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书名：蟹满膏肥 作者：小米哼哼 文案 本名又名：皮皮蟹的春天＼又是秋膏肥嫩的季节＼我有膏，你吃吗？……等！ 【填坑作品，专栏树坑有些多！本文为星座系列第一部 ，巨蟹VS处女】 一次对门惨案，让裴青认识了一位清瘦的法医。那双浅色的瞳孔注视过来的时候，灵魂都在战栗。 更不用说，那美妙的声音，就如同最棒的情人在你耳边呢喃着甜死人的情话！ 那是一位TOP，纯的！他看着在他家四处溜达美其名曰参观的人，弯了眼角。 身材健硕，比自己还要高一些，面对碎尸案竟然面不改色…… 谢雨第一次见到那家伙的时候，以为棋逢对手。经验判断：不是罪犯……也有问题！ 一番侧写后，才猛然间听闻：纯……bottom！ 好……心动！！！ 巨蟹座皮皮前雇佣兵现人民教师受VS处女座沉稳控制欲强名校毕业精英法医攻 比较写实一些，所以……狗血也有一些吧……不是很确定！看文的，别搞错战队！小攻只是前期比较瘦！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三教九流 现代架空 悬疑推理 搜索关键字：主角：裴青，谢雨， ┃ 配角：警局众人和各种犯人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处女座男和巨蟹座男的激烈碰撞 ================== 第1章 第1001章：初遇 警笛的鸣叫声从小区远处传来。此时等候在楼底并且拉出警戒线的派出所民警正不断用报案人提供的纸巾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滴。从打电话到局里要求大队过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炎炎夏日，除了从打开的窗户不断传出的恶臭外，就是阳光毫不留情的袭击。 “刑侦六队的！”开着警车过来打头儿的，是一位中年靠后一些发福的男人。中等身材，大概不足一米七。他身后跟着三四个小伙儿，后面跟着两辆车。其中一辆车上贴着法医鉴定的标记。那人同接待的民警打了个招呼，拿出证件相互确认了一下流程后。就询问报案人在哪里。 “报案的是这户人家的对门，姓裴。是附近中学的历史老师。”说话的是从楼里阴影走出来的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警|察。他前额秃头，只留下稀疏的毛发在上面。夏季的常服穿在身上洗的发白。他身后跟着一个身高一米八以上，宽肩窄腰，穿着铅灰色短袖衬衫和西装长裤的男人。男人短发|米青|干，戴着一副银丝边的半托眼镜。一双丹凤眼隐藏在其后，长脸五官清晰，是一个十分帅气的人。右手手腕戴着和衬衫同色系的护腕，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脚上穿着工字头的黑布鞋。看着这一身装扮，应该是居家鞋。那鞋帮白皙干净。 此时这人微微皱着眉头，手中拿着一小包黑色包装的洁柔纸巾。纸巾开着口。郭保国仔细一打量，就大概知道了对方的|性|质。他是用看犯人的眼神看的，经手案子的时候不管是嫌疑人还是取证对象，甚至是律师一类的都不是很喜欢他这种眼神。而对方只是愣了一下，微微敛神就不再看过。这让他有些意外。不过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他上前一步，拿出自己的证件递给对方看：“我是市刑侦六队的队长，郭保国！” “您好！裴青！”简单握手，对方掌心十分干燥。这让裴青有些意外，不过看到对方的年龄倒有些了然。五十来岁的警|察，已经不是毛头小子了。 在一边的老片警插了话：“是这位裴老师打电话报案的，我们赶过来的时候对方的房门已经被打开了。裴老师，具体的事情你同这几位刑警说。” “没问题！”裴青看着老警|察额头继续冒出的汗水，抽出两三张纸递给他：“上楼说吧！虽然味道不怎么好，但是我家还是能坐的。” “哎！谢谢！”老警|察感激的接过纸巾擦着额头脖子冒出的汗水。 这里是附近大学城专门为老师、教授等教职员工以及家长等开发出来的住宅区。惠泽园小区是环境等各个方面都十分优秀的公寓小区。虽然每栋楼只有五层，但因为是跃层设计安装了独立电梯。每个楼栋都有专属的独立电梯和安装在楼外的安全楼梯通道。可以说，价格和环境成正比。 裴青住在三楼，房子是前些年还处于开盘的时候买的。一盖好就装修入住了，可以说他是少有的几个还住在这里的原始居民。 郭保国跟着裴青准备进电梯上楼，同行的还有三个穿着一次|性|蓝色隔离服，拎着各种大小银白色箱子的人。他们带着头套和口罩，看不出真容。只是从身高和身体特征能够判断出是两个男|性|带一个女|性|。那个女|性|身材矮小，内里似乎是穿了某种工作服显得臃肿一些。 只是让裴青多看了两眼的，是站在他侧面身高跟他相当的青年。那个青年有一双浅咖色的眸子，这在盐城这个地界很少见的。这让他不免多看了两眼。 打量的目光也许做的隐蔽一些，普通人都不怎么会发现。甚至是感触到了，也会忽略掉。可作为警|察，不管是哪个系统的都会敏感的发现。谢雨拉着手中银白色铝合金的工具箱，扭头看向好奇打量过来的人。 青年才俊……嫌疑人！ 他隐藏在蓝色一次|性|口罩后面的嘴角嘲讽的勾起。 能够交到六队的，都是凶杀案。也不知道是不是受曾经风靡一时的电视剧《重案六组》的影响。他从学校毕业，辗转省市实习大多都是这么安排。一个能够面对碎尸案还如此冷静，好奇的打量别人的人。不是罪人先告状，就是变态。 “有什么好看的吗？”他隔着口罩，声音有些闷。但这不掩盖他一口好听低沉的嗓音。裴青闻言，喉结动了动微微眯眼转了转带着护腕的右手挡在小腹的位置。他身后就是电梯墙，可以让他支撑一下腰部。之前破门而入的时候，牵动了某根扎根深重的骨刺。腰酸骨痛，让他有些站不住，只是|性|格中的固执，让他一直没表现出任何异常。 “您眼睛的颜色很特别！” “你不是第一个说的！”谢雨在心中冷哼一声：“郭队，我们先出去！”他让助手拿出一摞鞋袋子出来递给郭保国，在电梯打开的瞬间带两个人走了进去。片警接到报案后，就已经拉上了三道警戒线。楼上楼下的，为的就是担心他们在路上堵车来的晚了现场可能会被破坏。 因为一层只有两户，走出电梯就等于进入现场。郭保国随手将袋子分给几个人，倒是没有给裴青。也许是因为他本身就是现场的一部分吧！ 走出电梯，原本在楼下就能够闻到的味道就更加的刺鼻。口罩就是带着也是象征意义多余实际意义。门户大开的房间，此时通过简单装修的门厅看过去，就是一片修罗场。 颜色已经变黑的血迹喷洒的到处都是，也不知道凶手是不是故意如此，现场根本没有被整理过，同以往影视作品中熟悉的分尸案也不同。这就是大大咧咧的将尸块随意扔在没有什么家具的白色瓷砖上。 走进这间房间，谢雨和身边的两个助理顿时向后靠了靠。他们堵在门口的位置，此时那个身材娇小的女|性|已经拿出了相机。门口虽然没有血迹，但大门的破坏痕迹等还有一些细微的东西，都需要拍照记录。 谢雨让开让她做，而自己则打开工具箱，从里面拿出各种小喷瓶和刷子等。对着门口的位置，进行喷洒取样。他在取脚步痕迹。虽然门厅很干净，但在灯光照射后看到了清晰的血迹。他让身后的几个人让开电梯口，血迹一直延伸到电梯。 “凶手是从里面开门出去的。但是无法确定是不是开门进去的。门口的痕迹清理的太干净了，唯一留下的痕迹……”他看了一眼裴青的鞋：“这位先生，你的鞋能脱下来吗？” “我踹的门！”裴青略微挑了下眉指了指大门：“这臭味有一周了。只是我前段时间一直在忙着期末考试还有高考，没有去管。这房子的主人我认识，跟我同期买的房子。不过老两口五年前就搬走去新西兰了。这房子半年前出租出去了，但是我一直没有见到访客。要不是太臭了，我也不会破门而入。” 听他这么说，谢雨看了一眼他两条隐藏在真丝质地的长裤下的长腿。轻哼一声凑到门边，弄了弄一张鞋印就出现在拓印纸上。看着那上面由点构成的痕迹，他再次看了一下裴青的鞋：“42码，老布鞋！” “对！”裴青看了一眼一边拿着小本子记录的青年警|察，从裤兜里拿出钥匙打开自家的房门：“都堆在这里会影响这位同志工作吧！不如到我家中坐坐。” “肯定影响，两个胖子就够了！”谢雨的口气有些嫌弃，郭保国尴尬的朝老警|察笑笑：“他们鉴定的人少工作多，这是刚让我从实验室抓出来的。还有好几个案子等他们做，口气不太好！” “没事！”老警|察哈哈一笑：“我这二百多斤呢！”他笑着带头进了裴青家：“裴老师，那我们打扰了！” “没事！”裴青走在后面，略微慢了一些调整了一下步态。他让人随意坐，自己从门厅那里的侧门进入不大的临时小库房，换了一双咖啡色皮质软底拖鞋。拎着鞋从开放|性|厨房出来。那双老布鞋用晾鞋钩挂着，他温和的朝郭保国笑了笑：“这个要给门口的小同志送过去吗？” “高峰，你拿过去给小谢。”郭保国点点头让身边的小警|察过去。他让之前就在记录的小年轻坐在单独背对着门的小沙发那里。因为旁边有一个小茶几，可以放下他手中的记录本。 “若是您不是凶手，案子结束后会还给你的。” 裴青要要头表示不在意：“没事，|淘|宝|几十块钱一双。我也就是在家散步出门到个垃圾什么穿。” 他将鞋给小警|察，转身进了厨房。因为是开放|性|的，虽然有一半被玻璃幕墙遮挡但依然能够看得清楚。那玻璃，若不是上面有一些彩色的缠绕画，干净的似乎不存在一样。 他按照人头拿了玻璃杯，在水槽中冲洗干净又用热水挨个烫了一下，这才拿了早晨泡好的蔬果泡的水瓶过来。里面是蓝莓、小黄瓜片、切开的樱桃和几片青柠檬。玻璃高瓶装着，煞是好看。给几个人倒好水，将纸巾从茶几底下拿出两包来推给几个人。 郭保国先拿起玻璃杯喝了一口，才开始问话：“现在我们只是大概的了解一下，剩下的明天你还得来市局一趟。你姓裴？” “裴青！”说着自己的名字，裴青起身到不远处的书房拿了自己的身份证过来：“我在附近的附属四中工作，教的是历史。” 郭保国看了一下身份证，交给一边记录的小警|察。那就警|察安静的将身份证信息和裴青说的一一记录在上。他是刚刚从民警调过来的，作为新人只有闭嘴的事儿。 “你之前说认识房主，现在还能联系上吗？或者他们家在本市有没有什么亲属或者代理人的？” 裴青想了想，起身又去了书房。他拿来的是一个黑色小巧的文本夹，上面夹着一些空白打印纸。他手中拿了一根笔，随手在上面写上了房主老夫妻的姓名和联系电话以及电子邮件。他递给小警|察让他抄写：“我不是很推荐您们先联系他们。毕竟他们二老现在也七十多快八十的人了。若死的……不！”他摇摇头：“若遇害者是他们的亲属，我有些担忧！房子是他们出国后，委托给小区对面的大麦房产中介的。” “你不认识受害人？” 裴青摇摇头：“我一打开门看到满地的血还有那些胳膊腿什么的就退出去报案了。我原本以为是租户弄的什么吃的腐烂了呢！之前还打电话同二老说这事情，让我打开看看。若是臭了，就让中介的过来处理一下。修门的钱我出。他们家的房子没有装修，大门还是当初房产商给装的普通门。就是样子好看。” “也是，要是保险门你只能找锁匠了！”说话的是走进来的谢雨。他脚上已经换了新的鞋套。他口气一如既往的不是很好，口罩依然遮住了半张脸。带着防尘帽的额头眼看着头发一些汗结。裴青拿了没人碰的水杯倒了一杯水递给他，温声道：“喝点水吧！现在这样我也得找锁匠。总不能因为死了个人，这门锁就不修了。” 谢雨看着递过来的水杯，又扫了一眼那放着果蔬泡的凉水杯。他唰唰摘掉手套，从隔离服的口袋中掏出一个证物袋将自己的手套装进去，封口收好。这才将口罩向下拉动到下巴下面，露出一张姣好的面容来。他接过裴青递过来的水杯，眼神顺着那略微有些抖的手看过去：“这手受伤了？” “职业病。”裴青捏了捏自己的右手腕：“常年板书，时间久了肩膀手腕都会有。” “是吗？”谢雨挑眉有些不置信的扫了周围一圈。他抿着唇，可能是常年过度劳累工作的关系。深深地黑眼圈在他眼睑下面，让原本漂亮的上吊双眼皮的眼睛，变得过于锋利。双唇浅薄而色淡，脸颊有些瘦。喉结略微吐出，顺着领口观察，结合手指的粗细不难看出是一个体型过于干瘦的那种。身高不错，哪怕是工作服也整理的十分齐整。 他喝了两口水，第一口没有咽下去而是在唇齿之间品鉴了一番，确定都是新鲜的水果蔬菜，一定是早晨才做出来的。现在十一点钟，家中开着空调水温却并不冰凉。应该是有保温装置，只是现在能够尝出一些细微的温度变化。有些水的温度，要比周围的低一些。大概是之前才加入的冰水或者里面的冰块融化了。 他平时只喝凉白开和咖啡。前者是生存需求，后者是工作需求。 简单地滋润了一下口舌，他看向郭保国点头道：“现场基本勘察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就是收拾收拾带回中心。基本身份能确定吗？” “报案人裴先生说，房屋是出租出去的。房主在国外。待会儿我们需要去一下中介那里了解一下情况。”郭保国知道谢雨的工作量，他看向裴青从上衣口袋拿出自己的名片夹抽出一张放在茶几推给裴青：“这上面是我的联系电话、办公室的联系电话以及我的警号。明天上午十点或者下午三点，你必须准时到市局来一趟。目前只是简单地登记，您若是不来就是头号嫌疑对象了。” “呵……现在也是！”谢雨勾了勾嘴角起身四下看了一下：“不介意看看吧！” “请！”对于谢雨的态度，裴青一直表示的很配合。这样的好脾气，让在场的人都感觉很好。更不用说这间屋子虽然装修不是很奢华。但却让人感觉很舒服，有一种温馨的东西在。 谢雨四处走了走，书房是欧式深咖色的。木质居多，大量的书籍在贴墙的书柜上。开放式的厨房，各种功能完善的厨具看着应该是比照半个专业厨房布置的。小巧的临时储藏间，里面有一盏昏暗的灯。临时更换的鞋柜、穿鞋的黑皮面长凳、两排对立中间只能过两个人的大方格奶咖色柜子，里面摆放着一些临时取用的东西，还有两个高大的生鲜柜。里面有新鲜的蔬菜和水果。 三开门的大冰箱，应该是定制的。上面海尔的标志还没有撕掉。不过看那标志的残破形态，应该是经常被擦拭的。有些造型可爱的冰箱贴，只是没有压着什么东西应该是单纯的装饰。厨房有些高，有一条小楼梯只能容一个人过去。是木质的，从磨损痕迹看，也应该是常用的。各种漂亮的碗盘摆放在玻璃橱窗里面。黑色大理石面的大L型炉台，水池安排在中间暖黄色的大理石独立长桌上。下面一水白色漆面橱柜上没有任何污渍，就是抽油烟机也是整洁瓦亮的。更不用说不锈钢的水池，阳光从窗户洒进来差点亮瞎狗眼。 窗户擦拭的十分干净，并不是大窗设计。四格分列的小窗户，上面挂着竹帘设计的卷帘。各种颜色的小方抹布整齐的挂在挂钩上，三个横栏的挂钩，看得出应该是区分功能的。 书房过去一整片空旷的空间出来，大块的玻璃还有正面墙的镜子。综合健身器和两台跑步机，一台木质的不知道做什么用的机器朝阳摆着。窗户朝南，一天有大部分的阳光照射进来。玻璃对外做了涂层，防止被窥探。有专门的衣柜，白色的柜门做的推拉的。旁边是一扇玻璃门，金色的玻璃雕花在上面遮掩了里面大部分的光彩。应该是浴室。 橘色的木质地板，质地厚实。背对着窗户的，是两间房间的门。他上前握着把手轻易就打开。里面简单地摆放着双人|床|和衣柜、小沙发椅。没有|床|上用品，看起来更像酒店有独立的卫浴。两间房间一样，应该是客房。 他微微皱眉，看着跟他过来的裴青：“你睡二楼？” “楼梯在这边！”裴青瞬间理解他的意思。两套房子是对门，都是复式建筑。 第2章 第1002章：猜测 楼梯并不隐蔽，只是很少人注意。在厨房过去的拐角处，正好同餐厅邻着。也许是给书房的面积有些大，加上主人是一个单身汉并没有对楼梯做多大的加宽。不管是从设计还是其他，这个房子同对门都有着不同。这是主人|米青|心设计生活的。 楼梯上去就是宽大的卧室，根本没有留出多少隔断。只是用立柱做了称重设计。隔离出一定的空间做了内露台，落地窗和飘窗。外面是深褐色的木质地板，摆放着茶桌和柔软的小沙发。特意设计的围栏用木板装饰，虽然不是阳台，但半开放|性|的设计让空气流动。阳光顺着楼上和楼下的间隔洒进来，十分不错。 没有结婚照，更没有女|性|生活的痕迹。谢雨走了一圈，郭保国看着他下楼朝裴青歉意的笑笑：“工作需要！” 他和谢雨认识很多年了，从他刚来就有接触。三四年下来多少明白，他不会无的放矢的查看报案人的房屋。只是他不好明说我们怀疑你杀人后报警。 送走警|察，对门依然被警用警示胶带隔离着，不过那些发臭的东西已经被收拾走了，走廊的窗户大开，味道到底小了不少。裴青揉了揉手腕，又按了按腰决定换身衣服去做个按摩理疗去。他觉得，他的腰有些不是自己的了。前一阵子的扭伤，到现在都不能用大力。今天那一脚下去，身体里传出的喀喀声就在告诉他这个悲桑的结果。 将桌子上的茶杯都扔进流水池洗干净，放进下面安装的消毒柜中。他仔细检查了一下屋子，拿上钱包钥匙出门。 郭保国带队回到市局，法医中心就在他们隔壁不过结果要等很久。他先带人将刚印出来的照片和信息进行汇总。他们之前去了中介，得到了租房人的信息。只是联系后才知道，对方租下房子没几天就要出差，现在并不在省内。因为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同时法医鉴定还没出来。对方表示一周内会抽时间回来，但不保证是否会如约。 这样的事情他们遇到不少，现在联合办案跨省办案的效率也不错，他在考虑等基本鉴定结果出来后，再联系隔壁省的同事，同那边的租客做一个接触。 因是中午出的外勤，他和下面的人对了一下情况决定不吃食堂，请客在外面吃。同时喊上谢雨。 刑侦离不开鉴定，都是团队办案。警|察离不开法医。哪怕他们会进行案件分析，也需要法医提供的信息。 盐城是距离魔都最近的二级城市，虽然不是省会城市但因为前些年知名学府的搬迁让这个曾经不大的江南小城有了现在的规模。依靠大学、实验室、科研基地建立的企业、公司、娱乐生活设施等。让城市不断发展的同时，犯罪率也提高不少。尤其是大量的热血青年聚集，头脑上火做出来的傻事也比比皆是。 他抬手摩擦了一把前不久刚剃成毛刺的头顶，辣手的感觉让他心情有些不错。将帽子戴正后又觉得热，转而摘下放到一边大手一挥，准备前往警局不远处的火锅店。 火锅店是老店。 有多老呢？ 大概就是警局翻新改成市局多少年，就有多少年了。老中青三代人，店面只有八张桌子却因为实在味道好，生意十分不错。眼下是过了午餐许久，店里面刚刚收拾了一波狼藉。看着郭保国带着人进来，收拾桌面带着白底粉红格子方巾小帽的小媳妇连忙笑着给他们收拾出一靠近空调的大桌，那是两个桌子拼凑出来的。上面有两个圆洞，下面用电磁炉用来放锅。 “一锅麻辣一锅三鲜。” “还是先上老三样？”因为熟悉，小媳妇身材娇小却操持着一口大碴子口音。原先听的不习惯，但几年下来也就那样了。反而听着亲切起来。 小媳妇同郭保国同姓，是火锅店老板的孙媳妇。小两口原本在魔都奋斗，在那边一次集体相亲认识的。只是大学毕业，到底不好混。最终，小媳妇怀孕了。在孩子和家庭双重压力下，小夫妻将那边按揭买的房租了出去，回了盐城接手家里的老行业。 年轻人的脑子，对比老一代的来说更加灵活。他们不仅仅继续做着火锅的买卖，更是开展了夜宵冒菜配送。勤勤恳恳的，加上警局常在这里吃。生意倒是比之前要好不少，虽然身体上累了一些，却比在魔都打工舒心很多。老人退居二线，带着双胞胎小孙子。 谢雨走进店里的时候，两口锅已经翻滚着红油和白段的葱煮着肉。两大盘子的牛肉切片，已经变成了实际的滚条儿在锅里翻腾。他是能吃辣的人，相当自然的踢开一个熟悉的小警|察插队坐在辣锅那边。 餐具都是工厂提供的一次|性|餐具。这边用完那边回收清洗消毒，陶瓷的三件套外面用热缩膜包裹严实。表示已经消毒完毕，可以正常使用。 盐城很多商家都提供这样的餐具，毕竟现代人不同于老人。老人是不脏不净吃了没病。而现代人则讲究的多。 谢雨弄开薄膜，没有直接使用而是一边听身边小警|察们吹牛聊天。一边从随身包里面抽出两种不同功能的湿纸巾。带有酒|米青|成分的，是他平时专门用来外餐时餐具消毒的。而另一个，则是擦手、擦桌子、擦脸的。 大家都是熟悉的，加上他工作特|性|多少都会理解。最多的就是嫌弃的说，处女的毛病就是多这样的玩笑。 只要不太过分，谢雨都不会生气。只是有的时候他这人挑剔的狠了，对方也会气得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就是你做你的，我吃我的。两不相干，正好不会有争执出现。 郭保国看他擦洗完碗筷，用漏勺给他捞了一勺肉放在小碗里：“你那边什么时候出结果？” “结果出不了！你当我是神仙，一天二十四小时当二百四十个小时过？”他嫌弃的看了郭保国一眼：“叔，上两个案子我这边还没做完呢！这个只能拖一阵子。除非死的人比较重要，或者牵连到某些大案上面。你与其在这里催我，不如快点确定死者身份。头脸都保存完好。下午让小田弄到系统里，筛选一下大概就知道是谁了。” “我就担心这事情会上网。”郭保国叹了口气，坐在他斜对面吃清汤锅的一短发女抬手将额头的碎发弄到脑后：“我在车上的时候，发现有不少人拿手机录像。现代法治年代，人家也没进去破坏现场，也没有靠近干扰公务的。再加上，从转到我们这边一直到我们去现场一个多小时。都够那些闲着没事干的编出个花花来了。也不怪郭队崔你！” “唏！”谢雨一边搅拌着料盘，一边勾了下嘴角：“敢胡说就通告网安那里，不然放着他们光去跟扫黄办一年两次了？” “不过说到这个……谢哥，你之前看那个报案人有啥感觉？我觉得那男老师挺奇怪的。”坐在他身边的小警|察一头乌黑的短发刺棱在脑袋顶，因为多日来的加班没有清洗过已经起油。加上他没事手指当梳子，此时正如同一座座刀锋山一样耸立着。 谢雨微微皱眉他头顶的味道和造型，但却少见的没有挑剔。毕竟他的头发也打缕，如果晚上再不洗。就跟身边这位没啥区别了。 他吃了几口肉，换了锅里的粉条先垫垫肚子：“你都觉得怎么奇怪了？我看他很懂生活的样子。” “又吊我玩啊！”被吊话题几次的小伙，已经学的|米青|明。他哼哧一声表示不上当：“我是看您几乎快要把人家房子当取证现场了，才开个话头。” “那你为啥不问问郭叔？”谢雨才不会这么简单满足他的想法呢。他早餐没吃，半夜的时候吃了一包泡面加上两个卤蛋。这时候还是趁这些家伙没怎么放开吃之前，将自己喂饱才是正事。 听他将话题扔给自己，郭保国憨厚的笑笑：“你们年轻人啊！”他一副拿你们没办法的样子，一边找着下锅的蘑菇一边说：“一个中学老师，就是再如何也会忐忑不安的。可你们看到他害怕了吗？” “踹门、报案，等咱们来。甚至不忘记给片警的老警|察纸巾。谢哥带着小田他们在现场的时候，他还不忘记洗杯子。洗干净还不算，还用开水烫了一下。”年轻人接着自己老领导的话，他当时坐在一边一直装隐形人。他看了一下同事：“上个月的那个河边浮尸的时候，那个报案人你们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一个坐在不远处的小姑娘开口接了话，她一脸痛苦的形容之前遇到的报案人：“一个大老爷们了，天天打电话说梦到尸体到他家|床|上去了。高哥那会儿天天接电话，半夜陪他聊个两小时。我当时看着都觉得受不了。不过听说最近做心理干预，好多了。” “可是说不定人家只是表面镇定呢？等你们都撤了，再瑟瑟发抖？有这样的人，看起来很镇定。只是装的！”一直负责记录的小警|察看着自己的前辈，然后他瘪瘪嘴摇摇头：“这话当我没说，那个男人怎么看都像那种人。” “这个吧……”谢雨要了一瓶矿泉水，拧开喝了两口：“不是罪犯，就是变态。” “可有的时候，罪犯和变态是同一个人。” “可也有可能只是变态呢？”之前油头的小伙儿看了一眼自家队长：“我没像谢哥那样四下都看了一眼。但是我觉得吧……他家挺温馨的不错。看得出主人很会收拾。但能看出来，他是个单身狗！” “咋了？你歧视单身狗啊？” “没啊！陈姐，我也是单身狗啊！我们中几个有对象的？”小伙儿看着那短发女子，咧嘴一笑：“可你不觉得，一个大男人将自己单身的房子弄的那么好。生活气息那么浓厚，不是有问题吗？我跟你说，对门都臭成那样了。他那屋子里，不点香味道也不是很大。这得多大的力气收拾啊？这肯定是一个家务活比女人还好的那种。这不是有病吗？” “或者人家就是那种喜欢收拾的特别整洁干净的呢？” “那不是有洁癖，就是钙。要不，就是变态！” 听到这个，谢雨停下筷子细嚼慢咽的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他抿抿唇放下筷子，仔细的擦擦嘴角：“你们这么一说，我反而觉得他没啥问题了。” “啊？”小伙愣的扭头看着他：“这是为啥啊？” “洁癖、喜欢收拾整理、钙！”谢雨竖起了三根手指：“加上临危不乱这一点，基本上和我的基本状况符合。” “你那洁癖是职业造成的，再加上我们对|性|取向又没有歧视的意思。但谢哥，临危不乱你是因为职业。你见多了，我们也见多了。可他呢？一个中学老师，难道是书读多了？” “或许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个人经历呢？”姓陈的女士捞了一些鱼丸在碗里。她看向郭保国：“要不下午调查受害人信息的时候，连他一起查一下好了。毕竟他是报案人，但历史记录中贼喊捉贼的也不少。一起怀疑，仔细筛查吗！” “有道理！”郭保国觉得这个可行。谢雨同他对视了一眼，也没有阻止。只是想到之前男人家中的布置，不知道为何竟然有些许的异样。他竟然异想天开的觉得，若那个男人就是凶手该多好。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想法，肯定不是因为他想尽快结案。他们办理案件是有流程的。不会因为一些猜测就妄下定论。哪怕是凶手自首，该做的法医鉴定还是要做。有理有据，才能够确定一个人的罪行。 法律是公平公正的，不会放过一个罪人也不会让一个无辜者蒙冤。 第二天裴青起了一个大早，穿上新买的棉布手工千层底工字老头鞋。他一身深黑色的对襟练功服拿着一把栓了红缨的宝剑出了门。简单地慢跑后，就是小区的广场。清晨阳光刚刚升起，广场上锻炼的老人有几个熟悉的。相互打了招呼，开始各练个的。裴青是青年人，虽然他们很好奇发生在裴青那栋楼的事情，但也只能安耐下心等裴青锻炼完再说。 太极剑这种据说老年人锻炼的东西，在裴青手中舞的猎猎风声。很多套路和动作，都同周围老人练的不同。不过想来也是，老人们的都是修身养|性|的。而他这套，是曾经遇到一个武当山的道士朋友，厚着脸皮学习的。 两个套路下来，收工和气。熟悉的几个看他完事了，连忙凑上前：“昨晚没做噩梦吧！” “压根儿就没睡。”裴青一副无可奈何地样子：“警|察一走我就腿软。下午去我朋友那里做了心理疏导，不然晚上我连家都不敢回。说起来，沈教授老两口这也是够倒霉的了。你说这好端端的房子租出去……唉！” 他做出惋惜的表情，隐藏在黑色眼睛框后的眼神也带着懊恼。他知道昨天表现的过于镇定了，按摩的时候一想那年轻警|察转了一圈儿就道有些不妥。还是他当时懒得做样子，这人果然是不能懒得。 “那你晚上到我家来吧！”一边一老人开口。这小区多都是附近大学的教授或家属。给他们的价格是福利价格，有几个根本就是|政||府|安居政策下的。多都是老两口一起，儿女在外。裴青闻言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就是有些后怕。”他朝前走了两步，那是买早点的方向。附近住户多数早晨都在那边去购买。 “的确是够可怕的！”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太太啧啧两声：“你说这房子，日后怕是连卖都不好卖的。” “总是有那傻大胆不在乎的。再说了，都是自己吓自己的。行的正，害怕那些？”一老头调高了声音，似乎在强调自己的不恐惧。裴青嘴角抿出一抹笑意，却没有维持多久，因为他看到在商业街那边入口处，一穿着夏季常服，靠着一小黄车手臂搭着一白色长衫的青年，正低头看着手机。听到他们走过来，抬头看过来目标显然就是这一群人中唯一算是年轻的。 “在等我？”他将左手的剑交换到右手拿着，青年眼底依然是浓厚的黑眼圈。只是没了那厚重的工作服遮挡，却能够看出对方挺拔的身姿。 “嗯！”谢雨点了下头，带头向不远处的凉亭走。几个老人看着，都默默没做声的走开了。 清晨的凉亭石凳上还带着一些湿气。谢雨看了一眼，勉强的抿着唇将忘记脱掉带过来的白大褂铺在上面：“坐吧！” 没有圆凳对桌，裴青看了那白大褂一眼拿着宝剑坐在靠左边的位置。谢雨看了他一眼，也尽量靠着右边坐下，两个人中间竟然还多出了一个人的位置。 “我带人重新取证，听说你出来就过来看一下。别是准备跑了！” “我不是凶手，我为什么要跑？”裴青温吞的说着话。他看着谢雨不是很好地脸色，关切的问：“你似乎休息的并不好？是案件堆积很多吗？” “人手不够。”谢雨简单地回答了一下，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张照片递给裴青：“这是遇害者的照片，你看你是否认识。” 他没有说，他们已经将眼前的男人查了个底朝天。就是小学成绩档案都没有放过。当然，也包括男人的|性|取向和家庭关系等。不过，他更没有说的是，因为死亡时间的推断，男人已经被排除嫌疑。那几天是高考，男人是监考老师。所有的监考老师都是统一安排住宿的，没有时间去杀人。而凶手，可能也是发现了这一点选择了作案时间。 只是让他意外的是，拿到照片的男人反应却同他们之前认为的不同。 第3章 第1003章：谋私 裴青没有想到死的人，竟然是他认识的。他还记得一个多月前，在白月光那里男人对他的死追烂打。 “你认识！”谢雨不是问他，而是肯定。 裴青捏着照片抿了抿唇：“一多月前，我在白月光酒吧见过这个人。他……当时在……嗯……那是个盖吧！”他没多说，略微的迟疑的鼻音，让谢雨明白他的意思。 他拿从口袋中掏出小本子，上面别着一根笔。他抽出笔打开笔帽翻开空白的一页开始记录：“你是说，一个多月前你们在一个酒吧见过。还记得最后一次见到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吗？” “大概是……”裴青凝神想了一下：“五月中旬左右。不会超过二十五号。我们中学二十六号开始高年级的期末考试。他们会提前放假，一来是给高考腾出教室。二来，开学的时间也会提前。学校有一些老师被抽调到别的市区做高考准备去了，所以没有办法请假。他当时在酒吧追着我到小区这里。我不知道他是否住在这边，但应该对这里的小区很熟悉。你知道，我们这个小区同那边的别墅群和东边的高层公寓是一个花园小区项目。” 裴青说着，指了指小商业街的方向：“这条街道再向前走一段距离有一条左右通路，一边是给公寓提供的菜市场，另一边是通往别墅区的精品街道。我们这条路正好在两边的中间点上。一般的饮食、服务什么的都在这条路上。直走不远就是小区大门，只是需要绕过一个花池。开车的话，地下停车场在我们这个小区的两侧各有一个。机动车是不允许通行的。就是货车也有规定时间。物业费不低，所以服务方面也很好。但是他很熟悉这里，并且能够在地下停车场停车。酒吧里的人喊他凯文，具体叫什么我不是很清楚。” 谢雨在小本子上唰唰的记录着这些信息，他的字体如同他干瘦却挺拔的脊骨一样，带着一抹锋利和尖锐。很像是瘦金体的变形，让盯着看的裴青耳目一新。他没想到，在这个时间还能看到一个工作劳累的法医，能够写出一笔好字的。要知道，字可是需要时间和心力努力练才能练出来的。 “他长得不错！形貌清秀，骨架纤细。体重很轻，才不足一百一。算上损失的血液，也就一百二的样子。小巧玲珑的，你没有同意是因为什么？”谢雨对此有些好奇。他连夜将腐尸碎块进行了简单地处理。用摄影模拟拼凑出来，看得出是一个保养不错的小零。一米七的个头，对比身边男人的身高和体魄来说。正好合适。 他的态度严谨，看着到不像是八卦的样子。裴青眼神游离了一下，垂下眼睑声音有些低：“同属性吧！” 谢雨听到这个，表情一时间有些让人难以捉摸。他上下打量了身边这个温煦的男人两遍，然后在对方脸上已经浮现尴尬的时候才低下头轻咳了两声在本子上记上：“这没想到……你竟然是bottom！你这样，在圈子里也很难找到伴侣的。毕竟，目前bottom比较多。” “呃姆！”裴青尴尬的笑笑，他耸耸肩膀故作轻松的：“单身也没什么不好！” “没想过零点五？”谢雨对此有些好奇。他是纯top，但因为工作性质略显得瘦弱一些反而经常被当做bottom。结果没想到竟然遇到了一个，明眼人一看就觉得是top的bottom。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惊喜。 “呃……不！”裴青被他直白的问题弄的有些不字所错。他摆摆手笑了笑：“这是私事吧！” “我是top！”谢雨挑眉的看了他一眼，手指的中性笔在本子上点了点发出磕磕的声响：“对方是被人先奸后杀的。我们今天主要是来调监控。根据足迹记录，凶手是通过电梯离开的。我记得你们的电梯都是独立电梯，一层两户。只有两张电梯门禁卡，非住户是不会有的。” “话是这么说！”裴青明白对方的意思。他向后靠着双手再次抓住剑鞘向后靠了靠挺直了腰背：“但这些年房屋出租的比较多，尤其是这两年很多老教授都开始陆续退休跟着儿女去国外的、外省的甚至是旅行的。门禁卡被多次复制的现象也很多。我家是三层，四层和楼下二层一共四户都是出租户。并非房主。而且，四层从小区建成后就向外出租的。租户换了两拨了。加上房屋都是委托给中介的，中介也有门禁卡。” 谢雨记录了这些，点点头站起身：“待会儿到局里，还需要采集一下你的……”他低头看着昂头的男人，一时间感觉有些说不下去。他扭头看向一边，不去看那双黑色的眸子：“指纹和……□□。虽然你有不在场证明，但想要排除嫌疑，还要做的。” 听到他说道一半改了字，裴青张了张嘴然后笑了。看他那笑容，谢雨皱起了眉头有种想要快点离开的感觉。他装好本子，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只留下一个余音给裴青：“我还有事，先走了。” 裴青看着他那背影，愣了愣转而摇头笑了起来。他起身拿起垫在石凳上的白大褂，上面还带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他抓着那衣服抽了抽，左手拿着剑将衣服也搭在上面。慢吞吞的走向早点店，买了豆腐脑漫步走回去。 回到家中，蒸锅里起床时就弄好的包子已经熟透。他将早点摆放在餐桌上，拿着带着一些泥痕的白大褂进了楼梯下面的小门，那里面是洗衣服的房间。三台洗衣机和自带消毒功能的晾衣架在那里。楼房不好的地方就在这里。若是想要采光，就得舍弃晾晒。他平时不用烘干这个功能，大部分都会带到卧室那里的露台上。只是想到今天十点多要去市局，便找了快洗烘干的机子扔了进去。 黑灰色的雷克萨斯过了安检缓慢的停靠在市局门前的停车场中。五层的长走廊设计，是上个世纪的杰作。这些年内部装修改了，旁边建了一个专业的鉴定中心外。这个地方并没有变化多少。不过好在没事谁也不愿意见警察叔叔，虽然位于市中心倒也没有人跟裴青抢停车位去。 他之前同郭保国通过电话，下车刚走到正门就看到之前见过的小警察在门口等着。 “裴老师，您好！”王志先伸手同裴青简单握了下手。他看着裴青拎着一个牛皮纸袋，有些好奇的多瞅了两眼。裴青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下只是笑笑没多说：“您好！” “我姓王，志气的志。您喊我小王就好。郭队在三楼，没有电梯。”他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同时说了一下要爬楼梯。他看着裴青一身简单西装，一时间别扭的感觉上升起来。皮鞋擦的锃亮，身上竟然还带着香水味。他走在前面，抬手蹭了蹭鼻子。裴青跟在后面，天气有些热不过警局里面有空调。进了大门就凉爽了下来。 三楼的接待室中，郭保国此时和谢雨一起在等裴青。同时，他们也派了警员去联系遇害者的家属。从小区监控调出来的视频可以看到嫌疑犯的基本身形，已经可以初步判断是否是对方。这是个好结果，毕竟案子能结一个是一个。 看到谢雨，裴青眼前一亮。他走过去将手中的纸袋递给对方：“你的衣服，早晨你忘了。我洗了一下。考虑到你的工作，没用芳香剂。” 谢雨知道衣服落在哪里了，但是没有对方的电话他也不想打电话过去，就为了一件系统发的白大褂，索性就当丢了。郭保国闻言有些意外：“什么衣服？” 他的眼神有些奇怪，让谢雨有些脸黑。他快速的打开纸袋，里面是包装在易拉得封口袋中的白大褂。看到那衣服，郭保国想起早一些谢雨带回来的消息别开头咳嗽两声。 裴青今天穿了一身夏季丝品的西装，看不出是什么品牌的。倒是左手腕上缠绕着三五圈的手串，上面一颗颗红豆颜色艳丽的很。他一身黑灰色的西装，白皙的手腕上竟然很是惊艳。难免让谢雨多看了两眼。 对方身材极好，相貌堂堂不说，那双手更是保养的不错。可以说是少见的肤白貌美型。谢雨眼神晃了一下就别开了。裴青将原本放在膝盖上的手腕向一边挪了挪：“今天早晨谢警官找我聊了一下案件状况。需要我配合什么？” 他声音和煦，加上银丝边的眼镜同修整有型的发型，声线虽然不似谢雨那般低沉，却也是清亮中带着温柔。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 郭保国等王志给裴青拿来水杯才开口：“目前只要确定一下指纹和……那个……”他看向一边的谢雨，示意他们两个人可以去鉴定中心那边。 谢雨有些嫌弃的抿了抿唇向裴青解释：“虽然我们拿到的视频等能够排除你的嫌疑，但终究没有证据。还是需要将之前我同你说的，你跟我去鉴定那边取样。我没带工具。” 他说着拎着纸袋带头走在前面，裴青拿起之前的水杯喝了一口微凉的水润了润有些干燥的口舌跟了过去。 看他们离开，郭保国朝王志挑眉：“小谢不对劲啊？” “谢哥不是上面那个吗？”王志说完这个，他看着老队长的脸整个人都不好了。虽然说他是钢铁直男，也不歧视。目前国家针对同性的法律也出台快两年了。但……想到谢雨在下面，两个人都纷纷摇头表示想象无能。那个事儿多的谢雨在下面？ 但是想那个裴老师在下面……那体格，看着那胸肌和大长腿。就是经常锻炼的，就是他们谢雨的身板。压的住吗？ 王志看着郭保国：“队长，那裴老师……比谢哥高吧！” “鞋跟！”郭保国看到裴青穿的那双鞋。带着三公分以上的鞋跟：“他们两个应该差不多高。也不知道小谢缝补完了没有。家属有说什么时候到吗？” “估计一会儿到，电话过去后就说要过来。”王志想到这个，连忙起身准备下楼：“我去接一下，不知道陈姐她们能不能应付。” “成！” 这边郭保国挥手弄走了王志，那边裴青跟着谢雨来到鉴定中心。指纹很好取，五个手指挨个在机器上碾压过。指纹便登记上去。谢雨急需资料，跟在一边很快办好手续。剩下的取样让两个人都十分沉默。裴青微笑的看着青年：“我去洗手间？”他用的是疑问句。 谢雨挑眉看着他，然后视线自上而下：“需要我帮你？”挑眉的同时，他还不忘记挑剔的：“幼儿园都不需要别人帮忙了吧！” “你不是说要……”裴青眯眯眼一笑。剩下的话他没说。谢雨却眯眼瞪了他一眼：“这么简单的常识都没有嘛？裴老师是准备误人子弟？”他嗤笑一声带着裴青到抽血DNA鉴定那边走：“不过是抽个血而已。” 裴青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坐在圆凳上。外套脱掉一根袖子，露出里面半截袖的天青色衬衫。手臂肌肉线条圆润线条优美。血管鼓出，一看就是健康的□□。 止血带扎好，裴青扭头看着一边歪靠着的谢雨：“我记得影视剧上都是上牙龈或者指血什么的。怎么到了这里就变成抽血了？” “你也说了那是影视剧！”谢雨并没有多解释什么，不过是为了准确度而已。他看着针管扎入血管，红色的液体很快进入小瓶内。舔了舔牙龈趁着抽血的去交血样，抱着胸低头靠近裴青，声音略有些沙哑：“你不会真以为要你那个吧！” “谢警官！”裴青躲开身边的热源，手臂夹紧棉签站到一边。他目光清澈中，带着一些疏离：“您这样我会很难办的。我们似乎……并不熟！” “哦？”谢雨挑眉一笑：“那你还真是一个好人。帮陌生人洗衣服？嗯？” “您是人民警察嘛！”裴青说的慢条斯理。但那拒绝的意思，却再明显不过了。 谢雨看他那样，只是轻哼一声就拎着东西走了。看他离开，裴青的心略沉了一下就当着事情过去了。 案件正如谢雨之前说的那样，很快就有了结果。 凶手杀人后并不是那么平静。他只是简单地抹掉了一些痕迹，但受害者体内的残余液体DNA对比结果以及受害者身上留下的指纹等，都能够证明对方的罪行。更不用说，凶器他都没有扔多远。在楼下的数从中就找到了。裴青的嫌疑脱离的很快，虽然多少有些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王志打电话通知他的时候，得知他在国外。倒也没多说，只是让他回国后过来一趟。有些事情可能要说一下，毕竟那边裴青表示没有时间多听电话。 对于裴青出国，谢雨有些意外。但这年头出国旅行也不是什么稀缺事。只是再见面，对方略有些苍白的脸色还是让他有些意外。 “你这是……”他依稀记得这是一个将自己照顾的很好地人。怎么半个多月没见，就如此憔悴了。 裴青笑着摇摇头：“吃东西吃坏肚子了。郭队长在吗？”他是在大厅碰到谢雨的。对于这个严肃略带一些挑剔的top他还是印象很深的。毕竟，有哪个法医在执行公务的时候，还不忘给自己谋私的？还是那种玩笑，简直是记忆犹新。 “在楼上，我带你过去。”本来就是来接人的，不过谢雨没多说。他作势是要出去，转身带路的时候，裴青看着他的背影有些不好意思：“不耽误你吗？我记得你很忙。” “带个路而已。”那个案子谢雨认识了裴青，半个月不见他忙得有些昏头。老郭说对方今天过来，问他要不要来见见。也是因为上次可能看出什么来，想要出面做媒的意思。他琢磨着也没有拒绝。怎么看，对方也是个优质品。只是想到上一次的不欢而散，他此时有些紧张。 他不是很喜欢相亲，相比较一见钟情更愿意潜移默化。但三十多岁的年纪加上工作，想要找一个稳定的各方面都不错的，在他加班工作也能照顾好自己的人，实在是有些难。更不用说，他父母更希望对方哪怕性别不是妹子，但也能在生活上照顾到他这一点。现在就是妹子都不是很多了。何况是同样的男人。 郭队有意，这半个月没少调侃提起。给了他电话，他也没有贸然的打过去。这个圈子这些年才开始慢慢被世人所半接纳。法律上虽然给予了保护，但终究在常人眼中还是异类。他原本就做好了单身一辈子的想法。但长辈的想法也是为难。他不知道这个男人有没有被逼着相亲过。 进了郭保国的办公室，里面是隔间设计。小单间的是郭保国的独立办公间，剩下的开放式桌椅，是整个刑侦六队成员的。对着他办公室门的，是一小间会议室。光亮整洁，一些大白板上用磁吸贴固定着一些照片和画笔勾画的关系图。 裴青扫了一眼，上一次他来的是三楼入口的接待室。这是他第一次进入一个刑侦队的办公间，一时间看的很是好奇。 “郭叔，裴先生过来了！”谢雨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让等候的郭保国有些恨铁不成钢。他捏着一根红蓝铅笔在桌面点了点：“正好，小谢你了解的也不少，我跟裴老师说你跟着补充一下。” 听到郭保国这么说，谢雨看了裴青一眼。对方一派平静和好奇。前者是不在意，后者可能是对之后要说的事情。这让他有些不舒服，这人…… 第4章 第1004章：第一顿 “请坐！”郭保国示意裴青坐在他对面。这个年轻人不同于之前，一身西装。今天倒是穿的很休闲。牛仔裤、运动鞋搭配深蓝色短袖体恤。谢雨看他坐下，也拉过一凳子坐下。 他抱着双臂，手指捏着不知道记录了什么的打印纸藏在腋下。裴青看了一眼，别开视线：“是案子中有跟我相关的事情吗？” “不算是。”郭保国从一边文件栏中拿出一份文件递给裴青：“这是我们调查的基本结果。对方的目标实际上不是受害人，而是你！” “这个……”看着对方证词中说的，裴青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皱着眉头：“太不可思议了。就因为我没有在酒吧当面拒绝受害人，他就想杀了对方？” “是！”郭保国抿着唇，对这么狗血的事情表示无奈。实际上这些年，他们看到的各种狗血杀人理由太多了。这个并不稀奇。但对于裴青而言，这实在是有些无厘头。他侧头揉了揉额角，青白色的脸色已然不怎么好看。但一脸的无奈却十分明显。他另一只手捏着打印件：“那么……现在是等待法院审判？” “是！”郭保国点点头：“我通知裴老师您过来，是希望您能提前做个心理准备。案件的发生理由牵扯到了你自身。从送检到法院开庭，虽然凶手认罪诚恳，但这事情还是会有可能引起媒体和舆论的问题。你的工作性质，希望你做好最坏的打算。” 郭保国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虽然目前社会比较过去要开放的多。对方的伴侣选择是男是女，大多数的人都不是很在意。甚至能够平静的看待两个同性别的亲亲我我秀恩爱。但这不等于能够在教育等公共领域去容忍。比方他们的警务系统。谢雨师从大师，能力出众。但就是因为毫不遮掩这方面，受到排挤和影响。不然法医轮转制度也不会将他固定在盐城这个准二线，实三线城市上。 干的多，人手少。案件频发率逐年升高，也没见提高他的职称和待遇。拿着普通法医的工资，干着高密的工作。你不能说这是歧视，因为体制内很多事情都比社会大环境还要来的滞后。 裴青闻言，顿时明白的郭保国的意思。他点了点头：“我是历史老师，并不承担重要的教学责任。再说，现在小孩子的接受能力比你们这里要强。况且，我也不是直接参与犯罪的。我心里有数。” 他这么说，郭保国只是点头不再多说。他还有很多工作要做，这个时间办公室的人都去四楼开会了他才想着让谢雨过来。这世道变化过快。早年间，他们能够娶个媳妇就是不错。好的，就是父母允许自由恋爱。到时候生个孙子，就比生个孙女来的阖家欢乐。十几年前，还强调着相亲，成家。无非就是做父母的担心自己不在了，孩子孤单一人。更何况，伴侣那有孩子来的重要呢？而现如今，能够找一个生病的时候端茶倒水，或者帮忙喊120的就是不错了！ 他上一次就看着小谢这小子对这中学老师有意思。回头听说都是同类，那就更好了。他也看着这人不错。体体面面的工作，性格温和不是那争锋拔尖的。小谢那性格，找个同行只有相互折磨的份儿。光是加班就够了，这如何能说是生活？你见过哪个搭档最后变成伴侣的，不还是各找各妈各结各婚，各生各娃儿？ 他将给裴青看的文件收好，指着谢雨：“小谢，你送裴老师一趟。顺便请人吃个饭。” 他这话说得突兀，裴青略微皱了下眉心倒也没有反对的意思。只是掏出裤兜里的手机看了一眼，的确是午饭的时候了。他抬头看着一边有些愣神的谢雨：“一不小心竟然是中午了，谢警官若是方便就一起吃个饭吧！附近我不是很熟，不过两条街外有一家餐厅比较不错。若是不介意，我开车。” 听到男人清朗的声音，谢雨皱着眉头：“你不是肠胃炎吗？外面吃的东西行吗？我们食堂有粥汤一类的，要不你跟我吃食堂？” 他这个话一说出，就觉得不对劲。只是抿了抿唇不好收回来。郭保国听他一说就瞪了眼：“吃什么食堂？你当人家裴老师跟你一样，饭卡一张？”说着他一副意外的样子看着裴青：“肠胃炎？严重不，要不让小谢下午陪你去医院看看？” “不碍事，就是前几天在国外跟朋友吃饭闹的。可能是那天海鲜有些不新鲜了。”裴青笑着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他站起身，检查了一下随身的手机和钥匙：“那是一家不错的淮扬菜馆。我本来也是定了包间的。谢警官赏个脸？” 谢雨听他这么一说，弯了弯嘴角：“本是说让我请你吃，怎么现在你这么一说变成我占便宜了？”他说着作势朝外走，裴青扭头看了郭保国一眼，微微一笑跟了上去：“谢警官若是觉得占便宜，我们可以AA制。” 听到他这么说，谢雨扭头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只是笑而不语走在前面。 裴青看他大步流星的，也跟着快了两步过去。依然是之前的雷克萨斯，只是车身上明显带着一层灰尘。谢雨皱眉身手摸了一下，指尖上灰色凝重。他转身看着打开车锁的男人：“裴先生这车许久没洗了？” “走的时候有些着急就停机场了，结果在机场那里吹了两个礼拜的灰。”裴青也有些无奈，他打开车门拿出湿纸巾抽出递给他：“擦擦吧！谢警官不会因为车身一层灰就不坐吧！” 谢雨拿着纸巾擦了擦手指四下看了一眼：“后备箱有擦车的东西吧！” “有！”听到他这么说，裴青也觉得自己忍受不了。他打开后备箱，里面有整洁摆放的工具箱和折叠水桶。谢雨拿着水桶拉开：“在这里等我！” 他是个行动派，说走就走了。看着他快速进入警局旁一平房，裴青想着那可能就是水房。他也找出擦车的抹布，干湿三块。湿的两个，干的一大张。深蓝色的颜色很常见。谢雨很快接水过来，还拎了一个不锈钢的水桶。两桶水过来，他额前鼻尖都冒了汗。 他将两桶水放下，看着裴青拿着抹布过来，伸手都拽了过来指着车门：“进去，打开空调。我一会儿就弄好。我可不想待会儿陪你去医院治疗中暑。” 听他这么说，裴青张了张嘴倒也没有将客套话说出来。他听话的打开车门坐在驾驶座上，打开空调。不过他还是将车窗都打开了，好让冷气向外释放一些。谢雨看着摇下去的玻璃抿了抿唇，没有多说。只是从工具箱里找出成瓶的玻璃水。那玻璃水装在长喷瓶内，看得出是日常擦车特意准备的。他掂了掂，开始处理前玻璃。 他四肢修长，干活起来也是麻利。全部都弄完，也没有多久。用干燥的蓝毛巾将多余的水分擦拭干净，黑灰色的车身闪亮而迷人。裴青下车，看着他将抹布扔进桶里拿走。张了张嘴，想要说可以拿回去洗。但看对方那样子，最终还是选择闭嘴，回到驾驶座上闭幕养神。 前不久的美国之行，可以说赔本到家了。若不是他及时脱身，就不是后腰一个刀口了。那一定是几个枪子儿下去，噗嗤噗嗤的。他向后靠了靠，听到脚步声靠近睁开眼睛摘下眼镜拿出一次性的擦镜纸擦了擦，等着副驾驶坐好开车离开警局。 谢雨身上带着一股水汽的清凉，此时车内的温度并不高。加上之前担心谢雨热到特意开了低温。 “东西拿回去再用消毒液洗一遍。空调开高一些，你这脸色还吹这么冷是想着住院？” 裴青调整了一下空调看着他：“那倒不想，医院还是少去的好。”他说着笑，谢雨却不当做笑话听。他很是认真的点点头：“谁也不想去医院，但你要作……老天爷也没辙。” “谢警官是北方人？”听着那口音，裴青有些猜测。他不想继续刚才的话题，腰伤的确出血多了一些。但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他熟练地开车换挡，很快到了那家淮扬菜馆。找了停车位过去。就听到谢雨解开安全带说道：“裴先生这么问我，想必自己也是？” “我以为贵警局这次案子已经将我查的底朝天了。估计银行有多少存款都知道了。”裴青说着玩笑话，谢雨却站在车旁瞥了他一眼：“你又不是直接嫌疑人，申请彻查的报告需要审批的。我们可没那么闲。” 裴青闻言愣了一下，然后笑笑走过去伸手示意：“走吧！我肚子饿得咕咕叫了。” 他声音放软，显然是不想继续跟谢雨纠缠。谢雨抿了抿唇，将唇线挤出一条直线来随着他进了装饰着白墙黑瓦的饭店。 饭店装修古香古色的，裴青之前订了包间。说了姓名和电话号码，很快就有人领着他们去了二楼。饭菜都是典型的淮扬菜，四菜一汤并不多。谢雨早饭没吃，饭前的行头因为走得急没有带。他刚想用茶水涮涮的时候，就看着对面的男人用那修长漂亮的手指，拆开两份餐具开始清洗。连续烫了两遍，将废水倒入提前朝店家要的空碗中。 接过自己的那套，他一边摆弄着摆放顺序一边看着对方也在认真的摆放碗筷。两个人似乎对这个都有相同的执着。视线交汇后，一起尴尬的笑笑当做没看见。 裴青喜欢将碟子放在最前面，然后是吃饭用的小碗。茶杯必然在左手边，用来装残余废料的大碟子在小碟子右边。筷架摆在右手边，筷子整齐的落在上面。而谢雨正好和他相反，拿筷子的手也是左手。显然是一个左撇子。 裴青之前只点了自己喜欢的，没考虑过会有人一起吃。不过好在这家店的饭是木桶装的，两个人吃足够。谢雨吃东西不挑，只是额外喜欢口味重一些的。虽然没有喜欢的辣味倒也是味道鲜美。他知道之前说话有些不合适，但总是控制不住索性干脆食不言来。 裴青看他吃得快，弄了小碗给他盛了汤递过去。包间不大，两三个人刚刚好。 谢雨看着手边的热汤，愣了一下闷声说了句谢谢。 他向来吃饭快，吃饱了一碗热汤下去就坐在原地看着裴青慢条斯理的吃着饭菜。 他四下打量，想着要不要去结账。但转而又觉得贸然离开不合适。左思右想的，突然想到之前男人问他的事情。 琢磨了一下开口说道：“我是河北人，家石家庄的。” “嗯！”裴青笑着点点头，他夹了一筷子狮子头放在小碗中：“我八岁前在盐城，父母车祸去世后就去京城的叔叔那里了。” 他这话说的同谢雨看到的资料相符合。人大高材生，只是不知道为何研究生毕业后没有选择读博，反而是回到盐城这边当了一个人民教师。他想问，但又觉得有些唐突只能憋在心里。 汤足饭饱，不过裴青没有离开的意思。他琢磨了一下，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谢雨看着他端着茶杯不说话，也不好开口离开。他的确还有不少事情要做，但这次机会难得。男人的性格真的很对他的胃口。他想着要不要尝试一下。 肠胃炎会折磨的人狼狈不堪，从男人的行踪可以判断出是一下飞机没怎么休息就过来了。但就是如此，也是重新洗漱换了衣服的。尤其是那串红豆手串上的流苏，也是整洁干净细致柔软。 类顶子的受他见了不少，肌肉型的更是多见。有些健身房的教练，就是那种类型的。还有一些娘的受不了。但能够如此细致安排自己的，他第一次遇到。相貌不是特别出色，但却有一种温润儒雅的风度在里面。 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从这两次的接触不难看出，对方是一个很会安排自己，并且是少见的那种出色的。 裴青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他放下茶杯：“谢警官！” 看着那温润的眼神，虽然带着银丝边的眼镜，却还能看出对方的性格也许真的是这种温和的。谢雨抬头直视过去：“谢雨！” “啊？”裴青愣了一下，转而笑了。他笑起来会将眼睛一起笑眯起来。然后整个人都看着软和的很。 看着他那个笑容，谢雨抿抿唇：“喊名字就好！” “那也别裴先生裴老师的称呼我了。裴青！”说完自己的名字，裴青看了一眼放在一边的手机：“谢……”音刚发出一个，就看到对面青年瞪过来的眼神。裴青笑着歪歪头：“郭队长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什么的吗。我还没来得及谢谢他提前为我考虑这些。” “香烟吧！”谢雨发现对方在没话找话，他也正好不想这么快结束就接了过来：“老烟枪一个，只是国家现在公共场合不让抽烟。抽的少了。” “我也不抽烟的。”因为业余工作的性质，裴青大二那年开始戒烟。他拿起手机随意找了一些香烟的介绍，然后递给谢雨看：“这个价格的如何？若是再贵了，我担心会有警督查。” 他给的谢雨看得烟不贵，三十多块钱一盒的那种。谢雨也不抽烟，但他多少还是了解一些。他父亲、周围的叔伯少有不抽烟的。他点了另一个二十块的给裴青：“你要是想谢谢他，就买这个。他平时抽惯了这个了，只是软包的。硬包的嫌贵，没买过。” 收回手机，裴青眼神一转看向他：“你平时抽什么？” “我不抽烟！”谢雨说完，看着对方低头的动作快速接口：“我家抽烟的多，叔叔伯伯的。我父亲也抽烟。戒不了，理由是老烟枪戒烟会对健康有影响。嗤，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歪理。” “我……大二的时候戒了！”裴青没有多说为何戒烟。只是记下了谢雨说的信息，他放下手机到了两杯茶：“你来这边工作，过年放假回去吗？” “他们过来！”谢雨几乎是定死在盐城了。前些年法律不完善，排挤什么的也是没得办法。想要运作一下都不成。不过这些年干下来，加上法律已经生效。只要略加运作，这边的位置就能定下来。他拿出自己的手机一边开机一边说：“我在这边有分房，不过距离你那里有些远。” 他在手机上按下的是裴青的电话号码，他记了很多天了。裴青有些意外看着手机，不等他查看就听到对方的话：“是我打的，加一下！” “好！”裴青没有拒绝，谢雨多少松了口气。他自己知道自己的缺点，别说找个同好了。就是小姑娘也未必能受得了。他放下手机喝了口茶：“有事情你打我电话就好。不过我想你也不是每次都这么倒霉。” 听到他的话，裴青摇摇头苦笑了一下：“这只能说是无妄之灾了。白莲花是我朋友找我合伙开的。没事我会过去看看，毕竟一群大老爷们的不管是什么属性，火气上来砸店什么的也有发生。” “你……”看着对方，谢雨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嘴唇：“日后还是少去的好。现在男人和女人没啥区别。斤斤计较三角绿茶的，跟影视剧中的狗血也多不狂让了。加上社会边缘化的关系，很多人都压抑的很。况且……里面top跟稀有动物一样。那样的酒吧少去，被缠上很麻烦。” 听他这么说，裴青挑眉：“我都拒绝过了。这样的变态还是第一次遇到。我都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上学的时候有朋友遇到过。只是一起喝了两杯，就被缠上了。后来是用出国躲了过去。”想着自己那损友，谢雨觉得也是够绝的了。 “大概是因为top比较少的缘故吧！”裴青考虑到圈子里的状态，只是叹了口气：“我没想在那种环境下找伴儿。况且，我不太喜欢4/19。日子不是那样过的。如果找不到合适的，一个人也不错。” “都是环境逼的，现在法律完善放荡不羁的也就少了。再说，渣见这种东西，又不是同性恋的专利。异性恋也不少。”谢雨想到上学的时候听到过的一个案子，捏着茶盅转了一个圈儿：“我上学的时候在京城上的。当时我们老师讲了一个真实案例。让我们引以为戒。” 他引起了话头儿，裴青也觉得有意思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这让谢雨心情极好，他罕见的微微笑了笑。 第5章 第1005章：顺德粥锅 谢雨讲的故事说，有两口子被人发现分别死在了两个房子里。城市很大，东西两边的警察相差不过两天发现了死者。但没人想过，他们竟然是夫妻。两个人大学认识的，毕业结婚有两个孩子。 而凶手也是一对儿夫妻，也是毕业结婚。他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但细细了解后才发现其中的狗血。 男性死者其实是女性凶手孩子的医学父亲。而男性死者同女性死者的孩子，却并不是他的医学子女。反而是男性凶手的。 按道理说，这四个人错位的结婚。实际上只要相互谅解，离婚再组合就好。虽然说也许会变成老死不相往来，但也是不错的结局。可实际情况是，男性死者不仅仅同男性凶手有超出负距离的接触。同时，还勾搭着两个女性。而男性凶手之所以是女性死者所出的两个孩子的医学父亲，则是因为他因为嫉妒暗中强了女性死者，并且威胁。而女性凶手愿意陪同男性凶手合谋，是因为女性死者做了这么多年的同妻，帮着男性死者和男性凶手做遮掩太久，已经变态了。 这是何等复杂而狗血的事情啊！ 两个都觉得备受煎熬的人，就干脆一起合谋做了他们最想一劳永逸的事情。两个人甚至商量好了，干完双方安排好身后事就自杀。而男性死者愿意同女性死者结婚的根本原因，是女性死者的家庭状况能够帮助男性死者的事业。 四个人两个死了两个死刑，最终留下三个孩子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裴青听完故事，发出感叹后送谢雨回家。而他也需要去整理一下他的房子。这些日子没住，他身体有些支撑不住必须喊保洁一趟。 重新恢复生活节奏，已经是三四天后的事情了。谢雨工作繁忙，只是几个电话问了问肠胃炎的事情。等他将工作弄好，才省出时间决定亲自去看看。 提前通了电话，男人一身奶咖色短裤搭配白色短袖体恤迎了他上楼。想必这是太热才这么穿的。 裴青有些意外，他拿了弄好的果蔬泡给谢雨倒了一杯。谢雨打量着之前来过的房子，看着男人略显红润的面容。这才多少放了心：“你这是准备养花？”他看到厨房窗台上放着几盆绿植，那是上次没看到的。 “朋友送的，说我多灾多难的肯定是一个人独居造成的。房间收拾的太干净，连小强都不想和我同居。没有人气，就送了两盆绿植。叫……绿萝吧！据说很好养。”裴青坐在一边，给谢雨续杯后说道。 “少浇水，我妈养死三盆的经验。”说到这个，谢雨抬手看了一下手表：“上次你请我吃饭，这次我请你。想吃什么？” “昨天才不拉肚子了。我也不知道吃什么。你有什么想吃的，我想吃火锅！”装肠胃炎装的嘴巴里没啥特别的味道。腰伤又不想动弹的裴青，只能想一想。毕竟肠胃炎这个借口，可不仅仅是给谢雨的。还有其他的一些本地朋友。他总不能实话实说，自己被人用匕首在后腰开了一条口子吧！ “走，换衣服。”他指着裴青身上居家的衣服。那双白皙的大长腿，实在是勾人的很。只要想到握住那脚踝向上一送……谢雨紧了一下头顶缓慢的吸了口气转了视线。再看下去一定会丢人，他只能装作天气热口渴拿起杯子多喝了一杯：“我知道有一家顺德火锅店，粥火锅。” “顺德？”裴青拉了一下T恤，然后想起之前那火热的视线嘴角弯了弯转身上楼：“那你等我一下，你开车来的吗？” “没驾照！等你开车。” 听到这个，裴青很是意外的扭头看了一眼。他身材修长挺俊，加上常年运动保持虽然肉不多但是却线条优美。这么一扭，那白花花常年隐藏在裤筒里的两条腿就更吸引人了。更不用说，那裤子刚刚到大腿上面。抬腿之间，就能隐约看到更加隐秘的嫩肉。这让谢雨觉得更加火热了。他坐下身一副准备喝水等待的样子。裴青挑挑眉，眯眼得意的笑着上了楼。 他就觉得吧……这人一定是对他有意思。 而此时灌了两大杯水，打开手机准备定位置的谢雨则在想，这人是不是故意的？明知道放进来的人可以当做异性看，还特意穿成那样…… 裴青推开白色带铅灰色花卉线条装饰的推拉门。里面是一间三十多平米的步入式衣帽间。里面的东西并不是很多，能够看到不少空余的地方。这得益于主人喜欢整理的个人爱好。秋冬两季的衣服，都已经分类装好真空压缩收进柜子里了。夏季的衣服多是轻薄或者不需要在意材质的。他在一些长短衣服中选了一会儿，才从一高柜中拿出一套迷彩的中裤和套头衫。 之前他是在做拉伸，不过看到来人是谢雨倒也没有换的意思。此时准备出去，他琢磨着身上有些黏拿了衣服出去。他一边脱掉上身衬衫，一边探出半个身子对着外面喊：“谢雨，你等我一下我冲一下就下来。” 冲…… 谢雨抬眼看着那转瞬即逝的白花花的影子，头皮又紧了紧。他觉得，这人肯定是故意的了。他扭头看着身后错开一段距离的门厅。楼梯的设计对着沙发的侧座位置。若是坐在正座的位置，楼梯会被隐藏在立柱后面。他坐的是可以当贵妃榻躺着的。宽大的电视在不远处的电视墙上挂着。正好区分厨房和客厅。 设计上来说，十分巧妙。但目前这种巧妙就变得……有些……妙不可言了。 裴青的动作很快，但谢雨还是有些皱眉。这超短裤没有了，却是一身丛林迷彩。上身的衬衫有些紧绷裹挟出好看的胸型和人鱼线。右手小臂上带着黑色的护腕，左手竟然没有手串什么的反而戴上了手表。是配合手机的智能手表，属于运动越野类型的很搭配今天这身衣服。但他却不怎么想让对方跟自己出去了。 带着这份私心，他一直抿紧了唇到两个人进入停车场。 裴青看他的表情，心中有些猜测却又觉得拿不准。他确定之前一定吸引了对方，怎么换了这身衣服后……他咬了咬腮内的嫩肉一边打开车锁一边小心的试探：“怎么了？是有工作了？要不我送你过去？” “没，今天休息。”谢雨摇摇头，他再次看了一眼因为地下停车场冷空气刺激起来的某凸。眉头皱了起来。 裴青握着方向盘，准备开车却看到他瞅着自己皱紧了眉头。原本带着笑的脸也收了起来。他松开方向盘转身看过去：“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没。”谢雨也觉得有些不合适，他扭过头不去同裴青对视。只是摇摇头：“只是想起之前弄的检查来了。觉得有些疑点。”他说着拿出手机，找到店铺的地址给裴青看：“去这里，你我都能吃。” “好！”裴青听他解释，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却也不想深究。他发动车快速离开小区前往订餐地点。 他们去的是大厅，相对比谢雨干瘦的脸颊和体型。裴青一身就像充斥了某种荷尔蒙挥发剂一样。粥火锅要的也是鸳鸯，一半佛跳墙一半原味。价格是贵了很多，但海鲜新鲜服务员帮忙烫料。两个人吃的都挺开心的。谢雨吃了个半饱降下了速度，他避开去看那迷彩下的□□：“我上学的时候跟老师去京城开会。三里屯那边就有一家。吃了一次虽然没有麻辣什么的，但味道超赞。到这边还是有一次相亲，对方是广东人特意带着来吃了一次。” “你说的是体育馆那边的那家吧！他们家超难定位置，就是提前去也要等一个多小时。”裴青听到相亲，没有问反而岔开了话题。他要了不少虾，服务员将烫好的虾肉和血蚶弄到小碗里。他从桌下小抽屉找到了一次性的手套戴上。虾子鲜活的时候去掉虾线下锅，热粥滚过味道十分赞。 他一边剥皮一边说着：“我在北京的院子距离那里很近，不过这些年在这边教书很少回去了。” “院子？”谢雨愣了一下。 “我叔叔留给我的四合院。东四那边。”裴青抬头看着他微愣的样子，抿唇一笑塞了一个虾进嘴：“老院子了，特别残破。拆不能拆，卖不能卖的。” “怎么不能卖了？那边的房子都天价了吧！”谢雨也知道自己有些大惊小怪了。他夹了菜吃。 “怎么说呢……”裴青想了想，将虾都剥完摘下手套用一边盘子里的热毛巾擦擦手。他一边将打开的毛巾卷回去一边：“二环内的房子，东四那边的确目前整齐的院子都是有价无市的。但凡有一个说要卖，几十个联系人找你。只要缺钱，分分钟连过户都不需要你管。但问题是，我又不是那么缺钱。这边的房子是全资付款的，工作也在这边。那地方，一旦卖了就再也买不到了。说起来，倒是有些鸡肋了。我原本想着，实在不行等我退休了再花钱整顿一下，装修好了养老。说实话，附近医院还是挺多的。” 听他这么说，谢雨想着自己的存款有些心闷。他放下筷子，弄了一碗粥慢吞吞的吃着。裴青看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一转：“我记得你们法医不是轮转制度吗？” “怎么？”本就有些不是味道的谢雨听到这个，整个头皮都绷紧了。如果不是他发质本身就柔软，这么一紧张说不定根根都竖直。 “你……什么时候轮走？”说到这里，裴青故作只是闲聊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里面的茶水。荞麦茶的味道在口腔里回转，让他有些难以下咽。他是不喝这类麦茶的，就是吃日料也不会喝。 谢雨一直在观察他。看着他举着水杯半天，似乎并没有喝下去。喉结鼓动的时候，从细微的表情就能够看出对方似乎并不怎么喜欢喝。他眼神微垂拿起自己那杯茶抿了一口就知道，荞麦茶。市面上很多餐馆都会用的。再好一些的，会用日本麦茶。主打的就是养生，毕竟现在癌症的低龄化现象比比皆是。逐年增加的患癌数量，都是让人们警戒。 他放下茶杯起身，裴青看他：“怎么？” “洗手间，你等我一下！” 看着他离开，裴青连忙弄了一小碗热粥。鲜香的粥品，冲掉了嘴里的味道。他好好喘了口气。只是想着之前的对话，他琢磨着不是个味道。不过眼下才正经第二次吃饭，想多了都是烦。倒不如顺其自然来的好。 他这么想，谢雨去从洗手间走了一圈到了柜台，要了两个新鲜的椰子汁。他人还没到，椰子汁却到了。裴青看到那椰子汁有些意外，他看着走过来的谢雨指着插了吸管的椰子：“你点的？” “吃的有些热，喝点这个挺好。”谢雨没说发现对方不喜欢荞麦茶，所以要了椰子汁。实际上，两个大男人倒不如喝点啤酒什么的。可惜的是，他们中有一个要开车。饮料什么的还不如这种天然的来的好。裴青看他拿了一个，自己也拿过另一个吸了两口。 椰子汁的味道带着自然地甘甜和椰香，倒是比那荞麦好喝不少。 谢雨让服务员小伙给裴青弄了一勺子的小鲍鱼，他自己继续吃之前的小半碗粥。他吃东西向来讲究效率，细嚼慢咽有些耽误事情。不过他也知道，有些时候快了反而没效率。比如眼前这个男人，吃东西就是慢条斯理的。 他想到之前男人提起的话题，舌头在唇间转了一下。他一边抽纸巾擦擦嘴角：“本来是轮转的。毕竟全国犯罪率分布并不均匀，法医不同于刑侦。他们是对一个城市越熟悉越好，最好能够同所在地的各行各业都有些门路的。法医需要多发性的、多样性的案件才能够更好的练习。所以四年前开始法医轮转。只是盐城这边有些特殊。” 他放下粥碗，捧着椰子只是闲聊时不时的抿上一口：“目前除了曾经的老所长和去年刚分过来的八个人，只有我和基因鉴定那边能够撑起来。我要是接受轮转，新来的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能否有成熟的技术能力。索性老所长也没有放我走。再说，这边的福利和编制也不错。更不用说我原先轮值的地方都多少对……我们这种有些歧视和排斥。”说到这里，他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男同事担心他们的菊花，女同事担心自己被撬墙角！” 裴青听他这么一说，愣了一下笑了：“杞人忧天吧！我们学校的校长招聘我的时候，我就说了这个。他顿时就松了口气说，你这外在资本我还担心一群男老师打架呢！这下好了，单身女老师那么少，僧多粥少。说还谢谢我减少了教学压力。” 说着，他挑眉笑着眨了眨眼。谢雨听他用调侃的语气说着笑话，自己也跟着笑了笑：“的确，你四下看看走过来多少小姑娘瞅你？” “可问题是性别不同，怎么谈恋爱？”裴青拿起温凉的虾肉，放在小碗中弄了热粥浇上去。谢雨看他吃东西，也没多说话。他琢磨着下次要不要去看电影？ 想到这里，他有些想要摇头。 说是去看电影，目的性太强。就差直接表白问，你要不要跟我处朋友了。最近天气炎热，大夏天的火气大正好是案件高发期。大量的学生离开学校的管束。回家度暑假的还好，就是那些勤工俭学甚至是所谓的在校创业的。说不好火气上来，直接干死可以用凶杀案太多只能拖一下放着后面排队做。可创伤鉴定就变得频繁了。他这么一想，原本想要去郊区找个地方的想法也只能放下。 裴青送谢雨到了市局后面的宿舍，他看着就同看官所一墙之隔的简单三层小楼抿了抿唇：“你平时不回家吗？” “今天正好休息，明天要过来上工。分的房子有些远，倒不如住在这边。”谢雨看他开着车门坐在驾驶座要下不下的，双手揣在裤兜走上前。两个人距离有些近，彼此脸上的表情都收入眼底。裴青略微矮了他一些，只能昂个头说话：“也是，前面就是你们食堂？” 他视线过去，就看到大型餐饮机构才有的油烟过滤系统。谢雨顺着他的视线扫了一眼点点头：“营养不错，管饱！” “今天的火锅不错！”裴青眨巴了一下嘴：“你什么时候还有空？” “如果周末没有紧迫的案子，就可以休息。”谢雨也在想着下次约什么。只是他手指在裤兜里抓了抓到底没有说出地点和项目来。他在等对方开口。一人一次，别太紧了。 “嗯……那我们周五微信上联系一下。若是你能休，就给我个消息。”裴青放松的向后靠了靠。一手拍在方向盘上：“我知道附近有家农家乐不错，可以钓鱼烧烤什么的。我们自己带一些调料和用品，野炊怎么样？” 听到这个，谢雨有些心动。但是考虑到工作性质，又带着遗憾：“只能看情况！” “没事！”裴青表示不在意，他关上车门。又快速将车窗降下。一个黑色的小盒子被他从窗户递过去。是一长条装项链一类的盒子。谢雨有些意外：“什么？” “平安扣！”裴青打开盒子，深咖色的编织链上挂着一枚漆黑带着柔和光火的平安扣。他耳尖略微红了一瞬：“你工作总是和死人打交道，这是我一个朋友给我的。说是开过光，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总比没得好，我看你身上也没带什么东西。” 谢雨身手捏起那枚手感十分不错的平安扣，细长的挂绳垂落下来。微凉的手感十分不错，圆润深沉。色泽上，绝对是正品好东西。他垂眼看了许久，裴青那边已经快要屏住呼吸的时候，他才抬眼低下头凑着那光洁的额头亲了一下：“路上开车小心，裴老师！” 第6章 第1006章：小别嘴 裴青看着他加快步伐离开的样子，抬手摸了摸额头，咧嘴笑了。他转身拍了拍方向盘。眼神左右漂移，最后哈哈一笑自己乐的开怀。谢雨走在前面，听着身后车子移动的声音。捏着手中的平安扣转身目送那辆雷克萨斯离开。 回到家中，肚子吃的挺饱。刚换了奶咖色的五分裤和短袖睡衣，就看到手机上跳动的信息： 下雨：到家了吗？ 简单地四个字，裴青想起额头那微凉湿润的接触。脸上自然飘起一份特别的笑意。说不出的得意或者其他。他手指在键盘上磨蹭了半天，这才输入内容： 到了，你晚饭还吃吗？我吃饱了，有些撑。决定晚饭不吃了。 下雨：晚上郭队那边说是有案例分析，要过去做个旁听。 青森：案例分析？ 裴青微微皱眉的在键盘上移动手指：“今天周六吧！他们这是全年无休的节奏？盐城人口没那么多，学生大多数都回去了。怎么会有那么多案件发生？” 这是他看到谢雨的忙碌，早就有的怀疑。 盐城虽然靠近魔都，但说到底并不是魔都主要附属城市。实际上，这里多的都是学校。就是搞科研什么的，人口也不不上临近魔都附近的那几个。怎么看起来，警|察甚至比魔都的还要累？ 谢雨回了一个叹息的表情，之后便是让裴青无奈的话： 盐城也是人口百万以上的城市。这还不算那些流动人口和在校生。你还当是四五年前啊！那时候的确是人少地广，就是你们大学城那位置还是良田万亩呢！但能够给出专业的法律鉴定的，只有我们这里一个。其他分局只是简单地事故处理。 他发完这一段，继续下一段：什么车祸、打架、出轨……甚至是各种鸡毛蒜皮的都是我们在做。更不用说，那些科技企业发生的技术盗窃什么的。没有法定机构的鉴定书，就没有办法谈论赔偿和法律惩戒。但城市规模上不去，上面不会再给批复一个鉴定中心。另外，能够出资质的医师数量也不会给提升。加上走出学院的法医，都是两极化严重。不是去大城市，就是找小城镇。前者能够奔出个人头，后者……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但裴青明白。他拿着手机去了训练间，打开跑步机换了一身紧身的快干衣迎着夕阳开始慢走。外面太热，但他需要用散步的方式整理一下思绪。 谢雨那边放下手机，坐在对窗的写字台前看着外面婆娑的树影有些发呆。手中翻开的鉴证学的书籍，许久也不见他看下一个字。 他在想之前那个亲昵的动作。实际上做完了他才觉得有些孟浪。但已经做了，就无法说收回。更不用说，裴青本身就对他的胃口。尤其是他第一次见到一个单身男人，会把自己照顾的那么好的。 他仔细研究过那二层复式房屋的设计和摆设以及上面的使用痕迹。对方是一个很懂生活的人。 进门侧开的储物室，虽然小巧却能够满足进门看不到一堆鞋这一点。很多人虽然在门口做了鞋柜，但终究不是很够用不说。有的时候站着换鞋也不是很方面。门厅的鞋柜若是大了，在公寓方面很占地方。若是小了，还要时不时的更换。来了客人，更不好做招待。 更不用说，盐城虽然是江苏省内。可说到底，一年四季也是雨水连连。进屋换鞋，避免让雨鞋或者沾了泥土的皮鞋踩脏地面，是所有主妇都要做的事情。有的时候，下班晚了疲惫了不想收拾留下的就是一片狼藉。 可在入门的位置侧开了门，收拾的面积就小了。同时将鞋隐藏起来，也不会看着混乱。再加上有通道直接进入开放式的厨房，从超市市场回来所携带的杂物也能够第一时间对号入座。这样的设计，十分用心。 对方的生活很有情趣，不仅仅是装修上还有生活。 果蔬泡是一般水吧或者好一些的创意餐厅或者顶级餐厅才会供应的。很少有人会在家弄，就是小资的女|性|也会因为一段时间就放弃了。主要原因，还是麻烦。 需要选择新鲜的水果，大清早的就要烧水制作凉开水。虽然说现在有直饮的饮水机，但偷懒可未必是好事。其中主要的青柠要切片，从刀工上看，对方一定是一个切菜什么都很好的人。厨房的使用痕迹能够看出，经常做饭。虽然没有吃过，但不会太差。 从果蔬泡的准备情况可以看出，那是每天必备的。房屋中没有多少灰尘存在，不是雇了比较好的保洁就是自己十分勤勉。保鲜柜中多是食物，不是每天下午去买就是两三日必然会进一批新鲜的。垃圾桶的袋子十分新，应该是每天更换一次。厨房下水没有任何异味传出，一来装修的时候在下水道方面下了本钱。二来就是个人卫生和下水道使用上，都比较谨慎。 谢雨对此觉得两种可能都有。 锻炼室带有开放|性|的设计，健身器械上看到使用痕迹十分明显。有一些哑铃已经出现磨损。从身材上可以看出，十分注意身材和健康保持。肌肉线条柔和，并不突出却也足够有力。体重在一百三到一百五之间，腰围…… 谢雨捻了捻手指，眼神虚晃了一下。之前那两条大长腿，并不粗壮。实际上对方是一个纤瘦型的体型。身高比自己差不多，因为肌肉的关系加上肩宽，不会让人觉得单薄。但他仔细回忆了一下，觉得那人的腰能有二尺四？不……他摇摇头，两只手在桌面比划了一下。大概二尺三不到。他自己的腰围是二尺三，也就是说两个人穿的裤码应该是一样的。 这么想着他低头看到挂在胸口的平安扣，牙齿顺着嘴角从左到右碾压了一边里面的嫩肉。他记得，他大学的时候腰围是二尺六的！ 抬手看着手腕上突出的骨骼，谢雨不得不承认这些年荒废的有些多了。工作忙不是不吃饭的借口。实际上，他一直用工作来麻痹自己。曾经在学校期间有多优秀，之后|性|取向暴露后就有多被排挤。他不是不怨的，也并不是如此认命。只是环境强于人力，哪怕是现在也依然有不少人对此抱有不好的看法。 他深吸了口气，拿起手机打开上面的记事本快速的输入着日后的生活规划。 想着第二次见面时，那人一身特意装扮的服装。他就觉得，真的想要结束单身……首要的前提不是穷追猛打，而是先把自己弄的吸引人一些。 谢雨不同于裴青那张眉清目秀中带着一份儒雅。相对比，他长得有些大众脸。说不出难看还是好看。只能说，这男人还不错。只是这几年将自己弄的枯瘦干瘪的，对比上学时相貌堂堂的照片来说，可以说是两个人。平日里最多也是一身警服，加上一件白大褂。头发是便宜理发店弄的板寸，说不出什么不妥来。但绝对称不上足够吸人眼球。至少，在颜党最多的钙圈儿里面。他这种的，如果不是个top还真难说有人喜欢。 以上都是他自己对照着浴室镜子推测出的侧写。他|性|格上过于沉闷，除了那一身常年在冷气室待下来的气势。如果加上一双三角眼，说不定还能定上一个尖酸刻薄阴损样。 他皱着眉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第一时间有些不好的猜测。毕竟，裴青的条件实在是太好。 他仔细给自己剃掉胡茬，拆开快递过来的护肤品一样一样的坐着护理。 上学的时候，他也不是如此。只能说，环境和|性|格会重新塑造一个人。戴上面膜，也没穿睡衣什么的只是裹了一条毛巾坐在椅子上拿手机。他摩擦了几下，想要问问对方是不是因为他是一个top，又不乱来还有正经工作才愿意跟他吃饭见面。但转而想着这半个来月的接触，他又否定了这些。 手指摩挲着，之前挂着的平安扣放在一边书桌上。他扭头看了一眼，又皱了皱眉头。他想，是不是他误会了什么。 这么想着，心情就变得更加沮丧起来。手指在键盘上滑动几下，最终还是将想要询问的话扔了过去。 裴青刚刚走完，一身汗拿着速干的毛巾擦着。听到手机想，干脆盘膝坐在地板上。 【为什么送我东西？】 他凝眉一想，回了一个微笑的表情：【收拾东西的时候看到了，觉得适合你就送了。那有那么多为什么？不喜欢？】 【我怕我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裴青眼神一撇，嘴角有些不高兴挑起一边：【你要是不喜欢可以扔了。】 扔了……谢雨捏着手机的手抖了一下，这是生气了？他有些不确定：【没，很好！】 【是吗？】裴青的表情已经算不上好了。他捏着手机看了看直接拨打了过去：“喂，是我！忙吗？” “不忙！”贴着面膜，说话不是很稳定。裴青听那声音，冷笑了一下：“你若是觉得困扰，可以送人或者扔了就好。我这人送人的东西，是不会再要的。所以也不用麻烦还给我。” 听着那边清冷的声音，谢雨沉默了许久。他摘下脸上的面膜扔到一边：“没觉得不好。” “那你是什么意思？”裴青轻笑着站起身，他一边擦了擦耳鬓，一边给自己到了一杯水咕咚咕咚的喝下去。他此时心情很闷，如果不是秉持着事情不到最糟糕的时候，绝不会轻易耍脾气这个人生信条。他可能早就把电话挂断了。 “之前做面膜呢！”对于自己保养皮肤这事情，谢雨不准备隐瞒。孔雀都会把自己的羽毛弄漂亮了，何况他？再说现在不同于过去，男人也要护理的。 “然后呢？”裴青靠着橱柜，然后踮脚挪了一下坐在上面。 “没什么！”谢雨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他抿了抿唇：“你……” “嗯?” “不！”他想了想还是没有把话说出去，而是换了一个话题：“平安扣我很喜欢，你……别生气。” “我生什么气啊？”裴青挑眉舌尖舔了舔门牙的内壁：“犯不着的事情。”他说的话明显带着情绪。谢雨也有些无奈，这人的脾气怎么跟外在那么不同。他叹了口气：“我去洗脸，你晚饭吃什么？” “早晨在早市买的地瓜，刚烤出来。”裴青看着不远处保险柜中摆放的完好无损鲜嫩的地瓜，面不改色的说着谎。 “你喜欢吃烤地瓜？” “土豆、地瓜、烤肉、炒菜都行。我不挑食的。除了吃了不舒服的，很少有不吃的。”这么说着，裴青跳下柜子走到保险柜那里，用肩膀夹着手机一边听一边拿出几个土豆和地瓜，打开水龙头冲洗干净用刀子戳了几个洞扔进烤箱。温度时间滴滴的设定好，他这才停下来。而那边的水声也停了下来。 “怎么想着做面膜？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忘了！” “对比你觉得自己过得有些糙。”谢雨对着镜子仔细看了看，他戴上了蓝牙耳机。 “你们警|察一天到晚忙的。你之前不也说，太忙了？你看，你比我瘦多少？”想着对方的体格，裴青想到了某种笑话。他脑子一转：“哎，你说你跟我现在去酒吧。你觉得咱俩谁会被认为是上面的？” “你这是……”谢雨停顿了一下，转而笑了。他声音本就低沉好听，这么一笑弄的裴青耳朵一红。他本就是个声控，当初决定勾搭一下也是因为对方一开口，那声音就够了。再说只是瘦，又不是养不胖。 “想造反？嗯？” “用体重行不行？”裴青笑着举着手机上楼，他要冲一下。一身汗已经消下去不少，只是刚刚那笑声贴在耳边让他又有些燥。 “行！”谢雨一副你说了算的口气，却带着一份难得的放松。他按照顺序涂抹上护肤品，对着镜子仔细看了看脸。觉得还不错，他只是角质层厚了一些。褪死皮膏用了两次，手感上还是不错的。他又不是那些娘炮，追求什么润滑。 第二天清早，田景一副看到恐怖片的表情指着打开房门出去的谢雨：“谢……哥？” 依然是之前那身夏季警服，只是不同于之前大众化。这明显是做了整容的。 肤色比之前白了不少，虽然依然是有些日晒的成分到底是不那么粗狂了。毛刺的短发依旧，只是……那眉毛……修过吧！鬓角……修过吧！她怎么记得，之前谢哥略微有些络腮胡。虽然下巴那里会剃掉，但是很少管耳鬓的。今天一看，果然是|米青|神年轻不少。 “怎么了？”谢雨仔细整理了一下手腕的腕表。他带的是电子智能表，也是目前时下比较流行的。机械表再好，也不如这种手表实用。又不是身边带着管家仆人伺候，琐碎都不操心的。 “呵呵……”田景干笑两声，跟着谢雨一起离开宿舍楼：“就是看着谢哥你|米青|神不少。” “是吗？”谢雨闻言弯了弯嘴角：“你这意思是说我以前过的浑浑噩噩的？” 他尾音调高了一些，在楼下不知道拿着手机看什么的郭保国扭头看过去：“什么浑浑噩噩的？我跟你说，528的那个案子给我抓紧一些。证据不足，那混账还在外面晃荡呢！见一次我肝疼一次。” 他说的是五月二十八号发生在本市的跳楼案。跳楼的是个女大学生，还没有毕业。被人灌了药弄到酒店里。发生了特别糟糕的事情，小姑娘醒过来就不想活了直接跳楼自杀了。现在已经初步确定了凶手是谁，可就偏偏证据不足没办法实施抓捕。对方似乎也发现这个，没事就大大方方的给警队打电话问询破案进程。郭保国每接听一次，都觉得胃疼、肝疼、肺疼、全身疼。 现在只盼着能够在尸体上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他们警|察也分了人去继续找线索。只盼着，早点让人家小姑娘入土为安。 听到案件代码，谢雨摇摇头：“您催我也没用啊！”他叹了口气：“对方显然是行家，别说酒店里面了。就是姑娘的身体都被洗干净了。你让我怎么弄？行动之间都避开了摄像头，目前撑死知道是几个人，大概身高如何。正脸都没有！要我说，我都怀疑是专业的呢！” “专业的？”郭保国轻哼一声：“那就去找找专业的问问。”说完这个，他猛地一拍大腿：“吃完饭开会，小田你们今天还有什么要紧的没有？” 看他那兴奋样子，田景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上司。谢雨笑着摇摇头：“暂时没事，去听听。” 吃完早饭，郭保国带着整个六队的成员在白板上重新整理了一下案件的人物关系。他点了点死者：“我想，也许我们都找错了方向。今天早晨吃饭的时候，小谢提醒了我一下。罪犯的目的并不是杀人，而是对受害者行凶。这是两个概念，受害者是清晨的时候清醒过来才跳楼的。为了不让人认为她是自杀者，才特意留了留言给我们。这案子才从简单地自杀变成了刑事案件。我们通过侦查，观察出这个人……”他在一白领装扮的女人相片上用红笔画了个圈圈： “这个李某是我们的首要怀疑对象。可以说目前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她，但偏偏证据不足无法提交。早晨的时候，我催小谢这事情。他却说，看手法应该是专业人士。我突然间想到，我们是不是因为最近案子太多，实际上同前面几个案子联系想差了？” 听到郭保国这么说，其他几个人也纷纷窃窃私语。他们都是常年办案的，哪怕是刚进组的新人也不会是警|察新人。刑侦队伍对人员素质的要求很高，没有当过几年片警的甚至是没啥突出能力的也不可能进六组。郭保国的话，让他们有些茅塞顿开。 的确，受害人是在受到侵害后独自一人醒来判断自身遭受的犯罪行为后，才留言自杀的。但从案件开头的状态看，罪犯根本没有杀人的想法。也就是说，死亡行为是受害人的自我选择。虽然是有间接行为，却并不能以此判断出主谋意向。但换一个角度呢？ 受害人遭受侮辱，从解剖检查中不难看出。受害人咽喉、身下两个私密地方都遭受不同程度的摩擦和撕裂。看得出，对方在某些方面是用了力气的。而事后清洗，显然是不想留下证据…… 第7章 第1007章：说开 破案就是如此，当裴青周五准备询问谢雨周末是否有时间的时候。新闻已经开始播报关于528案件的全部细节。受害人是为何明明可以活着，却选择死亡的。一个小姑娘，为了不让别人拿着自己受屈辱的照片威胁自己的亲人，独自从二十多层的高度跳下。而酒店，又是如何保护那给犯罪分子提供帮助的人的等等。当然最主要的是罪犯，是如何花钱从网络中介那里找到专业的人雇佣来完成这场犯罪的。 听的人纷纷体寒心冷。 裴青看着电视上的消息，拨通了电话：“大法医，忙吗？” “你为什么总是问我忙不忙？”谢雨听到那带着跳跃的音波，显然对方心情很不错。这几日的接触，他算是明白那人的脾|性|。 敏感不自知，对情绪和周围环境的感知能力很强。可以说，共情能力也很好。但也可以称呼为情绪化严重。你一句换换一个语气，就会引起对方脑子里一片遐想。戳穿了还不承认，简单来说……小孩子一样。 “你的工作|性|质啊！再说现在就是法定时间你也没有下班吧！” “知道我没下班还给我打电话？”挑起尾音说着逗弄的话，很快就听到了预料中的丧气： “对不起！” 喜欢道歉，喜欢客气。 有的时候，谢雨都觉得其实理解成撒娇也不错。他这么想着，手指在工作记录册上点了点对一边被迫吃狗粮的田景说：“明后休息，你下班前将这些东西整理一下。这几个案子结了，档案什么的打印出来分类备份。” “好！”田景看了一眼被谢雨戴在耳边的蓝牙耳机，有些郁猝的拿着记录册转身就走。她还是个单身的好姑娘呢……一对儿狗男男！ 她这几天总是听对方煲电话粥。除非谢雨进实验室。否则早上一个问早餐吃了没有？中午吃饭前问午饭想吃什么，吃饭后问吃了什么？下午再问忙不忙，不忙就聊一会儿。 她坐在办公桌前，看着嘴角始终含着笑的头儿。都有一种她也想要一个粘人的小妖|米青|的感觉了。但这画风怎么想都有些恐怖。 那裴老师……虽然大男人英俊帅气儒雅有风度。但往自家头身边一放，你说撒娇什么的吧……看着也是赏心悦目的。可一想到一个大老爷们在自己身边……呃……还是算了吧！ 确定了假期，裴青挂掉了谢雨的电话。哼着歌愉悦的去地下室收拾野炊的工具。当然，还要提前将腌制肉类制作好。他脑子里盘算着各种小东西。为了避免中间会有电话，他找到不知道放了那里多久的耳机戴上。 只是让他失望的是，在他同地下室那些整理箱相互奋斗的时候，一个不是很喜欢的电话打了进来。 “Cian！”熟悉的腔调戴着一些塞尔维亚口音。一听就是熟悉的经理人麦克的声音。裴青无奈的拉了一个圆凳坐下。他的地下室是两个地下室打通装修的。虽然每户都有不小的地下室，但相对于有些特殊业余生活的他而言，显然是不够的。 “我不是说，这个暑期不再接活儿吗？”已经进入七月末，眼看着八月就要开学。中学可不是小学，让你暑假过的舒心快乐。加上之前他们弄的情报根本不准确，害得他后腰到现在伤疤还没消下去。虽然用了特殊的东西，再半个月连个痕迹都不会存在。可说到底是出血过多，他现在还每天红豆粥的喝着呢。 “是你们本地的一个在系统发了帖子。我看了一下，活儿挺简单的就想问问你要不要接。价格还不错，你不是说还缺个六十来万吗？” 麦克知道裴青有在支持某个试验机构，资金缺口大概插了个五六十万的样子。这一次活儿接了，说不定就刚刚好。 听到这个，裴青有些动心。在本地的话，大多数都不会冲击当地的警防机构。也就是一些私事，不是抹掉某些痕迹就是保镖一类的。他琢磨了一下：“你说！” “有一个科技方面新材料研究方面的人要到你们那边开研讨会。估计是在其他系统单子上挂了名字，担心被弄，所以就花钱雇佣私人保镖。他似乎不怎么相信你那边警方提供的安保。”麦克这么一说，裴青就明白这是保镖任务。他想了想：“对方资料发过来，我要是有兴趣，明早给你回复。” “行！”麦克也没有强求。裴青是他手底下身手比较不错的东方人。作为雇佣兵团的经理人，手头的人手任务分配他还是懂的合理利用的。再加上上一次的任务的确是他们后勤方面的疏忽。双方的信任在那一次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他也得趁机重新稳固一下。要知道，这一行当都是吃青春饭的。 三十岁出头，正好是这一行最黄金的时期。裴青跟他们佣兵团合作快十年了，加上他叔叔早年也是团里的干部。 晚上简单吃了一些紫薯和杂菜沙拉，裴青叼着酸奶吸管进了书房。他没有坐在书桌前，而是在书柜最低端拿出几本书，手伸进去拧动了某个按钮后，一个一人宽的书柜向前移动然后向一侧。打开出现的是一个只能容下一张办公桌和一张椅子的狭窄空间。他吹着口哨进去，也没有关闭的意思。他打开里面的那台笔记本电脑，复杂的联网后就是打开|邮|箱|阅读里面的信件和资料。 对方是前沿科学方面，材料学的知名专家。因为其材料|性|质，已经在研究过程中遭受到了多方阻挠。现在专利技术出来后，更是因为同军方合作有了长久的利益。可更是因此，可能遭受的威胁就更多。对方在经历了两次事故未遂后，决定自己出钱雇佣保镖，虽然只有短短的三天却也足够紧张。 裴青从中了解到，对方身边有三波人在保护。但就是因此，还能够被绑架妻女未遂、车祸未遂……以及阻击未遂。可以看得出来，想要他的命的人不仅仅是外部的，还有他熟悉的内部的。他的研究，触犯到的不仅仅是各国竞争中的蛋糕，还有同行的蛋糕。 他摸了摸下巴，决定先放一下仔细想一想再给对方答复。 将工作委托扔到一边，他在厨房开始准备烧烤用的香辛料。肉类已经放到微波炉内解冻，从一橱柜中拿出不锈钢签子。他饶有兴致的开始制作烤串，当然还有从库房取出来的冰袋扔进冷冻室冻结成冰。 早晨七点多的时候裴青给谢雨电话，让他早点起|床|并表示自己带了早点。虽然说要去的农家乐在附近，但因山路到达目的地需要两个多小时。谢雨闻言，倒也没有拖拉。裴青到的时候，他已经穿戴整齐，拎着一个橄榄绿色的手抓包站在警局侧门的位置。裴青找了个地方停车，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上车，并扣上安全带。 此时天空中还有一丝清晨的微凉。谢雨虽然瘦，但骨架和肌肉还是有几分的。他穿着白色背心、青白色的牛仔七分裤、运动鞋。外面套了一件鹅黄色的短袖外套。他弄好安全带一抬头，就看到裴青正歪靠着门那边，盯着他在看。 “怎么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裴青没回答而是从两座之间的小箱子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早点：“中午吃饭估计得到两三点了，我们现在开车出去也不知道会不会赶上进城早高峰。我做了鸡肉卷饼，有牛油果和油炸的鸡胸肉也不知道你吃不吃。里面还有煎蛋，用的是咸酱料。味道比较接近老北。豆浆是从外面买的，家里没有黄豆一个多月了，我也没买。” 听到是亲手做的，谢雨有些惊喜。他打开保鲜盒，里面三个手掌大小的卷饼整齐的排列在那里。裴青这边看到一个停车位，启动车过去将车停靠好打开车窗。一晚上车窗封闭，车里的味道终究不是很好。他从副驾驶前的储物盒里拿出湿纸巾给谢雨，并且拿过他的豆浆杯将吸管插了进去：“给！” “谢谢！”抽了纸巾擦拭了一下手指，这种车上模式谢雨也没法太矫情。而且男人准备的纸巾是带有消毒作用的。这段时间的接触，让他了解两个人在卫生方面基本接近。 他先喝了两口热豆浆，这才捏起一个卷饼咬了一口。 丰富的食材，搭配上里面新鲜的蔬菜。他仔细看了一下，里面有细长的黄瓜丝。看得出，应该是竖着的切的。生菜、苦菊、奶油菜。炸鸡肉十分鲜嫩，腌制的酱料中味道鲜香入味。饼料看着应该是手工制的，不是那种面糊摊的。他满足的抽了纸巾擦了擦嘴角的酱汁：“味道不错，面饼是你擀得？” “嗯！”裴青坐在一边，解开安全带看着一侧的树木。视线一半的地方正好能够看到对方吃的香甜。他也觉得自己有些冒险，毕竟只吃了两顿饭。万一自己的手艺对方不喜欢呢？不过看着那一口一口下去，噶擦噶擦的声音他就安心不少。 “裴老师真是居家好男人啊！”谢雨调侃的笑着吃了两个，剩下一个他吃不下了。常年的饥饱不等，让他的食量也随之下降。现在想要好好保护身体，也得慢慢来。从没有一口就成胖子的。 裴青看他剩下的意思，拿出纸巾包抽出一张擦了擦自己的手，捏了起来三两口吃掉了。看着他鼓着腮的样子，谢雨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呆愣。然后是脖子到脸颊的红润。他本想开口问有什么保存的地方，结果……更不用说，对方吃的时候还不忘记朝他瞪眼睛。那常年隐藏在镜框背后的丹凤眼，当时瞪成了杏眼。随着鼓动的腮一下一下的，让他有些口干手痒。 裴青咽下嘴里的卷饼，含笑不语的开车上路。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裴青只是觉得此时气氛很好，无声胜有声。而谢雨则捏着喝了一多半的豆浆，不知道在做什么思想斗争。 路况果然如同裴青说的，除了高架桥上高速就看到大量的车流量跟着过来。收费站那里已经开始排队，哪怕现在只有七点多一点。 “这么多车都要出城啊！”谢雨第一次这个时间往城外去。他们是警车，如果需要可以直接走特殊通道。收费站总是会在日常关闭几个出口。再说，城外的案子就是报上去也会由当地警局的老警|察和医务人员一起合作，将现场维护好或者将尸体暂时封存在当地的殡仪馆中。他们多数都是中午或者下午过去，在那边待一个晚上再说。 “周末，回家的、散心的。当然，还有小两口出游约会的。”说到这个，裴青侧脸看了他一下动了动唇：“还有我们这种……约好了一起玩的。” 约好了一起玩？ 谢雨听到这个，想着这人这些日子的撩拨他略侧身靠着门：“我们难道不是约会吗？” 听到这个，裴青险些踩刹车。两个人都随着车辆晃了一下。看他那一脸惊慌的样子，谢雨也知道自己说的有些急切了。但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倒不如把话题扯开了。他单手架在车窗那里撑着头：“怎么？是我误会什么了吗？” “嗯……”裴青双手握着方向盘，奶咖色的皮革手感十分美妙。他捏了捏油门动了动向前挪动，他走ETC通道。卡在这里只是前面车堵着不好换道。 谢雨见他专注开车，也就耐着心等他回答。他想，看着对方也不是磨磨唧唧的人。应该不会让他等太久。 果然过了收费口，车速缓慢上升。裴青将车速稳定在九十左右就单手扶着方向盘。他右手抬起轻轻敲了谢雨手臂一下：“别在我开车的时候谈论这种问题好吗？刚才差点就出事故了，我这个驾照今年已经扣了六分了。这要是一次|性|全扣完了，我们就只能租车租司机了。” “抱歉！”谢雨的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反倒是伸手抓住裴青的右手。干燥温热的掌心包裹着那筋骨明确的手腕。一时间裴青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是盯着前往，根本无法去管自己的手要不要从对方手中挣开。虽然说，这至少有二十分钟的路不太需要换挡。 谢雨低头看着手中的另一只手。同他常年保护在一次|性|手套中的手不同。这手上有一些细微的茧子，指腹、虎口……手掌大鱼肌下面的侧部。他一边摩擦着一边想着是什么造成的。 黑板的书写、作业的批改。他甚至能够想到这只手是如何捏着笔杆，在一本本乱七八糟的作业本上批下评语的。 裴青被他捏的心痒痒，但他不得不将手抽出来。嘴巴干巴巴的说了两个字：“换档！” 谢雨看着他不断起伏的胸口，然后不知道为何哈哈笑了起来。裴青被他笑的有些无奈，他加速向前行驶了一段距离有一块可以停车的临时车道。他停下车，有些懊恼的双手抓着方向盘扭头看着他：“谢大警官，你再骚扰我，小心我举报你啊！” “举报？”谢雨带着笑看着他。那眼神，满是调侃。裴青撇了撇嘴角：“影响司机正常驾驶，这可是高速！” “扣两分！”谢雨举起手指，竖起一个V：“我知道！” “败给你了！”裴青无奈的摇摇头重新开车上路：“你刚刚凭什么说我们是约会啊？” “难道不是吗？” “难道是吗？”裴青翻了个白眼：“约会是两个情侣之间的事情。你跟我什么关系？” 这是要挑明？谢雨向后挪了挪，坐正身体：“你这是在想跟我处朋友？” “脸皮真厚！”裴青是被他逗乐了，他摇摇头：“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top！” “我以为你一直在撩我，是想和我处对象的！”谢雨抱着双臂，视线在裴青身上一扫而过。尤其是那双隐藏在青灰色牛仔五分裤内的长腿。 “是什么给你这样的自信的？”裴青有些不想承认。他的确是在撩对方，但他不想这么快定下来。撩着来是一方面，定下来是另一方面。他从身侧门边的小置物盒中拿出一根棒棒糖，牙齿用力撕掉皮袋塞进嘴里。 谢雨看着他的动作，微微皱着眉头想了想：“难道是我误会了？真是……”他话还没说出来就听到对方嘎嘣嘎嘣的将糖果吃下去，将白色的糖棒扔进门边的垃圾盒内：“也不算是，只能说我们有一件事情其实并没有交流。” “什么？” “属|性|上我们的确很搭配。但有一点，我这个人从不玩。”裴青扭头看了他一眼，继续看前方：“简单来说，我是以结婚为前提谈恋爱。但目前就是有法律保障，很多人也不会去领那个证。一来，是本来这个圈子就乱的很。别说你不知道。二来，家庭社会环境也是其一。就是法律允许了，家庭方面呢？” “的确！”谢雨了然的点点头：“我这个人也不想没事领证玩。不然你看我能这么一直单着？”他挑眉笑看着耳朵红了一瞬的男人，抬手轻轻捏了一下。裴青被他弄的躲了一下，到底是红了脸。他不敢扭头去看对方是个什么表情。只能听着那好听的嗓音阐述着对方的观点。 谢雨看他躲开，也没再去逗他。毕竟开车上路，车还多，总不能因为手痒搞出个事故来就不划算了。他也学着裴青目视前方：“我中学的时候就跟家里出柜了。我父母还是开通，可能同他们的职业有关系。所以不存在家庭问题。只是家教有些问题！”他卖着关子，听这对方的呼吸。其实他发现，对方的呼吸已经不那么稳定了。这让他有些开心的同时，又偏偏多了一些莫名的想要欺负的想法。 “然后！”裴青深吸了口气，他可不想找个结婚就离婚的。 “要负责任！”谢雨一字一顿的说完，扭头看着男人认真的开车样子。叹了口气：“所以，明白了吗？我们家的家教就是不能随意玩玩。不然，我这种纯top可是很有行情的！” “哦……”裴青拉长了尾音，然后坏心眼的别有深意的勾起一边嘴角笑着看过去：“你的意思是我得快点把你定下来？闪婚？” 看他那得意的样子，谢雨如何会让他如愿。他唇角一弯：“好呀！” 然后他满意的听到了刺啦的刹车声以及重新启动还有对方的懊恼：“四分……四分没有了！我的哥哥啊……大哥！大爷……我就剩下两分了，说不定下周你就看到我去交警大队学习的场面了！” “哈哈哈……”谢雨托着腮看对方笑不拢嘴的哀嚎样子。自己也开心了不少。只是听到还剩两分这种事情，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让人好好开车。 第8章 第1008章：收货了 裴青带谢雨去的是位于山涧的一个小村庄。虽然通车通路，甚至架设了一些公园类的木质通道等。但依然无法改变的是，这是一个除了旅游业没有任何开发前景的地区。曾经用来保护人们避免战乱的山涧，此时也成了限制山村发展的障碍。不过好在前些年|政||府|倡导的青山绿水，加上城市的高压生活，让这些小山村在周末的时候成为度假胜地。 农家乐的老板是裴青以前教的一个学生的家长。因为文科方面比较弱项，曾经找裴青私下补习过。一二来去的，也是熟悉了。听说裴青带人来玩，特意将最好的房间腾了出来。 停好车不用走多远，就看到一染着红褐色头发的中年女人，穿着一件粉边儿围裙在那里等着。她里面穿着格子小圆领的连衣裙，简单的丝袜和敞口小皮鞋。长发简单的编成辫子在身侧，年龄上四十向上五十不到的样子。见到裴青很是热情：“哎呀……我就说肯定这个时间点过来，那小子非说你们肯定堵路上要一段时间，这还没看到影儿的就跑山上去了，说是给你弄蘑菇去。” “蘑菇？”裴青将自己的黑色皮革手抓钱包递给谢雨，自己拎着两个青灰色硕大整理箱走过去。一看就是十分熟络的那种。 “是啊！”女人笑的开怀：“这不是前两天下雨吗？” “山里下雨了啊！”裴青一副羡慕的口气，他看了身后谢雨一眼示意他跟上。三个人边走比聊的朝院内走。 院子并不大，分成前后院。前院水泥地自流平，有着圆木构成的栅栏还有仿造稻草做的屋顶凉亭。原木的桌子加上一些成垛的柴火，还有一堆褪了粒子的玉米棒子。农家小院弄的很像回事，三层小楼每层都是错落开的。好让二层和三层都有足够的露台可以使用。房间装修简单，但也是独立卫浴。 裴青将东西都放在院子里的一角空地上，他还有一些东西没拿过来得返回去一趟。他叉着腰四下看看：“这是重新装修了？” “啊！”拿了两瓶矿泉水过来的女人笑着指着四周：“都是那个混蛋玩意，寒假的时候带了几个同学过来。非说这要弄那儿要改的。我家那个也跟着胡闹。就成了这样了！”她一副无可奈何的口气，却实际上带着一份炫耀和自豪。 “投入多，生意怎么样？”裴青拧开盖子先递给谢雨，才拿过他手中的自己拧开喝了两口。谢雨四周看着好奇，毕竟一路上是环山道。很多小楼盖的都不错，但这么有特色的少见。 “原本是做农家乐，过来吃饭啊钓鱼野炊什么的。让他这么一弄，就成了民宿了。他从网络上给弄了个什么爱彼迎的。有些老外从外面过来，我这没办法还跟着弄了个翻译器。”女人脸上带着得意，却又有些羞涩的从围裙里面拿出一个小东西。 裴青笑着夸奖：“行啊！再过几年，这出国都不用带翻译了。” “哪儿有时间啊！”女人看他们喝水歇了一下：“走，我带你们上楼看房间去。昨儿你跟我家那个打电话，小亮知道了就安排好了。” 她说着就在前面带路，|性|格倒是风风火火的。看起来热情却又不显得过分，倒是不错的人。只是听到房间，谢雨有些惊讶。难道不是玩完了就回去？ 裴青扭头看了他一眼，倒是没说话。 房间安排在二层向北的。看不到楼下，打开窗户有一个小阳台，摆着两把藤椅和一个小圆桌正好对着后面的青山绿水。谢雨看着房间，两张临近的单人|床|，白色的|床|单搭配蓝色的|床|旗。深色的衣柜擦拭干净，一次|性|的拖鞋和一次|性|的其他用品。 裴青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介绍之前那个女人：“这是我曾经一个学生的妈妈，姓杜。喊杜大姐就好！她老公姓陈，这个村子就叫陈家寨。” 说着他看着忙活弄了水桶进来的杜大姐：“大姐，别忙活了。房间挺好，我还有东西在车上。待会儿拿下来我带他进山走走。” “啊？”女人将大桶的矿泉水放在一边，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有些愣：“待会儿就吃午饭了。我家那个说中午宰鸡，给你做叫花鸡吃。现在去上山，啥时候回来啊？” “就走走，午饭前肯定回来。”听到叫花鸡，裴青一脸兴奋的：“跟大哥说多塞点笋子，上次吃的可好吃了。就是笋子和菌菇不够。” 听他这么说，杜大姐咧嘴一笑：“就是上次看你喜欢，这次才做的。鸡是自家养的，你朋友有什么不吃的吗？” “没，他啥都吃！”大概了解谢雨不挑食这一点，裴青笑着跟杜大姐向外走。他回头嘱托谢雨：“你要是累了就躺一会儿，我拿了东西就上来。” “不用，你还有什么要拿的，我帮你拿就好！”谢雨连忙两步从飘窗哪里走过来，他有些懊恼的说：“刚刚怎么不说，我正好帮你拿了。” “之前都是一些吃的，放在院子里也没啥。剩下的是临时用的行礼。”裴青这么说着，带着他走出小楼。杜大姐去厨房那边帮忙，这边还有一些老外住客是需要吃三餐的。加上他们同裴青的关系，倒也不担心他们。只是将房卡给了裴青，就算交代完事了。 走出门，看着没啥旁人谢雨双手拇指插在牛仔裤兜里看着打开后车厢的裴青：“你怎么没跟我说要住宿的？” “住宿是看情况的。”裴青拎出来两个二十八码的铝合金行李箱放在地上，又拿了一个狭长的长方体递给谢雨：“这边山里夏天容易下雨，虽然不是很长但雨量会比较大。有的时候出了山，就是万里晴空。若是没有那么大的雨，五六点钟开车回去十点多就能到家。但要是有雨，就只能明早走。我之前不是问你了吗？” “问我？”谢雨仔细想了想，没发现任何说要过夜的信息。他拎着箱子跟在后面，想要插手却又不知道怎么弄。到底只是互相有好感，还不熟悉的。 “对啊！”裴青松开一个拉杆推开门。谢雨趁机将那个箱子拉在手中，两个人弄了行李箱上了楼。裴青打开一个箱子，从里面拿出装在玫红色整理袋中的毛巾，将洗漱架上的东西一一替换掉。然后拿了两个粉蓝色的乳胶小包有些脸红的递给谢雨：“这是两个码的一次|性|内|裤，你看哪个是你的。” 谢雨抬眼看着他，然后木然的接过两个小包。他就是觉得对方是那种很细致的人，可也是第一次知道这种未雨绸缪是不是有些…… 他看着打开的两个箱子，除了毛巾外还有枕巾、浴巾、|床|单等一套的。只是封闭在真空袋中。对，还有一个小型的真空吸气机在那里。 他张了张嘴看着坐在一边喝水的裴青：“我还以为你给我小雨衣呢！” “怎么可能！”裴青瞪大了眼睛看着对方，试图从那张很是正经的脸上看出什么来。他那样子，倒是愉悦了谢雨不少。他笑着打开拉链看了看，每个里面装了十个。看得出，是用心安排的。他晃了晃小码的那个：“这个尺码比较合适，你穿那个大的？” “我……带了自己穿的！”裴青说完，脸就红了。他捏着水瓶扭过头去：“不是预谋，只是未雨绸缪一些。上次来就被大雨堵着第二天下午才到家。” “是！”谢雨笑了。虽然意外的安排有些不是很高兴，但想到这其中的影响到是可以理解。他将大码的那个拿着左右看了看，坏心眼的塞进裴青空着的另一只手中：“我选好了！” 捏着手中乳胶柔软的质地，裴青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觉得手指滚烫，心中暗骂自己又不是没处过朋友。无奈的转身将小包塞回去。 谢雨将那个小包和自己的外套放在一起放在箱子盖那边。主要是周围的环境，多少让他有些不舒服。恐怕还有之前没有说清楚，有些不对劲。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后面游玩散心的心情。 裴青仔细打量他，想着之前的对话顿时明白了一些。他拿着水瓶晃了晃房卡：“走吧，带你上山看看！” “好！” 两个人将放在下面烧烤的箱子放在一边厨房那边的小储物间中。裴青还找杜大姐要了钥匙。他原本就想着要不要住一晚上，但这东西还要看对方的想法。琢磨着可能会被拒绝，他就来了个先斩后奏。毕竟，下雨无法上路这种事情，他也没办法不是吗？ 只是现在看来，还是有些做的毛躁了。他前面带着路，两个人顺着林间小路上了小山坡。虽然说天气燥热，但山林中总是阴凉不少。 站在半山腰看着下面比邻的一户户农宅，裴青心情不错。他从腰兜里面掏出一个肚子上有着小洞的紫色小怪兽，里面抽出一张同色系的塑料膜。他将那个铺在一边石头上：“坐吧！” 谢雨看着那塑料膜，虽然坐下却有些皱眉：“你是怎么发现我有洁癖的？”他一直觉得，除了餐饮和住宿方面他有些，其他都还好。什么席地而坐的，他早年打篮球了。要是真那么强调，早就去看医生了。 裴青坐在一边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你有洁癖？” 看他那样子，谢雨才发现难道是这家伙？想到那家中的整洁样子。他张了张嘴：“你有啊！” “呃……”裴青张了张嘴：“我是不想洗裤子！毕竟如果晚上不下雨，还是要回去的。这边石台看着干净，实际上经常雨淋，坐上会弄湿裤子。”他解释完，反而觉得有些干巴巴的。只能懊恼的低下头：“算了，我有！” 说完，还不等谢雨遮掩脸上的笑容他就自暴自弃的解释：“其实也不是很严重。主要是前些年受伤挺严重的，有败血反应。治好了之后，大夫要求半无菌状态生活三个月。结果有些习惯就那么成型了。其实这一年多改了不少，至少不随身带威露士了。” “带威露士做什么？”听到受伤和后面的描述，谢雨有些心疼。他双手搭在膝盖上好奇的看着等待答案。 “三分之一瓶盖的威露士兑水两升，洗完澡从上到下浇下去。”裴青说完，作怪的耸耸肩：“我看你吃饭的时候挺注意的，加上你的职业。就觉得，你应该差不多来着。”他有些懊恼的抓抓头发，将好好地短发全部弄乱了又重新呼噜到脑后。 “我原先也不太在乎这个。”谢雨抿了抿唇，伸手摘了一边一根毛竹捏在手中：“大三开始实习。那时候要跟着片警，经常去检查什么小作坊、饭馆一类的。看得多了，就觉得膈应。”他抿了抿唇，对曾经的经历很是一言难尽：“后厨什么的看不见或者光线整洁还行。毕竟我们办案多的都是在外面。有的是现场考察要做一天。好的时候，当地警局有食堂，吃食堂就好。有的时候是在外面，最多也就是盒饭泡面加榨菜。有一段时间，我在超市看到榨菜都想吐。” “职业|性|质问题，你选择了这个职业就要坚持下去。我这也就是这两年培养起来的莫名习惯。好在不影响工作。”裴青抓过他手中的毛竹，从腰包中掏出一把卡片刀开始剥皮。谢雨看着他那个腰间不大的青灰色小包，那个卡片刀是多功能不锈钢的。看着应该是野外生存类的。想着今天来野炊，应该是特备的。 他这么想着，裴青弄了两根竹条开始破竹：“大学刚毕业那两年，跟着我叔叔在外面做雇佣兵。一个月不洗澡的时候都有，什么情况没见过？虫子有的时候都是好吃的。不过后来我叔叔出事，就不怎么出任务了。四年前又差点弄掉半条命，我也就不怎么干了。最后竟然觉得之前讨厌的那些小混蛋，现在看起来却额外可爱起来。”他说的是当老师的事情，只是一边说谢雨却有些瞪目结舌。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身边的男人：“雇佣兵？” 裴青扭头看他，得意的挑眉：“没想到吧？”他笑着得意举起手臂显呗了一下肌肉：“|木仓|炮弹药，我可不会弱了你。啧……是不是很惊喜！” “你都做什么？杀手？” “怎么可能！”裴青快速的摇头否定：“保镖一类的。主要是帮助维和部队运送一些东西，还有一些私下找来的保镖工作。” 他手指灵活，那些柔软的竹皮已经在他手中，变成了好看的小篮子。说话的功夫，就已经起底编织出一部分了。谢雨闻言，扭头看着他的手指：“为什么当佣兵？” “我叔叔是当兵出来的，侦察兵。”