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蔓蔓情陆 作者: 明珠还 楔子——情到浓时情转薄 一 “……秦王闻之大恸,挥师而下,从此天下一统,而千古一帝独坐高位之上,再思长安,终不可得,长日郁郁,不得展颜,后于盛年崩卒。” “后人收敛公主生前衣冠葬于此地,这里就是那一位倾城倾国的长安公主的衣冠冢。” “公主坟”陵园最漂亮的女员工声音清脆而又动听,她说完这一席话,描画漂亮的眸子忍不住的瞄向人群簇拥最前端的那个男人。 秦慕之长眉微拧,桃花眼波光粼粼望向那古色古香的公主衣冠冢,脑中却莫名想起那一张桃花瓣一样的脸。 他曾经的一个女人,也叫长安。 那时他们两人还在一起,她算是他宠爱的一个情人。 闲暇在一起的时候,她总爱趴在他的肩上,滔滔不绝的和他说个不停。 他看书看的累了,偶尔会迎合她几句,她就开心的眼睛弯起来,抱住他的脖子去吻他的唇。 他不太喜欢和女人接吻的,大多时总会下意识的微微蹙起眉。 她的眼睛就有些暗淡,粉嫩的唇也嘟了起来,却还是大着胆子抱着他吻下去,那一双猫眼一样的眸子在得逞的那一刻勾魂夺魄一般的妩媚,他那会儿若是心情好,就会拉了她霸道的吻下去,刮过的胡茬硬硬扎住她的下颌,她就痒的咯咯笑,柔软的身子滚在他的怀里,就又是一场春色。 他后来结婚,还有过很多女人,可是没有一个再像她那样放肆,做.爱时会瞪着一双大眼睛看他,似要看穿他的心,高.潮的时候,她两条纤细的腿夹紧他的腰,柔软的身体像是拉满的弓,她会哑着嗓子,一遍一遍叫他,慕之,慕之……叫的他心都痒了,恨不得就那样死在她身上。 秦慕之皱皱眉,他有多久没想起这个女人了,两年,三年,还是五年,六年?若不是为岳父择选陵园,到得这里,他几乎都要忘记,还有个叫谢长安的女人。 “因为这里风景极美而又安静,公主葬在此处,风水极佳,有许多名流贵族还有大明星都有在此处购下墓园,慕少,邓老先生若安息此处……” 漂亮的女职员见秦慕之一路沉默,心中不免惴惴,若拿下这个大主顾…… “可不可以过去那里看一下?”秦慕之忽然一抬手臂,指向不远地方一处生满蝴蝶兰的平缓矮坡。 “这……当然可以。”女职员自然不敢拒绝他,只得带路过去。 长安说她最喜欢蝴蝶兰。 他心中忽然想起来,唇边就有了淡淡笑意,撇下众人走过去。 此刻阳光明媚,树荫下一条小路蜿蜒通向那里,小径两边落英缤纷,间或风吹来,就似下一场花雨,而空气较之他生活的城市安谧干净的多,他深吸一口气,说不出的惬意。 到得小径尽头,就看到烂漫的蝴蝶兰,一蓬一蓬开的正盛,幽香四溢而来,说不出的妩媚动人,他在花丛前站定,阳光漫洒而下,他微微眯眼,然后,就看到了那里立着的小小墓碑。 谢长安之墓。 只有五个字,清秀隽永,宛然是她生前苦练的颜体,因为他最喜欢王羲之的书法,所以她舍弃自己最爱的柳体,习他所爱。 除此之外,一片空白,连一帧照片,或是立碑时间,都不曾有。 她什么时候死,他竟不知,以后,也再不可知,因这知道,在这世上,她除他之外,再无可依靠之人。 长久的怔仲之后,他才渐渐觉得自己心脏开始疼,疼的他胃都痉.挛在一起。 “是哪个谢长安?”他忽然转过脸揪住女职员的衣领,下一秒却又狠狠放开她,几乎咬牙切齿一般吐出两个字:“挖开!” “慕少?”女职员花容失色望着他。 “把墓挖开。”他又重复一遍,脸庞却已开始扭曲,眼底却弥漫起浓重的雾霭。 园陵工人很快就将小小的墓地挖开,露出里面蒙了土几乎朽掉的木盒。 秦慕之别过脸去,他不敢看,不敢想那小小盒子里,装着他活色生香,俏丽妩媚的长安。 然而木盒很快被人打开,园陵工人间霎时发出一声惊叹。 秦慕之缓缓转过脸来,就像是电视上刻意放慢的慢动作。 他看到小小一方黑色陶瓷骨灰盒,而骨灰盒旁边,紧挨着盒子安静躺着一枚绿莹莹祖母绿玉镯,在阳光下璀璨夺目,他一眼就认出来。 他曾对她绝情到发指的地步,可她死去那一刻,却还是忘不掉他。 是要到地下还留着做一份念想,还是临死的时候还在恨他的薄情? 秦慕之知道,他这辈子都得不到答案了。 阳光从他头顶的枝蔓之间洒落下来,就像是被一只手轻轻摇动着筛下了细碎的金屑。 他恍惚的觉得,有什么东西,彻底,永远的失去了。 楔子——情到浓时情转薄 二 秦慕之回去酒店的路上,天已经晚了,黄昏总是很短暂,太阳一忽儿还在地平线上,一忽儿却已经调皮的回了家。 这个小城是出名的旅游胜地,街道两边都密植着连天的法国梧桐,只将天空都切割成一条细细的缝隙,透出玫瑰蓝的光晕。 街边像是列队整齐的卫兵一样的路灯仿佛是被一只神奇的手一盏一盏的点燃一般,一个接一个飞快的亮了起来。 那些细细碎碎的光芒从枝叶之间摇曳下来,然后像是流动的细沙洒在车窗上,渐渐汇成连片的明亮光晕。 青石板桥,潺潺流水,风吹过耳畔都带着悠闲,这里的夜幕就像是暗蓝色的天鹅绒,就连那镶嵌在上面的星子都比他所在的城市明亮的多。 怨不得她说她喜欢,而今来到这里,他心里也觉着欢喜。 秦慕之点了一支烟,夹在指间许久,却没有送到嘴边去。 车子似乎在过减速带,微微的颠簸了一下,香烟上燃着的一截烟灰倏然的掉落下去,散成灰色的尘埃。 他此刻方才觉得,有一种尖细的,捕捉不到的疼痛,从他的手指尖开始一路向上蔓延,他的手开始抖起来,眼睛里泪腺憋涨着痛,他把烟摁灭在车上的烟灰缸中,他身子微微后倾靠在车座上,他抬起了头望着车顶。 他的喉咙里尝到了一点咸涩的味道,他不知道那是不是他的眼泪。 这么多年过去,他从来认为他是个心硬如铁的男人,他从来认为掉泪这种可笑的事根本不可能发生在他的身上。 可是这一刻,他恍惚了,他伸出手去摸自己的眼睛和脸,是干涩的,他正想要松一口气,却忽然感觉耳边一片湿凉,他整个人都僵了一下,然后,那湿凉渐渐的弥漫开来,他正要举手去摸那里,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呜咽。 他睁开眼想去看他的身边是不是还有别人,或者是她的灵魂觉察到他来看她追随而来。 可是眼睛却像是蒙着一层纱,他听到那呜咽声又响起。 他抖的厉害,他抬起手将整张脸都捂起来,可是眼泪太调皮,它们从指间,从每一个看不到的缝隙里挤出来,然后争先恐后的落在他的身上地上…… 能够哭,说明他的情况还不算太糟,可是,这眼泪对于长安来说,会不会太晚? “慕之……慕之……” 他茫然的抬起头来,车子开的平缓,将路边的光影拉长,来来往往,世界如此之大,每一分都是热闹的。 但多少人,在心底藏着一段无法言说的悲伤? 他哆嗦着想要摸一支烟点上,可是打火机跳出如豆的火苗时,他脑海中忽然冒出从前的片段; “虽然,你抽烟的姿势很帅,你身上的烟味很性感很有男人味,但是……我还是不喜欢你抽太多的烟啦。” 她抓着他的手臂摇晃着,眼睛亮晶晶的弯成月牙对他撒娇,然后趁他不注意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烟,大着胆子望着他笑,但眼睛的深处却写着小小的忐忑。 楔子——情到浓时情转薄 三 她抓着他的手臂摇晃着,眼睛亮晶晶的弯成月牙对他撒娇,然后趁他不注意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烟,大着胆子望着他笑,但眼睛的深处却写着小小的忐忑。 他一向很讨厌身边的女人自作聪明的管束他,但是对于她的几次不太过分的逾矩,他好像也都容忍了下来。 但终究也是有过厌烦的,干脆摔门离开,或者就把她丢在一边一个月两个月的不闻不问。 等到哪天想起来的时候,让秘书买一盒子珠宝送过去,下午从公司大楼下班回去的时候,一定就能看到她等在楼下的身影了。 然后就是拥抱,接吻,无休无止的索求。 一个白天,一个夜晚,一个夜晚,一个白天,颠倒着不知岁月掀过去几页。 那时候想想,觉得并没有什么,也乐意宠着她,时不时的逗弄几下添点趣儿,但不知怎么的此刻再回想起来,却觉得这世上最残忍的一个词,莫过于物是人非。 车子在什么时候停下来的,他不知道,司机是不敢惊动他的,悄然的下了车去,将空间留给他。 待他恢复了平静,除却眼睛微红之外,脸上就再也看不到一丝哭过的痕迹,他方才拉开车门下车。 走下车子,他就又戴上了那张面具,高傲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矜贵,优雅的,客气却又让人靠不近的冷淡。 门童殷勤的鞠躬为他推门,那金色旋转的玻璃流光溢彩华贵无比,这是他的世界,永远高高在上,永远金碧辉煌,永远热闹的充斥着逢迎和算计,悲凉的只剩下高处不胜寒。 他早已习惯,并游刃有余。 秦慕之抬腕看了看表,眉心忽然间紧紧的蹙了起来,步伐也不由得加快了许多。 穿过酒店金碧辉煌的大厅,微胖的酒店经理点头哈腰小心翼翼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脸色忽然间又阴沉了几分,但眼底却带了浓浓的焦灼和担忧,一路不停径直上了直达顶层的专属电梯,秦慕之才察觉自己一身都被冷汗湿透了。 白天在陵园看到的那一幕还在脑子里不停的回荡,他纵然此刻心急如焚的担忧着别的事情,却还是没有办法让自己停止去回想。 那五个字,就像是被一根钉子缓慢而又沉重的砸入他的血肉中,将那些陈年旧伤残忍的挑开,无声却又疼痛的从他的身体里淌出温热的血来。 他靠在电梯壁上,高大挺拔的身躯一瞬间似被人抽去了脊梁,就连神情中都带了掩不住的老态。 只是这颓然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很久,顶层很快就到,电梯叮咚一声响然后就停了下来。 金色的电梯门缓缓开启,秦慕之还没走出去就一眼看到站在外面走廊里小小的女儿。 楔子——情到浓时情转薄 四 金色的电梯门缓缓开启,秦慕之还没走出去就一眼看到站在外面走廊里小小的女儿。 她留着齐颈的童花头,圆嘟嘟的脸上镶嵌着一双黑宝石一样的大眼睛,只是那眼睛有些无神,望着人的时候空荡荡的,好似没有焦距一般。 但她面对的方向却是电梯门,小小矮胖的身子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两只藕节一样粉嫩的手臂抱着一个很旧很旧的洋娃娃,她的眼睛似在看秦慕之,却又空洞的像什么都没看。 秦慕之望着这张脸,只觉整颗心都疼了一下,他快步出了电梯,蹲在小小的女儿面前,把她柔软的小身子抱在怀里,心疼的盯着她的脸:“囡囡,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妈妈呢?” 囡囡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眼眸立时就亮了起来,转而将抱着洋娃娃的手松开一只,摸索着去寻他的脸,秦慕之看到她笑,眉眼之中就缓缓盛满了温柔,他握住女儿的小手,然后轻轻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囡囡触碰到爸爸的脸,紧绷的小身子立时就松软了下来,她顺势乖巧的窝在秦慕之怀里,小嘴一抿,却有若隐若现的梨涡绽出,然后奶声奶气和他说话:“囡囡要找爸爸,可是妈妈要睡觉,不愿陪囡囡,囡囡就自己出来啦。” 秦慕之一听,仿若一池清水化开的浓墨一般的眼眸里立时就有了恼意,邓华现在是越来越过分了,上次囡囡口渴她竟然大意的给囡囡喝冷水,害的囡囡闹肚子闹了一星期,他还以为只是一次意外! 却不料这一次又是这样!囡囡这么小她就把她一个人放在外面,幸好这一楼层都被他订下来了,如果真出什么事,她拿命也赔不起! 抱起囡囡进了房间,秦慕之把女儿安置在幼儿房看动画片,又再三向她保证了十分钟后来陪她,囡囡才依依不舍的放他出去。 卧室的门虚掩着,秦慕之推开门就看到一副旖旎的画面。 邓华还在睡觉,侧着身子躺在床上,屋子里只开了一盏橘色的睡眠灯,那光芒氤氲而来,笼罩在她曲线玲珑的身体上,丁香色的丝绸薄毯只搭在肩下,一条雪白的手臂随意慵懒的垂在床边,端的是香艳无边。 秦慕之却似视而不见,他沉目敛容,几步走到床边,伸手猛地掀开了薄薄的毯子,握在手中的薄毯,就像是柔软的旗帜在空中滑过一道弧线。 邓华倏地从睡梦中惊醒,有些惶恐的坐了起来,待她看清面前站着的是秦慕之,方才舒一口气拍拍胸口嗔道:“是你呀慕之,吓死我了。” 秦慕之站在床边看了她许久,邓华着墨绿色的低胸丝缎睡衣,一头长卷发从一侧垂下来蜿蜒在胸前,似是好梦初醒,眼角眉梢还带着一抹娇憨的神色。 ps:开新文啦,大家还在吗还在吗??? 情到浓时情转薄 五 秦慕之站在床边看了她许久,邓华着墨绿色的低胸丝缎睡衣,一头长卷发从一侧垂下来蜿蜒在胸前,似是好梦初醒,眼角眉梢还带着一抹娇憨的神色。 他却不为所动,那一双眸子就那样凉凉的盯着她,许久才低低的冷哼了一声,邓华觉察到他的异样,就有些胆怯的敛了笑意小心翼翼的凑过来伸手去攀他的手臂:“怎么了慕之?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秦慕之推开她的身子,转身退开两步,他轻蔑的笑了一下,然后那声音就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一样,低沉却又透着让人几乎发疯的压抑:“你从来都没有真心的把囡囡当亲生女儿看待吧!” 他说着,向后退了一步,姿态优雅的点了一支烟,然后狠狠的抽一口,用那呛人的烟雾压下胃里**的疼痛。 邓华一下子瘫坐在床上,她看着那个男人,可他的脸掩在那烟雾后面,她怎么都看不清。 她的眼圈渐渐就红了,就像是他说了什么诛心之言,她忽然失控的抓住身下的床单,几乎是声泪俱下:“我把她从那么小一个小人儿养成今天这般大,我吃了多少苦操了多少心?她出生起就是我亲自照顾,没让佣人喂过她一次奶,没让第二个人给她换过一次尿布,我一天晚上要醒七八次,头发一把一把的掉,她眼睛生下来就看不到,我怕她委屈,从没让她离开过我一天,自小到大,我宁愿委屈自个儿也不委屈她,看的比我自己的眼珠子还重要!秦慕之,我哪里不把她当亲生女儿看?你今日竟然拿这样的话来刺我的心!你究竟有没有良心!” 邓华说到最后忍不住的吼了起来,她的身子剧烈的抖着,到最后,她闭了眼睛,就有两行眼泪缓慢的滑了下来。 秦慕之看着她的目光仿佛没有方才那般冷了,但却带着奇异的神色,他掐灭烟蒂,一字一句,刻意的压低了声音:“但你没生了她,邓华,她不是你肚子里出来的亲骨肉!” 邓华一愣,转而却是不敢置信的望着秦慕之:“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没生了她,但却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般养大,事到如今,你一句不是我生的,就把我的功劳全抹平了?那她那个生了她就抛弃不要的亲妈算什么?” 秦慕之被邓华这席话说的愣住,他像是被人给钉住了手脚一般不能动弹,他像是被人给卡住了脖子一样呼吸都呼吸不出来…… 他望着邓华那张扭曲的脸,那张陷在昏暗光线之中几乎看不出轮廓的脸,那张连五官都朦胧起来的脸,只有眼角上那一颗朱砂痣,突然红的耀眼!他觉得他的心都揪了起来,然后被一只手给死死的攥住,似乎是,似乎是有人要来索他的命! ps;好吧,还有一更的说……乃们要给力收藏哇,路过的童鞋们踩个脚印冲杯咖啡吧……动动可爱滴小手指不会怀孕滴……5555555555 情到浓时情转薄 六 他觉得他的心都揪了起来,然后被一只手给死死的攥住,似乎是,似乎是有人要来索他的命! 他转身就想向外走,可那门口却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卧室外走廊里的灯光照在她的头顶,她像是一个会发光的天使,她粉团儿一样洁白无瑕的脸融在黑暗之中,但一双眼睛却是亮的吓人! 秦慕之只觉得整个世界轰然坍塌,他苦心维持了整整五年的谎言,竟是自己亲口在女儿的面前揭穿。 “爸爸。” 囡囡摸索着走过来,她的声音很平静,根本不像是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发出来的,她的眼底是大片的空洞,却有让人心疼的哀伤流淌出来…… 秦慕之僵硬的蹲下来,僵硬的对她伸出手臂;“囡囡……” 囡囡黑亮却又空洞的眼眸就那样安安静静的看着他,她没有哭,更不会笑,只是缓缓的开口,用她稚气的声音询问他: “爸爸,你知道生了我抛弃我的亲妈,她在哪吗?囡囡也想问问她……为什么不要我。” 秦慕之一时之间只觉万箭穿心,他伸出去的手臂僵硬在半空中,囡囡的脸渐渐要看不清了,他眼前一片一片的白光在闪,却渐渐有破碎的画面清晰起来,是那一方孤寂的墓碑,那刻在上面孤零零的五个字,那藏在记忆中不敢回想的娇俏容颜,就像是千万把利剑一下子往他的身上戳刺而来。 他说不出话,他睁不开眼,他的身体仿佛都不是他自己的了,他呆呆的望着面前认真的女儿,恍恍惚惚的想起多年前的她。 她穿着干干净净的白色衬衫一蹦一跳的跑到他面前,她抱着他的手臂撒娇:“慕之,慕之呀,我妈妈说家里你上次送来的兰花开花了,我们回去看一眼好不好?” 她笑容俏丽,眼波流转,望着他的那一双眼中,满满的,都只有他。 “慕之……我要走了。” 她拎着小小的包,倚门而站,是想要哭的,但终究还是忍了泪,笑着看他,只是笑意比哭还苦涩。 他说过,长安笑起来的样子最好看,就像是花都开了一样。 所以,她最难熬的时候,也没有哭过。 秦慕之恍恍惚惚的站起来,恍恍惚惚的向外走,走廊里一长溜的水晶吊灯被不知哪里的风吹的摇晃起来,那光芒也开始晃。 似将面前所有残酷的现实都撕成了碎片,然后就扔在他的脚边绽出破碎的光来。 他方才知道,这世上,有些东西,怎样都握不住,留不住。 可是长安, 我们再回去过去看一眼,我们再回到初次相遇的那一天看一眼,你说,好不好? ps:嗷嗷嗷嗷嗷,人那人那……明天一更……5555555555 妆残:镜中容颜留不住 闹钟骤然的响起,她一下子条件反射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屋子里还是灰蒙蒙的一片,从贴着斑驳报纸的窗子那里望出去,隐约看到暗蓝色熹微的晨光。 可是屋外却已经渐渐的嘈杂起来,哐啷哐啷开门关门的声音,小孩子踢啦着鞋子跑来跑去,书包里的文具盒哗啦哗啦的响着,时不时的还传来几声婴儿的哭声…… 隔壁老太的收音机照旧在咿咿呀呀的唱着《玉堂春》,只是在女子委婉迤逦的唱腔中时不时的伴着几声剧烈的咳嗽,就像是破败的风箱一般,呼哧呼哧的让人听了心里难受。 这是老房子,隔音效果很不好,她甚至连有人在水池子边刷牙呼噜呼噜漱口的声音都听的清楚明白。 要赶早公车去地铁站的上班族蹬着高跟鞋踩在楼板上蹬蹬蹬跑的飞快,她就觉得自己的木板床似乎也在颤抖。 那一双漆黑如画一般的长眉不由得皱了皱,然后,她慢吞吞的爬下床,用手腕上套着的已经脱了线露出黄色胶圈的橡皮筋把乱糟糟的头发给扎了起来,就从窗台上的木隔板上拿了牙具和杯子推门出去。 走廊里堆着很多的杂物,她侧着身子从那一堆杂物之间绕过去,去走廊尽头的水池子那里洗漱。 新搬来的年轻女孩儿穿着一个大T恤光着两条腿正在刷牙,一回头看到她,脸都白了白,咕嘟咕嘟漱口,见鬼了一样踩着一双拖鞋跑的飞快。 她照旧是脸上没有表情,扭开了水管将杯子接满了水,然后低了头开始慢吞吞的刷牙。 刷完牙掬了几捧凉水洗了脸,她就默不作声的折转回去进了房间。 贴满了发黄旧报纸的墙上还粘了一块半人高的镜子,她站在镜子前用一条旧而柔软的毛巾仔仔细细的把脸擦干。 然后她看清楚镜中那个女人。 瘦的只剩下了一把骨头,细脚伶仃的脖子好像都要支撑不住脑袋了一样,女孩儿长手长脚的站在那里,要她想起念小学时语文课本上画着的水中的鹭鸶。 她苦涩的笑了笑,又上前一步,这就看清楚了她的五官。 如果能够再稍微的胖一点,两颊不要这样的凹陷,她是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个美人的。 不不不,还要把左边眼尾下方那一个一块钱硬币般大小的疤痕除去,才能真的称得上。 还在发红的疤痕,让她脸那一处凹陷了下去,就像是凭空里被人削掉了一块皮肉,左右脸就有些不对称。 怨不得那个新搬来的小女孩看到她就像是看到了鬼。 她这一块大大的疤,再配上那白的像死人一样的脸,她自己瞧着也像鬼。 妆残:人比黄花瘦 她一个人想着心事,也不说话,把一头乱乱的头发梳的通顺,然后绾成了一个平稳的发髻,只是额前照例留着刘海,往左边梳,隐隐能遮住那疤痕,她又从眼镜盒里拿出一只大大的黑框平光镜,小巧的鼻梁架住眼镜,那原本还有几分看头的眼睛就被挡住了光辉。 换了衬衫和套裙,矮跟方口的黑色皮鞋,是在巷子外的夜市上买来的,擦干净的时候很亮,很能唬一唬人。 她又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觉得脸色实在是有些太差,就拿出一只带了浅浅粉色的唇膏涂在唇上。 整个人就看起来鲜亮了一点,像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儿了。 从污水横流遍地都是垃圾的巷子里穿过,走上十分钟才有公交车站牌。 她转了三四次车,才去到报上登载的招聘办公室文员的几家公司。 今天不知道是不是个黄道吉日,她的运气竟然不错,有家出口食品贸易公司正招公司总经理助理,也不过是忙前忙后跑腿儿端茶倒水伺候人的活,应聘的人却很多,多是刚毕业的大学生。 她低着头站在人堆里就不显眼了,除却打扮的有些老气横秋之外,她看着倒也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这家公司怪怪的,让应聘的分成五个一组,一批一批进来。 惯例的程序之后,却是让五个人分别给负责面试的五人各泡一杯茶。 刚下了学的学生做不来伺候人的活,多数人都是手忙脚乱的,有稍微沉稳点的也并不尽人意。 她站在茶水间里有点微愣,那个人最爱喝茶,所以当初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破费了一番心思去下苦工琢磨茶道。 却不想,当初只为了他的喜欢而花的小心思,在这一日,却要成为谋生的手艺。 她倒是要感谢老天,对她还不算是太坏。 理所当然,她这一次脱颖而出,简历被留了下来,并让她下周就来报道。 坐上回程的公车的时候,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愉快。 她记不得自己多久没有过这样的心情了,从那一夜一直到现在,她笑过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还好,还好,她在心里默默的对自己说,还好都熬过来了。 她晚上有一份兼职,帮房东在夜市里打下手,没有酬劳,不过是免了她的房租,也是当初房东阿姨瞧着她可怜。 房东两口子是东北来的,没什么手艺,就买了辆推车,在夜市里卖关东煮,两口子实在又热情,生意就越做越好,渐渐忙不过来,她就在晚上的时候去帮忙。 路边搭着大棚子,下了班的小白领,干了一天活儿的民工,形形色色的人坐在那长条凳上,吵吵闹闹的吃的痛快。 妆残:一晌贪欢 路边搭着大棚子,下了班的小白领,干了一天活儿的民工,形形色色的人坐在那长条凳上,吵吵闹闹的吃的痛快。 她就坐在角落里手脚麻利的择着青菜,或者是将各样食材穿在长长的竹签上,忙碌的间隙支着耳朵听别人聊的热火朝天,那人间烟火气息,要她才真切觉得自己还在活着。 最开始的时候,是有很多人来和她搭讪的,特别是一些年轻的小伙子,但在看清她的模样后,就一个个没了声息,到最后,就剩下一个叫阿盛的年轻人,固定的每个月都来找她一次,他有些微跛,却长的很秀气,是个实在人。 只是她拒绝了。 房东阿姨有时候闲下了休息时会嗑着瓜子看着她叹息,她就轻轻笑:“一个人也挺好的。” 是啊,一个人也挺好的,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走路,一个人沉默,一个人……默默的在这世界安静的一个角落里默默的生存着,就像是那小小的蝼蚁,辛苦,却又努力的活着。 收摊子的时候往往都快一点了,她总是打着哈欠跟房东一家一起回去。 回了自己的小窝,是累的连洗漱都没有力气的,但她往往都不舍得睡,这是她少有的平静时刻。 躺在硬硬的床上,望着黑乎乎的天花板,那些朦胧了的,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就争先恐后一件一件的向外跳。 她想,这就是命吧。 原该是她的富贵荣华,原该是她的锦绣良缘,原该是她的乘龙快婿,到头来却成了镜花水月。 她就一个人吃吃的笑,将瘦的脱了形的身子蜷在被子里,笑的全身都在发抖,笑的像是地狱里的鬼魅。 * 她起了一个大早,收拾妥当以后,又从箱子里翻出来一件灰突突的罩衣,那还是妈妈以前穿过的旧衣服。 原本就瘦的形影相吊,再穿这样一个麻袋一样的罩衣,她就像是一团阳光照不到的影子,似那五官都模糊了起来。 出门的时候,这院子里的人都还没起,她就轻手轻脚的下楼,走到公交站牌那里,有个报刊亭。 她一抬头,看到挂在醒目位置的一本杂志——《财富》。 她就站在那里,仔仔细细的看,这一期的封面,是很出名的一个人,A市赫赫有名陆氏财阀唯一的继承人,也是A市经济命脉的一手掌控者,他的名字叫做——秦慕之。 不知是不是她看的太专注了,那戴着老花镜的大爷就从小窗口里探出头来,把那杂志取下来递给她。 她愣了一下,然后却接了过来,从口袋里摸出五块钱递出去。 *************************************** 妆残:无处话凄凉 她愣了一下,然后却接了过来,从口袋里摸出五块钱递出去。 那老大爷就摇头:“姑娘,这书现在是十五块钱。” 她握着书的手忽然就抖了抖,原来,已经过去五年多了,所有的东西,都变的面目全非。 那封面上的人也变了,成熟,睿智,代替了过去的飞扬和青春。 她也变了。 她苦笑,摇摇头,把书又递回去:“对不起,我的钱不够。” 不是她的,不属于她的,再去留恋,也没有用了。 她刚才看到封面上的标题;昔日商界精英,化身超级奶爸,看商界铁血大亨秦慕之,英雄怎过“美人”关? 他的大幅照片旁边,还有小小的几幅照片,那上面是他的娇妻爱女。 一眨眼五年,他们夫妻恩爱,连女儿都长的这般大了。 她笑了一下,将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往上推了推,低着头快步的向缓缓停住的公交车走去。 等到了她想去的地方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钟了,她就在这挤的像是煮饺子一样的公车上站了四个小时。 她下了车,这城市已经热闹了起来,斑马线那里站了很多人,她也悄然的站在其中。 旁边是一个拿着面包的白领,看了看她,就往一边挪了挪,不动声色的和她拉开了距离。 她看看自己灰扑扑的衣服,淡淡的笑了一下,眼如古井,平静无波。 红绿灯悄然的转变,她随着人流向马路对面走,匆匆忙忙的人群挟裹着她,然后到了对面又四散开来。 她在路边站了一会儿,忽然抬手摸了摸眼角的疤。 指尖缱绻的拂过,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眼底微微拂过潋滟的光芒,但只有短暂的片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贴着马路牙子的边缘缓缓的走,过了一个十字路口,又穿过一条长满了茂盛的法国梧桐的长街。 渐渐的眼前就开阔起来,却已经到了临近市郊的地方。 看门人从小窗子里探出头来,她就低低的说道:“来祭拜亲人。” 手里挎着一个小小的篮子,是简单的香烛和纸钱,在墓园周围的小摊贩那里买的。 那人就缩回了头去,她深深吸一口气,向墓园中走去。 沿着蜿蜒的小径走了一会儿,就看到了一处平缓的矮坡,生着大片大片的蝴蝶兰。 但花已开到酴醾,凋零也不过就是这几天。 她的步伐依旧是平稳的,但在走到那蝴蝶兰花丛前的时候,脚步忽然有了微微的踉跄。 墓碑换了,从最普通的石碑换成了几乎没有瑕疵的汉白玉。 她的身子晃了晃,挎在手臂上的小篮子掉在地上,篮子里的香烛纸钱纷纷扬扬洒了一地。 ps:为毛话题投票中,木有人投“长安无法忍受一辈子做地下情人”这一项????嗷嗷嗷嗷抱大腿求收藏,不然今天可能要擦肩了…… 妆残:昨夜星辰昨夜风 她的身子晃了晃,挎在手臂上的小篮子掉在地上,篮子里的香烛纸钱纷纷扬扬洒了一地。 但她无暇顾及,飞快的上前走了几步,墓碑上的字依旧是那五个:谢长安之墓。 只是,笔迹换成了柳体。 她僵硬的跪坐下来,这世上和她极熟的那几人,也不知道她曾经学过柳体,最爱的也是柳体,只有他。 她眼珠呆滞的转了转,方才发现那墓碑上多出了一行小字,她的心脏陡地一下停止了跳动,竟是忙不迭的跪趴向前,仔细的去辨那字。 夫——子陆,立于20XX年十一月一日。 “子陆?”她生涩的重复这个名字,跪坐在那里许久,方才想起来,这是秦慕之的表字。 他有一个老学究的爷爷,给他取名都是一股子古董味,长到三岁开始念《论语》,还正儿八经的取了表字。 只是长大后就不经常用,知道的人也屈指可数,但她是记得的,他有一枚私章,就是刻的这个字,仅用在他珍惜的私藏上。 他也曾经对她说过,我只让你一个这般叫我,这可算是盛宠了? “呵。”她忽然笑出了声,笑的那瘦削立起的肩胛骨都耸动起来,她的头俯低,不停的诘诘笑着,那碑前的泥土上,却是渐渐有水渍滴落。 活着时,你视若草芥,说丢就丢,死了成灰了,你自称她的夫? 我可当不起,你那个娇滴滴的妻子自在你身边日夜陪伴,还给你生了个粉雕玉琢的女儿,你怎是我的夫? 她笑够,忽然直起身子来,一双眼眸漆黑明亮,比那最亮的星子都似更加亮了三分。 “谢长安早已深埋地下,从此以后,世上不再有这个人,永远,都不再有这个人……” 她说完,毫不留恋的站起,脸上的泪痕早已消失无踪。 一阵风吹来,将那纸钱吹的四处纷飞,她瞧也不瞧一眼,踢开那脚下的香烛,单薄的灰色身影,掩在那烂漫的蝴蝶兰中,极其的突兀。 但她的脊背挺的很直,她走的又稳又快,不过片刻,就消失在蜿蜒的小径尽头。 ***************↖(ω)↗猪嬷嬷↖(ω)↗****************** “你们别跟过来了。”秦慕之微一摆手,跟在他身后的几人立刻停下脚步,躬身应道:“是,慕少。” 他转过身去,目光如水滑过那一片平缓矮坡,幽深的眸子里就有浓浓的哀痛,缓慢的流出。 他还未走到墓前,忽然愣住,转而却是飞快的转过身来,急急走到站在远处没跟过来的墓园负责人身边。 “刚刚谁来这里祭拜过?”秦慕之脸色有些发白,但那眼底却是透出几分掩不住的光芒。 长安的墓前有香烛和纸钱,凌乱了一地,但看着尚算干净,无人践踏的痕迹,明显就在不久前有人来过! “这……我去让工作人员调视频出来……” “好,立刻就去。”秦慕之面色肃穆,看一眼那人,那人立刻在前面带路,“慕少,这边请。” ps:大家好,吃了木有?偶今天中午吃了两盘菜,罪恶感深重,撞墙十下以资惩罚,死猪,乃给我管住自己的嘴!!!!吃饱喝足抱大腿求收藏哇哇哇哇,对鸟,去投下话题投票哇 妆残:犹记春闺梦里人 “好,立刻就去。”秦慕之面色肃穆,看一眼那人,那人立刻在前面带路,“慕少,这边请。” 视频还算清晰,但画面上那人穿着宽大的罩衣,看不出身形,半张脸都遮在黑框眼镜后,她又一直低着头…… 因此,只能辨出是个相貌普通的年轻女人,但却瞧不清楚她的脸容。 秦慕之坐在电脑后,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画面,那眼眸中的光芒就似燃烧的火焰,仿佛快要将那跪坐在地的女人从背后灼烧穿透,好看清楚她的脸。 视频很短暂,只有三分半钟,那女人就站了起来,两手抬起放在眉心,又从眉心分开向两边耳际滑下,就把微乱的头发抿在了耳后。 她这个动作做的极其好看,两只修长的小指尖尖翘起,沿着那漆黑的长发滑到胸前方才放下来。 秦慕之一瞬间愣住,却是飞快的拿了鼠标将这画面又回放回去。 身边几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也不敢吭声。 他仔仔细细的把这几秒钟的动作回放了不下十遍,方才失魂落魄的站了起来。 这个动作不奇怪,留长发的女人几乎每天都要做上十几遍,但让他震惊的却是,视频中这个女人做这动作时那一种感觉,和长安几乎一模一样。 长安很爱美,尤其对她这一头长发极其的看重,平日里甚少扎起来,也从来不烫不染的,只是定期会去修剪一下发梢。 因为差不多天天都是披散着长发,所以她每日里在他眼前时,这动作是很频繁的。 秦慕之敢发誓他不会认错。 虽然一眨眼都五年了…… 可是五年了,他竟然还清清楚楚的记得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秦慕之不禁苦笑,他是要笑自己后知后觉,还是笑这天下男人都一样,得到又失去的,才是最难以忘怀的? 出墓园的时候,秦慕之缓缓对身边殷勤的经理说道:“前儿看下的那一块地,我很满意,就定下吧。” 那经理原本以为没戏了,孰料冷不防天上又掉下来一块大馅饼,不自禁的喜出望外,连连应是,又奉承了一堆。 秦慕之懒得听,弯腰上了车,闭目片刻之后,才沉沉对助理说道:“我要留下来,等到邓老妥善安葬之后再离开,你通知东子一声,让他这段时间多操点心。” “是……可是慕少,太太已经订好了机票……” “那就让她先回去,我和小姐留下。”秦慕之说完,就又闭上了眼睛不再开口。 助理不敢扰他,心里却是连连叫苦,这话说给太太听,又要被骂个狗血淋头了…… 不禁想到当初谢小姐在的时候,但凡慕少一生气,别人都没办法,偏偏谢小姐每次娇俏一笑都能温言软语三两句劝住,他们这些人不知道少挨了多少骂…… ps:话说……看到好多人选长安心灰意冷离开,我要为我家慕之说一句……他真的是我所有文里最专一的男主了……打个滚儿求下收藏……都起床了木有???? 妆残:蓦然回首处 不禁想到当初谢小姐在的时候,但凡慕少一生气,别人都没办法,偏偏谢小姐每次都能温言软语三两句劝住,他们这些人不知道少挨了多少骂…… 只可惜天妒红颜,这么好的一个人,相貌好,性子好,挑不出一点错儿的人,竟就因为那个身份……就成了冤魂…… 助理悄然在心底叹息几声,这豪门里的事,他们这些人还是少掺合为妙。 *********** 来公司报道的时候,交了一张一寸彩照办员工证,填写名字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又想写谢长安……到最后却是笔迹一顿,一笔一划改成了林小蔓。 妈妈曾说起,这是外婆的名字,而今,却成了她的新名字。 她凝着卡片上那三个字,眼中光芒却是一点一点柔和了下来。 新公司的同事,倒是都挺和善,唯有一个叫向倩倩的女孩儿,长的美艳可人,行事就也颇有了几分跋扈。 只是不知道什么来头,大家多是让着她。 小蔓正在茶水间接热水,向倩倩甜润的嗓音又响了起来;“小蔓,茶泡好了吗?陈经理那边等着那。” 和小蔓站在一起接水的女孩儿撇撇嘴,小声说道;“你辛辛苦苦泡的茶,却是她捡了便宜端进去,得了好儿是她的,得了不是推到你头上来……啧!” 小蔓微微一笑;“今天公司有贵客呢,我这模样原就不该进去的。” 那女孩儿看着她的目光就有了一些怜悯;“蔓蔓,现在技术这么发达,你可去医院问问,能不能把那……去掉?” 小蔓目光一滞,唇角却是薄薄牵起一抹笑:“都好多年了,我也习惯了,就这样吧。” “你总要结婚的呀,总不能一个人过一辈子……” “小蔓,茶泡好了吗?”向倩倩的声音适时的响起,小蔓就对那女孩儿歉意的一笑,拿了水壶走出了茶水间。 向倩倩正对着镜子补妆,几个年轻女孩儿围着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倩倩,你消息最灵通了,今儿咱们来的贵客什么来头啊?” “对啊对啊,老板几天前都吩咐了下来,这几天都叮嘱了无数遍了,什么人这么大的派头?” 向倩倩微微抿唇,樱桃色的唇膏均匀晕开,她大大的酒窝里就盛满了笑:“我哪里知道?总要待会儿进去看过才能告诉你们。” 小蔓仔细的泡茶,是顶好的太平猴魁,她手上动作流畅,心思却是微微浮翩。 茶香袅袅,向倩倩端着托盘眼眸晶晶发亮,扣过门后,听到一声“进来”,她方才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偌大的办公室里,坐着四五个人,但只一眼,就能瞧到那人群中最耀眼的一个,他一派闲适的端坐在那里,昂贵的高级手工定制Armani西装,熨帖着他颀长却又不失强健的身躯,不需要什么夸张的言谈,也不用别人来刻意的衬托,他周身就散发着那一种久居上位者的气场,将身边几人的锋芒尽数掩了下去。 ps:留言木有……咖啡也木有……更悲催的是,连话题投票都木有人投……难道我是天煞孤星??? 妆残:别时容易见时难 不需要什么夸张的言谈,也不用别人来刻意的衬托,他周身就散发着那一种久居上位者的气场,将身边几人的锋芒尽数掩了下去。 向倩倩悄悄的吸了一口气,端着茶盘稳稳上前。 秦慕之起初只是扫了一眼,但转而却是伸出手端起那小小茶盏。 上好的太平猴魁,泡茶的手法,和选用的茶具,都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他不由得浅啜一口,动作却是微微顿住。 向倩倩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秦慕之却是忽而眼底有了淡淡的温柔,这味道,和记忆中的味道,悄然的有了重叠。 “茶泡的很好。”他赞了一声,却是轻轻放下了茶盏,这五年,他甚少品茶,也不想,再回忆那一份茶香了。 向倩倩倏然的松了一口气,含羞带怯的看了秦慕之一眼,柔柔的退到了一边。 陈经理感觉到,自从向倩倩把茶送进来之后,秦慕之的态度似乎和软了一点。 他好不容易通过关系和秦慕之搭上了线,要知道,如果能促成合作,以后盛威的前途必然无量。 但秦慕之在商界有今天的地位也不是只凭运气和家世得来的,他这几天颇费了心思,却是毫无进展。 没想到,突破口竟然在这里。 一行人又应酬片刻,秦慕之就起身告辞。 陈经理陪笑低声说道:“晚上请慕少赴宴……向小姐作陪……” 秦慕之却只是淡淡一笑,潋滟的桃花眼中毫无起伏;“不必了,我晚上要陪女儿。” 陈经理又想说什么,却是接触到秦慕之助理一个示意的眼神,慌地转了口风诺诺应是。 一行人簇拥着他往电梯前走,秦慕之单手插在裤兜中,脸上依旧是带着淡淡的冰冷,陈经理想要再说几句话拉拉关系,张了几次嘴,竟是发不出声音,这个秦慕之,真是比传说中还难缠几分。 叮咚一声,却是旁边的员工电梯缓缓停住开了门。 小蔓抱着高高一摞文件,顶端还摞着一个中等大小的空箱子,有些吃力的走出了电梯。 她的长发绾成了发髻,却依旧是留着刘海,只是刘海不知什么时候遮在了眼镜上,她两只手都抱着东西,就无暇顾及到。 秦慕之连眼角余光都没有斜一下,小蔓只顾着怀里的东西,低头小心的看着脚下。 她远远的走到他的面前,矮跟的鞋子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他远远的向着她面前走近,却连一丝丝儿的余光都没有落在她身上。 靠近,平行,然后,就像是一条直线上,打了一个平缓的结,渐渐的,越行越远…… 有人接了她手里的东西,小蔓松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臂,然后习惯性的抿了抿鬓发。 Ps;刚起来,来更新了,诚挚的需要大家多提宝贵意见!!!顺便撒泼求个收~~~(╯3╰) 妆残:一场寂寞凭谁诉 秦慕之站在电梯前,只是随意的转了一下脸,收回目光时却忽然瞧到了她那一个动作,他怔了一下,正要再仔细的看,身边助理却已经小声开口;“慕少?” 电梯门已经开了,所有人都在等着他先进去。 他应了一声,走进电梯,电梯门在眼前缓缓的合拢,他在心里轻轻问自己,秦慕之,你究竟,还在寻找什么? 人都死了,是死了,化成灰了,不是不见了,找不到了,还能存个念想…… 秦慕之心底一片的空洞,当初秦家将长安赶走之后,他也因为一向敬重的母亲那里的原因,就没有出言为她说话,只是听之任之,从那以后,也就和她断了联络。 却没有想到,原来她早就香消玉殒了,墓园的负责人说,当初是一个脑袋不太灵光的男人来买的墓地。 秦慕之当时一听,心就冷了七分,他以前去过长安家中几次,知道她妈妈收养了一个弃儿,就是长安的哥哥长福,长福的脑子不太灵光,他是知道的。 也就是在知道了这个讯息之后,他才信了长安已经死了这件事。 不过是一个相似的动作,秦慕之也不由得自嘲一笑,这根本就是痴人做梦。 她如果不是快死了,又怎么会将囡囡托付给别人?然后辗转到他身边,那么小的囡囡,被邓华抱回来的时候,像是不足月的小猫儿一样,裹在襁褓里安静的只能听到浅浅的呼吸。 他当时,心都碎了。 方才知道她被秦家赶走的时候,竟然已经怀了他的骨肉。 秦慕之想起当年那一幕,她提着小小的手袋站在门边,似乎是要哭了,却还是没有掉下泪来。 她只是望着他,轻轻的笑着说了一句:“慕之……我要走了。” 然后,就真的走了,从此一别,就是生死相隔,永远难见。 秦慕之又去了长安墓地几次,却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女人来这里。 陈经理又邀请秦慕之来过几次公司参观考察,他却再也没有喝到味道那么熟悉的茶。 邓华养父的骨灰已然安葬,好似再也没了留在这个城市的籍口。 从盛威公司大楼出来的时候,天气响晴,阳光骤然变的刺眼无比,竟然一恍然间让人似乎觉得从秋末回到了盛夏。 他的车子停放在不远处的空地上,车前站着一个小小的女孩儿,女孩儿的面前蹲着一个细细瘦瘦的年轻女人。 单看那背影都似纸片人一般,单薄的身躯包裹在样式简单的白色衬衫里,下面穿的灰色套裙,就算是蹲在那里,腿还是瘦骨伶仃。 但那女人有一把好头发,只是梳的溜光水滑,绾成一个整整齐齐的发髻在脑后,阳光下,乌黑明亮,头顶耀出一圈光晕来。 秦慕之感觉眼睛模糊了一下,竟有一个瞬间,他把她给瞧成了长安。 ps:早上好,我是存稿箱不是猪猪……路过的童鞋冲杯咖啡踩个脚印呦,等猪哥醒了来喝~~~~~~╭(╯3╰)╮ 妆残:曾是惊鸿照影来 秦慕之感觉眼睛模糊了一下,竟有一个瞬间,他把她给瞧成了长安。 但她必然不是长安的,长安从来不舍得把头发给绾成这样,长安也从来不穿这样的死板呆滞的套裙。 秦慕之脚步停顿了一下,就又缓缓的向女儿跟前走。 那个女人不知道给囡囡说了什么,囡囡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眼睛都弯成了月牙,露出白白的小米牙,简直是可爱极了。 秦慕之快走过去的时候,听到有人叫了一声“小蔓”,然后那个女人就应了一声站起来和囡囡告别走了。 他走到囡囡的身边,囡囡还在咧着嘴笑,喊了爸爸之后,又忍不住的吞儿一声笑了出来。 慕之被囡囡的笑容感染,爱怜的把她抱在怀中,轻轻问道:“囡囡在笑什么?” “爸爸,乌龟背上盖房子,打一药名!”囡囡口齿清晰,声音悦耳,听在耳中真是说不出的享受。 秦慕之抱着女儿的手一僵,却已经说出了答案:“盖中盖……” 囡囡愣了愣,可爱的张大了粉红的小嘴儿,然后鼓起掌来:“爸爸好棒,爸爸好厉害!” 秦慕之眼眸渐渐变的幽深,他的脸上有说不出的凄楚缓缓流淌出来,囡囡的欢呼那么的远,却又那么的近…… “乌龟拆掉背上的房子又重新盖了一栋新房子,还打药名!” 长安穿着可爱的兔子拖鞋在他身边跳来跳去,又追到书房去趴在书桌上逼着他猜。 他被她烦的脸都板了起来,她却一边觑着他的表情,一边讨好的在他怀里蹭,还嗲嗲的撒娇:“你猜一猜嘛,慕之……慕之……” 他的脸色就和暖了几分,口吻却还是冰冷的:“幼稚!” “你猜不到还说我幼稚,明明是你笨!”长安就气鼓鼓的瞪住他。 秦慕之扫他一眼,把她推开在一边,他眼帘不抬,唇角却是微微一扬:“新盖中盖……” 长安就一愣,然后啊的尖叫一声扑在他怀里就往他下巴上咬去;“你怎么猜到的你怎么猜到的,不行不行,我还有一个,你听好,乌龟在背上的新房子上又盖了一栋房子!你猜!” 她瞪着漂亮的眼睛望住他,双手还紧张的抓在他的肩上,似乎生怕他说出那个答案似的。 他作势苦思冥想,久久都皱着眉,长安的眼睛里渐渐淌出窃喜来,正在她急不可耐的要公布谜底的时候,他忽然缓缓开口,漆黑的眸子里含着促狭:“巨能盖(钙)?” 他故意的,他根本早就知道答案,他故意的!长安不依不饶的扯着他的衣袖:“坏慕之!大坏蛋!坏慕之!太坏了!太坏了!” “还有更坏的……你要试试不?”他一把挥开桌子上的电脑,抱了她放上去,在她娇嗔的尖叫声中狂乱的吻了下去…… ps;成绩不好,姐妹们多支持一下,乃们的支持预示着这文的寿命啊……如果一直差下去,就要被咔嚓了,多多收藏吧╮(╯﹏╰)╭ 妆残:对面不识侬 一 那样的一场春色,这辈子恐怕都不能忘记…… “爸爸,爸爸?” 囡囡摸索着拉了他的衣袖扯了好几下,秦慕之方才回过神来,他低下头,摸摸女儿的小脸:“是刚才那个阿姨让你猜的吗?” 囡囡点头,秦慕之摩挲着女儿柔嫩的小脸,眼底却是慢慢的溢出苦笑,长安,这是怎么了,怎么这几天,好似到处都能遇到像你的人…… 回了酒店,刚出电梯,房间的门就开了,邓华笑意盎然,快步迎出来,伸手接了秦慕之怀中的囡囡:“宝贝儿,你可回来了,妈妈想死你了!” 囡囡咯咯的笑:“妈妈我才刚走一会儿呀你都想我啦……” 邓华在她粉嫩嫩的脸上吧嗒亲了一口,“妈妈一分钟看不到你就想你想的不行!” 囡囡软软的小手就去勾邓华的脖子,勾紧了之后,就趴在她怀里撒娇:“那以后我每分钟都和妈妈在一起……” 邓华被她这举动和话语弄的窝心的不得了,母女俩亲亲热热的腻了一会儿,方才进房间。 秦慕之看着这一幕,心中微微有了松动,自那天晚上争吵之后,他就没和邓华说过话。而囡囡问出了那句话之后,他曾以为邓华会对囡囡有戒心和隔阂,却不料她对囡囡还是一如往常,而且,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哄劝住了囡囡。 秦慕之微微闭了眼睛,手指在太阳穴上压了压,岳父的骨灰已经安葬妥当,他离开A市这么久,也到了回去的时候了。 临走之前,陈经理又千方百计打通了关节请到秦慕之要为他践行。 酒足饭饱之后,又特意去了一家高级的私人会所,随行的自然有向倩倩。 秦慕之见向倩倩上车,也只是略略的扫了一眼,并没有拒绝,陈经理提着的一口气才稍稍的放了下来。 到了预定的包厢,向倩倩就跪坐在一边开始泡茶,她的姿势很优美,泡茶的动作亦是行云流水一般流畅而又完美,但自始至终,秦慕之都没有看一眼。 向倩倩将茶端过来之后,秦慕之更只是客气的意思了一下,并没有品尝一口。 陈经理额上的冷汗就微微的冒了出来,向倩倩的脸色也白了几分。 “可是……这茶的味道哪里不对?”陈经理小心的询问着,又仔细的看秦慕之的脸色。 秦慕之倒没怎么不快,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和那天喝到的不是一个味儿。” 向倩倩的心不由得咯噔一跳,陈经理却已经转脸询问:“倩倩,那天的茶是谁泡的?” 向倩倩有些不情愿,却还是老实答道:“是小蔓泡的。” 秦慕之抚弄着茶盏的手指忽地一顿。 那陈经理自然是个人精,立刻就看到了他这个细微的动作,他眼珠儿一转,对向倩倩说道:“给林小蔓打个电话,要她来一趟。” ps;大家好,我依旧是存稿箱,猪猪那个死猪还在睡觉,她让我告诉大家,马上这一对痴男怨女就要见面了……所以她不要脸的求收藏求咖啡求推荐各种求……乃们看着给点打发了吧(╰0╯) 妆残:对面不识侬 二 那陈经理自然是个人精,立刻就看到了他这个细微的动作,他眼珠儿一转,对向倩倩说道:“给林小蔓打电话,要她来一趟。” “不必了。”秦慕之忽然开口阻止,他犹如墨色晕染开一般的眼眸里微微的透出几分苍凉:“不必这样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只要慕少喜欢。”陈经理赔笑几句,只给向倩倩使了个眼色,看她出去了,就岔开了话题。 接下来的时间,秦慕之就有些心不在焉,陈经理说了几句,闻弦音而知雅意,也就不再吭声。 包厢里一时之间沉默下来,只从那半开的窗子里听到窗外风过竹林的沙沙声,搁在屋角的碧纱灯氤氲出旖旎的光芒,将墙上装饰的名家中国风山水画映衬的仿佛活了一般…… 秦慕之垂了眼帘,手指只是似有若无的在那茶盏上清俊的花纹上微微的拂过。 时间就似湍急的河水,倾刻而逝。 包厢外忽然响起轻轻叩门声,秦慕之倏然的抬起头来,目光飞快的投向门边,眼眸中却是隐隐的有了希冀。 陈经理扬声说了“进来”,包厢的门就无声的开启,向倩倩高挑窈窕的身躯出现在门边,而她的身后,却是空寂的走廊…… 秦慕之只觉得心陡地就落了下来,有无法言说的失望丝丝缕缕的弥漫了上来。 就像是那戏词上写的一般,明知自己的爱侣早已不在了人世,却还在希冀着哀求着可以托仙人之缘得以一见。 长安已经死了,可他却总是不记得,或者说,是不相信,总还是盼望着偶然在哪里遇到她,总还是希冀着,某天早晨一睁眼,就看到她…… 秦慕之听到自己心里沉沉的叹了一口气,他有些意兴阑珊,就预备站起来告辞…… 这一转脸,却看到了门边忽然出现的那个人。 细瘦,单薄,苍白,柔弱,这些词完全堆砌在她的身上,也不足以形容这个女孩儿。 她瘦的仿佛没有一点点的血肉,脸小的他一个巴掌就可以完全覆盖,她怯生生的站在那里,仓皇着一双大眼望着他,长发披散着,却是从一侧垂下来搭在胸前,她穿着一件洗的有些发黄的白色开衫,牛仔裤里似乎只是包着骷髅,空荡荡的,她的个子倒是很修长,身高竟和长安不相上下。 “慕少,这就是秘书部的员工,林小蔓。”陈经理低低的出声,秦慕之方才从愣怔中清醒过来。 他点点头,又往她那边看去,走廊里的灯光很亮,打在她的背后,她的五官看不太清,朦胧中有些似曾相识,他不禁站了起来,缓缓的,向她的面前走。 ps:依旧是我——可爱的存稿箱,猪猪周末像死猪一样睡着不会醒……又是偶来辛苦发文!周末愉快亲爱滴们! 妆残:对面不识侬 三 他点点头,又往她那边看去,走廊里的灯光很亮,打在她的背后,她的五官看不太清,朦胧中有些似曾相识,他不禁站了起来,缓缓的,向她的面前走。 小蔓的手藏在宽大的衣袖中,已经是完全的掐紧了。 尖锐的指甲,似乎已经戳破了她自己的掌心,可她却丝毫感觉不到那疼。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男人的身上,她所有的心魂都在那里,无法转移。 他在向她走来,她心跳的如同擂鼓。 眼睛酸胀着痛,嗓子里像是被人塞了一把将熄的炭,胸口就像是被重锤击中,闷的喘不过气来。 她很想落泪,她很想哭,可是谢长安六年前从来不哭,林小蔓六年间没有掉过泪。 她咬紧自己的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她的眼眸晶亮,和他对视着毫不闪躲。 他站在她的面前一米远的地方,他身上熟悉的烟草味道瞬间席卷而来,小蔓差一点没有撑住…… 但是…… “你叫林小蔓?”他的声音很平静,他的表情中带着探寻,他望着她,就像是望着一个陌生人,一个毫不相干的,第一次见的陌生人…… 她忽然之间平静了下来,就像是有人在冒着火星的柴上浇了一瓢冷水,突地一下就逝去了全部的温度和火光。 他已经认不出她了。 小蔓在心中平静的想,她静静的笑了一下,她自己照镜子的时候,都几乎不认得自己了,更何况,是他呢? 一个玩腻了自己的男人,一个分手时冷酷无情多余的话都不说一句的男人…… 时隔六年,你还指望他记得你? 小蔓无声的在心底嗤笑,干脆的抬起头来,眼角的疤痕腾时****,她大大方方的开口回答:“是,我叫林小蔓。” 她眼角下那一块硬币大小的疤痕骤然的显露出来,秦慕之面色一变,竟是愣怔的后退了一步。 小蔓唇角笑意抿的更深,她伸手抿了抿头发,两手放在眉心,然后向两边分开滑到耳际,小指尖尖翘起…… 秦慕之就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般,他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这个女人的动作,和长安是那么的像,那么那么的像! “秦先生怎么了?”小蔓见他久久不动,不由的狐疑询问,她抿了头发,那疤痕就毫无遮拦的显露了出来。 殷红的一片,像是翻倒的朱砂,像是泼洒的胭脂,晕开在她的眼角,微有些不对称的脸,在不太明亮的光线中艳丽如鬼魅……却好似要和心中那一个重叠起来…… 秦慕之感觉自己的脊背都要湿透了,胸腔里似有个声音在不停的喊,他却张不开嘴。 ps:……偶自己都觉得好烦啦,偶还是存稿箱……死猪,乃赶紧到周一上班啊啊啊啊!求收藏求推荐求咖啡各种求……跪地……orz 妆残:对面不识侬 四 秦慕之感觉自己的脊背都要湿透了,胸腔里似有个声音在不停的喊,他却张不开嘴。 “慕少?”陈经理微有些惶恐的扬高了声调,秦慕之一下子惊醒了过来,再看向小蔓,却是心渐渐沉入谷底。 这不是长安的,长安那么的爱美,绝不肯顶着这样一张脸大喇喇的出现在人前。 他摇摇头,只觉头痛欲裂,转身回到沙发上坐下来,小蔓却也跟了过来,陈经理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泡茶。 小蔓也不拒绝,就在一边矮几那里跪坐下来,衣袖微微挽起,低眉垂目开始静静泡茶。 熟悉的茶香袅娜在空气里,秦慕之只看得她一个侧影,秀挺的鼻梁,娴静的目光,唇微微的抿着,嘴角就自然的有些上翘,他一时有些恍惚,看的竟是痴了。 向倩倩站在一边,委屈的红了眼,看向小蔓的眼中不由得含了几分的怨。 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丑八怪,怎么的就得了慕少的青眼? 她没觉得她泡茶有什么不一样的,也没觉得她和她的顺序方法有什么不同,怎么慕少就接二连三的喝了几杯还不停? 陈经理目光闪烁不定,透过镜片却是在悄然的打量这两个人,秦慕之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林小蔓,陈经理心中暗暗腹诽,这秦大公子的嗜好还真是非比寻常…… 林小蔓这样的女人,恐怕还真难找得到人喜欢…… 她泡一杯,他喝一杯,自始至终,没有再说一句话。 离开的时候,已是深夜,出了会所,陈经理打趣说“慕少送小蔓回去?” 秦慕之看了站在一边的女孩儿一眼,寂寥的一个背影,单薄瘦长,一头长发被风吹的卷在空中,卷的他的心都软了…… 小蔓却是缓缓开了口:“不必麻烦秦先生了,我自己坐车回去。” 她说完,也不等秦慕之开口,就走下了路基,向着对面走去。 “哎……这个林小蔓真是不识抬举!” 陈经理瞧得秦慕之的脸色阴沉了下来,立时愠怒说道。 秦慕之闻言却是一抬手制止了他说下去:“回去吧。” 陈经理见他面色平静,好似没有生气的迹象,才悄然的松了一口气,目送着秦慕之上了车,目送着他的宾利消失在车流中,陈经理方才直起了身子,向自己的车子走去……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小蔓听到了一个八卦消息:公司里殷勤招待的那一个贵客——秦慕之,有意向和公司合作,而且态度十分诚恳,竟为了合作的事宜拖延了回A市的行程…… 小蔓那时正在冲咖啡,手一抖,热水溅在了手背上,立时就红了一片,她没有感觉到疼,只是眼前一片微微的茫然。 ps:啊哈哈,今天是猪猪更新,大家上午好,新的一周,努力上课工作啊姑凉们! 妆残:于千万人之中 一 小蔓那时正在冲咖啡,手一抖,热水溅在了手背上,立时就红了一片,她没有感觉到疼,只是眼前一片微微的茫然。 他……为什么,要留下来? “不过是多喝了两杯你泡的茶,就开始春心荡漾了?”向倩倩的声音酸溜溜的在身后响起。 小蔓飞快的敛了思绪,将杯子端起来转过身对她淡淡一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哼。你别装了,你敢说你没对慕少抱什么想法?”向倩倩气鼓鼓的说着,就像是一个没有得到想要的礼物的娇滴滴的小女孩,却没有歹毒的恶意。 小蔓对她还是比较有好感的,这样的女孩子,一看就是被宠坏了,却不见得有坏心眼。 自小就在浓浓的爱里泡着长大,又怎么可能生出歹毒的心肠? 小蔓想着,就抬手抚了抚自己脸上的疤痕,轻声说道:“我又不是没有自知之明。” 向倩倩看着她脸上殷红的疤,却是眉毛皱了起来:“你也真是的,现在整容手术这么普及,你攒点钱去把疤痕去掉啊,年纪轻轻的,总要结婚找对象……” 小蔓却只是对她笑了笑:“谢谢你的好意,我也差不多习惯了。” 说着,又对她扬了一下手中的杯子;“我送咖啡过去,陈经理在等着。” 向倩倩就扭身走了,小蔓端了托盘敲门进去,陈经理一看到她,就笑的一张胖脸成了菊花;“蔓蔓啊,来来来,过来坐下来……” 小蔓有些不习惯他的过度热情,却还是走了过去:“陈经理,有什么事吗?” “当然是有事啦,大好事!”陈经理红光满面的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来:“慕少给介绍来几个大客户,今晚有重要宴会,你跟我一起去。” 小蔓腾时抬起头来,黑框眼镜都掩不住她眼底骇然的光:“我?” 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平时陈经理连多看她一眼都不乐意,若不是她有一手泡茶的好手艺,恐怕在报到的第一天就被他炒了,现在竟然让她陪他出席这样重要的宴会! “对,就是你,这可是慕少点名要你去的!”陈经理喜滋滋的说着,又上下打量小蔓。 却不由得开始发愁起来,这脸上疤痕有头发勉强挡着,但是这身上都瘦成这样子了,带出去人家还以为他虐待员工呢! 小蔓被他看的心里发毛,幸好是从同事那里听来的八卦知道他喜欢男人,要不然她都要怀疑陈经理的口味太重了…… 不是她过于自贬,实在是她现在的模样……她自己瞧了都想远远的避开,首先是瘦,瘦的简直脱了人形,然后就是那个精气神,在她脸上看不到一丁点属于年轻人的朝气蓬勃…… ps:嗷~~~猪这个月不冲花榜,看到大家送的花花好肉痛……换成荷包吧,呜呜呜呜,今天乃收藏了木有? 妆残:于千万人之中 二 “得了,就先这样吧,待会儿你提前下班,让倩倩带你去买几件衣服,就从公司财务室支领。” 陈经理一挥手,就这样定了下来。 小蔓站起来,转身走了几步,又折转回来,大大的框架眼镜在她小的可怜的脸上有些搞笑,她皱起了长眉吞吞吐吐的开口:“陈经理,要不然让倩倩去吧……我去真是不合适……”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不合适。”陈经理口下丝毫不留情:“但是这是慕少提的,所以你就必须得去。” 小蔓低下头,慢吞吞的走出了办公室。 向倩倩虽然气鼓鼓的不满意,一路上都在给小蔓摆脸色,但真开始挑衣服的时候,却是一点的私心都没存。 小蔓太瘦了,一般的晚礼服她根本连撑都撑不起来,有勉强可以穿的吧,效果又实在太惊悚。 向倩倩拉着她把那几间名店都逛了个遍,才勉强挑了一件宽松娃娃衫样式的礼服。 这样的礼服不显身材,看起来人就稍稍的胖了点,向倩倩很满意,两人就刷卡包了衣服离开,挑完配裙子的鞋子回去,一路上她都在抱怨小蔓太瘦,简直就是一副骷髅架子。 小蔓却只是好脾气的轻轻笑着,她也想让自己稍微的胖一点啊,她也想让自己看起来不这么可怕啊。 但是那一场噩梦留下的后遗症太多。 她记得女儿死了之后,她整整一个月都回不过神来,哥哥劝着她吃点东西,她怎么都吃不下,整个人就躺在床上,不动,不说话,不吃,不喝,只是不停的流眼泪,一天一夜都不合眼的哭。 后来哥哥逼着她吃,强喂她吃,她吃了就吐,连喝口水都吃力,最后撑不下去,哥哥把她送到医院,输了两星期的营养液,她才勉强的活下来。 可是那个习惯却也保留了下来,多吃上一口饭,稍微油腻一点的菜,她就作呕,又怎么能胖呢? 已经是十一月中旬了,天气早已转凉,小蔓在裙子外罩上了自己薄薄的旧大衣,跟着陈经理进了电梯,出了公司大楼,却一眼瞧到了他的车子。 低调却又霸气的黑色宾利,是他一贯的最爱。 小蔓藏在风衣袖子中的手指不由得轻轻攥紧了一些,她下意识的顿了顿脚步,陈经理却是喜滋滋的拉她:“哎呦喂蔓蔓,还不赶紧过去,慕少都亲自来接你了!” 小蔓被陈经理拉的跌跌撞撞,待到车子跟前他方才松开了她的手。 后车门已经打开,秦慕之一身黑衣坐在里侧,正扭头看着小蔓,黄昏的阳光照不进去,他的侧脸影影绰绰的,有几分瞧不清楚。 ps:早上好,偶来打个滚儿求收藏…… 妆残:于千万人之中 三 后车门已经打开,秦慕之一身黑衣坐在里侧,正扭头看着小蔓,黄昏的阳光照不进去,他的侧脸影影绰绰的,有几分瞧不清楚。 陈经理殷勤的和他打招呼,他也只是轻轻点点头,陈经理就有眼色的去拿自己的车子。 余下小蔓一人站在那里,微红的夕阳将她的脸也映衬的有了几分血色,她化了淡妆,气色看起来好了一些。 秦慕之却是失落的微微叹息,长安她,从来都不用化妆。 她生就的肌肤白皙,而五官却是格外的分明,眉毛漆黑修长,就像是描画过的一样,还带着几分英气,嘴唇是天然的樱红,不用涂任何口红,总是水当当的像是鲜嫩的樱桃。 两个人,相貌有几分像,但气质,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长安是鲜活的,生动的,看了就让人觉得生机盎然,而面前这个女孩儿,就像是从棺材里扒拉出来的一具尸体,又套上了鲜艳的衣裳,却毫无一丝儿的人气儿。 秦慕之收回了思绪,淡淡对她开口:“林小姐,上车吧。” 小蔓听得他的口中轻柔的喊出林小姐这三个字,只觉一时间恍然如梦,他们第一次见面,他也是这样清清冷冷的声音,客气而又疏冷的对她说:“谢小姐,我送你吧。” 小蔓眼前有些微微的恍惚,她假意理头发,偏了偏头,眨眨眼,将快要逼出眼眶的泪水忍了回去。 弯腰上车,他坐在最里侧,她就坐在最外侧,中间隔着远远的距离,就像是跨不过去的迢迢星河。 一路上他没有和她说话,小蔓就一直望着窗外,那些街景一闪而过,流光飞舞,耀痛了她的眼睛。 车子行的很快,从黄昏行到了夜幕降临方才缓缓的停下来。 一直都保持着那样的姿势,小蔓觉得自己的脖子都扭的痛了,她微微的动了动僵硬的手臂,拉开车门下车。 将近六年的时间都没有穿过高跟鞋,不,多年前的长安也是不穿的,她个子本来就高,偶尔穿一次高跟鞋就被孙文狂骂别跟她站在一起……久而久之,就穿惯了平底鞋。 而此刻她脚下是十寸高的细跟,下车的时候,脚下没踩稳,身子不由得向左侧一晃,小蔓下意识的伸手去攀车门,却抓住了一只结实的手臂…… 人的本能是在危险的时候先保护自己的,她等自己站稳,才松开手扭过头去。 夜晚,别墅花园子里灯光都是迷离的,远远的似有喷泉,喷泉过去是明亮而又刺眼的光芒——那就是宴会的中心了。 小蔓在想,这园子里种了什么花呢?这味道闻起来真好闻,让夜色都变的柔软暧昧了。 而那隐在黑暗中的人,长着一张绝顶好看的脸,他的目光,划过浓浓的夜色,就那样毫无遮拦的落在她的脸上。 ps:两更了,走过路过留点痕迹吧………………泪奔orz 妆残:于千万人之中 四 而那隐在黑暗中的人,长着一张绝顶好看的脸,他的目光,划过浓浓的夜色,就那样毫无遮拦的落在她的脸上。 “小心点。”他忽然开了口,将这寂静的遐想打破。 小蔓转过脸低下头:“哦。”握过他手臂的那一只手,掌心里已是一片的湿黏。 他迈步向前走,声音被夜风送来:“是洋水仙。” 小蔓一怔,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但是她不知道怎么应声,就没有接话。 秦慕之却也沉默了下来,如果是长安在,一定会抱着他的胳膊摇晃:“慕之,洋水仙和中国水仙不一样吗?哪里不一样?洋水仙要香一点吗?那些崇洋媚外的不是说外国的月亮都要圆一点的嘛……” 他想着,眼底就有了温柔的笑意,心也跟着柔软了下来,但这之后,却是绵绵的疼痛,那个人,是再也不得见了。 进了宴会大厅,陈经理跟在他身后应酬不停,她就像是一抹淡淡的影子,识相的站在角落里,没有跟在他的身后。 大厅里的光芒太刺眼,她下意识的把刘海往疤痕那里拉了拉,女人的心思总是这样的,这么紧张的心情下,却还担忧着被人看到自己的不完美。 有侍者过来招呼她,她慌地随便取了一杯颜色漂亮的饮料,一个人端着走到了不起眼的地方坐下来。 她咬住吸管,如同黑琉璃一样的眼眸越过人群去找他的身影。 他淡淡的微笑,却是礼貌得体,与人说话时,神情专注,微微侧耳倾听的样子十分诚挚。 他真是和以前不一样了,小蔓的心尖轻轻抽搐起来,那时候他遇到这样的应酬总会板着一张脸,她就笑话他是小言里的面瘫男主,可是现在,谁能挑出他一丁点的错来? 他绅士儒雅,周身散发着逼人的气场,轻易就遮过这满场的精英,都说,一个优质的男人,背后少不了一个将他打造成这般模样的贤惠女人…… 他而今这样完美,却不属于她。 小蔓低着头淡淡的笑了一下,是从来,也都没有属于过她。 晚宴开始了,秦慕之从人群之中穿过,直直的向她走来。 她还是会紧张,比起六年前和他在一起的第一个晚上,还要紧张,她感觉到周围的目光都向她投来,眼角下的疤痕也抽搐着痛起来。 会不会被人看到,会不会被人看到他领了一个丑八怪。 她脸都红了,他的手掌却是轻轻握住了她的腰,触到那几乎两只手就可以合拢的纤腰时,秦慕之的眉倏然的皱紧了。 她那么纤细的腰,被他的手掌握住那一刻,轻轻颤抖,渐渐滚烫的熨帖住了他的掌心。 妆残:有情何似无情 一 她那么纤细的腰,被他的手掌握住那一刻,轻轻颤抖,渐渐滚烫的熨帖住了他的掌心。 两人并肩行来,在璀璨夺目的灯光之下,那脸容起初是晕在光圈中模糊不清的,渐渐的越行越近,霍彦东一眼瞧去,不由挑眉微怔,握住酒杯的修长手指,就渐渐拢紧起来…… 他还未来得及出声,急性子的乔策就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秦慕之和小蔓的方向喊:“是长安!她怎么瘦成这样了!” 小蔓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崴了,秦慕之不露声色的轻轻扶紧她的腰,低了下颌轻声询问:“怎么了?” 小蔓脸色发白,喉间微苦,却是轻轻摇头:“没事,鞋跟太高了不太习惯。” 秦慕之浅浅一笑,薄唇抿出好看的弧度来,他搂着她,他们的距离就变的非常近,他的气息微烫,拂过她的颈间:“那以后就不要穿这样高的鞋子,你又不矮。” 小蔓不由得回头看他,却不知怎么的,发觉他此刻眉眼温柔,笑意浅浅,她愣了一下,乔策却已经冲到了她的跟前来,狐疑的上下打量半天,目光中却又渐渐淌出疑惑的神色来:“你是不是长安?” 小蔓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手都微微的抖了起来。 乔策心中狐疑,怎么瞧着又不像了……刚才猛然间一眼看过去,这个女人像极了长安,这会儿细细的看,却又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长安就像是水灵灵娇艳艳玫瑰花,而这个女人充其量就是蒙了一层灰尘的塑料花。 秦慕之皱眉,眼底缓缓淌出哀痛来:“阿策,这位是林小蔓林小姐。” 小蔓感觉自己卡在嗓子里的一口气骤然的呼了出来,她有些如释重负的轻轻松了一口气,然后,听到霍彦东沉稳响起的声音:“阿策,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还乱讲……” 乔策一脸懊丧抓了抓头发,转过身去嘟哝一声:“我没忘……就是……如果不是知道了长安已经……我还真以为她是……唉,算了不说了。” 霍彦东一双深邃的眼眸似乎若有所思一般从小蔓脸上飞快滑过,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坐了下来。 晚宴很不错,宾主尽欢,陈经理更是不知道喝了多少杯,妙语连珠惹的众人不停哄堂大笑,小蔓却是坐立难安,乔策的目光快要把她烧出来两个洞了,霍彦东虽没有频繁的看她,但偶尔一眼,却也像是探照灯一般…… 还有秦慕之,他夹给她的每一道菜,都是谢长安当初最喜欢的。 只是,她略尝了一下就皱眉不喜,反而刻意的挑了以前最讨厌的菜色,装作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 乔策就有些垂头丧气,霍彦东一如既往,而秦慕之好似渐渐的没了兴致,脸上神色一点一点沉了下来。 ps:垂头丧气……姐妹们多多收藏留言啊……太冷清了……难道偶又死了么???话题投票那里瞄一瞄哈,换了个新的,好玩点的 妆残:有情何似无情 二 乔策就有些垂头丧气,霍彦东一如既往,而秦慕之好似渐渐的没了兴致,脸上神色一点一点沉了下来。 他们三人这般,余下的人就也渐渐止了喧哗,待到晚宴结束时,秦慕之只是嘱咐了一句陈经理送小蔓回去,就先上了车子离开。 霍彦东没有开车,却是上了秦慕之的车子,一路行来,两人都没有说话,待快到酒店的时候,秦慕之忽然停了车子,他拿了烟,扔过去一支给霍彦东,两人默默的抽了一会儿烟,他才缓缓开口:“东子,你怎么看?” 霍彦东扯了扯领带,又随意解开两颗扣子,他靠在车座上,深眸半眯,坚毅的下颌透出几分的桀骜:“我怎么看不重要,关键是你怎么看,她是你的女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秦慕之微愠,却是因为知道霍彦东的性子,并未生气,他低着头又抽了一支烟,忽地将烟蒂狠狠摁灭在烟灰缸中,面色冷凝,声音急促:“可我都看到她的骨灰了,还有那镯子,都是我亲手给她的……” 霍彦东修长的手指微微一弹,一截烟灰倏然掉落,他慢悠悠说了一句:“我不知道你怎么想,反正要是我的萧潇……我不看到她尸体,我就俩字,不信。” 秦慕之一时怔住,半天没有说话,霍彦东扭头看他,哧然冷笑:“我说,慕之,你又不爱她,折腾自己干什么呢?” 少顷,复又说道:“当然,你要是对那什么林小蔓感兴趣,泡过来不就结了,如果她是谢长安,那你正好不用纠结了,如果她不是,你白玩个女人又不少半两肉……” “东子你别乱说。”秦慕之抬手制止了她,他缓缓发动引擎,漂亮的眼眸盯着前方浓黑的夜色:“不管我爱不爱她,或者说在乎不在乎她,至少,我以前亏欠过她,如果她没有死……” “你别忘了你结婚了,而且你太太……”霍彦东唇角勾起,修长的手指虚空摇了摇;“可不是好打发的。” 秦慕之握紧方向盘,抿紧了唇不说话。 霍彦东就低低的笑起来:“其实也就是不甘心吧,看到一个女人死了也忘不掉你,就是铁石心肠的男人都不免动容。再或者说,一个女人宁愿以死彻底的摆脱你,站在你面前都装陌生人,对你这样骄傲的人来说,总归是意难平。” 秦慕之又沉默,好一会儿,他才忽然开了口:“东子,我们当年,也不过是正常的分手,就算是那时候不分手,我也没办法娶她,你也知道我弟弟那事……”说着,他顿了顿,似乎眉毛皱的更紧了:“如果照你后面的说法看,根本也是没道理的,她没道理这样恨我,怨我……她当年和我说过,她都懂,她知道和我没结果,她根本没有肖想过永远在我身边……” ps;二更来了……姐妹们多多留言收藏哈~~~ 妆残:有情何似无情 三 霍彦东一句话抓到重点:“你的意思是说,长安的事另有隐情?” 秦慕之转脸看他一眼:“不管她是真死还是假死,她的事,必然不会是表面上这么简单。” 霍彦东倒是爽快:“成,我明天回去就查这件事,你也想办法从她哥哥,她是不是还有个哥?从她哥那里弄点线索去。” 秦慕之轻轻点头,车子已到酒店外,他在霍彦东下车时又嘱咐了一句:“别在邓华面前露了口风。” 霍彦东扶着车门笑的妖孽,细长的眼眸挑起来:“累不累你?行,谁让你是我兄弟。” 秦慕之亦是一笑:“过段时间给你一个月假,你带萧潇出去好好玩玩,我看那丫头到你身边后都没笑过。” 霍彦东脸色倏然变了,好一会儿,才只幽幽吐出一句来:“知道了。” 他转身就走,却是从口袋里掏出来手机,先拨了一个号码,不用说又是关机了,霍彦东却没有生气的样子,又耐着性子打了房子里的座机,很快有人接起来,他沉声开口:“小姐呢?” “霍先生,萧潇小姐已经睡了。”说着,也不等霍彦东问,就细细交代起来:“萧潇小姐早上还是六点起来的,早餐照例吃的那几样,只是今儿多吃了一个小笼包子,中午吃了午餐就睡了一个小时,然后还是坐在沙发上发呆,下午和宋可小姐出去逛了逛,晚上在外面吃的,八点钟回来洗了澡就睡下了。” 接电话的管家啰里啰嗦的说了一堆,霍彦东却是一直很耐心的听着,直到佣人说完,他才应声:“给今儿做早餐的厨师涨一倍薪水,以后小姐若是吃的好,还有奖励。” 那边管家连声答应,霍彦东略迟疑了一下,心知她不在意,还是吩咐道;“我明儿回去,下午三点到,和小姐说一声。” 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只是一贯有些访郎不羁的脸上,似乎隐隐有了一点温柔。 ******** 第二天早晨小蔓到了公司,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就有人跑来告诉她,陈经理叫她去办公室一趟。 小蔓不由得紧张了一下,昨晚她自认自己没有什么漏洞,而且,秦慕之后来明显的意兴阑珊,后来陈经理送她回去的路上还在一直埋怨她,担心秦慕之不高兴,合作的事情泡汤。 想到这里,小蔓有些害怕起来,该不会是合作真泡汤了,陈经理要炒她鱿鱼? 走到办公室外,深吸了一口气,小蔓推门进去,陈经理正在办公桌后忙碌着什么,听到她进来,连头都没抬,只是随手递过去一沓厚厚资料,极快的交代她:“把这东西送到这里去。”说着,又拉开抽屉拿出一张精致的烫金名片:“照这个地址去送。” 小蔓下意识的接过来,一眼看到那上面清晰的三个字——秦慕之。 ps:十一快乐姐妹们!!本月会冲鲜花榜,有花花的给猪猪几朵吧~~~努力冲上榜!!!还有一更……亲们记得留言收藏,还有话题投票那里哈~~~ 妆残:有情何似无情 四 小蔓下意识的接过来,一眼看到那上面清晰的三个字——秦慕之。 她先是松了口气——合作没有结束,她没有被炒,但转而就又紧张了起来,是陈经理自作主张要她去送,还是秦慕之的“刻意点名?” 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打了车过去,却是市中心寸土寸金位置的一处高档写字楼,小蔓习惯性的理了理刘海,就抱着一沓资料走了进去。 在前台小姐那里将名片出示出去,又报上了她公司的名称,立刻就有人引着她往电梯那边走;“慕少正等着呢。” 说话时,竟颇有几分的客气,小蔓不由得有些诧异,却还是点点头笑了笑就不再多说。 一直走到一间办公室外,引着她上来的人过去敲敲门,隐约听得一声“进来”,那人就推开了门,小蔓也来不及多想,就走了进去。 “坐那儿等一会儿,我这里有一点急事要处理,十分钟就好。” 他的声音温和传来,莫名的透着几分亲昵,他穿着一件烟灰色的衬衫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正微微低头在电脑上敲打着什么,似是知道是她来了,没有抬头就这般说道。 小蔓脚步微顿,目光在他的身上滞留了几秒,远远的,还能看到他俊逸硬朗的面容,在晨光熹微中给人一种不真实的错觉,似乎伸出手去碰一碰,那个人就会变成破碎的泡沫消失一样。 还是那个样子,工作的时候,衣袖凌乱的卷在肘上,眉心微微的皱出一个“川”字,菲薄的唇有些严肃的微微抿着,绷成一条性感的直线,一杯茶搁在一边,是早已冷了。 小蔓就在离他最远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办公室里安静的很,只能听到他时不时敲击一下键盘的声音,小蔓低着头,看着自己素白的手指,那些筋脉和血管突兀的鼓出来,青青紫紫的在手背上蜿蜒,她把指尖贴上去,似乎能感觉到血液在里面呼啸而过。 有那么一个瞬间,她很想问问他,墓碑上的字是什么意思?他到底爱没爱过她。 可是也只是一个瞬间她就清醒了,女儿死去那个夜晚,她就失去了爱和恨的能力,从此以后,那些过往,不管多么残忍和不堪,她都不会再去过问。 她犹在低着头发呆,冷不丁的面前出现两条修长的腿,然后他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小蔓倏地抬起头来,如白水银里头养着两丸黑水银一样的眼眸如秋水,如寒星一般霎时撞进他的眼底。 这样近距离的看她的模样,几乎连那纤长如小蒲扇一样浓密卷翘的睫毛有几根都能数的清,他的心猛地一阵跳,脑间滑过微微的眩晕,而手却已经伸出去,轻轻托住了小蔓的下颌。 ps;姐妹们有什么建议一定要留言告诉猪猪哈,现在心里很没底呢……大家多多支持一下,每天都忐忑不安中……打滚啊啊啊,收藏留言话题投票~~~群么,十一快乐亲爱滴们! 妆残:过尽千帆皆不是 一 他的心猛地一阵跳,脑间滑过微微的眩晕,而手却已经伸出去,轻轻托住了小蔓的下颌。 小蔓吓了一跳,立时就要避开,秦慕之手上力道却忽然一紧,小蔓痛的脸色发白,大眼中霎时蕴了泪水:“秦先生,请放手!” 她的声音不大,却是要他一下子敛了眉目之间的神采,他颀长的身躯微微俯低了一点,俊逸的五官一点一点在她的面前放大,小蔓能清晰看到他蜜色的肌肤,修剪的利落有型的短发,还有那光滑高挺的鼻梁,薄如刀裁的唇…… 她不自主的身子往后仰,他也就跟着俯过去,到最后……她的身子靠在沙发上已然是半躺的姿势,而他的身子,就像是要覆盖在她的身上…… 她的呼吸渐渐粗重,胸口开始剧烈的上下起伏,而他的眼眸就如漆黑的墨瞬时在清水中绽开一样,几乎要将人淹没在那浓黑中…… 然后,小蔓感觉到他热烫的呼吸拂在她的颈间,小蔓听到他的声音,清清冷冷,却是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我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别人欺骗我。”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不明不白说了这样一句话,但是在他说完这句话,又深深的凝住她看了一会儿之后,他却又将她拉起来,然后就那样优雅的站着,恢复了一贯的模样。 “林小姐是来送文件的吧,给我就好。” 他伸出手去,递在她的面前。 小蔓僵直的坐在沙发上,她周身都开始弥漫着冷意,说不出的,形容不出的,冷意…… 阳光被百叶窗切割成了金色的长条平整均匀的铺在地板上,那些温暖的颜色此刻却让她全身发寒。 她渐渐平息下了狂乱的心跳,她低着头,手指几乎要把那些纸张揉碎——无论如何,她不会承认她是谢长安,永远都不会。 不知就这样沉默了多久,小蔓低低应了一声,然后把文件递了出去。 光滑的纸摩擦过冰凉的指腹,小蔓松开手,任他拿过去,然后她就轻轻开口:“秦先生,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她说完,就转过身去,盘起的发髻下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瘦的似乎一只手就可以拢住,她一直低着头,那线条就细弱的延展着,然后缓缓的滑入衣领中看不到了…… 秦慕之感觉到那片白有点刺眼,刺的他半眯了眼睛,他感觉自己像是魔障了,几年都不曾想起的那个人,忽然之间绊住了他的脚步和心魂,他自己都简直不相信! 小蔓从他的的面前走过去,立时就轻轻舒了一口气,她正要拉开门,办公室的门却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ps;亲们热情点,偶就继续更新喽~~~~~实在懒得留言,话题投票投一下吧……偶的评论区,那叫一个冷清…… /(ㄒoㄒ)/~~ 妆残:过尽千帆皆不是 二 小蔓从他的的面前走过去,立时就轻轻舒了一口气,她正要拉开门,办公室的门却忽然被人从外面撞开…… 小蔓慌地身子后倾想要躲开,脚下却一个不稳,跘住了铺在地上的长绒地毯,眼看就要摔在地上,秦慕之却是眼疾手快的从后面接住了她,邓华抱着囡囡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秦慕之一脸的焦灼抱着一个瘦削的女人,他的双手还环在那个女人的身上,而那个女人靠在秦慕之的怀中,脸色微微有些发白,眼角下方一块疤痕赫然明显。 邓华的目光只是不屑的从小蔓的脸上掠过,就望向了秦慕之,她漂亮的眸中投射出隐隐压不住的郁色,却还是尽力用了和缓的声调:“慕之!上次说的好好的爸爸的骨灰安葬之后我们就回去,怎么你又将回去的日期延缓了下来?囡囡今天哭着闹着要回去,偏打你的电话又关机……” 邓华说着,眼角余光瞥了小蔓一眼,见她瑟缩靠在秦慕之身上,忽地冷笑,眼底飞出淡淡的妒色来:“原来是被这些子上不得台面的人给绊住了……” 小蔓身形一僵,然后她感觉到秦慕之的手缓缓松开了,她不露痕迹的离开秦慕之身边,抬眸飞快的看了一眼邓华,她比起六年前看起来略略的老了一点,但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儿,只是……小蔓在心里轻轻笑,六年前的那个怯怯生生的女孩儿,现今已经完全是个上流社会的贵妇了,这一身的气度,谁又瞧得出来她的过去是什么模样? 她慢慢的向外走,低着头,鬓发微乱,却别有一种怯生生让人怜惜的娇弱,邓华莫名的心头火起,细白的牙齿咬住艳红的唇,哧地冷笑,在她走到自己跟前的时候,她抱着囡囡的手忽然腾出一只来,然后一巴掌就打了出去。 清脆的一声响,小蔓的脚步立时趔趄,她下意识的去捂脸,却触到被硕大钻戒划破的伤处,她瞪大了眼睛,那一双眼中渐渐的燃出火来…… 邓华冷不丁的对上她这般目光,竟是腿软了一下,这个眼神,她怎会忘掉。 她抱紧囡囡,那样软软的小人儿,眼睛看不到,耳朵却是分外的灵敏,她趴在邓华怀里循着声音往小蔓那边望去…… 空洞的眼睛,那些如银霜一般凉意森森的目光一下子让小蔓冷静下来,她的女儿不死,也是这般大了…… 她的眼睛忽然疼起来,然后控制不住的眼皮眨了眨,泪珠儿就往下滚,沿着脸颊,沿着捂在脸上的手掌,止不住的往下滚…… 秦慕之先是呆愣,却在看到小蔓眼泪那一刻忽然震怒,他脸色铁青,牙关咬紧,太阳穴那里青筋突突的跳着,“邓华!你太放肆了!” ps;求收,昨天的收太悲剧了,我欲哭无泪……orz 妆残:过尽千帆皆不是 三 秦慕之先是呆愣,却在看到小蔓眼泪那一刻忽然震怒,他脸色铁青,牙关咬紧,太阳穴那里青筋突突的跳着,“邓华!你太放肆了!” 他几乎是有些狰狞了,那张脸,俊逸的温润的脸,布满了让人心悸的阴沉和冰冷,她还是这样,这么多年还是改不掉这个毛病,动不动就挥巴掌,长安那时候在他跟前,没少吃这样的亏! 邓华眼瞅着秦慕之就要爆发,眼珠惶惑的转了转,她忽然抱住囡囡往秦慕之怀里塞,而囡囡却在这个时刻突然哇的一声适时哭了出来…… 秦慕之原本还阴云密布的脸立刻就柔和了下来,他慌地接过女儿娴熟的抱在怀中,轻柔的给她擦泪,又温声哄着,邓华也红了眼圈凑过去爱怜的摩挲着囡囡的头发:“瞧这眼睛都哭的肿了,到底怎么了宝贝儿,和妈妈说,不哭,不哭了啊。” 囡囡却还是哭,又可怜巴巴的摸索到爸爸的脖子紧紧的勾住:“爸爸不要和妈妈吵,爸爸刚才的样子好可怕……” 邓华适时的轻轻抽泣起来,看着囡囡的眼神几乎柔的要滴出水来:“囡囡……爸爸没有和妈妈吵,爸爸妈妈闹着玩呢……” 秦慕之也柔和的轻哄:“囡囡不怕,爸爸怎么会和妈妈吵呢,囡囡乖啊……” 囡囡抽泣着趴在秦慕之的怀里,大大的眼睛无神的望向秦慕之,小手摸索着去找秦慕之的手,秦慕之慌忙把手递给她,囡囡拉住了,又去找邓华的手,邓华赶忙也把手递过去,囡囡肥肥白白的小手就拉着秦慕之的手和邓华的放在一起:“爸爸妈妈握握手……不许再吵架了喔,不然囡囡要去告诉奶奶……” 邓华立时眼泪就掉了下来,抱住女儿就使劲亲了几下又破涕而笑:“宝贝,妈妈真是要爱死你了……” 秦慕之眼底也有宽慰的笑意淌出,女儿生下来眼睛看不到,他一直都担心她的脾气性子会越来越差,现在看来,邓华真是把她教的很好…… “爸爸……”囡囡却又开了口,小脸还一本正经的板了下来:“爸爸,你和囡囡还有妈妈才是一家人,囡囡不要别的姨姨。” 小小的孩子说着,黑亮的大眼四处找寻着乱看,秦慕之一愣,却是下意识的看向小蔓…… 她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她在落泪,可是嘴角微微的翘着,又像是在笑。 秦慕之抱着囡囡的手一下缩紧,这样的神情,就像是一根锋利的银针,倏然的扎进了他的心脏里去,他无法自控的抖了一下。 怀中的囡囡这时更紧的抱住他,连连撒娇:“爸爸,好不好?你答应囡囡啊……” 小女儿娇滴滴的声音清晰地响在耳畔,就像是让人心都沉静的梵音。 ps:求收求包.养求留言咖啡推荐话题投票,话说老猪**病又犯了,又想开始折腾着换坑写新的了……乃们快点把我的念头打消吧……跪求!!! 妆残:物是人非事事休 一 小女儿娇滴滴的声音清晰地响在耳畔,就像是让人心都沉静的梵音。 他收回目光,笑容温暖望住囡囡,一字一句说的艰难却无比认真:“当然,爸爸和囡囡还有妈妈是一家人,没有别的姨姨……” 囡囡虽然看起来活泼开朗,可是医生也说过,囡囡受不得刺激,她不是个正常健康的孩子,不能像是对待普通孩子一样,她黏着邓华,和邓华感情深厚,渐渐的忘却那个“抛弃她不要她的亲妈”,这才是最好的结果。 也许有一天囡囡长大了,足够坚强了,他才能告诉她,她的妈妈是谁。 囡囡欢呼起来,邓华破涕而笑抱住秦慕之的手臂,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站在一起,当真美好幸福的让人心都是暖的。 小蔓笑容越发的浓深,那一双眼眸却是渐渐沉寂如死灰一般,她转过身去,细瘦的身影一点一点消失在门口。 这是属于他们一家的繁华和热闹,和她,完全无关。 小蔓沿着长长的走廊走到电梯那里,小蔓从电梯里出来走过大厅,小蔓下了台阶站在初冬的阳光下。 她冰冷颤抖的指尖轻轻触了触眼角的伤疤,然后手指遮挡在眼睛上望住挂在天上的太阳。 她站在太阳下,可是阳光照不到她的心里去。 她曾经爱过的男人就在她的身边,可是他却根本认不出她来。 ******** 第二天回去上班,伤处犹带着红肿,小蔓走到自己桌子前坐下来,一拉抽屉,却看到一个精致的锦盒。 她的手一顿,漆黑修长的眉就顿蹙了起来。 小蔓打开盒子,先看到了一张乳白色别致的卡片,她拿起卡片,珠宝的光芒耀过来,她甚至伸手挡了挡眼。 卡片上的内容很简单:他代表太太向她表示诚挚的歉意,希望她能收下礼物原谅他太太的鲁莽,云云。 小蔓拿着那张薄薄的卡片愣住了。 她保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坐着,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站起来,全身都在颤抖,瘦削的肩胛骨耸立起来,苍白的指尖哆嗦个不停,她抓起那个锦盒,用尽全身力气砸在墙上! 一串华贵的钻石项链掉在地上,盒子摔裂成两半。 她犹觉得不解气,就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一样,她觉得恶心,觉得难受的快要发疯了! 这还真是像他的手段,这还真真是秦慕之的作风! 得体,冷酷,刻薄,大方,矛盾却又和.谐,偏生让人挑不出一丁点的错来!还要感恩戴德一番才算你懂事! 办公室外渐渐响起了纷沓的脚步声,小蔓强忍着,蹲下来把东西捡起来,然后她一把推开办公室的门就向外走。 ps:嗷嗷嗷嗷,千古不变的话题啊,求收藏留言……orz 妆残:物是人非事事休 二 办公室外渐渐响起了纷沓的脚步声,小蔓强忍着,蹲下来把东西捡起来,然后她一把推开办公室的门就向外走。 向倩倩被她这样突然冲出来吓了一跳,又看她一阵风一样冲向陈经理的办公室,不由得张了张嘴,她旁边的女孩儿揉揉眼睛:“我没看错吧,蔓蔓也有这样风风火火的时候?” 小蔓却已经砰的一声推开了陈经理的办公室。 “小蔓,这么早?有事么?”胖狐狸笑的十分惬意,就像是一只薄皮大馅的热包子! 小蔓懒得和这个秦慕之的狗腿子废话,她直接走到桌前,将那项链和摔成两半的盒子啪的一下拍在他的桌上,然后她冷冷的瞪了陈经理一眼;“你去告诉那个姓秦的,别把我想的那么贱!” 陈经理一口茶含在口中,半天方才咽下去,他正要说什么,小蔓却已经转身飞快的出去了。 陈经理是一名合格的马屁党,事情发生之后不到半分钟,他已经联络上了秦慕之。 他拐弯抹角费尽心机用最婉转的语言把小蔓的拒绝告诉了秦慕之,然后有些肝颤儿的等着大少爷的判决——瞒是瞒不住的,难不成他把项链收了然后转送给他亲爱的daling啊! “她是这样说的?”秦慕之好像一点都没有生气,反而声音中带了淡淡的愉悦。 陈经理大松一口气点头:“是,小蔓这丫头就是这么口无遮拦……” “小丫头脾气不好,你以后多担待点。”秦慕之沉吟片刻,却是温和的说了这样一句。 陈经理一向以脑袋瓜子机灵著称,这下却也当机了。 “放她一天假,我一会儿过去。”秦慕之又说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半小时后,小蔓被陈经理骗下了楼,正好看到秦慕之的车子开过来,她当时就黑了脸转身欲走,那车子却一个漂亮的转向,堪堪停在她的面前。 车窗缓缓降下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摘了墨镜,那个人转过脸来,眼如墨玉,鼻若悬胆,唇角似扬非扬,抿出一道迷人的弧度,他望着她,眼眸里的笑容像是碎玉温和的光,然后他开口:“小蔓,上车。” 小蔓瞪住他,眼眸中渐渐淌出淬火一样璀璨的亮光来,“秦先生又要干什么?嫌我脸上的伤还少吗?” 秦慕之修长如玉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一下,然后他忽地拉开了车门下去。 小蔓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目光中带着戒备望向他,初冬的暖阳下,他穿驼色的短风衣,修身玉立,阳光将他的身影拉长,和她的影子融在了一起。 **************************************** 妆残:物是人非事事休 三 初冬的暖阳下,他穿驼色的短风衣,修身玉立,阳光将他的身影拉长,和她的影子融在了一起。 他好笑的趋前了一步,小蔓后退,他更快的一伸手按住她的肩,目光审视她犹然有些微肿的脸,钻戒划破的那一道细小的伤口已经涂了药,他的指尖抚上去:“昨天的事儿很抱歉,对不起。” “秦先生不用客气。”小蔓笑,冷淡说着,从他的掌心下挣开,毕恭毕敬:“我还要上班,先上去了,再会。” 她说着就走,秦慕之却是不紧不慢开了口:“我已经帮你请了一天假,你今天的工作是和我在一起。” 小蔓立时转过身,眼中愤怒再也止不住:“你到底要干什么!” 秦慕之忽然笑了起来,眼中光芒璀璨,“你还装。” 小蔓陡地一颤,声音抖了抖:“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秦慕之扬扬眉,一伸手拉了她,三两下把她塞到了副驾驶座上:“你总会明白的。” 他上车,发动了车子,就再也不搭理她,小蔓气的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她就像是砧板上的鱼,只有被他任意宰割的份! 秦慕之一路把车子开的飞快,过减速带的时候这人都不减速,小蔓被颠的几次都要吐出来,等到车子停下来被秦慕之拎出来时,她已经脸色发白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若不是秦慕之拽着她的胳膊,她都要趴在地上了…… “瞧你没用的,也不知道你们女人怎么想的,就知道减肥,瘦的只剩下一堆排骨还自以为美……” 秦慕之放开她,任她抱着一棵小树不停干呕,他站在一边神清气爽的瞧着,看她狼狈的样子,竟是莫名的心情大好。 小蔓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听他在一边阴阳怪气,只觉得怒火在胸腔里窜来窜去,终是忍不住劈头问过去:“秦先生,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是高高在上的大老板大少爷,我不过是个小职员,你为什么总和我过不去?” 秦慕之好看的眉毛扬起来,唇边似笑非笑,他不但没生气,还悠然自得的摸出来一支烟点上,眯起眼睛深深抽了一口,吐出漂亮的烟圈来:“还想说什么都一起说出来吧,给你两分钟时间发泄!” “你——”小蔓双拳握紧,她真是恨不得一拳打掉他脸上那该死好看的笑容! 怎么都过去五六年了,当初漂亮的邓华都见老,他丫的却开始逆生长了! 小蔓气的暗暗磨牙,但这六年来,她什么都没学会,唯独得心应手的就是装木头和忍者神龟。 ps:求收求留言求花花求荷包~~~~~啊啊啊啊啊,被打击死的某人含泪握拳爬过…… 妆残:物是人非事事休 四 小蔓气的暗暗磨牙,但这六年来,她什么都没学会,唯独得心应手的就是装木头和忍者神龟。 干脆的扭过脸去,才发现这是在郊外,原该是青山绿水的,因着是冬季,漫山遍野都是枯黄的颜色,但阳光普照下来,到处暖融融的,远远的,隐约听得几声鸟鸣,却不见尘世的喧嚣,小蔓只觉一颗心渐渐静了下来。 秦慕之抽完烟,抱住双臂微抬了下颌看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方才慵懒开口:“好了,时间到了,这下可得好好说话,不能像个刺猬一样扎人了。” 他说话的语气甚是亲昵,若是旁的不相干的人听到了,还以为他们是斗嘴的情侣呢。 小蔓心里不屑的撇撇嘴,依旧是不吭声,她懒得和他吵,斗也斗不过他,还把自己给气一个半死,唯今之计,只好装哑巴,反正她又不是谢长安,没有爱他爱的死去活来,一点温柔都要她活要她死的…… 秦慕之走过去和她并肩而站,他身上的烟味依旧是和以前一样熟悉,小蔓细微的蹙眉,稍稍和他拉开一点距离来。 阳光照在两人的身上,远远的只看得一对剪影,高大和娇小,英挺和单薄,却偏生说不出的和谐。 “那天阿策问你是不是谢长安,你还记不记得?”秦慕之忽然开口。 小蔓转过脸来:“记得。”然后她顿了顿,狐疑问道:“我们真的长的很像吗?” 她的模样,疑惑中透着几分的好奇,眼底澄澈的一片,丝毫不是说谎的样子,秦慕之眼底光芒黯淡了一些,却还是点头:“很像,但又不像。” “哦,那她现在在哪里?”小蔓只是下意识的问出声,秦慕之的脸色却白了白,他静静望着远处几乎不会流动一般的小河,声音暗哑:“她死了,我们分手六年,没有一点联络,我怎么都没想到。” 小蔓适时的露出惊讶,错愕,然后是抱歉和同情的表情:“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会是这样的……” 秦慕之摇头:“我也不知道。”他说完耸耸肩,一摊手心:“很好笑吧,我连她什么时候不在的都不知道。” 小蔓感觉心跳渐渐的加快,她拼命的掐住手心,小心翼翼问他:“你一定很难过吧?” 秦慕之点点头:“她是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儿,我辜负了她。” “你爱她吗?”小蔓忽然脱口而出。 空气好似都凝固了一样的安静,极远处的天幕湛蓝湛蓝,偶尔有落群的孤雁哀鸣飞过,树叶掉光的枝头,快要枯竭的河流,还有那定格在彼此脸上,久久不曾挪动的阳光,冬季,总是莫名的让人感觉孤独,寂寥。 小蔓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就像是趴在一口老井边的小孩儿,好奇的丢下去一颗石子,但那石子一直在往下落,往下落,黑暗和痛苦,永远没有尽头。 ps:假期快结束啦,大家玩的开心不?都回来吧回来吧……回来收藏留言啊,嗷嗷嗷 妆残:物是人非事事休 五 小蔓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就像是趴在一口老井边的小孩儿,好奇的丢下去一颗石子,但那石子一直在往下落,往下落,黑暗和痛苦,永远没有尽头。 可她的心是平静的,她淡淡笑了一下,“那女孩儿真可怜。” 秦慕之闭了闭眼睛,冬日的暖阳并不刺眼,可他却伸出手来遮在眼帘上,过了一会儿,她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的时候,他却忽然转过身来望住她。 他的眼眸就像是黑色的曜石,深邃的漫出漩涡似乎想要把她吞没,她被他看的怔怔后退一步,他却一伸手按在了她的肩上,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可是却又像穿透了她的眼睛望到她的心里去,他用只有她才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说:“如果一切还能再来一次,我也许会爱她。” 小蔓眼睫微颤,她想要冷笑,想要尖利的控诉,可是到最后,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变成了一个无声的笑靥:“真为那女孩儿不值,也许一切还能再来一次的话,她一定会选择从来没有爱过你。” 小蔓说着,定定看住他的眼眸,毫不躲闪。 秦慕之握住她肩膀的手骤然收紧一下,然后又忽然狠狠把她推开,他转身大步向车子那里走,走动间风衣下摆猎猎飞扬,小蔓微微眯起眼眸,恍惚之间,只觉那前半生,不过是一场浮花水月的梦。 原来她念念不忘的,却不过是别人的做戏逢场。 秦慕之怒气冲冲的上了车,发动引擎后,车子轰的一声就向前开去,小蔓也不在意,只是漠漠的看了那远去的车子一眼,然后她转过身去,伸手在路边折了一枝枯草,拈在手里,像是小时候那样,甩来甩去的缓缓向前走。 没走几步,却忽然又听得车响,小蔓下意识的一回头,却看到他的车子怒气冲冲开过来,她慌地躲到路边,那车子却恰好在她跟前停住,然后车窗降下来,秦慕之阴沉沉的脸就露了出来:“上车!” 小蔓歪头看看他,嘴角翘了翘,转身就往相反的方向走。 秦慕之一张脸陡地又垮了几分,他啪的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喇叭声猝然的响起,小蔓头都没回,依旧是摇着手里那一根枯草,优哉游哉的继续向前。 他的怒火,就像是打在了海绵上,软趴趴的没有回应,让人心里越发的不爽。 后视镜里,还能看到那一抹纤纤巧巧的身影,似乎很是悠闲的渐渐远去。 秦慕之眸中渐渐燃起淬火一样的光芒,林小蔓—— 他低低的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忽然唇角一扬,有淡淡讥诮讽刺的笑意弥漫出来,这事儿,这人,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ps:收藏留言多多,以后都开始两更啦~~~~~ 妆残:挽断罗衣留不住 一 “妈,我们明天就回去了,你不要担心我们,爸爸的事情,慕之都办的很妥当,囡囡也很好,只是每天都要念叨您好多次。”邓华握着手机正和秦夫人通电话,一眼瞧到秦慕之推门进来,她莞尔一笑,食指竖在唇边示意他噤声,复又笑吟吟和秦夫人说笑起来。 秦慕之见她如此这般,脸上神情就松弛柔和了几分,他脱了外衣刚坐下,邓华就收了电话倒了一杯温水过来递给他;“怎么了?瞧着脸色不太好。” 说着就起身在他一边沙发扶手那里坐下,修长手指娴熟按在他太阳穴上轻轻按摩起来。 秦慕之半闭了眼睛:“没事儿,妈说什么了?” 邓华身子微微倾下来一些,气息拂在他的耳畔:“妈说让我们赶紧回去,她想囡囡想的不得了。” 秦慕之没有作答,只是“唔”了一声,邓华有些失落,眼珠一转,就又问道:“那个林小姐那里……都是我太莽撞了……慕之,你不会怪我吧……” 秦慕之好一会儿才开口:“你也知道你莽撞了,幸而林小姐是个好脾气的不计较,万一闹出去,你我面上都不好看。” 邓华脸色微黯,贝齿紧咬住下唇:“我知道了慕之。” 两人正说着话,秦慕之手机却是忽然响了起来,秦慕之一边接起来一边向外走,出门那一刻,邓华隐约听得他说了一个名字——长福。 她微微挑眉,转身进了囡囡房间,看她还在熟睡,不由低下头温柔的亲吻囡囡,眼睛里光芒璀璨:“囡囡,宝贝囡囡,你真是妈妈的福星啊……” 秦慕之接了电话就出去了,一直到深夜才回来,囡囡早就睡熟了,邓华却在听到他上楼的脚步声后,打开了卧室的灯。 秦慕之一进房间,邓华就掀被下床,温柔迎过去:“慕之,怎么回来这么晚?我去给你放水洗澡吧。” 秦慕之有些疲惫的扯松领带,点了点头:“你怎么还没睡呢。” 邓华接过他的外衣挂好,方才淡淡一笑:“你这么晚不回来,我担心啊。” 秦慕之低着头解扣子,只是轻轻“唔”了一声。 邓华笑容微敛,转身去了浴室放水。 秦慕之洗完澡出来,邓华依旧靠在床上等他,他像往常一样,只作没有看到她眼底的希冀,漠漠说了一句:“我去书房处理点事。” 说完也不等邓华开口,径自推开了一边书房的门。 邓华看着那扇门在自己眼前关上,她忽然抓起枕头狠狠掷在了地上,纤细的十指紧紧攥住,压在柔软的床上,邓华强忍着,忍了许久,方才舒出一口气,躺下来拉上了被子把自己没入黑暗之中。 秦慕之一个人坐在书房,他没有开灯,房间里的一切就都隐在昏暗的光线下。 他靠在沙发上闭了眼睛,修长的手指撑在眉梢,下午和长福说的那些话,又似在耳边回荡。 但他却只想冷笑,长福他不是没打过交道,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的人,会忽然伶牙俐齿说出这些话,他不信没人教他。 妆残:挽断罗衣留不住 二 黑暗之中,他不知道坐了多久,而突然的,手机忽然尖锐的响了起来,划破了这一片寂静…… 他拿起一看是霍彦东打来的,就接起来径直向阳台那里走去。 “慕之,事情好像有点棘手。” “你说。” “好像是有人把当年的事都抹平了,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到。” “邓华做的?”秦慕之敛眉,声音沉了下来。 “她?她没这个能耐。”霍彦东顿了顿又说:“有高人相助啊,秦太太真是不简单。” 秦慕之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你觉得长安‘死’这件事,和邓华有没有关系?” 霍彦东慵懒的靠在沙发上,一抬眸看到不远处躺在床上那个娇小的身影,声音也温柔了下来:“囡囡在她手里,不是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女人的嫉妒心多可怕。” “可你也应该知道,当年我和长安已经分手了,她没道理做这样的事……” “如果是她做的,那就说明,长安的存在对她来说是一枚随时都会引爆的定时炸弹。”霍彦东换了个姿势,倒了杯清水:“你或者可以想想,为什么她非要置长安于死地?” 秦慕之不语,霍彦东低低笑起来:“你也不要太纠结了,你不是也怀疑那个女人就是长安了吗?不如你亲自问问她。” 秦慕之沉下眼睑,嘴角处浮出坚毅的暗纹:“东子,我恨别人欺骗我,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总之,这是我的底线。” 他说着,就挂了电话,霍彦东笑了笑,随手将手机丢在一边,都是站在迷局中的人,看不穿啊看不穿。 他起身走到床边,微微俯低身子,床头开着睡眠灯,萧潇的小脸就氤氲在柔和的光线中,一头长发如黑色丝缎一样在枕上散开,她的皮肤欺霜赛雪样的白,霍彦东不由得轻轻嘟哝一声:“小东西睡的可真香。” 他低头预备在她嫣红的唇上吻下去,萧潇却在睡梦中翻了个身,不露痕迹的躲开了他的唇…… 霍彦东的动作怔了怔,却还是低下去,在她头发上轻轻亲了一下,然后,他转过身,轻手轻脚的出了卧室。 萧潇在黑暗中死死的咬着牙关,双拳紧握用力,她闭着眼,身子却在抖,顾扬,顾扬你在哪呢,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好害怕,我怕这个人,我怕等不到你回来,就被这个魔鬼占有…… 夜色浓深,如玉皎洁的脸上,缓缓滑下一道泪痕,无声无息的滴落枕上,待到清晨时,留不下一丁点痕迹。 ps:大家早上好,偶照旧是可爱的存稿箱……好孩纸看文后要随手冲咖啡收藏哈!猪哥说,大家表现好,下章奉送好看对手戏……不一样的慕之和长安,欧耶! 朝露:春色三分 一 秦慕之刚在一份文件上签完字,却接到了陈经理的电话。 “病了?”他眉毛蹙起来,想起那天他把她一个人丢在荒郊野外,难道吹了会儿冷风就倒下了? “我也就是和慕少说一声,这几天小蔓没法上班,合作的事我会带别的助理秘书了……” 秦慕之制止了他的滔滔不绝:“她住哪里?” 这小城不大,虽然她住的很偏,但秦慕之开车到了小蔓所居住的那一片时,也不过用了二十来分钟,车子在街边上就不得不停了下来,那条巷子很窄,秦慕之干脆下车步行过去。 陈经理给了他很确切的地址,所以他直接走到了她租房子的大门外。 秦慕之敲过门之后,就随便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他的眼底有了些许的嫌恶,又脏又臭的,她也真住得下去。 开门的是个大婶,很好奇又大胆的不停打量他,他说了找林小蔓,那大婶给他指了指二楼的一个房间,秦慕之道谢后转身上楼,那大婶却中气十足的对着二楼大吼一声:“小蔓,有男人找你!” 秦慕之感觉自己脑门上冷汗都掉下来了,院子里,楼上,哗啦伸出一堆脑袋往他那里看去,秦慕之立刻加快了脚步。 小蔓刚从床上爬起来打开门,秦慕之就一伸手按着她的头把她推进了屋子里,然后随手重重关上了门。 院子里的几个中老年妇女八卦的交换了一个眼神,俱是满脸看好戏的兴奋。 “你,你怎么来了?”小蔓扯着厚厚的睡衣把自己包起来,她鼻头红红的,说完话就打了个喷嚏。 秦慕之一脸嫌弃的看了看她的房间,伸手戳了戳她摆在桌子上的一个小玩偶:“你看你住的这破地方,鬼才能找得到。” 小蔓不由得翻个白眼,那你不也摸来了嘛。 “还有你这房间,有哪点像是女人住的,完全就是捡垃圾的流浪汉才住这样的房子……” 秦慕之在狭窄的房间里转了三四步,从扯着挂毛巾的绳子下一低头钻过来,把大衣脱下来挂在一边,继续嫌弃。 小蔓干脆不想搭理他了,沉默了一会儿却还是没忍住呛声:“秦少是锦衣玉食的有钱少爷,自然不知道民间疾苦,像我们这样的小员工,只能租得起这样的房子。” “你不是生病了么?怎么中气十足,红光满面的样子,我看你一点都不像生病了,你不会是为了躲懒……或是,躲我吧?” 秦慕之俯低了身子,笑的妖孽看着她,小蔓被他这眼神瞧的浑身都不自在,正要起身躲开,那人却一下子直起了身子,悠哉的伸出长腿,勾了一只小椅子拖过来放在小蔓的面前,然后施施然坐了下来。 ps:更新啦~~~姐妹们看过记得收藏呦,不许霸王滴说~~~~对鸟,欢迎大家来声讨禽.兽,不要手软的说~~~~ 朝露:春色三分 二 小蔓被他这眼神瞧的浑身都不自在,正要起身躲开,那人却一下子直起了身子,悠哉的伸出长腿,勾了一只小椅子拖过来放在小蔓的面前,然后施施然坐了下来。 面前那人,英俊如斯,唇角噙了一抹邪气的笑,漂亮的眼睛盯着她一眨不眨,那里面却含着促狭的笑,小蔓恨得只磨牙,偏偏不能发作出来,只得忍了又忍,站起来去倒水。 “我这里只有白开水,大少爷将就一下。”小蔓没好气的倒了一杯水递给他,顺势坐的离他远远的。 说是远远的,也不过从床这边挪到了那边……因为,她屋子里只有一把小椅子,平常没人来,准备椅子给谁坐? 秦慕之捧住了杯子,暖暖的水灌入胃中,他觉得自己浑身都熨帖了很多,其实小蔓这冷冰冰湿黏黏的房子,待着一点都不舒服,可是他却不想走。 一杯水喝完,秦慕之得寸进尺,眯着狐狸眼打量小蔓:“给我泡杯茶吧。” 小蔓眼皮都不抬,拉了被子披在身上缩着脖子袖着手哼了一声:“没茶叶,没钱买。” 秦慕之低了头不做声了,过了一会儿,小蔓扭头看他,他也正看过来,“中午吃什么?” 小蔓一怔,旋即瞪大眼:“你……你要在这里吃?” 秦慕之站起来,把杯子放在一边,也坐在床上,伸手抢了她的被子过来盖住自己,唇角轻扬:“废话,起来给我做饭去!” 小蔓被他抢走被子,阿嚏阿嚏打了两个喷嚏,她鼻头发红,眼睛蒙了水雾瞪住他,恨不得扑过去狠狠咬他一口。 “喂,我是客人,有这样招呼客人的吗?我要吃饭,我饿了!你快点。”秦慕之说着,竟然还用膝盖撞了撞她,颇是不耐烦的样子…… 小蔓从床上跳下来,再也没办法淡定了:“秦先生,我在生病,你可不可以高抬贵脚离开这里去酒店吃?” 秦慕之往她的床上一躺,双手枕在脑后,他漂亮的脸上带着淡淡柔和的笑意,望着她的目光也含了笑:“你随便做点什么,比如煮碗面就行的,我不挑。” 小蔓原地转了两圈,她真怕自己控制不住扑过去咬他,可是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她现在是林小蔓,一个挣扎着底层的小人物,她不能再像当初那样了。 “我去煮面。”却终究还是没有办法让自己故作巴结谄媚的样子,丢下四个字,转身出了房间。 秦慕之看着她的背影,在开门的那一个刹那氤氲成小小的光圈,初冬的中午,阳光竟是刺眼的,他不由得微微眯起眼睛,唇角泛起小小的笑纹。 ps:还有更新哈,先收藏姑娘们~~~ 朝露:春色三分 三 秦慕之看着她的背影,在开门的那一个刹那氤氲成小小的光圈,初冬的中午,阳光竟是刺眼的,他不由得微微眯起眼睛,唇角泛起小小的笑纹。 小蔓蹲在狭窄的走廊里,从袋子里拿出一小把青菜来,她一边择菜,一边还时不时的打喷嚏,幸而阳光这会儿很暖,照在她身上挺舒服的,她才觉得没那么难受。 打鸡蛋的时候,隔壁的老太又探头探脑的往她这边瞧,小蔓只当做没有看到,她不想理会那些好奇的目光,就像是她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有朋友一样。 香喷喷的鸡蛋挂面,放了一些青菜,又用芝麻油拌了小香葱,在起锅的那刻撒进去,霎时间香味扑鼻而来,因着生病没有胃口的她,都忍不住抽了抽鼻子。 小蔓把小小的汤锅端进屋子里来,又拿了两只小碗,她盛了一碗端到床边,正欲开口叫他,却看到秦慕之靠在床上,手里拿着一个小小记事本,似乎是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小蔓轻轻的把煮好的面放在床头的桌子上,然后她站在那里望着睡着的他。 在过去的那些岁月里,她看过很多次他熟睡的模样,那时的心情,或是忧伤,或是喜悦,或是痛苦,或是欢愉,可是没有一刻,像这次这样,不喜不悲,心底平静的就像是银色月光下的地面,只有一片千里寒霜。 小蔓浅浅的笑着,怎么能想到呢,还有这样的时刻,他躺在她的床上,盖着她的被子,静静的安睡。 她眨眨眼睛,收回思绪,想要转过身去,却忽然听得他似梦中低喃了一句什么,她停住动作,屏住了呼吸,隐隐约约听他唤着长安的名字,但后面的字眼就听不清楚了,小蔓不由得微微俯低了身子,屏息凝神的听去,但却没了声音,她有些失望的预备起身,秦慕之却忽然睁开眼,小蔓瞬时睁大了眼睛,却因为太惊讶,而愣在了那里…… 他看着她,眉眼深深,有好看的玉石色的和暖光芒倾泻而出,他的睫毛很长,鼻子很挺很高,五官深邃却又俊逸,他们的脸,挨的那么近,甚至他的气息就拂在她的鼻端…… 屋子里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小蔓感觉自己的面前好似是一个漩涡,卷着她往里面拉去,她挣不开。 而下一刻,她的唇就被一张薄凉的唇覆住,然后在她呆愣住的那一刻,她感觉到他温柔无比的亲吻,他的唇裹住她的,柔软的唇瓣**着她的唇珠,舌尖探过去轻轻舔舐,有电流,从她的身体内,呼啸而过…… 他的舌尖像是钢琴家的手指,游移在她的唇上描绘过那里每一处纹路,她的脑子里似炸开了一样,轰鸣嘈杂之中,眼前是一片空白……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唇瓣,仿佛是一下子回到当年,秦慕之不由得伸出手去捧住她的脸加深了那个吻…… ps:求收藏,打滚儿求收藏,一定要给力的收藏啊,不然猪哥这次这个文就死了…… 朝露:心有千千结 一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唇瓣,仿佛是一下子回到当年,秦慕之不由得伸出手去捧住她的脸加深了那个吻…… 他的舌纠缠住了她的,用似要将她吞下去的力道吮.吸着她的柔软,他有些贪婪,又有些渴盼,他捧住她脸的手指,渐渐往下滑去,一路滑到她纤细的腰肢,然后忽然用力向他的怀中带去…… 两人的身子骤然的贴在一起,小蔓却是一下子惊醒了过来,她忙乱中张嘴咬在他的舌尖上,秦慕之“嘶”一声倒抽冷气,却已经下意识的推开了她。 小蔓飞快的起身,转身就要向外跑去,秦慕之却忽然从后面握住她的手腕,他声音低沉,似还带着未曾满足的沙哑:“告诉我,脸上的那个疤,是怎么一回事。” 小蔓死死的咬住牙关,她简直能听到自己咬住牙齿时发出的咯吱的声响,她不说话,确切的说,她不知道她该怎么说。 那天晚上,她连那些人是谁都没有看清楚,剧痛之后一脸的鲜血,睁开眼的那刻,天地倾覆,她失去容颜,女儿变成小小骨灰盒里的一捧灰,可是要她怎么说? 说只是因为她和邓华眼角都有一粒胭脂痣,所以她怀疑是邓华做的? 谁会信呢?秦家上上下下都知道,她才是个冒牌货,既然她是个冒牌货,那么正牌还有必要来多此一举吗? 更何况,时隔五年半,证据呢? 在那个夜晚,谢长安已经死了,她只是想一个人静静的活下去,她不想再卷入是非中。 因为爱过他,她失去这么多,现在她不敢了,也不行吗? “这个地方,原来是不是长着一粒胭脂痣?” 秦慕之攥紧她的手腕,要她转过身子来,他托住她的脸,抚摸着那一块疤痕。 小蔓感觉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咧了咧嘴,她知道自己一定笑的比哭还难看,“什么胭脂痣?” 秦慕之骤然的抬头看她,黑亮幽深的眼眸就像是一潭静水悄然的弥漫着漩涡,要把她整个人都卷进去…… “这是小时候调皮造成的意外。”小蔓笑的越发灿烂了几分,她挣开他的手,眼睛亮晶晶的干净;“面都要凉了,秦先生不是饿了么?” 小蔓捧了碗,递到他的面前来:“快吃吧!” 她的声音带着点轻松:“秦先生刚才是把我当成那个谢小姐了吧?您放心,这事就当没有发生过,我不会说出去,也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秦慕之脸上所有的温柔都已经隐去,他望着她,目光渐渐寒凉,却是伸出手去接过那小小的碗。 面还是温的,有些坨了,他拿起筷子挑了挑,葱花鸡蛋的香味很诱人……很熟悉。 ps:下章,大转折~~~~相认~~~撒花庆祝一下吧,O(∩0∩)O~偶又贪心啦~~~ 朝露:心有千千结 二 秦慕之低头默默的吃,他把青菜也吃光了,甚至汤也喝干净,然后满足的望住她:“还有吗?味道真不错,和长安煮的面味道一模一样。” 小蔓笑吟吟接过来,转身又去给他盛面:“这是最简单的鸡蛋挂面,谁做出来都是这样的味道。” 秦慕之勾起一边嘴角,笑容冷冽。 他连着吃了三碗面,小蔓本来煮的还有自己的份,结果也被他给吃掉了。 饿着肚子把锅碗洗干净,小蔓对着他笑的讪讪的,潜台词很明显,秦少(禽.兽)您吃饱喝足了,该走了吧?“ 秦慕之却又躺在她的床上:“我困了,午睡会儿,一个小时后叫我。” 他说完,就拉了她的被子盖上,自顾自的闭上了眼。 小蔓站在床边目瞪口呆半天,预备开口时,那人忽然又睁开眼来:“你如果敢不听话,我今晚就留下不走了,说到做到。” 小蔓被他这句话噎的死去活来,好一会儿,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蹬蹬蹬的出了房间,砰的一声甩上了门。 她错了,错的离谱,她忘记了秦慕之在她面前就是个无赖,最擅长的就是出尔反尔。 他睡好了午觉不走,赖到晚上,又赖她一顿饭,还吃的这么多,小蔓红着鼻子站在走廊里煮饭,气的恨不得抓只虫子放在菜里炖了端给他吃。 吃过晚饭,这人又说偷得浮生半日闲,她这里怪清净的,好久都没睡过这么好的觉了,他准备晚上留宿一晚,还好心的说,她如果不想同床共枕的话,可以打地铺…… 小蔓到最后已经被折腾的根本没了脾气,她感冒的难受,浑身一点劲儿都没有,想要离家出走吧,恐怕没走出去几步就要“暴尸荒野”了……后来,她干脆也不搭理他,也不看他,自顾自的伸了一张小折叠床,然后抱了两床被子放上去,她拿了本书,又把小台灯放到床头椅子上,就躺在床上看书。 秦慕之没话找话了半天,小蔓连个“嗯啊哦”的单音节都没有,他觉得有些没趣,就也躺下来在她桌子上随便摸了本书。 枕巾上绣了一圈的合欢花,被子上柔软温馨的天蓝色,鼻端蔓延的都是小蔓的味道,而这个味道又带着说不出的熟悉,秦慕之还没翻两页书就睡着了。 不知是几点钟,他被剧烈的咳嗽声吵醒来,迷迷糊糊的,他拉开床头的灯,橘色的光芒一瞬间铺满小小的房间。 那张小小的床上,那个藏在被子下的单薄的身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不停的颤抖着。 秦慕之掀开被子下床,走到她的床边,她咳嗽的很厉害,声音都嘶哑了,秦慕之轻轻掀开她的被子低声的唤,“长安……” 灯光下,她的脸红扑扑的,就像是搽了胭脂一样,似是听到他喊,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来,长长的睫毛颤啊颤的,眸子亮晶晶的带着一点点的水光。 她望着他,像是一个傻乎乎的孩子,秦慕之感觉自己心软的厉害,他弯下腰去摸她的额头,有点烫,但还不碍事。 “吃点药再睡好不好,你咳嗽的很厉害。”他把声音放的柔柔的,小蔓轻轻眨眨眼,看着他的脸微微的蹙起眉毛,她有点分不清,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那张脸,熟悉的脸,怎么会入她的梦中来了呢? 她翻了翻身,侧躺在那里,红扑扑的脸贴在枕上,大眼中带着孩子气,嘟了唇轻轻咕哝:“慕之……我不要吃药,药最苦了……” ps;嗷~~~~~~~默默爬走,一定要收藏啊,含泪握拳!无力的吆喝声,这月冲鲜花榜……有花花的姊妹们撒几朵哈 朝露:心有千千结 三 她多久没有撒过娇了?这些年没人纵容她来撒娇,哥哥会,可是为了那个封存的谢长安的秘密,她连见哥哥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女孩子谁不喜欢撒娇?她也喜欢,那么就在梦里让自己放纵一次吧。 秦慕之高大的身躯定格在那里,灯光把他的身影拉长,影子贴在墙上,放大了好几倍,他的眼底渐渐有光芒淌出,唇也扬起,抿出柔和的线条。 他伸出手来把她抱起来,声音中带着宠溺的轻哄:“好,我们长安不吃药。” 她弯了眼睛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脸上带着笑贴在他的怀里:“慕之抱着我睡,我明天早上就好了。” 他把她放在他的被窝里,然后他也躺进去,把她小小的身子完完全全的揽在怀中,他身上很热很暖,小蔓觉得自己脑袋晕乎乎的,身上好像也开始冒汗了,混沌中她想要挣扎着掀被子,但总有一双大手按着她,把她紧紧的按在那热源上…… 她就像是抱着一个火炉睡了一夜,等到早晨一醒来,竟发现头脑清醒了许多,咳嗽好像也止住了,身体轻松了,心情跟着就好,小蔓预备坐起来,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她一睁眼,看到面前有一个人和她脸对脸,还是个男人!!! 而且,她明显的感觉到她的小腹那里,有个硬硬的东西抵着她…… 啊啊啊啊啊啊!小蔓一下子掀开被子,想也不想,一拳就打了出去…… “昨晚刚度了春.宵,今早就要谋杀情郎?”他轻松的捏住他的拳头,躺在那里半睁了眼,声音带着饱睡的慵懒,脸上是妖孽的神情,眉梢似扬非扬,好一双似嗔还嗔的含情桃花目! 小蔓气的俏脸通红,使劲把自己的拳头从他手掌心里抽出来,想也未想就使尽了吃奶的力气一脚踹了出去:“你去死吧混蛋!” 秦慕之没有料到她的战斗力这样强,其实主要还是床太窄了,他于是就很不幸的被小蔓从床上踹在了地上,还是以一个很不雅观的姿势…… 小蔓显然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有这样大的力气,眼见秦慕之当真被她踹了下去,像是一个巨大的虫子一样裹着被子圆润的滚在地上,她怎么都忍不住,双手握拳,一下子捶在床上,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秦慕之的怒火就这样硬生生的被压了下来,他坐在地上,看着那个笑声灿烂笑容明媚的女孩儿,竟然也勾起了唇角。 如果他这般狼狈一次,换来她开怀大笑,他总也是心甘的吧。 ps:小蔓童鞋英武否???给她的飒爽一脚留点鼓励吧:收藏撒花呦!我爱你们!另外,新的话题投票,这次小蔓要怎样对慕之禽.兽,完全取决于大家! 朝露:心有千千结 四 如果他这般狼狈一次,换来她开怀大笑,他总也是心甘的吧。 “开心了?”秦慕之优雅的从地上爬起来,站在那里的高大身形挡住了熹微的晨光,小蔓笑的眼泪都掉下来了,却还是不怕死的使劲点头:“是啊是啊,我没想到秦大少这么不中用,真是好抱歉。” 她眼睛弯弯,笑容明媚,这般模样,倒是和以往那个俏丽鲜活的影子有了几分的相似。 秦慕之也不恼她的调侃,将被子丢在一边,坐在了小蔓身边,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搬出去吧。” 小蔓的笑容一下子收住:“秦少说什么?” “叫我慕之,或者子陆,都可以。”他的笑意渐渐的从唇角开始蔓延,笑纹扩展开来,一如既往的秦氏招牌笑。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小蔓的脸白了白,她低下头,挪动身子预备下床…… 秦慕之却是伸手攥住了她细弱的手腕:“长安,搬出去,我给你准备一套好点的房子你先暂时住下来。” “你认错人了……” “你昨晚烧的迷迷糊糊,对着我叫慕之。”秦慕之一句话,让小蔓的心腾时跌入谷底。 她强牵的笑,声音苦涩,“你也说我是烧的迷糊了……” “谢长安,再这样装模作样的,有意思吗?”秦慕之手下用力,将她往怀中一拉,他眼眸微眯,浅浅寒光绽出:“还是说,这样耍弄我很好玩?弄一个假墓地糊弄我,站在我面前装作不认识,谢长安,你真行!” 小蔓忽然笑了起来,她反手重重推开他,眼底却是透着浓浓的冰冷和疏离:“秦少这话说的实在是有意思,就算我是谢长安,就算我是,那么我问你,你是我什么人?而我,又是你什么人?我做什么事,与你何干?” “你……”秦慕之一时语塞,她说的很对,他们都不算对方什么人,不过是有过一段过去的分手情侣。 小蔓见他不答,翻身利索的下床,她胡乱理了理头发,淡淡说道:“秦少还是快些回去吧,这地方不是你这种身份的人该来的,不管怎样,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是林小蔓,这个事实,永远都不会再改变。” 她的冷漠,却更是让他放不下,沉默许久,秦慕之转移话题:“告诉我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和你无关。”小蔓只是缓缓的说出四个字,就转过身去不再理他。 “你不说也没事儿,我有嘴有手,我自己也能查清楚,我记得你还有个哥哥吧……” 秦慕之站起来,慵懒的扣着衣扣,垂眸缓缓说道。 小蔓却并无太大反应,只是冷漠看他一眼:“你如果敢伤害他,秦慕之……” “怎样?”秦慕之抬起头来,一边唇角不屑的牵起:“你能怎样我长安?” ps:谢谢大家的支持……打起精神来啊啊猪猪!!! 朝露:心有千千结 五 他说着,见她脸上神色不好,终是放缓了声调:“乖,我知道你这些年委屈了,你放心,以后让我补偿你……” “出去!”小蔓一脚踹翻一边的椅子,伸手指向门外,她怒的眉毛都似乎要竖起来了,大眼圆瞪,嘴唇都在哆嗦。 “长安!”秦慕之的耐性也被磨光了,这些天来,他陪着她来演戏,昨晚发生的事情,终究要她装不下去,他以为事情总要转圜了,可是她竟然还是这样倔! “你到底在闹什么?就算是你遭遇了什么,可是我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对不对?你对我发什么脾气!” “滚出去,滚——”小蔓的声音开始抖了,她转身疾步奔向门边,手脚颤抖的打开门,冷风瞬时灌进来,她冻的打了个哆嗦然后剧烈的咳嗽。 秦慕之看着她难受的样子,强压了怒火,他走过去,将门又关上,轻轻抓住她的双手:“安安,别这样子,你这样我心里也难受……” “秦慕之,你赶紧走吧,已经过去五六年了,你就当我,当谢长安真的死了,好不好?” 小蔓心神俱疲,她不想再这样和他纠缠下去,尤其是现在,她的身体太难受了,她连一句话都不想多说,她只想蒙着被子大睡一场。 “可是你没有死长安。”秦慕之抓着她的手,眼神中微微带着急迫:“你知不知道我看到那个墓碑的时候,我心里有多难过吗?长安,我不是不在乎,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照顾?做情人?二奶?秦慕之你以为我还是六年前的我?” 小蔓使劲推他,声音都咳嗽的沙哑起来:“你走吧,求你了,走吧,走吧!” “我……我会有办法的……”秦慕之面上有些尴尬,几乎是咬着牙才说出这句话来。 小蔓虚弱的笑着摆手:“我不想了慕之,就算是你能娶我,我也不想和你在一起了,不,是我们不能在一起了。” 她可怜的死去的孩子,是她永远的心结,解不开,就回不去。 “为什么不能?只要我想,就一定可能!”他说的信誓旦旦,却完全忘记了六年前他不也是无可奈何的娶了邓华。 小蔓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不管秦慕之再说什么,她终究就是不说话。 到最后,他奈何不了她,只得将她抱到床上去,小蔓拉上被子蒙住自己,一点声音都不发出。 秦慕之站在那里看了她一会儿,丢下一句话来:“明天你就搬出去,再住在这里你小命真要丢了!” 他说完,转身缓缓的出了她的房间。 小蔓听到门响的声音,她轻轻的将被子拉下来,漆黑空洞的眼眸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她一点一点笑出来,我若是再在你身上跌跟头,秦慕之我跟你姓! ps:早上好孩纸们~~~~话题投票投下呦,禽.兽的命运在大家手中…… 朝露:寸心错付 一 有钱有势的高干子弟办事效率就是高,别说这里尚在人家的势力范围内,就算这里不是人家的地盘,大少爷一发令,王屋太行也给你移成平地。 休养了一天的小蔓,觉得自己已经恢复了七八成,就一大早爬起来预备去上班。 蓬乱着头发拿了刷牙杯子迷糊着拉开门正要去洗漱的时候,腾时就吓的不会动弹了。 黑压压的站了两排人在外面,西装革履身材高大魁梧,顶头的两个还能看到微敞的胸口清晰的刺青。 小蔓手里的杯子呼啦一下掉在地上,想都没想转身就跑。 孰料身后的声音却是恭恭敬敬:“林小姐,秦先生让我们来帮您搬家,请问林小姐收拾好了吗?现在可以搬了吗?” 门被一只手按住,小蔓怎么都关不上,只是,听了这话后,她倒是不怕了。 镇定的转过身来,镇定的看了看外面的人,目测有十个之众。 小蔓吞吞口水,放弃了突围出去的念头。 “那个,你们先等着,我还没洗漱。” 小蔓丢下一句话,那些人倒是十分客气,立刻主动让开,小蔓飞快的洗漱完毕,又进去换了衣服鞋子梳好头发,然后翻箱倒柜的扒拉出来一只大铁锁。 她拿好自己的包包,大步出门,飞快的将锁啪嗒一锁,然后转脸对那目瞪口呆的几人冷笑一声:“回去告诉你们秦先生,再让人来骚扰我,我一定报警!还有,你们谁敢开我的锁,我就告诉秦慕之,说你们对我性骚扰!” 小曼说完,冰冷如刀的眸光对着那几人挨个看过去,再配上她尚算狰狞的神色和那一块疤,竟然一下子HOLD住了在场众人,然后她就气势汹汹的穿过几人蹬蹬蹬下楼扬长而去。 那把锁……其实对以阿财(发财兄友情客串)为首的人来说,根本比捏死一只蚂蚁都要容易,可是,他们真的十分不愿意沾染上性骚扰的罪名…… 尤其是,那还是他们老大的……额,算是老大的女人吧。 ****** 等到中午,小蔓干脆就没有回来,那些人不知道怎么办,只好打电话请示顶头上司。 秦慕之今天原本是要亲自来一趟的,只是前天一夜未归,爱女今天就哭闹着要他带着出去玩,秦慕之抱着囡囡,邓华跟在一边,三人正走出商场预备去吃饭时,电话响了。 一听她昨儿生病,今天就跑去上班,还这么的拗的不肯搬家,秦慕之眉毛就紧皱了起来,他挂了电话,把囡囡递给邓华,安慰了女儿几句,复又对邓华说道:“有点事要去处理,你带囡囡回酒店吃吧。” ps;求收藏……昨天收藏太悲剧了,浑身没劲啊啊啊 朝露:寸心错付 二 “什么事儿这么急啊,也不好好陪陪女儿。”邓华随口抱怨了一句,却见秦慕之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她忽地脑子里一转,就想到了那天晚上他一夜未归的事。 电话关机,一整天一整夜没消息,身边助理都不知道他去哪里了,身为女人,很自然的就会乱想,邓华也不例外。 她目光微微凝了片刻,转了口:“快去吧,不耽误你的正事了。” 秦慕之一笑,低头亲亲女儿,转身大步的向车子那里走去,他辅一转身上车,邓华就把囡囡递给一边跟着的佣人:“带小姐回去。”说着也不顾囡囡哇的一声哭出来,几步走到另一辆车子那里,邓华开了车门,冷着脸喝了一声:“给我悄悄的跟过去!” 司机不敢做声,只得乖乖的发动了车子。 秦慕之的车子转过前方的路口,却是直往小蔓的公司而去。 **** 小蔓中午躲在办公室里没有回家,原本想要随便煮碗面打发掉,却不料向倩倩叽叽喳喳的跑进来,眨巴着漂亮的大眼好奇对着她嚷:“蔓蔓,你快点下楼去,有个长的可好看可清秀的男人说要找你。” 小蔓有些愣怔:“可好看?可清秀?”她没有一丁点概念。 向倩倩猛点头:“你去啊,就在楼下,是你男朋友吗?哎呀原来你喜欢这一类型的啊,怪不得慕少你都不放在眼里……” 小蔓一脸冷汗,怎么又扯到秦慕之身上去了。 乘了电梯下楼,向倩倩还有另外几个女孩儿也结伴出去吃饭,就一边挤眉弄眼的看着她嘻嘻笑,还三三两两比划着说个没完。 小蔓一出写字楼,就看到门外偌大的空地上,独自站在一边的任景盛,冬季白花花的阳光毫无遮拦的照下来,落在那张年轻清秀的脸上,她唇角一扬,笑意却是漫了出来:“任景盛!” 任景盛立时转过身来,他身上还穿着深绿色的工作服,虽然式样很普通很简单,但却把他衬的越发清秀了分。 他一眼看到小蔓,那一双细长的眼眸就笑的眯了起来,白皙的一张脸,在阳光下让人觉得暖洋洋的,看一眼都舒服。 他往小蔓跟前走,走路的时候,却有些微跛,还未走远的向倩倩几人脸色都变了变,互相看了一眼,却没有再笑闹,悄悄的走了。 “你怎么来啦?”小蔓快步走到他的面前,有些好奇的询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上班?” 任景盛略有些羞涩的一笑:“我是从你房东阿姨那里问来的,你不是好久都没去夜市了么,我很担心你,就问了他们……才知道,你找了新工作了,这里挺不错的,恭喜你。” ps:今天更新的早,马上下章就来~~~谢谢大家对猪哥的支持! 朝露:寸心错付 三 小蔓眼角笑意更盛了几分:“刚开始工作很忙的,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对了,你现在工作怎样?” 任景盛好似没有那么羞涩了,说话也流畅了很多,只是看小蔓一眼,还是会微微的脸红:“还是那样子,过得去吧。” “哦,好好干,我记得以前听你说你快要转正了是吗?”小蔓关切的询问,任景盛闻言脸更红了几分:“是说过,但还没这么快呢……蔓蔓,你病好点没有?” 小蔓一怔,旋即想到,房东阿姨嘴巴那么大,肯定她生病的事已经和任景盛说了,对了!秦慕之住在她屋子里一夜的事…… 一想到这里,小蔓就有些不自在起来:“好多了,这不都能来上班了,对了,大中午的你吃饭了没啊?” 她岔开了话题,任景盛很敏感的感觉到她的异样,就也没有说什么,顺着她的话道:“还没有吃,你呢?” “我正要泡面呢,就听人说你在楼下等我。” “你病刚好,怎么能吃泡面呢,我请你出去吃吧。”任景盛这是第一次提出来请她吃饭。 以前她还跟着房东一家晚上在夜市打工的时候,每个月也就见他一次,每次他们也只是聊几句,她那时生活还没着落,他也不过是邮局的临时工,几乎都是从来不在外面吃饭的人。 “怎么能让你请呢,你工资也不高,我请吧。”小蔓立时拒绝,任景盛却连连摆手,急的脸都红了:“我是男人,哪里有和女孩子出去吃放让女孩子拿钱的道理!不行不行……” 小蔓见他这般模样,知道他自尊心极强,想了想就应了下来,她改天再请回来好了。 两人就并肩向外走,小蔓随口问道:“你怎么来的?骑车子吗?” 任景盛点点头,却有些不好意思:“我见这里都停的汽车,也没好意思把车子骑进来……” 小蔓点点头笑,温声说道:“你呀,就是自尊心强,下次再来就骑进来好了,你走路都不很方便的。” 任景盛却没有吭声,他微微低头,藏在衣袖下的手指捏紧了几分,他虽然有点残疾,但平日里却是最在意别人把他当成残疾人的。 取了车子,小蔓就侧坐了上去,任景盛转动电车钥匙,扭动车把正要发动电车,却忽然斜刺里冲出来一辆黑色的汽车,嘎的一声刹住,大喇喇挡在了他们两人跟前。 任景盛吓了一跳,小蔓也条件反射的看过去,一伸脖子看到车牌却是立刻就缩回来脑袋,拍着任景盛的背急匆匆的说:“阿盛快走啊,你挡着人家道了。” 任景盛哦了一声,赶紧就开动了电车,电车很灵活,一下就从车子和绿化带之间窜了出去。 ps:继续求收藏鲜花宝贝们~~~本月要冲花榜哈~~~大家多支持一下,群么~~~ 朝露:寸心错付 四 任景盛哦了一声,赶紧就开动了电车,电车很灵活,一下就从车子和绿化带之间窜了出去。 经过车子的时候,小蔓下意识的往车窗那里看了一眼,只是,车子上贴着黑色的保护膜,她什么都没有看到。 可是莫名的,她就是觉得有一道森冷如刀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小蔓下意识的把下颌往毛茸茸的围巾里藏了藏,只露出一双大眼睛来。 秦慕之握住方向盘,坐在那里好一会儿都没有动,他的面容,隐在大幅的黑超之下,让人瞧不清楚他是什么表情,只是菲薄的唇抿成坚毅的直线,唇角有隐隐阴沉的纹路,透露出他在生气。 怨不得死活不肯搬出来,还对他的关心这样抗拒,原来人家也早有了新欢。 是呢,这世道,谁又能指望着谁一辈子就爱一个人?他不也早就结婚了吗?有什么资格去嘲笑别人?又有什么资格生这样莫名其妙的闲气? 秦慕之,你是不是日子过得太无聊了?他唇角微扬,似有浅浅笑意绽出,但下一秒,他却忽然重重一拳砸在了方向盘上。 他的心里像是憋涨了什么一样的难受,一团一团的在他的胸口里膨胀着,他感觉自己的呼吸似有些困难,就像是被抛在岸上暴晒的鱼,下一秒就要缺氧而死…… *** 邓华将车窗降下一条缝来,不远处的地方,她清晰看到秦慕之的车子突然停下来挡在一辆电车前,然后,一个年轻的女孩儿坐在一辆电车上从他的车子旁经过,她的头低着,邓华没有瞧的太清楚,但是那个身影,很熟悉。 “先生是不是常来这里?”邓华侧脸问司机,这司机也是秦慕之常用的。 那人就有点惶恐的大气不敢出:“来过几次的。” 邓华的声音依旧平缓:“先生常来找林小姐吧?” 司机脸都白了,好半天才支支吾吾:“不常来的,偶尔,工作上来往……” 邓华转过脸去,笑的落寞却又带着温和:“你不要怕,我也只是随口问问,我知道只是工作上的来往,我们走吧。” 司机长长松了一口气,发动车子后,想了想又说:“先生一向顾家,又极疼小小姐的。” 邓华微笑颔首:“我知道,他很好,待我,也很好。” 是很好,如果她说出去,结婚五年了,她还是处.女,有没有人信,或者有没有人笑掉大牙? 谁都羡慕他们夫妻相敬如宾,可又有谁知道?他愿意在外面养一堆情人,或者去捧新晋的小明星,却都不愿意碰她一下。 结婚五年了啊,邓华叹口气,原来已经五年了。她还一直忘不掉最初,那时候刚跟着干爹从香港回来,她拿着家传的鸳鸯佩去秦家,在那样堪比皇宫一般的宅子里,她第一次看到秦慕之,可是谁知道,那一眼,就是一生。 ps:还是两章连发,大家多多支持……收藏过的去话题投票,木收藏的去收藏,都干完的无视猪哥吧……偶滚了,待会儿见 朝露:黄梁一梦 一 那时候刚跟着干爹从香港回来,她拿着家传的鸳鸯佩去秦家,在那样堪比皇宫一般的宅子里,她第一次看到秦慕之,可是谁知道,那一眼,就是一生。 干爹的家境原本十分的富庶,可是后来去香港后,他一直沉浸在她母亲的过世中不能自拔,渐渐荒芜了家业,最初几年,她过的还是优越的千金小姐生活,可是后来,她甚至不得不在假期出去打工挣生活费。 生活的拮据,要年纪轻轻风华正茂的她,看起来平添了几分的小家子气和畏手畏脚。 秦家家世显赫无比,官商两界通吃,甚至在京里都是赫赫有名的人家。她从不曾想过自己的良缘竟然在这里,当日干爹在报上看到秦家大少秦慕之即将和一个平凡小女孩订婚的消息后,立刻决定带她回国。在飞机上,干爹说,他要带她去秦家,坐实当年两家的婚约时,她还犹如在梦中一般。 直到她忐忑的拿着鸳鸯佩站在秦家巨大的客厅中,直到秦太太拿着鸳鸯佩翻来覆去的看,哭的满脸眼泪抱着她一声一声唤着囡囡囡囡的时候,直到她看到秦慕之面上微微带着惊愕站在那里望着她的时候,直到她看到秦慕之身边的谢长安脸色发白呆若木鸡的时候…… 她方才知道,这不是一场梦,她,邓华,一个一月只有三百港币生活费的普通人家的女孩儿,是真的要一步登天了! 只是后来,后来的一切,看似她得偿所愿,可谁又知道她吞下去的那一肚子的苦水?人前风光,人后凄凉,正是他们这样没有感情基础的夫妻的真实写照。 他在慈母的眼泪逼迫下娶了她,相敬如宾,恭恭敬敬待她,可是也从不碰她。 他在外面养数不清的小情人,甚至有一个时期疯狂热衷于抱养清清纯纯的女大学生,再后来,又上瘾了一样专门捧一些学民族声乐出身的小歌星,她都忍了,忍到最后,她甚至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疯子。 直到最后,她辗转收养了刚刚两个月的囡囡,她的境况才好转了一点,而他却颇是消沉了一段时间。 如今看来,那时候他的消沉,也不过是因为谢长安吧,只是骄傲如他,恐怕耿耿于怀的也不过是:那个女人带着身孕走的无影无踪,生了孩子却还撒手不管——他自认长安爱他入骨,自认情场高手,可到头来,人家对他,也不过如此。 邓华想着想着,就吃吃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又掉了下来,她扭头掩饰的看向窗外,满目的萧条,这个冬天,是真的来了。 “先生曾去找过一个叫谢长福的男人吧,你该知道路,开车载我过去。”邓华声音平静的说了一句,那司机却是陡地打了一个冷颤。 ps:小揭秘性质的一章,乃们可以猜猜剧情哈~~~偶今天求完收藏求长评啊,嗷嗷嗷嗷 朝露:黄梁一梦 二 吃完饭出来,阳光越发的暖了,照在人身上暖融融的舒服,任景盛看她脸颊微红,翘挺的鼻尖上还有着亮亮细小的汗珠,在阳光下煞是可爱喜人,他觉得心间弥漫了说不出的喜悦来,他是真的很喜欢她。 “咦,气球!”小蔓忽然伸手指向不远处飘扬的五颜六色气球,任景盛不由得笑起来:“我给你买一个吧。” 小蔓挑来挑去,挑了一个最便宜的白色透明心形的气球,她拿在手里,脸上挂满了满足的笑。 任景盛拿了车子,小蔓坐上去,漂亮的气球在空中迎风飞舞,她长长的头发也飘了起来,小路两边植满了树,只是枯黄的树叶间或会往下掉,而地上也早已铺了厚厚的一层金黄。任景盛把车速放的很慢,午后的阳光,从干枯遒劲的枝杈间落下来,穿过那透明的气球,朦胧的落在小蔓脸上。 她微微的仰着脸,眼睛在阳光的直射下眯了起来,她把气球拉近到眼前,透过它去看远远的街道和行人。 白色的气球,穿着灰色大衣的年轻女孩儿,坐在电单车上把细长的腿荡来荡去,落满了金黄枯叶的长街,秀美英俊的年轻男人,飘拂起来的蓝色长围巾,美的就像是一幅会流动的画。 这里好静,车子从枯叶上行过去,发出窸窣的响声,任景盛唇边一直带着笑,那笑意深深的弥漫在眼底,柔和的像是秋夜的月光。 这条路,如果一直都没有尽头多好?他恨不得将车速放到最慢,恨不得,就这样载着她,一路走下去。 “阿盛,你说,天堂是什么样子的?” “我不知道,可是我想,那里一定十分漂亮,人人都很幸福。” “有一次,我也以为我到了那个地方,可是那时候我却不怕,还很开心,我想着,我终于可以和爸爸妈妈见面了,十九年了,我已经记不得他们的模样……就是到了天堂,也不定能寻得到了。” 小蔓的声音缓缓而又柔和,就像是月夜下淌过松石的小河。她并没有防备什么,他们都是孤儿,彼此的身世都知晓。 “可是他们认得你啊,认得你这个宝贝的女儿,他们会在天上看着你的。”任景盛声音很舒缓,他说话的语速很慢,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他们看到我这样,会很失望吧。”小蔓把脸贴在软软的气球上,“如果可以回到小时候,该有多好?” “你想要回去小时候干什么?” “我想要在五岁那一年,回去告诉一个叫谢长安的女孩儿,不要离开她的爸爸妈妈一步……” 小蔓的眼睛一点一点模糊起来,破碎的往事,就似海水拍打岩石激起的无数碎片,汹涌袭来,却一丝捕捉不到。 任景盛一时沉默下来,小蔓也没有说话。 秦慕之站在十字路口的一棵掉光了叶子的树后,他靠在车边,远远看那两人靠近,温暖的阳光,把他的身影一寸寸拖长。 ps:丫丫,生日快乐!!!!小妮子今天一定要过的开开心心,幸幸福福哈!!走过路过的孩纸们,不要忘了祝福我们丫丫一声哈!! 朝露:黄梁一梦 三 他指间夹着烟,却许久才抽上一口,烟雾在阳光中很快散尽,他的一点愁绪,就似午夜销金兽中静静燃着的百合香,在最后倏忽儿留下一缕烟雾,四散而去再无踪迹。 她脸上的笑容那样灿烂,眼睛明亮亮的,就像是会说话一般,也不知道那个人对她说了什么,她一直都在笑。 不像是面对着他时,总是一副爱答不理冷冰冰的样子。 她拿着气球,坐在别人的车座后面,她慢慢的靠近他,可是实际上,他们越来越远。 他恍惚想起第一次看到她,她还不到十九岁,素面朝天,清汤挂面的长发,有点冷,还有点害羞,冉冉带她来参加他们的聚会,她穿的很朴素,但却倔强的坐在那里脊背挺直谁来搭讪都不理。 后来,他客套的帮喝醉的冉冉送她回去,却被她冷冷一句拒绝,头也不回的走掉。 那还是第一次有女人拒绝他。 一转眼,却已经五六年了,秦慕之感觉到指尖上传来微烫的触感,他立时掐灭了烟,然后转过身去,在小蔓他们快要到这个十字路口时,他先一步离开了。 下午下班后,小蔓特意拖延到最后一个离开,临走时还专门给房东阿姨打了个电话,方才知道那些人已经走了。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收拾了一下东西离开。 转公交车回到住的地方时,正是华灯初上,一路上都热热闹闹的,路边的大排档总是爆满,人声鼎沸。 小蔓放慢了步子,缓缓的往家走,晚上还是很冷的,她把自己裹的很严实,头顶上有一轮明月,一直都跟着她。 她想起小时候听过的童谣:月亮走,我也走,我送阿哥到村口…… 想到了,就轻轻的哼起来,多久没有唱过歌了?她不止一次,在梦中梦到楚老师的钢琴房,不止一次,在梦中梦到她站在学校的演播厅舞台上唱那一首《走西口》,不止一次,梦到又回到念书时,每天都和冉冉笑笑闹闹的去上课,去练声,去紧张的准备着学校的演出…… 后来,她悄无声息的离开,连一直梦寐渴盼着的毕业汇报专场演唱会都没有来得及筹备,冉冉一定很生气,楚老师也会对她很失望吧? 她曾经满怀欣慰的对她说过:长安啊,你是我这几年遇到的嗓音条件最好的学生,悟性又高,又有灵气,好好唱,总有一天,我们长安唱到维也纳的金色大厅去! 这也是她的梦,可是,这一生,恐怕没有实现的机会了。 她一路想着心事,连自己已经走到了楼梯口都不知道,轻轻叹了一口气把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小蔓站定,月亮把她的影子拉的长长的,写着一地的寂寥。 旁边租户家窗子里透出来橘黄色的亮光,她低着头就着那亮光从口袋里翻出钥匙,然后上楼。 走到楼梯转角处,忽然斜刺里有一只手伸过来拉住了她的手臂,然后她的脸就撞在了一堵结实的胸膛上。 ps:打个滚儿,早上好美女们,再祝福一遍丫丫,生日快乐呦!!!那,表忘记收藏哈~~~~ 朝露:黄梁一梦 四 走到楼梯转角处,忽然斜刺里有一只手伸过来拉住了她的手臂,然后她的脸就撞在了一堵结实的胸膛上。 小蔓吓了一跳,震惊中甚至忘记了尖叫,可是却有温柔的气息拂在她的耳畔,然后,她听到那个熟悉的,就像是梦靥一般的声音:“我以为你今晚不会回来了呢。” 她努力的让自己一点一点镇定下来,如果是在很早以前,他这样主动来找她,她一定会扑到他的怀中,高兴的围着他蹦来蹦去,可是现在,她却可以平静的把他推开。 “放开。”小蔓在黑暗中摸到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然后飞快的离开他的怀抱。 孰料,秦慕之却在她刚跨出去一步的时候,复又迅疾的一下子按住她的肩膀,然后手上力道一转,将她逼到楼梯边,他一手箍住她的腰,一手撑在楼梯上,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合拢圈。 “你究竟要干什么!”小蔓的声音里透出几分压抑的咬牙切齿。 “他是谁?你的新欢?什么时候谢长安的眼光变的这么差了?”秦慕之凝住她,夜色里,他的双眸闪闪发光,璀璨的就像是耀眼的宝石,那光芒,铺天盖地的笼着她,要她躲都无处可躲。 “关你屁事!”小蔓干脆扭过脸去,气的胸口一阵发疼。 他却忽然低低笑出来,箍在她腰上的手一路上移,暧昧的滑过她的胸口都没有丝毫闪躲的意思。 小蔓拼命的趔着身子,却还是在他这样密不透风的禁锢下,任他的手攀附上她的下颌。 他的手指微凉,不知道是不是站在这里太久冻的,他的指腹带着微薄的茧,抚在她的皮肤上,要她全身都激灵了一下。 “长安,你的性子,一点都没有变。”他这话说出来,就带了几分的惘然。 小蔓只是不理他,冷冷的扭着头。 “长安,我们好好说说话儿好不好?” “小蔓。”小蔓忽然偏过头来,她的目光,就像是澄澈的月色,干净,却又透着骄傲的倔强。 “长安……” “小蔓!”她又重重的强调,她恨那个名字,她不想听他喊出这两个字,然后一遍一遍让自己回忆自己当年的不堪! “好吧……”他无奈妥协,可是一开口:“蔓蔓……我总要和别人不一样的。” 他这话说的有些霸道,鲜明的秦氏风格,小蔓皱皱眉,没有理他。 “告诉我你和今天那人毫无关系。”他并没有被她一打岔忘掉正事,很快就利索的回到正题。 “恐怕要让您失望了。”小蔓弯出一抹淡淡的笑,毫不在意的看住他。 她曾经那样爱他,曾经将他的喜怒琢磨的清清楚楚,可是此刻,她却用当初的了解,来轻易的激怒他。 ps:无力扭动着爬过……宇宙已经无法阻止你们对我冷淡啦~~~~~~~~ 朝露:就像从没有爱过 一 她曾经那样爱他,曾经将他的喜怒琢磨的清清楚楚,可是此刻,她却用当初的了解,来轻易的激怒他。 果不其然,她立刻感觉到下颌上传来剧痛,她蹙了蹙眉尖,忍住了没让自己发出呼痛声音。 “不要用这样拙劣的方式激怒我,你最了解我,知道我厌恶什么。”他的声音忽然沉了几分,在漆黑的楼道里,他们就像是对峙的兽,寸步不让。 “是,曾经我千方百计的了解你的一切,只是想要讨好你,而现在,我是想彻底躲开你。” 小蔓的声音漠漠的,带着一点点淡的平静,她笑着,仿佛说着很无所谓的事。 他不喜欢她这样的态度,不喜欢她无所谓的样子,就像是,她从来都没有这样爱过一场,就像是,她早已不爱了一样。 他不允许,他忽然害怕。 “安,蔓蔓……”秦慕之放松了扼住她下颌的手指,他好像是轻轻抱住了她:“别这样……” “那么,怎样呢?”小蔓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没有变快,曾经,不要说拥抱,只是听到秦慕之三个字,她就会像是初恋的小女生一样,羞的满脸通红,心跳噗通噗通。 “让我照顾你蔓蔓。” “如果我说我不需要。” “那就让我补偿……” “你是在施舍我吗?还是只是因为我现在这样落魄你要大发善心?”小蔓忽然激动起来,她的语速很快,“秦慕之,如果日子过得很无聊,不如就去多做慈善,或者干脆回家陪老婆女儿……” 她一说到女儿,秦慕之忽然陡地一怔,旋即脱口而出:“对,蔓蔓,女儿……” “你不要提。”小蔓的声音忽然间似哑住了一般,她低下头,手掌紧紧握成拳,尖锐的疼痛,就像是潮水一样,一波一波的从她的四肢开始弥漫,直到最后,忽然之间,就似约好了一样齐齐攻向心脏。 她不知该要怎么克制,她很想哭着控诉,为什么我的女儿死了,你们的女儿却这样好端端的活着? “蔓蔓……你怎么了?”她的异样,要他敏锐觉察到,慌地关切询问。 “秦慕之,从今以后,不要对我提这些。”她痛到麻木,就平静了。 楼上隐隐传来脚步声和咳嗽声,小蔓推开他:“我很累,先回房间了,你走吧。” 小蔓转过身上楼,她神思恍惚,刚上了两层楼梯,忽然不知道踩了什么,重重崴了一下,静静的夜里,传来清晰的咔嚓声,似乎扭伤了骨头。 她扶了下栏杆,却还是踉跄的往楼梯上摔去。 秦慕之眼疾手快的在后面一下子接住了她,小蔓没动,就像是一个轻飘飘的木偶落在他怀里。 ps:接着猪哥……猪哥正在落向你们每个人的怀里……收了我吧~~~~求收藏~~~我会暖床╭(╯3╰)╮~~~~~ 朝露:就像从没有爱过 二 秦慕之眼疾手快的在后面一下子接住了她,小蔓没动,就像是一个轻飘飘的木偶落在他怀里。 秦慕之抱着她,看到她眼睛里默默的淌下泪来,两行清凌凌的泪,像是一下子戳中他的心房,他感觉心口里弥漫的都是酸。 他把她抱在怀里,浓眉皱紧成川字,转身大步下楼:“我送你去医院。” 她依旧是无声的哭,眼泪汹涌不停,湿透他的衣襟,他抱着她的手臂更紧了紧,在冬夜中,他身上温暖的气息把她给包围起来,泪腺似乎一下子被打通了一样,她的泪怎么都止不住。 他抱着她上车,小心的把她安置在副驾驶座上,又仔细的给她扣好安全带,她闭着眼面对着车窗,在忽明忽灭的光影中,隐隐的,会有一半声的哭泣传来。 秦慕之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的伤心,他也不知道当年她为什么会放弃女儿,他和她,就像是置身在一个黑漆漆的谜团中,谁都解不开。 该怎么告诉她囡囡的事?当初她把囡囡抛下,现在恐怕在她的心中,一定不知道女儿是死是活,所以她才不敢提起,所以才会这样的愧疚吧! 他很想告诉她,囡囡没有死,囡囡就在他身边,她那天还见到了…… 可是……若是她知道了,她必然会生出把女儿带到身边的心思,但囡囡不是普通的孩子,她现在这样的状态…… 秦慕之不由得有些头疼,囡囡好几次都大半夜哭醒来,说不要离开妈妈,她说的妈妈,自然是邓华…… 若是这时候把事情捅出来,囡囡对长安必然抗拒,两人誓将闹的势如水火!还是再等等,等他在囡囡那边循序渐进的把长安的事一点一点说给她,等她没有这么抗拒了,再告诉长安吧。 她的脚踝伤的很重,医生给她正了骨开了外敷内服的药后,秦慕之才抱了她回去。 在车上秦慕之给乔策打了个电话,要他给他去酒店订一个新房间,还要最好的!这小子这些天没人拘束,喝酒泡妞玩的不亦乐乎,不知道又勾搭走了多少少女的芳心,秦慕之电话打过去的时候,人正在温柔乡里泡着没醒呢! 乔策接到老大电话,窝火的从女人身上滚下来,屁滚尿流的爬起来去办事儿,要知道这可算是个旅游名市,游客不少,而五星酒店也就那两家。 费了老大劲儿才订好房间,乔策抹了把冷汗在酒店外翘首等着秦慕之,等半天看到他车子停下来,乔策还没迎过去,就看到秦慕之抱了个女人从车上下来。 乔策立刻像是施了定身术一样立在了那里,什么叫牛叉?这才叫牛叉,带着老婆孩子出门,还敢公然的领女人去酒店**,老大就是老大! 朝露:就像从没有爱过 三 秦慕之抱着小蔓走到乔策面前,眼皮都没抬,“杵在这里干什么?” 乔策合上下巴,转过身来,手里房卡递过去,垫了脚往秦慕之的怀里描:“顶层,总统套房,好容易弄来的,不过这次,嘿,打的是李局长的招牌!” 秦慕之接过房卡,依旧是面色不变:“你看着办就成,这点小事也来说。” “喂老大你……我可是大半夜从美女身上辛苦挣扎起来的……” 秦慕之觉得他很聒噪:“你现在可以回去继续抱女人。” 乔策撇撇嘴,手指摸摸下巴:“好好,我走就是了……”口里说着走,却还是一个劲儿往秦慕之怀里描:“你今晚也住这里?嫂子问了我怎么说?说实话还是编谎?” 秦慕之径直进了电梯,硬邦邦丢下一句话:“嘴巴不闭紧点,我就让你替西晨去非洲出差!” 乔策立刻闭了嘴,他宁愿死,宁愿爱男人,都不要去非洲泡在一堆黑漆漆的女人堆儿里! 进了房间,秦慕之刚把小蔓放在沙发上,她就站起来,单腿蹦着向门口走。 秦慕之长眉一皱,伸手把她扯回来,声音里也染了怒气:“你干什么?老实给我坐着!” “我不在这!”小蔓愤怒的和他对视,刚才乔策的话她可都听到了,这算是什么?过了今晚,她就坐实了小三二奶的罪名吧! “你哪都不许去!从今晚开始,你必须老老实实待在这里!”秦慕之俊逸的五官都含了怒,声音不自禁的拔高了一截。 “你是我什么人?你凭什么管我?我今天偏走,死也要走!”小蔓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面对秦慕之,就犟的像是一头驴!可是看到他这样故作关切的嘴脸,她就是恨不得把他伪装的面具给撕下来! 小蔓梗着脖子嚷,嚷完就推开他,站起来不管不顾的向门口走,秦慕之见她这般,不由怒极,又想起白天看到她和那个男人在一起说说笑笑的模样,更是心头火起! 他怒极反笑,那笑却透着冷,“林小蔓!你能耐了啊!” 小蔓不理他,强忍了疼往外走,孰料秦慕之一把扯住她将她丢在沙发上,然后他竟然栖身压了下去,一下子撕开了她的大衣,他伏在她身上冷笑,笑的眉毛飞扬起来,薄唇透着几分又或,眼眸更是如桃花春水一般,他低头吻下去,狠狠咬在她的唇上:“治不了你,我就不是秦慕之!” ps:收了猪哥吧,收了猪哥乃们可以像禽.兽这样随便整治偶,偶绝不反抗自备绳子道具,耶!求花花求收藏……本月冲鲜花榜,不要脸的又来吆喝,客官们,不要手软啊,砸死欧巴…… 朝露:就像从没有爱过 四 他伏在她身上冷笑,笑的眉毛飞扬起来,薄唇透着几分又或,眼眸更是如桃花春水一般,他低头吻下去,狠狠咬在她的唇上:“治不了你,我就不是秦慕之!” 他咬的很重,根本没有一丁点的怜惜,小蔓疼的当时眼泪就滚了出来,她愤愤的用力推他:“你放开啊秦慕之,疼死了!” 看到她痛的直哭,他这才慢悠悠的放开她,却依旧是趴在她身上不起来,只是略略的把身子撑起来一点,然后就那样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就是这倔脾气改不掉,非得给你吃点苦头才老实!” 他话音刚落,小蔓却是瞅准机会,一抬头张嘴发狠咬在他下巴上,她比他用的力气还大,甚至恨不得咬掉他一口肉来! 秦慕之疼的眉毛都皱巴在了一起,好半天才手舞足蹈把她拉开,下巴上却已经是两排清晰无比的青紫淤血的牙印,他恨的只磨牙,抽着冷气骂她,“你他妈的属狗的啊林小蔓!” “你他妈才属狗!”小蔓最烦他这样说话,立时眉毛就竖了起来,可是这样恶狠狠的咬了一口,好似憋了一肚子的怒气一下子就散了出来,瞧着他下巴上那两排牙印,她心情一下子敞亮了起来! 小蔓话音刚落,秦慕之脸立马板了下来,“说什么呢你?像个姑娘说的话吗?” “跟你学的!”小蔓丝毫都不怕他,躺在沙发上气定神闲的看着他。 秦慕之莫名的没了脾气,但这样偃旗息鼓明显不甘心,他漂亮的眼珠一转,唇边挑出一抹笑来,随手解了风衣扣子,将大衣脱掉丢在一边,他低了头,修长的手指一粒一粒的解着衬衫上精致的木质纽扣,小蔓瞳孔一下子缩紧:“你,你干什么?” 她惊慌失措爬起来,单脚蹦着就要逃走,秦慕之却是轻轻松松的拦着她,随即衬衫也被他扔在了地上,他看也不看,随意踩过去,又把她拎在沙发上放好,这才妖孽的一笑贴近她的脸:“怎么,没见过光身子的男人?” “你无耻!”小蔓恨的咬牙切齿,她拼命扭着脖子不愿和他对视,脑子里转着圈想该怎么离开…… “我无耻又不是三两天,你早知道的吧。”他慢悠悠的说着,像戏文里**良家妇女的恶少一样,托着她的下巴色迷迷的打量,又很大方的说道:“随便看,我不收费的。” “呸!”小蔓气的全身都哆嗦,狠狠的剜了他一眼,秦慕之见她这般模样,反倒是哈哈大笑起来;“就喜欢你这辣脾气!” “秦慕之你够了没啊!”小蔓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软的硬的,人家都不吃,她这会儿真是没辙了! —————————————————— 朝露:就像从没有爱过 五 “秦慕之你够了没啊!”小蔓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软的硬的,人家都不吃,她这会儿真是没辙了! “长安……”秦慕之敛了笑意,这才正经起来:“你伤的不轻,这几天先住在这里好好养伤。” “不可能!” “我知道你顾及什么,但你总是需要人照顾的,你看,这里有两间卧室,我住另外的一间,怎样?” 小蔓轻轻咬住下唇,好一会儿,她才转过脸来,静静看着他:“慕之,别这样了好不好?你好好过你的日子,我也好好过我的日子,就这样子了,好不好?” 她漆黑的眼眸,就像是湃在井水中的黑葡萄一样,澄净而又幽深,她望着他,声音中有恳求,又有着一点点的绝望,他真的差一点脱口而出,好,我答应你,就这样吧…… 可是话到嘴边,他终究又顿住,他转过脸去,不看她的眼睛:“长安我做不到。” “为什么?”小蔓的唇角微微嗫嚅,她想不通,五六年前她不过是他的一个玩物,分手时他从没有过留恋,现在这样是为什么? 他沉默,过了很久,他才缓缓开口:“我不知道长安,我就是没办法不管你。” “可我真的不需要,真的真的不需要,我求你了,你就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好不好?我这辈子也就这样过了,我也不打算嫁人,也不打算成家,我只想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我就这点志气,我也不想再招惹你们这些高干子弟了,秦慕之,你放过我吧,再这样下去,我这条小命真的要全赔在你身上了!” 小蔓双手合十连连哀求,秦慕之脸上却是流淌出古怪的神色来:“长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蔓一下子捂住嘴,眼睛不自觉的睁大,想了半天,才支支吾吾的努力去圆:“我是说,你都结婚了,我要是再和你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别人的唾沫星子也把我淹死了,大少爷,你就放我一条生路吧……” “你还爱我吗长安?”秦慕之忽然打断她的话,他定定的看着她,那一双漆黑幽深的眼眸,在明亮的光线下,就像是无波的古井,一点一点的卷着她陷进去…… “不,不爱了。”她却只是平静的摇摇头,轻松的笑一笑摊手:“你该看得出来啊,我要是还想着你,你一出现我不就巴巴的扑上去了干嘛躲着你啊……” 他一下子站了起来,小蔓倏然的停住,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他高大的身躯几乎把光线都遮挡住了,而那张脸却是陷在半明半灭的光影中,小蔓看到他的胸膛在微微的起伏,结实漂亮的蜜色肌肉线条光滑而又流畅的一路蜿蜒到劲腰处,小蔓此刻竟然还有心思去感叹,这丫真是尤雾啊尤雾! ps:打滚儿求收藏求鲜花~~~~姐妹们给力点啊……高.潮快来鸟…… 朝露:瘦去的旧时光 一 “你说谎谢长安。”他伸手掐住她的下巴逼她看着他,小蔓皱皱眉,她的下巴都要被捏的脱臼了。 眨眨眼,她笑的有点狗腿:“大少爷,喜欢你的人多了去了,真不差我一个。” “可我偏偏就缺你一个!”他说话已经有点咬牙切齿了,桃花眼像是云山雾罩一样,愣是把她给铺天盖地卷了进去。 “你……别这样嘛……”小蔓这会儿,莫名的觉得他有点可怜了。 “六年前你跑了,这次你别想跑,我偏偏就要你!听清楚了谢长安,你是我的,我这次绝不放手!” 他说完,松开手放开她,长眉一挑,眼眸里却是含了一点笑,但那笑是极冷的,又透着几分的狠:“长安,你也知道,我一向卑鄙无耻,怎么不要脸怎么来,你就认倒霉吧!” 他说这话时,声音透着几分的阴冷,而他的眼珠越发的漆黑起来,就像是化开在清水中上等的墨,氤氲的无边无际。 “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小蔓听得他话说到这里,脸上的神情渐渐变的平静却又强硬。 秦慕之就也望着她,深深的望入她的眼眸之中去,他唇角微绷,声音就似从地狱里发出一般:“无论如何,绝无可能。” 小蔓不屑的挑了挑眉,慢慢垂下眼帘,修长手指攀附上胸前衣扣,然后,她忽然狠狠用力一扯,风衣上的扣子绷散开来,衣襟敞开,露出里面黑色毛衣包裹的纤弱身躯。 秦慕之倏然一惊,“你……” 他话犹未出口,小蔓却已经从沙发上站起来,她从容不迫脱掉大衣,然后就那样平静的看着他,平静的笑着,平静的将毛衣脱掉,再然后,是黑色的内衣…… 她的手臂绕在身后,轻轻一挑就将内衣的搭扣解开,黑色的胸衣随即滑落在地,她洁白却又消瘦到极致的身躯就那样完全暴露在了他的面前。 秦慕之惊愕的后退一步,指尖却已经轻轻颤抖起来,他眼底淌出仓皇的神色,声音也变的沙哑急促:“长安你干什么!” “如果你想要的是这具身子,那么你现在就可以拿走,如果你想要谢长安的心,秦慕之,五年前的那个冬夜里,谢长安已经死去了,爱你的那个谢长安,早已不在人世,而今活着的是林小蔓,永远,都不可能爱上你的林小蔓。” 小蔓一字一句的说着,她的气息很平稳,自始至终都没有一丁点的波澜起伏,她说着,又上前一步,逼近他。 秦慕之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渐渐的有恐惧和不敢置信弥漫而出,他的声音开始发抖,就连身体,都开始哆嗦起来:“你……你怎么……成这样子……” ps:话说……小蔓威武……一招毙命啊,嗷嗷嗷…… 朝露:瘦去的旧时光 二 她曾经是活色生香的谢长安,一个眼神,一个笑靥就美丽动人的谢长安,她曾经在他们的大床上旖旎美艳,她曾经有最迷人的身体和最洁白的皮肤,她曾经躺在他的身下,把他迷的神魂颠倒,她丰盈翘挺的乳.房,平坦洁白的小腹,不赢一握的腰肢,小巧柔软的臀,修长勾魂的长腿……每一处他都吻遍,他都熟识。 可是此刻,还是她,还是她站在他的面前,脱去衣服,这样**裸的站在他的眼前,可是却又不是她。 面前的这个人,瘦的身上没有一点肉,胸前的肋骨都清晰明显,胸口上却有错综的暗红色伤痕,鼓出手指粗的凸痕,而那小小的胸,似他半只手掌都拢得住,他感觉自己在看一具骷髅,一具没有生命力的骷髅。 “看完这样子的我,你就再也不想碰了吧。”小蔓轻轻的笑,她漠漠的勾了勾唇角,却是伸出手来握住他的。 他的手掌一片冰凉,完全不似当年,每每在她身边,他都滚烫似火。 看来,男人的体温,女人是可以操控的,如果你是个尤.物,那么面前的冰山都能变成火山,而如果你此刻像长安这样,那么火山都能偃旗息鼓。 “长安……”他的声音里似乎隐隐含着哀求,小蔓却是握了他的手,轻轻贴在她的胸口:“慕之……” 她望着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像是他手指上闪烁的婚戒。 “慕之……你就当可怜我,不要再缠着我了,你看看我,看看现在的我,如果你曾喜欢过长安,如果你也怜惜过她,那么,放她一条生路好不好?” 她说完,那一颗泪就恰恰滴落在他手背,她几乎是无声的,又轻轻重复一遍:“好不好?” 秦慕之一下子挣开她的手,他转身踉跄的奔到窗边一把推开了窗子,冷风灌进来,他大口大口的喘气,他感觉胸前压着巨石,他怎么都挣不开,她凉凉的手,凉凉的胸,纤弱的骨骼,在他的手指上一直萦绕不散…… 小蔓看着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的样子,终究还是笑了,她一把抹掉眼泪,然后胡乱的把衣服套好,忍着脚踝上的疼向外走。 她拉开门,走廊里扑进来的却是暖暖的气息,竟比房间里还要暖,小蔓只觉得几乎冻僵的脸上腾时暖和了起来,她抿了抿唇,强忍了脚踝处的剧痛,扶了墙壁缓缓向外走。 “沈少,您慢点,哎呦喂我的小祖宗,这边,这边才是上天台的道儿……” 醉醺醺的男人,喝的东倒西歪,身上的西服也扯的歪歪扭扭,跟在他身后的两人小心翼翼的劝着哄着,那人却只是胡乱的一甩手将两人推开,横眉竖眼的骄声喝道:“去!远着点,别扫本大爷的雅兴,讨人嫌的两个老东西……” ps:啊啊啊,打滚儿求花花啊,这月没几天了,鲜花还是几朵几朵的涨,偶冲榜无望了……555555 话说,偶爱的男配——从佳弟弟来了……明天换话题投票,选男主喽! 朝露:往昔逐**** 一 那人却只是胡乱的一甩手将两人推开,横眉竖眼的骄声喝道:“去!远着点,别扫本大爷的雅兴,讨人嫌的两个老东西……” “小祖宗……不是上天台给莉莉小姐摘星星嘛,是走这边……” 沈从佳混不搭理,只是大喇喇横冲过来,孰料走着走着一个趔趄,绊着脚下地毯就直直往前栽去…… 刚才被甩开的两人吓的脸都白了,呆若木鸡一般愣在原处,而小蔓刚出门就被这迎面过来一个醉汉扑在了身上…… 原就受伤的脚踝自然支撑不住,立时就被那人压在了地上…… 小蔓痛的来不及呼叫,压在她身上的人却忽然腾地弹了起来,一脸嫌恶指住她:“靠!哪来的丑八怪,你他妈要吓死小爷啊!” 倒地的那一刹那,她额前的刘海散开,露出了眼角朱红色的伤疤。 “沈少,我的祖宗,快起来……别闹了……”那两人这才反应过来,一起过来手忙脚乱的把人拉开,只看了小蔓一眼就闪开眼去只顾着哄沈从佳,偏生那少爷却还挣着身子骂骂咧咧的要去打小蔓…… 小蔓躺在那里,却并没有觉得太难堪,丑八怪,这样的词已经很和善了好吧…… “小爷魂都吓飞了,非得揍这妖怪不行……”沈从佳骄横的说着,菲薄的唇怒冲冲的绷紧,闹腾着被那两人拉扯着劝慰着,好一会儿拗不过才耍横道:“那我今晚要丫丫,原原,阿彩,朵朵都留下来侍寝!” 两人苦笑,却是忙不迭的连声答应:“行行,王母娘娘她老人家只要肯来,我们也不拦着!” 沈从佳一听这话,却是陡地一竖眉,愤愤:“那老女人留给你们两个老货还差不多!” 小蔓听得这里,竟是没忍住吞儿一声笑了出来,只是刚笑出声,她的笑意就僵住了。 秦慕之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小蔓只看到他的脸冷的就像是冰山,他生硬的一下子把她从地上扯了起来,眼角余光只是微微扫过沈从佳,就讥诮的一勾唇,扯了小蔓就把她塞进了房间去。 跟在沈从佳身边的两人瞧到秦慕之,不禁都是一愣,俱都下意识的去瞧小蔓,眼底满满都是不敢置信。 这女人,竟然和A城秦家有关联? 还欲再看过去,秦慕之却已经进了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沈大少还在闹腾,那两人就劝着哄着把人拉了回去,不得已又许了一堆的好处,这少爷才心满意足的跟着两人回去。 “既然刚才脱也脱了,摸也摸了,看来你也没什么顾及的,那就给我老老实实的留下来,什么时候伤好了,什么时候我就让你走!” 秦慕之扫她一眼,淡淡说了一句,转身进了另外的卧室。 ps;咳咳,男配是个纨绔,不知道大家失望木有,但是,乃们不觉得让他这样一步一步爱上自己口中的小怪物,是个很好玩的事情咩???OK,今天换了新话题投票,选男主喽,四样美男,看你好哪一口!不过,禽.兽有点小危险了……大家不要手下留情,尽情的选美男吧! 朝露:往昔逐**** 二 小蔓冷笑,唇角微微一挑,抓起面前的一个杯盏就朝他那边砸了过去。 她气的厉害了,手上就失了准头,茶杯正好砸在他身侧墙壁上,玻璃立刻碎裂开来,他只感觉脸上一凉,旋即是一阵刺痛。 下意识的抬手摸过去,指尖触到温热的湿黏,他只觉胸口腾时沤出一阵火来,手指不由握紧,青筋毕露。 但消片刻,脑中又浮出方才看到那具身体,只觉那火,就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般,倏然消散了。 他顿了顿,伸手推门:“别白费心机,你今晚走不掉。” 小蔓只不理他,转身一瘸一拐向房间门口走,孰料这门却是怎么都拉不开了,一时之间,只觉又气又恨,但却终究无奈,只得转身进了另外一间卧室,关上门,又反锁上,这才长长的舒出一口气来。 **** A城,市中心临旧护城河寸土寸金的好地方,百来坪的房子都动辄几百万,却偏生闹中取静的建了个小小别墅群,三五座错落有致,有钱也难得买到,而其中看着外观和其他没什么大差别的一栋,正是秦家的老宅。 秦太太戴了副眼镜,漆黑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成个水溜光滑的发髻,面上未施脂粉,却看起来颇有几分俏丽,犹是那一双吊稍眼,在眼波流转之间,还能看得出几分年轻时的风.流,她此时穿一中式玫瑰红斜襟大褂,身材亦是保持的纤巧苗条,五十开外的人,看起来也不过是四十出头的模样,在犹带着露珠的早晨,她站姿笔挺,手中持着一卷发黄的戏谱,把那右手捏成兰花指,正咿咿呀呀的吊着嗓子。 秦家这位太太年轻时是红遍半边天的青衣名角,当年江南燕家班的青衣燕如和武生燕声,是不知道多少人追捧的名角,据当年的老人说,那热乎劲儿不亚于今天年轻人追什么东方神起和四大天王。 待她这边慢悠悠的唱完几句戏词,不远处站着的一名穿戴不俗的老妇这才上前,递了蜂蜜水和温热毛巾过去,秦太太就接过去一饮而尽,又仔细擦了手,这才一抬眼帘看向那老妇:“谨之那孩子昨儿又是一夜没回?” 那老妇就恭声应道:“二少爷是说了有应酬的,陈市长的三千金二十岁生日,千方百计的邀了他去。” 秦太太就抿嘴儿一笑,乌黑的眼珠亮晶晶的:“也难为他了,以前他最不耐烦这些的……”说着微微皱眉,口中似乎带了丝丝悔意。 那老妇见状,赶忙岔开话题去:“太太今儿这几句唱的好,我听着和三十年前也没差。” 秦太太就咯咯笑着摆手:“你这老货又拿这样的话哄我……可惜,阿华这丫头和家里这两个,竟是没一个喜欢戏的,我和师哥当年这般风光,而今竟连个传人都没有。”话说着,就不免有了几分的黯然。 那老妇复又劝慰道:“大少奶奶虽不喜唱戏,但别的方面也是出类拔萃的,和大少爷这些年也处的好了,只差个孩子……” 秦太太就微微展眉,叹口气感慨:“是我贪心了,这孩子在外面流落这么些年,而今回来我身边,我也算对得起师哥了,若不是当年她看到慕之和长安订婚的消息回来……” 秦太太话说到这里,忽地嘎然止住,连那老妇脸上也带了几分的落寞,忍不住的叹道:“谢小姐多好的品貌,难得的是,一把好嗓子,又有那悟性,太太您当年不过略教她两句,就唱的像模像样,哪像是个初学者……” ps:求收藏!!!该点的差不多都点到啦,大家可以猜测剧情啦!表忘了话题投票选心目中的男主哈~~~~ 朝露:往昔逐风/流 三 “谢小姐多好的品貌,难得的是,一把好嗓子,又有那悟性,太太您当年不过略教她两句,就唱的像模像样,哪像是个初学者……” 秦太太忍不住的皱了眉,眼底似有淡淡的难过一闪而过:“那孩子,可惜了……为着这个身份……若不是师哥死得惨,我们早已订了婚约,我又何至于当年把她赶走……” 她说着,声音低下来,轻轻摆摆手:“罢了罢了,都是陈年往事了,不提了……谨之回来,让他来见我,还有,给慕之和阿华他们打个电话过去,让他们立刻回来吧,我也想囡囡的紧。” 那老妇就应着去了,秦太太以手撑着眉梢闭了眼睛,心中却终究是不自在起来。 这两个儿子,竟是在婚姻方面俱是这样不顺,谨之一向访郎,却不料喜欢上个那样的女人,当年闹的沸沸扬扬,还出了人命,虽说这么久过去了,他面上瞧不出来什么,可只有她知道,这孩子是为着那个女人和那个野种,不肯再和她亲近了。 还有慕之,他自来沉稳,虽说也和谨之一样,男女之事上有些放纵,但毕竟大事上杀伐决断懂得轻重,她一向放心的紧,当初阿华从香港回来,她逼了他娶了阿华,虽知道他不喜欢被人逼迫,但想着时日久了两人就好了,却没想到这一晃结婚都五年了,他也二十八了,却连个孩子都不曾有。 秦太太想着,心里就有些烦躁起来,又想起邓华几日前打来的那个电话,不由越发添了几分的气恼,这次闹的也太不像了,好歹也要顾及一下自己太太的体面,就这样不管不顾的和些子外面的女人不清不楚,也亏得邓华忍得住没发作到他的脸上去! 当年她赶走谢长安,母子之间也闹过龌龊,但她就算是为着那孩子有些不忍,又能如何?师哥惨死,嫂子殉情,只丢下五岁的小囡囡…… 小小的孩子,只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千里迢迢拿着鸳鸯佩回来,她但凡还有点良心,就不能违了当年的誓约。 秦太太想起这些久远的往事,不由得心中戚戚然,当年的那些人,俱已一个一个的不在了,燕家班早已灰飞烟灭,那些富丽喧嚣,书生小姐,青衣花旦,武生脸谱,精美戏服,珍贵头面,不知凋零在何方……但幸而,她终究没有辜负师哥和她几十年的感情,得以让阿华这孩子,一辈子享尽荣华。 ps:身份原因哈,其他人说话都算是正常的,秦太太是唱戏出身,说话就带着点以前的旧味道了,戏如人生,人生如戏,有些人唱戏不过短短几年,可是一辈子都从戏里走不出来…… 那啥,禽.兽竟然人气不错呦,偶要给男配们加戏啦,哇哈哈,左边的话题投票选男主,大家继续呀! 朝露:往昔逐风/流 四 这次慕之他们回来,就算拼着他心里不舒服,她也得施施压,不能放任他这样辜负那孩子下去,师哥就这么一点骨血,容不得人来糟践。 不管是谁,都是不成!秦太太想着,眼神陡地一利,却到最后,还是长长的叹了一声。 那个孩子,是真的和她很投缘…… 秦太太闭上眼,耳边似乎又响起当年那个略微有些稚嫩的唱腔:他胸中似海洋岂可斗量?笔尖儿横扫那半万儿郎! 那丫头俏生生站着,手指捏成兰花,学着她的样子一板一眼唱西厢记,大眼亮晶晶的,比那日头还灿上几分,似足了她年轻时的那股子儿劲! 秦太太不免又轻轻叹了一口气,日头升起来了几分,园子里就少了方才的冷清,远远的听到车响,不一会儿方才那老妇的声音遥遥传来,带了几分的促急:“二少爷……太太让您过去……” “醉的臭气熏天,还是别冲撞了太太,我先回房了。”这声音就有些清清淡淡的,哪里有一点母子的情分在,秦太太只觉心间被什么堵住,越发烦躁了起来,尖着嗓子喊了一声:“琴姐!” 秦谨之远远听得这一声有些失控的喊,不由得一哂,旋即跌撞上楼,琴姐犹想拦他,却被他一脚踢出去正在肋下,当场就趔趄着退到一边,白了脸说不出话来。 秦谨之俊容冷凝,眼底带着浓浓讽刺:“你算个什么东西?来挡我的道儿!” 琴姐死咬了牙关忍住那剧痛,犹在苦劝:“二少爷心里不舒服我知道,但这么久过去,太太心中也有悔意,二少心中难过,但太太毕竟是生养了二少一场,何苦如今还不顾惜母子之间的情分?” “这会儿给我说什么母子情分?湘湘肚子里的孩子和我难道就没有父子情分?她既然做得出这样下作的事,那就别怪如今得个这样的报应!时间还长着呢,我倒是要看看她的下场!” 秦谨之说着放声冷笑,眼前却渐渐模糊,湘湘和孩子早就化成了灰,可是他提到那个名字还是锥心的痛!要他原谅,除非湘湘和孩子死而复生! 琴姐见他说话时声音狠辣,脸上表情更是扭曲了几分,只觉一颗心直往下沉,她又待说什么,却听得楼下一声低喝:“我就当没生这个孽种!为着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要把秦家的脸面都丢尽了不成?他不要脸,他老子还要!” “不三不四?莫不说湘湘自来清清白白并不是那种欢场里的女子,就算她是,太太你又高贵到哪里去?谁不知以前的戏子是下九流!当初太太你嫁入秦家时,也没少被骂不三不四吧……” 秦谨之说话刻薄,丝毫没有一丁点的顾忌,琴姐听的毛骨悚然,秦太太却是已经赫然变了脸色,全身都抖了起来,指住秦谨之气的连连大骂:“孽子!孽子!给我打出去——我崔燕如,没得生过这样的畜生!真真是要气死我,气死我不成!” ps;嗷~~~~铺垫,别急,高.潮马上要来了,到时让大家痛快的H一次!求收藏,求话题投票,求花花,抱大腿打滚儿求…… 朝露:上帝是公平的 一 琴姐惊慌地下楼,秦太太却已经软软向地上歪去,秦谨之肃身站在楼梯高处,眼底却只是一片冷漠,只在秦太太倒在地上那刻,似有微微松动,但一闪即逝。 “既是太太要我滚,那以后就别借着什么不着调的由头要我回来!好歹家里还有大哥支撑着,全只当我秦谨之死了!” 秦谨之说着,吊儿郎当的下楼,薄薄两片唇讥诮的微扬:“太太年纪大了,好生保养才是,不过,大哥一辈子幸福被你毁了,我如今也不过是个活死人,太太好慈悲的心肠!午夜梦回之时,也不知太太会不会愧疚……” 秦太太倒在琴姐怀里,大口大口的倒着气,听得秦谨之这几句话,眼珠子一翻,干脆昏了过去! 琴姐心急的直掉泪,也不管什么尊卑对秦谨之喝道:“二少但凡少说几句,也不至于把太太气的犯病,难道真要要了太太的性命不成?” 秦谨之看着秦太太苍白如纸的脸,一肚子冷硬讽刺的话终究还是吞了下去,他冷哼一声,转身踹开站在一边瑟瑟发抖的佣人,径自扬长而去。 琴姐又是掐人中,又是揉胸口,好一会儿秦太太才幽幽醒来,环顾四周,房子里空荡荡的,她不由得一闭眼,一行眼泪滚落下来:“让慕之和阿华带着囡囡快些回来……再这般折腾,连我这孙女都不得见几次了……” 琴姐听她说的这般可怜,也忍不住潸然泪下:“二少毕竟年纪小,过些日子就好了……” 秦太太只是摇头,琴姐只得吩咐佣人去打电话,她这才勉力支撑着秦太太去了一边沙发上坐下来。 秦太太靠坐在这里,偌大的房子,空荡荡的,她瞧到一边高几上摆着半枯的花,不由想起十几年前,他们都还小,在这里跑来跑去的闹腾不知疲倦,而今一转眼,她仿佛是过了一场梦境,什么都不曾握在手中。 ****** 小蔓这几日其实过得着实逍遥的,如果那个人没有时不时的在她眼前晃荡的话。只是吃饭时,这人是千方百计也要闹腾她的。 她本来就胃口差,对着那张挂了彩的门神脸更是吃不下,这天中午,又是吃了两口青菜小半碗米就要撂筷子,秦慕之却是一下子按住了她。 “吃这么点,怪不得瘦成那样子,你不要命了?女人以瘦为美,可也不能瘦成排骨!”他的声音有些急,就似在训自己家不听话的孩子一样。 小蔓看也不看他转身就走:“管天管地,还管我吃多吃少?” “你也别和我拗谢长安,这身子是你自个儿的,你就算不打算嫁人,可你也得管你哥吧,他那样个人,老了怎么办?” 秦慕之冷冷说着,扯了她坐下,又盛了满满一碗浓汤推过去:“喝掉!” “吃不下!”小蔓蹙眉,也不想和他吵,这样吵来吵去真是一点意思都没! “吃不下也得吃!”秦慕之看住她,眉目灼灼:“你如果不自己来,我代劳也不是不可以。” ps:号外号外,前妻那边辣.辣番外全都完结了,运气好的孩纸们速度点可能能看到,偶担心会被和.谐退稿啊…… 另:大家千万给偶留几张月票票,不冲榜,只是为了这月不被剃光头啊,那样太可怜了…… 再另:给我家禽.兽和从佳求票票——话题投票! 朝露:上帝是公平的 二 “吃不下也得吃!”秦慕之看住她,眉目灼灼:“你如果不自己来,我代劳也不是不可以。” 小蔓犹自坐着不动,秦慕之却已经端起碗拿了勺子……小蔓狠狠剜了他一眼,伸手接了碗。 她又勉强吃了半碗,实在是吃不下,胃里已经开始翻涌了,虽然这汤很养人,她其实也是乐意把自己身体养的好一点的,但是,她是真的不能再吃了! 碗刚要放下,秦慕之又冷喝:“喝光,不许剩!” 小蔓咬咬牙关,好,这可是你逼我的,待会儿出什么事,可不赖我! 干脆弃了勺子,一口气喝掉,秦慕之刚要松口气,却不料小蔓脸色一下子变的铁青,她扔了碗,转身就要往洗手间跑,却是来不及,胃里翻涌的厉害,呕的一声就吐了出来…… 秦慕之都骇住了!吓的差点掀了桌子,他一步跨过去,脸色却已经发白,声音也抖的厉害起来:“你……你是不是怀孕了?” 他脑海中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竟然就是怀孕……她和那个男人……难道已经…… 秦慕之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小蔓却已经吐干净,声音有些无力却带着讥诮:“怀孕?我可没那好福气,不像秦少您,女儿生的这样好!” 秦慕之没去听她话里的讽刺,只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他拉了她起来,扶她到洗手间,看她只是平静的漱口洗脸,他终究没忍住:“怎么喝点汤就吐成这样?” 小蔓拿毛巾擦干净脸,从镜子里看着他,他眉毛皱着的样子都是很好看的,这个男人,曾是她年轻时所有的梦想和渴盼,可是现在,他的关心,她都觉得是一种负累。 她已经一无所有,死过一次,还能怕什么? “以前生过一场病,留下的后遗症。”小蔓淡淡的扔下一句,看到他眼底闪过淡淡的一抹心疼,她知道自己没有看错,可是她真的没有一丁点的动容,有时候她的心也挺狠的,她微微的笑了笑。 “看医生没有?”他扶住她的肩,声音里带了一点点的心疼。 小蔓摇摇头:“多好啊,正好减肥了。” 扣住她肩的手陡地一紧,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膜传来:“你胖一点很好看。” “哦,是么?可是我现在比较喜欢瘦一点。”她不露痕迹的从他掌中挣开,对他挑出一抹笑来。 “你不要这样折磨自己。”他的表情中含了痛惜。 小蔓一怔,旋即摇头:“我没有,我很爱惜自己的,我不想死,我努力的活着,我也想活的更好……当然,如果你不出现的话,我的生活会越过越好。” “长安……” 小蔓摆摆手:“别叫我长安了,我听着都心颤,还是叫我现在的名字吧。” 秦慕之有些挫败:“蔓蔓……我觉得我从来没有这样失败过。” ps:打滚儿……为毛话题投票也木有人去啊……偶觉得偶从来都没有这样失败过……禽.兽,抱着你哭…… 朝露:上帝是公平的 三 “那是因为,你以前在我身上,赢的次数太多了,慕之,上帝是公平的。” 她对着他轻轻的笑了笑:“我挺好的,真的,你别再想着过去的事了,对人家好点,还有你女儿……她好像,眼睛看不到吧,你要多疼疼她……” 秦慕之看着她,那个瞬间,他看到她眼中的真诚和平和,他真的觉得,生命中有些东西悄然的滑过,几乎要捉不住了。 嗓子里有些堵,那句话怎么都说不出来,潜意识中,还是他太自私吧,不想打破这样岌岌可危的平衡,不想,再让自己卷进无休止的是非中。 他先是沉默,然后点头看着镜子里的她,似乎是对自己说,也似乎是对她说:“她很乖,又很听话,认识她的人都很疼她,除却眼睛生来看不到,她没有一丁点的不如意。” 小蔓缓缓的垂下眼帘,将手指一根一根握紧,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了下来,然后才对他轻笑一下:“嗯,那就好,希望她可以早些康复。” “蔓蔓,和我说说你的事吧,你眼角的伤,还有身上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秦慕之轻声的询问,莫名的有点小心翼翼。 小蔓不知道怎么说,恰恰看到身上弄脏了一块污痕,赶忙岔开了话题:“也先让我洗澡换换衣服吧,脏的很。” “你脚伤了恐怕行动不方便…” “没事儿,我小心点就成。”小蔓摆摆手,示意他出去,秦慕之这次倒是听话,乖乖的避了出去。 *********** 一辆银灰色的车子缓缓的停下来,前面出来一人恭谨的打开了后车门,就有一名身姿修长,仪态万方的年轻女子弯腰下车,她穿一身墨黑长风衣,领口系的严严实实,熨烫的板正的衣领支着一个小巧雪白的下颌,一张唇微微的抿着,眼睛却是藏在墨镜下,要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她出来后,又弯腰接过车子里一个小小女童抱在怀中,这才冷冷睨了旁边那个站立不安的男人一眼,声音却是柔柔的道:“阿策,带路吧。” 乔策只觉全身都被冷汗湿透了,他这段时间流年也太不利了吧,什么倒霉事都让她碰上了,早知道跟着东子回A城了,也不至于事到如今两头为难。 “怎么?不方便么?”邓华淡淡的笑了笑,她摘了墨镜,低头亲亲女儿:“囡囡,你乔叔叔不肯带我们找爸爸怎么办?” 囡囡早已哭的眼睛红肿,闻言更是小嘴一瘪大哭起来:“我就知道爸爸不要我了……我是个瞎子,爸爸不要我,爸爸要和别的阿姨生宝宝……” 乔策只觉头痛欲裂:“嫂子,您甭用这招,我带您去就是了,横竖这是老大和您的事,我今儿豁出去了,认罚认打!” 说完,竟是一甩手,转身大步抢先进了酒店。 邓华淡淡的一笑,眉眼之间带着几分阴森,又抱了抱囡囡,轻声劝哄:“别哭,待会儿见了爸爸,囡囡再好好的哭……” ps:打滚儿……求个咖啡和男主投票O(∩0∩)O~ 伤逝:三个人太拥挤 邓华淡淡的一笑,眉眼之间带着几分阴森,又抱了抱囡囡,轻声劝哄:“别哭,待会儿见了爸爸,囡囡再好好的哭……” 囡囡抽抽搭搭的止了哭声,却是小脸发白,使劲的揪住邓华衣袖,一双漆黑黑的眼眸空洞含泪,煞是可怜:“妈妈,爸爸当真不要我们了吗?当真和别的阿姨在一起了吗?” 邓华微咬唇瓣,声音颤抖:“囡囡,不管爸爸怎样,妈妈总是要你的,妈妈只有你了,囡囡不会抛弃妈妈的对不对?” 囡囡使劲点头:“妈妈,爸爸不要我,我就和妈妈在一起。” “囡囡,妈妈问你!”邓华忽然停住脚步,声音中含了几分的急促:“如果,如果你亲妈妈回来找你,你跟不跟她走?” 她抓紧了囡囡的小手,眼底满是仓皇,囡囡却好像忽然烦躁了起来,尖着嗓子嚷:“没有亲妈妈,囡囡没有亲妈妈,囡囡只有妈妈你一个!囡囡别的谁都不要!不要!” 邓华眼泪一忽儿就落了下来,她抱住囡囡,使劲亲亲她:“咱们母女,谁都别想拆散!” 电梯停住,电梯门打开,长长的走廊,就像是可怖的张大的兽口,邓华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乔策靠在墙边,双手环抱,表情里带了点讥诮:“嫂子想必是胸有成竹,乔策就不在这里碍手碍脚了,嫂子得偿所愿的话帮乔策给老大说一声,就说我去非洲报道了。” 说完,竟是看也没看那邓华一眼,抬脚走了。 邓华也不在乎,抱了囡囡径直过去敲门,叩门三下她就停住,尽力让脸上表情保持平静。 浴室水声已经停了,秦慕之一直都在担心小蔓脚伤行动不便,听得浴室里窸窣的脚步声靠近,他就扬声开口:“蔓蔓,要不要帮忙?” 恰在这时敲门声响起,秦慕之不由循声望去,知道他在这里的只有乔策,这时候不会是他来,但旋即想到可能是服务生来整理房间,就转了脚步过去开门。 门一打开,秦慕之却是怔仲愣住,邓华面色平静的牵着囡囡站在门外,见他出来,她唇边牵出一抹笑,眼眸里神色淡淡,柔声的询问:“慕之,你多久不回来了?囡囡想你想的厉害呢……” 秦慕之未料到是她会来,脸上神色不由得闪过一抹尴尬,又看向站在地上小小的女儿,不由得心间涌上愧疚来:“囡囡……”他望着女儿,满目疼惜和愧疚,蹲下身子,伸手想要抱住囡囡…… “慕之,电吹风呢,你用完搁哪了?”忽然的清脆声音,打破这短暂平静,小蔓推开浴室的门一瘸一拐的走出来,她手里拿着柔软的毛巾,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扬声问道。 陡然寂静的房间,她的声音,清脆悦耳,莫名的,却生出了几分说不出的亲昵味道。 ps:暴风雨……扑面而来……做好准备,要虐了……求个咖啡和男主投票,MUA~~~ 伤逝:最难言的伤[VIP] 陡然寂静的房间,她的声音,清脆悦耳,莫名的,却生出了几分说不出的亲昵味道,那话中流露的点点暧昧,像是小小的虫子,一点一点的啃噬着邓华的心脏,她唇角不由得轻撇,握着囡囡的手一下子收得死紧,少顷,邓华的唇角缓缓勾起了一点,她笑的眼睛晶亮,璀璨目光从秦慕之身上滑到刚出浴的小蔓那里,又笑吟吟的收回来,她瞧着他,心直往下沉,含着浓浓的绝望:“慕之,这算是怎么回事?”肋 小蔓听得一个陌生的女声响起,下意识的撩开湿发抬起头来,四目相对,她霎时脸色惨白,而邓华,目光先是异样,转而却是意料之中的若有所思。 秦慕之在片刻的沉默之后,立刻反应过来,他下意识的上前一步挡了挡邓华的视线,敛眉沉目,声音也低了一截:“阿华,你怎么来了?” “我来不得?”邓华微微抬起下颌,面容上带着强撑的骄傲,她冷笑一声,伸手把秦慕之推开,牵着囡囡小手,挺直了脊背大步走进去,一路走到小蔓跟前站定,然后环顾四周,方才淡淡望着她说道:“条件不错啊,看来慕之很疼你呢,有一段时间没见他对外面的女人这样大方了,贴钱贴人还贴宝贵的时间。” 她说一句,小蔓的心就往下沉一分,只是,她说的再刺耳刻薄,她对此刻的她也恨不起来,这是她自找的,如果她干脆一点,早点把秦慕之甩开,早一点!镬 她也不至于把自己放在一个这样龌龊尴尬的位置上来!她就知道,只要她留下,那么,这个小三的罪名,她是坐定了! 不管什么苦衷不苦衷,不管有什么曲折前情,邓华是秦慕之的妻子,这个事实摆在这里,她走遍全世界,也说不清这个道理。 小蔓忽然觉得很无力,心尖上一阵的绝望,她连争辩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木然的站在那里不动。 “你先带囡囡回去!”秦慕之有了几分的怒火,声音也拔高了一截,小蔓细微的颤抖,还有那湿发下惨白的脸,他敏锐的看在了眼中。 不怪她,她没有错,她不该承担这个结果,不管怎样,是他把她留下来的,如果要说有错,那么错的人也只是他秦慕之而已,这个责任,该他来承担。 邓华半转身,目光中带了一点不敢置信望向秦慕之,她似在笑的,可是一开口声音就抖了:“慕之……女儿你也不管了么?你在外面养多少女人,我都不在乎,眼不见,心不烦,可是这一次,你就要这样不顾我的脸面么?好,你不顾我的脸面,你护着这个女人,那女儿呢?女儿你也不要了?” 她说到最后一句,声音陡地拔高尖利,囡囡眼睛看不到,只是骤然听得这样一声,不由得哆嗦了一下,眸子慌乱的四处去看,小声的叫了“妈妈”,邓华一脸怒意却浑然不觉,秦慕之紧倏双眉也似也未曾听到,小蔓却是听得心口一酸,她看向囡囡,她圆润可爱的小脸,乌溜溜却空洞的眼瞳,还有那哭的红肿的眼帘,一时之间,她只感觉像是数不清的银针一下子刺遍她的全身,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和酸楚缓慢的滋生,从她心口里蔓延出来…… 算了吧长安。 小蔓轻轻转过脸去,都算了吧,那些过往,那些难堪的命运,都遗忘掉,遗忘掉。 就算是为这个可怜的孩子,也不要再偶尔不甘。 他的世界,不要再靠近,不要再慌乱,不要再,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你现在太激动了邓华,我没有办法和你说,你先冷静下来。”秦慕之站在那里,颀长的身躯透出一股浓浓的压迫感,他秀挺的长眉皱起来,眼底明显闪过一抹不耐。 “要我怎么冷静?你说——要我怎么去冷静秦慕之!我嫁给你五年,我得到了什么?而今你这般欺负到我的脸上,要一个这样的女人骑到我头上,还要我忍?是不是有一天我被扫地出门还要对你笑着说谢谢?你知不知道你多残忍,你多狠的心!秦慕之!秦慕之!我为什么要这样爱你?” 邓华气怒的吼出来,话到最后,却是眼泪簌簌而落…… 小蔓慢慢的放下了手中湿透的毛巾,她看了一眼秦慕之,这个一向骄傲的,泰山崩于前也不变色的男人,那么的尴尬,那么的可怜。 她握紧了手指,轻轻吐出一口气来,轻缓开口:“不管你信不信秦夫人,我都要说,我和他什么都没有发生,我这就离开,永远消失,你不要担心我介入你们家庭……” 她话未说完,邓华却是忽然大笑起来。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一下子笑的前仰后合:“你当我是三岁稚童?” 邓华优雅的擦去笑出来的泪,却是对秦慕之开口道:“慕之,我给你一个机会,让她滚,现在,立刻!” 秦慕之却只是略一沉吟,上前一步按住她手臂,放缓了声音,一字一字却是分外坚定:“阿华,你先带囡囡回去。” 邓华明显的全身一颤,就那一个恍惚的瞬间,却仿佛时光残忍的在她脸上滑去千年,她好似骤然的苍老了,那一张原该娇艳的脸上,是春花朝露谢去的凄凉,她望着他,连那瞳仁都黯淡了:“慕之,你说什么?” 秦慕之却是丝毫不曾犹疑,他看一眼站在一边的小蔓,那一眼,却似包含了万千说不出的承诺,小蔓只觉脑中轰隆一片,她低下头去,木然的等着这戏收场。 “你先带囡囡回去,在酒店等我,一个小时后我回去,我们再好好谈。” “秦慕之!你欺人太甚!”邓华忽然失了控,她哆嗦着指住他,声音尖利:“你可曾把我放在眼里过?我是你妻子,是你的老婆,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廉耻!” 小蔓脸上血色尽失,却并不生气,如果她是邓华,她恐怕会更加的愤怒,她早就知道,她留下来,不管她和秦慕之发生什么没有,她都坐实了这个罪名! “我说了,这一切等我回去再说!我现在不想和你吵……” “都是你,都是你!贱人!贱人!”邓华像是疯了一样,反手两耳光搧在小蔓的脸上,她双眼通红,还欲继续,秦慕之却是眼底寒光骤现,一伸手狠狠扼住她的手腕复又将她重重推开在一边:“够了!我说了不关她的事!” 邓华踉跄的后退几步,身子撞在酒柜上,只觉一阵剧痛袭来,她靠在那里,脸色变得煞白,她望着秦慕之,口中喃喃:“你就这样护着她?” 小蔓捂着脸站在一边,脸上火辣辣疼着,她却在心里恨恨的骂自己一声:林小蔓你活该! 让你这样不知廉耻,让你这样明知是迷途还要眼睁睁的跌进去,让你没本事,没能耐,让你六年前差点为这个人连命都丢了六年后却还要因为他被人这样辱骂!你自己说你该不该! 她掐着掌心,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那些怨,那些恨,像是潮水怕打着巨石,连绵不休…… 秦慕之俊逸的脸上俱是怒意,漆黑的眼眸深不可测,他唇角微微下沉,浮出坚毅的纹路,他看着邓华,目光中已经是深潭一样的寂冷:“我说了,和她无关,是我招惹的她,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我秦慕之不会说一个不字!但你若再想动她,邓华,我不准!” “好,好一个你不准。”邓华连连点头,她缓缓站直身子,目光变的有些呆滞,她不再看向秦慕之,却望着那呆愣在一边的小小女儿:“囡囡……” 她这一声唤,煞是凄楚,囡囡哭着循声往邓华那边望去…… “囡囡,你爸爸变了心,不要妈妈了,囡囡……妈妈以后,不能再照顾你了……”邓华轻轻的说着,眼泪一行一行的滚落…… 小蔓再也站不下去,她深吸一口气,忽然转过身来大声开口:“够了!都别说了!秦慕之,我——” “坏人!巫婆!你抢我爸爸,你抢走囡囡的爸爸!坏女人!”站在离小蔓不远处的囡囡,忽然在她开口那一刹那,精准的扑到了她的身边,小小的孩子没有力气,却偏生鼓足了力道捏住小拳头狠狠的往她身上捶去…… 小蔓未料到囡囡会有这般举动,一时之间怔愣在了那里,孩子捶打的力道很小,其实是不太痛的,可不知怎么的,她看着那一张愤怒的脸,看着那空洞的眼眸里明显嫌恶的神情,看着那绷紧了小脸拼命捶打她的孩子,她只觉得她的心好像也随着她的这些动作被撕开了一样,血淋淋一地伤痕。 ps:今天万字更新哈,大家稍等~~~~~ 伤逝:胭脂色鲜血[VIP] 不知什么时候,眼泪已经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哭,不明白心里的难过如潮水一般汹涌是为了什么?她只能这样木然的站着,望着面前小小的孩子,她那么愤怒,那么愤怒的为她的妈妈出气,拼命的,拼命的用她微弱的力量来打她这个坏女人……肋 囡囡小小的身体里不知怎么的爆发出这样大的力量,她往她的身上胡乱的捶打着,有几次都捶到小蔓的小腹,她渐渐的感觉到身体里面开始绞痛,痛的她身上的筋脉都在一鼓一鼓的跳动,那小小的孩子愤怒的咒骂着,捶打着,用脚踢她,就像是一个长了尖利乳牙的小兽…… 秦慕之呆若木鸡一般愣在那里,就连邓华都有些不敢置信的捂住了嘴,但片刻后,眼底却是大片的窃喜! 这小小的孩子,真不枉费这些年她这样疼她护她! 对自己的亲妈做出这样的举止,慕之就算有心拆穿她的身份,也得考虑囡囡接受不接受了…… “我让你抢我爸爸,让你抢我爸爸!坏女人!坏女人!咬死你!咬死你……”囡囡一张小脸憋涨到通红,捶打中她摸索到小蔓的手,张嘴恶狠狠的咬下去,骤然袭来的刺痛,要小蔓条件反射的一下子甩开手…… 而这小小失控的动作,却让囡囡小小的身子腾时飞了出去,只听“咚”的一声闷响,囡囡只来得及哭着大叫了一声“爸爸啊……”就立时软软的倒在地上昏厥了过去……镬 她的头撞在坚硬的玻璃桌角上,霎时血就从头发里淌了下来糊在了她白皙的小脸上,小蔓踉跄的步步后退,直到身子抵在墙上方才如被人抽去了筋骨一般瘫软在地,她捂着嘴,瞪大了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气…… 眼前的一切都在闪动,跳跃,渐渐的模糊不清,她的泪大片大片的往外涌,她的心里好似有个声音一直在喊,可是她的嗓子被堵住了,她说不出话来,她发不出一丝的声音。 房子里先是静,慑人一般的静,秦慕之和邓华都石化了一样站着,而短暂的寂静之后,邓华忽然嚎啕出声,小蔓就那样坐在地上,她看着秦慕之像是疯了一样叫着囡囡的名字扑过去,她看着邓华不顾形象几乎是手脚并用的爬过去去抱满脸鲜血的囡囡,她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挟裹着囡囡小小的身子冲出门去…… 那扇门摆来摇去,可是,这世界突然安静了。 所有的喧嚣,吵闹,刺耳的咒骂,哭声,都消失了,不见了…… 她枯坐着,眼泪像是开了闸的洪水,爬过她的脸颊每一处,她是连疼都觉察不到了,仿若是被什么摄去了灵魂,有风不知道从哪里涌进来,将她依旧湿透的头发吹拂在脸上,和眼泪纠缠在一起,她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呆愣的向外走,她扶着墙,光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她进了电梯,然后靠在冰凉的电梯壁上,她看到地上有血,是囡囡的。 她的心口一缩,她想到她的女儿,只有一个月大的女儿,在那个夜晚,裹在襁褓里嘶声的哭着,而她挣扎着想要抱抱她,她拼命在地上爬,胸口磨的一片血淋淋,可是最后,终究是在剧痛中昏厥了过去…… 等醒过来,她看到的只是哥哥一夜苍老的脸,还有那小小的黑色陶瓷骨灰盒。 女儿死了,她脑子里嗡嗡直响,那一个月她不吃不喝,满脑子都想的是,她该怎么去死,该怎么去地下陪女儿,她才一个月大,她一个人在地下怎么活? 可是后来,她还是没有死成,哥哥天生智力不全,妈妈去世之后,只有他们两人相依为命,她如果再走了,哥哥一个人怎么办?三十来岁的人了,没成家没立业,在家乡小县城摆个修鞋摊子,一天挣的钱只够他吃饭花销…… 更何况……她死了,不就正好遂了人家的心愿? 她曾经想过报复的,可是时光无情,在一年一年的痛苦啃噬下,她把自己紧紧裹在蚕蛹中,到最后成了麻木胆小缩在蛹中的懦夫,她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她去报复谁? 电梯叮咚的响,她一下子惊醒过来,外面站着的一对情侣看着她似乎有些害怕,都不敢进来了,她强撑出一抹笑,迈步出去。 用手把乱糟糟的头发胡乱的理了理,她穿过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厅,门童推开那华丽的金色旋转大门,小蔓依旧是赤着脚出去,温暖褪去,是乍然涌来的寒冷…… 名车纷纭,衣香鬓影从她身边远远滑过,她走在冬日发白的阳光中,走在人流密集的街道边,那些热闹,就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怎么都没法把她包围住。 她感觉到冷,她缩紧了脖子抱住双臂,她低着头,不知该往哪里去,她很想去医院看看囡囡的,毕竟孩子无辜,是她伤了她…… 可是她连秦慕之去了哪个医院都不知道…… 不过,这样也好,她伤了他视若珠宝的女儿,他恐怕是恨极,也厌恶极了她吧,从今往后,她真能过上清静的日子了…… 她想着,是很想轻松的笑一笑的,可是眼泪却淌了下来,她听到不知哪里传来的歌声,好像是一部电视剧的主题曲,唱歌的唱的并不好听,但歌词很动人,她一下子听的愣住了…… 容颜是种罪/青春是露水/命薄如纸世人才说美/清晨上了妆/黄昏卸了妆/有谁值得我人老珠黄 水中花怎么能开/死一回才能活过来/换一句清白/漩涡和火海/有谁值得我用力去爱 流着眼泪笑/皱着眉头忘/有谁配那句地老天荒/胭脂是红颜脸上的伤…… “流着眼泪笑,皱着眉头忘……”小蔓轻轻重复了一遍,果然眼泪纷纷如珠玉洒落,可是唇角,却固执的轻轻扬起。 不是你爱了,就可以收获同样的爱,不是你等待了,就一定可以等到你想要的。 她不会再爱他,不会。 对于一个死过一次的女人来说,曾经的爱人此时才说在乎,更像是一种冷冷的讽刺。 她不想用生命证明,她爱错了人,她的爱,如此廉价。 ****************************** “止了血,伤口也缝合好了,情况还不算太凶险,只是孩子年龄小,受了惊吓,等醒过来就好了。” 医生出了手术室,摘下口罩对等在外面的人说道。 邓华立时长长舒出一口气,却是双腿一软跌坐在长椅上,捂了嘴眼泪直掉:“孩子这么小……哪里吃过这些苦……” 秦慕之心中更是难受的紧,但此刻却是硬撑着问了医生一些细节,又询问这时候适不适合长途跋涉,他担心这小城市毕竟医疗设备不齐全,还是想要将囡囡送回A城治伤。 “等到孩子伤势稳定些吧,最好是醒过来之后。”医生给出了明确的建议,秦慕之点点头,复又道谢。 医生一离开,邓华却是忽然整个人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她哭的一脸是泪,几乎是目呲欲裂咬牙切齿的开口:“都是她!都是她把囡囡害成这样……慕之,你不能不管!这是我们的女儿,你最疼的女儿!” “她不是有意的,当时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是囡囡先咬的她,她只是一失手……” “你还护着她!”邓华几乎是尖叫了,秦慕之微微的皱眉:“这里是医院,你安静点,还有,医生的话你也听到了,等囡囡醒了我们就送她回去治伤,妈那里……” 秦慕之略一沉吟,眸如寒光望向她:“你最好还是暂且不要说实话!” “是她……是她对不对!”邓华追在秦慕之身后,失控的低吼。 秦慕之转脸看看她,那眼睛里却只是蕴着漠色:“这不重要,邓华你知道的。” 他说着,推开病房的门,轻声轻脚的走了进去。 “秦慕之你混蛋!”邓华哑声大骂,可秦慕之的脚步连停都没有停一下,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她才听到他的声音挟裹着浓浓的寒意袭来:“你现在知道,还不是太晚邓华,没有人逼你选择我。” 邓华被他这句话瞬时噎住,她愣愣看着那扇门在自己眼前关上,脸庞微微有些扭曲起来,是,没有人逼她,可是他为什么要妥协娶她,为什么娶了又不负责! ps:还有哈,求花花啊姊妹们,冲榜冲榜~~~ 伤逝:她已有别人疼[VIP] 是,没有人逼她,可是他为什么要妥协娶她,为什么娶了又不负责! 牙齿咬的咯咯响,她又不禁想起那天去见谢长福的情景…… 她派人软硬兼施的逼问,偏生那个没脑子的男人就是死活不开口承认,最后她只得无功而返……肋 不,不行,她必须要有一个明确的答案,她必须要知道到底……到底她死没死……到底,这是不是她…… 邓华想着,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摸出手机,转身走到走廊尽头的洗手间去,拨了一个号码,压低了声音:“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让他开口……” ** 囡囡昏迷了三个小时,才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秦慕之一见她醒来就大喜过望,赶紧吩咐了人去买最近的机票准备回A城。 毕竟孩子年龄太小,又受了这样重的伤,睁开眼还没来得及哭一会儿,就又睡了过去,秦慕之就一直坐在床边守着,直到最后囡囡睡的安稳了,他才轻轻的退出了房间。 他出来,邓华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推门就进了病房,秦慕之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眉毛一直紧皱着舒展不开,这么几年,他也一直都这样浑浑噩噩的过着,说起来,当初的放手,又怎么真的是心甘情愿? 谨之的前车之鉴,要他根本就没有想过挣扎,可是此刻,他忽然觉得后悔,如果他当初也坚持一下,那么现在,会是怎样?镬 他想起小蔓的脸,想起她的身体,只觉罪恶感深重,而更多的,却是从心尖上蔓延的疼,他是真的心疼她。 他踱步到窗前,点了一支烟,安静的抽完,又连着抽了几支,方才压下心中的悸动,但终究是不放心她的,又想到囡囡情况稳定了下来,而今晚,他就要带囡囡回去…… 还是去看看她吧,暂时只能是她安全回去他才放心。 秦慕之抽完最后一支烟,就掐灭了烟头,转身向楼下走去。 邓华靠窗站着,外面天有些灰蒙蒙的了已是黄昏,只是突然有些阴沉沉的,好像就要下雪了。 她看到秦慕之高大的身影在楼下走过,他上了车子,然后驱车离开,邓华离奇的心中平静一片,只是看着那车子驶出了医院的大门,她方才转过身来,默默的在椅子上坐下,一双眼睛盯着熟睡的囡囡,渐渐的似有融化琉璃一般的光芒一点点氤氲而出。 ************************************************************************ 小蔓打车到巷口的时候,正在求着司机说回家拿车钱给他,偏生司机却扯着她不放她走,两人争执不下时,下班回来的任景盛正好看到这一幕,他立刻过来帮小蔓付了车钱,司机这才开车离开,小蔓无力的对他笑了一笑:“阿盛,谢谢你。” 任景盛见她这般模样,自然知道她一定出了什么事,但见她没有想说的意思,他也就没问,示意她上了车子,他才推着车子把她一路送到家门口,小蔓的脚底磨破了,脚踝还肿着,任景盛放好车子才过来,清秀的脸上带了一层薄薄红晕:“蔓蔓,我背你上楼吧。” 小蔓此刻身心俱疲,而脚上的伤确实疼的难忍,因此也没推辞,就点了点头。 任景盛弯下腰,小蔓轻轻趴上去,他年轻的身体单薄却又有力,小蔓那么的瘦,任景盛轻松的把她背了起来,然后一步一步上楼去。 他的心跳的有点快,待到房间外把小蔓放下来的时候,他额上出了细细的汗,呼吸也粗重了一些。 小蔓摸索了好一会儿,没有找到钥匙,任景盛不等她开口就从楼上跑下去找了房东阿姨,开了门,他扶着小蔓进去坐在床上,想给她倒点热水喝,可是暖壶是空的,任景盛就娴熟的出去拿了水壶去烧水,小蔓愣愣的坐在那里,任由任景盛一个人忙碌不停,回到了家,全身的紧绷都松懈了下来,小蔓一身的伤,小腹内也疼的难受,她有点忍不住,缓缓的趴伏在床上,神智也浑浑噩噩的不清起来…… 他烧好了水进来,就见到小蔓蜷缩着趴在床上,任景盛吓了一跳,赶忙放下了暖壶走过去,却见小蔓捂着小腹不停的呻.吟,而她的脸上额上都是大颗大颗的冷汗…… “蔓蔓,你怎么了?”任景盛轻轻的推她,清透的瞳仁里满满的都是着急和担忧。 小蔓晕眩的睁开眼,昏暗的房间里,她几乎瞧不清楚面前那人的脸,只是牙齿碰撞着,哆嗦着说了两个字:“我疼……” 任景盛只觉得自己的心口一下子被什么撞击上,他的声音越发的轻柔起来:“蔓蔓,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好不好?” 小蔓使劲的摇头:“不,我不要去医院……” “那……先喝点水……”任景盛扶了她在床上躺下,小蔓只感觉小腹内一阵一阵的绞着疼,然后,似有温热的暖流汹涌而出…… ****** 秦慕之在巷子外停好了车子,这才徒步走进小巷,天已经完全的黑了,巷子里没有路灯,只是旁边住户的窗子里透出橘色的光芒,他小心翼翼的跨过污水和垃圾,一直走到了小蔓所住的院子外。 院门还没关上,有人在出出进进,秦慕之就迈步走了进去,他一眼看到小蔓的屋子里亮着灯,立时就松了一口气,正欲上楼,却忽然看到房间的门打开,然后一个年轻清瘦的男人端着一个水盆走了出来…… 秦慕之一时之间如遭雷击的站定,似从脚底板处都开始弥漫起寒意来,他不由得微微咬住舌尖,刺痛要他清醒一些,他站在楼下的暗影处,看着那个男人去而复返,又走进了屋子,然后轻轻关上了门。 玻璃窗上,那个男人的身影在闪动,过了一会儿,又看不到了,秦慕之站在冷风里,就一直那样抬头看着楼上。 小小的院落里,有灯光透过玻璃蔓延了一地,秦慕之修长的身形被光影拉长,寂寥的冬夜,他默然的站在那,像是快要风化的雕像。 冷风卷起来几朵雪花扑在他的脸上,要他冻的不由得微颤,今冬的第一场雪,竟然来的这样早,他只是在这座小城耽搁了不到两个月,却觉得像是过了几万年。 