裴青将编了一部分的小篮子放一边，开始破竹子：“当时家里穷，我老家当时就在大学城那片。家里兄弟四个，闹灾的时候死了两个。我奶奶看着过不下去，就跟到这边来的人跑了。我爷爷瘸着腿，带着两个孩子。我叔十六的时候，就出去当兵了。留下我爹和我爷爷相依为命。转眼家里日子好了一些，他也复原回来。但你想啊……地就那么点，如何够四个大人带着一个孩子的？他就跟着几个战友去了北方，没说是去哪里。后来怎么出国当上佣兵的他没说，只是挣了钱总是会打回来不少。后来他找了个媳妇结婚回来了一次。我们家也算是倒霉，我爷和我爸妈当时开着拖拉机去送东西进城。结果车跟别的车撞了。我叔没办法，就从外面回来将我带走。那时我才八岁。” 谢雨听着他说，那语气没有之前活泼反而多带了一些感慨。裴青捏着竹丝条，用刀片刮掉毛躁的部分，弄了一把之后重新开始编：“我大二那年我婶婶和妹妹出了车祸。婶子当场死亡，妹妹现在在意大利的一个研究中心。她大脑有活力，对外界刺激有感知但是她就是无法清醒。我叔叔当时送她过去，我们又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资金缺口摆在那里，我就自愿跟着他去做了。后来我叔叔……任务事故。死在了非洲，钱的事情也就我接手了。不过这些年国家发展的快，原本大的缺口也因为卖了一些房产补贴上了。索|性|我也不怎么去做了。只是假期的时候，接上一两个保镖的工作。” 这么说着，裴青将编好的小篮子递给谢雨：“给你！” “真巧！”谢雨看着掌心青翠色的小东西：“你还缺多少钱？” “还有二十六万的缺口，不过很快就会补上！日后……”他长叹了口气看着远方：“听天由命吧！也许，长眠不醒对她来说，也未必是坏事。”说完这些，他扭头看着谢雨，然后哈哈一笑：“我刚接了一个活，过两天照顾一个科学家。三天，钱就够了！” “要出国？”想到之前那两周，谢雨微微皱眉：“你上次出国也是接了工作。受伤了？” “啊……”裴青看着他皱紧眉头的样子张张嘴老实的站起身撩起后腰：“我是一个谋求坦白从宽的好公民啊！只是被划了一道，主要是因为内部的情报信息不准确。替雇主挨了一下，这事情他们还没给我一个交代。国外的活儿是不接了。毕竟东方人的面孔，还是不如本地人的容易。” 看着那有些狰狞的伤疤，谢雨皱着眉：“长度十九公分，看伤疤的愈合程度，你这可不是一下吧！这都是刺进去了。” 裴青放下衣服眯眼笑着低头看他：“没事，就是失血多了一些。这次就在大学城。”他说着伸手给谢雨：“后悔了吧！” 他笑的真诚，但那句话明明是调侃的。谢雨却能够感觉到一份自嘲在里面。他伸手抓住对方的手站起来：“可以退货吗？” “你下单了吗？”听着这话，裴青瞥了下嘴角准备向下走。结果却被对方猛地拉了过去。他有些没站稳的晃了晃，只需要直视就能看到对方的双眼。他第一次被吸引的是对方的嗓子，第二次就是这双浅咖色的眼睛。他舔了舔唇，就拿着那微薄的双唇吐着热气：“我上次不就盖章了吗？你发货了吗？这么长时间，小心差评。” “呵……”裴青轻笑一声：“我这不是担心你穿了不合适，万一退货怎么办让你多考虑几天吗？你看我多好，还省得来回路费了。”说着，他顽皮的眨眨眼。嘴角的笑意怎么都遮掩不去。 谢雨的视线从他眼睛扫到衬衫向下。然后笑着在那粉嫩的唇上亲了一口：“行了，货我收到了！” “哎哟！”裴青叫笑着捂着唇向后退了两步，一副你怎么可以这样的表情看着：“你这人……我可是不支持七天无条件退货的！” “十五天？” “想都别想！” 第9章 第1009章：暗恋未遂 裴青皮哒哒的笑着，却重新凑过去。谢雨只是含笑不语的看着他抬手，然后搂主自己的腰。毛茸茸的脑袋凑在肩膀上：“我还以为怎么也得磨蹭个十天半个月呢！我们这算是确定恋爱关系？” “难道不是我买了一个情人？”谢雨挑眉抬手按了按怀里人的脊背。对方身体微凉，显然是夏季最舒服的。宽瘦正好，他得意的笑着圈着：“卖家都跟我说了不退货！懂吧！” “你认真的啊！”裴青挣开他，明眼的都能看到那红扑扑的皮肤。谢雨挑眉：“怎么，你觉得我是逗你玩？” “怎么也不来一个，你给我换职业以后不准做了什么的？”裴青歪头挑眉，那架势怎么看都像约架的。谢雨摇头笑笑：“我说了你就不做了？” “倒是想着过两年金盆洗手来着。”裴青绕过他将地上的紫色薄膜收起来抖干净将脏的一面藏在里面团紧塞进之前的小怪兽肚子里：“我今年三十五了，再过两年各个方面都会开始下降。再说，钱这东西够用就好。” “我给你！”说出这句话，谢雨停住了脚步。而裴青也转身看着他。两个人都表情严肃，似乎都在等待或者期待什么。谢雨在裤边抓了抓手指，裴青眼神向下就看到他的小动作。然后他吸了口气抬手蹭了一下谢雨的脸颊，转而捏了一把：“真有架势啊！这才刚上岗，活儿都不知道干的如何，就开始霸道总裁款儿了？哈……你这样只能算是我家短工。最多也就是长工。” 听他这么说，谢雨却抬手揉了揉他的发顶：“为何不是当家大老爷？” “滚！”裴青甩开他的手快速留下山区。看着他离开的样子，谢雨却笑得开心。 两个人下山进了院子，就看着有些老外在那里。有几个整理了行李似乎要走，有几个在送。看着他们进来，也只是看了看。 杜大姐一看他们过来，连忙热情的拉着裴青喊了自己儿子：“亮亮，裴老师回来了！你在磨蹭什么呢？” “哎！来了来了！”说着，从房后窜出来一光头小伙子，那脑袋顶铮亮的在热情的阳光下闪闪生辉。裴青看他那头壳儿，连忙向后退了两步靠在谢雨胸前在停下。他扭头看了一眼是否踩到谢雨的脚，这才皱着眉头：“你这是什么发型啊！” “这还不是理发师的锅？”徐亮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头顶，同母亲一样的长脸带着年轻的稚嫩。尴尬的笑笑。他相貌清秀有些随母亲，身高也是，一米七多的样子，放在社会也就是中等个儿。矮了裴青和谢雨半个头，眼下成年人和青年一见年龄之分瞬间一目了然。 谢雨错开半个身子，打量着过来的大男孩儿。黑色背心加上短裤，一双人字拖略微有些偏颇。看得出是常年穿的。 “裴老师好！”他看着谢雨眼前一亮，笑嘻嘻的恭敬问好。转身带着裴青他们向后面走：“你之前跟我爹说了要跟朋友野炊，不过目前森林防火管的严。去广场那边人多我想你也不喜欢，就把东西都给你弄到后面去了。那几个老外要回国，有几个是在这里常住的。估计到圣诞节之前才会走，后院是我们自家的我说是亲戚。他们在前面吃，你……”他带着路到了后院，翠竹小花池子的。景色十分不错，加上一些菜地和水井。当然，搁置室外的洗衣机也是一个景色。 烤箱炭火什么的已经点上了，两口箱子也被放在一边。长凳长桌的，看得出来之前青年是在处理这些东西。他指着餐桌上的东西，抓抓头偷看着谢雨：“裴老师，这位是……” “我对象！”裴青走到水龙头哪里拧开水冲了冲手，将腰间挂着的小怪兽扔给徐亮：“把里面的东西给我冲冲然后晾上。” “对象？”接过那小怪兽，徐亮高声叫了一声转而就是哀嚎：“你竟然脱单了！太不够意思了啊……老裴！” “他不老！”谢雨笑着摇摇头，青年有些夸张。但看得出，是为裴青高兴的。他走过去仔细洗了洗手，准备帮裴青整理东西。只是他站在长桌旁，却发现没啥他能干的。 肉串、菜串什么的早就腌制好了摆放在一次|性|食盒内。大块的肉，也一片片的泛着红油汁水。看得出，都是早早就酿好就差炉火上来直接烤了。 裴青得意的朝徐亮笑了笑，戴上一次|性|的手套指了指身边的谢雨：“喊谢哥，你谢哥可是人民警|察。法医，市局的高手！” “谢哥好！”徐亮笑嘻嘻的问了好。他在一边将家里先摘下来的黄瓜菌菇什么的再次清洗一下，切片切段的串签子。裴青带来的不锈钢签子还有多，正好够一些蔬菜的。 此时炉火刚刚烧起来，想要出红碳还要等一下。谢雨看他弄着，就拿了去皮的土豆帮着切片。他做饭一般，能够弄熟了吃就好。但是刀工却是顶级的。 徐亮看着那一片片纤薄的土豆片，吹了口哨：“好厉害，我妈从不让我上菜板。” “他那是切人切多了练的。你要不要换个专业练练？”裴青得意的似乎是在表扬自己一样，他此时心情极好。根本不在乎徐亮那几句话。 “能别说的那么恐怖吗？”徐亮顿时变了脸色，他瘪瘪嘴将黄瓜给谢雨：“谢哥，这个切段。四公分或者五公分那样的。” 他这么说着，谢雨抬眼看了他一眼：“头尾怎么办？” “头我吃了，尾巴就算了！”自家种的，就是辛苦一些也不太在乎那个。徐亮拿了青菜去水池洗了洗，放在晾筐里落水。他巴拉了个凳子坐在一边开了两三瓶菠萝啤：“你们这是约会啊？” “是啊！”裴青眉眼都带着一份得意：“你谢哥难得有机会休假，我还不得把他带着离得远一些。省的有电话的时候，他嗖的一声就要过去。然后加上个几天班出来。”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谢雨无奈的笑着摇摇头：“再说了，你当我是事故体质。只要一离开岗位，随时都有案子发生，还都是凶杀案啊？又不是美剧。” 裴青用脚挂了一个凳子到谢雨身后让他坐着切。他摘了手套去弄弄炭火：“怎么不会有？我记得那是我刚到京城没多久，零七年还是零八年的时候。我叔认识的一个大美女，平时喊小阿姨的。她有一个朋友，有一段日子就跟那美剧一样。但凡她晚上出门散步，只要天黑。不是护城河就是胡同里，总能发现什么碎尸啊……浮尸啊……这类的东西。报警频繁的，当时接警中心都熟悉她的电话号码了。几乎就是行走的尸体发现器。后来她去了美国，她常溜达的那圈才算消停。当时我们听了，还说邪门呢！” “那美国警|察得感谢她了！”谢雨闻言，有些惊讶倒也不算太离奇。他这个专业，多奇葩的案子都能看到。他将黄瓜切好放在一边准备好的白瓷盘子里，又转向刚去皮泡水的地瓜上。他拿着一个地瓜晃了晃：“切片？” “啊！”徐亮喝了半瓶菠萝啤，连忙托着凳子凑过去帮忙穿串儿。他一边弄土豆片的串儿一边好奇问谢雨。谢雨看着严肃没啥太大的表情，有种隔离感。但一开口，声音好听不说感觉也不是太难接触。徐亮正是好奇心最重的时候，他一边弄一边问：“为啥说谢谢啊？多增加工作量啊？” “他们有业绩考核的！” “业绩考核？”徐亮被这个词弄的有些懵，他看了看裴青。对方正在认真弄炭火，似乎没|米青|神搭理他。转而又期待的等谢雨解释。 “美国和我们这边不一样，他们的鉴定中心叫第三方。虽然是法医机构，但除非是附属于FBI或者CIA的否则其实都是私人经营的类似工作机构那种。受|政||府|和司法监督，但从工作|性|质上跟我们不同。他们有绩效考核。法医鉴定这方面，每个机构都盼着有些大案、要案的出现。一来能出名，二来还能表示自己有条件和技术。但凶杀案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每天都有。所以我说，他们得感谢一下那人。” 裴青翻弄了一下炭火，走过去小心的挨着谢雨站着。两个人靠的很近，胳膊动一动都能碰得到。谢雨瞥眼看了一眼两人之间的缝隙，心中带着好笑却偏偏又很开心。他难得好心情的询问徐亮：“你这是放暑假，那个学校的？” “交大，材料学方面的。今年刚大一。”徐亮笑嘻嘻的将弄好的土豆片串递给重新戴上手套的裴青：“裴老师，这个土豆孜然多撒一些呗！” 裴青看着他，伸手拿了一边的料盒，里面都是干粉一类的混合粉末。徐亮看得出，他这是让自己自给自足。撇撇嘴长叹口气，作怪的说：“这有了媳妇就是不一样啊！我的初恋在哪里还不知道呢！”他一边抱怨，却熟练地打开盒子将土豆片放进去滚一滚，然后刷上一层酱料再滚一滚。 “才大一，日后想要什么样的初恋不会有。”谢雨将需要切的都切完，这才坐下拿了一瓶放在他手边不远的菠萝啤喝了一口。裴青看他喝，也觉得口渴。只是手中还干着活儿，只能吞吞唾沫忍了。 “问题是我们学校僧多粥少，你说我要是个弯的也行。问题是……直男的日子不好过啊！”徐亮哀嚎的托腮看着裴青，又看向坐在一边的谢雨：“裴老师！”他笑嘻嘻的捏着嗓子，裴青抬眼看他一副你想说什么的意思。 “你们是彼此的初恋吗？” “有点逻辑好不好！我和你谢哥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初恋？”裴青扭头看着饶有兴致看向他的男人，轻哼一声：“谢大警官，你这是初恋吗？” “说别人没有逻辑，你自己的逻辑呢？” “我这不是小小的期盼吗？”裴青挑眉凑过去，热乎乎的呼吸刺激着谢雨的耳廓：“谢大警官，说说你的恋爱史呗！我还不知道呢！” “要求别人说的时候，是不是自己先报备一下？”谢雨倒也没生气，只是手中刀停顿了一下。他扭头看着忽的躲开的裴青，眉眼中这些时日难得带着笑意：“说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拒绝！”裴青高声喊着，他拿着碳夹子拨弄着火炭，看得出已经可以用了。他笑嘻嘻的摘掉手上厚棉手套，拿了一把肉串架在碳炉上：“都说了，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不说！坚决不说！就是不说！” 听着那一声声拔高声音，带着顽皮笑意的话。谢雨啪的放下东西走过去，一把将人搂在怀里尝试的去抓痒。果然很快就听到对方求饶的声音。 裴青腰部本就怕痒，这么一弄他干脆哈哈笑着蹲在了地上。哎哟哟的求饶：“哥……哥……我错了……我错了……别弄……哎哟喂……我的天……哈哈哈……我错了……” “招不招？”谢雨手双手夹在他的腋下，手指微微一动就能让裴青卷缩在地上的身躯颤抖一下。他嘎嘎的笑着想要挣开，却没有什么力气。只能红着眼睛扭头看着谢雨，那双本就不怎么纯的灰黑色眸子，此时正显得可怜兮兮的。谢雨看着那眼睛，有些心软的抽出手：“算了，你不想说就不说了。” 裴青红着脸站起身，将手中捏着的烤串重新放在烤架上。一边的扇子闪着炉火，兹拉的油兹声在炭火上响起。他低着头，什么都没说。谢雨也觉得没得什么意思，只是想着将这段过去。他捏着淋干水的蘑菇，一片一片的穿好：“蘑菇用什么酱料？” “和五花肉串在一起吧！”裴青接了一句嘴，然后有些不是味道的抿了抿唇将手中的肉串放在温度低的地方转身过去：“你都穿好啦？” “我手速快！”谢雨笑笑将十来串蘑菇递给裴青，张牙舞爪的动了动手指。裴青皱眉的向后躲了躲：“你这样我会让我误会你跟姥姥有关系。” “不管怎样都不会有关系的。不然咱们还成表兄弟了呢！”谢雨放下手坐下来拿着菠萝啤解渴。裴青翻了翻，找到一些小一些的蘑菇块，将之前腌制好的五花肉跟蘑菇交叉串在一起。他动作快，一大把肉串挥舞在手中并不比专业的差。 他这边烤着肉，那边徐亮则麻利的将餐桌收拾出来。重新拿了一些菠萝啤出来，熟悉裴青开车不喝酒的他，并没有准备酒|米青|饮料。菠萝啤口感类似啤酒，但没有酒|米青|味道还不错。正是吃烤肉的好搭档。 他们这边刚弄好，那边就听到一声粗狂的吆喝声：“鸡来喽！” 不锈钢盘子托着的是一个带着烟熏痕迹的荷叶，零碎的泥土从荷叶下方掉落。不过不是很多，还能接受。里面依然是荷叶包着的部分，香味扑鼻。不用打开就知道是正经的好吃。 “正是时候！”裴青笑着将烤好的肉先放在盘子里，又拿了一些重新过去烤。那边徐亮的父亲，一位矮个儿略微啤酒肚的中年男人则笑呵呵的拆开荷叶：“裴老师，快点来吃。我来帮你烤！” “不用，我这边加工一下就拿小炉子放桌面上烤着吃。”裴青也担心他这边烤着那边人要等他，只是简单处理了一下炭火他就将手中的烤肉放在温火的地方。拿了一圆盘烤炉，往里面挑了不少炭火进去，加上一个铁网放在桌子中央。之前的烤串也放在上面，方便各自取拿。 徐老爹的叫花鸡是今天的主菜，在大火炉上烤的半熟又重新在小火炉上一热。烤肉本身腌制一个晚上的料味道进的十分不错。就是那些蔬菜什么的，烤起来也是美味异常。那些混合的料粉，就如同奇迹一样吸引着众人。吃的差不多了，徐老爹和杜大姐还有生意要张罗就将后院留给了他们三个。 裴青捏着一串鸡爪子啃了两三口靠着椅子，显然是吃饱了在填缝的样子。他晃动着签子想了想：“其实我的初恋没啥好谈的。” 正准备烤点儿馒头片的徐亮手抖了一下，而谢雨则扭头惊讶的看着对方。他本以为这个话题过去了，日后也要避开呢！ “你要是不喜欢说，可以不说。”谢雨并不想逼对方，他虽然十分好奇想要知道对方的一切。但没人能一口吃个胖子，况且……他不确定那是否是个愉快的经历。毕竟，他自己的都糟糕的很。 “对方说不上是渣男，毕竟他还没渣的时候我就结束了暗恋了。”裴青抿了抿唇，看着徐亮惊讶的口气：“暗恋？你这么优秀的，还暗恋？” “是啊！”啃了两口鸡爪子，将骨头吐出去裴青灌了一大口菠萝啤让气泡在里面炸裂后才重重叹了口气：“唉！所以我说，大一大二别想什么谈恋爱。” 他一副过来人的面孔看着徐亮：“徐小亮同学，我跟你说。想当年，我也是你这样青葱一样的小伙儿考进了大学。高中三年你的高压算什么，我们当年是六年高压。你知道是啥意思吗？初中就要学完六年所有课程，初三就开始做题做题做题。我虽然是在京城读的中学，但我那时候干得不好。刚好是再过一年就可以异地高考了。结果我那年高考。我需要回咱们江苏来考。何等的亏心啊！这卷子难得，我当时能够上人大，我叔叔都说是祖宗烧香。他严格压制管了我六年这好不容易放开了，我寻思着可是自由了！” 裴青一副我怎么那么傻的苦笑表情挥动着签子：“那是我们班的辅导员，研究生学长。平时对我那个好啊！而且我第一次进盖酒吧就是他带着我去的。只是说看看热闹，还说人家弯的也不容易如何。我一听，这就是个弯的啊！这么想着，就撩呗。人家对我好，我也有意思。只是吧……”他砸吧砸吧嘴看向一边的谢雨：“等我准备表白的时候，这家伙竟然领了个女朋友给我介绍。” “直男！”徐亮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裴青则嗤笑一声敲了敲他的头顶：“可能吗？哥哥弟弟的喊了一年多，一起分担房租外住了半年多。内衣内|裤都放在一起洗了三四个月了。除了最后一步，什么都做了结果来了一个嫂子？你说我是啥想法？所以我说，我的初恋一点价值都没有。” “你这倒是比我好的多。”听了裴青的话，谢雨相信内容绝对不是如此轻松。但能够这么说出来，就证明对方放下了。他的话一起，裴青那双丹凤眼就好奇的瞅了过来。他笑着抽了纸巾给裴青擦了擦油腻的嘴角：“你那鸡爪子要干了！” “没事，你说我再烤几串！” 第10章 第1010章：说八卦 这边给新晋男友擦了嘴角，那边谢雨的视线就对上了兴致盎然准备听八卦的徐亮：“我有些好奇，你是裴青他私下辅导的？” 徐亮闻言点点头，他拿了一根黄瓜咔嚓咔嚓的啃了两口：“高二的时候我偏科的厉害。基本上数学最好能考多高，语文最差就能考多少。中考的时候，我是用理科成绩撑起来才不至于被分流去别的学校。直接在本校上高中。但高一大考的时候，缺点就全冒出来了。但还不至于那么差，但是高二高考改革。我们从原本的三加一变成了三加三，还出了一个新的学业水平考试。好家伙，我那成绩……” 徐亮尴尬的笑着捂着额头，一副根本不敢想的样子。裴青知道谢雨想要岔开话题，同样他也没兴趣让别人听自家新男友的八卦感情史。他笑着一边烤着鸡爪子一边接话：“他语文从来都是在七十分到八十分之间徘徊。那还是他们班的班主任，是语文老师。政史地就别想了，能超过六十分就算他用心了。本来原本三加一的时候，语文数学英语三个。他完全可以用数学和英语的成绩，将语文那块补上。高三的时候，老师硬|性|辅导强制他背背基本上语文也能提高在九十分左右。一个理综，这孩子能拿个满分。可改成三加三，就麻烦了！” 很多年不关注高考的谢雨有些不解：“怎么麻烦了？” “择校上，原本只是三加三的话。语文稳定八十分就好。他依然可以上一些主流的顶级高校理工科。但增加了一个综合评测，好了！”裴青摊摊手：“过度偏科的话，除非特别出色否则只能是等着第一批优秀的被选择完，去参加自主招生的测试。否则就那个综合评测，按照咱们那时候一本二本的说法。一本前排的学校，都别想了。可你想，他理科那么好家里人如何甘心？” “所以当时想找个文科的老师补课。但是我们老班当时特别忙，就推荐了裴老师。”徐亮感激的朝裴青笑笑，帮忙递上料粉盒：“我还记得，我小测验作文写了三百多字，我们老班都快感动的哭了。” “不至于吧！”谢雨闻言，有些目瞪口呆的：“三百字的作文就感动了？你写了什么？” “他原先能超过一百二十字，那就是好事了！”裴青知道谢雨理解错了，拿着热乎乎的鸡爪子啃了一口，递了一根给谢雨：“我当时以为就是普通的背诵或者理解什么的有问题。后来才知道，这家伙从小学基础就没学好。什么造句、组词……全都要重头开始学。我给他补了一个假期，差点崩溃。” 往事不可追，裴青长叹口气吐掉嘴里的小骨头指着徐亮的脑袋：“你都不知道，他家人的心有多大。他爸妈常年在外工作，很少照顾他。小学的时候跟着爷爷奶奶，你也知道老人能管多少？这语文的造句啊、组词啊什么的，就是抄课文什么得，都晃悠着就过去了。中学择校抓阄，就抓到了我们学校。但理科成绩好，老师一想反正中考的时候不要太低，作文会不会写也没啥大不了的。弄个八十分，其他理科成绩满分就好了。政史地背背，基本上也行。就这样让他晃悠着过了三年。可高考改革，好家伙……” “这能怪我吗？”徐亮瞪了瞪眼睛：“不过幸亏我们老班及时找我爹妈说了说。我当时还天真的想着学校自主招生呢！后来我不是考上大学了吗？这才知道，自主招生对评测的要求也很高。达不到，连面试那环都过不去。” “其实吧……”裴青吃掉自己那根鸡爪子，扔掉骨头：“我倒是觉得你爹妈是真心大。” “啊？”徐亮被他说的愣了一下，只看着裴青对着谢雨：“我当时去四中的原因，就是因为黄贯中黄校长并不在乎我的|性|取向。他爹妈根本不担心我把他们儿子拐弯了。” “哎呀！”徐亮拍了一下桌子：“老裴，真的不是心大。我跟你说，那弯的直不了。直的也弯不了。其实这个问题我当时问我爸妈。我爹当时呼噜着大巴掌说，你要是能看上我。祖上烧高香了。就当闺女嫁了，嫁妆说不定都能省了。” “所以说还是心大。我当时听你爹的话说让你晚上去我那里补课。我都觉得不知道该说啥。”裴青无奈的摇摇头回忆着当年的事情：“你说我一个单身男人，还是个钙。我都没掩饰过，全校都知道。你爹就把还是个小嫩鸡儿的你就那么塞到我面前。当时就是老校长都跟我说，小裴啊！你注意下，别搞出什么师生恋来。你都不知道我每次看到他那表情。”裴青拍了拍大腿，长叹口气：“说起来，还是感谢老校长！” “老黄不还是在位吗？”徐亮拿起菠萝啤罐子同裴青和谢雨碰了一下：“其实我们原先也没想过同|性|恋异|性|恋的。我琢磨着还是两个方面，一来是黄校长和杜主任人好。另一个还是裴老师来我们学校之前的事情。那时候我初中一年级吧！” 徐亮说的有些不确定，他喝了两口菠萝啤仔细想了想：“就是我初一的时候，那时候天还不冷呢。当时六中因为学校装修改建，搬到了我们隔壁。那时候大学还在建，正好有那么几栋楼能够让他们凑活上课。就用铁栅栏圈了出来。当时他们学校有一个男生跳楼。好多人都去围观了，新闻记者什么的闹腾了快半年多。就是因为那个男生是盖。” “发现自己|性|取向无法接受跳楼自杀？”谢雨来这边的时间同裴青差不多，他并没有怎么关注之前的事情。裴青摇摇头：“校园暴力！” 他给谢雨重新开了一听菠萝啤塞他手里：“这事情刚发生不到两个月，我就接到电话可以去就职。当时我在这边装修房子，离得挺近的。”他表情有些严肃，一根食指支撑在桌面上：“这事情吧……多方面的。男生十六七岁的时候，正好是启蒙阶段。然后这个男生就发现自己喜欢了另一个男生。这种东西，就跟小女孩儿发现自己暗恋某个帅哥一样。他也没表现出来，只是将事情写到了日记里。狗血老套路的，日记被人发现后。就遭受到周围同学的嘲讽什么的。本来这也没什么，实际上男生已经高二了，只是同学之间的闲言碎语的也无所谓。反正高三毕业，谁认识谁啊？” 谢雨点点头：“的确，我就对我高中同学没有多少印象。当时最大的印象就是题海战术。题题题……题题题！噩梦一样的高中三年！那为啥要跳楼？你这么说，肯定不是因为心理承受能力的关系。” “是老师！”徐亮长叹口气：“当时六中以教学严格出名。那个男生的班主任，是个恐同。本来，这事情其实……也没什么。人家小男生写个日记，说暗恋某某某。这玩意就跟追星一样，我觉得黎明好帅啊！又不影响什么。但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他们班导那里了。那个老师恐同还是被伤害过我不太记得了。她当时不但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念了那个男生的日记，还当众羞辱说他神经病什么的。然后男生很长时间没有去学校。后来听说是家里准备给转学。本来是相安无事的。结果学校要求男生去办个什么手续。正好他家人没空陪他，他就自己去了。这好了……一进学校正好同之前的碰上。你说，冤家路窄的。也不知道那个老师说了什么，还是那个学校的其他老师如何。反正，我后来听说他就那么上了楼然后跳下去了。” 徐亮瘪瘪嘴，摇摇头。是感叹一个生命的流失还是对事情本身的无奈。说不清楚。 裴青拿了一节黄瓜递给谢雨：“我知道的可能比你还多一些。”他补充道：“六中当时是寄宿制学校。老师不但承担着教学任务，还要管理学生的生活。班主任几乎相当于大半个家长。那是个女老师，曾经做过同妻。但最大的问题不是在第一次发生欺凌事情的时候，她的不管不顾。男孩儿其实求助过，但学校的整体态度都有问题。他们实际上在某种程度上，助长了那些学生的恶劣行为。他们不仅仅是言语上欺负人，更是有行为上的不妥。但是由于没有主要的证据，家长就是知道了也只能无奈。后来家长主动提出要求转学，当时已经和黄校长谈了。手续就差一步就完成。男生当时据说刚走进学校范围，就受到了言语上的攻击。” “可以求助法律的。” 裴青闻言摇摇头：“怎么求助？都是未成年，而且我听老校长说里面有学校帮助隐瞒证据的。小孩子恶劣起来，有的时候并不比穷凶极恶的罪犯差多少。也因为当时闹得太厉害，整个六中的人员全部动了一遍。可又能如何？当事人中，受害者自杀了。其他人各有各的保护伞。你要是有兴趣，可以查一下。” “我听我同学说，当时那些欺负那个男生的同学，用扫把头塞他那里……可是没有证据。那个男生又懦弱的不敢说。后来家长想要追究，也很难。”徐亮说了这个，谢雨整个人都愣了。他张了张嘴：“这已经构成刑法了！” “没证据啊！”徐亮捏着一根签子在指尖转动：“现在法律就是这样，有证据、第一现场甚至是第一时间报警。不管如何都能得到保护。但……您觉得，一个十六七的男生遇到这个。他会第一时间想到报警吗？再加上，当时盐城还是个刚开发的小城镇。在这里上学的，都是家长老师说：学习学习学习！谁会给那些孩子普法？有功夫了解法律，还不如多做题呢！又不是大城市那种所谓的素质教育。毕竟最终，都是要走高考这条线。那成绩就是命！” “所以四中接受……不，等等！”谢雨看着裴青，表情有些郑重：“你不会是早早就在学校出柜了。然后很多用人单位都不用你……” “我怎么可能那么惨！”裴青怪笑一声抬手用油腻腻的手指捏了他脸颊一下：“我只是在每一份简历上标注了我的|性|取向而已。” “那不就等于不会有用人单位……” “我当时希望是盐城这边，所以舍弃了很多京城和魔都的邀约。当时想着，要是没有也没关系。大不了回学校跟导师一起做学术。”裴青摇头笑笑：“我父母、祖父叔叔的墓地在这边。当时想着，若是能够在这里也当是一家人在一起了。” 说到这里，他抿唇一笑：“不说这个了。徐小亮同学！” “啥？”听着那熟悉的挑高尾音的话头儿，徐亮猛地坐直。 “你说你一个单身狗，在这里不难受吗？”裴青的语气中，满是嫌弃的成分在里面。 “不难受啊！”徐亮闻言，咧嘴一笑：“对于您们这样损害我们单身狗利益的秀恩爱者，我们肯定是只要有机会就要做大灯泡。照亮彼此生命！” “滚吧！”裴青没好气的用签子砸了他一下站起身拉着谢雨的手：“我们上楼去了，你把这边收拾了。箱子和签子给我洗干净，我还要带回去的。这钢签每次来都少，越来越少。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哎……我说这是钢签啊！”徐亮哎哟的叫着，看着一桌子的狼藉和两个不负责任的大人背影吐了吐舌头：“都在我家呗！” 他以为这话说得悄声的，裴青走远了应该听不到。但事实并非如此，话语刚落就听到一声吼：“都给我装进去，别以为我听不到！” 裴青扭着伸手隔空点了点，徐亮噘嘴做着怪表情。那样子，显然是被吓到不说，还带着不服气。 谢雨看着好笑，哈哈的笑着跟着裴青上楼。 进了房间，裴青先看了一下手表。不知不觉的，吃吃喝喝竟然已经下午四点多了。他看了一眼窗外，虽然没有阴云密布却也是临近黄昏的金色盛景。他敲了敲白色窗框：“要留下还是开车回去？” 谢雨扫了两张|床|一眼转身走向洗手间：“我去洗手间，开车回去吧！老郭打了我至少六个电话了！”他晃了晃手中的手机，裴青愣了一下转而惋惜的叹了口气。听到身后的叹息声，谢雨扶着门框看他：“你似乎很喜欢叹气呢！” “总是不尽人意嘛！”裴青靠着窗台，大长腿一伸脸上带着再明显不过的遗憾。谢雨笑笑没有说什么。听到洗手间关门的声音，裴青砸吧砸吧嘴拿出手机，就那么靠着扫起头条来。 坐在马桶上，谢雨低沉的笑声有些抑制不住。这个人怎么这么好玩？ 刚开始的时候，觉得是一位绅士。但是再一看，带着一些皮。是的，不是痞，是皮。话语之间，带着灵活的技巧。话术能力，比较起专门的警方专用课程来说，还要有技巧的多。看得出，是一个情商很高的人。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有的时候急白的让人觉得可爱。 他向后靠了靠，手指在|微|信|朋友圈那里点了点。一张串肉的手部照片出现在上面，陪同的还有三个字：脱单了！ 一如他本人一样，简单明了。只是他很快听到了各方来信的滴滴声，就是父母家人那个群，此时也热闹的让他有些无奈。电话也随之而来： “喂，妈！” “怎么回事？你那个朋友圈？”谢妈妈第一句话就直入主题，根本不给谢雨磨蹭的机会。 “就是我找了个对象啊！”谢雨抓抓腰带，防止掉在地面上。 “什么人啊？多大年纪了？干什么的？想不想跟你结婚啊？”当妈妈的总是如此，尤其是家里有一个老大难的时候。 “是老师，教高中的。我这边本地人。比我大三岁。” “女大三抱金砖啊！”顺口而出的谚语，却突然间顿住。装作咳嗽的两三声后：“换成男人也一样的。” “妈！”谢雨不知道为何也觉得想长叹口气：“跟我身高差不多，可能还高一点。人很好，有房有车比你儿子我强。两层复式楼，加上二百多平米。工作稳定，为人很好。是一个很会照顾自己的人。我去他家看过，收拾的比你都好。脾气|性|格都很不错。” “那人家愿意跟你啊？”听出儿子的满意，谢妈妈顿时怀疑对方如何看上自己儿子了。不是说自家孩子不好，而是这要是十年前她一定不会怀疑什么。可眼瞅着自家儿子都成老大难，三十多岁了。她可是为了自家儿子的取向特意查过不少资料，还专门加入了类似家庭的群。大多数都是看颜值的，都是小鲜肉比较吃香。尤其是那种看起来比女孩子还甜美的。自家儿子是啥？老腊肉了！ “您这话说的，为什么不愿意？我们已经确定关系了。”谢雨得意的口气溢于言表。但当娘的还是不忘记打击自家老大难：“确定关系只是第一步，说白了就是谈恋爱。又没有结婚，你得意什么？再说了，光是一个手有什么好看的？啥时候给张照片发过来？” “我不是没时间照吗！今天才在一起的。”谢雨撇撇嘴角：“待会给您拍个照片，人可俊了！” “那就是配你白瞎拉！”这些年看着自家儿子从青葱小伙儿变成颓废瘪三。谢妈妈如何会相信自家儿子的吸引力？别说男的了，就是女的有几个愿意？上班不着家，基本上找个男友还不如找几个助理？ “有你这么说你儿子的嘛！”谢雨翻了个白眼：“我这是在马桶上呢！等晚上回家再给你电话。”他快速地挂断了电话，看着郭保国的几个未接电话叹了口气。只能等出了洗手间再打。 第11章 第1011章：浪漫夜？ 听着马桶冲水的声音，裴青放下手机歪头瞅着卫生间的门。果不其然，在一阵水龙头流水声之后，谢雨从里面走出来。他一抬头就看到那张相貌不错的脸此时正对着自己，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那双眼睛哪怕是隔着镜片，也能看出其中的探究和好奇。 “我妈妈的电话！”他晃了晃手机，塞进裤兜里：“老郭好几个电话给我，我还没打过去。” “我看到朋友圈的那个了！”裴青的直接让谢雨愣了一下。他抿唇忍着脸上的笑意：“是吗！” “嗯！”裴青认真的点点头，捏着手机走过去拉起谢雨的手，两只手叠加在一起。裴青修长饱满的手对比谢雨干瘦的手，怎么看都让谢雨想要抽回来。但奈何裴青挤在一边不让他抽回去。咔擦一声的摆拍，谢雨揉了揉手指有些别扭的看着对方认真的发朋友圈。 裴青发好朋友圈，拿给谢雨看。只见照片下面配话： 会养胖的！ 他扭头看着谢雨，讨喜的笑了笑然后转身出去：“我去看看徐亮那小子收拾好了没有。你把行李箱装一下，虽然用不上就只能带回去。” 谢雨看着他耳垂和后颈的红润，知道是有些害羞也不恼他。只是应承的嗯了一嗓子。他还需要给老郭打电话，了解一下到底发什么什么。毕竟他说出去约会的时候，老郭可是支持的。除非是下面那些新来的小孩儿无法处理，否则他应该不会找他。 裴青整理好东西准备去接行李箱的时候，就看着谢雨拿着手机一脸严肃的盯着看。他没有好奇的凑过去，而是故意加重了脚步声，拉着两个行李箱走到前面。谢雨听到声音，一边看郭保国发给他的资料一边跟着走。坐到车上，裴青给他挂上安全带的时候，才听他说话： “能直接开到蒲县吗？”谢雨将手机调到郭保国的联系方式上准备拨通。裴青刚开车出了不远听他这么说，抽出一个平板打开导航：“怎么？那边出事了？” “具体的还不清楚，郭队他们都在那里。给我的照片拍的不是很好，说是一人买了老乡的房子准备改造成民宿。结果挖出不少遗骨来。你要是不忙就送我过去。不过可能会要在那里待到明天了。”谢雨捏了捏鼻梁，他看到裴青拿出导航就知道不需要客套太多。这几天的接触，他就发现这个人好的出乎意料。 沉稳、灵敏，心思细腻的同时还尊重他人。有很好的教养和情趣，|性|格上有些直接但看得出，这种直接是分人的。而恰恰这份直率，很对他的胃口。 裴青弄好导航开车上路，此时阳光金灿虽然偏西到底是夏季。打开窗户，林间的凉风吹来很是舒适。他拿出口香糖倒了两块，塞给谢雨一块自己吃一块：“杀人魔的老巢？” “谁知道呢！说不定就是一些陈年旧案什么的。比如失踪人口一类的，还有前些年特别有名的一些。有的案子因为没有尸体作为足够的证据，还有案发现场的问题等。都被拖拉着。”谢雨拨通郭保国的电话，很快那边就有了回应：“喂，小谢啊！” “你们还在蒲县吗？” “在，目前小田他们几个在清理。目前光发现就有六个坛子，里面全是。都是陈年的，有的腐蚀过度只剩下骨头的。地板下面也有。这主人家是到了血霉了！”郭保国的口气听得出他对此事的无奈。 “他们怎么发现的？”谢雨想着犯罪者的思维方式，肯定不会留着 各种尸体等着警|察在日后几年甚至十几年后发现。如此明目张胆的，不是有足够的自信就是罪犯自己也忘记了这个东西。 “这是村里一个五保户的房子，老人去世后就归到了村里所有。这些年年轻人都出去了，村里人也少卖也卖不出去加上地处偏僻，就这么放着了。不过背山环水的，小风景还不错。这不是这些年民宿发展的不错吗？几个大学生就约好了一起弄。这找了装修队，还没有铲平呢就被发现了。”郭保国对此也是无奈，村委会收了不少钱，结果却让人家这生意日后都没法做。日后还不知道怎么闹腾呢。他随意走了两步：“初步判断不是第一抛尸现场，而且村里走访说，这些罐子五保户在世的时候就有。一直堆在柴垛子里，脏兮兮的也没人要就没人管。风吹日晒的。死亡时间什么的，还得等你过来。” “我们正往那里去，哪个村？”裴青听着电话中传出来的声音，凑到谢雨边儿上大声询问。他是司机，总是要知道路况的。 “蒲县那边有一个高速交叉口进国道的，上国道有一个标识牌写的刘家村。要进山，他们这边的路不是很好走的时候慢一些。”郭保国一听就知道是裴青的声音，他僵硬的扯了扯笑：“不好意思啊裴老师！” “没事，你们聊。我开车。”裴青单手推开谢雨举着手机的手，前面有两个弯道还是注意些好。 谢雨比了一个知道的手势，继续同郭保国了解整个案件的详细事情。 “主要还是将遗体全部带回局里，不是很好分离吗？要不就先让小田那边不清理了，只是挨个采取碎片样本，送回去做基因鉴定。连夜做，做完了送到数据库中做吻合对比。”一听连房屋里面都埋着不少，谢雨整个人都有些懵了。他这边说了意见，那边似乎有什么新情况就不得不挂断电话。 他放下电话，脑子里回想着郭保国的话捏了捏手指。裴青看了他一眼：“这个杀人犯脑子有问题吧！” “是有问题！”谢雨想着其中的某些情况摇摇头：“老人已经去世五年多了。五年前就埋进去的，有的甚至可能更早。除了老人本身有犯罪嫌疑之外，还有两种可能。一个是乱葬岗，另一个就是六七十年代或者解放前的。我听郭队说，有的已经半点肉都没有了。这边的气候湿热，腐蚀掉是有可能的。但那需要很长的时间才可以。三五年的不太现实，有的遗骨可能会有十年以上的历史。这样就麻烦了！” “应该不是凶杀一类的。”裴青想了想道：“如果是凶杀，那么必须有足够的人进入村庄然后死亡。可若是那么多，那就整个村子都有问题了。” “那就太戏剧了！”谢雨摇头笑笑，两个人一路上再没接到郭保国的电话。车子上了国道点了大灯就看到王志在路边抽烟。他看着车子过来连忙起来挥手，裴青停车让他上车指路。此时天已经黑了，周围路灯昏暗上了通往村子的路更是连个路灯都没有。 车子刚进去没多远就是漆黑一片，周围树影婆娑张牙舞爪的。也不知道王志是怎么从村子里走出来的。裴青打开远光灯，看着不远处那崎岖的山路撇撇嘴：“安全带弄好！” “一直带着呢！”谢雨有些奇怪他为何这么问。只是听着裴青一边说着话，手脚快速配合这车就像加足了油的怪物一样冲了出去。坐在后面还想开口说什么的王志，直接被惯|性|摔倒了后面椅子上，为此还撞了脑袋。 “哎哟……我的头！”王志揉着头，刚想说什么就大声叫了起来：“撞了……撞啦……靠！” 他死死抓着身边能抓的东西固定着自己，然后看着车子如同脱缰野马一样在曲起的半混凝土路面上快速飞驰。每一个小的弯道对方似乎都没有考虑一样直接高速过去。除了看着惊恐之外，到没有他们进村的时候颠簸。但每每看着要撞上的山坡他都叫上两嗓子。那心脏，此时已经不在胸腔都快冲出扁桃体跳出来了。 车子很快进入了一条部满裂纹的水泥路，裴青降低了车速换档瞅着一眼后座的王志：“我当然说的不是你，你的安全带是我系的我不知道？” 车子在村口甩了一个漂亮的倒滑刹车，稳稳当当的|插|入|到一队警车中间排队挺好。裴青哈哈笑着，王志则打开车门就下去呕吐不止。此时村子里面沿途点亮了不少大灯，拉着警戒带。看起来应该是为了这事情特意拉出来的。 谢雨有些腿软的下车站在一边，他瞪着笑的开心的裴青：“开那么快干嘛？” “慢了更不好走！”裴青对此很有经验，他拿了一瓶水拧开给谢雨比划着路面的情况：“这条路不仅仅颠簸还有些倾斜。如果速度慢了就需要注意倾角和刹车，但如果你快一些掌握好节奏，一来不颠，二来也不会发生侧翻现象。车速造成的离心率，会让车子很平稳。” 说完，他看着谢雨不好的脸色。顿时蔫了。他蹲下身讨饶的双手合十：“我错了！” 看他那样子，谢雨噗嗤一声笑了。他将喝了一半的水递给裴青：“行啦，跟我过去看看吧！”说完，他走了两步回头看着跟在后面的人：“你怕不怕？” “我怕什么？”裴青眯眼一笑，拧开那瓶水喝了一口舌尖在嘴角挑衅的舔了舔。惹得谢雨翻了个白眼走在前面，再没回头看他一眼。裴青有些丧气的抛了抛水瓶子，跟着走过来的王志嚷嚷着：“裴老师，你这分还有多少？” “四分吧！”裴青回答的有些不确定：“前一阵子压线超速六分没了。上午的时候无故停车，二分没了。”说到这里，他一脸难看的瘪瘪嘴：“你问这个干嘛？” “我觉得你这四分也没了！”王志想到之前车子差点撞山墙的动作，以及那几乎是一路快速滑过去的车速。恶寒的抖了抖身体。裴青却摇摇头：“不会，我观察过了附近没有摄像头。再说，我这是为了你们谢警官快点到达现场执行公务。不算！” “呵呵！”王志干笑两声，他决定只要谢哥不阻止，他一定要去交警大队将那四分也给弄没了去。他身上带着执法记录仪，绝对不是诬告。这人开车太危险了…… 山路上跑八十，这不是要命吗？他还记得，快速行驶的时候，对方的惬意和表盘上的指针。太痛苦了，他不想再坐第二次。 谢雨快速走到灯光的尽头，那是一个黄土外层青砖混合的三间矮房。一直负责拍照和简单工作的田景，此时正带着几个新人在那里小心的将尸体一具具拍照、按照流程摆放在收尸袋中。 目前摆在停尸袋上的尸骨大部分都是从陶瓷大翁中拿出来的。上面多少还带着一些皮肉，有的头发还在。身上的衣服依稀能够辨别出一些年代痕迹。只是这些衣服，让谢雨的脸色不是很好。那不是六七十年代的，更不是战争年代的。那是一些迷彩，不清楚是农民工还是…… 裴青跟在他后面，鉴定中心的小警|察看着谢雨过来连忙递给他手套鞋套还有帽套。谢雨找他又要了一套递给了裴青，说不出是因为什么大概是之前的快车吧！ 裴青学着他将东西戴好，跟着进了警戒圈。田景看着他过来，顿时亮了眼睛：“谢哥，你终于来了。老郭说你约会去了不会来，我还想着今天可是完蛋了呢！”她一边说着，一边摘掉手上蓝色的手套拿过了一边帮忙照相警|察手中的相机。 谢雨朝她点点头仔细看了一眼，都是跟着他平时风格安排的。为此他很欣慰的朝田景竖起大拇指：“总算平时没白带你，做的不错。屋里面的情况如何？我听郭队说，里面也有。” “里面的电源断了，这还是从附近老乡家里拉出来的。”田景指着不远处摆好临时桌子那边坐着的青年人，那是一个穿着白色体恤衫的青年。他此时正在同负责安抚的警|察说着什么：“那就是报案人，他带了施工队过来是想丈量一下准备做整体设计。然后顺便将老房子什么的拆了。这里面杂物太多，准备先将盆盆罐罐什么的先弄走。一打开就发现尸体，有的尸体带着浸液有的可能是陶瓮裂了漏出去了。每个陶瓮上面都有青石板盖着，不是很严密但也没有让尸体损伤。” 田景这么说着，打开相机里面的文件一一拿给谢雨看。裴青看他们谈工作，从一边打开的银白色工具箱里面拿出一把银色长镊子，蹲在一具尸体旁边夹夹看看。这些尸体有的全部脱骨，有的还保留着一些。但单从相貌上，很难看出什么来。臭味扑鼻，但周围都是警|察更是刑事案件的。什么恶劣的事情没见过，倒也不觉得有什么。顶多受不了就带个口罩。可是裴青的举动，却让后面拿过来的郭保国有些惊讶。 “裴老师，你不觉得臭啊？” “还好！”裴青紧闭着嘴站起身挨个看了一下：“经历上次之后，这个就不算什么了。” 他这么一说，郭保国想起上次那次。那个味道的确比这个要浓厚的多，更不用说这都风吹雨淋不知道多少年了。味道上，反而不那么难闻。 他站在一边：“打扰你们了！” “没事！”裴青笑得温和的摇摇头，抬眼看向那边换上蓝色防护服准备进屋的谢雨，眉眼中都是带着温柔。郭保国这么一看，就知道这次差不多有谱。他指着一边摆放着临时桌子的地方：“小谢这事情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呢。我们跟老乡说借了他们的房子，裴老师是去坐一会儿还是先去休息？” “不用，我过去坐着等谢雨就好。我车里有临时野外帐篷，待会儿扎一下就好了。”裴青听到这里，将镊子递给一边的小警|察摘了手套出去。他在距离报案人不远处拉了把椅子坐下，并没有说话只是交叠着膝盖打开手机。那边陪着报案人的是当地的片警。看着他连忙制止：“不能拍照！” “不拍他！”裴青笑着抓着手机斜扣在大腿一侧。青年看起来也就是刚大学毕业的样子。他推了推眼镜展出一个温和的笑容，特意压低了嗓音：“很害怕吧！” “没……没想到！”青年的表情带着说不出得意犹未尽。他抬头看向坐过来的男人，年龄应该比自己年涨不少。很帅气，穿的也不错。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他摩擦了下嘴唇：“你也是警|察？” “家属！”裴青说完这个，眼神一转：“未来的！”他此时笑的眯起了眼睛，竖起大拇指指了指身侧后不远的小房屋：“我对象，法医。我们本来约会来着，结果浪漫之夜没了。”他一脸遗憾的摊开手臂，那样子就是周围严肃的警|察都忍俊不住的想笑。 他们中有些人是谢雨的熟人，听郭保国说了谢雨去约会去了。然后要晚点来，人家对象送过来。只是一看，还是熟人。上一次案子的报案人。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王志凑过来，拉了凳子坐着：“其实这也挺浪漫的，难得看到这么多。屋子里还有不少，喊你们来之前，他们的工程队将里面的地面打碎了一块。本来是准备拆房子，可能是打孔什么的。连着地面一起钻透了外面的缸，之后就报案了。我们来了后顺着拆了一部分地面，全是整齐的排列好的尸体。算了一下……”他比划着自己的身高： “门框不矮。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进去就发现里面还有一个台阶，抬头就能够碰到房顶。这么拆出来……”他动了动嘴角扯出一个狰狞的表情：“这去世的老爷子是个能人啊！一地！能！” 听他这么说，裴青只是抿唇笑笑并未出声。 谢雨的工作很多，他需要在那个小屋子里将里面的尸体一具具清理出来。然后由助手和其他警|察一起，将尸体单独标记，在文件上标记上埋葬位置，并且配照片后包裹好带回局里。这么一个个忙下来，当一边小青年都要点头瞌睡的时候。裴青才发现，已经凌晨了。他皱眉揣上手机走回车那里。 王志看他过去，也跟着走过去。目前都是法医鉴定他们的工作，他就是个打零工的。正好跟着过去看看，这谢哥的对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裴老师，等我一下！”王志这边喊着那边跟了过去。裴青看他过来，随手将裤兜里的蓝牙耳机戴上。他在打电话，本来是英语瞬间更换成俄语：“不确定是不是全部，但挂牌是他们的。只看了一个。” 第12章 第1012章：啃一口 裴青说完几句话就不再同那边回应，而是转身看着王志：“我来取帐篷，你跟着过来干嘛？” “无聊呗。郭队说，谢哥难得老树开花的。怎么也让我们照顾好你。正好我没事干。”他说的轻巧，更多的还是对裴青的好奇。从第一次接触认识，他就觉得这个男人有意思。作为刑警的直觉，他从这个男人身上看到了汉尼拔的特质。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次看他态度平和的给他们倒水洗杯子的时候。他就不由得有一种坐在美剧汉尼拔的客厅的感觉。虽然说，种种资料上都表明，这个人只是一名普通的老师。继承了一笔来自叔叔的遗产，还有一名妹妹在意大利。但无论如何，都难以逃过王志的幻想。他总觉得，这个人有什么秘密。 裴青从眼前这个青年警|察眼中看出了他的兴致盎然。这让他微微皱眉。他一边取出帐篷工具，一边将一些野炊用的东西让给青年警|察拿：“晚饭你们吃了什么？” 王志拎着灰色整理箱和一摞捆扎好的不锈钢金属炉具走在后面。想了想：“泡面，从老乡家要的热水。怎么了？” “没什么。”裴青将帐篷放在一边。他选择的是车队和前面鉴定中心车辆之间一片空地，那里还有一排枣树郁郁葱葱的。帐篷很好搭建，固定好几个点位剩下的就是电子操作。看着眼前这个，王志吹了口哨：“酷啊！” “三千多，不贵！”帐篷是裴青找朋友做的，成本大概是这个价格。当然，人情费不算在里面。自带自动充气功能，液压支架虽然有些沉但是实用。帐篷支起来后，可以当一间四平米的房屋用。 他先将野炊用的炉具全部弄好，指挥着王志去老乡家弄点柴火什么的过来。然后拿着野外铲子在距离帐篷不远的地方挖了一个坑，将挖出来的土弄到一边。炉具架在上面，那是一个小炉子搭配一口小锅构成的。灰色的盒子打开，里面分成两层。上面是中午没有吃完的肉，摆着冰袋在一边徐亮全给装了上去。还有一个保鲜盒，里面是多做的叫花鸡，上面包着的荷叶还没拆开棉绳还在上面缠绕着。 裴青看着王志去弄柴火，四周看了看发现没啥闲杂人等。警|察早早清了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小偷一类的。便离开回到车中，拿了一蓝色的长条铁盒加上两个行李箱过来。箱子没有打开放在帐篷门口。王志弄来了干树枝和干草，正在那里将树枝弄断。 他看着裴青过来，裂开嘴笑着：“裴老师，我看你那炉膛子太小，正在掰。” 裴青看了他手中树枝一眼，从铁箱里面拿出一个卷在一起的两根圆柱体打开，正好是两个水桶递给他：“弄些水过来，我去车上搬矿泉水去。” “哎！”王志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要做饭。吃了一天泡面馒头的，那一箱子里面的肉什么的，闻着就香喷喷的。 裴青来回折腾了三趟，才将自己需要的组装架子什么的都弄好。铁盒里面有助燃块和一些|米青|品煤炭。他熟练的弄好炉火，先烧上一锅热水再说。 炉子点着，他拿了小的交叉凳打开一个自己坐着另一个递给王志：“你跟谢雨认识多久了？” “我们俩同年进来的。”王志听到他问，爽快的回答了。他笑嘻嘻的将干树枝什么的掰开，掰不开的用一边多用工兵铲弄开。一边弄一边回忆：“当时谢哥不是这个样子的。他当时身材比你好。只是这些年工作比较忙，慢慢就荒废了。不说谢哥，就是我……”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当兵的时候，要啥肌肉都有的。体重也比现在重的多。我们局几乎就是伴随着盐城发展起来而逐年增加业务量的。开始的时候十天半个月，也就是情杀仇杀一类的。一周内绝对破案。说起来，也就是口角之争一类。加上本地小团伙，最大的就是年底一些多部门审查行动。” 裴青听着他说话，看着炉子上的水。他一边不锈钢三层架子上已经摆好了东西。有一次|性|的洗漱用品，也有各种冲调类的饮品。他指着一边小桶：“你洗个手，别弄柴火了待会儿我在这里就弄了。水要开了，先冲出一些咖啡出来。那边是纸杯，拿那个不锈钢杯子，冲成糊糊分杯后再灌水里面。” 他说着拿出一堆咖啡包，王志闻言连忙起身。他们这连夜弄出来，不管是主家日后活动还是村子里的日常生活。都尽量不要太惊动和干扰。最多三天，七十二小时撤离现场是上面硬|性|规定。有咖啡必然是好事，提提神神喝点热乎乎的东西干活也有力气。 谢雨忙完屋子里的东西，简单的跟助手说了一下就摘了身上的东西准备去看看裴青在弄什么。想必是已经困了吧！他有些不确定的想着。 刚走出现场，就看着王志托着一个塑料盖子过来，上面是一杯杯热乎乎的咖啡。闻着味道，就知道咖啡原料不便宜。虽然是冲调类的，但一定好喝。他拿了一杯：“裴青弄的？” 他不记得警局有人有习惯弄这些东西，再说那个塑料盖有些眼熟。似乎是上午吃烧烤的时候弄的整理箱的盖子。王志点点头用下巴指了指方向：“那边弄了帐篷，弄了小锅冲了一堆让我送过去。” 听他这么说，谢雨连忙拿着杯子过去。绕过他们鉴定中心的车，就看到一黑蓝色相间的帐篷在那里，男人正岔开腿坐在小凳子上。炉火烧着小锅，不知道在炖煮什么。昏黄的火光下，面部线条变得柔和不少。如同打了上等的柔光，看不到任何瑕疵。谢雨顿时有些心软却又带着感激。两个人才确定恋爱关系，说白了只是相互有吸引的感觉。 他走过去坐在一边的小凳子上，柔软的布料向下沉了沉就托住身体。 “忙完了？”裴青抬头看他，听到脚步声大概就知道是谁。只是手机上的信息需要回复。 “还没有，似乎埋了三四层的样子。明天需要将整个房子都拆开才行。不过可以初步判断，里面埋得都不是本国人。等确认出来，怕是要麻烦。这么多外国人，说不定省委那边要来人。”谢雨说到这个看着一点都不吃惊的男人：“你知道什么？” “刚刚你进去我看了一下地上那几个。脖子上戴着狗牌。”裴青将手机中之前得到的信息递给谢雨看：“我委托经理人查了一下，他们的牌子上的信息同我们的团队差不多。都是雇佣兵。只是按照年限来看，这个队伍最后的信息是在缅甸一代失踪的。据说是接了一个雇主的任务。当是缅甸那边坤沙死了，局势特别乱。所以他们被判定失踪后，这口锅就落在缅甸那边了。” 裴青看着谢雨认真阅读那份资料，因为是英文的他并不着急。而是给炉膛添柴后，搅动了一下锅里的米粥：“但这只是通过狗牌来判定的。说不定，这牌子和本人不符呢？毕竟缅甸和盐城的距离，可不是一条边境线那么简单。” “一般没有国人会去弄那东西。毕竟不锈钢的牌子，|淘|宝|上买也不贵。”谢雨看完资料拿出自己的手机：“我拷一份，可以吗？” “没事！”裴青摆摆手：“我也是看到那牌子好奇，找经理人问问。毕竟都是同行，兔死狐悲类的……”他抿了抿唇，最终没说话。谢雨快速的将那份文件转移发送给自己的手机。 裴青将早早撕好的鸡丝扔进小锅里：“别急着走，你既然过来了就吃了粥再去工作。”他拿了洗干净烫过的不锈钢原型饭盒，盛了小半锅的粥进去，又额外的放了不少鸡肉葱花盐调味。谢雨惊讶的看着他弄完，将手机交还回去。饭盒到手有些烫，是那种扁圆形的。看着使用了有些年头了。他转了转碗，一次|性|的筷子挑了挑里面的肉。是中午吃的叫花鸡的味道，他还记得那带着菌菇香味的鸡肉。 “中午老徐特意给装的叫花鸡，我看你这是要干到明天早上了。就做主弄了粥，怎么也得吃一些。你不会每次遇到案子就不吃东西吧！”说到这里裴青才想起来，根本没有询问对方有没有胃口。 谢雨摇摇头，粥有些烫他在等凉：“大三的时候就没了。更不用说后面的研一二了。新人多少还会有，比如那边现在干活的三个。是最新派过来实习的。估计明后天的饭都吃不下去。” 他说着朝裴青笑笑：“要是他们是……你以后也会遇到吗？” 裴青愣了一笑摇摇头：“我不是说了吗？这一次结束，就不干了。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人民教师。趁着年轻可以，这年纪了怎么也得想想以后。再说，现在不是有你吗？冒险也要想想条件符合不。” 他说着笑，给粥里面加了不少水。已经慢炖很长时间了，一次次加水之后软烂异常。这一小锅，本就是私信给谢雨弄的。但考虑到吃独食不好，他也会弄一些让那些警|察分了。谢雨看着粥，又看到架子上竟然还有挂面什么的。他深吸了口气吸溜着将粥吃完。热乎乎的肉粥让他心情好了不少。他知道，他不能去干涉对方的人生。但心底还是有一些东西在。他将饭盒递给裴青：“我……” “什么？”裴青将抽纸给他，让他擦擦嘴角：“还要吗？” “不要了，够了！”谢雨摇摇头。他想了想低下头不想去看对方那双在火光中温柔的眸子：“我觉得现在说什么都不太合适。毕竟，我们才确定要处处看。但……你觉得我这个人不讲道理也好。我就是……不太想……哪一天看到你出现在……某个法医刀下！” “只是这个？”裴青楞了一下，然后哈哈笑了起来。他笑的开怀，谢雨的脸色却有些不好。他抿紧了唇，只是坐在那里不吭声。裴青笑够了，半盖着锅盖将饭盒放在一边走过去蹲在谢雨面前。手指不容拒绝的捏起谢雨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你这人真有意思！” 他眯眼笑的眼睛都要不见了。谢雨抿着唇皱着眉心，只是不说话。裴青看了他这样，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就那样亲了上去。 微凉的唇覆盖在温热的唇上面，只是简单地接触却如同干柴烈火。开始只是裴青主动，等他准备深入的时候谢雨跪在地上搂着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个过程。两个人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的，火热的打在一起。本来是送盖子的王志，红着脸躲开靠着白色警局的车踢了踢地面。 “怎么了？”一小警|察问他。 王志指了指车后面的空地，做了禁止通行的手势：“有急事找谢哥？” “没，郭队说要全体休息休息。刚刚将报案人安排到了老乡家腾出的房子。安排了人跟着，担心被吓着什么的。看那样子，怕不是要做心理干涉。”小警|察也有些无奈。他掏出香烟分给王志一根：“别说，谢哥的对象准备的挺全的。” “我听郭队说，本来是准备一起过双休的。野炊烤肉什么的。可能还有什么浪漫一夜。结果够浪漫的吧！”王志视线对上那边现场，小警|察也跟着耸耸肩：“早点了解也好，省的日后出毛病。我说这不关男女，我们干这行的另一半都难找。最后离婚的时候，还是我们没理的多。毕竟，大半个家扔给人家。工资就那么多。” “谁说不是呢！”王志长叹口气：“我一哥们，在部队里比我还厉害。现在怎么的？”他自嘲的笑了笑：“刑侦不去，结果去当了户籍警。” “所以说，有得必有失啊！”小警|察蹲下身，捏着烟：“我娘前一阵子还问我，能不能调到我们当地做片警呢！我这刚从警校出来，好不容易进了刑警。转头儿我娘就用找媳妇为由，要求我去做片警。那你说，这么多年学了干什么？就为了一个文凭好，包分配？” “这东西还是靠缘分！”王志想着自己的单身，又想到那边啃在一起的俩叹了口气：“你看谢哥，这缘分不就来了。往人家家里转了两圈，户口本都查了三遍。” “不是吧！”小警|察被他说笑了，探头瞅了一眼：“那这是一见钟情啊！公务私用的典型啊！你说，向督查那边举报会不会加奖金？” “奖金？”王志眼神一票：“你去吧！兄弟我|米青|神上支持！” “义气呢？” “分钱吗？” “不分！” “那要义气干嘛？等你拿了钱，我就送你回家！多划算啊！”王志这么说着，扔掉烟头用脚尖踩踩：“那时候，你妈妈肯定感谢我！” “靠！”小警|察竖起中指，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王志看着他走，自己也觉得没啥意思只能过去敲了敲车皮弄出声音来。 裴青此时正趴在谢雨身上喘着气。他本以为自己能占上风的，谁知道人家看着瘦弱结果肺活量却比他好得多。谢雨得意的弯着嘴角，手却轻轻的捏着裴青的后颈。他发现，只要这么捏着，对方就温顺的一点都不皮。 听到车壳发出的声音，裴青这才不情愿的爬起来到一边拿了纸巾擦了擦小腿上的泥土什么的。谢雨也拿着纸巾擦了擦自己腿上的东西：“你早点休息，我过去看看。说不定就通宵了。” 裴青听到这个，深吸了口气：“没事，熬夜而已。你去跟郭队说一下，休息下来的女警官过来拿粥。男的就等一等，我给他们煮面。” “行！”谢雨摆摆手走了两步突然回头：“女警吃粥？你这是把我当女的？” “我给你放肉了！”裴青咧嘴一笑，拿了一些红糖出来：“红糖粥，你喝吗？” “谢了！”谢雨扯了扯嘴角，比了一个你等着的手势。惹得裴青哈哈大笑。他在嘴里动了动舌头，系带那里有些疼。这人……吻技还不错哈！不知道活儿怎么样？他眼睛一眯眯，不知道在想什么坏事。 王志看着谢雨走出来，连忙挥了挥手中的盖子：“我来送盖子。” 谢雨朝他点了点头，快步朝那边走。 目送谢雨离开，王志以为能够吃上热乎乎的粥的时候，却得到了给女同志分粥的活儿。感情，那粥就是单独给谢大警官熬得。他看到那些撕碎的鸡肉什么都不见了就知道。只能抿着嘴角，将红糖粥一份份按人头装好再次托着送出去。 “女士们……你们的外卖到了！”他扯着嗓子吼了一声。这里距离四周农户远，这么一嗓子根本不影响什么。听到这个，看着他端着一个托盘里面都是一个个一次|性|纸杯，很多女警都有些摸不着头脑。等他走进了才发现，是热乎乎的糖粥。 按照规定，王志没有往里面走而是到一边桌子那里将粥放在上面：“红糖粥，谢哥他对象弄的。只有女同胞的，可怜的男同胞继续饿肚子吧！” 只是他刚说完，就被人拆了台。 第13章 第1013章：散步 “刚刚谢哥说了，米不够男同志只能吃面了。”一拿了粥杯的姑娘笑嘻嘻的拆台。王志无奈的摇摇头，一副好男不跟女斗的样子。 郭保国在一边看着他们热闹，也是哈哈一笑表示自己过那边看看。他这还没走出警戒线，就听到谢雨的声音。知道可能有发现，就转身走了过去。 面是炸酱面，各种烧烤没用到的肉类加上一些蘑菇和大酱混合炒在一起。味道鲜香入味，五捆面下去，就是面条汤都被瓜分掉了。 裴青收拾好东西，没有等多久就听到收工的声音。看了眼手机已经是凌晨三点多，这个时间赶着休息一会儿天一亮估计还要继续做。他烧了一桶热水，锅里还温着。谢雨过来的时候，就看他从车的方向过来拿了两个折叠盆。 “你这车里面就跟百宝箱一样啊！”他身后带着四个姑娘，其中就有裴青熟悉的田景。裴青将盆子递给他，看着那四个姑娘脑子一转就知道谢雨的想法。他弄了热水：“女同胞睡帐篷，你跟我车里面凑活一下？” “行！”谢雨笑着眨了眨眼睛，然后招呼着女孩儿们自己去帐篷休息。他递给她们一个盆，裴青帮着弄了热水兑了冷水用。自己拎着一桶冷水，让谢雨端着热水到不远处的树坑哪里：“我擦了一下，这个是给你的。” 谢雨看着他穿着洞洞鞋的脚，就知道是换了鞋袜。也没有矫情，只是他穿着运动鞋到底不方便。裴青不等他开口，就让他等着。他从行李箱里面拿出酒店一次|性|的拖鞋，拆了包装递给他：“本以为是要住在老徐那里，就没有给你准备。下次备上一双在车里吧！” 谢雨一听，心思动了一下点了点头。他接过裴青给他的一次|性|毛巾，弄散开洗脸擦了擦身上的汗。虽然没有特别浓重的体味，但也不习惯就那么邋遢的去休息。更不用说，身边还有心仪的人。 裴青没有让他穿脱掉的T恤，而是拿了自己干净的递给他。两个人没说话，一洗一递的倒是默契。看他开始洗脚，裴青才去行李箱拿了一些小东西装在空的整理袋中。又拉着行李箱回到车那里，甩到后备箱中。车座也因为要躺着，全部放平，将上面的内设重新整理一下。将装在后备箱最里面的蓝色袋子拆开，就是可以放在车内的乳胶垫。行李箱中带着的|床|单弄好，刚好够两个人躺在里面。 谢雨收拾好东西过去的时候，看着车门四面打开。周围点着蚊香盘，袅袅升烟的他才想起，今天竟然没发现什么蚊子。 他坐在软垫上，裴青拆掉驾驶座上方用来颈椎休息的软枕裹上毛巾过来：“距离起|床|也就三个小时，我研究了一下路况，六点的时候我开车出去正好到蒲县城。早点吃什么？” “不太饿，不知道吃啥。给郭队他们带点热乎的吧！”谢雨想了想，扭头看着他：“谢谢你！” “这么客气做什么？”裴青拍了拍两个枕头，然后扔给他一包湿巾和一个乳胶小包包：“换不换？我保证不偷看！” 接过两个东西，一个是卫生湿巾另一个是之前的内|裤包。谢雨抬眼借着车内昏黄的灯光看过去，嘴角一挑：“车……”他后面话还没说完，人就被推倒在垫子上。随之而来的，不是什么热乎乎的□□。而是车门砰砰被关上的声音。 “快点换，驾驶位后面的兜子里有黑色的塑料袋。装里面，明天扔掉还是带回去洗你自己说了算。” 听着略快的语速，看着那窗外背靠着的身影。谢雨第一次对有意思的定义，变成了一见钟情。而之外的，则是对眼前一切不真实的感觉。心跳的很快，比找到给嫌疑人定罪的证据时都兴奋。他恨不得此时就打开车门将那人拉进来。就如同他没说出的那个字，构成的动词一样。但他有克制的将这份想法留在了脑海中。直到两个人一起躺在乳胶上。两个大男人，如果不是特意调整了前排座位，肯定是要蜷缩一下的。 对方的细心，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更加坚定的是，让对方脱离那种不靠谱的兼职。正如他之前说的那样，他真的不想看到那一天。 蒲县的工作一直到下午才正式手工。那房舍也因为此次的发现，被上面封锁。而案件也从盐城转交到省厅上报中央，毕竟全部都是外国人不说，里面还有两个牵扯到国家安全方面的事情。具体要如何处理，只能等上面的命令。一时间，谢雨那边的冷冻冰箱爆满不说还从附近医院的停尸间又借了一个柜子，这才算是完事。裴青送谢雨回家后，询问了一下晚上吃什么。 谢雨站在宿舍楼下，看着车内的人皱了皱眉：“我可以吃食堂的。” “担心我做的不好吃？”裴青抿了抿唇，显然是对这个拒绝有些不高兴。 “你回去早点休息，毕竟你也跟着我熬了一天了。”谢雨摇摇头，他倒不是担心这个。从之前的几餐就能够看出，男人一定很擅长这方面的。但想着这一天一夜的折腾，更不用说还来回开车买饭什么的。他有些心疼，只想着对方照顾好自己就好。他本人这些年糙着过来了，一顿两顿的都无所谓。再说食堂也不错。 “暑假期间我能有什么事儿？再说后天才会去做事情。”裴青说的是那个保镖的事情，他没有隐瞒对方的意思。这种事情，隐瞒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像小说中那种中二的做法，什么某一天伴侣发现自家伴侣是杀手什么的脚本，从不会出现在他的逻辑中。 他又没有杀人放火，更没有在国内犯罪。再加上也没有上国际刑警追查目标或者通缉名录的。保镖这种工作，也是合法的。更不用说，这本就是他最后一笔活儿。明年接不接活另说，有什么好隐瞒的。你找的不是炮友，而是日后固定的伴侣。是在你病危通知书上签字的人。欺瞒这种事情，他不会去做。如果对方无法接受，那么只能说二人无缘。 谢雨如何听不出他为进之意。只能伸手捏了捏那很是弹|性|的后颈肉，然后撸了两把对方的肩膀肌肉，最终落到那因为抿唇而鼓起的腮：“我想吃麻婆豆腐！搭配米饭，还有肯德基的原味鸡给我带两块。” 听到这个，裴青立马笑了起来。他笑的十分开心。握着对方的手在脸颊蹭了蹭，帅气的挥手开车离开。看他那样子，谢雨只剩下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的暖心。 这人……怎么这么可爱呢？ 忙碌了一天，大部分都是在宿舍睡到饿醒的人，惊讶的看着警局食堂内出现了一个熟悉而不应该出现的身影。 上一个案子的报案人裴老师，当然还有就是目前案子跟他们一起熬了一天的谢警官的男朋友。 只是这有了伴儿的人就是不同，看看那一桌子上摆的。麻婆豆腐、凉拌的菠菜粉条、装在保温盒带过来一分二的浓汤，还有肯德基的小食盒以及木桶装的米饭。那米饭竟然是好多颜色的。除了这些，还有煮熟的地瓜、南瓜以及装在便携透明水壶中的果蔬泡。 透明的玻璃小碗，装着各色的米饭。热乎乎的汤摆在一边。谢雨看着热情的摆菜的人，揉了揉有些疼的太阳穴：“怎么弄了这么多？” “汤回去用汤锅定时的。不需要费劲。米饭是混合的，有胭脂米、白粳米、黑米、紫米加上青豆混合一起。电饭煲弄的。菠菜是回去的时候路过买的，我睡了一觉。听到汤的定时好了才起来做的。你饿了吧！” 听着解释，看着那热情明亮的眼睛。谢雨只能点头。一来是对方的心意，二来是他真饿了。香味扑鼻，本就中午凑合着吃了碗汤粉。那如何顶饿啊！ 裴青拿着筷子，递给谢雨一把小勺：“麻婆豆腐用勺子比较好。我们在这里吃没事吧！” “那有什么事儿？”谢雨有些不解的弄了一勺豆腐浇在饭碗上，四下看了看顿时明白裴青话里的意思。轻哼一声：“有本事他们也让家属送饭啊！” 听到他话一落，裴青脸上都能笑出一抹艳阳牡丹花儿来。谢雨坐在他对面，看着对方那无法控制的笑容，只是夹菜吃的欢。这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吃饭吃的开心的。 裴青给他夹了两筷子菜，喝了一口汤想了想询问道：“你怕不怕房子里闹鬼？” “闹鬼？”谢雨抬眼瞅着他，很是奇怪这个话题怎么来的。 “我想把隔壁买下来……嗯！以后可能会用到。”他停顿了一下，但谢雨敏感的从中听到了这个日后是包含他甚至他的家人的。他想了想：“你那里环境的确不错，会很贵吧！” “刚刚发生这么大的恶|性|事件，就是想要卖高价也出不去。我当年买的时候，每平米才三千二。当时只是一个大学过来，之后大量的研究中心和附属工厂都过来，加上通往魔都的高速修好了，这才层层的凑着前两年的房地产调控，涨到现在这个价格。我跟老夫妻比较熟悉，当年他们是福利一半自己一半。眼下发生这种事情，就是原价卖估计也少有人买的。四千多五千一平米应该没问题。” “可你钱够吗？”谢雨想起之前对方说的，关于昏迷不醒的堂妹的事情。抿了抿唇：“要不……” “够！”裴青制止了他后面的话，放下碗筷：“向|银|行|贷款支付，抵押我现在这个就好。过一阵子老夫妻回国处理一下这边的事情，我正好开口。”他摆手示意谢雨不要说话听他说：“我原本一直以为自己会一个人终老的。但……这……考虑到成家吧！” 他抿了抿唇说的很是郑重：“两个房子打通从新做设计装修，扩大一下正好。我会在四中干到退休。这么算起来，还是很划算的。再说，我一个月的工资到卡里是六千三。因为我是历史老师，假期没有什么补课任务这部分没有。年终绩效一年也有两万多这样。我的车是混合动力，每个月的费用是八百。这里面包括了洗车什么的。我上课用的是自行车，距离很近。这笔钱如果没有特别的，实际上两个月支出一次都可以。衣服什么的，每年两套西装的定做。大概是三万多，表什么的日后没有什么需求了，目前的这些够用。皮鞋什么的买应季的就好，我一般在|淘|宝|的手工鞋店买。主要是每天站讲台，不舒服的鞋不好穿。” 他扒拉着手指，仔细算着自己目前的资金状况一项一项的说给谢雨听：“各种保险我有，当年担心日后会出现就医问题，特意存了一笔三百万的存款。社会保险我也有，日常使用足够。吃的方面，一个月交五千的房贷剩下的吃基本够了。应急的钱的话，这一次事情完了肯定会有剩余的。将两个房子打通，电梯那里就可以做成门厅。” 谢雨听的认真，心里却越发的别扭。这个时候，难道不是应该问他要不要参与的吗？怎么看都是对方一个人扛了下来，难道根本没想过跟他一起生活？想到这里，他微微皱眉：“你是不是觉得我工资低？” 听他这么说，裴青抬眼一看笑了。他笑的迷人，周围一些小伙儿小姑娘的都纷纷侧目。相貌好的人，还爱笑总是会吸引人一些。他摇摇头：“我们不是才说要恋爱吗？再说，你工资走的是公务员吧！” “是啊！”谢雨点点头：“不算绩效考核，我到卡工资在五千多。但我同时还为保险提供司法服务，这部分我们是可以收费的。比如各种保险鉴定什么的。保险为了维持彼此的关系，一般会给我们第二份薪资。这样，我一个月大概能拿到一万多吧！不过我没什么花销，所以这些年的钱基本上都攒了下来。另外，我还有公积金，对，你应该也有。”说完这个，谢雨仔细想了想：“发生那种事情也不是房东愿意的，再说我是警|察、我爸爸也是警|察。我妈妈是法院工作的。家里除了姐姐不在这个行业内，基本上都是体制内的。我可以将分给我的房子卖掉，这样基本上应该是够的。” 他这么说完，顿时愣住了。然后抿了抿唇：“是不是说的有些……远？你刚刚一直不让我说，就是担心吧！毕竟，我也清楚现在谈这个似乎有些早。” 裴青看着他侧头不愿意看过来的样子，张了张嘴起身去到了两杯水：“也……不算早吧！”他回答的有些干巴巴的。谢雨深呼吸几次，决定将这个事情往后放放。他拿过水杯喝了两口：“你那个事情要怎么做？你是附属四中的老师，这次科技座谈会我了解了一下，应该有你的熟人的。” “对方是一位女|性|科学家，我以好友的身份陪同就好。”裴青摇摇头表示一些都安排好了。谢雨听到，只是郑重的点点头：“那什么时候走？” “明天去魔都那边同团队汇合。”裴青这么说，谢雨眼中明显带了疑问。他略一思考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他笑着将桌面的东西简单收拾一下装进带过来的袋子里：“你不会以为我要一个人行动吧！” “我记得你上次说同人合作。”谢雨这么说完，尴尬的笑笑。裴青倒也不在意，点点头：“是这么跟你说过。现实不是小说，我要是一个人都能完成了。我就不在这里了，说不定普京大帝啊……主~席啊那里都会找我过去。我还用的着为了二十多万美金跟着折腾？” “所以一般我们都称呼杀手什么的叫做犯罪团伙。”说完他挑眉看着裴青：“你可别让我抓着啊！” 他声音略有些沙哑，听的裴青脊背骨都酥麻发痒。他鼻音哼了一声：“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阿sir！” 他笑的额外乖巧，起身收拾东西的动作却一丝不落。谢雨坐在原地没有动弹的意思，他吃的有些饱。裴青将东西弄好，身手递给他：“走吧！散散步！” “不想动，我准备养膘！”谢雨懒洋洋的伸手捏着他的手指揉了揉，裴青呼吸重了一下手劲一加，将他从凳子上拉了起来向外走。谢雨看着在前面拖拉着自己的人，扭头扫了一眼食堂围观的勾了勾嘴角，心道这还是不够忙。 两个人没有就此分道扬镳，反而就那么牵着手去了停车场。放了饭盒什么的，也不知道是谁先起的脚步向外面走去。此时华灯初上，天边还有着一线的白隙在那里。 两个人沿着路边慢慢的走着，此时谁也没有开口的意思。裴青更是只看着前方似乎忘记了自己手中还拉着一个人。谢雨则只是盯着那双大长腿看。虽然此时已经换上了到膝盖的短裤，但只要看着那小腿就想到上面白皙的皮肤和有力的肌肉以及那漂亮的肌肉弧线。他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从肢体的大骨骼和基本数据判断出对方腿骨的形状。去掉油脂一定是白皙柔滑，带着羊脂玉一样的光泽感。肌肉线条优美，韧带有力而修长。拉伸出的肌肉，一定是漂亮的扁担状。更不用说，覆盖上那层皮肤之后。 他脑子想的多，也没有说话。裴青带着他沿着警局四周转了一圈，最终将他送了回去。站在车前，两个人对视一笑。谁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今天这傻兮兮的举动。 最终谢雨搂着裴青的腰上去轻轻印了一个吻：“注意安全！” “好！”裴青浅浅笑了笑，打开车门扬长而去。 第14章 第1014章：无名1 裴青回到家中一直守候着微信等到谢雨那边道了晚安，这才将需要携带的东西从小密室取了出来。将自己这房子的一些东西装入牛皮纸袋初中，准备到了上海之后快递给谢雨。他有一种预感，这一次的活儿并不是很好做。对方舍得花钱只是为了一次研讨会，目的显然不可能这么单纯。要知道，他一个人的价格就是五十万欧元。并不是对外说的美金或者人民币。这么高昂的价格，所承担的风险就在里面。 他必须做好一些准备，将房子的一些东西交给谢雨是他斟酌之后的决定。原本都是交给魔都那边的联络员，但现在他想信任对方一次。 开车到魔都没有进城，而是在郊区的一个校园停车。他拉着行李箱刚走进院子，就看到本地的联络员正和几个穿着简单蓝色运动服的人，凑在一烤炉上吃着什么。见到裴青，拿着筷子招呼：“快来，就想着你可能会在高速堵上。新来的小兄弟带来的海鲜，快来尝尝。” 他说着指了指在一边腼腆的笑笑的平头青年。那男孩儿长得憨厚，从蹲姿就能够看出是从部队出来的。国内的这几个都是熟悉人，虽然名字喊不上但外号倒是彼此熟悉。 招呼他的联络员姓江，江河湖海的江。至于叫什么，裴青不太记得。实际上，他对于记忆姓名方面总是会有问题。曾经他二叔还以为他有人脸识别障碍，结果发现只是名字和脸对不上号。又不妨碍生活，起外号也是他们这个行当的常态也就没管了。再加上，他之后只是一个副科的教师，除非特别突出的同学，也没啥必要都记得。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六年之后又是一批新人。更不用说，他们又不是一个老师负责一个班级。从初中到高中的，他要教六个班。 老江的年纪要比他年长很多，七二年出生的。据说家里有参加越战的，也不知道真假。他秉持着二叔教导的东西，从不去探寻这些人的过去。他负责联络并且一些人员牺牲的膳后和新人招募培训。表面上经营着一家业绩不错的保全公司，招收一些市面上闲散的退伍军人。 当然，当不当国际雇佣兵这事情还是凭自愿。又不是强买强卖，脑袋别裤腰的工作。人家就想一个月万八千的看个大门，你也不能拦着。 跟老江身边年龄差不多的，昵称秃子。姓什么叫什么一概不知，只是从口音能够听出来大概是一个广东人。不过吃不吃福建人就不知道了！ 两个人年龄差不多，都是同一批当年一起出去混雇佣兵的。比他二叔那批年轻一些，在当年也算是主力。只是正如裴青同谢雨说的，这个行业跟明星一样，都是吃青春饭的。过了那个年龄，体力注意力等都会削弱。能力的削弱代表着生命危险的增高，没人干这活儿是上杆子作死的。不是为了那丰厚的暴利，谁愿意去冒险？ 此时秃子坐在小板凳上捏着一根白嫩嫩的小葱正用小剪刀卡擦卡擦的剪出碎末。伴随着一边早弄出来的一小碗蒜泥，铺落在贝类的嫩肉上。烤炉不大，但却摆的圆满。大龙虾此时已经烤的红油发亮，看得出这一笑桌饭局开的有些时间了。 裴青拉着行李箱笑着点了坐在秃子身边的黄毛一下：“你小子，等着啊！” 他这么说着，拉着行李箱进了屋取了牛皮纸袋出来也拿了一个马扎子坐下呼噜了那黄毛小伙脑袋一下：“去给哥找一个顺丰来！” “找顺丰做什么？”老江用小刀挑着田螺肉吃着正欢。那是他特意从市里有名的一家爆炒田螺的摊位定的，凑着啤酒吃味道最好。同客户约的时间是晚上十点，现在吃喝一顿刚好。 “我有东西给人。”裴青没多说，只是又拍了那不说话的黄毛一下。黄毛也是硬气，愣是连哼唧一声都没有只是拿出手机打开AP找到快递那里。递给裴青，示意他自己填写地址。 裴青写的是谢雨的地址，简短明确。电话号码早就熟记于心。他将手机还给黄毛，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将牛皮纸袋递给擦干净手的小伙儿。 黄毛的头发是真的黄，就是那种先天营养不良的黄。这孩子先天不会说话，但听得到。原先干黄毛这活儿的，是他养父。这院子，也是黄毛养父的。老男人一辈子没结婚，五保户做不下去倒是收养了一个小乞丐。 黄毛不是天生的不会说话，而是年幼的时候走丢了。被丐帮弄了过去，小小的就去了舌头训练做扒手。只是这还没等练上两年，就被警察解救了。找不到家人，原本的老袁头看新闻觉得可怜，就去领回了家。就这样，这孩子就算是团队里自己长大的。平时在院子里搞个农家乐天然养殖什么的，倒是一手电子信息技术，老江培养的不错。 裴青路上，这家伙给他打了十二个电话。若不是他一路上带着蓝牙，说不定这会儿别说二分了，直接局子里等谢雨去领吧！ 老江看着黄毛低着头将牛皮纸塞在肚皮和大腿之间，挑眉看向裴青：“他怎么你了？”他口气不好，似乎有替对方找场子的意思。 裴青拿了一个天鹅贝正准备吃，听他这么一说嗤笑一声拿出自己的手机调出通话记录哪里：“看到没，十二个！我就剩两分了！” 看着那十二个未接来电，老江同秃子对视了一眼尴尬的笑笑：“那不是孩子担心你路上有事儿吗？” “就不能盼点儿我好的？”裴青嗤笑一声，正看对上那张憨厚的脸：“新人，自我介绍一下吧！能干啥？” “客气点儿，还老师呢！”老江用胳膊肘戳了他一下挤了挤眼睛：“你应该问人家孩子，那个部队出来的。会啥，熟练啥。” 听他一副老好人的口气，秃子先笑了：“你这话听着软和儿，也不客气！”他看向身边的小青年介绍给裴青：“侦察兵出身的，刚从队伍里出来半年。技术什么的都是最新的。给你做辅助！” 裴青闻言，微微一笑伸出手去：“我姓裴，喊我老裴或者喊哥。你这脸长得小，看着就比我年轻。” “哥！”对方团脸一笑握了一下：“哥直接喊我强子就行。小名儿。” 相互认识了一下，裴青有些奇怪上次合作好几次的那个青年去哪儿了。但这些他不会问，毕竟上次他受伤不轻算是大事故了。他们都是团队做事，一旦确定队伍那么不管是钱还是在佣兵团中的评级都是靠任务完成度和队伍损耗度这两个来评定的。做保镖业务的，更是对保镖自身的安全和业主的安全作为最高标准。 吃完饭，老江带着人进了屋打开电脑和一些设备，开始折腾他们这次的任务。裴青看到的，只是基本概况。具体的细则方面的，还需要麦克发给老江后团队一起考虑才行。 对方是一位顶级的材料学科学家，身体不是很好。据说有淋巴癌，但是能活这么多年还有成就就不是早死的那种人。钱给的充足，用麦克的备注说，那价格都赶得上美国国会议员的随身安保了。再说，还不是常年的只是几天。 老江打开资料投影在大白板上，拿着一根竹签点着上面：“会议在交大理工盐城分院的会展中心三层。这周围高层建筑一共有四栋，但距离都很远。对方如果想阻击，能够使用的武器有限。除非是提前一两个月带进去，否则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但我们这一次的对手……有些棘手！”他抿了抿唇看向裴青：“我将刘安换下来，从预备队招来强子，就是因为这一次我们要面对的，是火狐！” “这女的做了什么逼的有人买凶杀人？”裴青瞬间明白，麦克跟他提这个活儿的原因。像他这种级别的，国内的安保他是不参与的。一来国内的警备和社会保障十分完善，不说海关就是私下的社会治安就足够让那些前来干活的老外吃一壶了。他坐在建议椅子上，略微歪着身体交叠双膝。手中捏着一根中性笔在指尖转动想了想：“不会是那八个来了吧！” “为什么非杀她不可我不知道，我们必须见到客户才能够了解清楚。火狐的特性你知道，我就不多说了。来了六个，并不是八个。麦克当时接了这活儿的时候问我，这边的人能不能接的时候。我就问了你的情况。他说你受伤了不知道能不能。但据我了解，你叔叔曾经送你去车臣那边的学校学习过。跟他们是同批？” 听到这个，裴青吸了口气点点头：“这任务在系统上挂了多长时间了？”他有些不太好的预感，如果挂的时间长那么对于周围环境的判断，可能要超出他们的想象。 “一个半月了！”老江说完这个，看着裴青的表情就知道事情有些难办了。 裴青抓了抓头：“火狐狸是脱离雪狐之后的。你知道，前些年雪狐被白狼吞了。一些不符合白狼标准的都成了散人，后来他们聚集在一起形成了火狐。做事风格和形式标准都跟曾经的雪狐差不多。如果是我知道的那六个，怕是不好处理。”他看向一边的黄毛：“他们比任何外国人都熟悉国内的事情。甚至有可能不会在会展中心动手，反而会在机场、车站、甚至是酒店内。如果是这六个人，我们必然要涨价。外人人手也要布控增加，仅仅靠我和强子不行。你得让你那里的好手也出来，先去那边。” “他们很厉害吗？”强子在一边听到这个，有些意外。他听说过cian的经历。培训中心会将团队中一些优秀的成员简历制作成教材供他们使用。所以见到裴青，并不会因为其相貌什么的，而轻视。相反，他很想拜师。 “厉害……不！”裴青对比了一下摇摇头：“但是他们不守规矩！” 老江坐在一边点了颗烟抽了一口：“他们会为了任务目的而不择手段。而且，据说他们什么活儿都接。” “不是什么活都接，而是没有不接的。有的时候，为了不让成员的身手和技术落下，他们还会做一些倒贴钱的事情。目的就是不让手生。”裴青揉了揉太阳穴：“这事情必须同雇主那边说清楚，我们面临的风险可能要比她还大。如果是火狐的人，价格必须提升一倍，不然就必须由她出面同国安的那边商榷，给我们提供最大限度的自由。国内的很多规定太麻烦了。” 老江听了点点头：“这事情我去找雇主谈谈。若是定不下来，宁可把情报免费给国安也不参与。这样的损失，我们损不起。开会的地方在学校，虽然说最近大学和周围的学校都是放假的。但研究生和博士以及周围研究所的，还在工作。大量的科研学者和经营公司都在那里，若是对方不顾这些闹出大乱子，很难收拾。” 他明白裴青的意思。他们的人并不是免费去维护社会治安的军警。虽然说大部分都是从部队下来的，多少还有些情怀。但是面对穷凶极恶的人，就是专业的也要惜命。人家牺牲了那有国家补贴，他们这个呢？总不能拿着别人的命不当事儿，去贴一个所谓的见义勇为。 说自私一些，不够格儿一些。可等你真的去面对人家的妻儿老小的时候，你就知道逞一时之勇到底意味着什么。 裴青这边正为任务的事情发愁，那边谢雨也有些郁闷的面对着据说从北京过来特意处理前日那荒宅埋尸案件的来人。其中代表着那边随队法医的，正是他曾经的前男友。此时两个人相间无言，反而更多了一些尴尬的东西。 郭保国将案子详细的资料交付给对方来人后，就表示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至于那些尸体，让他们去鉴定中心提取。谢雨将这事情交给田景全权代理，毕竟他们这里老的不管是年轻的不当事的。田景跟了他至少三年，对于这边的各种设施都十分了解。他趁机去楼下取了一下快递。顺丰专递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寄件人的名字也有些莫名其妙。 沈明选看着带他们去提尸体的小姑娘，就知道谢雨不想见到他。这让他有些不高兴。这次事情本来不需要他过来的，来两个小科员就行。主要是将尸体拍照取证，然后将相关证物和DNA检测指标带走。剩下的就地火化，交给对方所属国籍交还给他们的亲属。若是没有，那就是对方国家的事情了。是集体埋了还是如何，都不是本国管的。只是他想着谢雨在盐城，这才跟了过来。 “你们谢科长呢？”他将工作交给带来的两个实习生，询问一边的田景。田景也是从首都学校毕业的，但她到底是年纪小没见过沈明选。只是听来人介绍的时候说，级别挺高的也是学长一类的。不过看谢哥的态度，她顿时明白亲疏。她摇摇头：“刚刚听到有快递，下去取快递了吧！您有什么需要的，可以直接跟我说就好。我们这里人手不够，谢哥拿了快递可能会直接进案列室处理堆积的案子。” 每个单位的处置室都是由特别的门卡限制的。目的就是为了最大限度保证证据的完整性和防污染。田景这么说，就是希望眼前这个人能不要去打扰她师傅。虽然谢雨从没有承认要带她，但这些年就他们两个陪着谢雨过来不算是门徒也有着一半的师徒缘分。她如何看不出，自家谢哥同这个首都来人之间尴尬？ 沈明选并不是听不出来，只是他根本不会在乎一个小女警的说辞。他礼貌的笑笑摘了手套就走出物证室，顺着之前走过的路很快就到了楼梯口。不用多寻，就看到不远处正低头打开一牛皮纸袋看得认真的男人。多年未见，虽然整个人不似曾经的健硕阳光，却依然有着让人心动的地方。 他靠着扶手向下走了两步故意制造响声，穿着警服的上身斜靠着扶手：“我还以为你这是躲着我呢！” 他声音略细，带着一种低喃的强调。人长得白白净净，颧骨有些高。人纤瘦低矮，一看就是小骨架的南方人。简单地短发，似乎是略微烫了一下覆盖在头皮上。整个人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年轻很多。 谢雨抬头，微微皱了下眉心：“我爱人给我寄的快递，我去取一下。”他顺口给裴青的身份地位升了级。牛皮纸袋中是房本、委托书和门钥匙。当然，还有五把车钥匙。里面纸条上写的很清楚，如果出事他就是这些东西的主人。在房本中，还有一张黑色的百夫长卡。只是上面有限额，并不是传说中的无限额卡。谢雨看着本有些生气，只是一抬头看到面前站着的人，突然间就不生气了。甚至觉得，那个家伙有些可爱。 他这么说着，嘴角带起了一个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微笑。沈明选看着那笑容，皱着眉头：“不是说你还单身吗？” “遇到好的肯定要定下来的。我也不小了。”他上前走了两步，指了指通道：“边走边说吧！这边老的老少的少，你问什么估计都是一问三不知。” 他有意将话题引到工作上，沈明选跟着他走了两步就不走了。再走，拐个弯就是走廊。他靠着一边墙壁抱着胳膊：“谢雨！别用那样的借口骗我。你知道我来干什么。” “不是工作吗？”谢雨转身看着他，一手拎着牛皮纸袋一手插在裤兜里。看着对方那张故意扮嫩的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不会告诉我你是来找我的吧！” 他摇头笑笑：“沈明选……”说出对方的名字，谢雨想了想最终没有将嘴里的话说出去。而是举着牛皮纸袋隔空点了点：“我当这是玩笑！你结婚了，我也要结婚了！OK？” 第15章 第1015章：沈明选 “我离婚了！”沈明选盯着谢雨消瘦的脸，抿了抿唇上前走了两步昂着头：“谢雨，我们……” “那还真是……”谢雨扯出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向后退了一步：“所以，你是想说你现在可以重新开始一段感情？”他眼神左右晃过，有些不确定自己要不要踱步离开。这角落，连个监控都没有啊！ 沈明选看他眼神飘忽，咬了咬牙猛地上前一步冲进谢雨怀里：“我们……复合吧！我知道，你这些年都一个……” 谢雨猛地将怀里的人推了出去，他冷着脸拍了拍胸前的衣服：“沈明选，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这些年我的确是一个人，但之前我已经找到了一位愿意跟我领证的男朋友了。我很抱歉！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还有工作要做。” 他不去看对方难看的脸色，只是转身离开。一如当年对方选择按照家中要求，找个女人结婚一样。沈明选看着他的背影，一时间湿了眼眶。他深呼吸了几次：“你骗我的对不对？谢雨，你还在怨我！” 他吼完这个，通道里除了探头出来的好事者并没有那熟悉的背影。这让他觉得尴尬中有带着难堪。只能咬咬牙捏着拳头，他不相信一个月前还说没有人，只是一个半月的时间怎么就有了男友。就是有，又能比得过他们之前四年的感情？当年是他没办法，不得不听父母的。可那时候他如果不结婚，他妈就要自杀。他能怎么办？ 谢雨没有去管留在那里的人是个什么状态。那两句话他是听到的，可听到了又能如何？他是如何来到盐城的？当年带着怎样的心情看着对方结婚的？仅仅就是因为离婚了，就要重新在一起？沈明选还是同当年一样，哪怕是时光变迁他也没有变过。同他的母亲一样，都是过度自我的人。自己感觉良好！ 呵……他凭什么认为，经历过那些的自己还会吃回头草？更不用说，现在有一个更有意思，更值得的人在。他为何要回头？ 裴青将车钥匙扔给老江后，就弄了躺椅在葫芦藤架子下面。吹着风扇，旁边摆着冰镇的西瓜汁很是惬意。全然不知自己回头还要面临男友的前男友这种狗血事迹。 此时已经是过了中午，他摩擦着手机屏幕考虑着要不要给对方打个电话或者发个信息。手指在按键上来回移动了几次，终究无法违背潜意识的坚决指令。在电话拨通的一瞬间，他一身的懒肉都不见了。 “你到了？”接到电话，谢雨第一个问的就是这个。他没有过多打听其中细则，只是大体上知道要去魔都。只是魔都和盐城不同，作为华夏第二大的城市，有被称呼为东方纽约的地方。道路拥挤有的时候一天都未必进的了城。 “到了，目前在联络人这里。”裴青没有将老江他们带入那边生活的意思，也就没有介绍。他拿了一颗葡萄塞进嘴里：“你吃饭了吗？” “还没，刚刚在整理之前案子的资料。”被裴青这么一提，一直在忙工作的谢雨才感觉到了肚子饿了。他看着一边空荡荡的水杯，尴尬的笑笑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拿着杯子去打水。 听着那沙沙的笑意，裴青就能想到对方一定是表情尴尬了。他琢磨了一下自己熟悉的外卖：“我先挂一下电话，待会儿再给你打过去好不好？” “有事？”刚接通就要挂，这让谢雨有些意外。他脑子一转：“你其实是不能联系我的吧！想我了？” “多大的脸啊！”裴青闻言哈哈笑着盘膝坐起来：“一点小事，五分钟！”他衡量了一下时间，琢磨着应该差不多。谢雨也没逗他，直接挂断了电话。他打开开水间的冰箱瞅了瞅，这个时间食堂没饭。结果冰箱里面也没有什么东西。他叹了口气，决定喝点热水暖暖胃将手头的东西处理一下再说吧。 裴青看他挂的爽快，有些不舒服的盯着手机撇撇嘴。但还是快速打开美|团从上面定了熟悉的送餐店。有谢雨喜欢吃的麻婆豆腐，当然也有比较养胃的竹荪丝瓜汤。他手指移动的快，嘱托让一层接待的小警|察送上去的标记后。他再次拨通了谢雨的电话： “快吧！”话语中带着一份得意，谢雨听着拿着水杯吹了吹抿了一口：“你快不快我怎么知道？再说，难道你喜欢快的？” 听到这明显的调侃，裴青重新倒回去眼角一挑：“三分钟的没感觉，四十分钟的话……磨得都肿了！”他说的口气清缓，尾音稍微带着翘。谢雨在那边听着低声轻笑，他低着头只是注视着水杯中一圈圈的涟漪略微歪着的头，一时间不知道在想什么。此时空旷的院子无人查看，自是不自觉的就这么浪了起来。只是那脸和脖子上的红润，还是多少泄露了一个外浪内涩的常年右手相伴的老男人内心。 “是吗？”他觉得有些口渴，但是却没有举起杯子喝水。而是沙哑着嗓子：“那不会更热一些吗？” 纱纱的带着婆娑的声音，撩的裴青不自觉的昂头露出纤细的脖颈。他看着头顶葫芦藤蔓弯弯绕绕，抿着唇笑了起来。他笑声很轻，闷哼中带着一份撒娇的气息：“嗯……呵呵……！是啊……的确有些热！” “没开空调？”谢雨生硬的换了话题，扭头就看到沈明选拎着外卖过来。他楞了一下：“有事？”口气嫣然同之前不同，裴青听得明白不是同自己说的。 他猛然间想到自己给对方点的外卖：“是不是我给你点的外卖到了？一份双椒鱼头，一份麻婆豆腐，一份竹荪虾仁儿丝瓜汤。那个汤送过去的时候要是不热，你拿到微波炉里面……” 谢雨扫了一眼沈明选手中拎着的外卖盒子，透明的一次|性|食盒里面恰好是耳边念叨着的菜单。他笑着放下水杯接过沈明选手中的外卖：“你帮我拎上来的？谢谢啊！” “没事！”本想着借花献佛，接过听着扩音器中一男声清朗的念着菜谱，沈明选无奈的将饭菜递给谢雨。他没有走的意思，到一边拉了把椅子坐下听着谢雨在那边安抚对方：“我本来还想着等处理完手头这些再去要个外卖的。食堂已经没饭了。你是刚刚挂电话那会儿定的吧！” 裴青听着那边似乎有人，他长叹一口气：“你说为什么每次到紧要关头的时候，就会被打断啊！”他有些丧气的锤了一下身边的椅面。竹子做的椅子，发出清脆的啪啪声。谢雨扭头看了一眼沈明选，只是压低嗓音笑着。他想了想，两个人的确是每到撩的正合适的时候就被打断了。 “别光顾着笑，快点吃东西。”裴青对那声音完全无法免疫。他哀嚎一声：“别笑了，撩我也要有个限度啊！弄痒了你又不管！” 听到这个，谢雨愣了一下转而无奈的笑而不语。而沈明选则是彻底愣住了。他以为之前说找男朋友什么的，也就是刚刚认识什么的。却没想到，两个人已经到了电话互撩的程度了。他脸色有些不好，谢雨已经单手将饭菜摆好。文件什么的放在一边，防止沾染上什么。 “我先吃饭了，再说我就是想管你也得回来啊！” “明天就能见面了，放心！”裴青示意对方安心，不用为他担忧。他扭头看着黄毛放在窗边的几盆绿萝，猛地想起自己厨房的那几盆花儿，本想挂电话的他连忙喊住：“别挂，你下午要是没事能不能去照顾一下厨房的那几盆花？我……忘记浇水了！” “绿萝几天不浇水死不了。”谢雨开盒盖的手停顿了一下就听到对方在电话那边哀嚎：“从上次去农家乐开始就没有浇过水。有那么五六天了，这天气热的……拜托拜托！” “行，我下班去看看。”听到这个，谢雨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你还有什么没浇水的？” “就那几个是活物，其他都是仿真的。”想到自己房间那些花草，裴青很是一言难尽。他捂着半边脸呵呵的笑着：“拜托！我其实连草都养不活！这几颗小草就拜托了！” “行，那我先吃饭了！”谢雨发现沈明选还没有走，这个电话总不能继续下去让那边尴尬。他挂了电话，看着多的米饭：“你吃了吗？” “吃过了！”沈明选干巴巴的回了一句，转而有些后悔但只能硬着头皮：“中午在食堂吃的。看你没去，我以为你在躲……” “我这边的情况你应该了解，能够直接办案的法医没几个。目前刑侦案件增多，不说是加班加点的。有点时间就要做，也是常态。我不会因为你今天来了，就不去吃饭。实际上，经常不按时按点的吃饭休息是常态。”谢雨有些无奈。他拿了将米饭递给他一盒：“吃点吧！不然你这么盯着，我也吃的胃疼。” 沈明选接过他递过来的碗筷，看着那一份份热辣辣的菜，只是夹了一些鱼肉。他中午吃的并不多，因为有心事堵着。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刚刚听了半天电话，他难以压制自己心中的好奇。 弄了麻婆豆腐浇在米饭上伴着吃的谢雨抬头看了他一眼想了想：“一个你曾经最不喜欢的那种。也是我曾经经常唠叨，希望你能改变的那种。” 他没有多说，他认为沈明远应该明白。但听到这个，沈明远脸色显然不怎么好。他一口一口抿着米饭：“我改了很多！”他小声的嘟囔着。 “可终究……你还是你。”谢雨深吸了口气，夹了两口鱼肉专门挖了鱼眼睛塞进嘴里。这家川菜做的十分地道。鱼头鲜嫩，应该是新鲜的鱼头而不是冷冻不知道多久的。大师傅的手艺很好。看得出，是用心甄选的价格应该不便宜。他想着，是不是以后让那家伙做给自己吃？买材料的话，他一个月的工资足够两个人吃喝了。 “你不就喜欢那种……收拾的很好的吗？我改了很多了。你看，我现在知道做护理、知道……”沈明选有些说不下去，他抿了抿唇盯着谢雨：“一年前我跟她协议离婚了。房子、存款什么的按照之前说好的都给了她。我当时想来找你，但是工作太忙抽不出时间加上还要跟我妈……” 谢雨听着，心想这饭的确是吃的要胃疼了。他放下筷子，长叹口气：“明选，我们已经……过去了！懂吗？” “不就是因为我要结婚吗？可我离婚了！这么多年你有没有找，为什么不行？明明已经等了这么多年，我们……”沈明选放下碗筷执着的看着谢雨。他有些不愿意承认，在对方刚刚通话的样子中，他看到了自己这一趟的结局。可他不甘心，明明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为什么…… “我没有在等你，从未！”谢雨冷静的说着残酷的话。他不想给对方幻想，那不是他会做的事情。他表情冷硬，曾经满是柔情的眼睛此时却只是冰冷的就事论事。这让沈明远很受伤。他抿紧了唇，只是不说话。 谢雨侧了下头：“我，之前就同你说过。我跟这个圈子的人不同，我希望是安定的一辈子的。你当时怎么回答我的呢？可之后呢？我认为我们之间能说明白的已经在那时候说明白了。” “我不明白。”沈明远听到这么残忍的回答，整个人都有些崩溃的意思。他比划着手：“我也是不得已。我跟你说过，我跟她只是形婚。我妈当时……她闹自杀。只是一个形婚，安抚她一下。我们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是，就是我给那个女的买了房。可是……” “可是什么？”谢雨被他的话逗笑了。他觉得，沈明选根本不明白他当年要分手的原因。五年了，这个人还是如此。他有些失望的看着沈明选，那失望的情绪也让沈明选皱着眉心低下头。他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不敢去看对方的表情。生怕下一刻，是更加心碎的东西。 “这么多年了，你是这个样子。”谢雨语气中满是失落。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捏了捏鼻梁：“我并没是因为你对你的前妻的态度而选择分手。也不是你妈妈逼你形婚这件事情。更不是，你妈妈闹得我同|性|恋的身份曝光，然后工作艰难不得不在盐城呆了五年。人家都是轮转制，而我似乎一开始就被固定。五年了，明选。五年后，你还是这个样子。” “我什么样子？我们恋爱的时候你就知道我是什么样子。可是我改了，我跟她离婚了。我跟我妈说清楚了，我来找你了！我是什么样子！” 沈明选的声音有些高，如果这里不是谢雨的办公室，恐怕就已经是整个楼层的人来看热闹。 “自以为是的样子！” 说完这个，谢雨深吸了口气将半开的办公室门关上。他没有将私事放在面上给人八卦的义务。他解开领口两颗扣子，看着抿唇不说话的人：“是，我知道你之前的样子。可是我知道的那个你，就和现在没什么区别。你不想向你母亲妥协的时候，你答应我会跟我一辈子。你家里断了你的生活费，你说我们可以一起打工。我不在乎养着你。我只要一个稳定的，哪怕没有那个证的婚姻关系。只有两个人！可你给我的是什么？是你向你母亲的妥协。你甚至都没有跟我商量一下。我的爱人要结婚了，结果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还是你母亲到我导师那里闹的时候，我才知道的！你自以为是的认为我也会向你妥协，因为我爱你？凭什么？” “谢……谢雨！”沈明选有些颤抖着嘴，他没见过这样的谢雨。或者说，五年了。记在脑子中的，除了彼此最初的美好外就什么都不剩了。 “你从头到尾都在不负责任。这才是我决定分手的原因。”谢雨盯着他，舌头在嘴里转了转：“你凭什么认为，经过那么多事情。我还能同你复合？沈明选，我最讨厌的就是不负责任这一点。所以，在你决定形婚的那一刻我们就完了。懂吗？” “可我现在离婚了！” “那又如何？”谢雨看着他有些生气的吼道：“你离婚了，我就该感恩戴德的说，亲爱的我们才是真爱吗？是你脑子进水了还是我脑子进水了？我是圣母玛利亚吗？被人背叛了一次还能再来一次、两次？” “我不是，我没有！我那时候没有办法，我妈妈要自杀。都进了两次医院了。我能怎么办？”沈明选从未想过，只是一个月……他只是晚来了一个月…… “你做出了选择不是吗？我们都是成年人，做点成年人的事情好吗？”谢雨觉得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他打开办公室的门：“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现在有爱人，他是一位老师。刚刚电话你也听到了。我们还是同学！” 看着打开的门，沈明选咬着唇：“你……爱上了别人才是真的吧！什么选择、什么自以为是。实际上都是你的借口。可你们才认识一个月吧！一个月有吗？他有我好吗？我也可以跟你结婚。可以跟你一辈子！” 他的声线有些颤抖，似乎带着某种哀求。谢雨看着他，摇摇头指着门外：“如果……当年我刚来盐城的时候，你过来跟我说这些。我一定欣喜若狂。可现在，并不是。抱歉！” 沈明选看着门，又看着那双曾经握紧他的手瘪瘪嘴起身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他拳头捏的很紧，似乎担心下一刻就挥出去。 第16章 第1016章：无名2 沈明选的事情，弄的谢雨一点吃饭的胃口都没有。看着符合口味的美食，虽然已经凉了但那满满的心意却在里面。 他同沈明选是同学，对方高他三年。是在当时大学城附近的同志角落认识的。那时候的沈明选比现在要稚嫩的多。看着就像花美男一样，秀气里带着一份蠢萌。也许是家里保护的太好了，很多常识都不知道。看着毛茸茸的很是可爱。同家里出柜也是闹得沸沸扬扬的。断了生活费，一个人打工上学。两个人一来二去的好上了。那时候住宿舍，实际上除了个人整理方面总是被谢雨唠叨外，是一个很不错的人。 只是这个很不错的人，在慢慢同居生活中越来越不一样了。 原本谢雨能够容忍那份自以为是，是因为对方完全在自己掌控范围内。他的喜好、生活等等。谢雨不在乎自己一个人打两份工加上家里的一些钱养着对方。累一些也好、忙一些也好他都不觉得。可他最终选择分手的，是对方的背叛。 正如他说的那句话，知道爱人要结婚的，他竟然是最后一个。 他知道那时候沈明选的妈妈闹得很厉害，总是逼着他结婚。可他这边同自己说一定能坚持不放弃。可另一边却开始向他妈妈妥协。说是形婚，可结婚第二年就有了孩子。沈明选的母亲是多么|米青|明的一个女人。她能闹得沈明选答应妥协结婚，并且动用各种心机隐瞒自己。如何能让别人的孩子成为自己的孙子？ 他原本还是抱着幻想的。就如同他说的那句话，若是他来盐城的第一年。他一定会……不，不仅仅是第一年。第二年的时候，只要沈明选能够拿出有效的证件，证明那个孩子跟他没关系并且他选择离婚净身出户。他也依然会重新接纳。毕竟那个时候，他还爱着。 他还记得他那年春节回家，特意在京城转车。他心中带着念想，想去看一看。然后他看到了一家和睦，看到了明晃晃的背叛。 就如同之前他和那人之间说的一样。圈子里很乱，在没有有效的保障和社会谅解环境中。圈子里几乎分分钟的4\19，今天老公老婆的喊着。明天就能换一个对象。 他不否认他和沈明选之间的感情，但他也不得不承认。他曾经认为掌握在手中的爱人，实际上他一点都不了解。 他亲耳听到沈明选和别的人约|炮，听到对方询问他的前任时他的抱怨和对目前生活的满意。 想到这里，原本因为过去的纠缠而没有胃口的谢雨突然间感觉到饿了。他拿着食盒重新放进微波炉中加热。一边加热一边想，他这是为何要来找自己这棵回头草呢？仅仅是发现，自己是一个好的结婚对象？ 不，盖圈本就分成两种极端。 一种是不负责任的极端，只想及时行乐。奔着恋爱脑去的。热乎劲儿过了，就寻找下一个目标。 另一种，则是老古董一样宁愿和五指姑娘相亲相爱，甚至是去苦修士也不愿意凑活的。他和裴青，算是这一种中相对比较温和的。像他们这样的，其实也不少。适合结婚的，更多。那么肯定不是这个。 绕过所有的感情成分，从中挖掘的话……他眼神一凌。他记得沈明选说过，一个月前他确定自己没有对象。那么，他打听自己的消息最多不会超过一年最短就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解自己在这边情况，同京里面有联系的就那么几个人…… 他不紧不慢的微波炉中拿出重新热好的饭菜，开始细嚼慢咽的思考。将放在一边的手机拿出，打开|微|信|看着上面的联系人。其中有几个是他很少联络的。京城那边老熟人就那么几个，能够同沈明选和他关系还不错不会超过五个人。而这五个人中，能够得到他近期消息的不会超过两个。 他一边嗦着鱼头一边看着对方的朋友圈以及近期在群里面发送过的消息。这些是他平时不注意的。同学群的消息，也是过上十天半个月才会点开看一看。从字里行间中没有看出什么来。他自嘲的笑笑，自己竟然有一天开始怀疑曾经的爱人了。当爱情不在的时候，消失的不仅仅是情感，还有信任。 这样的想法，让谢雨有些难过。他自认不是薄情的人，可如今却……他嚼着米饭，原本喜欢的口味，也变得没了什么滋味。 这一顿饭吃的时间有些长，谢雨将饭盒打包扔进楼道的垃圾桶时，已经快要到下班的时间了。他简单地收拾了下东西，看着证物间那边还开着门，就走了过去。田景此时坐在小凳子上守在门口，里面是从京城过来的人。沈明选虽然心情不好，但工作还是要做的。他此时带着人，只想快点弄好这些好找个地方散散气。 “还在里面？” “嗯！”田景点点头：“我给你拿外罩。”她刚要起来，却被谢雨按住了。他摇摇头：“我先走一步，你这边到了下班就去食堂给他们把饭定了拿过来。小姑娘一个的，晚上不要在楼里。” “没事儿，有值班的。”田景对于他的嘱托混不在意。在她看来，比上学的时候抱着骷髅头睡的日子强多了。 谢雨摇摇头，很是无奈。这样的对话两个人说了很多次，他只能按了按田景的头让她听话转身离开。他还得去给那个家伙的花浇水！ 将文件袋放入自己宿舍的小保险柜中，拿了房子的钥匙门卡拦了一辆车。谢雨坐在车上，打开手机给对方发|微|信|。虽然知道可能要等到深夜或者第二天才能够得到回复。但他的心情却因为对方粉红色小猪头的头像而感到开怀。 老江临近六点多的时候才从那边回来。带回来的消息好坏参半。好的是，对方同意提价。但坏的是，负责保护对方安全的国安派遣的保镖则要求他们跟随联动。他们团队是国内少有的几个拥有持|木仓|执行的队伍。因主要负责安保工作，同时他们也算是南非的EO在国内的分公司。本着国家一些同非洲交好的政策，才有了款额的可能。可同对方联动，这显然让老江不是很高兴。要知道，联动就意味着对方主导，他们就是出人也就是炮灰的数。 裴青此时正用炭火烤着一小黑铁平底锅。上面放着一些湿软的银鱼丝，一小碟油上放着一把小刷子。他不时的用刷子在鱼身上涂抹，防止它们黏在铁锅上。听着老江的话，他凝神想了想：“联动也没什么问题，我们担心的是任务失败，也就是女博士被射杀。贴身的话，我可以变装。随身装甲用最好的，价格给她算在后备账单上。炮灰什么的，我们可以要求下面的人如果碰到对方尽量躲避在角落中留出大空间来。我想，他们也不想任务目标死亡。那么只要保证这一点，剩下的就好做。” 他捏了一根鱼肉咬了一下，还不够酥脆。拿了碳夹子加了两块木炭，晃了晃锅：“你去把针对火狐的任务接上两个。” “那都是绝杀令！”老江闻言有些皱眉。那几个人都是亡命之徒不说，身手更是老练狠辣。仅靠他们这些人…… “我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出活儿。”裴青捏了一小捏鱼肉递给老江：“你也知道我叔叔去世后，我一直在支撑我妹妹的治疗经费。这次活儿完事，钱就够了。可你也知道，火狐他们的作风。怕是我们要是任务成功，日后就不得安宁。倒不如一次干掉他们，以免日后生事。” “可他们未必是全体来的，你这次做了就不怕他们日后报仇？”秃子对此有些担忧。 “他们要是能守这个规矩，就不至于被下绝杀令了！”裴青嗤笑一声摇摇头：“当初那几个人都是某些人准备的狗。只是送进去学习又送到别的保全公司准备日后私用。却没想到，还没用上出钱的老板就出事了。之后这些人就散落在欧洲。怎么跟雪狐牵扯上的我不知道。但他们的作风和能力我很清楚。你放心，没事！” “你要是有万全的把握，我就去接。”老江闻言，也不便多说。毕竟这事情他只是一个联络人，如果对方愿意多接一些私活必然是好事。至少提升他在团队中的声誉。只是听到是最后一次活儿，他有些惋惜。这些年他手中闲散在大陆的佣兵不少。大多数都是半年在海外半年回来享福。赚钱总是要花的，还有什么比国内更舒适？ “接吧！”再次捏了捏鱼，塞了两根进入口中，酥脆可口，鲜咸下饭。他想着今晚见了客户后就能回到盐城，取了袋子装了大部分进去留了一小碟供晚饭吃。秃子看着少少的一盘有些不乐意：“你这都装起来干嘛？给黄毛留这当零食啊？” “我家那个应该会喜欢，撒上一点辣椒粉。”裴青想起那个重口味的法医青年，微微一笑。那笑容看的两个人浑身一颤。老江顿时就想到上次朋友圈发的那个消息：“不会是那个小法医吧！你真准备跟一个条子过一辈子？” “他人很好，再说警|察也很好。他是法医，除非必要又不出去抓人什么的。工作稳定，是很好的结婚对象。”裴青略带羞涩的笑了笑，将袋子小鱼干收起来放好这才回到小碳炉前：“晚上吃什么？要不要定个外卖？” “饭店定好了，我们这边吃完去那边公司拿一下装备。正如你说的，防护甲什么的得准备好。另外还要喊几个队的人明天到盐城会和。”老江捏着一根鱼干小咬了一口看着裴青：“你要什么武器直接从库里拿，到时候我跟麦克算账。你说有把握，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如何。还是丑话说在前面，能为你做的我都会做好。但日后如何，我说了不算。” “没事！”裴青摇摇头，表示不需要在意。如果说是别的人，他还没有那份能力。但曾经雪狐的人，他自认还是没啥大问题的。曾经不去处理，一来是雪狐解散有他熟人的一份关系在。再者也不是深仇大恨，没有必要赶尽杀绝，二来是没有冲突。不过眼下谈了恋爱就想结婚。怎么都要为日后筹谋一些。 再次得到确定，老江秃子两人也不是啰嗦的人。几个人收拾了一下，裴青将身上的衣服换成一身带有一定弹|性|布料的西装。他整理了一下衬衫领口，对着镜子感觉满意后上了车。双方约定的地方在对方下踏的宾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安保的问题，对方的安保人员选择的是军区附属的酒店。虽然比不上豪华，甚至在内部设施上也说不上如何。但好在距离军队近，安保级别方面的确要比其他的好很多。由对方目前随身的安保负责人带着上了楼。 裴青跟着一路走过，从通道到监控点一一计数。他不确定对方是否会在今天就动手，既然选择火狐做这件事情，那边的委托人显然是不希望对方活着。那么什么时候动手，除非那边的委托人有特别要求，否则只要目标离开保护圈，动手就是瞬间的事情。他透过走廊的窗户看了一下外面。那是军营的一角，从方向上来说肯定不会有阻击手。这么说起来，这个只有十二层的建筑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房间在走廊的尽头，对方显然是十分谨慎的。他没有说话，只是第一次见面那位寸头的黑西装安保队长看他的眼神似乎不是那么好。他想可能跟他的装扮有关系。 老江走在前面，强子和秃子在后面。裴青走在中间，似乎他才是那个被保护的。 房间是套间，大的会客厅和朝外的大落地窗让老江和其他几人皱起眉头。不过裴青却没有觉得有什么。这样的设计才符合酒店的要求嘛！至于说阻击手什么的，想必对方已经把能够做成阻击点的地方都踩完了才对。附近就是军队，他们本身也是服务于国家机构的。相对应的，将周围清理干净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目标是一位年龄四十多岁的女人，身材消瘦带着一份青灰色的病弱。裴青绕过老江先伸出了手：“您好，我是您这次的贴身保镖。我姓裴，单名一个青。青青子吟的青！您也可以像他们一样喊我Cian！” “我知道你！”女人穿着一身简单的绛紫色运动服，纤细的手臂手指骨骼突出。瘦弱的，似乎一阵风就能够吹走。她相貌普通，属于那种若是带上口罩穿上普通的运动鞋，戴着渔夫帽就同运动的大妈没什么区别。只是那双隐藏在黑色树脂边框眼镜后面的黑色眸子，泄露了她的不凡。那是一双带着智慧的眼睛，那样的眼神裴青曾经在一个人身上见过。 她声音略带沙哑，似乎有一种闷声在里面。她回握了一下坐到一边沙发上。裴青没有提问，而是顺着她的位置，坐到了背对落地窗的地方。沙发靠背很高，遮掩了可能的阻击。这动作，让那个连自我介绍都懒得做的保安队长眼神亮了一下。 能够在一进门，就很快找到这么一个大胆的位置，不得不说对方可能不只是相貌出众。 “我应该不太出名才对。”交叠好双腿，将手机放在一侧的茶几上。老江听到裴青开口，也带着强子和秃子坐在女士对面的沙发上。这是一个包围式的沙发，中间一长条茶几。 “我认识一位女士，曾经她在只言片语中说过你。不过我想，你不太愿意我提及她。毕竟在很多人眼中，我们都宁可她是真的研究出了什么，把自己搞穿越了。”说到这里，作为这一次的主事者冯秋林抿唇笑了笑。而裴青则抬起了下巴，一副了然的表情挂上了脸：“但愿她没有把那边世界玩残了！” “我原本没有报多大希望会是你接手。我只是要求尽量是华国人。毕竟目前我接受的保护，按道理来说已经足够。”冯秋林不想继续那个话题。他们有一个共同需要怀念的老朋友，但这不是眼前的谈资。 “我听我的联络人说是火狐的时候我就在想，你到底是如何让对方下了必杀令的。要知道，火狐可从不会顾虑任务的过程，他们要的只是结果。那些人在雪狐的时候，就可以为了结果造成无辜者被屠杀的案例。当年雪狼和阿尔法合作的根由，也是因为他们不守规矩这一点。”刚说到这里，裴青就看到有人从内间出来。一共三个人，其中有两个文质彬彬的，穿着简单地牛仔裤和白色印图案的T恤上衣看着不像是保护人员。他们中有一个急匆匆的站在冯秋林身边，那眼神似乎在阻止她说什么。 只是冯秋林并没有搭理他，而是摊开手表示十分无辜：“最开始他们绑架了我的家人，主要目的是让我交出我最新的研究数据。这种事情本就是国和国的事情。但后来，他们换了雇佣的团队。我知道这个任务转移到火狐手中的时候，是一个多月前。而且指定了执行时间和标准。他们希望我死在演讲台上。没有人愿意同一个国家机关做对立，所以这个要求很多团队和杀手方面都没有接。不管如何，我们国家的安保还是不错的。但这一次是火狐。而且，我不得不说我没办法把希望放在他们身上。” 冯秋林看了一圈所谓的保护她的人，嘴角勾起一个自嘲的笑容：“我的爱人还在医院里，我昨天上飞机的时候，他才苏醒过来不到两天。如果他们真如他们本应有的实力表现的话，这种事情根本不会发生。” 她低头交握着双手在膝盖上，轻哼两声：“我真后悔，当年没有听她的过得过且过的日子。” “她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您就别挂怀了！不过看你是熟人，这价格……”裴青瞅了一眼身边的老江，他虽然说着寸话，但实际上一点诚意都没有。冯秋林倒是没有仔细听，反而爽快的摇摇头：“不用，该多少钱就是多少钱。我这些年，享受津贴和各种福利。钱这东西，赚的多却未必有的花。再加上，我家老公在魔都还有六套房子呢！三套在南京路。你们需要什么就提，如果你有把握将来人都干掉，并且能够帮我找出幕后是谁，我可以加价。” 她说的凶狠，那咬牙切齿的样子无一不再告诉老江和裴青，这位女士是真的恨在骨头里了。 第17章 第1017章：无名3 “冯博士，上面说过会给您一个交代的。”保安队长听到他们的谈话，有些欲言又止的。他不希望冯秋林说太多，这里面有着对方一个科学家不可能也不允许被知道的事情。他警告的看向裴青，裴青眯眼摆摆手微笑着。看那样子，只让他皱眉头。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上面会同意这种自己聘请保镖的荒唐事情。哪怕是从EO下的委托，也不是他们这种专业人士。 裴青同老江对视一眼，他默契的点了下头解开袖口，拉了拉领带：“那么不管后面到底是谁在花钱买人头，既然我们提出的条件您表示无条件接受。那么我来说明一下我们的行动方案。” 他双腿为分，双肘架在膝盖上修长的手指轻微的比划着：“第一、价格我们事后结算。毕竟火狐也好还是他们之前的雪狐也好，这次的来人我熟悉。我们曾经在车臣度过了一段十分美妙的时光。我想他们至今都不想见我第二面！所以，您大可放心。我能够保证，在您这些安保队员不当猪队友的前提下，保证您的安全。当然，我看到系统上有不少对他们的绝杀令。所以我想您不介意我顺道做做外快。” “当然不！”冯秋林摇摇头，她看了一边的小年轻：“你放心，我的保密协议虽然不够一本词典，但该看我还是认真的看过的。” 转而她抬手示意裴青继续：“不用管他们，反正这个世界希望我活着得人不多。” “这倒不是个好消息！”裴青只是笑笑继续讲下去：“按照我国的一些特别政策和法律法规，您应该知道我们在国内是无法使用重武器的。所谓的重武器，不仅仅是坦克大炮什么的。还有重型机枪等，但我希望你们那边能够配合携带一把阻击。这把阻击枪最好能做到机动，也就是说需要跟随我们走动。他们不会带重型武器出现，最多的手法不是安放炸弹就是近距离阻击。” “炸弹方面我们已经派人前去排查，国内这方面不会让他们得逞的。”安保队长显然不是很喜欢听令于眼前这些外行。在他们看来，这些闲散人等就是再有阅历，在面对国内方面还是弱者。但前两次的守卫失败，也是他们无法推卸的责任。被保护目标选择花钱买安全的心里，他们也能理解。 裴青笑的含蓄，他只是淡漠的看了对方一眼继续给冯秋林讲：“第二、我会跟随在您身边。我本来想穿女装的，毕竟在没见到您之前没想过我们会有共同的故人。既然如此，我想能够同那位聊得来的，我们应该也不难相处。既然如此，我就不费话了。您只要对外介绍说我是您的小辈儿，带着看看热闹的就好。”他指了一下强子：“这位小哥儿是刚从部队搞侦查下来的。技术方面没有问题，给我做搭档。平时您见不到他，不用在意。老江和秃子会按照之前的协议，挑选合适的好手跟随。我看了一下，你们的人手不会超过二十人。另外，会展中心那里我去过，地形图虽然不是很明了，但这个时间不会有太多的学生在。我们的人会扮成学生参与其中，理由就是帮助协调干点粗活什么的。既然火狐接了这个活儿，就意味着他们也清楚，我们会对他们做多大的防守。待会儿老江和我去会我们那边拿一些东西，其中有最好的单身护甲。我希望您从明早开始就习惯穿戴。虽然说必要的时候，我会用身体给您挡子弹。但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我想这个道理您应该明白。” “我们已经为冯教授申请了防弹装甲！”听到对方提供护甲，站在保安队长身后的女子嗤笑一声。不是她看不起这些保全公司，在设备方面他们如何能比得过国家的？ 裴青闻言只是笑而不语，老江知道这其中的博弈他不参与。只是同身边的秃子耳语了一下，两个人只是笑笑也不不知道在说什么。 冯秋林看裴青没有回应那个女孩儿的话，她也只是笑了一下示意裴青继续。 “第三点，我们原本的协议是以您这边的安保为主，我们为辅助。那么，除了您的近身安全外，我们不会为了更多地事情出力。这一点希望您明白，如果他们动手的环境不好就不会在乎参会人员的安危。那么说不好听的，其他人的死活……我们不管。毕竟我只有强子一个助理，我们人手也不够。周围布控的安保人员，也不会参与到争斗中。他们只会在冲突发生的时候，尽量清场。毕竟，他们的人……”裴青抬手指了一下负责冯秋林安保的人：“受伤也好、死亡也好都是有国家负担的。同时，那叫烈士因公殉职。我们的人，虽然曾经来自于各个部队、甚至是社会闲散人手。但也是娘生爹养，死了最多是一笔抚恤金。所以炮灰的事情，我希望你们别动脑子。” “你们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那安保队长皱着眉，显然对这个不是很情愿。原本他们就希望借助于这些保安来完成布控。可现在却说之帮助清场…… “嗯……”裴青推了推眼镜向后靠去。他十指交叉在小腹的位置。玩味的看了那队长一眼：“我改主意了！有问题吗？” 那个保安队长看他这态度，又看了看不说话的冯秋林。他们到底是前两次将冯秋林得罪了，眼下只能这么僵持着。但说到底，也是他们没想到对方在国内还敢如此猖獗。再加上，这里面还不一定有些别的什么。他们只是负责安保的小人物，到底不好说。眼下的局面十分为难，选择部队附近的招待中心就是因为人手不够不说，武器配备也不是很随心。他想到对方提到的武器：“您之前提到的阻击枪，我们也无法提供。实际上阻击人手我们这边也只能一人一支。一共四个阻击手，却只有三把。” “那我们只能自带了！”裴青给了老江一个眼神。能够在国内做这么多年的代理人，他们并非一定要和当地合作。有些事情的示弱，不过是希望能够工作愉快。但有的时候，却也只能拿出真本事来。人家不领情，他们何必凑上去挨叹息？ 老江接到他的信息接了裴青的话：“我们公司是帕拉丁在亚洲区的下属子公司。主要负责业务我想不需要我帮你介绍。虽然曾经的主力战队已经解散，但实际上公司依然维持运作。总公司在英国的诺丁汉。我是中国区的负责人，行话叫联络人。我们公司并非不能提供大型武器，只是武器使用和运作都需要同当地警方进行协调，这部分说起来并不麻烦。毕竟我们手续齐全。尤其是在面对穷凶极恶的团队的时候。我们是为阁下着想，才希望由阁下出武器。毕竟，一旦我们将事态报告给当地警方，这事情就不再是我们和阁下以及我们的责任人之间的事情了。我想，阁下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报告给当地警方吧！” “上面说已经有国安的人过去同我们接头。所以这方面并不需要您知道。”孟乐安对此已经有些不耐烦。他最近也是被这事情烦的不得了。他是军人，其次才是冯秋林的保护者。可眼前的事情，却让他行动困难。上面的、内部的、国安的等等都压在这里。 老江闻言，呵呵一笑：“那没关系，我们可以舍弃之前的协议。我们负责我们的，你们负责你们的。反正这位女士表示了，她不差钱！那么我们也不差设备！” 他说完，看向裴青：“Cian，你觉得如何？” “就这么办！我们目的是尽量减少自己人的伤亡来保证任务完成度。”裴青表示没有意见，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冯女士，最后一点我希望你能够在日后的时间中，除了您进入洗手间内间，也就是坐在马桶上这个位置之外的时间，都不要离开我超过一米！”他抬手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北京时间八点五十，我们会在十点前赶过来！希望您不要离开这里。” “好！”冯秋林认真的点了点头。看到裴青，她就知道至少她的安全是保证了。不是她不信任孟乐安，而是他们这些当兵的也有他们的难处。实际上，她比谁都清楚上面隐藏的意思。那就是，她这个半死不活的人，实际上就是一个饵料。毕竟，她的身体已经被癌症折磨的就剩下一口精气顶在那里。原本她也不在乎这个，毕竟她死了比活着更能带给丈夫、孩子更好的利益和前程。但在那次绑架事件后，她敏感的察觉并不是国家舍弃了她。而是有内部的人，希望她死。 她不怕死，但她不甘心！ 什么人希望她死呢？ 呵……她弯起嘴角，扯出一个并不好看的笑容起身目送裴青离开。她知道，只有这个位置才能更好的在这个房间保护好她自己。而不需要给其他人造成更大的麻烦。卧室并不安全，整个窗户都对着床。除非她去睡洗手间。 坐上车，裴青拍了开车的秃子一下：“绕着这个军区转两圈。望远镜在哪里？” “旁边的扶手箱里面。”秃子闻言开始缓速开车绕行。裴青趴着驾驶座拿出望远镜调好焦距，没有降下玻璃而是关闭了车内的灯开始看着外面。强子第一次跟人做任务，虽然之前也有跟着出去做事，但也只是旁观。演习做了不少，可实战却是第一次。 他没有吭声，只是在裴青看那边的时候，自己也取了望远镜看另一边。 带红外线的望远镜，可以在黑暗的环境内将周围扫描清晰。裴青默默的数着周围的监控头和建筑，在绕了两圈后他让强子拿了手机下车。不远处有一处老式水塔，他指着水塔：“你去那边，想办法爬上去。待会儿我让秃子给你带东西过去。过了五点你就下来。”说着他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有什么事儿微信跟秃子联系。” “哎！”强子拿着望远镜下了车，老江递给他一个手抓包里面是一些证件还有一把防身用的。他拿着东西东拐西拐的就消失在楼群中。裴青拍了老江一把：“回公司拿东西，顺便喊刘光过来。带个新兵蛋子不行！” “行！” 他们的公司位于闵行区的一处十六层的高楼处。这片地是早期还没有开发的时候就买下来的，算起来还是占了时间早的便宜。现在这片地要想下手，可不是几千万能够解决的。要知道，十四层楼之外还有大的停车场、训练场以及宿舍。外面的围墙和周围的绿树以及停车场，包括地下室设施都在里面。曾经周围没有什么高楼，只是一片空旷。而现在却人满为患高楼林立。 车开进地下停车场，老江刷了自己的卡转了两个弯道又向下落了两层，这才算是到了地方。这里是他们自己的军火库。 在国内，任何一个保全公司如果没有这些在这些年发达的经济环境中，都很难立足。但你建立了这些，就需要同当地警方等各个方面协调。还要他们的人过来管理，并且每一次的取用等都受到严苛的监管。不过这样的麻烦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裴青需要的东西，他们至少能够拿出两把。子弹不多，一次也能提出三十发。对于阻击来说，熟练地阻击手五发子弹就能够在城市中游刃有余了！他们是做保镖的，又不是搞战争破坏。 “老许，我们来拿东西。”老江掏出自己的门禁卡、密码锁用的U盘同门口四十来岁穿着警服的中年人做了一下交接。他身后跟着六个人的小队，这些人全是警用系统的。这里的军火库保密级别很高，除了帕拉丁同这边政府机构的关系。也有一定为了可能出现的骚乱做准备的意思。因为老江这边是定点退伍军人接收点。负责各种安保工作，尤其是高档公寓、机构、办事处的安保事物。可以说，在应急状况出现的时候，这里也是一处取用点。 这里的警备人员每个月轮值两次，一天三班倒。坚守程度，堪比军营级别。这也是因为，老江当年从总公司的确弄来了不少好东西。 负责人姓许，四十四五。在这里做了十多年了，老江接手这里的时候他就在。可以说，他比老江还熟悉这个公司的人。他看了一眼跟着老江过来的裴青，微微一笑：“前几天还说你小子呢！我就说，你有这能力干嘛不当警察？” “警察这工作没法当兼职做！”裴青还是之前的话头儿。他摇摇头签下自己的名字扫了一眼老许身后的年轻人：“这是换岗过来的新人？” “年轻人总是喜欢热闹，待上两三年就让他们转走。刑警片警的，都比这守卫有意思。”老许仔细检查了一下相关的证件，记录了一下裴青他们的身份证和虹膜指纹后，拿了一大串的钥匙带着他们走进去：“这次要干什么？” 他走在前面，裴青和老江跟在后面。秃子没进来，他坐在外面的皮面木椅子上翘着腿等。 “雇主是一个女博士，这一次在盐城开会。她被人在系统上登记绝杀，接手的是火狐。”裴青简单的说了一下。老许一听身体顿了一下，他一边旋转安全闸的罗盘一边说：“他们是雪狐散了后重新组建的那个吧！” “对。”裴青点点头，他歪靠在一边：“五年前我那次受伤就是在俄罗斯那次。不过当年他们的好手几乎都残在那次了。目前重新组建的肯定不如当年那个。但……凶残程度我估计没啥区别。对方雇佣的应该是杀手，要求女博士死在演讲台上。这事情必须是阻击手来做。但按照女博士身边的安保条件来说，国内目前恐怕无法给他们提供现场阻击点。” “那就是现场，会制造骚乱吧！这事情不是应该国安牵头的吗？”老许打开闸门，带他们往里面走。这个军火库虽然是九十年代初期建立的，但实际上大部分的空间存储的都不是他们的东西。只有里面一个小房间的，才是他们的。老许给他们打开门，老江对视了一下虹膜检测，输入密码后带头走进去。 灯光骤亮，墙壁上挂着一把把各式武器，更不用说下面军绿色的箱子里存放的弹药物资。老江先从里面一保险柜中拿出了两个苍黑色的手提箱，里面是两套防护甲。是目前以色列那边出品的最先进的内穿软甲。能够针对点75以上口径的子弹具备防护作用。目前这种软甲并没有在国内配给。按照那几个安保人员的说辞，估计也不会有这类物品配给。 裴青仔细瞅了一圈，只是拎了一把琴盒放在桌面上。他仔细的动一些银白色的箱子里拿出一些零部件，仔细检查。老许站在一边越看越皱眉：“你们这是准备自己干？” “赚点外快嘛！”裴青抬头无奈的摇摇头：“对方的安保就来自于国安。但是显然目标并不信任他们。根据轻薄显示，就在前一阵子她的丈夫和孩子差点被绑架撕票。而这种事情，你认为是如何出现在首都的？” 听他这么说，老许皱紧了眉头。他拧了一下唇角：“用不用帮你们向上面打个招呼？” 他曾常年在体制内呆着，来到这边也是因为不适应那里的各种关系压力。但要说人脉什么的，多少还是有的。不然这种肥差也不会落在他身上。听他这么一提，裴青看向老江。两个人眼神对了一下，裴青马上点头：“这事情还不知道里面有什么猫腻，我们带着东西过去用不用得上是一回事。若是用上了，必然会引起骚乱。能够让那位女士参与的会谈，必然不是小事情。没得让国外的媒体占便宜。” 第18章 第1018章：情话1 谢雨拿着门禁卡熟门熟路的上楼开门，正在拧钥匙的时候，看到从对门出来一位白发老者。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奶咖色短裤，一双灰色老人网面运动鞋。手臂上有一些褐色的斑点，那是老年斑。皮肤松弛，却白皙柔润。应该是不怎么出门暴晒劳作的那种。老人面相和蔼，只是带着愁容。一双金丝边眼镜，是比较容易买到的那种老年花镜类的。短发向后梳，看到谢雨在开门明显愣了一下。脸上的愁容变成疑惑：“你是……小裴将房子租出去了？” “不，我是他朋友。”谢雨没有多说，他抽出钥匙：“他有事去魔都了，您这是……” “来看看房子！唉！”老人摇摇头，将房门关好。跟在他后面出来的青年男人一看谢雨，愣了一下：“谢警官！”那人穿着白衬衫打着黑色领带，一看就是标准工装。 “您好！”谢雨仔细想了一下，知道这应该是那个案子的中介公司的人。见过一两次。老人听身边中介公司的出声，也是一愣：“你是警|察？” “我是法医！”谢雨纠正了一下。法医虽然也属于警务系统，但是权责不同。他没有权利抓人，就是配|木仓|除非是特殊情况，他也只有躲藏等待救援的份儿。 “那就是小裴说的，他最近处对象的那个小法医吧！”老人听到法医两个字顿时想到了什么，先是笑了笑又感叹的扭头看了眼自己的房子：“你们警|察办案怎么不给联系一个装修队啊！这里面到现在还血迹都在呢！” 老人背着手有些嘟囔，又带着一份伤感：“小年轻，好好地日子不过啊！”他摇摇头：“我回国处理这里一下，小裴说要买。他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他跟我说了买房子的事情。”小谢小裴的，让谢雨听着有些别扭。但从老人的声音和身体的脊柱形态以及步态上，不难看出老人的年龄绝对在七零以上。谢雨这么一想，爷爷辈儿的人加个小字也能接受： “不过他需要过两天才能回来，您在国内呆多久？” “两个来月呢！现在住老朋友家，他知道我电话。你跟他说，若是办完事回来就给我电话！”老人扶着电梯门不让门关上，认真的交代着：“这房子我和老伴儿以后也不会住，原本还想着卖不出去怎么办。他要的话，就按照原价给他就好！我也不占他便宜，毛坯房！你也不嫌弃吧！” “我做法医的，嫌弃什么？”谢雨摇头笑笑，目送老人离开后又瞅了一眼那个门这才推开门进去。房子如同主人走之前安排一样，并没有什么变动。只是一天的暴晒后，厨房中的几盆绿萝显然没有什么力气。谢雨走进邻门的杂物间，里面摆放整齐。他从鞋柜中拿出一双棕色布面的拖鞋换上，踩了踩，脚底十分柔软。走到厨房，他先研究了一下纯净水水管位置。这才弄了一杯自来水管的水浇在三盆绿萝身上。至于绿萝旁边那两盆一帆风顺，则被他浇完水拿着到了餐厅，放在避开阳光的角落。 看着避开阳光浇水后的花，他仔细研究了一下那发财树，真的是假花。看着那发财树，他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叉着腰环视四周，不知不觉得就想到了同居上面。 他喜欢那个厨房，虽然不一定下厨但可以看到那人穿着围裙忙碌的样子。想到围裙，他就看到立在保险柜旁边的木质绿色衣架。那上面挂着一牛仔围裙，墨蓝色的基调。他觉得脸颊有些痒，烫的痒。 扭过头不去看那该死的围裙，他用手指揉了揉鼻子转身去了书房。在那里他一本本书看过去，发现种类奇葩千姿百态。他甚至看到了讲述二十五史的书中间，插着两三本海贼王的漫画。 书房收拾的十分整洁，担着这种摆放让他有些无奈。手指不自觉的凑上去将书本一本本拿下来，然后开始自动的分门别类。等他收拾完，才发现自己干了什么。想着给对方拍了一个照片过去： 你的书房！~讨好。jpg 裴青拿着东西和老江上了车，他抽空看了一眼|微|信|。青年那张仓鼠讨好的送上小瓜子的图片逗乐了他。他想着过去的时间，拨了电话过去。 “睡了吗？” 谢雨本坐在舒适的小沙发上看着手中的书，那是李昌钰的集锦。没想到对方竟然有原文版的。接通电话听到声音，他瞅了一眼收拾一新的书房尴尬的抿抿唇：“问罪来的吗？” “怎么可能！”裴青笑着看向窗外：“我是想你了！累不累？” “不累，只是看着别扭就动手了。后来才觉得似乎不是很合适。”谢雨咬着一边嘴角：“毕竟这是你的书房！” “我又不是搞什么情报机构的，需要担心自己的机密文件被发现。”裴青听他小心翼翼的话，笑着用手指戳了戳玻璃，似乎在戳那个在隔壁城市的人一样：“再说……你是我对象嘛！”这话说得情意满满的，他还额外的红了下脸。坐在一边的刘光听了那声音，抖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抬手拍了拍坐在副驾驶的老江，朝着扭头背对着他的裴青抬了抬下巴，一副意有所指的样子。老江看着，笑着摆摆手表示不要去打扰。 最后那句话，谢雨听着耳朵发热。他换了一边，身手揪了揪自己的耳垂：“拖鞋我穿了一双布面软底的。花有两盆一帆风顺，我给放厨房了。其实最好放卧室……” “那你拿上去呗！”裴青勾着对方朝同居的方向走。他是有私心的，从认识开始就一直在想那人情动的时候，声音是个什么样子。只是直接说要同居什么的，还是不够矜持。他嘴角弯弯的，显然是心情极好。就是眼角都带着笑意。 “合适吗？你又不在。” “怎么不合适了？以后你也要住的。难道你以后要跟我分居？这个月你家，下个月我家？开房肯定不行，万一被扫房（hu|ang）打灰(hei)的发现，你我还不是要把脸丢到你同事那里去啊？要不一三五你那里，二四六我这里？但星期天怎么办？”裴青絮絮叨叨的说了这些，自己都被逗笑了。那边的谢雨更是笑的不知道该说对方什么好。他在克制自己的絮叨，结果找了个对象却是这么贫。 “那我……待会儿拿上去！”谢雨尾音上翘，自己都说着笑。他捂着嘴角笑了一会儿这才收了笑声：“那个发财树什么的，都是假的我老家说房子里放假花不好。我弄几盆真的摆着吧！” “你随意，反正我养不活！”对于自己照顾花花草草的能力，裴青早就放弃了。如果不是屋子里得有点绿色植物，他肯定什么都不养。听他那放弃治疗的口气，谢雨眼睛弯弯：“没事，我养得活！” 他喜欢植物，只是这些年在单位住的时间久。除了办公室的绿萝外，还真没怎么养过什么。他妈妈也喜欢花草，老家阳台上满满的绿色植物。 “那能顺便把我也喂了吗？”裴青恬不知耻的说着暧昧两和的话。说完，自己对着玻璃倒影吐吐舌头。 他口气暧昧，谢雨顺着那个弯儿就想了过去：“你这是下面饿了？晚饭没吃？” “吃了啊！但是消化怎么也得到明天早晨才能充斥到那里吗！”说完这个，裴青扭头看了一眼哼哧着鼻息，表情扭曲的刘光微微眯眼：“待会儿下去把那小子替了回来让他去吃饭休息。明早让他六点过来。” 他扭头就看到之前的建筑物，距离那水塔很近了。刘光看他那眼神不好惹，只是咳嗽两声嗯了一声就装作看手机的样子拿起手机手指在上面胡乱滑动。 “需要我帮你|淘|宝|一个灌|肠器过去吗？”谢雨是彻底被他逗乐了，这人看着挺稳重的。这贫起来也是有意思。 “不……用！”裴青扭头尽量不让同伴看到自己红润的脖子和脸，努力侧着身但声音还是压低了不少：“你又不在，我洗那么干净给谁吃？” “哦！”谢雨拉长了尾音一副原来如此的口气。他故意用沙哑的声音悄声：“你喜欢被舔啊！哈哈……”听到那边吸气的声音，谢雨得意的哈哈大笑。听他的笑声，裴青长叹口气：“电话里逗我好玩啊？” 他看着不远处一个亮着灯的小店，拍了拍开车的秃子：“停车，让刘光下去。” “不等他吗？”秃子问的是强子。老江在一边摇摇头：“听cian的。” 车子靠近路边，让刘光下车又快速启动。谢雨听出里面的意思，可能是执行什么。他有些担心：“我是不是打扰你工作了？” “不，没有！”裴青一个人坐在后面，不用刘光那个大块头挤着他舒服的伸了伸腿：“你在我……家？”他略微迟疑了一下，他本来想说我们家的。但是考虑到对方的想法，还是没说出那个字。 “对啊！”谢雨抬头看了眼外面，天色黑了。他拿了一根银色插在白色小木盒中的书签给书籍做了标记：“我刚刚在看书，李昌钰的集锦。你不说我还没发现，都这么晚了！” “你可以住在那里！”裴青垂眸看着手中被老江塞过去的平板。那上面是最新的附近卫星照片。虽然军区方面没有细节，但周边还是十分清晰的。他手指在上面比比划划：“穿我的睡衣、睡我的……” “睡|你？”谢雨逗了一下，转而笑着跌回沙发：“行，睡你的||床||！” 裴青听着只是轻哼的笑着，却没有说什么。两个人都在听着彼此的呼吸声。过了许久，等他看完地图这才说话：“我到地方了，你早点休息！要是弄脏了||床||单，记得洗！” 没等对方回答，他就挂了电话。谢雨看着还原成屏保的手机屏幕，舔了舔唇。嘴角弯弯的勾起，似乎是遇到了最有意思的事情。 老江笑呵呵的看着裴青，满眼的调侃：“真是不同啊！恋爱的人果然是……啧啧！” “说的好像你没有谈恋爱过一样。”裴青翻了个白眼，等他停好车站在车下昂头数着楼层，四周看了看：“看着挺普通的，里面设施还不错！” 老江和秃子啪的关上门：“国内很多酒店都这样，你是没有去小城市。有一些小城市内的酒店，装修服务比五星级的都好很多。” “说的我在的盐城是大城市一样。”裴青无奈的摇摇头接过秃子手中的琴箱，领头走了进去。 也许是打了招呼，门口的守卫并没有管他们。更没有要求他们经过安检设备。只是也是奇怪，他们带的东西在经过安检门的时候，应该会引起警示声的，但这一次却什么反应都没有。警卫看了他们几眼，也就那么地了。 裴青带着老江两个走过前台，他看了一眼那六个方形黑底盘的时区表，别有深意的笑笑。老江顺着他的视线过去，也咧嘴笑了笑。秃子光着脑袋，也抬手摸了摸后脑勺笑了笑。前台的小姑娘看着裴青，只是脸红但后面两个油腻老男人却让她们有些莫名其妙。 进了电梯，老江用胳膊肘戳了戳裴青：“你荡漾的连小姑娘都不放过了？” “说什么呢？”裴青抬手弄了一下眼镜：“人家是有男人的男人，怎么会随意勾搭小姑娘？”他说着还不忘翘起兰花指，只是不知道摄像头那一边的人是个什么想法了。老江则和秃子两个人互相搭着肩膀表示呕吐。 敲门三声后，对方并没有马上出来。而是先开了一条小缝儿，透过缝隙并没有看到里面的人。这让裴青觉得有些好笑，他抬手直接推开门如同走阳关大道一样就那样在两把手|木仓|的下走了进去。老江看了一眼那两个寸头小年轻，只是笑笑。他拎着护甲，走进去的第一步就是打开箱子摆在茶几上。 冯秋林依然坐在原处，只是已经变成了侧坐。脱了鞋的双腿卷曲在一边。她看着那箱子有些好奇，尤其是裴青立在一边的。她想了想：“那是古筝还是古琴的盒子？” “古筝！古琴的盒子有些窄，不够宽。”裴青指着其中一套明显小一些的铅灰色的护甲给她看：“您去洗手间看看能不能穿在内衣外面。内部材质是真丝的，十分贴服。外材料是高分子材质，是乌克兰那边最新的实验室产品。一般只有您这样的高端客户，我们才会提供这个。毕竟说不定就只能用一次了，连回收的价值都没有。很轻，不足三百五十克。” 冯秋林闻言十分惊奇，她拿起装在盒子里的小马甲手指触摸上其中材料。她有些惊讶，材质并不硬，相反有些柔软和弹||性||。从材质角度上来说，她似乎能够逆推出其中的化学成分。说不定给她一两块样本，基本上能够复制出格百分之八十左右。内部真丝内衬，看款式是女士。 她捏着左胸的位置：“如果对方用阻击|木仓|，那种大口径的能够抵挡子弹产生的冲击吗？实际上很多防弹产品虽然抵挡了子弹，但并不能缓冲弹头对身体造成的冲击。有些人，实际上是被高压冲击造成的闭合||性||损伤致死的。” “需要我给它一|木仓|吗？”裴青微笑的看着那衣服，虽然没有动手的意思。但在双膝前交握的双手，袖长的手指其实有些蠢蠢欲动。老江却拍了他一下：“别乱来，六十多万一件。女士款的就这么一件了！” 制止了裴青的跃跃欲试，老江也将东西的价格如数报给了在场的众人。谁也没有想到，那么小的一个东西竟然价值如此高昂。但想到对方公司接受的活儿，毕竟能够聘的起他们的都不是缺钱的。六十多万，对于怕死的亿万富翁千万富翁来说，不过是毛毛雨。 只是到底是新东西，是否有那个效果还两说。只是之前的接触，让这几个人不动声色的占了上风。这一点，让孟乐安带着的人不是很服气。他们都是从部队挑选出来的尖兵，虽然说比不上兵王一类的。说到底，也是不弱的。就这样被扫了面子，实在是不怎么高兴。 孟乐安阴沉着脸色看着冯秋林拿着那背夹进了洗手间。只是另一件，他却看向裴青：“这东西还有备份的？” “不，那是我的！”裴青笑着扣上银白色小提箱的盖子：“老江，帮我定一下楼下的房间。然后把我的行礼送过去。让大刘明早儿来接我，开我的车。” “好！”老江点点头，他先整理了一下衣襟，秃子已经站起了身。事情安排好，他们就要退场了。活儿是否能做好，就看老天给运气了。 系统中阻击雪狐余部和阻击火狐的相关任务条，他都给裴青接了下来。要是运气好，干掉一个就是实打实的十五万欧的人头。就是名门正道的扣税，到手的钱也是很大一笔。想来，若是运气好还真能让裴青不干了之后过上悠哉的小日子。 冯秋林从洗手间出来，内甲穿在里面虽然前后心增加了一些尺寸，但并不影响活动。她在穿的时候仔细研究了一下，大体上明白了其中的成分。也隐约想起来，似乎几年前就听某个当时还没死的女人提起过。说制作成本高，成功率低。但防护能力，却有些科幻。她想着，是不是这个东西。也不知道那个男人知道不。 她重新坐回去：“晚上我睡这边。他们说，这里比较安全。” “我不推荐，您还是好好睡卧室吧！”裴青抿唇一笑：“我安排了人，对对面进行观察。我搬个沙发到窗户那里，你可以忽略我。”他说完这个，抬手示意老江：“不过在这之前，还需要您同老江做一下事务交接。” 第19章 第1019章：夜色1 老江笑嘻嘻的打开一直放在秃子腋下的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三叠文本文件，将三份都递给冯秋林：“虽然都是一样的，但还是希望你过目一下。毕竟合同这种东西，怎么都得认真对待。若是您觉得合适，我们就签了。下午您说的那些事儿，可以添加在附加条款中。” 冯秋林接过文件一纷纷快速浏览过去，点了点头：“我没什么意见，你写吧！弄好一份我签一份。” 老江看她走马观花的看了一遍，有些尴尬的笑笑抬抬手：“您再仔细看看！” 此时尴尬的不仅仅是他一个人，就是一边的孟乐安等人，也都希望冯秋林多看两遍。冯秋林则摇摇头抿唇扯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不用。”她说着看向裴青：“我的阅读速度虽然比不上专业的人，但是他应该明白，我是从那个人那里学会的快速理解记忆法。虽然没有学到家，但我的脑子比我的眼睛更|米青|确。” 听她这么说，老江有些疑惑裴青却了然的点了下头：“一种特殊的记忆方法，需要常年的训练形成习惯。老江，放心！”他简单地解释，并不想纠缠。冯秋林长叹口气，也不想纠缠在牵连两个人的丝线上。兜兜转转，她竟然也到了需要动用那个人遗留的闲言片语的地步。真是狼狈啊！ 老江处理好合同，带着秃子走人。临走前他还是给了裴青一个你以后解释的眼神。裴青笑着摆摆手，示意他赶快离开。 夜晚的魔都依然和白天的气温相差无几，或者可以说除了空调其他都是远方。刘光下车后就避开了人群，快速的到了水塔。水塔周围并没有什么防护建筑。就是区别于其他建筑的围墙上，也没有什么监控设备。这是一个老建筑，依然在使用。小门口有一个小房间，此时亮着灯。外面的老旧空调外机嗡嗡的响着，影响着看门人的视听。更不用说，那狭小的只够一个成年人露头的窗户了。 他原地踮了踮脚一个接力猛地蹬地快速的上墙翻过去。在塔顶的强子此时身边点了一盘蚊香，他过来的时候考虑到没穿长袖衣服顺手买的。看着下面有人过来，他之前在电话中看到了老总发给他的信息。但不是很确定是不是接手的人，只是从裤腿中翻出小巧的半截陶瓷水果刀。看上面的断痕，应该是使用很久的。 刘光没有上塔，而是昂头拿起了手机拨了一下对方的号码。听到轻微的震动，双方确认了一下。强子就快速溜了下来，他指着塔顶悄声说：“我点了蚊香。” “cian说让你先休息，明早过去楼下。”刘光没有多说，对于新人他的态度就是不接触。在他们这行，每年退出的和新加入的成正比。 “好！”习惯了军队的作风，就是加入公司开始接受训练也没多少脱离。强子秉持了很好的态度，就是少言多听、多看。 刘光没有上去，而是等强子离开后，溜达着出去找了个小店买了包烟敲开了守夜人的门，一番简单的拉扯就将对方底细询问了个清楚。他表现出很是郁闷和好奇，询问着水塔的事情。在对方觉得他脑子想不清楚的态度下，独自一人上了塔。不过他很快又下来了，大摇大摆的从正门出去。跟门房抱怨上面蚊子太多，将上面的蚊香夹在裤腰里带了出去又带了回来。 他来来去去的，此时在院子里的黄毛早就在地下室里守着一堆的屏幕透过各种摄像头将周围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裴青拉了沙发，又弄了屏风遮挡了睡|床|后，大长腿一伸往沙发上一躺。那黑皮的琴盒就放在一边，似乎没有使用的意思。他耳朵上带着漂亮的镶嵌蓝色宝石的蓝牙耳机，手指正在上面敲打着一些简短的信号。冯秋林去浴室洗漱回来，看着他一只手在耳边，一只手在小腹呼吸平稳似乎已经睡着了。心中有些忐忑，最终还是躺在了|床|上。此时这个屋子里还有两个呼吸声，他们分别在落地窗的两边。 黄毛通过电话在向裴青报告监控所得的信息。他顺道将强子点蚊香和刘光收起蚊香的片段剪掉了。此时才不到十一点，并不是夜行|性|的人活动的时间。他们要等过了两点，才算一次总结。 刘光也戴上耳机，他叼着烟手中的匕首狰狞的被反握在另一只手上。当然，他体恤衫下面战术背心上挂着的武器，也足够让赶过来的人喝一壶的。 他按了一下耳机：“老裴，你会不会判断错误啊？这都一点半了！”他捏着烟屁股吸了一口扔下水塔，四周已经陷入寂静。因为临着军事管制区，附近夜生活什么的可不活跃。到了时间，听到军号大部分的人都会准备睡觉休息。就是楼下正追剧的老头，此时也已经躺下。只留了门口的一盏大灯照亮。 裴青回应他的是轻微的嘀嘀敲击声。他们的耳机都是特制的，专业的密码本会让他们在使用摩斯电码交流的时候，更加隐蔽和容易。不是所有任务都能够幸免牺牲的。这些年，更是如此。 上一个美国任务，刘光之前腿断了做后期训练没有赶上。实际上他和裴青是老搭档，除非必要他们很少拆开。这些年他作为副手受伤的次数也多，裴青妹妹的事情他也知道。两个人约好，钱够了就彻底退休。到底不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儿或者有主力部队，已经做到指挥官的那层。 “四十五到十五是最好的时间！”刘光抿抿唇：“他们必须了解一下对方的安保，同时也要了解我们。我知道你的意思……”他拿起望远镜看了一眼远处的公寓楼。扭头的时候，挑起眉毛弯了弯嘴角：“目标出现，现在就干掉他们还是给他们制造机会？” 他看到一个打扮的跟工地工人一样的人，穿着松松垮垮的衣服正朝这边走的人。只是那个人的步态明显有别于他人。他们这些人，要不就是像强子那种将军队的东西刻入骨子里的。要不就像他和裴青一样，从专业的培训学校出来的。前者看着就知道以前当过兵，别管是那个国家的兵。都会有一些明显的军人特色在。当然，他们这样的也会有一些特色。比如，尽量降低自己身体和地面压强的步伐，就是最大的特色。那是为了安全，融入骨子里的东西。除非刻意提醒自己，否则会自然出现的东西。附近监控不多，看得出对方的目标和他们一样。 “你撤！”裴青不想现在就打草惊蛇，他翻身起来，快速打开琴盒从里面拿出一阻击|木仓|辅助镜头出来。小心的将沙发挪开，又招呼人将屏风也拿开。将冯秋林暴露在窗户下，冯秋林有些紧张的坐起身。裴青不让她开灯，竖起手指在唇间：“嘘！” 他给了躲在一边的女战士一个眼神：“一分钟换衣服，穿九点睡衣你躺过去！冯博士，您去洗手间。蹲着走过去。” 他说着占据了孟安乐对面的窗帘后面，辅助望远镜小心的对准了不远处刘光所在的位置。而孟安乐则皱着眉头，看着他吩咐自己人做调整。 裴青用窗帘遮挡了身形，敲了一下耳机：“黄毛，将镜头投放过来。二十秒一张照片！” “了解！”黄毛那边回着音，刘光快速打开守门人的房间进去。他拉上门，搓了搓身体跟对方打着哈哈说蚊香还真是好东西。他在上面留了用烟摆成的字，当然十分善意的： 有蚊香，慢用！ 他咧嘴笑着，他不相信对方敢直接动手。更不用说，这屋子除非用□□否则光靠□□，他一个人还是不成问题的。之前就说是因为房租的问题，守门的老人觉得收留一个晚上也没啥关系。还特意将自己的电视给刘光，跟他说随便看不影响睡眠。 电视打开的是比赛节目，声音有些响在外面都能听到。刘光装作很认真的样子，他穿着简单加上一直作为副手并不怎么出现在人前。对方也许是秉持着对祖国的了解，也没有怎么在意那小巧的只能放下一张|床|的屋子。就那么如同刘光第一次进入时那样，跳墙而入。只是刘光不知道，他们看到那烟头会是个啥感想。 裴青通过手机屏幕看着一张张的照片过来，尤其是刘光留下的烟头。黄毛还给他做了特写，更不用说对方那张目瞪口呆后的愤怒嘴脸。不过对方下去仔细察看了一圈，拿起手机似乎说了什么就盘膝坐下了。也没有浪费那些蚊香，而是从身上穿的迷彩中掏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很快组装成了一高倍望远镜。 裴青吹了口哨：“设备不错啊！佳能EF1380改！有钱！” 站在他身边的小战士闻言，好奇的看了一眼照片。那是一种一节节裹着黑色软布的摄像头，一共五节。难怪对方穿的那么宽松，主要是为了装这些东西。组合在一起，细长的很。他抬头看了一眼孟安乐，欲言又止。孟安乐也想看，但他目前的站位根本过不去。 裴青笑着敲了敲耳机：“他的手机信号找到对象源头没有？” “对方用的对讲机，不是手机。我看了一下……”黄毛似乎在忙什么，因为用的是文字阅读功能来发声，清脆的小萝莉奶音伴随着键盘声，很是让人无语。键盘的声音噼里啪啦的，沉重而清脆的声音如同拍特工大片。其实这只是他个人爱好，樱桃青轴的键盘。而且是特别预定的，声音比较同类产品都要响。一旦打起来，那声音…… 他很快传递了一张图片给裴青附带着：“系统里面有他们的人。这系统也没啥安保啊！就用了一个简单地过滤|性|的物理防火墙！不过没有同信号灯联网，的确比英国人聪明！” “你要是不想被国安请过去喝茶，就快点别啰嗦。”刘光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他们在用多方会谈。 “我不是在和他们的人兜圈子嘛！”小萝莉撒娇的声音做的十分优秀，可偏偏就是这点让裴青和刘光一起翻白眼。但这孩子技术好，人牢靠实在是难得的好手。能怎么样？忍吧！ 很快，裴青就看到定在背对着窗户睡觉的女战士后腰位置的镭射光点。对方没有带任何武器，只是这一个光点就让孟乐安焦虑起来。裴青看着，眯眼笑着将那阻击|木仓|用的瞄准镜打开，小心的对准对方的位置。很快，那个光点扫开消失。而他手机上传过来的照片六连发则表明了对方的状态。 先是眉心一点红，然后是慌乱的移开设备之后是快速的收拾东西离开。裴青收回瞄准镜走出窗帘站在落地窗前，窗上的几盏小灯照着他的脸显得异常白皙。他晃了晃手机朝孟乐安笑了笑：“要不要交换情报？虽然说，你拿不出什么来。但至少我们的目标是……暂时一致的！” 他眼睛转了一圈，笑的十分讨喜。可偏偏这种讨喜，却让人喜欢不起来。孟乐安走过去拿走他的手机，翻看着上面一张张快速浏览就会变成动画的照片。他扫完所有的照片后，点开了两张后面的：“你为什么判断他们会出现在那里？” “周围的居民楼百分之六十是军区家属居住楼或者是围绕着军区建设的安居工程。房产年龄都至少在五十年以上。没有多少高大楼层，可能是考虑到军区的安全。他们必然知道你们人的存在。所以不可能犯傻去选择对面。那里唯一的高建筑，并且不会引起什么疑心而且位置不错的。也就那个水塔了。”裴青拉着沙发过来，重新摆好。指着这一次是背对着窗户，他还把窗帘拉上了。冯秋林从洗手间出来，看着他往上面一座自己也坐在|床|上，声音有些暗哑：“是不是他们不会过来了？” “只是今晚，您睡个好觉？”裴青看向孟乐安，眯起眼睛笑的格外温和。 冯秋林看着他，那个像喵一样的笑容让她有些恍惚：“你真像她！” “哎？”裴青挑眉看着她，然后哈哈一笑：“大概是因为我们是一个星座的吧！我可是被称呼为居家好男人的巨蟹座哟！” “你这么说我也不会喜欢你。”冯秋林原本紧张的情绪被他安抚了一下，她重新躺下。中间的屏风被遮挡，裴青指了指门外，示意孟乐安几个人去外面谈去。他拒绝同他们交流的态度，摆的很是明确。这也让孟乐安更加不满，他看着裴青躺下还朝他勾了勾手指显然是想要要回手机。他捏着那满是重要照片的手机，咬了咬牙齿旁边嫩腮肉，想着来日方长。有些不情愿的将手机交给裴青，带着人离开卧室。他也知道，今天是可以安心休息了。 “都是很嫩的新兵蛋子，现在给你们安排的都是这样的？”裴青将手机放在胃上，双手交叉大长腿搭在沙发扶手上。这个姿态说不出舒服，但他显得怡然自得。 冯秋林隔着屏风想了想，翻了个身面朝那边：“之前都是特意挑选的老兵，从未出过什么事情。只是老兵要退役，就换了这批人。” 听她这么说，裴青手指在肚皮上轻轻点着思考了许久才开口：“睡吧！他们的雇主既然说希望你死在讲台上，就不会让你现在就完蛋。日子还是要过的，谁知道明天会如何呢？说不定……明天他们出车祸赶不过去直接死在国道上呢？意外太多了，想太多不利于健康！” 听他这么说，冯秋林哈哈笑了起来。她不知道是因为裴青那一点都不搞笑的冷笑话，还是那曾经其实听过很多遍的笑话本身。不过，笑完后她真的放松下来。闭上眼睛，本以为会继续睡不着却不一会儿就找周公去了。 清晨的时候刘光带着强子在大厅等到了裴青，两个人只是简单地眼神交接。刘光拿着钥匙递给了裴青：“你想在路上解决？” “|中|国|人口这么多，道路这么拥挤总是要出一些事情的吗！”裴青装作无辜的样子，钥匙串在手指上甩着圈圈。他看着强子：“阻击能力如何？” “没问题！”强子没有说成绩，在部队他们习惯|性|报成绩。但是在集训的过程中，他知道这一行不要求成绩。成绩是给自己看的，行不行才是真理。 裴青拍了拍刘光的肩膀：“随身你跟着！”说着，他拉着强子的肩膀就走出了酒店。刘光目送他们离开，从裤兜里掏出小豆子一样黑色耳塞戴上，手机打开调整了一下程序吹着口哨上了楼。冯秋林正在吃早餐，她疑惑的看着刘光。就是孟乐安几个人，也都对这个陌生人很是好奇。刘光敲了敲手机打开视频通话，此时裴青正在开车。手机放在车台上，他笑着比了一个V：“大博士，还以为你要继续跟马桶小姐缠绵一会儿呢！” “比较起马桶小姐，我更喜欢被单姑娘！”马桶小姐……这个人果然是跟那个家伙关系亲密啊！这种拟物笑话……自成一脉！ “哎哟喂……那可不成啊！”裴青找了一根棒棒糖含在嘴里：“那是刘光，我的老搭档。他贴身跟着您，千万别去找被单小姐。不然他回家跟老婆不好交代！” “我老婆不是你吗？”刘光咧嘴笑着凑热闹，他穿着简单的黑色背心和丛林迷彩短裤。肌肉结实，古铜色的皮肤上带着一些伤疤。裴青闻言瞪了他一眼：“别开玩笑，哥哥我可是有对象的。” “糙……你脱单了？”刘光一副刚知道的样子，他一脸委屈的竖起了中指：“滚吧！” 第20章 第1020章：黄瓜 喝掉小米粥，冯秋林从行李箱中拿出小镜子仔细对照了一下。她需要化妆一下，最近有些憔悴。她一边调整着遮瑕膏一边询问刘光：“他去做什么？” “提前过去，顺便探路。”刘光夹了一个包子塞进嘴里，半点客气都没有：“江总那边已经同你们的国安和那边的公安系统都说好了。大批的人已经昨天晚上就过去了，剩下的还得等他过去看看。您这个会议安排一共三天，按照会方的安排来看，不是明天上午那场就是后天上午的。这事情宜早不宜迟，我就是个副手。当个肉盾什么的还成，其他的只能看他的。这方面，他学的专业！” “他原先是当兵的？”一小姑娘在给了自家队长一个眼神后，蹲在一边小心的问着。眼前这个大汉身材不高，精壮的很。相貌平常，毛寸头属于塞进人堆里面一不小心就忘了型。 “当兵？”刘光夹了口咸菜嚼了嚼，只是瞪圆了眼睛摇摇头：“他可是人大的博士！你们上面没给你们发资料吗？” “资料还没过来！人大的博士……他学什么专业的啊？不是……博士怎么干这个？”小姑娘被他这么一说，弄的有些糊涂了。那个男人一晚上的接触就知道，绝对顶级专业的。比他们之前遇到的战友什么的，更加老练。 “历史还是社会啊？”刘光歪歪头，又摇摇头：“记不清了！都毕业很多年了，这玩意的！他家传吧！他叔叔曾经是上层领导，去世后他就继承家业呗！不过要说专业……嗯！这小菜不错啊！那家定的？” “酒店的！”女孩儿得意的甩了自家队友一个眼神抱着膝盖继续装乖：“这家酒店食堂跟里面大院食堂都是由炊事来做。味道绝对好！家业……他爸爸也是？” “这就不清楚了，他从小跟叔叔长大的。”刘光看着想要套话的女孩儿嘿嘿一笑：“小姑娘心眼儿不少啊！套我话啊？这些都不是秘密，你们向上请示，虽然几岁尿床什么的不知道，但大部分的都有的。我们都是在国安备案的，不然谁敢在国内跑这行？我说他是专业的，是因为他在车臣那边学的。懂了？” “哦！”女孩璨笑一下，干脆盘膝坐在地毯上。他们今天全都换上了黑色西装套装，只有两个近身的女性穿着牛仔裤的便服。看得出，也是有角色要求的。 裴青一边开车一边回忆着之前补习的地图。地图都是黄毛从卫星上确定的最新的，不会有什么差漏。他没有走高速，而是下了高速进了省道。附近有一条不是很好走的省道，紧挨着高速。当然，最难走的一段路是乡村建设的土路。废弃很久了，因为有了新的路段同时高铁通行的关系。 他一边开一边手指点着手机屏幕，强子在一边将阻击枪组装好：“这个时间在高速上阻击，会不会造成高速段车祸？” 裴青看着他，又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车辆的高速：“我有说他们会走高速吗？” “那你让我组装做什么？”强子被他的话呛的瞪圆了眼睛。小战士还没有脱掉军队的稚气，面对裴青这种老鸟多少还是带着一些天真。 裴青看他，抿唇一笑嘎嘣嘎嘣的将糖块咬碎咽下去，手指在地图上点了点：“他们……大概在我们后面吧！” “啥？” 裴青从手机中调出关于冯秋林的那封委托书。上面是俄语书写的，他用俄语念了一遍：“大体意思是委托人同我们说的那个。就是有人希望她死在讲台上。但是，这个语序结构明显是一个学了中文之后在国内学俄语的结果。习惯上同真正的俄国人是有区别的。所以……”他指甲在上面几行文字上画了画：“实际上，对方真正的意图是，能够死在讲台上最好。死不了，也没关系。也就是说，是否完成死在讲台上这一点并不重要。那么，作为一个从国内出去又折返回国内做任务的佣兵，如果是你会如何想？” 强子握着枪仔细想了想：“那么可以忽略委托人的意图，直接完成指定目标就好。” “所以咯……”裴青方向盘一打车子几乎是原地漂移转了个圈。轮胎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响声：“我一直让黄毛观察他们的动向，但实际上他们也在观察我们的。早晨我让刘光开了一辆车放在这边村子里，我们现在去开。然后，就是你的主场了！能打死几个就打死几个，若是不能，打的他们费劲找车也行。懂吗？” “明白！”强子表情严肃的点点头。他用防水袋将整个阻击装好。裴青开着SUV快速的穿进附近的村庄，在一个酱红色大门前停下，里面有穿着苍黑色背心长裤的短发青年出来。他们快速的开车离开，没有什么交谈只是带着裴青换到一辆黑色老旧的五菱宏光上。车牌号也是做旧的，看的不是很清楚。 裴青在驾驶座检查了一下身上战术背心中带的东西。将各种证件等查看一番后，指着后面让强子上去。后面的座椅早就搬空，是一个很适合阻击手施展的空间。他可以前后左右的机动不说，窗户上也有早就开好的空洞。方便将管口插入。 强子熟悉这种车，他们集训的时候专门用过。裴青开车上路，开始还有一些歪歪扭扭之后很快熟悉了节奏。车子反方向向魔都驶去，如同每个早晨的必备工作一样。附近总是有类似的车子，前往魔都。 车内驾驶座上，手机卡在固定卡位上播放着轻柔的舒伯特的小夜曲。裴青单手开着车，面带微笑。也不知道那前面是否有帅气的小哥哥在吸引他。 大型阻击枪的消音器都比较长，同时也足够粗。一次使用后必须对其进行降温。第一声枪响的时候，裴青只是吹了个口哨。他看到了皮卡后面同人一起倒下的防雨布下面隐藏的黝黑金属。他眯眯眼向后面的强子竖起了一个V。只是调转方向的强子根本没注意，他的身体下盘稳固。哪怕是前面裴青已经将车开成了扭曲的毛毛虫，他也不曾将准星离开过对方车辆。 在将对方武器和使用武器的人破坏后，他随手抓了一银白色的小型压力罐插在消音器上的冷气口上。一丝丝白烟冒了出来。 小型罐子只有巴掌大，一边的小盒子里放了有二十来罐。里面装的是一种混合化学冷凝剂。曾经这种需要冰水，只是现在更加先进而已。 五枪打完，强子直接靠在副驾驶背上。他呼吸有些急促，但脸上表情很好。似乎并没有受到情绪影响。裴青不会去关心他是否需要心理疏导。能够被指引做他的临时副手的，杀人这种事情不需要担心。 “情况如何？” “一共三个人，两个老外一个年轻的黑发的。看不出是哪个国家人，不像是中国人。没有昨天照片上的，估计他们分了两路！”强子回忆了一下瞄准镜中看到的：“可以让人去收拾一下了！” “知道了！”裴青愉快的甩着车身，愉悦的开着乡村漂移从一个村内公路穿上另一个。然后很快回到之前换车的地方，他一下车就听到接人的小伙儿开口：“裴哥，已经派人去现场了。” 裴青检查了一下身上装备，指着车内的东西：“收拾一下分装好，再配上两个轻量的。一起给我放车上，电话给我！” 他的手机连着黄毛那边，这时候尽量不切断最好。小伙将手机给他，同时招呼院子里的人将车子收拾一下同时配上需要的武器。强子进去，看见几个熟人相互打了招呼。裴青告诉他没事自己玩去就找了一竹椅躺上去给老江通电话：“你联系的国安还是公安？” “怎么了？”老江此时正准备去开晨会，听到电话连忙放下咖啡接听。他手中同类型的任务一共有八个，只是其他都是简单地保镖任务。唯独这个还带着绝杀榜，价格高昂一次就够普通保镖活儿半年的年终奖的。 “有老外！一共三个，待会儿小孩儿们会给你通信。”裴青打的是专线的，并不影响老江其他的联络。 “看起来是全队出来了，这笔买卖的价格不低啊！”老江熟悉外界雇佣兵市场的事情。他们称呼那个交易市场叫系统，毕竟只是提供一个平台和中介系统。这样的系统通常都是构架在某些国家或者国籍组织上。 “我觉得不是一笔买卖的事情。”裴青仔细想了想前后的，他从手机上找到一些裁图看了看换成了俄语：“强子说看起来都很年轻，不难判断不是火狐的新手就是派出来当炮灰的。昨天晚上我们监控拍到的是曾经六人之一，姓肖。叫什么不知道，只是称呼老三。今天没看到，估计是我算到了他们有这么一出他们估计也能想到我可能会阻击。” “势均力敌啊！”老江笑着说了个词，然后听到裴青冷哼一声显然是不高兴的：“他们送炮灰我们练新人，一样一样。只是我想说的是，有没有另一种可能。” “什么？”老江朝前来催促的秘书摆摆手，拿着小巧的诺基亚老型号靠着宽大的办工桌。裴青提到的，他也有些想法。但如果是那样，就不是他们一个保全公司能够涉猎的了。这任务……赚不赚的，要说的是赔多少了。 “委托人说，目前身边新兵蛋子的保镖人员是前不久因为老队员退伍更替的。之后才发生了家庭悲剧。而同时，对方的委托单实际上并不要求一定要让目标死在既定位置才算任务完成。那么，是什么让火狐如此孤注一掷？他们都是从国内出去的，六个人中至少有四个人曾经当过兵，两个高等学历。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国内的形势基本上就是系统禁区。只要是涉猎到国内的，系统上所有任务都没人接的。为什么火狐却接了？” “足够的利益？”老江想不出其他，毕竟爱国主义这种层次的话题尽量不会摄入其中。 “不，足够的威胁！”裴青之前也认为是足够的利益。但面对国内的安全形势，任务的危险度远远高于美国等国家。别说雇佣兵了，就是杀手除非是本土的一些否则没人愿意接手。就是接手了，也会在国外找机会完成。可见，没人愿意和国安打交道。 那么，那六个后来和一些俄罗斯、东欧等国家的人凑在一起组合的火狐为何要冒险？从昨天的操作来看，显然是他们六个主导了这次任务布局。那么……除非他们是来找死不想活的。就是有足够大的，大到他们恐惧的或者说没有后路的东西在。而除了利益，就剩下……威胁！ 老江低头想了想，拿起咖啡杯灌下一杯浓咖啡舔了舔嘴角：“行了，剩下的事情我们按部就班的去做。你说的事情我和高层反映一下，这任务如果上升到国家层面……也得做下去。但是之后的事情，你掂量着来。钱怎么都有的赚，没必要在这事情上砸锅。” “了解！”裴青挂断电话，闭上眼睛躺了一会儿。他在等冯秋林上路的消息，那边启程他们这边就会找岔道直接到盐城。 郭保国从没有那天像今天早晨一样刺激。先是接到了上层领导的电话，大清早的开了一个刺激的会议。紧接着就是安排人手前往大学城的会展中心以及周围建筑做安全排查。与此同时，他还要配合特警做相关的安排。明明他只是一个搞刑侦的，结果这防爆也算上他了。看着身边特警支队的总教导，两个老伙计都是一脸愁容。据说，还有高等级的阻击手要过来。这到底是个啥热闹啊！ 谢雨从裴青家中离开，在商业街吃了早点给花草喂上足够一天的水分。走进警局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气氛不同。他看着穿着作战服的王志，皱了皱眉头：“王志，这是怎么回事？” “你还不知道吧！”王志一脸兴奋：“上层领导要求，说有敌特组织准备破坏最近在大学城举办的会议。据说来了高手，为此特意从上面调了高级狙击手来。”他一脸兴奋，指着大门口：“我这不是要赶过去吗？” 谢雨听到这个，眉头皱的都快夹纸片了。他知道最近开会，毕竟那个人……想到这里他捏着手机上了楼通过通道进了鉴定办公楼。此时沈明选等人也在大厅，似乎在看分发的报告。老领导都从办公室喝茶状态变成执勤了，可见这事情的严峻。见他走过来，连忙递了一份给他：“刚印出来的，小谢你看看！” 谢雨一目十行的看过去，一共六页纸上面印刷了详细的前后事项。并没有交代到底是个什么事情，只是说有人要破坏会议，会议安保将从安保公司交接给安防人员。要求当地警察配合行动。并且特意嘱托，要求法医中拥有战地急救经验的在会议期间以与会人员身份，等待救援工作。 他抬手腕看了一下手表，已经九点多快十点了。也不知道对方现在在那里。 “我记得谢雨你当年的表现是优秀呢！”沈明选捏着自己手中那份文件，笑的十分开心。他当年就是那场实习演戏上，正视了这个人的魅力。也是因此他才同意对方的追求。想想，真是浪漫。 谢雨扭头看他微微垂眸：“都快忘光了！” 他将文件卷起来：“需要穿警服还是便服？” “便服就行，不过要随身带着东西。他们说有防爆车在，车上有应急的。但我想还是带一些随身的，另外允许配枪。你要去领一下！”老所长看着自己的后继人，长叹口气：“我年纪大了，心脏不好就不去了。小谢，那边所有的事情你代替我来！” “好！”谢雨点了点头，将文件塞在老所长手中准备下楼：“我去换身衣服去！”他还穿着警服，并不方便。 他这边说着，那边快速的下楼去了后面的宿舍。一夜没有回来，他将窗户打开找出简单的白衬衫和西服裤子。细好腰带，整理了一下领口。他想了一下，又拿上了上衣。都不是厚款的，适合夏季。这套衣服还是前些年他妈妈给他买的，让他平日里相亲穿。那时候没心情找对象什么的。他换好衣服，拢了拢头发这才拿起手机发了微信过去：“你现在忙吗？” 回复很快：【在路上】 【你那边应该接到消息了吧！】裴青将司机的位置让给了强子，自己坐在副驾驶上玩着手机。他们已经和主车队会和，即将前往前面的收费站。过了收费站，就是盐城地界了。 【嗯！】谢雨看到这个，就知道大体上对方也了解情况了。他不确定内部消息是否能说，只是简单的输入：【监管很严，你恐怕会上新闻吧！】 【你其实是担心会不会给我往铁门里面送日用品吧！比如……肥皂？】裴青顺手发了一个捡肥皂的兔子表情过去。谢雨被那个表情逗乐了，他暗搓搓的在表情库里面翻了翻，选来选去找了一个黄瓜的图片过去。裴青看着那清脆的黄瓜，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你会去会展中心吧！能不能带点水果黄瓜给我。】 【行吗？】谢雨被他这要求弄的有些呆。还可以这样？ 【没事，带点给我吧！我嗓子特别不舒服，需要黄瓜的滋润！】 谢雨看着后面这句话，完全没有回复的想法了。这是三句话就皮……他磨磨牙：【行，没问题！】 第21章 第1021章：我养你 虽然有些咬牙切齿，但谢雨还是将这事情记在了心上。裴青发完信息没有再回复，而是关闭屏幕戴上了墨镜坐在一边装13。前方收费站开始进行交通管制，政府的效率永远都是最快的。尤其是在双方情报交流之后，分分钟路障就能够让你被查的不耐烦。 裴青的车在冯秋林车后面，属于一个车队的。孟乐安虽然心有各种情绪，在办事的时候还是没有公报私仇。而是按照规矩将随行人员一一登记。也许是老江的疏通有作用，在安检的地方有一个头发毛刺的如同刚长出来一样的小伙儿，穿着特警的衣服却亮出了一个在国际上极少出现的徽章的青年，敲开了裴青那一侧的玻璃。 那徽章实际上是一串在白金链子上的一元硬币。硬币有些陈旧，一面是国徽，另一面却镶嵌了一个纯金做的金丝雀。展翅欲飞的小鸟羽毛清晰，雕工精美。一双红宝石镶嵌的小眼睛，竟然能让人看出锐利来。双爪向下做捕食样，抓着一根青翠的小竹子。竹子是祖母绿类的宝石雕刻的。在竹子上，小巧的错金工艺制作一个阿拉伯数字：9在上面。 裴青眼神微敛，他打开车窗探出头：“什么事？” “Cian？”对方先试探的喊了一声，然后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巴掌大墨水屏的掌中机。黑色古朴的造型，如果不是拿在手中略有重量。还真很难说是什么东西。他手指简单的在屏幕上搓动，弄出一封邮件递给裴青看：“给你看的！” 裴青就着他的手仔细看了看，皱了下眉心就让强子开了后车门锁，让对方上车。他则舔了舔牙齿，咬了下舌尖这才搭话上去：“那么这一次的钱怎么分？谁打中的算谁的？” “不，钱我们不缺。只是这事情不能闹到明面上去。上面希望尽可能的在最短时间内将局势控制，同时保证会议和谐友好的开展完成。另外……尽量留活口。再如何，犯罪也是法律的事情。”对方坐上后座，两个大包的东西也垫在脚底下。他关上门，给他做后勤辅助的人快速在裴青开的黑色SUV上喷刷特警标志。他们效率很高，使用的喷涂也是瞬干的那种。裴青心想，幸亏不是自己那辆车。不然……这日后还得整车换漆。不知道老江到时候看到，会不会骂娘。谁他|麻敢给警车换漆，不当偷车贼给你报警就不错了！ 裴青闻言，只是扯了扯嘴角：“所以我不太愿意接国内的活儿。不好干不说，还麻烦！” “说的好像我们愿意一样！”对方撇了撇嘴角，双脚踩在脚底下的两个大提包上发出一阵金属摩擦的嘎嘎声：“这事情要是早一个月上报都不至于这么麻烦。啧！” 他吸了下舌头：“我是老九，刚刚忘记自我介绍了。” “谁知道你是第几个老九了？”裴青扭头看着他。严格来说小青年长得还不错，眉清目秀的。只是肤色是健康的古铜色，若是白兮兮的比小鲜肉要养眼的多。只是这样，也有一番英武之气在，到底是正规部队培养出来的。 金丝雀是外面对他们的称呼，只是他们自己喊自己貌似是小鹰。这些都是愿意参加军队并且家庭祖上可以说是军三代甚至是军四代的子弟。一共十二个编号，每个编号的功能不同。每任三到五年，不会再长。每一任都是师傅带徒弟，从部队中挑选政审等级高的教导。九号似乎是阻击手来着！ 裴青对此有些不确定，他没有同这些人合作过。虽然他们平时工作不同，有的甚至是大使馆武官一类的。但只有看到那枚硬币才知道他们的身份。他们不是最强的，但是却能够直通上层。可以说，有他们参与的事情基本上可以先斩后奏。估计这也是派他们的人过来的原因，大家彼此知道底细规矩，也好有操作的余地。 “嗯……”青年摸了摸下巴凝神想了想：“这还真不好说，三五年一换。谁|他么知道我是第几个？” 他的话让裴青抿唇笑了笑，他知会强子锁好车门准备跟着前面的车走。前面得几个车安检已经过了，没得继续拖延。早晚都是要面对的事情，再拖也没用。 “上次雪狼和阿尔法对雪狐的时候，你们有参与吗？” “我那时候还没参加呢！据说只是隔岸观火了！毕竟库图距离我国边境还是有些近，火烧过来就不好了！”老九笑着掏出一根烟：“我抽根烟！” 他拿着蓝色的细长烟条对着后视镜比划了一下：“电子烟，提神的！我是急匆匆被他们从被窝里拖出来的。你说这都什么事儿啊！对了，来点情报呗！上面说，似乎是全出动了？这女博士一条命怎么这么值钱？” “可能女博士的命不值钱，值钱的是别的。”裴青将自己的手机调出信息文件夹向后递过去：“你们就没有找到幕后人吗？” “你说是发信息的还是什么？”老九抬了下眼皮一边看上面的信息，一边用之前的掌中宝去扫上面的东西发给自己后面的技术支持。 “你觉得呢？”裴青没有回头，甚至都没有通过后视镜偷看，他打开窗户吹着风正带着墨镜托腮装帅。 “前者肯定是找到了，至于结果如何要等这件事情结束后才知道。不过……”老九呲牙笑了笑：“为了报复他如此消磨哥哥我的假期，怎么最少也得是个无期！” 听他这么说，裴青嘴角弯了弯：“那么意味着我们曾经答应雇主的一件事情，已经算是完结了！” “哎？这不对啊！”老九将掌中宝收进怀里，将手机塞给裴青：“怎么能说是完结呢？出力气的是我们，干活的是法务机关。” “出错的是你们，盼着她死的也是你们！”裴青捏着手机扭头看着他，拉下墨镜那双漂亮的眼睛微微一眯：“你说，我们没有问你们要钱，是不是已经很大方了？” “嚓……讲不讲道理啊？”小伙儿差点被他不要脸的话激的竖起中指。裴青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回头继续装帅的敲打着窗边：“一个研究武器防护材料的专家，不管她是什么出身什么性别。首当其冲的保护，就不应该出这么大的差漏。就是有了，你们也应该第一时间处理掉而不是等着人家丈夫差点瘫痪，孩子差点吓傻之后，人家自己卖房子请保镖后才来。马后炮谁都会做，他们那个层次的保护纪律我又不是不清楚。这种事儿，不觉得尴尬吗？” “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老九听着牙齿酸唧唧的，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种疏漏，是真的本不应该出现的。 但正如他说的，林子大了……就是老虎坐镇，也会有疏漏。只是不曾想，会如此麻烦而已。 车队没有进入会议安排的酒店，反而进入了一栋位于大学城的别墅中。这样的别墅，原本是高级教授或者给大师的福利。修建的时候，就额外空出了不少。裴青同冯秋林做了简单的接触，就带着老九去了会展中心。冯秋林看着那笑眯眯的小青年，穿着特警的衣服有些疑惑但还是在孟乐安的护送下进了别墅。 老九分给裴青一个挂牌，让他戴在身上。那是他临走前让后勤临时做的。主要是方便行动，他知道裴青的公司一定会给准备但自己主动提供是另一番意思。这一次来的摸不着头脑，如果仅仅只是依靠武警方面，劳师动众不说效果可能也不会很好。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趁早处理掉还是好的。他那里得到的模糊消息是说，火狐这边的似乎是被人要挟的。若是这样，劝降也是好事。 裴青不知道老九及其身后的想法，在他看来解决火狐除了这件事情本身，更多地还有一些私人成分在。 他大二的时候认识的他们六个，六个人看得出之前就有过配合训练。在训练营也算是一小方势力。他们的参训时间长，很多时候都会跟着训练营一起出去。虽然说叫做旁观，但终究如何只有进入过那个训练营的人知道。后来阿尔法将训练营处理掉，还特意寻找一些从训练营接受长期培训的人做了保密协议。裴青当时只是短时间的两个月，他二叔根本没想过让他进入这行。只是那个年岁发生了不少事情，担心他走歪了这才想的下策。 后来听说那六个人的金主在国内出事，进了铁门后面。没有资金供给，他们就只能参加自由佣兵协议被中东等地区的土豪雇佣。再一次见面，是六年前他跟着雪狼协同阿尔法一起处理雪狐。虽然中文名字听着都有异曲同工的意思，但性质却完全不同。 雪狼更类似于美国的黑水，主要同俄国的国民军队等混合在一起。而雪狐虽然主要集中营地设置在俄罗斯，但实际上他们的行为更类似小说中那种经营状态的综合基地。而当时他能够过去，也是因为雪狐触及到了他一位故人的利益。换句话说，若是冯秋林当年接受那位故人的邀请，那么只要有人敢在系统上发就等着接受惩罚吧！他虽然已经脱离了那里，但他的妹妹还在那边接受治疗。 当年因为六人承诺，绝对不会向国人出手，这才答应放他们离开。这才过了几年啊？老年痴呆症了吗？ 他嘴角弯了弯，刚要从裤兜中找糖块就看到不远处警车云集中，那人穿着一身白衬衫西裤，身姿挺拔的站在那里。黄色的便携桌子支撑在贴着红十字的医疗车旁，还摆放着防止中暑的各种特色药剂。看得出来，这边的警局接到命令后执行的相当出色。 裴青嘴角一下子就咧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他抛开一边的老九大步流星的走过去朝那人肩膀一拍：“想我没有？” 谢雨扭头看着他，虽然戴着墨镜看着跟黑衣人一样。但还是能够认出来，他放下手中的水瓶，又拿了一瓶新的拧开递给裴青：“你这是从别墅区过来？” “你知道？”接过水瓶，裴青摘掉眼镜眨眨眼睛：“我带了隐形，跟戴眼镜比那个帅？” 谢雨歪头看着他，只是鼓着嘴角含笑不语。等那双眼睛露出急切的神情时才开口：“都挺帅的！” “敷衍我吧！”裴青有些不乐意的微微撇嘴单手朝后用大拇指比比：“小帅哥，新鲜的！高富帅，家里军三四代的。你在看那边吧！” “别胡闹了，我就扫了一眼。”谢雨被他逗的笑不可支，只是歪靠着桌子：“我现在是这车的负责人，装大夫！”他指了指搭在一边的大白褂：“已经有两个会在里面开起来了，大部队的人都去扫荡周围的建筑去了。所有的与会科学家，都被强制要求搬到别墅区。哦……”他拍了一下额头，这气温已经开始上来，他刚刚喝了两口水。见到人一时间忘了。他连忙起身进入车中拎了一个塑料袋出来，里面放着一次性的保鲜盒。里面绿油油的一根一根的：“你的黄瓜！” 说着他挑了挑眉：“我原本想着是不是要我亲自喂你吃，但周围环境实在是苛刻。总不能选择……洗手间……啊！”他两腮笑着上挤，逗弄的意思满满的。裴青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他一把抓过袋子拿出一根来朝着站在不远处，并不想听壁角的老九扔了过去：“黄瓜！” “哎呀……谢谢！”老九笑嘻嘻的的啃着黄瓜指着一边高耸的教学楼：“我去那边看看！” “我们分开来……十一点……”裴青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想了一下：“十二点十五在这里会和！” “好！”老九抬了抬手腕，表示了解。他戴的是目前特制的一种贴服性很强，超波的能够直接连接国家量子通信卫星进行时间矫正的护腕。而裴青则是普通的黑色手环，看起来跟时下流行的公民信息手环差不多。 裴青拿了一根小黄瓜，咬了一口捏着黄瓜尾在空中甩了甩：“热不热？” 他说完，扭头看着谢雨。眼神亮晶晶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隐形眼镜的缘故，倒是比之前戴眼镜的时候，看着年少不少。 谢雨摇摇头：“还好吧！车里面开着冷气，反正油料报销。你家对门老爷子说你有空给他个电话，他大概待一两个月的样子。” “发生那种事情，怎么都是要卖房的。”裴青咔哧咔哧的咬了两口黄瓜，低着头：“我大概……要失业了！” “不是说最后一次退休吗？怎么变成失业了？”谢雨从一边拉了折叠椅坐下，裴青大长腿一支算是半坐在桌边上。 “原本以为只是委托人同公派的保护人员起了争执，谁知道竟然有些麻烦。对方这一次怕是不死不休的那种，你要知道！国内一直都是禁区，做保镖业务可以。但你说其他的活儿，你再能……你的公司、系统、后勤、保障再能，能……能过一个十个人里九个朝阳群众的国家吗？更不用说，遍布的视频和安检。”裴青抿着唇看着谢雨眨眨眼将眼镜戴上：“说实话，我真的不适合带隐形眼镜对吧！” 这话题转的一点消息都没有，让谢雨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只是本能的摇摇头，这时候应该说啥来着？他脑子有些乱，只能靠着本能不说错：“我觉得都不错，各有各的特色！说起来，不戴眼镜的你看着嫩了不少。” “所以要扮演黑超特警吗！”裴青一根手指勾着塑料袋，嘿嘿哈哈的比划了一下拳脚。然后哈哈一笑俯身再次摘下眼镜亲了谢雨一下：“我估计老师那工作可能是做不下去了。你说这过来工作的警察，有几个是没有亲戚朋友的。人家秘密部队的人，可以说必须保密。谁会为我保密啊？对了，你配抢了吗？” “配了！” “尽量距离我们远一些，能多远就多远。别上前凑。这种量级的，不是你能接触的！水塔吗知道，那几个混蛋到底怎么想的！”他有些心烦的站起身嘟囔着：“连个好好亲吻的地方都没有！伤心啊……” 谢雨目送他搞怪的哼唧着不知名的小调离开，只是扯了扯嘴角。他终究有些担心，手指都带着颤抖。 裴青的资料实际上已经出现在之前的会议上。危险程度放在了和来犯者一样的位置，只是会议上国安来人特别强调了，那就是……比那些人还危险。 谢雨因为老郭的关系，有机会仔细看了一眼。那上面一行行的时间标记，表明的不仅仅是对方的能力还有更加血粼粼的事实。老郭不知道该如何劝他。毕竟这个当口说分手，谁知道会不会反水？ 雇佣兵，说好听点……就是给钱就干的阎王。谁也不知道他们的责任谷底在哪里，底限是什么。可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离开警局看着路边摊的黄瓜的时候，却突然间明白了一件事情。也许之前是喜欢，那么现在就是好奇和探寻。那个人身上，有他喜欢的或者说寻找多年都找不到的宝物。而且，有更多的东西正在一点点的展现给他看。 对方是如此真实、真挚。他能够感觉到那份细腻的用心，而看了那些资料后就更加明白，那份用心的珍贵。 他看着裴青进了一座楼，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熟练的打开微信。果然对方在线。他想了想发了一个消息过去： “失业也没关系，我养你！” 第22章 第1022章：情报1 裴青一边啃着充满爱心的黄瓜一边乐滋滋的走在楼梯间上。他一边看，一边从战术背心中掏出一根笔在墙面上点着符号。那是一种特殊材质的笔，里面的液体只有在红外光下才能够看到。不同的符号代表着不同的意思。 整个楼层都被特警扫荡过，实际上除了与会人员外真想不出那些人会用什么手段执行任务。他这么做也是例行公事。 今天黄毛似乎心情不好，用的机器和声是暗哑的小姐姐的。那声音充满了一个丧字，可以说是十分致郁了！ “哦呀……任务单被清理了！” “所以说幸亏提前签了合同，只是老裴你这一次算是到了血霉了吧！身份即将曝光的感觉如何？有没有直吊上天的感觉？”刘光的声音从三人会谈中传来。裴青手机连着一根线，是充电线。他的战术背心里面有充电宝，当然是特制的。不然负重实在是有些大不说，还十分危险。 他可是对于那个小姑姑轻易的弄了一堆手机拆吧拆吧，胶带缠了缠就当□□用的印象记忆犹新。从那之后，他对于手机电池这种东西……整个人都不好了好吗！ “说不定我也在保密范畴内呢？再说，这世道谁还没有点黑幕？”裴青撇着嘴角，看着长长的走廊和四周需要门禁卡才能进入的实验室叹了口气：“说实话，我觉得这不是因为倒霉什么的。而是金盆洗手的诅咒！” “哎？这话怎么说？帅哥，给个解释呗！”黄毛的脑子似乎已经完全错乱中，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选择这个声音的。刘光那边因为声音直接炸毛：“黄毛，我跟你说赶快给我换回来。哪怕是小爱的声音都比这个强！嚓……麻死哥哥了！” “哈哈！”裴青大声笑了笑，他仔细走过每一间实验室，检查了上面的门锁和安防。然后拿着笔在一些特别需要注意的实验室门上画了大大的八叉。反正看不见，只能当毛玻璃上有了污渍而已。这种东西，一般清洁剂都没用。只能等待自然挥发，当年研究这玩意的时候……貌似是为了染布？ 他有些不确定的摇摇头，继续向前走。这个时候，一个身穿白色连体衣的人走过来，看到他显然是愣了一下：“你是什么人？” “公|安！”裴青拿着胸牌给对方看了一眼：“你不知道周边的楼都已经清人了吗？怎么上来的？摘下帽子！” 他声音严肃，微微拧住的眉头看着倒是有那么些意思。对方显然是被他问的愣住了，然后摘下口罩眼镜，露出一张异常清纯的脸。小青年一米七多的身高，不算高也说不上矮。穿着隔离服的样子，摘了帽子看起来有些乖巧。眉宇间显露出懵~逼两个字的标准模型。 他慢慢的举起手，然后左右看了看如同受惊的小动物一样：“我……一直在地下实验室……”他眼神左右看看，似乎有吓哭的可能。裴青看了他两眼，又上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一晚上？” “我刚上来！”小孩儿的声音显然戴上了哭腔，刘光在电话那边笑的额外开心。这让裴青的眉头皱的更狠。他摘下眼镜揉了揉额头：“我在巡视，你跟我走到尽头一起下去。你跟我同事解释一下吧！到时候让你老师来领你！研究几了？什么专业？” “生……生物！”小青年小心的转身跟在裴青身后，看着他一路走走写写画画。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胆小如鼠的，走路拖拖拉拉的声音很是让人心烦。裴青没有走完，他在耳机上敲了敲密码让刘光派强子过来，将上面几层看过。刘光在那边虽然说笑，但终究没有耽误事的意思。强子听他说，看了一眼手机上黄毛发过来的路线图只是点点头就走了。 裴青带着小青年下楼，径直走向谢雨不远处的警车。全程当做不认识一样，这让谢雨对跟在裴青身后的年轻人有些好奇。他仔细看着那走路磨磨蹭蹭的男孩儿，微微皱眉。 腿有问题？不……倾角有意思…… 接到裴青的是车前跟人吹牛的王志，看着裴青顿时瞪大了眼睛。他早就觉得这个男人不一般，拿资料上……啧啧，人生传奇啊！ “裴哥！”从裴老师过渡到裴哥，对于这个家伙而言只是短暂的一瞬。裴青笑着转身拉过跟在后面的小青年：“不是说都清理过了吗？这孩子一直在地下实验室，怎么没见你们报上来？” “哪个实验楼的？”王志一听，顿时职业素养上身。拿了本子翻开页面，同时一边的同事快速的弄了椅子安排人坐下。裴青朝他比了一下另一栋楼：“我还要巡查，人给你了。别吓到人家，天气热记得买点冰棍给小孩儿。” “成！您慢走！”王志用力的点点头，他当兵那些年的确听说过一些特别部队啊国外任务啊什么的。可是到底没赶上，加上技术方面也的确不是尖兵一类的。他做不到最好，只能说是能用。 国际佣兵什么的，想想都觉得刺激。同时他也有些洋洋自得，他一开始就觉得那裴老师不是个普通人物。想想某点家小说上的那些主角，现代都市文中有不少都是这么个起点的。 裴青不知道王志在内心暗戳戳的想着什么，他继续去其他的楼转悠。至于那个小青年学生，他觉得不太需要他担心。看那样子，也不是能严守封口多久的人。 他从另外两栋建筑中出来后，正好同一样出来的老九碰头。谢雨给两个人拿了白大褂做外套，弄了三把折叠椅自己做一个。他拿着手机低头摆弄着上面的游戏，是最简单的连连看。裴青歪头瞅了一下：“我有一个贪吃蛇的，你要不要玩？” “拿来！”谢雨也没客气，拿着手机对向裴青，示意他传过来。但裴青反而将自己的手机上交过去：“没有密码锁什么的，我嫌太麻烦。在游戏的文件夹里面。” 老九挂着笑看他似乎哄媳妇一样将手机送过去，试探的用了一句俄语看到谢雨的动作只是愣了一下转而不去在意就知道，对方不是听不懂就是严守纪律不去探听。这也让他多少放了心。 他依然用的俄语，只是语速要比平时交流用的快很多：“你有发现什么问题吗？” “交换情报的前提不应该是主动方先说吗？”裴青挑眉看过去：“我觉得除了对方是火狐之外，引得你们出人的原因应该还有别的吧！” “你知道从雪狐出来后的那些火狐成员的资料吗？”老九上下唇扭曲开一副牙疼的样子：“曾经乌兰卡的人加入了进去。实际上这个案子真正引起他们注意并且愿意冒风险的，并不是因为对方给的钱或者那几个华人被抓住的小尾巴。而是因为，只要能够挑战我国权威的事情，都有人支持！”他换了一个向前躬身的姿势：“知道全球战略策划局吧！” “IMMP？”裴青抬眼看着他，眉心皱紧：“那不是个……呃……”他张合了一下手：“脑残聚集中心？” 听到他这个形容，老九的表情十分|米青|彩。那么一个集合了各个返华智库和所谓的种族歧视至上的经营的集合体，到了这人嘴里怎么听得那么一言难尽 裴青看他那样，只能摊摊手无辜的扯了扯嘴角：“我身边研究这方面的人都是这么形容的！所以你继续！” “SC的人……”老九本想说是不是给很多类似的组织起了名字。后来一想到自家的小鹰愣是被人家喊成金丝雀这样的称呼，也只能断了这个口接着刚才的说：“如果不是我们的海关严格管控，实际上化毒武器才是他们最喜欢的。想想英国和俄罗斯扯皮这么多年的事情。还有总是峰回路转的叙利亚。” “所以说，这一次是因为乌兰卡的人在里面起了主导？”裴青一想就明白，国人出去做事情不讲道义规矩的很多，不只是那六个人。只是脑残的接国内任务的，目前看来也只有那六个。如果是被团队裹挟的话，说不定也有可能。只是想到这里，他皱了皱眉：“里面有六个国人……” “是华人，不是国人！他们早就换了国籍！”老九言辞纠正了裴青，还比了比手指：“你知道，我国是不支持来回转换的。” “OK！”裴青挑了挑眉毛：“所以说……乌兰卡……那是个什么东西？” “你不知道？”这下子连俄语都不说了，老九直勾勾的看着裴青：“外蒙那边一个很有名的间谍培训学校。主要是给美国和|日|本|培养亚欧方向需要的间谍。” 裴青听到这个，连忙竖起手指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好了，我知道了！不用说了！” 老九一听就知道，这是表示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了。规避风险，他们合作过的一些外国团队也有这方面的习惯。在听到间谍什么的，就避开话题。他也没有继续的意思，只是抬手腕看了一下手表：“回目标那里吗？” “我想等散会了，里面清场后去看看。”裴青指了指会议中心。老九想了一下：“我跟你一起。” 这边刚说着，谢雨将手机递给裴青：“有你的信息，似乎有文件传送。” 裴青拿过手机一看，点开耳机就听到那边黄毛换成小萝莉的声音：“欧巴……有你要的信息哟！” 他抖了抖身体，这刺激的有些大。挠了挠耳后接收了文件。谢雨看他抖了一下有些疑惑，但看他看资料就没问。那边老九似乎也是等他看完东西再准备去会议中心转转。 裴青一目十行的看完，饶有兴致的眯眼笑了笑摇晃着手机向老九：“我有一些新的情报，现在有两个选择。” “什么？” “一、打草惊蛇。二、按兵不动。”裴青笑的有些得意的竖起一根手指：“你要是选第一，我们的任务基本就完成了。但你的任务估计完不成。二、我们的任务风险增加，但我可以赚外快，而你的任务可以完成。” 老九闻言，略微皱了皱眉向他伸手：“能给我看一下吗？” “同这里面的没什么关系，只是我的个人发现。”裴青虽然这么说，还是将手机扔了过去。 他的手机很少设置密码锁一类的东西，除了付钱的那部分。常年的工作让他明白这世界上没有什么电子设备是真的保密的。所谓的秘密，就是印在脑子里的东西。 老九仔细看了看，的确没有看出什么来。里面只是一些人的个人资料，都是女博士陪同团的人。里面还有关于护卫队成员的资料，比如队长孟乐安等。 他刚接触这个案子，的确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在里面。他将手机还给裴青：“那么……解释一下？” 裴青笑着瞅了谢雨一眼，一边摆弄着手机中的指纹验证，一边拿着谢雨的手指在上面挨个贴一边语气轻快的讲着自己的发现：“随身保密人员这是她这个级别不应该享用的。可以说，哪怕她是做核工的实际上她也到不了那个级别。一个特种材料的发明人而已，还不足够让她享受国宝级的待遇。那么给她身边配备两个保密人员就有些意思了。昨天见面的时候，她身边的人员配置就引起了我的兴趣。两个保密人员……你的头儿都没有这待遇吧！” 老九闻言，仔细回忆了一下之前看到的成员身份顿时瞪大了眼睛：“你是说……” “你们内部有问题。”裴青满意的将谢雨的指纹都录入了一遍后，捏着谢雨的手亲了一口弄的被锤了一下脑壳。他笑嘻嘻的：“不然这个任务轮不到你们金丝雀，毕竟你们的等级摆在那里。但具体是什么问题，我估计跟你的任务内容有关。只是你也没跟我说过你的任务内容。我原本还以为是因为我参与了这个案子，但现在一想这么就通了！” 他抬手指了一下老九，然后指了指身后的中心：“你说那个什么兰卡的，我联系之前看到的。对方实际上真正的目的，和你真正的任务应该是有关的。但实际上，对于我的任务而言就没什么好处了。因为，如果想要完成你的任务，我的委托人就必须担惊受怕一两天。同理，如果我现在开始打击突袭，那么我的任务就完成了。虽然外快赚不到什么，但至少……我对象在这边。我必须考虑到他的安全问题。所以，我给了你两个选择。不管如何，在国内我们的动作还是要收敛的。” 老九听到后面那句话，脸色不是很好。他咬了下压根：“其实你都在说废话不是吗？” “嗯……也许吧！”裴青眯眼一笑，看着会议中心的人走了出来。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转身看着谢雨：“帅吗？” 谢雨不明白他们谈话的核心是什么。实际上他也觉得，裴青在说废话。但这个人这么皮……他有一种感觉，那绝对不是废话。不过，他已然安静的没有开口。只是笑着拉低裴青的领子亲了一口，拍了他后腰一下：“快点去查，不是说要过去看看吗，别等着明天开会的时候抓瞎！” “是是是！”得到便宜的裴青笑的额外开心，他敲打着耳机手指轻快指甲在上面打出的声音，额外清脆。 给黄毛敲打了一些话，裴青身手在内里的战术马甲上摸索了一阵子，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谢雨，身体遮住视线掏出两个弹夹递给他：“你用的是点四五的还是点五五的？” “九零可塑子弹的。”谢雨看到手中七六口径的子弹有些疑惑，紧接着他就看到一把抢放在膝盖上，刚想说什么就看着裴青眯眯眼一笑：“我还以为是五四呢！还想着要是型号不配怎么办？” 谢雨快速将手|木仓|塞进大腿下面，他不知道裴青背着老九给自己这个是什么意思，但他的动作已经表明他会配合裴青。裴青看他动作快，笑眯眯的转身：“子弹拿好，你们给的弹夹肯定有限。只是给你防身的，别乱打啊！那可不是BB弹。” “我们都是左轮，你给我半自动的弹夹干嘛？”谢雨翻着白眼将里面的子弹一颗颗退出来。裴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含笑不语的同老九离开。老九走在后面，在裴青走了一段距离后才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一直没怎么吭声的法医，依然在那里研究子弹。他凝神想了想几步加快过去：“你就没想着给他留把|木仓|？” “警用最新的左轮是九点零口径的，威力很大没必要给他准备|木仓|。只是他们子弹多为软弹，给他点硬弹用来防身就好！”裴青大长腿的走了两步，扭头看了一眼矮了他大半头的青年：“你这步伐有些短啊！” “我们多做丛林也野外业务，习惯了！”老九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下，有一种对方在鄙视自己身高的错觉。不过他想了想，可能是走路速度。 也许是参会人员什么人都有，并且因为有外国人来，对于像裴青这样的安保人员他们并没有表示什么。更不用说之前通知说有恐怖分子什么的消息。看到老九一身作战服，更是让他们避开一些。 此时会议中心已经人走楼空，除了保洁人员还在兢兢业业的收拾整理外，整个楼里面寂静的只剩下脚踩地板的声音。 裴青故意用前脚掌敲打着地面，发出啪啪的响声。老九跟在他后面，仔细观察着周围可能的阻力点和疏散通道。 第23章 第1023章：推测1 老九看了看中央会议中心的天顶，抬手指了指：“我上去看看！” 裴青此时找了一个偏角落的位置坐下，正在摆弄手机。抬手示意他随意，耳边则是刘光嘻嘻哈哈的说笑声。而那边老九走出会议中心，也从战术背心中抽出一根带线的耳机别在耳边：“什么事？” “之前有人送了一学生做笔录，那学生说被人关在地下实验室关了一个晚上。我们派人下去，看到了一些东西。是给你传过去还是你过去自己看看？” “在警车那里？”老九瞅了一眼不远处树荫下的警|察，动了动嘴唇找了一个有疏散污水的管道位置，搓了搓手几步借力蹭蹭就爬了上去。他之前绕了一圈都没找到上去的楼梯，只能爬这种疏散雨水的管道。 站在楼顶，四下瞅了一下并没有发现探查阻击点的痕迹。他绕着上面一边走一边听着电话里的消息： “已经被送到市局了，你现在跟着Cian？” “对，我们在查看会议中心。”老九低头透过玻璃天顶看着在下面拉了把椅子坐在讲台上仰头的男人：“怎么了？” “你可以将情报共享给他，至少从最终目的来说并不违背。”对方好意给老九建议。 “我们的情报还没有人家做的详细！”老九被对方的话弄笑了，他敲了敲玻璃示意裴青看向他，比了几个惯用收拾对方比了一个了解。他点点头站起身：“我说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他此时有些脾气。作为执行人员，他虽然是被临时唤醒的但也不能专业的干不过人家业余的吧！ 他走到偏一点的地方：“人家一群业余的情报做的比你们的都好，干什么吃的？我这真是给人家打副手吗？” “目的不同，情报内容不同也是正常。再说，我们也是被迫上岗的。据说他们那边的事情里面有些事情，本来上面是希望压一阵子的。只是不知为何会突然变异了。”回话的人也有些委屈。他们是配合小鹰连队工作的，一般不做对内工作。这猛然让他们出手，也不知道是哪个章程。很多信息兄弟单位给的也是不情不愿的。 老九也知道，这事情不能怪信息中心不给力。他只是有些郁闷，转而想到之前裴青提出的二选一，他沉吟一声讲事情说给了对方：“明明是废话的感觉，但是现在想来是不是有什么暗示在里面？” “有一个目标出现在那个女博士身边。”对方显然是常年做信息情报的，在这方面处理上比照主力阻击的老九来说要更加敏感。听到这个，本已经盘膝坐下的抬手扇着脸的老九猛地站起来：“在女博士身边？” “是！” “你没判断错？”老九对此有些怀疑。他呲溜下了房顶，走到正门的位置正好看见裴青躲在阴凉的地方翻着手机。他走远了一些，一手按着耳机对方了然的指向不远处通往外面的路。老九看他离开，走进大楼吹着冷气继续听电话。 “绝对不会判断错误。二选一中明确表明，如果是打草惊蛇他们的任务就会完成。他们的委托人冯秋林博士的委托最直接的两项，一、保证自身安全在会议期间。二、找到发布任务的幕后人。这一点我们已经帮他们完成了，而前一项根据他给你看到的资料，里面全部都是冯秋林女士身边的人。那么在他看过这些资料后就提出两个选择，必然是已经发现任务目标。而第二点说明如果让冯秋林博士冒险担惊受怕一下的话，可以赚取零用钱。他们接了系统中的大部分关于火狐的任务，这本不是他们的任务内容，而是借此额外增加的。换句话说，不做也没关系。” “我明白了。现在怎么办？” “暂时静观其变吧！”对方那边停顿了许久才再次开口：“兄弟单位的信息刚刚到，我们还需要时间进行分析归纳。不过我不推荐你跟他过去见他的委托人。按照他提供的信息，可以看出他的委托人周围必然有且至少两位任务目标。你的出现就会造成打草惊蛇，既然如此你不如前往盐城市局一趟。我们会同盐城市局打招呼，方便你提审和了解信息。” 听到这个，老九想了想点头同意。他挂断了电话，刚准备去警车那边借车猛然想到他其实根本没有加裴青的电话，只能到医务车那里向谢雨要了裴青的电话。此时裴青已经走出会议教学楼外面，在那里强子开着一辆小型的步行街电动车等着他。他坐在后面，擦了擦额头的汗：“这天气……你热不热？” “我刚刚吃了两根冰棍，还好！”强子看他热的样子，那一身黑超加上身上绑的带的各种武器想着不仅仅是热还有重。他呲呲牙：“刘哥还留在那里，让我四处转转。刚刚他们警|察送走了一个大学生，同时突击了地下实验室。具体的没探查到，我特意下去了一趟。已经看不到什么痕迹了，但可以估计一些东西。” “什么？”裴青想到自己之前送过去的小青年：“不会是有人封闭了很多实验室，造成里面没有人。然后小年轻被关了一晚上的胡话吧！” “嗯！” “哎哟……还真是！”裴青歪头笑笑：“那傻孩子哟……这么说还真以为有人信？”他叹了口气：“看起来，来人不傻啊！” “不好做？”强子想到军方派过去的那个青年：“不是跟着小鹰的人吗？他们怎么说？” “金丝雀？”裴青想到之前青年接电话的样子：“估计他下午会给我一些有用的消息也说不定。明天才有冯博士的会，你下午找个机会上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隐蔽的阻击点，拿上|木仓|过去。这事情别遮掩，把|木仓|架好。找警|察要一些BB弹头，用我们的实体弹头跟他们换。就说担心伤害到普通人。” 强子想了一下，点点头：“好！”他不明白为何要这么做，但是来之前老总就交代过。选他同Cian合作，少说、多听、多做。 目前国际上优秀的佣兵学校几乎没有了。大部分的都是带有劳工期限的，像当年车臣那边或者是巴西那边的那种，几乎不复存在。想要学习，就只有跟着曾经接受过残酷训练的老人。 虽然裴青很年轻，但不得不承认，他在目前圈子内算是比较有名的。不仅仅是他自身的技术，更是他的综合|性|。他不是单一功能|性|的雇佣兵类型。可以说，聪慧的大脑赋予了他一个优秀的行动力。他一个人就可以做很多事情。同他搭档，团队不仅仅会缩减不必要的人手，更是能够达到|米青|英优化。 只是可惜，他普通人这边的生活更加如意。已经是正经的人民教师，钱也赚够了正准备退休。 敲开门，开门的是孟乐安团队里的一个小姑娘。这个女孩儿一直都冷着脸，似乎别人欠了她几百万一样。看着是裴青，只是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冯秋林此时正开着笔记本，和她自己的学生在对照什么数据。周围监控摄像头齐全，又有特警道路管制，显然不太需要在意这方面的。 之前作为保密人员的两位正在靠近冯秋林的地方坐着，各自玩着手机。看到裴青进来，其中一瘦小的男子站起身盯着他。看他坐在冯秋林不远处的沙发上，又重新坐下。 裴青拿了水瓶拧开喝了两口水，就看着刘光从旁边的房间出来。他举了举水瓶：“你们中午吃了吗？” “十一点二十的时候食堂那边送了饭。你想吃什么让强子去买去。”刘光坐他旁边：“外面怎么样？” “检查了一下，没啥新奇的发现。”裴青抿抿唇摇摇头看着忙碌的忘我的冯秋林：“我觉得他们可能要放弃这个任务了！” “那不是很好！”一直在耳边监听的刘光哈哈一笑拍了一下扶手：“不出力就赚钱才是我最想干的！哎……说到这个，你那小对象不是警|察吗？” “他一个法医，能干啥？”裴青嗤笑一声，眼神在四周人走了一圈摘下眼镜收在胸兜里：“下午应该没什么事，你这边有房间吗？” “有一个，整个别墅都是我们的倒也方便。”刘光知道他的意思，指了指楼上：“左数第三间，我去给你买点吃的拎上去。你可以睡三个小时！” “那行吧！”裴青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强子下午有事，你让他别忘了备一些藿香正气水。没时间买，就去广场的医疗车上要。” “行！” 裴青冲了个澡，换了一身内里穿的紧身的内衬重新将摘下来的各种小工具什么的一一捆绑上。他穿好裤子抬手腕看了一眼手表，他在浴缸里睡了一觉。并不是很长，碎片式睡眠可以让他在任务期间保证最好的|米青|神和体力。强子买了附近的盒饭，热量和营养足够只是并不怎么美味。也不知道他是以什么标准买的。裴青想着，等这个活儿结束说什么也要找对象一起去吃个大餐才好。 冯秋林知道裴青回来，是强子买饭送回来的时候。听到回去休息了，她想了一下自己受到的保护并没有多说。她结束上午的工作，同丈夫视频了半个小时。正好看到裴青一身正装的下楼。 外面天气很热，季节上还没有过三伏天。她微微皱眉：“你穿那么多不热吗？” “不穿这么多怎么保护您？”裴青挑眉一笑，正好看到坐在刘光身边的孟乐安：“孟队长中午不休息？” “我们轮着来！”孟乐安不想多说，他接到新的命令是配合小鹰队的人。只是明明跟着上了路的小鹰队的人却没有来，反而是去了市局。他不是很清楚其中的东西，只是保持冷静。毕竟目前的阵势，肯定不是因为一个女博士的安全。 裴青坐在冯秋林对面，拿了一个香蕉扒开咬了一口：“冯女士您的丈夫恢复的如何了？我听说因为捆绑的问题，造成血液阻塞|性|窒息？” “已经恢复很多了，这也活该他平时不运动。血液过于粘稠了！”冯秋林眯眼笑笑，她将这事情当笑话一样说。裴青只能瘪瘪嘴：“我上个月做检查，还甘油三酯高呢！跟运动没啥关系，我运动量倒是不小。” “那你可要注意了！”冯秋林笑笑岔开这个话题：“你们的江总给我信息说，已经知道是谁发的了。” “这事情也不是我们的功劳，这笔钱他不会乱收您的。”裴青摇摇头扔了香蕉皮又拿了一根扒开：“我们路上遇到国安那边的人，他们有任务正好同您这件事情重叠了。恰巧发现了一些事情，正好解决了您希望知道的内容。”裴青前后都没有说对方的名字，这让冯秋林皱起了眉。但她还是跟着裴青的话头下去：“我到了这边就发现似乎很紧张，我故乡是西北边疆。就是最紧张的时候也比不上这里。我就琢磨着可能不是我这事情。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晚上大家都可以睡得好一些。” “我觉得睡不好！”裴青做着怪表情摇头晃脑的：“我家小对象跟我就近在咫尺，可我们却如同遥在天涯！” “说的那么悲惨，也没见你跟他打电话！”刘光从沙发背面趴过来，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他本人看着就有些不成样子，有些吊儿郎当。但上午的时候孟乐安他们就暗中较劲了一下，发现这人不好对付就歇了心思。反正，目的一样不如保持安静。 裴青扭头看他，嘴角弯了弯抬眼看着正坐对面的保密人员，视线又从冯秋林身上扫过：“早点完事，到时候安安心心的约会什么的不是更好？” “你还是打个电话什么的，跟人家说说话吧！我跟你说，别铁树开花结果搞的花被人摘走了！”刘光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我上楼休息一下，晚上我值班。你休息！” “好！” 裴青目送刘光上去，冯秋林松垮着肩膀靠在沙发上。她面色不是很好，但化了妆。不过双眼中带着憔悴是掩藏不住的。她看着裴青似乎凝神想着什么，裴青也不着急。只是交叠了双膝靠着椅背微笑着等待。 “你……爱人是法医？”她斟酌了一下用词，还是选择了爱人这个双面词。喜爱之人是爱人，对象也是爱人、甚至是结婚伴侣的另一方也是爱人。 “是！”裴青点了点头：“前不久认识的，刚开始谈。我也老大不小的了，正好当时我家对门发生命案他过来取证。声音特别好听！”说道谢雨，裴青眉角都骄傲的翘了上去。看他那样子，就知道是极其喜欢的。 “那就是一见钟情咯！”冯秋林调侃的看着他：“说起来，你年龄也不大啊！” “34，已经算是中年了！”裴青摇摇头，他没有隐藏自己的年龄。只是这个数字还是让在场的人有些惊讶。毕竟他的资料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仔细阅读的。或者，有权利阅读。 “三十四？”提出疑问的是坐在冯秋林身边的小姑娘，之前穿着迷彩现在牛仔裤白衬衫，一副学生的样子。看起来，应该是为了贴身保护做的改装。她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着裴青：“那你得多大年纪入行啊？” “大二的时候！”裴青说完眯眯眼一笑：“我这个行当，我这个年纪除非组成自己的战队在战场上。否则，单体来说已经开始走下滑路。除非服用药物来保证身体的可持续|性|。说起来，也是巧了。我本来想着，需要明年暑假再接一个保镖的工作作为结束呢。正好碰到您的。” “因为恋爱了，所以要……你这是准备结婚的节奏啊！”冯秋林眼前一亮，身体向前凑了凑：“婚期定在什么时候，到时候可不要忘了给我发帖子。别的罚款单什么的，用在实验室的理由挡了就是挡了，你这个我一定会去的。” “这还得问对方的意思啊！”裴青闻言有些羞涩的抬手抓了抓脖子。 晚饭的时候，强子从外面拿回来了一套饭盒。上面贴着本市很有名的饭店logo，看得出晚饭是用了心的。他一屁股坐在裴青身边：“江哥说你吃东西讲究，我也不知道这里什么有名就找了最出名的定了。我吃过了，还不错！” “谢了！”裴青拿了饭盒到一边餐厅用餐。冯秋林说身体不是很舒服，到卧室休息去了一直没有下来。饭菜也是送上去的，有孟乐安的人跟着裴青就么有上去。在他看来，这事情已经完成了大部分，就等着明天上午最后一击了。 让强子去休息，裴青给刘光定了他喜欢的垃圾食品：肯德基·德克士等。当然，还有最应季节的小龙虾。他因为第二天要跟着冯秋林，所以没有参合。洗了个澡，就躺|床|上睡觉去了。房间是按照标准间配置的|床|铺，临时的安排上面还带有某酒店的标志。应该是临时征用的。 老九从市局出来，正好看见谢雨在准备打车。他身边跟着一个面貌清秀的男子似乎在拉扯说着什么。他凝神想了想走过去：“嫂子！” 第24章 第1024章：腰子 老九的声音谢雨记得，他本想打车去裴青家看看那些花，如果有可能他还想着将之前没看完的书看完。沈明选却不知道哪根筋抽了非要跟着出来，扯着说话。老九的一声嫂子，让他整个人僵硬了一下但转而笑着转身过去：“哎……你在这里啊！” 老九看了一眼站在一边冷着脸的男人，抿了抿唇：“刚从里面出来！”他指了指身后的总局楼：“国安的效率实在是让人头疼，我要是等他们出结果估计都要住在这边了。对了，你这是……” 谢雨顺着他的视线过去，正好是沈明选的位置。他摆手示意了一下：“我大学学长，沈明选。前一阵子有一个案子上报需要他们国安的过来处理，他是随队法医。这是我爱人的同事！” 谢雨不知道裴青在弄什么，但他敏感的能够从中找到有用的信息。老九向沈明选点了点头，一点握手的意思都没有：“我是老九！” 说完，他看向谢雨：“没开车吗？” “我不会！”谢雨耸耸肩，对此他表示无奈。他错过了考驾照最容易的时间，现在再想考又觉得困难无比还占时间。干脆就不考了。 “有车吗？我来开！” 对于Cian之前给的信息，老九确定日后他们再接触的时候，这个人也是让对方老实不说是服从安排至少能够帮助国家相关人员一些事情的前提。交好，并不妨碍他的工作。 谢雨闻言连忙笑的开心的拍了拍沈明选的肩膀：“好了，我有人送了！沈大法医不是还有工作要做吗？” 他笑着拿出手机让田景把车的钥匙送过来，同时去跟郭队长说一声车可能会借给老九用。 沈明选本还想说什么，但看到老九他不得不闭嘴。他不是警局的其他人，这个年轻人下午就让他们组长下不来台，还拿他没办法。眼下只能退一步，然后再徐徐图之。他之前了解的是对方是个老师，之后又是什么雇佣兵。现在怎么同这个叫老九的小青年是同事。一切乱七八糟的，他也得好好查查才行。他不想放弃谢雨，毕竟再难找到比他还好的了。 老九开着车，谢雨坐在副驾驶上长舒了口气：“你这是要去他那边？” “没，准备找个就近的旅馆。”老九摇摇头，他的工作主要是第二天和第三天可能发生的阻击事件。之前已经听人报告说，他们已经在大厅上方安装了阻击点。在这方面他已经落了一步，再不做好未来两天的准备就打脸了。 “车给你用，你送我到这个小区就好！”谢雨拿着手机找出导航给老九看。他选择的是裴青那个小区临近的小区。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他并不想让这个人知道裴青的具体住址。虽然说，那个并不是什么秘密。 “我知道地方！”老九看了一眼就知道他的意思。谢雨不好意思的笑笑，只是低头玩手机不再说话。 午夜四点五十四，裴青从|床|上睁开眼睛。戴着眼罩的双眼笼罩在一层薄膜下面，而眼前看到的是整个别墅走廊的各种信息数据。这样的视频投放，肯定是黄毛那个家伙配合的。除了眼罩外面那让人嫌弃的小黄人之外，没啥不好的。 他手指在|床|单上数着一二三，然后一个身影从三楼下来。对方身材纤细，看得出是一个瘦小的人。脚掌踩在地板上并没有什么额外的声响，不过他表现的十分镇定。轻微敲了敲裴青的房门，连续几下后确定没人回应才装作一副竟然没找到人的样子离开。在他走之后没多久，刘光啪啪的踩着地板从楼上下来。他拧开门，瞅了一眼里面装睡的裴青故意大声嘟囔着：“娘的……睡的真香！” 他唠叨完，看着裴青给他竖起的一根手指，指尖在门边刮擦了一下离开。他走的洒脱，带着一份痞子的态度。他下了楼，似乎是去厨房找东西吃的意思。裴青盯着视频等周围的一切都彻底安静下来，这才从身上战术背心上抽出一张纤薄的贴条粘在门缝上。然后他穿上西装外套，系好扣子。从装备兜里面找出两个像卫生垫一样的黑色东西穿在脚上。柔软的，抓地容易不说还防止割伤。 他踩了踩地面，打开窗户敲了敲耳边的耳机。黄毛那可爱的萝莉音娇滴滴的说了一声OK！他便顺着一边的建筑小心的攀爬上去。他的目标并不是冯秋林的卧室，而是她旁边的两个房间。那里住着他今晚要找的人。 对方窗户并没有关闭，裴青踩在一边狭窄的花台上听着里面格鲁吉亚语的对话。他撇撇嘴，一脸的一言难尽。窗户对外架着一台望远镜，看起来应该是临时观察用的。他看了一眼隔壁空着的房间，先小心的将那房间打开一半用来散气的窗口开的更大一些。然后从战术背心中找出一节七号电池大小的东西，上下一捏发出轻微的喀喀感。他在心里默默的数着倒计时，毕竟里面的溶液要想发挥作用，还是需要十五秒的时间的。他小心的控制着呼吸，然后认真的等着十三秒倒计时的到来。 然后是……随手一扔。紧接着是对方的惊吼声。他快速的翻身进入空的房间，然后整理身上的着装打开门直奔隔壁。守在冯秋林门口的两个保卫也听到了声音，但看着裴青拎着装了□□的|木仓|开门、开|木仓|。行云流水的操作，让他们还没走两步事情就结束了。 孟乐安大步流星的走过来，他看着裴青：“你干了什么？” 裴青歪头示意他开门：“屏住呼吸，然后开门！” 他将脸上的眼罩再向下拉了拉，之前射击完全是盲设，位置什么的都是预判。他不确定有没有打中。 孟乐安一副不用你说也知道开门的样子，屏住呼吸打开门。里面有一股烟雾，不过防火设施因为烟雾已经打开浓度并没有那么大。只是里面三个人全部昏迷。 裴青用眼罩捂着嘴，侧开身打开灯。屋子里一个人在沙发上，似乎刚拿|木仓|但额头红点后面估计是一个大洞。只是面相看起来，还不算惨。另外两个一个在窗口的位置，另一个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室内并不仅仅有两名保密人员，还有一名老外。当然，老外已经死了。 裴青在洗手间拿了一块毛巾捂着嘴：“给警|察打电话，那两个只是伤了腰子。人还活着呢！死了就麻烦了！” 说着他掏出手机不管孟乐安的表情，自顾的给屋子里的三个人拍照。拍照的时候，还特别得意的哼着小曲。 孟乐安在看到那个外国人以及窗边堆积的器材就知道。这三个人也不是无辜。 警方来的很快，只是他们没有惊动任何人。沈明选此时头发凌乱的很，他被安排在了夜班。因为夜晚总是会出现什么特殊事故。老九是在他们之后赶到的。他看着裴青，又看了看担架上的两个人：“怎么处理？” “现在五点多，他们不会那么快反应过来。其他人手也不能说退就退。六个人里，还有四个在外面呢！”裴青走出别墅，和老九站在警车旁边：“让你们的人将视频清理一下。”他这么说着，然后指着送上担架的两个人对穿着白大褂的沈明选道：“不能送医院，大法医要是不会处理就给他们摘了。反正一人一个腰子也能活。你们这医院一送，今天就白干了。” 沈明选抬头看着裴青，顿时愣了一下。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一身黑超的西装，赤脚穿着黑色袜子站在那里。尤其是手中还拎着一把|木仓|。他吸了口气，刚想说什么就被同事拍了下肩膀上了车。两个伤者虽然意识不清醒，但伤情差不多。 “你用了催眠弹？”老九看着车扬长而去，瞥了瞥嘴：“我一直在想你说的打草惊蛇，原来是这个。” “脸皮做的很不错，其实如果不是他们中一个看我的眼神不对。我也看不出来。”裴青将□□卸了塞进怀里：“走，这段时间不会有事我们去吃早点去。我记得附近有一家包子店不错！” “光脚去？”老九低头看了眼他的脚，那种材质的鞋套他们也有。裴青低头看了一下：“这时间点谁管你这个，走了！” 五六点钟的早点摊刚刚出来，裴青他们来得早鸭血粉丝汤加灌汤包。每个人四笼包子加上一大碗的鸭血粉丝汤。裴青絮絮叨叨的跟老九说了一下之后的安排，就带了一份溜达的回去了。 冯秋林看着餐桌上的汤和汤包很是惊讶。之前发生的事情她虽然被告知了一下，但终究没有看到惨剧。她搅拌了一下粉汤：“你是怎么发现的呀？” “这事情算是他们装的有些过分了吧！”裴青耸耸肩表示自己很无辜，他此时已经穿上了皮鞋一副|米青|英的样子：“保密人员再如何安排，就是您达到我家小姑姑曾经那级别，在这个国家也不会给你安排。相反，除非您已经有叛国的迹象，否则监视检查人员是不会出现的。但是如此突兀的两个，就是总理的机要秘书出行，都用不上的规模这不是扯淡吗？再说，您见过哪个陌生人会用恨不得杀你全家的眼神，看着另一个陌生人的？每一次我靠近您，他的眼神都恨不得要宰了我。” 说到这里，裴青笑的十分无奈。他摊开手，正好看到之前的小女兵：“说起来，如果不是这个场合还以为他在担心我勾搭他老婆呢！” 听到这个，冯秋林直接笑了。她用勺盛着包子，幸亏没有咬开口儿喝汤。不然这肯定是要喷的。她摇摇头：“可能也是任务紧张吧！” “谁知道呢？”裴青挑眉笑笑站起身：“我上去整理一下身上的装备。待会儿和您一起去。” “好！”冯秋林一口一口的认真的将饭吃完。实际上她是有些吃不下的，但早晨同丈夫的对话让她稍微宽心了一些。虽然有些心有余悸，但至少身边的威胁已经去掉了。她深吸了口气，开局不错！ 今天是材料学的主场，或者说是冯秋林这位身残志坚的材料学科学家的主场。裴青站在她身边顶替了另一位男士助手的工作。笑眯眯的看着她同同行交流，看着她神采奕奕的上台演讲。然后他看到了在角落的老九以及高窗之上的强子。 为了冯秋林的安全，跟他一起在讲台上面隐蔽的还有之前装作女学生的小女兵以及孟乐安的几个手下。 “……我们做安全防护的今天，不仅仅是为了国家军人……战争……同时，也是为了未来我们走向深蓝……”冯秋林捏着电子笔在讲台上一字一句的，声情并茂的讲述着自己的研究理念和想法。同时阐述自己的研究过程。裴青则手指轻轻敲打着耳廓内的耳机。 第一声|木仓|响，是从落座的人群席中出来的。他没有动，只是看着老九熟练的给对方一|木仓|。而在老九处理下面几个装作与会人员的老外的时候，裴青已经走到了冯秋林身后将她笼罩在自己身高下。而与此同时，有另一个人也在几步远的位置拿着|木仓|，似乎在巡视着什么。 下面的科学工作者虽然很快惊慌了一阵子但是在老九的声音下抱头蹲下。他们知道混进了恐怖分子。这样的事情，在全球屡禁不止。并没有引起特别大的骚动。 裴青看了一眼紧张的来回抓握手|木仓|的小姑娘，微微一笑贴着冯秋林的耳边：“我数到二你蹲下。” “好！”冯秋林心脏跳得快要出来，但她还是深呼吸了几下听着耳边的生意： 一……二！ 她猛地抱头蹲下。而身边却响起一声凄惨的叫声。裴青在冯秋林蹲下的一瞬间拉住小女兵的手然后手腕用力捏掉她的|木仓|的瞬间，袖管中弹簧装置的匕首出来直接捅了对方的腰。 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女孩儿整个人卷缩在地上。而在另一边安抚戒备的孟乐安整个人目瞪口呆，他大声的吼了一句：“你干什么？” “啊……杀人而已啊！”裴青看着他，无辜的笑笑从怀里掏出之前使用的|木仓|对着孟乐安就是一|木仓|。子弹穿过孟乐安耳边将他身后拿着|木仓|准备开|木仓|的人击倒。 早就拿了合适远距离武器的老九则大步流星的过来扔给裴青一把长|木仓|：“还有四个！” “他们新人不少！”裴青转身抓着冯秋林的手：“脱鞋，穿这个。”他将一双新的鞋套从怀里抽出扔给冯秋林。此时冯秋林脑子乱七八糟的，她哆嗦着手快速的将那护垫一样的东西穿在脚上。裴青带着她不断向后靠，一直到了墙壁的位置才算停止。冯秋林看着身前这个高大青年的脊背，一下一下粗重的呼吸着。她紧紧贴着身后的墙壁：“这是……怎么……” “事情结束再说。”裴青从口袋中拿出墨镜戴上，敲了敲耳机：“黄毛，给我红点标记一下。” “目前对方在地下结构中，同特警在一起。有一些监控被打掉了。”小萝莉冷静的汇报着消息。 孟乐安前后被打了两个队友，一时间也有些懵。他快速看了一下身后队友的伤势，只是手臂受伤。他刚好去照顾却差点被对方扎了手，这一刻他才明白。这磨合了三个多月的队友，根本不是什么队友。他再看那捂着腰部痛苦挪动的女孩儿，咬牙瞅了一眼站在保护目标身前的男人，他快步上前将即将被够到的|木仓|支收起来。 “队长！”女孩儿哀戚的看着捏着|木仓|一脸防备的孟乐安。裴青看着这一幕，嘴角弯弯：“香取纪子，别那么看着我们小孟队长。人家以后可是要娶妻生子的！你个上下零件都不齐全的，这么看也没用。就是小孟队长不嫌弃你，他妈妈还是要抱孙子的！” “Cian！”女孩儿尖叫着怒等着裴青，一副要撕了他的样子。裴青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嘚瑟的向后靠了靠，将冯秋林压在身后。 “别喊那么大声，我听不到耳机里面说什么了！”裴青嫌弃的撇撇嘴，然后熟练地开保险上膛。 从地下层次冲出来的不仅仅有老外还有国人。他的目标从不是那些金头发白皮肤的。当然黑皮肤的也不要。 “刘老三……呀！”他张着嘴笑看着对方准备后退的样子扣动扳机。然后是老九和强子的阻击。来人很快被堵在入口通道上。战斗结束的很快，毕竟对方带不了多少人进来。将在场的科学家安抚好让他们离开后，谢雨穿着白大褂带着装作医护人员的田景等人直接进来。他们先后将几个快死的弄出去。但谢雨还是担心裴青，一直到了台上。冯秋林还被他压在身后动弹不得，她耳边听着外面的声音却看不到。这让她有些焦急，但裴青却不为她所动依然不动如山的挤着她在后面。 谢雨看他站的僵硬，皱了下眉但还是低头看那个呲牙瞪眼的姑娘：“这是伤哪里了？” “腰！”裴青眯眯眼一笑：“腰子！俗称：肾！避开静动脉了，只是可能伤到腰椎神经了。不过没事！还有一个好的呢！” 一同之前那两个男人时的对话，可再次听到这个孟乐安却有些腰疼。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个他之前一直看不顺眼的男人，似乎是有意针对他。 听到这个，谢雨翻了个白眼给他招呼人快速将女孩儿弄上担架。他没问为什么还保持那个姿势。但他看到老九还在那里警戒，就知道事情没有完。 第25章 第1025章：结婚吗？ 目送谢雨他们一行人离开，裴青看向老九，两个人一起将|木仓|对准了孟乐安。这让他满脸惊恐：“喂……你们什么意思？” “内讧呗！”裴青略微转身将冯秋林挤偏了一些：“毕竟分赃不均这种事情……实在是让人困扰。说好了人头均分的，结果现在明显是你们国安占了大头。一个七十万，搞到手我也才一百来万。这玩意还得扣税！” “个人所得税总是要上的，再说给你们按照个人营业所得上税就不错了。没有拉进去没收全部收入就算是国家容忍度最高了好吗！”老九端着|木仓|挪了几步。裴青闻言啐了他一口：“我那全是赏金，你说这话良心不会痛吗？我可是帮着警|察叔叔抓罪犯的好公民。