早已冻成了寒冰的心,就这样被她敲开一条缝隙,然后用不受控制的速度迅速的融化。 可是现在,他到底该怎么办?小蔓说,没有你,我会过得越来越好,小蔓说,秦慕之,你放手吧,不要再这样,小蔓说,我现在挺好的,你不要管我,小蔓说,过去的都过去了,秦慕之你好好照顾你的太太你的孩子…… 他知道她说的都对,可是他就是没有办法不管她,他甚至知道她会讨厌他,可是他还是想要和她多待在一起。 他原本已经决定老老实实的按照这轨道走下去,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可是不知道怎么了,她还是她,还是六年前的她,却用这样犀利的姿态闯进他的生命中,迅速的占据他的全部,用着比六年前还要顽固和致命的吸引力。 秦慕之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连那楼上房间的门打开了他都不知道,任景盛预备下楼的时候,看到楼下光影处站着的这个男人,他起初没在意的,可后来心里忽然腾起了其他的念头…… 他关门的时候,秦慕之才觉察到,他活动了一下冻僵的双脚,在纷飞的小雪中转过身去,出院门的时候,他听到耳边传来轻声的询问:“你是住在这里的吗?” 秦慕之下意识的一回头,院门上方的灯光照在任景盛年轻清秀的脸上,他浅浅的笑着,让秦慕之脑子里腾时蹦出一个词来:谦谦公子,温润如玉。 这真是对他最好的形容了。 他摇摇头,目光带着探寻略过他的眼眸;“你呢?” 任景盛笑容一下子变的温柔无比,他轻轻摇头,率先向外走:“我女朋友在这里住。” 秦慕之跨门槛的时候,一下子绊了一下,下意识的去扶门框,手指尖却是撞在铁门上,森然嗜骨的疼。 他不知说什么好,任景盛走路微微的跛,可是却丝毫不影响他的气质,反而让人产生一种白玉微瑕的惋惜之感。 秦慕之在涓涓寒风之中听到自己僵硬的声音低低的响起来:“哦,那你……不住在这里吗?” 任景盛回头对他淡淡笑;“这里路不好走,我熟一些,你跟着我。”顿了顿,他才回答他的问题:“她身上不舒服,我出来帮她买点东西。”说着,任景盛无奈一笑摊摊手:“你知道的,女人每个月总有几天……” 话说的十分暧昧,可是却并没有直接说,到底住在这里还是不住。 秦慕之低着头跟着他的脚步,果然,他路很熟,哪里有水洼,哪里有沟坎,他都知道。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渐渐的没有了说话的声音。 任景盛的心一点一点平静了下来,在这悠长寂静的小巷,他渐渐气定神闲,这样一个条件优越的男人,小蔓的性子一定不会接受他,相反,却几乎可以成为促成他和小蔓在一起的契机,他们才是最合适的。 秦慕之的心底却如同滚沸的油锅在不停的翻涌,他一双长眉皱紧,中间隐约一个川字,而方才撞在门上的手指尖似乎指甲劈开了,生疼阵阵,这条小巷出去,任景盛对他点头告别,就径自去了一边的小便利店。 秦慕之站在路边,路灯惨白的光芒照下来,把他整个人完全笼罩起来,雪花渐渐变大,却被冬夜寒风卷的均匀,他摸了摸口袋,摸出烟来,他靠在路灯柱后,低着头,点了一支烟。 修长的手指夹着烟递到嘴边,他深深的吸一口,然后高高仰起头,片刻后,他吐出烟圈,随手将那烟扔在雪地上,他转过身去,路灯柱挡住了他的身影,他看到任景盛行色匆匆的提着一个透明袋子从他身边一米远走过。 他没有看到他,可是他清楚的看到,那袋子里赫然是几包卫生棉,关系已经近到这样的地步了,就算是当年,他送给她最私密的礼物,也不过是国外带回来的高级定制的内衣…… 可是现在,他忽然想,她这是不是苦尽甘来了?终于有一个男人,这样屈尊降贵的爱她,连这样的事都毫无顾忌的肯为她做…… 雪渐渐下的大了,秦慕之双肩落了一层雪白,连那漆黑发丝上都笼了一层白霜。 夜静谧到了极致,他看着任景盛的身影匆匆走过,消失,直到口袋中手机嗡嗡震动起来,他才一个激灵醒悟过来,接起电话,助理的声音有些惶急传来:“秦少,时间快来不及了……” 秦慕之单手插在风衣口袋里,依旧是靠在冰冷灯柱上,他漆黑的眼眸微微眨了眨,雪花融在他长长的睫毛上,水汽氤氲,要他的眼瞳如梦似幻的看不清楚,许久,他的声音才沉沉响起:“我这就回去。” ps:万字更完了,姊妹们给几张月票不要让偶今天挂零啊,那样太可怜了……(@﹏@)~ 伤逝:真无情假风.流[VIP] 他漆黑的眼眸微微眨了眨,雪花融在他长长的睫毛上,水汽氤氲,要他的眼瞳如梦似幻的看不清楚,许久,他的声音才沉沉响起:“我这就回去。” 从这座城市飞回A城,只要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但这不太长的距离,却是那里飘雪,这里暖阳。肋 秦慕之守了囡囡一夜,只在黎明将至那一会儿方才趴在囡囡床边小睡了片刻,他速来是定力极强的人,就算是有时一夜未睡,也可以很快的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佳。 秦谨之赶到医院的时候,他已经醒了,胡乱洗了一把冷水脸,却已经是头脑清明。 秦谨之靠在病房门口,驼色长风衣敞着怀,露出两条修长笔直的长腿,他斜斜的靠在门边,嘴角叼着一支烟,却并没有点着,走廊里不时的会有值班的小护士走过,他就邪气的挑挑眉毛,对那些小姑娘抛一个媚眼,唇角也随之勾起来,勾魂夺魄的美,他站在这不过几分钟,那些小女孩儿们都比往常勤快了十倍来来回回的穿梭个不停,俏红着一张小脸抿着嘴儿的偷眼看他。 有个大胆的走过来时,瞪着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的和他对视,他瞧着有趣,在人家走过身边时,忽然微侧了身子将那俊颜贴过去,刻意的把那声音压低了几分,沉沉的醇厚而又诱人,“晚上请你吃饭吧美女?”灼烫的气息拂过去,让人家姑娘的脸更加红了几分,却是忍不住的使劲瞄他几眼,一咬牙飞快丢下一句话:“304值班室,李芳云,我十一点下班……”镬 话一说完,就飞快羞红着脸低头走了,秦谨之懒懒散散的笑笑,随意的把嘴里的烟丢在一边伸伸懒腰,现在的女人,真是没意思啊没意思…… 他垂下眼睛,漂亮的眼珠微微转了转,谁都比不上了,谁都比不上…… “谨之,你又胡闹。”秦慕之不知何时站在他面前,沉声微微的训斥,谨之抬眼看过去,眼底却是略带了一点笑意:“大哥。”随即又扔了手里的烟关切问道:“囡囡没事吧?” 秦慕之摆摆手,轻手轻脚走出来,也示意他过来,兄弟俩径直走到一边窗边,谨之才拿了烟出来,递给秦慕之一根,他自己点了一支,眯了眼睛狠狠的抽一口,却是看向外面湛蓝的天幕:“见到她了?” 秦慕之低着头,食指中指夹着烟送到嘴边,却又顿住,好一会儿方才点点头:“见到了。” 秦谨之就摇晃着身子缓缓的笑:“我就知道那丫头死不了,谢长安什么人啊,见天就跟那小炮弹一样,谁都出事她也出不了事!” 他这话说的,秦慕之也不由得笑了起来,当年她那模样就清晰的映入脑海,却更是衬出她今日的寂寥和萧索。 他把那支烟在窗台上摁灭,来回的捻,长长的眉毛直飞入鬓中,眼底神色却是瞧不清:“谨之,你说我该怎么办?” 谨之吐出一串漂亮的烟圈,随意的一转身靠在窗台上,他扬起下颌,慢悠悠的笑:“喜欢就一定要把握住,不然等到佳人真的香消玉殒……大哥,那你就是下一个我。” “谨之你知不知道囡囡为什么受伤?”他突然的询问,让秦谨之一好奇起来:“怎么回事?” 秦慕之双手撑在窗台上,似乎是挣扎了很久,才缓缓的把那天的事情讲出来,谨之也一下子沉默了下来,好一会儿,他才蹙蹙好看的眉:“这孩子……怎么会这样……” 秦慕之长舒一口气:“你说现在让我怎么办?我都不知道这孩子一向乖巧可人,怎么会突然变成这般模样,你知不知我那天快被吓死了,更关紧是……蔓蔓她根本毫不知情现在,她若是以后知道,她心里该怎么想……” 谨之将烟蒂丢在地上,他抬脚踩上去,双瞳漆黑而又幽深,不知过了多久,他方才一下子握住秦慕之的手L:“大哥,你如果信我,就听我的,人这一辈子,真正想要的东西其实并不多,错过一个,就再也找不到一个一模一样的了,大哥,你看看我,我没了湘湘,成什么样子?” 秦慕之眼底不由得一阵心疼,他反手握住谨之的手,却感觉到他颤抖的厉害,那只手,好似又瘦削了许多,他无法形容他心中的滋味儿,唯一的这个弟弟,自小跟在他屁股后面哥哥哥哥喊着的那个小人儿,阳光开朗的一个俊挺少年,现在是什么形容? “哥,你爱不爱长安?”谨之忽然问,秦慕之却陡地想到,那一天小蔓也问过他,而他的回答却是,如果一切可以回到过去,他可能会爱她。 他塌下肩膀,烦躁的摇头:“谨之你别问我,我不知道……我不想骗你,我是真的不知道,如果不是这一次遇到她,我这辈子也就打算这样过了……” “可是你遇到了,心乱了,是不是?”秦谨之一双眼睛灼灼逼人的望住他,忽而讽刺的冷笑:“这世界真是不公平,不在乎的,却偏偏能失而复得,在乎的刻入骨子里的,却偏偏隔着碧落黄泉!大哥,你比我幸运,可是……” 他伸出手,握住秦慕之的肩,声音低低:“谢长安比湘湘可怜。” 谨之说完,甩手就走,清泠的声音飘荡在长廊里:“哥,我已经搬出秦家了,你也好自为之吧。” 秦慕之追了两步,想要张口叫住他,可是他看到谨之的背影,那一道瘦长孱弱的背影,走过一个一个窗口,掠过一道一道阳光,就像是一抹风一吹就散的影子,秦慕之只觉一阵心如刀绞,他知道,那个总是笑的露出洁白牙齿的谨之,那个时不时要他打掩护和湘湘出去约会的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是再也,再也回不来了…… ******************************** “倩倩,你先稍等一下,我这会儿正忙。”小蔓手脚麻利的收拾着面前的茶具,修长白皙的手指就犹如在飞舞一般,她泡好茶递给一边翘首等着的小助理,又利落的拿了咖啡豆出来研磨,这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转头去看向倩倩手里拿着的自己的手机:“是谁的电话?” 向倩倩也是一脸狐疑:“说是一个叫谢长福的男人啊,你认识吗?” 小蔓忙的脚不沾地,电话顾不得接让向倩倩帮她先接得,但一听到这句话,她立时丢下手边的事走过去将手机拿了过来。 电话那端嘈嘈杂杂的也听不太清楚,还夹杂着几句方言,小蔓往僻静处走了几步,这才大致听个明白。 哥哥几天没来摆摊,和他平日相熟的几个小摊位老板就去他家里打听他,却也没听说他回来,那些人好心报了警,警察找了两天也没下落,还是后来有小情侣在郊外的废弃仓库里见到个被打的一身血快冻死的男人,报了警,送到医院去,才有人认出了他,又从他身上找到了写着小蔓电话的纸条。 哥哥智力不够,以前妈妈活着时,是把妈妈的电话写在纸上贴身放在他口袋里,后来妈妈不在了,就是小蔓的电话写在纸上让长福贴身收着。 那端的人说了医院的位置,又嘱咐她赶紧来,说是人被丢在外面冻了两三天,怕是快要不成了…… 小蔓脑子里嗡嗡直响,她一脚深一脚浅跌跌撞撞的跑回办公室,抓了包包就向外跑,向倩倩担心的追出去,她只顾忙乱的交代了几句请她帮她请假,就飞快的跑进了电梯。 小蔓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因着下雪的缘故,瞧着就像是快到黄昏了一样,她一去,就有几个看起来淳朴憨厚的男女把她围了起来,七嘴八舌叽叽喳喳的和她说着事情的经过。 小蔓眼泪不停的往下淌,急救室的灯一直在亮着,有个好心的阿姨就给她倒了热水让她喝几口暖暖身子,小蔓枯坐在椅子上,一直守了三个小时,医生才从急救室出来,小蔓一看到医生的表情心就凉了半截,果然医生一开口,她立时就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 “人怕是不行了,现在也只是靠进口药物和设备续着一口气,顶多也不过撑一个月的光景……” 小蔓只呆愣了半分钟,立刻就白着脸死死咬紧牙,坚定开口:“医生,求您无论如何让他活下去,钱的事我会解决,绝不会拖欠你们!” ps:谢谢大家的荷包票票鲜花,没让偶今天挂零,今天更新六千字。 伤逝:不过卖.身而已[VIP] 医生看她这般模样,又安慰了几句,方才离开,小蔓缓缓的走到病房的门口,透过门上方小小的玻璃窗,她看到哥哥躺在床上,大半个身子都缠了绷带,脸上扣着氧气罩,看不清楚他的脸,可是小蔓一下子跪坐在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肋 小蔓在医院守了一天,就不得不回了工作的小城,哥哥一直昏迷不醒,她只能先请个护工照顾他,然后她去筹钱。医院不是慈善社,这世上没钱的穷人多的去了,总不能大发善心看他们可怜就免了费用,不过好歹给了她一段喘息的时间。 警察那里查了几天,毫无线索,渐渐来调查的人都没了影子,小蔓早已尝尽世态炎凉,唯今之计,哥哥的伤最重要,其他的,以后再论。 她一向不喜欢依靠别人,更不喜欢欠别人的情,在日子最难过的时候,她都是咬咬牙过去没有张口求过人,可是现在,她不得不舍弃了自己最后一丝自尊。 任景盛是不考虑的,他的薪水也只是维持生计而已,向倩倩家境算是富裕了,和陈经理还有点拐弯抹角的关系,所以在公司才无人敢管,但幸好她心底很善良,小蔓和她的关系也说得过去,只是说了有急事借钱,向倩倩就很爽快的立刻借了她五万块。 借来的钱,也不过是杯水车薪,不到一周就花的基本告罄,小蔓咬咬牙去陈经理那里辞掉了工作,陈经理是知道她家里出事了,之前也把她的薪水预支给了她,小蔓打了欠条递了辞职报告,他苦苦挽留了一番,但小蔓终究还是铁了心。镬 不能再依靠别人,就算别人帮你一时,也不能帮你一世,她总得另谋个出路。 无头苍蝇一般跑招聘市场,跑了一个星期却还是没有头绪,这世上,轻松赚钱的行业多得很,就看你肯不肯去做。 医院第三次下病危通知之后,小蔓终究是扛不住了,她必须要给哥哥转院,这小城市的医疗设施毕竟是有些落后,换到大医院,指不定哥哥就有救了。 总归她已经低到了尘埃里,五年前她留不住女儿,现在,她不能再失去这世上最后一个亲人。 而秦慕之,呵。她只希望,有生之年,不要再有一丁点的瓜葛。 镜中耀出一张白皙消瘦的脸,小蔓面前摆了一堆的各色化妆品,都是以前向倩倩买了用几天不要送给她的,她一直都没有派上过用场,还有一些几乎是全新的衣服和高跟鞋,她平日都没有碰过。 笔尖沾一点朱红色,沿着那疤痕勾勒出曼妙的花纹,以前念书的时候,是经常都要上台演出的,她们学艺术的女孩子,都算得上是化妆高手,比较夸张的舞台妆,经常会在脸上画很漂亮的花钿,小蔓以前也偶尔试过,现在很轻易就捡了起来。 她很用心的化妆,然后一件一件挑衣服,因为身材太纤瘦,小蔓刻意挑了一件层层叠叠的单肩及膝裙,然后套上厚厚的大衣,将一头长发披散下来,用卷梳和吹风将发梢弄的卷翘起来,然后,她才换上高跟鞋,又看看镜子里那个女人,有些陌生,可那一双眼睛,却幸好还是长安的。 小蔓站在门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素白修长的手指一下子推开了门,外面的寒风涌进来,将她的长发吹的飞舞起来,她冻的抖了一下,然后拢紧了衣襟,迈步向外走去。 她其实一直都是个很怪的人,并没有觉得自己这会儿多可怜多悲壮,不过也许是因为像这样的事情,她并不是第一次做了。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这一次有没有第一次幸运,她第一次卖掉自己,却老天怜她,让她把身子给了自己一直默默绝望爱着的男人,而这一次,买下她的人会是谁? 她是个残花败柳,生过一个孩子的“老”女人,她比不过那些娇俏年轻的漂亮小姑娘,一个个嫩的几乎掐出水来。要身材有36D,要相貌倾国倾城的,她呢?哧……指不定今晚还要更糟糕点,她做好了一切准备那欢场里还没有一个男人看得上她,小蔓苦涩的笑了笑,不管了,不管是谁,是谁都好,只要今晚给她钱,不,最好是能把她给包了,她跟谁睡不是睡! 她不是个笨女人,要赚钱,去那上不得台面的地方只有白吃亏的份,辞职的时候她就向向倩倩借了一张高级会所的VIP卡,因此打了车直奔那里,递上金卡,她轻而易举的就走了进去。 一层装潢的十分精致,最左边有一个品味很不错的小酒吧,悠扬的蓝调蜿蜒传出,颇是悦耳,小蔓只是在门边踌躇了一会儿,就转身折了进去。 这里算是安静的,没有一般酒吧夜店里的喧嚣,客人也不多,只三三两两在半开放式的包厢或者吧台前坐着几个。 小蔓要了一杯红粉佳人,这是个很暧昧的名字,色彩亦是漂亮至极,小蔓找了个单人的卡座坐下来,低头微微浅啜了一口,目光却是不时的扫向入口。 她连着来这里坐了三天,到第三天晚上的时候,她口袋里的钱只够买一杯啤酒。 干脆要了白水坐下来,幸好这里出入的都是些有钱人,既然她进来了,那就得到的都是礼遇。 到了深夜,小酒吧里的人开始多了起来,偶尔有人过来和小蔓搭讪,但不知怎么的,她都僵硬的拒绝了,也许是真的骨子里没有这样的基因吧,她垂了头,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蜿蜒在胸口那里,隔着薄薄的裙子,一下一下的搔弄着她的肌肤。 一,二,三,四……八,九,十…… 在心里默默的数到十,小蔓忽地长出一口气,不管这次是谁,她都认命了! 猛地一转头望向入口的方向,长发像是丝缎在暧昧旖旎的光线里滑过,沈从佳只觉得脸上一凉,旋即是一丝疼,那一双生的极其漂亮的眉毛立时就立了起来,他正欲发作,然而他看到了一张脸。 那张脸,在昏昏暗暗的光线里竟是颇有了几分的艳丽,尤其是眉梢眼角那若隐若现朱砂色花钿。 沈从佳却只是迟疑了一秒钟的时间,旋即薄唇一扬,眼中缓缓的淌出一抹异色来,他松开怀里搂着的姑娘,伸出一只如玉雕琢的手指托起小蔓的下颌,薄唇勾出几分轻佻,眼梢略带了一些放纵,声音是分外的诱.惑好听:“原来是你啊,小怪兽……” 沈家大少爷,名冠京城的纨绔公子一枚,爷爷是正宗的红色军人,授衔上将,奶奶是根正苗红的贫下中农,革命年代的妇.女代表,和平年代的共和国女干部,父亲是出了名的汉语言学者,新中国第一批留美的博士,而母亲,却是娇娇弱弱的江南平凡家庭出身的女子…… 这样的家庭,偏生到了沈从佳父亲这一辈子嗣稀少,他大伯父连生了两个女儿,二伯父好命生了双胞胎,但也都是千金,小叔叔年纪最小,平时和沈从佳都恨不得称兄道弟,是早已决定了丁克到底,只余下沈从佳父亲,一索得男,但因此那个娇弱的水乡女人也伤了身子,爱妻如命的沈先生自然是不肯娇妻再生了。 这样一个含珠带玉一般的宝贝儿,就像是红楼梦中的贾宝玉一样,家里人宠的上天,沈家老太太恨不得眼珠子都长在孙子身上,沈太太更是疼儿子疼的只巴望着见天将他拘在自己身边好一天二十四小时的瞧见,但偏生沈从佳这纨绔,在家里口里抹油的哄的老太太老爷子高兴无比,夸的沈太太眉开眼笑,一点点都不舍得委屈了他,但出了门却是混世魔王,女人多的几乎都能组成个连队了! 这纨绔一喝酒就话多,话一多就漏风,时间久了,人人都知道,沈大少爷背后三宫十六院,美女排成排,就这,公子爷还夸下海口说,国内的美女都看多了没趣了,早晚后宫建到美利坚法兰西去…… 但就是这样一个纨绔公子哥儿,占着好相貌好家世,占着出手大方对美女更大方,不知道一天到晚多少女人都在绸缪着让这爷瞧自己打扮的新鲜看上自己,好晚上能陪侍龙榻然后一步登天…… 就比如此刻沈从佳身边站着的这位美人儿——冰山美人儿,这般高高端着端了一星期,端的自己都要化了才得到公子爷的垂青,却眼瞅着这位小爷去调戏别的女人了还要矜持的站的笔直做出一副漠然不关心的高傲姿态来…… ps:姐妹们鲜花很给力啊,本月冲鲜花钻石榜,希望大家多支持一下哈,猪哥拜谢了,号外,给我家从佳弟弟求投票——男主话题投票~~╭(╯3╰)╮不给禽.兽求,啦啦啦, 伤逝:活色生香夜[VIP] 这般高高端着端了一星期,端的自己都要化了才得到公子爷的垂青,却眼瞅着这位小爷去调戏别的女人了还要矜持的站的笔直做出一副漠然不关心的高傲姿态来…… 其实心里早就开始一汪一汪的冒酸水了,只是……既然咱走的是清高冰美人路线,那自然演戏还是要演的像一点。肋 美女往一边闪了闪,目光中透出了几分的讥诮扫向小蔓,这般模样还敢来和她抢男人? 从佳少爷还没把她弄上手呢,依着这少爷的脾气,今晚,她肯定是他的人! 这边沈从佳一句话出口,小蔓却是愕然的睁大了眼睛,小怪兽?他是谁,他认识她? 她眼底的愕然,在暗色的光线里,依旧是清晰的耀入他的眼底,沈从佳长眉一挑,托住她下颌的手指向上一抬:“你不记得我?” 他不是不意外的,见过他的女人竟然还能忽略他的美色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小蔓摇头,然后向后退了一步:“您认错人了。”她说着,对他微微颔首就转过身去,她是真的转身就走的,一点欲擒故纵的迹象都没有。 沈从佳的瞳孔不由得微微一紧,却在下一秒,长腿已经迈出去挡在她面前,他斜靠在吧台上,尖翘的下巴指指她:“你穿成这样在这里干什么?” 小蔓有点好奇了,瞧了他一眼随意敷衍:“等人。”镬 沈从佳吊儿郎当的一笑:“男人?女人?金主?” 他长了一双好眼睛,但凡要他见过一次的人,不管隔多久他也认得出来,他这双好眼睛,还能一眼瞧得出,身边那些人到底谁是真心,谁是假意。 金主两个字一出,小蔓就抖了一下,她撩起眼皮看看他:“和你无关吧先生?” “怎么无关,如果你找男人,那我就是,如果你找女人,那也没必要——因为我比女人还好看,如果你找金主,嘿!巧了,少爷我正巧还是!” 沈从佳乐滋滋的说着,小蔓却像是看怪物的看一眼他:“对不起,我不找你。” “我说小怪兽——”沈从佳眼瞅着她从眼前走开,正欲追过去,一边儿的冰山美人儿再也忍不住,娇滴滴的咳嗽了一声:“沈少~~~~” 沈从佳立刻就酥了半边身子,脚步生生钉住,美人儿瞧着他停住,再也顾不得矜持,半个身子贴上去,用胸前的丰盈贴着他的手臂蹭啊蹭,眼睛媚的要滴出水来:“沈少……春宵苦短……” 沈从佳乐的眉眼弯弯,长臂一伸把美人儿揽住,早把方才的一幕忘的干干净净,转而修长的手指往美人儿的胸口里钻,寻到那羊脂美玉一般的软肉,直接揉上去,“爷我今晚好好宠幸你,必然不浪费这春.宵!” 美人儿恨不得不生脚,让自己挂在沈从佳的身上,此刻被他这样一捏,更是越发的腿软,干脆软在了他怀里,把那大片的白皙肌肤都露在他眼前,冰山美人儿彻底的融成了一滩春水…… 转个弯儿乘电梯直达顶层,沈大少常年订的豪华套房就在那里,美人儿的心一路砰砰的跳,这一晚过去,她可就飞上枝头了! 房门推开,夜色将房间染的暧昧,卧房里的灯都是重新设计过的,从外形到色调无不透着旖旎的风情,辅一进了卧室,沈从佳的身体就缠了上去,美人儿娇喘着柔柔抵着他胸口,此刻大少爷已经成了她的囊中之物,矜持自然又要演下去了…… “别……沈少……你不是说最喜欢和我谈论西方诗词吗?今晚这月色这么好,我们不如去阳台上……” 沈从佳不耐烦的直接撕她的裙子,漂亮的细眼透出几分的讥诮来:“这当口,说什么扫兴恶心的诗词,你想谈,我们不如边做边谈……” 美人儿被这放荡的话刺激的脸色发白,捂了胸口捂不住下面,捂住下面上面又春光大泄,不消片刻就被沈从佳扒的光溜溜的直接按在了墙上…… “沈少……我们去床.上……” 沈从佳甩手丢掉衬衫,手掌在她身上肆虐,唇边却邪气的一笑:“何苦去床.上那没趣的地方,我教你点新花招,好生学着……” 美人儿花容失色,眼中几乎滴出泪来,沈从佳却是兴致高昂的将那面前横陈的玉体,娇柔的柳腰,修长的美腿折成一个妖娆的姿态,那一双纤弱的手臂娇滴滴撑在了墙上。 他用力按了美人儿的腰,要那雪臀高高翘起来,又摆弄着美人儿一条玉腿高高搁在一边椅子上,这才略微后退一步,瞧得满意了,才伸手在那美人儿臀上微微用力拍了一下,花瓣一样的唇得意的挑起一抹邪笑来:“趴好了美人儿!” 美人儿眼泪汪汪,扭头楚楚可怜的瞧他:“沈少……” 沈从佳这才姿态优雅的将身上最后的衣服除去,露出修长却又不显单薄的身躯来,他的皮肤很白,但却没有那种让阴柔的感觉,只是浑然如同天生的一块美玉,在暧昧的灯光下,散发着幽冷的光芒…… 女人不由看得呆住,爱慕的目光从他迷人的锁骨,一路蜿蜒到劲瘦的窄腰,隐隐约约能瞧到几块腹肌,再往下……不由得羞红了脸,沈从佳却是随意的一勾唇角,然后拿过安全套撕开包装…… 美人儿羞的回过头去……心里却是涌上满满的希冀来…… 长发如瀑布一样散开在那白皙的美背上,美人儿修长的脖颈拉成优雅的曲线,眼眸中带了几分委屈瞧着身后的男人,红唇欲滴似要索吻…… 沈从佳却混不看她一眼,手掌握住她的长发,在手指上绕了两圈,然后用力一拉,美人儿呻.吟一声高高将头后仰,沈从佳另一手却是越发按紧了美人儿腰,要那臀贴近自己,然后,没有爱抚,没有前戏,纯粹泄.欲一般挺进了女人的身体…… 美人儿立时娇弱的呼痛出声,泪珠儿四溅,口中连连柔弱的求饶,沈从佳却丝毫不理会,如同泼墨一般的眼眸里幽深而又冷酷,仿佛那些纨绔和多情都已经荡然无踪…… 撞击声响成一片,身下的女人娇弱的身体颤抖的如同风中的树叶。 待得兴起,沈从佳呼吸也变的粗重起来,方才放开女人的头发转而抚向那柔软的酥.胸毫不怜惜的狠狠搓揉,美人儿连呼痛的声音都没有了,身子也开始微微的痉挛起来…… 沈从佳做了很久,又将她翻过来推倒在一边的桌子上,握着那细腰狠狠的动作了起来…… 美人儿在他的身下活过来又死过去,不知这样被折腾了多久,沈从佳才重重的喘息一声,越发狠的冲刺了几个回合,才缓慢下来伏在女人的胸口。 结实而又光滑的肌肤上笼了一层细汗,那一张如同美玉一般的脸容透出欢.爱后的嫣红,而那唇,却如同盛开的花瓣一样…… 美人儿娇弱无力的抬手想要抱住他的窄腰,又被那唇蛊惑的抬头要吻上去,沈从佳却忽然伸手推开她,起身躲了那红唇,漠漠开口:“洗澡去吧。” 他转身拿了烟,就这样光裸着随手抓了一件睡袍披在身上径自走到阳台上,点了烟推开一扇窗,沈从佳眯起眼睛看看天幕,吐出一串漂亮的烟圈来。 一支烟抽罢,他正要折身回去再大干一场,孰料忽然听得不远处隐隐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然后是门被重重关上的巨响,再然后走廊里就有了隐约纷沓的脚步声和女人的尖叫…… 沈从佳不由得皱眉,他之所以喜欢这里,就是图这里的清静,今儿是谁这样大的胆子来坏他的兴致! 他穿过客厅一把拉开了门,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攥着衣襟惊慌失措的跑过来,后面还跟这个腰上围着浴巾的胖子,沈从佳不由得横眉,方待发作,小蔓却是走无可走,一下子推开他闯进了他的房间里来…… 沈从佳不由得怒火中烧,压抑了整整一个月的火气腾时完全发作了起来,他一步抄过去,抓了那女人的头发往外一扯:“滚!” 小蔓痛的呼出声来,挣扎中望向沈从佳,眼底流露出几分的哀求,沈从佳手上的动作微微一滞,转而却是毫不犹豫的直接把她丢了出去,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ps:还有更新,不过在白天了,今天坐车很累很累,心情也跌入低谷,蔓蔓不知道还能写多久,希望看到大家的留言。。。。 伤逝:美人销金窟[VIP] 小蔓痛的呼出声来,挣扎中望向沈从佳,眼底流露出几分的哀求,沈从佳手上的动作微微一滞,转而却是毫不犹豫的直接把她丢了出去,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房间的隔音效果其实是真的很好的,若不是刚才的几声尖叫和碎玻璃的声音,也吵不到沈从佳,这会儿关了门,只听得外面隐约几声古怪的声音,但随之又诡异的静了下来,沈从佳心里越发烦躁起来,点了一支烟开了瓶拉菲,刚拿了杯子出来,却忽然外面又是一声惨嚎,沈从佳再也忍不住,甩手摔了手中的杯子,几步走到外面又拉开了门。肋 方才那个胖子,捂着被什么东西砸破的额头一脸的血,而小蔓,手里捏着摔裂的一只花瓶,脊背紧贴在墙上,一脸戒备神色望着那个男人:“你再敢上前一步,我就打死你!” 她的眼睛里透着几分的凶狠,单薄而又孱弱的身躯明明是在颤抖的,可是却又好似每一寸肌肤下都蕴藏着无穷的力量,沈从佳扶着门框的手指微微缩紧,在那个男人又欲愤怒出声的那一刻,他抢先开了口,却是一字一句,不急不缓:“金有财,本市小有名声的洗浴连锁城老板,黑白两道通吃,有一个堂叔叔退休前是省人大代表,不过听说后来下台是因为作风问题以及涉黑,还有一个远房表哥是刑警大队的,手里有不下三条人命……”镬 那个男人先是火冒三丈,转而却是脸色煞白,待听到沈从佳不紧不慢说到这里,他再也撑不下去,一头冷汗的打断他的话:“你,你怎么知道,不,你胡扯八道!” 沈从佳笑的媚色横生,眼底波光流转:“是不是胡扯八道,你最清楚!这个小城就这么大,你以为这世上真有不透风的墙?” “你到底想怎么样!”那个金有财毕竟也是道上混的人,片刻后就强撑着冷静了下来。 沈从佳指一指小蔓,骄横的开了口:“今晚的事,吞到你肚子里去,给小爷我嘴巴闭紧点,这个女人别再碰。” “你又算什么东西,我凭什么听你的……” 沈从佳掀起眼帘看了看他,唇角一扬:“我是什么东西,你不如去问问孙沐阳那老东西去。” 他说完,金有财的脸色腾时就变了,这小子,竟然对堂堂市委书记,这样不恭…… 沈从佳见他愣住,也不再理会,目光一转挪到小蔓身上,趾高气昂:“你进来。” 他说完,转身先进了房间,只门没有关上。 小蔓见那胖子恶狠狠瞪了她一眼,却终究还是转身回房,手里捏着的花瓶骨碌碌滚到了地上,她双腿一软,靠在墙上,低头看到自己身上被扯烂的衣服,长眉一拧,咬住惨白的嘴唇,低头跟着沈从佳走了进去。 那纨绔走路的姿势都是魅惑众生的,小蔓此刻身心俱疲,根本没心情理会他,她把自己丢在沙发上,而沈从佳也停了脚步站在她的面前,大少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目光中带着一抹讥诮恶毒开口:“既然出来卖,还抹不下面子受不得委屈?” 小蔓嘴角轻轻抽了抽,身上有几处地方都在隐隐作痛,应该是刚才和那个男人的反抗厮打中被他弄伤的,她不想说话,她知道自己这会儿说什么都显得矫情,他说的很对,既然选择出来卖了,还何必闹腾成这样?她连处.女都不是! 见她不做声,面上却是隐隐有激动的潮红,沈从佳放浪的一笑:“今晚小爷我可是救了你一命,不然被那个烂人玩一夜,你小命不丢才怪!从今儿开始,你就留我身边,少爷我也亏待不了你!” 小蔓一惊,下意识的就要开口,可哥哥苍白失血的脸骤然的闪现在她的脑海中,她不知怎么的失去了力气,咬紧了牙关,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这一夜,小蔓就睡在沙发上,幸好房子里有充足的暖气,倒也不觉得冷,只是身上有伤,又受了惊吓,这一夜就睡的不太安稳,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还听得到沈从佳精力充沛的和那个女人战斗的声音,各种淫声浪语不绝于耳,待到快天明才算消停下来。 早晨小蔓醒来的晚了,但那卧室里奋战了一夜的两人却也是刚刚起床,沈从佳只裹着一条浴巾去酒柜拿了酒,然后到阳台上抽烟,小蔓一看到他,立时坐直了身子,一双乌黑的眼眸随着他的走动而转动。 沈从佳觑她一眼,见她亦步亦趋跟过来,眉梢不由得微微一扬,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小蔓深吸一口气,一咬牙,正要开口…… 身后却响起媚人的声音:“沈少,哎呀你在这里呀,这……这位是谁?” 小蔓一回头,就见到那美的如同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一般的女人愕然的望着她,漂亮的眼中满是探寻。 沈从佳伸出手指勾住小蔓的长发绕在手上,调笑开口:“告诉她,你是谁?” “沈少,该不会,这也是你的新欢吧?”女人娇柔的走过来,倚在沈从佳的怀里,沈从佳顺势拦住她,又伸手搂住小蔓:“少爷我就喜欢享齐人之福……” “谢谢沈少您昨晚的仗义相救,我要回去了。”小蔓压下刚才几乎脱口而出的话,挣开沈从佳就向外走,她就算是再怎么自甘堕落,再怎么缺钱,让她和别的女人一起做出那样的事,她还是办不到! 沈从佳眼眸一沉,手中的杯子忽然被他狠狠掷在地上:“别他妈给脸不要脸,你今儿走出去一步,小爷我就让金有财那个浑人玩死你你信不信!” 小蔓被他这话刺的眼睛里一阵涨痛,沈从佳的声音却又慢悠悠响起:“如果你听话,一个月,我给你一百万。” 她没有拒绝。 大少爷很满意,轻佻的捏了捏她的脸颊:“想要钱就乖乖听话,伺候好了小爷我,要金山银山爷也舍得!” 换了衣服,沈从佳带那个女人出去消遣,吩咐了小蔓在房间里等着。 到晚上的时候,小蔓洗了澡换了沈从佳着人送来的衣裙,又细细的化了妆,然后方才出门下楼,沈从佳的司机开车在楼下等着,她上了车子,司机立刻不发一言的开了车,不多会儿,又在一处销金窟外停下,司机递给小蔓一张名片,自有人恭恭敬敬把他领到了沈从佳所在的包厢。 包厢里装饰的颇有几分古典的味道,没有沙发,皆是坐榻,三三两两东倒西歪的坐着几个男人,房间角落里安置着粉色的垂纱灯,还未进去,小蔓就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的酒香和一种怪异的奇香。 果不其然,她一眼扫过去,就瞧到角落里有人在搂着小姐K粉,而沈从佳那边,身边围了三四个几乎不着寸缕的年轻女孩儿,他正半靠在那里,一手搁在一小姑娘的胸口,而另一手揽了身侧女人的细腰,正不知说着什么,逗的几个女孩儿都笑的花枝乱颤。 小蔓只恨不得自己此刻失明,而再瞧向另一侧,几个猥琐无比的男人正起哄着让一漂亮姑娘脱衣服,几个人打赌猜拳,不消片刻就看那姑娘脱的光溜溜的,旖旎的灯光中,只隐约瞧得胸前粉嫩的小小尖角颤巍巍的可怜,少顷就尖叫着被两三个男人淫.笑着抱进了一边的休息室去…… 小蔓生出了一种想要悄悄逃走的念头,可是沈从佳的声音偏生适时的响了起来:“傻愣着干什么啊,过来……” 一屋子的人都扭头看她,有人适时打趣;“从佳,这是你新搞来的?呦,口味变的可真快!” “瞧这小身板,从佳你今晚可悠着点,别把人好端端一个小姑娘干散架了……” “杜少,我得和你好好打个赌,赌今儿这姑娘撑几天!” “依我说,从佳那一身功夫,这姑娘顶多半夜……” 几人嘻嘻哈哈的说着下流无耻的话,小蔓只觉得全身都烫灼了起来,扭头就要走,却有一只毛手不知从哪伸出来捏在她臀上:“别走啊姑娘,从佳不疼你,哥哥今晚好好疼你,保准你舒服的再也离不得哥哥……” “下流!”小蔓气的柳眉倒竖,一巴掌拍开那只脏手,盛怒之下伸手抓在了那张让人恶心的脸上,腾时就是几条血痕…… ps:明天继续,希望大家多多留言,猪哥迫切的需要大家的留言支持,木有人讨论的感觉,真的是感觉写不下去啊…… 伤逝:小产[VIP] “下流!”小蔓气的柳眉倒竖,一巴掌拍开那只脏手,盛怒之下伸手抓在了那张让人恶心的脸上,腾时就是几条血痕…… 那人疼的霎时呼痛出声,一伸手摸在脸上,只觉那被抓破的地方火辣辣的疼,不由得恼羞成怒,腾时就要发作,沈从佳却是笑出声来:“我说杜仲然,你碰谁不好碰我的人,啧,伤的怎么样,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好点的医生?”肋 杜仲然脸色微变,强压了怒火远远对沈从佳连连拱手,赔笑开口:“沈少这话说的杜某汗颜,只是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误会,误会而已。” 说着,就有些不甘,却也不敢发作,讪讪的退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他身边的姑娘赶忙小心翼翼的给他倒了酒殷勤的递过去,杜仲然无意间一抬手碰翻了酒杯,酒水洒了他一身,那姑娘吓的花容失色,赶忙跪坐在榻上给他整理,杜仲然却是一巴掌打出去,恶狠狠的骂:“没长眼的下作东西,给我滚出去!” 那姑娘挨了一巴掌也不敢吭声,眼睛里藏了一包眼泪飞快的退了出去。 沈从佳见着杜仲然借题发挥,不由得眉毛一立,手指一动,怀中那个姑娘拿着的剥好的葡萄就滚在了沈从佳的身上,他一向对女人温柔多情,因此那姑娘也只是一怔,旋即嘻嘻哈哈笑着撒娇:“哎呀沈少,人家罚酒三杯给您赔不是了……”镬 话音还未落,沈从佳却是也一巴掌甩了出去,“你又算个什么东西?以为小爷我给你几分脸面,就了不得了?赔不是?你也配!” 他忽然的发作,让偌大的包厢腾时安静了下来,杜仲然脸上神色惊疑不定,心里却是暗暗叫苦,沈从佳今儿是怎么了?以往他们做的比这次出格的事情海了去了,怎么偏偏今晚拿他开火…… “滚出去,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沈从佳骄横开口,一脚踹了那女人下榻,这才站起来,一脸骄矜之气:“有些人,给他点颜色他就想开染坊,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沈少息怒,不过是个女人,不值当为她生气,来来喝酒,喝酒。”有人开始打圆场,随即就是三三两两的附和声,沈从佳也顺势而下,尖翘下巴指一指小蔓:“过来陪小爷喝酒。” 其实,也是用不到她的,不大一会儿功夫小蔓就被其他姑娘给挤在了角落里,沈从佳正被众人起哄着和一个漂亮清纯水葱一样的姑娘喝交杯酒,乐的新郎官儿似的,小蔓乐得他注意不到她,又往那角落里缩了缩。 这群子腐败子弟闹腾到了凌晨两三点,才醉醺醺歪歪扭扭的各自散去,沈从佳的司机等在楼下,他早已把小蔓忘到了脑后,搂了两个姑娘上车,小蔓原本不打算上去的,见司机还在等她,就做到了副驾驶座。 车行到半路,后面车厢里就响起淫.靡的声音,小蔓觉得脸有点发烧,就把头扭向了车窗外。 空旷的长街,只有路灯散发出的橘色的光芒映在车窗上,犹如流光飞舞,那些藏在黑暗之中的街景一闪而过,根本瞧不清楚,小蔓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裂开了一条很大的缝隙,她的人生,怎么就被她自己过成了这样子呢? 不甘心,总归还是不甘心的,谢长安,这不是你该要的生活,你也不该沉沦在这样的窘迫境况中,是不是,应该咬咬牙,撑一下,也许就过去了呢? 她曾经一直都很相信这些,但是每次咬牙撑过之后,迎接她的还是无边的黑暗,她不知,是自己太倒霉,还是她做的根本不够。 沈从佳搂了两个姑娘下车,小蔓以为他把自己个彻底遗忘了,可谁知道那大少爷醉醺醺的扭过脸来指住她;“你——还在那房间里等着小爷我!哪都不准去!” 小蔓怔了怔,旋即却点头应了下来,她除了乖乖听从,还有别的路吗?哥哥还在医院等着她,等着她拿钱回去续命呢。 ********************** 秦家。 秦太太照旧是一大早就起来咿咿呀呀的吊着嗓子,几十年养成的习惯了,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更改的,虽然早已不登台唱戏,可每天要是不练上几句,这嗓子还真是痒的难受。 秦慕之瞧着秦太太唱完,琴姐正要端蜂蜜水上前,他赶忙趋前一步,将东西接了过来,低低说道:“我去吧。” 琴姐笑的眉眼弯弯:“让大少爷费心,太太可该高兴了。” 秦慕之略略点头,就亲自拿了东西过去,果然秦太太瞧见儿子过来,立时心中熨帖了大半,喝了水擦了手,这才携了秦慕之的手,母子俩缓缓往房子里走,一边走,一边秦太太还不停感叹:“果然成家立业了就懂事了,瞧你以前,和谨之没差的性子,现在真是沉稳的多了。” 秦慕之就温声的劝:“妈,谨之的性子你又不是不了解,最是吃软不吃硬,你们俩见天这样针尖对麦芒的,也不是事儿不是?” 秦太太摆摆手,不想再听:“别提那个孽子,我是只当根本没有生过他,提起来就气的我心口疼。” 秦慕之又要劝,秦太太却已经转了话题询问:“慕之,这段时间我只顾着操心谨之也没理会你们小两口,怎么就闹成这样还把囡囡给伤了?” “对不起妈,让您为我们费心了。”秦慕之也不解释,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秦太太撩眉看他:“慕之,你年纪也不小了,阿华也二十六岁了,你们结婚五年,一直没有孩子,我也没有过问过,好在还有个囡囡聊以慰藉,但现在看来,这事是不能再拖下去了……” “妈。”秦慕之忽然抬头打断她的话,他漆黑的眸子上似乎蒙了一层有甚的郁色,秦太太瞧着他眼底的神色,只觉一阵心疼,但转而,那心疼却又被另外的感情替代。 “这么多年了,我曾经以为我可以改变心思,可是事到如今,我发现还是不行,妈,我根本没有办法爱上她……” “慕之!”秦太太抚住胸口,面色略略的苍白:“这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妈知道当年委屈了你,可是现在,木已成舟,她是你的妻子,你纵然不能爱她,可总要敬她护她,这么些年我瞧着这个孩子,对你一心一意,对囡囡关怀备至,慕之,你要知足!” “可是囡囡的妈妈还活着,妈……”秦慕之低低的开口,秦太太却是骤然大惊:“不,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秦慕之立刻抓住字眼:“难道妈你一早就知道,长安死了?” 秦太太立时摇头:“不,我也只是猜测,这世上哪个母亲会舍得离开孩子,当年囡囡被送到育婴院,那就说明长安出了什么意外……要不然,谁会舍得?” 秦慕之似乎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当年发生了什么,我让东子在查,总会水落石出的。” 秦太太脸色变了变:“慕之,你打算怎样?让囡囡和她相认吗?” “相认是肯定会相认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秦慕之低下头来:“妈,囡囡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子了……” “还不是你做的好事?那孩子自小眼睛看不到,本来就比别的孩子缺乏安全感,你又做出这样的事来——现在想来,那天你是和长安在一起的吧!” 秦太太觑目瞧着他,见他敛了秀挺的长眉不说话,不由得叹口气又拍了拍他的手:“慕之,不要忘了,你已经结婚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永远的过去吧……” 母子两人一时之间沉默下来,早晨的花园里静悄悄的,只是空气中隐隐的透着几分的湿冷,秦慕之觉得脚底下都透着寒气,而那寒气一路蜿蜒,弥漫遍了他的全身…… “太太,太太不好了!”琴姐忽然慌慌张张的跑过来,“二少的司机打来电话,说是方才,二少身边的楚小姐,被二少打的小产了!” 秦太太惊的一下子上前一步,紧紧掐住了琴姐的手:“这话从何说起?好端端的,谨之怎么会下这样的狠手?” ps;原本打算谨之彦东他们放番外,但鉴于猪哥番外总是更新的很拖沓,就在正文中作为一条副线穿插而过吧,一样的精彩!我个人也很爱谨之楚乔和彦东萧潇的故事!故事性更强一些!谢谢大家今天对我的鼓励,让我渐渐重拾了信心,不管怎样,写一天的文,就要负责一天,猪哥绝不会敷衍大家。 伤逝:休想染指她![VIP] 秦太太惊的一下子上前一步,紧紧掐住了琴姐的手:“这话从何说起?好端端的,谨之怎么会下这样的狠手?” 琴姐也是惊魂未定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还是秦慕之先冷静了下来,紧紧扶住浑身颤抖的秦太太,沉声吩咐道:“琴姨请快去准备车子,我和太太这就赶过去。”肋 琴姐连忙答应着去了,秦太太却是神思恍惚手脚冰冷,眼圈一红就滴下泪来:“是我害了她,是我害苦了这孩子!我不该让她和谨之在一起,我不该做出这样的糊涂事!” 秦太太只觉得心神俱碎,想到楚乔,又想到那个还不知他存在就死掉的小小生命,一时之间更是大恸,抓着秦慕之的手就哭了起来。 秦慕之虽然知晓这一切的来龙去脉,也在心中暗暗心悸她当初对湘湘手段太过,但毕竟是亲生母亲,看到她而今这样,他心中也不好受。 “妈,你也别太难过了,这事也不能全怪你,若是小乔不愿,你也不能逼迫了她和谨之在一起……” “你知道什么!我若是知道谨之现在这般的无情无义,我又怎么能不阻拦着小乔和他在一起?就为着那样一个欢场中的女人,他什么都不管不顾,我也没得为了他操碎了心!这一对好父子,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他们的!” 秦太太气的浑身颤抖,慕之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当年那段公案,当真是云里雾里,湘湘和肚子里的孩子一尸两命,谨之当时差一点受不住刺激疯掉,而父亲,好像也是觉得母亲当初行事手段太狠太过,渐渐冷落了她,现在竟是长年住在京里不回家……镬 一个原本和和美美的家,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几乎分崩离析的样子。 “这个孽障,罢了,罢了,从今以后,我就彻底的撂开手去,他是生是死我也不再理会!慕之,你让他去京里吧,去跟着他父亲,也做点事,有他父亲拘着,多少他也能收敛点!” 慕之只好应下,琴姐备好了车子,慕之立刻搀着秦太太上了车子,谨之的司机已经打来电话,说是二少不准人送楚小姐去医院,也不准请医生,现在门紧锁着,外人进不去,也不知道到底是个怎样的情况了…… 秦太太一听这话,又急又怒,竟是差点厥过去,秦慕之也倏紧了眉,脸上神色有些不虞,虽然知道因为那场变故后,谨之心性有些大变,但他一直都认为这个弟弟,骨子里还是个善良的人,可今天的事…… 不能再放任谨之这样下去了,湘湘的遭遇就像是一道魔障一样,而现在这道魔障越发的无坚不摧,谨之如果继续这样执拗下去,沉浸在那往事中无法自拔,他整个人就完全毁了! 不管怎么说,小乔也是他们小时的玩伴儿,就算是秦太太纵容小乔和他在一起让他心里抗拒,可多年的情分摆在这里,谨之打了人,还不让送医院,就真的说不通了! 车子开的很快,停下来时,秦慕之正看到谨之怒气冲冲的从别墅里出来,他立刻放开秦太太,大步的迎过去挡在谨之面前:“小乔呢!为什么打人,为什么不送医院!” 谨之长眉一挑,唇角的笑意是毫不在意的冷漠:“哥,你是来质问我的?那我也想问问某个人!” 谨之说完,转身看向秦太太:“想劝我送楚乔去医院?” 秦太太觉得眉心一阵跳,整个人抖的厉害:“谨之,不管怎样,人命关天,小乔没有做过错事……” “人命关天?太太当初弄死湘湘和孩子的时候怎么不这样想?” 秦谨之眼底笑容越发讥诮深邃:“太太现在说什么人命关天,我可不懂!” 秦太太脸色惨白,转而哀求望向秦慕之:“慕之……小乔再不送医院,会死的……” “谨之!别胡闹了!”秦慕之沉声冷喝,继而吩咐琴姐和司机:“赶紧把楚小姐弄出来送医院!” 秦谨之慢悠悠的摆弄着车钥匙,似笑非笑:“哥,上次我和你说的,你只别忘记了,该做的事,不要再犹豫,该追回来的东西,也不要再摇摆。” 秦慕之抬眸看一眼谨之,见他一双墨色眼瞳里似乎若隐若现有了水雾,慕之一瞬间心疼无比,他上前一步握住弟弟的手:“谨之,事情总归已经过去了,大哥只希望你可以早一点走出来……” 秦谨之轻轻摇摇头:“哥,那是我的老婆和孩子,我……” 他忽然转过脸去,声音哽住:“我不是针对小乔,我就是心里不平衡,凭什么?凭什么我不喜欢的都要塞给我,我喜欢的我连保护都保护不了,哥,你说我们这些人,要钱有钱,要势有势,可为什么就偏偏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 秦慕之被他这一席话说的愣住,他乍然想到长安脸上的伤,还有身上斑驳的伤痕,五年前的一切,绝对还有很深很深的内幕,他一向自诩自己也算是有几分的能力,可是事到如今,看看谨之,想想长安,他却又觉得自己是这样的渺小和无力。 “谨之……人活在这个世上,总归是有这些无奈,你的苦,大哥都知道,都了解,可是,你总归要活下去,你还有这么长的路,大哥不想看你毁掉……” “哥,湘湘和孩子死掉时,秦谨之这个人就也跟着死了,而今活着的,也不过是行尸走肉而已!” “谨之,你不能这样说!”秦慕之正要再说什么,忽然电话响了起来,他有些烦躁的拿出来,一看却是陈经理的电话,下意识的就想到是小蔓那边有了什么事,他正要接起来,琴姐和几个佣人却已经小心的抬了楚乔出来,他顾不得其他,立刻掐断了电话,指挥着佣人把楚乔往车子上安置…… 她下半身衣服上都是血,一张精致的小脸苍白如纸,连唇都是白的,只却并没有完全的昏迷过去,她眼眸半睁,眼底的光芒黯淡却又透着浓浓的绝望,她望着站在秦慕之身边的秦谨之,她眼都不眨,就那样望着他…… 在经过秦谨之身边的时候,楚乔忽然伸出手来,她的手上还染着鲜血,抓在秦谨之灰色的风衣下摆,立时就印出清晰的血痕来,秦谨之一怔,下意识的就要甩开她,可楚乔的眼睛里缓慢的淌下了泪来…… 秦谨之愣住,他从不曾看过楚乔哭,不管他对她怎么苛刻,冷淡,羞辱,折磨,不管他做多过分的事,她都没心没肺的只是轻轻笑着,什么都无所谓,大大咧咧的,甚至是厚着脸皮也要缠着他…… 可是现在,她抓着他的衣服,望着他默默的流泪的样子,却让秦谨之一时之间震骇的说不出话来…… “谨之……” 楚乔的声音气若游丝,秦谨之竟是无法控制的屏住了呼吸,楚乔拉着他衣襟的手指渐渐的松了,她的神思似乎有些恍惚,只声音却依旧是浅浅清晰:“是我喜欢你……是我非要和你在一起……不关燕姨的事……我怀孕的事……燕姨丝毫不知道……是我存了私心……知道你不喜欢我,就想着我生了你的孩子也是好的……谨之……” 她忽然使劲的喘气,似乎嗓子被人掐住了一样,那一声“谨之”一下子噎在嗓子里,竟是悲苦无比,秦谨之只感觉自己的心也被一双手给攥紧了一样,他瞪大眼睛望着楚乔,心口里竟是一抽一抽的疼…… “谨之……孩子没了……你再也不要怨了好不好……”楚乔的手指骤然的松开,血痕从谨之的衣摆下消失无踪,她沉沉的阖上了眼睛,却是有解脱的轻松…… 是她痴心妄想了,是她幻想着有个孩子谨之会心情好一点,会对她好一点,可她忘记了,她不是湘湘,她没有那个命! 车子开走,秦慕之走过去轻轻搂住谨之的肩:“谨之,会没事的,小乔会没事的……” 谨之漠漠的看了慕之一眼:“哥,我知道你们都讨厌我,活该我这辈子是个孤家寡人。”他说完,就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别墅…… 秦慕之没有追他,他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园子里,觉得心口里有些钝炖的疼,长安在生下他们的孩子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 他不知道,也许,这一辈子,他都不会知道答案了…… 电话一直在响,响了很久他仿佛才听到,接起来,依旧是陈经理的声音,秦慕之只听了一句就陡地停住了步子,他双手捏的死紧,手背上一片青筋鼓起,他几乎是咆哮一般开口:“我立刻开车过去!谁碰她一根手指头,陈振庭我要你的狗命!” ps;完毕,大家多多留言哇,群么么 伤逝:替我脱衣服[VIP] 他双手捏的死紧,手背上一片青筋鼓起,他几乎是咆哮一般开口:“我立刻开车过去!谁碰她一根手指头,陈振庭我要你的狗命!” 陈经理在那边吓的一阵哆嗦:“秦少,这不关我事啊,我,我也没办法啊,那沈少爷又怎么是我惹得起的人物……”肋 秦慕之恨的直欲砸电话,一张坚毅线条冷硬的脸都快要扭曲起来,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道:“别他妈现在给我扯这些废话,她在你那里上班上的好好的,谁让她走的!我会用最短的时间赶过去,陈振庭我警告你,如果她少一根头发丝儿,你也别想见到明天的太阳!” 秦慕之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他交代了助理了几句,立刻就上了车子直奔机场,一路将车速飙到了最快,秦慕之一张脸绷的死紧,甚至那一向平和镇定的眼眸中,都缓缓的淌出了阴鹫的光芒…… 这个女人怎么就没有一天省心的!他一想到她,眼前浮现的就是那双冷淡倔强的眼睛,心里不由得浮出一种无法掌控的烦躁感,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子,一点都没有以前可爱了…… 陈经理听着那端挂电话的声音传来,只觉一颗心噗通一声沉入了谷底,这算是什么事啊!他身为上司,要管理公司管理员工操心公司运营员工用不用心,还他妈的要管员工恋爱产生矛盾善后搭桥啊!镬 “倩倩!”陈经理垂头丧气半天,却终究还是扯着嗓子喊了向倩倩,谁让他借着人家秦大少爷的光,搞定了这么几桩大生意,拿人手短,他也只能认命! ***** 沈从佳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但却还算是个讲信用的纨绔,小蔓跟着他吃喝玩乐了三天,他就预支了她三分之一的“薪水”,还放话说,小蔓要是把自己养的胖一点,他瞧着有兴致临幸她了,剩下的立刻兑现。 还好目前这些钱还够哥哥住院的费用,小蔓暂时也松了一口气,而且她自己这样子她也知道沈从佳阅人无数眼光奇高,是根本看不上她的,也就暂时放了心,只是……想不明白的是,这个大少爷怎么眼神错乱了,出去找乐子每次都带着她,然后又把她一个人丢在角落里…… 甚至有好几次,沈从佳和那一群狐朋狗友玩闹到半夜,她一个人窝在角落里躲在窗帘后面睡的颠三倒四被沈从佳给忘在了包厢里……第二天他找来时看着她睡的迷迷糊糊的样子,真是哭笑不得! 今晚还是照旧,沈从佳和几个姑娘正在掷筛子猜大小,谁输了就脱一件衣服,小蔓一个人坐一边撇嘴,真是无聊的没有办法再无聊了,见天都是这些花样儿,也不嫌烦!她看都看的烦死了! 不过今晚好像有点不一样,以往掷筛子都是沈从佳赢,让人家几个小姑娘不一会儿就输的脱的光溜溜的羞的满脸通红…… 结果今儿沈从佳从开始就一直输,这少爷是丝毫都不吝啬自己的美色的,脱了线衫,又脱衬衫,周围人都跟着起哄,他也不觉得没意思,待又输了一把,那几个纨绔嚷嚷着让沈从佳脱裤子…… 几个小姑娘又羞又期待,都眼巴巴的瞅着沈从佳,平日里她们顶多也就是陪着他吃喝玩乐,正儿八经当沈从佳的女人还是轮不到她们的。 不过美色人人向往,沈从佳是出了名的美男子,就是不能和他颠龙倒凤,能一睹他的“风姿”也是赚到了呀! 沈从佳听着众人起哄,点了支烟一脸痞气的叼在嘴角,眯着眼睛扫视众人:“嘿,还真让小爷我脱光啊!” “从佳,认赌服输啊,哥几个儿可都是一言九鼎的人!”和沈从佳一个大院长大,自小光屁股一起玩的罗文成,手指尖拨弄着酒杯,搂着个姑娘一边摸一边乐颠颠的点火。 沈从佳睨他一眼,毫不客气的毒舌:“一言九鼎?谁他妈那天说要一夜九次的?结果没来两次就差没阳.痿了,把人三个姑娘撂在一边……” “得得得,当我没说!”罗文成被他说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他怀里的姑娘捂着嘴偷笑,罗文成被她笑的脸上无光,翻身压了那姑娘下去,直接扯了几条烂布一样的裙子就往胸口又掐又摸:“你也敢笑爷,看爷今儿怎么整死你!” 那姑娘笑的花枝乱颤,却偏偏做出惊恐的神色求饶:“大爷饶命啊……小女子今儿晚上一定好好服侍大爷……” 罗文成就故意笑的淫.邪,一边揉着姑娘胸口,一边摸着下巴:“说吧,怎么服侍啊……” 有人跟着一边起哄:“吹箫啊,罗公子最好这一口儿!” 姑娘羞的满脸通红,罗文成也大笑了起来,拦腰抱了姑娘就往一边画着惟妙惟肖古代春宫图的屏风后面而去:“爷我先去品箫,大家继续啊——别忘了让从佳脱裤子!” 众人皆大笑起来,又开始打趣沈从佳。 “从佳,凭什么人小姑娘都得被你扒的光溜溜的,现在轮到你就开始磨叽,你一爷们儿还害羞不成!” “就是啊,脱啊,大老爷们儿还怕被人占了便宜吃豆腐?” 醉生梦死的少爷公子们,平日难得有这样的乐子,一个个都打趣怂恿起来,就连小蔓都有了几分的兴致,瞌睡都没了,好奇的望向沈从佳,到底脱还是不脱?脱了的沈大少会不会明儿就上头版头条? 哈,只穿着内裤的纨绔公子哥儿……沈大少的爹妈看到了不知会不会气的吐血!想想都觉得有意思,小蔓双眼放光,一脸期待的等着看好戏。 沈从佳漂亮的眼眸掠过众人,正要从小蔓所在的不起眼的角落里挪开,却见那丫头一副乐颠颠看好戏的样子,双眼就如同那流光溢彩的黑宝石,小小的脸隐在半明半灭的光线里,就像是被揉碎的宝石碎,发出璀璨的光芒来…… 沈从佳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这个一直都像个木头一样的女人,竟然……有这样的恶趣味。 好吧,想看好戏?沈从佳扬扬眉,忽然转身望向小蔓,修长的手指遥遥指向她,声音清透却又带着致命的魅惑穿过嘈杂的那些声音,直达小蔓的耳膜:“当然是认赌服输的,不过……我的女人替我,也是说得过去的,你,林小蔓,把衣服脱了吧!” 小蔓陡地一个激灵,倏然睁大了眼睛,沈从佳瞧到她的表情,先是吃惊,转而却是慌乱,到最后,却又变成了气恼,愤怒,她瞪住他的那一双漆黑的眼眸里,竟似是要喷出火来了一般…… 小蔓坐着不动,面上神色还在强撑着维持镇定,只是手指却已经紧张的攥紧了,她太大意了,这些天沈从佳不怎么理会她,也没什么不规矩的手段,她就放松了戒备,可没料到,事情竟然来的这样快! 她也摸清了几分沈从佳的脾气,这公子哥儿从小是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自是说一不二,吃软不吃硬,如果她今晚不从,那么必定惹怒了他,而惹怒了沈从佳,他是绝不会留情面的! 小蔓一下子有些进退不知所措,而此刻包厢里已经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望向了她。 几个男的目光中有探寻有奇异,而几个小姑娘却是明显的有些嫉妒了,毕竟,沈从佳刚才说的是“我的女人”。 真没想到这个平时不声不响就像不存在一样的女人,竟然比她们的来头大多了! 小蔓挣扎的这个时间,就有人打趣沈从佳:“呦,从佳,人家姑娘不愿意,不给你面子呢!” 小蔓心一沉,果然沈从佳已经愠怒的沉了脸,他将烟取下,在烟灰缸中一下一下的摁灭,声音也带了怒气:“怎么,我说话你没听到!” 小蔓再不敢迟疑,好汉不吃眼前亏,不就是脱一件衣服?她今天穿的有毛衣还有衬衫,就是脱一件毛衣也不打紧,毕竟,她这次是替沈从佳的,脱一件毛衣,总比惹恼了他给自己添一堆不必要的麻烦好的多! 小蔓打定主意,立刻就站了起来,她面上神色轻松,笑吟吟望着沈从佳,开口瞬间还带了几分的撒娇:“沈少您都开口了,我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沈少好歹不要让我太下不来台……” ps;要西,谢谢大家,无限感激,竟然还收到月票了……555555,下章让我们禽.兽出场,撒花鼓掌~~~~~ 伤逝:护她在怀中[VIP] 她面上神色轻松,笑吟吟望着沈从佳,开口瞬间还带了几分的撒娇:“沈少您都开口了,我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沈少好歹不要让我太下不来台……” 沈从佳见她知趣,面子上就好看的多了,口气也放松了一些:“你听话,小爷我自然向着你。”肋 小蔓听他这样说,轻轻舒了一口气,她看一眼包厢里的众人,各色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有好奇的,有鄙视的,有不屑的,甚至……还有嫉妒的,她只觉得可笑,此刻的她就像是被摆在戏台上的猴子一样任人戏耍,而她,必须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一步走错,她就没有挽回的机会。 但是她理智的知道,当自己的命运在某一个短暂的时刻还不能被自己所把握的时候,你所能做的只能是隐忍,隐忍。 而这个忍字,真要做到,到底有多难,只有当事人自己心里清楚。 小蔓感觉自己的手臂似有千斤重,她捏着毛衣的底端,牙齿都咬的开始疼了,却还是没有办法举起手来。 包厢里的灯光并不亮,带着几分靡丽的味道,但她却觉得那光芒刺的她脸上身上都开始出汗,静的几乎连呼吸的声音都能听得到,隐隐的,那远处的屏风后还有罗文成和那个年轻姑娘颠龙倒凤的声音,这一静一动,说不出的怪异。镬 沈从佳开始不耐烦起来,尤其是在看到对面几个人讥诮带笑的叽叽咕咕说着什么的时候,他的怒火一下子就窜了上来,自小到大一帆风顺说一不二从没遇过挫折的人,自然是不容许别人对他有一丝一毫的怠慢。 小蔓的磨磨蹭蹭,还有那一脸几乎是被“逼良为娼”一样强烈的不满和不甘,让沈从佳的火气腾时爆发了出来。 他抄起面前的杯子砸过去,小蔓下意识的一闪躲开,沈从佳瞧着她躲过,更是怒火中烧,他一把推开身边的姑娘,三两步到了小蔓的跟前,那一张漂亮的脸上,满是骄横和暴烈的神情,小蔓开始觉得害怕了,抓紧了衣襟想要后退…… 沈从佳却是一把抓着她的毛衣,连带着衬衫一起狠狠的往上撕拉,小蔓只觉得身体里突地点起了一把怒火,她拼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推开沈从佳,眼底都要喷出怒火来,她气的胸口上下起伏,几乎是吼了出来:“沈从佳!你也太不把我当人看了!你说让我跟你,好,我跟你,你给钱,我卖.身,我们各取所需,可是我没卖给这些人!我的身子也轮不到他们来看!你今天想让我丢丑,不如干脆要我的命!” 沈从佳没料到她会比他还要愤怒,小蔓这样一席话撂出来,他竟是忘记了开口阻拦! 众人先是愣怔,接着却有人慢悠悠开口:“呦,从佳,你什么时候也开始看女人脸色了?” 沈从佳一个激灵,反手一巴掌就往小蔓脸上打去,小蔓瘁不及防的去躲,但也被他手指尖扫在脸上,而随即,沈从佳就又沉着脸上前,他不做声,只是一手按住小蔓手腕,另一手狠狠扯住她的毛衣,小蔓竟不知他的力道这样大,那样纤细的手指攥住她,她竟然动弹不得! 而她的毛衣,衬衫,硬生生的被他给撕开,胸衣露出来,胸前的那些伤疤也在靡丽的光线中清晰绽现,沈从佳眉眼一跳,眼底有淡淡讶异的光芒乍泄,手上的动作也不由得停了下来,而这一个停顿的瞬间,小蔓却已经咬紧牙关挣开了他的束缚…… 她紧紧捏着胸口的衣襟望住他,牙齿几乎要把舌尖咬破,她的眼睛里藏着泪珠儿,可那泪珠儿只是挂在睫梢上摇摇欲坠怎样都不肯落下来,她站的笔直,挺直了脊背,全身都写满了戒备和厌恶,她消瘦脆弱到极致,可是却有偏偏强大的无法摧毁! 沈从佳莫名的心中怒火开始熄灭,偌大的空间里,只能听到他强压的粗重的喘息,其他人也俱都安静的望着这一幕,没人敢开口。 “林小蔓,敢让我沈从佳下不来台,你还是第一个。” 不知过了多久,沈从佳的声音才缓缓响起,他眯了眯眼睛,黑瞳倏紧,探寻的目光上上下下,环视她的全身。 “如果沈少再做出这样过分的事情,我不介意再抗拒您一次!”小蔓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她总得想办法自救,不能就这样任凭自己被这些无耻禽兽给玩弄,就算是她要出卖自己,可是她也只能出卖一次出卖给一个人! 像这样聚众荒.淫的事情,她做不出,她宁愿去死! “好,有种!”沈从佳手指一根一根捏紧,青筋毕露,他漂亮的脸庞似乎隐隐的有了一些扭曲,声音也越发的森寒:“林小蔓是吧,本少爷再给你一次机会,要么你自己脱光,要么,今晚上本少爷让这里上上下下所有人玩死你!” 小蔓脸色一点一点的变白,但她捏着衣襟的手指却是越发的收紧了几分,她凝住他,目光中带着决绝的冷笑:“沈少除了会威胁逼迫我一个弱女子,还有什么好手段?” “你别用这样的激将法,我沈从佳从来不自诩什么英雄好汉,我就是喜欢欺负比我弱小的!” 沈从佳笑的吊儿郎当,他摸出一支烟点上,垂了眼帘抽一口:“给你一分钟的时间,好好考虑个清楚,要么脱了衣服了事,要么你就被人玩死!” 小蔓低了头,她用尽全力咬住下唇,那疼痛让她清醒,可是人在最清醒的时候,却偏偏最疼痛,因为清醒,所以才知道自己早已没了前路可走,也因为清醒,所以知道最理智的选择是什么…… 她沉默,可渐渐的其他人骚动起来,有人甚至开始抬腕看表计时读秒,小蔓感觉她的脊背都湿透了,手掌心里一片一片的湿黏…… 只余下几秒钟的时间,她忽然一抬头,眼眸璀璨而又明亮,沈从佳掐住烟的手指一顿,他看到小蔓的眼底有一颗泪珠儿潸然落下,而下一秒,她忽然一抬手将被撕裂的毛衣褪掉,包厢里陡地一静,接着像是平静的水面投进了石块喧嚣起来…… 而在这喧嚣声中,包厢的门却忽然被人打开,风从门边涌入,有人下意识的回头去看,只见那远远的灯光下走过来几人,而最前端的男人,着一身墨黑色大衣,身姿挺拔高大,步伐矫健,行动间大衣的下摆微微掀起,露出两条修长的腿,他神情平静,只面上略带几分风尘仆仆的倦意,那一张脸,线条冷硬,眸沉如星,唇线绷紧,他不发一言,可那周身都弥漫着森利的寒意,众人一时噤声,都不自觉的望向他。 而他的目光,根本不看众人,只是落在背对着门口的小蔓身上…… 她瘦削的身形在迷离的灯光下更是透出几分的萧索和孤绝,白皙的一片背就那样露着,寒霜一样刺中他的心脏,秦慕之的脚步忽然顿了一下,而跟在他身后的陈经理看到近乎赤.裸的小蔓,几乎都要昏过去了…… 而紧跟着,他却是飞快的越过众人,径自走到小蔓身边,在她惊悸回头那一刻,却只看到秦慕之绷紧的脸,他低着头解扣子,她瞧不清楚他眼底的神情,而紧接着,他很快速的脱下大衣将她严严实实包住,然后握住她的手将她护在身后,这才抬眸定定的看向沈从佳,声音缓缓响起:“沈少,久仰大名。” 厚重的大衣,还带着他的体温和熟悉的味道,小蔓只感觉身体里紧绷的那一根弦骤然的松开,鼻腔里立时涌上大片大片的酸楚,她眼眶一疼,落下泪来…… 握着她的那只手微微的捏紧了一些,力道有点大,她骨头都疼,可他掌心热烫的温度传递到她的手心里来,熨帖包裹住她冰冷的手指,却又让她觉得莫名的安心,小蔓双腿有点软,这会儿才觉出后怕,她颤抖着把额头抵在他宽阔的后背上,咬着嘴唇无声的哭了起来…… 沈从佳先是被这突然出现的一幕闹的一怔,转而却是唇角一挑,笑了起来:“原来是秦少,幸会。” 秦慕之也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很抱歉扫了沈少的兴……只是,可能有点误会……” 沈从佳一抬手制止他说下去:“秦少今晚这事做的可是不地道……” “秦某认罚,只是,还请沈少给在下几分薄面,让我把蔓蔓带走。”秦慕之说的客气,可眼神中的强硬却是纤毫毕露! 沈从佳唇角微微绷紧,脸上笑容也渐渐隐去:“秦少这样大喇喇的闯进来,抢了从佳的女人,让从佳的脸面往哪搁?只一句抱歉,就想带走人了事?” ps:完毕,谢谢大家对猪哥的鼓励和支持!!周末愉快姐妹们~~~~~ 伤逝:我是沈从佳的女人[VIP] 沈从佳唇角微微绷紧,脸上笑容也渐渐隐去:“秦少这样大喇喇的闯进来,抢了从佳的女人,让从佳的脸面往哪搁?只一句抱歉,就想了事?” 秦慕之隐隐听得小蔓的抽泣,只觉心内又气又痛,恨不得立时拎了她出去狠狠收拾一顿!可现在,他也只能强压下愤怒,将面前的一摊子事给摆平,毕竟此时他理亏在先,必然得低一低头。肋 “是秦某的过错,只是这中间有误会……” “我不管误会不误会,秦少是我一向钦佩的人,这个面子我自然也会给,但我的面子,秦少总也要体谅几分,这样吧,喏——”沈从佳将面前的一瓶烈性伏特加推过去,秀挺的长眉扬起来,有些骄矜的开口:“秦少如果把这些喝掉,人就让秦少立刻带走。” 但凡听过秦慕之名字的人都知道,他向来嗜烟如命,却偏偏滴酒不沾,不管你是天王老子还是多高高在上,都没辙。 小蔓也知道。 她待在他身边整整一年,因为爱他,所以将他的一切喜怒都了解的清清楚楚,她知道他爱吃的食物,知道他喜欢的音乐,知道他爱穿什么款式的衣服,知道他最喜欢什么颜色,知道他最爱喝茶,知道他讨厌咖啡,知道他从来滴酒不沾,知道他这人的底线是什么在哪里,还知道,在他的心里,藏着一个极深极深的秘密,这个秘密连她和他最亲近的时候,都未能接近过……镬 沈从佳的话音刚落,小蔓就感觉秦慕之的脊背一下子绷紧起来,握着她的那一只手倏然的收紧,几乎要将她纤细的指骨给捏碎,她甚至能感觉到她额头触碰的地方,他的体温由滚烫变成冰冷,那凉气,就像是从骨头里渗出来的一样让人全身发冷…… 她不由得和他拉开距离,手指也想从他的桎梏之中挣脱,可是下一秒,他更加紧的握住了她的手,然后,在众人的寂静无声中,小蔓听到他有些嘶哑的声音低低响起:“好。” 只有简单的一个字,却像是一记重锤,一下子狠狠的敲在了小蔓的心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直以来爱的太卑微,在他面前姿态放的太低,不知是不是早已习惯了他对她付出吝啬索求太多,所以在他说出好字的时候,在他要为她出头的时候,她觉得心中酸楚的一片,竟还有茫然不敢相信的慌乱。 一直以来,都是秦慕之说要,好,谢长安无条件的给,一直以来都是秦慕之说长安你要怎样,好,谢长安就立刻屁颠屁颠的怎样,一直以来都是秦慕之说长安你今晚过来长安你这一周别联络我,好,谢长安就主动送上门或者卑微的消失,一直以来都是秦慕之说长安你别不识抬举我给你的够多了人要知足,好,谢长安就压下满心的委屈乖乖的做他无数女人中的一个…… 一直到最后,她爱他爱的差点命都没了,可谁想到,他忽然也开始为她付出…… 如果在五年前,她会欣喜若狂,会高兴的尖叫吧,可是现在,她只是短暂的恍惚后,就心底一片的讥诮。 冬天的蒲扇,夏天的棉袄,还有我心死后你迟来的关心,是这世上最多余,最多余,最无用,最无用的事情! 秦慕之,你永远不会懂,我为什么不再继续爱你了。 “不用。”小蔓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时,才惊醒过来,她竟然已经上前一步,挣开了他的手。 她望着他,眼睛上蒙着疏远的寒霜,她望着他,用一种骄傲的姿态,“秦先生,你不用为我做这些。” 秦慕之一下抬起眼帘,他看着她的眼眸中微微的有些惊悸,但片刻后却染上怒意,他是真的怒了,所以他开口的那一刹那因为愤怒而微微的颤抖起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小蔓淡淡的一笑,下颌微微抬高:“我说,秦先生不用再为我做这些,我是自愿做沈少女人的,没有人逼我……” “林-小-蔓!”他几乎是咬牙切齿一般开口,眼睛都赤红起来,唇角的肌肉一抽一抽的跳动,他真恨不得,伸出手来掐住她的脖子,把她给活活掐死!省得她总会牙尖嘴利说出这样的话,省得她字字句句都故意挑唆他的怒火一般尖酸刻薄! 小蔓却不再理会他,她肩膀微动,身上披着的厚厚的大衣缓缓从她的身躯上滑落,在温暖逝去的那一刻,寒意侵袭遍全身,仿佛房间里所有的光芒都汇聚在她的身上,她一步一步的向沈从佳走去…… 她是前所未有的清醒,前所未有的冷静,她从来都知道,她的世界,永远只是冷月寒霜,而他的温暖,就像是那衣上的温度,永远暖不到心底…… 沈从佳目睹这一场好戏,又见关键时刻林小蔓竟是做出这样的惊人之举,不由得心中畅快无比,在小蔓刚走过来没几步时,他竟是迎过去将她揽入怀中,一张春花晓月一般俊美的脸上,满是志得意满的骄矜和兴奋。 他睨一眼脸色铁青的秦慕之,言语中也多了几分的无所顾忌:“秦少,你也瞧见了,小蔓不愿意跟你走……” 秦慕之根本就没理会沈从佳,他的目光,就像是雪亮锋利的匕首直直的切割在小蔓的脸上,那一瞬间,他的眼神,小蔓竟然不敢去看…… “蔓蔓……” 不知过了多久,就仿佛那宇宙洪荒都停滞风也无声,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点疲惫,还有浓深的无奈:“别和我怄气了,过来蔓蔓……” 沈从佳感觉到怀中那一具消瘦的身体陡地一僵,竟是许久才放松下来,他心思一转,这两人之间,关系还真是不一般,只是,怎么都看不出来,这个女人竟然是秦慕之的心头好。 小蔓垂了眼帘,长长的眼睫遮挡住她漆黑双瞳,在青白的眼窝下投下浓深的暗影,她摇摇头;“秦先生,您想多了。” 沈从佳放声笑了起来,低头叭的一声吻在小蔓的脸上:“你这女人,今儿真是对少爷我的胃口,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沈从佳的女人,谁和你过不去,就是和我沈从佳过不去!” 小蔓张了张口,还未来得及说什么,秦慕之却忽然上前一步沉声开口:“沈少这话未免说的为时过早了,不管怎样也要论个先来后到吧。” “先来后到?”沈从佳一挑眉,不屑的瞥一眼秦慕之:“秦少,你这人可真没意思,男女之间,要的是两情相悦,我管他什么先来后来!姑娘喜欢谁那才是关紧的!你说对不对蔓蔓?” 他也学着秦慕之的样子称呼小蔓,小蔓心里乱七八糟的一片,只想赶紧结束这一切,她不想看到秦慕之,也不想这样沦为两个男人争强逗趣的玩物儿…… “沈少说的是,天晚了,不如我们先走吧……”小蔓扯了扯沈从佳的衣袖,轻轻开口。 秦慕之听得她这一句清楚的话语,只觉心腾时往下沉去,他再也按捺不住,满眼皆是喷射的怒火,不管不顾的上前,一下攥住小蔓的手腕,开口的语速又快又急,“谢长安,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到底还知不知道什么叫廉耻?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情,你对不对得起伯母,对不对得起你自己?” “我怎样,是我的事,对不对得起,又有什么用?你口中的伯母早就死了,谢长安也早已不在人世,那些人,与我何干?秦慕之,你高高在上不知人间疾苦,可我不同,我要做什么,我在做什么,我心里清清楚楚,这世界公平的很,我要钱,沈少给我钱,我当然要付出代价,我心甘情愿,我一点都不怨!” “啪!” 小蔓话音嘎的停住,就连沈从佳的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小蔓捂住脸,怔怔的望住面前暴怒的秦慕之,她反而越发的平静了:“秦慕之,你这样生气是因为什么?你不觉得可笑吗?这世上人人都管得我,偏偏你秦慕之,你最没资格!” 小蔓说完,忽然抬手,比他更狠的一耳光甩出去,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包厢里,空气中满是肃杀。 —————————————————————————————————— ps:大家都睡了吗??我们白天继续哈~~~~月底了,求一下花花钻石,么么大家~~~~ 伤逝:让他嫉妒死吧[VIP] 小蔓说完,忽然抬手,比他更狠的一耳光甩出去,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包厢里,空气中满是肃杀。 秦慕之就似被施了定身术一般站在那里,他久久未动,高大的身形满布压抑的沉重,投射下的浓浓阴影将小蔓完全的笼罩在其中,她望着他,他就站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可是她清楚的知道,他们之间隔着永远跨不过去的距离。肋 就那样静止,就那样望着眼前的人,秦慕之直到许久之后,才感觉到脸颊上阵阵袭来的疼痛,他微微偏头,神情中带了几分的痞气,舌尖抵在口腔内侧痛的发麻的位置,他抬起下颌,如水似雾的桃花眼中缓缓绽出笑来…… 他笑的当真是好看,就像是绯红的花瓣跌入了平静的水面,却不知是花瓣扰了水的清梦,还是澄净的水要那花瓣更加的动人。 就像是此刻,不知是他真的舍不得放不下,还是只是因为得不到心不甘。 可他的笑意渐渐弥漫到眼角眉梢,然后唇角也稍稍扬起来,然后,他一字一字的开口,说出去的话,就像是最后一根稻草,一下子压垮小蔓仅存的一点点希冀:“谢长安,你不过是看我心疼你,你就作吧,啊,有你后悔的时候!” 他说完,转过身就向外走,走了两步之后,步子就忽然加快了起来,就像是破坏力极强的台风一样,踹翻几张椅子怒冲冲的出了包厢。镬 陈经理和向倩倩都愣在了原地,好一会儿,陈经理才气恼的瞪了小蔓几眼追出去,而向倩倩清醒过来,亦是跺跺脚,怒冲冲的上前抓了小蔓,劈头就骂:“林小蔓你抽的什么风啊,你怎么能这样对慕少?你知不知道他开了十几个小时的车过来这里,连口气都没来得及喘就来找你生怕你出事被人欺负,一路上陈经理都快被骂死了,你怎么就这样死脑筋,这样倔啊你!” 向倩倩戳着她的脑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 “倩倩,别说了。”小蔓几乎是有气无力的开口,她挣开沈从佳,又拉了向倩倩的手:“谢谢你尽心尽力的帮我倩倩,我借你的钱,过几天就还给你……” “说什么钱啊,你要是缺钱,我借你,也没道理出来做这样的事啊你!”向倩倩大喇喇的直接开口,话虽然难听,却是透着火辣辣的关切劲儿,小蔓觉得嗓子里一紧,她扭过脸去,好一会儿才哑哑开口:“总之,谢谢你,还有陈经理,你……帮他说几句话,这次的事,是我自己决定的,不关陈经理的事。” “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顾及别人!” 向倩倩恨的直跺脚:“你跟我走,别待在这里!” 小蔓躲过她想要抓她的手,平静的一笑:“倩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每个人面对事情选择都不一样,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这一次的事,让我自己做主好不好?” 向倩倩被她的话刺的噎住:“你,你根本就是死脑筋!慕少这样喜欢你,你何苦这样作践自己……” “倩倩!”小蔓立刻打断她的话,飞快的看了沈从佳一眼,见他正在低头点烟,好像并没有听到,这才稍稍松一口气:“你快去找陈经理吧,我担心他会迁怒于他……” “小蔓,你当真不走?”向倩倩站着不动,小蔓重重点头,向倩倩终究死死咬住牙关,甩手转身就走:“我不管你了!你就折腾吧!” 沈从佳抽了一口烟,拎了外套扔给她:“看不出来啊。” 小蔓转脸对他一笑,将外套套在身上,淡淡询问:“什么?” 沈从佳未料到她此刻是这样淡漠却又温和的笑意,即将脱口的话忽然顿住,转而才道:“没什么。” 然后走过去揽了她:“走吧,折腾了这么一出,累也累死人了。” “抱歉,都是我招惹的麻烦,你可以从我的酬劳里扣。” 沈从佳闻言大笑:“你把我沈从佳当成什么人了?这么一点钱我还没放在眼里,不过说起来,你今晚很给爷长脸,放心……我今儿一定好好疼你……” “从佳,这就散了?也不多找几个姑娘?” 沈从佳搂着小蔓要出门,就有人扬声问道,沈从佳看也不看摆摆手:“每天都暴饮暴食也没趣,总得抽个空儿空空肚子!” 小蔓听的微窘,沈从佳却已经揽了她出门去。 进了电梯,不一会儿就下了楼,出去的时候小蔓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没见到熟悉的车子。 她松了口气,却又有些说不出的怅然若失,女人都是这样,就好比有人追求你,你不爱,却也不乐意那追求你的人转而喜欢上别人…… 就像是此刻,明明是她把他气走的,可是看到他真的走了,她心里又有点不舒服。 沈从佳的车子倒不和他的人一样张扬,只是一辆黑色奔驰,小蔓拉开车门上车,沈从佳发动了车子,在车子启动的那一刻,沈从佳忽然扭过头来,他漂亮的眼眸就在她的面前,乌黑的眼珠就像是耀眼的宝石,他直勾勾的看到她的眼睛深处,看到了她的躲闪…… “你真决定了?”沈从佳问,他口中清凉的气息挟裹着淡淡好闻的烟草味道袭来,小蔓不由得转过脸去,毫不犹豫的点头:“决定了……”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秦慕之对你真有几分的真心的,你如果和我上了床,以后和他就彻底没戏了,林小蔓,你想想清楚,我可不会娶你也不会负责,你跟着他,指不定还有个好出路……” “你就算想娶我想负责我还不乐意呢,我就要钱而已。”小蔓毫不客气的呛了回去,沈从佳一下子噎住。 好一会儿,他摸摸鼻子,撇撇嘴:“我说,你就不能矜持点?哪怕是装着爱我爱的死去活来对我真心实意养也成啊!” “你缺爱啊?”小蔓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爱你爱的死去活来的女人,恐怕直接从这里排到北郊墓场了吧!” 沈从佳慵懒的往后一靠,一打方向盘,点头赞成:“这话说的极是,我爱听。” 在沈从佳的车子驶过前面的十字路口时,后面不远处才缓缓跟过来一辆宾利,如流水一般悄无声息的滑过去…… 秦慕之握着方向盘的手掌心早已是一片的湿黏,他没有穿大衣,车子里也没有开暖气,可他还是觉得热,后来干脆开了车窗,冷风呼啸着卷进来,已是深冬。 头发被风吹的拍打在脸上,隐隐的疼,那被她狠狠打了一个耳光的脸颊亦是火烫一样。 秦慕之紧盯着前方不远处的车子,黑亮的双瞳几乎要射出火来,他终究还是没有办法容忍,容忍小蔓跟着那个纨绔出去,然后上.床去颠龙倒凤! 是他犯的错,是他辜负了她,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走到这样的地步来! 沈从佳将车子缓缓的停下,却是一处小巧精致的别墅外,小蔓拉开车门,寒风骤然的卷来,冻的她一个冷颤,再看沈从佳,只是穿着一件薄薄衬衫,却是双手插兜走的潇洒俊美,不由得缩缩脖子,这家伙都不知道冷啊。 沈从佳走了没两步,忽然停住,一转身,修长的脖子往小蔓身侧一扬:“呦,追来了!” 小蔓惊住,好一会儿才立时回头,正看到秦慕之的车子缓缓的滑行停住,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口,推了沈从佳就走:“快走快走……” 沈从佳笑起来,伸出一只手臂勾住她,低头吻了上去,他的唇柔软却又带着一点微烫,暖暖将小蔓覆住,小蔓没料到他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惊愕之下忘记了推开,直到耳边响起沈从佳轻轻的讥笑:“你说……秦慕之看到我们这样会怎样?” 他的唇放开她的,在别墅外的路灯下,隐约看到她殷红的唇边晕染开水渍,沈从佳微微眯眼,伸出拇指轻轻将暧昧的水渍拂去,然后手指又攀附上她软软的唇,轻轻按了几下,方才懒懒开口:“和你接吻,感觉倒还不错……” “放开她!”秦慕之一把抓住小蔓的手腕将她向怀中的方向一拉,小蔓的长发在夜色中划过黑亮的光线,秦慕之捏住她的下颌,正看到她红润异常的唇还带着微肿,他的脑中忽然轰鸣一声,却是想也未想,推开她一步上前狠狠一拳往沈从佳的脸上砸去…… ps:秦寿会怎样???明天继续哇,最后两天啦,大家多多花花支持一下吧,偶在鲜花榜第二名!!加油,谢谢姐妹们!!! 伤逝:不如陪我睡[VIP] 秦慕之捏住她的下颌,正看到她红润异常的唇还带着微肿,他的脑中忽然轰鸣一声,却是想也未想,推开她一步上前狠狠一拳往沈从佳的脸上砸去…… 沈从佳从来都不是肯吃亏的主,他身子微微向左边一倾,旋即抬起手臂挡住了他这极狠的一拳,漂亮的眼眸眯起来:“秦少想动手?”肋 秦慕之面色巍然不动,唇角却是牵起一抹极冷的笑来:“未尝不可!” 沈从佳甩手将他的手臂挥开,骄横的冷哧一声:“秦慕之,你以为我沈从佳也会怕你不成?” “沈少是什么样的人物?说起来,我们两家也是颇有渊源的,同在A城,抬头不见低头见,沈少也不想两家长辈面子上过不去吧!” “你这会儿说的好听,你若不是主动来挑事,你以为我稀罕和你过不去?”沈从佳年少气盛,自来又是被人捧在手心里过,从不曾受过挫折,自然心里没那么多的弯弯绕,说几句话就像是小孩子斗嘴一样,怒气冲冲的指责起来! “我知道个地方,沈少必然喜欢去,若是沈少把她还给在下,那么我立刻就可以帮沈少搭桥铺路,就当是我给沈少赔不是了。” 秦慕之忽然转了口风,竟是用上了诱哄的口吻。 “什么地方?”沈从佳果然好奇的来了兴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望住秦慕之;“你可别想懵小爷我,但凡好玩的地方我沈从佳哪里没去过?”镬 秦慕之见他这般,眼底有了淡淡笑意:“我敢打包票沈少去了一次一定想第二次。” 小蔓见沈从佳蠢蠢欲动的样子,不由得心里着急起来,她可不想让沈从佳被秦慕之这个老奸巨猾的狐狸给忽悠住,然后真的把她推给秦慕之…… “沈少!”她还未想好用什么样的理由来阻止他,却已经控制不住的开了口。 秦慕之的目光腾时扫过去,小蔓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只觉得那人的眼神锐利如刀,切割着她的神经。 沈从佳给她个询问的眼神,小蔓鼓足勇气扭过头,小声嗫嚅:“冷的很,我要先进去了……” 沈从佳有些摇摆起来,秦慕之却不等他开口回答,就轻轻说了四个字:“云顶大厦。” 沈从佳眼睛一亮,立时就把小蔓给扔在了脑后,要知道在A城,云顶大厦是最香艳最神秘的一处所在,幕后老板无人知晓是谁,只知道必然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内里到底如何,传说不下数百种,但却不知到底什么样。沈从佳也对云顶大厦早有耳闻,但却一次都未能进去过。 不是他身份不够,而是,在家门口那种地方去偷腥,家里的几个把他视若珍宝的祖宗还不用眼泪淹了他? 他也试过不用真实身份,让那一堆狐朋狗友去给他疏通,岂料人家根本不理那些人,但要让他现真身,他还真是担心家里的老祖宗骇的昏死过去…… 要不是为着这些三三四四的原因,他也不用借口出公差来这里逍遥了半年还不回去! “你有办法?”沈从佳却已经开始蠢蠢欲动,眼睛发亮的盯住秦慕之,那小模样就像是一只讨骨头的小狗一样。 秦慕之眼眸似有若无的扫过小蔓,随即一勾唇角笑道:“恰好我和云顶的老板有交情,沈少若是想去,再简单不过……” 沈从佳爽快一笑,一拳擂在秦慕之肩上:“早说啊!” 他转身看向小蔓,却只见一缕橘色光芒从天际洒落正笼住她单薄的身躯,有朦胧的光影一点一点的拉长,她的五官散发出淡淡漠然的光彩,她静静的望着面前两个男人,眼眸就像是一汪深潭,沈从佳涌到嘴边的话,一下子就说不出来了。 “把我像是不值钱的物什一样推来推去,很有意思是不是?” 小蔓拢了拢身上的外套,一步一步的走到沈从佳和秦慕之面前,她眼底带着讥诮的笑意,瞧了瞧沈从佳,又瞧向秦慕之,然后,目光定住。 “秦慕之,你知不知道一个男人,有什么样的毛病最讨厌?” 她不等他做出反应,飞快的开口:“自私,自大,自以为是,自以为自己做的是对的,自以为自己是在对别人好,自作主张的来操控别人的生活,干涉别人的自由还不自知还要别人感恩戴德,你知不知道,这样的男人,真的很恶心?” 她睨住他,眼底一片的冷漠:“我请你,拜托你,不要再来打扰我好不好!” 她甩掉沈从佳的外套,转身就走。 沈从佳怔了一怔,刚“喂”了一声,秦慕之却已经塞给他一张名片:“拿着这个,你随时都可以去云顶!” 他说完,转身大步向小蔓的方向追去…… 沈从佳捏着那张名片,摇摆的那短暂瞬间,秦慕之却已经追着小蔓走远了。 “人没有前后眼的。”在很久以后,沈从佳搂着一个姑娘喝的满脸通红,在醉的不省人事的时候,却只是翻来覆去的说着这样一句话。 是,人都没有前后眼,世上也没有后悔药,所以他不知道那个晚上,他错过了什么,放走了什么。 ************************************** 长长的道路清冷而又寂静,小蔓不用屏息凝神就能听到他追来的脚步声。 她加快脚步,可他却已经很快追上她,挡在了她的面前。 小蔓低着头绕了他就继续向前,秦慕之却已经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她愤怒的抬眸瞪住他,他也在看着她,那一张英俊的脸上笼了薄薄的怒气,他的唇绷成一条直线,握着她手腕的手指都是僵硬的。 “谢长安,如果你要钱,我给你,他给你多少,我十倍百倍的给你,你不是要卖吗?我会是最大方的买主,你不如卖给我!” 他说到最后,声音里已经有了几分的暗沉和嘶哑。 小蔓气的哆嗦起来,她死死的咬住嘴唇,不知用了多么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破口大骂,没有狠狠的在他那张脸上挖出几条血痕来! “是不是恨不得我死?是不是也觉得气的快要爆炸了?”秦慕之一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他低头死死的盯住她的眼睛,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低吼:“我看到你赤身裸体站在那个混蛋面前的时候谢长安!我也恨不得你死!” 他手上的力道骤然的收紧,而下一刻,他却已经狂暴的吻了下去,他咬她的唇,几乎是拼尽了力气,直到咬出血来,小蔓痛的额上青筋直跳,拼命的呜呜叫着捶打着他想要挣脱,他却飞快的腾出一只手来紧紧攥住她的手腕固定在身后,越发粗暴的吻了下去…… 他几乎是在咬她了,小蔓只觉得口腔里涌满了温热的咸腥味道,她无力的踢腾着,却根本奈何不得他的力道,他的舌肆意的侵占着她柔嫩的口腔,攫取着她的每一处甜美和芳香,小蔓觉得心里涌满了绝望,瞪大的眼眶中缓缓的淌出泪来…… 他的舌尖吮到凉凉的咸,这才缓缓的放开她,眼泪冲散了脂粉,她眼角的疤痕若隐若现,唇上鲜血赫然的一片艳红,她身上单薄的衣服早已撕裂,冻的僵硬瑟缩着不停的颤抖…… “觉得很委屈?”秦慕之声音漠漠的说着,却还是脱下线衫披在她肩上,小蔓使劲的扭动身子将衣服甩掉,秦慕之一把接住复又裹在她的肩上,然后把她牢牢的圈在了怀中。 小蔓挣了几次,他的手臂却像是锁燎一样禁锢住她,她怎么都挣不开。 “别白费力气了,他亲你你不是挺享受的么,我亲就不行了?”秦慕之拖着她往车子边走,小蔓一听这话又炸了毛,几乎是尖声叫了起来:“谁都行,就是你不行!秦慕之,你脏,我嫌你恶心!” 他的脚步骤然顿住,而下一秒,他冷笑着轻轻点头:“好,我脏,那么谢长安,不如你就陪我一起脏!” ps;摇摆中……要不要船戏呢,要不要呢要不要呢,啊啊啊啊啊,话说本文清水了很久了啊,完全不是我的风格啊,我要H啊啊啊啊,谁也别拦着我!!!鲜花榜还是第二啊啊,能不能上第一啊啊啊啊,不能上也行了啊啊啊,猪哥很满意了啊啊啊,咆哮完毕,滚了…… 伤逝:你的人是我的[VIP] 他的脚步骤然顿住,而下一秒,他冷笑着轻轻点头:“好,我脏,那么谢长安,不如你就陪我一起脏!” 小蔓愕然的瞪大眼睛,他却已经粗鲁的拖着她向前走,小蔓挣扎着坠着身子不肯往前走,秦慕之干脆一把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小蔓扑在他的怀里红着一双眼睛死命的捶打,然后又是掐又是咬,秦慕之却不为所动只是不停的往前走,直到她恶狠狠的咬上他脖子的时候,他才痛的眉头紧皱,吃痛之下抬手一巴掌狠狠拍在了小蔓的臀上哑声咒骂:“你他妈再这样泼辣,我现在就办了你你信不信!”肋 小蔓感觉自己牙齿都要松动了,这才喘着粗气松开口,秦慕之痛的脸色都白了,他敢肯定被她咬的位置一定出血了,这女人就是属狗的! 秦慕之打开车门,直接把小蔓丢了进去,然后他上车,冷着一张脸就发动了车子。 这一路,不管小蔓怎么尖酸刻薄的挖苦他嘲笑他,或者是撒泼一样的骂他掐他,他就是板了脸一声不吭,直到最后小蔓自己累的口干舌燥,不得不停下来,秦慕之还递给了她一瓶苏打水,小蔓当时就气的打开窗子丢了出去! 秦慕之见她气的发抖,却只是笑笑,淡淡的看了一眼,一个字都没有说。 直到车子在酒店外停下来,小蔓拉开车门就想跑,秦慕之却是慢悠悠的说了一句:“林小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你还不如想想今天晚上怎么劝我死心,省得我以后缠着你不放!”镬 “呸!”小蔓转脸淬他:“你一个有妇之夫,有家有室有孩子,有地位有前途,你要是再敢这样缠着我不放,秦慕之我告诉你,我就是豁出去拼了命我也要去告的你身败名裂!” “告我什么?”秦慕之修长的手指动了动,轻轻扣扣方向盘,少顷,方才眉目安然的缓缓开口:“我一没有强.奸你,二没有包.养你,三也没有犯重婚罪,你去告我纠缠你吗?你觉得别人会信吗?” 小蔓愣了愣,才明白他话里嘲讽的意思,她反而气急笑了:“你瞧不上我,那何苦还缠着我不放?我告诉你,大少爷你没乐子了尽管去别处找,我不奉陪!” 小蔓跳下车子,甩手要关车门,秦慕之却忽然转过脸来,车厢里没有开灯,外面的金碧辉煌映在他的脸上,却偏偏有一种落寞的味道,他看着她,眼底有疲惫的神色悄然的弥漫而出:“蔓蔓,别闹了好不好?” 小蔓下意识的就要呛声,可是话到嘴边却又莫名的噎住,秦慕之靠在那里,哑哑的声音就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你就不能和我好好说说话,非得吵成这样子吗?” 小蔓觉得自己的怒火又要上涌,她甩手重重的关上车门,转身就走。 秦慕之再拦住她的时候就有些不耐烦,说话的口气都粗暴起来:“你要去哪里?” “你管我去哪里?反正我不要和你在一起!” “你还想去找沈从佳?” 小蔓冷笑:“还是那句话,和你无关,无可奉告!” “发生什么事情了让你做这样的事情去弄钱!” 小蔓想到躺在病床上还不知道能活几天的哥哥,终究是红了眼圈,她没有功夫在他身上耗,也没有时间和他周旋了,她更不想和他再有一丝一毫的关联。 “不用你管秦慕之,我得走了!” “好,好的很谢长安。”秦慕之气的脸都白了:“你就那么自甘下贱,啊,为了钱你连这样的事都做,是了,我倒是忘记了,你和我第一次上床,不也是为了二十万……” “秦慕之!”小蔓骤然的回头,漆黑的眼瞳中流泻出破碎的光芒,她望着他的目光满是绝望,却有失控的泪水横冲直撞的往下淌:“我以前爱你,是真正用心去爱的,你可以羞辱我,可以无视我,也可以无情无义的将我弃之不顾,但请你不要侮辱我曾经付出的真心,不要践踏我从前对你掏心掏肺的感情!” “爱我?你就是这样爱我的谢长安?你爱我你现在就可以和别的男人随便上床?你爱我你现在多看我一眼都嫌恶心?给钱就能上是吧谢长安!” 秦慕之掏出钱夹狠狠摔在她身上,他几乎暴怒的低喝:“我他妈全副身家都给你,总他妈能上你一次了吧!” 钱夹击打在她的胸口,小蔓重重的颤抖了一下,她不敢置信的望着面前的男人,又低头去看那散落了一地的卡和几张钞票,她的手指尖都开始颤抖起来,她的牙齿上下碰撞着哆嗦个不停,她感觉自己就像是戏台上的小丑,在最丢脸的那一刻,全世界的灯光都汇聚在了她的脸上,所有人都在嘲笑她! “你混蛋,王八蛋!秦慕之你不是人!你混蛋,混蛋!” 她不知怎么的哭着抬脚去踹他,狠狠的捶打他,她尖声的骂着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骂的是什么,她只知道她像是一个泼妇一样对着他撕咬,捶他,甚至还扯着他的头发在他的脸上抓出了几条血痕…… 她不知是怎么被秦慕之抱进电梯,又抱进房间的,她哭的抽搐,全身都痉挛,腿也像是抽筋了一样疼,到最后甚至吐了起来,又脏又臭的被他直接丢进了浴缸里,然后身上撕裂的衣服被他扯掉,她哭的头晕目眩全身无力,任他粗鲁的给她搓洗弄脏的身体,她似乎是挣扎了,可也许是她挣扎的力气对他来说根本什么都不算,到最后,她还是被他摸遍了全身,然后光溜溜的从浴缸里拎出来用一条大而柔软的浴巾裹了起来…… 她被丢在温暖的大床上之后,他就折身去了浴室,小蔓蜷缩在舒服的被子里,犹在不停的哽咽,身体时不时的抖几下,她扎挣着想要爬起来离开,可身子仿佛不是自己的了一样,她趴在床上,眼泪不停的往下掉,她恨恨的在心里骂自己,林小蔓你再哭就不如去死,去死了算了! 秦慕之胡乱的冲了澡,用干毛巾擦头发的时候,他在浴室的镜子里看到自己脸上的几道血痕还有脖子上被她咬出的两排齿印,这才觉察到那里火辣辣的疼。 “属狗的死女人!”他气的又低声咒骂一句,将湿了的毛巾顺手甩在地上,然后从架子上扯了浴袍套在身上,推开门就走了出去…… 他径直走到床边,乌黑的发丝上犹在滴水,水珠沿着他迷人的锁骨滑在古铜色的胸前,蜿蜒出旖旎的魅惑,劲瘦的腰上毫无一丝赘肉,浴袍敞着怀,就隐约看到那小腹上排列整齐的六块腹肌,秦慕之眯了眯眼睛,被子下小小的起伏犹在微微的颤抖,他的怒火平息了一些,但却还是烧灼的他全身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她躲在被子下,他站在床边,不知这样对峙了多久,秦慕之终究还是一把掀开了被子,躺进了被窝里,小蔓惊的像是弹簧一样腾时弹了起来,秦慕之却已经眼疾手快的按住了她的手脚,然后他一翻身压在了她的身上,浴袍下的身体,不着一物。 湿漉漉的头发纠缠在一起,发梢扫在小蔓的脸颊上凉沁沁的一片,她觉得有点痒,皱着眉扭着头想要躲开。 秦慕之却抬手抚住了她的脸,他的唇压下来,轻轻吻在她薄薄的眼帘上,小蔓死咬了牙关拼尽了力气去推他,可是手指在触到他赤.裸的身躯时,触电一样的飞快弹开…… 他光滑而又结实的肌肤贴过去,和她的柔软紧紧的贴服在一起,他的唇渐渐变的滚烫,几乎快要将她的皮肤烫的融化了,他吻着她的眼睛,渐渐的唇又移到她的耳畔去,他的气息滚烫的拂着她的耳廓,声音就像是含了蛊:“长安……在让你恨我和让我自己不舒服之间,我宁愿选择让你恨我……” 他的舌尖描绘着她的耳垂,他的手指捏紧了她的下巴固定住她的脸不让她乱动,他继续说,一声一声,销魂摄魄,却又冰寒刺骨:“长安,我秦慕之,这一次不会放过我想要的东西!” “可我不是东西,可我是个人秦慕之,我有心,我有感情,你不能这样自私!” “抱歉长安,我如果不自私一点,恐怕现在压着你的,就是沈从佳或者别的男人了吧。” 他的唇游移着落在她眼角的疤痕上,缱绻爱怜的吻了许久,他似乎是低低无声的在笑:“我无法忍受这些长安,你是我的女人,六年前是,现在,也是……” ps:横,偶就要明天给你们吃肉……打个滚儿,最后一天了,求点小花,保住鲜花榜第二哇姐妹们!!!! 伤逝:停下来会出人命的[VIP] 他的唇游移着落在她眼角的疤痕上,缱绻爱怜的吻了许久,他似乎是低低无声的在笑:“我无法忍受这些长安,你是我的女人,六年前是,现在,也是……” “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这些自信?”小蔓躲不开他的桎梏,躲不开她的亲吻,干脆睁大了眼睛望着他,望的他无处可遁。肋 “安安,你骗不过我,就像是之前你不承认你是长安但我却没有被你蒙骗一样。”秦慕之的吻一路向下,滚烫而又柔软的唇拂过她纤细的长颈,又缓缓的滑过胸口那些疤痕,他的动作放的很轻很轻,就像是身下的身体是什么稀世珍宝。 最初的悸动过后,小蔓的身体毫无感觉,她躺在那里,木然的望着身上的男人,她不会被他吻的全身发烫,她也不会再心如鹿撞,更加不会,只是被他轻轻触碰就会不争气的软成一滩水…… 小蔓自嘲的笑了笑,任何一个女人,失去了容貌和完美的身体,还能毫无芥蒂的去享受性.爱的欢愉吗? 至少,她是真的不能。 更何况,他是个有妇之夫,她曾经记得很早很早以前,她刚和秦慕之在一起的时候,苏灵她俩聊天时说过,一定一定不能做第三者,无论如何,一个女人,但凡自尊自爱,就不要去做破坏别人感情的事,用伤害另外一个女人获取的幸福,能是真正的幸福吗?她没有忘记,她也将毕生谨记。镬 不管谁对谁错,不管真爱假爱,他结婚了,这是个不争的事实,哪怕她现在依旧爱他爱的无法自拔,她也不会留在他的身边,但秦慕之这个人,是绝对不会将她在乎的事情,放在心底。 “长安,你不愿意说,但我总会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的,谁把你伤成这样,我一定十倍百倍的给你讨还公道……” 他望着她胸前斑驳交错的疤痕,还有那消瘦的硌手的身体,胸腔里在狂卷着怒意。 “谢谢你的好意,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早已忘记,也不再记恨了。”小蔓依旧是不冷不热,秦慕之只觉这个女人现在就像是一块又臭又硬又冷的石头,他费尽了心机,但根本就暖不热她。 他墨色的眼瞳里在飞速的晕染这怒意,呼吸也渐渐变的粗重起来,在卧室里旖旎的光线下,他审视着她的脸和神情,他这样吻她,可她连一丁点的反应都没有! 刚才沈从佳那个混蛋亲她的时候,他可是清楚的看到她脸涨的通红! 他不甘心,复又压下唇去吻她的唇瓣,然后滑过羸弱的锁骨去吻她的胸,小小软软的触感,用他的掌心都可以包覆住,他恍然的想起以往和她在一起那些销魂蚀骨的情事,更觉心中窝火却又疼惜…… “安安……”他沙哑的唤着她的名字,他把她瘦的骇人的身体紧紧的搂在怀中,他的身体紧贴着她的,他想要给她更多的暖意,可是胸腔里那一颗心,犹只是平静的跳动着…… 秦慕之秀挺的长眉一点一点的皱了起来,他滚烫的指尖抚着她的身体,他的唇吻上她胸前颤颤巍巍娇羞的花蕾,舌尖触上去的那一刻,小蔓不由得紧紧皱眉,手指死死的攥住身下的床单,几乎要脱出口的低吟被她紧咬在齿间,但那身体,却终究是控制不住的细细颤抖起来…… 她这一丝丝的反应,却是越发刺激了秦慕之,他的眼瞳里燃起小小的火焰,箍住她的身体的手掌悄然的下滑到她的纤腰,他抚着她平坦的小腹,来来回回,似乎是不舍得放开,他吮吸着她微凉的肌肤,直到她娇羞的花蕾在他唇齿之间绽放,他才心满意足的放开她,复又吻上含苞待放的另一朵…… 小蔓胸口微微起伏,喘息也有些急促起来,她放开攥着床单的手,她使劲的去推他,可他此刻早已情动,肌肉绷紧如石,她的力道对他来说根本就像是挠痒痒。 “秦慕之!你放开我……”小蔓终究是睁开了眼狠狠瞪他,但那一张小小的脸上布满了红晕,眼睛也水汪汪的,她咬着唇,眉尖若蹙,长睫忽闪忽闪的,与其说在生气,倒不如说是娇俏的微嗔…… 秦慕之瞧着她的模样,只觉心中熨帖,他低头又狠狠吻在她唇上,辗转反侧的吮吸她柔嫩的唇:“偏偏就是不放!我就知道你骗我,你有感觉的长安……” 他的手指一路下滑,直往她的腿间摸去,小蔓吓的脸色霎时惨白,慌地死死并拢了双腿,狠狠骂他:“秦慕之你混蛋,你再不停下,我这辈子都不理你!” 秦慕之低低的笑起来,明显心情愉悦至极,他挑了挑斜飞入鬓的长眉,桃花眼里波光粼粼,唇角牵起迷人的一抹笑,却是劲腰下沉,越发紧的贴近她微微挺腰,他紧绷的坚硬滚烫如灼烧的热铁正烫在小蔓的小腹上,吓的她立刻绷紧了肌肉拼命的想要后缩,秦慕之的声音却哑哑的在她耳边响起:“你看看我那里……停下来会出人命的……” 他说着,还对着她的耳朵轻轻吹气,然后轻轻咬了她的耳垂得意的笑。 “你……你就这么急,饥不择食!”小蔓结巴的开口,秦慕之笑意一滞,却是更紧的搂了搂她:“别这么说你自己,我没有想那么多,我只知道我喜欢你我想要你……” “我不和有妇之夫乱搞……”小蔓祭出杀手锏,清亮的眸子紧紧的盯着他,不错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 秦慕之似乎有些挫败,低低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他贴近她耳畔,又说了一句什么…… 小蔓腾时睁大眼睛:“你唬三岁小孩呢!不可能!” ps;秦寿又说啥骗我们小蔓了,真是的,坏死了!横,强烈建议学长赶紧出场…… 伤逝:难耐的折磨[VIP] 小蔓腾时睁大眼睛:“你唬三岁小孩呢!不可能!” 秦慕之神色冷漠:“有什么不可能?我只是拗不过父母之命娶她,却不负责解决她的生理欲望。” 小蔓瞠目结舌:“你你你你……你真残忍!” 肋 “残忍么?那我一辈子的幸福被毁掉,我该去怪谁?” “可你既然拗不过娶了人家,就要负责,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好男人该做的事!” 小蔓觉得自己的这些话有些无力,她此刻没有考虑那些没有影子的恩恩怨怨,只是站在同为女人的角度说出这样的话,也许是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吧。 如果当初他真的因为她眼角的那一枚朱砂痣娶了她安慰病重的母亲,那么他们现在是不是也和他与邓华一样,相敬如冰? 她不由得沉默了下来,心里控制不住的微微泛酸。 回想她和他的过去,真是不堪入目,那样一场开始,落得这样一个结果…… 不对!他骗她…… 那女儿是怎么回事?小蔓的脸一下变的铁青,她抬脚往他身上踹去,却被他一下子在被窝里捏住纤细小腿,然后暧昧的摸了一把,“别乱踢,踢坏了你怎么办?” “骗子,秦慕之你骗我!你说你没碰过邓华,那女儿是哪来的?石头里蹦出来的?”镬 “你很介意我碰没碰邓华这件事吗?” 秦慕之抚着她的小腿,有一下没一下的,却在偷偷往上移动,小蔓根本没有觉察到,气恼的瞪他一眼:“废话!” 秦慕之一下子笑出来,笑的十分开怀的样子,他伸臂把她揽在了怀里,却是一张嘴狠狠咬在她下巴上:“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小东西,你明明心里还有我的对不对?” “你少自恋了你……我,我只不过是讨厌别人骗我……我,我……” “别我了。”他淡淡三个字打断她,手指却已经探在她双腿之间,她光溜溜的只穿着浴袍,自然就被他摸了一个正着,小蔓一下子呆住,秦慕之却是倾身吻下去在她唇边暧昧的轻喃:“你早都湿了安安,小东西,你还和以前一样……碰你一下,就软的面团儿一样……” “你不要脸!”小蔓颤抖起来,她拼命的推他,可他的身体却已经沉沉的压了下来,他吻着她薄薄的眼帘,口中又哄着劝着:“乖,长安听话……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没有碰过她,女儿也不是她生的……你信我一次好不好?” 他真的很想告诉她,那是我们的女儿长安,可是一想到那天近乎癫狂的囡囡,秦慕之就觉得心里发憷,万一弄巧成拙,囡囡和长安闹的两败俱伤,他该怎么办? 小蔓又被他丢下来的这枚炸弹唬住,迷迷瞪瞪的问:“不是她生的?那是谁生的?” 秦慕之却已经分开她细长的双腿架在腰上,他按捺着欲望轻轻磨蹭着她的柔软,唇在她胸口颈边啄来啄去,声音也越发的沙哑粗嘎起来:“你给我点时间……我总会告诉你的……” 小蔓脑子里滴溜溜的转圈,他今晚给她这两个消息实在是唬住她了,她还没有来得及消化掉,邓华竟然不是囡囡生母!这实在是太惊悚了! “也太瘦了点,抱着一点都不舒服……”他忽然轻声的嘟哝,小蔓腾时大怒,伸手掐在他肌肉紧实的手臂上,“你给我下去!下去!” “怎么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晚了……”秦慕之从她胸前抬起头,一双漂亮的眸子睨住她,腰下却又沉了几分,几乎要叩关而入…… “秦慕之——停,停——你不行——”小蔓复又狠狠的掐他,秦慕之疼的直抽气:“谢长安你他妈消停会儿行不行!凭什么我不行?” “你就是不行!”小蔓死命的推他,秦慕之脸一下子冷下来,抬手攥住她捣乱的手腕,而劲腰却是往下一沉,毫不客气的直接挺入了她的身体,他双目如泼墨画就的一般,带着几分的冷傲望着她:“现在再来说我行不行!” 说话的瞬间,他身下动作丝毫不停,根本不顾她内里的干涩和紧致,直接狠狠的将自己顶入了她的体内,紧握的柔软触感瞬时袭来,他舒服的浑身轻颤,低低呻.吟了一声,箍住她的腰狠狠的动了起来,声音有些紧绷的气怒:“还想守身如玉干什么?我告儿你谢长安,以后再想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门儿都没有!” 小蔓疼的眉头紧皱,差点泪都逼了出来,她拼命的往上挣着缩着身子,却被他按在床上连动弹一下都难,可是身下火辣辣的疼,她难受极了,忍不住的哀求:“秦慕之……你出去……我不舒服……” 秦慕之见她还这样拗,眸光一沉,握住她的腿根,简直是有些狂浪的狠狠撞击起来,小蔓再也忍不住,断断续续的哭了出来,她是真的疼的厉害,虽然被他亲了摸了半天身体好像是有点感觉了,可是身体总归还是抗拒的,她一点欢愉都体会不到,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就要被撕裂成两半了,而越是紧张,下面就越是缩的紧,磨的火.辣.辣的疼,她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的鱼一样,难受的恨不得立时死去…… 她这般的反应,却是刺激的秦慕之连声舒服的轻叹,他在床上向来是我行我素狂妄的很,她也不是不知道他那方面功夫的厉害,可是这会儿,她是真的巴不得他早点结束…… ps:啥也不说,捂脸跑……新的一月,求几张月票票保底,不要弄个0票,那样太丢人了……拜托啦姐妹们! 伤逝:只准和我好[VIP] 她这般的反应,却是刺激的秦慕之连声舒服的轻叹,他在床上向来是我行我素狂妄的很,她也不是不知道他那方面功夫的厉害,可是这会儿,她是真的巴不得他早点结束…… 难耐的折磨,不知持续了多久,小蔓只感觉他的力道越来越大,箍住她细腰的双掌火烧火燎一般的炙热,她被他撞的纤瘦的身子在柔软的床单上来回的摩擦,后背都开始痛起来,她倏紧了眉,长发蜿蜒从床榻边缘垂下来,几乎要扫在地毯上,唇齿之间忍耐不住的抽泣和呻.吟连绵而出,她痛的双手狠狠抓在他的后背上,在他最后冲刺的时候生生的抓出几条血痕,刺痛袭来,秦慕之只觉呼啸的快感汹涌侵袭而来,但在最愉悦的那一刻,他却低吼一声抽身而出,小蔓只觉身下痛感骤然一松,而紧跟着小腹处却是传来灼烫的触感……肋 秦慕之伏在她的身上,闭了眼粗重的喘息,他压制着她,要她几乎都喘不过气来,而他结实的手臂圈紧了她的细腰,哪怕在此刻两人都疲累至极的时候,他还是霸道的紧紧拥着她…… “跟我回去吧……”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餍足的沙哑,却是分外的好听,小蔓睁大了眼睛望着装饰繁复的吊顶,只是久久,目光都没有转动一下,听得他说出这句话,她长长的眼睫似乎颤了颤:“回去?回哪里去?用什么身份回去?”镬 “你不要考虑这些,只要以后乖乖留在我身边……” “我不是十几岁傻乎乎的小姑娘了,也不会因为这一次关系就非你不可,慕之,我说过的,我不当小三,不当二奶……” “我说了让我来解决……”秦慕之有些烦躁起来,以为两人发生了这样一层亲密的关系,她的态度会好转一点,可为什么她还是这样一副死倔的性子? 小蔓皱皱眉,轻轻推他:“你先起来,我……我那里疼的很,我去洗洗……” 秦慕之这才想起方才做的时候她的异样,起初他以为她有感觉,所以才那样任着性子要她,孰料进去才发现,她干涩的吓人,怪不得会疼,他根本这次也没有怜惜她只顾着自己了…… “怎么会疼成这样?给我看看……”秦慕之说着就掀起被子将她拉在怀中,饶是说的怎样不在乎,但想到他接下来的举止小蔓还是羞的脸色通红,赶忙并拢了腿连连摇头:“别别,先让我洗洗,身上都是汗……” 秦慕之却不理会她的话,冷着脸按住她,硬生生分开了她细瘦的双腿,小蔓只觉得自己的嗓子一下子卡住,喉咙像是被一只手给攥住了,她闭上眼将脸埋在床上,轻轻咬住了嘴唇…… 但幸好只是短短的几秒钟,他就拉了浴袍把她包了起来,然后他下床抱着她往浴室走,小蔓刚要松口气,秦慕之却已经贴在她耳边低低说了一句:“我看了,不碍事的,就是有点红肿,下次我一定把准备工作做好,保证不疼了……” 小蔓张嘴狠狠咬在了他光裸的胸前,秦慕之疼的一挑眉,唇边却是有了点点的笑意;“只别咬脸就行了,不然明儿人家都知道你今晚很凶猛……” “秦慕之!” “哎哎,快洗澡吧……”在她要发作的前一秒,秦慕之飞快的把她丢在了浴缸里,然后自己也跨了进去…… 温热的水舒适的包裹住身体,气氛偏生在她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悄然的扭转,从最初的剑拔弩张争吵不休,到此刻悄无声息涌出的暧昧和亲昵,小蔓心里不由得有些别扭,好像什么事一遇到他,就开始发生莫名其妙的变化…… “在想什么?”秦慕之从后面搂住她,只感觉这具身体实在是太瘦太瘦,他把她箍在怀里,要她靠在胸前,然后轻轻的按捏着她的腰部,忽然又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我联系好了整形医生,是美国那边最权威的,临床经验十分丰富,你跟我一起回去好不好?” 小蔓一愣,身子微微抖了一下:“我,我觉得没必要,我都已经习惯了……” 他圈住她身体的手掌缓缓移动到她的胸口,抚摸着那些陈年的旧伤疤,声音虽然平静,却还是含着几分的疼惜:“女孩子谁不想漂漂亮亮的,你还这么年轻,不要这样自怜自哀……” 小蔓一时沉默下来,最初的时候,是根本没有心思管自己的脸了,而后来时间长了,心思就更加的淡了,容貌固然重要,但更多的时候,却会给女人带来无妄的灾害。 如果当初不是这张脸生的好,秦慕之又哪里能看得上她?当初他若是没有看上她又怎么会有以后一连串的事情发生? 她此刻竟是宁愿,自己没有生就衣服好相貌多好? “以后再说吧,我现在还不能离开。”小蔓垂下眼帘,想到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的哥哥,沈从佳那边一定是没戏了,她该怎么办?秦慕之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帮她,可她就是不想对他开口。 箍住她身体的手臂骤然一紧,他湿漉漉的脸贴在她的脸颊,声音里有了几分的怒气:“你还想待在这里?那个沈从佳若是再找你怎么办?我告诉你,趁早死了这条心,你想都别想!” 小蔓又气又怒,抬起手肘撞他:“你瞎说什么呢!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见她生气,他反而神情柔和下来,亲着她的脸哄:“我就知道你只想和我好……” ps:明天有加更喔,即将回到A城,所有的矛盾冲突快要展开啦,求月票票,偶会暖.床~~~╭(╯3╰)╮ 伤逝:最亲密的时刻[VIP] 见她生气,他反而神情柔和下来,亲着她的脸哄:“我就知道你只想和我好……” 小蔓心里乱糟糟的,事情的发展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她根本无力操控,最不想发生的事情偏偏发生了,以后她该怎么办? 如果灵灵知道了,一定会狠狠骂她的……但是现在,她身边连一个管她的人都没有了,她就是杀人放火,也没有人会痛惜她了吧……肋 心里想着,情绪就又低落了下来,五年的光阴,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活的像是躲在阴沟中的老鼠,这样的生活,难道真的还要继续过下去? 可是跟他回去却又是绝不可能的事情,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平静,虽然这平静有些寡淡的无趣,但是人生几十年,到头来渴求的不就是平静二字? “怎么了?怎么又不高兴了?”秦慕之亲亲她的脸颊,温热的水汽氤氲,将她的脸都熏的红扑扑的,人的气色一好,看起来就美艳了几分,秦慕之把她的身子在怀里转过来,轻轻抵住她的额头;“你就是心思重,整天想东想西的,我都说了你什么都不要管,有我的……” “你要怎么做?金屋藏娇,还是离婚?”小蔓没有挣扎,此刻短暂的温情,随着蒸腾的水汽弥漫在温暖的浴室里,要她舍不得破坏,她闭上眼,感觉到他温热的鼻息,嗓子眼里却是酸酸的疼。镬 “如果你没有在这里遇到我,如果我真的死了,慕之你还不是照旧过的好好的?如果我当年没有离开,如果我当年选择做你的情人,你恐怕早就厌倦我了吧?如果不是我冷落你,你恐怕也不会这样苦苦纠缠吧?慕之,我都懂的,只是你自己不懂,你把喜欢和征服欲搞混淆了,这不是真正的喜欢,这也不是爱,我不想要……” “慕之……不要这么任性了好不好?所有的一切,在六年前就已经划下了句号,如果可以,你明天就回去吧,你有家,还有女儿要照顾,不要浪费时间在我的身上,我也有我的事情要做……” 小蔓轻轻的伸出手臂环抱住他,她一点一点的用力,直到他们两人之间再没有一丝丝的距离,她吻了吻他的唇,眼底汇聚起泪光:“慕之,放我们两人一条生路吧……” “长安……”秦慕之捧住她的脸,逼她望向自己:“难道你一直都认为,在我身边就是死路一条?” 我不是已经死过一次了吗慕之,还有我们的女儿……你还没有见过她,没有抱过她,你甚至根本不知道我为你生过一个孩子。 十九岁退学,一无所有的离开你,离开熟悉的校园,离开熟悉的城市,离开敬爱的老师亲密无间的朋友,断绝和所有人的关联孤身远走,我放弃视若生命的爱情,放弃生命中那么多的温暖,我得到的是什么?失去的又是什么? 慕之,让我也自私一次好不好? 小蔓轻轻的推开他,莞尔轻笑:“不要这样子了慕之……” 她摸摸他的脸,手指游移开来,指尖一片的冷,垂落下来没入水中,她没心没肺的望着他笑:“好啦,不要说这些了,我们出去吧,泡的身上都皱巴巴的了……” 小蔓说着站起来去拿毛巾,秦慕之却忽然从后面紧紧抱住了她,小蔓脚下一滑,两人一齐跌回了浴缸中,秦慕之下意识的护住她,而他的手臂却是撞在了坚硬的浴缸边缘,秦慕之硬是咬着牙没有发出声音,只是额上冒出了冷汗。 他忍了手肘处的疼,只是把她更紧的抱在了怀中,开口的时候,却有了妥协:“其他的先不说,你跟我一起回去,先做手术把这一身伤疤弄掉……” 小蔓想要拒绝,秦慕之却是更紧的搂住她,他的下颌抵在她的肩窝里,脸和她的脸颊紧贴在一起:“长安,让我为你做点什么吧。” 他只是需要为她做点什么,然后心里就不那么愧疚了吧。 小蔓低下头,望着他的手指,他的手指紧紧的箍在她的腰上,指节分明,修长如玉,她轻轻点点头:“好。” 秦慕之偏过头去亲她,小蔓没有动,他亲她的脸颊,又去亲她眼角的伤痕,一遍又一遍,小蔓心里忽然涌上一个念头,其实他做到这样,她已经满足了…… 就好像是在爱他爱的失去理智的那些日子,只要有他一点点小小的回应,就好像天都晴了一样…… 这一夜他抱着她都没有松开。她一向畏寒的,尤其是身体变差之后,冬天对她来说更是难熬。 她的小屋子里没有暖气,电暖气也是不舍得一直开着的,盖着厚厚的被子,她还经常冻醒过来,然后手脚都是冰凉的。 而这个晚上,她睡在他的怀里,他的体温暖烘烘的把她包围住,困意就很快袭来,只感觉他时不时的亲她,不是额头就是嘴唇,而他的手也在她的背上来回的轻抚,就像是哄她睡觉一样…… 她真的就很安心的睡着了,秦慕之凝着黑暗之中的那张脸,沉静而又平和,睡着的样子安静而又乖巧,这一刻的她,没有对他的嫌恶,没有戒备,只是软软的躺在他的怀里,却要他的心酥软成了一片。 “长安……”秦慕之轻轻的贴近她,又在她脸颊上轻轻啄了一口,谨之说的是对的,如果喜欢,就一定要紧紧的把握住,长安,我想我是喜欢你的,我要你留在我的身边。 还有我们的女儿,如果你知道了她的存在,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只想着离我远远的? 小蔓这一觉睡的分外踏实,直到被秦慕之连衣服一起丢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了好几遍时,她才醒转过来。 秦慕之却依旧是沉沉睡着,只是在她想要坐起来时,他横在她胸前的手臂又揽紧了她,然后迷糊中摸到了她柔软的胸,他唇角翘了翘,抬腿把她牢牢压在身下抱紧,脸也贴过去枕在她的胸前,这一系列动作竟是一气呵成,小蔓腾时又动弹不得了,手机还在响,锲而不舍。 秦慕之皱紧了眉,趴在她身上抓起枕头扔过去,动作里带了几分的孩子气,小蔓不由得弯起唇角,伸手推他:“我去拿电话……” 他还带着起床气,气咻咻的搂住她不满的嘟哝:“不管不管,大清早的吵死个人了!” 但终究打电话的人极有耐心,秦慕之气呼呼的掀开被子坐起来,小蔓已经弯腰下了床,她走过去拿了手机,只是顺势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是邓华。 她没有迟疑,走过去把手机给了他,转身就预备去浴室,可是沙发那里又传来了嗡嗡的震动,她停住脚步,转过去从衣服下翻出来自己的手机,一看号码,脸色骤然的大变,慌地抓了手机直奔阳台上接了起来…… “醒,醒了?”小蔓霎时惊住,心里涌满了狂喜,哥哥竟然醒了!醒过来就会好起来,醒过来就会度过最危险的时期吧! “我马上就赶过去!”小蔓飞快的挂掉电话,秦慕之也讲完了电话,他脸色有些阴沉,捏着手机默不作声,直到小蔓的脚步声响起,他才转过脸来看她:“长安,囡囡今天早晨突然开始高烧不退,我得回去……” 小蔓一怔,旋即却是立刻点头:“孩子的事是大事,你赶紧回去吧!” 她说着,就抓了衣服匆匆的往身上套,秦慕之见她形色匆匆,不由询问:“你要去哪里?” 小蔓心中高兴,脱口而出:“我哥哥醒了,我要去医院看他!” “你哥哥……在医院?”秦慕之脑子里立刻转过圈来,她为什么会和沈从佳在一起,为什么会这么需要钱,甚至不惜做这样的事,答案就在这里了吧…… 小蔓抖了抖破烂的衣服,不由得焦急皱眉,口中却是喃喃答道:“是啊,医生都说我哥哥伤的太重活不了多久了,可我哥哥今天醒了,所以说他一定会没事的……哎慕之……你可不可以……” 小蔓咬咬嘴唇,却终究还是开口:“你可不可以先请你助理送件衣服过来……我这衣服都破了……” 她有些尴尬的提着被撕裂的上衣,望着他的表情里透出几分难为情来…… ps:今天加更哈~~~~有月票的给猪哥留几张哈~~~~ 伤逝:你从来都不是我的啊[VIP] 她有些尴尬的提着被撕裂的上衣,望着他的表情里透出几分难为情来…… 秦慕之一边拨电话,一边却是眼神犀利看向她:“你哥哥,怎么会受伤的?” 小蔓听他这样问,立时想起哥哥出事的惨状,不由得眼圈泛红,垂了眼眸长睫微颤,好一会儿才幽幽开口:“不知道哥哥怎么招惹了人,被人打了丢在荒郊野外……发现时已经是几天后……医生说哥哥……要不成了……”肋 小蔓想到哥哥,想到那个憨傻的男人,那个总是望着她笑,一遍一遍叫着妹妹,吃到什么好吃的看到什么有意思的都要留给她的男人,她的童年,因着妈妈的忙碌,大半的时间都是哥哥陪着度过的,宽阔的后背,就是她的摇篮,每次哥哥带她出去玩,回来时都是他背着熟睡的她…… 小蔓心里就如刀绞一般的难受:“也不知道是谁下这样的狠手,哥哥虽然傻,可他从不惹事,慕之你也是知道他的……” 秦慕之和助理交代了几句就挂了电话,他下床走到小蔓身边,拉了她在沙发上坐下来:“如果你相信我,我帮你查好不好?” 小蔓眼睛倏然一亮:“可以吗?警察都查不到是谁干的……” 秦慕之哧然一笑:“那些窝囊废有用的话还用等到现在?” 他说着,拍拍她的手:“放心,我想知道的事,没有查不到的。”镬 说到这里却是豁然想起东子那天说的话,他让霍彦东查六年前的事,依着霍彦东的手段竟然都查不到…… 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那些人既然遮掩的这么严密,那么自然就说明他们心虚,他总归能查个水落石出。 换好衣服,秦慕之却还是执意送了她过去医院,正好护士送医药单子过来,秦慕之自然而然的接了过去,交给助理去打发。 小蔓此刻惦记哥哥,只是对他轻轻说了一声谢谢就直奔病房。 秦慕之也跟了过去,就见长福躺在床上,身上缠满了绷带,他往前走了两步就停下来,小蔓趴在床边,长福的氧气罩已经摘了下来,他有些艰难的喘息着,却在看到小蔓的那一刻,暗淡的眼眸中瞬时绽出璀璨的光辉来…… “小妹……”长福的声音就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一,沙哑而又难听,他试图抬手去握小蔓的手,却连指尖都动不得,小蔓的眼泪立时淌了下来,她抓紧长福的手贴在脸上,哭的哽咽:“哥……是我……是安安回来了……” 长福笑的越发灿烂了一些,这个憨傻老实的男人,粗糙的大掌紧紧贴在妹妹的脸上,他想要再细细的看看她,想要再像她小时候那样背着她走过小城的每一条街道……想要看着她像是开心的小鸟扑过来叽叽喳喳叫着哥哥,想要看看她在别人欺负他的时候,又气又怒的和人吵架护着他……可是他知道,他这辈子是没有机会了…… 他脑子笨,可是妹妹和他的一切过往,都被他牢牢的记在心里……他挣扎着想要支起身子,却动弹不得,胸腔里撕裂了一样的疼,要他喘息一下都困难。 小蔓眼泪不停的往下掉,她站起来弯下身子,侧耳贴在哥哥嘴边:“哥,你要说什么……我都听着……” 长福的瞳孔似乎微微散开了一些,他面上浮起奇异的红晕,似乎嗫嚅了一句什么,小蔓没有听清楚,又低了低身子,却忽然感觉长福紧紧抓住了她的手,他力气大的快要把她手指骨都捏碎了,小蔓眼泪断了线一般往下落,最后的时刻,他似乎骄傲的笑了一笑,然后含混的声音断续的响起:“妹妹……我什么……什么都没有说……他们怎么打我……我也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去……” “哥……”小蔓凄然的呼喊出声,她感觉到握着她的那一只手骤然的松开,触手温度一点一点的散去,她哭的满脸是泪,却只能无助的一声一声的喊着哥哥哥哥。 秦慕之听不得小蔓这样的喊声,转过身子悄然出了病房,他看到窗子外忽然飘起雪来,不一会儿就卷的铺天盖地。 他的心里却隐隐有了可怕朦胧的念头…… 长福的瞳孔渐渐散开,而他的手再也抓不住小蔓的,他撑着醒过来,就是为了告诉妹妹,要她离开这里,她的身份瞒不住了,而现在,他总算是争气,总算是从阎王爷那里抢回来了一口气,他脸上还带着那一抹骄傲的笑,再开口时声音飘渺欲散:“妹妹……你搬家……躲起来……不要被那些坏人找到了……” 长福喘息着,手臂骤然垂落,小蔓凄厉的喊了一声哥…… 长福却已经缓缓阖上了眼睛,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能够说出口:小妹,哥哥……哥哥没有办法继续保护你了…… 从此以后,这世上你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小妹你怎么办呢?妈妈在天上知道了,也会怪我的吧,怪我没有照顾好你,怪我这么早就离开你,把你一个人丢下来受罪…… 长福的身体已经凉了,他身上的各色管子都被护士拔了下来,那些续命的仪器也已经关上,一块白布蒙住了他高大的身体,小蔓抱着双臂站在床边,人来人往从她身边经过,她却什么都看不到。 脑子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什么都不能想,她的耳边只是回荡着一句话,从此以后,谢长安,你真个是孤家寡人一个了,你一个亲人朋友都没有了…… 她想要哭,可眼泪却偏生没有了,她看着哥哥被人推出去,她下意识的追了两步,可是腿却一软往地上倒去,秦慕之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她的模样让他心疼。 “安安你心里难受就哭出来吧……”秦慕之把她搂在怀里,轻声的说道。 小蔓茫然的睁着空洞的眼睛望着他,心里刀绞一般的一阵一阵的疼,“慕之,我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他觉得胸腔里一阵闷痛,握紧了她的双肩轻轻开口:“还有我安安,还有我在你身边……” 小蔓却忽然笑了,她笑着笑着泪就掉了下来:“你傻呀,你不是我的,你是别的女人的老公,别的小孩儿的爸爸……你从来都不是我的啊慕之……” 她挣开他的怀抱,转过身向外走,走到门边,她忽然扶住门框身子软软的向下倒去,秦慕之疾步过去将她紧紧搂在了怀中,她的身体轻的仿佛没有一点重量,就好似她的生命也随着哥哥而去了一样…… 秦慕之一直陪着她,陪到长福下葬。 长福葬在了那一处墓园中,“长安墓地”的旁边。 雪连着下了一周,天地间早已是一片苍白,偌大的墓园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当初生满蝴蝶兰的地方早已被积雪覆盖,春花晓月,早已变成疾风冷雪。 最留不住的,往往是最美好的事物,譬如朱颜辞镜花辞树。 小蔓跪在哥哥的墓前,默然的将纸钱一沓一沓的烧完,秦慕之就站在她的身后,可他的目光却是落在长安的墓碑上。 当初看到她墓地时的惊悸就像是发生在昨天一样,而今她好端端的站在他的面前,却让他觉得恍如隔世,每每忆起那一天,却又是免不了的心中忐忑。 若果她是真的不在这个世上了,此刻的他又会怎样? 也许他今年还会来祭拜,明年依旧,但过去三年五载,她化作黄土下的枯骨,而他也早已忘却谢长安的容颜了吧。 小蔓一遍一遍的抚摸着哥哥的墓碑上的字迹,直到跪着的双膝发麻。 秦慕之扶了她起来,两人又默然的站立了许久,待到要走的时候,小蔓忽然回头看向那刻着“谢长安之墓”的墓碑,秦慕之也跟着看过去,在漫天的飞雪中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却听得她的声音缓缓响起:“慕之……这块墓碑就一直留着吧……” 秦慕之挑眉,本来在得知了她还活着之后,就一直想来将这墓毁掉的,毕竟活人立个死人碑,总归是不吉利…… “让我陪着哥哥,等我死了,也埋在这里……” “胡说什么呢!”秦慕之立时板了脸,小蔓却是仰脸对他微微一笑:“慕之,死才不可怕,糊糊涂涂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才最可怕。” ps:还有更新哈~~~~~ 沉沦:我到底是谁?[VIP] 秦慕之立时板了脸,小蔓却是仰脸对他微微一笑:“慕之,死才不可怕,糊糊涂涂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才最可怕。” 秦慕之肃容,过得许久,他方才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沉沉叹息:“安安,你能这样想,却是最好。”肋 “我们走吧。”小蔓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并排而立的墓碑,然后转过身去,再也没有停留。 逝去的人请安息长眠在地下,而活着的人,总要替他们好好的活下去。 哥哥,我不会让你白白丢了性命的,你放心。 回程的车子上她睡着了,不知不觉的靠在了秦慕之的肩上,车子开的很慢,车厢里很暖很暖,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她梦到一处大大的庭院,朱漆大门,丈高围墙,迂回的长廊蜿蜒曲折,庭院里有楼台水榭,水榭的对面是一个装潢精致的高高戏台,远远瞧去,唱念做打,青衣花旦,武生须生,龙套丑角,咿咿呀呀,戏台上是别人的故事别人的人生,戏台下却又是缠绵悱恻的爱恨情仇…… 绕过几处长廊,透过雕花木窗,干净剔透的玻璃镜中,映出一个女人娇媚的容颜。而一个英俊无比的男人却是背对着镜子,长身玉立,手中拈了支笔在那女人的脸上细细上妆。 男人着月白的中衣,飘然欲仙,画就的长眉飞入鬓中,一双眼眸不大却是炯炯有神,如秋水映入梨花,顾盼间颇有神辉,唇不点而丹,鼻若悬胆,手指修长白皙,他眼底噙着笑意,小心翼翼的沾着朱砂,在女人的额间仔细的画上花钿……镬 西侧窗台下,红漆抱柱旁,一个粉嘟嘟的小丫头忽然探出一颗小脑袋来,她留齐颈的童花头,一双大眼骨碌碌灵活,正悄悄的趴在窗台上,着迷的看着屋内的两人……白胖胖小手中抱着澄黄的鸭梨,一不小心掉在地上,滴溜溜的滚了过去,男人和女人下意识的一起回头,却俱是脸上绽出笑来…… 那小丫头也咯咯笑着跑了,粉色的小身影在回廊里灵巧穿梭,而身后飘然而至的白衣却是如九天之上的谪仙,一大一小两道身影隐入庭院的绿色中去,渐渐就看不到…… 小蔓怔仲的醒来,脑子里却是清明的一片,这个梦,她不是第一次做到,却还是压不下心中强烈的惊异。 她很早就从妈妈口中听说自己是孤儿,是被妈妈从孤儿院中抱回家的,只是,妈妈也不知道她的身世,她跟在妈妈身边时刚刚六岁,在孤儿院却已经住了将近两年,小时候的事情,她几乎早已忘光,可是这个梦,却别样的熟悉。 只是到最后,水榭山石变成模糊的白影,黑白脸谱变成浮渺的浓雾,那些亭台楼阁,迤逦婉转的唱腔,就像是飞速驶过的车窗外滑过的树影……从指缝间,从每一个眼神里,湮灭在漫天的明亮光影中…… 小蔓忽然恨恨的捶了一下自己的头,却又好似不解气一样,复又恨恨的捶打了几下,秦慕之被她这骤然的动作吓的一怔,旋即慌地按住她:“长安你这是怎么了?” 小蔓缓缓的趴在他的膝上,眼泪滴在他的衣服上,氤氲出小小圆润的水渍,她的声音,小小的,哑哑的传来:“慕之,我不知道,我到底是谁……” ************************ 秦谨之怒气冲冲的甩上卧室的门走下楼来,木质的地板被他踩的咯吱咯吱响,秦太太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却还是浅啜了一口方才抬头看去:“你又闹什么?小乔还在休养,你不会安生一会儿?” “她休养她的,管我何事?你以为拘我在屋子里就没事了?”秦谨之一脚踹翻一只花瓶,他讥诮的看了一眼微微哆嗦的秦太太:“我实话告诉您太太,我和她,没戏,再过一百年,还是没戏!你想让我忘记湘湘娶别人?我告诉你,没门!” 秦太太见他这般,反而是气定神闲了:“谁逼着你娶亲了?你大哥已经成家立业,余下你,却还不急,你父亲上个星期打来电话,说你若是再继续这样纨绔胡闹,就把你送到你胡叔叔的部队去……” “你——”秦谨之咬牙,片刻后却又冷笑:“你以为我如今还任你们拿捏?” “燕姨……”二层的一间卧室忽然轻轻开了门,楚乔披着厚厚的外衣扶着门站在那里,她脸色依旧发白,唇上也没有血色,唯独一双眼睛却是越发的黑亮逼人,她的目光在秦谨之的身上转了转,方才挪回去:“燕姨,您别逼谨之了,让他出去散散吧。” “你不用帮他说话,我管不住他,还有他老子呢!”秦太太重重搁下茶盏:“管家,琴姐!” “太太,有什么吩咐?” “请二少爷上楼去,还有,这一个月,不准放他出去。”秦太太望着秦谨之气的近乎惨白的脸,心里又气又痛,却还是重重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几个佣人挡在门边,管家和琴姐劝着谨之回去,秦谨之一脸怒容,楚乔害怕的抓着栏杆微微哆嗦,谨之上楼,走过楚乔身边时,怒火烧灼的他举手往楚乔脸上打去,楚乔吓的躲也忘记了躲,紧闭了眼睛全身都颤栗起来,她煞白的小脸如纸一般缟素一片,秦谨之的巴掌在即将落下去的那一刻,忽然重重的击在了一边的栏杆上…… 楚乔抖了一下,强忍着没有让自己掉下泪来,秦谨之却又忽然一步上前紧紧攥住了她的衣襟,他用力将她拉近,狰狞开口:“你不是喜欢我吗?你不是犯贱缠着我不放吗?就这么想做我的女人,想让我上你?啊?楚乔,你就这么不要脸!这么下贱!好,我今天就成全你!” ps;加更啦,给猪哥砸票票啊~~~~ 沉沦:我一生最美丽的时刻[VIP] “你不是喜欢我吗?你不是犯贱缠着我不放吗?就这么想做我的女人,想让我上你?啊?楚乔,你就这么不要脸!这么下贱!好,我今天就成全你!” 他说着,扯着楚乔的头发就将她向房间里拖去…… 楚乔只感觉头皮被拽的一阵生疼,她踉跄的被他扯进房间,然后只感觉一阵重力袭来,单薄的身子就被谨之给抛在了床上,虽则床十分的柔软,但这样大的冲击的力道,却还是震的她全身一阵闷痛,楚乔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刚欲挣扎着坐起来,谨之却已经扯落了领带,扯开了衬衫的扣子,栖身压了下去……肋 他直接握住楚乔的双腕粗鲁的固定在她的头顶,然后用领带凌乱的缠在她的腕上复又绑在床头的栏杆上,楚乔一双带泪的大眼凄然望住他:“谨之……你不能这样……” “不能?你留在我身边,不就是想让我碰你么?”谨之邪佞的一笑,楚乔身上的大衣被他扯开胡乱的丢在地上,她只着棉白睡裙的身躯却是消瘦了许多,楚楚可怜的在他身下轻颤,谨之的目光只有短暂的停滞,而下一刻,他却是毫无怜惜的直接扯掉了楚乔身上的睡袍…… “不要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楚乔,我们原本可以做朋友,是你自己自找的让这一份关系变的这样复杂,这天底下委屈的人多了去了,不是只有你一人,你要怪,就怪那个优雅雍容的好太太,谁让她做出那样毒辣的事情来!”镬 谨之沉身而下,他根本连碰都没有碰楚乔的身子,大掌握住她细嫩的双腿狠狠分开,楚乔腾时睁大眼睛,嘶哑的哭出声来:“谨之……我才刚刚没有了孩子……” “孩子?你的孩子是人,你的孩子是人人稀罕的宝贝,湘湘的孩子呢?”谨之的眼底弥漫出狰狞的神色,两腮却蕴着奇异的诡红…… 他一手按住楚乔拼命挣扎的身体,一手却是粗鲁的解开自己的皮带,他衣衫凌乱的倾压下来,楚乔已经感觉到他身下的肿胀,巨大的恐惧铺天盖地的袭来,要她还孱弱的身体迸发出残存的力量来…… 谨之压制着她身体的手掌微松的那一刻,楚乔忽然抬膝往谨之身上撞去,他未料到她还有这样的力气,正好被她撞在小腹上,虽则她力气并不大,但谨之却仍是感觉腹内一痛,腾时阴沉了脸色,楚乔翻向一边,无奈手腕还被牢牢绑着,她一脸泪光,无助的喘气:“谨之你不能这样对我!湘湘无辜,我又有什么错?我只是喜欢你,只是喜欢你!” 她说到最后,不知是太过绝望,还是一直压抑的情感终究爆发,她哭喊起来,泪水糊了一脸,黑发凌乱的裹住那一张惨白的脸:“秦谨之!我有什么错?如果爱你是错,如果只是想要陪在你身边是错,如果希望你幸福希望你走出来也是错,那我宁愿我从来没有遇上你,从来没有爱过你!” 谨之平静的望着躺在那里哭喊的女孩儿,许久之后,房间里寂静的就像是雪落的天幕,而他的声音,就仿佛从遥远的天边传来,“楚乔,爱一个人是没错,可惜你爱上的是我,这就是你一辈子最大的错!” 楚乔从未像现在这样绝望过,他冷落她,粗鲁的对待她时,她还存着一线希望,她孩子没了,他到医院探望她,消瘦憔悴的出现时,她以为他们总能和缓一点了,可是现在,她方才知道,秦谨之的心,固若金汤,谁都攻不破…… 多年之前,他的城防只为湘湘打开,而自湘湘之后,秦谨之的心,再不容人靠近。 “谨之……死者已矣……” “不要再说。”秦谨之漠漠的看她一眼,他伸手捞过衬衫缓缓套上,垂了眼帘遮挡住眼底的微光,在雪天昏暗的光线中,他的脸容似半明半灭的火花,楚乔的心由最初的躁动,渐渐变成一片千里白雪的冰冷。 “她死了,我更是一辈子忘不掉她,楚乔,你走吧,不要再留在我身边。” 谨之说完,转过身去,一步一步走到窗边,楚乔看着他的背影,自小她就像是跟屁虫一样跟在谨之的身后,哥哥哥哥连声的叫着,他带她玩,他哄哭鼻子的她,他和她玩过家家,整日里形影不离,那时候比他们大一些的宜兰姐和慕之哥总会笑话她,笑话她是谨之的小媳妇,她面上害羞,追打着宜兰姐叫小嫂子,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她一直都以为,不,包括身边所有朋友都这样认为,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起长大的四个人,一定可以修成正果,她会嫁给谨之,真的做他的小媳妇,而一直默默暗恋宜兰姐的慕之哥,也一定可以得偿所愿…… 可是谁又能知道,不过是转眼之间,他们长大,没有一点征兆的,没有一句解释的,谨之带着秀美文静的湘湘兴奋却又害羞的出现在他们的小世界,她儿时开始做了十几年的梦,却变成那样一地碎片。 那个晚上,她不知道哭了多久,可是以后的日子,她依旧假装坚强的和以前一样嘻嘻哈哈,可是谨之和湘湘那样恩爱,谨之的眼里再也看不到她,她难过的时候,他连揉揉她头发安慰一声都是急匆匆的,他只有湘湘,只看得到湘湘……那样的一份感情,她羡慕不来,却终究还是无法忍耐,远渡重洋,离开这座城市,一走就是整整七年…… 而从小就喜欢和宜兰姐待在一起的慕之哥,却也娶了别人,真不知是造化弄人,还是他们真的无缘。 七年后的她抱着满腔的希望回来,可是到头来,她却是和七年前一样,落荒而逃。 楚乔轻轻笑了笑,也许她从小到大都在做一个梦,而现在,这个梦,终究是做到了头。 “谨之哥哥……”楚乔忽然轻轻的开口,站在窗边的谨之身子微微的一颤,久远的回忆呼啸而至,他似乎又看到那个小小活泼的女孩子,总是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的小丫头,心里蓦地一软,手指却已经一根一根攥紧。 “谨之哥哥,你能不能,像我们小时候那样抱抱我?”楚乔的眼底缓缓的凝聚了泪雾,他的背影在视线里模糊,渐渐遥远,一直以来都只是这样,看不开的也只有她而已。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谨之转过身来,他望着那个一脸泪痕的女孩儿,和记忆中总是没心没肺傻笑的那个小丫头的脸庞渐渐重叠,他莫名的被她牵引,一步一步走过去。 解开她手腕上绑着她的领带,谨之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久久之后,楚乔的呼吸都要停滞了,他却忽然低低叫了一声:“乔乔……” 楚乔的眼泪瞬时决堤,她大哭着扑入他的怀中,她那么紧那么紧的抱着他,只想让自己没入他的身体中,变成他的骨中骨肉中肉,她一声一声的哭着喊:“谨之哥哥,让我陪着你好不好?让乔乔永远待在你身边好不好?” 谨之漆黑的眼眸就像是浓的化不开迷雾,他抚着楚乔的长发,一下一下,看似温情却其实只有楚乔知道,他的心,她进不去了。 “乔乔,我背背你吧,就像是小时候你哭了不肯走路那样……”谨之轻声的说着,他其实并不恨楚乔,可是却莫名的做了这么多伤害她的事情……说起来,错的离谱的人,是他。 谨之背着楚乔,楚乔的手臂紧紧的搂住谨之的脖子,她的脸贴在他平整宽阔的后背上,眼泪不停的往下落,将他的衬衣打湿一片。 “谨之哥哥……你会不会一直这样背着我?” “当然会啊。” “那等我们长大了还会不会?” “你不是我的小媳妇嘛,嘻嘻,我自然还会背着你,只要你走不动了,我就背着你。” “不许骗我喔,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了……” “嗯,谨之永远都不会骗乔乔……” “谨之哥哥你最好了!” “那乔乔喜不喜欢我?” “喜欢,乔乔最喜欢谨之哥哥!” 清脆的童音似乎回荡在了耳边,那些少女时光,粉色的甜蜜,终究消失在记忆的长河之中,不过翻卷了几朵小小的浪花,这浪花之于他人也许不过是一时的心头涟漪,而之于楚乔,却是她一生最美丽的时刻。 ps;猪哥写到泪奔的一章,你们有没有一个这样的青梅竹马,曾经亲密无间,而现在远远的隔着跨不过去的时光和距离…… 今天继续加更。 沉沦:胭脂痣无双[VIP] 那些少女时光,粉色的甜蜜,终究消失在记忆的长河之中,不过翻卷了几朵小小的浪花,这浪花之于他人也许不过是一时的心头涟漪,而之于楚乔,却是她一生最美丽的时刻。 她的泪一直一直都没有停过,谨之背着她,一直把她背到偌大的玻璃露台上,他把她放在沙发上,他坐在她的身边,楚乔靠在他的肩上,哭着轻轻的笑:“谨之哥哥,我一直都以为我能够嫁给你……做你的小媳妇……”肋 谨之心中亦是升起说不出的难过,他少年时,确实喜欢过乔乔,可是后来遇到湘湘,才知道他和乔乔之间的感情更像是兄妹。 温柔的湘湘,娇弱的渺小的湘湘,在欢场中苦苦挣扎着想要保存清白的湘湘,那么的让他怜惜,让他心疼,他的世界里,渐渐的只剩下湘湘一个人…… 根本完全忘记了一直都喜欢他的楚乔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后来楚乔高考后去国外念书,他也并没有多想,只以为她是和家人一起移民了,相反他心头还松了一口气,毕竟,那时候的他,已经和湘湘割舍不下了。 “乔乔,离开我后,你要快乐点,找一个真正爱你的人,好好在一起……不要像我这样……” “谨之哥哥,你真的没有办法接受我?我们真的回不到小时候了吗?”镬 谨之久久的沉默,玻璃窗外,雪花漫天的飞舞,他的心就像是千年冻住的寒冰,怎会有松动的时刻? “乔乔,湘湘活在我的心里,永远都是……” 楚乔紧紧的闭上眼,两行眼泪骤然的蜿蜒而下,心就像是被硬生生的剖开成了两半,血寂静流淌,却是痛都说不出。 *********** 小蔓被安置在一栋小巧精致的别墅中,她走进去的时候,忽然笑着对秦慕之说了一句:“我没想到我兜兜转转了几年,又走上了一条自己当初最鄙视的路。” 当晚秦慕之并没有留下,他安顿好小蔓,接了霍彦东一个电话,立刻就匆匆离开了。 霍彦东在他们经常私下见面的会所包厢等他,秦慕之赶去的时候,霍彦东的面前已经是一堆的烟头,乔策也是一副蔫蔫的模样坐在角落里,而许久未见的汤启勋却是神出鬼没的也在。 秦慕之一边摘掉大衣,一边讶异的看向汤启勋:“勋哥也在?几时回来的?” 汤启勋嗯了一声,起身将烟蒂摁灭在面前的烟灰缸中,他抬抬眸子,示意秦慕之在身边坐下,这才幽幽开口:“刚从洛杉矶回来没两天。” 说着,却已经扫了秦慕之一眼递根烟过去给他,说道:“慕之,你那个老婆,也闹的越来越不像话了,连这样买凶杀人的事都做得出。” 他开门见山的一句话,让乔策身子一抖,看向秦慕之的眼底就有了浓浓的愧疚:“慕之,我没有透露长安哥哥的事!我只是那天被嫂子和囡囡闹的实在没办法,说了你在哪个酒店和房间……” 乔策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他有些懊恼的狠狠拍了自己一下:“慕之,你把我赶到非洲去吧,我屁都不会放一个,不干出点成绩来我不姓乔!” 秦慕之还未开口,汤启勋就笑了起来,他笑的时候声音很低沉,却是分外的醇厚好听,乔策脸垮了下来:“勋哥,你还笑!” “阿策是长大了,也有担当了,不错。”汤启勋笑罢,却是淡淡的夸了一句,乔策正要心喜,汤启勋却是转而对秦慕之说到:“不过让阿策去非洲分部历练历练也不错,他毕竟太嫩了点。” 秦慕之迟疑一下,点点头:“那就依勋哥的。” 汤启勋颔首,看看霍彦东:“东子,你把查到的事情说给慕之听。” 霍彦东看了一眼秦慕之,眼底也有了几分的叹息,却还是一五一十的把邓华去长福那里逼问长安的身份,逼问不出就让自己带去的人把长福打了个半死,然后丢在了郊外的废弃工厂那里的经过说了个清清楚楚。 霍彦东说一句,秦慕之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到得最后,他再也忍不住一拳狠狠砸在桌案上,“这个恶毒的贱人!” 汤启勋拍拍他的手臂示意他冷静下来,“先别发脾气,你打算怎么办?” 秦慕之气的脸色铁青:“我早就该知道是她做的,这些年瞧着她安分守己,待囡囡又是视如己出,我还以为她当真……” “她毕竟是你太太,是你母亲亲如手足的师兄的女儿,还是把囡囡抚养长大的母亲,慕之,这三点你不要忘记了。” 秦慕之脸上骤然闪过一丝颓然,但转而却是发狠的咬咬牙:“勋哥,我不瞒你,囡囡是长安和我生的女儿,这你知道的。” 汤启勋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扣了一下,沉声问道:“然后呢,你想怎样?” 秦慕之缓缓坐下来,他沉默许久,方才哑哑开口:“勋哥,你知道谨之的事,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我不想重蹈覆辙。” “失败的婚姻只有一次就够了慕之,你要想清楚。” 汤启勋说完,忽然轻轻叹了一口气:“你爱不爱长安?” 为什么总是有人问他这个问题,可是每一次的心境,都这样不同。 “勋哥,我看到她吃苦会很心疼,我看到她哭心里也不好受,我想要她待在我身边,让我照顾她……” “只是愧疚自己让她处在这样的困窘中想要补偿?” 秦慕之摇摇头:“如果想要补偿,我大可以给她钱,给她房子,给她好的工作……” 汤启勋沉默下来,好一会儿,他才点了一支烟:“先不说这个了,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一次的事?” “她该有多高贵?长安的哥哥那样无辜的人就该白白送命?” 秦慕之捏紧双拳:“我总要给长安一个公道。” 汤启勋沉吟片刻,“你母亲这些年吃了颇多的苦头,慕之,你总要顾及她。” “可是这样的事,母亲就是对邓华心有怜惜,但杀人偿命……” “不说她只是让人打了长福一顿,就算是她亲手杀人,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又有什么是摆不平的,传出去,丢的也不过是自家的脸面,慕之,她现在毕竟是囡囡的母亲,你的太太……” “我不在乎什么脸面……” “可你父母在乎。”汤启勋转脸看他:“听我的,这件事先试着和你母亲说清楚……” “难道一条人命就这样白白没了?” 汤启勋淡然的一笑,笑意中却带着几丝的苍凉无奈:“谨之的女人不也是这样白白没了,谁又能怎样?不过……” 汤启勋没有将话说出来,他并不同情湘湘。 “勋哥,就是死个猫猫狗狗,人心里还要难受一段时间,何况是亲密无间的亲人?你让长安怎么办?” 秦慕之一想到长安那些天的浑浑噩噩,心底就一阵的疼,如果她知道了是邓华做的,而又对邓华毫无办法的话,她会不会恨死他? “先别告诉她,慕之,囡囡的事我听东子说了,如果你还想让她们母女相认,现在就不要让她和邓华撕破脸。” “勋哥,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汤启勋嗤笑出声,语带嘲讽:“慕之,你也犯糊涂,你不知道现在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 秦慕之一时噤声,汤启勋见他神情低落,就转了话题:“这不是最重要的事,你要和邓华分开,关键点在你母亲身上,而你母亲为什么这般护着她,还不是因着她的身份,六年前长安的事很有猫腻,种种迹象直指邓华,虽然我们查不到证据,但百密必有一疏,慕之你先冷静下来,分清孰轻孰重,如果一切当真还有内情,那么现在所有的麻烦都不是麻烦了。” 秦慕之听的心口一振:“勋哥,还是你理智,我差点就把这最重要的事情忘记了,对了,我忘了说,长安的脸上有伤,可是偏偏伤在了眼角,她那里,和邓华一样,都有一枚胭脂痣……” ps;嗷嗷,还有更新,姐妹们记得洒几张票票~~~~ 沉沦:可不可以嫁给我?[VIP] “勋哥,还是你理智,我差点就把这最重要的事情忘记了,对了,我忘了说,长安的脸上有伤,可是偏偏伤在了眼角,她那里,和邓华一样,都有一枚胭脂痣……” 汤启勋眉心一皱:“我记得当年伯母老是念叨,说是因着燕先生和苏太太当年私奔,苏家人上上下下都和苏太太断绝了关系,但苏老先生十几年都窝着火没放弃要找回女儿然后找燕先生的麻烦,燕先生和太太隐姓埋名,几乎和所有亲朋都绝了联络……因此伯母是一次都没有见过燕先生的女儿的,只是在苏太太生下女儿之后,燕先生给伯母去过一封信,我自小就爱腻在伯母身边,听伯母念叨过好几次,说是囡囡生下来就粉雕玉琢的可爱,天然眼角一粒胭脂痣,颇是讨喜……”肋 当年的燕氏夫妇,伉俪情深,独生了一个小女儿,颇为娇宠,养到三岁时还不曾起名字,上上下下都是叫小名囡囡。 秦慕之听汤启勋说起往事,也接话说道:“这些我听母亲说过,因着当年母亲重病,念叨往事,我才带了长安回家……” 说着,声音却又低落下去:“但邓华一回来,母亲就翻了脸,甚至狠狠骂了我,说是什么鹊巢鸠占……” “邓华确实有那一枚鸳鸯配,伯母当初还说邓华和师兄嫂子长的并不太像,但那鸳鸯配是千真万确的,因此就坐实了她的身份。”镬 秦慕之也有些颓然:“更何况,邓老先生年轻时暗恋岳母,一生未娶,也是他先到一步带走了囡囡,有这层关系在,又怎么可能作假?” 汤启勋又点了一支烟,抽了几口方才喃喃问了一声:“那么说,长安受伤的事,另有隐情?” 事情一下子陷入死胡同,因为照这样的说辞,邓华名正言顺何必再去做画蛇添足的事情?除非傻子才会这样干! 霍彦东和乔策也苦思冥想起来,凭着他们的手段,竟然查不出一丁点的蛛丝马迹,能有这样手段的人,还真难找! 几人又坐了一会儿,霍彦东忽然接了萧潇的电话,立时脸色大变,收了电话取了外套就要先走。 秦慕之见他脸色难看,不由关切询问:“怎么了?萧潇出什么事了?” 霍彦东一边套大衣一边急促开口:“萧潇刚才打来电话只是哭,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顿了一顿,他又说:“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打给我。” “要不要我们跟去看看?” 霍彦东摆摆手,沉眉敛目:“不用,萧潇的事,我自己解决就可以。” 汤启勋也站了起来:“都散了吧,我也该回去了,今儿累了一下午。” 四人就一齐下楼各自散去。 霍彦东一路飞车,心急如焚,萧潇一向抗拒他,平日里不要说主动打电话给他,就是和他说句话都是难得的,这一次哭成这样,霍彦东不由得担心起来。 直到车子开到萧潇的学校,大门却已经锁了,霍彦东使劲按喇叭,门卫从窗子里探头出来,心中不满却还是出来开了门,霍彦东家里有军方的关系,他的车子一向挂的军牌。 进了学校,转一个弯,就看到了萧潇的宿舍楼,她执意要住校,他是不舍得违拗她的意愿的,自然是顺从她的心愿,但好像从住校后,萧潇的情绪并没有好转。 此时霍彦东已经看到了萧潇,那么冷的天,一地厚厚的雪,北风呼啸着刀子一样割人的脸,可是萧潇披着湿漉漉的长发,只是穿着睡衣和室内拖鞋站在雪地上,她抱着双臂,小小的身影被路灯拉长,让霍彦东心疼的心都拧巴在了一起! 他没停好车子就跳了下去,大步跑到萧潇跟前,萧潇听到脚步声,抬起一双哭红的眼眸,就看到霍彦东一脸煞白,满布焦灼担忧的神色,她忽然觉得好委屈,眼泪又掉了下来,霍彦东看着她一脸泪痕,眼睛都肿成了桃子,只觉得心尖尖都要痉.挛起来了,他顾不上问,手忙脚乱的脱了大衣往她身上披好,又紧紧把她抱起来大步往车子上走。 萧潇缩在他怀里小声的哽咽着,霍彦东默不作声的把她抱上车子,他也坐进去,暖气开到了最高,他拿过车上准备好的厚毯子,仔仔细细把萧潇包了起来,然后用一条松软的毛巾轻轻的给她擦着湿发。 萧潇渐渐的止住了哭声,她抽噎着抬头看他,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责怪,也没有不耐烦,就像是之前无数次一样,不管她怎么给他脸色,怎么冷落他,他还是依旧对她好,从来不说一句重话。 “我不知道打给谁,我谁都不认识……” 萧潇忽然开了口,霍彦东给她擦头发的动作一怔,旋即眼底却是有了温柔的笑意,他把毛巾放下,把萧潇轻轻搂在怀中;“你遇到了难过的事情,想到我,我很开心萧潇。” 他身上的味道还是那样好闻,萧潇听得他这样说,鼻腔里忽然一酸,她的脸在他胸口蹭了蹭:“她们都不喜欢我霍彦东。” 萧潇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她的声音小小的,带着几分的委屈:“我努力想要和她们做好朋友,可她们都不喜欢我,我要和她们一起去食堂吃饭,她们笑话我大小姐还要去食堂,我生病不舒服请假休息,她们笑话我公主病比别人都娇弱,我拿了奖学金请她们吃饭她们都不去,说我不如拿钱去做慈善,我怎么做都不对,怎么做她们都不喜欢我,天气冷热水金贵,我等她们都洗过了才开始洗澡,她们明知道我刚进去,就在外面拼命用热水,我一身沐浴露,头发都是泡沫只好洗冷水冲干净……我出来说了她们两句,她们就说我这么娇贵回家住别墅去啊,我气的跑出去,可她们等我出去就把宿舍的门锁上了,我喊门也不开……” 萧潇说着说着哭了起来:“没有一个人喜欢我,我知道的,要不然爸爸为什么带走姐姐不带走我……” 霍彦东心疼的脸色铁青,感觉到萧潇在他怀中不停哆嗦,他心软的几乎滴出水来,她第一次这样依赖他,和他说这么多的话,可是他,对她还是不够好,他竟然不知道,她受了这么多委屈,他竟然都没有问过她在学校开心不开心…… “不要理会她们,我们不住宿舍,我明天就让管家把你东西收拾好拿回去。” 霍彦东定下心神,还是只有把这个小丫头放在他身边,他才安心。 萧潇一反常态的没有拒绝他的提议,“我也不要住下去了,她们讨厌我,我也不想巴结她们和我好。” 霍彦东低头亲她的脸颊,温柔轻哄:“就是,不稀罕和她们好,我们萧潇不用过低声下气的生活。” “霍彦东……” 萧潇忽然伸手环抱住他,她的声音细细柔柔,带着小女孩特有的娇懒:“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不管什么时候我找你,你都会立刻出现……” 为什么这样对他好的人,不是顾扬呢? 萧潇的眼泪缓缓的淌下,顾扬,你再不回来,我就要把你忘记了……你看,有个人这么对我好呢。 霍彦东摸着她微湿的头发,复又低头吻她薄薄的眼帘,感觉到她细微的颤抖,他更是心中绵软一片,这样一个小小的人儿,娇娇软软的小人儿,他只想永远呵护着她,不让她有一丝一毫的不开心…… 她怎么会知道,他第一次见到她,她只有十六岁,白白嫩嫩,娇滴滴的,穿一条绿裙子,衬的肌肤如玉,那时候,她正和她爸爸发脾气,耍小孩子性子不满的把鞋子丢出去,正好砸中了他这个上萧家做客的人…… 她没有看他一眼,哭着跑回了房间,可他却记住了她哭的眉眼红红的模样,再也忘不掉。 再后来,萧家犯了事,移民出国,却只能带走一个女儿,萧家长女因为有病,被二老带去了国外,而萧潇,被萧先生托付给了他,她的那个小男友顾扬也是被他用钱打发掉的…… 所以,萧潇在他身边第一天起,就从不曾给过他一丝丝的好脸色。 “萧潇,你知道的,我只是想要你快快乐乐的,只要你高兴,我做什么都愿意。”霍彦东的吻一路向下,终究是落在她的唇上,他渐渐的加重力道,辗转的亲吻:“萧潇,可不可以嫁给我?把顾扬忘掉……” 沉沦:怀柔之战[VIP] 霍彦东的吻一路向下,终究是落在她的唇上,他渐渐的加重力道,辗转的亲吻:“萧潇,可不可以嫁给我?把顾扬忘掉……” 萧潇的身子陡地僵住,然后,她一点一点的从他的怀中挣开,雪夜寂静无声,车窗外早已是一片苍茫,霍彦东望着怀中女孩儿娇柔的脸庞,只觉她就像是水中月,掌中雪,触不到,拥不住……肋 这沉默不知维持了多久,他好似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低低开口对她说:“我去开车。” 然后,他的手掌在她的长发上轻轻抚了抚,“我们回家去。” 萧潇迟缓的点点头,他松开手臂,她离开他温暖的怀抱,她看到他下车,然后坐进驾驶室,他不再说一句话,只是默默的发动了车子,萧潇忽然觉得眼眶里有些酸,她死死的咬了咬嘴唇扭头看向窗外…… 我才不后悔,是他逼走了顾扬,我才不后悔,他难受就难受去吧! 车子在雪白的地面上留下长长的痕迹,蜿蜒没有尽头,萧潇在漫长的车程中靠在座位上睡着了,霍彦东在后视镜中偶然看她,只是隐约看到她白瓷一样细腻的肌肤,在不知哪里透进来的光线中忽明忽灭,他的心头爬上柔软的酸涩,唇角却是微微的翘了起来,她在一点一点的接受他,他已经很满足了。 ********镬 静静的庭院,在白雪的覆盖下肃穆而又庄严,那些春日里到处可见的繁花似锦,此刻都变成了银霜素裹,一辆黑色的车子缓缓的停下来,银色雕花大门早已无声的开启,车子又渐渐的加速驶进去,停在车库外。 秦慕之下车,自有工人将车子开入车库中去,他在空旷的雪地上站了一会儿,肩上就已经落了薄薄一层雪花,黑色雍荣华贵的毛领,衬出俊逸桀骜的下巴,他用手指拂了拂肩上雪花,举步向着西侧还有亮光的别墅走去。 西侧那栋白色小楼,一直都是秦太太的住处,秦先生自从工作重心转移到京里之后,秦太太就搬了进来,而到今年,她已经在这栋小楼住了整整五年了。 秦慕之走过一条打扫干净却又落了一层薄雪的小径,小径两边有冻的透明僵硬的枝条,偶尔会划过衣角,秦慕之却是浑不在意一般,渐渐步子越走越快,可是刚刚接近别墅,就听到了几声清脆的笑声。 秦慕之原本紧皱的眉心不由自主的舒展了一些,是囡囡,他这些日子都没有陪女儿,在小城时接过邓华的电话知道囡囡病了,但是因为长福的事情耽搁了行程,而现在看来,囡囡应该是没有大碍了吧。 他心下一松,迈步进了小楼,屋子里暖意盎然,笑语一片,温暖的灯光下,秦太太靠在沙发上,笑的眉眼舒展,囡囡趴在邓华的怀里,亲昵的说着什么,惹的邓华一阵一阵舒心的笑,她们三人自得其乐,竟是没人注意到秦慕之。 过了一会儿,还是邓华哎呦一声抱了囡囡放在一边,慌忙的迎过来,眼底却已经是璀璨笑意:“慕之,你回来了!怎么这么晚才到家?冷不冷?外面这么大的雪呢……”邓华说着就去拉秦慕之的手,触手冰冷的一片,她的眉毛立刻就皱了起来:“手怎么这么冷?琴姨!” 邓华转身冲着厨房喊,“快点泡滚热的茶来!记得泡我前两天带回来的那一罐六安瓜片……” 说着,就又自顾自的把秦慕之冰凉的手指紧紧捂在掌心里,又低头轻轻的哈气,口里还小小的抱怨着:“这么大的人了,出去这么几天,也不知道打个电话说一声,害的人担心死了,囡囡也见天的念叨你,妈也是时不时的问起,偏生我连你去哪都不知道……” 她一边说着,一边又搓揉着他冻的有些僵硬的手指,秦太太坐在一边看着,不由得心中老怀大畅,瞧着慕之的样子,虽然还有点冷淡,但却反常的没有推开邓华,秦太太心里更是高兴了几分…… “好啦阿华,慕之一回来你就啰啰嗦嗦的……”秦太太嗔道,却明显话里带着几分的亲近。 囡囡也细声细气的喊了一声爸爸,黑亮的大眼循着声音往秦慕之那边望,邓华就温柔的一笑,拉了慕之过去女儿身边,嗔着推推他,呶呶嘴:“瞧你,回来了也不说抱抱女儿,囡囡都不敢过来了……” “爸爸……”囡囡伸出两只胖胖的小手往秦慕之身边摸,秦慕之一肚子的怒气就这样被硬生生的堵了回去,一回来就是这样的氛围,“贤妻”,爱女,还有慈母,他又能怎么在这样“温情款款”的时候做出凶神恶煞的模样? 而且,就算是要发作,也不该是当着女儿的面。 秦慕之望着囡囡眼巴巴的样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他挣开邓华的手,弯腰抱起了女儿,囡囡软软的小身子立刻就扑在了他的怀里,她的小手紧紧扒着秦慕之的脖子,胖嘟嘟的小脸在他脸上小狗一样的蹭,眼泪汪汪的瘪了嘴:“囡囡还以为爸爸不要囡囡了……” 秦慕之最见不得她哭,当时心就软了,抱了她在沙发上坐下来,小心翼翼给她擦眼泪:“怎么会呢,你是爸爸的乖女儿。” “囡囡不乖,囡囡是个坏孩子,囡囡骂了阿姨,还打了阿姨,爸爸讨厌囡囡了……” 囡囡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邓华也忍不住的直哭,蹲下来紧紧抱了囡囡在怀里摩挲,却是红着眼睛望向秦慕之,哀哀开口:“慕之,都是我的错,妈前几天还在怪我莽撞,我不知道那是长安……我还以为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我也不该带了囡囡过去……慕之,都是我不好,我不配做囡囡的妈妈,她打人骂人,都是我没有教好,你不要怪她不要生她的气好不好?” 一时之间,囡囡也哇哇的哭,邓华也捂着嘴压抑的小声哭,秦慕之秀挺的长眉一点一点的皱了起来,他的双手握在扶手上,声音就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一般,带着浓浓的阴沉和沙哑:“你也知道不该带她去,你也知道你没把她教好?邓华,我们之间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往孩子身上扯,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算盘!” “好了,都别说了!”秦太太眼见得囡囡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心疼的厉害,赶忙过去把邓华和囡囡都拉了起来,又搂了囡囡在怀里哄了好一会儿,才不满的瞪秦慕之:“你这是做什么?十天半月的不着家,回来就把老婆孩子都闹的哭成这样!慕之,你这话说的实在太刻薄了,阿华平日怎么做的,怎么对囡囡的,我可都看在眼里,这上上下下也都看在眼里!” 秦太太搂了囡囡,抚着她的背给她顺气,又叹息一声望着怀里粉雕玉琢的小人儿:“都说孩子的心是最干净的,谁对她好,谁是虚情假意,她分辨的清清楚楚,阿华要是存着私心,不说瞒不过我,就是囡囡也不会把她当亲生母亲一样的亲近……” “妈,她要真对囡囡好,那天又怎么会带囡囡去?囡囡说出来的那些话,没有人教是不可能的……” 秦太太脸板了下来:“阿华都和我说了,也认错了,她也是没法子,你几天没消息,她怎么问你身边人都不说你在哪里,她是你妻子,不是什么外人!如果不是后来囡囡哭闹,她能知道你在什么地方?至于囡囡说的那些话,也在情理之中,孩子看到爸爸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自然会说那是坏女人要抢她的爸爸,现在孩子多聪明,我们囡囡又早熟……” 秦太太说着,慈爱的看着孙女,一下一下的抚着她软软的头发:“我们囡囡多乖的孩子,谁又能昧着良心不真疼她呢?” 秦慕之一时噤声,母亲的话听起来在理,可是字字句句都在偏向邓华,人心有时候是很奇怪的,认定了谁是好的,那就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而心里对一个人有了芥蒂,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更改…… “爸爸……你不要怪妈妈……”囡囡忽然从秦太太怀里抬起头来,她空洞的黑眼睛就像是最澄澈的湖面,氤氲开透彻的水纹,“妈妈最疼囡囡,囡囡也爱妈妈,囡囡只是不想看到妈妈每天都偷偷的哭……” ps:羞射的吆喝一声,求票票啦。今天是猪哥正儿八经的生日,还是本命年喔,啊哈哈哈,二十四年前的今天,一只粉雕玉琢好吃懒做的小肥猪横空出世鸟~~~~~撒花鼓掌~~~~╭(╯3╰)╮ 沉沦:以深情为网[VIP] 她空洞的黑眼睛就像是最澄澈的湖面,氤氲开透彻的水纹,“妈妈最疼囡囡,囡囡也爱妈妈,囡囡只是不想看到妈妈每天都偷偷的哭……” 囡囡说着,大眼又腾起水雾,她胖胖的小手摸索着要去拉秦慕之的衣袖,奶声奶气娇娇的喊:“爸爸,你以后不要让妈妈哭了好不好?囡囡害怕爸爸妈妈吵架……”肋 邓华一下子忍不住,偏过头死死的捂住嘴哭了起来,这个孩子,总是轻易的一句话就害的她哭的停不住…… 秦慕之愣了好一会儿,才轻轻握住了囡囡的小手,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既高兴女儿的乖巧懂事,却又难过……她这般的关心和体贴,给予的不是长安,而是一个和她毫无血缘关系的人…… 他不希望女儿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对邓华这些年的付出视而不见,可是他又不愿女儿这般依赖邓华,那对长安是怎么样的一种折磨? 此刻他到底该怎么办?前进没有了路,后退亦是万丈深渊…… 囡囡水汽盎然的大眼还在充满期盼的望着他的方向,秦慕之终究还是在女儿这样的眼神中妥协,他点点头,摩挲着女儿细嫩的头发:“囡囡乖……爸爸,爸爸不会和妈妈吵架的……” 秦太太见他答应,立时眉开眼笑,伸手亲昵的拍拍儿子,“这就对了!但愿你说到做到,也不辜负阿华付出这么多……”镬 秦太太拉了囡囡起来,笑着摸摸囡囡细嫩的小脸:“今晚囡囡和奶奶睡好不好?让爸爸妈妈好好说说话儿……” 囡囡脆生生的点头答应,乖乖的任秦太太拉着她走,恰好琴姐又重新端了泡好的茶过来,秦太太就笑着推推邓华:“傻孩子,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拿给慕之去……” 邓华抹了抹眼泪,却还是有些怯怯的先看向秦慕之,见他坐在那里,面色依旧是散不开的阴霾,邓华就嗫嚅着扶住秦太太:“妈,还是我带囡囡睡吧,她病刚好,这一晚上还不知道要怎么闹腾,别扰了您休息……” “这也是我孙女,我疼还来不及,怎么会嫌麻烦?”秦太太摆摆手,“你们夫妻分开这么久,肯定很多话要说,我这个老婆子就不在这里插一脚了,琴姐,你也休息吧……” 琴姐就连声答应着,扶了秦太太上楼,走到秦慕之跟前时,琴姐又柔柔劝了一句:“大少爷,少夫人当真是没有一点的外心的,这些天囡囡病着,她是见天衣不解带的照顾囡囡,现在囡囡好了,少夫人却是瘦了一圈,还添了咳嗽……” “琴姨……我没事的,您别说了……”邓华慌地打断她的话,脸上却有了点点红晕,她站在那里,似乎有点手足无措的咬咬唇:“再说,我照顾囡囡是应该的……哪个当妈的会不疼女儿……” “这话说的很是,你是个好孩子。”秦太太十分的欣慰,又低低的安慰夸赞了几句,这才带着囡囡上楼去了。 客厅里一时沉寂下来,邓华小心的捧了茶走到秦慕之跟前,微红的眼眸里还有惶恐:“慕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天气这么冷,你吹了冷风,喝点热茶暖暖身子吧……” 她捧了茶杯递过去,秦慕之却是伸手一挡,面色平静的站了起来:“我们回房间去,我有话问你。” 他这话说的没有什么波澜起伏,也不带什么异样的情绪,邓华却是心里一暖,说起来,夫妻这么多年,同在一个房间的时候真的是少的可怜…… “嗯。”邓华就老老实实的放下了茶杯,跟在秦慕之的身后向外走去。 园子里这几栋别墅之间都有相连的回廊,就是为了方便下雨下雪天行走,秦慕之出了门径自上了回廊,园子里灯光氤氲,长廊两边隔几步远就是灯盏,耀的这里如同白昼,天地之间静悄悄的,只听到雪落沙沙声,秦慕之走的不快不慢,邓华跟在他身后却是要时不时的小跑两步才能追得上…… 有北风呼啸而来,卷起冰凉的雪花,邓华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缩了缩脖子,前方不远处就是她和秦慕之的独居别墅,可是正不急不缓走着的秦慕之却忽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望住了她。 邓华一怔,步伐来不及停住,就往他的怀中撞去,秦慕之伸出一只手来扶了她一下就立时放开来。 灯光下,他的手指修长如玉,藏在藏黑色的衣袖下,骨节分明,蕴着一层淡淡迷离的光芒,邓华的目光定在那里,直到他垂下手来,她眼底的恍惚才悄然的散去…… 他的每一个地方,身体的每一寸,她都爱的着迷,可是他不爱她,所以她怎样都是错,笑也是错,哭也是错,嫉妒也是错,仇恨也是错,爱他,更是错上加错…… “长福死了。”他直接开门见山,雪花簌簌的落,静的似乎可以听到血管里血液奔腾而过的声音。 邓华骤然的一惊,眼底却已经写满了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她急急的开口,事情做的不隐秘,她早就知道瞒不下,但是死了人,却是在她的意料之外,她现在的境地,根本背负不起一条人命! “长安的哥哥,谢长福,被人打的遍体鳞伤,丢在荒郊野外,被发现的时候只剩下一口气了,虽然伤的不致命,却因着冻了两三天救不回来,一周前刚刚咽气。” 秦慕之一字一句的说着,忽然伸手攀住廊下伸来的一枝冻的硬脆的枯枝,用力一折,咔嚓一声,他双眸如钜望向邓华,却见她面色发白瑟瑟颤抖,不由讥诮的笑:“是不是你?” 邓华倏然的抬头,却已经是手脚冰冷,她摇头,却又点头,一串眼泪腾时滚落:“慕之,我不瞒你,我是派人找了长福,我想知道那是不是长安,可我没有让人对他动手,我敢发誓,不,原司机也可以给我作证,那几天我一直都在医院照看受伤的囡囡,出入都是原司机载我……” 邓华急急的开口,忽又上前一步紧紧抓住慕之的衣襟,她眼中含泪,却是带着浓浓的委屈:“慕之,你信我!这么些年你不喜欢我讨厌我我都知道,可是不要一遇到这样的事情就安在我的头上好不好?” “让我怎么信你?”秦慕之冷冷的推开他,掌中断裂开的那一截枯枝扎进手掌中,森利的疼,他的眼神漠漠,却藏着深邃的冷:“还有长安,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眼角的伤,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是其他地方,为什么不是右眼角,为什么偏偏是……” 慕之说着,忽然擎手扼住邓华的下颌,然后缓缓滑在她左眼角那一处殷红胭脂痣上:“为什么是长安长着胭脂痣的地方变成一块可怖的疤痕?” 邓华使劲的摇头,眼泪如珠玉洒落:“慕之,你要让我怎么说?当年我已经和你有了婚约,你亦是和她分了手,伯母又是待我视若己出,我怎么会做伤害她的事?就算是我心肠恶毒,可是也没有道理去对付一个早已出局的女人……” 秦慕之的手指一根一根松开,他望着邓华的眼瞳,那一双漂亮的眸子里,藏着泪,藏着委屈,藏着急迫的辩驳,可却偏偏没有心虚,他想到勋哥的话,邓华是真的没有动机,就算是再蠢笨的人,也不会去做这样损己的事情…… 但是长福的事情,她终究是脱不开干系,而今一句她并没让人动手,就想甩的干干净净? 秦慕之忽然冷笑,“邓华,你知不知道长福最后和长安说了什么?” 邓华的眼瞳一点一点睁大,脑子里却在拼命的转圈,她敢保证那天她并没有出现在谢长福的面前,她也敢保证,她的名字没有人敢透露给谢长福…… 想到这里,她略略的镇定了一点,照旧是毫不躲闪的望向慕之,轻轻摇头。 慕之盯着她的眼眸,轻笑开口:“谢长福说,那些人怎么打他,逼他,他都没有说出长安的身份……” 邓华陡地一颤,转而却是眼泪落的更凶:“慕之……我只是派人去问谢长福,我并没有要求对他动手,我真的不知情,我……” “这样拙劣的借口还是收回去吧!”秦慕之压低了声音冷冽低吼:“若不是看在囡囡面上,不愿囡囡背负着这样一个名声,我告诉你邓华,你现在就得给我进局子!” “慕之……”邓华忽然凄厉的一声喊,她紧紧揪住秦慕之的衣袖,面上满是急迫神情:“慕之,你若是不信,就着人和我对峙,我但凡有一句谎话,就让我不得好死!” ps;可怜的猪哥,今天生日还要上课……还要更文,嗷嗷嗷,泪奔的滚了……大家有票票的给猪哥几张啊,咱不求多好的名次,上榜就OK了…… 沉沦:他是别人的温暖港湾(六千字)[VIP] 她紧紧揪住秦慕之的衣袖,面上满是急迫神情:“慕之,你若是不信,就着人和我对峙,我但凡有一句谎话,就让我不得好死!” 秦慕之狠狠甩开她的手,勾唇冷笑:“你不要再在我面前装腔作势,做没做,你自己心里清楚明白,邓华,我告诉你,趁早收手,这次是长福,下次是不是长安?”肋 他眼底绽出刺眼的寒光,就似那枝头晶莹的白雪,邓华思及这些年来的委曲求全,这些来的兢兢业业,这些年的步步为营,只觉心间一阵凄惶,她付出这么多,甚至连情敌的女儿都视若己出照顾的无微不至,而到头来,她得到的是什么? “你还是护着她……慕之……我才是你的妻子啊……”邓华指尖发凉,廊下灯光被风吹的摇晃,她虚弱无力的靠在廊柱边,望着他的背影,泪光迷离了眼眸:“六年前这样,六年后还是这样,慕之……我在你心里算是什么?” 回头望去,这六年的情路,甜蜜和温馨的时光,几乎没有。 秦慕之的脚步顿住,隔着氤氲的灯光,还有如万千飞蚊一样的白雪,他和她遥遥相望,许久,秦慕之才缓缓开口:“当年结婚的时候,我就已经告诉过你,我不会爱上你,是你选择不后悔,一定要嫁给我……” 邓华怔怔上前两步,想要触到他的手臂,却觉出他不露痕迹的后退了一步,她就站着未动,含泪点头:“是,直到今天,我也不后悔,我是爱你慕之,我是嫉妒过她,可是后来,嫁给你的人是我,我又何苦再和她过不去?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好受,我也知道我那天莽撞的带囡囡过去惹你生气了,可你是不是也要体谅一下我这个做妻子的心?”镬 “我说了,不要把孩子卷进来。” “这是我的错我不否认,可是慕之,那时候我急疯了,那时候我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贵妇,我也不是一个优雅雍容的太太,我只是一个失去丈夫行踪的可怜的女人,我满脑子想的都只是我要见到你我要找到你,我是脑子糊涂了,才用囡囡逼迫乔策,慕之……这一切都怪我,你不要怪乔策,也不要生女儿的气好不好?” 邓华扑上前,忽然轻轻的抱住了他:“慕之……我知道我不该这样,可我爱你啊,我只是这样卑微的爱着你,慕之……我错的真的离谱吗?” 她的声音一点一点的小下去,这样的话语听起来就有了几分的凄凉,秦慕之恍然的想到当年和她成婚时,不过是二十一岁的年轻女孩儿,受尽了他的冷落和花边新闻,却还是照旧温温柔柔的陪着他,孝敬父母,照顾囡囡,对下人和蔼可亲,又从来都不仗着身份和秦家的财势大手大脚——包括现在,她有些衣服首饰还是几年前的…… 没有重遇长安之前,他们之间虽不亲密,却也是相敬如宾的,平常应酬或者是公司年会,他带她出席,谁又不赞他们是一对贤伉俪?说起来,邓华虽不讨他喜欢,可是她在处理家务和一些公司琐事上,却比得上一个得力的助理…… 莫名的,心就有了松动,他毕竟也是个人,有血有肉有感情,一个女人六年来无微不至的付出,也不会一朝在他心中倾覆。 只是长安的遭遇暂且不提,她没有动机,好,他暂且不问,可是长安的哥哥,那可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她在这个世上最后一个亲人,就这样没有了,陪在她身边的那几天,他几次都可以感觉到她几乎濒临崩溃,邓华总是和这件事有关。 “慕之……”他方欲开口,邓华却已经抢先开口,她的指尖哆嗦着攀附上他大衣上冰凉的金属袖口,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点点泪光:“我知道,我知道长福的事情和我脱不开关系,如果不是我找人去问他,他也不会惹上这样的无妄之灾,我愿意去向长安负荆请罪。” 她说到这里,忽然轻轻咬住下唇:“而你,如果觉得我罪大恶极,那么……你可以请律师起诉我,我不会有一句怨言,包括离婚,我也愿意。” 邓华说到此处,忽然一抬头,眼底是一片澄澈的坚毅:“我惹下的麻烦,我自然是要一力承担,慕之,我不说什么狡辩的话!” 她说完,转身就向相反的方向走去,夜风森冷,送来她最后支离破碎的声音:“你考虑好了,可以随时请律师来见我,妈那里,我去说……” “既然长安回来了,孩子……自然……”邓华的声音似乎哽咽了,她脚步滞了一下,带着哭腔颤抖开口:“自然还是跟着亲生母亲好……我,我养了她六年,舍不得……却还是比不得……” 雪下的越发大了,她的身影渐渐的没入漫天的飞雪之中,秦慕之一个人站在那里许久,偌大空旷的园子,就像是张大的兽口,将所有的恩仇情爱,所有的寂寞孤苦一点一点的吞噬。 谨之在这里丢掉了最爱的女人和骨肉,而他呢,是不是也埋葬了原本可以唾手可得的幸福? 我从来没有一天像此刻这样,恨自己不是一个平凡人。 ********************************************************************************* “不知道不知道,早就辞职了,别在这里堵着路耽误我们工作!” 保安有些不耐烦的挥着手,任景盛涨红了脸道歉,转过身走出了公司大楼,雪后的阳光白花花的刺眼,他不由得抬手轻轻遮在眼帘上,就那样站在冻硬的积雪上,心就像是狂风吹过的荒原,茫然的一片。 为什么会突然辞职,为什么会不告而别,为什么没有一点征兆的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任景盛双拳不由得握紧,狠狠捶在冰冷坚硬的柱子上,他眉宇之间紧皱,额上青筋迸出,那仅有几日的亲近相处,此刻看来,去莫名让他觉得是一种嘲讽。 是啊,那个人,怎么看都比他是更好的选择。 “你……不是蔓蔓的朋友吗?”向倩倩穿的像是一只鼓鼓囊囊的棉花包,她戴着一个白色的长毛绒护耳,手上是大红色的厚手套,鼻头红红,扑闪着一双大眼好奇的走过来站在任景盛的面前。 任景盛闻声望去,觉得这个女孩儿有些眼熟,想了一想,是了,那次来这里小蔓,还见过的。 他点点头,然后迟疑了一下问小蔓的事情。 向倩倩睁大了眼睛:“你不知道吗?”她话一出口,却是立刻紧紧捂住了嘴巴。 任景盛觉得有些奇怪,想了想问道:“我有段时间没见到她了,很担心她,你知道她出什么事了去哪里了吗?”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啊?” 任景盛轻轻一笑:“我们只是很好的朋友而已。” 向倩倩松口气;“这样啊,小蔓的哥哥去世了,小蔓也辞职离开这里了。” “那她去哪里了?她没有别的亲人了啊。” “是啊,不过没事,秦先生会好好照顾他的,你不用担心她了。” “哦……那她去了哪里?” “A城。” 任景盛发动了电车的时候,心里还在翻江倒海一般的翻涌,他想起那个晚上,那时候的他,还信誓旦旦志得意满的以为自己必胜无疑,可谁知道今天…… 她不发一言,就已经和那人一起走了。 任景盛望着前方白花花的道路,他觉得,今年的冬天,好像是特别特别的冷,比往常任何一年,都冷得多。 * 小蔓睡了很久,直到秦慕之下午开车过来的时候,她还有些晕晕乎乎的,穿着厚厚的睡袍下床走到窗前,她刷拉一声拉开窗帘,刺眼的雪光乍然的泄入,小蔓一抬手遮在眼上,正看到他黑色的车子缓缓的开进来…… 一个漂亮的转向停住,然后车门打开,穿黑色长大衣的男人身姿挺拔,手里却牵着一个穿粉色羽绒服的可爱小女孩儿。 小蔓握着窗帘的手一抖,目光胶着在那一抹粉色的身影上不能动弹。 秦慕之弯腰轻轻将囡囡的围巾和帽子拉好,又把她抱了起来,囡囡立刻抱住他的脖子,小脸贴在他的颈窝里撒娇:“爸爸……我能不能不去啊……” 秦慕之脚步不停,低头看女儿:“来的时候囡囡怎么说的?” 囡囡瘪瘪小嘴,小声嘟哝:“要为那天囡囡的不礼貌给阿姨道歉。” “对啊,那怎么现在又说不去了?”秦慕之声音温柔至极,囡囡不由得又往爸爸怀里钻了钻,小嘴甜甜的撒娇:“我怕阿姨会生我的气不原谅我啊……” “不会的,她不会怪你的,爸爸保证。”秦慕之微微苦笑,他只希望囡囡和长安相处的多了感情能好一点,至少不要闹成这样剑拔弩张的样子。 囡囡大眼里有了浅浅的暗淡,她真的一点都不想来,可是……妈妈说,做了错事就要认错,不然爸爸会生气会不高兴。 囡囡不愿意爸爸不高兴,她不愿意爸爸不喜欢她,以后,爸爸还会有可爱健康的弟弟妹妹,如果她不乖,爸爸就会慢慢的把她给忘掉了。 小蔓穿好了衣服下楼,正看到那父女两人坐在沙发上,囡囡乖乖巧巧,坐的端端正正,两只小手叠放在膝上,小身板挺的直直的,一看就是家教很好的小孩儿。 秦慕之摘了大衣,里面是一件休闲的灰色毛衫,让他一贯有些冷硬的脸庞变的稍稍柔和了一些,他看到她下楼,眼底有了浅浅笑意,因为天气冷,她穿着厚厚的大衣,看起来就没有那么消瘦了,而气色因着饱睡的缘故竟也不错。 他的心情就好了许多,伸手摸摸女儿柔软的发顶:“囡囡,你来时怎么和爸爸说的?” 囡囡从沙发上下来,漂亮的大眼眨了眨,搜寻着秦慕之的声音往他的脸上望去,空洞的眼眸里却是含着一点一点的害怕,声音细细小小的低弱:“爸爸……” 小蔓的目光一直都定在囡囡的脸上,孩子还小,胖嘟嘟的小脸带着婴儿肥,瞧不出来长的像谁,但那秀挺的鼻梁,却是明显和秦慕之的一样,还有,眼睛也很像…… 小蔓心里有些难过起来,她的女儿,也不知道是长的像谁多一点…… 秦慕之亲自拉了女儿过去,弯腰温柔的开口:“你要说什么,自己说给……阿姨,说给阿姨听……” 囡囡咬了咬嘴唇,大眼眨巴眨巴看向小蔓的方向,小蔓望到她空洞的眼眸,心口里一酸,却已经莫名的弯下腰来轻轻抱住了她。 囡囡小小的身子一怔,下意识的想要狠狠推开,但想到爸爸的话,她又乖乖的顿住,任小蔓摸了摸她的小脸,又聊起她的额发看她的额头。 她的手指软软的,凉凉的,缓缓的拂过她细嫩的肌肤,囡囡莫名的安静下来,她看不到她的模样,可却好像脑子里隐隐约约有一个温柔的模糊轮廓…… “还疼不疼?”小蔓蹲下来,把她圈在怀里,那一片粉色的疤痕,淡的快要褪去了,可是她望到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心里一抽一抽的疼。 “不疼了……” 囡囡奶声奶气的说着,顿了一下,又乖乖的开口:“阿姨,对不起,囡囡那天不应该那么不礼貌,阿姨不生气了好不好?囡囡把最爱吃的糖果送给阿姨。” 囡囡说着,就去摸自己的口袋,摸出两颗很漂亮的糖果摊开在掌心里,“阿姨,你吃了糖果就是原谅了囡囡。” 小蔓忽然笑起来,笑的眼底含泪,她把小姑娘手里的糖果拿过来握在掌心,又轻轻抱住了她:“阿姨不生气了,囡囡这么乖,阿姨很喜欢囡囡。” 秦慕之站在一边,望着小蔓抱着囡囡的模样,她的半边侧脸隐在黑发下,他瞧不到她眼底的表情,可是他知道她一定是愉悦的,他悄悄的转过身去,把空间留给了她们母女。 囡囡因为看不到,听觉就十分的灵敏,她可爱的小耳朵微微动了动,“爸爸出去了么?” 小蔓抱着她走到沙发那里,又把她放在膝上,摸了摸她的头发,“爸爸出去了。” “阿姨你是不是喜欢我爸爸呀?”囡囡趴在小蔓的怀里,娇声娇气的问着。 小蔓抚着她头发的手指尖一抖,旋即消瘦的脸上浮出淡淡的苦笑:“不,不喜欢……” 囡囡一下子抬起头来,黑亮的眼瞳里透出来几分的急迫和小小的担忧:“阿姨,那你不要抢走我爸爸好不好?” 小蔓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僵硬,她迟缓的点头:“阿姨不会抢的。” 她透过落地的玻璃门,远远能看到他站在廊下的身影,那样一道宽阔的背影,却已经是给别人遮风挡雨的港湾,她的手指尖扎在掌心里,尖锐的疼。 “阿姨,囡囡喜欢爸爸,囡囡爱妈妈,囡囡不想和爸爸妈妈分开,一家人是要在一起的,阿姨……你不要喜欢我爸爸,妈妈好可怜,爸爸总是不理她……” 囡囡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却字字剜心,这是孩子的童言稚语,却又是那么的朴实。 不管怎样,不管是情难自禁,还是她忘不掉逃不开,在这个孩子的眼里,她都是破坏她家庭,让她爸爸妈妈吵架的坏人。 她抱了抱孩子,点头答应:“阿姨答应你,阿姨不喜欢你爸爸。” 囡囡也灿烂的绽出笑脸:“那阿姨要和囡囡拉勾勾。” “好我们拉勾勾。”小蔓伸出小指,和囡囡的勾在一起。 囡囡舒了一口气,眼底的神色就亲近了一点:“阿姨,那你以后住在哪里?” 囡囡的口气里带着一点试探的味道,小蔓觉得这孩子真是玲珑剔透的玻璃人儿,她必然是知道了这房子也是她爸爸的吧。 “阿姨处理完一点事就回家去。”她说着,又低头亲亲她:“囡囡放心好了,阿姨很快就走的。” “囡囡就喜欢待在家里,家里最好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有时候奶奶带我出去做客,我就不高兴,总是要乖乖的,这也不可以吃,那也不可以碰……” 她竟然像是小大人一样和她聊天,小蔓心里长长的叹口气,如果是她的女儿,一定是个和她很像,只知道吃的小傻子吧,哪里会这样的聪明。 “是啊,家里最好了。”小蔓附和她的话,心里却是一片黯然,她哪里还有家呢。 “如果爸爸不和妈妈吵架,妈妈不哭鼻子,那就更幸福了!” 囡囡说着,趴在小蔓怀里撒娇:“阿姨,你好温柔,像你这样温柔的阿姨一定会有叔叔好疼好疼你的吧,对啦,囡囡有个很帅的小叔叔……” 小蔓笑起来,握了握她的手:“阿姨已经有了疼阿姨的叔叔了。” 囡囡就笑的更灿烂了,在她的怀里蹭来蹭去:“要让叔叔来看囡囡,带好吃的东西来。” “什么叔叔?”秦慕之笑着进来,见她们这般亲密,不由得眼底含笑走过去,径自在小蔓的身边坐下来,下意识的就要伸手去揽小蔓的肩,小蔓却是一闪身躲开,岔开了话题:“我有点饿了。” “看我,你刚起来还没吃东西呢,我让厨房去准备你爱吃的菜。”秦慕之说着就站起来,囡囡忽然拉住了他的衣角:“爸爸,你知道妈妈爱吃的菜吗?” 小蔓已经转过脸去,她的手指绕着沙发上垂下来的流苏,一圈一圈的缠在手指上,她像是没有听到囡囡的话,面色温柔而又沉静。 “囡囡,你刚才和阿姨说了什么?” 秦慕之就觉得心在往下沉,像是下面有个带着无限吸力的黑洞,在不停的牵引,拉扯着他往下坠去…… “秦先生。”小蔓忽然转过脸来,口吻里带了疏离,就仿佛是他们刚重遇的那时候:“你带囡囡回去吧。” 秦慕之脸一沉,低声喝道:“秦昭宁,你和妈……阿姨说了什么!” 囡囡一怔,旋即哆嗦着眼里含了一包眼泪,“爸爸……” “秦慕之,你吼孩子做什么?”小蔓慌地把囡囡护在了怀里,冷笑一声:“请你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了,事情结束之后我立刻就走,我们再无瓜葛!” ps:六千字一口气发啦,周末愉快孩纸们~~~~抱大腿求票票,偶会暖.床还会挣钱养家……(=@__@=) 沉沦:青.楼一日游[VIP] 小蔓慌地把囡囡护在了怀里,冷笑一声:“请你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了,事情结束之后我立刻就走,我们再无瓜葛!” 秦慕之却只是看她一眼,并不接她的话茬,反而伸手把囡囡拉了过来,他拽着囡囡的手臂向外走,边走边说:“秦昭宁,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你既然不听爸爸的话,那么就不要再和爸爸在一起,我现在就送你回去……”肋 囡囡吓的哇哇大哭,坠着身子不肯走:“爸爸我很乖……我没有乱讲话……我要和爸爸在一起……” 秦慕之平常应酬多,囡囡待在邓华身边的时间就相对的多一些,但邓华对囡囡虽则疼爱,但却管束的很严格,相反秦慕之才是有求必应温柔似水,因此囡囡更喜欢黏着秦慕之一些。 “真的没有乱讲话?”秦慕之停下脚步,转过身望住女儿:“那阿姨为什么会生气?” 囡囡绷紧了小嘴不吭声,小蔓却是再也看不下去,她站起来走到囡囡身边,掰开秦慕之的手把囡囡拉到身边,又瞪他一眼:“有你这样当爸爸的吗?一会儿功夫就把孩子弄的直哭,这么乖的姑娘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小蔓说着抱了囡囡,给她擦泪;“乖,不哭,我们不理他。” 囡囡摇头:“囡囡不会不理爸爸。”小蔓心中柔柔一片,一抬头,却正对上站在一边秦慕之的眼神,他背对着落地玻璃门,俊逸而又立体的五官湮没在昏暗的光线中,这样看过去,只让人觉得他的神情温柔一片,似那无风的午后,湛蓝无波的海面。镬 她不想靠近,不想卷入,可是身体像被海藻缠上,挣脱无力。 小蔓缓缓的收回目光:“囡囡这样护着你,你还凶他……” “我会很疼她,很疼很疼她……”连带着你的那一份爱,一起给予她。 他没有说出来,只是紧紧抱住了女儿,“你相信我。” 小蔓一愣,旋即站起来无所谓的一笑:“这是你的女儿,你疼爱她是自然的事情,我相不相信有什么关系。” 秦慕之也不说话,只是对她笑了笑,那笑中,却带了一抹欲说还休的亏欠。 一起吃了午饭,囡囡闹瞌睡,小蔓就赶了他离开,佣人抱着囡囡出去的时候,她正站在玻璃门边,雪后的阳光是惨白的,正落在她漆黑的头发上,她习惯性的伸手拢了拢散乱的额发,转过身关门时轻轻说:“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了。哥哥的事情,拜托你……你知道的,我没有其他人可以帮我,请你一定要查清楚真相,还他一个公道,就看在……” 小蔓的眼眶一片灼痛,她握着扶手的手指冰凉颤抖,声音哆嗦嘶哑:“看在当年,他曾经那么信任你,亲近你的份上,不要让他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 “你放心。”秦慕之低低开口,他伸手按在她的肩上,然后缓缓滑下圈在她的腰上,从后面轻轻环抱住她,下颌压在她的肩窝,“好好照顾自己,你哥哥的事情我会查清楚,身体重要。” 小蔓点点头,伸手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这之前你不要再来了,孩子虽然小,可是心里不糊涂。” 秦慕之就看着她走进去,一抹料峭的背影缓缓上楼,直到看不到。 他又在廊下站了一会儿,方才转过身去,一步一步走在雪地上,只觉脚步有说不出的沉重。 *********** 沈从佳跳下车,手指上套着车钥匙吊儿郎当的晃来晃去,绛紫色的大衣,闷骚的颜色,偏生让这人穿的漂亮至极,几步外的宅子里呼啦啦走出来一堆人,沈从佳定睛一瞧,立刻换上乖巧灿烂的笑意,扬声喊道:“奶奶!从佳想死您啦!” 沈老夫人看到宝贝孙子,喜的脸上皱纹都舒展开来,也不让人扶,疾步如风的卷过去,一把抓住沈从佳的双臂,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细看:“混小子,一走就是半年,你不知道奶奶想你?真是个没良心的小白眼狼!” 沈从佳亲昵的搂住满头白发的老人,嘴似抹了蜜:“奶奶,孙儿这不是一听说你身子不舒服就立刻丢下工作回来了嘛……哎是谁说我奶奶生病了的?这明明红光满面气色好的不得了,看起来跟十八岁的大姑娘一样……” 沈老夫人笑的前仰后合去打他的嘴,指着众人连连摇头,嘴里却是喜滋滋嗔他:“净会胡说,那不成了老妖怪了?” 沈从佳就搂住老太太的肩膀,亲昵的轻轻趴在老太太肩上,一起向房子里走,嘴巴里却还不停:“什么老妖怪?明明是那吃了蟠桃的九天玄女……” 老太太明知是唬她的话,却还是眉眼含笑,拍了拍他的手笑的合不拢嘴:“好了好了,贫起来就没完没了的,这回回来可是不走了吧?” “自然不走了,从佳都几个月没见奶奶了,一定是要多陪陪奶奶的!” 老太太一听这话,就高兴的病好了大半,连连招呼着佣人厨师开始准备午饭,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了饭,饭后老太太午睡,沈太太才找着机会跟儿子说话,沈从佳自然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哄的母亲开怀,这才被放了出来。 沈家四小姐沈从染正窝在客厅沙发上拿着爱拍玩愤怒的小鸟不亦乐乎,听到沈从佳下楼的声音,一抬头看他一眼,笑着讽他:“哥,几天不见,你这拍马屁的水准又看涨啊。” 沈从佳长眉一挑,探头看了她手里的玩意儿一眼,撇嘴:“幼稚。” 沈从染瞪他:“就你不幼稚!人家玩游戏虽然小白,可总好过某些人见天换女人玩!” “嘘——”沈从佳立时去捂妹妹的嘴:“你作死呢说这样的话,让两个太太听见又要哭了!” “你也怕!”沈从染拍开他的手,咯咯的笑:“我说哥,你这次回来,在眼皮子底下,可是得收敛点吧?哎哎哎,你怎么又要出去?” 沈从佳就得意的笑,“小丫头你就老实待着吧,哥今儿要去云顶长见识!” 沈从染腾地跳下沙发:“我告诉婶婶去……” “那特意着人从巴黎带回来的最新款首饰甭想要了……” 沈从佳大摇大摆的出门扔下一句话,沈从染气的跺跺脚,噘起嘴巴又倒在了沙发上…… * “沈少请自重。”珠小姐笑的热络却又带着几分客套的疏远,不露痕迹推开他要往胸前探的手,缓缓开口:“我不接客的。” 沈从佳摸摸下巴,漂亮的一双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穿着黑色抹胸短裙胸前波涛汹涌的珠小姐,啧啧摇头叹息:“暴殄天物啊。” 珠小姐一直都保持着这样礼貌的微笑:“沈少这边请。” 她拿出一张食指长短的银卡,在门边暗锁上一刷,悄无声息的推开门,微微颔首:“沈少,若有不满意,请随时吩咐。” 沈从佳嗯了一声,就迈步进去。 确切的说,沈从佳在走进去看到房间里的布置第一眼的时候,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是穿越了吧?还是穿越到了秦淮河畔的青楼了! 偌大的房间完全打通,做间隔的都是隐约透明画着春宫图的屏风,拔步床层层叠叠垂的是粉色纱帐,隐隐约约的,能看到几抹窈窕的身影,喜鹊登枝雕花窗下的黄花梨木的矮榻上是一位侧躺的年轻少女,肌肤似玉,只着鹅黄色肚兜,长发散下来覆在身上,就是最后的遮盖…… 近门处的鼓凳上,是一穿着月白中衣手持一卷书轴的少女端坐,一截皓腕露出,环佩叮当。 再瞧过去,石雕裸.女为柱的宫灯旁,是垂首俏生生而站的二八少女,按照古人的风俗尚未留头,齐眉刘海,双环垂髫髻,圆润小脸还带着婴儿肥,恰似一对双生小丫鬟。 沈从佳依旧往内走,美人榻,书桌旁,甚至盥洗室,处处都是香艳风景,更难得可贵的是,艳而不俗,竟是真有了几分的附庸风雅。 饶是他一向看惯了风花雪月,也不由连连叹息,这云顶果真是名不虚传。 ps:泪……为毛从佳这样子,偶还是爱的死去活来啊……期待他独宠我们小蔓那一天…… 沉沦:纵情不由心[VIP] 饶是他一向看惯了风花雪月,也不由连连叹息,这云顶果真是名不虚传。 大少爷骄横的往榻上一坐,立时莺声燕语一片围绕过来,沈从佳惬意眯眼,两个小丫鬟模样的姑娘就俏生生施了一礼,声若滚珠落玉盘:“公子,请让奴婢先伺候您沐浴更衣。”肋 沈从佳一双眼睛只瞧过去,就知这两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还是雏,但是却明显被人好生调教过,那一双眼睛都是娇滴滴的含着水,身子柔软若无骨,行动间都透着几分若有似无的撩拨。 他薄唇一抿,扬出笑来,修长的手指托起正对面的一个姑娘下颌,触手光洁,未施脂粉,绝不是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可比,小姑娘一抬头悄悄看沈从佳一眼,脸颊上却有了淡淡红晕,心中却是升起希冀,若是开苞夜是这位主儿,那也算赚大了吧…… 前儿还听说,也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命不好,遇到个变.态的外国佬,磕了药折腾了一晚上,下午出来时,嘴巴都脱臼了,一身都是伤,惨不忍睹,现在还躺着呢,幸而珠姐心肠算好,没让她今天继续上班…… “没经过男人吧?”沈从佳浪荡的一笑,黑瞳中光芒戏谑,外人都道沈先生爱妻如命,可只是沈从佳自己清楚,他自记事起,看到的最多的就是母亲的眼泪,听到最多的就是,他父亲又在外面养了几个女人……镬 谁能想得到?那个温文儒雅风度翩翩的知名学者,背地里却是个那样的衣冠禽兽。 小姑娘乖乖点头,脸色却已经羞红滴血,沈从佳收回手站起来:“行了,今儿就你伺候,让她们都出去吧…… 小姑娘一听大喜,而她旁边的那个女孩儿却是悄悄看了她一眼,目光暗沉了下来。 她开始还庆幸这是个好活儿,却不料这公子哥儿竟然来这样一出,如果她出去,那么自然就要接别的客人,若是个正常点的,忍一忍也就罢了,但若是遇到前儿那样的…… “怎么?还愣着干什么?出去!”沈从佳的声音立时一冷,那姑娘不敢再想,立刻和屋子里余下的几个齐齐退了出去。 被留下来的小姑娘见他面色不虞,就试探着小心翼翼上前:“公子,让奴婢侍奉……” “别整的和演电视一样,该怎么叫怎么叫。”沈从佳一挥手,面上阴霾却已经完全扫去,换上了痞痞的笑,“走,陪爷洗澡去……让小爷看看你的本事!” 小姑娘立刻跟了过去,不消片刻,朦胧的屏风后,偌大的浴池边,打扮的像个小丫鬟一样的女孩儿,就被沈从佳剥的光溜溜的,果真是年纪小,嫩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又因着这珠小姐调教的好,眉眼含情,双腮带羞,颤巍巍的缩在水里,只拿一双乌黑的眼仁偷偷瞧着他,楚楚可怜的紧:“沈少待会儿……轻一点……” 沈从佳伸手把她捞过来,湿淋淋搁在岸边长榻上,细白的身子被热水晕染的娇红一片,小鸽子一般的胸俏生生的两颗小红豆娇娇羞羞,女孩儿脸红的几乎滴出血来,一睁眼却看到脱光了衣服的沈从佳正踩着台阶上岸来,口中不由得低低呀了一声别过脸去…… 沈从佳瞧她害羞,却只是漠漠一笑,倾下身子覆过去,唇似要落下去,却又转开往下落在她胸口,他还没有亲吻过哪个女人…… 不对……那一天晚上,他明明亲了一个女人,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小蔓? 沈从佳恍神怔住,脑海中浮出模糊的容颜,他已经忘记了她的模样,却只记得一双漆黑的眼眸,冷漠却又干干净净。 “沈少?”女孩儿感觉到他的停顿,不由得低低唤了一声,眸子里却已经情.欲缭绕,沈从佳心内讥诮的一笑,十五六岁的小丫头片子,还没破了身子就这般的急…… 又想起那天晚上,要她脱个衣服,就像是要她的命一样!不是真的贞洁烈女,就是欲擒故纵玩手段! 看她能攀得上秦慕之,就知道肯定是后者! 沈从佳有些恼火的低头擒住那娇弱粉色的小珠儿,牙齿细碎的咬上去,女孩儿吃痛的呻.吟,细生生两条腿却已经翘起来夹住了他劲瘦的腰…… 沈从佳脸上神色越发的漠然,唇边的笑却是更加讽刺,这女孩儿颇有几分的本事,小手专在他身上敏感的地方摸,不一会儿就要他浑身冒火,而再看身下的人,已是一身细细香汗,娇喘着迷了心智一般,他也不再垂怜,未有前戏,身子一沉就这般硬生生的顶了进去…… 女孩儿痛的惨呼出声,双腿却还是紧紧夹着不放,两只柔软手臂缠上沈从佳,眼底含泪的哀呼:“沈少轻一点……” “轻点?轻点可没趣儿……”沈从佳笑的媚色横生,身下动作又快又狠,直接贯穿了她的身体,那女孩儿又吃痛的惨呼,细嫩的两条小腿高高翘着死命的扑腾了几下想要挣开,却被沈从佳两手狠狠按住,她动弹不得,脸也白了起来,“沈少……” “好生的叫,小爷就爱听这声儿……”沈从佳双手握住她娇软酥.胸,劲腰有力前后冲刺起来,女孩儿痛的起初还在连声的呻.吟求饶,到后面就几乎昏沉沉的发不出声音来,沈从佳畅快淋漓的泄了火,又将女孩儿翻过来要了一次,这才罢休。 他也不管那昏厥在榻上的女孩儿,只是自顾自的泡在热水里休憩了一会儿,然后就胡乱擦了擦身子拿了浴袍出去。 穿好衣服离开,辅一开门,那珠小姐就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照旧是标准的笑:“沈少这就走?可曾尽兴?” 沈从佳瞧着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就像调戏,笑的浪荡,又用目光侵犯她胸口:“要是珠小姐肯陪……” “哦,原来沈少不喜欢小姑娘喜欢老的啊,改天一定悉心安排,让沈少更加满意。” 沈从佳有些意兴阑珊,敷衍了几声就往电梯走去。 珠小姐一路微笑礼貌的目送他进了电梯,这才翻了个白眼一比中指:“你大爷的连老娘的豆腐都想吃,找死啊!” 沈从佳从隐蔽通道出了云顶大厦,拿了车子离开,夜色如水,将这城市的一切完全覆没,身体是满足的,心却又空落落的起来,开了会儿车,他又拿了手机出来拨号:“……什么?陪女朋友?你他妈去死吧你还女朋友,炮友还差不多……” “……什么?这次是真心的?哈哈哈哈……你都第八十次这样说了吧……” “……得,你丫就重色轻友,我告儿你我去了云顶……靠!云顶都不去……得得得,走火入魔了你!” 挂断,又拨了个号;“……什么什么?老婆要生了???你他妈什么时候结的婚??奉子成婚?我去!” 啪的一声,沈从佳将电话丢在后座,一边开车一边嘟哝了一声:“我他妈是不是也要找个女朋友了啊……” *** 这段时间秦慕之果真就没有出现,不过房子里却多了个不速之客,霍彦东的小女朋友——萧潇,几乎是隔天就来找她一次。 当初小蔓离开A城的时候,萧潇才刚来霍彦东的身边,两人并没有什么交集,不过见了几次面之后,萧潇就黏上了她,小蔓性子好,温温柔柔的,萧潇说什么她都听的认真,不把她当小孩子看,萧潇几乎是立刻就把她引为了知己。 也是因为,她一直没有什么朋友,身为霍彦东的女朋友,谁又是和她真心相交的?就算是有刻意讨她欢心的,却也只是为了从她那里获取利益而已,萧潇年龄小,但却不虚荣,相反还厌烦透了这些弯弯绕。 小蔓身边也难得有这样活泼可爱的朋友,萧潇和她认识以来,她都觉得自己心情也好了很多。 她太瘦,萧潇就整天拉她出去吃各色的特色滋补菜,因着心情好了点,胃口也好了一些,冬天又是养肉的时候,没七八天,一称体重,果然就胖了三四斤,小蔓觉得真是不可思议,萧潇却高兴的很,越发折腾起来。 两人这天吃了饭逛了街,萧潇突然想起小蔓和她是校友,就死活要拉小蔓去她的学校玩,小蔓拗不过她,两人就打车去学校,一路上,街景渐渐变的熟悉,快到大学城那边的时候,小蔓的手却已经紧紧握成了拳,她从不曾想过,还有一天,可以回到这里来。 ps:我们小蔓人生的转折即将到来……将会遇到谁?? 话说,从佳的H写的偶都害羞了,这破孩子,连偶都调戏,一不小心客串的多了点,灭哈哈哈…… 沉沦:以为再也见不到你[VIP] 一路上,街景渐渐变的熟悉,快到大学城那边的时候,小蔓的手却已经紧紧握成了拳,她从不曾想过,还有一天,可以回到这里来。 当初和他分手,知道已有身孕,选择一个人默默离开,跨出校园大门的那一刻,泪若雨下,她所有的梦想被自己亲手埋葬,当初不曾后悔,也以为一生无悔。肋 可是若知道她的离开换来的是颠覆的人生,她还会不会做出那样幼稚的决定? 如果当年她没有走,顺利的毕业,就算不可以成名或是成就一番事业,一个体面的工作和光鲜的人生也不在话下。 而年少时,总以为爱情大过天,待到千帆过尽,方才知道人生这么长,爱情只是点缀而已。 她已经庸庸碌碌,浑浑噩噩的度过这么些年,以后,难道还要这样继续下去? 小蔓犹在回忆的漩涡里挣扎,萧潇却已经兴奋的拉了她下车,“小蔓姐你瞧,学校大门是去年新修的,你还不知道吧?” 小蔓望着崭新气派的新大门,轻轻点头:“我快六年没有回来这里了。” “我们进去看看吧,对啦,我听说你以前也是学音乐的,一会儿我带你我的琴房玩,你要唱歌给我听!”萧潇兴奋不已,继续叽叽喳喳:“我是半路出家,你考试专业人士,要好好指教我!”镬 小蔓心潮起伏,那些青葱的少年时光仿佛就在眼前,可却再也抓不住,冉冉,苏灵,还有同宿舍的那些姐妹,现在都在何方? “我已经……六年没有开口唱过了萧潇。”小蔓一时情绪低沉下来,她不知道,她的嗓子还能不能发出完美动听的声音,她也不知道,她听到钢琴响起熟悉的旋律的时候,还会不会心潮澎湃,还能回去么?还可以,重新再来吗? “我的老师说了,学声乐是靠天赋的,有些人苦学了一辈子可还是半瓶子咣当,而有些人,却是天生就吃这碗饭的,小蔓姐,慕少说了,你唱歌可好听了!”萧潇就一脸崇拜的望着她,大眼明亮。 她当年根本没有参加高考,在这所大学念书,也是霍彦东把她安排进来的,说是小姑娘家家的,学学唱歌弹琴就挺好的,可惜萧潇——没得这些文艺细胞,每天研究的都是怎么吃,什么好吃!霍彦东也就惯着她,反正她就是不去上课,学校也没人说她。 “你听他瞎说……他又没听过……”小蔓一下子顿住,记忆的闸门骤然开启,那些埋藏在不堪回首的过往中的片段侵袭而来,她觉得手脚都发麻了一样动弹不得。 那时候她和他也不过是刚刚认识,冉冉带她去参加他们的聚会,她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也不肯说话,后来不知道玩什么游戏扯到了她,她不会玩,手忙脚乱的一直被罚,后来躲不过就起哄罚她唱歌,冉冉那鬼丫头也不帮她,还跑去帮她点了一支歌。 她到现在还记得,那支歌是宋祖英唱的龙船调,她羞的满脸通红,唱到那一句:妹娃要过河,是哪个来推我嘛…… 当时包厢里一堆男人都嗷嗷叫,争先恐后的要去“推”她,她不习惯和陌生人开玩笑,拿着话筒站在那里都有些手足无措了,还是他轻轻玩笑着说了一句什么,然后把她拉到了他身边坐下。 那一个晚上他们并没有再说第二句话,可是她一直记着那种感觉,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也无法用词汇来表达出来,他和别人推杯换盏,说话或者开无伤大雅的玩笑,而更多的时候她只能看到他一个侧影,可是他把她单独护在那样一个小小的角落里,她觉得安全,在他的身边,她是安全的。 还有过很多次的后来,和他在一起之后,他就再也不让她在外面唱歌了,唱给他听的次数,也不过是不熟的时候那么寥寥几次。 “小蔓姐?”萧潇推了她好几下,她才清醒过来,这才发现,已经走到了艺术系的大楼外,艺术系总是比别的系更独特更有个性一点,楼前是学校唯一的湖,然后是长长的一条红砖夹道,两边都是广玉兰树,现在的季节,自然没有花,但小蔓却是立刻就回忆起了上学那时候玉兰花开香气袭人的情境。 琴房还在那一栋古色古香的小楼上,还未走近,就听得到叮叮咚咚的钢琴声,还有女声一个八度高一个八度的练声,萧潇拉着她直奔三楼,小蔓还听到了有个很浑厚的声音在唱歌剧蝴蝶夫人的经典选段《晴朗的一天》,她只是一听,就觉出来,这声音不错,可是技巧很生涩,而且感情很平白。 小蔓不知自己是不是激动,突然回到过去的生活中,她的手脚都在微微的颤抖,萧潇开了琴房的门,打开琴盖,坐在琴凳上,笑眯眯的看着她:“小蔓姐,我现在只会弹最简单的曲子,我给你弹,你唱给我听吧!” 小蔓打量着萧潇的琴房,说是琴房,但装饰的都像是公主的房间了,明显霍彦东找人重新给她捣腾过。 她翻了翻钢琴上放着的声乐作品集,随便问了一句:“你会弹哪支歌?” 萧潇托着腮帮子想了想,把曲谱抢过来呼啦啦的翻,口里念叨着:“哎呀……红豆词我还有点生疏,十送红军的谱子我现在还没有开完,兰花花这个前奏好难……” 小蔓看着她精致的小脸一点一点的皱成包子模样,不由得扑哧一笑:“要不,我来试试?” 萧潇讶异看她:“小蔓姐,你要自弹自唱吗?” 小蔓觉得有点害羞,“我,我也好久都没有摸过琴了,不知还记不记得住谱子……” “你试试啊,说不定弹一会儿感觉就找到了!”