正经的去拿赏金的！”他这边说着，可|木仓|口对准的对象却没有换。这让孟乐安原本一副你们搞什么的脸彻底裂了，他向后退了两步拉了身后的人就用|木仓|对上了对方的太阳穴。 “怎么发现的？我自认我做的还不错！” “孟乐安，一九九三年出生于江苏宿迁。十二岁的时候跟随父母去了京城，大一参军。服役结束后，接受四年大学教育。因家庭政治环境允许，特招回受训成为公务保护人员。”老九熟练的说着简单的资料：“你的确各个方面都装的很像，毕竟脸皮这种东西|日|本|那个小作坊的工艺，就是阿拉伯土豪都赞不绝口。一个十几万，可不便宜。但你恐怕忘了一点，他十二岁才离开江苏。哪怕是在京城、部队学习的再充足，也无法脱离原生口音范畴。可你日常说话的时候，一点江浙口音都没有。不光如此，能够让团队中出现那么多油子，根本不是那小子能够做的出来的。我当初还没怀疑到你身上，但是Cian对准了你……就不言而喻了！毕竟，在某些方面我还是新人。” “所以说你同意这一百万给我了？”裴青有些得意的笑着。 “你敢动，我就杀了他！”对方的|木仓|微微动了一下，大有你要开|木仓|我就开|木仓|的准备。 “无所谓！”裴青嗤笑一声：“反正牺牲同伴保全自己这做法，你们也不是第一次了。连自己的女人孩子都能当人质的家伙，徐三……你还记得那个小姑娘死前的眼睛吗？” 他这么说着，手指扣动。对方显然没想到对方会提那久远的事情，只是身体灵敏的躲开但还是手臂受伤。当他准备还击的时候，另一颗子弹冲击大的将他整个人定在地上。而之前被他当人质的也被随后裴青的补|木仓|打碎了膝盖。 裴青走过去踢开他们身边的|木仓|，抿了抿唇转身护着冯秋林离开。他此时心情有些不好，冯秋林本想说什么也只是动了动唇。 谢雨将人送到车上并没有跟车离开，他们在接手那两个伤犯之后就从市医院找了两个比较牢靠的老外科大夫。将法医解剖室改了改成了临时的手术室。毕竟受伤的位置有些特殊，不做紧急处理恐怕人会真的死掉。 看着裴青扶着孟秋林出来，他连忙上去：“完事了？” “还有一些后续工作需要和国安的打交道。你的车还在那儿吗？” “在！”伪装的医疗车并么有离开，反而是由真正的医护人员接手。毕竟盐城最近天气实在是太热了，而会议并没有这么一场而结束反而还要继续。谢雨帮着他扶着冯秋林到了车旁，给她打开了一瓶水坐下。裴青这才将抓在手中的|木仓|放在一边灌了两瓶水才算完事。 冯秋林看着他：“你是怎么发现……那个队长的问题的？” “刘光，就是我那个光头的搭档！他老婆是宿迁人。当时他们起了一点小冲突，大概是车位安排方面的。刘光不想引起麻烦，就用了宿迁话嘟囔了几句。毕竟我们看到的资料上，那小子老家也是宿迁的。长到十一二岁才离开，不可能不会说。虽然说当地口音千百变的，但您应该知道国骂这种东西，如何变幻基本上大家都听得懂。” “他没听懂？”冯秋林瞪大了眼睛，然后点点头。裴青笑着又喝了几口水：“装作没听到的样子，当做不知道。但一次两次的必然会引起怀疑。我们虽然没有国安那么渗透力强的全民管控能力。但一些基本数据我们还是能够获得的。” “实际上杀您才是附带的，真正的目的是在这次会议上制造毒气袭击。”老九不知怎么的串了过来：“魔都那边来电话说，一切消息整理都由江淮安来处理。你这边算是完事了？” “嗯！”裴青点点头：“除了等他给我结账之外。” “要是他把钱没下了呢？” “杀了他！”裴青笑眯眯的看着老九，那样子一副我就是说着玩的，不会真做的样子。但是想着之前捅腰子捅的那么顺溜儿……老九对此有些怀疑：“哎……我想问你呢！你之前说的那个小姑娘什么的，怎么回事？方便说吗？” “也没什么不方便的！”裴青向谢雨伸手示意来瓶水。谢雨弄了两瓶，一瓶拧开给了他另一瓶直接扔给老九。此时不远处刘光和强子也收拾了工具拎着两个箱子走过来。谢雨干脆弄了一扎水放在他们近的地方。周围的小护士看着裴青过来带着|木仓|，早就被谢雨弄走了。此时这里宛若一小型会议中心。 “雪狼和阿尔法一起对雪狐动手的事情你知道吧！其实主导原因就是雪狐接了一个活儿，并且还真下手了。然后这苦主可不是我们冯博士这么柔柔弱弱的美女。那凶残的……你想要我的命，我就让你们都不能活的|性|格……啧啧！”裴青想起自己那个已故的小姑姑只是砸吧砸吧嘴：“那个徐三，当时在雪狐的基地有妻子和一个女儿。结果到头来，他用自己的妻儿当人质企图哄骗过去。他如何骗得了那个人？” “的确骗不了！”冯秋林紧张的心情缓和了一些摇摇头：“她聪明的都不像人。你这边说一句话，你后面的一百句话都会出现在她脑子里。别说骗了，有的时候连开玩笑都没意思。” “不，她开你玩笑可以。”裴青笑着纠正了一下，然后扭头看着站在一边靠着车的谢雨讨喜的昂着头：“你家亲爱的我血战归来，不给一个亲亲嘛？” “注意影响，我还是单身狗呢！”老九见此，就知道后面的话题对方不想说。他也不是非逼着对方说的人，就跟着起哄。两个水瓶子敲的啪啪响。刘光看着他，哈哈一笑：“你这么一说，我也得给媳妇打个电话让她帮我定一下动车的车票。” “那车和东西怎么办？” “让强子开车带回去呗！你还想留着作纪念？别留了，小心老江找你真人PK。你上次留的那几个，他都上火了心疼了好久。” “我还没说我腰上那道疤呢！他心疼个狗屎！”裴青撇撇嘴，挪了挪身体歪靠着谢雨的腿指着老九：“冯博士、刘大光头，这两个你带走到国安去处理一下后续。刘光，你跟冯博士做一下交接。我要回家，谢警官我就带走了！” “你带走他干嘛？” “人质！”裴青嘻嘻哈哈的笑着起身拉着谢雨就离开了。他的工作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就是钱权交易的问题。那不是他的事情，也不想掺乎。只要到时候，钱不少他的就完事。 谢雨此时整个人都是懵的，之前他从未想过佣兵的工作是什么样子的。也许是电视上的，也许是某些军事题材片的。但从未想过，这个人会举起|木仓|拿着刀，毫不犹豫的去取人|性|命。他知道那是对方的工作，也知道这份名为保护的工作是用命去搏击。是不同于警|察的守护，可他的心脏还是跳得厉害。 两个人走了一段路，在一岔路口站住。裴青找了个阴凉的地方，靠着树木慢慢蹲下身。谢雨看着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陪着他蹲下。 “现在说分手吧！”裴青低着头不想去看对方，只是在刚刚的互动中他就知道对方一个普通的法医如论如何都不可能接受自己这样一个状态。倒不如现在说的好。省的日后回忆起来，突然间觉得枕边人如此可怕来的好。 “什么意思？”谢雨皱着眉头。他的声音低沉的很，带着一股压力在里面。裴青吸吸鼻子不去抬头看对方：“现在说……比日后……做噩梦强！” “为什么要做噩梦？”说到这个，谢雨顿时明白了。他有些生气的伸手将对方的脑袋捧起来，认真的看着然后不耐烦地将那墨镜摘掉果然看到了对方湿漉漉的眼睛。原本气愤的想法，这一时就消灭了一半。 “你不会觉得，我看你捅人腰子就会做噩梦吧！” “刘光的第一个妻子，开始的时候也是你这样的。说什么常年在外面做援助，什么战场没见过。种族屠杀都见多了。不在乎他的工作，只要求别做不道义的事情。别在国内违法。可最终，还是……离婚了！” “所以你觉得我也是那样的？” “我没有！”裴青摇摇头吸吸鼻子：“就是突然间听到他说要打电话给他媳妇，我才想起来的。” “他这个媳妇嫌弃他吗？” “是同行！” “起来！”谢雨深吸了口气站起身拉着裴青起来，然后猛地将他压在树上就是一顿啃。裴青被他亲个正着，弄了个腿软腰无力就差跪地求饶了！谢雨驾着他腋下，看着软趴在自己身前的人：“下次再犯错，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你还能打我不成？”裴青吼了这么一嗓子，觉得有些尖锐猛然闭了嘴。他小心的攀上谢雨的腰，然后脸上了肩蹭了蹭对方的鬓角。 “对！”谢雨很认真的考虑了一下皮鞭还是主板：“竹板炒肉吧！那玩意好弄，我们单位院子里就有竹子。砍一棵能做很多呢！” “会疼啊！” “你都不问问我是怎么想的，就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害怕什么？”谢雨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我们这刚开始恋爱就要分手，这节奏走的有些快吧！” “我原本还想着刚恋爱就领证呢！”裴青小声嘟囔着。他也觉得自己此时有些丢人，但这么抱着感觉挺好的。他有些不自觉地用下巴蹭了蹭谢雨的脸颊。 “如果你愿意！” “连求婚都没有……”裴青瘪瘪嘴，然后一脸坏笑：“我的|床|舒服不？” “很好，符合人体工学！”谢雨笑着将他搂紧了一些。那些小动作他都感觉得到，这人是明显好了伤疤忘了疼的类型。胡思乱想的本事也不错！ “那……”裴青抽手向上搂着谢雨的脖子：“同居不？”他声音有些小，带着上翘的尾音。显然是带着一份小得意的。谢雨听着有意思，只是抬手按住那来回动的脑袋：“我是警|察！” “嗯……”裴青听到这个有些为难，然后张了张嘴：“我又不是罪犯，没什么关系吧！” “非法同居？” “那你这么说就没法儿合法了！”猛然间回过味儿来对方是个什么意思，裴青撇了撇嘴整个人干脆无赖一样的挂上去：“哎呀……反正又没人告发。我下午收拾一下去跟老爷子商量一下买房的事情，先把定金付了。等老江跟我结算的空间设计一下怎么装修。等钱到了，正好可以弄。顺便，装房子的时候……还能去一趟意大利。嗯……完美！” 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谢雨笑着侧头亲了亲那毛茸茸头发下面的耳廓：“装修费我出！” “我们才刚认识没多久，不好吧！”裴青小声嘟囔着，但只要扭头就能够看到那弯起的嘴角。 树荫下没有什么风，天气闷热的不知道是不是要下雨。谢雨手在他腰背上摸了一把就感觉到了热气：“走近路回家，再待下去你要中暑了吧！” “嗯！”有些不想动的裴大树此时有些扭捏。他在起来还是继续挂在对方的身上游离着。不过很快，对方帮他做了选择：“起来，汗都在我身上了。” 嫌弃的语气却带着笑意，裴青抓抓头发从上衣口袋中抽出一小巧的充气眼镜盒，放空空气后从里面拿出平日携带的金丝边眼镜，一边扣出眼镜里的隐形扔掉一边戴上眼镜：“这天气热的怕不是要下雨吧！” “别想了，台风又朝|日|本|过去了。未来几天只能靠人工降水了！”谢雨拍了他肩膀一下等着他带路：“不过好在上游雨水丰沛。据说三峡那边会开闸放水，这样多少会缓解下游的蒸发。” 裴青扭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笑着在前面带路：“我知道有一条小路，怕不怕？” “怕什么？” “半路上把你酱酱酿酿了！”小得意的样子，看着谢雨无奈。他摇摇头：“你这口气怎么听着这里面我都是占便宜的那个？” “喂！”裴青瞪了他一眼，但却一点气势都没有。自己都是那个先笑场的。他一边走一边举手做投降样：“我先承认一个错误，我不应该试探你！” “我知道！”谢雨笑而不语，只是双手插兜同他并行。 “很容易发现吗？” “你以为你做的很隐蔽？”谢雨停住脚步扭头看他，然后笑着摇摇头：“你跟我说你的副业的时候我就隐约有一种感觉。只是不太确定就没有多想。你给我|木仓|的时候，我才确定。只是考虑到你这个副业的确有些问题，索|性|就不生气了。毕竟，我们彼此都有难处。” 裴青放下手看着他，然后眯眼笑了：“那么……你就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 “说什么？”谢雨眼神一转就知道他提的什么。向前走了两步：“哦……沈明选是吧！” “小选选……”裴青吹了个口哨，然后跟他拥一个插兜的姿态，那样子别说多嘚瑟了。谢雨看着他只是笑而不语。裴青等了一会儿没等到答案，舌头在嘴里转了两圈眼神一转就将心情换了个方向：“要不要……” “我跟他说我要跟你结婚了！” “啊？”裴青楞了一下，然后哈哈一笑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你都没求婚，怎么可以对别人这么说我？人家现在还是单身好男人呢！” 听着那故意扭捏的声音，谢雨一下子被他逗乐了：“别那么捏着嗓子说话，恶心不恶心？” “我以为你喜欢这个调调啊！”裴青无辜的耸耸肩膀转身倒着走一边走一边说：“一小兄弟给我的资料上，有段辣眼睛的视频。里面就是你家小选选……咳咳……”他自己也觉得有些恶心，做呕吐状吐了吐舌头：“也不知道那男人是个什么……习惯！反正那玩意还保留在网络云盘上，也不怕被邀约到小黑屋转转。啧啧……不过别说，玩的还真开！算是亚洲人中，除了专业表演的外，少见的！” “听你这么说，怎么是见的很多？”谢雨微微皱眉，他不知道所谓的辣眼睛是个什么程度。但后面的话就能够听出来，对方似乎经验…… “我说除了两个固定炮友一起没半年，我几乎都是跟五指姑娘一起的你信吗？” “我说我就他一个前人，你信吗？”谢雨不示弱的看过去。对方似乎总是在挑衅……不，试探什么。他有些不耐烦的走过去揪着裴青的领带：“又在试探？” “不不不！”裴青快速的摇头，他觉得对方那一身清冷的气息中带着狠厉。那感觉……老刺激了！他笑嘻嘻的凑上前亲了一口：“我真的就找过两个……总共次数不超过五次！是真话！后面只能可怜的跟五指姑娘做奋斗！” 他抬起右手爪爪空气，一脸委屈的样子。谢雨笑眯眯的松开他的领带走在一边：“你应该行情不错啊！” “问题是都把我当TOP啊！”裴青长叹口气：“你能想象，你找了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欧美小帅哥，然后准备临门一脚的时候人家跟你说，欢迎走后门……你是啥感觉？” 说完自己的糟心事，裴青带着谢雨绕过两个小门，让相熟的保安给开了门拐进自己所在的小区。他拉着谢雨快步的走进楼进了电梯。天气有些热，他也有些喘。关上电梯门，等着谢雨用了门卡后他舔了舔唇： “我其实没有试探你，确切的说……我以为我在撩你！” 谢雨看他那样子，只是向后靠去眼神有些迷离的上下打量了一下：“你确定？” “我不喜欢绕弯弯！” “我也不喜欢！” “结婚吗？” 第26章 第1026章：心儿美 问题问出来，两个人都有些面红耳赤的。尴尬这种东西没有多少，但羞涩却出现在两个三十之后，没事称自己为老爷们的男人脸上。裴青都不知道怎么等着谢雨开门的。他整个人全身的细胞都在跳动着，如同遇到了春天茂盛的猫薄荷的小公猫一样。甩着柔软的蛋蛋迎着阳光，腻歪在你油我腻的状态。 本想着只是在门口脱掉身上这一身装备，换上浴袍上楼换衣服的。也不知道谁先动的手，等躺平完成最后一步的时候。裴青脑子里只剩下一具感叹。 当年买这个长凳真是有先见之明！ 谢雨啃着他的咽喉，并没有制作什么标记只是一下一下的舔着。事后动作，两个人身上都包裹着各种液体黏腻的粘在一起谁也不想动弹。 “随身携带？”谢雨想着扔在一边的小袋袋。乳胶材质的，纤薄有弹|性|。 “用来防水！”裴青糊里糊涂的搂着他。他现在这姿态，只能用撩人来说。不过两个人贴的太紧了，根本构不成欣赏。 “呵呵……”谢雨笑着起身，将对方拉起来：“还好吗？”他不是很确定，毕竟两个人的第一次。 “我又不是小……选选？”裴青挑眉笑着起来，搂着谢雨的脖子在他脸颊上啃了一口：“我倒是希望你能抱我上去，不过看你的肌肉程度……怎么还得再养上一年半载的！” 他有些遗憾的捏了捏谢雨的胳膊，想着看到资料上那个阳光帅气的男人略有些遗憾：“去给大爷我放热水去。” “怎么说也是我出力比较多吧！大爷……”谢雨笑着捏了他那被啃大了的樱桃一下：“我扶你！” “别玩笑了！”裴青站起身揉了揉腰，扭头看着凳子上黑色的皮面：“我之前还想着这凳子买的有些宽了呢！” 他笑着挑眉，谢雨也只能摇头披上一件蓝白格子的浴衣上楼给他放水。裴青看他走了，拿了另一件然后捏了捏浴衣的领口笑的暧昧的披上。他简单地系了一个扣，踢踏踢踏的上了楼进了浴室。 冲掉一身的汗气，简单的深咖色居家夏季短袖短裤。他看着穿着他的衣服，但有些宽大的男人被他指挥着清理垃圾洗衣服。顿时心情好的不得了。 手里洗干净的小番茄一颗一颗的塞进嘴里，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你说，我要不要多事一下？” “什么？”正在研究那件可以说多功能多兜兜却能够防弹防火放水的战术背心的谢雨抬头看着他。他在按照裴青说的，将里面的东西掏出来。分门别类的装在小分装盒里面。正感叹这跟小叮当的兜子一样。 “嗯……那个冯秋林！” “她不是你的委托人吗？”那个倒霉的女博士？谢雨皱眉想了想，没觉得那个女博士有什么问题。 “话是这么说，但没人能够在不惊动国安的内部审批程序直接给一个科学家身边安排两个保密监管。她又不是重要到赶得上钱学森的人，要真这么大牌面还能出这种自己掏钱找保镖的事情？” “这是你的猜测吧！如果没有证据，我觉得还是算了吧！”谢雨想了一下，觉得也不无道理。但是按照法律流程，若是没有证据这行为显然对对方不太好。若对方是国安的那种，这样的提交报告什么的，还能说职责内容。但显然…… “嗯……”裴青捏着一番茄咬开，扎巴扎巴嘴：“好像……还真有！不过……”他抿抿唇：“若是这么弄了，我岂不是没钱了？” 他眼神一转：“还是等老江那边结算完再说吧！反正小鹰的人出现，显然应该察觉到了。我又不是正规军，多此一举的话不说别的，人财两空就麻烦了。我还指着这事情金盆洗手呢！” 谢雨转而一想跟着点点头。看他点头裴青乐了：“大警|察，你不是应该劝我遵纪守法吗？” 谢雨停下手翻了个白眼：“你也说了，小鹰的人出现必然有关系。那么你就是多此一举了。说不定，对方根本不希望你发现这一点影响他们的计划呢？你看之前那个老九对冯博士的态度。就应该看出来了。再说，你的证据能证明什么？叛国？” “那倒不能！”裴青摇摇头：“实际上，只是一种推测。若是按照推测走，说不定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什么的。叛国……应该够不上。但……”他抿抿唇，捏着小番茄比划着：“你知道，她一直跟我说熟悉的原因，是因为我们认识一个共同的人。不过那个人去世了。” “两个陌生人谈论一个彼此熟悉的中间人，只是在陌生环境中让彼此放松的方式罢了。”谢雨表示自己了解。再说，对方一直说那是个姑姑。那就是长辈，他没必要多探听一个死去长辈的过去。 “可我一直都很奇怪她的地方，也恰恰是我那个姑姑！”裴青向后昂着头，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两栖爱爱。他此时整个人都放松轻快的很。正如老树枯逢神仙雨，那|米青|神爽的。 将里面的百宝都掏出来各自安放后。谢雨抖着那满是汗水味道的背心：“扔洗衣机？” “嗯……”裴青皱了皱眉：“洗衣机吧！”他语气中有些不确定，谢雨进了安放洗衣机的小隔间。想了想，还是拿了挂在墙上的塑料盆放了洗衣液泡了进去。 他走出来，找了擦手巾擦了擦手：“继续！” “我那个小姑姑认识的朋友很多，可以说各行各业的。若是她愿意，搞个小帝国都没问题。可她这人吧……太聪明了所以活不长。懂吧！”他看着谢雨坐在身边，捏了番茄喂过去：“但是她这人念旧心软，所以临终前专门跟一些熟悉的朋友团队和机构做了交易。简单来说，若她……就是这个冯博士，真的同她说的和那个女人很熟，那么就意味着她被挂牌这种事情根本不会发生。但是，在她身上还能够看到那个小姑姑身上的一些东西。比如，快速的记忆分析法等。那是她身边相熟的一些搞科研的，都学过的基本技能。那么……她就可能是另一种了。” 被喂了两个番茄摆手表示不吃的谢雨，拿了|苹|果|啃了两口。水果是他买的，私心的翻出两件真丝浴衣挂在门口的也是他。看中那个凳子的……咳咳，他只是幻想过。但没想过能成功！ 他一边啃着|苹|果|一边扭头打量着男人的身体。柔韧|性|……完美；缠绵感……完美！ “她曾经肯定是小姑姑的熟人，但没有被放进安全圈里面。就意味着，她犯过错。很大的错！而小姑姑执拗的认为最大的错误不是背叛，而是欺骗！所以……她为人不好！”正昂头说着自己分析的裴青敏感的感觉到汗毛微微翘起，他本搭在茶几上的双腿小心的收拢在身边。然后对上对方那双漂亮的眼睛，慢慢红了脸：“看什么？” 谢雨狠狠咬了两口|苹|果|，站起身然后撇撇嘴决定扑上去。 …… “我……没……在沙发放，你……怎么找到的？” “马甲，里面……有四个！” “你这是都想……用了……” “尺寸合适！” “滚……” 晚饭是定的外卖，裴青很是嫌弃的挑三拣四了一把。谢雨本就是舒畅了一下午，更是缠着对方在沙发上揉捏了个通透。就是被挑剔，也多带着一些心甘情愿。 等着谢雨出去扔垃圾，裴青这才想起来将老江等人扔在脑后一下午了。他连忙找到手机，揉着酸涩的腰肌：“喂！” “还记得给我打电话，我以为你睡死过去了呢！”老江在那边调侃，他从黄毛那里得知是跟着小对象一起把家还了。这种任务之后来一炮的事情，他还是清楚地。 “怎么不担心我□□死呢？”裴青呲牙咧嘴的走到运动厅，就着昏黄的壁灯开始用一些肢体动作来缓解身体的疲倦。 “哎哟哟……这可是找到对象了啊！”老江笑嘻嘻的：“这话我可没说，就你那身板不过是一下午的事儿怎么能让你死在|床|上？对吧！你这不会是|米青|神好，催账吧！” “你说呢？”裴青挑眉：“先不说委托人的，单单那几个赏金应该到账了吧！” “已经到账了，额度有些大我给你做了大额转账。不过要等两天才能到账。你也知道，国内金融监管。对了，顺便让|银|行|给你上了税。” “那就好，你走的那个税啊？”裴青想着一堆花花的个人税，略微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个人劳动所得税啊！” “我……拆！啊……”腰肌抽搐的疼痛让裴青放下高跷的腿，他呲牙的看着走过来的谢雨：“他给我上了个税！” “很高？”谢雨不了解这个，但还是担忧的过去给他捏了捏抽搐的肌肉，让他整个人趴在地板上打电话。就听着裴青一边哼唧一边在那里跟对方嚷嚷：“百分之四十……百分之四十啊！你大爷的，我冒着生命危险到手才拿二百多万！有没有搞错啊！疼……疼……” 可能是真的抻到腰了，谢雨下手并不重却还是让裴青哼唧唧的挂了电话指挥着他去拿医疗箱。打开衣服才看到，只见横着有接近二十公分的伤口，此时有些裂开没有出血却有些渗液。谢雨皱眉看着，捏开两个碘伏棉管在上面涂了涂，仔细看了一眼：“起来，我们去医院。” “怎么了？”裴青以为自己是扭伤，但听对方那语气似乎不太好。 “你那口子根本没愈合，正咧嘴呢！”他有些自责下午胡闹的时候怎么没发现。听他这么一说，裴青翻身抓了抓头发：“我说怎么做了一个动作就疼呢！还以为是腰肌劳损了，我想着不能吧！” 他想到后面的腰伤，有些头疼起身拿了车钥匙和钱包。那里面有他的医保卡，想了想又去书房书桌下翻腾了一下找到当初在美国做简单处理时大夫给的报告：“可能和对方用的武器有关。之前在农家乐的时候，都好的差不多了吗！” 谢雨先拿了报告抽出来一边看一边拿上钥匙还有车钥匙给他，毕竟他不会开车。 上面详细的说明了伤口的|性|质和对方使用武器可能造成的威胁。明晃晃的有着愈合方面的担忧。他皱了皱眉，心想着自己还是不够仔细。不过想到对方身体健康方面，琢磨着是不是顺便把全身检查都做了？ 两个人走的急诊，毕竟是外伤处理。大夫看着全是英文的医疗报告，只能哼哧几声让裴青趴好。他同谢雨交流了几句，看着谢雨的证件只能按照他说的开了全部的检查证明。裴青虽然听着，觉得没啥必要但还是在谢雨轻轻拍了两下之后决定保持沉默。他哼唧着跟着谢雨从抽血开始，到CT结束。也不知道是他们两个人倒霉，还是裴青命里今天带衰。很快他就看到了老九那张幸灾乐祸的脸。 老九拿着镊子轻轻分开他腰部的伤口，吹了口哨：“你这伤他们处理不了。让他们弄，得把里面的肉全给你剜了。怎么样，要不要帮你联系一下我们的兄弟医院？”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这是有什么要求？无事献殷勤……”裴青扭头斜着眼睛瞟他，显然是不相信对方这么好心。再说不就是剜肉吗……又不是没干过。他又不是疤痕体质，细胞生长活|性|不错。一个坑出来，扭头意大利走一圈回来各自圆满。 “小弟我可是正经国家编制，后面那句话可对不上啊！好心问问你，啥态度啊？”老九嗤笑一声扔开镊子，坐在一边看着刚同医生商量完治疗方案的谢雨笑着并拢两指点了一下眉毛算是打招呼：“哟！” “有事？”谢雨想着是不是有些后续的事情没弄完，他微微皱眉：“他这样，啥也干不了。你有什么事儿都拖后吧！” 老九叹了口气：“我们有人在这边，说看到你们来医院就跟我说了一下。我过来看看，这不是好不容易认识一下吗！”他摊开手表示自己真没啥事：“不过他这伤这里面含有某种特殊的金属物质，简单处理只能挖出一个坑来。你确定要在这里给他做治疗？” “一个坑就一个坑呗！”裴青根本不想同他们有什么牵扯，摆摆手表示不情愿：“大不了十一的时候去意大利一趟，回来就没了。” “你这是宁愿舍近求远也不愿意卖我个人情啊！”老九被他说的扯了扯嘴角。他摇摇头：“我这还想着带你过去呢！就是几分钟的事情，弄完了好回家睡觉。你家对象是法医，换药什么的工作都可以家里完成。” “对，一个伤口几分钟的事儿。我就得抛头颅洒热血，最后连个烈士的名分都没有。不干！”裴青直接戳穿了对方的心思，谢雨闻言也觉得没啥意思的点点头：“在腰上，他肌肉组织都很好。其他检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愈合上不会有问题。再说，不过是腰上一个坑。只要不是疤痕体质，最终也就是一条腰后线而已。” 他这话说的十分符合裴青的心意，他连连点头甚至手向后冲着谢雨竖起了大拇指。那样子，就差起来亲两口了。 老九看他们那样无奈的耸耸肩：“真是看你过来好心好意的……我……”他啧啧两声：“我以我的军衔保证，绝不匡你！好吧！就是想交个朋友。” 裴青扭头看着他，一副信你我就脑残的表情。老九也拿他没辙，只能坐在一边小板凳上，脚腕搁在膝盖上来回嘚瑟：“本人大校军衔，需要给你看小本本吗？” “你们那个本子，一个任务一个。你这个任务需要一个大校的，立马就跟你做一个任何系统机关都承认的大校。如果需要让你成个少年将军，顺手就能给你弄出来。连履历都弄搞好。如果情况需要而时间不紧急，连你的战友、曾经一起的战斗经历什么的都可以弄出人证来。你当我傻！”裴青呲牙坐起来，拍拍身边的位置让谢雨过来坐。 谢雨拿着诊疗单坐在他一边让他好靠着自己：“最终就是一条线而已，不是什么大问题。手术可以随时安排。”他声线本就好听，带上一份清冷的味道更是充满威力。 老九听到这个，顿时明白人家家属怕也是同仇敌忾的。他抬手搓了搓鼻低：“你赢了！” 他说着从怀里抽出一份传真递给裴青：“这些年各种事情频出，说白了大概是欧美国家闹恐闹的看不得咱们没事吧！没事找事的，怎么也得弄出点事情来。大概是本着我不好受，你们也别好受。大家一起遭罪大家一起诉苦的想法。像今天发生的这事情就不是第一起。可你也知道，我们小鹰、老鹰……其他的战队能有多少人？况且，军队本就是国之利器。尖兵计划的好处就是资源配给。但目前，原本撒在外面的人就不够用，更不用说负责国内事务的。长三角的确是重要节点之一。这方面，需要更多的专业|性|的、科技能力更好的。可这些，都是要牺牲外面的人的时间和|米青|力的。原本各大军区都有自己的培训方案。可说实话，非专业……” 老九无奈的摇摇头，他摆着带着战术手套的手指：“那孟乐安就是最典型的例子。我们的人发现他的时候，已经快死了。好好的大学生参军。还没退役就成了残废，你说若是他有一个专业的人带着是不是好一些？所以上面集合|米青|英选拔的方案，从军校生中招收人才。正好盐城的发展和交通位置摆在这里，所以弄了个军校分部。跟军校一样，只是内部教授的内容和安全防护不同。说实话，你要不是说这是你洗手不干的单子，我还真不敢跟你说这个。毕竟行有行规的！往年你说的那些，我们保证不会范在你身上。毕竟，你这学历直接副高可是够了！看看怎么样？要是同意，我们就开车先去把你的伤口处理了。然后顺便把签字的先弄了。之后再说其他！” 第27章 第1027章：后路 裴青闻言将文件交给谢雨，谢雨看了看想到对方的伤口又想到之前说过的失业等问题。他看向老九：“你说的那些是真的？” “我用我的身份证……不，我娘的身份证作证行吗？”老九彻底被这对儿狗男男弄的无语了。他们的确会因为任务需求而伪装身份，但还不至于连这个都胡说啊！ 他一脸丧到家的表情：“哥哥们哎……我们的确前些年一些领导，对于找过来的佣兵在某些方面不是很地道。但你也得承认，他们的人品本身就有问题。有技术是一方面，但人品是另一方面好吗！Cian在整个圈子里，可以说是名声相当不错的。他一直做保卫工作，在行业里也是有着不错的名声。你以为为啥他那么贵啊！俄罗斯的阿尔法知道吧！都曾高薪聘过他，但是被他拒绝了。我们需要扩大队伍人员，真的需要人品各个方面都很优秀的老师。开始三级职称，你要是愿意入军职就是军职待遇。不会亏的，况且那军校也在大学城范围内。干什么都近！” 裴青被他的样子逗笑了，但他还是扭头亲了一口谢雨一副等他答复的样子。谢雨本因为亲昵的表现有些涩然，但看到那双眼睛顿时心窝里面都是暖的。他想了想：“我们先去治疗伤口，如果和他说的有出入就不答应。失业了我养你！一个月拿出五千吃喝，够了！” “嗯……好！”裴青笑嘻嘻的将头靠在谢雨肩膀上。老九倒吸了口气摇摇头站起身：“拿着检查报告，我开车！” “你还开着我给你那车？” “怎么可能！”老九嗤了一声：“你那车不经撞，已经进修理厂了。我这是从你们刑侦那里要的。”他举起手摆了摆手中的钥匙，裴青则拉下衣服：“我们自己有车，你在前面我们后面跟着！” 老九扭头瞅了他一眼，瘪瘪嘴：“成吧！” 裴青开着车跟在老九后面，先是出城然后是高速改省道。路程的确不远，谢雨有些担忧的看着开车的裴青，眼神直往他腰后面看。 裴青扭头瞅了他一眼，无奈的抬手贴在他的额头安抚的揉了揉：“你那眼神看的我毛毛的，能不能换个地方？看顶起来也没事儿？” “你就皮吧！”谢雨抓住他的手拿下来捏了几下：“我下午要是不拉着你闹腾，说不定还不至于。” “跟那……个有什么关系？”裴青故意拉了个长腔。然后眯眼笑着凑到谢雨面前亲了一口，被快速推开后一脸可惜的表情：“我这车可结实了。虽然安全装甲方面做得不是特别厚，但底盘稳定|性|极好！” 听他在那里说自己的车，谢雨一时间有些懵：“你好好开，我看前面老九那车都快没影了。” “跟着呢！”裴青无奈的抬手捏了谢雨脸颊一下：“我是在说，咱有机会车里来一次呗？” 他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要发亮的节奏。那眼神表情，别提一个多荡漾了。谢雨看着他，然后哈哈笑了。他靠着椅背：“你这是伤口不疼啊？” “其实我觉得跟你跟我做的没啥关系，腰椎关节出问题的应该是出力比较大的你才对。我就是躺平……任……”他咧嘴舌尖在唇缝转了一圈，然后无声的笑了。谢雨看着他，也不自觉的跟着笑了起来。 两个人本就是刚刚开始蜜里调油的时候，如何能够抵挡的掉对方的魅力袭击。更不用说，小两口私下里密闭空间你撩我一句我脑补一下的。 老九开了半天发现后面竟然没车了，有些无奈的停靠在路边。他想着是不是对方没跟上来，结果等半天他两根烟都快点完熏蚊子了才看到黑色的帕萨特慢腾腾的开了过来。看着他在路边，裴青打开车窗半个身体都挂在外面：“怎么了？不会是剩下的路要步行吧！还是说在什么地下机构？” “我不是开车开一半没看见车，等你们吗？怎么这么慢？没油了？”老九用脚碾压着烟头，只看见裴青大身板顶在窗口。他没仔细看，只是昏暗的车内灯光下谢雨的脸色明显带着潮红。眼前这个也不是很正常。他皱了皱眉，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啪的拍了下车身，然后指着裴青，憋了半天没说话最终自己上了车。 谢雨看着他上车，有些奇怪的看向裴青：“他是不是脑补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大概是以为你我车|震了吧！” 谢雨听到那两个字，眼神漂移然后哈哈一笑：“小伙子平日里是缺另一半缺的厉害吧！” “也许吧！”裴青笑着握住谢雨的手亲了一口。他们的确是干了点亲密的事情，不过倒也没有负距离的状态。他后面伤口渗液厉害，棉T恤已经湿透了。只好临时停车，贴了一大块绷带简单处理了一下。谁知道那小子脑子里脑补的什么？ 医院的确是隶属于某部队的处理中心。实际上这个中心大部分军医都是轮值，并不常住。不过好在就近、设备齐全。裴青老实的趴在移动|床|上，上衣卷起来露出腰伤。老九看着那伤口上湿乎乎的纱布，皱了皱眉。他记得……然后他猛然想到对方路上迟了一下。 顿时一口老血哽上喉头，但看着人家夫夫俩跟没事人一样。他如何不明白自己之前误会了什么。扶额转身，他深吸了两口气抹了把脸：“你们先处理着，我去接人。顺便把文件什么签了，然后证件什么的还需要你到当地公|安系统做一些相关手续。到时候走常规就好，会有人给你解释。” “行！谢了！”裴青摆摆手，给谢雨一个眼神。谢雨了然的跟着送了出去。这家小医院看着只有二层楼，外面四个检查哨。 安排的医生正在看他在盐城市医院的检查报告，不管是身体健康方面的还是一些骨骼裂痕劳损的。谢雨当时压着他做的项目堪比全项体检，可以说什么数据都有。有经验的随军大夫，一眼就能够根据这些资料判断出他什么时候出过什么样的事故，造成怎样的伤害。同时还能根据这些伤害，判别出他大体的任务时间。裴青趴在|床|头长叹口气，这算是全交代了！他家老公都没有……哎？不对啊，他家老公也是搞这方面的。那岂不是什么都被……完蛋了！ 他丧气的锤了锤|床|，这不就等于以后稍微有个头疼脑热的，根本就躲不开吗？想到吃药……他整个脸都皱起来了。还有那打针……不太美好的事情一股脑的冲击进来。在谢雨回来后，原本活蹦乱跳的家伙已经蔫的像等待秋后问斩的小白菜一样。蔫哒哒的，抬不起头来。 “这是怎么了？”谢雨看了一眼一边小当兵的，那是卫生兵。这个军营没看见一个女|性|，应该是纯男|性|的营地。 “你都看见了？”裴青扭头看着他，一脸的丧：“所有的检查报告！” “啊！”谢雨点了点头：“早年陈旧伤不少，不过你骨质骨钙充沛。血液活|性|十分不错，各种功能都很好。所以骨骼愈合的非常不错。怎么了？” “那岂不是我以后哪里难受，你都知道？” “这不是很正常吗？我就是法医，也是个医生！”谢雨被他的话逗笑了：“你这是怎么了？” “我怕打针！吃药也不行！”裴青小声嘟囔着，感觉丢脸的用手臂遮住脸。看他那样子，谢雨哈哈一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待会儿据说要用特殊的光子仪器将伤口的肉都弄掉，没有麻醉的。那个位置打麻醉，我担心影响你的腰椎传导。只能涂抹一些表皮麻醉剂。” “那个无所谓，原先受伤了直接将一块肉切掉的事情都干过。”裴青对此有些混不在意，只是说完他有些后悔的抬头小心翼翼的看着谢雨。看他那样子，本来嘴里攒着话的谢雨心软了。他叹了口气：“那你以前感冒什么的怎么办？” “有中药！” “汤的？”想到那黑漆漆的药汤，谢雨被他弄的有些糊涂。转而一想：“你这也是有意思，西药一口就下去了，怎么还不愿意吃反而愿意喝药汤？” “咽不下去！” “一把药，一口水就下去了。” “一壶水喝完，化在嘴里都下不去。”裴青扶额：“别想了，就是最小的丹参滴丸，我都咽不下去。最后全在嘴里，什么味道都有。超恶心……还不如直接一碗药汤解决。” “那打针呢？” “针会扎在里面取不出来的！”裴青回了他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肌肉会紧张到痉挛。就是针灸那么细的针，我都带着它不得不手术一刀下去取出来。带针现象严重。小时候打针打的太多，结果硬生生的变成了这样。我小时候身体特别不好，可以说十天有八天在医院。剩下的两天在往返医院的路上。” 听到这个，谢雨捏了捏他的后脖子：“行吧！中药也好办，中医院吗！人家看西医，我们找中医。” 听他这么说，裴青有些奇怪的看过去：“你不觉得我这样很矫情？” “只要你掩盖你不舒服，其实……”谢雨想了想：“你是……我的男人吗！我还能怎么办？嘲笑你大男人一个害怕打针吃药？呵……”谢雨轻笑一声，他低头亲了亲裴青的额头：“你这人挺有意思的，刚刚是不是脑补什么？” “哎？”裴青闻言猛地摇头：“我能脑补什么？”他眼神镇定，同谢雨对视的毫无障碍。可偏偏如此，谢雨却发现他另一个特点。越是故弄玄虚的时候，越发显得真诚。这家伙……真有意思。他刚想低头再亲一个，就看着远去的大夫走过来：“你是他家属？” “我是他未婚夫！”自己给自己抬身价这种事情，两个人做的都不要太熟练。前一刻裴青那里说老公，下一刻谢雨这里就到了未婚夫。如果不是因为后续的手续中没有结婚证，他还真想在裴青那边手续下来前将证领了。婚礼什么的，可以等见了父母之后再说。但提前上岗这事情，还是可行的。 打定了领证的主意，谢雨在一边听大夫安排手术方案一边快速考虑着求婚的事情。他其实不是第一次准备这个，只是当年想的和现在不同罢了。当年因为现实因素，就是求婚也只能小小的浪漫一下。而现在，他想给对方最好的。 在同意书上签了字，谢雨有些不解看着对方离开。他回到裴青身边坐下，看着小医疗兵拿来袋装一次|性|的手术服。他帮着裴青简单地换了上衣，套上外裤。上面的标签是某驻地医院的，看起来并不是这里。不过他也没在意，这东西穿一次就扔的东西。 “刚刚他让我签字竟然没找我要结婚证！” “要也没有啊！”系着扣子的裴青抬眼看着谢雨，然后眯眼一笑凑上去亲了一口：“给点甜蜜素呗！” 谢雨笑着搂着他的亲了几口，这才和脸红的小兵一起推着他去了处置室。里面是无菌环境，谢雨只能等在外面。 老九带着人来的时候，裴青还在里面没出来。相互介绍了一下，对方第一句话就是：“你们是准备结婚还是只是谈个恋爱？” “当然是准备结婚！”来人姓张，弓长张。名字简单，属于满大街喊一声估计能有至少十个回头的那种。张强，带着黑框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各自不高，但从肢体结构来说应该是一个文武兼备的人。 对方也没啥废话，简单地说了一下对于均属的待遇还有军婚方面的。国家刚刚开放同|性|恋婚姻合法，但军队方面其实有很多这样的。只是面对国家法律来说，部队要求更高。尤其是对于同|性|的，本就艰难就更不允许作妖了。所以是真的一旦结婚，就是一辈子的。出轨什么的别想了，两个人一起到铁门后呆着。当然，还包括小三小四的都一样待遇。简单来说，不确定有勇气一辈子的话，还是别撩。 说完这个张强这人就看到对方那亮起的眼睛，看得出这是个痴情的。不然也不会如此激动了！只是想到要找的目标人，他有些不忍。那小伙儿挺帅的，看起来肯定是很受小姑娘小伙儿的喜欢那种。这人相貌……也不能说不出众，但纤瘦的很…… 他摇摇头，这种事情不好说。他只是提醒谢雨，要是可以最好一周内将结婚证领了。其他都是假的，有了证他这边可以直接走程序。 谢雨点点头，他也明白这其中的关翘。只是等着裴青出来，两个人商量一下。他觉得，对方肯定不会拒绝。都是老大不小的人，而且两个人这么合拍……他想着下午那会儿的感受。这么好的人，不趁着热乎定下来扣在身边，还等热情没了只剩下宁静的时候再考虑？ 他又不是傻瓜！ 裴青从里面出来是自己走出来的。他脱了病号服，换上自己来的时候的衣服，腰部那里已经被重新缝合用的是最新的拉链和凝胶。换药方面他那里有就没让拿。再说，自家就有一个大夫拆线什么的也不需要他人。 他看着坐在谢雨对面蓝色长椅上，穿着一身军装的人。胸前的彩色图片和肩章告诉他这个人的阅历，绝对不是普通的文职人员。他挨着谢雨坐下：“谈什么呢？” “你弄好了？”明显看到一头的细汗，这室内开着通风系统，加上日夜温差的关系并不热。谢雨从口袋中掏出一包纸巾打开递给他一张：“在说军|婚的事情，我想着要不我们先把证领了。这样也好办手续。这是张强，他是专门过来给你办手续的。” 张强笑着眯眯眼，他本就长得和气起身同裴青握手：“我这名字简单好记，目前主要负责文职工作。你这是特招，同时开学在即。如果可能，尽快把手续办好也好开展工作。哦……对，这是我的工作证。” 他没有让老九介绍，而是拿出自己的工作证递给裴青：“我这个部门就是典型的养老部门，我要是有你那学历我也去当老师去了。只可惜，现在科技变化比十年前还快。原先叫日新月异，现在是一天之间你就觉得自己落后了。” 上面写的是某军事院校人资处处长。看着科室名称什么的，倒是文职没有错。只是在军衔职别上，却明晃晃的有着少将两个字。对方穿着简单地夏季常服，带着普通的文职人员通用肩章。如果不是上面那两个标记，还真难看出什么。要不是胸口一堆彩色标志，还真不太好评估。 裴青将证件还给他：“张将军啊！”他笑嘻嘻的捏了捏手，用胳膊肘戳了戳谢雨一脸贼兮兮的样子：“我好歹也是跟将军握手的人啊！待会儿回去不洗手了！” “你这要是跟一号领导握个手，岂不是一辈子不洗的节奏？”谢雨翻了个白眼，对此很是无奈。张强看他那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他就担心对方是个不好弄的，毕竟那些雇佣兵什么的一个个都有些桀骜不驯。他从武职转文职，专门被调过来负责这件事情还有一定成分是跟他的个人经历有关系。他曾经是老鹰的人，算起来也是曾经的兵王。只是身体折腾的伤患太多，就转了文职。他们有的战友干脆什么都不干养老去了。他觉得，多少还能折腾折腾。 张强哈哈一笑摇摇头：“我其实跟你一样，都是退下来不干了。只不过我是转了文职，你这是要当教授！”他笑着打着哈哈，将一直没有给谢雨看过的文件从密封夜空蓝文件袋中取出递给裴青：“你看看，有什么条件可以谈！本来应该明天再说的，但有些事情我琢磨着还是别夜长梦多了。万一这一觉睡醒你改主意怎么办？我还是热锅煎豆腐，趁热的好！” 裴青翻开整理成册的文件，一目十行的看着上面的东西。 第28章 第1028章：第一夜 前几页是专门的红头文件，虽然扣着密字章。但不难看出，这是专门针对他们这种想要告老还乡的人设计的。一面阐述了国家对有用人才的立场，另一方面也明确的指出希望他们能够加入国家安防建设中。同时可以避免成为社会闲散人员，制造不必要的争端。话术语序说的都很有道理，字字明确也能看得出随着国家强大，管理结构也随之发生了改变。曾经裴青二叔时期遇到的拖延、定义模糊不清等都写的十分清楚。 裴青看得快，但他还是装模作样的重新阅读了两三遍再向后。 后面的文件应该是专门针对他做的，看得出上面详细的列出了各种待遇和工作项目。十分的仔细，并且有着足够的扩充和改变空间。他伸手向张强：“张处长，给根笔吧！” “哎！”张强笑的和气的从胸口口袋中抽出一根中||性||笔递给他。裴青在那些条条框框上一边写一边说：“房子我有，不用分配。虽然说多一个房产多一个投资，但据我了解部队房产方面都是共有房产。可继承不可买卖，我和老谢日后也没得孩子什么的。就是收养什么的，也是后面的事情。目前的居住面积够了，就是再来俩熊孩子都够。” 他在房产分配那里画了个横杠表示可以不用。张强闻言，点点头：“这个是都是员工福利，你要是不要可以留给别的同志。” “没事，我就是说一下我的立场！”裴青点头表示了解，他看着下面的条款：“工资方面是按照副高给的。定的是三级教授，这个可以。我双科博士，初定三级没问题。只是这个大校军衔……这个，没搞错吧！” “按照您的阅历和您能够讲述的内容来评判，这个没有问题。”张强笑着解释：“您的阅历先不说，社会学和心理学双科博士，人大毕业的。光是这一点，三级教授给您也足够。说实话，当中学老师的确有些屈才。不过这个是个人意愿嘛！哈哈……” 他笑着打个哈哈哈，有些微胖的双手相互蹭了蹭：“至于军职评定，所有从外面回来希望加入队伍的。我们都会进行评估。但您不同，您不是自愿要加入的。您是我们想要招收的。这就有两个情况了。他们来，中校就是最顶尖的。但您不同。毕竟，我们争取您加入我们就意味着我们现在给您的并不是最好的。而是按照体质规定，进行的基础||性||安排。比如这个军衔，我想我们要是给低了阿尔法那边肯定会开出更好的。” “我拒绝他们很多次了！”裴青了然的点点头：“我没有接触过军事院校，甚至军队方面我认识的也都是退伍的居多。哦……对，我本身就是党员。入党这个可不用了！” “你是党员？”谢雨惊讶的看着裴青，裴青眨眨眼睛同他对视然后抿唇一笑：“惊喜吗？社会学必须入党啊！学校硬||性||要求，我能怎么办？啊……对，你家男人我就是这么优秀！” “所以这也是我们特别希望您能够入校任教的原因。”张强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他也是看了内部资料才知道，这个他们希望能够在明年争取到的高等级佣兵拥有多么优秀的履历。 他从不接任何参与他国内政的军事行动，更不会为那些叛逃出国的人做保镖。就是有些私行不良的人也不会成为他的客户。很多被他保护过的出国富豪都有着相当不错的赞誉。更不用说他本身的学历和在清槽雪狐的行动中的表现。用阿尔法中那个中将的话，这样的人才竟然不是军队出来的实在是惊讶。毕竟在外面，非专业出身结果做的更专业的，就是神话的起点。 他们都是经历过风雨的，现在虽然退居二线也能够看出这个年龄不到三十五岁，实际上正是黄金阶段的男人拥有怎样的能力。他最优秀的不是让他去抛头颅洒热血，而是将他的东西传递下去。 “你们这课程是研究生课程啊！”裴青已经看到了后面，上面有着明确的教学任务。甚至是教材，都需要几个教授一起编撰。目前的教材只是实验本。随时都可以因为教授的想法进行更换。 “为期两年，希望在中高等淘汰率的前提下，完成人员充沛。同时，还会有一些老兵会进行回炉。你也知道，信息大爆炸的时期。怎么弄，淘汰率都居高不下。学员都是从各个连队、军校抽调的最优秀的。他们都是在心理测试中，最适合的。” 张强说完，身体向前拱了拱：“说实话，您的相貌十分出色。但很难相信，你比那些我们特意挑选的放在人堆里都看不到的那种更合适。我其实有些好奇。” 裴青闻言抬头看着他，想了想：“这个……我觉得你们是不是进入了一个什么误区？其实相貌不是第一位的。过度的漂亮，有的时候自身就是一个武器。这是我在车臣的时候，学到的第一课！” “可很多时候，这种情况只有女同志需要。”说完这个，张强看着相视一笑的裴青和谢雨。顿时了然的张了大嘴吧抬起了下巴，他连连明白了明白了。可实际上，裴青觉得他什么都没明白。 将相关的协议同谢雨商量了一下，谢雨觉得没什么大问题。裴青见他点了头，这就在最后几页上开始签字画押。实际上，当初选择入党的时候，也有给自己留一分后路的意思。毕竟他不能一辈子做佣兵不说，更不想加入什么乱七八糟的组织中。当年他叔叔的死，很大程度也是团队里面的利益均分问题造成的。 如果不是当年临时接手昏迷不醒的堂妹，又不想糟蹋了叔叔生前的遗产。他也不会去卖命做这个。毕竟那个时候他已经开始硕士结束了。老师邀请继续住校读博，日后走的就是学术路线。 张强收好他签字的东西，从随身文件夹中拿出一张纸仔细写了自己单位的所在地递给裴青：“上面是我的电话号码还有|邮|箱|，你这伤怎么也得过两天才好。你们那边弄好手续，就给我打个电话。我带你办理后面的入职手续和相关其他的东西。军装你总是要领的嘛！” “好！”裴青笑着起身送他离开，事情已经尘埃落定。老九笑嘻嘻的问他们要不要在营地住一晚，但裴青还是想着回家比较好。拒绝了老九的邀请，不过怎么说人家也是牵线搭桥的人。约好了第二天去吃火锅。 离开营地，谢雨才想起之前手术的事情。他有些担忧的瞅了瞅裴青的后腰：“疼不疼？” “不知道用了什么麻醉类的药物，涂抹上到现在都没感觉。”裴青摇摇头，他拉着谢雨的手摸了摸手术的位置：“现在还是麻麻地说不出什么来。感觉那块肉不是自己的一样。” “到底是怎么造成的？”裴青是个胆大心细的人，绝对不会疏忽到给自己腰部来一刀的程度。能够跟他近身到这种程度的，必然是高手。 “情报失误！”裴青想着那个糟心的案子，打开车屉找了根棒棒糖递给谢雨示意给他剥开。谢雨将棒棒糖塞进他嘴里，手指不自觉的捏着棒头在那柔软的口腔中蹭了蹭。裴青一口咬住，呲着嘴角：“你这是想车毁人亡啊？调戏司机，胆子贼大啊！” “我这是准备严行逼供呢！” “我还以为你准备来一次浪漫的公路之旅呢！”裴青嘎嘣嘎嘣的咬碎棒棒糖：“我很少接老外的活儿，就是外籍华人的我都很少接。一来，给的钱少不说。二来情报方面也会误差很大。他们通常不会同经纪公司说实话。有的时候，跟你说你保护的是一位女士……”他摇头晃脑的做着怪，嗓音捏着飞起：“可实际上是个女装大佬！” “没这么坑吧！”谢雨被他的怪样子逗笑了。觉得怎么都不会这么玄幻。 “这就跟你不会觉得碎尸后还有人对着尸体过日子一样。”裴青感叹的锤了锤窗边：“人家也不会管你有没有见识，能不能承受。懂吧！所以说……我不太愿意接他们的生意。但是暑假只出一次任务是我的常态，一年两个假期。中间人也知道规矩，正好这个给钱还算是大方。圈里面口风还算不错，只是之前他们一直在用美国的安保公司。但这一次不知道怎么的，可能是价格闹崩了就找到这边。顺手就接了。谁知道情报出了问题，也难怪那些美国人要加价。我都觉得亏死了！” “以后就不用做这些了！”谢雨抿了抿唇：“我也不知道让你不要去冒险是不是对的。只是，我觉得还不如你在家我养你呢！” 裴青听他这么说，微微一笑换手握住方向盘，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轻轻揉搓着：“以后不会了！毕竟，这工作虽然说是兼职，可很难找对象啊！我总不能为了一个兼职，连老公都扔了吧！” “说的好像我真的会因此嫌弃你一样！”谢雨别开脸摇摇头：“我明天要上班，快点回家。还有，中午跟老九吃饭你先来接我。我从手机上把桌定了，顺道将宿舍的东西收拾一下拿过去。我还得去办一个公交卡去。” “办那个干什么？” “你要是起不来，我岂不是要打车上班？” “哦……”裴青笑着眯眯眼：“那不会，我自己的体能如何我还是有数的。你看……今天让你弄了三次，不还是活蹦乱跳的？” “那你这是希望晚上继续咯？”谢雨眉眼一挑：“家里还有两个！” “喂！”裴青可没有晚上继续的想法，他笑着摇摇头：“你得好生爱怜它好不好？那小花怎么也是承恩雨露三次了，再多也是要闹情绪的！” 听他这么说，谢雨哈哈笑着。似乎是什么好玩的笑话一样。裴青听他笑的开心，也只能懊恼的锤了锤方向盘，无奈的歪歪头。 他真傻…… 回到家中，谢雨没让他洗澡而是在浴室用热毛巾仔细将裴青身上的汗擦了一遍：“先将就一下吧！”他也知道一身汗味很难忍，但终究不能再碰水了。 裴青拧不过他，但是看着认真用热水帮他清理双腿胳膊的男人，却又觉得心脏跳的厉害。被推倒的时候他都没有多少脸红，可此时却全身都红的通透。他本就肤白，这么一红谢雨如何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你这是在害羞？” “没！”脚趾被揉捏了一下整个人都不对劲的裴青连忙缩了腿，蜷缩在不大的浴室放的方凳上。看他那样子，谢雨笑了。他扔掉毛巾，手指将他的头发仔细梳笼到后面捏了捏那柔软的脖颈：“要亲一亲吗？” 他声音温柔极了，特意压低的嗓音带着气息熏得裴青更热了。他别开头，却躲不开戏弄只能懊恼的搂着对方的腰，算是结束这磨人的感觉。 下午的时候也一起躺在沙发上，但却没有同||床||的感觉来的强烈。裴青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谢雨被他弄的有些无奈，只能手臂一捞往怀里带带：“要抱着睡就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没！”裴青摇摇头，他搂着谢雨的腰听着胸腔传递的心脏跳动的声音：“我妈去世后，就没人跟我同||床||过了！” “你不是找过吗？” “完事就走，又不是情侣。再说，他们总希望我做TOP。” “你这身高体型，就是放在欧美也的确是容易让人误会的。”谢雨听着那小声的抱怨，低头亲了亲额头：“睡吧！” “晚安！” 两人第一次同眠，裴青以为自己最终还是睡不着的。但听着对方的呼吸，竟然不知不觉间睡着了。但空调开的还是有些低，两个成熟的大男人最终还是你一半我一半的分割了||床||。两人都是习惯早起的人，家里除了一些水果什么都没有。裴青给后腰贴了一张防水覆膜，就快速洗了个战斗澡。他可不想继续被昨晚那种慢吞吞的擦洗弄的心跳冒火了。 再血气方刚，也不能一天交四次公粮啊！又不是产量大户的十八|九。 谢雨见他起来，也跟着起||床||。两个人的洗漱杯都是简单地玻璃款的，裴青看着立在一起的牙刷一边弄着胡子一边考虑要不要摆一对儿。不过想到之后买房子、装修什么的又放弃了。他擦掉嘴边的泡沫：“你单位给你分的房子里面有家具没有啊？” “简单的两张||床||，还是充气的。我妈说了几次，但我当时没什么心思就没弄。怎么了？”谢雨想到那军校的位置，实际上住在这里才是最方便的。两个人车程都差不多，路程相反。但至少可以一起出门一起回来。他正考虑着去学个驾照出来。总是要用的，不能总让对方开车。 “那等我跟老爷子谈完，把房子定下来后我们就搬家过去吧！对了，不是说要领证吗？不如今天一起办了？”裴青是个行动派，虽然有些小浪漫在骨子里。但更多的是希望心想事成。而他目前最希望的，就是把彼此写入一个户口本内。 “你总得给我一个筹备求婚的机会吧！戒指什么的都没买呢！”谢雨被他说的愣了一下，这要是他妈妈知道了非得揍他两下才好。 “我这不是着急吗！”裴青转身看着他，然后接过他手中的剃须刀一边捏着他的下巴一边小心的刮着胡茬：“还是说，你不想跟我一个小本本？” “那是两个小本本！一人一份！”谢雨被他说的心动，但如果开头这么潦草，那婚礼是一定要大办的。他这么想着，由着裴青给他擦掉泡沫就抢了收拾洗漱台的活儿。他快速的将一次||性||擦脸巾扔进垃圾桶，一边打开护肤水自己喷了一些递给裴青。他的那套没带过来，不过用对方这套感觉也不错。 两个人都是中油略偏干的那种，不怎么起痘痘也不是敏感肌。 “我说的不是那个，是户口本！”裴青将|米青|华液递给他，自己快速的涂抹了一遍就开始用乳液。谢雨则在那里轻拍着等|米青|华吸收。听到那个词，他愣了一下手贴在额头根本没改动作：“你真不后悔？不会以后说，连个浪漫的求婚都没有？” “要那个干什么？”裴青眨眨眼，然后眯眼一笑：“我最浪漫的事情，不就是被你压在穿鞋凳上弄吗？”他笑着挑眉亲了谢雨嘴角一下：“我去换衣服，先去菜市场。早餐吃包子鸭血粉丝汤还是豆浆油条？” “我记得有一家卖粢饭的。你给我买一份，喝的要豆脑。咸的，不是甜的！” “成！”裴青几步就蹿了出去。听到他离开，谢雨也快速弄完自己的脸。找了一个发卡将前帘固定向后，系上围裙开始给屋子做清理。 打开窗户，将||床||单抽掉换上新的。等裴青买好早点、蔬菜还有肉蛋回来，整个屋子已经清理干净。就是厨房那几盆花，都得到了很好的照顾。 第29章 第1029章：缘分1 “鸡蛋涨价了，上星期买的时候还四块九呢！”裴青一边将鸡蛋放在蛋盒里面一边向弄碗筷的谢雨嘟囔：“今天就五块二了！” “去年我老家那边，我妈说都涨到了六块八一斤。还不是土鸡蛋什么的。”谢雨听到也有些无奈。物价忽高忽低的，说不出好坏来。不过好在国家调控在，不至于出现鸡蛋都吃不起的状况。 “我家小姑姑，就是死了的那个。她有一年……我大二的时候。说她老家那边香菜卖到四十多块钱一公斤，我听了都疯了。差点想要拿零用钱弄一批香菜去她们家那边卖。” “四十多……”谢雨停住擦桌子的手有些目瞪口呆：“那就是二十多一斤？这赶得上肉了啊！她那里是哪儿啊？” “新|疆！”裴青抿直了嘴角：“最夸张的是那年过年，她妈妈买了两根葱花了十八块钱！大葱！” “我的天！”谢雨直接翻了个白眼：“这真是欺负少数边疆呢！” “谁说不是呢？”将肉类分门别类的放好，裴青帮谢雨端了托盘到餐厅那里。他自己吃的是鸭血粉丝汤，搭配灌汤小笼包。弄了醋碟：“今天是没时间，以后有时间我做给你吃！” 谢雨想想还是摇摇头：“早餐什么的买着就好了。” “我真会做！” “我知道，但不想你早晚都辛苦。”谢雨说完，眨眨眼。那样子，倒是没有第一次见面的丧气，反而多了一份人气在里面。而最后几个字又偏偏特殊咬了音，让裴青脸一红彻底不说话了。他不想跟眼前这个撩人的家伙聊天！ 看着化愤怒为食欲的家伙，谢雨突然间觉得这家伙真有意思。这样的想法，让他愉悦了一早晨。连进入科室看到沈明选在那里，都觉得心情愉悦。 田景看着一身|米青|神气爽的谢雨，连忙凑上去：“谢哥，你今天……不一样啊！” “怎么不一样？”谢雨笑着歪头，他很少这样和煦。确切的说，在遇到裴青之前他并不是一个和颜悦色的人。但今天心情实在是太好了，他都很难维持严肃的嘴角。 “恋爱的人啊……”王志笑嘻嘻的走进来，靠着门框没有进去：“怎么没见那个……裴……哎我去，这个该怎么称呼？” “裴教授！”谢雨笑着帮他想了名词：“过两天办手续，去军校任教。他还有些事情要和同伴交接一下，就先送我过来了。” “哇……这是一步升天啊！”王志瞪大了眼睛：“我还想问问他，雇佣兵的世界是个啥样子呢！人家扭头就成教授了，正副啊？” “三级正的，同时带大校军衔。”谢雨没有隐瞒这个，过两天一些手续办下来就更没法隐瞒。再说，一个军人参与保护和一个佣兵参与保护是两个概念。他扫了一眼周围坐的：“原本之前就有洽谈。这次接活儿也是之前经纪公司人情。没办法，不然你以为他为啥故意暴露身份啊！” 他说的，颇有一些自豪的情绪在里面。沈明选坐在一边微微皱眉：“你上次跟我说要结婚的就是他？” “还是郭队牵线搭桥呢！人特别不错！况且，我跟他是军婚。这玩意比什么都好用不是？”谢雨说这话眉眼嘴角都带着笑，显然是好事将近的样子。可是看他这个样子，沈明选只能抱着双臂捏着自己的肉，用微痛来提醒自己。 听到自己的媒人身份，郭保国咧嘴一笑：“我啊……当时是觉得小谢你是看那个裴老师对上眼了。结果过了半个月不到，人家小裴老师似乎也对你有意思。我就说，这缘分这东西不好说。你看你之前，还跟我扭着不结婚不找对象呢！” “这不是此一时彼一时吗！”谢雨笑着摸了一把桌边：“你们这是准备开什么会？” “没什么会，只是这次事情后上面看我们做的不错给发了奖金还有假期。尤其是小谢你，不管是他给你找机会还是如何。这一次抓住的间谍，至少有三个的命是你给保住的。有特殊嘉奖，虽然暂时不论功但奖金还是要发的。怎么样，请客吧！”郭保国笑嘻嘻的拍了拍身前的手提包，这是难得的现金奖励。 在他们这行里面，能够正是论功行赏的必然会出现在工资卡里。上面顶多是口头表扬。但这种私下给钱的，潜意思就是封口费了。当谈资可以，但那些该说那些不该说心理应该有个数。 “请什么客儿啊？这钱来的正好，我还缺钱装修房子呢！”谢雨咧嘴一笑，郭保国闻言一脸的嫌弃：“噫……这果然是儿大不由娘！我这还特意找局领导要了个送钱的好差事，正好罗督查他们这边的事情完结也要带着东西走。算是送行，你怎么这么抠门？” “这就要走，全弄好了？”听到这个，谢雨满脸的开心是怎么都掩盖不住的。虽然小选选这个梗已经过去了，但谢雨明白裴青心底还是有疙瘩的。毕竟前任这个梗，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等待他的却未必是什么好消息。 国安带队过来，顶着督查身份的罗松是这次队伍的负责人。他摇摇头：“基本情况我们已经收集整理完了，那边还有案子堆积着不能一直在这边。要不是这次事情耽误，应该只是三天而已。我们先回去。不过，明选会留在这里将证物整理带走。” 听到沈明选还会留在这里，谢雨的表情可以用直观来形容了。这几天的接触，在座的人都不是傻瓜。这前任现任梗，虽然说八卦好吃但也得论能不能吃，期待吃不吃。显然，对比沈明选这个温和白皮法医，他们更喜欢挑剔成癖，嘴巴好的时候，口德异常好。不好的时候，分分钟让你想找妈妈的谢雨。更不用说，他们私下也有|微|信|群。老郭早就说过，那是未来鉴定中心主任。不管是老处长的举荐还是这些年谢雨的能力。 谢雨张了张嘴然后弯了弯嘴角：“正好我们中午给裴青的搭档老九送行，定的是山西路那边的海底捞。这样，我再加两个桌一起去。” 谢雨这么说着，拿出手机开始订桌的同时给裴青发了消息。裴青此时正坐在理发沙龙修面，他考虑着待会儿谢雨忙完让他过来修一下。他那头发有些长了，平时不仔细看还好。将两鬓修一下，层次感上去上面稍微弄一下一定很帅。他闭着眼睛，此时腿上摊着一本男士发型方面的杂志。 手机响了一下，他微微皱眉还是从裤兜掏出来看了一眼。抬手示意理发小哥儿手停一下，他快速的回了信息：“一起吃，没事！你先过来我这边呗！”他给谢雨发了个定位，距离他们警局不远。这里都是市中心，虽然说大学城那边吸引了一定的商业但更多的还是这里。 谢雨看了一眼位置，是一家沙龙。那个位置，全市只有一家。据说是会员制的，想起男人对自己的细致，他笑着回了一个字就站起身：“钱郭队你先拿着，到时候麻烦您给他们付个款结个账。剩下多少你给我多少，多退少补。行吧！” “成！”郭保国本就有意让谢雨请客的同时，同局里熟悉的人关系热络一些。他那|性|格，往常独来独往的后来带了个小田。可小田到底是个姑娘，这人际往来的可不能这么算。 他有心帮谢雨一把，谢雨也是多次承他的人情。认上一个媒人礼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他没跟裴青说这个，他想着到了地方再说。 吃饭的时间定的是中午两点多，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十一二点的太赶，不如放在略晚一些的时候。裴青考虑的是正好修容之后，去民政把手续办了。户籍什么的，可以等第二天到大学城那边的户籍处去办理。后天可以约一下那个张处长，将工作什么的落实一下。早点弄好，他也早点安心。当然，如果有必要可以去看看那个小选选。 谢雨走进沙龙，门口接待的小哥儿刚想问有没有会员卡就听到里面副总监走了出来：“是谢先生吧！裴先生正在吹头发，让我带您过来！” 谢雨闻言有些稀奇，他并没有给裴青实时定位他是怎么知道的。走进去就看着男人咧着嘴朝他笑的开心。谢雨看他那架势就知道是个什么意思，他并没有客气或者拒绝反而大大方方摘了领带解开夏季常服领口的扣子：“先洗头？” “对！”裴青笑着指着一边刚刚给他弄完的总监：“这是王帅，一个小兄弟！”说着他拍了拍穿的牛仔裤短袖白衬衫，一头柔软黑色短发带着眼镜看着就像中学生的男孩儿：“我老公！” “我就说你怎么一来就让我把副卡给你弄了，结果是找到对象了啊！”男孩儿开口声音清亮，尾音带着一点小软绵。一听就知道也是圈里面的。裴青嘿嘿一笑，王帅找了店里的洗头小哥儿带谢雨去洗头。然后贼头贼脑的贴着裴青耳边：“不会是法医鉴定那边的高岭之花吧！” “什么花，人家是纯TOP。”裴青说到这个特别得意的抱着双臂抬了抬下巴：“跟哥配吧！就按刚才我挑的那个弄，怎么也是哥哥我人生第一个小红本本。一定要搞得帅气逼人，知道吧！” 王帅这么一定顿时来了|米青|神，他歪着身体昂个小头儿一副不可思议的眼神：“啥眼神啊！你这么壮的受竟然找了个纯攻？我这么乖，这么可爱都还单着呢！老天爷这是啥想法啊！” “咋了？”一听就听出东北味的口音，裴青脸一横：“我这不是壮好吧！这身高、这身材哪里差了？” “出门问问姑娘们，哪个小受是你这样的？一米八多的身高，这肌肉、这大腿、这肩背！人家小受都是柔柔软软，白白嫩嫩的。你这……你这……”王帅嫌弃的用手指戳了戳裴青手臂上结实的肌肉：“啧啧……”一脸的嫌弃不说，还带着一股说不明的羡慕。他憋着嘴深吸了口气：“行了，今天这次就免了你的钱了！看你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了！” “你还想哥哥我几次啊？”裴青伸手在他脑袋上呼噜了一把，就看着谢雨顶这个湿漉漉的脑袋出来了。他头发并不很长，只是没有什么造型。之前都是板寸，单位|性|质的问题也没有特别想做什么。 他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的镜子：“全修会不会占时间？” “不会，我询问过民政那边的，他们现在中午不休息。毕竟很多年轻人工作需要，请不了假什么的。等你弄完十一点多我们过去。”裴青坐在附近的椅子上，扭着身体托着腮笑的额外开心。谢雨看他那样，只是伸手捏了他一把就闭上眼睛，热毛巾轻轻搭在耳边。他们早晨才清理过，现在不过是为了对鬓角做处理的时候更容易的举措。 裴青给谢雨选择的是一种在偏分上略作文章的发型。就是渐层修剪两侧的莫西干搭配偏分，尤其是在分割线上稍微弄的明显一点。他觉得谢雨那文质彬彬的样子，弄上这么一个发型绝对帅死了。他托着腮看着王帅拿着各种工具在那里招呼。他坐在隔壁的位置上，此时总监独自的隔间里面，只有王帅小剪刀咔咔的声音。 并没有烫染，哪怕是王帅做|米青|工细活也不过是一个小时的事情。谢雨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领口，鬓角被清理干净让他的下巴延长。整个脸型拉长的同时，还多了一份|米青|明在里面。他对着镜子看了看，转身低头就捏着裴青的下巴给了他一个热辣辣的亲吻。两个人本就刚热起来，如何不腻着你来我往？ 王帅一副没眼看的样子指了指隔间的门，裴青红着脸推开谢雨：“先去把证件办了！” “你东西带了吗？” “你的呢？” 两个人相视一笑，王帅算是知道今天是没啥好谈的了。他只能将副卡递给裴青将主卡给了谢雨：“我家裴哥什么都好，就是花钱大手大脚的。你说他那一个月工资，愣是在我们这里办了一个年卡。里面存了三万，不染不烫的都不知道要用到哪个年份去了。” 谢雨看着手中的黑色带金纹的卡片装进口袋：“我会管他的！” 说着，他就拉着裴青的手走了出去。裴青将自己的棕色皮包换了之手：“别走这么快啊！我腰还疼呢！” 谢雨本走的不快，但是听他这么说有些担忧的扭头看向他：“应该不会裂开吧！” “谁让你……那么厉害的”裴青说完，整个人都变得戴上了那么一层明媚。谢雨闻声扭头看他，然后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上了停靠在不远处的车压在后座椅上：“你这是真希望那地方裂了？” 裴青隐藏在镜片后的眼睛眨了眨眼，然后咧嘴一笑搂住谢雨的腰：“弄坏也没关系！”他声音略有些沙，这话说的充满了暗示。谢雨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开车，民政局！” “哎！”裴青看着他绕过去上了副驾驶，自己得意的按了按后腰插上车钥匙：“怎么想着要请客？” “郭队的意思吧！”谢雨拉好安全带，将随身的斜挎包里面东西掏出来，一本本整理好塞进裴青的手提包里：“半年前老所长就跟我说希望我能接他的班。盐城这里不像其他省市，机构健全。实际上大学城虽然建在这里，但很多都是分离的。因此市里也没有给我们这边提升什么。我过来也有着半流放的意思，毕竟当年沈明选他妈做的有些过了。原本只有老所长和几个老法医。这陆续的退休的退休，病中的病中。我没心思经营人际关系，郭队这大概是想帮我弄弄。不过是花点钱的事情，随他心意吧！” 这么絮叨的说着，谢雨将自己的挎包扔到身后座位上。裴青听他这么说，点了点头：“你自己看着办就好。反正他们允诺我的就有让你接手盐城鉴定中心的意思。只是不知道级别定向什么的怎么轮。盐城市只是一个三级城市，这玩意……再高你也高不过市长。” “市长也就是个正处级。盐城市虽然是市，但实际上到目前为止盐城市只是增加了城市规模却并没有升高城市等级。依然是一个县级市！”谢雨无奈的摇摇头：“这级别跟权责没关系。他就是个科级，也是局长不是吗？” “说的倒也是！那这么算起来，局长应该是副处级吧！”裴青想着曾经学过的内容说道。谢雨点点头：“市委书记才副厅级，他就是三权分配也只能是副处级。很少有高级别的人过来这边的。不过现在的局长听说有能力向上面走一走，也不知道下一任是个什么样子。我们鉴定中心跟他们是一体的，但却是两个部分。简单来说我如果做到了所长的位置，基本上跟他的副手是权责平级。” “你一直说权责……” “我是副处啊！”谢雨拧了一个不太好的微笑。裴青看着他，想肯定跟他之前那段过往有关。今天本就是好日子，他抬手捏了谢雨的脸颊一下：“大处长啊……那也是跟我结婚啊！” 他这么一说，谢雨倒是哈哈一笑：“我原本要留校当教授的。但是当时影响不太好，我老师就说你下去历练一下吧！不过现在看，似乎是专门为等你的。” 这话他早就想说了，这么好的人。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们这一定是千年的缘分才对！”裴青找了个停车位，停在民政旁边|银|行|的停车位上。他伸手拿着提包递给谢雨：“来吗？” “走！”谢雨抓起包，打开车门下了车。 第30章 第1030章：领证 看着手中热乎的红本本，裴青打开两个本本对着看。怎么都看不够，以至于原本跟着一起兴奋的谢雨不得不收了热情没收了他手中的红本本，捏在手中敲打着他的肩膀：“开车，别愣着了！这要是拍结婚照，你不是要盯着影集直接傻了？” “不不不。”裴青红着脸凑到谢雨耳边轻咬了一口：“我不想去吃饭了！” “干嘛？”瞬间就明白那不怀好意的暗示。谢雨只是笑而不语也不戳穿他。只是带着笑等着。 “我们回家吧！”裴青小声的嘟囔了一声，然后啪啪拍了方向盘两下：“该死的人际关系！” 他像孩子一样的发泄着，谢雨笑着伸手在他大腿上捏了一下：“晚上给你！” “喂……”裴青红着脸瞪了他一眼：“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很痒一样。” “不痒吗？”谢雨别有深意的上下打量了一下。眼神停留的位置，让裴青觉得一阵火热。他哼哼唧唧的开着车：“新婚啊！人生第二次投胎……就用在请客吃饭上了。”他这么抱怨完，才哼哧了一声：“所以我不喜欢婚礼什么的。好好地日子，为啥要跟别人分享。又是弄酒桌又是弄什么闹洞房，结果就是用自己最幸福的一天来完成别人的娱乐。” “可是我妈妈肯定会要求我们补办婚礼的！”谢雨不得不提醒眼前这个大孩子，他抬手捏了捏那好摸的后脖颈：“好了，前面绿灯了。” “你最近没假期吧！”裴青听到谢雨说妈妈，一时间有些郁结。他抿了抿唇：“你妈妈会喜欢我吗？不管如何，我都不是那种长的小小嫩嫩的那种。” “我要是喜欢那种早结婚了！”谢雨无奈的摇摇头：“我妈开始的时候因为沈明选的事情很是担心了一阵子。她总是觉得，我可能就不会找对象了。就一直劝我相亲啊什么的。开始还挑挑拣拣的，后来……”谢雨说到这里也有些无奈。他捏着红本本打开，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后来就随便我了。我早晨的时候给他们打电话说了这事情。毕竟是能一起办手续最好。不过他们近期可能过不来，我爸还有三个月才正式退休，要等一下！我妈还有半年。我琢磨着，如果可以我就请假带你回家一趟。毕竟眼看着也要开学了。” 听他这么说，裴青心脏跳了跳。他有些沉默，谢雨看他那样子就知道这人在紧张。他伸手轻柔的捏着那后颈肉，又摸了摸柔软的耳垂终于让人软和下来这才听到有些颤抖的舌音：“不会被打出去吗？” “你是下面的，我娘就当你是姑娘了！只要你别介意，他们说不定还担心我始乱终弃呢！你这么优秀，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玩意就跟丑媳妇见公婆一样啊！”裴青瘪瘪嘴：“这东西跟你说不清楚，我父母长辈都不在了，你肯定没这个担忧。” “我也很担忧的好吗！”谢雨瞥了他一眼，抬手在他后颈捏了一下：“你难道不想把我介绍给他们？逢年过节，不烧纸什么的？虽然说我这个专业特殊，但我们还是敬鬼神的。我跟你说，很多无厘头的案子都是根据受害者家人的梦境去破案的。万一你爸妈不满意我怎么办？好不容易养大的儿子，虽然说没看着你长大成人吧！但至少也是你生身父母，他们一定时刻都看着你的。我只是一个法医，又不是什么大款高富帅……家里也普通。你说，我爹妈……他们还不得托梦啊！” 听着谢雨絮絮叨叨的，裴青嘴角已经裂到合不拢的程度。谢雨扭头看着他在笑也红了耳鬓扭头看着窗外笑起来了。此时中午上下班吃饭高峰期，车辆有些多虽然只是三个街区的事情。可竟然也走了半个多小时。 老九没有进去，他不知道是哪个包间就坐在外面等候区磕着店家提供的瓜子咔擦咔擦的，看着两个人一身正装出来有些愣。 裴青将身上的西装上衣脱掉搭在手臂上：“刚刚去拍照了，等着急了吧！” “拍照？”老九吐掉瓜子皮有些疑惑，裴青笑着用眼神看了一眼去跟迎宾说包间事情的谢雨：“我们领证了，这不是张处长那里比较急吗！” “哦哦哦……新婚！”老九瞬间明白，他啪的拍了一下大腿：“这是竟影儿罚款啊！Cian，你这是城管啊？见到我这小摊贩就直接大开口！”他虽然嘴上说着，但还是拿出手机一边啧啧的发出声音一边打开红包开始发红包。 裴青看他那举动，笑着抽出他的手机摇摇头：“罚款什么啊？只是领个证，又不是真的举行婚礼。你要是有心，到时候来凑个热闹也不错。走了，吃饭！”他看到谢雨在那边比划跟着走。 听裴青这么说，老九也没矫情说什么一定要给。罚款这东西，若是关系日后会一直紧密下去。那么就不是罚款，毕竟谁还没有一个小登科的时候？ 谢雨定了两个半开放的包厢，只是用屏风稍微间隔了一下。毕竟是吃火锅，封闭空间就三个人实在是有些尴尬。更不用说警局的那些他还要过去一下。 汤锅要的是小四喜，就是四种汤中间还有一个烤盘。这是最新出的新鲜玩意，大概是被韩国烧烤、自助烧烤什么的挤兑的想出来的花招。不过菜式花样增加，食客得了便宜倒是实际。 他跟裴青说了一下要去接一下老郭等人，裴青表示没事让他去了。先要了一些烧烤的东西放在烤盘上。汤锅热起来还需要时间，他多要了一双加长的公筷，先放了虾和腌制好的牛排和蒜蓉生蚝上去。 “那不有夹子？”老九看他筷子用的利索，但还是提了一下。自己拿着另一把透明塑料的夹子，在上面放了点青菜和洋葱。 “用不惯。”裴青摇头拒绝，他特意要了一碟蒜片，拿起来在烤盘上洒了一些：“蒜，吃不吃？” “吃！” 谢雨到大门口给郭保国打了电话，问了一下什么时候到。就看到不远处三辆熟悉的车停在门口。先下来的是那个罗队长。谢雨挥了挥手，等着人都下来就带着向里面走。 老九此时正捏着炸虾片吃着同裴青闲聊，看着过来的人：“这是刑侦大队和国安的那几个？” “你应该见过吧！”裴青被他问的愣了一下，他咔擦咔擦的吃掉嘴里的虾片，向郭保国打了个招呼。 之前郭保国在车上看到了谢雨发给他的照片，看那衣服应该是刚从民政过来。他笑着过去拍了拍裴青的肩膀：“我当时就想，你和小谢挺配的。只是没想到你们倒是效率很高啊！” “又不是二十来岁的小青年，三十多奔四的人了。总么也不能再蹉跎下去。”裴青笑着站起身。说起来郭保国还是他们的媒人呢！如果几次三番的郭保国没有特意给他们两个人制造机会，也没有现在的局面。说不定，光是追人他就得费些功夫。 “话是这么说，但还是要祝贺你们！”郭保国笑看着站在一边的谢雨：“怎么样，决定什么时候办喜宴？我可是要后者脸皮要一份媒人礼的！” “什么是厚着，您本来就是！”裴青给谢雨一个眼神笑着说。谢雨紧接着就接了话：“要不是您介绍，我啥时候才能追到手啊！磋磨个一两年都有可能。” 郭保国一听很是高兴，他看着两个人都十分|米青|神。尤其是谢雨，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他指着谢雨：“要我说，还是裴老师有本事。这才多少时间，你看这脸色和|米青|气神。要我说，你早点改改形象，拾掇拾掇的说不定早就跟人裴老师碰上了。还用得着我这个媒人牵线搭桥？出色的人，在一个城市还有不认识的道理？” “他以后的形象都是我包了，您放心！以后您肯定能看到一个|米青|神帅气的小谢警官！”裴青笑嘻嘻的顺应谢雨的手势，引着郭保国到隔壁大桌那里坐。他那边还有老九，只能歉意的双手合十拜拜：“不好意思，我那边还有朋友。你们先吃！谢雨！” “哎？” “那边我给你烤了虾，待会儿过来！少喝点！”他看到王志拎出来的酒盒子，就知道这些人是要喝酒的。他笑着转身离开，王志那边看他转身就开始起哄：“哦哦哦……烤的虾！” “谢哥……新婚啊！”田景也没有放过的意思。在这个人少事儿多的单位，鉴定中心几乎就是把女人当男人用，把男人当驴用。现在她的顶头上司，最倔的那头驴终于找了对象，怎么也得调侃一下。她也很羡慕的，但是实在是没有时间。博士论文什么的还等着做。 谢雨眼神微微收敛，交叠双膝歪头看着她：“怎么？羡慕吧！” “羡慕羡慕，非常羡慕。”田景看他那个眼神就知道来源不善，她连忙从善如流的点头哈腰。看她那样子，在场的人都哈哈笑了起来。郭保国略微外了下身子跟谢雨小声：“待会儿局长也要过来，我过去接待一下。你到时候去小裴那边就行。” “那老所长岂不是也来？” “老邱不来，陈磊过来！” 听到那名字，谢雨了然的点点头：“那我更应该过来了！” 郭保国皱了下眉：“你刚领证过来凑啥热闹。我是打着奖金不发，用来聚餐的油头。他们来是为了什么你又不是不清楚。那个陈磊取了局长的小姨子，就等着你这边有点啥。再说，他那么反同的你就别掺乱了。点个头，正好那个老九在那里。罗队在这边，说什么也不会给他闹腾的机会。” 听着郭保国这么说，谢雨只能点点头。他也不想参与这些是是非非。只是目前的局长和那个陈磊，有的时候只能是避之不及。 罗队长在隔壁听着这小声的对话，扭头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沈明选眼神收敛了一下：“我刚刚听你们说……谢警官结婚了？” “是！”谢雨笑着点点头：“刚刚领完证，主要还是我家老裴不是马上要去军校任教吗！那边说希望开学前将手续办完。不然也不会这么仓促，本还想着挑个好日子呢！” “谢哥，你到时候挑个好日子办个婚礼就好！”王志笑着看向自己同事：“你们说是不是啊？” “千万别啊！”几个跟他玩的熟的，一起拉长了音丧着脸：“这是罚款的节奏啊！城管大大……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哈哈哈……都是月光党，没事月初的时候就好！”女同志们多少还没有那么脸皮厚的。谢雨摇头笑笑：“每个人二百，意思一下就行了！知道你们穷！再说，这就是个凑热闹。要不你们到时候把自己折腾帅一些，给我做伴郎？我家老裴那边，肯定都是型男。我这边可不能弱了！” “好的呢！”几个人嘻嘻哈哈的，将这事情过去。郭保国笑呵呵的指着王志：“怎么还不把酒开开，那可是我存了老久的。平日里都没机会喝，快点打开！” “就是，打开打开！” 裴青将大虾翻了个个儿，只是抿唇笑着。老九听到罗队长的声音，换了俄语：“那个罗队长是老鹰的人。你不过去敬酒看看？” “怎么说？”裴青听他换了俄语，又压低了嗓音就是不希望被隔壁听到。他也跟着换了语言，只是这一次他用的是意大利语：“他也是个同？” “他爱人牺牲了，单身有个十年了。你家谢警官可是看着不错的。”老九承认，谢雨在这期间的表现极其出色。并没有因为第一次接触这类事情，而影响他们的工作。相反，因为他保证了任务的完成度。可以说，一个法医做到这个程度十分优秀了。他琢磨着过两天回去仔细看看那个谢雨的资料。战地技术这么出色，怎么之前没上报呢？京都法医博士，这不可能是个默默无名的。 “除非那个罗队长是个下面的，否则没戏！”裴青说完这个，一抬头就看到老九嘴里肉片掉下去的样子。他脑子一转就想到了：“很奇怪吗？” “呃……”老九想到自己看到的那些下面那方的。瘪瘪嘴决定还是别在人家好日子的时候说不高兴的。他想了想：“你家谢警官的审美……挺不一般的！” “你是想说他竟然喜欢那我这么壮的受吗？” “不是……”老九眨巴眨巴嘴，筷子在蘸料中点了点：“你说这个吧……说实话，这要是放在异|性|恋里。那就是……帅哥配那个……恐龙！” “吃你的吧！”裴青咬咬牙，夹了两大片牛肉放他碗里：“真想给你塞嘴里。” “哎……不是啊！”老九觉得自己很冤枉，他换成了中文瞅着裴青又看了看自己碗里的肉：“我说，你说我说的不对吗？不说别的，就那个京都来的法医。姓……沈吧！” 他筷子继续点了点碟子：“对，就是姓沈！那个沈警官，一米七吧！小骨架……对吧！你看看你！” “我怎么了？” “我家老裴怎么了？”谢雨刚准备进来就听到老九的话，走进来坐在裴青身边。看他坐下，裴青顺手将烤的差不多的虾拿出来。筷子几下子就将烤好的虾去了头皮，虾肉沾上料放在谢雨盘子里。老九看着这架势，连忙笑着摆摆手：“没怎么没怎么！贤妻良母！” 那小谢警官原本以为是个软乎的，结果那眼神……老九琢磨着还是看看资料吧！总觉得，法医有那眼神？总觉得他刚刚不像是看活人呢？ 谢雨嗤笑了一声夹起虾咬了一口，入口不错，鲜嫩多汁，看得出是他家男人的手笔。这玩意单独用店里的那些，出不来这味道的。他突然想到裴青身后的伤：“你别吃海鲜啊！你那口子还没好呢！” “给你弄的！”裴青点点头，又给他弄了一个生蚝，又重新调味了一下天鹅贝放在烤盘上按了呼叫铃。让服务员上点别的涮菜。 “你觉得那沈警官不错，你去啊！”谢雨不怀好意的撇了撇嘴角：“我家老裴人那里不好了？不帅还是不强？” 他这话明显带了□□味，但老九只能哈哈笑着吃下去。他能怎么办？ 趁着服务员上菜，谢雨翻了个白眼算是将这事情过去。 很快，那边刚敬了一圈酒郭保国就接到电话离桌去接人。虽然大中午的聚餐有些不妥，但毕竟是完成了一个大案子。局里面也会相对的调整弹|性|。刑侦等几个部门都是高压部门。若是不能弹|性|调整，早晚都垮摊。 谢雨看着人进去，起身倒了杯矿泉水走过去。 说实话，他跟局长等方面的关系实在是很尴尬。职权上，他是下属。但职级上，他的等级偏偏又高一些。平日里他做他的，大家相安无事。再说，他要是真有本事如何会被下放？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要有心一查就知道。只是那个陈磊…… 说起来恐同的很多，但国家现在强调人权和社会调节。这些年相对的宣传和适应|性|做的不错，法案通过也没有受阻。但法律不能影响人心！ 按照郭保国说的，他只是简单敬酒就出去了。说是那边招待了客人，只是他和裴青在局里算是人尽皆知的。对方的眼神显然是不怎么好，但过来的路上还是看到了老九。更不用说裴青在其中的表现，为了自家姐夫的面子陈磊也只能用眼神表示了一下态度。 第31章 第1031章：宴客1 “你们局长？”裴青将火锅小料托盘递给谢雨。那里面东西都是单独的，需要自己调。谢雨点点头：“还有我同事，主要负责法院那边的活儿。” “看起来关系不错！”老九扭头向身后靠了靠：“亲戚？” “他小姨子的老公。”谢雨不想多说这个，他弄一些鸡翅放在椰汁锅里面：“说实话，我有些意外。我家老裴和我这样，你们部队竟然接受了。” “这有什么意外的？”老九抬眼看他，咧嘴一笑：“法律上允许的，部队内部就必须要先一步。再说，现在女性比例是男性的四分之一。前些年还二分之一呢！这么大的缺口，你总不能让那么多汉子都打光棍吧！这主要还是二胎开放惹的！” “怎么又说道二胎政策的问题？”谢雨对此有些不解，他平时专业比较好但这种社会性的事情，还是第一次谈论。他夹了烫好的肉放在裴青碗里。 “零四年的时候不是开放二胎吗？那个时候男女比例是一比一，但你也知道老人们重男轻女的多。哪怕是从建国到现在，虽然说改变了一些但也只是这几年的变化。零四年的时候啥样子？加上B超这种东西一些小诊所都可以购买。这样私下鉴定胎儿性别的不就多了吗？有钱了，第一个孩子是儿子的想要多子多孙。第一个孩子是闺女的，就更想要一个儿子。后来迫于社会压力，对堕胎严管了可人家还有办法去国外啊！新马泰，印度……哪个不行？渐渐地，这比例就从一比一变成了一比二，现在是倒霉的一比四。” 说到这里，老九叹了口气：“说白了还是我们人口多，基数大的情况下你说一比四。人家这么一算，还有四亿女的呢！很多人更是不在乎！但对比那四亿女的，也只有四亿男的能找到对象。这还是不排除拉拉的。剩下的八个亿的老少爷们怎么办？” 裴青吃光谢雨夹给他的肉，点了点头倒了水喝了两口冲了冲嘴里的味道：“这要是放在古代，其实很好解决。家里男孩儿多了，送去当兵也好战乱什么的，都能解决掉一部分。剩下的，伤残加身的或者略微弄个契兄弟的。人口比例其实只要不超过一比二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可眼下这个问题，才是真正让同性恋婚姻合法的根源。你不让他们有合法的权利，就等于逼着这八亿中至少三个亿的人，堕落下去。京城那边魔都那边各种各样的4|9的还少？更不用说AZ这样的病，还有其他的。” “总是要解决的吧！” “前些年的确有风声说要进行法律管制，禁止打胎什么的，用意外获取的人口来完善。但是被否决了。远水解不了近渴，目前实际比例就是一比四。”裴青摇摇头，他剥了虾给谢雨：“所以后来就开放生育，你想生就生。能生多少就生多少，只要你养得起。毕竟现在养孩子的成本实在是有些高。然后通过允许同性婚姻，将社会上底层的一些现象先杜绝掉再考虑其他的。比如现在酒吧的营业时间，原本是可以随意通宵的。但是现在以社会安监为理由，十一点半就要关门。酒店又不能乱开，否则扫|黄-打|非。这一两年下来，其实已经好多了。” “看起来是吧！”谢雨叹了口气摇摇头：“我手头还有三个案子，都是发生在居民楼。你这边对娱乐场所进行管制，可人家关上门自己嗨呢？还有那些别墅、出租屋。原本警察还能在娱乐场所找点线索什么的，现在呢？深入居民中，但流动人口又是个大问题。怎么弄都是个乱局。” “要我说，倒不如像八几年的时候计划生育那样。怀的是男的，家里有一个男孩儿的就打掉。怀的是女孩儿，国家给补贴。”老九咬了口肉，对自己这个主意感觉棒棒哒。 “文明时代，再用那样的野蛮手段根本行不通。还没等你这提案上报□□，就能被你媳妇、你娘甚至你周围的人喷死。”谢雨呵呵两声，接过裴青手中垫了四层折叠两次的纸巾托着的天鹅贝，小口的喝着里面略烫的汤汁。 “我还没媳妇了！再说，现在女的这么少。而且很多女孩子都不想结婚生孩子，我这能找到媳妇也只能是被家里逼得不得不联姻型的。”老九想到自家的状态，瘪瘪嘴：“你说女孩子怎么想的？男人这么多，环肥燕瘦随便挑都行。怎么就是不愿意结婚呢？” “能怎么想？”裴青看着谢雨吃掉一个，又递给他一个生蚝：“自己能挣钱，父母养老社保齐全。同男人面临一样的职业压力，结果还要回家面对男方的母亲、家里琐事。凭什么呀？就拿我跟谢雨来说，我喜欢给他做饭、照顾他。连带着，我也愿意对他父母好。可这有一个前提，我是男的。他父母只能用看另一个儿子的方式看待我。可一些男方家是什么？我单位的一个女老师，去年离婚了。不就是因为男方家庭的问题。” “什么问题？”谢雨烫了不少肉放在裴青的碗里，那不是料碗。而是小汤碗，主要是用来放一些烫好的食物。他发现，裴青似乎有些怕烫。总是要凉一些才吃。 “两个人结婚三年多要备孕生孩子。结果这怀孕的时候婆婆说，生了孩子她过来照顾小两口好上班。当时说的多好听，后面就有多难看。这老师姓宋，家本地人。老公一家徐州的。这孩子生下来，婆婆一看是女孩儿态度就变了。月子本说好了请月嫂上门，结果愣是说月嫂钱多她照顾。老公在家的时候，面子活做的很好。这老公不在家，扭头产妇成了保姆。什么都得自己干。你说这娘家妈一看能乐意吗？这吵了两三回的，夫妻原本再好的感情，也最终破裂了。” “这老公夹在中间，也的确是不好做。”老九想了想摇摇头。他喝的椰汁汤，里面煮着鸡翅鸡腿什么的。不为了吃，就是为了喝汤。新鲜的椰汁熬煮，味道十分适合吃辣火锅的时候用。 “有什么不好做的？还是妈宝男！”谢雨嗤笑一声：“这样的我们鉴定中心见过了，你说这个我理解！” 他用自己的汤碗给裴青盛了一碗椰汁：“这婆婆还不算是奇葩的。我还见过更奇葩的呢！前年的时候，有两家人带着孩子过来。两家说好了离婚，但按照婚姻法这女方带着不满三岁的孩子，是受到保护的。除非女方自己要求放弃法律协助，私下协商解决。这女方一家就是弄到法庭上的。结果这婆婆担心自己儿子出轨进监狱，就闹出女方生的孩子不是自己儿子的。非说要进行司法鉴定！好了……这一鉴定出来，该是谁的就是谁的。结果这婆婆把我们鉴定中心给告了。你说有病不？” “最后怎么解决的啊？” “驳回上述维持原判，能怎样？”谢雨嗤笑一声：“最奇葩的是，这女方一看闹成这样。也是个狠人，干脆孩子不要了。反正是你们家的种，你们自己折腾去吧！” “这两年是不是这样的特别多啊！”裴青想到前不久从导师那里得到的信息报告，他毕竟每年要出论文的。不然这个学位就白读了。 “别的城市不清楚，反正盐城是不少！”说到这里，老九压低了嗓音：“谢警官，你是流动调研员吧！” “对啊！”谢雨尴尬的笑笑：“虽然说是流动的，实际上已经按照固定职权给了待遇。说白了，就是上面有人希望我固定在这里。” “那你当年是个什么级别？” “副处级！”说到这个，谢雨抿了抿唇：“你问这个做什么？” “上面有消息，说是要给盐城提级别。盐城是县级市，按照现在的发展规模早就应该地级市了。只是不知道为何一直压着。虽然说国内像盐城这样的城市不少，但挨着大学城每年各种研讨会什么的也不少，继续县级市有些不太合适了。我琢磨着你这级别日后得怎么安排呢！对了，那天张将军说了针对你的日后安排了吗？” “这倒没说，只是提了一下会把调研员的身份去掉，弄一个固定职。我一直跟着刑侦大队做刑侦鉴定。日后还是会继续这个摊子。固定不固定的，也就这样了！”谢雨没有将自己的推测说出来。横竖都是要等尘埃落定才行的事情。他眼下并不着急。 裴青喝了两口汤，看着谢雨：“你不过去那边一趟吗？” 谢雨摇摇头，裴青见此也没多说只是站起来：“我去下洗手间。” 他坐在里面，谢雨闻言侧身给他让了路。裴青这边路过隔壁圆桌走向洗手间，那边沈明选也借口洗手间跟了过去。 简单的排水后，裴青弄了一块热毛巾擦了擦水台，将手表解开放在上面。今天只是拍照，天气热并没有带袖扣。将袖子卷上去他仔细洗了洗满是腥味的手指。之前弄海鲜弄的，哪怕是用纸巾不断地擦也是味道浓厚。他这边洗手，那边沈明选走进来。他想了想先去洗手台那里站在裴青身边。 他的确身高不高，放在劳苦大众还算正常。但总有一些人是先天的大长腿，也是没有办法。 “我是谢雨的前任！” “我知道！”裴青重新拿了一块热毛巾，仔细擦干手整理了一下衣领。他没有扭头，而是通过镜子直接看着对方。说起来，他们俩站在一起倒是很符合劳苦大众眼中的小攻和小受。但是可惜，他就是那个雄壮魁梧的受！ 鼻子发出细微的鼻音，他拿起手表戴上：“所以……你找我有什么事？” 没有给对方找理由的机会，直接说中这让沈明选有些惊讶。他抿了抿唇：“你知道他为什么会被迫降到这边吗？” “大概能猜到！”裴青转身上下打量了一下沈明选，他的目光挑剔而充满了讽刺的意味。他双手插在腋下避免自己在这个隐秘的地方，做出什么失格的事情。毕竟对方的朋友都是警察，有些多！ 他一只脚向外跨了一步：“不过我觉得，他跟你不太有可能复合了。虽然说，我们认识的时间有些短……但至少，我相信……”说到这里，裴青微微一笑。沈明选看到那个笑容，突然间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不是他曾经遇到的任何一个。那不明所以的笑容，让他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皮肤这么差，你不做保养的吧！肤色有些暗黄，最近睡得不好？也是……这几天闹得不行。年龄……”裴青抽出一只手挠了挠鼻梁一侧：“你应该跟我差不多。但从皮肤的年龄来看，老化有些严重啊！虽然有化妆，但是从气味上……你这化妆品的价格不贵吧！走路步伐有些拖拉，不够挺拔！你的腰膝关节还好吗？头部有些向前……颈椎病！啧啧……就这样你还想找我说什么？哦……说实话，这身高亲吻都费劲！再加上……他一个副处级被安排到一个县级市做流动，听说里面也有你家那边的意思。那就是说……家庭成员有政府官员了？” 说到这里，裴青看这脸色有些难看的沈明选微微一笑：“我们刚结婚，您就别来扫兴了！反正明人不说暗话，我这人虽然说目前在军队任职，但说到底，曾经的圈子能力还是有的。离我家谢雨远一点，不然……”他抿着唇皱着眉新盯着已经呼吸粗重的男人，嗤笑一声转身就走。 “你什么意思？”沈明选看着他要离开，连忙开口：“我只是想同你认识一下！” “我觉得前任和现任实在是没有必要认识！更不用说这个前任还害的我家小谢警官事业出问题。”裴青转身看着他，咬了咬牙：“盐城市市长也就是个正处级，能够冒着大不违的将一个副处级的干部降到这里当一个没有实权的小法医。你们家挺能耐的啊！” “我道歉过了，再说……那个时候又不是现在。” “道歉有用吗？”裴青轻蔑的扫了他一眼：“那我杀了你，说一句对不起行不行？” “裴青！”谢雨推开门，看着正在对持的两个人。他视线一扫：“别在这里杀，我可不想陪着你冒着郭队他们的枪林弹雨玩逃命私奔！” 他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调侃。但话语却满是森冷。裴青眯眼一笑走到他身边：“所以我说小沈警官肯定是平时被宠坏了。不过也难怪了，他就是时下比较流行的那种受嘛！人家这么壮的受，也就你喜欢咯！” 谢雨看着他眼神告诉他你等着。然后看了一眼沈明选：“过一阵子我爸妈过来筹备婚礼，你要是有空可以参加！” 他没说什么日子，而是身手捏了捏裴青的后颈肉，拉着他的胳膊回去。沈明选看着眼前这一幕，皱着眉头。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一个进展。那个……裴青……下面的？ 怎么会……那么强的一个人…… 他越想越觉得难以接受，整个脸都白了。 “你怎么跟他对上的？”谢雨让裴青挤进去，自己再坐下。 “我怎么知道。我这边洗手准备离开，他那边来了一句他是你前任！”裴青撇撇嘴：“神经病一样哎！他不会还想跟你复合吧！我们都结婚了！证都领了！有没有搞错？” 看着他那满脸不愿意的样子，谢雨和老九一起笑了。谢雨摇摇头，给他塞了一根小香肠：“他脑子怎么想的我怎么知道？那天你不是去魔都吗？结果他就跟我说什么他离婚了非要如何如何的。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我跟他说我有对象了，人家来一个反正我要跟你复合。我不相信你有对象……我……”谢雨抬手指了指太阳穴：“他跟他妈妈差不多！” “什么家庭什么孩子。歹笋出好竹的几率太低了！”老九笑着给裴青夹了一片烤好的牛肉：“破坏他人家庭是犯法的，他这是知法犯法。不行直接送法庭，反正这种人脑回路你理解不了就别理解了！吃饭吃饭！我下午就要去日内瓦，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来来来！” 这边吃的正香，那边吃的也不差。郭保国笑嘻嘻的和局长你一杯我一杯的。王志不被允许喝酒，他和田景一起喝果汁。毕竟总要有开车的将人送回去。 陈磊这边虽然跟着来蹭饭，但他是开车来的还是要注意就也喝的果汁。沈明选这批人来了就走，原本他以为是谢雨的同学可能是要给他助威的。但仔细一打听却发现，根本不是那回事。谢雨这个副处级被发配到这边，就是那沈明选家弄的。眼看着似乎有死灰复燃的机会，可昨晚他这个姐夫参加了一个会议后，局势就有些不好说。 上面有了确切的消息，盐城将提升到地级市。原管理人员中执行主要管理的行政人员都会提高半级或者一级级别。他现在只是一个科员，连个副科都算不上。就是姐夫使使劲，也最多是一个副科级。而鉴定所原本只是一个科级单位，一个副科也是够用。老所长马上就要退休，不管是副所长的位置还是谋划一下所长的位置都有可以想的。可偏偏一个谢雨堵在那里。 调研员本就是个尴尬的位置，说好听叫下基层。说不好听，那就是下放。但这些人，谁也不知道能不能翻身。他看向脸色不好的沈明选，琢磨着有没有可能走走那边的路子。对方既然有能力让那谢雨堂堂副处级被弄到盐城，说不定就能让他去别的地方。法医轮转是一方面，但如果地方发展需要也可以根据地方发展固定。那可是副处级，说不定这头老所长下去那头人家就上来。他心生一计，笑着端起酒杯给沈明选敬酒。 第32章 第1032章：藏呛 推杯换盏之间，陈磊忍着对同|性|恋的恶心同沈明选挂上了号。甚至换了位置，两个人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 裴青这边吃的差不多了，就让谢雨去找郭保国说离开的事情。本就是为了之前的会议事件放假，虽然没说是一天还是半天的。郭保国那边让他别付钱，他们一起结了。谢雨拒绝了，他们请老九本就是为了答谢裴青的腰。 送走老九，裴青揉了揉肚子坐在驾驶座上：“我以为我没吃多少，怎么觉得有些撑？” 谢雨扭头看他，轻哼一声：“火锅就是这样，吃的时候不觉得等你站起来就知道有多占位了！”他这么说着身手摸了一把那绷紧的时候很有肌肉的腹肌，随手捏了两把：“还好，至少你的腹肌还是在的！” “一顿饭就从六块变成一块显然是不现实的！”裴青抽出车门旁的口香糖盒子递给谢雨：“来一块，咱们回家！哎……对，下午你把房子里要带到你那边的东西整理一下，厨房上面的储物室里有整理箱，大的小的都有。然后明天去看看你那房子，然后喊搬家公司过来。我明天上午去找老爷子谈谈。这次外快赚的不错，虽然说扣税了但至少房钱不用担心了！装修……”他说到这里扭头看着谢雨抿了抿唇：“你出？我们到时候去房管那里，将对门登记在你明上。” “那我就第二套房了，房产税怎么说？”谢雨翻了个白眼，但突然开心起来：“不如这样，房产税和装修的钱我来付。不过这么折腾，你岂不是要和我在我那儿凑活半年以上？” “找个靠谱的装修公司，一次|性|完活儿也用不了那么长时间。”裴青默认了这种模式，他开车绕路到了一家甜品店门前：“他们家的烤乳酪很好吃，你去给我买两个呗！”他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不想动了！” “行！只要烤乳酪？” “嗯！”裴青点点头，然后懒洋洋的趴在方向盘上看着谢雨下去发呆。他的确是不想动了，但考虑到谢雨的身体，想要养胖的第一点就是多吃高热量的少动弹。肌肉什么的是你得有肥肉的基础上才能销想的。 克里斯汀，长三角比较有名的甜品连锁。谢雨进去眼神一扫就看到说的烤奶酪。他又看到黑森林，想了想要了两块烤乳酪和两块黑森林。 裴青打开后车门锁，让他放到随 随车冰箱里：“黑森林你要自己吃掉啊！” “你不吃？” “我不喜欢巧克力。” “那情人节怎么过？”谢雨闻言看向他，然后裴青眼神转了一下：“如果是你送的，我可以用别的地方吃！”他说完，自己先眯眼笑了起来。谢雨被他的话逗笑了：“别的地方……哦！明白！” “是吧！” “是是！” 回到大学城附近的家，裴青脱了鞋整个人就不想动了。他腰疼的很，主要是腰一活动就感觉到伤口被拉扯。昨天为了清理里面的东西，似乎那个大夫又向深处割开了一些。支撑了一上午的他，换了衣服就直接倒在沙发上，捏着遥控器指挥着谢雨来回折腾。 谢雨看他那样子，知道他肯定不是因为吃撑了。他将换下来的衣服拿去洗衣间，不能机洗需要干洗的都叠好装进洗衣袋中。袋子上有标签，上面有某知名洗衣连锁店的logo。看得出，必然是办卡了，不然不可能有人家这么多空袋子在。 弄好这些，他才拿着换药的东西到沙发那里拍了拍裴青的肩膀：“翻身！” “疼！”裴青瘪着嘴翻身露出后腰。他抱着枕头：“那大夫将长好的又划开了，然后一出汗就蛰的疼。” 谢雨戴上一次|性|的塑胶手套，仔细按了按伤口附近。虽然没有说完全长上，但已经有粘合的迹象。之前用绷带简单的遮盖了一下，通气很好有些干并没有出什么渗透液。他用镊子夹着棉球沾了一些碘伏：“说到出汗，我跟导师在京都的时候，遇到过一个案子。那个杀手也是倒霉，被国安的人抓住了。如果不是国安有手段，很多案子都会是沉案。他切掉了身上的汗腺，去掉了指纹。就是掌纹也做了处理，可以说很专业的。之前的好几个案子就是因为没有这些证据，很难完结。” “欧洲人的习惯，他们汗腺发达同时体味特别重。做保镖或者职业军人倒还好说。杀手方面的或者间谍什么的，就需要做手术了。”裴青被他的话转移了注意力，他捏着青蓝色的抱枕小声喊了一下：“老……公！” “什么？”被他小声挠了一下的谢雨垂眸笑而不语。 “没……就喊喊！”裴青将头埋下去过了一会儿才出来：“你爸妈会喜欢我吗？这才认识没多久就结婚，会不会觉本章未完，点击下一篇继续阅读！得我这人特轻浮？” 谢雨给他重新弄了新的绷带，摘了手套将垃圾处理了一下：“还在意这个呢？” “嗯！”裴青小声的点点头。谢雨想了想，拉着他的手让他坐起来。两个人肩并肩的坐着，他打开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快速的传给父母在的群里。 “我爸是警|察，我家原本是一家三口。但是有一年出事，我爸的战友老婆被犯罪嫌疑人杀了用来威胁他们。他战友也去世了。案子破了，家里有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大了我三岁，我爸就领回家成了我姐姐。”他一边说一边在手机上输入文字： 【我家老裴担心你们看不上他，我就拍了个照。帅吧！】 小雨他姐：【帅，你用什么骗到手的！】 【什么叫做骗啊！】谢雨被他姐的奇葩说辞弄的有些尴尬，裴青搂着他的腰干脆枕着他的肩膀看：“明明是被我追到的啊！” “乖，我们是互追！”谢雨扭头亲了他一口，继续跟自己姐姐说话：【正儿八经的相亲、恋爱结婚！】 小雨他姐：【还正儿八经……这么帅的，不用点手段就你那瘪三样子能找到？老实交代，坦白从宽啊！】 【坦白什么啊！我都跟爸妈说了，郭队做的媒。你今天没拍戏啊？】谢雨一边输入一边跟裴青说：“我姐走的不是警政的路，高三的时候不知道怎么脑子抽筋非要参加艺考。结果还真让她考上了。你说，我们石家庄理科状元结果最后上了个人艺，是不是有病！” “大概是觉得演戏比较有意思吧！”裴青想了想，也觉得这未来大姑姐的脑思维有些不太合适。但吐槽这事情，人家弟弟可以他不可以。 “谁知道！”谢雨这么说着，很快看到他妈妈|的回信：【我还跟你爸商量呢，我们调整一下过去见见人家。你就这样把人弄到手了，证都骗到手了。我跟你爸再不出面也不合适。还有，婚礼你想怎么弄？】 “婚礼，怎么弄？”谢雨扭头看着裴青，两个人挨得很近。呼吸都好像在一起的。裴青眨眨眼，摘下眼镜搂着谢雨的脖子亲了半天才红着眼角：“太麻烦了！真要弄起来，得弄两三次！” “怎么会两三次呢？”谢雨放下手机捧着他的脸让他跨在自己腿上一边亲一边说。 “我有很多朋友本章未完，点击下一篇继续阅读！友在国外，国内的招待了国外的没有，到时候见面又是一顿揉搓。然后就是京都那边和这边的。都不是一个圈子……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弄的。”裴青这么想着，有些烦的将下巴搭在谢雨肩上：“不如就在你老家办一场，然后回来请这边你同事吃饭就好了！总不能让你爸妈失望，我想他们等你结婚一定等的很着急了。” “我老家……”谢雨想了想，捧着裴青的脸从眼睛亲到下巴，啃着他的喉结：“还是算了吧！那边也没什么需要招待的人。当年我出事的时候，我父母也受到一些牵连。不过好在他们在岗位上业绩摆着，谁也不是傻子。单凭一个京都的安排就如何。” 听到这里，裴青有些沉默。他贴着谢雨，任由对方撸起他的短衫。 裴青腰有伤，谢雨到底没有做到最后。只是两个人互相安慰了一下。火锅这东西没有主食，单吃肉也够实在。晚餐两个人一个黑森林一个烤奶酪，加上一个杂菜沙拉。不知道混搭的什么风。收拾好东西，裴青去整理书房里面的内间。将里面的东西整理出来，放到地下室去。谢雨则开始将要拿到自己那房子的东西整理出来。 他那便是毛坯房，简单来说就是瓷砖有、浴室有、热水器等电器有。但是……没什么装修。就是屋顶用的灯，也是简单地白壳led。房子不大，没有裴青这里大。所以能拿过去的东西也不多，剩下的还是要让搬家公司到时候将东西拿到地下室。 裴青了解到房屋大小后，就做主将主卧的|床|带过去。那个|床|是他特意购买的，舒适不说做那事儿的时候更合适。爽了之后，两个人都是热的不想贴在一起。|床|小了能行吗？再说，他的腰伤好了还能解锁不少姿势呢！ 谢雨看到大|床|被放在首位，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他没说什么，因为他也在想。主卧的面积很大，舍弃一个次卧做衣帽间刚刚好。 两个人商量好了搬家，裴青就把附属钥匙和房卡一一交给他，自己去找老人家谈房子的事情。 买房并不困难，他手头钱宽裕了。沈教授也希望尽快出手，毕竟这房子砸在手里怎么也要过上好多年才能出去。到时候还不知道他和老伴儿是个什么光景，能不能坐飞机回国处理。倒不如先弄好，省的日后麻烦。一百八十平的房子，房高六米四。是正经的可做复试建本章未完，点击下一篇继续阅读！筑的。只是开发商当时周围的别墅开发的不错，加上搬迁协议补偿什么的花钱有些多，这些教区福利房方面，就希望尽快收回成本。福利房一律都是毛坯房，美其名曰让入住者自己设计。但隔了一道花墙同房型的房子，可是价格上了三四倍不说，更是接近于|米青|装修。 裴青不想让老人家为难，更不想占便宜。他给沈教授的价格是每平米六千六算的，取的是一个好彩头。老爷子也明白他的意思，仔细询问了一下未来的发展聊了聊就爽快的签字跟他去办了手续。他也想早点回去，老伴儿在那边等着他呢！ 因为是双方协议买卖，虽然评估上来说老人的房子价格现在已经涨价到了一万多。但裴青全款和老人合同购房，手续办下来倒也不用等个两三天。裴青拿了谢雨的身份证，在自己的房本和新到手的房本上都加上了谢雨的名字。他们是合法夫夫，用结婚证加上对方身份证就能够完成这个。只是两个人的户口还没有签到一起，裴青算着过两天把户口也弄上。不过不知道是否需要跟那个张处长问问，他等着回去跟谢雨商量一下再说。 谢雨那边找了保洁收拾了自己的房子，距离警局不远。地理位置和未来孩子上学什么的都是不错的。小区都是警|察家属，安全方面也到位。只是保洁收拾的到底不怎么合心意，他等保洁走了拿了东西又重新打扫了一遍这才算完事。听裴青说手续办完了，问要不要请老爷子吃饭。裴青表示老爷子决定快速去魔都会友，毕竟这几天也是在等他。 折腾了一天，两个人才将基本需要搬家过去的东西全部挪了过去。剩下的就是打包放地下室。谢雨发现，裴青这房子和新买的房子附属地下室都很大，除了被特意隔离出来安装了电子门的小密室外，剩下都摆着白铁架子，十分整洁规矩。空的整理箱准备了不少，大中小的都有。 裴青将书房的密室清理干净，按照大小装入墨绿色的箱子里贴上装修用的美纹纸，用马克笔在上面做了记号。他一边打开地下室密闭的小房间的门一边问谢雨：“你明天就不能请假了吧！” “婚假三天，总是要休的。正好趁着这两天上面不催。”谢雨帮他搬了箱子进去，里面灯光一开他顿时张大了嘴巴：“你这是……” 裴青笑着关上门，接过他手中的东西放在一边。拿过墙上固定本章未完，点击下一篇继续阅读！定架上摆着的微冲将他压在门板上：“小警|察……你说，我该怎么处理你？是将你这双看到不该看的招子挖了……” 谢雨看他那样子，笑着伸手一搂身体一转就换了方位。他贴着裴青的脸颊耳鬓厮磨着：“私藏军火……嗯？” “都是曾经的老伙计，总不能让他们锈蚀之后不知道埋在哪里。” “那你喜欢这里哪一把？” 裴青嗅着耳边清爽的味道，他深吸了一口搂住谢雨的腰让两个人贴的十分紧密：“我喜欢你藏起来的那把！” “是吗？”谢雨轻轻啃咬着嘴边的耳鼓：“他也喜欢你！” “那就给我！”刚开了荤没两天，这么的摩擦在一起裴青如何受得了。他扔开那挺微冲手伸进谢雨的衬衫内来回摩挲着。谢雨放开他的耳垂顺着耳鬓到嘴角。两个人很快擦|木仓|走火，裴青配合着趴在门上。他微微皱着眉头，喉咙间粗重的呼吸伴随着肌肉绷紧而放松。谢雨小心地避开他的腰伤，但没有任何辅助工具哪怕他前戏做的够也足以让两个人在结合的一瞬间都松了口气。 “真紧……” “闭嘴！” …… 回卧室冲了个澡，重新换了内衣裴青看着隔壁内壁上的痕迹，还带着红润的眼角明显戴上了笑意。谢雨把他换下来的团吧团吧塞进脏衣袋中，准备带回去洗。看他走出来，撩开后腰的看了看：“还好，没有弄开！” “我愈合能力很好的！”裴青笑着凑上去讨了一个吻：“都弄得差不多了？” “嗯！”谢雨打量了一下四周，厨房和电器都早早托了搬家公司弄了过去。剩下的就是一些衣物什么的今天也整理好了。书全部封装放去了地下室，屋子里没剩下什么东西。 “那成！”裴青叉着腰看了一圈：“我明天去学校把辞职手续办了，我跟校长说了一声。你喊两个保洁过来，让他们把屋子大扫除一下。下午的时候我去弄点白灰，先把隔壁屋的血迹弄掉。” “不用，我回单位配点药水就行。”谢雨听他这么一说，就知道是担心设计公司过来看到吓人。还不太好解释。 听到这么一说，裴青拍了拍他的肩膀整个人挂上去：“好的呢……老公！”说着他还不忘记飞了一个媚眼过去。只是那眼神怎么看本章未完，点击下一篇继续阅读！都带着一份恶搞的意思。谢雨是明白，这家伙自娱自乐的能力绝对是顶级的。 此时在石家庄刚刚下班的谢园将外套脱了挂在门边衣架上：“小雨的那个对象是干什么的？你问清楚没有啊？” “什么对象啊？”张秀春也是刚刚回来，正在摘芹菜。他们住的是当年法院分配的家属院，虽然房子老旧一些三室一厅的大小也是足够。孩子们都长大出去了，就剩老两口等着退休。她翻了个白眼：“证都领了，还对象？正经人大毕业的双科博士，开学就在军校正式任职了。三级教授，职称可不低。再说，大校军衔呢！上面爹妈都走得早，没有长辈。模样也好，比之前那个姓沈的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领证了？”谢园瞪大了眼睛拉了小圆凳坐在老婆身边帮着摘芹菜：“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是在追案子吗！我就没跟你说，省的你分心。”张秀春对于儿子这个认识没多久就结婚的对象，是实打实的满意。她找出手机打开相册给谢园看：“你看看，这孩子长得好看吧！老郭给做的媒，到时候怎么也得包一个红包。” 一听是郭保国做媒，谢园原本担心的心倒是放下了。他仔细看了看：“嗯……是一个汉子样！军婚好……咱家小雨是个死心眼儿的。都被整成那样了，还念念不忘那些年呢！” “是吧！”张秀春笑的开心，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儿子开心的样子了。打了几次电话，话里面都能够听出来。她一边摘菜一边商量：“也就几个月就退休了，我琢磨着提前给上面打个报告。顶多工资不要了呗！我想提前过去看看。小雨说买了这孩子房子的对门。要两户合并在一起，重新搞装修。对……那后面还有房产证的。人家把小雨的名字都挂上去了，一平米一万多两万的房子。是没有这边的贵，但加起来也快五百平了还不算车库什么的。总不能让人家出大头！” “嗯！是得过去，你能行吗？”谢园一听手指在相册找了一下就看到那挂着自家儿子名字的房产证，心思有些沉：“这……小雨的存款不知道够不够，你把钱都带齐了。然后给小雨买个车。” “我也是这么琢磨着呢！两个孩子一起好好过日子，日后老了相伴是好事。可也不能让人家吃亏！”张秀春点点头，她想了两个晚上了。正好等他们家老谢忙完了商量一下。 第33章 第1033章：承诺1 婚假三天加上之前那事情休了两天，谢雨终于在裴青哀怨的小眼神下穿上警服去上班了。裴青趴在车窗那里讨了两个亲亲，一脸委屈：“差点以为就那样相伴到老了，结果发现你还要上班！” 谢雨好笑的捏了他脸颊一把：“问你要不要跟我上班，你又说要找张处长把事情办了。对了，装修公司的设计师什么时候过来？” “我刚来盐城的时候认识的，我小学同学。”裴青是五年级的时候跟叔叔去了京城，但说到底盐城还是他老家。他伸出头亲了谢雨一口：“他说这两天活儿忙完就过来看看，另外你有什么想设计的平时没事的时候想一想。顺便把你爸妈的房间、你姐的都弄出来。这房子是可以做跃层的，两个加在一起是三百六，上下两层就有六百多平了！旁边独栋的小别墅，也就是这个大小，除了小花园也不差什么。” 谢雨一听，心暖的亲了一口：“我对这个不太熟悉，但你之前的装修我就很满意。我姐职业特殊，要是跟我们两个大男人一起住怕是有麻烦。再说她身边还带着助理什么的，倒不如把我那房子给她。过年的时候让她过来吃饭就好！不过，倒是可以弄出一个公主房出来给你妹妹。这个不能落了！” “她不用，她要是醒了就把京城的四合院和燕郊的别墅都给她。那是我二叔的遗产，虽然说明面上由我全继承了，但终究都要给她留着。再说，她也未必喜欢跟我们住。带个男朋友回家都要担心哥哥和哥夫查户口的……”说到这里，裴青猛然间看向谢雨：“亲爱的……户口！我们的户口还没弄呢！” “我的天……”谢雨也愣住了：“下午我看看，你过来接我我们去大学城那边把户口办了！” 他也有些扶额，这日子过的紧凑又热情。那伤口的确好的极快，两个人又是合法的……他苦笑一下随手又捏了裴青脸颊一下：“行了，不墨迹了我先去上班。你路上注意安全！就剩两分了！” “能不提这事情吗！”裴青气哼哼的拉上安全带，完全不去目送的样子让谢雨看着好玩。他哈哈笑着转身离开。 刚刚忙了大半夜，在办公室打地铺醒过来准备出去吃饭的王志看着笑的开心的谢雨，一把拉住他：“这婚假结束可算是见到谢哥本人了。笑啥呢啊？” “我家老裴，驾照就剩下两分了！”谢雨笑着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裴青已经开车离开，只能看到一个车屁股。王志一听：“哟……那他这是要学习审查的节奏啊！” “要审查吗？”谢雨愣了一下，他只记得罚款和学习。然后最近也没听说要去学…… “等我回来去交警那边给他查查！”王志笑嘻嘻的的拍了拍谢雨的肩膀：“兄弟单位，问问怎么能给他补上。哎，他技术应该不错怎么会扣这么多？” “高速违章停车！”谢雨说着眼神转了转。王志下巴一抬：“哦……有故事！” “滚吧！你很闲吗？”谢雨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进了办公楼。他是做刑侦鉴定的，通常需要到刑侦大队这边看看。一般的案件都让田景带着人去处理了，他主要跟踪的是老郭他们重案组的。 仔细看了看画板上贴着的案件嫌疑人关系，谢雨仔细想了想前不久做的尸检：“这是去年813的案子？” “是！”刚刚从洗漱间收拾干净的郭保国同谢雨一起并排靠着办公桌看着上面的关系图：“几乎一样的手法。你看……”他点了点几个抛尸地点的图片：“犯罪嫌疑人应该就在这附近的小区，但问题是……我们找不到他。而且看这一次的抛尸地点……” 谢雨顺着郭保国的手过去，那是靠近铁路附近的一片小区。原本是建成给铁路工人家属的，属于老小区。这些年盐城发展，高铁介入后曾经的铁路小区改为货运。附近噪音和环境老旧，这几年正在搬迁拆迁重建。去年8月13日有拾荒人报案，说发现是碎尸。可实际上尸体并不完整，缺少大腿、肩周等部位。就是内脏也缺少主要器官。开始怀疑是地下器官移植，但从医院了解并没有符合的配型者。 这案子大概在他们配合国安行动的那几天报上来的，因为是抛尸地点无法确认第一死亡现场也就带回来再处理了。 “这是要并案？” “陈磊和那个……沈……沈警官一起处理的尸体检查。你婚假，我没跟你说。”郭保国有些记不起那个小个子的名字，本就带着不喜欢更不会去记忆。他拔了笔帽点了点其中一个照片：“这一次骨骼没有丢失，但是大量的肉没了！心，肝，肾都不见了。我看这个眼熟，就找出了813的。你对比看一下！” 郭保国找出他们研究了一晚上的法医报告递给谢雨，谢雨拿着一页一页的翻过去皱紧了眉头然后拿着红蓝铅笔红色的那头在一张照片上圈了两个圈圈：“死亡方式是大剂量失血，检查出了镇定安眠类药物。但从计量上来说，只能做到让对方不反抗。”他一边翻一边圈一边写：“我需要去看看尸体，但推荐并案，我怀疑凶器是同一把！” “行！”郭保国点点头：“这个案子尾号是726。另外，我怀疑受害人不止一个。” “那就麻烦了！”谢雨一听。身体僵硬了一下：“扩大搜索范围，看看能不能在周边地区找到遗骸一类的东西。” “我让小高带着王志他们四下转悠转悠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郭保国点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手头案子积压的厉害，他们只是一个县级市，人员配给本身就不够。能够弄出一个重案组，还是借着大学城的光。想到这里，他将手中的笔往桌子上一扔：“来！” 他转身进了办公室，从办公桌一边下面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谢雨：“你的奖金剩下的！” 谢雨拿过来看了一眼，大概一万多块钱。他想了一下还给郭保国：“先放您这里，以后有什么请客吃饭的就从这里出。” “想通了？”郭保国一听，就拿了放回去。谢雨点点头：“总是要为以后想一想，再说就是花钱买人情，这道理我懂。” “你前些年要是这样想就好了，不说别的直接进省局都不是问题。你要技术有技术，要脑子有脑子的。”郭保国摇摇头：“回头我约上其他几个组的，明后天吃个饭！就在对面的火锅，大家都忙。我们一个县级市承担着比地级市还大的警务。上面总是说要升，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时候。要是真能升到地级市，人员方面也会增多一些。” 谢雨想了一下点点头：“那我先过去看看尸体！” 走进鉴定中心，刑侦方面的在三层。谢雨换了衣服，看着田景在那里摆弄照相机凑过去看了一眼：“看什么呢？” “谢哥！”田景太过于专注，谢雨进来她都没有发现。这么一出声，吓了她一条。小姑娘连忙拍拍胸口安抚了自己两下将照相机交给谢雨：“这是前几天新发现的那个分尸案的照片，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正在看。” 谢雨看了一眼相机：“打印出来重新作对比不就好了！这么小的屏幕能看出什么来？” “不是，打印出来的都是大的。”田景说着将照相机放在低处，拉着谢雨低头居高临下看着小图：“您看！” 谢雨看着那一幅幅小小的图片，微微皱眉：“缩小比例打印出来，从最小的到正常大小分六个比例。”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电脑和附属的打印机。田景也知道这是有什么发现，连忙帮着他调整东西重新打印这些相片。 不一会儿，他们就弄出来一摞打印纸。谢雨拿着这些打印照片，到办公室一侧一宽阔的地方就着阳光按照比例一层层铺开。果然，他们看到了有意思的东西。他站在一边歪歪头：“喊老郭上来，然后对这个拍照。你弄个凳子站上去拍，拍最大的那几张。每张都要特写！去掉边框，我去看看尸体！” “好！”田景听话的弄了桌子，上面摆上凳子爬上去。她还不忘记给郭保国打电话。 这边郭保国带着人上去看相片俯视图，那边谢雨按照编号来到冷库抽出尸体，他刚要将尸体挪到停尸||床||上，就听到一道声音：“谢雨，你这是干什么？” 陈磊听说谢雨来了，连忙从二楼上来。就看到谢雨在弄他和沈明选前两天折腾的那个碎尸案。尸检报告是他们两个联手出的。那沈明选不愧是给国安那边的，技术真是不错。 “尸检！有事？” “都做完了，我跟你师兄一起做的。”陈磊这么说着，就看到沈明选从隔壁办公室过来。他想了几天，决定放弃谢雨。倒不是说甘心与否，而是他得到消息谢雨靠着那个裴青有别的安排。那个裴青已经是军部的人了，军婚神圣可不是说说。他没有必要为这个给自己找麻烦。 “怎么了？”他看了一眼陈磊，这个人想着什么他心里明白一些。只是无伤大雅的事情，他那边收拾整理好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我看看尸体！”谢雨扫了两个人一眼，自顾的将尸体弄出来。裹尸袋上挂着案件编号的牌子，他推着车：“我去解剖室，师兄有事？” “没有，只是听你来了过来看一下。我那边还要收拾，上面来电话说最多三天就得弄完走。”沈明选看了一眼那个编号：“前几天你婚假，我和这位陈警官一起弄的。有什么突破吗？他们说你在刑侦这边做的不错！” “我一来就是固定岗，刑侦法检。”谢雨说完这个，他看了沈明选两眼又看向欲言又止的陈磊：“陈警官是做民事法检的，刑侦方面可能接触的不多。师兄是配合国安的，所以我还得重新看一下。有问题吗？还是说，陈警官想来我们刑侦？这可是好事，人手缺的厉害。”他说着扭身指着冰柜上面一排：“那一排，都是蒙头案。” 陈磊顺着他的手看了一眼又看向那尸体。他还记得自家便宜姐夫说的，如果能够在这个案子上有什么出头，长级也好操作。他抿了抿唇：“我和你师兄都一块块的看过了，没什么发现的。对方抛尸，留不下什么线索！都碎成这样了，很多肉都被剃掉了！” “术业有专攻，也许谢雨会有什么发现也说不定。我也两三年没做刑侦了！这人死的可怜……啧！”沈明选如何不知道这姓陈的什么意思，他可不想被掺乎到这里面。他拍了拍谢雨的肩膀：“你加油，不行就让陈警官给你打下手！我去忙！对了，那天不好意思！” “没事！”谢雨看他这清风淡雨的样子，也跟着两个字略过那天的尴尬。工作就是这样，哪怕是针锋相对的两个人也要维持表面的和谐。谢雨顿时觉得有些心累，他等沈明选走了看着还有些想要赖着不走的陈磊。眼神一转：“走吧！我们再看看，刚才田景有些发现郭队在那边跟她看照片呢！” 陈磊对谢雨的举动有些不明所以，但内心挣扎了一下还是跟着换了衣服，进了风淋室消毒后带上手套帽子。他看着谢雨打开摄像头，又在领口别上话筒。 两个人一起打开裹尸袋，里面的尸体因为超低温已经冻硬了。每块都带着标记，他仔细看了看骨头。拿到显微镜下面看着上面的断口。断的骨头有四根肋骨和两根胫骨。他对胫骨的断口很有想法，打开显微镜看着断口。手指敲打着鼠标一下一下的拍着照。这些细致的检查沈明选和陈磊是没有做的。毕竟案子刚到手，环境排查还没做加上他们没有鉴定室的权限。最多就是按照日常流程做了记录。 陈磊坐在一边看着谢雨，心想着这么看能够看出什么来？ 谢雨并不介意他在一边看，他盯着断骨想想着自己的腿骨。然后向后推了推椅子，手作为刀具在自己的腿上比划了两下顿时了然。他缓慢开口在录音中录入发现：“受害人胫骨断裂为非器具类断裂，从血液痕迹可以判断……” 陈磊目瞪口呆的看着谢雨一块一块骨头、肌肉，利用显微镜和自己身体的比划，一句句的说出判断。这些沈明选都没有带着他做。别说显微镜了，就是简单的断口审查都没有。他顿时明白，他是被沈明选耍了。这么基础的刑侦手续，对方竟然带着他糊弄了过去。这让他有些生气。 他的确不是著名警校出来的，做鉴定也是因为当年学了一些。但基本流程还是清楚的，更不用说也工作了很长时间。 受害人脸已经报废，被刀具割的面目全非不说双眼、舌头、耳朵全部消失。不知道是不是被嫌疑人留下了。谢雨将他的尸体一件件摆放好，深吸了口气：“我是法医谢雨，现在……我来还原你的死亡过程。我不知道你的名字、身份、成长经历。但我代表法律向你承诺，我们会抓到他！” 陈磊在一边，看着突然变了样子的人。他一直嫉妒谢雨的天降和老所长的器重，都是同龄人不过是上了一个好学校而已。学历高又能如何？还不是要在这么一个小城待着？ 带着这样的想法，加上谢雨说话挑剔为人并不圆滑有的时候还带着一份阴沉。他很少关注对方的工作，只是知道随着盐城大学城的发展，刑侦重案组的工作也变得更加繁重。可按照规定，盐城的级别刑侦法医只能三个人。他不是没想过加入，只是想到要整天加班面对这些尸体，就觉得有些膈应。毕竟，他还要谈恋爱找个老婆好成家。 谢雨利用一把椅子和解剖室的工具，按照受害人身上的伤痕一件件比划演示推理出受害人的死亡过程。那是一个极其恐惧的过程，陈磊看着他的比划听着他没有任何声调，低沉的在空荡荡的室内做出的推理和录音。他看向尸体那空洞洞血粼粼的双眼的位置，顿时梗住了呼吸。他觉得，那并不是两个血洞。而是一双血色的眼睛，正盯着他看。这让他屏住呼吸紧贴着椅背，一直到谢雨推理完成。 谢雨忙完自己的事情，小心的拿着卡尺对头颅进行测量。他拿了一个本子递给陈磊：“我说你记一下，冯涛跟着沈警官整理东西。田景那边还有郭队和照片的事情。” “哦！”陈磊有些呆愣的接过东西，他心脏砰砰的跳着。他想着，过了这个赶快回办公室喝热茶。中午去附近的寺庙上柱香，这太恐怖了！ 只是他这边害怕，谢雨却细致耐心的同那头颅在说话：“别乱动，我得知道你是谁。所以现在我给你量个尺寸做一个模型，来看看。你眉毛有修整过，是一个活得比较细致的男孩儿。从骨龄判断，你的年龄不会超过三十岁。颧骨有些高，你应该不是本地人！……” 将尸体重新封闭在裹尸袋中，陈磊看着面不改色将尸体放回冷冻仓的谢雨搓了搓手：“谢警官……”他本想说谢雨的，只是不知道为啥戴上一丝丝敬意的东西：“你不怕吗？” “我为什么要怕？”谢雨将垃圾收拾完，拿过陈磊手中的记录一边看一边走出去。他需要弄点黏土做一个基本模型，然后再用复原软件和照片对人脸进行复原。他脑子里想了很多东西，没有注意陈磊并没有跟上而是在后面仔细盯着他看。 第34章 第1034章：手指 田景这边通过这个案子的发现，让郭保国想起去年的案子。一行人又快速的弄出了去年案子的照片，同样的俯拍后他们有些目瞪口呆。 “并案调查！”郭保国咬着腮帮子的肉，叉着腰恨不得撕了那个罪犯。 那并不是故意的扔到废墟进行的抛尸，而是有预谋的。尸体被摆放成运动的姿态，去年的案子是扔标|木仓|。而今年的是射箭。原本认为没有用处的废旧木棍，实际上是标|木仓|和弓箭。这是何等的表态，在杀人分尸后还要看尸体表演。 谢雨走进办公室，他手中拿着几包黏土放在一边工作台上。他看了一眼绘制出来的图形皱紧了眉头：“下午田景你和我跑一趟现场！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去年现场破坏严重。只能看看今年的！” “我和高哥几个去周边转转，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王志也是有些咬牙切齿，他们是做重案的。刑侦重案，大部分都是这类的东西。盐城高智商的多，高智商犯罪的类型又变得扑所迷离。碎尸案并不是什么特别的，有些人杀了人就投案自首了。或者干脆就是情绪失控造成的。这些都好弄，这么变态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找同类的场景，能够高空看的。对方可能使用的是无人机一类的东西。没有什么人，不太容易被发现就是发现也不会被当做第一现场的。这人很大胆！”郭保国补充了几句，然后看向谢雨：“死亡过程推出来了吗？” 谢宇点点头，他拿了一把椅子坐下比划着：“受害人的皮肤破损很严重，尤其是手腕和脚腕。看得出，生前被捆绑过。”他说着从一边的抽屉中拿出一捆粗棉绳：“后颈能够看到绳索的勒痕。从脊背皮肤和胸前皮肤上的血液流动痕迹可以看出。他是这么坐着被绑着的。从化验的结果看，化学药剂用的并不多。所以，死之前他都保持清醒。眼睛、耳朵……舌头……” 谢雨对比自己身体：“最先被处理的是舌头，喉咙深处有水肿，不确定是生前还是死后的。这个需要做进一步的解剖，今天时间有限就没做。”他指着肩膀和后背：“第一刀是从腋下静脉或者动脉开始的。死者这一片的血液点……”他一边比划一边说着死者经历的惨状。 先是被迷晕限制身体行动，然后坐着被捆绑在椅子上。凶手从他右侧腋下下刀，血液顺着手臂向下流出。也许是害怕受害人的声音影响或者什么，在放血之后凶手切下了受害人的舌头。血液从断口流出并没有进入受害人的体内，反而向下流动。 然后是……各种伤害！最终，受害人失血过多而亡。谢雨比划着手臂和大腿的肌肉：“受害人是在死亡前，被剥皮……割肉。开膛……这一切，他都是清醒的。因此肌肉十分紧绷！而且，在这一切之前受害人曾有机会逃脱然后被凶手压制在地上。从后面，被重物弄断了胫骨，然后被绑住！” 他比画完这个案件的受害人，又调出813的那个受害人：“他们的死亡方式类似，只是813是因为肝脏动脉破裂造成的大出血。但手法、切割的力度等，都是一样的。我提议并案！” 众人看着眼前的照片，回忆着谢雨的推理顿时打了个冷颤。郭保国锤了锤桌面：“越是繁荣，变态越多！分头干吧！下午能给我相貌复原图吗？” “可以！” 谢雨没有管郭保国是如何看地板上的照片的，他拉着自己坐习惯的椅子到了工作台前。弄了一个支架打开温泥器的开关，将几块油泥放在上面热着。眼下这天气炎热，但泥放的地方是室内冷气最足的解剖室。想要到柔软适用，也要一会儿时间。他先拿了素描纸和铅笔，按照测量后的数据和头颅照片，开始做影像绘制。他先画的是对方的骨骼部分。 相貌复原目前最先进的技术是利用软件和三维扫描进行定位重构。但目前盐城市鉴定中心并没有三维扫描仪，想要进行头颅的面部扫描需要去市医院或者送到附近的地级市宿迁市进行。刚来这边的时候他的确是送到宿迁的。但一来一回耽误事不说，对于亡者的头颅也是一种折腾。他就重新拿起了基本功，这一来二去五六年，倒也练出了一手手艺。 裴青那边弄好了辞职手续，不过因为是进编制的教师，教育局那边还需要等两天，再加上劳务方面的。给张处长打了电话说明了一下，那边让等个三五天他们来做交接。约了十六号办理手续。裴青一看日历，发现中间还有一个七夕的情人节。顿时心情好了起来，新厨房虽然没有原先的宽敞好用但说到底，设备都是从那边弄出来的。比如他的最爱……一体嵌入式的抽油烟机、煤气炉、蒸箱、烤箱！ 冰箱和冷藏柜有些大，就放在了客厅的角落里，上面罩着谢雨不知道从哪里发现白色蕾丝单子，鲜嫩的一帆风顺被摆在上面看着还很不错。冰箱上的冰箱贴比较之原来要多一些，好多都是谢雨这边的。原本的小冰箱彻底废弃被送到这边地下室。沙发也是从裴青那里搬过来的，两个人在上面体验了一次就觉得用原本的原木那种不合适。 谢雨这房子不大，让他们这堆堆弄弄实际使用面积就变得更小了不少。不过这对于裴青而言，并不是难事。他善于将房子弄的舒适，趁着谢雨不在家他重新给房间墙壁上贴了一些顺手从建材城购买的装饰贴。亚克力的黑色、蓝色、棕色等装饰贴，加上一些别出心裁的马赛克。让整个房子温馨灵动起来。他订的吸顶灯还没有到，到时候光线柔和下来就更加不错了。 折腾好这些，看了一眼手表发现快要中午了。他心情极好的拨打了谢雨的电话：“亲爱的……中午吃什么？” 谢雨将手中的泥块扔到一边，拆了一些不合适的肌肉线条准备重新做。听到那悦动的声音，他原本沉重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他用肩膀夹着电话：“你想吃什么？我今天这边有案子，没办法出去吃。下午还要出现场！” “当然是我做好了给你送饭啊！”裴青看着冷藏柜里面的东西，琢磨了一下：“捞面吃不吃？” “鸡蛋木耳酱的那种？”谢雨听到这个有些心动，外面天气太热了。他想到裴青的腰伤：“算了吧！我中午在食堂吃吧！这么热的天儿……” 这些年气候越发的奇怪起来，说不上好不好。四季在华夏大地变得极其明显，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外面天灾人祸不断，好在老祖宗庇佑到底是没有出大事。 “没事，我出门开车的！油泼辣子还是给你炸点辣椒油？”裴青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打开冷藏柜开始拿里面的蔬菜。黄瓜、豆芽、上青菜。当然还有鸡蛋、早上买的五花肉。他原本调料就十分齐全，现在做起来更是容易。 “油泼的吧！”谢雨听到冰柜开门的声音，他了然是拒绝不掉的。再说，他本人也喜欢这种感觉只是天气是真热。 六必居的干酱、黄豆酱和日常小绿盒子装的东北豆瓣酱六月香。五花肉肉皮在烧干的平底锅上烙去余毛，用小刀仔细的挂掉上面一层糊掉的部分。开水放葱姜料酒焯水去腥。烫面和碱水面一半一半的揉在一起。裴青力气足，手上有力气。这边面和好放在盆子里盖上保鲜膜醒着，那边就切肉丁炒酱料。 鸡蛋木耳，泡了一点黄花菜。适当的调入冻在冰箱里的高汤块。他找了一圈找到习惯用的仿漆器三层组装的饭盒。饭盒是一个个大大小小装在三层大方盒里面的。先把酱装在一个大碗里面，盖上盖子。他这才开始处理需要白灼的配菜。 跟着王志重新折腾了一次照片的田景，看着外面的日头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了。她上楼放下相机拿出手机翻腾着外卖问忙着弄模型的谢雨：“谢哥，凉皮吃不吃？” “不用，你自己点了就好。老裴待会儿给我送饭！”谢雨也有些饿了，他最近生活规律一日三餐都被对方细心地照顾着。生物钟也逐渐开始启动。昨天这个时候两个人吃的外卖，但晚上对方包的饺子。这么想着，他深吸口气放下手中的东西弄了一杯热水喝了两口。 “裴老师来送饭啊！”习惯了之前的称呼，田景一脸羡慕的看着谢雨：“我啥时候才能找到一个给我送饭的老公啊！” 谢雨闻言扭头看着她想了想：“局里就没有你喜欢的小伙儿吗？” “切……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田景一脸嫌弃的看着谢雨：“再说了……有几个颜好的？还有，文职的一般说不上话。刑侦的……就那几个……”她撇撇嘴，显然是一个都看不上。谢雨听她这么说：“你这是高标准了。不如降低一些，不然只能慢慢等！缘分这东西，说不定你等到七老八十也未必能等到！” “那就不结婚了！”田景一听这话，整个人就没了斗志：“你说结婚有什么好的啊！” “有人暖||床||！”清亮的声音，加上对方一身清爽帅气的样子，让小姑娘眼前一亮：“裴老师！” 裴青笑着朝她点点头：“我做了捞面，要不要吃？” “不用，我喊了凉皮。”田景摇摇头：“天气太热了，不吃点凉的我都觉得自己活不过去了。去年也没这么热啊！真是一年一年末日不断！” 听她话说的好玩，裴青在临进门的空桌上放下食盒：“你是不是同楼下门卫打了招呼了，我这车进来都没人拦的。” 他第一次停进鉴定中心的停车场，不同于警局的那个。谢雨手头有东西在忙，他只是摇摇头：“两边用的是一个门卫亭子。” “还真没发现！”裴青探头看了一眼窗外，扭头看着谢雨对一个模型在那里捏着油泥。他走上前：“弄什么呢，这么专注！” “受害者的面部复原！”谢雨扭头正好对上他的脸，两个人呼吸很近刚想要亲一下就听到另一个沉重的呼吸声。裴青嘴角一勾吧唧亲了谢雨一下，然后嘚瑟的看着红着脸的小姑娘：“看到了吧！不想被喂粮，就赶快找一个！” “切……我去隔壁了。你们两个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小姑娘。要点脸啊！门要不要给你们关上？”田景嗤笑一声不以为意的站起身，满脸的嫌弃遮都遮不住。她扶着门边，大有一副你们说关门我就说你们在里面如何的样子。裴青如何不了解她那小心思，只是笑着：“谢谢啊！” 谢雨看着脸色不愉的田景，清理掉手上的泥料，用保鲜膜将做了一半的泥塑先罩住：“我去洗手，就摆在那边。你吃了吗？” “跟你一起吃！”裴青今天穿了黑色牛仔五分裤，搭配的是军绿色背心和短袖格子衫。墨镜戴在头顶，脸上挂着金丝边略宽圆的眼镜。不同于之前斯文败类的银丝边狭长，这样的眼镜框反而让他年轻了不少。谢雨知道，他光眼镜就有一抽屉。原本是不想弄什么衣帽间的，毕竟装修好还要搬过去。结果看着那些眼镜、腰带、手表袖扣的，两个人还是将衣帽间能拆卸的柜子都搬走了。 裴青摘掉头顶的墨镜放在墙上挂着的咖啡色帆布兜里。那是谢雨早晨走时，他给配的兜子。简单的浅咖啡色帆布兜，单肩或者挎背都可以。谢雨举着手等在一边，两个人生活合拍到几乎很多事情不用说的程度。 警局配备的洗漱间要比一般的大，在厕所隔壁。主要是为夜班同志提供一些帮助，有些部门一干就是大半夜。比如郭保国所在的刑侦大队，他们重案组的倒不至于每天都在办公室睡。真正睡办公室的，是经济犯罪的二组。盐城发展的快，又远离主要城市。这下好了，妖魔鬼怪的乱七八糟什么都有。有的时候配合联动会计师事务所，一干就是三四天。 谢雨弄油泥的时候手上戴着手套，眼下只要将手上保护用的VE软膏洗掉就好。他们这种常年带橡胶手套的，都有一些自己保护的小习惯。什么凡士林、甘油的。他喜欢VE乳，但涂抹的多了手上也是有些黏腻。 裴青先拿了裤兜里的纸巾给他把手擦干净。洗漱间人不少，看着这两个秀恩爱都纷纷侧目。但考虑到小谢警官刚结婚，也都释然。更不用说两个人虽然是盖，但颜正啊！尤其是那个裴老师，相貌更是帅气优雅。被这样的人细心呵护，想来也是美事。 裴青给谢雨擦手的时候，盯着那修长的手指有些发呆。谢雨看他那样子，抽回自己的手活动了一下指关节：“你想什么呢？” 裴青跟在他后面，眼神有些飘。他看着周围没人几步上前贴着谢雨的耳边：“手指！” “呵……”谢雨斜眼看着他，含笑不语的进了办公室。他找出一个折叠桌来，裴青拎着食盒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摆上去。配菜是一小盒一小盒的，两个大的方盒里面是滴了橄榄油防止粘连的手切面。有筷子宽，纤薄劲道。谢雨给他拿了凳子，自己拉过椅子：“你擀的面？” “出去买太热，而且机器的也没我做的好啊！”裴青给他弄了一小盒虾仁倒进大盒里面：“本想再做一个照烧鸡腿的，但我没在冰箱找到，化冻和腌制还需要时间就没弄。”他弄开酱碗，从随带的餐具长盒里面拿出勺子和筷子。 他一边调着自己的面一边看着一口一口吃的认真的谢雨：“晚饭想吃什么？” “不知道，吃着午饭想不出晚饭来！”最近被养的胃口出来的谢雨，含着裹了咸香酱汁的虾仁摇摇头。这家伙会做饭，又合胃口，他觉得短短一周他就胖了。 “想一想，我下午没事回家折腾厨房去。很多东西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了。都找出来看看。”裴青一边吃一边等着谢雨想出来。但等了一会儿，之间那家伙吃吃吃，就是啥都没说他有些郁闷了：“你喜欢吃辣的……麻辣酥肉吃不吃？” “吃！”谢雨听到这个，点点头。他最近在增肥，不挑食的。 “嗯……”裴青咬着青菜嘎吱嘎吱的：“老虎菜？我跟一个西北人学的，凉拌菜。西红柿、青椒、洋葱什么的混在一起。酸辣可口的。冰箱里还有一些带鱼，买的有些时间了炸了好了。主食吃馒头还是米饭？” “米饭吧！”谢雨听着就觉得有胃口，他努力的点点头。这面做的真筋道，加上那酱料……这家伙手艺怎么这么好！ 吃完饭，裴青拿着随身带过来的洗洁|米青|去了洗漱室，将饭盒用纸巾擦拭掉油腻的东西，又清洗了两遍。回到办公室，就看到谢雨重新戴上蓝色的一次||性||手套开始弄模型。附近放着一摞案件资料，他靠着桌子捏起来：“能看吗？” “看吧！” 第35章 第1035章：找到你 那是两次案子的受害人照片，裴青随手翻阅了一下觉得有些奇怪有重新看了一遍。他一边看一边对着自己的胳膊腿比划了比划，然后又转身对着一边立着的骨头架子比划了一下恍然大悟：“这是个西餐厨师啊！” “什么？”谢雨停下手中捏泥条的动作，扭头看着他：“你说什么？” “西餐厨师！”裴青一字一顿的说完，放下照片将自己的大腿往桌子上一搭比划着：“你看啊……胳膊什么不好比，就大腿吧！”他对着自己的腿用手掌做刀具：“中餐的厨子或者一般人切割肉的办法是先去掉大腿骨同膝盖和股骨头之间的韧带，然后将肉从上面剔下来。但西餐不同，他们更注重肉类分块。”他比划着自己的腿：“沿着韧带下手，能够最好的保证肉类的韧||性||和日后烹调的方便。首先是宽刀，在西餐中这种刀的主要作用是分离韧带和大片的肌肉。然后是剔骨刀……” 谢雨仔细看着他的动作，然后回忆着残尸上的痕迹然后找出一张照片给裴青：“你能看出这个骨头是什么弄断的吗？” 裴青放下腿仔细看了看：“如果我之前的判断没错的话，他用的是刀背。你检查到了受害人的骨腔内的骨髓了吗？” 谢雨闻言瞪大了眼睛看着裴青：“不，没有！”他指着那节断骨：“我一直以为这断口是凶手为了让受害人更惨一些弄的，但你这么一说……不！”他快速地摇摇头。 裴青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在否定一个可能。他转身靠着桌子摸了摸鼻梁：“说到这个，我想到一道新加坡菜了。酸辣大骨，待会儿回家买骨头去给你做了啃着玩！” 他刚说完，就看到谢雨用看变态的眼神看着他。他不好意思的捏了捏鼻子：“吃|人……这个……中东非挺常见的！嗯！” 谢雨抿着唇，然后抬手指着饭盒又指了指门：“回家做饭去吧！我继续工作！” “哦……好！”裴青也有些尴尬和不好意思。他乖巧的将饭盒整理好，只是情绪上有些低。谢雨看着他，略微收紧的肌肉和垂头丧气的表现，这让他有些心疼无奈开口喊住：“过来，你忘了什么了？” 裴青扭头看着他，不明所以的眨眨眼睛。谢雨叹了口气：“告别吻呢？” “啾！”裴青顿时喜上眉梢。他在谢雨嘴上热烈的吸了一口，然后哼着歌拎着饭盒走了。看他那样子，谢雨摇摇头。但心中却欢喜得不得了。 等他忙完面部肌肉之后，他摘下手套捏着照片仔细看了看，心思有些沉。 如果只是普通的凶杀，只能说杀手人格扭曲。可吃……人……他摇摇头，这一类的案件全世界也没有出几个。别弄得最后盐城是以食人怪名扬世界就好玩了。 谢雨将手中的照片放到一边，重新戴上一副手套给雕塑弄上皮肤。肌肉部分和眼睛轮廓方面已经完成，剩下的就是拍照电脑照片合成的部分。他用的是一款自费购买的软件，这个软件可以帮助绘图者完成人像皮肤色彩合成这部分。他只需要弄出明显得到五官等就可以拿到比对系统中进行系统比对。 田景在隔壁吃了一顿舒心的包饭，没有狗粮的日子果然是对单身狗最大的安慰。她扔了快餐纸盒就听到冯涛那边嚷嚷着喊开会。他刚刚和沈明选从下面食堂上来，碰到局长一行人说是刚从市里开会回来，招呼人到大会堂开会。 谢雨听着他在嚷嚷，滑动椅子到门口：“什么时候？” “二十分钟后！”冯涛看着谢雨举着双手拿着油泥，就知道这是在干活。他们俩的配合要比田景和谢雨的多。毕竟很多时候，尸体太沉女孩子根本弄不动。他一看就知道谢雨在干嘛：“做相貌复原呢！” “嗯！” “照片拍好了我待会儿去做贴皮！”冯涛搓了搓手指了指沈明选那里：“沈哥那边很快就完事了。” “没事，我自己也能弄好！”谢雨摆摆手，跟着沈明选做虽然细碎一些但也算是休息。他们这个部门，找空休息是很难得的事情。要知道，标配是十六个人的部门现在就他们三个人。那是彻底不把人当人用的节奏。能够让手下两个小家伙偷懒的时候，谢雨绝不会招呼他们干活。 他弄好皮肤，仔细用木棒将上面的指纹什么的痕迹弄平整了。后退了几步看着相貌清秀的男孩儿，虽然没有头发但若是活着一定很招人喜欢。但转而想到那残破不堪的尸体，他心思沉重了许多。拿了掌中数码相机，多个角度拍照后他收拾了一下桌面和垃圾关上门下去开会。 会议的内容并不是大案要案一类的，而是关于整个城市升级的事情。上面的文件已经批示下来，从这个月二十号开始盐城市正式成为地级市脱离附近的宿迁市，独立运转。而与此同时，原有的公共设施和公务人员也将由原本的县级市升级到地级市标准。相关公务人员的分配、升级名单将会在二十五号之前公报。而各个部门对于人才的缺口需要，也将由各部门的管理人员统计上报出来。 听到这个，谢雨长舒了口气。按照这个标准，他们鉴定中心会增加配给的同时，还能够有四个高等法医轮转过来。与此同时，完善法医刑侦队伍。不说别的，光是人就能够再增加十三个。十六个人，两个梯队足够应付日后发生的各种案件。这是好事情，他不用为日后的加班而担心同裴青的感情问题。 简单的会议结束，丁卫国单独拦下了谢雨。这让谢雨有些意外，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确定没有什么不妥：“丁局！” “小谢啊……关于你的职权分配大概要下个月会有文件下来。老所长向上面推荐你，这些年你工作的成绩也在那里。你们鉴定中心的事情，我不是很管。毕竟你们压力也大。不过现在本市升级，对日后也是好的。你要是遇到什么难事，可以跟我说！毕竟你们刑侦压力大，新人来了你还得好好带带。盐城这些年的发展太快，我们有些跟不上！” 他说的言辞恳切，谢雨闻言点点头：“大学城就意味着高智商犯罪和情绪犯罪的增加。隔壁宿迁就没有我们这么多事儿。可偏偏按照规定，我们只能有三个人的配置。我倒是希望局长您能争取一下，从魔都那边调转法医。最好是让他们带着半个团队过来是最好的。” “魔都……”丁卫国凝眉想了想点点头：“魔都的变态肯定比我们这里多，有道理！我回头去省局那边查查看一下。你自己心里有个数就行，当年将你的轮转扣下来的是老所长。但也是我点头的，毕竟我们这里难得来一个。你也知道这五年来是个什么情况。既然你的定位文件会最终落实在盐城，就安定下来好好干！等人手配置好了，给你放半个月假把蜜月补上！” 他说的开心，还不忘调侃一下刚刚领证的小青年。不同于他那个眼瞎脑子糊涂的连襟。能够体现一个城市安防系统最好的数据，就是刑事案件的侦破率。又不是小说电视，靠着刑警在那里动脑筋斗智慧的。法医在整个案件中几乎占据了百分之六十的功劳。能够有一个高学历、高能力的刑侦法医在手下，他恨不得将人供起来。不说别的，就看这些年的破案率和郭保国那个家伙对这人的维护就能够看出。 他不是不想多来几个这样的，当年还是同鉴定所的老所长谋划了扣了人。不然还不知道便宜哪个县城呢！可盐城的局势，是那些县城能比的吗？看看现在刑事案件的例子，从最初凶杀到最近的碎尸。还有前几天的国际间谍杀手案。想想都是些什么吧！ 想到这里，他猛然顿脚转身看向谢雨：“你家那个……” “什么？”谢雨脚步一停，皱紧了眉头看着丁卫国。只见他似乎也有些犹豫，想了一下才缓声开口：“他为什么扎人腰子？我帮人问的！” “啊？”谢雨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我问他这个，他说是职业习惯。那个位置不容易死人的同时，阻击点好控制。” “哦……行了！”丁卫国得到答案转身走了。跟在后面的谢雨有些不解，而一边跟上来的王志则拍了谢雨肩膀一下：“刚刚局长说什么？” “扎腰子！” “啥？” “他问我家老裴动手的时候，为什么扎的是对方的肾脏位置。”谢雨翻了个白眼，他扭头看着用一根手指甩着钥匙的王志：“这是要出去？” “上午都定下来了，总是要干的。我先带路让田景开车带你去现场看看。然后我们四周转转，你跟田景再回来。”他考虑的很好，谢雨听了点了点头：“我上去让冯涛待会儿把人脸识别做了。”他这么说着，转身喊住在不远处同几个女警叽叽喳喳的田景：“小田，去拿车钥匙和相机还有采集箱。我们先跟王志去现场。” “哎……好的！”田景笑着摆手停止了和女同事的八卦，蹦蹦跳跳的几步走在前面。她需要先把东西拿下来，而谢雨则掏手机给冯涛电话，让他把数码相机中的照片弄到电脑里，进行皮肤合成以及人脸识别。 田景将设备全部拉上车，就看着谢雨坐在副驾驶研究着手中的平板。他在看之前的现场照片，因为距离道路很近所以被发现。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出现不同程度的腐败。从伤口以及腐败程度，沈明选判定的死亡时间是正确的。但与此同时，带来的疑问就更多。对方对肌肉走向等方面十分熟悉，虽然看起来惨目忍睹。但仔细分析却充满了条理。他原本有些地方想不通，经过那个家伙提醒才惊讶发觉，也许那个家伙说的才是对的。只是他不敢深想，更不愿意接受。 王志他们已经上车，就等着田景弄好东西。她轻快地将一堆东西扔到后座那里，打开驾驶座：“谢哥，你怎么不开空调？” “还能忍！”谢雨看了她一眼，心中也是感慨：“等新人来了，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小姑娘一个的，我这里有沙龙的会员卡，你到时候去做个造型，把你头发啊、皮肤啊什么的弄弄。” 田景跟他的时间最长，可以说他们是一前一后进的这个单位。只是田景是属于固定招聘，而他当时是轮转调研员。小姑娘五年的时间愣是把自己从柔弱的女汉子变成了强大的女……浩克？ 谢雨有些不确定的想。 田景不以为意的摇摇头，戴上安全带打开空调撩了一把前帘朝王志的车打了喇叭跟着开了出去：“不用，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不想找男朋友啊？”谢雨弯了弯嘴角，放下平板拉下遮阳板：“你不着急，你爸妈肯定着急的。” “他们都各自重组家庭了，没时间管我的闲事。”田景对此不以为意，她父母和平分手一直对她不错。可以说，双方都想补偿索||性||就没人逼她这些了。再加上她跟了谢雨五年，总是会沾染上一些习惯。也有相亲过，只是看到对方总觉得不是她挑剔了，就是对方太难忍。看了身边闺蜜手帕交的各种家庭琐事，索||性||就歇了心思。 烈日炎炎，此时外面的气温已经达到最高点。谢雨翻了一下车前台的物品箱，找出藿香正气口服液给田景和自己一人两支喝了下去这才越过黄色的警戒条进入现场。 他没有走进去，而是绕着周围的残破废墟走了一圈发现虽然已经一周多了，但依然没有什么改变。这个地方，拉上警戒线又有命案的名头，盐城本地人轻易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的。 他小心的看着干燥的土地，没有足够的足迹痕迹。最近没有下过雨，就是有脚印也早就被现场清理的时候弄乱了。尸体上没有检查到指纹痕迹，剩下的生理解剖最多也就是确定是否有其他伤害对确定凶手不是很有帮助。田景跟他一起，穿着鞋套拿着荧光灯。上次他们勘察的时候，因为谢雨不在沈明选和陈磊并没有选择普米诺试剂。而这一次，他们需要重新做现场二次探查，这东西是要用的。 谢雨拿了大桶的喷瓶，里面是配置好的普米诺试剂。在不大的现场上来回喷洒，如果不是身上穿着蓝色的一次||性||防护服，田景都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喷一身。 阳光下试剂的效果并不是特别好，但依然能够清晰的看到血迹的走向。谢雨拿着荧光灯一边照着一边测定血液喷溅或者滴落的范围。可周围血液的痕迹让他皱紧了眉头。那并不是拖动或者拎着走的痕迹，反而很像某种…… 他说不上来，只是让田景换了相机开始拍照。 血迹的范围很大，实际上他们沿着废墟走了几乎大半个废墟才确定一条直线，只是那线条不是很好找。有的痕迹甚至出现在废墟的屋顶上。田景跟着谢雨，一边喊着让他小心一边埋怨为啥不让刑侦队的留下两个人过来。 田景看着越来越少的血迹以及越发靠近居民区的迹象，让他有了不好的预感。他看着不远处铁路老住宅区的围墙，让田景喊了附近的值班民警。 这边主要是曾经的铁路公|安系统，现在归为一类。看着谢雨他们拿的装备和出示的证件，三个小伙拿着试剂喷壶上了墙，结合着小区保安的帮助线索最终在一个楼顶断掉了。 楼顶没有什么大量的出血迹象，反而像是凶手扔完尸体后最后经过的地方。谢雨仔细研究了路线图，并且在随身平板上做了路线标记后猛然间抬头看着清朗的高空。他想到了那些照片，想到了凶手残忍变态的恶趣味…… “附近有玩无人机的吗？”他捏着平板发出咯咯的声响。一相貌憨厚和他一起站在加了格温层的屋顶上的警|察四下瞅了一圈：“应该是不少的，毕竟前些年那东西很是流行过。价格也不贵，稍微有些余钱的都可以买一个玩。不过管制有些严，那个都有登记注册的。可以查一下。” 谢雨点点头，收好东西跟着小警|察下了楼。因为警|察办案周围有不少围观群众。看着谢雨一身隔离防护服的样子，有些人担心的询问是不是传染病。谢雨摇摇头：“附近找到一些最近碎尸案的痕迹，这楼高度合适就上去看看。我是法医！” 他表明身份，用了一个说法解释了过去。周围人一听只是要站到高处看看那片废区，也就不再追究没得什么热闹。田景坐另外一个小警|察开的电动巡逻车去开车收拾东西，而谢雨则跟着进了附近派出所，小警|察给他倒了杯水：“我给你看一下附近的无人机名单啊！” 他也是第一次看到法医执行，尤其是那喷雾和探照灯感觉跟电视剧一样。他是武警后分配的，现在做片警。他将资料从电脑中调了出来，上面一共有三百多人。谢雨一个个看过去，并没有从中看到什么。不过他还是拷贝了一份名单传到自己办公室的电脑中。 “附近最近有什么人口失踪的案子吗？” “失踪……”小警|察迟疑了一下摇摇头：“这边都是老小区，人口基本固定。这附近同大学城太远，也不会有什么外来人口租入。办理暂住证的，都进行了统一查访没有什么发现。” 听到这个，谢雨沉吟了一下：“半年或者一年呢？有没有什么报案……比如找不到人了或者……什么的！” “一年？”小警|察凝眉想了想刚想说没有，就听到进屋同事开口：“开春的时候，不是有一个女的前来报警说她男朋友丢了吗？” “哦哦……是有这么一个。她也没说找到没有。不过我想就是小两口闹分手呗。那男的够渣的，女友怀孕八个多月了找不到他人只能来报案。也不知道后来如何了。”小警|察一边说着一边调出那份报案的档案给谢雨看。 上面是一张男女亲密相拥的照片，看地点应该是风景区一类的。看到那张脸，他顿时瞪大了眼睛。不需要辨别，他就知道那个一脸温柔的凝视自己女友的男孩儿，就是那个躺在冷冻舱中的残破不堪的尸体。 他指着那份档案：“麻烦打印出来！另外传一份到总部。”他说着拿出手机拨打郭保国的电话：“郭队，我找到受害人的身份了！” “在哪里？”郭保国在同丁卫国说刑侦大队未来发展的计划，猛然听到电话顿时从位置上坐起来。丁卫国知道这事情要紧，就没再拉着他说话而是让他快过去。碎尸案还是比较重要的，毕竟他们警|察无法确保案件能够保密多久。 第36章 第1036章：回家吧！ 整理了从派出所拿到的数据以及王志和周武在沿途周边废弃房屋、农场、仓库以及烂尾楼的发现，他们很快确定了凶手的大致范围。而在其中起到决定性作用的，是谢雨利用试剂在现场的发现。 郭保国坐在会议桌前看着手中的资料和投影仪上显示的信息问坐在一边的谢雨：“你是如何想在野外用显影剂的？” “是普米诺试剂！”谢雨翻了个白眼，对于郭保国的一些称呼，他已经无力纠正。只能忽略这个：“之前研究的照片，尸体的摆放痕迹表明对方是希望在高位欣赏的变态心理。而案发现场的照片显示，并没有足够的证据是凶手亲手摆放。那么，我就在想有没有一种可能，凶手并没有用手来，而是使用的某种飞行机器。通过试剂鉴定，可看到血迹的痕迹走向。从而判断出，凶手当时可能在这几个点的附近！”他用电子笔指着投影屏幕上的现场卫星图片：“凶手使用无人机一类的飞行器，从这边……将尸体起吊。尸块在运行过程中，会出现摇晃的现象。血迹就会出现泼洒痕迹……为了避免被查到，对方自认为很聪明的让无人机到这片居民区转一圈才回到目标点，重新装上尸块进行投放。” 郭保国听着他的讲解，谁也没有想到只用在确定凶杀现场的显影剂会被用在这种事情上。烈日炎炎，血迹很容易被破坏，更不用说当时尸体已经没有多少血液了。从痕迹的深度可以看出，颜色很淡只有些微的痕迹留下。 王志在谢雨说完后，拿出材料：“死者的身份已经基本确认。死者钱泽阳，26岁。大学毕业后在附近研究所找了份工作，广西赣州人。有一位怀孕八个月的未婚妻，我们已经联系到他身份所在地和未婚妻户口所在地的警局。考虑到女方的身体状况，最好保密到她生产为止。明天联系他的直系亲属家人，在那边做基因鉴定确认身份。他的女友刘媛媛今年三月十号向当地派出所报案说自己男友失踪。警方考虑到男女关系方面，同时在三十天内并没有接到其直系亲属报案的情况下，只是存档。” 说完这个，王志叹了口气：“现在这个案子的受害人可能要回家了，但是去年813的……”他找出另一份资料投影在屏幕上，那是电子通信信息清单：“这是受害人的手机号码通信清单。最后一个电话是2月26日的，通话对象是他的女友。之后就全是未接电话，可以确认的是受害人应该是2月26日晚十点左右失踪的。但失踪后，并没有马上死亡。可能受到了囚禁和伤害，最终的死亡日期是……案发前！” 在座的人心情都有些沉重。接近半年的囚禁和那惨烈的尸体，都能够直观的表明这个人在死前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针对受害人的银行信息、电子支付信息明天电商和银行才能给我们数据，需要到时候再汇总。下午的时候我们做了一下无人机方面的比对，能够符合目前标准的大概有这么几个人。”王志打开一张排列着照片的图像，上面全是男性：“上面这两个有前科，都是偷盗类的。下面这两个是厨子，排查原因来自于受害者尸体上的痕迹。最后这几个，是根据其身体强度来的。受害人的体重并不轻，能够让受害人被活捉的，必然需要凶手有足够的体力。” 听着王志讲解完，郭保国看了一眼自己手下：“那就一一排查吧！小谢，尽量在家属来之前，将尸体复原。让他，尽快完整的好看的同家人回家。” “好！”谢雨点点头：“我晚上做！” 尸体复原这种事情本不是法医的工作，除非有大型的解剖。但国内的法医界有着这么一个传统，那就是只要是他们经手的尸体，一定会让对方完好的同家人回家。而谢雨也有两个点需要确认。 “那你可要跟裴老师说清楚！”郭保国提醒谢雨，加班也要说明白。谢雨点头称是：“我回去吃晚饭，回来做。” 散会后，谢雨将手中的资料整理了一下看表已经五点半。他决定先行回家，也不知道那家伙将房间折腾成什么样子了。别是乱七八糟才好！ 裴青正在安装新到的吸顶灯，没想到物流还挺快的。大概是距离魔都很近吧！ 他搬开椅子正在欣赏屋子里的色调，就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你逃班了？” “五点四十下班，提前十分钟而已！”谢雨刚换好拖鞋，一抬头就看到客厅屋顶那一大盘的吸顶灯，样式简单但亮度却十分喜人。并不是白亮的那种，而是一种暖黄色。 “你一人换的？”他惊讶的到了一眼旁边的大盒子，连忙动手将垃圾收拾一下堆到楼道，待会儿吃完饭下楼好一起扔了。 “对啊！”裴青讨好的过去搂着他的腰，从额头到嘴角挨个亲了一遍。然后将下巴搁在谢雨的肩膀：“好想你啊！” “是吗！”谢雨被他讨好的样子弄的心痒痒的，但想到晚上要做的事情终究只是在那弹性十足的屁股上拍了两下：“什么东西那么香？” “跟你说的大骨啊！”裴青笑着松开他走进厨房：“刚从锅里弄出来，我想着再腌制一会儿味道会更好。”他拿了水蓝色的碟子弄了一块拿了一次性的手套递给谢雨：“自己去啃着玩，我做饭！” “好香！”谢雨看着红灿灿的酱大骨，闻着味道就知道好极了。他吸了一口骨棒放在做成餐桌的小长玻璃方桌上。先去洗手间洗手这才戴上手套捏着啃起来。并不是没有肉的那种，相反下面股骨头的部分还带着大块的肉。软糯适中，味道入的有些浅的确需要再腌制一段时间才好。不过趁热吃，也是回味无穷的。 裴青探头看他啃得开心，也开心的开始处理早就弄好的食材。将米饭和菜都摆盘放上去，他拿了筷子递给谢雨，自己也弄了两个酱肋骨啃着：“今天那案子有眉目了吗？” “发现受害人身份了，虽然无法确定凶手和嫌疑人，但可以帮受害人完善身体等着被接走了。对了，你晚上有事吗？” “没事！”裴青摇摇头：“中午忘跟你说了，下周一才去办入职手续。其他的户口档案什么的，他们这周会办理好。” “那你陪我去加班吧！”谢雨说完这个，有些后悔。但裴青亮晶晶的眼睛看过来，哪怕是隔着镜片他都能感觉到对方开心。看到这个，他笑着用手撕了块肉递到裴青面前。 看着那修长手指上的红灿灿的肉，裴青舔了一下唇笑着含入口中还不忘用舌头调戏了一下。谢雨抿着唇只笑不语的啃着自己手中的骨头。两个人都不是那种看了照片或者尸体就吃不下饭的人。裴青做的菜都是小份的，虽然分量不多但样式多。加上一些独具特色的小咸菜，一锅米饭被两个人分了干净。 吃完饭谢雨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看着客厅挂着的木质挂表：“七点半我们出去！” “好！”裴青拿了毯子给他：“盖上一些，七点我喊你冲个凉换身衣服。你晚上不用穿警服了吧！” “嗯……加班，不用！” 裴青给他盖好毯子，坐在他身边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眯眼笑了笑又亲了两口：“睡吧！不骚扰你了，我去洗碗！” 谢雨看着他起身离开，本想拉住的但转眼放开了。他闭着眼睛，听着厨房传来的水流和锅碗瓢盆的声音。原本疲惫而沉重的心情，竟然越发的清朗起来。似乎，那些压在心口的郁闷都随之烟消云散。 夜间的鉴定中心，一二层都没有亮灯的。当然，接待大厅和走廊除外。等你上了二楼，寂静的楼道中除了一些细微的声音，就剩下脚步声了。冯涛早就等在这里，他将整个三层的灯都打开了。不说是费电，而是今晚他们要做的是将碎尸复原。这工作原本是丧葬专业的，但谁让他们是法医呢？ 他看到跟在一边的裴青愣了一下，转而看着谢雨牛仔五分裤、运动鞋和铅灰色的T恤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谢雨的授权。他没多说什么，而是跟着先走在前面前往处置室。 裴青拿着平板来的，他找张处长要了一些军校的教材。准备看看，对于未来的工作他还一头雾水。谢雨给他找了一个不错的位置，他能够在处理尸体的同时，抬头就能够看到裴青。 换上衣服，将尸体从冰库中取出来，过风淋室然后合着裹尸袋一起放在一边的推车床上。谢雨先是检查了死者的臀部，很明显的在肛肠附近发现了裂口伤。他让冯涛拍照，死者的生殖器全部被挖走目前还找不到，他想也许永远都不会找到也说不定。如果凶手真的有食人这个爱好，或者说S|M中的冰恋这方面的，那么生殖器是第一个被消费掉的。 处置室的柜子里，有一层放着各种各样的宣纸、丝绵纸等。检查完下面，又检查了咽喉。的确如他所料一样，有被侵犯的痕迹。尤其是肛肠那里，能够看到长期被硬物损伤的痕迹。 这让谢雨心思有些沉，要知道这两年同志话题才趋于平淡。这样的案子一出，他想不出有什么好词汇来形容出现的社会动荡。 冯涛看他皱紧的眉头和循序稳定的录音，顿时明白这其中的关卡。但他还是保持了沉默，法医录音中不需要第二个声音。 裴青本在安静的看着自己的资料，但他不经意的抬头正好看到谢雨小心认真的，甚至带着一种怜悯和心疼的表情在处理着那残破的尸体时，竟然有了一种神圣的感觉。 死人他见得太多了，各种各样的死法，他亲手杀掉的也无法用普通的计数来完成。每年一个夏季的个人旅行，不仅仅是对于财力的考量更多的是对他身手的考校。中东非地区并不安宁，尤其是这些年来……而现在，他却觉得……这个人才是上天派下来的天使！ 他用酒精棉球对尸体表面的血迹进行清理，然后按照身体部位一一安放好。铁丝和棉条构成了缺失部分的主体。然后是一层层的用棉纸、宣纸制作的表皮。受害人被挖掉眼睛，谢雨就从柜子里找出颜色相近的塑胶假眼镶嵌进去。因为是冷冻，塞入的过程并不很容易。但他小心而温柔，甚至会夸奖对方。他放下手中的平板，站起身贴着玻璃看着自己的爱人，正在细致温柔的对一具尸体进行复原。 重新做的器官、用铁丝构成的支撑物、仿真喷料的肤色等等。都让这曾经腐败吓人的残尸，变得完整起来。最后，他拿了一块白色的手帕盖在尸体脸上：“我是法医谢雨，警号xxxxxx。江苏省盐城市公安刑侦大队刑侦法医。现在，你可以……回家了！” 他说完，深吸了口气将完整的尸体小心的装入裹尸袋中拉上拉链。冯涛和他在一边，对尸体鞠躬行礼。 回家的路上，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裴青打开灯按着谢雨坐在沙发上，自己则打了热水放了两片泡腾片给他泡脚。 谢雨低头看着裴青，摸了摸膝盖：“每一次，都很矛盾！” “嗯！” “我感谢它们提供的信息和情报，让我们能够尽快将凶手绳之以法。但实际上，却偏偏又觉得，若它们不曾同凶手相遇，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糟糕的遭遇。这个男孩儿小你我十岁左右，女朋友年初的时候报案说男朋友丢了。没有人会想到这是一次生离死别。更多地则是觉得男人很渣，抛弃怀孕的女友。这样的事情，比比皆是并不稀奇。可谁能知道，他在同女友通了最后一次电话后，就彻底失去了踪影。” “所以，才需要你们，将他们带回家！”裴青抓着他的脚腕，看着心情沉重的爱人：“做吗？” 钱泽阳的父母并没有在当地做基因鉴定，他们已经大半年没有儿子的音信。在听到联系警官的话，其实已经有了准备。谢雨正了正警帽，抿着唇带他们到冷库那里。他将抽屉抽出来，裹尸袋上拉开一个口子。那原本盖在脸上的白色手帕突然飞起飘到一边，青年紧闭着双眼平静的躺在那里。 半百的老人悲痛欲绝的扶着扶手蹲在地上。他们哭嚎着，谢雨每次看到这种情况。都觉得心情不好受。他有很好的共情能力，这种能力能够让他更好的进行工作，但同时也会对他的心里造成影响。 他深吸了口气走出停尸间抱着手臂站在门口。里面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可能是早已知道消息。之前怕是就已经哭丧过一阵子，再见到儿子的尸体更是情难自禁。但最终，作为父亲的那一方还是坚强的扶着自己的妻子，坐在一边的凳子上。此时冰箱中冷气阵阵，谢雨看他们坐下，便出去倒了两大杯热水递给他们握着暖暖手。 “你是……法医？” “我是！”谢雨蹲下身，尽量与她平视。女人的声音很轻，轻的……似乎就像呼吸一样。作为妈妈，头发花白的她穿着深蓝色的白色小碎花布衬衫。她瞪大了眼睛，双眼通红看得出似乎很久都没有休息好了。 “他……”女人哽咽了一下，一脸哭像：“怎么死的啊？啊……啊？啊……！他怎么死的啊！” 声音从最初的轻呵到最后的歇斯底里，谢雨凝噎着视线深深吸了口气：“有人，杀了他！失血过多……他……凶手没有，没有给他止血！” “老婆！”男人握了握妻子的手臂，他比妻子知道的多一些。也因此，他不希望妻子看到更惨烈的东西。 “那……凶手抓到了吗？”女人努力挣扎在丈夫的钳制中，她的脸都要贴上谢雨。那双不满红血色的眼睛中，满是绝望和愤怒。 “对不起！”谢雨无法承受这样的注视，他选择这样的职业，就是不希望看到更多这样的眼神。可如今……十年来，他却要经常同这样的双眼对视。他闭了下眼睛，站起身将尸体推进去语气尽量平和没有波动：“我们才确定您儿子的身份，您……需要去办手续然后……带他回家！我们会抓到凶手的，很快！” 女人听到对不起之后就情绪不对，她被丈夫紧紧抓着不断嚎叫着： 我儿子死了……你们还没抓到人…… 谁杀了他？ 谁杀了他！ 你说话呀…… 你为什么不说话…… 你不是警察吗？ 我儿子死了……死了………… 谢雨紧紧靠着冷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握着抽屉扶手，深吸了几口气在女人靠着丈夫怀里哭泣的时候向前走了两步：“我们保证会抓到凶手，但在这之前请您……保持情绪。办手续，带他回家。同时，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同您二位交涉。” 王志和高武在外面，同谢雨对视了一眼，就带着夫妻二人去接待室办理相关手续。按照国家法案，受害人的仪体将由家属领回火化安葬。但这位受害人的身体破损严重，若是让家属给仪体进行穿戴什么的，怕是会出问题。 郭保国在同夫妻二人办理好手续后，就单独留下父亲让女警陪着妻子回到酒店。他有些为难的拿出照片递给那位父亲。男人是经历过各种时代变迁和生命蹉跎的，可是看到那照片还是浑身打起了哆嗦。 他等着男人情绪慢慢平稳才开口：“钱先生，您的儿子的事情我们深表哀戚。但，我们希望您能够仔细考虑一下我的建议。我们的法医虽然将您儿子的遗体修补完整，但终究……只是技术。如果您想给您儿子穿什么衣服火化一类的，请交给我们的法医来做！毕竟，看您妻子的情绪……” 钱先生看着照片半天说不出话。他自小抱在怀里的孩子，半年多前还电话里说遇到喜欢的姑娘，准备介绍给他们见见。若是他们也觉得可以，就要结婚。还跟他商量如何买房、如何求婚。可一转眼就没了音讯……就…… 作者有话要说： ------+-------------------+------ 作者有话说： 普米诺试剂：生物系统中的一些酶如辣根氧化物酶HRP，以及一些金属化合物如血液中的铁，可以催化经过过氧化氢的分解，使过氧化氢变成水和单氧，其中单氧可氧化鲁米诺，鲁米诺经氧化后可发出蓝光。这种蓝光可经X光胶片曝光显影、荧光CCD扫描成像，或直接在弱光下肉眼观察。 ------+-------------------+------ 第37章 第1037章：岳母来了 钱先生的选择，让郭保国惊讶的同时又觉得十分合理。他拿着照片回到酒店，夫妻俩在酒店中不知道如何度过了这漫长的时间。然后去魔都最好的商场，购买了一整套的西装礼服。然后在谢雨的帮助下，小心的帮儿子穿上衣服。看着那以假乱真的技术，夫妻俩如何都想不到那年轻的法医是用怎样的耐心帮他们完整了他们的儿子。 谢雨每年都会送走很多这样的人，但面对这样凄惨的死相，这对夫妻的选择让他震惊的同时又暗暗钦佩。夫妻俩决定租用一殡仪馆的冰箱将儿子冷冻保存。虽然费用有些多，但正如郭保国说的。你们可能还有一个孙子或者孙女，他们要等到那孩子降生之后，再由那个为他们儿子留下后代的女孩儿来送走。他们相信，那个热情洋溢的说着结婚如何的儿子，一定希望他预定的妻子来完成这件事情。 凶手手段凶残的同时，又十分谨慎小心带着一份挑衅。所有的线索都指在那几个嫌疑人身上，可一一排查反而一无所获。这样的焦灼让整个团队都不好受。 裴青每天都会给谢雨送三餐，大多数一起吃陪着他加班到十一点多一起回家。周六双休日的时候，为了加快破案速度同时也不希望让钱姓夫妻在酒店苦等，郭保国不得不集中人手再一次加班梳理案件信息。裴青坐在一边皱眉听着，他身边是王志的电脑上面是有可能成为嫌疑人的照片。大多数都是拥有无人机的。但无人机也分大小型号。 他一页一页的翻看着，然后一张相貌奇怪的脸出现在他面前。那并不是挑选出来的嫌疑人，而是盐城市无人机协会成员。 一头带着蓝绿色毛刺的毛寸短发。脸上带着一份桀骜不驯，相貌偏男|性|化但没有突出的喉结。眼神中有着一种说不出的东西，裴青翻了几页重新看回那张照片。照片上的人穿着白色圆形t恤，半身照看不出腿长。但能够看出，是一个相貌清秀的人。不会太高，只是那眼神透露着一种古怪。他仔细想了想，猛地转身拍了一下身边周武一下：“查这个人！” 他突然的打断，让周围的人都看向他。谢雨起身走过去看着相片：“这个女的……” “你们要找的凶手！”裴青说的很是果断，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王志凑过去看着：“这是个女的啊！裴哥！” “眼神！”裴青无法像他们解释：“我曾经在非洲和中东流浪过一段日子。不想按照家里人安排的去活，但学也没上好。我曾经遇到过一些这样眼神的人。他们都是……食人者！” “习惯杀人的人，也许会漠视。但也会有珍视的东西。”裴青推了一下眼镜：“但他们这种人不会。这个人，看着摄像的眼神，就像屠夫在看待宰的猪。同时，她的职业是西点师。” 郭保国站在后面抱着双臂，他想了许久：“办案讲究证据，但有的时候我们可以逆着来。而且，相信专业的人总比胡乱找来得强。既然已经没有头绪，就先查查这个姑娘。” 虽说是姑娘，可真的查起来却发现这人的确有些奇怪。走访询问包括个人资料查询，都让在场的人摸不清头脑。 你要说她是个蕾丝边，可人家从来不找女朋友。并且和男的称兄道弟，玩的东西也是什么滑板、轮滑、赛车等。甚至还有公路野塞这样危险的游戏。家庭富裕，属于家里有股份自己有分红的。|性|格爽朗，喜欢俊秀的男孩儿。曾经交过男朋友。同时很受女孩儿欢迎。而真正让郭保国等人决定继续查下去的原因是，在钱泽阳出事前，曾专门给她修过一个多月的车。那时候钱泽阳打了三份工，其中一个就是在4s店做维修工。 谢雨听着早班会的内容，基本上已经确定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够结案了。因此，他将注意力重新挪回冷柜中的其他案件中。这里面无头尸案很多，大多数都是有年岁的那种。在居民身份系统还没有完善的时候，盐城这样一个小县城并不起眼。周围不是荒郊野地，就是孤坟乱冢。就是发现了尸体，也很难去确认对方的身份。有的案件尸体已经变成骨灰陈列在物证室中，等待着某一天被领走。 他需要在新人到来之前，按照老师的实验室标准建立一整套的工作流程和分工制度。而这些，他原本从未想过。毕竟只有三个人的部门。 裴青这两天知道案子内容，总是温柔的抱着他的肩膀有的时候会耍赖的喂他吃各种小东西。周日谢雨没有去加班，而是看着睡在一边打着小呼的人发呆。 的确，按照世人对小受受的理解不是妖孽那种，就是软萌的。像裴青这种，还真难说。但实际上，在国内盖分成了两个圈子。一个称呼自己为圈里人，另一个则是圈地自萌型。而他和裴青，显然都是后者。他们更注重生活而不是放荡的追寻本|性|。也不是说前者不好，只能说每个人对生活的选择不同。 他手指戳了戳那隐隐有连眉迹象的眉心，然后向下。裴青唰的睁开眼睛盯着在自己鼻梁移动的手。他眼睛近视加散光，此时朦胧的看着那巨大的东西移动下去。他眨眨眼，脑子有些转不动的张开嘴在那东西塞进去的时候，咔嚓咬住了。 他没有用力，实际上在咬住那一瞬间就知道是什么东西。心疼的吸了吸，柔软的双唇包裹着手指。那一时间，谢雨整个心都软了下去。他抽出手指亲上对方漂亮的唇形，颜色有些淡，但却十分契合。手顺着腰身脊背摸了下去，裴青哼唧两声就搂着谢雨的脖子分开腿圈住谢雨的腰。 “嗯……不加班？” “不！” “套……”裴青抬手找到|床|头隐藏的小抽屉，找出一个水滴状的扁盒用牙齿咬开。 …… 两个人本就因难得没事闹了一晚上，三四点钟才完事睡觉。也是裴青身体底子好，腰上的伤口早就结痂步入了愈合后期。哪怕是被谢雨顶了两次，依然能哆嗦着腿自己走去浴室并不影响生活。 但谢雨兴致一来，两个人直接过了早餐迎接了午餐。外面的阳光灿烂的让人不想出去。裴青嘟囔着搂着谢雨的腰：“鸡汤面？” “全家桶？”谢雨挑眉，他正拿着手机看到上面的广告。不知道是饿得还是如何，他竟然想吃了。裴青昂头凑过去看了一眼，眯眯眼：“我要藤椒的！” “不怕到时候蹲坑疼？”谢雨低头看着他，然后揽着他的那只手胡乱的摸了摸。手感真好！ “我天赋异禀行不行！”裴青瞪了他一眼，揉了揉自己胯骨：“下午我去做按摩去！我的腰！” “还是那根骨刺疼？”想要扶一把，却有些不敢碰。谢雨也知道今天有些过了。不过裴青倒没在意这个，他站起身扭了扭腰就那么光着去了洗手间。听着里面哗啦啦的水声，谢雨有些不放心的跟了过去。 “给你！”裴青挤了牙膏在牙刷上，递给谢雨。他们两个人的口腔牙龈环境不同，裴青虽然哪儿哪儿都很健康，就那个牙龈不行。所以他用的是硅胶材质的牙刷。 谢雨刷完牙，低头用热水弄湿了脸抬头看着镜子中赤果的青年，视线向下吹口哨：“明天要去军校？” 裴青扭头看着他，然后顺着他的视线看过来然后勾起一边嘴角大大方方的侧身给他看：“腹肌漂亮吗？”他说着展示着自己的腹肌与腰线。但谢雨的视线显然不在那里，他看了一眼被自己折腾肿了的小葡萄，身手在那肥嫩的地方啪啪打了两下：“风吹蛋蛋凉，你这是要遛鸟？” “被你一夜溜了两趟，结果早晨还溜了一趟。哪还有|米青|神继续溜啊！”裴青用热毛巾敷着下巴坐在一边的方凳上：“我烧了热水，等会儿泡一下。你亲我的时候没发现我胡子长出来了吗？” 他昂头给下巴涂上泡沫，架好方形的化妆镜拿着刮胡刀一下一下的刮着胡子。他之前洗脸感觉出来了，青茬都长出来了。也是前两天看着不重，就没修。现在好了，刀子上去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一点点吃力。显然是再不弄，过一天就是一下巴的青皮胡。 谢雨闻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还好他昨天剃过并没有。洗浴室并不大，只是浴室和洗漱之间做了隔断。同时还给马桶那里做了拉门，这显然不是原本就有的。可能是之前谢雨家人过来弄的。 他对着镜子看了看，东方人的好处就体现在这里了。两个人都过了三十，若不是平时态度和职业|性|质，说是二十来岁也是可以的。 裴青仔细洗掉多余的泡沫，然后拿起一边的须后水仔细拍打在下巴脸颊两侧。谢雨拿起来看了一眼：“用完了？” “还有一点点，估计还够一次的！”裴青这个是迪奥的，当时和护肤品一起买的一整套。只是护肤品用的快，都重新买了一套了这个才用完。他拍完脸指着衣帽间那边：“有一个粉色的中号箱里面，装着还有三瓶呢！你用的习惯吗？不行单独给你买！” “我那个在单位宿舍呢！你这也是护肤品送的！”两个人用一样的护肤品这件事情，谢雨觉得也是绝配了！ 裴青拿了小方毛巾拉开浴室的门：“我去泡一下。”谢雨这个主卧有浴缸，虽然不大但至少热水能够缓解他身上肌肉的酸度。高度的肾上腺素分泌和多巴胺分泌，让肌肉出现一种酸胀的感觉。尤其是他的腰，下午一定要去做按摩。 “要帮忙吗？”谢雨看他那样子，尤其是视线下去操劳过度的某个小缝隙。他舔了舔唇，语气有些言不由衷。裴青扭头看着他，然后嘭的关上了门：“吃的，饿死了！” “我去买！”他麻利的收拾好自己，将|床|单换下来的衣裤全都分类扔进阳台的洗衣机里。裴青有两个小洗衣机，是专门洗内衣的。他看着实用，就搬了过来。一个洗内|裤另一个洗袜子什么的。 热水没过身体，裴青整个人放松的躺在里面。他闭上眼睛，将热毛巾放在额头。他有些怀念自己那个可以打滚的大浴缸了！不过装修设计图还没有出，只能耐心等待了。 张秀春没有打电话告诉谢雨，而是一个人下了火车打车拉着行李箱来到盐城。前两次通信的时候，就听什么碎尸案的，她琢磨着肯定是忙得不着家不在宿舍了。只是用钥匙打开门的时候，她和穿着咖啡色印着狗头的短裤短袖t恤居家服的裴青见了个正着。她看了一眼屋子的布置，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钥匙，有些茫然。 “阿姨是吧！”裴青想起谢雨给他看的照片，眼前的女人五十来岁身材不高，有些微胖脸上虽然有一些皱纹但却烫染了头发。从眉眼之间，能够看到谢雨的影子。女人卷曲的长发盘成发髻，简单的白色印花无袖连衣裙，踩着一双白色坡跟凉鞋。身后黑蓝色的行李箱，加上拎着的奶黄色挎包。都同照片上的人对上号，他连忙上前打开门让张秀春进来，并且帮着她拉着行李到了还没来得及占据的唯一空房。那里面有一张|床|，只铺了|床|垫。 张秀春进了屋，仔细看了看就看到儿子的一些生活用品。她有些紧张的看着忙里忙外的青年。长得挺高，可能比她儿子还要高一些。头发修的很有型，同照片上看到的要帅很多。皮肤有些白，但手臂和小腿的颜色略深。身上肌肉很好，看起来十分健康。 戴着眼镜，显得文质彬彬的。说是军职……看身板，应该是经常锻炼的。裴青感觉到她的注视，只是红着耳朵快速的抱出了褥子和干净的|床|单。他快速的将|床|单铺好，又拿了除螨仪在上面滚着吸了两次这才收好东西，进厨房拿出刚切好泡上的果蔬泡出来，给张秀春倒了一杯，自己坐在一边：“阿姨您喝水！” 张秀春一眼就被那漂亮的凉水瓶吸引了。纤薄的黄瓜片卷曲在里面，有红色的小梅子什么的，看起来十分诱人但喝到嘴里却清凉可口。她眯眼一笑：“你是裴青吧！” “嗯！”裴青点点头：“谢雨出去买肯德基去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站起身：“阿姨你没吃饭就过来了吧！” “刚下火车，不着急的！中午你想吃什么，他就知道外卖不会做饭。我这个儿子哪儿都好，就这一点没随了他爸。阿姨做给你吃！”虽然说类比婆媳，但张秀春对于裴青的印象还是十分不错的。看着屋子里还有阳台洗衣机的声音知道是个勤快的。这弄一个家，就应该是两个人的活儿。谁都工作，谁也不欠谁的。原先她那死心眼儿的小混账跟那个姓沈的在一起的时候，什么都自己弄整天累的很，自己看着也心疼。 “不用，早晨我们起晚了。他前两天一直加班，就多睡了一会儿。说是想吃肯德基，我就让他出去买去了。”裴青一边说着一边进了厨房，他摘下厨房门边挂着的围裙自然地系上：“现在做什么都来不及，不如中午吃捞面吧！都说出门饺子回家面的，不知……阿姨您有什么忌口的没有。” 张秀春跟着他站在厨房边上，那厨房的确小。她看着来回在里面移动的裴青，的确是挤不进去。 青年身材高大，一米八多的身高加上健康的身体。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够跟个男人过日子的那种。可偏偏一系上围裙，摆弄着菜板锅具的样子，反而一点突兀的都没有。 裴青先烧了热水，又弄了面粉分装两个盆里面。他不知道张秀春吃多少，只是按照他和谢雨的平均值增加了一份。他一边弄，张秀春一边看。果然没一会儿他就被张秀春的的视线看的有些焦急，先是脖子后是脸都红了。他切着小葱的手有些不稳，只能扭头看过去：“阿姨，您……去沙发上休息一下吧！” 看着小年轻红透了的样子，张秀春满意的笑眯眯的摆手：“阿姨不打扰你了……不看了不看了！”她笑着离开厨房门，没几步就听到里面松口气的呼气声。 裴青翻了白眼看着天花板，心中念叨着谢雨快点回来吧！他没接触过这个，有些招架不住啊！ 厨房距离门厅很近，谢雨看他那样子拎着散发出浓郁香气的肯德基全家桶，上前揽着他脖子亲了一口却被推开。他一扭头，就看着在那边啃着|苹|果|，饶有兴致的张大检察官！整个人都有一种炸了的感觉： “妈！” “哎！”张秀春笑着应了一声，抬手招呼他过来：“肯德基，有没有买玉米？” “买了！”娘俩的胃口差不多，谢雨连忙将桶放在茶几上，拆开给自己老娘一根玉米坐在一边，一脸的惊诧：“你怎么来了？也不电话说一声。” “这不是你说案子要紧，我一想你这要工作，加班又要折腾房子的。我就过来了呗！再说……”张秀春用下巴指了指厨房，小声的在谢雨耳边：“你钱够啊？” “够的！”谢雨前些年除了工作没别的爱好。钱差不多都赞起来了。他看向厨房，然后一脸得意：“人不错吧！” “看着还成！” “什么叫还成！”谢雨一听这个就有些不乐意了。只是裴青似乎出来拿东西，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尴尬。 第38章 第1038章：无名4 除了面条，裴青还特意弄了些火腿。那是前天他在进口商品店铺看到的。他这边煮上面，那边喊谢雨弄餐桌。张秀春被谢雨推着去房间整理行李，顺便冲个澡。他这个房子有两个卧室都有独立的卫浴。 张秀春关上房门，将皮箱打开看着里面的衣服和一个红色的大方形首饰盒，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给自家老公打电话。 “你到了？”谢园因为即将退休，就调到平级的文职岗位上。现在不像原先那么缺人，想要进入警察行列有一份铁饭碗的还是很多的。年纪大了，就要让位置出来。 他看着屏幕上的斗地主界面，皱着眉头有些拿不准要放哪张牌下去。他们这些等着退休的，没人会管他们在电脑上干些啥。不像那些小年轻的，只能用手机偷摸上网。 “刚到。” “今天小雨休息，见到人了吗？这马上中午了，记得请人家孩子出去吃个饭。小雨又不会做饭……”谢园想着儿子跟他说，对方很会做吃的。但这一点他有些怀疑。他自己的儿子都是十指不动阳春水的，到了警校才开始学着整理内务。大件的衣服还习惯送洗衣店呢！年龄上不过是相差了两三岁的样子，能怎样？最多也不过是一些简单地小炒，西红柿炒鸡蛋肯定是会的。 “见到人了，两个人都在家睡懒觉。我要是早点到，怕是能给他们堵被窝里！”张秀春想着裴青看到她的那个表情，以及之前红彤彤的脸，一阵觉得好笑：“你都不知道，那孩子脸儿可薄了。我就盯着他在厨房，说是要给我做回家面。脸红的跟红柿子一样，不过这做饭什么的看着倒是蛮有能耐的。我就冲个凉换身衣服等着吃就好！这来的匆忙，小雨当时不在家出去买东西去了。晚上我请他们去吃大餐。” “这就对了，别不舍的花钱。这证都领了，咱们也别做那坏人。平时看顾一下，小两口过日子肯定有磕磕绊绊的，又没个孩子做牵扯……”说到这里，谢园看着自己输掉的分数叹了口气：“我中午吃的食堂，你别担心。” “谁担心你啊！”张秀春翻了个白眼：“行了，我不说了赶快冲冲好吃饭。这天热的，你不行就买点藿香喝。” “知道了知道了！”即将开新局的谢园有些不耐烦。两个人很快挂了电话。 趁着张秀春去换衣服，裴青拉着谢雨的领子就拎进了厨房。他悄声的说：“你妈妈来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刚收拾完穿好衣服，她就拿钥匙开门了！” “她也没跟我说呀！”谢雨摊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他抓抓头靠着门框：“等她出来再下面吧！晚上去聚贤居吃饭？” “嗯！”裴青点点头，他开始切面：“你去手表旁边的小柜子，那里有一个保险箱，没有密码钥匙挂在上面的。里面有聚贤居的会员卡，拿上去定桌。别等你妈妈到时候提起来要请客。我看你妈妈社交能力很好，这事情肯定想的比我们早。” “成！”谢雨也了解自己老娘的性格，有些无奈的歪歪头：“我妈妈性格霸道的很，但人不错。正义感十足，你平时要是受气就面上忍着她点。到时候你怎么找我发脾气都行！” “一夜七次也行？”裴青扭头看着他，然后眯眼笑着凑过去亲了一口。谢雨就着这个，跟他纠缠了一会儿才松口气。他得出去给他姐打个电话，老娘没带老爹一个人过来，这是要亡他啊！连个招呼都不打，现在还住在一起……要命了！ 他的生活习惯和他母亲完全不同，几乎只要住在一起不出三天准开吵。再加上他们两个人的话，这屋子里哪里都能变成故事。结果老娘一来……好了！还故事……夜生活说不定都得带着结婚证开房去。 他去裴青说的地方找到各种文件夹，里面有一些是裴青的投资也有一些是各种卡。那东西真要整天随身携带，那就得背一个大的卡包。大部分都是用什么找出来带上，将不用的放回去。他也有这习惯，两个人搬家的时候他把自己的各种卡给了裴青让他保管，其中就有他的工资卡。只是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这么一看，还真是放在一起了。透明卡槽上，贴着标签贴。俊秀的字体，自带一种飘逸很是好看。同他的不同，虽然他也曾仔细练习过但终究还是过于锋利。 张秀春收拾的快，她只是简单冲了个凉。没有化妆的脸色有些发黄，不过看起来气色还时不错只是没有之前端庄而已。她快速给自己补了一个妆，只是简单的隔离好让脸色看着不错。 一身棉麻，湖绿色的洗的有些发白的灯笼裤舒适简单。搭配着白色的娃娃领小短衫，头发简单地拢了拢因为没有吹干只是简单地用发卡别了耳边倒是看着比之前温和许多。 裴青看她出来，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快速将餐桌准备好。天蓝色带梅花的碟碗，一看就不是她那个死犟的儿子的选择。五彩螺旋釉料的碗，天青色的小葫芦筷架。每人一块亚麻色的餐垫。切成细丝的各种蔬菜小料，浓稠的装在白瓷小盆中的酱料，原本随手抓放在纸盒中的肯德基，也重新摆盘并且弄了黑褐色的酱料在盘边。 她惊讶的看了一圈：“呀……弄的真好。这要是我，干脆一大盆拌好了往桌子上一放就开吃吧！” “您那是喂猪的办法！”谢雨撇嘴从小房间出来，裴青听他这么说瞪了他一眼：“那我看你也没长成猪的样子，反而瘦的厉害。” “我这不是已经有快十年没被喂了吗！”谢雨去洗手后拉开椅子坐下：“还有什么要拿的？” 张秀春刚要坐下就看他那大爷的样子，在桌子下面踢了他一脚：“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在这里问什么？” “厨房是他的天地，一般我不怎么去。”谢雨和裴青生活节奏良好。比如整理收拾小房间，就是谢雨的活儿。裴青不会干涉。毕竟整理东西，谢雨的确有天分。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 而厨房就是裴青的世界，哪怕里面东西摆放的并不如谢雨的意思。但却是裴青为了方便实用而形成的自我习惯。他不会去干涉，毕竟人家还做饭给他吃的呢！ “什么他的你的，去帮忙端个东西怎么了？”张秀春一脸不开窍的表情看着自家儿子。这孩子哪儿都好，就是太认真死板。若是能开化活一点，当年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不过好在现在找了对象结了婚，也算是了了她和他爸一番心事。 裴青从厨房将蓝色厚瓷盆子端出来，正好听到这一段。他笑着摇摇头，拿了公筷将五彩的面条弄出来给张秀春：“没事，他进厨房后里面的东西就都找不到了！一两次之后，我就不让他进厨房了。太麻烦，总不能这边找红曲米的时候，却发现不知道被他放在哪里强。” 裴青说的是两人同居的第二天，他想做红烧肉的事情。谢雨听着就知道，他撇撇嘴：“你又没有放在盒子里，就原装袋子上开了个口。我不就找了保鲜袋装起来了吗！” 张秀春听到这个，就知道自家儿子犯病了。她笑着拿起自己之前没啃的玉米掰了个粒下来：“他这是有病，小裴你可别惯着他。” “强迫症，我知道！”裴青笑着看着被自己亲妈说有病的谢雨，他推了配料盘子到张秀春面前：“阿姨您弄，我也不知道您什么吃什么不吃的。”他将小料装在一个个方形小横碟上，然后挨个码在大的果木色托盘上。看着很是精致，有常见的料也有不常见的。甚至还有一份鱼子酱，用粉色花瓣状小碗装着放在一碟子冰碎上。 鱼子酱是暗金色的小颗粒的那种，谢雨瞅了一眼：“不是寿司用的那种！” “前天老江给邮寄过来的，伊朗的客户给的。分了我一些。”裴青拿了一小块切好的面包，在上面放上鱼子酱递给谢雨：“尝尝看，味道不错！” 他又弄了一个递给张秀春：“阿姨尝尝，据说可贵了！不过说实话，我是没吃出这个东西有什么独特的。” 他这么说，张秀春却笑着吃了一口然后微微眯眼：“一点都不腥，挺好吃的！跟……生的咸蛋黄差不多！” “您啥时候吃过生的咸蛋黄了？”谢雨不是很喜欢这个味道，裴青再弄后他摇摇头。裴青见此，只能自己吃一块给张秀春弄一块。 张秀春弄了酱料和小菜一边搅拌着面一边接收着儿媳妇的投喂：“我跟你爸当年不是在北部湾下乡吗？那地方有一种鸭子，下蛋后当地人就直接用海盐腌制起来。但有些蛋保存不当，就容易碎裂。他们使用盐红土包的蛋，这一旦碎了，里面的蛋清就不能吃了。但是蛋黄还能吃，就特别捞了出来。拌米饭啊什么的，味道还不错的！” “海鸭蛋吧！”裴青停了下手：“现在可贵了，一个两三块钱还不知道真假。” “我有老朋友，你要是喜欢吃我就让他邮寄一些。”张秀春笑着说。她拿了小勺弄了一些鱼子酱拌在面里：“我记得人家老外是放在手背上吃？” “他们也就那么种吃法。”裴青也想那么做来着，但担心谢雨的妈妈觉得他不懂高雅。这么一看，他也弄了一些。鱼子酱板面，其实挺好吃的。谢雨看着他们两个不约而同的口味动作，只能撇撇嘴角：“什么吃法啊！” “那你吃炸鸡配芥末酱是个什么吃法？”张秀春看着谢雨手边的绿管芥末，很是嫌弃。那是谢雨买肯德基的时候，顺手买的芥末酱。他喜欢这么吃，虽然有的时候会被呛的难受。但就是好这么一口。 “很好吃的啊！” “你弄一块我尝尝！”裴青瞅着他拿着允指原味鸡块，上面挤了一条绿芥末。他不好意思说，你喂我只能这么要。 谢雨瞅了他一眼，撕了一条肉沾了一点芥末递给他。裴青不好意思凑上前吃，只是用筷子接了过来送进嘴里。然后心中满是后悔。 张秀春吃着自己碗里的面条，笑的开心。她瞪了谢雨一眼：“不好吃吧！我就说他那个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裴青点点头，他有点呛到鼻子了。他抬手擦了擦鼻头，眼角带着水汽：“我也好奇，不会是看什么奇葩动漫一类的吧！” 谢雨啃着鸡腿有些愣，然后摇摇头：“没有啊！就是有一次吃凉拌鸡丝，里面有芥末觉得味道特别棒。怎么了？” “那你应该喜欢芥末墩，哪天做给你吃！”裴青闻言笑着给他调了面放在近前：“先吃面，你那个全家桶是不是买多了？” “没有，我最近增肥！” 张秀春看他们互动，心中有了成算。她吃碗面喝了碗汤：“晚上吃什么？绅士们！” “晚上定了外面的饭店，很不错的店！”裴青笑着收拾碗筷，拒绝了张秀春的帮助快速收拾好厨房。看着他行动之间行云流水，张秀春看了儿子一眼，示意自己的房间。娘俩趁着裴青刷碗收拾的时候，进了侧卧。 “戒指呢？”张秀春坐在床上，看着自家儿子嫌弃的上下扫了两眼，从还敞着的箱子里拿出准备好的礼盒：“喏！” “什么啊？”谢雨接过盒子：“本来就有些急，他接到聘书的情况有些意外。本来他在这边中学教历史的，结果有人推荐他到军校教书。那边人很欣赏他，特意派了一个少将过来接洽。当时他考虑到我，我们就先决定领证等他手续办完了在考虑后面的。” “这是什么？”谢雨看着盒子里两个翡翠手环。方形的翡翠片，用串珠和绳子穿过。造型大方得体，十分适合男性。这让他想起裴青许久不带的那个相思豆的手串来。 “早些年的时候，我和你爸知青时的老朋友送了一块原石。也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就说着若是解开了成色好，就给你和你姐，各做两套首饰做传家宝。你姐的那个是手镯，那个用料多，剩下的心料我和你爸一人一个玉坠。其余的边角料，就出了这么两个手环。当年还不允许结婚，就想着弄了这个。”张秀春看着那两个手环，脸上带着笑：“我也不盼着什么，只要你日后过得好就行。这人我看了一中午了，是个好孩子。你要待人家好才对！” 谢雨看着那两个手环，他不是很清楚这东西的价值。只是看成色，应该不是便宜货。碧绿的色泽如同暖阳初升一样，通透中带着一股子水润。他手指摸了摸点点头：“他人特别好，做饭、家务什么的都是一流的。有房有车，比你儿子我都吸引姑娘。特别出色，人大博士毕业的。正经的名校博士，现在受聘于军校做研究生导师，三级教授待遇并大校军职。说实话，有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了。” “我看他挺喜欢你的啊！胡思乱想什么？”张秀春白了自家儿子一眼：“我带了咱家的存折过来，我和你爸这些年的工资、你爷爷奶奶去世后房屋拆迁的补偿大概有不到二百万。你外婆那个房子没要钱，倒是给了一个七十八平米的房子。我和你爸琢磨着，将那个房子给你姐。然后钱留一百万给你姐。她看着现在风光，也就是个青春活。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性格，你说装修房子这钱我拿给你。你别抠门的就用你那些小存款。能干什么？一个好的床垫都多少钱呢？” 听到自家老娘突然带那么多钱过来，谢雨都愣住了。他眨眨眼：“咱家有这么多钱？” “那你以为呢？”张秀春再次对这个儿子无奈了：“你爷爷奶奶就你爸一个孩子，之前一直出租。大前年拆迁补偿，你爸没要房子和门面。两万四一平米，六十四平米的房子。扣了税，还剩下一百四十来万呢！我和你爸，一个法院一个警局。平日里也没啥花销的，这些年奖金小投资什么的，也有七十多万。我和你爸留下十万块钱应急，给你姐一百万给你一百万。怎么了？嫌少啊？” 谢雨低头笑着摇摇头：“这我倒是不用把这个房子抵押给银行了。我前两天还想这事情呢！裴青把他房子对门买下来了，两边加在一起三百六十平米，高六米四。正好用来做跃层，加在一起七百二。找的设计师做设计图，说要加上您跟我爸的生活空间。我本来还愁装修费呢！” “这么大……那得多少钱啊？”张秀春原本只是在微信上稍微问了一下，只是听说把对门的房子买了。她原本还以为是和这样的公寓差不多的两个呢。这么一来，他们家也不好花的少。 “他买的时候便宜，加上对门发生命案房东急着出手加在一起三百六。都是按照原本价格卖的，一平米四千五左右。” “三百六……四千五一平米……五六三十……四六二十四……”张秀春扒拉着手指一算：“一百六不到一百七十万。这么算起来，你装修费用怎么都不能低于一百万！” 谢雨点点头：“他不是很在乎这个，也是看我面子上过不去才同意我掏钱的。” “他家是做什么的？” “他叔叔是退伍军人，原本在北京上海做保安公司的。就是那种私人保镖，做一次三四十万少的。大多数用欧元或者英镑、美元支付的那种。”谢雨没有说雇佣兵，毕竟不想让母亲失去好印象。 “那也难怪了！你见过他叔叔没有啊？” “去世很多年了！”谢雨说完这个，看了一眼门外：“他叔叔家当年出了事故，他堂妹现在还昏迷不醒在意大利。这事儿您别打听，他要是愿意说等他自己说。他小的时候父母亲戚就没了，跟叔叔婶婶在北京。好不容易大学上了，偏偏叔叔家又出事。自己能把自己照顾的这么好，挺不容易的。” 说到这里谢雨有些心疼，他捏着手中的盒子：“行啦，您早点休息。下午我们去吃饭！” 他说着拉开房门，正好看到裴青在厨房轻哼着歌曲在那里做着什么东西。他手里拿着一个打蛋器，啪啪啪的打着鸡蛋液。 第39章 第1039章：拉链掉了 打蛋器同不锈钢盆之间发出愉快了的碰撞声，手臂有力而稳定的旋转着。修长的身材，深咖色的围裙看着别有一番风味。谢雨关上侧卧的房门，小心走过去将人的细腰揽在怀里。下巴在对方肩膀蹭了蹭：“做什么呢？” 裴青手哆嗦了一下，打蛋器同打发的蛋液之间相互脱离，形成漂亮的小勾勾。颈肩的热气让裴青脊背一阵酥麻，他昂头向后：“同你妈妈谈完了？” “嗯！”谢雨蹭了蹭他的脸颊，轻轻啃了一口那柔软的耳垂：“在做什么？” “舒芙蕾。”裴青拿起打蛋器，看着上面漂亮的小勾勾，挂着谢雨移动了两步开始后面的工序。他心情极好，毕竟谢雨的母亲大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显露出对他的任何恶意。秉持这样的好心情，他考虑着下午茶。 “妈有东西让我给你！”谢雨用手中的盒子轻轻拍了拍裴青的小腹，然后恶意的吸了那耳垂一口。裴青整个人都无奈的深吸了口气，然后将他推出厨房，指着卧室的门：“浴室、冷水！”说着他的视线向下，看着谢雨那微微有点迹象的□□。谢雨张开手臂晃动了几下很是无辜：“喂！你让我洗凉水澡？” “我在做东西！” “我又不打扰你的手！” “你妈妈还在侧卧呢！你想等她偶然间出来喝水，然后看直播？”裴青第一次觉得，这个人竟然也有如此孩子气的时候。并且，并没有他表现的那么正经。 “那我在卧室等你！”考虑到老娘可能会看到直播，谢雨妥协了。他本想着拥抱着说说话呢！ “啊……”他泄气的小声叫了一下，然后转身就看到自家老娘打开门疑惑的脸。抿唇瞅了一眼厨房继续做东西的裴青：“咳咳……他在做舒芙蕾，一种……蛋糕。” “哦！”张秀春看了一眼厨房，又看了一眼儿子：“我还以为你们吵架了呢！” “没有，他嫌我碍事！”顺口告状后，谢雨扭头歉意的朝裴青笑笑溜到卧室门口：“弄好了过来！”他说着晃了晃手中的盒子，张秀春看他笑着用手指点了点他关上门。她也累了一路，想要睡一会儿。 裴青并没有让谢雨等多久，他弄好模具送进预热的烤箱按下定时和完好后保温几个按键，就擦擦手解开围裙进了卧室。将门关上，他抱着手臂看着靠着枕头正拿着小盒子里的东西欣赏的人坐在|床|脚的位置：“你这是遇到什么事情了这么高兴？你妈妈过来了，你还想着厨房PLAY？” “我哪有想那个？”谢雨被他的话说笑了，他拿着两个手环向前趴过去，捞起裴青的手给他套在右手上：“我妈拿过来，特意让我给你的。我姐那里是一对儿镯子，她和我爸一人做了一个坠儿。” “冰种阳绿，这个太贵重了！”裴青一眼就认出了翡翠的种类，他戴在手腕上有些舍不得但还是摘下来放在盒子里：“你知道这东西多少钱吗？” “他们老知青送的原石，打开就是这个。”谢雨转了转身体，枕着他的腿重新给他套上：“戴上吧，比你那些表便宜！” 裴青一下子被他逗笑了：“我那些表合在一起也没有这一串贵！冰种阳绿，一个普通的吊坠都要在百万左右。这两片就是一个小坠儿，合着多少钱你不算算啊！” “不是吧！”谢雨翻身坐起来盯着两个人手上的，仔细看了看：“我说怎么这么好看呢！”这么说着，他扭头抬手捏了捏裴青的脸凑上去亲了一口：“没事，当初给原石的时候也没说能开出什么来。再说，我妈说这是要传下去的。我们没孩子，等以后我姐和你妹妹生孩子了，就一边给一串。” 听他这么说，裴青拿着手中的手串，摘也不是带也不是。他脑子转了一下，抬手敲了敲谢雨的额头：“你啊！” 虽然说很感动对方的说辞，但裴青还是起身捂了一下手腕上的手串，出门去了改成衣帽间的小卧室。谢雨好奇他要做什么，也跟着过去。 裴青有不少保险柜，大多数密码都同谢雨说过。但他觉得，没有太大的必要去打开看个清楚。毕竟，那都是对方勤苦卖命这些年积攒下来的。裴青打开的这个保险柜中，大大小小的盒子装的很满。这个保险柜谢雨知道，一直放在卧室墙壁后面。里面都是一些首饰什么的，大多数的贵金属或者造型漂亮的。裴青跟他说过，在很多地方这些东西反而比货币更容易流通。 他挪开了大部分的盒子，从里面抽出一个蓝丝绒包裹的盒子。然后将其他盒子扔给谢雨：“收拾好！”他说着，将盒子打开给谢雨看：“给你妈妈！” 里面是一串相当漂亮的珍珠项链，黑紫色的珍珠光泽明润，一颗颗都接近一公分的正圆。但每个珠子还有一些磷光反应不同，看得出应该是海水珍珠。他手指摸了一下：“太贵了吧！” “你妈妈给我们手链的时候怎么不说贵？”裴青看着一眼自己的手腕，拿着盒子出了门留着谢雨将一堆的盒子收拾好。 他没有直接将盒子拿给张秀春，而是放在卧室去看舒芙蕾好了没有。 软乎乎的舒芙蕾加上手工研磨烹煮调味的咖啡，张秀春坐在沙发上眯着眼睛享受了一把。她特意摆拍发在朋友圈了，让她那些朋友羡慕嫉妒恨去吧。当年她儿子爆出同|性|恋，加上对方家长用手段那么多人都等着看热闹。这一次准备提前退休，又暗地里嘲讽她找了一个男儿媳。 男儿媳怎么了？就是把儿子嫁过去又如何？有这么贴心的？ 做饭家务，样样不错。她拿着特调带着枫叶造型的拿铁咖啡。杯子是奶黄色带着小花的那种，如同这个房间收拾整理的色调一样。温暖而舒心。她看着在不远处阳台挂衣服的男孩儿，很是满意。两个人，一个挂一个往衣撑上套。她仔细观察了这个男孩儿，并不是作秀的那种。反而是一个人也能把自己照顾的很好的那种。怎么就看上自家那个傻孩子呢？ 有才、不缺钱，这到底是个什么审美？ 谢雨帮裴青挂衣服，并不知道自家老娘在想什么。他将内|裤什么的避开他母亲大人的视线，挂在外面的杆上。裴青趁他挂的时候，瞅了一眼张秀春，小声的跟谢雨说：“我去换衣服出门换个车回来，你待会儿拿项链给你妈妈戴上。就说吃饭的地方订的比较高档，要穿的好看一些。” “干嘛这么麻烦，你直接给她不就好了。我妈妈虽然做了多年法官还是很好说话的。”谢雨对此有些不解，但转而又想到之前保险柜里的盒子：“你那么多盒子，什么时候整理一下？我看了一下一样的链子就有不少条，上面带着标签，放在一起还省地方。你这一个戒指一个盒子的，多麻烦啊？” “都是随手看到好看就买了，就是不去当钱用送人也行。回来就放进去，你有空这么跟我说，不如你有空都弄了。”裴青将空了的盆子挂在墙上挂钩上。摇起晾衣杆，谢雨闻言抿了下唇：“行吧！等我有空！” 虽然答应了有空收拾，但谢雨还是觉得需要说道一下，他絮絮叨叨的跟裴青强调整理的必要|性|。裴青安静的听着他说，然后就那样盯着他看了半天。直到张秀春听到声音，喊了一嗓子：“小雨！” “哎！”谢雨听到张秀春的话，猛地愣了一下。然后扭头看着正歪头看他的人，并没有像裴青想的尴尬或者什么，反而有了一丝不知所措。他看着偏过头的男人，不解的看向张秀春，然后伸手拉了一下谢雨的手：“我以后帮你弄！” “不……没事！”谢雨低头看着那手，不自觉的握了上去：“我有的时候，有些……唠叨！” “挺好的呀！”裴青笑着歪歪头，然后感受到张秀春的视线连忙松开手：“我去换衣服，然后换车。你估摸着时间陪陪阿姨！” “换什么车啊？”张秀春看着，松了口气。当年那事情发生后，有一段日子谢雨很是消沉。尤其是最开始过年的时候，整个人都沉闷的不知道该如何说。还担心有什么抑郁症了。后来好不容易问了出来，才知道对方抱怨唠叨、强迫症什么的。也是从那时候开始，这孩子就不怎么正常说话了。不是带着刺，就是什么都不说。 不过看那样子，似乎对方并没有在意。 裴青转身去了衣帽间，不一会儿却穿着背心探了个头：“谢雨……过来一下！” 正有些后悔想要跟自家母亲说些什么的谢雨，闻言赶快过去：“怎么了？” “后腰！”裴青呲牙用鞋尖踢了他一下，拉着他就关上门。他还特意反锁了，然后撩起背心：“你看看，是不是那个拉链贴掉了。” 谢雨闻言，打开附近的壁灯增加亮度一看，果然是掉了。他到一边柜子拿上一个白盖蓝箱的小箱子，里面装着一些外科处理用的工具。他一边拿出镊子和碘伏棉球：“趴墙上！” “阿Sir，我什么都没做。”裴青故意做投降准备检查的姿势，隐藏在眼镜后面的双眼带着一份狡黠。谢雨本想弯腰看看的姿态顿了一下，他先将胶贴取下来裴青发出嘶一声。他连忙抬头：“疼了？里面没长好？” “不……沾着毛……”裴青低头看着沾了碘伏处理伤疤的人：“刚刚……为什么……不说了？听你唠叨挺有意思的。难道是怕你妈妈？你不会是总唠叨她吧！” 他语气轻快，虽然开头有些迟疑但伪装的很好。谢雨扔掉棉球，用干净的脱脂棉将上面的碘伏擦干净抬头同裴青对视着。那一刻，他能够感受的出对方是真的不在意他唠叨。他有些开心：“我家没人不烦我唠叨的。包括我妈！” “哦……我不烦！你以后没事多唠叨唠叨。”裴青拉下背心侧头亲了他一口，然后笑嘻嘻的的：“我真的不是□□，太君！我是良民的，太君！” “滚吧！”谢雨翻了个白眼，这人太容易找话题玩角色。只是这时间……他收拾好东西放回去：“换什么车？” “饭店菜好没的说，服务方面也是没的说，当然价格也是没的说！”裴青找出衣服，一件一件往身上套。他选了一套夏季真丝西服出来，是墨蓝色的。又找了一套纯黑的给谢雨放在一边衣架上：“但狗眼看人低也是没的说！” 他选了一对袖扣递给谢雨，本来谢雨都打开门准备出去了，看着他那样子，一副真拿你没辙的样子，却心情愉快的给他弄上。同时还不忘给他整理了一下领针。 裴青笑着换了一个咖啡色的薄款短钱包，里面就是几张卡和两张一百块的零钱。他将上衣搭在手臂上出去，手指在头发中抓了抓发型就出来了。 张秀春看着对方换了身衣服就像换了个人一样。尤其是还换了一个金丝边扁圆的眼镜，袖口和领口都有装饰，小伙儿帅气中带着一份书香味道。再看看自己儿子，居家服乱糟糟的头发……干瘦的身体，怎么看都是嫌弃。 谢雨像是没看家自家老娘的嫌弃眼神一样，送裴青到门口看着他换上一双皮鞋将车钥匙递给他。又看着裴青从门口鞋柜抽屉中拿出另一把车钥匙挂在钥匙串上。那上面的标志是……他眼神晃了一下没认清。 他知道裴青有车，但却没关注过到底有几辆什么牌子的。 “你们刚刚干什么了？”张秀春用眼神让谢雨坐在她一边：“我之前还觉得，你那个唠叨收好了呢！坏事了吧！” 谢雨闻言笑着摇摇头：“他前不久后腰刮了到口子，这不是伤口好了胶布掉了吗！” 张秀春一脸不相信的表情，谢雨摊摊手但却笑得有些甜蜜：“他之前说喜欢我唠叨。” “那不过是哄你开心罢了！”张秀春说完这个，看着儿子有些受打击的脸转而又说道：“不过你唠叨的时候，他倒是看着你笑了好久。不过，就是人家不介意，这日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时间长了，难免有些磕磕绊绊。你还是要收收。懂吗？” “嗯！”谢雨明白自家老娘的意思，点了点头：“他去换车去了，很快就回来。您快点收拾收拾，化个妆换件衣服。我们去吃饭！” “去哪里吃啊？”张秀春这么一听，心中盘算着怎么提前付账。 “聚贤居，你跟我爹都想去的那个最贵的。”谢雨推着她起来，给她收拾好箱子、衣服，然后找出合适的搭配，这才想起来那珍珠项链。连忙催着张秀春快点洗漱化妆。 站在洗手间看着镜子里那漂亮的很珍珠项链，张秀春别说多高兴了。这东西看着就贵重，但是她没有推。日后就是一家人了，第一次见面就退了人家的礼物。不管是好心还是什么，终归不是好事。再说，去掉|性|别这就是儿媳妇孝敬的，多好看啊！ “别美了！我去换衣服，等回来您得把妆弄好了啊！”谢雨看她那样子一阵好笑，倒不是贪图那珍珠项链名贵华丽。更多地是心中舒坦的那种美。可眼下，他算计着时间应该不会让他等多久。不想吃的太晚，他定的五点半。现在已经四点五十了！ 裴青给谢雨电话让他们下楼的时候，张秀春已经用化妆磨蹭掉了半个多小时。谢雨看着他妈妈还在鼓捣头发，顿时靠在门边一脸愁容。他难得穿西服正装，两个人身高就差三厘米。脚的大小和肩宽也差不多，平日里衣服都可以混着穿。但他能够感受的到，这身西装一定是新的。他歪靠在门边抱着双臂，袖扣手表什么的都是之前搭配好的。 张秀春弄好盘发，一出来看着自家儿子帅气的样子顿时心花怒放：“之前还说你邋遢的不知道收拾自己呢！现在这找了对象就是不一样！” 谢雨无奈的摆摆手，看着那一片狼藉全是化妆品的洗漱台加上丢了一堆衣服的|床|铺，顿时一口气没喘上来卡在胸口。他深呼吸两下，快速将张秀春尝试了好几件不穿的衣服挂在衣柜里，又手脚麻利的将各种瓶瓶罐罐收好。用过的棉签化妆棉什么的扔进垃圾桶。他咬着牙不让自己去唠叨自家老娘。 但是见到帅气的玩着打火机靠着车身的男人，还是忍不住吐槽：“等久了吧！我刚刚给她收拾一下东西，她就不知道用完归位吗？” 他这么碎碎念着，但还是和裴青一起等着张秀春挎着白色小包穿着短款的湖蓝色旗袍从里面走出来。五点来钟的时间，阳光还是有些大的。哪怕只是几步路，张秀春还是打上了小阳伞。 裴青笑着开车让她坐后面，又招呼谢雨坐副驾驶：“这天气就是热得很，这些年四季越发的分明。冬天冷死，夏天热死。” 他车内开着空调，一进去就觉得冷气扑面而来。从烈日下走过来，这一热一凉的别说多爽快了。张秀春看着后排车内装饰，她很快想起来这是什么车了。顿时有些吃惊:“小裴，你这车不便宜吧！” “劳斯莱斯古斯特，还好！”裴青笑着给谢雨拉过安全带，自己弄上：“前两年看着喜欢手头有余钱，就买了。只是这车排量大，平时上班什么的又不需要。就一直放在车库里，偶尔开出来就是去洗车店。怎么样？阿姨……有没有高企女强人出门的感觉？我是您的司机小裴，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夫人？” 他笑嘻嘻的扭头说着笑话，张秀春原本想要说什么的心思顿时歇了下来。她笑着拍了一下扶手：“本夫人一天几个亿的，这晚饭你给安排一个。差了的掉分啊！” “行嘞！”裴青哈哈一笑，开车上路。谢雨看着他们一唱一和的，只是在一边赔笑不说话。 第40章 第1040章：说谈1 聚贤居的名字起得很好，装修服务甚至是里面菜品的味道都对得起它的价格。这里是淮扬菜占据主位，虽然不是很对北方人的胃口不过这些年与时俱进也开展出了京北菜或者西部菜方面的菜单。也聘请优秀的餐厨大师来掌握，毕竟现在川西北口儿占据了餐饮市场的主流。当然，再往南一些清淡甜口还是占据主场的。但盐城的地理位置属于苏北，一时间还真不好说这里人的口味。加上附近大学城天南地北的，麻辣火锅卖的都比粢饭好。 裴青点的菜天南地北的都有，只是觉得好吃的都上了菜单。张秀春看他点那么多，想着说什么却被谢雨按住了。两个大男人，这些菜还真不浪费。 裴青|性|格活跃，什么话都能够接上这让张秀春很是满意。他笑眯眯的不时给谢雨弄个丸子或者剥个虾。谢雨那边也是给他弄个螃蟹肉什么的。两个人做的巧妙，都不是愣头青的年纪。在想着爱人的时候，还会顾及到张秀春。一顿饭吃下来，彻底按下了张秀春的心。想到之前那车，但又想到房子装修什么的。她觉得，他们家行的正坐的端。就是富二代又能如何，两个人感情好又不图人家什么。这么一想，就是豪车也觉得可以过去了。 裴青因为要开车，只是要了饮料。他给张秀春倒了一杯酸梅汤：“我觉得我爹妈要是活着，一定喜欢谢雨这样的儿子。乖巧沉稳的很，不像我小时候身体没病没闹的时候就跟猴|米青|一样闹腾。” “他那儿哪是乖，他那是呆！”毫不犹豫拆儿子台的亲妈撇撇嘴：“小时候你让他坐小板凳上等，他就傻兮兮的在那里等。动都不动一下的。” “那多好养啊！”裴青有些感慨，他拿了湿纸巾擦擦手指：“我记得是我五岁还是六岁的时候，我爹妈出去上工没人管我。那时候家里养了十几只鸡，我爷爷担心鸡跑出来就用收废品弄到的工地废细电线网线的……”他比划着：“就是网线不是粗吗？就剥皮，将里面的细线弄出来。然后就跟前些年流行的捕梦网一样，竹子弄出框架编织成墙。其实也不高，一米四五那个样子。然后给鸡盖了个一小屋，那个小屋比房子大概矮了三四十公分，然后围栏也比小屋矮了三四十公分。因为是土墙垒的，我趁着他没时间管我，就顺着那一个个网格爬上去。哇……视野瞬间打开了，居高临下的感觉真好！” “哼！”谢雨抿唇笑着给他弄了一只虾：“竹笋炒肉也是很好吃，是吧！”他挑眉看了自己母亲一眼：“这样的儿子你要养吗？还是乖巧的好吧！” “我倒觉得，男孩子这样挺好的！”张秀春挑衅的看了自家儿子一眼：“你爷爷肯定吓坏了！” “可不是！”裴青狡黠一笑：“他当时有些驼背，不好爬高就找了隔壁的小伙儿将我弄下来。然后是一顿好打。不过我这人小时候有一个优点！” “什么优点？不哭是吧！” “不是！”裴青摇摇头，他朝着张秀春抱着拳在桌面，颇有些惆怅：“我一挨打就发烧！他这头打了我，晚上我就发烧去医院。一住半个月！” “装的吧！”谢雨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对方。还有着神操作？他只当是裴青说了逗他妈妈玩的，只是没想到裴青后面的话却让他有些心疼。 “还真不是！”裴青摇摇头：“小孩子皮一些，老人都觉得没什么。顶多揍一顿，拍几下的。只是这一打就生病发烧什么的，老人也害怕。当时盐城条件不是很好，我爹娘就带我去魔都了一趟。结果也不是很尽人意，只是说我身体弱需要悉心照顾。之后碰到一个中医，说是因为我妈怀孕的时候没吃到什么好东西。但是你想啊……咱们出生的那个年岁，农家人能有什么好吃的？” “我怀小雨的时候也是，他爷爷才平凡没多少年。之前还有一个姑姑，结果那些年闹的厉害□□的时候，流产死了。就剩下小雨他爸一个人。房产什么的是还了回来，可终究人没了老爷子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的。我和他爸要工作，还要学习。那时候可不兴什么怀孕休息不工作的，哪个不是铁娘子工作一线不下线的。加上当时工资低，什么好东西都没吃上。结果他出生的时候，瘦的就看着身子长了。半点肉都没有。到三岁前，就怕哪天夭折了。” 张秀春长叹口气：“我和他爸刚参加工作，工资加在一起都不到五十块钱！一边照顾两边老人，另一边还要带着他。等到八八年的时候，涨工资了他爷爷的离休干部待遇什么都下来，这才算好了起来。你说，当时将这么大点儿的小玩意，一下子养到这么大……还结婚了！这时间过的……” “是挺快的，我还觉得当年跟我叔叔离开盐城像是昨天。”时间总是让人惆怅的事情，裴青慢慢叠起双膝，靠着椅背：“那年我八岁，刚上二年级。可以说是班里面熊孩子第一，说第二都是谦虚的。” 听他这么说，张秀春笑着摇摇头。这青年优秀的很，看着就不是普通教养出来的。她倒是对青年的过往很是好奇，毕竟她那个三巴掌问不出一个屁的儿子，保密工作做得相当好。 “这么说吧！”裴青向后坐了坐：“除了勒索小朋友，几乎没我没干过的坏孩子事儿。上课不听讲、逃学、不写作业、揪小姑娘辫子，我还爬过女厕所呢！” “啥？”谢雨扭头吃惊的看着他，怎么都想不到还有这事情。 “原先那老厕所，就是地面挖一个深坑，然后分成男女两侧上面盖上通风格子的房子。”裴青笑着比划：“女厕比男厕不是多了半圈的入门的围墙吗？厕所后面就是坑，我们那时候就蹲在坑边上，有女同学进去就往里面扔石头。或者爬上围墙，抓上一把沙子什么的等小姑娘出来撒过去。她们一生气，就会跑出来追。追不到就告老师！” 裴青说着乐呵，谢雨则一脸不敢置信。他啧啧的摇头：“你真是……” “不可貌相吧！”裴青得意的勾勾嘴角，张秀春却觉得很生动很有意思。她脑子一转：“你说欺负小女孩儿……你别怪阿姨多嘴，这么看你应该不是天生的啊！” “欺负小姑娘这事情，跟|性|取向没关系！”裴青收了笑，只是挂在嘴角上摇摇头：“我中学的时候，跟女生关系都不错。大家都是青春期早恋在学校是禁忌的时候，实际上老师都觉得我会是那个顶风作案的。但我只是跟她们玩得很好。觉得|性|取向有问题的时候，我已经高二了。那时候学校来了一个女老师，长得特别漂亮的那种。很时髦，讲课什么的风格特别新潮。可以说，百分之八十的男生都觉得那是女神！甚至几个男生一起看片的时候，都在谈论她。可我没感觉。我只是觉得，她的确很漂亮。但看着漂亮和觉得吸引产生荷尔蒙是两回事。那时候我就知道自己有问题，但具体的不是很清楚。上大学的时候，遇到一个学长才知道，自己|性|取向有问题。当时吓坏了！” “你没跟你叔叔说？” “没敢说，但是差点把自己送进回龙观去。”裴青想着自己当时的样子，还是觉得好笑。他夹起谢雨给他弄的那个醉虾吃掉：“我当时都觉得自己得|米青|神病了，特意找了个理由周末不回家。说跟同学玩去，然后自己一个人去回龙观……就是一个|米青|神病院。我当时特别犹豫，担心一旦|米青|神病了是不是会被学校开除什么的。就在医院门口来回的蹭地。当时一个大夫正好出门，看到我就问了两句。也是因为他，我才知道哦……我没病，就是恋爱选择上跟其他人不同。结果鼓起勇气想要表白，人家带了个女友！” “我家小雨是大一还是大二的时候，突然间不上学回家了。我当天中午见到他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然后就抱着我哭的稀里哗啦的！”张秀春说的轻巧，谢雨在一边撇嘴：“然后你就大耳刮子在我脸上制造了十个指头印字。” “你都要死不活的了，我还不能打醒你啊！” “那你用得着那么大的力气吗？耳朵嗡嗡的一个多小时都听不清东西。我看你那根本不是打醒我，你那是气急了。” “嘿！”张秀春啪的拍了一下桌子：“那你当时逃学还有理啊？” “我请假了！” “就因为找了个男对象儿！”张秀春一脸鄙夷：“我当时还以为怎么了呢！结果什么都不说就是哭，我一看就给了他俩巴掌！这不是好了嘛！” 她说的颇为得意：“我们上山下乡的什么没见过？别说你喜欢个男的，那俩女的一起过日子的都有。你妈我什么没见过啊！” “是是是，我当时才多大啊？十八啊！”谢雨对自己母亲大人是真的没脾气。他泄气的拿起裴青的手在桌下面捏了捏：“我那时候考虑了一个多月，好不容易有了勇气买车票回家出柜，结果她和她老公只是惊讶了一下就开始开□□会，主题就是为什么逃学回家。有没有觉悟？有没有责任心？你说……” “亲妈啊！”裴青笑着夹了一个西蓝花塞进他嘴里：“我后来跟我叔叔说，我家二叔脑子瞬间就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人家叔叔伯伯应该是担心自家大哥家以后是不是断子绝孙啊？他没想，他想的是我会不会变成二椅子，娘兮兮的那种。特别威胁了我好一次，后来看着还是不放心。就假期的时候把我扔进训练营。名以上说，你要学会自保。实际上，就想着先来一个硬汉再说。” 对于自家叔叔当年的脑洞转移之快，裴青也是觉得很无语。张秀春听到训练营什么的眼神转了转：“什么训练营啊？” “佣兵训练营！”裴青说完，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抿着嘴：“他是做保全和雇佣兵生意的。谢雨一定没有跟您说这个吧！” 张秀春常年做司法审判，从初级法庭做到高法，她如何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意思。她瞪了一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的谢雨。点了点头：“那你现在……” “当年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婶婶和堂妹出事婶婶当场死亡。堂妹一直昏迷不醒，后来不到一年叔叔就走了。我一个人抗下堂妹的治疗费用，所以不得不走佣兵的路。不过好在这些年过来给医疗结构的钱也够了。人也想安定下来，军方给出的待遇不错我本身也不想再奔波。毕竟谢雨的工作|性|质摆在那里，聚少离多的对家庭不好。”裴青说话清晰，但态度却是坚定不容改变的。张秀春看着眼前的男……不，应该是优秀的男士。她看向谢雨：“他没有跟我们说这个，我想大概是怕我们误会你的工作。” “我是准备跟他一辈子的。这种过往就算国安或者军方帮我做好了各种资料，也不可能遮掩的掉。告知你们是早晚的事情。再者，我一直都是给人做保镖，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有违原则的事情。”裴青淡然一笑，他看着有些紧张抓着一边椅子扶手的谢雨，握住他的手放在膝盖上：“我是诚恳的希望您能够不要介意这一点。就如同没有人能够选择出身一样，我也无法改变我的过去。” 听着青年一字一句的陈述，他似乎没有多少起伏的语调但张秀春还是从中听出了潜藏的意思。她并不是保守的家庭妇女，只守着老公孩子一亩三分地。曾经占据高法审判长职位的她，知道一些平常人不知道的事情。也因此，更加明白这其中隐藏的风险和青年的诚恳。 裴青握着谢雨的右手，一脸平静的等待着张秀春的答复。他并不畏惧同时也不会退缩，他已经改变了之前行走的道路。而改变的契机，是因为他遇到了对的人。那么，他现在需要对方为了更长远的未来，做一个改变和选择。谢雨并不像他，他有着家庭和亲属。就如同曾经少年时听到的那句话： 婚姻，并不是两个人的事情。尤其是在这个国家，婚姻更是两个家庭、四个姓氏的社会圈子的事情。如果连对方的母亲这一个姓氏都无法谈妥，那么之后所谓的安宁的生活或者说，幸福的等待老去都只是扯淡。 张秀春想了很多，她知道青年和自己的儿子都在等待一个答案。她经历过的年代和岁月，如同云烟过隙一样被眼前的繁荣安定所遮盖。但这不等于不存在。恐惧、伤害曾经是缠绕在她那个年代，她那个背景的人身上的噩梦。 曾经的商家娇女，只是因为一点点莫须有的或者说，一些曾经建国前的某些事情。最终同亲属一起，被打击、被审判、被指摘。哪怕是一切都恢复往昔，也无法掩盖曾经的伤害。甚至是见到曾经那些将铁牌挂在双亲脊背上的人的后裔，已然咬牙切齿恨不得饮其骨血。但这一切，她都忍了下来。不为别的，她有未来、有家庭、有孩子！ 她深吸了口气：“你比我家小雨大一些吧！” “三岁！” “都说女大三抱金砖……”张秀春含笑不语，只是看着自家紧张的儿子：“我就这一个儿子，虽然说我有一个养女。但我说句实话，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和别人的，终究是不一样的。我可以尽可能的做到公平，可这个世界……不存在公平。小裴，我比你父母可能都要年长很多。我和他爸爸经历的那个年代……都是我们不愿意再想起的。我承认你是一个优秀的青年，但是你如何保证再遇到那样的时代的时候，你的过往不会成为我儿子的拖累？” 一针见血的话，并不仅仅是因为老旧的思想。更多的是已经浸染在骨肉中的恐惧。 裴青看着有些焦急想要说话的谢雨，他拍了拍他的手：“我曾经有一位姑姑，她在世的时候跟我说过这么一段话。未来是最捉摸不定的东西，你每一次的选择都会造就不同的未来。所以，你现在对未来的承诺都是扯淡。所以我无法对您所说的未来做出任何承诺，毕竟今天和明天，明天和以后都是不同的。但我能说的是，在今天我保证只要我活着我就会如同保护我的生命一样保护他。我无法预料未来是什么样子，说句不好听的，我其实是一个悲观主义者。我见过太多的死亡……您所恐惧的那个年代，不过只是一种……但我见过的，却……”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抿唇摇头笑了笑：“所以，我会将我能够做到的做到最好。我不一定是最好的，但……我会努力！说句不太合适的话，我们已经结婚了！军婚如果因为家长不同意就离婚，您怕是要和我们学校的政委长期谈谈了！虽然我没有见过，但我知道这种人很擅长拉家常！” 看着他狡猾的笑容，谢雨有些气闷的看着自家母亲：“妈！” “别喊我妈！”张秀春脸一横手在桌子上轻轻一拍：“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我嫁妆都给你带来了！” 看她那故作生气的样子，裴青松了口气。他硬拉着谢雨站起来恭敬的鞠躬：“谢谢您！” “谢我做什么？”张秀春看着他，越发的满意起来。这样好的一个孩子，怎么长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忘记往存稿箱放存稿了！这几天大姨妈来了，那个夭寿啊…… 结果回头一看存稿箱……嗯……空了……哈哈 第41章 第1041章：说谈2 结账上车，这一次张秀春将谢雨挤到了后排自己坐在副驾驶。位置宽松舒适，她脱掉鞋缩在椅子上：“小裴当了多少年老师啊？” “五年！”裴青给她拉过安全带：“拜您儿子所赐，我就剩下两分了。再扣，我就只能去学习了！” 正准备说什么的张秀春扭头看向谢雨，那眼神全是指责。谢雨无奈的吐了口气仰头靠在椅背上不想搭理他妈。今晚这饭吃的，实在是……一言难尽。 他不知道裴青是用怎样的心情说的那些话，他只知道那时候对方原本温润的掌心冰凉一片。哪怕是捏着自己的手，也只是在克制着不能用力而故作自然，却依然条理清晰的，同自己母亲辩驳。他看着心疼，却又不知道如何插嘴。似乎那两个人并不需要他开口说什么一样。这让他有些烦躁。 他在后排坐成个大字，摊开双臂仰着头等着开车。只是听到对方的声音，略一回头就看到对方细心地给他母亲系安全带。听到两分的调侃，他突然间有些想拆台。王志之前查过，的确是扣到了两分但是从总局那边下来的电话，要求给他补齐了。想到这里，他搓了搓脸决定还是闭嘴的好。 