萧潇很兴奋的拉了她在琴凳上坐下,又把曲谱固定好;“先从简单的开始,要不然就牧羊曲吧,我都会唱的!嗯,就这个!” 小蔓看了看谱子,这支歌,是她跟着楚老师上声乐课之后唱的第一支歌。 她的手伸出来,悬空在琴键上方,久久不敢放下去,萧潇在一边着急的连连催了她几次,她才慌张的将手放下,叮咚一声,不知触到了哪个琴键,乱糟糟的一片响,她的心乱了一下,却是莫名的飞快调整好了情绪,又看了一眼谱子,定一定神,指尖落下去,旋律最初还是有些僵硬生涩的,但渐渐的就有了行云流水的味道…… 日出嵩山坳,晨钟惊飞鸟,林间小溪水潺潺,坡上青青草…… 最初的时候萧潇还跟着旋律唱,可到后来,就只剩下了小蔓自己的声音,萧潇站在钢琴边,目光中渐渐有了惊艳,却已经听的着迷。 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声音竟然可以这样的干净,纯粹,动听,她并没怎么用力发声,也没有矫情的表情,只是这样微笑着浅吟低唱,可是她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第一次看《少林寺》第一次听到这支歌时的情境。 莫道女儿娇,无暇有奇巧,冬去春来十六载,黄花正年少…… 小蔓的声音饱满而又圆润,最难得的是在干净二字上,要知道嗓音条件好的大有人在,但声音干净毫无一丝杂音的,却是屈指可数…… 叮叮咚咚的一串钢琴声渐渐变小,直到听不到,萧潇却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连小蔓的眼中,都似凝聚了泪雾。 “小蔓姐,你唱的真好听,比电视上那些人唱的好多了,我就好画面一样……” 萧潇犹在呢喃呓语,却有一声略略颤抖的声音忽地响起:“长安,是不是你?” 小蔓陡地一惊,豁然回过头去,琴房的门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推开了,有个人灰衣黑裤的站在那里,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反射白亮的光芒,她瞧不清楚,他是谁。 那人却已经推开了门走进去,径直站在她的面前:“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可是长安,这么多年来,能把这支歌唱的这般好听的,只有你!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 小蔓僵硬的站起来,目光中渐渐的汇聚了不可思议的讶然,她不敢置信竟会这样巧合,快六年过去了,算起来顾艺声早就该毕业了,可是她竟然会在学校看到他! “师哥……顾师哥?”小蔓脑子里犹然的一片空白,可是却已经激动的开口低低的唤出声来。 ps:恩横,顾师哥大驾光临~~~~~话说,月票好悲催,一天就两三票……榜单上前后都在蹿,就偶一个人淡定的不动,哈哈。 还有那个言情大赛第二季,大家给蔓蔓投几票吧,谢谢大家啦。 沉沦:我的女人[VIP] “师哥……顾师哥?”小蔓脑子里犹然的一片空白,可是却已经激动的开口低低的唤出声来。 顾艺声再也抑制不住满腔的惊喜,他上前一步,忽然伸出手臂将小蔓紧紧抱在了怀中。 “长安,你到底去哪了?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点消息都没有?为什么好端端的半途退学?你知不知道,楚老师那时候伤心的大病了一场,你是她最得意的学生,她在你身上寄托了极大的希望,可你就不说一句话的走了,长安,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怎么找你,到处打听你,都找不到你?”肋 顾艺声的声音起初还保持着平静,到最后却已经抑制不住的扬高颤抖起来,小蔓使劲的吸吸鼻子,她不愿意让自己这样爱哭,可是此刻听到这些话,她就是想掉泪,原来还是有人在惦记着她,还是有人在关心着她,可她却又是那么的不懂事,就这样不发一言的离开,那些爱她的人,当年一定伤透了心吧…… “师哥……你问了好多问题,我都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一个好了……”小蔓哽咽着,哑哑的开口,却是唇边有了笑意:“师哥,怎么都这么多年了,你还在这里啊,你不会还在念书吧?难道是考试挂科啦?学校不给你毕业?” 顾艺声一低头,就看到怀抱中那个人一双大眼含着泪,却是坏坏的冲他笑,他只觉得心腾时就被这笑容溢满,在转瞬之间,那漫长的苦等和无尽的相思都好似变的丝毫不重要,而这一瞬间,他就好像回到了从前,回到了还在念书那时候。镬 他主修钢琴,她主修声乐,却都是楚老师的爱徒,她每次考试或者是演出,御用钢伴都是他,他们配合的天衣无缝,几乎人人都认定他们是一对金童玉女,包括他自己,也这样想,所有人都知道他在暗暗的爱慕着她,可是她却浑然不觉,只是整天快乐的师哥师哥的叫着,没心没肺的样子,他也就悄然的按下了心思生怕吓到了她,准备在毕业的时候再向她告白。 可是后来,他还没有来得及告白,她就在一夜之间消失在了他的生命里。 然后,他毕业,同学们各自离开,以图更好的发展,可是他却留了下来在这所学校任教,依着他的钢琴水准和那一堆让人咂舌的比赛证书,他自然可以有比此刻好十倍百倍的生活,可是就是不想走,就是这样留了下来,一留,就是整整五年。 艺术楼外的广玉兰树一年一年开花凋零,他日日看遍,琴房里从来都没有断过唱歌的声音,可都不是她的。 他曾经以为年轻时一段没有结果的暗恋,时间长了就可以变成那飘落的花瓣,消失在泥土中,渐渐被人忘却,可是单身一直到此刻,他方才醒悟,谢长安那三个字,早已是他心底不敢碰触的一道伤。 “你以为我像你,除了专业课其他都是白痴?”顾艺声忽然轻轻的笑出来,伸出手在她光洁秀挺的鼻梁上刮了一下,小蔓立时蹙眉:“师哥!本来鼻梁都不很高的!” 顾艺声眼底笑意更盛,却仍是紧紧的盯着她,仿佛要把她的每一寸,每一个表情,每一点细微的变化都看在眼里。 “说说你的情况长安,这些年你去了哪里?那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不告而别,连楚老师那里都不说一声,还有……你怎么,怎么瘦成了这样子?” 顾艺声说到最后,声音里已经含了浓浓的疼惜。 小蔓抿抿嘴,预备先敷衍过去:“家里出了点事,来不及和你们说了……后来,遇到点变故,就没有继续回来念书,出去工作了。” 顾艺声脸上的表情简直是痛惜的恨铁不成钢了:“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也不该就这样不说一句就走,你可以告诉我,告诉楚老师,我们都会帮你……” “我不想麻烦别人……” “叫了我整整两年的师哥,在你的心里,我还是别人吗?” 顾艺声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琴房里骤然的安静,而远远的,有钢琴曲流水一般的由远及近,却更衬的这寂静难捱。 萧潇呆立在门边,已经看的傻了眼,这算是什么事?时隔多年,当初的旧情人……重逢了吗?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秦慕之又算什么?霍彦东不是说……秦慕之是小蔓姐的初恋吗? 萧潇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却又忍不住打量了顾艺声几眼,文质彬彬的,看起来又温柔款款的样子,倒是比秦慕之那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好多了。 脑子里拿两人PK了一番,却还是笃定胜利者一定是秦慕之,一看这男人温和如暖阳一般,那根本就不是秦慕之那禽.兽的对手啊! 那顾扬……又会不会是霍彦东的对手? 萧潇听到顾这个姓,立时又想起了顾扬,想起了顾扬她就失神的陷入了自己的小世界中。 小蔓不知该怎么说,顾艺声却已经苦笑着轻轻拂了拂她的头发:“长安,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心里还想着你。” “师哥!”小蔓骤然的大惊,眼底却已经是一片惊愕,当初……她也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啊,更不用提现在,她是打定了主意,要一个人过了,不管今后的生活朝着好的还是坏的方向发展,她也不想成家,情伤,一生一次就够了。 “以前我不敢说,害怕吓到你,等到你离开,我后悔的几乎崩溃,如果我早一点告诉你我喜欢你,如果你是我的女朋友,那么你遇到变故的时候我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帮你……” “师哥,你不要说了……”小蔓慌乱的打断他的话,她从他的面前退开一步,绕开琴凳:“师哥,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改天我们再联络……” “长安。”顾艺声心中酸苦一片,见到她的喜悦,却又被她此刻的拒绝给冲散,他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温润的脸庞是一如多年前那般,他望着她,眼中只有她,从来都是只有她。 “长安,你会不会,又消失不见?” 顾艺声轻轻的低喃,握住她的手腕将她轻轻带入怀中:“我一直在等你长安,好多人问我为什么不离开这里,为什么要做一个普通的钢琴老师,我也问过我自己,但是见到你,我才知道答案,我是在这里等着你,等着你回来……” “师哥……”小蔓轻轻闭闭眼,转而推开他的手:“师哥,这么多年了,我们早就变了样,你等的,你喜欢的,也只是那时候的长安,而不是现在的我,师哥,现在的长安,不值得你再这样喜欢了。” 小蔓说完,却不再停,拉了萧潇就往外走,顾艺声愣怔在原地,听着她的脚步声匆匆而去,没有关上的门,有冷风涌入,吹的他全身凉透。 你喜欢的,只是过去的长安,只是过去的长安么?还是那么多年的等待,已经变成了一种执念? 他转过身追出去,下了楼,走过长长的红砖夹道,就看到长安修长的身影,顾艺声大步的追过去。 秦慕之将车子停下来,霍彦东也探出头去,一眼看到萧潇,这才长长松口气;“死丫头,吓死我了!怎么跟长安跑到这里来了!” “是你女人拐走了我女人。”秦慕之转脸漠漠的看了霍彦东一眼,霍彦东哧了一声:“好好好,是我的错。” 两人下车,向湖边蜿蜒小路走去。 萧潇眼尖,一眼瞅到霍彦东,就狠狠撇嘴对小蔓说:“烦死了,出来玩一会儿就满世界的找。” 小蔓转头看她,却见她嘴角轻轻翘着,眼睛里明显的璀璨一片,不由觉得好笑,“你呀,口是心非。”再一回头,却看到秦慕之也正大步走来,这两人走在一起,真是气场十足,来来往往的女生都偷偷的瞄他们,满眼的红心。 “哈,你男人也来找你了!”萧潇拽拽小蔓的衣袖,还欲再说什么,霍彦东却已经一伸手把她勾在了怀里,又用双手捂在她冻凉的脸蛋上:“冷不冷?” 萧潇就眨眨眼,不耐烦的推他:“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冷了会穿衣服啊。” 霍彦东看她孩子气的模样,就宠溺的笑了笑,握着她的手暖在手心里温温柔柔的哄:“走吧,回家去,特意带了你爱吃的菜回来,结果你不在家。” “那你就不会先给我打电话啊……”萧潇别扭着抱怨着被霍彦东搂着走了,连给小蔓说一声都忘记了。 秦慕之照旧是一副酷酷的样子,站在她面前看了她两眼,忽然有些生气的开口:“跑了一天都不回去,电话也不带,你不知道我会担心你?” ps:求票票,啊啊啊啊悲惨啊 沉沦:不许染指她[VIP] 秦慕之照旧是一副酷酷的样子,站在她面前看了她两眼,忽然有些生气的开口:“跑了一天都不回去,电话也不带,你不知道我会担心你?” 小蔓闻言,却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是和萧潇在一起的么。”她直接往车子边走,秦慕之也过去牵她的手,小蔓不露痕迹的躲开:“在学校别这样。”肋 秦慕之蹙蹙眉,却还是霸道的伸手攥住她的:“凉的冰块一样,也不知道多穿点。” 小蔓觉得十分的不自在,说了不要再见面,不要再这样,他都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不由得有些懊恼,正要甩手,身后却传来颤颤声音:“长安……” 她闻声回过头去,冰天雪地之中,顾艺声长身玉立站在那里,湖边的风吹起他的头发和围巾,他的眼眸也像是那湖水一样波光粼粼,小蔓的心轻轻的缩了一下,苦涩弥漫。 秦慕之也转过身去,看清楚站在不远处的人后,漆黑的双瞳就倏然的一沉,握着小蔓的手指不由得用力收紧。 小蔓却已经挣开他的手,“师哥……” 师哥?她什么时候,从哪里又跑出来一个师哥?秦慕之眼底暗色更深,唇角也微微的绷了起来。 顾艺声的目光只是滑过秦慕之就又落回小蔓脸上,他走上前两步,声音温润响起:“方才追过来时,我给楚老师打了电话,她听说你回来,高兴的不得了,要我立刻带你过去……”镬 “楚老师……”小蔓怔怔重复了一遍,胸腔里一阵暖意袭裹而来,那个亦师亦母又对她偏疼有加的慈爱老人,她这辈子都忘不掉。 “是,你知道的小蔓,楚老师多喜欢你,多看重你,这些年她身体不太好,几乎不怎么带学生了,还时不时的和我念叨,说再也没有像你这样天赋好的学生了……这次听说你回来,她激动的声音都抖了……” 顾艺声说着,小蔓却已经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着急询问:“楚老师的身体怎么了?我记得她身子特硬朗,特健康的啊。” 顾艺声察觉到她的接近,脸上绽出浅浅温和的笑意,冬日的阳光,偶尔会偷懒躲入云层中,湖面上却是微有波光,映在顾艺声的眼瞳上,只让人瞧着温情款款,璀璨一片。 秦慕之就觉得有些刺眼,而那两人旁若无人交谈的样子,偏生还透着契合的亲近,说的那些话题,他也丝毫插不进去嘴,就好像是,他才是个外人才对。 “不碍事的小蔓,上了年纪,遇到冷天,未免就有些精神不济……今天正好你来,不如,我们就去看看楚老师吧,楚老师也肯定想要尽早见到你……” 顾艺声说着,见风将小蔓额前的刘海吹乱,不由得伸出手去想要帮她理一理额发,只是还未触及到她的头发,却被一只手强硬挡住。 顾艺声一怔,旋即望过去,却见秦慕之站在小蔓身边,一手挡在她的额前,一手,却是颇带着占有欲的圈住了小蔓的腰。 他只觉得嗓子立时就被人掐住了一样,呼吸也有些艰难起来,转瞬之间,心底已经升腾了无数个念头,到最后却化作无力的苍白。 他早该知道,站在原地的人,等回来的也许早已是沧海桑田。 秦慕之冷冷的看了顾艺声一眼,方才收回目光,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穿过小蔓的发丝,将凌乱的刘海挂在耳际,然后亲热的揽住了她的肩膀,薄唇边带着浅笑,脸颊也贴近她的,气息拂过,若有似无的暧昧:“不介绍一下,这位是?” 小蔓腮生红晕,只觉体温也陡地高了起来,她不喜欢这样的触碰,尤其是在顾艺声的面前,她更不喜欢。 “秦慕之,你放开。”小蔓蹙眉,身子一扭从他的束缚中挣开,又撇清关系的往一边走了一步。 秦慕之唇边的笑意就那样僵硬挂着,然后一点一点的碎下来,他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脸上表情明显阴冷了几分。 “你好,我叫顾艺声,是长安的学长。”顾艺声见场面一时有些尴尬,就客气的向秦慕之打招呼,伸出手来。 秦慕之却只是居高临下的看他一眼,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顾艺声的手定格在半空中,不知是收回去还是继续放着,有些说不出的尴尬,小蔓却是有些看不过去了,她伸手拉住顾艺声的手臂,自然的把他往一边拉了一步:“师哥,我今天也没什么其他的事,不如我们就去看楚老师吧。” 素白的手指,有些格外的清瘦,但却修长,雪白的皮肤上,那些青紫的细小血管都几乎可以清晰看见,就那样按在顾艺声深灰色的衣袖上,分外的耀眼,顾艺声的目光有片刻的失神,待小蔓又低低叫了两声:“师哥,师哥?” 顾艺声才陡地回过神来:“哦,你刚才说什么?” 小蔓不由得一笑,却是语带微嗔:“师哥你刚才呆头呆脑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样。” 顾艺声被她打趣,却也在眼底浮出温润的笑来:“有你这样说自己师哥的吗?” “我说,我们去看楚老师吧。”小蔓笑了笑,言归正传,顾艺声自然是点头答应,两人一时之间拔腿要走,却忘了一边的秦慕之。 “林小蔓。”秦慕之在她转身那一刻,终究还是没有按捺住,她的手一直都抓在顾艺声的手臂上,虽是无意识的动作,却偏偏带着熟稔的亲昵,秦慕之觉得心口里一丛火在簌簌的燃烧,他真是受够了! 百般的迁就,她却越发的视他如无物!看来,他还真是对她太好了! “跟我回家。”秦慕之走上前,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声音里却已经有了戾气。 “你干什么呀!”小蔓甩开他的手,有些气恼的瞪她一眼:“我有事!晚一会儿我打车回去,你先走吧。” 秦慕之听她说的大言不惭,竟是转身要走,气怒之下却是笑出声来:“有事?孤男寡女,能有什么鸡鸣狗盗的事!” “你胡说什么啊你!”小蔓听他说得不堪,又见顾艺声脸上神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更是觉得丢脸,她转过身狠狠推他一下:“你走啊,不要见天缠着我好不好,我说了有事,你怎么还这样不讲理!” 秦慕之没防备她会忽然动手,竟是一下子被她从石子小路上推下去,雪是微融的,搀着点点泥沼,他一脚踩进去,裤腿上却已经弄脏了一片。 秦慕之这样的人,平时视自己的形象如生命,怎肯让自己有一丝一毫的狼狈展示在外人面前?一怔之下,他却已经是怒容满面,抬手一巴掌就挥了出去…… 清脆的响声响起,小蔓和秦慕之却是齐齐一怔,顾艺声不知怎么的拦在了小蔓的跟前,而那一巴掌,就打在了他的脸上,白玉一般的脸上,五个指印清晰鲜红。 “师哥!”小蔓的眼眶一酸,泪珠儿打转似要落下来,她咬住嘴唇,却是恨恨瞪向秦慕之:“你到底要干什么啊你秦慕之!” 他一怔之后,却已经反应过来,伸手把她从顾艺声身后扯过来,不发一言,只是拖了她就往车子那边走。 他也不看路,粗鲁的拉着她从那石子路旁边的小树丛中横穿过去,小蔓穿的驼色雪地靴,腾时就脏污了一片。 顾艺声见小蔓被拉的歪歪扭扭,顾不得脸上火烧火燎的疼就追了过去,他一向温文尔雅,又极有风度,就算此刻不堪秦慕之的行为,却还是彬彬有礼的拦住路温润开口:“这位先生,长安她不愿意……” “她是我女人,这是我们之间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多嘴!” 秦慕之伸手推开他,面上却已经笼了一层寒霜,他紧咬牙关,攥着小曼手腕的手指就像是铁钳一般,她挣脱不得,被他狠狠的丢在车子上狼狈的摔在车座上,顾艺声紧追过去,想要拉开车门,秦慕之却是一按电子锁,转过身来,唇角翘起带着讥诮的笑:“我不管什么师哥师弟的,以后离她远一点,下一次再让我看到你们在一起——” 他没有说下去,只是目光骤然的低沉冷却,如锋利的匕首一般滑过顾艺声的脸庞,然后转作鄙薄的讽刺,拉开车门扬长而去! ps;下章……你们懂的……话不多说,先闪…… 沉沦:秦慕之,禽.兽啊![VIP] 他没有说下去,只是目光骤然的低沉冷却,如锋利的匕首一般滑过顾艺声的脸庞,然后转作鄙薄的讽刺,拉开车门扬长而去! 黑色的车子几乎是擦着顾艺声的身子疾驰而过,带起的疾风要他不由自主的怔怔后退了几步,却只能看着那辆车子呼啸而去。肋 冬日风寒,他感觉到冷风不停的往脖颈里钻,这才想起自己从琴房出来的时候没有带围巾,他缩了缩脖子,不由自主的低下头望着手臂,长安的手指方才按在上面,直到此刻,他还觉得她并未离去一样。 秦慕之一路将车速飙到了极限,小蔓在后座被他颠的七晕八素,而车子停下来,他却还没放过她,直接拖了她下车,管家和佣人见两人这幅模样,早已战战兢兢躲在一边不敢吭声,秦慕之直接拖着小蔓把她拖到了卧室里。 “你干什么!放开!秦慕之!”小蔓死命的挣扎,偏生他理也不理,就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一样一脚踹开了门,小蔓感觉自己的身子陡地被人抛出去,然后撞在柔软的大床上,而紧跟着,秦慕之的身子却是沉沉压了下来,他一下制住她的双腕固定在头顶,斜飞入鬓的长眉微微皱着,黑瞳中却只是一片的森冷。 他望着她,眼都不眨,她也倔强的和他对视,一时之间,只听得到他渐渐粗重的呼吸,还有她砰砰的心跳!镬 “是不是,谁都可以,偏偏我不可以?” 他不明不白的一句话,小蔓却是听懂了,她哧的冷笑一声:“原来你明白。” “好。”他缓缓的笑了,那笑容就像是快要凝结的郁金色琥珀一样缓慢的在他唇边流淌,而转瞬之后,笑意敛住,他望着她的目光中再也没有温柔。 “谢长安,你就是欠收拾!”他忽然暴怒,低吼一声松开禁锢她手腕的手掌,然后一下子扯开了大衣,小蔓吓的怔住,但旋即她就立刻反应过来,身子往一侧一滚,就要往床下逃开…… 秦慕之冷笑一声,他甩掉大衣,扯松领带,只是一伸手就抓住她一把长发,头皮都被扯痛了,小蔓再也不敢动弹,却是死忍了眼泪不肯开口求饶,她越是犟,秦慕之就越是恼火,领带胡乱的缠在她的手腕上然后狠狠勒紧,几乎要拧成细绳嵌入她的皮肉里。 她的眼泪突地淌了下来,而秦慕之就像是根本没有看到一样,他神色冷凝,将她的羽绒服拉链一拉到底然后一件一件撕开她的衣服…… 他真正温柔的时候,确实是春风化雨一样的让人觉得温暖,可他真正发怒的时候,她知道这时候的可怕。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她惹了他生气时,他就变着法的折腾她,怎么粗鲁怎么来,她知道他这方面的强势,后来时间久了就学乖了,知道怎么讨好他不让自己受伤——在最初跟着他的日子里,她受伤,是家常便饭的事情,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喜欢用强。 “对你好你摆脸色,谢长安,这是你自找的!”他望着她的泪,忽然低头狠狠的吮去,她白的近乎透明的脸颊上留下一片红痕,他扯了扯唇角,复又将自己衣服除掉,然后,一言不发的倾身下去抱住了她,将她光裸的身体紧贴他,感受他的愤怒…… “别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我可记得以前我十天半月的不上你你还主动送上门呢!”他掐住她的下颌,逼她张开小嘴,然后他就狠狠吻下去,舌滑入她的口腔,勾住她的小舌吮吸舔舐……小蔓左右来回的使劲摇头想要甩开他,可他的手指紧紧的掐着她的腮帮,按在床上,她动一下都困难…… 他一边粗鲁的亲她,一边却又滑下手掌握住她小小的胸捏紧,她的鼻端缭绕的满满的都是他的清凉气息,常年不变的那一款古龙水的味道,还带着一点点的烟草香,他的皮肤光洁而又干净,透出健康的气息,原该是让女人求之不得的一切,之于她却像是一味毒药…… 他终于放开她的唇,小蔓一边大口大口的喘息,一边却还是用力的推他:“秦慕之,你别让我更恨你!” 她脸上是他掐出的指痕,眼睫上泪珠儿都是破碎的,她望着他,像是孤绝被困的小兽,他却是嗜血的笑了:“我说长安,你恨我的还少么?” 他的手指一路探寻下去,拂过她身体的每一处,她在瑟瑟颤抖,刚刚养出一点肉的身体却仍是瘦的让人心怜,他滚烫的指尖触上去,从她身体上的疤痕滑过:“先是那个瘸子残废,然后是沈从佳,现在又是师哥……呵!” 他笑的森冷凌厉,目光如炬的定在她的脸上:“长安,你跟谁都可以有说有笑,跟谁都可以亲近,偏偏远着我,这不公平长安,一点都不公平!” 他俯低了身子,直挺的鼻梁几乎抵住她的鼻尖,他的呼吸纠缠着她的,她的呼吸躲避着他的,却渐渐的,无法控制的回归在同一频率上…… “公平?你找我要公平,我找谁要?”小蔓瞪大眼睛,眼底却是一片的惨烈:“秦慕之,你不要的时候随便丢弃,你想要的时候,就指望人家巴巴的回来?你未免也太自信了!” “人活着,还就是非得有这个自信不可,长安你信不信,你折腾,可劲儿折腾,到最后啊,你还是我的人……” 他用膝盖顶开她的双腿,颀长健硕的身躯挤入她的腿间,他的滚烫和昂扬贴着她的柔软,他的薄唇却是勾出惑人的笑:“不然,和我打个赌?” 小蔓狠狠的咬住嘴唇别过头去,秦慕之就笑的越发璀璨了几分:“乖一点,不然吃苦头的还是你自己,别忘了咱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你可比现在烈多了,最后还不是乖乖听话?” 小蔓只是近乎无声的哼了一声,双手双脚死死的攥成拳,似乎随时都要给他一下子,秦慕之痞痞的一笑,低头吻上她娇颤的花蕾,他的舌尖绕上去,声音含混不清的响起:“安安我记得你这里最敏感了……” 他不知疲倦的说着下流话,小蔓只是死死的咬着嘴唇,手腕上被勒的生疼,嘴唇也疼,她的身子对他的碰触,几乎都没有了反应…… 他吻了很久,就想要进去,打开她的腿缠在腰上,他又低头吻她,“疼了就说……” 小蔓睁开眼,冷冷的望着他:“秦慕之,你禽.兽不如!” “骂得好。”他缓缓的吐出三个字:“我也这样认为,但有时候,男人就是得禽.兽点,比如现在,在床上……身下躺着一个浑身是刺的女人!” 他说到最后两个字,忽然咬牙切齿,不管不顾的往她的身子里撞去,小蔓疼的脸色煞白,手指蜷缩又伸直,身上却已经是一身的冷汗,她下面,完全是干涩的…… 而他,就这样硬生生的挺了进去,他的灼烧和坚硬嵌在她的身体里,痛的她喊都喊不出声,她像是被人架在火上烤,像是身子被硬生生的劈成了两半翻来覆去的在油锅里煎炸,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推他都没有力气:“秦慕之,你出去,出去……” 她的反应,要他又是怜惜又是愤怒,看她疼成这样他有心停下,但却终究男性自尊占了上风——她竟然这样抗拒他! “忍一下……”他哑着嗓子在她耳边轻哄,又试着轻轻动了一下,小蔓惨叫一声,全身都抖了起来,秦慕之又气又恨,窝火的一拳捶在她脸侧枕上,小蔓吓的陡地噎住声音,秦慕之却已经冷着脸缓缓退了出去…… 他一动,她就疼的厉害,却是强忍着不敢出声,生怕再激怒了他又要折磨她…… 直到他完全退出去,小蔓才觉那疼痛减轻了许多,她刚松口气,身子软下来无力的躺在床上,秦慕之却已经拉住了她的手覆在他的坚硬上,他睨她一眼,就算是此刻有些狼狈,却依旧是高傲无比:“我怜惜你,你总归也得报答我一下吧!” 腻着细汗的手掌心贴上那滚烫,立时就颤抖起来,她缩着手指想要躲开,他却已经邪气的一笑,手掌包住她的手指,更紧的贴了上去…… ps;无肉不欢的孩纸振臂高呼一声!!!猪哥先呼一声!!嗷嗷嗷嗷~~~~~~~~~~~~~~ 偶又羞射了,大家轻拍,就是喜欢重口味啊。。。 沉沦:一.夜尽欢寻[VIP] 腻着细汗的手掌心贴上那滚烫,立时就颤抖起来,她缩着手指想要躲开,他却已经邪气的一笑,手掌包住她的手指,更紧的贴了上去…… 掌心触及之处,就好像是燃起来燎原烈火,小蔓几乎把唇都咬破了,甚至连那里脉动都可以清晰感觉到,他箍着她的手指上下的动,而她脑子里一阵一阵的发白,只觉得胸口里沤着一团火,沤的她生生要吐出一口血来……肋 “秦慕之……”小蔓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喊他的名字,他掀起眼帘漠漠看她,却见她双腮赤红,唇边沾着血渍,瘦弱的身子不停的哆嗦颤抖,而那包覆住他的手指根根冰凉,他不由得眼底一沉:“谢长安你又做什么!” 小蔓感觉眼前一阵一阵的黑,她望着他,眼帘却是越发的沉重了起来,“慕之……” 她幽幽的唤他一声:“什么时候……你才能真的对我好一点?” 话到最后,早已没了声息,她沉沉的晕厥过去,而眼角的泪水倏然的滑下,在惨白的脸上投下一道长长的湿痕…… “谢长安……”他似叹息一样叫她的名字,握着她的手指松开,又细细端详那张脸,却忽然冷笑:“你又什么时候,才能真的对我好一点?” 他拉过被子胡乱的丢在她身上,然后下床,一件一件套好衣服,我他妈不稀罕,这世上女人又不是死光了!镬 下楼,径直上了车子,不消片刻就从这里消失的无影无踪,车子几乎穿过整个A城,方才在一处酒店式公寓外停住,秦慕之坐在车子里,窗外已经是黑夜,城市的灯火永远都是这样的璀璨迷人,带着万千的蛊惑。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握紧,又松开,就这样沉默了许久,却终究还是发动了车子,预备掉头离开,而此刻,车窗外却忽然响起轻轻的叩击声,他向车窗边一望,影影绰绰的光影中,他看到莫子兰娇柔秀丽的脸带着宜嗔宜喜的神色正望着他。 车窗缓缓降下,莫子兰腾时笑意盎然,她生的十分秀美文静,若放在古代,就是标准的大家闺秀模样,笑起来的模样也是温婉可人,不像是她,总是一笑,就好似整个世界都被点亮了一般。 他想起记忆中的那个人,不由得低低叹了一口气。 “慕之,我瞧着像你的车子,就过来看看,果真是你!”莫子兰愉悦的开口,然后见他神色有些黯然,就小心翼翼的看他一眼:“慕之,不上去坐坐吗?” 他原是冲动而来,方才冷静了一会儿正要离开,但此刻被莫子兰这样一问,却又觉得不上去坐坐似乎说不过去,而且,他不想看到小蔓,也不想回家去看邓华,还不如,就去这里。 既然她不乐意他碰她,那么他也不稀罕,平白无故的,何苦热脸去贴别人冷屁股,秦慕之想着心头火起,脸色就越发的难看了几分,子兰看的心中惴惴:“慕之……” “嗯,我就是特意来找你的,也有段时间没有见你了。” 秦慕之拔下钥匙,开门下车,莫子兰先退开一步让他下车,然后就亲昵的挽住他的手臂靠过去:“再过三天,就整好三个月了。” “什么三个月?”秦慕之回头看她,莫子兰眼圈微红,却还是乖巧微笑:“三个月没有找我了,我这些天就在等你的助理了。” 秦慕之的女人,保质期一向很短,他不碰邓华,但生理欲望总要解决,外面的情人虽不多,却也没有断过,邓华都是知情的,但除却上一次她失控指责过之外,从来没有过问过这些事,她不吵闹,他自然也乐得没麻烦。 那些逢场作戏的,长则一两个月短则一天两天,就都被抛在脑后,处理这些女人的都是他的私人助理,不拘送房子还是支票,秦慕之是一概不过问的,所以莫子兰才有这样一说。 “你想哪儿去了。”秦慕之微微一笑,却是轻轻揽紧了莫子兰,这个女人,他还算是比较喜欢的,原因无他,乖巧,听话,从不惹事,他找她时,永远温温柔柔,他不找她,她就像是不存在一样绝不会打扰他,这也是这么久了莫子兰还在他身边的原因。 “慕之……你有什么心事吗?”进了房间,莫子兰给他泡了上好的龙井端过来,就站在沙发后面,轻轻给他揉着太阳穴,秦慕之闭了眼,好一会儿,才低低哼了一声:“嗯,手重一点。” 莫子兰就低低应了一声,加重了一点力道,房间里静的很,他一直闭着眼睛,呼吸平稳,莫子兰以为他累的睡着了,怕他这样着凉,就俯低了头低低叫他,秦慕之好一会儿都没有做声,莫子兰正要直起身子时,他忽然一抬手拽住了她的手臂,就那样一拉,莫子兰被他狼狈的拉入怀中,却没有呼痛,只是低低的开口:“慕之,我先给你放水洗澡吧……” “嗯。”秦慕之放开手,睁开眼来看了她一眼;“去吧。” 洗完澡出来,他身上只裹着一块浴巾,莫子兰吹干了头发,又过来仔细的给他将发丝吹干,他靠在床上,看她喜悦的忙碌,心底却是越发的烦躁不堪,脑子里总是回荡着她握住他那里的一幕,渐渐觉得绷的生疼…… 莫子兰解开衣服躺在他身边,从他的下巴向下一路吻去——他是不喜欢和女人接吻的。 “慕之……”莫子兰一路吻到他的小腹,正要起身,却被秦慕之一把抓住头发又往下按去,她先是一愣,颤了颤,却还是乖乖的又往下吻去,这样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可是面对秦慕之,她从来不知道拒绝是什么。 温暖的小嘴含住他,生涩的技巧,笨拙的动作,却让他很快就爆发出来,高.潮那一刻他紧紧的闭着眼睛,呼吸粗重,坚实的肌肤绷紧如石,莫子兰剧烈的咳嗽着,却在看到他阴鹫的可怕的脸庞时,艰难的忍住,她不敢动,也不敢去洗手间吐出来,空气似乎都窒息了,她闭上眼,忍着心酸咽下去,秦慕之却忽然翻身下床往浴室走,“这几天我住在这里。” 莫子兰虚软的坐在床上,望着他的背影消失,他说这话,她原该高兴的,可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偏偏空落落的一片。 果真就住下,连着一个星期都没有再回去,小蔓病了几天后,心情就反而平静了下来,她又去了学校一次,果然就在琴房遇到了顾艺声,然后他们去买了很多的补品一起去楚老师家。 楚老师是真的喜欢她而又看重她,师生两人见面那一刻,小蔓和楚老师都落了泪,寒暄过后,楚老师就迫不及待的问她还有没有练声,还有没有继续学声乐,得知她这几年都没有开过口,老人家不由得有些失望,但顾艺声三言两语的解说,又让老人家高兴起来。 “按艺声这样说,你的功底还没丢下,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得亲耳听听,你可是我最得意的学生。” 老人家神采奕奕的去钢琴房,小蔓有些忐忑,顾艺声却是轻轻拍拍她的肩:“没事的,你那天唱歌我听了,没丢多少,稍微用点功,立刻就捡回来。” “我都五六年没唱过了,现在人才辈出,楚老师一定很失望……” “长安,你刚来念书时,就是唱的最好的,不管过去多久,你要相信,你永远都是唱的最好的。”顾艺声望着她的眼眸,澄澈坚定,在那一瞬间,小蔓就好似回到了从前念书时,每当她怯场害怕的时候,顾艺声就会这样的鼓励她…… “嗯!”小蔓使劲点头,她的人生,也不该这样一直卑贱沉寂下去吧。 自那天去见了楚老师之后,小蔓就开始一周三次去楚老师家上声乐课,她虽然几年都没有再唱过,可是楚老师说很快就可以把过去丢掉的东西重新捡回来,而且兴致高昂的给她安排了课程,还推掉了学校里的一些事情,专门带她。 秦慕之不去扰她,她就干脆安心的开始上课,因着重新开始学习最爱的声乐,她的心情大好,又有萧潇三不五时的来约她吃饭,小蔓的身体状况,竟是真的一点一点的好了起来,她整个人就好像是步入了一个崭新的轨道,生命之中也不再全是阴霾。 而秦慕之在半个月后又踏入这栋别墅的时候,却是吃惊的一下车就听到了从顶楼阳台上隐隐约约传来的悦耳歌声…… ps:言情大赛猪猪的蔓蔓在投票的M选项里,大家帮忙投下吧,一个ID一天可以投十票,大家不用那么辛苦,想起来投一下就可以了…… 沉沦:不过仗着我宠你[VIP] 当秦慕之在半个月后又踏入这栋别墅的时候,却是吃惊的一下车就听到了从顶楼阳台上传来的悦耳歌声…… 他的脚步不由得微怔了一下,管家垂首站在一边,见他这般,慌地上前一步解释:“是林小姐在练声呢,这些日子林小姐每周都出去上声乐课……”肋 “声乐课?”秦慕之蹙眉:“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先生您上次离开后一个星期,林小姐病愈之后。” “她生病了?” 秦慕之眉头紧皱,一边大步往屋子里走一边又说:“怎么不通知我?” “是……是林小姐不让……”管家低了头,小心翼翼的说。 秦慕之冷哼一声,解开大衣扣子,管家慌忙接了大衣挂在衣架上。 “以后,不管她干什么都告诉我,事无巨细。”秦慕之吩咐了一声,管家应是,他就举步上楼。 小蔓早在看到他的车子开进来时就停了下来,她下楼进了卧室,将房间的门又锁上这才径直去了卧室里带的小书房中,翻阅楚老师给她的曲谱。 秦慕之叩了叩门,小蔓只做没有听见,他心底的火蹭时窜了起来:“管家!” 管家一溜小跑上来:“先生有什么吩咐!” “拿钥匙开门!”秦慕之怒气冲冲,管家额上冒汗,赶忙掏出钥匙过去开门。镬 孰料还未转动钥匙,门就开了,小蔓穿着灰色的羊毛衫和同色系的家居裤站在那里,神色淡漠望着他;“秦先生又有什么事?” 她嗅到了他身上有陌生的香气,不由得哂笑一声,那笑意看在秦慕之的眼底,就让他的怒火忽地又窜起来了几分。 “这些日子和你的师哥在一起过的不错啊。”他挥手赶走管家,冷冷开口,她的气色真是好了很多,特别是脸上还隐隐有了红晕,双颊也稍稍的丰润了一些,果然这个女人稍微胖一点点回来,之前的风采就回归了大半。 “借你吉言,还不错。”小蔓抱住双臂,下颌微微抬起。 在楚老师那里上课,就因为这个缩手缩脚不知道抬头挺胸的毛病,被她狠狠的骂了几次,小蔓才算是改正了一些这些年的恶习。 此刻她身姿挺拔的站在那里,头发梳的光洁完全束在脑后,让额头毫无遮拦的露出来,甚至那伤疤显露出来,也没让她有不自在的表情。 秦慕之心里窝火的难受,他对她这般好,纵着哄着的却还是得不到她一丁点的笑脸,这可倒好,出去和人家鬼混了几天,就脱胎换骨了! “不错?”秦慕之森然冷笑,忽然上前一步扼住她的下颌:“林小蔓,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从这一刻开始,你哪都不许去!” “秦慕之,你没资格这样对我!”小蔓闻言脸上笑意再也挂不住,她的人生总算是找回来了一丁点意义,凭什么就这样被他白白打断! “有没有资格,是我说了算!”秦慕之倏然的甩开手,再也不看她一眼转身下楼,小蔓手指紧紧的抓住门框,恨的眼底几乎喷出火来,他的咆哮回荡在房子里:“管家,从今天开始,不许放她出去,也不许任何人来找她!” “秦慕之!你混蛋!你禽.兽不如!”小蔓冲下楼尖利的骂,秦慕之在出去的那一瞬间停住,他回头决绝看她:“你也不是今天才知道!谢长安我告诉你,你休想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卿卿我我!” “你凭什么管我?你怎么不说你自己?这样要求我,你自己呢!你结了婚又凭什么来招惹我,我谢长安就活该被你这样糟蹋?” 他气的浑身都在发抖,高大的身形只是站在那里就好似在浑身往外冒寒气,房间里的气温都好似骤然的被他拉低了几度一般。 管家瞧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不由得连连叫苦,他不敢说秦慕之,只得劝小蔓:“林小姐,您别和先生吵了,就听话一次吧……” “休想!”小蔓倔强的高高抬起头,她冷笑一声愤怒的望住他:“秦慕之,我告诉你,声乐课,一周三次,我不会断掉,你如果不让我出去,就干脆打死我!” “啪!”她话音刚落,脸上却已经挨了狠狠一下子。 小蔓捂着脸,怔愣望住他…… 秦慕之却是上前一步逼视住她,他的眼底静寂如深潭一般,却是墨色的浓雾一片,席卷着小蔓似要将她溺毙在这样的眼神中,他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的开口,那些字眼,就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带着让人惊悸的阴森和寒意:“你不要仗着我心疼你,我宠着你,就以为我不敢动你林小蔓!” “心疼?宠爱?秦慕之我不是宠物,我不要!”小蔓死忍了涌上喉间的酸楚,倔强的笑:“我不要!你听清楚,秦慕之,我们早结束了,结束了!” “那个顾艺声一出现,你他妈就像是疯了一样和我闹,谢长安我哪点对你不好?”他气到极致,再开口时却反而平静下来:“我也告诉你,除了我,你休想待在任何一个男人身边!休想!” “呵,你要怎样?把我锁起来?捆起来?还是找人二十四小时看着我?秦慕之,有意思吗?我不爱你了,我不想待在你身边,你这样做又有什么用?” “你哥哥的仇,你不要忘记了,除了我,没人能帮你。”他忽然丢下这样一句话,小蔓一下子愣住说不出话来。 秦慕之得意的一扬唇角,忽又上前一步,指腹摩挲她微肿的脸颊,声音柔和了许多;“你乖乖听话,我会对你好,尽我一切可能对你好的长安……” 小蔓忽然抬手狠狠推开他,她后退几步,直到小腿撞在茶几的边缘,她望着他,就像是望着一个陌生人一样,声音冷的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秦慕之,你真让我恶心。” 他一下子掐紧了手心,而她却已经转过身去一步一步上楼。 她脊背挺的很直,走的不快却步步坚定,秦慕之看着她的背影,一双黑瞳里逼不住的蔓延出狂燃的怒火,谢长安,就为了那样一个弱不禁风的男人,你和我闹,不准我碰! 怎么,要为他守身如玉?我告诉你,就算是你死,我也不会让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我禽.兽不如?你还真是说对了,我秦慕之这辈子,也就对你,“禽.兽不如”! **************************** 萧潇在被管家以各色借口挡回去三次之后,终于爆发了,怒冲冲的把霍彦东搬来,霍彦东果断的有异性没人性,立刻就亲自开车送萧潇来找小蔓。 管家知道霍彦东和秦慕之的关系,不敢阻拦,只得放行。 “我的乖乖!这才几天,秦慕之给你吃什么了,你怎么又瘦了?”萧潇大呼小叫,小蔓却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坐在沙发上。 “他不让我出门,也不许人来看我。”小蔓抬起头望着萧潇:“萧潇,我有事情要拜托你……”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萧潇立刻拍胸脯。 “你帮我去学校,给一个叫顾艺声的老师说一下,就说我身体不舒服,声乐课要断一段时间,让他帮我给楚老师说一声。” 小蔓忧心忡忡的都是这件事,她出不去,电话也被秦慕之着人给收了,师哥和楚老师不知道会担心成什么样子,她已经让楚老师伤心了一次,决不能这一次再让她老人家失望! “小事一桩,我今天就去给你报信!” 萧潇一口揽下,小蔓感激的望望她;“谢谢你萧潇。” * 顾艺声在听了萧潇的说辞之后,立刻就摇头:“如果是身体不舒服,只是断一段时间,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不亲自和楚老师说,萧潇,长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萧潇看着这个就连着急都透着温润神色的男人,谎话就怎么都编不下去了,而且,对于秦慕之的举动,她根本也是深恶痛绝的好不好! 她把小蔓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顾艺声立刻就下了决定:“我这就过去!请你把她的地址给我!不管他是长安什么人,也没有资格限制她的自由,如果他不放人,我就去告他!” 沉沦:彻底逃离[VIP] “我这就过去!请你把她的地址给我!不管他是长安什么人,也没有资格限制她的自由,如果他不放人,我就去告他!” 萧潇年龄小人又单纯,但在霍彦东身边这几年,对于人情世故,世态炎凉还是颇有几分体会的,顾艺声这样温柔的人,沁淫在学校这样的氛围内,想事情总是很单纯,就像是此刻,他的出发点是好的,可说出来的话,就连萧潇都觉得幼稚。肋 “顾老师,你先冷静一下吧,像那样的人,你惹不起的。”萧潇说着,眼底似乎也笼上了一层淡淡的怅惘,是啊,霍彦东和秦慕之这样的人,他们根本惹不起。 “惹不起?难道就没有王法了?长安这样一个大活人,凭什么被他关起来?我就不信没人管!”顾艺声气的脸色发白,但良好的修养,却还是让他克制着说不出难听的话语。 萧潇皱眉:“顾老师,您还是先按照小蔓姐说的做吧,这毕竟是她的私事。” 顾艺声一时噤声,沉默许久之后,他忽然急迫的对萧潇说;“萧潇,拜托你想办法让我和长安见一面好不好?我真的很担心她……” “这……”萧潇为难的咬住下唇,她心肠其实是极软的,很受不了别人哀求她,特别还是像顾艺声这样的男人,多可怜啊,喜欢上小蔓姐,一定是没有结果的,霍彦东说了,秦慕之独占欲极强,他要小蔓姐,那别人基本上就没戏了……镬 “我知道这很莽撞,也让你很为难,但拜托你帮帮我,我和她失散了快六年,好容易再一次遇到她,我知道她这些年过的一定不好,不然她不会这么瘦,还有她脸上的伤……她在世上没有亲人了,我只是想要照顾她,想要让她过得好一点,你知不知道她现在上声乐课,她多开心,她唱歌的时候,弹琴的时候,整个人都会发光一样……” 顾艺声说到最后,就好似陷入了一个人的世界中,他喃喃的说着,甚至忘记了停顿,萧潇听的眼眶发酸,她是亲眼目睹的,小蔓姐之前的状态真是特别特别的好,笑脸多了,胃口也好了很多,而这一次再见到小蔓姐…… 她却好像又回到了最初遇到她时的样子,萧潇心中的天平,不知不觉的就倒向了顾艺声这边。 她是很喜欢小蔓姐的,如果顾艺声可以让她更开心,那她当然是支持顾艺声! “我,我尽力试一试吧!但是,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萧潇脱口而出,却又有了一些后悔,让她和秦慕之斗?算了……到时还是把霍彦东给拖下水吧…… 他们是好兄弟,那么秦慕之就算是再生气,也不会怎么霍彦东吧?而霍彦东又这么疼她,她自然也是安全的! 萧潇乐呵呵的想着,又使劲点点头:“嗯,我会尽力的,你放心,到时候和你联络!” “太谢谢你了萧潇,不管做到还是做不到,我都会感激不尽的。”顾艺声异常的诚恳,反而惹的萧潇不好意思起来,她抓抓头发:“您太客气啦,那就先这样吧,我先回去了。” “嗯,那么我们再联络,再见萧潇。” “再见顾老师。”两人告别,萧潇就预备出学校,霍彦东的车子适时的停过来,萧潇忽然灿烂的一笑向着车子跑过去。 霍彦东整个人都好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直到萧潇跑过来上了车子,他还觉得自己犹如在梦中一般。 “走啊,我们回家。”萧潇眨眨眼,脸上的笑容像是盛开的向日葵,霍彦东一时之间有些说不出的唏嘘,他伸手把萧潇抱在了怀中,又狠狠的箍紧揉了揉,萧潇乖乖的任他抱着,细声细气的喊他:“霍彦东,你干什么啊。” “我第一次看你这样笑,笑的真好看萧潇。”霍彦东吻吻她的额头,怀里的小人细白的脸上绽出了点点的红晕,惹得他又在她红唇上啄了几下。 被他亲了个够,他才放开她专心开车,萧潇就和他说话:“霍彦东,你喜不喜欢我?” 他勾唇一笑,转脸看她一眼,目中满是宠溺;“这不是废话吗?” “那……是不是我想做什么都可以?”萧潇满脸的憧憬。 霍彦东点点头,“只要乖乖和我在一起,自然想做什么都可以。” “讨人厌的占有欲。”萧潇狠狠的撇嘴,不过片刻,又巴巴的拉住他的衣袖:“那……我想做什么你都会帮我的对不对?” “嗯,只要我做得到,只要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我是那样的人嘛……你帮我把小蔓姐带出来吧!”萧潇满怀希望的望住他,眼底满满的都是渴求,仿佛在柔柔的哀求他,霍彦东,你答应我嘛答应我嘛…… 他的心立刻变成了绕指柔。 三天之后,霍彦东一本正经的带着萧潇再一次去了小蔓那里,他义正言辞的对急得满脸通红的管家说:“中午吃过饭,我保证把人好好的送回来,一根头发丝儿都不会少!” “霍少爷……还是,还是先给秦先生说一下吧……” “慕之?慕之现在在法兰西出差呢,管不到这里来,你就别磨叽了,我和慕之什么关系?他的人我自然不会弄丢的!” 萧潇拉着小蔓,一脸崇拜的望着霍彦东,这男人,真是极品啊,说谎脸都不变色,不带打草稿的……这得多厚的脸皮啊…… “走吧。”霍彦东双手插在裤兜中,缓步过来,直到走到萧潇面前,才伸手圈住她的肩膀:“傻愣着干嘛,傻姑娘,走了。” “可以走了?”萧潇还有些迷糊,就算是霍彦东和秦慕之关系好,可这些佣人也是秦慕之的人啊,他们就不怕秦慕之收拾他们? “嗯,可以走了。”霍彦东揉揉她柔软的头发:“但是你得保证要把人好好的送回来。” 萧潇就使劲的点头;“嗯嗯,我保证。” 小蔓顺利的偷渡出去,亦是在吃过中午饭之后被萧潇准时送了回来,如此三番之后,管家就不再多费口舌了。 那一天的天气异常的阴沉,好像是又要下雪了,前一场的雪还没有消融,天气冷飕飕的难受。 小蔓照常被萧潇带出去,见那丫头冻的直哆嗦,就让她先回去,她一个人去了学校。 上次和顾师哥见面的时候,她终于拿定了主意,她要离开秦慕之那里,她要好好的跟着楚老师学声乐,她要把她当年丢掉的梦想重新捡回来。 曾经以为爱情是她生命的全部,而她为了这个稚嫩的想法失去了那么多更重要的东西,而现在,她想要,切切实实的,为自己而活一次。 人生可以虚度一年,甚至五年,十年,但不可以一辈子都这样浪费掉。 她才二十五岁,她还有大把大把的时光,她还没有站在维也纳的金色大厅里,她还没有,绽放出只属于她自己的光芒。 学校附近的小咖啡店里,暖气开的很足,顾客也很多,大多都是情侣,因着顾艺声的身份,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就要了一间小包厢。 小蔓浅浅的啜了一口咖啡,终于抬起头来,她的双眸灼灼,明亮坚定:“师哥,我想好了,我搬出来住。” “真的?”顾艺声一时有些不敢置信,见她点头,短暂的喜悦之后,却又有些担忧:“那……那位秦先生,如果他还缠着你怎么办?” 话说完,他又摇头:“何苦怕他,如果他再敢纠缠你,我就报警!” 小蔓浅浅的笑;“如果一个人铁了心的要离开另外一个人,那还有什么手段能牵制住她?” 她说着,又顿了一下,勺子撞在马克杯上,叮咚一声响,她笑意浅浅,如玉皎洁的脸颊上浮着让人着迷的光晕,声音有些低低的传来却带着无限飘渺:“有的时候说是走不掉离不开,其实,也不过是自己并不想真的离开。” “长安……”顾艺声一时有些失控,伸出手按在她的手背上,咖啡店里这样的温暖,她的手掌却是一片的冰冷。 ps:今天有加更喔,大家记得月票鼓励呀……最近天冷本猪口味重,预计今明天还有暴力船戏,小孩纸慎入…… 沉沦:和别人‘同居’[VIP] “长安……”顾艺声一时有些失控,伸出手按在她的手背上,咖啡店里这样的温暖,她的手掌却是一片的冰冷。 “师哥……”小蔓倏然一惊,却是下意识的飞快的抽出了手指,动作间将面前的马克杯打翻,芬芳馥郁的咖啡瞬时洒在小蔓的手上,又打湿白色的蕾丝桌布,顾艺声慌地抽了纸巾绕过桌子,握住小蔓的手指,垂眸温柔的给她擦拭指尖上犹带着余温的咖啡……肋 “我没事儿师哥,一点都不烫。”小蔓眉尖蹙起来,还是把手从他的手掌心抽了出来,她看了看弄脏的桌面,低低开口:“我们走吧。” “长安,你是另外租房子,还是怎样?”出了咖啡店,两个人就沿着学校围墙外的道路漫无目的的向前走。 天气阴沉的厉害,却迟迟不曾下雪,也没有风,小蔓把围巾围好,下巴藏在柔软的围巾中,有些苦恼的摇摇头:“我出来很不容易,又不能经常麻烦萧潇,这次,我不打算回去了……” “我也是这样想,像那样的人,最好一点交道都不打。” “可是时间很仓促,我现在找房子也来不及,先找个宾馆住一晚上吧。”小蔓叹口气,缓缓说道。 顾艺声脚步一顿,旋即却是有些迟疑的开口:“长安,你信不信我?” “当然信你啊。”小蔓有些疑惑的望望他,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说这些。镬 “我……我住的公寓是两室两厅的,你可以先住在我那里,你放心,我没有别的想法,只是……你一个女孩子住在外面,总是让人不放心的……我是你师哥,照顾学妹也是理所当然的……” 顾艺声脸颊微红,说话也变的结结巴巴起来,他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小蔓,紧张的手指紧握成全,青筋都鼓了起来。 小蔓看他这般模样,心里感动却又忍不住的笑出声:“师哥,你怎么比我还害羞啊……” 顾艺声咳嗽两声,脸色稍稍的没那么红了,却还是看着斜前方,不敢瞅小蔓一眼,只是支吾着说;“当然,我不会逼你的……你很自由长安……” “我就住你那里吧。”小蔓却开了口,很轻松的答应了下来:“你那里蛮好的,离楚老师家又这么的近,我上课也方便,而且,师哥的为人,我最相信了。” 顾艺声一时之间双眸澄亮,就好似脸上都笼了一层熹微的光芒,他激动的一步上前握住小蔓的手:“长安,太好了!” “什么太好了?我能搬出来,还是我要和你‘同居’?”小蔓俏皮的一笑,却是适时的抽出手来,搓了两下又拢在嘴边哈哈气,跺了跺脚:“师哥我们走吧,冷死了。” “嗯,哦不对,我们先去超市,你搬来住,我总要给你买点必备的东西,我那里毕竟是单身汉的住处……” 顾艺声喋喋不休的念叨着,一会儿说要买什么,一会儿又说重新把卧室装修一下,小蔓微笑听着,听的十分认真,这样细微的关心,一下子就让她暖在了心里。 当天晚上小蔓没有回去,管家苦等了一夜,又撑到第二天的黄昏,还不见人影,打了萧潇电话,那边亦是大吃一惊,管家这才觉出坏事,不敢再迟疑,硬着头皮拨了秦慕之的电话。 秦慕之正在洗澡,莫子兰听得他的电话一个劲儿的震动,拿起来往浴室里走,叩门几声秦慕之却没有听到,电话挂断了,然后却又持续不断的响,她害怕误了他的事,就接了起来,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那边就传来急迫的声音:“秦先生,林小姐昨天中午和萧潇小姐一起出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们已经派人出去找了……秦先生,很抱歉,都是我们疏忽了……可是……林小姐是和萧潇小姐一起出去的……我们……” “不好意思……”莫子兰趁他停顿,赶忙打断了他的话:“您说的事情我会向慕之转告的,他现在正在洗澡……” 莫子兰的声音柔柔动听,沿着电话线蔓延过去,管家却是微微的松了一口气,秦先生现在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那么……对于林小姐失踪的事情,就不是他们想象中那么看重了吧…… 莫子兰捏着挂断的电话,一时之间心潮起伏,林小姐……又是谁?她没有听说他身边来新人啊,而且,听那电话里的意思,那个林小姐好像对慕之很重要……还和萧潇小姐的关系不错…… 萧潇是慕之好兄弟霍彦东的女人,有了这一层关系,莫子兰不由得咬住嘴唇,眼底光芒沉了沉。 秦慕之泡了澡出来,正拿着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莫子兰按他坐下,先用柔软吸水性好的大毛巾给他将湿发擦的半干,然后又找了电吹风细细的给他吹起来,莫子兰一边仔细的给他吹发,一边悄悄打量他的神色,斟酌着语言开口:“慕之,刚才你电话响了……响了很久……我去敲门,可你没有听到……” “哦。”秦慕之点点头,却好似并没有在意的样子。 莫子兰顿了顿,却还是决定坦白,在秦慕之面前,最大的心机就是不要玩任何一点心机,她一直都懂。 “我看电话一个劲儿的打来,生怕是什么急事就接了起来,你不会怪我的吧……” 莫子兰的声音中藏着胆怯,秦慕之抬起眼眸看她一眼:“不会。” 莫子兰就给他甜蜜一笑,吹好了头发,她却转身去了衣帽间,不一会儿捧了从里到外的干净衣服出来。 秦慕之有些讶然;“你这是干什么?” 莫子兰一边将衣服抖开,一边轻轻说道;“那边的人说什么林小姐失踪了……很着急的样子,所以,你还是过去看看吧……” 秦慕之神色忽然大变,而下一刻,他面上却是骤然变成极致的愤怒,眼底阴郁的吓人。莫子兰骇了一跳,她从来没有见过秦慕之会有这样的表情。 “怎么不早说!”他话中带了愠怒,莫子兰慌地急急道歉,秦慕之却并未再说什么,只是沉默的开始飞快穿衣,他穿好衣服,来不及套上大衣就向外走。 莫子兰慌忙抱了大衣追出去,赶到门边噙着泪给他披上:“慕之,对不起,我……” “以后做事情,不要自作主张!”秦慕之看一眼她,那眼神中却是冷冰冰的一片,丝毫的温度都没有。 莫子兰只觉得心往下沉,却是咬着嘴唇使劲点头:“慕之,我再也不会犯这样愚蠢的错误了……” 秦慕之转身往电梯里走,莫子兰心跳都要停止了,直到听到那一句:“我改天再来看你。” 她才一下子靠在墙壁上,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起来。 她不想,不愿,也不会,失去这样一个她认为光鲜的身份,绝不会,决不允许。 她可以留在他身边两年,就可以留五年,十年,直到她容颜老去,而那个时候,她得到一辈子取之不尽的钱财,而这个身份,自然可以毫不留恋的丢掉。 所以这些年,她是最称职最乖巧的情人,可是今晚,面对他的责难和匆匆离去,她忽然开始,不甘,不愿。 *********************************** 秦慕之一路将车开的飞快,等他到那里之后,霍彦东和萧潇都已经等在那里了。 小姑娘吓的花容失色,被霍彦东搂在怀里不停的安慰,管家看起来却还有几分的镇定,但在听到车响后,脸色却是发白了起来。 见秦慕之进来,管家慌地上前要说事情经过,却被秦慕之一巴掌打在脸上,趔趄的后退几步,瑟瑟发抖的不敢吭声。 霍彦东看他脸上神色震怒无比,搂了搂萧潇安抚的抱紧,这才开口:“慕之,这次的事,不怪他们,是我的错,你如果生气,就朝我发火吧。” “霍彦东……”萧潇哭的泣不成声,是她把他拖下水的,现在小蔓姐不回来了,秦慕之这样生气,他却还帮她说话…… “别哭,没事的,长安会找到的。”霍彦东温声安抚,复又对秦慕之说;“现在不是闹情绪的时候,我已经吩咐了人去找,相信很快就有消息的。” “东子,好好管管你的女人!”秦慕之缓缓开口,似是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克制没让自己咆哮出声,他冷冷看了萧潇一眼,忽然开口:“她是不是和姓顾的在一起?” ps;暴力禽.兽接下来会怎样???你们懂的哈!还有加更在中午之前发完,希望今天月票可以多几张哇,还有言情大赛投票网址猪猪贴在简介上了,猪猪现在第十一名,希望给力点进前十哇!么么大家啦! 沉沦:该怎么罚她?[VIP] 他冷冷看了萧潇一眼,忽然开口:“她是不是和姓顾的在一起?” 萧潇一颤,眼神慌乱起来,小姑娘毕竟年纪小,没什么城府,此刻惊惧之下,更是连伪装都不会了,见她眨着眼睛缩在霍彦东怀里不敢看他,秦慕之心里就笃定了答案,他又气又怒,却反而低低的笑了:“真是好,我他妈的身边都是些什么人!”肋 他说完,转身就向外走,霍彦东看着他怒冲冲的背影,又感觉到怀中萧潇抖的更厉害了,他心里也忽然窝了火。 你要是喜欢人家,就好好的对人家,你如果不喜欢,也不准备和人家长长久久的过下去,那就干脆撒开手,这样吊着,算他妈什么事啊! “霍彦东……”萧潇哭的眉眼通红:“我也知道我这样做很莽撞,可是你也看到了呀,小蔓姐前些天多开心,秦慕之他凭什么限制小蔓姐的自由不许人家出去上课?他凭什么这样仗势欺人啊?他要是真喜欢小蔓姐,就该让她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而不是阻止,将她紧紧的捆绑在自己身边!” 霍彦东摸摸她的头发,掏出手帕给她擦了擦眼泪,又亲亲她的额头:“别担心萧潇,有我在,会没事的,慕之这一次确实是错了,你放心。” 他说着,又摸摸她的脸,轻声哄:“乖,先去洗洗脸,我出去和慕之说几句话,你在屋子里等我。”镬 萧潇乖乖点头,眼巴巴的看着他出去,就哽咽着去了洗手间。 霍彦东大步追出去,却才发现阴沉了一整天,此刻却开始稀稀疏疏的下起雪来。 天色已经完全的暗黑了,只是园子里还是亮着灯光,只是黑暗太浓厚了,那灯光好像也穿不透似的。 不远处的地方站着一道寂寥的身影,隐约的看到火星一闪一闪。 霍彦东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却还是一步一步走过去,秦慕之站在那里抽烟,眉头紧紧的皱着,烟头忽明忽灭,他俊逸的五官就氤氲在那样的光线中,让人瞧不清楚他到底是落寞还是愤怒。 “慕之……”霍彦东轻轻抬手按在他的肩上:“我替萧潇道歉,她确实太莽撞了。” 秦慕之摇摇头:“我刚才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们这么多年兄弟,不要这样生分。” 霍彦东心中一暖:“慕之,我还以为你变了,可是你这句话说出来,我就知道你没有变,你既然把我当兄弟,那么,就听兄弟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好不好?” 秦慕之将烟蒂丢在地上:“东子你说。” “你私人感情的事,我一直都不干涉,可是这一次,我也觉得你做的有点过了,长安这些年过的这么不好,你如果只是同情她怜惜她,那么就给她提供优越的生活环境,然后不要再有多余的接触,而你如果是喜欢她,想要和她在一起,慕之,你就对她用点心……” “东子,我一直都在忍,都在退让,就是因为知道对不起她,所以我一直纵容她,忍受她对我的偏见和冷脸,可是你看看,我得到的是什么?她和别的男人都可以卿卿我我,偏偏是我,碰一下她就恨不得把一块肉割掉!” 秦慕之骤然的捏紧拳,忽然重重砸在一边的树干上,树顶的积雪簌簌而落,落在他的发上肩上,沁凉的一片。 “你只觉得她冷落你你很不爽,那你为什么不想一想,她为什么冷落你,为什么不愿意待在你身边?” 霍彦东上前一步,掸落他肩上的薄雪:“慕之,你有家,有妻子,有女儿……虽然你对邓华没有感情,虽然女儿是你和长安的,但是,长安她不知道。” “我现在不能告诉她,你不知道囡囡她……” “好,囡囡的事情暂且不提,那么你有妻子这件事,你让长安怎么接受你?她受尽了屈辱,以前她都不愿意做你的情人,甘愿自己离开,现在你让她和你不清不楚,你觉得这对她公平吗?” 秦慕之一时说不出话来,夜色里冷寂无声,却能听到极远的地方传来如鬼啸一般的风声,雪落在地上寂静无声,让人心中生出说不出的难受。 霍彦东一抬头,视线越过秦慕之,就远远看到房子那里,萧潇小小的身影在门边,他的唇角不由有了和缓的笑意,就连眼底都带着温柔。 “慕之,你好好想一想,你到底要怎样,勋哥说了,六年前的事虽然天衣无缝,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必然会给你个结果……” “你以为我没有想过这些?除了在这段短时期内我不能给长安一个名分,别的,我都可以给她……” “是毫无保留的吗?”霍彦东声音压低了几分:“慕之,你如果不是爱她,那么不如放了她,她对你的爱,我和乔策我们都有目共睹,她是全身心投入的爱着你,而你如果对她的感情中只有喜欢和怜惜,那么,对长安,是一种羞辱你知不知道?” 秦慕之被霍彦东这席话说的有些恼羞成怒,“我可以给她任何想要的,我可以只有她一个女人……” “那么宜兰呢,你是不是已经把段宜兰彻底的忘掉了?”霍彦东忽然提到这个名字,就像是在一个人尘封了几十年的心底,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秦慕之倏然抬起头,眼眸澄亮却是透出几分摇摇欲坠的冷漠:“你怎么想起来宜兰了……好端端的,说她做什么,我的事,和她无关。” “如果真的无关,你为什么会把那个叫莫子兰的女人留在身边整整两年?” 霍彦东又一步逼问,秦慕之冷笑一声:“那又怎样?不就是名字里也带了个兰字?我和段宜兰早就结束了,我也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男人,东子,你突然提她又做什么?” “希望你说的真是你的真实想法。”霍彦东有些不置信的看住他:“既然你说结束了,那么,下个月段宜兰回来,希望你们之间只是普通的朋友见面,如果你不想让长安彻底的对你死心的话,我先走了,萧潇还在等着我。” 霍彦东说完,就迈步从他的身边走过,他举步之间带起一阵冷风,却让秦慕之骤然的清醒,段宜兰,要回来了? 他心中闪过短暂的触动,到最后却只化作秋日夜晚银霜一般的宁静和漠然,他刚才说了,他和段宜兰,早已是过去式了,那些青春年少时的爱情和悲喜,早已随着当年他的骄傲和段宜兰的决绝散去,他们之间,是绝无可能了…… 不想了,唯今之计,管他什么段宜兰莫子兰,他得先找到那个死女人去哪里才是。 ******* 顾艺声果然是正人君子,小蔓住进去之后,他的私人物品从来都收得妥妥当当,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冒犯,而且只要小蔓在家里的时候,顾艺声绝对是衣装整齐,因此,小蔓心中最后一丁点的不自在也在住进来的第二天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是……有时候不免和顾艺声一起出出进进的时候,总会遇到他的同事或者学生,那时候那些人都是笑眯眯的望着他们:“艺声……你女朋友呀,长的真漂亮……就是太瘦了,你不会见天不让人家吃饱吧……” “顾老师,陪女朋友出去逛街呀……真幸福!” “哎呦艺声,什么时候摆酒结婚啊,我们一定去……” 那个时候,顾艺声总是比小蔓还要害羞,总是脸通红的一片结巴的话都说不出来,这个时候小蔓总是会故意调皮的一一道谢,顾艺声每次听到她脆生生的说谢谢大家的祝福时,总会腾地一下脸再次红到脖子根…… “长安,你下次不要理他们了……”顾艺声无奈的看着她,眼底却是有浅浅喜悦。 “好啦,我知道了,下次我会说我是你妹妹的……” 小蔓拍拍他的肩,两人就穿过教职工住宿区楼下的小路向楚老师的家里去。 秦慕之坐在车子里,看的清清楚楚,小蔓和顾艺声一起出门,一起回家,进进出出,和人寒暄,就像是,一对正在热恋的情侣。 刚从他这里逃跑,就搬去和这个男人住了,秦慕之来的时候还在告诫自己,不要动怒,可是看到这样的一幕,他的怒火终究还是爆发了出来。 小蔓今天没有声乐课,顾艺声却是几乎每天都要去学校的,所以他一大早就出了门,而小蔓就偷了个懒窝在被窝里睡懒觉。 她是被叩门声惊醒的,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脑子里还是晕乎乎的,却还在迟钝的转圈,师哥忘记带钥匙了吗? 小蔓裹上厚厚的长睡袍踢啦着拖鞋打开卧室的门,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却听得那敲门声好像比平时更重了一些,还带着一些急促不耐的感觉。 小蔓皱皱眉,一边扭门锁一边轻声的抱怨,不知是不是没有睡好的缘故,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点沙哑的起床气,却偏偏听起来口吻里带着娇嗔的味道:“师哥,你怎么不带钥匙啊……” 门被从外面重重推开,小蔓一下子向后趔趄一步,“师哥你干嘛呀……” 她话未说完,却正好抬起头来看清楚站在外面那人,一袭黑衣挟裹着沉默的愤怒站在那里,就好似骤然的卷入了暴风的中央,她被压迫的一时之间僵在那里,惊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谢、长、安!”秦慕之几乎是咬牙切齿一般叫着她的名字,小蔓骤然的一颤,却忽然做出了一个动作——她突地反应过来,拼命推门就要关上…… 秦慕之却只是冷笑一声,单手撑着门,稍一用力就将房间门再一次的推开,小蔓被他推的向后退了几步,身子撞在墙上不能动弹,她惊悸的睁大眼睛望着他:“秦慕之……你,你怎么……” “我怎么找来的对不对?”秦慕之反手将门甩上,复又按了反锁,小蔓惊骇的望住他:“你干什么你——” “你很怕我?”秦慕之气定神闲的在沙发上坐下来,他双腿叠加,悠闲的点了一支烟,微微眯眼抽了一口吐出漂亮的眼圈,然后稍稍抬头望住她,薄唇泛出讥诮的神色:“不长安,你一点都不怕我。” 小蔓静静的望着他:“秦慕之,就这样结束吧,你不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么。” 秦慕之垂了眼帘,忽地将那烟蒂丢在一边的玻璃杯中,杯中还有半杯冷水,燃着的烟滋的一阵响熄灭掉,他忽然站起来,极快的几步走到小蔓的跟前,一下子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向怀中方向一拽,小蔓的拖鞋掉落一只,瘦弱的身子就像是破布娃娃一样被秦慕之给甩在沙发上…… 她的尖叫还憋在嗓子里,他却已经狂暴的栖身压了下来,沉重的身子压的她几乎要窒息了,小蔓死命的挣扎,秦慕之面上神色毫无波动,可那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底却翻搅着浓浓的冷意和怒火…… ps:嗷嗷嗷,一万字了哇……明天可能还加更,但是要看大家的热情啦,月票票还有言情大赛的投票,表忘记了,么下,偶滚啦! 沉沦:痛到极致的侮辱[VIP] 小蔓死命的挣扎,秦慕之面上神色毫无波动,可那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底却翻搅着浓浓的冷意和怒火…… “谢长安,结束,还是继续,我说了算。” 他的声音哑哑,却透着浓浓的阴郁,他望着她的那一双眼渐渐像是沁入了浓雾之中,小蔓忽然发现,她在他的瞳孔中,看不到自己了……肋 “秦慕之……你禽.兽不如!”小蔓恨的眼底冒火,发出的声音带着自己都不曾觉察的嘶哑和狂怒。 他却忽然笑了,笑的一双眼眸如秋水点入桃花,他手指掐住她的双腮,越发的用力,看着她疼的眼睛通红淌出泪来,他却还是照旧用力的扼紧,小蔓感觉自己的下巴都要被他捏的脱臼,牙关那里酸痛无比,她的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却还是固执的瞪住他。 他看着她,嘴角的笑意一点一点的收敛,眼底一片寒光:“谢长安,我本来想对你好,我本来想疼你,宠你,可是,这是你逼我的……” “你自己选择这样的路,那就不要害怕承受后果。” 他倏然的放开手指,却是沿着她的下颌线条一路下滑,双手扯住她睡袍胸襟的两侧用力的一扯,小蔓只觉得胸口一凉,而下一秒,她贴身穿着的薄薄睡衣亦是被他一下撕开…… 布料破碎的声音在这不大的房间里分外的清晰,就像是一把钝炖的刀子,在一下一下的切割着她的心脏,她忽然就那样平静的望住他,一双眼眸漠漠冰凉,缓缓的开口:“秦慕之,每次都这样强取豪夺,你不觉得丢人么!”镬 “丢人?”秦慕之的目光上上下下的在她的胸口游移,她雪白的皮肤上那些粉色的疤痕依旧是触目惊心,要他的心有片刻的柔软,但想到这两天看到的一幕幕,想到她对顾艺声这般娇嗔的说话,想到她穿着睡袍就来开门,想到她这么快就和别的男人亲昵无间,那一抹心软就像是杯子中被湮灭的烟蒂一般,骤然的消逝了最后的火星。 “既然你不愿意乖乖的陪我上.床,那么,这样下三滥的招数,我不介意一次又一次的用。” 薄唇一点一点的勾起来,他的指尖轻佻的从她纤细的脖子一路往下抚去,直到落在那小小的乳上,他的指腹压在那小小粉嫩的花蕾上,就那样轻轻的触压,他看着她的眼神里带着轻薄,带着鄙视,带着让人厌恶的高高在上…… “秦慕之,我真是后悔!我后悔我要爱上你,我后悔六年前我为了留住你的孩子放弃我的学业放弃我自己的生活,我后悔遇到你,我后悔我的人生里有你出现!你活该!活该你死了两个孩子!” 小蔓全身都在颤,她漆黑的眼瞳里湮灭的都是痛到极致的愤怒和火焰,黑发散开,映衬着她那张白皙如玉的脸,却让人觉得她整个人就像是那窗外飘飞的白雪,秦慕之的手指骤然的一紧,他忽然残忍的掐住她的娇弱:“谢长安,你敢再说一遍试试看!” 他就像是狂暴的修罗,每一寸肌肤,每一个表情里都透着浓浓阴冷和怒火,他和她的视线对视,渐渐的那火光在他的瞳孔之中簌簌燃烧,小蔓却是缓缓的笑了:“你听好秦慕之,我后悔我爱你,如果六年前的我,能够不那么幼稚,不那么的单纯,如果六年前的我认清自己爱的男人这样残忍自私,那么我的人生,不会糟糕到这样的地步!我不会为你付出那么多,我不会为你生下孩子,我不会这么些年这样糟践自己,我不会……那样深那样深的爱你一场,爱到我失去全部的自我!” 她的泪骤然的迸出,可是她却还在笑,泪光在笑意之下闪烁,带着让人惶恐的决绝:“秦慕之,我不爱你了,无论以后你怎样,我都不会再爱你了!” “你以为我稀罕么长安?”他先是沉默,但短暂的沉默之后,他忽然轻蔑的笑,他的手掌放肆的在她光裸的身躯上游移:“就现在这样的你,你以为我稀罕么谢长安?只不过你越是这样浑身带刺,我就越是想要征服你,你放心……等我厌烦你,你就是求我留下你也不可能!六年前我可以毫不犹豫的放手,六年后也一切照旧!” 她明知道这才是他一直想说的实话,她明知道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她明知道和秦慕之谈感情无异于和拉登来谈世界和平,可是听到他这样清楚的说出来,她却还是不争气的心口一阵刺痛,痛的她一脸泪水。 她不痛他的无情,她不痛他的残忍,她不痛他的决绝,她只是痛一个叫谢长安的女人,一个十九岁的叫谢长安的女孩儿,她曾经是那么深的爱着一个叫秦慕之的男人,她为了可以留在他的身边,一个人去打掉孩子,她为了可以永远和他在一起,琢磨他的喜好,记清楚他嫌恶的所有,将他的一切一切都深深的印在心头,她毫无保留的付出青涩的爱恋和少女的清白,她坚定的把自己的整颗心都给予了他,可是看看,到头来,她在这个男人的口中听到什么? 她放任自己的眼泪肆无忌惮的向下流,她放任自己最后懦弱一次,从这次以后,她再也不会哭,再也不会流泪,再也不会,在心中,为这个叫秦慕之的男人,留下一丝一毫的位置,甚至,她还要将他的影子都抹去。 她会忘记他的一切,她会过她自己想过的生活,她想怎样恣意人生就怎样,她再也不要担心,慕之喜欢我这样,慕之不喜欢我这样…… 谢长安,人生可以错一次,可以错两次,三次,但人不可以在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身上,跌倒第二次! “不是不爱我了么?怎么这眼泪是怎么回事?”秦慕之望着她脸上的泪水,语带讥诮,小蔓却兀自不理会,脸贴在柔软的布艺沙发上,只感觉肌肤接触的地方一片湿凉,她一字一字缓缓开口:“是我要离开你,也是我要住在师哥这里,秦慕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不要迁怒师哥。” 她不说还好,这话一出口,秦慕之的脸色忽然一变,见她一副虚弱无比的模样却还惦记着别的男人,秦慕之心底只是一阵冷笑,却什么都没说,就在这一刻,他觉得说出什么恶毒绝情的话都是多余! 他慢条斯理的解开皮带,一件一件除去身上的衣服,直到和她裸裎相对,他方才鄙薄的在她耳边开口:“我不迁怒他,只是,待会儿晚点走,要你师哥看看,我把你玩成什么样,看看这样一个残花败柳,他还要不要!” 小蔓倏然的全身发抖,她不敢置信的望住秦慕之,唇角都在哆嗦:“秦慕之!你太卑鄙,太无耻!” “我说安安,留点力气,待会儿再叫吧。”秦慕之阴邪的一笑,薄薄的唇挑出讥诮的弧度,他斜睨住她,手掌从她的胸乳滑下来,直接分开她的双腿,他有力的手指钳住她的小腿往她胸口一折,健硕的身躯就倾覆下来,他望住她的眼瞳,深深的望进去…… 遇到她之后,他从来不想对她凶,对她不好,可是走到这一步,他自己都觉得滑稽。 六年前和她在一起,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亏本买卖——还没听哪个处.女一夜卖了五十万。 而后来留她在身边,是有几分的喜欢的,但若说体贴和用心,却少之又少。 他一向对她索取无度,而她更是从不会拒绝他,那个时候的自己,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他再想碰她一下,就会被她这样的抵制。 而比起六年前,她更加轻易的挑逗起他的怒火。 长安,是你逼我的,是你逼的,不能怪我,你也不要怪我!我的疼爱你既然不要,那么,就让我们彼此折磨吧。 他笑的越发的灿烂,可是那眼底却带着深寂的疼痛,他吻着她,她的肌肤一片的冰冷,他吻遍她的全身,可是她不会为他燃起耀眼的火焰,他也不再在意,有什么呢,这个女人已经不再爱他了不是么,那么,他也不在乎。 不在乎她没有反应,不在乎她对他冷感,不在乎她的嫌恶,他什么都不在乎,也没有必要再去在乎,他还没有这么贱! 她那里还是干涩的,可是他却是冷冷的看着她毫不犹豫的一点一点把自己挤进去,他的火热像是要把她的身子给劈成两半,那样的疼,疼的她全身都在痉.挛,可是她紧紧的皱着眉,她咬住嘴唇,咬到鲜血淋漓,他低下头去,将她唇边的血渍吻去,然后身子一沉,腰忽然往前狠狠的一撞,小蔓唇齿间发出破碎的呻.吟,他却已经全部进入,她抖个不停,手指抓紧他的手臂,狠狠的掐进他的皮肉里,她透过模糊的视线望住那张脸,平生第一次,她恨一个人恨到想要食他血肉! 秦慕之不喜欢看到她这样的眼神,他随手往一边抹去,抓到了她薄薄的睡衣,就顺势捂在她的眼睛,看不到那样的目光,他觉得好受了很多。 “我早说了,你乖乖的,就不会吃苦头……安安,你忘记了么?以前在我身边时我告诉过你,我最喜欢乖乖的女孩儿……” 秦慕之压下唇来,他吻着她的唇,含吮着她娇小的唇珠,沙哑的声音从他的口中渡到她的口中,她犹不放弃挣扎,绷紧了身子拼命的反抗,可是越是这般,她下面就绞的越紧,他几乎被她勒的生疼起来…… “安安,放松点……”秦慕之的手指在她的全身游移,他寻索着她记忆中的那些敏感,一处一处的拂过去,可是她却还是绷紧了身子细细的颤抖,紧握住他的甬道滚烫缩紧,要他的欲.望像是喷发的火山一样再也克制不住…… 他喉中发出粗重的低吼,滚烫的大掌一路向下箍在她的腰上,他的掌心熨帖着她的小腹把她光.裸的身子紧紧的按在沙发上,结实的劲腰快速的挺动,她感觉疼的厉害,可是她却是死死的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头脑间一会儿清晰,一会儿却又是浑浑噩噩…… 她像是回到了那个夜晚,回到了那个不得不出卖自己的夜晚,可是这一次的疼痛,却比那一个夜晚还要沉重,还要难捱。 只是相同的,却都是那个男人,那个一样毫不怜惜,丝毫没有体贴和温柔的男人。 她的泪缓缓的滑落下来,十九岁的谢长安,怀抱着决绝的信念出卖自己,买主却阴差阳错是她一直默默爱着的男人,那个夜晚,她由最初的恐惧,到最后心甘情愿的献出一切,泪水滑过整个青春,她以为至少可以结出一个青涩的果实…… 可是没有,所有的一切,都夭折掉,在最璀璨的季节里,无情的被摧毁。 二十五岁的谢长安,终于决定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可是,却再一次的折在他的手中。 小蔓渐渐觉得自己没有了神智,她只能隐约的看到眼前一片一片的白光在闪,身下好像有一股暖流涌出沁湿了她的身体和身下的布艺沙发…… 沉沦:无耻禽.兽[VIP] 她只能隐约的看到眼前一片一片的白光在闪,身下好像有一股暖流涌出沁湿了她的身体和身下的布艺沙发…… 她感觉自己的小腹内绞痛一片,在他身边那么长的时间,对他了解的比对自己还要清楚透彻,他在床.上一向强势,那时候自己委婉承欢小心翼翼的迎合,有时候还是会觉得受不住,更不要说是现在,她抗拒他都抗拒到了骨子里。肋 他自是也感觉到了那滚烫的湿热,却是越发的兴奋起来,绷紧的手臂肌肉结实,圆润的汗珠从他的鬓发中滑下滴落在她的胸口,却是更添性感。 他干脆抬起手,又折了她的双腿紧紧的压在胸前狠狠的进出,小蔓疼的脸都白了,嘴唇也没了颜色,她好似在哆嗦着含混不清的哀求…… 秦慕之却是冷笑一声,双瞳紧紧盯着她痛楚不堪紧皱的小脸,邪佞的哑着声音开口:“不是对我没感觉么?长安……我就知道……六年前我们那么和.谐,现在你会对我没感觉?嗯……” 他哧然的冷笑,低沉的笑声就像是地狱里的魔鬼,小蔓混混沌沌的闭了眼睛,满是青紫淤痕的身体被他撞的上上下下的摇摆,入目那旖旎的风景,让秦慕之更加的亢奋,却终究在内心深处还是怜惜她,他由着性子狠狠大动了几次,这才酣畅淋漓的发泄出来…… 镬 他重重的叹息一声,那声音中却含着愉悦的满足,这些天他一直都住在莫子兰那里,可是除却第一天晚上,他咋燥怒之下有些失控,放纵自己让莫子兰用口给他做了一次之外,就再也没有碰过她,对小蔓的渴望一直都在他的心底萦绕,他对别的女人,提不出多余的兴趣。 小蔓却已经昏厥了过去,白皙瘦弱的大腿根部沾染着鲜红的鲜血,那鲜血又染红身下乳白色的沙发,触目惊心的一片,但秦慕之却并没有看到…… 他低下头,在她娇嫩的下巴那里轻轻咬了一下,望着她昏厥过去却依旧紧皱眉心的神情,不由蹙眉:“怎么就这么娇弱?” 以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也不是没这么疯狂过,甚至有时候一个晚上还要折腾她三四次,她虽是娇弱不堪,却也不像这次这样,脸白的吓人,竟是昏厥了过去。 秦慕之伏在她身上平息了一阵心跳,这才缓缓的退出她的身体,他刚一动,就感觉到不对劲儿,她的身体内又是一股滚烫涌出,而空气中却已经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秦慕之只觉得眉心一阵狂跳,心一个劲儿的突突跳着直往下沉,甚至太阳穴那里都在一抽一抽的疼,他觉得眼前有些晕眩,他甚至不敢垂眸看一眼…… 怨不得,她这样倔强的人到最后都哀求了,可是他竟然,竟然以为那是她情动的反应…… 秦慕之望着沙发上一团湮开的血红,额上竟是绷紧了鼓出几根青筋来,他咬紧了牙关,强忍了心底翻搅的悸动,强自镇定的抽了一沓纸巾,手指抖的厉害,他试图给她擦一下,但纸巾很快就湿透了,他又重复了几次,却还是止不住她身下的鲜血,他开始有些怕了,倾身过去轻轻拍着她的脸,口中急切的唤她名字:“长安,长安……安安……安安!醒一醒!” 她却根本就听不到,好似魂魄就这样飘飘摇摇的飞走了一般,她在弥漫着的浓雾的梦中,隐隐约约的听到远处传来的唱戏的声音,她不自禁的顺着那声音追过去,前方的黑暗就像是驱不散的怪兽,一直包围着她…… 可是那声音渐渐地远了,她着急起来,飞快的向着那里跑去,可是梦中的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小丫头,她怎么都跑不快,而慢慢的,唱戏的声音消失了,周围都是一些熟悉却又陌生的嘈杂声…… “燕声戏院的老板和夫人都死了,你们这些年也不能白唱了白干了对不对?没了燕老板,就没了招牌,依我看,我做主,把这戏园子卖了你们师兄弟分了钱各自谋生去吧……” “老板不在了,还有小小姐啊……” “那么小的孩子能做什么?能支应门户?咱们县里不是有红十字会办的孤儿院嘛,就把她送那里去好了,我毕竟是燕老板的远亲,家里也是闺女儿子一堆,要不然还真舍不得……” “燕老板生前待我们不薄……他刚刚惨死,尸骨未寒,我们就这样对他女儿,会遭天谴的啊……” “怎么!你心软啊,要不然你养她!再说了……那孤儿院里条件不知道有多好……多少人想去还进不去呢,啧啧……” 小小的她听的云里雾里,却恍惚的听着那些人好像在念爸爸的名字,她想跑过去听个清楚,可是那些人疏忽儿又不见了,迷迷糊糊的,好像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扭过头去,看到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姑娘站在她的身后,正是她平日一起玩过的一个小女孩儿,她正要高兴的过去,那小女孩儿却是忽然变了脸色,走过来狠狠推了她一把,恶声恶气的开口:“我才是囡囡,你去死吧……” “我才是囡囡,我才是囡囡!”小蔓忽然挣扎着哭喊了起来,秦慕之刚刚胡乱套好了衣服,正试图给她包好睡袍抱她去医院,她下面一直在流血,虽然已经不那么吓人了,但是却没有止住的迹象。 “怎么了长安,怎么了?”秦慕之慌地紧紧抱住她,可是她却大哭着紧紧揪着他的衣袖,只是迷迷糊糊的大声重复那句话:“我是囡囡!我才是囡囡!我是……我是囡囡!” 秦慕之听的晕晕乎乎,还以为是她晕厥过去产生了幻觉看到了囡囡,就抱着她在怀里轻轻哄着:“好好好,你是囡囡,你是……” 她渐渐的平静了下来,蜷缩在他的怀里抽噎着又昏睡了过去,秦慕之想要轻轻把她放下去拿一条毯子,小蔓却是忽然揪着他的衣袖:“爸爸,不要走……” 秦慕之未料到听到这样一句话,不由得哭笑不得,他挣了几下,可是她的手指捏着他的衣袖捏的那么紧,他竟是挣不脱。 这样僵持了一会儿,他轻手轻脚的把外套脱了下来,小蔓的手指还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袖,时不时的轻轻唤着:“爸爸,爸爸……” 她自小就是孤儿,虽然有养父母收养,但内心深处,一定还是十分的渴望亲生父母的疼爱的吧。 想到她的身世,不觉心中又升起几分的垂怜,他总是这么轻易的失控,失控完又开始自责,他能够轻易的摆平邓华,以前身边的那些情人他也都收拾的服服帖贴,可是面对她,他总是找不到最好的办法,也说不出最正确的话,做不出,最正确的选择…… 总是轻易的就愤怒,然后,以伤害她为结局…… 秦慕之拿了毯子出来,把她仔细的裹了起来,他抱着她正要出去,门锁窸窣的响,然后顾艺声手里提着几个袋子进来,他一边低头拔钥匙,一边欢快的开口:“长安,我回来啦,你是不是还在睡懒觉?” 清越的声音带着让人心旷神怡的温润,秦慕之的脚步一顿,抱着小蔓的手却是更紧的收紧,只那唇边缓缓的扯出一抹讥诮的冷笑来…… 顾艺声抬头的瞬间骤然的怔住,他愣愣的看着面前的男人,长身玉立,却又不显单薄阴柔,男人味十足,只是站在那里不发一言,却自有一种让人倍感压抑的不适。 “这位先生……你……”顾艺声吃惊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却隐隐已经有了猜测,他望到被那个男人抱在怀中的小蔓,不觉眉心微蹙;“您怎么会来我家的?” 秦慕之微微一笑,坚毅性感的下颌微微抬起一点,带着一点桀骜不驯:“我来找我女人。” 顾艺声心里一咯噔,却还是死死握紧了手指坚定开口:“秦先生是吧,很抱歉,长安不想跟您回去……” “她想不想,你怎么知道?你是她什么人。”秦慕之一挑眉,裹在黑色大衣下的身体似乎绷紧了一点,就连眼瞳之间都闪过了一抹愠色。 “我是她师哥,我们认识已经将近八年了,这是长安亲口对我说的……”顾艺声的好修养依旧在发挥作用,秦慕之却是不屑冷哼一声,挥手打断他的话。 “我没听到的,都不做数。”他说完,将昏沉沉的小蔓更紧的抱在怀中,然后就迈步向外走。 顾艺声立时拦住他:“秦先生,你不能带她走……长安不愿意回去……” 秦慕之眉眼不抬,只是步子微顿,声若止水:“让开,看在你是长安师哥的面子上,我不难为你。” 顾艺声鼓足了勇气,站着未动,他定定的望着秦慕之,坚决无比:“秦先生,我不会让您带走长安……” 秦慕之掀起眼帘,忽然一扬唇角冷笑,顾艺声还没反应过来,秦慕之却已经拎着他扔在了沙发上,他狼狈的跌过去,手掌撑在沙发上,触到一片湿黏,顾艺声一眼看到那大片的血,竟是惊的脸色发白,他的眼镜也要掉下来,歪歪扭扭的架在鼻梁上,全身都在颤抖…… 秦慕之不屑的蹙眉,大步的向屋外走去,出了电梯,他立刻抱紧小蔓冲到车边,一路风驰电掣将她送入了最近的医院。 给她看伤的是个老医生,白花花的头发胡子,看起来慈蔼极了,见秦慕之拿了药过去,也不管他衣着光鲜是个大人物,就劈头盖脸的骂他:“本来身子就这样单薄,娇弱,你还不知道怜惜一点!好好的姑娘,让人受这样的罪,会yin撕裂大出血,里面也都是伤,外敷内服的药都按时用按时吃,一个月内不准碰她,半个月后来复诊!” 老医生唰唰的写了单子递过去,秦慕之被骂的狗血淋头却也乖乖的不吭声,拿了医生列的一项一项的注意事项仔细的看了一遍,这才道谢,离开。 不知是不是伤的太重,小蔓出院后的几天经常昏睡不醒,萧潇好几次来看她,她都浑浑噩噩的,偶尔会精神好一点说上几句话,但大多时候,她都是沉默不语。 顾艺声几乎每天都要来一趟,但是秦慕之早已交代了人不许放他进去,自从那天秦慕之带走小蔓,顾艺声连她一面都没有见过,他担心她的伤势,却又怎么都见不到人,从萧潇那里听来的只言片语怎么都不能让他放心,没几天的功夫就憔悴的不成样子。 秦慕之让厨房每天换着花样的煲补身体补气血的药膳或者粥,他也推了公司的事情给东子和乔策,专心的陪着她。 买了一架新钢琴回来,就放在她的房间里,还搜罗了所有中外知名的歌剧原谱给她,但小蔓却只是翻了翻,就放在了一边。 “蔓蔓……”他不敢再叫她长安,她听到那个名字就会变脸,他也就迁就她,哄着她,但小蔓却还是不肯和他说话。 “你也不能整天躺在床上,要不,你练会儿琴?我还没有听过你弹琴呢……”秦慕之看她靠在那里脸色苍白,一整天也不动不说话,就有些发愁。 小蔓听得他的话,却是眼神一跳,一甩手把曲谱摔在地上,反身躺下来拉上被子就蒙住了头。 沉沦:旧情人[VIP] 小蔓听得他的话,却是眼神一跳,一甩手把曲谱摔在地上,反身躺下来拉上被子就蒙住了头。 秦慕之站在床边怔怔的,过了一会儿,阳光从落地窗边透进来,实木地板上耀出温暖的光斑,曲谱散乱开,那 些音符就像是在阳光下跳跃,秦慕之叹了一口气,弯腰把曲谱拾起来重新放在她的床边,正要伸手给她拉一拉被肋 子怕她闷坏的时候,手机忽然震动起来,他拿出一看,却是霍彦东发来的一条简讯:宜兰昨天已经回国,我们准 备在丽晶设宴给宜兰接风洗尘,你来不来? 秦慕之一时顿住,他都把这茬事给忘记了。 为什么不来?如果不来,别人只会以为他还没有完全放下过去的事,既然是朋友,那就大大方方的去见,省的 一些乌七八糟的话传出来,对他和段宜兰都没有一丁点的好处。 不说他现在根本没闲心再去拈花惹草,就是有这个心思,他秦慕之也不是吃回头草的人…… 不对,等等…… 秦慕之扭头看看床上包得严严实实的那个女人,不由苦笑,他不但吃了回头草,还狠狠的被这草给绊了一跤, 简直是倒霉到了爪哇国去! 给霍彦东回简讯:什么时间? 很快那边回过来:靠,你真来啊!今晚七点……镬 秦慕之看了下时间,就没有再回复,过了几分钟,霍彦东忽然又发过来一条简讯: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双学士, 刚回国就做了迪奥大中华区的首席设计师……比八年前还要美艳动人!更难能可贵的是……单身! 秦慕之看着这条简讯,不由得蹙眉,霍彦东疯了吗?段宜兰单身管他屁事! 回简讯:嗯,条件是不错,不如我去做个月老给你牵个红线?我觉得霍伯父一定也很赞成,萧潇也会很高兴。 那端安静了下来,几分钟后,手机震动:。。。。。。霍彦东这辈子只忠于萧潇大人!休想棒打鸳鸯!你还是 先把那个小祖宗搞定吧!祝你好运。。。。 秦慕之唇角含笑,心底却是软软的一片,他转身走回床边,把她的被子使劲拉起来:“不嫌憋的慌啊,出来透 透气吧。” 在被子里闷的久了,那张脸就透出粉嫩的色泽来,听到他说话,也不搭理,只是兀自紧紧闭着眼眸,长长的睫 毛一颤一颤的……秦慕之微微一笑,将她脸颊上的乱发撩开,自顾自的说:“我今晚有应酬,不陪你吃饭了,不 过,囡囡听说你病了要来看你……” 小蔓的眼睛立时睁开了,秦慕之就温柔的笑了笑,摸摸她的额头:“你们俩这次可不要吵了,好好亲近亲近… …” 不是我的孩子,我干嘛要亲近?小蔓心中忽然有些怨愤,复又拽起被子把自己蒙了起来。 秦慕之看她这般,也没再闹她,轻声轻脚出了卧室。 准备晚餐的时候,小蔓却还是没忍住,交代了厨房做小孩子爱吃的饭菜,就在楼下等囡囡。 * 上次流产受损的身体已经差不多痊愈,楚乔也准备离开A城,但听说段宜兰即将回来的消息,就又延缓了行程 ,秦慕之快到丽晶的时候,谨之和楚乔,霍彦东和萧潇,乔策和汤启勋已经先到了,而今晚的重点人物——段宜 兰,却姗姗来迟。 停好了车子,秦慕之正要迈步往里走,却忽然看到不远处一辆火红的法拉利跑车缓缓的停住,然后,一个气质 出众的女人走下车来,她个子看起来很高,但却匀称而又纤细,皮肤不算白,却是健康的巧克力色,她好似也看 到了秦慕之,略怔了一下就往他这边走来。 “慕之,你好,好久不见。”段宜兰快走近的时候已经认出来是他,她站在秦慕之面前微笑,伸出手来:“我 回来了。” 秦慕之俊逸的脸上也缓缓溢出一抹极淡的笑来,他伸手,握住面前那只手,诚恳开口:“欢迎回来,宜兰。” 握过之后,他放开手,面色平静的转过身去,“东子和勋哥他们已经先到了,我们也进去吧。” 段宜兰觉察到他的客套和隐隐的生疏,心中不觉一怔,但旋即释然,这么多年了,人总是会变的,难道还要让 他像念书时候那样,只要分开一段时间,再看到她就眼泪汪汪吗? “嗯好,慕之我们一起进去吧。”段宜兰快走了两步追上他和他并肩而行。 感觉到段宜兰靠过来的手臂,秦慕之不露痕迹的往一边稍稍让了让,段宜兰一向是聪明的女人,这般一来,她 心中已经隐隐明白了一些,慕之和她之间,是真的已经结束了…… 侍应生打开包厢门,秦慕之和段宜兰一前一后的进去,霍彦东一见立时开口:“慕之,你和宜兰姐一起来的? 这么巧……” 段宜兰笑容满面,正要开口时,秦慕之却已经一边摘掉大衣一边应道:“哦,刚才在外面停车时恰好遇到的。 ” 段宜兰看了他一眼,却是笑吟吟的脱掉大衣在位置上坐下来,亮晶晶的眼眸扫视了一圈众人,方才叹息一声; “总归还是回家好,和老朋友在一起,真是浑身都舒服!” 萧潇眨巴眨巴眼睛:“宜兰姐,那你不走了吧?” 段宜兰就笑,笑的明媚异常,目光却是定格在秦慕之脸上,“那可不好说,若是找到如意郎君,我自然就不走 了……” “那要是找不到呢?”萧潇嘴巴快的接话,霍彦东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她才惊觉自己说错话,吐了吐舌头。 段宜兰却浑不在意的样子,爽朗一笑,只是目光仍旧落在秦慕之脸上:“那就去找个国际友人,生个混血宝宝 ,羡慕死你们呀!” 沉沦:从没爱过她[VIP] 段宜兰却浑不在意的样子,爽朗一笑,只是目光仍旧落在秦慕之脸上:“那就去找个国际友人,生个混血宝宝,羡慕死你们呀!” 萧潇和楚乔都笑了起来,就连汤启勋面上神色都带了几分的愉悦,气氛热络起来,渐渐大家就聊的投机,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玩伴儿,纵然是几年不曾见面,但那种默契却也是很快就找了回来。肋 段宜兰很健谈,妙语如珠的说着在国外的趣事儿,又讲自己当年刚出去的时候,一个人孤立无援什么都不会,晚上偷偷躲在被子里哭,还后悔过想要回来时,秦慕之擎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颤,眸光下意识的投向段宜兰,却正迎上她璀璨明亮的眸子。 他不由得一皱眉,缓缓啜着杯中的酒避开了她的眼神。 段宜兰觉得心中有些失落,却还是自己悄悄安慰自己,他这样的反应,才是最恰当的反应,如果他结婚了还对自己念念不忘,那么这样的男人,也不值得她整天挂念在心中。 楚乔和她自小就相熟,萧潇也是早有耳闻她的大名,三个女孩子就挤在一起跑到大露台上围成一堆叽叽咕咕说个没完,秦慕之和汤启勋几人就起身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来说话。 霍彦东冲秦慕之挤挤眼,又拍拍他的肩:“兄弟这些天艳遇不断啊。” 秦慕之眉眼不抬的点烟,“要不然让给你。”镬 霍彦东有些讪讪的,却又言归正传:“不是我说慕之,宜兰明显冲你来的,今晚上我可一直注意着,宜兰一直都在盯着你看,火光四射的,偏生你丫还装木头,装作没看到……” “她想要怎么看,那是她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难道你还让我回应她?” 秦慕之抽了口烟,不理会他,转脸看汤启勋:“勋哥,事情有眉目没有?” 汤启勋靠在那里,修长的双腿叠加起来呈现出一种慵懒的姿态,听秦慕之问,他微微摇头;“我觉得我们还是换个角度入手,不能死揪着六年前长安的事来。” 秦慕之就面色一凛;“那……那该怎样?” 汤启勋声线较之旁人有些低沉,却听起来格外的醇厚悦耳:“过些日子,我们去燕先生和燕夫人住过的地方走一走吧。” 秦慕之一怔,却是恍惚有些明白过来,毕竟是怀疑到了邓华,那么就从根挖起,指不定事情不是坏在六年前,而是一早的,那根就已经坏了。 “也好,我也正好带长安去散散心……她这段时间情绪还是不好。”秦慕之正说着,肩上却忽然被一只手软软搭住:“长安?长安是谁呀慕之?我怎么没听说过?” 秦慕之一回头,却正迎上段宜兰明亮的眸子,她望着他,笑语妍妍的样子,说话行动之间都带着几分的亲昵。 霍彦东脸色古怪,似乎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找了个理由躲开了,汤启勋也别过脸去,望着窗外浩瀚的暗蓝色天幕,乔策也不知道跑哪去了,秦慕之觉得浑身都不自在,起身站起来,顺势挣开了段宜兰的手:“抱歉,我去抽烟。” 他对她扬了扬手里的烟,就预备迈步离开,段宜兰怔了怔,却还是缓缓跟过去:“慕之,几年不见,你就和我生分了?” 秦慕之点了支烟靠在窗边神色漠漠;“你想多了。” “可是你明显连话都不想和我说……”段宜兰拉了拉他的衣袖,声音中带了几分的撒娇,秦慕之在很久以前,是很喜欢她这样对他的,但是此刻,不知怎么的,他看着这个一副精明能干模样的女人做出这般姿态,却又有些不适应。 “你回来我很高兴,毕竟外面再好也比不过自己的家,大家都是朋友,有难处只管说,我和东子勋哥都不会坐视不理的。” 秦慕之十分诚挚的开口,段家已经不复当年的盛况,段宜兰一个女人在外面拼搏自然是不容易,他们是多年的玩伴,帮她一把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你是不是还因为当年的事情生我的气?”段宜兰的声音里有了几分的触动,却又含着隐隐约约的歉意。 秦慕之抬眸看她,神色平静,面上毫无起伏,几秒钟后,他微微一笑:“宜兰,过去的事情,我早就已经忘记了。” 段宜兰一惊,只觉一颗心拼命在往下沉:“慕之,你……当真……” “当真,那时候年纪小,做事冲动又好面子,伤了你也伤了自己,现在早已不是当年青涩的毛头小子,我们也各自有了自己的生活,宜兰,看着你过的好,我是真的开心。” 他说话的时候十分的诚恳,可也正是因为这份诚恳,让他们之间再也找不到当年的亲昵无间。 段宜兰恍惚的想起当年往事,如果她能够不那么骄傲,如果她能够退让一步,也许他们就不会这样一别多年,再见面时,沧海桑田,连回转的余地都没有了吧…… “我知道了慕之,是啊,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段宜兰点点头,明亮的眸子里却是含着坚定的神色,她在外闯荡这么些年,也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骄傲清高的小女生了,强扭的瓜不甜,更何况,她并不蠢,如果她一味纠缠,可能连这几个最好的朋友姐妹都要失去,还不如,就像是他说的这样,照旧做好朋友,也免得自己尴尬。 “好啦,过去的事情我们不提了,说说你自己吧!”段宜兰笑容明媚,对着他好奇的眨眨眼:“我记得你太太不叫长安……” 还真是和以前一样,最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秦慕之无奈的摇摇头,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中:“长安,是我喜欢的一个女人。” 段宜兰越发的好奇了:“慕之,你喜欢的女人啊,一定很优秀很优秀吧,不行,我一定要见见,看看是何方神圣竟然让慕之连我段宜兰都不要了!” 她打趣的话让秦慕之哭笑不得,抬手在她额上弹了一下,一如当年的两人,段宜兰怔了一下,却是立刻恢复了常态,她不是个拖泥带水的女人,说放下那么自然就会立刻放下绝不会让自己丢一点尊严。 “快说快说,不然哪天我就找上门去……”段宜兰依依不饶。 秦慕之觉得有些头疼,心里却又带着放松的愉悦,他原本也担心和段宜兰见面尴尬,却不料事情这么快就解决,他们没有朝着不可收拾的局面发展,还依旧是这么好的朋友。 想到这里,话就脱口而出:“她是挺好的,只是,我们两人现在还在闹别扭,还是过一段时间我再给你们介绍吧……” 段宜兰就用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看着他:“慕之,不是吧,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会体贴人了?” 秦慕之淡淡一笑,故意一本正经的样子:“宜兰你忘记了?我向来是以体贴入微出名的……” 段宜兰:“。。。。。。” *** 小蔓一直都安静的坐在窗前,囡囡早已离开了,佣人也被她打发去睡下了,园子里安安静静的,她从这里望出去,就整好能看到外面灯光照射下的雪景,没有风的夜晚,没有星星的天空,没有了爱和尊严的女人。 身上盖着的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滑了下来,她手脚都是冰凉的,可是脑子里却是清晰无比。 “都是女人,你说说我们,何苦这样为难自己?我也看开了,是自己的,不用浪费一点力气都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怎么争都争不来……我就不说了,慕之从来都不喜欢我,我也认了命,我虽然喜欢他,但却还不到那样痴迷的程度,而你这样爱他,可是他的心里……” 邓华说这话的时候,望着她的表情中只写着两个字:怜悯。 小蔓的手一下子就抓紧了身下的坐垫,她想要离开他,也不再爱他这是一回事,她知道他对她不是全心全意他很花心也是一回事,但是,他心中一直有别人,这些年从未放下,对于她来说,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就像是,你和你的男朋友要分手,你也不再爱他了,可是忽然之间听说,他一直以来没有办法全心全意爱你的原因是因为他心里一直有另外一个女人的存在…… 这样的感觉,对于一个女人,对于一个曾经爱的死去活来爱的痴傻爱的全身心投入的女人来说,真是太不好受。 ps:大家记得言情大赛给蔓蔓投票票哈,昨天又涨了将近九百票!谢谢大家!还有一更……情节即将进入超级虐身虐心的时刻…… 沉沦:我要结婚![VIP] 这样的感觉,对于一个女人,对于一个曾经爱的死去活来爱的痴傻爱的全身心投入的女人来说,真是太不好受。 而更让小蔓痛苦的却是,她明明在听到这样的消息的时候,该是释然,该是松口气,该是庆幸,她离开他,终归是一件可能的事情了么?尤其是,段宜兰已经回来了,依着秦慕之对她这样看重的态度,他是决计不会再纠缠自己了吧……肋 可是她心中却还是萦绕着说不出的难受,原来他不是不会温柔,也不是不会体贴,而是,面对的那个人,不是他想要温柔体贴的那个人罢了…… 她一向知道秦慕之不碰酒的,以前也问过他,可是他一听到她问就会冷着脸甩手离开,她也就再也不敢追问。 现在才知道,竟然是为了段宜兰,他可以七八年滴酒不沾,对于一个家世显赫个人能力又极其突出的成功人士来说,能做到这一点是很不容易了,中国的人情往来,大多是酒桌上见交情,很多棘手的事,也是酒桌上拼出来的。 按照秦慕之今时的地位,若说同辈人之间他尚可以摆摆架子拒绝,但若是遇到长辈或者是什么重要人士,难不成也一句“我从来不喝酒”打发掉? 但他却还是做到了……小蔓一时之间心中酸苦交织。 她还记得,她以前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要求他做一件他不喜欢却很小很无关紧要的事情,都要提心吊胆的准备很久很久才敢开口,而且只要看他有一丝一毫的不高兴,立刻就什么都不敢说了……镬 那时候的小心翼翼,委婉奉承,却还是换来他的无情抛弃,小蔓轻轻摇摇头,还真是同人不同命。 她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这样坐了多久,邓华似是无意识哀叹自己的那些话一直一直的响在耳边,她忽然觉得自己也不那么恨邓华了,虽然当初是因为娶她,她被逼着离开,可是…… 人家毕竟是秦慕之正牌未婚妻,她本来就什么都不是,这也是命,她何苦怪她? 这么多年了,秦慕之不碰她,也不曾说过一句暖心的话,说起来,邓华比她还要可怜。 但是幸好,膝下还有一个囡囡这样的向着她,虽然只是一个自小就抱来家里养着的孤儿,但是秦慕之偏疼的很,因着这个女儿在,也不会怎么邓华,她至少还可以稳稳的坐着这个秦家大少奶奶的位子。 小蔓不由得又叹息一声,段宜兰得到秦慕之的心,邓华得到秦家少奶奶的位子,算起来到最后,只有她什么都不是。 而幸好,她已经不再想着他,也不再爱他了,不管怎样,都无所谓了。 她听到他的车子响,雪亮的灯光穿透夜空,她一个人坐在黑漆漆的屋子里望着楼下,望着他从车子里走出来,脚步轻快生风的样子,不由翘了翘嘴角。 见了心爱的女人,还就是不一样。 不想再拖下去,也不想让自己再占在这个尴尬的位子上,今晚她如果对他心平气和的提出离开,他一定不会再阻拦了吧。 不,不,说不定他还会高兴,高兴她识眼色的知道自己让位。 秦慕之喝的有点微醺,心情却是愉悦无比,段宜兰的事情已经是尘埃落定,他对宜兰也算了解,知道她这般说了就必然是已经真的放下,因此心间轻松无比,上楼的时候步子重了些,及至走到卧室外,方才想起她说不定早已睡了,这才轻声轻脚的扭开门锁慢慢走进去。 屋子里窗帘没有拉上,窗子也是半开着,月光反衬着积雪,那样朦胧而又刺眼的白就扑在柚木的地板上,被风吹的一摇一晃,而她纤细的身子靠在椅背上,挺的笔直,就那样坐着,好似睡着了一般一动不动,就像是一副静默的山水画。 只是风拂起她长长的头发,发梢轻轻的摇曳,才让人觉出坐在这里的是一个人。 氤氲的光芒把她的周身都笼着一层神秘的光晕,秦慕之站在门边一时呆了呆,及至反应过来,他才几步走过去,从后面揽住她的肩,声音里带了些微的责备:“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还穿的这样少!” 他一下子就恼了,触手之下,她只穿着一层薄薄的家居服,衣服下的肌肤都是冰冷的,像是上好的玉石,透着彻骨的冰凉,他绕过椅子,拾起落在木质地板上的毯子把她包住,然后又连带着毯子一起把她抱起来往床边走。 她僵硬着在他的怀中,任他怎样动作,却都不动也不说话。 他终于觉察出她的异样,站在床边低着头望着她脸上的表情,“怎么了?是不是……囡囡又乱说话惹你不高兴了?” 他叹口气,捉住她冰冷的手暖在掌心里:“她年纪小,不懂事,你放心……等到长大了就好了……” 秦慕之话还未说完,却忽然感觉到手心里那只手反握住了自己的,他一怔,却听得小蔓的声音缓缓响起:“慕之,我见了师哥了,我们谈了谈,还是决定结婚,我明天就离开这里,你这些天很忙吧,我就是趁空和你说一声,谢谢你让我在这里住了这么久,还要安排医生给我动手术,管家和我说了,再过几天等我身子痊愈了你就要安排手术的,我很感激,可是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好意了。” “你在说什么长安?什么结婚?”秦慕之感觉自己一头雾水,却是呆若木鸡一般的怔愣在那里。 他知道长安的为人,如果她真喜欢那个顾艺声,那么六年前就不会和他在一起了,所以她虽然在顾艺声那里住了几天,但那天他也看了,他们一直都是各自住各自的卧室,他相信她是清白的,所以事后也并没有找顾艺声的麻烦…… 但是现在,她说要和顾艺声结婚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和他说过,这辈子都不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也不会结婚的吗? 小蔓抬起头来,静静的望着他:“慕之,我都已经二十五岁了,年纪不小了,我也想要个家,我哥哥活着的时候一直都很担心我会嫁不出去,我妈妈活着的时候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我和哥哥都能成家立业。现在,哥哥不在了,如果我也不听妈妈的话,她在天上知道了,一定会伤心的,慕之,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不过是因为我拒绝了你,所以你一直都不愿罢休……” “我不准!”秦慕之忽然厉声打断她的话,他攥住她的肩膀,双眸紧紧盯住她;“你想要家,我给你……” “你能娶我吗?”她开口询问,笑吟吟的:“和我在大红的结婚证书上签下彼此的名字,你能吗慕之?别哄我了……我不是三岁的小孩子……” “你给我时间……”他急急的开口,小蔓却是摇头浅笑:“多久呢,再等一个六年?两个六年?到时候我人老珠黄,慕之,你觉得六年前我都是无关紧要的人,十几年后,还能成为你的心上人?” 心上人,这是多么诱人而又美好的字眼,可是却永远不是她,他的心上人,永远不可能是她。 只是凭着可笑的占有欲,她又能走多远? 离开,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就算是激怒他,就算是拼上这条命,她也非走不可。 “用不了这么久,你信我!”秦慕之觉得有些恼羞成怒,酒气上涌,要他感觉身上热的难受,不由得伸手扯开了大衣的扣子,小蔓眼睑一颤,双手在被子下握紧……她还没有痊愈,伤口也才刚刚愈合,难道他又要…… 想到那天的痛苦,小蔓只觉得骨头缝子都在疼…… 他却是甩掉大衣,又来回的在卧室里踱步:“你究竟要怎样长安!一个名分就这样重要?” “不,重要的不是名分……你以为我是在逼婚么慕之,我只是想要离开你,非要离开你不可。” “谢长安你别逼我……”他恨的全身直颤,强忍着没让自己再对她动手。 “所有道理我都和你讲清楚了慕之,利害关系我也分析完毕,怎样决定,是你的事,我的决定,不会再更改,就算是死,我也非走不可。” “你知不知道你若是敢和顾艺声在一起,我会让他死……” “大不了我们一起死,你以为我还怕死吗慕之?六年前,谢长安已经死了一次,她不怕再死第二次!”她逼视着他,满眼的倔强,瞳仁却是璀璨无比,秦慕之望着那样一双眼睛,心就像是从十万米的高空坠下,跌落无声…… ps:如果后面剧情被我虐到了,不要砸鸡蛋啊……啊啊啊当然还会给你们几天缓冲时间的,别怕,不是明天,哈哈,记得给蔓蔓投票票哈!群么~~~鄙视,偶几天没要月票,竟然就真没人给送月票,这是虾米世道…… 沉沦:今生无缘[VIP] 她逼视着他,满眼的倔强,瞳仁却是璀璨无比,秦慕之望着那样一双眼睛,心就像是从十万米的高空坠下,跌落无声…… 自小到大,秦慕之就知道,他想要的东西,甚至不用开口不用亲自动手,就自有无数的人送到他的手中来,一个自小就生活在这样氛围中的男人,他们不知道什么是失败,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是他们想要却得不到的,不知道挫折两个字怎么写,甚至从来不信,这个世上,还有人会拒绝他们,还有东西,他费尽心机也拿不到手。肋 而这一刻,前所未有的无力感齐齐涌上心头,一个宁愿死也要离开你的女人,就算是用尽手段要她留下,又有什么用? 秦慕之觉得心灰意冷,他不想看到她,也不想再和她说下去,甚至,就连站在她的面前,听着她浅浅的呼吸,迎接她这样的目光,他都无法忍受。 他不再看她,只是默默的拿了大衣转身就向外走。 小蔓追了两步:“秦慕之——” 他头也不回,正拉开卧室的门走出去,在昏暗的走廊里,他只给她一抹看不清楚的背影,小蔓的声音忽然哑在嗓子里,他也不说话,在沉沉的光影中,他们就那样默默的站着。 小蔓忽然想起她第一个孩子没有那一年。 那时候她还没有搬到他的房子里去,只是他要她陪的时候,会开车去学校接她,或者让助理给她电话她打车过去找她。镬 那时候她只有十八周岁,单纯的生活要她对于男女之事几乎是一窍不通,他和她在一起不爱用安全套,她也傻乎乎的不知道吃药,直到例假两个月都没来,冉冉开玩笑说她“不会怀孕了吧”之后,她才害怕的去买测试纸。 在宿舍的卫生间里,她捏着那一根验孕棒,望着上面清晰明显的两条红线,害怕的全身都在颤抖。 秦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就算是她之前生活多么寒酸简单,这个姓氏也是如雷灌耳的响,而她是什么样的身份?不用任何人告诉她她也清楚明白。 奉子成婚这样的故事都是虚构,高干家庭如果因为这样四个字就要娶媳妇,那差不多一年都要娶进门几个吧。 更何况,那时候秦谨之和湘湘的事情正闹的沸沸扬扬,还有就是……长安还没有忘记,在她刚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有一个女人试图用怀孕逼迫秦慕之娶她,起初事情闹的还挺大,可是不过三两天之后,长安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女人,甚至连这个女人的名字都不再有人提起,就像是突然之间一个大活人变成了空气,消失的无影无踪一般。 所以她知道,如果她要这个孩子,她的下场就会和那个女人的一样,而她不愿意离开秦慕之。 在年轻小姑娘的心中,爱情大过天,甚至重过肚子里的一个小生命,只有十八岁的长安,脑子里还满是甜蜜的梦幻,她只想享受恋爱的乐趣还有待在秦慕之身边的幸福,却还从来没有想过去做妈妈,更不知道一个孩子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有多重要…… 后来,也是在生了女儿之后,她望着那个裹在襁褓里小小的脸,满心满眼都是她的时候,方才知道,孩子之于一个女人的意义。 那时候的她,决定了不要这个孩子,甚至还伟大的瞒着秦慕之不让他知道——只是不想要他误会她,误会她是想借着这个孩子谋取更大的利益,所以她趁着十一的时候放假,借口要回老家一趟,一个人偷偷去了一个陌生的小城市,然后拿掉了孩子。 做手术的时候她哭了,不知道是因为痛,还是因为那个小生命的消失。 回去后,接到他的电话,她去他家里找他,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天已经黑透,她还记得那是个阴天,晚上没有一点的光。 整栋房子都是黑的,她满腹狐疑的进去,他背对着她站在客厅里,她就正好看到这样一抹背影。 记忆和现实仿佛重叠在一起,小蔓的眼底一点点的聚起泪雾,自己亲手杀死的孩子,还有死的不明不白的女儿,和自己关系最近的两个小生命都彻底的失去,她曾经以为至少还有爱情,可是时过境迁之后她才发现,她不是个幸运的女人。 当初以为自己这样痴情的付出,他只会更加喜欢自己,却没料到,自从那天晚上见面之后,他对她的态度就开始一落千丈,她也曾经苦思冥想过,可是却想不出一丁点的不对来。 她不要珠宝,不要漂亮的衣服,甚至连钱都不要,她不和别的男人说话,满心满脑子都只是想着他,她不纠缠他,她那么乖巧的待在他的身边,可是他望着她的眼睛一天比一天冷漠,直到后来,他突然说要和她结婚,然后又突然的邓华回来,他提出分手。 她的世界,在那一个瞬间完全的倾覆。 她知道她不是他唯一的女人,可是因为爱他这一切她都忍了,只是,这已经是她最大限度的底线。 他结婚,她再留在他身边,是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忍受的事情,所以他说分手,她说好。 她还记得,当时看到他眼睛中一闪而过的震惊,而最后,他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要她留下的话。 小蔓想起那些往事,久远的就像是记忆中童年时下过的最大一场雪,后来还有过更冷的冬天,更冷的雪,但小时候的记忆定型,总是觉得再没有一场雪比那时的冷。 就像是现在,也觉得痛,觉得难过,觉得心里难受的快要窒息了,可是却总是也比不过当时,在爱的如痴如醉的时候,就那样被无情的丢弃。 更让人痛苦的是,你连委曲求全都做不到,连留下的理由都没有,明明爱着,却只能走。 她掐紧自己的手心,在黑暗中轻轻摇头,把那些过往的伤痛完全甩开。 寂静的夜色里,她仿佛看到他们之间,深深的划下一道鸿沟,渐渐的裂开,将他们分隔在远远的彼岸。 她知道,这一生,她和他,依旧是无缘。 秦慕之回过头去,浓黑的夜色将她笼罩,他只隐约看到她白皙的一张脸似在散发着淡淡的光晕,他看了她一会儿,转过身去,一步一步下楼。 小蔓又追了一步:“秦慕之……” 她的声音有些哑,有些急促,秦慕之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这么着急的想要离开…… 他偏偏就是不开口,哪怕他已经心灰意冷,哪怕他是真的生出了放手的念头,可是看到她这样着急,这样期待,他就是坏心的不说。 她要他难受,他凭什么不能让她的心里也不舒服? 小蔓听到他的脚步声由近及远,渐渐听不到了,然后汽车发动的声音响起,远远传来各种嘈杂,再渐渐的,这一切又重新归于平静,静的连她细微喘息的声音都能听得到,小蔓缓缓的转过身去,卧室的门关上,她滑坐在地板上,脸埋在膝间,长发似光滑的绸缎从肩膀披下,月华如银,照来一地的寂寞。 秦慕之的车子开出了别墅,绕过别墅前一段私家公路走不多远,不远处的地方,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车子也悄然的跟了上去。 他漫无目的的开着车,想着打电话喊几个人出来,却又不知道找谁好。 谨之今晚喝的大醉,就连勋哥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连着灌了几大杯,此刻恐怕也正睡着,东子要陪萧潇,萧潇今晚也是醉的东倒西歪,只剩下个乔策,那家伙根本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大男孩,就比东子小了两岁,思想却一点都不成熟,指望他出来,也没一点意思。 他左思右想,觉得不耐烦,车子一拐,正看到一家酒吧,秦慕之今晚情绪实在是太低落,多年不喝酒的习惯却忽然想要打破。 既然他和段宜兰已经冰释前嫌,而且两人也回归普通朋友的身份,那么当初的一点少年情怀和那尴尬的往事,也该彻底的忘掉,这个禁忌,早已没有那么重要了…… 更何况,他今晚很想大醉一场。 车子停下,秦慕之下车进了酒吧,过了两分钟,一直远远跟着他的那辆普通车子也停了下来。 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戴着大幅黑超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的女人,也走下车进了酒吧。 秦慕之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要了酒,就点了支烟,他连着抽了几支,然后望着面前琥珀色的酒浆,端起酒杯的时候,他的手指颤了颤,然后却是一饮而尽,冰凉的酒从喉咙灌下去,却是一路烧起火焰,他放下空空的杯子,忽然觉得头中有些眩晕,脑子乱了,不用再想那些烦心事,真好。 ps:额……今天要挨骂了……号外:言情大赛投票大家太给力了,猪哥现在已经成功的爬到第八名了!!十五号结束,大家再辛苦三天……群么么!有童鞋说找不到链接,猪哥再说一下哈,投票链接在简介里面贴着,猪哥写的很清楚的,嘿嘿 沉沦:表错白纵错情[VIP] 他放下空空的杯子,忽然觉得头中有些眩晕,脑子乱了,不用再想那些烦心事,真好。 一瓶酒很快见了底,多年不饮酒,一破戒就是这般喝法,秦慕之很快就觉得有些撑不住,但他还是不想离开,大醉一场,就什么都不用想了。肋 不用想六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用想她为什么会被人害成这样,不用想邓华到底是不是那个背后主谋,不用想囡囡现在这般执拗到底怎么办,不用想谨之这辈子怎么从湘湘的阴霾中走出来,更加不用想,谢长安那个该死的女人为什么就铁了心的要离开他…… 他又拿起酒瓶要倒酒,却发现瓶子里已经空了,正要叫服务生,服务生却已经又拿了一瓶过来,开了封给他倒了一杯:“先生,刚才有位客人说是您的朋友帮您买了单,又吩咐我们送一瓶过来。” 秦慕之脑子里已经混沌了,醉眼迷离的看一看服务生:“朋友?什么朋友?” “很抱歉我也不太清楚。” 秦慕之摆摆手示意服务生离开,方才擎起满满的酒杯一饮而尽,有些孩子气的嘟哝了一声:“管他是谁,不喝白不喝,难不成谁还敢毒死我……” 酒喝到一半,秦慕之已经倒在沙发上昏睡了过去。 邓华将墨镜摘下来放在铂金包中,唇角缓缓的挑出一抹笑来,她望着醉倒在角落里的秦慕之,面上又换上了焦灼的神色急急走过去。镬 “慕之,慕之……怎么醉成这样子了?” 邓华摇了他两下,见他不醒,不由得着急叫了服务生过来:“我先生喝多了,方才打了电话给我要我来接,可是他现在醉的不省人事,您可不可以帮我扶他出去?” 那服务生瞧着邓华衣着气质都不俗,不疑有他,就点头答应。 邓华和服务生一左一右扶了秦慕之出去将他安置在车子上,邓华这才松口气,拿出几张钞票递给服务生:“喝成这样,真是让人担心死了,谢谢你帮我。” “太太客气了。”服务生收了小费引擎的帮邓华关了车门,又目送车子离开,这才喜滋滋的数了数钱,又暗叹果真是有钱人家,有钱又有貌,真是嫉妒不来。 邓华将车子停在秦慕之的一处私宅外,这处宅子因着地理位置较偏,比较冷清,但胜在环境优雅宁静,秦慕之平时闲暇还是很喜欢过来的,有时候也会带了囡囡和她一起过来,所以邓华知道地址。 下了车子,邓华扶着喝的醉醺醺的秦慕之下车,他似乎神智清醒了一点,但却一个劲儿的叫着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大衣的扣子都撕开了,邓华扶着他走的艰难,不一会儿就热出了一身的汗,而秦慕之的身上更是烫的厉害,就像是一个滚烫烧热的暖炉一样,隔着衬衣和毛衫都能感觉到他的肌肤如火一般滚烫。 邓华费了老大力气才把秦慕之扶进电梯,她要他靠在电梯壁上站稳,这才放松下来喘了口气。 数字一格一格的跳亮,邓华圈住他的腰害怕他摔倒,一双眼眸却是望着他的脸若有所思。 他的额上都是细汗,脸色亦是通红,她有些心疼,抬手去摸他的脸,她的手指冰凉,贴在他滚烫的额上,要他舒服的叹息一声紧紧的抓住按在脸上,邓华心口一阵的狂跳,嫁给他五年半,从来没有过这样亲密的接触…… “长安……”秦慕之感觉身子烧的厉害,这把火就像是从身体内部开始烧的,贴在额上的凉凉的小手只是一时的要他舒服,可是没多久,他就被那炙热的火烧的只想索取更多…… 他只是模糊的喊着一个名字,抓了那只手紧紧的贴住自己,只恨不得不能揉进血液里去让那快要滚沸的血液冷却下来…… 邓华心中刚刚滋生出来一点点的喜悦,立时就荡然无存,就仿佛是刚刚复燃的死灰忽然被人浇了一瓢冷水。 她静静的望着那个人那张脸,他是这样的多情,却又是这样的无情,他是这样的温柔,却又是这样的残忍。 他攥紧了她的手,用那样大的力道那样亲昵无间的动作,可是她却感觉心里一片冷。 “安安……我们好好在一起好不好?你要结婚……我娶你……”他迷迷糊糊的说着,更紧的抓紧那只手,邓华心口里一颤,忽然忍不住的开口:“慕之你说什么?” “我不爱她,我也不想再和她过下去,我可以离婚……我娶你,你不知道吧……我一直都瞒着你……囡囡是我们的孩子……是我和你的……你才是她的妈妈……安安,别和我吵了……别和我闹了……我们好好的,好好的好不好?” 他把她的手贴在唇边轻轻的吻着,那样温柔的动作。 邓华的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她知道的,知道他不爱她他想离婚,可是听他在这样神志不清的时刻说出这样的话,她却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就像是被他亲手用刀子割的鲜血淋漓…… 她哆嗦着,望着第一次和她离的这么近的男人,她的心跳的快要失控,她不甘心!不甘心! 为什么不管她怎么付出怎么退让他都看不到?为什么她做了他五年半的妻子,她忍受着他碰都不碰她的委屈,她辛辛苦苦的养着他和别的女人的孩子,他还是没有一丝丝的触动?可是就算是他不爱她,可她这些年辛苦付出的,就一文不值吗? 她一贯是冷静的,自小到大,她从来都可以轻易的抓住任何一个让她一步登天的机会,比如当年她从一个一文不名的孤儿变成邓老先生的养女,比如当年,她从一个辛苦打工赚取学费的穷学生变成秦家的准儿媳妇,比如当年,她杀伐决断,毫不留情的做下一切,她一步步站稳脚跟,一步一步稳固地位,一步一步获取人心,她以为她终究可以屹立不倒永享荣华,可是现在她才明白,没有丈夫的爱和支持,她在秦家,终究还是什么都不是! 原本心中残存的一点愧疚,瞬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冷笑着望住他,放柔了声音问:“慕之……你爱我吗?” “安安……”他亲吻着她的指尖,他把她的身子紧紧的抱在怀中,他的嗓音变的沙哑低沉,他心跳的很快,药效发作的厉害,她甚至敏锐的感觉到他那里的变化…… 她得意的笑了笑,秦慕之,你为了讨好谢长安,一定告诉她“我从来没有碰过邓华,一直头都没有!”吧,今晚,我就让这一切结束,我不但要让你碰我,我还要一个孩子……秦慕之,到那时,我看你怎么有脸去见她…… 我原本不想设计你,因为我爱你,我希冀着有一天你是心甘情愿的碰我而不是我玩手段,要玩手段,我也不用等五年半,和你刚结婚的时候,我有的是机会,但是我不想…… 可是现在,是你要把我逼的走投无路,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在你心中,我永远都是面目可憎,永远都是多余的那一个。 既然得不到你的爱,那么就要守住这个身份,就要在秦家生根,你想和我离婚娶谢长安,就算你过了你妈那一关,面对被你喝醉了酒糟蹋的女人和未来一定会出生的孩子,秦慕之,我倒是要看看,你该怎么办! “你让我这么痛苦,你让我把脸都丢尽了,可我还是舍不得你……” 他没有说那个爱字,可是邓华却已经心明如镜。 她也抱着他,紧紧的抱着他,第一次这么恣意的让自己和他拥抱,毫无一丝缝隙的亲密接触…… “安安……”秦慕之的吻滚烫的覆盖在邓华的唇上,她缓缓的闭上眼睛,身子柔软似水的缠着他:“我也爱你慕之……我比任何人都要爱你……” 电梯叮咚的响,电梯门缓缓开启,邓华轻轻推他:“慕之,到家了……” 他眼前一阵一阵的眩晕,只是隐约瞧到面前一张如花芙蓉脸,不由得嘻嘻一笑,忽然伸手捧住她的脸:“安安,你怎么长胖了啊?” 邓华回以一笑,小心的扶住他出了电梯。 她开门,他就在后面紧紧的抱着她,下颌支在她的肩窝里急慌慌的吻她,他的体温好像更高了,双臂箍着她箍的那么紧,甚至还克制不住的呻.吟出声,结实有力的身躯也紧紧的贴着她摩擦起来…… “慕之……”邓华开了门,刚欲拉他进来,他却忽然搂住她在怀里一转,然后按在门背上就深深的吻了下去,邓华的衣服被他凌乱的撕开扔了一地,他粗喘着,眼睛赤红望住她,复又低头稳住她微肿的唇:“安安,我,我控制不住了,我想要你……” 沉沦:木已成舟[VIP] 他粗喘着,眼睛赤红望住她,复又低头稳住她微肿的唇:“安安,我,我控制不住了,我想要你……” 邓华心中就如火海翻腾一般,他的亲吻和拥抱,甚至这些甜蜜的情话都是她渴盼的,可是他真正想要诉说的对象,却是另外的女人……肋 邓华的身子被他紧紧的压在冰凉的门背上,大衣早已被他脱掉不知丢在了哪里,他将她的毛衫卷起来,炽热灼烧的大掌从她的腰部滑上去直到罩住她胸前的柔软…… 因为药力的作用,他的力道有些失控,但就是那样粗鲁的动作,却像是瞬间点起了燎原大火,邓华感觉她的心在狂跳,全身的血液都呼啸着想要找到一个突破口,他的手掌那么的有力,指腹那里带着一层薄茧,每当滑过她胸前的光滑和柔软的时候,都带来一种说不出的快慰,要她忍不住的呻.吟起来…… “安安,安安……”秦慕之的喘息越来越粗重,他撕扯着她身上余下的衣服,滚烫的唇贴着她的脖子一路下滑,他吻到哪里,邓华就觉得哪里的肌肤着了火,她几乎快要把舌尖都咬破了,可是却怎么都按耐不住…… 被尘封了二十多年的情欲忽然之间开启,早已成熟的身体更是禁不起这样的挑逗,她喘息着,低吟着,紧紧的抱着他健硕的身躯,甚至迫不及待的去撕扯他的衬衫,手指忙乱的在他结实的身躯上来回游移,他光滑柔韧的肌肤,带着蜜糖一样蛊惑的色泽,邓华浑身都在颤抖,她撕开他的衬衫,着迷的望着他赤.裸的身子……镬 身体里好像是被人点了一把火,烧的她全身都饥渴无比,她把手贴在他的胸前,在那一块一块性感的肌肉上拂过,她感觉她快要融化了,她的身体几乎化成了水…… “慕之……慕之……”邓华浑浑噩噩的叫着他的名字,双臂绕到他身后抱住他,紧紧的把自己的身体贴在他的胸前,他的坚硬压迫着她的柔软,要她舒服的全身都在抖,小腹里一波一波的翻涌着滚烫的热液,她颤抖着吻他光洁的肌肤,颤抖的解他的皮带…… 秦慕之被她撩拨的浑身难受,终是压抑的低吼一声,翻身粗暴的把她压在地毯上,他沉重的身躯覆盖下去,手指如铁钳一般钳住她的手腕高高固定在头顶,邓华激动的脸颊通红,闭着眼睛哑哑尖叫起来,她白皙的身子横陈在深色的地毯上,修长的脖颈拉长,柔软的胸部高高的挺起来,她感觉她盛开的花蕾被他温热的口腔裹住,这是从来不曾体会到的激情……想象都想象不到的热辣味道…… 她只觉得脑子里似被炸开了一样,眼前都是一片一片的蓝光闪烁,她不能思考,也不能控制自己放荡的大叫,她只是尽一切可能的用双腿缠着他的身体不放,直到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滚烫的异物贯穿,然后撕裂…… 剧痛袭来,她的眼泪纷纷而落,可是药物作用下的秦慕之早已失控,他只是粗暴的狠狠冲刺着,将那一具如同解药一般的躯体撞击的几乎支离破碎,邓华起初还觉痛的难忍,可是不一会儿就被他这样直来直往毫无技巧的动作给弄的大喘不止,她全身痉.挛着缠紧了他,熟透却又青涩的身子,第一次尝到这样的滋味儿,她几乎感觉就要飘入云端,快活的只想一声一声的尖叫…… 秦慕之低吼着几乎要将身下的身体掐成碎末,他很快就发泄了出来,伏在邓华的身上重重喘息,两人湿漉漉的身体纠缠在一起,他觉得不够,心里的火还在烧,她也觉得不够,细长的腿缠着他怎么都不放…… 他渐渐平静了一些,不停温柔的吻着她,在这样极致的快乐之后,她的心防早已放下大半,任秦慕之从她的唇一路吻到锁骨…… 她的呼吸还没有平静,直到他亲吻她的动作停下许久她方才觉察到,累的连手指尖都不愿意动弹,好一会儿才娇懒的半睁了眼,屋子里没有开灯,这么近的距离,只能瞧到他的五官…… 他盯着她的胸口看,目光都直了,邓华不由得翘翘嘴唇,心里一阵甜,软软的伸手推他:“慕之……你看什么呀……” 秦慕之的眼睛还带着几分的迷茫,药效并未完全散去,只是方才的放纵,要药性暂时发泄出去一些,他的头脑也有了一丝丝的清醒…… 他盯着她的胸口看,目光中的讶异越发深重起来,甚至又抬手摸上去,翻来覆去的摸那平滑的肌肤,邓华被他闹的娇喘连连,却是眼如秋水一般勾着他,微抬了身子仰脸想去亲他的下颌…… 秦慕之却是忽然伸手按住她,他摇摇头,狠狠的闭了闭眼睛,复又仔仔细细的去看邓华的脸…… 邓华这时觉出害怕来,慌地转过脸去躲闪他的视线,秦慕之却是怔怔的问:“你身上的疤……怎么都不见了?” 他的声音嘶哑的紧,却又偏生醇厚悦耳,邓华心口砰砰一阵跳,却是已经很快反应过来:“慕之……你忘记了你找来了美国的整形医生给我做手术……” “已经……做过了吗?”他脑子里乱糟糟的,迷迷糊糊的记得好像是有这件事,却又怎么都想不到…… “对啊,已经做过了,我也好了,一点疤痕都没有了,你不高兴吗?” 邓华故作慵懒的用手遮在眼帘上,长发散乱,遮住她娇红的容颜,秦慕之又怔怔的沉默,忽然又低下头来伸手胡乱的去扒开她的头发,又去摸她的眼角,那里……也是平整的一片,只是,朱红的胭脂痣,在昏暗氤氲的房间里,若隐若现…… 他脑子又乱了起来,愣愣的询问她:“……又补了一颗胭脂痣吗?” 邓华一愣,旋即僵笑:“是啊,因为……呵呵……这里伤比较重,那一点红痕去不掉……所以,就点成了痣……” 她脑子转的飞快,这样圆过去之后,已经后怕的一身冷汗…… 秦慕之似信非信,眼底的雾霭却越发的沉重,渐渐遮住那最后一线清明…… 邓华一咬唇,复又伸手勾住他脖颈要他压下来贴在自己身上,眼底含春轻轻呢喃:“慕之……人家还想要……” …… 小蔓做了一夜的噩梦,夜里走了困,早上就醒的晚了些,睁开眼的时候,房间里还是暗的,她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钟,一个人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方才披了睡袍下床,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刺眼的光线骤然射入,眼睛一阵疼,腾时就流下泪来。 屋檐底下都是滴水声,阳光很大,雪一点一点的融化,她渐渐适应了光线,就看着窗外。 工人们在园子里清扫积雪忙碌不停,世界好像热闹的安静。 她站了一会儿,又转过身去,看到了放在角落里的钢琴,她不由自主的走过去弹了一段蝴蝶夫人中经典的咏叹调。 她等她的美国情人等了那么多年,等来的却是他携带着妻子和孩子出现…… 和她的人生,如此的相似。 只不过,谢长安没有那么傻那么痴情,谢长安比那个女人更可怜点,她至少还怀抱着美好的念想,可是她,活的像是行尸走肉。 洗漱好了预备出去,管家却是客气的拦住了她,她也没有怎么为难,毕竟,这些事情都是秦慕之的安排,没有道理去怪罪别人。 她等了一天,但是秦慕之没有回来。 * 头痛难忍,似乎连昏昏沉沉中皱一皱眉脑袋都是痛的,秦慕之有些困难的翻了翻身,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觉得脑袋里就像是炸了一样,忍不住浑浑噩噩的使劲揉了揉太阳穴,他方一动,就感觉到身边床侧传来细微的动静…… 秦慕之感觉自己的心陡地咯噔了一声,他近乎机械一般扭过头去,看到旖旎的一幕。 被子盖在他和一个女人的身上,那个女人背对着他而躺,长发如云铺满了枕畔,露出小半边白皙的后背…… 秦慕之感觉手抖的厉害,他甚至连心跳都要停止了,他正试着要喊那个名字……可是躺在那里的女人忽然转过脸来…… 秦慕之忽然之间一颤,身子下意识的后缩,在那一刻,他满脑子都是恐惧和慌乱,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变成砰砰的巨响。 ps:我对不起大家,我让他们登船了……关键是周末吃多了,大家吐一吐清清肠胃吧……阿门……其实主要是我吃多了……闪…… 沉沦:无脸相见,不愿再留[VIP] 秦慕之忽然之间一颤,身子下意识的后缩,在那一刻,他满脑子都是恐惧和慌乱,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变成砰砰的巨响。 邓华的脸肿的吓人,还带着明显的指痕,双眼亦是哭的红肿如桃,眉梢眼畔还带着几道抓痕,她望着他的目光,写满了惶恐和委屈。肋 他起初的震惊和恐惧忽然之间变成了滔天的怒火,邓华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忽然被他踢了下去,他是真的用尽了力气,而邓华也早已打定了主意不做一点反抗,她的身子飞出去,沉沉落在地板上,几乎撞到墙壁。 剧痛袭来,邓华的眼泪唰唰的往下淌,秦慕之却几乎是咬牙切齿一般开口:“你怎么在这里!邓华——你真是卑鄙——你竟然趁我酒醉——” 原本俊逸的脸庞也扭曲起来,尤其是那一双平日里看起来波光潋滟的桃花眼,此刻却狂卷着怒气,阴森逼人,邓华怕他,却也是因为爱所以才生出怕,这些年来,他一发怒,她就惶恐,可是这一次,她却大胆的望着他,毫不躲闪。 “慕之,是你喝醉了酒打电话给我。”邓华平静的开口,似乎是无意识的理了一下头发,却将胸口的那些淤痕和青肿更加明显的露了出来。 秦慕之的目光只是在上面一扫,就满布了嫌恶和冷嘲,他居高临下的审视着那张脸,忽然又欺身过来捏住她的下颌,冷冷的眼风就像是刀子切割着她的肌肤,却又听到他刻薄残忍的开口:“我打给你?邓华……你嫁给我这么多年了,还在痴人做梦?”镬 邓华感觉到他的力道没有一丁点的松缓,她却像是觉不到疼,对于她来说,精神的折磨,远远的超过肉体承受的。 如果五年半的空窗婚姻用肉体的疼痛可以改变,那么她毫不犹豫不闭眼就会去做! “五年半,你以为我是不懂事的孩子连这一点都认不清?秦慕之,你几年不碰我,我耍过心机,玩过手段没有?你拍拍良心问问自己?” 邓华就那样看着他,这样的眼神他很熟悉,在最初那些时间里,他也曾数次怀疑过她对囡囡的真心,她也是这样望着他,平静的质问。 其实他知道的,如果邓华要设计他,那么不会等到今天。 但是反之,也有可能是小蔓的存在威胁到了她,要她逼不得已使出这样的手段。 他推开她,任她狼狈跌在地上,对于她的反问,他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默默的低头穿衣。 邓华掐紧手心望着他的后背,眼底有一刹那的波澜,但很快归于平静:“秦慕之你知道我爱你,我也一直都对自己说,除非有一天是因为你喜欢我,我才会心甘情愿的交出自己的身体,我不容许我和你之间的感情有一丝的杂质!我知道,你心里从来没有信过我,因为你不喜欢我,讨厌我,所以我做什么都是别有用意的,做什么都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阴谋,是!我爱算计,我心机深,但是——在对于你的感情上,我从来没有用过心计!” “你不用急急的剖白自己,我不是也没说什么么。”秦慕之忽然回过头来一笑,那笑容是好看的,甚至可以说是温柔的,但邓华却是怕的一颤。 秦慕之低了头慢悠悠的扣扣子:“我们不是夫妻么,做了这样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邓华只觉得心缩的更紧,如果他暴怒,大骂,甚至对她大打出手,她都有后手等着他,可是现在,他这样的态度,却是大大的超出了她的想象…… 夫妻这么多年,就算是不交心,她对他也了解了六七分,原想着他一定会失控……而对她动手就更好了…… 现在,他就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她的所有委屈都说不出来,接下来,该怎么办? “慕之……这对我不公平……”邓华觉得头皮有点发紧,说出这句话她自己都有些心虚,果然秦慕之穿好衣服走过来她身边,他笑吟吟看着她,眸子里却闪着寒光,卧室里的窗帘还没拉开,光线不是很亮,她仰着脸,能清晰的看到他脸上反射的光芒和阴影,她感觉到他的唇角微微下沉,而垂在腿侧的手指却已经一根一根捏紧,她怕的更厉害,话噎在嗓子里,再也说不出来…… “这不是你朝思暮想的事情么……”秦慕之就那样轻松随意的开口:“你盼着这一天,盼了很久了吧……” 他弯下腰来,手指捏住她的下颌,目光和她的对视,然后渐渐和她的距离拉近,他的声音低低的,她甚至要屏住呼吸才能听到:“你心里一定在得意吧,面上装的这样害怕楚楚可怜的,可是心里一定高兴的要发疯了,秦慕之你不是自诩聪明么,怎么就偏偏着了道?你这下没脸面对她了吧……” 邓华抖的厉害,拼命的摇头,头发散乱开,抚弄过那些伤痕,火辣辣的疼,她忽然一震,清醒过来,抓住他的手臂摇晃着嘶声喊:“秦慕之!我知道我在你心里不堪,可是你看看我,你看看我身上这些伤!你本来要找谢长安!可你打错了电话打给我!你把我当成了她!你知不知你昨晚对着我喊了一夜她的名字?秦慕之……这样的屈辱,你以为我能忍受!!!” 她一下子撕开睡衣,整个上身都是被人掐出来打出来的伤痕,秦慕之看的一怔,也觉得身上几处刺痛起来,他低头看去,手臂上都是女人指甲抓出来的血痕…… 再看邓华两颊红肿的老高的模样,明显是他动手所为! 可是……这怎么可能?他就算是醉的不省人事,他也不会做出这样荒谬的事啊!而且……若是他把她当成长安,他又怎么会下这样的狠手?难道是……她昨晚的反抗,要他误以为是长安的抗拒,所以酒醉失控…… 所有的事情好像一下子都串联了起来!他喝醉酒打给小蔓,却打给了邓华,他想要小蔓却强占了邓华!还把她打成了这样子! 秦慕之一下子有些乱了,他掀开枕头被子去找手机,打开通话记录,果然昨晚九点钟多的时候有他打给邓华的记录…… 邓华眼珠滴溜溜转着打量他的神情,见他一脸怔然失色,心中一松却又酸涩起来,果然被她猜对了大半,他一定在谢长安的面前表过功! “慕之……你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也不会以此来要挟你,谢小姐那边……” 她苦涩一笑,闭上眼一行泪落下来:“我也不会说出去一个字……” “你给我闭嘴!”秦慕之忽然暴怒,他腾地站起来,却在喊出这样一声后又重重跌回床上,是,他可以瞒着小蔓,也可以逼邓华不说出去一个字,可是,做了就是做了!再欺骗她,用这样被抹黑的事实骗她要她看他的真心,这样的事情,他真是做不出来! “慕之……”邓华怯怯的望住他,秦慕之半天没有说话,不知过了多久,邓华只感觉自己都憋的难受,她一直压抑着不敢呼吸…… “滚,我不想看见你,哪远你他妈给我滚哪去!我不想看见你!滚——”他抓起手边的东西不管不顾的往邓华身上砸,邓华一边哭喊着闪躲一边小心的向门边蹭去,在秦慕之抓起烟灰缸砸过来时,她吓的魂飞魄散一般逃出了屋子…… 门在身后关上,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邓华揪紧睡衣的衣领,红肿的脸上却是缓缓的透出讥诮得意的笑来。 小区保安室,邓华拿着手机泪水涟涟:“妈,您让司机带衣服来接我吧,我快冷死了……嗯……我在小区保安室……嗯,我知道的,我没事……我就是担心慕之……好的,妈妈,别让囡囡跟来……我不想她看到我这样子……嗯,妈妈再见……”邓华挂断了电话,轻轻吐出一口气来,她一抬头,透过结了霜花的玻璃,隐约的看到他的车子怒气冲冲的开了出去…… 邓华靠在墙边,端起一杯冒着滚烫热气的水一口气灌下了半杯,心里憋闷的那一口气,总算是散了大半! *** “先生回来了。”管家看到车子进来,慌地迎过去,秦慕之却没有下车,好一会儿,他把车窗摇下去,低低问了一句:“她今天做了什么?” “林小姐上午起了说要出去,我没有您的吩咐不敢答应就没有放行……中午吃了饭就回了卧室,弹了会儿琴……” 秦慕之忽然抬手打断他的话,他坐在车里,安静的坐了一会儿,目光望着二楼的窗户,管家也不敢吭声,就敛气凝神的站在一边,他就那样看了许久,就在管家感觉脊背都要酸痛的时候,忽然听到低低的声音传来:“她再要走,不要拦了……” ps:大家都吐了吗???哇哈哈哈…… 沉沦:就这样分开吧[VIP] 他就那样看了许久,就在管家感觉脊背都要酸痛的时候,忽然听到低低的声音传来:“她再要走,不要拦了……” “先生……”管家一时有些吃惊,站在那里没有反应过来,秦慕之却已经转过脸去,就那样坐在车子里不动,四周围都是寂静的,没有一点声音,连风都没有。肋 不知多久,忽然车子一边的树顶掉下一团积雪来,扑簌一声砸在车顶,他的身子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唇角一点一点的绷紧,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捏紧发白,手背上鼓出高高的筋络,然后,他忽然发动引擎,调转车头,将车子缓缓开出了园子。 拉出一线缝隙的窗帘被人轻轻放下,那一点透进去的微光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小蔓拢了拢衣襟,心里微微有些愕然,她听到他的车子响,却迟迟没见他上楼,就偷偷拉开窗帘看,却见管家站在车边,明显他没有下车来,她有些好奇,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她却总是感觉他一直在看着她。 直到他的车子离开,在灰色的天幕下消失无踪,那一种被人暗暗注视的感觉方才悄悄散去。 小蔓睡了会儿觉一睁开眼,天就黑了,她随便梳洗了一下下楼吃饭,吃完饭随口说了一句想出去逛逛,孰料管家迟疑了一下竟然没有阻拦。 “先生说……您要是再要走,就不让我们拦你了……”镬 管家见她一脸不信,就解释了一句。 小蔓听了这话先是吃惊,但转而却是立刻冲上楼去收拾东西,这里的东西大多都不是她的,她要带走的真的很少,到最后,也不过是来时的几件衣服,还有她自己的包包。 跟秦慕之回来这里的时候,她把自己仅剩的存款都带上了,差不多一分都没有动过,手里有钱,虽然不多,却也让她心安了。 小蔓拿了简单的行李下楼,管家还站在楼下的客厅里,看到她下来,似乎嗫嚅着想要说什么,但却没有说出口,只是跟在她后面往外走,天已经黑透了,园子里的灯都罩着一层雾气。 “林小姐……天都黑了,您就是急着要走,也等到明天……” “不用了。”小蔓打断了他的话,礼貌的一笑:“谢谢您这些天对我的照顾,我还是决定现在就走。” “那您要去哪里?我让司机送您吧?”管家有些担心,这么冷的天,又黑沉沉的,这住处又很偏僻……打车也不是太方便的…… “不用了,我打车去朋友那里。”小蔓拒绝了他的好意,既然要走,那就最好别再有一丝一毫的牵连。 “这里不好叫车,我打电话帮您叫的士吧……” 小蔓点点头答应下来。 的士开出了这片别墅区,司机询问她去哪里,小蔓待要张嘴说,却一时怔住,她能去哪里? 去萧潇那里和待在这里有什么区别?她是决计不会再和他周围的人有牵连的。 师哥那里……小蔓只觉心底一阵钝痛,眼中霎时就要逼出泪来,她是没有脸面再去见他了,也不能再拖累他。 不管秦慕之出于什么缘故不再阻拦她离开,她都不敢掉以轻心,这个人,出尔反尔的话,言而无信的事,做的太多了。 在这个城市她认识的人也就这些,而更早那些年的朋友,不知道去了哪里, “去……”她不知怎么的,脱口说出了一个酒店的名字。 十九岁的她,就是在那里,开始了她和秦慕之无穷无尽的纠葛。 司机听了这话有些吃惊的看她一眼:“小姐,那里早就拆掉了,现在建了一栋高级写字楼,您还要去吗?” 小蔓一怔,却忽然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骤然弥漫遍全身,她有些艰涩的重复了一遍:“拆掉了?” 司机点头,见她低着头沉默不语,就又热情的说道:“我还是把您送到那里吧,那栋写字楼对面就是商业区,酒店超市都很齐全,您要住酒店,对面就有好几家快捷酒店,很方便的……” 小蔓有些迟钝的点头:“好,那就去那里吧……” 车子转上高架桥,加大了速度,小蔓靠在车座上微微闭上了眼睛,过去的世界,早已荡然无存,就像是过去的那些故事,都不过是这冬天里的雪,过不了多久就会融化,然后彻底的失去一切痕迹…… 小蔓订了宜家快捷的单人间把自己暂时安置了下来,她决定在手里不多的钱花光之前,想好自己接下来怎么办。 *********** “我的天,怎么就弄成了这个样子!”秦太太亲自拿了大衣进来,一眼瞧到裹在毯子下的邓华,脸还是肿的,隐约还有几抹血痕,不由得骇了一跳! “妈妈……”邓华轻轻喊了一声,眼泪突地涌了出来,她抓紧了毯子,咬着嘴唇轻轻的哭,起初还隐忍着,可当秦太太红着眼把她搂在怀里后,她一下子扑进秦太太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燕姨……”邓华哭的泣不成声,嘶哑着喊出这个称呼,秦太太只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一下子把她揉进怀里也哭起来:“囡囡,你这是怎么了?慕之呢!那个小畜生在哪!” 邓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却是死死抓着又气又怒的秦太太拼命摇头:“燕姨,您别怪慕之……” 秦太太气的全身都在哆嗦,瞧着邓华哭成这样,又是心疼又是生气,都成这样子了,她还在护着慕之! “事到如今,你还护着他!自己太太,不说捧在手心里疼,也不该这样糟践!”秦太太一时失控,嗓音也尖利起来,说话又带出来几分年轻时念戏词的味儿…… 她自己似是觉察到了,轻咳了两声掩饰过去,却已经稳住了声音,转脸吩咐琴姐:“去,给慕之打电话,要他现在立刻就回来!” “燕姨……”邓华却是死活阻拦着不答应,她哭的眉眼通红,脸也肿的老高,瞧着狼狈又可怜,秦太太的心不免又软了下来:“阿华……” “燕姨……您这会儿让慕之回来,他只会怪我向您告状,更恼了我……我们闹成这般,已经是没有路再走下去了……燕姨!” 邓华忽然悲怆出声,手指紧紧绞住崔燕如的衣襟,她抬头望着她,如珠眼泪不停从眼眶滚下,秦太太直看的心如刀绞,握了她肩膀轻请安抚:“好孩子,有燕姨在,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委屈,你别怕……” 邓华却只是摇头,眼底一片的空洞:“燕姨……我和慕之已经没有可能了……你就答应他,答应他和我离婚吧……” “你这是说的什么胡话!”秦太太板住脸,却是又疼又气,“师哥师嫂当年将你托付给我!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得照顾好你……” 邓华软软的跌回沙发上,落泪摇头:“我已经记不清爸爸妈妈的模样,也记不得年少时他们给我说过的话,我从小没了爸妈,在干爹身边过了几年的舒心日子,来到这里,燕姨您又很照顾我很疼我,您已经做的很好了,爸妈就是在天上看到,也不会怪您……” “好孩子……我知道你心里苦,是我做的不好,是我没把慕之教好,你们俩是早就订下的缘分,谁都别想拆散!离婚的话,再不许说!” 秦太太说到这里,忽地眼光一凛,邓华清晰看到,紧咬下唇,眼泪落的越发汹涌:“燕姨……可是慕之他不爱我,他心里没我!他昨晚……把我当成谢长安……” 邓华说及这里,似是屈辱难当,忽地捂住脸大哭起来…… 秦太太只觉心口似被谁狠狠撞击了一下闷闷生痛!这是她师哥唯一的女儿!却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遭受这样的委屈…… 秦太太怔怔后退一步,扶住墙壁站定,眼泪滚滚落下,师哥,师妹对不住你……师妹没有照顾好囡囡…… 当年一起学戏一起登台的那些场景,就像是走马灯一般穿梭不停,秦太太眼前一片模糊,却仿佛清晰看到,穿着月白长衫的师哥,英姿飒爽戏台上指点江山的师哥,对着她温柔而笑从没有不耐烦神色的师哥…… 沉沦:被泼脏水[VIP] 秦太太眼前一片模糊,却仿佛清晰看到,穿着月白长衫的师哥,英姿飒爽戏台上指点江山的师哥,对着她温柔而笑从没有不耐烦神色的师哥…… 当年,只有二十岁的她,为了嫁给秦衡不顾自己正是当红的名角戏院的支柱和秦衡私奔,师傅气的大病一场发誓不再认她这个徒弟,师哥对她的失望神色犹在眼前。肋 她那时不知道,那一次逃离,命运就此改写,她和师哥,毕生就再也没有再见过。 直到师哥娶了师嫂,两人为了在一起吃尽苦头,他仿佛是了解了当初她的苦衷,方才恢复了和她的通信联络,但却还是不肯答应她去见他。 师哥说,他和苏娟在一起太难,这一生不想任何人再去打扰,更不愿再让苏家的人找来拆散他们,因此隐居在小小县城不愿再问世事。 师哥说,他有娇妻爱女相伴,这一生,纵马驰骋过,富贵喧嚣过,功名利禄,他都曾握在掌中,却都及不上此刻一家人团团而坐,一杯清茶绕清风的快活…… 师哥说,纵是风流雨打风吹去,却还是不枉这人世就此走了一遭……他和苏娟,都觉得这是一生最幸福的时刻。 师哥说的话,她都一字一句的记着,毕生不敢忘,而现在,他唯一的骨血,却要遭受这样的屈辱,为着一个女人,他就这般的欺负邓华!镬 秦太太只觉这口气无论如何都咽不下,恰好琴姐拿了电话过来怯怯不敢言,她更是大怒:“那个畜生怎么说的!” 琴姐吓了一跳,秦太太一向偏疼儿子,从不曾动过这样的怒,她不敢再瞒,慌地说道:“大少爷说,如果是说他昨晚和邓华的事,那就不用了,他不会回去的。” “畜生!”秦太太气的全身发抖,拼命克制才没让自己再失控发作,邓华闻言却是不再哭,只是怔怔坐在那里落泪。 “太太,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毕竟是自己家里的事……” 琴姐指指窗外,小区的保安都远远的探头探脑往这边看,秦太太长吁一口气,脸色都发白起来:“去扶了少奶奶上车。” 琴姐赶忙拿了大衣过去,仔仔细细服侍了邓华穿好,才扶了她出去,她只是一脸木然,眼睛里空洞的一片,琴姐看的心疼无比,大少爷到底是要怎样?这样好的太太……这样的糟践……就为了那个谢长安…… 以前瞧着她还是个好的,怎么几年不见,这般的是非!少爷都结婚了,她还非要搅合进来,惹得人家夫妻闹成这样!也不怕下地狱! 琴姐心中腹诽着,不由得暗暗想,她得和太太好生说说,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囡囡就算是谢长安的亲生女儿,也不能跟着这样的妈!不然以后不知道要被教成什么样子!还是少奶奶好,瞧把囡囡教的,虽说眼睛看不到,那性格却是讨人喜欢的紧,一点都不别扭! * 汤启勋背对门而站,高大的身影在柚木地板上投下朦胧的影子,室内温暖如春,他只穿烟灰色衬衫,黑色长裤,头发修剪的短而锐利,站在那里似是许久都没动,手指间夹着的香烟烟灰都燃了长长一截。 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前,助理拿着一沓文件毕恭毕敬的站在那里,有些忐忑的开口:“汤总,事情的经过,大体就是这样的……” 汤启勋指间一动,将那一截烟灰弹落在烟灰缸中,他微微眯了眯深邃的眼眸,轻轻“唔”了一声,低下头开始抽烟,过了一会儿,他方才一摆手示意助理出去,转过身来,看向坐在一边沙发上神情颓废的秦慕之,缓缓收回思绪。 “你打算躲到什么时候?”汤启勋一挑眉,沉沉开口。 秦慕之动都不动,好一会儿才回了一句:“那你呢,她都离婚了,你又准备等到什么时候?” 汤启勋的眼底一暗,高大的身子靠在墙上,坚毅的下颌微微抬起,笑容淡淡:“都离婚了,我还着什么急,这不早晚都还是我的。” “还是先说说你自己吧!你准备怎么解决这次的事!” 秦慕之缓缓坐正身子,面上的神色却是认真起来,他似乎是发了狠,方才一咬牙开口:“反正我不会再骗她,她本来就厌恶我,若是知道这事,恐怕就更是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我也想通了,她吃了这么多苦,没道理我再逼她,从此以后,她想怎样,那就怎样,想和她师哥在一起那就在一起!” “你这又是说的什么鬼话?你把人家折腾成这样子,霸王都霸王了,便宜也占尽了,你这会儿说你不要人家了,我怎么觉得这话听起来这么缺德?” 汤启勋皱眉,轮廓坚毅的脸上五官立体而又生动,他这般说话,瞧着神色就比往日柔和了一点,没了那样冷冰冰的气质,让人看了也觉得舒服。 “那你说我怎样?难道我刚和邓华上床我再去告诉长安我爱她,我是被逼的,我不是自愿的?我做不出来!这也太恶心了!” 汤启勋就笑:“好人也是你,坏人还是你,真是搞不明白你们这些年轻人见天想的什么。” “勋哥,您就别拿我取笑了!”秦慕之不满的望向汤启勋,又觉得被他这样抢白不爽,想到刚才助理说的那些话,忍不住回击他:“我也搞不明白某些上了年纪的人怎么想的,这么多的黄花大闺女不要,偏偏对一个离异妇女放不下,亏人家当初甩了你你现在还巴巴的念念不忘!” 汤启勋一听这话,脸色一沉,顺手抄起个笔筒就丢过去,秦慕之慌忙跳起来躲开,汤启勋却已经转过身去望着窗外:“我这不收留你了。” “勋哥……”秦慕之声音一软,汤启勋却已经飞快拨了内线:“把秦先生请出去,近三个月内,不要让他出现在我面前。” “我说勋哥……” “自己惹的麻烦,自己去摆平,谁他妈天天给你擦屁股!闲的我!”汤启勋冷冷扔下一句话,秦慕之大囧,却还是乖乖转身出了他的办公室。 他说的对,自己做的事,只有自己解决,这一次,真是没人能帮他摆平了。 * 小蔓刚下楼吃了早餐,正要回房间去,却听到有人唤了一声:“谢长安谢小姐是么?” 小蔓回过头去,就看到她面前沙发上坐了一个面容俏丽却又不失雍容的中年女人,仔细瞧去,这面庞却又有几分的似曾相识,略略一想,却是立刻有了印象。 看着她脸上神色的来回变化,秦太太淡淡一笑:“谢小姐想起来了?” 小蔓拉了椅子坐下来,微微颔首,礼貌开口:“秦太太,您好。” 崔燕如就上上下下的看她,眉尖不由得微蹙:“几年不见,谢小姐,好像过的不太如意。” 小蔓闻言一笑:“还好,凑合着过吧。” 崔燕如就有些感叹的样子:“我记得那时候你才十八九岁,水葱一样的,现在……太瘦了点……” 小蔓只是略微一挑唇角:“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崔燕如听她如此说,却是话锋一变:“谢小姐既然这样说,又何苦回来?既然回来,又何必挑拨的人家家宅不宁?” 小蔓倏然睁大眼:“秦太太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谢小姐你自己心知肚明,六年前我就说过,你和慕之不可能,六年后,我还是这句话,你不要妄想再打慕之的主意,我不管你存的什么心思,怎么勾的慕之鬼迷了心窍非要和你在一起,但你听清楚,有我在一天,你就别想进秦家的门!” 秦太太方才脸上的客套骤然无存,那神色在她俏丽的脸上就显得有些刻薄起来。 小蔓放在膝上的手指一根一根攥紧,她拼命的想要克制,却终究还是没办法忍住:“秦太太,我想您搞错了,我从来没有想过和秦慕之在一起,分手就是分手了,我这人拿得起放得下,他要怎样,那是他的事,和我无关,请您,不要把脏水就这样随随便便往我身上泼!您的儿子也没有优秀到是个女人就想扑上去抱着不放!至少,我没这个兴趣!” 沉沦:忍到无法再忍[VIP] “请您,不要把脏水就这样随随便便往我身上泼!您的儿子也没有优秀到是个女人就想扑上去抱着不放!至少,我没这个兴趣!” “我把脏水往你身上泼?”秦太太就缓缓的笑了,她修长的手指在桌案上轻叩了两下,目光中就带上了讥诮;“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你刚从慕之的房子里搬出来吧。”肋 小蔓的脸色一点一点变白,而瞳孔里,却是透出尴尬和难堪,秦太太瞧着她这样的神色,抿嘴轻笑:“谢小姐,我不喜欢拐弯抹角,今天来找你,就只为了一件事。” 她说到这里,却忽然转了口风,“长安……” 小蔓一怔,抬头望住面前的秦太太,她的眼底似乎有微微的叹息和一点疏忽就散的惋惜:“我不是故意说这些难听话,当年我和你,毕竟是相识一场,那年我病重不起,也是你在我身边巧言说笑让我开心,虽然后来……” 秦太太又叹了一声:“当初你在我身边时,我是真心拿你当我女儿看,但是造化弄人,你我终究是没有这个母女怨愤。后来你走了之后,我还时不时想起你,想起你跟我学唱戏的样子,想起你歪在我怀里说说笑笑的样子,长安……我知道慕之当初利用了你,后来邓华回来我又逼着他和你分手,终究是我们秦家对不起你,但是现在,他毕竟结婚了,阿华那孩子又吃了这么多的苦,好歹这些年两人关系也有了和缓,长安,你就体谅体谅我这个做母亲的心,离开这里,好不好?”镬 小蔓听不得这样的话,秦太太这般说,却比直接用难听话刺她还让她不舒服,就好像她当真是十恶不赦,拆散人家夫妻,害的人家母亲苦苦哀求她这个坏女人放过她的儿子…… 怎么听,好像都是她错,甚至连辩解,都不知从何说起。 “我说过了,我没有再想和他在一起,我们俩也没有可能在一起了,秦太太,您不用来刻意对我说这些,我已经离开了,不是么?” “可是慕之他现在心都在你的身上……” “那你要我怎样?难道我要去死不成?”小蔓苦笑,“秦太太,我管不到别人,我只能向你保证,我不会和他在一起。” 小蔓说完,不欲再多说下去,她起身就要走,秦太太却忽然站起来拉住她手臂:“谢小姐,你等一下!” 小蔓被她拉着走不脱,秦太太却已经喊了琴姐过来,琴姐早就心中不满,立刻就走了过来,她看了看小蔓,眉头紧皱:“谢小姐,不管怎么说,我们家大少爷现在也是有妇之夫,您还是保持点距离不要再接近的好!我们太太慈悲,念着过去的情分,连句重话都不舍说,但我可不一样,我只是个下人,我也没什么学问,说不出什么大道理来,但我至少还知道礼义廉耻,知道人家的丈夫碰不得……” “你说够了没有?”小蔓忽然甩开秦太太的手,冷冷望着面前喋喋不休的琴姐:“你们家大少爷夫妻关系不好,为什么都要怪罪到我这个女人的头上来?不要说我从来没有想过勾引有妇之夫,就算是我想要勾引,如果他不上钩我又能怎样?说起来,还是你们秦家好家教,教出来这样的好儿子!” “你——”琴姐没料到她会这样说,一时怔住,脸也憋的紫涨起来,但不过片刻,她又指住小蔓说道:“你不要巧言善变颠倒黑白,男人在外面逢场作戏是正常事,你别仗着我们大少爷现在喜欢你就想着登堂入室,我可告诉你,我们秦家不会要你这样不三不四的女人进门!” “既然你们大少爷只是逢场做戏,那你们还担心做什么?一个一个巴巴来找我求我离开,这还只是逢场作戏,若是慕之要娶我你们是不是还准备再找人弄死我?” 小蔓终究是忍无可忍,不管不顾的发泄了出来,秦太太起初还不做声的听着琴姐和她吵,但这句话一出口秦太太的脸色却是微微变了变,她正要开口,小蔓却又笑吟吟的看了秦太太一眼,复又望向琴姐:“说句难听点的话,秦家不要不三不四的人进门这样的话琴姨以后还是少说点为妙,秦太太的身份……也不怎么上得了台面去!” “你——你太过分了!太太,我没这个意思,我不是说您……”琴姐急的大汗淋漓,秦太太终究是冷了脸,脸上似有了一抹尴尬神色,狠狠瞪了琴姐一眼:“你少说几句吧!还不把东西拿出来!” 琴姐不敢再说,老老实实的拿了东西出来,秦太太接过去,推到小蔓的面前:“我听说你这些年也过的不容易,家里的亲人又都不在了,你一个小女孩儿孤身一人也怪可怜的,终究是我们秦家,还有慕之对不起你,这张支票你收下,足够你下辈子过的锦衣玉食。” 小蔓听着她一脸慈爱的说这些话只觉得好笑,这个女人翻脸的功夫她早就见识过了,当年秦慕之带她回秦家,假扮秦太太要找的那个女孩儿,她口口声声说她和师哥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怜她爱她真拿她当亲生女儿一般,而后来邓华带着鸳鸯佩回来,她几乎是立刻就对她翻了脸,明里暗里刻薄的话说了不知道多少。 就算她是假的,也是当初她的出现才让她心结解开重病痊愈,可是她丝毫都不顾念这些,逼着秦慕之和她分手……也是她的纵容下,秦家上上下下原本都对她和蔼可亲的人一时间都视她如洪水猛兽一般,她那么快的放手离开,少不了她逼迫的成分在。 现在又要故戏重演,小蔓不由得冷笑出声,伸手将那支票拿起来,修长的手指指着那一串零一个一个的数过去:“三百万,秦太太好大手笔!” 秦太太见她拿起支票,心间微松,却又不满鄙薄心疼,毕竟这是从她的私房钱里抠出来的,想要补平,不知又要怎么去煞费苦心! “支票我收下,不过……”小蔓笑的明媚灿烂,将支票又推到秦太太的面前,她望着她,眼底是预备决裂的决绝和讥诮:“这三百万,就当是我买秦太太你以后再见到我,说话放尊重点,还有,管好秦家的下人,不要像是疯狗一样乱咬人。” “谢长安你别给脸不要脸——”秦太太虽然出身尴尬,但这辈子也是养尊处优出来的,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一时之间气的脸色涨红,抖着手说不出话来…… “如果我不要脸的话,我现在应该是跟你儿子进了秦家的门,弄走秦家的钱,搞的你们秦家家宅不宁才对!” 小蔓冷笑一声不再看她转身就走:“秦太太身份高贵,以后还是少和我这样不三不四的女人见面,省的小了您高贵的身份!” *************** “小叔叔,我妈妈她怎么了啊。”囡囡趴在谨之的膝间,摇晃着他的手臂稚气的询问。 回来之后邓华就将自己关在了房子里,甚至连囡囡都不见了,不管囡囡怎么敲门怎么叫她,甚至站在外面大哭,邓华就是不起来,小姑娘没办法,奶奶不在家,爸爸也不知道在哪里,只好去问秦谨之。 谨之平时和她并不太亲近,但还算疼她,因此囡囡并不怕他。 “可能是身体不太舒服吧,囡囡不用太担心。”秦谨之轻声哄她,一抬头,正看到楚乔身后跟着拖着行李的佣人,他不由得心跳一停,推开囡囡站了起来望向她。 楚乔这段时间休养的还不错,气色看起来好了一点,但还是比刚回国时瘦了很多,谨之一时心中酸苦交织,只是望着她,呐呐说不出话来。 楚乔看到他就微笑起来,她走下楼走到他面前,大眼明亮,虽在笑,却明显看得出强压的难过。 “谨之,我要赶飞机,可能等不到如姨回来,你帮我给如姨告别吧,还有慕之哥那里,你也替我道个别。”楚乔轻轻的说着,却是缓缓抬手将他微乱的领口整理好,她的动作很慢,却格外的认真,直到将那领口整理的平平整整,方才轻轻放下手臂。 她微低着头,目光落在他衣襟上久久不动,秦谨之莫名的觉得难受,他张了张嘴,声音有点暗哑:“乔乔……” 沉沦:喝醉酒的美男子[VIP] 她微低着头,目光落在他衣襟上久久不动,秦谨之莫名的觉得难受,他张了张嘴,声音有点暗哑:“乔乔……” “谨之哥,你以后好好照顾自己。”楚乔忽然抬起头来,她眼底似含了泪璀璨逼人,却仍是笑着看他:“我以后可能也不会回来了,谨之哥你一定要很幸福很幸福……”肋 楚乔说完,紧紧的咬住下唇,转过身去大步向外走,她的黑色大衣擦过他的手臂,行动间带起一阵微风,就好似不露痕迹的吹走了什么,秦谨之感觉突然有些恍惚。 待他再回头望去,楚乔却已经大步的走远,在冬日暗沉的天幕之下,她那一抹纤细的身影就好似要融进那宇宙洪荒之中,谨之忽然大步追了出去…… 楚乔正要上车,忽然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有些不敢相信的回头,谨之高大的身影一点一点的拉近,就仿佛是从那些忧伤的时光之中突然跳脱出来,楚乔眼底璀璨的一片,渐渐笑意盎然…… “乔乔……”谨之刚开口,一边管家却忽然行色匆匆一脸惊愕的过来:“二少……” 谨之一愣,楚乔亦是惊异的回过头去。 “什么事?”谨之有些不满,秀挺的长眉微微皱起,却是伸手握住了楚乔的手,楚乔只觉一阵电流似从指尖骤然的传遍全身,她唇角忍不住的泛起小小笑花,反手握住谨之的,暖意一点一点袭遍了全身……镬 管家看着二人如此这般,只觉说不出口,但这事却又实在关系重大,依着二少这样的性子,若是知道他今天敢隐瞒一定会生吞活剥了他! 但若是说出来,楚小姐也太可怜了……管家迟疑了一会儿,却还是开了口:“二少,外面有一个江小姐,指明要见您……” “什么江小姐?”秦谨之有些迷糊,他可不记得他认识什么江小姐海小姐! “我也不太清楚,她只说她姓江,哦对了,她还带着一个小孩子,非要见二少您不可……” 楚乔觉得心直往下沉,有些不安的转脸去看谨之:“谨之哥,你去看看吧。” 谨之点头:“也好,我就过去看看,乔乔你先回去等我,外面冷。” 听到他关心的话,楚乔只觉心中有暖流淌过,要她全身都是暖烘烘的。 谨之大步向大门处走,绕过一丛花树,就看到白色镂空雕花大门外,果然站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女人,冻的瑟瑟发抖,唇都是发白的,手里还拉着一个小男孩,约莫六七岁的样子,长的眉清目秀异常的可爱,穿的很厚实,远看就像是一个小肉球一样。秦谨之越发的狐疑起来,待到快要走近,那个女人却是忽地眼睛一亮,一把抓住那栅栏,激动的冲他大喊:“谨之哥!谨之哥!” 秦谨之只觉得这声音听起来有些熟,快走了两步过去,待清晰看到那个女人的脸,不由愣住,脑子里瞬时变作一片空白。 那女人见他愣在那里,以为他是记不得了,又急又激动,眼泪却已经淌下来:“谨之哥,是我,我是江江!你忘记了吗?我姐姐是湘湘,是你过去的女朋友湘湘……” “江江?”秦谨之愣愣的重复一遍,脑子里僵硬缓慢的转动起来,不知多久他才缓过神来,她是湘湘的妹妹,记得以前,他还打趣过她,说她们姐妹的名字真是有趣,连起来就是湘江水逝楚云飞的湘江二字…… “是,是我啊谨之哥!”江江扑在门上大哭:“谨之哥,我姐姐死的好惨,我这些年带着小宇过的好苦……想要带他回来找你却又不敢……谨之哥!我是走投无路了……小宇他……小宇他还这么小,他是姐姐和你的孩子,他不能这么死掉啊……” “你在说什么江江?”秦谨之忽地上前一步,双手抓在铁栅栏上怔怔望着那漂亮的小男孩:“我和湘湘的孩子?怎么可能?他已经死了……” 江江哭着摇头:“没有,没有死,我姐姐死的时候,已经怀孕七个多月了,小宇是早产的,姐姐留着最后一口气生的小宇……姐姐担心他们会害死小宇就让我抱走了小宇……谨之哥,他是你和姐姐的儿子,你看看,他长的多像姐姐啊!” 谨之听了这话,再看那孩子,果真就觉得他和湘湘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越瞧就越是觉得那眉眼像极了湘湘,而那孩子也睁大了黑亮的眸子望着他,乖乖的样子,让他心都软了,他忍不住蹲下来,手从栅栏之间伸出去轻轻抚在孩子的脸上,那孩子似乎微微的颤了一下,但却没有躲开,只是扑闪着眼眸望着他,眼睛中缓缓的聚起了雾气:“你就是小姨说的爸爸吗?” 秦谨之腾时眼中一酸,眼角缓缓有水渍溢出,他抚摸那孩子的脸,轻轻点头,“我是爸爸,你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就忽然一笑,圆滚滚的小脸上绽出两颗大大的酒窝,“小姨说,我原来是叫思谨的,可是后来不敢叫了,就改成了小宇。” “为什么不敢叫了?”谨之只觉心中剧痛,开口时声音却放的温柔至极,似乎害怕吓到了那孩子一样。 孩子就歪着头,嘟起了小嘴,转脸去望江江:“小姨,为什么我要改名字?” 江江捂住嘴眼泪不停的往下掉:“姐姐死之后很长时间,我身边还是时不时会出现很可疑的人,我怕他们看出小宇的身份,就改了他的名字,后来偷偷带他离开了这里……” “为什么不找我!那时候怎么不带着小宇来找我!”谨之脸色发白,咬牙切齿的低吼出声。 江江摇头,看着他一边哭一边却是苦笑:“谨之哥,我姐姐的死已经让我认清楚了一切,你这么爱姐姐,却还是连她的命都保不住,就算是你那时候知道小宇的身份,指不定却还是只会害死他……” 谨之双手一下子攥紧了那冰冷的栅栏,精美的雕花似乎戳进了他的掌心,但他感觉不到疼,他的眼底渐渐弥散出可怖的狠辣和决绝:“这一次,我偏要将小宇留在我身边,我倒是要看看,谁敢对自己的亲孙子动手,谁敢做出这样猪狗不如的事!” ***************** 感觉是很久很久了,像是过去了十几年一样,秦慕之已经忘记了酒醉的滋味儿,他喝了点酒,开着车走着走着就又回到了小蔓住过那个别墅外。 不过是晚上八九点钟,可是园子里看起来死气沉沉,二层的卧室窗子那里黑漆漆的,他在管家那里知道她已经离开了,却还是忍不住停了车子上楼去。 推开门的那一刻,脑子里清醒无比,他知道她已经不在了,但却还是隐约的存着一点幻想,也许她又回来了,也许她还在。 可是卧室里安静的很,窗子半开着,风把窗帘吹的飞舞起来,在墙上,地板上,舞动着朦胧的影子,钢琴安静的待在角落里,床头边的小桌子上放着曲谱,被风吹的书页微微的掀起,发出窸窣的声音…… 他关上门,就靠着门坐下来,曲起一只腿,他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之后,就剧烈的咳嗽起来,火星半明半灭,他的脸也忽明忽暗的看不清楚,莫名的,想到去那个小城,看到她的墓碑时那一夜…… 他抬起头,觉得又有点醉了,他好像低低的喊了一声“长安……”然后,他又缓缓的低下头来,“长安……”他又呢喃着唤了一遍她的名字,可是房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儿的声音,甚至连那风都静了,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挂在窗口,冷冷的望着他,似乎在嘲笑,他总是后知后觉…… “长安……”他把还燃着的香烟掐灭,忽然长长的吁出一口气,眼角微微有些湿湿的,今晚他一边喝酒一边想,可是怎么想,都没有可能再和她一起,怎么想,两人之间,也是绝境…… 不是单纯的爱与不爱,而是他们之间,有着那么多说不清的过往,解不开的结,她恐怕无法释怀他对囡囡的隐瞒,更无法接受,他和邓华的那一夜,而他自己,也是一样,不敢,也不知怎么去面对…… 秦慕之只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该怎么办,而与此同时,在不大的单人间里,小蔓托着腮望着那个躺在她的床上烂醉不醒的男人,亦是觉得头痛难忍,这个大麻烦,今晚怎么解决掉?抬眼瞧去,那人双腮晕红,长眉奇秀,薄唇水润如桃花一般,睡梦中神情无害又乖巧,让她都忍不住的多看了几眼……幸好她定力十足! 沉沦:这个大爷难伺候[VIP] 这个大麻烦,今晚怎么解决掉?抬眼瞧去,那人双腮晕红,长眉奇秀,薄唇水润如桃花一般,睡梦中神情无害又乖巧,让她都忍不住的多看了几眼……幸好她定力十足! 见过的美男也算多了……要不然,恐怕真要看的挪不开眼去!肋 虽然和沈从佳只有几面之缘,但小蔓一直觉得这人是个奇葩。 说他是翩翩佳公子吧,却偏偏又自甘堕落的把自己往泥沼里拽,说他风流纨绔吧,看着这张脸总归是让人讨厌不起来,说他行事剑走偏锋吧,又和寻常男人一般无二,见了美女就双眼冒红心,说他聪明有背景吧,但今晚差一点被一个小姐拖回出租屋XXOO了…… 说他倒霉吧,他又真幸运,喝的烂醉还一把拉住她连声的嚷:“矮油,这不是小怪兽嘛……” 然后她就无奈的把他从那小姐手里解救回来,然后不幸的带着眼冒童真说自己无家可归的他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当时其实一点都不想管闲事,但是他像是可怜的小狗一样扒着她蹭着她的样子,又让她母性泛滥了…… 只是,他占了她的床,她今晚怎么办? “渴……要喝水……”沈从佳翻一翻身,醉的人事不省咕哝着要水,小蔓叹了一口气,拿了房间里准备的电热水壶接了水通好电,刚要坐下,沈从佳就又翻腾着撕开自己的衣领,“热死了热死了……”镬 小蔓眼瞅着他就要把自己扒光了,赶紧拉开一边的被子丢过去:“我关暖气,你别脱了!” 沈从佳眼都不睁一把掀飞了被子:“蠢材!小爷热死了还给小爷被子!” 小蔓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见他还在床上滚来滚去的撕衣服,恨恨转过身去;“我才不管你了!” 她跑到一边沙发上坐下来把电视打开,还没半分钟,那床上的人又弹起来捂着耳朵嚷:“吵死了吵死了,不许发出声音!” 小蔓捏着遥控器狠狠瞪他,恨不得丢过去把他给砸死! 沈从佳似乎清醒了一点,无辜的看着她:“你干嘛这样看我!” “你长的好看!”小蔓冷笑,忍不住磨磨牙。 沈从佳忽然笑,漂亮的大眼弯起来,露出洁白的牙:“是吗是吗?你也这样认为啊,大家都这样说的!” 小蔓只觉五脏六腑一阵猛烈的收缩,嘴角也抽搐了几下,她怔怔的看着笑的可爱的沈从佳,这少爷怎么喝醉了这德行啊? “你嘴巴抽筋了。”沈从佳忽然指了指小蔓抽搐的嘴角,还没等小蔓反应过来,他又软软的歪在床上,抱着枕头滚来滚去:“我渴死了!我要喝水!” 小蔓腾地站起来,将电水壶拿起来,烧的滚沸的水注入杯子里,晾了一会儿,她才拿过去床边。 “起来喝水!”小蔓没好气的推他,沈从佳接了杯子,还没送到嘴边就一松手扔掉,一满杯水腾时全都浇在了棉被上,他怒气冲冲,对着小蔓大吼:“这什么鬼玩意儿!我不要我不要!我要喝依云,来自阿尔比斯雪域之巅的依云之源!” 小蔓眼见他喝醉酒耍酒疯,还把棉被都打湿了,气的脸都紫了,忍无可忍的对他大吼:“你爱喝不喝!不喝就渴死!” 她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一个个的都这样欺负她!她又不欠他们的,凭什么一个一个讨债鬼一样都来招惹她! 她又不是他妈,干嘛要屈尊降贵的照顾他这个纨绔子弟! 沈从佳被她吼了一声,老老实实的闭了嘴,他靠在床上,漂亮的眸子里似乎含了水雾,睁的老大,可怜巴巴的望着她很小声的辩解:“我喝不惯那味儿……” “那还是不渴!”小蔓也不理他转过身去抱了剩下的那一条没弄湿的棉被仍在沙发上,然后怒气冲冲的把自己也丢了上去,沈从佳舔舔干裂的嘴唇,动了动身子,“那……那我不喝依云,你给我买纯净水好不好?我还可以勉强凑合喝那个牌子的……” “不去!”小蔓冷冷丢下两个字,沈从佳的眼底腾时积聚起水雾,小蔓背对着他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好一会儿,听到重物跌在床上的声音,然后又恢复了平静,她忍不住回头一看,沈从佳拉了那一条湿被子把自己像是蚕一样严严实实的裹了起来动也不动——感情是宁愿渴着也不妥协呢,孩子真有骨气。 小蔓忽然觉得好气又好笑,一肚子的火竟然一点一点的压了下去,算了,这个大少爷养尊处优惯了,别说这水她喝着也觉有味道…… 小蔓拿起钱夹,看了看里面的钱,数目已经很少了,她咬咬牙,却还是走到床边,“喂,被子湿了就不要盖了,会感冒的,我出去一下给你买水。” 蚕蛹一样的被子下,那人似乎轻轻的动了动,却还是不露出头来,小蔓忍不住的翘了翘嘴角,转身轻轻出了房间。 她买了普通牌子的纯净水,沈从佳许是酒醉渴的厉害,就没有再挑剔,乖乖的喝完了水就又倒下睡着了。 小蔓去服务部要了新的被子给他换了,然后就窝在了沙发上凑合了一夜。 不知是不是房子里多了个人,睡觉就不安稳,一个劲儿的做梦,直到感觉到有人捏住她的鼻子,她快要呼吸不过来了,才一下子睁开眼,房间里早已铺满了刺眼的亮光,而她的面前,是一张放大的俊颜…… 小蔓愣了愣,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般不会动,那一张漂亮的脸颊上,乌黑的眼珠像是宝石一样亮,正紧紧盯着她看,而那一张薄唇,一点一点的溢出笑来,声音好听到了极致:“嗨,早上好啊,小怪兽。。。。” 小蔓的脑子迟钝的转了转,忽地一把把他推开,他离她太近了,呼吸几乎都喷薄在她的鼻端,要她十分的不习惯。 沈从佳被她推开也不恼,反而是笑嘻嘻的,“都睡了一夜,还害羞啊!” “沈大少爷,您该走了。”小蔓掀起被子站起来,这样穿着衣服睡一夜真是十分的不舒服,她恨不得立刻泡在浴缸里痛快的洗个澡。 沈从佳对她挑挑眉,往桌子边一靠,颀长秀挺的身躯真真是黄金比例,他洗了澡,头发还微微湿着,身上带着好闻的沐浴露的味道,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搞来的干净衣服,身上穿的已经不是昨晚的那一套了。 “急什么啊,早餐还没吃呢。”沈从佳神清气爽,骄横的用下巴戳戳她的方向:“赶紧洗个澡去,衣服也给你准备好了,你待会儿看看合不合适!” 沈从佳巴拉巴拉的说着,眉飞色舞:“别看你穿的厚,我估摸你顶多也就是32B,撑死了C……” “胡说什么呢!”小蔓脸腾时就红了,她伸手推他,一直把他推到门边,然后拉开门继续往外推:“你赶紧走,出去!”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昨晚我们不是还好好的嘛……”沈从佳单手撑着门框不动,小蔓怎么推都推不动,不由得有些生气:“沈少爷,昨晚您被一个小姐缠上,还是我救了您,看在我没让您失身的份上,您就赶紧离开,别给我添麻烦了!” “那我可更不能走了!”沈从佳硬生生的从门缝里挤进来,然后一副大爷的派头往沙发上一坐:“你昨晚坏了我的好事,你得赔给我!” “我坏了你的好事?”小蔓气的几乎吐血;“沈从佳你搞清楚,是你死活缠着我不放……” “我昨晚喝醉了,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了,你怎么说都可以啊。”他又换上了无害的表情望住她,漂亮的眼睛眨巴眨巴的:“再说了,你坏了我的好事这也正常,像我这样的男人,女人不喜欢才奇怪了……” “你脸皮能不能再厚点?”小蔓连发火的力气都没了,她感觉全身无力,吵都不愿意再和他吵了。 “你想要多厚的?”沈从佳笑,见她气的说不出话的样子,只觉得好玩,存了心想要好好逗她。 想他堂堂沈家大少爷,沈家唯一的男丁,多少人捧在手心里都嫌不够,偏偏她还一副嫌弃他的样子! 沉沦:没有勇气走到她身边[VIP] 想他堂堂沈家大少爷,沈家唯一的男丁,多少人捧在手心里都嫌不够,偏偏她还一副嫌弃他的样子! 他都凑合着没嫌她是个小怪物了! “你太无耻了!”小蔓干脆的甩出一句,走到床边拿了包包转身就要出门……肋 “喂喂,没洗澡没刷牙,出去会污染空气的……”沈从佳往沙发上一靠,吊儿郎当的把腿往茶几上一跷,乐颠颠的对着小蔓的背影喊道。 小蔓被他气的几乎要吐血而亡,沈从佳却是忽然前所未有的心情大好起来。 “你和秦慕之分手了啊?” “……” “我说也是,他那么挑剔的人肯定没两天就对你没兴趣了,你长的又不好看,脸上还有个疤,带出去都没面子……” “!!!!!” “那你打算怎么办啊?带着青春损失费离开吗?” “……” “唉,瞧你这脸色我都知道,你肯定没拿到多少钱,不过你能扒上秦慕之这样的人物也不容易了啊……” “你能不能闭嘴?你再在我耳边聒噪,沈从佳,你就给我哪远滚哪!” “我去!想当初你要卖身给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和我说话的啊小蔓!就算是你现在用不到我了也不能翻脸不认人吧?俗话说的好,买卖不成交情在……”镬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们去吃饭吧我饿死了……” 沈从佳眼瞅着小蔓即将爆发,立刻乖乖闭嘴,他现在可是倒霉的一分钱都没,早上在宾馆的时候,用美色利诱前台小妹借用手机给那两个老头子打了电话送衣服,屁颠屁颠的把人赶走后才想起来忘记要钱了! 悲催的他昨晚不但差点被人小姐给上了,那小姐还无敌的把他身上钱包手机摸了个干干净净!难道他的美色还不足以抵挡钱财的诱惑吗? “只能请你吃麻辣烫。”小蔓白了他一眼,左拐进了一家小店。 期间又是无数种挑剔,无数种数落,无数种唠叨,小蔓被摧残了一天之后回到宾馆,一眼看到有点眼熟的车子和两个老头,立刻拍胸口阿弥陀佛了一声,这个混世魔王总算是要走了! 沈从佳去和那两个老头说话,小蔓就要回宾馆去,孰料还没走进大厅呢,沈从佳又跑过来把她拽回去:“别住着破地方了啊,跟我去个地儿!” “干嘛啊去哪儿?”小蔓还没听到答案就被沈从佳给塞到了车上去,这人也太霸道了! “你经过我的允许没有啊?”小蔓眼瞅着车子发动,无奈又生气。 “今天不是都说了吗?你昨晚坏了我的好事,你得赔给我,而你昨晚又收留了我,所以两相一对比,我决定这几天倒贴你……” “我不要!”小蔓只感觉自己快要郁闷死了,这人根本就不懂什么是尊重! “那你还我钱!”沈从佳忽然丢出来一句,小蔓大惊:“我什么时候欠你的钱了?” “你忘记了那时候你卖给我,我不是先付了你一部分钱吗?结果我他妈连个荤腥都没尝到,你不觉得我很吃亏?” 沈从佳说的大义凌然而又委屈无比,小蔓只感觉一阵无力,软软的靠在座位上摆摆手:“大爷,您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吧!” 遇上这种不要脸面,又没有一点男子汉宽广胸襟的人,她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沈从佳得意的笑,骄横的一伸手把她勾在怀里:“这才乖,不过,你也得先去收拾收拾,不然小爷我也觉得有点拿不出手……哎……好像胖点了啊,胖了好,手感好,摸起来舒服……” “矮油我草!那里不能打!万千少女的下半身幸福啊……” 沈从佳惨叫一声护住下身,嘴里还不忘贫,小蔓原本还是生气的,但不知怎么的,瞧着他那夸张的表情,又听他说出这样的流里流气的话,她竟是一下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 沈从佳从光线并不太好的车厢里望到她的笑靥,莫名的有细微的悸动微微跳脱而出,她虽然并不是风华绝代,但这样璀璨的一笑,却也是明眸皓齿,别样的美丽。 沈从佳这一生有过很多的女人,沈从佳这一生见识过无数风情万种,但到后来,他觉得这世上美丽的风景看遍,也不及和她在一起度过的那一段时光璀璨,这世上美丽的女人万千,也不及她会心大笑时生动的容颜…… 他从来以为沈从佳这个人不会爱上一个女人,所以肆无忌惮的折腾,糟蹋,原本还是有过可能的吧,原本好似两人也曾有过契机可以在一起…… 在她遭遇人生中最残忍的事情时,他原本可以得到她的心,但是那时,他还不知道,爱情究竟是什么。 他只是喜欢惹她生气,逗弄她,看她气呼呼说不出话的样子,他以为她只是有点例外,可是后来,谁知道呢,原来她竟是他命中的一个劫,一个无法跨越的劫难。 ******************* 秦慕之下了车,走路的时候都有点跌跌撞撞,这天奇怪的很,昨天还有太阳,今天又下起雪来。 他原本不想喝酒的,就是因为破了戒,才和邓华做了那样的荒唐事。 但是在看到报纸的那一刻,他还是没有办法让自己冷静,他几乎就要控制不住的冲出去找她,可是在最后一刻又阻止了自己发疯,他该用什么样的立场去阻止她和别人在一起? 他和邓华上了床,发生了关系,当初在她面前信誓旦旦的那些话就成了笑话,现在,他又怎么有脸去阻止她? 想着想着,又忍不住的笑出声来,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怎么再走到她的身边去,没有了理由,也没有了勇气。 秦太太听到琴姐说秦慕之回来了,一时激动不已:“快,快出去看看!这么冷的天还喝醉酒,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谨之那边闹出来一个孩子的事已经足够让她焦头烂额了,慕之若是和邓华再闹的不可开交…… 秦太太不由得撑住太阳穴,只觉得头痛欲裂,就这几天的功夫,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老了十岁,身体也明显的吃不消了。 前儿让琴姐给秦衡打电话要他回来,又被不软不硬的碰了钉子,秦太太越想心中越是烦躁! 她做这一切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保全秦家的名声,他们父子两人的脸面? 可是到头来,黄连自己吞,苦果自己咽,他们父子俩却都硬着心肠和她生分了! 秦太太正兀自想着心事,一抬头却瞅到秦慕之摇摇晃晃进来,看着不过是几天光景,整个人就似瘦了一圈,脸上也憔悴的紧,不由得一阵心疼,赶紧的迎过去,亲自扶了他的手臂往沙发边走,一边走一边还念叨:“多大点事,就这样糟践自个儿的身子,一点都不让妈省心,这么大的人了还要我这个做母亲的整日替你们担心……” 秦慕之听了也就微微的笑,歪在沙发上看着秦太太忙碌:“妈,我和谨之,有时候,巴不得你不管我们……” 秦太太倒茶的动作一滞,眼底满是酸苦:“你这孩子,妈妈不让你心存感激,可你也不该这样误解妈妈的好意!” “好意?真是好意……我喜欢的,你偏不让,我不喜欢的,你一心撮合,谨之喜欢的,你死活拆散,现在又害了乔乔,妈……当年你和爸爸也走的这样艰难,怎么的今时今日就不知道体恤体恤儿子?” 他说的语速缓慢,却是透着无法言说的悲凉,说到最后,却偏生还带了几丝的浅笑,就仿佛这说的不是他的事一样。 “妈知道你委屈,可是阿华这孩子更委屈,这些天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吃不喝的,妈看了真是心疼……慕之啊,现在已经这样,你就和阿华好好在一起……” 秦慕之摆手,缓缓坐正了身子,他自始至终就那样淡淡笑着看着秦太太,但这笑容却让秦太太心底发毛,她不由得有些惶恐起来,呐呐开口:“慕之……你这是怎么了?” “妈,我有时候真的很想问问你,是不是我和谨之,都不是你亲生的。” “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 “要不然,为什么你总是对外人好过自己的亲生骨肉?这么多年了,如果可以接受,我早就接受了。” “阿华她哪里不好……” “她是很好……”秦慕之身子有些摇晃着站起来,他似笑非笑看了秦太太一眼,说出口的话却是让秦太太毛骨悚然:“当年的燕泽师哥也很好,妈你不还是照旧抛弃了他跟爸爸去了大上海?” 沉沦:别再做梦[VIP] 他似笑非笑看了秦太太一眼,说出口的话却是让秦太太毛骨悚然:“当年的燕泽师哥也很好,妈你不还是照旧抛弃了他跟爸爸去了大上海?” 秦太太一听这话,霎时怔仲后退几步,琴姐慌地上前扶了她,她才勉力站稳,但一张脸却已经雪白一片,唇角不停颤抖,却是指了秦慕之手指哆嗦着眼泪突突直淌说不出话来……肋 琴姐瞧着她的神色不对,不由大惊,赶忙扶了她在一边沙发上坐下来,秦太太却好似气的厉害了,呼呼的倒气,身子僵着也动弹不得,秦慕之先还不在意,但在看到秦太太只会倒气时,竟也骇的就醒了大半! 但比起琴姐的哭天抹泪,秦慕之却已经很快镇定了下来吩咐佣人去请家庭医生,然后和琴姐一起扶了秦太太小心躺下,他虽是对秦太太心有不满,但毕竟母子情分一向深厚,看她此刻这般,秦慕之终究心中愧疚…… “妈妈,对不起,我不该说这样的话……”秦慕之在秦太太跟前蹲下来,握住她犹在颤抖的手攥紧在掌心:“妈妈,我是喝醉酒糊涂了,您不要生我的气了……” 秦太太听得他这样说,淤塞的一团怒气终究是缓缓疏散开,她眼泪落个不住,抬手一巴掌重重打在秦慕之脸上,“我原以为你是个懂事的!却不料你也和谨之学的一样,专会拿话来刺我的心……”镬 秦太太这般说着,复又怔仲落泪,别过脸去再也不肯看他。 秦慕之咬牙挨了这一下,却还是低声下气的陪着不是,秦太太哭了一会儿,越发觉得精神不济,但却啰啰嗦嗦不停说个没完,多是一些陈年往事,或是她当年和秦衡怎样情投意合,或是慕之谨之兄弟两个小时候如何淘气,眼瞅着她情形不对,幸而医生赶来,琴姐和佣人扶了秦太太在一楼客房先暂时躺下,医生检查一番之后给她打了镇静剂,秦太太这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秦慕之瞧着她睡过去呼吸平稳,脸色也有了一点红晕,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刚站起来,就见邓华一脸憔悴急急从楼上下来,她也不看他,只是径自跑到秦太太跟前,抓了琴姐问个不停。 秦慕之在一边瞧着,听她事无巨细都问的认真,心中不免有丝悸动,这么多年,且不说别的,邓华对秦太太,对秦家上上下下,对囡囡,真是用尽了心思,他这个身为人子,身为人父的,有时候还真要叹一声不如。 “上楼,我想和你谈谈。” 秦慕之转过身去,淡淡丢下一句。 邓华幽幽望着他的背影,惨淡神色之下却是一片豁出去的决绝:“我也正有此意。” 她说话中一反常态的没有往日的温柔和小心翼翼,相反的却带了一丝说不出的傲然和倔强,秦慕之的步子一顿,却并没停,他率先上楼,邓华却又嘱咐了琴姐和佣人一番,交代他们仔细守着秦太太,又叮嘱琴姐待会儿先哄着囡囡,这才转身上楼。 她做事滴水不露,却又不让人觉出一点虚情假意在,反而是一家人一般的贴心和仔细,琴姐看着她上楼的背影,不过是几日不见,又瘦了一圈,心中不免又同情又怜惜了几分…… 邓华进了卧室,就见秦慕之背对着窗子而站,高大的一抹剪影投射下来,他的轮廓在暗淡的光线下氤氲模糊,邓华就那样看着,眼睛里渐渐酸疼,如果当初没有回来,如果当初没有一眼看到他就爱上他…… 如果安心的在香港过她平静却又简单的生活,如果没有在偶然得知了还有这样一个婚约存在之后千方百计撺掇了干爹回来内地,她也许会遇到一个不如他优秀的好男人,也许就那样相敬如宾的过一辈子…… 但是她遇到了他,既然遇到,那么命运的转轮就已经悄然的改变,既如此,她就须得拼尽一切的去争一争! “你想要谈什么?如果是离婚的话,你可以请律师拟好离婚协议直接找我。” 秦慕之听到她的声音,缓缓转过身来,他唇边挑着冷笑,“邓华,你真以为我不敢?不就是秦家上上下下都喜欢你,不就是你是燕叔叔的女儿?不就是囡囡她离不开你?你真以为我在乎这些?” “我没拿这些来要挟你秦慕之,如果我这样做,我会愿意和你离婚?” 秦慕之忽然就笑起来,他那一双似缭绕着雾气的桃花眼影影绰绰的让人瞧不清楚眼底究竟写着什么,邓华被他笑的心里发毛,却还是挺直了脊背站在那里毫不避讳的望住他。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他一步步的走过来,忽然之间伸手捏住她的下颌,他的脸俯低下来,声音压的低沉,说话间似有那些酒香伴着若隐若现的薄荷清香浅浅传来,邓华觉得有些恍惚,那犹如绮梦一般的一夜,那些销魂蚀骨的美妙感觉齐齐涌上心头,她忍不住的有些口干舌燥,他的指腹冰凉,却像是冰块中燃着火焰,他的气息微凉,却像是海水下即将喷薄的火山,她的身子都要融化了一般软软的往他怀中倒去,甚至无法控制的微微喘息着闭了眼…… 秦慕之瞧到她脸上的神情,只觉一阵说不出的厌恶,那一夜,他竟然就和这样一个女人颠鸾倒凤了一整晚! 那一秒,他真的很想狠狠推开她,但在动手的那一刻,忽然改了主意,他的手指越发轻柔的摩挲着她下颌处那一片软肉,微烫的呼吸就抚弄在她的耳畔,邓华的手不知在什么时候缠上了他的腰间,她的身子也软软的依偎了进去,秦慕之眼底的鄙薄越发泛滥,却是并未躲开,反而那唇似有若无的擦过她的耳际:“阿华……你真的想和我离婚?” 他的气息扑入她的耳廓,邓华只觉得身子都酥了,她摇头,声音中含了委屈:“慕之,我爱你,你知道的,你一直都知道的,对我好一点好不好?” “你想让我对你好?”秦慕之的手指依旧在她修长的脖颈那里轻抚,邓华闭着眼细细的喘息,根本没看到秦慕之脸上的表情,只是使劲点头:“慕之……对我好一点……我爱你,我是真的真的爱你……” “这样爱我,怎么我上了你你还寻死觅活的……”他说着,唇又压低了几分,在她耳际低低的“嗯?”了一声…… 那一声暧昧的低吟,就像是一下子从她耳际窜入了四肢百脉,邓华只觉心底起火,一时之间脑子混沌,脱口而出:“你吃了药哪里是心甘情……啊……慕之!” 邓华忽然凄厉的一声惨叫,身子似要飞出去了一般,却幸而身后就是沙发,她跌落进去,下意识的去捂小腹,脸色煞白惊魂不安的望住他:“慕之……” “你真让我恶心,真让我恶心!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下贱的女人!下药,真他妈是好手段!”秦慕之气的几乎要失去理智,若不是顾及着此刻在家里,囡囡就在隔壁,他真会失控的亲手掐死她! “怎么?如愿以偿了?你他妈的就这么急,就这么缺男人?”秦慕之终究是忍不住,抄起一个花瓶就砸过去,邓华微微一偏头,沉重的古董花瓶砸在她的肩上,她只觉得肩胛骨一阵的痛,只是,她木然的坐在那里,连眉都没有皱一下。 “是不是还想生个孩子?”秦慕之瞥一眼她紧紧捂着小腹的样子,忽然狰狞的笑,他一下子拎起她的衣襟,黑瞳之中狂卷着无边的怒意,却是咬牙切齿,一字一句:“我他妈今儿告诉你,休想!你想生孩子?做梦!” “医生——”秦慕之忽然拉开门,怒气冲天冲楼下喊,不一会儿,琴姐就带了医生急匆匆上来,见他神色不对,慌神的问:“大少爷,出了什么事儿?” 秦慕之冷哼一声,一把推开琴姐,他望一眼那医生,却忽然似想到了什么,转过身复又进了卧室一把攥住邓华的手腕粗鲁的往外拉:“跟我去医院!” 邓华死死坠着身子,咬紧了牙关不发一言,手指紧紧的抠住沙发,她似豁出去了一般拼尽了力气,秦慕之一时之间竟没能把她拉动…… 沉沦:三个人的剧情[VIP] 邓华死死坠着身子,咬紧了牙关不发一言,手指紧紧的抠住沙发,她似豁出去了一般拼尽了力气,秦慕之一时之间竟没能把她拉动…… 琴姐见情形不对,而邓华只着月白家居服的肩部已经是隐隐的透出血渍来,她觑一眼秦慕之冷的吓人的脸,却还是鼓起勇气走到邓华跟前扶住她,语气中带了心疼和懊恼对秦慕之道:“大少爷,好端端的,您又在闹什么?少奶奶都受伤了,您消停会儿……”肋 “既然还知道喊我一声大少爷,那就该知道你自己的身份,不要以为秦家上上下下给你几分体面,你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放手!” 秦慕之说到最后两个字,低喝一声,琴姐吓的一怔,却已经放开手,秦慕之随即重重一扯,邓华踉跄的被她拉过来,秦慕之立刻大步出了卧室,邓华被他紧紧扼住手腕,一路仓皇的不停攀附着手边的一切想要停住,却被他大的吓人的力道一路不停扯到楼下丢进车子中…… 秦慕之刚把车门关上,邓华腾地坐起来就拉开车门准备往下跳,秦慕之却是比她更快一步,一巴掌狠狠搧在她脸上:“别再异想天开邓华,你也就只能算计我这一次!” 她被他这一耳光打的重重跌回车厢里,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嘴角似乎也破裂了,口腔里弥漫着鲜血的味道,邓华趴在那里,双手却是一点一点的紧攥成拳,她所有的理智和城府,在这一刻完全的荡然无存,他想和谢长安在一起?休想!只要她在一天,就绝无可能!镬 ************************** “我先给你打声招呼,今晚这个宴会很盛大,有头有脸的人几乎都来,秦慕之那家伙肯定也出现。” 沈从佳靠在墙边,嘴里叼着支烟对小蔓说,他今天打扮的人模狗样的,穿着银灰色正装,还打了领带,头发亦是收拾的服服帖帖,一派精神抖擞的样子,若是他现在不是说话时还带着吊儿郎当,看她的眼神上上下下不怀好意,今儿的沈从佳是绝对可以拿满分的! “关我什么事,我又不像你,蜜蜂一样满场窜,先说好了,我就在休息区等你,你爱怎样怎样,不要拖着我四处丢人现眼。” 小蔓白了他一眼,又对着镜子检视了一番妆容,原本沈从佳不知道从哪里捣腾出一个化妆师,说是什么法国最出名的彩妆大师,小蔓于是很信任的任他折腾,但是后来她看到被打扮的犹如圣诞树一样的自己之后,立刻毫不犹豫的卸掉了这一脸的油彩! 沈从佳瞧着她三两下就化出了精致的裸妆,确实比刚才他让人折腾的好看多了,不由凑到镜子前瞄她:“你打扮打扮还不算太丑嘛……” 小蔓还没来得及接话,沈从佳又摸摸下巴,左顾右盼搔首弄姿的照照自己,仿佛自己都被自己给迷住了一般:“不过在我的美貌面前,你还是浮云了……” 小蔓嘴角抽了抽,手臂一转,刚沾了桃色胭脂的小刷子就刷在了沈从佳的脸上:“喏,美人儿,再打扮打扮!” 沈从佳眼波一转,他原本一双眼睛就生的极好,水波粼粼流光溢彩的,而此刻,那如同羊脂美玉一般的脸颊上,却平添了一抹桃色嫣红,就如同一片桃花落在上面一般,小蔓的目光中不由得闪过一抹惊艳,沈从佳却已经靠在洗手台边缓缓凑过去身子,小蔓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忘记了躲,他的气息就拂过去,声音微微带着一点点的暗哑:“红楼梦里的宝二爷最喜欢吃小丫鬟口上的胭脂,今日我牺牲一下色相,你要不要也尝一尝,嗯?” 小蔓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手脚一时之间都不知该往哪里摆放了,她愣愣的看着他,黑亮的瞳孔里耀出他绝美的容颜,却是越来越近,沈从佳嫣然一笑,带着一点罂粟一般蛊惑的气息拂在她的额上,他好似是轻轻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两片唇微凉柔软,似触未触,就好像是一片雪花,飘落在了她的额上……稍纵即逝。 “走吧!”他站直了身子,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痞痞一笑,一张脸是绝世的惊艳:“听说,每一个成功的奥特曼背后都有一个默默挨打的小怪兽,嗯,今晚小怪兽就乖乖的待在我身边,衬托我的美丽吧!” 小蔓还未从那暧昧的氛围中挣脱出来,就觉得分外囧囧的抽了抽嘴角…… 果然是很盛大的宴会,小蔓跟着沈从佳出现在前厅的时候,早已是衣香鬓影满室飘香,举目望去,只见豪华的让人咂舌的水晶吊灯将这富丽堂皇犹如宫殿一般的大厅照的恍若白昼,男男女女都是姿态端仪,或是绅士或是美艳,但沈从佳的出现,却还是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他这人骨子里风流,却又不是一般纨绔子弟那样不知道收敛随着性子折腾,因此在不知情的外人眼中,都是要赞一声这沈家唯一的小少爷,相貌清奇而又温润如玉的。 沈家是出了名的名门世家,教育出来的子弟自然是不一般,尤其是沈从佳的父亲,是享誉海内外的知名学者,平日那一番文人的做派和侵染在骨子里的风骨奇秀翩翩风采更是让无数的人为之倾倒,就连京里一个大人物都亲自题词赞过他。而沈老爷子是抗美援朝时一刀一枪拼出来的赫赫有名的战斗英雄,身上的刀伤弹孔都有十几处,三十年前就授衔上将,这样的门第出身,沈从佳自然走到哪里都是焦点,更不用提,他又是这般的容貌和风采。 小蔓只是随意的一抬头,就收到了无数少女刀子一般冰冷的暗箭,她不由得低下头来,只恨不得要自己隐身才好,可是偏偏的,这死男人紧紧的箍住她的腰,两人贴在一起严丝合缝,挣都挣不开! 小蔓就听着那些人像是推销商品似的推销自己闺女或者是什么拐弯抹角的亲戚,沈从佳这人也不是只会油嘴滑舌,打太极的功夫更是一顶一,三两句就将那些人说的眉开眼笑喜滋滋的离开,小蔓也不得不暗暗佩服,如果是她遇到这样的围攻,一定会被吃的骨头都不剩吧。 正兀自想着什么,沈从佳忽然转脸凑过来,微烫的呼吸拂在小蔓的耳际,要她忍不住伸手推他一下,还瞪了一眼:“你做什么呢!” 沈从佳也不在意,搂紧她顺手端了杯果汁递给她,方才笑笑说道:“小怪兽你也太不讲义气了,就看着我被人围攻也不说出来解救我……” 小蔓咬住吸管,露出小米粒一样白皙的牙齿歪着头浅笑,大眼明亮的眨巴:“我又不是你什么人,再说了,男大当婚,人家也是好意!你行情这么好,得意吧你就!” 沈从佳伸手在她头上敲了一下,恨的磨牙:“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女人!你就不嫉妒?” “干嘛要嫉妒?我又不喜欢你……”小蔓白他一眼,低头喝果汁,沈从佳却是微微愣了一下,她不喜欢他? 好像从小到大,他听到最多的就是,沈从佳我喜欢你,沈从佳我真的爱你,沈从佳你长的真好看我想做你的女朋友,沈从佳我们交往吧,沈从佳…… 可他从没听到一个女孩儿,就这样简单的说出这句“我不喜欢你……” 就好像是一个一向被人捧在云端的小孩儿,忽然遇到了对他不屑一顾的人,他的心里,莫名的不舒服。 “林小蔓。”沈从佳忽然伸出手捏住小蔓的下巴,那样尖细的小小下颌被他捏在手中,沁凉如玉的触感,她倏然的抬头,眼底含着惊乍,似乎会说话一样望着他。 “不许不喜欢我!”说出这样的话还带着骄横的味道!小蔓忍不住叹息一声,这大少爷,也太独断专横了! “听清楚了!不许不喜欢我,从现在开始,你只能跟在我身边,只能看我,心里也只能想我!你记清楚!要不然,你看我怎么收拾你!”沈从佳漂亮的眸子里闪着异色,像是一个气急败坏的小孩儿在威逼利诱。。。 “沈从佳……你真的很无聊啊。”小蔓觉得他很好笑,伸手推开他,转身要把空杯子放下来,一抬头,却看到不远处的地方,人影喧嚣之中,秦慕之就那样一个人站着,高大的身影看着有些孤绝的味道,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那一双桃花眼,黑影重重,深不见底。 33.沉沦:我想你。。 [VIP] 2011-11-19 秦慕之就那样一个人站着,高大的身影看着有些孤绝的味道,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那一双桃花眼,黑影重重,深不见底. 他手里端着一杯酒,但却像是根本就没有要喝的意思,他的目光越过那些纷乱的人群,就这样看着沈从佳和小蔓,他知道会遇到他们,但他还是来了,他知道他看到的将会是什么,但他还是从他们一进来开始,就在无人的角落里望着她。 直到方才,沈从佳做出那样亲昵的动作,他一下没忍住上前,走到半途,却又定住。 如果他过去霸道的抢走她,他知道他多半会成功,但他更知道,长安一定会更讨厌他。 只是,她歪着头轻轻笑着的样子,那样的俏皮和轻松愉悦的神情,他从未曾在她的脸上看到过累。 他很嫉妒,嫉妒那个花花纨绔,嫉妒他竟然要她这般的开心…… 不,他忽然想起,这样的表情,他其实见到过的,那一次在那个小城她的出租屋内,她把他从床上踹到了地上之后,那样爽朗明艳的大笑,比此刻还要让人心动,也许,就在那一刻,他和她之间的关系,是可以回暖的,但可惜,他没有把握住,他放任着,事情一步一步的变成今天这样的地步,他放任着,她和他到了无路可走的境地。 小蔓转身的动作似乎停了一秒钟,但随即,她就浑不在意的轻轻转过身去,对皱着脸还在生气的沈从佳嫣然一笑,声音柔柔:“我们过去坐会儿吧,真累。檬” “累死活该!”沈从佳瞪了她一眼,却还是一伸手拽着她向一边的休息区走去,他背对着秦慕之的方向,并不知道方才短暂的时间内发生的一切。 小蔓瞧着他冷着脸的样子,却一点都不害怕,她早就知道,这人Se厉内荏的很,其实比秦慕之那样看起来不显山露水的人来说,沈从佳这样平素张牙舞爪的,反而可爱多了。 小蔓就扯了扯他的衣袖,“还生气呀。” 沈从佳看她一眼,优雅的别过脸去,鼻子里哼了一口气:“和你生气,你还不够资格!” 小蔓直乐:“嗯嗯,那就好,不生气就算了。” “林小蔓你——”沈从佳被她气的一下子竖起眉毛,还没发作,忽然听到耳边传来嗲嗲一声:“从佳哥哥……” 小蔓和沈从佳一起回头,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如果说童话中的公主要被人角Se扮演的话,无疑面前的这个小姑娘就是最好范例。 她一身的粉红,亚麻Se大卷的长发一直蜿蜒的腰间,头顶还有一个硕大的粉Se蝴蝶结,蕾丝花边堆砌出来的蓬蓬粉嫩公主裙只有及膝长短,再加上白Se蕾丝花边的长袜,粉Se的圆头波点小皮鞋,还有那精致的水晶Luo妆,粉Se娇嫩的唇彩,大的几乎要占据了半边脸的大眼睛,和头发同Se系的美瞳,再加上双层极长卷翘的假睫毛,还有那娇俏的瞪眼瘪嘴的小表情,小蔓只觉得一阵一阵眩晕,难道,这是传说中的“灰主流”? 沈从佳显然也惊了一下,但却很快的就摆出了温文尔雅的妖孽笑意:“你是……” 那小公主腾时眼底就溢满了泪:“从佳哥哥,你不认识童童了吗?” 沈从佳一眼瞅到人家要哭,赶紧摇头:“那哪能啊,童童啊,我怎么会不认识呢!” “从佳哥哥你原来还记着我啊!”小公主立刻破涕为笑,上前一步树袋熊一样抱住了沈从佳,大眼眨巴一脸童真。 小蔓已经明哲保身的退开了几步,沈从佳被公主缠上,生拉硬拽的拽进了舞池,“从佳哥哥,好多人排队要和人家跳舞,但是人家的第一支舞,只能跟你跳的啦!” 小蔓眼瞅着沈从佳被公主拽走,轻轻吐出一口气来,满场的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她站在那里,却像是开的热闹的牡丹花丛中,突兀而至的夜来香,小蔓脸上的笑意敛住,随手拉了一个侍应生:“请问休息室在哪里?” 侍应生给她指了路之后,小蔓略一沉思,却还是交代了一句:“若是看到沈少得闲,就告诉沈少一句我在那里。” 侍应生点头离开,小蔓转身走出宴会大厅,过了一截极短的走廊,就看到休息区的挂牌,她径直走到一间虚掩着门的休息室外身后推开了门走进去,小蔓揉了揉微痛的太阳Xue,反手关上门,走廊里的灯光一下子被挡在外面,室内的光线越发暗淡了几分…… 小蔓却并没有在意,只是感觉脚上的高跟鞋真是不舒服的很。沈从佳那个变态非要她穿这么细这么高跟的鞋子!小蔓忍不住的心里抱怨,想到刚才沈从佳狼狈的样子却又翘翘嘴角,活该他被那样个公主缠上…… 休息室里光线很暗,并没有开大灯,而且还拉着厚厚的窗帘,只在极远的角落里,似有小小一盏小巧精致的落地灯散发出淡淡氤氲的光芒,小蔓也并再开灯,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之后,她就双脚一蹭踢掉了鞋子,呼出一口气来嘟哝一声:“真是累死了!” 疲累的身躯被她轻抛在沙发上,小蔓只感觉身子陷在柔软的沙发里舒服极了,就不想再动弹一下,她闭了眼,半歪在那里,房间里安静极了,她躺了一会儿,却觉得不对劲儿,除却她的呼吸之外,好像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呼吸声隐约的响起…… 小蔓陡地一惊,腾时坐了起来,她戒备的环顾四周,轻轻出声询问:“谁在那里?” 露台边缘还有一个小小的休息区,摆放着几张单人沙发,背对着门口方向的那一张沙发上,有一个黑影缓缓的站了起来,小蔓吓的心口一阵狂跳,光着脚跳下来后退了几步:“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 “我还没有问你,我好端端在这里躲清闲,你怎么跑进来的?” 