回到家中，楼下的停车位都是按照之前小区登记的。裴青这个车并没有在物业登记，除非按照外开车辆交费。要不，他就先放下谢雨和他妈妈然后换车回来。 在小区门口他想了想还是开了进去，等谢雨和张秀春下车他趴在车窗那里喊住谢雨：“我去换个车，这边没有停车登记。” “我去跟老徐说一声，增加一个登记就好了。”谢雨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已经快九点了。现在换车回来，都要十一点了。 裴青抬手揉了揉他的头顶：“我很快就回来，你别跟你妈妈生气。” “我跟她生什么气？”谢雨摇头笑笑，揽着他的头亲了一口放他离开。张秀春站在楼门口，看着他送裴青开车离开。抬手招呼他回家。 谢雨走到张秀春身边：“我不是故意隐瞒的。只是……他的经历实在是有些特别。况且他已经不干了。” 张秀春站在电梯一侧，按下楼层按钮：“你经历了这么一次，还不长记性吗？不干了能如何？上面说要整，就能找了理由来。当年你爷爷也是个人物，不过就是曾经在国民党那边干过。还是有人证明的潜伏，结果呢？大牌子挂在脖子上的感觉如何？” 她口气有些不好，更多地是一种感慨。看着低头不吭声的儿子，她踩了踩地板：“事情已经这样了，我就是说一下我的看法。你们该过日子还是要过日子。我知道，你肯定觉得你妈我杞人忧天！但总是要想着以后的，不然这日子过得什么？我现在又不能逼着你们离婚。真要说起来，这男孩儿人是真不错。比较起你来，强多了！可我就是担心，他看上你什么了？” 张秀春的话，让谢雨一时语噎。他也不知道对方看上自己什么，实际上从结案见面后到现在，一切都进展的顺利的如同有了金手指一样。他喜欢对方的风趣、幽默还有那带着小可爱的温柔。更不用说两个人的各种喜好什么的都能默契的配上。这让他觉得很舒服，结婚这事更是水到渠成的。他认为他掌握着这其中的每一步，可如今被这么一问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真的……掌握着过程吗？ 仔细想想，这里面如果没有对方的诱导他又如何会上钩。可再一想，他有什么让对方好贪图的？ 名利？ 他就是一个倒霉的法医，别说级别高什么的。又不是女人，还能生孩子。跟着他，别说名利了，就是今天穿的衣服带的首饰开的车……价格上绝对不是他这个阶层能随意支付的。 他摇摇头：“这问题您应该问问他，而不是问我。实际上正如您说的，您儿子我除了目前业务上的能力外，就一无是处了。名利人家有的比我们多。军方那边特意派人接触，就是为了让他加入。再加上他自己能力好，学历高，学识渊博。您今天吃饭也看到了，但凡您说的东西，他都能接的上话。很多东西我都不怎么知道。你说他图我什么？” 说到这里，他突然抿唇笑了：“再有，我跟他过夫妻生活，他可是下面那个。这么好的一个人，您说他图我什么？”说到这里，他反而有些得意起来。看他那得意的样子，张秀春真想一巴掌糊上去：“他那不会是猪油蒙了心吧！” “哎……这话说得，怎么不能说您儿子我魅力好？”谢雨得意的拿出钥匙开门让张秀春进去。 裴青这边换了车回到公寓已经十一点，他换了一身居家服打开门进去就看着谢雨穿着睡衣拿着平板在看东西。大门响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对方回来了，只是没有下去接人。 “看什么呢？”裴青上去贴着他嘴角亲了一口，一扭头看到平板屏幕上鲜血淋淋的图片就紧闭上眼睛整个人搂着谢雨的脖子软下去：“好可怕啊！” 看他投怀送抱撒娇的样子，谢雨扔开平板搂着他的肩膀轻轻拍了拍：“这就害怕了？” “亲亲就好了！”裴青恬不知耻的昂头求亲亲，谢雨手指在他抹了发蜡的头发上穿过后嫌弃的甩甩手：“去洗澡，快十二点了！明天不是说要去军校那边吗？” 裴青在他怀里蹭了蹭：“不想动，你妈妈真厉害！力气都用在她那里了，现在什么都不想动。” “我抱你？”谢雨看着对方健硕的身材，抿唇一笑：“我妈跟我说，你看上我就是被猪油蒙了心！” “难道不是你的优秀吸引我吗？”裴青仰头看着他，脸上带着温柔地笑容。他摘下眼镜放在一边床头柜上，凑上前：“真不给我一个亲亲？”他磨蹭着谢雨的唇边，小声的呢喃着。 谢雨笑着推开他的头：“去洗澡，一头的发蜡的味道。” “哎呀呀……被嫌弃了！”裴青一脸落寞中偏偏透着顽皮的笑容。一看就是故意装的，谢雨看着他挥了挥手还不忘记用手指给了一个飞吻：“亲亲给你了，快去洗！” 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本想继续看资料的谢雨还是放弃了平板。他起身拿着平板到小书桌上插线充电。一转身就看着裴青只穿了一条CK蓝松紧海洋混色的U凸就出来了。他视线从漂亮的锁骨到肩甲，然后顺着腹肌和人鱼线一路向下。裴青感觉到他的视线，自然的转身暴露出后面只有两条带子的设计。他特意凸显自己的身材，臀部上两个深窝很是吸引人。 谢雨走过去一手按压在那凸的位置另一只手从小腹一路向上到喉结的位置。他轻轻舔着裴青后颈的皮肤，湿润清凉的感觉清爽的护法味道他深吸了一口：“勾引我？” “是呀！”裴青挑眉将擦头发的浴巾扔到一边双手覆盖在谢雨手背上，引导着他抚摸自己的身体。身后棉质的睡衣质感，心脏砰砰的跳动声隔着一层薄布传递过来。加上热乎的呼吸，让他有些醺醉。 他摇摆着头尽量伸展着脖子让谢雨在上面落下一个个吻。 “这么想……要？嗯？”谢雨轻笑着向后坐在床边，裴青一百四十多斤的体重对他而言并不算负担。 “嗯……老公！”裴青扭头握着他的手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嘴角，低沉的笑声从喉间溢出。他亲了亲谢雨的脸颊，然后凑到他嘴边去讨要一个亲吻。两个人唇舌之间缠缠绕绕的，谢雨身上的衣服什么时候被裴青去掉的都不知道。他压着裴青的腰，顺着那柔软的贴服在床垫上的蝴蝶骨一点一点拉进，裴青长舒口气的尽量展开身体。他手指勾了勾，将需要的东西取出来递给谢雨。 张秀春听到开门的声音就知道裴青回来了，她之前刚和老公打完电话。专门谈了一下关于裴青工作的事情。谢园的态度和她的截然不同，虽然说裴青之前的经历足够传奇但这并不能改变眼前的事实。更不用说，对方实际上根本并不需要给他们什么态度。将谢雨当做女孩儿换个方式想一下，你的女婿有车有房，唯一让你担忧的……或者说杞人忧天的，是他之前的工作。可现在，他有了一身成功人士的皮。如果他不说，你姑娘也不需要知道。可他先对你姑娘坦诚了，说明他是以尊重自己的伴侣为前提的。而这种尊重，反而会因张秀春的言语变得尴尬起来。这并不合适，毕竟现在国家发展的十分不错。 张秀春想着要不要亡羊补牢一下，等她犹豫再三靠近主卧室门的时候，里面断断续续的声音让她直接翻了白眼。她觉得……她就是白担心了！ 裴青双肘撑在床上，一直保持这个姿势让他有些吃力。他喘着粗气，移动了一下膝盖谢雨就着姿势跟他换了一个姿态，压着他的手顶了两三下向下啃了下去。裴青被他弄得憋得难受，想要他快一些但是想到张秀春在而房子隔音不好，只能捏紧谢雨的手指发泄自己的不满。 □□结束，裴青火热着身体躺在扭曲的床单上一动不想动。他用手指戳了戳一边的谢雨：“得赶快催一下工人，早点装修好早点搬家。” “怎么了？” “隔音太差！”裴青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听着谢雨闷声笑了起来。他侧身看着被自己啃了一边的蜜白色皮肤，手掌在上面游走感受皮肤下带来的战栗和丰盈的质感。裴青深吸了口气：“还来？” “有这个意思！”谢雨挑眉压在他身上：“要吗？” 他压低了嗓音，本就带着挑逗的意味。而对他声音根本没有免疫力的裴青只能认了。他实在是太受不了这家伙用这种声音跟他说话了。 清晨天刚亮起来没多久，张秀春习惯的换上简单的棉质长衫走出房间就看到一高瘦的身形在阳台晾晒衣服。她有些意外：“怎么起的这么早？” 谢雨将衣服从洗衣机中拿出来一件件挂好：“今天周一，要上班的。他今天也要去军校那边报道。” “还在睡啊？”张秀春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谢雨摇摇头：“出去买早餐去了。” “你们昨天闹得挺晚的吧！” 听到这个，谢雨僵硬了一下：“也……没多晚！” “你也不知道心疼人！”张秀春踢了他小腿一下，转身进了厨房：“早餐他买什么啊？在家做就好了。” “他有晨练的习惯。”谢雨放好盆到了厨房，看着他妈似乎要折腾什么连忙阻止：“别弄了，待会儿买回来又多了吃不下。扔了浪费不扔还是剩的。” “行吧！”张秀春有些无奈的走出厨房，坐在沙发上有些发呆。她发现，房间已经收拾一遍了。 裴青在外面慢跑了一圈，虽然说一晚上被折腾了两次但这方面的事情就是前戏做好了，就剩下爽了。他此时心情愉快，当然腰椎也挺愉快的。 跑了两圈确定了早餐目标，买了鸭血粉丝汤和小笼包。家里两个大男人加上一个更年期妇女，昨天吃饭时他就观察过张秀春的饭量。并不是那种怕胖舍不得吃的。这么琢磨着，又买了一些烧麦带回去。他打开门进去，就听着张秀春的声音。 “我没觉得我胖了啊！上个月体检还115呢。现在怎么122了？”张秀春站在电子称上，看着上面的数值很是不平。谢雨听到开门声只是扭头看了一眼就回头应付：“这长胖了就长胖了，才一百二两泡尿的事情就回去了。” “那怎么行，这体重到了冬天的时候那些衣服裤子就都不能穿了。”张秀春捏了捏自己的腰，柔软的脂肪组织告诉她这可不是水填充的，而是实打实的脂肪。 “谢雨！”裴青换了鞋，拎着早点走进来：“去拿碗筷，准备吃饭！”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早点放在餐桌上。自己进了客厅带着的洗手间洗手出来。 谢雨将餐具摆好：“鸭血粉丝汤……老张同学，你的最爱来了！我看到酱油烧麦了！” “我不吃了！”张秀春听到菜单名字，就有些流口水。但一想到自己多出来的肉，坚决的拒绝掉了诱惑。她拉开椅子坐下，保温饭盒里面是三碗鸭血粉丝汤。汤水丰沛，并没有糊掉。她想了想：“小裴，阿姨这碗给你拨一半。” “有些多吗？”裴青想了一下，起身拿了一个碗出来：“多的放这里，这个保温饭盒里的碗都是满的。” 张秀春一看还真是，满满的三碗汤。去掉上面的密封盖子，谢雨坐下放下醋瓶子和辣油碗：“你先送我去上班，然后再去军校？” “跟张处长约了十点，先送你上班然后我去房子那边看看再说。”想到昨晚想叫还得压着的过程，裴青就越发盼着房子早弄好。 他给张秀春夹了两个烧麦，自己拿了一个吃：“阿姨你上午有要去的地方吗？” “我看没啥水果的，我出去买一些。” “这天气有些热，不行就手机定吧！”听到张秀春要出去，裴青瞅了一眼外面艳阳挂起不赞同的摇摇头：“不行就我办完手续顺路带回来。您看您想吃什么的，都跟我说一下。” “不用！”张秀春摆摆手：“我正好四处转转，这上午还不热出去走走。” 听她这么说，裴青也没有强求而是将两个人昨天穿的西装用洗衣店的袋子装好，放在一个白色帆布兜里面带走。灰白色的帆布兜上面，也有洗衣店的LOGO。张秀春看着裴青换了一身黑西装出来，连带着拎着那个兜子。她喝了一口粉丝汤：“哪家洗衣店啊？要不我给你送过去。” “不用，开车顺路。”裴青换上皮鞋，在门口踩了踩将鞋拔子放进鞋柜里：“我要是中午赶不回来，您可别委屈了自己。附近有不少味道不错的餐馆。” “我看冰箱里东西挺全的，我自己会弄！” “那成！”裴青也没多说，只是等谢雨换好警服一起出门。张秀春看着他们俩黏糊的没别人的状态，也是觉得欣慰不少。她吃东西慢，比不上两个大小伙子。 坐上车，谢雨拉上安全带：“你不用管她，她东西都没带齐肯定要买的。再说，你我都是男的女士用品也不知道。” 听到谢雨这么说，裴青扭头捏着他的下巴亲了一口：“刚刚在门口就想做的，但是你妈妈在场，就没敢。” 听他这么说，谢雨一脸新鲜的看着他：“敢穿着露菊裤勾搭，竟然没胆子在门口亲我。你这话说了，你自己信吗？” “那是在卧室，再说我勾搭的是我老公！”裴青皱了皱鼻子，一副混不吝的样子开车离开小区。 第42章 原文锁章 第43章 第1043章：又不想干了！ 门口已经拉了黄线，谢雨一边戴上手套一边拿着两个鞋套抖落着钻过黄色警示带：“现场在那里？” “地下室！”等着她的是王志，他脸色不怎么好。谢雨戴上口罩，他看得出应该是下面真的不是很好。 房屋内部装修有些老旧，但依然能够看出时代的痕迹。古铜色的主色调加上一些贴金的装饰画，可以看出当年也是花了大价钱的。只是不知道现在是个怎么状况。当年这片小洋楼据说价格不低，在那个居民平均收入不超过一千块钱的时代能够买得起的都不是普通人。 院墙用红砖垒起来，看得出应该是后面弄的。院子里面有填埋的痕迹，他记得当年应该是有小游泳池的只是装饰|性|大过于实用|性|。听说很多买了宅子的都填了，更有人说风水有问题的。 这种房子的地下室入口多设计在室内，走过客厅到了靠近后门的地方果然是入口。他带着口罩先套上鞋套再和田景进去。里面足迹方面的能够确定警局之外的，尽量不要增加其他的。只是进入地下室后，他还是被里面的情况弄的一些懵。 大型钢筋焊接的笼子，脚手架以及贴着顶棚弄的电动吊运滑道还有挂在墙壁上展示的各种器具。他一时间，以为自己看到了某个著名系列的现场展示。 “我去……谢哥，这是个S~M爱好者啊！”跟在后面的田景一副大开眼界的样子。她拿着相机啪啪的拍着照片，而谢雨则打开箱子开始取证。 这的确是第一案发现场，但受害人并不只有一个。这个认知，让在场办案的刑警心情都不怎么好。这已经是他们从警岁月中，见到的最无法理喻的案件了。 因为喜欢……所以吃掉！ 冰恋，这到底是|米青|神疾病还是某种隐藏在人心中的恶魔？ 在地下室的一角，用腌制的方法处理着大量的人体碎块。骨骼、头颅等都不存在只剩下无法辨别身份的肉块。它们或是腌制在黄油中，或者用大量的盐类覆盖。谢雨在一件件的将它们从器物中解脱出来后，胃疼的要窒息一样。 这是根本不需要嫌疑的犯罪，是人|性|和道德的超越底线的冲击。负责帮忙处理的民警都出去吐成了铁青色的脸。他们可能很长时间都无法尝试腌制的肉类。 用裹尸袋将那些尸块全部装回去，各种电子器械也全部拆卸就是那些挂在墙壁上曾经可能使用过的东西也一一拿走。证物太多，多到就是聘请了最好的律师也无济于事。毕竟，不是所有的|米青|神病犯罪，都会豁免。这样重大案件，就是老子是王思聪他爹，也是无济于事的。但对于办案的刑警和受害人家庭来说，这无疑是一场|米青|神上的折磨。 裴青给张秀春弄好吃食就带着大号的饭桶和相当多的一次|性|饭盒去了警局。他之前给了谢雨|微|信|，知道他已经从现场返回。 王志看着放在冰块上面一袋袋的凉皮，顿时觉得裴青就是救命恩人。他熟练地拿出两三包，然后弄了饭盒出来。裴青大号饭盒内全是拌料，想要什么味道的自己调。他做的凉皮是带汤的那种，汤水用的是西红柿，类似朝鲜凉面类的但味道上却有少许不同。这是他在亚细亚地区吃到的一种，据说是从新疆地区传递过去的。只是他不喜欢那种粘稠的汤料，所以改成了清汤。 他给谢雨弄了一份，然后将切好的白皮饼放在六队办公室的桌子上：“有切碎的红烧肉，想吃的自己拿。” “不……谢谢！”一边正在调味的高宇摆摆手：“凉皮就好了，真的！一点都不想吃肉了！” “怎么了？”裴青给谢雨弄好递给他，自己弄了一份吃了两口，很是好奇。 他弄的汤酸辣可口，带着凉气王志他们喝了好几口汤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也是王志跟他熟敢说话：“真让你猜对了，你都不知道……呃……”他皱着眉头一副想吐的表情。那边谢雨丝毫不受影响的咬了一口肉夹馍：“冰恋！” 裴青靠着墙站在谢雨身边端着一个方形透明饭盒正吃着，这么一听扭头看过去：“不是吧！这么新潮！” “新潮什么？”谢雨瞥了一眼他：“两千年初网上就有了。我上学那会儿，就知道有人搞这个，还在网上弄了网站什么的。当时好奇特意去看过。不过后来国家管制，这东西不是隐藏起来就是销声匿迹。有什么好新鲜的？” 他的不以为然，让在场的人面面相觑。裴青从他手中的肉夹馍中夹了一块肉送入口中得到一个瞪视：“两千年……你那时候多大啊？上高中了吗？” “小学跳级，正好高中！”谢雨挑眉将手中咬了一半的肉夹馍塞进裴青嘴里：“闭嘴吧！知道你那时候是乖宝宝！” 围观的众人被强行喂了一嘴狗粮，突然也不觉得之前见到的有那么恶心了。他们都习惯了常年办案的节奏，原本一惊一乍中到现在也就是心情沉闷了。 裴青捏着肉夹馍三两口的咬着，他低头看着认真吃凉皮的谢雨心里甜滋滋的。他吃掉带肉的部分，拿了勺子重新填了一些肉馅放在谢雨嘴边。谢雨看着眼前满满都是肉，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头一口全吃了。有些多，他鼓着腮艰难地咀嚼着。郭保国呼噜呼噜的吃了一碗凉皮，正准备弄些汤吃点白皮饼，看着这一幕眉毛一皱：“你们小两口别在这里碍眼，一群光棍看着你们秀恩爱你们也好意思。快点吃完爱去哪儿去哪儿。” 他这么说着，挥手指着几个沉默的小年轻：“吃完了给你们裴哥把东西洗干净。” “哎！” 裴青笑着重新调了两份凉皮，弄了两个肉夹馍拉着谢雨快速离开了办公室。看他们离开以及谢雨那一副你干嘛的表情，在他们没走多远就听到身后哄然大笑声。 谢雨瞪了裴青一眼，只是无奈的拿着饭盒带着他上楼过天桥到自己办公室。 因为用的是一次|性|的，裴青仔细擦了擦嘴将东西扔进走廊大号垃圾桶：“跟你说个事儿。”他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坐在谢雨办工桌上。 “什么？”谢雨弄了两杯咖啡，下午还有事情要做。之前那些无名氏的标记和相貌复原还有很多没完成呢！ “后天我去附近连队训练，要一周。” 听到这个，谢雨转而一想就明白了。他点点头捧着杯子：“这是担心你军人素养不够给你弄个特训班？”他说着歪头笑了起来：“放心，不找外遇！” “你敢！”裴青怒瞪着他，转而明白自己被戏弄了气哼哼的低头踢了踢腿：“你跟你妈在家，我担心什么？” “说的也是，去多久？”谢雨伸手抓着他的领带让他头再低一些。裴青配合他蹭了蹭他的掌心：“一周！”他闷闷的说，显然是有些不乐意的。谢雨捏了他耳垂揉了揉：“你授衔的时候我可以去吗？” “我问问，这方面我不是很清楚。”裴青下了桌子，推着谢雨的椅子靠着墙，自己硬是挤上去跨坐在谢雨腿上，正好捧着他的头可以啃个正着。 谢雨将咖啡杯放在一边，揽着他的腰防止他掉下去仰着头抬手摘了那碍事的眼镜：“你这不会是又不想干了吧！” “骑虎难下了，但确实有些。其实我完全可以做个家庭妇男的。”裴青低头磨蹭着谢雨的唇角，小口小口的啄着。 “家庭妇男？”谢雨被他说笑了，眼前这么优秀的人竟然想要做家庭妇男……他转而一想到男人围着围裙……不，最好里面什么都不穿。这么一想他叼着裴青的下唇咬了一口：“确实有点意思！” “是吧！”看着对方那暧昧的表情，裴青脑子瞬间就跟着同步。他有些得意的坐下身搂着谢雨的脖子：“我曾经在|淘|宝|上看到一套德系军装全套，有我的码。” 谢雨按着他的头不让他乱蹭：“什么时候的事儿？” “去年！” “想穿？” “嗯！”裴青点点头，下巴搁在谢雨肩膀上在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我回来，穿给你看？” “我妈估计短时间不会走！”谢雨想到自己那小屋子，再一次感受到来自自家妈妈的威胁。 “开房……间？”裴青窃喜的蹭了蹭，将自己贴的更紧一些。他喜欢这种胸口贴着胸口，感受着两颗心脏一起跳动的感觉。 “闵行区那边开了一个主题酒店，可以提前预定一下。”谢雨想到了的，裴青也能想到。两个人相互磨蹭着脸颊算是定下了这个事情。 此时在审讯那边，郭保国却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难题。已经证据确凿，可对方就如同冻住的蚌壳死活不开口。一个上午，给水喝水给饭吃饭。就是不开口，看这样子是想着等律师过来？ 面对这样的死硬派，哪怕是他中午吃了凉皮舒爽了一下肠胃也是又升腾起火气。他拍了拍桌子：“别想着律师过来能给你带来什么，徐彤你应该知道你无路可退了。等待的只有法律的审判。而现在，我们需要你交代你的罪行！” 被唤作徐彤的男|性|化很严重的女人，年龄32岁。虽然面相上看着还是很年轻，这大概同她并不怎么化妆和过度保养有一定的关系。毛孔有些粗大，此时有些吊儿郎当的坐在椅子上。铸铁的焊接在地面的椅子，防止犯人使用椅子破坏公物的同时，封闭|性|的环境也能够让对方更好的回答审讯内容并且不伤害自己。这是对警|察和犯人都好的双向安排。 毕竟前些年关于警|察私刑什么的，闹得纷纷扬扬。所以现在每个审讯室都是两边分开的模式，加上视频监控。这样既不会让警|察情绪上扬的时候伤害罪犯，同时也可以避免罪犯自裁或者通过激怒警|察来获得保释权利。 “我没有否认！”徐彤歪着头扭曲着脖子看着眼前这个年岁有些大的警|察。肚大肠肥，人到中年的相貌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她扯了扯嘴角：“你老婆是怎么忍受你这个样子的？” “这与你没有什么关系！” “哦！”她不以为意的甩甩头，手上带着手铐不方便她将前额的头发弄上去。只能甩一甩，不过看起来很成功露出她的额头：“丧偶式婚姻，了解！反正一个月也见不到几次面，合着一年也见不到几次。” “徐彤！”郭保国有些生气，他瞪着眼前这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合作气息的女人：“这里是警|察局，我希望你能够放聪明一些！别以为激怒我们有什么好处。”他指了指监控器：“就是你父母再有钱，也改变不了什么。你最好老实交代清楚，这样也省的我们彼此麻烦。” “我有什么好交代的，你们不都是看到了吗？”徐彤嗤笑一声，歪低着头显然不愿意再看眼前难看的老柴火肉一眼。郭保国哼哧了喘着粗气，他咬着腮帮子肉提醒自己要镇定。他想了想：“先交代一下钱泽阳的事情，就是你最近杀害的那个。”他说的拿起照片：“这个人，你应该记得吧！” “嗤……他啊！”徐彤看着照片上的男人，长叹口气：“合同都他|妈|的签了还想学表子立牌坊呢！呵……” “徐彤！请正面回答问题！”郭保国听到合同，微微皱眉。坐在一边负责录音和记录的女警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表示已经标记上了。 “我没回避啊！”徐彤大方的抬抬手，她大概是想摊手但手铐的链子有些短：“我看上他了……然后我吃了他！不，还没吃完！”她脸上有些可惜的神情：“要我说，我真没觉得我这事儿是犯法。侵犯尸体……这个罪也许有。但其他的可不算我的警官！” “你杀了他还不算吗？” “我跟他有合同，不仅仅是他还有之前的那几个都有合同。我给了他一百万，他给我做一年宠物然后我吃掉他。懂吗？我们签了合同，命是他的他想怎么处理是他的事情。合同上说的很明白。可他在我给他录视频的时候，竟然想用电脑联系他女友。这他妈不是犯贱吗？你以为我想这么早弄死他吗？一百万，玩了不足半年就没了。我还觉得亏了呢！” 听到她的话，在座的还有在外面透过设备旁听的人都纷纷感觉到了寒意。但更深处的，是对于这合同一类的东西的疑虑。多年刑侦经验高速郭保国，这可能不是独一的。甚至是……他不敢想。他阴沉着脸手中的中|性|笔在桌面点了点：“那么……合同在那里？” “书房的保险柜里。”徐彤随意的说着，她似乎认为只要有这些合同，她就能够免除什么。这些年，不管是在国内养的这几个还是国外玩的，她都很守规矩。 郭保国闻言连忙出去，喊了周武和高宇让他们去把保险柜拿过来，同时将里面的合同文本找到。 裴青陪谢雨腻乎了一阵子就回家买菜做饭去了。他提前给张秀春打了电话，约了两个人一起去超市买东西。谢雨的工作基本完成，晚上可以正点下班。中午的时候张秀春提议吃烤肉什么的，裴青说家里有电烤盘两个人合计重新买一些烧烤吃的东西。家里冰箱大是大，但大多数都是做菜一类的。水产品很少，这个季节还是吃新鲜的好。 盐城虽然属于内陆，但距离海边并不远。隔壁就是临海的魔都和浙江省。各种新鲜的水产品，源源不断的从高速路运送进这个新发展起来的城市。 裴青看到有新鲜的生蚝，停下推车的脚步专门挑选壳薄体大的。他和谢雨都喜欢吃这个。倒也不是为了谣传的壮阳补肾什么的。只是论口感合味道，实在是不错。 张秀春看他挑生蚝，自己也在一边弄了一些青口。她不太会挑，只是选了个儿大的来。裴青扭头看了两眼她选的，从里面挑出一些太大的出去：“太大了不好烤，炉盘没有那么大。” “那我选一些中不溜儿的。我刚刚看到那边有现切的三文鱼中段，那个烤了也好吃的！”张秀春一想之前刷洗的烤盘，点了点头。长方形的烤盘并不大，网上二百多一个算是常见的。 “嗯！”裴青点点头：“待会儿过去拿，阿姨你喜欢吃什么？” “别太辣就好，小雨也不知道跟谁吃的口味。一年比一年霸道。”想起儿子的口味，张秀春叹了口气站起身休息了会儿腰：“我跟他爸都不是能吃辣的，谁知道养了一个四川儿子！” 听到这个，裴青噗嗤笑了起来：“他大概是跟同事吃的吧！我听朋友说，军警方面重口味的比较多。可能跟体力消耗有关系。” “谁知道呢？”张秀春摆摆手将青口称了，正好听到电话声抬手让裴青等她一会儿去一边接电话： “丫头啊……怎么想起给妈电话了？”便宜女儿的电话，总是比随便儿子的更让人心情愉悦。 “你在横|店基地？那距离这边很近哎！”听到这个，张秀春心情更好了。她琢磨着要不要过去看看。就听那边问要不要去探班。一听这个，她连忙应诺：“好呀好呀。我明天过去，你到时候让助理到车站接我一下吧！哎呀……不用过来接，我直接做动车过去就好。你弟弟？他还要上班的……对象？当兵的，两个人一军一警的。啊……没事，就这么说定了啊！你想吃什么好吃的，妈妈给你带过去。没事，半年多没见了呢！正好在超市~！晚上吃烧烤，在家弄。我跟你说，你弟媳妇……”张秀春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裴青眯眼一笑：“人可好了！等你戏拍完了，一家人一起吃个饭吧！那行，我挂了！” 她将手机放进小手提袋中，笑眯眯的过去扶着购物车把手：“小雨他姐姐，让我明天去横|店探班去。这孩子，就是想我了！” “我明天送你过去！”横|店距离这边不远，裴青琢磨了一下决定开车送过去。 “不用，我说了坐动车过去。” “动车没有直达的，您需要到义乌转车。我开车，早晨我们走早一些中午就到了。”裴青拿了一些蘑菇检查品相一边说：“我后天要进附近连队训练一周，正好明天还有一天的假期。送了你，我正好转道魔都给谢雨买礼物。” “什么礼物呀？” “生日礼物！”裴青说的轻柔，看的张秀春抿唇直笑。 作者有话要说： ------+-------------------+------ 作者有话说： 现在的裴青，根本没有什么觉悟。 正能量什么的，可能就剩下不会轻易无缘无故杀人这一点了。 实际上，他的三观……有待矫正 ------+-------------------+------ 第44章 第1044章：无名4 裴青带着张秀春回到家中，他看了眼表张秀春也顺着他看了过去。这时间谢雨快要下班了，她琢磨了一下：“酱料什么的你跟我说都放什么，我来弄你先去接他。” “不用，不耽误！”裴青系上围裙，推着张秀春到了外面：“您就帮我弄点蒜泥葱花什么的，剩下的我来。”他从抽屉中拿出常用的窄刀，这刀轻巧比菜刀好用一些。主要是他要处理的东西大多数都是海产品，菜刀操作有些宽大了。 张秀春本想说什么，但她看着青年快刀快手的操作顿时明白这是真不需要她。她也没矫情，去保鲜柜里面拿了蒜头和小葱，也找了菜刀和切果蔬的菜板在客厅餐桌上唰唰的弄起了小料。两个人一边说着食材处理方面的经验，一边相互搭把手的。 裴青将需要腌制的都弄好，在流水槽中洗了洗手看了一眼厨房小窗外的天色：“我去接谢雨。” “让他坐公交就行了！哪来的矫情啊！”张秀春也看到时间有些近，但这么一开车一停车的她觉得有些没必要。 “我也接送不了几天了，后天我去部队做训练。再加上我上班的地方距离这里有些远，开车半个小时呢！也接送不了他了。”裴青笑着摇摇头，他摘下围裙：“您自己看电视，我们一会儿就回来！” 张秀春还想要说什么，就听到了关门声。她抬手看着手上揉捏肉片的酱汁，无奈的甩甩手抽了纸巾擦拭干净又用洗洁|米青|仔细清洗了一边。她发现，裴青的确家务好手，但就有一点……跟她那个洁癖癌晚期的儿子差不多。这让她又是喜又是忧。 这房子还在装修中，说是装好了他们老两口过来一起住。他们两口子都是日子过得随意的人，也不知道怎么的愣是养出了谢雨那么一个货。结果人家两口子倒是能凑在一起，这日后两家怎么说啊！ 裴青和谢雨并不知道张秀春此时心中的担忧，他车还没有进警局大院就看到谢雨站在路边招手。找了一个车道换了车道过去，打开副驾驶的门等人上来。 谢雨看着伸头过来的就知道是个什么意思。他凑上前吧唧亲了一口揉了揉毛茸茸的脑袋：“开车，这地方不能停长时间。你这是想等被贴条？” “那多有意思？”裴青皎洁一笑发动车辆回家：“到时候你我肯定上本地头条，盐城公|安某机关干部同其同||性||伴侣在规范道路……” “是啊是啊！”谢雨哼哼笑着：“然后你那可怜兮兮的刚补齐的十二分就又没了。说不定这一次为了不造成社会影响问题，你的驾照也一样没了！哎呀呀……” 看他得意的样子，裴青抬手捏了他脸颊一下：“这肉长的挺快的啊！” “有心想长肉，怎么长不起来？”谢雨拍掉他的手：“前面绿灯了！” 裴青一手扶着方向盘，城市里限速四十一只手也不会出什么事儿。他手不老实的从谢雨胸口向下抹去。可能是车身比较宽，他只能尴尬的碰了碰谢雨的大腿边儿。看着那手指勾勾扯扯的可怜样，谢雨从未觉得如此开心过。他哈哈的笑着，甚至抓住那调皮的手指捏了半天。 张秀春听到开门声一看就是小两口回来。她脸上带着笑走向餐桌，打开电源：“还没进门就听到你们在走廊里笑。有什么高兴地事情，说来听听。” “哟……烧烤啊！”谢雨一看桌子上丰富的菜品和烧烤桌，一脸意外。他换了鞋：“我先换衣服，马上过来。” 裴青换鞋洗手出来：“不着急，我先烤着，你冲一下再出来就好！” 听他这么说，谢雨开心的进了屋简单地冲了一下换上居家服出来。上午洗干净在阳光下晾晒的居家服，穿在身上有一种绵软的温暖。他拉开椅子坐下，就看着裴青筷子灵活的在烤盘上折腾着海鲜类的烧烤。电烤盘旁边可以放一口不锈钢小锅，正好当涮菜用的。比一般的小火锅还要小一些，不过在家三口人够用了。 他先喝了两口汤暖了暖胃就听着吃了几筷子填了肚子的张秀春道：“你姐说让我去她那里几天，她最近在那边拍戏。” “我听她说了，路上裴青跟我说送你过去。我觉得行，到时候你往后面一躺不比来回转车来的舒服？”谢雨知道自家娘亲要说什么，顺口就堵了上去让张秀春只能张张嘴，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她也知道往后面一躺很舒服，可人家要开车一天这得多累？ “你也不是个心疼人的，跟你爹一个样子。”张秀春在桌子下面踢了自家儿子一脚：“我网上查了一下，怎么也得四五个小时呢！” “要这么长时间吗？”听到这个，谢雨也觉得让裴青去送有些不合适了。他扭头看着认真处理烤肉的人：“你送我妈去火车站吧！” “不用。”裴青摇摇头：“我开车走近道，大概也就三个多小时。车速快，阿姨查的是大巴的时间。大巴就是上高速也是有限速的，毕竟安全重要。不过早晨走早一点比较好，出城不堵的话我们八点走大概十一点之前就到正好赶得上吃饭。” 张秀春闻言还是不同意，她摇摇头：“不行不行，还是太累了。不管怎么说，这开长途的。我又不是着急，不行不行！” “没事！”裴青安慰的给她递过去一个烤好的蒜蓉扇贝：“我一天没事干就是闲着的。最多就是给谢雨做做饭，他明天中午吃食堂就好。虽然没我做的好吃，但也就一顿饭的事情。再说，自家有人有车的，何必受那个罪。” 话是这么说没有错，但张秀春还是觉得不合适。只是谢雨看裴青都这么说了，到底没有顺着他妈妈的心思下去。他知道，这是裴青为了更好的跟他的家人融洽做的。他不能在后面拖后腿。他在下面踢了自家母亲一脚：“就这么定了吧！再说，正好让裴青和老姐认识一下。别等着过一阵子一起吃饭的时候。况且，还不知道她后面有没有档期。” 听这个，裴青有些兴致的用木耳菜裹着烤肉塞进谢雨嘴里：“说起来，你大姐是明星吗？” “十八线！”张秀春翻了个白眼：“不过是正经科班毕业的，现在很多明星都跟她是一批的。结果人家出名了，她还在晃荡。” “她那那是晃荡啊……”谢雨摇摇头，啃着烤好的小排骨：“人家大明星有了知名度了，有了咖位了一年一部戏。她是什么？不思进取？” “但也比那些走什么Q规则的强。”虽然女儿混的不如意张秀春有些不高兴，但她还是不允许被这么说的。不管如何，便宜闺女也是闺女。 “行行行，你闺女就是个天上的宝儿！你说她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综艺不上、挑剔剧本，主演不演……”谢雨用手中的骨头敲了一下烤盘的边缘发出清脆的响声：“还不如当初好好上个大学，进个研究所。她这都懒成什么样子了？前一阵子，还看到她的经纪人鲁伟在群里哀嚎为什么他摊上了她这么一个艺人。显然是已经绝望了！” 听到这个，裴青有些意外的同时又多了一份好奇。他拿着一个天鹅贝小心的喝着里面的汤汁：“你姐的艺名是什么？隆菲菲？” “不是。”谢雨摇摇头，他夹了一筷子蘑菇：“斐然，你肯定没听过。她这都排到十八线去了！” “是极度深蓝里面的赵女士的扮演者？”裴青是科幻剧的终极粉丝，斐然这个唯一参与欧美大制作堪比电影的电视剧《极度深蓝》系列的亚洲人。那是一个探索外太空的系列剧，据说是能够接档《星际迷航》的烧脑科幻片。他一直都有追的，只是第一季只有短短的六集，还什么都没交代呢就完了。他扔掉贝壳：“我可以去找你姐姐要签名！” 谢雨扭头看着他，一脸无法相信的表情：“她那是走狗屎运了好吗？据说当时需要一个亚裔角色，但美国本土的演员普通话不好。导演是个强迫症晚期，用的是直接收音。所以只能从亚洲选。但不是主角，价格显然就不高。国内的影星有演技有名牌的，剧组雇不起。没演技有名牌的，更没钱。最终才选了她，大概也是因为便宜和档期轻松。你说，她一年就一个戏。能跟别人比吗？” “那第二季什么时候开啊？”裴青不关心这个，他只想知道后面的剧情如何。 “我回头|微|信|上帮你问问。”谢雨是看得出来，裴青是真喜欢那个剧。但他平时不怎么关心这个，再加上这些年国家对文化产业的扶持和管理。影视方面已经从原本的流量大IP向|米青|品化转移。这也是为什么今年他那个大姐突然愿意去拍古装剧的原因。那是红楼，一个红楼同人作品的剧。据说，原本故事写的极其宏达细致，并不会弱了《红楼梦》的名头。 不过时下各种大作都有，四大名著的名头摆在那里不管导演和编剧如何吹嘘自己的作品。最早的那几个版本就如同标杆一样立在那里。似乎只要你没有按照那个去编写演绎，就是对原著的蔑渎。 谢雨这边阖家欢乐的吃着烤肉，郭保国那边则人手一个肉夹馍啃着看审讯记录。那徐彤除了有严重的心理问题外，回答问题倒是没有什么隐藏的。似乎坦然的如同闲聊扯淡一样。她有的时候甚至还会讲述一些受害人的私密小反应。这让陪同记录的女警即是恶心又是惊悚。但她的供词还是很好地为刑侦破案留下了完整的信息链。 徐彤是一位同||性||恋者，但同谢雨裴青这样的不同。她本身是一位||性||别认知错位者。但是手术的代价有些高，更不用说吃药对身体也不好。她家庭并不缺让她手术的资金，可以说对于这个有些纨绔的浪□□，徐家基本上提供了足够她挥霍的资本。当然，在改革春风的唤醒下，徐家大部分成员也早早离开了国内，去国外移民定居生活。对于这个女儿或者说，这位亲属的事情，大体上只要不给他们惹麻烦怎样都行。 也是因着这一点，这位在国外和国内两边游走的女（男）士就如同脱缰的野马一样彻底放开了。她最初是在一些俱乐部的地方，找一些M|B来，后来胃口越来越大简单地刺激已经无法满足她的时候，她就转移到了S|M和冰恋上。 在欧美对于死亡和国内不同，他们在人权开发上走的过于豪放，只要签订了协议书允许某人或者某个特定的对象来完成自己的死亡，对方就不需要承受法律的制裁。对于欧美帅气的小伙儿，也许国内的男士可能更对这位女（男）士的胃口。她在一次偶然的聚会上，认识了一位同好，两个人交流经验后发现彼此一拍即合。那位同好给她提供了一个网址，据说是一个农场主开办的网站。已经在国内开发出了中文版的。 徐彤并不是一个善于了解法律的人，实际上很多来往于国外和国内的人，对于国内的一些法律了解的可能都不比国外多。除非是特殊的商务人士，否则没有人会去在意国内的民法、刑法、□□这些东西。在这些更愿意同外国人接触的国民印象中，国内的法律是有缺陷的，是不如国外的，是跟着外国人学的。那么在国外尤其是欧美那些大国中都适应的法律，他们潜意识的认为在国内也行得通。 这也是为什么，在让徐彤交代罪行的时候，她根本没觉得这是问题。她唯一了解到就是吃人，也就是个侮辱尸体罪。被发现最多也就是个三年。对于这唯一的了解，也只是来自那个网站。 网站的名字简单粗暴：公羊牧场。 网站的站长自称农场总管，负责向客户提供农场的农牧产品。而这些产品指的，就是年龄不同的公羊——男||性||。 网站设计的十分隐秘，可以说没有特殊的邀请码或者没有足够好的黑客技术根本无法进入。而与此同时，网站提供的服务却绝对让人佩服。他们向客户提供两种服务，一种是将牧场的公羊租借给客户，价格为每个月十万到二十万软妹币不等。成年的公羊的价格基本平稳，最值钱的是十一二岁的稚嫩羊羔的价格。成熟的合约体系，要求了客户对于公羊的爱护和使用守则。而另一种，则是由客户提交申请农场辅助捕猎得到的野生种。 徐彤所使用的就是这个，她在欧美很熟悉这种运作模式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一年一百万的价格，对于她而言并不贵。更不用说，这个价格是农场同她提交的对象之间商谈给予对方家庭的补偿。毕竟，这么一个对象她玩上一年左右就要吃掉的。对方养孩子长那么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想的美好，除了不被发现侮辱尸体罪，其他都好说。而在这一百万之外，她还需要向网站制服百分之三十的手工费。这对于她而言，只是毛毛雨而已。 而选择弃尸的并不是徐彤，她并不赞同这件事情并且提供了那位用飞行器摆人骨拼图的人的身份。她的那位同好，不过对方已经前往加拿大了。这对于郭保国等人的抓捕行动产生了障碍。他们已经向上提交了跨境抓捕的许可，但需要等待，如果对方是加拿大国籍，那就麻烦了。 此时他们正通过技术组的手段，利用徐彤的|账|号|在网站游览。可以说，他们的三观都再一次接收到了大世界的洗礼。 王志第一个受不了的，他指着屏幕站起身有些哆嗦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其他几个人只能一起吐槽MMP，有钱人真会玩！ 可除了吐槽外，他们更多地是忧心。这已经是形成了规模、系统的跨国犯罪。买卖人口、故意伤害、囚禁……等等一系列的罪行罗列在众人的脑海中。谁也没有想到，一次人骨拼图的案件能够抽离出如此赫然刺目的事情。 “等等……这不是谢法医的对象吗？”技术科的林聪惊讶的看着论坛页面上，穿着咖啡色高领毛衣，外套长款不规则边黑色马甲，牛仔裤运动鞋靠着一辆标致车拿着咖啡杯，墨镜戴在脑袋上的青年。照片是在海边拍的，很有异国特色。看发帖时间应该是春季的时候。 已经站起身准备活动一下筋骨的几个人再次凑在屏幕前。帖子是二月份发的，那个时候裴青可能不在国内。在某个海边让人偷拍了，毕竟他自己似乎并没有在意这个。他似乎正在听什么东西，仔细看的话能够看到豆子大小的蓝牙耳机。 林聪快速的滑动鼠标滚轮，页面很快到了议价的地方。最新的回复是一周前，价格增加到了三百万。并且要求手续费增加到百分之六十。发帖的人同对方管理员进行还价，显然是觉得有些贵了。并且提示对方只是一个中学老师，可能有海外背景但这么高的价格显然不合适。而网站并没有回复，不知道是卡在这里还是有别的什么。 王志扭头看向郭保国：“要通知吗？” 郭保国凝眉想了想：“你去打电话让谢雨吃完饭带他……他老公过来一趟。” 他看着这个讨价还价的，有了另一种想法。他需要再次审问一遍徐彤，才能够确定自己是不是想岔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说： 看着收藏一天一天的增加，所以……如果两天内收藏破百，就双更一次吧！ 说实话，已经对这个文完结前能不能V不报任何想法了。 大家看个热闹，我填坑填个乐子就好了！ 表太认真……嗯！就是这样！ 顺：28章开始……陆续有一些章节中，会欠缺一些车祸现场。所以，大家知道怎么去对吧！ 嗯嗯……那个……不一定会在近期放进去。只是目前看来，大概差了……五篇这样！ 咳咳……这个……大家看看就知道了！表说…… ------+-------------------+------ 名词解释： 1、关于城郊距离的： 本文中设定的盐城市同现实中的江苏省盐城市没有任何关系。请不要随意挂钩，那样会容易造成不好的联想。毕竟江苏省盐城市，可是一个地级市。城市规模也要，发展规模也好都不是本文中的盐城能比的。请不要对号入座。谢谢！ 2、农场设定： 这个其实不是我杜撰的，如果有妹子在欧洲的话。尤其是西欧和东欧的一些国家就会发现一些地窖。大部分是会员制的，不过也有半开放的。你可以去体验，里面的小哥小妞儿的，自由的非常少尤其是可以允许享用的那种。他们多数都是附属于一些农场。虽然说欧美很发达，但实际上在社会社群化上面，他们阴暗的角落中已然有着各种暗蛆。这里就不多说了。 3、死亡选择权益 这个实际上在欧洲目前只有少数的几个国家有比较苛刻的条件。当然，满足条件之后怎么弄都跟法律没关系了。这个主要还是欧美人对于自由的理解吧！我觉得很奇葩的，他们认为出生是无法选择的，那么作为一个自然人我应该有权利选择死亡。据说当时美国的有两个州允许死亡选择权之后，还被称呼为时代的进步什么的。这个设定用在这里，只是为了符合逻辑。大家看看热闹就好！ ------+-------------------+------ 第45章 第1045章：伊甸园1 刚吃完饭说着要去哪里遛弯的时候，谢雨接到了王志的电话。只是说有事情需要裴青跟着过去一下，并没有详说。但张秀春还是撵着他们离家去警局一趟。至于吃完后的狼藉，由她来收拾。大面上的东西谢雨和裴青合作已经弄完了，想着电话里王志说的吞吞吐吐，谢雨还是拎着垃圾和裴青离开家。 裴青挂好安全带一边发动车一边等谢雨弄好：“会是什么事情？应该不是我的工作的事情。”他最近都忙着军部任职，不会有事情染到他身上。 谢雨摇摇头：“最近的案子就是那个冰恋的，如果是新案子老郭应该会直接通知我。” 看他也不知道，裴青开车拐出小区：“到那儿就知道了，现在瞎猜也猜不到。” 谢雨捏着手机有些焦虑，他不知道老郭让王志打这个电话是个什么意思。若是询问当年裴青工作的事情，显然可以通过电话来询问而不是让人过去。这里面肯定有同对方相关的地方，他有些不太好的预感，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车刚挺稳谢雨就打开安全带跳下了车。裴青看他着急的样子，车都没锁就跟着过去。王志早早等在一楼大厅那里。他正蹲在地上同新送来的小警犬玩，看到他们进来连忙起身：“谢哥！” “怎么回事？”谢雨三步并两步上去：“是上次的事情吗？” “不是！”王志摇摇头朝跟上来的裴青点头笑笑：“裴哥！先去技术科！” 技术科在二层，大厅左右两侧都有向上的楼梯。一路上王志简单的将之前审讯的结果告诉给谢雨，同时表情有些不自然的看了后面裴青一眼：“有人在那个论坛上开价一百万要求网站将裴哥弄到手。不过也许是网站那边知道裴哥不是很好弄，所以在讨价还价。最新的记录是一周前。” “现在是多少钱？”听到这个，裴青眼睛一亮他加快了脚步揽着谢雨的肩膀饶有兴趣的看着王志。 “三百万，要求附加价格的百分之六十的手工费。”王志说完，看着裴青挑眉笑起来的样子，心道果然！ “软妹币啊！”裴青用谢雨的肩膀蹭了蹭有些痒的下巴：“太便宜了吧！” “你还嫌事儿小是吗？”谢雨皱着眉头瞪了他一眼。只是那眼神，显然并不足够威胁道裴青。他讨喜的推着谢雨的肩膀：“我在系统那边的悬赏令就价值一百二十万欧元！三百万的软妹币，就是加上百分之六十的手续费也就不足五百万。换成欧元……还不够悬赏令的三分之一呢！这价格，他们根本雇不到能够把我弄到手的人员。” 王志扯了扯嘴角，心想这就跟他之前想的一样。之前那件事情看对方的身手和当时的资料，就知道不会是个简单人物。 “悬赏令……怎么那么高？”上了二层，谢雨抱着双臂恨不得给身后那家伙一下子，让他正视一下自己面临的局面。 “这个就跟明星或者企业老总的身价一样。悬赏令越高，意味着你的能力越强。相应的，你在接活儿的时候，就可以跟客人提高价格。”裴青笑着从背后搂住谢雨的脖子凑近他的脸颊亲了一口：“除非是深仇大恨，这种悬赏令就跟影后身价一个亿一样。没什么特别的意义。别担心！” 湿凉的亲吻让谢雨松懈下来，他转而一想对方优秀的能力转而放下心来。技术科就在不远处，郭保国不在王志让林聪将页面调出来。 裴青拉了椅子让谢雨坐下，而自己趴在扶手上双臂向下正好握住谢雨的手。有些冰凉，看起来还是担心的。 他仔细看了看恍然大悟：“哦……这是个农场啊！” “你知道？”这边人不多，但是听到他的话还是都看过来。他们还是第一次接到这种案子，结果对方的口气看起来应该是十分熟悉的。 “人口买卖这种事情在国内大概就是谁家买个媳妇，谁家买个孩子的这种。但是在国外，实际上蓄奴……从未消失过。”裴青抬手指着论坛上的分区块：“这是一个成熟的农场，农场主至少有三十年甚至可能是百年以上的家族经营模式。从他们服务的项目来看，应该是东欧地区的。跨国贸易啊……可以啊！” 他摸着谢雨的下巴啧啧出声：“这年头……哦……看到熟人了！”他指着页面一个管理员的|账|号|：“能看到会员信息吗？” 林聪听他说，点了点头：“我们使用的这个|账|号|可以查阅管理员的基本信息。这个人……您认识？” “杀过他一次！算认识吧！”裴青笑的乖巧，但谢雨却听出其中的杀意。他抿着唇，等着对方的解释。 林聪很快打开管理员信息页面，就看到对方的照片。那是一个相貌不错的欧洲人，金色的头发中夹杂了一点黑灰色。是发根的颜色，金发应该是染得。普通的灰蓝色的眼睛，高眉骨下巴略带一点凹陷。长脸，不是很好看的三角眼让他整个人看着阴鹫一些。裴青看到照片抿唇一笑：“你们这案子要上报到最上面的，单单是你们恐怕没办法。还需要国际刑警合作。” “怎么说？”被王志喊过来的郭保国捏了捏鼻梁，正好听到裴青后面的话。他拉了凳子示意裴青：“坐下说。” “乔治·艾略特，欧洲知名农场伊甸园的高层管理。德国人。”裴青坐下歪靠在谢雨身边握着他的手：“伊甸园在四年前曾经被围剿过一次，但你们知道有买方才会有卖方。警|察有的时候并不是能够全部为正义而行动。实际上这样的大型组织，总会留下一些所谓的余孽、逃犯什么的。利益在其中产生了很大的作用，更不用说这是一个横跨半个地球的人口买卖组织。我对他们不喜欢的最主要原因，是他们从事器官黑市交易。他们最猖狂的时候就连俄罗斯土豪的子女都可以驱使私兵掠夺。我第二个雇主就是为了保护他的儿子。因为有人花高价钱买他儿子的心脏。买主是英国人。雇主当时雇佣十个团队，其中有一半去宰了那个买家。但是他们依然顶风作案，这家伙当时被我阻了下半身。” 说完，裴青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当时为啥不直接干掉他呢？要是当时补上两|木仓|就好了！” 听到这个，郭保国沉默许久：“我待会儿给局长说，这事情上报处理。” 裴青看了他们一眼，然后交叠膝盖手肘用膝盖支撑着捏着下巴让林聪将他的那个页面弄出来：“三百万……一个小队最多十二个人。这个价位雇佣到的……只能是国人。不排除下药的话……百分之六十加上，全干掉的话每个人的安家费也不过三十五万。啧……” “你这是感叹他们人手用的不好是吗？”谢雨气不打一处来的抬手在他后颈捏了一把，疼的裴青瞬间萎靡了：“亲……疼疼疼！” 他揉了揉后脖子：“这不是在算吗？这个价位的就是一个排，我也能轻松脱身的。说实话，这事情要是查起来怕是会轰动全国。” “那也不能放任他们，这是|中|国|！”郭保国盯着那个网站。想着刚刚同徐彤的对话：“之前我去问了那个徐彤，她说网站肯定将钱给了受害者家属。但我们之前就查看了受害人的亲属|银|行|账户，根本没有过账。” “过什么账？”裴青嗤笑一声：“伊甸园的信息只要你上报，就能够看到。他们的那笔烂事根本都快环球广而告之了。他们能给受害人钱？搞笑呢？” 他歪着头表情冷峻：“还记得三年前才平息的叙利亚问题吗？” “他们收容了大量的难民？”这是郭保国等人能够想到的。 “不！”裴青摇摇头：“他们只要孩子！” 他长叹口气抓过谢雨的手拿在手中把玩。语气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惆怅：“不仅仅是叙利亚，在更早之前他们就从东欧地区的乡村，哄骗大量的青年男女到他们的地下世界|春。这还是好的。东欧的局势不是很好，加上亚细亚地区的状态，这为他们的蓄奴产业提供了很好的帮助。伊甸园并不是最大的，但他们的后台比较硬。加上欧洲人的一些……”他撇撇嘴：“一言难尽的传统吧！他们的市场很不错，很多法律法令也为他们的行为提供了很好的庇护。他们利用一些契约、条款等，帮助难民在欧洲主流国家定居，甚至前往美国等。帮他们提供生活帮助，甚至在加拿大的一些地区有专门的社区。这个组织最大的时候，产业几乎涵盖百分之八十的富人。” “那他们为什么会被打击？”这是王志好奇的。 “我们称呼俄罗斯人叫熊，你认为大帝在得知自己的国民竟然受到这样一个组织的威胁的时候，还能够坐视不管吗？他们支持的很多生化研究机构在乌克兰，主要的生意就是非法器官移植。而真正让大帝对这事情忍无可忍的，是他们利用俄罗斯广袤的土地，制作集中营圈养妇女，如同养牛羊一样。让她们配种、优化……然后将那些刚刚诞生的婴儿，制作成各种药剂。很长一段时间，在捷克的黑市上流通最大的抗衰老药剂等，都是这么来的。” “所以说，我一点好印象都没有！” 裴青的话，让在室内的人都重新洗刷了一边三观。之前知道这种东西的时候，三观已经受到了严重的冲击。而现在，他们觉得他们不是真人，而是活在某本歪歪小说中。现世世界天还是那么蓝、水还是那么清澈，就是雾霾也是曾经熟悉的味道。 不去管裴青陈述的残酷现实，郭保国已经清晰的认定了这起案件连带出来的社会问题。有钱人越来越多，而普法跟不上的结局就是徐彤这样的。还有更多地是觉得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拜金主义。而对于盐城这样一个正在起步大发展的城市而言，这样的压力已经不是他们这样的小团队能够完成的。他心情十分沉重，单手扶着办工桌看着上面的文字。明明都是容易看懂的东西，可这一刻他有些不确定。 林聪看着页面询问裴青：“那么……这个您决定怎么做？” “我明天要去横店，之后一周的时间在部队。出来后要带我们家老谢去意大利。之后回来时间紧凑的要到学校做开学准备。之后都在军校。说实话，我真的没有时间挤出来给他们。”裴青的日程安排的十分紧凑，就是去意大利的时间可能都未必能够成行。授衔之后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他琢磨着要不要把去意大利的时间调整到国庆十天。 “就这么放着？”王志显然听出了他话语中的意思。 “隔着网线我能干什么？量子传输吗？”裴青瞥了他一眼站起身：“如果遇上，我尽量给你们留活口！” 这是他唯一能够保证的了，生死之间谁也保证不了。他不是被动防守的，一旦发现有人操作，必然是先上去干掉对方才好。他伸手拉起谢雨：“走吧，现在回去还能拉着阿姨下楼散个步！” 听他这么说，谢雨也清楚眼前只能僵持在这里。但他常年在警局，他知道郭保国不会无缘无故喊裴青过来。他看向郭保国：“郭队，你的那个想法我觉得最好同上面交涉后再说。这个网站存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我不希望拿他做诱饵。” 他话说的明白，裴青眯眼一笑抬手搂着他的肩膀：“别紧张别紧张！没事儿，这个价位还干不动我！”他看向郭保国笑着点点头，强势的揽着谢雨走出办公室。谢雨有些不高兴的甩开他的手臂：“万一上面同意了呢？” “我现在是军人，警方和军方谈妥了才行。再说，我日后带的学生也是一个方面。军方不可能不考虑。”裴青叹了口气压着他到墙上，凑着那抿着死紧的双唇啾了一口，软声呵哄：“老公……不生气了啊！啾啾！” 谢雨看他一脸讨好的笑容，一下子没了脾气。他只是担心，毕竟再强大的人……想到那刚刚愈合疤还留着的地方。他垂下眼帘咬咬下唇的肉：“我不会同意的！” “好！”裴青搂着他的腰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脊背：“我保证，除非他们找上门，我绝对不会自己送上去！好不好？” “你确定！”谢雨抬眼看着他，浅色的眸子带着一股执拗。 “我确定！” 虽然得到了裴青的许诺，但谢雨还是有些不放心。他坐上车，任由裴青给他拉出安全带系上。他扭头看着歪靠着窗户笑的温柔的人张了张嘴，想了想：“你再厉害，寡不敌众。再说，他们并不是穷凶极恶的那种。恨不得将你杀了砍头带回去悬赏。使用的手段就更是花样百出了！万一有哪一个你防备不住呢？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可能？裴青，我不是在否定你的能力。但是……” 裴青一边开车一边微笑的听着他的絮絮叨叨。谢雨双手绞在一起，他只是一字一句的将心中的担忧说出来。不知不觉间，就唠叨的到了楼门口。车子停下的瞬间，他停住了嘴看着印在眼前的大脸和贴上来的柔软的温热的唇舌。 裴青舌头探入谢雨的口腔，带动着对方进入自己口中。两个人压在一起亲了许久才分开。裴青用拇指轻轻揉捻着谢雨的下唇：“所有干我这行的，只有两种人。一个是不管不顾的疯子，另一个是谨慎胆小怕死的傻子。我有你在后面，所以我疯不起来我只能做一个傻子。懂吗？” 谢雨愣愣的看着他，然后扭头避开那作乱的手。裴青看他如此，笑嘻嘻的捏着他的下巴又亲了两口，在他耳边吹了口气：“回家给你干好不好？你这样，弄的我心痒痒的！” 裴青看他没反应，自己撑着身体有些困难干脆跨过操纵杆跨坐在谢雨腿上，蹭了蹭他的脸颊：“老谢！” “生气了？” “谢雨！” “亲爱的？” “老公？” “啊……”他泄气的底喊了一声整个人靠在谢雨身上：“生气了！” 听着耳边嘀咕的声音，谢雨抬手轻轻的将怀里的人拢在怀里。他深吸了口气：“不好意思，是我太紧张了！” “哼唧！” “不生气！”他弱下来哄着揉了揉怀里大块头的脑袋。裴青哼哼着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脸：“晚上生活没有了！哼！” “你明天要开一天车，没有就没有吧！”谢雨叹了口气，这人怎么这么可爱？ “不是吧！”裴青抬头看着一脸认真的爱人，整个人都衰了。他就是说的逗趣的话，他下面还硬了呢！这人……我去…… 谢雨没有放过他的表情，看到那翻白眼的动作哈哈笑了起来。然后看着对方气红了的脸颊和脖子，侧头在敏感的喉结位置轻轻啃了两口。一手顺着对方的拉拽向下：“你确定要在这里？” “只是让你感受一下本人小兄弟的热情！” 谢雨挑眉手穿过松紧绕道后面：“你小兄弟热情不热情我不需要感受。我只要知道你花开没开就好！”他手指在那褶皱处轻轻揉捻，果然怀里还一副铮铮铁骨的人立马软在怀里。但还是抬着身体方便他。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说： 1、伊甸园的设定： 这个设定……嗯……姑且称之为设定吧！实际上是将很多事情拧在一起了进行了二次创作。但还是有一些现世的影子在里面。比如文中提到的乌克兰的生化产业。很多人认为美国的生化研究一定是世界最好的，但实际上……我们可以理解为有良知或者良知成分超过百分之六十的，美国是有的。但是去掉良知这个成分，各种各样的那么就是乌克兰了！ 2、捷克的黑市： 捷克这个黑市严格意义上来说，应该叫做无|政||府|监管||性||自由市场。简单来说，由跳蚤市场、临时拍卖会和私人拍卖会三个方面构成。每年的圣诞节前后会举行。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会在这里匿名的或者作为经理人帮助雇主购买、销售所有物等。当然，这个过程是要向捷克|政||府|提供一定的费用的。但其中资金的流向等，就看其他国家对于洗钱还有分散投资方面的监管了。不过这里没有军火方面的交易。大部分都是稀有品，科技产物等。反正……稀奇古怪的！ 3、器官培育村落： 这个曾经不仅仅是在俄罗斯境内有发现，实际上目前中东地区的一些难民营也有类似的。毕竟联合国维和和救援方面，只能提供简单的帮助细致到内部管理等，就算了吧！再加上从南斯拉夫解散后，东欧和中东地区的乱局就是一锅粥一样在那里。世界器官移植的市场很大，所以……你们懂得。很多难民会拿着不记名卡离开混乱之地，前往美国、俄罗斯、加拿大等地。然后签署协议，他们会得到很好地照顾。但他们必须付出一颗肾或者一个孩子的心脏啊什么的。这种……一言难尽！ 小米废话： 我文章中设定的东西，很多都有现实依据的。所以有兴趣的妹子，可以去百度一下。我国对于这些东西，实际上并没有给外国人挡上遮羞布。大家看看，引以为戒或者……八卦看看就好！毕竟，再没有比我们国家更安全舒适的国家了！ ------+-------------------+------ 真的裸奔了……日后可能要隔日更一段时间！！！ 嗯……就这样子！让我攒一段时间的存稿吧！ 顺……什么时候收藏才100 啊？ ------+-------------------+------ 第46章 第1046章：老宾利 □□结束，裴青趴在谢雨身上半个身子小心的靠在车壁上。换气扇被打开，正在勤奋的将车内的气息都扫荡干净。谢雨微微升起一点椅子，将紧靠车壁的人往怀里揽了揽：“你趴上来！” 他并不觉得裴青沉重，相反这样毫无遮拦的贴近让他感觉十分安心。座椅虽然宽敞，但两个大男人还是不好并排躺着。窗户上往日用来停车遮挡阳光的遮光板全部降了下来，让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只是这车子就停在楼下停车位上，这个时间散步的人不在少数。你说刺激吧……还真是刺激，但多少……还是不尽兴。只是到了那个口上，两人又都是情浓的时候如何会放弃？说实话，比起这辆雷克萨斯谢雨更想尝试一下那辆古斯特。 裴青也想贴着他，听着干脆整个人横趴上去面对面的那种。只是他微微调整了一下，两人的鸟都相互贴着。刚刚释放了，但又不只有谢雨一个人不尽兴。下身的衣服都散乱在一边，他庆幸自己手快的将遮阳板都降了下来。当初三十二万的车改装成四十五万，4S店的师傅都觉得他疯了。用了很多百万级的车都没有选择的设备。毕竟，车辆的重量牵扯到了耗油。现在国家倡导环保，开纯油动力车上路的费用可不低。 裴青想下了一些蹭了蹭谢雨的锁骨：“刚刚阿姨的电话？”他问的是两个人激动的时候，打过来的电话。谢雨匆匆回答说散步呢！可谁散步气喘吁吁的？ 他笑嘻嘻的抬头迎着车内昏黄的灯光看着谢雨亲了他下巴一下：“亲爱的，我有没有说过我很喜欢你？” 谢雨看着他那双包含情谊的眼睛，抿唇一笑勾着那下巴亲了一口：“我也喜欢你！”他说的珍重，虽然他有的时候会有一种挫败感。毕竟，对方太优秀。但每一次拥抱之后，他都有另一种自豪。这么优秀的人，在他怀里。两种矛盾的心里纠缠在一起，甜蜜的负担。 他一扭头就看到拆包装的盒子，眉毛一挑：“你怎么在车里放这个？”他声音低沉而温柔，裴青在他锁骨啃了啃：“上次换车的时候，突然想到就每个车都放了一套！”裴青眯眼一笑撑起身子一副夸我吧夸我吧的表情。谢雨被他逗笑了，手指稍微向里一些：“别动。”他探探！ 裴青僵硬了身体，然后很快放松。他双手支撑在谢雨脸侧，略微抖了抖身体：“干嘛？”他声音有些小，然后在谢雨手指出来后嗤笑一声：“小心扣到屎！” 看他扭头红了脸的样子，谢雨抬手蹭在他鼻尖：“臭吗？” “滚开！”裴青蹭的爬起来，虽然还有些腰腿酸软，但这种运动量根本不够刺激他的身体产生文学作品中的，走不动路什么的。他拿起一边的衣服裤子穿上，谢雨抬手递到自己鼻尖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大多数都是润滑液的味道。显然对方是常做护理的。 他接过裴青递给他的衣服，一边穿一边思考。拉下短袖T恤衫：“你原先经常做□□护理？” 裴青愣了一下脸侧到一边：“以后常用的嘛……总是要护理好！” “没在家里看到啊！” “洗手池下面放着呢！干嘛要你看到？”裴青这么说完哼了一声在操作台降下车窗上的遮挡板和窗户。他跳下车扶着车门：“要不要帮你定一个丁丁护理？” 看他那故作挑衅的样子，谢雨笑着摇摇头。他担心一说这明明容易害羞还偏偏逞强的家伙，就要恼羞成怒了。 两个人正说着笑呢，就看到车头斜对角不远处的石凳上做着一穿着短袖肥裤子的女士，正抱着手臂歪头直勾勾的看着。 裴青张嘴用口型说：“你妈妈！” 谢雨眼神一晃，整理了一下上衣，用纸巾包着之前用掉的两个塞在裤兜里面不改色的下车拉着揽着裴青的肩膀过去：“妈！” “散步啊！”张秀春挑眉看着两个。她在阳台看着车过来，想着应该是要到的。结果左等等不来右等也不来。这想着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有事情上楼说啊。结果一下楼……就看着车在晃了。她一个老婆婆的，就是知道什么事儿能真的去敲门去？打电话提醒一下，结果说什么散步…… 啊……散步…… 她抿着唇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狠狠瞪了自家儿子一眼。是，对象很优秀很吸引人。总要考虑场合吧！这条路是不怎么有人走，大多数散步的也不会注意一辆车。但也好意思！ 她深吸了口气捏着手机和钥匙转身上楼。裴青看了谢雨一眼：生气了？ 谢雨摇摇头：“没事，回家！明天不是说要早走吗？早点休息。” 他说的一本正经，路过垃圾桶的时候随手将裤兜里的东西扔了进去。裴青斜眼看了一眼，抿抿唇跟着上了楼。 看着两个人进门换鞋，张秀春抬手指了指自家儿子：“我跟你说，早点睡别整什么幺蛾子。要是耽误了我明天的事儿，你给我等着。” 她不好说别人家的孩子，毕竟至今还没有正式的吃顿饭改个口什么的。但想到之前那摇晃的车，她还是没好气的瞪了谢雨一眼。这事情，肯定是她家那混账东西起的。当年儿子出柜，她和老伴儿可是狠狠恶补了一下这些东西。也知道什么是纯上纯下的。说白了，人家孩子就是长了个男儿身子，夫妻之间到底还是被动的那个。自家儿子不上手，人家能跟着去？ 还不是这个混账东西！没得跑了！ 进了房间，裴青就先进了浴室。谢雨听到里面窸窣的声音，锁上卧室门走了进去。裴青正在脱衣服，虽然说他身体恢复不错但多少还能看到影响。他上前伸手扶住裴青肌肉韧性不错的腰肢：“我帮你！” 裴青没说话，只是眯眼看着他笑。谢雨也被笑的多少尴尬，只能帮他收拾一下脏衣楼然后将人整个拥在怀里。贴着耳边小声说着悄悄话：“我还以为你真的天赋异禀呢！” “你说的那是超人吧！”裴青嗤笑一声转身推了他一把打开浴室的门进去：“去把换洗的衣服拿过来。你不会想着我明早儿裹着浴巾过去拿吧！” 谢雨看着空空的手臂遗憾的甩甩手：“给你拿个露腚的？” 裴青扶着门边眼神一转：“好呀！平角的下面有丝薄的丁丁套，你穿一个？”他挑衅的挑了挑眉毛。谢雨一听，也不着急走了反而抱着手臂略微歪斜着身体：“你这是什么年代买的？尺寸够吗？” “高弹！” 看着那傲娇的小眼神，谢雨比了一个手|木仓|的手势：“等着，满足你！” 七点半的闹钟响起，裴青横着手臂挡在眼前。他知道要起|床|，然后买早点回来，然后换车。可他是真的不想动弹，稍微抬腿就感觉到后面那个地方有凉气进去。想着就是使用过度的尴尬症！他捏了捏鼻梁，翻身踢了身边谢雨一脚：“你去买早点，我再躺一会儿。” 谢雨的生物钟在六点半，他早就醒了只是不愿意动弹。被踢了一脚也不生气，谁让他昨天晚上的确玩的过分了。但对方给他的回应实在是太棒了，下吊的时候…有些过于欢快了没控制住。他起身按住裴青的腰揉了揉：“疼吗？” “你个猪！”裴青抬眼瞪了他一眼：“我跟你说，从今天开始……幸福没了！” 谢雨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后脸色就变得有些不好了，他手指瞬间进入了那松软的地方，裴青整个脸都白了挣开他：“没明白吗？摸什么摸？”他烦躁的起来：“都松了！” 听到这个，谢雨嘿嘿一笑将人拉在怀里亲昵的亲亲脸颊咬了咬耳朵：“我不嫌弃！” “滚吧！”裴青无奈的翻白眼，他抬脚下|床|走进浴室：“去买早点，待会儿我去换车。” 简单地吃了早点，裴青仔细的戴上手表别扭的扭了扭腰。男|性|和女|性|的区别就在这里。女人那里可以自己控制松紧，恢复|性|和弹|性|都很好。但那地方不同，用多了恢复的时间就会变长。很多老同都会带塞子，一方面是为了维持松度，好快活的时候减少前戏的时间。另一方面，也是防止太松了无法合拢后产生的尴尬问题。他目前到不需要那个，只是总觉得有些别扭。再加上用多了充血，有些肿。上了药，但滑腻腻的还是不得劲。 谢雨站在一边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梁，想了想还是找借口帮张秀春女士收拾行李为借口跑开了。裴青看着对方落荒而逃的样子，轻哼一声。他十天内要是让这个人再上，他就是猪。 这次开过来的车是一辆已经绝版的宾利雅致。可以说这款车目前已经没有生产五六年了。当年四五百万的价格，不过裴青这车到手的价格到没有那么贵。他是从废品车收购那里弄到手的，内设是到修车店重新装修的。去掉了原车的一些设计，重新做了内装。而外壳则是找了老师傅一点一点的重新弄出来的。这车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原装的核心元件都没有坏。 也不知道当初车主是一个什么心态，看起来就不是撞的。老师傅钣的时候说，可能是暴力的砸的，不过修好后，还是十分不错的。只要不出去说，谁知道这车是废品回收的。怎么也是六百多万的原装车，六十多万搞到手可是十分便宜的。 谢雨不知道这茬，拿着张女士的行礼下楼看到银蓝色车身的时候差点跪了。前面一辆劳斯莱斯古斯特就够了，现在还有一辆宾利雅致。他这是搞车展吗？ 张女士看着眼前这个车款比较古典的车，著名的车牌一看就知道。只是不知道价格，这是老爷车？她好奇的喊了裴青：“小裴，这是老爷车？” “算……是吧！”裴青想了一下这个车的购买时间：“14年的宾利雅致，当时废品一辆。花了六十多万重新弄好的。”裴青得意的拍了拍车壳：“怎么样，是不是很赚！这个车市面上现在炒到一千万了！” “我去……”谢雨惊讶于后面的价格，但也对到手价惊讶不已。他绕着车转着看了一圈摇摇头：“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你不会是逗我玩吧！” “我费那功夫呢？”裴青挑眉：“给你看一下当初的照片，我就怕别人不相信特意把照片一直放车里。”他说着打开驾驶位从遮阳板后面拿出一张照片递给谢雨：“惨烈吧！” 看着照片上灰蒙蒙被暴力弄的快瘪了的车身，谢雨怎么都无法同现在|米青|致优雅联系在一起。这种英式车是他的最爱。但价格实在是让人望而却步，他也只是偶尔在网上看看照片。 裴青看得出他喜欢，将张秀春的行李箱往后备箱放好。他抬手看了一眼腕表：“行了，别看了。回头你考了驾照的话，这车就给你开！” “这么大的排量，平时开着上班我有病啊？坐公交四站地的时间。”谢雨瞥了他一眼将照片重新插回去：“我倒是想买一辆款型差不多的小排量或者电气的，开车上班就好。单位有专门工作用的车。” “等房子装修好了，就不是四站地了啊！”裴青打开后面的门示意张秀春上车：“你还想继续住在这里啊？那你花那么多钱装房子干嘛？” 这么一提，谢雨笑了他送裴青进车里面帮他关上门：“你这么一说我差点忘了！那倒是不错，就是底盘有些低只能开车上下班。我们有的时候出现场这车肯定不行。” “你不是也说了，单位有车吗？”裴青胳膊放在窗边探头出去讨了一个亲吻开车离开。谢雨送他们车没影了这才上楼收拾房间，换衣服去单位。 两个人这边告别，那边张秀春用|微|信|跟女儿说了一下不坐飞机或者动车。而是有人送，到时候在影视城外面接一下才好。她看着车子开起来了，这才将手机|微|信|界面隔着椅子递给裴青：“小裴，你看一下。他姐姐说要到这个地方。” 车子在城内又是早高峰，裴青开的不快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是影视城西门他点了点头将手机还给张秀春：“后面小冰箱里面有零食和可乐汽水，路上有四个休息区。我这边开车不太方面说话，后面放着小毯子，要不您睡一会儿。到地方我喊您！” 张秀春也不知道怎么同裴青交流，这些日子接触知道是个好孩子。但第一次吃饭那回她还是有些搞糟了。这么一听，扭头看着椅子后面放着的毯子，她连忙拿下来盖在腰上脱掉凉拖。拿了抱枕当枕头：“行，阿姨补个眠。到地方你喊我啊！” “成！” 那边横店《大化红楼》剧组封闭|性|拍摄的场地中，饰演尤氏的斐然正吹着小风扇，裙摆全都扎在腰上正捏着手机看自家老娘的语音留言。她算了算时间，就是走高速开的比较快也得中午才能到。想到这里，她连忙喊住自己的助理小丁：“你说他们八点多出盐城，到这边得多久？” 小丁听到这个有些犹豫，他并不清楚这中间的距离。往常他们都是直接飞来飞去的，现在算车程…… 他这边想不出来但坐在另一边扮演贾琏的演员却一边翻着剧本一边说：“八点多出盐城的话，算路程大概十二点多能到。如果晚一些，也不会超过一点。若是车好一些，十一点左右赶过来。” 听他这么一说，斐然抓了抓脑后。她为了这个剧特意留的头发，但还是不够因此做发型的时候，特意接了一部分。这天气热的头顶冒汗，就有些痒。不能使劲，只能用指甲尖戳戳。她仔细想了想：“我还是电话给她让她快到了给我电话吧！对了，崔哥附近有什么好吃的饭馆吗？我弟弟的老公送过来的，总不能让人家饭也不吃的就开车回去。” 听到这么一说，被喊崔哥的男人扭头看着她很是惊讶：“你弟弟的伴侣是同|性|啊！” “嗯！”斐然也没有隐瞒掩盖的意思：“大二那年就出柜了。不过我父母接受能力比较好，是军人正好跟他相配。他是法医！” “这挺好的，平时两口子制服一穿。”带着发套等着自己的场的崔临笑着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请人家吃饭你看是吃点菜还是火锅。火锅陈乐开的那家就不错现在打电话报我的名，能定上。要是点菜，贵宾楼的不错。” 听他这么一说，斐然一琢磨：“那就去贵宾楼吧！火锅还是差一点。”她笑着朝崔临道谢，崔临摆摆手表示没事去拍戏了。比较起原先的老版红楼，这个大化红楼同其他红楼类作品最大的区别就是，它的着眼点并不在大观园中的女人，而是在大观园外面。他本来想演的是贾珍，但被人抢了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演了导演邀约的贾琏。 张秀春并没有等到裴青喊她，而是自己醒的。她从前面椅子后面小箱子里找到了梳子和镜子，仔细重新整理了一下头发：“咱们到哪儿了？” 她拧开一瓶水，喝了两口坐在椅子中间看着前面景色。天气的确很热，但外面青山绿水的倒是别有风味。 “快到横店了，还有半个小时吧！”裴青看她起来调整了一下空调：“空调打高一些，刚刚看您盖着毯子睡的香就没调。这出去一冷一热的容易中暑。” “没事，我给那丫头打个电话。”张秀春笑着摆摆手，拿了一瓶水拧开递给裴青：“先喝点水吧！” “谢谢阿姨！”裴青的确有些口渴，不过他接受过严格的训练，自身的克制能力也很强并不会有什么影响。但人家好意，他没必要推辞日后是要一起生活的。 第47章 第1047章：别立flag 刚刚定完包间正感慨幸亏趁早的斐然很快就接到自家老娘的电话，她后面还有一场戏只能让助理接一下。看着那边似乎还在嗑戏，她一边招呼助理去西门接人一边走向导演那边。 “什么事？”张龙飞看着斐然，两个人算是老相识。之前演员的情绪不是很到位，他让双方去重新整理一下。放下手中的分镜本，他小声的询问蹲在一边的斐然。 “我想请个假，我看这边下午也嗑不出来。我弟弟的对象开车送我妈过来看我，我总得带人家去吃个饭吧！”她眼神瞥了一边剧场，张龙飞了然的点点头：“去吧！把你的戏份挪一下，这场贾琏王熙凤的，怎么也得磨一下午。” “成，那我先卸妆走了！”听到这个，斐然拎着裙子挪着小脚步快速去了化妆车那里。他们这一次弄了专业的场景，据说投资比较大考据比较讲究群众演员比较多，大多数都是有拿了一两句台词的。只能将空屋子利用起来给他们休息用。化妆间就挪到了临时集装箱里面。 小丁这边得了令踩着电动滑板快速的移动到了西门，影视城比较大各个剧组都在这边还有不少狗仔和新闻记者。也幸亏他们家艺人并不怎么出名，也从不炒作。用公司高层的话就是，从没见过这么懒的。 银蓝色的宾利车靠近西门的时候，周围很多人眼睛都很直。毕竟在国家前些年整顿后很难再看到豪车进来。裴青戴上墨镜，车速缓慢的靠近西门，张秀春则降下玻璃仔细看了看。小丁长得憨厚并不高，是退伍军人。为人踏实肯干，加上有些功夫做保镖用。人很好认，她看了一圈就看到了。连忙喊了两嗓子。 “张姨！”看到豪车小丁还想着这是哪个公司的老总或者小开呢！结果就看见自家艺人的母亲在那窗口露出头。他连忙收起滑板夹在腋下小跑过去。裴青降下自己这边的玻璃：“上车，副驾，指个路！” 小丁看着一身银灰色西装的男人，有些意外但看到在后面坐着很舒服，一点疲惫都没有的张秀春连忙上车。他身上有工作员证件，可以让裴青开车进入封闭基地。那边有他们专用的停车区。 裴青带着墨镜，又偏偏耳朵上戴着耳机。那耳机一看质量就不是普通货，有的识货的瞄一眼就知道是什么价位。他们都在猜测，这个车到底是去哪里的。 银蓝色的宾利雅致缓慢的进入园区，避开游人通道很快地抵达拍摄地点。附近拉了帷幕防止偷拍，还雇佣了保安在门口。小丁等裴青停好车就下了车：“张姨，我是带你进去看看还是先把斐然姐喊出来？” “进去看看吧！”张秀春对影视拍摄没什么兴趣，但是里面拍的是红楼她就有了兴致。先不说编剧的能力如何，单单张龙飞导演的名头就足够了。 裴青笑着摘下眼镜，按了一下耳机：“你带路，我给谢雨打个电话。” 张秀春没有介绍裴青，但跟在斐然身边的小丁知道。斐然姐的弟弟找了一个对象，是个男的。这次开车过来，看那车得四五百万……他有些咋舌的同时也在好奇是不是有什么身份背景。毕竟只是军校老师的话，哪有这么高的收入。 他带着这样的怀疑跟门口保安说了一声带着张秀春和裴青走了进去。裴青不是第一次进影视拍摄现场，但国内的还真是第一次。他看什么都有一些好奇。在场内还有一些房车和改装的集装箱。斐然刚刚收拾好自己，看到自家穿着白色真丝小旗袍的娘，一副大佬巡视的样子摇摇头走过去：“这是老佛爷当场啊？” “臭丫头，我这不是好奇吗？”张秀春瞥了她一眼连忙拉过裴青：“这是你……弟弟他……”张秀春瞅着一边微笑着换了眼镜的裴青：“他老公！” 说完，她满意的笑着。斐然看向一边身姿挺拔的男人，一看就是有故事且有能力的。她笑着伸手过去：“隆菲菲，大家都叫我斐然。谢雨他姐！你年长他几岁？” “姐姐好，我是裴青！”裴青笑着握住斐然的手：“再年长几岁，你是谢雨他姐姐就是我姐姐。” “哎呀……小裴这孩子就是比你弟弟听话懂事！”张秀春打着哈哈视线却看向不远处的拍摄现场：“这是拍什么啊？” “贾琏和王熙凤的对手戏，就别过去了。我定了餐厅，我们去吃饭去！”斐然仔细打量了一下跟在一边的裴青。身高可以说是十分不错的，双腿笔直走在张秀春身侧多带了一些护卫的意思。很绅士，一身创世新款高定价格不菲，袖扣应该是宝石的，暗蓝色的宝石做工|米青|致。领花、领口针等一应俱全。看得出，不是特意装扮就是习惯了这样打扮。她听谢雨偶尔说过，是一个生活很|米青|致的人。 手表价格至少百万级，|米青|钢的爱彼皇家橡树。军校老师……她微微皱眉，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推着张秀春出去。撒娇说自己肚子饿了，她可不想带着母亲在里面挨个认人什么的。社交总是麻烦事儿。 这次拍剧，如果不是因为很多实力派都在里面，飙戏一定很爽她肯定不会接受邀约。这么热的天，据说要折磨一年多……要死了！ 走出围着的棚子，看着那辆跃跃生辉的银蓝色宾利她心底的疑问彻底炸开了。裴青一直观察着她的表情，笑着绅士的帮两个女士打开车门：“请吧！美丽的女士们！” 坐到车内，斐然让小丁在前面指路。毕竟从这里绕出去进入横店城，还要有一段路要走。他们要尽量绕开游人区。这车太惹眼，她有些担心明天会不会上头条。 “怎么开这么贵的车过来啊！”她试探的抱怨：“弟夫你这么帅，我看明天我肯定上头条！” “这不是很好吗？”裴青开着车顺着小丁的指引开出去：“明星不都是要曝光度的吗？免费的头条，多好！” “宾利小开带母探视？”斐然笑嘻嘻的瞅了裴青一眼。 “到时候打脸多|米青|彩？”裴青挑眉转了个弯，他看到不少镜头点。手指在操作台上按了几个按钮前方玻璃快速降下一块自动遮阳幕布，调整了一下透明度并不妨碍驾驶。张秀春看到这幕布，突然想到了什么：“那天那辆雷克萨斯也有吧！” “嗯！”裴青抿抿唇，耳垂忽然红热了一下。他抬手捏了捏：“外面看不到的，我刚刚看到狗仔的相机了。” 斐然听到这个，估计这车不是租的而是买的。这么一想，她向后靠了靠：“这车花了多少钱？” “六十八万吧！”裴青不是很确定，透过后视镜他看到后面斐然那张漂亮的脸上，露出之前谢雨一样的表情。他从遮阳板上取下照片递给斐然：“原先这样的，我买的废品。发动机底盘什么都是好的，车身是找老钣金师傅弄的。怎么样，是不是装逼特别合适？” 斐然看着照片中惨烈的车身和站在车边，牛仔裤带着油乎乎工作手套的青年，仔细辨认就知道是当事人。她眼前一亮将照片给前面得小丁看：“整个弄完才六十多万？” “有不少豪车废弃后就直接扔了，也许是修车费比重新买一辆还贵再加上有些主人根本不在乎这个价格。”裴青说的是事实，他开车绕了一个圈从别的道路进入横店商业区：“不过现在应该会稍微贵一些。这个车型这些年据说涨价了！” “那也比买新车好呀！”豪车有豪车的好处，并不仅仅是看着花瓶开着不行。相反，各个方面都是极其优越的。正如裴青说的，如果各种硬件都不错其实外壳和内装也是可以重新弄的。想到这里，她有些心动。这些年公司的保姆车虽然坐着也不错，但自己也要有一辆车也是摆在眼前的现实问题。 听到这个，裴青嘴角弯起：“您看看喜欢什么车，我到时候给您找找。” “我不喜欢这种特别贵的，但是我曾经喜欢一款车型现在看起来，算是老爷车了。”斐然谈汽车，深深叹了口气满是遗憾：“当年四十多万呢！可惜，没钱买！” “斐然姐，你说的当年是哪个当年啊？”隆菲菲是八零后，面对这个二十一世纪的二零年代，她说的当年的确让人怀疑。小丁的年级才刚刚二十出头，算起来正值青春年少。她歪头想了想，手指挠了挠下吧：“不懂事的小屁孩儿，姐姐我的当年肯定是你无法理解的！” 裴青听到这个，哈哈笑了起来。他看向小丁视线一转：“小助理是当兵复原的？” “嗯！不过有五年了！”小丁没想到对方会说这个。他想了一下，觉得可能是斐然姐的家人说的。 “陆军？” “就是普通的兵！”能够说道兵种，这让小丁有些意外。他可没有同斐然姐的家人说过这些。他扭头朝后面看了看，斐然眼睛一眯眯：“弟夫，你这口音不像是南方人啊！” “怎么才像南方人？”裴青笑着停车在酒店门口，他先下车给张秀春和斐然打开车门等他们下去这才开车到停车位停车。张秀春捏着女儿的手站在台阶上，虽然气温有些高但说到底裴青不是开车小弟她们也不能直接进去。 “你住这里？”张秀春抬头看着酒店，想着这次剧组还是比较靠谱的。但斐然摇摇头：“这次包了那边的一整套宅院，要求按照古代的生活方式生活。我这还是请假过来的，不然也走不开。” “有空调没有？”听到这个，张秀春有些担忧。这些年这孩子在演艺圈混，他们老两口也不是没有担心过。都说里面乱七八糟前规则什么的。你说一个女孩儿家家的，怎么能省心？ “有……”斐然眼神一转哈哈一笑：“制冷机！”她笑着挑眉，张秀春无奈的摇头抬手点了点她。裴青走过来看着她们：“怎么不进去，多热啊？” “等你一起来，别待会儿丢了我怎么给小雨交代？”张秀春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拉着便宜姑娘的手进了大厅：“咱们在哪儿吃？” “要上楼！”这地方她和小丁都很熟，四个人上了楼报了手机号码和包间号很快就被领了进去。餐厅安保做的不错，裴青眼角四下扫了一遍，护着张秀春进了包间：“这里面安保做的不错。” “你看出来了？”张秀春闻言笑着等他拉开椅子坐下。 “职业习惯吧！”裴青笑了笑坐在她隔壁。不是很大的圆桌，包间很小但内设齐全。甚至还有一个独立的洗手间，装修上应该是近两三年最新的。 “职业习惯？”斐然有些好奇，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可以说是闪婚的弟夫的一切都让她好奇。裴青等小丁拿了热茶水，稍微提了提袖子开始烫碗。他并不是很注重这个，但有的时候反而需要。比如他和谢雨在一起，谢雨的一些生活习惯他会转移到自己身上。尤其是在面对他们的家人朋友的时候。 “以前是做保镖的。”裴青将烫过的碗碟筷子放在张秀春面前，又开始烫身边的一套。 斐然顺着他的手注意到他的腕表：“手表不错，爱彼皇家橡树的？” 裴青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眯眼笑着将烫好的碗碟放在中间转盘转到斐然那边：“还好。” “能买得起这表，弟夫你这保镖一定做得很优秀。”斐然看着对方处惊不变的状态，第一时间明白自家便宜老弟怕是找了一个了不得的人。裴青抬眼看着她，眯眯眼笑着：“嗯！我价格很贵，一次工作最低五十万起。美刀！” 说完，他扭头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张秀春：“阿姨，喝茶！”他拿了茶壶先给自己倒了一杯闻了闻：“是铁观音，就是不知道入口如何。”他说着给张秀春倒了茶水，小丁出去点菜去了。 “我其实喝白开水就好！”张秀春感觉到闺女的探究，但之前已经同老公说好了的。她亲切的歪头看向斐然：“闺女啊，你住剧组握住哪儿啊？总不能你还每天出来吧？” “哦！”斐然向前坐了坐：“我在剧组隔壁的农家乐给您定了个房间，您在我这儿玩几天，正好是红楼嘛！各种大咖什么的，还有您喜欢的一些老戏骨都在。” “那倒是有意思，有蒋雯丽吗？”张秀春这样的年纪，喜欢的倒不是什么时下鲜肉一类的。她说出来的，大多数都是成名已久的老戏骨。 “这个还真没有。”斐然摇摇头：“实际上很多演员都没到齐。现在主要是将一些能够凑齐的演员的群戏先拍了，不然等到别的人来了，这边还有人档期排不开的。” 听到这个，张秀春有些遗憾的摇摇头。小丁推开门进来：“斐然姐，让他们上菜吧！” “行！”斐然笑眯眯的挥手让小丁去安排，她带着礼貌多于亲近的笑容：“没什么好吃的，横店就这样。我本想着吃火锅的，但时间上怕是不行。火锅这里得提前两天预定，不然就会遇到大明星包场什么的。” “没事，大热天的吃什么都好。”裴青摇摇头表示不介意：“待会儿吃完饭我送阿姨和你们过去就回盐城了。阿姨什么时候回去？” “也就玩个三五天的，你不用管我到时候我坐飞机回去。”张秀春一听就知道是个什么意思，她喝了口热水：“你下连队要多久啊？” “一周。” “那就是了，反正我一个人怎么都好弄。”张秀春摆摆手。裴青见此也没有多说。 一顿饭吃完，送裴青上车安排好自家老娘斐然就迎来了预料中经纪人的电话询问。 “一个开宾利的弟夫……你行啊！你弟弟这是多大的魅力？” “你眼馋啊？”虽然对对方神秘的地方表示好奇，但斐然明白谢雨的事情她插不上手也无权插手。到底不是亲血脉兄弟，更不用说她一个大姑姐还能管到自家弟弟家里面去？那像什么话？再者，对方不管之前是个什么身份，现在人家两口子证都领了能怎样？就等着什么时候正式见面吃个饭，包了红包改口就好。 谢雨知道裴青来回一天开车很累，他不会做饭不过提前买了外卖拎了回家。两个人口味几乎一样，冒菜这种热辣辣的东西搭配上一些时令海鲜小炒，冰凉的啤酒相互搭配也是美味的很。不过酒醉人心头，裴青到底没有阻拦对方。只能第二天早晨捶着枕头咒骂自己真是猪！ 他早晨还发誓再让对方上手就……结果现实火辣辣的打脸了。而且还打的及其爽快，因为是他先勾搭对方的。自己那地方啥情况不知道吗？他低吼着摔了几下枕头，然后看着一边半坐着的人，恶狠狠的扑上去咬了好几个牙印才算解恨。 作者有话要说： ------+-------------------+------ 作者有话说： 这是双更的一章，庆贺收藏过一百！嗯嗯！明天开始恢复日更！ ------+-------------------+------ 第48章 第1048章：授衔 换上野战的服装，因为没有军衔他只能将临时的介绍信等文件放在黑色手封包里面。车子早早换了回来，不是装逼笼络丈母娘没有必要开好车去拉仇恨。再说，这辆雷克萨斯已经十分不错了。将谢雨送到单位，裴青站在车前给谢雨整理了一下衣服有些舍不得，他上前搂住谢雨的腰：“不想去！” 谢雨看着周围路过的同事，无奈的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刚刚还在车上跟我发脾气，现在就要撒娇？” “就事论事！”裴青轻哼一声松开他：“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好不容易给你养出了一些肉别等我回来又没了。” “我按时吃饭就不会瘦。我又不是易瘦体质！”谢雨笑着给他弄了一下身上迷彩：“你换洗衣服带够了吗？” “一样两套，够了！”裴青知道自己的毛病，他东西尽量短时间内只是两套。尤其是内衣和袜子，不然他就习惯|性|的积攒。虽然说三四天后肯定会洗，但终究不是好习惯。 谢雨看着眼前人，深吸了口气拍了拍裴青的肩膀：“行了，快点去吧！别迟到，宁可早到一些。照顾好自己别逞能！” 裴青知道他说的是道理，但情感和道理真的是两回事。他瘪瘪嘴凑上前亲了一下谢雨的嘴角，满是不情愿的开门上车。系好安全带，他才探出窗捏了谢雨脸颊一把：“只有七天，别给爷来一个七天之痒啊！” “说什么呢？滚蛋吧！”谢雨拍开他的手，挥了挥手转身走向办公楼。看他走的洒脱，裴青拍了方向牌两下也开车离开。 七天的训练对于裴青而言算不上什么严格，只是简单的军姿、军步等。这些需要一定时间的长期锻炼而形成固定模式。就好比普京大帝的右手一样。只是到底在阳光下晒了一周，等谢雨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黑了一个度。这让他有些哭笑不得，穿着一身迷彩的裴青交叠着双腿靠在车上打开手臂：“不来个小别胜新婚的抱抱吗？” 这个人……谢雨笑着过去将人搂入怀里用力压了压：“你这是暴晒了一周？” “没带防晒霜的结果，还爆皮了！明天找个洗浴中心好好刷刷！”相隔七天再次拥抱在一起，裴青表示很安心。他将下巴搁在谢雨肩膀上：“后天授衔，你去不去？” “肯定是要去的，这么重要的事情。”谢雨听到有授衔仪式的时候，就琢磨着要参加。他还想着带着摄像机过去，一定要录下来。 裴青推开谢雨从车里拿出一瓶水拧开喝了两口：“你们那案子处理的怎么样了？”这时候谢雨还没下班，他拿着水瓶和车钥匙跟谢雨去他办公室坐会儿。 “省局那边已经接手了，据说上了国家那边。具体的事情就不是我们这边能处理的。”谢雨拉着他的胳膊让他走快一些：“这太阳还毒辣的很，走快一些。” 裴青三步并两步跟着他，之前不是累的走不动，而是那种拉扯的感觉特别好。进了大厅，气温变换果然让人好受不少。谢雨掏出纸巾给裴青擦擦额头的汗滴：“这天气越来越热了！都要进九月了还这么热。” “前些年说是世界末日了，结果啥也没有。”裴青想着那些谣言笑笑：“十一的时候能把假期空出来吗？” “十一不确定，若是发生什么事情我不在老郭能气得掐死我。”谢雨想着郭保国，摇摇头。他一边走一边好奇：“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算了一下，开学前要是去意大利怕是时间不够。光飞机就要一天。然后去见我妹妹，三天的时间太紧这还要将倒时差的时间弄出来不合算。”进了办公室，裴青习惯|性|的坐在谢雨办公桌上，看着谢雨入座后脚尖在地面点点：“不如挪到十一，这样七天的时间足够了。” 听到这个谢雨在桌面日历上翻了几页看了一下点点头做了标记：“我明天跟老郭说一下，另外就是祈祷变态们别没事找事。一般的案子冯涛和田景能处理了。” 裴青的授衔仪式是单独在一小会议室举行的。毕竟目前军校需要授衔的就他一个，其他军士一般都会统一接受。不过也是，军方从外面挖人回来总是要特殊处理一下的。 虽然只是小型的授衔仪式，但该有的一样不少。司仪更是学院总政委秦昊，授衔的是院长叶茂阳。两个人哪个拿出去都是声名赫赫。 叶茂阳亲手为裴青别上军装上需要的标志、领章、肩章等。听着青年郎朗的宣誓声，他目光沉了一下：“裴青同志，根据党和国家的审核，从今天起你就是一名军人了！希望你能铭记这一刻，时刻做好准备！” “报告首长！”裴青缓慢的举手行礼：“时刻准备完成任务！” 谢雨在不远处拿着手机记录着之前的一切，他为此感到高兴。他们警|察也有授衔仪式，他依稀还记得那个时候自己是如何心潮澎湃。军衔、警衔所代表的，不仅仅是荣耀更多地是责任。是一种信仰是虔诚的奉献灵魂的无私闪光。 授衔仪式结束，裴青提议去市里饭店吃饭庆贺一下却被两位年过半百的老人拒绝。五六个人，在学院食堂简单地一人一个餐盘，丰盛却并不奢侈的吃了一顿饭，反而发现了彼此|性|格上的嵌合点。尤其是秦昊，他虽然是党政工作但|性|格豪爽，这一次组建新的培训学院他们也是从原本的副手工作到了前台。大家都是新人，都是第一次。吃饭的功夫，他和叶茂阳详细的将组建这所学院的核心讲了出来。虽然日后开学准备会议还是会重申，但对于裴青而言，这都是需要提前了解的。 对于这所学校、这个新职业、这个新身份……或者说，这身皮所代表的意义，他都是新人。 放下筷子，每人一杯热茶或者热汤听着叶茂阳和秦昊来回补充讲述： “原本也没有组建这么一个特殊学校的事情。只是从五年前全面开放后，地方行政机关的安保问题就变得越发严重起来。头几年，大家还没觉得什么。毕竟猝死、过劳死这些对于一些正在发展的城市而言，时有发生。再说，这当官了工资高了吃的好了。坐办公室的，谁还每天出早操一样走个五千步？”秦昊摇头叹息：“我也老叶原本是总校副手，去年提出要组建这么一个学院的时候，我们俩还觉得一头雾水呢！可国安那边递交的资料，却让人觉得历历在目滴滴泣血。” 叶茂阳点点头：“文件他们几个都看过，现在清官难做。我国还处于基础建设高峰期，大量的|政||府|招标才是重中之重。往年这些事情大多数都是暗标明收什么的。贪污贿赂弄的民间怨声载道的。我们是军人，平时不是很在意这个。毕竟我们的任务不是管理国家发展而是负责国民安全。但那些商人、财团的，早先也不过是和那些|官|员同流合污。现在我们搞|政||府|廉政工程，这同流合污就算了，很多招标更是因为全面开放就更加偏向国内或者说尽量做到公平公正。可就是如此，有些人的心思就动歪了。” “唉！”张强叹了口气：“还记得两年前陕西那边猝死的市长吗？” “咸阳市的那个？”谢雨是警方的，对于这些事情他反而有些信息渠道。他想了想：“我同学负责的尸体解剖，说是有毒物残留。但很难判断出食品中毒还是他人投毒。再说，为人不错没有什么贪腐败坏痕迹的。这事情只能不了了之了。难道有内情？” “咸阳市靠近西安，周围大中型的墓地特别多。已经限制了西安市和周边城市的发展。再加上华山自然保护区覆盖区，适合发展的只能向西北方扩展。新的项目必然要有大量的|政||府|工程在里面。被人下毒，最终只能查到对方雇佣专业的人做的。至于源头，还需要国际刑警方面合作。可你说，一个小市长的人家手头大案要案一堆，只能等着了。”秦昊说到这个，喝了一口碗里的热汤长叹口气。 姜华茂听到这个也是同时叹了口气：“这还不是现在我国发展的好，他们一直乱七八糟的。说是配合，谁不知道里面打的什么主意？呵……” “下毒的确是最方便的！”裴青的介入点永远和其他人不同，他只要细想了一下就能缕出一个大概来：“成本低、虽然效率不是很高但风险小。” “可是我们没经验啊！”叶茂阳摆摆手，这玩意……他看了一眼老同事：“这次从老鹰那里抽了仨，老A两个。可真要说起来，他们的经验和你的还是不同。” “他们大多数都是在混乱之地或者各种外事活动做武官一类的。”裴青表示了解：“主要还是国内过于安宁了，你要是像美国那样州长出来至少带三百人的安保队，经验也就有了！” “他们为什么带那么多人？”谢雨可能是这里唯一的外行了。他虽然在警务系统，但法医和安保还是两个层面。 “怕死呗！”张强笑嘻嘻的咧嘴：“前些年我还没退下来的时候，就听一个笑话说，纽约市市长出行，身边没有四五个挡|木仓|子的都不敢去超市。你看我国，省部长坐地铁，还有局座，也是地铁！” “他有配车的啊！”姜茂华听到地铁提醒了张强。叶茂阳哈哈一笑：“堵车，配车有什么用？除非配空中飞车，否则一样堵。现在又不让警车开路封道什么的。不坐地铁坐什么？” “国内坐地铁还是安全的！”裴青想到目前的交通安保诚恳的点点头：“其实说白了，就是打击罪犯的前提是要熟悉作案手法。而现在是，不熟悉。” “对，就是这么个理！”秦昊坐在他隔壁拍了拍他肩膀：“我们所有的人，我们接受的安保训练大部分还集中在阻击、大事件等。这批学院希望尽量让他们在一年的时间能够上手，两年毕业或者三年就能带新人的程度。人家不跟我们正面刚，你说是比阻击还是比什么？我们哪个身手不好？但那都是战场或者小规模交火上用的。这个在新局势面前，反而成了短板。现在很多企业，有钱了外面见得多了心也就野了。这脑子好心黑……”他摇摇头，很是无法理解。 “非法竞争还好说，就怕日后胆子大了什么鸟都出来就麻烦了。”叶茂阳想着之前在军委开会后他们弄出来的资料。经济发展带动的不仅仅是社会分工的问题，更是各种案件频发甚至上升到国内安全的问题。可你说，管得严了限制了社会发展，管的松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能怎么办，现在小鹰全线召回。尽量每个省|政||府|和一线城市能够配备一个五人小队。可这数量能干嘛？” “早些年为什么没有考虑这方面的？”谢雨对这些不是很清楚，但在他看来这些应该是早就预料到的。 “早些年的手段就是车祸、绑架、强迫吸毒什么的。”张强倒是知道一些他帮着解释：“而且多都是商业上的恶|性|竞争，这玩意|政||府|这边多是看着不出格就行。维持稳定和社会发展才是首要。但全面开放后，这原本简单粗暴的就被国外势力渗透，就突然间升级了。之前还小米加步|木仓|呢……现在……好家伙，直接高科技跨度个百年。不然你认为为啥你们法医轮值不说，法医学里面还增加了一个神经毒素鉴定方面的科目？原本这是附带学科，现在这个独立出来了。” 听到这个，谢雨想起前两年的学科改革点点头：“这个我知道，原先鉴定的时候，有些方面还会求助于专业学校。不过前两年魔都有一个专业的私人鉴定中心，开始接受这方面的标本鉴定。听说是海外过来联合办的。” 说到这里谢雨有些羡慕：“美国的尸体农场特别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国才有。” “肯定是这些年就会有，美国那边的数据越来越贵。说是为了正义……屁！”秦昊嘲笑的撇了撇嘴角：“不过这事情，都是时代进步的结果。美国人当年不也是在七零年八零年的时候，被折腾的不得不提高执法和安保能力吗？原先我们只是保镖公司的那些，觉得差不多。退伍军人那么多，还正好解决了社会就业。现在看起来，就是将业余的变成专业的。” 叶茂阳闻言点点头：“这头五届的学员的质量要比日后的都要好，因为他们安排基层后做上五六年回来做教员的。所以小裴啊……教员的教学水平和学员的，是两个状态。” “这个我知道！”裴青点点头：“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张处长跟我说没有什么教材让我们目前的教员商量着来。所以我近期都在整理我曾经学过的、经历过的一些东西。看看能不能先摸索出一套教学资料出来。当然，我是野路子出来的，里面一些系统化的东西，还是希望其他的教员能够不吝分享。” 听到他这么说，常年从事政教工作的秦昊瞬间就想到了什么。他哈哈一笑：“这个你放心，我们军队里面都是直肠子的多。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比不得你那母校！” 人大的内部竞争问题，实际上已经无法放在台下隐藏了。几乎够得上阶层的，都知道这些名校里面的各种弯弯绕绕比较多。裴青学位拿到后不愿意回母校也是因为这一点。他生活已经很艰难了，不想让自己劳心劳力早衰。那样还不如做佣兵呢！他愿意教小孩子，也是因为他们的目的简单全在脸上。 在座的年龄都超过裴青和谢雨至少一轮，但正如秦昊说的军队里正面刚的多，直肠子多。他们说话爽利，追求效率和结果。简单的粗茶淡饭，|性|格上有火爆的必然也有沉默寡言的。裴青的|性|格稳定，带着客套是必然。但看得出青年|性|格很好情绪稳定，或者说，可能接受过专业的情绪控制的训练。张强、姜茂华、叶茂阳和秦昊都是总校区，属于专业|性|非常强的副手。送走两口子，四个人再次蹲在花坛边儿的阴凉地里，就着阴雨来临的风开了一个临时会议。 争取裴青是姜华茂的意思，他不仅仅是后勤处的处长还带着监察方面的职能。争取裴青加入或者说，争取裴青这类人加入是上面直接给了名单和指标的。他们面临的局势根本不允许他们用三五年的时间去培育|米青|英出来。冒险的将外面人引进来，不仅仅是考验对方，也是对于他们的考验。 很多在外面出名的，大多数并不喜欢管教。桀骜不驯的居多不说，很多技术优秀大学识不够。他们原本接触裴青的方案是通过教育系统或者他的导师。但没想到凑巧能两个任务碰上，正好对方有了退意。实际上，在魔都和京城他们还接触了不少。只是对方给出的答案都没这个爽快。最意外的是，裴青竟然是党员。这多新鲜啊！有哪个在外面游走的雇佣兵，还有党员身份的。现在入党可不是当年，就凭着师生关系就能够跨过很多监察。 可也因为这一点，他们对裴青的监控反而比其他要高。谁知道是不是安排多年的渗透目标？ 作者有话要说： ------+-------------------+------ 作者有话说： 我尽量在这两天将更新时间折腾回来！ 终于赶上了！ ------+-------------------+------ 第49章 第1049章：戒指 不管那边四个领导是怎么开碰头会的，这边拿好各种章衔开车回家的小两口却是开心得不得了。谢雨坐在副驾驶繁复看了好几遍视频，脸上的笑容是怎么都遮掩不住的。他甚至无法控制嘴角不去弯弯的。 “就那么高兴啊！”裴青抬手捏了他脸颊一把，他自己也很高兴。毕竟这算是尘埃落定了，总比之前要好的多。这么想着他抬手看了眼手表：“还有些时间，我们先去看看房子。” 谢雨揉了揉脸：“行，我跟老郭请了一天假。下个月有新人报道，而且城市升级挂牌在十月一日，之前各部门要全部准备好。我们这边据说给批了两台仪器，一台CT另一台基因筛选方面的配套仪器用来替换老旧的。” “你之前一直唠叨，现在有了吧！”裴青看他高兴，就想亲过去只是这开车在路上穿着军装，实在是不怎么方便。距离开学还有五天不到的时间。他得趁着有空看看房屋的进度，顺便将这个工作交给谢雨来做。 张秀春原本是想着帮忙折腾房子的，但斐然那边不知道导演怎么想的竟然给了角色，正玩得开心呢。颇有一些乐不思蜀的意思，想来也没时间了。 车子进了小区，刚到楼下就听到里面传出来的装修声。虽然裴青再三强调了不在夜间工作，六点以后就收工但室内装修就是这样。他买了对门的房子，上下楼都提前给了红包并且保证中午休息不开工，但吵闹还是有。 上了电梯，还没进门就看到在设计为门厅的廊道内堆积了大量的装修材料。只留下容一人走的路。裴青拉着谢雨的手小心的避开那些木头板子走进去。两边的大门已经拆了，楼是坐北朝南的好方位。因此新开的门略侧向西侧一些避开电梯门。 因为逃生门的关系，加上帮裴青装修的团队多少有些本地风水方面的。所以在门的安排上，尽量按照裴青的要求但还是多随了民俗。这方面裴青不是很在意，但人家是好意他也没多说。此时大门什么的都没有安装，拆掉的墙壁承重墙等都重新做了设计和修改。 两间房子打通，但实际上真正衔接在一起的是中间的一段部位。楼层的设计为了尽量让房屋能够照射到阳光，采用了一层两户，中间Y字开口的设计。但又有客户自己装修的相关设计可能，并没有完全限定下水系统。但还是尽量将两边的下水主管道并排在了Y字那个枝丫位置。 考虑到两个老人的生活，厨房选择安排在了裴青这边。进门就是宽敞的客厅，但餐厅在东边。虽然说拿菜什么的比较远，但也不会远到哪里去。更不用说厨房依然选择开放式的设计。目前工人并没有在做|米青|装，而是将拆掉的墙壁窗户等进行修正。原本能用的继续保持，但供暖、供水等方面则需要按照新的设计图进行调整。 裴青两个人的出现让负责监管施工的李毅愣了一下，这房子之前就是他们公司刚开始接的活儿之一。作为全权委托设计施工方面，盐城还是小场面。并且很多买了房子的并不怎么相信装修公司能够做好。总是想着是不是会偷工减料啊或者用残次品一类的。但其实这方面就跟你去市场买菜一样，除了人品外还有价格。一分价格一分货，裴青这种的不说老总的朋友这层关系，单单看价格和第三方结算审核这两项，就足够他们认真对待。不过好在对方还是好说话，一些能用的比如窗户什么的都表示可以接受旧的。 能为客户省钱是最好，谁不想赚钱不是？但是赚钱也要有生财有道。他们这种企业，靠的就是口碑。这些年盐城发展迅速，听说还有一个军校两个高科技大厂都要搬过来。附近临近湿地公园，能够种植的耕地面积不够发展轻工业或者高科技是一种必然。到时候别说别墅了，就是私人庄园类的也有可能。 前不久就有魔都的人到附近的山村考察的。有的村庄搬空几乎没人，正好改造成私人庄园。 看着裴青一身军装，他马上有了猜想：“怎么……这是入伍当兵了？” “不是调到军校到教授了吗！”裴青笑着拍了拍谢雨的肩膀：“我家那个，我带他过来看看。我们工作都忙，这房子什么时候能弄好？” “你这工程量可大了！”穿着简单黑体恤和五分牛仔裤的李毅拿着图纸打开指着上面的效果图：“现在刚刚将整体框架弄出来。后面的家具、间隔还有你要的那个隔音都得弄。再加上你非要老师傅原木制作家具，这个没两个月你等不来。” 谢雨早先看过效果图，里面有些设计也有他的意思。房屋采光特别好，而且一楼更多地是安排了健身房和小会客室。客厅虽然大，但终究是一家人在一起看电视消磨时间的。他们俩的社交圈都不适合在客厅影响老人生活，小的会客室必须的。再加上家里人口多了，原本的晾衣房他不是很满意。窗户太小了，所以设计上做了调整。 不过好在两个老人的生活习惯并不需要太大的房子。加上厨房和储物室等安排，这房子的主体框架可以说是大改。不过有一些承重墙的不能动，只能改成立柱或者简单的隔墙再做装饰。 裴青仔细看了看就交给谢雨：“我九月一号学校开学大部分时间都在那边，你有什么事情联系我家这位。”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图纸角落写下谢雨的联系电话。谢雨点点头：“我在市局，一般不是刑事案件我不会出去。你有事打我电话就好。钱还够吗？” “目前的工程上完全是够的，不过之后主体结构完成这伙儿人就要撤，到时候新来的家具师傅价格就要高一些了。那时候我再联系您算价格。” 谢雨点点头，之前的预算就说过家具是大头。毕竟家电家里用的那套就不错，直接找对方安装全套就好。毕竟是新房，按照他们家那边的规矩炉灶上的东西都是新的最好。裴青听到钱的时候，眼神转了一下考虑着要不要给谢雨转钱过去。他大概是知道谢雨手头有多少的，但这个装修下来那些钱肯定不够。不过上次开这个口的时候，似乎就有些不高兴。他琢磨着要不要小心的再试探一下？ 谢雨不知道裴青在想什么，只是在里面看了一下主体框架。二层的层板已经完成了，曾经裴青那里的设计全部荡然无存。不过已经能够看出未来的状态，这让他有些欣喜。到底是自己期盼不说住一辈子，也是新婚的新房。心情到底不同于其他。 中午的时候选择的是第一次吃的粥火锅，他还记得那时候裴青死撑着说自己是闹肚子。想到这里，他抬头看了一眼在那边饶有兴致的点菜的人。裴青感觉到他的视线看过去：“怎么？” “记得第一次吃饭就是这里，你在那里说在美国吃坏了肚子。” “不这么说，难道当着阿sir面说被人用刀弄的？” “所以说，你这肚子长到后面去了！”谢雨笑着调侃他，低头翻了翻手中的菜单，点了几个喜欢吃的：“我妈也不知道脑子哪根筋而不对劲儿了。我姐就是提了一句，她竟然当了真。真去做群演了！” “刚一退休，虽然手续没弄到底是忙了一辈子的。”裴青对此有些了解，他也点好东西还给服务员：“我导师的妻子是在清华教物理的。结果这到了年纪退休了，学校返聘她开始拒绝了。毕竟好不容退休，感受一下祖国大好河山吧！结果这还没旅游三年呢，就嚷嚷着返校教书去了。说白了，就是闲不住！” 谢雨也知道这个道理，但这道理都是讲在别人身上的。到了自家人身上，多少会有些偏颇。 他这么想着点点头。看着服务员将餐品一样一样的摆好，他阻止了服务人员：“我们自己弄。”他这么说着，等服务员走了，才从裤兜里掏出准备好几天的戒指。蓝丝绒的小盒子，里面是他|米青|挑细选的图案特意找了师傅打造的。还考虑到了双方的职业，作了特殊的设计。虽然只是两根简单地圆环，但绝对是心意重重。上面特意用的微雕，雕刻了而彼此的名字不说，还镶嵌了小巧的细钻。不突兀，却|米青|致。 裴青看到盒子心脏就开始砰砰的跳了起来，虽然说两个人领证好长日子了。但终究有些仓促，他不是没考虑过只是需要时间。 “我们第一次在这里吃饭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个人一定对我有意思。”谢雨满眼都是笑意的托着戒指盒到裴青面前：“然后就在想，怎样把这个人弄到手。之前领证太仓促了，我就一直在琢磨这个事情。” “我还想着过一阵子去弄呢！倒是让你抢了先！”裴青笑着拿过盒子，他看得出谢雨有些局促。但这不影响他开心。他取出明显略细一些的那个：“手！” 谢雨笑着伸手过去让他给自己戴上，然后帮他也戴上：“磨砂面做的防止反光。我听说很多阻击手都需要带防止折射什么的。不过那不是全磨砂的，我让师傅用微雕雕刻了你我的名字。” 裴青一边听着，一边喜滋滋的翻转着手掌看着上面特意做了哑光处理的白金指环。三颗小巧的细钻错落镶嵌。不仔细看看不太出来，但又可以在注视的时候发现，设计的十分巧妙。亚光磨砂处理后特意用了微雕，并不是什么商场购买的而是专门定做的。他竟然没想到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这家伙做了这个。 心里甜滋滋的，就差变成糖浆溢出来了。看他高兴，谢雨一直忐忑的心也放了下来。他最怕的就是不符合对方的审美怎么办。 在不远处观察的服务员很快将这事情告知了前台，裴青准备开始烫海鲜的时候，就看着一经理级别的女士穿着一身黑西装过来，将一盘油炸的小甜品端了过来：“这是求婚成功了？” “当然！”谢雨此时心情极好，并不介意别人多此一举的询问。 “这是百年好合，祝二位永结同心百年好合！”她笑着说了祝福话，将小甜品放下：“是本店赠品。本店接洽各种活动的，若是不嫌弃婚礼场地可以考虑一下本店。我们在二楼有宴会厅，是顺德菜专场！” 她笑着快速离开，原本负责烫菜的小哥接手了裴青的工作。谢雨挑眉看着裴青：“我妈说要挑个好日子，两边各一场。那边是主场，她想找回这些年投放出去的罚款单。这边让我们找个日子，请朋友领导吃个饭。” 裴青捏了一小块甜品塞入口中，绵软适口带着酥脆。热乎乎的口感是刚刚炸出来的。他之前在菜单上看到过，只是两个人都不是喜欢甜品的就没有点。这么一吃，不知道是心里甜的还是如何，反正好吃的不得了的感觉。 他自己觉得甜不说，还捏起一块隔着锅子喂给谢雨。 “好吃，现炸的！”谢雨点点头，是对这小甜品的肯定。 “我觉得是应景吧！”裴青夹了一筷子烫好的螺肉：“婚礼方面你最好让你妈妈去弄，你跟我一来没时间二来也没经验。对了，我前天买了一台打印机邮寄到你单位。估计是今天到，待会儿过去看看。” 听到这个，谢雨没有意见。他只是好奇：“你那个还能弄成教材出来？” “怎么不能？”裴青挑眉一笑，他看了一眼端着碗的手上的指环，眼神更加温柔：“经验会变成系统，而系统整理后就会成为教材。这东西只看着用不用心罢了。就好比你们法医的，之前不也是经验整理的结果？” 谢雨点点头：“说的也是，待会儿路过收发室看看有没有。打印纸你买了吗？” “买了！” 两天后8月26号，裴青带着临时整理出来的东西开车前往学校。这不仅仅是他改行后的第一天，更是他新生活的第一天。先把谢雨送到单位，然后开车进去规定停车场。不同于之前的好奇和忐忑，此时的他身上神奇的凝上了一层属于职业军人的风采。 走进位于教学楼，教授办公室在二层向后突出的两个侧翼那里。目前教授除了固定的六个专业化的教员外，就是教导员和政治课方面的。其他的教授需要这六个教员相互交流后再确定是否增加相应课程。 叶茂阳和秦昊早早吃了早餐等在会议室，此时已经安排入住宿舍的几个教员已经坐在里面。看着裴青拎着一大箱子进来，都有些惊讶。他们面前最多是摆了一个黑色封皮的笔记本。 裴青先行礼报告，然后将东西放在桌面上打开：“两天的时间弄不出什么来，我把当年在车臣那边的资料弄了出来。回头交流一下看看有什么相互欠缺的。” 听到这个，叶茂阳很是惊讶：“当年不是说全毁了吗？”他示意裴青坐下向其他人介绍：“你们应该听说过，Cain。” “裴青！|性|别不用说，34岁已婚！你们好！”裴青笑着自我介绍，他觉得其他的都不需要说了。 他先自我介绍起了个头，其他人也陆续介绍了自己。年纪大最的是叫季末的，34岁跟他一样年纪。大校军衔，这里面没有将官。相貌憨厚，属于那种放到人群中并不怎么出色的。实际上在座的，除了吕林这个最年轻的同裴青一样，把自己折腾的有些新鲜外，其他都很中规中矩。 戴军和钱铁林都是老A出身，季末、吕林是老鹰的。而尹国峰是刚刚退下来的小鹰九号。剩下的三位是教导员，相当于部队里面的政委角色。只有一名女|性|，叫杜雪34岁也是已婚。 戴军看着眼前日后合作的人，笑着比划了一下：“六个光棍看你们三个已婚人士……日后家属过来，正好一对二的虐单身狗啊！” “所以说，趁着教学期间赶快想办法解决个人问题。又不是任务期间，虽然教学任务还是比较繁重和严肃。但下班谈恋爱还是可以的！”秦昊接着他的话，指着裴青带来的一堆资料：“回头让后勤给印刷一下，争取一人一份看看。下面让老叶说一下上面的命令和|米青|神。” 听到秦昊将话题转到工作上，叶茂阳也干脆。他从身边的皮夹内拿出相关的各种文件，同时打开自己的笔记本详细的将面临的局势以及中央的相关命令一项一项的说清楚。 听着他说的，裴青不得不学着其他人打开笔记本抽出插在上衣口袋中的钢笔开始记录。 前一次的闲聊说的并不详细，仔细听了叶茂阳念了几分文件，裴青才清楚地意识到目前这些年所发生的不少事情，并不是意外和偶然。只是被隐藏在和平的阴影中，稍不注意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大事件。 作者有话要说： ------+-------------------+------ 作者有话说： 外公住院了，外婆扭了腰。所以没有双更、没有日更，隔日更吧！ 等我攒攒存稿吧！ ------+-------------------+------ 第50章 第1050章：开学 介绍完了工作内容和预期目标，叶茂阳给秦昊一个眼神，秦昊了然起身：“杜雪、张维珍还有志刚，你们跟我来。让他们讨论课题去，我们隔壁开小会。” 三个教导员听到命令，连忙起身跟着出去。虽然他们也是好奇的很，但工作就是工作。从总校提出来到这边，原本以为是下放现在看来却是新的起点。这让三个人多少都有了底气和信心。 叶茂阳看着他们四个离开，啪的将门关上：“行了，先别扯那些虚的先来说说有什么想法。” “三十号学员要全部集合。按照原本想的，出入太大！”钱铁林有些头疼的摇摇头，他原本想的就是休假顺便养养伤换一个单位养老。现在看起来，没那么简单。六个人中，他和季末以及裴青是大校，说白了军衔最高。他先开口倒也没有人有异议。 季末眼神一转看向坐在一边显然有些无所事事的吕林：“原本我想着不能雇佣外面的保全公司吗？有不少保全公司都是我们内部退下去的人开的。您这些文件一说，倒是有些麻烦。他们反侦察什么的还不错，做到细致的我也觉得不好弄。说起来，我们还得仰仗一下Cain的经验。不得不说，他们专业做保镖的比我们要上手快的多。” “各有各的优点！”裴青笑着打哈哈：“我会的都是野路子，不系统不说也不成套。一百二十个学员，说白了就是师傅带徒弟。不如我们分组来，每个人的特色不同环境不同。正好一边弄一边相互借鉴一下。这第一批就是摸石头过河，不过好处是我们至少知道有石头摸准了方向就好。” 他的提议正好对上几个人私下的想法。毕竟让他们合作，不说旁的都是各不服各的。每个人多少都有些想法，更不用说这里面都有国外工作经验。叶茂阳原本也是这个想法，良|性|竞争顺便从各自检讨和各自审查中，发现可以相互借鉴的经验和长处。这是好事。他点点头：“学员资料下午给你们，人手方面怎么选。每个人四个班，构成一个支队。你们各自想一想，自己需要什么样的人才。我这边记一下，好综合考虑。” 他这么说着，拿起笔准备记录。其他人相互看了一眼，戴军先开口：“我这边……综合技术过硬的吧！之前裴青也说了，摸着石头过河。我们这是培养专业的保镖人才，服务于国家机关人资。谁也没干过，基础好比较重要。”他刚说完，其他几个人纷纷点头。这是基础，基础不好怎么说？ “物理化学方面比较好的！”吕林在老鹰中负责暗杀，在他看来没有比下毒更简单的。他这边长处就是这个，那么教的人物理化学不好，怎么教？ “阻击！”尹国峰是前一任的老九，小鹰或者说金丝雀的九号就是为了阻击建立的位置。 “器械和车辆工具方面的。”钱铁林想着之前他们说的，他这边专场就是各种武器坦克。城市社会化方面，也要考虑到这些。更不用说，他这里还有信息化的。季末听着他们说反，手指勾了勾下吧：“我无所谓吧！从军校抽调出来的，肯定都是好手。老A的信息化很厉害，我在老鹰中也是这方面居多，但更多地是伪装。”说到这里，他看向裴青：“青色，你呢？” “我？”裴青听他用中文翻译喊代号，愣了一下眯眼一笑：“长得帅的吧！” “有什么用吗？”钱铁林对此显然有不同的意见。在他看来，保镖最好就是不起眼最好。 “嗯……不太好说！”裴青眼神一飘：“我相貌就不错，但我的任务失败率是0。虽然说什么大型任务或者间谍工作一类的我没有参与过，但是作为私人保镖方面我经验还是比诸位要强很多的。从各位提出的条件来看，首先我们需要给学员们一个笔试！” 他说完看向叶茂阳：“我的确有一份自成体系的东西，但我想跟诸位比较起来肯定有所不同。所以……怎样都好！” 他说的狡猾，但却让一直笑嘻嘻的季末眯起了眼睛。他想了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卷子方面怎么出？” “理化方面的试卷我来。”吕林直接承担了这份工作。 “允许作弊吧！”裴青眯眯眼笑着手指点了点桌面：“灵活的脑子比高强的专业|性|更重要。题弄多一些，允许作弊但不能被抓住。” “来场临时演习。”戴军看向季末，这里面尹国峰可以忽略。小鹰一向不被他们重视，更不用说一个狙击手了。老鹰和老A之间的竞争，可是从未消失过。 季末听到这个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叶茂阳，叶茂阳僵硬了一下身体：“你们想干嘛？” 裴青扭头看着他，然后了然一笑：“干掉校长？”他挑眉看向季末，老A多执行一些重要的情报、追踪和系统作战项目。而老鹰他们算是差不多的工种，只是他很少干别的。 “不！”季末笑着摆摆手：“保护校长阁下！”他说完这个，看着嘴角抽搐的叶茂阳：“叶叔，别激动！他们一百二十个人保护你，肯定会密不透风的。我们就是能力再强，也得废点力气不是？” “小兔崽子！”叶茂阳抽了抽嘴角看向其他人：“你们呢？” “挺好的！”钱铁林看向戴军，对方没有否决的意思他也就顺着话说了。 “总要有一个期限的，三天还是一周？”尹国峰虽然面对老A和老鹰之间，但依然游刃有余。他的立场其实比裴青要好很多，老A的什么人都看不上。但对于战友还是顾忌的。 “五天？”戴军想了一下看向季末：“五天内，我们使用FX。不出校园，他们笔试完就开始。允许他们同样使用，颜色不同就好。给每个学员一百分的基础分，抓住我们一个加五十分。帮助校长挡|木仓|挡毒的，加十分。五天，只要他们保证校长身上干干净净的。就算胜利！” 听到这个，裴青扫过其他几人。季末对此没反对，他只是笑嘻嘻的对叶茂阳说：“晚上关好门啊……叔！” “滚蛋！”叶茂阳看他没脸没皮的样子，恨不得敲上两下。这算什么玩意儿？ 裴青等他们的玩笑歇了捏着笔杆转了转：“那么分数高的或者形成小队的，必然会在日后工作中更容易组合在一起。不过，我想公平起见的话，我们用笔试和演习挑选学员的同时，是不是也要给学员一个挑选教授的机会？考研还有面试这一关呢！同时我们六个人各自的能力不同，同时曾经的业绩和专业|性|也并不是相互都了解的。一百二十个人，我们组合在一起那么难度就几乎没有了。不如增加一下？” 季末听他这么说，向后靠了靠：“你想怎么玩？” “各自为政吧！”裴青说完这个，笑眯眯的看向叶茂阳：“校长可以选择离开学校，在这段期间他们可以跟随保护，但人数不能超过十个，正好是一个依靠远程支援的小队数量。我们各自为政，同样的我们也来个分数比较。最高分的，拥有优先选择权。不管怎么说，我还带着三级教授的职称呢！” 他说着弯起嘴角：“一个学员十分，校长100分。一个教员五十分，误伤非演习单位的减一百分。打到我们中的任何一个，其本身的分数将会归胜利者所有。FX有些局限，所以如果是徒手的话，对方认输用同色系的粉笔衣服上画×就好。唯一注意的，就是别赖账就行！你们觉得呢？” 裴青的提议虽然有些突兀，却很好的解决了六个人的竞争问题。毕竟现在面上不错，日后在挑选学员的时候难免会起争端。几个人对视了一下，各自心思转了转反而觉得这个不错。叶茂阳也觉得不错，只要是良|性|竞争，不牵扯到社会民生不过是个演习而已。他点点头：“可以，只在开学第一周。” 说完这个，他仔细看了六个人突然间觉得有些头疼。实际上选择这六个人，除了裴青是意外获得的。其他五个，不过是各部队协调的结果。原本小鹰那边还有一个，但只有六个名额更不用说cain的名头可能在国内不显或者说少有人知道，就是外界知道的也不过是这两三年内他作为高端保镖团队的名头。但作为|政||府|高层，他们都清楚这个青年曾经在混乱之地的风采。一个人顶一个小队，说的就是这种高端|米青|英。不管他同意加入部队的立场是什么，只要能够争取到，对于他们日后的教学就是一种胜利。 新的教学计划制定完成，对于整个学校的后勤和辅助机构都是一种新的挑战。这种相当于全校大乱斗的演习，不仅仅是其他校区没有的更是对学校教学能力的考验。在准备的五天时间内，除了各个教官需要将自身需要调整到最好，叶茂阳也要对自己的安全做好准备。实际上，他十分担心这场乱斗中会出现不可预估的风险。当然，封闭学校后警卫连的任务也变重了。 裴青这几天过的可以说是不急不忙的。他仔细研究了校区的平面图，各个教学楼、教职楼还有各种教学设施等。他将这个计划说给谢雨当乐子，谢雨可以想象得到到时候是何等的混乱和搞笑。 九月一号正式开学，上午笔试下午就要进入状态。清晨，裴青没有穿迷彩反而是一身普通的常服。就是皮鞋都没有换成更便于行走的。他身上唯一佩戴的，只是一根手绳和一些小巧的指环工具。他亲手将戒指摘下来小心的放在蓝丝绒盒内交给谢雨： “等周末？” “好！”谢雨笑着亲了亲他，他看着裴青一边整理行装一边戴上一些小工具。裴青送到他警局门口，他站在车边踢了踢地面掏出一枚硬币抛开扣在手背上：“最后，猜猜正反吧！” “有什么寓意吗？”谢雨挑眉，他看着那手背。想了想：“正面！” “嗯……”裴青笑着抬起右手，看着上面的数字：“好吧！算他们倒霉！” “什么意思啊？” “我原本想着，正面我就把他们全干掉。反面，就干掉一半！”裴青笑着将硬币贴在谢雨胸口，用一根手指压着戳了戳：“怎么样？不错的主意吧！” 谢雨垂眸看着自己胸口的手指也硬币，抬手捏在指尖：“你就那么确定自己能赢？” “嗯……”裴青沉吟一声：“怎么说呢！老鹰的人交手过，我大学期间。”他这么说玩歪头一笑：“年轻气盛加上周围人的各种闲言碎语。你说……这外国人说，|中|国|人不行也就算了。毕竟他们这么说也不是一年两年，没事打打脸让他们爽一下就好。可这国家队也是，出去了就说我们野路子的不行。呵……”他轻笑一声。谢雨听出来，这必然是在之前开会的时候遇到了什么。不过这种事情他不问，毕竟对方的工作支持就好。 他重新给裴青整理了一下衣领和肩章，在他撇着的嘴角亲了一口：“好了，快点去吧！这段路不短，再过一会儿早高峰小心堵路上。你自己注意，别阴沟翻船就好！” “你就不能祝我旗开得胜？”裴青挑眉，但也只是捏着谢雨的下巴恶狠狠的啃了一口作罢。 同地方大学一样的开学仪式，没有什么新意。一百二十个人，对于一所占地广新建的设备齐全的军校而言，实在是少的可怜。但这一批作为试验田，的确只能少。都是各大军校部队抽调出来的|米青|英，怎么能轻易浪费个三五年的。叶茂阳不是一个喜欢说废话的，他更多地是念了一下中央指示。剩下的就是关于未来一周的安排。坐在会堂中，坐姿端正的一群学员知道自己的日后的课业是什么。但是听到这么一个全校乱斗的一周任务，哪怕经历再多也是有些懵的。 美国人民都不敢这么玩好吗！这是谁批准的，脑抽了吗？ “下面每个教官上来讲话！”叶茂阳将主席台留给了站在一边的六个人。指导员是每四十个人一个，三个人负责一百二十人并不多。 先上台的是戴军，他先自我介绍了一下出处：“我姓戴，戴笠的戴！军队的军。是六名教员之一。我来自老A。就是你们知道的那个，专场是指挥！这一次校园演习，一方面是对你们的考核另一方面是我们彼此了解的机会。希望诸位努力！我喜欢强者！”他对于自己以往的战绩十分自豪，更不用说来到这边也是养伤。 他说完，视线同钱铁林交换了一下。果然，钱铁林越过季末上了台。他的交代更简单：“你们戴教官的同事，同老A的。” 季末看着他们让开位置，笑嘻嘻的的勾拉着吕林的肩膀上了台：“我说季末，这位是吕林。我们来自老鹰！”说完，他笑着朝裴青挑眉：“不过这里面，我们六个最特殊的是那位帅气的穿着常服的。他才是专业的，Cain！你站在那里吹风吗？” “秋老虎太热，不趁机凉快一下怎么办？”裴青笑着一副拿你没办法的表情上台，他整理了一下袖口：“裴青，你们可以喊我教授！毕竟，我可是以人大双科博士的学位应聘成功的！” “有文化了不起啊！”季末作怪的吼了一嗓子。裴青扭头挑眉：“对啊！我很自豪的，至少我有教授职称。”说完这个，他笑眯眯的向前走了半步：“我没戴先生那么严厉的要求。不过我这里有一个好处可以给你们，那就是我动手的时间在早晨九点到晚上九点。我也需要休息，所以你们其他的时间可以把我忽略了！”说完这个，他视线一扫：“对，顺便说一下老师我结婚了。虽然我不会动手，但偷窥我宿舍的可是要小心的啊！” 他说话温吞，但声音洪亮。下面学员听了哈哈一笑，算是被逗了场子。 尹国峰是最后上去的，在他看来更简单。姓名，来历。 开学仪式结束，新兵虽然安排宿舍及集体管理方面的事情。这些都是教导员的工作，而六个人教员可以去选择武器了。 季末看着裴青一身常服，拿着一把微冲掂了掂：“你穿这一身舒服？” “上梁不正下梁歪，我这不是跟你学的？”裴青一直没想戳穿这个，只是看着他没事找事的。拿了几把手|木仓|试了试手感。 “感情你这是要青出于蓝了？” “我可没有你这么年轻的爹！”裴青翻了个白眼：“再说，如果不是小姑姑的关系……呵呵！” “所以说我觉得你越来越像她了！”季末哼哧一声，对此不做评价。他找了一把阻击递给吕林：“试一下，看看怎么样。” 吕林听到他吩咐，没有多话的喀喀拆卸组合。裴青倒是不想选什么重武器，在他看来这么小的学院区域大型|木仓|械方面，实在是有些碍事。他更喜欢那些能够随身带的，所以他多选了几把自动和两把左轮。当然，子弹一定要带够。所以他将弹夹装满了。他们六个人六种颜色，后勤这方面做得很好。同时后勤这边就像安全区，他们可以随时过来补充弹药。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里面多少会有一些□□味，但并不浓厚。不过是在某个行业中的良性竞争和一些世俗常态。也许在文学创作中，这块可以写的□□味浓厚一些，冲突大一些。但我觉得，不应该那么去写。为了所谓的文学冲突，就毁掉一种职业的职业操守，显然是不道德的。更不用说，你现在所享受的平安喜乐，有百分之八十的功劳来自于那些默默付出的人。他们可能会因为职业能力而傲气，但他们不是出口不逊甚至思想落后的人。坦坦荡荡的，才是我们中国军人的风采！文学作品也好，还是艺术作品也好，我们应该让我们的读者、民众看到的，是他们最优秀的一面。他们可以因为专业方面而相互竞争，也会因为对祖国、对人民对他们从事的工作的性质，而释放华彩！ ------+-------------------+------ 第51章 第1051章：第一天（上） 在宿舍同教导员开完宿舍安排会，李宏光先找到了住在隔壁的兄长。他们五个人一个房间，这个并不固定，因此后勤要求他们只摆放简单个人用品维持一周演习即可。但对于这个演习，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的。 李宏亮正在整理内务，简单来说就是尽量让被子变得更容易折叠。枕头方面是部队统一配置的胶板类的，符合人体工学但说实话不是大学四年睡的习惯了，正常人根本躺不住。他看着敲门进来的弟弟，也没有停手：“演习中午三点开始，你这是都收拾完了？” “我们宿舍将所有被子铺一起压着呢！都是新被子，一起压效果比较好。”他们宿舍有一个身板特别强壮的，几层被子|床|上一铺，枕头上面一压那人往上面一趟。下午基本上就能够自由折叠豆腐块了。 李宏光找了小凳子坐下：“哥，你说这个演习是个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李宏亮停下手想了想：“大概是分专业分能力等级吧！” 他这么说也不确定，他和弟弟是双胞胎。但越长反而越不同，大概是异卵双胞胎的那种。他相貌一般，算是清朗。但是他弟弟却长了一张不错的，类比小鲜肉的脸。如果不是军校各种限制，现在也就是个油头粉面的货。 在一边早早将被子坐在身下的吴越盘着腿拿着统一制式的小黑笔记本写写画画：“我琢磨着，还有另一种。就是教官们也需要分出个三六九等来！对了，那个穿常服没有穿作训服的教官，姓裴的你们听说过吗？” “那个老鹰的不是说，是专业人才吗！”同宿舍一样盘膝压被子的周亮看了那兄弟俩后说道：“我猜是不是那种给中央领导做保镖退下来的？” “看着不像！”孙国良摇摇头，他的|床|和周亮的挨着：“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带这个眼睛看起来很弱。但这种人最不好惹，话说你们想好演习怎么过没有？不影响饮食吃饭，只是保证校长不被干掉。这事儿……”他抓抓头，这么新鲜刺激的第一周……没问题吧！ “教官也是人，也要吃饭睡觉的。正如那个姓裴的说的，他早八点晚九点。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啊？”毛晓宇有一张讨喜的娃娃脸，看起来未成年一样。他撇撇嘴叫：“再者，这个演习还有一点潜规则在里面。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 “潜规则？”弄好被子，也拖鞋盘膝坐上去的李宏亮凝眉看着毛晓宇：“说说看！” “明面上，教官之间互相较量。我们同教官做对抗。但实际上，我们被淘汰的先后以及被淘汰的方式都决定了我们的评分。但还有一点……”他笑眯眯的竖起一根手指：“那就是，我们其实也在互相淘汰！” 听到这个，在座的五个人都竖起了汗毛。他们都是|米青|英中的|米青|英，这一次安排到这里最主要的就是日后承担教学任务。毕竟国内这么大，乡镇升级成二三线城市的基数还有未来面临的各种机遇等等。都决定了他们这个刚刚起步的队伍，日后会成为另一种力量存在。 此时，在谈论这些事情不仅仅是他们这一个宿舍，还有其他的。每五个人一个宿舍，每二十个人一个小队。六个教官，三个指导员。整个学校的力量供用，出来的可不是普通的保安。 午餐的时候六个人一起吃的，裴青很喜欢师傅做的红烧鱼。特意拿了两条。戴军看他就着麻婆豆腐吃着红烧鱼，也拿了餐盘坐过来：“我一直以为是两个人呢！我们交过手！” “嗯……”裴青略微皱眉：“你们老A基本上都不会露出正脸，这还真不好说！” “三年前的乌克兰！”钱铁林坐在对面，笑着道出地址：“说起来，你那个是保镖？” “最好的保护就是进攻！”裴青眯眼一笑，他筷子灵活的将鱼头拆分嗦了一口里面的汤汁：“说起来，这是你们老A和老鹰对对碰了？” “怎么不把你和尹国峰也弄在一起？” “别！”裴青抬手制止了他后面的话：“我结婚了！我对象是法医，我可不想哪天出现在他的解剖台上！” “去你的……这话听的！”戴军咧嘴一乐：“季末似乎认识你，不过尹国峰可能会跟他联手。怎么样？”他笑着挑眉，这显然是问要不要一起的意思。裴青转眼一想：“有点意思，我还以为季末要找我呢！” “什么？”季末端了餐盘过来，正好坐在裴青左边。他和戴军这一左一右的，让裴青眼神别扭的左右转了转：“刚刚戴先生说你找尹先生结盟，我说我还以为你会找我呢！” “肯定是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嘛！”季末笑着弄了西红柿炒蛋在米饭里，勺子简单地拌了拌：“不过我觉得，你可能要做独行侠的几率会更高。” “为什么这么说？”裴青从兜里拿出纸巾抽出一张铺在餐盘前面，将鱼刺一根根黏在上面。 “你是她一手压迫出来的，面对我这个曾经一天揍你三遍的。你能不趁机找回来？”他笑嘻嘻的咧嘴扭头看着裴青。裴青眼神一转：“那我更应该同戴先生结盟了！毕竟，我们都对揍你这事情比较有兴趣！” 说着，他扭头看向戴军。听他这话，戴军也挂上一张特别有兴趣的脸。看的季末抽了抽嘴角：“我说，这么对老人家你们良心不痛吗？” “三十八岁的确是老人家了！”裴青诚恳的点点头。戴军听到这个：“你们之前认识？” “他还是个小屁孩儿的时候，他亲戚委托我一天三顿打！”季末用大拇指指了指裴青，咧嘴一笑。尹国峰挨着钱铁林坐在季末对面：“这是什么故事？” “我当时失恋了，我叔叔担心我一蹶不振变成娘炮。”裴青顿了顿筷子，一副自己很委屈的表情。其他人却哈哈笑了起来：“他这是担心你找同|性|还是怎么的？” “不，是因为我本身就是同|性|恋！”裴青笑着撇嘴：“所以说，你们坐我身边真的没问题吗？虽然说，我家那个很遵纪守法！” “作为你叔叔辈儿的，没那么多讲究！”季末一副老人口气：“说起来，你这婚结的我们都以为是说玩笑的。” 听到裴青的|性|取向，几个人只是愣了一下到没觉得有什么。像他们这种工作，除非是特别直的那种，否则多少都会有那么一两个过程。临时炮友也会有不少的。倒也不算稀奇。 “我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吗？”裴青愣了一下，然后瞪了季末一眼：“你等着，过了这周我天天带我家那个来秀恩爱！羡慕死你，看你这么大岁数了还不结婚！” “我爹都没催我，你着急个什么？”季末哼哧一声，显然是对这事儿不在乎。 午间的号声响起，整个学院快速进行了封闭和全面监控。为着安全的连队就此调整成三班倒，他们主要负责食堂、后勤补给方面的秩序和安全，这两个地方被设立为安全区。而六个人则一起从各自的宿舍走出来，相互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裴青见他们离开，反而直接回到了房间。他不想参加开场的乱局，倒不如锁了门睡觉玩手机。看他这选择，其他几个人也没说什么，其实他们都需要找个地方呆着。眼下开始屠杀，实在是没啥意思。不如等着这些小孩儿鸡犬不宁的时候，再一点点摩擦掉。 谢雨有些意外的接到裴青的视频，他看着躺在铺了橄榄绿色|床|单的单人|床|上的人，挑了挑眉抬起戴着手套的手：“怎么？” 他在做人脸复原，简单来说就是用黏土和油泥进行颅骨、肌肉皮肤方面的重塑。家里没人，他今天是琢磨着在单位住的。只是看到视频他有些意外，不应该是在演习中吗？ “五天演习，我决定后两天再出场。所以现在没事干。你这是在做人脸重塑？”裴青趴在|床|上，抱着枕头看着手机对面的人，他歪着头外面艳阳高照。他原本是想着利用这几天整理一份教材出来，只是目前他有些懒得动弹。 “这是预定了收割时间？”谢雨挑眉摘掉手套扔到一边，给旁边刚刚做了一半的泥塑弄上油布和遮光袋罩上。他也是没什么事儿，正好将沉积的一些案子处理了。 “算是吧！”裴青砸吧砸吧嘴。 谢雨看他那样子，拿起一边的咖啡杯抿了一口：“对了，你柜子里的咖啡豆是从哪里买的？” “去年去意大利带回来的，你拿出来磨了？”裴青皱了皱眉：“没过期吗？” “不会啊！”谢雨摇摇头：“我看了生产日期了。还有六个月才到期呢！” “哦！”本来紧张了一把的裴青长舒口气，伸开手臂程大字的趴在那里：“你要是觉得好喝得尽快喝了，不行就分给郭队他们一些。熬夜圣品，意大利人的咖啡都是浓咖啡，解乏提神！” 看他有些懒散意兴阑珊的样子，谢雨喝了一口咖啡长叹口气向后靠去：“你小心阴沟里翻了船。室内就安全了？” “宿舍、食堂、后勤和补给处都是安全区。所以我完全可以待在这里不动弹。”裴青得意的撇撇嘴角，他不去看谢雨而是翻身平躺：“碰到了一位小姑姑的故友。也是这次教官之一。所以初期还是避开锋芒的好！” “他很强？” “老鹰里面顶尖的高手，虽然快四十了但实力摆在那里。”裴青长叹口气：“当年我去车臣之前，就是天天被他当沙袋练手。可以想象这人年轻的时候了。他带了一个老鹰的年轻的，看起来应该年龄比较小到没到三十岁不好说。资料这种东西，除非必要基本没有真的。” “这是带新人？”裴青能想到的，谢雨也能想到。他放下杯子，盯着一个黑漆漆的脑袋也没啥用。他将手机放在一边，从抽屉中找了个塑料支架挂上。重新抽了新的手套开始干活。听着他悉悉索索的声音，裴青双手交叠在小腹闭上了眼睛。两个人的呼吸慢慢重叠在一起，不需要额外的催促他很快进入睡眠中。谢雨听他呼吸平稳缓和，知道是睡着了也没断开联系就着那呼吸声一点一点的制作面部恢复的泥塑。 吕林跟着季末，120个人对上六个人看起来好像只要团结起来就能够直接干掉他们。但校园太大，五个人刚刚离开宿舍楼下一刻就消失在视线中。吕林和季末选择的是教学楼一处教室，此时他们没有兴趣做扫荡者。这工作，相信老A的人比较喜欢。至少听到不少|木仓|声，被淘汰的学生会被安排在大会议厅中，分发睡袋和临时洗漱用品等到结束。此时游荡在外面才是最危险的。更不用说，这些小兔崽子根本不团结。 季末双腿搭在桌子上，椅子向后斜着靠着。吕林弄了一个书桌在窗边，这里适合阻击却不适合被阻击。十分不错的位置。不过他并没有架起|木仓|。 校长办公室在教职楼三层，这里距离那里隔着两个停车场一个操场和一大片的广场。除非使用超导类的小型爆炸类武器，否则想都不要想。这里只适合偷懒！ “刚刚那个裴青没有出门，而是回了房间。”他拉起窗帘遮挡了一部分的阳光，外面太热虽然开了风扇但没有中央空调支撑，这个教学楼里面也未必两块到那里去。 本已经闭目养神的季末睁开眼：“他那是耍个小聪明，想着过两天收割的差不多了再出面。” “您跟他似乎很熟悉？”吕林对此有些好奇，其实这次主要是因为他之前受伤严重。现在恢复的也不是很好，正好季末的年限到了干脆陪他过来说白了，就是养老。而他恢复的差不多，还是要归队的。 “他得喊我一声叔叔，你说熟悉不？”季末放下双腿起身转了一下椅子大马跨坐双臂抱着椅背：“不过你得小心一些，那小子油滑的很。和他姑姑一样不好惹，心黑手黑。” “您这评价怎么听着带着一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呢？”吕林皱了下眉，干脆靠着窗帘遮挡的玻璃坐下：“外界传闻他可同雪狼的小木头相比。但具体如何，还没交手过不好评价。” “头三年我能揍他，后面就是他揍我！”季末无奈的撇撇嘴：“他那时候跟着他那个姑姑很多年，好的没学多少那蔫坏的东西却学了个青出于蓝。你要是碰上他，宁可正面刚也别跟他玩心眼儿。” “您说的那个女士……心计很强？”吕林听到季末繁复提到，一时间有些好奇。 “那是一个你说一句话，后面的话都不用说她都能瞬间知道的人。你说呢？”季末打开手臂长叹口气：“不过也别担心，这种人通常活不长，所以早死早超生的也就没啥威慑力了！” “已经去世了？” “四五年了！” “还……真是……”吕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庆幸还是遗憾。前者有些幸灾乐祸，话语中明显能听出来怀念和熟识。后者……冠冕堂皇的说着自己听了都恶心。 正当季末要说什么的时候，吕林快速冲到门口，小心的打开一点门缝掏出一个小圆镜反射看了一眼将门小心的关闭封死，他盘膝坐在地上：“是尹国峰！”他小声用口型说道。季末眼睛微眯：“让他进来！” “他不是跟戴军一伙儿的吗？”吕林有些不解，但还是打开门踢了一脚门边。尹国峰背着一挺阻击|木仓|听到声音猛地转身，看着吕林想了一下小步过去闪进了教室：“戴军他们去训练场了，我还想你们是不是也过去了呢！” “目标在对面教职楼里面，跑那么远干嘛？收割小兔崽子能收割出个什么？”季末嗤笑一声：“我还以为你会跟Cain一样的策略呢！” “他？”尹国峰将阻击|木仓|放在桌面，弄了椅子坐下：“他怎么了？” “他在宿舍没出来！”吕林用桌子堵住门，干脆坐在桌子上也没挪地方。 “呦呵……也是个办法！”尹国峰一副我怎么没想到的样子，逗乐了季末。他笑着弄了几把椅子躺上去：“你这进来就别想出去了，晚饭前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我也没想出去，那群小崽子都围在教职楼周围也不知道他们想什么。”在尹国峰看来，只要有适合的阻击点那几乎就是屠宰场。 “损失百分之八十的人手要是能把我们一网打尽，也不失一个好策略！”吕林顿时明白那些学员聚集在一起的缘由。只是觉得有些好笑，若是什么任务都能靠人海战术完成。那还要什么特种兵王干嘛？ 裴青睡了一觉十分舒服，他看着没电黑屏的手机遗憾的给手机充上电。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上的战术背心中装填的弹药和随手能够触碰的|木仓|支，打开门迎着外面绚丽的晚霞伸了个懒腰。 他肚子有些饿了，需要进食了！ 第52章 第1052章：第一天（下） 一句话概括： ------+-------------------+------ 作者有话说： ------+-------------------+------ 这所新建成的军校位于大学城西部，确切的说包括西部的一些山区都属于军校范畴。只是向东的是教学区，向西的是野战区。教学区被高墙环绕。一来是避免校内外的干扰，二来也是为了军校整体环境。 教学楼和楼前广场坐西朝东位于围墙内的中央。教职楼在正北，同时还有后勤区。因为有武器库等方面，加上值班的连队宿舍形成一条东西横向的隔离带，将北部分离出去。 食堂在教学楼北部，隔着一条宽敞的可以并排行驶两辆坦克还绰绰有余的道路对面。也是坐北朝南的结构。为了方便学员能够来往于教学楼和教学楼后面的训练场，学员宿舍楼是在训练场北部，坐北朝南并列每排三栋，一共三排的设计。这是初步学校学员安排，若是日后还有增加学员的机会，那么新的宿舍楼将盖在训练场南部。而教职楼就在食堂后面，衔接着学员宿舍和东部安保连队的宿舍以及训练场。 这样的设计，更好的方便了教职人员的活动。同时，额外的停车场也让他们进出更加方便。三层楼每层十个单人间的设计，宽敞的楼间隙都让这个学院设计增分不少。可眼前，这些设计反而成了针对|性|的环境。 裴青单手持|木仓|咔哒打开保险，他选择的是九毫米口径的QSZ□□半自动手|木仓|。15发双排双进弹匣，有效距离在五十米左右。这是常规手|木仓|的基本有效距离，不过对于FX彩色子弹而言，已经足够。他并不需要子弹出去后的冲击力穿透什么。只要让那些小家伙们享受一把圣诞彩蛋的效果，就足够了。不过在此之前，他更希望没有人影响他的第一顿晚餐。 也许是第一天，没有人想着在教官宿舍楼下面阻击。等裴青拎着|木仓|进入三大安全点之一的食堂时，看到的只是狼吞虎咽的学生以及已经拿了餐盘在排队的季末等人。 他吹了口哨走到季末身边：“叔叔好！” “现在来卖乖也没用！”季末对他的了解很是深透，他咧嘴一笑举了举手中银白色不锈钢餐盘：“别想我把队伍让出来！自己后面排队去！” “哎呀呀……竟然被你看穿了！”其实只是无意义的喊了一嗓子，逗弄的程度大于其他。但裴青并不介意认下这个结果。 “你过来的时候没有被阻击？”钱铁林在他身后，对于裴青身上一点狼狈都没有，很是羡慕。他们从训练场那边过来，可以说是|木仓|林弹雨中穿了一梭子。 裴青学着季末的动作摊手晃动了一下自己的餐盘，坐着怪表情：“我在宿舍睡了一下午，感觉身体轻松|米青|神美满。可能是你们作为靶子把小家伙们都引跑了，再加上我出来的时候大家都饿肚子了就没关注我吧！这才第一天，我又不会跑了！” “说的倒也是！”尹国峰站在隔壁窗口：“我看到有小龙虾！”他用餐盘指了指队伍前面窗口上面电子屏幕上显示的菜单。那是只有教职员工才能够点的菜。倒也不是阶级对待，而是学员吃坏肚子是大麻烦。这一类的东西，尽量少安排。主要还是营养均衡为主，毕竟优秀的士兵是国之基础。 秦昊是同叶茂阳一起来的，他们俩如果没有什么大事基本上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此时学院内这场演习，不仅仅是对于新形势下新的教学方式的探讨，更是对整个学院面临紧急状况的调动和后勤安排的考验。 只是他身后跟着的那一串的小年轻们，多少还是让他有些不耐烦。不让靠窗不说，恨不得干脆找个箱子关起来。如果不是规则中明确说明不能影响正常办公，怕是会干脆找个罐子关起来到五天结束。 他在心里咒骂着小兔崽子，结果扭头就看到秦昊一张笑脸。这心中不得意之处更甚，抬脚踢了自家搭档一脚：“笑成那样是看我笑话看开心了？” “不是，你没觉得食堂里面人数有些多吗？” 秦昊这么一说，他视线环绕粗略的估计了一下，还真是如此。人数损伤不超过五分之一。那些带着彩色的在食堂角落一起用餐，后勤的干事正陪着他们，显然是要区分两边。下午那会儿几乎大部分的都集中在教职楼下面，结果竟然没有被扫荡不知道是幸运，还是教官之间没有团结的缘故？ 裴青打了一份炸酱面，搭配上一些咸菜什么的。小龙虾的确吸引人，不过他考虑了第一天还是别那么出彩的好。六个人已然坐在了一起，留下了位置刚好是秦昊和叶茂阳的。 叶茂阳挨着尹国峰坐下，看着季末面前一大盆红油发亮的小龙虾，也不客气的拉了过来先掰开一个吃了下去。 裴青搅拌了一下面条：“您这一下午过的可是开心？我在宿舍睡了一下午，|床|有些硬！” “|床|垫是部队统一的，不习惯也得习惯！”叶茂阳闻言抬头瞅了他一眼。季末笑嘻嘻的的自己弄了小龙虾进嘴：“他这是想着等我们清场差不多了，再出来省劲儿呢！谁又不是傻子，对吧！小青！” “可惜你不是小白！”裴青咧嘴一笑：“再说，你们又是老A又是老鹰的，我干嘛逞能出去当先锋？任务目标又不是那群年轻崽。” “我和老钱去看了一下后面训练场的一些设施，都是按照特种兵和特警方面配置的。”戴军放下餐盘，他那是中规中矩的米饭配菜。只是一大片的牛肉还没怎么熟，饮食习惯显然是猛烈。 钱铁林挨着吕林坐下，这位置想要扎堆只能分开坐。谁让他们来晚了呢！ 他的晚餐和戴军的类似，看得出应该是老A方面的饮食特色。毕竟那是一个强输出的部队，如果饮食上跟不上显然是无法做到很多战术指标的。他先拿餐桌上用来剪肉的剪刀将牛肉破坏成小块递给戴军这才开口：“车辆方面，最好能申请一下行政车辆。目前的都是军配，同行政车辆不同。马力、钮矩等都有差距。日后的工作范围需要了解这类车辆，虽然说配司机但总是要筹谋一下。” 叶茂阳听了点点头，秦昊端了两份炸酱面过来。叶茂阳先弄了一些小龙虾的麻辣汤汁浇在上面，这才一边拌面一边思考戴军的提议。听到戴军的话，季末也点点头：“豪车什么的引进不过来，怎么也得找个豪华车俱乐部什么的让他们赞助一下。毕竟这批学员出去，不能完全固定在省部级干部身边。有些本身就带着安全等级。他们跟着也未必能跟出个什么来。我下午想了想，其实当值干部的损伤对一个省甚至是一些国家级或者省部级项目的影响并不大。真正影响深远的，是一些实干型的企业。一旦企业负责人或者项目接手设计师等人选除了问题，才会是真的大问题。先不说上市公司股票价格的损伤，就是内部停摆新领头人的选择等，就足够造成社会动荡。” 秦昊本准备吃，但这时停下筷子。其他几个人都停手等着季末继续说： “我们的首要任务不是培养出能够清除这些事情的高|米青|端人才。而是尽量减少损失的人才。这是两个概念。前者别说我国，就是西方国家最稳定的时候也未必能做到。我国的国情决定了我们需要一种稳定的持续|性|安居乐业的生存环境。那么，不防同这些人接触一下。参考一下他们的生存环境，再制定相关的升级课程比较好。基础方面……”他撇撇嘴显然是对目前的状态不怎么报好想法。 吕林在一边点点头：“下午我和季哥还有尹哥在教学楼，正好能看到教职楼那边的情况。规则中已经说明了，他们还是扎堆。都堆在那里，搞人海战术吗？” 尹国峰闻言笑着摇摇头：“不说别的，这距离若是真的实战一颗RGB就足够干掉不少了！” “牵引式的小型导弹也不错！”裴青笑着配合。尹国峰闻言眼前一亮竖起大拇指：“单兵群攻的都不错！” “真要那么玩这群小屁孩儿还不得吓死？”戴军瞅了一眼不远处吃饭的那群新学员：“基础技术方面应该都相当不错。只是军校固有的痕迹太明显了。他们所学的都只是适合集约化的作战，而不是小组单兵。不能说他们不好，只是他们现在面临的学习对于之前的相差甚远。想不到也正常。如果按照一些中东围困案例和绞首案例来说，他们今天下午做的还不错。” “那是有大型器械和雷达帮助为前提的。”钱铁林显然对此表示不赞同。临时变换思维是最基本的选择。这么固有化，如何能做到临场指挥和临场变化。 “现在保镖技术中，也有小型便携雷达的协助。还有远程信息功能的提供。”裴青对此倒是有些别的想法：“高科技的运用比较多，毕竟一个临场小组人手不会超过五个。一来人多势众目标比较大，二来除非对方是连队作战否则也不需要大型武器支援。大多数的被保护目标除非是在混乱之地做生意的，否则很少有需要这方面的。毕竟引起社会恐慌对于雇主本身的利益也有损伤。” 他吃了一半，也拉过小龙虾戴上一边的手套拆肉出来：“再者，我不确定那些富豪是否愿意接受我们推荐的人过去。毕竟谁手里没有点带颜色的产业或者运作方式？”他耸了耸肩将虾肉送进嘴里：“这些新人明显带着|政||府|特色，搞不好工作做不好不说，还能引起别的事情。” 听他这么说，几人也有些发愁的叹了口气。戴军同季末对视了一下：“总不能拉到中东地区溜达溜达吧！都是新人团队，能不能接到任务都是两说。” “如果你带队的话，肯定是啥任务都接不到的！”钱铁林笑呵呵的不忘记拆戴军的台。老A有轮换休息制度，他们正好是轮上了。听到这个，叶茂阳和秦昊也不怀好意的哈哈一笑。戴军这个人他们熟悉，技术骨干全职能人。就是在外面名声有些不好，饿狼一样的凶狠。 “我啊！”裴青咧嘴一笑：“我虽然不出任务了，但至少我同我的经纪公司之间的关系还是不错的。我们出人让他们当新人用。都是新兵，教官轮带。专门接两假期间的活儿。他们现在培养的新人正好还没办法上岗，我们的人就是意识需要调整。” 听到这个，秦昊拍了拍桌子：“这个好，假期分成两部分。一个国内的活儿，一个国际的活儿。轮着来。戴军你和钱铁林负责国内的。毕竟在国内你们面孔比较新，知道的人少。让尹国峰和季末带国外那边的。”他看了叶茂阳一眼：“老叶，这事情你向上反应一下。这学期结束，挑选优秀的进行假期实习。三年时间，必须培养出足够的优秀教官出来。日后季末和裴青是常驻，但戴军你和铁林还有郭峰和小吕都要回部队去。” 叶茂阳听他这么说，含着虾肉想了想点头：“好主意，正好让几个战队中比较优秀的退休下来的，过来尝试一下带队。一个队五个人，搭配一个教官！还能顺便解决一下优秀人才退休后的社会安置问题。任务获得资金，这边扣一些剩下的发给学员让他们有动力！” “可行！”几个人纷纷点头，荣誉什么的激励作用往往比不上金钱。虽然不是说学员中有拜金主义的现象，但现实社会中的一些问题你又不能要求学员只奉献。毕竟谁家没有个家庭问题摆在那里？有的学员家境好，就是寻求一个梦想或者一种人生方式。那么你给不给工资，他们都不介意。但有一些考军校某的就是军校不收费，得到军衔后还有固定的薪资。 晚饭后也许是都没有什么力气或者是第一天都不想先打开局面或者成为第一个炮灰。索|性|不管是教员还是学员，都安全的回到了宿舍休息睡觉。 裴青打开手机给谢雨发了一个手机没电的解释，就拿着自己行李箱的洗漱用品进了浴室。不同于学员宿舍那边的集体洗漱，教员这边可是单人单间十分不错的。 他将白天穿过的衣服用后勤发的塑料盆洗干净挂在窗台外面。此时夜晚气温骤降，打开窗户不需要风扇空调也能轻松入睡。只是他换了黑色背心和短裤，戴上可以装东西的护腕，腿上的腿套等，换了一双上次给冯秋林穿过的那种特殊材质粘连|性|的鞋套，从窗户溜了出去。感谢这边窗户没有护栏的特|性|吧！ 夜晚的校园静悄悄的，除了执勤的警卫连没有什么人走动。视频监控方面，看到他从窗户出去还朝着外面的摄像头打招呼，就知道这个白天睡觉晚上出来的教员不知道要闹什么幺蛾子。不过这不是他们需要关心的，只是在登记册上记了那么一笔也就不管了。 裴青先回到车上，将没有带上宿舍的行李整理出来。然后一边开车一边在平板电脑上画着什么。他缓慢的开着车绕着整个学院的大道绕了一圈，将车辆停在学员宿舍区的角落中。干脆利落的爬墙上房。此时空房间还不少，一百二十个人也只是住了一栋楼而已。他进去的是封闭没有使用的新楼，但校园设计类似不会出现两边学生宿舍不同配置的情况。 在平板上画好所有需要了解的地形图，甚至进行了简单地拍照和资料整理他脑中大概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不过还需要仔细想想再说。 张律有些奇怪的看着楼下穿着背心拿着平板的男人，他刚刚洗了衣服准备挂。从三楼的角度刚刚好看到男人从隔壁楼出来。他拧着眉拉过宿舍长：“看！” 林宇探头正好看到裴青的背影，对于这个教员的印象他比较深。对方温和的笑容和彬彬有礼的气质，同那五个教官成了鲜明的对比。但是他和张律一样，都有一种直觉这才是最危险的家伙。 “是裴教官！”他肯定的说道。 “他不是说晚上休息的时候不攻击，他出来干什么？宿舍内部可是安全区，他这样大大咧咧的出来。不怕我们安排人阻击？”张律对他这样的行为很是不解。 “我们在安全区内，不能向外攻击。同时，夜间安排人去阻击……”林宇嗤笑一声：“你看哪个班有这个安排？” 张律一听，眼神一转拿出一套干净的野战服来，只穿了裤子拿上自己选择的阻击|木仓|：“我去！” “他不好惹，你去干什么？这才第一天！”林宇拉住他，将他的|木仓|取了下来放在一边：“他大概是弄地形图来了，再过两天再说！” 他和张律是少有的几个第一时间回到宿舍整理内务哪儿也没去的。他们宿舍分配是随机，毕竟日后选择导师后还要重新那排宿舍。不过两个人之前就在一个学校，虽然不是同班的但是一个支队。相互|性|格了解，一起参加过两次演习配合上绝对没问题。 张律听到他说的，想了一下点点头：“不过这么看，明天早餐的时候可能会很麻烦！” “大部队一起走，趁乱别被点到就好。”林宇刷的拉上窗帘，看着陆续回来晾衣服的点头打了招呼，上|床|准备休息。张律看他如此，也爬上|床|准备睡觉。 第53章 第1053章：第二天（上） 第二天早晨，清晨的时候|木仓|声响起让很多准备前往食堂的学生都绷紧了神经。但发现没有什么意外后，都纷纷加快了步伐前往食堂。此时已经没有了之前一片散沙，而是呈现出小队规模。大概十几二十个人或者最少五六个人一起。他们相互掩护，小心的度过空荡荡的宿舍楼，然后闪过宽敞的街道进入食堂。一路上沉寂而紧张，抵达食堂闻到饭香，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裴青没有穿洗干净的常服，而是换了作训服只是将上噫袖子系在腰间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的。叶贸然看到这个有些皱眉，刚想说什么就看到那衣服下面隐藏的黑漆漆的东西顿时了然。他也不出声，只是瞪了一眼表示自己看不惯算是表态。裴青笑嘻嘻的的打了豆脑包子还有鸡蛋。 他眼镜换成了黑色树脂的，眼镜架向后延伸竟然是直接固定在后脑的。看起来，这天他不会闲着。 戴军看他那样子，啃了一口馒头：“你这是准备动手？” “总得要活动活动筋骨，再说我不像你们对内部素质基本上有个大概的了解。我对他们……或者说还不如我对你们的了解多。只是看资料，不如走一圈看看。” 戴军点点头：“我们多少都会返回军校接受一段时间的理论学习和文科培训。比如语言类的什么的。”说到这里，他用手肘怼了一下季末：“哎……老季，你说我们不干了其实还可以去做翻译吧！” “同声够呛！”季末摇摇头：“翻译一些小说什么的倒是没问题。” “我还以为你准备退休后当儿童音乐教师呢！”裴青这么说完其他几个人纷纷咧嘴笑了，似乎觉得他在说笑话。尤其是吕林干脆拍着桌子：“季哥当音乐教师？不说五线谱了……他五音不全啊！哈哈哈哈……音乐教师……哈哈哈……这笑话……不行……好好笑！” 他笑的不能自已，而知道季末五音不全的显然不止他一个。裴青剥鸡蛋皮的手指停顿了一下挑眉看着老神在在坐在那里的季末：“哦……五音不全啊！” 季末挑眉然后摊手表示自己无辜，他同时笑的也很无辜。只是裴青后面的话让他有些笑不下去了：“墨迹迹叔叔……人家有录音哟！”尾音高高的翘起，如同一个发现了新事物的小孩子。然后其他几个人用看八卦的眼神看着他们。季末手快的拿了一边薛志刚的鸡蛋，手指快速的将里面的鸡蛋弄出来塞进裴青的嘴里。动作行云流水不超过一分半可以说是标准的教学动作了。但咬着鸡蛋的裴青显然对此不在意。 他捏着咬了一大口的鸡蛋，将自己那个剥了一半的递给薛志刚：“薛教导员，这个给你！我叔叔不懂事，您别介意啊！” “对对对，季叔叔不懂事。老薛你别在意！”尹国峰显然是认识薛志刚的，他哈哈笑着：“季长官……交代一下吧！老鹰中的人形雷达五音不全是全特种都知道的。你这藏的深啊！” 小鹰同老鹰的关系，与其说是兄弟队伍不如说是父子队。季末看着他，咬咬牙给了裴青一个你等着的表情。然后大口喝掉他的豆浆，咬着包子拎着|木仓|就走了。吕林看他走了没乐子，只能喝掉自己的牛奶拿着三明治跟着出去。 “你们到底什么关系？”戴军看他们走了有些好奇。 “我姑姑跟他是好友。他没当兵前就认识。知道YY吧！他们当时在那里，听说叔他当时是弹钢琴的帅气小生呢！”裴青笑着给豆腐脑加了一点辣椒，他喜欢吃咸的。军队的训练比较重，因此甜豆花那种并不存在。 早点用完，几个人站在食堂门口里面的学生不敢出去，外面的也不敢贸然开|木仓|。毕竟，门口警卫连立了标志。大门十米以内禁止动武。大概是为了一些文职干部能够安心吃饭吧！ 裴青晃了晃腰，扭了扭手腕又转了转脚腕：“你们有固定点吗？”他问的是戴军。 “今天去找老季聊聊。”戴军话语中带着笑，不过是说今天要在教学楼的意思。裴青点点头：“我先收割一些，你要是有空不如睡觉！” 钱铁林同戴军交换了一下眼神，这意思大概是对方希望他们不要捣乱的意思。第二天，他们也不想冒进。再说，他们最大的对手不是学员而是季末和吕林。加上明显跟季末他们结盟的尹国峰，这三比二并不好弄。 “我们先走，你随意！”戴军拍了裴青肩膀一下，起步带头离开食堂。裴青目送他们走远，转身看着一群准备离开的学员嘴角一弯抬手腕看了一下黑漆漆的手环表：“现在八点二十五。我九点我开始清人头，你们自己小心！” 说着他从裤兜里掏出两幅手套和两个金属色亚光的粗手环喀喀戴上。听声音就知道里面有金属材料。只是让那群学生惊讶的是，他竟然直接用手环的一部分射击出去，目标是对面的教学楼然后……飞走了…… “嘈……”林宇拉着张律向前跑了几步，看着对方已经隐藏消失，目瞪口呆的：“这随身威亚？” “不，牵引绳。高强度纤维，一个手环价值一万八美金。还需要提前定制！特殊的手套可以防止钢丝在拉拽的时候，出现手指关节磨损的现象。同时，他的臂力、腰部肌肉方面一定十分优秀。因为这样的器械刚刚出来的时候，很多人认为就是给电影用的。”张维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们这个教官虽然说是野路子，但实际上在某些方面就是老A对上，都要头疼。” 听到张维珍的补充，一边的学员都□□脸来。真的不是很想要这种补充怎么破？ 不过还是有人会迎难而上，这会儿就有人站出来说要组成战队模式。教官厉害又如何，他们的目的只要保证校长不被点，同时能够围堵就好。张律听了那人的说辞，看到不少人过去他瞅了林宇一眼，甩了一下下巴。 林宇摇摇头，反而拍了张律一下：“我们去后面的建筑框架那里。你去多拿几个馒头还有鸡蛋以及牛奶。” “行，先了解一下地形！”张律的执行能力很好，林宇脑子快两个人之前参加演习的时候，就相互看好了彼此的能力。此时听到这个，他二话没说返回去找食堂师傅要了袋子装上足够两个人两顿饭的量离开。师傅还多给了他一些小菜，比干啃馒头强多了。 李宏光看了一眼自家兄弟，虽然说相貌不太相同但终究是一个子宫做隔壁出来的。李宏光也去食堂那边拿了两顿饭的，然后拉着李宏亮离开食堂。他们也选择的是框架那里，都是一些模仿城市废墟建造的一些训练建筑框架。此时大量的人还在教职楼附近闲逛。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那么多人守着，只要叶校长不出办公楼基本上这几天可以忽略掉那里。他们需要在最后两天或者说最后二十四小时前，保证自己的存活率。 裴青在教学楼外层选择了一处十分不错的阻击点。他收回手腕上比较重的手环放在一边，虽然价格昂贵但这地方不会有人来。这是二层建筑的一个装饰屋檐上方，距离三层有一段距离可以防止被季末他们阻击，同时还有利于他阻击那些学生。他想看看，在他开始开|木仓|后多有少人能够发现他的位置。 用战术头巾包裹住黑色的头发，绿色的瓦片建筑屋檐很好地给他做了遮掩。隐藏在外套里面的阻击|木仓|配件被他一个个安装好。子弹盒摆在一边，他笑眯眯的填装好子弹架好位置将外套罩住上半身防止日出后晒伤等待着那群学员出现。 几批人快速赶往教职楼没有出事，让后面的人稍微安心不少。只有少数几个看着裴青飞上去的，清楚的知道那有一个教官在教学楼外侧的某个阻击点等着他们。 “我去……周亮，你头绿了！”孙国良吃惊的看着一脸懵逼的周亮。他快速跑动让自己不处于阻击线内。周亮抬手摸了一把后脑勺，看着绿森森的颜色翻了个白眼拎着自己的|木仓|沮丧的走向教学楼。他还没走出教学楼的位置，怎么就被阻了呢？他有些想不开，抬头四下看看也没看到什么。 孙国良知道有老师在教学楼开了阻击点，但他没想过这么快会被用。他仔细谨慎的小步行走，进行Z字移动。裴青透过望远镜看着这一幕，眯眼笑着对他的行为加了一分。 正如戴军他们说的，基础没问题。 嗖嗖的响声，一片片绿脑袋的出现，在场的学员都明白这是哪位教员的阻击。他们仔细商量了一下，就派了十二人的小队进了教学楼。裴青四下看了看周围的窗户和可能的观察点，想着之前收集的信息向南部移动了一段距离，将自己隐藏在夹角中。 季末等人在五楼，他们看到了绿色的射击颜色。尹国峰在他们这边，必然不会是他。戴军和钱铁林在四楼。季末摸了摸下巴靠着窗户：“这是让我们干掉那十二个小的？” “所有教官都在这里，他这是算准了让他们进来包抄我们？”尹国峰看不出裴青在哪里，他是阻击手阻击位置基本上可以判定。只是二楼的那个屋檐被三楼突出一些的建筑设计装饰物遮住了。他手指勾了勾窗边：“我去把他干掉？” “有把握？”季末吹了口哨：“你要是有把握就去试试。不过等你找到合适的阻击点，他可能就不在那里了。” “他能去哪里？”吕林也想到了阻击点。他和尹国峰想的是一个地方。在他看来，对方守着那个位置还是不错的，贸然放弃对一个阻击手而言不合适。 “我可没有教他在一个地方死守。”季末抱着双臂看着吕林：“他的初期除了在车臣那边学的，就是我和其他几个朋友教的。”说完，他看着皱紧了眉头的尹国峰：“没有完全的把握，就别浪费时间。如果那群小屁孩儿把你阻了就搞笑了。” 尹国峰看向季末，老鹰的季末对于他而言不仅仅是前辈更是值得尊重的师长和强者。他这么说，他只能放弃。 小队上楼没有遇到什么冲击，只是他们需要确定阻击点只能在三楼晃荡。显然，四层和五层都跟他们没缘分。裴青躲得地方很巧妙，几乎算是死角。他想着拿出手机给自己来了一个自拍发给叶茂阳配文字：“这个地方安装一个监视器吧！死角啊！” 叶茂阳看着自己手机上的照片，青年笑嘻嘻的伸出手拿着手机拍的。迷彩遮住了身体大部分的色调，只露出黑色的背心领。他仔细看了看就确定了大概的位置。递给秦昊：“他这是准备在那里死守了？” 秦昊看着照片，摸着下巴出了办公室到对面办公室仔细看了看教学楼顿时明白裴青的位置。难怪用那种手段，教学楼全部铺设的瓷砖，很难抓。滑手不说攀登也是个问题。唯一适合的攀登点在楼后面，可惜无法到达那个位置。 他将手机拿回去扔给叶茂阳：“阻你没问题啊！” “所以我这是要在办公室过夜的节奏？”叶茂阳的表情有些奇怪。不过秦昊后面的话还是很好地安慰了他：“九点以后他不动手，换句话说我给你带饭你九点以后再出去吧！” 叶茂阳想了想，手指在桌边敲了敲：“去后勤给我弄一把QBU-12来！” “你干嘛？”秦昊听到这个眼睛都瞪大了，那可不是普通的阻击|木仓|。那是远距离重阻，一|木仓|下去就是FX弹也会让那平台受损的。 “给这家伙一点教训！”叶茂阳看着外面廊道中蹲守的年轻学员，抿唇一笑：“没规定受保护人不能反击不是吗？” 秦昊眼神一转，歪头笑了一下：“你说得对！给他们点教训！我们虽然过了黄金期，到底曾经也是尖兵！” 叶茂阳哈哈一笑，打电话给姜华茂。听了他的要求，姜华茂脑子里瞬间出来的不是别的，而是燃烧的经费。 FX弹属于消耗品，每个学校和连队都有规定的消耗数量。超了不怕，就怕不用。但……瓷砖坏了可不在这里面啊！ 但校长就是校长，更不用说特种兵学校不同于其他学校的特色就是……不怕刚！从上到下，尖兵下来正面刚的多得是。如果是放在别的学校，不说校长专权这一点，下面人肯定会闲言碎语说不定还会被军委点名批评。但特种作战的特色就是出其不意，所以……这演习能被批下来还真是之前总校那边玩的太多，这不算啥。 他琢磨了一下，让人送了|木仓|过去。他倒是想看看，那个外来特招的有什么本事。 裴青拍完照片，继续阻击了不少人头后将广场上的人数一下子剃下了一半。三十六个人头，让他比较满意。他抬头准备下去的时候，通过望远镜看到一个熟悉的袋子被人拎着送进了教学楼。他眼神一转，用|木仓|和子弹将衣服伪装成人形趴在那里。人顺着多余出一点的建筑装饰，小心的爬上去趴在微凉的瓷砖上。 叶茂阳上了顶层，他也需要找到合适的着力点。跟着他上去的学生有些紧张，他们知道对面教学楼有阻击手。一直观察情况的季末给了尹国峰一个眼神：“去隔壁设阻击，我看到QBU了！” “几？”尹国峰拎起自己的|木仓|袋准备离开教室向隔壁移动。季末仔细看了一下对面屋顶：“正面一点钟方向开|木仓|就好。打完就走，别管|木仓|。自己找时机！” “明白！”尹国峰没有多说什么，他快速移动到隔壁。而此时在四层的戴军则拿着望远镜看着咧嘴笑：“这叶老头终于不装和善老人了！” 钱铁林听到这个，挑眉一笑：“我们要不要上楼？” “现在同季末产生冲突有点早吧！”戴军拿下望远镜离开窗户边舔了舔唇：“我们回宿舍睡觉吧！” “你想晚上行动？目前留下的这批，还得要筛掉一些才好。”钱铁林了解戴军的想法，但如何行动他们还需要考虑一下。戴军摇摇头：“这才第二天，着什么急？我估计是姓裴的刺激到了老叶才有这个结果。后勤姜华茂亲自拎着袋子过去的，这事儿不会有假。我们掺乎什么。撤了撤了……后面走！” 他说着笑，打开教室门向走廊外走，准备从后门方向撤离。 叶茂阳趴在屋顶平台上，姿势绝对准确。他透过远视镜看着那趴在那里一身迷彩带着|木仓|的家伙，嘴角一弯|木仓|头准星偏了一部分子弹喀喀上膛。此时尹国峰也弄了两个桌子，他没有趴下而是用椅子驾着|木仓|用窗帘做了遮掩小心的对准一点钟的楼顶方向。他通过镜子看到一个小学员就在那不远处，挑眉一想……有点意思。他在等叶茂阳开|木仓|。 裴青趴在横梁上，那根贴了瓷砖的横梁只能让他肚子担在上面。其他四肢只能小心的自我控制。他抽出一根细长的折叠望远镜，仔细看了一眼斜对面心里有了底。双手捂着耳朵，那阻击|木仓|别说只是FX弹，就是纸壳弹威力也不小。 啪的一声|木仓|响，子弹带着一股哨音呼啸而去。叶茂阳被|木仓|托的后坐力向后顶了一下，他略微起身拿着望远镜看了一眼结果准备下撤。而就在这时，一颗子弹啪的打在一边小学员的身上。冲击力让他向后退了一下，鲜红的颜色染红了他的战术背心。他低头看着那红色，又看了看对面。在他发愣的时候，一边别的学员马上按住叶茂阳的肩膀，同时给身后的人手势让他们去教学楼。 第54章 原文锁章 第55章 第1055章：第二天（下） 裴青的问题让谢雨有些恍惚，他捧着水杯想了想：“大概是……觉得那边有些恶心吧！” 说完这个他猛地放下杯子起身，裴青以为自己问了什么不好的。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让你……” “田景在外面！”谢雨打开门，田景的声音传进了耳机话筒：“谢哥，你锁什么门啊！是不是在里面跟裴哥来一个办公室酱酱酿酿？” 她叽叽喳喳的进来，谢雨还没来得及挂电话就看到她到手机那里挥了挥手：“裴哥好！哎呀……你怎么穿着衣服啊！”她一口好遗憾的口气看着一本正经，带着金丝边眼镜正拿着一叠打印纸不知道在看什么的裴青。听她在那儿说，裴青无奈的笑出声：“我是想要和你谢哥谈情说爱，但你不是在外面折腾门吗？” “我还以为门锁坏了呢！”田景将背包挂在一边衣架上：“又没带钥匙刚准备喊，谢哥你就来开门了。” 谢雨重新坐回去，将之前用来隔离手套和茶杯的纸巾扔到垃圾桶里面，低声询问裴青：“会不会吵到你？” “不会，到午饭的时候如何？”裴青抬头温和的朝手机那边笑了笑。谢雨手指隔着屏幕点了点：“等晚上有空再跟你说之前的事。” “如果不想说，也没关系。”裴青摇摇头，将手中的学员资料放在一边：“毕竟同那个姓沈的可能有关系，我不想你再恶心一遍。” “可我想让你……”谢雨张了张嘴，笑着摇摇头：“田景，你不是跟着郭队出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哎呀！”田景搬了凳子坐在手机的斜对面：“这事儿说起来也是搞笑了，之前那个徐彤的妈和哥哥来了。本来呢……这事情已经板板钉钉了。但谢哥你也知道，这些有钱人不是总想找点特权吗？对方来了律师，我们这边按照流程要安排法医过去。所以郭队就带了我！” 她说的有些意兴阑珊的，显然是不怎么愉快。谢雨点头表示知道，并不想追问细则。裴青则想起了什么：“哎……老谢，他们那个网站，我涨价了没有？” “涨什么价？”谢雨翻了个白眼给他：“你这是觉得你在军校里面，谁都没办法奈何你所以安全了是吧！你自己也是在那堆人里面混过，他们要是找一些跟你有仇的雇佣兵，人家就是恨不得撕了你不要钱的怎么办？还涨价了没……”他咬咬牙，真想过去扯扯这家伙的脸皮。亏他想的出来。 “涨了啊！”一直很喜欢关注这些八卦的田景眼睛亮晶晶的，小姑娘一脸兴奋的捧着脸：“裴哥，你不知道网站将你的价格提升了，据说是风险值特别高。你现在六百万了！” “四十多万欧？”裴青换算了一下扯了扯嘴角表示没兴趣：“国际间的通货膨胀多厉害啊！这个价格好意思？” 谢雨瞪了他一眼干脆关注手中的头骨复原了。裴青见他不理自己，俩忙低了声：“亲亲……我错了！~” “哎呀吗呀！”田景搓了搓胳膊跳了起来：“谢哥你们说吧！我走了……太肉麻了！我的天……”她抖着身体快速溜出去，并把门关好了。看着她落荒而逃的样子，裴青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看他开心的样子，谢雨原本憋着的脾气一下子就没了。他叹了口气，真是那这家伙没办法！ 正当裴青想说什么的时候，手机上定的闹钟响了。他按了一下闹钟：“一起出去吃饭吧！食堂？你还是选择外卖？” “我去食堂！”谢雨看他放下东西准备离开，也摘掉手套：“下午我要忙，你要是没安排就好好休息。你那个腰伤才好多久啊？” 裴青点点头：“下午我去健身房，还有三天呢。没必要在这个时间上弄紧张。” 林宇和张律两个人将训练区摸了一遍，仔细记录了一下地形、隐蔽区等。一天的时间，两个人几乎将所有能跑的、跳得甚至一些看似有风险但是加把力气就能够通过的地方都了解尝试了一下。同时他们惊喜的在一栋八层框架结构的训练废墟中找到了带坐便器的洗手间。位置十分隐蔽，也是他们地毯式的探索才发现。里面竟然有电子充电桩，这显然是一个大惊喜了。 回到宿舍换了身衣服，发现宿舍就剩下他们两个。剩下三个已经阵亡！教导员特意在|床|铺上贴上了阵亡标签，这些人将会在之后的日子在教学楼睡睡袋。 看到那个标签，林宇皱了皱眉然后跑到一楼管理员宿舍。发现有不少还没有写上名字的乒乓球拍大小的贴纸，他跟宿管笑嘻嘻的说了两三句好话就拿了一些。 这类标签只是贴在|床|边，上面用马克笔写了|床|铺成员的名字。主要是为了日后统计和归类。但主要是根据教学楼那边的数据为主。张律看着他捏着一叠贴纸过来有些疑惑。 “你拿这些做什么？” 林宇坐在上|床|用的台阶上，手中捏着那叠贴纸啪的哗哗响：“我觉得吧……宿舍也未必安全！” “什么意思？”张律不是很懂，他执行能力和野战能力优秀。但有些需要歪歪肠子的东西，他还是需要看林宇的。 林宇眼神锋利的扫过三张贴了阵亡通知的|床|：“直觉！”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张律关上门。 张律将房门关好，自己拿了凳子靠着门坐：“解释！” “安全区只有后勤、宿舍和食堂。”他以此竖起手指：“后勤和食堂是由警卫连维护的，毕竟弹药补给都要从那边来。加上其他教员也会在那边活动。但宿舍呢？虽然说在宿舍内动手无效，但你有没有想过……”他眯起眼睛笑的如同一只狡猾的猫：“为什么宿管还要贴这个？昨天可没有。” “某个教官通知的！”张律很快想到了这个。标记|床|位实际上对学员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宿舍里晚上回不来的只有两种可能，一、干脆在外面睡了。现在天气晚上有点凉，但作训服穿上还不错；二、阵亡在教学楼睡地板。 “所以……”林宇挑眉摇了摇手中的贴纸，张律了然的找出马克笔递给林宇，然后快速的在|床|上整理了一下充电线等东西：“我们吃完饭之后从后面到隔壁宿舍楼去。” “得从这个门进去，东边的浴室的窗户正好可以出去。”两个人一股狼狈为奸的笑容。他们可以想到第二天早晨看到的热闹。不过林宇转而一想：“吃饭的时候将消息散播一下，不管是哪个教官弄的。动手时间最早也是午夜，最晚也就是明后天。我看了一下隔壁楼，距离教官宿舍比较近，我们选择背面的房间就好！横竖就是个睡觉的地方。不用电也没关系。” 张律点点头，他将战术灯插上充电口保证他们在隔壁楼至少有点灯可以用。林宇拿了马克笔写了两个人的名字后，将贴纸藏在|床|垫下面。 晚餐的时候，午夜可能会被教官袭击的消息在小范围内传递。等到熄灯号响起的时候，基本现存的学院都知道了。他们或者有他们的考量，又或者将信将疑的。 裴青如同前一天晚上一样，在宿舍楼下面转了一圈。然后找了对面楼的一个合适的窗口位置，从没有启用的宿舍楼一间开窗散味的厕所窗户爬了进去。张律和林宇早早通过浴室的窗户爬了下去，溜到隔壁的没启用的宿舍楼。他们选择窗户向北的宿舍但却打开对门，通过望远镜观察着街道和对面。 不过此时还没有到深夜，两个人用窗帘和夹角作掩护一人一个单眼望远镜坐在那临街的宿舍|床|板上，各自盯着一边。 “那个姓裴的去了对面楼！”林宇的视角是向西的，因此能够看到裴青身手利落的通过小窗口溜了进去。 “能看到是那个窗户吗？”张律脑子转了一下，用|床|头支撑着望远镜看向林宇。此时外面路灯璀璨，到了十二点路灯才会真正暗淡下去。他们在三楼，位置相当好可以看到左右的情况。 “看不出……来！”林宇刚要说什么，仔细用镜头扫了扫：“二层的西向东第四个窗户。” 他说完抬了抬下巴向张律示意：“哎……你说！” “什么？”张律靠着墙角盘膝看着懒洋洋趴在|床|板上的人。 “他们怎么动手？” “催泪瓦斯？”张律想了想不伤人的同时还能够从后勤拿到的东西。这一类的东西有些多，常用的就是催泪瓦斯。 “那玩意范围太大，直接上的可能有多少？”林宇自己在算，张律也在衡量。如果他上手，会有多大几率在进入一个宿舍后将里面的人困了。想完他摇摇头：“如果是我的话概率太低，如果是老A……不好说。” 林宇手指如同吹笛子一样在望远镜上弹了弹：“成吧！就看看今晚那个宿舍倒霉了。” 他们这边无聊的坚守到十二点多，两个人白天忙碌了一天，此时有些困了。林宇从带来的杂物中抽出一个小扁盒打开机关到出几粒深颜色的东西嚼着吃了。张律看到连忙伸手：“扔过来！这咖啡你怎么带进来的？” “塞鞋里面。”林宇眯眼一笑，张律根本不在乎他的恶作剧。倒出两粒吃掉：“坚持到三点半我们就去睡觉。等午饭的时候再过去就行！” “成！”林宇比了个V字。裴青此时也看着街道周围宿舍楼区的状况，只是比他们好的是他用的是电子设备。他弄了一些小巧的摄像头黏在外面窗户上，此时正躺在|床|板上看着平板上显示的图像。他躺的笔直，双手交叠在腹部手指轻轻地敲动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提议在宿舍|床|位上标记阵亡者姓名的是季末，老妖怪要作妖谁也拦不住。更不用说半夜偷袭这种事情显然不是他一个人考虑过。只是他不确定率先动手的是戴军他们还是季末。他就是来看热闹的，今天晚上并不想动弹。不过，那些学员中显然也不是都是傻子。至少斜对面楼里面就有两个小家伙很有意思。 想到这里，他突然看到平板上的提示。他在周围很多地方都安装了监控器。只是担心被发现弄掉，所以没安装太多。他拿起平板调了一下视频，正好看到一小队穿戴完整的学员正猫着腰从楼后面向教职宿舍楼溜过去。他挑挑眉，这是更大胆的！有意思！ 只是这个时间……还是轻敌啊！ 裴青这边念叨着小年轻轻敌妄动，那边回到对门准备拿夜视镜的张律顺着窗户看了一眼却有些惊讶。他沉默的就着灯光看着那一小队人走远，脚步轻巧的回到对门并关上门：“郭靖宇他们行动了，目标似乎是隔壁教职宿舍楼。” 林宇凝神一想就知道是个什么主意。他嘲讽的扯了扯一边嘴角：“周恩山□□他们吧！特种先锋吗……总是要有别于其他人！” 他和张律是陆军总院的，他们说的郭靖宇几个则是来自这所学院的总校特种兵学院广州院。曾经一起参加过两次两栖作战演习，两个学校较劲在那里。人家特种培训，看不上他们这些学院派的。平日里嘻嘻哈哈还好，真遇到事情人家也不会带他们玩。总觉得技术太烂。不过上一次张律狠狠打了他们的脸这事情，倒是大快人心的很。 说到这里，林宇起身盘膝坐着：“说起来，下午林宏光林宏亮兄弟俩说姓裴的和戴教官对上了。一比二，结果似乎是平手。” “从走路上就能够看出来，他身手相当好！”张律的叔叔是老鹰的成员，家里算得上军事家庭。见得高手多了，所以比那些学员看的更细致一些。他下地模仿着裴青走路的动作：“为了降低声音，一般的人选择前脚掌着地。我们当年接受训练也是如此。不过野战的鞋其实本身无法降低多少声响，所以才有机|木仓|扫射配合的说法。但是单兵中，我在我二叔他们团队中见过一个高手。走路基本没声音，除非是皮鞋鞋底特别硬的。” 他模拟着裴青的动作走了两圈就觉得全身不对劲，就是胯骨的地方也有酸胀感。这让他有些泄气的坐在板凳上：“他几乎长期的保持着这种姿态，看得出已经形成了肌肉习惯。”他将一只脚腕架在另一只腿的膝盖上，指着脚掌：“他是用大拇指向外的那一侧，然后配合后跟和前脚掌做落地运动。类似猫科动物。如果不是肌肉习惯，他的身体损伤会很大。” 林宇看着他的演示，向后靠着墙壁歪头想了想：“这场演习不仅仅是考核我们，同时也让我们看看教官。当初筛选的时候，已经说明毕业后挂武警，不是军职。很多人想要更上一步，拒绝了。目前看起来，老鹰的两个显得有些平庸。但这个姓裴的有些奇怪！” “不是奇怪，而是古怪！”张律摇摇头，他大多数凭直觉。可就是直接告诉他，对方很危险。 说完这个他抬头看着林宇：“我想选他。你呢？” “郭靖宇他们肯定是盯着老A的去的。我听说他们是被老A刷下来，这才同意参加这边。”林宇双手托着下巴，手指在脸颊上敲了敲：“我跟着你走，我们配合的很好没必要拆搭档。只是选他……我记得你叔叔不是交代你选择季教官吗？” “我叔叔是我叔叔。季教官其实算是认识，只是不是一个梯队的。之前高中的时候就见过几次。”张律摇摇头：“我有自己的考量。我们未来的工作就是挂着武警的全职，实际上干着保镖的活儿。既然如此，对外可能会进入某个保全公司一类的干上几年才能回到学校任教。这么算起来，不管是履历上好看还是技能上，姓裴的绝对比他们有优势。” 张律很是认真分析着他所知道的事情：“众人都觉得老A或者老鹰的能力一定是最好的。但就我对我叔叔他们的工作了解，实际上城市内的安保对于他们而言，其实也是摸石头过河。不能说个人技术能力不好，而是他们可能根本就没有做过多少。反而做为反派的角色比较多。尤其是老A，他们更多的是配合情报科工作。这显然同我们未来的工种不是很搭配。另外，他身上有双学位博士。人大毕业的。单单是这一点，日后我们学位拿到手的时候，履历上也会漂亮一些。你看那个戴军也好还是季叔也好，哪个有高学历？” “说起来也是！”林宇点点头，他拿起望远镜看了看：“他肯定发现我们了！” “必然的，我们又不是特别|米青|英。他们这种人，对周围环境的感知和变化很敏感的。”张律说到这里，有些遗憾：“你我也得尽快想办法将这个练习起来。日后要有用！” 作者有话要说： ------+-------------------+------ 作者有话说： 本文即将步入完结状态，毕竟里面有些题材并不是很适合。 其实是打着擦边球过去的。所以如果大家喜欢我写的咸蛋的话，可以去看预收的姊妹文，同样是星座系列的《重生之幽灵》。 通过作者专栏就可以找到的哟！ 新文不涉猎限制性的题材，黑白无常的爱情故事。文章字数和剧情都要比这个长的多。可以当做小的单元剧看也可以当正剧看。小米第一次写恐怖灵异的小说，写的不好或者不恐怖大家给点面子，别笑场！ 新文简介： 世界灵气曾因为天庭覆灭而消散一空。但随着时间过去，终于开始重新凝聚。对于妖魔鬼怪来说，这是好事情。但对于人界来说，这就不可言说了。 作为脱离于时间，勾连万世的幽冥不得不针对这件事情重启黑白无常这个古老的搭档职业。将幽冥管理机构四十九处的一半的力量调离出来混合成编队来处理人间事物。 郁灵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以监察使的身份和白无常的副业重新复活在自己十六岁的身体上。 只是……他觉得……这个工作…… 糟糕透了！ 犀利实干白羊受VS坚韧不拔面瘫摩羯攻 ------+-------------------+------ 第56章 第1056章：第三天（上） 前半夜的激烈木仓战让学员宿舍楼那里都紧绷了神经。他们听着枪声就知道来自于哪里，但很少有人出去。郭靖宇他们在这批学员中一直是比较高调的。他们来自于总校，专业特种作业出身。这样的学历让很多人都避开锋芒。他们来这个学校，可不是为了争强好胜的。 裴青看了几眼摄像头就调换了镜头，小孩子想要去绑大佬这种想法的确有些意思。但他们忽略了，这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要知道，后面可能有老鹰旁边还蹲着狼。 他想着，等白天看看是哪些人直接从他的选员表中剔除掉。个人英雄主义和冒进，在敌我实力都不清楚的状态下贸然觉得自己人数比较多就能成？这是谁交给他们的东西？ 他这边想着，决定放松自己等到午夜的来临。而那边被消掉两个人的郭靖宇和龚先亮仓促的躲进旁边的宿舍楼中。他们全副武装，凡是看过一些军武题材的都能说出他们身上装备一二。但此时，他们小队成员被打散了。他还是低估了老鹰的实力，他以为靠着他们一个十二人的小队，至少能够摸到一个。可惜那个姓裴的竟然不在宿舍。 他有些懊恼的席地而坐。龚先亮看着他呲呲牙：“不是说吕林重伤才好没多久吗？他的武力值比周大队长还好。”他们是一个大队出来的，不是没有在演习的时候做过斩首任务。只是他们没想到，这次遇到的比之前的棘手。 “情报失误呗！”郭靖宇舔了舔嘴角：“反正不能用枪，不算淘汰。绑不上，待会儿回宿舍睡觉就是了。” “□□和周恩山去哪里了？”龚先亮看了一眼窗外，确定没人追过来打开对门的窗户准备从后面回去。 “回宿舍就知道了。要是被绑了只能算活该！”郭靖宇站起身跟着龚先亮出去，只是他们没想到有一个季末笑吟吟的等在不远处。 “跑！”郭靖宇给了龚先亮一个分开走的信号，快速向反方向移动。而龚先亮则原路返回，从宿舍楼正门出去直向隔壁他们入住的楼。 在楼上观察的张律和林宇对视一眼，快速收拾东西躲进事先找好的卫生隔间中。两个人张律坐在马桶上，而林宇跨坐在他身上。两个人呼吸都很急，但却尽力压制住。耳朵仔细的聆听着楼中的声音。一楼发生的事情有些急促，但还在他们承受范围内。只要对方没有想着上楼，那么今晚就是安全的。 裴青看着季末从正门出来然后一脸无奈的朝跟过来的吕林摊摊手：“你说他们跑什么？” “谁知道呢？”吕林打个哈欠：“回去睡觉，也不知道老戴他们在搞什么。” “明天早晨看看失踪了几个人不就知道了。”季末做怪的嘟嘟嘴，看的吕林一阵恶心。他走了几步突然间回头，裴青通过视频知道他发现了自己。也不遮拦打开窗户笑嘻嘻的挥了挥手：“嗨！叔，散步呢？” “是啊……上年纪了，运动运动才好睡觉。你这是搬家了？”季末走到楼下昂头看着他，嘴角笑眯眯的。 “这边风水好吗！”裴青回了一个乖巧的笑容。季末抬手隔空点了点他：“闪婚……你等着啊！” “别啊！”听到这个，裴青连忙伸手向下摆了摆手：“我也是情况着急吗！再说了，这不是没时间过去跟叔叔阿姨姑姑奶奶们说嘛！” “呵呵！”季末扯了扯嘴角，给了他一个背影。 “啊……”裴青泄气的将自己上半身吊在外面。一脸丧气的目送季末回宿舍。 时间过得很快，当所有学员都认为今天夜间的活动已经结束的时候。裴青从床上起来，整理了一下身上黑色简单运动背心和短裤。他脚上依然是那双鞋套，整理了一下手腕他走到一楼从一宿舍窗户翻了出去。此时戴军则拿着胶带爬上了学员楼。裴青看着他在那里爬楼，自己也笑眯眯的进了斜对面的楼。他们的目的差不多，只是对方是去抓小朋友而他是去吓！ 张律和林宇好不容易从洗手间出来，刚躺在床上轻微的休息了一会儿。这一小觉还没睡好呢就听到隔壁楼传来的声音。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只能再次起身去走廊尽头靠近隔壁楼的地方观望一下。他们透过窗户正好看到一个迷彩人扛着两个被银灰色胶带捆绑好的人快速从楼外层下去，奔向不远处的教学楼。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不管被‖绑的是谁，今晚都不能睡了。 裴青吹着口哨从正门进去的，封条早就在郭靖宇他们离开后成了摆设。 林宇和张律穿戴好衣物，躲避在宿舍门后面。空荡荡的宿舍楼内回音十分不错，没有脚步声但口哨声却十分清亮。 “是雪绒花！”林宇扯了扯嘴角：“姓裴的！”他肯定的说道。 张律朝一边地面切了一声：“从一楼走窗户回去？” “不能走。”林宇听着越来越近的口哨声想了想：“就在这楼里，这里是安全区。只要不被抓到，等到天亮大部分去食堂，我们就是安全的。目前只要我们出去，谁知道外面有没有季教官或者其他的教官在。” 听到林宇这么说，张律也觉得是个道理。他脱了鞋踩了踩地面：“鞋先放这边，等日后再取都可以。保持呼吸，倒数！我们朝另一个方向的楼梯走。” “好！”林宇体能上比不上张律，但并不弱。他脱了鞋，踩了踩地面。这楼建好后整体收拾了一遍，实际上除了一些灰尘并没有什么东西。他深呼吸两次，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和张律的同步。两个人谨慎的小心打开门，灵巧的朝声音另一端小步跑去。 裴青吹着口哨漫步在空荡荡的走廊中，还不忘吐槽：“哎呀呀……这走廊景色，拍鬼片挺合适的啊！嗖嗖的……” 刚下了一半楼梯的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垃圾话！两个人再次同频了一下呼吸，小心的向下挪动。对方没有追赶的意思，他们也没有必要挥霍体力。 “Слова:М。Пилипенко。Музыка:Е。Родыгина。Вечертихойпеснеюнадрекойплывёт。Дальнимизарницамисветитсязавод……” 清朗的男中音在回音嘹亮的走廊中，唱着古早的歌曲。苏联歌曲中低沉而委婉的小调，经过他的演绎别有一番风味。可此时张律和林宇都不觉得有什么可以欣赏的。他们搞不明白对方是如何定位他们两个的，追的十分紧凑。他们好不容易躲在一宿舍中休息休息。对方的歌声就从山楂树变成了喀秋莎。 “他很闲吗？”张律狰狞着眉头，显然是有些烦躁的。 “猫抓老鼠的游戏。”林宇倒是比他要沉稳许多，他拍了拍张律的肩膀：“分开走！我怀疑他是故意用声音的强弱来诱导我们。实际上，他一直对我们紧追不舍。” “他走路没有声音……”张律看着自己穿着袜子的双脚点了点头：“你向上，我跟他周旋。” 他抬手看了一下手腕上的黑色电子测量手环。对比于三年前的新潮玩意，这东西现在几乎人手一个。有的还会根据服装来进行搭配腕带什么的。上面心率测试上，精准的显示了148的字样。他不需要看都能感受到心脏快速的跳动声。 林宇知道自己在这种情况就是拖张律后退，他没有拒绝快速打开门出去仔细辨别了一下声音向另一个方向跑去。裴青听着楼顶的脚步声眼神转了转：“哇……分开跑了！嗯……追哪个？” 他声音响亮，显然是说给楼上两个小孩儿听的。刚准备向下的张律拧着眉头停下了脚步，他来回瞅了瞅快速跑向各个宿舍，将大门全部打开的同时，还拿着每个宿舍分配的板凳摆放在走廊楼梯口必经之处。他不想被抓到，更不想被当耗子耍。显然，制造一些障碍是最好的选择。 裴青一上楼就看到一溜儿的错乱摆放的板凳等着他。他挑眉叹了口气：“教你一件事情，障碍物在阻碍他人的时候也会给自己造成麻烦。而有的障碍物，其作用并不高。” 他这么说着，身体灵巧的踩着一个个凳子如同杂耍一样。张律站在走廊的另一端捏了捏拳：“至少，有点用！” 裴青看不清他的脸，但至少知道大体身形。他猛地加速快速的在一些凳子上跳跃奔跑，而张律瞪大了眼睛看人家走梅花桩一样轻松，连忙转身向上跑。他跑的时候还不忘记将几个板凳弄倒过来。 裴青看他跑得快，直接进了一间宿舍打开宿舍的窗户翻身攀爬顺便将楼上的窗户推开，然后一脸无辜的看着以为安全的站在走廊楼梯口的张律：“你跑什么？” “那你追我干嘛？” “我问的是你跑什么？” “你不追我我能跑吗？”张律觉得自己要疯，他怎么忘了军事学院的窗户都没有避风卡扣。主要是方便野战跳窗训练使用……他懊恼的锤了锤头。 透过窗外的路灯光线，裴青这次看清还带着稚气的青年面容。相貌堂堂是第一的，第二……长得还不赖。没有阴沉气息，是个好孩子。 他手指在裤缝那里搓了搓：“你不跑我能追吗？我有病啊？” 张律卡了一下，然后转身开始下楼。他恨恨的想，你可不是有病。但这话对于不熟悉的人，而且感觉十分危险且有些变态的人面前。他肯定会说的。明摆着自找麻烦不是吗？ 只是让他绝望的是，对方似乎对爬楼十分擅长。裴青摊开手很无辜的坐在小板凳上：“所以说……你到底跑什么？” “我……”张律张张嘴：“你不追我我干嘛要跑？” “是你先跑的好吗！”裴青一脸你怎么这么说我好委屈的表情看着他：“我就是夜半三更散个步，白天睡多了。你刺溜刺溜的跑。” “这还是我的错了？你不追我我能跑吗？我有病啊！”张律要败给这个人了。他急促的喘着气，然后目瞪口呆的看着裴青身后不远的人：“林宇，你下来干嘛？” “我觉得……或许能帮你分担一些！”林宇看着背对着他坐着的男人，一时间有些踌躇。 裴青扭头看着他，相貌清秀文质彬彬。比较起眼前这个要显得气质好很多。他来回扭头看了几遍后恍然大悟：“哦……”他拍拍手：“我明白了。你们在偷情！” “偷……偷……偷你妹啊！”张律彻底爆炸了。他看着对面一脸怔然的林宇：“林宇，你傻了啊！等他抓你啊？” “我干嘛要抓他？”裴青一脸纯然的表情看着小年轻，然后眯眼一笑：“老师我有爱人的，特别棒的！我抓他干嘛？再说……两个bottom在一起是没前途的你懂不懂？” 说完这个，看着欲哭无泪的小孩儿他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受不了的时候还可劲儿拍一边的凳子面儿。张律呼吸急促，但站了这一会儿也明白自己和林宇被耍了。他恶狠狠的瞪了裴青一眼：“散步到空宿舍追两个小学员，老师这爱好还真有意思。” “偷情到隔壁宿舍的小学员，这地方真会选！”裴青挑眉，然后交叠双膝支撑着下巴：“他叫林宇，你叫什么？” “张律！” “哦！”裴青了然的点点头，站起身拍了拍手：“早晨人多的时候再出去！” 张律抿着唇看着裴青进了一间宿舍，然后快速顺着窗户溜走了。他看着走过来的林宇，有些垂头丧气：“我还是控制不住脑子！” “没事！”林宇捏了捏他的手：“回去休息！不会再有教官过来了！” 听他这么说，张律看了一眼那间裴青离开的宿舍拉着林宇的手返回他们选择的房间。 早餐除了裴青和三个教导员，其他都没出现在食堂。裴青依然是豆腐脑和包子，这几乎成了他的标配。主要是这边做的咸豆脑太好吃了，尤其是那个卤子勾芡做的相当棒。他一勺一勺的送进嘴里，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昨晚两个小孩儿。眼神一眯眯：“我去找个学员一起吃去！” “怎么，跟我们吃腻了？”杜雪开玩笑的调侃道。 裴青摇摇头：“怎么会，只是看到两个好苗子，想亲热亲热！” “哎哟喂……亲热亲热！嗯嗯……”薛志刚用力的点点头：“回头等着我嫂子告状啊！”他年龄小，这玩笑开的也正常。裴青立马告饶的双手合十拜托：“别别别……那回家可是我受罪！” “哈哈……”几个人相视一笑，也算是明白了彼此的性格。毕竟是要相处很久的同事，更不用说直属教员或者说支队长这个身份，同他们教导员之间可以说是孟叫之系。若是连一个普通的玩笑都开不起，那日后就需要斟酌了。 裴青端着餐盘坐在刚刚放下吃了两口东西的林宇隔壁，对面正好是一大碗馄饨面正往里面放辣酱的张律。 “裴……老师！”本来想说教官的，但不知道为何张律想起之前的谈话，鬼使神差的喊了老师。 “不欢迎？还是说我打扰了你们的二人世界？”裴青挑眉看了一圈四周，夹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说实话，大师傅做的包子真不错！” “还好吧！”张律和林宇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对此都有些说不出来的东西。 裴青笑而不语，只是动作缓慢的吃着早餐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一样。一个包子都能夹在筷子上看半天咬一口。张律在桌子下面踢了林宇一下，他眼神有些不耐烦。但林宇还是踩住他的脚尖提醒他要有耐心。 这顿磨人的早餐总会完事，两个人吃的有些胃疼。其实裴青也没吃的多好，他只是觉得两个小孩儿好玩而已。 吃完饭，他从裤兜里掏出纸巾擦了擦嘴角：“我昨天在哪个房间你们知道吧！”他说话声音很低，加上周围喧闹只有一边的林宇听得清楚。他视线一扫点点头。 “做个交易，子弹！我这颜色太难看了！还是你们的白花花的有意思。”他说着端起餐盘起来离开。看着他的背影，林宇拿起两个人的餐盘瞪了蠢蠢欲动的张律一眼让他老实坐着去冲洗盘子。 裴青有一些意外过来的不是那个逗闷子的小孩儿，反而是他的搭档。他挑眉将白瓷碗洗干净放在一边：“你们是搭档？” “为什么不是对象？”林宇挑眉扭头看着他。裴青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扭头看向坐在那里如同针毡的张律笑着摇摇头：“那孩子还没开窍呢！你这是长征在脚下，延安还在远方！” “没关系。”林宇摇摇头表示不在意：“谁也没说暗恋不是一种享受。” “也是，反正这世界上不缺苦情男主。” 林宇被他一句话噎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低头洗干净碗筷：“张律说选你比较好！” “这事情也不是你们能做主的。再说，他表现好可能会被戴军选上。老A，也不错！” “要是想进，就不会签协议来这里。”对于老A、老鹰这两个机构，林宇相信只要张律选择一定能进去。毕竟他们家政治背景干净，技术能力并不差。他想了想：“您觉得郭靖宇如何？” “哪个？”裴青听到名字一时间没想到是谁，他转身瞅了一圈，没发现名字主人。林宇很快在人群中找到：“西北角的那桌剃了个刺头的那个。” “丑拒！”裴青高傲的昂起头，然后咧嘴一笑：“没事，你们俩长得都不错。” 林宇看着他笑着离开，这一刻他觉得也许张律是对的。这就是个变态！ 第57章 第1057章： 第三天（下） 林宇回到餐桌，拍了拍桌子：“走了！” “他跟你说了什么？” “变态能说什么？”林宇看了一眼已经结队洗碗的郭靖宇那边抬了抬下巴，张律看了他们一眼转身揽着林宇的肩膀就要走。可对方显然是不想让他们离开。郭靖宇拿着饭盘走过来：“张律！” 他对于林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想，搭档这种东西对于他们这种精兵来说，力量不对等早晚都要换的，他只是没想到迁到这边这张律还带着那个姓林的。 林宇贴着张律歪靠着一站：“郭……大……队长，是想问之前裴教官说了什么吧！” 郭靖宇没直接回答只是笑看着张律：“说什么不重要，只要最后校长没事我们就算任务完成。我比较看重的是你，张律！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张律扫了一边等着的几个人摇摇头：“没兴趣，你的目标是戴军教官和钱铁林教官。我对老A没兴趣。你把这里当跳板，我和林子是真心想学个学位找个好工作。” 他不客气的指出郭靖宇一伙儿人的心思。通过这边和老A的人联络感情，若是表现好可以找到进入老A的路径。这是另一种选择，他不苟同也不协同。再加上他之前对林子的不客气，让张律有些火大。他揽紧林宇的肩膀：“道不同不相为谋，不过做个提醒。那个裴教官有些变态！你小心一些！” 林宇笑着看了张律一眼：“昨天我们在隔壁楼，那个裴教官就跟猫抓老鼠一样从三点多追我们到天亮。不抓、不捆、不打。就是追着你玩。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爬墙一流。上下几层楼来回爬，体能超好。他把张律当耗子耍！” 他没说谎，四点多天就蒙蒙亮了。三点五十到四点二十。至于郭靖宇怎么想，就不是他的事情了。 郭靖宇听到这个，脸色有些冷。虽然他看不起林宇的体能，但对方在这方面的情报上也不屑于说谎。他看了一眼张律，想到这家伙的叔叔在老鹰。又想到昨晚在教职宿舍楼的挫败点了下头离开。 张律揽着林宇离开食堂，也没多停留回到宿舍。林宇看着床上有被翻动的痕迹朝张律点了点头：“昨天我们也在戴教官的目录上。” 张律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将阵亡的贴纸撕下来：“我们早饭出现在那里，就证明这个没用了。今天晚上去哪里？隔壁楼肯定不行。” “先去后勤那里领弹药，多拿一些。然后看看那个姓裴的想搞什么。”林宇也撕下自己的，拿了换洗的衣服跟张律去冲了个澡。将脏衣服洗了换上一身新的作训服，这才小心的避开周围可能的阻击点到达后勤。 他和张律都没有选阻击枪，那东西目标太大不适合。不过他想到裴青晚上用的平板，想到了某种可能敲了敲后勤的桌子：“请问，我们可以申请步话机和监听设备吗？” 领了弹夹的张律走过去，正好听到这个。他恍然大悟，他们似乎……搞错了方向。他们参加的并不是军事演习，而是……保镖和恶棍？ 想到这里，他连忙靠过去：“对啊！首长，我们可以申请一台随身小型雷达吗？” 林宇知道张律跟他想到一块去了，他紧跟着：“步话机，小型热成像仪。军用电动车有吗？小型无人机如果有麻烦一台。” 负责分发配冲设备的干事瞅着这两个，想了想：“都有，你们列个表给我。” 听到这个，张律拉着林宇到一边。他们还特意找了纸币写写画画商量了一顿后，将他们认为需要的全部写在上面递交过去。比较之前的小打小闹，显然现在他们才是武装到了牙齿。 两个人开着武装吉普回到宿舍，沿途风景让张律整个人大呼舒爽。他们从一开始，就被匆忙上线的任务弄晕了头。还以为还在之前学校中，任何演习都是军事部署演习呢。将叶茂阳当做了任务获取或者保护目标，彼此的对抗当成了红蓝队。 实际上从一开始，就被误导走偏了。那些教官从一开始就在看他们的笑话，甚至是相互配合的有计划的削减他们的人数，淘汰一些学员将学员数量降低。而他们这些学员，也将这种对抗当做演习的根本。实际上，他们都有些本末倒置。 郭靖宇他们虽然一直跟着叶茂阳，这一点是没错的。但他们忽略了另一点，那就是他们个人团队想法太深。从一开始，整个学员就是一个保安队。在这种安保设置中，有人负责守护就必然有人负责前锋。他们需要的不仅仅是合作，还有协调。但所有的学员都被教员误导了。 老A、老鹰、小鹰，除了不被看好的姓裴的。这几个哪个不是在之前响当当的部队？想被看好，想表现。所以他们无法团结、无法转换思维而直接进了全套。他们甚至在规则中，自己把自己固定在只能用轻兵热武器的位置上。而裴青的提议，让他们明白这场对抗从一开始方向就走错了。 张律停下车拎着两大袋子的东西进了宿舍楼，他和林宇开车过来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因此都在大厅等他们。林宇跟在后面将手中的袋子拎了拎： “我们一起开个会吧！” “不等教职楼的过来吗？”一个学员询问林宇。林宇摆摆手：“回头你们跟他们说一声就好。毕竟人家在那边守着，我们这些外围的也要做我们的工作。” “什么意思？”李宏光看着张律和林宇，他们不是一个学校但彼此知道。毕竟算得上精英的就那么多，哪怕是没打过交道也是知道一些的。那个郭靖宇不就没事就说，要是张律甩了他的弱鸡搭档，跟着他们就最好吗？这才开学几天？这话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字面意思！”张律扫了他们一眼，拎着东西进了一楼的大会议室。 此时留在宿舍的人，已经不超过三十个。除了之前两天被淘汰的，还有就是昨夜被绑走的。加上教职楼那里目前守着的，他们不多不少正好六十个人。这样的数据，正好应征了张律和林宇的推测。 他们将东西拿到一边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能够存活到这个时间的都不是傻子，当然也不排除从第一天开始就一直躲在宿舍的。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我们就搞错了任务！”毛晓宇看着林宇：“我们的任务是保护校长不被教官干掉。也就是说，从一开始我们就应该团结开会然后分配轮值，然后各司其职使用学校能够提供的我们可以使用并且熟练运用的器械。但实际上，我们被误导了！” 林宇看着他自嘲的笑容点点头：“我也是昨晚看到裴教官手中的平板想到的。之前校长在教职楼顶层使用了远重阻，那个时候我们觉得酷！觉得吃惊，但是我们却从未想过那个武器我们是否能用。我们是否可以使用其他的。因为从一开始，我们就被误导了。FX弹的确是我们使用的武器弹药，但并不能说我们不能用其他的辅助手段。是我们自己误导了我们自己。同时，我们的不团结也是其一。不然，这样的陷阱我们应该早发现的。” 王璞听到林宇的话，他坐在靠墙的位置拍了一下前面学员的椅背：“实际上，我们的态度也不对。我们还是以军校生和部队观念来执行这个任务。就好比我们是红方，教官他们是蓝方一样。实际上，的确是红方。但教官，却未必是蓝方。同时，安全区真的安全吗？昨晚戴教官所做的是什么？的确，我们在宿舍、食堂、后勤无法行动。但……难道不能用别的方法把我们弄出去吗？实际上，这都是我们固有观念造成的。” 听到王璞的话，坐在他前面的郑有才扭头朝他点了点头：“除此之外，还有我们的态度。我们的确按照曾经学习的时候红蓝方误导了整个任务模式，但更多地是我们的态度问题。在座的各位，虽然说不是绝对的精英但剔除那些我们在校期间直接被保送高密单位和高强部队的同事们，我们并不差什么。所以我们在听到保镖这个词汇的时候，就轻视了这份工作的复杂程度和难易程度。这才是最致命的！” 林宇点点头：“所以，既然已经有同学在教职楼那里执勤那么我们就需要同他们做配合。最有效的保护就是进攻，我们上军校当兵成为精英的兵，为的是什么？就是保护！所以我们应该在有同学为我们制造了优良条件的前提下，做他们的刀。我和张律一路说了一些，所以我想我们需要制定作战计划。同时，尽可能的将教官分散处理。哪怕是我们无法同他们相对抗，也要尽可能的将时间拖延到演习结束。” 听到了几个人的分析，剩下的人也各有心思的衡量了一下。他们很快分工合作制定了新的作战计划。虽然有些简陋，但他们认为足够使用。 张律和林宇在散会后摸到了裴青昨夜休息的宿舍房间。在里面有一张字条和十个弹夹。弹夹的型号和子弹的尺寸十分符合目前张律使用的多功能□□。字条上只有简单的留言： 留下同等数量的弹夹在中间书桌的抽屉里！ 他和林宇交换了一下眼神将弹夹放进中间书桌的抽屉里。那是床下书桌，宿舍内一共五张床，分成两侧摆放。纸条上说的必然是中间床铺下面的书桌抽屉。 两个人弄好这些，将弹夹装好离开。他们并没有离开这栋宿舍楼，而是上了楼到五层的楼顶。那里视野广阔的同时，也避免被窃听。他们带回来不少窃听装置，在检查自身装备没有被同学装上窃听器后，两个人才开始对话。 “你为什么没有将昨晚的事情说给他们？”张律不是很明白，既然是要合作的话，情报共享是他们首要的事情。而林宇偏偏隐瞒了裴青昨晚追着他们玩了大半夜的事情。 “因为不是一路的。”林宇盘膝而坐，他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脚腕这是昨晚赤脚跑多了的缘故。他一边揉一边说：“在他们眼里，我们认为的变态姓裴的，不足为惧。他们依然没有意识到，这场演习实际上真正考验的是什么。而且……”他抬头看着张律：“最重要得一点是，他们还是存有讨好老A和老鹰的心思。也就是说，在他们心里那五个教官是按照老A、老鹰、小鹰这个顺序排列下来的。对于突然间冒出来的哪边都不是，还自称野路子的姓裴得而言，他们并不看重。校长在说演习规则的时候，也说明了优秀的人有权利选择导师。这是按照学位的说法来的。虽然说文件中肯定有一定的硬性规定，比如每个支队长只带二十个人这样的。但还有另一种现象，那就是很多人都去选择戴军或者同样是老A钱铁林。” 林宇松开脚腕仔细的分析说道：“那么最后流通到变态裴身边的只有两种人，一、本身看好他的。比如你我这样的。一百二十个人中，不可能只有你我看到了他特殊。二……”他竖起两根手指，张律的脑子也在转。看着那两根手指他有些口渴的干巴巴说：“被前面五个刷下来的，不得不调剂过来的。” 林宇点点头：“雇佣兵的事情我了解过，能够以大校的身份安排一个雇佣兵，显然这个人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是不现实的。”他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一小管润唇膏递给张律：“擦擦。” 张律接过来听话的涂抹了一下干涩的唇，现在到秋季了爆皮这种事情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他将唇膏扣上塞进林宇胸口的口袋中：“我来之前二叔跟我说过，说会有一个特别厉害的家伙过来教书。我开始以为是戴军，后来季末叔叔过来显然不会是戴军。轮技术能力，虽然老鹰在军中名头必过不老A。但个人能力的话，季末叔叔肯定比他强的多。如果那个人是季末叔叔，我二叔肯定会说你季末叔叔在。但显然也不是。这么看来，应该是姓裴的。” “有道理。”林宇点点头：“那你觉得，别人不要的他会要吗？虽然开学的时候，他表现的十分谦逊，似乎就是一个尴尬的面对高大上的老A和老鹰的小人物。但你觉得，他会吗？” “他应该是已经在筛选自己需要带的人。”张律想着那个姓裴的每天捧着个平板来回，他手指捏了捏：“他已经向我们递交了邀请。但显然，郭靖宇他们不在他的选择范围内。你觉得，我们哪点达成了他选人的要求？” “长得好！”林宇脱口而出，然后快速的甩头。他觉得他被那句“丑拒！”给忽悠了。张律看他那样也笑了，他向一边躺倒：“你这是告诉我你改行自恋了吗？” “不！”林宇摇摇头，也平躺在他身侧：“早晨洗盘子的时候，我问了一句。郭靖宇如何，他就看了一眼说：丑拒！” “那还真是……”张律干巴巴的张了张嘴，显然找不到什么好的形容词。 两个人相视一笑，显然他们此时还考虑不到这些。不过想着未来面对一个变态，两个人的好心情有变得差了不少。 吃了早饭，裴青回到宿舍给谢雨发了消息告诉他中午喊他起来吃饭就一头睡了过去。戴军本想找他说点事情，结果听到里面酣睡的小呼声，只能放弃。他还特意爬墙到裴青阳台的窗户看了一眼，没有打窗帘。屋子里收拾的相当整齐，但摆着的电脑、平板等电子设备和一堆的打印纸表示出对方并没有在宿舍懈怠。这让他只能放弃。 裴青不知道他睡了一上午错过了和戴军结盟谈判的机会，他带着耳机一边洗脸刷牙一边给谢雨讲笑话：“你都不知道，那小子一脸要疯了的表情看着我。那眼神，简直绝了。就差开口问你搞什么了！哈哈……” “你别折腾人家小孩子。”谢雨听着也是好笑。他正在吃炒饼，食堂来了一个北方的厨子会做一些挺不错的河北菜。 “没！”裴青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下巴，满意的清洗了一下刮脸刀收入收纳包里面：“然后我问他，你跑什么？他就傻兮兮的跟我在那里说相声。”他说着捏着嗓子学张律当时的样子：“你追我我能不跑吗？” “那你跑什么？” “那你追我干嘛？哈哈……”裴青笑着摇头，谢雨差点被这个笑话逗得喷出去。他放下筷子喝了好几口水才压住：“你这还不是逗人家玩？” “小孩儿吗……特好玩的！” “你当年傻兮兮的去训练营的时候，估计也是这么好玩的。”谢雨叹了口气，他不得不提醒此时玩的开心的人。莫要忘记当年艰辛。 裴青愣了一下，释然一笑：“说的也是啊！” 他打开马桶做上面，将配置的方形垃圾桶横放垫在脚下。手机挂在脖子上用力向后靠了靠：“说起来，不管是对于这两个小孩儿还是那一百一十八个。我都不在他们选择导师的范围内！” 两个人只是电话，谢雨并不知道他在上马桶。只是捏着筷子翻了翻饭盒中的炒蛋：“毕竟有知名团队的高手在。要是我，也会先选择老A然后再选择其他。他们在大学期间，也是听惯了老A的传说什么的。更不用说，前些年那个士兵电视剧，不就是写老A的吗？我上大学的时候，也是宁可跟着知名教授也不会选择刚拿到教授职称的人。同样的道理！” “所以，除了我选择的之外。我不会接受调剂！”裴青看着手中一纷纷简介：“我宁可只带一个人，也不会要那些。所以，你觉得到时候学校会如何收场？要知道，说是我们每个人二十个。但实际上为了显示自由和民权，学生有权利选择导师。” “硬性要求其他导师增加学员数量，或者干脆要求你不要也得要。谈谈话或者做做工作什么的。”谢雨对这个比较清楚，他放下吃了一半的炒饼捧着水杯喝了好几口。这炒饼做的有些咸：“大概就是这样。反正不能弄的双方没脸，就是说无法翻脸。” “嗯……那就弄出个小队来。选择我的，我会教百分之八十。不选我调剂过来但觉得我还不错的，百分之六十。那些剩下的，百分之二十跟其他差不多就好！” 听他这么说，谢雨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劝只能当他高兴。 第58章 第1058章：第四天（上） 第四天清晨，是所有教员集中一起吃早餐的。每个人端着餐盘坐在一起，各自都有各自的烦恼。裴青已经基本筛选出了自己需要的学员，并且准备开始一对一或者一对多的考核。而戴军则和季末商量，能不能一起去端了叶茂阳。不过这话题说的如此露骨，裴青看着一直沉默的吃饭的校长阁下，突然间很是佩服。 叶茂阳感受到他的视线，抬头看过去：“看我能吃饱吗？” “不，只是觉得很佩服您！”裴青笑着摇摇头。叶茂阳嗤笑一声：“你这是嘲笑我连阻击目标是真是假都没看出来吧！呵呵……”他也没有为难裴青的意思，只是锋利的视线环绕一圈：“还有不到三十个小时。明天中午必须完成演习，你们几个可是要想好了啊！别到时候阴沟里翻船……哼哼……那才热闹呢！” “我的目的是筛选日后可以跟我学习的学员。基本上的工作已经完成了，所以明天是谁阻掉您对我而言，没有什么关系。”裴青擦了擦嘴角，笑的一派优雅。 “这么快就选好了？”戴军有些吃惊，不过想着对方总是夜行的举动，也就释然。毕竟对方在房间内的时间，可远超过他们。 “还好，一共二十个名额。我考虑一下，筛选出了三十五个人选。这最后二十四个小时再重新考核一下，基本上就差不多了。”说到这里，裴青看向叶茂阳：“虽然我们筛选出来我们认为比较优秀的，适合我们的教学项目的学员。但这其中一定有重复的。这方面怎么选？” 叶茂阳听到他这么说，用筷子点了点碗里的煎蛋：“这个我之前就考虑过了。双向选择，毕竟我们院校并不是本科院校。而是研究生和博士生培训学院。除了能够培养出适合新时代发展的优秀保镖人手外，其实更重要的是能够培养出一定的|米青|英活跃在安保问题上。在这方面，我国终究走的有些偏科。” 他承认，在安保方面走偏了。但现在纠正，还不迟。 “这就不好办了，这里面有培训硕士生和博士生资格的，只有裴青吧！”戴军想着自己那可怜的本科学历，一时间脸色有些难看了。 “确切的说，季末、钱铁林和裴青。”秦昊接了叶茂阳的话继续说道：“不过我们成立学院的基础到底是急促了。因此上面关于这方面的研究会再放一阵子才会有正式的文件下来。目前全部从硕士开始，都是统一的起跑线。你们评估学员的过程，他们也在评估你们！” “这么看，反而是戴军你和钱哥比较有市场啊！”吕林看了季末一眼，他主要是养伤和恢复|性|训练。到底好了还是要归队的，剩下的工作可以交给交接的同事来做。但老A的名头，在学员中的影响可不小。若是这样对比，姓裴的显然是要落下风的。 果不其然，在他说了这个话之后裴青说出了他心中所想：“这么看起来，对我可不是很有利啊！” “怎么？”叶茂阳抬眼瞅他，显然是想听解释。 “老A和老鹰在学员中的定位一定是高大上的，之后就是小鹰。对于我这个野路子的来说，显然是有些不合适的。”他这么说着摸了摸下巴，狡猾的一笑：“不如这样，我先透个底，有两个是我目前确定一定会争取的。几位大大就谦让一下，其他的我们商量来如何？” “只要不是个郭靖宇那个小队，其他的我倒是可以通融。”显然，戴军选择的就是表现足够优秀的郭靖宇的小队。钱铁林看了戴军一眼：“我们会合并教学，我和老戴商量了一下我们合并一起。” 季末四下瞅了瞅：“我有四个比较看重的，只要老戴你不跟我抢，我想小青是不会跟我计较的。吕林的伤到现在都没怎么养好，我们也是合并。不过，我们是三人组。小青，你要不要跟叔叔一起？” 裴青眯眼笑着摇摇头：“不要了，叔叔！”他故意捏着嗓子，然后哈哈一笑：“一百二十个人，这么对比起来反而是我这里弱势群体。”他手指在桌面敲了敲：“不若这样，大家列出绝对不可能出让的学员名单。然后我这边|米青|贵不|米青|多好了！毕竟我只有一个人，原本二十个人的双小队设置，对我而言刚刚好！但双向选择，我这边最少给我维持十二个人如何？” “以退为进，你这些年修身养|性|的不错啊！”季末撇撇嘴：“真是……你就跟那个变态没学什么好的。” 裴青挑眉：“再变态也是你的挚友。” “呵……” 一直对他们的关系好奇的几个人纷纷侧目。显然，那个被称呼为变态的人才是这两个人之间的桥梁。只是两个人似乎对这个人，总是避而不谈的。 听着季末那声轻呵，裴青低垂着眼皮看着桌边不知道想什么。其他几个人吃饭的吃饭，刷碗的刷碗。场面一度尴尬起来。 叶茂阳咬着煎蛋四下瞅了瞅，琢磨着这事情也是个事儿。眼看着即将结束，下周一正好开课。必须在一下午的时间弄出来……他有些迟疑，是不是给学员先放个假将周六日占用的时间给放出去。这样他和老秦也有时间，整理一下这方面的安排。 走出食堂大门，季末站在裴青身后双手插在裤兜里：“听说有人在农场网站上买你？” 裴青挑眉，这事情既然对方在这种环境下都能够知道。怕是熟悉的人都知道了。想到这里，他抬手抹了把脸：“是有这么回事。不过软妹币交易，几百万的没人干还扔在那里呢！” “这年头……变态太多，你长点心别哪天还得我去捞你。” “那就没必要了吧！”裴青扯了扯嘴角：“我要是被抓了，肯定是我觉得他们有点意思说不定能来个黑吃黑。叔，你也知道我最近结婚折腾房子什么的。还有婚礼，还有楠楠的养护费用……这么算下来，上次结算的那点儿人头费肯定不够。要是能捞一些，也是不错。” “你啊……”季末拍了拍他的肩膀上前两步搭着裴青的肩膀脸贴的很近，压低嗓音：“你真要退让？这一批的学员质量相当不错。” “你们挑人的标准可能和我的标准不太一样。这就像当年她面对穆叔和你之间，更倾向于穆叔一样。”裴青单手插在裤兜看着已经散开的学员视线扫过：“你们选人的标准是按照野战特种作战标准来的。而我是按照文件上指出的重点来的。首先，需要有扎实的文字表述能力和逻辑思维。其次，灵活的预警能力和临场统筹能力。最后，就是相貌要不错。” “你这是挑学员啊还是挑模特？”季末对他这个标准嗤笑一声。裴青反而有些不乐意，他挣开季末的肩膀抱着胸站在一边：“你们那是执行任务尤其是隐蔽任务的标准。”他抬起一只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几个小兵：“这几个，相貌上只能说是普通人标准。扔到人群堆里面，几乎找不到。适合做隐蔽|性|的任务。但是保镖是什么？” 他歪头挑眉上下打量了一下季末：“叔，你还记得京城广场每次开会过节的时候，那些便衣是怎么被发现的吗？” 季末听到这个突然间明白：“部队风格太严重，以至于容易被突破。” “我们的军队在国防上研究欧美的作战风格的时候，对方也会研究我们。相关的研究报告彼此都能堆成一栋房子。从部队退下来的军人，多国都有。大部分都沿袭着曾经在部队的风格。而我国安保市场之所以不如欧美，甚至出国的商人宁愿雇佣我们这些野路子，也很少雇佣特种兵出来的主要原因，就是彼此熟悉。而这份熟悉，恰恰成为最大的漏洞。”裴青长叹口气：“不是说不优秀，而是过于优秀会成型标准。就好比学霸。学霸的标准是什么，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但实际上大部分的学霸肯定有一定的缺陷，不是心理、|米青|神的就是体能上的。制式部队也有这方面的问题。” 他脚尖在水泥地面踢了踢：“不说国内的，我不是很熟悉。就说小姑夫所掌握的雪狼，一直延续着阿尔法的全套运作方式。可以说，协同作战上雪狼要优越于阿尔法。但为什么雪狼在针对小姑姑的保护上，出了那么多次的纰漏以至于后面专门雇佣了顾凯的团队？” 他的质问季末没有回答，那段日子他正跟着团队执行任务。等他了解事情全部的时候，小蜜已经做主雇佣了顾凯的团队。而他因为任务身受重伤，一直都是处于半休养状态。但季末提到，他自然会去想。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对于武器最了解的是什么人。那就是军人。就是武器研发工程师，也只是对他们研发的某一系列比较熟悉。而不是像军人一样。毕竟他们需要运用，需要熟练。可在和平时代，保护和平的方式最多的就是国与国之间在灰色地带的较量。大部分的军人，都是待机状态。而保护某个人……也许正因为前些年没有在大事上出过纰漏，所以在这方面是真的没有什么研究。换句话说，那些阴谋诡计的并不适合他们。 可社会安保中，恰恰是这些阴谋诡计防不胜防。恶意竞争下，为了避免法律的追究毁灭证据或者隐藏证据，人所能用的手段可以说是防不胜防。他们可以为被保护人挡子弹，可国内对|木仓|支管理的严格除非是特别事务否则很少会用到。想到这里，他点点头：“行吧！你要哪些人跟我说一下，叔不跟你抢！” 听到这个，裴青眼前一亮笑了。他别开头：“等演习结束，到我家吃饭吧！我正好将谢雨介绍给你认识。” “行，让我看看是一个怎样的法医。”说到这里，季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略微躬身：“可千万别像你岳姨！” “珊珊阿姨啊！”裴青张了张嘴，也有些怅然。岳珊珊，顶级法医。但……某些方面真是……一言难尽。 “她在魔都，说不定你对象和她认识呢！” 听到这个，裴青摇摇头：“我家那个在京都学的。珊珊阿姨不是在杭州出来的吗？” “谁知道呢？”季末耸耸肩向前走去，他看到吕林了。 吕林其实等季末很久了，只是看着他在和裴青聊天到底没有上前阻止。他见季末走过来，自己也迎了上去：“情况怎么样？他愿意结盟了？” “我没跟他说这个，只是询问了一下他的婚姻状态。”季末瞅着吕林眨眨眼看着对方那一脸不敢执行的表情，哈哈一笑拦着他的肩膀：“走，我们去后勤一趟。” “去哪里做什么？”吕林不觉得他们缺弹药。 “看看有没有M84。” “你要用那东西？”吕林的脸色有些微妙，对于一枚能够制造视神经五秒空白和骨膜炸裂的170分贝的东西。他其实一点好感都没有。那玩意是一个伤敌一千自损三百到一千二的玩意。他抽了抽嘴角：“你是准备用这个对付那群教职楼的学生？应该不会允许使用的吧！那东西，国内很少用的。” 季末摊摊手：“谁让他们都扎堆在那里呢！再说了，以往演习那东西也只是特种专业部队做过相关训练。这一次给他们来一个终生难忘的洗礼不是很好？” “呵呵！”吕林相信，这个洗礼绝对不仅仅是终生难忘了。他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教职楼：“你要记得，叶院长也在你所谓的洗礼范围内。” “不不不，不需要。”季末拍了拍他的肩膀：“相信我，这东西比催泪瓦斯后遗症少多了。再说，我们最终的任务目标就是干掉叶茂阳。这么说的话，只要两到三个，我们就可以直驱过去。”说到这里，他摸了摸下巴看着一些紧张兮兮不远处的学员：“你跟尹国峰明天十点半开始做这个。当然，前提是有这玩意。如果没有，就用□□。” 吕林想到之后可能会面临的报复，腿肚抽了抽。他觉得……他可能会伤上加伤。 叶茂阳并不知道这时候有两个混蛋正在研究后勤的设备储备准备折腾他。他正在同秦昊还有三个教导员一起研究日后的教学分配任务。 目前六个教员中，只有季末和裴青是注定常驻的。季末已经38岁，在老鹰的年龄已经是最大的了。这些年的体检报告也提出了，他的体能正在处于衰退期的开始。也许这几年看不出什么来，但常年高强度的训练对他身体带来的损伤会随着年龄的接近而逐渐明显。就比如止痛药的使用上，已经接近使用进去。他们不能放任一个优秀的战士最终选择使用杜冷丁等物质来完成谢幕。 而裴青的任命，实际上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多方合作的结果。这里面有军政的，也有他自身和学校本身的。社会背景过于复杂，也是他的短板。但往年优秀的表现以及目前其伴侣在其工作岗位的优秀能力也备受瞩目。可以说，若是他能够安心在学校教书，那么必然能够为国家培养足够的栋梁之才。 他们建立这个学校，前三到五期的学员其中优秀的最后都会约谈回收的。也就是说，三年结业的时候就会签订回收合约。他们在市面上工作一段时间，就会回到学校接手指教。这是目前，最好的解决人才急缺的方式和方法。 不过叶茂阳这段日子的观察，也发现了一些系统|性|的问题。第一个，就是学员的|米青|神面貌问题。这也是他将杜雪、张维珍和薛志刚喊来办公室的主要原因。不过这事情虽然是他发现的，还是需要秦昊开口。那是他的工作。 秦昊在叶茂阳说完演习结束放假两天，补上这两天双休日的决定后掏出自己的小黑笔记本打开翻到需要看的页面：“喊你们三个过来，是这段日子的观察我们所发现的问题。” “首先第一点，就是学员对于他们未来所接触的学习和日后的工作岗位等问题认识不够明确。第二点，群逐|性|带有目的偏移的问题。我们先从第一点开始说。我发表一下我和老叶先发现的问题，然后你们抒发己见，来分析一下最好能在今天折腾出一个解决结果来。” 他简短的说了一下开会的核心，针对第一点开始阐述自己的看法： “先说第一个，从他们申请考研后我们从优秀名单中开始约谈。约谈时间从去年十月份到今年六月份。目前一百二十名学员，除去总校删选出来的二十六名之外其他的来自各大军事院校中的高材生。大部分都是五年制出来的。我们在约谈的时候，就已经充分的说明这个学校最终培养的学员|性|质和工作|性|质。实际上，我们承担的是优秀武警编外人员的培训工作。但实际上，从这些日子的观察可以看出来，有百分之八十的学员没有认清。似乎这就是同之前的考研一样，可能是进野战、也可能是进其他。穿着武警的皮，最终也是要教书。对于未来学习的内容和职业|性|质，缺乏基本的认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说： 名词解释： M84-震撼弹 美国警用M84震撼弹能产生相当于约800万支烛火的强烈闪光和170分贝左右的巨大噪声。由于人眼的视觉细胞有画面停留效应(电影就是依靠原理，使多个画面在人脑中连接成一段动态视频)，至少需要5到10秒时间才能恢复视力。而如果不带耳罩的话，这么大的噪声足以把人震晕过去。 ------+-------------------+------ 第59章 第1059章：第四天（下） 认识不清这种事情，从根本上就是最大的错误了。这顶帽子扣下来，足够那些学员吃一筐的。但现在这个越发急躁的社会，实际上根本没有给那些孩子留下太大的空间。 考研需要选择专业、教授甚至可以说是军团。每个军团筛选人才的标准虽有一些诧异，但从实际情况上看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优秀的人，在哪里都被需要。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那种努力了，就能够成为优秀的人的。他们当初不是没有约谈过那些优秀到让几个军团争抢的，但能够签下合同的，不超过四个。而这四个签下合同的原因，也是因为家庭关系。家长并不希望孩子日后面临多大的风险。能够三年后就留校教书，这比在军团承担军事训练弄的浑身都是伤来的好的多。更不用说教授、讲师等这样的身份，在外面也足够有面子。 人都是有私心的，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是道德模范有着大公无私的优秀品质。但认清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也是这些未来的栋梁必须明白的首要。也许是第一天开始就演习让他们一下子迷路了，那么教导员的存在就是在他们前进的道路上，成为纠正者、指导者以及监督者。 郭靖宇等人将这里作为第二跳板并不是独一份的，像他这样有想法的有很多。