那声音有些低沉的暗哑,一时之间,小蔓只是觉得恍惚的似乎有点熟悉,但却又辨不出,她这会儿紧张的神经绷紧,根本也无暇考虑其他,听得那人这样说之后,她先是愣了一下,转而却有些生气:“您既然在这里休息,为什么不锁门?” “谁规定了一定要锁门?”那人似乎轻轻的笑了一声,小蔓一时语噎,好一会儿,她咬咬牙,终究忍住:“那么,对不起,是我打扰您了。”小蔓转过身去,弯下腰穿鞋子,那一道黑影就无声无息的挪到了她的面前,模糊的影子笼罩下来,小蔓惊了一下,方欲抬头,却忽然听到那人又说;“长安,对不起,是我,是我想要见你。”. 她系带子的动作一点一点的僵住,好久都没能抬起头来,直到秦慕之又上前一步,似乎伸出手想要做什么,她方才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躲开,还没有穿好的鞋子也被她绊住脱落在地,她一只脚踩着高高的鞋跟,一只脚踩在地毯上,就失去了平衡往身后的沙发上跌去…… 秦慕之眼疾手快的拉了她一把,她一下子又向前扑过来扑入他的怀中,而紧接着,秦慕之的双臂就紧紧的扣住了她的身体,他把她禁锢在胸前,和他的身体严密的贴在一起,他的脸埋在她的肩窝里,沁凉的鼻尖贴着她温热的身体…… “长安……我想你……” 秦慕之喃喃的开口,更紧的收了收手臂,他似乎是想要把她箍入自己的身体中来,力道大的她的骨头都在隐隐生疼,她推他,他却是纹丝不动,唇也压在了她的颈边,微凉中蕴着滚烫,似乎想要把她的理智也给烧燃…… “放开!秦慕之!”男nv力量的差别在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她的拼命反抗,在他双臂的钳制下根本就不足为虑,不管她怎么动,都挣不开他的束缚…… “我不放,我就是不放!”他忽然在她薄薄的肩部咬了一口,双臂更是像收紧的铁燎一样箍住她,小蔓被他勒的快要喘不过来气,憋的几乎晕厥了,终是忍不住,声音也放软了几分求饶:“秦慕之……我快憋死了……你放开点……” “求我……”秦慕之却是不管不顾的抓紧她,将她紧紧按在胸口,小蔓只感觉肺内的空气都被挤压出来,憋的浑身都难受,脑子都似缺氧的一般浑浑噩噩……她气急,却又挣不开,干脆趴在他肩上狠狠咬住他的脖子:“混蛋!你这个混蛋!” ps;啊啊啊啊求票票啊啊,没有票的去冒个泡啊啊啊 正文 沉沦:我娶,你嫁不嫁? 她气急,却又挣不开,干脆趴在他肩上狠狠咬住他的脖子:“混蛋!你这个混蛋!”. 秦慕之吃痛之下,忍不住嘶声抽气,那一双手臂却是更紧箍住小蔓,要她几乎脚尖都踮了起来,小蔓满腔的怒气此刻仿佛得到宣泄,咬住秦慕之的脖子竟是发了狠的不松口,他也不反抗,痛的额上都沁出汗珠来却也未曾放手,小蔓使尽了全身的力气,直到唇齿之间尝到血腥的味道,她亦是累的气喘吁吁才松开…… 他脖颈那一处,却已经被她咬的青紫淤血,莹润的小小血珠不时沁出,秦慕之脸Se都变了,伸手抹去,痛的又是嘶声抽气,指尖却已经染了一抹绯红,他苦笑,望住怀里那个气的咬牙切齿的nv人,忍不住摇头:“你真心狠长安……” “你活该!放开我秦慕之!”小蔓使劲推他,他却像是一堵墙一样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小蔓又气的跳脚踩他,却被秦慕之一闪躲开,他扶住她的腰,低低开口:“长安,我想和你说一件事。” “我不听!不听!”小蔓只想离开他的怀抱,只想逃开,却又偏偏不能,恨的心里又不停抱怨沈从佳,为什么还不来找她累! “长安……”秦慕之被她闹腾的一身汗,干脆将她不老实的双臂也攥在掌心里,他有些无奈看住她:“长安,我真的有事情要和你说……是关于囡囡……” 小蔓听到囡囡二字,停了一下,但转而却又死命挣扎:“关我什么事?她是你nv儿,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她这么讨厌我,她的事情我不想知道!” “长安……囡囡她是我的nv儿,可是,以后,她也是你的nv儿啊……”秦慕之一咬牙,干脆的脱口而出,却是心如擂鼓,紧张的望着小蔓的表情檬。 小蔓先是听的一怔,转而眼底却是一点一点淌出漠漠的讥诮神Se来,“秦慕之,你哪来的这些自信?有邓华那个后Ma不够,你还想再给她找个后Ma?更何况,你不是答应我离开了吗?现在又说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又要反悔?” “长安,我不是要你做她后Ma……” “够了!”小蔓厉声打断他的话:“我不想管你到底要说什么,也不管囡囡发生了什么事,人家Munv情深,我这个外人还是不要掺和的好,你如果真心体贴你nv儿,最好还是尊重她的意愿!难不成你以后如果再看上别的nv人,囡囡还要再多个后Ma?” “谢长安你无理取闹!”秦慕之被她这番话说的腾时激怒,他松开她,将她按在沙发上,他按住她的肩,喘息都变的急促起来:“你不要把我想的十恶不赦,我这辈子是风流过,但我也不是那整Ri寻花问柳的人……” “你说够没有?你是什么样的人,关我何事?”小蔓冷笑一声:“秦慕之,出尔反尔的事做多了真是没有一点意思,你能不能像个男人,别说出去的话就像是放屁一样行不行?” “谢长安!”秦慕之倏然的收紧掌心,他咬着她的名字,声音里都藏着怒,小蔓只觉得肩部一阵疼,还未来得及开口,休息室的门却被人笃笃敲响…… “滚——”秦慕之正是怒极,头也不回的低吼出声,那门却应声而开,沈从佳双手Cha兜站在门口,唇边似笑非笑望着屋中有些瞧不清楚的两人,而一边开门的侍应生低着头不敢做声…… “这是在做什么呢?蔓蔓,我才走一会儿,你就和别人拉拉扯扯的,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沈从佳一步一步走进去,直接大喇喇的Cha在两人中间,扬起一张俊美的脸对着秦慕之笑:“秦先生,你拉着我nv人干什么?” “她什么时候是你nv人了。”秦慕之站直身子,他的身高和沈从佳几乎是不相上下,两人就对视着,都是平静的神Se,但那一双眼中,却明显的暗潮汹涌。 “就在不久前我俩刚刚在一起。”沈从佳依旧笑吟吟,伸手把小蔓拉起来搂在怀里,又揉揉她的头发,偏过头来贴住她的脸亲昵解释:“小怪兽吃醋啦?好了……我没和那个公主跳舞,被一个长辈缠住说话去了……” 小蔓刚想辩解,但话未出口却又改了主意,她睨他一眼,哼了一声:“你和她跳没跳舞,我才不管,我要回去,不想待在这。” 沈从佳漂亮的眼眸含笑,越发搂紧她:“好,那我们就回去。” 他说完,也不看秦慕之一眼,依旧是那样懒洋洋的样子搂着小蔓绕了他向外走。 意料之中的,小蔓的手腕被秦慕之握住,三个人都停住,沈从佳转过脸来,傲然开口:“她一没结婚,二没对象,三现在是新中国,她要和谁在一起都是她的自由,如果秦先生你再干涉她的私人生活的话,那么我也不介意对媒体或者是法官透露,秦先生您一个有(nv的Fu)Fu之夫,纠缠未婚良家少nv!” “她没对象,你怎么知道的?”秦慕之不怒反笑,“谢长安她一直都是我的nv人,沈少,你还是不要掺合我们之间的事,我不会让她跟你走。” “会不会,你说了不算,小蔓的决定才是王道。”沈从佳对着小蔓一抬下颌,骄傲无比:“小怪兽,你跟不跟我走?” 小蔓虽然对沈从佳没有男nv之情,也并不愿意利用他,但这一会儿不是计较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点头,挣开秦慕之的手躲在沈从佳身后。 “看到没?我不和你争,没意思,也没必要,小蔓根本就不想理你,秦先生,请以后离我们远一点,我们还在热恋期,只想享受二人世界,不想被第三者打扰。” 沈从佳说着,长臂揽住小蔓,额头和她的抵在一起:“宝贝儿别担心,别坏了你的好心情啊,我们去吃宵夜去,我知道有家餐厅,味道很不错……” “谢长安,我记得你那天问我,我能不能娶你,能不能在红Se结婚证上写下我们两人的名字,如果今天我回答你,我愿意娶你,我想要和你结婚,你回不回来?” 秦慕之忽然之间开口,那些一直都笼罩在他身上的骄傲和霸道,那些曾经要她自卑要她不敢挑战的不可一世,此刻忽然绷散一地,他就这样轻轻的说出这些话,没有哀求的味道,也没有盛气凌人的高高在上,却就那样轻易的击中她的心脏。这是第二次,他说他想要娶她. 第一次,她和他失之交臂,然后一别就是六年,而这一次,她亦是清楚的知道,唯一的答案仍是不可能。 她觉得嗓子里有点酸,如果这答案来的更早一些,她说不定就会崩溃,毕竟,她曾是那么的爱他,最无法抗拒的,就是他。 可是现在,她除却心中滑过酸楚的难受,就再也没有其他的感觉。 “我不愿意秦慕之,我不愿意。”她起初还是轻轻的说,待后来,却已经是声音坚定。 秦慕之眼底的光芒破碎,反而淡淡的笑起来:“长安,这句话我只说这一次,你如果以为是虚情假意,那么我也不会再解释什么,但你记住,我娶邓华,是违心之举,而我说想要娶你,却是心里的话。” “你方才的答案,我就做没有听到,我给你一周的时间,长安,如果你还爱我,还想要和我,我们一家人在一起,请你认真考虑。” 他说完,静静的看看她,又看看沈从佳,似乎是在拼命的忍,才没有让自己看到小蔓被他拥住的情境而再做出失控的举动,他转过身去,一步步向外走。 小蔓忽然觉得生气,“秦慕之,我不用考虑,我不想和你在一起,这辈子都不想!你死了这条心吧!” “一周之后再告诉我答案长安,一周之前你说的,我都当做气话不相信。” 他语气淡淡的,然后一转身,就只在门边留下长长的影子,而他的人,却已经看不到了。 “原来你是想他娶你。”沈从佳忽然开口,语气中清楚的含着讽刺。 小蔓一把推开他,坐下来穿鞋子。 沈从佳抱住双臂,靠在一边高几上浅笑:“林小蔓,胃口不小啊,我说,你怎么就不识时务呢?人家有家有室,得,不说他有家有室,就算是我这样的Huang金单身汉,也不会娶你啊……” pS:嫁还是不嫁,这是个问题……你们支持秦寿还是支持从佳啊啊啊 正文 沉沦:心已微微乱 “林小蔓,胃口不小啊,我说,你怎么就不识时务呢?人家有家有室,得,不说他有家有室,就算是我这样的Huang金单身汉,也不会娶你啊……”. “你说够没有?”小蔓忽然站起来,她倔强的望住面前的沈从佳,眼底都是被羞辱的怒火:“是,你们都看不起我,我算什么?一个渺小的蝼蚁一样的nv人我有什么资格要求你们的专一和婚姻?但是沈从佳我告诉你,我林小蔓这辈子没别的本事,但我就是有一条准则,我不做情人……” “不做情人?上次出来卖的不是你?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沈从佳莫名的觉得心中烦躁,秦慕之刚才的那些话,还有小蔓那些细微的反应他都觉得不舒服,她在他面前一直都是大大咧咧说说笑笑的,怎么秦慕之一出现,她就变了个人似的一身是刺,还不是因为在乎?呸!跟在他身边,***还想着别人!这口窝囊气他沈从佳忍得下才怪! 小蔓听他这句话,神Se忽然古怪起来,她绷紧的身子似乎在微微颤抖,而那一双眼眸中,映着房子里氤氲的光线,一时之间瞧不清楚里面蕴藏着的是什么,可是过了一会儿沈从佳惊疑发现,她的眼底忽然缓缓的聚起泪雾来…… 他有些愕然,也有些后悔这话说的太伤人,想要遮掩一下拿话岔开,但她却已经忽地一下子擦掉眼泪飞快的开口:“你知不知道那时候我哥哥在医院快死了,我没有钱给他治伤,耽误一天就是耽误他的命,来钱最快的就是出去卖!如果是我自己的事,我宁愿苦死我也不会出卖自己,可是那是我哥哥,你知不知他是我这世上最后一个亲人?我最在意的亲人,可他就这样被人不明不白的打死了!从此以后我林小蔓就是一个人,我无父无Mu无家可归,我***是这个世上最可怜的人!活该我被人糟践!谁让我不中用,谁让我连最亲的人都保护不住!我就是废物,废物!沈从佳,你羞辱我你满意了是不是!累” 她哭着说完,忽然重重的推开他转身向外跑去,沈从佳被她这一席话弄的愣怔,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门口却已经空荡荡的没有了她的身影,他只觉得心往下沉,一时失控大喊了一声“小怪兽”,竟是有些慌乱的快步的追了出去…… 迈出房间,立刻耳边就远远传来笙歌曼舞,那些靡靡之音此刻听起来却是那么的让人心烦,沈从佳站在走廊里,小蔓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他看着空荡荡的走廊,还有那些似远还近的觥筹交错,只觉心中不停的翻腾着莫名的狂躁,终是忍不住重重一拳砸在了墙上,复又大步的追了出去…… 一路上拦了几个侍应生询问,方才知晓小蔓出去的方向,沈从佳正欲追过去,那个满身粉红的公主却忽然嗲声大喊:“从佳哥哥……爹地,我们过去和从佳哥哥说话啦……檬” 沈从佳一时头大,正欲装作没有听到躲出去,却不料那公主已经像是粉红飞毛腿导弹一般直扑过来,死死抱住了他的手臂,眨巴着大眼可爱的询问:“从佳哥哥,你要去哪里?童童陪你好不好?” 沈从佳正欲甩开她,却不料童先生已经笑眯眯的走了过来,两家素有交情,童先生又是长辈,沈从佳不能做的太过,只好强撑出一抹笑:“童伯伯,我还有点急事,要先走一步,改天亲自去您府上赔礼道歉……” “埃,从佳……这可不行,童伯伯几年没见你了,童童一个晚上都在念着你,你可不能就这样走掉,不能不给你童伯伯面子啊……” 童童公主使劲的眨眼点头,童先生也站在沈从佳面前挡住了他的路,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却难缠的很。 沈从佳此刻担心小蔓,她一个人跑出去,又穿的这么少,万一出点什么事……这个死nv人,怎么脾气这么大?他不就是说了她两句嘛就这样哭哭啼啼像是他做了什么卑鄙无耻的事一样…… “童伯伯,您可不能这样说,谁的面子都能不给,童伯伯的面子却是一定要给的,只是……从佳真的有急事……这样吧,周末,这周末,我亲自去您府上赔礼道歉,说起来也好多年没吃到童伯Mu的拿手菜了,还真是想念的紧!” 沈从佳笑的温文有礼,童先生却像是看nv婿一样越看越满意,不由连连点头:“好好,你伯Mu要是知道你这样说,一定高兴坏了,那可就说定了,这周末,啊?” 沈从佳立刻点头,就要向外走,童童却是不依不饶,又紧紧的拽住他:“从佳哥哥,你什么急事啊,比和童童在一起还重要吗?” 沈从佳心中已经忍不住的开始骂娘了,我草,这***是什么奇葩,若不是两家有交情,他早就大耳巴子伺候了,还在这里任她恶心? 心中想着,却还是不得不笑:“是真的有急事需要处理,周末再陪童童吧。” 童童却还是不依不饶,抱着沈从佳的手臂摇晃:“不嘛不嘛,我要和从佳哥哥在一起……” 沈从佳被她摇晃的全身都要散架,再看她那张浓妆覆盖几乎看不清原貌的脸,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忍不住一甩手,童童被他甩的一个趔趄,立刻委屈的红了眼睛,沈从佳却是冷蔑一笑:“我去追我的nv人,你也要跟去?” 童童闻言先是一怔,再看沈从佳已经大步的跑了出去,又想到他刚才甩开她的决绝,只觉得这辈子都没有这样挫败难堪过,仿佛周围的人都在看她的笑话,到底是气的脸Se通红,狠狠的一跺脚,哇哇的哭了起来…… 沈从佳远远听到哭声,却是根本不理会,关他鸟事?要是每个喜欢他的nv人他都要怜香惜玉的话,那还不累死他? 一直追出宴会场所,宴会正是高.潮时,庄园外只看得到明亮璀璨的灯光,却不见有人出入,在冬夜之中,总是看什么都带着萧条,而举目望去,那么长的路上也早已没有了小蔓的身影,冷风一吹,沈从佳忽地冷静了下来…… 他这是怎么了?为了一个nv人,心烦意乱,为了一个nv人这般的失控,他动心了?立刻摇头,没有没有,他的眼光什么时候这么差了?那他这样傻乎乎的是因为什么?沈从佳忽地停下来,硬生生转过身去,nv人根本就不能宠!再说了,他沈从佳什么时候追过nv人啊?. 走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更不想回去,还有童姑娘那个奇葩呢,沈从佳烦躁的抓抓头发,还是拿了车钥匙驾车离开。 开车走了没多久,就远远看到了小蔓的身影,沈从佳刚欲踩油门过去,却又心里不甘心,凭什么啊,凭什么他就得哄着她?他还生气那!他也没说什么啊,她就哭的天翻地覆的就像是他夺了她贞操杀了她爹娘一样!他才不惯着她! 沈从佳这样想着,就干脆慢悠悠的开着车子,一直保持着七八十米的距离远远跟着。 小蔓跑出去的时候,这里照顾周到的侍应生还给她取了来时穿的大衣,但在这样寒冷的冬夜里还是根本就抵御不了几分寒气,尤其是两条腿,赤条条的露在外面,小蔓冻的浑身直哆嗦,走了半天还没看到出租车的影子,不由得心中暗气,她真是倒霉透了! 又走了十来分钟,小蔓只感觉两条小腿已经完全冻的僵硬了,脚趾也早就麻木的几乎没有感觉,脚上又是穿着高跟鞋,又勉力走了几步,全身都在哆嗦起来,两条腿直打摆,她也不知怎么了,脚下一绊,身子就往左侧一歪,趴在了地上…… 沈从佳哼着歌儿,冷不丁的一瞅前面人不见了,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来,我去!这前不见人后不见鬼的,她跑哪去了?心里一慌,却是已经踩了油门,车子飞快开出去,车灯雪亮照来,小蔓刚刚挣扎着爬起来,就觉眼前刺眼,慌地伸手去挡,那车子却是堪堪在她面前几厘米外停住! 车门打开,沈从佳怒气冲冲跳下来冲到她面前,一把扯住她的手臂把他拉到了身边,他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像是很生气,却又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眼底都写着惊惧,小蔓愣了一下,又想到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忽地甩开他的手臂,转身就走…… ps;从佳弟弟你怕了???心里早就对人家有打算了吧?灭哈哈……昨天月票不给力……5555 正文 沉沦:自作孽,不可活 小蔓愣了一下,又想到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忽地甩开他的手臂,转身就走……. 沈从佳却又一把扯住她的胳膊,一巴掌拍在了她头上,他咬着牙,声音拔高了一截,怒气冲冲的瞪着她:“林小蔓你活腻歪了?你***想死也别往我车子上撞!老子可不想为了你这个白痴nv人吃官司!” 小蔓又冷身上又疼,再加上这积攒了一晚上的委屈和怒火,她终是忍不住,哇的大哭出来…… 沈从佳吓了一跳,小蔓却又狠狠的往他身上捶去:“沈从佳,你混蛋!你们都欺负我,你们都是混蛋!都不得好死!” 她哭的极其惨烈,眼泪就像是不要钱一样糊了一脸,虽然nv人的拳头对于沈从佳来说一向是挠痒痒的级别,但天知道这个nv人今天怎么变成了nv金刚!她这样疯子一般只朝着一个地方下手,他就算是钢铁人也吃不消啊…累… 沈从佳一时头大,痛苦的抓了抓头发,终究是忍无可忍的按住了她的手:“好了好了,我混蛋我不得好死……” “你本来就是混蛋!你本来就不得好死!不!像你这样的混蛋你要死无葬身之地!” “过了啊林小蔓!”沈从佳眉心紧皱,抓紧她的两只小拳头不让她再乱动,孰料小蔓不知是打的红了眼还是上了瘾,红着一双眼睛像是饿极了的小狼一样凶狠的望着他呼呼的只喘粗气,沈从佳情知不妙,刚要乾坤大挪移,小蔓却是嗷一声扑过去,精准的狠狠咬在了他的脸上…檬… “啊——我草你大爷的!”沈从佳哇哇惨叫,手忙脚乱的将那个疯nv人撕撸开,小蔓却还是激动万分的捏着拳头,胸口上上下下粗重的喘息着,一脸看到八辈仇敌的模样凶狠的瞪着他…… 沈从佳摸了摸脸,就忍不住的连连呼气,他气的几乎要Bao炸了,从小长大到,金尊玉贵一般的养着,一点点的磕磕碰碰都没有,别说流血了,就是手指头破个皮,全家上下都要炸锅……可***,今儿他竟然被这nv人在脸上咬这么大一块! 沈从佳越想越窝火,几乎没忍住的就捏紧了拳头,小蔓似乎还没从刚才激动的情绪之中走出来,全身哆嗦着,恶狠狠的瞪着他,但那一双眼中却是犹在不停的淌着眼泪…… 沈从佳瞧着她,灯光落入她的眼瞳,映着那些水汽,就像是将天上的星子都收入了她的眼底,那些眼泪,狼藉的挂满了她一整张脸,他看了却没有方才童童哭的时候那种厌恶的心理,反而,那些怒火也像是被这眼泪给浇熄灭了一样,紧握的双拳也一点一点的松开,绷紧的身体似乎也柔软了起来,在他还没有察觉的时候,他却已经上前一步,伸开手臂把她抱在了怀中…… 她的身子抖的厉害,更是冰冷如石,沈从佳心里更加有了一些愧疚,他摸摸她的头发,又有些笨拙的轻轻拍拍她的肩:“把我脸上咬这么大一块,你也该消气了吧?我被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一点脸面都没有了,现在总是扯平了?” 小蔓犹在哆嗦,牙齿都在咯咯的打架,沈从佳咧嘴轻轻笑,却又牵动脸上她咬出的伤口,不由“嘶”了一声低声埋怨:“心真黑,肉都要被你咬掉了!” “你放开……放开我……”小蔓哆嗦的话都说不囫囵,推他的力道也几乎可以忽略,沈从佳低头看看她,忽然伸手,柔软温暖的拇指轻轻拂过她的眼睑下方,将那一汪眼泪拂去,他的眼睛黑亮而又干净,完全不像是一个浪迹情场的**所有的眼眸,小蔓一怔,他却是淡淡一笑,漂亮的眼眸如烟似雾的化开几乎要将她给吸引进去,而忽然的,他却已经拦腰把她抱了起来大步向汽车走去…… “你放开……” “偏偏不放……” “你混蛋……” “你今天骂了十几次了……” “放开!” “你再乱动……我亲你了啊……” “沈从佳!混蛋!放开!唔……”嘴巴被堵住的呜呜声分外的暧昧…… “我说了你再动我就亲你了,我说话最算话了!”得意洋洋。 “混蛋……唔……”嘴巴再一次被什么堵住…… 片刻,“哎呦,咬着我舌头了死nv人!你会不会亲嘴儿啊,都这么老了还没经验,秦慕之怎么调教你的啊,来来我教你……学好了啊,喏……先张开小嘴儿……我靠!又咬我!!” 吵吵闹闹的声音渐渐的听不到了,远远的,只能隐隐听得风声呜咽,而这里一片的寂静,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很久很久以后,他偶然来过这里,一个人恍惚的徘徊了很长时间,那个nv人这一生都再也没有可能看到了,这里的空气里没有留下她的味道,她的笑声,就连她唯一留在他脸上的的那一处印迹,也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触手拂去,那里一片的平滑,就像是…… 他从来都没有遇到过她,就像是,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像是,这一生……他从没有爱上一个曾经叫谢长安后来叫林小蔓的nv人…… 就像是,风过无痕,就像是水波粼粼,就像是云卷云舒,就像是……他一个人,做了一场繁花似锦的梦…… 醒来之后,就如每一个冬Ri的清晨一样,只看到千里白雪,一地寒霜…… ****************** 秦家,偌大的客厅里,烟雾缭绕,秦衡端坐在正中央的沙发上,嘴里叼着一只翡翠烟嘴儿,不时的砸吧几下喷出浓烈的烟雾来。 一个穿着米Se开衫,内搭改良旗袍的三十来岁的nv人站在秦衡的沙发后面,微微的低着头,只隐约露出一截白皙的下颌,她就像是一道淡淡的影子,除却偶尔递一下茶,或者是帮秦衡装一下烟叶…… 但就是这般,秦太太的目光却还是像直勾勾的刀子一样钉在她的脸上,客厅里的气氛诡异极了,秦谨之抱着思谨,身边紧紧挨着江江坐在秦衡的对面,秦太太和面Se惨白毫无血Se的邓华坐在一起,两人脸上神情皆是难看至极,而另外的一张沙发上,却是秦慕之和楚乔坐在一处,楚乔又消瘦了很多,眼神里一片的空洞,脸上却带着一点点漠然的笑,她自始至终,没有看秦谨之和江江还有思谨一眼,江江却是时不时若有所思的看看她,然后又低下头眼珠子转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样难耐的平静和沉默,久久都没有人打破,直到秦衡重重的将翡翠烟嘴儿往桌子上磕了磕,又低低咳嗽了几声,心中各有思量的几人才抬起头来望向秦衡。秦衡今年已经是将近六十岁的年纪,但整个人看起来却也不过是四十开外,虽然面上微微松弛也有了皱纹,但眼眸依旧是炯炯有神,身材也没有发福,看起来别有一番岁月积淀下来的成熟男人的味道. 他环顾了一圈众人,目光最终却是落在思谨的脸上,神Se莫测的变幻了许久,却是迟迟都没有吭声,江江的心忽然就高高吊了起来,她这些天和思谨一起被谨之留了下来,虽然秦太太几次三番对她言语不善意图赶她走人,但谨之却是分外维护他们,秦太太也一时无奈,她稍稍松懈,以为自己会慢慢的站稳脚跟,却不料秦老爷子的突然回来,却让她的心又七上八下起来…… 谨之望着秦老爷子,几番欲言又止,却一直忍了下来,他对父亲颇多尊敬,还是很想听听父亲对这件事的看法的…… 秦衡的目光在思谨可爱的小脸上停驻了一会儿,却终究还是别过脸去,他那一双依旧精光四She的眼眸冰寒冷漠,谨之忽然觉得不妙,果然秦衡已经威严的开了口:“谨之,你今Ri就把这个孩子送走,我们秦家,不能留他!” 秦衡话音刚落,江江的神Se立刻大变,就连楚乔都有些不敢置信的望向秦衡,满目的讶异,秦慕之也有些吃惊的抬眸看向秦衡,而谨之却已经控制不住的站了起来,满脸的焦灼:“爸爸,为什么?思谨是我和湘湘……” “闭嘴!”秦衡听到那个名字,控制不住的暴怒,大掌重重一拍桌子,杯盏都跳了起来,秦太太靠在沙发上,咬了嘴唇似笑非笑睨他,这会儿知道恼羞成怒了?自作孽,不可活! 正文 沉沦:还要多残忍? 秦太太靠在沙发上,咬了嘴唇似笑非笑睨他,这会儿知道恼羞成怒了?自作孽,不可活!. “爸爸!”谨之几乎是不敢置信的望着秦衡,爸爸一向是公道明理,怎么今天也站在了MaMa的这边? 当年秦太太派人弄死湘湘的时候,爸爸可是发了好大的火气,虽然后来和秦太太因此发生争执冷战了很久却也没有动摇秦太太的地位,但秦谨之一直都以为,思谨现在回来,爸爸一定会十分开心的!可是,他却说出这样的话来…… “爸爸,思谨是我儿子,更是您的孙子……”谨之急急的又开始辩白,秦衡的眼角却是微跳,唇角也微微抽搐起来,他脸Se铁青,蹭的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形微晃,立在沙发后面的那个nv人忙地伸手去扶,口中甚至低呼了一声:“董事长,您小心……” 她伸出去的手半路中却是撞在了另外一只手上,那nv人似乎受了惊的小白兔儿一样仓皇的抬起了眼帘,正迎接到秦太太骇人的目光,她吓的一抖,委屈的低着头咬住嘴唇泫然欲泣,秦太太看不得她拿乔的模样,又见她抽抽噎噎的还时不时的瞄一眼秦衡,更是怒火中烧,一巴掌就打了出去,那nv人被打的趔趄,捂着脸眼泪吧嗒吧嗒直掉,秦太太却是咬着下唇冷笑,斜睨她骂道:“你算个什么玩意儿?我们秦家人说话,你这个外人瞎掺乎什么?还不给我滚出去!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累” 那nv人眼泪掉的越发厉害了,秦衡回过头看着两人,眉心微微皱起,那nv人见他看过来,越发可怜巴巴哭的梨花带泪,嘴唇哆嗦着囡囡唤他:“董事长……” 秦衡却只是飞快的看了她一眼就看向秦太太,口中却还是对那个nv人冷淡说道:“你先出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那个nv人心有不甘,但却还是乖乖的嗯了一声就低眉垂眼的退了出去…檬… 秦太太心中郁结的气却散不去,她气哼哼的坐下来,又觉得头痛欲裂,不由得伸手按了按太阳Xue,秦衡看到她的动作,低低问了一句:“又头疼了?” 秦太太哼了一声也不搭理,秦衡却好像不在意的样子只是看了她一眼,就转回了目光望向谨之:“谨之,你从小到大就不如你哥哥听话,这些年,爸爸也一直都纵着你,把你纵的不像样子,我也没怎么管教过你,总想着你还小,不舍得对你管的严,但现在看来,慈Mu多败儿,更何况还有我这样一个甩手掌柜的爸爸……” “爸爸,我不怪您……”谨之很少听到严肃的秦老爷子说这样的话,心中不由得微酸,望向秦衡的目光中就有了动容。 秦衡见状,看着谨之的目光就越发的诚挚,甚至还有微微的恳求:“那么,这次就听爸爸的话,把思谨送出去好不好?我可以给他安排最好的生活,一辈子衣食无忧……” “爸爸,思谨是我的儿子……”谨之没料到秦衡还是这般说,急急的重申…… 秦衡却是一摆手,目光带着不容反抗的威仪:“谨之,你听不听爸爸的话?” 谨之只觉得痛苦无比,他想破了脑子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爸Ma不能接受湘湘,还不能接受湘湘和他的孩子,现在湘湘都死了,孩子这样可怜,为什么秦家就不能留? 是觉得私生子丢人?可是这上流社会有私生子的多了去了,谁又会笑话谁? “爸爸,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你只要乖乖听爸爸的话,如果但凡……有一点点的可能,爸爸都不会说什么,但是谨之,这个孩子,真的不能留……” “爸爸,为什么?为什么不能留?就是一个小孩子,他有什么错?”谨之紧紧的抱着思谨,思谨早已被这可怕的气氛吓的脸Se惨白,骨碌着一双大眼快要哭出来了,江江更是脸Se白的可怕,眼见得秦衡明显是一言九鼎说一不二的人物,她开始慌乱起来,待看到思谨……她忽然一伸手把思谨拉了过来,眼泪哗哗直掉:“小宇,爷爷不喜欢小宇怎么办?我们不能和爸爸在一起了……” 思谨和谨之的感情已经极深,一听这话立时就大哭起来,他甚至还跑到了秦衡的面前,小小的孩子揪着秦衡的裤腿摇晃,哭的可怜巴巴:“爷爷,我很乖,我不吵,我不调皮,我很乖,我会乖乖的,不要赶我出去,我要和爸爸在一起……” 思谨长的可爱,哭起来更是让人揪心,就连秦慕之心中都有些不忍,却不料秦衡却依旧是面目冰冷毫无反应,甚至思谨哭的哽咽不住,秦衡都没有看他一眼。 江江见秦衡这般无情,也不知所措起来,都说老人家看到孙子,再大的不满都会烟消云散,但秦衡这老头子怎么就冥顽不灵? 思谨这般一哭,秦谨之却已经先撑不住了,他望着儿子可怜巴巴的模样,只觉得眼睛酸涩一片,忍不住低低唤他:“思谨……” 思谨哭着回过头,“爸爸,我求求爷爷,求求爷爷不要赶我走,我会乖乖的,我会很听话,听爸爸的话,听慕之伯伯的话,听***话,我会好乖,爷爷就会喜欢我了……” 秦衡听着,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他转过脸来,将那小小的孩子拉开,“你不要求我,怎么求,都没有用,秦家留不得你,不是你不乖不听话,你就是再好,你还是不能留在秦家,就这样简单!” 思谨一听他这样说,哇的一声又大哭了起来…… 秦太太看了秦衡一眼,慢慢站起来,皱皱眉头,算了,坏人还是她来做吧。 “好了,别哭丧了,我和老头子还没死呢!哭哭哭,晦气死了!琴姐!还不来把人拉出去,哭的我心烦!” 秦太太不耐烦的丢下几句话,就见琴姐急急的出来拉思谨,思谨嘶喊着不愿意出去,谨之也抱着思谨不放,江江大哭起来,场面混乱不堪,秦衡只觉厌烦,转身跟着秦太太上楼:“总之,明天之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他……” “爸爸……”谨之忍不住的追过去,秦衡却是硬邦邦掷地有声的丢下一句话:“谨之,你如果不答应,那我就登报和你断绝父子关系!我们秦家,没有这样不孝的子孙!”谨之大惊:“爸爸……”. 秦衡却已经冷哼一声,迈步上楼,径自和秦太太进了房间。 重重的摔门声传来,楚乔缓缓站起来,声音低低:“慕之哥,我先回房了,有点累。” 秦慕之点点头,又关切的询问:“乔乔,没事吧?” 楚乔摇头,刚转过沙发,江江却是眼底怒火一闪,忽然哭着跑了过去直挺挺在楚乔面前跪了下来,楚乔吓了一跳,待要躲开,江江却已经死死抱着了楚乔的腿,哭着哀求:“楚小姐,我求求您了,您发发善心,您就让思谨留下吧,我走没关系,可是思谨还这么小啊,他还有病……他要是走了,就活不成了……” 楚乔被她缠着,只觉得心中憋屈,关她什么事?这是秦伯伯的决定,又不是她撺掇的?她怎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噎她?又不是她不让思谨留下来?再说了,她一个外人,凭什么去管秦家的事? “你起来……这事是秦伯伯决定的,和我无关……” 楚乔挣扎着要甩开江江,却不料江江又猛地松开手,砰砰的磕起头来,楚乔吓坏了,呆若木鸡一般愣住说不出话来:“你干什么?干什么你?你快起来……快起来啊!” 她急的团团转,江江却还是砰砰的磕头,她的额头一片红肿,嘴里还在哭着:“楚小姐,您是秦老爷子最喜欢的,您的话他一准儿听,只要您去求求他,一切都可以寰转的……” 谨之听了这话也忽地回过头来,他原本还绝望的眼眸中乍然的宣泄出璀璨的光亮,他冲到楚乔的身边,急迫的抓住她的手臂摇晃:“对啊乔乔,爸爸最疼你,你去说,爸爸一定会答应的,你去求求爸爸,好不好?让思谨留下好不好……” 楚乔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这样的谨之,忽然觉得说不出的绝望,他明知道她这么爱他,竟然还要她去求秦伯伯让情敌的儿子留下来?就算是她出于同情,她不愿意看着思谨被赶走,可是也不代表着要她去开口挽留啊…… ps;啊啊啊,月票啊,话说蔓蔓不会很长,做好心理准备…… 正文 沉沦:我喜欢她 他明知道她这么爱他,竟然还要她去求秦伯伯让情敌的儿子留下来?就算是她出于同情,她不愿意看着思谨被赶走,可是也不代表着要她去开口挽留啊……. 理智是一回事,情感上无法接受却又是一回事……楚乔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头脑眩晕,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秦谨之竟然是这样无情,这样自私!他只顾及他心中想要什么,他想留下什么?他想过她楚乔心里有多难受没有? 她要离开那一天,他追上来挽留她,她终究是舍不得他而留下来,却要看着他和江江还有思谨像是一家三口一样其乐融融。她起初还天真的以为,湘湘死的那么可怜,好在还有个孩子,她不介意,她愿意和秦谨之一起照顾思谨…… 可是不过几天的功夫她就发现,她又变成了外人。有谨之的地方就有思谨,有思谨的地方就有江江,而江江的目光总是围绕着谨之打转,谨之有时看着江江也会长久的发呆——江江和湘湘是亲姐妹,长的很像累。 他们说说笑笑的,江江总是撒娇,然后谨之就会亲昵的摸摸她的头或者开心的大笑,自从湘湘死后,楚乔从来都不曾见过谨之这般笑过,她为他开心,却又为自己心酸。 思谨和江江住到秦家之后,谨之越来越少看她,越来越少和她说话,甚至有时候走对面,他也只是淡淡的对她点点头,楚乔虽然心思单纯,但也不傻,更何况经历过之前那些变故,她也不再是像年轻小姑娘那般没心没肺,她不愿意再卷进去,也没有力气没有精神再去和别人争抢一个男人,不是不爱,而是真的真的精疲力尽了。 如果他跟江江在一起,可以很开心,可以不再一个人抑郁下去,可以从痛苦之中走出来,那么她退出也无所谓,不管是谁要他开心都好,她宁愿失去他,也不想看他一个人一点一点的沉寂下去檬。 但是,听到他亲口说出这样子的话,楚乔觉得像是有人在用刀子剜她的心一样,她手脚一阵一阵发冷,脑子里乱糟糟的,谨之还在摇晃着她,不知在说什么说个不停,江江站在谨之的身边,也是一脸的哀求,楚乔忽然很想笑,但她却只是翘了翘嘴角,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乔乔!”谨之望着楚乔直挺挺的往地下倒去,也吓的脸Se大变,他迅疾的将她搂在了怀里,眼底满满的都是痛惜和后怕,一遍一遍轻声唤着乔乔的名字,江江站在旁边轻轻咬住嘴唇,眼底渐渐有嫉妒的神Se淌出…… 谨之哥他,从来都没有对着她流露出过这样的表情,哪怕是,她和姐姐长的这么像,他有时候会看着她失神,可是,他还是把她和她姐姐分的很清楚,对于她偶尔的一些试探,他总是装作不知道…… 难道,他已经爱上了这个楚乔?江江心中忽地冒出这样一个想法,却是再也压不下去,嫉妒和醋意在心中翻腾,无休无止,要她恨的把唇都要咬破了…… 谨之正手忙脚乱的照顾楚乔,思谨也在一个人咬着手指小声哭,秦太太和秦衡上楼去了,邓华也借口身体不舒服回了房间,似乎没有人注意到江江的表情,但秦慕之还在一边站着,只是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却是把江江的这些反应一丝不露的完全看在了眼底。 这个叫做江江的nv孩儿,绝对不像是她的外表这样简单没有心机…… “谨之,你做的太过了,你的事,何苦让乔乔为你出头,爸爸这样生气你难道没有看到?” 秦慕之将目光又落在江江的脸上,他似笑非笑,但江江一抬头却看到他眼底的讥诮还有那冰寒的锐利,她吓的一抖,可怜巴巴的低下了头。 秦慕之这才缓缓开口:“你也听到了云小姐,爸爸没有说不管思谨的事,只是说他不可以留在秦家,你着什么慌?哭哭啼啼还磕头下跪逼着乔乔去求情,这外人要是不知道,还以为是乔乔容不下一个孩子呢!” 江江憋的脸通不出话来,秦慕之却又笑了一笑:“再说了,他既然是秦家的孩子,锦衣玉食的生活少不了,你又担的哪门子心,还是说,云小姐不舍得离开秦家,是还有别的打算?” 云江一下子被他戳穿了心事,立刻就浑身难安,支支吾吾满脸涨不出话来,秦慕之再不看他,走到秦谨之跟前:“爸爸他老人家一辈子英明,何曾做过什么昧着良心的事?他既然这样安排,那就有他的道理,谨之,听大哥的话,就按爸爸的吩咐,把思谨先送出去吧,你如果不放心,可以挑几个信得过的去照顾他,平Ri得闲了也可以去看他,也不麻烦,以后,可以慢慢劝着爸爸再把思谨接回来,再者……” 秦慕之睨了一眼云江,一派温和的开口:“云小姐毕竟还是个姑娘家,整Ri里住在我们秦家也不像话,别人不知道传出什么闲言碎语,你一个男人不打紧,云小姐以后还要嫁人呢!” 云江听的心中冒火,却偏偏不敢在秦慕之面前反驳一句,眼瞅着谨之迟疑着点点头应了下来,云江心中又气又恨,多管闲事的东西!总有一天,我姐姐得不到的,我都要夺回来! 云江低着头,又想到思谨,终究还是舒口气,不妨,只要思谨在一天,她和谨之哥之间的关系就斩不断,那个楚乔想和谨之哥在一起,就看看她有没有这个难耐,最好不要先被气死了! 想到这里,又一抬头看到谨之抱着楚乔上楼一派小心翼翼的样子,云江只觉得倏然一口气提上来,胸口里当真是堵的难受! ************************** “谨之把那个孩子送走了?”秦衡靠在沙发上,似乎闭着眼睛在养神,声音却依旧是铿锵有力,慕之听到他问,就点点头倒了杯茶过去:“喝点水,年纪这么大了,还见天抽的这么凶。” 秦衡面上神Se松软了一些,坐起来端了茶,却也不喝,只是时不时的看秦慕之一眼,好一会儿,他淡淡一笑:“说吧,找我什么事。”慕之在秦衡对面坐下来,开门见山的直接开口:“爸爸,我想离婚。”. 秦衡似乎是一点都不意外,低头啜了一口茶,方才慢悠悠的开口:“你不是一早就这么想的么。” “以前为了囡囡,想着凑合着过吧,但现在不这么想了,爸爸,我这辈子一直都是听您的话,听MaMa的安排,甚少有违拗之举,但是这一次,我想自己选择一次。” “邓华身份摆在那里,你Ma她不会答应的。” “所以想请爸爸帮忙……” 秦衡叹口气:“燕如这些年越发的糊涂了,你没瞧见我都躲着不想回来,她总猜忌我外面有人了,其实她不知道,我是被她逼的不愿意回来……”秦衡摇摇头不愿多说,转了话题:“那囡囡怎么办?她和邓华感情很深……” “总归,长安才是她的生Mu,早晚也要和她说清楚的。” “你是真的动了心了?”秦衡眼底忽然闪过一抹戏谑的笑了,对于婚姻大事,他一向对两个孩子是互不干涉的态度,但却没料到燕如竟把这两个孩子都折磨成了这样,邓华的事还算是事出有因,湘湘的事,则完全是她看不上湘湘的身份闹的,若不是因为她看不上湘湘的身份,可劲儿的闹腾,后面也不会出那样的事,活生生让一个孩子好端端的丢了Xing命…… 秦衡越想心中越是不舒服,这么多年夫妻了,他一向知道燕如这人嘴巴厉害,实则心肠并不坏,但就是管的太多,孩子们都这么大了,还何苦当成三岁小孩管束? “爸爸,我就是想娶她,想对她好,想让她和囡囡相认,想看她开心点……”秦慕之说着说着声音低下来,“我这辈子就欠了她。” “哦,只是为了补偿?”秦衡放下茶盏,望着这个一向让他骄傲放心的儿子,心中不免有些疼惜,他这个做父亲,是真的盼着儿子能过的开心过的幸福。 秦慕之摇摇头,眼帘微微垂下来,长长的睫毛在眼窝处投下浓浓的Yin(左耳旁的Yin)影,他的眼神晦暗不明,声音却是浅浅低低:“我喜欢她,爸爸。” ps:今天万字更新,求月票孩纸们 正文 沉沦:强取豪夺 秦慕之摇摇头,眼帘微微垂下来,长长的睫毛在眼窝处投下浓浓的Yin(左耳旁的Yin)影,他的眼神晦暗不明,声音却是浅浅低低:“我喜欢她,爸爸。”. 秦衡听得他这样说,也有些微惊,是个什么样的nv人,让从不说这种话的儿子也柔情毕露,他竟是有些好奇起来。 “好,我帮你劝劝你Ma,但是邓华那里,你们夫妻一场,可千万不可做的绝情刻薄……” 秦衡还要规劝,秦慕之却是眼底寒光一闪,但那一道凌厉目光却是骤然即逝,他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但却偏偏透出几分的冷漠来:“爸爸,您放心,如果她安分守己,那么我不会亏待她的。” 秦衡点头:“你们的事,自己看着办吧,我年纪大了,也不想操心这些,等过罢年去京里把手头的活儿安排停当,我就回来安享晚年,也能好好陪陪你Ma。累” 秦慕之听得这话心里高兴;“那Ma一定高兴的很。” “她?只要不吵我让我过两天舒心Ri子,那就是谢天谢地了。” 秦衡表情夸张,透出了几分老顽童的模样,秦慕之瞧着他这般,也不由得笑了起来檬。 父子两人说完话,秦慕之就出了房间,刚一关门,就看到囡囡从小房间里出来,秦慕之心弦一动,走到囡囡身边把她抱起来,“囡囡,爸爸陪你玩好不好?” 囡囡正是许久不曾和爸爸在一起,听了这话高兴的眉眼弯弯连连答应,秦慕之抱了囡囡下楼,想了想又去了一层的影音室,影音室的隔音效果很好,在里面说话,外面一点动静都听不到。 “爸爸,我们玩什么?”囡囡一脸的好奇,骨碌着大眼睛不知看哪里,秦慕之摸了摸nv儿柔软的头发:“囡囡,你想不想听故事?” “爸爸会讲故事吗?”囡囡睁大眼睛,她只听邓华给她讲故事,爸爸以前也给她讲,但没讲两句就不耐烦了…… “嗯,爸爸这次要给囡囡讲一个真实的故事……”秦慕之把nv儿抱在怀里,温柔开口:“从前,有一个平凡人家的小姑娘,她喜欢上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少爷……” ************************************************************************* 一周之期转眼即到,那天一大早,小蔓还没有睡醒,沈从佳就跑来敲门,小蔓迷迷糊糊爬起来去开门,却见沈从佳穿戴整齐,帽子围巾墨镜武装到位,只露出一张嫣红小嘴儿,小蔓揉揉眼睛:“你干嘛啊一大早的。” “我们出去旅游。”沈从佳推着她进屋:“赶紧的,洗澡换衣服,快点!” 小蔓迷迷糊糊:“这么冷的天,去哪旅游啊?” “管那么多干嘛啊,啰里吧嗦的,快点去洗澡,你再废话,我就抱你去了啊!” 小蔓狠狠的翻了个白眼,转身抱了衣服去浴室。 等她收拾停当出来,沈从佳拿了墨镜给她戴上,这才满意的点头;“走!出发——” 天刚蒙蒙亮,小蔓怨念不已,一路上还不停的打着哈欠,直到出了电梯走出酒店,一阵冷风吹来,小蔓更是恨的磨牙:“冻死人了沈从佳,你毛病啊这时候去旅游!” 两人吵吵闹闹的拉扯着往车子那里走,孰料刚靠近车子,沈从佳就看到他车子另一边走过来一人,他心里咯噔一跳,暗道不妙,拉了小蔓转身要跑,秦慕之却已经快走两步拦住两人,他看了一眼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两人,声音淡淡:“两位要去哪儿啊?” “秦慕之你毛病啊,一大早的冻死人了你守株待兔呢?”沈从佳把小蔓拉到身后,趾高气昂的开口。 小蔓觑他,这人学话学的真快,一会儿就把她的词学走了。 “一大早这么冷就出门,是要去哪里?还带着行李,要去旅游?”秦慕之似笑非笑,又抬头看看天:“恐怕今Ri出行不妙,航班许多都延迟了。” “老子坐私人飞机!”沈从佳咬牙,一派大爷范儿。 “天Yin(左耳旁的Yin)雾大,私人飞机也不安全的,沈大少爷出了事秦某人不但心,蔓蔓有个好歹我怎么办?”秦慕之说着,先是看着沈从佳笑了一笑,然后眼底温柔一片望向小蔓,又缓缓伸出手来:“蔓蔓,跟我回家吧。” 小蔓心里咯噔一声,这才想起来,今天貌似是一周之期的最后一天……秦慕之这厮来讨答复了。 “秦慕之!我这么一大活人你没看到?”沈从佳气的火冒三丈,他还在这站着呢,他凭什么就这么笃定小蔓会跟他回去! 秦慕之今天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看着沈从佳气的上蹿下跳的样子,他没来由的就是想开口调侃:“抱歉,你也知道陷入热恋中的人,一般眼中只有喜欢的那个人是看不到别人的……” 小蔓一下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秦慕之一眼瞧去,只看到嫣红两片唇微微上翘,藏在墨镜下的双瞳却不知是什么样的风采,但只如此,他心底却依旧是泛上浅浅喜悦。 沈从佳却是越发气的冒火,“陷入热恋?你搞错了吧!小蔓现在和我在一起!听清楚,我俩在一起,我俩才是热恋!你有见过谁的热恋对象和别的男人睡一起的?” 秦慕之的脸腾时Yin(左耳旁的Yin)云密布,小蔓透过墨镜悄悄打量秦慕之,虽讨厌沈从佳说话的口无遮拦,心里却不免有了几分的快意,秦慕之把她欺负的这么惨,她没有办法,这个小祖宗却不怕他!也好,就让他也丢丢脸! “你和他住一起了?”秦慕之这话却是问小蔓了,眼见得他脸Se难看至极,沈从佳心里舒畅,得意洋洋:“这还用问?你没看我们刚从酒店出来……” “你——谢长安你——” “你什么你,男未婚nv未嫁,谈个恋爱还不兴人家情到浓时XXOO?你又不是她爹Ma,管得着嘛你!”沈从佳呛声完,也不看他越发臭的脸Se,搂了小蔓笑眯眯:“天冷死了,一出门就遇上疯子真晦气,回去补眠去!” 小蔓脚下未停,却是不由自主的偷偷看了一眼秦慕之,他站在那里,脸SeYin(左耳旁的Yin)沉的吓人,望着她的眼中,似乎满满的都是不敢置信和极深的失落。小蔓心中似有微微的触动,但转而却又觉得好笑,不过是男人那恶心的自尊和占有欲又在作祟,若说他是因为在乎她而难过,打死她都不信!. “长安,你还没有回答那天我说的问题,你考虑的怎样?”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方才沈从佳的行为之于他真的是十分的屈辱,他差一点就恼羞成怒掉头而去,但是不知怎么的,这一句问话,还是脱口而出。 小蔓也吃了一惊,秦慕之这人多骄傲她是深有体会的,沈从佳都说他们两人睡一起了,他竟然还问自己嫁不嫁……她忽然有些不明白,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只是,他怎么想,他想要做什么,与她,真的没有关系了。 “我不愿意。”小蔓低低的丢下四个字,就拉了拉沈从佳的衣袖:“我们回去吧,冷的很。” “好!”沈从佳听她说出不愿意,心里得意的不得了,转头看看似有些失魂落魄的秦慕之,正要开口再挖苦几句,却不料手中一紧,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小蔓却已经被秦慕之扯到了身边,然后他竟然就那样拉着小蔓转身飞快的向着停车场出口跑去…… 沈从佳显然没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等到反应过来,不由得恨恨骂了一声Ma的!拔腿大步追了出去…… 秦慕之拉着小蔓跑出停车场,却并未再继续向外,反而一转,径自绕到了一边一条走廊里,小蔓跑的气喘吁吁,正要开口骂他,秦慕之却忽然把她往墙边一推,一把攥住她两只手腕固定在头顶,然后他倾身压过去封住了她的双唇…… 小蔓倏然的睁大了眼睛,扭动挣扎着口中还呜呜个不停,秦慕之干脆贴的更紧,双腿压住她想要踢腾的两条小细腿儿,而上身干脆和她紧贴在一起,听她口中声音渐渐变大,他不由得更深的吻下,柔软的舌也窜入她的口腔中,将那最后一点呜呜的暧昧声也牢牢封死…… 小蔓的心噗通噗通跳的飞快,她死命的想要挣扎,却被他贴紧压在墙上根本不能动弹,她想要呼叫,她已经听到沈从佳跑过去的脚步声了,可是她的唇被秦慕之堵的死死的,呼吸也被完全封住,她几乎要憋的无法喘气了,更不要提发出声音…… 秦慕之死死的按着她,直到沈从佳的脚步声远去消失,四周都恢复了寂静,他方才轻轻放开了她,小蔓立刻大口大口的呼吸,捂着心口喘息不停,秦慕之害怕她闹腾出大动静,手掌依旧是紧贴在她的腰上…… “你究竟要干什么秦慕之!”小蔓渐渐平静下来,却是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和秦慕之之间,翻来覆去的折腾几番,终究是大伤元气,就算是她对他无法释怀,却也没有了年少时那样执着爱下去的勇气,只想过平静的生活,只想继续从事自己喜欢的事业,就这么难吗? “跟我去一个地方。”秦慕之伸手握住她的手,一点一点握紧。 “我不去!”小蔓坠着身子不愿意跟他走,怎么就是和他说不通道理呢,她不愿意再和他在一起纠缠不清,她已经明确的拒绝了,他怎么就是忽略她的意愿呢? “长安……” “我说了我讨厌这个名字!”小蔓使劲甩手,烦躁的拔高了音调。 “蔓蔓,今天是囡囡的生Ri。”秦慕之忽然的一句话让小蔓安静了下来,她没有再挣扎,她的脸平静的吓人,就像是表面安静的冰川,底下已经全是裂痕。 秦慕之仔细的盯住她的表情,不放过任何一个小小的波动,他见她的脸Se渐渐变成惨白,甚至不用摘掉墨镜,他就可以猜测到她眼底的神Se。 “怎么了?”秦慕之低声询问,心里却有莫名的紧张。 “你说……今天,是囡囡的生Ri?Yin(左耳旁的Yin)历,十二月十九?”小蔓喃喃的重复,被他握住的那一只手冰冷嗜骨,犹在微微的颤抖。 “对啊,囡囡被送到孤儿院的时候,她MaMa留下的字条上,她的生Ri就是Yin(左耳旁的Yin)历十二月十九。”秦慕之说一句,就感觉掌心里那只手抖了一下,待他说完,耳边呼啸而过的只是地下通道瑟瑟的冷风,小蔓站在那里,仿若是石化的雕塑。 “蔓蔓你怎么了?”秦慕之担心的询问。 “她和我nv儿同一天生Ri。”小蔓忽然开口,秦慕之微微屏住呼吸。 “我们去吧,去给她过生Ri,就当是给我nv儿过了。”小蔓惨淡的一笑,转身向外走。 就在这一个瞬间,他很想不管不顾的告诉她,蔓蔓,囡囡就是你的nv儿,不,是我们的nv儿……可是话到嘴边,他却又生生顿住。 ps:万字更完……姑娘们,月票要给力啊,给力明天继续万字啊……剧情有大进展了,马上…… 正文 沉沦:我们和好吧 他很想不管不顾的告诉她,蔓蔓,囡囡就是你的女儿,不,是我们的女儿……可是话到嘴边,他却又生生顿住. “爸爸我讨厌她。”那天给囡囡讲完故事,小姑娘哭的稀里哗啦,却还是倔强的对他说。 “为什么?为什么囡囡还讨厌她?” “不管怎样,妈妈都不可以不要自己的孩子,被丢掉的小孩儿好可怜。” “妈妈不是故意的啊。累” “我不要听!我说了我不要亲妈妈,她根本不爱我,如果爱我,她早就出现了!” 他还不知道怎么对囡囡解释,也无法说,妈妈不出现是因为妈妈以为她的孩子死了……因为几年前的那桩事,现在还是悬案,他不能不负责任的对囡囡说出他的猜测。 而囡囡如今这样的态度,他又该怎么去告诉小蔓?他想要的结果,并不是这样的对立和激烈的抗争,他希望在他的潜移默化之下,女儿渐渐接受那个从未出现过的母亲,然后水到渠成,他再告诉小蔓真相…檬… 秦慕之快走了两步追上小蔓:“蔓蔓,给我讲讲过去的事好不好?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我们的女儿……会死掉?” 小蔓以为女儿死掉了,邓华却偶然从孤儿院抱回了囡囡,这两件事,很明显必然有关联。 以前他和勋哥他们都认为邓华没有动机,而且依着邓华的手段根本不可能做的滴水不漏,可是通过今天这个生日的试探…… 很显然,邓华提供的生日就是囡囡真实的生日,那么,既然长安没有把囡囡送往孤儿院,而是她以为囡囡死了,那么邓华怎么会从孤儿院抱回囡囡,还有这个生日又是从哪里得知的?唯一的可能就是,长安当年离开之后,所有的行踪都在邓华的掌控之中,所以她才会知道囡囡什么时候出生的…… 但是也不排除,邓华是偶然得知,那么现在,就是缺少一个契机,邓华为什么要这样做的契机。 秦慕之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千头万绪,但却根本没有一点思路,过去的事情被人掩盖的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小蔓这里却又一句都不肯说…… 但这次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生日的事情触动了小蔓,人在脆弱的时候,心防就极差,而且特别想要找一个人倾诉。 就在秦慕之以为自己什么答案都得不到的时候,小蔓却是缓缓开了口:“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说了一句,又停下来,沉吟片刻,声音哑哑响起:“分手之后,我知道自己怀孕了,我想把孩子生下来,就办了退学离开。” “为什么不来找我?”秦慕之一下子按住她的肩,他望着她,黑瞳之中似乎燃起火来,她总是这样,总是什么事情都擅做主张,孩子这样大的事,她就可以一句话不说自己做决定…… 就像是当年,她不声不响的跑去做了手术,她以为他不知道吗? 她是个心狠的女人,原来她一直都是。 “找你?”小蔓苦笑:“你要结婚了啊,我跑去找你,告诉你,我怀孕了……然后呢?你因为孩子娶我却讨厌我,再或者你赶走我拿掉孩子高高兴兴的结婚……” “胡扯八道!”秦慕之气的手都抖了起来,他看着她,真是恨不得把她干脆掐死算了!难道在她的印象中,他秦慕之一直都是这样一个残忍恶毒的男人? 小蔓低着头,似乎眼泪淌了下来,秦慕之一把摘掉她的墨镜狠狠掼在地上,小蔓咬着嘴唇,眼泪簌簌往下掉,她以为她都足够坚强了,可是说起那些往事,还是心酸的难受。 一个人默默走过的那些路,一个人吃过的数不清的苦头,妊娠反应强烈的吃什么吐什么,身上一点劲儿都没有,却还要自己洗衣服做饭,最最重要的是,那时候她那么爱秦慕之,一想到他现在和别的女人结婚了,她的心就像是刀子剜一样,疼的她叫都叫不出声…… “蔓蔓……”看到她哭,他终究还是心疼,秦慕之紧紧抱住她,将她的脸轻轻贴在胸口:“都过去了,过去了……” “后来,我生下女儿刚出月子,有天下午抱着女儿出门去接哥哥,回来的晚了,在巷子口,遇到了抢劫的人,我被打的昏了过去,等我醒过来,才听哥哥说,当时他头上挨了一棍子,晕晕沉沉时只隐约看到女儿的小襁褓被人拿走了,但是哥哥醒过来的时候,却是警察把女儿的骨灰还给了他,说是那天晚上女儿也被人误伤了,因为抢救不及时,就死掉了……” 她这段话说的倒平静起来,就仿佛是在讲着别人的故事,但秦慕之却清晰的感觉到她细微的颤抖,虽然他知道女儿并没有死,这些都是假的,但他却还是心底一抽一抽的疼,他只是听这些,就觉得难受,更何况是她切身经历了这一切…… “你看……你哥哥说看到我们女儿的小襁褓被人拿走了,指不定警察就搞错了,我们女儿没有死……嗯……或许是,你和哥哥都昏过去了,有人看到了小襁褓中的小孩子,就好心的抱走了也有可能……” “可是警察不会骗人啊,医生也是这么说的……”小蔓摇头;“你不要说这些安慰我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已经走出来了。” 秦慕之正欲开口劝她,忽然脑中一个激灵,如果小蔓说的是真的,女儿已经死了,那么囡囡的身份就真的可疑了,她到底是他和小蔓的孩子,还是……只是邓华为了稳定地位的一个工具?她根本就和他们毫无血缘关系? 秦慕之忽然觉得自己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瓢冷水,全身都被寒气给包围起来,他越想越乱,越想越没有头绪!如果长福还活着,如果他是个智力健全的正常人…… 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小蔓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当年的目击者她又不清楚,一桩悬案又一桩悬案,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小蔓说的抢劫,如果说抢劫会误伤人,怎么就偏偏伤到了眼角的痣上?再者,谁又会去抢劫那样落魄的一个单身母亲?世上是有巧合,可是他总觉得这过分的巧合就像是刻意了!一个一个线头错乱复杂,但却好像又指向同一处,今番小蔓说出的这一席话,好似又证实了当年的事情和邓华有所关联……. 毕竟,囡囡怎么会这么巧的出现在邓华做义工的孤儿院?又这么巧的在这么多孩子中被邓华看到,然后恰恰又是长安送来的,襁褓里还写着囡囡的出生年月…… 怎么想这事情都透着一股子古怪,秦慕之微微抿紧了唇,手掌却依旧是贴在小蔓的背上一下一下的轻抚着,却没有再开口,他脑子里飞快的转动,将从遇到长安之后所得知的一切消息都一一的回想了一遍,隐隐的,心中似乎有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也许勋哥说的对,事情在毫无头绪的时候,不如去根源上找原因。 秦慕之深吸一口气,将小蔓稍稍从怀中拉开一点,他握着她的肩膀,眼眸沉沉盯住她;“蔓蔓,你给我一段时间,我会将所有的事情都弄个水落石出,包括囡囡的事,包括你哥哥的事情,还有你的身世,全都查个清清楚楚,这段时间里,你好好和我在一起,等着我,好不好?” “我的身世?”小蔓讶然:“我从小就是孤儿……”她说着,眼神黯淡下来,低了头咬住嘴唇脸色渐渐变白,说起身世,她总还有一种挥之不去的自卑和自怜。 “孤儿也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吧。”秦慕之定了决心,有了目标,觉得心里安稳了一些,他复又把她紧紧抱在怀中,下巴支在她的肩窝里轻轻开口:“蔓蔓,我们和好吧,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点若有似无的叹息,温热的气息挟裹着他独特的味道袭来,小蔓只觉得心底骤然一酸,逼的眼眸中都一阵酸楚,但短暂的触动之后,她还是推开他,轻轻摇头:“我早说过,我们没有可能了。” 她看着他,眼底是一片冷然的澄澈,秦慕之亦是望着她,眼底的火花骤然消逝,只是他的表情,看起来还算得上平和:“先不说这个问题,我们先去找囡囡吧。” 蔓蔓情陆,沉沦:心疼 秦慕之亦是望着她,眼底的火花骤然消逝,只是他的表情,看起来还算得上平和:“先不说这个问题,我们先去找囡囡吧。”. 他说着,自然而然的牵起她的手,她刚要躲开,他却像是知道她要躲一样,正好要她的手落进他的掌心,小蔓不由得一皱眉,却正看到他略有些狡黠的笑,不由得气恼狠狠甩开:“无赖!” 秦慕之淡淡笑了一下,水波粼粼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然后他自然而然的把她羽绒服上滑落开来的拉链拉上去,又理了理她的围巾,这才捉住她的手:“好了,不闹了,该走了。” “好啊!我说追出去不见人,还以为你自带滑翔机呢,原来躲在这里!秦慕之你丫真是个老狐狸!” 空寂的地下停车场,忽然响起沈从佳的声音,秦慕之一滞,旋即蹙起眉来,真是该死,竟然把这个活宝给忘记了,早知道先把小蔓拖走再说话了,但后悔归后悔,还是要想法子把这人给打发了累。 这纨绔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平日不是最风流的么,怎么偏偏缠上了小蔓,而且,小蔓竟还是不十分讨厌他的样子…… 秦慕之想着就觉不爽,一开口却是让沈从佳差点吐血的一句话:“从佳,那天我们不是说好了么,我帮你去云顶玩,你不再纠缠小蔓……怎么,云顶的姑娘都看不上?” 秦慕之话音刚落,沈从佳一张脸就青紫交加,他这几天为了哄这个姑奶奶不生气,不知道说了多少好话赔了多少不是,秦慕之这混蛋一句话,完全就是把他之前做的那些功夫全白费了檬! 果然,小蔓看着他的目光里就带了几分的讥诮和不屑,沈从佳暗叫不妙,和这女人接触一段时间,他还算是知道点她的喜好,最讨厌寻花问柳的男人,为了把她弄上手,他可是女色都戒了…… 这下子,哎呀呀前功尽弃!沈从佳急的头顶冒汗,正不知该用什么方法圆回来,却听到小蔓询问秦慕之的声音响起:“你也经常去云顶吗?那里的姑娘是不是都很漂亮?” 秦慕之一下子沉了脸,差点咬住舌尖,沈从佳看他脸上表情尴尬躲闪,不由得心中畅快,哈哈大笑,跑到小蔓跟前小狗一样扒住她,乐颠颠的眨着明亮的大眼睛对她笑:“蔓蔓,你对我真好!” 小蔓一巴掌把他的手打掉:“去,不知道刚摸了几个女人,脏死了!” 沈从佳一下子僵住,却听秦慕之的声音缓慢却又沉稳的响起:“咳,那个……云顶是我一兄弟的产业,所以我可以自由出入,不过,还没时间进去过,你要是想问里面姑娘漂亮不漂亮,还是问从佳吧,我听珠小姐说,咳……” 秦慕之眼底闪过一抹得逞的狡黠,“从佳那天晚上屋子里有云顶十三钗……” 沈从佳不等他说完,就急的跳着脚打断,“秦慕之!你诬蔑,你这是赤.裸.裸的污蔑!我那天晚上就破了个雏儿,其他的我他妈都赶出去了没碰!” 秦慕之见他急的脸红脖子粗,心里得意,又见小蔓果然一脸不齿的望着他,更是心中畅快,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方才缓缓点头应道:“哦……原来是这样啊,不过从佳果然好眼光,我听珠小姐说那个雏儿可是云顶的招牌……” 沈从佳听他这样说,不由得面露鄙夷,骄横的瞪住他:“什么云顶,搞什么神秘兮兮的,什么招牌,也不过如此,和我的后宫比起来还差一截!” “后宫?” “早就听说从佳是风月场上的老手,更是闻名遐迩的后宫佳丽无数,今儿一听,是果然如此?” 小蔓惊愕出声时,秦慕之也惊讶的询问…… 沈从佳却是懊恼的恨不得撞墙,这个死男人实在太恶毒了,他就这样被他带着把什么都给招了! “那都是外人胡扯八道!”沈从佳气鼓鼓的扬着小尖下巴争辩。 小蔓却是拧紧了眉头:“刚才是你亲口说的吧。” “蔓蔓……”沈从佳眼见不妙,腆着脸凑过去嬉皮笑脸,小蔓却是微微趔开了身子:“沈从佳……你别和我拉拉扯扯的。” 秦慕之眼瞅着说的话发挥效用,见好就收,握了握小蔓的手低低询问:“我们走吧?” 小蔓没有迟疑,点了点头。 沈从佳见她竟然态度大变,一下子变了脸:“林小蔓!你要跟他走?好了伤疤你就忘了疼,这么快就被他三言两语给骗回去了?” 小蔓被他说的面红耳赤,咬了牙恨恨瞪他:“你胡扯八道什么啊!我是有事……” “你别找借口了!什么有事,你就是放不下他!”沈从佳积攒了一早上的怒气终究还是爆发了出来,他一生气就口不择言,话又说的刻薄难听:“就是犯贱就是不要脸!在我面前装的多清高,我还以为你真是什么贞洁烈女,口口声声和我说与他再没有关系,三言两语又被骗哄回去,你他妈就这么不值钱?” “沈从佳!你闭嘴!”小蔓气的几欲爆炸,她一把甩掉秦慕之的手,上前一步跨到沈从佳面前狠狠推他:“你是我什么人?我做什么要你管?你说我不要脸,那你呢!你睡了多少女人?你脏不脏你贱不贱?我告诉你,我和你没关系!我也不想再看到你,从现在开始,我们谁都不认识谁!” 小蔓说完,也不理会两人,转身就跑了出去,沈从佳看她气的几乎哭出来的样子,心内不由得一软,差点就要妥协开口叫住她…… “沈从佳。”秦慕之却上前一步,淡淡开口,他担心小蔓,不欲多说,但终究心中气难平,他颀长的身躯立在那里,沈从佳和他身形差不多,但就是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压抑,尤其是那样的眼神,就像是凶狠的护犊子的野兽一样…… 沈从佳并不惧怕,只是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比他还屌,他冷哼一声,语带不屑:“怎么?想打架?” 秦慕之却不理会,反而冷冷一笑。“对我女人说话客气点!再有下次,我绝不放过你!”秦慕之一字一句说的很慢,却是字字掷地有声,他说完也不再看他,转身疾步往小蔓出去的方向追去……. “我告诉你秦慕之!你这个女人我抢定了!早晚小爷我都要睡了她!”沈从佳并没有追过去,小蔓今天要和秦慕之离开,他已经输了,刚才他又说了那些犯贱的刻薄话,今天这一局,是无论如何都扳不回来了,沈从佳吊儿郎当的靠在一边廊柱上,他仰着脸发了会儿呆,忽然一拳砸在那冰凉坚硬的柱子上! “草!这他妈的算是什么事儿啊,不就一女人吗!”沈从佳磨磨牙,得,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我他妈今儿就先把后宫给解散了,等我玩腻了睡够了你,老子想弄多少弄多少,看你脸色?呸! ************* 秦慕之追出去停车场,却看到小蔓并没有跑远,就在出口那里站着。 那是个风口,就连秦慕之都觉得冷风刺骨难忍,但是她就那样站在那,背靠在圆柱上,也不知在看什么。 外面的天都是灰蒙蒙的,天气预报说今天有大雪。 秦慕之加快了步子跑过去,小蔓似乎听到他的脚步声转过头来,她的眼睛红红的,鼻子尖也红红的,似乎刚刚哭过,头发被风吹的乱七八糟,还有几缕贴在脸上,整个人看起来糟糕透了,但秦慕之却只有一个感觉——心疼。 心脏缩着直往外泛酸,难受的很,他跑过去,三两下把大衣摘掉披在她身上,又拉住她到一边避风处,掌心贴在她冰凉的脸上搓揉了一番,他才又抱抱她:“你先在这里避避风等我,我把车子开过来,别乱跑,乖乖的,听到没。” 他摸摸她的头顶,浅浅一笑转过身去,小蔓忽然抬起头来,呼啸的寒风中,他只穿着单薄的衬衫,头发被风吹的乱了,而那高大的身影却莫名让人看了安心,她咬住嘴唇,手指拉紧了披在身上的大衣,那罩在身上的大衣暖烘烘的,要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沉沦:你怎么不去死?! 她咬住嘴唇,手指拉紧了披在身上的大衣,那罩在身上的大衣暖烘烘的,要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秦慕之取了车子过来,稳稳在她身边停下,却见小蔓面对着墙壁低着头,肩膀似乎在微微颤抖,他打开车门下车,走过去她身后轻轻按住她的肩,声音温柔传来,在寒冷的气流中,就像是一团温热的火,“怎么了蔓蔓?” 小蔓抬起头,眼睛里没有泪水却是红红的,长长的睫毛湿漉漉的,却越发乌黑,在那一张白皙透明的小脸上轻轻的颤抖,让人看了就心生怜惜,她的个子在女孩中算是高挑了,但在他面前却还是显得娇小,秦慕之伸手抚在她微湿的眼窝那里,低了头,面容温润却又带着几分柔情,小蔓不知怎么了,心底忽然像是火山喷发一样,有什么东西汹涌而出,阻都阻不住。 她已经扑在他的怀中紧紧抱住了他的腰,她的力气变的那么大,她紧紧的抱着他,秦慕之只感觉心跳的那么快,就是这样的感觉,仿佛只要她愿意在他身边,那么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考虑了。 “秦慕之……”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传来,要他的心也跟着一抖累。 “我在蔓蔓。”他也抱着她,把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轻摩挲:“我在的,蔓蔓。” “你不要对我好,也不要再说一些让我心乱的话,你就远远的离开我,或者是对我冷淡点不要再理我,就像是六年前我离开时那样,什么都不要说,就好像你根本没有在意过我,什么都不要做,就好像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我们还那样子,好不好?让我忘记你,让你忘记我,从此以后,各自的世界里,再也不要有对方的影子,好不好?” 她的脸埋在他的胸前,声音闷闷的,却透着说不出的凄凉,他的心渐渐觉得被堵起来了一样,里面蕴着一团火,在猎猎的狂燃,把他体内的气体都灼烧干净,他觉得压抑,就仿佛是黑云压城城欲摧一样的形容,他抱紧她,想要摇醒她,想要把她装进心里去要她亲自去看一看他的心里在想什么…檬… 可是最终,他却只是抱着她,摇头,再摇头。 “忘不掉,就不要忘。”他定定开口,话语里充斥固执,然后低下头,捧起她的脸颊,深深的吻下去,小蔓闭上眼睛,将脸偏开:“秦慕之,你总是这样,从来没有问过我,蔓蔓你想要的是什么。”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他霸道的说,固定住她的脸,霸道的要她和他对视。 “我就想一个人安安生生的过日子,你给不给?”她觉得这话说出来都透着无力,她明知道他给不了,却还是一遍一遍的问。 他沉默,很长一段时间后,他点点头:“我们再试试,蔓蔓,我们再试试,如果你还无法接受我,那我就放你走。” 小蔓知道他这样已经是极限,她抿抿唇,略一思量:“那你也给我时间,至少我现在是真的不想和你在一起。” 只要可以不用待在他的身边,只要可以恢复自由身,她就已经知足了。 她想好了,她要去找楚老师,如果可以出国继续学声乐,那么就出国去,偷偷的走,而这一段准备的时间,她得争取来,至少不要让秦慕之动了怒又把她关起来…… 秦慕之看她一眼,小蔓转脸躲开他的视线,他嗯了一声,“那我等你。” 说罢,他就拉了她上车:“走吧,我们先去给囡囡过生日。” 小蔓点头,任他牵着上车。 秦慕之订的餐厅是一家以孩子为中心的主题餐厅,内里装潢完全就是一个大型的儿童游乐场,虽然时间还早但因为天气不好,户外玩耍的孩子都跑到了这里来,秦慕之订的是这里最大的包厢,就像是一个缩小版的迪士尼乐园一样。 虽然囡囡看不到,可是他还是尽心的准备了孩子喜欢的一切。 小蔓听到那些孩子笑闹的声音,还有各种熟悉的儿歌,也觉得刚才颓丧的心情好了很多,一进包厢,囡囡听到动静立刻就扭过头来,声音清脆像是可爱的稚鸟:“爸爸,妈妈!” 她欢呼着就要跑过来,秦慕之怕她摔倒,赶忙迎上去抱住了她,助理悄悄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小蔓站在那里,一时有些尴尬,囡囡还不知道,来给她过生日的,是她这个讨厌的阿姨,而不是她喜欢的那个妈妈。 “妈妈呢?妈妈怎么不说话也不过来?”囡囡的眼睛没有焦点的四处乱看,声音里也有了焦灼:“我过生日妈妈送我什么?爸爸你呢?” 小孩子还是小孩子,转眼又兴高采烈的问礼物。 秦慕之在她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爸爸给你买的礼物很重很大,已经搬到你的卧室了,晚上回去可以看到。” “哦……会是什么?”囡囡好奇的问,秦慕之就笑:“礼物就是要惊喜啊,爸爸先不告诉你。” “那妈妈呢?妈妈你过来啊……”囡囡在秦慕之的怀里扭,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秦慕之抱着她站起来:“囡囡,你听爸爸说,今天,是爸爸和你小蔓阿姨给你过生日,阿姨给你买了很漂亮的芭比……” 他话还未说完,囡囡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空洞的大眼里却是蕴着与孩童不符的阴霾和雾霭。 “囡囡。”秦慕之唤她几声她不搭理,只是挣扎着扭着身子从秦慕之怀里滑下去站在地上,背过身去不再说话。 小蔓瞧着这样的一幕,不觉苦笑了一下,她也是昏了头了,才会答应秦慕之给囡囡过生日。 “我还是先走吧。”小蔓轻轻说了一句,转身就要出去。 “阿姨。”囡囡的声音忽然响起来,小蔓惊的回头,却看到囡囡站在那里,安安静静的看着她笑,小小的孩子,却已经是个美人胚子,这样秀秀气气的笑,真是可爱又漂亮,小蔓都觉得心里软软的一片,再看秦慕之,果然早已是一脸的柔软疼惜,小蔓的嘴角微微翘了翘,这个女儿,真是秦慕之的宝贝。 “阿姨,你来给囡囡过生日,囡囡好开心的,刚才囡囡不高兴,只是因为妈妈没有来,但是妈妈每天都陪着囡囡,阿姨却是不常见的,阿姨你过来,囡囡和你一起坐。”囡囡白白胖胖的小手伸出来,秦慕之脸上立刻有了笑容,他弯腰抱住囡囡,响亮的在她颊边亲了一口:“真是爸爸的乖女儿。”. 囡囡咯咯的笑着,乖乖的窝在秦慕之的怀里,小蔓也微微笑了,只是在目光滑过囡囡的眼睛时,微微有了一丝的不自在。 这孩子的眼神,真是让人看了心里害怕……不过转瞬又释然,自小眼睛就看不到,这眼神自然就和正常孩子不一样…… 囡囡拉着小蔓在自己身边坐下,又抱着芭比娃娃喜爱的不撒手,三个人倒也是其乐融融,直到切蛋糕的时候,原本是秦慕之握着囡囡的手切,孰料找好位置之后,囡囡却是执意要自己动手。 秦慕之劝了半天拗不过她,又想着自己在一边小心看着也出不了事,就答应了下来。 囡囡握着塑料刀柄,秀气的小嘴微微抿着,胖胖的小手上还有可爱的肉坑,小蔓微微低头,望着那可爱的小手指一时间呆住了。 女儿出生那段时间,一个人忙碌辛苦,一天的煎熬中最快乐的事情就是看着她可爱的模样,亲吻她的小脸小手小脚,香香软软的小孩子,细眉细眼的对她笑,要那些原本痛苦难熬的日子都变的弥足珍贵起来…… 塑料刀子陷入可爱漂亮的蛋糕中,又缓缓的抬起,囡囡的手指上也不小心沾上了奶油,刀子抬起那一刻,她的手忽然一滑转了方向直直往小蔓的脸上戳去…… 因着眼睛看不到,又是这般小的孩子,不免就力气不足,刀子险险的从小蔓下颌那里滑过去…… 虽是塑料的,却有一个尖利的刀尖,小蔓只觉得脸上一阵疼,腾时下颌处就是一条可怖的红痕,然后断续的有小小的血珠溢出来…… “我讨厌你!你别想和我爸爸在一起!”囡囡尖利的大喊起来,手里小小的塑料刀子还要往小蔓的身上划,秦慕之却已经反应过来一把握住刀刃,然后用力一折,刀子断裂,囡囡的手心也戳出一道血痕…… “秦昭宁!”秦慕之怒火中烧,重重一掌拍在桌案上,杯盏都震的跌落在地,蛋糕也打翻在桌子上,囡囡倏地一抖,却还是倔强的站在那里,大眼满满的都是怨愤,“爸爸,我也讨厌你!你为什么要和坏女人在一起?我过生日,你为什么不和妈妈陪我过?我讨厌这个坏人,她为什么不像童话故事中的巫婆那样死掉!” “啪!”秦慕之终是忍无可忍,一巴掌搧在囡囡的脸上。 清脆的响声,要三个人俱是愣住,囡囡的眼泪忽地涌了出来,她捂着脸,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秦慕之全身都在抖,他看着自己的手掌,指腹上红通通一片,他竟然打了囡囡!他把她视若珍宝连一句重话都不舍得讲,他疼她疼的愿意把她想要的任何东西都摆在她的眼前,可是他竟然打了她一记耳光! “囡囡……”秦慕之感觉有些无力,一开口那一刻,他的声音明显的颤抖起来。 小蔓站在一边,手掌贴在脸上捂住伤处,她看着像是一只被侵犯的小兽那样一身戒备的囡囡还有低着头脸上似有愧疚的秦慕之,她却相反的,心底一片的宁静,她没有生气的感觉,也没有愤怒,更不会觉得囡囡挨了一巴掌心里出气顺畅,她抽了一张干净的纸巾,胡乱擦了擦沁出来的一点血渍,然后轻轻的从秦慕之身后走向门口…… 为什么不像是童话故事中的巫婆那样死掉……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巫婆是最讨厌的,那么在囡囡的心里,她也是最讨厌的,讨厌的她恨不得她像巫婆那样最后死掉,她是个成熟的大人,原本不该为孩子的一句话难过,只是莫名的,那平静之下翻腾着无边无际的酸楚,要她紧咬了牙关却还是掉下眼泪来,她挺直了脊背,脚步不停,任凭眼泪往下掉却不肯发出声音来…… “蔓蔓……”秦慕之一眼瞧到她的背影,只觉心中痛楚无比,幸而她还不知道这是她的女儿,如果她知道…… 他第一次庆幸,他还没有告诉小蔓这个真相。 “爸爸。”囡囡停下了哭声,她扬着小脸,漆黑的双瞳就像是沉默的古井:“爸爸,你要阿姨,那就不要囡囡,你把囡囡赶走吧,我和妈妈走,反正我是个残废,爸爸还可以再和阿姨生一个健康的宝宝……” 囡囡说着,眼泪又滚滚往下掉,小蔓忽地一把拉开门,门撞在墙上,发出巨响,囡囡吓的一颤循声望去,小蔓却已经回过头来,她浅浅笑着看着这一对父女,眼眸里一片恍惚:“秦慕之,你看……我们没戏了,你死心吧,不要再找我!” 她说完,忽然敛起笑意深深看了他一眼,声音骤然扬高:“永远不要再找我!” 沉沦:她的身份 她忽然敛起笑意深深看了他一眼,声音骤然扬高:“永远不要再找我!”. 小蔓说完,转身就走,她的步子很快,但她却恨不得自己能长出八条腿立刻从这里消失,秦慕之好像在喊她,可是接着就是囡囡凄厉的哭声,身后一直没有追来的脚步声,她也未曾希冀他会追出来…… 这不正是她想要的么?囡囡虽然说话伤人,却帮她解决了一个大难题,有这个宝贝女儿在中间横插一脚,秦慕之终究还是要顾虑女儿的感受吧。 小蔓出了餐厅,只感觉一阵冷风吹来,冻的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而脸上的伤口竟似被这冷风一吹,那火辣的触感却减少了许多,她站在人来人往的马路边,有短暂的恍惚,不知道是哪里新店开业还是为了招徕顾客,欢快喜庆的歌声远远传来,小蔓抬起手捂在脸上,血凝成了血痂贴在柔嫩的掌心,她拉紧了围巾,一步一步走进阴沉沉的天幕中…… “秦昭宁,你太让爸爸失望了。”秦慕之望着犹在哭泣的女儿,他想不明白,那个一向活泼开朗童真可爱的女儿怎么会变成这样一个阴晴不定撒泼甩赖的样子!她刚才的举动简直可以用可怕来形容!一个小小的孩子,才六岁啊,竟然变脸变的这样快,前一分钟装模作样的和人说说笑笑,下一分钟就用刀子去划人脸…累… 秦慕之倏然的闭上眼转过身去,他简直没有办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这一切确确实实的发生在他的女儿身上! 囡囡抽抽噎噎的哭着,可怜巴巴的样子若是往常秦慕之早就心软去哄她了,可是今天,他好像是失望透顶,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她的小手心也破了,肿的老高,还通红通红的,疼的不得了。 囡囡见爸爸还不来哄自己,心里也怕了起来,又加上手心里疼的难受,哭的越发大声起来檬。 秦慕之不看她,只是自顾自在一边坐下来,他倒了一杯水,把杯子握在手心里,依旧沉默。 囡囡哭了一会儿,见秦慕之还是没有动静,终究没忍住,委委屈屈的喊:“爸爸,手疼……” 秦慕之忍着不去看她,他知道他在这个女儿面前一向是没有底线立场不坚定,若是一看肯定会心软,干脆就不看。 “爸爸……你真的讨厌囡囡了吗?爸爸……你抱抱囡囡,囡囡手好痛……”囡囡抽抽搭搭的哭,还把小手举的高高的给他看。 秦慕之握紧了杯子,忍了几忍方才抑制住哄她的冲动,他别着脸,冷冷的开口:“你伤了阿姨,阿姨疼不疼?” 囡囡见他半天不搭理自己,一开口却还是为小蔓说话,忽然抱着头尖叫了起来:“她是坏人!坏人!爸爸你不许帮她说话!” “看看你像什么样子!”秦慕之见她撒泼,气的将杯子狠狠掼在地上,脸都发白起来。 玻璃碎裂的声音,让囡囡的尖叫停顿了片刻,但转而,她却是又捂着耳朵摇头尖声的大喊:“我不要爸爸和那个坏女人在一起,我不要爸爸和那个坏女人在一起!爸爸不疼囡囡,囡囡不是爸爸亲生的,爸爸嫌弃囡囡是个瞎子……” 秦慕之只觉得心冷,他站在那里,望着那个口齿伶俐说话头头是道的小女孩儿,这就是他的女儿,他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女孩儿,他的骄傲,他提起她的名字就自豪的女儿! “秦昭宁,你既然这么不懂事,那么,说明你妈妈没有把你教育好,从今天开始,你跟我搬出去,不许再见邓华,不许再回秦家,直到你把你这一身不知从哪里学来的臭毛病给我改掉为止!” 秦慕之一步跨过地上的碎玻璃,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闭上你的嘴!如果再敢这样不依不饶没有教养的乱吼乱叫,我就让琴姨把你的嘴巴缝上!” 囡囡吓的一下子闭上嘴,还用小手紧紧的捂住,再也不敢发生一点点的声音。 其实,秦慕之虽然一向对她好,疼爱有加,但是在骨子里她还是怕秦慕之,她怕她眼睛看不到秦慕之总有一天会讨厌她不要她,她怕秦慕之再有了健康的小孩儿就会渐渐忘掉她,她也怕妈妈以后有了亲生的宝宝就不会再对她好,所以她和邓华亲近,她乖巧听话,她努力让大家都喜欢她…… 但终究还是不敢不管不顾的闹,秦慕之今天发了大火,她心里真的怕极了。 秦慕之没有抱她,只是捏着她的手腕拉着她向外走,他走的有点快,囡囡跌跌撞撞跟在后面,手腕被他捏的疼,手心也疼,却不敢说出口,一直到出了餐厅,秦慕之把她放在车子上,她才一个人坐在后面抽噎着悄悄哭起来。 这一路秦慕之也没搭理她,直到回了小蔓曾住过的那栋别墅,秦慕之也只是交代了管家不许任何人来看囡囡,也不许囡囡出去的命令后就开车离开了。 一屋子的人囡囡都不熟,她此刻老实乖巧的很,管家给她处理伤口,酒精涂在伤处辣辣的疼她也不哭,还嘴甜的一口一口一个伯伯,一口一口一个谢谢,不多会儿大家都喜欢上了她。 收拾好伤口,管家问她饿不饿,她就摇头,可怜巴巴的说要等爸爸回来吃,众人听了心中更是心疼她,管厨房的李嫂还亲自给她做了几样热腾腾的点心哄她吃,囡囡秀秀气气的道谢像是一个洋娃娃一样坐在那里小口小口的吃。 她要乖一点,不能惹的爸爸生气了。 那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孩子思谨老实的像个木头疙瘩,但小叔叔就是喜欢他,疼他。 囡囡抿了抿嘴,小小的心里满满的都是惶恐,孩子的心那么的敏感,她知道爸爸不喜欢妈妈,爸爸喜欢那个叫林小蔓的阿姨,可是她不要,她不要对那个阿姨喊妈妈,她的妈妈只有一个。 只有邓华疼她,关心她,从她还是婴儿起,就是邓华照顾她,她的亲妈妈不管她抛弃她,她才不稀罕,她一辈子也不要认她,对,一辈子都不认! 等我长大了,我也不会管你,不养你,谁让你在我那么小的时候就丢掉,你就是嫌弃我是个瞎子……囡囡一个人默默的想着心事,却终究还是觉得难过的垂了眼帘,如果她不是个瞎子,妈妈就不会把她丢掉了吧……. ******************** 车子还未开出市中心,就开始飘飘洒洒的下起雪来,秦慕之将车速放慢了一点,到了目的地的时候,雪已经把地面完全覆盖了。 秦慕之停好车子,望着坐落在郊区的这一处孤儿院,楼房是前几年新修的,看起来已经很像样子了,他记得那时候他和邓华一起把囡囡接回去时,这里还只有一栋摇摇欲坠的危楼和几间平房。 他向大门处走去,看门的那个老头儿竟然还认得他,一见他就慌地迎出来,一脸的褶子都笑开了花:“秦先生,您今天怎么来了?真是稀客稀客!瞧瞧这么大的雪,您还亲自开车来,往常捐钱捐物的大家伙儿心里都感激的很呢……” 秦慕之听他说这些,不觉蹙眉,他是曾经捐给这个孤儿院一笔数额不小的钱,也是因着囡囡是被这里的院长收养的,可是后来他并未来过这里,也并没有让人捐过东西…… 那老头儿一边迎着他往里面走,一边又唠唠叨叨的说:“秦太太当真是菩萨心肠,我家老婆子都说,模样好,心肠又好,可不就是那观音菩萨投胎转世的?都这么多年了,每个月都要来一两次,给孩子们带衣服带吃的,真是没得说,秦先生您今儿不忙了?秦太太常说您工作忙,托付她来看孩子们……” 秦慕之这才恍然明白过来,原来是邓华常常打着他的名义来看孩子。 一时之间,他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儿,公道的说,邓华为人做事,真的算是好了。 “嗯,今天有点空,想来看看孩子们,院长在吗?”秦慕之也没有说穿,他今天来是有别的目的,不想在这无关紧要的事情上纠缠。 “在在,我这就带您过去!”老头儿殷勤的领着他进去,直接去院长办公室:“天气冷,孩子们一准儿都在午睡呢,您先去院长那里吧。” 沉沦:奇怪的邀请 老头儿殷勤的领着他进去,直接去院长办公室:“天气冷,孩子们一准儿都在午睡呢,您先去院长那里吧。”. 秦慕之点头道谢,老头帮他敲了门,等到里面应声就转身走了,秦慕之推门进去,几年不见,那个老院长还是慈眉善目的样子,看到他愣了一下,却还是认出来:“原来是秦先生。” “李院长。”秦慕之进去,头发已经花白的老院长招呼了他坐下,又忙着泡茶,秦慕之道谢后,就说明了来意。 当年带走囡囡的时候,他并没有多想,那时候只是心里气愤,气愤谢长安不声不响走掉,生了他的孩子却又抛弃,直到许久之后他对她的那点怨恨才渐渐的烟消云散,年纪大了,想事情就深了一些,只以为是当年她一个年轻女孩儿实在没有办法了才出此下策……但却奇怪的从来没有怀疑过囡囡的身份,见到那个襁褓中只有三个月大的婴儿时,就仿佛是父女血缘神奇的指引,他一眼就认定了她是他和长安的女儿…… “我想问一下,囡囡她当年是怎么来到您这里的。”秦慕之放下茶杯,缓缓开了口累。 老院长听得他问出这样个问题不由一愣,但转而却是扶了扶老花镜,似乎是想了很久,又站起来打开柜子取了一沓发黄的卷宗翻了翻,才对他说道:“哦……是这样子的,囡囡是六年前的新年送来的,那个时候刚刚两个月大,是b城孤儿院派人送过来的,因为那时候b城孤儿院拆迁重建,孩子们都被分批送到了别处,囡囡才到了这里……” 秦慕之听着皱紧了眉,b城,就是他和小蔓重逢的那个城市,小蔓这些年一直都住在这座城市,囡囡是从那里孤儿院送过来的,这听起来好像很合理。 “那……知不知道她为什么被送到孤儿院来?”秦慕之想了想,又问了一个问题檬。 老院长合上那些卷宗摇摇头:“这个就不太清楚了,但听那边的工作人员说,好像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只是知道她的生母,就是那个谢小姐。” 秦慕之告别了老院长,一路上都心事重重,长福说看到有人抱走了囡囡的襁褓,可是醒来警察和医生却说囡囡已经死了,与此同时却有一个谢长安的孩子被送到孤儿院,说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到底是谁干的?囡囡到底是不是他和长安的孩子?难道现在,真的要去检测dna? 秦慕之一想到这里,这个念头就再也压抑不住,囡囡在他身边六年,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她不是他的女儿,可是现在,看到囡囡变成这样,又知道了这样多的疑点,他不得不怀疑。 他的性格也不是这样的,长安也不是这样无理取闹不讲理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孩子?秦慕之心意已动,就立刻打了助理的电话,如此如此安排了下去。 ********************** 小蔓随便找了个诊所处理了一下伤口,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好,就那样一个人在阴冷的街头漫无目的的走,肚子饿的时候就去路边摊上吃一碗热腾腾的麻辣烫,然后就又是没有目的地的徘徊。 直到天黑,她也冻的几乎麻木了,随便拦了车子回酒店,她好像有点感冒了,头昏沉沉的,想念酒店那张豪华的大床,她恨不得扑进去睡一个昏天暗地,把这一切都忘掉,醒过来已经是大晴天。 车子在城市中穿梭,车窗上映出流光溢彩,她不知道别人的人生是什么样的,她不知道别人的生活里有没有这样多的伤害和寒冷,她也不知道是自己太懦弱太没用,还是命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太高超,六年过去,一成未变,她的人生。 下车,往酒店走,经过酒店前面的小广场花园时,小蔓的脚步忽然顿住,她有些吃惊的看着前方几步远的喷水池那里,灯光漫洒下来,落在沈从佳的身上,那人修长的身躯就像是一尊雕像动也不动,他的黑衣外披了一层白雪,眼眸亮如繁星。 似乎他也看到了她,身子微微动了动向她这边走来,小蔓觉得脑子有些转不过圈,难道,今天一天沈从佳都在这里等她? 她犹在胡乱的想,沈从佳却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小蔓看到他长长的睫毛上还落着几片雪,一点一点的融化,化成了春日温暖的雾气缭绕在他的双眸上,他眨眨眼,那雾气就缓慢的散开,透明而又干净的眼眸露出来,却依旧写着骄傲。 “还知道回来那!”他抱住双臂,阴阳怪气的开口。 小蔓就感觉自己的心忽然暖了起来,她语速微快:“说了是有事的嘛。” 沈从佳嘴角的弧度似乎柔软了下来,目光很快被她脸上的伤处吸引,他漂亮的眉毛一下子皱起来,看的让人想给他轻轻抹平展开。 “怎么受伤了?”沈从佳伸手去摸她的脸,小蔓下意识的躲,他却哧地冷笑一声,骄傲无比的看着她,一字一句,薄唇娇艳的像是玻璃花棚中的玫瑰,花瓣一动,声音清脆却是骄横:“告诉你,小爷我从今天开始正儿八经的是单身汉了!” 小蔓乌黑的眼睛一点一点睁大,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住他:“真的?那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呢?” 沈从佳面上神色有些尴尬,却还是理直气壮的说道:“你别听秦慕之那混蛋乱讲,他那纯粹是污蔑!不过是几个逢场作戏的而已,我就不信他没有!” 小蔓听他说到这里,忽地一怔,对啊,还有段宜兰,她怎么就把这一茬给忘掉了?竟然还答应他说要考虑一段时间…… 立时,那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就像是吞了苍蝇一样,小蔓只觉一阵恶心,慌地胡乱摇头,想要把那个人那个身影,都给赶出去。 “怎么又不高兴了?得,我不说他了。”沈从佳望着她有些低沉的样子,微微咬了咬嘴唇,他低着头,看到雪花纷纷扬扬的落在她的头发上,就伸出手去遮在她的头顶,小蔓对他苦涩一笑:“我没事。” “来,乖,别不高兴了,不就一男人嘛……”沈从佳一个熊抱把她搂在怀里:“看看,我比他年轻,比他长的好看,我还没结过婚,他要是娶你那就是二婚了,你一过门还要当后妈……”小蔓听到后妈二字,不由得一笑:“是啊,我可不乐意当后妈。”. “那就跟着我吧。”沈从佳捧住她的脸,她眸光一怔,他对她眨眨漂亮的眼睛,那样的眼神干净的像是一个孩子。 “我不喜欢……姐弟恋……”她不知怎么冒出来这样一句…… 他忽地笑了,那样的笑容干净却又明媚,竟是完全没了往日那种纨绔的模样,“年纪小,可不一定就幼稚……” 小蔓被他那样的笑容耀的低下头去,她推他:“冷死了,我们回去吧。” 沈从佳没有继续死缠烂打,将她放开,牵了她的手往酒店走:“从今天起我开始追求你,你不准拒绝!” 小蔓有些无语,“你这是追求吗?” “我怎么不是追求啦?”沈从佳嚣张的声音从风中传来:“我不是说了我要追求你了吗?” “有你这样追求人的吗?还不让人拒绝……” “我追求你你还要拒绝?你脑子装的都是米田共啊!” “什么是米田共?” “像我这样高端的人是绝不会直接说出大糞这样粗俗的字眼的……” “沈从佳你混蛋,你脑子里才装的都是屎!”小蔓气的使劲捶他……沈从佳哈哈大笑,眼瞳亮亮:“林小蔓你真粗鲁!” “呸!”小蔓狠狠淬他,转身进了房间,沈从佳想要跟着挤进去,小蔓却已经砰地一声关上了门,沈从佳脑袋后仰,摸了摸鼻尖,好险,差点把他高挺的鼻梁拍扁了…… 小蔓刚进房间,房间里那台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她以为是服务电话,就漫不经心接了起来,孰料那端有一个很好听的声音传来:“你好,是林小蔓小姐吗?我是段宜兰,明天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小蔓扣掉电话后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段宜兰怎么会知道她房间的电话,还约她吃饭,难道……是要示威? ps:要干嘛呢宜兰???不许欺负我们蔓蔓哈!谢谢大家的月票!十分开心! 沉沦:离婚 小蔓扣掉电话后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段宜兰怎么会知道她房间的电话,还约她吃饭,难道……是要示威?. 暖气氤氲,脑袋却又痛的厉害起来,小蔓摇摇头,不管了,明天去了就知道了,她现在只想美美的泡一个热水澡然后躺在床上像是死猪一样睡上一觉…… 洗完澡出来就觉得好受了一点,小蔓刚趴在床上,电话又响了,她伸手接起来,沈从佳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小姐,请问需不需要特殊服务,不收费主动送上门的喔,而且包您满意……” “你去死啦,无聊!”小蔓就要挂电话,沈从佳赶忙阻止:“我们聊天啊蔓蔓。” “我困死了,沈从佳别折腾了赶紧睡吧。”小蔓哭笑不得,这人怎么跟个孩子一样累。 “小蔓。”沈从佳的声音忽然有些正经下来,小蔓一凛,却听得他一本正经开了口:“今年除夕夜,我准备带你回沈家吃团圆饭。” “为什么?”小蔓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沈从佳哧她一声:“你不是我女朋友嘛,我奶奶见天催着我找个好女孩带回家,我瞧来瞧去就你最像个好女孩儿……” “为什么?”小蔓好像跟他在一起之后,说的最多的三个字就是为什么了檬。 “傻乎乎,呆头呆脑的,身上没有风***味儿……” “……” ***************** 偌大的会客室里,安静,温暖,暖气开的很足,坐在这里不一会儿,好似背上就微微有了细汗。 但邓华却还是觉得冷,她抱着一个盛着开水的玻璃杯子,滚烫的温度裹住指尖,她却仿佛根本就感觉不到一样,全身都在瑟瑟发抖,她的脸色苍白,瘦的颧骨都微微凸了出来,而眼窝下一片的青紫,唇微微有些干裂,却也泛着灰败的颜色,只是坐在那里的姿态,却仍是固执的挺直了脊背,修长的脖颈拉出优雅的线条,维持着她一贯的良好仪态。 不知在这里等了多久,终于听到那门被推开的细微声音,她立刻抬起头来,暗沉的眸子点起亮光,却在看清楚来人的那一刻又灰暗下去。 秦慕之的私人律师团队中最精英的两位,正拿着文件夹稳步走进来。 她的心就像是在热油锅里翻来覆去的煎,额上冷汗一阵一阵的往外冒,再也坐不住,似乎脊梁骨都要被人抽走了一样,一个女人,一个即将被丈夫休弃的女人,又能有多少底气?又能有多么强悍的心脏来承受即将到来的羞辱? 虽然她一直都在提防着这一天,一直都做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准备,但当真的要面对的这一刻,她还是觉得太难熬。 律师走过来的那一截路,真恨不得永远没有止境,永远都不要让他们靠近,但不过是眨眼间,两位律师就在她的对面坐下来,面上神色严肃而又森冷,透着决绝的不近人情。 而秦慕之,根本是连出现都不屑于出现了,邓华的心在被榨干了那最后一点水分之后豁然的沉入谷底,她觉得眉心突突直跳,捧在手里的杯子也因为手指颤抖溅出水滴来,她有些哆嗦的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然后按了按突突跳的太阳穴,复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抬头望住面前的律师。 “邓小姐,您好。” 连称呼都已经变了,邓华是想要不屑的苦笑一下的,离婚?秦慕之想的真简单,这还八字没有一撇的事,他就这样笃定她就甘心束手就擒? “您好。”邓华微微颔首,却是已经一点一点逼着自己镇静了下来。 “这是拟好的离婚协议,请您认真看一下。”律师开门见山,丝毫的铺垫都没有,装着离婚协议的牛皮纸袋被从桌子上推过去,邓华只觉得心脏那里陡地一颤,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离婚协议四个字,实在像是一把寒利的剑,就那样硬生生的戳进了她的身体里。 “邓小姐?” 见她沉默,律师又微微抬高声音唤了一声。 邓华深吸一口气,伸手将那牛皮纸袋拿过来,她冷冷的望了两个律师一眼:“我会认真看的。” “那么,如果您有什么条件尽管可以提,秦总说了,只要是合理要求都会无条件满足您,三天后,我们会再和您联络,若是没有其他异议的话,邓小姐就可以在协议上签字解除夫妻关系了。” 律师侃侃而谈,邓华却是傲然的微抬下颌:“三天之后,我会和你联系的。” 她说完,看也没看那协议一眼,随手装在手袋里,然后优雅的提起包包款款走了出去。 出了房间,寒气铺面而至,邓华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她抬起手臂抱紧了自己,脸上那雍容淡定的神色荡然无存,而换上的,却是大片大片的茫然和痛楚。 她站在走廊里,和刚才的会客室一墙之隔的就是他的办公室,她站在门外,望着那一扇紧闭的门,忽然之间明白,这么多年过去,原来她从没有能够走进他的心里,就像是此刻她站在这里一样,这么多年,她也一直都站在他的心门外。 邓华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才离开,回到家的时候迎面遇上楚乔,楚乔和她打招呼她也没有看到,走进房子里,她把手袋往桌子上一扔,身子跌入沙发里,闭了眼一行眼泪就落了下来…… “阿华你这是怎么了?”秦太太听到动静下楼来,正看到邓华这个样子,不由得骇了一跳,这孩子一向沉稳大方,何曾有过这样脆弱的时刻? 邓华听到秦太太问她,赶忙坐直了身子,胡乱抹了一把眼泪摇头;“妈,没事,就是方才回来吹了风,眼睛疼呢。” 秦太太这才吁出一口气;“可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对了,囡囡昨天跟她爸爸一起出去,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慕之也没打个电话,你知道不知道?” 邓华满腹的苦楚,却又不知该如何说,听她问起囡囡,一时没忍住,口吻带了几分的冷嘲:“怕是以后我再别想见到囡囡了!” 邓华摇摇头;“妈,昨儿我就问了,慕之把囡囡养在外头,说是以后不准我见她……”“胡闹!你是她妈妈,为什么不能见她!”秦太太一听就来了气,邓华在她心中就跟女儿一样,她是见不得她受一点委屈的!. “妈妈?”邓华苦笑摇头,强忍了眼泪,她打开包包,将那牛皮纸袋拿出来:“妈,您看看吧,等我签完字,我就不是囡囡的妈妈了。” “这是什么?”秦太太一边狐疑的询问,一边打开纸袋,方一把纸拉出来,就看到那触目惊心的四个大字,她只觉得眼前一黑,心脏骤然的紧缩起来,紧跟着却是一下子站起来,咬住牙关几乎是发了狠:“琴姐,让那个孽障现在就回来!我倒是要看看,有什么脸做出这样刻薄绝情的事来吧!阿华是个人,是他媳妇,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吵什么那,好容易回家来想躲几分清静,偏偏闹的不可开交!”秦衡的声音威严中带着几分不悦从外面传来,邓华心底一凛,慌忙恭敬站起来:“爸爸。” 秦衡只是哼了一声没有搭理,邓华低着头咬着嘴唇,眼底却是渐渐弥漫起火焰来…… 秦太太抖着手里的几张纸给秦衡看,气的脸色雪白,声音都尖利起来:“你看看,看看这是什么?离婚协议!你儿子要和阿华离婚!” 秦衡睨了一眼那几个字,心里嘀咕一声,这小子这次的动作还真快,口上却是说道:“哦?怎么好端端的要离婚?” “我哪里知道?兴许是又被外面什么不三不四的狐狸精给迷住了!”秦太太说着,咬着嘴唇望住秦衡冷冷的笑:“上梁不正下梁歪,老祖宗的话再没错的!” 秦衡一下子挑高了眉:“你这又是在胡扯什么?孩子们这么大了,自己的事情自己有主见,知道该怎么做,你说你放着清福不享,这是操得哪门子的心?” 秦太太被他这话一下子气了个倒仰:“我操哪门子心?他是要离婚,不是什么小事我可以不闻不问!再说了,阿华有什么错?凭什么要被人这样欺负?” ps:不管咋滴,终归是提出离婚啦~~~~禽兽继续加油~~~~~~ 沉沦:绝不妥协 秦太太被他这话一下子气了个倒仰:“我操哪门子心?他是要离婚,不是什么小事我可以不闻不问!再说了,阿华有什么错?凭什么要被人这样欺负?”. 邓华眼瞅着两人吵了起来,慌忙劝阻:“妈,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倒是我们不孝了……” 秦太太听了这话更是叹息,扶了邓华的手坐下来,眼圈却是红了:“这么好的孩子,慕之到底是怎么想的?” “妈,事已至此,我强求也没有用……”邓华说着,适时的掉了两滴眼泪:“就这样吧,强扭的瓜不甜……” 秦衡听她这样说,倒是点点头:“你能这样想是最好的,不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撺掇着你们离婚,这么多年了,你和慕之过成这样,再继续下去,就是明知错却也不悔改,反而耽搁了你们两人,不如就分开倒好。累” “放屁!”秦太太一时忍不住,怒极出口,秦衡皱眉连连摇头:“燕如,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秦太太也有些不好意思,却仍是强撑着不肯服输:“我不赞成,我的阿华吃了这么多苦才回来我身边,如果现在被慕之这混小子欺负,我死了怎么去地下见我师哥?再者说,阿华这样好,慕之为什么就非要离婚不可?一定是谢长安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对,就是她勾引的慕之,她没回来前我们阿华和慕之还好好的……” 秦衡听她这话越说越糊涂,不由得哼了一声,将茶杯重重往茶几上一搁:“按你的道理,只要人好,那就必须得喜欢了不成?看来我当年没有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了赵家的小姐,是我错了……檬” “秦衡你敢!”秦太太立时蹭的站了起来,两只杏仁眼逼人的明亮,一只芊芊玉手葱白一样指向秦衡,贝齿咬在殷红的唇上,柳眉倒竖,似嗔非嗔,又带了几分的骄纵,一时之间,就仿佛是那个年轻时俏丽明媚的崔燕如又重新站在眼前了一般。 秦衡不由得想到当初和她初初认识的时候,两情相悦,琴瑟和鸣,她为了他背弃师门,他为了她,放弃了显赫的出身,两人私奔到了大上海,不知吃了多少苦头方才闯出一番事业,后来他们有了孩子,家里人渐渐接受了他们,然后才举家搬回a城…… 那几十年的时光一眨眼就过去,而今他渐渐老了,燕如也老了,虽然她做了很多糊涂事错事,但他总归还是体谅着她,她有多爱孩子,只有他知道,她有多少苦衷,也只有他能理解,能忍几分,就尽量的多忍她几分吧。 “燕如,赵家小姐是很好很好的女孩儿,你燕泽师兄也是很好很好的人,可是为什么你不嫁我不愿意娶?当年我们都拼死不愿的事情,何苦现在还要逼迫孩子们?” 秦衡走过去扶住她低声的劝:“燕如,该放手的时候就放开手吧,孩子大了,再也不是那个需要你手把手扶着走路,需要你操心他们衣食住行的小孩子了……” 崔燕如听他这般说,心有触动,但看到一边温柔大方而又懂事隐忍的邓华,却是怎么都不舍得。 “可是……邓华这孩子……要我怎么忍心……”崔燕如想到早逝惨死的师哥师嫂,想到可怜的小囡囡吃的那些苦头,一下没撑住眼泪就掉了下来。 “儿孙自有儿孙福,感情勉强不来,不见得邓华跟着慕之就是幸福的,邓华这孩子这么好的模样性子,还愁她以后过的不好?” “可我答应了师哥,我答应了啊!他们是自小就订下的婚事,你这让我以后,有何面目去见师哥?”崔燕如心乱如麻,她知道秦衡说的对,她也知道不该这样逼秦慕之,若是换做别人也就罢了,可是是阿华…… 手心手背都是肉,要她怎么能做得出来? “妈……爸!”邓华忽然双膝一软直直跪下,崔燕如骇的赶忙去拉她,邓华却是执意跪着不肯起来:“妈,您听我说,这些年您待我多好,我都记在心里,爸爸说的对,感情勉强不来,这么些年,我以为我做的一切慕之会看在眼里,可是现在我明白,如果他不喜欢我,那么我再优秀也是白费力气,妈,我还年轻,离婚也不是活不下去,您不要难过了,就是爸爸……爸爸他在地下知道了也不会怪您……只是我放不下囡囡……” 邓华说到囡囡,忽然捂着嘴大哭起来:“她那么小就跟着我,就和我亲生的没分别,我放不下她舍不得她啊妈妈……” 崔燕如听得她哭,忍不住的肝肠寸断,也搂了邓华哭起来:“我这是造的什么孽,两个孩子都这样不省心,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秦衡眼见两人哭成一团,琴姐也在一边哭个不停,甚至家下佣人都偷偷抹眼泪,心中不由叹息,邓华做人做事也算是到了极致了,这上上下下的心都被她给收买了,看来慕之喜欢的那孩子……有的是麻烦了。 “我不答应!想离婚,先等我死了!”崔燕如气的捂着心口脸色煞白,秦衡赶忙扶了她坐下来给她倒杯水喂她喝了方才斥道:“多大年纪的人,动不动还动怒!不知道自己身子重要?” “就是看在囡囡的面上,也不能离!孩子离不开阿华,阿华也离不开孩子……” “可是妈妈,囡囡她毕竟是长安的孩子……我就是再疼她,总有一天她知道了真相,她还是会回到长安的身边,还是会丢下我,妈妈,我嫁过来整整五年半了,从未曾贪心过什么,从未曾求过您什么,但是这次,求您让囡囡跟着我,她眼睛看不到,心思敏感细腻,很容易就心里藏事想不开,我不守着她,我不放心啊,而长安和慕之……他们还可以再生健康的宝宝……我却只有囡囡了,妈我求您,让我把囡囡带走吧……” “乱讲,囡囡是我们秦家的孩子,自然是要留在秦家的。”秦衡听得她这样说不由皱眉,没道理秦家的骨肉要流落在外人手里,更何况,若是真的离婚了,囡囡就和邓华毫无关系,自然是应该留在亲生父母的身边…… 邓华一听这话,腾时跌坐在地上,她眼底一片的漆黑绝望,整个人也似垮了一般失魂落魄,只是两只眼眸里不停的往下淌泪,却是哭不出来……“阿华,阿华你怎么了!”崔燕如吓的连连摇晃她,邓华却是苍白着脸强挤出一抹笑来:“妈妈,我心里,好难受……可我哭不出来……妈妈……”. 她一声一个妈妈,叫的崔燕如撕心裂肺的心疼,终究还是一咬牙:“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琴姐,去告诉慕之!就说他若要离婚,就先等我这个母亲死了!” 琴姐抹着眼泪飞快的应了一声去打电话,秦衡蹙着眉心,精光闪烁的眸子直直盯着邓华,见她形容惨淡,瘦削憔悴,全身都在哆嗦,而眼泪却是怎么都止不住,又想到这么多年邓华在秦家的所作所为,终究也心有不忍,他摇摇头,叹息了一声,轻轻拍了拍秦太太的肩,就转身去了书房。 如果邓华不是燕声师哥的女儿多好,如果囡囡没有和邓华这么深的感情多好,如果邓华这孩子心肠再坏点该有多好…… “太太……大少爷他……”少顷琴姐就拿了电话回来,她一脸为难,不敢多言,只是看着邓华面有不忍。 “又怎么了!电话给我!”崔燕如气的柳眉倒竖,厉声喝问。 琴姐不敢迟疑,慌地递了电话过去,崔燕如接过来:“慕之,现在立刻回家……” “妈,离婚的事已成定局,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妥协。”秦慕之的声音听起来淡淡的,并没有多大的起伏,但秦太太就是莫名的心口涌起一阵凉气,她勉力让自己平静,深吸了一口气;“慕之,离婚的事没有可能,除非你想妈妈死……” “妈,儿子这一辈子都听您的话,从来不曾违拗过您的意愿,但是这一次,儿子要自己选择一次,若您用死逼我,我无可奈何要背这大不孝的罪名,但您让亲生儿子一辈子名声扫地抬不起头就是慈爱?妈,我已经决定搬出去住,这个家,没有我留恋的东西了。”他说完,不等那边回答就挂断了电话,车窗外一片阴沉的天,就像是他此刻的心情。 ps:禽兽,乃要继续给力呀,可千万不能半途而废! 沉沦:可爱的她 他说完,不等那边回答就挂断了电话,车窗外一片阴沉的天,就像是他此刻的心情. 手里的纸袋被他攥紧,边缘都皱褶起来几乎被他的手指揉碎,dna检测报告已经出来,囡囡确实是他的亲生女儿,不知为什么,他心中没有喜悦和放松的感觉,却偏偏像是压了一块巨石一样要他越发憋闷的喘不过气来。 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心理,竟然希望那个自己一直都捧在心口里的小女孩儿,不是自己的女儿,最好是一个和自己毫无关联的陌生人,她的血管里,最好不要流淌着自己的血液…… “秦总,我们现在去哪里?”车子开到岔路口,司机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秦慕之靠在座位上,淡淡说了一句:“去囡囡那里吧。” 他觉得,是时候好好和这个孩子谈一谈了拿。 秦太太握着电话,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直到邓华担忧的连着喊了她好几声,她方才缓慢僵硬的把电话递给琴姐,却是脸色煞白一片:“我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好好,既然他这样说,那我也就当没有生过这个儿子!” 秦太太重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几乎是声嘶气竭:“从今往后,我们秦家就没有这个人……” “妈妈,不可以!”邓华一听她这样说,立刻就跪着挪到秦太太的面前:“妈妈,我不过是个外人,终归是无关紧要,不可以为了我坏了你们的母子情分,慕之他一向孝顺又听话,就这般违拗了您一次,妈您千万别放在心上……荇” “傻孩子,你真是太傻了,但凡你有点心机,也不会被人欺负到头上来……”秦太太早已恢复了冷静,她摩挲着邓华的头发,慈爱开口:“好孩子,你心善委曲求全,但妈妈不会让你白白受这样的委屈,那个谢长安,我当真是错看了她。” 她说着,摩挲邓华的手掌微微顿住:“真是错看了她。” 邓华抬起头,她望到崔燕如的眼眸里有着深深的雾霭和迷茫,但那迷茫渐渐褪去,变成淡淡的冷和锐利。 邓华微微垂了头,想起她刚回来那时候,崔燕如曾经私下和琴姐嘀咕,怎么她长的一点也不像师哥,而那个时候琴姐安慰她,兴许是随了妈妈的长相吧,崔燕如和燕声的太太是一辈子都没有打过交道的,因此才有这样一个猜测。 她当时心中颇是慌张了一段时间,特别是从琴姐那里套来的话,知道长安和秦太太的师哥长的很像,而且还颇有唱戏的天赋和灵气,她更是担忧了许久,直到秦太太让慕之和长安分手,直到长安一个人离开,她吊着的心才完全落地。 她是燕声和苏娟的女儿,这个事实,从最初就已经落实坐定,谁都不可以更改。 “妈妈,你以前很喜欢长安的吧,她长的比我漂亮,又会唱戏,我听说……”邓华的眼底闪过一抹苦涩和自卑:“我听说,她和我爸爸长的很像,偏偏我这么不争气,连爸妈的一分都没有学会……” 秦太太听她说的可怜,不由得一把把她揽在怀里,摩挲着她的头发叹道;“傻孩子,你和她比什么,她不过是个不知道来历的野种,你是谁?你爸爸是名噪一时的名角,当年正当红时我们燕家班去中南海演出,你爸爸那时不过十八岁,而我也刚刚十七,毛主席他老人家亲口赞过他扮相唱腔举世无双的,而你妈妈是苏杭首屈一指的闺秀,嘉兴苏家,就是放到今天也不敢有几个人不敬,这样的出身,谁又比得过你?若不是当年你外公封建糊涂,说你爸爸出身低贱配不上苏家的名门千金,闹得师哥和师嫂不得不私奔离开,隐姓埋名在那个小镇上经营个戏班子,前半生的光鲜都埋在了尘土里再无人知,你今时今日比我们秦家可还要尊贵……” 崔燕如说起往事,一时唏嘘就止不住话头,琴姐端了点心和热茶过来,见这两人搂在一起亲昵如亲生母女一般,不觉心中安慰,赔笑说道:“这知道的,说你们是婆媳处的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谪亲的母女俩呢!” 崔燕如听的不觉一笑,邓华却是难得的有些小女儿情态:“我哪里比得过妈妈一分一毫的风采……” 说到此处,不由得又有了几分的自怜自哀:“说起来,我爸爸妈妈都是这般的人物,可偏偏我,什么都不是,连他们的一星半点都继承不来,想起来真是觉得难过,若我也像是长安那样,唱戏唱的好,模样生的好,慕之也不会这样讨厌我了吧……” 邓华说着,低了头去,眼窝里有些微湿,她这话说的倒有几分的真心,若说长安是天生有这几分的灵气,那么她,就是生就的平庸,若不是后天的肯吃苦和努力,恐怕早就泯然众人矣。 崔燕如不舍得她难过,就亲自端了茶递给她:“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世上,举世无双的丽人儿能有几个?多的就是普通的人,我师哥师嫂那样的人物自然是人中龙凤,但更难得可贵的是人品高洁举世无双,有些人,有几分的小聪明,但却偏生长着一副坏心肠,也不过是白白糟蹋了老天的偏爱而已。” 琴姐听她这样说,慌地符合:“可不是?我们太太这样的人物能有几个?那些子上不得台面的人,我以往瞧着她就有些心术不正,果然就闹成这样!哼,当初走的可真是潇洒,我们太太还心里难过了很久,只觉得对不起她,可谁知道,原来人家是有仗势,怀着孩子走了,还不是为的以后母凭子贵?呸!” 琴姐说到这里,不由得双手合十:“幸而我们老天有眼,也不知道要她糟了什么,终是没让她得逞,只可怜我们小小姐,好端端的眼睛看不到了……” 崔燕如听她说起囡囡的眼睛,不由得心里难过,“前几天说起来那个美国眼科专家,给我们囡囡瞧了没?” 邓华慌忙说道:“已经安排了时间来给囡囡瞧病,只是这几天……”邓华微微低头,声音苦涩:“这几天慕之兴许是忙,就忘记了……”. “再怎么忙,孩子的事还是一顶一的重要!”秦太太心有不满:“为个不三不四的女人,连自己亲生骨肉都不管了,说起来,那亲生的,倒不如你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上心……” 邓华不敢吭声,琴姐就有些忧心忡忡:“太太,我们大少爷一向听话,这次要是犯了拗,那可怎么办?” “怎么办?我还没死呢!想让她进门,先给我收尸的好!”秦太太眼看着又要生气,邓华慌忙哄道;“妈妈给我讲讲爸妈以前的事儿吧……” 秦太太果然就来了兴致,琴姐看她们两人说的兴起,就悄悄的退了出去。 ******************************** 小蔓早上起来梳洗了一通,随便套了羽绒服和雪地靴就出门,脸上那一道小口子贴了个ok绷,看起来倒也平添了几分的可爱,她并没化妆,也没刻意打扮,一头长发就随变挽起来,只是照旧留了刘海。 出门的时候,隔壁房间的门也打开了,沈从佳睡眼惺忪,睡衣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头发微乱却是眼眸含春,红唇分外的娇艳,他靠在门框边,打量小蔓,“一大早你去哪?” 许是没睡好的缘故,他的声音里也带着一点点的微哑,却是分外的低沉好听,小蔓瞧着他露在外面的一片雪白胸膛,不由得面上一红转过脸去:“你也穿个衣服出来,这么冷的天。” 沈从佳微微一翘嘴唇,却是走过来两步,目光直直望着她:“我不冷,你别担心我。” 小蔓不由得扭头,轻轻呸他:“谁担心你!” 沈从佳笑的眼睛一弯:“别又野的不知道回来啊,我就在酒店等你,中午我们一起吃。” “你别等我了吧,万一我回来晚……” “那我就饿着,只要你舍得把我这样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绝世无双遗世而立的佳人给饿死,那你就晚点回来!”说完,忽然伸手在她头上摸了摸,大眼明亮含笑:“弄个小揪揪,还怪可爱的,走吧!” ,沉沦:爱的是谁? 说完,忽然伸手在她头上摸了摸,大眼明亮含笑:“弄个小揪揪,还怪可爱的,走吧!”. 小蔓忍不住白他一眼:“我一直都很可爱!” 她孩子气的一句话说完,自己都撑不住先笑了起来,孰料沈从佳却是姿态优美的抱臂靠在那里,眼眸如同含了一汪将化的雪水,春潮涌动;“我也这么认为。” 小蔓的脸就不自禁的红了起来,沈从佳看着她低头脸红的样子,眼底神情就变的越发柔软起来,他有过那么多女人,可是却从来不曾因为其中的某一个,心中升起柔软的触动,也从不曾,这般老老实实的花费时间和精力,只换取她的心甘情愿。 “你不是有事么,还不赶紧走?走吧走吧,我回去补个眠。”打破这片刻的宁静,沈从佳伸伸懒腰,动作间衣领越发敞开,那一片如玉一般的白晃眼一般的刺中她的眼睛,小蔓双颊就像是染了胭脂,含糊应了一声就匆匆进了电梯,沈从佳瞧着她落荒而逃的模样,不由得唇角一抿,眼底淌出琥珀色浓郁的笑意来,他转身回房间,似乎嘟哝了一句:“美男计还没用上就羞成这样子啦……拿” 小蔓进了电梯还觉得双颊发烫,光可鉴人的电梯壁上映出她一张娇俏容颜,自己也不由觉得懊恼,真是的,就多看了两眼就脸红,不就是个男人嘛…… 不过,沈从佳这种水准的,称得上是人间尤.物了吧…… 小蔓忍不住的抿嘴儿一笑,却在那镜中瞧到一张嫣红芙蓉面,慌地一肃神情,强压了砰砰心跳,好女孩儿,可是不能王冬色念的…荇… 一路上都是好心情,直到去了离这家酒店不远的上岛咖啡厅,侍者给她拉开玻璃门的那一刻,小蔓的脸上还带着惬意明媚的笑。 段宜兰面前是一杯犹在袅袅冒着热气芬芳馥郁的蓝山,她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一大早客人还很少,但凡走进来年轻的女孩儿,她都会抬头看去。 其实,她也说不清楚自己的是什么样的心态,一方面又希望谢长安是一个不起眼普通的女孩儿,一方面却又希望她真的很好可以和慕之匹配,也许女人的心理就是这样吧,就算是明知没有希望,就算已经退出了,却还是想要看看自己爱过的那个人,又爱上了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儿,如果她很好,心里会酸溜溜的,却也会由衷祝福,如果她不好,心里会偷着开心得意,却总归又为那人和自己感到伤心…… 谁让女人,天生就是感情动物,想得多心思复杂呢,哪怕是自己这个在国外喝了这么多洋墨水的人,却还是会忍不住的有这样小女生的心思。 而且今天,她还刻意打扮了一番,衣服是巴黎带回来最新款的黑色长风衣,一整条狐狸毛的大翻领黑亮华贵,将她衬托的雍容而又华丽,白皙的耳垂上是整颗钻石镶嵌的耳钉,而妆容更是最时尚的裸妆,清新而又动人,一大早起来收拾了两个小时,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是精致到一丝不苟,后来出门的时候,自己也曾觉得好笑,约见谢长安又不是为了示威或者挑衅,何必非要做出这样幼稚的举动呢? 若不是时间来不及,她还真想回去把这一身行头换掉。 特别是,在笃定了那个走进来的女孩儿就是她要见的人时段宜兰更是觉得有些难堪起来。 她就那样自然大方的走进来,舒适御寒的蓝色羽绒服,有些笨笨却又可爱的ugg雪地靴,头发随意的挽在脑后,甚至连妆都没有化,就这样素面朝天的走进来,她的表情也只是淡然却又温和的,就像是活在自己世界里一样安静,她走路的样子轻盈而又姿态优美,脖颈优雅而又修长,下颌微收,气质超然,而相貌,除却有些过瘦,当真是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了。 段宜兰一向是很自信的,甚至今天来的时候,她本来心里还有些未熄灭的火花,可是此刻,忽然就归于了平静,慕之的眼光,向来都是不错的,想当初他喜欢自己的时候,不就是好的证明吗? 虽然长安很美很好,但段宜兰也有她的可取之处,做人不可妄自菲薄,段宜兰很快就摆正了心态,对有些迷茫的四处张望的小蔓挥挥手:“嗨,小蔓,这里!” 小蔓听得有人这样熟稔的给她打招呼,明显有些吃惊,她微微张大了小嘴循声望过去,很漂亮很干净的一双眼睛望向段宜兰,目光中带了惊艳。 性感的羡慕人家清秀有文艺范儿,御姐的羡慕人家娇小可爱小鸟依人,个子高的羡慕个子娇小的可以撒娇耍赖,个子矮的羡慕个子高的气质超群,女人总是这样,永远都不满足,就好似那句话说的,女人的衣柜里永远少一件衣服永远少一双鞋子。 她羡慕长安的安静温婉的气质,而长安却又惊艳她的成熟和优雅,不可免俗。 “这里!”段宜兰灿烂的一笑,小蔓就微微一笑点头致意,缓缓走了过去。 “你喝什么?我不知道你的口味没有帮你叫。”段宜兰说话时让人觉得十分的亲切,小蔓心防立时就放下了一半,她低声道谢:“随便就可以。” 段宜兰一笑,随手招了侍者。 “你和我想的,一点都不一样。”段宜兰又打量了小蔓一会儿,忽然缓缓开口,这么近距离的看,小蔓依旧是皮肤光洁白皙的几乎连毛孔都看不到,至少可以说明一点,这个女孩儿没有丰富的夜生活,乖巧的人总是比较讨人喜欢,段宜兰就算是原本心中存了一些什么心思,此刻也不得不说她真的算不错了。 “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小蔓笑笑,没有回答她,只是轻声询问。 “你听过我的名字对不对?”电话中她说她是段宜兰,小蔓的反映只是吃惊却不是茫然,就说明她知道她的存在。 段宜兰有些想知道,是慕之已经早解释过了怕她担心,还是她自己打探来的? 小蔓点点头,眼底似乎有些自嘲;“是。”段宜兰喟叹一声:“那么你一定也知道我和慕之的事情了……”. 小蔓缓缓坐直了身子,起初的松弛变成了一种戒备的情绪,她望住面前的女人,声音淡淡:“不好意思,我和秦先生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所以……如果你是要来告诫我不可以再和他有什么关联的话,那么你大可以放心了……” 段宜兰听她这样说不由得大惊:“你是说,你们分手了?” 小蔓神色肃然的纠正:“我们六年前就分手了。” 段宜兰明显一头雾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什么好说的,段小姐你大可以放心,我和秦先生没有关系,而且,他十分的在乎你,你不用担心其他……” “你在说什么?他十分在乎我?”段宜兰指指自己,越发觉得脑子里一团乱糟糟:“林小姐,你是不是弄错了?” 小蔓摇头;“我没有弄错,你是他的初恋,而且你知不知道,他因为你戒了酒,这么多年,是滴酒都不沾的……” “停住。”段宜兰忽然摆摆手,她神色有些严肃的望住小蔓:“我觉得我们之间可能有什么误会。” “误会?也许吧,很多人都误会我和秦慕之在一起,很多人误会我缠着他不放……”小蔓放在桌子上的手指一根一根蜷缩起来,攥的指尖微微的疼。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我也刚回国不到一个月,前一段时间我曾和慕之见过面,就是在朋友给我举行的接风洗尘宴上,我们聊过几句,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林小姐,我和慕之分手很多年了,一直都不曾联络过,说实话,这一次回国,我是存着一些私心的,在国外这么多年,并没遇上让我心动的人,所以我才回来……” 小蔓就那样安静的听着,她不打断,却也不接话,这是他的事情,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才懒得管。 “我回来时也有想过和慕之重归于好,我们在一起,毕竟有过快乐的时光,那时的我,很幸福,真的。”段宜兰微微的笑,似乎想到了过去的时光,眼底一片的明媚温柔。 ps:更的晚了,宜兰会让我们幻灭吗???人性本善,希望不会! 沉沦:恋爱的样子 段宜兰微微的笑,似乎想到了过去的时光,眼底一片的明媚温柔. 小蔓看到她的表情,忽然心中触动,当初沉浸在爱情中的她,也是这样的表情,这样的目光吧,仿佛只要听到或者念起他的名字,整个人就沐浴在了阳光中,整个人都焕然一新一样。 沉浸在爱河之中的女人,虽然傻,却也是可爱而又让人心疼的吧,就像是此刻的段宜兰,她看起来优雅而又高贵,用时尚点的话说,完完全全就是御姐范儿,可是在说起情爱时,却也会有这样柔软的目光。 “只可惜……”段宜兰很快就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她爽朗的一笑耸耸肩摊摊手:“只可惜,俗点说,落花有意,流水无心。” 小蔓有些讶异的睁大了眼睛,段宜兰看到她的神情,心中略有了然,也许是别人特意在她跟前说了什么吧拿。 “我那天对慕之暗示了我的意思,只是他很明确的告诉我,我和他之间过去的事情早已过去了,他从来没有想过回头,也没有想过继续。” 段宜兰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恼羞成怒的尴尬,相反却是爽快而又坦白,小蔓听得她这样说,又想到自己方才那些心思,不觉有些羞愧起来:“段小姐……” 段宜兰摆摆手,旋即却又自嘲一笑:“我不是那些一根筋的蠢女人,就算是我对慕之还有点想法,但他心里既然有了别人,那我就不会自降身价的去倒贴去求他多看我一眼,这世上的好男人多的是,他既然爱上了别人,那么说明我的真命天子不是他,我段宜兰总是值得一个一心一意爱我的男人的吧。荇” 她这话说的骄傲却又不让人讨厌,就连小蔓都有些被她感染:“当然,段小姐你这样优秀,我方才看你第一眼,就觉得你真的很漂亮。” “这话我还是爱听的,夸一个女人长的漂亮永远不会过时!”段宜兰调皮的一笑,小蔓也不由得莞尔轻笑。 “言归正传,你是不是……嗯,错听了一些风言风语?”段宜兰手中精致的小勺敲在马克杯上,叮咚的一响:“我可是敢对毛主席发誓,除了那天的洗尘宴,我和慕之从来没有再见过……” 小蔓微微的低了头,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两腮却是微微有了酡红;“和我说这些干什么,我和他早就分开了。” 段宜兰往椅背上一靠,上下打量她:“慕之他喜欢你,不是没有道理的。” 小蔓只觉得心脏那里一缩,骤然的有酸酸的感觉弥漫上来,喜欢,这真是个让女人心动的字眼,可她听了,却怎么都不会快乐。 以前和他在一起时,偶尔他夸她穿这样的衣服好看,或者是这样的首饰更衬她的肤色,她往往都能开心很久很久,然后一直穿那样的衣服,一直戴那样的首饰,直到他看的厌烦。 曾经她在想,只要他说喜欢,她做什么都可以,付出的再多也不会委屈,可是一直等到分手,她也未曾听到他说一句,谢长安我喜欢你。 现在,曾经朝思暮想的字眼就回荡在耳边,可她却再也不会激动,再也不会快乐。 “我不想谈论他,已经放手,就要放的彻底,优柔寡断,犹犹豫豫,只会让自己也看不起自己,我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更何况他还有妻子和女儿。” 小蔓摇头:“我做了太多的傻事,以前年轻,我有大把时间来糟蹋,可是现在,我糟蹋不起了。” 段宜兰略一沉思就说道:“这是你的私事,我没有权利多做评论,只是该说的我也说了,小蔓你如果相信我,那么就不要再信那些无稽之谈,我和慕之早已是过去了,至于你说的戒酒的事……谁又没有年轻过呢?小蔓,慕之其实是一个不会谈感情的人,当初我们在一起时都还在念书,他年少气盛,我心高气傲,你知道男孩子在一起都喜欢攀比,他的哥们儿都和女朋友……嗯,有了那样的关系,他就也要和我……我不答应,他就借着我生日,把自己灌醉,把我也灌醉,带我出去开.房……可是也许老天也不想让我们在一起吧,偏偏我是喝醉了人来疯不停闹腾,他却醉的不省人事,后来,酒醒之后,我觉得十分屈辱十分生气,一气之下就一走了之办了出国留学,而慕之兴许也是觉得尴尬,给我发了道歉的邮件,就没有再和我联络,我们就这样分开了……” 段宜兰说起这一段难堪的往事,面上微微有些窘:“我对你说这些不是炫耀我和他曾经的亲密,只是想告诉你,你看,他不知道怎么哄女孩子开心,只会傻傻的用他自己的方式来,你说他做出不尊重我的事是因为那时他不爱我吗?不,正是因为他喜欢我,所以才会不管不顾的想要得到我,当然这样的做法很不讨人喜欢,换谁都没有办法接受,可是小蔓,这世上的情圣又有几个呢?而能被称为情圣的,又有几个不让女人伤心?” 段宜兰未料到自己竟然就这样对一个算是陌生的女人说出了这样的话,见小蔓也不做声,不由得也有些不自在起来。 “谢谢你对我说这些……”小蔓觉得嗓子有些发堵,她并不是嫉妒,也不是吃醋,只是,她和秦慕之之间,隔的太多太多了,不要说她现在不愿意回头,就是她想要和他在一起,也不是只有感情就足够了。 譬如他有家庭,譬如他女儿对她的抗拒,譬如他家人对她的成见和不容,这些都难以跨越。 “好了,都是我,说这些做什么,都是一些陈年往事了,慕之说的很对,他都已经忘的干干净净了。”段宜兰话里有话,小蔓却只做没有听到,低着头搅拌已经冰凉的咖啡。 段宜兰似乎低低的叹了一口气,也不好再说什么,两人又坐了一会儿,段宜兰执意和她交换了电话:“和我投缘的人不多,虽然咱俩性格不太像,但你恰好也不矫情,有空我还约你出来喝茶。” 小蔓笑着应了,除了咖啡厅,段宜兰原本说要送她回去,小蔓却说自己想要一个人走走,段宜兰看她情绪有些低落,就没有强求,先行开车离开了。她一个人走到一处街心花园,停了下来看着那些大人小孩儿在雪后的花园里嬉闹. 有个蹒跚学步的小娃娃穿的像是棉花球,一摇一摆的走到她的面前来,仰着可爱的小脸看她,小蔓觉得心都化了,她蹲下来抱住她,小娃娃不认生,扑在她怀里咯咯的笑,指着那挂在矮树树杈上的气球要她拿下来,她就把小娃娃抱了起来去取那气球,一个年轻女人慌张的跑过来,有些戒备的盯住她,小蔓微微一笑,小心的托着孩子的小脑袋把孩子送回妈妈的怀中,那年轻妈妈松口气笑着对她说:“你也做妈妈了吧?看你抱孩子的动作很熟练,宝宝多大了?你看起来这么年轻,宝宝一定还很小吧,我们家姑娘一岁半了……” 小蔓不知道是不是又下雪了,她眼眸中一片模糊的冰凉,可是却仍是对那热情的年轻妈妈灿烂的一笑:“对啊,我也做妈妈了,我的宝宝啊……她今年都六岁了……刚过完六岁生日呢,也是个姑娘……” “哎呀你宝宝都六岁了呀……” “瞧瞧人家保养的多好还像是个小姑娘呢……” “啧啧,我们都是黄脸婆啦。” 那些年轻的妈妈都欢快的讨论起来,一会儿话题又转移到了谁家的宝宝学步很快,谁家的宝宝长的最好看,口齿最清晰…… 小蔓悄然的转过身去,她一边走,一边却是无法控制的落下泪来,往事已矣,可是生活中无处不在的那些情境都在提醒她不要忘记。 于别人只是最简单的快乐,于她,却是终生都难以跨过的噩梦,可是,噩梦还可以醒来,她的女儿,永远都不可以再回来了。 *** 听到车响,囡囡立刻就不管不顾的跑了出去,管家和佣人都小心的护着她,可她固执的甩开那些手,摸索着往外走;“爸爸,爸爸是你吗?” 秦慕之一下车就看到小小的女儿,前些时间对她的冷漠和些微的气恼都忽然烟消云散,这是他和长安的女儿,她的身上,流着长安一半的血液,就算是她再不懂事,他也不可以冷落她,将他抛在脑后置之不理。 沉沦:最温柔的他 这是他和长安的女儿,她的身上,流着长安一半的血液,就算是她再不懂事,他也不可以冷落她,将他抛在脑后置之不理. “爸爸……”囡囡没有听到回应,小脸上满满的都是失望,她站在台阶的边缘,委委屈屈的样子要人心怜,秦慕之只觉得她此刻的神情像极了长安,以前他发脾气的时候,或者是冷着脸不说话的时候,长安也总是这样怯生生的望着他,靠近都不敢…… 他终究心软,走到小小的孩子身边,弯腰把她抱在怀中:“囡囡,是爸爸回来了。” 囡囡立刻眉开眼笑,双臂抱住他的脖子,脆生生的大喊;“爸爸,爸爸,爸爸……” 小姑娘就像是一年半载没见过爸爸了一样,一遍一遍不停的喊,直到秦慕之感觉自己心都要化了,连声说:“好了好了,爸爸听到了……拿” 囡囡才趴在他怀里,娇声的撒娇:“爸爸,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如果你再不乖,爸爸是真的会不要你了!” 秦慕之心软归心软,却还是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女儿的,年龄一天一天大起来,如果小孩子自己心里有了坏印象,再想纠正就太难了荇。 “爸爸真凶。”囡囡撅嘴,不依的抓着秦慕之的衣襟摇晃。 秦慕之却一反常态的没有妥协,他抱着囡囡上楼,直到走进卧室关上门。 他把囡囡放在沙发上,然后认真的盯住女儿的眼睛:“囡囡,你不是问过爸爸,你也想知道抛弃你不要的亲妈妈在哪里吗?” 囡囡小小的身子忽然一抖,眼底似乎微微滑过惊恐:“爸爸,你要把我送走吗?就因为囡囡不乖?” 秦慕之摇头:“不,爸爸只是想要问问你,你从哪里听来的你妈妈不要你抛弃你了?” 囡囡咬着嘴唇,眼神飘忽。 “不许说谎,要不然爸爸这辈子都不会再理你!”秦慕之声音变的有些严肃,囡囡吓的泫然欲泣,慌地摸索着去抓秦慕之的手臂:“爸爸不要不理囡囡……” “那就乖乖告诉爸爸。” “是奶奶,奶奶说我是妈妈从孤儿院抱来的,我问了奶奶,孤儿院的小孩子都是被人抛弃不要的小孩子……” 囡囡身子微微颤抖,眼泪挂在睫毛稍上摇摇欲坠。 秦慕之深吸一口气,他还以为是邓华…… “囡囡,你听爸爸说。”秦慕之搂着女儿,囡囡乖乖点头。 “在孤儿院的小孩子,并不都是被人抛弃不要的,比如说,有的宝宝生下来爸爸妈妈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也有的宝宝,可能她的妈妈很爱很爱她,但是却没有办法保护她,不得已把她送进这样的地方……但是不管怎样,囡囡你要记住,这个世上,谁都可以伤害你欺骗你,但是你的妈妈不会,绝对不会,你相信爸爸的话吗?” 秦慕之看着女儿,却见她有些懒散的点点头,不知是她听不懂,还是完全听不进去,总之在那一张可爱的小脸上,根本就看不出来一丁点的触动。 “囡囡……”秦慕之不由得皱起眉头,囡囡立刻乖乖点头:“爸爸我记住了,我不会再生妈妈的气了,我知道她不是故意抛弃我的,只是不得已抛弃了我……” 秦慕之一下子愣住,囡囡却低了头,小小的心里升起强烈的愤慨,不得已把她送进孤儿院吗?如果真的爱她,又怎么会不得已把她送走?这样的鬼话,她绝对不会相信,不要以为她是孩子就可以随便的欺骗她!她没有妈妈也长了这么大! ******************************** 邓华收拾好行李,坐在偌大的卧室里,有些发怔。 房间很大,打通了整个二层,装修的十分豪华却又温馨,床也很大,几乎占据了卧室的三分之一,只是可惜,这张床上,在三分之三的时间里,都只是睡着她一个人。 她的行李并不太多,很多衣服和生活物品都归置了起来却并不曾带走,而拿走的,也不过是一些贴身的物品和几件四季衣服,然后就是唯一验证了这婚姻确实存在过的证据——他们的结婚照。 邓华就看着那照片,镶嵌在玻璃镜框后的照片上,两个人一眼就可以看出貌合神离。 记得当初拍照的时候,摄影师一遍一遍的说:“新郎再靠近新娘一点……” 可是最终,他的身子还是有些戒备的拉远,宁愿往另一侧倾斜,却也不愿意碰到她的肩膀,她的笑容是放大的明媚,但若是你仔细的看过去,就会发现,新娘像是画皮,只有那一层表面在笑,而内里,是漆黑的空洞。 邓华也想过自己安慰自己的,可是偶然有一次,她看到他的电脑,在待机的时候显示出来几张图片,而最后一张一闪而过的,是他和长安的一张合影。 她从来没有见过那样子的他,似乎在慵懒的笑着,躺在阳台上的一张躺椅上,灿烂的阳光下微微的眯着眼,手里拿着一本书,倒扣在身上,而长安站在他身后,勾着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肩膀上,不知他说了什么,她笑的眉眼弯弯,却是妩媚横生,照片上,她正要低下头去吻他的唇,红唇娇艳的微微嘟起,美的让人嫉妒!然后画面定格在那一刻,邓华仔细的研究那一张照片,一遍一遍的研究,她很想要发现他的抗拒,想要发现他的不适应…… 可是她失败了,照片上的秦慕之,眉眼之间一片的安适,唇边若有似无的挂着笑,长安的身子和他的贴的那么近,可是他没有一丁点的不习惯,他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松弛舒适的状态,就仿佛那一刻是最放松最闲适的…… 她记得她看到照片之后,发了很长很长时间的呆,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呢,为什么这么久了,他还是不碰她。 如果不喜欢她,哪怕把她当成情人,像长安那样的情人不可以吗? 可是他是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愿意和她说的。窗户外面的光似乎暗淡了下来,邓华觉得有些冷,也就是从看到照片那时开始吧,长安变成了她心里的一根刺,哪怕她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可是她还是睡不安稳心中烦躁. 只是可惜,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当初的猜忌终究变成了现实,她到底还是栽在谢长安的身上。 邓华环顾着房间的四周,当初新婚前,她说动了秦太太将房子里里外外重新装修,她不愿意看到谢长安一丁点的痕迹在,可是后来她才明白,哪怕是房子重建,毁不掉的还是毁不掉,有些人就是有这样的能耐,就是跑到天边,还是能扎根在你的心里,害的你永远不舒坦! 秦慕之说,我的书房你不要动,也不要随便进去,后来她偷偷配了钥匙进去,方才发现,他的书房里,留着那么多与长安有关的东西,她翻过的书,书签都没有动过,她用过的电脑,一直都在他的书桌旁边,她放小零食的铁皮饼干盒,里面还有几颗糖果和可爱的巧克力,就那样格格不入的摆在他的电脑旁,她躺在阳台上看书的躺椅和搭在身上的埃及绒小毯子,十年如一日的都在阳台上…… 邓华偷偷的摸过那些东西,那上面一丁点灰尘都没有。 男人就是这样虚伪,分手了就分手了,还留着人家的东西当情圣?连她都看不起!可说到最后,却还是心酸。 想了这么多,可是落在自己身上,却照旧无法洒脱,人总是这样,劝说别人时无比的聪慧理智,落在自己身上,却是一错再错! 邓华咬着嘴唇冷冷的笑,走吧,有什么大不了!想当初谢长安还不是狼狈的滚了,可是人家照旧卷土重来! 她就不信,她席容华没有这个能耐! 邓华站起来,目光从房间里一处一处滑过,这样一个巨大的,寒冷的家,她现在走,一点都不留恋! 只要囡囡在,只要鸳鸯佩在,她就永远立在不败之地,她从来不是一个计较一时得失的人,暂时的退让,也不过是为了有更大的力量反扑,邓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提起小小的箱子,一步一步走出了这豪华却又冰冷的房间……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回过头去,挂在床头的巨幅婚纱照,那上面的女人笑的温柔而又羞涩,而那个男人,好像在冷冷的看着她,邓华收回目光,握着箱子拉杆的手掌一下子攥紧直到掌心一片的疼! 沉沦:别再演戏 那上面的女人笑的温柔而又羞涩,而那个男人,好像在冷冷的看着她,邓华收回目光,握着箱子拉杆的手掌一下子攥紧直到掌心一片的疼!. 就在这一刻,仿佛周围的一切都销声匿迹,仿佛这天地之间也再没有其他人或事,偌大而又空寂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站在这里,运筹六年,步步惊心,可是却只要他的一个冷脸一个无情的举动,她就被打回原形。 就好像是回到了当年那个时候,从香港孤身回国的小孤女,穿着寒酸,举动畏畏缩缩,尚算单纯的眼眸里闪烁的都是不安和惶恐,富丽堂皇的别墅里,熙熙攘攘的坐满了人,或是挑剔,或是戒备,或是赤.裸.裸的不屑,那些目光毫无遮拦的落在她的身上,要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无助。 就在那一刻,她心里升腾起一个强烈的念头,这就是人上人的生活,这就是可以主宰别人命运的快乐,她再也不要泡在油腻腻的洗碗池里头都抬不起来没日没夜的洗碗,洗到双手惨不忍睹,去换取自己的生活费,她也再不要和干爹挤在那筒子楼里,见天看到一个喝的醉醺醺的酒鬼听那些发不完的牢***,那样见鬼的生活都他妈彻底消失吧! 小小的心脏里蕴生的弥漫的都是热血沸腾,秦家上上下下都在审视一个贼一样审视她的时候,又有谁能想到,只在不久之后,这个不起眼的小孤女就在秦家站稳了脚跟,甚至很快就将上上下下的人都笼络在掌心中,那些曾经依附着秦家耀武扬威的人们却要哈巴狗一样围在她的脚边打转,这还真是风水轮流转拿! 也许是安逸的日子过的太久了吧,她渐渐没有了当初的戒备和绸缪,她甚至还忘记了,一个女人要想在一个家族中屹立不倒,最最重要的是丈夫的爱和支持…… 她以为秦慕之不喜欢自己也无所谓,却未曾料到,当一个男人陷入爱河,那么就是慈母的眼泪也拉不回他。 邓华有些不甘心的紧咬了嘴唇,要一向孝顺而又尊敬母亲的秦慕之说出那样大逆不道的话,谢长安的魅力还真是大,只是可惜,那个女人空有一个花瓶容颜,脑子里却是一堆浆糊,如果她邓华可以得到她拥有的十分之一…荇… 邓华不由得苦笑,人可以搏命,却不可以逆天,她想的如果都只是空谈,不说喜欢,慕之若能不讨厌她…… 心中终究变作一片凄凉,就好似是这个冷冰冰的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慕之对她的态度从冷淡的相敬如宾,变成了厌恶和除之而后快? 下药那件事,只是一个导火线吧,只是很轻松的给了他一个讨厌自己的机会,也是她太愚蠢,但是人无完人,又有谁能一辈子不做一点错事?她就是心思再缜密,也不过是一个女人,在自己爱的男人面前很容易卸下所有心防…… 所以你看,只要慕之给她一丁点的温柔,她就会自乱阵脚,对于一个一向强势聪明的女人来说,硬碰硬倒不如怀柔之策。 只是可惜,他根本不屑。 邓华将门关上,那冰冷的目光就再也看不到了,她觉得好受了一些,明天是签字离婚的截止期限,她不能再待在秦家。 提了箱子下楼去,正在楼下安静忙碌的几个佣人一眼看到,都惊愕的停住了动作,甚至有几个平日受过邓华恩惠的人还红了眼圈,只是碍于身份不敢上前。 邓华只做没有看到这些,走下楼经过他们身边时低低交代:“以后好好照顾太太和小小姐,我走了之后没人管着你们,也不可以偷懒!太太此刻还在休息,代我告个别吧。” 邓华抬头看看三层,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眼圈微微带着一点红,却终究是没有掉泪,她转过身,拉着箱子大步的走出客厅,车子早已准备停当,在阴沉沉的天幕之下静静等着她。 走出别墅的那一刻,邓华又回头去看,当初怀着喜悦的心情走进这里的时候,是怎么都没有想过这样狼狈离开的吧…… 她紧咬嘴唇,终究还是将这一切杂念都摒去,低头大步的向外走。 快走到车子那里的时候,忽然远远听得一句稍带着惶恐的声音;“大少爷……” 邓华惊的一下子抬起头来,她走的消息是突然定下的,就连秦太太都不知道,只有这个用惯的一向信赖的司机知道,秦慕之是怎么知晓的? 可是时间已经容不得她再多想,在冬日刀割一样寒利的冷风之中,秦慕之高大的身形似乎将这呼啸的寒风都压住,他一步一步走的不快却是沉稳,风微微扬起他大衣的下摆,行动间隐约看到两条结实修长的长腿,他面上的神情肃穆却又冷淡,带着不可一世的傲然和决绝,而跟在他身后的四人,皆是那天出面给她派发离婚协议的精英律师,邓华只觉得心直往下沉,握着箱子拉杆的手指都开始微微的颤抖起来…… 秦慕之快走近她的时候,她心跳快的几乎要破腔而出了,只是,他就那样漠然的走过去,甚至自始至终连看都没有多看她一眼,就仿佛她是空气,不,她连空气都称不上,就仿佛根本不存在…… 他径直越过她向别墅走去,擦肩而过那一刻,带起冷冽的寒风,邓华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她定定心神,咬着牙拉住箱子预备继续向车子那里走,四名律师却是停在她的面前。 “邓小姐。”为首的那一位客气的和她打招呼,只是声音较那一日的还要冷上几分,邓华平息心跳,微微抬起下颌:“何事?” “今天是签字的最后一天,邓小姐此刻是要去哪里?”律师微微含笑,藏在镜片后的眼眸却是精明一片。 “我去哪里,要向你们报备吗?”邓华微微轻笑:“再说了,不是明天上午才截止么,你们慌什么?” “邓小姐怕是误会了,我们今日得到确切消息,说是邓小姐预备离开秦家,您这要是一走不见踪影……”“您想太多了,我只是出去散散心,明日一定回来。”邓华傲然一笑,“几位先生请让开吧。”. 邓华话音刚落,就听得身后有一声颤巍巍的声音响起:“阿华,这是怎么了,怎么听佣人说你刚才和她们交代了替你向我告别,你要走?傻孩子这么冷的天你去哪啊?” 秦太太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心急火燎的快步走出来拦她。 邓华面色惨白,怎么都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子。 站在她面前的律师冷冷一笑:“邓小姐还有什么好说的?” 邓华死死咬住牙关,脑子里却在飞快的转圈,到底该怎么样去转圜这个局面…… “妈,你可都看到了吧。”瑾之跟在慕之的身边,两人并肩站在台阶上,秦慕之面容冷肃,唇角紧绷,目光却是冷冷落在邓华身上,瑾之却有些吊儿郎当的开口:“大嫂那天不是哭着求您答应让她和哥离婚的么?怎么今天又忽然要一走了之?既然不愿意签字离婚,又做出那大度的样子给谁看?” 秦太太闻言不由一怔,却是转瞬想明白,望向邓华的目光中就带了一丝责备:“你这孩子,你既然改了主意就来和妈妈说,何必这样一走了之?我不是一直都不答应你们离婚的吗?” 邓华听得秦太太这样说,心中不由微微松了一口气,看向秦太太的眼中微微带着尴尬和羞赧:“妈妈,我,我突然改了主意……我舍不得离开您,我也不想离婚……”她放开箱子跑到秦太太面前跪下来:“妈妈,我又犯糊涂了,慕之他这样讨厌我,可是我还是放不下……” “戏再演下去,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了。”秦慕之忽然开口,冷冷打断了她的哭诉;“如果你又要用你那个身份来让妈心软,那我告诉你邓华,和你结婚的人是我,要和你离婚的人也是我,你求别人,一点用都没有!” “慕之!你太过分了,毕竟是夫妻一场!” 秦太太不忍的搂了邓华起来,转脸骂儿子,秦慕之冷冷一笑,桃花眼冷雾重重:“夫妻一场?夫妻一场她就是这般算计我,把我的囡囡教成这样撒泼粗鲁的样子,动手拿刀子伤人的事都做得出来?” 沉沦:恢复单身 秦慕之冷冷一笑,桃花眼冷雾重重:“夫妻一场?夫妻一场她就是这般算计我,把我的囡囡教成这样撒泼粗鲁的样子,动手拿刀子伤人的事都做得出来?”. 秦太太骇然色变,还未问出口,秦慕之却是已经一步一步走下台阶,他唇角噙一抹冷冷的笑,目光滑落在面色如雪的邓华脸上:“一口一个坏女人,一口一个巫婆,咒人家怎么不去死,像是疯子一样尖叫咒骂,谁的话都不听,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你爱你舍不得放开的女儿?” “算计我,给我下药,自己没脸没皮的送上门去,挑拨是非,说我和段小姐有染,邓华,你究竟戴了多少张面具?你究竟还能有多阴险?我记得我常常听妈说,燕声伯伯品性高洁为人举世无双,苏娟伯母大家闺秀温婉知礼,若是有父母如此,又怎么会生出一个这样的女儿来?是不是狸猫换太子,偷龙转凤,还有待可查!” 秦慕之说到最后,忽然一记森冷目光望向邓华,他眼眸漆黑深深,如雾似云将她罩住,而那森然洞察一切的锐利却是要她忍不住的全身颤抖,秦太太听得秦慕之这一席话早已是惊惧的瞪大眼睛,她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邓华:“阿华,慕之他说的,都是真的?” 邓华紧闭双眼,一行眼泪滚滚滑下:“不,妈妈,囡囡的事不是我教的!囡囡她多乖巧,多聪明,妈妈您是知道的,我若是有心把她教成这样,难道这么多年都没人瞧出端倪?还是她小小的孩子已经学会伪装?拿” 秦太太略一思量:“我们囡囡虽然眼睛看不到,可是确实是个好孩子,这个暂且不说,那其他……” 邓华咬牙点头:“是,是我做的,身为妻子,五年半的婚姻生活中丈夫从来不碰自己一下,妈妈,如果是你,你忍还是不忍?” 秦太太闻言倏然色变:“你说什么?慕之他从来没有碰过你?荇” 邓华苦笑点头:“是,妈妈您老说要我赶紧给您生个孙子,可是慕之他根本连多余的话都不肯和我说,我怎么去给您生个孙子?” 秦太太气的一阵眩晕,再看慕之,却是一如既往的面色冷淡,丝毫的愧疚都没有,她不由得又气又痛:“慕之……你怎么能这样对阿华?千错万错,是我的错,是我要你娶她的,你可以埋怨妈妈,但你不能这样糟践你的妻子!” “糟践?如果我不爱她所以不碰她是糟践的话,那么她给我下药自己送上门又算是什么?自己犯贱?” 秦慕之唇角微扬,秦太太一时噎住,他却又淡淡一笑说道:“邓华,你口口声声说我不碰你,那我问你,早在结婚之前,我就曾经和你说过,结婚可以,但我不会喜欢你,也不会碰你,要你慎重考虑,是你自己说你不介意,既然当初说了不介意,现在又何必做出委屈的样子?当初不顾一切要嫁的是你,现在又把事情推到我的头上来,难道全天下的事情都是你委屈?” 邓华只是低着头垂泪不说话,秦太太却是觉得再也撑不下去,儿子媳妇闹成这样,她心中到底还是不好受,是再重蹈瑾之后辙,还是当真放手不管? 心中煎熬许久,却终究还是心有不甘,为着一个野女人,慕之他是连什么都不顾了! “因为谢长安?”秦太太平静询问。 “不是。”秦慕之毫不犹豫否决,他静静看一眼秦太太:“被逼迫成婚的人,有几个能心甘情愿?” “离婚可以,但是,离婚不离家,阿华现在是孤儿,没有地方可以去,你要做什么,我不管,但是,阿华和囡囡,都要在我身边。” 秦慕之沉默片刻,微微颔首:“我同意。” 邓华只觉双膝一软,幸而秦太太伸手扶住她:“别太难过,没有什么大不了。” 邓华苦笑,却是无法点头应和,失去秦家少奶奶的身份,她再留在秦家,哪怕是有秦太太做靠山,却终究还是名不正言不顺,若是慕之执意娶了长安…… 那么,更是毫无她的立足之地了。 邓华心中酸苦一片,不免有些恨起秦太太,口口声声说她多在乎她多看重她,把她当成亲生女儿看待,可是事到临头,却还是比不过亲生儿子重要! 可见这世上,谁都靠不住! 邓华暗暗咬牙,秦慕之却是对律师使了眼色。 “邓小姐,请签字吧。”律师立刻上前,邓华只觉手脚发软,却又不愿此刻尊严扫地死缠烂打,更何况秦太太也放了话,她更是没有继续纠缠的道理。 微微点头,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一个“好”字,邓华形如行尸走肉一般跟着律师往别墅走。 经过秦慕之身边的时候,她抬头看他,他也正在看她,只是那一双眼睛仿佛能看穿她的全部,她走到他并肩的那个地方时,他忽然微微一低头,邓华听到他用只有他们两人才可以听得到声音轻轻问了一句:“是不是鸠占鹊巢,是不是偷龙转凤,你心里最明白,我也会,弄个明白……” 邓华只觉得心脏一阵狂跳,脊背已经汗湿一片,她勉力镇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秦慕之这才慢悠悠的抬起头来,似笑非笑的望一眼她:“是么?你不知道为什么害怕的全身都在抖?” “我知道你讨厌我,恨我因为这个身份逼你娶了我,可是我有这个身份也不是我自己可以选择的……” “我说了你这个身份不对劲吗?还是你自己心虚了?你不是有鸳鸯佩么,那么你自然就是燕声伯父的女儿。” 秦慕之搁下一句,就不再理会她铁青的脸色,转而和瑾之打招呼:“瑾之,你来,我有几句话和你说。” 瑾之也不搭理邓华,跟着慕之走过去,秦慕之和瑾之走远,方才淡淡开口;“思瑾是不是你的孩子,还有待考证,你也不能不明不白就认下个儿子,依我说,还是去做个鉴定吧。” 瑾之微微皱眉;“大哥,我瞧着思瑾和湘湘她长的几乎一模一样,根本就没想过这个问题……”慕之淡淡一笑:“这世上,两个不相干的人还有长的相像的,还是谨慎点好。”. 瑾之摇头:“湘湘她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的!” 慕之定定看他:“我知道湘湘不会,但不代表,别人不会。” 瑾之霎时睁大眼睛,慕之淡淡的说道:“你别忘了,当初你和湘湘在一起时,江江她也喜欢你。” 瑾之肃容:“大哥,我知道了。” 秦慕之拍拍他的肩膀,“对乔乔好点,你如果喜欢她,就好好对她,如果不打算和她在一起,就放她走吧。” “大哥,让我再好好想想。”瑾之眼底微微有些迷茫,慕之望着他,心中却是一片的苍凉,楚乔对瑾之死心塌地,可是长安呢…… 他忽然觉得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 “这个吧,白色的好,白色的看起来单纯干净……”沈从佳抱着一件白色的长风衣眼巴巴的望着小蔓。 小蔓瞪住他:“除夕夜穿一身白色不好吧,还是这个玫红色的好了……” 沈从佳使劲摇头;“我不喜欢玫红色,米色,米色好了,我就喜欢你穿的颜色淡一点!” 小蔓摇头:“你真挑剔,不就吃个饭吗?” 沈从佳把米色大衣挑出来给她:“在我们家吃饭可是隆重的大事,再说了,下周咱俩可是重要来宾。” “说好了只是做戏的,不能作数。”小蔓坐在床上,又开始挑大衣里搭配的裙子,还有鞋子和首饰。 沈从佳不耐烦的瞪她:“你想作数我还看不上你呢!要不是怕我奶奶唠叨,你以为轮得到你啊小怪兽!” 小蔓被他刺激的习惯了,眼皮都没抬,“你记着就好,我就怕你入戏太深了弄假成真动真格的爱上我那可就麻烦了……” 沈从佳惊的目瞪口呆,好半天他才倒抽一口冷气:“小怪兽你现在脸皮可真是太厚了!” 小蔓抬起头笑盈盈的望住他:“怎么啦?我这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你学的!”她俏皮的眨眨眼,却是眸光流转,绯色倾城。 ps:离婚啦离婚啦,月票拿来吧,最后三天啦……加油加油!!! 沉沦:只想与你分享 小蔓抬起头笑盈盈的望住他:“怎么啦?我这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你学的!”她俏皮的眨眨眼,却是眸光流转,绯色倾城. 沈从佳一时看的呆住,小蔓瞧着他的样子只觉好笑,眼眸一转,随手抓了枕巾丢过去,堪堪掉在沈从佳的头上,像是盖了个盖头似的,偏偏他还傻愣着没有反应过来,小蔓忍俊不禁,不由得抚掌大笑,沈从佳清醒过来,不由气的龇牙咧嘴扑过去:“好你个小怪兽,我这些天是对你太好了吧!” 小蔓眼瞅着他扑过来,不由骇的大惊失色,慌地在床上一滚,才勉强躲过他的泰山压顶之势,小蔓心知这人一向是好胜惯了,也怕自己惹恼了他反而麻烦,就连连拱手投降;“好了好了,对不起是我错了……” 沈从佳从床上半支起身子,眼底邪气暗生:“对不起有个屁用?” 小蔓跳下床,躲的远远的:“好啦,我知道错啦,大不了你也丢回来……拿” “谁像你那么幼稚!”沈从佳白她一眼,从床上站起来整了整衣服,小蔓见他不再追究,就松了一口气,孰料下一秒眼前忽地一黑,紧跟着却是被人抓起来抛在床上,好像是沈从佳扯了一条床单把她缠了起来,然后还打了结,接着耳边响起某人骄横的大笑:“哈哈,林小蔓你看你那怂样儿,被我捆的像只乌龟一样!哈哈哈哈……” 小蔓在黑暗中只觉得一阵发囧,这人,到底是要有多幼稚,报复心是有多强? “喂,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憋死了?”沈从佳伸出一根手指捅捅她,小蔓心里早就把他骂了十万八千遍,她的脑袋被他用枕巾缠的结结实实的,她还怎么能说话荇! “真没意思,战斗力也太差了!”沈从佳觉得没趣,拉开活结,把床单一扯,小蔓滴溜溜在床上滚了几圈,一把拽掉脑袋上的枕巾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沈从佳看她被自己折腾的狼狈不堪,心里这才算是稍稍平衡了一点,刚才的耻辱好歹也是雪清了一半,而余下的一半…… 横,就等到这死女人被他的美色征服臣服在他身下的时候吧…… 两人打打闹闹半天,就出去吃午餐,酒店餐早就吃的厌烦,沈从佳不知在哪里听说的一个新的特色餐厅很不错,就要带小蔓去吃,原本这么冷的天小蔓不乐意出去,但又经不住他再三的折腾,只好穿了厚厚的羽绒服和他一起出门。 出了酒店,沈从佳去拿车子,小蔓站在一处避风处等他,忽而听到有人低低叫了一声她的名字,似乎声音里还含着几分的试探,小蔓下意识的一回头,却看到不远处的地方一个瑟缩的清瘦身影伫立在那里,小蔓愕然的一点一点睁大眼睛:“任景盛?” 任景盛在她转过脸来的那一刻就已经绽出璀璨的笑意,他微跛着走过来,眸光璀璨一片:“小蔓,我终于找到你了……” 小蔓秀挺的长眉一点一点的皱了起来,“阿盛……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任景盛眼底的光芒在听到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倏然的暗淡了下来,但不过短暂一瞬间,他脸上又有了淡淡笑容:“小蔓,我以为你知道的。” 他的声音带着一些诡异的微凉,让小蔓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下去,任景盛消瘦了太多,整个人看起来就有些阴郁,他变的有些陌生,陌生的让小蔓心中隐隐有些说不出的害怕…… **************************** 邓华勉力控制着不让自己颤抖的太厉害,可是在那签名的空白处写下名字的最后一笔划的时候,她终究还是猛地哆嗦了一些,黑色的一道印迹划过“邓华”两字,然后在纸上留下一处墨迹,她望着那一处墨迹,眼神有些直愣愣的,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她竟然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了,竟然就这样一笔一划的断送了她和秦慕之的婚姻。 犹如还在梦中一般,她呆坐在那里,面前的纸张和手中的笔都被人轻轻拿走,然后头顶上传来客套冷漠的声音;“邓小姐,从这一刻起,您和秦先生的婚姻关系就已经宣告结束,赡养费不日就会打到您的账户上。” 邓华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的响,她仿佛是胡乱摆了摆手,又仿佛是点点头嗯了一声,然后她听到脚步声纷沓而去,渐渐的房间里就又安静了下来,她手指尖抖的厉害,身子也软的几乎支撑不住,不得不靠在沙发上。 不知过了多久,她耳边隐约的听到有人在低声说话,远远近近,高高低低的,怎么都听不清楚,邓华强打了精神坐起来,仿佛是慕之的声音…… “囡囡现在不能回来,她这个性子如果不改掉,长大有她吃的苦头,这孩子不能再这样惯她了!” “我们家孩子哪有你说的这么不堪?依我看囡囡好得很,孩子而已,偶尔任性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我们秦家的孩子没道理将来吃苦头!” “囡囡是我的女儿,我要带在身边亲自教养,而且我特意请来的美国专家不日就要给囡囡做手术了,手术后需要静养,我那里闲杂人少,囡囡手术恢复之前就住在那里。” 秦慕之说的斩钉截铁,秦太太也无话可说,毕竟囡囡是慕之的女儿,做父亲的要亲自教养女儿,她这个奶奶一没道理阻拦。 邓华歪在沙发上,她是很想笑一笑的,可是唇角一扯,眼眸里却滚出泪来,她不想离婚,她从来不想签字离婚…… 她恨秦太太,口口声声说不会让她受委屈,可是事到临头,她却是这般快的就妥协了…… 还有囡囡,这么小的孩子,心性不定,一段时间不见指不定就要把她给忘掉了,邓华一时之间只觉得五内俱焚,仿佛平日金刚不催的支柱腾时就完全倒塌了,而那颓败之势更是她无法控制,只得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一向坚强的自己在不利的局势面前渺小的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秦慕之出了别墅,律师拿着签好字的协议书在车边等他,他接过离婚协议,看到上面清晰的两个字,只觉紧压在心口上的一堵巨石骤然的被人搬开了,不由得长长舒出一口气,复又将离婚协议递给律师:“你妥善收好吧,该办的手续只管去办,一些琐碎的事就不要太计较,毕竟我的目的只是离婚。”律师点点头,却仍是说道:“秦先生您虽然这样说,但是身为您的律师,却还是要尽一切力量为您争取最大的利益,就算您不在意,可是合法的权益我们还是要保障的。”. 秦慕之淡淡一笑:“随你吧。” 转身上车,发动了车子驶出别墅,不知走了多久,秦慕之才赫然的发现,他竟然将车子开到了小蔓和沈从佳所住的酒店外面。 他有些吃惊,转而却又释然,是了,这样值得高兴的一件事,他想要第一个找她分享,也是理所应当的。 只是,她若是知道了他和邓华离婚,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他点了一支烟,靠在车座上,眯着眼睛望着酒店闪烁的霓虹灯牌,金碧辉煌,光芒璀璨,可是这些光,都照不到他的心底去。 不知一个人在车子里坐了多久,直到去摸烟的时候发现烟盒已经完全的空了,秦慕之一时烟瘾发作的厉害,只觉得肺内空荡荡的难受,拉开车门下车,刚走了没几步,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跛一跛的缓缓走近,秦慕之脚步一顿,口中已经下意识的念出了那个名字:任景盛…… 他们的距离很近,但很明显任景盛并没有看到他,他站在那里抬头望着酒店住房部的楼层,面上神色阴郁到了极致,只是看了一会儿忽然转身走了。 秦慕之觉得有些奇怪,任景盛怎么会在小蔓所住的酒店外?他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脑子里不停的回旋着任景盛方才的表情,有些说不出的扭曲,又有些说不出的阴沉,和在小城看到的那个清秀温润的男人,完全不像是一个人! 任景盛虽然腿有一点小残疾,但却仍是走的飞快,他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根本就没有发现跟在他身后不远处的秦慕之,走过了三个路口,任景盛忽然停了下来,秦慕之也停住脚步,然后,他看到任景盛往左一拐,走进了一家亮着灯牌的彩印店。 ps:任景盛要干嘛??今天二十八号了……对手指,求月票,俺要被人追上了…… 沉沦:不解温柔 走过了三个路口,任景盛忽然停了下来,秦慕之也停住脚步,然后,他看到任景盛往左一拐,走进了一家亮着灯牌的彩印店. 秦慕之略一沉思,望到灯牌上闪烁的一串数字,他立刻就拿出了手机,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样子,方才看到任景盛急匆匆的出来,只是他的手里好像多了一沓东西,他微微一挑唇角,转身也进了这家彩印店。 彩印店的老板是一个很憨厚的中年男人,而老板娘看起来却是精明能干的样子,秦慕之推开玻璃门的那一刻,徐娘半老的老板娘正沾着唾沫噼里啪啦的数钞票,而那个憨厚的男人却是有些愁眉苦脸的说了一句:“……这样的事,总归不好吧……” “有钱赚就好……啊,来客人了!” 老板娘刚欲骂不开窍的丈夫,一抬头却看到走进来的秦慕之,慌地转了口风热情的迎了上去,秦慕之目测了一下她手里的那几张钞票,拿出钱夹,将所有钞票都取了出来放在柜台上:“准备好了没?拿” 憨厚的老板已经是一头大汗,偷偷的一个劲儿拉老板娘的衣袖,老板娘却是一巴掌甩开,目光滴溜溜在那一沓钱上打转,口中却是还有些迟疑:“刚才打电话的是你?这可不行,我们也有职业道德,不能泄露客人的资料……” “我再加一倍。”秦慕之看一眼老板娘,拿出手机拨了助理的电话,低声交代了几句之后挂断。 老板娘吞了吞口水,“两倍!荇” 秦慕之微微一挑唇角:“成交。” “我说孩子他娘……” “孩子快下夜自习了,你赶紧回家做饭去吧啊,我一会儿就关门回家……”老板娘头也不抬,推着丈夫就推出了店外,明显老板被迫.害惯了,老实巴交的嗫嚅了几句,又被媳妇不耐烦的吼了一顿,就骑了电车离开了。 机器嗡嗡的响,老板娘劈手先抢了东西,一脸精明望着秦慕之:“那,我们先说好了,钱货两清,以后有啥事都不能扯到我们头上,我们可都是老实巴交的生意人,惹不起你们……” 秦慕之点头:“你放心,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你们,我保证。”他神色坚毅,话中百分之百的肯定很容易就让人放下心来,老板娘这才小心翼翼把东西给他:“我都删了,再没有一丁点痕迹了。” “我守信用不将你泄露客人私密的事情说出去,你也要守口如瓶,如果你能做到,那么我再给你加双倍的钱,如果你敢透一丝风声,那么不用等到明天,我就让你连人带店从这个城市消失……” 他说到最后,话音中带了肃杀和阴冷,老板娘骇了一跳,连连点头:“放心放心,我今晚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做。” 秦慕之满意颔首,低头看手里的纸,他面容沉寂如水,看不出喜怒,只是眼底的墨色越发晕染开来,深深不见底,助理付了钱,跟在他身边连大气都不敢出,直到上了车子,秦慕之忽然发狠的一圈击在车前,他额上青筋直跳,眼底杀气毕现:“任景盛!这个混蛋我若是不宰了他我就不叫秦慕之!” “秦总,这老板娘会不会贪心不足……可信吗?” 秦慕之眼底寒光微闪:“我瞧了这人,只是个贪小利的,她有家有孩子,有风险的事也不会豁出去做,应该无事。” “还是找人暗地里看着吧。” 秦慕之原本不齿这样做,但却又忽然改了主意,他被人算计的多了,疑心越发的重起来,不得不防,点点头:“你看着做吧。” 车子一拐上了高架桥,秦慕之紧紧攥着手里的一沓纸,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在她身上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一闭上眼睛,仿佛又是在小城的那一天,她坐在任景盛的车子后面,手里拿着一只白色的气球,那两张年轻美好的脸上都带着温暖柔和的笑意,阳光像是洒落了一地碎金子,长长的小道,和两旁连天的树木,就仿佛永远都没有尽头一样…… 那样的画面,是连他都不忍出现打破的,可谁又能想到,就是那样一个人,竟会做出这样下作的事来…… 长安若是知道了,该有多伤心? 秦慕之只觉得心都缩在了一起,在昏暗的车厢里,他静默的坐在那里,闭着眼似在假寐,但一双眉毛却是依旧紧紧蹙着,坐在一旁的助理偶尔偷眼看过去,在车窗外的璀璨灯光映进来的那一刻,他看到秦慕之双手手指握紧,手背上隐隐青筋毕现,忍不住在猜测到底那纸上是什么,会要一向不喜形于色的秦慕之流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 小蔓在任景盛上次所说的那一处咖啡店等了许久,都不见他出现,他们上次不欢而散也没有互留电话,小蔓心中着急,却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继续苦等。 前天见面时任景盛竟然莫名其妙的对她提出要她跟他一起回去小城结婚,小蔓当时听他这样说只觉十分离谱,她从来没有表露过要和他在一起的意思,也从不曾说过要和他结婚的话,他怎么会突然提出这样的提议? 见她态度坚决的拒绝,任景盛好像十分生气,两人话不投机小蔓不欲再多说,但临走之时任景盛又忽然约她后天在这里见面,还说有重要的东西要给她看,到那时她看过后再决定是否和他结婚,她听他说的慎重,就答应了下来。 小蔓面前的咖啡已经冷了,她看了看时间,已经超过约定的时刻两个小时,任景盛却还没有出现。 小蔓一时有些心慌意乱,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他身有残疾,在这个城市又人生地不熟没有一个朋友和亲人,若是生病或者是遇到什么麻烦…… 小蔓心中到底还是担忧的,说起来在小城的那么长时间里,任景盛算是她比较好的朋友,而且他一直对她也有照顾,两人同病相怜,她的许多事情都曾和任景盛讲过,许多不曾对外人言说的苦楚,也都在任景盛那里偶尔宣泄,因此,虽然他提出了无礼的要求,但小蔓却还是无法对他产生恨意。 他一直都喜欢她,她是知道的,也一直都在装糊涂,只是为了留住这个朋友。她的朋友本来就这样的少,而任景盛的身世和命运她亦是十分的同情,因此,不管怎样,她都不希望他会有任何的不好. 小蔓又重新要了热咖啡,侍者很快送了咖啡上来,她将方糖放进去低了头轻轻的搅拌,咖啡店里客人挺多,她听得耳边有女人的窃窃私语,不由得循着那些指指点点望过去,却是一下怔住。 秦慕之刚刚走进店里,发丝间还有微微未融的白雪,他身姿修长挺拔,俊逸立体的五官深邃而又迷人,此刻他眼眸中微微带着一点柔光,而唇角似扬非扬,带浅浅柔软笑意,将那周身冷冽的气场中和了几分,怪不得几个年轻小姑娘都红扑扑着脸窃窃私语个不停,小蔓在片刻的惊愕之后,却是一下子蹙紧了双眉。 她和任景盛约在这里,秦慕之怎么会知道? 握着勺子的手指不由得一根一根收紧,心里突突的冒着一个念头,止都止不住。 秦慕之目不斜视,径直走到小蔓的对面坐下来,周围隐隐有抽气声响起,小蔓却像是没有听到,她抬眸,安静望着面前的男人开口就问:“秦慕之,你怎么会来?任景盛呢?” 秦慕之听她声音冷淡,口吻中也微微带着一些咄咄逼人,不由得一怔,旋即却依旧温柔一笑,温声开口:“你放心,他不会再出现,也不会再***扰你了……” “你做了什么!你对他做什么了?”小蔓忽然重重一拍桌子站起来,满满的咖啡溅出来,滚烫的触感贴服在手背上,秦慕之倏然的蹙眉,手指微颤,他微抬了头望着她,她很生气,面上的神情也带着说不出的愤怒和厌恶。 小蔓见他不做声,只觉得一股气不停的膨胀,她的事凭什么要他插手?她和他早就是陌生人了,她和任景盛之间不管发生什么都和他无关,他凭什么自作主张对任景盛下手?不会再出现?是啊,凭着秦大少爷的能耐,弄死一个无权无势的屁民,根本就是捏死一只蚂蚁吧! ps:更晚了……可怜的禽兽……抱大腿求月票票啊啊啊啊啊 沉沦:从未忘记她 不会再出现?是啊,凭着秦大少爷的能耐,弄死一个无权无势的屁民,根本就是捏死一只蚂蚁吧!. “你说啊!你做了什么?你又仗着你的权势地位做了什么恶毒的事!”小蔓越想越气,她抓起面前纸巾盒子往他身上砸过去,秦慕之眼底的光芒一点一点的暗淡下去,他没有开口,也没有躲闪,盒子砸在他的脸上,坚硬的尖角撞在他额头上,生生的疼。 咖啡店里忽然安静了下来,他倒是也不觉得难堪或者丢脸,只是心里有些说不出的失落和难过。 在她的心里,他从来都是这样无恶不作的人吧,也是,谁让他对她做出那些禽兽不如的事情,谁让他一次一次欺负她折磨她。 他越是沉默,她就越是心慌,为什么他不开口否决?为什么他不解释说他没有对任景盛下毒手?小蔓全身都在发抖,眼泪不受控制的就要涌出来,她疯了一样抓起手边的东西砸他,他的衣服上都是咖啡的污痕,唇角也破裂开来,滑下一道暗红的血线,终于,她失控的跌坐在沙发上,他这才缓缓的站起来,高大的身形似乎有些微微佝偻,他望着她,那一双原本动人心魄的桃花眼中却是雾霭重重,漆黑的光芒黯淡下去,深到她根本看不出他是什么样的表情拿。 她转过脸去,她看到窗外的街道上铺了一层白雪,她看到街道两旁的树木落光了枝叶,只把遒劲的枯枝伸向天空,她看到阴沉沉的天空不停的飘洒着雪花,她看到行人行色匆匆,那些过往,忽然之间就呼啸而来…… 她想起,刚到小城的那一年,她一个人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她坐在房东阿姨卖关东煮的小摊子那里,她的手冻的全是冻疮,那个冬天第一场雪她遇到任景盛,是他给她一杯滚烫的热水,是他第一个对她温柔礼貌的说话…… 他绅士的追求她,不会让她为难却又一直都如文火煲汤一样绵而不断,虽然她不曾动过心,虽然她也苦恼过怎么让他死心,但是在她的心中,一直一直都感激他荇。 秦慕之怎么会知道他们约在这里?秦慕之怎么会说他以后不会再***扰她? 他这些天一直都在暗地里跟踪监视她?他知道了任景盛对她提出的结婚要求所以他恼羞成怒做了什么手脚?现在竟然还可以这样大言不惭的跑来她身边邀功? 小蔓忍不住的冷笑一声,忽然一抬手狠狠捶在桌子上,大理石的桌案击的她手掌生疼,她却觉得有一种畅快的感觉在心里蔓延,该结束了,和这个男人纠缠的这么多年,早就该彻底结束的干干净净! 小拇指尾端那里已经是一片青紫,她抓了包站起来就要走,秦慕之却忽然伸手按住他。 他的手掌冰凉,浓郁漆黑的长眉微微的皱着,而眼底似有淡淡波光:“谢长安……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卑鄙小人?” “不。”红唇微启,小蔓冷冷一笑,她轻蔑的望住他,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那一张美丽的脸上,浮着清楚的嘲讽:“你连小人都称不上秦慕之……” 小蔓半低了头,长睫微微颤抖,那清凉的声音,却像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要他的心脏一下子冰封。 “如果有可能,我真希望,这辈子再也不要看到你这张让人作呕的嘴脸!” 话音落定的那一刻,她忽然将他重重推开,秦慕之未有防备,也许是他被她的话说的怔住,她一推之下,他狼狈的后退一步,跌坐在沙发上,小蔓头也不回走的飞快,就在这一个瞬间,他似乎看到了六年前那个总是生机盎然的谢长安,而在这样尴尬的时刻,他心中想的竟然是,这样子的她,他最喜欢。 小蔓拉开玻璃推拉门,一阵冷风席卷而来,她微微哆嗦了一下,大步跨出去,迎面有人匆匆走过来,她并没有抬头去看,却听到有人喊她:“谢小姐?” 秦慕之的那个助理,一向都是这样称呼她,似乎怎么都改不掉。 小蔓回头看了一眼,却是没有应声,反而快步的走下了台阶,助理愣了一会儿,有些茫然的折身回了咖啡店,他看到秦慕之的那一刻简直是吓的不敢置信,好一会儿才白着一张脸结结巴巴磕磕绊绊的开口:“秦,秦总……事情都办好了……” 秦慕之起身站起来,随手狠狠拭了一下唇角血渍,转身就大步向外走:“出来说。” 助理连忙跟过去,两人出了咖啡店上了车子,助理方才说道:“起初倒是不肯的,后来我把您开出的条件一一说出,那个人想了想立刻就答应了。” 秦慕之浓眉深锁:“我要的是永远不再有后顾之忧。” “秦总您放心,任景盛刚才已经上了飞机,他保证再也不会回来。”助理说到这里,心中不免有些不齿,起初还装的清高的不得了,可是一听秦慕之给他安排的新工作是去远在g市的国企,尤其是油水最丰厚的部门端铁饭碗,外加那一张支票和g市最昂贵楼盘的一处豪华公寓,他这一辈子衣食无忧再也不用看人冷脸,那人竟是想都不想就答应了,甚至还把手里的东西和底盘都交了出来,走的时候更是连一丝的留恋都没有。 秦慕之这才微微颔首,打蛇打七寸,对于任景盛这样的人来说,可能威逼利诱都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他身有残疾,心理就和常人不太一样,尤其是一辈子看惯了冷脸,在小城邮局做临时工做了这么多年,整天都在担心被辞退,转正更是遥不可及的事情,对于任景盛来说,没有什么比一份稳定而又高薪的工作来的诱惑力大了,果不其然,他让助理开出这个条件,任景盛立刻就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 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爱情固然重要,可是在光明的前途和一辈子衣食无忧的利益面前,做出这样的选择算是正常的了吧。 他并没有太不齿任景盛的反水和薄情,生活在不同的世界,价值观和人生观自然是不同的,他召之即来的,却是别人奋斗几辈子都得不到的,用自己拥有的嘲笑别人得不到的,并不是一个真正男人的作风。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在看到那些东西之后先是愤怒,怒到恨不得要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可是最终,却还是放了他一马,不在一个实力层次上的两个人,就是斗起来都嫌没意思. 更何况,他做出这样无耻的事已然是自降身份,那他也不需要把自己的水准拉低到和他一个层面上来。 “秦总……您和谢小姐……吵架了?”助理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 秦慕之却忽然转过脸看向助理,车厢里安安静静,似乎连雪落在车顶上的声音都可以听得到。 “这件事,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包括她,不要说一个字。”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谢小姐您为她做了这些?”助理大吃一惊,怎么都没料到秦慕之会说出这样的话。 “没有必要,有些事,做了并不是为了回报。” “可是……我刚才看到谢小姐,她的脸色很不好,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什么好说的,她从来也就没信过我,所以这件事就掀过去,以后不准再提。” 助理还想多说什么,秦慕之却已经缓缓闭了眼,过了一会儿,他低低说了一句:“开车吧,回家去。” 司机缓缓发动了车子,车轮从薄薄的积雪上驶过,留下两道漆黑漫长的印迹,静悄悄的,只有引擎发出的低沉熹微的声响,不知过了多大一会儿,秦慕之忽然看向窗外,慢慢说了一句:“快要过年了……” “是啊,还有几天就是除夕了,今年一直都在下雪。”助理接了一句,秦慕之却又陷入了沉默。 他其实今天来,是很想和她说一句,我们一家人,一起过年吧。 可是这句话根本没有机会说出口,他其实也知道,说出口,她也不会答应的,就像是他一直都知道,其实从六年前她离开那一刻起,他就根本没有忘记过她。 根本没有忘记过,她的许多喜好后来就变成了他的习惯,根本没有忘记过,无形中走过路过的地方,总是她曾经欢喜说起要和他一起去的,根本没有忘记过,所以哪怕时光荏苒,六年如水而逝,她还是立在那里,从未离开过。 ps:啦啦,我们禽兽也深情了一把……最后一天……请让偶光荣的老死在第四名!不然收摊子回家卖猪肉过年! 沉沦:酒入愁肠 根本没有忘记过,所以哪怕时光荏苒,六年如水而逝,她还是立在那里,从未离开过. 只是一直以来,他自信的以为,她走的洒脱,他会遗忘的更洒脱,不过是一场寂寞的男欢女爱,在散场之后,各自头也不回的离开,心底上不会留下一丁点的划痕,可是谁又知晓,她是真的没有留下划痕,只是不知何时,她悄然的立在他的心底,他以为他早就忘了,可是在每一个蓦然回望的时刻,他不得不承认,她一直都在。 车子穿过大半个城市,雪下的越发大起来,秦慕之伸手摸了摸被她砸破的唇角,伤处有些细微的疼痛传来,他不由得皱了皱眉,那眼底浓深的郁色却是怎样都无法去化解开。 到家的时候,囡囡在客厅里看动画片,听到车子响,照旧的欢快迎上来。 秦慕之抱了抱女儿,觉得有些疲惫:“爸爸今天很累,先回房间休息,囡囡一个人看电视好不好?拿” 囡囡摸索着搂住秦慕之的脖子,迟疑了一会儿,却仍是吭吭哧哧开口;“爸爸,我能回家看看妈妈吗?” 秦慕之一下子放开她:“我说的话你都忘光了!” 囡囡吓的全身一颤,立刻摇头:“爸爸,我没忘,我不回去了……荇” 秦慕之只觉得心烦意乱,转身往楼上走去:“过几天除夕夜,我送你回去吃年夜饭!” 他的声音有些僵硬,囡囡小声答应着也不敢多说,小小的身子站在偌大的客厅里,隐隐有些萧索。 秦慕之进了房间就将自己扔在沙发上,他高大的身躯陷在暗灰色的沙发中一动不动,房间里的光影也是安静的一动不动,静悄悄的,他只听到墙上壁钟滴滴答答的走动的声音,可这声音更是衬的房间里空荡落寞。 他就又坐了起来,从酒柜里取了一瓶whiskey,戒酒多年,虽有前次也曾破戒酗酒,但却都及不上这一次,都说酒入愁肠愁更愁,他以前从未曾体会到这话里的意思,时至今日,他尝到那酒浆变成苦涩,竟是忍不住苦笑,古人真真是诚不欺我! 一瓶酒,不知不觉已经见了底,他觉得头晕的难受,冰凉酒浆从喉咙那处一线滑到胃中,却是火烧火燎的难受,他按住隐隐生疼的胃部,脸色却是在房间的微光中惨白如纸,他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 ************ 小蔓一把扣掉电话,气的脸色铁青,那些警察真的都当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是白痴吗?哥哥死了这么久,竟然现在一个电话打给她,说是几个小混混见财起意动了杀心,已经拘捕归案了,要她回来签字结案! 这算是什么狗屁世道?一个智商不全摆个小摊子修鞋补鞋老实巴交的普通人,会被人见财起意谋杀?她哥哥又不是神智失常到把挣的钱都贴在脸上! 小蔓气的坐在床上半天没缓过劲儿来,都要过年了,都不能让人心里舒坦一点,一件事连着一桩事,任景盛消失的无影无踪,哥哥的案子到现在还是一潭浑水,要她回去签字结案,想都别想! 她一个人生闷气了许久,却终究还是无奈的冷静下来,因为到了年关,她现在并不想去找楚老师打扰她老人家,所以才一直勉强自己和沈从佳住在酒店,虽然两人分住两个房间,但长此以往终究还是别扭,每日同出同进,就算是自己知道自己清白,但落在外人眼中却仍是免不了龌龊。 原本她是打算在过完年之后就去找楚老师,租房子,按时上课,楚老师之前和她说过要她出国进修的事情,她现在没有其他的出路,而出国进修亦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再加上,她现在孤身一人,还有什么好留恋的? 任景盛的事情让她清醒过来,她不能再这样继续和沈从佳待在一起,但是既然答应了假装沈从佳的女朋友跟沈从佳去沈家出年夜饭,那么,就等到除夕夜后,她就会立刻搬出去,先随便找一个小旅社住下来,好歹也要等新年过去再麻烦楚老师…… 小蔓定了定心神,一件一件的事情规划清楚,哥哥的事,恐怕秦慕之也不会再管了,他们两人彻底的撕破了脸,她也不愿意再和他有一丝一毫的关联,唯今之计,她没有别的人可以依靠,只能暂时搁下这件事,若是老天偏爱,以后她还有出人头地的一天,那么为哥哥洗脱冤屈,想必也容易的多。 想明白这些,反而心里松了很多,小蔓走到窗前,望着茫茫大雪,转眼又是一年过去,去年的此刻,她还和哥哥一起回了老家,在不大的两房两厅内兄妹两人亲亲热热的过了一个年,可是今年,却又只剩下她孤身一人,心中的感觉无法言说,妈妈去世的时候,虽然难过痛苦,却还没有漂泊无依之感,而现在,这个世上,和她亲近的人,是一个都没有了,真的一个都没有了。 活了二十多年,朋友失去联络,亲人阴阳相隔,就连曾经视若生命的爱情也不过是笑话收场,她想过努力,想过强大,想过振作,可是上天翻手之间,她就又回到原地,希望这一次,新年过去,所有的阴霾都散开,要她的人生,真正活在阳光明媚之下。 眨眼之间,除夕来到,就算是今冬的新年十分的寒冷,大雪将整个城市都覆盖,但却仍是无法阻挡中国人的春节情结,处处都是张灯结彩,鲜红烫金的对联透着浓浓的新年气息,行色匆匆的人们脸上都是欢愉的笑意,小蔓穿了厚厚冬衣跟沈从佳一起出了酒店,远远的,甚至都能听到鞭炮声,她坐在车子上,沈从佳坐在她的身边,唇角微弯,眼底一片流光溢彩。 到了沈家老宅外,老远的雕花镂空银色大门就已经大开,几个经年的老佣人都一脸喜气的迎在门口,见到他们车子过来,立刻就有人大呼小叫的跑着回去报信,沈家的氛围,真真是和别的豪门贵胄之家浑然不同,甚至小蔓初次来这里,都无形的感觉到沈家有一种难得的人情味儿。 下了车,带回来的礼物被佣人们争抢着提回去,小蔓看沈从佳熟稔的和众人打招呼玩笑,人人都是眉开眼笑开怀的不得了,她的心情也不由变的好起来。穿过一条小径,小蔓甚至还看到宅子的角落里一溜的红砖青瓦只有农村才有的小瓦房,甚至瓦房的前面还开了一大片的菜地,只是冬雪皑皑,只偶尔看到几点青翠,小蔓不由得轻笑,这一准儿是沈家老一辈弄的营生,听沈从佳说,他爷爷可是正宗的泥腿子出身,就连他奶奶这些年养尊处优,却还是时不时念念不忘小时候在农村里漫山遍野疯跑的快乐……. “从蓉,快点扶着我出去,我的乖孙子,可把我给想坏了!”不多时,小蔓就听到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远远传来,接着就是纷沓的脚步声,一眼瞧去,穿红着绿的众人簇拥着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快步出来,晃眼间,竟好似是回到了大观园一般,小蔓偷眼去看沈从佳,却见这个纨绔早已换上了乖巧的模样,拉了她就快快迎过去…… 沈老太太一把抓住沈从佳的手,前前后后打量一番,一叠声的念叨:“瘦了,瘦了!” “奶奶,哪有瘦了,我这些天都被小蔓养的壮实多了!你捏捏我这肌肉……”沈从佳夸张的捋袖子要来展示他的小肌肉,沈老太太畅怀大笑着一把把他揽在怀中:“这大冷的天儿,可别冻坏了我的乖孙子!” 说着才转脸去看小蔓,小蔓立刻上前一步,脆生生的开口:“奶奶好。”她声音清脆悦耳,相貌又是清秀可人,微微一笑颇带着几分的小家碧玉模样,沈老太太觉得喜欢,伸手握了她的手,一边牵着一个往屋子里走;“好好,都是好孩子!快些跟我进去,瞧这小手冻的!从佳也是个不会照顾人的!” 沈从佳慌地告饶:“奶奶,孙儿知道错了,以后一定好好疼小蔓!” 小蔓听的大囧,这家伙这空头支票开的真是让人无语! 沈老太太开心不已,沈从佳却是偷这个机会对小蔓做了个鬼脸,却正被一边的沈从蓉看个正着,不由得一怔,再望向小蔓的眼神中,就有了点点探寻。 沉沦:变故 沈从佳却是偷着个机会对小蔓做了个鬼脸,却正被一边的沈从蓉看个正着,不由得一怔,再望向小蔓的眼神中,就有了点点探寻. 小蔓被沈从佳的模样逗乐,却又不敢在长辈面前太不庄重,就悄悄的瞪了他一眼,示意他老实点,沈从佳望到她俏脸微红,老老实实像个小媳妇一样跟在沈老太太的身边,心底蓦然的一软,忍不住的唇边泛起小小笑纹,这女人在他面前泼辣惯了,谁料到竟然还有她害羞的时候!却终究还是老老实实又乖巧的扶着沈老太太往屋子里走…… 沈从蓉滴溜溜的黑眼珠在两人身上绕来绕去,见沈从佳一向脱缰野马似的,竟也会乖乖听话,不由心生好奇,起初还以为是哥哥被奶奶催得嫌烦随便找一个女人来搪塞的,可现在看来,事情好像并不是这样简单…… 沈太太亦是许久没见儿子,正翘首盼着,一眼瞅到这一行人进来,立时就站了起来迎过去,但婆婆尚在跟前,沈太太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眼睛一直盯着沈从佳,一丝一毫都不肯错开,沈从佳扶了沈老太太坐下来,这才扭股糖一般蹭到沈太太跟前去,嘴甜如蜜的巴结奉承了一番,直说的沈太太眉开眼笑才又拉了小蔓作介绍,沈太太立时注意力就被小蔓吸引了过去,拉着她在身边坐下来问长问短了一番,沈从佳见小蔓虽然有些紧张,却还是落落大方,沈太太眉眼之间也有几分的满意,就放下心来又凑到笑眯眯的沈老太太跟前:“奶奶,我爸回来没呢?” 沈老太太瞧着沈从佳有些怂怂的样子,忍不住的摩挲着他的头发笑道:“和你爷爷都在书房呢,说了你回来就要你上去找他们说话。拿” 沈从蓉端了茶和点心过来,促狭的在一边幸灾乐祸;“哥哥快去啊,三叔和爷爷等你老长时间啦。” 沈从佳垂头丧气的站起来,却仍是在沈从蓉头上敲了一下:“臭丫头你就幸灾乐祸吧啊!” 沈从蓉吐吐舌头,见沈从佳目光不时的去看小蔓,不由得扑哧一笑,趴在沈老太太身边挤眉弄眼,“哥哥你放心去啊,我会帮你照看着小嫂子,不让她受委屈的,去吧去吧!荇” 沈从佳听得这个小嫂子,下意识的去看小蔓,却见她一张脸通红,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隐隐只瞧见两排长睫一颤一颤的,就像是一只小手在捻揉他的心脏一样,要他打从心底里蔓生出一股子的酥软来。 “奶奶,你瞧哥哥……像不像个呆雁儿!”沈从蓉大笑不止,扯着沈老太太的衣袖摇晃,沈从佳恶狠狠瞪了她一眼,却还是硬着头皮上楼往书房而去。 “净乱说话。”沈老太太拍拍沈从蓉的脑袋,又和蔼的望住小蔓:“小蔓你别和蓉蓉这孩子计较,她就是个嘴上没有把门的……” 沈从蓉咯咯一笑,跑到小蔓身边抱住她的胳膊摇晃,撒娇甩赖:“好嫂子,你才不会生我气的对不对?” 这么大个人了还装傻卖乖,连沈太太一向内敛都撑不住笑起来,小蔓羞的面红耳赤,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偏生沈从蓉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可怜巴巴小狗一样抱着她摇晃,她心一软,咬着牙点了点头,沈从蓉立刻欢呼一声:“嫂子你最好啦!” 小蔓这下哭笑不得起来,沈太太瞧着她是真的害羞的厉害,就握了她的手轻轻拍了拍,转了话题:“你和从佳怎么认识的?之前都一直没听这孩子说起过……” 小蔓感激的看了沈太太一眼,就细声细气的说起话来。 沈从佳硬着头皮在书房外站了半天,终究还是上前敲门,听到里面应声,他推门进去,孰料刚一迈步,劈面就是一本书砸过来,沈从佳早已练的身手机敏无比,一闪身躲过去,面上满是苦色:“爸,今天是除夕,大过年的您就放我一马吧……” “放你一马!你看看你整日干的什么好事,真是把你老子的脸都丢尽了!”沈希文从书桌后站起来,怒气冲冲的望着这个不成器的纨绔儿子。 “我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沈从佳却是干脆满不在乎的一笑,径自在沙发上坐下来,沈老爷子握着酒壶正有滋有味的喝着小酒,见孙子过来,就爱怜的拍拍他,给他个酒盅:“来,陪爷爷喝酒。” 沈希文见这一老一少的样子,不由越发生气:“爸,您还护着他!” “我哪里护着他了?我瞧着我孙子好的很。”沈老爷子胡子一颤一颤的,和沈从佳像是哥俩儿一样碰杯,沈希文不由得越发生气起来:“我听人说前些日子你和一个姓金的抢女人,还把孙书记的名号都搬了出来!前儿我接了孙书记电话,听他这般一说,我这张老脸都觉得没处搁……” 沈从佳一仰头将杯中酒喝尽,双颊微微带了一丝红晕,他靠在沙发上,冷笑了一下:“这还不是跟您学的,这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怎么和你老子说话呢!”沈老爷子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却并没有再多苛责,心中不是没有不满的,儿媳妇拼着命生下这个唯一的孙子,儿子却在孙子出生不多久就开始在外面养女人,他这个做父亲的,也没法太去插手人家小夫妻的事,这些年,他一直以为从佳心思简单并不知晓这些,却不料今日看来,从佳是早已有了心结。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会在外面这样荒唐吧。 “你!你这个孽障知道些什么!”沈希文脸色瞬间惨白,沈从佳却是冷蔑的看了他一眼,忍了心中的愤怒:“爸,您一年到头就回来这一次,妈很想你,你有了空闲,就多陪陪她吧。” 沈希文别过脸去:“这是我的事,用不到你来说教。” “好,那我的事,你也不要插手!”沈从佳又倒了杯酒灌下去,嘻嘻哈哈的对沈老爷子说:“爷爷,您藏了十八年的女儿红,真正宗!今晚咱爷俩儿不醉不归!” “好,好一个不醉不归!”沈老爷子乐的胡子直翘。沈从佳眉目弯弯:“爷爷,您不去看看您的孙媳妇儿?”. 沈希文立刻转过头来,目光中的怒气怎么都遮不住:“什么孙媳妇儿!婚姻大事媒妁之言,岂是你这个黄口小儿擅自决断!” 沈从佳却是看也不看他,径自扶了沈老爷子起身,又给老爷子理了理领口,这才不紧不慢说了一句:“都什么年代了,我爷爷奶奶那时候都自由恋爱的!” “我不答应!”沈希文重重的拍桌子,在外人面前的良好风度,此刻却是怎么都绷不住了。 老爷子有些生气:“我还没死呢!从佳的婚事我也有决定权!” 沈从佳闻言立刻抱住老爷子的手臂撒娇甩赖的摇晃,又连连捡着他喜欢听的话奉承,果不其然老爷子脸色好看了几分:“大过年的,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都下楼去,一家人好不容易聚齐一次不说和和美美的!希文你也去陪陪素心……” 沈希文有心再敲打敲打儿子,但终究却还是不敢忤逆老子,无奈点头应了下来,三人出门下楼,正听得沈老太太在说:“……我们沈家不讲什么门第出身,这些不过都是虚名,做给外人看的而已,不说往上查三代了,就连我这个老婆子还有我家那个老头子,我们可都是正儿八经的贫下中农泥腿子出身!” 沈太太也抿了嘴儿笑:“可不就是妈说的那样,只要孩子人好,我们从佳喜欢,我这个做母亲的也是不会计较那些虚名的。” “正是这个理。”沈老太太肃容:“我们沈家也没想往上爬,现今这日子吃穿不愁,比起老一辈儿,那真是天上地下,做人呐,就该知足,没道理学那些所谓的豪门贵胄家的小姐公子哥儿搞什么联姻,不过是白白毁了孩子们的幸福!” “奶奶,您真是越活越明白,说的太对了!”沈从佳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沈老太太嗔他一眼,又爱怜的拍拍小蔓的手:“从佳,小蔓这孩子我瞧着是个好的,你以后可不能欺负人家!” 沈从佳忙不迭的点头,跑到小蔓跟前揽了她;“奶奶您放心吧,我一准儿好好待她!” 小蔓被他这样搂着只觉浑身不自在,想要挣开,那人却咬着她的耳朵低低说:“演戏要逼真……” 他们这般样子瞧在众人眼中就是情投意合的亲密了,沈老爷子一向唯老太太马首是瞻,沈太太疼儿子出了名的,更是不肯委屈他一丁点,沈从蓉也喜欢小蔓的文静和乖巧,上上下下唯有沈希文冷着一张脸,好半天,他方才重重咳嗽一声,目光投向沈从佳:“从佳,你孙伯伯家的千金马上就到了,你出去迎迎。” 这话一出口,老太太的脸就冷了下来,沈太太也倏然抬眸望向丈夫,忧郁的眸子里藏着掩不住的失望,老爷子已经吹胡子瞪眼的要发脾气,沈从佳却是淡淡笑了一下:“爸爸,除夕夜是万家团圆的好日子,我们沈家的规矩也是今天一概不待客。” “孙小姐不是客,我们两人本就是世交,以后更是会亲上加亲。” 这话就说的很明显了,老太太冷哼一声,重重搁下手中的茶杯,沈希文一看母亲生气,慌地上前赔了小心:“妈您不是也常夸孙家的二小姐最是相貌出众的么,我们从佳也这么大了,是时候商量婚事了……虽说我们这样的人家不讲究那些虚名,但总归还是老祖宗说的好,结婚是要门当户对……” “她长的好,爸爸您若是喜欢,不如就干脆收了得了,反正你女人那么多,不在乎多这样一个!” 沈从佳忽然吊儿郎当的开口,他半躺在沙发上,眼底一片的邪气,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的时候竟是毫不畏惧的语气轻松调侃,老爷子转过脸去连声咳嗽,沈希文一张脸气的铁青,而沈太太坐在那里,却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小蔓早已惊的呆住了,她是从来不敢相信,竟然有人敢这样对自己的父亲说话…… “孽障,孽障!看看你养出来的好儿子!”沈希文被呛的下不来台,一抬眼看到坐在那里脸色煞白的沈太太,立时指着沈太太厉声喝道。 沈从佳眸子骤然一紧,却看到沈太太半低了头,修长的脖颈拉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隐约的,他似看到晶莹的泪珠儿一闪,沈从佳只觉得一颗心骤然塞满了将燃的火药一般腾时就要炸开…… 小蔓就站在他的身边,他的变化她立时就感觉到了,握住她肩膀的那只手收得极紧,箍的她肩膀痛的厉害,小蔓有些担忧的转脸看他,却见他脸上的表情煞是可怖,不知是不是太生气,他的五官都有些微微的扭曲起来,小蔓忍不住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低低喊他:“从佳……” 沈从佳一颤,却是缓缓回过神来,他面上的潮红散去,却是如雪一样的一片白:“子不教,父之过,爸爸,我也是您的儿子,身上淌着您的一半血,我变成这样子,您要不要负责任?我刚出生没满月您就迫不及待的搬出去和那个野女人住在一起,我长这么大,读书认字都是我妈手把手的教,那时候你在哪里?现在我不成器,丢了你的人,你又来埋怨我妈!这世上的道理都成你说了算?” “你——你竟然这样顶撞长辈!”沈希文没想到沈从佳竟会在这么多人面前揭他的底,一时暴怒不已,顺手抄起面前一个酒壶就砸过去,老太太大惊失色,老爷子也目瞪口呆,沈从蓉早就悄悄躲了出去,而沈从佳站在那里连躲的意思都没有,小蔓想都没想,一下子转过身扑在沈从佳身上,酒壶堪堪砸在她的肩上,又掉在地上摔碎,一声巨响……小蔓虽穿着厚厚的棉衣,却仍是感觉被击中的肩部一阵剧痛袭来,要她忍不住低低呻.吟了一声…… 沈从佳反应过来,一把拦住她紧紧搂在怀里,他什么都没说,却只是死死盯着沈希文,怒气在眼底狂燃,就像是吐芯的毒蛇:“真行!在外面受了气就拿老婆孩子来发泄,你若是嫌我丢你的人,沈希文你明天就去登报和我断绝父子关系,反正你也不是只有我一个儿子!你不是早就想让那个贱人和野种进门吗?我他妈成全你!”沈从佳一口气吼完,却只听得哐啷一声响,沈太太身旁的茶盏跌落一地,她苍白却又柔弱的面容上满满的全是不敢置信,空气似乎都要凝结了一般,却蕴着风雨欲来的味道,沈老太太和老爷子都是一脸的震惊,家下佣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这一声玻璃摔碎的声音打破了难耐的平静,沈从佳看着母亲失魂落魄的站起来,心中忽然涌上一阵后悔,他有些呐呐的喊了一声“妈……”. 沈太太却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她行尸走肉一般走到走到沈希文跟前,沈希文有些不自在的转了转身子,眼神躲闪不敢直视,沈太太却是固执的挪动步子又站在他的面前,沈希文避无可避,只得硬着头皮不耐烦的开口:“你干什么!” 沈太太仿佛没有看到他的神情,她只是定定的望着面前这个男人,“从佳说的都是真的?” 沈希文就像是一下子被人击中了软肋,面容有些讪讪,这个一贯优雅从容的男人,此刻却是一身狼狈,他吭吭哧哧了几声,转过脸去:“你别听他胡说……” 连辩解都这么牵强,一点底气都没有,周素心只感觉胸口一阵气闷,双腿也不停的打颤起来,她深吸几口气,勉力抚住胸口:“你告诉我实话沈希文!” “没什么好说的!”沈希文面上神色不虞,色厉内荏的劈头喝过去,沈太太身形一晃,只觉万箭穿心一般难熬,她怔怔立在那里,看着面前的丈夫,结婚几十年,她才赫然的发现,她从来都不知道,他竟会无情到这样的地步…… 沉沦:是否还有明天? 沈太太身形一晃,只觉万箭穿心一般难熬,她怔怔立在那里,看着面前的丈夫,结婚几十年,她才赫然的发现,她从来都不知道,他竟会无情到这样的地步……. “妈,您别问他了!”沈从佳看不得沈太太此刻的样子,一步上前抓了她的手臂将他拉回身边,又狠狠瞪向沈希文:“妈,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是你儿子,以后我养你,绝不会让你受一丁点委屈!这个人,我们就当他不存在!” 沈太太靠在儿子身上,一行泪滑下来,似乎全身的力气都抽尽了一般,她闭了眼不再说话,连哭泣都没有一丁点的声音。 沈家过了一个前所未有几乎闹翻天的除夕,沈从佳的大伯父二伯父还有小叔叔齐聚一堂,沈希文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站在众人对面,沈老太太和老爷子肃容坐在主位,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 众人都是沉默,只是面上神色明显的带着不认同,沈希文眼见事情已经撕撸开,干脆也不再掩饰,他一咬牙,就开了口:“爸,妈,大哥二哥,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是我对不起素心和从佳,但是……这么多年了,赵慧一直都没名没分跟着我,还有从昭这孩子……今年也满了七岁……拿” “你给我闭嘴!”老太太气的全身直抖,“想让那个女人和那个野种进门,先等我死了!” 沈希文知道母亲的脾气,因此才一直都瞒着,但想着现在孩子也大了,沈家的男丁只有从佳一个,从昭又是个聪明伶俐的,到时他说几句好话,爸妈见了孩子自然就心软了……可没料到,说起孩子,老太太竟然还这样的执拗! “三弟,你这件事做的实在是太离谱太过分了,我们沈家一向名声清白,几辈子也没出过这样抛妻弃子的人,你现今身份地位不是寻常人,多少还是注意点影响,别把事情做的太绝了。”沈从佳的大伯父终究还是没忍住开了口荇。 “大哥……我知道我做错了,可是孩子是无辜的,总不能让从昭一辈子就这样见不得光……” “你这会儿知道着急了?见不得光也是你自作自受,沈家只有一个孙子,那就是从佳,希文我告诉你,我和你妈活着一天,素心就是沈家的三儿媳妇,从佳就是沈家的嫡孙,其他的人,我们一个都不认!” 老爷子缓缓开了口,屋中几人立刻附和,虽然老爷子早已退休多年,但积威犹存,这一席话瞬间就把沈希文打入了冰窖中,他白着脸站在那里,想到赵慧眼泪连连的模样,想到小儿子机灵可爱的样子,更是心中剜心剜肺的疼,下意识的又要争辩,老爷子却是沈老太太站起来,目光有些暗淡:“我和你们母亲年纪大了,也管不着你们了,但刚才老大说的对,我们沈家,几辈子也没出过这样绝情负义的人,这件事,希文你以后不提就罢,如果再提起,那我也就只当没有这个儿子,老四这辈子铁了心单身,我就把从佳过继给老四,沈家,从此以后就和你再无关联!” 沈希文听了顿时大惊,老爷子这话明摆着就是要把他逐出家门,虽然他现在羽翼丰满,但老爷子在京里的老关系更是他比不得,若是果真如此,他以后的前途也就算到此为止了!心中盘旋一番,想要再争取的话,就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 “疼不疼?”沈从佳单膝跪在沙发前,修长的手指上沾了浅绿色透明的药膏,他微微仰着头,眼圈有些淡淡的红,神色中却是明显带着温柔关切。 小蔓坐在沙发上,大衣早已脱掉,内里羊绒毛衫微微从肩部落下一点,隐约看到瓷白肌肤上一片青紫,听得沈从佳询问,她轻轻摇头:“没事儿的。” 沈从佳却仍是按住她的肩将清凉的药膏细细的涂了上去,淡绿透明的药膏一触到温热的肌肤就似要融化了一般,隐隐有药香弥散,他的手指柔软的抚在她的肌肤上一圈一圈轻轻按摩,小蔓低着头看过去,正看到他微垂的眼帘,那样白皙的肌肤上,漆黑的长睫像是鸦翅一般在他的俊容上投下大片的阴影,他的唇微微的抿着,而眉宇之中却是她从不曾见过的痛楚和落寞。 她想到晚上争吵时他激动之下说出的那些话,心底忍不住有些被揪起来一般的疼痛,在她的印象中,沈从佳一向都是没心没肺,见天都乐颠颠的,说话也不正经,做事也没个正型,就像是一个被宠坏的小孩子,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的心里竟然藏着这么多难以忍受的痛苦。 “你……不要想太多了……”小蔓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她是真的有点同情他,想要安慰他。 沈从佳毫不在意的一笑,“放心,这点事我还不放在心上,如果真要去计较,早不知道气死了几百次!” 小蔓讶异看他:“可是你刚才真的很生气……” 沈从佳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我只是不想看到我妈难过,如果不是因为我妈心里一直装着他,我真是一分钟都不会忍下去了。”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那个孩子……”小蔓欲言又止,这样的事情,真是摊在谁的身上都觉得不好受。 “想让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给我妈添堵,门儿都没有。”沈从佳口中狠狠说着,手上动作却是轻柔的把她衣服拉好,他合上药盒站起来,忽然就那样居高临下的望着小蔓,在温暖的光线里,她的容颜透着如玉的淡淡光晕,沈从佳心间有微微的恍惚,她毫不犹豫他扑在他身前的那一幕,不停的在脑海里回荡,要他忽然忍不住的问出声:“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下?” “那么短的时间,我哪有想那么多,就是下意识的就挡了……” 小蔓老老实实的回答,沈从佳却是眼眸明亮的望住她:“潜意识的举动说明一切,小蔓,你是不是在为我担心?” “你想哪里去啦,就算不是你是别人,我可能也会这样的吧!”小蔓转身站起来,拿了大衣想要套上,她肩膀还在痛,手臂使不出力气,沈从佳自然而然的帮她把大衣穿好,又将扣子一粒一粒系上,他低着头,纤长的手指在她的身前一路滑下,却有动听的声音响起:“我带你出去好好吃一顿吧,总归是过新年,要吃大餐庆祝!”开着车子在街上走了很久,才找到还有空位置的餐厅,两人不约而同点了火锅,上菜的时候,一盘生鱼片正好放在小蔓跟前,腥味扑鼻而来,她忽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滚,下意识的掩住嘴就往洗手间跑,趴在洗手台上干呕了一会儿,却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沈从佳也追了过来,一脸担心的扶住她连声询问,小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些有气无力:“想必是饿过了,胃里有点不舒服吧。”. “我帮你叫份热粥,先喝一点养养胃。”沈从佳拉了她回去,小蔓还没走到桌前,就指着那一盘鱼捂着鼻子连连摇头:“沈从佳你快点把这个拿走,我闻不了这个味儿,想吐!” 侍者撤掉了这盘鱼,小蔓又等了一会儿气味散尽了才坐过去,沈从佳好像又恢复了正常,嘲笑她娇气做作,小蔓饿坏了,也懒得搭理他,埋头开始大吃,沈从佳见她吃的这么香,也觉得食指大动,两人酣畅淋漓的吃完,都觉得浑身暖融融的舒畅,结了帐离开,沈从佳开车送小蔓回酒店。 下车的时候,沈从佳对她说道:“我奶奶说了,改天再带你回家里来吃饭。” 小蔓转身,隔着降了一半的车窗望着沈从佳,“从佳,我们不是说好了的么,只有这一次。” 沈从佳一怔,旋即却又漫不经心的一笑:“我差点忘了,好吧,我会想办法和奶奶说的。” 小蔓浅浅的一笑,忽然真诚开口:“从佳,新年快乐,认识你我很高兴。” 沈从佳的眼底似乎是跌入了星光一般,璀璨明亮,他拉开车门,站在小蔓跟前,忽然捧住她的脸吻在她的额上,灼热的气息喷薄在肌肤上,小蔓在抬手要去推他的那一刻,听到他低低悦耳的声音:“小蔓,新年快乐,认识你,我也很高兴。” 他已经放开了她,痞痞的对她笑着,小蔓摸了摸额头,无奈的摇摇头:“我先上去了,你开车小心点,再见。” 沈从佳点头,看着她转过身去一步一步往酒店走,漫天的大雪中,她纤瘦的身影几乎就融在了那皑皑白雪之中,沈从佳缓缓的抬起手指抚在唇上,长睫上落了几片白雪,盈盈灼灼,他忽然低低呢喃了一声:“小怪兽,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 作为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她当然不会懵懂无知的把突然而至的呕吐真的当成肠胃不适,早晨拿了测试纸去卫生间。 试纸上只有一条杠,也就是并没有怀孕,小蔓在紧张了一夜之后,终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却又有些莫名的失落。 依着她自己的私心来说,她是很想再有一个孩子的,前前后后,她已经失去了两个亲生骨肉,这一辈子,也不知道还有没有那个福气再做一次母亲。 如果真的能够再生一个孩子,那么孩子就是这个世上和她最亲近的人,她从此就不是飘萍一样的一个人,总归是有了期盼。 但如果真的怀了孕,小蔓苦笑,那么她和秦慕之的关系就再也无法斩断,再也没有了彻底断绝的可能。 想到这里,她终究还是心中庆幸,如果真的怀孕了,那以后就是连绵不断的麻烦,不说继续进修的事情要搁置下来,就是瞒过秦慕之找工作养活自己和孩子都是个大麻烦,现在她连自己都照顾的不周全,再拖累个孩子,这日子真是不知道怎么过了。 这些天沈从佳也很少联络过,只是偶尔一个电话问她的情况,许是沈家现在事情多的焦头烂额,他也无暇来***扰她了,小蔓的耳根子一下子清静了下来,但时间一长又觉得有些寂寥。 过新年到处都是热热闹闹的,就连这平日日日爆满的酒店都空了一大半,如果是在往常,兴许还不会觉得太孤单,但在这样家家团圆喜乐的日子里,形单影只的寂寥就被无限倍的放大起来…… 大年初三那天,小蔓忽然接到服务台打来的电话,说有一位姓楚的女士找她,小蔓立刻就想到了楚老师,收拾一通之后就飞快下楼,果然大厅里坐着头发全白的楚老师,只是小蔓没有料到,她身边还陪同着顾艺声,又走近两步,一边的柱子后面,萧潇的小脸怯怯的露了出来,看到小蔓过来,小丫头抓抓头发使劲挤出来一抹笑,小蔓不由的摇摇头,一准儿又是顾艺声求到萧潇这里,萧潇心软又去磨霍彦东走后门了…… 只是,她现在真的不知道怎么去面对顾艺声,上次在顾艺声的房子里发生那样尴尬龌龊的事情,小蔓真是觉得自己的脸都丢尽了! “小蔓姐……”萧潇见她神色不虞,心里越发忐忑起来,磨蹭着走到她跟前抓着她的手臂摇晃:“小蔓姐,你生我的气啦……” 小蔓看着萧潇红扑扑的小脸,摇摇头:“没有。” 萧潇这才松口气,小蔓却是已经看到顾艺声扶着楚老师颤巍巍的走过来,她的眼圈立时红了,放开萧潇的手几步走到楚老师跟前,孩子一样哽咽:“楚老师,我又让您失望了……” 在她重新回来之后,楚老师多开心多激动她很清楚,可是一次一次的不告而别,楚老师却还是不放弃她,她真的觉得羞愧的无地自容。 顾艺声瘦了很多,脸颊都凹陷了下去,但一双眼眸却是璀璨明亮,他站在楚老师的身边望着小蔓,这一生从来都没想到,他和她的距离,竟是这样难以跨越。 那天的一幕,直到今日也没有办法释怀,他知道他不能继续爱她,可是心中,却依旧是放不下她。知道她过得不好,他依旧会心疼,所以,这一次他得到出国的机会,立刻就想到她,如果她愿意跟他一起走……一起离开这里,那么,他也会重新鼓足勇气再试着继续爱她……. “什么都不要多说了,跟我回家去,大过年的,我们中国人不兴住酒店。”楚老师并没说什么责怪的话,只是拉着小蔓就像是数落女儿一样数落了她几句,就要领她回家。 小蔓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却是使劲点点头,破涕而笑的搂住楚老师的手臂:“老师,那我这一次就赖在你家里不走了,你赶我我也不走了,好多年没吃老师包的饺子,我想的很,一定要过足瘾。” 楚老师笑的皱纹都舒展开了,却仍是紧紧抓着她的手:“这可是你说的,你要是再敢,再敢不吭不响的就消失……” 老人家的嗓子有些堵,小蔓一下子扑在她怀里哭起来:“老师,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楚老师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拍拍她的肩膀,慈蔼的开口:“好了,过年不兴哭鼻子的,快点收拾收拾跟老师回家,我听你师哥说,你也没其他的亲人了,以后老师家就是你的家,养你这么一小孩子还是容易的……” 小蔓又忍不住的笑,哭哭笑笑的样子自己都觉得傻:“老师,我哪里还是小孩子,过完年我都二十五岁了……” 楚老师爱怜的摸摸她的头发:“在我印象中,你和你师哥,永远都是当年那个小孩子模样。” 小蔓抬头去看顾艺声,却见他长身玉立站在那里,眉眼温润的对她轻轻微笑,她也不由得轻勾唇角,颔首那一刻有泪珠儿滚落下来消失不见,就仿佛是,将她所有不堪的过往,都尽数掀过,再也不要回头重温…… 沉沦:他们都这样说 她也不由得轻勾唇角,颔首那一刻有泪珠儿滚落下来消失不见,就仿佛是,将她所有不堪的过往,都尽数掀过,再也不要回头重温……. “长安,我们走吧。”顾艺声向前一步,声音温柔:“老师一直都很担心你,我……也很担心你。” 小蔓使劲点头,“师哥,谢谢你!” 顾艺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就像是当年在学校时那样,小蔓鼻腔里一酸,慌忙紧咬了牙关忍住泪水:“我去收拾一下东西。” 收拾好随身物品,小蔓想了想,还是在服务台留了一张字条给沈从佳拿。 预备离开的时候,萧潇忽然把小蔓拉到了一边去,“小蔓姐,我有件事……” 她面上神色有些挣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小蔓有些好奇:“怎么了萧潇?” 萧潇低了头,柔软的发覆在额上,略带着一点婴儿肥的两颊白皙如上好的白瓷,还是一个小小的姑娘呢荇。 “我不知道该不该说,霍彦东他不许我告诉你的……但是我又忍不住。”萧潇有些难为情,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大嘴巴了。 “你如果觉得为难,就不要说了。”小蔓将她的围巾拉好:“谢谢你萧潇,我没有什么朋友,和你也不过是刚刚认识,但是你这么善良又热心,为我做了许多许多的事,竭尽全力的帮我,我都记在心里,萧潇,以后我就把你当妹妹吧。” 萧潇被她这一席话说的动容,小丫头眉眼都红了起来,拉着她的手恋恋不舍,雾气腾腾的大眼里晶莹明亮:“小蔓姐,以后你要常常和我联系啊,我一个人也很无聊,没有人陪我……” 小蔓忍不住的嘴角一弯,开口打趣:“也不知道某个人听到你这么说该有多伤心……” 萧潇脸红扑扑的轻淬一口:“不想提他。”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悄悄话,小蔓就要离开,萧潇看她转身向外走,终究还是没有按耐住跑了几步追过去:“小蔓姐,慕之哥他前些天,不知怎么的一个人喝闷酒喝了一夜,最后喝的胃部大出血被送到了医院,医生说送来的再晚一点……现在还没出院呢……” 小蔓的脚步骤然一滞,眼前忽然变成一片空白。 就在那一刻,她耳边满满的都是尖锐嗡鸣,整个世界落满白雪,她不知道她对萧潇说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酒店的,那一路,她就像是一缕游魂一样。 只是耳边,不停回荡的都是,萧潇说,他半昏半醒的时候叫了好几次长安,萧潇说,他除夕夜拒绝了所有人的探望,一个人在医院度过的,萧潇说,秦慕之和邓华……已经办好了离婚手续。 只是这突然倾覆在她世界里的一切,就像是迟来的笑话,如果是那时候痴痴爱着秦慕之的她,一定会幸福的昏过去吧,可是现在,她竟然连回去他身边看一看的打算都没有。 萧潇隔着酒店大厅明亮的落地玻璃看到她走出去,修长却又纤细的一抹身影,一点一点的融入飘洒的大雪之中,她心里也觉得说不出的难过,爱一个人却不能和那个人在一起有多痛苦,她深深的品尝过,所以,她一点都不讨厌秦慕之,相反,她觉得他真可怜。 萧潇有些百无聊赖的折回身子,霍彦东一会儿会来接她,然后他们说好了的,去她的老家看奶奶。 酒店里这个时间很萧条,尤其又是新年,天气极冷又下了连绵的大雪,更是许久都不见一个人影,萧潇抱着一杯热巧克力正在发呆,却远远的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小姐,我要订一间套房……嗯,要位置清静一些的……好,谢谢……” 那声音乍一听去,是从未听过的醇厚和低沉,但细细再听,却像是一根棉线连到了记忆深处,却忽然有一双手轻轻一扯,心弦都在微微震动,萧潇手中的杯子骤然跌落,她身不由己的站起来,就像是被施了魔咒一样向着那一道声音走过去…… “荀扬哥哥……是你吗?”《之前叫顾扬,为了和顾艺声区分开,给顾扬哥哥换了姓,嘿嘿》萧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落了一脸的眼泪,她呆呆的望着那一道背影,深灰色的风衣,熨贴着笔直的身躯,格子围巾有些慵懒的垂落,他好像比那时候高了许多,头发也剪短了,如果不是那声音,那刻在心底的声音萧潇怎么都忘不掉,恐怕荀扬就是站在她的面前,她都要认不出来了。 站在面前的背影缓缓转过来,那一张脸,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变的深邃而又立体,肌肤也不再是白皙如玉石一样,反而带着健康的小麦色,那一双眼睛,也不再像是念书时那样清透如水温柔绵绵,而是变的有些锐利和陌生。 荀扬看着站在他面前,矮了他一个头哭的眼泪鼻涕混了一脸的女孩儿,他忽然眯了眯眼睛,就在这一秒钟,却仿佛穿越了无数个时光,他离开萧潇之后的那么多日日夜夜,就这样一晃而过,他仿佛陷入了拔足不出的幻境中一样,他看着这一张要他爱的发疯的容颜,忽然说不出话来。 “荀扬哥哥……是你回来了吗?”萧潇哭的几乎要晕厥过去,她抓了荀扬的衣袖使劲摇晃,孩子气的口吻还有那哭红的眉眼都让人心中柔软成一片,荀扬听到自己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唇齿之间柔情满溢的唤出她的名字:“萧潇,是我,我回来了……” “荀扬哥哥!”萧潇一下子扑进他的怀中,她小小的身躯,竟然蕴藏着那样大的力道,荀扬向后微微退了一步,却是紧紧抱住了她打趣:“我的萧潇长大了,力气也变的这样大!” 萧潇趴在他的怀中又哭又笑,荀扬眉宇之间那些隐隐的戾气也渐渐散去,他轻轻摸着她的头发,低了头在她耳边轻哄着什么,就像是初恋时每一个日日夜夜那样低喃耳语,萧潇很快被他逗的眉开眼笑,亮晶晶的眼眸弯成小月牙,殷红的小嘴唇角上翘,甜甜的梨涡里就像是盛了蜜一样,那一个可爱娇小的女孩儿,在此刻竟然有了娇媚的味道! 可是她这样的一面,从不曾出现在他的面前。霍彦东握着车钥匙的手掌骤然收紧,冰冷坚硬的钥匙扎在掌心里,他却浑然不觉,他望着萧潇,只觉一颗心在不停的下沉,仿佛生命里所有的光芒都已经被尽数抽去……他捧在手心里疼的小女孩儿,他掏心掏肺爱着不舍得委屈她一点的女孩儿,他用一个男人最大的耐性,陪在她身边整整三年,等着她长大,等着她接受他,可是到头来,他发现他在她心里没有一丁点的位置,他根本连那个男人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他是应该转身就走的,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走过去,萧潇看到他之后,先是惊愕,然后却是有些愧疚的低了头,她不敢看他,她躲在荀扬的身后,像是犯了错寻找庇佑的小孩子。 霍彦东竟然没有愤怒,也没有不虞的神色,他依旧是淡淡的神色站在她的面前,唤了她的名字:“萧潇,我们不是说好一起去看你奶奶吗?” 他说完,像是才看到荀扬一样微微挑眉,但神色却是毫无一丁点的波动,只是:“遇到朋友了么?” 萧潇低着头咬紧了嘴唇,下意识的从荀扬怀里挣了出来低低的嗯了一声,却还是不敢抬头看他。 知道错了,还算没有过分的离谱,霍彦东看着她的模样,心里的火气已经消下去了几分,他很自然的把她拉到了怀里,先是摸了摸手,还算暖,这才满意的把她的手握在掌心里又放在大衣口袋里,方才问道:“话说完了吗?我要不要出去等你?” 萧潇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她使劲摇头,却是把头埋的更低,小小的身子一个劲儿颤抖,霍彦东已经完全心软了下来。 荀扬站在一边默不作声,只是目光平静的望着面前拥抱着的两个人,什么时候,他的萧潇,除了他的怀抱还可以接受别人的了。 什么时候,他的萧潇也会在别人面前露出这样乖巧的神情了? 沉沦:你是我心中最美丽的画 什么时候,他的萧潇也会在别人面前露出这样乖巧的神情了?. 不过是短短的四年,荀扬发现,他以为他什么都没有失去,他以为这四年他以退为进已经得到了很多,可是就是这一刻,他忽然醒悟,他失去了一个女孩儿曾经百分之百的依赖和亲密,失去了一个女孩儿曾经只属于他的那些温柔和笑靥。 “那……我们现在走吧?”霍彦东的声音自始至终都很温柔,萧潇怯怯的点点头,但却又忍不住的去看荀扬,霍彦东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却并不做声,只是默默站在那里。 “荀扬哥哥!”萧潇像是下定了决心,她清澈的眸子定定的望着荀扬,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却是坚定:“看到你回来,我很高兴,看到你过得好,我打心眼里为你开心,荀扬哥哥,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们从今以后,就做朋友,好么?” 霍彦东有些讶异萧潇会这样说,但心中却是控制不住的高兴,一直以来,荀扬都是他和萧潇之间从不触碰的禁地,他很多次也想问萧潇,却话到嘴边还是忍了下来,却没想到,萧潇竟然在和荀扬刚刚重逢的时刻,就说出了这样撇清关系的话拿。 荀扬听萧潇说完,却是奇异的并没有生气或是难堪,他依然是那样温柔望着萧潇,“萧潇,我们一直都是最好,最亲近的朋友,不是么?这是我的名片,有空了老朋友出来一起聚聚。” 荀扬姿态优雅的拿出烫金名片递过去,萧潇还没有伸手,霍彦东却是大方的接了过来:“好,萧潇一向朋友少,我平日里又很忙不能每天陪她,多和朋友聚聚也能让她散散心。” 荀扬听了就淡淡一笑:“霍先生好胸襟。荇” 霍彦东亦是一笑,却是将萧潇紧紧揽在怀里:“对自己的女人难道还要随意猜忌?” 荀扬眉宇微皱,笑容似乎黯淡了一些,霍彦东却是不再多说:“荀先生,我和萧潇先走一步,再会。” 荀扬冷冷开口:“后会有期。” 霍彦东搂了萧潇离开,荀扬也转身往电梯那里走,萧潇在走出去几步之后忍不住回头张望,却看到空寂的大厅里,荀扬站在走廊的尽头也在看向她的方向,四目交汇,萧潇只觉心尖一阵剧痛,她紧紧咬住牙关转过脸去再也不忍去看,荀扬哥哥,我和你之间的缘分,早在四年前就已经结束了,从我留在霍彦东身边这一刻起,从我答应做他的女人这一刻起,我们之间就没有可能了…… 荀扬哥哥,那一年你为什么不带着我离开?你为什么要一个人走的无影无踪?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从不去在乎我心里想的是什么,你为什么就以为我在乎你有没有钱能不能给我锦衣玉食的生活?很多时候,我甚至在想……你对我的爱还比不上霍彦东……至少在他身边,我想的,他都懂,他疼我,却又尊重我,我能明明白白的感觉到,我之于他是很重要的,可是荀扬哥哥,我回头去想我们那一段恋情,脑子里却是一片的空白…… 四年前我是爱你的,可是现在,我真的有点糊涂了,我不是一直都在等着你回来吗?可是你回来了,我竟然还是心甘情愿的跟着他离开…… 是不是,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对你的爱,已经一点一点,一点一点的消失了? 萧潇低着头,眼底一片空洞茫然,霍彦东自始至终没有多说什么,但是握着她的手,再没有放开,他的掌心温暖干燥,要她整个人也渐渐觉得暖起来,就那样想起来跟他度过的四年冬天,她怕冷,盖厚厚的被子开足足的暖气还是手脚冰凉,但是只要他握着她凉凉的手足暖在身上,她就很快睡的香甜…… 萧潇眼窝一热,忍不住低低开口:“霍彦东……” 霍彦东正在专心的开车,听到她喊,就转脸看她,依旧是和往常一样温柔的样子:“怎么了?是不是暖气开的不够足?” 萧潇摇摇头:“你……你都看到了?”她问的是她扑在荀扬怀里的一幕。 霍彦东眼底温柔的光芒更盛,握着她的手指微微收紧,轻轻摩挲她光洁的肌肤:“萧潇,我相信你。” 萧潇低着头不敢看他,她害怕自己又哭,不知道怎么了,在他出现却没有责怪她骂她之后,她就一直很想哭。 “好了,这件事我们就不要提了,不是要去看奶奶么,高兴点!”霍彦东摸摸她的头发,捉了她的手放在唇上轻轻吻了一下,萧潇忽然觉得,她的心就像是一下子开了花。 *********** 那一天晚上的雪很大,那一个冬天是十几年来最寒冷的一个冬天。 回到楚老师那里之后,几个人热热闹闹的吃了团圆饭,又说了会儿话,小蔓就回了楚老师给她准备的房间,洗了热水澡之后她躺在床上,手里握着手机,握的掌心都出了细细黏黏的汗,却还是没有按下一个键。 其实那天走出咖啡店后,她有过后悔,后悔自己的鲁莽,后悔自己做的有些太过分,只是凭借他的一句话,就妄下了结论,只是既然已经做了,后悔也没有用处,借此就彻底和他划清界限也是好的。 可是她真的没有想过,他会一个人喝酒喝到胃出血,他会在昏迷的时候叫她的名字。 一个人在医院,谢绝任何人的探望,这样万家团圆的时候…… 小蔓终究心中觉得有些酸楚,她握着手机,想要给他打一个电话,可是就这样翻来覆去的踌躇许久,还是没有勇气拨出他的号码。 夜已深了,她将被子拉起来蒙住全身,手机屏幕上的光芒照出小小的一片光晕,映着小蔓秀丽的容颜,长睫微微翕动,眉心也在蹙着,洁白的小米牙咬在唇上,她的表情像是在苦苦思索着什么,写简讯的页面还是一片的空白,想来想去,写出来又删掉,到最后,字字斟酌的结果,竟然只是一句很简单很简单的话:“你好一些了没有?” 她闭着眼睛按了发送键,然后长长的吁出一口气,过了一会儿,屏幕暗了下来,四周黑漆漆的,房间里很静很静,什么声音都没有,什么也都看不到,可是她的心忽然被什么装满了。她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手机贴在心口那里握紧,渐渐感觉到心跳的飞快,但一分一秒却又是走的这样慢,小蔓翻了翻身,抱着厚厚松软的被子,竟感觉背上也有了细汗,然后,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她竟是有些手忙脚乱的去按按键,是一条简讯,小蔓藏在被子里,屏住呼吸打开简讯:我好多了,安安,你在哪里?. 小蔓只感觉自己的心脏一下子缩了起来,有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滋味儿一个劲儿的往外弥漫,她摇摇头,克制住那不安的悸动,不,她只是问一问他的病情,她并没有别的意思,她也没有任何想要反悔和他和好的想法…… 可是那短短的几个字,一遍一遍的在她的脑子里回荡,她觉得自己真是要疯了,对于他,总是这样容易就心软…… 说起来,她无法打从心底里恨他,也不过是因为他从未曾刻意的伤害过她。 说起来,她总是这么轻易的心软,也不过是因为他曾经在她心中所占的位置太重。 小蔓闭上眼睛,许久,手机忽然又微微震动起来,她打开一看,还是他的简讯:安安,你睡着了吗? 她莫名的又重新变的平静,修长的手指按在键盘上,一个字一个字回复:你好好休养,我不打扰你了,新年快乐。 发送之后,手机一直都没有再震动,小蔓迷迷糊糊的,好像是睡着了,但睡梦中却又被连续不断的嗡嗡响给吵醒,她迷迷糊糊的把手机举到面前,睡意惺忪也看不到那上面跳动的数字是什么,按了好一会儿才按到接听键,“喂,是谁?” 她的声音带着一点点的沙哑,却又甜濡好听,秦慕之握着手机,紧紧贴在耳边,她细细的呼吸声那么的近,就像是一根羽毛轻轻的在他心口上划过。 沉默了许久,他才低低开口:“安安,醒一醒,走到窗边来。” 小蔓迷迷糊糊的坐起来,被子从肩部滑落,她觉得有点微冷,脑子里却是清楚了一点,“干什么?” 她有些迷糊,不知道他说这是什么意思。 但却仍是掀开被子下床,踩在厚厚的棉拖鞋上往窗边走,楚老师的家在二层,她住的这间卧室有一个很大的落地阳台,小蔓径直走过去,将厚厚的窗帘一把拉开,她看到楼下的空地上,安静的停着一辆车子,车子的旁边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男人的怀中,似乎捧着一大捧的红梅。 她有些发愣,这是什么样的状况,耳边手机听筒里却清晰传来他的声音:“我就是想你了,所以来看看你,你祝我新年快乐,我无以为报,正好我住的病房外这一树梅花开的好,我拿来给你看看,你喜不喜欢?” 小蔓的眼睛一点一点潮湿起来,她死死的咬着牙关,然后握住手机拿开到一边,用尽了力气,才克制住翻江倒海一般的心情,直到她能开口平静的和他说话,她隔着窗子望着他,眼底一片晶莹,声音却是冷漠:“这么远,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 秦慕之似乎低低的笑了起来,他笑的声音都这般的好听,一下一下的震荡着她的耳膜,要她不得不将手机微微拿远一些,他笑过开口:“你等一下。” 小蔓趴在窗子上看他,他走的很慢,很慢很慢,从车子到路灯只有不长的一段路,可是他竟然走了快十分钟。 小蔓感觉自己的眼睛也似被雪给蒙住了,她轻轻的咬着嘴唇,握住栏杆的手指捏到发白。 “看到没有?”他轻声的询问。 小蔓点头,声音忍不住的微颤:“看到了。” 他捧着一大捧梅花站在路灯下,雪花不断的飘洒,落在他的肩上,落在花枝上,那是什么样的一副画面,她这一生用歌声唱不出,用钢琴弹不出,甚至在无数个黑夜里回忆,那画面都是残缺不全。 她沉默,他也沉默,她只能听到他的呼吸和雪落的声音,就是这一刻,她忽然想,不如我就这样死去吧,我很满足,真的很满足。 雪一直在下,他几乎变成了雪人,小蔓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仍是不肯哭,她嗓子哑着开口:“秦慕之,你回去吧。” “我一会儿就回去。” 她不知说什么,两人就又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看着对方模糊的轮廓沉默。 直到她的手机快要没电,开始滴滴的报警,他方才又开口,不知是太冷,还是大病未愈,他的声音断续漂浮:“安安,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小蔓的手指按在窗子上,隔着远远的距离抚摸他的轮廓,她没有回答,手机很快断电自动关机,她转过身去,将窗帘紧紧拉上,她躺回床上,闭上眼睛,有一行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下来,悄然无声。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再像谢长安那样勇敢的去爱一个人了。 沉沦:最后一面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再像谢长安那样勇敢的去爱一个人了. 秦慕之就那样握着手机站在楼下,大雪飘落无声,他的头发他的肩,甚至怀中那一捧红梅都被白雪覆盖,他觉得他整个人都从外到内被完全冰封,甚至连心脏都不再跳动。 有人说,如果你在想到一个人的时候,连呼吸都是疼的,那么你真的很爱她了。 可是,如果你在想一个人的时候,想到她的名字都会觉得难过,看到和她的名字一样的字眼都会愣住,听人偶尔说起她都会忍不住驻足关注,听到她的声音心里暖暖的都是满足,那么,这又是什么? 秦慕之这一辈子没有爱过任何一个女人,但若说打心眼里喜欢,是有过的拿。 念书的时候,他喜欢而又迷恋段宜兰,那是什么样的感觉?看到她的时候会由衷的高兴,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也会十分的开心觉得时光飞逝,但是她走了之后,他却从未曾尝到过这样的滋味儿…… 他不知道爱一个人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但此刻他觉得甜蜜而又痛苦,甚至只是这样望着她的窗子,他都不愿意走开。 这几天在医院,他想了很多很多,如果在又遇到长安之后,她接受他的好意,或者是过的很好,他又会是什么样的心情?会是这样放又放不下,走又走不掉,恨又恨不起的矛盾和挣扎吗荇? 他不知道,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可以影响一个男人如此之深,这在他的世界里,是从未曾出现过的怪事。 ********* 余下的日子过的很快,顾艺声以随行家人的名义正在通过快速渠道给她办理和他一起出国的手续,而小蔓几乎每天都在跟着楚老师上课。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她的心就像是变成了一潭止水,什么都不再想,不再考虑,生活回到了最简单的状态,每天除了上课,就是陪楚老师聊天散心,余下的时间,小蔓又买了教材在网上下载了教程继续学英语,好在上学的时候她不是个只注重专业课不注重文化课的学生,那些东西只要熟悉几天,很快就又捡了回来。 人一旦有了奋斗的目标,不再是空虚茫然的状态,就会觉得生活有希望了很多,眨眼之间,已经是过完中国传统的元宵节,再有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她就要和顾艺声一起奔赴维也纳。 那个著名的音乐之都,也是每一个学艺术的人毕生向往的天堂,更是她学生时代的梦想,曾经无数次和小冉在宿舍里热烈的讨论,将来站在那里的舞台上,举办属于自己的独唱音乐会……那时候的自己,就像是勃勃生机的春天的小苗,从未曾料到后面的暴风骤雨。 楚老师就像是妈妈一样照顾她,给她联络那边的导师,给她置办行李,大到衣服,小到各种药片都准备的妥妥当当,小蔓看在眼里,却只是默默的记在心中,她说什么感激的话都是无用,唯有用功做出一点成绩,才是对楚老师最好的报答。 她对她的从不放弃,更是让小蔓自己也不再自卑,反而是鼓足了勇气和信心,别人都那样的相信你,你为什么不愿意相信自己还会成功?二十五岁,并不算晚,虽然她浪费了那么多年,可是只要继续努力,她的梦想,依旧是指日可待。 从学校的琴房练完琴回来,下楼的时候却正好遇到了萧潇,小丫头一看到她立刻就飞奔过去,拉着她走到湖边去说悄悄话。 “你去吧我求求你了小蔓姐,你都没看到慕之哥那样子……那天晚上要不是霍彦东不放心后来又跟过去,他真是会冻死在外面的啊……”萧潇抓着她的手臂一个劲儿的摇晃,小蔓低着头,脸色渐渐变的和那枯树枝头的雪一样白。 萧潇见她没反应,急的眼泪都掉了下来:“小蔓姐,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去看看他,看他一眼,你就站在门外不进去,让他看一眼,知道你来了,然后你立刻就走,半分钟都不要行不行?” 小蔓却依旧是低着头不吭声,被萧潇摇晃的急了,她才低低出声:“萧潇,我马上就要出国走了……我现在不想……” “不想惹上麻烦是不是?”萧潇忽然生气起来,我都不知道慕之哥他哪里对不起你了,他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都 一点都不放在眼里,就连他的情敌,他都好端端的拉下脸来去找人说好话安排体体面面的工作,霍彦东说,他一辈子都没看到过秦慕之低头,就为了那个不要脸的瘸子,他请人喝酒说好话……他什么时候求过别人?都是别人找着求他……” 萧潇越说越气:“他那天在你楼下冻了半夜,你也不出去见他,现在他在医院一直情况都不稳定,你就是去看看他,让他心里好受一点又怎么了?是,你要出国了,你不想他纠缠住你拖累了你去过光鲜的生活,可是好歹,小蔓姐你爱他一场,就真的忍心?” “萧潇,你刚才说……他为了……去求人?”小蔓只觉得脑子嗡地一声炸开,她呆愣愣的看着面前的萧潇,却又觉得自己几乎看不清楚她的脸,她满脑子里回荡的都是那一天,他忽然出现在咖啡店里,他那样开心的对她说,以后他再也不会***扰你了…… 可是她做了什么?她在大庭广众之下那样不给他的面子对他动了手,可他一句话都没说,连责备都没有,她都是做了什么! “怎么?你不相信吗?你以为现在想要安排一个残疾人去国企端铁饭碗很轻松吗?还是那样油水大的部门,为了不让他再打扰你,慕之哥特意把他安排去了b城,他那里关系浅,比不上这边,少不得要放下架子给人说好话,他做这些,还不都是为了你,如果换成是我,那个姓任的他想过这样的逍遥日子?!门儿都没有!” 萧潇气的小脸通红,小蔓却是再也待不下去,她转身就向外跑,萧潇先是一愣,转而却又高兴的追过去:“我开车我送你!”考完驾照,霍彦东专门给她买的奔驰slk,才刚到手没几天,这小丫头正新鲜着. 一路上开的风驰电掣,好几次都险些出小事故,竟然也被她化险为夷,饶是小蔓心里装着事,都被她吓的脸色发白。 下了车稍微喘口气萧潇就生龙活虎的拽了小蔓往病房跑。 不知是不是近乡情更怯,小蔓反而有些迟疑起来,萧潇把她拽到一栋独立的小楼前时,她反而站着不愿进去了。 小楼后面果然是一树的红梅,在皑皑白雪之中含蕊怒放,就像是一蹙一蹙燃烧炙热的火焰,小蔓轻轻挣开萧潇的手往梅树边走,萧潇急的喊了她几声,她都像是没有听到。 雪依旧在绵绵的下,小蔓抬头看着那些梅花,依然是美不胜收的,依然是热闹而又璀璨的,可却怎么都比不得那天晚上他手里的那一捧。 是,她要走了,她不愿意让自己的步伐再被打乱,所以她徘徊矛盾,可是如果真的这样走了,心又真的可以安定下来? 自己的心思,只有自己才会明白,小蔓知道,不去看一眼,在知道了错怪他之后不去看一眼,总归还是意难平。 她转过身来,对潇潇说:“我们上去吧。” 萧潇大喜,拉了她就往电梯那里跑,两人刚刚拐进电梯,却又有一辆车子缓缓停下,邓华抱了囡囡下车,又回身去扶秦太太:“妈,您慢点,地下滑。” 秦太太摆摆手,一脸焦灼:“我不妨事,我们快些上去吧,怎么慕之昨天又烧起来了?” 邓华亦是眼圈深陷一脸憔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还是去问问医生怎么说。” 秦太太心急如焚,“不说了,先去看看慕之。” 邓华点头答应,三人进了电梯,邓华在走进去的时候,回头向外看了那辆车子一眼,是谁,来看慕之了? 心思电转,可是很快就到了慕之所住病房的楼层,邓华收回思绪,抱了囡囡刚要出去,忽然就听到了萧潇欢快的声音:“小蔓姐,你进去啊,我在外面等你,没事,你们尽管多说一会儿……” 沉沦:揭穿身份 邓华收回思绪,抱了囡囡刚要出去,忽然就听到了萧潇欢快的声音:“小蔓姐,你进去啊,我在外面等你,没事,你们尽管多说一会儿……”. 秦太太也听到了,立刻在转角处站定,目光疑惑望向邓华:“她怎么来了?” 邓华亦是脸色惨白,愕然回道:“我也不知道啊,妈,要不我们等会儿再进去吧……毕竟……” 邓华低了头,抱着囡囡的手紧了紧,声音也沉了下来:“毕竟慕之一直都很想见她……” 秦太太闻言不由得冷哼一声:“事到如今你还帮她说话?累” 邓华死死咬住嘴唇:“妈,说不定她来看看慕之,慕之就好了……” 秦太太正欲反驳,但又想到前几次来探望儿子时,他浑浑噩噩的模样,终究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免不了还是心疼。 邓华见她迟疑,又忙地说了一句:“妈,不如我们先去医生那里问问情况吧。檬” 秦太太向前走了两步,盯着那一扇已经关上的门盯了几秒钟,终究还是哼了一声转了方向。 邓华抱着囡囡跟在她的身后,转身的那一刻,她眼底眸光闪烁,牙齿咬在唇上,陷入柔软的唇肉中,几乎咬出血来。 小蔓进去的时候,已经快到午餐时间,护士刚刚叫醒了秦慕之,床头已经摇高一些,他左手背上扎着输液的点滴管,半靠在柔软的枕上。 她推门的时候,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低着头专注看着手里的一个东西,似乎是听到动静,他立刻缩回了手抬起头来,小蔓只看到隐约的一抹碧绿一闪。 他看到是她,先是暗淡憔悴的目光骤然变的一亮,整个人也似有了精神一般,天气很冷,小蔓穿的很厚,柔软厚实的羊绒围巾鼓鼓囊囊的偎在脖子上,头上戴了黑色的粗线帽子,整张脸只露出一双乌黑的眼睛和一个冻的通红的小巧鼻尖,她站在门口,好像有些踌躇,不知该进去,还是该掉转头离开的样子。 时间好似也安静了一样,小楼外是簌簌的落雪声,小楼内是清晰可闻的两人浅浅呼吸,他看着她,似乎要把她锁进自己的生命里,如果能够再早一些,如果能够再勇敢一些,他也许会开口对她说一声,长安我爱你。 可是现在,他只能看着她,看着她一步一步离开自己。 “外面很冷吧,赶紧进来暖一暖。”他像是关心一个老朋友一样开口说道,小蔓点点头,回身关上门,然后走到他的床边,床边不远的地方有一把椅子,她坐下来,微微低了头,暖气开的很足,她觉得有些热,就把围巾一圈一圈解下来抱在怀里,秦慕之看着她,觉得她仿佛又瘦了一点,下巴都尖起来。 他有点紧张,藏在被子里的右手握着冰凉的那一枚玉镯,直到玉镯都变的温热,手心里沁出汗来,他才咳了一声:“谢谢你来看我,其实,也没什么大碍,就是断断续续的发烧……” 小蔓听到他说话,缓缓抬起头来,她望着他,眼眸像是蒙了一层纱,要人瞧不出里面是什么样的神情,可是开口说的话却像是在机械的念台词,柔韧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却蕴藏着涌动的潮汐:“好好养病,今年天气很冷,生了病就是好的慢一些,我记得你总是说你不怕冷的,往常冬天也总是穿件衬衫大衣就出去,以后不要这样了,就算身体底子再好,但年纪也一天一天大起来,总归还是要好好保养,开车的时候,不要总是开着车子吹冷风,洗完澡睡觉的时候,也要把头发吹干,不然会头痛,你总是很固执,以前我啰嗦你,你嫌我烦,说你习惯了这样,说你身体好从不生病,看看,现在自己也尝到苦头了吧,你,还是都改了吧,以后……我也说不到你……” 她忽然再也说不下去,站起来转身几步走到窗子边,秦慕之怔怔的坐在床上,眼眶里一片一片的酸灼,温热的玉镯熨烫着他的掌心,他的嗓子里就像是被人塞进去一把燃着的碳,烘烤的他嗓子灼痛,怎么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站在那里,肩膀似乎在微微的颤抖,他想要翻身下床,可是却偏偏用不出一点的力气,空气仿佛都要凝固着爆发,他觉得心里难过的几乎要发疯了,什么都不管,不去管秦家会怎样,不去管囡囡会怎样,他带着她离开这里,就他们两个…… “安安……” 他刚刚喊了她的名字,外面却响起笃笃叩门声,护工的声音跟着响起来,小蔓飞快的抹了抹眼泪,转身过去开门,护工送了午餐进来,因为他病着身体虚弱,多是一些粥和补汤,碗筷摆放好之后,护工就收拾了东西出去。 秦慕之手背上还扎着针,小蔓看他笨手笨脚的样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红着眼圈从他手里接过粥碗,“我帮你吧。” 他其实是没有什么胃口的,这粥又熬的实在太甜了一些,但是她认真专注的样子,要他的心都好似跟着粥里的莲子化掉了一样,甜濡濡的一片。 喝光了小半碗的粥,还有一道清淡的鱼汤和一道味道很浓的补汤,小蔓看到鱼片就蹙眉,原想给他拿补汤,可秦慕之却说道:“我没什么胃口,还是喝点清淡的鱼汤吧。” 小蔓端起鱼汤,刚用勺子舀起一片鱼肉,那熟悉的反胃的感觉又侵袭而来,她慌地搁下碗,慌乱中也来不及去找病房里的洗手间,冲到门边拉开门就弯腰吐了起来,这一次的感觉比上一次的还要强烈,她只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绞动,而小腹里也隐隐的有一股下坠的力道,吐的昏天暗地的时候,萧潇那丫头才拿着手机急匆匆跑回来,赶忙扶了她去洗手间,一通折腾之后,小蔓才觉得好受了一点,萧潇在帮她拧热毛巾,小蔓闭着眼在心里默默计算,自从上次用验孕纸测过自己没有怀孕之后,再加上日子过的很忙碌,这么一二十天过去,她原本该来的例假也迟了一二十天可是她竟然都没有注意到…… 心里总是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她的猜测是真的,她真的怀孕了,可却不知道怎么了,心中一闪而过的高兴之后,却全都是深深的茫然和不安。“小蔓姐,你这是怎么了啊,怎么吐成这样子了?”萧潇用热毛巾仔细的给她擦了擦脸,有些担心的问她. 小蔓摇摇头,不管怎样,她不能继续待下去了,如果让秦慕之看出什么端倪,小蔓想到这里,深深吸了一口气,安慰了萧潇几句,就折身又回了病房。 萧潇刚要说什么,手机又嗡嗡震动起来,她接起来,听到荀扬的声音:“萧潇,发生什么事了?” 萧潇的心思立刻转移回来,抱了手机又躲到了走廊尽头的露台上…… 洗手间里面的一扇门微微打开,邓华若有所思的低下头,呕吐?好端端的怎么会呕吐?两个月前林小蔓和慕之在一起住了那么长时间,如果说他们没发生关系,打死她都不相信…… 那么,是怀孕了?邓华手指微微的攥紧,眉宇敛成深深的川字,她的目光之中黑浪翻滚,暗沉无边。 小蔓折回病房,却发现秦慕之已经拔了输液针头下床,她心底一颤,却还是咬着牙只做没有看到,走过去拿了围巾,然后低低说了一句:“我走了,你好好养病。” “安安,你刚才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吐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秦慕之挡着路,不让她出去,小蔓狠狠心,一把推开他:“上次的事情,是我错怪你,我向你道歉,我们扯平了,以后……我也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秦慕之,我们两人,再也没有关系了!” 小蔓说完,拉开门就大步的冲出去,她身后没有任何的声音,也没有追出来的脚步声,她却觉得安心无比,穿过长长的走廊,进了电梯,走出小楼,萧潇不知在哪里,小蔓也没有在意,她正要走下台阶出去打车,却忽然听到一边走廊拐角的地方有一道女声隐约的传来:“囡囡,你不是问过妈妈,你也想知道抛弃你不要你的亲妈在哪里么?妈妈今天告诉你,其实你很早就认识了她……” “是谁?”小女孩儿的声音在颤抖,似乎风一吹就碎了…… “就是你那个……小蔓阿姨……” 沉沦:痛失至爱 “是谁?”小女孩儿的声音在颤抖,似乎风一吹就碎了……. “就是你那个……小蔓阿姨……” 有些哽咽的声音,就这样清晰的传来,小蔓站在那里,忽然觉得这具身体不是她自己的,她不能动,不能听,不能开口,四周大雪狂卷,大朵大朵的雪花,夹杂着冰冷的雪粒砸在她的头上脸上,她觉得冷,那冷气就像是从她的四肢百脉一路侵袭过来,将她的心脏都冻结成冰。 囡囡是她的女儿……是她抛弃的,不要的女儿? 她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脚步,她像是疯了一样冲着那声音冲过去,在怒放的红梅背景下,她看到六岁的囡囡穿洁白毛茸茸的大衣,就像是跌落在凡间的精灵,那一双漆黑的瞳孔,空洞却又茫然,她的小脸上,是和她的年龄完全不相称的愤怒和扭曲累。 小蔓怔仲的停下脚步,她的目光僵硬的望向邓华:“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邓华显然没料到她会忽然出现,吓的一下子把囡囡拉在身后护住,她有些胆怯的后退了几步,声音哆嗦:“你……你怎么了?” “你刚才说什么!你说她是谁的女儿!”小蔓无法控制的扑过去抓住邓华的衣领,她眼睛瞪的几乎凸出来了一样,那一张瘦削到极致的容颜,在冷风的吹动下,眼角的那一粒暗红伤疤赫然清晰入目,邓华只觉自己被骇的神魂俱散,她一把推开她,跌跌撞撞几步退到台阶边缘,口中慌乱的呢喃:“难道慕之没有告诉你吗?他那么爱你,他心里只有你,难道就没告诉你囡囡是你和他生的女儿!檬” 小蔓只觉全身的力气一下子被抽尽,小腹中刀绞一样的疼,仿佛有一只手在拉扯着她的子宫往下拽,她疼的全身都在冒汗,身体里蕴着一团凉气渐渐的向外扩散,她摇头,眼泪纷纷而下,捂着肚子弯下腰去痛苦的低喃;“我女儿她死了,早就死了……” “她没死,囡囡就是你女儿……”邓华被她的样子吓坏了,她脸色煞白如鬼:“你女儿在这里,你别怪我,我不知道你不知道这件事……我以为慕之都告诉你了……你是囡囡的亲妈……我怎么会想到慕之在瞒着你不让你知道……” “你在骗我……我不信,我不信!”小蔓沙哑的大喊,发出的声音却是风吹就散…… “她今年六岁了,她的生日是十二月十九,她是从小城的那所孤儿院被送到a城来的,她进孤儿院的时候只有一个半月大,你好好想想,是不是你女儿死掉的那一天……是不是,是不是?” 邓华一连声的追问,然后,她把囡囡推出去,推到小蔓的面前…… 囡囡被邓华推的趔趄,她眼睛看不到,只是循着声音往小蔓的方向望去,小蔓一抬头,泪雾之后,囡囡的眼中满满的都是愤怒和厌恶,她瞪着她,就像是在看着一个讨厌的巫婆…… 她想起,那一天囡囡拿切蛋糕的刀子划她的脸,她愤怒的对着她尖叫:“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像童话中的巫婆那样死掉!” 她忽然全身颤抖,小腹中骤然的剧痛痉.挛着传来,她使劲摇头,怔怔后退:“不……她不是我女儿……我女儿她好乖,她不会说这样的话,我女儿她早就死了……” 囡囡的小脸一下子涨的通红,她忽然往她的方向跑过去;“你不是我妈妈,我没有亲妈妈,我只有一个妈妈,我没有亲妈妈……” 她跑的跌跌撞撞,在快要冲到小蔓跟前的时候,邓华却忽然从后面过去紧紧抱住了囡囡,“囡囡,你这是要干什么,那是你妈妈,是生了你的妈妈啊……” 囡囡像是受惊的小兽,她拼命的挣扎,拼命的扭动,像是小疯子一样尖声尖叫:“我没有亲妈妈,我没有亲妈妈,我讨厌她,她要抢走我爸爸,我讨厌她……” 囡囡尖叫的声音刺耳而又响亮,邓华心急如焚,正不知怎么阻止她,却忽然发现小蔓靠在墙上,两腿剧烈的颤抖,脸色白的比那地上的雪还要刺眼,邓华心中一动,转而却是忍不住的惊惶起来,她放开囡囡跑到小蔓身边;“你怎么了?怎么了?” 小蔓紧紧的捂着小腹,下.身一阵一阵的暖流直往外涌,好像她全部的生命力都随着这些鲜血流尽了,全身的力气都被尽数抽走了一样,她软软的靠在墙上,却是抓了邓华的手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我的孩子……求求你……” 邓华往地下看去,血已经沁透了小蔓的长裤,有一两滴如绽放的红梅盛开雪地上,刺眼无比……邓华一下子别过头去…… 她的心只在最初好似蓦然的一松,转而却又有说不出的恐惧和心酸弥漫而来,也许是同为女人,她想起自己那天被慕之抓到医院,被他逼着吃了药之后…… 那样锥心的疼痛,似乎就是刚刚还在侵扰着她,她闭上眼,眼眶却是红了…… “我去找医生……”她放开小蔓,折身就要往楼上跑,刚一转身,面前却是一道人影一闪,紧跟着脸上就重重的挨了一巴掌,邓华被打的趔趄,头发散乱披在脸上,透过发丝她看到秦慕之暴怒的那张脸,忽然之间,仿佛就只是这一个瞬间,所有的过往都变成掌心融化的雪,所有苦苦纠缠着追逐着不肯放开的一切都变成了指间的流沙…… “长安……长安……”秦慕之顾不得理会她,他只是惊惶的喊着长安的名字往她的身边跑,他的身子撞在邓华的肩上,那样大的力道,她只觉得骨头都要散架了,那些疼痛,却怎么都压不住心底的凉…… 她默默的转过身去,她看着秦慕之像是疯了一样把小蔓抱在怀里,地上的鲜血已经越来越多,她闭上眼,靠在墙上,在无边无际的痛楚之中,似乎听到那个小小的小女孩儿稚声稚气的对她说:“荣华姐姐……你冷不冷,你穿我的小袄吧……” 她从未穿过那样漂亮的衣服,那样的轻柔,却又那么的暖和,她的身子一挨上去,就再也不愿意离开……人的贪婪就是这样开了头,然后一发而不可收拾……. 起初,她告诉自己,她想要的只是有件暖和的衣服,可是有了暖和的衣服之后,她却又想要更多漂亮的衣服,更加可口的饭菜,当她得到这些之后,她又不满足,又想要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而最后,她得到一切,她住在豪华的房子里,她睡在柔软的大床上,她有无数的财富,她有穿不完的漂亮衣服,她却还是不满足,她抱怨为什么丈夫不爱她,为什么她还有那么多不顺心,可是她完全忘记了,完全忘记了,自己最开始,想要的只不过是一件暖和的衣服……而什么时候起,她的心变成了填不满的无底洞?却忘记了在贫困的幼年,一件暖和的小袄就是最满足最幸福的事? 人的心被利益蛊惑,被荣华蒙蔽,贪婪的巨兽一点一点吞噬掉她全部的良知,直到现在……她以为她得到了一切,可是展开双手,却发现她仍是两手空空…… 邓华低下头来,骄傲的她,从不肯轻易掉下象征脆弱的眼泪,只是这一刻,她乍然的醒悟,醒悟之后,却又觉得这一切真像是一场可笑的梦…… 她转过身去,一步一步向外走,秦慕之的声音听起来让人撕心裂肺的难受,她捂住耳朵,她一步一步走入漫天的大雪之中,再不回头…… “安安,安安……”秦慕之抱着她的手心都是冰凉濡湿的鲜血,他的心直往下沉,跌撞的脚步甚至都开始变的虚浮,她的手指根根惨白,就像是冰冷的玉石雕刻而成,她抓着他的衣襟,在痛到失去意识的时候还在呢喃:“救我的孩子……慕之……我求求你……我要孩子,我要孩子……”她的眼泪一直在流,哪怕是整个人早已陷入昏厥之中,可是泪水依旧源源不断的从眼角滑落,他胸口薄薄的衣服被完全沁湿,他低下头,抱紧她,把脸贴在她冰冷的额上:“你放心,我向你保证……孩子没事,你也没事……我发誓,长安,你信我……你相信我……” 她昏沉沉的松开手,额上有一片的冰凉水渍,而秦慕之的眼角,隐隐看到水汽氤氲…… 沉沦:甘愿永别 她昏沉沉的松开手,额上有一片的冰凉水渍,而秦慕之的眼角,隐隐看到水汽氤氲……. 医生和护士匆匆的跑进跑出,秦慕之失魂落魄一般站在病房外,秦太太亦是匆匆赶来,一眼看到慕之的形容,不由得骇了一跳,慌地过去拉住他的手臂扶他坐下来;“儿子,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要吓妈妈啊……” 他脸色苍白一片,双手紧紧的攥成拳,牙关紧咬,一动不动,秦太太扶他坐下,他就坐下,秦太太问他话,他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连眼珠子都不动,只是紧紧的盯着那扇紧闭的门。 “儿子,慕之,慕之啊……”秦太太急的眼泪直掉,抓着她的肩膀一个劲儿的摇晃,秦慕之却依旧是没有一丁点的反应,她无措的望着他的样子,忍不住掩面大哭:“慕之……妈妈不再逼你了,你想要和她在一起……那就在一起……” 他似乎微微的颤了一下,秦太太瞬时大喜:“慕之,妈妈不骗你,只要你好好的,儿子,儿子只要你好好的,妈妈怎么样都可以……累” 秦慕之好像是冷冷的勾了勾唇角,有沙哑的声音从嗓子里挤出来一般粗嘎而又难听:“晚了……” “什么晚了?不晚不晚,儿子,你只要别吓唬妈妈,别这样什么都不说,妈妈什么都答应你……” 秦太太坐在慕之的身边连连安慰,秦慕之却是望着那一扇门不做声,紧攥成拳的手指一根一根捏的发白,不知就这样过了多久,他看到那扇门忽然打开,医生一脸肃穆的走出来…檬… 那样的神情,要他的心一个劲儿的往下沉,他站起来,有些摇摇欲坠,秦太太慌忙扶住他,有些不解的望向医生:“她怎么样了?” “慕少……”医生脸上的表情有些为难,秦慕之的样子,实在是太让人心酸了,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 “你说,说实话。”他的声音听起来那么平静,但秦太太却感觉到她扶着的那手臂,颤抖而又僵硬,她望着儿子的模样,心里酸涩难受,这一辈子她都不曾后悔过,可是这一次,她是不是真的错了? “慕少……她的情况不太好,孩子……最好还是不要留了……”医生硬着头皮说完,却忽然有一双手死死的攥住他的领口,他几乎就这样被提了起来,脖子被领带勒紧,呼吸一下子卡死,惶恐之下他连连挣扎着开口:“当然,想要保住还是有可能的……只是……” 秦慕之的手劲儿微松了一些,医生感觉自己踩在地上,才觉得有些踏实,他不敢再磨蹭,一连串说出来:“情况看起来很凶险,但若是竭力去保还是有希望的,只是……只是那位小姐她的身体状况太差了,而且这一胎,其实,其实并不好……” “怎么说。”秦慕之一把松开他,粗喘着微微后退靠在墙上,他额头滚烫,身上虚弱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却仍是冷冷盯住医生。 “怀孕期间,用过刺激性很大的药物,孩子就算勉强保住,大人的元气也耗损的差不多了,而且,极有可能生下来还是畸形……” 刺激性很大的药物?秦慕之骤然的一惊,浑浑噩噩的脑子里却是蓦然想起那一次,他在顾艺声的家里强.占了她,她身体受损,开了许多的药,外敷内服的都有,他每天都逼着她吃药…… 秦慕之忽然闭上眼,重重一拳擂在墙上,而秦太太却已经呆若木鸡,好半天她才醒悟过来抓住医生的白袍:“你说……我的孙子保不住了?” 医生受了这场惊吓,早已学乖,立刻点头,一脸痛心:“是的,太太。” 秦太太眼前一阵发晕,眼泪突突直往外涌,医生扶了她在长椅上坐下,“太太请节哀,孩子以后,还是会有的……”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好容易得了一个孙子……怎么就偏偏保不住……”秦太太心痛刀绞一般,揪着胸口大哭起来…… 哭了一阵,忽然想起什么,嘎地止住哭声,又问医生:“你刚才说,只是可能畸形对不对?” 医生点点头:“是的太太,现在只是猜测,毕竟这位小姐怀孕刚刚两个半月……” “那就保住!不管怎么说,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要生下来……” “可是太太,这位小姐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她刚刚大出血,就算是勉强保住了孩子,她的身体也不一定能坚持多久,而且,这个孩子对她来说根本就是很大的拖累……” “我不管这些!要用什么药,要怎么补,要怎么伺候,我们秦家来负责,只要她好好养着……” 秦太太立刻下了决断,经过上次邓华的那件事后,她也算是彻底明白,慕之根本不可能和邓华生孩子!谨之又是那样,对她恨之入骨,她不能没有孙子,秦家不能没有后! “把孩子拿掉吧。”秦慕之的声音忽然幽幽传来,秦太太一怔,医生也回头看去:“慕少……” “就按我说的做,把孩子拿掉,保她,待会儿手术时,你们……尽可能要她少受伤害……少挨苦头……”秦慕之一字一句说完,整个人却似支撑不住了一样跌坐在椅子上…… “慕之……”秦太太只觉撕心裂肺的难受,忍不住想要劝阻,秦慕之却闭着眼,一行眼泪缓缓滑下,他苦涩的笑,声音低低:“妈,您就让我顺心一次吧……” “可是那是我们……”秦太太只觉得要被摘去心肝一样的疼,她揪住心口无声呢喃:“那是你的骨肉,我的乖孙……” “孩子还会再有,而长安……只有一个。” 秦太太被他的话说的愣住:“慕之……” 秦慕之摆摆手,眉宇微皱:“妈您什么都不要说了。” 他说完这句,停顿了一下,又对医生说道:“快些去准备手术吧,不要再拖下去。” 医生不敢踌躇,小蔓的情况本来就不好,早一点做手术,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慕之……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好端端的……怎么会……”秦太太难受眼泪一个劲儿往下掉,这些年,她想孙子都想的要发疯了,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却偏偏的……秦慕之只是闭着眼睛不说话,过了很久,他方才缓缓开口:“妈,您去楼下看看囡囡吧。”. “囡囡又怎么了……这一个一个都不让人省心,邓华不是和囡囡在一起的吗?”秦太太说着,却终究还是心疼孙女,抹了抹眼泪站起来,嘴里念叨着走了。 周围又安静了下来,窗子外的天空也变的暗淡下来,手术室里灯光很亮很亮,可是那亮光,从门上的窗户里透出来,堪堪落在他的身前,他就被笼在那黑暗之中,远远的,也看不清楚他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也不知道他的目光看向哪里。 秦慕之脑子里满满的,满满的在回放长安最后对他说的话,她求他保住他们的孩子,可是他做不到,如果要恨,那么就让她来恨他好了,所有的孽都是他造下的,那么,这孽果,也就由他来尝。 门忽然开了,光明瞬间侵袭而来,秦慕之机械的抬起手来遮在眼帘上,“结束了?” “是的慕少,手术很成功血也止住了,只是病人情绪不安稳。” 秦慕之摆摆手:“你下去吧,我陪着她。” “慕少,您的病情……” 秦慕之摇摇晃晃站起来,“不碍事。” 他越过医生走进病房里,房间里还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秦慕之站在门边,扶着门框,远远看着她躺在床上的样子,只觉得胸口里,一阵一阵膨胀着隐隐的疼。 那一整夜,他没有一秒钟闭上眼睛,在很长很长的一段岁月里,他曾经不断的回忆起那个晚上,是最寒冷的一个冬日,最难熬的一个晚上,可是,记忆里,却是浮起小小的柔软和温暖,就像是被孩童遗忘在树洞里的果子酒,很多年以后拿出来,不用尝就醉了人。 因为,在无法守候的岁月里,方才知道,只是看着她,静静的看着,就是幸福的。 ps;好了,偶终于还是坚定自我没有动摇!大家拍我吧…… 绽放:最初的相逢 因为,在无法守候的岁月里,方才知道,只是看着她,静静的看着,就是幸福的. 小蔓这一整夜并不安稳,麻醉剂的药效过去之后,疼痛开始袭来,但却又因为身体太虚弱,一直都是浑浑噩噩的,他就紧握着她的手,在她噩梦呢喃的时候,低低在她耳边轻声的安慰,不知是不是睡梦中已经知道孩子保不住,她的眼泪一直没有断过,但是断续的梦呓中,秦慕之总会听到她念自己的名字。 她不念还好,一念他的心里就痛的像是被人用刀子剜,她好似从来没有真的快乐过,也从来没有真的幸福过。 记得很早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阴差阳错的开始,一厢情愿的继续,到最后冷漠决绝的分手,他看到过她娇媚的笑,看到过她调皮的笑,可是她从来没有,从眼睛里流露出漫漫笑靥,告诉别人她很幸福。 他对她一直不够好,他是知道的,但他从来不曾忏悔过,因为分手时,她走的那样干脆利落,要他以为,哦,谢长安想要的也不过是和那些女人一样,温柔甜蜜,乖巧可人都只是笼络他的招数而已,所以他也就跟着漠然累。 只是在这样安静的深夜里,人总是习惯去回忆,所以,握着她的手,听到她的呼吸安稳下来,他就不由自主想起他们的初遇。 第一次见到她时,她还只是一个年轻漂亮,却又寒酸的女大学生。 那是他一个好兄弟的妹妹的生日宴,而她,是小寿星最好的闺蜜檬。 冉冉带着她推开包厢门走进去的时候,他其实一眼就注意到了她,因为她真的长的很漂亮,可是,却也只是那样淡淡的看了一眼就别过脸去,心里是忍不住的嘲讽了一句:不过又是个攀龙附凤的轻浮女孩子。 包厢里很热闹,冉冉又是个话包,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喝多了酒之后更是像是小疯子,就有些顾及不到她,但她却好像很淡然的样子,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端着一杯果汁,听那些人鬼哭狼嚎的唱歌。 他偶然看到她的时候,却也只是一个淡淡的侧影,长发黑亮如瀑,一看就是从来没有折腾过的好头发,鼻梁挺直却又秀气,面色镇定,竟然颇有了几分的不卑不亢,她的坐姿也十分好看,脊背挺的很直,脖颈修长拉出优雅的弧线,遇到好笑的事情时,她也会淡淡的一笑。 就只是那样坐着,仿佛那些喧嚣都落不到她的身上去,嘈杂的包厢里,甚至只有她那一处像是世外桃源。 然后,就总是不经意的往那边看去。 她好像也没有不安,没有刻意的去攀附那些公子哥儿,只是偶尔的,会回头看看烂醉的冉冉,面上有些真切的关心和担忧。 如果就一直结束,他兴许出了门就忘记了,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要他就此记住了那个名字——谢长安。 那晚上来的差不多都是铁哥们儿,但却有一个平日他不太喜欢的人也在,因为是乔策从小到大的玩伴儿,所以他虽然讨厌,却也并没有放在明面上。 大家都喝醉了,那人不知怎么的,就去打了她的主意。 他起初以为,她一定会高兴坏了,因为,那人家世不错,相貌也堂堂,身边的莺莺燕燕一向不少,也算是个行情不错的公子哥儿。 他就干脆的端了一杯酒,走到包厢的露台边,挑了个好位置望向她那边。 起初,她好似很矜持,一直都是礼貌的笑着应酬,但当那个公子哥儿借着酒劲开始动手动脚的时候,她却一下子蹭的站了起来,一杯果汁就泼在了那个人的脸上。 他记得当时他是微微怔了一下的,但却并没有太多更大的反应,这样的事情,他也算是见得多了,故作矜持的女生,总会欲迎还拒,这样的把戏他也不是没经历过,心情好的时候,迎合她玩一玩,心情不好的时候,是不会再看第二眼的。 被泼了果汁的公子哥儿恼羞成怒,一伸手就给了她一巴掌,但让秦慕之始料未及的却是,她反应更快更敏捷,当下就两巴掌还了回去! 不要说他当时愣住,就是整间包厢里的人都愣住了。 “你敢打我?” “一巴掌是还给你,一巴掌打你对我动手动脚!”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十分的冷静自若,只是那一张漂亮的小脸蛋儿涨的通红通红。 终究都是自己人,冉冉的好朋友也不能太不给面子,当下有人调节,那公子哥儿讪讪的踩了台阶被人拉走了,冉冉喝的烂醉根本不知道这一切,包厢里众人又吆五喝六的喝起酒来,她就那样一个人站在那里,身体绷成戒备的僵硬姿态,和那热闹喧嚣格格不入。 场子很快就散了,她和冉冉的哥哥一起扶着冉冉向外走,瘦削的身躯好似没有那么大的能量,一路都是歪歪扭扭,但她却没有叫一声累,一直咬着牙将冉冉亲自安置在哥哥的车子上她才放心。 众人都和他招呼过后各自散去,她一个人站在马路边,和冉冉挥手告别,冉冉醉醺醺的,却还挣着半个身子出来嚷嚷:“把我家安安好好送回去……” 她听到冉冉的话,淡淡的笑了笑,眼眸亮晶晶的,晚风把她的长头发吹的飞舞起来,她绮丽的五官晕染在夜色里,就怎么都瞧不清楚了。 他走过去,对她开口:“我代冉冉送你回去吧。” 一个多金的钻石级别的王老五,相貌是一等一的出众,彬彬有礼却又温柔绅士,小女孩儿不心动才是见鬼。 他记得那时候他望着她的眼睛,一动不动,那一双桃花眼璀璨生辉,不知迷倒了多少女人。 可是她只是飞快的看了他一眼,立刻就别过脸去,声音有些清冷的传来:“不用,我可以自己搭公车回去。”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就已经飞快的下了路基,往马路对面走去。 临近午夜的街头,霓虹闪烁,行人依旧如织,车来车往,繁华无比,可是他微醺的那一刻,望着她的背影,带着一点孤单的决绝和清高就那样消失在眼前。 这之后的好几天,他都会时不时的想起,想起她穿着白色的t恤和简单的牛仔短裤站在包厢里,义正言辞的说出那句话,想起那两个巴掌的干脆利落,想起她拒绝他的好意的果断和冷淡。那还是,他第一次被人拒绝,尤其是,他当时似故意非故意的,用了一点美男计的手段. 不过,依旧是渐渐的就淡忘了。 他第二次听到她的名字,却是源自一个要他震惊的消息。 乔策有次和他聊天,无意中说起,那个被谢长安甩了两巴掌的男人竟然在疯狂的追求她。 “也真是奇了怪了,高严那混蛋竟然说什么,他从没遇到过这样有意思这样够味的女人,他不追到手誓不罢休!哎慕之哥,你说好笑不好笑,这男人怎么都这么贱?” 他当时夹着一支烟,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懒懒的问了一句:“那你说那个谢什么,谢长安她答应了没有?” 乔策哈哈大笑,连连摇头:“高严那跟头跌得大了去了,人家根本就不理他,不管送什么一概不收,不管怎么约一概不见,不管怎么纠缠根本不理会,做的过分了立刻就打110,哈哈哈,高严这几天都怂的没脸见人了……” 他当时听了,眉眼微弯,弹弹烟灰,唇角似有若无的有了笑意。 他们第二次见面很快,高严好像动了真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请了她来参加自己的生日宴,那一天他也去了,他记得高严看起来颇有几分初初恋爱的小青年的羞涩,当时还觉得好笑。 后来她出现,身上的衣服应该不是她自己的,只是不知道是高严送的还是冉冉送的,十分的漂亮,那样的白色,加上她一头长发,就像是出尘的仙子,可是她脸上的表情十分的不自然,高严眉开眼笑的拉住她的时候,她也频频闪躲,宴会的高.潮,是高严拿出了一枚钻戒单膝跪地向她求婚,当时众人都惊呆了,他也有些吃惊。 浪荡子动了真情,这样的好事,女人根本拒绝不掉的吧,可是她当时的行为依旧让他大跌眼镜,她没有接受高严的求婚,甚至还尴尬的落荒而逃。 他站在露台上,看着她提着裙角,像是十二点钟声快要敲起的灰姑娘一样,落荒而逃,莫名的,他的心微微一松,而唇畔却是浮出浅浅的笑纹。 绽放:初.夜 他站在露台上,看着她提着裙角,像是十二点钟声快要敲起的灰姑娘一样,落荒而逃,莫名的,他的心微微一松,而唇畔却是浮出浅浅的笑纹. 那次的失败之后,高严颇是沉寂了一段时间,听乔策说,好像是真的受了情伤有些心灰意冷,花钱出国游学去了,据说当时还煽情的说不愿意留在这里触景伤情,睹物思人。 好像也因为这件不大不小的事,谢长安的名字也颇有了几分的名气,只是男人提起来时话语中不免有赞叹的,那些小姐千金们说起,却是不屑。 毕竟,上流社会的公子哥儿看上贫穷寒酸的女大学生也不肯在她们中间选一个“屈就”,无疑是一件很让她们落面子的事情。 这一次,他也记住了谢长安这个名字,一生,都没再忘累。 第三次见她,却是一次很离奇的巧合。 他那时身边恰逢空窗期,连着几个女人都软硬兼施的逼婚,他索性全都和平分手落个清静,然后有一次酒会,认识了一个新晋麻豆,模样是他喜欢的那种,性子也温婉可人,不用多说,当夜就入了香闺。 初初几天还算是颇有几分上心,经常同进同出檬。 有一次他去麻豆走秀的发布会接她,却又遇到了谢长安,那时候她拎着大包小包满头大汗的跟在他的新欢身后,却是麻豆新招聘的小助理。 他刻意多看了她一眼,当时正是盛夏的正午,她一把青丝扎成简单的马尾,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精致秀美的五官,只是,不知为什么,架了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把美丽的眼眸都挡了起来,新欢的东西十分多,她走的很吃力,t恤的肩部都垮了下来,露出小半个白玉一般的肩膀,在刺眼的阳光下,就像是耀眼的和田玉。 新欢灿烂笑着投入他的怀中,他抱着新欢,目光却是落在站立在那里小小的她身上。 她的目光好像有些讶异,但转而却又变成漠然,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他好像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和难过。 新欢上了车子,她有些困难的开车门,他忍不住上前一步帮她拉开车门,低低问了一句;“要不要我帮你?” 她立刻摇头,冷着一张脸坐在车子上,咬紧了嘴唇不发一言。 他开车,从后视镜里望她,她脸色微红,眉毛紧紧皱着,洁白的牙齿把嘴唇咬的一片惨白,他当时心里蔓生出绮丽的一个念头,她这样可爱编贝一样的牙齿咬在他的唇上,会是什么样儿的滋味儿? 车子差一点撞在绿化带上,新欢微嗔的撒娇说好怕好怕,他也安抚的轻轻摸摸新欢的脸,一抬头,后视镜里望到她,目光有些愣愣的看着他们,清亮的眸子里蒙了一层淡淡哀愁的纱。 他有些微愣,但再看过去时,她的目光又变成了一片淡然。 第二天,他去接新欢的时候,去的有点早,百无聊赖的四处走了走,却正好看到一幕: 新欢像是变了一个人,往日的乖巧可人荡然无存,像是一个泼妇一样狠狠给了她一耳光:“慕少什么样的人物,你也敢勾.引?” “我没有!”她捂着脸,倔强的怒视新欢。 “没有?哈,你以为我是白痴吗?别仗着你年轻长的还不赖就妄想一步登天,我告诉你,别做梦!”新欢戳着她的眉头趾高气昂。 他忽然有些生气,又觉得丢脸,为自己竟然迷上一个这样的女人!正要冲过去…… 她却淡淡开口: “你之蜜糖,我之砒霜,你想要的,不代表我就想要!这份工作,我不做了!” 她把手里的一堆东西,都狠狠的摔在地上,然后,骄傲的大步转身离开。 他的步子也顿在那里,原来,她根本从来都是不屑他的。 不知怎的,他当时心里竟是有些怒气,但却仍是毫不犹豫的和新欢分了手。 她不屑于他,他也就同样不屑于她,没有什么大不了。 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他再也没有见过她。 冉冉在和他们一起吃喝玩乐的时候,也再也没有带过她一起来,偶尔那些兄弟们问起谢长安,冉冉不是说她在打工,就是说她刚带了钢琴家教…… “安安也真是的,我要帮她,她又不让,总是辛辛苦苦一个人出去打工,一天要做一份工,还要带两个小孩子学钢琴,每天回到宿舍都累的爬不起来……” 冉冉说这话的时候,是真的心疼她,当时有人问,她是不是家里条件不好。 “她妈妈是残疾人,哥哥有点智障,爸爸早就去世了。” 当时包厢里有短暂的沉默,像他们这种生下来就含着金汤匙的人,是怎么都无法体会那种寒酸的家境是怎么生活的,因此,短暂的沉默过后,场面又热闹了起来,可是不知道怎么的,他的心情却是一点一点的低落了下来, 当你没有刻意想着要见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就总是会不经意的出现,但是,当你特别的想要见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却总是不再出现。 从夏天到秋天,从秋天到冬天,从酷暑到白雪飞扬,他终于第四次见到她。 那是在一个酒吧,他和几个哥们儿许久不见出去喝酒,他那时还在戒酒,乔策和霍彦东他们喝的热火朝天,他却有些百无聊赖,然后,就那样看到了她。 她穿很短的裙子,化的浓妆艳抹,端着一扎一扎的酒穿梭在觥筹交错之中,她被人调.戏,却不露声色,和各色各样的人推杯换盏如饮蜜水,有人故意揩油,她却只是淡淡一笑,却并不躲闪,他渐渐心头火起,不知怎么的就站了起来冲过去把她拉出了酒吧。 外面天寒地冻,她只穿着短裙蹲在地上难受的呕吐,他冷冷的站在一边望着她:“你就这么下贱,就这么缺钱?不如你陪我睡一夜,价钱你开?” 她站起来转身就给了他一巴掌,他根本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根本没有想到,竟然这世上有女人敢打他的耳光? 他醒悟过来之后,只觉得胸腔里沤着一团火就要炸开,他的手都举了起来,可是呼啸的寒风里,她咬着嘴唇倔强的望着他,她的眼底蕴着泪雾,就那样挺直了脊背,扬着小脸,骄傲的望着他没有一丝的胆怯,可是他却又明明在她的眼眸中看到了受惊的猫儿一样的惶恐。勾魂的女鬼,他的心就那样被勾着引着沦陷下去……. 她转身大步的走,华灯初上的寒夜里,穿着短短裙子的漂亮女孩儿一路上不知多少人都在看她,甚至有人驻足围观,他再忍不下去,抓了她把她塞在车子上,她趴在座位上,他把柔软的毯子递给她,她抓着毯子蒙在脸上无声的哭起来。 他什么都没说,开车把她送回学校,她也什么都没说,车子一停立刻就拉开车门跳下车去。 “你很讨厌我?” 他忽然的问,她的脚步一顿,然后却是大步向前,他坐在车子里默默的抽了几支烟,然后一个人冷笑几声,飞车离去。 她趴在寝室的窗户上,望着他的车子像是箭一样开走,消失在浓浓夜色里,她捂住嘴,身子滑落在地上,无声的哭了起来。 后来,冉冉对他说:“你不要招惹她,她是好女孩儿,不是你们花花公子玩弄的对象。” 后来,冉冉对他说:“你若要和她在一起,就好好对她,你对不起她,我饶不了你。” 后来,他果然负了她,冉冉当时看他的眼神,他很长很长时间都忘不掉。 再后来…… “慕少……今晚特意给您安排的这个,绝对是个尤.物……听说若不是家里突然出了大事,还不肯呢……年纪轻,人又长的嫩,还是个干干净净恋爱都没谈过的雏儿……” 他一挥手,那在耳边唠唠叨叨的声音就嘎然而止停了下来,他推开.房间的门,漆黑的房间里,并未开灯,隐隐约约的,看到床上似乎坐了一个人…… ps:看很多读者都不要看过去的事,嗯,但是主要是想写写慕之的心路历程,不然好像一下子深情起来,怪怪的,这样吧,尽量就在两张内搞定,喂喂,今天月票没动一张呀……555555 正文 沉沦:初.夜 二 他推开.房间的门,漆黑的房间里,并未开灯,隐隐约约的,看到床上似乎坐了一个人……. 他开了灯,光芒瞬间铺洒满了整个房间…… 然后将水床中央的她完全笼罩,她瑟缩的坐在那里,洁白的被子凌乱盖在她的身上,她的双手紧紧的揪着短短的浴袍,一片欺霜赛雪的肌肤就那样暴露出来,在满室的灯光下,折She出耀眼的光芒,而那湿漉漉的一头长发披在肩上,却是乌黑明亮,与那白交相辉映,美不胜收……只是,那原本绝美的容颜,却是惨淡的白Se,漂亮的眼眸惶恐的睁大,满满都是惊惶…… 他的步子一下子顿住,然后,脸上的冰冷一点一点褪去变成尖刻冷硬的讽刺和不屑。 她望着他,眸光里的惊恐渐渐变成凄哀的绝望,那一双如同即将烧化的黑琉璃一样透明的眸子里,似乎缓缓的聚起泪珠儿,她的身子跌坐在床上,整个人就像是沦陷在地狱中,无助的天使…累… 他却是低低的笑出声来,那些温柔和魅惑荡然无存,全部变成讥诮和愤怒,他一步一步走到床边,她抓着短短的浴袍一点一点往后缩,泪珠儿纷纷跌落,“慕少……” “还以为你多清高,原来也不过是个出来卖的?多少?二十万……” 他掐住她的下颌哧然冷笑,漂亮的眸子里蕴着一团一团冰冷的怒气:“那我得好好看看,你到底值不值这个价儿!檬” 他伸手把她推倒在床上,她的乌发顷刻之间散开如同光滑的丝缎披拂在洁白枕上,她不停摇头,想要说些什么,或是解释几句,但到最后,只是发出屈辱的哽咽哭声…… “你是处.nv,忍着疼讨了他的欢心,少不了你的好处,到时候别说二十万,二百万二千万也不是不可能。” 她脑中跳出这句话,不停在心底嗡鸣闪烁,大大的瞳仁之中映出他的身影,他一件一件除去衣服,西装,领带,衬衫,直到最后,他就那样赤.Luo着上身站在她的面前,菲薄的唇扬起一道讥诮刻薄的弧线,桃花眼中,雾霭沉沉。 他看着那样的她,心中充斥着的都是愤怒,原来一切都是假象,什么清高,什么单纯,什么自尊自爱,原来都是个幌子,想起自己几次三番用的小心思,想起自己白献的那些殷勤,到头来收获的不过是这个婊.子的冷言冷语,还有那故作姿态的一巴掌,他就忍不住怒火中烧! “怎么,不是出来卖的么?没人教你怎么伺候你的金主?”他弯腰,扯住她的浴袍,用力向两边一撕,她惊呼一声,双手慌不迭的去护着胸部,浴袍里面,只有一条Xing感至极的丁.字.裤…… 她屈辱的捂着胸口眼泪直往下掉,他却仍是没有放过她。 “哭什么哭?你他Ma既然出来卖就别哭丧着一张脸!”他捏住她的下颌,把她的小脸抬起来,她翕动着睫毛不敢看他,可是他的声音依旧是如魔音一般在耳边缭绕:“起来,帮我脱衣服……” 她一下子抬起头来,惊惶至极到全身颤抖。 “做不来么?做不来就滚出去……”他伸手把她推下床,她赤.Luo着狼狈的跌在地毯上,她咬着唇,倔强的望着他,颤抖开口:“好,我脱。” 很久很久之后,他方才知道为什么她那样做,只是心里的结依旧不曾打开。 那个晚上,恰好客人是他,如果换成别人,她是不是也会婉转承.欢。 只要一想到,那一天晚上她闭着眼睛,细白的身子在他身下一点一点的绽放,她柔软的手臂紧紧勾着他的脖颈,白皙丰盈的长腿缠在他的腰上,胸前柔软而又翘挺的乳.房美的让人心襟动摇,他都一次一次流连忘返的亲吻吮.吸……还有后来,她的投入,她的忍耐,她到最后娇媚的喘息和迷离的眼眸,极有可能就那样被另外一个男人看到和享受,他的心就像是被一只小小的虫子不停的噬咬,他坐立难安,他忍不住胸腔里沤的那团火,他无法控制的就想要给她冷脸,想要折磨她…… 无数个夜里,他都会想起那天晚上的她,跪在他的身前,笨拙的,颤抖的,一点一点解开他的皮带,褪掉他的长裤,他像是高高在上的王者,而她,却像是一个卑微的nv.奴…… 那天晚上的月光很美,关了灯,窗帘拉开,月光如水银铺满整个房间,她笨拙的亲吻他,青涩的抚摸他,伏在他身上柔软的身躯,像是清凉的小白蛇,蜿蜒着,滑过他身上每一寸火热的肌肤…… 直到后来,她含着眼泪,哆嗦着,把他纳入口中,她毫无经验,技巧空白,紧张的不停用牙齿磕住他的脆弱,但就是那样的笨拙,却要他全身都滚烫火热,他闭着眼,喘息粗重,他抓住她漆黑的长发绕在手掌上两圈,健硕的身躯不停的挺动,她痛苦的呜咽,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直到最后,他低吼着爆发。 他那天晚上不知,在一起的时候也不知,六年后依旧不知,这一生,他也许永远都等不到知道答案的那一天:为什么,她一次一次拒绝他,为什么,那天晚上她乖巧顺从的满足他这个“客人”所有屈辱无礼的要求,为什么,她心甘情愿奉献少nv全部青涩的爱恋和身体,为什么,在一起的那一段时光,她忍受所有的委屈,只为可以长长久久的留在他身边…… 还有很多很多个为什么,为什么骄傲的谢长安拔掉全身的刺,只是乖巧的做他的nv人,为什么谢长安,痴傻的失去自我也要那样爱着一个叫秦慕之的男人……为什么,为什么…… 没有要她之前,他以为她不再干净,因此毫无怜惜的粗鲁而又霸道的进入她的身体,她哭的泣不成声,眼角的一粒朱砂痣越发逼人的鲜红……他忍不住的吻下去,她柔弱的身躯在他的身下凹成妖艳的姿态,他的吻从她的眼角一路滑向胸口,盛放的小小珊瑚珠,莹润可人的娇艳。 他有过很多的nv人,妖艳的,Xing感的,清纯的,可爱的,妩媚的,青涩的,但是那样迷恋一个nv人的身体,却是第一次。那些nv人会夸张的呻.吟或是娇弱的大哭,撒娇说他太粗鲁,可是她,明明已经痛到蹙眉不停的掉泪,却依旧是倔强的抿着唇不发出一丝的呻.吟,他动作粗鲁过分的时候,她会含着眼泪哀求的望住他,却仍是柔柔的委婉承受,直到最后,他有力的冲撞几乎要她的身体散架,她才忍受不住的咬在他的肩上,轻声颤抖着呜呜的哭泣……. 他很少不做安全措施的要一个nv人,更是不会无所顾忌的爆发在那些nv人的身体里,但是那天晚上,他失控了。 他记不得和她做了多少次,到最后,她已经近乎昏厥。 早晨醒来的时候,她乖乖的窝在他的怀中,而他,竟然要一个nv人枕着他的手臂直到天明。 从那天开始,她做他的nv人。 可是,错误的夜晚,错误的最初,他和她之间的这一粒苦果就已经悄然种下。 她情根深种,他不以为然,她乖巧等待,他依旧流连花丛。 那个夜晚,她做的事,就是他无法温柔待她,心疼她的最根本原因。 后来的后来,他们预备订婚,后来的后来,他和她分手,后来的后来,他结婚一Ri一Ri过着白开水一样的生活,她隐姓埋名,失去所有的光鲜和幸福。 辗转时光,六年不过是指间沙,回头看去,他终于肯在这寂寂的长夜里忏悔,是他辜负了她。 握在手心里的那一只手,已经不再冰冷,他耳边的呼吸声,也渐渐安稳。 秦慕之微微的低下头,手指轻轻的撩开她的长发,她的眼角,那一粒疤痕依旧清晰的横亘在那里。 他静静的望着,望了许久,然后低下头吻在上面:“长安,你放心。” 窗外的黑暗渐渐变成玫瑰蓝,远远的地方传来隐隐的钟声,寂静一瞬间褪去,有细微的声响一点一点浮起来,他放开她的手,站起来,又看了她的睡容一眼,然后,转身,走出病房。 “一般nv人小产要休养多久?” “至少也是二十天吧。” “那么,这二十天内,不要告诉她实情。” “……是,慕少。” ps;更的晚了,实在是有心无力,难受死了……抱歉抱歉了亲们……偶滚了,记得给偶投几张月票啊,今天咋这么悲催,就茜茜给了我一张……嗷嗷嗷嗷 正文 绽放:他该怎么办? “那么,这二十天内,不要告诉她实情。”. “……是,慕少。” 医生走了,他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他想抽根烟,但口袋里空空的,他觉得心里也跟着空荡荡的,然后又一个人站了一会儿,拨通了一个电话,他的声音低沉却又坚定:“东子,帮我联络一下顾艺声,对,就是萧潇学校里那位钢琴教师。” 霍彦东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他握着电话,像是一樽站立的石雕一动不动。 那二十天,他都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累。 医生告诉她,她的身体很虚弱,一定要躺着休息半个月才可以下地,所以这半个月内,她必须住在这里不能挪动,不然孩子就保不住。 小蔓信以为真,甚至连秦慕之就住在这栋楼里都不再在意。 是,她不会再在意那个男人,也不会在意其他,她有了孩子,有了新的希望,她什么都不会再怕檬。 她要勇敢,要坚强起来,要保护她的孩子,像那天那样的事情,她再也不会允许发生。 她乖乖的听医生的话,乖乖的躺在床上,补品和药粥源源不断的送来,她乖乖的喝下去,哪怕是并没有胃口。 她的心情十分十分的好,有时候秦慕之会悄悄的站在门外看她,她总是淡淡温柔的笑着,手掌贴在小腹上一下一下的轻柔抚摸,有时候他看的忘记,一站就是一个下午,他发现,她竟然就那样摸着小腹,和肚子里的“宝宝”说话,都可以一点不嫌烦的过完一个下午…… 有时候他会想,为什么老天爷不惩罚他却来这样欺负长安,为什么不让他承受那些痛苦而让他们的孩子活着…… 他的心就像是在悬挂在深不见底的深渊上,很危险的就要跌落却又偏偏不知哪一刻会跌落下去,正是因为这样的茫然,所以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他怕,怕她知道真相后会难过的疯掉,他也怕,怕这样一天一天的瞒下去,到最后积攒的痛苦会越发的被放大。 他甚至在祈求上天,让这一切快一点结束,他愿意承受任何惩罚。 可是Ri子一天一天缓缓的过,她偶尔快乐的笑声甚至能传到他的隔壁去,每每那时,他难过的心都痉.挛在了一起…… 只是,住在这里的这些天,她从不曾问过囡囡。 他知道,她当然不是失忆,也许,只是潜意识的不想面对吧。 他,也不想面对,他甚至第一次想,不如他们没有这个nv儿,不如当年这个nv儿真的死了,她已经痛过一次,为什么现在还要再痛第二次。 那天下午阳光很好,气温回升。 萧潇一个人来看她,正好护工送来的是鱼片粥,她端着碗吃的香甜,面Se也红润了几分,笑靥温柔而又灿烂,眉眼之间满满的都是浓浓柔情,就好像是,一个即将迎来新生命的Mu亲一样…… “萧潇你不知道呀,前些天我闻到鱼腥味就想吐,医生说要我多喝鱼汤补充营养,我起初还担心呢,结果现在竟然一点都不反胃了,是不是宝宝知道MaMa不舒服,就变乖啦……” 她满足的把粥喝光,抚摸着小腹暖暖的笑,那样的神情,满足而又幸福,萧潇坐在那里,看着她的样子,忽然忍不住红了眼圈,她捂着嘴站起来冲到门外,躲在走廊尽头的洗手间里大哭了起来…… 她哭了很长时间,洗了脸出来,却是一眼看到了秦慕之,他静静的站在窗子边,静静的望着她的方向,萧潇看到他的唇角微微弯着,他似乎是在对她微笑,可是下一刻,她眼里的泪水又掉了下来,秦慕之的眼角缓缓的落下一滴泪来,他对她说,缓缓的说,嘶哑的说:“萧潇,你说我怎么办?” 她使劲的摇头,哭着转身离开了,她一个毫无关系的外人,看到这样的他们都会难过的忍不住哭,而身在故事中的两个人,一个清醒的知道一切,承受着一切痛苦,一个茫然无知的快乐着,正无法阻挡的走向她命运的悲剧…… 怎么想,都没有办法解决,怎么想,都是没有退路的剧情…… 住院到半个月的时候,艺声师哥来看她。 小蔓看到顾艺声的时候很惊奇,但转而又明白:“是萧潇告诉你的吧!” 顾艺声瘦了很多,神情也是异常的憔悴,他坐在她的床边,把带来的东西放下后,方才点点头:“是,也是不想让楚老师担心你……” 小蔓的脸上就有些愧疚和难过:“我总是不省心,总是让楚老师难过……” 顾艺声摇摇头:“你安心的养着,出国的时间延后几天没有关系,身体最重要……宝宝……” 他一下子咬住嘴唇,低了头,长睫遮住眼底的微光,唇边的肌肉却是微微有些翕动。 好一会儿,他的声音才有些哑哑的响起:“宝宝,怎样了?” 小蔓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她甚至有些滔滔不绝的对顾艺声讲:“你不知道啊师哥,他超级乖超级乖!前些天我还会不舒服想吐,可是现在真的胃口也很好,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反应,我现在吃鱼都不会吐了!” 她说着,温柔的摩挲着依旧平坦的小腹,唇角弯弯的翘着,说不出的满足和幸福。 顾艺声看的有些呆住,她欢快的说着,眉眼生动而又俏丽,许是这些天心情好,养的好,她胖了一些,却是气Se上佳,nv人的气Se好,看起来就漂亮的多了,尤其是,她原本就生的很美丽。 “看我……只顾着自己说啦……”小蔓笑着无奈的摇摇头:“很讨人嫌吧,nv人就是这样子,一说起宝宝,就打开了话匣子怎么都收不住,也顾不得去管别人爱不爱听,让你见笑了师哥……” 顾艺声缓缓摇摇头:“不,你说吧,我很喜欢听。” 她能说的时间,也就只剩下这么几天了,她能够快乐的时间,也就只有这么短暂,他能为她做的太少太少,但是和她一起分享她的幸福和愉悦,他会尽力去做。 小蔓眨眨眼,笑的温柔而又满足,她摩挲了小腹一会儿,忽然皱皱眉嘀咕:“我算算Ri子,也都三个月了呀,怎么还是平平的,和没有怀宝宝时一样呢……”顾艺声一惊,旋即却是有些尴尬的咳了咳:“长安……你知道的……我哪里懂这些……”.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却是让小蔓快乐的笑了起来,“师哥……瞧你,还害羞那……” 顾艺声也笑出声来:“真是太调皮,都做MaMa……” 他的声音顿了一下,再也没有说出来,小蔓却是欢快的笑着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 两个人聊了很久,临走的时候,顾艺声好似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长安,我们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就要去维也纳,正好我有个朋友,他是美国整形方面的权威,我拜托了他帮你做些小手术除掉……那些疤痕,你准备一下,他后天就过来。” 小蔓闻言一惊:“做手术?现在做手术可以吗?会不会影响到我的宝宝?” 她一脸关切的询问,顾艺声借故拿外套,站起来背对着她低低开口:“我咨询过医生了,没有大碍的。” 小蔓长长的喔了一声,点点头:“你说的也是,我以后……毕竟是出去了,脸上有这么个东西也确实不行……嗯,师哥,谢谢你,我会做好准备的,只是……手术的费用……” 顾艺声平复了心情,这才转过身来,笑道:“你放心吧,他是我的好朋友,不过是个小手术而已,我先帮你付了……当然,你要是心里觉得不舒服,就当我借给你的,以后……我们谢长安做了鼎鼎大名的歌唱家,还怕还不起我?” 小蔓一下子笑出声来:“师哥,你就会打趣我!” 顾艺声穿好衣服,伸手在她头顶摸了摸,忽然有些语重心长的开口:“长安,有的时候,失去,并不是一种劫难,而可能是一个新的开始,我知道我们长安最坚强,所以,不管遇到什么,她都可以坚强的挺过去,对不对?” 小蔓璀璨一笑使劲点头:“对,师哥说的真棒!我有了宝宝,当真是什么都不怕,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我都可以坚强的挺过去!” ps:有点小难过……大家晚安,第二更在明天下午了……还是老话,求月票啦MeiNv们…… 绽放:宝宝,我们以后不理爸爸 小蔓璀璨一笑使劲点头:“对,师哥说的真棒!我有了宝宝,当真是什么都不怕,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我都可以坚强的挺过去!”. 顾艺声抚摸她头发的动作微微一僵,小蔓感觉到,下意识的抬起头来:“怎么了师哥?” 顾艺声一颤,别过脸去,他不忍看她明亮的眸子和开怀的笑靥,“没事,只是觉得,长安做了MaMa,真的变了很多……” 小蔓抿嘴儿一笑,没有说话。 顾艺声却又开口:“只是长安,你不是只有一个孩子……累” 小蔓脸上的笑腾时僵住,她一下子扭过脸去,面上的神Se也变的僵硬生冷起来:“我本来就只有一个孩子。” “看看,又在耍小孩子脾气了……” 小蔓推开顾艺声:“师哥你赶快回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檬” 顾艺声看她躺下来,还赌气的拉上被子蒙在脸上,又是心疼,又是觉得好笑。 “长安,囡囡被她爸爸揍了一顿,现在又被秦家太太关在家里,我听说,那孩子天天哭,还病了……” 顾艺声试探着说,被子下的小人儿似乎微微的抖了一下,但仍是没有反应。 “那……我先回去了,唉……”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起来,孩子也真可怜……” 让囡囡占着她的心,至少在她知道孩子没有保住之后,还能有点牵挂和念想,不至于,不至于就捱不过去。 这也是他的意思。 顾艺声想到这里,心中不免有些叹息,比起在她身上的心思,他真是比不过那个人。 “她有什么可怜的,她有一个那么疼她的MaMa……”小蔓似乎狠狠的咬了咬MaMa那两个字。 “再好,也比不上亲生的MaMa好,再不好,她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 顾艺声的话,似乎触动了她的心思,小蔓掀开被子缓缓坐起来,眼睛微微的红:“师哥,你不知道,那孩子……她多么讨厌我。” “孩子还小,不会明辨是非,等她长大了,懂事了,给她好好讲明白,她就不会再这样让你伤心了……” 顾艺声轻轻拍拍她的肩:“依我说,囡囡也不是完全糊涂的,我听说,那孩子知道了自己犯的错之后,哭了很长时间,虽然嘴上硬着不忍错,但看情形,已经后悔了……” 小蔓低着头,眼泪忽然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师哥,你不知道……她说的那些话,多让人伤心……我怎么会,怎么会抛弃她……” 小蔓一下子捂住脸,肩膀剧烈的耸动了起来,顾艺声轻轻把她搂在了怀里:“长安,她自小没有跟着你,风言风语也不知听了多少,眼睛又看不到,本来就敏感又脆弱,你以后多费点心思,好好教她,她会知道你是疼她,爱她的……” “师哥!我心里好难受,我有时候甚至在想,我甘愿她那时候是真的死了……我也不要听她这样说我……” 小蔓趴在顾艺声的怀中,嚎啕大哭起来。 秦慕之隔着窗子望着她,她的哭声传到外面时,几乎就听不清楚了,她的脸埋在顾艺声的肩上,她是什么样的表情,他也看不清楚,只是,握着扶手的惨白手指一根一根的攥起来,他转过身去,靠在墙上,他低着头,低低的,无声的唤了一声:“长安……你恨我吧,恨我……总比淡忘我更好……” “长安,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结束的……”顾艺声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活着,总是比死了好对吗?活着,还可以看漂亮的风景,还可以恋爱,还可以被家人宠爱,但是死了,那样小小的孩子,一个人多可怜?” 小蔓抽噎着渐渐止住哭声,眼底似乎隐隐有了神采:“是,你说的对,我不该去和一个小孩子计较,师哥,你放心吧,不管她接受我还是不接受我,我唯一的希望,就是她以后可以幸福……” “会的,她的眼睛马上也要接受专家会诊,一切都有希望。” 小蔓点点头:“师哥,你走吧,我一个人静一会儿。” ************************************************************************* 顾艺声无声退了出去,小蔓就靠在枕上,她闭着眼睛似是睡着了,窗外的光芒一点一点的黯淡了下来,秦慕之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在他预备离开的时候,他忽然听到房间里传来她扬高的声音,清脆中却又带着一点点生气的愠怒:“你预备那样站多久?你如果要进来就进来,有话说你就说,不要像是一只没有影子的鬼一样悄无声息在那里吓人好不好?” 秦慕之未料到她竟然知道他在那里,而她的一席话,更是让他忍不住眼底有了浮翩的笑意,只是笑过后,心里却是越发的空了,他又静静的站了一会儿,忽然转过身,安静的离开了。 小蔓等了一会儿,却未听到外面的回答,而他,也并不曾进来,她缓缓的低了头,洁白的牙齿咬在唇上,呼吸声都变的细微起来,可是外面干脆再也没有了声音。 小蔓一下子掀开被子,她踢拉着拖鞋悄悄的走到门边,抿紧了唇忽然一把拉开.房门:“喂,秦慕……” 可是走廊里空荡荡的,有一盏灯亮着,投下惨白的影子,有一个年轻的Hu士站在不远处的窗子边打电话,听到动静,她回过头来,抱歉的一笑:“林小姐……不好意思打扰到您了……” 她忽然觉得全身的力气都散尽了一般,扶着门框站了一会儿,才对那有些不安的小Hu士摆摆手。 小Hu士离开了,她又抬头往走廊的两端看去,那盏灯亮着,因此,在左手边的走廊尽头,她看到拐角处投She过来的一抹模糊的影子,一动不动。 她知道的,他就在那里。 眼泪隐隐约约的浮现,视线也好像有点微微的模糊了,小蔓倔强的咬咬唇,咕哝一声:“搞什么,神出鬼没的,爱来不来!” 她甩手砰地一声把门关上,又走回床上躺下来,过了一会儿,她抬手摸摸小腹,嘴角一翘,弯出一抹笑来,而眼眸深处亮晶晶的一片:“宝宝乖,我们以后不理,嗯,不理爸爸……”秦慕之靠在墙上,听到她小小声的嘟哝,还有那赌气一样的关门声,他低下头,嗓子里有些苦涩,却像是怎么都咽不下去一样,他摇摇头,抬手捂在脸上胡乱抹了一下,好了秦慕之,没有关系的,真的,她就是再生气再恨你,也没有关系的,真的,没有关系的. 他再也没有去看过她,余下的五天。 她的消息,有时候是萧潇讲给他听的,有时候,是从护工那里。 她要开始做手术了,听Hu士说她很紧张,一遍一遍问医生会不会伤到宝宝,得到了确切的答案却还是担心,甚至手术前的那一天晚上还失眠了。 她进手术室的时候,他就在她手术室隔壁的病房,美国专家十分的专业,她的手术进展的很快,效果也十分的好。 医生说,过些天拆了纱布,创口长好看看恢复情况就知道结果了。 纱布摘掉了,她恢复的十分好,医生说,慢慢的,这里就只会留下淡淡粉Se的一片,再慢慢的,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是,爱过的人会忘记,哭过的眼泪会被风干,你曾经藏在心底深处不敢去碰的那个人也会渐渐模糊了容颜,就像是疤痕也会被除去一样,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不会消失的,没有什么东西是美好而又隽永的。 他知道他这一次是真的彻底的失去她了,可是他并不后悔,真的,一点都不后悔,如果事情再来一次,再要他选择,他还是会这样做决定。 因为,谢长安,只有一个,失去了,就再也不会出现,不会出现在他的生命中,这样顽固的,留下,抹不平的,伤痕。 ps:更新完毕了亲爱滴们!!心里有点小小的难过……偶去上课了,乃们看完文不要霸王,记得给偶月票,一直都不动票数,那个闹心……88大家~~~~~ 正文 绽放:无法抵抗的诱.惑 因为,谢长安,只有一个,失去了,就再也不会出现,不会出现在他的生命中,这样顽固的,留下,抹不平的,伤痕. 她和顾艺声一起出国的Ri子,已经一天一天临近。 那天萧潇来看他,他正胃痛的连水都喝不下去,吃了药一个人坐在窗子边看书。 看了很长很长时间,页码还是停留在那里,窗外红梅的树影在阳光的照耀下透过窗子映在书上,斑斑驳驳,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摇晃,这样安静的时光,他许久都不曾享受过,就那样看着看着就一个人愣住了。 他的爱好有点怪,爱看书,这个习惯一直保持到了现在,爱踢足球,却只是年轻时候的事了累。 一个静到极点,一个却是充满了活力,但是偏偏的,他都能从中得到很多很多的乐趣。 他爱看书,尤其爱看一些野史杂记,尤为着迷的是Chun秋战国时期的一段历史,往往工作的闲暇里,最惬意的就是躺在采光极好的阳台上翻一翻书。 那时候他们刚刚在一起不久,他让她从学校宿舍搬出来和他住檬。 其实他并不曾有这个嗜好,以往不管身边的nv人再让他着迷或者是宠爱,他也不曾动过这样的心思,可能这就是男人和nv人的不同,男人总是希望多一点自由多一点空间,而nv人却恨不得一天四十八小时让她和心爱的人黏在一起。 因此当那天两人缠.绵之后,他忽然说出要她搬出来住的话,自己也吓了一跳。 后来他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她的身体让他很着迷,而且说这话的时候,她刚刚让他十分舒服,所以他为了自己可以随时享受到这样的舒服,提出这样的要求,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 她当时的表情十分可爱,两只漂亮的眼瞳睁的大大的,长长的睫毛卷翘着,在白皙精致的小脸上投下扇形的可爱Yin(左耳旁的Yin)影,而被他吻的殷红微肿的小嘴儿也可爱的张大,她愣愣的看着他,直到他被她这样的表情看的又忍不住低了头亲她,她才反应过来,欢快的叫了一声抱着被子打了个滚…… 那是印象中,第一次看到那样快乐的她,像是一只不知道该怎么去抒发心中喜悦的小猫咪一样,她抱着被子滚来滚去,可爱至极。 他也被她逗笑了,竟然跟着她疯了好大一会儿。 其实他一直对她不好的,他知道。 但是,却又总是忍不住的被她吸引,每当她讨得他的欢心的时候,他会有偶尔的一段短短时间,忘记她曾经做过的一切,不由自主的对她温柔下来,但是很快的,他又总是会想起,想起她一次一次拒绝他,却选择出去卖…… 而那温柔,总是像是断了琴弦的琴一样,嘎然一声止住,再也无法继续下去。 他的Yin(左耳旁的Yin)晴难测,他的时而温柔时而冷漠,他的总是忽然间Yin(左耳旁的Yin)鹫下来的眼神,他一时宠溺一时却又残暴的作风,要她怕极了他。 他合上书,在冬Ri的暖阳中慢慢回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笑脸越来越少,她不再爱每时每刻的黏着他,她和他说话的时候胆怯而又小心翼翼,她窝在他怀中的时候,刻意的乖巧而又讨好,她再也不会任Xing,也没有像最开始时那样,三不五时的和他怄气不理他,她一点一点的沉默下去,更多的时候,她像是他脚边一道安静的影子…… 他若是不叫她,她就会连呼吸也跟着弱下去。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有点骄傲的谢长安,会拒绝他,也会生气了就甩脸子的谢长安,越来越顺从而又怯弱,他要她,她就乖乖柔顺的配合他,不管他在床上多么的狂暴或者是用什么羞辱的姿势,她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竖了一身的刺,而总是会闭着眼睛,紧紧的咬着唇,眉心蹙成峰峦,层层叠叠的都是委屈。 他却越来越恨她,越来越厌她,她从他的房子里搬出去,搬到一处清静的公寓,他总是会忘记还有一个人在等着他,她的公寓他去的次数越来越少,而她,却是依旧那样安安静静的,他去,她就笑着陪他,他不去,她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大着胆子给他打电话质问…… 她连他脚边的一道影子都不是了…… 因为她已经失去了留在他身边的资格。 后来,就那样一直时好时坏的相处下去,直到他Mu亲生了重病,他带她回家,冒充燕声伯伯的nv儿。 他们顺理成章的又搬到了一起,还准备着要订婚,她好似一点点的开心起来,眼底也经常含了笑模样,不知怎么的,看着她开心,他的心情也就不再那么的低落,对她的态度也好了起来。 她曾和他说,最喜欢他处理完公事坐在阳台上看书,那时候,她给他泡茶,坐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享受那种安静的时光,要她觉得很幸福。 她很少说她很幸福,仅有的几次,也是在秦家的时候,他们一起在阳台上看书喝茶。 她兴致很好的时候,会恢复了调皮的Xing子跑来闹他,他还记得,她最常做的,就是忽然从身后抱住他的脖子,然后又不说一句话,就是那样紧紧的抱着,还把她尖尖的小下巴也支在他的头顶上一下一下的磨蹭,然后他有时看书看的累了,会靠在她身上,要她给他按摩,而有的时候,他正看的入神,就会不耐发的推开她。 她也不恼,依旧笑眯眯的,偶尔有那么一次,她抱着他撒娇:“你在看什么?长安……公主?哎呀,我也叫长安呢……怎么我不是公主……” “谁说你不是公主?外面的人不都说你是秦慕之的公主?” 他摸了她的小手难得的和她甜言蜜语,其实细细的回想起来,会发现,他们之间还是有着很多很多甜蜜的,但不知怎么的,在他离开之后,他一点一点的记不起,能够想到更多的,就总是她离开时的那一幕。 他翻来覆去的想她离去的那短短一刻,却不知道是不是为了从想象中捕捉到一丁点,她走的,是不甘不愿的,她,是不舍的离开他的,她,对他的感情,终究是真心真意的…… “我是你的公主么?”她又抱紧了一些他,脸贴在他的颊边轻轻问,问过后却又自己没忍住扑哧一笑:“什么呀,像说偶像剧台词一样,好恶心……” “不是你自己先说的么,说什么,哎呀,我怎么不是公主……”他学着她撒娇说话的样子,要她的脸一下子……”. “偏说……你要怎么我?”记忆中的他,那一刻,眉眼生动而又明亮,整个人都像是披了一层温柔的光芒,可是记忆中的他,浑然不觉。 她脸颊红红,咬了嘴唇骨碌着漂亮的眼睛,忽然低下头去吻他的唇,她很少主动的,尤其是他们关系变的很糟糕的一段时间。 娇滴滴的红唇就那样微微的嘟着,像是清晨刚刚从树上采摘下来的红樱桃,带着露水被装在透明的玻璃碗中,娇艳而又可人…… 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不,作为一个对谢长安永远欲.求不满的男人,他当然不会抵抗…… “主动送上门的……”他拉了她,把她勾入怀里,手指抚上她殷红的唇,轻柔的,一遍一遍的抚摸,她的呼吸渐渐急促,脸颊越发的红润,就像是夏Ri漫天的晚霞,他的声音压的低低,带着刻骨***的温柔;“小樱桃……可爱的小樱桃……我要拒绝么?嗯……长安你说?” 她一羞涩的时候,就用那样珍珠一样的小米牙去咬嘴唇,低着头,颤着睫毛微微的抖,他的手指却是忽然抵在她的唇上,她的贝齿一下咬住他的指尖,而他桃花眼骤然之间璀璨无比,波光粼粼之后,透着潋滟的情.欲,他的指尖就那样探进去,然后,勾住她香软的小舌,像是一只灵巧的小蛇,在她的唇齿之间蹿来蹿去…… 她总是很快就软绵如水,微微的张着小嘴儿喘息着,紧紧的揪着他的衣襟,闭了眼不敢看他,任他的指尖撩拨她的每一处,从她的唇,沿着精致的下颌,摩挲过一弯秋水一样的锁骨,然后,停在衣领的边缘,一下一下挑.逗着轻轻的抚,却再不肯向下…… ps:嗷嗷嗷嗷嗷,虐的多了,福利发一点,稍后再虐,要看火.辣船戏的,赶紧投月票喔,昨天猪猪涨了将近一百票,现在是第二名,大家超给力!加 正文 绽放:让人犯罪的风.情 从她的唇,沿着精致的下颌,摩挲过一弯秋水一样的锁骨,然后,停在衣领的边缘,一下一下挑.逗着轻轻的抚,却再不肯向下……. 而她喘的越发厉害,柔软的胸上上下下急促的起伏,偶尔挺起轻轻压在他结实坚硬的胸前,他就像是被点燃了一样,再忍不住的低头咬住她胸口的衣襟,然后,就那样暧昧的用嘴一点一点把她的衣衫拉下来…… 之后的很长很长时间里,他最忘不掉的就是那一次,那一次欢.爱实在是太刻骨铭心,他从来是一个风.流,却并不沉迷于nvSe的男人,可是那一次她的风.情还有那样极致的欢乐,他想他一辈子都不会忘。 她离开后,他也有过几个nv人,和她长的很像的,和她学一个专业的,和她一样Xing子的,都有,可是,再也没有一个nv人,会在和他欢.爱时从骨子里都散发出万千的诱.惑来…… 秦慕之缓缓的阖上眼帘,风吹动着红梅枝一下一下的摇晃,有暗香浮动,他的回忆里,也一点一点的染上那腊梅香,只是那香味中,总是透着隐隐的旖旎脑。 “秦慕之……” 胸前薄薄的T恤被他用唇齿咬着拉下来,她慌的手忙脚乱的去拉敞着怀的开衫,想要遮挡一下袒露出了精致蕾丝刺绣边缘的胸衣,他却是喘息着一下子按住她的手,声音里含着嘶哑:“别动……” 她坐在他的腿上,挣也挣不开,他的手,像是烧红的烙铁,把她的手和他的烫在一起轶。 她扭了扭身子,却是一下子敏锐的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那硬硬滚烫的触感,隔着他的西裤和她薄薄的裙子,清晰的烙在她的臀间,甚至能感觉到那上面的脉搏……她一下子缩回了身子,只感觉心脏都要跳不过来了…… 他抬眸对她妖孽的一笑,咬在唇齿之间的稀薄布料暧昧的沾湿一点,他干脆就那样咬着一撕到底,她呀的尖叫着挣扎着想要挣回手臂来,他却是钳制的更紧…… 她扭动间,开衫已经从肩上滑落,而包裹在白Se胸衣内的柔软羞成了粉Se的一片…… 他的唇落上去,隔着胸衣的边缘一点一点的游移着,舌尖微吐从她的肌肤上缓缓滑过,她的喉咙似乎被一只手给扼住,她闭着眼,颤抖着,只能在唇齿之间溢出一点点几不可闻的呻.吟…… 那样的声音,小小的,柔柔的,怯怯的,就像是一根羽毛抚着他的心脏,他再也克制不住,手指绕在她白皙的脊背上去寻那小小的搭扣,可是越是急迫却越是不得法,他气恼之下,伸手就要去撕,她一下子睁开眼,眼底含羞带怯的隐藏着水雾…… 他的动作微微的顿住,看到她整张脸都羞成粉红Se,而那可爱的小小耳朵更是红的几欲滴血,他偏头吻上去,咬住她娇小的耳廓,舌尖热烫烫的往里面钻,她不住的哆嗦,呻.吟着往后缩着身子,竟是差点从他膝上翻下去! 他骇的紧紧勾住她的腰肢,而惯Xing之下,她重重扑入他的怀中,而他的唇,恰恰的吻在她胸前,白玉一样的软肉就在唇边,他自然不会视而不见,亲吻,舔舐,他感觉到她的身子,在他的怀中,几乎就要化成水…… 他微微的粗喘着,手臂越发将她紧紧勒在怀中,那绵软却又白皙的娇躯一直微微的颤着,却是由白玉一般的沁凉,变成滚烫如火…… “搭扣在哪里?”他的唇埋在她的胸口,声音中都含着靡丽的味道…… 她浑浑噩噩,早已不知道今夕何夕,长睫翕动着遮了眼底的迷离,却已经低低的喘着断断续续的吟哦:“前……前面……” 抱着她的那一具健硕的身躯骤然的绷紧,她攀附住的那两条手臂,就像是滚烫的铁石,而烙在身下的热铁好像越发膨胀了几分,她的呼吸急促的像是飞快拉动的风箱,而他的眼底已经含了一汪的Chun水,那菲薄却又Xing感的唇微微的翘着:“你故意勾.引我……” 他说话时,热气抚过她敏感的肌肤,她忍不住的抖了一下,漂亮的眼眸中几乎滴出水来,咬了唇刚刚缓缓摇头,他的手指却已经绕在前方的沟壑之中,微微的一挑…… 原本紧紧包裹在白Se胸衣之中的柔软丰盈,就那样忽地弹跳出来,一片欺霜赛雪的冰肌玉骨,却偏偏的盛放着两朵红梅,娇羞的,怯怯的,颤巍巍的在云里雾里露出一抹绯红…… “慕之……”她羞的把脸埋在掌心,几乎是哆嗦着喊了他的名字一声…… 不远的地方,园子里温暖的阳光下,有人欢快说笑的声音遥遥传来,原本就要破碎的理智,忽然之间被拉回一些,这是在白天,露天的阳台上,几十米外,就是秦家的长辈和朋友…… 脑子里轰地一声炸开,但她知道对他来说,最有用的不是反抗而是软语求饶,因此,他赏雪弄梅正得趣的时候,她乖乖的搂住他的脖子,软软的小舌勾上他的耳廓:“慕之……晚上……晚上好不好?” 她一搂之下,更是将自己团雪一样的柔软送入他的唇中,他怎肯这时候偃旗息鼓? “不好……”秦慕之的双掌固定住她的腰肢,忽然翻身把她从膝上放下来压在榻上,而在他的身体也压下去的那一瞬间,他已经将她短裙扯了下来…… 透明的玻璃,要阳光就那样肆无忌惮的穿过去,幻化成无数晶莹的碎片,她两条修长而又笔直的**,光洁到没有一丁点的瑕疵,他的唇贴着她纤细的脚踝一点一点吻下去,而那一双漂亮的眸子却是丝毫不错的盯着她脸上的反应…… 那是一种羞怯却又享受,害怕却又沉沦,矛盾到了极致的美艳,她不敢出声,媚媚的咬着手指,长睫遮住眼底的雾霭,眉尖顿蹙,娇艳的唇间,白玉一般的指节耀眼的美丽,他忍耐不住,几乎是把身上的衣服撕扯开来,明媚的阳光下,大片大片健康的蜜Se肌肤,和她的白璧无瑕重叠在一起,白雪红梅的景致似乎映入了波心,微风一吹,缓缓波动起来…… 他咬住她小小的下颌,她小脸压在枕上,满身都羞成了粉红,他低低的笑,声音灼烫的一寸一寸拂过去:“害羞了?”她使劲点头,长发丝滑如瀑,凉沁沁的贴在他颊边,他笑意更深,火热的大掌却是一路游移而下,贴在她纤弱的腰侧,她被烫的浑身一颤,眼底含着水汽哀哀看他:“慕之……晚上……”. “我们还是第一次白天做……”他暧昧的开口,唇齿之间加重了一下力道,将她下颌咬出一道浅浅齿痕,她吃痛的低低呼痛一声,他的手却是越发向下,堪堪的挤入她并拢腿.间…… 她一惊,越发夹.紧了腿儿,而他却是妖孽的缓缓笑起来,滚烫的唇移到她的耳畔,低低说了两个字:“湿了……” 她的脸倏然烧成了红布,血管中血液都好像叫嚣奔腾起来,脸埋在软软抱枕上,再也不敢抬起来…… 他笑的越发畅快,胸腔都闷闷震动起来,感觉到身下的小人儿紧绷僵直的身子,他的手掌一寸一寸的在她各处敏感区域按揉,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软了下来,埋在枕中的小嘴儿,似乎有了隐忍不住的低低呻.吟…… 他听得那声音入耳,唇角一勾,忽然手掌下滑到她纤细的脚踝,捏在掌中往她胸口方向一推,她瞬时大惊的睁开眼睛,扭着想要挣开,可是身子已然大开,被他折成一个妖娆的姿态,她的脆弱完全暴露在他的面前…… “别这样看着我……小樱桃……”他倾下身子,咬住她纤细小腿上嫩嫩的软肉,墨Se化开一般的浓深眸子里,像是泉水一样满溢着情.欲…… 她几乎羞的要哭出来了,这人,竟然还叫着称呼她…… 只是,他真的甚少这样做足前戏的和她调.情,他的温柔,对于她来说,就像是无解的毒药,她根本,根本就招架不住…… “你这样的眼神……”他的手指压在一朵红梅上,轻轻的揉,慢慢的捻,薄唇挑出一线热.辣的笑,忽然之间低下头来吻住她微启的小口,唇舌之间他的声音含混着嗡鸣着,在她的耳边低低响起:“我会忍不住……一口把你吞掉……” ps:解释一下,有的姐妹说要看现在的甜蜜,但是,现在的甜蜜,真的在很久很久之后,为了补偿一下大家被虐的心情,还有缓解一下即将到来的撕心裂肺,就以慕之的角度,回忆了一下之前的甜蜜……如果大家不喜欢,那就这一次啦,马上开虐! 另:谢谢大家的给力投票,收到这么多票票,简直不可想象!太激动了……希望这个月亲们可以多多支持一下,让偶在2011年完美收官,这也极有可能是蔓蔓的最后一个月!希望大家一起努力,给蔓蔓一个好的结果!谢谢众位亲爱的姐妹们! 最后:祝福我最亲爱的姐妹——阿彩,生Ri快乐,年年十八,永远幸福美丽!我爱你!(罗嗦的多了一点,但是正文已经有了三千多字,不会占大家便宜的,捂脸) 正文 绽放:与她摊牌 忽然之间低下头来吻住她微启的小口,唇舌之间他的声音含混着嗡鸣着,在她的耳边低低响起:“我会忍不住……一口把你吞掉……”. 他的身躯高大而又沉重,这样倾压下去,她只感觉自己身体里的氧气都要被他压榨干净了,偏生唇还被他牢牢堵住,不消片刻就被他吻的脸Se通红,几乎喘不过气来…… 双手软软的抵在他的胸前,拼命的想要呼吸到新的空气,可是他牢牢吮着她的舌尖怎么都不肯放开,直到她缺氧的几乎厥过去,他方才坏坏笑着放开她的唇…… 两片嫣红的唇被他吮吻的已经微肿,唇角有暧昧的水渍氤氲,秦慕之伸出手指轻轻拂过,看她闭着眼仰着头大口大口的喘气,胸口微微起伏,锁骨诱人的拗着,秦慕之忍不住,倾下身子,大掌按在她单薄耻骨上,炽热的坚硬已然紧贴了她的娇弱…… 她几乎要哭出来了,只是这样暧昧的紧贴着,她就已经敏感的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她为这样的变化羞耻,却又不能自已的微微颤抖起来………脑… “安安……看着我……”他的声音暗哑的响起,她不受控制的睁开眼睛,他却已经就这样粗鲁的直挺挺闯了进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就前前后后的开始动,有力的动作撞的她身子贴在榻上一下一下的往上滑,却又被他狠狠的握住小小细腰拽回来,按在榻上按的死死的,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这样折磨了她一番,他稍稍泄了火,却又把她抱起来,转身下了榻,她惊的死死的抱着他,把娇小的身躯藏在他的怀中不敢动,他却把她推到露台上落地玻璃窗边,双手撑着面向玻璃而站,她羞的几乎就要夺路而逃,他已经在她身后牢牢锁住了她的细腰…… “慕之,慕之不行……”她一声声哀求着,眼底隐隐泪花闪烁,已经清晰的可以看到不远处的花园里,隐约的人影,还有偶尔传来的一两声欢笑,她就这样趴在透明的窗子上,身上连一丁点的遮挡都没有,如果不慎那些人往这里看一眼,很轻易就能看到这样的她…轶… 秦慕之扶住她柔韧的细腰,从后面缓缓进入,他其实是故意不告诉她,不告诉她这窗子从里面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但人在外面,却是根本看不到里面…… 她越是紧张,身子就缩的更紧,他被她那里握的全身发麻,几乎不能自已的低吼了一声,双手绕到她的胸前,揉的那雪白的丰盈上满是错乱的指痕,她渐渐忍不住低声的媚叫起来,却在这时,忽然有敲门声砰砰声响了起来…… “慕之,安安,你们在里面吗?要不要吃点水果?”秦太太的声音隐约的遥遥传来,她整个人似触电了一般腾时绷紧了身子,娇羞容颜上甚至细细出了一层的汗,喘息着扭着头去看身后的男人:“慕之……慕之……” 她骤然的缩紧差点让他没有忍住爆发出来,深吸了一口气才稍稍的平复了一些,低头看到她靡丽的神情,越发收不住力道,箍住她身体的手臂一点一点的缩紧,几乎要把她勒入身体中一般又快又猛的动作,她急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秦太太锲而不舍的敲门声依旧在平稳的响起,好似随时随地都会破门而入…… 窗子外的阳光白花花的一片,那玻璃也暖了起来,她的身子被靡丽的压在上面,他的大掌紧紧的箍着她的腰肢,她想要逃,却没有地方可以躲,秦太太好听的嗓音就那样一遍一遍的回荡,她感觉自己就要昏过去了…… 以后……她哪里还有脸见人? “回答一声……”他却忽然在她身后咬住她滚烫的耳垂,低低的蛊惑;“安安……回答一声……让她走……我们继续……” “慕之……”她急的都要哭了,哑着嗓子低低的求他,他却是坏心的一撞,她的身子被他紧压在温凉的玻璃和他滚烫的身躯之间,根本动弹不得…… “乖,快点说……”秦慕之缓慢的,煎熬一般的缓缓动着,憋足了劲儿今天是要好好的折磨她,她咬着唇颤抖着低低哭起来,他却并不放过她,咬了她白皙的肩低低的呢喃;“安安,你要是不听话……我可就亲自回话了啊……” 他坏心的笑,“我就说……我们正忙着……忙着做……” “我说……”她哽咽着飞快的抓紧他的手臂,他还在动作,她的声音抖的不行:“阿,阿姨……我们……额……一会儿……嗯……” “一会儿怎样?”他口中暧昧的轻喃,却是忽然加快了动作冲撞起来,她的身子几乎也要被他颠的散架了,那剩下的几个字,就怎么都没有办法说出口来,她咬着手背,无力的趴在窗子上破碎的哭泣,秦太太的声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停下来放过她的,她只知道,半梦半醒之中,他依然在不知疲倦的索求不止…… 等到她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窗子外的天,已经变成了一片的暗蓝……就像是最美丽的蓝Se妖姬。 他恢复的很快,精神奕奕的站在阳台上抽烟,听到身后传来轻缓的脚步声,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她。 她睡饱了,有了一些精神,在阳台的围栏上坐下来,翘着两只光溜溜的小脚一下一下的荡,见他叼着一支烟,眯着眼抽的有滋有味儿,不由得一伸手把烟抢过来,他一皱眉,还没来得及生气,她就撒娇的抱住他摇晃:“虽然……你抽烟的样子看起来很帅,但是……我还是不喜欢你抽这么多烟啦……” 她眨眨眼,莹润的眸子里蕴着俏皮的神Se,那样对他撒娇说话,那样满眼都是温柔爱意的模样……他有多久,没有看到过了? 指间的烟倏然的跌落在书上,烟灰散落,风一吹就散。 从此以后,不管他抽再多的烟,喝再多的酒,身体再不舒服,也不会有那个人心疼的抱着他落泪,不顾他会生气,会给她冷脸,也要耍赖的阻止他了吧? 他低着头,望着书页被燃烧的烟蒂熏的发Huang,思维陷在回忆之中,就再也没有办法抽离出去。萧潇站在门边,一直站了很久很久,她看到他的窗子正对着一树红梅,风一吹过,万千落红零零而落,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一向霸道而又强势的男人,竟也会有这样的时刻. “慕之哥……”萧潇轻轻的唤他。 过了一会儿,他方才站起来转过身,声音低低的;“萧潇来了啊。” 萧潇点点头,咬了咬嘴唇:“慕之哥,小蔓姐她……” “她一会儿就要走了。”秦慕之点点头,手掌撑在桌子上,他感觉胃部有些隐隐的疼,一下一下的痉.挛着,其实他真的很想躲起来,也很想做一次缩头乌龟不去把真相揭穿…… 只是,躲过了这一时,又能怎样? 就算她已经远渡了重洋,她找不到他的麻烦,那她身边的人,就要来帮他承担这样的后果,承受她的痛苦。 这是他种下的苦果,就算是苦的比Huang连还要难以下咽,他也该笑着咽下去。 “慕之哥……你准备怎么办?”萧潇有些不敢看他的表情,嗫嚅着轻声询问。 秦慕之惨淡一笑,忽然有些无所谓的摇摇头,甚至,他嘴角边的挂着的那一抹笑,还有些痞痞的味道。 他看了萧潇一眼,拍拍小姑娘的肩安慰道:“没事儿,别愁眉不展的,早晚都要告诉她真相的对不对?没关系的,别担心啊。” 萧潇的眼泪就直往下掉;“慕之哥你怎么说啊,你说出来,小蔓姐她一定恨死你了,要不然,要不然就不说了……我们就瞒着,以后再想办法?” “傻丫头,净说傻话,好了,没事了,别哭了,一会儿东子来接你看到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秦慕之笑着安抚她几句,顿了顿,渐渐敛住笑意:“我现在过去看她,萧潇,你帮我在门外拦一下,先别让人进去,我和她的事情,就让我来解决,我不想外人Cha手。” 萧潇噙着泪点点头:“慕之哥,有话,你们好好说……我不想看到你们吵,我想看到你们好好的,你和小蔓姐,多配啊……” ps:其实,慕之可以选择不出现,等到出国之后让别人告诉小蔓,但是我们慕之还是勇敢的承担了这份错误,鼓掌……大家多多投月票哈,猪哥马上找 正文 绽放:你会有报应! 萧潇噙着泪点点头:“慕之哥,有话,你们好好说……我不想看到你们吵,我想看到你们好好的,你和小蔓姐,多配啊……”. 秦慕之看着面前哭成泪人儿的小nv孩,忽然之间好像有些明白:为什么霍彦东可以这样一心一意的等着萧潇,为什么他身边乱红无数,可是他却从不多看一眼,为什么萧潇心里一直有别人,霍彦东却依旧那样痴情执着,为什么,一个男人可以用他的全部来爱着这样一个小小的并非是倾国倾城nv孩儿…… 她真的有一颗,干净纯洁而又善良的心,也许,正是她所有的这一份美好,是他们所没有的,所以,东子才会被她深深的吸引,这么多年也愿意守身如玉的等着她长大…… 萧潇和长安Xing格天差地别,可是在她们的骨子里,都蕴着这样的单纯美好,也许,他爱上长安,正是如此。 他的生命中缺失的,长安可以毫无保留的给予脑。 阳光照不到的那一处角落,长安却可以到达。 秦慕之微微苦笑,唇角牵起一道落寞的弧度,他站在走廊里,忽然想,时光如果就这样停住该有多好,或者,就活到这一刻,就和她一起死掉,也是快乐的。 这样的念头不过只是一瞬间,他也知道自己过了幼稚的年龄,但有时候还是会忍不住的产生一些可笑的想法和念头轶。 真的希望,他的好兄弟不要像他这样情路曲折坎坷,真的希望,勋哥可以等到他一直都在等的那个nv孩儿,真的希望,乔策能够快一些成熟,遇到他的命中注定,真的希望,萧潇可以回头看到霍彦东一直站在她身边,忘记过去,幸福的在一起…… 若是他不能得到幸福,至少要他看到身边的人都得到幸福。 “东西整理好了吧?哎还有那个要带上,对,小心一点,很容易摔碎的……” “宝宝今天还是超级乖啦,我们一会儿坐飞机……去维也纳!” 她欢快的声音,隔着薄薄的一扇门,清晰的传入他的耳中,他扯了扯唇角,想换上一副无所谓的无赖表情,但却发现自己失败了。 他甚至,有些细微的颤抖起来,靠在墙上的脊背汗湿了一片,她的声音忽远忽近,就像是一道一道不停袭来的魔咒,他再也站不下去,脑中嗡鸣不停,身子忽冷忽热,终是骤地转身推开她所在房间的门…… 砰的一声,被重重推开的门撞在墙上,发出让人胆颤的巨响,坐在床上正整理东西的小蔓吓的一抖,下意识的捂住小腹回过头来…… 他站在那里,脸Se白的吓人,可是那眸子却是越发的漆黑深邃,就像是翻卷着一团一团的Yin(左耳旁的Yin)云,拖拽着她往里面沦陷,她不由自主的捂住小腹,缓缓站起来:“你……怎么了?” 他没有应声,只是走进来两步,然后,将门又紧紧锁上。 小蔓看他的神Se十分不好,脸上的表情也是说不出的Yin(左耳旁的Yin)郁,不由得有些骇然的后退一步,“秦慕之……你搞什么,你不要吓到宝宝……” “没有宝宝了。” 他忽然打断她,声音低低的,毫无波澜起伏,却也没有一丝的感情,她怔了一下,旋即哧地笑了一声,抚了抚小腹坐下来,微微垂了头,只露出一截白皙的颈:“发什么神经呢,我忙着呢,你要是没事,就出去吧,一惊一乍,吓死人了。” “我说的话,你没有听到吗?孩子那天就没了,你难道就感觉不到?” 他缓步上前,甚至还是有些痞痞的点了一支烟叼在唇间,刺鼻的烟味瞬间蔓延,小蔓立刻站起来走到窗边拉开窗子,回头瞪他:“你吸烟的话就出去,我不能闻这个味儿!” “别傻了谢长安……”他低低的笑着,手指间夹着燃着的烟,趋近她的身侧,那一双原本魅惑的眼眸,却是透着浓浓讥诮,他的手掌撑在她身侧的窗台上,刺鼻的烟雾喷薄在她的鼻端,小蔓下意识的紧紧捂住口鼻,闪身想要躲开,秦慕之却是一下子按在了她的肩上。 他的面目微微有些狰狞,薄唇勾出冷冽的一道弧线,他的眸子深不见底,就那样凝着她,她觉得她的心在往下沉,整个人像是被人掐着脖子按进了刺骨寒冷的冰水中,她想要挣扎,想要逃,可是她的腿是软的,她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可那冷让她清醒,她的脑子里开始回荡他的话,没有宝宝了,没有宝宝了…… 她一下子弯下腰,痛苦的大口大口喘息,可他的声音却像是如影随形的魔鬼,忽然地响起,带着决绝的刻薄和冷冷的嘲讽:“谢长安,你和沈从佳睡了那么多天,你怀的孩子怎么可能是我的?这样大一顶绿帽子扣下来,你还真是不要脸,我告诉你,孩子没了,是我让医生拿掉的!我秦慕之,绝不会忍受这样的羞辱……” “啪!”她抬手一巴掌搧出去,紧跟着嘶哑而又尖利的喊了一声:“闭嘴!你闭嘴!” 他被她打的头歪在一边,舌尖在口腔内抵住发麻的那一块,哧的冷笑:“怎么?我说穿了你的心事?你怀孕怎么不去找沈从佳?你们nv人不就爱做那种怀孕逼婚的烂事吗……” “秦慕之……你……你无耻……”她怔怔望着面前那个男人,他高傲而又不屑的看着她,那些刻薄的字眼连绵不断的倾吐而出,她感觉脑子就要炸开了一样疼,太阳Xue中像是被人硬生生的钉进去一根铁钉,不停的翻搅着,撕扯着她的血肉,她胡乱的摇头,眼泪没有办法控制住的往下掉…… “我无耻?谢长安我告诉你,原本我还想和你好好玩玩,可是现在,你真让我恶心,不过,能耐不错,先是沈从佳,现在被甩了嫁豪门无望又能攀上顾艺声,要出国去做一对野鸳鸯,我成全你……” 他掐住她的下颌,凌乱的发丝之下,她的泪眼凄楚而又绝望的大睁,他漠漠的笑,他像是投入进去了这种自己制造出的剧情,“但是,你想怀着那个野种走……” 他忽然低头,几乎是咬牙切齿一般一字一字:“不-可-能!”最后三个字说出,空气似乎都跟着凝固了,他的手指捏着她的下颌,触手的地方一片冰冷,他望着她,在那漠漠的笑容之下,她永远不知道,他承受着什么样的痛苦. 他不想让她恨自己,不想让她怨自己,那么,就用这样拙劣的手段,把她全部的恨意都加诸在他的头上吧。 他这一生,只演过这样一次戏,剧本,下乘,演技——上乘。 她低着头,长发散乱下来披拂在娇小精致的脸侧,她的双手紧紧的环在胸前抱住自己,那是一种自我保护的脆弱和无助,她浑身都在抖,可是她没有哭出声来…… 他的手指一点一点松开她,然后用力往后一推,她踉跄的后退了一步撞在窗台上,腰际一阵的剧痛,可她仍是死死的咬着牙关。 “看在我们也曾经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忍到现在才和你说出实情,谢长安,从这一刻起,请你,彻彻底底的滚出我的生命中,再也不要让我看到你,囡囡你也永远不要见,她不需要,像你这样下Jian无耻的MaMa……” 她忽地抬头,在纵横交织的泪雾之后,她的眼底浓浓的投She出决绝的恨意和怒火,她盯着那张脸,那张曾让她爱的死去活来失去自我的脸,那张让她不止一次沦陷在他的柔情中的脸,她真是蠢!她真是蠢! “好,很好。”她忽然扬唇一笑,那样惨烈的笑,他这一生见这一次,足矣。 她胡乱的拨了拨头发,忽然往床边走去,削水果的刀子还在床头柜上的果盘中,她伸手握住,忽然极快的转过身扑到他身边,锋利的刀子刺入他的胸口,鲜血一下子涌出,他站着,一动不动,只是低头看着她,缓缓的,似乎嘴角有了点点笑靥。 “秦慕之,你亲手杀死你的孩子,你会遭报应的,你会的!你一定会的!” 她平静至极,就那样静静的望着他,墨Se的眼瞳里再无表情,然后,她冷笑着,一点一点的把刀子拔出来,血,瞬时喷溅而出,染红芙蓉面…… ps:谢谢大家的票票,猪猪会抽空加更的,一定!有票票的姐妹们继续给力呦~~~~~~~ ,绽放:远赴异国 她平静至极,就那样静静的望着他,墨色的眼瞳里再无表情,然后,她冷笑着,一点一点的把刀子拔出来,血,瞬时喷溅而出,染红芙蓉面……. 他踉跄的后退一步,手掌捂住胸前的伤口,鲜血不停的往外涌,从他的指缝之中溢出,他低下头,望着被血染红的胸前,剧痛袭来,他几乎支撑不住,却仍是提着一口气惨淡一笑:“那我等着,你可得好好活着,活着看我遭报应!” 她扔下手里的刀子,垂眸望一眼手心的嫣红,扬声开口:“你放心,我会活的比谁都精彩,秦慕之,你休想用几句话就打垮我!” 他未再说话,她亦是不再理会他,转身胡乱提了行李摔门而出,她走的极快,没有一丝丝的留恋,挺直了脊背,一如多年前那个骄傲的姑娘, 这房间,忽然之间就寂静了下来,他捂着胸口重重跌在地板上,高大的身躯撞击着实木地板,发出闷闷的一声,他感觉眼前一阵一阵的眩晕,耳边似乎遥遥的有人在叫他的名字,纷沓的脚步声凌乱响起,忽远忽近的往他的耳朵里灌,他无力的摇摇头,眼皮沉沉的阖上,终是,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了脑。 小蔓一手的血,脸上泪痕斑驳的冲出来,守在外面的萧潇吓了一跳,慌地拉住她:“小蔓姐,你这是怎么了?” 小蔓并不做声,提着沉重的行李往电梯走,走到电梯边,恰好电梯叮咚一声响,顾艺声迈步而出。 他看到小蔓的样子,先是一愣,转而却是心知肚明,他接过她手中行李,柔柔的问:“都收拾好了?轶” 小蔓看他一眼,又忽然转头去看萧潇,那样凌厉的目光,让萧潇赫然一颤,不由得心虚的咬着唇别过脸去。 “你们都知道,就只有我是傻子被蒙在鼓里,对么。”小蔓轻轻开口,却是扯出一缕苍白的笑:“师哥,你怎么也学会说谎骗人了?” 顾艺声说不出话,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小蔓却并未再说什么,抬脚进了电梯,她看一眼低着头满脸羞愧的顾艺声,“走吧。” “小蔓姐……”萧潇怯怯的喊了一声,小蔓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稍稍的别过脸去,萧潇失落的垂了眼帘,顾艺声轻轻拍拍她的肩:“别担心,她不是生你的气。” “顾老师……”萧潇抓住他的手臂,眼神中淌出浓浓恳求:“你以后要好好照顾小蔓姐,你要让小蔓姐记得和我联络,好不好?” 顾艺声点点头,转身进了电梯,电梯门缓缓的合上,萧潇明知道小蔓不会看她,却仍是固执的挥手,在最后那一刻,她眼底噙了泪水,隐隐的,好像看到小蔓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但是很快,电梯门就合拢上,萧潇忍不住捂住嘴低低哭了起来…… 这边正在哭,电梯又是叮咚一响,萧潇一抬头,却是汤启勋和霍彦东一行急匆匆的大步而出,那个熟悉的身影忽然映入眼底,萧潇忍不住的瘪瘪嘴,眼泪掉的越发汹涌起来…… “萧潇怎么了?”霍彦东抢先一步上前,伸手把她抱在怀里,萧潇立刻扑进去抱住他的脖子大哭;“霍彦东,我心里好难过……” “快来人啊……医生,医生快点来啊……大少爷,大少爷您醒醒……” 霍彦东还来不及开口哄萧潇,就听到了护士的尖声呼叫,一行人俱是面色一变,汤启勋却已经率先循声奔去,霍彦东搂了搂萧潇,几人也匆匆跟了过去…… 原本空荡荡的走廊里,忽然变的拥挤而又热闹起来,萧潇白着一张脸被霍彦东紧紧搂在怀中,她望着医生护士进进出出,还有一包一包的血袋被送进急救室,忍不住的闭上眼全身哆嗦起来,霍彦东感觉到怀里那个小女人一个劲儿的往他怀里钻,不由得越发紧的把她抱住,低低在她耳边安慰:“没事,萧潇别怕,会没事的啊……” 萧潇闭着的眼前,却是不停的出现小蔓姐那染了血的手,然后,一个念头就再也无法抑制的直往外冒…… “小蔓姐……是小蔓姐……” 萧潇忽然没头没脑的喊出这句话,霍彦东怔了一怔,汤启勋却已经将烟蒂摁灭在窗台上,蹙了眉低低开口:“你说……是林小蔓动的手?” 萧潇一边哭一边点头:“是……我刚才……送小蔓姐,看到……看到她一手的血……” “靠,还真是最毒妇人心。”乔策没忍住,阴着脸低声咒骂,霍彦东抬头瞪了他一眼:“阿策,别乱说话。” 乔策郁闷的转过身去,冷冷哼了一声。 汤启勋也沉默下来,最毒妇人心,说的真不赖,他可是对这句话深有体会。 点了一支烟走到窗边,窗外微冷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他微微眯眯眼睛,烟圈在空气中绽放,就像是将蛰伏的回忆也丝缕拉出…… 那个骄傲的小女人,那个有点偏执的小女人,那个外表美艳到让人看一眼就要下结论是个胸大无脑的花瓶的小女人,那个狡黠的却又聪慧的,迷糊的却又可爱的小女人,她像是一棵长在悬崖上的树,不管历经怎样的风霜雨雪,就那样顽固的驻扎在他的生命中,再也不会离开。 “汤启勋,你没钱又没势,上学都靠国家辅助的孤儿,我凭什么把终身都托付给你?难不成毕业了我还要出去和你住你那破出租屋?” 那个骄傲的女人,倨傲的对他开口。 “汤启勋,你安心的出国去留你的学吧,我已经订婚了!为了不让那些人说你是个吃软饭的以至于面子上太难看,您还是赶快赶快甩了我,甩了我这个胸大无脑挥金如土的花瓶吧……求求你了……” 那个迷糊又可爱的小女人,软硬兼施的逼他分手。 飘雪的伦敦街头,他收到远渡重洋的一封信,简短素白的信笺上,只有短短一句话:海遥结婚了。 那个偏执而又倔强的小女人,就这样,亲手在他的心口捅下最重的一刀。 当时的他,一个人握着信封,走在伦敦长长的街头上,雪下的那么大,道路那么那么的长,他只感觉,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只有他这个孤苦伶仃的可怜人。他不知道走了多久,最后醒来是在一个小酒馆的午夜,他喝的爬不起来,被老板轰出去,没走几步就摔在雪地上,他趴在冰冷的雪中,大声的一遍一遍的喊着她的名字,喊到最后泪流满面:“海遥!佟海遥……”. 伦敦弄丢了,他的佟海遥,这一别,就是整整七年。 七年的时光,听起来漫长,对于他,更是没有尽头一般,他回来,她依旧在,只是这城市这么大,大到他和她从来不曾像小说中那样,在商场,在街头,在某一栋写字楼不期而遇,可是这城市却又那么的小,小到她的一丁点风吹草动都会传入他的耳中…… “勋哥,勋哥你怎么了?”耳边的声音回旋了许久,指尖传来一阵灼烫,汤启勋骤然的回过神来,松开手,烟蒂掉在地上,他的手指上已经是一片红肿。 霍彦东有些讶异的看了他几眼:“医生出来了……” 汤启勋很快收回了思绪,点点头嗯了一声,转过身去时,他已经又面色如常,滴水不漏的沉稳神情又挂在脸上。 “情况怎么样?”他沉声询问,医生摘下口罩,面上神色却是明显轻松很多:“只是失血过多,幸好没有伤到要害,现在血已经止住,只要好好休养,秦少爷很快就会恢复的。” 霍彦东腾时松了一口气,乔策却已经冒失的欢呼了一声,汤启勋眉宇微松:“好,交代护士仔细点,不要出任何纰漏,还有,秦少受伤的事情先不要透露出去。” 医生知道他的身份,不敢造次,连连点头答应。 汤启勋这才满意的点头:“你先回去吧。” 霍彦东见医生离开,这才问道:“勋哥,你说……慕之的事情怎么办?” 汤启勋略一沉思:“他这段时间要休养,公司的事情你和乔策要多操点心,至于其他的,我们还是不要插手的好,他和……和长安的事,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决的。” ps:分开的时间会过的很快,想看他们怎么再见面,和见面后的故事怎么发展吗?嗷嗷嗷,绝对是不一样的后续,多多撒月票啊姐妹们…… 绽放:从不知道相思苦 “他这段时间要休养,公司的事情你和乔策要多操点心,至于其他的,我们还是不要插手的好,他和……和长安的事,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决的。”. “那就任由长安跟那个姓顾的走?”霍彦东有些忍不住,“也不知道慕之到底怎么想的,明明心里这样在乎,偏偏还要放她走……” “感情这种事,不是身在局中,是体会不到的,别想那么多了,现在最主要是让慕之好好养伤,他这边家里的事还一团糟,也该早点处理妥当了。” 汤启勋拍了拍霍彦东的肩,好似是为了缓和这有些低沉的气氛,他回头看一眼乖巧窝在霍彦东怀里的萧潇,打趣开口:“萧潇,这段时间东子会很忙,没人陪你了怎么办?” 萧潇脸一红,一把推开霍彦东:“谁要他来陪……累” “那……既然这样的话,我让东子出国出差一段时间吧……” “欸……汤先生……”萧潇刚要急急反对,却看到汤启勋促狭的笑,忍不住嘟起嘴:“你干嘛耍我嘛!” 霍彦东宠溺的看着她急急的小模样,心口里暖暖一片,伸手把她揽入怀里,在她颊上爱不释手的亲了几下,方才温柔开口:“放心,就是出去出差,也会把你揣在口袋里带上……檬” “我又不是拇指姑娘,怎么揣在口袋里?”萧潇气恼的瞪他,霍彦东却是好脾气抱住她,又在她额上亲了一下:“都是你的道理,坏东西。” 萧潇撒娇的扭扭身子,却是展开笑靥,汤启勋一贯严肃的脸上似有了些微的笑意,他转过身去向外走,垂眸之时却是想起,她也曾这样腻在他的怀中…… 摇摇头,汤启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自从回国听说她离婚的消息,他好像整个人都没办法淡定了,就连一贯的沉稳似乎都要荡然无存…… 不能再这样下去,汤启勋从来不是一个愿意回头的人,哪怕是,那个女人,他真的刻骨爱过。 ***************** 顾艺声忙前忙后的办理各种手续,小蔓一个人坐在候机室,手掌中的鲜血已经被顾艺声拿湿巾擦拭干净了,但是她却总还是感觉那里粘稠滚烫的一片。 不敢让脑子空闲下来,不敢去回想那一幕,更加不敢,去面对那个事实。 总还是忍不住的想要抚摸小腹,总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和宝宝说话,总还是忍不住,让那暖暖的喜悦骤然的浮起,然而转瞬之间,又变成冷冷的失落。 她摇摇头,深恨吸了一口气,鼻腔里溢满了酸楚,而泪水也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不能再想,不能再想了。 小蔓拿出手机,这些天为了怕辐射,她的手机都没开,想到要出国去,却还没有来得及和楚老师告别,总归是心中难过愧疚,就按了开机键预备给楚老师打个电话。 孰料手机刚一开开,铃声就此起彼伏的响个不停,等了一会儿方才停顿下来,小蔓一看,十几条短信和几十条来电提醒,她吓了一跳,赶紧打开,却是一下子微微愣住…… “林小蔓,你他妈的再不给我开手机,等我找到你,看我怎么收拾你!”某人恶狠狠的嘴脸似乎清晰的浮现在眼前…… “林小蔓,你是不是死了?回短信回短信接电话接电话回短信回短信接电话接电话……” “好了蔓蔓……我错了,我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酒店……可是我那不是家里出事了嘛,正是一团乱麻的时候就一时没顾及到你……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快点把手机开开吧……” “我靠啊,你是不是跟那姓顾的鬼混在一起了?林小蔓你真行!” “林小蔓你把话说清楚,我哪点比不上他……” “蔓蔓……你到底在哪?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再不回话,我要报警了……” “蔓蔓……” “蔓蔓……” 小蔓的眼眶里忽然涌上泪来,她捂住嘴,轻轻叫了一声:“沈从佳……” 手机忽然又响了起来,她看到那屏幕上跳动的名字,犹疑许久,想到时间终究来不及,他肯定赶不来,又想到这么些天他无时无刻都陪着自己……终究还是心中一软,按下了接听。 听筒里立刻传来他的一连串咒骂,小蔓捂住嘴,却是微微翘起了嘴角:“喂,沈从佳,你找我就是为了骂我的么,那我挂掉了……” “林小蔓你敢!”沈从佳气的咬牙切齿,但一颗心却是稳稳落了地。 “你在哪!”依旧是那样大少爷一般的耀武扬威,小蔓忍不住轻轻摇头;“沈从佳,我要走了……谢谢你,前些日子对我的照顾……” “别那么多废话!到底在哪!”沈从佳飞快的打断她,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小蔓倒是平静了下来,还有二十分钟她就要过安检,告诉他,也不妨事。 “我在机场,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 电话那端骤然的安静了片刻,小蔓也不由得微微屏住了呼吸。 “林小蔓,我马上就到,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候机室等着!” “喂,沈从佳……”小蔓腾时着急起来,沈从佳却已经狠狠挂了电话,她对着听筒喂了几声,方才颓然的坐下,这个人,总是这样霸道…… 顾艺声处理好一些琐事回来,见她捏着手机若有所思,就关切询问:“怎么了?” 小蔓摇摇头:“没事儿。” 顾艺声在她身边坐下来:“马上就要过安检了,你把东西收一下吧。” 小蔓点点头,将几样小东西又收回包中,两人相对无言,默默坐了一会儿,广播忽然响了起来,顾艺声提了随身行李站起来:“我们过去吧……” 小蔓嗯了一声,拿了包包站起来的时候,却仍是往候机大厅的入口看了一眼,人来人往之中,却并没有那个出众的身影。 他赶不到的,不见也好,像他那样的大少爷,不过是一时的新鲜,很快,很快他就会忘记她…… 她有什么好呢?不过有几分姿色,脾气又这样的坏,更重要的是,她永远,都不会再相信任何男人。 “走吧。”她转过身去,跟在顾艺声的身边往安检走,一天之中,心情从天堂跌入地狱,她连那个名字都不愿意再想起,恨,这个字眼,都会被他糟蹋。前面的旅客并不多,有一对小情侣,好像是第一次出国,很激动的样子一直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男生十分温柔的和自己女朋友讲话,毫不嫌烦的解释一些幼稚的问题,小蔓看着看着眼前就恍惚起来,她有些怔怔的站在那里,忘记往前走去. 候机室忽然有些***动起来,顾艺声也回头去看,一看之下慌地伸手去拉小蔓;“长安,长安……” “嗯?”小蔓闻声回头,却看到纷沓的人群之中,有一道秀挺颀长的身影不管不顾的向着这里跑来,她一下子震惊的捂住了嘴,沈从佳怎么这么快赶来的…… “林小蔓!”沈从佳气怒的大喊她的名字停住脚步,累的大口大口喘着弯下腰来,他双手撑在膝上,一头一脸的大汗,看起来竟有几分的狼狈。 狼狈是当然狼狈的,交警追了他十几条街,差点还把车子开到人行道上去…… 都是这个死女人惹出来的麻烦! 沈从佳略歇了一会儿,见她傻傻站在那里不动,完全没有要过去的意思,不由得恼羞成怒,几步蹿过去一把扯住她的手臂拽出队伍,还不忘记挑衅的瞪了顾艺声一眼。 “你去哪?谁准你出国的!不声不响消失这么多天,还准备不吭一声就远走高飞,林小蔓你他妈耍我呢是吧!” 他气的捣着她的脑门连声骂,小蔓的额头一会儿就被他戳的通红,正在左躲右闪,沈从佳却又一把捧住她的脸仔细的左右端详半天,目光才定格在她眼角那处,他有些目瞪口呆,傻乎乎的问:“你为了我去整容了?” “你傻啊,我又不嫌弃你长的难看,你倒腾什么啊,疼不疼你这个笨蛋!”他有些粗鲁的去抚她那一处,小蔓却就那样傻傻的望着他,忽然之间一行眼泪滚了下来…… ps:可怜的从佳少爷,你就受相思之苦吧…… 绽放:我娶你呢? “你傻啊,我又不嫌弃你长的难看,你倒腾什么啊,疼不疼你这个笨蛋!”他有些粗鲁的去抚她那一处,小蔓却就那样傻傻的望着他,忽然之间一行眼泪滚了下来……. 沈从佳看到她突然哭,不由得吓了一跳,慌忙用手去擦,又拉下脸来哄:“怎么哭了啊?我骗你的……其实吧,你长的并不难看,我都是逗你玩那……” “你去死啦!”小蔓捶他一下,扑哧一笑,却是眼泪掉的越发厉害起来,沈从佳看着她又哭又笑的样子,只觉得心脏深处某一个地方无法控制的柔软起来,只是嘴巴却还是又贱又坏:“又哭又笑,瞧你那傻样儿!” “沈从佳……”小蔓气的瞪他,沈从佳却忽然灿烂的大笑起来,张开手臂把她抱入了怀中,小蔓一怔,僵硬的被他抱紧,他的个子高出她一大截,她的脸正好贴在他的胸口,她听到他有力的心跳,还有那身上只属于沈从佳的气息浓浓将她包裹住…… 不知怎么的,眼泪就是没有办法控制住,这个总是嘴巴又毒又辣老爱嘲笑她长的丑的男人,这个喜欢欺负她却又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一直陪着她的男人,这个她最初讨厌最后却又愿意当朋友对待的男人,他给她的生命,带来了太多太多的惊喜和意外…累… 其实,她都懂的,可是,如果不想要失去这个好朋友,那么,就只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蔓蔓……你现在的样子,还挺好看的。”沈从佳把她抱在怀中,低了头去看她的眼角那处,他黑漆漆如同黑琉璃一般的眼瞳亮晶晶一片,耀的她几乎不敢直视,她低下头,轻轻从他怀中挣开:“沈从佳,谢谢你来送我,不过……我真的要走了……” “谁说我是来送你的?”沈从佳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去,他一伸手把她的背包扯过来,像是小孩子一样护在身后:“我可没答应让你出国!檬” 小蔓被他这样的举止弄的又好气又好笑:“沈从佳,别闹了,我马上要进安检了,等我安顿好了再和你联络好不好?你也可以出国去看我啊……” “不行!”沈从佳毫不犹豫的拒绝,他现在根本走不开,家里乱成一团糟,父亲开始不顾一辈子的名声和地位都要把那一对母子弄进家,母亲又是个性子绵软除了以泪洗面一句硬话都不敢说的,老太太和老爷子虽然还有威信在,但毕竟年纪已大,又能管束多久?现在也只有他这个唯一的儿子来出头应付这一切。 在这样的时刻他怎么能丢下这一个烂摊子出国去找她?恐怕他这边一走,那边父亲就不顾体面把那两人领回家了! “沈从佳,我已经决定了,不管是谁,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没有办法阻拦我离开的。” 小蔓说到这里,见沈从佳脸色渐渐变的雪白,她心中亦是不忍,但是事到如今,退缩是绝不可能,留下她更是做不到,她要出去,要离开这里,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而不是纠缠在无止尽的男女关系之中让自己一点一点的变成花瓶里枯萎的花。 “我娶你,我娶你那!”他忽然上前一步紧紧按住她的肩有些急迫的开口。 小蔓只感觉自己的心口都仿佛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下,这还是那个骄傲到全世界都不放在眼里的沈从佳吗?这还是那个从来不会服软从来傲慢却又让人觉得理所当然他就应该是这样子的沈从佳吗? “我收回那天说的话,我收回以前说的全部,林小蔓,我娶你,明媒正娶,八抬大轿都可以,你留下来,陪在我身边,好不好?” 他按着她肩的手,似在微微的颤抖,小蔓低着头,她不敢抬头,不敢面对他此刻的表情,她知道她一定会忍不住哭出来,没有女人听到这样的表白还可以淡定从容的吧?哪怕是,她不爱沈从佳,她没有想过把他当备胎,她根本不曾考虑过这个男人做自己的另一半,她还是觉得心里酸酸涨涨,不知是苦还是甜。 “你说啊!”他抓着她的肩,有些惶急的晃了晃,小蔓眼里的泪终究还是扑簌簌的掉了下来:“沈从佳……对不起。” 他一下子松开手,怔怔的后退了一步。 小蔓哭着抬起头,正迎上他一片萧瑟的双眸,她从不曾看过这样的沈从佳,就像是一个战无不胜的将军,在人生最辉煌的时候忽然遭遇了滑铁卢,他的表情,让人看了心里就忍不住的一阵难过…… “林小蔓,你再说一遍。”他幽幽开口,目光里甚至隐隐的含了祈求,“我不会再问你第二次的……” “对不起……” 她不等他说完,就抢先开了口,给不了爱情,更不能因为怜悯而给他希望,沈从佳这样骄傲美好的人,不值得她这样一个女人。 “你真有种林小蔓。”他就那样站了一会儿,广播一遍一遍响起人流如织的背景里,他一个人站在那样脸色雪白的样子看起来真让人心疼。 小蔓心里难过,却也不知该说什么,冷不防的,他伸手把她的背包丢进她的怀里去,那一双漂亮的像是冰川一样澄净的眼眸看了她一眼之后,却是冷冷的瞥向顾艺声,然后,菲薄的唇微微抿出一抹自嘲的弧度:“兄弟,你真走运!” 顾艺声不知该怎么开口,只好尴尬的笑了笑,对小蔓开口:“长安,我们该进去了……” 小蔓却没有理会,她有些担心的望着沈从佳:“沈从佳……你别这样……” 沈从佳忽然哧然一笑,耸耸肩,“我没事儿啊,你进去吧,别拒绝我了又假惺惺的安慰我……我可没那么脆弱!” 小蔓觉得有些尴尬,咬住嘴唇说不出话来,沈从佳原本还想再刺她几句,可是看到这样子为难的她,话到嘴边,打了几个转,却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无奈的苦笑了一声,心里有一个声音幽幽的响起:沈从佳,你完了,认栽吧。 “行了!”沈从佳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祝你们一路顺风……白头偕老!”他说完,眯着眼睛痞痞的望着顾艺声笑:“喂,你可要好好对我们小怪兽,这么多优秀男人她没要选了你,你小子可要惜福!”. 小蔓刚欲辩解,顾艺声却是伸手拥住小蔓,抢先开口:“沈先生你放心,我会好好对她的。” 沈从佳的目光缓缓滑落在他拥住小蔓的手上,他定定的看了一会儿,心里的滋味儿,好像有些酸酸涩涩的,只是形容不出。 “那我可记住了。”他依旧是那样傲慢的表情说出这句话,可是声音中的苦涩,却唯有自己清楚。 “我们走吧长安,时间来不及了。”顾艺声接过她手里的背包,温柔开口。 沈从佳干脆转过身去,大步流星的往机场外走去。 小蔓又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顾艺声又催了她几次,她方才转过身去一步一步走进安检。 沈从佳一口气走出机场大厅,刚停下来,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看也没看接起来,那端传来哭哭啼啼的声音:“从佳……你快点回来吧,你爸爸他……” “你能不能不要每天只会哭哭哭,你能不能坚强点强硬点?那个贱男人再说这样的话,你就直接甩他巴掌好不好?” 沈从佳忽然暴怒的对着手机吼起来,那端的哭声一下子憋住,好半天,才怯怯响起:“从佳……你不要生妈妈的气……” 沈从佳忽然无力的靠在柱子上,就像是一只被扎破泄了气的气球,他愣怔了一会儿,耳边母亲还在小心翼翼赔不是,他忽然觉得心里难过到了极点,一张口,声音竟然就抖了起来:“妈……” “妈,我这就过去,刚才……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吼你的……” “没事没事,妈妈不生气,你开车小心一点……” “嗯,我知道了。”沈从佳挂断电话,整个人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他垂了头,怔怔的望着微湿的地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就下起雪来,他讨厌冬天,从这一刻起,沈从佳最讨厌的季节就是冬天,最讨厌的气候就是下雪,最讨厌的地方是机场,最讨厌的一个人,就是林小蔓那个混蛋! 绽放:还有以后吗? 从这一刻起,沈从佳最讨厌的季节就是冬天,最讨厌的气候就是下雪,最讨厌的地方是机场,最讨厌的一个人,就是林小蔓那个混蛋!. 他忽然扬起手,把手机重重的掷在地上,可是那小东西在地上弹了几下,依旧是完好无损的躺在了雪中,沈从佳气恼无比,抓起手机把卡取出来毫不犹豫的掰成两截狠狠丢出去,又忍不住的吼出声;“林小蔓……你他妈最好永远别回来!” 对,永远不要回来,我马上就会忘记你,忘记你是谁,忘记你的模样,忘记你哭和笑的样子,忘记你对我说话时那些眉飞色舞的表情,忘记你生气时骂我红着眼睛的模样,忘记我和你之间所有的点点滴滴,忘记你的一切,就像是香水的味道总会散去一样,就像是这行人匆匆的街头总会空寂一样,那些记忆,也不过是我心底的浮萍,风一吹就散开。 林小蔓,我永远都不会承认,我沈从佳,喜欢上了你。 ********************累* 从a城到维也纳,大概需要飞行十个小时的时间。 十个小时的时间,隔断时空,再见不知要何年何月, 而忘记一个人,又要多久?有人说,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那个人,可是,忘不掉也不过是因为下一个没有出现,很多幸运的人,终于等到对的下一个,可是还有很多人,失去的上一个,才是对的那一个,那么,忘记一个人,一辈子的时间,都不够檬。 秦慕之在休养的那一段时间常常想,如果他从来没有遇到谢长安,他现在会怎样?如果他们分手后,一辈子老死没有相见,他又会怎样? 换来这样的下场,到底是恨还是不恨,是后悔还是心甘情愿,其实并不用去问,他已经知道答案。 有的时候,错一步,就步步错,到最后,满盘皆输。 胸口的伤,依旧在隐隐的疼,助理刚刚给他打过电话,说她和顾艺声已经在维也纳安顿好,学业和生活都渐渐步上正轨,顾艺声进了维也纳知名的一个交响乐团,而她,很幸运的通过楚老师的介绍顺利的拜入维也纳最出名的声乐大师卡西米尔门下,助理还说,她已经去试上了第一节课,卡西米尔大师十分欣赏她的嗓音条件…… 真好,她一步一步走在光明的路上,她的梦想必将很快实现,而她的前途,也是一片似锦。 到那时,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这个叫秦慕之的男人,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原谅他,接受他。 邓华离开了秦家,只是留下话说想要出国散心一段时间,两个人的婚姻关系早已解除,虽然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弄清楚,但他仍是没有阻拦她,秦太太亦是没有再留邓华,好像经过上次的惨剧之后,她忽然之间看开了一切。 偶尔话里话外透出不再管束他感情生活的意思,只是莫名的,对谨之的事情却依旧是不释怀。 秦慕之现在并没有心情管这些,美国专家前几天给囡囡会诊过,她的眼睛还有复明的可能,他目前的精力就都放在了这个上面,最佳治疗方案就快拟定出来,想到这么小的孩子要上手术台,他心中依旧是心疼的。 虽然这些天仍是不答应见那个小丫头,但常常听护士说她一个人乖乖的坐在病房外,听到爸爸不见她,起初还是会哭,渐渐的也就是安静的等着,有时候一等就是一个下午。 在囡囡动完手术的一周后,勋哥从燕声和太太定居的那个小县城回来,他带回来的消息并不乐观。 九十年代城镇改造拆迁,老居民基本上都搬走了,而燕声原先所住的老宅,也就是燕声剧院,原本也在拆迁的范围内,却因为是县城唯一精致的中式园林房舍,因此就侥幸留了下来,这一次汤启勋赶赴那里,整个县城唯一没变的,就只有那一栋房子了。 偶尔的有人知晓这里曾出过一个绝世名伶,但更多的消息却是一无所知。 查访那些拆迁搬走的老居民行踪,却更是如大海捞针,好容易得到一些消息,可是二十多年过去,当年的老一辈去世的去世,生病的生病,就是偶然有人还记得当初的事,却也说的乱七八糟,而小一辈的人,更是知之甚浅。 总之,这一次行程,也只是得出了一个稍微有点价值的消息:燕声老板的女儿,当年确实被一个有钱人收养了,据说是住在燕声剧院隔壁的一个寡居的女人看到的,只是可惜,那个寡居的女人前些年在海外的一个侄儿发了财,把她带出国去享福去了,去了哪里,根本就没有人知道。 “如果能查到这个女人的消息,事情可能就会有些进展。”汤启勋看他神色不虞,一脸的失落,就拍拍他肩轻声安慰。 秦慕之摇摇头:“不要说那唯一的目击者已经下落不明,甚至极有可能,这么几十年过去,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总算是一条线索嘛,你也不要太失望了,事情发生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不管多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汤启勋说着,看他有些郁郁不振,就转了话题:“对了,明儿你和囡囡都要出院了吧,囡囡眼睛恢复的怎样?” “还算不错吧,已经模模糊糊可以看到点影像了。”秦慕之叹口气,“也是我,没有早一点想到带她出国去治病,耽搁了这些年。” “别自责了,当初国内的顶级眼科专家不是都确诊不会复明了么,这事也不怪你,孩子才六岁多,现在恢复也不晚,好了!你也该振作起来了,我可听说人家谢长安现在在国外如鱼得水,你可不要落后了!” 汤启勋笑着打趣,秦慕之却是垂了眼帘,微微扬了扬唇角:“她过得好就好。” “女人总归还是希望有个男人依靠的,你可不要让人家以后还要养着你……” “勋哥。”秦慕之忽然低低的出声打断他的话,汤启勋看向他,却见他一脸平静的缓缓笑了笑:“还有以后么?”“为什么没有?”汤启勋停了一会儿才开口回答:“我在伦敦的那么多年,比你现在的处境还要差,学业,工作,爱情,一无所有,可是,我没有了以后么?”. “慕之,你和长安之间虽然有很多很多看起来无法化解的矛盾,但是,你要相信我,在真心面前,这些都不算什么。” “勋哥,那你呢,你还爱着她,为什么不去争取?” 汤启勋身形微微一顿,接着却是淡淡的笑了一下,他望着秦慕之的眼眸沉静一片:“早就不爱了,也早就放下了。” “我先回去,你休息吧。”他说着,在他肩上轻轻拍了拍,转身出了房间。 不爱了吗?放下了吗?勋哥,你也在自己骗自己,和我当年一样,自己骗自己。 你挂在脖子上从未摘下的银戒指,不就我和留着长安的那些东西一样么? 秦慕之抬起头,望着窗子外落日降下的天空,春天来了,他和长安之间,还会不会再有春天? *************** 十个月之后,维也纳。 “回母校进行汇报演出?”小蔓吃惊的望住顾艺声:“这是楚老师的意思么?” “是的,楚老师一直都对你当年没有进行毕业汇报演出耿耿于怀,这也是她老人家的一块心病,你是她最得意的学生,有哪个老师,不想看到自己的得意门生一鸣惊人呢?” “所以说……我们是要……回a城?”小蔓皱紧了眉,说出这句话有些艰难,她其实不愿意回去的,那个城市有太多太多不堪的回忆,更有她厌恶至极的那个人。 “怎么?站在几百人面前都不怯场的谢长安,害怕了?”顾艺声手掌按在她的肩上,笑着打趣。 小蔓蹭的一下站起来,一双明亮的眼眸熠熠生辉:“怎么可能!这世上,再也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打败我!” “那不就结了,这几天开始收拾行李吧,嗯,维也纳最厉害的交响乐团首席钢琴师顾艺声——将全程为林小蔓小姐服务!” 顾艺声行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小蔓哧的笑出声来……转眼间,已经是快一年的时间过去,她的心境已经和一年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出去看看,眼界和心胸都变宽了许多,她想,就算是回去,她也不会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谢长安! 绽放:不能见 [VIP] 出去看看,眼界和心胸都变宽了许多,她想,就算是回去,她也不会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谢长安!. 顾艺声望着她,那些笑靥凝固在脸上,却是从眼底缓缓的淌出说不出的失落来,长安的心已经完全封死,没有人再能走进去了。 回程的日期拟定之后,小蔓就给萧潇打了电话,这段时间来,她一直不曾和萧潇断了联络,不是因为想要藕断丝连的知道一些什么,只是她的朋友本来就不多,她不愿意再失去一个。 一到维也纳安顿下来,小蔓换好新的电话卡就给沈从佳打过电话,可是他的号码已经再也打不通了。 她在听到听筒里传来一板一眼的女声时,心中那一种感觉与其说是难过失落,不如说是有些放松下来,这样也好,骄傲如沈从佳,这才是他的作风和手段累。 如果他缠着她不放死皮赖脸,那他就不是沈从佳了,这样的结果,对于他们两人来说,是最完美的了。 出发前的一天,萧潇打来电话,问了她的航班和时间,开心的说会亲自去接她,她并没有拒绝萧潇的好意,坦然面对一切,没有什么好躲躲闪闪的,那个圈子就这么大,如果她小家子气的对所有朋友都闪避,那反而说明了她心中还放不下。 下了飞机,顾艺声去处理行李,小蔓随着人流向外走,走的时候是初春,回来的时候是深冬,却几乎是一模一样冷的天气,依旧是这里,小蔓走着走着脚步不由自主停下来,沈从佳那时候追来说的话,似乎还在耳边回荡,她觉得眼窝微热,却是轻轻翘起唇角微笑起来…檬… 嗨,沈从佳,我回来了,你还好吗?又有喜欢的女孩子了没有?是不是还和一样看起来纨绔又不正经?家里的事情也都处理好了吧?你过的幸福不幸福? 我很好,很充实,整个人就像是重新活过来了一样,谢谢你我的朋友,谢谢你在我最痛苦的时候插科打诨的逗我开心,谢谢你,陪伴着我走过那么冷的冬天,你是我的朋友,最好,最好的朋友。 “小蔓姐……这里!”萧潇清脆欢快的声音忽然响起,小蔓方才被打断了思绪抬起头来,接送亲又的人群之中,萧潇一身红色的大衣格外惹眼,她不停的对她挥手,欢快的表情溢于言表,小蔓也不由得灿烂一笑,对她挥手:“嗨,萧潇!我在这里!” 萧潇看到她突然绽放的笑靥,只觉眼睛都好似被刺痛了一样,那样耀眼的一个女人站在人群之中,竟是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一样,她不由得有些愣愣的打量她。 米色的长风衣,及踝的黑色高跟靴子,将她的身材衬的苗条而又修长,一头长发绾在脑后,露出光洁而又饱满的额头,还有完美精致的五官,她并没有化妆,却是天生的五官艳丽,只是那一双眉毛漆黑修长,又隐隐带着几分的英气,却并不给人硬朗的感觉,气色和精神尤其的好!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如同一块美玉,只是静静站在那里,就透出迷人的光芒来。 其实说起来,除却眼角除掉的那一块疤痕,她的相貌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就是整个人的精气神,完全是脱胎换骨了一般,耀目到了极致! “小丫头好像变的越来越漂亮了……”萧潇犹有些发呆,小蔓却已经笑眯眯的站在她面前,又展开双臂:“来,拥抱一个!” 萧潇也笑起来,两人大大的拥抱了一下,这才迫不及待的开始叙旧。 “小蔓姐,你这次回来,是一直留下来还是汇报演出结束之后就还去维也纳?” “嗯……看情况吧,在学校有一场汇报演出,然后楚老师说,如果反响好的话,要我在这里开几场独唱演唱会,那么这样的话,就要逗留很长一段时间了。” “太好啦!”萧潇开心不已,却是嘴巴一快又脱口而出:“慕之哥肯定也很高兴……” 小蔓脸上神色不变,依旧是微微笑着,萧潇却是一下子捂住了嘴,有些羞愧的望住小蔓:“小蔓姐……” 小蔓摸摸她的头发:“没事啦,我如果还在乎以前的事,就不会和你们这些朋友联络了。” 萧潇起初还高兴了一下,但转而却是明白过来,她有些吃惊:“小蔓姐……你,你真的打算……” 小蔓脚步一顿,转脸看她,眉目之间一片的坚定,她毫不犹豫的打断萧潇的话,却是果断的三个字:“不打算。” 萧潇一下子呆呆的怔住,她和小蔓相处的一段时间里,她一向是温温柔柔,从来不会这样干脆利落而又毫不留情面的说话,虽然……虽然现在的小蔓姐看起来什么都很好,可是不知怎么的,萧潇还是觉得以前的小蔓更加温柔可亲。 她也不敢再乱说话,乖乖的站在小蔓身边等顾艺声,顾艺声拿了行李出来后,霍彦东派来的司机已经殷勤的接过了他们的东西送到车子上去。 上了车,顾艺声礼貌的对司机说了一个地址,萧潇下意识看了小蔓一眼,见她面色平静并没有阻止,一颗心就不由得直往下沉,看这情形,小蔓姐和顾老师,是真的已经在一起了…… 也是,孤男寡女在异国他乡同处一室待了整整十个多月,女的这样漂亮,男的又是这样英俊有才华,就算是擦出爱的火花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吧。 萧潇想着,不由得沉沉叹了一口气,车子平缓的向前开去,到了顾艺声所说的地方之后,已经是下午四五点钟了,送走两人,司机默不作声的开车回霍宅,萧潇的手机却是忽然响了起来,她一看号码,就有些微微的不自在,却还是接了起来:“喂,荀扬哥?” 听筒那边却是传来含混不清的呢喃:“萧潇……是你么萧潇……” 荀扬的声音,听起来脆弱而又无助,萧潇忽然想到很久很久以前,他们还在一起念书的时候,他有一天没有来上课,她找到他的家里才发现他高烧的迷迷糊糊,她出现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喊她的名字,喊的她的心都融化了…… “荀扬哥,是我……我是萧潇啊……你怎么了?你的声音听起来很奇怪……”“萧潇……我知道你恨我,我知道你不爱我了,可我忘不掉你……在国外那么多年……我就是忘不掉你……萧潇……我心里好难过……”.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隐约的,萧潇甚至还听到了瓶子摔碎的声音,她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正要再问什么,电话却忽然被切断了,萧潇的心一下子沉下来,她甚至没有来得及思考,就吩咐司机:“请现在过去金鼎大厦b区……” “小姐,霍先生交代了,要您晚上早点回去,他有事情……” “没关系的,一会儿我给他打电话解释,我去看一下朋友,很快就回来……” 司机不敢再阻拦,谁不知道萧潇小姐就是霍先生的掌中宝,跟在霍先生身边的人,又有谁敢得罪萧潇小姐? 车子在前面路口转了方向,快速的没入车流中向前驶去…… ********************** 偌大的商务会议室里,汤启勋和秦慕之端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策划部经理正在仔细的汇报新的企划案,暖气开的十分充足,秦慕之只穿了烟灰色的衬衫,甚至领带都没有打,汤启勋却是严肃的正装,正低着头看着面前的文件,手里一支笔不时的在某一处划一下…… 秦慕之却好像是有些不心不在焉,一直盯着放在手边的手机…… “有关鹿城区的开发案,我们企划部拿出的方案是……” 众人都在认真听,却忽然有手机嗡嗡的震动了起来,汤启勋也停了笔往秦慕之那里看去,却见他已经抓了手机急匆匆的走出了办公室。 他脸上的表情先是讶异,接着却是释然,今天是谢长安回国的日子,怪不得他会在这样严肃的场合失态。 “秦总,谢小姐已经回来了,是萧潇小姐亲自去接的,对,她和顾先生一起回来的……他们……他们去了顾先生在明锐花园的一处私人公寓……” ps:谢谢大家!有亲问我什么时候结局,猪猪是打算在今年放假之前结局的,这一段时间身体特别吃不消,每天更新六千字好像都很难,所以常常更的很晚,就想早一点结局,然后好好休个年假…… 绽放:雨夜,雨夜…… “秦总,谢小姐已经回来了,是萧潇小姐亲自去接的,对,她和顾先生一起回来的……他们……他们去了顾先生在明锐花园的一处私人公寓……”. 助理在那边说着什么,他几乎已经听不到了,举着的手臂缓缓垂落下来,他有些无力的靠在墙上,胸前早已痊愈的伤忽然之间又疼起来,而胃部,更是有些痛的难受,他闭了闭眼,无力的挤出了一抹惨淡的苦笑来,窗子外的微光打在他的侧脸上,立体的五官就投出大片大片的阴影,他半垂着眼帘,看不清楚里面是什么样的表情,就那样一个人默默的站了很久,直到耳边响起一声怯怯的声音来:“秦总……您哪里不舒服吗?” 他循声回过头去,却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套装的年轻女孩儿,素颜清秀,长发披肩,她的胸前挂着一个工作牌,上面写的名字是:纳阑。 有点奇怪的一个名字,却让人一下就能记住。 秦慕之摆摆手,声音有些嘶哑无力:“没事儿,你去工作吧。累” 女孩儿点点头,越过他向走廊另一端走去,只是走几步就回头看他一眼,漆黑而又澄澈的眼眸里透出来几分隐隐的担心。 她走到走廊尽头的拐角处,又回头时,却看到秦慕之已经捂着胃部弯下了身子,纳阑的脚步一顿,想也没想就折转身子跑了回来,秦慕之在感觉自己快要痛的撑不住的时候,一双软软的小手轻轻扶住了他…… “秦总,您是不是不舒服?”小小的声音,柔柔怯怯的,听起来竟然隐隐有些熟悉,秦慕之却只感觉耳边一阵一阵的嗡鸣,那声音就像是浮在云里,雾里,他浑浑噩噩之中想要挥手将那声音打散,可是胃部痉.挛着一阵疼,他连抬起手臂的力量都没有…檬… 纳阑的身材很娇小,而秦慕之对于她来说有些过分的高大了,她费尽了力气,却也不过是勉强撑着没有让他摔倒在地。 “扶我……回办公室……”秦慕之这段时间经常胃痛,办公室的抽屉里都放着胃药。 “好,秦总,您小心点……”纳阑使出全身力气支撑着秦慕之高大的身躯,不过走了几步,就累的全身大汗,幸好他的私人办公室离这里并不远,总算是将他扶了进去又安置在了沙发上…… 纳阑依照秦慕之的话从他办公桌抽屉里找到了胃药,她倒了温水,和药一起拿过来,刚欲喊他起来吃药,却看到秦慕之脸色发白的蜷缩在沙发上,英挺的长眉紧紧皱着,双眸紧闭,痛楚让他的唇色都变的微微发白,纳阑端着水杯的手指微微一颤,目光胶着在这张脸上就再也挪不开…… 她轻轻的在沙发前的地毯上跪坐下来,踌躇了许久,方才低低的唤他:“秦总……秦总?你还好吗?药拿过来了……” 秦慕之似乎迷迷糊糊的哼了一声,却没有其他反应,纳阑将药丸倒出来在手心,小心翼翼的喂进他口中,又用水送服下去,她照顾他吃了药,见他似乎疼痛舒缓了一些眉心也稍稍舒展,这才放下心来,又去取了毯子给他盖好,她做完一切想要离开,但又有些不放心,想到她毕竟是他的小助理中的一个,照顾上司也算是职责之一,纳阑就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坐了下来。 办公室里百叶窗没有拉开,光线就有些暗淡,纳阑不知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醒过来时,办公室里隐隐有着熹微的亮光,纳阑一时之间有些不知身在何方的困惑,坐起来清醒了一会儿,忽然讶异的发现她正睡在一张沙发上,而且她的身上还盖着厚厚的毯子…… 纳阑吓了一大跳,再一回头,却看到那熹微的亮光处,好似是秦慕之在那里坐着,而光源就来自一盏小小的壁灯,纳阑这下完全的慌了,她手忙脚乱的从沙发上起来,秦慕之好似听到了动静,一抬头,顺势开了灯,办公室里腾时一片雪亮,纳阑下意识的抬手遮在眼帘上,有些尴尬又有些害怕的低低唤了一声:“秦总……不好意思,我,我不是有意……” 纳阑着急的辩解,心中焦灼一片,她好容易找到这一份工作,生病的母亲和年幼的弟弟都是靠她的薪水养活,如果因此丢了工作,她怎么办? 秦慕之却不等她说完就摆了摆手,纳阑的心直往下沉,眼泪已经怔怔落下:“秦总,求您给我一次机会……” “我并没有要解雇你,你想多了。”秦慕之胡乱收拾了一下东西,拿了外套站起来,他的声音有些漠漠的,一副冷淡的样子,纳阑的心却是一下子收回了肚中。 “今天的事谢谢你,你很尽责,我会让财务给你加薪水,从明天开始,你就跟着赵诚吧。” 秦慕之说完,就大步走过了她的身边打开门出了办公间,纳阑傻傻的站在那里,还犹如身坠云雾中一般,跟着赵诚?赵诚是秦总的第一助理,最信赖的下属之一,她从一个端茶倒水都轮不到的小助理调到赵诚身边,是……是高升了吗? 纳阑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转身冲了出去,她要亲自向秦总道谢,这份工作和薪水在他眼中可能不算什么,只是之于她,却是救命的稻草,她今天逾矩,他不但没有怪责她解雇她,反而升了她的职,纳阑心中暖暖的一片,眼睛明亮璀璨,而脸上却已经挂满了灿烂笑意…… 出了电梯走出公司大楼,纳阑方才发现外面下起了雨,她没有雨具,而雨势却不小,纳阑抬头看到不远处亮起的车灯,一咬牙就冲进了雨雾中…… 秦慕之正欲掉头离开,却看到不远处的大雨中冲来一道小小的身影,他忽然有些恍惚,这一幕,就仿佛是和记忆之中的重叠了一般,他不知怎么的停下了车子…… 瓢泼的雨水之中,长安也是这样从停车场里冲出来。 那一次他们闹了别扭,他以为是自己太纵容她,而她却以为他只是玩弄她,两人整整两个月都没有联络过,他和别的女人上电视出席宴会或者是旅游,她一个人搬回学校宿舍,就仿佛彼此的生命中,从来没有出现过对方。后来是因为什么原因,他主动和她和好和她联络,他已经忘记,但记忆犹深的却是,他开着车子离开的时候,她忽然冲到雨中他的车前拦住他的那一幕. 她在倾盆大雨中嚎啕大哭,他冲下车子在雨中抱住她,一遍一遍说着对不起,她骂他,打他,却又像是一个孩子一样死死的抱着他不撒手,在那一刻,他曾经有一刹那的意识到,他是真的喜欢这个女人。 所以才会有所谓的冷战,赌气,所以才会有这样大雨中抱着说甜言蜜语的举动,所以才会有矛盾,有争执,有一次一次的为她生气或者是一次一次的纵容她和他生气。 如果不是心里在乎,是绝对不会容忍这一切,也绝对不会让自己变成这样子的吧,不在乎,那么根本就不会争吵,也不会在一个女人身上浪费这么多的时间。 他缓缓的笑,笑到眼前一片的茫然,这一刻,他在做什么?她又在做什么? 他不愿意去想,也不能想,他不想疯掉。 雨水很快就将纳阑淋的湿透,在寒冬的大雨里,这样的滋味儿一点都不好受,车灯雪亮,她头发湿漉漉的紧贴在惨白的脸上,就像是一只落水而死的女鬼,正进退无路的时候,秦慕之却忽然按按喇叭,将身侧的车门打开…… 纳阑展颜一笑,跑到车门边,预备跳上车子那一刻,她又傻傻的停住;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总裁……我会把你的车子弄脏的……” “上车吧,雨太大了。”秦慕之微微一笑,只是淡淡说了一句,纳阑的眼眸却是一下子亮了起来,她上了车,秦慕之递给她一条毛巾:“擦擦。” 纳阑接过毛巾一下一下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微微低下的小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车子里很温暖,秦慕之又把暖气升到了最高,她的心也跟着暖融融起来…… “有事么?”秦慕之一边开车一边询问,他并没有多想,只是,再这样的夜晚,看到一个女孩子淋成这样,是人都不会坐视不理的吧。 绽放:何处不相逢 秦慕之一边开车一边询问,他并没有多想,只是,再这样的夜晚,看到一个女孩子淋成这样,是人都不会坐视不理的吧. “就是想要认真的和您说一声谢谢。”纳阑十分诚挚而又认真的开口,她年轻的脸上,有着认真的倔强,秦慕之心里恍惚了一下,声音不自禁的柔和了一点:“不用。” 那样温和的声音,就像是寒冷的雨夜之中一杯滚烫的热水,让人全身都暖和起来。 “你家住在那里,我送你回去吧,这么大的雨,打车也不容易。” “……很偏僻,很远……会耽误总裁的时间吧……累” “反正我今天也没有事,作为为我工作的职员,这不过是举手之劳。” 纳阑眼眸澄亮,唇角溢出娇俏的梨涡:“那……麻烦总裁喽。” 秦慕之没有应声,只是缓缓点点头,按照纳阑所说的地址转了方向向前开去檬。 这一路上两人并没有再说话,当七拐八拐的到了纳阑租房子的地方之后,雨已经停了。 秦慕之审视窗外,这明显应该是这座城市租房最便宜的地方了,只是环境——真的十分恶劣,他不由得微微蹙眉,想到长安以前在小城时,也是一个人住在这样的地方,他心中好似微微有了一些触动。 纳阑跳下车子,在路灯不太明亮的光线下,她望着端坐在车中的秦慕之,雨后的狭窄街道,空气潮湿而又清冷,路灯的光芒从干枯的枝杈之间投下来,洒落在他的脸上,纳阑感觉到自己的怦怦心跳,可是她很快就清醒过来,这是两个世界的不可接触,她不是一个做白日梦的女孩儿。 “秦总,谢谢您送我回来,那么,我回去了。”纳阑恭敬的鞠了一躬,秦慕之微微颔首,看一眼漆黑的长巷,礼貌的说了一句:“路上小心点。” 纳阑浅浅一笑,轻盈的转过身去,她走了很久,一回头,还看到秦慕之的车子停在那里,他的车灯大开着,一直能照到她的身边,她转过身去,拢紧了衣襟,在这个冷漠而又巨大的城市,她是第一次感觉到,还有温暖。 ************************** 小蔓的汇报演出时间很快就定了下来,就在她回国之后的第一个周末,学校的演播厅设备十分齐全,她所要做的,也不过是准备演唱的曲目,和学校的乐队磨合一番,然后发一些邀请函而已。 像楚老师这些以前教过她的老师,还有萧潇这些朋友都是一定会邀请的,小蔓并没有想太多,就像是每一个念过大学的学生都要写毕业论文做毕业设计报告一样,他们艺术类的学生,毕业汇报就是大学四年的重头戏。 其实,小蔓很想也通知冉冉和灵灵她们,只是这么多年过去,她早已失去了他们全部的消息,冉冉还好说,她若是去问秦慕之,总能打听出来的,只是,她不想理这个男人。 还有一个纠结之处,就是沈从佳,她要不要邀请他? 想了整整三天,小蔓还是决定放弃邀请沈从佳,他换掉电话,也就是不想再和自己有瓜葛了,那么,她还是不要再去打扰他的生活为好。 演出那天天气很好,因为听说是楚老师最得意的门生的独唱演唱会,因此学校演播厅的上座率几乎爆满,很多人都想看一看这个突然横空出世的女孩儿到底有多优秀,从而让他们学校的泰斗这样看重。 小蔓在知道了这么多观众之后虽然有些惊诧,但却很快镇静下来,今天晚上是她人生中很重要的一个时刻,她不能因为过度的紧张而出什么纰漏,作为一个热爱唱歌,甚至愿意将唱歌视若生命的人,漂亮的完成一次一次演出,才是最重要的任务。 一个下午都泡在化妆室里,萧潇把霍彦东给她请的私人化妆师和造型师都借给了她,然后各种演出服都是搜罗的极其华丽精美的,她一个晚上要演唱七支中国民族歌曲,还有两首意大利歌剧节选,而最后压轴的一支咏叹调是楚老师帮她选的世界著名歌剧《图兰朵》的选段,这也是楚老师一直以来的一个心愿,图兰朵的创作是来源于中国民间的一个美丽传说,几乎每一个学习声乐的人都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站在全世界最辉煌的舞台上演出这一部旷世杰作,小蔓也不例外。 只是,正常演出下来,至少要换五套服装,这也算是一件十分繁琐的事情了,幸而萧潇请来的化妆师和造型师都很能干,小蔓倒也不十分的担心。 离演出开始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小蔓打电话给了萧潇,这丫头原本早就说了今天会很早到的,结果到现在还没露面。 电话响了很久,萧潇才接,一开口却已经带了哭腔:“小蔓姐,对不起,我现在就打车过去……” 打车?在小蔓的印象里,霍彦东十分的宠她,等闲情况下都是他亲自开车送她去任何地方,今晚的演出,萧潇也早说了,霍彦东和汤启勋他们都会来的,怎么现在萧潇又突然这样说? “萧潇,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霍彦东呢……” “你不要提他,我不想听到他的名字,我和他没关系了!”萧潇哭的越发厉害,电话那端抽噎个不停,小蔓哄了她一会儿,她也不说到底怎么回事,只是扔下一句她马上就到就挂了电话。 小蔓想了想,心里还是有些放不下,从化妆师那里问了霍彦东的联络方式,小蔓没有多想就拨了过去。 一直没有人接,小蔓越发觉得不对劲儿,就又重拨了过去,在铃声快要停止的时候,那边终于有人接了电话。 “喂,是霍彦东吗,我是林小蔓……” 小蔓的声音有些急迫的响起,秦慕之拿着手机不由得怔住,东子还在洗手间吐的死去活来,汤启勋在那里陪着,原本今晚,东子和勋哥还有萧潇都要去看她的演出的,可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东子下午忽然打电话约他出来喝酒,三个人好似都有满腹的心事,不一会儿就喝的昏昏沉沉,而尤以霍彦东醉的最厉害。 他刚才在洗手间吐了一通,有些撑不住先回了包厢,就听到霍彦东的手机一直在响,他看号码不认识,还以为是萧潇换了电话打给霍彦东,就接了起来,却不料,竟然是她。“不好意思林小姐,东子他这会儿不在,等下他回来,我让他打给你。”. 秦慕之沉默了一会儿,直到听筒里传来她越来越着急的声音,他方才机械的开口,强撑着平静的说出这一席话。 听到是他的声音响起,她显然也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这样啊,那好,麻烦你转告他一声,拜拜,秦先生。” “拜拜……” 简单的两个字他还没有说完,她那端已经挂了电话,秦慕之听着那边传来的嘟嘟声,却是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他拿着手机,将刚才她打来的号码调出来,他没有往自己的手机上输,他只是默默的念了几遍,那一串数字。 霍彦东吐完回来,几乎是浑身瘫软神志不清,汤启勋把他丢在沙发上,累的直喘气瘫坐在那里半天都没动,秦慕之自斟自饮,冰凉的酒浆滑入腹中,他靠在沙发上,轻轻笑了一下,望着烂醉的霍彦东还有神思落寞的汤启勋,他心中竟然都是羡慕的。 “东子,刚才有你的电话。”秦慕之放下酒杯,把手机丢过去霍彦东怀里,他却是胡乱的一挥手,将手机扔到地上,嘴里含混不清的嘟哝:“我不接,谁的电话我都不想接,我他妈心里烦……” “不就是在别的男人那里多待了一会儿,瞧你这点出息!”汤启勋微微侧过头,不以为然。 “我就这点出息!我忍不下……”霍彦东有些沙哑的低低咆哮,重重一拳砸在了沙发上,却又好似不解气一样,连着狠狠的砸了几拳下去。 “你就不怕萧潇真生气,和那个荀扬跑了?”汤启勋冷冷丢下一句话,霍彦东却是一下子从沙发上弹起来,血红着一双眼睛:“她敢!” “敢又怎样?不敢又怎样?你这样子和她闹,她早晚就敢!” 汤启勋话音刚落,霍彦东扔在地上的手机忽然又响了起来,他盯着那不停闪动的手机屏幕,忽然一把抓起来狠狠砸在墙上,铃声嘎然而止,秦慕之和汤启勋都有些讶异的看向他:“东子……” 在秦慕之和汤启勋的认识里,霍彦东这人在萧潇面前,从来是没有立场不知道拒绝两个字怎么念怎么写的,至少,在萧潇跟在霍彦东身边的三四年间,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霍彦东对萧潇说过一句重话,拒绝过她一次。 可是这一次,真的有些反常。 霍彦东坐在那里,头发蓬乱,眼睛通红,酒红色的衬衫凌乱的敞开,露出一片古铜色胸膛还有他脖子上挂的银色吊坠,在包厢不甚明亮的灯光里,发出淡淡的光晕。 这一刻忽然变的很静,三个人都没有说话。 “我以前无条件的宠她,都是出自真心,哪怕我知道她跟着我不情不愿,哪怕我知道她心里一直想着荀扬,但是我想,我就这样对她好,就这样守着她,她总有一天心里会有我的位置,我一直很自信,可是到现在,我方才明白,我所做的一切,在荀扬出现之后,就变的一文不值,什么都不是了!” 霍彦东说到这里,忽然笑出声来,他抬起头望着面前两个兄弟,摸出烟来点上。 汤启勋伸手阻止:“东子,你不能再抽了……” 霍彦东摆摆手,身子向后一倾靠在沙发上:“勋哥,我心里不是滋味儿。” 他哑哑的说着,烟雾在空气中散开,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颓败。 “我过生日,包了餐厅,准备了钻戒,像是一个傻子一样等她等了三个小时,她失踪,手机关掉,我疯了一样满世界找她,呵……” 他笑了笑,闭上眼睛:“她凌晨三四点才回来,倒头就睡,说是累坏了,是啊,照顾喝的烂醉的荀扬一整个晚上累坏了,为荀扬煲汤请医生累坏了,陪着他怕他出事累坏了,一句解释都没有,一句生日快乐都没有,我他妈就是个傻子,傻子!我为她担心一个晚上……结果她去陪别的男人!” 霍彦东的声音濒临嘶哑,他一脚踹在面前的茶几上,杯盏零散的落了一地摔的粉碎,秦慕之和汤启勋都说不出话来,他们都没有想到,萧潇她,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他说完,又抓了酒瓶,指着两人笑;“所以说,兄弟,女人真他妈靠不住,你越是对她们好,把心都掏出来给她们看,她们就越是瞧不起你,谁甩了她,她反而念念不忘……是不是犯贱?真他妈犯贱!” 霍彦东半瓶酒灌下去,趴在沙发上干呕起来,汤启勋赶忙扶了他去洗手间,秦慕之也正要过去,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他拿出来一看,却是心跳骤然的停住,屏幕上闪动的号码,正是刚才小蔓打来的那一个。 绽放:许我向你看 他拿出来一看,却是心跳骤然的停住,屏幕上闪动的号码,正是刚才小蔓打来的那一个. 脑子里打了结,手指却已经按了接听,他把手机举到耳边,听到她的声音客套礼貌的响起:“不好意思秦先生,请问霍彦东现在是不是和你在一起,萧潇出了点事,让他立刻过学校这边好不好?我这里马上演出就要开始了,真的走不开……累” 她说着说着声音就急了起来,甚至还隐约的带着哽咽,秦慕之的心立时就软了,“你别急长安,东子和我在一起的,我现在就让他过去。” “好,我拜托了几位萧潇的同学在那里陪着她,你让霍彦东快一点。” “放心,我会最快时间让他赶过去。” “嗯……谢谢你。”她轻轻说完,立刻就挂断了电话。 秦慕之握着手机,眼角眉梢,却是隐隐有了笑意,长安她,还记着他的电话。 那个刚才还一脸颓废一脸看破红尘模样的男人,在听到那句“萧潇出事了”之后,立刻就把之前的一切忘了一个干干净净,三个人急匆匆的出了包厢冲到楼下,秦慕之却是停住了脚步檬。 “慕之,你不过去吗?”汤启勋见他没有上车,有些讶异。 他修长的身躯站在夜色里,街灯将他的身影拉长投在地上,写了一地的寂寥,听到汤启勋问他,他笑了笑,双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摇摇头:“勋哥,我就不过去了,今晚是她重要的日子,我就不去打扰她了。” 汤启勋不由得沉默下来,好一会儿才轻声询问:“你要躲她到什么时候?” 秦慕之低下头望着地面,他站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水洼,灯光耀进去,波光粼粼的,城市的夜空,就在这小小的方寸之间缩影,他看着,摇摇头:“让我现在死缠烂打吗?勋哥,我连死缠烂打的资格都没有。” “那……我们先走了,慕之你自己开车回去当心点。”汤启勋也无暇多说,霍彦东此刻正是心急如焚,连连催他赶快开车。 “好,到了给我打个电话,要帮忙的话随时打给我。”秦慕之说完,就径自转身上了自己的车子。 他一边开车,一边打开音响,有干净而又清透的女声缓缓流淌而出,他的心也忍不住一点一点沦陷下去…… 莫道女儿娇/无暇有奇巧/冬去春来十六载/黄花正年少…… 就仿佛是她俏美的容颜清晰的浮现在他的眼前,他盯着前方似不见尽头的长路,面上的神情有说不出的落寞和寂寥,红绿灯在一刹那之间转换,他驾车缓缓驶过路口,却又忽然调转车头往她学校的方向疾驰而去…… 他到学校外的时候,没有见到萧潇和东子他们,想必事情并不太大,已经处理完毕,他将车子停在学校围墙外的夹道边,然后踱步而入,并不用问学校演播厅在哪里,她在这里读书的时候,他也不止一次在那里接过她。 时隔六年,这还是他第二次来这里,那一次和东子一起过来接人,却没有来得及看看学校的变化。 一入大门,就是一条宽阔而又笔直的长路,两侧的路灯灯柱雕成玉兰花型,而道路两侧也是遍植了广玉兰,这一会儿学校里的人很少,他一个人默默走着,心中倒也渐渐宁静下来。 要去艺术系,就要经过这所学校唯一的校园湖,走过湖边的时候,他又想起那天,她的手指抚在顾艺声的手臂上,两个人恬淡安静的对视微笑,他的怒火,就像是喷薄而出的火花一发不可收拾…… 而在今时今日又想起当初的那一幕,他也觉得自己太过分,换做是现在,他一定不会在嫉妒的作祟下,做出伤害她的愚蠢事情了吧。 绕过小湖,已经到了艺术系的大楼下,隐隐的,能听到笙歌曼舞,他迟疑了一会儿,往演播厅的入口走,听萧潇说,这一次是凭票入内,特别的严,小蔓给了萧潇十几张票,而萧潇那天也塞给了他一张。 入口处有学生模样的女孩子穿着旗袍充当礼仪小姐,见他过来,两个女孩儿十分热情的招呼他:“先生,演出已经开始了,您有票吗?” 秦慕之忽然摇摇头,捏在掌心的票被他一点一点揉皱,他淡淡笑了笑:“我等朋友,在这里略站一会儿就好。” 两个女孩子“喔”了一声,却都有些好奇的打量他,过了一会儿,有个女孩儿悄悄把门开了一条缝隙,笑眯眯对他说:“你站着好无聊吧,没有票不能进去,就在这里看一会儿,这个师姐唱的超级好的……” 秦慕之下意识的往那里看去,遥远的舞台上,她穿一袭雪白,长发结成麻花辫绕着雪白的缎带垂在胸口,灯光璀璨,他看不清楚她的脸,却清晰听到她干净空灵的声音传来:“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芬芳美丽满枝桠……又香又白人人夸……让我来把你摘下,送给别人家……茉莉花呀……茉莉花……” 他站在那里,脸上是一片的平静,可是藏在口袋里的双手簌簌颤抖不停,忽然之间,他转过身去,迈步而走的时候,甚至脚步踉跄起来,他穿过长长的走廊,一直走到外面,微冷的夜席卷而来把他层层包围住,他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动。 ps:选择一首最简单的茉莉花,一是因为这是中国民歌在国际上最有影响力的一支,二是,这也是长安在慕之心中最初的印象吧,就像是一朵干干净净的茉莉花,不染尘埃…… 绽放:你在我心中最美丽 他穿过长长的走廊,一直走到外面,微冷的夜席卷而来把他层层包围住,他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动. 就好像是不管时光怎么荏苒,就好像是不管岁月怎么流逝,就好像是不管人的心怎么一天一天的冷静起来,就好像是不管钢铁水泥浇筑的森林怎样隔膜了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在你的内心深处,总还是封藏着一份最纯真最干净的回忆。 他是从哪一刻开始,觉得这个女孩子和别人不一样? 是她一次一次拒绝他的殷勤,还是她选择卖掉自己的初.夜他的震惊,还是…… 哦,应该是那一次累。 她刚跟在他身边不久,有一次他带她出去应酬,客人是来自日本一家大财团的少东,酒过三巡,不知怎么的得知她是学声乐的,那人就来了兴致,叽里呱啦的说他们大日本帝国的国花多么多么美丽,樱花是多么多么的好听,还一个劲儿的嚷嚷着要她唱这首日文歌助兴。 秦慕之其实并不喜欢日本人,但是对于赚日本人的钱这件事,他还是十分有兴趣的,因此,这些打交道的日本人只要不是太过分,触及到他的底线,他还是可以接受的。 长安有些无助的目光投向他的时候,他并没有为她解围,反而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既然长谷先生有雅兴,你就去唱吧。檬” 她当时狠狠瞪了一眼,却还是站了起来去点歌,他以为一向乖巧的她这一次也会乖乖听话,却不料她自作主张点了一支中国民谣《茉莉花》。 拿着话筒的她站在包厢的中央,望着长谷川的目光有着骄傲和倔强:“长谷先生,我是中国人,并不会日文,而且,我也不会唱樱花,我们中国也有很多漂亮的花,也有歌颂赞美这些花的歌曲……” “中国歌曲……垃圾……”喝的醉醺醺的长谷川却是恼怒的打断她的话:“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国花你们中国的花全加起来都比不过……你们的歌……不能听……” 秦慕之当时就要发作,长安却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悄悄抬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他压了怒火坐在那里,却听到她轻轻一笑,澄澈的目光明亮却又干净,她的声音响亮而又干脆,带着一个年轻女孩儿甚少有的刚烈:“长谷川先生,只有坐井观天的人,才会说出这样无知而又小家子气的话,中华文明传承了上下五千年,而日本的历史又有多久?中国有五十六个民族,地大物博,而日本,不过是小小的弹丸之地,以和做比?不过……我们泱泱大国,自然有泱泱大国的气度,长谷川先生说话无礼,我却不会同样用粗鄙的语言还回去,都说,美妙的音乐可以净化人的心灵,长谷川先生今番的举止明显说明,日本歌曲没有这样的功能,那么,我就给长谷川先生唱一首中国在世界上最脍炙人口的民谣,希望长谷川先生认真听完。” 她淡淡一笑,优美的旋律缓缓响起,长谷川气的脸色铁青,暴怒的摔了面前的酒瓶,长安却是镇定自若,她的声音干干净净的响起来,就像是明月夜清泉流过松石,宁静而又致远,那样美妙的歌声,竟是让长谷川都安静了下来…… 她不卑不亢的立在那里,并没有用太多技巧,只像是每一个生在民间的女孩儿,平日里嬉闹劳作时浅吟低唱一般的唱出,秦慕之只感觉自己的心都随着她的歌声飞走…… 长安唱完,将话筒放下来,包厢里却是久久的寂静,甚至长谷川和他的几个下属都没有回过神来,长安没有再看那些人,她走到秦慕之的身边把他拉起来,也不理会目瞪口呆的长谷川,只是娇俏的嫣然一笑:“慕之,我们走吧,我不喜欢这里。” 他就像是被蛊惑了一样跟着她离开了包厢,坐上车子之后,她方才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他:“我毁了你一桩大生意,你不生气吧?” “和日本人做生意,我原本就没兴趣,你今天晚上……说的很棒!” 那是他第一次夸她。 直到今晚又一次听到她唱这支歌,他方才明白,就在那一个夜晚,就在那一支歌中,她已经成了他心头的一朵茉莉,永远,默默的绽放,默默的吐露着芳华的茉莉。她在他心中,早已,最美丽。 演出什么时候结束的,他并不知道,一群一群学生从他的身边走过,都在热火朝天的讨论她的歌声,赞美声不绝于耳,他心中觉得欣慰,随着人流向外走去。 一路上都在听别人夸她,他心中竟然骄傲而又快乐的比夸赞他还要浓烈几分。 身后传来滴滴的喇叭声,秦慕之湮没在学生群中闪在路边,他看到前面那一辆是东子的,而后面是一辆黑色的奔驰,车牌他并不认识,转念一想,是了,顾艺声今晚是她的钢琴伴奏,他们现在在一起,自然是同车离开。 他发了一会儿呆,又默默的向外走去,年轻的学生总是朝气蓬勃的,欢快的从他身边走过,一拨又一拨,他渐渐的落在了后面,却干脆越发的放慢了步子,慢悠悠的向外走…… 车子行到校外,一转弯的时候,萧潇眼尖,一把抓住霍彦东指向路边:“你看,那不是慕之哥的车吗?” 小蔓下意识的回头,车速很快,一闪而过的流光之间,她什么都没有看到。 霍彦东摸摸萧潇的头发,又去看她额上的创口贴,声音温柔;“还疼不疼?” 萧潇正要撒娇,忽然想到他们还在冷战,一把推开他,扭过头去,冷冷哼了一声。 霍彦东苦笑,却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去哄她,他靠在车座上,闭目似在养神,心中却是翻江倒海的一片,他和萧潇之间的问题,不再是他退步,忍让,就可以完全解决的了。 爱情,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一个人努力付出百倍千倍,一个人原地不动甚至后退,怎么行? 萧潇翘着嘴巴半天,见霍彦东没有来哄她,心里一下子难过起来,眼泪吧嗒吧嗒的直往下掉,可是越是哭,心里却越是气,小家子气的男人,好,不哄她是吗?有的是人会哄!“停车!”萧潇忽然使劲的拍打司机座椅的后背,霍彦东霍地睁开眼,紧绷的唇抿成坚硬生冷的弧线,他望着那个小小的女孩儿,这个他一直捧在手心的女孩儿,她回报给他的,到底是什么?. 司机不敢停,却又不敢违拗萧潇,急的一头一脸的汗,汤启勋坐在副驾驶座上,回头看了萧潇一眼,微微皱眉:“萧潇,别闹了,大家都累坏了,还要送长安回去……” “我不管!我要下车!我不要给这个人待在一起,我讨厌他!我不想看到他!” 萧潇不管不顾的大嚷,从和霍彦东在一起之后的这么长时间里,她从来没有受过一丁点的委屈,可是现在,就因为这么一点小事,他摆冷脸给她看,对她大吼大叫,她差点出车祸他也不再关心她,,既然是这样,她何必委屈自己还留在他的身边? 这世上,她本来就是个多余的人,爸爸不要她,去国外带走姐姐却把她抛下,荀扬也抛弃她,她以为霍彦东会是对她最好的人,却不料他也变了! 汤启勋看霍彦东坐在车子里,整张脸已经冰寒一片,而那一双眼眸中,却是浓浓的失望和自嘲,这一次的事情,还真是闹大了…… “萧潇,你听勋哥的话,先不要闹了。”小蔓见情况不对,也搂了萧潇轻声的安慰,孰料,她情绪激动的一把将小蔓推开,捂着脸大哭:“你们都说是我在闹!为什么没有人怪他?我受够了,我不想和他待在一起,在他心中,我根本就是个傀儡娃娃,他只要求我乖乖听话就可以……可我是个人!荀扬哥他都不会这样……” “停车!”霍彦东忽然平静开口,萧潇的哭声一下子顿住,她有些讶异的看向霍彦东,可是他目光平静的看着前方,根本没有看她。 “东子……萧潇年纪小,你让着她……”汤启勋觉得有些头大,女人还真是麻烦的生物,他还是继续单身为妙。 “别说了勋哥,她想走,就让她走,她跟我的第一天起我就说了,她有绝对的自由,我是男人,自然要说话算话。”霍彦东淡淡说了一句,又吩咐司机:“靠边停车。” 绽放:我要在离你最近的地方 霍彦东淡淡说了一句,又吩咐司机:“靠边停车。”. 司机不敢违拗,缓缓停住了车子。 小蔓轻轻拉萧潇;“萧潇,有话好好说……” 萧潇抽噎着看向坐在那里冷静抽烟的霍彦东,倔强的一抹眼泪,拉开车门就跳下去,小蔓慌忙去拉她,她却一甩手推上车门骄傲的丢下一句:“没什么好说的,我和霍彦东从这一刻起就是路人,再没有关系!” “萧潇……”小蔓着急的喊,霍彦东却是吐出一串烟圈,漠漠开口:“开车。累” “霍彦东……你不能把她就这样一个人扔在大马路上……”小蔓还来不及下车,车子就发动,她急的趴在车窗上看向不远处的萧潇,小女孩儿纤细的身影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正望着他们车子远去的方向…… “没关系的,反正她可以打给荀扬。”霍彦东一牵唇角,掐灭了烟蒂,他垂下眼眸,在昏暗的车厢里,他此刻的表情让人看了就替他难过,小蔓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却是心里也忍不住有些埋怨萧潇,霍彦东对她的好,她总是不管不顾的挥霍,当有一天,这个男人的所有耐心耗尽,萧潇你会不会后悔自己的任性? 萧潇有些愣怔的望着那辆车子就那样扬长而去,她的心一个劲儿的往深谷跌落,霍彦东真的不管她了,从来没有这样过,从来没有这样狠心过,可是这一次,这么冷的天,这么晚了,他就这样把她一个人放在了陌生的街头…檬… 萧潇想不明白,她做了什么错事?那天去照顾荀扬,她害怕他生气,就隐瞒了没有告诉他,可是,她也是不想让他心里不舒服啊?她如果还想着荀扬,荀扬一回来她就立刻和他分手投入荀扬的怀抱了……可是她没有这样做,难道他还不明白她心里的想法吗? 四年了,她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变成现在这样一个亭亭玉立的小女人,她一直被他捧在掌心里,从不曾有任何的轻慢和委屈,她已经习惯了他的无条件的纵容和宠溺,是他把她害成这样子的,是他的纵容让她变成了为所欲为和无法无天,可是,现在他又忍受不了这样子的她了…… 萧潇心里难过至极,忍不住蹲在地上抱住双膝大哭起来,她哭一阵就抬起头去看前方,可是霍彦东的车子再也没有回来,她越发觉得委屈,却又害怕,被人抛弃的阴影在心里一点一点的扩大,她恐惧极了…… 她已经被人抛弃了两次,她再也不要被人抛弃,她只是想要满满的呵护和关爱,大大的宠溺和永恒不变的陪伴,就这么难吗?霍彦东……我恨你,我比当初被你强行禁锢在身边,还要恨你…… 萧潇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等到肿着一双眼睛站起来预备自己打车的时候,这才发现她的钱包都还在霍彦东那里,晚上过来的时候在校门外出了一点小车祸,她并没有伤到那里,只是脸上一点轻微擦伤,霍彦东赶过来之后带她去医院,她的东西就扔在了他的车子上…… 萧潇呆呆的站在冷风里抽泣了一会儿,一摸口袋,手机却还在,她拿出手机,通讯录的第一个就是霍彦东的名字,可她赌气的翻过去,通讯录里只有很少几个人的电话,而且,还都是霍彦东的身边人,她再也不想和他有任何的关系,她已经说了分手,那就不会没有骨气的再凑上去! 拨了荀扬的电话,哭着说了她所在的位置,萧潇才在路边的长凳上坐下来,她握着手机,目光盯着刚才霍彦东离去的方向,不知道,是还在希冀着他折转回来,或者是等着他的电话打来…… 直到荀扬的车子在她跟前停下来,萧潇才有些有气无力的站起来,心中的委屈膨胀到了极致,到最后却是再也没有力气生气,她默默的坐上车子,垂着头对荀扬说了一句:“你借我点钱荀扬哥,我今晚住酒店。” 荀扬从车后镜里看看她,目光中闪过一丝失落:“我那里有很多空房间……” “不用了,我住酒店就可以的。” “……哦,好。”荀扬没有再说什么,萧潇靠在车子上望着窗外,街景飞快的闪过,她的泪又凝在眼角,无声的呢喃了一句:“霍彦东……我最讨厌你了……” ****************************** 秦慕之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秦太太却还没有睡在客厅里等他,见他回来,她立刻站了起来,却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儿子的脸色并不太好,秦太太一时之间也有些不敢开口。 “怎么还没睡?”秦慕之一边摘掉大衣,一边随口问道。 “没……我在看我们这里的电视转播……”秦太太关掉遥控器,试探着问;“见到……见到她了吗?” 秦慕之静静回过身来,漆黑的眼瞳之中却是深不见底的嘲讽:“见到怎样,不见又怎样?我们家的人把她害的这么惨,还有脸去见?” 秦太太一时被噎住,好半天才忍住气恼:“我知道你怨我恨我,谨之也是,你们哥俩个,都怪我,但你以为妈妈心里好受吗?这世上哪个母亲不爱孩子,我也是为你们好……” “妈我累了,先上楼了。”秦慕之不等她说完就打断她,他往楼梯边走了几步,忽然又停了下来,秦慕之背对着秦太太站在那里,声音听起来有些低低的沉闷:“囡囡的手术恢复的不错,谨之这段时间也很上进,妈,我想要出去一段时间,公司的事情……让谨之先接手吧,东子和阿策都会帮他的……” 秦太太一听这话大惊失色,她绕过茶几急急走到秦慕之跟前,抓了他的手臂连声问:“慕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好端端的,为什么公司要交给谨之?你要去哪?出去旅游散心,也用不了多久……” “我准备带囡囡出国住几年,这孩子现在变成这样,我这个做爸爸的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没在她身上花过太多心思,现在好好管管她,应该还不晚……”“要管孩子,也不是非要出国不可……公司是你十来年的心血,你就这样丢下不管……不说这些,你连妈妈,你连妈妈都不要了吗?”. 秦太太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秦慕之看母亲落泪,面上亦是不忍,踟蹰了一会儿,他才轻轻伸手拥住秦太太:“妈,我是您儿子,我怎么会不管您呢?不过是出国住一段日子,您要是想我和囡囡了,自然可以来找我们,我也会经常回来看您的……” 秦太太不理会,却还是自顾自伤心的哭:“孩子长大了,却反而越来越不省心,谨之不是个贴心的孩子,我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你又要走……” 秦慕之心里亦是难过,可是这个念头缠绕了他很长时间,他不会再变改,囡囡被教养坏了,也是从小没有吃过苦头受过委屈养成了这样的性子,她现在眼睛好了,也该带她过过普通人的生活,好好改改她的心性。 他能为长安做的,也不过是这些而已,那个死掉的孩子,再也不会活过来,她和他,也再也没有办法回到心无旁骛的最初,他什么都不能做,可是,却还是想要离她更近一点,她在维也纳,他也去维也纳,至少,他们能看到一样的风景,呼吸着,一样的空气…… “妈,我已经决定了,再有半个月左右我就带着囡囡离开,离开之前,公司的事情我会仔细和谨之交接清楚,妈,您就不要再和谨之怄气了,既然思谨是谨之和湘湘的孩子,就把他们接回来吧……” 秦太太听他说起这些,却是一下子恼了:“什么谨之的孩子,就算是亲子鉴定出这样的结果,我也不信,因为,这根本就不可能!谨之回来可以,江江和那个小杂种,休想进门!” “妈,您和谨之的关系已经这样紧张了……何苦还要这样倔?”秦慕之实在不懂,为什么现在,母亲甚至可以放下邓华是燕声伯父女儿的身份不再逼迫他,却不能接受谨之和他的孩子,那不也是她的亲孙子吗? 绽放:本来是要先.jian.后杀的 秦慕之实在不懂,为什么现在,母亲甚至可以放下邓华是燕声伯父女儿的身份不再逼迫他,却不能接受谨之和他的孩子,那不也是她的亲孙子吗?. 秦太太见他一脸困惑不解还有不满,只觉心中有万千苦楚却无法对自己儿子说出口,如果事情不是那么难堪,涉及到了……她真的不愿意自己落下一个这样的罪名…… “你不要管,你只要记住,妈妈不是为了自己,也不是为了所谓的面子和尊严,任何事,都有商量的可能,比如你和阿华,但是这件事,真的不行。” 秦太太说完,又恢复了一贯好胜骄傲,她抹抹眼泪,转身往卧室走:“孩子长大了,翅膀硬了,做娘的也管不了这些,你们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秦慕之站在楼梯边,看着秦太太缓步上楼,她虽然保养得宜,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了十几岁,但此刻不知怎么的,他看着她的背影,却觉得她好像比前些日子苍老了十几岁,只不过是走到二层,她就有些喘,站在楼梯的拐角处捶了捶腰,秦慕之蓦然的心中一酸,别过头去,世上安得两全法? 他其实并不知道,不知道去了维也纳能对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起到什么样的作用,但是好像,就这样停留在原地认命,他终究还是不甘。 秦慕之一个人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夜深上楼时,却忽然看到小小的女儿站在他的卧室外,她穿着厚厚的睡衣,柔软的头发披散在肩上,眉目之间的神韵和五官越发的像长安,秦慕之叹了一口气,心中柔软一片,他蹲下来,对女儿张开手臂,囡囡一下子哭着扑进他的怀里:“爸爸……累” 秦慕之觉得眼睛有些疼,他把囡囡抱起来,推门进了卧室,父女两人在沙发上坐下来,秦慕之拿纸巾给女儿擦了眼泪,方才认真的看着她开口:“秦昭宁,爸爸如果以后没有这么多的钱,也不能再让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你是要和爸爸在一起,还是留在这里?” 囡囡毫不犹豫开口:“要和爸爸在一起。” 秦慕之欣慰的轻笑,囡囡却好似挣扎了一下,有些怯怯的望着他:“爸爸……我……我想问……我妈妈……不是,林阿姨她……” 她说不下去,低了头,扭着自己的手指头一脸的不安,连看都不敢看秦慕之一眼。 “她很不好,身体受了很大的伤害,小弟弟也死掉了,现在也伤透了心离开了这里……”秦慕之盯着女儿,声调却是尽量的平缓。 囡囡微微的抖了起来,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爸爸,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想这样子的……我……爸爸,我是不是一个讨人厌的坏小孩?檬” 女儿的大眼含泪,晶亮而又透着迷茫,秦慕之心里难过的不能自已,他别过脸去,轻轻摇头,心中轻轻说,你妈妈她,也不会怪你,讨厌你的…… “奶奶也不喜欢我了,小叔叔也不对我笑了……萧潇阿姨见了我也不抱我……大家都不喜欢我……” “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你,你有没有想过?”秦慕之看她哭的可怜,把她抱在怀中擦了擦泪:“昭宁,你该长大了,要明白是非,不能再这样子任性了。” “爸爸,我改……如果……如果再见到阿姨……我给她道歉……”囡囡趴在秦慕之的怀里,小小的心里却是忍不住涌上希冀,她的妈妈……还会不会理她? ***************** 演出的反响超乎想象的好,原本订下的五场演唱会已经加到了十场,小蔓不得不将回维也纳的时间向后拖延,却又因为在国外的课程不能耽误的太多,甚至还婉拒了许多的演出邀请。 学校汇报演出之后的第一场演出定在三天后,是在a市市政府筹建的直属剧院,也是a市最大最豪华的演播厅所在地,顾艺声之前曾兴奋的和她说,票是在一天之内售完的,虽然这样好的结果不外乎有楚老师的资历和霍彦东汤启勋的影响力摆在那里,可是小蔓自己的实力还是不容小觑。 演出前去彩排的那天晚上,顾艺声刚把车子停下来,小蔓拉开车门一跳下车,斜刺里忽然冲出来一个人,吓的她往后退了几步,直到靠在车子上退无可退,才看清面前那人,穿绛红色的长风衣,卡其色裤子配马丁靴,当真是身躯颀长风姿楚楚,可是那张脸,真是臭到不能再臭,不是沈从佳那个奇葩,又是谁? 小蔓平复了心跳,却是忍不住的扑哧一笑,伸手捶在他肩上,笑的眉眼弯弯:“你搞什么呀沈从佳,吓死我了!” 沈从佳脸色阴郁的几乎滴出水来,可是偏偏面前那人一副没心没肺嘻嘻哈哈的样子,他的一肚子火气,不知怎么的就偃旗息鼓了,原本路上打算的好好的先奸后杀,折磨她到发疯的手段,却是怎么都使不出来了…… “喂,你怎么来啦?”小蔓见他不做声,就开口想要打破僵局,可是话一出口,见那人刚刚消融冰寒的脸腾时又变成了冰山,她不由得咬咬嘴唇,暗暗骂自己笨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能耐啊林小蔓,要走你他妈挥挥小手不带走一片云彩,要回来你他妈当我沈从佳是真空,我他妈就这么没有存在感?啊林小蔓,你说说看,在你眼里,我当真就一无是处?”沈从佳微微外头痞痞的说着,然后伸手撑在车子上,修长的身躯倾压下来,形成小小的包围圈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自己的气息里…… ps:俺加更了……乃们有票票奖励吗?对了,有几项选择,1:东子和萧潇的初.夜。2:汤启勋和海遥七年后的重逢。3:小蔓和沈从佳的互动。4:小蔓和慕之的h(目前这个是做梦……)你们要看哪个??? 绽放:我可能不会爱你 沈从佳微微歪头痞痞的说着,然后伸手撑在车子上,修长的身躯倾压下来,形成小小的包围圈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自己的气息里……. 他漂亮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真难想到,这样一个游戏花丛的男人,却又有着这样干净的眼眸,他只是看着她,用带着点自嘲和无辜的小眼神看着她,她就没有办法对他生气。 “别闹啦……”小蔓伸手轻轻戳戳他的肩,拉低了声音求饶:“我今天晚上要彩排,真的超级忙,我们改天再见面,我请你吃饭……” “我稀罕你那一顿饭?”沈从佳干脆利落的打断她,冷哼了一声,另一手也落下来撑在她身体另一侧,他的胸口几乎压在她的身上,要她慌的拼命往后缩身子…… 感觉到她的抗拒和紧绷,沈从佳眼底黑寂更深,他低着头,静静看着她,小蔓也微微咬着嘴唇有些不安的抬头看他,许是他们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一些,她的两颊带着一点潮红,大眼却是越发水润明亮,长睫一颤一颤的,像是两把可爱的小刷子不停的在他心上刷来刷去。 沈从佳冷着的那张脸似乎渐渐有些消融,只是却还是没有一丁点的笑意累。 “沈从佳……”小蔓忽然低低开口,伸出手指戳了戳他,望着他的眼睛有些可怜巴巴:“你还生气呀。” 他没有动,只是漂亮的眼眸里似乎藏了一汪水,然后忽地又被人投入一颗小石子震荡起来,他凝着那一张似嗔非嗔的容颜,就像是有一只手把他的心脏都攥了起来,他渐渐喘不过气来,被人掌控住喜怒哀乐的滋味儿,真的一点都不好受。 以前一直都是他是上帝,他是主宰,他一言一行就操纵别人前途和生死,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沦落至此。 可是,就算是她影响到他的情绪,影响到他的喜怒,他也绝不会让她知道,永远都不会让她知道。 “喂……”见他还是不做声,小蔓不由得气恼的跺跺脚:“气性还真是大!” 她推他:“我要赶着彩排,真的没有办法再和你聊了,改天约你吃饭哈。檬” 沈从佳一伸手捏住她细瘦的手腕,他的手指很纤细,白皙而又光洁,却十分的有力,只是这样轻轻一捏,小蔓就动弹不得。 只是,他这样捏着她的手腕不让她动,却还是不说话,小蔓一时之间一头雾水,有些讶异的看向他:“沈从佳?” “我为什么要生气?”沈从佳忽然开口,他的眼瞳中渐渐漫起笑意,就像是上好的墨化开在清水之中,小蔓看的恍惚了一下,傻傻回答:“我那天不是拒绝你嘛……” “你以为我会在意吗?”沈从佳松开手,后退了一步,他桀骜的双手环胸,高高抬起下颌,自上而下的打量她,嫣红的唇泛着浅浅的笑。 小蔓怔了一下,转而却是有些说不出的气恼,她胡乱理了理围巾,转过身往演播厅走:“不在意就好,是我多想了。” 有些冷冰冰的语调,沈从佳却是笑意更深,他站在那里没有追上去拦她,只是沉沉开口:“怎么?不高兴……还是你其实是自私的希望我在意?林小蔓,你怎么老是改不掉这个臭毛病?不要这么自恋,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的话,尤其是男人的话好不好拜托?” 小蔓的步子一下子顿住,她站在那里,双手在衣袖中一点一点的铨紧,直到捏的指节都生疼起来,顾艺声站在不远处的剧院外等她,他看到雪亮的灯光耀在她的脸上,可是她的脸却比那灯光还要惨白…… “是,我笨,我蠢,我总是轻易相信别人,所以我吃了很多亏,可是沈从佳,我一直都以为你是好人……” “切!”沈从佳冷笑一声打断:“别他妈羞辱我,好人是什么?窝囊废的代名词!” 小蔓只感觉心口里像是被人重重擂了一拳,她死死咬住唇,却终究还是忍下来没有和他吵,她知道他骄傲,被她拒绝心里不爽才会这样和她针锋相对,所以,她不计较,一点都不计较! 她迈步就走,沈从佳的声音却又刻薄的响起:“怎么?被我戳中你的痛处了?秦慕之一次一次玩弄你,你还飞蛾扑火一样宁死不屈,林小蔓,哦不,谢长安,我是要赞美你敢爱敢恨,忠于爱情,还是要骂你只是一个胸大无脑见识浅薄的庸妇?” 小蔓听到这里,惨白的脸上干脆漫出笑来,她转过身,就那样望着他,不屑的轻轻开口:“我是什么人,与君何干?” 沈从佳一愣,她却又继续微笑开口,淡淡询问:“我做什么,我喜欢谁,我爱谁,沈从佳,和你有关系吗?你是我什么人?” 他目光忽地一顿,那一双细长俏美的眸子里一点一点淌出他觉察不到的失落和寂寥来,可是小蔓,却是再也没有看他,只是安静的转过身一步一步的走入了剧院。 沈从佳好像久久都没能回过神来,直到她的身影消失,直到周围渐渐来来往往人流交织起来,他方才怔仲的后退一步,腿撞在车轮上,他却毫不在意,干脆整个身子也靠上去,他的心,他整个身体,一片的冰凉。 他好像一直以来都自然而然的把她当成了他的私有物,可是却完全忘记了,她根本没有在意过他,或者是说,喜欢过他。 “我干嘛要难过?”沈从佳笑,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他甩开火机点上,偏着头深深吸了一口,弹掉一截烟灰,又颓然的向后一靠,冷笑一声:“他妈的不就一个女人吗?谁在乎!” ps:哈哈,东子和萧潇的初.夜呼声很高,预计这两天就出现喽,阿彩,你盼了好久的潇东船戏要来啦…… 话说,票票不要藏着啦……多投票多加更哈……大家给力呀!今天有小高.潮呦~~~ 《我可能不会爱你》超级好看的小文艺偶像剧,给我一个大仁哥吧!!! 绽放:可怕的占.有.欲 沈从佳笑,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他甩开火机点上,偏着头深深吸了一口,弹掉一截烟灰,又颓然的向后一靠,冷笑一声:“他妈的不就一个女人吗?谁在乎!”. “谁他妈在乎!”他忽然狂怒的将火机狠狠掷在地上,指尖火星明灭,他甩掉烟,转身就走,夜风卷起他的风衣下摆,猎猎作响,来往的人都在看他,他像是凶狠的狼看过去,眼底竟是从未曾出现的嗜血。 ************************************************************************* “你没事吧?”顾艺声见她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担心的询问。 小蔓摇摇头,振作了一下:“没事儿,师哥你去准备吧,我一会儿就好了。累” 顾艺声轻轻拍拍她的肩:“如果觉得不舒服,就不要硬撑,你的实力,不用彩排也没有关系。” 小蔓却是毫不犹豫拒绝:“不行,我不说要为观众负责,至少,我也要为自己负责,我很在意我的演出,我不愿意出一点点的纰漏和瑕疵。” 年轻的容颜上是倔强的坚定和不妥协,顾艺声心中一动,手指一扬将她鬓边的乱发挂在耳后:“长安,你一定会站在你梦想的那个舞台上,我相信你。檬” 小蔓由衷的一笑:“师哥,你总是这样安慰我鼓励我。” “没有实力的人,想听我安慰都是不可能的,好了,快些去收拾一下,就要开始彩排了。” 顾艺声在她头顶轻轻拍了拍,微微一笑转身而去。 彩排的间隙,小蔓坐在舞台底下的位子上看歌舞彩排,这几天萧潇都没消息,她打电话她都是关机,还真是有些担心她,小蔓闲坐着心里乱糟糟的,干脆打了萧潇的电话,这次却是接通了。 只是响了很久,萧潇才接起来,小蔓和她说了几句,就觉得她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儿,逼问了一番,萧潇才哽咽着说生病已经两天了。 “去看医生了没有……那个什么荀扬……” “小蔓姐,我没和他在一起。”萧潇说话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说到最后几个字,几乎都听不到她的声音了。 “萧潇……那你,现在住在哪里?” “酒店……”萧潇顿了顿,悄悄把眼泪抹掉,挤出一抹笑来:“小蔓姐你快点忙你的吧,我没事了,已经吃了药,我这会儿有点犯困,我先睡了啊,等你演出时,我一定去捧场,好了,小蔓姐再见。” 萧潇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小蔓又拨回去,电话却已经关机了。 那边工作人员喊她上台,她也顾不得多想,只好匆匆收了电话。 第二天的演出非常成功,结束之后是汤启勋为小蔓筹备的一个庆功晚宴,晚上演出的时候萧潇并没有去,但是晚宴快开始的时候,小蔓忽然接到了她的电话,她到宴会厅外接她,瑟瑟寒风中,小蔓一眼看到萧潇背对着入口而站,一袭洁白的大露背长裙直拖在地上,在璀璨的光芒中,将她映衬的像是迷路的仙子…… “萧潇。”小蔓扬声喊她的名字,萧潇缓缓的回过神来,那样缓慢的动作,就像是电影里刻意放慢的镜头,小蔓也不由得惊艳了一下。 萧潇的裙子很漂亮,但更重要的是,非常性感,整个后背都裸露在外面不说,胸前却是薄纱的低胸设计,虽然并没有开到腰际的大v领,但是在女人最美丽的那一处,却只是薄薄的一层白纱,做成百合花的形状轻柔的包覆在那里,灯光氤氲之中,浅浅的沟壑和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暗暗的涌动着风.情。 在众人的印象中,萧潇一向都是一个小女孩儿的存在,可是这样一打扮,小蔓心中忍不住的感叹,这个小小可爱的女孩儿,却原来早已不知不觉的长大了…… “小蔓姐,很抱歉我今晚没有赶得及你的演出,不过你放心,后面的九场我每一次都会来……” 小蔓笑着摇摇头,伸手揽住她的肩:“和我还要这样客气吗?”说着,又认真的赞叹:“萧潇今晚真是漂亮。” 萧潇羞涩的低了头,挽起的长发,鬓边散落下来一缕,小蔓小心的给她挂在耳后,这才拉了她往大厅里走:“我们进去吧,虽然这里比外面暖和一些,但也不能大意了,你还病着呢。” 萧潇点点头,却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小蔓:“小蔓姐,我那天对你那么过分,你不生我的气,却还这样关心我……对不起,小蔓姐……” “傻丫头,人生气的时候说的话做的事怎么能当真呢?我们进去吧……”小蔓笑着安慰完萧潇,两人就挽着手臂进了大厅。 觥筹交错,衣香鬓影,顾艺声在钢琴凳上坐着,他身边围着几个年轻的漂亮小姐,而汤启勋端着酒杯正和几个官员模样的人说话应酬,宴会厅的角落的吧台边,霍彦东端了一杯威士忌斜靠在吧台上,他身边有一个穿黑色晚礼服的年轻女人姿态优雅的站在吧台边,正对侍者说着什么…… 萧潇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了他,她脚步一顿,眼眸倏然的明亮起来,但不过短短一秒就又黯淡了下来,她的目光从他身边的那个女人身上缓缓滑过,到最后,只是惨淡的笑了一下就再没有看向那里。 霍彦东一直在低头喝酒,直到身边那个女人一扯他的衣袖,冲着某个方向努努嘴惊呼了一声:“咦,那是萧潇小姐?”他擎着酒杯的手指一颤,这才抬起头看过去…… 那么热闹而又华丽的宴会厅,那么多的人穿梭不停,可是他一眼就看到她,她静静的站在长安的身边,雪白的长裙,高挽的如瀑黑发,修长而又优雅的雪白长颈,还有那一张要他爱的死去火来的俏媚容颜,清晰的耀入他的眼底,他站在那里,几乎有半分钟的无法呼吸,无法动弹。 “喂,东子,虽然我知道你的小女人很美丽,但是你也不能在我这个大美人面前对别的女人的美貌表露的这样惊叹吧!”身侧的女人妩媚一笑,却是忽然伸手挽住了霍彦东的手臂,她一抬下颌,莞尔一笑,半个身子贴了过去:“走啊,去给我介绍一下你的小美女。”. 霍彦东被霍简真挽死了手臂硬拖过去,直到快要走近萧潇和小蔓的身边,他才让自己恢复了镇定,又换上了一贯冷冰冰的表情。 小蔓在看到霍彦东挽着那个陌生而又艳丽的女人过来时,就有些担忧的紧紧握住了萧潇的手。 都是过来人,小蔓清楚的知道这样巨大的落差对一个女人来说有多残忍,曾经将自己捧在手心里疼都疼不够的人,忽然之间身边有了别的女人,再也不肯将温柔展露给你,这样的事情,她想想都觉得难过。 握在掌心里那一只细嫩的小手已经全是冷汗,犹在轻轻的颤抖着,小蔓反手握紧萧潇的手,有些生硬的挤出一抹笑来:“霍先生。” 霍彦东看了小蔓一眼,微微颔首:“长安,恭喜你,演出很精彩。” “多谢。”小蔓淡淡一笑,目光扫向他身侧的女人,相貌,果然是一等一的漂亮,身材,更是凸凹有致,气质,性感却又不艳俗,果然是一个很完美的女人。 “彦东~~~~~你不给我介绍一下这两位漂亮小姐是谁吗?”霍简真忽然娇滴滴的开口,贴在霍彦东手臂上的身体还妖娆的轻轻蹭了蹭,小蔓只感觉掌心中那只手骤然的一颤,她回头看去,却见萧潇惨白着一张脸站在那里,漆黑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不敢置信和震惊,她的目光,落在霍简真紧贴在霍彦东身上的位置,洁白如贝壳一般的齿,几乎将娇嫩的唇咬出血来…… 霍彦东没有作答,可是看向萧潇的目光中却是渐渐的沤出火来,她竟然穿这样暴露的衣服……胸前那两片薄纱,几乎将如玉的丰盈完全暴露出来,还有那让人发疯的浅浅沟壑……根本不如不穿!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第一次看到这样旖旎的风光,却是在这样公开的场合! 方才一路走来,不知被多少人看光了,他真是恨不得此刻拿枪把全场的男人都崩了! 霍彦东脸上的神情渐渐变的有些狰狞,霍简真却没有注意到一样,依旧是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彦东~~~你在干什么呀?你怎么不说话呀?” 霍彦东不知用了多大的努力才让自己的目光从萧潇的胸口收回,他的手指几乎捏的粉碎,一张脸冰寒一片,好一会儿才生硬的挤出一句:“这是林小蔓林小姐,这位,萧潇小姐……想必你听说过……” 萧潇的目光一颤,长睫陡地一掀望向霍彦东,她的目光和他的目光撞上,可是他却是不屑的看了她一眼飞快就闪开来,萧潇心中就如刀子割一样的难受,她从来不知道,在霍彦东不是她一个人的了的时候,她竟然会这样的难过!她几乎就要夺路而逃,可是一贯的倔强和骄傲又让她强撑着站在这里。 “喔……就是你的前任吧?”霍简真早已瞧出两人之间的不对劲儿,此刻却是故意的煽风点火,果然,这话刚说完,那小美人儿的脸又白了几分,单薄的身子站在那里摇摇欲坠,好像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了…… 霍简真感觉到自己挽着的那一条手臂已经绷紧如石,心里不由得冷哼一声,还装,倒是要看看,你要装到什么时候…… 前任……萧潇只感觉自己的心突地一下不会跳了,她眼前一片一片的白光在闪,使劲的掐自己的掌心却还是无法忍住那强烈的悸动,好像是小蔓姐低低的唤了她好几遍,她方才一点一点的稳住心神。 霍简真的目光有些挑衅,萧潇深吸一口气,骄傲的抬起下颌,她看了霍彦东一眼,可是霍彦东的眼眸就像是漆黑的深潭,他的表情僵硬而又愤怒,恐怕,是嫌她出现在这里碍手碍脚吧,萧潇自嘲的一笑,缓缓开口:“是,我和霍彦东已经正式分手了。” 咔嚓一声,似乎是指骨被捏响的声音清晰传来,萧潇倔强的抬起头望向霍彦东,“我和小蔓姐有点小事,就不打扰二位了。” 萧潇说完,转脸望向一脸焦灼的小蔓,甜甜一笑:“小蔓姐,我们去喝点东西吧,我渴死了。” 她拉着小蔓的手撒娇,小蔓无奈的摇摇头,只得对霍彦东说道,“很抱歉,那么,霍先生请自便吧。” 不等霍彦东开口,萧潇拉了小蔓转身就走,极长的裙摆一旋,她的整个欺霜赛雪一般白皙的后背豁然展露在霍彦东的面前,从肩滑下的优美线条一路蜿蜒到她微翘的臀,甚至隐隐能看到臀部的弧线,霍彦东只感觉一阵火冲向头顶,想也未想就冲了过去…… “你给我站住!”霍彦东愤怒的一把扯住萧潇的手臂,而随之,却是一件犹带着余温的西装外套落在了萧潇完全裸露的肩上…… 绽放:忍的好辛苦 “你给我站住!”霍彦东愤怒的一把扯住萧潇的手臂,而随之,却是一件犹带着余温的西装外套落在了萧潇完全裸露的肩上……. “你干什么霍彦东!”萧潇被他犹如铁钳一般有力的大手捏的手腕几乎碎掉,忍不住的泪就掉了下来,她使劲的想要甩开他的手臂,却不料霍彦东的力道却是越来越大。 萧潇心中又痛又委屈,只恨不得这辈子没有和这个人遇到过,她拼命的挣扎,却偏偏他怎么都不肯放,萧潇的眼泪噼里啪啦的直往下掉,她耗尽了力气,干脆也不再动,就只是低着头站在那里无声的哭了起来…… 小蔓看不下去,更是厌烦男人受一点挫折就要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出现这样的举动,干脆上前一步,没好气的说了一句;“萧潇这些天,一直一个人住在酒店。” 霍彦东闻言一怔,有些不敢置信的望向小蔓,小蔓却是忍不住瞪他一眼,叹口气说道:“她一直在生病……” 萧潇听到小蔓这样说,咬着唇眼泪掉的越发凶了,这么几天了,她一直都在等他找她,可是,一个电话,一通简讯都没有,男人的心变的真快,可是,为什么在她对他有感觉了的时候,在她也开始陷进去的时候,他给她这样致命的狠狠一刀! “你放手!”萧潇哭着低头狠狠咬在霍彦东的手背上,他没有防备,骤然的吃痛松开,萧潇却已经转身提了裙摆跑了出去,他的外套从她的身上滑落掉在地上,洁白的身躯腾时完全暴露出来,这么近的距离,他能清晰的看到,她又瘦了。 霍彦东的心一抽一抽的疼,胸腔里不停的往外蔓延着酸涩的滋味儿,他也来不及和小蔓说什么,也忘了霍简真还站在那里,迈步就追了出去…… 小蔓看着霍彦东着急的样子,心里隐隐的松了一口气,只是一抬头,却正对上霍简真的目光,小蔓脸色一凛,却仍是礼貌的对她颔首笑了笑,就转身预备离开累。 霍简真见她面露不耐,不由得扑哧一笑,伸手拦了小蔓:“喂,林小姐,陪我聊聊呗,这男人啊,就是靠不住,有了新人忘了旧人,吃着碗里还要瞧着锅里……” 小蔓听她这样说,忍不住回道;“这位小姐看起来也是明白人,那我也不妨和您说实话,霍先生和萧潇在一起四年,他们之间的感情大家有目共睹,可能一时有什么小误会,但把话说开就没有一点事,我好心劝你一句,不要来趟这趟浑水……” 霍简真见她义正言辞的模样,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小蔓见她不怒反笑,不由有些讶异的看向她,霍简真却是风情万种的往一边廊柱上一靠,秀美的下颌优雅的微微抬起:“林小姐,我要是和东子在一起,那可就是乱.伦了……” “乱.伦!”小蔓惊的几乎呆住,她可从来没听说霍彦东有同胞的姐妹啊! 霍简真却是妖娆一笑:“好啦,你以后会知道的,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檬” 她说完,一转身的刹那,却又回头一笑:“对了,林小姐,歌唱的不赖,我喜欢!” 小蔓还没有回过神来,霍简真却已经走出了宴会厅…… **** 萧潇冲出了宴会厅,外面就是一处占地极广的花园,穿过花园就可以出去这里,但是她再一次迷路了,萧潇方向感极差,甚至有时候在霍彦东那一栋大别墅里还会把自己走丢…… 在萧潇看来,所有的花园都是一样的,所有的路口也都是一样的,她根本就分不清有什么区别,一个人跑了出来,进了花园就像是进了迷宫,硬着头皮转了几圈,却又回到了原地…… 萧潇心中越发的难过委屈,脑子里不停的回荡着他和那个女人挨在一起的一幕,还有那一句挑衅的“就是你的前任吧”…… 一想到这些,她就难过的恨不得死过去,早知道他这样无情,她干脆就和荀扬哥…… “我就知道你一定又找不到路了。”身后忽然传来一道醇厚沉沉的声音,萧潇身子一颤,下意识的想要回头,却又硬生生的忍住,她抹了一下眼泪站起来就走,霍彦东却一步上前,从后面紧紧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他的怀抱那样的暖,滚烫的体温源源不断的传来,萧潇挣了几下没有挣开,他却是抱的更紧,灼热的唇贴在她的耳畔,低低的轻喃:“萧潇,对不起……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不要哭了……” 他一句简单的道歉,却是让她的眼泪立刻决堤,萧潇哇的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出来,“霍彦东……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娇小却又柔软的身子在他怀中拧来拧去,霍彦东有些困难的抑制住绮丽的遐思,低咳一声,搂紧怀中的小女人轻轻将她在怀中转过身来,他低头,吻在她哭花了妆容的小脸上,俊逸的容颜上满满都是柔情:“我没有别的女人,刚才那个……她是我姐姐……” 萧潇的哭声一滞,转而却是死命的捶他,一边捶一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什么姐姐,你不要以为我傻就这样被你骗,姐姐会和你贴的那么近,姐姐会在你身上蹭来蹭去……” 说着,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一把推开他,后退几步:“你脏,你脏死了,你别碰我!” 霍彦东看她哭的小脸像是花猫一样,又是好笑又是心疼,不管不顾的把她揉在怀里,热烫的唇往她脸颊各处吻去:“我哪里脏?从你来我身边之后的四年,除了我姐,我连任何女人的手都没碰过,我守身如玉了四年,萧潇,我忍得这么辛苦,几乎每天都是煎熬……不如……你把我弄‘脏’?” 绽放:旖.旎一.夜 “我哪里脏?从你来我身边之后的四年,除了我姐,我连任何女人的手都没碰过,我守身如玉了四年,萧潇,我忍得这么辛苦,几乎每天都是煎熬……不如……你把我弄‘脏’?”. 萧潇被他这样搓揉亲吻着,没一会儿就气喘吁吁的软在他怀中,霍彦东的手臂越收越紧,直到怀里那个小人儿几乎就要嵌入他的身体之中,他才低了头,缱绻的吻她的唇…… 嫣红而又柔软的唇被他含入唇间细细的品,萧潇只觉眼前一阵一阵的眩晕,撑在他胸前的小手无力的软下去,立时身子就被他锁入怀中,柔软的胸只隔着单薄的轻纱贴在他的胸前,暖香软玉入怀,那样的触感让霍彦东忍不住低低的呻.吟了一声,轻咬着她的唇销.魂沙哑的呢喃:“萧潇……你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他咬的有些用力,萧潇吃痛的蹙眉,在他怀中扭了扭身子,她这般一动,霍彦东的喘息就急促了几分。 他的大掌滚烫如火,原本还老老实实的贴在她的腰上,此刻却是忽然下滑按在她挺翘的臀上,然后重重向怀中方向一压,萧潇吟哦一声,却已经感觉到了紧贴在她小腹上的灼烧坚硬…累… 她并不是一无所知的少女,短暂的迷蒙之后立刻就清醒了过来,撑着他的肩就要躲开,霍彦东却是不松手,热烫的手心在她弹性十足的臀上揉来揉去的往那里压…… 萧潇的脸渐渐滚烫难耐,她敏锐的感觉到那个东西……正在以着可怕的速度长大,而且越来越坚硬,越来越滚烫……她软软的小肚子,都被戳的有些疼起来…… “霍彦东……”被他含着的唇张不开,声音含含糊糊的被他吞入肚中,霍彦东轻轻“嗯”了一声,却是在她说话的这一刻,舌尖探进去寻到了她的小舌…檬… 他灵巧的勾着她的舌,轻吮微舔,萧潇从来没有被他这样肆意的吻过,根本就承不住,不一会儿就双眼迷离细细的喘息着再没有办法动弹…… “萧潇……我快死了……怎么办……怎么办?”霍彦东只感觉小腹那里像是点了一团火,一直在烧,拼命的烧…… 他把怀里那一团香香软软的小人儿翻来覆去的揉却还是扑不灭那火,他把那香甜的小嘴儿和柔软的小舌肆意的亲吻吮.吸却仍是抑制不住翻滚的欲.望,专属于她的少女气息,带着青涩的性感缭绕而来,如果再不得到拯救,他真的要死了…… “为,为什么?”萧潇被他吻的迷迷糊糊,脑子里完全是一片空白,她傻傻的睁着眼睛看他,霍彦东英俊的脸微微带着一点潮红,而那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里,却是罕见的写着淡淡的迷醉和沉沦…… 她的声音哑哑低低的响起,却仍像是甜蜜的糖果,霍彦东抱紧她,唇缓缓的贴着她柔软细致的肌肤往她的耳际移动…… 萧潇最怕痒,他的唇还没贴到她的耳上,她就像是触电了一样哆嗦起来,娇软的身子小鱼一样在他的怀中扭动:“霍彦东……好痒……唔……” 话音还未落,他的唇却是一下子吮住了她羞红如可爱珊瑚珠一般的小巧耳垂,萧萧全身如遭电击了一般瞬时顿住…… 她从来没有尝过这样的滋味儿,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是麻痒的,血液好像在血管里飞速的呼啸,脑子里完全是一片空白,眼前一阵一阵的蓝光在闪,她的身子一抽一抽的哆嗦着,就像是寒冬的夜里淋湿的可怜小猫…… 霍彦东爱怜的一遍一遍轻吻着她,柔软的舌尖直往她的耳洞里钻去,那白玉一般小巧的耳朵渐渐红得透明起来…… 萧潇不停的哆嗦,那种麻痒的触感,让她全身发软,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不是她自己的了,她软软的任他抱着,就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双脚也是软的,他一低头看到她完全失了神的可爱样子,禁不住的温柔一笑,一弯腰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身体凌空的感觉,要她下意识的反手抱住了那具健硕的身躯,霍彦东小心翼翼的托住她的身体,又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方才用极温柔的声音低声说道:“萧潇,我们回家……” 穿过夜晚的花园,寒冷渐渐的席卷而来,霍彦东仔细的把她抱在怀中,大衣严严实实的裹着那个小小的人儿,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上了车,司机早已将暖气开到最高,霍彦东拿了车里常年备着的毯子把她裹起来,然后又疼爱的抱在怀里,这才吩咐司机开车…… 有了外人在,萧潇再被他这样抱着就觉得不自在起来,缩在他的怀里一动也不动,霍彦东知道她脸皮薄,淡淡一笑,随手按了按钮,车厢后面立刻变成封闭的独立空间…… “你不要碰我……”一剩下他们两人,萧潇立刻就挣扎着推他,霍彦东被她推的歪倒在一边,却也不恼,仍是笑着看她闹别扭的样子,萧潇一肚子的气和委屈,扭着脸坐在一边不说话。 车厢里开着一盏光线极淡的灯,萧潇背对着他,如玉的雪背展.露无.遗,那样纤小的一抹身影,带着淡淡的愁绪和倔强,霍彦东只感觉心尖都是疼的。 “有没有看医生?”霍彦东自她身后抱住她,下巴支在她的肩上轻轻问,萧潇扭了扭身子,却没有再一次把他推开,霍彦东轻轻抱紧了她:“我再也不会把你丢下了,相信我,好不好?” 萧潇死咬着嘴唇,眼睛里一片的红,却仍是没有再让自己落泪,霍彦东将她的身子转过来,他的额头抵在她的额上:“生日那天……我是准备向你求婚的,可是你这个坏东西,竟然放了我的鸽子……” 萧潇惊的一下子抬起头来:“霍彦东……” 他静静的望着她,漆黑的眼眸就像是幽深的井,几乎是拖拽着她沉沦进去把她一点一点的淹没…… “我从没有这样失败过……所以……你要怎么补偿?”霍彦东的手指从她的额头轻轻抚下,滑过她乌黑弯弯的眉毛,小巧的脸颊,最后落在她的下颌上,他放柔了力道捏起她的下颌,要她微微抬头望向他和他对视,方才有些自嘲的轻轻开口:“萧潇,我等了你四年,可不可以,自私一次,索求一点小小的回报……”萧潇忍不住就要哭,霍彦东却是放开手,苦涩一笑端然而坐:“……算了,你不要哭,我还是没有办法逼你……”. 萧潇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她的脸埋在他的胸前,声音闷闷响起;“我没有钱,也没有贵重的东西回报你,能给你的……只有我自己……” 她说着,轻轻摸到他的手抓在掌心,然后颤抖着,缓缓的贴到了胸口…… 霍彦东先是一怔,转而却是忽然把她死死锁在怀中,萧潇被他抱的几乎无法喘气,霍彦东却是一下子咬在她嫩嫩的脸颊上,他的声音有些含混却又性感的沙哑:“我上辈子一定欠了你……这辈子,非要死在你手里不可……小妖精!” 萧潇咬着嘴唇吃吃的偷笑,霍彦东的吻却是忽然一路往下直直落在了她的胸口,从不曾被碰触的身体敏感的颤栗起来,皮肤上都起了一层的小颗粒,萧潇手忙脚乱的去推,霍彦东却已经隔着薄纱轻轻咬住了她胸前的嫩肉…… “唔……这里……不可以……”萧潇声音都在抖,手指无力的想把他推开,霍彦东却是故意的淫.邪一笑:“怎么不可以?不单单是这里……还有……那里……” 他说着,手忽然从她背后落下去往裙子里钻,萧潇吓的一声尖叫,霍彦东却是低低笑起来,千般疼爱的把她搂在怀里,他隔着一层薄纱,细细的吻她柔软的胸口,唾液沾湿软纱,温热的触感清晰地传到肌肤上,萧潇细微的颤着,像是一只乖巧可怜的小猫:“霍彦东……” “嗯?”他痴迷的吻着她嫩白的胸,柔软而又翘挺的美好,就像是琼脂美酒,几乎让他醉的不可自拔…… “你不可以到手了就不珍惜我了……”小人儿有些委屈的瘪嘴,就知道占便宜,都不搭理她…… 霍彦东忍不住的笑:“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萧潇一把捂住胸口不许他在碰,孩子气的瞪他:“那你给我发誓,你要是敢背叛我,敢碰别的女人喜欢别的女人,你就……你就变太监!” 霍彦东哭笑不得,偏生已经欲火焚身,自然是毫不犹豫的满口答应发誓的话说的顺顺溜溜…… 萧潇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又乖乖靠在他怀中:“那你要慢一点……人家都说第一次好疼的……” 霍彦东感觉心都要化了,这几天的思念和折磨,换来这样的美人在怀,真是值了…… “我一定很温柔,很小心……”霍彦东又低头亲她的小嘴儿,萧潇乖乖的闭上眼,有些青涩的迎合他,霍彦东反身把她压在车座上,却是小心翼翼的撑住身体,她躺在那里,有些紧张的闭着眼,就像是一朵小巧的百合花悄然的绽放在他的面前…… 霍彦东细细的吻她,直到最后,他的唇又一次落在她的胸口,他吻着那浅浅的沟壑还有柔软吹弹可破的肌肤,一遍一遍爱恋不舍,可是渐渐的,这样的亲吻已经无法满足他,霍彦东的呼吸渐渐变的滚烫,他的手掌在她的身上来回的抚弄,粗喘着在她耳边低低的呢喃:“萧潇,给我看看……看看那里……” 萧潇羞的不敢睁眼,红唇被他吻的微肿水亮诱.惑无比,她素白的小手遮在眼睛上,小声的埋怨:“霍彦东……你流.氓……” “萧潇……求你了……”霍彦东的身体紧紧贴着她蹭,萧潇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变化,比刚才在花园里好像还要可怕了几分……她有些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口水,羞赧开口:“那……只给你看一眼……” 话音还未落,胸口却是忽地微微一凉,霍彦东已经急不可耐的撕开了她的裙子,萧潇气恼的瞪他一眼,嘴角却是忍不住勾了起来,她转过脸贴在柔软的车座上,少女的羞怯,让她不敢去看霍彦东的反应…… 霍彦东小心翼翼的撕开胸贴,如雪玉雕琢一般的两团丰盈悄然羞涩的绽放而出,顶端微微的粉红,就像是她脸上娇润的羞红,少女青涩的胸,总是带着致命的诱惑,那样纤弱的身躯,还有柔嫩却又翘挺的弧圆,让霍彦东看的目光发直,好一会儿才微微喘息着回过神来…… “萧潇……你好美……”霍彦东声音沙哑粗嘎,他滚烫的手掌,就那样笼罩下去,软软的触感充实了掌心,她的大小,正是他的一握。 骤然的被他握住娇嫩的柔软,萧潇忍不住的身子微弓,细嫩的肌肤在他的掌心颤栗,霍彦东渐渐加大了力道揉捏抚弄,萧潇闭着眼细细的喘息起来,小腹那里好似燃了一团火,渐渐把她的五脏六腑都烧化,从她的身体里弥漫出滚烫的水液来…… ps:白天继续啊……姐妹们给力投票,那就畅快的炖一次肉肉~~~~~~ 绽放:欲.求不满啊! 霍彦东渐渐加大了力道揉捏抚弄,萧潇闭着眼细细的喘息起来,小腹那里好似燃了一团火,渐渐把她的五脏六腑都烧化,从她的身体里弥漫出滚烫的水液来……. “霍彦东……”萧潇咬着手指轻轻的哼,她感觉十分的奇怪,身体里面像是被几万只蚂蚁啃咬一样的难受,可是又有说不清楚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舒服的感觉弥漫而出,要她感觉浑身不自在,又想躲开他,又留恋他的手揉弄自己时那种***摄骨的滋味儿…… “怎么了?”霍彦东将她拉入怀中,他低了头,将脸埋入那丰盈雪团一般的柔软之中,萧潇颤栗着无法自控的绷起身子,霍彦东一边轻抚着她的后背一边色.情的含住了她羞怯的粉色小果实…累… “唔……不可以……”萧潇只感觉全身都滚烫难耐,他竟然做出这样的举动……实在是太……太不堪入目了! “怎么不可以?”霍彦东邪邪一笑,舌尖也顺势勾缠上去,他清晰的感觉到她的花蕾绽放挺立起来,萧潇的呼吸越来越快,她跨坐在他身上,层层叠叠如云似雾一样的衣服堆在她的腰际身下,饶是如此,她仍是清晰的感觉到他那里硬硬的抵着她,热源越来越烫,萧潇想要躲开,可却绵软无力,身体的某一处越来越湿热,渐渐有些难耐的微启了小嘴儿喘息起来…… “萧潇……我忍不住了……”霍彦东也好不到哪里去,想了四年的人此刻终于可以拥入怀中,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要爆炸了一样的难受,尤其是那里,就像是即将喷发的火山,汹涌着的那些滚烫热液,迫切的想要找到喷发的机会…… 他一边吻着那挺翘的花蕾,一边却是腾出一只手解了皮带,萧潇被他吻的晕头转向,身子软的一个劲儿往下滑,而就在这时,她潮湿的小手忽然被一双滚烫的大手紧紧握住,然后忽然之间贴在某处坚硬上,萧潇吓的一下子瞪大眼睛,霍彦东却是一边粗喘着一边含着她柔软的唇轻喃:“萧潇……你看……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萧潇迷迷糊糊中,只感觉自己的小手贴住的那里越发膨胀起来,甚至凸起的血管和经脉都清晰的熨帖在掌心,她吓的结结巴巴的开口:“那……那怎么办?” 霍彦东搂紧她,要那温香软玉紧紧贴在自己胸前,大掌一边在她背上摩挲,一边却又游移到臀上狠狠地搓揉起来,萧潇喘的越来越厉害,却忽然霍彦东抓了她的手环握在那里,“萧潇……你动一动……檬” 萧潇脑子里早已是一片空白,他说什么,她只会机械的重复:“动一动?” “对……动一动……”霍彦东心跳的飞快,再也忍不住,握住她的小手***起来,萧潇早已吓的呆住,任他这样操控着自己动作,连反抗都忘记了,霍彦东吮着她的唇,几乎恨不得将她吞吃入腹,这样***了十几次,他忽然咬在她雪白的肩上,粗吼了一声爆发了出来…… 萧潇目瞪口呆的坐在他身上,掌心里灼烧湿黏的一片,她有些回不过神来……就这样,就结束了吗?怎么和她知道的……一点都不一样! 霍彦东抱着她休息了一会儿,这才拿了纸巾细细的把她小手擦干净,又哄着亲着她红透的小脸,哑哑的求饶:“你的第一次……我不想在车子上委屈你……但我又实在忍不住了……萧潇,对不起……” “那……你,你好了么?”萧潇咬着嘴唇,有些不敢置信,霍彦东一把把她抱入怀中,又仔细的将她的裙子拉好,这才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没事儿……就要到家了……” 萧潇红着脸捶他一拳:“色.情.狂!” 霍彦东搂着她哈哈的笑了起来,萧潇见他笑,越发发狠的捶他,霍彦东慌忙按住她乱扭的身子:“别乱动,你看……” 他挺挺身子,萧潇惊讶的感觉到他那里又挺立起来,不由得扑过去掐他脖子,“霍彦东!你太流.氓了!” 两人笑闹了一会儿,车子就停了下来,司机知趣的没有打扰两人,霍彦东将萧潇的衣服仔细穿好,又用毯子把她裹了起来,这才推开车门把她抱下车。 别墅里灯火通明,管家带着佣人站了两排,萧潇脸红的几乎滴出血来,小脸埋在霍彦东的胸前死都不肯抬起来…… 偏偏…… “先生,厨房里已经准备好了宵夜,都是小姐爱吃的……” “不用了,我们先上去休息,不要让任何人上来打扰。”霍彦东干脆利落的吩咐了一句,萧潇腾时羞得狠狠掐了他一下,死男人巴不得让别人都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吗?果不其然,她已经听到了佣人在偷偷的笑…… 霍彦东被她掐的微微皱眉,面上却仍是一派平静的抱着她上楼进卧室…… 门刚一关上,霍彦东就把她丢在床上,饿狼扑食一样压了下去,萧潇尖叫一声翻滚着要逃,却被他扯住裙子干脆利落的剥光,刚才穿衣的时候他没有给她贴胸贴,现在,她浑身上下,只有一条……性感至极的……丁.字.裤…… [好看的言情小说网]霍彦东看的目瞪口呆,好半天才怔楞的开口:“萧潇……今晚,你别想睡了!” 话音刚落,霍彦东的手就迫不及待的跑到了她性.感的小裤裤那里,手指缠在那细细的带子上轻轻一拉,萧潇羞的张口咬在他肩上:“霍彦东……你欲.求不满!” ps:捂脸……偶最爱船戏,一写就激动的收不住……啊啊啊啊啊啊!!!等慕之的孩子们不要急啊,船开到岸就开始写~~~~月票给力啊,不然船要抛锚啦,(*00*) 绽放:困难重重的第一次 话音刚落,霍彦东的手就迫不及待的跑到了她性.感的小裤裤那里,手指缠在那细细的带子上轻轻一拉,萧潇羞的张口咬在他肩上:“霍彦东……你欲.求不满!”. 他被她这一下咬的惨叫一声,萧潇吓的赶忙松开,却见他肩上已经有了两排小小的牙印,霍彦东疼的直抽气,萧潇却是又心疼又好气,一把推开他滚下床:“不亏你!” “去哪……”霍彦东扑过去压住她,萧潇拧着身子推搡他:“哎呀脏死了,我去洗澡……” “我和你一起……”霍彦东低头咬着她的下巴轻轻的舔,蛊惑的提议。 “不要啦……”萧潇面色酡红,羞的睁不开眼累。 “那……我去另外的浴室,我们快点出来。”霍彦东知她害羞,为今之计,他想的只是快点开始和她的第一夜,至于鸳鸯浴之类的,还是循序渐进慢慢来的好…… 萧潇被他这话闹的忍不住笑起来:“瞧你那猴急的样儿……” 霍彦东又压着她几乎把她全身都亲了一遍,这才喘着放开怀里柔软香浓的小人儿,他身子一起来,萧潇就小鱼一样滑下床来往浴室那里跑,跑了两步想起来自己没穿衣服,又傻乎乎的转回来捞了一条毯子裹在身上,孰料这样一来,前前后后都被人看了一个精光,这小丫头却还傻傻的闹不清楚…檬… 霍彦东洗了澡出来,一边用大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向卧室里走,萧潇那边也没了水声,霍彦东忍不住的走到她的浴室外驻足倾听了一会儿,里面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应该是马上就要出来了…… 他抿唇微微一笑,折身回到床边,床头柜子拉开,里面有几个精致的小盒子,霍彦东随手拿出来一个拆开包装放在床头,却又忍不住沉思起来,按照他心中的想法来说,他是巴不得萧潇现在就给他生几个孩子,可是…… 没毕业的小姑娘,还没有享受几年自由自在的生活,就用一个孩子把她捆绑起来,未免有些太自私,虽然用安全套对于男人来说十分的不舒服,但是他是不舍得让她吃药的,是药三分毒,他不愿意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那么,还是要他来解决避孕的事情吧…… 霍彦东正在想这些琐事,浴室的门却是吧嗒一声轻轻打开,他一回头,却看到萧潇紧紧抓着浴巾站在门边,长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肩上,她站在那里,面颊微红,有些羞怯的咬着嘴唇看着他,却是不敢过来。 霍彦东站起来走到她身边,轻轻环住她,两人连体人一样往床边挪,他吻着她的脖子轻轻问:“怎么了?好像又不高兴了……” “我害怕,霍彦东……”萧潇被他抱在怀中,她的脸贴在他光裸的胸前,结实却又光滑的肌肤散发着滚滚的热源,他身上的味道常年不变,总是那样淡淡清凉,萧潇忍不住的抽抽鼻子,小手环住他劲瘦结实的腰肢,直往他的怀里拱…… “我保证我会很小心,如果你疼的厉害,就告诉我,我立刻就停下来好不好?”霍彦东抚着她犹如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嫩的脸颊,爱怜的哄。 萧潇点点头,小声的“嗯”了一声,霍彦东微微一笑,抱了她放在床上,又在她额头深深一吻:“我拿吹风给你把头发吹干,不然会头痛的。”他说着,顺手拉过薄被给她盖上,然后转身拿了吹风机跪坐在床边,开了温热的小风,认真的给她吹头发,一缕一缕的吹,她的头发又很长,等到吹干几乎就用了半个多小时,萧潇偷眼看他,他自始至终都是认真而又耐心的表情,没有一丁点的不耐烦…… 想到宿舍里的女孩子偶尔发牢***她听到的几句:“男人啊,都是下半身动物,想和我上.床的时候,甜言蜜语不要钱一样的往外冒,等我真的答应了,连点前戏都嫌浪费时间,恨不得扯了裤子直接开始活塞运动……” 霍彦东好像……真的和那些男人不一样,他应该是真的,真的很爱很爱她的吧? 萧潇忍不住心里的甜蜜,小脸上却已经带了甜甜地笑,霍彦东收了电吹风过来,见她一个人抿着嘴儿笑,心里柔软成了一片,掀开被子躺进去,自然而然的伸手把她揽在怀里,萧潇凉凉的鼻尖贴在他的肩窝里,“霍彦东……” “嗯?” “你以后要永远对我好。” 霍彦东翻身将她固在身下,他的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墨色的双瞳认真而又深情的凝注她:“萧潇,你放心。” 萧潇轻轻点头,颤着长长的睫毛轻轻闭上眼睛:“嗯。” 她原本揪着浴巾的手放下来,轻轻地握在他的手臂上,这是无声的邀请。 霍彦东低下头吻她,从她的额头一直到粉嫩的唇,从精巧的下巴一直到纤细的长颈,从妩媚的锁骨一直到柔软的胸前,他轻轻的将她的浴巾解开,她的身子似乎微微的颤了一下,但却没有再紧绷僵硬。 出浴后的娇躯带着柔媚的粉红,两团如雪一般的丰盈颤颤的迎接他的爱抚,霍彦东爱不释手的抚摸揉弄,直到那如雪的肌肤上满是浅红的指痕,他才捧着两团柔软吻下去,吮.吸舔.舐水声啧啧,萧潇羞的捂了脸埋在枕上,真是搞不明白,为什么这男人老是喜欢亲她那里…… 可是,她好像,也蛮喜欢他亲吻那个地方……只是,害得她骨头好像都是痒痒的,浑身不自在。 浴巾堆在腰际,露出平坦的小腹,霍彦东终于舍得放开那两团柔软往下吻去,萧潇最怕痒,霍彦东一亲她的小腹和腰侧,她就忍不住的咯咯笑,扭着身子不停乱动,磨的霍彦东火烧火燎…… 两团揉皱的浴巾被快要失控的男人抓起来扔到床下,两个人的身体再也没有一丝一毫遮拦的紧贴在一起,萧潇忍不住的呻.吟一声双腿想要并拢,霍彦东的大掌却已经沿着她的腰线滑入她腿.间,微微带着薄茧的手指触在少女最柔嫩的地方,两人都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 他拉过被子将两人蒙起来,滚烫的唇贴着她的腰线一路下滑,萧潇觉察到他的意图,紧张的哆嗦着伸手推他,霍彦东却是不理,依旧往下吻去,两条修长柔软的腿被他左右分开按在床上,萧潇惊的一下子撑着手臂半坐起来,霍彦东的唇却已经贴着她柔软的腿肉吻了下去……“啊——”萧潇忽然尖叫了一声,霍彦东吓了一跳,慌地直起身子抱住她连声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痛?”. 萧潇却是咬着嘴唇,脸上微微带着犹豫的神色,好半天才低低的问:“你……有没有……这样亲过别的女人?” 霍彦东呼地松了一口气,又把这多心眼的小丫头揉在怀里狠狠吻了几口,这才认真的说道:“你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 萧潇忍不住的翘嘴角,却仍是嗔他:“我才不信,我都听说你以前老多女人的……” 霍彦东微笑着吻吻她的耳垂,压了欲.火耐心的解释;“萧潇,我比你大了快十岁,以前当然也谈过恋爱交过女朋友,也有过这方面的需求,我不会骗你说我没有碰过别的女人,但我向你保证,刚才那样,我只会对你做,也只对你做过……” 萧潇咬着唇,扭捏了半天才又问:“那以前和你上.床的女人,都漂亮不漂亮?” 这样关键的时刻,这丫头竟然还有心情八卦! 霍彦东忍不住有些磨牙,但却还是不舍得她有心结,干脆抱了她躺下来,认认真真的讲:“萧潇,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如果有可能,我也希望可以在初恋的时候就和你相识遇到,但是我们没有,这是我的遗憾,却也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而至于过去的一切,我只知道,一切已经彻底的结束,我心里只有你,不管是谁,都无法动摇你在我心里的位置。这个答案,你满意不满意?” 萧潇莞尔轻笑,心里涨的满满的都是酸酸甜甜,好像这就是幸福的味道吧,她钻在他怀中,调皮的咬他身上硬硬的肌肉:“……那,刚才……只能是我的专属……” 霍彦东眼眸一亮,翻身将那娇软的小人儿压在身下,滚烫的唇一边往下吻一边沙哑的开口:“当然……只是萧潇的专属……” 热烫的唇覆在她最娇嫩的地方,萧潇忍不住呻吟一声媚媚的咬住手指,身体随着他的亲吻一下一下的抽搐痉.挛起来,眼前好像一片的白光在闪,她感觉身体里那些热液源源不断的在向外冒,而自己好像就要被吞吃入腹一般,她渐渐有些承不住,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终是忍不住弓起身子咿咿呀呀的叫出声来…… 感觉到她一缩一缩的在自己身下颤抖,口中满满的都是她的香甜,霍彦东俯下身子,又吻在她的唇上,异样的味道袭来,萧潇想到刚才自己的反应,闭了眼再不肯睁开,唇舌纠缠之间,那些甜蜜都被吞入腹中,霍彦东咬了她的耳垂轻轻低喃:“萧潇的味道真甜……” 萧潇脑子里嗡嗡直响,第一次品尝到高.潮的滋味儿,她此刻还犹如坠在云雾之中一般不知今夕何夕,霍彦东在她耳边一个劲儿的说着让人脸热心跳的话,她不但没力量阻止他,反而身子又渐渐的开始热烫起来…… “该我了宝贝儿……我今天都快憋死了……”霍彦东觉得时机成熟,坚硬的膝盖挤入她的双.腿.之.间,他握住她纤细的小腿抬起来环在腰上,又低了头在她耳畔沙哑轻喃:“夹紧我的腰宝贝儿……” 萧潇迷迷糊糊的任他摆布,娇软的身躯摆成妖娆的姿态,而他正置身在她的腿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动情过后的那一张脸越发的娇媚,懵懂之中半闭的眼眸就像是含了一汪水,霍彦东再也忍不住,缓缓的压下了身子…… 最敏感的地方敏锐的感觉到那滚烫的异样,身体湿软的厉害,在他一点一点挤入的时候竟然没有想象之中的疼痛,只是,那样陌生而又让人疯狂的感觉,还是要她情不自禁的紧紧抓住了霍彦东坚硬如石的手臂,指尖深深的陷入他的肌肉之中,霍彦东亦是粗喘着不停的吻她:“萧潇……放松点儿……” 他实在是快要被她那样紧的环握的力道给逼疯了,如果不是自控能力够强,他恐怕现在就要缴械投降。 “唔……”萧潇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轻轻扭了扭身子,霍彦东此刻经不得一点点的刺激,她这样一动,他立时仰头呻.吟了一声,劲腰不受控制的重重一挺,感觉自己的全部都被那柔软的热源包覆,他舒服的连连抽气,萧潇却是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这撕裂一般的剧痛弄的眼泪汪汪哭出声来……[好看的言情小说网] ps:肿么办,难道我是色.情.狂吗?为什么写船戏的时候我的脑子里源源不断的都是各种情节和灵感,完全超越写其他戏码啊!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我可以就这样各种各样的h下去……嗷,其实,我知道,你们,肯定,那个,很乐意的,啊哈哈哈……不过还是要走情节啦,不知今天的会不会被河蟹,好运气的孩子看到了评论区知会猪一声,被河蟹退稿了偶好赶紧修改的纯洁点,55555555555还有月票……偶炖了这么多肉,没票啊杯具,以后哪还有心情炖肉,喝骨头汤吧美女们!我又犯了啰嗦的老.毛病,无视我… 绽放:尽寻.欢 感觉自己的全部都被那柔软的热源包覆,他舒服的连连抽气,萧潇却是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这撕裂一般的剧痛弄的眼泪汪汪哭出声来……. “霍彦东……你混蛋……你骗我……”萧潇疼的大哭,霍彦东死活忍着才没有让自己不管不顾的动作起来,身下的小人儿哭得眉眼红红,他一方面身体被折磨的几乎难以忍受,一方面又是真的心疼她,连忙抱在怀里吻着抚摸着不断的轻哄起来…… “你骗我……你说了……呜呜呜……你说了你会小心……呜呜呜骗子……”萧潇疼的直哆嗦,哭着狠狠的捶他,霍彦东死忍着一动不动,但若是此刻要他退出来却又是万万不能的,退出来,今晚就别想再进去了…… “乖,相信我,一会儿就好了……”不着寸缕的光滑身躯在怀中拧来拧去的挣扎,霍彦东深呼吸了几次才没让自己没出息的交货,只是……萧潇如果再这样不配合,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变成忍者神龟乖乖鸣金收兵! “一会儿就不疼了,萧潇不哭了啊……”霍彦东抱紧了怀里的小人儿一声一声的哄,萧潇却是不理,掐着他的手臂逼他出去:“你出去,出去!我不要了,疼死了!你骗人,男人都是骗子!” 霍彦东哭笑不得,天,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会有这样苦逼的时刻累! “萧潇……你难道不知道么,男人在做这种事的时候是不能被打断停下来的,不然,以后就再也没有办法做了!”霍彦东一脸认真的开口。 萧潇哭声一滞,转而却又扭动挣扎起来:“你骗人,你骗我!我才没那么笨再被你骗!” “如果你想让我变成残废……那就结束好了……不过……你再感觉一下,还疼不疼?”霍彦东一边哄着,一边悄悄的微微动了一下,萧潇下意识的又要呼痛,却是奇怪的感觉到一种舒适麻痒的滋味儿从身体里弥漫而出,霍彦东敏锐的捕捉到她的神情变化,又握住她的腰轻轻动了一下,萧潇微微皱眉,刚要推他,却不料他忽然大幅度的动了几下,那样强悍的力道和撞击,要萧潇一下没忍住,唇齿之间溢出动人的吟哦来…… 霍彦东扬唇邪气一笑,低头含了她的耳垂轻轻的吮:“不疼了吧……嗯?” 他一边问着,一边却又猛地向上一顶,萧潇呀的叫了一声,双手软软的从他手臂上滑下来,身子就像是柔软的面团一样向下滑去,霍彦东翻身把她放在床上,两条细软柔弱无骨的长腿被他压在胸前,折成妖娆的姿态,萧潇咬着手指低低的轻吟,霍彦东看的心中得意无比,身下动作越发猛烈粗鲁起来…… 萧潇被他顶的身子直往上缩,一头长发散乱开来披在枕上,就像是一匹光滑的绸缎,泛着明亮的光泽,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就要被撞的散架了一样,尤其是胸前的柔软像是荡漾的水波,要她羞的抬手捂住,却不料霍彦东一把按住她的手揉搓起来,萧潇脸颊烧红,死咬了唇却还是抑制不住一声一声的呻.吟,霍彦东握着她的腰狠狠打动了几十次,突然又退出来,萧潇讶异看他,他却伸手拿了安全套,伏在她耳边低低说了一句:“等你想要给我生孩子的时候……我就不用这个了……檬” “霍彦东……”萧潇眼圈微红,霍彦东却是邪气一笑,低头咬在她丰盈唇上:“感动的话……今晚好好满足我……我实在憋的快不行了……今晚,恐怕要折腾你一整夜!” 刚刚漫开在心间的感动立刻就荡然无存,萧潇狠狠掐在他的腰上,“色.狼!” “就对你一个人色!”霍彦东飞快的戴好安全套,按住身下乱动的小人儿又一次将自己没入那几乎让人发疯的柔软之中,萧潇被顶的连连轻哼,身子一个劲儿的往上缩,又被他抓住细嫩的脚踝狠狠扯回来……五脏六腑都好似要被顶出身体了,萧潇喘息越来越急,无声的张大了嘴,闭着眼睛连连抽搐起来…… 他连着爆发了几次,却仍是觉得不尽兴,只要一停下来抱住他,很快欲.火又重新点燃起来,起初萧潇还勉力能够撑得住,被折腾到第三次的时候,她实在是又累又痛,下面像是火烧一样的难受起来,她不舒服的扭动,霍彦东一边心疼的要命,一边又实在无法停住,只好在她耳边轻哄:“萧潇……疼了咬我……” 萧潇正在痛楚和极致的欢愉之间挣扎,他低沉的声音一响,她就毫不犹豫的张口重重咬在他耳根下面的脖子上,霍彦东吃痛的“嘶嘶”抽气,却是越发用力的顶她,没一会儿萧潇就无力的松了口,瘫软成了一滩水…… 最后的时刻,萧潇整个人已经完全昏昏沉沉,霍彦东却是兴致昂扬的让她跪趴在床中间,细长白嫩的手臂伸向前紧紧抓住床头的栏杆,臀部高高的翘起,霍彦东被这旖旎的风景诱.惑的双眼通红,大掌压了她的腰缓缓挺入,神志不清的萧潇迷乱的呻.吟,可那声音听起来越来越柔媚,刺激的霍彦东越发勇猛起来,他的动作越来越快,到最后,他紧紧握着她的腰,高昂着头低吼了一声,终于尽兴的抱着软绵绵的萧潇无声躺下…… 萧潇从来不曾睡的这样不安稳,一整夜好像都在不停的做梦,而梦中满满的都是霍彦东对她的各种挑.逗…… 她困倦的几乎睁不开眼,也不知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头痛欲裂的醒过来的时候,却感觉自己胸口压着沉甸甸的一条手臂,呼吸都困难的紧,怨不得一整夜都在做梦,萧潇费力的想要挪开那条手臂,霍彦东却是含糊的呢喃了一声,双手双脚齐齐的压上去,脸直接埋在她的胸口含住那娇嫩的花蕾,咕哝了一声:“亲爱的,醒了?” ps:色妞们……满足了木有????改天继续喔,肉肉是吃不完的,只要票票给力的撒~~~~~啦啦 绽放:我的柔情,只给了你 霍彦东却是含糊的呢喃了一声,双手双脚齐齐的压上去,脸直接埋在她的胸口含住那娇嫩的花蕾,咕哝了一声:“亲爱的,醒了?”. “重死啦!”萧潇使劲拍他,可是落在他身上的力道却是轻飘飘的,霍彦东又抓住那娇软的身躯狠狠亲了一口,这才翻身起来,又把那起床气大的吓人的小人儿给捞了起来搂在怀里,神清气爽的说道:“晚上六点要去看小蔓的演出,赶紧醒醒别睡了,我们起来吃点东西!” “啊啊啊现在几点了?”萧潇一下子困意全消,蓬乱着头发四处翻手机,霍彦东笑着伸手把她捞过来压在身子底下:“现在还早,我们……还是再来一次吧……” “还来啊?”萧潇大惊失色! “嗯……没有吃饱……”霍彦东可怜巴巴,像是饿狼一样又扑了上去…脑… “喂喂,够了啦,我不行啦!霍彦东……你不爱我!”萧潇委屈的不得了,哪有这样的人啊,她是初.夜,初.夜诶!他不但不体恤她第一次会很难受,反而像是几百年都没有见过女人一样把她折腾的快散架,现在竟然还拉着她要再来一次! 霍彦东被这一句镇住,只得悲催的深呼吸几次,把那闹脾气的小丫头锁在怀里,苦着脸叹息:“好了好了……不要了不要了……” “哼,男人都肤浅!让你吃饱的时候,恨不得把我当菩萨敬着,不让你碰就摆脸色给我看!”萧潇掐他的手臂:“霍彦东!你给我说!是不是以后有女人在你面前脱衣服,你就要扑上去!轶” “你以为我是狗啊看到母的就扑上去,再说了狗也有忠犬,一辈子只要一个恋人,更何况我一个大活人!这小脑袋瓜里见天都在想什么呢!” 霍彦东把她扯起来:“好了,不让碰我们就起床,饿了一整天了,别把我的萧潇饿坏了!” “谁是你的呀,不要脸!”萧潇掰着嘴巴做鬼脸,霍彦东无奈的摇摇头:“真淘气!” 两人闹了好半天才从床上爬起来去洗澡,收拾好又吃了东西差不多就五点半了,霍彦东吩咐了司机准备车子,两人就出发去剧院。 车行到半路,萧潇的手机响,打开一看却是小蔓的短信:喂,和好了?昨晚我有看到亲密戏喔,有没有被吃掉? 萧潇脸红如血;小蔓姐,那你呢?你是预备回头吃大帅草,还是……被从佳美人儿吃掉? 好一会儿小蔓的短信才发过来:我的人生没有悲惨到只有男人这个话题可以讨论了吧! 萧潇笑着摇摇头:爱情可是一辈子的事业喔。 小蔓:好的爱情是锦上添花,坏的爱情,伤筋动骨,宁愿不要! 萧潇:浪子回头……金不换! 小蔓:……我已经决定嫁给艺术,献身于我的歌唱事业了! 萧潇:唉,从此以后这世上就要多两个伤心人了。 小蔓:别扯那么多啦,快点来,有好戏看! 萧潇和霍彦东赶到剧院外的时候,果真看到了一场好戏。 剧院外围了一群人,都向大门处看去,那里的台阶上,黑衣雍容的艳丽女人掐腰而站,一只手指向台阶下站着的某人,骄傲的仰着下颌,御姐范十足的吐出一个字来:“你——” 乔策不耐烦的皱眉,吊儿郎当的换了一个姿势站定:“怎样!” “把你刚才说的话,再给我重复一遍!”霍简真高高仰着头,眼梢微撩,气场十足。 乔策有些心虚的缩缩脖子,“我干嘛听你的!”【好看的言情小说网本站最新最快】 霍简真冷哼一声,一步一步仪态万方的走下台阶,乔策有些胆颤,向后退了一步,“你,你别过来啊,好男不和女斗……你,逼急我……我会动手的……” 霍简真唇角微翘,走到乔策跟前站定,黑色华丽的皮草大衣微敞衣襟,露出里面艳丽的低胸长裙,丰盈的沟壑清晰入目,霍简真身子微倾,大胆的压过去差点贴到乔策的胸前,媚眼流转:“动手?来呀,现在就可以……”霍简真挺挺胸,雪白的丰盈呼之欲出,乔策吓的冷汗直冒,一个踉跄往后退去:“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不矜持!” 霍简真冷笑,双手环胸抱臂而站,轻哼一声:“哎呦,我一个快三十的老女人,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哪里懂得矜持二字怎么写啊!” 乔策惊得脸色雪白一片额上一片冷汗,他刚才和小蔓吐槽昨晚那个老女人不要脸勾搭东子,熟料竟被这个死女人给听了一个正着,真是证明了那句话,夜路走多了,总会撞到鬼!也怪他,长了个脑子都是摆设,从来说话都不经过大脑! “不会写回家找度娘去!”乔策胡乱敷衍了一句,就要夺路而逃,霍简真却是慢悠悠的吐出一句:“小伙子,我看你有些肾虚啊,一个劲儿的冒冷汗,不如,你也回家找找度娘,看看肾虚有没有得治!” 周围霎时一片哄笑,乔策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他气的脸色涨到通红,但大庭广众之下,却不能和一个女人厮打起来吧,这口气,他只有忍了! 若干时间之后,若干年之后,乔策有了一个老.毛病,每次挥汗如雨将身下的女人弄的欲死欲仙之后,总会红着一双眼睛不甘心的一遍一遍问:“我是不是肾虚,是不是是不是?” 而那妖媚的女人总会水蛇一样缠上去,抱着他一遍一遍哄:“哎呀亲爱的,你的肾虚早就治好啦,现在威风的不得了,人家刚才都要死过去啦!” 被夸赞的男人,理所当然会再一次重振雄风,更加有力的证明,他在床上,绝对是一个永远坚.挺的英雄! 但此刻的某人,怂到了极致,理亏的缩到一边,被人骂的狗血淋头却连个屁都没有放……不是他乔策孬种害怕,而是,他一怒,人家就挺胸压迫而来……万一他不避讳的碰到不该碰的,他敢保证这个疯狂的女人一准儿就大叫他是流.氓调.戏她…… 霍彦东搂着萧潇躲在人群后笑足笑够,这才出来打圆场,拉了乔策和霍简真互相介绍了一番,好歹暂时没让霍简真那个爆竹脾气再继续闹下去……熟料这边一波未平,那边厢又起了风波,七点钟开始的演出,六点半就有观众开始陆续入场,结果剧院大门外,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两排黑风衣黑墨镜高大强壮的男人列队而站,凡是拿票要入场的一律被挡了回来,剧院经理一头一脸的大汗鞠躬哈腰不停的赔不是,观众一个个被请入一边的偏厅,不一会儿大多人都眉开眼笑乐颠颠的离开了,霍彦东和萧潇俱是一头雾水,这到底是在闹什么?. 有几个看起来颇有身份的人执意不肯离去,剧院经理亲自送出去那几人却还是不依不饶,直到两排黑衣保镖之后缓缓走出来一人,霍彦东和萧潇这才恍然大悟。 沈从佳居高临下的站在台阶最高处,那一张完美的脸上依旧是他招牌的放浪和骄横表情,他扫视了一眼那围着的几个人,红唇一挑,长腿迈下台阶,风姿绰约的走近那几个人,下颌一抬,淡淡的道:“怎么不走?想让小爷我请你们看演出?” “你算什么东西,我们都是林小姐的歌迷,凭票入场你凭什么不准我们进去,别用那点臭钱就想打发我们……” 领头的人怒气冲冲,沈从佳却是不怒反笑,漂亮的眸子一转看向身边的人:“诶,你来说说,我是什么东西?” “沈大少爷……小祖宗您别玩了……”经理都要哭出来了,对着几人不停鞠躬:“几位先生,沈少今晚确实包了场子……” “沈少?你是……沈家的?” “切,有什么好嚣张的,不过是仗着沈老爷子和你老子的势,不过,我听说现在沈家闹的不可开交,沈先生和沈少爷您都断绝了父子关系!沈少您有闲心在这里捧歌星,还不如去管管你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别让个婊.子和私生子骑到你头上去……” 沈从佳也不恼,一转身摆摆手,有些不耐烦的吩咐手下:“我不喜欢听讨厌的人说废话,给爷打,打到他们闭嘴,打到他们服气,打到他们学会说人话,记着我沈从佳到底是什么人为止!” “沈从佳你不讲理!怪不得你老子也看不上你……” 沈从佳脚步一顿,那一双黑玉一般的眼眸里一点一点的涌上肃杀,他声音沉沉,却是阴狠无比:“把嘴堵上,往死里打,出了人命,小爷担着!” ps:昨天看了十三钗,这样的心情写搞笑很痛苦啊……写了很久才写出来,先更三千吧,白天再更下一张,谢谢大家的踊跃投票,下周加更。 绽放:未婚妻 沈从佳脚步一顿,那一双黑玉一般的眼眸里一点一点的涌上肃杀,他声音沉沉,却是阴狠无比:“把嘴堵上,往死里打,出了人命,小爷担着!”. 他说完,迈步就往剧院走,却正迎上急匆匆出来的小蔓。 小蔓妆刚画好换了演出服,就听到外面闹了起来,她匆匆在裙子外披了一件大衣走出来。 一看到沈从佳进来,小蔓的脸色就变了变,外面一片的鬼哭狼嚎,她更是觉得头痛,她开这几场演唱会只是因为自己喜欢唱歌,还有就是满足楚老师多年的心愿,并不只是为了名利,沈从佳这样一搅合,好像她的一切努力都没有意义了! 传出去,兴许人家会说,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林小蔓她凭什么能在这里连开十场独唱音乐会,喔,原来是攀上了沈从佳的路子!这些不是她想要的,她知道盛名之下必然有所诋毁,所以这一次她自己也憋着一股子劲儿想要好好证明自己脑! 他这下赶走了观众包了场子,她还证明个屁! “沈从佳,你不要再添乱了好不好?”小蔓看着面前那个一脸无所谓表情的人,心里的火气蹭时就窜了起来! “怎么,难道我不是观众?小爷我就是喜欢包场子看演出,不喜欢跟别人同流合污……轶” “沈从佳!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你不满或者是心里不舒服你冲我一个人来,为了这一次的演出,这么多人付出了很多的努力,请你不要就这样随意糟蹋掉好不好?” “我又不是没给钱,我付了超过十倍的代价。”沈从佳换换站姿靠在墙上,随手点了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忽明忽暗的看不清楚,远远的舞台上,灯光璀璨,可是那些光芒堪堪就落在她的身后,墨绿色的长大衣裹住穿了白裙的纤瘦身体,她一头长发结成长辫蜿蜒垂下,在暗淡的流光中,她离他这样近,却又是那样远。 沈从佳低下头,狠狠抽了一口烟,刺鼻的烟雾压下他胸腔内暗涌的一种情绪,他紧握的手掐了掐手心,唇边溢出漫不经心的笑来:“还有,你想多了,我没有不满,也没有不舒服,今天之所以包场子是因为……” 沈从佳微微转脸望向剧院的入口处,小蔓心弦微动也跟着看他的目光看过去,却见入口处细微的光线里,不知什么时候悄然站了一个年轻的女孩儿,她打扮的很优雅,很正式,就像是巴黎的贵妇去看歌剧演出一样,头上的黑色小礼帽微微向左侧倾斜,垂下一截同色系的网格面纱,肌肤雪白,一身黑色的洋装,外罩黑色的及踝长风衣,只隐约露出一截锦绣如织的丝缎裙摆,站在那里姿态万方,一看就是出身良好受过极好的教育。 小蔓看向孙素绾的时候,孙素绾同时也在默默的打量小蔓,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传闻中的女人,她的身量高挑,但是很瘦,生的十分美丽,但眉眼之间带着几分的英气,她对沈从佳发脾气的时候,她特意看了一下沈从佳的表情,他连一丁点的生气都没有,反而那一双漂亮的眼眸里,如雾似云的笼着淡淡的愁绪。 孙素绾在那一刻骤然的满心酸楚,她和沈从佳确定关系仅仅三天,不要说对他发脾气,就是她哪句话说的他不喜欢或者是表现的稍微亲近一点,他当场就会不给面子的翻脸走人,她以前以为他本性如此,可是现在恍惚有点明白,是他面对的人不对而已。 小蔓目光挪回沈从佳身上,带了几分探寻默默的看着他,沈从佳掐灭了烟扔在地上,铮亮的皮鞋踩上去,一下一下的蹍灭,他的长睫微垂遮住了漂亮的眼眸,不知怎么的,小蔓看着这样子站在这里的沈从佳,心里莫名的有些难受。 他头顶上方很高的地方有一扇小小的排气窗,冬日阴沉的天气,暗淡的光芒从那里透进来,洒在他的头顶,给人一种不真实的错觉,就好像下一秒,这个人就会凭空消失一样…… 他将那烟蒂蹍的粉碎,一地狼藉的灰色。 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依旧那样骄横的笑了一下:“是因为,我未婚妻是你的歌迷,我专程带她来看你的演出。” 小蔓感觉脑子里空白了半秒,但是人的本能的自我保护,已经让她很快笑着轻松开口:“原来是这样子——” 她转脸看看走过来沈从佳身边的孙素绾,笑容更深:“恭喜沈少,您的未婚妻十分美丽。” 沈从佳脸色微微一变,笑容挂在唇角摇摇欲坠。 “可是,沈少,外面的观众纵然得罪了你,但却也情有可原,沈少是明理的人,可不可以让你的手下放过他们……” 沈从佳脸上的笑容已然荡然无存,“我从来不是个明理的人,明理的话,我就不是沈从佳。” 小蔓蹙眉:“沈从……沈少,不过是一点小事……” 沈从佳眉宇之间满满都是戾气,他不耐烦的重重一摆手,伸手搂了孙素绾:“在我眼里不分大事小事,让我不爽的事就是大事,让我不爽的人就该挨揍,就这么简单!” 小蔓气的脸色雪白一片,却听得孙素绾的声音好听的响起:“从佳,我看林小姐说的有道理,我们高高兴兴看演出的,何必为那些人坏了兴致,不如算了吧……” 场上一片的寂静,小蔓的目光不由自主看向沈从佳,可他望着孙素绾,目光深深,并没有看她一眼。 “既然素素你这样说,那就饶他们一次,你高兴就好。”沈从佳说完,孙素绾嫣然一笑,冲小蔓微微颔首:“那么,麻烦林小姐出去知会一声……事情,就此罢休吧。” 沈从佳下意识的扫了小蔓一眼,正迎上她寂若深潭的一双眼眸洞察一切一般望着他,他竟莫名的有些怕,飞快的挪回了视线,小蔓没有说什么,转身出了剧院,不一会儿外面就变成了一片平静。 灯光转换,剧场里渐渐暗淡下来,舞台上的光芒一点一点明亮起来,空旷的场地,偌大的舞台,她静静的站在那里,钢琴声叮叮咚咚,却压不住她如珠似玉的声音,沈从佳一支歌都没有记住,一句歌词都没有印象,甚至,她到底唱了多久,到底唱了什么他通通不知道,可是他永远忘不了那个夜晚,那个唯一的夜晚。这辈子,这是第一次看她演出听她唱歌,也是最后一次. 他活了很老很老,老的都糊涂了,可是他仍是没有忘,她一个人静静的站在舞台上,只有一束光垂下来笼罩着她,她低着头,浅吟慢唱,唱一个等着情人的女人,可他知道,那个人,不是他,永远都不会是他。 “从佳,从佳?”孙素绾轻轻扯他的衣袖,连着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 灯光大亮,舞台上安静的垂着幕布,没有一个人。 “结束了,我们走吧?”孙素绾侧身拿了大衣站起来,沈从佳却已经站起来向外走:“让司机送你回去,我还有点事。” “从佳,从佳……”孙素绾惶惶的追过去握住他的衣袖哀求:“不要去,求你,不要去……” 沈从佳不发一言,只是用力推开她的手:“你知道我讨厌别人管我的事。” “从佳,从佳……”孙素绾踉跄的追,却见他走的毫不回头,她心中满满的都是绝望,不可以这样,才三天,她仅仅快乐了三天,不可以就这样结束掉…… “你还要惹你爸爸生气吗从佳,你会被赶出去……你会一无所有……” 他忽然停住,一下转过身来。 孙素绾心口一松,娇美的脸上漫出笑来:“从佳……回来我身边,好么?” 沈从佳忽然笑起来,他笑的放肆而又张狂,却又偏偏带着一种末路的绝望,他笑够,嘲讽的看着孙素绾:“为了不让自己一无所有,选择去吃一个女人的软饭?你真他妈小看我了!” 他轻蔑的冷哼一声,掉头就走,孙素绾呼喊着他的名字又追了几步,却终究还是踉跄的停下来,安全通道的尽头,他甩开的那扇门在风里颤抖,黑色的风衣下摆闪动一下,随即消失,孙素绾的眼前,一片空白。 绽放:什么,都不要说。 安全通道的尽头,他甩开的那扇门在风里颤抖,黑色的风衣下摆闪动一下,随即消失,孙素绾的眼前,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自己就这样站了多久,直到有工作人员过来小心的请她出去,她方才拖了僵硬的双腿向外走,剧院外灯火辉煌,人影稀疏,只有沈从佳的车子孤零零的停在空旷的停车场上。 司机正站在车前左顾右盼,一看到她出来,慌忙殷勤的迎上去:“孙小姐,少爷让我送您回去。” 孙素绾咬紧银牙,一巴掌就挥了出去,她双眸含泪,嘶哑着声音低低咒骂:“滚!讨人嫌的狗腿子!要不是看在我爹地的面子上,谁耐烦理你们家这些下三滥的人!” 司机被打的发懵,脾气也窜了上来,他一贯跟着沈从佳,性子也多少和他有几分相似,自己冒着冷风等了她半天,却不明不白挨了一巴掌,怎么都压不下这口气,忍不住冷笑道:“孙小姐这脾气也忒大了,我们少爷怎么得罪了你,与我何干?不明不白就出手打人,孙书记家就是这样的好家教?怨不得我们少爷看不上你,就连我这样下三滥都瞧你不起!孙小姐不耐烦理我们,那我就先走了,孙小姐自便!脑” 年轻司机阴阳怪气的一番话,气的孙素绾站在那里直跳脚,熟料人家说完当真就直接上车走了,孙素绾穿的单薄,一向她是金尊玉贵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一个人吹着冷风抖了半天才哭着拿出电话:“爹地呀……他们沈家好生欺负人……我不依,我不甘心啊……我哪里不好……我要从佳,我要从佳!我就只要他……” 孙素绾哭哭啼啼了半天,那边孙书记勉强给她劝住,她方才哽咽着收了电话,转身预备去一边咖啡厅内等着人来接,却不料一回头却见到不远处暗影中,一个人背对着她的方向而站,那身量和气度,明显是沈从佳! 孙素绾心中一喜,拢紧了大衣就小步跑过去,她方才靠近一些,就隐约听到风送过来几句话:“我对她没意思,就是那天一气之下……轶” “一气之下,随便找个女人说是你的未婚妻,然后来我面前给我看?” 孙素绾的步子一下子停住,她下意识的躲在灯柱后,只觉心跳砰砰,她知道沈从佳没那么喜欢她,可是却没想到他对她一点点的好感都没有,可是如果没有好感,他为什么……又会对她做出那种事? “沈从佳,你不觉得你这样很幼稚很可笑吗?”小蔓感觉说不出的无力和好笑,男人还真是喜欢用这样的烂招,若说霍彦东其人还算是有底线没有那么过分,那么沈从佳根本就是胡闹混账!人家女孩子欢欢喜喜的跟他在一起,到头来被骗的这么惨…… “是,在你眼里,我做什么都是幼稚可笑,可是,我沈从佳,我他妈自一出生就是个这样的混账,我自私,我自负,我谁都不放在眼里,我以为天王老子第一我第二,但到头来林小蔓,我发现我他妈其实什么都不是,我连个婊.子和私生子都比不过,我连个女人的心都得不到,我还有什么资格在你面前骄傲?” 他一边说,一边一步步的向后退,起初他的身影还浸染在阴影之中,渐渐的,他挪出那片暗影,半边身子都融在路灯的光线里,他的背影一片落寞的寂寥,孙素绾看到他一个侧脸,在一半阴暗一半光明的视线里,他的表情看起来那么难过,难过的让她忍不住心疼。 “什么婊.子什么私生子?”小蔓有些讶异,她追出来几步站在沈从佳的面前,沈从佳却是避过她的眼神,低着头一边笑一边摇头:“用别的女人气你之后,要再痛说悲惨的境遇博取你的同情?林小蔓……这点骄傲,我还是会要的。” 他说完转过身就走,小蔓却是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袖,沈从佳被她拉得连连趔趄,大衣都扯松了开来,他想要甩掉那双固执的手,但是微微的反抗之后,就在她倔强苍白的神色里败下阵来,他又重新被她拉入那一片黑暗之中,孙素绾看不清楚他们在干什么,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是被猫抓一样的难受…… 她听到了,从佳在意那些,在意那个女人和即将到沈家的孩子会夺走他的一切,而要改变这个结局,只有她,她可以让爹地给沈伯父施压,她可以帮助他除掉那个女人和孩子,只有她,才可能是他的救星! 而到最后她帮他扫平这一切,他一定会感激她,爱她,到那时,不要说林小蔓,就是十个一百个,也斗不过她! 她沉浸在自己幻想出的美好未来中不可自拔,甚至忍不住的笑出声来,咯的一声笑后,孙素绾一下子捂住了嘴,她又悄悄的往那一片暗处看,可是那两个人却已经凭空消失了一样。 孙素绾没有再失控的发怒,不要紧,忍一时之气,就是海阔天空,只要她搞定一切,从佳自然心甘情愿的对她好,到那时,她就是从佳的恩人,从佳爷爷奶奶也会喜欢她感激她,从佳的妈妈更是会把她当成姑奶奶一样供起来,要不是她,她早就是弃妇了…… 孙素绾越想越高兴,直到上了孙家来接她的车子,她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 剧院的休息室,小蔓重重的甩上门,随手将沈从佳推在沙发上,他有些羞怒的别着脸,紧紧绷着唇,怎么都没想到,这一路,这死女人竟然就扯着他的衣领把他拎了回来,而更离谱的是,他竟然纵容她这样对他…… “你说不说!不说,今晚你别想走!”小蔓将门反锁,背抵在门上,霸道的开口。 沈从佳耸肩一笑,干脆就半躺在沙发上吊儿郎当的看着她,一边还痞痞的抖腿,一边拿那双漂亮的眸子睨着她:“你陪我啊,你陪我我就心甘情愿的不走!” 小蔓被他调侃,也不生气,反而是扬唇一笑:“是啊,我就陪着你,跟你耗下去,看看你到底说不说!”“我的事,我凭什么要告诉你?说出去博取你的同情和眼泪,不,我讨厌这些林小蔓!”. 他抬起手臂枕在颈下,静静的望着她:“同情和怜悯对于我来说,比死还难受。” “谁要同情你?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吧!沈从佳,我们是不是朋友?”小蔓一步一步走过来,她在沙发前蹲下来,俯视着他那一双眼睛:“你告诉我,我们是不是朋友。” 娇媚的容颜近在咫尺,他伸一伸手就可以把她拥入怀中,他微微抬起头,就能吻上她,还是这样的感觉,总是这样的一种感觉,她就在他的面前,可是她却又离他那么远。 他一点一点收回目光,嘴角扯开一抹笑,可那笑,却比哭还难看,他的目光有些茫然的不知望向那里,他摇头:“不,我们不是朋友。” 小蔓一怔:“沈从佳,为什么?” 他邪气的扫视她一眼:“什么为什么?不是就是不是,我做事是凭心情,不讲原因。” “那好。”小蔓气的反而平静下来,她一屁股坐在他身边的空余处,沈从佳吓的往后一趔:“你干什么?” 小蔓淡淡一笑:“沈从佳,我这人不喜欢欠别人的,钱财,人情,都不喜欢欠,以前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是你帮了我,现在,让我还回去。” 沈从佳感觉心有些发凉,他的笑意敛住,看她的神情渐渐暗淡:“我不需要。” “还回去,我们就两清,按你所说的那样,朋友都不是。” 她话音落定,他也不说话,沉闷的安静之后,他忽然一把将她推开,站起来就向外走,小蔓踉跄的跌倒在沙发上,对着他的背影喊:“沈从佳!沈从佳!” 他打开门,站在门边,忽然就那样停下来转过身安静的看着她。 他向来都是骄傲的,不可一世的,他向来都是无所谓的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他只喜欢漂亮的完美的女人,他骂她是个丑八怪,他对她总是凶巴巴的,几句话不耐烦就敲她的头,他就该是这样的,她以为可以一直这样…… 可是这一会儿,他的眼神让她害怕,她忍不住的开始摇头,颤抖着破碎的祈求:“求求你……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 ps:我可怜的从佳……小蔓不要你,猪哥要你……还有很多姐妹都排着队等你啊…… 绽放:永远追随 可是这一会儿,他的眼神让她害怕,她忍不住的开始摇头,颤抖着破碎的祈求:“求求你……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 说出来……连朋友都没得做,说出来……他和她,就再也回不去过去那些快乐的日子了…… 他忽然就笑了,笑得无声却又苍凉,他没有说,只是转过身安静的把门关上,他走了两步,又停下来,他觉得心跳的有些快。 她不让他说,他就真的没说,是,他是骄傲的沈从佳,他不要别人的同情和怜悯,一丁点都不要。 可是,这辈子她都可能不会知道,林小蔓,为什么我们不是朋友?因为,我爱你,所以这个朋友没得做脑。 **** “秦总,公司给我租房子我已经十分感激了,没想到您还亲自过来,家里还没收拾好,乱七八糟的……” 搬家工人前前后后进出忙碌个不停,纳澜头发上还沾着灰,身上随便套了一件旧外套,忙的一头一脸的大汗,岂料秦慕之这个时候忽然出现,把她吓了一跳不说,一边多病的妈妈和年幼的小弟都有些讶异的看向他们轶。 “只是顺路过来看一眼,也是看看手底下的人办事尽不尽心。”秦慕之轻描淡写的解释了一句,迈步进屋,他随意的环视了一下两室两厅的房子,不算太大,只有七八十个平米的样子,但地理位置很好,楼层也很舒服,离公司很近,周边医院超市银行都很齐全,这样的房子租一年租金还是很可观的,他点点头,目光触到一边老实巴交模样的中年妇女还有十来岁模样的孩子,就礼貌的点点头打了一声招呼。 纳澜的父母都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人,呐呐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什么囫囵话,纳澜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歉,秦慕之摆了摆手,转身出了房间。 “秦总,真的十分感谢您,不过,虽然赵哥说租金您让财务部的人先帮我支付了,但我也和赵哥商量好了,每个月都从我的薪水里扣钱出来,我一定会把钱都还完。” 小女孩说的十分坚决而又认真,秦慕之不由看了她一眼,她倔强起来的样子,还真是很像她。 其实他真的不是顺路来,也不是闲得没有事情干所以才来管一个小职员搬家的事,今晚是她的演出,他如果不做点什么分分心,极有可能就那样不管不顾的跑去了…… 他知道她不想看到他,其实他也可以偷偷的藏在观众席里,但是,看一次演出有什么用,只会让他自己更难过更后悔,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有一丁点和缓的作用。 后来接到赵诚的电话,说到纳澜租房子的事,他就抓了车钥匙冲了出去。 秦慕之回过神来,却看到纳澜双眼明亮仍在固执的望着他,他笑了一下,伸手拍拍她的肩;“还钱的事没人逼你,你量力而行,好好工作就是对公司最大的回报。” 纳澜抿嘴而笑,乌黑的眼珠微微一转落在他搭在她肩上的手指上,那双手很漂亮,修长而又有力,拍她肩的时候那种力道让人安心,只是,短暂的一秒钟,他的手就离开了,纳澜感觉自己的心忽然空了下来,她站在阳台上,看着他开了车子离开,心就像是搅拌过的肥皂水,一个一个的小小泡沫涌了出来……酸酸甜甜,交织在一起,分都分不清楚。 “澜澜,你过来一下。”纳澜一抬头看到妈妈正在卧室门口站着,那声音也有些不对劲儿,她慌忙走了过去。 “咱们家,从你爸爸去世之后,日子就很不好过,妈妈知道你年纪轻轻要养家很委屈,但是,我们家从来都是清清白白的人家,教养出来的女孩儿也得是自强自立的好女孩儿……” “妈妈……”纳澜听她说起早逝的爸爸,眼泪腾时就掉了下来。 “如果是你工作努力换来的这栋房子,那么就给妈妈发誓,你绝不会做投机取巧的事情,不管再穷,也不会出卖自己,身体,或者灵魂……” 纳澜哭着使劲摇头,乖乖的在妈妈面前跪下来:“妈妈我向你发誓,我不会做任何让我们家蒙羞的事,我也不会丢你和爸爸的脸……” “好,妈妈信你,但是,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纳澜啊,你心里要有数……如果……妈妈是说如果你要为此付出代价,那么,妈妈和弟弟随时都可以搬回老房子,我们不是什么矜贵的人,没必要非住在好房子里……因此,你也不必委屈自己,知道吗?” 纳澜一个劲儿摇头;“妈妈,秦总他是个好人,他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的,他真的很好很好……” 纳澜还想解释,却被打断了话语:“不管他有多好多优秀,澜澜,你要记住,老祖宗说过的话,门当户对才会幸福,不该起的心思不要起,不该有的妄想不要有,踏踏实实的生活,做人,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事,只有戏词儿和小说里才有,澜澜,你记住妈妈的话了吗?” 那天晚上纳澜失眠了,她不知道一直病病歪歪的母亲竟然还有一双那么犀利的眼睛,不过是几句话,她就看出了她的心思,也许是因为同是身为女人的缘故,也许是母女连心…… 纳澜真的觉得犹如警钟敲在心头,妈妈的话没有说错……她是真的,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 十场演唱会很圆满的落下帷幕,实力摆在那里,又是年轻貌美的新秀,媒体自然是大肆炒作不止,但总体来说仍是盛赞大于诋毁,更兼之小蔓的志不在此,因此行事及其的低调,更是给众人添了几分的好感。 结束了演出之后,小蔓就和顾艺声一起准备回维也纳的事情,行程迫近,但却还有很多事没有处理,一旦踏入这个圈子,那么就要遵从某些游戏规则,一些应酬总归是难免的,虽然心中不喜欢,但中国的国情就是如此。 譬如说,一个人成功了,首先不是因为你自身够努力,而是国家学校老师上级培养的好,其次才是你自己,虽然可能之前你根本就没有受到一丁点的帮助,但是,没有办法,感谢词上,一定要有很多你第一次听说的名字。忙碌过去这一段时间,就是朋友之间私下的聚会和送别,她的朋友并不多,不过是萧潇维系起来的几位,因此很快也就结束. 沈从佳和秦慕之,就像是约好了一起失踪一样,再也没有出现,一直到她离开a城的那一天。 “小蔓姐,你以后真的不回来了吗?”萧潇满心的不舍,她的朋友也不多,第一个算是交心的,就是小蔓了。 小蔓放下咖啡杯,轻轻的,却是决绝的点点头,然后粲然一笑:“是啊,不回来了!” “那你都没有什么留恋的吗?” “有啊。”小蔓毫不犹豫的开口,萧潇的眼眸一下亮了起来。 “你啊,楚老师,还有东子啊这些朋友,我都很舍不得。”小蔓认真的开口,萧潇却是叹了一口气;“小蔓姐,你知道我要说什么的……” 小蔓脸上的笑容就缓缓收住了,过了好一会儿,她压低了声音问萧潇:“如果东子让你伤透了心,你还会回头吗?” “他敢!”萧潇重重一拍桌子,一边的霍彦东立刻关切的看了过来,萧潇不耐烦的对他摆摆手,方才也低声说道:“小蔓姐,如果我在乎的人伤害了我,我会很难过很难过,但是,我想我还是会给他一个机会,那也是给我自己一个机会,不是么?” 可是我给了他很多次了,萧潇,多的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了。 如果,他没有杀死他们的孩子,也许,她的心还有可能转圜回来,但是在医院里他做的事说的话,彻底的让她失去了全部的念想。 她从来不认为,她厉害到可以调教好一个那样骄傲和自负的男人,让他学会什么才是真正的爱和尊重。 离开的那天是个很好的晴天。 和上次一样,顾艺声忙碌的办理各种手续,小蔓一个人坐在座位上无聊的翻着手里的书,她的身边好像多了一个人坐下,起初她没有在意,但是过了一会儿,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好像总有一道目光在看她,下意识的扭头一看,秦慕之抱着囡囡坐在那里,正微笑静静的看着她。 小蔓手里的书一下子掉在地上,她霍地站起来,秦慕之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却仍是轻声的打了招呼;“林小姐,好久不见。” ps:更晚了……我们慕之终于苦逼的看到心上人了…… 绽放:教女分歧[] 小蔓手里的书一下子掉在地上,她霍地站起来,秦慕之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却仍是轻声的打了招呼;“林小姐,好久不见。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 小蔓感觉心跳骤然变快,好半天都没有缓过神来。 回国的时候,她想过千万种遇到他该做出的反应,或是无视或是愤怒,但却没有想到,再一次看到他,心底还是一片的慌乱。 她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来,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其实,她应该转身就走,或者也像他那样淡定的招呼一句:“是啊秦先生,好久不见。” 可是她的嗓子就像是被堵住了,她连一丁点的声音都发不出来脑。 秦慕之低头摸摸女儿的脸:“去啊,给阿姨打招呼。” 囡囡乖乖的从他膝上爬下来,稳稳当当走到小蔓跟前,抬起一张精致的小脸稚气的开口:“阿姨……您好。” 小女孩儿紧紧的咬着嘴唇,能够看到这个世界之后,她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妈妈”轶。 原来她是长这个模样的,爸爸说,她和妈妈长的很像,那么,她长大了,也会这么漂亮吗? “你的眼睛……”小蔓回过神来,却是有些吃惊,她指指囡囡,目光却是不由自主的投向秦慕之。 “做了手术,已经恢复了视力。” “喔。”小蔓点点头,忍不住的又看向囡囡,她的模样好像变了一点,也可能是一段时间不见孩子长大了一些,五官越发清楚显出了轮廓,她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那一种奇怪的天赐的血缘关系,要她忍不住仔仔细细的看她,越看,那一颗心就越是往下沉,眼皮突突的跳,本能的,还是有恐惧。 她说过的那些伤人的话,就像是一根根锐利的刺,死死的扎在她的血肉里,忘不掉。 又是短暂的安静,幸好顾艺声办好了手续回来,秦慕之坐在那里,看顾艺声有条不紊的收拾行李,然后两人温声细语的说着话儿,他的眼眸里渐渐淌出一丝丝羡慕来,囡囡靠在他的怀里,亦是望着站在那里的两人。 在孩子的眼中,“妈妈”很美丽,那个叔叔很帅很温柔,很像是一对儿。 她也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以前爸爸整天对她说妈妈多好多好,现在,却又不让她喊妈妈,她以前很抗拒,也以为自己看到妈妈还是会照样的抗拒,却没有料到,一切早已默默的发生了改变,她竟然有些急迫的,想要妈妈认回她,她现在眼睛可以看到了,她不是个残废了,妈妈会很爱她,再也不会离开她了吧? “爸爸,为什么我们不和妈妈在一起?”囡囡看着顾艺声和小蔓一起过安检,忍不住开口问。 秦慕之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有些严肃起来,他站起来,一手拉着箱子,一手拉着囡囡也往安检口走,走了两步,他忽然又蹲下来认真的望着女儿,一字一句说道:“秦昭宁,爸爸再问你最后一次,离开这里,你就不是锦衣玉食的大小姐,不是呼风唤雨的千金宝贝,你会和所有普通的孩子一样过最普通的生活,没有精致的蛋糕和名牌裙子,也没有豪华的别墅,出门的时候你可能要学着乘公交车,或者自己走路去学校,而留下来,你还可以照旧过你的金尊玉贵的生活,你还要不要跟爸爸走?” 囡囡一下子扑过去死死抱住秦慕之的脖子:“爸爸,我跟你走……” 小女孩儿说完这些,有些不谙世事的笑:“再说啦,爸爸好有钱,爸爸在骗囡囡。” “我没有骗你,收拾行李的时候你也看到了,我一张卡一张支票都没有带,我们所有的现金是一万美元,到了维也纳租房子给你申请学校之后就会所剩无几,余下的,我要努力工作来挣钱养活你……” “爸爸,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子?”囡囡有些不解,她六七岁的心根本没有办法理解大人的思维,在她的记忆里,出生起她就从没有为钱操过心,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可是现在,为什么听爸爸说的这样恐怖? “因为你。”秦慕之认真的开口:“因为我觉得锦衣玉食的生活毁了我的女儿,把她养成了一个刁蛮不讲理的小姐,我的女儿是我的宝贝,我不想看她一辈子被毁掉,所以,我要带她开始一种新的生活。” “可是爸爸,我改了……”囡囡有些惊恐的抓紧他的衣袖,她好似隐约的有些明白了她以后要面对什么,她已经过惯了千金小姐的生活,想要什么,动动嘴动动手指就算是远在天边就算是多难得,也有人争着抢着送过来,在她的思维里,这种生活模式已经定了型,她根本想不到有一天这些都化成泡影。 “真的改了吗?”秦慕之淡淡笑了一下:“流于表面只是为了获取我的原谅的改变,不算改变。当然秦昭宁,你现在还有选择的机会,跟我走,或者留在你爷爷奶奶身边继续原来的生活。” 囡囡低着头,小姑娘心里翻江倒海一样的挣扎了很久,终于还是红着眼眶抬起头来,有些可怜巴巴的询问:“爸爸,那……我的玩具到了维也纳可以重新买吗?” 秦慕之摇摇头:“我们可能连一天三餐的温饱都解决不了。” 囡囡的眼泪直往下掉;“那,那只买芭比娃娃……” “你已经长大了,这些玩具我不会买给你。” “那……我爱吃的法国蛋糕……” “什么都没有,秦昭宁,你过去的一切美好生活,都不存在了,甚至你的衣食住行全靠你自己来打理,因为,我们连佣人都请不起。” 囡囡一愣,转而哇的哭起来:“爸爸,我们不去维也纳好不好?求求你了爸爸……我不要过那样的日子……” 秦慕之终究心里一软,只是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放缓了一些语调:“我说了,你还可以选择,我给你选择的权利。” 囡囡哭的直哽咽,排在队伍前面的小蔓几次回过头来看,到底没忍住转身走过来,“秦先生……您何必和一个孩子过不去……” “我管教自己的女儿的权利,想必还是有的吧。”秦慕之并没有因为小蔓的主动开口而松缓下来,这点最起码的道理他还是懂得,如果这次她妥协了,那么下次囡囡就还会幻想着小蔓给她解围从而继续哭闹,他要让她明白,哭闹,解决不了问题。小蔓气的狠狠瞪他一眼:“管教孩子也没有必要害得孩子大哭不止吧!”. 她看一眼哭得可怜的囡囡,只觉心也跟着疼起来,好一会儿才不舍的收回目光,咬了唇目光里有了几分哀求望向秦慕之:“孩子还小,小女孩儿娇惯点……不是什么大事……” “娇惯点不是大事,但是无理取闹不讲理是必须要改掉的坏毛病,林小姐,我在管教孩子,请你不要在一边讲请,不然她只会越发不讲理……” 秦慕之话还没说完,囡囡就哭着抱着小蔓的大腿,可怜巴巴的哀求:“阿姨……爸爸好凶……” “可是她也是我的孩子!”小蔓再也忍不住,蹲下来死死抱住了囡囡,小小的孩子立刻紧紧抱住她呜呜的哭,像是可怜的流浪猫,小蔓只感觉心都碎了,她只能在梦里看到的那个小小婴儿,此刻就活生生的在她怀里,活着,好好地活着,哪怕她伤害过自己,此刻也显得不重要了…… 这句话说出来,三个人都愣住了,唯有囡囡的抽噎声一下一下的响起,除此之外,他们两人都没有开口,小蔓好像有些尴尬,只是低着头紧紧抱着囡囡,秦慕之好像有些激动,目光直勾勾的定在那拥抱在一起的母女两人身上不能挪动,他怎么都没想到,他期盼了那么久的一幕,竟是在这样的情景下。 如果可以,他是真的希望时间可以定格住,但是理智在告诉他,他不能再让这种情况继续,他的女儿,他最清楚,跟邓华学了一肚子的花花肠子,小小年纪惯会做戏,也兴许是因为自小看不到,心思就较之常人细腻早熟的多,惯会看人眼色,惯会寻求靠山,更是典型的,抓到是死的放了就是活的,长此以往,她这辈子就完了。 “秦昭宁,你过来!”秦慕之强自按耐住心底的不舍,冷冷开口。 ps:管教孩子的时候,千万不可以一个正在管教的时候,另一个跑过去护短,话说俺小时候俺爸就是那个护短的,结果俺超级任性,一两岁的时候吃饭必然要一整个大馒头,然后搓一地的馒头渣子高兴的嘎嘎笑……囧,然后被俺妈打一顿…… 正文 绽放:你想和我藕断丝连么?[VIP] “秦昭宁,你过来!”秦慕之强自按耐住心底的不舍,冷冷开口. 囡囡一抖,更紧的抱住小蔓,小小的身子颤抖个不停,小蔓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忍不住把囡囡抱紧在怀里瞪向秦慕之:“秦慕之!够了!” “血缘关系上,你是她的母亲,但是在法律名义上,她现在是我的女儿,林小姐,你无权干涉一个父亲管教自己的女儿。” 秦慕之没有敢直视她的目光,他径直走过去,紧紧握住囡囡的小胳膊,目光一倏,声音骤然的严厉了几分:“秦昭宁,过来!” 囡囡惊慌的睁大了眼睛,黑眼珠滴溜溜的在小蔓和秦慕之身上转来转去,小姑娘一边哭,一边可怜巴巴的说:“阿姨……爸爸生气了,我,我还是过去好了……顶多,就是爸爸打我一顿……不理我……脑” 小姑娘哭的梨花带泪,一下就戳中了小蔓的软肋,她抱着囡囡一把将秦慕之狠狠推开:“我管什么法律不法律,秦慕之你再敢这样对囡囡,我和你没完!” 秦慕之趔趄了一步方才稳稳站定,他看着双眼发红的小蔓,有些嘲讽的讥诮开口:“谢长安,你要怎样和我没完?还是……你不过是想借着这个所谓的女儿和我藕断丝连?” “无耻!”小蔓一巴掌挥出去,秦慕之却是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他眼底有冷冷的寒光,透着浓浓的疏离:“谢小姐,我和你好像没有亲近到这样的地步!轶” 小蔓的脸忽然变的苍白起来,她怔怔的望着秦慕之,她这才明白过来,她错了,她错得离谱。 在孩子死去之后他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他们之间已经彻底的结束了,他从来没有爱过她,没有像她爱他这样爱过,所以,再见面他轻松的犹如一个普通认识而已的人,他可以毫无避讳的说出伤人的话,可是她呢? 她像是一个傻子一样,在回国之前一夜一夜的想着如果见到他该怎么说话,该用怎么样的表情,该怎么去处理之前的那些过往,她在见到他之后,彷徨的说不出话来,心里慌乱成了一片!她根本就不晓得,她根本像是一个白痴一样活在自以为的感情和世界里,却不知道那个人早已抽身而去,只有她还傻乎乎的沉沦在这一场失败的爱情赌局之中! 她一直以为她不在乎他了,可是就这一刻,她清醒的意识到,真正的不在乎,不是你提到那个人的名字就声嘶力竭的控诉,你见到他就双眼喷火恨不得和他两败俱伤,不是你站在他的面前佯装镇定,而是,打从骨子里,就把他硬生生的除去,不会再想起,不会再在一个人的夜里不停梦到和他的过去,不会再愤怒或者是难过,只是云淡风轻的笑一笑,然后擦肩而过走上彼此新的人生之中。 他做到了,可是她,傻的可笑。 她忽然想要落泪,过去的谢长安,现在的林小曼,为什么总是这么笨?为什么总是笨的分不清什么是真心和假意?她该去相信沈从佳对她都有几分真心,也不该相信,秦慕之这样冷血的人会对她还有怜惜。 可是她笑了起来,她笑得弯下腰她把囡囡放在地上,她笑着转过身去,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是她的女儿又怎样?六七年她一个人可以过,以后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哪怕是一辈子,她照旧还可以一个人继续! 是,她不要再听到什么,“想借着所谓的女儿和我藕断丝连。” 她可以放弃,可以忘记,可以彻底的让自己的生命剔除掉他的存在,她可以的,她一定可以! 囡囡抽泣着望着小蔓离开,不得不可怜兮兮的看向秦慕之,只是,爸爸的脸色依旧是慑人的可怕,她渐渐止住了哭声,没有了靠山,也就没了造次的资本。 秦慕之的目光在她的背影上定格了很长时间,直到广播声一遍一遍响起,他才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的望着女儿:“秦昭宁,要走还是要留,我说过,你有绝对的自由。” 这也是他给自己打的一场赌,如果囡囡执意要留下,为了所谓优越的生活留下而放弃和自己的爸爸在一起,他会很失望,但却也不会就这样放任她继续下去,他早已告诉过自己,他辜负她太多,他要还给她的,一定要足以弥补过去的所有伤害。 囡囡哭了好大一会儿,终究还是磨磨蹭蹭的走到秦慕之身边,“爸爸……我跟你……我跟你走。” 秦慕之轻轻的舒了一口气,他蹲下来,张开手臂,囡囡含着泪笑着扑进他怀里:“爸爸,我要和爸爸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只是撒娇的一句小女儿的稚气童言,可是秦慕之的眼泪却是忽然间就落了下来。 ***************** 旅途中,漫长的十个小时,小蔓一直想要逼着自己睡过去,这样就可以忽略到身后那一对父女的交谈声和低低的说笑,可是,一直到行程过半,她也没有能够入睡,她有些心烦起来,忍不住按了铃叫了空姐。 “不好意思我想要休息,可不可以让我后排的两位不要再说话了?” 小蔓的声音有些冷冰冰的愤怒,空姐刚欲说什么,秦慕之却已经抢先彬彬有礼的开了口:“很抱歉打扰到这位小姐了,我们会注意的。” 英俊的男士,良好的修养,让空姐都忍不住偏向。 小蔓气呼呼的坐下来,一把扯了毯子又戴上眼罩耳罩,两人果然安静了下来,安静的就像是不存在一样,直到过了很久,她摘下耳罩眼罩,忍不住的回头看去,小小的孩子窝在爸爸的怀里睡得香甜,而他,也睡得很沉,只是,不知是不是她看错了,他的眉心紧紧的皱着,脸上笼了浓浓一层挥不散的愁绪。 下了飞机,忙着取行李出海关,小蔓直到出了机场上了车,这才想起回头看一眼,可是他们两人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为什么他会来维也纳?为什么他明知道她要常住在这里他还是会来?维也纳并不大,也许他们就要碰面,他不是已经和她划清了界限么?小蔓坐上车子,还在一个劲儿想,顾艺声几次回头看她,她都没有察觉,他不露痕迹的轻轻笑了一下,女人最爱自欺欺人的,他问过她几次,你心里还想着秦慕之吗?. 她都毫不犹豫骄傲的否定,可是为什么她固执的要一个人过,不愿意接受其他优秀的男人?追求她的人那么多,如他顾艺声,这么久以来的默默陪伴,如沈从佳,那样骄傲的人也甘愿在她面前低头,还有在维也纳遇到的那些形形色色热情的外国人,她都像是一块冰,不肯融化的冰。 她在骗自己,他是明白的,这么些年了,在A市教书的时候他在想,如果再遇到她他会勇敢的表白和追求,可是真的遇到之后,他才明白,他连追求都不敢说出口。 可是幸好,他在一点一点的走出来,等到她站稳了脚跟,等到她有了趋之若鹜的合作对象,他不再是最默契的那个唯一,那么,他兴许可以尝试着离开,离开她,离开过去那一段闭棙封存的过往。 ****** 之前来时已经让赵诚先找好了合适的房子,当然不再是独立豪华的别墅或者是装备齐全的高级公寓,只是在普通的住宅区里一处普通的两厅的小房子,当然,在普通人眼中也算是不错的条件了,但是囡囡在看到以后要常住的自己的房子那一刻,还是吃惊的张大了小嘴儿。 来时的路上她满心都还自信的以为爸爸在骗她,所以才会选择跟来,可是,在看到这样狭窄而又简陋的房间,连阳台和地暖都没有的时候,她真的有些害怕起来。 “爸爸?我们不可以换大一点的房子吗?” “一个月的租金是350美元,我们付了一年的,也就是4200美元,还有你去幼儿园读书,一年要花掉四千美元,我们还剩下一千八百美元,秦昭宁,如果换大房子,你就没办法读书了,你自己选。”秦慕之将箱子丢在地上,也不顾房子还没有收拾,就把自己疲累的扔在了沙发上,他解开大衣的扣子,揉了揉太阳穴,一转脸看向窗子外不远处的一栋尖顶建筑,那里,是他在她出国之前,就给她准备下的房子,而现在,她应该正和顾艺声住在那里。 ps:更完啦,明天加更哈,一万字的!多投月票,后面对手戏就多啦~~~~~ 正文 绽放:默默陪在你身边 [VIP] 一转脸看向窗子外不远处的一栋尖顶建筑,那里,是他在她出国之前,就给她准备下的房子,而现在,她应该正和顾艺声住在那里. 他看了几眼,转身站起来,扯住落了一层薄灰的天鹅绒窗帘使劲一拉,房子里的光线腾时暗淡了下来,那一栋白色的建筑就再也看不到。他犹自站了一会儿,心里思绪万千渐渐平息下来,这才转过身又坐在沙发上。 囡囡仍是苦着一张脸站在门口,握着小箱子的拉杆不肯放下来,这栋房子全部的大小还没有她的卧室大,而且寒酸的连地板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她根本不愿意待在这里! “爸爸……”囡囡见秦慕之半天没有说话,忍不住委屈的上前,小手拉住他的衣袖轻轻摇晃。 秦慕之不为所动,面无表情的站起来:“把你的箱子拉回卧室……嗯,那个小房间是你的,然后跟爸爸一起开始收拾屋子。脑” “我不……”囡囡一下子哭了出来;“爸爸,我要回家,我不喜欢待在这里,爸爸我们回去吧……” “你妈妈也在这里,你不想见她了吗?”秦慕之望着那个哭闹的孩子,微微皱眉。 囡囡一边揉着眼睛哭一边摇头:“反正她也不要我,我也不要见她,我要回去!轶” “秦昭宁,上飞机之前我问过你,是你自己选择要来这里,既然来了,那就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回家是不可能的事情。”秦慕之一伸手握住女儿的手腕把她拉到她的小箱子那里;“你现在最关键的,是和我一起整理房间,不然,今天晚上你只有睡地板。” 囡囡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她拼命挣着,却还是被秦慕之拉进了小卧室里,“喏,你的衣柜就在那里,先把你的衣服从箱子里拿出来放进衣柜,然后出来找我。” “我不……”囡囡死死扒着秦慕之的手不肯放,又开始尖叫着哭喊:“我要回家……我不要待在这鬼地方!” “秦昭宁,哭闹在我这里不起作用,我只给你二十分钟时间,如果到时候你还没有按我说的做完,那么今天晚上我不会给你晚餐。” 秦慕之说完转身就出了卧室进了一边的盥洗室,他打湿了毛巾和拖把,先去收拾自己的卧室,其实房子还算干净,租下来之前房东是做过保洁的,不过是一点浮尘,对于秦慕之来说,这并不算太难,差不多半个小时后就整理完毕了小小的卧室,而囡囡,还没有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 秦慕之脱了外套,悄悄走到她的小房间外,他屏住呼吸往里看,囡囡犹在低低的抽泣,却是乖乖的抱着她的衣服往衣柜里放,小孩子从来没有做过一丁点这样的事情,箱子和衣服都被她弄的乱七八糟的掉了一地,不过,她虽然娇气的一直在哭,却仍是没有半途而废。 秦慕之眼底微微的有了一点笑意,他并没有进去,转身去收拾厨房和客厅。 虽然他是一个成年人,家务对他来说并不是陌生到可怕,但第一次一个人收拾房子,他还是觉得有些力不从心,勉强整理完毕,秦慕之按照门外的广告单打了电话叫来外卖,这才去卧室把囡囡叫了出来。 小丫头虽然做的不够好,但还算是老老实实的完成了任务,秦慕之切好披萨放在盘子里递给她,她还抽噎着看了他一眼撇嘴:“我不喜欢海鲜味……” “改掉挑食的坏毛病,不吃就什么都没得吃。”秦慕之一板脸,囡囡眼泪吧嗒吧嗒掉着接过小盘子乖乖的趴在桌子上一口一口吃起来。 “爸爸我吃不下……”囡囡吃了几口忽然扔了叉子,大眼含着泪哀求:“爸爸,我想回家……” 秦慕之看了她一眼,端起盘子转身进了书房,囡囡的哭声一下子响起来,他关紧门坐在桌子前,握着叉子的手一点一点收紧,额上微微的绽出青筋,却仍是没有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秦慕之听到外面没了动静,他悄然的拉开门出去,却看到囡囡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盘子里干干净净的,披萨都被她吃光了,她睡的很沉,只是时不时的抽噎几声,精致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痕。 秦慕之轻轻把女儿抱回卧室安置在床上,又拉了被子盖好,他坐在床边望着熟睡的囡囡,囡囡却是睡梦中无意识的翻了个身背对着她,小小的肩膀却是一下一下的耸动起来,秦慕之觉得眼眶一酸,赶紧站起来出了卧室。 囡囡的学校是一早就联络好的,是维也纳的华侨出资办的私立幼儿园,用英语和中文授课,因为之前囡囡眼睛看不到没有去过学校,所以虽然她过了读幼儿园的年龄,秦慕之还是给她报了一学期的幼儿班,等到下一学年开始,她可以直接升这所学校的小学一年级。 学校离住的地方很近,只有四五百米远,秦慕之在接送了她几次之后,就开始让她一个人回家,起初秦慕之悄悄尾随的时候还看到那个小小的孩子过马路都胆怯的哭鼻子,但渐渐的她就大胆起来,甚至还有了一个每天一起上学回家的小玩伴儿——住在他们隔壁楼上的一个白人小女孩儿。 囡囡的事情安顿好之后,秦慕之就开始着手准备工作的事情。 小蔓师从维也纳知名的声乐大师卡西米尔,而顾艺声也在卡西米尔所属的交响乐团工作,卡西米尔声望极高,在维也纳甚至还有一家以他名字命名的大剧院,而这家大剧院更是他旗下所属产业之一。 在陌生的异国,也只有金融界的人可能对秦慕之这个名字有所耳闻,在其他领域,他就像是无数个待业青年一样,只能拿着简历等待着一个适合的职位。 他第一个应聘的职位是,卡西米尔大剧院幕后策划助理——和他的专业,根本风马牛不相及。只是既然选择了带着囡囡开始普通人的生活,要好好磨磨女儿的性子,那么就目前来讲,一步登天的生活还是暂且不要过的好,而且,这里离她很近。虽然,在这里工作他可能会遇到一些麻烦或者是歧视,毕竟,中国人在国际上的地位一直很低,被人看轻和瞧不起的状况,比比皆是,但是这份工作,仍然是他的第一个选择。 秦慕之正在沉思,招聘室内忽然传来一声咆哮:“shut/up!”随即门打开,一个黄皮肤的亚裔小伙子垂头丧气的走出来,而他的身后,一个四十多岁模样极胖的白种男人正抄起简历砸在地上。秦慕之微微蹙眉,却听得那个人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文对外吼道:“血管里淌着肮脏血液的亚洲土著,还敢对我无礼!我发誓让你在维也纳一份工作都找不到!”. “The/next!”那人怒气冲天的吼完,劈头对着走廊里等候面试的人群怒吼了一声随即重重关上了门。 秦慕之捏紧手中的简历,上前一步推开了刚被关上的那扇门。 "rincetonUniversity?”方才刚刚发怒过,酒糟鼻红亮吓人的胖子一脸审视的上下打量秦慕之,语气里含着浓浓的质疑。 秦慕之点头,用流畅的英文道:“是,我曾经在普林斯顿商学院读过三年……” “stop!”挑剔的面试官忽然开口打断他的话:“我不管你曾经在哪里念书,或者是曾经得到过什么高级职位,在我这里,一切归零从头开始,干的好,升职加薪指日可待,干的不好随时滚蛋!” 秦慕之一下捏紧手指,就在这混蛋嚣张无比的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真的很有冲动一拳打在他丑陋的鼻子上,只是忍了几忍,他终究还是逼着自己点了头。 秦慕之一下捏紧手指,就在这混蛋嚣张无比的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真的很有冲动一拳打在他丑陋的鼻子上,只是忍了几忍,他终究还是逼着自己点了头。 走出招聘室很远之后,秦慕之仍是觉得胸口里憋了一团火,他真是一向骄傲惯了,这样的态度和话语,他这辈子还真没见过听过,若是换成几个月前的自己,他一定打爆那个嚣张的混蛋的狗头,可是事到如今,他真不敢相信,他竟然可以忍得下来…… 手中的简历被他攥的皱起来,秦慕之一口气走到走廊尽头的窗边,他推开窗子想要透透气,却忽然听到有清晰的交谈声传来:“蔓,是的,你很优秀,但是在这里,我们一切讲资历,赛若琳小姐是《图兰朵》女主角的不二人选,这也是卡西米尔大师一早就定下的,你最好不要痴心妄想。” 秦慕之的心陡地一抽,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过了一会儿,他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来,不急不缓,却是坚定有力:“艾瑞雅,谢谢你的好意提醒,但是《图兰朵》是每一个学声乐的人都想要参演的伟大歌剧,我也不例外,我并没有想过取代赛若琳小姐去参演女主角,我只是希望我可以参加,哪怕是一个小小的配角……” “蔓,你难道还不懂吗?赛若琳小姐,她不希望你出现在这一部歌剧中,哪怕是一个小小的配角……” “为什么?” “……可能,是你太优秀吧。” 秦慕之扶着窗框的手一点一点的握紧,冰凉的触感紧紧的熨帖在掌心,他的心一缩一缩的疼起来,甚至,差一点没有忍住就要冲出去,他以为她在国外一直很好……却没有料到,同行之间的打压,在艺术之都,亦是这般的残酷。 “艾瑞雅……”小蔓的声音有些嘶哑好像带了哭腔:“我不明白……” “亲爱的,你不需要明白……你只要记住,你很优秀,你会等到属于你的机会的……” “可是我已经快26岁了艾瑞雅,我不知道我还可以唱多久,也许明年,或者是后年,我的嗓子就不如现在这样好了……我想要参加这样的演出,我准备了很久,我不想放弃……” 小蔓的声音越来越低,秦慕之心疼难忍,就像是一把钝刀在不停的切割着他的心脏一样,他忽地转过身去预备离开,他不能再听下去,再听下去,他一定会忍不住崩溃。 也许是他的脚步声惊动了说话的两人,他刚走出没几步,就听到小蔓有些惊慌的追问:“是谁,是谁在那里偷听” 小蔓急急的追过来,却只看到走廊转角的地方,一道颀长俊逸的黑色身影一闪而过,她倏然的怔了一下,随即却是使劲摇头,怎么可能,他绝不会出现在这里,绝对不会的…… 可是,为什么,那身影那么像他?小蔓在原地怔愣了许久,艾瑞雅拉了她的衣袖几次她还没反应过来,不由得急慌慌说道:“蔓,赛若琳小姐过来了……” 小蔓陡地一惊,犹带着泪痕的双眸一转,却正看到金发碧眼,气质高贵犹如女皇一般的赛若琳小姐正带着四个助理款款向她走来…… ps:今天一万字更新哈~~~准备好乃们手里的小票票吧。 其实,在国外这种同行之间的打压竞争并不比国内好多少,相反有些大师级的人物行事更加龌龊,譬如……牛顿爷爷,超级极品一枚,囧,偶知道了这个真相也很崩溃…… 正文 绽放:挺身迎战[VIP] 小蔓陡地一惊,犹带着泪痕的双眸一转,却正看到金发碧眼,气质高贵犹如女皇一般的赛若琳小姐正带着四个助理款款向她走来……. 艾瑞雅有些胆怯的往小蔓身后躲了躲,小蔓却是深吸一口气,将方才心底的波澜压下,安静望着走近的女人。 她真的十分美丽,这个丰腴的二十八岁少妇,是卡西米尔大师的得意弟子,亦是卡西米尔剧院的金字招牌,卡西米尔大师两年前开始筹备阵容最强大的歌剧史诗《图兰朵》,当年他曾私下说过,赛若琳是中国公主图兰朵扮演者的不二人选。 而在小蔓的眼中,她确实能够担得起,她比她资历深,比她舞台经验丰富,比她更熟悉卡西米尔大师的创作模式,而她,也从未想过和她争,她只是希望自己也可以参演其中,哪怕一个小小的配角,也算是一种历练,而卡西米尔大师也是十分赞成的,却不知怎么的,赛若琳偏偏针对了她,剧院里这些天谣言不止,甚至还有一些肮脏的不堪入耳的辱骂和诋毁…… 譬如说她这么快得到卡西米尔大师的赏识是因为她是卡西米尔和一个中国女人的私生女,这还算是好听的,更有甚者,说她为了得到角色,爬上了卡西米尔的床,是个不折不扣的东方婊.子云云…… 小蔓并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是非曲直,自有公论,她不在乎,只要没有人在她面前指着名字骂,她都能忍脑。 她所遭受的,和此刻的事情相比,不过是毛毛雨。 赛若琳一双漂亮的蓝宝石一般的眼睛迷人的打量着面前的中国女孩儿,她很美丽,是一种柔弱之中蕴藏着骄傲和倔强的美丽,和她认识的那些中国女孩儿一点都不一样,是她小觑了她。 “蔓,我想,这些天我们之间有些误会。”赛若琳微微一笑,俏皮的侧了头对她伸出手:“我们可以去喝杯咖啡吗?” 咖啡店内。 赛若琳享受的品完了咖啡,这才对小蔓莞尔一笑:“真是不好意思,我最爱里昂大叔煮的咖啡,每一次喝到都会沉浸在这馥郁的芳香之中忘记了周围的一切,真是慢待你了。” 小蔓摇摇头:“赛若琳小姐,您找我有什么事?轶” 赛若琳收敛了笑意,她姿态慵懒的靠在椅背上,修长的脖颈就像是天鹅一样优雅,而那白皙的肌肤,在阳光下几乎快要融化的雪一样美丽,此刻,她大眼微眯,猫咪一样的慵懒妩媚睨着她:“蔓,离开这里。” 小蔓闻言,忽然微微一笑,她静静望着面前的赛若琳:“为什么?” 你怕了么赛若琳小姐? “待在这里,你一辈子没有出头的机会,我认识其他大剧院的老板,可以介绍你过去,凭你的条件,女二号随便你挑,你很快就会红起来……” 赛若琳漂亮的大眼忽闪起来,透射出耀眼的光芒,就好似她摆出来诱饵的当真是晃眼的钻石一般,但小蔓却是清楚的知道,那不过是打磨精致的玻璃,不值一文。 “我没有想过出人头地,也没有想过大红大紫,我的老师让我来这里学声乐,只是为了得到最好的指导从而完善自己……” “不想出人头地?你不要自欺欺人了蔓……”赛若琳风情万种的咯咯笑,修长圆润的手指打开精致的珍珠手袋,她取出一张支票推过去:“这样好了,你们中国人不是最爱钱嘛,你收下,离开这里。” 小蔓脸上的表情渐渐变的浓深严肃,她缓缓站起来,将那一张支票推回去,然后,认真的盯着赛若琳的眼睛,缓缓说道:“这世上没有人不喜欢金钱,但是,我们中国人只凭自己的能力赚钱,绝不出卖自尊和灵魂,我不会离开的赛若琳小姐,你若是怕了,你可以选择自己离开。” 小蔓说完,高高的抬起下颌,她骄傲,她就比她更骄傲,她害怕,她就让她更加害怕! 赛若琳一张脸腾时涨的通红,她愣了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平日不声不响,吃亏也不抱怨的小女人竟然会说出这样大胆无礼的话来! 她从手袋里拿出一把精巧的泥金折扇,胡乱解开高领上的几枚扣子,呼啦啦的对着脖子猛一阵扇风才让自己缓过气来。 “林小蔓。”赛若琳有些生硬的喊出她的全名,泥金折扇啪的一下被扣在桌子上,赛若琳高傲的站起来,湛蓝的眼眸中却是满满的不屑:“你很有勇气,但是,我会让你明白,在这个圈子里,有实力有勇气,不一定可以走到最后,愚蠢的中国人,我会让你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 “拭目以待。”小蔓静静开口,莞尔一笑:“赛若琳小姐,您是德艺双馨的艺术家,我希望,我们之间就是要竞争,也是公平的良好的竞争,不过,那些不堪入目的招数,比如散播无耻谣言之类的,我想赛若琳小姐也是不屑于的吧?” 赛若琳一张脸气的雪白,却又偏生无法应对,两人对视许久,赛若琳终究还是冷哼一声,转身高傲的离开。 小蔓望着她挺直的背影,轻轻舒出一口气却又皱紧了眉,这一次,算是彻底的撕破了脸吧,依着赛若琳的身份和地位,打压她,不过是小菜一碟,她不能寄希望于卡西米尔大师,他是个有才华慈爱的老头儿,但却也是个酗酒心思单纯容易被人左右的人,在他的心里,她林小蔓是比不过赛若琳的一根手指头的! 满怀心事的走出咖啡店,小蔓没有听到一声压低的男声:“刚才这个中国女孩儿,是卡西米尔大师的新晋门生?” “是的劳伦斯先生。” “她看起来很不错,不过,还是再考察一段时间,看看她的真正实力吧。” “您对她有意思劳伦斯先生?” “不,是相当有意思。”话音落定,菲薄美丽的红唇微微勾起一点,那一双漂亮的眸子微光一转,绽出点点笑意来。 正文 绽放:被她折磨死[VIP] “不,是相当有意思。”话音落定,菲薄美丽的红唇微微勾起一点,那一双漂亮的眸子微光一转,绽出点点笑意来. 那笑容,甚至让坐在他对面的男人都愣怔了一下,这个横空出现的劳伦斯先生,据说是一个中意混血儿,但是现在的身份是一个神秘的投资人,不过,像他这样年轻而又英俊的投资巨鳄还真是十分的少见。 他有一双漂亮的蓝色眼眸,就像是地中海一样幽深湛蓝,他的肤色极白,皮肤薄而透明,甚至在阳光的照耀下,可以隐约的看到那些细细的血管,他有一头金黄柔软的短发,看起来就像是童话中的王子一般,只是奇怪的是,他这般年轻,却偏偏留了两撇小胡子,有些怪异,却又有趣。 整体来说,他是一个年轻多金英俊优雅的男士,这让阅人无数的牵线人都禁不住的赞叹。 “那……劳伦斯先生您是准备考察这位小姐一段时间后就捧她么?脑” 劳伦斯优雅的戴好白手套拿了手杖站起来,他的个子极高却又颀长挺拔,足足比面前那个圆球一样的牵线人高了一大截。 听到这样的问题,劳伦斯优雅一笑,那笑意竟是有了几分的邪气:“不,我这是第一次来维也纳,那些没趣的事情过些日子再谈,我现在只想四处玩玩,然后听几场最完美的歌剧。” “那您正好赶得巧,我们维也纳最大的剧院正要重演卡西米尔大师去年新排的歌剧《卡门》,女主角是迷人的赛若琳小姐,哦也就是刚才那位……轶” 劳伦斯脚步一停,若有所思:“是吗?今晚有没有演出?” “今晚有的,我想一想,是八点钟开始。” “帮我送花篮过去,卡片上要写,送给最最迷人的赛若琳小姐……” “好的劳伦斯先生,我会安排人照您的吩咐去办。” “嗯,走吧,先去看看维也纳的景色,然后晚上去听歌剧。”劳伦斯手中黑亮的手杖在空中优雅的一挥,风度翩翩的走出了咖啡店。 ***** 维也纳国家歌剧院。 因为是去年排出的歌剧,这一次又是原班人马巡回演出,因此小蔓并没有参与,但是这样大师级的作品演出却是难得的学习机会,小蔓早早就随着剧院的同行来到国家歌剧院,在维也纳的首场演出将在这里举行,而她,却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赛若琳在维也纳名声响亮,不知多少绅士名流仰或是平民流浪汉都渴望着能够一亲芳泽,维也纳是全世界知名的艺术之都,就仿佛空气里都流淌着音乐声,生活在这里的人多是艺术的爱好者,他们喜欢歌剧就像是中国的年轻人疯狂追捧韩剧一样,每一次赛若琳的演出结束之后,她的化妆室都几乎被鲜花淹没,这一次,自然还是和以往一样。 当那一只巨大奢华而又香艳无比的花篮送进来时,所有人都忍不住的赞叹起来,赛若琳却只是慵懒的坐在镜前,漂亮的眼眸扫视了一眼,骄矜的一笑就再没有其他的反应,化妆师娴熟而又小心翼翼的给她卸妆,半裸胸的洋装扣子一粒一粒解开,露出里面的白色鲸鱼骨束胸,她美丽丰盈的身体被那束胸衬托的凸凹有致,雪白的**映衬着金黄的卷发,赛若琳听着耳边那些阿谀逢迎的人不停的巴结赞叹,自己望着镜中的那个影像也觉得满意。 她是维也纳的第一枝花,永远都不会被人取代,永远都将灿烂盛放的娇艳鲜花,那个林小蔓,她和她争?只不过是自寻死路。 赛若琳单手支了腮犹在沉思,却忽然她的贴身助理急匆匆走进来压低了声音说道:“赛若琳小姐,有一位劳伦斯先生想要和您见一面……” “什么不三不四的人物,也岂是我见的?打发出去吧。”赛若琳有些疲惫的摆摆手,却不料助理又试探着说道:“赛若琳小姐,这位劳伦斯先生来头很不小,是最近炒的沸沸扬扬来自华尔街的投资大鳄,听说……卡西米尔先生也在努力争取和他合作呢!” “哦?”赛若琳一下来了兴致,“那……把他请进来吧。”她说着,随手一指一边衣架上浅粉色镶嵌金边的薄绸斗篷,立刻助理就取过来给她披在肩上,赛若琳侧坐在沙发上,赤着的双足纤巧雪白,一截匀称的小腿裸露出来,风情无比。 劳伦斯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香艳的一幕。 而赛若琳在看到这个传说中的投资大鳄的时候,亦是吃了一惊,在她的想象中,这样身份的人应该是至少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却怎么都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年轻和英俊,赛若琳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子,甚至脑子还没有转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摆出了一个最妩媚的坐姿。 “久仰大名,迷人的赛若琳小姐。”劳伦斯微微一笑,湛蓝的眼眸中有璀璨迷人的光辉闪现,他走上前,标准而又绅士的施了一礼,赛若琳娇羞一笑,雪白的手伸出去,劳伦斯低头一吻,嫣红的唇柔软微凉,触在赛若琳的手背上,她不由得微微颤抖了一下,长长的睫毛一闪,却正迎上劳伦斯炽热渴望的目光,赛若琳一下子羞红了脸,心却砰砰跳的厉害起来…… “可以邀请美丽的赛若琳小姐去喝点什么吗?”劳伦斯摘下礼帽,彬彬有礼。 赛若琳嫣然一笑:“当然可以,不胜荣幸。” 赛若琳换好衣服,又迅速的施了一层薄薄胭脂,这才仪态万方的走出化妆室,劳伦斯立刻绅士的迎过去,赛若琳娇滴滴的一笑挽住了他的手臂,两人并肩往外走,倒真真是郎才女貌。 小蔓和艾瑞雅正从一边的大化妆室走出来,一抬头,恰好看到两人并肩走过,走廊里不甚明亮的光线下,小蔓只隐约看到那个男人的侧脸,莫名的,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涌上心头,她不由得站在那里苦思冥想,却又怎么都想不出,忍不住向那背影望去,却是越发觉得熟悉,甚至连走路的姿势都似曾相识…… 艾瑞雅拉着她走出剧院,她还在想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个人,脑子里似乎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像,但却又怎么都想不出来,直到回了公寓,梳洗完毕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时候,她才陡地一下惊醒过来,那个人,那个看起来有点像混血儿的男人!他活脱脱就是混血版的沈从佳啊!小蔓抱着枕头发呆了半天,又自己否定了这个奇怪的念头,首先,沈从佳根本不可能现在出现在这里,其次,她和沈从佳熟到不能再熟,他根本就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哪里会有外国血统!. 小蔓翻身睡下,管他是谁呢,和她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再说了,就算是她在哪里见过,那个人现在也只是赛若琳的裙下之臣! **************************************************************************************************** 第二场演出之前彩排的时候,赛若琳迟迟没有出现,卡西米尔先生十分的生气,直到演出即将开始前的半个小时赛若琳才醉醺醺的回来,自然是没有办法上台,但是票已经完全售罄,只得临时让B角,亦是一个声名大噪的新人临时顶上,好歹观众都算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并没有闹出什么不妥。 小蔓和几个职员待在后台,都听到赛若琳的化妆室中传出卡西米尔先生和赛若琳的争吵,最后,以赛若琳怒冲冲的摔门离去告终。 房门虚掩,小蔓悄悄走过去,却看到卡西米尔先生像是一瞬间苍老了十岁一样,她有些心酸,默默的走到这个对她一向和蔼的老头儿跟前:“老师,我给您拿杯水吧?” 卡西米尔有些烦躁的摆摆手:“蔓,你先出去,我想静一静。” 小蔓还是倒了一杯温水放在他的手边这才走出去,关门的那一刻,她听到老人低低的嘟哝了一声:“女人……都靠不住……见到年轻漂亮的小伙子就跟着跑了……” 关上门,站在长长的走廊里,小蔓有些说不出的吃惊,原来,传闻中赛若琳小姐一夜大红大紫是因为和卡西米尔的关系匪浅这则传闻,竟然是真的…… 歌剧《卡门》的巡回演出,除却首场赛若琳参演了之外,余下的七场全是那位B角出演,巡回演出结束,B角自然成功上位,其实,那位一直被赛若琳小姐压着没有担纲过女主角的新人并不差,只是差一个表现的机会,这一次,倒是让她借了东风。 各种传闻日渐声嚣,剧院里的人都在说赛若琳攀上了一位年轻英俊又多金的投资家,这段时间她一直没有回剧院,就是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小蔓对于这些传闻并不在意,她只是一心一意的跟着卡西米尔上课,然后闲暇就和顾艺声泡在钢琴房里,一段一段的磨合《图兰朵》的所有唱词。 一周之后,小蔓练完声离开琴房的时候却忽然遇到了赛若琳,她许是还有急事,有些行色匆匆,看到她的时候却仍是停了下来,小蔓没有出声,等着她开口。 “不要以为我这段时间不在你就以为你可以一步登天,我不会让第二个玫兰出现的,绝不会!” 玫兰就是那个正逐渐走火快要和赛若琳平起平坐的B角。 她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有些狰狞,不知是不是小蔓的错觉,总觉得她看起来好像憔悴了很多,眼窝那里都有了浓浓的青影。 小蔓只是淡淡笑了笑,眉毛微挑:“赛若琳小姐,有第一个,就会出现第二个,艺术的国界没有止境,热爱艺术的人对艺术的追求也永远不会停止,你还是努力的完善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不然,会再一次被人追上的!” 赛若琳咬牙切齿,却只是发狠的丢下一句“你等着瞧!”就匆匆的跑了出去,小蔓立刻走到窗边,果然楼下有一辆拉风的银色跑车,一个一身白色西装的男人靠在车前,手里玩着一只白色礼帽,似乎是感应到了她的目光,他慢悠悠的抬起头来往她这边看了一眼,湛蓝的眼睛就像是海水一样,而那张脸…… 小蔓忍不住的恍惚了一下,还有那笑起来的样子,可真是像他!她摇摇头,再望下去,却看到那个年轻男人正拥着赛若琳上车,赛若琳明显心情极好,笑的前仰后合风情万种的歪在那个男人的怀中…… 小蔓转过身去,莫名的觉得心里有些微微的堵。 她整理了一下曲谱抱在怀中一步一步的往楼下走,曾经在出国之前,以为可以自由自在的追求梦想,却不曾想到,不管在哪里,都有这么多黑暗的竞争和烦恼,音乐,原本是要洗涤人的心灵带给人以美的享受,可是为什么却就是有这么多的人,一边拥有着美好的音乐一边却又做出卑鄙的事情来…… 她走出剧院,阳光普照下来,她不由得拍拍脑袋,有些烦躁的仰起脸沐浴阳光:“真的好烦好累啊……什么时候这一切才可以结束……” 她闭着眼睛,阳光暖暖的照在脸上,这种感觉让人十分的舒服,她不知自己站了多久,直到口袋里手机响起来。 她拿出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犹豫了一下接起来,那边短暂的沉默之后,忽然有一把熟悉而又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是不是感觉很累很烦?” 见鬼了!他怎么会知道……小蔓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处,她飞快的转身四处去看,偌大的空地上只有她一个人,并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她的心这才一点一点的平静下来,只是脑子里仍然有些寰转不过来,“你……你在胡说什么?” 听筒里响起低低的笑声,还是那样的好听迷人,小蔓轻轻抿了抿嘴唇,却是隐隐的有了怒火,忍不住开口呛声,“你笑什么笑秦慕之!谁让你给我打电话的!” “脾气还这么大?”秦慕之握着手机站在离她不远的柱子后,轻轻压低了声音轻轻的说。 正文 绽放:谁在守护她? 秦慕之靠在柱子上,微微闭了眼睛,好半天,他才自嘲的一笑,调侃开口:“幸好……幸好我还没爱你爱到要死要活,不然,谢长安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一定会把我折磨死。”. 小蔓觉得心有些乱了,她胡乱甩甩头:“好了不和你说了,我要回家了!” 她说完,也不等他开口回答就挂断了电话转身往街道上走去。 秦慕之握着听筒缓缓从柱子后面走出来,阳光下,她墨绿色的大衣就像是水墨勾勒的一池清荷悄然的晕染展开,她的步伐有些快,又有些乱,就像是他的心也跟着乱了。 预备穿过马路的那一刻,小蔓似乎停了一下,她微微侧头好像要回头看,秦慕之一急正要躲回去,她却又继续向前走去,他微微松口气,有些疲惫的靠在柱子上,这些天真是忙坏了,今天还是因为提前做好了策划报告才得了片刻的清闲,希望那个挑剔的上司这一次不要在鸡蛋里挑骨头,他已经累的好几天没有精力过问囡囡的功课了脑。 小蔓走过马路,在路边买了一杯热饮,她捧着热饮向前走,一边走一边却是低低的说了一句:“秦慕之,我不会原谅你的,怎样都不会!” ********** 足可容纳千人的剧院此刻却是歌声鼎沸,暌违许久的赛若琳小姐忽然艳妆出现开始参加《图兰朵》的彩排,都说爱情是一个女人最好的保养品,这句话在赛若琳小姐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轶。 那位传说中神秘而又富贵的劳伦斯先生正坐在第一排座位上欣赏这一出绝妙精美的歌剧,而小蔓也坐在不远处靠走廊的位置上,认真的听着赛若琳的演唱,她今晚发挥的极好,显然卡西米尔大师也十分的满意,她把那个骄傲美艳而又骄纵残暴的公主演绎的惟妙惟肖,就连小蔓心中都忍不住的叹服。 换做是现在的她,未必演的出这样的一个图兰朵公主,只不过,再给她一点时间,她绝对可以超越,因为,赛若琳小姐实在太骄傲太自负了,而一个骄傲自负的艺术家,是很难看到自己的不足和缺陷的,而小蔓却可以清楚的看到,然后在自己的练习中巧妙的避免。 她要抓紧时间历练的不是唱腔和技巧,而是舞台演出的经验,在这一点上中国的歌唱家总是显得比西方人拘束一些,因此在一些最富盛名的歌剧选角的时候,中国的歌手总是很难脱颖而出,小蔓很早就认识到自己的这个毛病,来维也纳这么久,她虽然没有突飞猛进的进步,却也在一点一点的摆脱自卑和束手束脚。 图兰朵是意大利歌剧中唯一一个取材自东方中国的人物,在西方艺术家的演绎下,这个公主的形象完全就是西方那些上流社会的贵妇的模样,而东方的美和神秘,却甚少能演出来,赛若琳小姐也是一样,尤其是今晚,在一些男女主互动的戏份上,她竟然将高高在上的公主演绎出了几分的荡.妇的气质来…… 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帅气逼人的劳伦斯先生一直坐在台下对她抛媚眼,抛的她有些心神动摇的缘故,小蔓稍稍侧头睨了那个人一眼,不由得摇头叹息,是不是长的像沈从佳的男人,一个个都是这样的风流多情种? 想到沈从佳,却又不自主的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之中,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走的时候也没有和他打招呼,不过,那天晚上的谈话不欢而散,他想必也看出了自己的态度,以他那样骄傲的性子,是绝不肯先低头了。 小蔓不由得心情有些低落,正兀自的想着什么,忽然好像感觉身边有些不对劲儿,她一抬头,竟是讶异的看到那个劳伦斯坐在了她的身边,当然还隔着一条走廊,她有些纳闷,忍不住的看了他一眼,因为在彩排期间,舞台下的灯光很暗,小蔓只能隐约看到那个侧脸的弧度而看不清楚五官,这样一来,他看起来越发的像沈从佳了! “你叫什么名字?”劳伦斯忽然对她开了口,他的中国话说的十分蹩脚,就和那些西方人一样的口吻,小蔓听得这一句话,立刻情绪就跳了出来——他根本就不是沈从佳嘛! 她坐正了身子,没有回答他,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先生,请认真看演出。” 劳伦斯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的笑声低低的,十分的好听,甚至,总和印象中那个人的笑声重叠起来,她忍不住的又回头看他,却正对上劳伦斯那一双湛蓝湛蓝的眼眸,他还俏皮的对她挤挤眼,赞叹一声:“小姐,你很美丽……” 小蔓猛地扭过头去,干脆站了起来,此刻舞台上正好一场戏结束,赛若琳小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了后台,小蔓走到观众席的最后一排绕出去向安全通道走去,她一边走一边乱七八糟的想着心事,真是太奇怪了那个劳伦斯先生,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两个人长的这么像!而且还一个是中国人一个是混血! 小蔓刚走进安全门,正要出去,忽然斜刺里有一个人从黑暗处冲出来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小蔓痛的惨叫了一声,那人嘴里却已经骂起来“荡.妇”“婊.子”各种不堪入耳的词汇一一涌出,小蔓拼命的挣扎开,却一下子被人狠狠搧了两巴掌,她踉跄几步扶住墙站定,却看清楚面前那人正是浓妆艳抹的赛若琳! “你干什么!”小蔓怒极的吼出声,赛若琳站在那里,美丽的容颜似乎微微有些扭曲起来,黑暗之中,她就像是画好了精致面皮的女鬼,让人看了就毛骨悚然! “林小蔓,你敢勾.引劳伦斯,我会让你在维亚纳消失的干干净净!”赛若琳忽然冷笑一声,她伸手又想打她耳光,小蔓却是灵巧的避过去,甩手一巴掌先打了出去,赛若琳目呲欲裂,只感觉眼皮突突的跳,她像是疯了一样扑过去对着小蔓厮打起来,虽然同为女人,但是西方女人却比东方女人高大的多,力气也大的吓人,小蔓一时被她按住已经重重挨了几下,却忽然有一道高大的身影从安全门另一侧的通道那里跑过来,那个身影扭住赛若琳的手腕用力一扯,赛若琳就尖叫着被那人甩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小蔓惊的几乎不能动了,不过是眨眼之间,竟然会发生这样奇怪的事情,她惊魂未定,靠在墙壁上直喘气,远远的,已经能够听到纷沓的脚步声传来,那个背对着她而站的人人低低的说了一声:“还不快走?离开这里!快!”小蔓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听到这句话,她立刻拔腿就跑,慌乱中,不知在哪里听到一声爆喝:“陆!你在哪?还不滚回来!”. 她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去,那个高大的身影应了一声亦是从另一侧跑了出去,小蔓回过头,一直跑出剧院外她才渐渐的平息了下来,只是两腿仍在不停的打颤,脑子里满满的都是赛若琳被扔出去惨叫着摔在地上的画面…… 如果,如果赛若琳出了什么事,如果赛若琳一口咬定是她把她推倒的,她该怎么办?虽然她没有被人发现在现场,可是赛若琳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还有,那个帮她的人是谁?她只听到有人叫他“陆!”,可是她不认识什么姓陆的,也不认识什么叫陆的人…… 她一个人在外面冷静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折身回了剧院,如果她一直不回去,倒像是做贼心虚了一样。 刚一进了剧院,艾瑞雅就匆匆的跑了过来,她惊慌的抓住她的手一脸的担心;“蔓,你跑去哪里了,卡西米尔先生十分生气,赛若琳小姐现在在休息室,她撞伤了头……她说,她说是你把她推倒的……警察一会儿就要来了……怎么办啊蔓……” 小蔓饶是心中有准备,却也出了一身的冷汗,她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艾瑞雅,不妨事的,别担心,我过去看看。” “蔓……”艾瑞雅紧紧握住她的手,漂亮的褐色眸子里满是泪珠儿:“蔓,上帝保佑你,我,我相信你!” 小蔓的眼眶一下子湿透,她紧紧抱了艾瑞雅一下:“艾瑞雅,谢谢你。” 正文 绽放:原来是你 小蔓的眼眶一下子湿透,她紧紧抱了艾瑞雅一下:“艾瑞雅,谢谢你。”. 她转身往赛若琳的休息室走去,一路上并没有什么人,许是都跑去看热闹了,小蔓反而冷静了下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就不信她会这样倒霉! 快走到休息室的时候,一身白色休闲西装的劳伦斯忽然拄着手杖风度翩翩的走了过来,他的中文依旧有些蹩脚,只是说出来的话却让小蔓大吃了一惊。 “林小姐,赛若琳她十分的任***吃醋,我为她的所作所为感到抱歉,待会儿我会对大家说,方才我请你出去帮我办事了,并不在场……” “劳伦斯先生?”小蔓有些不敢相信,这个素未相识的人,为什么会帮她脑? 劳伦斯摆摆手,蓝宝石一样的眼眸熠熠生辉,他勾唇一笑,笑中带着安抚:“记着不要穿帮了……如果警察问你,你只要咬定你帮我去办事了就好,余下的交给我。” 小蔓只感觉那个晚上,简直就是她一辈子最难熬最神奇的一个晚上,有两个人帮了她,一个她似曾相识,一个,她连他的脸都没有看到。 从一个嫌疑犯,变成被冤枉的好人,小蔓自己都觉得这世界太奇妙,当劳伦斯先生说出那句和她约定好的“不在场理由”时,赛若琳小姐的脸色,她这辈子都忘不掉轶。 谢长安倒霉了这么多年,总算是时来运转,前程似锦了! 赛若琳撞伤了头,虽然并无大碍,但是至少十天没有办法上台彩排,但是公演日期近在咫尺,赛若琳小姐的舞台经验丰富,耽搁得起,其他人却未必,卡西米尔先生左思右想,最后还是让已经可以熟练演绎整场图兰朵的小蔓先顶替赛若琳小姐的角色来进行彩排和其他演员对戏。 机会,总是青睐准备好的人,小蔓虽然得卡西米尔的赏识,但甚少在其他人面前展示过歌喉,当第二次彩排,她穿上华丽的公主服饰,站在明亮的舞台上,侍女如云的簇拥着她缓缓出场,轻啼婉转的唱出第一句的时候,所有人都将惊呆了。 没有违和感,甚至没有刻意雕琢斧凿的痕迹,就好像她只是站在那里,不用摆出高傲和神气的神情,不用前呼后拥的仪仗来壮声势,她就是那个传说中最美丽的公主。 专属于东方人的神秘和镶嵌在骨子里一点一点绽放的含蓄美,优雅却又带着一点点孤傲的气质,就仿佛是普契尼笔下的那个东方公主正活生生的站在众人面前,这样惊人的美丽让所有的人都赞叹不已,就连卡西米尔大师都不停的颔首。 余下的十天,她一点一点的进步,一点一点的将骨子里所有的美好都展露出来,如果说第一次彩排的时候,非要挑出一点毛病的话,那就是对于一个第一次站在这样大舞台上,第一次参演歌剧的演员来说,她的表演还有一些胆怯和生疏,但是经过一日一日的磨合和历练,她的唱腔,表演,所有的一切都犹如行云流水一般精湛无比。 东方人的声线总是来的薄弱一些,小蔓也是唱民族的出身,只是不知是不是娘胎里就带来的好天赋,在维也纳这一段学习之后,美声的浑厚与精湛技巧和民族的婉转清丽,在她身上结合的那么完美,听她演唱,就像是空谷之中自由飞翔啼鸣的百灵,天籁一般让人总是不由自主的就忘记,这是在大剧院中,这是在看人为的表演…… 十日之后,赛若琳伤愈重新回到剧院,小蔓并没有留恋不舍,干脆的让出了顶替的位子,骄傲的赛若琳自然是从未将她放在眼里,只是偶尔听到一些闲言碎语,说那个来自东方中国的林小蔓,演绎的并不比赛若琳差时,她对她的怨恨,却像是野火烧不尽的春草,蔓延了整颗心田。 公演的日期一天一天的临近,卡西米尔大师从来没有说起过要替换掉赛若琳的事,小蔓也不曾放在心上,她的初衷只是完善自己,让自己能得到最系统的学习和最大的进步,至于参演的事情,那就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了。 依然是每天照旧去琴房练声,依然是有空了就跟顾艺声磨合唱词,依然是过着她自己忙碌却又充实的生活,赛若琳小姐也是照旧和劳伦斯打的火热,时不时会缺席彩排,她不来,卡西米尔先生就会派人来找小蔓顶替,小蔓也总是欣然应允,艾瑞雅有时候会埋怨不公,小蔓却总是淡淡一笑。 别人觉得她吃亏,其实她倒是觉得自己很幸运,和这样大这样好的班底合作,就已经是很好的运气了,为什么非要希冀一个上台成名的机会呢?每个人索求的东西,都是不一样的,她从来都没有那个争名夺利的心。 从琴房练完声出来,小蔓想到一桩事,就回了剧院预备去找顾艺声,快走到顾艺声的独立办公室的时候,小蔓忽然又听到了那天晚上那个熟悉的怒吼声:“陆!你做的这是什么狗屁?这就是你的策划报告?中国的东方美?什么狗屁东方美!中国人都是一些肮脏的土包子!” 小蔓一下子停住了脚步,那天晚上之后,她也偷偷的打听过有没有一个叫“陆”的员工,但是艾瑞雅以及和她相熟的几个同事都没听过这个名字,不料今天却机缘巧合又一次听到,怪不得他们都不认识……原来,他是幕后策划部门的人,并不是剧院的演员。 半掩的办公室里传来噼里啪啦扔东西的声音和那个人浑厚的怒吼,小蔓渐渐听得怒火中烧,虽然她知道中国人在国际上的名声不好听经常受到一些歧视,可是她身边的人除却赛若琳都对她十分的友好,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赤.裸.裸的攻击他们东方人! 她忍不住的从门缝中往里面看,背对着门的,是一个个子高大的中国人,他穿着黑色的西装,微微低了头站着,小蔓心中忍不住的腹诽,这就是那天晚上帮她的那个“陆”? 里面那个美国佬一直在咆哮,就像是发了疯的野牛一样,那些文件劈头盖脸的往那个“陆”的脸上身上砸去,他都站在那里没有躲也没有动,小蔓不由自主的捏紧了拳头,一下子推开门闯了进去,她看也不看那唾沫四溅的外国佬,抓了那个“陆”的手转身就走……秦慕之一下子惊的睁大了眼睛,他怎么都没想到她会突然到这里来,而且,正好看到这样的一幕……. 小蔓不管不顾的拉着秦慕之向外走,也不搭理那个外国佬愤怒的咆哮,重重的甩上门,一口气拉着他奔进电梯里,这才喘着气转过身来:“陆?你是不是那天帮我的……” 秦慕之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小蔓吃惊的愣在那里,剩下的半句话噎在嗓子里怎么都说不出来了,封闭的电梯里一时之间静寂无比。 他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紧张过,整个后背都完全湿透了,他手脚发冷,站在那里甚至隐隐的有些发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感觉心跳的厉害,嗓子里干渴的难受。 她瞪着他的目光里先是吃惊和不敢置信,然后不知怎么的忽然眼圈通红涌上泪来,秦慕之手足无措的厉害,紧攥的双手想要伸出去抚一抚她红红的眼睛,可是却似有千斤重,怎么都抬不起来……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直到电梯叮的一声响,缓缓打开了门,她忽然眼泪纷乱落下,转身就跑了出去…… 秦慕之愣了半分钟,也抬腿追了出去,她穿着高跟鞋,跑不快,他不一会儿就追了过去,可是追上了也不敢拦住她,又放慢了脚步跟在她身后,就这样跑跑停停,一直跑到外面的大街上,过了一条马路…… 她才停下来,转身又冲回他跟前,一巴掌打出去对着他大吼起来:“你疯了秦慕之!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你为什么让人指着你鼻子骂你让人这样羞辱你?你有毛病啊你!谁让你来的!谁让你帮我的!我不稀罕,我不稀罕你知不知道!你别费心机了!” 她一边哭着吼他,一边狠狠的推他,直到将他重重的推下路基,刹车声刺耳的响起来,她透过泪雾,看到一辆车子堪堪的停在他身后,她忽然哭出声来,转身又向前跑去…… ps;好喽,小两口慢慢会好起来的……加油加油啊秦寿!票票要继续给力呦,月底竞争真激烈! 正文 绽放:情不自禁 她透过泪雾,看到一辆车子堪堪的停在他身后,她忽然哭出声来,转身又向前跑去……. 秦慕之对那愤怒的司机道歉了许久,方才又往她跑开的方向追去,小蔓听到他喊她名字的声音,只觉得心里又是烦躁又是难过,她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甩上门的那一刻秦慕之正好追来,车子缓缓的发动,他一边追着车子跑一边拍打着车窗喊她的名字…… 小蔓坐在车里,死忍着没让自己看他一眼,只是低着头一边哭一边哽咽的吩咐司机:“先生麻烦你开快点……” 车子渐渐加速,秦慕之怎么追都追不上,他粗喘着停下来,看着那车子渐渐的开出他的视野,他怔怔的望着人来人往的街头,只觉得心口里空荡荡的难过,有几个流浪艺术家拉着小提琴围着他奏着欢快的华尔兹,他苦笑一声,随手掏出钱夹,拿出一张大额的钞票递出去,欢快的音乐声渐行渐远,他一个人不知站了多久,方才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开。 剧院估计是没有办法回去了,那个时时刻刻都像是炸毛的野牛一样的上司绝不会再接纳他,而他,也是真的受够了,虽然这些不是他的专业,但是作为一个成功站在高位上的男人,若是没有几把刷子,那么恐怕早就被人取代了,他做出的策划报告就算不是尽善尽美,但也绝不是他说的那么垃圾。 如果只是挑剔或者粗暴他也能忍的下去,但是时刻挂在嘴边的对中国人的羞辱和谩骂,他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继续容忍,之前因为担心小蔓在这里的处境想要暗中守着他,他总是没有反抗的默默容忍了下来,可是现在,小蔓已经知道了他的存在,而她的态度…脑… 秦慕之苦笑摇头,算了,明天就去递交辞职报告好了。 转了公交回到家中,过了一会儿囡囡也欢快的从幼儿园回来了,秦慕之准备了简单的晚餐,父女两人围坐在小桌子跟前吃完饭,囡囡从小书包里拿出一个粉色信封:“爸爸,老师让带回来给爸爸的。” 秦慕之打开一看,忍不住往沙发上重重一靠,囡囡念了一个月的书,这都是第二次通知家长交费了,目的又有些不清不楚,但却偏偏都有个冠冕堂皇的缘由,中国人还真是打根上都沾了同样的毛病,跑到国外来还改不掉这个乱收费的恶习! 明天是周五,下周一要去缴费,还好他上班已经一个月零几天了,明天辞职的时候,正好把一个月的薪水要回来,给囡囡缴费是绰绰有余了。 第二天小蔓一大早就跟着顾艺声去了剧院,路上顾艺声还笑话她今天怎么这么积极去练声,小蔓倒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顾艺声去琴房,小蔓把他办公室的钥匙要了过来,说是要先休息一会儿,顾艺声什么也没说,只是交代她如果身子不舒服就给他打电话,然后就离开了。 顾艺声的办公室离昨天那个咆哮帝的办公室很近,小蔓半掩了门,一直都在听着对面的动静,果然不一会儿,那里又响起了惊天动地的怒吼声,她立刻悄悄走了出去轶。 “薪水?我们这里有规定,第一个月是试用期,没有薪水!” “签约合同上写了,新职员第一个月没有奖金,薪水按照老职员的百分之八十发放。” 小蔓甚少听到他说英文,这一次听到才发现他讲英文没有一般中国人那种奇怪的口音,相反听起来颇有伦敦音的范儿,就那样淡定而又流畅的摆出事实根据,咆哮帝一下子就没了声音。 小蔓不由得捏紧了手心,昨天他还变着法的向顾艺声打听了这个咆哮帝的事情,据说此人有后台十分难缠而且蛮不讲理,就算是顾艺声当初都吃过他几次亏,还是后来站稳了脚跟,这人才不敢再随便惹事。 “合同写了又怎样?你做的太差,我不满意,几次策划报告也没有通过,相当于吃白饭,你的薪水就当抵了剧院的损失了!” 咆哮帝蛮横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小蔓只觉一阵无语,这人实在是无耻到一定境界了。 “好,您不给我薪水也可以,我会拿着这份合同去劳工局来维护我自己的权利。” 秦慕之也懒怠和他纠缠,他必须尽快把薪水要回来,要不然囡囡那里就没有办法缴清那笔钱。 “你想要薪水也可以,我现在可以支给你,但是,你要继续留下干一个月——当然,不再是原先的职位,而是,在我的手下打杂,打杂,明白?” 咆哮帝将脚翘在桌子上,扔过去一盒烟,趾高气昂:“给我点上!” 小蔓的心一下子缩了起来,她忍不住又靠近几步,却是怎么都没想到,秦慕之站在那里许久,竟是当真上前一步拿起了烟和火机。 她只觉得心跳一阵骤停,从她的角度看过去,正好可以看到他给那人点烟的动作,火机一直燃着,烟早已点上,但是那人不出声让他收手,他就得一直按着火机。 似乎是火苗烫到了指尖,他的眉毛皱的很紧,唇也绷成了一条僵直的线,小蔓觉得心口里一阵一阵的难受,她忍不住就要推门…… “长安,你怎么站在这里?”顾艺声的声音忽然响亮的在她身后响起,小蔓吓了一跳猛地回头,顾艺声已经走了过来,正看到她微红的眼圈,他一怔,已经自然而然的按住了她的肩,温声询问:“怎么了?怎么眼睛红红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ps:矮油,秦寿今天福利大大的呦,哈哈小两口现在朝着好的方向前进前进进~~~~~ 正文 绽放:小暧.昧[VIP] 他一怔,已经自然而然的按住了她的肩,温声询问:“怎么了?怎么眼睛红红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秦慕之早已听到外面的动静,他回头,正看到顾艺声小心搂着小蔓的样子,握着火机的手就那么一抖,火苗一偏,霎时屋子里一声惨叫,小蔓和顾艺声都惊的推开门,却看到那个咆哮帝捂着胡子上蹿下跳,而办公室一股子难闻的烧焦东西的味道…… 小蔓看到那人狼狈不堪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笑,而顾艺声却是呆愣的看着站在那里的秦慕之,心思电转,一瞬间,似乎明白了她从昨晚开始的失神是因为什么。 三个人站在那里,各怀心思,一时无声,咆哮帝被人看到惨状,再也忍不住,抄起办公桌上的东西劈头盖脸的往秦慕之身上头上砸去…… 秦慕之一张脸铁青,从迎面飞来的书本笔筒文件之间精准的一伸手扼住了那人的脖子,他力气极大,似乎压抑了许久的恨意突然之间都爆发了出来,那个强壮肥胖的男人甚至被他扼的胖脸涨红踮起脚来,他手舞足蹈的挣扎着,口中也不知嘟哝着什么,秦慕之抬脚狠狠的将他踹出去,那人呼痛一声,像是死猪一样飞出去扑在地上,哼了半天也没有爬起来…脑… “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你,就像是一只泡在泔水桶中发臭腐烂的死猪一样让人恶心!”秦慕之走过去,踩在那张让人恶心的胖脸上狠狠碾了几下,这才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冷冷的一笑,转身向外走。 小蔓惊愕的看着秦慕之,他周身的气场可怖而又瘆人,经过她身边的时候,甚至还带着冷冽的寒意,她一直看着他,可是他却是没有看她一眼,只是挺直了脊背傲然的走了出去。 他出了办公室,顾艺声方才轻轻拉拉呆住的小蔓:“长安,秦慕之怎么会在这里?轶” 小蔓被他拉了一下回过神来,她抬头呆呆的看了顾艺声一眼,忽然大步追了出去…… 顾艺声看她匆匆的跑出去,愣了一下,也慌地追了出去,他看到小蔓不管不顾的往走廊尽头跑,忍不住喊了两声:“长安……长安……” 可是小蔓头都没有回,她一口气追到电梯那里,电梯门堪堪关上,秦慕之一双眼眸冰冷的从那细小的缝隙中望出来…… 小蔓使劲的拍打着电梯门,可是电梯门仍是关上,然后数字格一格一格的蹦下去,她急的不知所措,好一会儿反应过来,又往楼梯那里跑去。 她跑的飞快,甚至顾不上管自己还穿着高跟鞋,一口气冲到一楼,她已经看到秦慕之远远走出剧院大楼的身影,心中一慌,脚下的步子就乱了,鞋跟一扭,她“啊”的惨叫了一声,幸而手快的扶着了栏杆,才没有从楼梯上滚下去…… 只是再预备站起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脚踝处痛的厉害,根本没有办法站起来,她在楼梯上坐下来,把靴子小心翼翼的脱掉,紧腿裤卷起来一些,果然脚踝那里已经肿了起来,她轻轻碰了一下,痛的她“嘶”的一声倒抽了一口冷气,眼泪却已经一颗一颗落了下来…… 她不是因为脚痛才哭,而是她心里不知怎么了,难过的厉害,酸的厉害,忍不住的眼泪就往外涌。 小蔓把脸埋在膝上,哭的肩膀都在耸动,不知一个人哭了多久,忽然有一双手轻轻按在了她的肩上,小蔓哭的正伤心,眼泪鼻涕蒙了一脸,是再不肯抬头的,她只是抽噎着胡乱把那只手推开:“师哥,我心烦,你别管我……” “哼。” 那只手没有再落在她的肩上,反而她听到了一声清晰的冷哼。 小蔓的哭声一滞,偷偷的把头抬起一点点,却看到她下面的两格台阶上,秦慕之抱着手臂站在那里,脸上的神色冷的几乎结出冰来。 她喉咙一紧,心口一酸,小嘴一瘪,低下头又哭了起来。 抽抽搭搭的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亮,秦慕之紧绷的脸终究还是松动了一些,他迈步又上了一格台阶,伸出去的手定格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落下去轻轻抚在她的头发上,小蔓的身子一颤,他的声音却已经沉沉响起来,却异样的带着一点自嘲:“你哭这么伤心干什么?可怜我么。” 小蔓哭声一哽,挥手把他的手打开,她狠狠的瞪着他,拎着靴子胡乱的往脚上套,可是脚踝肿的厉害,靴子又不是休闲的宽松版越急越套不上,反而痛的她龇牙咧嘴眼泪一个劲儿的直往下掉…… 秦慕之忽然蹲下来,将她手里的靴子夺过去,“别穿了,看你的脚肿成什么样了!” 小蔓不搭理他,只是死死的咬着嘴唇,劈手去夺,秦慕之不给,她就使劲的扯他的衣袖,把他的外套都扯的歪歪扭扭的,秦慕之一时火起,抄起她的靴子就丢了出去…… 小蔓一愣,呆呆的望着他愤怒的脸,只觉万千委屈突然都涌上心头,在国内遭受的一切,出国后的各种不顺,还有他…… 她忽然哇的大哭,一边哭一边狠狠的捶他,声泪俱下的控诉:“你凭什么管我!你是我什么人!秦慕之你无耻!你混蛋!你为什么阴魂不散!你不要脸你缠着我!” 她下手极狠,没几下他就有些撑不住躲闪起来,她不管不顾也不看,几次都打到他的脸上去,秦慕之终究按耐不住,伸手攥住她两只拍打的通红的小手,她皱着眉使劲的挣,哭的眉眼都通红通红的,却是可怜又可爱,秦慕之刚才硬起来的心,就那么不争气的柔软了下来…… 他微微倾下身子,她吓的往后仰去,他低了头,薄薄的唇轻轻压下去,灼热的气息就那样涤荡着她的呼吸,她的心一阵乱,身子越发慌乱的往后仰几乎就要躺在楼梯上了,秦慕之这才停下,淡淡的笑了一笑,他的声音微微带着一点哑不紧不慢在她耳边响起:“你再哭,我就亲你了……” 呼出的气体,热热的呼入她的耳膜之中,她一阵颤栗,脖子上都似乎起了一层小疙瘩,秦慕之感觉到她的反应,唇角越发扬的高了一些,而一双眼睛漆黑如墨,璀璨明亮的惊人……“不要脸!”小蔓狠狠骂他,反手推他,秦慕之却也不理会,只是拦腰把她抱了起来,小蔓一惊,旋即踢腾着小腿要下来,秦慕之也不搭理她,随便她在那里做无所谓的挣扎. 他抱着她往楼梯下走,快走出剧院大楼,忽然又折身回来把她的靴子捡了起来拎在手里,重又抱着她向外走去。 大楼外偶尔有人经过,小蔓害怕相熟的同事看到她,又挣不开秦慕之,只得缩成一团把脸埋在他的怀中,她的呼吸浅浅的呼在他的胸前,正对着他的心脏,他抱着她的手不由得又紧了一些。 一直走到外面街上,她甚至忘记了告诉他可以打车去医院,他好像也对来来往往的出租车视而不见,走过了两条接口,他额上都出了一层细细的汗,呼吸也粗重了起来。 “喂,放我下来!”小蔓失魂落魄了一路,忽地清醒过来,立刻就竖了柳眉低低吼他。 “你能走?”秦慕之低头看她一眼,微红的两眼肿的桃子一样,睫梢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儿,倔强咬着嘴唇的样子一如既往固执的让人心疼,他的心里叹口气,口吻柔软下来:“我送你去医院。” “你可以打车送我。”小蔓一步不肯退。 秦慕之抱着她继续向前走,走的风度翩翩器宇轩昂,却是大喇喇的说了一句:“哦,我钱不够,打车了就不够给你看伤了。” 小蔓一时说不出话来,心思回转,想到这两次看到的情形,忍不住的心底泛酸,已经问出口:“你怎么……会来这里……还在这里工作?” “这是我的私事,我现在不想说。”秦慕之微微拧眉,哪怕是被她看到最狼狈的一幕,他也不想说出理由,他不想换取她的感动,或者是听她说几句动容同情的话,没有那个必要。 小蔓被他这句话弄的又生气起来:“你放我下来!不给你抱!” 秦慕之忍不住的笑了一声,抱着她的手臂却是收紧了几分,细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望向前方某处,“就到了,前面有家诊所,喔,真不赖,正好是治跌打损伤的。” 处理完伤口包扎起来又开了药,医生嘱咐了一通注意事项,秦慕之几乎是把钱包都抠了个精光才勉强付了诊金,小蔓坐在一边抿着嘴儿偷偷地笑,看他尴尬的一脸冷汗的样子她心里就觉得解气,被他占了一路便宜,现在可真是要他付出代价了! 背着她出了诊所,小蔓清晰的听到他松了一口气,她悠闲自得的被他背着,只当是人肉轿子免费看街头风景,秦慕之背着她走出很远之后,停下来问了一句:“喂,去你家?” 那栋白色的尖顶建筑就在不远处,小蔓一下子反应过来,这人,竟然连她住在哪里都摸的清清楚楚! “不去!”小蔓勾住他的脖子又往上爬了爬,秦慕之几乎被她勒的昏过去,反手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你松点,喘不过气了!” “去你家!”小蔓脆生生的开口,这个念头却是忽然兴起的,只是一说出口,怎么都带了点暧昧,她慌忙又加了一句:“我想囡囡了!我去看看她!” 秦慕之微微笑了一下,却仍是向她的房子走去:“我那里远着呢,改天再去吧。” “不行!我就是要现在去,远的话我们打车!”小蔓不依不饶,性子上来了,就非要去不可! “我没钱了……”秦慕之不由得有些头疼,下周囡囡要交的费用现在还没眉目了,可是钱包里已经彻底瘪了,要不然,就给赵诚打电话…… 想了想又灵机一动,这倒是个好机会,囡囡虽说现在过的不如在国内时那样锦衣玉食,但是仍是不愁吃穿,如果让她受受挫,知道自己现在确实过的是窘迫的生活,会是什么反应?要锻炼,那就锻炼的彻底一点! 秦慕之想通这些,瞬间觉得压力去了一半,只是……现在这个姑奶奶怎么打发? “我有钱!”小蔓在他背上扭着去拿口袋里的钱包,秦慕之慌忙抱紧她,着急的说道:“你慢着点,别掉下来了还得去医院!” 小蔓不搭理他,仍是翻口袋,秦慕之无可奈何,只得答应下来:“好了好了,我带你过去……额,其实不远,我背你一会儿就到了……” 等到到了秦慕之所住的楼下,小蔓忍不住翘起小嘴狠狠的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好啊你秦慕之,你竟然和我玩这样的花招!竟然住的离我这么近!偷窥狂!” 秦慕之被她掐的猛抽冷气,忍不住回头瞪她:“你轻点,我又不是铁打的,下手真狠!” 小蔓又抓住他狠狠掐了几下,秦慕之疼的腾出手来阻挠她,那张俊逸的脸上,却是不由自主的挂满了笑意。 ps:矮油,小蔓和秦寿都暧昧成这样子了,乃们的票票还要藏着掖着太小气了,不给甜蜜啦,哈哈 绽放:调.戏饿狼 小蔓又抓住他狠狠掐了几下,秦慕之疼的腾出手来阻挠她,那张俊逸的脸上,却是不由自主的挂满了笑意. 他背着她上楼,这栋楼年龄很大了,因此很旧,他们住四层,可是却没有装电梯,他就不做声的背着她往楼上走,小蔓和他闹了一会儿,也安静了下来,安静的楼道里,只能听到他稳健的脚步声还有渐渐粗重的呼吸。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 他身上的热度源源不断的传到她的身上来,她趴在他背上,呼吸正好在他的耳畔,那样浅浅的,似乎还带着清甜味道的温热抚在肌肤上,他不时的会心乱。 到三层的时候,他似乎有些累,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儿,小蔓轻轻拉拉他的袖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嘀咕:“喂,我好像……要滑掉下去了。” 秦慕之微微回头一笑,将她的身子又往上送了送,他的手掌无意识的托住了她小巧的臀,小蔓整张脸一下子烧红,低头就咬在了他耳下的颈肉上…脑… 秦慕之痛的“嘶”的一声倒抽冷气,手一松小蔓叫了一声就往地下掉去,他赶忙极快的转身又手忙脚乱的把她捞回来,她狼狈的跌入他的怀里又向前扑了一下,竟是硬生生的把他压在了墙壁上,她柔软的胸紧贴在他的胸口,他坚硬的下巴却是一下子狠狠磕在她的额头上,疼的她“哎呦”一声,眼泪吧嗒吧嗒的就直往下掉…… “怎么了?”秦慕之把她从怀中拉出来,将微乱的头发拂开,就看到她眉心中被他下巴磕出来的红印子,他心疼的给她轻轻按揉:“没事,没破皮,就一点红印子……” 小蔓一把把他的手甩掉,趴在他胸前就狠狠咬了下去,他外套扣子没扣,里面只是一层衬衫,她咬下去他疼的差点没蹦起来,幸而她很快就放开来,秦慕之又是恨又是好笑,小蔓却是咬着嘴唇,阴阳怪气带着哭腔道:“没事,没破皮,就两排牙印子……轶” 秦慕之一愣,转而却是哭笑不得的摇摇头,伸手在她脸蛋上掐了一把,又是无奈又是爱怜:“你呀,一点亏都吃不得。” 小蔓哼了一声,转过身去不搭理他。 秦慕之歇了一会儿就站在她跟前弯下腰来,他的身材真好,两条腿又长又直,肩膀宽阔平坦,劲腰窄瘦,身体线条流畅至极,倒三角的体魄完美展示在她的面前,小蔓只觉得心突突跳了两下,不知怎么的有些乱了阵脚,睫毛颤着转过脸去,她咬着唇迟疑了一会儿,才轻轻搂着他的脖子趴在了他的背上…… 被他背了这么一路她也没觉得不自在,这会儿子却是不知怎么了,身子贴在他的背上都好像触电了一样有些说不出的古怪,她手心里出了一点细汗,只觉心跳的越来越快,只得偷偷的掐了自己一下,尖锐的指甲扎在柔嫩的掌心里,刺痛将她的理智稍稍拉回。 林小蔓,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可以一见到他,就把过去的一切都忘掉,你怎么可以这么没有原则,这么没有立场,这么不顾尊严…… 心里一遍一遍的骂自己,可是勾着他脖子的手却是越来越紧,甚至不知在什么时候脸都贴在了他的背上,因为情绪的波动和烦躁,她竟然还在他的背上皱着眉毛蹭来蹭去…… 秦慕之低着头小心的上楼,其实他真的很累,这段时间工作很忙压力很大还要照顾囡囡,休息的时间都很少,这一路背她回来还真是个力气活,他的背上都湿透了,额头上的汗珠也滑入了眼睛里,刺的他几乎睁不开眼,只是托着她身体的手臂纹丝不动,如果可以就这样一直走下去,真是累死也没有怨言了。 到了他和囡囡的公寓,小蔓扫了一眼公寓的门,白漆斑驳,陈旧的很,秦慕之没有放她下来,只是腾出一只手小心的往口袋里取钥匙,小蔓看他小心翼翼胆颤心惊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探进他的口袋,“我帮你拿。” “喔,好。”他应了一声,好似还细微的颤抖了一下,只是放在口袋里的手并没有拿出来,反而手指轻轻一勾,将钥匙悄无声息的握在了掌心里…… 小蔓在他的口袋里摸了一会儿,却没有摸到钥匙,她心里影影绰绰的有了个模糊的念头,脸颊腾时烧红了起来,她伏在他的背上,手指一点一点的在他的口袋里移动,秦慕之呼吸都微微屏住,这短暂的几秒钟,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一样的漫长。 细细柔软的指尖有些湿湿的凉意触在他的手背上,秦慕之喉结微微上下滚动了一下,嗓子里似乎就被烧了一把火,干渴难受。 他的手没有动,仍是藏在口袋里,小蔓的手指像是一条凉凉的小蛇在他的手掌边游来游去,他心跳飞快,甚至呼吸都有些粗重起来,小蔓的气息忽然热热的呼在他的耳畔,秦慕之微微一颤,下意识的一回头,她躲闪不及,柔软的唇一下子擦过他的脸庞…… 两个人都呆了一下,小蔓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的愣怔,她的唇还贴在他的脸上,他的眼眸黑亮的吓人,那样近的望着她,几乎要看到她的心里去一样…… 她有些心慌,却又讨厌自己这么轻易就被他影响左右,一赌气,不知怎么的就做了一个举动,柔软的唇擦着他的脸颊游移到他的耳畔,她呵气如兰,媚眼如丝,声音低的只有他能听得到,娇憨的带着一点撒娇:“秦慕之……你把我的手弄疼了呀……” 口袋里,他的手不知在什么时候紧紧攥住了她细白的手指,小蔓一边说,一边调皮的用那一根手指在他的手心里轻轻挠了挠,尖巧的指尖划过敏感的掌心,秦慕之只觉得一阵悸动从手掌那里瞬间弥漫到了全身,他的小腹那里腾时像是被点了一把火烧灼起来,而更离谱的是她的唇还似有若无的贴着他的耳垂,浅浅的呼吸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着他…… 他渐渐有些失控,黑瞳里像是沁了水一样莹润开来,呼吸也一点一点的紊乱,小蔓唇角一扬,不由有些得意,也不是每次都是她被整的死死的嘛!一时得意忘形,忘记了调.戏过后赶快抽身,要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本来就是条狼,而现在,更是一条饿了不知道多久的狼!. 因此,小蔓还没有从得意洋洋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原本背着她的男人不知道怎么的一旋身,她就已经被他紧紧压在了墙壁上…… 他呼吸又热又烫,灼烧的气息就那样霸道的扑在她的颈间脸侧,她觉得热的难受,不由得轻摇臻首想要躲开他的呼吸,可是他的身子像是烧热的石头一样死死的挨着她压着她,她几乎要被他挤入墙壁中间去了……而且,他的身上硬的厉害,硌的她浑身都疼! “秦慕之!你疯了!”小蔓怕惊动楼上楼下的人,竖了眉毛轻声的叱他。 他却是不理,只是将整个身子都压在她的身上,似有若无的磨着蹭着,紧实的肌肉几乎都要挣裂衣襟了一样,滚烫而又坚硬的烙在她柔软的身体上,小蔓被他磨的难受,眉毛皱着使劲的掐他,可他故意绷紧了手臂鼓起肌肉,她掐都掐不下去…… 小蔓急的直冒汗,脸颊却是嫣红的可人,秦慕之望着那一张俏丽的小脸,滚烫的身子贴在她的柔软上蹭的难以自持,他微低了头,下颌在她脖子里轻轻磨蹭着,他甚至还发出了性感的低低呻.吟…… 小蔓几乎没吓的魂飞魄散,一张嘴声音却是哑了:“喂,喂秦慕之……会被人看到,快放开我……” “安安,我想你,想你想的难受死了,活不成了!”他的声音沉又醇厚,那一点粗嘎的沙哑却是诱.惑无比又透着一点委屈,他一边低低的说着,一边却是得寸进尺的隔着她的衣襟轻咬她的肩膀,身体上的温度好像又增高了一截,他贴着她挤入她的两腿间磨蹭的越发厉害,坚实的胸口一个劲儿的往她胸前压,她几乎都要被他压的喘不过气来了,只得微张了小嘴儿,小口小口的喘着,断断续续的哀求:“秦慕之……我脚还疼着呢,你快点放开我……” ———————————————————————————— ps:喂喂,饿狼都要吞食小小蔓啦……乃们还要这么淡定吗????求票票啊~~~~~快圣诞啦,咱们甜蜜几天再入冬!!!肿么样??? 绽放:再靠近一点点 她几乎都要被他压的喘不过气来了,只得微张了小嘴儿,小口小口的喘着,断断续续的哀求:“秦慕之……我脚还疼着呢,你快点放开我……”. 秦慕之一抬眼,正看到她香唇微启,檀香小舌粉嫩的露出一截,香艳而又可爱,他一个没忍住,只觉得小腹那里涨的难受,身子更紧的贴了下去,却已经硬硬的抵在了她软软的小肚子上,他舒服的抽了一口气,竟是邪恶的抵着她轻轻动起来…… 小蔓吓的瞪大了眼,被他这样弄的又是疼又是惊愕,身子忍不住的往后缩,可是身后是坚硬的墙壁,她躲无可躲,他这样紧紧的压着,她就像是渺小的蚂蚁一样,根本连挣扎的可能都没有…… “秦慕之……你作死呢……被人看到……”小蔓全身滚烫,几乎都要昏过去了,这样光天化日的,就算是国外开放,可是她的思维还是中国的传统保守好不好! “你给我亲几下,我就……我就放开你……”秦慕之一边喘一边断续的说着,他身上烧的厉害,迫切的想要她来解渴,他轻咬着她露出来的一点细白的颈子,身子紧贴在她的身上蹭,哑哑的哀求脑。 “你发什么疯?”小蔓大眼圆睁,黑白分明的瞳仁里都是惊愕,秦慕之混不理会,微一抬头就吻上了她的唇,他的动作十分的霸道而又狂热,滚烫的唇吮着她的唇舌几乎要将她吞吃入腹一般的疯狂。 她原就被他压的呼吸困难,现在被热吻封住小嘴儿更是觉得缺氧的厉害,脑子里一阵阵的眩晕,双腿也软的站不住,他的手掌在她身上四处游移,渐渐绕到她的背后挤入身体和墙壁之间的缝隙之中托住她小巧的臀往怀里重重一压,他***蚀骨的在她耳边低喃:“安安……我想你,我想要你……” 柔软的小肚子那里被他可怕的坚硬顶的骤然一疼,小蔓却是因着这疼痛脑子里骤然清明,他说话的间隙,她得空大口的呼吸后,嘶哑的喝了一声,“秦慕之!轶” “你想要我?行啊,把我孩子还给我。”小蔓平静说着,甚至嘴角还带着一抹笑,她漠漠的看着他,就仿佛刚才那些亲密和嬉笑,根本不存在。 搂着她的身体骤然一僵,似乎那热度也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瓢冷水的热铁,骤然的降了下去。 只是他的头仍是像刚才那样微微的低着,呼吸还热热的洒在她的鼻端,他依旧紧紧的抱着她,两个人的身体挨的很近,就像是一对亲密的情侣。 小蔓伸手推开他,将衣领掩了一下,她别过脸去看着对面墙壁上某处,淡淡的道:“同在国外,都身为中国人,难免想要互相依扶一把,今天不是你,换做是别的中国人,我也看不下去。” “你想说什么?和我撇清关系?没有必要,刚才是我失控了。”秦慕之静静看她一眼:“对不起,林小姐。” 小蔓回头看了他一眼,眼底的神色复杂不明,不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更加的暗沉了几分。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却是谁也不看谁,谁也不再说话,时间静默的流淌过去,小蔓的理智一点一点恢复,其实不怪秦慕之,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她自己立场不坚定,那么就怪不得别人对她轻薄。 小蔓想着,忍不住的苦笑一声,是啊,他的老婆故意说出那些话害她大出血,他又污蔑她,污蔑肚中的孩子是别人的野.种从而害死了她无辜的孩子,现在,她竟然还跟他在一起做出这样亲密无间的事情…… 事情才过去多久?不过是大半年的时间,都忘记了么?还是,你骨子里就喜欢犯贱,看到秦慕之就忘记了一切? 她忽然一抬手,狠狠一巴掌搧在了自己脸上,清脆的响声在楼道里回荡,秦慕之惊呆了一般望着她。 “我这人总是没有办法记仇。”小蔓缓缓的开口,她抬起眼帘看着他:“哪怕是我当初恨你入骨,可是看到你被人羞辱的那一刻,我仍是没有办法坐视不理,秦慕之,既然我控制不住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心,我也不屑于自欺欺人,那么我就控制好我的身体,我离你远远的,这么远,终于眼不见心不烦,为什么你又出现?” 她不等他开口,就又说道:“孩子没了那时,你说过,让我滚的远远的,你这辈子都不想看到我,为什么又食言?” “孩子没了那时,我也对自己说过,我总有一天要报仇,到那时,就不是一刀那么简单。”她低下头,眼泪连连掉下来,回到维也纳以来,她一直都把自己投入繁忙的训练和学习之中来,后来又是回国的几次演出占了很多的心力,她几乎每天都累的没有时间想那件事,不想倒也好,想了平白自己难过,不如就这样。 她的孩子,一个被自己亲手杀掉了,一个自小被别人养在身边对她毫无感情,还有一个又被自己的亲生父亲给杀死,她上辈子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 “你想报仇,现在还不行。”秦慕之上前一步,他笑的有点冷:“我来维也纳和你并无关系,你也不需要想太多,至于什么时候报仇,等到你有那个能力的时候,再说不迟。” 他说完,转过身去开门,握着钥匙的手哆嗦了很久才把钥匙插.进锁孔里,他扭开门锁推门进去,脚步却是顿了下来:“至于刚才……” 他回头邪气的一笑,“林小姐好像对于我的亲近也没有太大的反应,所以我也就顺水推舟了,毕竟我们是老相好,还有点旧情不是。” 小蔓气的浑身直抖,也不再搭理他,转身就往楼下走,她一只脚没穿鞋子缠着绷带,只能滑稽的单脚跳,秦慕之靠在门边,摸了摸鼻子,仰起头盯着头顶斑驳的天花板,怎么还是死要面子啊秦慕之,算了,你栽了也不是一次半次,认命吧。 “别这样蹦来蹦去了,一会儿底下那西班牙老头儿又投诉我了。”秦慕之强撑出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干脆利落的把她抱了起来,折身进了屋子,他刚把她放在沙发上,忽然一愣,转而动作迅速的一把抓起沙发上一大堆脏衣服,然后脚下一踢将丢在地上的几双脏袜子踢在了沙发底下,从盥洗室出来,又手忙脚乱的收拾桌子上的快餐盒,显然不常干这些,难免笨手笨脚的,汤汤水水洒了他一袖子,他丢了垃圾又去换衣服,拉开衣柜,却已经空了……脏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洗刚才都被他扔在盆子里泡上了……秦慕之颓丧的把自己丢在床上,他今天真是在她面前颜面尽失,不过也好,狼狈过这么一次,以后可是脸皮厚的再丢脸也不会有什么大反应了. 一个人在卧室里躺了一会儿,他把弄脏的外套脱下来,只穿了衬衣出来,小蔓红着眼睛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个,囡囡马上就回来了,你看了她,我再送你回去。” 不说话。 “那个,我去洗衣服了,你无聊的话看会儿电视。” 仍不说话。 “……那我去洗衣服了。” 秦慕之把遥控器递给她,她看也不看,他就把遥控器搁在了她手边的桌子上,想了想,走到冰箱前,将里面仅剩的一点囡囡的零食拿出来也放在了遥控器旁边,然后他就转身去洗衣服了。 小蔓抬抬头,看着一包薯片和两颗儿童果冻,忍不住的一笑,眼泪却又掉了下来。 她把电视打开,声音开的很小,洗浴室里水声哗哗,只是东西跌落的声音实在响的太频繁,小蔓悄悄的站起来,一点一点的挪过去,她站在门外偷偷往里面看,水管开着,盆子散乱了一地,洗衣粉肥皂到处都是,外套和内衣都泡在一起也不知道分开洗,他身上的衣服都湿了,头发上也滴着水,拧着眉靠在墙上,嘴里叼着一根烟,烟雾缭绕之中,他的表情好似就透出了几分的落寞。 小蔓没有说话,也没有惊动她,只是默默的退回了沙发边,电视上正在放着一个滑稽节目,一个小丑在台上搞怪,观众都在笑,可是她坐在那里,却是再也没有办法笑出来了。 她不是傻子,她有点小小的疑惑,总仿佛他在瞒着她一些事,总仿佛,事情并不只是她听到的那样简单。 绽放:误会解开 她不是傻子,她有点小小的疑惑,总仿佛他在瞒着她一些事,总仿佛,事情并不只是她听到的那样简单. 如果真的如当初那样无情,又怎么会总让她感觉到他的眷顾,而如果他心里果真还有她,又为什么下手无情?杀掉她的孩子? 她曾经仔细的回想过孩子没了的前前后后,他的反应大相径庭,俗话说,反常即为妖,他到底是为了掩盖什么?还是说,这背后还有什么是她所不知道的? 孩子……他就算是要拿掉孩子,也会先问医生她怀孕的时间,如果问了,那就该知道远远是在她和沈从佳在一起之前,若是知道是他的孩子,他还会这样心狠?她不愿意相信,也不会相信,那段时间……他不是一直都在缠着她吗?有了孩子,岂不是她更加难以离开他…… 小蔓想到这里,不觉有些懊恼,当时只顾着伤心和生气,根本无暇思考这些,现在静下心来仔细的想,才发现到处都是漏洞脑。 如果秦慕之当真做出这样无情的事,后来她回国去开演唱会,萧潇怎么还会有撮合他们的意思? 小蔓心思一动,忽然想起什么,立刻拿出手机找出萧潇的号码拨过去,小丫头也不知在干什么,好一会儿才接了电话,却是喘息不停,小蔓心下一动,这才想起那边该是晚上,她怕是正好坏了人家好事…… 霍彦东健硕的手臂从被子里探出来勾住那一具香软的小身体按在怀里,咬了白玉耳垂抱怨:“不怕冻着自个儿,盖好被子。轶” 萧潇一竖食指“嘘”了一声:“是小蔓姐,你别说话,别让她听到了……” 霍彦东舔着她小巧的耳垂低低的笑:“到现在还不肯给我个名分!” 萧潇在他怀里扭了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接了电话,霍彦东就静静的搂着她不做声。 “萧潇,我有点事想向你求证。”小蔓斟酌了一下语言,低低的开口。 萧潇的心思十分单纯,往坏处说,就是很好骗,她只要稍稍的诈她一下,她可能就会上当,虽然骗她小蔓心里十分的不舒服,但是事关紧要,却是无暇再来顾及其他。 “什么事呀小蔓姐?”萧潇的声音遥遥传来,小蔓往洗浴室那里看了一眼,水声依旧哗哗不停,这边电视机也开着,秦慕之应该听不到她压低声音的讲话声。 “我现在……在慕之这里。”小蔓话一出口,那边萧潇就尖叫了起来:“啊!小蔓姐你和慕之哥和好了?太好了,我就说慕之哥他那么爱你对你那么好,你早就不该再和他怄气了啊!” “萧潇……”小蔓心里一阵乱跳,强撑着平静下来问:“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啊?我有些不明白……慕之,慕之他也说的不清不楚的……” “你还不知道吗?哎呀,反正你们现在和好了,我也不怕慕之哥怪我,我就说出来好了,当初宝宝的事,根本不是慕之哥说的那样子,你当时情况很危险,根本不可能保住孩子的……” 萧潇仍在滔滔不绝的说着什么,小蔓握着听筒的手却是不受控制的松开,手机跌落在面前的茶几上,砰的一声响,她瘫软的坐在沙发上,眼泪忽地涌出来,竟是怎么都止不住。 原来,那个孩子根本没有存活的可能,原来,是她不争气的被邓华几句话就气的小产,原来,并不是他无情无义…… 她仿佛有些明白过来,如果秦慕之没有这样骗她一遭,她不会怀抱着一肚子的怨恨憋着一股劲儿也要闯出一番名堂回来找他报仇!她不会忍气吞声的待在维也纳一点一点的磨砺自己,她也不可能撑下去然后走到今天! 如果当初他没有骗她,依着她对那个孩子的珍视,她会恨自己恨到无法自拔,甚至会一蹶不振失去全部振作起来的信心和重新开始的勇气。 那一番羞辱,却是将她深埋在心底的倔强和坚韧激发出来,她怎么都忘不掉,在初来维也纳的那段时间,她遇到再大的刁难,遇到再难以克服的难题,她只要一想到他说出的那些恶毒的话,就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就会爆出无边的勇气,当她不敢站在台上表演的时候,她遇到人多就放不开胆怯的时候,就会在心里骂自己,林小蔓你这么不争气,你怎么给自己的孩子报仇! 她就这样挟裹着这一份“仇恨”,方才咬着牙走到今天。 小蔓心里难过至极,眼泪拼命的掉却是哭不出声来,她想要痛快淋漓的大哭一场,可是嗓子就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一点声音都发布出来。 电话那端,隐约听到萧潇在焦急的喊她的名字,她拿起手机,轻轻挂断,平静了好一会儿才发了一条简讯过去:萧潇,我没事,谢谢你。 洗浴室的水声渐渐停了,小蔓飞快的擦干眼泪,秦慕之衣裳湿透走出来,冻的有些发抖,现在天气还有些许微寒,他的房子里没有通暖气,小蔓穿着大衣和毛衫还觉得冷飕飕的,更何况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 她站起来,他看了她一眼皱起眉:“你怎么哭了?” 她一瘸一拐的往他跟前走,秦慕之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赶忙把湿漉漉的双手擦干走过去扶住她:“不能走还要一个劲儿的逞强!什么时候把你这一身臭毛病改掉!” “就不改怎么了?我活了二十多年了一直都这样!你也不是今天才知道!”她抹一把眼泪,理直气壮的嚷嚷。 秦慕之拉着她坐下来,蹲在她跟前看了看她缠着绷带的脚踝,没搭理她却是改了话题:“还疼不疼?” “疼。”小蔓蹙了蹙眉又看看他湿透贴在身上的衬衫,忍不住抱怨:“你去换个衣服啊,没见过这么笨的,洗衣服跟洗了个澡似的。” 秦慕之一扯嘴唇笑起来,却是在她旁边坐下来,“我不是没干过这些活儿么。” “也难怪,你可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小蔓刺他,秦慕之扭头看她一眼;“我现在可是身无分文的穷光蛋。” “穷光蛋怎么了,一心一意的穷光蛋,比身家亿万的公子哥儿,招人喜欢的多了。”小蔓轻轻说着,心里却是改了个主意,他虽然是好意,可是她却很讨厌他有话从来不说清楚的毛病,不能惯着他,他骗她,她也骗他。他不是爱演戏吗?那就让她这个演技一流的女人,来好好的给他演上一场!. 让他自己心里扎这根刺多扎几天好了。 “当真?”秦慕之往她身边坐了坐,小蔓没有动,只是耳垂有些微红:“当真。” 她以为他会油嘴滑舌的说点什么,可是他却是沉默了一会儿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小蔓没有挣开,任他紧紧握着,他的手指很冷,冰的她哆嗦了一下,可是她仍是任他握着。 两人没有说话,电视机里播放连续剧的声音琐碎吵闹,但却带着真实平淡的幸福,她心里想,这样也挺好的,他不是金尊玉贵的大少爷,她也不是那个地位卑下任人欺负的孤女,他就是个平凡的打工仔,她就是个不为出人头地的学唱歌儿的,他们就在维也纳,不被人打扰,安静的过着这平凡的生活…… 可能他要应付很多挑剔的上司,可是凭借他的能力一定还会应付得当,她可能还要被赛若琳继续欺压,可是总有一天她也能绽放出只属于她的小小花朵,囡囡可能还和她不亲近,但时间久了,他们一家三口也会其乐融融…… 也许她现在还要担心每天的开销太紧张,也许他们还会有很多的烦恼,可是刚才她不是说了吗? 一个一心一意的穷光蛋,好过那个薄情花心的公子哥儿,不是么。 她忍不住扭头看他,他也正在看她,目光里有些疑惑和质询:“你好像有些不对劲儿?” 小蔓立刻瞪他:“你才不对劲儿!” 凶巴巴的样子,秦慕之立刻皱眉摇头:“刚才看错了,这会儿看起来还是对劲儿的。” 小蔓忍不住偷偷笑了一下,秦慕之拿遥控器换台:“你爱看什么?” 小蔓就托着腮想,还没想到,她忽然听到了熟悉的歌声,诧异的往电视上一看,却是一道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秦慕之掩饰的咳嗽了一声,调到一个放动画片的台,有些尴尬的对她笑:“囡囡喜欢看这个。” “你换回去,就换回去刚才唱歌那个!”小蔓皱眉,抓着他的手臂逼他换回去。 “我记不清刚才是什么台了……”秦慕之还想说什么,小蔓却是劈手把遥控器夺了过来,秦慕之看她动作灵敏又泼辣的样子,不由得嘀咕一声:“怎么脾气越来越大了……” 小蔓飞快的把十几个台都调了一遍,却并没有看到唱歌的那一个,她有些狐疑,难道她眼花了?或者是那真是个电视节目而已…… “你慢慢找,我去叫外卖……”秦慕之站起来预备躲开,小蔓却忽然看到电视柜中摆着的一台影碟机,开关的灯在亮着,她心下一动,立刻按了遥控器,果然画面一闪,她站在舞台上唱歌的身影清晰的出现在了电视机上…… 秦慕之进退两难,见她大眼圆睁怒视着自己,只得讪讪的解释:“那个,那是萧潇当时给我的你在学校汇报演出的光碟……昨天电视没有台……我打发时间,就看了一会儿……” “秦慕之!”小蔓一把抓起遥控器摔在沙发上,眼泪扑簌簌的掉,“你还要骗我!” “我没骗你啊,确实是萧潇给我的,我出国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带来了……你别想那么多啊,我可不是对你旧情难忘……” “你闭嘴!”小蔓气的眼泪掉的更凶,一巴掌打在他脸上,看着力道十足,落下去却并不疼,秦慕之愣了一下,小蔓却是一下子扑过去,狠狠的咬在了他的脖子上,他要挣扎,她发狠的瞪住他:“秦慕之,你今天要是敢反抗,我就跟你没完!” 她几乎是使尽了力气,恨不得将那块肉都咬下来,直到唇齿之间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她才喘息着停下来,而秦慕之几乎把牙齿都咬碎了,一张脸铁青,脖子上一片可怖的血痕触目惊心…… 她停下来,他才像是反应慢半拍一样一下子站了起来,许是疼的厉害了,捂着脖子团团转了几圈他才停下来,但是脸色却是难看到了极点。 小蔓这口恶气发作出来,心情畅快的靠在沙发上,大眼明亮忽闪闪的望住他;“我饿了,我要吃饭。” 秦慕之气的狠狠瞪她一眼,却仍是拿了手机预备叫外卖。 “我不要吃外卖。”小蔓慢悠悠的开口,伸手拖过抱枕抱在怀里,下巴支在上面,从下往上俏生生的看他:“你做给我吃。” ps:平安夜快乐……美女们都出去约会了……留下苦.逼的猪哥勤奋的改试卷,啊啊啊啊啊连慕之和长安都甜蜜啊……希望改试卷时对面坐个帅哥,阿门~~~~~ 绽放:一辈子可不可以 “我不要吃外卖。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小蔓慢悠悠的开口,伸手拖过抱枕抱在怀里,下巴支在上面,从下往上俏生生的看他:“你做给我吃。”. 秦慕之一把将手机丢在沙发上,“我不会做。”他忍了几忍,没让自己发作出来,脖子疼的厉害,还在往外沁血珠子,这死女人,她肯定是属狗的! “别瞎想了,我今年周岁25,我是属小猪的。”小蔓抿嘴一笑,大眼亮晶晶的瞄着他,终于还是没忍住,开心的笑了起来…… “你本来就是只猪!还是只好吃懒做讨人嫌的猪!”秦慕之被她的话逗笑,无奈的摇摇头,伸手把她抱了过来,他将她搂在怀里,脸贴在她微凉的头发上,好一会儿,他忽然说:“长安,我们好久没有这样说说笑笑了,有六七年了吧。” 六七年的时光,就这样一晃而过的浪费掉,此刻想起来,突然觉得惋惜。 小蔓倚在他的怀里,反手也抱住他,颇有些感慨:“我也觉得好像很久没有和你说说笑笑了,不过……我也从来没打算过和你这样。” “那你现在为什么不拒绝?”秦慕之将她搂紧一些,心里梗着一根刺,虽则此刻有些愉悦,却仍是没有办法全心投入的快乐,他不知道她的态度为什么一天几变,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反复无常,兴许下一秒,她又会想起孩子,那个和他们无缘的孩子。 他的心沉沉的往下跌,那么一丁点快乐也好像要长了翅膀飞走一样脑。 “秦慕之,你们男人从来都体会不到一个女人真心真意爱着一个人时,会是什么样的一种心态,她们的全部,身,心,所有的一切,都傻傻的投入进去无法自拔,就连灵魂都像是卖给了魔鬼一样,她们没有了自己,不知道什么叫为自己而活,有的人沉迷了一生,有的人却好运的走出来,我曾经也是这样一个人,幸好,我走了出来。” “可是,这样爱过一次,世上的一切都无法再比拟,哪怕是决定恨他或者忘记他,可是在看到他的时候,心还是会失控,所以,我走的远远的,我一辈子都没有想过再和你遇到,因为我知道,忘记你,根本就是自欺欺人。” 他听的说不出话,六七年前那一件导致他对她不再上心的事,忽然涌上心头。 他差一点问出来,为什么这样爱我,却要打掉我们的孩子?还有什么,能比我和你的孩子还要重要? 要问出口的时候,却又生生的咽了下去,孩子,是他和她之间的几个死结,他不愿意再去主动揭开彼此的伤疤。 “你别得意啊,我可不是在不要脸的向你告白,只是,回答你刚才的那个问题而已。轶” 小蔓捶了他一下,目光却是转到他的颈边,鲜血凝固了薄薄的一层,那个形状,她忽然觉得很像她以前眼角的那一粒疤痕。 她伸手摸了摸,他疼的哆嗦了一下,她低头在那里轻轻吻了一下:“是不是疼的厉害?” “比那一刀子轻的多了。”他的声音听起来真是温柔,两个人此刻就像是热恋的爱侣,拥抱着说着暖暖情话。 “给我看看。”小蔓忽然挣出来,抬手就去解他的扣子,秦慕之想要阻拦她,她却嘟着嘴儿瞪他一眼把她的手打开在一边,扣子解开了几粒,就清晰看到了左胸前可怖的疤痕。 “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练过了,真准,医生说幸好你力气小,要不然一剑穿心……哎,怎么又哭了?” 秦慕之看着面前那个小女人低着头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心软成一片,他伸手给她擦泪:“好了别哭了,我逗你呢,离心脏还远着呢,就是看着伤口吓人点,其实没事的……” 小蔓忽然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了他,她的泪沾在他胸前的伤上,冰凉凉的,他却是反手更紧的抱住了她:“别哭,你刚才不还说要报仇一刀都不够么,要不,我再准许你补一刀?” “你有那么好心?”小蔓狠狠抹掉眼泪,伸手把他推开:“别以为我这会儿搭理你就是把以前的事儿都忘了,你给我等着,秋后算账听没听过?到时有你好看!不比这一刀子便宜!” 秦慕之也笑起来,却是认真无比的开口道:“那可说好了不许食言,我等着你,你可得来。” “放心!这样的事,你休想逃掉!”小蔓白他一眼,又推他:“我饿死了,你给我做饭吃,快点!来这里这么久,见天的吃西餐,我都吃的要吐了,我要吃中国菜!” “你这不是难为我吗?我只会煮方便面……”秦慕之无奈的摊摊手:“你吃不吃?” “吃,你煮给我。”小蔓含泪一笑,眉眼弯弯,秦慕之看的心里柔软无比,没有按耐住,低头吻在了她的唇上,呢喃了一句:“煮一辈子行不行?” 她还没开口,他却先笑起来:“我可不打算一辈子做个厨子!再说,方便面吃不到一周不就腻了……” 他起身去厨房,小蔓坐在沙发上,她的手指轻轻抚在唇上,一辈子,她其实真的幻想过。 他洗了一点香菇,又切了点香肠,冰箱里还有几棵青菜,一并拿了出来,两袋方便面,煮出来正好两大碗,竟是香气四溢,还没端出来小蔓就觉得食指大动,待看到那一碗卖相还不错的煮面时,小蔓都忍不住夸赞了几句:“还真是看不出来啊,你竟然煮面煮的不错!” “你不知道的多着呢,吃吧。”秦慕之递给她一双筷子,两人面对面坐着,相视一笑,热乎乎的吃了起来。 绽放:美人难消受[VIP] “你不知道的多着呢,吃吧。”秦慕之递给她一双筷子,两人面对面坐着,相视一笑,热乎乎的吃了起来. “好像有点淡了。”小蔓吃了几口,忽然皱皱眉,秦慕之闻言搁下筷子:“是么?那我再去加工一下……” “你不觉得淡吗?”小蔓挑眉看看他,忽然一伸手把他那一碗抢过来:“那我和你换着吃。” “哎,你的都吃过了……”他刚想说他刚才在换电视频道,还没来得及动筷子呢,她明摆着是想让他吃她的剩饭! “怎么?一碗面条你都不舍得啊!”小蔓生气,重重将筷子丢在桌子上,皱着眉毛一脸的不快脑。 “林小姐!我可不是你男朋友也不是你老公,没必要纵着你!”秦慕之将两只碗又换回来,拿了筷子正要大快朵颐,却看到小蔓坐在那里,一双大眼睛裹着泪,委屈的就像是谁抢了她全部存款一样…… 这么久以来的舞台演出可不是白瞎的,演技大涨,他要装是么?那就让他好好的装,看这个混蛋还要瞒她到什么时候! 秦慕之挑起来的一筷子面条停在半空中,浓密长眉微微蹙起来在眉心拧成个川字,他看着面前的小蔓,好像那一汪眼泪马上就要掉下来了,他摇摇头,叹了一口气,筷子又搁下来,默默的将两碗面条又换回去,拿了筷子递给她,“好了,给你换,吃吧。轶” “求来的!谁稀罕!”小蔓赌气别过身子,肩膀开始微微的耸动起来,秦慕之坐在那里也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他有些无奈的望着她,目光中蕴着一些说不出的愁绪:“你到底要怎样啊?” 小蔓也不搭理他,只是低着头掉眼泪,秦慕之被她今天的喜怒无常实在是折磨的有些筋疲力尽,而且,他来维也纳的目的还没有达到,与她和盘托出一切重归于好,却是时机未到。 当初自己用那么狠的话逼她离开,现在若是深情流露未免也太假太虚伪,可是看着她流泪不管,他终究还是于心不忍。 “好了,别哭了。”秦慕之绕过桌子走到她跟前,他蹲下来轻轻拉拉她的手臂:“你是客人,我该让着你让你满意的,刚才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对不起。” 小蔓甩开他的手,一脸的孩子气,秦慕之无奈的笑:“一会儿面就凉了,凉了就不好吃了,快点吃吧,你不是饿坏了么。” “我又不想吃方便面了,我想吃米饭,我想吃粉蒸肉,我还想吃酸辣土豆丝,还有炸蘑菇,还有三鲜汤,还有徐记的酱鸭腿……”小蔓一边抽噎,一边报菜名,秦慕之听的忍俊不禁,眼底都盛着笑:“你怎么还和以前一样贪吃啊,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粉蒸肉,每次都要吃掉半盘子,然后吃完了就开始嚷嚷又要长胖了发誓下次再也不吃了,可是下次一去餐厅,你又忘的一干二净点上一大份,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爱吃肉的女孩子……” 他说的眉飞色舞,就像是夸耀自己孩子才三岁就已经会背唐诗三百首了一样神采飞扬。 小蔓却是听的呆住,秀气的眉毛有些狐疑的扬起来望住他:“六七年前的事,你竟然还记得?” 秦慕之一愣,转而却是打哈哈:“那当然,我就是第一次见到女孩子这样贪吃觉得很惊奇,所以印象特别深!” 小蔓微微垂了眼帘,似乎眼底的光芒黯淡了一点:“喔,那时候的我一定很可笑吧?” 秦慕之见她似乎有些不高兴,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又惹她不高兴了,就哄道:“哪里,挺可爱的,女孩子不做作,率直爽朗,很招人喜欢的。” “那你喜欢吗?”她的问话一下子脱口而出,秦慕之也怔住说不出话来,好像有奇怪而又微妙的感觉在两人之间缓缓流淌,房子里静悄悄的,电视上在插播旅游广告,漂亮的山水风光伴着叮叮咚咚的钢琴声,却颇有几分娴静悠远之感。 他们都没觉得那音乐打扰到彼此,就在夕阳映入窗子的余晖中看着彼此。 她身后是一扇打开的白色窗子,窗框将浅金色的阳光切割成一块一块的落进房间里,她的黑发没有烫染过的痕迹,黑亮而又顺滑,被阳光笼罩出淡淡金黄的光晕,哭的微红的眼睛,白皙的眼帘上透着粉色的微肿,她望着他,那一双黑亮的眼瞳里只装着他。 他低下头,又抬起来,心里却有难过的酸楚在一点点的蔓延,他点点头,唇角含了一点笑,很认真的看着她回答:“喜欢。” 她忽然破涕而笑,像是清晨含着露珠的梨花,秦慕之自然知道美人落泪最美的一个形容词就是梨花带雨,他以前看书时还觉这词不妥,今日瞧来,却只觉精妙至极入木三分,她此刻含泪而笑的样子,撑得起这个词。 “那……你喜欢以前的我,还是更喜欢现在的我?”她轻悠悠的问,眼波流转,直到最后才看他一眼,又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挪开…… 气氛越来越不对劲儿起来,好像渐渐超出了他对事情的全部掌握和预期,他的心兀自乱成一团,正不知该如何回答之时,忽然门铃响了起来,还伴着囡囡清脆的声音;“爸爸,我回来啦!” 小蔓一颤,立刻坐的端正和他拉开了距离,方才那种微妙的暧昧的感觉瞬间荡然无存,秦慕之好似松了一口气却又有说不出的失落漫上心头,而小蔓脸撇向一边,似乎神情中也有了几分的失落,秦慕之伸手在她肩上轻轻按了按:“我去开门。” 小蔓点点头,嗯了一声。 秦慕之打开门,囡囡欢快无比的跑进来,一下看到小蔓坐在沙发上,小姑娘愣了一下,看看秦慕之又看看小蔓,大眼里明显的藏了喜悦,却扭捏的站在秦慕之身边不敢过去。 “怎么这么不懂礼貌,打招呼啊。”秦慕之揉揉女儿的小脑袋,把她的小书包摘了下来放在一边桌子上说道。 “阿姨好。”囡囡乖乖的打了招呼,黑亮的眼珠子一转,小狗一样巴巴的跑过去凑在小蔓身边,皱着眉毛很担心的问:“阿姨你受伤了吗?”小蔓见她担心的望着自己的脚,伸手摸摸她的脸摇摇头:“没事儿,就是扭了一下,过两天就好了。”. “喔……那阿姨要好好休息。”囡囡像是小大人一样说道,小蔓笑起来把她搂在怀里:“囡囡真乖。” 囡囡也嘻嘻嘻的笑,秦慕之看两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心里也觉宽慰,这段时间囡囡好像真的懂事了很多,念书不错还知道心疼他帮他做点家务,看来,小孩子过过苦日子还是有点好处的。 “你们俩待在家里看会儿电视,我出去买饭菜回来,我知道这里不远有家华人餐厅,不过味道你就不要太苛责了,不会像我们在国内那样正宗的。” 秦慕之说着,想要去取件外套,又想到没有干净的衣服换了,只好又转回来去拿钱包,拿了钱包又想起来身上没一分钱了,不由得站在那里,有些微微的尴尬。 “算了,改天再吃好了,我们还是吃泡面吧。”小蔓瞧出他的窘迫,开口解了围。 秦慕之却是看了她一眼,微微笑了一下:“你第一次来,不能这样招待你,没事,我有办法的。” 他说着就要向外走,小蔓却是赶紧站起来拉住他:“秦慕之,要出去买我什么时候不能吃呀,我就想吃你煮的东西,你煮点面给我,然后煮点甜甜的粥就可以了。” 秦慕之神色复杂的看看她,却还是轻轻的把她的手推开:“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不等小蔓再说什么,秦慕之就开门快步走了出去。 “阿姨……我们今天要打牙祭了吗?”囡囡却是很开心的样子,她吃了这么一段时间的西餐和煮面也早就想换换口味了,可是爸爸总说没有钱,现在妈妈来了…… “是呀,你爸爸要给我们买好吃的了。”小蔓轻轻把小姑娘搂在怀里,囡囡也乖乖的任她抱着,好一会儿,她忽然说:“阿姨,你以后可不可以常常来呀?” “为什么?”小蔓心弦一动,声音已经不自觉的温柔了下来。 “你常常来,爸爸高兴,那我就经常可以吃好吃的啦!”囡囡欢快的说着,一脸纯真无邪的样子。 “小馋猫……”小蔓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秦慕之出去了一个小时才回来,回来的时候拎了两袋子的便当盒,小蔓帮着他把盒子一个个拿出来,食物的香味四溢而出,她一个个打开盒子,粉蒸肉,土豆丝,炸蘑菇,三鲜汤,酱鸭腿,最后甚至还有一大份水果甜粥…… “你都买来了呀!”小蔓心里欢愉,面上却仍是装出几分无所谓来:“我也就是随口说了说……” 秦慕之温柔看了她一眼:“这里没有徐记,我瞧这家的酱鸭腿也不错,就买了点来。” “你不是没钱了吗?”小蔓将筷子递给囡囡,随口问了一句,秦慕之却是不自在的将左手往后缩了缩,小蔓最是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他的不对劲儿,只是她没说什么,把筷子递给他,轻轻说了一句:“快点吃吧。” 小蔓早已饿坏了,囡囡更是好久没有吃过中国菜,抱着小碗头都不抬,秦慕之并不多动筷子,只是不时的将甜濡的肉片夹入她碗中,小蔓低着头没有吭声,他夹给她,她就默默的吃掉,直到一盒子的肉都快被他夹光了,她才忍不住嗔道;“我就是胃口再好,也吃不消这么多的肉呀。” 秦慕之淡淡一笑,收回筷子将剩下的菜配着米饭吃掉。 吃过饭,又和囡囡说了会儿话,小蔓就说要回去,这么晚了,她也怕顾艺声担心她。 “我送你吧。”秦慕之拿了钥匙站起来,小蔓点点头,囡囡和秦慕之一左一右的扶着她出去,又嘱咐了囡囡锁好门一个人乖乖在家等着,秦慕之才又背了她下楼。 走到二层的时候,小蔓忽然低低的问了一句:“秦慕之,你的手表怎么不见了?” 他脚步乱了一下,随即很快稳住,依旧平稳的一步一步往楼下走:“哦,我一直都没戴。” 小蔓心里恨恨骂了一声,混蛋,你当我是白痴,还在骗我! 下了楼,秦慕之原本正要拦出租车,小蔓却是冷淡的阻止了他:“别拦车了,我给师哥打个电话让他过来接我。” 秦慕之一时沉默下来,站在她身边点了支烟,想了想又往一边走了几步,刚抽了几口,回头看到她瞪着他一脸不满的样子,他苦笑了一下,取了烟丢在地上抬脚碾灭。 小蔓眼底微微带了一点笑意,却并没有让他看到。 两人就这样站在路边,他穿的很薄,夜晚的温度又越发低了下来,他觉得有点冷。 “喂,你过来。”小蔓对他招招手,秦慕之就默默的走了过去站在她身边:“怎么了?” 正文 绽放:独霸欲[VIP] “喂,你过来。”小蔓对他招招手,秦慕之就默默的走了过去站在她身边:“怎么了?”. 小蔓伸手摸摸他的手背,凉的像冰块一样,她抿抿唇,握住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大衣口袋里脑。 她的手掌暖暖的把他的手包裹起来,暖意一点一点的弥漫开来,秦慕之心跳渐渐加快,嗓子里有些微微的发干,他想要说点什么,但又不知该说什么,好一会儿,才傻头傻脑的来了一句;“你现在和顾艺声在一起,挺好的吧?” 小蔓一下子在他手背上狠狠掐了一下,然后拎着他的手扔出去,扭过头气的理都不想再理他。 秦慕之摸着手背上被她掐出来的一片红痕,忍不住苦笑:“你怎么整天都凶巴巴的,小心人家不要你了……” “关你屁事!”小蔓气的几乎吐血,瞪住他的目光几乎要把他吃掉一样狠。 秦慕之被她瞪的不敢回视,只得讪讪的转过身去往一边走了几步。 小蔓恼的差点就要忍不住发飙,幸而顾艺声已经开车过来,原本两人住的就挺近,顾艺声自然是一接到她的电话立刻就过来…轶… 车子停下来,顾艺声开了车门就急匆匆的跑过来,先是上上下下打量了小蔓一番,见她只是脚踝有伤这才松了一口气:“长安你没事吧?怎么弄伤了?” 秦慕之在一边瞥了一眼两人,又看到顾艺声一脸焦急失措的样子,忍不住在心里“切”了一声,大惊小怪!好像就你一个人会关心一样。 “没事,就是不小心扭到了脚。”小蔓一边说,一边悄悄看了秦慕之一眼,他背对着他们站在一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小蔓忍不住磨了磨牙。 “那……还能走吗?”顾艺声温润的脸上浮出压抑不住的心疼,他暖融温和的声音传入秦慕之耳中,只觉得刺耳。 小蔓摇摇头:“走路就疼,医生说至少要等个三四天才能下地走路,师哥,我们回去吧,外面冷的很。” 顾艺声眉心皱的更紧,听她这样说,赶忙点头道:“好,那……我背你上车?” 小蔓犹疑着没有回答,却仍是忍不住偷眼看秦慕之,顾艺声敏锐的察觉到她的异样,也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不由得心里咯噔一声,长安她,今天和秦慕之在一起的吗? “师哥,你背我吧!”小蔓见秦慕之还是无动于衷,心里也憋了气,喜欢演戏就演下去吧,还真以为自己是奥斯卡影帝了! “好。”顾艺声迟疑了一下,看了秦慕之一眼,却还是转过了身去微微弯了腰。 小蔓一咬牙,正要俯身下去,斜刺里一只手伸了出来捏住了她的手腕,她一回头,秦慕之英俊的容颜在琉璃色的夜色里魅惑无比,若是,没有那么别扭的神情的话,他会更帅一点。 “这样的重活累活还是我来吧,顾先生是艺术家,做不来的。”秦慕之深深看了小蔓一眼,有些阴阳怪气的说完,顺势一弯腰把她抱了起来。 “喂!我很重吗?”小蔓强烈不满的抗议,秦慕之笑了一声:“你是小猪,你说你重不重?” 小蔓举着拳头就捶了过去,秦慕之低低笑了起来,两人从顾艺声身边走过,竟然好似都忘记了他的存在。 顾艺声微弯的脊背好一会儿才缓缓的直起来,而秦慕之已经抱着小蔓往车子那里走去。 长安她,并没有拒绝,也没有反抗,也许,她说让他背她,不过是为了激将秦慕之,让他主动提出来背她吧。 顾艺声忽然觉得有些可笑,长安她把他当成什么了? 哪怕是不喜欢,不在乎,可是也不能这样利用吧。 顾艺声一个人站了很久,直到秦慕之折身回来,两个男人静静对视了片刻,还是顾艺声抢先打破了沉默。 “秦先生,你和长安……” “我和长安并没有什么,顾先生不用多想。”秦慕之淡淡看了他一眼,迈步向前走;“你好好照顾她。” “秦慕之……”顾艺声叫住他,秦慕之脚步停下,却没有转身;“有什么事吗?” “如果……你和长安真的没有什么,那就不要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女孩子的心都很敏感……” 秦慕之缓缓的转过身来,黑瞳幽深不见底,他看一眼顾艺声,声音清幽:“顾先生好像很在意我和长安之间的事?” 顾艺声一时有些微微尴尬:“我只是关心她……” “我和长安之间的事,没有必要告诉外人知道。” “我并不是外人……” 秦慕之挑眉冷冷看他一眼:“顾先生这话什么意思,我没听说长安现在和你在一起。” 顾艺声闻言心里酸苦一片,原来长安早已辩白过了…… “我们是没有在一起,但长安就像是我最亲的人一样……” “像最亲的人,却也不是,她的私事,顾先生还是少管为妙。”秦慕之淡淡一笑没再多说,转身往公寓的方向走去。 顾艺声沉默的折转回去,他上了车沉默的发动车子,没有和小蔓说话。 小蔓心中也有些自责,她方才那样做,确实是赌气和激将的成分俱在,为了她自己的私心,却是让顾艺声处在了尴尬的境地…… “师哥,刚才……” “哎对了长安,过几天你能走路了,还来琴房我们好好对对曲谱,有个地方有个小毛病我今天才发现的……” “嗯,好的。”小蔓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再执意继续刚才那个话题。 夜晚的灯光闪烁明灭,顾艺声温润的眼眸里似乎笼了淡淡的雾霭,阴霾层染。 ps:圣诞快乐呀姐妹们~~~~~要哈皮哇~~~我爱你们!! 正文 绽放:家贼[VIP] 夜晚的灯光闪烁明灭,顾艺声温润的眼眸里似乎笼了淡淡的雾霭,阴霾层染. 当晚回去,两人并没有多说什么,顾艺声扶了她去卧室安顿她睡下就转身出去了,小蔓一人辗转良久,方才沉沉睡去,夜幕已深,却有三人同时失眠。 顾艺声站在阳台上许久,冷风吹的他全身都凉透,那一种压抑不住的躁动和快要失控的情绪方才渐渐的平息下来,其实,他又有什么资格来生气呢?长安和他毫无关系,说实话,她做什么喜欢谁,又干他何事? 只是想归想,终究却还是意难平。 顾艺声叹息一声,在夜风里闭上眼睛,这栋房子,他不能再继续住下去了脑。 ************ 周一。 从幼稚园出来,囡囡一路上都在哭,原本今天该是缴费的日子,幼稚园的小朋友都和爸爸妈妈一起来了学校,秦慕之也不例外,但是例外的是,这一次他没有带足够的数额轶。 当着认识的几个小朋友和他们的爸爸妈妈,还有幼儿园老师的面,秦慕之说出暂缓几天缴费的话之后,囡囡当场就哭了起来。 虽然老师态度很好的答应可以暂缓一周,也并没有人嘲笑他们,但是这一路上囡囡硬是没有和他说一句话。 秦慕之喊她她不理,牵她的手她也不让,一个人哭了一路回家就躲进了自己的小卧室中,秦慕之坐在沙发上,囡囡的哭声还有摔东西的声音一并传出来,他忽然觉得有点说不出的无力。 这些日子,他还以为囡囡已经慢慢的开始学的懂事了,可要不是这一次他忽然转了念头故意拖延给她缴费,还瞧不出这孩子小小年纪已经虚荣到了这样的地步。 她已经七岁了,七岁的孩子不要求她像大孩子一样,但至少也已经过了懵懂无知的年龄,若是个懂事的孩子,看到爸爸这样辛苦的挣钱,没日没夜的工作还要照顾她的饮食生活,最起码也会心疼不再无理取闹吧,可是今天…… 秦慕之只觉得头痛欲裂,出了幼儿园之后,囡囡大哭大闹的冲他发脾气,还说以后再也不要来上学了,说小朋友们都知道她是个交不起钱的穷光蛋,再也没人和她玩了,都怪他! 都怪他,是啊,他现在“没钱没势”,在囡囡的眼里,恐怕对他这个爸爸也没什么依赖了,换做以前,她何曾敢这样对他大吼大叫,这个孩子,还真是把邓华的一切都学了个十足十,实在是市侩气十足! 秦慕之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一睁开眼时,却已经天光大亮,房子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秦慕之习惯性的抬腕看表,手腕上却是空空如也,他这才清醒过来,那天小蔓过来,他已经去附近的二手店把表给卖掉了。 他坐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囡囡拉开卧室的门走出来,小姑娘已经自己穿戴整齐背上了小书包,秦慕之觉得胸口淤塞的一团郁气这才稍稍的疏散了一点。 “爸爸,我去学校了。”囡囡有些怯生生的说着,眼神忽闪着却不敢看他,秦慕之点点头,拿出钱夹给她一张钞票:“出去买点早餐吃,爸爸今天起晚了。” 囡囡接过钱,就背着书包出了公寓。 到下午放学回来的时候,囡囡已经是开心无比的样子了,好像昨天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而接下来的几天她更是一反常态的高兴,每天回来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小夏老师可喜欢她了,小夏老师又表扬她了……” 秦慕之隐隐的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儿,却又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一周转眼即过,秦慕之一大早就起来和囡囡一起去学校缴费,仍是上次那位女老师,但是态度却是热情了几十分,甚至最后还一路将秦慕之送了出来,夸赞囡囡的话更是说了足足一箩筐:“秦昭宁最乖巧懂事了,还送我那么好的礼物……” 礼物?秦慕之回去的路上有些不明所以,但转而又想,小孩子送的礼物,也不值什么,就没有放在心上。 下午回来时,囡囡带了几个小朋友回家里玩,秦慕之怕几个小孩子玩的不尽兴,就回了卧室,他躺在床上,习惯性的伸手往枕下摸去,小小的一方檀香木扁盒仍是静静的躺在那里,他心里一暖,眼底的神色已然温柔了下来…… 鸳鸯搭扣闪烁着玫瑰香金色,带着久远沉静的气息,檀香木上雕刻着吉祥如意的云纹,古朴而又大方,这盒子本身就是古董,当初是和那一枚祖母绿玉镯一起买回来的,颇花了一笔大价钱,只不过,长安看到玉镯时眼底惊喜的光芒,却是万金难抵。 秦慕之想起很久以前的事,脸上微微就带了几分凝重的沉思,这是他给长安送过的礼物中,算是唯一一样比较有意义的东西,也是他们感情尚还好的那些日子他送给她的,颇可算是定情信物。 而后来她离开时,他给她的那些价值不菲的珠宝她一样都没有带走,只是带走了这个木盒和玉镯,而后来,在小城的墓地里看到她的墓碑挖开坟墓时,亦是只有这一个盒子和玉镯陪着她,足可见在她心中,对这件东西看的甚重。 秦慕之想到那些前尘往事,忍不住手指一抬,将那搭扣轻轻抬起掀开了盒子,大红色锦缎之上,温润耀目的碧绿色光芒却并未耀入眼底,那盒子,竟然是空的。 秦慕之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怎么会不见?这个盒子没有锁,只有一个装饰作用的小小搭扣,三岁稚童都可以轻易打得开,难道是被人偷去了?可却并没有这个可能,这一带治安较好,听说近十年都没有发生过盗窃案了,而他住进来这些日子,家里也从未有过失窃的迹象…… 可是,好端端收在这里的镯子,又怎么会不翼而飞?搬进来之后,除了那天小蔓来家里,从未再有任何陌生人来过,而他夜夜睡在卧室,盒子就在他枕下,他几乎想起来就会拿出来摩挲一番,前些日子小蔓离开那个晚上,他还拿着玉镯看了半夜…… 秦慕之越想心里越乱,而客厅里,不时的传来小孩子们笑闹的声音,尤其是囡囡的声音最为响亮,俨然是孩子王的架势一呼百应。秦慕之放下盒子缓缓的站了起来,上午幼儿园老师那些话忽然回荡在他的耳边,他仿佛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努力的平稳了呼吸,直到自己的表情没有那么僵硬可怕了,方才拉开卧室的门,笑着招呼了一声:“囡囡,你过来一下。” 囡囡正玩的满头大汗,听到秦慕之叫她就答应了一声跑过去,脆生生的问:“爸爸什么事呀,我还要玩游戏呢!” “你进来一下。”秦慕之伸手握住她的手臂,面上仍然带着笑,可是却是不容抗拒的将囡囡拉进了卧室里来。 “爸爸……”囡囡有些惶恐的看着他,秦慕之松开手闪开身子,囡囡一眼看到床上那个打开了盖子的檀香木盒,小脸腾时就变的发白,她甚至有些惊恐的后退了两步,瑟瑟发抖的望着秦慕之不敢吭声。 “爸爸盒子里放的玉镯子,你有没有见过?”秦慕之声音温和而又平静,完全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只是眼底的笑容完全消去,变作浓浓的失望。 囡囡点点头,怯生生的答:“见过……以前爸爸老爱看那个玉镯子,囡囡看到过。” 秦慕之点点头,退后一步坐在床上,夕阳从窗子里透进去,总带着几分的萧瑟和落寞,他微微低着头,手指在木盒的纹路上轻轻的摩挲。 他一直不开口,囡囡也不敢说话,父女两人就这样安静的一站一坐,而客厅里欢快而又无忧无虑的笑声不时的传来,却是最明显的对比。 秦慕之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下子老了几十岁一样,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他几次都想开口,却又不知该怎样开口。 “爸爸觉得自己真失败。”秦慕之的声音有些嘶哑,他将盒子拿起来捧在怀里,像是在自言自语:“这是我送给你妈妈的东西,也是你妈妈最爱的东西,可是现在,我把它弄丢了……” “爸爸,丢了就丢了,再给妈妈买一个不就行了么?”囡囡试探的望着秦慕之,眼底的仓皇稚嫩的纤毫毕露。 秦慕之微微的一笑:“心爱的东西,只此一样,心爱的人,也只此一个,岂是随便买一个就可以?” “爸爸……”囡囡咬了咬嘴唇,鼓足勇气走到秦慕之的跟前,拉着他的手臂撒娇摇晃:“爸爸你不要不高兴啦,等到囡囡长大了,给妈妈再买一个更好的!” “你真乖。”秦慕之伸手摸摸她的脸,却是忽然的话锋一转:“你送给老师的礼物老师喜不喜欢?” 囡囡咯咯咯的笑:“爸爸你怎么知道的呀,老师看到那个镯子高兴坏了,真是没见过世面,我给老师说,我们家里这好东西多的数不清呢,只是都在家里没有拿来……” 囡囡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来,到最后她紧紧的捂着嘴一脸的仓皇望着秦慕之,哆嗦着眼泪就掉了下来:“爸爸,我……” 秦慕之眼底的光芒一片破碎,他脸色煞白的坐在那里,一伸手就是一耳光落在了囡囡的脸上。 长到七岁,囡囡从来没有挨过一句重话更不要说挨打,这一耳光打出去,秦慕之自己也懵了,囡囡跌坐在地上捂着脸,已经又怕又痛的说不出话来。 “前人都说,千防万防,家贼难防!”秦慕之缓缓的站起来,指着坐在地上的囡囡:“我们秦家,竟然出了贼!还是我的女儿,我秦慕之的亲生女儿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都说,子不教,父之过,你今天成这个样子,都是我教女无方,全部过错,都只是在我一人身上而已!” 他话音刚落,忽然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搧在自己脸上,囡囡吓的一声尖叫,眼泪凌乱而落,“爸爸……” 秦慕之不理会她,一巴掌一巴掌的往自己脸上打去,囡囡渐渐哭出声来,她从地上爬过去抱住秦慕之的腿,哭的嘶声裂肺:“爸爸,爸爸你别打了,是我的错,我不该偷东西,是我不好,爸爸……你别打了,别打了爸爸……” 秦慕之的样子把她吓坏了,小小的孩子紧紧抓着他的手臂,不停的哭着哆嗦着,一脸的眼泪鼻涕。 “秦昭宁,你知不知道,爸爸有多失望。”秦慕之怔怔跌坐在床上,囡囡不敢哭出声,跪在他腿边,可是小手仍是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臂。 “你想回国,尽可以回去,我也没有精力管你,你也不喜欢这边的穷日子,回去跟着你奶奶吧。”秦慕之轻轻的把囡囡推开在一边,他转过身去,将檀香木盒子重新合上握紧在手心:“我和你妈妈,这辈子都没有做过这样让人不齿的事,幸好你妈妈不知道,她若知道,一定比我伤心十倍百倍,秦昭宁……以后,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ps:老伤心了~~~其实孩子犯错,家长是最痛心的,我上初中逃课了一节,我妈就哭了一星期,当时觉得小题大做嫌烦,但现在长大了才知道父母的苦心,姐妹们都要对爸爸妈妈好一点啊,养大我们不容易!不要等到“子欲养而亲不在”那一天后悔莫及……囡囡,改了吧,瞧把我们小禽.兽折磨的…… 正文 绽放:千里姻缘[VIP] “我和你妈妈,这辈子都没有做过这样让人不齿的事,幸好你妈妈不知道,她若知道,一定比我伤心十倍百倍,秦昭宁……以后,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爸爸……爸爸,囡囡知道错了,我改,我一定改……呜呜呜爸爸你别生气了……”囡囡哭的一脸眼泪,复又扑过去紧紧抱住秦慕之的手臂,秦慕之坐在那里,久久的沉默之后,他终还是将囡囡轻轻推开:“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一会儿我会给你奶奶打电话说这件事……” “爸爸,爸爸你别不要我,爸爸……妈妈也不要我,我就只有爸爸了……”囡囡哭的伤心,看来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她小脸煞白,全身都在抖,小手紧紧揪着秦慕之的衣袖,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哭。 “你不要再说你妈妈不要你的话!我现在倒是真希望她能心狠抛弃你!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妈妈不在你身边?这么多年,她一直都以为你死了,她想到她的女儿她就伤心欲绝,她想到自己的女儿还在襁褓里就死了她就痛不欲生,她一直没忘记自己的女儿,可是她的女儿是怎么待她的?秦昭宁,你好好想想吧!你好好想想你是怎么对你的亲生母亲的!” 秦慕之甩开她的手,转身向外走,囡囡惊的跌坐在地上哭都哭不出来,她第一次这样恐惧,从骨子里都在往外透着恐惧和害怕,从小她就知道,她亲妈妈不要她了,所以她害怕再被人抛弃一次,她讨好邓华,她嘴巴甜的讨奶奶和爸爸的喜欢,后来,她亲妈妈回来了…… 她拿刀子划伤了她,也是划清界限告诉邓华,她会乖乖的做她的女儿,她害怕邓华会讨厌她对爸爸说把她给赶出去,她不想离开爸爸!再后来,她还害的妈妈流了好多血,爸爸说,小弟弟也死了……她以为亲妈妈再也不会要她再也不会搭理她了,可是在机场,她抱着她不让爸爸再责怪她,那天在家里,她仍是温柔的对自己笑,好像从来都没有生气的样子,完全和邓华说的不一样…脑… 她心里好像开始后悔,而那后悔的情绪忽然之间开始弥漫着膨胀起来,她从地上爬起来跑到外面,小朋友们应该都是被爸爸送走了,而爸爸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囡囡站在客厅里紧紧咬着嘴唇,终于还是锁了门跑下楼,小夏老师就住在幼儿园的老师宿舍,她知道在哪里。 她要亲自去给老师道歉,去把妈妈的玉镯子要回来再送回妈妈的手里,她要乖乖的听话,再也不做这样的事情惹爸爸生气,哪怕是以后永远都跟着爸爸过这样的苦日子,她也不怕,她不要做不成爸爸的女儿,她不要被送回奶奶的身边,她更不要被人当成小偷,她爸爸是全世界最厉害最好的爸爸,那么她,至少也不可以丢他的脸…… 囡囡一边跑,脑子里还不停的回荡着秦慕之方才伤心欲绝打自己的情形,一想到爸爸那么狠的抽自己耳光,一想到爸爸说的那些话,她小小的心里就难受的只想哭,她从小到大视若英雄一般崇拜着的爸爸,竟然也会这样的伤心! 而这些,都是因为她!她怕老师因为她交不起费用看不起她不喜欢她,她怕小朋友们说她是穷光蛋不和她玩,她就偷了爸爸的玉镯子送给老师,老师果然很喜欢她,对她极好,还让她做了班长,班里的小朋友都听她的话…… 她得意极了!可是,她如果知道爸爸会这样难过,她一定不会这样做的!绝不会做的! ***********************************************************轶* 夜里风冷的很,秦慕之一个人站在冷风里抽烟,辛辣的烟雾涌入肺中,呛的他一阵咳嗽,可是他仍是狠狠的抽着,脚边的空地上已经有了一地的烟头,他靠在路灯灯柱上,只感觉一颗心像是被泡入了冰水中一样,毫无生机。 他抽着烟,就抬头看看二层的一栋亮着灯的公寓窗子,直到手里的半包烟都抽完,他才长叹一口气无力的闭上眼睛,他有一肚子的话想和小蔓好好说说,有关女儿,有关他们的过去,现在,将来,有关那些错综复杂的真相和恐怖的过往,他憋了一肚子的苦水没有地方倒,他怀着美好的幻想想把女儿改造成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可是他仍是失败了…… 好像活了这快三十年,除却所谓的一点事业还算不错,其他的一切,家庭,爱情,亲情,他全都是一团糟。 他一个人脑子里乱糟糟的想着心事,却忽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脚步声,他一睁眼,却看到小蔓穿着厚厚的冬天睡衣,踢拉着一双兔子拖鞋正站在他的面前。 “你……”他冻的几乎都僵了,说话都说不出来。 “你什么你,你站在这里半天了,邻居都要投诉你是恐怖分子了,我好心下来问问你!”小蔓的声音带着一点不耐烦的情绪,秦慕之却是微微的笑了笑:“安安,陪我去喝点酒吧。” 小蔓闻言一挑眉:“喝酒?这大半夜的……” 秦慕之不等她开口就抓住了她的手腕拉着她向外走:“陪陪我,我有些话想和你说,也只能和你说。” “喂喂,我换换衣服啊……”小蔓挣着身子喊,她穿成这样怎么出去啊…… “就这样,挺好的,我们就在附近,找个小饭店。”秦慕之握紧她的手往怀里一拉,就把她狠狠拥入了怀中! ps:为什么叫千里姻缘呢,一会儿就知道了……话说大家上班都很忙吗?没人看书没人给票啊… 正文 绽放:长相守,长相思[VIP] “就这样,挺好的,我们就在附近找个小饭店。”秦慕之握紧她的手往怀里一拉,就把她狠狠拥入了怀中!. “喂喂,秦慕之你干嘛啊!”他的动作有点粗鲁,小蔓穿着笨笨的拖鞋一下子绊住了脚往地上栽去,秦慕之扣住她腰的手用力一收,小蔓吓的心脏噗通噗通乱跳扑在他怀里,待稍稍平静下来,不由得气恼狠狠的捶了他一通。 两人手拉着手沿着街道两侧的人行道走了一二百米,竟看到了一个颇有中国情调的小饭店,装饰的还算大方古朴,也很干净的样子,就不约而同走了进去。 地方不算大,大厅里是用屏风隔开的,倒也别致,只是明显这老板品味有限,虽则附庸风雅的用了屏风,但却都是一些做工不够细致有些俗气的富贵花开,牡丹国色一类的图案。 只是在异国他乡,看到这样熟悉的中国情调,还是让人觉得亲切,这会儿店里客人倒也不少,两人运气不错捡了个角落靠窗的位置,正好无人打扰脑。 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这个时候也没什么想吃的,随意点了几样小菜,倒是看到酒水单上写着女儿红,小蔓来了兴致点了一壶。 “我记得你不爱喝酒的。”秦慕之和她面对面而坐,窗子外的流光溢彩正好落在她的脸上身上,许是刚洗完澡的缘故,她看起来干干净净的,倒是显的像是二十来岁刚出头的小姑娘一样。 脸上的皮肤白皙而又洁净的通透,这样近的距离,甚至连细小的毛孔都看不到,眉色漆黑,直飞入鬓,她倒是长了一双和寻常女子不同的英气的眉毛,若是在眉梢上稍稍飞扬的添上一笔,倒是似足了东方不败里的林青霞那一双神采飞扬的长眉,只是眼眸却又是柔美的,倒正好稍稍中和了那有些中性的眉毛轶。 听到他问,她眉心微蹙,红唇习惯性的嘟起来,倒像是撒娇的样子:“不爱喝就不能喝了?我瞧着这名字好听,我看了喜欢,就想尝尝。” “你可知道为什么这酒叫女儿红?”秦慕之见她坐在那里,姿态悠闲的双手托腮,毛茸茸的睡衣袖口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臂,正是莹润似玉,秦慕之赫然想起当年赠她碧玉镯的情境。 长安生的肤色雪白,正衬这样的颜色,当年他一眼看到那个镯子就觉得和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所以毫不犹豫买下赠她,她戴上时,也确实美不胜收,那碧绿色和她雪一样的肌肤交相辉映,让人晃不开眼。 曾经从未离身的东西,现在却被他们的女儿亲手送人,想来真是造化弄人。 秦慕之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小蔓正等他往下说,这人却又缄了口,直勾勾呆雁儿一样看着她眼都不眨,饶是她和他彼此相熟到那样的地步,此番小蔓却还是觉得有些难为情,不由得一伸手,尖翘的食指在他额上戳了一下,轻嗔了一声:“秦慕之……” 他轻轻一笑,随手握住了那一只纤细柔软的手指,小蔓皱着眉拽了几下也没能拽出来,大庭广众的,也没法和她闹,只好任他这样拉着,到得最后,一只手都被他包在了掌心里。 瞧着她不满的样子,秦慕之俊逸的眉眼之中溢出浅浅温柔的笑意,他原是桀骜而又刚硬的人,就算是当年曾有过柔情蜜意的日子,却也只是昙花一现的一时纵容,像现今这般脱胎换骨了一样的柔情,小蔓还真是觉得有些不习惯。 “在古时候的绍兴,有一户生了女儿的人家,在女儿出生那日在院子里花树下埋下一坛上好的绍兴美酒,等到十八年后女儿家长大成人要出嫁了,将埋在地下的酒取出,酒坛开封,香飘十里,美酒美人,闻之即醉,名曰‘女儿红’,后来渐渐就在那一带成了必不可少的风俗,有女儿的人家,家家都要这样埋上一坛……” 秦慕之缓缓道来,小蔓却是听的有些神往:“与古人比起来,我们现在的人当真是粗俗不堪,俗也俗死了,只是可惜,老祖宗留下来那么多的好东西,现如今也被我们子孙后代给抛却的十之八.九了。” 两人正说着,酒菜都一一端了上来,菜色看起来倒也算细致,只是二人都没什么胃口,拿甜白瓷的酒壶斟了两杯酒,轻轻一碰,相视一笑,倒是别有了一番默契。 酒入愁肠,却真真是消了几分的愁,也许是因为这酒清甜不醉人,也许是因为对面坐着的那人比杯中美酒还要香甜,他一杯一杯的饮下去,那原本的满腹愁绪竟然真的一点点消散开来。 “好了秦慕之,你都喝了这么多了,快别再喝了……”小蔓按住他的手,满满一壶酒几乎都被他喝了下去,她浅啜一杯的功夫,他几乎都饮下了三四杯,再这样喝下去,待会儿怎么回去? 酒气上涌,那一双原就润泽魅惑的桃花眼更是波光粼粼的耀眼,他斜斜靠在椅背上,薄唇噙笑,长眉微挑,颊边微微有淡淡嫣红,灼人的目光毫无遮拦的落在她脸上,看的她心都慌了起来,倏地收回手来低下头去。 她这般动作,他笑意却是更盛了几分,借着酒劲儿,人总是想要放肆一次,他也不例外,他从来没有和她说过的吧,就像是他也从来没料到他会爱上她一样。 远远的传来熟悉的旋律,渺远清幽的笛声呜呜咽咽却又九曲愁肠一般的百转千回,闻声望去,却是大厅中摆着的电视上正放着一部很老的电视剧《大明宫词》,小小的太平公主两行清泪顺腮而下,伸手揭开了对面男子面上的昆仑奴面具,四目而视,一个娇俏清丽豆蔻年华,一个温润如玉翩翩君子,这一望去,就是一生。 笛声又响起,小蔓忍不住的低低轻吟:“长安月下,一壶清酒,一束桃花……” 秦慕之静静的望着她,这样的谢长安真美,无可言说的美,无法形容的美。 “你象迎送花香的风啊/无辜而自由/我像闻到蜜香的蜂啊/爱上你……”笛声嘎然而止,小蔓的声音也一点点的低下去,她沉默了一会儿,仿佛才一点一点的从沉思中拉回神智,却又自言自语解释一般说道:“以前念大学时,我和冉冉在宿舍里通宵达旦的看大明宫词,还把里面所有动人的台词都抄下来在笔记本上,里面的那支曲子,长相守,里面的皮影戏,采桑女,我和冉冉最喜欢……”而现在在异国他乡看到这些,却觉得恍若隔世,过去的一切,就像是一场虚幻缥缈的梦,她的青春被生生的拦腰斩断,血流满地. “你很喜欢?”秦慕之伸出手去轻轻握住她的,小蔓却是缓缓摇头:“不,我不喜欢,太平爱上一个一生都不爱她的男人,就算她是大唐最受宠爱最尊贵的公主,可却仍是得不到心爱的人,如今想来,倒也心中觉得平衡了多,公主尚且如此,何况是我们平凡人。” 小蔓说着,眼帘微垂,唇边却有浅浅苦笑绽出。 握住她手的手指根根收紧,勒的她指骨隐隐生疼,抬眸望去,却看秦慕之醉眼迷离之下却是柔情万种,她自来都知道秦慕之相貌一等,可是这般醉酒的魅惑情态却仍是让她难以自已。 “你念长相守,我还你一支长相思。”他缓缓的笑,可那笑容一点一点的拉大,绽成无双的璀璨和明媚,小蔓怔怔的看他,他却双手握住她的手,缓缓低下身子靠近她,他的眼眸,就像是将融未融的积雪之后丹青圣手描画的远山如墨,雾霭沉沉的将她入其中,挣也挣不开,身不由己的缱绻沉沦下去…… “长相思,在长安。 …… 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 美人如花隔云端。 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渌水之波澜。 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 长相思,摧心肝。” “长相思,摧心肝……”秦慕之凝着她的眼眸,低低的又重复了一遍,而她的手被他骤然的拉入怀中紧紧贴在心口,他的肌肤滚烫,心跳怦怦,她的手掌贴上去,就像是被烙铁烫住了一样骤然的一颤就要缩回,可他紧紧的按着,她挣不开。 黑亮的瞳孔中,他的容颜越来越近,就像是要穿过她的肌肤化入她的身体一般,不知在哪一刻,他的唇已然笼罩在她的唇上,那滚烫的触碰,就像是烧化的琉璃琼浆,乍然的迸泄而出,再无阻断的可能…… 她颤抖哆嗦着轻轻的闭上了眼,玉雪一般莹润的小脸微微的扬起,鸦翅一般漆黑的睫毛轻轻的颤抖着,在白皙的几乎透明的眼窝处投下黛色的暗影,微微的翕动,他握紧她的手贴在心口,他滚烫的唇吮住她柔软的唇珠含在唇间,他望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忽然开口;“谢长安,我爱你。” 她豁然的睁开眼眸,他却松开握住她的手抬起来轻轻遮在她的眼帘上,眼前光影骤变,从璀璨变作黑暗,她在黑暗中慌乱的心跳骤快,低低呜咽一般叫他的名字……仓皇中想要攀附住什么,却是手臂扫在酒壶上,砰然一声清脆皱响…… 覆在唇上的热烫微微一滞,转而双唇轻轻分开,他的眼眸中清晰映出她的脸庞,愕然的神情,嫣红的双颊,明亮的眸子,像是一片绯红的桃花,落入他的眼中,融为一体。 有人在偷偷的往这里看,秦慕之握住她的手拉她起来,她乖乖的跟在他身边,他结了帐,拉着她出去,天已晚,夜已尽微凉,他脱了大衣披在她身上,她伸手捏住衣襟,低了头跟在他身边。 长街好像没有尽头,一盏一盏的路灯亮着,将光芒洒在他们的头顶,十指相扣的握着手,据说,这样握手的恋人,一辈子都不会再分开。 “是不是又在骗我?”她走到回住处的岔路口,忽然停下来,质问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没有转身,只是轻轻摇头。 “你总是爱骗我,一次又一次,骗的我再也没办法相信你,骗的我听你一句话都要左思右想有几分真几分假,你骗我说女儿死了,你骗我说孩子不是你的所以你让医生拿掉了他,你骗我说你不想再看到我,你骗我说你来维也纳和我无关,直到现在,你还是在骗我,我是该再也不理你,再也不和你说话,再也不给你一点好脸色的……可是,你刚才那句话,我竟然又傻到想要相信了……” “对不起……”他忽然紧紧抱住她将她揉入怀中:“对不起,以后再也不骗你了……” “刚才那句……” “你以为是什么?欺骗还是酒后失言?仰或是寻你开心?”他搂着她,又往怀里按了按,“我都快三十的人了,没那些功夫去骗你们小女生了。” “当真?”她的声音从他怀里闷闷的传出,他搂紧她,使劲点头:“当真,长相思为证。” ps:酸了点,但是终于圆梦了,偶最爱的长相守和长相思终于写入了文中~~~~~圆满了圆满了……算是个分水岭吧,两人的感情已经明确了,后面马上就是之前的一系列真相就要一一揭开,有人说不知道千里姻缘体现在哪里,其实玉镯子被囡囡送人,这姻缘的红线已经牵出去了……静候吧姑娘们!为了定情,怎么也要庆祝一下啊,月票暂居第一,咱们蔓蔓给力,大家继续支持一下月票榜吧! 绽放:尘封的往事[VIP] “当真?”她的声音从他怀里闷闷的传出,他搂紧她,使劲点头:“当真,长相思为证。”. “长相思为证?长相思如何为证?”小蔓轻轻从他怀中挣出,凝住他的双眸。 星辉灯光,像是细碎明亮的钻洒落在他的眼中,她从不曾看过这样美丽的眼眸,就像是带着犀利的温柔闯入她的心中,将近七年的刻意遗忘,将近七年的木然而活,将近七年的爱或者是恨,将近七年的分离或者是思念,在此刻,却结出美丽的花朵累。 “长相思,摧心肝,我若是骗你,这一生,就得受尽这般苦楚了……”他轻轻开口的瞬间,她的眼泪簌簌滑落,她落泪的瞬间,眼底却又是连绵的笑意,秦慕之长叹一口气,伸手揽她入怀,罢了罢了,一生低一次头,却能得偿所愿,终究还是值了。 “你今晚酸的厉害,要不是站在这异国街头,跟前儿的人又是老早就认识的,我还当这里在拍穿越剧呢。”小蔓哭哭笑笑,又捶他一下,自己又撑不住,扑哧笑出来,却是泪珠儿四溅,如珠玉一般滚落。 “酸一次又何妨?大不了就当我是情窦初开的小男生,恨不得将全世界的诗啊词啊都抄下来表达我的心意。”他伸手给她拭泪,低低的笑她:“又是哭又是笑,孩子似的,囡囡都没你这么幼稚。” 小蔓又笑着去掐他,他握着她的手握在掌心里,眉目之间却是明显的情根一片:“好了,别闹了,回不回去?” 小蔓轻轻摇摇头,任他牵着手继续往前走,这个夜晚实在是太过于美丽也太过于不真实,其实她和秦慕之之间能够有这般快的进展,身在异国他乡却是一个不容忽视的缘由,若是还在中国,恐怕此刻她的心中仍是在恨他,而他,仍是躲着她的吧。 千里迢迢跟来,默默守在她的身边,最关键的时刻,孩子的事情被萧潇一语说穿,她的心结解开,再看着他就是千般万般的顺眼,以至于现在的两情相悦,难道说他们当真是有缘檬? “要走到什么时候?我看晚上这里冷的很。”秦慕之握紧她的手,揽住那纤小的身子轻轻开口。 “就想这样走下去,一直走下去,好像到了天明,这一切都要结束了一样。”小蔓喃喃的说着,又往他的怀里靠了靠:“秦慕之,好奇怪,你当初那般对我,可我却从来不曾实实在在的恨过你。” “也许是因为,除却分手之外,你倒也不曾直接了当的做过伤害我的事情,而我,又对你用情至深,怎么都放不下的缘故吧。”小蔓轻轻摇摇头,叹息一笑:“这就是命,逃不开也躲不掉的命。” “我倒是不信命,不过有一句话说的很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咱俩兜兜转转到今天,也许就正应了前一句话吧。” “从何说起?” “你瞧瞧这世上多少痴男怨女相爱不能在一起,到最后落得一个分道扬镳的下场,又有谁像我们两人这般,分别六七年之后却还能心中装着彼此,终究携手同心?” “当真是奇怪了,现在的秦慕之怎么说起这些酸话这般的得心应手?是不是……这些人也历练出来了?”小蔓心里高兴,嘴上却还是不饶人的刻薄他。 秦慕之听出她话里的醋意,却只淡淡一笑,应道:“我也觉得好生奇怪,以前你在我身边时还觉察不到,后来你走了,我以为过个几日我就把你忘了,可是谁知道,一年,两年,五年,六年过去,你和我说说笑笑的样子,你平时高兴或者是哭泣的样子,还有,你走的那一天,你轻轻的那一句‘慕之,我走了。’我却怎么也忘不掉,甚至有时候忽然做梦,就是你离开的那一幕,谢长安实在太可恶,她是个小偷,无声无息的就把我的心偷走了,怨不得走的这样有恃无恐,头也不回。” “你说我太可恶,那你自己呢?说要娶我就娶我,说解除婚约就解除婚约,说娶别人就娶别人,你已经来告诉我你要娶别人为妻的结果了,我还能怎样呢?秦慕之最讨厌女人对他纠缠不放,谢长安最不愿做别人见不得光的情人,若不一走了之,难道要我留下来,一日一日的消磨之后,连尊严都不得保全?” “当初实在是不得已,可我告诉你的时候,你怎么就一句质问都没有,甚至连伤心都没有?就好似我们就是一场交易,你根本无所谓的样子……” “质问有用么?伤心又有没有用?你娶她已成定局,我却是绝不肯介入别人的婚姻,更何况……我那时怀了囡囡,非走不可。”小蔓轻轻低下头,泪盈于睫,终究还是下定了决心和盘托出,她迟疑片刻,轻轻开口:“我失去了一个孩子,是绝不肯再失去第二个的……” “你说第一个孩子,我倒是要问一问你,为什么偷偷打掉我们的孩子!”秦慕之一下子捏住她的肩膀收紧了手指,那样大的力道让她纤眉拧起,倏然抬头逼视着他:“你知道我偷偷打掉孩子?你既然知道,你还要问我为什么?难不成你不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不久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秦慕之看她的神情不对劲儿,他细细一想,声音一下就沉了下来:“长安,你要说的,是湘湘的事?” 小蔓的眼泪突地一下就涌了出来,她紧紧的捂住嘴,眼泪纷纷而落:“我是亲眼看到她死的……慕之,我亲眼看到的……” ps;好啦,终于交心了,可闹心死我了~~偶去上课了,姐妹们努力工作呀,看完文记得投票票,最后五天啦,加油加油! 正文 绽放:她是我的骄傲[VIP] 小蔓的眼泪突地一下就涌了出来,她紧紧的捂住嘴,眼泪纷纷而落:“我是亲眼看到她死的……慕之,我亲眼看到的……”. “你怎么会亲眼看到?”秦慕之愕然怔住,当时这事做的极其隐秘,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又是秦太太自己私下里暗中部署的,他和谨之都是事后才知,长安怎么会亲眼目睹这件事? 小蔓摇头,“我不知道,那天就是有一个女人给我打电话,自称她是湘湘,想约我见一面,我那时经常从谨之那里听到湘湘的名字,知道他们的关系,也知道湘湘怀孕,两人正在打算着结婚,以为她有什么事要托我帮忙或者是什么,因此就没做什么防备,打车去了那个女人所说的咖啡厅,我记得,那一片当时正在拆迁,周围很乱,我在咖啡厅里等了一会儿,又接到那个女人的电话,她说让我出来咖啡厅到旁边的巷子里找一下她,她的脚扭伤了没法走路,我当时想到她怀孕八个月了很担心,就慌忙出去,那巷子很破败,大白天的一个人都没,我走了几步就不敢走了,正要离开的时候听到不远处传来殴打和呻.吟的声音,我偷偷躲在墙边看,看到一群男人在殴打一个女人,隐约的我能听到谨之和湘湘的名字还有什么妄想怀孕逼婚的字眼,我当时实在是太害怕了,偷偷报了警等到警车响我就离开了……” 小蔓说到这里,眼泪更是掉的厉害,她几乎站立不住,声音也沙哑的让人难受:“又过了没多久,我就得知了湘湘被人打死,一张脸也被划的面目全非,肚子里的孩子,自然也跟着死了,我又是害怕又是后悔,如果那天,我冲过去,是不是湘湘就不会死?我几乎每天都在这样的矛盾和自责中挣扎,她的死讯传来,我每天都会做恶梦,慕之……你不知道我那时候恐惧到了什么样的地步,当年我才十九岁,还是个什么事都没经历过的平凡的学生,听到看到这样可怕的事情,我心里慌乱极了,而就在那时候,我竟然开始时不时的呕吐,我没有经验,不知道自己怀孕了,直到例假连着两个月都没来,冉冉和我开玩笑说不会是怀孕了吧,我才偷偷的去医院检查……” “你检查出来你果真怀孕了,又想到湘湘的下场,所以你不敢要这个孩子,也不敢告诉我你怀了我的孩子对不对?累” 秦慕之轻轻把她拥入怀中,他面上的神情很复杂,说不出的复杂,给她打电话的那个人,是谁?当时邓华和他还天各一方互不相识,不会是她,若说是母亲安排的人,又绝无可能,他以往的女人也有偶尔使尽手段想办法怀孕逼婚的,他雷霆手段解决掉那些麻烦,母亲还总是责骂他太狠心…… 更何况,这样辛密的事情,他还是事后才知,又有谁有这样大的能耐?秦慕之将可疑的几个人都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却完全抓不到一丁点的蛛丝马迹,但那人的目的却是显而易见的,让长安目睹这样的事情心生恐惧偷偷打掉孩子,又让他因为她打掉孩子和她心生嫌隙…… 他想到此处,忽然一个激灵,怨不得当年她瞒的滴水不漏他却阴差阳措的正好得知这件事……可见是有人在背后绸缪,为的就是让两人彼此心中暗生龌龊,最好是分道扬镳来的更妙檬! 秦慕之一下子捏紧了拳头,端的是好心思!也果然如了她的心愿,他和长安之间,就是因为这件事彻底的有了隔阂,以至于渐行渐远,到最后两人就那样糊糊涂涂的分开,一别就是六年! “是……我一是被湘湘的事吓的没了办法,二就是我不愿意落得那一句怀孕逼婚的口实,我喜欢你,就是简简单单的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打算用手段拴住你,也从来不想用怀孕这样的伎俩逼婚,而且,你以前那些女人的事,我真是听的不少。” 小蔓苦苦一笑:“我知道你若是知道我怀孕,我和你之间也就到了头,我当时太傻,爱情大过天,为了能长久的和你在一起,我就偷偷一个人打掉了孩子,只是可惜,牺牲掉我孩子一条命……我和你却还是分手告终。” “别人是别人,你又怎么知道你怀了我的孩子我会不高兴?”秦慕之心痛的蹙眉,握住她的肩低头凝住她:“怎么有你这么傻的女人,你但凡问我一声,或者告诉我你看到湘湘……那件事,我和你也不至于有后来那些事端……” 小蔓擦掉眼泪,静静看他:“慕之,今日不同往日,今日你我已经说清楚彼此心意,也明确了彼此心中的真正想法,所以你才会有这样的想法才会这样说,但是那时候,你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而我是什么身份?就算你对我和别人不一样,却也只是多几分垂怜而已,当初我就是告诉你我怀了孩子,当初的我和你也走不到一起……” “为什么?” “那时候的秦慕之,没有学会怎样爱一个人,而那时候的谢长安,爱的太投入。” 她仰着脸,睫梢微湿,就那样看着他目光柔韧而又坚定,这是他爱慕的女人,她有着一颗比常人更要柔软更要温柔的心,却又有着坚硬的傲骨,这么一路走来,不管是痛苦或是欢乐,她从来没有弄丢那个美好的自己,从来都保持着让人羡慕的本真。 “现在才学会,晚不晚?”秦慕之低头,额头抵在她的额上轻喃细语。 “若是有心,六年十年都不算晚,若是无心,哪怕是一辈子,却也不过是虚度罢了。”她淡淡一笑:“现今的你,尚算得有心吧……” 他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紧紧握住她的手,两人就这样静静相拥着,任凭星辉洒落一地将他们的身影拖长,可是那影子拖的再怎么长,却还是缱绻的纠缠在一起,不离,不弃。 *******************************“就是这里了,维也纳最大的一家古董珠宝行。”. 小夏老师一脸的不情愿,却还是带着秦慕之和小蔓赶来了这里,囡囡把镯子给她的时候,她可是高兴坏了,要知道在国外能混得好的华人只是凤毛麟角,而她,原本家中条件就是一般,当年父母倾家荡产将她送出国,她而今虽说留了下来,但家里人都以为她混的好,时不时的就有各种需求提出,每个月的薪水倒有大半都寄回了国内。 囡囡把镯子送给她,又说什么她家里这样的东西多了去了,小夏想及那天见到秦慕之,他周身的气度绝不像个平凡人,虚荣心作祟的情况下,她就自动选择相信了囡囡的话,第二天就来了这家古董珠宝行鉴定估价之后,将镯子卖给了古董行的老板。 因为她急于出手又不懂行情,那老板虽然是个华人,但无商不奸,仅仅付了她一百万人民币就拿到了这现今市面上根本不可能寻到的好货色! 只可惜,这一百万的支票还没暖热,就被人家家长找上了门来。 一番交谈之后,店里的伙计方才说,老板将那枚玉镯送给了亲姑母,而就在昨天下午,老板和姑母飞普罗旺斯度假去了,至少七天之后才能回来。 老板不在,秦慕之和小蔓就是再心急也没有办法,出了古董行,小蔓见秦慕之一脸郁郁之色,少不得拉了他的手轻轻摇晃安慰:“你现在就是再心急也没有用,等等吧,一切还是等老板回来再说,这几天我正有很多事要忙呢,等一周后,哎呀,正好一周后是剧院的首场《图兰朵》演出,到那时我也差不多该闲下来了,我们好好商量着把这件事解决掉好了……” 秦慕之反手握住她的手,见她一脸娇俏笑容劝他,当真也就心里舒缓下来,牵了她往家中走去,一边走却又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只是可惜,你这么喜欢这一出歌剧,却不能上台演出,那个赛若琳实在是太讨厌了,要不然我……” 小蔓立刻摇头制止他:“别这样慕之,我喜欢唱歌,也渴望可以上台演出,但是我还是想凭借自己的能力得到老师的认可获得机会,若是我比赛若琳好,卡西米尔先生早就换了角,他没有换,那么就说明我不如赛若琳,还要继续努力!” “我真不知是要说你傻,还是要为你感到骄傲。”秦慕之握了握她的手:“没想到我的小女人竟然骨子里竟然这样有大将风度!” “怎么,你的女人成为你的骄傲,难道不好吗?还是你非要让你的光芒遮盖住我的?” 秦慕之见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只觉得好笑:“好好好,就让你的光芒遮盖住我好了,这样以后别人再介绍我们,那可就不再是‘这是秦慕之先生,这是他的太太谢长安’,而要改成‘这是伟大的艺术家谢长安女士,这是她的先生秦慕之了’。” “那也未尝不可!”小蔓骄傲的一抬头,纤细的下颌微微的扬起,那一张精致而又柔美到极点的容颜上,容光焕发娇艳无比,她就像是一朵含苞了许久的花,终于到了即将绽放的时刻…… “瞧把你得意的!”秦慕之爱怜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小蔓倒也撑不住哈哈笑了起来,两人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毫不避讳的拥抱在一起,他望到她脸上的笑意,是他第二次看到她这样明媚的大笑,不由得有些恍惚起来。 六年后他们重逢,他赖在她简陋的出租屋中,赖在她的床上,清早起来,他睡眼惺忪中被她踹到床下,她就是这样肆意而又灿烂的大笑,那时候他在想,如果他的狼狈换来她这样开怀大笑,那么,也未尝不可。 而今日再看到她这样璀璨的笑靥,他方才清晰的知晓,原来那日,他心中真正所想的是:若是她可以一直这样开心的笑,他愿意倾尽一切。 *************** 首场演出之前的最后一次彩排,也是最重要的带妆彩排,几乎就相当于是一次实战演习,所有的演员皆已到位,卯足了劲准备着,明晚的一场演出,是很多人人生的分水岭,而今晚的彩排,却更像是一枚定心丸,若是可以顺风顺水毫无差池的结束,大家都会松口气,那天的气氛,热烈而又紧张,而她的命运,就此被改写,小蔓在很久很久以后还记得那个夜晚,永生难忘的一个夜晚。 皇家歌剧院的舞台上,灯光璀璨耀眼到了极致,小蔓的好朋友艾瑞雅有份参演,可是小蔓却连一个龙套都没有,赛若琳的影响真不是一般的大,就算是她很优秀,可是一句话,她却还是连个上台的机会都没有。 但小蔓却也没有更多的消沉,她抱着艾瑞雅的衣服在舞台下的观众席上等她,所有人都在忙忙碌碌,调试音响的声音不时就会传来,热闹的超乎寻常,她的心却是一片的平静,只是含笑望着奔波穿梭的众人。 若说没有遗憾,也太矫情了一点,只是时到今日,木已成舟,抱怨和嫉恨都没有用,唯一有用的就是强大自己,强大到你是最好的,最优秀的! 卡西米尔先生正站在舞台下,所有人都准备就绪,帷幔已经拉拢,彩排很快就要开始,正望着闪烁灯光的她忽然听到一声爆喝:“你说什么?赛若琳没有来?” ps:矮油,小蔓改走女王路线了,瞧那一句“那也未尝不可”!实在太骄傲了!啊啊啊啊慕之变小受了…… 绽放:属于她的辉煌 所有人都准备就绪,帷幔已经拉拢,彩排很快就要开始,正望着闪烁灯光的她忽然听到一声爆喝:“你说什么?赛若琳没有来?”. 小蔓赫然的回头,却看到赛若琳的贴身助理一脸惶恐的站在卡西米尔的身边,低着头不敢吭声。好看的言情小说网站 卡西米尔先生显然已经大怒,一贯慈爱的面容甚至有些扭曲起来,他愤怒的不停咒骂,小蔓却是心跳一点一点的快了起来,她敏锐的意识到,她的机会,来了…… “这样不负责任的人,这样的态度,是对艺术的亵渎,是对音乐的侮辱,她不配再唱歌剧,不配做我的女主角!肯尼尔——”卡西米尔忽然扬声叫了自己的助理,然后…… 他转过身来,皱纹包裹住的那一双深邃的眼眸,琥珀色的眼瞳依旧是炯炯有神,带着对艺术探索永无止境的追求,那样的光芒,就像是太阳的热源,让小蔓的周身都滚烫起来…… 他隔着三四排座位望着小蔓,目光一动不动,小蔓也静静的看着他,毫不退缩,她乌黑的眼眸明亮而又透彻,她美丽的容颜在灯光下皎皎如玉,她的神色镇定而又平缓,不卑不亢,不喜不悲,那样的神情,忽然之间就打动了这个固执的老头儿。好看的言情小说网站 “肯尼尔……”他忽然轻轻嘟哝了一声,旁边的小矮子助理立刻凑过来:“是的,先生。” “林小蔓,可不可以?”他伸出手指向她,肯尼尔跟着他的手指望过去,谦卑诚恳的点头:“是的,先生,您说可以,那就是可以。” “那就用她。”卡西米尔一锤定音,清晰的四个字响彻耳膜,就这一个瞬间,小蔓只觉得眼前似盛放了漫天的烟花一样,她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欢喜的神情溢于言表,那样由衷而又满足的笑容真挚而又动人,阅人无数的卡西米尔先生看得出来,真心喜欢的笑容和追逐名利的笑容,根本不一样…… 她的心灵之窗,干净的让他自惭形秽累! “去化妆!”卡西米尔爽朗一笑,小蔓脆生生的应了一声,放下怀中抱的衣物就往更衣室跑去,艾瑞雅早已得到了消息,欢喜无比的迎了过来:“我早就知道你会有这一天!” 小蔓双眸明亮,一脸灿笑却是怎么都消不去,她端坐镜前,任化妆师在她的脸上涂抹上妆,漂亮水润的杏仁眼被画的眼梢微微上撩,正是传统的东方丹凤眼,唇不点而朱,只在唇珠那里稍稍搽了一抹胭脂红,豪华雍容的戏服一件一件披在身上,乌黑的长发结成长长的发辫一圈一圈缠绕起来,公主的发冠钻石耀眼,端正戴在头顶正垂下一缕璎珞耀在眉心,她装扮完毕,缓缓站起来…… 宽大的衣袖轻轻一甩,织锦绣缎一样的华服绕出一个让人眩晕的半圆,小小侍女扶住她的手,一左一右而立,出了化妆室,沿着长长的铺着红毯的长廊一步一步向前走…… 她的容颜端庄而又秀美,气质高雅却又纯净,站在两侧的众人一时都有一种无法呼吸的窒息感,快要走上舞台的那一刹那,小蔓轻轻屏住呼吸,步子微微顿了一下,她让心跳一点一点的平复,努力的镇定下来。 机会,是留给那个精心准备的人的,但是能不能成功,却更是要靠自己,今晚站在这个舞台上,只是别人给了你一次机会,若是你做的不够好,机会稍纵即逝,明天这个舞台照旧是别人的。 谢长安,不要骄傲,不要浮躁,静下心来,不要害怕,也不要胆怯,你此刻,代表着中国每一个热爱唱歌的人,你此刻,饰演的是东方最神秘骄傲的公主,除了成功,你别无他路檬。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再抬起头来那一刻,却像是盖在锦缎下的古玉,骤然的掀开锦缎,绽出了温润却又恒久的光芒…… 层层叠叠的帷幔缓缓的拉开,排列整齐的交响乐团早已准备就绪,精致的布景,恍若一时间让人回到了久远年代的那个中国…… 美丽而又雍容,“毒辣”却又坚强的图兰朵公主一步一步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走上舞台…… 她一开口的那一瞬间,卡西米尔轻轻点头,坐在座位上缓缓闭了眼睛。 婉转的歌声响彻了整个维也纳的天空,甚至在剧院外远远的就有人不时驻足,只为聆听那偶尔传出的一声半语…… 豪华的大床上,一头金发,雪肌丰盈的美貌女子正在沉睡,而她的身畔,却已经空无一人,沉睡中的那一张绝世容颜犹然带着浅浅满足的笑意,却不知,这唯一一次的得偿所愿背后,她失去的是什么…… 正式演出的那天晚上,小蔓化好妆换好衣服,拿着词曲谱子正在默默的看,室外惨痛的呼叫声却是仍然不停的响彻回荡,赛若琳已经闹了整整一天,可是卡西米尔先生却连她的一面都不肯再见。 她一腔怨气无处发泄,闯入后台,小蔓此时已经占了她的化妆室,她在外面遭人阻拦进不去,眼见一切木已成舟,竟然崩溃的失去了理智大骂起来…… 那些污秽的语言,任是寻常人听了都要皱眉,小蔓却是缓缓的将耳机塞上,仍是默默的念诵唱词。 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赛若琳的声音渐渐的听不到了,夜色已经浓浓的笼罩下来,小蔓静静的望着窗外,属于赛若琳的那个时代,终究该结束了…… ps:更新完毕,谢谢大家的票票!!!非常非常感谢!!!最后四天了,大家还有票的多支持一下哈!! 绽放:爱的有多苦 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赛若琳的声音渐渐的听不到了,夜色已经浓浓的笼罩下来,小蔓静静的望着窗外,属于赛若琳的那个时代,终究该结束了……. 她将耳机取下来,合上了厚厚的曲谱夹,休息室的门被人轻轻推开,小蔓一抬头,却是顾艺声站在门边,他穿黑色的燕尾服,洁白衬衣的领口系着黑色的领结,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架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遮住了他眼底的光芒,小蔓莞尔一笑,站了起来:“师哥……” 顾艺声微薄的唇缓缓扬起来一个柔和的弧度,他优雅的转身,将房门轻轻的关上,然后一步一步缓缓走近小蔓的身边。 “师哥,坐。”小蔓指了指身侧的空位置,顾艺声在她身边坐下,两人一时沉默,房间里静的只能听到时针走动的声音滴滴答答,过了好一会儿,顾艺声才轻轻开口;“长安,今晚过去,你再也不需要师哥了。” 他的声音里似乎含着落寞,却又像是欣慰,小蔓只觉得心口一紧,喉咙里弥漫上酸楚的味道,她伸手握住顾艺声的手,那是一双典型的钢琴家的手柔韧而又纤长有力,小蔓一点一点握紧,要他转过身来,和她对视,她望着他的眼睛诚恳开口:“师哥,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你帮了我这么多,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都记在心里,师哥,我在这世上再没有一个亲人了,你就像是我的亲哥哥一样……累” “亲哥哥……”顾艺声低低的重复了一遍,却是苦涩的笑;“长安,你知道我……” “师哥。”小蔓抬手制止他说下去:“师哥,在这世上,爱情是最短暂易逝的,而友情和亲情却是永远无法磨灭,师哥待我这样好,我不愿让师哥再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也正是因为想要师哥幸福,所以我才做了这样的决定……师哥,你就做我哥哥好不好?” 她这样哀哀的恳求,他根本没有办法拒绝,其实那个晚上她用他来惹怒秦慕之的时候,他就已经清楚的知道,在长安的心里,永远都只有一个秦慕之檬。 他恨过她,恨她这样利用他,可是那恨意却不过是转瞬即逝,他等待她这么多年,等成了习惯,他喜欢她这么多年,喜欢成了习惯,他守护了她这么久,守护成了习惯,而在往后的岁月里,这些习惯却还是会永恒的持续下去…… 哪怕,他要用的身份,已经变成她的哥哥。 “好,白捡一个这么优秀的妹妹,别人都要嫉妒死了。”顾艺声强颜欢笑,握了握她的手;“准备的怎么样了,还有二十分钟就要上台了,紧张不紧张?” 小蔓摇摇头:“刚才还是有点紧张的,但是和师哥说说话,好像就不紧张了。” 顾艺声就沉声开解她:“虽然是第一次面对这样大的场面,你又是以新人的身份挑大梁,但是也不用害怕,你有实力,上去了只管唱你的演你的,就当是我们以前在学校里排练一样,底下根本没有人,不过是一堆萝卜白菜……” 小蔓听的笑起来,眼睛明亮璀璨:“那可了不得,这台子底下坐的萝卜白菜可都是身价不菲呢!” “还能开玩笑,看来真是不紧张,这样我就放心了。”顾艺声站起来,又深深看她一眼:“长安,你还记不记得以前在学校念书时,你和冉冉还有我,我们三个人在学校的小礼堂里排蝴蝶夫人的片段……” “怎么不记得?”小蔓静静的笑,目光远远投向窗外;“休息的时候,冉冉说,她绝对不要做蝴蝶夫人那样痴傻的女人,等一个男人等了那么多年,却等到一个被抛弃的下场。” 顾艺声和她并肩而站,一齐望着窗外维也纳的夜晚:“而你说,若是你遇到一个深爱的男人,你却是愿意等他,哪怕是五年,十年,一辈子,你都肯……” 小蔓低了头,眼底似有泪光:“师哥当时说,若是你遇到一个像蝴蝶夫人那样的女人,你必然不会辜负于她。” 顾艺声没有接话,小蔓亦是静静望着窗外的夜色,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外面响起了轻轻叩门声。 小蔓回头应了一声,敲门声就停止了。 顾艺声伸出手,将她乌黑发辫之间的宝石桂冠轻轻扶正,他的眼眸沉寂而又温润,声音幽幽响起:“长安,原来在多年前的那个夜晚,我们已经自己说穿了自己一生的命运。” 小蔓的眼泪突地淌了下来,顾艺声慌忙拿出手帕细心的给她拭干,又退后一步看了看她的妆容,见并没有花掉,这才松了一口气。 “别哭,长安,冉冉想必已经得偿所愿,而你,也终于等来了心爱的男人,想必我,总有一天也会遇到那个必然不会辜负的女人……”顾艺声轻轻将她拥在怀中,他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长安,再见了。 ******************** 顾艺声坐在三角架钢琴后,望着他这一生最心爱的女人一步一步走上梦想中的舞台,五彩云霞织就的华丽披风长长的从台阶上滑过,他缓缓的收回目光,手指高高的抬起,然后重重落下,音符绽出,如银泉乍崩…… 黎明破晓,王子的强吻融化了公主冷硬狠毒的心,爱情的力量最终战胜了仇恨和原本解不开的矛盾,委婉迤逦的东方民谣《茉莉花》被用恢弘的交响乐奏出,响彻了整个维也纳的天空…… 帷幔层层叠叠的拉上,又层层叠叠的展开,卡拉夫王子和图兰朵公主相携而出,潮水般的掌声此时方才响起沉浸在那个曲折动人爱情故事中的男女,沉浸在美妙歌声中的人们,此刻才像是骤然的醒悟了一样,纷纷起立鼓掌,掌声足足持续了整整十分钟方才渐渐的平息…… 鲜花堆满了整个舞台,回化妆室的走廊上潮水般涌着无数热情洋溢的面孔用蹩脚的中文唤着她的名字,还有无数的闪光灯对着她闪烁不停,此刻演出早已结束,小蔓的心跳却是越来越快,紧张和后怕的情绪此刻才深切的体会到,艾瑞雅扶着她,她的腿都是软的,一路上,强撑出良好的仪态,落落大方的微笑着穿过众人的簇拥,直到推门进了休息室,小蔓方才脚下一软,缓缓的滑坐在地毯上…… 艾瑞雅坐在她身边,犹是亢奋不已:“蔓,你真的是太棒了,我原本还以为你第一次正式演出会害怕,发挥的没有彩排那时好,可完全没有想到,你根本是超常的发挥,你在舞台上……用你们中国人的话形容,真是光芒四射,宛若神仙妃子!”小蔓忍不住笑起来:“你哪里学来的这样的话?”. 艾瑞雅天真的小脸上挂着真挚的笑:“跟你在一起久啦,我也是半个中国通!” 两人换好了衣服,又等了一会儿,外面的动静渐渐平息下来,两人才悄悄拉开门出去。 艾瑞雅去参加剧院的庆功会,小蔓是提早就和卡西米尔先生说了她今晚有很重要的事不能参加,因此,两人走到剧院门边就拥抱道别了。 剧院门口还有些记者似在等候,但注意力都被那些欢快热闹准备参加庆功宴的演员们吸引走了,小蔓换了不起眼的衣服,悄悄从侧门走出,并没有惊扰到那些记者媒体。 等到那些人都散去,她方才拢紧了身上的大衣继续向外走去。 不远处街道边树木阴影下停着一辆招摇的银白色跑车,跑车的后座上一个年轻的金发男人正坐在那里,他微微低头,将蓝色的隐形镜片取下,粘贴在唇上的两撇胡子,被坐在他身边三四十岁的男人尽可能轻手轻脚的撕下来,却还是痛的他一阵龇牙咧嘴,抬手一巴掌拍在那人头上骂道;“老不死的,你不会轻点,疼死小爷我了!” “我说少爷,是您当初非要我给您粘紧点,现在又埋怨我……” “闭上你的臭嘴,瞧着点,这会儿都散场好一会儿了,她出来没?”年轻男人一回头望向窗外,却是眼波流转,红唇嫣然,那一双漆黑漂亮的眼眸,就像是上好的琉璃宝珠熠熠生辉。 “少爷,少爷!出来了,出来了!” 沈从佳举目一看,果然,昏黄的灯光下,她正自剧院中袅袅娜娜的走出,空旷的场地上只有她一个人,细长的身影被拉长,晃晃悠悠,宛若是画中仙。 “爷我看到了,别嚷嚷!”沈从佳目光炙热无比,头也不回又给了身边跟班儿一巴掌,方才一推车门,潇洒的跳下车去。 他唇角微勾,有掩都掩不住的笑意璀璨的绽放出来,修长的双腿大步迈开向着她的方向走去。 小蔓一眼看到斜对面走来的那个人,卸完妆的容颜素净而又美丽,淡淡一笑就仿若是蒙了一层月华,她不由得加快了步子,甚至还小跑了起来…… 风卷起她的风衣下摆,露出两条纤细修长的腿,细跟的鞋子踩踏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那声响让沈从佳的心也快乐了起来,他也加大了步子向着那一道身影走去,甚至按耐不住就要开口唤她,可正在这时,小蔓的声音忽然欢喜而又愉悦的响起来:“慕之,我在这里……”沈从佳的步子一顿,下意识怔怔往一侧望去,几米开外的地方,一个高大而又俊朗的身影正匆匆而来,他看过去,正看到一个俊逸无双的侧影,他认得,那是秦慕之。 沈从佳在原地站了几秒,然后悄无声息的往一边的暗处挪了挪,他静静站在那里,看着小蔓欢快的扑入秦慕之的怀中,看着秦慕之抱着她转了两圈,然后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 沈从佳觉得心里开始酸起来,他想要收回目光不再自虐,可是不知怎么的,他就这样看着拥抱在一起的两人挪都挪不开视线,嘴唇上面还有些火辣辣的疼,他伸手摸了摸有些微肿的痛处,忽然痞痞的笑了笑,径自往后一靠,就吊儿郎当的靠在了墙上。 他环臂而站,唇角骄傲的微微上扬,性感至极的下颌亦是微微的扬着,那两人拥抱了很久,方才缓缓分开来,秦慕之握着小蔓的手,然后搂着她的腰,两人亲昵无比的往远处走去。 沈从佳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但是那拖长紧紧依偎在一起的影子,却还在他的眼前晃,他笑了笑,吹了口气,额前的头发被他吹起来,他摇摇头,转过身去,双手插在裤兜里一步一步往回走。 他走的很慢,甚至步子迈开都有点艰难,但他仍是一步一步的走着,一道孤零零的背影,在依偎在一起的身影映衬下,实在凄凉。 “少爷……您没事吧?”自小就跟在他身边的两人,眼圈都有些微微的红了,试探着小心翼翼的问,满脸的关切。 沈从佳抬起头来,他的面容依旧是俊美无双,宛若谪仙一般飘逸动人,他看看面前两张关切的脸,咧咧嘴笑了笑;“我没事……”他的声音忽然滞住,然后一下转过身去,高高的仰起了脸,久久未动。 ps;我可怜的从佳美人儿……大家都来安慰一下吧,抱抱从佳…… 绽放:只有两个人的夜晚 他看看面前两张关切的脸,咧咧嘴笑了笑;“我没事……”他的声音忽然滞住,然后一下转过身去,高高的仰起了脸,久久未动. 个头稍高那人轻轻拉了拉另一个担心的正要凑过去的人,使了个眼色将他悄悄拉到了一边:“老弟,让我们少爷自己静一静吧。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 “咱们少爷真亏,苦心绸缪了这么久,却只不过是一场无用功,费心费力到头来,什么好儿都没落着。” “你少说两句,别让少爷听见了心里更难受。” 两人说着都叹了口气,远远看着沈从佳一人站在那里。 他保持着那个动作保持了很久,久到那两人望的脖子都酸了,他方才动了动,转过身来。 两人赶忙一溜烟的跑过去,“少爷……” 沈从佳一抬头,两人就看到他眼圈微红,似是哭过了一样,不由得都是一怔,但随即却都装作没有看到一样别过脸去岔开了话题:“少爷,咱们回去吧。” 沈从佳低低嗯了一声,往前走了两步,忽然抬手两巴掌往那俩人头上打去,他这一打,那俩人反倒是松口气乐了起来:“哎呦少爷,我们又怎么惹您不高兴了?” 沈从佳一竖眉毛,哼了一声,骄矜说道:“爷我什么时候缺过你们钱了?累” “少爷,这话从何说起啊?”两人吓了一跳,不明所以的望着沈从佳。 “还给我装!”沈从佳又是一巴掌拍出去:“你们给我买这隐形镜片,他妈的是什么劣质玩意儿啊,我每次戴完取下来都双眼通红眼泪横流!” “少爷……您前些天取下来,也没双眼通红眼泪横流啊……” “还顶嘴!”高个子一巴掌拍出去:“咱们少爷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就乖乖听着就是了!” “哦……” “杵在这儿干嘛,开车回去啊!”沈从佳从两人中间挤开,依然是潇洒无比玉树临风的向前走去檬。 两人互看了一眼,俱是心中明白,对望苦笑了一下,方才快步跟了过去。 “少爷,回酒店吗?” 沈从佳一人坐在后座上,他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一会儿才风马牛不相及的答了一句:“先去染头发。 “啊?哦,好,先去染头发。” 沈从佳微微侧脸望向窗外,车如流水马如龙,夜色繁华,值得人流连忘返,而他此刻明白,他不该来维也纳。 *********************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我不懂歌剧,对于什么技巧啊表演啊一窍不通,但我在底下看着,就只有一个感觉,好看,精彩,又好听!” 秦慕之揽着她,夸赞的词儿一个劲儿往外蹦,小蔓脸红扑扑的,却是一脸兴奋怎么掩都掩不住:“你净瞎说,我第一次上台,哪里有这么好?” “那是你自己不知道,不知道你自己有多么的好。”秦慕之轻轻把她搂在怀里:“可是我就是觉得你哪里都好。” “真的呀?”小蔓心中甜滋滋的一片,她喜欢这种平等的感觉,两人比肩而站,没有谁高攀谁,没有谁配不上谁,他很优秀,她也很优秀。 “嗯。”秦慕之低头和她的额头抵在一起,静静站了一会儿,忽然开口:“我准备了红酒给你庆功,去我那里喝一杯?” 望着她的那一双眼眸里清清楚楚的写着坏心眼儿,小蔓却是舍不得拒绝:“吵到囡囡怎么办……” “她明天还要上课,我今晚去看你演出,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就把她托付给房东太太了,她晚上住在房东太太家。” 秦慕之话还没说完,小蔓就捏着小拳头捶他,水汪汪的眼睛娇媚横生:“你就是一早就算计好的,一肚子坏水早就准备做坏事了!” “你想哪里去了?”秦慕之一本正经的握住她两只小手,故作严肃的板了脸训道:“多好个小姑娘,怎么脑子里见天都在想这样的事情……” “秦慕之!”小蔓被他闹的直跳脚,秦慕之看她又羞又气,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又喜又爱忍不住的把她揉在怀中上上下下的亲了一番,这才咬着她的耳朵亲昵的说:“好了好了,是我不正经脑子里见天都在想这样的坏事……” “你本来就不正经!秦慕之最坏最不要脸了!”小蔓掐他的腰,疼的他龇牙咧嘴的躲来躲去,两人闹了一会儿就到了秦慕之住的地方,上了楼,他拿钥匙开门,她就在他身后圈住他的腰趴在他背上手指划来划去的写字…… 他打开门,两人换了鞋进屋,小蔓就要他猜她写的什么,秦慕之细细感觉着她的小手写下的一笔一划,其实很好猜,他却存了心要逗她:“你是小猪?” “三个字啦!”小蔓在他腰上又掐了一下,秦慕之疼的攥住她的小手:“属蝎子的啊你?” “快点猜,猜到没?”小蔓眼巴巴的望着他,秦慕之低下头吻在她的唇上:“我、爱、你……对不对?” 小蔓粉唇微启,轻轻含住他的唇青涩的微吮,秦慕之情不能自已,双手圈住她柔软纤弱的身躯紧紧按在怀中,反客为主的吻了下去,她的舌尖羞羞怯怯的探出来,却是立刻被他吮住,舌根处传来的电击一般的酥麻骤然的涌遍全身,小蔓身子一软缓缓闭上了眼睛…… ps;接下来,你们知道的……元旦快来了,还是继续甜蜜吧……偶发现偶实在太善良啦,虐就再推迟几天吧!多撒月票,偶就开大船啦~~~~~ 绽放:浓情蜜意 她的舌尖羞羞怯怯的探出来,却是立刻被他shun.住,舌根处传来的电击一般的酥麻骤然的涌遍全身,小蔓身子一软缓缓闭上了眼睛……. 房子里安静极了,只有夜风的手时而温柔的撩起窗帘,窗子半掩,隐约的可以听到不远处教堂钟楼响起的钟声,钟声沉沉却又清幽,两人从热吻之中缓缓平息下来,静静拥在一起良久,方才不舍的分开。 “肚子饿不饿?”秦慕之牵住她的手把她拉到小小的餐厅,圆桌子上铺着干净的白色亚麻色桌布,几个小碟子摆放的整整齐齐,盛着可爱而又香甜的糕点,在桌子的正中央,是一大捧的红色玫瑰,而玫瑰的两侧,是未点燃的蜡烛,红酒还未开封,剔透的高脚杯倒扣在白磁盘上,在灯光的折射下泛出璀璨的光泽。 小蔓心里一片暖暖的甜腻,可爱的嗅嗅鼻子:“闻到糕点的味道,倒真的是饿了呢。” 秦慕之把她大衣脱掉挂在一边的衣架子上,又拉她在桌边坐下来,他握着她的手,声音柔柔:“你先吃糕点,或者我再给你煮面?累” 小蔓摇头,拉着他也坐在自己身边:“这样就可以了,我晚上也不习惯吃很多的。” “那我把红酒开了。”秦慕之放开她的手,将红酒瓶上的木塞子打开给两人的杯中都倒上,他递给小蔓一杯,自己也端起一杯,轻轻一碰,悦耳叮当。 “祝贺你。”秦慕之擎起酒杯,一饮而尽,小蔓面颊染了酡红,轻轻一笑:“谢谢你,慕之。檬” 她微微仰首,亦是将杯中酒尽数饮尽,酒过三巡,秦慕之将蜡烛点燃,起身关了灯。 烛光昏昏,却是一下子将两人的距离拉近,好似每一寸燃烧的火苗中,都写着浓浓的暧昧。 酒意在身体中盘旋,渐渐觉得双腮微热,小蔓搁下杯子,手掌托腮手肘支在桌子上,微微眯了眼睛打量着他。 昏黄的火光下,他丰神俊朗端然而坐,昂首饮酒的姿势利落却又飘逸,一方侧脸在她的角度看过去,就犹如精雕细琢一般的立体而又精致。 将近三十岁的男人,正是自身魅力已经逼近顶峰超越相貌带来的视觉冲击的时候,更遑论,他一直都是天之骄子一般的人物。 “醉了……”小蔓轻轻喃了一声,目光似水波荡漾一般飘荡开来…… 秦慕之搁下杯子,转过脸来,烛光在他立体的五官上投下浓重的阴影,高挺的鼻梁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伸手去抚摸,而那一双眼眸,染了酒气,却是越发的水润动人,唇菲薄却又性感,在唇角处有细微却又冷硬的弧度微微上翘,都说天生桃花眼的男人最是滥情,都说唇薄的男人最是薄情……今儿,她倒是想要问上一问。 “醉了?”秦慕之的声音压的低低的,似乎不愿意将这样柔情旖旎的气氛打破。 小蔓莞尔一笑,纤细的手指缓缓的伸出去,抚在他浓密的长眉上,他的眉毛生的真是好看,没有一丝丝的杂眉,干净而又修长,形容美男子的长眉飞入鬓中,怕就是这样一番景象吧。 他坐在那里微微低着头不动,任她的指尖温温凉凉,一寸一寸的沿着他的眉毛又落下来直划在高挺光滑的鼻梁上,他含笑看着她,看着她像是那个骄傲的公主一样带着媚人的醉态审视他的全部。 眉如远山黛,眼似水波横,她静坐在烛光之中,剪影熠熠生动,她的指尖在他鼻梁上盘横许久,终是缓缓落在他的唇上,他的唇生的菲薄却又迷人,清晰的唇线,柔软的触感,她抚上去,竟是久久都不愿意挪开。 秦慕之的眼底缓缓溢出笑来,小女人喝醉了,倒是别样的大胆风情,他自然乐意她主动的挑.逗。 只是这样一只软软的小手犹如羽毛一般在他的肌肤上肆意抚弄,他终究还是气息微乱,在她的手指拂过他唇中央的时刻,他忽然shun.吸.住了那一截葱白一样的柔软纤细…… 跳跃的烛火里,他的眉眼之中是酒一般醉人的波光,他就那样深深的盯住她,滑溜的舌缠绕上她的指尖间或shun.吸轻咬,小蔓的身子微微颤抖起来,他离她那么近,在呼吸之中,红酒的馥郁似乎都绕上了她的呼吸,她脸颊滚烫,错开了眼去低低的喘息起来…… 他却并不罢休,舌尖绕着她的指尖一路往下,竟是慢慢的舔到了她的手指根处,在指缝中shun.吸.来吸.去,柔嫩的肌肤经不得这样的刺激,小蔓忍不住的轻吟了一声,好似骨头缝里都酥软成了滚烫的水…… 秦慕之浅浅一笑,唇舌一路舔吻到她细嫩的手腕,绕着圈的在那白皙的一片雪肤上舔舐shun.吸吸,时不时还轻轻的咬上几下,小蔓原本支在桌子上的手肘一下子软了下来,秦慕之顺势将她揽入怀中,隔着细线的羊绒毛衣,他的手掌箍着她的细腰轻轻的揉着,而小蔓侧坐在他的腿上,薄薄的爱尔兰方格棉裙之下,他热烫的肌肤烙的她坐立难安…… “慕之……”她渐渐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的手掌贴在她软软的小腹上轻揉慢捻的,好像她身体里的水分都要被这样挤出来了一样…… 她忍不住害羞的按住他的手指,偷偷的抬眼看了他一眼,却正对上他那一双比星子还要明亮的眼眸,她清晰的看到那里面跳跃的火光,好似立刻就要把她烧成灰烬一般的炙热…… “我给你放热水好不好?”他微微低了头,薄唇贴在她白玉一般的耳廓上哑哑的轻喃。 小蔓胡乱的点点头,只感觉手脚好像都没有地方可以放了,秦慕之又低头在她耳下那一处软肉上轻轻shun.吸.吻了一番,直到她咬着唇哆嗦着呻.吟出来,他方才拼力的忍下情.欲将她松开来。 公寓的条件不太好,浴室设施也有些陈旧了,他担心热水不足,在她去了浴室之后就拿了电水壶去厨房烧热水。 小蔓躺进浴缸之中,热水将她的周身舒适的包裹起来,她舒服的长舒一口气,偏头一看,一边的架子上搁着刚拆封的洗发水,护发素和沐浴露,还有崭新柔软的毛巾浴巾,她伸手拿起了洗发水看,竟然发现是她以前很喜欢用的牌子,也不知道在这异国他乡的,他是从哪里搜罗来的这些……小蔓只觉得心口一暖,将那瓶子抱在怀中低低的笑出声来. 要冲干净头发的时候,热水忽然告罄,小蔓还没有开口喊他,秦慕之就轻轻叩了门,小蔓裹着浴巾过去,轻轻将浴室的门开了一条缝,门外却并没有人,只是一壶滚烫的开水静静放在地上,从壶嘴里袅娜的向外冒出热气。 小蔓忍不住的抿嘴儿一笑,拿了水壶进去,许是他一直都在外面等着,一听到里面的动静立刻就把热水送来了。 手脚利落的冲干净了头发,小蔓穿了崭新的浴袍出去,见他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她迟疑了一下,一边擦着湿发一边走过去:“没有热水了,你待会儿怎么洗?” 秦慕之一伸手把她的毛巾拿过来,又拉了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来:“没事儿,你忘记我一向都洗冷水澡的。” 小蔓任他给自己擦着湿发,却是柔柔瞪他一眼:“你以为你还是二十来岁的毛头小伙子?总要好好保养自己……”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秦慕之用松软的毛巾轻轻裹住她的头发把发丝之中的水分挤出来,垂首一笑;“好了,你先回卧室,我去洗澡,马上就回来……” 小蔓羞的一把夺过毛巾,甩手推开他;“谁要你马上就回来了!” 秦慕之见她娇羞的样子,却是心中又喜又爱,忍不住又从后抱住她狠狠亲了一通这才放开,看她羞怒的要跳起来打他,他哈哈笑着大步去了浴室。 小蔓将擦湿的毛巾收在一边,就起身回了卧室,其实房子里没有暖气,虽然不是很冷,但却也觉得凉气森然,小蔓开了卧室的灯一看,偌大的床上换了干净的新床单和新被子,柔软雪白的一片,她忍不住的一弯唇角,掀开被子躺进去轻轻闭上眼睛,却是一脸掩都掩不住的笑意…… ps;大家盼了好久的情投意合的船戏,就要来啦~~~算是元旦猪猪送给大家的大礼,哦也也,最后一天啦,大家的票票记得赶紧送啊,不然就要作废了! 绽放:身心合一 偌大的床上换了干净的新床单和新被子,柔软雪白的一片,她忍不住的一弯唇角,掀开被子躺进去轻轻闭上眼睛,却是一脸掩都掩不住的笑意轻轻绽放出来……. 卧室不大,但是收拾的很干净,看起来倒像是他的亲力亲为,枕畔上传来干净清新的味道,闻了就觉得舒服,小蔓忍不住的将脸贴在上面轻轻蹭了蹭,唇角的笑纹却是越发的深了几分。 不一会儿卧室外面就响起了窸窣的脚步声,随即门锁轻轻扭动的声音响起来,小蔓将被子一直拉到眼下,长睫微微的颤着,悄悄的将眼眸睁开一条缝偷偷的往门口望去。 他正背对着她锁门,浑身上下只随意的系了一条浴巾,松松垮垮的围在窄腰上,乌黑的发丝犹在不停的往下滴水,圆润的水珠落下来沿着他坚实却又宽阔的脊背滑下来一直没入腰间的浴巾上…… 蜜色的肌肤,完美的身材,薄薄一层肌肉既不显臃肿,又让他看起来身姿颀长而又不觉得单薄,两条修长笔直的长腿上,竖条的肌肉有力的贲张着,那样充满力量感的线条一路蜿蜒向上,直到那结实而又挺翘的臀…累… 小蔓一下子闭了眼,她咽了咽口水在心里咒骂自己,她竟然像是女色.狼一般这样光明正大的打量一个男人的裸.体……而且还看的津津有味只差没有拿笔把心得体会都记录下来了! 秦慕之锁好门转过身来,湿漉漉的黑发凌乱却又诱.惑的贴在脸上,却更衬的那五官清晰耀目,冰凉的水珠在他一转身的刹那甩落下来,纷乱的落在光滑结实的肌肤上…… 他一点都不怕冷,也不知道把湿头发擦一擦就往床边走,小蔓赶忙睁开眼坐起来:“哎秦慕之,你头发还在滴水呢……檬” 秦慕之步子一顿,就那样邪气的一笑,左边唇角扯出一个坏坏的弧度凝住她;“我拿毛巾你给我擦。” 他转身又走到柜子边,拿出一条新毛巾来,小蔓柔柔的瞪他一眼,伸手把毛巾接过来,她掀开被子跪在床上,吸水性十足的柔软毛巾包住他湿透的发丝轻轻摩擦,她娇小却又香气扑鼻的身子就在他的面前,系着带子的浴袍,胸口露出一小片如雪的肌肤,她的小手轻柔的动作着,而那一小片柔软的肌肤就随着她的动作在他的眼前晃动不停…… 有一缕柔软的黑发滑落在胸口,贴在那雪白的肌肤上,黑白的强烈反差更是增添了视觉的冲击力,黑发磨擦着那一小片肌肤,微微的晃动,他的呼吸也像是跟着热了起来…… 直到毛巾吸饱了水,他的头发也擦到了半干,小蔓才停下来将湿毛巾拿开;“好了。” 他的头发被她擦的乱蓬蓬的,但那凌乱之下的容颜却又别有一番狂野的魅惑,小蔓跪坐在床上,手里紧紧的绞着那湿透的毛巾,红唇被编贝一般的细碎牙齿轻轻咬着,要他忍不住的伸出手去抚在她的唇上:“咬的不痛啊……” 小蔓微微抬头,秦慕之的吻却是立刻铺天盖地的笼罩了下来,她的身子被折成柔软的弓向后仰去,一头黑发像是绸缎在床上铺开成扇形,她大口喘息着想要呼吸,却被他狠狠的shun住香甜的舌尖,他的力道那么大,她的舌根都隐隐的疼起来…… 宽大的床上,一对近乎赤.裸的男女滚成一团,小蔓俏脸通红,细声尖叫着求他不要这么粗鲁,她的浴袍被他扯的凌乱的挂在身上,隐约的能瞧见浅粉色的内衣,而秦慕之身上那一条浴巾早已不知跑到了哪里去…… 他健硕的身躯压在她的身上到处的啃,大手上下游移,隔着薄薄的浴袍揉弄着她全身的各处敏感,他的喘息里早已带上了浓厚的情.欲,赤着的下.shen显而易见的亢.奋坚硬…… “慕之……慕之……”小蔓低低的唤着他的名字,她还有些怕,仿佛是还没有准备好,也仿佛是前几次在国内时他的强.占还给她留着深厚的阴影,她总是没有办法全情的投入…… “怎么了安安?”他一边舔吻着她细嫩的脖颈,一边将她微微抱起,手从凌乱的浴袍里钻进去伸到她的背上想要解开内衣的暗扣,小蔓慌乱中按住他的手臂,眼底含着泪花哀哀的求;“慕之……我害怕……” 她害怕她的身体还像是之前那一次那样没有办法接受他,她也害怕她对他仍是没有反应,像是一块冰凉的石头,现在他们两人心意相通,这样的事情原该是水到渠成,她和他连孩子都有了,自然没有必要在此刻推搡或者是矫情的反抗,只是……若是她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抗拒他…… 她不想让他们之间再有一丁点的嫌隙。 “别怕……别怕……”秦慕之深呼吸一口,反手把她轻轻拥在怀中,他强压了体内悸动的亢.奋,只是轻轻的吻着她的耳垂,他知道她这里最是敏.感,他只要一碰,她的身子就会可爱的痉.挛个不停,浑身都变的粉嫩嫩的,让人爱不释手的想要疼她…… “相信我,安安,相信我……”他和她十指相扣,水波荡漾的眸子里柔情几乎满溢出来一般滚沸,他甜言蜜语的在她耳边哄着安慰着,手却是轻车熟路的探寻记忆中她的每一处脆弱…… 滚烫的掌心揉弄在她的腰侧,他记得,他只要一揉她这里,她就会软的面团一样倒在他的怀中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只会楚楚可怜细碎的呻.吟着哀求着…… 小蔓的脑子里渐渐混沌成了一团,她的浴袍什么时候被他脱掉的她根本不知道,内衣的暗扣也被他的手指挑开,粉色的胸衣腾时松开,他一伸手从前面把胸衣扯开丢在一边,两团软雪腾时跃入眼底,他看的一时怔住,竟是再也无法控制体内奔腾的欲.火,有些粗鲁的低下头埋在那雪一样的白皙之中吞咽shun吸起她的丰盈,这样羞人的动作,小蔓又是惊又是羞,手忙脚乱的想要阻挠他,却已经被他捏住手腕按在头顶,这样的动作,要她娇嫩的胸一下子挺了起来更是主动的送入了他的口中…… “秦慕之……”小蔓仓皇的轻摇臻首扭动着身子挣扎不停,秦慕之吻遍她的胸口,舌尖又去挑.逗那顶端怒放的红豆,小蔓脑中嗡鸣一片,身体内最后紧绷的一根弦绷紧到极致,然后骤然的崩断……她的身子完全的软了下来,原本紧咬的牙关也松开来,诱.人的轻吟时断时续的溢出,秦慕之渐觉口干舌燥,捧着那两团柔软爱不释手的舔吻shun吸,直到掌心中变的沉甸甸的,他的手才从她胸前挪开,一路滑到那纤腰下方,勾住内裤的边缘轻轻往下拉去……. 小蔓惊的“啊”的一声短促尖叫,秦慕之却是立刻低头封住她的小嘴儿,舌头溜进去shun住她的,不断的搅动,力道大的小蔓舌根都开始酸疼起来…… 粉色的一片挂在她纤细的足踝上,秦慕之的手又沿着那笔直的小腿线条一路向上滑去,他栖身压入她的双.腿.间,唇却从她的眉眼之间一路往下吻,又舔又咬,大手也四处游移揉捏:“安安……叫我的名字……” 他的嗓音沙哑而又充斥着浓浓的蛊惑,小蔓像是被他牵引了一般,忍不住低低的出声:“慕之……慕之……” “想不想要?”秦慕之咬住她的耳垂,舌尖往她的耳朵里钻去,她全身都痉.挛个不住,酥麻的快.感像是电流一般直往全身涌去,她死咬着唇不愿意开口,他却含着她的耳垂轻轻吹气:“安安,乖……告诉我……你想不想?” 他劲腰微挺,蓄势待发的欲.望抵着她里外尽湿的敏.感慢慢的磨动,小蔓像是可怜的小猫一样轻声的呜咽,柔软的腰一下一下的往上挺,秦慕之却是偏生往后躲,直逼着她要她说出来不可…… 他就那样坏坏的浅浅刺进去又退出来,不一会儿就闹的小蔓脸色通红,臻首茫然的摇着,发丝凌乱,媚眼如水,自己都不知晓什么时候一双玉臂已经紧紧勾住了他的脖子,而柔软的身子紧贴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口中犹在低低的唤着他的名字…… “安安……要不要我?”秦慕之自己也快要忍不住,却还是想要听她说出那个字眼,他强忍着,滚烫的坚硬抵着她再也不动,小蔓额上渐渐的沁出汗来,勾住他的手臂越缠越紧,她细细的喘着,胸口上下起伏不停,终究还是哑哑的开口:“慕之……我要……我要你……” ps:矮油,写的偶心跳加快脸色通红,啊啊啊啊啊,开船了,交船票了没???没交的童鞋只能听个响儿啦! 绽放:纵.情 小蔓额上渐渐的沁出汗来,勾住他的手臂越缠越紧,她细细的喘着,胸口上下起伏不停,终究还是哑哑的开口:“慕之……我要……我要你……”. 秦慕之勾唇一笑,眼底有肆意的火光绽放出来,他劲腰微微向下一沉挺入一些,却仍是克制着没让自己尽兴,小蔓喘的几乎无法呼吸了,胸口里沤着一团火,小腹那里也燃着一团火,烧的她神志不清,大睁的圆眸里水波荡漾,她似是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了,媚态横生的咬着指尖强忍着不肯再发出声音来…… 可那模样,却是看的秦慕之呼吸越发粗重起来,他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的床榻上,结实的胸膛压下来将她的柔软压成靡丽的形状,他的重量,更是让她呼吸困难起来,口中的指尖也咬不住,只得松开来吐露出半截粉嫩的小舌大口大口的呼吸,他看的情动,复又低头去吻她的唇,迷蒙间她的舌尖也探入他的口腔却是立刻被他狠狠shun住,小蔓嘤咛一声,柔软的腰蹭着他平坦结实的小腹一下一下的往上挺动,他早已感觉到她那里**一片…… 害怕之前自己的所作所为给她留下阴影,害怕她不能全身心的投入,害怕和她之间再有任何的嫌隙,所以才会这样忍着,克制着,没有让自己不管不顾的尽兴…… “安安……”他感觉到身下的女人已经化成了一滩水…… “嗯……慕之……慕之……”她有些急切的喊他的名,细汗润湿的小手忙乱的勾着他的脖子按在他的背上,顺着那脊椎骨一路往下,他被她弄的呼吸粗重,却仍是仔细的看着她脸上每一寸表情…… 她的双颊晕红,就像是搽了上好的胭脂,额上细汗淋漓,将乌黑的头发都濡湿了,凌乱的贴在白玉一般的额头上,他忍不住爱怜的替她将湿发拂开,那精致的眉眼都展露出来,发际线那里细软的额发可爱的贴在她的肌肤上,两侧精雕细琢一般的小巧耳朵也透着娇嫩的红,仿佛是勾着他去咬上一口…累… 这样的谢长安实在是好看,百看不厌的好看,他终是按耐不住的低头吻下去,从她的眉眼一路又舔又吻到她小巧的耳垂,他的吻越来越激烈,她的身体就越来越不受控制,忍不住的把自己的身体更往上送,而眉眼之中早已是一片靡丽的神色,秦慕之再也忍不住,猛地冲了进去,她层层叠叠的将他包裹住,那样紧致的感觉要他舒畅的一个激灵,而小蔓的呻.吟声亦是压抑不住的响了起来…… 秦慕之手撑在床榻上,在她的喘息里大力的进出,不知何时,小蔓修长莹白的双腿紧紧的绕在了他的腰上,她的身体缠着她,夹着腰一阵一阵的缩紧小腹,他闭着眼仰着头,在***蚀骨一般的快.感里吟了一声,死死的抵着她不动,强忍了那死亡一般的快感才没让自己这么快的就缴械投降…… 但她却没他那么好的克制力,被他压在身下大出大进一番,早已是神志不清,昏昏沉沉的张着小嘴喘息,勾着他脖子的手臂也无力的滑落了下来,垂在床边,在他的撞击下一下一下的摇晃着…… 他的力道凶猛而又强悍,她的身子都几乎要被他撞的散架了,而他的坚硬却比刚才还要肿胀起来,她被他顶的缩着小腹一个劲儿的往上蹭,脑袋几乎都要撞在床头上,他眼疾手快的一把握住她的腰重重往下一拉,而他的坚硬也在这一刻狠狠抵在她的最深处,小蔓闭着眼短促的尖叫了一声,浑身抽搐着到了极致…… 秦慕之紧紧的闭着眼,性感的长颈高扬起来,他绷紧了身体在她痉.挛湿滑的体内又享受了一会儿,方才咬着牙缓缓的抽出来…… 小蔓浑身瘫软躺在床上,妖娆的身躯折成媚人的弧度,黑发散乱披拂在雪白的身躯上,她的周身都透着娇嫩的粉红,胸前,肩头,大片大片粉色的吻痕,就像是落了一身的桃花瓣一样…檬… “安安……说你爱我……”秦慕之从她背后抱住她,热铁抵着她的后腰轻轻的磨,他难耐而又沙哑的呢喃着逼她开口,小蔓全身都没有力气,连手指尖都不想动一下,可他滚烫的身子贴着她的后背,烧的她血液似乎都要跟着沸腾了。 脑子里空落落的一片,神智好像也没有恢复清明,听到他的话,她反应了好一会儿,方才哑哑回应:“慕之……我爱你……” 秦慕之得偿所愿,一挺腰又狠狠冲入她的体内,她被这样一下大力的冲撞弄的陡地清醒了过来,惊慌失措的瞠目看他:“慕之……你不是好了……好了么?” “还没要够你,怎么舍得这么快好?”他挑眉一笑,又轻轻撞了她的柔软一下,却是忽然翻身起来,将她的身体翻了个个,背对着他跪在了床上…… 小蔓惊的短促尖叫了一声,他的火热坚硬却已经粗鲁的冲了进来,这一波攻击仿佛比之前的都要猛烈狂热,他的体力实在是惊人,她是早就知道的…… 以前刚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根本就承受不住,而他又总是对她索求不够,几乎每夜都要要她几次,更何况这一次,距离两人最后在一起那一次已经是差不多过去了一年的时间,而距离情投意合水乳交融的恩爱,却已经是六七年的光阴…… 此刻这般的浓情蜜意,两心相依,若是他还能不失控,那才真的是奇迹了。 ps;还有还有,别急别急,偶先凑够了两千字发上来,这几天更新的比较晚,但是大家船票超级给力啊~!!谢谢姐妹们了,2011年的最后一天,让蔓蔓圆满收官吧~~~元旦快乐,我爱大家,我爱开船~~~~~ 绽放:柳暗花明(祝愿大家新年快乐!) 此刻这般的浓情蜜意,两心相依,若是他还能不失控,那才真的是奇迹了. “慕之……慕之……”小蔓哑哑的唤着他的名字,双手无力的撑在床上,她的心慌乱不堪,好像神魂都要从身子里破腔而出了一般,秦慕之俯下身子,从背后轻轻抱紧她,心肝宝贝一样轻声哄着,他此时完全不管技巧,直来直往的大力进出,小蔓渐渐的声音破碎的说不出话,只能低低婉转的呻.吟,他的冲刺又快又深,她觉得心魂都要被撞的破碎了,却不受控制的往后压着腰想要更贴近他…… 她的失控,要他越发的无法控制自己,力道渐渐加大,她哭着尖叫了一声,承受不了这样的激烈,双臂一软,整个人都扑在了床上…… 她的身子微微的瑟缩着颤抖着,却是将他绞的更紧,秦慕之难耐的箍紧她的腰,猛得一颤,搂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两人在床上纠缠的恨不得融入对方的身体里去,他不知道自己又要了她多少次,直到她又哭又叫的颤抖着和他一起攀上极乐,他方才粗喘着紧紧的将她按在怀中,闭了眼一遍一遍吻着她头发脸颊,轻声的哄着,直到她软软的窝在他的怀中,抽泣声一点一点平息下来…累… 小蔓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而饶是秦慕之这样强壮精力充沛的人,这样一场奋战下来,也疲累的很快陷入沉睡之中,两人纵.情之后交颈而眠,就算是在几乎没有意识的沉沉梦乡之中,仍是紧紧的拥着彼此…… 大半夜的激烈运动之后,一向睡眠浅,几乎一丁点风吹草动都会立刻清醒的秦慕之,这一次却是被此起彼伏的手机铃声吵醒的,怀里的人犹在沉沉的睡着,似乎手机的铃声也吵到了她,她在他怀里翻个身,皱着眉头不知道咕哝了一声什么,又手脚并用的缠上了他的身体…… 秦慕之被她无意识的这些动作,还有柔软缠上来的身体,弄的心都化成了一汪水,他轻轻摁了手机键,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亲,睡梦中小蔓微微摇晃着小脑袋躲他的亲吻,秦慕之被她的模样弄的爱怜无比,轻轻拍了她的背又哄她沉沉睡过去,这才蹑手蹑脚的拿了手机下床…檬… 地板上一片的狼藉,她的浴袍和内衣都被他在昨晚的混战中撕扯开凌乱的扔了一地,秦慕之弯腰把她的衣服都拾起来放在一边的沙发上,随手开了衣柜取了睡衣胡乱套在身上,这才开门出了卧室。 有几个未接电话,秦慕之一看,一个是房东太太打来的,许是他没有接,又发了一条简讯,说是已经帮他把囡囡送到幼儿园了。 另一个是赵成的电话,应该是没有什么大事,只打了一次。 还有一个他没有储存号码,不过后来那个号码又发了简讯,问他长安是不是和他在一起,他猜测应该是顾艺声的,想了想就回了个电话过去。 那边接的很快,顾艺声的声音有些嘶哑粗嘎,带着浓浓的疲惫急切的传来:“喂,秦慕之,长安她……” “昨晚安安和我在一起,你放心。”他的声音不紧不慢,却是带着笃定的宣示所有权的味道。 电话那端沉默了下来,好一会儿,秦慕之方才听到那端响起低低的笑声,虽在笑,可是怎么听都透着浓浓的苦楚,他方欲开口,顾艺声却已经缓缓说道:“放心……是,和你在一起,我就放心了……秦先生,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再见。” “稍等。”秦慕之却是忽然出声制止,“顾先生,谢谢你这些日子对长安的照顾,如果没有你,她一个人在异国他乡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 “你何必谢我?就算是没有我,你秦慕之也可以把她照顾的很好不是么?说起来,维也纳这边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做的,比我做的好很多。” “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秦慕之这话说的十分诚恳,顾艺声饶是一腔酸楚,却也无法再说出刻薄的话来,他沉默片刻,没有再多说什么,就默默挂了电话。 秦慕之轻轻舒了一口气,其实,上天还是偏爱他的,顾艺声这样的男人,天长日久的,没几个女人会不动心,幸而他还来得及将长安她重新抢回身边来,幸而长安她,对顾艺声并没有男女之情…… 他犹在沉思,手机又响了起来,秦慕之低头一看,却是蓦然的一震,慌地按了接听:“喂,您好,我是秦慕之……” “好,我立刻就赶过去,劳烦周女士稍等片刻,好,好的,多谢您。”秦慕之挂断电话,卧室的门却轻微的一响,他转身一看,小蔓披着睡袍凌乱着一头长发正眼带迷茫的望着他,看他回头,她就细声细气的问道:“慕之,你起来了?谁的电话?” 她的声音还带着饱睡过后的暗哑,却是分外的柔弱乖巧,他走过去搂住她把她拉回卧室,面上却是欢喜无比的神色:“古董行的那位老板和他的姑母已经从普罗旺斯回来了,刚才来了电话,要我们立刻过去一趟。” 小蔓一听这话,仅存的几分睡意立刻就消失的干干净净,她抓着他的手臂满眼的璀璨:“真的?我们能够把镯子重新拿回来吗?” 秦慕之安抚的轻轻摸摸她一头秀发:“功夫不怕有心人,只要我们有心,我想那位周太太说不定是肯的。” 小蔓闻言重重点头,话语里却带了唏嘘:“那是你送给我的第一样礼物,也是在我们认识一周年的时候你给我的,我一直都带在身边,这么多年了,我和你分开,什么都没有拿走,唯一就是它,一直都在陪着我……” “放心,我一定会把它重新拿回来送给你,相信我。”秦慕之握了握她的手:“我们快点洗漱穿衣服过去吧,也不能让人家等的太久了。” 两人很快收拾妥当出门,拦了车直奔维也纳市中心的古董行,据古董店内的那位伙计说,那位周太太在古董行附近一家名为“时光”的小咖啡屋等着他们。 出租车刚停下,小蔓一眼就看到了那家店面不大,却是分外个性的小咖啡屋,她拉了拉秦慕之的衣袖:“慕之,就是那里,我们快些过去吧。”玻璃门轻轻推开,秦慕之挽着小蔓的手走进去,上午的时候咖啡店内生意总是不太好,这里也没有例外,小小的店内,只有几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静静坐在那里,微微扫视一眼,他们就看到了靠窗角落里坐着的那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 她看起来有五六十岁的样子,脸庞白净却布满了皱纹,耳朵上挂着金色的眼镜链,一副金边眼镜垂在胸口,身上穿着暗紫色的唐装,一双手上密布着老年斑和皱纹,枯瘦的像是一截老木桩,窗子外的阳光暖暖照进来,她就安然的坐在那里,面上带着浅浅的笑,看起来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模样。 小蔓和秦慕之对视一眼,两人点点头,径自往那里走去。 快走到老人面前的时候,老人缓缓的转过脸来往他们脸上看去,秦慕之率先开口:“请问,是周太太吗?” 老人轻轻点点头,指指对面的位子:“秦先生和林小姐是么?请坐。” 她虽则年龄很大,但仍是口齿清晰,说一口纯正的扬州话,吴侬软语的味道铺面而至,小蔓只觉得心口陡地一颤,仿佛是什么被触动了一般,她忍不住问了一句:“周太太您是扬州人?” 老人闻言看了她一眼,却好像是眼神不太好微微的眯了眯眼睛,又将挂在胸前的眼镜戴上,这才应了一句;“我是西安人,不过自小就长在扬州,在那里过了大半辈子,倒是把西安话给忘了个干干净净。” 小蔓听她这样说,也笑起来:“我倒和你相反,听我妈妈说,我是扬州人,只是从小就离了那里……” “喔?你也是扬州人?”老人似乎来了兴致,戴好眼镜仔细的往她脸上端详过去,小蔓微微含笑点头,安静的坐在那里任老人上上下下的看。 秦慕之有些好奇的望着对面的老人,她脸上表情好像隐隐的有些古怪,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东西一样充满了惊奇的神色。 小蔓也被她看的不自在起来,不由得伸手摸摸脸:“周太太……我,我哪里不对劲儿吗?” 老人仍是紧紧的盯着她看,窗子外的阳光透过玻璃落在那张皎洁纯净的容颜上,她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二十多年过去了,她还以为只有梦回扬州那个小城方能再看到那人的惊才绝艳,却未料到,在这异国的天空下,她竟能看到和他那么像的人…… 并不是面貌有多像,而是那一种说不出的气质,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一种娴静却又悠远的感觉,像极了那个人。 “你……你很像一个人……”老人摘下眼镜揉了揉眼角,复又戴上眼镜仔细的审视她:“如果不是你姓林而不姓燕,我都要以为你是他的女儿……” “姓燕?”秦慕之立刻敏锐的捕捉到这个字眼,他略一沉思,旋即问道:“您说的可是燕声?” 老人蓦地一怔,旋即却是死死盯住秦慕之,颤声询问:“你知道他?怎么可能?他都去了二十多年了……” “燕声伯父他是我们家的世交,当年和苏娟伯母隐居在扬州郊区的小县城中,在那里住了将近十年,直到后来去世……” “你说的很是,他是在那里住了将近十年,自他置好了宅子住下之后,就是和我比邻而居,我是个寡妇失业的,身边无儿无女又拖着病怏怏的身体,孤苦伶仃一个人过了一二十年,幸而遇到他们这一对好心的夫妇,才没有在那个冬天冻饿而死……” 老人似乎是想到了凄苦的往事,包裹着皱纹的眼角缓缓的沁出浑浊的泪水来,她摘下眼镜,小蔓慌忙将纸巾递过去,她接纸巾的时候微微对小蔓笑了笑,沉默了一会儿方才开口又说道:“只可惜天妒英才,好人不长命,那么好的一对儿璧人,却是死的那样惨……” “周太太,您还记得二十多年前的事……那您还记不记得燕声伯父的女儿当初是去了哪里?”秦慕之心思电转,却已经恍惚明白,他找了很久的那个人,当年唯一目睹了囡囡被人带走的那个住在燕声剧院的寡妇,正是面前这个老人! 都说千里姻缘一线牵,若是囡囡不曾偷走玉镯送给老师,若是老师不曾贪图钱财将玉镯卖掉,若是玉镯不是卖入这家古董行,若是古董行老板待姑母并不是真心孝敬将玉镯送于姑母,又怎么会机缘巧合让他们坐在一起? “燕小姐……”老人微微眯了眼睛,似乎是时间过了太久,她要很努力才能够想起的一切…… 秦慕之不由得屏住了呼吸,而小蔓却是一脸的迷茫望着秦慕之,他们不是来讨回玉镯的吗?怎么秦慕之问起了邓华的事情来…… ps:身世的事情马上水落石出喽,新年之前总算是让大家看到了柳暗花明~~~谢谢大家给力的支持,希望偶亲爱的姐妹们新年快乐,心想事成,合家团圆,幸福无边~~~~新的一年,大家一起努力!!! 绽放:完璧归“秦” 秦慕之不由得屏住了呼吸,而小蔓却是一脸的迷茫望着秦慕之,他们不是来讨回玉镯的吗?怎么秦慕之问起了邓华的事情来……. “您别急,慢慢的想……”秦慕之抬手招来侍者,低声吩咐换了热咖啡上来,方才轻声的对老人说道。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 老人摆摆手,又按了按太阳穴,苍老的声音似乎穿透了时光,一下子将前尘往事都拉回到众人眼前:“燕先生去世那天晚上,我确实见过燕小姐……” 老人的目光缓缓滑落在小蔓的脸上,而小蔓的眼睛正干净剔透的望着她,里面似有浓浓的不解,也似有淡淡的好奇,乌黑的眼珠就像是上好的墨玉养在水银里,晶莹的让人不忍染指,老人不由得叹口气,她第一次看到燕声,不也正是被那样一双眼睛给吸引? 这么多年过去,她也算是阅人无数,却再也不曾遇到过有任何人可以和燕声媲美,他只是那样随风而立,就自有一种超出于常人的飘逸和出尘,他只是那样淡淡的看人一眼,就好似让你无处可遁,也许正是人品太高洁,心思太纯净,所以才会被老天嫉恨,以至于在避世那么多年之后,仍是盛年早夭,死的那般惨累。 “燕先生去世那天,燕太太就自尽殉情,当时……燕声剧院里乱成了一团,我这个老婆子虽然说潦倒不堪,无暇自顾,但救命恩人家里出了事,我又怎么能坐视不理?只可惜世人多是拜高踩低之辈,我是连剧院的大门都不得入……” 老人说着,却是泣泪涟涟:“这么多年,我最愧疚的事情,就是不曾在恩人的灵前上一炷香,我现今也算是上辈子积了德让我可以安享晚年,但是每每想起燕先生的事,我却仍是懊悔不已,只恨我自己当年也只是任人践踏之辈,不能为燕先生出一丁点力……” “周太太,您别这样说……您有这样一份心,时时刻刻记挂着燕先生,却比那些灵前嚎哭事后欢笑的人真诚的多,燕先生就是天上有灵,也只会感谢您……”小蔓不知为何的心中难过无比,瞧着周太太哭,她的眼泪竟也忍不住的直往下掉檬。 老人止了泪轻轻握住小蔓的手感慨不已:“好孩子,你这番话,倒有几分像是素日里燕先生的言辞,燕先生素来不喜欢这些虚礼客套,我也唯有每逢他们夫妻的忌日,遥遥的上一柱清香……” “燕先生……为何会英年早逝?”小蔓心有不解,能让人这么多年还在铭记伤怀的人,必然是超脱异于常人,而若是人中龙凤,又怎么会这么早就离开人世? “那是燕家的私事,外人都只是隐约知道一些,我也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说燕先生和燕太太是私奔来这里的,燕太太是大家闺秀,家世显赫,燕先生却只是一届戏子,燕太太家中自然不肯,只是,没想到两人远走异乡这么多年还生了女儿,那燕太太的娘家却还是不放过他们……” “照您的说法,燕伯父是被苏伯母的娘家人害死的?”秦慕之惊骇不已,母亲也常日为燕声伯父英年早逝伤怀不已,只是当年目睹惨剧的人,都说是演出时的意外,苏伯母受不了这个打击自杀殉情,他们也查不出个所以然,这么多年,竟也就这样不了了之…… “我不清楚,只知道燕先生去世前不久,燕太太的娘家父亲曾经来过,后来,燕先生登台时就出了事,舞台上的吊灯好端端的掉了下来,正砸在燕先生的头上,他当场就断了气……” “怎么会这样……”小蔓只觉得心脏那里恍若是被重物狠狠砸了一下一样,忽然之间剧痛无比,她惊怔的望着老人,喃喃开口:“燕先生当场身亡,燕太太受不了这个打击也为夫殉情……他们夫妻,倒真真是情真意浓,让人叹息……” “只可惜了燕先生夫妇的女儿,当年的燕小姐刚刚过了四周岁就父母双亡,偏生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燕声剧院里乱成了一团,根本无人去管那小小的孩子,我心急如焚,本就病体缠绵的身子又不争气的开始犯病,更可惜的是,我一个外人,根本插手不得燕声剧院的事,几次我要去看燕小姐,都被人赶了出来……若不然,我无论如何也会护了小姐周全……” 老人说着,摇头叹息:“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我是没有办法回到二十多年前那个冬夜了,也没有办法再将燕小姐寻回来了,也不知她在那育婴院里,到底怎么样……” “这话从何说起?我听母亲说,囡囡当晚就被苏伯母的故交邓老先生带去了香港……”秦慕之大骇,整个人却已经不受控制的微微哆嗦起来,他脸色惨白,心中翻江倒海一般,饶是之前曾经怀疑过,可是也仅仅只是怀疑,而现在,真相却好像真的快要和他们怀疑的那条线重叠…… 老人闻言一下抬起头来,浑浊的眼眸中一片的惊愕:“怎么可能?我明明昏睡半夜醒来,还看到燕小姐在剧院的后门坐着似乎在等人的样子,我还拖着病腿出去唤她进屋来暖和暖和,但她小小的人儿却是死活不肯,只说妈妈要她乖乖坐在这里……” 秦慕之赫然冷笑:“是了,我已知晓,囡囡等的那个人就是邓先生,可是邓先生却已经带走了别人……” “带走了别人?别人……”老人缓缓的重复着那两个字眼,忽地想起了什么似的一下子瞪大了双眸:“是了,是了!我竟然糊涂到这样的地步……” “怎么回事?”小蔓紧紧的握住拳头,她紧张的连呼吸都不敢,愣愣望着面前的老人:“小囡囡她等的人……一直都没有来吗?” 老人摇头苦笑:“我是个人人都看不起人人都踩上两脚的寡妇,燕家的事,我一无所知,囡囡那天晚上要做什么,她小小人儿根本说不清楚,但此刻听你说起,我也算是明白了几分……” 老人看了看秦慕之,重重叹息一声:“若是按你所说,囡囡在等一个人,那么,她等的那个人必然是已经出现过,带走了另外一个人……”“那天晚上很冷,我记得很清楚,天一冷,我就旧病复发,双腿疼的几乎都不能动弹,那天黄昏之时,囡囡一个人坐在剧院后门处,我叫了她几次,她不肯进来,我也无可奈何,后来……我看到燕声剧院收养的一个小孤女陪她在那里坐着,我就放了心,她们素日里也是经常在一起玩的。也是我身子不争气,坐不到一会儿就昏沉沉睡了过去,等我半夜再醒来时,却只看到小囡囡一个人,她身上穿着的鹅黄色小袄也不见了,正冻的发抖,而那个小孤女也已经不见了踪影,我当年不知道囡囡坐在那里要做什么,因此对那小孤女后来不见踪影的事也未曾放在心上,但今日听你一说,说燕太太的故交带走了囡囡去了香港,我才明白,许是那天晚上,那个小孤女冒充了囡囡,已经被人领去了香港……”. “你可还记得那个小孤女叫什么名字?”秦慕之的声音已经变的冷硬无比,而小蔓坐在那里却是一副呆若木鸡的神情,秦慕之忧心如焚,却也只能轻轻握住她的手握在掌心。 “我老了,过去的事情几乎都忘了,那个小孤女并不起眼,我也没有什么印象,只恍惚的记得,叫什么荣华……” 秦慕之坐在那里,森然冷笑:“真是好,这世上竟然有这般的人,小小年纪就有这般的算计和歹毒的心肠!” “慕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蔓脑子里混乱的一片,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这是别人的故事,可是在听老人讲的时候,她竟是那般的害怕,就好像是身临其境一样的害怕…… 她担心那个也叫囡囡的小女孩儿,她后来怎么办?去了哪里?有没有吃苦有没有被人欺负?她担心,那个也叫囡囡的小女孩儿,她一辈子的命运会是怎样?幸运点,被好心的人收养,平静的过一辈子,如果再不幸一点遇到什么坏人被拐卖或者是…… 她不敢想,只觉得心口一阵一阵的绞痛,她反手紧紧握着秦慕之的手,眼泪忍不住的直往下掉:“慕之……我听不明白,可我心里好难过……慕之,慕之我这是怎么了?” 秦慕之说不出安慰的话,他只能紧紧的拥着小蔓,将她瑟瑟发抖的身子紧紧的搂在怀中,他坐在那里沉默了一会儿,方才抬眸望向对面扔在默默落泪的老人:“周太太,谢谢您对我们说这些……” 老人吃力的摆摆手:“我也是看这位小姐心中喜爱,她极像当年的燕先生,特别是一双眉毛和眼睛,那神采几乎就是和燕先生一模一样,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只知道愧疚自责,却从来未曾想过燕小姐后来怎样,燕声剧院的人说将她送入了外国人开的育婴堂,条件好的了不得,我就信了,我是个大字不识的女流之辈,别人说什么,我就信什么,这么多年了,我竟然从来没有担心过燕小姐她后来怎么样了……” “您别伤心,燕小姐她很好,过的很好,很有出息,她现在女承父业,已经闯出了一番名堂,改天,我带她来看您……” “真的?”老人的眼睛腾时亮了起来,却是看向小蔓笑的由衷开心,“若真如此,燕先生在天上必然可以瞑目了……” 说着,又将随身带的手袋打开,取出一只绣花织锦的盒子递给秦慕之:“我瞧着你们这一对小情人心中喜欢,这姑娘又极其合我的眼缘,我很喜欢她,玉镯完璧归赵,林,林小姐佩戴起来,必然是好看的。” “周太太,谢谢您!这玉镯之于我们两人实在是太重要了……”秦慕之心中感慨不已,却还是取出支票递过去:“请您收下……” 那老人却摆摆手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她若有所思的又看了小蔓一眼,方才缓缓说道:“当年我未能为燕先生的女儿尽一尽心,今日这个镯子就当做是我的一点心意吧,若我没有猜错,林小姐必然和燕先生有渊源……” “周太太……”秦慕之拉着小蔓站起来,周太太却低头喃喃了一句:“也是,这世上哪里还有人能有他几分的光彩,也只有他的女儿了……” “周太太,我们不能凭白占这样的便宜……” “你们若是有心,就用这笔钱把燕声剧院好好修葺一番吧,燕先生在天上看到燕声剧院的一草一木还犹如当年,他一定也会觉得欣慰……” 秦慕之还预备再说什么,小蔓却是轻轻拉了拉秦慕之的衣袖:“慕之,就按周太太说的做吧。” 老人走的很慢,她的双腿是积年的老.毛病了,哪怕是侄儿将她接到国外养了这些年,却还是无法去了病根。这陈年的旧疾,就像是寄居在心上的旧伤,同样是到死都除不去。 秦慕之和小蔓并肩站着目送老人出去,那样颤巍巍的背影,融入冬日的暖阳中,却是分外的温暖,直暖到人的心上去。 小蔓眼圈微红,沉默许久,忽然轻轻说了一句:“燕先生直到今日,终归是可以瞑目含笑九泉了。” ps:还有一点细节,比如邓华是怎么冒充了囡囡怎么拿到了玉佩的事……这些普天之下也只有邓华自己知道了,多年流浪辗转,长安已经忘记了所有的一切,也算是一种幸福吧,不然这么多年,一定更加的难熬,不知所以不伤心啊…… 新的一年,希望大家都能事事顺心,平安如意,和猪哥一起来努力,迎接末日年吧!~~~ 正文 绽放:用一生来偿还[VIP] 小蔓眼圈微红,沉默许久,忽然轻轻说了一句:“燕先生直到今日,终归是可以瞑目含笑九泉了。”. “安安?”秦慕之惊诧她的这句话,回头看她,却见她静静低着头站在那里,眼泪如珠玉一般滚滚而落,从绝美的容颜下滑过,他心中疼痛无比,似有万千语言涌上心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从来不知,从来不知,他命中注定的妻子,竟然兜兜转转之后,还是她…… “我和燕先生长的有些像对不对?我的眼角那里也有一枚朱砂痣,秦太太当年看到我惊异无比,对我疼爱有加也是因为如此对不对?后来邓华带着鸳鸯佩回来,我被赶出秦家,再后来那些人莫名其妙的出现几乎将我打死,残忍的削去了我眼角的那一枚朱砂痣……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才是,我才是……” 她忽然捂住嘴失声哭了起来,那在梦境中不止一次出现的俊秀男人,那在梦境中不止一次看到的小小女童,那在梦境中无数次吻过她的温柔的女子,那在梦境中缠绵了数十年的楼台水榭,戏台脸谱,却原来不仅仅是梦而已…… 她的父亲,母亲,原来从不曾离开过她,一直都在梦中陪着她。 “长安,长安……”秦慕之心如刀绞,她的话一字一句都像是在剜他的心,他痛的几乎五脏六腑都绞在了一起,他只能紧紧的抱着她,像是要把她烙入骨血之中一样紧紧的抱着她,幸好老天怜悯,他没有失去她,没有弄丢她…… “慕之……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她哭的几乎昏厥过去,只能无力的靠在他的怀中,秦慕之抱着她轻轻哄:“乖,我们先回家好不好?累” “回家?”小蔓忽然怔怔的笑出声来:“我哪里还有家……这世上,和我亲近对我好的人,都死了……都死了!” “长安……乖,我抱你回家,我还在啊,我还在你身边,我还在守着你……你不是一个人,永远都不会再是一个人了……” 他将她紧紧抱在怀中,不停的亲吻着她的头发脸颊,她哭的几次昏厥,似是失了魂魄一样一路都在昏昏沉沉的呢喃,时哭时笑,只是眼泪,没有一刻停止落下,秦慕之抱着她回到家,房子里静悄悄的,囡囡还没有回来。 她窝在他的怀中,全身都在颤抖,只是不知是不是心痛太过,她一直都半昏半醒着,却仍是时不时的哭出声来或者梦呓几句,他仔细的去听,她梦呓中总是叫着“爸爸,妈妈……” 他心疼,难过,后悔,自责,数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煎熬的他犹如置身在滚沸的油锅之上,他明白她的痛苦,却没有办法去代替她来痛苦,他知道,她的痛苦一定比此刻的他痛上十倍百倍那么多……换做是他来经历,也一定会这样失控,崩溃…… 他等她稍微安稳了一些,才将她轻轻放在床上,给她盖好了被子刚要出去打电话,她却忽然紧紧抓住他的手贴在脸上,她仍在落泪,泪水就像是永无停歇一样不停的从紧闭的眼眸里涌出,一脸的湿痕密布,他心如刀绞,反手握住她的手却是握的更紧,低声轻哄:“长安乖,我在这里,我不走,我会一直守着你……檬” “慕之……慕之……”她又开始说胡话,这次却叫着他的名字,他心疼的难以复加,只能弯下身子紧紧抱着她,亲着她的额发低喃:“安安,我在,我在……” “你真的要娶我吗?你真的要和我订婚了吗?为什么我感觉我像是在做梦一样……” 秦慕之的身子陡然僵住,他的脸埋在她的颈间,缓缓的,似乎有眼泪冰凉的滑下,她说的话,是他们七年前预备订婚之前,她一次一次问他的。 “慕之……那会不会有一天你燕伯父真正的女儿忽然回来?那会不会到那一天你就不要我了……那会不会我还没有来得及嫁给你就要和你分开了……” 她喃喃的问着,他的眼泪却一直不停的往外涌,他从来认为他不会哭的,就像是在小城看到她的墓碑那一刻,他也以为他不会落泪的,可是回程的车上,他却哭的不能自已…… 那一次后,他以为再也不会哭了,可是此刻抱着她,听她烧的浑浑噩噩的却一字不差的说出七年前对他说的那番话,他的眼泪再也没有办法止住…… 七年前,他嫌她一遍一遍的问太烦,借口要工作把她赶出了书房,这些问题,这些小女人的惶恐和不安,没有换来他一句的安慰和一个拥抱,却只是满心的嫌弃和视若无睹,若是他知道,他们一别七年,若是他知道他有多么的爱她,就算是命运非要让他们七年前分开,至少,那个夜晚,他也该紧紧的抱着她哄她;“长安不要担心,一切都有我呢……” 当年来不及说出口,或者是从未想过说出口的话,到了今时今日,却是必然要清楚明白的告诉她。 “我会娶你,安安,这辈子,我只有一个妻子,就是你,这辈子,我只有一个深爱的女人,就是你,谁也不能让我们分开了,谁也不能!我会一辈子陪着你,一直一直都陪着你……” 他一字一句,说的缓慢却是分外的认真,她在昏昏沉沉之中轻轻的笑了,眼泪滑过笑脸,她紧紧的握住他的手指:“慕之……真好啊,慕之……你从来没和我说过这样的话,你从来也都不说这样的话……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喜欢着,我还以为你从来不喜欢我……我还以为,我是个傻子,一个傻傻的爱着不爱自己的男人的傻子……” 绽放:再生个宝宝吧[VIP] “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喜欢着,我还以为你从来不喜欢我……我还以为,我是个傻子,一个傻傻的爱着不爱自己的男人的傻子……”. 他听的心酸难忍,只能紧紧抱住她滚烫的身子使劲的摇头,摇头。 “以后……我每天都给你说,一直说到我们都老了好不好?”他低头吻着她的额头,疼腻的将她凌乱的黑发轻轻拨开在一边,她浑浑噩噩的点头,柔柔的笑,含混不清念着:“好啊,再不能骗我了……我好笨的,你说什么,我都一下就相信了,所以,不要骗我……慕之,如果不要我了,也不要骗我……” “不会不要你,也不会再骗你,这辈子,就只爱谢长安一个人好不好?”他握住她的手紧紧贴在心口,她在昏睡中笑的很甜,甜美的就像是绽放的花朵。 “好……”她低低的呢喃了一声,却是陷入了昏沉的黑暗之中,整个人都仿佛是坠入了无边的深渊一样,四面八方的黑暗和从心脏深处弥漫而来的恐惧拼命的袭来,似乎将她层层叠叠的笼罩起来,她挣扎着,挣不开,她拼命的喊,喊不出来…累… 她只能不停的往下坠落,坠落……而忽然的,她仿佛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婴孩儿缓缓轻柔的掉在了柔软的小床上,四周都是阳光明媚,她觉得好温暖,这辈子都没有感受过的温暖…… 爸爸……妈妈……她在梦中咿咿呀呀的喊,那一对相携而立的璧人恍然的回头,笑颜如花,疼爱的看着她,那目光是她毕生未曾感受过的暖,小小的她也笑,挥舞着胖胖的小手笑,时光好像就在一瞬间穿越回了二十多年前的那一个冬日,锣鼓噔噔,喧天的热闹,粉雕玉琢的小人儿欢喜的在人群里穿梭嬉闹…… 戏台上那人扮相俊逸,长长的水袖就那么的一甩,一个秀美的亮相,一个含情脉脉的眼风,叫好声还没响起,却是天翻地覆,血如泉涌…檬… 有人捂住了她的眼睛,她被很快抱走,到处都是尖叫声,到处都是哭喊,妈妈把她搂在怀里,将一枚温凉的玉佩塞在她的手里,急急的对她说:“囡囡,拿着玉佩去剧院后门外……你要乖,乖乖的坐在那里哪里都不许去,谁喊你都不许离开,直到有一个叔叔来找你,他问你要玉佩的话,你就拿出来然后跟他走……记住了没?” 她乖乖的答应,妈妈又紧紧抱着她亲了又亲,看着她的目光中透出浓浓的不舍和心痛,只是那时候小小的她,不懂…… 她懵懵懂懂的抱着玉佩,一个人往后院走,她穿鸭梨黄的小袄,红绸子的小棉裤,柔软的头发剪成童花头,齐眉刘海下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明亮,稚气未退的小孩子左顾右盼,嘻嘻闹闹一个人欢快的走着…… 她穿过长长的回廊,穿过冬日萧索的花园,穿过月亮洞,穿过雕花门,走过半月形的池塘,还捡了石子丢进水中惊跑了游鱼……她咯咯的笑,继续往前走,鹅卵石的小路很快走到尽头,她踩着台阶一步一步走上去,吱呀一声……她推开了红漆斑驳的小门,小脑袋探出去大眼骨碌碌的一转,吱呀一声……她一生的命运,就此被彻底改写…… 一生一梦二十年,她看着那个四岁的孩子坐在寒天雪地的台阶上乖巧的等着她的命运降临,她仿佛听到她甜甜的笑声,穿越了二十年前的那一个寒夜,一声声没入耳中…… 秦慕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直到她渐渐睡的安静,他深深的凝着她的脸,一脸的湿痕要他心疼的不能自已,他轻轻的将她脸上泪痕擦去,但是不过片刻,她的泪仍是悄无声息的涌出…… 秦慕之沉沉叹口气,轻轻松开握住她的手,睡梦中,她似乎笼了眉呢喃了一声什么,但却仍是乖乖的睡着没有睁开眼,他小心翼翼的将她的手放入被子中,然后蹑手蹑脚的出了卧室。 门一关上,他一脸的温柔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却是可怖的阴霾和让人颤抖的冷冽,他们一家子,竟然就被这样一个奸诈无耻的女人玩弄在鼓掌之间整整七年! “赵成。”秦慕之的声音穿过听筒传入赵成的耳中,死板的平静之下却是明显的暗潮汹涌,赵成心中一凛,赶忙应道:“秦总,有什么吩咐?” “立刻派人去把邓华找回来。”他简短的一句吩咐,赵成却是愣了一下,怎么突然之间又要请邓华回国,难道又出了什么事?只是他心中有疑虑,却是不敢质问秦慕之的吩咐,立刻应了下来。 “还有,再好好查一查谢长福的事,一有情况,立刻告知我。”秦慕之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他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掌心中的手机都被他攥成了温热的一片,长久的沉默之后,他忽然重重的一拳砸在沙发上,而那森冷的眼底,却早已是一片燎原的愤怒。 邓华!很好,真的很好,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手下留情! 小蔓昏睡了一下午,直到黄昏的时候方才幽幽转醒,她醒过来躺在床上,隐约听到外面有轻声说话的声音,她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方才慢慢想起来之前的一切,心中忍不住一酸,眼泪又要掉出来,她慌忙起身坐起来,使劲咬了咬嘴唇将泪水逼了回去。 刚欲下床,卧室的门却忽然被人轻轻推开,她抬眼一看,秦慕之手里端着一碗温热的粥站在门边,见她醒来,他赶忙进来又顺手关了门。 “醒了?饿不饿,吃点东西吧。”他在她身边坐下,放下粥碗,在她身后垫了软软的枕头。 “不想吃。”她眼圈泛红,声音凄楚,听的他心一抽一抽的疼,忍不住伸手把她紧紧抱在怀中轻柔的劝哄:“没事了安安,已经没事了……” “我想回家……”她趴在他的怀中,他的气息温暖而又熟悉,扑入鼻端将她团团包裹起来,她的防线一瞬间崩溃,眼泪就再也没有办法控制的汹涌而出濡湿他胸前衣襟。 他怔了一下,却是立刻明白过来,她所说的家,不是她和顾艺声在维也纳住的那一栋房子,也不是小城里她那间闭捩的出租屋,或许也不是她的养父母生前的那个家,应该是远在扬州郊区小县城的燕声剧院吧。“好,你想去哪里,我就带你去哪里,你要是想回家,那么我们明天收拾了行李回国,后天我就带你去扬州……”. “你怎么知道我要回扬州?”小蔓惊诧不已,一下子抬起头来愕然的望着他。 夕阳的余晖,在这一刻是蓝玫瑰一样的暗色,从玻璃窗子里扑进来的最后一线光芒,依然被阳光顽强的镶了金线为边,他的脸庞影影绰绰,却被她看的清晰,他望着她的眼神,是温柔而又深情的,一生所盼,也不过如此。 他抚了抚她的秀发,淡淡的笑:“我的长安一直都有一个梦想,虽然她从来都没和我说过,但是我也知道,她想念她的爸爸妈妈,想念她的家人,她一直都想要一个家,一个温暖的,可以依靠的家,她等了二十多年,盼了二十多年,就是老天爷也看不过去,现在要实现她的梦想了……” 她的泪唰唰的往下掉,揪住他袖子的双手握的青白一片,她无声的哭,额头抵在他的胸口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他没有出声打断她,只是轻轻抱着她,一句话也不说,静静的让她发泄。 不知哭了多久,仿佛天都被她哭黑了,她平缓了情绪,嗓子哑哑的对他说:“我从小就知道,我是被爸妈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小孩儿,可是爸爸妈妈对我好的比亲生女儿还要疼爱有加,我哥哥小时候生病,把脑子烧坏了,他很笨,很多事情都不会做,可是他那么爱我,爸妈要工作,每天都是哥哥陪着我,陪我玩,陪我上学,我去上课,他就坐在操场上等我,后来,爸爸去世了,再后来,妈妈工伤被机器绞断了一条手臂,厂子里的人给了几万块就把我妈妈打发回了家,她舍不得住院花钱,最后伤口感染恶化差点丢了一条命,那时候我在念大学,拼了命的打工挣钱可是却还是挣不够救我妈妈的钱,我没有办法,只好出去……” 她一下子捂住嘴,眼泪哗啦啦的直往下落:“后来我挣够了钱,可是妈妈也只是多活了半年,她去的时候告诉我和哥哥,要一辈子相亲相爱,相互扶持,我答应了她,可我没有做到,哥哥是被我连累而死的……” “你不要自责安安,你忘记你哥哥去的时候说的话了么?他一心想要保全他心爱的妹妹,他做到了,所以他是含笑离开的,如果他没有保护好你,伤了你,那么他到地下都不会安心,换做是你,你也会为你的哥哥做出这样的牺牲对不对?” “是,我知道换做是我,我也会这样做,可是哥哥因我而死,我这一辈子都欠他的……想要还清,也只好等到我死……” “不许说死!”他忽然低头吻住她:“不许说死,我们俩这一辈子才刚刚开始,我不许你这样说。” “慕之,我打小就死了亲生父母,养父母也早早去世,身边最后一个亲人,却还是因为我没有过过一天的好日子就去了,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做了什么坏事,所以老天爷才这样罚我,罚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活在世上……” “不是还有我吗?”他轻抚着她的背,复又将她紧紧抱在怀中:“以后我陪着你,不管怎样,都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幸好还有你……”小蔓轻轻闭上眼睛,双手环过他劲瘦的腰伏在他的胸口,她闭了眼,轻声的呢喃:“慕之……我好累啊,我想要回家去,我还从来没有看过我家是什么样子的,我还从来不知道我爸妈的模样……慕之,你带我回家吧……” “好,我们回家去,我带你回家去。”他吻着她的额头,认真的回答,搂着她的手臂越发紧了紧,她信赖的伏在他的怀中轻轻点头,最后低低的念了一句:“爸妈还认不认得出二十多年未见的小囡囡?” 秦慕之一下子别过脸去紧紧闭了眼,他心里翻江倒海一样涌动着酸楚的情绪,只能更紧更紧的抱住她,将他毕生的温暖,都完全交付于她! ****************** 辞掉了《图兰朵》在维也纳的后续几场演出,哪怕是卡西米尔先生亲自盛情挽留,小蔓却还是拒绝了他的好意,执意要求回国,身世的事情渐渐水落石出之后,她的精神就有些不济,总是会在晚上做噩梦哭醒过来,而演出整场歌剧,是超负荷的工作量,她的身体和精神目前都没有办法胜任,既然没有办法胜任,那就不要再去自私的霸占着那个位子,反正她已经上了那个舞台,也算是得偿所愿,够了。 飞机降落在A市的国际机场时,正是A市的清晨,离开的时候是寒冬季节,而回来的时候,却刚刚过了阳春三月,秦家的司机来接走了囡囡,秦慕之和小蔓马不停蹄的直接开车去了扬州。 燕声剧院是那个小县城最出名的一处所在了,几乎不用怎么打听就找到了那里。 整个小县城都是依山傍水的精致,那燕声剧院却更是静中取静,前有潺潺小溪穿园而过,后园却更是直接将半座小山圈入了园中,园中花草景致皆取自天然二字,毫无雕琢的痕迹,正是暮春时节,寂静的园中蝶飞莺绕,春光醉人,一过前院屏山,就见那一座梦中数次出现的戏台静静而立,一瞬间仿佛将时光拉回几十年前,这戏台上正莺啼声声不断。 他们在这里整整住了十天,每一天不问世事,只是相携在园中喝茶漫步,静静走过每一处风景。 燕声和苏娟夫妇都不是奢靡之人,却一个出自世家品味非凡,一个天纵奇才见识不浅,两人将这一处世外桃源修建的恍若是隔世而立的神仙之所,每去一处,几乎都可以遥想到当年二人犹如神仙眷侣一般在园中漫步交谈的画面。 “在有生之年,可以和心爱之人避世在这样的地方,又可以醉心于自己喜欢的事情,而死去的时候,却又和心爱的人同穴共眠,这一辈子,也算是没有遗憾了。”秦慕之拥着小蔓站在后园的廊下,感慨开口,只是在这里住了十日,却好像是尘世间的一切都已经远远离开了他们一样,竟然隐隐的生出一种想和她携手在此,就此度过余生的念头来. “谁说不是,只是可惜爸妈没有能够白头偕老,不过,他们生在一起,死在一处,彼此心中定然是欢喜的。” “又看到他们心爱的女儿现如今回来看他们,还觅得一个一心一意对她的好夫婿,岂不是心中更加高兴?”秦慕之怕她心中郁郁,拿了欢喜的话逗她高兴,果然她听的笑起来,连连摇头骂他脸皮实在太厚。 秦慕之见她这么多天来,总算是开怀一笑,这才算是放下心来,他真是担心她骤然遇到这样大的事情,会钻入死胡同,一个人只顾着沉浸在悲伤中走不出来。 “昨天赵成打来电话,说是她已经回来了……”秦慕之本不想说,但是邓华的事总归是要做个了断的,早一天把事情结束,早一天心静,到那时,她爱去哪里,他就好好的陪着她去哪里。 “我知道你还想在这里住下去,但是你也瞧到了,这里很多地方都要重新修葺,虽然这些年地方政.府将这里保护的不错,但是毕竟资金短缺,很多地方都做的不够,我们不如拿出钱来让人把这园子仔细的修葺一遍,以后也好常住在这里。” “你说的很对,再说,我也不是缩头乌龟,这么多年了,该讨的债,还是要好好的讨回来的。”小蔓长长的叹口气,脸上的神色却是异常的坚定决绝:“我也倒想好好问一问她,这么多年拿着别人的东西到底良心安不安?” “她那种人,若是还有良心,就不会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周太太说,她当年也只是比你大了一岁,一个五岁的小孤儿,就能有这样的心思,当真是可怕,再看囡囡,这么多年跟着她学成什么样子?在我面前一味的装乖卖巧,竟然当真就蒙蔽了秦家上上下下的人!若不是你回来这孩子仓皇中露出马脚,以后还不一定要闹出什么事来!” “你不要只顾着骂囡囡了,变成这样不怪她,好在她还小,我们慢慢的教,总能变好的。” “我倒是想和你再生一个,打小我们就守着她,好好的教她,让她人见人爱……” “都什么时候还乱说话,赶紧收拾一下,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小蔓嗔他一句,倒是眼角眉梢都有了笑意。 秦慕之拥着她回房,亲昵的贴在她耳边道:“……我这些天这么辛苦耕耘,是不是快要有个宝宝了啊?” “你还乱讲!”小蔓红了脸掐他:“也不知道这全天下的男人是不是都这样不知餍足……” “我不管别人,我只知道和你在一起,就是要不够……” 秦慕之见她坐在黄花梨木的大床上,俏脸微垂,含羞带怯的样子,不由得心中情动,在床前榻边坐下来环住她的腰将脸贴在她小腹那里,心中欢喜的轻喃:“安安,我们再生个宝宝好不好?” 小蔓低头看那人,乌黑明亮的发丝痒痒的隔着薄薄的布料搔弄着她的肌肤,他高挺的鼻梁凉沁沁的贴在她柔软的小腹上轻轻的蹭着,她的心都跟着软成了一滩水,不由得伸手轻轻抚着他的后颈,柔柔的应道:“等到事情都结束了吧……” “那……那要是现在已经有宝宝了呢?”秦慕之从她怀中抬起头来,语带憧憬:“我们留下他好不好?” 小蔓羞的别过脸去:“那若是有了……自然是留下的……” “必然已经有了,我们日日在一起,每日少则也有一两次,没有才奇怪了!” 他抚着她平坦的小腹信誓旦旦的低声嚷嚷,倒是闹的小蔓也笑起来:“我们在一起总共也才十来天,哪里有这么快,再说了……” 她抿抿嘴儿,却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这大半年来例假都不准,怕是也难有的……” “不准胡说!一定会有的。”秦慕之起身坐在床上把她揽入怀中,浓密的长眉骄傲的一挑,朗声说道:“身子不好,我们就慢慢的调养,你好好调养,我好好努力,我就不信生不出十个八个的!” ps:啊啊啊啊啊更新的晚了,今天太冷清了,大家是不是都出门大采购去了啊,太冷清了,什么都没有,还在的姐妹们出来蹦一下啊撒点月票啊……偶好拼命往结局冲刺啊~~~~~ 正文 绽放:恩爱时光[VIP] 秦慕之起身坐在床上把她揽入怀中,浓密的长眉骄傲的一挑,朗声说道:“身子不好,我们就慢慢的调养,你好好调养,我好好努力,我就不信生不出十个八个的!”. 小蔓听的忍俊不禁,伸手推他:“去,十个八个,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她一推,他就顺势歪在床上,修长的身躯横躺在锦缎绸被之上,他将双臂枕在颈下,眼眸流转在她周身来回的巡梭,小蔓起身走到衣柜前,微微弯了腰拉开抽屉找东西,雕花窗子外透进来几线微光,正落在她背对着他的身影上,长发蜿蜒垂下,滑过细腰丰臀的身段,他一时看的呆住,真不知今夕何夕。 他们这次回来,倒是有几分的收获,当年燕声剧院闹出那样大的变故,有知恩图报的拼了力气偷偷留下了不少当年燕声和苏娟的遗物,却也有许多贪财忘恩之辈,将剧院钱财席卷一空,又不知把那贵重的物件儿或者摆设首饰或变卖或夹带了多少。 后来城市规划拆迁,燕声剧院就被当地政.府接手,久而久之的也成了一处知名的所在,当年许多侥幸保留下来的东西又重新摆入了这栋园子里,虽然只是零星一点,倒也能慰藉几分对亲人的思念之情累。 而在那些遗物中,小蔓尤其珍视的就是几样苏娟生前穿过的旗袍,她整理箱笼的时候,将亡母的旗袍都收了起来,却又在压箱底里发现了几件做工细致从未穿过的旧时风格的衣物,昨夜他们灯下收拾这些衣物的时候,竟然发现在袋子里有一枚精巧的檀香木薄薄书简,上面用秀气的小楷写了一行小字,却是写给囡囡的。 赠予爱女囡囡,为出嫁之日添箱之物——燕氏苏娟字。 她当场就泪洒锦缎哭的泣不成声,母亲早已逝世,此生天上人间再不得见,但拳拳爱女之心却是绵延至今,怎不让人心中酸楚难过檬? 他知道她心中不好受,但幸而他们如今已经彼此交付了心意,至少她还有他这个依靠和寄托,而不再是孑然一身,秦慕之简直没有办法想象,若是现在她还如在小城那时一般孤身一人,这漫漫痛苦她又该如何承受? 昨夜他哄了她许久,她方才心情好转,今晨她慎而重之的换上了其中一套新衣,却是一件改良过的绣满玉兰花的新式旗袍和米色的细线针织衫,余下不合时节的都被她仔细收在箱子中,和母亲的遗物搁在了一起。 此时此刻,她身上所穿的,正是这一套。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穿旗袍的样子,却是比想象中的还要美丽上十分。 她个子比寻常女孩儿高,但身段却仍是袅娜精巧的,所谓的瘦不见骨就是形容她的绝佳词汇,她骨骼生的纤巧,因此虽则身材修长却又不显的粗笨,穿这样极显身材的衣服倒正是相得益彰,而她周身的气质,又是恬静为主,倒更是穿出了几分的味道。 玉兰花瓣绣在裙摆,她走动间,那些雪一样的花瓣就像是绕在她的脚踝上飞舞一般,秦慕之躺在黄花梨木的大床上,两端香兰绣的帷幔被金色帐钩微微挽起,如流水一般倾泻在水磨石的地上,头顶的帐幔上垂下来两只小巧的香囊,散发出隐隐的香味,他的目光一直跟着她,一刻都不愿意挪开。 小蔓从柜前直起身子,拿出几个小盒子放在桌子上,又走到一边墙角处的楠木大衣箱边,微微的垫了脚推开箱盖,她有些吃力,正要回头喊他,秦慕之却已经站起来走过去,替她开了箱子盖低声问:“你要拿什么?” “把里面几件衣服取出来,我想带回去。”秦慕之依言将里面的衣服一件一件取出来,小蔓接过来细细的摩挲了许久,又洒了几滴泪,才又小心的放入箱中,两人又收拾了一番,行李整理的七七八八,这才坐下来歇息。 “慕之,我们把这园子买下来修葺,但里面很多东西这一次却是带不走的,我怕会损坏怎么办?” “我早已想到这些了,你最珍视的我们这次回去就先带回去,其他的我会让赵成带人来亲自搬出去,先妥善的收拾起来,等到园子修好,再一一原样布置好。” 小蔓不由得叹口气,伸手握住他的手:“慕之,你事事都为我想的这般周到……” “也只为你,你吃了这么多苦,我能给你的,都会不遗余力的给你,燕伯父和伯母在天有灵,也能放下心来,我这辈子荒唐的事情做的也不少了,总要收心……” “喔……原来是想要收心了所以才好好待我?”小蔓乌黑的眼珠一转,轻轻把他的手甩开在一边,皱眉轻声骂他:“一边去,看到你就讨厌!” “就是要收心,也得是遇到对的人喜欢的人啊。”秦慕之看她故作生气的样子,心中却是不由得涌上几丝欢喜:“安安,顾艺声和沈从佳……都待你那样好,你为什么不和他们在一起?” 小蔓闻言气恼的抓起桌子上的一个小首饰盒砸他:“他们待我好,我就要和他们在一起吗?” 秦慕之一把接住那小盒子,把她拉入怀中抱在腿上,“是啊,他们待你好,但是你不喜欢,所以没有办法在一起,就像是我,就算是想要收心,可是身边的人都不喜欢,那也就没有办法收心啊。” “就会说甜言蜜语哄我,我那时候又年轻又漂亮又对你死心塌地的,你怎么不收心?现在我人老珠黄你又说这样的话,真是没意思。” 小蔓推他,他却是抱的更紧,低低笑着亲她的脸:“就知道你是个爱记仇的小东西,又开始翻旧账了!” “就要翻旧账!你那时候把我欺负的这样惨,现在这般容易又把我骗到手,世上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我若是不时时给你敲敲耳边鼓,你就要得意忘形了!” “这般容易把你骗到手?我的小祖宗,是不是没有被折磨死你还不甘心?”秦慕之亲昵的咬她的耳朵,双臂死死箍着她的腰往怀里收,气恼的有些咬牙切齿的低咒:“最是磨人的小东西,软硬不吃,刚从小城回来那些天我怎么待你的,你怎么待我的?见到我就板着张脸,见到你师哥就眉开眼笑,还搬出去和他住,我都快被你沤死了!” “活该!”小蔓脸带红晕,却是笑的眸子亮晶晶的,她偏头淬他一声,“你也知道冷脸不好受?可想想当初我跟着你那时候,你见天怎么待我的?整天别说笑脸了,连正常表情都没有,整个就是一块冰,就好像我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可不就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小东西……你就是来折磨我的魔星!”秦慕之想到以往的事,又是气又是恨,忍不住低头咬在她白玉一般的耳下,小蔓疼的身子乱扭,却又被他狠狠箍住,又是舔又是吻的亲在那浅浅的齿痕上……. 好一会儿,他才恨恨教训她;“我这辈子什么时候低声下气和女人套过近乎?三番五次折在你身上,你若是当真心高气傲看不上我们这些一身铜臭味的人我也就认了,可是后来……我在那样的场合下见到你,你说我心里怎们能不生气?” 他提起往事,小蔓心中忍不住的一颤,心脏深处似乎有一线浅浅的悸动不停的往外蔓延,这么多年了,她从来不曾对他说过,为什么拒绝他的好意,为什么宁愿自苦也不接受他,为什么后来跟着他之后会那样的迁就他那样不管不顾的爱他,为什么这么多年了,还不曾忘记过他还在深深的念着他…… 他是不知道的,唯一的知情人就是她自己。 “你知不知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小蔓依偎在他怀中,忽然问了这样莫名的一句。 秦慕之低头将下颌支在她的颈间,和她的脸颊贴在一处亲昵的蹭了蹭,这才说道:“当然知道,冉冉的生日宴啊。” 小蔓轻轻摇摇头,却是淡淡一笑:“我就知道,你早已不记得了。” “难道不是?”秦慕之被她的话惊的怔住,他真的从来不曾有过其他的记忆,他们在冉冉生日宴之前,根本就没有见过面的啊。 ps:新年新气象~~~~祝愿大家幸福安康,合家美满,话说回来,新年要开船吗?各种船啊,例如勋哥和海遥数年后的一.夜.情,例如长安慕之造人计划,例如乔策和霍御姐等等等等……啊啊啊啊啊,要开船就要交船票啊啊啊 绽放:温暖的夜色 秦慕之被她的话惊的怔住,他真的从来不曾有过其他的记忆,他们在冉冉生日宴之前,根本就没有见过面的啊. “在冉冉生日宴之前,我已经见过你无数次了。”小蔓转脸对他轻笑:“不过,除却一次是现实中见过,余下的,都是在杂志上,电视上见到的……” 她看到他惊异的表情,心中却如平静的水面一般静静没有一丝一毫的涟漪,在心甘情愿的将少女青涩的爱恋和干净的身体都给他时,她心中的喜悦是远远多过于恐惧和对未来的迷茫的。 是,她爱他,在更早更早之前,她傻傻的爱上了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 “我念大学时,最爱买的杂志就是《财富》,因为上面每一期都有你的采访和照片,大学念了三年多,杂志收了满满一柜子,后来我决定退学离开的时候没有能够带走,我在洗手间里,一本一本将杂志烧了个干净。累” 小蔓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了临别前的那个夜晚,她将自己反锁在洗手间里,任冉冉一声一声的喊她他都没有回应,她记不得她哭过没有,火红的火光耀在她的脸上,却是一片少女的决然和坚定。 “烧了那些杂志,就好像烧掉了那么多年执着而又痴傻的爱恋,所以才可以走的那样义无反顾,慕之,你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最喜欢的地方就是小城。” 秦慕之点头:“我记得,所以一年前我才会去小城,那时候邓先生去世,我借口给他找寻墓地去了那里,其实我心里想的是,长安说她最喜欢那里,那么我会不会在那里遇到她?后来我果真遇到你,只是可惜,我看到的是一块冰冷的墓碑。檬” “我到现在还忘不了我看到你的墓碑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秦慕之忽然将她搂紧,似乎是害怕她会忽然消失一样,他几乎是有些失控的将她狠狠勒入怀中,甚至箍着她细腰的手都在微微的抖。 “明明是白天,明明是风和日丽的好春光,可是那一瞬间,似乎整个世界都颠覆了一样全身黑的,我让人把那墓挖开,看到我送你的镯子在里面,我认定你真的死了,在那一刻长安,我真是觉得活着没有一丁点的意思了……” 他的声音哽咽着低了下去,小蔓轻轻握握他的手:“我现在不是好端端在你身边的么?” 他一下子抱紧她,贴着她的耳垂,炙热的气息扑入她的肌肤上,烫的她忍不住微微侧首,他却是更紧的箍住她:“对我发誓,再也不会离开我!” “好,我发誓,再也不会离开秦慕之了。”她看他此刻的样子,不忍拒绝,轻轻柔柔的应承下来。 秦慕之长舒一口气复又将她抱在膝上搂好:“安安,我也再不会离开你。” 小蔓看他情绪平复了一些,方才握着他的手继续说道:“其实有很多次,我都想要和你说说以前的事,可是和你在一起那时候,你总是阴晴不定,总之,心平气和的日子远远少过横眉冷对,我就一直没有机会和你说起,我之所以最喜欢小城,是因为我和你第一次见面,就在那里。” “在那里?”秦慕之有些惊愕,他一瞬间拧紧眉,仿佛是在细细的想,可是记忆中,那一段仍是一片的空白,他有些迷茫的看着她:“安安,我们真的在那里见过?” “之于你,不过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一件琐事所以你连一丁点的印象都没有,可是之于我,却是命运的转折。”小蔓低头看着握在手心里的那一双手,修长而又干净,温暖而又可以信赖,她心里软软的一片,越发握紧贴在手心。 “我那时还在那里念高中,应该是高二吧,我哥哥你也知道,脑子不行,只能做一些小活计挣点钱,我们家在郊外,爸妈给哥哥租了一间小房子在小城,他摆了个小小的修鞋摊子,我周末的时候就会去照顾哥哥,给他洗洗衣服,做两天的热饭,然后那个周末我又过去,去哥哥摆摊那里接他,可是哥哥的摊子乱糟糟的,他正和人厮打在一起……” 小蔓刚说到这里,秦慕之却是陡地一怔:“我记起来了,我那时候刚刚和宜兰……” 他说到此处,有些自责的看向小蔓:“安安,我……” “你那时候应该是刚和段宜兰分手对么?所以才心情不好,一个人开车跑到了这个偏僻的小城来。”小蔓怕他心里不自在,握紧他的手贴在胸口,依旧是慢慢的说道:“我也是那天才知道,经常有地痞流氓欺负我哥哥,可我哥哥都没有和家里人说过,那天是你帮了哥哥,我还记得,你的头都被那些人打破了,还流了血,我当时还着急的问你有没有事,可是你根本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你是那么的骄傲而又不驯,眼眸深处满满的都是冰冷和阴鹫,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一个人有那么漂亮的眼睛,却又有那么阴郁的神情,我几乎惊的说不出话来,可是,你很快就走开,一句话都没说就开车走了……” “安安……”秦慕之听她语气平缓,没有一丝的不愉或者是难过,反而眼底满满的都是璀璨的光芒,唇角也弯弯翘着带着掩不去的笑意,就像是想到了那些幸福的事情一样,他揽着她的肩,心里蓦然的一阵阵难过。 “我帮哥哥收拾东西离开,捡到了你遗落的一张名片,知道了你的名字,电话,知道了你是哪里的人,你的身份多么显赫……我经常做梦梦到那个夜晚,我常常在想,如果你那天晚上看我一眼,我会多开心?后来,我考大学,报了你所在城市的那所大学,去了你在的那个城市,我从没想过可以再遇到你,从没想过和你发生一场灰姑娘的童话故事,我偶然在《财富》上看到你的专栏,就像是中了毒一样一本一本的买杂志,可也只是想要知道一些你的消息,从不敢有其他的奢求,再后来,我参加冉冉的生日宴……一眼,看到你。” “既然……既然是这样,为什么那时候我主动约你讨好你,你都不理会,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秦慕之心中不解,若如她所说,从十五六岁的少女时期就开始爱慕他,后来他主动追求,她怎么还会拒绝?“因为知道没有未来,因为知道之于你,我不过是你的逢场作戏,因为知道我和你之间天差地别的距离,因为不想做所谓的高攀豪门的不知廉耻的女人……”小蔓轻轻的摇头,笑意变的苦涩:“其实我一直都很理智,所以我理智的拒绝你,理智的告诉自己,谢长安,那个人,不可以,可是对于女人来说,理智终究压不住情感的吧。”. “特别是,卖出初.夜的那一个晚上,遇到你,将自己交付给你之后,我自己对自己说,或者,这是上天注定的吧,注定我要和你纠缠上这一次,所以我妥协,我将理智丢弃在一边,我待在你的身边,渐渐的,不愿意离开。” “对不起……对不起安安……”秦慕之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对不起,可是除了对不起他好像没有其他的话可以说,对不起什么?对不起没有能够早一点认出她?对不起没有能够早一点知道她心中的那些想法?对不起在她痛苦挣扎的那些时间里,他仍在狠心的折磨她? “你没有对不起我,慕之,其实说起来,自始至终你从未做过什么伤害我的事情,这也是我为什么没有办法恨你,还可以接受你的原因吧,要怪,也只能怪造化弄人……可是,谁又能说,造化若是没有这样闹上一场,我们就真的能够在一起了?” 小蔓忽然粲然一笑,“如果当初真的是我跟着邓先生去了香港,然后忽然空降要嫁给你,恐怕你对我的感觉也和邓华一样,就不会……不会爱上我了对不对?” 她说到最后的时候,似乎还害羞了一下,秦慕之伸手把她揽入怀中,又爱怜的揉进怀里摩挲一番,方才抵着她的发顶无奈而又疼腻的道;“让我说你什么好?这世上怎么就有你这样懂事又能言善辩的小人精?我刚才还难过,这会儿忽然又被你说的高兴起来了……” “我一直都很聪明,是你没发现我的优点!”小蔓见气氛太沉重,就柔媚的和他调笑起来,殊不知,她这样俏生生的望着他,又勾着他的脖子坐在他膝上贴的那么近说这样亲昵的话,而说话间如兰的气息都在他的呼吸里,渐渐他的眼底就开始燃出火光来…… ps:更新完毕,快点交船票啊~~~船票收齐就开船啦~~~~o(n0n)o么么~~~ 绽放:铁骨柔情 说话间如兰的气息都在他的呼吸里,渐渐他的眼底就开始燃出火光来……. 静静的庭院占地极广,又是在悠远僻静的郊区,方圆数里内只有他们两人和远远宿在前院的几个随从,夜静寐至极,从半开的窗子那里可以清晰听到春日的虫鸣,窗子外的长廊上点了一排的红灯笼,映着池水波光,粼粼入眼,却平添了几分让人欣喜的安静。 屋角的碧纱灯散发出安谧的光芒,将古色古香的屋子映衬的越发旖旎而又充斥着浓郁的温情,梨木桌案上摆着一盏小巧的粉色宫灯,烛火跳跃,光芒耀在她的脸上却是绯色妩媚。 他忍不住低了头吻她,小蔓轻轻推了推他,他沉沉的身躯却已经压了下来,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气势,而专属于他的清冽的气息浓郁的笼罩住她,她不由得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的吻极轻柔,似乎他吻着的那个人是世间难寻的至宝,唇齿纠缠之间,他的气息越发的浓烈起来,那一种男性的霸道和充满了侵占性的浓烈蛊惑气息让小蔓渐渐的心襟动摇…累… 他的吻从最初的温柔入骨渐渐变作狂热激烈,她的身子被他压的后仰,一头长发凌乱的散在桌案上如流水一般的铺开,发梢一下一下的晃动,摇摆的那烛火都乱了起来…… 小蔓的气息渐渐紊乱,双颊的晕红越染越深,她星眸半睁,双手软软的抵在他的胸前,眼波如水一般柔媚而又璀璨,秦慕之被她此刻的样子惑的几乎无法自持,发狠的shun了她柔嫩的舌尖,几乎要将她整个吞下去一般,小蔓吃痛的蹙眉,柔柔的睁眸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要多乖巧又多乖巧…… 他看的心软,强忍了悸动放开她的小嘴,小蔓侧过脸小口小口的喘息着,柔软的胸就压在他的胸口上一起一伏,隔着一层薄薄微凉的绸缎,她胸前美好的弧度纤毫毕露,秦慕之不由得低下头,咬住她旗袍颈侧的盘扣,一粒一粒用牙齿解开,她如雪的肌肤就那样缓慢的绽放出来…檬… 细弱一握的颈子修长却又柔美,他的呼吸渐渐粗重滚烫,喷薄在那样娇弱的肌肤上,立刻雪白上就落了粉红,甚至还敏感的起了一层小疙瘩…… 他看的挪不开眼,一双眸子都赤红了起来,粗喘着低头舔吻上去,小蔓脖子怕痒,他的唇热热的覆上去,微微粗擦的胡茬也扎的她又痒又难受,忍不住左右摇晃臻首,想要躲开他的亲吻,却被他箍住细腰往上一抱,干脆放在了桌案上…… “慕之……”小蔓吓了一跳,双手条件反射的勾住了他的脖子,秦慕之的吻却一路向下,颈侧的盘扣早已被他全部解开,衣襟散乱之间,大片的雪肤若隐若现…… 他勒住她的腰往怀中箍紧,却是身子下倾压的她只能高高挺起胸使劲后仰,绣满玉兰花的旗袍间她浅色的胸衣若隐若现,秦慕之的唇贴着她的胸衣边缘游移,呼吸拂过娇嫩的肌肤,小蔓的身子不由得微微抽搐起来,她哆嗦着闭了眼睛,小腹那里却是隐隐的一阵一阵抽痛起来…… “长安……长安……”他着迷的唤着她的名字,手掌贴着她的细腰往下滑动,从旗袍两侧的开叉滑进去沿着光溜溜的长腿一路往上,小蔓又是期待又是紧张,闭了眼高高的仰着头喘息越来越激烈…… 他略带着一层薄茧的手指温热而又有力,在她细滑的大腿上一路往上直到娇嫩的腿根,小蔓敏感的全身都在颤栗,他手指所过之处她都像是被电击了一样不停颤抖…… 他的手沿着她的内衣边缘轻轻滑动,渐渐的滑入她的双.腿之间,她哆嗦着轻吟了一声,忍不住的要合拢双腿,可他置身在她腿.间,她根本抗拒不得…… “想不想安安?”他魅惑的舔着她浅浅的沟壑,声音哑哑魔鬼一样的蛊惑着她,她摇头,丝发散乱,眼眸中却是一片的迷醉,甚至还要命的低低呻.吟了起来,秦慕之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汹涌到了那一处,小腹绷的难受…… 她不开口,隔着一层薄薄布料轻抚腿.间的手指忽然间加大了一下力道重重一按,小蔓“呀”的短促叫了一声,身子倏地弹了一下,而勾着他脖子的手臂骤然的收紧,她的力道那么大,像是要将自己嵌入他的身体中去一样,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柔软滚烫的身体在他怀中可爱的哆嗦着,甚至还一下一下打冷颤一样的颤抖着…… “才这样就不行了?嗯……”他爱怜的亲吻她的头发,却感觉紧紧抱着自己的那个小人又往他的怀里钻了钻,秦慕之心软的滴水,抚着她的背轻轻哄:“长安,安安,怎么了?” 小蔓羞的死死咬住牙关,小腹里仍在痉.挛的抽痛,就在方才,他的手指刚按下去拿开那一刻,她清晰的感觉到一股汹涌的热流涌出,不是她身体太敏感对他的抚弄做出的反应……而是,她好像是,好像是忽然来例假了…… 可是,明明她记着时间还差一周呢,怎么就提前了这么多天? 更重要的是,她现在怎么办呀?两人***正调的热火朝天,她竟然出这样的糗事……单是想一想就羞的要无地自容了…… 感觉到她的不对劲儿,秦慕之一下子慌了神,以为是方才自己太鲁莽弄疼了她,赶忙将她从怀中拉出来,着急询问:“安安,怎么了?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小蔓却是死死的捂着脸,长发从两肩滑下来挡在两侧,她感觉自己的脸烧的厉害,恨不得地上有道缝好让她能钻进去…… “安安?”秦慕之见她低着头就是不说话,心里越发着慌了起来,他拉住她的手想把拉开看看她脸上的表情,却不料小蔓身子一扭从桌子上滑了下来,似乎是想要跑开却又不知怎么的停住,那姿势有些诡异,说不出的奇怪…… 刚才一动,又是一波汹涌热流涌出,小蔓立刻不敢动了,她微微的弯着腰,使劲的缩着小腹,可是疼痛渐渐袭来,她的额上也细细的出了一层冷汗,自从上次小产之后,她的例假一直不准,而且还开始痛经起来,虽然并不是痛的太厉害,但是例假刚来那一会儿还是很难受的……“安安,你到底怎么了?”秦慕之见她脸色苍白的厉害,心里骇的突突直跳,他一直都很担心她的身体,毕竟六年后重逢那时,她简直是瘦的像一副骷髅,虽然现在的她看起来好多了,可是他还是会很担心以前的那些折磨有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如果,如果她真的有什么不好……秦慕之立刻摇头,他不敢再想下去。 “我……慕之……”小蔓不敢动,尴尬的快要哭了,如果他们是老夫老妻,她兴许也不会这样的尴尬,可是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只是刚刚回暖,就像是热恋中的男女都不愿对方看到自己的糗样一般,她也觉得难为情……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别怕,我先抱你去床上躺着,然后我去找医生来好不好?”秦慕之不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只是强自镇定下来让自己尽量的口吻平静,如果真是有什么不测,他也不能先乱了阵脚让她害怕…… “不……不是……我,我来那个了……”小蔓尴尬的说出口,咬着唇偏过脸去面色通红再不敢看他…… 秦慕之怔怔立在那里,足足半分钟他方才回过神来,整个人却是一下子跌坐在了椅子上,他呼出一口气,却又忽然伸出手来一把把她抱在了怀中,声音有些发狠却又有些颤抖:“谢长安,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我……慕之……我现在……不舒服……你先帮我拿卫生棉好不好?”小蔓不知道就在刚才的短短一瞬间他心中经历了多么大的挣扎和波澜起伏。 秦慕之起身扶了她在椅子上坐下来,他静静看了她一会儿,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真是个小傻子。” 是啊,谢长安是他的小傻子,她这么傻,这么笨,如果离了他这辈子该怎么办? 他照她的吩咐取了卫生棉过来,又拿了干净的内衣裤,小蔓羞红着脸要赶他出去,秦慕之不理会,笨手笨脚却又无比认真的将卫生棉在内裤上粘好,然后抱了她去盥洗室,根本不容她反抗和拒绝,直接将她的旗袍下摆卷了起来…… ps:传说今天有万字加更,传说还有另类船戏,至于某个小傻子来了大姨妈怎么船,看了就知道了……交月票上船啦~~~~~ 绽放:乖巧顺从的女人 秦慕之不理会,笨手笨脚却又无比认真的将卫生棉在内裤上粘好,然后抱了她去盥洗室,根本不容她反抗和拒绝,直接将她的旗袍下摆卷了起来……. 嫣红的血花,静悄悄的绽放在洁白的蕾丝上,小蔓脸色烫红死死的捂住了脸:“慕之……我自己可以……” “你根本没看到你的脸有多苍白,最好听话!”秦慕之瞪她一眼,轻柔的帮她把弄脏的衣服换下来,又打湿了毛巾仔细的给她擦洗,然后换上干净的内衣裤,柔软的卫生棉服帖着洗干净的身子,她舒服的叹了口气,乖乖的窝在他的怀中没有再动。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 抱了她回床上,他快速的洗了澡回来,却见她蜷缩在被子里像是虾仁一样缩成一团,捂着小腹疼的低低呻.吟着,他赶忙掀开被子上床将她搂在了怀中,“安安,是不是肚子疼?我要怎么做?” 小蔓摇摇头,“没事儿,就是这一阵,疼过去劲儿就好了。累” “胡说。”秦慕之忍不住板了脸,这女人她根本都不会心疼自己,也不知道要心疼自己! “明天我就带你看医生。”秦慕之有些生气,却还是把她往怀里抱了抱,他的手掌很热,贴在她的小腹上,一下就舒缓了那难耐的疼痛,她心里喜悦无比,乖巧的窝在他怀里,凉凉的鼻尖蹭了蹭他光滑的胸口,柔柔撒娇:“慕之,人家肚子不舒服,你不要生气啦……” 他的一丝怒气腾时烟消云散,声音不自觉的温柔了下来:“肚子还疼么?檬” “嗯,疼……可是你手心热热的,挨着我好舒服。”她又往他怀里钻了钻,只穿了薄薄睡衣的身体完全和他贴在一起,那样软软暖暖的身子信赖的贴着他,毫无保留的和他亲近,他是怎么都没有办法再生气了。 “那我给你揉揉好不好?”他说着,轻轻将她在怀中转了个个,要她背对着他,然后他的手臂从她腰上绕过去,掌心贴着她的小腹轻轻的揉,小蔓舒服的闭了眼睛靠在他的怀里,他的身子也热乎乎的,像是一个舒服的暖炉,她不由自主的往后贴的更紧…… “喂,不要贴我这么紧……”秦慕之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往后稍微挪了挪,小蔓迷迷糊糊的唔了一声,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往他的身上贴去,挺翘的臀压过去,却撞在一个坚硬滚烫的硬物上,她不舒服的蹙蹙眉,扭扭身子想要避开,却是磨蹭的他越来越涨…… “谢长安……”他哑声唤她,可她却只是含糊的应了一声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他屏住呼吸,耳边传来细细平稳的呼吸,她好像已经在被缓解了疼痛之后就很香的睡着了。 她的呼吸声就缭绕在耳边,秦慕之却是恍惚的想起刚把她从小城带回来那段时间,他们两人,就像是斗红了眼的公鸡一样,总是横眉冷对彼此,从没有过一刻的温馨。 哪怕是那为数不多的几次,也总是以他愤怒强占,她伤痕累累告终,算起来,六七年了啊,他也只是这几天才和她安安稳稳的待在一起,这样亲昵的睡在同一张床上,这样听着她浅浅的呼吸响在耳畔。 秦慕之微微低头亲了亲她丝滑的长发,复又将她紧紧的搂在了怀中,她在睡梦中不知道咕哝了一声什么,又在他怀里转过身来双手双脚都勾颤在了他的身上…… 薄薄的睡衣已经随着她的动作翻卷了起来,两条光洁的长腿展.露.无.遗挂在他的腰上,隐约能看到白玉一般的臀包在洁白的内衣里若隐若现…… 秦慕之有些困难的咽了咽口水,试探着想要把她稍稍拉开一点,但那个熟睡的小人儿却是手脚并用的贴上去,像是黏黏胶一样推都推不开…… 小蔓睡到半夜的时候就被吵醒了,身边那个人就像是在烙饼一样翻来覆去个不停,床和枕头一个劲儿窸窸窣窣的响着,她的睡意都被搅合的荡然无存了。 “秦慕之!你在干什么,好吵!”小蔓被吵醒,起床气大的吓人,坐起来瞪着他掀开被子气鼓鼓的嚷。 “我去冲个澡。”秦慕之憋的难受,下巴上某处隐隐疼的厉害,好像是上火了,硬硬的一个小包钻了出来。 “大半夜的你冲什么澡呀!”小蔓伸手去拉他,可是迷糊间重心不稳,没把人拉回来,反而一头栽了过去…… 秦慕之唬了一大跳,慌忙伸手抱住她,她却是衣衫不整的扑入他的怀中,睡衣中若隐若现的酥.胸堪堪压在了他的脸上…… 秦慕之只觉得一把火蹭的蹿了起来,全身血液都呼啸着聚集到了小腹某处,他再也忍不住,翻身将小蔓压在身下,捧了那一对玉雪可爱面团一样的柔软搓揉的满是红色的指痕又不消火的埋头进那一堆软雪中舔吻起来…… 小蔓被他饿狼一样的样子吓的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好一会儿她才手忙脚乱的推他踢他,可秦慕之近乎疯狂的按住她的手腕,shun住那柔软的丰.盈大口大口的吞咽,小蔓只觉得脑子发涨,胸口那里似乎也沉甸甸的涨了起来,她的手指不知在什么时候***了他的黑发之中,似乎是想要推拒开他,可却又绵软无力的没有抗拒…… “秦慕之……我身上来了,不行……”小蔓脑子发涨,可身下的湿黏又在提醒着她,如果再这样放纵下去,玩大了怎么办…… “安安,我忍不住了,太难受了……”他死死抱着她在她裸露出来的身躯上各处亲吻,他的身体滚烫的吓人,而抵住她身子的某处更是又热又烫,像是烧红的烙铁一般…… 小蔓又是害怕,又是心疼,这男人对她的占有欲有多强,她这几天可是领教过的,几乎每天晚上他们都在一起,几乎每天晚上他都乐此不疲的一次一次要她…… 甚至有时候她都会忍不住怀疑,他哪里来的这样充沛的精力呢? “慕之……要不,我们今晚先分房睡……”小蔓一边轻轻抚着他的脊背安抚他,一边试探着询问。“可我现在好难受……”他埋头在她胸口,声音闷闷的传出来,像是一个委屈不知餍足的小孩子. “要不……去洗个冷水澡?”小蔓说出口就后悔了,这也太残忍了,毕竟这才刚过了春天,气温还很低呢。 秦慕之紧紧的抱着她,热烫蹭着她软软的小腹来回的磨,双臂像是铁镣一样缠紧她,坚硬的胸口也压着她柔嫩的胸磨蹭,修长健硕的双腿也和她的缠在一起,总之是不肯分开…… “慕之……那……”小蔓咬了咬嘴唇,脸上却是已经有了一片的绯红,其实她并不抗拒那样做,以前跟着他时,没少被他欺负,却也有了不少的经验,她知道还有别的办法可以帮他舒缓,她也愿意为了他那样做,只是主动开口,却还是免不了羞怯…… “真的很难受吗?”小蔓终究还是心疼,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那我帮你吧……” 秦慕之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来,却正对上她干净温柔的眼神,他不知怎么的心里一酸,翻身把她拉入怀中:“没事儿,我能忍住。” 小蔓低头轻轻亲了亲他的唇:“没关系的慕之,我愿意。” “安安,我不愿意委屈你。”秦慕之浅浅一笑,窝心的把她揽入怀中:“我很高兴你没有怨恨我以前的所作所为,还肯这样待我,安安,我很满足……真的,我可以忍住……” “可我会心疼啊。”小蔓柔柔一笑,她的小手像是柔软的一条小蛇一下子缠住了他的热烫,秦慕之身子一紧,好似全身的亢奋都凝聚在了她的一握中,他忍不住的吟哦了一声…… 小蔓轻轻亲了亲他的唇,又去咬他的下颌,她的手环握住他微微的动,他舒服的闭了眼,忍不住的往上挺腰,小蔓却是翻身压在他的身上,她从他的下颌开始亲吻,间或轻轻咬他一下,一路下滑直到吻到他的胸口…… 她很喜欢他的身材,也喜欢他皮肤的颜色还有这让女人看了就喜欢的薄薄肌肉,充满了力量感,却又不像是健美先生那样吓人,她是个正常的女人,面对心爱的男人自然会情动…… 她的吻从他的胸口一路下滑,直到窄瘦的劲腰,他一向热爱运动,小腹平坦而又坚硬,像是巧克力一样整齐的两排腹肌要她忍不住轻轻咬了上去…… 她柔软的小嘴辅一贴上去,秦慕之就忍不住的喘息粗重起来,他的手按在她的颈上,压着她不让她离开他的身体。 她柔柔的应承,乖巧的顺从,舌尖从他的每一寸肌肤上滑过,撩的他呼吸渐渐急促,胸口也有力的上下起伏起来,小蔓握着他的手敏锐的感觉到了他的变化,掌心里滚烫烧灼硬的厉害,她几乎就要握不住他了…… “安安……”秦慕之深吸一口气,忽然轻轻按住了她的手臂,他强撑着让自己冷静,哑哑的开口:“安安,别再继续了……” “为什么?你不喜欢吗?可你明明很喜欢……”小蔓不依,握着他的手越发快速的滑动起来,秦慕之闭了眼大口的喘息,小蔓见他眉宇紧拧,额上也密布汗珠,知道他难受,她轻轻抿抿嘴,心里却是忽然有了一个决定…… 其实,女人大多都不爱那样,但是对于心爱的人,却总是愿意委屈自己,但若是心甘情愿,那委屈也就称不上是委屈了…… 她软软的身子贴着他往下滑去,秦慕之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意图,倏然的睁开眼按住她的肩膀,小蔓却是抬眸柔媚的看了他一眼,轻轻推开他的手,一低头轻轻含住了他…… 秦慕之眼前一片蓝光闪烁,仿佛全身的热源都汇集在了那一处,他不能动,胸口激烈的起伏不定,极致的快感催逼着他,他简直像是快要死掉了一样的快乐…… 她并不擅长这些,最开始跟着他的时候他虽然对她不算好,却也不爱用这样的招数折腾她,偶尔的几次也不过是他们之间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 他还记得,最惨烈的一次就是她趁着放假,借口回家而去堕胎之后,他简直是疯了一样的折磨她,从来都不会对她用的那些手段都使了出来,事后,他还记得她的惨状,足足有三天她脸肿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吃饭只能吃流质食物,而那一次,也是他们冷战时间最久的一次…… 几乎有两个月的时间他都没有去找过她,一是不愿看到她,看到她就想起她堕掉孩子的事情,而另外就是,他其实是害怕自己再失控对她做出残忍的事情来…… 那天之后她的惨状,他其实真的后悔了很久,他生气不过是她自作主张打掉了他的孩子,但若是她不打掉孩子,他恐怕还是不满意。 以前的秦慕之,真是禽兽不如。 “长安,长安……”他轻轻唤她的名字,修长的手指***她的黑发之中,她正有些吃力的吞咽他的巨大,忽然听到他这样深情的唤她名字,漂亮的眼眸中缓缓弥漫出了一抹浅浅的笑意来…… ps:话说,猪哥一向重口味,再说了高干文一向多h,偶不是清水文,如果受不了的孩纸,可以点叉离开,但不要攻击俺,猪哥是玻璃心,特别易碎,如果乃们攻击其他的还可以承受,但要是攻击俺唯一的爱好——写各种船戏,那简直就是扼杀俺人生最大的乐趣,会让俺泪奔着弃坑滚蛋的……所以,口下留情啊! 还有,对于偶这篇预备在本月中旬结局的短小的文文,请大家不要吝啬月票,让俺蔓蔓这月得到善终吧~~~多撒月票啊,今天还更新! 绽放: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洋[VIP] 她正有些吃力的吞咽他的巨大,忽然听到他这样深情的唤她名字,漂亮的眼眸中缓缓弥漫出了一抹浅浅的笑意来……. 湿润的掌心贴在他的手臂上,她柔软的身子紧紧伏在他的身上,长发凌乱的披了他一身,随着她的动作,发梢靡丽的摇晃,他恍惚的伸手握住她的一缕发丝缠绕在手指之间,凉滑的触感非但没有让他清醒,反而要他越发的沉沦下去…… 手指不知在何时一点一点的收紧,甚至无意识的将她的秀发拉的绷紧起来,她好似有点痛,只能更低了头减缓头皮被拉扯的痛楚,却是一下将他含的更深。 他舒服的闭着眼不断的吸气,渐渐失去了理智,腰一挺,有些粗鲁的前前后后动了起来,他的动作不受控制的越来越快,小蔓渐渐有点承受不住,吞吐间越发的吃力起来,她难受的往后仰,却被他又扯住头发拉回来,她有些乱了阵脚,口齿不清的呜呜哀求…… “长安……长安……”秦慕之艰难的挤出几个字,强行控制着自己不要再那么的粗鲁,逼着自己动作慢了下来:“很快……乖……长安乖……累” 其实,她并不会什么技巧,做这一切又很生涩,时不时的牙齿还会刮住他的欲.望有些微微的刺痛,可是他就像是疯了一样根本没有办法抵挡她,只是想一想她此刻在做什么,他就控制不住的血脉贲张…… 小蔓被他紧紧的扯着头发,怎么都挣不开,而她此刻已经渐渐觉得牙关酸楚,口腔好似也麻痹了一样口水已经收不住了,她想开口去求饶,只是根本说不出话来,小舌头滑腻的一动一动,更是搅的他热血沸腾,根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他粗喘着看着伏在他身上那具洁白娇软的身体,那是他最心爱的女人正在对他做最亲密无间的事情,她的身体折成妖娆的姿态,嫣红的唇间水光啧啧,一双大眼笼着娇羞可怜的水雾望着他,看的他整个人都化成了一滩温柔的水,他的手松开她的长发,轻轻按在她的后颈上,小蔓微微摇头,目光中满是哀求,她感觉自己的下巴都要脱臼了一样难受…檬… “乖……马上,很快……”秦慕之又是舒服又是心疼她,终究还是心一狠,箍住她的后颈狠狠大动了几次,直到爆发前的那一刻他才猛地抽出来…… 小蔓已经出了一身的薄汗,软软的倒在床榻上喘息干咳着,秦慕之重重单腿跪上床,拉起她的手又抚上他的昂扬摩擦了几下,小蔓闭着眼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腰际传来一阵炙热的湿黏…… 秦慕之任劳任怨将两人收拾干净,这才舒舒服服的抱着老婆躺在床上,小蔓嘴唇麻的没有一点感觉,嘴里也火.辣.辣的疼,窝在他怀里,越想越委屈,她本来是好心不愿看他难受,却没想到这人这么得寸进尺,害的她此刻难受极了。 秦慕之侧躺在床上抱住她,心满意足到连话都不想说,憋了一晚上终于得到满足,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他搂着怀中哀哀抽泣的小人儿,只是安抚的轻轻亲着她哭红的眉眼。 “长安乖……不哭了……我刚才实在太舒服了,就有些放纵……”秦慕之见她弓着身子不搭理自己只是委屈的掉眼泪,他心里又是喜悦又是心疼,心肝宝贝一样把她紧紧揽在怀中开始开支票:“等你那个过去,我也给你做好不好?” “滚啦……”小蔓抬脚踹他,却被他一下子握住细嫩的脚踝整个人都揽在怀中,又亲着哄着许久,她才慢慢的止了哭声,抱怨他:“以后我来大姨妈,你不能再和我睡一起……人家辛辛苦苦半天,你可舒服了……” “喔?原来你刚才哭是因为你也想要?”秦慕之一下子亮起眼眸,翻身居高临下的望住她的小脸打量她的神情,唇角挂着邪气的笑;“安安,你要是想,我也有办法……” “秦慕之!”小蔓气的狠狠瞪他,这人怎么这么不正经!她就是再想,也不会在这样的时候生出那样的念头来好不好? 她似嗔非嗔的样子,看的秦慕之又要情动,慌忙隔着被子把她揽在怀中哄:“好好,我们长安不想……” “秦慕之……”小蔓气的扑在他胸口咬他,却是恰好咬住他胸前的小果实,秦慕之疼的龇牙咧嘴,手忙脚乱的才把她从怀里摘出来,却见她乐的眉开眼笑的样子,又忍不住扑过去上上下下狠狠亲了她一通…… 两人又闹腾了大半夜才相拥着交颈而眠,这一觉真是睡的舒服,醒来时房间里已经是天光大亮。 秦慕之睁开眼,正见她枕在自己手臂上睡的香甜,眉眼之中一片的安然,恬静而又美好,他忍不住低头亲亲她的额头:“安安,起床了……” 她皱皱眉,咕哝了一声,又往他的怀里拱了拱,好一会儿才慢悠悠的睁开眼,又瞪着大眼望着头顶的帐幔发呆,忽然像是小疯子一样扑过去对着他又是打又是咬闹了一会儿,秦慕之知道她有起床气,任她在那里胡乱折腾,等她闹够了才把她抱在怀里哄了一会儿,两人连体婴一样去了盥洗室…… 收拾好一切,却已经临近中午了,又在燕声剧院吃了最后一餐饭,小蔓这才依依不舍的跟他上车离开。 一直到车子开出扬州,她的眼圈还红红的。 “以后随时都可以来,我陪你。”秦慕之把她抱在怀中安慰,小蔓点点头:“慕之,我真想赶紧把过去的事情都弄清楚,水落石出之后就再也不去想那些烦心事,安安心心的和你在一起过日子。” “我不也是这样想的?”秦慕之抚着她细滑的长发,“希望这一次回去之后,一切顺利,然后我就每天专心陪着你,把我们过去浪费掉的时光都补回来。” *********************************************************************************** 邓华安静的坐在客厅里,手中的茶早已凉透了。这是她被秦慕之的人“请”回来的第三天,其实秦慕之的人出现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事情该有个了断了,只是没想到,竟然会这样快. 那样天衣无缝的一个局,竟然只维持了六年的时间,而更可悲的是,这六年的时间她都没有能够挽回丈夫的心,反而和他越走越远。 家里佣人的态度很奇怪,秦太太和琴姐的态度也很奇怪,对她一如既往的客气热情,好像对一切都浑然不知。 甚至秦太太还时不时的和她说起燕声当年的往事,然后又望着她感慨一番,只是那目光里总是带着一点失望和遗憾。 她知道的,她失望她不像燕声,她学不来燕声的一丝一毫,她遗憾,她遗憾燕声的“女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以至于现在,这么好的一桩姻缘,却闹的个不欢而散。 事到如今,她该怎么做? 其实在一年前小蔓流产的那一天,她的心中真的盛满了愧疚,只是后来,在离开秦家出国散心的这段时间,那愧疚又消弭的几乎一丝一毫都没有了。 她早已习惯了这锦衣玉食的生活,早已习惯了挥金如土到哪里都被人尊敬的簇拥着,羡慕着,习惯了从来不用担心钱够不够花的日子,如果一朝之间这一切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她一定会发疯的…… 她不能失去拥有的一切,她也不能去成为一个可怜的阶下囚,这样的话,她的下半辈子都没有指望了。 她已经离婚了啊,已经把秦太太的位置让给谢长安了啊,为什么他们还是不放过她? 邓华望着这雕梁画柱的富丽堂皇,心里忽然有浓浓的恨意弥漫而出,她恨崔燕如,恨她将她捧到了云端此刻却又要和她的儿子一起将她践踏在污泥中,她恨秦家的一切,既然当初选择了她,为什么此刻又毫不怜惜的抛下侮辱! 她变成这样,都是被他们逼的! 邓华重重搁下手上的茶盏,然后,她听到佣人欢快的声音响起:“太太,大少爷和谢小姐回来了……” ps:一万字更新完毕,求月票啦~~明天还可能加更哈~~~ 绽放:该是我的,绝不放手[VIP] 邓华重重搁下手上的茶盏,然后,她听到佣人欢快的声音响起:“太太,大少爷和谢小姐回来了……”. 她陡地颤了一下,然后缓缓站了起来向外望去,而秦太太闻声从楼上下来,步伐匆匆,琴姐手里拿着外衣追在她身后,显然她急切的连外衣都来不及穿。 邓华心中冷笑,当初说的多好啊,会将她视若己出,会将她捧在手心里当做珍宝一般,可是在自己亲生儿子面前,一切都只是浮云而已。 当初他病势沉沉,谁都不肯见,谁都不愿理会之时,她立刻就转了口风说不再逼迫他和自己在一起,到头来,最自私最该死的人,也只是她这个养尊处优的秦太太而已。 邓华的思绪很快就被打断,她隔着春日暖阳看到他的黑色车子缓缓驶入园中,她的心脏骤然的缩紧,甚至双手都不受控制的攥紧成拳,她的脚步像是被什么牵引了一样,不由自主的向客厅外走去累。 车子停稳,她看着他颀长的身躯跃入眼帘,依旧是那样风度翩翩,气质非凡,依旧是很轻易的就要她整颗心都乱了节奏,依旧是要她看上一眼留恋就加重了十分。 邓华惨淡的笑,身子微微摇晃着靠向一边墙壁上,她倔强的抬着下颌,唇边噙了一抹极淡的笑意,仿佛呼吸之间那笑意就会消散一般,她眼底的神色也是淡淡的,只是目光定定的望着某处,一动不动。 司机开了车门,手掌撑在车顶,秦慕之亲自扶了她出来,灿烂的春光下,她身上孔雀蓝的大衣,低调却又华丽,暗纹团花若隐若现,行动间隐隐露出一截旗袍的下摆,却是同色系的蓝,妩媚的摇曳檬。 秦慕之对她伸出手,她就嫣然一笑,两人在目光在空气中静止了片刻静静的交汇,仿佛这周遭的一切都不存在似的,他的眼里只有她,而她的眼里也只有他。 邓华的手一下子狠狠握紧,那最后一丝骄傲的笑也荡然无存,她是不该再这样看下去的,明知道是一种折磨,她也是不该再继续站在这里做一个笑柄的,可是她动弹不得。 做了将近六年的夫妻,她所有的认知之中,秦慕之是一个冷血无情的男人,是一个不会风花雪月的男人,他不爱笑,也甚少说废话,总是言简意赅,他在商界以出手狠辣著称,和他明争暗斗的人不死也要脱层皮,他有很多女人,作为他名义上的妻子,邓华十分的清楚。 她甚至知道他的口味,知道他喜欢哪一类型的女孩子,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为了要他看到她的大度要他对她感到愧疚,有的时候,她自己都要被自己感动了,若是在古代后宫,她就是那母仪天下大方贤惠的皇后,丈夫喜欢什么,她就做什么,丈夫喜欢哪个女人,她就笑吟吟的送过去…… 可是饶是如此,秦慕之和她之间还是毫无进展,他也算尊重她,相敬如宾就是对他们夫妻关系最好的形容吧,有时候她也在想,得不到心得不到人,至少也得到了名正言顺一辈子留在他身边的机会,这样也就够了。 可是那个女人的出现,却把她最后一线希望也毁掉了。 他除却眼里越来越没有她,甚至开始嫌恶她,到最后,竟然为了她不惜离婚,他有多孝顺她是知道的,这也是她一直自信的原因,可是她没有想到,他竟然连秦太太的话也不听,像是疯了一样铁了心的要抛弃她! 他的残忍和无情几乎到了极致,可是她今日亲眼看到却才明白,原来他也会温柔,原来他也有七情六欲,原来他也会笑,他的眼睛也会这样灿烂温暖的望着某个人。 原来只是因为面对的人是她,所以他的这一面,从不曾展露出来过。 秦慕之搂着小蔓往房子里走,秦太太已经迫不及待的迎了出来,连带琴姐的眼圈都红红的。 “瘦了。”秦太太细细端详儿子,怎么看都看不够一样。 “妈,您看起来精神倒是不错,还是那么年轻。”秦慕之伸手挽住母亲的手臂,一句话就说的秦太太眉开眼笑,“就你会这样哄我!” “你让安安说,我是哄你的不是?”秦慕之转脸看向身侧的小蔓,在念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声音都软了几分下来。 秦太太这才注意到他身边的小蔓,她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明显是心中不喜欢,只是想到那一次在医院里慕之的模样,终究还是忍了忍,客气的招呼了一句:“许久不见,谢小姐还好?” 小蔓淡淡一笑:“托您的福,还不错。” 秦太太就觉得有些没意思,意兴阑珊的应了一声:“那就好。” 小蔓并不曾放在心上,她原本就是不拘小节的人,就算是现在局势对她有利,翻旧账的事她也不屑于去做。 秦慕之轻轻握了握小蔓的手,看着她的目光有些抱歉,小蔓回以一个微笑,握着他的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手背,示意他安心。 三人走进客厅,邓华已经在沙发上安然静坐,她面上神色镇定,没有一丝的波澜起伏,看到他们三人进来,只是眼皮微微抬了抬,就又悠闲的看向其他地方。 “琴姐,家里来了客人,还不去上茶?”秦太太一落座,见秦慕之和小蔓紧挨着坐在一起,哪怕是心中已有算计知道已经无力回天,可仍是觉得刺眼,忍不住的就扬声刺了一句,那“客人”二字又咬的重了几分,似在刻意的强调一般。 小蔓并不在意,只是嘴边笑意略略的深了深,反而是邓华,似乎是轻蔑的低低冷笑了一声。 小蔓不由得抬眼看向邓华,她的目光也正好从她的脸上滑过,小蔓静静的看了她几秒钟,忽然一笑开口:“邓小姐,别来无恙啊。” “谢小姐好。”邓华姿态优雅的伸手端起面前的杯盏,低头吹了吹茶末,惬意的品了一口。 “说起来,我们也有二十多年的渊源了呢。”小蔓忽然轻飘飘的说了一句,邓华端着茶盏的手骤然的一颤,瓷器碰撞的声音清晰传来,秦太太都有些不解的看着两人,目光来回的巡梭个不停。 “谢小姐这话我不明白,我只记得第一次见到谢小姐,喔……是七年前的事了。”邓华似乎是在回忆一般微微的蹙着眉,小蔓笑意抿的更深,黑亮的眼珠含笑俏丽的睨住她,轻轻说了两个字:“是么?”邓华一下子抬眸看过来,那一瞬间她的目光锐利的吓人,似乎是要洞穿人心一般,若是抵抗力稍微弱一点,几乎就要承不住,她果然不是个等闲之辈,这些年的历练,她早已不是那个衣着寒酸从香港千里迢迢回来的怯弱女生了……. 小蔓心中百转千回,可和她对视的目光依旧是云淡风轻一般的平静,她就那样含笑柔柔的看着她,却比愤怒仰或是不屑的目光更让她心惊。 邓华的心忽然有些乱了起来,为什么突然秦慕之让人把她带回来,为什么秦慕之和谢长安回国之后立刻去了扬州……她忽然恐惧起来,目光再也没有办法镇定如昔,只能在快要颤抖的那一刻讪讪挪开…… 小蔓的唇角微微勾了勾,秦慕之却适时的开了口:“妈,我回来之前给您打电话,让您将爸爸和谨之,还有家中几个德高望重的长辈一起请来,您打过电话了吗?” 秦太太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点点头:“你给我说了之后我就亲自打了电话去请,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说起来我们秦家那几位长辈已经不问世事多年了,我记得唯一一次聚齐,还是,还是阿华刚才香港回来那时候呢!” 秦太太说着就有些感叹:“一转眼,都六七年了,也该经常聚聚,谁知道这辈子还能见几次呢。” 秦慕之安抚的握住秦太太的手:“妈,您现在怎么变的这么多愁善感了?我让几位长辈回来,确实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说,等到人来齐,我就会亲自讲出来。” “什么事搞的这样神秘兮兮的?”秦太太越发好奇起来,秦慕之却是不再多说;“待会儿您就知道了。” “我有些不舒服,先回房间休息了。”邓华忽然站了起来,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瘦了一圈的身子也有些摇摇欲坠,秦太太唬的慌忙站起来扶住她:“怎么了这是?不舒服就不要硬撑了,你先上楼,我让琴姐请医生来。” “邓小姐,你可不能走,你要是走了,今儿把大家都叫来就没有意思了。”秦慕之冷冷一笑,却只是扫了她一眼就厌恶的别过脸去,他扬声唤了管家:“管家,去把医生请来,邓小姐不舒服,让医生来看看。” “你们秦家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让我坐在这里看你们恩恩爱爱?秦慕之我和你已经离婚了,你不要欺人太甚!”邓华心防微乱,她不敢再待下去,她必须要想个办法离开,马上离开! “邓小姐好似很害怕心虚的样子,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么?”秦慕之冷笑一声:“邓小姐还是再略等片刻,待会儿再回房间的好。” “慕之,够了!”秦太太看着邓华的模样终究还是心中怜惜,她忍不住出声维护:“慕之,你要和阿华离婚,阿华已经答应了,也签了字,现在她不舒服想要回去休息,你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你不喜欢她,可也不能这样心狠!” 秦太太说着,目光扫了小蔓一眼,语气越发的刻板:“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有别人,可做人也不能这样翻脸无情!” 小蔓脸上笑意不减,心中却是冰凉的一片,她不知道人的心终究会偏成什么样子,就因为在秦太太心中,邓华是燕声的女儿她不是,所以邓华怎么错都是可以原谅的,她怎么做都是不可饶恕的! “太太,老爷和二少爷回来了,还有几位老先生的车子也到了。”气氛僵持住的那一刻,琴姐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说了一句。 众人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开来,就连小蔓心中的一缕不快也骤然的被抛在了脑后,她转脸往客厅外望去,一行人正蜿蜒而来,她忽然想到邓华回来那一天。 也是这些人,也是这样的一个下午,她站在秦家的客厅中央,被种种异样的目光审视,像是一个贼,万人唾弃活该被扫地出门的贼! 她还记得,一直都对她喜爱有加的琴姨忽然之间变了脸色,连看都不愿意再多看她一眼,她还记得,一直都讨好她的那些佣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看她的目光里都是讥诮和不屑,她还记得,那些依附着秦家养老的几个人,素日里对她慈爱有加笑脸不断,可是那一天下午,神情冰冷的就像是根本不认识她! 她更加记得,总是慈爱的把她揽入怀中,像是母亲一样摩挲着她关心她的秦太太,怎么当着所有人的面重重一耳光甩在她的脸上,然后赶她滚,赶她滚出秦家去! ps;风水轮流转啊,做人做事都不要做的太绝了,最好给别人留条后路,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对不对?看看邓华,现在报应来了一点退路都没有~~~多撒月票啊,还有加更~~~~ 正文 绽放:鸠占鹊巢[VIP] 她更加记得,总是慈爱的把她揽入怀中,像是母亲一样摩挲着她关心她的秦太太,怎么当着所有人的面重重一耳光甩在她的脸上,然后赶她滚,赶她滚出秦家去!. 她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她像是人人喊打的落水狗狼狈至极,可是邓华依偎在秦太太的身边,双眸中含着泪可怜兮兮的抽泣。 她惊诧的看着曾经都对她好都喜欢她的那些人,他们翻脸的速度比翻书还要快,时至今日,她再去想那一天,却又仿佛怎么都记不得当时那些人的脸了…… 也是,生命中那些不值得的人和事,还是忘记的好,不该让那些垃圾去占据心中的宝贵空间累。 世态炎凉,人们拜高踩低她算是体验了个透彻,她并不怨恨,时过境迁之后也不觉得气恼,人性本就是如此自私,至少他们并没有对她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风水轮流转,老祖宗的话当真是不假,谁又能想到呢,七年之后,当初被狼狈赶出秦家的那个女人,又能翻了天重新回来,就连邓华,她也从未曾想过有这一天吧! 那行人已经走到屋子外,秦太太和秦慕之都迎了出去,小蔓站起身,却并没有迎上那些人,邓华也没有出去,她坐在那里,脸色依然煞白,只是眸中仍是残存着嚣张的固执。 小蔓声音低低的响起,在阳光乱舞的午后,从那飞跃的光斑之中清晰的传到她的耳中,邓华的目光静静的看着对面墙壁上的油画,那是一幅毕加索的抽象画,画上的女人面目扭曲,双眸像是两个幽深的洞,她忽然觉得全身都冷,可是她的声音却像是跗骨之蛆一样传来,“邓华,喔不对,我是不是应该叫你一声——席荣华?” 她缓缓的转过脸,目光森利而又阴冷的望着小蔓,一动不动。 小蔓不回头看她,只是淡淡的笑:“人在做,天在看,该是我的,就是我的,属于我的,我就绝不会拱手让人,这么些年的荣华富贵,你也享受够了!是该完璧归赵的时候了!檬” 邓华冷笑,目光像是一根生锈的铁定钻进她的血肉,如果有可能,她现在就回杀死她,她真是后悔,后悔啊! 为什么七年前她没有痛下杀手?为什么她没有干脆利落的杀了她们母女? 她咬紧牙关,唇角的肌肉在轻微的抽搐,牙齿格格的响,她捏紧了手指,指甲尖利的刺在掌心的嫩肉中,这双手,曾经在三四岁时就已经长满了冻疮,老茧和血泡的手,曾经在垃圾坑里刨到碎玻璃和钉子都刺不透的手,经过这么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却是柔嫩的轻轻划一下就会留下一道痕迹…… 她怔怔的坐在那里,唇被她自己咬的一片泛白,她不会放弃的,不到绝境,她绝不会放弃的,谁也不能让她放弃! 既然老天爷二十多年前偏爱她,既然老天爷七年前也眷顾她,那么这一次,她仍是上天的宠儿! 七年的时光,该做的事她都做了,该毁掉的证据她都毁掉了,该死的人也都死了,没有人知道当年的陈年旧事。 所有的一切,在两年前养父病死的那一天起,就该尘封在地下了。 她是邓华,是燕声和苏娟的亲生女儿囡囡,她是和秦慕之自小定下婚约的那个人,她有胭脂痣,她有鸳鸯佩,她就是,她就是! 邓华长长的吸一口气,她逼着自己静下心来,甚至还伸手端起面前的茶盏浅啜了一口。 秦太太和秦慕之与秦衡和众人彼此寒暄了一番之后,这才进了客厅,分宾主坐下。 秦谨之一进屋就看到邓华和小蔓,他不由得惊了一下,大哥这是在打的什么主意,竟然把这两人都凑在了一起,他也不怕谢长安心里不舒服? 秦衡在主位上坐下来,那几位年已花甲的老先生也颤巍巍的坐了下来,琴姨领着佣人上了茶就吩咐佣人退出了客厅,她站在一边静静的也不说话。 秦衡目光扫过秦慕之,又看了小蔓一眼,小蔓对上他的目光,礼貌的站起来一笑点头问好:“秦伯父好。” 秦衡也一笑抬抬手示意她坐下,小蔓没有再多说什么就静静坐在了秦慕之身边。 她不喜欢秦太太,可是她很尊敬秦衡,当年秦家上上下下都视她如洪水猛兽人人避之不及,秦太太赶她滚出秦家那时候,就连秦慕之都没有开口说一个字,而唯一帮她说话的人,只有秦衡。 如果不是秦衡的劝阻,她想必还不能那样轻松的全身而退,秦太太当初厌恶极了她的欺骗,肯那样放过她,都是秦衡的说和之功。 好人和坏人她分的很清楚,该铭记的恩情和该讨还的公道一样,她都深深记在心里。 “慕之,你请几位世叔世伯这么大老远跑来这里,到底是有什么事?”秦衡见众人喝了茶,就先发了话。 秦慕之闻言,轻轻握住小蔓的手站了起来,邓华的目光似乎微微的动了一下,在他们两人相携的手上停顿了片刻却又转到了一边,仍是默不作声。 “几位世叔世伯,爸,妈,今天让大家都聚在这里,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说清楚,只因当年诸位都是经事人,所以今天才又请诸位过来。”秦慕之说到这里,牵着小蔓的手缓缓走到客厅中央…… 邓华的眼眸倏然一亮,她坐在那里脊背挺的笔直,目光像是寒利的冰柱望着站在那里比肩而立的两人,而双手却是无意识的握着身下的沙发一点一点的拧紧…… ps:嗷嗷嗷,邓华会是什么反应,会怎样应对?今天会有眉目的~~~~大家多多投票呦~~~ 正文 绽放:当堂对峙[VIP] 她坐在那里脊背挺的笔直,目光像是寒利的冰柱望着站在那里比肩而立的两人,而双手却是无意识的握着身下的沙发一点一点的拧紧……. “喔?听慕之这样说,倒像是很关键的大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慕之还是不要卖关子,赶紧给我们几个老东西说清楚吧!” 为首那位须发皆白的老人率先开了口,秦衡也附和的点头,秦太太性子急,已是迫不及待的询问:“慕之,到底是什么事这样兴师动众的,你倒是快点说啊!累” 秦慕之握紧小蔓的手,目光却是有些凝重的望向秦太太,母亲是真的老了,尤其这一两年谨之和他轮番着折腾,她更是看起来憔悴了许多,只是,真相不该被心思毒辣的人给遮盖,而公道,也必然要还给无辜的受害者,不管结果怎样,她能够承受或者是不能承受,他都不会再迟疑不前了。 “妈,燕声伯父若是在天有灵,一定不想看到我们继续错下去了。” “你说什么?”秦太太倏然一惊,却已经不由自主的缓缓站了起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妈,真正的明珠被我们当做了鱼目,燕声伯父的亲生女儿,不是邓华,而是长安。”秦慕之直接开门见山,邓华也惊的如遭雷击,只是她面上神色却仍是算得上镇定,无凭无据,谁又会相信? “慕之,你在胡说什么呢?这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谁都知道,几位老先生当年也是见证者,邓老先生带阿华从香港回来,亲口讲述的当年一切,你难道忘记了?邓老先生爱慕我师嫂一生,我师哥师嫂出事之时,也是他最先从香港赶回来的,还有鸳鸯佩为证……” “是啊慕之,别人的话我们可以不相信,但是邓兄却是可以信赖之人,你苏娟伯母当年也是极信赖他的,不然也不会将囡囡托付给他。檬” 秦衡也微微皱了眉,他知道会是什么惊世骇俗的大事,却未曾料到慕之竟然会这样说,就算是他再喜欢长安想要在一起,也不该用这样拙劣的借口啊! 邓华闻言只是冷笑:“我养父早已去了两年多了,现今是死无对证,当然是由得你们红口白牙的乱讲污蔑!” “是不是污蔑,你心中最是有数!”秦慕之不屑的看她一眼,转而对目瞪口呆的秦太太说道:“妈,我这一次去维亚纳,机缘巧合遇到了一位太太,她是当年燕声伯父的邻居,也是唯一目睹了当年之事的幸存者,我从她那里听来了许多秘闻……” 秦慕之说到这里,将小蔓又往怀中搂紧,方才继续说道:“那位周太太不日就会回国,到时自有分晓,但是唯今之计,我很想问一问席荣华小姐。” 邓华眼皮倏地一跳,这个名字,藏在她的心中已经二十多年了,而今忽然被人叫出,她竟是凭空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仿佛这个名字不是她的,仿佛叫的那个人也不是她…… 仿佛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她心底的一个噩梦,她根本不是什么席荣华,她一直都是燕家的那个小囡囡。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邓华目光平静,她不能不平静,一切还不到最糟糕的时候,她也犯不着现在就自己吓自己,她不是个笨蛋,既然当初敞开了手做这一切,她就做过最坏的打算,而现在的局面,显然还不是最坏的…… “听不懂也没有关系,我有时间让你慢慢的回忆起来。” 秦慕之冷笑,目光若刀子一样切割着邓华的脸,她强撑许久,却终究还是别过脸去,有些辛涩的吐出四个字来:“悉听尊便。” “二十二年前,你应该是刚过了五周岁,那时候你不过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孤女,流浪到燕声剧院时被好心的燕伯父和苏伯母收养,从那时起你就有了一个落脚地,再也不用挨饿受冻,而且,那时燕伯父的爱女刚刚四岁,你们因为年龄相近因此常在一起玩。” 秦慕之说着,见她表情仍是滴水不漏,他也不恼,只是望向秦太太;“妈,当年的情况您应该还在记着,伯父伯母去的时候,囡囡是不是刚过了四周岁的生日?” 秦太太不用思考就使劲点头:“再没有错的,确实是四周岁刚过。” “那我再问您,当初燕伯父在有了女儿之后和您恢复了通信,想必在信中也说起过囡囡的情形,不知道妈您还记不记得,可不可以再说一遍给我们听?” 秦太太只是略一思索,立刻就朗声说道:“是,我记得很清楚,当年因为我做的那个决定,师哥很生我的气,多年都不愿意见我,后来还是师嫂生了囡囡之后才兴奋的给我写信,师哥信上说,囡囡辅一出生左眼角就有一粒胭脂痣,嫣红可爱,煞是喜人,长到两三岁时,眉目渐渐清晰,像极了师哥,俊秀而又带着几分天然的爽快和英气,师哥爱若掌上之宝……” 众人听秦太太回忆往事,目光都不由得往邓华和小蔓的脸上来回巡梭,邓华坐在那里,面容渐渐绷不住,浮出一丝丝的不自在来,相反小蔓却是淡然的站在那里,不卑不亢,唇角含着浅笑,眉宇之间一片清朗,果然如燕声说的那般,眉眼之间颇有几分的英气…… 众人都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就连秦衡的目光都有些狐疑的望向小蔓,感慨开口:“燕如,几年前我就和你说小蔓这丫头长的像极了师哥,今日再看,几年时光沉淀,这孩子看起来越发沉稳脱俗,倒是比之前些年愈加的像燕声了……” 正文 绽放:绝地反击[VIP] “燕如,几年前我就和你说小蔓这丫头长的像极了师哥,今日再看,几年时光沉淀,这孩子看起来越发沉稳脱俗,倒是比之前些年愈加的像燕声了……”. 秦慕之不由有些感激的看向秦衡,复又说道:“我虽然无缘见燕伯父本人,但是从小到大,他的照片也见了不少,这也是当年妈您病重的时候,我为什么带了长安回来的原因……” 秦太太目光犹疑的落在长安脸上,却也只是稍纵即逝的犹疑之后就立刻又变成了毫不置信:“你说这些虽然听起来值得怀疑,但都是无凭无据的口说之言,再者这世上长的像的人多的是,不足为奇。” “我知道口说无凭,回国之前我已经邀请了周太太回国,她是当年唯一的知情者,想必她的话还有八分的可信……” “慕之……”邓华忽然开口,她浅浅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透着几分的落寞和不屑,小蔓只觉得心口一惊,忍不住蹙眉看向她,邓华坐在沙发上,却是明显的坐姿随意了一些,和刚才的凝重截然不同。 “慕之,做了六年的夫妻,虽然你不喜欢我不待见我,一直以来把我视作空气,我也忍了,可是,不负责任的话,还是少说为妙,我知道你现在喜欢谢小姐,因为喜欢,所以想捧在心尖尖上,因为宠她,所以偏听偏信,这些都无所谓,我也不计较,你要离婚,我也答应你离了婚,慕之,你还要将我逼死吗?” 她的语速很慢,却透着彻骨的寂寥和落寞,一颦一笑之间满满都是凄凉,众人的窃窃私语都停了下来,秦太太甚至红了眼圈一副心疼不已的样子看着她欲言又止。 “是,我自小父母双亡,跟着养父在香港过了那么多年的苦日子,我配不上你这个金尊玉贵的大少爷,我也知道当年我忽然出现说是你的未婚妻,你这样骄傲心中必然有怨言,燕姨她心疼我,逼着你娶了我,你心中对我的成见自然更深,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什么都不求,只是想要做你的妻子,一辈子都留在你身边,只是可惜,这唯一的奢望也被你给打破了。” 邓华话说到此处,望着他哀哀一笑:“慕之,我现今一无所有,难道连唯一值得我骄傲的身份也要被你剥夺吗?” 小蔓的手指微微颤抖起来,她别开脸,心底已经是一片寒霜累。 她和慕之,都太草率了,确切的说,他们都被周太太那一席话冲昏了头脑,没有好好的绸缪就这样掀开了底牌,没有抓到最有利的证据就这样急匆匆的把话说尽,却是给了邓华绝地反击的机会。 慕之他一向骄傲,自然瞧不上邓华,可是邓华的心机却不容小觑,这么些年她能站稳脚跟,却并不完全是凭借着那个身份,能有这么多人挺她支持她,她自己的为人处事绝对占了极大的优势,他们两人,都小瞧了她。 “如果这身份是你的,那么谁都不能剥夺走,如果不是你的,席荣华,午夜梦回的时候,你难道不害怕燕伯父和苏伯母泉下不安来找你算账么?” 秦慕之心中已然有了成算,邓华的装模作样骗得了别人,但却是骗不了他,反而只会让他越发觉得她的行为实在是太可恶,心机实在是太深沉! “慕之,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你素日行事的手段我也不是不了解,这世上的事,黑白颠倒的还少吗?你也说了,当年的知情人只剩下所谓的那个周太太,谁也没有见过那个周太太,谁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你可以弄个周太太出来说我不是燕家的女儿,我是不是也可以弄个王太太李太太出来给我作证,说你的话都是假话,我就是燕家的女儿?” 邓华说到此处,目光环顾众人,“用钱买个证人,做个所谓的供词,算是难事吗?檬” 她说着,目光一点一点的移到小蔓的脸上,声音陡地锐利了起来:“还是说,有人心怀不轨别有所图?” “阿华这孩子说的有道理,慕之啊……你也不能就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就妄下结论啊,当年邓老先生带着阿华回国,那可是我们都亲眼瞧见的,你可以怀疑阿华,但是邓老先生的话却不能不信,如果阿华她不是燕家的女儿,邓老先生又何苦养她这么多年?” 方才发话的那个老先生又率先开了口,他一开口,余下的几人俱是点头附和起来,毕竟邓老先生是燕声和秦太太的旧相识,这一点板上钉钉的事,谁都无法质疑,而邓老先生两年前已经病逝,问都无从问起,秦慕之现在忽然发出这样的论调,也实在有些太无稽了! “我知道你一向聪明有心计,寻常人不是你的对手,你这么多年上上下下拉拢人心如鱼得水,你的手段我很清楚,邓华,喔不对,我该叫你席荣华的,你若是现下就乱了阵脚供认不讳,那我倒是还不信,你死不承认,绞尽脑汁的为自己开脱,又把脏水顺势泼到长安的身上,这才是你的手段作风!” 邓华闻言凄楚一笑:“慕之……你就是再怎样讨厌我,也不该对我说出这样刻薄的话,我知道你现在厌恶我,所以我做什么都是错的,都碍你的眼,我已经退让到如此地步,若是你还要咄咄逼人,那我真想问一问燕姨,我父母都已经早亡,唯独剩下我这一个女儿,父母生前给我订下婚事,燕姨你是知道的,而今你们秦家人这样逼迫与我,当真是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吗?” ps:为了今天加更,昨晚码字到两点,今天早晨七点就冒着寒风去监考,在外面冻了一整天,回来果断不争气的又开始重感冒了,脑袋痛的恨不得砸掉啊啊啊啊啊……明天就不再加更了,谢谢大家的月票,偶扛不住了……先去睡会儿,大家看书愉快~~~~ 绽放:最极致的羞辱[VIP] “我父母都已经早亡,唯独剩下我这一个女儿,父母生前给我订下婚事,燕姨你是知道的,而今你们秦家人这样逼迫与我,当真是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吗?”. 邓华凄声说着,一行眼泪倏然滑过,她晃悠悠站起来,惨淡一笑:“燕姨,当初我初来秦家,你日日抱着我哭,说会拼尽一切待我好,我知道您是父母的至亲,我信赖您,我自小没了父母,我把您和叔叔当成亲生父母一样依赖,我以为我总归可以得到一些类似于父母的温暖,可是事到如今,我方才知道,我不过仍是外人,仍是一个可以被肆意践踏的无足轻重的人,若我爸爸知道,一定也会后悔当初将我托付给您吧燕姨……” “阿华,你这样说是在刺我的心吗!”秦太太再也按耐不住的紧紧抱住邓华,心酸的哭了起来…… “妈,您别再被她骗了!她根本在演戏!”秦慕之眼见得如此,怒火瞬时蹿了起来,他忍不住的就要冲过去将秦太太拉开,小蔓却是忽然反手握住他的手将他拉住。 “长安……”秦慕之浓眉紧皱,预备说什么,小蔓却是缓缓摇摇头,白皙的脸上透出淡淡的笑来:“慕之,算了……累” “长安,不能就这样算了!” “我当然知道不能就这样算了,只是事到如今,你再怎么说别人该不相信还是不相信,无用功我们还是不要做了,我不喜欢这样和人争来争去,没有意思。” 看起来她输了,可是她认为她已经赢了,她有了这个男人的一心一意,就已经彻底的赢了邓华,而至于其他的事情,总该一步步慢慢来,她现在退一步,却不是为了一直退下去檬。 “没有意思?怕是你也知道你没有争赢的可能!”秦太太忽然劈头淬过来,小蔓猝不及防间正被她吐在脸上,饶是她一向修养好,可也被这突发的状况弄的整个人呆愣住。 她这一辈子遇到的事不算少,大风大浪也经历的多了去了,可是像这样的情况,她却还是第一次遇到! 就连秦慕之都不敢置信的愣在那里,直到秦太太要扑过来动手,他方才醒悟过来,一把推开了秦太太…… “够了!”秦衡眼见得秦太太闹成这样,只觉得面子上难看到了极点,忍不住重重喝了一声,那几个老先生也都是人精,见形势不妙,各自寻了个理由匆匆离去。 客厅里一时之间寂静无比,只有邓华的抽泣声一高一低的传出来,秦太太被秦慕之推的差点跌倒,还是琴姐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这才没有太狼狈。 “你身为长辈,看看你刚才做的那叫什么事?连我都替你脸红!”秦衡气的眉头紧皱,一下一下的重重拍着桌案,秦谨之赶忙倒了一杯水递过去,却被他一巴掌扫落在地上,哗啦一声摔成碎片,秦太太也被他的样子吓住,讪讪的站在那里不敢再多说什么。 “事情闹成这样,今天就暂且不再提了,不管是什么结果,燕如,做人不要太无情,做事不要太绝对,总该留点余地,若是谢小姐当真和燕家有渊源,你刚才做的那些事,怎么对得起你师哥?” “不可能!她根本就是个骗子,不知怎么骗的慕之团团转,谁知道她安的是什么心!”秦太太被秦衡这样当着小辈指责,就有些忍不住的发起脾气来! “谁真谁假,现在还没有定论,依着我们秦家的能力,要查清一件事还不算难,事关燕声师哥的骨血,不能造次,单凭慕之的一面之词确实不能盖棺定论,但是单凭邓先生当年所言却也不能全信,毕竟当年师哥师嫂避世扬州,谁都没有见过囡囡的模样,就是出了什么差错也不一定,这件事,既然闹开了,既然有怀疑和值得商榷的地方,那么就要彻查到底!” 秦衡斩钉截铁的一席话,却是让邓华刚刚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 秦家的势力她自然清楚,只是这么多年她一直走的都是秦太太的路子,秦衡对她不冷不热,她也对于秦衡的能力并不太了解,但秦太太当年就能有这样通天的手段,更何况秦家的当家人秦衡? 若是他决定插手,邓华不敢再想下去,秦衡的雷霆手段施展出来,她根本就是螳臂挡车…… 就算她自信没有任何把柄会被人抓住,但是谁又能否知道,秦衡是不是有那通天本领,硬是给查出蛛丝马迹来?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秦慕之他们都能找到目击者周太太,那就说明肯定还有漏网之鱼……邓华忽然狠狠一咬牙,她已经被逼到了这样的境地,事情还能怎样去坏下去?横竖都是一死,不如就拼个你死我活! “查就查!”秦太太的脾气也上来了,她拉住邓华将邓华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来,目光不屑的滑过一边脸色惨白的小蔓:“货真价实,怎么查都不怕,那些鱼目混珠的,才应该去怕!阿华,你别怕,让他们去查!” 邓华强咧出一抹笑轻轻点点头。 秦衡背着手站在一边,目光在几人身上来回巡梭一番,很快就拿定了主意。 他又看了看小蔓,眼底却有了诚挚的歉疚:“谢小姐,刚才的事情真是很抱歉……” “秦衡你给她道什么歉?她算是什么玩意儿……” “闭嘴。”秦衡头都未回,只是淡淡的说了两个字,他的声音并不大,却震慑力十足,秦太太整个人蓦地一抖,坐在那里好半天都没有再敢开口。 “秦伯父您不用说了。”小蔓没有笑,她站在那里,好似是脊梁都被人抽走了一样有些颓然,秦慕之拿了纸巾细心的给她擦脸,他眼圈一片红,看着她的目光里都是疼惜和愧疚的不安。 “是我们秦家……对不起你。”秦衡见她这般模样,不知怎么的心里也有些不好受,他摆摆手,没有再说话,秦太太却是偷偷剜了小蔓一眼,不屑的撇了撇嘴。 她原本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自小在戏班子里长大,耳濡目染的都是争名夺利,能一步步爬到和燕声比肩的地位,成为戏班子里的顶梁柱,又怎么会是省油的灯?而秦衡一向又不干涉她,她的性子从年轻时就烈,到现在虽然收敛了许多,却仍是让人吃不消,和她这样的人,讲理基本上就是白搭。也因此,只有她这样的所谓的贵夫人才会做出刚才淬人一口的下作事来!. “爸,您别说了。”秦慕之接了一句,将手中弄脏的湿巾狠狠掼在地上,他看着秦太太,第一次,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母亲,自己一向孝敬,极少忤逆的母亲。 他自认为自己是个孝顺的人,对于长辈更是恭敬有加,这些年因着谨之的事情,他更是委屈求全的在秦太太身边顺从而又听话的讨她欢心,只是不希望她在一个儿子身上伤透了心,又在另一个儿子那里也得到冷落。 可是他的费尽心思得到了什么?他从来都不知道,他一向尊敬的母亲竟然会刻薄到了这样的地步,竟然会做出这样下作粗鲁的事情来还是对自己儿子心爱的女人! 如果她心里记着儿子,愿意给儿子几分体面,又怎么会这样不管不顾的伤人? “妈,您是长辈,我是您儿子,您做什么,我都不能骂您,打您,若是今天换做任何一个旁人这样对长安,我绝对不会放过他!可是,谁让您是我妈?我认命!”秦慕之苦笑,伸手将小蔓紧紧揽在怀中:“既然您看不上儿子喜欢的女人,也不肯看在儿子的面上给她脸面,那我和长安也没有必要再待在这里。” “长安,咱们走。”秦慕之将她的风衣拉好,又低头将扣子一粒一粒系上,他甚至还弯下腰,仔细的将她的衣摆拉平,这才拉她向外走。 小蔓一直都没有掉下的眼泪,就在他握住她手的这一刻汹涌而出,她不愿意哭的,她这一辈子软弱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这一次她原本想要坚强的讨回自己的一切,可是到头来却只换得一身的屈辱。 她忽然觉得很无力,就算是事情有一天水落石出又怎样?就算是秦太太知道自己错了,对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又如何?到那时她面对那张温柔讨好的脸时,又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和她和睦相处吗? “慕之……你真是鬼迷了心窍了!”秦太太听他这般一席话,只觉得心口一阵的发冷,她的儿子,怎么就为了一个女人,连父母家人都不要了?秦家有一个情圣秦谨之不够,还要再出一个痴心不悔的傻瓜秦慕之吗? “真正鬼迷心窍的人应该是你!”秦慕之不愿再看到母亲那张脸,却也不愿再说出什么过分难听的话,身为人子,对于父母总是有种种的不得已,他也不能免俗。 “妈,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你会为你之前对长安所作的一切还有今日对她的羞辱后悔的!”秦慕之握紧小蔓的手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他看了一眼邓华,她此刻较之往常的精明和优雅截然不同,就像是一株无依无靠的藤蔓攀附在秦太太这棵大树上。 “人总不能装一辈子的席荣华,有些人,哪怕穿上公主的衣袍她也照旧不是公主,在我心中,就算你占着燕伯父亲女儿的位置,我也照样的瞧不起你,厌恶你,席荣华,你真是让人反胃,让人恶心透顶了!” 他说话的声音淡淡的,甚至还难得的微笑着,邓华的心却是一点一点的缩紧,凉的像是被泡在快要冻结的冰水之中一般,这是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等了这么多年的丈夫说出的话,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什么是最残酷的事? 无外乎你爱的那个人,他眼里心里根本没有你,甚至,他厌恶你到了极限,他恶心你! “好啊。”邓华骄傲的抬起下颌,强咽下眼泪望着他笑:“得不到你的爱你的人,至少我终究还是你青梅竹马订下的未婚妻,你觉得我恶心,秦慕之,那我就是要用这个身份,恶心你一辈子!” 她看着他的表情,那一张英俊如斯的脸上终究还是消去了全部的笑意,他的眼睛像是阴森的地狱,诅咒的她永不得超生,可她骄傲的笑着,她甚至觉得有说不出的快感由衷弥漫,既然不能做他心中的女人,那就做他和谢长安心中的一根刺,她要永远扎在那里,永远刺的他们不得安生! 她不幸福,她的幸福被谢长安全部摧毁了,那她为什么要成全他们的幸福? 人都是自私的,她也不例外! “怎样?是不是觉得很愤怒很生气?是不是很想我现在就死啊……”邓华缓缓的站起来,目光像是钉子一下一下钻进小蔓的皮肉之中,她脸色煞白的望着被秦慕之拥在怀中的那个女人,“谢长安……七年前被我扫地出门现在想要回来报仇了?可惜啊,你道行还不够,我等着你,我邓华就在这里等着你,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要丧心病狂到什么地步抢走了我的丈夫还要将我的亲生父母也抢走!” ps:好痛苦……一会儿还要去监考……救命啊~~~~~到底怎么整倒邓华,乃们的主意呢?看看和偶的是不是一样的!嘿 凋零:错已铸成[VIP] “我等着你,我邓华就在这里等着你,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要丧心病狂到什么地步抢走了我的丈夫还要将我的亲生父母也抢走!”. 她忽然之间沙哑的嘶喊起来,最后那一句话说的绝望而又凄厉,就像是那个遭受了奇冤那个被人抢走了一切的可怜的女孩儿,是她席荣华而不是她谢长安! “你继续演戏吧席荣华。”小蔓反手握紧秦慕之想要挣开她的手,她仍是那样柔柔的笑了笑:“有些人演了一辈子的戏,就分不清戏和人生了,不过你现在还有观众,你可以继续演,我会等着的,等到落幕的那一天,你脱下戏袍洗掉脸上的油彩,席荣华,今日宠你上天的那个人,一定就是来日狠狠啐你一脸的那个人!” 她的目光缓缓滑过秦太太的脸,带着几丝天真的笑靥:“秦太太,到了那一天,你可千万不要再后悔了。” “你放心!我崔燕如这辈子为人做事,从不知后悔二字怎么写!”秦太太嚣张的冷笑一声,姿态优雅的微微向后靠在沙发上,她睨了一眼双眼微红的小蔓,即将脱口而出的那句话,不知怎么的忽然又有些说不出。 不可否认,七年前她年纪尚小,还是天真无邪的小女孩,虽则面容和师哥相像,但气质却是截然不同,而一年前再见到时,正是她最消瘦最憔悴的时期,面容被毁,更是看不出累。 而如今,她正值盛年,在国外的那一段时光似乎将她磨砺的如一块石中凿出的玉,绽放出耀眼的光芒来,她的风姿气度,真是和师哥像极了,若是换成男装或者是像师哥当年反串青衣花旦一样装扮,她真会以为是师哥站在了她的面前。 尤其是那眉眼之间,顾盼神辉,耀目明亮的璀璨,一如当年的燕声,她怎么能忘得掉啊,她那样优秀举世无双的师哥,自三十多年前一别,就此天上人间遍寻黄泉都不得再相见了…… 她的一时怔神,却被邓华清晰的看在眼底,不由得目光一悸,微微咬紧了牙关。 “慕之,我们先回去吧,这些天我累坏了,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呢。”小蔓不再多说,握了秦慕之的手柔柔开口,她的目光淡然而又温柔,就像是一只微凉的小手轻轻抚平了他的焦躁,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秦太太已经认准了邓华是真的! 谁让当年是邓老先生带回的邓华?谁让邓老先生是爱慕了苏娟一辈子的那个人,谁让邓家和燕家以及秦太太有着这样深厚的交情,这样值得信赖的一个人,如果把他换成秦太太,估计也会深信不疑的吧。 “好,是我疏忽了,从扬州回来也没让你休息一下就来了这里……”秦慕之答应着就搂了小蔓向外走去,此刻正是下午三四点钟,春日的阳光不刺眼却是分外的温暖,他们相携的背影缓缓没入暖阳中,那样的美好檬。 秦衡看着秦慕之和小蔓离开,这才开口发话:“这些天,邓华你就先住在家里,没事最好不要随便出去,事情没查个水落石出之前,谁都别在外面给我惹是生非,你们有点风吹草动我都会知道,好自为之吧!” 秦衡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丝毫没有遮拦的落在邓华脸上,邓华知道,他这话的意思完全就是在告诫她,别想耍什么花招,你的一举一动现在都有人监视着,也别想翻出什么浪来。 她无所谓的点点头,如果老天爷偏爱她,那么这一次还会让她顺利过关,而如果老天爷也不想再给她好日子,那她只好另作打算。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秦衡的手段她不清楚,唯今之计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秦家的好。 “燕如过来,我有话问你。”秦衡见邓华点头答应,这才满意的颔首,复又对秦太太说了一句,就径直向书房走去。 秦太太关了书房的门,就坐在秦衡的对面,她别着脸梗着脖子,像是一个仍在闹脾气的小孩子,秦衡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燕如,你看看你今天做的那叫什么事?” “我怎么了!我就是这样嫉恶如仇的性子,你看不惯的话就和我离婚好了!”秦太太说着眼圈就红了起来,她怕秦衡,但也是因为她爱他在乎他啊,刚才被他那样训斥,她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没脸! “你看看你,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这样子!”秦衡无奈的摇摇头;“好了,先不说今天的事了,我有话问你,你燕声师哥自小就是孤儿,父母也无处可寻,但是你师嫂却是出自名门世家,我只知道当年你师哥师嫂出事的消息传回苏家,苏家两老都受不了那个打击先后去世了,那苏家现在还有直系亲属在世吗?” 秦太太听他问,就仔细的回想起来:“我师嫂是出自名门苏家,可是她是独生女儿,当年苏家二老病逝之后,苏家就渐渐沉寂了下来,现在嘉兴苏家也只是当年师嫂家族的旁枝,怕是血缘关系也淡的很了。” 秦衡听着轻轻点头:“那这条路就是真的走不通了,燕家苏家都没有亲人在世,就算是想去验DNA也没有门路了。” “秦衡,你真的要插手这件事,真的要查啊?” “当然,你不觉得事情很有蹊跷么?”秦衡看一眼秦太太,对她招招手示意她过来:“燕如,虽然说世上多得是孩子长的不像父母,上也多得是长的相似的人,可是,长安那孩子那么像你师哥,我记得……她以前脸上也有一枚胭脂痣,你不觉得太巧合了吗?” ps:前文提过苏家父母早已不在人世的事,但是大家好像都没注意到,所以这里重提一下,也是解释为什么不验DNA这件事~~~ 为了年前结局,偶会快刀斩乱麻的,真相很快就会水落石出,大家准备好月票哇~~~~ 凋零:最后一击[VIP] “可是,长安那孩子那么像你师哥,我记得……她以前脸上也有一枚胭脂痣,你不觉得太巧合了吗?”. 秦太太闻言蹙眉,手指抚上秦衡衣袖上的金属袖口抚摸把玩,语气却有些漫不经心:“有胭脂痣怎么了?不过是一颗痣,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邓先生当年可是亲自去了扬州,他是什么人?我师嫂除了师哥之外最信任的人,我不信他信谁?” “是,邓先生是很可靠,可你想过没有,邓先生从未曾见过囡囡,他只是凭借的鸳鸯佩来认囡囡的身份,囡囡当年才四岁,身边一个可靠信赖的人都没有,这中间出什么变数也未可知!” 秦衡一席话说的秦太太一愣,握着袖口的手指骤然的握紧,柳眉竖起:“不可能!邓先生当年也不是等闲之辈,没这么容易被算计,再说了,若是有心人偷龙转凤的话,这么多年来,也不曾见有谁借着阿华来占我们秦家的便宜!” “好,那我再问你,这些年我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解不开,我也不愿意往坏的方面去想,家中的事,一直都是你做主,燕如,我对你十分信赖,但是也正是因为这份信赖,我多年都不曾问过你,长安七年前出事,是不是和你有关?累” “秦衡你胡说什么呢!”秦太太一下甩开手站起来,她激动的脸色涨红,愤愤回应:“在你心里我就是这般龌龊的人?谨之以为我无情无意,慕之现在也觉得我这个做母亲的行事不堪,可你是知道的,谨之和湘湘的事情,你心知肚明!我是什么样的人,做了几十年的夫妻,难道你还不清楚?” 秦衡看她的模样不似造假,不由得叹一口气:“这一两年,启勋和慕之都在暗暗的查七年前的事,只是一直没有眉目,能让这两小子都查不出蛛丝马迹,有这个能耐的,一定不会是邓华。” “自然不会是阿华!”秦太太说的斩钉截铁檬。 “我很疑惑,若不是她,为什么偏偏削掉了长安的那一枚胭脂痣?”秦衡目光如鹰,定定的望着秦太太:“这岂不是心虚?” “阿华是货真价实的,她何苦这样多此一举?”秦太太有些烦躁起来,“总之七年前的事,和我,和阿华都没有关系,你不要乱想了!真不知道你们爷俩儿都怎么了,这样板上钉钉的事情非要再折腾!” “是啊,既然是货真价实的,何苦再多此一举?我也很好奇。”秦衡似笑非笑的说着站起来,随手理了理外衣:“罢了,我这些天京里还有事情要处理,待会儿就让老赵开车送我回去,在我回来之间,燕如你老实待在家里。” “秦衡你这什么意思!”秦太太闻言气急,厉声追问,秦衡却是一伸手把她揽在怀中,秦太太的脸色一下羞红:“你,你干什么呢!” 秦衡伸手抚了抚她依旧黑亮的头发,声音放缓了下来:“都这个岁数了,也该好好保养着,别动不动的就发脾气,你看你这些天气色就不太好……” “是么?我看起来气色很差?”秦太太立刻被转了注意力,忧心忡忡的抚着脸颊询问。 “没有前些日子好了,我这几天不在,你就去找那什么陈太太李太太打打麻将逛逛街做做美容,等我下周回来,希望燕如还是漂漂亮亮的……”秦衡说这些话声音温柔入骨,秦太太不由得伏在他怀中软了下来:“那你早点回来,我这些天一定老实待在家里,不给你添乱。” “这才是我秦衡喜欢的那个崔燕如,聪明乖巧,又识大体。”秦衡一笑,低头在秦太太脸上左右亲了亲:“好了,我该走了。” 秦太太依依不舍的把他送出去,秦衡龙行虎步依旧是精神奕奕神采飞扬,秦太太靠在门边,竟是看的痴了,这男人,她都爱了三十多年了,竟然还是看不够! **************************** 晚上小蔓睡的不太好,总是翻来覆去似是噩梦不断的样子,秦慕之心中担心她,守到半夜仍是睡意全无,今夜的月光十分好,他看着她沉睡中沉静的容颜,不由得伸手轻轻抚摸。 将黑发撩开在一边,秦慕之的手指一寸一寸的拂过她的脸颊,落在左边眼角的时候,他的动作忽然一顿,停在那一抹已经看不清楚的粉色上来,这是她做过手术之后留下的淡淡痕迹,其实仔细的看也几乎看不到印迹了。 秦慕之想到一年前初见她的时候,那样可怖的一块疤痕,心中忽然酸涩难当,究竟是谁下了那样狠的手,究竟谁的手段这样高超,东子和勋哥一直都在查,却都找不到是谁! 他想着,心中恨意浮翩,等到查清楚那人是谁,他绝不会便宜了他,长安那日所遭受的苦楚,他一定要十倍百倍的讨还回来! 他在长安脸上做了什么,那么他也会…… 秦慕之倏然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的思绪一下子被抽紧,渐渐汇聚到某一点,胭脂痣……胭脂痣! 如果长安的是真的,那么邓华的必然是假的,世上没有这样巧的事,而且周太太的话语里也从未提到席荣华的脸上同样的位置那里也长着这样一枚胭脂痣! 可是燕声伯父的信上提过数次,囡囡的眼角天然一枚胭脂痣,那么席荣华此刻脸上那一枚,必然是假的! 他今日竟然没有想到那一点,不过现在想起来倒也不迟,其实他和长安回来之后都有些后悔,他们是被这一系列突发事件冲昏了头脑,兴奋过度以至于才这样的草率的去和邓华对峙,落得现在下风的位置! 今日对邓华提起过周太太,那么邓华的注意力一定都被周太太给吸引了,那么正好他可以借这一段时间做一些安排,这一次,他一定要一击命中,再不给她一丝丝喘息的机会! 家中那边他并不太担心,爸爸既然除了面,那么邓华现在必然不敢动什么手脚,他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弄一份有力证据,当年邓先生带走邓华的时候,她才五岁,那么那时候她脸上肯定没有这一枚胭脂痣,而这枚胭脂痣必然是邓华预备回国的时候为了保险起见做的手脚。 只是不知道苏娟伯母当年有没有和邓先生通信说起过囡囡的事情,也不知道邓先生到底知不知囡囡眼角生有胭脂痣的事,而若想这些真相,他有必要亲自去一趟香港,邓先生在A市过世,当年是秦家派人和邓华一起回香港收拾的邓先生的遗物,而秦太太做主不许卖掉故居,就算是邓华当初将邓先生遗物都收拾干净,那么他也相信这世上雁过留踪,不会没有一丁点的痕迹留下!秦慕之越想越兴奋,若是可以从邓先生那里查出来什么,那就事半功倍了!. “慕之……”小蔓的声音忽然轻轻响起,秦慕之慌忙回头看她,小蔓却已经拥了被子坐起来,秦慕之赶忙拿了厚厚睡衣给她披在肩上;“你怎么醒了?” “我刚才又做梦了……”小蔓靠在秦慕之怀中幽幽开口,秦慕之低头亲亲她柔软的发丝:“梦到了什么?” “模模糊糊的,好像都是以前的事。”小蔓淡淡一笑:“诶,慕之,你说我这孩子怎么这么笨呢,我那时候都四岁了,不算小了,可是那时候的事,我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也许是你后来辗转了很多地方,吃了很多的苦,就渐渐的忘记了最初的你自己是什么样子了吧。” “可是我怎么能把爸爸妈妈都忘记了呢?”小蔓的声音低下去,隐隐带了哭腔。 “一个小小的孩子,如果每天都过的很辛苦,要担心吃不吃得饱,要担心可不可以念书,哪里还有时间去记得以前的事情呢?何况,你那么小,不记事是正常的,我六岁以前的事,也都忘光了呢。” 秦慕之把她轻轻圈在怀中:“安安,我准备明天就去香港一趟。” “为什么要去香港?”小蔓吃了一惊:“我和你一起去!” “你忘记周太太就快回来了?你留下来等周太太,我去香港,最多只待七天,你在家乖乖等我。” 小蔓心中说不出的失落和不舍,忍不住的往他怀中钻了钻,圈住他的腰贴在他怀中:“慕之……你要快点回来,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如果不是我们要解决这么多麻烦,我这一辈子都不愿意回来。” “我知道,我把赵成留下来,还要东子和萧潇也都在,你有事情就找他们,我去香港,勋哥我要拜托他去扬州一次。” “为什么还要勋哥去扬州?”小蔓越发的不解了。 秦慕之却是淡淡一笑:“当年的燕声剧院盛威赫赫,燕老板大仁大义为人又大方豪爽,慕名拜师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就算最后夫妻两人双双遇难,树倒猢狲散,但我相信现在提起燕老板的名号,必然还有很多人记忆犹深。” “你不是和我说,勋哥之前去过扬州一次,并没有找到当年的一些当事人也没有查到什么有利的线索……” “毕竟当年燕声夫妇是横死,突然有人来查访当年旧人,也许就是有人知道也不敢贸然出面,所以这次我准备换一个方法,我们不是要修葺燕声剧院吗?我就借此机会让勋哥放出消息去,就说燕伯父的女儿衣锦还乡,思念亡父亡母,也感怀故人,因此特意回国找寻当年曾经在亡父的燕声剧院效劳过的众人,不管是谁,只要确定了身份,曾是剧院的一份子,那么都有重金相送,只为替亡父亡母尽一份心意。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敢保证这世上的人没几个能清高的见财也不起义……再者说,就是有些人现在出人头地不在乎这点子钱,那么人总是怀旧的,我让勋哥把阵势闹腾大,总会引起他们的注意,指不定就好奇要来看看故人之女……总之,一定会有收获的!” “如果有那浑水摸鱼的人冒名顶替怎么办?” “这个简单,既然是曾在燕声剧院待过,那么就自然说得出个一二三来,再说,花上这样一笔小钱,若是找得出当年将你送进孤儿院的人,我们可是大大的赚了,不过是废点功夫,其他都无所谓。” “是啊,周太太说了,我后来被人送进了孤儿院,若是那送我去的人还活着,若是他出现,那么自然可以证明我就是真的囡囡。”小蔓喃喃低语,转而却又有些落寞的一笑:“只是现在,我证明真个身份不过是想让父母在地下安心,其他的,我全都不在乎了。” “我懂。”秦慕之搂紧她:“其他的,也确实没有必要再在乎了,等到事情了结了,我们就一起离开这里,带着囡囡,你想去哪,就去哪。” 小蔓轻轻点头,又含笑望他:“睡吧慕之,你明天要去香港,肯定要早起。” 秦慕之拥着她躺下来,直到她睡着,他方才轻轻起身拿了手机去露台上。 “喂,勋哥……”秦慕之点了一支烟,正欲开口,那边却有一道怯怯弱弱的女声缓缓响起:“你,你找谁?” ps:提前预告一下,不出意外的话,下下周结局,然后一个月的时间删改蔓蔓,运气好可能会出版了~~~~年后开勋哥和海遥的新文,异于之前任何一本的文风和大胆的情节,偶已经构思了好久啦,和蔓蔓不同的是,勋哥的主打爱情,而不是蔓蔓这样主打家庭伦.理,汗,这样形容怪怪的…… 正文 凋零:错乱的夜[VIP] “喂,勋哥……”秦慕之点了一支烟,正欲开口,那边却有一道怯怯弱弱的女声缓缓响起:“你,你找谁?”. 秦慕之一口烟吸进去差点呛死,好半天他才缓过神来:“你,你是谁?” “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好,我问你,你怎么会拿着勋哥的电话?” “你说我拿了谁的电话?” “勋哥?你不认识?汤启勋……累” “你,你说谁?汤,汤启勋???”佟海遥大惊失色,一瞬间酒都醒了大半,她怔仲望着躺在她身侧沉睡,半掩在雪白被子之间的那个男人,有着一张英俊的让人不敢直视的俊颜,那张俊颜有些熟悉,却又透着陌生的,和记忆中那个人完全截然不同的气息…… 海遥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低了头仔细的去看那张脸,他真的是汤启勋,她不由得无奈苦笑,今晚实在喝的太醉了,所以犯下这样无法弥补的大错,她竟然,竟然把当初自己视若敝履抛弃的那个男人给睡了! “喂,喂……”电话那端,秦慕之一头雾水,佟海遥却是轻轻挂断了手机,她揉揉眼睛坐在床边,又静静的看了汤启勋一会儿,他睡着的样子也透着一股不愉快,眉宇紧皱着都是愁绪,和当年神采飞扬的年轻人,一点都不像了。 佟海遥轻手轻脚的将被子给他盖好,她强忍着剧烈的头痛翻身下床,凌乱了一地的外衣,裙子,内衣,丝袜,和西装,衬衫,领带暧昧的纠缠在一起……昭然若揭了今晚他们两人的疯狂。 电话又响起来,汤启勋好似被惊扰了一样翻了翻身,海遥慌忙将手机关掉,她害怕的紧紧攥着手机害怕他会醒来,可是他翻了身又安稳的睡着了,海遥松口气,轻轻把手机放在他身侧的床头柜上,她将自己的衣服仔细的一样一样拾起来,然后提起包包蹑手蹑脚的出了卧房。 海遥坐在沙发上,静静的衣服一件件套上,穿戴整齐之后,她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喝光了三杯浓茶,脑子里好像清明了一些,可是越是清明,越是难过檬。 被她亲手推开的那个人,被她爱过却又放弃的那个人,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却不料一见就是这样无法收拾的场面。 今天的他看起来很好,气度非凡英俊多金的样子,这会儿想一想,挺为他高兴呢。 他过的好,她心里也能安慰一些,至于今晚发生的一切,那就当做一场酒醉的绮梦吧。 海遥打定主意,深深吸了一口气站起来,她穿上大衣,拿起包包轻轻的走出了酒店套房。 一直走出电梯,然后穿过酒店的大厅走到外面,深夜的风吹在脸上凉飕飕的,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伸手摸了摸,却摸到了一脸的眼泪,海遥怔了怔,却是忍不住的咒骂自己。 你哭什么呢佟海遥,当初你放弃他现在还有什么舍不得的,难不成你看人家混得好你自己现在走投无路就又动了什么心思?我警告你,你别这么不要脸别这么下作! 她一直不停的走,走的越来越快,直到走到十字路口,她忽然蹲下来捂着脸失声痛哭出声,如果当年她能不那么软弱,她咬牙忍一忍,她就不会妥协嫁给陆世竣,如果她没有嫁给陆世竣,她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狼狈的婚姻…… 可是没有如果,从来都没有如果。 海遥抱着膝盖哭的几乎昏厥过去,午夜春寒料峭的街头,只偶尔有车子疾驰而过,她哭够,晕晕乎乎的站起来望着前方的路,路没有尽头,可是她的人生,已经到了绝境。 ************************* 机场。 汤启勋风尘仆仆赶来的时候,秦慕之已经等的近乎抓狂了。 “到底怎么回事?先是一个女人接的电话,然后再打又关机……勋哥我都急死了找不到你!” “她有没有说她是谁。”汤启勋的声音有些嘶哑,较之往常越发的低沉了几分,只是语气有些急迫,失了往常的沉稳。 秦慕之摇头:“没有,而且奇怪的是,她好像也不知道你是谁,我说勋哥,你该不会是昨晚买醉和不认识的人ONS了?安全措施有没有做足?” 秦慕之八卦的一系列问题,让汤启勋的眉心越皱越紧,他苦笑一下,低低开了口:“我还以为是她,原来不是她……也是,怎么会是她……” “什么是她不是她?”秦慕之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汤启勋却已经飞快的收拾了情绪,恢复了一贯的模样:“你让我来机场是有什么事?” 秦慕之也不再问那些无关紧要的问题,立刻开门见山的把他的决定说了一遍,汤启勋略一思量,就点头应道:“好,你放心去香港那边吧,我会把这件事办妥当的。” “那就拜托你了勋哥。” 汤启勋伸手拍拍他的肩:“自家兄弟,不用说这些。” “等我回来,和安安一起请你喝酒。”秦慕之忽然煽情的拥抱了他一下,笑嘻嘻的对他说:“勋哥,你也该给我们找个嫂子了!” 汤启勋也微微一笑:“好啊,等事情都解决了。” “勋哥,我时间到了,先走一步。”秦慕之略一摆手,助手就提了行李率先去安检,汤启勋又叮嘱了他几句,两人才挥手作别。 秦慕之上了飞机刚坐下,忽然听到一把悦耳的女声叫他的名字,他回头一看,正对上莫子兰喜悦的笑脸;“慕之,真的是你啊!你也去香港吗?” ps:一把鼻涕一把泪顶着重感冒改卷子,改的头晕眼花现在刚爬回来的人一看一张票都没有……还有比这更残酷的事情吗?更可悲的人,猪欠你们的了啊马不停蹄的又忙着开始更新……我就是那苦.逼的一只肥猪…… 正文 凋零:天网恢恢,疏而不漏。[VIP] 秦慕之上了飞机刚坐下,忽然听到一把悦耳的女声叫他的名字,他回头一看,正对上莫子兰喜悦的笑脸;“慕之,真的是你啊!你也去香港吗?”. 秦慕之不自禁的微微蹙眉,从他确定了自己心意去维也纳找长安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再纠缠于身边的几个女人,赵成跟在他身边多年,最是了解他的心思,他还以为他已经将事情处理的妥妥当当。 却没想到,竟然还能在这样的际遇下遇到莫子兰,幸好长安没有跟他在一起,若是被长安看到,就算她不会生气,心中终究还是会觉得难过的吧。 秦慕之想到此处,目光逐渐冷了下来,他没有应声,也没有礼貌的微笑,就像是看到了无所谓的陌生人一样转过了身去。 莫子兰还站在座位前,脸上喜悦的笑容有些可笑的挂在那里,好一会儿才一点点的消散,周围的人有些好奇的看她,她缓缓的坐下来,随手带了墨镜拉好了毯子望向舷窗外,心却像是被一只手攥住了一样,紧的渐渐没有办法呼吸累。 他竟然会这样不给她面子,一句话一个微笑都没有,就把她置于这样尴尬的境地,虽然她知道秦慕之一向无情,可是他从未曾对她这般无情过。 莫子兰没有觉察到自己的脸色有多么的苍白,直到唇间传来刺痛,她伸手一摸抚到殷红的鲜血,她才深呼吸一口,拼力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香港檬。 果如邓华所说,邓先生在燕声和苏娟双双身亡之后就心灰意冷整日里借酒消愁,家产几乎败光之后,只好搬出了位于香港富人区黄浦新村的豪宅,而安家在了春秧街的一处私人民宅,不过邓先生的这栋公寓在整个春秧街却还算是条件不错的了,装修也还称得上干净整洁。 这栋房子在邓先生两年前病逝后就被秦太太买了下来,也算是秦家的产业,因此秦慕之并不担心自己进不去。 到那里的时候是下午两三点钟,秦慕之带着几个助理将房间细细的检查了几遍之后,却并没有什么收获,房子里不过是一些旧家具和旧电脑,邓先生的私人物品大多都在去世的那一年被邓华带回了国内。 助手将沙发收拾干净,身心俱疲的秦慕之坐在上面歇息了一会儿,觉得精神恢复了一些,就让几个助手先去酒店住下,他还想要自己再翻检一遍,毕竟助手可能不太清楚什么是有用的资料而错过一些蛛丝马迹。 天色暗了下来,秦慕之顺手扭开了灯,他把邓先生书房那台台式机打开,将每一个文件夹都细细看了一遍,却几乎都是空的,但明显以前是储存过东西的,只是被人拷贝之后彻底删除了。 他觉得头有点痛,怪不得邓华会这样的有恃无恐,当年的人都死的死失踪的失踪,想查清楚二十多年前的真相,还真无疑是大海捞针。 闭目养了一会儿神,忽然听到门铃声响了起来,秦慕之以为是助手折转回来,就起身去开了门,门一打开,他却吃了一惊,外面站着一个菲律宾老太太,约莫五六十岁的样子,她的手里拿着一个快递包裹,有些好奇的看着他:“请问……您是邓先生的亲人,或者朋友吗?” 秦慕之打开门示意老人进来,方才说道:“是,邓先生是我的一个长辈,这一次出差来香港,顺便来看看他的旧居。” “喔,那么您是邓先生什么人?”老人家却仍是有些狐疑的样子看着他,又介绍自己的身份:“我是邓先生多年的老邻居了,只是早年间我就和儿子搬家离开了这里,也是七年前我死了儿子,才又搬了回来,却听说邓先生已经回内地了这房子也一直空着,今晚忽然看到他的房子亮了灯,还以为是看错了或者遭了贼呢,所以特意来看一眼。” 秦慕之斟酌了一下语言,方才有些生硬的道:“邓先生的养女,是我的妻子。” “你说的是小阿华吧!”老太太一下子眉眼含笑起来:“说起来当年我还是看着她长大的,只是也好多年没见过了,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样子了呢,既然你和邓先生是这样亲近的关系,那正好这东西交给你,喏,是个包裹,半年多前寄来的,只是邓先生的家里没有人在,就放在了我家里,今天你来正好给你。” 秦慕之接了包裹,又和老人聊了一会儿这才将她送出去。 他迫不及待的就在客厅里拆邮包,这是从一家叫做富源的小公司寄来的,听那老人家说,邓先生在离开香港前,一直在那里做一个小职员,而半年多前富源被收购,公司搬迁的时候又发现的一些旧物,而之前,邓华已经去过公司,将邓先生的东西都领走了……那么这些,许是早年间遗失在某个角落里的,等到公司搬走大清理,才又重见天日。 他将盒子取出来,零零碎碎的一些工作笔记本,甚至还有个小小的瓷水杯,其他都是一些没什么价值的东西,例如以前的员工牌,一些证书之类的,秦慕之觉得有些泄气,却还是将东西都取了出来,而到最后,他看到了一只小小的U盘静静的躺在角落里。 秦慕之感觉自己的心跳一下子停了下来,他握着U盘,几乎有些哆嗦的走进书房,在电脑上打开之后,他仔细的翻了一遍,除却一些工作记录之外,他还看到一个署名“回忆”的加密文件夹,秦慕之静静想了一会儿,邓先生一生爱慕的人唯有苏娟,这个文件夹的密码,定然也和苏娟伯母有关,他试了试苏娟名字的汉字和拼音,都没有打开,按照一般人的心理观念,他又试着加上了苏娟伯母的生辰日期,鼠标点上去,秦慕之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一次,却是顺利的打开了文件夹。 秦慕之看到里面有很多信和照片,信都是写给苏娟的,照片都是几十年前意气风发的那些年轻人的合照,有燕声伯父和苏娟伯母,也有邓先生和苏娟伯母…… 他知道邓先生一生都暗恋苏娟,而这样一份感情,兴许他不敢让苏娟的“亲生女儿”邓华知道,所以这个文件夹,邓华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又可能因为当年这个U盘在公司里兴许是无意间遗失了,所以就这样巧合的保存了下来,以至于今天,被他看到这一切。秦慕之一一往下翻查,果然看到有几封信中提到了胭脂痣,还有邓先生的疑惑,“你书信中说囡囡眼角天然一枚胭脂痣,她今日日日在我身边,我却从不得见,是否你离世那一天起,这枚胭脂痣也随着你的离开永远消失了?”. “阿娟,囡囡越来越爱美,和你生前一模一样,她从我口中得知以前你说的那些话,竟然偷偷跑去点了一枚胭脂痣,我原本还心疼的生气想要骂她,可是在她哭着说‘她想妈妈,她想变成妈妈喜欢的那个样子’时,我的心又软了……” “阿娟,囡囡今年十八岁了,长的很清秀漂亮,只是好可惜,她不像你……也不像燕兄,也许是上天对你们太偏爱了,所以才没有给你们一个同样优秀的女儿吧。” …… 秦慕之坐了一夜,将这数百封从没有发出去的信件一一看了一遍,身为一个局外人,他甚至都为邓先生一生的痴情所感动,只是可惜,燕声伯父和苏娟伯母那样天造地设的一对,那样恩爱的夫妻之间,就算是这般情深如此,也是断断容不下了,邓先生的痴情,也总归只能这样苦了自己。 看完这些信件,秦慕之已经可以确定,席荣华脸上没有胭脂痣,她现今的那一枚,只是她后来去点上的,而燕声伯父给母亲的信上所说,囡囡那一枚胭脂痣如米粒一般大小,嫣红讨喜,正和当年他初见长安时一模一样。 事情到此,他已经有了八分的把握,只要勋哥那边一切进展顺利,在这些证据面前,邓华是再也没有了狡辩的可能,还有七年前长安经历的那一场残酷的变故,父亲出手去查,事情水落石出也不过是指日可待。 秦慕之长长的舒出一口气,他靠在转椅上望着窗外,窗外的天空一片清亮的瓦蓝,不知不觉,一夜已经过去,他的心却像是卸下了一块沉重的大石,前所未有的轻松。 ps:啊啊啊啊啊,这章写的好艰难啊……邓华马上就要退场了……童鞋们欢呼吧~~~~顺便求一下月票,偶继续去写下一章! 正文 凋零:用爱情给我陪葬[VIP] 他靠在转椅上望着窗外,窗外的天空一片清亮的瓦蓝,不知不觉,一夜已经过去,他的心却像是卸下了一块沉重的大石,前所未有的轻松. 忽然想到她,忽然之间就想赶快把这一切都分享给她,秦慕之再也克制不住拨通了小蔓的电话。 好一会儿她才接起来,只是说话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秦慕之不由得一笑,声音柔柔:“吵醒你了?” “嗯……”小蔓在被窝里翻翻身,口吻里带着小小不满的喜悦。 “那……你继续睡?累” “喂!都被吵醒了……”小蔓拥着被子坐起来:“你在那边怎么样?” “一切都好,我可能这两天就回去了。” “真的吗?”小蔓大喜,一下睡意就荡然无存,秦慕之听到她压抑不住的喜悦,只觉得心里满满的都是舒畅,“嗯,事情很顺利,等我回来再仔细告诉你。檬” “嗯,那好,回来给我电话,我去接你。” “你就乖乖在家里,天气还不够暖和,不要出门了。” “哪有那么娇贵,就这样说定了!好了,萧潇今天约了我,我不和你多说了。” “好,出去让司机送你,一切小心。”秦慕之又不放心的叮嘱了几句,这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小蔓收拾了一下出门,萧潇约了她在附近的商场见面。 一见面,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萧潇提着几个袋子还有一只行李箱,眼睛肿的吓人,坐在那里呆呆傻傻的,小蔓被她的表情吓坏了,赶忙疾步走过去,孰料萧潇一看到她,干脆眼泪就突突淌了下来…… “萧潇你怎么了?” “小蔓姐,霍彦东,霍彦东他不是人!”萧潇哭着扑进她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到底怎么了啊萧潇,霍彦东他做什么事让你伤心了?是他……有别的女人了?”小蔓自己都觉得不敢置信,若说秦慕之和汤启勋有,她信,若说霍彦东有,那简直就是火星撞地球,根本不可能! 萧潇使劲摇头:“若是这样,我倒无所谓!”她说这话有些咬牙切齿的发狠,小蔓却是不由得笑着摇头,这小丫头一贯的口是心非。 “那是怎么了把你气成这样,看情形你这是离家出走了?” “他使黑手打压我荀扬哥的生意,都快把人逼死了,我就知道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他装的很大度,什么我尊重你啊你有绝对的自由,什么我信任你,都是假的!暗地里就用这些下三滥的招数去害人,小蔓姐,你说他有多虚伪?和这样虚伪的人待在一起,哪怕是一分一秒我都受不了!” 萧潇显然是气的厉害,脸色涨的通红,说起这些事义愤填膺简直是路见不平的侠女一般:“亏我平时多崇拜他,以为他是多好的人,孰料骨子里脏死了!为了利益什么都干得出来,这我和荀扬哥还什么都没有清白着呢他就下这样的狠手,要是我们真有点什么,荀扬哥现在指不定连命都没了!而我,呵,我肯定还在傻乎乎的帮他数钞票呢!” “小蔓姐,你说说看,这人平时装的多正经?现在可算是露出真面目了!”萧潇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又灌了半杯咖啡,这才颓然的跌坐在沙发上,“小蔓姐,你说,我怎么爱上这样一个虚伪的男人啊,不,怎么让我在爱上了他之后才发现他是个这样的人呢?” “你有没有搞清楚真相啊,不要冤枉人……” 萧潇摇摇头:“没有冤枉他,他也承认了,而且,荀扬哥现在的公司面临破产,收购方也是他手底下的子公司。” 小蔓一时噤声,她也不知该说什么好,生意的事情她不懂,只是她知道霍彦东对萧潇的真心有多真,难道,这就是为了爱情,为了没有后顾之忧,才要赶尽杀绝?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就这样……分手?” 萧潇淡淡一笑:“什么分手,我和他本来就没有确定关系,只不过当年我父亲拜托他照顾我,那么现在,我不愿意被他照顾了,总有权利离开吧。” “萧潇,我觉得你还是冷静点好,这件事,你问过霍彦东吗?他是怎么说的?” “怎么说,他能怎么说,他很惊讶我怎么会知道,一句解释都没有,全都承认了,承认是他做的。” 萧潇说着,胡乱摇摇头站起来:“小蔓姐,我不想提他了,你现在能不能先帮我找个地方住下来。” “你住我那里吧,也好有个照应……” ““照应?这些年我像是废物一样被他照顾着,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念了这么多年的书也全都是白念了,现在离开他,我什么都不是,我一切都得靠自己,小蔓姐,我想出去找工作,我也不想再过这样被人伺候照顾的生活了,我都二十多岁了,我可以自己养活自己!” 那个总是撒娇的小女孩,仿佛是一夜之间就长大了一样,那还带着稚气的小脸,竟然也有了坚毅稳重的神色,小蔓点点头:“那好,我让人先去给你找个房子租下来,找工作的事情可以慢慢来。” “嗯,小蔓姐,我的新地址你要给我保密,我不想再见到他了。” “那你是要和荀扬在一起吗?” 萧潇摇头:“为什么在一起?我已经不爱他了……早就,不爱他了。” “萧潇……”小蔓觉得心里有点难过,忍不住伸手搂了搂她的肩,萧潇抬头一笑,目光中却是透着几分的坚定:“小蔓姐,我没事的,你放心吧。” ********************************* 邓华仔细的对着镜子化妆,面前的化妆品,无一不是全世界最顶尖的,她做了面膜,涂了面霜,又细细的一层一层上妆,直到最后,她望着镜子中精致的几乎没有瑕疵的那张女人的脸…… 却是静静的流下了泪来。 再怎么高档的化妆品,也遮不住她眼角的细纹,再怎么华丽的眼妆,也挡不住她眼底的凄凉,再怎么艳丽的唇色,也压不住她一脸颓然的神色。 那个女人,漂亮是漂亮的,优雅是优雅的,可是只是漂亮优雅了一个面壳,从内里,早已是腐朽和颓败的一片。她不知道自己的养父竟然这样的痴情,留下了几百封从未想过寄出去的书信,她当年搜罗尽了他全部的遗物,以为万无一失,可是没想到造化弄人,仍是留下了这样致命的证据. 其实从汤启勋去扬州做的那些事传到她耳中时,她就知道,这辈子的好运气到头了。 也许这就是做了亏心事和没有做过的人的区别,因为做了,所以总是多一份的心虚,多一份的惶恐和胆怯。 其实她也是不想再争了,她也觉得累了,装了一辈子别人,装了一辈子她羡慕嫉妒的那个人,可是,除却优越的生活和数不尽的钱财之外,她什么都没有得到。 幸福,爱情,婚姻,孩子,什么都没有。 如果她还是席荣华,想必现在,她会有一个恩爱的丈夫和温暖的家,可惜她不是,她抢了别人的身份,却没有那么好的命,抢走那个人的幸福。 就算她占尽了先机,慕之还是爱上了谢长安,这就是命。 邓华对着镜子,又细细的看了一遍自己的脸,将头发一丝不苟的绾了起来,她很认真的梳妆,也许是知道,这辈子是最后一次可以这样悉心的打扮自己了。 她将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又换上了自己最喜欢的那件衣服,她觉得很满意,她还是美丽的,若是个寻常人,她也会是人群中放光的那一个,也会被很多男孩子追求…… 邓华轻轻笑了笑,笑的依旧是妩媚优雅的,她提起裙摆,优雅的转了圈,裙子卷起大片靡丽的风景,她在柚木地板上站定,最后看了镜中那个女人一眼,然后,高高的抬起下颌,挺直了脊背向外走去。 放手可以,她死,也要让他们用爱情给她陪葬,秦慕之和谢长安,不可以在一起。 ps:啊……邓华要做什么?怎么阻止慕之和长安??明天再告诉大家,我去休息了,难受啊!大家一定要注意身体!! 正文 凋零:荣华落幕逐水流[VIP] 放手可以,她死,也要让他们用爱情给她陪葬,秦慕之和谢长安,不可以在一起. 楼下熙熙攘攘坐了半屋子的人,却是鸦雀无声,邓华出得门来站定,十寸高跟的新鞋子有些不太舒服,她僵硬的脚趾微微动了动,某一个地方磨得生疼起来,她忍不住轻轻抽了一口气,款款走下楼来。 除却秦衡不在,秦家这几个人都到齐了。 客厅一角站了一对唯唯诺诺的夫妻,听到她下楼的脚步声都不约而同抬起头来,目光中精明而又带着市侩的贪婪气,邓华只是看了一眼就转过脸去。 她提着裙子走下楼,端庄的站在众人面前,优雅的笑了笑,黑亮的眼珠眸光一转,方才开口道:“呦,对付我一个弱女子,还这般兴师动众的?累” 汤启勋闻言忽然一笑,手中的烟蒂随即被他捻灭在烟灰缸中,他修长的双腿叠放起来,魁梧的身形慵懒向后一靠,深邃的眼眸凝住她,片刻之后方才沉沉开口,他的声线较之常人略略的低了一些,听起来却是低沉悦耳,“席小姐这样说可是折煞我们了,席小姐有勇有谋,小小年纪就惯会使那偷梁换柱的伎俩,现今更是了不得,运筹于帷幄之中,决策于千里之外,这般行事,这般绸缪,这般心计,这般狠毒,汤某也要叹一声自愧不如,席小姐又何必以弱女子自谦?就是我们这些男人狠下心来,也不过尔尔。” 邓华听得咯咯笑起来,她掩住嘴,姿态真是端庄优雅,小蔓静静坐在那里望着她,不知怎么的心中升起一种凄凉的感觉。 就仿佛是盛放的绚丽的昙花,你还来不及赞叹她一声它的美丽,而它就要凋零了檬。 这一刻的邓华,看起来是美丽,优雅的,可是她的脸上,她的眼底,甚至她的笑声里,都含着让人无法忽视的苍凉。 秦慕之见她笑的前仰后合,只觉心中厌恶,他不做声,只是劈手将一沓纸丢过去,硬硬的纸打在她的脸上,她的笑声嘎的一下子停住,就像是被拧了发条一样,房子里瞬间安静下来,秦太太坐在那里脸色惨白,汤启勋回来不过是短短两天时间,她已经瘦的脱了形。 若不是琴姐在一边勉力扶住她,她几乎连坐都坐不住了。 纸张散乱了一地,邓华感觉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她伸手摸上去,却摸到了一片湿黏,她有些讶异的看看手指,那上面是一片殷红的血渍。 硬纸锋利的在她脸上划出一道血淋淋的口子,红珊瑚一样的小血珠时不时的就沁出来,在雪一样白的肌肤上,却是映出一种诡异的美来。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秦慕之的声音那么冷,做了六七年的夫妻了,哪怕是在他们关系最恶化的时候,也没有过这样冰冷的声音啊,邓华抬起头来看着他,他的目光甚至都不屑落在她的身上,哪怕是到了这样的时候,他还是不愿意再看他一眼。 “我嫁给你六年,有没有一天,不,有没有哪一刻,你是喜欢我的?”她走的很缓慢,她的声音很轻,就像是花瓣凋零在泥土上,就像是雪花落在屋顶上,她的眼睛眨也不眨,就那样一眼不错的望着他,走近他的身边。 秦慕之没有迟疑,摇头。 “一直都是我痴心妄想么?一直都只是我一个人在努力么?”她有些哽咽的追问,秦慕之却抬手制止她说下去,厌恶开口:“不要说这么多没用的废话,我们没有多余的时间和你耗下去。” “废话?”邓华忽然笑,她笑的眼泪都掉了下来,她捂住胸口笑的泪水哗啦啦往下淌:“一个女人这样掏心掏肺的爱着你,一个女人这样隐忍的爱着你,在你心中都是废话?” “长安。”秦慕之忽然站起来,他扬声唤了小蔓的名字,小蔓下意识的应了一声,却被他一伸手拉起来揽住腰搂在怀中:“这里交给勋哥就好,我们先走一步吧,省得污了耳朵。” 他拉着小蔓走,却不知怎么的小蔓感觉自己的腿像是有千斤重一般,她不是怜悯她,她也不是心中不忍了,只是好像,她在此刻的邓华的身上看到了当年的那个自己,也是这样卑微,绝望的爱着,也是这样傻的哭着,笑着,为一个男人耗尽了全部的青春。 她的六年人生浪费了,席荣华的六年何尝不也是一样? 为什么永远都是女人受伤?为什么在感情里不管谁爱的多谁爱的少,都是女人来承受十倍百倍的痛苦? 她忽然觉得那么累,这样争来斗去,到底为的是什么? “慕之……”邓华狠狠抹掉眼泪,骄傲的转身望着两人相依偎的背影:“你们若是走了,我可就一个字都不会再说,我什么都不会认,别以为这些狗屁证据,别以为你们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所谓当事人就可以对付得了我,我若不承认,这一切都是白搭!” “死到临头,你还执迷不悟,席荣华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秦慕之被她的话激的暴怒不已,忍不住的低喝出声。 “这又如何?慕之,我跟了你六七年,你是什么样的性子,真以为我会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时啊,宠到天上去,十恶不赦在你眼中心里也是美好的,不喜欢了,就像是狗屎一样随手丢在一边,七年前的谢长安,七年后的席荣华,还不都是一样!谁又比谁高贵?” 邓华轻蔑的望着小蔓,笑容却是渐渐扭曲:“你也别恨我,要恨啊,你也只能恨这世道不公平。” 她这句话说得奇怪而又模棱两可,小蔓听的云里雾里不明白,邓华却已经转了话题:“汤先生,让您的证人说说吧,我也好听听。” 汤启勋一摆手,那对唯唯诺诺的夫妻就被秦慕之的助手拉到众人面前来。 老两口显然没见过这样大的阵仗,说的断断续续词不达意,好一会儿才捋直了舌头,将当年燕声剧院那一场变故,以及事后燕声剧院树倒猢狲散的凄凉惨状,以及他和几个燕声剧院的老人儿做主将燕小姐送到县里的孤儿院去,及至后来他们卷了财物,变卖了值钱东西举家搬迁离开,一一都说了出来。 “你敢保证你所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假?”汤启勋等他们说完,又慎重的问了一遍“当然当然,这不我和老婆子的档案户籍都在汤先生您那里,做不了假。”. “我再问你,你敢保证你当年送到孤儿院的燕小姐就是燕声老板的亲生女儿?” “哎呦喂汤先生,我哪里敢造假,再说了,我可是燕老板唯一的远亲,当年燕小姐也是日日都能见到的,怎么可能认错!” 汤启勋闻言点点头,又将两张照片递过去给他:“你好好看看这两张照片,你说你当年日日都能见到囡囡,那你就瞧瞧,照片上这两人都长着一颗胭脂痣,你来辩一辩真假。” 那人赶忙接过去细细看了一会儿,方才将其中一张双手递还汤启勋,陪着小心道:“汤先生,再没错的,当日燕小姐出生眼角旁就长着一枚胭脂痣,我们都很好奇,特意去瞧过的,我还记得有人私下里议论说,这枚痣的位置长的不好,正好在眼角下形同泪痣,恐怕小姐这一生都命苦……那人当时还被我狠狠骂了一通!” “汤先生您看,这照片上的这位小姐,不但长的和燕老板极像,就连这枚痣的位置都和我见过的一模一样,但这另外一张照片上的可就不太对劲了,燕小姐的痣是正在眼角下,而这位小姐却是在眉梢和眼角快相接的地方,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好了,有劳你跑了这一遭。”汤启勋见该说的都说的差不多,就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 邓华站在那里,闻言冷笑:“单凭一对老东西的回忆也能做证据?” “席小姐别急。”汤启勋微微一笑:“慕之,把你从香港那边取来的证词拿过来。” 秦慕之立刻让助手送过去,汤启勋没有接直接吩咐递给邓华:“席小姐好好看看吧,这是您当年在香港圣玛丽外科医院做的小手术的记录,虽然你在邓先生去世回香港时去医院取走了病例,但如你所说的,没有用钱办不到的事,世上也没有人能高超到做事不留一丁点的痕迹。” 邓华望着纸上清晰的一行行字,还有当年病历报告上的照片,她只觉得双腿一软,竟是差一点跌坐在地上。 下楼来那一刻,她就已经做好了不再垂死挣扎的决定,她知道秦慕之铁了心要弄死她,她就算是再有能耐也斗不过,更何况还有个老狐狸秦衡,她打定了主意,要将当年的一切都说出来,更重要的是,她还得当着这所有人的面,都仔仔细细的说一说,七年前是谁帮了她去害谢长安,事后还给她擦干净了屁股,一年多前又是谁的人害死了谢长福,这般掏心掏肺的帮她这个一出生就被抛弃的孤儿,命如草芥的席荣华! “阿华……”秦太太脸色如雪,白的几乎连唇色都模糊了,她颤巍巍的站起来,琴姐慌忙扶住她,淌泪唤了一声:“太太,您慢点。” “阿华,这些都是真的?”秦太太仿佛一瞬间就苍老了数十岁,甚至连一贯挺直的脊梁都佝偻了下来。 她眼圈红肿,哆嗦着看着面前的席荣华,她的手抖的几乎无法自持,慢慢的,慢慢的抬起来,然后一巴掌打了出去,秦太太拼尽了力气,一巴掌挥出去就无力的靠在了琴姐的身上…… “你怎么对得起我,你怎么对得起我,这么多年……我疼你,宠你,我觉得对不起你,我拼了命的对你好补偿你,对你百依百顺,可你却把我骗的这么惨!你把我骗的这么惨!我怎么对得起我师哥,我怎么对得起我的小囡囡啊……” 秦太太发了疯一样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嚎啕大哭,琴姐吓的魂飞魄散,慌忙手忙脚乱的去拉她,又喊秦慕之和秦谨之来帮忙…… 秦慕之倒是没有迟疑的立刻过去扶秦太太,而谨之只是站了起来,他站了一会儿,又缓缓坐了下来。 都说母子连心,可是这一刻他看着伤心欲绝的秦太太,心里却是一片漠然,非要固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才后悔吗? 她现在后悔了,可是她又什么时候才会后悔当年对湘湘下的狠手? 谨之漠然的站在那里,湘湘,是他和母亲之间,永远跨越不过去的鸿沟,有时候他也想放下,试着去放下,可是他做不到,任何一个真正爱过的人,都无法释怀吧。 若是母亲害死了长安,大哥还会这样孝顺听话吗? 谨之不由得看向秦慕之,又看向紧挨着慕之站在那里的小蔓,她一脸担忧的看着大哥,她的眼里满满的都只有大哥一个。 如果他的湘湘还活着,也会这样看着他吧。 谨之低下头,手指轻轻转动小指上的银戒指,上面的花纹都被长年累月的摩挲几乎磨平了。 ps;更新晚了,实在是因为有点力不从心,身体吃不消啦,今天荣华富贵落幕,你们有没有表示??猪哥刚才发现,偶亲爱滴格子家的读者真强悍,偶的第一保不住了,汗,那就保住月票第二吧…… 正文 凋零:怎么会是你……[VIP] 谨之低下头,手指轻轻转动小指上的银戒指,上面的花纹都被长年累月的摩挲几乎磨平了. 他的神思有些恍惚,往昔不可追,他也知道他不该沉溺在过往之中,只是情深不自控,他虽然为无数人所羡慕,却也不过是个千古伤心人罢了。 而此时大局已定,大哥和长安必将是琴瑟相合,这一生幸福快乐是享之不尽了,这样也好,秦家向来出情种,他一个人得不到一个好下场就罢了,总归大哥和长安幸福,也是好的累。 谨之无所谓的笑了笑,他耸耸肩膀站起来,漫不经心的对乱成一团糟的众人说道:“没什么事了吧?没什么事我先撤了啊,吵的我头疼。” 秦太太气的面如金纸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家里没人顾得上他,还是汤启勋过去拍拍他肩说道:“谨之你也去看看你母亲……” 谨之就嬉皮笑脸的望着汤启勋,勾肩搭背的把汤启勋拽到一边神秘兮兮的道:“我听说,勋哥你多年斋戒一朝开了荤,竟然还连对方模样都没瞧清楚,勋哥,你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去!你小子就会瞎起哄,再这么不着调,我就让秦伯父把你送军营去!看你还见天花天酒地的闹腾不!” 汤启勋甚少被人这样打趣,就觉得面上有些难看,秦谨之见他似有些尴尬的样子,就讪讪笑了笑:“勋哥,就当我刚才放了个屁啊,您别放在心上……” 汤启勋被他这油嘴滑舌一下子弄的笑起来,却又板了脸语重心长的交代了几句,秦谨之听的头大连连叹气:“你怎么比我爸还啰嗦还老夫子啊,勋哥你真得给我们找个嫂子了,您现在都快成老古董了……檬” 谨之一边说一边抱头捂着耳朵逃了出去,汤启勋无奈的看着他连连摇头,这混小子,和乔策一个德行,这么大人了,还一点都不成熟…… 说到成熟,汤启勋忽然一下子怔住,人人都说汤启勋稳重内敛成熟,可是,稳重成熟内敛的他,怎么就能醉醺醺的看到一个像她的女人就跟着走了,还把人勾.搭到自己常年包下的酒店套房里发生了那种关系! 就像乔策说的,万一过十个月,忽然有人抱着婴儿跑来认爹,他到时候怎么办?难不成真的奉子成婚? 汤启勋忽然觉得头痛欲裂,看来,他是该戒酒了,不,是该戒掉那个人了吧。 彻彻底底的,戒掉她,将她从心底驱逐出去,再也不要留下一丁点的痕迹! “妈,您没事吧,别气坏了身子!”好容易灌下去一杯温水,秦太太这才好像缓过来一口气,她扎挣着坐起来,又张牙舞爪的想往席荣华身边扑,却被琴姐狠狠抱住苦劝:“我的好太太,您先将养好了身子再做什么都不迟啊!” “我打死这个恶毒的女人,她怎么就这样卑鄙无耻……”秦太太心痛难当,哭的几乎又要晕厥过去,她嘶哑的咒骂着,心里窝憋着那团火怎么都发泄不出来,她几乎快被沤死了! 竟然被这样一个黑心烂肺的哄骗的团团转,她怎么就猪油蒙了心,怎么就这样笨! 席荣华挨了一巴掌,半边脸几乎都肿了起来,她原本还有些窝火,却在听到秦太太这样委屈的哭骂之时,又觉得好笑起来。 她抚了抚红肿的脸,轻蔑冷笑:“喔,当初宠我上天,现在视若洪水猛兽,秦太太您的爱还真是奇怪,随时可以来,随时可以消失,只要沾了那个身份,哪怕原本您深恶痛绝的人,您也可以立刻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将人再捧在手心里,只是……您现在就是想去示好,也得看看人家愿意不愿意接受!” 秦太太闻言大怒:“我们秦家的事,轮不到你这个下三滥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野.种插嘴!慕之,把她赶出去,我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 “妈……现在还不能把她赶出去,长安七年前受伤的事,还有长安哥哥的事都和她脱不了干系……” 席荣华听得此处立刻抚掌赞成的点头:“对啊对啊,七年前的事也得查个水落石出才行啊,您说是不是啊秦太太!” “你给我闭嘴!”秦太太气的差点倒仰,琴姐好容易劝了她坐下来,又转脸对席荣华说道:“邓小姐,您看在太太好歹这些年疼您一场的份上,就不要再说了……” “好啊,我不说。”席荣华悠悠然的坐下来,一回头,却看到秦衡站在客厅的入口处。 此时正是正午,阳光分外的明媚,可是落在他的身上,却像是蒙了一层刺眼的寒霜。 “老爷回来了……”琴姐也看到了秦衡,慌忙打招呼,秦太太一时有些慌乱,怔怔的要站起来,腿却像是僵了一样半天都不能动。 秦衡慢慢的走进来,他的步伐有些沉重蹒跚,几日前他还是神清气爽精神奕奕的模样,可不过是短短一周,他的鬓发全都白了。 “爸爸。”秦慕之转身过去预备扶他,秦衡却是摆摆手,他的目光自始至终望着秦太太,一动不动。 直到走近她的身边,秦衡弯下腰蹲下来,他的视线和她的对平,静静的凝着那张脸,许久目光都没有移开。 秦太太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席荣华却是扬起嘴角轻笑看着这一幕。 “爸,您怎么了?”秦慕之不明所以的问了一句,秦衡却也在这时开了口,他的声音苍老而又无力,却像是巨石一下子压在了秦太太的胸口! “怎么会是你啊燕如……” ps:额……差不多,你们,都该,明白了吧… 凋零:这条路如何再继续走下去 “怎么会是你啊燕如……”. 秦衡重重一拳擂在坚硬的地板上,“砰”的一声闷响,像是闷捶骤然的落在心口,秦太太只觉得一阵呼吸困难,面色已如金纸一般蜡黄一片。 她耳边是一阵金戈铁马的刺耳嗡鸣,眼前的一切也仿佛是蒙了一层白纱一样的模糊不清,秦衡的脸就在她的面前,却又仿佛一瞬间拉的极远,远的她怎么都触碰不到了。 “秦衡你说什么呢。”她仿佛是笑了一下,可是那笑意却怎么看都僵硬的紧。 秦衡手撑在沙发上缓缓站了起来,秦慕之赶忙扶住他:“爸,您怎么了,您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啊?”秦慕之不明所以,忍不住出声询问累。 “吞吞吐吐吭吭哧哧,怎么,想包庇?”席荣华忽然冷蔑一笑站起身来,“不如我来说,秦太太您意下如何?” 崔燕如一张如鬼魅一般的脸骤然抬起来死死盯着她,席荣华倒是不怕,只是面上笑容依旧淡淡的,“你们不是老说什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吗?怎么,你也怕了?怕的话当初就不要做啊,怕的话当初就不要那么心狠啊,怕的话……” 透明的玻璃骤然的在她额上摔裂成碎片,一团一团的血雾弥漫而出滴滴答答的落在她裙子上,洁白的裙子上绽出一朵一朵的血花,席荣华的话倏然被打断,她怔怔的抬手捂住额头,秦太太站在那里,像是风中飞舞的一片枯叶,整个人都在剧烈的颤抖哆嗦檬。 她甚至还保持着将玻璃杯扔出去的那个姿势,一只保养极好的手蜷缩了手指定格在半空中,每一寸皮肉间都透着浓浓的恨意和绝望。 “妈……”秦慕之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住,好一会儿他才上前轻轻拉了拉秦太太衣袖,有些惶然的低低喊了一声。 “琴姐,把席小姐先请出去,招待谢小姐和启勋在客厅坐一会儿,慕之,你跟你爸爸随我来书房。” 仿佛刚才的失控也只是一时的一般,秦太太渐渐恢复了镇定,她扫一眼秦衡和慕之,声音镇定:“这是我们秦家的事,我来说清楚最好。” 琴姐递了毛巾给席荣华,她捂住额上砸伤的伤口,听得秦太太这般一说,不由得一笑:“太太,您可得一五一十说个清楚明白,别避重就轻啊!” 秦太太冷哼一声,不屑的看了席荣华一眼:“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崔燕如没到你这样下作的地步!” 秦慕之低声安抚了小蔓几句,就随着父母进了书房,席荣华眼瞅着一行人进去,琴姐又催她出去,她甩手将染血的毛巾丢在地上,扭身向外走,走了两步又对小蔓说了一句:“谢小姐好肚量,竟然还能和杀兄仇人的儿子整日里恩恩爱爱的在一起!” “你说什么!”小蔓一下站了起来,琴姐却飞快招呼了佣人过来将席荣华扯了出去。 “谢小姐,你别理她的疯话,她现在是大势已去,见谁都要攀咬上一口,你别理会她。”琴姐亲自给小蔓倒了一杯热茶递过去,殷殷劝道。 小蔓捧了热茶,茶香随着热气袅娜而出笼在微凉的脸上,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点点头,心里却是暗潮汹涌,难以平静。 “谢小姐不要胡思乱想,现在事情已经水落石出尘埃落定,一切都过去了。”汤启勋见她气色不太好,就出言安慰了一句。 “谢谢您汤先生。”小蔓轻笑了一下,汤启勋也不好再开口多说什么,其实他已经隐约感觉到了不对,譬如方才秦衡的话,秦太太的反应,还有席荣华后来那一句。 只是现在他也不知情,因此还是不要妄下结论的好。 **** “当年师哥师嫂出事,我没有能够及时赶回去,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所以,我告诉自己,为了她,我什么都可以做,只要是谁威胁到她的幸福,我都不会坐视不理,七年前的事是我着人帮的她,事后也是我善后,一年半前谢长福的事,我没有直接插手,只是她要人手,我就给了她,她要做什么,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秦太太一句一句平静说完,方才转过身来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父子两人。 秦衡低着头抽烟,一支接一支不停,而秦慕之坐在那里,却已经是呆若木鸡。 秦太太抬手抿了抿鬓发,低头轻笑:“自作孽,不可活,我今天总算是体会到了,我曾经说过,我这人这辈子做什么事都不会后悔,看来这次是我错了,非但错,还错的这样离谱,秦衡,我和你做了半辈子的夫妻,我的性子你最清楚,想必我会做出这样的事,也在你的预料之中了。” “我有怀疑过你,因为你对邓华几乎到了放纵任她为所欲为的地步,可是我又否定了自己的怀疑,因为在我的心里,燕如她一直都是当年那个敢爱敢恨性子泼辣却又善良的小女人……” 秦衡夹着烟的手指有些微微的颤抖,崔燕如却是惨淡一笑:“现在知道我做了这样的事,秦衡你很失望对不对?” 秦衡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中,摆了摆手没有说话。 “我怎么都没想到你会糊涂到这样的地步!就算她真的是燕声伯父的女儿,她的命是命,她的幸福是幸福,别人的命就不值钱了?为了她所谓的幸福,就要用别人的鲜血和幸福来换?” 秦慕之手掌心赫然传来一阵刺痛,握在手中的玻璃杯子被他生生捏碎,碎玻璃碴混着早已冷透的水扎在手掌心,疼的难受,可他却丝毫没有感觉一样,只是愤怒的望着秦太太。 秦太太眨眨眼,觉得眼睛有些酸痛,她倔强的抬起下颌,将眼泪逼回去,“是,我是糊涂,慕之你想怎样就怎样,妈不会说一个不字,是我对不起长安……我,我对不起……” 她的眼泪终究还是掉下来,这样的痛苦没有办法用言语形容,也没有办法自己安慰自己,曾经被自己害的那样惨的人,却是自己最该保护和疼爱的人,任是谁,也承受不住! “对不起?”秦慕之忽然震怒的一脚踹开面前的茶几,他鲜血淋漓的手指着秦太太,厉声冷笑;“怨不得我和勋哥都查不出什么来,怨不得邓华她这么有恃无恐!原来都是你在背后给她撑腰!你把她害这么惨,她哥哥也死在你的人手里,你让我怎么面对她!你让我以后怎么有脸和她恩恩爱爱!你让我看着她的时候怎么心安理得的去享受她毫无保留的信赖!”“慕之……”书房的门被人轻轻推开,她墨绿色的大衣在眼前一闪,那个人就像是从云里雾里飘来一般,轻悠悠站在了他的面前. 刚才书房里震耳欲聋的声音被汤启勋和小蔓听到,两人都坐不住,急急的走过去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却不料,秦慕之这一番质问的话,正巧被她听了一个正着。 崔燕如眼见得小蔓站在那里摇摇欲坠,一张脸惨白一片,就像是墨色乌云里的一轮惨白的月亮,她喊慕之的那一声,声音低低的,却像是随时都会破碎一样。 她恍惚的想起三十多年前,她决定跟秦衡私奔离开戏院,那一天晚上是深秋,师哥刚换了戏服还来不及卸妆就匆匆赶来,他穿着月白的中衣站在漫天遍野的寒霜中,那月光就是这样惨白,均匀的洒落在他的身上,他看着她的目光,就像是此刻的小蔓。 脆弱,犹豫,矛盾,绝望,又透着浓浓的心冷。 她自小跟着师哥长大,跟他学戏,跟他练功,与其说是师兄妹,却更像是相互依偎的亲人,她一身本事都是师哥所教,而今要斩断一切和一个男人远走高飞,师哥有多难过多失望,她当年被爱情冲昏了头不知道,日后的几十年每每想起那个夜晚,她就锥心嗜骨的疼。 “长安你先出去,你乖乖听话在外面等我,我这里还有点事没有解决,待会儿就出去陪你。”慕之看着她忽然出现,仿佛好一会儿才清醒的回过神来,他走过去,温柔的扶着她的肩,轻声的劝哄着将小蔓向外推去…… ps:唉,请躲在背后挑事的不要再跑来故意留些混淆视听的评论了,猪哥不贪心,月票奖拿一次第一就可以,这月本来就没打算再争第一,我下周就完结了,想争也争不过的!所以,大家安心看文就好,其他的,随他们闹吧…… 凋零:只有分手 慕之看着她忽然出现,仿佛好一会儿才清醒的回过神来,他走过去,温柔的扶着她的肩,轻声的劝哄着将小蔓向外推去……. 他推她向外走,她就像是乖巧听话的木偶人顺从的被他推着一步步往后退,只是,看着他脸的那双眼睛里一点一点的蕴出泪来,然后一行一行的往下淌。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 他把她推到门边,她忽然伸手抠住木质的门框,纤细的手指捏到发白青紫,她咬紧牙关伸手推开他,力气大的他整个人都向后踉跄了几步方才站定。 她满是泪的眼睛盯着秦太太,就像是锋利的刀子一下子戳在她的心口里,崔燕如的双腿一点一点软下去,她扶着身后的墙壁,手掌在墙壁上蹭的生疼,然后整个人软软的跪坐在地上。 “安安……”秦慕之站在那里看着她,心里的恐惧,竟然迫的他一步都不敢上前累。 “我哥哥是你害死的?”她沙哑的问,没有起伏,没有感情,没有温度,没有波澜,就像是问她今天天气怎么样一般的平静。 崔燕如豁然的抬起头来,“囡囡……” “别这样喊我,你自己都不觉得恶心吗?”小蔓扶着门框的手移到墙壁上,她扶着墙,肩膀塌下来,腰也佝偻着,就像是一个老妪一样走的缓慢,她的眼睛自始至终都盯着她,一刻都没有放开,她走的很慢,可她终究还是蹒跚着走到她的面前檬。 “说。”她凝着她的脸,轻轻吐出一个字。 崔燕如泪如雨下:“长安……” 小蔓忽然抬起食指贴在唇上轻轻“嘘”了一声,“秦太太,我只想听到,是,或者不是。” 崔燕如瘫坐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她轻轻点头:“是,终究是我的人害死了他,我认。” “好!”小蔓忽然抚掌叫好,她有些艰难的抚着小腹直起腰来,不知怎么的,应该是快来例假的缘故吧,小腹中有些疼的难受,她的脸越发白了几分,额上也有了细汗。 “秦太太果然爽快。”小蔓勉强直起身子,再也不看她一眼,转身就向外走。 “长安,你做什么?”秦慕之见她脸色吓人却偏生步伐走的越来越快,不由得慌了神追出去。 小蔓却是丝毫不理会他,只是低头拨了一串号码;“喂,是刘警官吗?我是林小蔓,我哥哥的案子,我已经找到幕后真凶了……” “长安!”手中的手机忽然被人抢过来,小蔓有些不敢置信的回头看秦慕之,他高大的身躯站在那里,在柚木地板上投下长长模糊的影子,他英俊如神谪一般的容颜惨白的吓人,客厅窗子里透进来的阳光堪堪就落在他的身后一步远,小蔓微微笑着看着他,声音柔柔;“慕之,你这是做什么呀?” 她的口吻一如既往,就和这段时间他们和好了之后一样,他的心像是一只冰冷的手给狠狠的攥了起来,攥着拧着,他甚至觉得呼吸一下胸口都疼的厉害。 “别这样长安……别这样……”他不知说什么,他甚至在开口时声音都抖了起来,他摇头,他惨淡的笑着望着她:“长安,求你了,别这样……” “别怎样?慕之……害死我哥哥的凶手找到了,我不是就应该报警吗?你忘记啦,一年半前你带我回来这里,你和我说,你对我保证,杀死我哥哥的人你不会放过,你一定会把真凶找出来,亲手把他送到监狱去,现在,不是已经找到了吗?你该履行诺言啊慕之……” 她惊讶的望着他,说这番话的时候,纯净的像是一个孩子,可他忽然发疯了一样将她的手机狠狠掼在地上,他胡乱抓着头发,眼眶血红一片,眼角却有泪淌下来:“可她是我妈!她是我妈妈!长安!” 她一下子就笑了,她笑着后退几步靠在墙上,她捂着嘴,眼泪滴在手背上,一颗一颗,冰冷无比。 “你妈妈的命很值钱,我和我哥哥,我的女儿,就活该被人害死吗?” 她轻轻的质问他,他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来,她看着他低着头,地板上似乎有泪珠一颗一颗砸在上面,光滑的晕开水渍。 她忽然狠狠抹掉眼泪,眼底里却已经是一片倔强神色:“慕之,看来我们俩这辈子真是没缘分。” 她说完就向外走,高跟鞋踩在木质地板上,有节奏的叩叩响,他忽然抬起头来望她的背影,他有些控制不住的追出去:“长安,你给我点时间……我给你个交代!” “你愿意让我送你妈妈进警察局吗?” 她不看他,只是一步一步向外走,阳光暖暖的铺在地上,这园子里一片勃勃生机,正是温暖的春末,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可是她的哥哥再也看不到了,她的眼前又浮现出那个寒冷的冬天。 大雪一直都在下,铺天盖地的下,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银装素裹中,她赶到医院时,哥哥躺在那里没有一丁点的声息。 后来他有短暂的清醒,那是人死前的回光返照,她记得,他握着她的手,笑的一如既往的善良憨厚,他说,我什么都没说,那些人怎么打我我都一个字都没说……妹妹,你走,你离开这里……不要被他们抓到…… 她的眼泪哗啦啦的往外涌,秦慕之站在她的面前挡着她不让她向外走,他甚至还在哭,她第一次看到他这样哭,没有声音,只是不停的掉着眼泪,他拉着她的手,求她不要走,可她狠狠的掰开他的手指,她把他推在一边,他又扑过来从身后抱住她,她被他缠的没有办法。 是啊,从第一眼看到他,她就对他没有办法,她对谁都能狠下心来,比如师哥,比如任景盛,比如沈从佳,可是偏偏没办法看到他伤心或者落寞的样子。 她对谁都可以无所谓,可是偏偏是他,他缠着她的心,他纠缠在她的血肉里,她总是拿他没有办法。 就算当初铁了心的不和他在一起,他去一趟维也纳,她的心就又软了。 她是那么的爱他,爱到如果他说长安我们一起去死吧,她一定都会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好啊,慕之我们就一起去死吧,什么都不管了,管他是谁做了什么事,死了一闭上眼,一了百了。她是那么的爱他,却又那么的恨他,为什么他们拼尽了这么多的努力,为什么他们这样不顾一切的想要靠近彼此,却终究还是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长安我求求你了长安,你别走,你别走好不好……”他死死的抱着她,她动都不能动,他的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她的颈窝里,冰凉的触感在肌肤上晕开,冷的她心都缩在了一起。 他的手指紧紧的扣在她的腰上,根根如玉,她低头,牙齿几乎要把嘴唇咬破了,她狠下心掰他的手指头,他疼的身子都在哆嗦起来,可仍是不松手,她闭上眼睛,似乎是全身的力气都耗尽了,她听到骨头错位的咔嚓声,扣在她腰上的手骤然的松开,她立刻向前跑去,她没有回头。 高跟鞋踩在圆润的鹅卵石上,忽然崴了一下,她干脆将鞋子踢掉,她跑的飞快,头发卷在风里肆意的飞舞,阳光一晃一晃的在他的眼前闪,他肩膀抽搐着,身子打摆子一样哆嗦着,胃里疼的厉害,像是刀子在一寸一寸的割着他的肉,他疼的受不住,忽然身子向左侧一歪,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 “慕之,慕之……琴姨,快打电话叫医生……”汤启勋刚追出来,正看到秦慕之摔在地上,他刚忙快步跑过去,又语速飞快的吩咐了吓的面无人色的琴姨。 秦家乱成了一团糟。 小蔓一口气跑出秦家的园子,她赤着脚站在路边拦车,上了出租车却又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想了许久,报了萧潇新租房子的地址,车子疾驰而去,小蔓靠在车座上,她感觉手心里有点刺痛,低头一看,许是方才掰开他手指的时候用力太大,指甲戳破了掌心。 她抚了抚那细小的伤口,眼泪忽然淌了下来…… ps:嗷嗷嗷,最后虐了一次……大家不要拍我啊……顶着锅盖飞走的猪哥~~~乃们不许蹂躏我,只能疼爱我!月票榜偶要第二名哈,汗,冲第二名的孩纸是善良的孩纸~~~o(n0n)o 凋零:新生命,新希望[VIP] 她抚了抚那细小的伤口,眼泪忽然淌了下来……. 和他之间所有的过往,就像是潮水一样席卷而来,她闭上眼睛,他依然还在她的眼前,她睁开眼睛,他还定格在她的脑海中,她知道这辈子想要忘记他根本是不可能了,可是在一起却更是做梦。 难道每天要看着那最亲近的人,然后止不住的想起他的亲人曾经做过的那些事,然后争吵,耿耿于怀,在彼此的心中狠狠的扎下一根刺,一根永远都无法拔去的刺么? 她不愿意这样,其实她能够理解,能够理解他今天制止她的苦衷,换做是她,她也会阻止,也会求他。 毕竟是至亲,骨肉血缘斩之不断,就像是她没有办法原谅秦太太和邓华害死她哥哥,害的她当初那么惨,害的她和囡囡分离整整六年一样,他也不能接受自己的母亲被自己心爱的人送去坐牢累! 只是理解是一回事,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仍旧和和美美的在一起,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世上有很多事你可以退一步,有很多原则你需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要放在心上,人活一世,有时候就得装糊涂。 可是这世上,还有很多事,是根本没有办法妥协根本没有办法当做没有发生过一样不去理会檬。 但是,正是因为太清醒,正是因为什么都懂,正是因为连恨都没有办法恨他,正是因为知道到现在心里还没有放下他,正是因为知道彼此相爱这辈子却再也没有办法在一起,她才会觉得这样难受,这样绝望。 她看着掌心的伤口,她知道这伤口很快就快愈合,然后再也看不出来这里受过伤。 可是她更知道,他早已在她心中留下了一道更深更重的伤,一辈子都没有办法愈合的伤。 慕之,我们就这样子吧。 情深不寿,正谓之如此,每一次好似立刻就要柳暗花明了,却又马上有狂风暴雨在他们中间划出越不过去的鸿沟,这也许就是他们的命。 车子平稳匀速的向前疾驰,她闭着眼睛靠在车窗上,阳光把车玻璃照的暖暖的,她觉得这样很舒服,忍不住将掌心也贴了上去,她忽然想起那个午后。 他坐在阳台上看书,她跑过去抱住他的脖子,他的手绕在身后抚着她的手臂,阳光从透明的玻璃窗子照进来,暖融融的一片,他闭着眼,好似在笑,嘴角的笑容静静恬淡。 她就觉得他笑起来的样子真是好看,嘴角微微的翘着,将那往日的凉薄都抹去了几分,嘴唇的弧度也是那么的完美,她有些忍不住的低头去吻他,他没有躲开。 她其实不知道,吻过他的女人只有一个,他愿意吻的女人也只有一个。 后来她吻他的这一幕,被谨之拍了下来。 小蔓到今天还记得,谨之挤眉弄眼看着他们两人的情境,她也还记着,谨之说会把照片洗出来给她一张。 可是很久以后她再问谨之要照片,谨之却是吞吞吐吐的说,照片全都曝光了。 她那时只觉得遗憾,现在想起来却觉得心里酸涩一片,说起来她和慕之相识了这么久,直到今天,还没有一张合照保存下来。 以后,怕是也不会有了。 车子摇晃了一下,微微颠簸,似乎是过减速带,然后又过了一会儿,在一处小区外停了下来。 她翻了翻口袋,幸好钱包还在大衣口袋里,她付了车钱下车,赤着脚往萧潇的公寓走。 路上有人好奇的看她,也有人视而不见的和她擦肩而过。 人来人往,人去人回,相逢或者是别离,相守或者是天涯,却原来都这样简单而又平凡。 黄昏的最后一抹暖阳被吞噬掉,天空像是打翻了颜料桶一样五颜六色的好看,她在小区外站了一会儿,她看到那里长着一排玉兰树,她站在树下,仰头看着树梢,花已经差不多落败了,却零星的还有一半朵。 她想起这个城市最泛滥的花树就是广玉兰,她的学校里凡是道路两边植的都是。 那时候她多年轻啊,冉冉和苏灵还有她三个人整天都腻在一起,叽叽喳喳永远都说不完的小女生的话题。 可是就这么一眨眼,她们三人天涯相隔,也不知道彼此的命运到底如何。 她多希望这只是一场梦,睁开眼的时候她仍旧是十八岁,她正和冉冉在钢琴房里练琴,这么些年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她打了一个盹儿做的一个梦。 她的人生依旧是刚刚开始,青春,不过是刚刚展露头角。 她从来没有遇到过秦慕之,这一生也没有机会和他认识相恋,她的人生,平凡到了极致,却又那么的圆满。 “小蔓姐,小蔓姐……” 不知是谁在她的耳边一声一声喊,她被人推着肩膀摇晃,她在梦里挣扎着不愿意醒过来,她不想睁开眼,她不想清醒,她想回到她的十八岁去,她想要从头再走她的人生,她不想面对现在的一切,她不要醒过来,她再回去,回到念书的时候好不好? “小蔓姐,你怎么了?你醒醒啊,快点醒醒啊……” 她恍恍惚惚的抬起头来,她看到萧潇着急的小脸,她知道她的美梦醒了。 她努力的笑了笑,萧潇嫌弃的瞪她:“干嘛笑的比哭还难看,大晚上蹲在我家门口,吓死人那!” 她什么时候一个人跑到了萧潇门外,还坐在她门口睡了一觉? 小蔓自己也觉得好笑,揉了揉酸麻的双腿扶着膝盖缓缓的站了起来:“萧潇,我今晚要在你这里借宿了。” 萧潇看她难受那样子,赶忙扶了她先让她靠墙站着,她拿出钥匙开了门,又扶住她走进去把她安置在沙发上,这才说道:“你爱住多久住多久,一辈子都成,我一个人正无聊呢!” 小蔓对她笑了笑,笑容有些苍白的无力:“我就住一晚,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明天就要办。” 萧潇的小脸跨下来:“好啦,就知道你忙,你家慕之才舍不得你跟我住一辈子呢。” 小蔓的笑容僵了僵,却仍是什么都没有说,萧潇给她倒了热水,然后问她吃什么之后就打了电话叫外卖。她找了一天工作却仍是没有收获,早就累坏了,小蔓也是一肚子的心事,两人吃了东西也没有多聊就回了卧室睡下. 萧潇的房间很小,但是收拾的很温馨干净,枕巾上散发着好闻的皂香味,小蔓起初还以为自己会失眠,可是没有多久,她就沉沉的睡着了。 这一夜,她没有做梦。 ********************************************************* 早上和萧潇告别,她立刻就打车去了车站坐了最早回小城的客车。 客车很旧了,颠簸着摇晃着,她路上睡了一觉,再睁开眼的时候,竟然已经快到了。 这几天好像特别嗜睡一样,昨晚在萧潇那里睡了那么长时间,今天竟然又睡了一路,而且身上还酸的厉害,总觉得累,不想动弹。 小蔓靠在车座上,等到车上的乘客都下去了,她方才下车。 出了汽车站直接拦了出租车去警局,问了值班的工作人员,知道负责她哥哥案子的那个李警官刚到办公室,小蔓立刻马不停蹄的上楼直接去办公室找他。 昨天手机被秦慕之给砸了,她并没有记住李警官的电话,而且电话里说事情也说不清楚,她就决定亲自跑一趟。 “是林小姐吧?”李警官一看到她就热情洋溢的打招呼,小蔓到是吃了一惊,怎么李警官好似专程在等她一样。 “你昨天电话里要说的事情,我已经调查清楚了,事情是这样子的,你哥哥的案子被市局的人调走了,现在这案子不归我负责了。” “什么时候的事?”小蔓的心腾时就沉了下来,她没有想到,秦家的动作会这样的快! ps:还有一更~~~~等我,不知道时间来不来得及,待会儿有急事呢!慕之长安也这么不省心,闹心啊~ 凋零:如果我也死了[VIP] “什么时候的事?”小蔓的心腾时就沉了下来,她没有想到,秦家的动作会这样的快!. “就是昨天下午,市局的人亲自来领走了卷宗。”李警官说着,见小蔓脸色惨白一片,不由心中有些不忍,压低了声音问道:“林小姐,你是不是上头得罪了什么人?” 小蔓一下子冷笑出声:“杀人偿命这四个字,看来在警察眼里也抵不过权势地位吧!” 李警官被她说得有些讪讪,不好意思的辩解道:“林小姐,我不过是个小警察,上级的命令,哪里轮得到我们这些小兵小将插嘴呢?林小姐您是个明白人,大家都不容易……” “是啊,大家都不容易,有权有势的人,想要弄死我们这些平头百姓,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小蔓苦涩轻笑,摆摆手:“我方才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既然现在我哥哥的案子不是你负责,那么我就先走一步了。累” “林小姐……”李警官见她神情落寞,到底还是心里不好受,其实个中内幕他们是心知肚明的,只是却不能说穿。 “林小姐,您心里既然清楚,就不要再多想了,依我看,你哥哥的事情,还是……” “我不会算了的。”小蔓固执的开口:“我也不能算了,那是一条性命,哪怕在有些人的眼里不值钱,可是在我心里,那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事情,我不给我哥哥讨一个公道,他死了也不瞑目!” 李警官见她态度坚硬,也不由得心中生出几分的钦佩来:“林小姐,那您慢走,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您尽管开口,虽然大事我帮不了您什么,但是力所能及的事情,我绝无二话!” 小蔓听他说得诚恳,也不扭捏,对他诚挚一笑道谢:“好,我会的,谢谢您李警官!” 走出警局,已经是临近中午十一点,这春末的阳光已经是分外的灿烂了檬。 小蔓站在路边,抬手遮在眼帘上望了望天空,晴朗的天,总是会给人温暖的希望,她不会妥协,也不会罢休,既然上天让她找到了真凶,那么,就绝对没有放过的道理! 刚走出警局不远,忽然有一辆车子嘎然停在小蔓身边。 她原没当一回事,直到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这才醒过神来,一回头,却正是秦慕之站在车边。 小蔓看了他一眼,却并没有理会,仍旧是缓步向前走。 小城并不太大,警局离她以前住的地方也不算远,她原就想去休息一会儿,然后等到下午去哥哥的旧居看一看,因此就沿着不算宽敞的小路向以前的老城区走。 秦慕之见她不理会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父亲昨天也是无奈之举,动用了职权将谢长福案子的卷宗调走了,终究是那么多年的夫妻,夫妻二人的感情向来又是亲厚的,秦衡就算是心中对秦太太多有不满,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秦太太去坐牢。 若是当真走到这样的地步,秦家一辈子的脸面也彻底的毁了,他和谨之这辈子也算是没有办法抬头做人了。 其实这些秦慕之并不在意,他只是没有办法接受让母亲这么一把年纪了再去坐牢,更何况他认为,事情还有待商榷,母亲是放纵了邓华对谢长福下手,那些人也是母亲的人手,可她总归并没有坏到直接动手让人杀死谢长福,想必当初她也未料到邓华会让人对谢长福下这样狠的手…… 他知道自己是在变着法的给母亲开脱,他也知道长安现在不会理会他说的这些话,但是他不愿意看着二人就这样走到分手这一步,他们之间明明还有转机。 小蔓不理他,秦慕之也就默不作声的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隔了四五米的距离,倒是静悄悄的没有一丁点的声音。 小蔓的心渐渐静了下来,她甚至还听到了风吹过林梢的声音,这条路,若是没有尽头,多好。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忽然停了脚步,他一直在低着头,她突然停下来他竟也不知道,差点撞在了她的身上去。 “你想干什么?”小蔓的声音并没有愤慨或者是不耐烦,一如既往的柔和平静,就像是前些日子他们说话儿一样。 “长安,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 小蔓轻轻摇头:“慕之,你是个聪明人,我也不想和你兜圈子,其实你心里也明白,这件事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放过我妈妈一次好不好?只要不让她坐牢,怎样都可以,她已经年纪这么大了……” “如果你见我只是说这些,那么你可以走了。”小蔓硬下心转过身去。 “我知道这对于你来说很难,她做了这样残忍的事,没有道理求人原谅,可是长安,她并不是本性这样坏的啊,她也是被邓华给骗了,她这后半辈子唯一的心愿就是找到燕伯父的女儿,所以她才会被邓华牵着鼻子走……” “我不想管她的杀人动机是什么,我哥哥已经死了,如果不是我命大慕之,如果不是七年前我哥哥来的及时,慕之,我也死了。” 小蔓望着他静静的笑:“如果那时候我死了,那么你就不用这样左右为难了吧?邓华的谎话也不会被戳穿,你们一家人还是好端端的过日子,也许你不能和她举案齐眉,但终究还是可以相敬如宾的吧?” ps:时间不够了先更两千,晚上再更一章,抱歉啊姐妹们,猪哥有点急事!!! 正文 凋零:决裂[VIP] “邓华的谎话也不会被戳穿,你们一家人还是好端端的过日子,也许你不能和她举案齐眉,但终究还是可以相敬如宾的吧?”. “事到如今,我怎么觉得,好像我活下来对你们秦家没有一点的好处,反而将你们好端端的生活搅成了乱麻呢?” “长安……” “你回去吧慕之。” 小蔓没有再多说什么,她转过身向前走去,只留给他一个倔强的背影。 “谢长安!”他看着她快要走到岔路口,快要消失在他的眼前,终究忍不住的大喊出声,她在漫天碧绿之中缓缓转过身来,秦慕之望着她,一步一步走上前。 “什么都不要管了,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我不再做秦家的人,你也不要再念着那些仇恨,就我们两个人,我们离开好不好?” 他深深的凝着她,看着她脸上每一寸表情的变化,他紧张的不自觉的将手指紧紧攥了起来,她唇角微微的抽动,她的眼睛也湿润了起来,长长的睫毛鸦翅一样漆黑,浓密的在皎洁的脸上投下扇形的阴影,好久好久的沉默之后,她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一般,飘渺的好像即逝的云烟…累… “那害过人的那些人就放她们逍遥吗?” 她低低的声音,却像是烟花爆竹一样砰然在他耳边炸开,他有短暂的失聪,仿佛耳边什么都听不到了,他只能看到他面前长安的脸,熟悉到每一寸肌肤都了如指掌,却又陌生到像是从不认识。 他知道他理亏,可是他怀抱着一丝希望问她,他希望在她的心中,他秦慕之会超过仇恨的力量,可是他发现,他终究还是失败了。 “她没有直接害死你哥哥……”他有些机械的开口。 “那邓华呢?为什么到现在邓华还是没有得到她应有的报应?” “她手里有对我妈不利的证据,如果她去坐牢,就会把一切都供出来……檬” “那么然后呢?就这样放过她?你妈要保,连她也要保?秦慕之你怎么就这么自私?你怎么就能这样说出让我跟你离开这样大言不惭的话来?” “没人要保她长安!她会比坐牢枪毙还要惨!我不会放过她,我妈也不会放过她!” “那秦太太呢?她会怎样?会不会比坐牢枪毙还要惨?” 她步步紧逼,他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冷透了:“长安,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办?” “你又能不能亲手把生养自己的母亲送到监狱去?你又能不能不顾自己身为人子,就做出这样没有一丁点的感情的决定来?长安你要我怎么说你才明白?我妈她做的错事,与我何干?与我们两人的爱情何干?你为什么就要因为她犯的错来惩罚我?” “慕之……那你又要让我怎么说才会明白?我看着你,心里扎着一根刺啊,我怎么和你恩恩爱爱的去过下半辈子?” “我说了我们离开,我们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就可以当做过去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离开这里我哥哥就会活过来?慕之……说来说去,你不过是不忍心让你母亲受到惩罚,这是你身为人子的孝心,我不怪你,可是我哥哥的公道,我一定得讨回来。”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脸上变的湿漉漉的一片,她狠狠抹了抹眼泪,对他倔强的笑了笑:“你今天来倒也正好,我顺便告诉你一句,我哥哥的卷宗被你们秦家调走了,既然法律维权这条路我走不通,那么我就去向媒体曝光,明天上午,A城新闻电视台,我们再见。” 她忍了泪意最后看了他一眼,狠下心转过身去。 “长安,你非要这样不可吗?惩罚一个人的方式很多种,我妈她现在,比死还难受,你知不知道她自从知道自己被骗了之后,她自从知道了你才是燕伯父女儿之后,她心里有多难受吗?这是她这辈子的执念,可到头来她错的这样离谱,这样的惩罚还不够吗?” “如果这世上任何人犯了错之后都痛哭流涕的后悔忏悔就会被饶恕,那么还要法律干什么?那么还要刑法干什么?杀了人忏悔就可以了,抢了银行忏悔就可以了,是不是有一天我们走在街上都会被人杀死然后对方鞠个躬说声对不起就可以了?” “慕之,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是我心里也不好受,你让我将心比心想一想,那么我也让你将心比心想一想,如果你的至亲被我的至亲害死了,你会怎样?你是会大度的原谅,仍旧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毫无芥蒂的和我在一起,还是会像我现在这样,不管怎样都要讨一个公道?慕之……人心都是肉长的,如果至亲含冤而死都可以无动于衷,那么我们人和动物还有什么区别?” “长安,事情起因都在邓华,我妈她这般年纪,还能活几年……” 小蔓心里忽然觉得好笑起来,其实她明白,换做是她,她指不定也像现在方寸大乱的慕之一样,变着法的要给自己亲人找理由找借口,可是借口终究还是借口,怎么样都抹杀不了那人犯下的错误。 是,邓华是一切的起因,可是,就算如此,一个人就能够为了自己在乎的人而去肆意伤害其他人吗? 错就是错,没有那么多借口和理由! “慕之,你回去吧,不管怎样,我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个公道,我一定要讨回来,为我哥哥,也为我自己,为我的女儿。” ps:猪哥太惨了,出门没有网络,手机数据线又忘带了,结果没有办法更新……我错了亲爱滴们……泪奔啊…… 正文 凋零:同病相怜[VIP] “慕之,你回去吧,不管怎样,我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个公道,我一定要讨回来,为我哥哥,也为我自己,为我的女儿。”. 小蔓说完,再也不做停留,也不顾他一声一声的喊,只是加快了步子向前走去,她很快走过前方的十字路口,向左边的街道走去,她走的很快,一直到走的全身都热起来,衣服几乎都被汗湿了她方才缓缓的在街边的长椅上坐下来。 她望着面前行色匆匆的众人,忽然之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其实她也是方才冒出来的那个念头,说去电视台曝光这件事,也不过是脑子里的灵光一闪。 毕竟和她对立的是秦慕之,还有她心中十分敬重的秦衡,她并不愿意去电视台曝光,将整个秦家都置于水深火热之中,而刚才之所以这样对秦慕之说,也不过是希望秦家尽快给她一个交代,秦太太给她一个交代累! 所谓的置之死地而后生也就是这个意思吧。 秦家这样的人家,重视名声尊严胜过一切,若是她当真要去找媒体曝光,他们必然会舍车保帅。 她并不愿意让秦家毁掉,也不愿意让秦衡和秦慕之背负坏名声,还有谨之,他们的交情一向不错,她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毕竟冤有头债有主,父债子偿什么的,她并不信奉这一套檬。 她只是没有办法放过秦太太和邓华,邓华她不欲多说,这样的人没有一丁点值得别人原谅的,可是秦太太,她心中其实是矛盾的。 她为燕声的“女儿”做到这样的地步,甚至连她这个旁观者都要感动了,可是她对于妨害到邓华利益的人又是这样的心狠手辣,让人不寒而栗。 你说她对,可她又错的离谱,你说她错,她却又不是为了自己。 小蔓摇摇头,心里乱的没有办法平静,她就像是在宽阔无边的大海上随波逐流一般,没有方向,没有目的,不知该往哪里去,不知怎样才可以得救。 她茫然的坐了一会儿,她看到路边有个公话亭,从钱包里翻出硬币,她握着听筒想了很久,却不知该打给谁,她所相熟的人都是秦慕之身边的人,必然没有办法给她一个公道的答案。 耳边传来电话接通的声音,小蔓这才惊异的发觉,自己竟然打给了沈从佳。 那边没有接,很快就挂断了,小蔓心中倒是松了一口气,沈从佳这样的公子哥儿,才不会来一个电话就随便接听,他向来自负而又骄傲,就算是认识的人他不高兴了还挂电话,更何况是这样一个公话号码。 小蔓摇摇头,推开玻璃门就要出去,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把她给吓了一跳,她下意识的接起来,刚刚“喂”了一声,那边却传来一把不耐烦却又分外熟悉的声音,几乎快把她的耳膜都刺穿了:“林小蔓,是不是你这个死女人!” 小蔓赶紧把听筒拿远了一点,有点不满的小声抱怨,“你声音小点啊,我又不是聋子。” 电话那边一下又安静了,小蔓悄悄将听筒拉近耳边,她甚至可以听到沈从佳的呼吸声轻轻传来,不知怎么的,眼睛里忽然热热的,一开口,声音却已经哽住颤抖起来:“沈从佳……我遇到一个好大的麻烦……我不知道怎么办……我想找人说说话……可我不知道打给谁好……” 她越说声音越低,渐渐带了哭腔,沈从佳一肚子火气瞬间又偃旗息鼓。 “遇到麻烦想起我了!我他妈上辈子欠你了这辈子活该做你的垃圾桶!” 他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似乎是极度的不耐烦,极度的嫌恶,极度的不情愿……可不知怎么的,她一点也不害怕,反而觉得心里暖融融的。 “沈从佳……对不起嘛。”她含着眼泪扑哧笑出来,有些狗腿的拍马屁:“就算你是垃圾桶,也是全世界最帅的垃圾桶……” “在哪呢。” 那边似乎低笑了一声,慢悠悠说出了三个字。 小蔓挂断电话,就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等沈从佳,两地距离并不算远,沈从佳开车顶多也就两个小时。 她买了几本厚厚杂志又买了热饮,杂志刚翻了一半沈从佳的车子就呼啸着在她跟前停了下来,小蔓看了看表,才一个多小时,也不知道这人怎么开的车。 她收拾了东西站起来,沈从佳已经打开了车门下来,天气还不算暖和,这人就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只穿了单衣,袖子还高高卷在手肘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脱去了冬天厚衣服人一下子就看着利落了很多的缘故,他好像瘦了很多,纸片人一样瘦瘦高高的站在车边,手插在裤兜里,桀骜不驯的抬着下巴颏儿,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睨着她。 小蔓咧咧嘴对他笑,沈从佳姿态无比优雅迷人的走过来,伸手把她手里的东西接过来,像是家长领回离家出走的小孩儿一样又揉了揉她的头发,方才开口道;“上车吧。” 他开了副驾驶室的车门,小蔓弯腰坐进去,他才把杂志递给她,然后上车发动引擎,低沉的引擎声中,他的声音忽然响起来,“你又和秦慕之闹矛盾了?” 小蔓惊的一抬头,却从车后镜里看到他面色平静的望着前方,那一双总是神采飞扬的眸子似乎暗淡了许多,他整个人看起来状态都不太好,瘦的颧骨有些凸出,而双颊都凹陷了下来。 “没有。”小蔓摇摇头,长睫垂下来遮住她眼底的触动:“比闹矛盾,严重了几百倍。” “喔?这么严重。”他好像并没有太吃惊,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 小蔓觉得沈从佳有点怪怪的,用个很奇怪的词形容他,就是——忧郁了。 忧郁真是和他一点都不沾边,甚至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可是这一刻的他,除却这个词却没有别的词来形容。 小蔓忽然觉得尴尬,虽然沈从佳这样的纨绔说出来的话大多是一时的兴趣所致,可是也总算是和她表白过的人,她最好还是不要和他聊秦慕之的好。 想到这里小蔓慌忙想要岔开话题,却又不知说什么好,突然的脑子里一激灵,想到了一件事。“沈从佳,我告诉你一件事,特别离奇,真的!”. “你说。”他似乎嘴角微微翘了翘,小蔓不知道,沈从佳从镜子里看到她,她刚才一瞬间的表情变化的极快,就像是演电视一样,好玩极了。 “我前些日子在维也纳,见了一个人,他长的好帅,听人说是中意混血,还特别特别的有钱,听说是金融投资家呢!不过这些也就算了,最奇怪的是,他和你长的好像啊沈从佳!要不是你是黑头发黑眼睛,他是黄头发蓝眼睛,还有一撇搞怪的小胡子,你们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沈从佳听她说的神采飞扬,一副“了不得的大事”的模样,不由觉得好笑;“这有什么好奇挂的,世界上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多了去了。” “也是。”小蔓被他这样一说,就觉得没意思起来,“而且啊,这人我不喜欢。” 沈从佳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为什么?” “那人白长的这么帅又有钱有地位,可惜眼光太差了。”小蔓说着,还分外惋惜的摇摇头:“竟然看上一个那样的女人,还闹的满城风雨,不过最让人讨厌的却是,赛若琳小姐虽然人品不怎样,但对他却是真心实意,我听维亚纳的同事说,那个人最后竟然悄无声息的走了,消失的无影无踪,一点预兆都没,赛若琳小姐丢了工作和名声前途,连爱情都丢了,现在整个人都一蹶不振,可见那人也是个混蛋。” 沈从佳的脸色有点发白,心却是一阵一阵的冷,“管别人的事情干什么,男欢女爱,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是啊,管别人的事情干什么,不过我也是因为他和你长的像,才特别关注了那人一下,嘿嘿,沈从佳,不过说起来,你们不但长的像,就连性子都很像啊,都是这样的纨绔子弟,以玩弄女人为乐……” “你说够了吧你!”沈从佳忽然重重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喇叭声刺耳的响起,随即是车子被狠狠刹住的声音,小蔓惊的目瞪口呆,沈从佳却已经踹开车门怒气冲冲的跳下了车去。 小蔓从来没有被他这样吼过,许久都没回过神来,待到怔仲清醒过来,却也是一肚子的气,搞什么,发的什么疯?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她又没有说错,再说了,以往她这样说他,他不是挺得意的,还给自己强词夺理说都是女人倒贴他,怎么今天冲她发起脾气来! 小蔓越想越气,也一把推开车门,跳下车就走,沈从佳站在路边,拼命的呼吸了几次方才压下心底激荡的起伏。 她不知情,她完全都不知情,他知道他不该生气,她说什么他都不该生气,因为她对于他所作的一切根本是一无所知,所以他没道理要她感恩戴德。 既然他都懂,那么还生气干什么?沈从佳,你这是怎么了,你接到她的电话,不是开心的不得了吗?怎么见了她又冷着一张脸还这样怒冲冲的吼她,你到底是怎么了? 他转身往车子上跑,还未跑到车前却看到副驾驶室的车门开着,他心里一慌,倏然的全身都冷透了,立==立刻四周望去,正看到前面不远处十字路口那里,那一道墨绿色的身影怒冲冲走的飞快,他的心这才像是一下子落了地,也顾不得开车就追了过去…… “你干嘛?走开!打一巴掌赏一个甜枣,你以为我今年三岁啊!”小蔓一把甩开他的手就要拦出租车,沈从佳又厚着脸皮的把她拉到一边,见她似乎哭过的样子,眼圈红红的,一张小脸也是煞白的一片,不知怎么的心忽然又软了,一伸手把她紧紧抱在了怀里;“蔓蔓,你别生气了,我这些天心情不好,我刚才也不该对你发脾气,只是……” 他觉得鼻子里酸的难受,抱着她高高扬了头没让眼泪掉下来,他的声音也有些哑,嘶哑着让人听了就心酸:“我爸他,从家里搬出去,公然和那个女人住在了一起,我妈想不开吃了药,差点没抢救回来,在医院昏迷了三天三夜,刚醒过来我爸就让人送了离婚协议……” 他的身子抖的厉害,就像是一个无依无靠受尽了委屈的小孩子一样,小蔓心口一阵一阵的紧缩,忍不住搂住他轻抚他的后背:“从佳……”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这个永远都那样骄傲不驯的男人,谁又知道他心里竟然藏着这样多的苦楚,他之所以会是这样纨绔风.流,谁又能说这不是一种扭曲的宣泄呢。 “既然不爱,为什么要结婚,既然结了婚,为什么不忠诚于彼此,我妈这辈子就一门心思痴痴的爱着我爸,她一点怨言都没有,就连现在不得不离婚,她也不肯说爸爸一个字不好,我真的想不明白小蔓……我心里难受极了,你知道吗,我妈签了字,一夜之间头发全白了,她最爱美了,这辈子都过的精致一丝不苟,可就那么一夜,她整个人都垮了……” 沈从佳的声音一下子哽住,小蔓只感觉到脸上凉凉的,她慌地将沈从佳拉开,他死死咬着牙关,低下头将额头抵在她的发顶,他闭着眼,可是眼泪仍是不间断的汹涌而出…… 凋零:她永远都不知道的告白 她慌地将沈从佳拉开,他死死咬着牙关,低下头将额头抵在她的发顶,他闭着眼,可是眼泪仍是不间断的汹涌而出……. “从佳……”小蔓拿了纸巾,预备给他擦眼泪,他却是固执的扭过头不肯让她看到他哭的样子。 小蔓心里又是难过又是心酸,偏偏他孩子气的模样又让她忍不住摇头轻笑,阳光从路旁葱郁的树木枝杈之间摇落下来倾洒在他白玉一般的脸上,他哭的有些微微哽咽,一颗一颗透明的泪珠儿从长长卷翘的睫毛上滴落下来,她不禁有些心疼,也许是女人的一种天性中的“母爱”,哪怕是同龄人,看到他伤心,竟然也想呵护他。 “好了,不哭了。”她微微踮脚,仔细而又轻柔的给他把眼泪擦掉,他别扭的躲闪了几次,却还是乖乖的任她给他擦干净了眼泪。 “你不生气了吧?”哭过的声音还带着让人心软的暗哑,小蔓柔柔一笑摇摇头:“不生你气啦。魁” 他低着头站在她面前,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大孩子。 小蔓将他凌乱卷着的衣袖展平拉下来:“虽然天气暖和了,但你也不能穿的这么少,万一生病了,你妈妈岂不是还要替你担心?她现在本来就已经很难过了……对了从佳,你现在预备怎么办?沈爷爷他们也不管吗?就任他这样在外面胡闹?” 沈从佳听她问,不由得冷哼一声:“任他在外面胡闹?这天底下要是有这样便宜的事,那可一点公道都没有了!他既然想从沈家搬出去,那就遂了他的心愿,沈家的一切自此就和他无关,他只管去找那个贱人和野种逍遥,只怕乐不思蜀到现在还不知道,我爷爷已经立下了遗嘱,沈家的一切将来都是我的。瀑” “那……他婚后出轨还养了私生子也是触犯了婚姻法的啊,更何况还差点害死了沈伯母,这样的人,就只是取消他的继承权,未免也太便宜他了!”小蔓听了心中却还是不满。 哪怕是取消了他的继承权,可是人家照样是知名学者,国宝级教授,钱财名利一样不少,根本无关痛痒啊。 “你一个局外人都想到这些,我爷爷奶奶自然也明白,只是以前,我妈妈一门心思都扑在他身上,我爷爷几次要收拾他,都是我妈护着不肯,这一次他做的这样格外,我妈的心也彻底凉了,必然不会再阻挠,我爷爷已经给上面亲自写了信,不日就有结果了,最基本他也得身败名裂。” 沈从佳说这一席话的时候,声音分外的冷淡,眼底也是一片的漠然,根本没有丝毫的感情可言,就算是亲生父亲,在一次次做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之后,当晚辈的也彻底的冷了心。 不过小蔓心中最可怜的却还是沈太太,当年她和沈从佳一起去沈家过春节,和沈太太有一面之缘,那是个清秀柔弱而又善良到让人几乎不敢相信的美丽的女人,就是这样美好的一个人,却命运这般凄惨,遇到这样一个丈夫,做出这样的虎狼之事,还险些就丢了性命…… 爱了一辈子,等了一辈子的男人,一次次毫无怜惜的给了她致命的一刀,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莫过于最大的悲剧了。 “只是蔓蔓,你肯定想不到吧,时至今日,我那个自大的父亲还在跟那个贱人炫耀,说就算是他搬出去公然的和情人住在一起,我妈这次还是会护着他,就算是有人告他,上面来人查,我妈还是会给他兜揽着,他照样还是无事。” 沈从佳说到这里冷笑:“他怕是不知道吧,哪怕是爱他爱到不可自拔的女人,在这样的伤害之下,也终究会心冷。” “从佳,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话?”小蔓有些吃惊,沈先生和那个女人说的话,从佳怎么会知道? “她不是生了个小野.种吗?”沈从佳微微低头,漂亮的眸子里转动出冷蔑阴狠的一抹笑来,他望着自己的指尖,从枝杈之间落下的七彩光斑在他的掌心跳跃。 他收拢手指,却没有能够握到那明媚的阳光,他的目光定格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淡淡的道:“还一门心思想着让这个野.种进沈家的门取代我,她既然存了这样的心思,那也怨不得我对一个孩子下手。” 他声音不大,却莫名的让人觉得周身阴冷,小蔓都有些骇然的望着他:“从佳,你做了什么?大人的事情,和小孩子无关,你还是不要对孩子……” “你以为我想吗?我本来根本不屑于对付他们,就这样的人还不够我动手的资格,我做这些,不过是为了我妈,她太善良,心太软,绝不会对这个孩子怎么样,那么,这就成了那女人手里的免死金牌,我妈下不了手,我却不是心软的人,永绝后患,这才是最畅快人心的。” 沈从佳说到这里,看小蔓眼底一片的不认同,不由桀骜一笑:“我知道你心里瞧我不起,也是,对一个孩子下手,毕竟不算光明磊落。” “从佳,那你做了什么?你是要……害死那孩子吗?” “害死他?为什么要害死他?那岂不是太便宜了?我妈这辈子伤了多少次的心,我就得让那个女人也尝尝这滋味,她不是指望她儿子给她挣个正室夫人当当吗?我就让她死了这条心!不过是找了些泼皮无赖整日里勾着他不让他上进而已,他若是是个知道好学上进的人,自然不会进了歧途,他若是骨子里犯贱,那这也就是他的命!” “那……那这孩子……” 沈从佳不由得冷笑出声:“有其母必有其子,这老话说的再没有错了,那女人天生下贱,生个儿子却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没两三日,就比那些泼皮无赖还要上道了!” 小蔓心中虽然觉得沈从佳这样行事有些不堪,但比起那一对母子给人家无辜的沈太太造成的伤害,她又觉得沈从佳这样做确实解气。 “也罢,就如你所说的,若是知道上进,自然不会同流合污,可见那孩子天生的心术不正,你这样做也算是帮你妈妈出了口气,那样犯贱的女人,也实在该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了!你爸爸他说的那些话,都是你从那孩子那里套出来的吧?” 沈从佳点点头:“我爸他这样想最好了,就先让他得意些时日吧,等过几天他狠狠栽上一跟头,我倒是要看看那个女人会是什么样的嘴脸!”. 小蔓听得兴奋起来:“从佳,真有你的!到那时你爸什么都没了,还被沈家扫地出门,恐怕还要指望那女人养活呢,等到那一天,可该看看到底是真爱那个人,还是真爱的钱了!” “这世上哪家的亲父子像我们这样互相算计的?”沈从佳却笑不出来:“小蔓,如果不是实在忍无可忍,你以为我愿意走到这一步吗?我爷爷面上不说,但心里却是伤心极了,他多看重我爸爸,只有我知道,可却是这个他看重的儿子,狠狠伤了他的心。” “别想这么多了,事情告一段落后,指不定沈先生就浪子回头了……” “这些我都不在意,我只是不想我妈再受委屈。” “不会的,别难过了。”小蔓轻轻拍拍他的肩安慰道,他抬头对她一笑:“和你说了这半天废话,你也嫌烦了吧,我们上车回去吧?” “嗯。”小蔓点点头,沈从佳自然而然的轻轻拉住了她的手,小蔓下意识的想要挣开,沈从佳却是更加用力握紧,小蔓抬头去看他,他俊逸的脸上神色凝重却又固执,但那一双眼睛里,却是浓的化不开的愁绪,她的心蓦地就软了,心也微微叹了一口气,没有再挣开他的手,任他一路握着上了车。 他开车的时候还要腾出一只手握着她的手,车速就放慢了下来,这一路行程自然就漫长起来,小蔓起初还和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后来不知怎么的就睡着了。 她睡的很香甜,连一个梦都没有,整个人似乎都放松了下来,身子蜷缩在座位上,看起来乖乖的。 沈从佳将车子停在了路边,他仔细看着她熟睡的容颜,只是就算是在睡梦中,还是愁容满面的样子,如果在秦慕之的身边,她一定不会是这样的吧? 沈从佳想起维也纳的那个夜晚,她欢喜的跑到秦慕之身边的样子。 她对他笑过,也开心的和他谈天说地过,甚至两人也嬉闹疯打过,可是像那天晚上那样,他却没有见过。 他知道她心里只有秦慕之,那么多年过去了还忘不掉,那么以后也必然还是忘不掉的。 这一次不知道他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但是沈从佳却是清楚的知道,就算是小蔓和秦慕之分开了,他也不会趁虚而入,或者说不计一切的陪在她身边等到她被感动的那一天。 是的,他爱她,可是他不会让自己爱的那么低贱。 他宁愿一辈子看不到她想着她,也不会陪着她去等着念着另一个男人。 他是骄傲的,自负的,哪怕是面对,可能这辈子唯一爱的一个女人,他竟然还是自尊心泛滥到不容许自己有一刻的卑微。 “林小蔓?” 沈从佳轻轻喊她的名字,她睡的很沉,一点反应都没有。 沈从佳就无声的笑了笑,他的目光温柔至极,笑容淡的似乎立刻就要消失了。 “睡的真香啊,不过这样挺好的,你就听不到了……” 他轻轻说着,握着她的手送到唇边,白皙的手指根根纤长笔直,柔韧如玉,他低头吻上去,唇在她手背上贴了很久,方才低低说了那么一句:“你还是永远都不要知道的好……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就可以了,林小蔓,我爱你。” 她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呼吸浅浅而又均匀,沈从佳放下心来,松开她的手轻轻打开车门跳下车去,他去后备箱里拿了一条薄毯子回来,却看到副驾驶座那里车门开着,小蔓捂着眼睛蹲在地上,他唬了一跳赶忙跑过去…… “沈从佳,你快点过来给我吹吹,刚才不知道什么飞我眼睛里了,疼死了……”她闭着眼睛哭着喊他,两只眼睛红肿着,明显刚才揉的太厉害了。 他扔下手里的毯子,走过去轻轻掰开她红肿的眼皮,一边吹着,一边却是嘴里不耐烦的骂她:“你睡的好好的,跑出去干什么?真是会给人惹麻烦!” 小蔓一边突突淌眼泪,一边不依不饶的回嘴;“喂,你这人真是不识好歹,我睡醒了看到你不在,怕你出事才出去找你的好不好?真是没良心!” “都是你的道理!”沈从佳瞪她一眼,“看看好点了没?” 她试试探探的睁开眼,明亮的光线刺进来还是有点难受,但却比刚才好多了,就点点头:“嗯,好多了,没有那么疼了。” “先凑合着忍忍吧,这半路上连个诊所都没,等下回去了再去看看医生。” 他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就转身上了车子,小蔓坐下来,他把毯子递给她:“盖一下吧。” ps:可怜的从佳~~~~大家还有月票的投一下哈,第二名啦,不能再掉了~~~~ 凋零:将死之人 他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就转身上了车子,小蔓坐下来,他把毯子递给她:“盖一下吧。”. 她默默的接过来盖在身上,他没有再握她的手,一路将车子开的飞快,不过半个小时左右就又回到了A市魁。 “去哪?”沈从佳放慢了车速,回头询问她,她双手笼着毯子兜在胸前,皱眉想了想:“不知道。” 他也就没有再问,径直将车子开到了以前她住过的那个酒店。 下了车,沈从佳直接穿过酒店前厅去电梯,小蔓觉得有些奇怪:“喂,你还没有订房间啊?” 沈从佳也不理她,好像是很不耐烦的样子,小蔓也讪讪的没有再追问,出了电梯往左一拐,小蔓却是愣在了那里。 仍是她上次住了很久的那个房间,她转脸去看沈从佳,他拿房卡开门,挑眉回了一句:“你离开之后,我家里正好出事闹腾的慌,就把这个房间包了下来一直住在这里。” “喔。”小蔓点点头,房门打开了,可是沈从佳却没有进去瀑。 “从佳?” “我还有事要回家一趟,你休息一会儿吧。”他看了看她,忽然轻轻笑了笑就转过身去。 小蔓看着他离开,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她默默的关上了房间的门,却又走到窗边,不一会儿看到沈从佳的身影出来,他的步子有些慢,整个人也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完全没有了以往的意气风发。 她后悔起来,若是早知道有今天,她起初就不该招惹上他,这世上什么债都很好还,唯独情债,根本还不起也没有能力还。 “你还是永远都不要知道的好,只要我一个人知道就可以了……林小蔓,我爱你。” 这一句话,她听到了,其实,在他喊她名字的那一刻她就醒了,可是莫名的她没有睁开眼,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选择了装睡,后来听到他说的话,她差点哭出来,也幸好他下车离开,她才手忙脚乱的找了一个下台阶的理由…… 只是,听到这样一个男人告白,她没有虚荣的偷偷高兴,反而心里说不出的酸楚和难过,沈从佳,和她想象中的那个风.流滥情的样子似乎有些不一样,至少,她一次一次明里暗里的拒绝,他却还一直都记着她念着她…… 小蔓身子往后一靠躺在了床上,她现在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了,明天,不知道明天会是怎么样,秦家的事还是一团麻…… *** “我不管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沈从佳靠在车前,他没有看秦慕之,目光不知道投向了哪里,“我只是希望,她以后再也不要给我打电话。” 不给他打电话,不需要他帮忙,那就说明她过的很好,他们两人,总要有一个过的十分开心的好。 “是我对不起她。”秦慕之的神色有些憔悴,整个人看起来也和往日衣冠楚楚神采飞扬的样子截然不同。 “她想要听的肯定不是对不起三个字,你得到她的心却不知道珍惜,秦慕之……”沈从佳忽然冷冷一笑,转而却是低低骂了一声:“我他.妈的操那么多闲心干什么,你们两人爱也好分开也好,和我都没一毛钱关系,我只是没那么多时间去给人当倾吐的垃圾桶!秦慕之,你好自为之吧!” 他说完就上车离开,车子帅气的一个转向就风驰电掣的向前而去,他把车窗全都打开,冷风呼啸着灌入打在脸上刀子割一样,他望着前方的路,牙关不由得一点一点咬紧,沈从佳,快一点走出来吧,疗伤能力这么弱,可真不是你一贯的作风! ***** 小蔓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房间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她睡眼惺忪的在床头摸了很久才接起电话,却是秦衡的声音,睡意一下子全消,小蔓腾地坐了起来。 “长安,慕之都和我说了,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伯伯不怪你也不生你气,今天打电话给你,是你燕如姨……是燕如她想和你见一面,有些话想对你说,你放心,燕如说了,不是求你原谅,也不是开罪的话,只是想给你说说你爸妈以前的事。” 小蔓握着听筒沉默,她知道,她没有办法拒绝,这就像是一块十分美味的蛋糕,而她就是一个贪吃的孩子,根本无法拒绝。 “好,半个小时后我过去。” 秦家的园子静悄悄的,小蔓一路进去甚至连琴姨都没有看到,一个脸生的佣人把她直接领到了浅灰色的那栋小楼上,那是秦衡和崔燕如住的地方。 她曾经在这里生活过几个月,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不用人领就直接上了二层崔燕如的卧室。 卧室的门虚掩着,她推开门,发现卧室里拉着厚厚的窗帘,一丝光线都透不进来的样子,她忽然有些不敢进去。 “是谢小姐吧?快些进来吧。”崔燕如的声音响起来,却是分外的虚弱沙哑,小蔓觉得心口里突地一跳,却是迈开步子走了过去。 走的近了她才看清楚,崔燕如靠在床上,一头黑发白了大半,没有施一丁点的脂粉,看起来老态毕现。 光线那么暗,她就看不清楚她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可是美人迟暮,终究还是让人心有戚戚焉的事情,她沉默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有些生硬的问候了一句:“秦太太病了?” 崔燕如一下子抬起眼,那一双原本明亮此刻晦暗的眸子好似忽然消去了那一层浑浊的雾霭,绽出了最后一线光亮来。 ps;快有转机了哈~~~~耐心等一下,还有最后一次虐~~~谢谢大家的月票支持!下周结局~~~ 正文 凋零:最后一面[VIP] 崔燕如一下子抬起眼,那一双原本明亮此刻晦暗的眸子好似忽然消去了那一层浑浊的雾霭,绽出了最后一线光亮来. 那光亮虽然不甚明亮,却仍是让小蔓有些别扭的转过了脸去,她走到窗边,将窗帘轻轻拉开了一半,明媚的阳光霎时就涌进了房间,让人心上的压抑似乎都消减了很多。 “亏我一辈子好强,却看走了眼。”崔燕如轻轻摇头,嘴角却是挂了一点点的笑:“你刚才问候我一句,我死都瞑目了。” 小蔓忽然觉得有些生气,她才没有问候她,她只是不想她这么便宜死了就一了百了,心里想着,也忍不住的脱口而:“秦太太您想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累” “是不是这个意思,都不重要啦……”崔燕如摆摆手,闭着眼睛歇了一歇这才重又吃力的睁开眼,她转动了眼珠子望着站在窗边的小蔓。 这孩子一副神情戒备的样子,一副不肯多一丝丝亲近的样子,真是让她心里难过。 可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下的孽,她不怨也不恨,就算是此刻双眼一闭死了,她也没有一丁点怨言。 只是,临到头来,长安恨她怨她,可她却还是想多看她几眼。 是她太糊涂了,就那样实心踏地的相信了邓先生和鸳鸯佩,却对面前和师哥一模一样的那人视而不见,是她太糊涂了,将毒蛇当做了亲人,才有今天这样的下场。 “我知道你心里怨恨,孩子放心吧,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檬” 崔燕如对她招招手:“孩子你过来,我有些话还想和你好好说说。” 小蔓转过身来看着她,却不愿意走近:“秦太太要说什么现在就可以说的。” 崔燕如却仍是倔强的看着她,那目光里的哀求让人忍不住的心软,小蔓有些气恼自己的不争气,却还是走了过去。 “你的心总是这么软,哪怕是今天这样不乐意看到我,心里还恨着我,却还是没有心狠到拒绝我这个将死之人。”崔燕如伸手想去握她的手,小蔓却是一下子闪开,退后了一步,目光中满是距离和抗拒:“秦太太您到底要说什么?” “席荣华都说了,当年的那一场偷龙转凤的闹剧……”崔燕如冷冷的笑了笑,眼光如冬夜的寒霜一般凉:“我现在躺在床上不中用了,可慕之和秦衡是不会放过她的,好孩子,你且耐心的等上几日,你的仇恨就可以得报了。” 小蔓觉得崔燕如的话有些莫名其妙,可她却又不愿意和她多说,她来,也只是想听听爸妈的一些事情,而不是听崔燕如的忏悔或者是套近乎。 “席荣华是该死,可是罪过却也并不是她一个人。”小蔓有些倔强的开口,怎么这人脸皮这样的厚,只提席荣华的错却丝毫不提自己也是帮凶呢? “你说的很对。”崔燕如却没有生气,甚至还附和了她一句。 小蔓有些吃惊的看着她,她也正望着她,她的目光很深很深,仿佛是透过她在看另外一个人。 小蔓知道,她和父亲长的很像,她也知道,崔燕如和父亲的感情有多么的深厚,不知怎么的,她心里忽然冒出来一个念头,如果爸爸还活着,他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从那些不多的传闻中听说的,都是父亲是一个善良仁义的人,那么,这样善良仁义的一个人,会怎么对伤害自己女儿的坏人? 是会狠下心来讨一个公道,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 她心中刚有松动,却又忽地想起哥哥,若不是她的纵容,若不是她在背后撑腰,席荣华哪里有这么大的胆子犯下这样的滔天大罪,不管怎样,她总要负一半的责任! “只是慕之是我儿子,秦衡是我丈夫,他们为我周.旋,为我开脱,也是人之常情,长安,你怨恨我可以,可千万别怪你秦伯伯,也不要和慕之生分啊……” “我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秦伯伯这样做我理解,我不会怪他的,至于慕之,我也从来没有生过他的气。” 小蔓说到秦慕之,只觉得心口里一阵剧痛,不生气,可是却解不开那个心结再和他在一起了。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崔燕如似乎很累,精神十分不好的样子,说上几句话就要喘上一阵。 只是她很会讲话,将父母的一生,从小时的孤苦无依,到长大的成名成角,再到后来的一见钟情相伴一生娓娓道来,她不自觉的就被吸引住,到后来甚至都听的呆了。 特别是讲到燕声生前最后一次演出,却惨死舞台上时,小蔓更是哭的泣不成声,当日周太太和她所说,毕竟只是只言片语,何况当初她还不知道自己是燕声的女儿,今日的心境却是大大不同,崔燕如又讲的哀婉动人,她更是哭的无法自已。 后来又说了什么,她其实已经记不得了,甚至连那天晚上邓华怎么带着她的玉佩跟邓先生走,那个过程她都没有太深的印象。 直到最后,崔燕如握着她的手,将那一枚温凉的鸳鸯配塞在她的手心里,她才止了眼泪,却仍是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鸳鸯交颈而眠,象征夫妻和合,这是自小父母就给自己订下的婚事,原该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却不料是这样惨淡收场。 她离开的时候,崔燕如让她叫了琴姨进来。 她走出秦家的时候,正是黄昏,残阳如血,整片天空都是红的,她许久之后还清楚的记得那片红,就像是染红了半张床的鲜血一样的红。 ps:这几天都没网,更新很不稳定,大家评论也没法回,但是还收到很多 正文 凋零:最后一面[VIP] 崔燕如一下子抬起眼,那一双原本明亮此刻晦暗的眸子好似忽然消去了那一层浑浊的雾霭,绽出了最后一线光亮来. 那光亮虽然不甚明亮,却仍是让小蔓有些别扭的转过了脸去,她走到窗边,将窗帘轻轻拉开了一半,明媚的阳光霎时就涌进了房间,让人心上的压抑似乎都消减了很多。 “亏我一辈子好强,却看走了眼。”崔燕如轻轻摇头,嘴角却是挂了一点点的笑:“你刚才问候我一句,我死都瞑目了。” 小蔓忽然觉得有些生气,她才没有问候她,她只是不想她这么便宜死了就一了百了,心里想着,也忍不住的脱口而:“秦太太您想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累” “是不是这个意思,都不重要啦……”崔燕如摆摆手,闭着眼睛歇了一歇这才重又吃力的睁开眼,她转动了眼珠子望着站在窗边的小蔓。 这孩子一副神情戒备的样子,一副不肯多一丝丝亲近的样子,真是让她心里难过。 可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下的孽,她不怨也不恨,就算是此刻双眼一闭死了,她也没有一丁点怨言。 只是,临到头来,长安恨她怨她,可她却还是想多看她几眼。 是她太糊涂了,就那样实心踏地的相信了邓先生和鸳鸯佩,却对面前和师哥一模一样的那人视而不见,是她太糊涂了,将毒蛇当做了亲人,才有今天这样的下场。 “我知道你心里怨恨,孩子放心吧,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檬” 崔燕如对她招招手:“孩子你过来,我有些话还想和你好好说说。” 小蔓转过身来看着她,却不愿意走近:“秦太太要说什么现在就可以说的。” 崔燕如却仍是倔强的看着她,那目光里的哀求让人忍不住的心软,小蔓有些气恼自己的不争气,却还是走了过去。 “你的心总是这么软,哪怕是今天这样不乐意看到我,心里还恨着我,却还是没有心狠到拒绝我这个将死之人。”崔燕如伸手想去握她的手,小蔓却是一下子闪开,退后了一步,目光中满是距离和抗拒:“秦太太您到底要说什么?” “席荣华都说了,当年的那一场偷龙转凤的闹剧……”崔燕如冷冷的笑了笑,眼光如冬夜的寒霜一般凉:“我现在躺在床上不中用了,可慕之和秦衡是不会放过她的,好孩子,你且耐心的等上几日,你的仇恨就可以得报了。” 小蔓觉得崔燕如的话有些莫名其妙,可她却又不愿意和她多说,她来,也只是想听听爸妈的一些事情,而不是听崔燕如的忏悔或者是套近乎。 “席荣华是该死,可是罪过却也并不是她一个人。”小蔓有些倔强的开口,怎么这人脸皮这样的厚,只提席荣华的错却丝毫不提自己也是帮凶呢? “你说的很对。”崔燕如却没有生气,甚至还附和了她一句。 小蔓有些吃惊的看着她,她也正望着她,她的目光很深很深,仿佛是透过她在看另外一个人。 小蔓知道,她和父亲长的很像,她也知道,崔燕如和父亲的感情有多么的深厚,不知怎么的,她心里忽然冒出来一个念头,如果爸爸还活着,他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从那些不多的传闻中听说的,都是父亲是一个善良仁义的人,那么,这样善良仁义的一个人,会怎么对伤害自己女儿的坏人? 是会狠下心来讨一个公道,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 她心中刚有松动,却又忽地想起哥哥,若不是她的纵容,若不是她在背后撑腰,席荣华哪里有这么大的胆子犯下这样的滔天大罪,不管怎样,她总要负一半的责任! “只是慕之是我儿子,秦衡是我丈夫,他们为我周.旋,为我开脱,也是人之常情,长安,你怨恨我可以,可千万别怪你秦伯伯,也不要和慕之生分啊……” “我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秦伯伯这样做我理解,我不会怪他的,至于慕之,我也从来没有生过他的气。” 小蔓说到秦慕之,只觉得心口里一阵剧痛,不生气,可是却解不开那个心结再和他在一起了。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崔燕如似乎很累,精神十分不好的样子,说上几句话就要喘上一阵。 只是她很会讲话,将父母的一生,从小时的孤苦无依,到长大的成名成角,再到后来的一见钟情相伴一生娓娓道来,她不自觉的就被吸引住,到后来甚至都听的呆了。 特别是讲到燕声生前最后一次演出,却惨死舞台上时,小蔓更是哭的泣不成声,当日周太太和她所说,毕竟只是只言片语,何况当初她还不知道自己是燕声的女儿,今日的心境却是大大不同,崔燕如又讲的哀婉动人,她更是哭的无法自已。 后来又说了什么,她其实已经记不得了,甚至连那天晚上邓华怎么带着她的玉佩跟邓先生走,那个过程她都没有太深的印象。 直到最后,崔燕如握着她的手,将那一枚温凉的鸳鸯配塞在她的手心里,她才止了眼泪,却仍是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鸳鸯交颈而眠,象征夫妻和合,这是自小父母就给自己订下的婚事,原该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却不料是这样惨淡收场。 她离开的时候,崔燕如让她叫了琴姨进来。 她走出秦家的时候,正是黄昏,残阳如血,整片天空都是红的,她许久之后还清楚的记得那片红,就像是染红了半张床的鲜血一样的红。 ps:这几天都没网,更新很不稳定,大家评论也没法回,但是还收到很多 结局篇:不想再看到你 她走出秦家的时候,正是黄昏,残阳如血,整片天空都是红的,她许久之后还清楚的记得那片红,就像是染红了那半张床的鲜血一样的红。. 她离开秦家的那个夜晚,秦太太割断了手腕,鲜血流了半张床,红艳如怒放的蔷薇。 正如她这一生一般,生前轰轰烈烈骄傲嚣张从不肯认输,死也要死的与众不同,让人终生难忘。 她离开秦家的第三天,忽然在电视上看到席荣华被拘捕判刑的消息,小蔓大吃了一惊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她记得离开秦家那天,崔燕如给她说的那些话,她说会给她一个交代,却没有想到,这交代来的这样快。 只是……席荣华被抓捕,那崔燕如到底怎样?席荣华一定会将自己手里的证据拿出来,可是,为什么电视上只言片语也没有提到崔燕如三个字阑? 小蔓心中觉得有些蹊跷,茫然的关了电视,房间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小蔓接起来,却是沈从佳的声音有些凝重的传来:“小蔓,秦慕之的母亲割腕自杀了。” “你说什么?”她喃喃的轻轻说了一句,听筒一下子从手掌中掉落下来摔在地板上,沈从佳的声音有些慌张的传来,她跌坐在床上,耳边一片一片的嗡鸣巨响,她只觉得头痛欲裂,不知怎么的眼泪就胡乱掉了下来。 她没有办法去形容心里的滋味儿,她也说不出,她到底是安慰还是难过,她忽然的想起很小很小的时候,她已经被养父母收养领回了家来,她开始念小学,坐在她后面的男孩子总是欺负她,不是揪她的小辫子,就是在她的书桌里放蟑螂,回家的路上还一路尾随着她给她起外号编顺口溜惹来好多人围观…赣… 她那时候那么的恨他,讨厌他,仿佛他一出现,她整个天空都是黑的,只希望他赶紧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才好,甚至有时候被欺负的哭起来时,还会在心里诅咒,为什么这样讨厌的男生要活在世上…… 后来,他是真的消失了,小孩子不知道生死大事,听到他暑假在河里游泳淹死的消息时,她和别的孩子一样震惊了几天就抛在了脑后,只是对他的那些恨意忽然之间就全部消失了,甚至有时候会想,如果他没有死,那么他再欺负她她也不会哭着骂他打他了,当然,也不会偷偷的诅咒他了…… 有那么多的仇恨,在当时你觉得根本没有办法释怀,有那么些人,你曾经以为你很到入骨,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放过他,可是当一切都尘埃落定,或者是十年后二十年后再来看当年的往事,却不过是渺小的根本不值得放在心上。 她心心念念的想要崔燕如得到应有的惩罚,心心念念的想把她送到牢房去,可是现在,她干脆利落的死了,一枚刀片就结束了自己的性命,她的愿望达成了,她哥哥的大仇也得报了,她原本是该高兴的,该欣慰的,该去哥哥的坟前好好的把这些人的结局告诉他知道…… 可是她这是怎么了,她心里空落落的难受,有些上上下下没有着落的不安。 其实她很明白,崔燕如罪不至死。 小蔓浑浑噩噩的站起来,她随便拿了包就出门去,下了楼出去拦了出租车她才发现她脚上还穿着酒店的一次性拖鞋,可是车子已经开出去了很远。 秦家的园子静悄悄的,没有缟素,没有漫天的白,和往常她每一次来都差不多。 下午三四点的阳光懒洋洋的照在园子里,秦慕之住的那栋白色的小楼依然掩映在树影之后,安静的立着。 秦太太和秦恒所住的那栋浅灰色的小楼,二楼的窗子外却是围了白色的帷幔,那一片白,在漫天的翠绿中有些刺眼,小蔓站在空荡荡的园子里,盯着那一片白色,只觉得恍若隔世。 就在三天前,她还握着她的手给她讲她父母的事情,她神采飞扬,说话条理清晰,精神也很不错,完全没有一丁点想要寻死的预兆。 她恨她,恨过她,是真的实实在在的恨过她,可是在她的心里,她从来没有想过真的要她死。 “你还来干什么?把太太逼死了,逼到无路可走了,你满意了你高兴了是吧?”琴姨一身缟素,哭的双眼红肿,两个佣人扶着她,她几乎还站立不住,就连咒骂她的声音都虚弱无比。 “琴姨你在说什么?”小蔓有些惊愕的睁大了眼睛,那天她是在崔燕如房间待了很久,可是除却最开始的时候她反驳了一句“有罪的不止席荣华一人而已”,除此之外她并没有和崔燕如多说什么,都是崔燕如在讲,她在听。 而今天琴姨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什么?太太一直好端端的,就那天你去见了太太之后,太太当天晚上就寻了短见,不是你说了难听话逼迫她,还能是什么原因?” 琴姨声泪俱下:“我们太太这些天后悔的吃不下睡不着,病在床上起不来,你就这么狠的心非要逼死她不成!” “我没有!那天我来这里,只是听她讲了一些我父母的事情……” “少爷……我可怜的少爷,从今往后,您可就再也看不到太太了……”琴姨不等小蔓说完就哭着打断了她的话,扶着佣人的手踉踉跄跄的越过她走到了秦慕之身边。 小蔓倏然的回头,却正看到秦慕之一身重孝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琴姨已经哭的几乎昏厥过去,秦慕之脸色苍白的吓人,他低头不知和琴姨说着什么,没有抬头看她。 “扶琴姨回去休息吧。”秦慕之扬声吩咐佣人了一句。 “少爷,太太就算有错,可是也罪不至死……” 琴姨还挣扎着要说什么,秦慕之却是一抬手制止了她说下去:“琴姨你好好休息吧,这些事就不要再操心了。” 他看着佣人扶了琴姨进了小楼,这才缓缓的收回目光望向小蔓。 他们的距离有些远,小径蜿蜒,偶有葱郁的枝杈伸展出来,隐约的挡在了她的眼前,她看到他的目光很平静的望着她,没有波澜,也没有什么愤怒或者是抱怨,就那样淡淡的,仿佛她是一个无关的陌生人。 可是就是这样的神情,小蔓忽然就心慌了起来,她忍不住的摇头,分开面前柔嫩的枝杈飞快走到他面前来:“慕之,我是恨秦太太,我是想要她得到应有的惩罚,可我也清楚的知道,她罪不至死,我也没有想过要她死,我那天来,是秦伯父给我打电话,说她要和我说说我父母的事情我才会去的……” “我明白,长安,我都明白。”秦慕之听她语气急迫,忽然就那样轻轻笑了笑,他甚至还抬手理了理她鬓边微乱的头发,方才温和的对她说道:“你不用给我解释,你做什么都可以,是我们秦家欠了你,我不怪你,我也不生气,不怨你,只是……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你先离开,好不好?”. “你也以为我那天对她说了什么恶毒的话,你也以为我那天是来逼迫她做一个了断的吗?”她愣了一下,忽然之间明白了他为什么会这样说。 秦慕之转过身去,没有说话。 不开口,就是默认。 她在秦太太房间一直待了一个下午,她离开没有两个小时,秦太太就割腕自杀了,任是谁都会这样想。 如果换做是她,她也会这样猜想,也会这样误会。 可是她没有,她承认她不想放过秦太太,她承认她希望秦太太受到法律的制裁,她承认若是秦家不给她一个交代她绝不会善罢甘休,可是她打从心底里没有想过要秦太太送命! 她有错,可是罪不至死,她林小蔓不是一个黑白不分的糊涂人! “你怎么不说话?”小蔓一步走到秦慕之面前,她死死盯着他的眼睛:“秦慕之,我想要报复,也只会堂堂正正的光明正大的报复,我要的只是法律应有的制裁,我从来没有想过用卑鄙的手段要她的命……” “说完了吗?”秦慕之忽然开口,他向后退了一步,又转过脸去不看她:“人已经死了,就不要再来说这些没用的废话了,现在,我们秦家欠你的也该还清了吧?” 小蔓听到自己的心咯噔跳了一下,她骤然全身冰冷,似乎那身体也不是自己的了,她有些晕晕乎乎的看着他,木讷的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如果一条命不能让你心里舒服,那要不要也把我这条命拿去?” 他说话的口吻很轻,就像是一句柔和的询问,他望着她的目光也很温和,仿佛是和她商量一件好事一样,可她的一颗心却是不停的往下坠,不停的往那万丈深渊里沉没。 他根本已经肯定的判了她死刑,连上诉辩驳的机会都不给她。 “随便你怎么想,随便你怎么想!”小蔓忽然觉得很可笑,原本她是高高在上的原告,却因为被告的离奇死亡她一夕之间就成了道德上的罪犯,这真是滑稽!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她烦躁的重重的一摆手,小径两边伸展出的枝杈忽然划在了她的手背上,一条血痕瞬时横亘在了那白皙的肌肤上,她却像是根本没有一点痛觉,转过身就大步向外走。 他追了两步停下来,她的身影已经有些远了,他的声音低低的,随着风卷入那温热的空气里,消散无踪:“长安……” 他没有再上前去,任她这样走出了她的视线。 **************************************** “小蔓姐,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呢?”萧潇趴在床上,望着站在窗前的发呆的小蔓轻声询问。 这些天发生的事情简直是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萧潇就算是一向神经大条,也觉得这事真是匪夷所思。 说起来这老天爷也真是闹腾的厉害,好端端情投意合的两个人,偏偏就是没办法在一起,折腾来折腾去这么多年,却还是分手告终。 看来书上说的对,两个人在一起,不是你爱我我爱你就可以的,要不然,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 “离开这里,我已经订好了后天的机票,卡西米尔先生也在等我回去,回去也好,这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看来我真的不适合这个城市。” 小蔓的声音十分的坚定,是真的再也没有一丁点的留恋了,亲人,爱情,全都葬送在了这里,唯一让她牵绊的也就萧潇这些朋友了。 “小蔓姐,你又要走啊……”萧潇有些愁眉苦脸:“那我以后又没有人可以帮我,也没有人听我诉苦给我出主意了。” “萧潇,你已经是大人了,以后也要记住做事情不可以这样任性,其实我一直都很想和你说,霍彦东他真的很爱你,也很适合你……” “小蔓姐,我不想提那个人啦!对了,那……你有宝宝的事情,要不要告诉慕之哥?”萧潇脸微微红了红,从床上坐起来,有些期待又有些好奇的望住了小蔓轻轻询问。 ps;进入结局环节了哈!!谢谢大家给力的月票,再辛苦大家这几天多多投票哈,咱们就结局啦~~~~ 正文 结局篇:不曾告别[VIP] “那……你有宝宝的事情,要不要告诉慕之哥?”萧潇脸微微红了红,从床上坐起来,有些期待又有些好奇的望住了小蔓轻轻询问. 小蔓听到她问,不由得伸手抚了抚小腹,这里面又神奇的拥有了一个小生命,她和慕之共同缔造的,在他们最幸福的时候制造出来的小生命。 她一定会好好的爱他,一定会给他全世界最多最多的幸福和关心,哪怕,他将来或许没有爸爸。 “我还没有想好,不过,现在是不会告诉他的。”小蔓转过身来,微微笑着看着萧潇:“萧潇,你可千万不许说出去喔,不然宝宝生出来,不给你喊姨姨。” 萧潇一下子躺在床上翻了个身,翘着小腿晃荡着满不在乎的说道:“谁要当姨姨,要当就当干妈!” “脸皮还真是厚啊你。”小蔓笑着摇摇头;“不过说真的,萧潇,这件事还是先不要说出去了,等我想好了,决定告诉他的时候,我想要亲口和他说。累” “好啦,知道啦。”萧潇白了她一眼,却又忽然从床上跳起来跑到了小蔓身边,小姑娘紧紧搂着她,不知怎么的哭了起来:“小蔓姐,你不要一走就不回来了,不然我一个人真的好寂寞啊,以后有了委屈也没有人说了,我就你一个朋友,你却经常把我丢下来自己跑去疗伤……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一个称职的朋友……萧潇,你就和霍彦东和好吧,你看这些天,他站在楼下一等就是一整夜,你就不要和他生气了……” “小蔓姐,我知道,我心里也很难受,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接受他做过的那些事,我已经不爱荀扬哥了,我已经爱上他了,他为什么就不能放过荀扬哥呢?他对他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的威胁了啊!” 萧潇心中一片的茫然,每次想到这件事,心中就没有办法释怀,她现在虽然不再爱荀扬,可是荀扬在她心中却如同亲人一样的存在着。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么就说明荀扬的存在让霍彦东不安害怕,他也是太在乎,不愿意失去你罢了,但是在我看来,霍彦东他不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萧潇,有的时候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相啊。” 经历了这样多的事,对于这句话,小蔓真是深有体会檬。 “算了,我脑袋笨,真是想不明白这些,不想了不想了。”萧潇又摸着她仍旧平坦的小腹,自言自语:“也不知道是男生还是女生……我觉得还是生个男宝宝好,你们已经有一个女儿啦,再生一个男宝宝,正好凑成个好字!” “我倒无所谓,男孩女孩,我都喜欢。”小蔓低头轻轻抚着小腹,她说的自然是真心话,这一生子女缘份实在太浅,这一次是真的不可以再有一点点的不好了。 “你自然是都喜欢,慕之哥要是知道了,还不高兴坏呢!”萧潇仍旧大大咧咧的有话就说,小蔓不由得摇摇头,无奈的苦笑。 也不知道这丫头这次会不会又嘴巴快的把事情捅出去,现在事情乱到了这样的地步,她其实知道,如果慕之知道她有了宝宝,他一定还会找她回来,可是她不希望他们之间是由孩子做踏板和好。 他们之间有这么多的事,这么多的结,只能慢慢的去解开,她需要时间,她知道,他也需要时间。 能不能在一起,就看缘分吧,毕竟,他现在心里怨了她,是连见都不想见她的。 *************************** “慕少,谢小姐今天上午九点的飞机,她已经离开了。” 电话那端,赵成的声音依旧是毕恭毕敬,秦慕之许久都没有开口,直到赵成又轻声唤了他一声,他方才低低的应了一声:“喔,知道了。” “还有其他吩咐吗?” “没有了,你先忙吧。”秦慕之说着挂了电话,他走出卧室,琴姨正在楼下忙碌,一眼看到他,赶忙吩咐了佣人准备午餐。 “您不用忙了琴姨,我没胃口。”秦慕之摆了摆手,琴姨一愣,心里却有些不自在起来:“少爷,您这些天饭也吃不下,话也不多说,这可不行啊,您就是再怎么为太太伤心,也不要伤了身子……” “琴姨,那天……你真的听到她和妈这样说话了?” 秦慕之抚着面前一盆葱郁的植物枝叶,喃喃询问。 琴姨一愣,面上却有些尴尬起来,“我自然不会听错,我听的清清楚楚,谢小姐硬邦邦的给太太说‘该死的不是邓华一人什么什么的……太太听了这话好半天都没吭声呢。” 秦慕之手指一动,一片翠绿的树叶被他掐掉攥在掌心里,他深深的吁了一口气:“别说了琴姨。” “少爷,别为那些人伤心了,您做什么,她都不会感恩的,她心里恨极了太太,现在太太死了,她心里不知道多高兴呢,这不就巴巴的去国外享福去了?也只有你啊我的傻少爷,还在见天的想着她念着她……” 琴姨扔在喋喋的说着,秦慕之却是缓缓走了出去,他站在空旷的园子了,抬头望着湛蓝的天幕,似有飞机滑过留下的淡淡痕迹,她这一次离开,他们两人,是真的彻底分开了吧。 他知道他不该怪她怨她,只是现在,心中终究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她,那是他的母亲,不是不相干的外人,他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ps:大家不要怪慕之了……毕竟是亲Ma,不是什么外人,他心里肯定很难受,不管怎样,他也没对小蔓说重话啊,对不对?只是暂时不知道怎么面对而已……体谅一下吧! 结局篇:发誓一辈子 他知道他不该怪她怨她,只是现在,心中终究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她,那是他的母亲,不是不相干的外人,他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大少爷,虽然是四月了,但这一早一晚的天还凉的很,您还是多披一件衣服吧。”琴姨搁了手里的活,拿了一件大衣出来,她一边殷勤的给秦慕之披上,一边关切的说道。 “多谢您,我不冷。”秦慕之摆摆手,琴姨却仍是固执的给他披好了衣服,“太太不在了,但是我得替太太照顾好您,大少爷,太太生前每次提到您,心里眼里都是满足,比起二少爷,您真是省心了太多,其实,这么多年,您和邓华虽然没什么感情,但终究这日子还是平平静静的过着,要不是闹出这样一出,太太又怎么会死呢?” “琴姨,你逾矩了。”秦慕之听她说的越来越不像,不由得板了脸:“照你话里的意思,是说不该查出真相,不该让长安的身世揭晓,该让那个席荣华继续作威作福,就是草菅人命也无所谓?” 琴姨见秦慕之生气,赶忙辩解道:“少爷,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也知道,我这辈子打从年轻时就跟着太太,我心里眼里也只有太太一人,不管怎样,只要太太好,太太开心,我就开心就高兴,琴姨没什么见识,也没读过几天的书,不懂你们这些大道理,也不想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只知道,谢小姐她如果不出现,太太就不会死,秦家就不会闹成现在这样!魁” “你不用再说了,琴姨你这些天伤心过度,连说话都糊涂了,依我看,你还是家去好好休息几天,这上上下下管家佣人都尽心的很,也不用劳烦琴姨日日操劳,您伺候了母亲一辈子,慕之会好好给您养老送终!” 秦慕之面容冷肃,竟是不容置疑的直接做出了决定,琴姨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他,眼圈却是渐渐红了:“大少爷,琴姨自小把您带大,您也向来对琴姨亲近,现在说出这样的话,可是要把琴姨赶出秦家了?” “琴姨你想多了,慕之绝不会赶您走,只是这些天您太过劳累,先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秦慕之微微皱眉,他一向对琴姨尊敬有加,可是却没料到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瀑。 从小处来说,可以解释为她一心只想着秦太太,心中怨愤,从大处来说,却是是非不分,根本就丝毫不明理。 她今天既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可见心中积怨已深,早已失了偏颇,那么,她所说的有关长安对秦太太说的那些咄咄逼人的话语,就着实有待商榷了。 再者,秦慕之一直都没想明白一件事,秦太太对燕伯父的女儿有多么的在乎,人人皆知,在得知长安才是燕伯父亲生女儿之后,她甚至心里愧疚难安的一病不起,就算是她心中早已有了计较要给长安一个公道,可也不该在长安刚刚离开之后就动手割腕,这不是明摆着将长安置于了一个尴尬的境地? 母亲这般的在乎燕伯父的女儿,按理说,是绝不肯再让她有一丝一毫的委屈的,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内幕? “琴姨!”秦慕之忽然转过身来直直盯着琴姨的眼睛:“长安那天离开之后,母亲曾经叫了你进去说话,母亲和你说了什么?” “没,并没说什么,太太那时候精神很不好,只是和我随便聊了几句就说要休息了。” 琴姨目光有些微微的躲闪,双手却是绞的已经几乎发白了,她低着头看着脚尖,似乎不敢抬头直视秦慕之的目光。 “是么?那你把母亲和你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和我说说看。”秦慕之见她这般神情,心中更加疑惑,又紧逼了一步。 “不过是些家长里短的,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交代,不然我也不会想不到太太她要寻短见啊……”琴姨急急的开口,心里却是慌乱起来。 其实她从不会说谎,这一次自己贸贸然做出这样的决定骗秦慕之,也不过是心里怨愤悲痛实在没有办法宣泄而已。 在她的眼里,秦家一直都很好,日子很安稳,秦衡的仕途顺畅,秦慕之生意也经营的好,小两口虽然不算太和睦,但终究也是你敬我我敬你的,太太心里不知道多看重大少爷和邓华,太太心里满意高兴,她自然也高兴,可这一切,就从那个谢长安六年后回来,全都变了。 她看着大少爷和大少奶奶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境地,她看着太太一夜之间老了数十岁,病的起不来床终日以泪洗面,她看着这个家渐渐变的不成样子,心里的怨愤早已积攒的很深,而到看到秦太太割腕的惨状之时,她的悲愤瞬间就达到了顶峰。 都是谢长安的出现,才害的秦家这么惨,太太死了,一向和蔼可亲的大少奶奶也成了名不正言不顺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被送进了监狱,大少爷也见天浑浑噩噩茶饭不思,老爷子也待在京里不肯回来,听说精神和身体都大不如前了。 这一切都和谢长安脱不了干系,太太糊涂,这辈子都想着要替师哥照顾好唯一的血脉,临到死了还在惦记着她,那天傍晚她进去太太的卧室,太太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在交代她要好好照顾谢长安,每一字每一句都在嘱托她,一定不能让慕之和长安之间有什么嫌隙,后来还给了她一封信,是她在谢长安离开后写好的,让她第二天亲手交给慕之。 谁知当晚太太就割了手腕,她偷偷看了那封信,信中仍是在后悔自责,仍是在为长安开脱,甚至还清楚仔细的写了她做出这样决绝的决定和长安丝毫关系都没有,让秦衡不许为难长安,让慕之不能和长安因此生分。 她当时真是满腔的怨愤,而慕之事到如今仍是不肯指责谢长安,她一气之下就将这封信隐瞒了下来,还添油加醋的将长安和秦太太的对话说给了慕之听。 倒还真是有了效果,那天谢长安过来,她远远的听到慕之说“不想看到她”,后来又看到谢长安羞愤的离开了秦家,她的心里才算是好过了一点。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不管怎样,她都不希望大少爷再和谢长安纠缠下去,那个女人简直就是一个麻烦精,留在秦家,只会后患无穷!. “琴姨,你在秦家过了大半辈子,慕之也是您看着长大的,我是个什么性子,您心里最清楚。”秦慕之见她躲躲闪闪,语焉不详,就是说不出那天和母亲的对话来,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我今天就把话给您说清楚明白,我这辈子,唯一爱的女人就是长安,哪怕现在我们分手了,我也不会再爱别人,也不会再娶别人,如果老天有眼,还能让我们在一起,那我这辈子就侥幸做不了孤家寡人,如果我们不能在一起,那我也就打算这样过下去了,给秦家添丁进口的重担,还有谨之,不过,谨之的样子您也知道,也许这辈子也就这样过了……” 秦慕之说到这里,还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也许秦家的香火就到此为止了。” 琴姨闻言已经脸色大变:“大少爷,您可千万要想开啊,这世上的好女人多得是,您要是不娶亲生子,太太死不瞑目啊……” “我也想娶妻生子,可是没有办法啊琴姨,我爱的女人逼死了我的母亲,您让我怎么办?” 秦慕之摊摊手,又苦涩的笑着摇摇头:“琴姨,你不如去劝劝谨之吧,哎对了,谨之不是还有个儿子思谨吗?让那孩子认祖归宗,倒也算是全了我们秦家的香火……” “不行!那是哪里来的小杂八种,他也想进秦家的门,呸!”琴姨闻言怒气冲冲,秦慕之却已经顺势问道:“琴姨您是不是知道什么事?不然现在思谨已经证明是谨之的孩子,您为什么还要说他是小杂八种?” “我,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琴姨眼见秦慕之听出来了什么,赶紧转了话题:“慕之啊,你还是先别管谨之了,琴姨给你说啊,你要赶紧打消那个不娶亲的念头,你现在就一个女儿,这怎么成,秦家这么大的家业,以后谁来继承啊?” 秦慕之狠狠摇头:“身为人子,不管怎样也不能和逼死生母的女人在一起,琴姨您不要劝我了,我已经决定了!” “罢了罢了!我这是瞎操的哪门子的心,要是少爷您这辈子真的孤家寡人过一生,我死了哪还有脸见太太!”琴姨连连摇头重重叹气,从贴身的口袋里取出薄薄一张信纸递给他,方才有些尴尬的开口说道:“慕之,琴姨那天骗了你,谢小姐没有说过一句重话,自始至终她都没有说过,那天确实是太太叫她来,给她讲了父母生前的事情,这封信是太太在谢小姐离开之后写好的,你看了就明白了。” 秦慕之将信接了过去,“琴姨,您为什么要骗我?” 琴姨惨淡一笑:“也许我也是个痴人吧,我只是不满,她怎么就不肯原谅太太,非要让太太自责愧疚的做出这样的决定呢?太太因她而死,我实在是不想看到少爷再和她在一起……” “琴姨,您真是太糊涂了,您跟了母亲一辈子,难道还不知道她老人家最在意的是什么吗?” “是我对不起太太,辜负了她的信任和托付,等我哪天也去了阴曹地府,自然会去亲自向太太负荆请罪。”琴姨脸色煞白,苦涩一笑:“大少爷,希望从今以后,秦家上上下下都不要再闹出什么事端了,你和谨之少爷都好好的,琴姨就心满意足了。” 琴姨说完,就转身走开了,秦慕之握着那薄薄的信纸,一字一句认真看完。 也许那时候她正是体力精神最不济的时候,写下来的字都虚浮无力歪歪扭扭,可是字字都认真无比,句句都情真意切,哪怕是她已经刚烈的决定已死赎罪,却还是惦记着自己的儿子和那个一生牵挂的小囡囡,拳拳慈母之心,都在这大半页信纸上弥漫,秦慕之看到最后,已经是泪湿于睫。 他合上信纸,低头沉默许久,心中还是觉得难过。 母亲说,她若是贪恋人世仍旧选择苟活,那么秦衡和他一定会为她周.旋到底,如果这样,他和长安这辈子都将对立到底,而若是她自己放开手,选择自我了断,想必能让长安心中的怨愤抹平,两人的关系倒是有了一线生机,她活了这大半辈子了,也算是风光一世,今日选择这样一条路,心中没有一丝不快和害怕,只是希望她的孩子能过的幸福,师哥的孩子,也能过的幸福。 妈,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长安,这一辈子,我都会陪着她,不再让她受到一丁点的委屈。 秦慕之在心里说了一句,珍而重之的将信纸装在口袋里,他转身进了房子预备打电话给助理,却忽然看到管家匆匆的迎出来:“大少爷,您快些去二少爷那里看看吧,他出事了!” ps:秦太太其实满无辜的,人人都有私心,但是这些私心,让人又气又恨却又可怜……唉。 结局篇:不敢上前 他转身进了房子预备打电话给助理,却忽然看到管家匆匆的迎出来:“大少爷,您快些去二少爷那里看看吧,他出事了!”. “怎么了?慢慢说,别急!”秦慕之见管家一头大汗,心里也不由得咯噔一沉,刚才琴姨的那句话,不知怎么的又浮现了出来……难道是思谨那孩子? “电话里佣人说的也不清楚,只是恍惚听说思谨小少爷老.毛病犯了被送到了医院,不知怎么的在医院里谨之少爷遇到了个女人,她哭着喊着说思谨是她儿子……谨之少爷当时都气的昏了过去……” “谨之现在在哪里?是在医院,还是在江江和思谨的房子里?” 秦慕之一边飞快的套好大衣一边询问魁。 “谨之少爷这会儿应该还在医院,跟去的佣人说,谨之少爷刚刚一直都还昏迷不醒……” “好,我这就过去,你们先把二少爷房间收拾收拾,一会儿指不定二少爷要回来。”秦慕之转身向外走,从司机那里拿了车钥匙就急匆匆的冲了出去。 赶到医院的时候,正看到只穿着单衣的谨之怒冲冲的从医院走出来,秦慕之停好车子飞快走过去,见他满面怒容,却是牙关紧咬眼底一片赤红,不由担心起来:“谨之,发生什么事了?瀑” “大少爷,这算是什么事啊,我们少爷就是心太软容易相信人,次次都被骗的血本无归!”谨之身边的小跟班也苦着一张脸抱怨起来。 “别扯那些废话,说清楚!”秦慕之神色一肃,那小跟班也不敢再油嘴滑舌,觑目看了谨之一眼,见他没有阻止的意思,就赶忙肃容说道:“今天思谨小少爷突然心口疼,您也知道,他生下来心脏就不好,咱们少爷赶紧的给他送到了医院去,孰料看到一个女人老是探头探脑的往病房里看,少爷心里怀疑,就去问那女人,谁料那女人竟然哭着跪下求我们少爷,让她亲自照顾自己儿子……” “后来问清楚才知道,这孩子生下来有病,只有个当妈的带着,没钱看病所以才把孩子送了出去,这送出去了又不放心,就天天想要偷摸的见孩子一面,只是一次都没见到,这一次还是在咱们房子外头躲了好多天,终于逮到了这个机会跟到了医院,谁知道思子心切,只顾着看儿子,就被少爷给发现了……” “也就是说,这孩子不是湘湘的,是江江从那个女人手里买来的对不对?” “对对对,如果那个女人没说谎,那就是这样子的。” 小跟班连连点头,秦慕之闻言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脸看了看脸色铁青的谨之:“走吧,回家,看你穿这么点,也不怕冻坏了。” 说着就拉了谨之往车子边走,谨之一脸别扭,又气又尴尬,咬着牙说不出话来,秦慕之也不理会,开了车门扶他进去,发动了车子这才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好歹知道怎么回事了,总比蒙在鼓里十年二十年幸运多了。” 谨之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扭头看他:“哥,我真是傻,竟然会相信江江的话,都因为她是湘湘的妹妹,我就好像疯了一样,她说什么我都信,现在想起来,领检验报告那天是她去领的,想必就是那天去做了手脚。” “湘湘和我的孩子早就死了,我也是心里太不好受,这个孩子出现了,好像我心里就安慰了很多,一直都不愿意去往深处想。” 谨之说着摇摇头:“这么多年了,我怎么就是忘不掉这件事呢?” “慢慢来吧。”慕之淡淡说了四个字,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早晚都会过去的,一定会过去的。” “希望如此吧。”谨之深深叹了一口气,眉宇之间浓重的愁绪,却是越发的深邃了几分。 “谨之,这段时间家里发生了很多事情,作为秦家的一份子,大哥希望你可以承担一些。” “哥,你知道我对这些事情都没兴趣。”谨之苦笑,意兴阑珊的摇头。 “你以前也是很感兴趣的,自从湘湘的事情发生之后,你才开始混日子,你的能力,大哥很清楚。过几天家里事情安顿好,我准备去找长安,生意的事情就先托付给你,希望你不要让爸爸失望,也不要让我失望,勋哥他们会帮你的,不懂的就去问。” “大哥……我没心思……” “你如果没心思,那就关门大吉好了。”秦慕之拍了拍谨之的肩:“好好干,男人这辈子得干出点事业来才行,爸一直嘴上没说,但是心里还是希望你出息的。” 谨之低了头,好一会儿才无奈苦笑:“大哥,我真羡慕你,还能去追寻自己的幸福。” “谨之,其实你也可以,但是是你总是自己放弃追求幸福的机会,该放下的时候还是放下吧,不然,当真是伤人伤己。” 谨之抚着尾指上小小的银戒,忽然狠狠咬住牙关将戒指撸下来,他将那枚已经失去了光泽的戒指紧紧握在手心里许久,方才一抬手,戒指在空中滑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不知落在了什么地方。 就在戒指被扔出去的那一刻,谨之感觉自己的心似乎一下子就轻松了许多。 ******************************* 一月以后,维也纳,皇家歌剧院。 “天啊,蔓,你吐的这样厉害,一会儿怎么上台?”艾瑞雅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一边递了水给她,一脸的担忧,小蔓吐的昏天暗地,脸色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她漱了口,坐在沙发上喝了点热水,整个人似乎舒服了一点。 “没关系,每天都要吐三四次,这次吐完,待会儿上台应该也没事了。” 小蔓无力的摆摆手:“就是这会儿没劲儿,不知道歇一歇能不能行,不行的话还是赶快让卡西米亚先生找替补的吧。” “替补?你走了之后,卡西米尔先生就不肯排《图兰朵》,那么多女演员她都不满意,哪里有什么替补?好歹就这一场压轴,你可一定要撑住,名声大噪就在今晚了,你不是一直想去金色大厅吗?如果这次得到主流媒体的认可,那么去金色大厅,就水到渠成了!” 艾瑞雅一脸的兴奋,好朋友有这样好的前途,她比自己出名还要兴奋。 “是啊,我一直都想去金色大厅,我的老师也很希望看到我站在那个舞台上……唉,只是这个小宝贝这次来的真突然。”. “小宝贝是上天赐予的礼物,指不定他就是来保佑你一切顺利的,昨晚演出前你也吐的厉害,但是你不知道,你一上台,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说,如有神助一般,真是发挥的太精彩了!想必今晚也一样,总之,我信你!蔓,我为你骄傲,我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中国歌唱家,像你这样完美!” “你把我夸的飘飘然了艾瑞雅,我要是骄傲自大了都赖你。”小蔓笑嘻嘻的抱住她,打趣说道。 “那也是因为你值得这样的夸赞啊!”艾瑞雅由衷的为她高兴,能从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位置,有多么的不容易,一路陪着她的艾瑞雅,真的是再清楚不过了。 “谢谢你,艾瑞雅。”小蔓紧紧抱了抱这个可爱的姑娘,从来维也纳的第一天开始,就是她一直这样陪着她安慰她,这样的朋友,真的是值得她一辈子珍惜! “快好好休息一会儿吧,马上就要演出开始了。”艾瑞雅回以灿烂一笑,方才走出了休息室,将空间留给了小蔓自己。 演出结束,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小蔓在化妆室卸完妆换好衣服之后,仍能听到远处传来的欢呼声,卡西米尔先生与今晚来观看演出的商界政界要人相谈正欢,再过半小时,就是庆功宴,维也纳上流社会的要人都将参见的盛宴。 小蔓换好晚礼服,深呼吸了几次平复心跳,这才推门而出。 那些一向高高在上的金发碧眼的外国佬此刻却是夹道鼓掌欢迎她,甚至还有人殷勤的上前行吻手礼,小蔓微笑以对,矜持却又大方,端庄却又不失优雅的缓步而出,卡西米尔先生向她伸出手臂,小蔓上前一步挽住,两人相携而出,一行人向宴会厅缓步而去,气氛热闹却又欢快。 金碧辉煌的大厅外,一辆黑色的车子缓缓停下来,车门打开,一身黑衣的秦慕之迈步下车,往前走了两步,却又缓缓停下了脚步。 结局篇:红颜一怒 车门打开,一身黑衣的秦慕之迈步下车,往前走了两步,却又缓缓停下了脚步。. 众人的簇拥之中,她真的像一个骄傲却又美丽的公主,她看起来游刃有余,端庄大方却又不失东方特色的矜持和羞涩,那样美丽的笑容绽放在她的脸上,似乎那些阴霾和伤痛,从来不曾存在过。 他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过去,以什么样的理由和姿态过去,去站在她的面前,请求她来再一次接受他,原谅他。 就是这样一迟疑,小蔓已经随着众人进了宴会大厅,秦慕之站在原地踟蹰了许久,终究还是转身走向车子。 “嗨,慕之?魁” 他刚刚拉开车门,却忽然身后传来一声低低的女声,秦慕之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却是莫子兰站在他身后不远的夜色里,秦慕之不由得有些惊奇,怎么到哪里都能遇到这个女人? “怎么是你?”他的口吻有些不耐烦,看着她的目光里也透着疑惑的探寻。 “和你分手之后,我就四处旅行散心,来维也纳已经一周了,今晚是来这里看演出的,没料到就遇到了你,你还好吗?”莫子兰缓步上前,像是老朋友一样和他寒暄瀑。 秦慕之点头,声音不冷不热的道:“还好。” 他说完就要上车,莫子兰却又上前一步,“慕之,你稍等一下好吗?” “什么事?”秦慕之不欲和她多说,但毕竟莫子兰和以前他身边的女人不太一样,他耐了性子又多问了一句。 “你们家里的事情,我也有听说,请节哀。”她的语气很诚恳,秦慕之一时不好太生硬,点点头,声音稍稍的松软了一些:“多谢关心,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先走了,莫小姐再见。” 他生疏的客套,就像是一把钝刀子缓慢的刺入了她的肌肤中,莫子兰轻轻咬了咬舌尖,刺痛让她冷静下来,她挤出一抹笑,轻轻开口:“没什么事了,秦先生再见。” 秦慕之转身上车,连看都没有多看她一眼就关上了车门发动了引擎离开,莫子兰站在空旷的广场上,看着他的车子绝尘而去,一颗心也像是随着车子离去了一样,她许久才回过神来,拢紧了大衣缓缓向前走去。 路边的招牌上,贴着大幅的宣传海报,海报上林小蔓的笑脸像是冰寒的利刃刺痛了她的神经,她忽然伸出手,狠狠将那海报扯了下来又撕成了几片团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中,仿佛那一口淤积的怒气也随着海报被丢进垃圾桶中而消减了大半一样。 莫子兰在路边站了很久,方才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 坐在车子上,她拨通了一个电话;“……他一个人在维也纳没人照顾也不行,我记得你有和我说过,他不是挺看重一个叫什么纳阑的助理吗?还亲自给她找了住处……那就让她来维也纳好了,有什么为难的?你是他贴身助理,安排照顾他的起居不是你的本职工作?就这样定了,你最好尽快,争取就这两三天把人送来!” 莫子兰挂断了电话,眼底神色却是阴晴不定,她狠狠咬了咬牙关,却终究还是重重叹口气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 小蔓从排练场出来刚回到休息室,就有临时助理过来说道:“林小姐,有一位莫小姐说是您的资深粉丝,想要见您一面。” “我这会儿感觉很累,麻烦你帮我推掉吧……”小蔓有些疲惫的换掉演出服,在金色大厅演出的日期已经定下了,时间很紧,她这些天每天都在排练,而宝宝又很不乖,身体已经有些吃不消了。 “可是,那位莫小姐说,她和您是老乡,这一次是专程来维也纳看您演出的……”小助理有些为难的说道。 小蔓沉吟了一下,伸手按了按有些痛的太阳穴:“好吧,那就十分钟。” 莫子兰抱着鲜花进来的时候,小蔓刚换好了衣服坐在沙发上喝水。 “林小姐,您好,不好意思打扰您了。”莫子兰将鲜花送过去,小蔓强打起精神站起来将花接过来:“谢谢,莫小姐客气了……” 话音刚落,她的目光却是有些惊异的在莫子兰脸上定住,她,长的真的很像一个人…… “林小姐,您,怎么了?”莫子兰有些吃惊。 “没,没什么,只是觉得莫小姐和一个人长的很像……” “您说的是段宜兰段小姐吧?”莫子兰理了一下鬓发,温柔的一笑:“是呢,以前慕之也经常这样说……” 小蔓的脸色一下大变,“你,你认识秦慕之?” 莫子兰见状,脸上表情一下变的尴尬而又愧疚:“对不起林小姐,我确实认识慕之,只是……只是我们前些天已经分手了……” 小蔓只觉得身上一阵无力,她后退几步坐在了沙发上,声音有些苦涩:“你也是他的女人?” 莫子兰目光中似乎隐隐有了泪意,神情也有些难为情起来:“真是丢脸了林小姐,我哪里称得上是他的女人?不过是乖巧听话,在他身边多待了几年而已……林小姐,您可千万别在意,我和慕之已经分手了,说实话,我在他心里根本没什么地位,连那个纳阑都比不过……” “纳阑又是谁?”小蔓有些茫然,却下意识的询问出声。 “我也不太清楚,只是知道慕之挺看重她的,还给她安排了住处……平时在公司,也很照顾她……” 莫子兰一边小心的打量着小蔓的表情,一边又自责的岔开话题:“看我说这些干什么,我今天只是慕名来看林小姐的,我一直很喜欢您的演出……” “多谢。”小蔓的语气有些冷淡下来,“不好意思我今天排练很累,想要休息了,莫小姐请先回去吧,多谢您今天来看我。” “林小姐……我看您脸色不太好,您可千万别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其实,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您的,我也知道慕之他很在乎你,我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有过不知道多少个女人,我却从没见他对谁像对您这样上心过……” “你别说了,这些话,我不想听。”小蔓忽然出声制止她,她的目光有些冷,声音也锐利起来:“莫小姐,我不想知道您今天来到底是有什么目的,但是我要说一句,慕之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他的过去怎样,我也有所耳闻,别人说什么,我都不会在意,我也不会放在心上,莫小姐还是不要再说这些没什么意思的话了,再说了,我和慕之现在并没有什么关系,他的事,我也不想知道。” “是,是我班门弄斧了。”莫子兰闻言却是苦涩一笑:“我今天才知道为什么慕之喜欢您,林小姐您果然和别的女人不一样,慕之眼光真是不错,好,我以后也不会再来打扰您了,只是,今天的话,您千万别放在心上,慕之他现在心里只有林小姐您一个人的!”. “莫小姐再见。”小蔓只觉得她哀哀凄凄的声音听起来太过刺耳,她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话,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林小姐再见,您好好休息吧,祝您在金色大厅演出成功,我先告辞了。”莫子兰仍是小心翼翼柔柔弱弱的说了这一席话,这才退出了房间。 她将门关上,屏住呼吸在门外站了一会儿,直到听到房间里传来一声隐隐的东西摔碎的声音,她方才轻轻一扬唇角,缓步向外走去…… 小蔓气的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只是心里却仍是憋屈的慌,知道这人以前花心滥情,可也没想到这到哪都能撞上他的旧情人! 亏她还辛辛苦苦的怀着他的孩子,他却仍是这样不让人心里舒坦! 搞出个什么和段宜兰长的像的莫小姐待在身边这么多年,什么意思?怀念段宜兰吗? 现在又弄出来个小助理纳阑,就前不久还给人家找住处照顾有加,秦慕之你是圣父吗?这世上的弱女子都需要你来呵护照顾? 心中越想越气,虽然知道这个莫小姐心怀不轨,不一定在算计什么,也知道莫子兰这些都是过去式,纳阑什么的兴许也只是别人的捕风捉影而已,她的心里却还是觉得不舒服,身为女人,遇到这样的事,恐怕都没有办法淡定的吧! 秦慕之!我怀着宝宝这么辛苦,你还不把后院给我收拾妥当,虽然是你过去的女人,虽然分手了,但是终究也是你以前招惹了人家,人家现在才来给我找不愉快! ps:更新完毕,大家多多投月票呦~~~~小年夜快乐,我爱你们~~~~ 大结局 一 告白(六千) 虽然是你过去的女人,虽然分手了,但是终究也是你以前招惹了人家,人家现在才来给我找不愉快!. 想了这样一通,小蔓又无奈的叹一口气,她不是已经决定和那姓秦的分开了吗?为什么还要这样的生气?难不成,她虽然这样决绝的选择远走了维也纳,但是心里还在等着秦慕之来找她? 想到此处,小蔓心中不由得沤了一团火,她重重一巴掌拍在了茶几上,仍是觉得有些不解气,抓住面前的茶杯又狠狠丢了出去。 玻璃碎裂的声音传来,却好像是将她心中压抑的那一团火给发泄了出来,小蔓吐出一口气靠在沙发上,手掌贴在仍旧平坦的小腹上摩挲了几下,她现在是孕妇,最重要的是肚子里的这个宝宝,不要生气,尤其是不该为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生气,不该为贱男生气! 这般自己开解了自己一番,小蔓才觉得心情好了很多,她拿了大衣走出休息室,正是下午四五点钟,阳光暖暖的,却又不让人觉得过分的憋闷燥热,小蔓缓步走出剧院,沿了路边的林荫小径缓缓向家走去览。 走到半路,口袋里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小蔓拿出来一看,却是秦慕之的号码,不由得吓了一大跳,这家伙怎么这么神通广大,她换的新电话新号码,他竟然这么快就搞到了手! 狠狠摁断了电话,那人却又锲而不舍的打了过来,小蔓被他闹的很烦,干脆的关了机。 秦慕之握着手机,听着那端传来关机的提示音,面上却是不由得浮出了一点苦笑,这小女人心性高的很,还真是挺难对付的痉。 他收了手机,从阳台上回到酒店房间,却忽然听得门铃声响起来,秦慕之有些奇怪,这个时候也不是服务生来的点啊,却还是过去开了门。 房门拉开,纳阑清秀的脸庞立时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秦慕之瞬间怔住,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她的名字:“纳阑?你怎么来了?” 纳阑手里提了几大包的东西,毕恭毕敬的先鞠了个躬,然后才脆生生的开口说道:“秦总,是这样的,赵成哥说您一个人在维也纳,没人照顾不行的,而且您的胃也不太好,需要有人在您身边提醒您按时吃药,因此就派我来出差啦!” “赵成也太自作主张了。”秦慕之有些许的不悦,他已经卸去了秦氏总裁的职位,赵成那一批老练的下属也都安排给了谨之做帮手,现在的他不过是一个自由的普通人,根本不需要像是以前那样,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一群人跟着呼风唤雨的样子。 “秦总……秦先生,您别怪赵成哥,他也是担心您一个人在这边没办法好好照顾自己才会拜托我过来的,毕竟他跟了您这么多年了……”纳阑见他脸色不虞,慌忙辩解说道。 “他的好意我明白,只是我不需要人照顾,你还是回去好好工作吧。” 秦慕之说完就预备关门,纳阑站在那里却是一下子红了眼圈:“秦先生……” “还有什么事吗?”秦慕之的口吻明显有些不耐烦了,纳阑心又往下沉了沉,却还是固执的咬住嘴唇望住他:“秦先生……拜托您让我留下了吧,赵成哥他很担心您,还有您的胃病,您总是不按时吃药……” “这些事情我以后会注意的,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真的不需要,你还是赶紧回去好好上班,再说了,你还有家人要照顾,不要留在这里浪费时间了。”秦慕之说完,也不管纳阑泫然欲泣的模样,径直关上了门。 纳阑望着那扇门在她的面前关上,心里说不出的失落和难过,赵成哥让她来维也纳的时候,她简直高兴坏了,其实她并没有想攀龙附凤,她只是想要为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 满怀着希望而来,却不料收获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虽然她知道在秦慕之的心里,她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职员而已,但是他以前那样和蔼那样温和的对她,少女的心里多多少少的还是有些希冀的。 只是这一次,希冀全部破灭,她的心情终究还是跌入了谷底。 ********************************** “楚老师?您在看吗?” 从窗子那里往外望去,可以看到整个维也纳的夜景,灯光璀璨,耀出城市的繁华,却更耀出梦想的灿烂,小蔓目光灼灼的望着远处的天幕,神情中聚出满满的自信和坚毅。 “是,我在等着你站上那个舞台长安。” “我不会让您失望的老师,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我发誓,一定会让这场演出完美的落幕!” “你从来都没有让老师失望过,这一次,也是一样,长安,你是我最骄傲最喜欢的学生,一直都是,老师很高兴,很欣慰。” “楚老师,不管怎样,谢谢您,谢谢您从来没有放弃过我……” 小蔓的眼底一点一点的聚出泪雾,她高高的仰起脸,将那即将泛滥的泪水强忍了回去,就算是要哭,也该是庆祝成功的喜悦的眼泪,不该是此刻落下。 “如果你想要放弃自己,那么就算是我不愿意放弃也没有用,长安,你能实现自己的梦想,终究还是你自己努力坚持的结果,好了,去平息一下情绪,这会儿不要紧张,也不要去想演出的事,怎么放松怎么来,维也纳的金色大厅虽然神圣,却也不过是喜爱唱歌的人的一个舞台而已。” “嗯,那么我先不和您说了老师,就要换装了。” “好,老师在电视前看着你。” 小蔓收了手机,将面前窗子拉开,清新的空气涌进来,小蔓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加油长安!加油囡囡! 过了今晚,就再没有什么遗憾了。 爸爸,妈妈,你们也在天上看着我的对不对? 小蔓望着离她最近最亮的那一颗星,孩子气的眨了眨眼睛:这就是你们看着我的眼睛对不对? 真的很明亮,很美丽,我再也不会胆怯,再也不会害怕了,从今往后,请你们一直这样照着我前进的路,一直守护着我,好不好?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小说在线阅读。 她听到过很多次的掌声,收到过无数的鲜花,得到的赞美数不胜数,可是唯有今晚,她和所有的演员一起,在观众们热情高亢的呼声中一次又一次的出来谢幕,在山呼海啸一般的叫好声中被无数的鲜花簇拥,她的眼泪如同最清亮的泉水,流淌不息。. 所有的观众都自发的起立鼓掌,掌声足足持续了十五分钟,直到卡西米尔大师挽着小蔓的手臂一次一次的上台鞠躬道谢,掌声才渐渐的平息了下来。 “女士们,先生们,请给我们伟大的歌唱家林小蔓女士五分钟的私人时间好吗?”卡西米尔大师神采飞扬,说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甚至有些调皮的冲小蔓挤了挤眼。 小蔓亦是有些不解的望着卡西米尔,为什么说是给她五分钟的私人时间?她并没有什么独特的安排啊! “有一位中国绅士,他在今天下午特意找到了我,他告诉我说他一直爱慕林小蔓女士,而他们之间也有一段十分美好的过往,但是因为一些误会,他们分开了,而今晚,他想用自己的行动来获取她的原谅!” 卡西米尔先生说到这里,观众席中立刻响起了善意的笑声和掌声,小蔓的脸却是一下子涨到通红,该死的秦慕之,大庭广众之下闹出这样的一出,想逼她答应原谅他吗?他还真是会偷工减料耍心机…… “蔓,你愿不愿意接受这位绅士的歉意呢?” 卡西米尔先生满脸笑意的望着她,小蔓平复了一下起伏的情绪,目光望向台下的人山人海,她咬了咬嘴唇,有些孩子的气的说了一句:“那也要看他够不够诚意了!” 又是潮水般的哄笑声,这笑声却明显充满了让人温暖的好意。 “子陆!”卡西米尔先生忽然扬声冲着台下某处喊了一声,麦克风将他的声音扩散开来,冷不丁的一嗓子把小蔓都吓了一跳! 她下意识的顺着卡西米尔的目光望过去,却看到观众自动自发的往两边散开,一条只容一个人通过的窄窄小道就被腾了出来…… 小道的最尽头,一身黑色正装的秦慕之手里拿着一枝鲜红的玫瑰正站在那里静静的望着她。 小蔓只觉得鼻腔里一阵酸楚,她差一点就要哭出来,却仍是狠狠咬了一下舌尖将泪意逼了回去。 只是,她的眼前仍旧是模糊了,像是隔了一层白纱一样朦胧不清,就这么短的距离,他的脸,他的神情,她甚至都看不清楚,她觉得她的心跳的很快,她觉得自己真是不争气,总是很轻易的就被感动,她想她该像是骄傲的女王一样为难他拒绝他,可是不知怎么的,他那样一步一步往她走来的样子,要她的心软的厉害,根本连逃跑的步子都迈不开。 他就那样一直走到台下,整个金色大厅都静悄悄的一片,小蔓甚至都听到了她自己的心跳声,快的像是擂鼓一般,她的手也抖的厉害,抱在怀中的那些花束都在颤抖起来。 卡西米尔轻轻将她怀里的东西接过来,他吻了吻她的面颊,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蔓,上帝保佑每一个善良的人,你要握住你的幸福,一直,永远的握住属于你的幸福。” 他说完,轻轻拍拍她的肩:“不要太固执,你看看我,我年轻时也很固执,这样的下场就是,我到现在还是一个老光棍,喔,你瞧,我虽然很有钱,可是却连一个陪我吃早餐的人都没有,这样实在是太凄凉了一些对不对?” 小蔓忍不住笑出声来,卡西米尔先生却已经绅士的对着观众席鞠了一躬,退下了舞台。 而就在此时,秦慕之也已经走到了舞台下。 她站在高高的,金碧辉煌的舞台上,他站在舞台下,要抬起头才可以望到她,可是这一刻,他是心甘情愿的,他心甘情愿像是仰望一个女王一样,仰望着他心爱的女人。 “长安……”他开口叫她的名字,她轻轻对他颔首,却仍是站在那里没有动,也没有上前一步。 “我记得以前有很多人问我爱不爱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去回答,在我的心里,也从不曾知道爱一个人该是什么样的,会有怎样的心情,或者是会有怎样的不同,七年前你离开我,我经常会感到怅然若失,可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两年前我在墓地看到你的墓碑,那一刻我感觉整个人生都黑暗了,我开始有些明白,你之于我,到底有什么重要的意义。” 他说到这里,轻轻呼了一口气:“长安,如果现在再有人问我,你爱不爱谢长安,我一定毫不犹豫的说,是的,我爱她,但若是有人问我,你是哪一刻爱上她的,我却答不上来……也许,是她安静的坐在包厢里拒绝那些轻浮的挑.逗时,也许是她平静的拒绝我送她回去的好意时,或者,也许是在某一个我未曾觉察到的清晨或者午后,她静静陪着我的那些时光中,我就已经爱上了她……” 小蔓的眼泪一直静静的流淌,那么多年的时光一闪而过,就仿佛是从指缝之间漏下去那些细沙,她曾经以为她什么都没留住,什么都没得到,可是在怅然若失的那一刻,却有人轻轻的将那些过往都捧在了她的面前,温柔的告诉她,我没有忘记,一直都没有忘记,我和你的一切,我都藏在心里,只是,我一直来不及告诉你。 “长安……如今的秦慕之,不是秦氏呼风唤雨的总裁,也不再高高在上不可触碰,他放弃一切,远渡重洋。愿意平等的站在你的面前,认真的问你一句,秦慕之这个人,你还愿不愿意再接受他?” 他说这段话的时候,踩着舞台一侧的台阶缓缓走上去,手里的玫瑰还带着晶莹的露珠递到她的面前,在灯光下绽出璀璨的目光,她看到了玫瑰的花蕊中藏着一枚钻戒,她的泪一下子汹涌而出。 这曾是她朝思暮想的画面,做梦都不敢梦到的一切,如今忽然之间涌进她卑微的生命中来,她竟然惶恐的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那个可以掌控整个舞台的女人,忽然之间羞涩成了小女生。. 不知是谁开始鼓掌,渐渐的掌声响成一片,甚至有人开始激动的大喊:"romisedhim!Promisedhim!” 小蔓紧紧的捂着嘴,眼泪不停的往下掉,秦慕之就那样静静的举着玫瑰,站在她的面前,他似乎喝了酒,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酒香,却是分外的醉人。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脸上的妆容几乎都要花掉了,她捂着脸不敢抬起头来,这么多人都在,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不美好的一面。 “请……请再给我一点时间……”她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道怎么的就说出了这样一句,她想要赶紧冲到后台去把脸上的眼泪鼻涕和花掉的油彩都洗掉,然后干干净净站在他面前回答他这个问题…… 那些欢呼声一下子就失望的低落了下去,秦慕之的脸上也有了明显的失望,但是他仍是强忍着尴尬和失落,温和的轻轻说了一句:“没关系,我等着你安安。” 她心里莫名的后悔又自责,只是话已出口,却是没有办法再收回来,只能胡乱嗯了一声,转身低着头匆匆的向后台走去…… 休息室的门被她关上,艾瑞雅都被她关在了外面,小蔓一口气冲到盥洗室里,她扭开水管,将冷水浇在脸上,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望着那个镜子里狼狈的女孩儿失声痛哭起来…… 她哭的几乎浑身瘫软,那些怨愤,怒气,委屈,嫉妒,所有的情绪都汹涌的随着泪水宣泄出去,留下的只是浓浓的缱绻和斩不断的情丝…… 她哭到几乎没了力气,胡乱的洗干净了脸换了衣服就匆匆向外走去。 观众散去了大半,小蔓在剧场里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他,她就又折身往剧场出口那里走去,她想要见到他,早一分钟也好,只要能够告诉他,她愿意,她仍旧爱他,仍旧愿意接受他。 纳阑的脸上青了一大块,手背上也有一片的淤血,但她仍是固执的站在剧院外等着秦慕之,她不知道他今晚来这里是要做什么,但是她知道他离开酒店的时候喝过酒,她很不放心,他有胃病,而且很严重,医生嘱咐过是不可以酗酒的。 散场的时候,她在熙攘的人群里找他,被粗鲁的保安推搡的摔在了地上,没有人会去管一个无名小卒的东方女人,她忍着疼爬起来,不敢再去挤,就站在人群外找他。 秦慕之是最后出来的,他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整个人散了架一样的浑浑噩噩,纳阑一眼看到他,立刻就冲了过去:“秦先生,秦先生!” 秦慕之远远的只听到有人叫他,他却不愿意理会,那样的场合之下,被拒绝掉,对于他来说,实在是有些太不好受,虽然他也知道,他这样突兀的求她原谅有些唐突了,但是当她真的拒绝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秦先生……秦先生……”纳阑紧紧的握着手里的小包跑到他的面前,秦慕之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纳阑?你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怎么还没回去!” 纳阑也不理会他语气里的生硬,只是低着头将包里的药翻出来,又拧开了一瓶水:“秦先生,我看你脸色很差,你又喝了酒,还是先把药吃了吧……” 她举着药递到他面前,秦慕之这才看清楚她脸上一大片伤,不由得有些愕然:“纳阑,你脸上这伤是怎么搞的?” 小蔓站在他身后的不远的地方,那一声纳阑,随风传入了她的耳中,她的步子一下子顿住,目光静静的落在了站在秦慕之面前的那个清秀女孩脸上…… “没事,就是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秦先生,您还是先把这药吃了吧,免得一会儿胃又要开始痛了……这药是最对症的,我一直都随身带着呢。”纳阑毫不在意的望着他灿烂的笑,手里的药又往他的面前递了递。 “我怎么不知道秦先生有胃病呢?”小蔓笑吟吟的上前,直截了当的站在了秦慕之和纳阑的中间,她轻轻悠悠的说了一句,又笑着望了望纳阑,然后转过脸来狠狠瞪了秦慕之一眼,转身就大步向马路对面走去…… ps:今天出门坐车,被司机关车门挤到了手,整个指甲盖都变成了黑紫色的,疼的我哭了一路,十指连心果然不假,码字好费力啊,现在才凑合着写完,让大家久等了……抱歉啊姐妹们!明天可能就结局了,给可怜的猪哥投月票吧~~~~ 大结局 二 她轻轻悠悠的说了一句,又笑着望了望纳阑,然后转过脸来狠狠瞪了秦慕之一眼,转身就大步向马路对面走去……. 秦慕之被她这一眼直瞪的头皮发麻,待在原地好半天才想起来转身去追。 纳阑被这突然的一幕弄的吃惊不小,又见秦慕之匆匆离开,她手里捧着药,也急急的追了过去拦在他面前:“秦先生……” 秦慕之被她拦住,立时就有些不耐烦起来,他随手一挥将纳阑推开,连看都没有多看她一眼就匆匆向马路对面追去…… 纳阑被他推的趔趄了几步,手中捧着的药也凌乱的洒了一地,她站稳身子,抬起头看到他在夜色弥漫之中渐渐消失的挺拔背影,步履匆匆,似乎这世间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只是无足轻重的,而只有方才那个女人,才能轻易占据他的全部傀。 早就在心里想过,像他这样的男人,不会没有女朋友,不会没有其他女人,她没有见过,不代表不存在,可是心里终归还是存着希冀,直到这一刻,纳阑才感觉自己的心彻底的凉了,死了。 她蹲下来,将散乱了一地的药一颗一颗捡了起来,而和他相处的那极短暂的时光忽然就在眼前不停的浮翩,纳阑的眼睛渐渐湿润起来,而到最后,她蹲在那里,大颗大颗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掉,简单纯净的少女情怀,也许正是因为这一份悲伤,在许久之后回忆起来,才会觉得越发的让人难以忘怀…… 纳阑擦干了眼泪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维也纳的夜晚美丽而又充斥着浪漫的情怀,虽然这里很适合疗伤,但是这城市不是属于她的,纳阑很想赶紧回去,回去工作,每天朝九晚五勤奋的上班,希冀着有一天他在公司里见到她时,她已经是一个业绩出众的白领,他会和她握手,温和的夸赞她一句,就已经足够了诂。 纳阑想到那个画面,又忍不住的微笑起来,她不会恨他的,只是在心里少了一份虚无的幻想,多了一份实在的前进动力,是他将她从最底层救上来,给了她一份新的生活,那么她就该好好的珍惜,一丁点都不去糟蹋。 当有一天纳阑这个名字也成了成功的象征,她也许可以骄傲而又落落大方的站在他的面前,笑着对他说:我没有糟蹋你给的机会,我一直都在努力。 **** 秦慕之追到马路对面,小蔓正在招手拦车,他一步上前将她拉到一边,微冷的空气里,粗喘的呼吸中,那些白色雾气缭绕在两人之间,像是隔了一层轻纱看不穿。 小蔓瞪他一眼,甩手把他推开:“去去去,脏死了!” 秦慕之苦笑不得,按住她的肩不许她走:“喂,你在闹什么别扭?刚才那是我公司的一个小助理……” “哎?”小蔓一伸手制止他说下去:“你解释什么?我有问你吗?” “你刚才……不是很生气嘛……还用那种眼神瞪我……”秦慕之乖乖的做小伏低,小心翼翼打量着她的神情说道。 “你想多了。”小蔓被他说穿心事,却不肯承认,干脆利落将他两只手打落,几步走到路边去拦车。 偏偏这一会儿出租车一辆都没有,小蔓眼瞅着那人又缠了上来,想起刚才他和纳阑说话的样子,心里就一阵的不舒服,连带着胃里也开始翻腾起来,强压了几次翻涌的恶心的感觉,确认是没控制住的弯腰在马路边吐了起来…… 秦慕之原还要插科打诨几句,却在见到她吐成这样时大吃一惊,他赶忙拿了纸巾递给她,又轻轻帮她拍着后背,“长安,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小蔓吐的天昏地暗,感觉胆汁都要吐出来了,偏生这人还不停的在耳边聒噪,她心里烦躁的几乎都想杀人了。 虽然知道孕妇的脾气很大,她又不是没有怀孕过,可是没有一次和这一次一样,动辄的不容易就心烦意乱。 “你走开!我不想看到你!”小蔓勉强的撑起身子,将用过的纸巾狠狠丢进一边垃圾桶中,恰在此时,一辆出租车远远驶了过来,小蔓赶紧招手拦车,下路基的时候却是不小心的脚下一扭,她第一意识就是死死的护住小腹,甚至没管自己可能会摔倒在地上,幸而秦慕之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可是这样反常的一个动作,却让他立刻敏锐的捕捉到了什么…… “谢长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秦慕之拉紧她的手臂将她圈在怀中,灼灼双眸锁定她的双瞳,似乎想要看穿她的全部心思。 “没有。”身体上不舒服,心理上也难受,小蔓这会儿是真的不想看到他。 “你是不是怀孕了?”秦慕之捏紧她的手腕不让她挣扎,他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隐隐的有些颤抖,可那颤抖中又透着浓浓的希冀和小心。 小蔓忽然觉得说不出的委屈,眼眶一酸差点就掉下泪来,什么男人,关心她是不是怀孕比关心她还要多,想儿子想疯了吧! “怀孕?秦慕之你少做美梦了,我要是真怀孕我还能这样不要命的演出吗?再说了,你也知道我多在乎这一场演出,不要说我没怀孕了,就算是怀孕了,我宁肯不要宝宝也不会放弃这一次机会!” 她看着他脸上失落到极致的表情,心里积攒的怒火这才稍稍的发泄出来了一些,让他行为不端,让他滥交滥情,让他给她添堵,让他刚给她告白完就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 他不要她舒服,她也不让他舒服!凭什么她这么辛苦的为他生儿育女,他还不让她保持一个好心情? “长安……你怎么可以这样说?”秦慕之苦笑着将她从怀中推开,他的目光破碎一片,说出的每一字都含着浓浓的哀求:“我知道你心里怨恨我,是,是我对不起你,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如果你真的有了我的宝宝,算我求你,长安,不要伤害他,好不好?” “等以后有了再说吧!”小蔓慌乱的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她只感觉自己的防线就快要支撑不住,赶忙匆匆的跑到缓缓停下的出租车边,拉开车门坐进去,立刻就吩咐了司机赶紧开车。 秦慕之站在路边看着她的车子远去,直到过了很长时间,他还是觉得浑身无力,几乎连一步都迈不出去,长安方才那一席话,就像是无情的冰刃切割着他的心脏,他怎么都没想到,她竟然会说出这样残忍的话来……. 口袋中的手机一直都在嗡鸣震动,他好一会儿才接起来,却是霍彦东的声音清晰传来:“慕之,我们刚才都看到了……你现在,还好吗?” “我没事……” “慕之哥,你刚才真是太帅了!你说的那些话我都感动死了,小蔓姐心里一定也十分的感动,我都看到她快哭了……你别担心,小蔓姐就是脸皮薄,她心里一准儿都说了几百次我愿意了!” 萧潇把电话抢了过来,叽叽喳喳欢快的说个没完,秦慕之也被她快乐的语调感染,忍不住轻轻一笑:“谢谢你萧潇,你这样安慰我一通,我心里好受多了……” 萧潇得意洋洋的看了霍彦东一眼,头脑发热又开始大嘴巴:“没事儿,就算是小蔓姐一时想不开不肯原谅你,那宝宝出生时总要有爸爸陪着啊……” “萧潇你说什么?”秦慕之只觉得脑子里倏然变成一片空白,他几乎石化了一样怔愣在原地,耳边都是金戈铁马一般的嗡鸣,而眼前的一切,都像是凭空了消失一样,他的眼前只是一道一道的白光在闪。 “我,对啊,我刚才说什么了?呵呵,呵呵,慕之哥……时间不早了,我先挂电话了啊,呵呵,呵呵,我刚才什么都没说,你听错了,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拜拜,呵呵,呵呵……” 萧潇白着一张脸呵呵傻笑着挂了电话,立刻就扑进了霍彦东的怀里惨叫起来:“霍彦东……我完了,我又把小蔓姐让我保守的秘密给说出去了……这下怎么办啊?我怎么这么笨啊,怎么脑子这么容易就发热啊……” 萧潇狠狠拍着自己的脑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 ps:还有一更……偶的龟速啊,今天不结局就是明天,明天不结局就是后天,总之就这三天,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大结局 三 萧潇狠狠拍着自己的脑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 “我倒是觉得这是好事。”霍彦东搂着怀中扭来扭去的小人儿:“这两人天天不知道矫情什么呢,明明互相喜欢就是折腾不到一起,现在有了孩子,就凭慕之想儿子要想疯那癫狂劲儿,谢长安这次无论如何都跑不掉了!” 萧潇闻言,一骨碌抬起头来,双眼直放光:“那依你所说,我是办了一件大好事了?” 霍彦东一下子哈哈大笑,只觉得她迷糊而又傻气的可爱至极,忍不住抱住她左亲亲右亲亲了一番,这才猛点头说道:“可不就是办了一件大好事!” “哎对了,你怎么知道慕之哥想儿子要想疯了?平时没听他说起过啊……”萧潇的小脑袋又开始八卦起来傀。 霍彦东把她揽在怀里,坏坏的一笑:“你不知道,就是长安第一次去维也纳那时候,有一次我去慕之办公室找他,他刚好出去了,电脑在开着,我就随意看了一眼,好家伙,你知道他在看什么吗?” “什么?”萧潇好奇的干脆坐了起来,炯炯有神的望着霍彦东,一眼都不错。 “他竟然在看亲子论坛,满版面的各种小宝宝,还有什么怎么做一个合格的奶爸!”霍彦东想起来就觉得好笑,忍俊不禁道:“真是难以想象吧,慕之那种男人竟然看亲子论坛,还在研究怎么去做一个合格的奶爸!诂” 萧潇也笑,笑着笑着却又眼圈红起来:“小蔓姐真幸福,慕之哥实在是太完美了……” “喂喂,我也有在看那个论坛,而且怎么做一个合格的奶爸的三十七种要领,我已经全部掌握了啊!”霍彦东急急的辩驳,萧潇一下子扑哧笑起来,扑到他身上又是亲又是啃,像个小疯子一样和他闹了起来…… ***** 秦慕之挂了电话许久,才一点一点消化了从萧潇那里得知的这个消息,这个女人,她果然在骗他! 心里又是恨又是忍不住滋生出说不出的甜蜜,他和她的宝宝,只要想一想,就会觉得说不出的满足,秦慕之一边往车子边走,一边不停的拨打小蔓的电话,如此三番之后,小蔓干脆又关了手机。 秦慕之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无奈苦笑,这小女人的脾气越来越大了,不过,他记得在亲子论坛上看到过,孕妇怀孕初期,情绪不稳,脾气也会变的很臭,这都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既然她大脾气,那他只好退让一步了。 秦慕之调转车头往小蔓的住处驶去,他的车子刚开动不一会儿,就有一辆银色的法拉利也悄无声息的跟了过去。 莫子兰开车紧紧的跟着秦慕之不放,面上的神色却是有些说不出的扭曲和狰狞,这一条街并不算太宽阔,也就是并排三辆车子的宽度。 秦慕之的车子开的很快,莫子兰一咬牙,狠狠踩下了油门,车子轰鸣一声风驰电掣一般疾驰而出,很快就追上了秦慕之的车子,两辆车并驾而驱,速度都是极快,莫子兰的车窗上贴了深色的车膜,秦慕之觉察到有些异样扭头看过去,却是根本看不清楚车子里的人。 他打了方向盘避开紧挨过来的那一辆车子,莫子兰却是丝毫不退让的更紧的贴过去,秦慕之无处可躲,车轮甚至都要蹭到了路基边缘,他干脆将油门一踩到底,车速提到最高,瞬间将莫子兰的车子甩出了一截。 后视镜里仍能清晰的看到那一辆银色的车子在紧追不舍,秦慕之心中疑惑,那人不像是要置他于死地的样子,倒像是要阻止他继续前进一样,他心里不由得越发担心起小蔓,哪怕是后面的车子暂时追不上他,他却仍是没有放慢车速。 车行至十字路口,红绿灯跳转的瞬间,秦慕之正欲转向,却忽然间胃部一阵痉.挛抽痛,只是短短的一阵痛楚,却仍是要他几乎汗湿夹背,车速立时放慢了下来,莫子兰眼见他的车速放缓,立时一加油门追了过去…… 秦慕之一手捂着生疼的胃部,一手开车,莫子兰死咬了牙关想要将他的车子逼停在路边,却偏生秦慕之根本不理会她的“胡搅蛮缠”,仍是不顾一切的向前疾驰…… “秦慕之……”莫子兰忽然轻轻念了一声他的名字,描绘美丽的双眼忽然缓缓的阖上,似乎有一行眼泪缓缓滑了下来,忽明忽暗的光线中,看不清楚。 她狠狠的将油门一踩到底,车子像是离弦的箭的一样朝着前方黑色宾利撞去…… 在最后那一刻,莫子兰想起很久很久之前的一件往事,想起很久很久之前的那一个夜晚,就是从那一夜开始,她的心就变了,变的疯狂却又狠辣。 与他相遇之前,她正在考虑要不要接受赵成的追求。 她在他的公司遇到他,器宇轩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姿态,更重要的是,他望着她,目光一下子静止了下来,甚至到最后,他走到了她的面前。 后来,他开始约她,送无数的礼物给她,各种各样,女人喜欢的,拒绝不了的,他一掷千金讨她欢心。 她一点一点沦陷,狠心拒绝了赵成的追求,哪怕是他在自己面前哭泣流泪,可是,她仍是拒绝了他,那时候起,她就知道,她的心里只能装得下秦慕之一个人了。 再后来,她就搬进了他送的公寓,他对她很好,温柔,体贴,大方,从来没有一句重话,从来没有一点冷脸,她整颗心都沦陷在他编织的情网中,渐渐没有办法挣脱。 只是没有过多久,他忽然开始冷落她,也几乎不再去她的公寓,她百思不得其解,拉下脸去找赵成,却在赵成那里得知一个真相,当初秦慕之追求她,不过是因为她长的像他的初恋情人段宜兰。 她记得当时她的心几乎就像是冰冻的山川一样,毫无一点生机,她全心全意爱着他,可是她却只是一个悲哀的替身。 更让她绝望的是,就连这个替身都快要做不下去了,他有了一个新欢,一个完全与众不同的新欢,从赵成那里她听说了她的名字——谢长安。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最初疯狂的迷恋,到最后绝望的清醒,她已经不再奢求他的一心一意,只希望可以永远待在他的身边。. 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她就把自己变成什么样,果然,谢长安和他在一起之后,他身边的女人一个一个都消失掉,唯独她,虽然极少再见到他,却也没有被扫地出门。 他有时候还是会来找她的,后来她知道,他和谢长安一闹别扭就会心情不好,心情不好的时候他才会来找她。 而渐渐色,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越来越多,这当然和她做的一些事有关——赵成一直忘不掉她,她也就卑鄙的利用了他。 果然,谢长安和秦慕之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多,而他来她这里的次数理所当然的越来越多。 她并不是一个容易被冲昏头脑的女人,秦慕之对谢长安的不一样,她心里清楚明白,现在的一点甜头,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她想要的,却是长久的心安。 莫子兰记得那天晚上,确切的说,此后数年之间,她从来都没有忘记。 在做段宜兰替身的那段时间里,她从来不曾在秦慕之口中听到他错喊她“段宜兰”,可是那天晚上,最激情的时刻,他第一次吻了她,口中唤的却是谢长安的名字…… 后来还有好多次的吧,他躺在她的床上,睡梦中喊其他女人的名字。 她待在他身边那么多年,唯一一次他吻她,却是相思错寄的那一刻。 她怎么能够不恨?如果无情,那么只要索取该得的好处就够了,可正是因为心中有情,她一分一秒都忍受不得。 赵成是秦慕之最信赖的助理,几乎他和谢长安的一切,几乎秦家的一切,以及秦慕之之前那些女人的事情,赵成都了如指掌,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就借赵成之口三不五时的对谢长安说一些那些妄图母凭子贵的女人都得到了什么下场…… 果然谢长安后来怀孕,连秦慕之都不敢告诉,而那时候秦家二少爷秦谨之和一个坐台小姐湘湘的事情正闹的沸沸扬扬,她就借机下了一剂猛药。 ps:更新完毕,明天继续,唉,大家都回家过年去了……冷清的啊!神马都没~~~算啦,俺也闪人了~~~ 大结局 四 死在一起 果然谢长安后来怀孕,连秦慕之都不敢告诉,而那时候秦家二少爷秦谨之和一个坐台小姐湘湘的事情正闹的沸沸扬扬,她就借机下了一剂猛药。. 俗话说,瞒上不瞒下,有很多事,秦慕之不知道,赵成却清楚,而赵成身份的特殊性,确实给她提供了许许多多的方便。 比如说,秦太太手底下那一批人,都是以前跟过秦衡的,后来秦衡入仕之后,那些人就大多跟了秦太太,前些年邓华都是靠着秦太太那些人才为所欲为还瞒过了秦慕之,而赵成之前也是秦衡的人,因为身手不错,学识也比其他人突出,方才跟了秦慕之做首席助理,有过去的交情在,他自然和那些人关系亲密,所以才会发生后来湘湘的事情秦慕之和秦谨之一无所知,但赵成却了如指掌——兄弟之间私下里喝喝小酒,酒过三巡的时候,话匣子一打开,什么都能往外捅,但也仅仅限于私底下弟兄之间八卦八卦而已。 秦太太确实让人去教训湘湘,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谨之的,可是湘湘却骗了谨之,执迷不悟的要和谨之结婚。 湘湘是个善良的好女人,唯一的缺点就是太懦弱太轻易相信人,当年她认识了谨之之后,原本就该立刻离开那个肮脏的圈子,只是可惜,最后却是栽在了自己亲妹妹的手里魁。 跟谨之恋爱之后,湘湘就已经不再去坐台,而那时候她的妹妹还在夜总会里待着——因为付不起违约金,谨之那时候还在念书,家里因为他和湘湘的事情已经彻底断绝了他的一切经济来源,但他大手大脚惯了,甚至有时候都要靠湘湘之前积攒下来的并不多的钱来接济他,因此江江只能继续待在那里。 有一次江江让她去接她下班回家,阴差阳措突然肚子痛的江江拜托她帮忙送酒进包厢,湘湘心思太单纯,以为只是送酒,却不料刚进去就被几个男人堵在包厢里糟蹋了。 而那天晚上的几个男人是重要的投资商,由当时负责招商引资这一块的秦衡出面接待的——秦衡当时也在场,只是并不知道她就是让自己儿子念念不忘的那个湘湘瀑。 后来湘湘怀孕,谨之以为是他的孩子,就带湘湘进了秦家的门要求和湘湘结婚,秦衡见到湘湘之后,自然不肯接受这样一个儿媳,而根据怀孕的日期算,那孩子八成也不是谨之的。 但内中情由,秦衡根本不可能告诉自己儿子,一旦说出来,这父子情分必然荡然无存,秦太太知晓之后,就下定了决心自己出面做了这个恶人,替秦衡将一切都隐瞒了下来,只是抓着湘湘的身份做文章,死活不肯答应两人结婚。 她私下曾几次三番去劝说湘湘放手,湘湘再糊涂也明白那个孩子来历不明,只可惜她爱惨了谨之,又遇到那样大的变故,整个人只知道哭,跪在地上哭着求秦太太不要赶她离开谨之,秦太太没有办法,只得狠心出了下策。 但是秦太太这个人,一贯的刀子嘴豆腐心,她虽然厌恶湘湘缠着谨之不放,但却也只是让人教训她一顿,要她害怕放手,拿掉这个孩子离开而已。 莫子兰从赵成口中知晓了湘湘和谨之之间的这些来龙去脉,就做了一个狠辣的决定。 那一天打电话给谢长安的那个女人就是她。 她从来没想过事情会这样的顺利,谢长安傻乎乎的赴约,如她所愿的看到了湘湘被毒打的那一幕,如她所愿的偷偷打掉了孩子,如她所愿的,秦慕之从赵成那里恰恰好的听说了长安去打掉孩子的事情,如她所愿的,他们之间的矛盾再也没有办法调和,谢长安被秦慕之赶回了学校,两个人整整三个月都没有再见面。 而那三个月,善解人意而又委曲求全的她自然得到了秦慕之的喜欢,而那三个月,也是她此后漫长时光中唯一的安慰和温暖。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她以为长安和慕之之间已经彻底结束,却不料秦慕之竟然又去找了她,事后还突然传出了订婚的消息,从赵成那里得知,湘湘惨死,秦太太以为是底下人下手太狠,心中自责,向谨之承认了是她做的一切求儿子原谅,而秦谨之那时正悲痛欲绝,母子之间彻底撕破了脸,秦太太也因此一病不起。 慕之一向孝顺,见秦太太病中除了念叨谨之就是念叨燕声师哥的女儿,他就将酷似囡囡的长安领回了家中,秦太太果然病好了大半,两人也就闪电举行了订婚仪式。 当初知道这一切的她,几乎崩溃,她知道自己没可能嫁给秦慕之,但是是谁都可以,哪个千金小姐都可以,都行,最好骄傲点,身世优越点,她知道慕之讨厌那样的女人,一定离不开她的温柔体贴,婉转逢迎,可是却偏偏是谢长安! 只要谢长安在,她想见到慕之都是做梦! 急也没有用,她苦思冥想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有了“燕声女儿”这一重保护伞,谁都动摇不了她。 但庆幸老天垂怜她,凭空出了一个邓华,就像是电视上的反转剧一样离奇,秦慕之娶了邓华,谢长安狼狈离开…… 她得偿所愿,秦慕之果然不喜邓华,但却也没有像她想的那样完美,秦慕之会越来越离不开她。 他开始找很多情人,但无一例外都是年轻干净的女学生,无一例外都是那些学唱歌,学戏曲的女孩子,虽然她战战兢兢的继续留在他身边,但幻想的独宠,根本不可能。 这个替身,也早就成了可有可无,她最初因为像段宜兰才留下,后来留下,却不过是因为他唯一能够倾诉的人也只有她而已。 他偶尔的会说起谢长安,也只有她能和他说上几句,他喜欢喝谢长安泡的茶,也只有她泡出来的味道像她几分,她能够留下来,却不过是秦慕之想要一个光明正大回忆谢长安的空间而已。 就这样过了六年……六年的时光啊,一个女人最美好的青春,就在那一百多坪的豪华公寓里一点一点的消磨干净,她日日盼着心爱的男人来,可他来的次数越来越少。 她害怕冬天,害怕寒冷的夜晚,她想他,想要躺在他的身边安然入睡,可却又害怕他来。. 他睡在她身边,经常会在做梦的时候叫谢长安的名字,他几乎不再碰她,偶尔来一次,更多的却只是默默的喝茶。 嫉妒就像是在阴暗的井底不停盘旋爬行的毒蛇,她的心都装满了惨烈的毒液。 虽然六年不曾见那个女人,可是没有一日,莫子兰能够忘掉那个名字。 后来,那么多的后来她都忘了,可却还是会想起某一个夜晚。 她三个月都没有见到他,他突然出现,他们一起回公寓,他留了下来,她以为会有一次旖旎的缠绵。 可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他甚至不肯碰她,哪怕是他分明很想要,她却卑微的只能用自己的口去舒缓他的欲.望…… 再然后,很快她就得知,谢长安又回来了,而那天晚上他突然会来,原因无二,他们又发生了争执。 那是最后一次,她见到他。 再后来,他让赵成来送支票给她,她什么话都没有说,收拾了一个小箱子,当天就离开了。 可她并没有放弃,她知道有时候人的执念是很可怕的,其实她心里更清楚她该放手回头,可是那么多年的习惯,已经无法更改,虽然她所作的一切都根本没有一丁点的意义。 可是,有些女人就是很傻啊,她们一辈子兴许都努力的在朝着一个别人鄙视的目标前进。 如果她和秦慕之死在一起,这样轰轰烈烈的死了,多好? 毕竟她这一生的路,在遇到他那一天起,就已经走到了尽头。 莫子兰很想笑,笑自己太傻,她也真的笑了出来,刺耳的喇叭声,刺耳的刹车声,刺耳的惨叫声,纷乱嘈杂的响成一团,她感觉有数不清的刀子在切割着她的脸,切割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温热的鲜血像是温泉一样将她的全身都包裹了起来,她甚至觉得很温暖。 ps:小小的解释了一下湘湘过去的事情,现在大家对谨之的事应该没有疑惑了吧?O(∩0∩)O~ 大结局:一慕十年长安月,漫漫情路终何止。 温热的鲜血像是温泉一样将她的全身都包裹了起来,她甚至觉得很温暖。. 她的眼前什么都看不到,却又好像看到了什么,好像是一个模糊的人影,好像是一张带着羞涩和希冀的脸浮现…… “子兰,嫁给我好吗?” “子兰,我会一辈子待你好,我发誓。” 如果她答应了,她的今天会是什么样子?可是没有如果,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时,她的眼前忽然是刺眼的光明,而那光明之中,他微笑着向她走来,站在她的面前魁。 他的眼睛是正宗的桃花眼,认真看着一个人的时候,就像是温暖的泉水要把你整个人淹没一样,对,就和此刻的感觉一样…… “你好,我是秦慕之,可以认识你吗?”他对着她伸出手去,唇角扬起了一个最柔软的弧度,那是她这辈子看到的,最温柔的他。 她的身子软绵绵的倒了下去,鲜血喷涌而出,像是最妖媚的花,挡风玻璃撞成了碎片,整个车头都撞的不成样子,有一块碎玻璃,割断了她的颈脉,她并没有感觉到太多的痛苦,救援人员把她的尸体搬运出来时,发现她的神情很安详,唇边挂着小小的笑花瀑。 ***** “当地时间晚上十点二十五分,有两辆车子在香榭大街发生严重追尾碰撞事故,事发现场已被警方戒严,事故中两辆车子都损毁严重,其中驾驶银色法拉利的年轻中国女子,当场死亡,而另一名中国籍男子亦是头部重伤昏迷不醒,现在正被紧急送往最近的医院抢救,事故后续处理事项我们会继续为您追踪播报,下面请看另一则新闻……” 电视上的画面闪动的厉害,到处都是警察和蜂拥的记者,小蔓一边吃饭一边看新闻,心里不免有些吊了起来,竟然两个都是中国人……而且还离她的住处都不远了,指不定平常出门上班还遇到过呢。 下一则新闻很无聊,小蔓胡乱换了台,结果也在报刚才的车祸新闻,她停下筷子聚精会神的看,却看到某一个镜头一扫,正好扫到了抬着伤者的担架,一闪而过的镜头,她却忽然发现那张脸,怎么那么像秦慕之! 小蔓只觉得的心一下突突跳了起来,她捂住心口,想要拼命的控制住跳动疯狂的心跳,可是掌心里一片的湿黏,竟几乎要抓不住衣襟。 她预备出门,却是脚步踉跄的将面前的小餐桌都碰翻了,蛋汤洒了一地,她的裤子和拖鞋都弄脏了。 她有些发呆,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他不会有事的,他的开车技术不要说多高,至少这样简单的事故也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 冷静,对,冷静,小蔓胡乱的拿出包开始翻手机,有几个电话打来,是他的号码,她的心更加疼的厉害。她不该那么固执的。 她拨了警署的电话,一句一句机械的询问:“是,我不清楚,所以我想确定一下伤者是谁……我,我是他的未婚妻,对,我们就要结婚了,对,是的,他还没有回来,我刚才在电视上看到新闻,是的,很像他,拜托……” 她的眼泪开始往下掉,就像是坏掉了闸门的水龙头一样,她捂住嘴不敢发出哭声,听着电话那边的女声查询的声音,只不过是短短的一分钟,她却觉得秒秒都是煎熬。 “您好小姐,从现场收集到伤者的一些证件,伤者持有的护照是中国护照,上面登记的名字是——秦慕之。” 她耳边响起一阵嗡鸣,手机落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嚎啕哭声凄厉的响起来。 …… 他一直都没有醒来。 从维也纳回了国内,秦衡请了最好的美国脑科专家来A市,他住在重症观察室整整一周了,只是仍然在昏迷,会呼吸,有心跳,每一处器官都渐渐恢复正常,就是没有睁开眼睛。 小蔓就一直守着他,从每天早晨一睁开眼她就守着他。 她给他擦脸,擦手,每天都给他擦一次身子,然后换上干净柔软的睡衣,她还笨手笨脚的学着给他刮胡子,这家伙,一直都在偷懒睡觉,可是每天早晨她去看他,都能看到冒出来的胡茬呢。 “你还偷懒,就这样天天睡懒觉哈。”小蔓轻轻给他把脸擦干净,收走了毛巾,这才在他身边坐下,她将脸贴在他手臂上,他的肌肤仍是那样坚硬有力,温暖的熨帖在她的脸上。 “慕之……我那天骗你了,我怀了宝宝,是我和你的宝宝,你赶快醒来吧,宝宝也很想你呢,可是,你这个做爸爸的,还不知道他的存在呢……” “慕之……那个混蛋医生竟然说,说什么你现在是植物人,我当时就骂他了,哪个植物人会像你这样帅?会这样强壮?心跳像敲鼓一样呢!再说了,你不过是累了睡了几个月,一定会醒过来的!对啦,东子和萧潇也准备结婚了……乔策被霍简真给吃掉了……你意外吧?我也很意外呢!这两人还商量着要结婚呢……不过,大家都说要等你醒了,然后我们一起举行婚礼……” 她的眼泪又缓缓的涌了出来,将他胸前都打湿了,他的呼吸平稳,就像是工作间隙累了睡着了一样。 是温暖的九月,这一会儿外面的阳光正好,小蔓走过去将窗子打开了,微风立时就吹了进来,暖暖的,舒服极了。 肚子里的宝宝也六个多月了,他一直都在睡,睡了四个多月,霍彦东说他比睡美人还能睡,小蔓就每天都去亲他,可他怎么都不肯醒过来。 “今天阳光真好,我们晒晒太阳吧?”小蔓将他的床摇高了一些,又把落地窗的窗帘完全拉开,阳光漫洒进来落在他的脸上,温暖而又迷人,她忍不住低头亲了亲他好看的嘴唇,轻轻在他耳边低喃:“矮油,今天又长帅了一点,要赶紧醒过来哈,不然老婆要跟别人跑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好似看到他的睫毛微微动了动,但也许是这微风吹拂的缘故吧。 小蔓轻轻笑了笑,拉了舒服的单人沙发摆在他的床边,又随手拿了几本书,这些书都是她回秦家,去他书房里拿的,都是他平时最喜欢的。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她还发现了很多小秘密,比如,他竟然留着那么多她的小东西,那些爱吃的糖果,巧克力。比如,电脑上的待机画面是他们的合照,怪不得谨之说照片曝光了,原来是这家伙偷偷留了起来,还不让她知道。. 这样的感觉很奇怪,多年以后你回到曾经住过的地方,发现你爱的那个人,把和你有关的一切都留着,零零碎碎的都珍藏着,你翻看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以前在一起的那些小片段,哪怕是几乎忘光的小事,也会一下子想起来…… 多于感动之外的,更是一种从心底里透出来的温暖,仿佛这一生漫长的时光,都抵不过携手的那一刻。 “时七雄中,唯有齐为大秦最后所灭。野史传闻,齐有公主,封号长安,亲王嬴政甚为慕之,缱绻情丝,斩之不断,故不肯以雷霆之军踏公主家园。然国之大敌,酣眠枕畔,终至朝野震动,齐君暴怒,指其祸水,误国殃民,公主啼泪整夜,以三尺白绫悬倾国容颜,以妙龄之年长赴永乐,尸骨无存……秦王闻之大恸,挥师而下,从此天下一统,而千古一帝独坐高位之上,再思长安,终不可得,长日郁郁,不得展颜,后于盛年崩卒……” 她轻轻读完,然后将书合上放在一边,灿烂的阳光下,风吹动书页,一页页的翻转,呼啦啦的响。 她低头看他,唇边带着浅浅的笑意:“慕之,我可不要做那个可怜的长安公主,你也不准做嬴政,咱俩这辈子,只能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听清楚了没有?” 她握住他的手,贴在脸上,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指尖似乎在微微的动,她愣住,睁大了眼睛,他的眼睛里有泪水缓慢的淌出来,她久久不能动,好一会儿,她才一下子转过脸,欢喜的泪水肆意涌出…… 她看到窗外阳光真好,正适合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正文完——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