一百二十个人，叶茂阳不要求能够全部出库。但最终能有十个接受回收，成为教员就是最好。也因此，他们直接忽略过了叶茂阳宣传文件中，反复提到的保镖这个工作。也是，任何一个特种人员如何会看得起保镖？ 那都是走投无路又没有什么文化本事，才会选择同资本合作的。能有什么能力呢？再加上在社会中也有不少保全公司培训保镖，没有人思考，国家成立这样一个专业|性|的还是高学科的学校，到底是为了什么。 在他们看来，作为一个优秀的军人或者说，比如郭靖宇，他是优秀的特战人员，他认为已经足够应付所有场面了。而输给教员，对他而言也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毕竟人家不是老A就是老鹰。 这样危险的想法，如果从一开始就不进行纠正，会很快让他们在未来吃到苦头。吃亏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员损失。 虽然有句俗话说华夏十五亿人口不怕死人。但每一个人都是爹娘老子用心培育出来的。是国家花费大力气教育出来的。如何能够仅仅为了吃亏受教训，就损失掉。 会议错过了午餐，一直到下午四点多才正式完成。三个教导员同叶茂阳和秦昊商讨配合，终于在肚子饿得发慌的时候，整理出了一套惩治有效的办法来。也因此，他们更需要见到裴青。在叶茂阳他们的计划中，打击所有人的角色，必然是裴青。 学员并不看好这位野路子出来的，专门给人做保镖为职业的教授。实际上，他唯一还算有看点的地方，就是他的双学位。但对比前面五个人的出处，这位教官实在是拿不出手的感觉。也因此，很少有人能正视他的能力。 裴青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宿舍中一边同谢雨闲聊一边仔细检查自己设计的作战计划。他并不担心叶茂阳那边没有人阻击，实际上他更想做的是看看能不能一次|性|在一个地方，将那五个家伙都干掉。或者说，将季末干掉。 就如同郭靖宇希望戴军能够表扬他甚至带他走一样。当年裴青也有类似的情感，尤其是每一次都被季末打击的无以复加的时候，他就会更加努力、努力、再努力。可这样的努力，随着链接他们的人的去世，而变得没有意义。他也是从那一刻清晰地认识到，他所面对的对手，只有他自己。 与其期待他人的青睐，不如将那曾经向往的人踩在脚下来的舒爽。他一直准备着能够同季末短兵相接的时候。但这一等，就是四五年的时间。他如今已经三十四岁，有了伴侣和家人。未来还有可能会有孩子…… 而对方已经进入衰退期，现在看不出什么。但日后不好说。这是最好的时机，他想看看对方的表情是否还能保持那无害的笑容。这是他幼稚的地方，但也是他心底最想的。 谢雨听他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原本还想规劝一下，却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嘱托他保护好自己。 叶茂阳轻易不会离开学生的包围圈，并不是为了所谓的安全。他现在下线，这场演习就变成了笑话。前往宿舍接触的是秦昊和杜雪。 裴青收拾了一下屋子，挂了电话打开门让他们进来。听到秦昊说明来意，他微微拧着眉：“这么弄的话，会打乱我对于学员的筛选。” 他这么说着，拿出一叠三十来张的名录递给秦昊：“这里面都是我看好的。如果我表现的出彩，那么势必会让一些本就在四处摇摆的学生误判。术业有专攻，而且您确定他们三年毕业后一定能够从事这份工作吗？” 秦昊看了杜雪一眼：“之前招收的时候就已经签了相关的条文。他们会在毕业的时候进入武警编外执行队中。工作三到五年后，返校任教。当然，如果在这其中也会有其他选择。不过至少有一半的学员会如此。” “一半就是六十人，我这里已经看好的三十多人。但实际上，我这里能够接纳的不会超过十六人。若是真平均每人二十个，我可能多出来的四个就是凑数的。”裴青拿过那叠资料一张一张的介绍给秦昊：“这并不是我推脱，实际上是|米青|力有限。再者，我并不认为戴军先生和季末先生做不好这个事情。他们只是还没有找对套路。但作为这个行当中熟悉有名头的组织成员，找对套路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个月。我个人认为，您和叶校长等有些杞人忧天了！” 听裴青这么说，秦昊扯了扯嘴角笑笑。他和叶茂阳都是学校的副手，到分院后成为一把手也是有些着急。再加上，似乎教官和学员都没有找对方向这让他们更加焦虑。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 他抽了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你说的也有道理，但眼下……还是有些着急的。不过……你若是有什么好的办法，提提看。我们若是觉得合适，可以用用。眼下都是摸着石头过河，谁也不知道怎么走最好。” 裴青这么听着，想了想：“我曾经执行任务的时候，一般不是特别危险的地方，行动队伍最多六个人。这还需要一个经纪人的前提。这一次演习没有人愿意输，圆满结束最好。暗中搞什么潜规则，日后都不好交代。倒不如日后可以让他们组成小队，接一些国内的简单的工作。我想这个应该不难。然后根据任务完成程度，个人表现等方面进行评分。您要知道，合作也是需要他们学习的。” 秦昊听他这么说，越发的觉得有道理。这人大出来的，果然最适合做的就是老师，更不用说裴青在来这边任教之前就在中学当了五年的授课老师。说起来，他们是真的没想过他会在体能黄金期突然选择退休。 想到这个，他抬头长叹口气：“小裴，你目前体能高峰期，怎么想着退休了呢？” “我有一个爱人。”裴青听到这个问题，并不意外。其实他的很多同行都觉得奇怪。他给秦昊添了白开水又把冷气降低了一下：“我虽然父母早亡，但是我叔叔一直按照富二代的标准养我。十六岁的时候就有一辆兰博基尼做礼物，所以虽然他做着雇佣兵这行但并不想我入行。但是他去世的特别匆忙，加上当时家中变故和一些战友跟着……”他抿了抿唇，秦昊和杜雪都能够明白其中的意思。 他抿了抿唇：“我堂妹也就是他的女儿，需要大笔的资金来维持在意大利的治疗。而当时，将他那些家当、财产什么的清理后。支付了同行战友的补偿款之后，我不能继续变卖他的房产和一些宝石什么的。毕竟，我妹妹也许有一天会醒过来。那是她的财产，不是我的。可当时，每年接近十五万欧元的维护费用对于我而言……” “所以……现在钱够了，我就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本来是不想换职业的，毕竟那个中学不错。校长对我来说，算是有恩。毕竟我从未掩饰过我的|性|取向，而他在国家没有公布相关法律之前，就接纳了我。但暑期的袭击案件您也清楚。接了活儿，赚了钱相应的风险也就需要去承担。家长可以忽略老师的|性|取向，毕竟目前是考试第一的状态。高压|性|的教学，让很多年轻人忽略这些东西。更不会注意一个历史课老师。但一个雇佣兵、甚至是一个手上带着人命的雇佣兵就另当别论。刚好当时小鹰的老九跟我说了这事情，我想了一下倒是比重新找工作要好得多。再者，我的爱人是警|察我总不能让他日后为难。” 听他徐徐道来，秦昊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你对象肯定不为难。授衔那天他在摄像不是吗？” “是！”裴青笑的一脸温柔。杜雪看了秦昊一眼打趣道：“我听叶院长说，你们这是临时着急领证。什么时候办婚礼？我可是先说好，我家儿子正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时候。罚款单可别开给我啊！” 她说的笑话，秦昊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对对，也别给我。我闺女要结婚买房子弄嫁妆，也是穷鬼一个。” “堂堂军长说这样的话……”裴青看着秦昊，一副你竟然是这样的人的表情。三个人哈哈一笑，这事情竟当了笑话过去了。 午饭的时候三个人一起去的食堂，裴青眼尖的看到季末带着吕林躲在角落里不知道在研究什么。他走过去埋在季末肩膀上：“M84？” “仓库东西挺全的，基本上目前市面上有的都有。市面上没有的，也有一些。”季末翻手捏着他的领子将他揪到一边：“热气呼啦的，你想死啊！” “没啊！”裴青无辜的眨眨眼，他也没做下。只是看着吕林快速的将手电筒大小的东西收了起来。他悻悻的瘪瘪嘴：“真小气！” “你不会自己去看啊？”季末翻了个白眼：“陶式、红缨、毒刺……都有。还有以色列最新的那个也有。不过只有一个。” “那玩意又不能用，看什么看？”裴青扯了扯嘴角：“你这是准备给校长来一个洗礼？” “没办法，谁让那个老家伙缩在壳里面。又不能用重武器推。”季末一副无赖的样子，还将过错都推在对方身上。裴青对此见怪不怪，他翻身靠着桌子扭着头同季末说话：“你同事是怎么忍受你的？”说完他调侃的看向吕林：“小吕同志，这老变态你们是怎么忍着不揍他的？” 被喊做小吕同志的吕林抬头看他，又看了一眼嘚瑟的笑着的季末：“被他揍多了，就学会了忍。” “你牛！”裴青崇拜的朝他竖起大拇指。季末则嚷嚷着：“喂！我什么时候揍过你？这小子要是说挨揍，我还不说。吕林，你讲个道理。哥哥什么时候揍过你？” “滚蛋吧！”还没等吕林回答裴青就一把推开季末的头：“哥哥……我这平白无故的又多了几个长辈啊？” “咋啦？这是我的队友，我们是平辈儿的！”季末一听乐了，他指着吕林：“吕林，多了个侄子，高兴不？” “你妹啊！”裴青气得踹了他一脚转身就走。看他那样子，吕林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季末：“季哥，你真确定他不会出了食堂就乱|木仓|把你爆了？” “没事，大不了找个几乎再揍上一顿。不听话，就多打几次！”季末混不在意的说着。但吕林看得出，两个人的关系绝对密切。 裴青离开季末那边，路过张律林宇那桌敲了敲桌面：“放学别回家啊？”他笑眯眯的提醒，但是手指却在桌面简单地画了一个横折弯钩。张律和林宇看着那个痕迹，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只能目送他们离开。 什么叫放学别回家？ 林宇一边吃饭一边在心里画着横折弯钩。他想了许久，扭头看着外面想到之前同裴青见面的地方他顿时明白这是个什么意思。张律看他脸色，就知道他已经猜到了。没有多说，快速的吃完饭用手背擦了一下嘴拉着一脸嫌弃的林宇向外走去。 林宇带着张律避开同学拐进了他们当时躲避的空宿舍楼。不需要开灯，就能够看到明显的指导信号。一个个碧绿色的小圆贴片引着他们进了一间宿舍。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开始翻腾宿舍内的抽屉衣柜，终于在衣柜下面的位置找到了一个信封。 林宇将信封塞进怀里，让张律将小圆点全部摘除自己则飞速上了三楼居高临下的关注着外面的情况，小心的拆开信封阅读里面的信件。 写信的人笔记锋利，自带一份风骨。可见在练字上很有功底。上面详细的说了各种可能，同时还交代了最后二十四个小时的各种可能变化以及对方的计划。需要配合的，是张律而不是他。他需要到教职楼那边，趁乱拿下首杀。当然，对象不是校长而是用裴青的子弹，对付来的教官。 张律扫了后续上楼就接过林宇递过来的打印纸。他一目十行的扫过：“意思是我们分兵，我跟着不去教学楼的教官。而你从后勤楼上去阻击完成点校长的？” “嗯！”林宇点点头：“我需要去换一把阻击|木仓|，他给的子弹有适合阻击的。用他的子弹虽然造成战损和成绩都挂在他身上。但日后你我都会跟着他学，那么我们现在就是一伙儿的。战损就不属于你我。” 张律点点头：“晚上我去他之前那个房间休息，你也别回宿舍。你睡这边。” “好！”林宇点点头，最重要得并不是今天晚上，而是明天天一亮的第一|木仓|。他们都需要好好休息应付紧张的三个小时。而这三个小时，决定的不仅仅是一次演习的成败，还有他们能力的拓展评估。对方给出的计划，可以很好的将它们两个人的长处和短处相结合。 阻击上，林宇其实不如张律但他心思细腻。教官肯定会进入教职楼攻击校长，那边学生比较多手段上必然会不同。□□、催泪瓦斯等肯定会用。他们同那些同学一起，遭殃的也是他们。 使用自己的子弹，对同学造成攻击也是战损记录。但如果用裴青的子弹，就是帮裴青增加积分。但实际上，阻击能力并不特别好的林宇可以允许失误多次。而教官不可能在受到阻击后，去后勤楼逮他。姓裴的给他们俩这么一个计划，就意味着他会将那些教官弄在一起。剩下的战斗，就是教官之间的。而他需要帮手，一个使用学生子弹的帮手。 作者有话要说： ------+-------------------+------ 作者有话说： 前些天身体不舒服，大姨妈带着腹腔游离|性|疼痛。折腾的好几天没有睡好，就漏了更新了！么么哒…… ------+-------------------+------ 第60章 第1060章：第五天（全） 作者有话要说： ------+-------------------+------ 作者有话说： 说实话，这一章字数这么多，我其实已经后悔了！ 但强迫症的我认为，六十章是第二卷 的结束，所以就不能拖延出六十五章来！ 因此，看着有些多的亲们，不好意思了！ ------+-------------------+------ 第10601章 ：第五天（上） 夜风习习，裴青拿着平板穿着短裤背心的盘膝坐在教学楼碧绿瓦顶上。他看着张律从斜对面的宿舍楼出来，小心的避开一些视线进入他日常监控这些小家伙的宿舍楼。他敲了敲平板，操控那简陋的宿舍中的另一块平板开机。 张律看着空空无人的房间有些疑惑，是不是他来的有些早。不过猛然间亮屏的平板电脑，还是吓了他一跳。他拿起平板，不出意外的看到上面出现的文档。文档上陆续有文字出现： 【有监控软件可以操控周围安装好的摄像头。自己看一会儿，我待会儿过去。】 听到有监控摄像头，这让他愣了一下。这玩意也有？这家伙到底怎么弄的？他们都没想到这么多。如果不是有雷达，宿舍楼那群人现在都不敢睡觉好吗！ 他要是早弄了监控，也不至于演习搞得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虽然有这样的遗憾在心底，但他还是找到APP图标，打开软件稍微摸索了一下就会使用了。这是一款陌生的中文软件，但使用方式却十分方便，应该是找人定制的那种。军方使用的软件没有这类的。 摄像头横跨了宿舍区、教职楼和后勤部。主要集中在教职楼的内部，不过现在看起来没什么意义。那里一个人都没有，空荡荡的走廊没啥看的。就是鬼都不会冒出一个来。之后是宿舍区，他惊讶的看着尹国峰从教员宿舍楼出去，目标是目前空无一人的教职楼。他手里拎着一个黑袋子，里面肯定有一些东西。这么想着，他有些蠢蠢欲动想要追上去看看的欲望。但想着对方在教职楼安装了摄像头，又定下心等着看热闹。 尹国峰手中是一个略黑的能够看出迷彩色的袋子。这样的武器装配袋子在这里很多，并不怎么稀奇。张律好奇的，是他袋子中所装的东西。 裴青从教学楼下来回到临时监控中心，就看着小年轻盯着靠近窗户那个课桌上的平板瞪直了眼睛。就差将脸贴上去了。他摇摇头过去，瞅了一眼里面放大显示的图像：“他那个袋子里是M84，俗称震撼弹。属于美国警|察和欧洲警方标配。不过这玩意在我国并不怎么适用。战场杀伤|性|不错，但也只是属于特种作战的一部分。爆炸后产生的170分贝的声效虽然会让人处于十秒左右的耳聋状态，但实际上属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东西。不是很适合战场，但在制止暴动方面比瓦斯弹要危害小得多。” 张律听到他开口就知道他回来了，想站起来却被对方俯身的动作压在椅子上不敢动弹。 裴青直起身拿了一瓶矿泉水从头到尾浇了一遍，这边虽然通电但是打开中央空调管道或者风扇，都不合适。 他没有擦掉身上的水渍，只是拿起一边的蓝色毛巾擦了擦脸。从一堆文本资料中找出几张地图平铺在靠近窗户横着摆放的窄桌上：“我们废话少说，毕竟你需要一个好的休息。” 张律也不喜欢啰里啰嗦的事情，他转身点点头，等着裴青开口。 第一张图纸是校园的平面图，建筑物已经标记上了1234的阿拉伯数字。教学楼为0号建筑，作为分界点教职楼那边用的是135，而教学楼后面的建筑则用了246。 裴青点着教职楼：“1号楼是目标常驻楼，实际上在没有重武器支援的状态，人海战术是你们能选择的最好的保护方案，毕竟叶院长所在的办公室并不是很好隔窗阻击。季末选择的是用震撼弹将里面的人糊弄住，然后趁乱袭击。不过估计他不会出面，这件事情应该是由吕林近身。尹国峰是小鹰曾经的老九。他最大的特色是阻击，所以他可能会选择同林宇一样的状态。不过我想他选择的阻击点，应该是零号建筑的这片平台。上次我用过，被校长干了一|木仓|。但不得不说，在没有重阻的前提下，那里是真的可以为所欲为。他一定携带了超远程的阻击|木仓|，功能和林宇一样是补漏。所以我让林宇携带我的子弹，一来混淆视听二来保证他的安全。” 这么说着，裴青调了一下摄像头。张律通过一个隐藏十分巧妙地镜头发现在二层和三层之间有阻击|木仓|的存在。他点了点头：“那我呢？我同你合作，就意味着我背叛了我的群体。” “你们那个全都是小秘密，一点都不坦诚的小团体？”裴青闻言哈哈一笑指着一边衣柜：“里面有我从后勤带回来的护耳的隔音耳机还有预防强光的防护镜。这东西你自己看着办。” 他不等张律思考，点着教职楼：“混乱的状态中，不管叶茂阳有没有被干掉都会朝建筑外面走。你继续用你自己的子弹在周围埋伏，听到声音就冲进去。不一定要打死几个教官什么的，因为我也会进去。然后你装作追我，跟我走。” 张律看着地图想着可能面对的情景有些不解。但他不着急，有的时候林宇也是如此。他耐心等就好。 裴青对他沉稳的|性|格很是看重，他手指沿着教学楼向后延伸：“我会尽量将所有的教官和那些渴望在教官身上获取成绩的学员引到四号位。” 那是一个模仿酒店建造的演习建筑。有标准的酒店外形和基本内部布置。虽然设备都简陋的很，但主要是为了练习使用也就不强调那些外包装了。 张律看着那个建筑点，他和林宇曾经去踩过点。他点点头：“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帮你制造射击和阻击点，你将他们都干掉就好了！”裴青眯眼一笑：“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最终的结果就是我们六个斗。但白天的时候秦总政委找我谈了话。” 裴青直起腰抱着双臂看着眼前刺头带着稚嫩的青年，毫不避讳的说出白天知道的消息：“他们认为，你们这群学员有些偏离了应有的航向。对自身以及对未来可能承担的工作、职业甚至是风险认识不清。甚至大多数人依然抱有侥幸心理，将这里当做通往老A、老鹰的跳板。这样的态度，不宜与日后的工作。他们本来是想着，用命令的方式让其他人明天被我干掉。但我觉得，演习必须完整的没有瑕疵的结束。那么最好的结果，就是学生干掉教官。而不是，教官窝里斗。” 听到裴青没有隐瞒的说辞，张律摇摇头：“不是多数，应该说我和林宇才是异类。” “那就惨了！”裴青拿起自己选好的三十二个人的资料递给张律：“我还以为我至少能有五个学生呢！” 看着手中一叠资料，显然不是五个人的。张律皱着眉头：“这么厚，怎么也有二十个吧！为什么说至少五个？” “一个保镖小队，除了后勤支援外，实际上展现在外的就五个人。如果多了一个，可能是随队的医生或者经纪人。有些雇主担心保镖叛变，会将保镖的经纪人也拴在身边作为盾牌。”裴青看着他一脸惊讶的表情，耸了耸肩：“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像中南海卫队一样还是像以往重大活动中，那些便衣一样？” 看着小孩儿眼神中就应该是那样的答案。裴青无奈的摇头笑笑：“你们啊……其实我觉得叶校长和秦政委有些过于焦虑了。你们并不是技术不够好，而是常识不足。实际上，私人保镖方面我国很多保全公司都有提供。但真正面对高|米青|端的，还是少。” “您……是高|米青|端吗？” “嗯……”裴青被他问的有些迟疑。他抬手敲了敲脸想了想：“比我贵的目前不超过十五个。算是吧！” “这个还能用价格来衡量？” “杀手都有身价，为什么我们保镖没有？”裴青一副你真没见过市面的嫌弃表情：“这些我会在日后的教学中给你们做理论补充。” 他抬手看了一下手环上显示的时间：“行了，回去睡觉。戴上耳机和眼罩，至于怎么说你自己考虑。” 张律看着他打开衣柜拿出里面黑绿色迷彩兜子，站起身接过转身出去找了另一个房间翻窗回到宿舍楼。他不需要有什么考虑的，就如同姓裴得之前说的。每个人都有一个小秘密的团体，实在是不太需要解释这个东西。 李宏亮看着桌面上的东西，眼神动了动：“情报……来源！能说吗？” “我以为这是我的秘密。毕竟我们并不是一个紧密的团体。”张律歪头看了看他，其他人听到这个本想打听的心思也歇了下来。他们在学校就做过不少对抗|性|的演习。这一类的对话，是最简单的。不绕弯子，总比那些把你绕进去的强。 ------+-------------------+------ 第10602章 ：第五天（中） 清晨几乎整个学校原本还不算浓稠的紧张气氛，就已经变成了可以立筷不打倒的粥饭。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就是负责后勤、医疗保障等方面的警卫连都不得不在六点钟就做动员会。他们必须保证演习的完整|性|和公平公正的特|性|，但同时他们也必须保证在演习期间，安全|性|作为第一的存在价值。 裴青已经换上了一身武警特种的黑色作训服，他坐在之前张律坐的位置，仔细的清点身上的武器、弹药。将一把把黑漆漆的|木仓|支擦拭调试。他今天的工作就是做一个优秀的饵料，并不是猎人。他很想看到，被一个学生仔弄掉后，季末的表情。那一定是几年来最大的笑点。他早早在那个酒店内让警卫连架设了监控，到时候找到那段视频一定要广而告之。 季末此时也在做同样的事情，这有点类似徒弟和师傅。虽然裴青对他口头上充满了排斥和暴力，但是不得不承认他身上有着太多类似的痕迹。也必须承认，他能够有如今的成就，很大程度得益于当年那人不客气的摔打和教育。 此时还没有被淘汰的学员也纷纷按照暂时的组队相互交换情报。郭靖宇本想着先去教职楼，但是听到自己团队这边关系比较好的说，有M84的时候他有些犹豫。琢磨了再三，决定带着人先去领装备再过去。虽然张律带了耳机和防护镜，但数量终究不够。他们将人数分成两队，一队去后勤找装备另一队去保护叶茂阳。 季末听尹国峰说学员准备了耳机和防护镜，嗤笑一声。他们不会以为那些M84还是原装的吧！为了增强效果，他可是很费了一份心思在上面的。目的就是在消息泄漏后，防止他们带装备影响效果。他挑嘴看着吕林：“怎么样？跟我料到的一样吧！” “情报一定是从裴青那里出去的。戴军他们不可能去搞这个。” 尹国峰看了吕林一眼：“只要能够让他们致盲五秒，什么都完事了。” “说的倒也是！”吕林点点头：“我也准备过去了，你们小心！” 季末目送吕林离开，他看向尹国峰：“阻击点需要我帮你过去吗？” “不用，倒是好地方。阻击|木仓|已经摆好了，你自己小心。我看裴青也好，戴军他们也好都盯着你呢！这里面，就你、裴青，还有钱铁林的军衔最高。但老钱是从技术兵上来的，主要是车辆武装装甲类的。全面|性|的，还是戴军。”尹国峰|性|格沉稳，他校准了一下手腕上黑漆漆不反光的手表时间。季末听到他的话，知道他是说什么。 除去裴青这种特约空降的，实际上他们的军衔和军功成正比。老鹰虽然是后起之秀，比不上老A的成立时间长悠久。但近些年分工的不同，也渐渐让老A更像标兵而老鹰则成了暗活儿的执行者。 功勋和活儿的数量以及质量有直接关系。老A的工作，更多地是在边境线活跃。他们很少会执行境外远距离打击的任务。就是有，也是参加联合演练和一些海外派军和营救。除此之外，还有更多的保卫、联络甚至破坏的工作，都从老A转移到了老鹰、海狼、小鹰中。尤其是小鹰，别看小鹰被混乱之地的人称呼为金丝雀。那可不是贬低，实际上金丝雀还代表着另一种含义。 藏起来的利爪和小巧的身体，看似无害但什么时候捅你一刀就知道疼不疼了。很多报复|性|的袭击和打击，目前都是由小鹰来做的。不过在全军中，还是老A这个标兵效果最为明显。同时很多特种作战和特种训练的标准也是从老A的训练中来。对于学员最看好戴军他们，季末也只能无奈的摊手。 不过从闲聊中，吕林和尹国峰却并未小窥裴青。一个能让季末念叨并且熟识，听话语还有着师徒情谊的人，身手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更不用说，前几日使用的一些道具更是花样繁多诡辩。吕林在综合了季末的说辞，对于直接对上裴青这件事情，哪怕是他全胜时期，他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还是建立在对方可能并不懂毒这点上。但看季末……他觉得百分之四十，就已经是极限了。 戴军和钱铁林此时站在宿舍楼楼下，上一次同裴青交手后他就重新评估了这个人的实力。他们常年坚守国境线上的一些事情，再就是同国外同行进行大比武。有的时候会伙同军方销售人员进入混乱之地等交易场所或者非洲乱局中走上几次，裴青这样的人他倒不是第一次遇到。野路子的人，有的时候总是有些出其不意的东西。就好比那天如果不是他和钱铁林表示不死斗，和平过去。就那两根钢缆，就够他们两个费劲了。 季末搞了震撼弹的事情，他们知道也因此并不参与到袭击叶茂阳这点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但还有猫头鹰喜欢吃麻雀呢？ 裴青看着他们两个站在门口，眉毛一挑抬手行了个礼：“哟！” 戴军和钱铁林对视了一眼，都抿着唇正儿八经的回礼：“长官好！” “呃……”裴青第一次面对如此恭敬的敬礼，一时间有些迟钝和尴尬。他抽了抽嘴角：“我该说什么？同志们……不……”他摆摆手丧着脸走过去：“当没看见我吧！” 戴军和钱铁林看着他游移前行，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差点笑出来。不过还是憋着，没弄出声。 “他这不会是还没适应吧！” “外面的那有什么礼仪，我查资料说他们都是搭档或者队友。基本上不是喊外号就是临时编了代号。有些团队都是临时的，完成任务分钱后就各奔东西说不定下次见面，还是敌对势力。”戴军翻了个白眼：“下次见面还照常敬礼。” 钱铁林瞅着他，一脸别扭：“你可真够了啊！不就是军阶比你高一个吗！用得着吗？” “我会因为那个？”戴军嗤笑一声：“他双博士，就是招入学校做文政最低也是中校。加上本身技术业务能力不错，两个加一起留住人才给个大校也是正常。” 钱铁林听他说，一脸你竟然知道的表情看着戴军。让他气不过踢了一脚：“走了，干正事去。等着在这里被人阻啊？” “不是……你给他敬礼，为什么不给我啊？”突然想起来，自己也是大校军衔的钱铁林，一脸好奇的追问戴军。 “你当我不知道你那个大校怎么比我早的？”戴军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大步流星的向前走：“若不是我当时犯了纪律错误，你以为我为啥现在还是一个中校？切！” “嘿嘿！”两个人都是同一批进入老A的，目前同一小队。当时晋升前有一个任务，如果不是戴军想了歪招儿，他们可能要折在里面。但犯了纪律错误就是犯了错误，所以他们这些人中就他没有升大校。 裴青此时混在一群警卫中，他身上带着武器却没有拿在手中。而是正了正脸上戴的黑框软带固定眼镜。弄的有些紧，带着压鼻梁不是很舒服。 有学生在分散巡逻的状态看到了他，先是端着|木仓|停顿了一下，比划着能不能干掉他同时避开那些警卫连战士。发现无法避开，他们只能恨恨的放弃离开。裴青戴好眼镜，掏了掏耳朵眯眯眼一笑错开几步就消失在人群视线中。这让负责监控广场的学员心情紧张起来。 兑换警卫连的衣服这件事情，在后勤并没有引起什么阻拦。相反，林宇在几次要物资的时候，后勤最多会好奇问一下其他从不限制。这也让他有些后悔，他被固有观念困住了。若是一开始就先在后勤确定一下能够兑换的东西，说不定第三天他们就能搞定一半的教官。毕竟是一百二是对六，胜算其实很大。 他拿着裴青说的东西，同时又多要了一些子弹拎着离开兑换点进入走廊的卫生间。趁着没人，将衣服换了。 看着镜子里带着头盔伪装成小兵的自己，林宇仔细回忆了一下大一站岗时的感觉。端着|木仓|在里面来回走了两边，稍微确定了这才将自己的衣物全部收起来放在兜子里。他将兜子搁在窗户外面挂着的空调机箱上。这里面没有中央制冷装置，科室办公室都单独安装了空调。 确定东西掉不下去也不会被人拿走，他这才将阻击|木仓|拆卸开包好塞进怀里分别装好。走动几次确定十分自然，他这才端着|木仓|走出后勤物资处的仓库。朝不远处的后勤处走去。他有些担心那些守卫的警卫连会拦着他。毕竟他相貌生，看起来并不像是他们的同志。 警卫看了他一眼，虽然觉得陌生但他们接到的命令是除非硬闯或者有突发|性|的事故，这种假扮的戏码就当不知道好了。 林宇成功的进入后勤处的办公楼，这栋楼只有三层，上面多了一个琉璃顶。他昨晚十一点多的时候来踩过点。琉璃顶上面是平的，他找了后面的钢筋梯子爬上去。然后小心的抓着瓦片爬了上去。上面是一层水泥顶，他用望远镜仔细侦察了一下斜对面教学楼上。这个时间有些早，大多数人都在吃早饭。他想了想开始仔细查看这个屋顶。他记得这种隔热层实际上都可以进去的，只是不清楚这边是不是如此。毕竟，三层办公室室内高度并不高。 在他敲敲打打很长时间，终于找到一个隐藏的铁板。铁板在水泥色的毡布下面，他有些喜出望外。打开铁板溜了进去，里面并非漆黑一片，实际上总有一个错开的瓦片露出星点的光芒。此时在里面交汇成一道道光线，照亮了阴暗的环境。 里面空间不够，他只能蹲着小步向前走。他走到合适的地方，盘膝坐下。同样的水泥地板，只是更加粗糙。头顶两侧的建筑都是金属的，外面嵌瓦也是一次成型的那种装饰片。他家有亲戚做这行业的，看了就知道个大概。 将|木仓|组装好。多次挪动位置找到一个合适的阻击位。他架好|木仓|，想了想还是跑到入口的地方，小心的将铁板门上面的水泥色伪装毡布弄平整了。他不确定是否还有人会跟他一样选择在这里阻击。 毕竟，从瞄准镜的视野中不难发现。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地方。同时，如果不被发现他可以从这里待到结束。 虽然脑子里想着好事儿，但他清楚在这边阻击的事情结束他必须第一时间回去换上衣服赶到张律那边。不管最终是给别人做了填|木仓|还是其他，总是要去看看才好。 戴军带着钱铁林也绕进后勤处的楼房上了顶楼。钱铁林四下走了一圈就看到那铁门。倒也没有想过里面会不会藏人，毕竟他们盯着这个阻击点有一段时间了。来的时候没看见有学员上来。他踢了那铁门一脚：“进去吗？我看这高度挺适合阻击的。在这上面，万一像那个裴青一样□□了一|木仓|就划不来了。” 戴军看了一眼那铁门摆摆手：“这时间段，没人想去那边楼上阻击我们。”他用下巴示意了一下斜对面的教职楼。 林宇趴在下面，小心的降低呼吸一动不动。他在这两个人上来的时候，就听到了声音。此时只能谨慎的趴着祈祷这两个人真的不进来。 钱铁林看了一遍教职楼一眼，想着一二三楼层都有学员琢磨着也是道理。他干脆同戴军一样盘膝坐下来。他捏着望远镜四下看着：“你说，季末他们什么时候开始？” 戴军抬手腕看了一下腕表，已经接近十点钟。中午一点就要结束演习，按照常规应该快开始了。 ------+-------------------+------ 第10602章 ：第五天（中） 十点十分的时候，裴青已经通过一厕所打开的窗户翻身进了教职楼。不过他没有往容易招人眼的楼梯口移动，反而就近进了一间办公室。然后他看到正靠着桌子同同事闲聊的徐磊。 徐磊是警卫连的干事，他看见一身青黑色作训服，手脚轻巧进来的裴青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我们投降还是反抗？” “不应该是无视吗？”裴青挑眉一笑：“没事，我就是过来看看热闹。”他特意拿了凳子抵住门，翘着二郎腿侧头看着不远处那些巡逻学生的热闹。他这个角度十分刁钻，不仔细看还以为是里面的办公人员在看热闹呢！毕竟，警卫连最近一阵子穿的作训服也是深颜色的，只是比他身上这套武警的要浅一点。 他这么说着，拿出怀里的耳塞小盒子，打开将里面的高密度棉球拿出来塞进耳道中。两边拍了拍，又从口袋中掏出防爆耳罩：“虽然现在说有些晚，但最好你们还是找东西捂着耳朵比较好！说实话，后勤竟然有M84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 他所谓的奇妙并没有让在场的两人心情好到哪里去。他们飞快的找到办公室内常备的战备防护装置。其中就有耳罩，只是并不是防高爆的。两个人抽了纸巾用水打湿团成合适的大小塞进耳道并且圈住整个耳朵做成内罩。再戴上耳罩。他们动作很快，但还是受到了冲击。 绝对超过十个数量的爆炸音，哪怕是裴青早早做好准备，也被震得直接从凳子上落下身体跪在地面。他双手紧紧按住颈部耳后下一点的位置。尖锐的声音在颅内形成高频震荡，脑髓都随着炸裂的感觉。尖锐的声音，根本不是人体能够承受的安全范围。如果不是□□在二层，形成的声波足以让一层这些没有防护装置的直接打120。 徐磊大口喘着气尖叫着释放体内因为声波造成的压力。在场的人只要经验足够全部张开了嘴，内腔压力随着声波的冲击而升高。若是没有一个出口怕是心脏都会碎掉。 高升频不断下降后，会出现一段时间的低频段的短波现象。炙热的白光在二层频频闪出后是随之而来的五楼□□的尖锐啸声。刚刚从第一波冲击中还没缓过来的，迎接了第二波。身体的记忆让他们蜷缩在地上根本无法起身完成自身工作。而此时在广场上，带着耳罩的也没好到哪里去。 张律早早等在裴青告诉他的声波波峰外安全距离内。第二次声波响起前，他几个跃步冲进了教职楼。他是学员，目标则是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教官。不知道他们是如何躲避这声音的。他随处看了一下找了个角落学着那些受到冲击的蹲下匍匐。抱着脑袋哀嚎不是他的习惯，但装作受到冲击的样子还是可以的。他对自己的伪装很自信！ 裴青在第二次冲击前就站了起来，他抽了纸巾擦了擦鼻孔。过高的声音让他的鼻炎有些犯了。当然没有出血，只是有一点组织液。他在第二次冲击前就跑到了三楼，手中的|木仓|全是学员子弹。从张律和林宇那里换来的。这让同样从上而下的季末有些意外。他看着裴青：“螳螂捕蝉？” 裴青握着手|木仓|的手举了起来缓慢向后退。两个人都带着防护装置，显然此时位于三层的人比上下两三层的都安全。他笑着向下退，不准备判断对方口型在说什么。 季末看着他倒退下楼，给了吕林一个眼神。吕林快速走向校长办公室，在他还没到的时候第二次冲击响起。 裴青趁着声音不退反进，他快速抽出大腿上的匕首只取季末的颈部。每一招都是充满了杀机。三楼承受的冲击的确比之前一楼跟前来的少的多。但不管是裴青还是季末，实际上都在第一次冲击中承受了一部分的攻击。季末每个层楼安装了五个震撼弹，设置了遥控关节。吕林本想直接进入办公室，但他还是因为刺耳的声音踉跄了一下。这给守在门口的郭靖宇机会。他根本没有跟吕林反应的时间，在他看来此时不动手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同时，跟随郭靖宇的同学几个人合伙开始朝季末和裴青开|木仓|。 子弹上膛的声音和擦身而过的弹‖壳让两个人不得不返回彼此之前来的方向。裴青不想被一群小兔崽子追，返回一层踢了角落中一副缓过神好怕怕表情的张律一脚。 张律了然的起身快速向楼上跑去，他并不是帮郭靖宇但眼下是个好时机。 吕林从窗户跳跃出去，季末被追的上了楼但却没办法从窗外离开。只能硬拼着从另一个楼道下去。张律跟在他后面，并没有像郭靖宇他们那样穷追猛打，而是在必要的时候稍微射偏一下给季末增加逃亡时间。 裴青早早回到了徐磊的办公室，他关上门并且用凳子锁死。看了一眼窗外紧张的小学生，只能蹲在地板上。 戴军带着钱铁林看着季末独自一人从教职楼跑出去，后面跟着乌压压一群人。他拍了拍钱铁林的肩膀：“开|木仓|吧！打到几个是几个。” 趴在铁皮壳子里面的林宇有些热，紧张的汗滴从额头一颗颗落下来。他小心的控制呼吸，听着戴军的话仔细而小心的等待着钱铁林开|木仓|。他要在钱铁林开|木仓|的时候，确定是否要跟着开|木仓|。如何避开他们发现自己的可能。他的|木仓|没有带消音，现在开|木仓|太危险。平行开|木仓|，也必须控制节奏。他不是天才阻击手，这种高|米青|端的操作实在是有些难。 季末逃跑的很快，他用教课书级的S弯道走位避开了身后的|木仓|林弹雨蹦蹦跳跳的用警卫连做了遮挡，然后快速消失在树木和楼群中。 吕林的任务只有一个，干掉叶茂阳。他此时小心的吊在三楼的一窗户外面。他的目标就在隔壁办公室中。手臂产生的拉力加上阳光的炙烤，让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脑残疯了。毕竟他这个位置，只要有人绕道后面给他一|木仓|就完蛋。 裴青此时已经离开徐磊的办公室，他小心地避开那些紧张的怀疑人生的小年轻。爬上五楼到达楼顶，沿着边儿很快看到下面的吕林。他笑眯眯的将楼顶早就安排好的绳索垂下去，比了一个合作的手势。吕林看了一眼自己的状况，只能选择同意。 裴青将耳罩挂在脖子上，快速的拎着吕林上来：“你的任务是绞首？” “你呢？”吕林没有否认，他不确定裴青想干什么。 “The one！”裴青抖抖手，手指在腿边勾了勾很快一把匕首和一把手|木仓|出现在他两手中。他歪歪脖子：“短时间没人过来，如何？” 吕林看着他，眼神锋利起来。几乎是同样的动作，他蹲地拔刀快速冲向裴青。两个人一来一往，|木仓|声伴随着兵器相接时的声响很快吸引了楼下探查的人。 裴青听到了脚步声，他手中匕首转了转开始绕着吕林开|木仓|不再短兵相接。吕林看他这赖皮的样子，也知道他并不想真的跟自己动手。只能无奈的选择顺利下楼的绳索，不过让他失望的是裴青用手腕上的装置钉在墙壁上却将他要用的绳子给打开扣爪扔了下去。看着那向下飘然后快速从窗户穿入二楼一间办公室的人，吕林只能无奈的翻身到五层的窗台。他知道那边有一个窗户是开着的，从那里能下去。 郭靖宇的人这边追了出去，那边又被骗的上了楼结果什么都没发现。回到三楼办公室有些恼火，但看着老神在在拿着保温杯喝茶的叶茂阳，只能压着火气干脆关闭门窗小心谨慎的等。 裴青选择的是一间厕所，他整理了一下袖口心中倒数的差不多又翻身出去。这一次他小心的绕到三楼校长办公室上方。里面叶茂阳似乎在同秦昊说着笑话。他重新到五层的位置找了一个合适的射钉点，将手腕上的线缆固定好。从怀里掏出防毒面具和一个□□，他将面具上接的小巧的氧气瓶挂上，以墙面为支点弹跳而起。下落的绳索很快到了预定位置。哐的一声，铝合金的边框和防爆玻璃迅速向内部凸起，在两次之后他成功突破进去。不过里面的|木仓|也很快对准了他，在被射击到之前他将□□弄开引线扔了进去，自己则荡向另一边。 里面传出趴下的命令，他们以为他用的是□□。实际上，那里面填充的是一种中药提取剂制作的□□。效果相当不错，是国内南部一研究所的得意之作。只是国内市面很少使用，都出口了。 □□具有麻醉效果，但时间有些短。作用实际上同震撼弹差不多，只是季末巧妙的使用了被轰炸者的心理因素和生理记忆。而裴青则选择的是出其不意。 叶茂阳看到裴青脸上的防护罩就有不好的预感。在头昏脑晕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被抓出了办公室飘荡在空中最后…… 裴青将叶茂阳弄上车，无奈的看着坐在后面一脸茫然浑身瘫软没力气的校长大人。他一边开车到约定好的四号地，一边感叹：“您该减肥了，人质阁下！” 叶茂阳被他潇洒的漂移甩的一塌糊涂，根本没力气回答他的任何问题。 “校长被抓走了，对方有车。应该是姓裴的！” “判断路线，他们去哪里了？” “蓸……门口有阻击，去搜阻击手。” “需要分兵，没有传来校长被干掉的声音。必须尽快找到！” 学生们如同一团乱瓜一样匆忙的在广场和教职楼周围活动，张律确定了季末的位置躲避在阴影中。那边后勤三层小楼上面和教学楼三层那里已经开始对广场进行收割。他不知道林宇是否安全，但听到裴青绑架了校长，他还是松了口气。他穿过教学楼大堂，快速的朝4号位转移。 六辆车在校园内到处乱追，速度和技巧堪比欧美警匪大片。裴青一边哼着歌，一边轻松的转着方向盘。他为此还吹起了口哨，歌曲并不新鲜。现在的小姑娘都未必会唱的《采蘑菇的小姑娘》。坐在后座的叶茂阳一脸狼狈，他第一次觉得这么刺激的漂移超车等，还不如坐着装甲车或者坦克来的快活。虽然说，他们曾经不止一次吐槽过坦克内部的不舒适。 ------+-------------------+------ 第10602章 ：第五天（下） 季末本身躲避在宿舍区。他观察着裴青热闹的带着六辆车来回转，在裴青第三次经过的时候他从一边窗户跳到裴青车顶发出嘭的声响。裴青早就看到了他两次，顺手打开一边窗户不用招呼季末就滑了进来。 他坐在副驾驶上，扭头看着后面脸色有些不好的叶茂阳咧嘴一笑：“哟……他还没把您干掉啊？” “我觉得已经差不多了！”从短时间的麻醉中缓了过来，叶茂阳差点没有吐出去，干脆平躺在后座上。季末看着他讪笑：“老了吧！体能不支持就算了，你这是多久没有尝试高速甩甩了？” 他说的是特种兵和飞行兵都要适应的一种地面训练。俗称甩甩！实际上就是地面训练螺旋轮。人在上面还要保持大脑的清醒以及自身的控制，初开始很多人都会因为离心力而被扔出去。俗称甩甩。 叶茂阳摆摆手，他做特种兵的时候这小子还不知道在那儿呢！但此时他一点说话的欲望都没有。 季末也没期待他能说什么，而是一脚踩在操作台上：“你这是准备一窝兜了？” “我没那个本事，不过集中在一起来一场攻坚战还是可以的。至少，我们有人质！”裴青抬起右手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的叶茂阳：“想要做one的肯定不少，所以大家都想弄在一起。但教职楼附近的额外因素太多，不如那边的训练单位来的有意思。我选了一个酒店，你觉得呢？” “先解决戴军和那群小崽子？”季末眼神斜过去，此时裴青已经开车进入训练建筑区。从一个框架结构的模拟电厂一类的建筑穿过去，他将方向盘一扔翻身到了后面而季末顺手过去接了方向盘和驾驶座。他揪着叶茂阳的领子，从他腋下双臂一抱：“前面有一个贴着CS马赛克的标记的地方右转计数三十，缓速我们下去。你开车绕道前面停车就好，就是那边隐藏在树林中的酒店。” “明白！”季末向后面比了一个V。在身后车辆摩擦地面的声音紧跟不减的状态下，他快速的操控车辆拐进只能容一辆车进去的巷子。他有些惊讶裴青能找到这个地方。车门早早打开，他尽量贴着右侧的墙壁虽然发出刺啦的声响，很快，后车门打开又关上。那是一个凹陷处。裴青揽着叶茂阳的肩膀贴着身后的墙壁。后面跟着的车辆似乎是感觉到了道路的狭窄，选择到前面堵人。 裴青笑着等车辆声音远了，从怀里掏出绳子将叶茂阳捆绑好折腾进一扇打开的窗户。里面是一个空房间，裴青将窗户关好又拉着叶茂阳转移到二层的一个房间中，那里有舒服的茶水和监控视频。裴青调整了一下绳子的松紧：“这个房间我不知道季末知不知道，所以您最好祈祷我能够把他堵死在隔壁的酒店中。” “我更希望你也跟着完蛋！”叶茂阳已经被他弄的没脾气了。他吐了口气：“我这是可以纵观全局？” “算是吧！”裴青表情扭曲的挤了挤眉毛。 “待会儿警卫连的会过来，你可以让他们给你松绑。至于……”裴青站起身摸了摸下巴：“虽然说我不是很推荐，但您要是端着RGB过去挨个轰，也是不错的选择！” 叶茂阳看着他一副不嫌事儿大的样子，哼了一声不再搭理他。这小子和那个季末一肚子坏水，当初还以为他温文尔雅气质好呢！果然，读书读得好的，都是黑心肝的。 他笑嘻嘻的的翻窗出去，轻快的步伐让人以为是要弄什么好事呢！ 找到早就准备好角落的房间后窗进去，他拿起屋里的喇叭快速溜出去爬楼上了楼顶。喇叭声就同江南皮革厂的宣传声一样让人恨得牙痒痒的： “开学演习、开学演戏……失败了！失败了！失败了！” “院长叶茂阳跑掉了……院长叶茂阳跑掉了！他狠心的扔下全校师生跑掉了！” “现在有一百二十名学员减价处理了！原先一百元、二百元、三百元……减价处理了！统统二十块……只要二十块！二十块买不了伤心、二十块买不了吃亏……统统统统二十块！” “开学演习失败了……失败了！院长跑掉了……跑掉了……所有学员只要二十块……只要二十块……哈哈！”裴青在那里唱的开心，转眼间第四段的时候被啪的一声|木仓|响吓了一跳，他连忙移动开举着喇叭：“我五音不全唱的不好听也不至于这样啊！你们讲讲道理！” 他这么说笑着，那边小心的放下已经录了一部分的喇叭按下了循环键快速的爬楼下去，从之前开好窗户的房间进去。赶上来的人看着水泥地面上那孤零零唱着仿江南皮革厂的烂词，扯了扯嘴角。 郭靖宇带着梁琦和周恩山一起上来的，他们全套武装制式标准。三个人在上面转了一圈，看着四周，郭靖宇给了梁琦手势，让他留在屋顶做火力支援。 裴青开车带人绕弯子的时候，戴军已经和钱铁林下了楼。一|木仓|没开的林宇却把握好了机会，他几乎是抻着气息耐心的等待着戴军和钱铁林走出大门，然后瞄准、开|木仓|。没有迟疑，在开|木仓|后他并没有管是否打中，而是抓起子弹等物品快速离开屋顶顺着楼后爬了下去。 钱铁林看着自己肩膀绿色的子弹，戴军和他的脸色整个不好了。戴军想要去追，钱铁林摇摇头：“不是姓裴的。” “季末？”想到之前两个人的勾勾扯扯，戴军的脸色显然不好。他拍了钱铁林肩膀一下：“我一个人！”说着他去警卫连那里开上一辆车跟着那绕圈圈的车就飞奔而去。钱铁林出局的让人有些意外，不过警卫连的还是过来对他的出局状态进行了登记。毕竟是第一个被干掉的教官，不管是谁的子弹都是可喜可贺的。 林宇换了身衣服，整理了一下子弹考虑再三还是将裴青的子弹装在随手的弹夹包内。他重新领了自己的子弹更换了武器后，小步的跑出去。看着站在教职楼门口一脸丧气的钱铁林，他嘿嘿一笑跑了。看到他的身影，钱铁林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他捏着帽子指着林宇的背影：“小兔崽子……嘿嘿……你等着别落我手上！我告诉你……” 他的声音炸裂在林宇耳边，他吐了吐舌头。真的不是很想笑，他都没觉得自己能打中。撑死就是不死心趴了一早晨，不死心的尝试结果。他当初瞄准的可是钱铁林的腰。根据阻击弹的路线，还有钱铁林的动态实际上他要是有优秀的阻击能力，绝对是一|木仓|爆头。想想那满头的绿色……贼刺激了！ 林宇没车，不过他并没有去目标楼。而是暗戳戳的上了隔壁楼层。酒店建筑这边有三栋，最爱的是目前被用来做终结的五层的。身边这个是八层的，再远一些还有一个复合的。他爬上八层的楼顶，就看到张律和郭靖宇出现在对面二层露台的位置。而戴军则开车暗戳戳的藏在林子外面的隐蔽处。他调整了一下|木仓|，感觉了一下风速和射程有些丧气。为啥不把之前的阻击拿过来。这三百多米呢！ 张律和郭靖宇此时有些狼狈，季末就跟幽灵一样神出鬼没的。他们已经有六个人损失掉了。此时他们两个守着这个设计为飘窗露台的地方。一左一右的，等着可能的袭击到来。 林宇看着戴军架好|木仓|，目标就是露台。他有些着急，但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不能让戴军干掉郭靖宇和张律，那么……他脑子一转将|木仓|的弹夹换成裴青的，突突突的几次绿色液体虽然没有直接射击到戴军，但却让他心生警惕。|木仓|响的声音，也让郭靖宇和张律发现了戴军。 张律身上两把|木仓|，一把冲锋一把轻阻。他架|木仓|瞄准，根本不需要犹豫的冲着戴军可能的身影连开了三|木仓|。但|木仓|声也引来了别人，他随后翻身向后。正当他想着可能会被戴军找机会干掉的时候，身边一窗户打开裴青伸手一抓将他弄了进去。 啪的一声响窗户紧紧关闭，这是这栋楼少有的几个有玻璃的窗户。裴青将他扔到角落的位置，甩甩胳膊悄声说：“我去把戴军引出来，你趁机干掉他。吕林和尹国峰即将到位，你掌握好节奏。楼里只有季末，你们人多他也不敢贸然。校长在隔壁楼，只要他不过去就没事。” “你怎么做？”张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武装，他没有像郭靖宇穿的那么厚重，反而是轻装上阵。背心短裤，加上两个护膝和一双适合攀爬的运动鞋。他从裴青身上学到了一些东西，那就是他们这个职业可能不会穿的很专业。那么就必须让身体记忆专业化。 专业的技能，是他们未来活下去的前提条件。 “说不清楚，你看着就好了！”裴青不想多说，同张律在一起的那个孩子似乎还在同戴军对轰。连带着四五把|木仓|忙的戴军根本没时间上车逃跑。这是好时机，错过了就只能以身涉险打一架了。到时候说不定他也会被误伤KO掉。那就不美妙了啊！ 裴青从一边衣柜里拿出一把重阻，架在窗户打开的一条缝隙上，木质在舌尖划过迎着缝隙过自下而上过了一下不需要特别的瞄准就扣动了扳机。属于学员的子弹颜色打在不远处的车身上，一块块的很是醒目。裴青根本没有给张律缓和的机会，将|木仓|往他手中一放：“继续阻击，我出去。” 他这么说着溜到洗手间从里面的通风道爬出去到楼下的房间中，正门此时没有学员在。大多数都在二三楼，裴青溜到门口笑嘻嘻的朝戴军摆摆手：“校长！” 他笑嘻嘻的吐了这个口型。 戴军看着他，此时他躲在车后面用望远镜看的清楚。这家伙竟然在一楼……他凝神一想觉得有些不妥。不过在他发愣的时候，却没想到身后响起了一道啧啧声： “哇……戴中校！”季末一手匕首一手手|木仓|，显然已经超过了近战的安全范围。他怎么出现的戴军都不知道，这让他对季末的身手第一次有了清醒的认知。 “人形雷达……” “小钢炮！” 两个人互相唤了对方的外号，却几乎是在多人会以为出现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时候同时动手。而此时，裴青也遇到了麻烦。同样从角落窗户进来的吕林，此时看着裴青摊摊手。他手中两把|木仓|显然不是好对手。他歪歪头：“院长在哪里？” “嗯……这是个好问题！”裴青神秘一笑，就开始向外跑。他跑的灵活，吕林则笑嘻嘻的的跟在后面。上面那群傻小子都在阻击戴军，实在是老A的威名太盛。更不用说，他们两个打斗那群小屁孩儿说不定还想着捡漏。不过这有什么，都要结束了总得来点啥。 裴青根本不同吕林正面交手，他几乎是擦着子弹边儿在跑。那逃跑技巧堪称一绣，上面身寸击的学员都有大开眼界的感觉。要知道这么近的距离，不足一百米的有效距离内必须对他们的射击有着绝高预判的人才能够做到。这是什么才能？以前没见过啊！ 吕林并不想那么弄，一来太危险二来他的体能跟不上。当初受伤差点整个人都废了，如果不是国内有神奇的中医药和中西医合并的乱七八糟的治疗，他根本无法活蹦乱跳的在这里玩演习。 也就是他这种迟疑，给了张律阻击的可能。正当他准备扑向裴青的时候，裴青一个错步巨大的|木仓|声炸响他直接趴在了地上。满脸除了错愕就是愤恨： “重阻……拆！” 裴青在一边蹦蹦跳跳左右腾挪的笑嘻嘻的回到楼中，而此时在二三层身寸击的学生也停下了。他们没想到，竟然有人带重阻进了楼。 是谁？怎么带的？是之前就知道还是如何？每个人都想的不同，郭靖宇那边却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张律所在的房间。 吕林被干掉让季末和戴军停下了攻击，此时两个人身上汗淋淋的，显然体能都消耗不少。戴军做了停战的手势，而季末则做了合作。 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现在就剩下季末那边的尹国峰和戴军那边的钱铁林。 裴青回到二楼房间，张律听到开门声站起来警戒发现时裴青连忙帮他关好门：“怎么从门过来的？” “都躲在屋子里准备搞袭击，楼道中没人我干嘛要爬东西？”裴青嗤笑一声弄出水瓶拧开灌了大半瓶水：“现在还剩下两个，尹国峰和钱铁林。尹国峰所在的位置不好上下，他可能会最后一个赶过来。林宇在隔壁楼，你带阻击|木仓|上去。他能想到那地方，尹国峰也能。这边交给季末和戴军，他们会把人清一遍。” 张律闻言点点头：“我知道了！”他不想多问，看了刚才姓裴的骚操作，他清楚之间的差距在哪里。 “我尝试一下干掉戴军，然后去隔壁楼找你们会和。如果可能，我就将季末引过去。如果不可能，你们尽量在高位将尹国峰和钱铁林干掉。” “明白！”张律点点头，在八层阻击向下。他和林宇需要的不仅仅是阻击的空间和武器，还有灵活的变动。他拎着裴青给他的重阻，又勒紧腰带装了不少重阻弹快速的从一楼房间向后的窗户翻了出去。他发现，翻窗户真的是个好东西。只要身体灵活，怎么翻都行。 尹国峰在后面，看到两栋比邻而建的楼第一时间的确是考虑到八层阻击方面。只是他运气不是很好，刚进入范围就遭受到了来自四层的袭击。李宏光和李宏亮兄弟俩相互击掌，他们并没有同郭靖宇那批人进入隔壁楼。而是在这边四五楼安顿下来，机动|性|的躲避也好，或者找时机进攻也好。 张律听到了|木仓|声，在四层的位置随意找了个房间就加入了攻击。叶茂阳在监视器中看到了不是很美妙的场景。尹国峰虽然躲避很好，但最终寡不敌众还是被打中了。他无奈的扔下|木仓|，看着楼层上方探出头的毛头小子们，心情额外复杂。 季末和戴军绕了原路，通过望远镜看到吕林和尹国峰的下场。两个人相对无言，不过好在他们还可以交换情报。 “小青同学员做了交易，所以学员中有拿着他的子弹的人。在八层那个楼上。”季末从一开始就判断出了这个，不过他并不觉得这个情报需要交流就没说。 戴军闻言皱起了眉头：“同对战方交易……这显然是叛徒的行为。” 季末耸耸肩：“他这举动，要是放在现实案叫做弃暗投明！毕竟我们才是杀手、绑匪、雇佣兵的代表。协助保全队伍、公|安、武警办案是正确选择。” 季末这话没别的意思，但戴军听到耳朵里还是觉得不舒服。他哼了两声：“现在只剩下你我了，先去这栋楼清人。之后再算隔壁的。” “钱铁林呢？” “KO，被阻了！”戴军说这，扭开头撇撇嘴，显然是有些丢面子的不想说。 第61章 第1061章：演习结束 第1061章 ：演习结束 ------+-------------------+------ 季末听着他这么说，略微侧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许久，在四周一切都开始静悄悄的时候他突然笑了，咒骂一句：“小兔崽子！” “嗯？”戴军拿下望远镜扭头看他，季末摆摆手：“不是说你，我说裴青呢！” 他看着不远处的建筑想了想：“你去做斩首。校长肯定在八层那个楼里面。这个楼我出来前都检查过了，没有可能藏一个大活人。更不用说那家伙肯定不会让叶司令受苦，一定是一层的某个房间中，你从后面绕过去看看。别被阻了。现在敌众我寡，我去那个楼找那个小混蛋麻烦去。” 他抬手按了按两边的手指骨节，发出咯嘣咯嘣的声响。戴军看他那样，就知道他这肯定是生气了。点点头，小心的顺着树林小跑。在一|木仓|重阻到来后，快速蹿到楼后面借助高墙掩护移动。 裴青在旧楼中，解决掉了两个临时碰上的小朋友。便溜进二楼的露台上，朝着季末开心的摆手吹口哨甚至扭腰抖胯。看着他那嘚瑟的样子，季末哼哼两声趁着裴青开始吸引火力一路冲刺进入了楼内。而当他上了二层却发现裴青早不见了。 他撇撇嘴，扭腰提胯那夸张的样子，并不亚于刚刚裴青在露台上做的怪样子。甚至有青出于蓝的痕迹。当然，他是那个蓝。 此时他毫不在乎可能存在的暗|木仓|，而是捏着嗓子，神情愉悦的喊着：“小青青……青青仔……小乖青，青团儿？你在哪里呢？快点出来吧！” 季末抿着唇笑着，他之前捏着嗓子喊了一阵子。恶心得此时还没有离开这栋楼的人都抖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更不用说此时已经隐蔽在房间中的裴青了。 他小心的调整了一下身上的装备，找出一个彩色手*雷样子的□□，稍微开了一点门缝拉开引信扔了出去。季末的耳朵动了动，随着关门的声音快速转身开|木仓|。他动作流畅毫不停顿，似乎没有间歇反应时间这东西。可见，这些战术动作已经刻入到骨髓中。 只是开|木仓|的一刹那，他快速单膝下跪准备做匍匐状。但还是失了先机，粉红色的烟雾带着呛人的气息在楼道内蔓延开来。开门关门，加上快速的脚步声告诉憋气的季末，那该死的小混蛋已经跑了。他无奈的从裤腿的兜里抽出简易防护面罩戴上跟着脚步声快速穿过烟雾移动过去。粉色的烟雾能见度很低，但他依然有如神助般的避开一些障碍物紧跟着前面的脚步声上了楼梯。 烟雾随着楼层蔓延，不过好在有几个学员将空房间的门窗打开，让烟雾随着空气流动而流传出去。裴青居高临下的看着季末，咧嘴一笑做Z字和L移动。两种移动频率相互交叠，很快就上了顶层。他需要给那边楼的张律制造阻击点。 张律此时和其他阻击已经相互串联了他们的通讯设备，看着出现在楼顶的裴青，他连忙示意所有阻击手注意，先不要动手。 季末拎着|木仓|上了楼，他一出天井口就看着裴青摊开双臂一手匕首一手|木仓|站在那里。他勾了勾嘴角：“行啊……小贼！” “一般一般！”裴青看他瞥起一边嘴角，笑着抬起拿着|木仓|的那只手擦了擦嘴角：“说实话，我们有三年没有见过了吧！” “三年零七个月！”季末呵呵两声将手中的长|木仓|扔到一边，顺手解开领口拉了拉裤腰：“怎么，这是故意设了陷阱等我？” “没办法，谁让叔叔你联合外人对付我呢！”裴青一脸哀戚的表情，很是伤心的故意抹了把泪甩一边：“你说，我这小心肝儿啊……拔凉拔凉的！” “明明是你自己天堂有路你不去，非要走这什么羊肠小道的。”季末如何不知道他的打算。这么敞亮的适合被阻击的地方，他向后退了两步直接掉下天井。裴青连忙追了两步，转头就听到响声就看着季末顺着楼后面的某个窗户蹿了出去，正向下爬。他动作流畅，根本不给人机会就落地了。 季末站在地面，抬头看着探头出来的裴青笑着竖起中指。裴青看着他，也笑着收起匕首从兜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圆柱体。大概手指粗细，黑漆漆的看样子是用胶带缠的。上面有一个红彤彤的按钮样的东西。 季末看到那个东西，整个人脸色都不好了，刚想跑就看着裴青笑的犹如恶魔一样按下按钮。轰隆隆的响声，从季末四周响起，铺设了砖块的地面被掀开季末直接被振飞出去。 他在空中做了保护，在地面翻滚了两下看着一空窗户就蹿了进去。里面有两个学员听到剧烈的爆炸声先是愣了一下，转而看着过来的人快速武装拦截。可惜的是，不经常接受这种行为刺激的学员终究还是让季末离开了房间。只是他们很快呼喊战友，在门口的位置阻拦。二层的阻击手和快|木仓|手很快将|木仓|架在窗户边，就等着门外有人出去就射击。 裴青笑着摊摊手顺着天井下去，张律看着他走的时候比的手势很快将重阻交给一边的梁俊才快速下楼准备过去。 季末没有离开，他很快找到从隔壁楼出来的戴军：“怎么过来了？” “小屁孩儿们还知道集中火力了。拆……”他啐了一口看着季末：“你呢？” “家里孩子造反，我能怎么办？”季末有些灰头土脸的，他先在洗手间洗了洗脸又呼噜了一把头，甩干头上的水：“感觉怎么样？”他笑着挑眉，显然有调侃的意思。 戴军嗤笑一声：“那个Cain是你徒弟吧！” “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半个。他姑姑跟我关系很好，当年没事摔打一下。顺便教上两手。”季末打开一点门缝听着外面的动静：“你这是轻敌所致，这小子早晚要找我的事儿我倒是知道。” “听你这么说我这还算是无妄之灾？”戴军嗤笑一声：“郭靖宇那几个到底是被后来者居上了，不过这后面上来的小子倒不能算是真功夫。要是没有Cain点拨，估计还不知道怎么地呢！我还想着这个演习结束，可以来一个针对|性|的□□大会。结果现在好了，我们成了自我承认错误大会了。” “还是你们轻敌啊！”季末笑着扯了扯嘴角，看着膝盖上的泥土扯了扯嘴角很是心气了一阵。戴军想到之前和钱铁林针对裴青的谈话，扯了扯嘴角不说话。两个人此时颇有些相对无言的感觉。 季末从未对裴青看轻过，他亲手教导的孩子，哪怕这些年并没有特别关照过，成长的也已经超出预估。但有多少分量，他还是清楚的。只是戴军他们是真的轻敌了，毕竟常年活跃在重大高密事件中的老A多少都看不起下面的下级单位。虽然有合作，但态度还是在那里，更不用说裴青这么一个有着高等学位的。文化课学得好的学生仔，哪还有时间去搞身手训练什么的。 结果，现实火辣辣的打在他们脸上。就是刚刚车技过去，也能够看出不仅仅是相关的单兵器械，大型的战争兵器等，也能够使用的游刃有余。大校军衔加上三级教授的聘用金，仔细想想要是没有这样的能力如何配得上？ 只是眼下的结果实在是让他们难以咽下。他看好的人脑子同他们一样，都围绕在行动类任务上了。实际上，从一开始态度不端正的又何止是学员。 不管这边戴军和季末如何想，那边裴青慢悠悠的下楼在正门等待张律带人过来。同张律过来的是李宏亮和李宏光两兄弟，还有其他的一些季末并没有看好的。一百二十学员，现在能够在这两栋楼之间来回行动的，只有不足二十个。戴军在那边虽然说游走吃力，经常被集火，但还是干掉了不少。目前能够留下的，不是幸运之子，就是真的有本事的。 裴青同张律击掌相视一笑，他用大拇指指了指通道：“在后面的房间中，你们是集火过去还是分散集火这个我不管。” 他说着笑，拿起腰间十分小巧的手|木仓|递给张律：“人我给你集中在这里了，季末和戴军。剩下的，就要看你们自己了！” 张律看着手中的|木仓|，他抬眼瞅了瞅接过|木仓|对着裴青胸口就是一|木仓|。代表着学员的颜色在深色的作训服上炸开，裴青歪头笑笑离开演习楼前往叶茂阳所在的监控室。 叶茂阳透过监视器看到这一幕，身边坐着的尹国峰几个，都纷纷侧目。他们以为裴青会继续一马当先将所有人解决掉，没想到他是真的让学员来完成后面的。只是戴军和季末目前的状态，实在不能说是好。 原本酒店后面还没有阻击，现在也已经安排上了。这样的前后包抄，除非有地道否则……想要逃脱升天…… 尹国峰他们能想到的，此时戴军和季末也想到了。季末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转悠，他甚至想要掀起地板了。只是眼前的局面，除非他们能够……他挠挠头，有些无奈。外面的脚步声催促着他们必须尽快想到逃脱办法。不然就真的被包抄玩完了。 裴青走进监视室，正好看到这一幕。他笑着挑眉靠着门框：“这酒店是按照欧美国家通用标准制作的。” “有什么关系吗？”吕林扭头看他，之前被集火干掉的怨念还没有甩掉呢。此时他的口气也不是很好，只是抬着眼皮。 “中央空调走廊的标准要比国内的宽畅很多。”裴青笑着指了指房顶：“欧美的标准是我国标准的三倍以上。完全可以让一个像我这样体型的来回自由。不过……”他略有些迟疑的摸了摸下巴：“我怀疑我家叔叔很多年没有钻过了，可能不记得这个了！” 他说的有些无辜，但看样子却似乎并不是调侃。吕林皱眉看着季末来回转悠。戴军坐在简陋的木板|床|上，似乎也在想什么。 在季末想不出什么办法的时候，他叉着腰歪头想了想猛然间想到了什么溜到洗手间，站在马桶上仔细看了一眼咧嘴一笑：“小兔崽子！” 他推开上面的盖子：“老戴，走了！” “啥？”外面的脚步声已经靠近，戴军两步上前看着季末已经剩下两条腿在外面。他连忙跟着上去，在学员破门而入的时候进入了通道同时封闭复原了入口。监控看不到这个，只能确认两个人进入了洗手间就不见了。而张律则扫了一眼室内，按着耳机询问外面的学员是否观察到目标。确认没有看到后，他连忙穿入洗手间看着被踩过的马桶啐了一口： “诸位小心，打开走廊所有的门。注意通风口和洗手间。” “怎么了？”听到他这么说，李宏光有些奇怪的看他为何下达这样的指令。 “他们顺着通风道跑了！”张律指了指房顶。 “你怎么知道的？”有人不服气的问。 “裴教官就是这么在这栋楼里面，避开你们的火力来回移动的。不然你们以为他是如何在双方追击的情况下依然游刃有余的。”张律嗤笑了一声：“当然，还有楼后面的各种窗户。” 想着那人游刃有余的利用各种设备和建筑，张律是恨得牙痒痒又特别的羡慕。那需要的不仅仅是个人能力，还有临场的出色反应和准备中的战略统筹能力。 这两天他一直思考演习的意义。但在这整个演习中，本应该是双方选择和参考的局面。实际上真正完成的，只有裴青一个人。他不仅仅是给与了学员发挥的余地，同时也向学员展示了自己。而其他两部分，除了戴军处理郭靖宇他们的那段，实际上学员们了解的依然是老A和老鹰的名头。 当时想到这里，他自己就笑了。看起来是他们学员自己有问题，没有意识到自己将来从事的工作，认识不清等错误。但那些教官呢？实际上不管是老A还是老鹰，他们的确是尖兵不假，但对于曾经从事的工作和现如今即将进行的工作之间，他们自己的认识也是不够的。两边各打一板子，现在 来看反而是被认为外围崽的真正做到了。 这脸打的…… 中午十二点的铃声敲响，不管是剩下六个人的学员队还是一直负隅顽抗的教官队。学员队的胜利已经成了板板钉钉的事情。只是至此，叶茂阳和秦昊也充分的认识到他们对于未来教学任务的认识，还是不到位的。不管是学员还是教员，在自我认知和职业认知上，都存在缺陷。 经验主义作祟的结果，就是让裴青在其中大放光彩之外，就是直白的暴露了他们所有人、所有机构的缺陷。不过这不可怕，在下午的总结大会上，叶茂阳诚恳的表示这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如果没有这么一场演习可能他们只能在牺牲和失败中，去汲取教训。到那个时候，就晚了。 成为定式的教学方式最终是一群失败的教学产品。然后是失败的任务和严重的社会影响。国家花费大笔的费用和军需特例让这个学院建造成功。给予的批示都是最高要求的，但是他们就是这样交付答卷的话，显然是全部都要去军事法庭的结果。 不过只此一次却让他松了口气，至少他们认识到了错误和不足，正好在日后教学上得到修正。也因此，叶茂阳更加明白被称呼为最贵的东方人保镖的Cain是怎样的能力。并不仅仅是价格的昂贵，他对得起他的价值。 用俗话说就是，一份价格一分货！ 会议结束后，六个教官的课程开设等也开始提了上来。裴青已经列好了表单，戴军和季末是最后存活下来的。他们拥有优先选择权，当然学员也有自己的选择权利。按照国内其他大学的标准，先由学员来提交报告再由教授来进行面试选择。 叶茂阳考虑了之前的演习表现，每个教员有五个自由选择的目标。只要不冲突，基本上就定下来了。剩下的他们自由分配。裴青已然发表之前的谦让态度，他需要的人基本上已经定了。剩下十五个，完全看对方自己的选择。 季末看着信誓旦旦一副完全不在意的裴青，干脆坐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怎么，不担心自己选的人被人定了？” “专心的不会超过四个。这种数量你自己心里清楚，干嘛问我？再说，都说了双向选择。哪怕你跟戴先生一起选了郭靖宇，也得看人家是要老A还是要老鹰对吧！”裴青咧嘴笑看着他：“你最后怎么想起通风道的？” “猛然间想起来当年陪你姑姑，也是那样的场景找不到出口。她身材小，直接钻进了中央空调里面。结果那是|日|本|标准的，她那时候干瘪的很当然能进去。我只能在外面被进来的人揍的鼻青脸肿的。切……”季末脸色不是很好的瘪瘪嘴，对于那记忆显然不是很好。 看他那表情，裴青哈哈一笑。他那小姑姑是个妙人儿，坑朋友都不带提醒的。想到这里，他坐起身拍了季末大腿一把：“我们新房还在装修，现在住在他单位分的房子。明天休假，你还有事吗？” “没，给你镇宅啊？”季末闻言，笑着身手揉了揉他的头顶：“一转眼你竟然结婚了！” “请你去吃饭！” “你动手？” “嗯！”裴青点点头，挥开头顶的手：“来不来？” “干嘛不去？”季末跳下桌子，再次拍了拍裴青的肩膀：“到时候给我电话！” 第62章 第1062章：放假一天 谢雨忙了一天，最近有一个案子从旁边的宿迁转移过来。本来是周末可以收拾家一下的，结果下午人竟然坐着动车送了过来。跟过来的不仅仅有相关的资料，还有受害人的法医鉴定资料。案件转交，都需要接收公安重新进行审定。他忙到六点多才收拾回家，毕竟是周末而且裴青之前跟他说了，会放假一天本还想着早早出去吃了，这看时间对方也没来电话，估计比他还忙一些。 只是让他意外的是，打开房门就被一温暖的怀抱搂住。带着清爽的水汽，看起来也是刚刚清理过。他抬起手臂：“快松开，我去洗澡。忙了一下午光跟着宿迁那边的法医电话叨叨了！” 裴青松开他一边帮他脱衣服放包，一边给他拿了换洗的送到浴室：“怎么？我还以为你在家呢！想给你一个惊喜，结果发现空无一人。想着你可能在单位，本想去接你结果看你从大门口过来就等你了。” “有一个陈年旧案转交给我们这边。这不是城市升级吗！原本我们是归属给宿迁的，但……现在不是……”他这边说着，那边裴青细密的亲吻上来，让他不得不停了话题，被压在墙边黏黏糊糊的就忘了要说什么了。 裴青回来的并不早，快五点才到家。只是看着没有人的房间，到底是有些失望的。他原本还想着给对方一个惊喜，结果对方也不在家。看了看时间，他想着收拾好自己做好饭要是还不见回来就去接人的。这刚弄好最后一个凉菜，去阳台取晒干的衣服就看见人从大门那边过来。 他走了一周，谢雨并么有买什么菜。多数都是在食堂或者干脆叫外卖。家里最多的是一些干货，木耳香菇什么的。弄了木耳腐竹凉拌，又做了一份烤羊排。搭配着老虎菜和浓稠的米粥，两个人吃的粗陋却也开心。 裴青给他讲了上午季末狼狈的样子，谢雨听了直摇头。咬着筷子笑他：“你小心，别等着日后被整。你怎么想着埋雷呢？你就不怕把房子弄塌了什么的？多不安全。” 裴青摇摇头：“其实那个雷当初也没想过要用。”他夹了羊排给谢雨放碗里，自己用手捏了一根一边啃一边说：“他不想跟我正面刚，我原本就埋了一个浅层目的就是吓吓那群小屁孩儿。谁知道那群孩子……唉！”他叹了口气很是无奈：“这脑子不知道怎么的，都不知道变通的。我都给他们演示过空中飞人了，愣是没人想着如何利用窗户。结果眼看着他要跑了我能怎么办？再说，那威力也就是电影里面的那种级别了。看着吓人，实际上没啥用。” 谢雨听到这个，还是摇摇头表示不赞同。不过他倒是没有再提，毕竟是两个不同的工种。在面对危险的处理方式还是有区别的。 吃了个半饱，他也捏着骨头边啃边说自己今天接手的工作：“这案子是两年前发生在吉县的，那边张家村的一口干井里面发现了一具死尸。面目全非，弄出来的时候判断死亡时间至少半年以上。当时吉县和盐城都属于宿迁的附属，所以这案子就被宿迁那边接手了。结果两年了，连个死者身份都没确定。也不知道他们这两年干了什么！” 他说的叹息，满是无奈的。裴青闻言皱了皱眉头：“既然是死在村子的井里，就是调看两年前的视频资料也能够找到的吧！这人都死了两年了，除非是像之前那个倒霉男的。不然家人没有报失踪吗？” 谢雨摇摇头，扔掉骨头又拿了一根喝了两口稠粥：“说是附近周边的失踪人口都比对过了。临近的村子也都调查过了，期间没发现。估计不是本地人。监控器这东西，小县城的就是安装了日后维护也不是很勤。更不用说县城主要劳动力都出去打工去了。留下的老的老，小的小的。那东西也没什么用，来一个外来人几乎不出半日全县城都知道。那吉县位于山区，不像这边。这案子搁置的久了，现在就是重新做尸检都检查不出什么来了，没有任何表明身份的东西。是光着被打捞上来的，巨人观已经十分严重，面部严重破损，发现现场被破坏的十分严重，当时报案法医都没有找出有用线索。你说，现在转交到我们这边能干吗？” “怎么想着转给你们？吉县那地方不是紧挨着宿迁吗？” “还能怎么办？”谢雨嗤笑一声：“这又是连环杀人案，又是间谍案的。眼瞅着盐城彻底升级，这一些组织构建还么有完成不赶快抛锅还能怎么办？再说，都是无头案没有家属督促也没有造成什么社会影响。郭队也不能说什么，上面局长也只能干瞪眼的看他们把东西弄过来。能说啥，现在行政规划吉县划给盐城了。人家怎么说都说得过去。” 裴青听到这个，也是有些无奈。他抽了纸巾擦擦手指：“那郭队怎么想的？” “能怎么办？重新排查信息，看看他们的信息有多少，再重新做探查。还能怎么办？”谢雨对此很是无奈：“这样的无头案那边说还有四个说要给过来，让局长推了。不然更不要脸的还有呢。” 他说到这里有些生气的放下勺子：“他们自己这些年弄不出来的，也想给拿过来。要不是局长是老人，知道一些底细否则真能让他们给晃点了。你说搞笑不！” 裴青点点头：“是有些过分了！”他看着谢雨生气瞪圆了眼睛的样子，笑着换了话题：“我明天要请季叔过来，你要是没事中午能回来吗？跟郭队说一下，若是可以下午早点下班我这边做饭开席。不管如何，这也是我家这边的长辈了。” 听他这么说，谢雨想了下点点头：“我去跟郭队说一声，我妈那边得等年底了。她演了角色，不知道怎么的跟导演打的火热竟然还帮上了助理什么的。也不知道她怎么搞的。只是说都是同年代的人，大概是有共同话题吧！房子我看了，进度还不错不过咱们要求有些多，做的慢了些。” “那倒不着急的！”裴青摇摇头，对房屋装修的他是真的不着急。这才一个月都没有呢！人家新房最少也要一个多月，他们这么大的房子怎么说也要到入冬才能入住。更不用说里面的材料使用上面尽量用的是环保材料。 吃完饭两个人合作收拾了厨房，趁着心情好黏黏糊糊的从厨房滚到了沙发。都说相思成灾，小别胜新婚的。等谢雨将裴青烙饼一样的折腾完，也已经是深夜。作为被烙的那个，裴青不得不第一次咒骂对方是个禽兽。他脖子疼、嘴唇疼、眼睛疼、鼻子疼、腰疼、后面疼……腿疼脚疼。或者说，哪儿哪儿都疼。 谢雨拿了热毛巾给他擦了全身，看着他那牙疼的样子：“现在怎么不显摆体力了？” “你这是要把七天的份儿双倍要回来的架势，我哪还有体力啊？”裴青勾过他的脖子讨了一个亲吻。谢雨抬手用热毛巾给他擦了擦潮湿的发顶：“不然呢？你这青春帅哥围绕一圈儿，还不能让我讨点利息？” “喂，说好的人民公仆刚正不阿的警‖察同志呢？” “现在下班时间，别想了！”谢雨啪叽拍了他满是弹性的臀肉一把，还不忘记在上面揉了揉：“你别说，比之前的弹性要好。” “去！”裴青瞥了他一眼。谢雨笑嘻嘻的去洗毛巾回来继续给他再擦上两次。裴青已经缓了过来，但有人服侍干嘛自己动呢。再说，他的确是觉得尾椎的地方有些不舒服。严格来说，被顶的。那家伙真是……之前吃饭的时候还没感觉到。顶多是桌子底下脚面上被蹭的心痒痒，谁知道这在厨房啃了两下就上了劲儿。 谢雨在洗手间将毛巾清洗完，对着镜子扫了两眼里面的自己，对最近一段时间很是满意。虽然说腹肌还是遥遥无期，但至少不是之前瘪三的样子了。脸颊多少满了一些肉，加上之前特意弄的发型人看起来正经精神不少。 “你在里面磨蹭什么呢？”拿着谢雨手机无聊的翻着里面头条新闻的裴青，左等右等没见他出来，支起半个身子朝那边喊了一嗓子。 “在想着要不要再干你一次。我看你精神很好啊！”谢雨拿着一次性的洗脸巾弄热了帮他那饱受摧残的小花捂了捂。裴青哼哼唧唧的软了腰，但还是配合着跪起来。适当的保养有利于长期使用。这个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呜……你拿的什么？” “前一阵子买的一次性的洗脸巾。”谢雨手指往里面探了探起身坐在一边将人搂在怀里：“舒服一些没？” “既然知道会不舒服干嘛那么卖力。我又不是会不见了。”裴青曲起身体腰椎骨节发出喀喀的声响，谢雨听到声音有些心疼的给他捏了捏肌肉将冷掉的纸巾抽出扔进垃圾桶拍了拍他的肩膀：“睡吧！我不闹你了！” 裴青扭头看着他，两个人贴的很近呼吸都能够交换。他瞅了一会儿笑了：“老公，你最近变帅了？” 谢雨被他献媚的口气逗笑了揉了揉他的脖颈，裴青舒服的伸手揽着他的腰：“突然间发现有些想你。” “只是突然发现？”谢雨挑眉，对于这个答案显然有些惊讶。两个人从相识到现在，说实话还是恋爱初期。却已经步入婚姻。其中夹杂更多的是责任、义务还有最初的那份美好的感觉。 裴青没有说话，只是向下缩了缩将头抵在谢雨胸口。听着里面砰砰的心跳声，长叹了口气。收紧手臂两个人挨得更紧了一些，肌肤相亲的状态让他充满了安全感。谢雨看他这样，也没有关闭床头台灯的想法只是轻柔的一下下拍着他的脊背。 裴青背部肌肉线条十分漂亮，并不是那种凝结成肌肉块的厚重。反而是充满了韧性和机理感，皮肤如同上好的蜜蜡。虽然能够看到一些伤疤的痕迹，但并不影响那漂亮的背部打开，人鱼线弯曲时的美感。 渐渐地，他听到怀里人沉稳的呼吸声。似乎是睡着了，低头看着谢雨不自觉的弯起一抹笑容。 一周没有怎么收拾的房间，并没有因为缺少一个男主人而变得乱七八糟。相反，谢雨哪怕再忙也每天将房子收拾干净。就是他母亲的房间，那些遗留下来的瓶瓶罐罐也都从大到小的摆放好。 裴青没有去接季末，只是告诉了他在哪里。他需要将冰箱里的东西清理一遍，之前买的虾全部用冷水泡上解冻。其他的肉类还需要买一些填补进去，蔬菜因为谢雨在单位吃并没有购买也需要补充。就连鸡蛋，都可怜的只剩下两个。 裴青给季末发送了定位，他戴上耳机一边听着音乐一边开始处理。他对戴军他们都发出了邀请，至于来不来他就不管了。谢雨并不保证郭保国能过来，他早晨走的时候还在跟裴青商量中午别做太多。这一次宿迁那边扔过来的锅需要时间，说不定这一天郭保国他们还得去吉县一趟。那一个来回折腾下来，就得下午四五点了。 三点多季末带着吕林拎着东西到了小区大门。小区物业管理很好，如果不是裴青打电话过去他们连门都进不去。这让季末有些无奈，吕林拎着东西进了屋裴青给他们拿了拖鞋刚换上就抱怨：“这保安……不愧是公安小区的。我跟季哥都拿出军官证了，人家愣是不让进。” “这多好啊！”裴青笑着给他们俩倒了蔬果泡，用的是荔枝、小青黄瓜刮片、切开的樱桃和大朵的金丝皇菊。味道清香甘甜，很是不错。 季末喝了两杯指了指自己拎过来的东西：“里面是螃蟹还有牛排。我一个朋友用黄油熟成的，刚从苏州那边弄过来。” “啥叫弄过来啊！您那干脆就是抢好吗！”吕林翻了个白眼，笑嘻嘻的打量着裴青这房子：“这房子不错啊！” 裴青拎着袋子去厨房，将螃蟹弄了个大盆先弄上水放着，再去看牛肉：“战斧啊！待会儿切开皮看看怎么样！”他在围裙边挂着的毛巾上擦擦手，拿着一些蒜头和碗不客气的塞给季末：“剥蒜，拌凉菜用。” 说着，他坐在一边帮着弄：“我家那个的，我之前买的房子在大学城。前不久不是结婚吗！就改了做婚房，还在装修呢！等装修好了请你们过去吃饭！戴先生他们不过来？” “我们是先回了一趟苏州，有点事情要结一下。”季末拿着蒜一边分瓣儿一边招呼吕林坐下：“戴军要回上海一趟，今天过不来。钱铁林他妈妈说是身体不怎么好，正好趁着假期回去看看要不要转院。”说到这里，季末将分瓣儿的蒜捂在掌心中一顿揉搓，很快蒜皮松动掉了下来：“他家是宿迁的，就在隔壁。听话里的意思，怕是不怎么好。” “家里有老人都这样，前不久我家那个他妈妈过来。话里话外的，也是说上了年纪要保养。”裴青了然的点点头：“我也是客套一下，就一天的时间不过来也没什么。”他指了指季末弄的一片狼藉：“你别给我弄地上了，待会儿你扫啊！这边不是沙发就是茶几的，收拾起来可麻烦了。” “不是有吸尘器吗！没有叔给你买！”季末皱着眉头低头看了一眼，继续将桌面的蒜皮弄下去。裴青看他那样深吸了口气：“你这注孤生吧！” “滚蛋，有你这么说长辈的吗！”季末瞪了他一眼，吕林坐在一边嘿嘿一笑。他是不插话的，路上没少听季末说两个人之前的事情。 “切！”裴青根本不鸟他这话，直接拿着剥好的蒜头去了厨房。这蒜泥没法用砸的，菜很多用的量也不少干脆用料理器一顿搅。虽然味道上稍微差了一些，但都不是老饕倒也不太在意。 季末看他进去，也没起身掏出手机看了看教员群里面的消息。 戴军去上海交接一下前不久做的任务，毕竟后面的时间注意力要偏移。尹国峰和他类似，更重要的是有新型的阻击枪出货，他得过去做测试员。其他教导员那边，都是要回家的。这么一看，还就他们两个比较有闲。 谢雨上午进了单位就被郭保国要求加快审核之前的法医鉴定信息。看看还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不。这都两年了，而他则带着王志等人去了吉县。要重新做随访，虽然说事情过了两年。但那么大个死人从井里面捞出来，到底不是小事情。小县城看着人不多，大多数的人口出去打工什么的。这里面说不定有些什么猫腻呢。 不过在他走之前谢雨还是说了裴青要在家里请他吃饭的事情。说是半个亲属关系的叔叔过来，正好老郭算是他们的介绍人。郭保国对此有些犹豫，他不确定能不能按时从吉县回来，让谢雨别特意等他们。 吉县的摸查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在案发期间内本地人并没有失踪人口。就是死亡人口也就一个七十多的孤寡老汉，是火化那边接收直接处理的。这种事情这些年很多，儿女早逝如果经济不错的还能提前安排好后事。有的也只能在死了后被邻居发现，由政府帮忙火化填埋或者洒了。 第63章 第1063章：一顿饭的事儿 季末带过来的战斧牛排熟成的相当不错，厚重的黄油剥落后切掉略有些多余的油脂类部分。露出里面漂亮的肌理来。他用一边的厨房用纸仔细的擦拭掉牛肉上溢出的些微细胞液：“叔，你这个牛肉是从哪里买的。这熟成做的……很棒啊！” “他那是抢的。” “那也不错啊！怎么不多抢一些，这分量也就够八个人的。”裴青将牛肉架在大理石面上，手中拿着磨刀棒一面磨刀一面考虑从哪里开始下刀。此时已经四点半了，其他的菜改刀基本弄好就剩下这个了。硬菜来说，他本来还想着弄点肉类的。结果这个战斧就够了！ “八个人的还嫌少啊！”季末嗤笑一声：“人家是分子料理大师，刚在苏州开了自己的私厨店。也就是我，别人别说这牛肉了我看他得跟人打起来！” 听季末这么说，吕林在一边撇嘴。他可是看着季末如何弄出这一大块牛肉的：“那是对方打不过你好吗！只能可怜兮兮的看着你把肉抗走。” “去，小孩子竟说什么大实话！”季末这么说着，却起身过去洗手准备帮裴青：“来，我帮你弄！” 有季末帮忙，肯定是要快一些的。眼看着时间就到了，裴青从厨房探头出来：“吕林，你能帮我去接一下我家那个吗？我给他信息了，可以早点回家。” “行，市公安局鉴定中心是吧！”吕林在一边无所事事也有些闹心，正好有活儿干。 “对，谢雨。”说到这个，裴青看着已经入了烤箱的牛肉想了想还是擦了擦手解开围裙：“算了，我去接吧！” 看他要去，吕林也不好意思在这里就跟着开车。季末擦了擦手，打开电视听着新闻开始折腾凉拌菜的酱汁。他手法娴熟，虽然东西找起来有些麻烦。但好在摆放的人是谢雨，井井有条的一目过去高矮明确。有一些瓶瓶罐罐上更是贴着标签。 谢雨早早从楼上下来，看着裴青的车过来就从大厅走了出来。简单地介绍了一下，他笑着点点头指着隔壁的警局：“郭队那边今天怕是要吃盒饭了。” “怎么？案子有进展？”裴青给他打开副驾驶的门，自己绕过去。 谢雨上车系上安全带：“说不上，我听田景说是找到一些苗头。不过听说在当地排查的时候，有些生气的意思在里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说若是六点前能走，就过去。走不了就只能等了。” 他这边说这话，那边郭保国的电话过来。他抬手示意裴青先不要开车：“郭队，什么事儿？” “你们忙完了？那太好了！正好我们这边也可以抽出时间了！这小裴老师的手艺，可是要好好尝尝。不过这里还要等下班！我让小田先过去吧！”郭保国在那边笑嘻嘻的的说着。电话中可以听出，他心情十分不错。 “没事，那你让田景过来我们车还没走！”谢雨降下车窗，很快就看到田景蹦蹦跳跳的身影和后面跟着过来的冯涛。今天跟着郭保国去排查的是他，重新看了一遍案发现场。实在是没什么可以发现的，前不久下雨井里面都是泥泞的。两年前的案子，就是有什么痕迹也早就没了。 田景他们坐在后面，打开门就看到穿着白色短袖T恤墨绿色迷彩五分短裤的吕林。冯涛愣了一下，裴青转身给他们介绍：“我战友，吕林。军校教员，跟我一样。”他这么说着，谢雨连忙跟上：“我的两个助手，都是刑侦队的。冯涛，妹子叫田景。” “小兵哥哥，你好啊！”隔着冯涛，田景笑眯眯的伸手过去：“我是田景！” “吕林！”看着苹果脸的小姑娘那白嫩嫩的手指，吕林羞涩的笑笑手在大腿上擦了擦这才握上去。冯涛在中间，有些尴尬的推开田景的手：“这是见到小哥哥就伸手，小田啊！你这是有多恨嫁啊！” 他笑嘻嘻的调侃着田景，但不得不说当兵的搭配法医还是不错的。他们这种职业，说好听点就是需要家庭付出。找一般人，有几个能够真正做到理解的？局里面不是没有小年轻的结婚，新婚个三五年没有孩子各自工作忙还好说。有了孩子，很多事情就冒了上来。不着家，老婆一个人带着孩子若是双方父母都体谅一下的还好。有那婆婆事儿多的，或者妈宝男的。不说别的，这日子媳妇就过不下去了。 他上一任女友，不就是因为他总是没时间分的吗！这一次找了一个系统内的，双方父母都满意。就是有了孩子，两家父母也能够体谅他们彼此，帮着带孩子也少一些波折。 田景被他逗的红了脸，用胳膊肘给了他一肘击：“说什么呢！” 吕林听到冯涛的调侃，就低着头不吭声了。他不知道怎么同这样热情的人接触，毕竟他们的工作性质很大程度让他们习惯了沉默。 像他们队季老大那样的，实在是少见的很。不过他抬头看向准备开车过安检门的裴青，想着现在加了一位。 裴青这边带着人回了家，一开门就闻到厨房飘出来的香味。他示意谢雨招呼人，连忙换了鞋走进厨房：“哟……叔，这是算着时间弄啊！” 六个灶上面驾着一排三个烤箱用的大号盘子，上面一块块战斧牛排摆在上面。这套集成灶是裴青去军校后，谢雨特意找师傅将他在大学城那边用的那套换上来的。很多东西都是按照当时住的那两天复原的。 “赶紧洗手帮忙！”季末扭头看了他一眼，一手拿着不锈钢夹子一边催促他。一边已经准备好了凉菜，有一些需要提前凉拌的也拌上了。裴青用筷子夹了一些尝了尝味道，重新加了一些调味品。 谢雨带着人进去，招呼冯涛将茶几推到一边角落，又从衣帽间里面拿出一张折叠圆桌出来。那圆桌此时是个方桌，四个角都折叠在桌子下面。这是前些年父母过来过年时买的桌子。当初想着日后招呼朋友，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裴青和季末配合很好，很快满满一桌子的饭菜用雨过天青色的瓷器餐具摆盘上去。正在分配碗筷的时候，大门传来门铃声。谢雨停下手走过去：“可能是郭队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按下楼下门禁锁，透过小屏幕果然是郭保国。他带着王志、于洪华等共四个人过来。谢雨打开鞋柜看着拖鞋不够，他没有准备这么多的临时拖鞋。连忙去衣帽间将早些年住酒店带回家的一次性拖鞋找出来。 郭保国带着王志几个上楼，还说着谢雨一定会开着门等他们。外面热气腾腾，室内空调合适。他咧嘴笑着推开门：“看吧！还是我了解小谢吧！” “郭队长！”裴青端着盘子出来，笑着点头：“谢雨可能找拖鞋……哎！老谢，郭队长他们来了。” “我刚刚去拿拖鞋去了，家里没有准备那么多拖鞋。将就用这个吧！幸亏我之前考虑到我姐她们过来，没有扔库房去。”他将手中白色的酒店拖鞋递给郭保国。 田景本就有些尴尬，毕竟就她一个女孩儿。更不用说，前头冯涛还调侃她。结果这一进门，就听到那最年长的也开始拉郎配。实在是……这年头，大家都没事干吗？她是觉得小兵哥哥人看着挺秀气的，可也不能这么就上啊！ 她低着头帮忙弄餐桌，听到人声抬头一看是于洪华红姐，连忙快速弄好筷子走过去挽着于洪华的手：“红姐！” 听她那亲热的不正常的声音，于洪华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将她扒拉下来：“什么声音啊！太恶心了啊！” 她性格豪爽，只是之前一直在另一个队里面做副手。这一次扩容，六组也独立出来成为刑侦大队。分成了两个队伍，她是另一个队伍的队长。同郭保国同级，目前跟着学习学习。等到十月份新一批的人员派遣到位，就可以开始工作了。 目前郭保国带着要分配给二队的局里老人，谢雨也有类似的工作。他们刑侦法医同物鉴不同，固定的人员配置至少一队要五个人，结果现在他们三个人。也是有新人要过来，日后冯涛也要出去单独带队的。 “这不是我们这里有一个帅气的单身汉，正好看到小姑娘就抖了抖吗！”季末笑呵呵的伸手过去：“季末，季节的季，末尾的末。我是小青的叔叔。” 裴青看着他装老的样子，无辜的耸了耸肩：“我姑姑那边的。” “郭保国，小谢他父母担心这么远，一直托我这个年龄差不多的照顾照顾他。说起来，我还是他们俩的媒人呢！”郭保国哈哈一笑，同季末握手拍了拍谢雨的后背：“怎么样？准备什么时候给我包红包啊？” 他这么说着坐下，其他人也陆续上位。东西两边的餐具每人各一份，装逼这种事情俨然不适合这群人。季末在刷了一阵刀花后，果断的用筷子撕扯开肉块大口吃肉起来。都不是扭捏的人，除了纸巾消耗了一些适合喝酒的凉菜和卤味也是很对胃。 裴青手艺好郭保国他们是知道的，但见到这个军衔什么都十分优秀的男人，竟然才是今天这顿饭的大厨多少还是惊讶的。谢雨都没想到，他在下面轻轻踢了裴青一脚，歪过头：“怎么让你叔叔做饭啊？” 他话说的小声，郭保国正在和季末说着话都没有怎么注意。毕竟人家小两口的。裴青看了他们一眼贴着谢雨的耳边：“他手艺不错，就是调味不行。我去接你，回来调味。” “哦！”谢雨了然的点点头。他并么有多说，这事情就好比他们出去他妈妈在家做好饭一样。能够让裴青同意进厨房的人，肯定是亲密的。对方相貌有些欺骗性，看不出到底多少岁了。不过年龄这东西和辈分没啥关系就是了。 酒足饭饱，不知怎么的话题就到了谢雨他们前不久完成的那个人骨拼图上了。季末撵了吕林帮助两个女士收拾桌子和厨房洗涮，大爷一样的和郭保国都来了一个大字摊。他咬着牙签：“怎么？你也被挂了？早就跟你小子说了，别耍帅。小心遭雷劈……好了吧！” “天生资本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一听到季末的话，裴青就像是被点燃的爆竹。两个人总是很难心平气和的去说话或者聊天。可能是天生气场不对付吧！他给谢雨在水果盘里面挑挑选选弄了一小碟子过去：“小打小闹的，他们还真能来找我啊？接任务的不是傻缺就是不想活了。” “先不说这个，有钱能使磨推鬼！”季末一副看笑话的表情，扭头戳了郭保国一下：“你当这小子愿意做保镖方面的活儿？你见哪个干黑活儿的相貌这样？长得好看的都是影视作品或者小说漫画。这样的脸，贸然出现在警戒城市或者相对环境中……啧啧啧！” “好抓啊！”郭保国也跟着哈哈笑。 “这不就被警察叔叔抓住了吗！”季末调侃的看了谢雨一眼，很是称赞：“你这次眼光总算是在线了。”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找了很多次一样。”裴青嗤笑一声：“再怎么说，咱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叔，您呢？浪啊……浪啊……四十了！” “滚！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不会说话！”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季末扔了抱枕砸了他一下。其他人看着哈哈一笑。 听他们这边笑闹，吕林站在一边靠着墙嘿嘿一笑：“季队，您怎么不说裴老师净说大实话呢！” “小屁孩儿……”季末猛地站起身，倒也不是生气。只是笑着伸手指着：“你等着啊……给我等着！” 说笑着，他扭头看到从厨房探出头的田景咧嘴一笑：“你小子给我等着，小心晚上把你用单子一卷吧送小姑娘床上暖床去。” “去！说啥呢！我们小田还小呢！”郭保国虽然看似阻止了这话头，但实际上根本没改变这拉郎配的意思。 田景被他们弄的有些尴尬，只能哼哧一声转身要进厨房。结果冯涛一把拉住她：“走什么啊！现在害羞了，之前主动撩人家的是不是你！啊……恨嫁就恨嫁吗！”这么说着，他看向吕林。让吕林楞了一下，紧张的贴墙站着笔直。他怎么觉得……不太好！ “怎么样？兄弟，给个话！我们小田，黄花大姑娘一个。法医学在读博士，业务骨干。”冯涛笑嘻嘻的硬拉着田景过去。 吕林相貌文质彬彬的，看着干瘦但实际上要肌肉有肌肉的。田景一打开车门就看到了，小哥哥古铜色的皮肤看着有那么一种独特的味道。不然她也不会上去撩。只是眼下……她扭捏了两下就放下了。大大方方的双手抱胸：“小兵哥哥，有对象没有？看我如何？” “哈哈哈！”季末看着吕林窘迫的样子，拍着一边的沙发扶手笑的十分开心：“你看他那怂样……哎呀呀……手机呢？我手机呢！” “队长！”吕林这下子是有些下不来台了。只是他带着眼镜瞪过去的样子，实在没啥威慑力。季末笑的更加嚣张了：“单身有啥不好意思承认的。你自己SOLO独行僧吗！哎哟我去……肚子好疼！” 吕林看着他们，又偷偷看了田景一眼。姑娘长得不错，活泼可爱的。一身正气，看得出是常年熏染的结果。法医……他抿抿唇深吸口气双手贴着裤缝做立正：“我……我得回去打报告！” 说完，他也觉得有些臊得慌。连忙捂脸蹲下，看那样子是准备长在那里了。田景看他那样子，哈哈一笑倒是感觉这个小兵哥哥比之前看着，更有意思了。 “没事，我等你！” 田景和吕林之间的笑话，让两伙人之间不至于尴尬。末了相互交换了一下联系方式，一直没有喝酒的田景负责开车，裴青和吕林帮着将人送上车。季末就跟大爷一样躺在沙发上，胳膊横在眼睛上。看样子，似乎是睡着了。因喝的是啤酒，这些习惯了白的也没喝多少顶多是凑个趣。裴青进来就看到他那样子，嗤笑一声走过去扔了一个葡萄砸在他脸上。 季末像是多长了眼睛一样，手臂没有动嘴巴却张开角度合适直接叼上了。 “起来，你这是要睡我家啊？” “睡嘛儿睡！”季末嚼着葡萄坐起来等着谢雨和吕林进来关好门这才开口：“你六月份那事情怎么回事？” 裴青听他这么一问，就知道是在美国的那件事情。他坐在一边拿了一个烤花生慢慢剥开放一边：“我开始不想接的，我的规矩您也知道。但是麦克烦了我半个多月，没办法我才去的。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人手都是麦克的老手。他们只是缺了一个TIP，我当时觉得跟着土豪身边好吃好喝的。再说也不用我挡第一批子弹。” “结果差点让人腰斩？”季末嗤笑一声：“你之前都没有查过那个土豪招惹了什么人吗？” “攻击手段上看，应该是日本方面的。但具体不是很清楚。你也知道，我干这个只是谋财不为其他。一般情况下，除非是重金否则我们不会做超过合同范本的事情。可当时……”裴青挤挤眉心：“他……似乎我才是他的目标。” “所以说你蠢啊！”季末无奈的摇摇头：“你接受麦克的人物是因为任务目标也是个东方人。实际上麦克找你，就是找个替死鬼。对方招惹的是日本三贵子之中的月部，这就是不死不休的结局。你倒好直接撞枪口上。让你没事耍帅，我要是暗杀者。顶级土豪，气质相貌肯定也是选你而不选他。” “他们之前就不调查一下相貌吗？” “查什么？这就是灭门的活儿，全杀了就完事了。谁还管我杀的是什么？嗤……”季末隔空用手指点了点他，叹了口气：“行了，眼下也不用再去赚那个钱。你那边还缺多少？” “前一阵子赚了不少人头费，够了！” “那成！”季末也是问问，并不会太干涉。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吕林，走了！” 第64章 第1064章：吉县女士 裴青给季末和吕林喊了代驾，虽然说吕林就喝了半杯啤酒但也难保路上有人查。谢雨站在他身边目送车辆离开，看着外面越来越多散步的，嘴角瞥了一下：“消食儿？” “好呀！”只是喝了一点啤酒，裴青笑着伸手搭在他肩膀陪着他探索周围的林荫小路。两个人没有说什么，却觉得格外舒服。 清晨，裴青买了早点给谢雨放在饭桌上。他在外面吃完了，今天第一天上课必须早早赶过去。主要开始开车路上的问题，谢雨刚刚爬起来。他距离单位就是走路都不远。 看着裴青在穿鞋，他擦了擦手过去帮他整理了一下领带：“晚上要在那边吗？” “今天上午只是挑选学员，我这半个月可能都是理论课。至于训练方面的，让他们先同季末他们一起来。”裴青之前就考虑过了课程安排。这些学员的战绩能力都是不错的，只是灵活运用上还是差一些。倒不是说技术能力，只是之前没有类似的工作经验。那么就需要先从意识形态上，也就是理论知识上进行弥补。 谢雨点点头：“那我在单位等你接我。我们单位斜对面那条街有一家新开的日料店，田景说味道还不错正好过去尝尝。” “行！”裴青闻言，点了点头捧着他的脸，就着一口云南白药牙膏的味道亲了一口。 送裴青离开，谢雨也换上衣服拎着早点一边啃着包子一边挂着蓝牙耳机听着晨间播报走向单位。他最近在做体能恢复，四站地趁着时间还早就不坐车了。 只是让他想不到的是，这边刚到单位就听到从临近乡村派出所接到的报案。无奈之下，只能一边吸着小米粥一边拉着工具箱上车赶过去出现场。 死者是一小女孩儿，十四五岁的样子。原本蓝白色的夏季校服上衣被推到胸口向上，下面裤子褪到脚踝挂在一根腿上。报案的是负责村子卫生的环卫工，女孩儿的家人是本村的人。现场有一定破坏，但影响应该不大。 说来也是巧，这个新发生的案子正好就是隔壁市帅锅的那个案子的始发地。这让办案的刑侦组的成员，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什么。却偏偏有抓不住手脚，总觉得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在诱导或者……引导着什么。 谢雨穿上一次性的蓝色透明隔离服，带上手套拿着工具进入被胶带隔离出来的空地。死者的家属还在旁边，是一男一女年龄都不大。有警察陪着，小女孩儿身上有青紫色的咬痕。颈部有明显的扣扼痕，一目了然的死亡方式。不过常年做法医的，对此都不会武断的判断为扣颈窒息死亡。 周围的土地因为报案人和前来的亲人警察，有些遭到破坏。但仔细搜寻还是能够看到拖拽的痕迹，王志站在一边蹭了蹭鼻子：“前一天下雨，这周围不是水坑就是泥坑的。足迹被破坏的很严重，我刚刚顺着草木的倒伏痕迹过去看了一下，应该是从那边下去，有一个下坡拖拽上来的。裤子暂时无法判断是拖拽造成的，还是拖拽过来制造的。” 他没有说强迫一类的词汇，毕竟周围村民的情绪明显不是很好。吉县这个地方，周围农村比较聚集。家里多是留守的老人和孩子。一直以来都是十分安定的，就是两年前发现的罗尸案件，也不是本地人。可这一次不同，这女孩儿就是本地学生。从家里出来，到县城学校读书。很多人家的孩子都是如此，远一点的就起床早点。 谢雨仔细检查了一下尸体，他喊了田景拍照。女孩儿身上已经开始出现尸斑，死亡时间绝对不是清晨。他拿出温度计在周围测量了一下温度，一一记录上去。看着上面的温度和尸体所在位置测量的温度，让他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田景放下相机凑到他耳边：“尸温不对？” “嗯！回去再看看！”谢雨看着那些尸斑的颜色，手指按压后绛紫色的色调和尸体的僵硬程度，都让尸体的温度显得十分特别。他整理好这些，拿了裹尸袋出来招呼旁边跟着的小警察帮忙装裹。 将身上的一次性的用品全部扔进物证垃圾袋，他走向拥抱在一起的年轻夫妻：“我是市刑侦法医大队的谢雨，可否问一些问题。” 男子情绪虽然激动，但还抱着怀里颤抖到昏聩的女人。他喉间颤抖，发出的声音都不成调子：“您……您……您问！我……我妻子她不太好！有什么……有什么我来说！” “你们是孩子的……” “我是她姐夫！”男人主动承认身份，他身上还穿着短衣短裤。看得出应该是睡衣一类的，脚上的拖鞋还丢了一双。皮肤白皙，应该是不怎么出力的那种。女人身材娇小，从体格判断应该成年。没有怀孕过。谢雨视线扫过，王志拿着小本子过来等待记录。 “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今天……早晨！”女人蓬散着头发从丈夫怀里出来，呼吸还不平稳：“七点多的时候，我听她在院子里喊说上学去。昨晚上我们睡得晚，早晨没起来给她做饭。我就喊了她说让她记得自己买饭去。后来我跟我丈夫……呜呜……”她控制不住情绪蹲下身哭泣起来。面对这种情况，谢雨不准备再问。显然，这个女人说的和尸体情况不符。他转而看向男方，看看对方有什么说法。 男人听到妻子的哭声，眼眶也红了。只是到底忍住了：“我睡的朦胧胧的，只是听她姐姐喊她记得买饭吃。早晨走的时候还好好地……怎么……怎么就这样了啊！我……” 夫妻俩情绪都不怎么好，王志简单记了一下将记事本塞进口袋。谢雨和他对视一眼，熟练分工。 家属情绪不是很稳定的时候，他们多数先把尸体带回去。等家属情绪稳定了，再询问其他。王志和一个当地女警察负责安抚家属，谢雨套上鞋套带上套袖和手套等尸体装走后，开始痕迹方面的考察。一系列弄完，太阳也冒了出来。一次性头套戴在头顶，如同戴了一个蒸笼。田景擦了擦额角的汗水，此时站在坡的一块树桩上固定身体，弓步大开拿着相机专注的拍着谢雨安放标记牌的地方。 炎热的气候，让她不得不找点话题：“谢哥，这个案子怎么看那么像一五年的时候重庆那边发生的一起案子。” “那个案子怎么了？”谢雨站在坡下，来来回回几次了在研究上面的擦痕。 “说有一个小女孩儿也是早晨被发现的。家里人说早晨还听到她说上学要钱。结果尸检结果是死了一个晚上了。最后是入赘的姐夫杀人抛尸，伪造不在场证据。发现家属告知的信息和尸体不符的，就是尸温。谢哥，你说这个是不是？”她一脸好奇的看着谢雨，等着答案。但显然，谢雨自己也捉不到什么信息如何会回答她？ 听到这个，谢雨抬头看了田景一眼，几步上了小坡重新回到案发现场，他仔细在周围找了许久，终于发现了一捆被割碎的尼龙绳：“袋子！”他带着手套捏起那捆绳子装入一边小警察帮助给的证物袋里面。 “捆绑？尸体上没有发现啊！”田景仔细看了看相机中的照片，的确没有捆绑的痕迹。 谢雨拎着那个证物袋眯眯眼睛：“回去看看尸体就知道了，目前没有什么可以找的了。” 他拉着田景上了坡，走出胶带圈子。帮助他们的小警察是本地派出所的民警。谢雨看着警戒线：“周围放牌子和监控设备，告知村民别破坏了。还需要二次和三次取证。” “好！”小警察在自己的工作记录本上做了记录。 尸体被拉回中心，谢雨协同冯涛和田景将小姑娘摆放好。看着已经脱‖掉衣服，全身赤落的女孩儿三个人都有些吃惊。郭保国和于洪华也穿好防护服过了风淋室进来。 “这是死前啃的？什么心理？”郭保国唾弃一声，但还是没有插手谢雨他们的动作。案子还不到全部尸检的程度，只是对尸体表面进行确认。大量的照片被一张张拍摄出来，尸体各部分的温度也被重新测量获得。只是将这些信息一张张贴在案件分析会议白板上，却让两个刑侦队的人都纷纷侧目和皱眉。 不需要足够的法医知识，只要从警校出来的都会有这样的常识。那就是尸温的变化和尸斑的变化，除非是中毒性的一般都是一样的渐进性可对比的。可眼前这个小姑娘身体背部的尸斑和她的温度，显然对不上。 “按照尸斑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昨天晚上。但是按照尸温……”谢雨捏着中性笔在手中转了个圈：“要到昨天早晨。” “这不合理！”于洪华看向王志：“家属那边有什么说法吗？” “更对不上！”王志将自己面前的笔录本打开：“家属说，早晨还听到了孩子告诉要上学的声音。只是两口子睡得死，只是听到了。姐姐回应了一下。” “孩子的父母呢？” “孩子的监护人是孩子的姐姐，父母在姐姐十九岁的时候车祸亡故。赔款到位，姐姐一边上大学一边带着妹妹。后来同姐夫结婚，两口子将妹妹当孩子带。这些年也没传出什么不合。在魔都工作不顺，两口子回乡做自媒体生活不错。寻访没有听到什么不和睦的。”王志说完这个，皱着眉用笔头点了点桌子：“他们弄了一个蘑菇大棚，这已经连续半个月都在大棚那边工作忙到深夜才回来。据说死者很乖，并不会让姐姐和姐夫操心。昨晚他们凌晨两点多才回家，回来就洗洗睡了。早晨姐姐听到妹妹说上学去了的话，还回了一嗓子。” 听到这个，郭保国点点头：“蘑菇大棚那边有人做证明吗？” “有监控设备，已经让当地民警查了。半个小时前来电话说，没有问题。两人几乎全天都在那里，就中午吃饭的时候不在。有足够的不在场证明了。” 听到这里，高宇转了转摆在一边的帽子：“我还想着是不是同几年前重庆那个有关系呢！” “凶手对死者的身体进行了啃咬，处女末发生破裂。属于一次伤害，可见有强迫性行为发生。内容物鉴定还没出来，要等结果。如果排除死亡时间的话，凶手有心理变态，同时口鼻内容物测定初判可以判定有麻醉类物质。不确定是哪种，但没有什么挣扎的痕迹。现场发现捆绑用的绳索，但中间断了并且被遗弃。死者身上并没有捆绑后形成的死亡痕迹。可以判定，解除捆绑后死者还活着。或者……”谢雨用笔杆点了点下巴：“死者身上的痕迹和昏迷发生在解除捆绑状态后。还有一点……”他指了指照片中拖拽痕迹：“虽然脚步痕迹被破坏严重，但从草木倒伏的痕迹看，并不是死者被拖拽造成的。反而更像是伪造或者……” “纤维物样本采集到了吗？”郭保国知道谢雨的意思。不是伪造，就是凶手逃跑的路线。他仔细看了一下标记为3、5、6、12的痕迹照片。雁过留痕，若是拖拽就一定会有摩擦形成的纤维物。而死者身上衣服背部有残破。 “送去做鉴定了，最快也要下午了。” 听到这个，郭保国和于洪华纷纷点头。吩咐了高宇和王志搭配到当地做细节性的采访，便散会了。 裴青开车离开，并不知道自家老公一上班就遇到了凶杀案。他停好车，看了一下手表整理了一下衣服正了下帽子拿着他黑色帆布文件包就进了教学楼。此时教学楼的一楼大会堂内，学员已经陆续分批到达。他们经过了下午教导员的政治课，休整过后等待的就是这一早的大会。在这里，他们要提交已经心仪的教员的同时，还要为日后固定小班组和小队做准备。 “哟！”他笑嘻嘻的同戴军相互敬礼：“早！” “早！”虽然军衔低一级，但工作岗位是一样的。戴军只是略微侧身了一些。坐在讲台旁的椅子上，裴青打开公文包取出里面一张打印纸看了一下递给戴军：“我昨天跟季教官通了一下信息，现在给您看一下。看看我们之间对于学员有没有重叠的。” 这个实际上早就有预料，他们可以看做四个类型的看重的人也会不同。他仔细扫了一眼，每个人二十个人。头五名之间可能重叠的不是很大，他和老鹰或许会但和这个人，应该不……他仔细看了看，确定没有。只是后面多少有那么一两个，但并不重要。 他将打印纸还给裴青：“只有一两个，这毕竟是双向选择。还要看学员的态度如何。” 裴青点点头，抬手看了眼时间将包放在一边：“你们头两周做什么？” “基础技术训练。”这是常态，一来观察学员的身体素质，二来加身彼此的了解。听到这个，裴青了然的点了下头：“季末他们也是这么选的。我准备从理论开始，但是技能训练不能丢。这样吧！”他笑眯眯的扭头看着戴军：“我这边二十个人，十个在你这边十个在季末那边。参与你们下午的训练。跟不跟得上，就看天赋了。” 听到这个，戴军有些侧目。技能训练都是伴随阶段性和延续性的。这上午学理论，结果下午跟着……没有上午同步的训练。贸然的加入下午的…… “跟不跟得上不重要，他们要是觉得跟着你们训练做末尾也没什么的话，你们也不用多用心。当然，作为交换我这边的理论课你们那边要是愿意放过来，也可以！”他说的大方，但显然已经对未来四年有很好规划的戴军不是这么想的。他撇撇嘴角摆摆手：“不过是跟着训练而已，小意思的事情。” 新时代的军校好处，就是校长和领导的废话不多。简单地念了一下军委方面的红头文件，总校的一些教育宗旨。就是要求学员递交双向选择文件，同时六个教官彼此相互调和。高效率的将人员分配后，并没有多少意外在里面。裴青看好的张律、林宇等就在他那里。而那几个同戴军重叠的，也不出意外的同戴军看好，结果选择季末等人进行了调整。军队就这点好处，服从分配。哪怕是再不怎么喜欢，也要服从。 每个教员将自己的学员领走，裴青也不例外的带着人上楼到了一角落教室。他关上门将讲台推到黑板下面斜靠着，显然没有军人的挺拔正经。反而有一种看好戏的坏坏笑容挂在脸上。 张律等人坐在下面，坐姿笔直一个个青春正茂。裴青从他们略显稚嫩的脸上扫过，伸手拿起后背的粉笔在左侧的黑板上龙飞凤舞的写了自己的名字。他将粉笔放下回到讲台前：“自我介绍就不用了，只是希望你们记住未来陪伴你们四年，甚至可能更久的名字。我这个人呢……我希望你们从今天开始，称呼我为教授。裴教授！现在来说一下未来我们的教学计划！” “我们班的教学任务，从理论知识开始。每天上午，你们需要换上西装、衬衫、皮鞋然后带着笔记本来这个教室上课。我会在这里详细的讲述未来你们工作需要的理论支持。而下午，你们将会分成两组。每组十人，分别跟随戴军教授和季末教授进行技能训练。他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至于成绩……那不重要。只要不手生，体能数据不下降就好。不过，我想你们要是愿意做尾巴跟着我也没意见。横竖这个学校人口这么少，总是会缺一些乐子的。” 他说完，朝瞪大眼睛的学员们哈哈一笑在黑板上写了一个二：“不用太担心这个过程很漫长，也就一个月不会太多。一年级需要掌握的理论知识并不多，会背了就要会做。所以也许……半个月后带领你们的就是我自己。明白了吗？” “明白了！”虽然不是很清楚那理论知识到底是什么，但在场的二十人还是声音洪亮的回答了。 “好了！”裴青扔下粉笔，拍了拍手随手指向林宇：“你来当小队长，这是我们小队的名单。宿舍小班以及班长选拔什么的，你们自己弄好了交给你们的责任教导员。今天下午没有课，我会同校长说一下允许你们出门选择服装。” 说完，他不管林宇的目瞪口呆转身拿着公文包离开。他需要去办公室看看，顺便将宿舍里的一些移动硬盘拿到办公室导入电脑中。 第65章 第1065章：秋日午后 因为学校刚刚组建的关系，教官可以有个人独立的办公室。这有助于教官和学员之间的交流。当然，独立办公室的好处还可以将自己的资料等一些东西放置好，便于查询。 裴青在宿舍堆积了不少从家中带过去的一些陈旧资料，原本是堆在地下室生灰的。毕竟都是一些他还是个学生仔的时候的东西。不过现在需要重新拿起来再次看一看。他毕竟不是专业的军校老师，并不是很清楚这一类的教学过程是怎样的，什么都要摸索着来。希望不要搞砸了才好。 叶茂阳和秦昊两个人带着其他几个部门的领导参看了一下其他小队的操作，刚准备去寻找裴青却看到他那队的学员纷纷返回宿舍，似乎有开小会搬家的意思。他们跟在小队成员后面，听了他们的分班和干部选拔会议。感觉有点意思，不同于其他几个队，这个小队几乎是完全自主了。 “你们教官呢？” “裴教授让我们自己弄！”林宇作为裴青直接指派的小队队长，先是行礼然后将之前裴青的安排简略说了一下。他们在一号学员宿舍楼的小会议室内，针对宿舍安排做了新的调动。其中主要的路线，就是针对裴青之前行为的分析得出来的。 小班级不仅仅是五个人一个班组，更重要的是五个人的班组日后可能就是一个行动小组。也因此，相互协调和优劣互补才是他们的首选。至于脾气什么的是否合适，这需要在日后学习和训练中磨合。 他和张律两个人的配合就是其一，因此比如李宏光和李宏亮兄弟二人，虽然是兄弟但按照部队兄弟不同组的安置方案，加上他们二人几乎一样的个人特质，就分成到了两个班里。 同时，裴青的小队组合显然同戴军他们的不同。就是季末带领的二十个人的小班分配，也是按照同样特技同等安排来进行的。不过林宇这样的安排倒是符合裴青的意思。 叶茂阳回到教职员办公楼，见到裴青将这事情简单说了一下。让裴青有些意外，他仔细想了一下林宇点点头：“我看了他的个人资历，并不是特种专业出身。这一点在体能和技能上来说，相对的要比同类差一些。实际上，像梁靖宇、周恩山这样的专业性极强的学员并不多。因此对整个学员的要求，也必然会出现层次化和等级化的现象。但未来他们承担的工作，并不是技能多强就能够多成功。我让他们跟着戴中校和季末进行技能训练也是因为这个。但不做硬性要求一定要达到什么程度。身手这东西……在这个行业中，并不是最必须的。” 他一边说，一边将一些想到的东西记录在白色横格纸上。字迹骨架均匀，一看就是用心练过的。这让秦昊有些意外：“你这字不错啊！” “年少的时候少年宫练过，后来做了五年中学老师。板书也算是练字吧！”裴青笑着合上中性笔：“我跟其他几个教官说了，他们的学员如果跟得上他们的训练，也可以来听我这边的理论课。不过相对应的东西，我可能还要再整理一段日子才能分发参考。” “这不着急，毕竟我们也是摸着石头过河。只要这第一年不扎脚就好！”对于这一点，叶茂阳和秦昊想的十分清楚。想要出成绩，是肯定的。但着急，是不行的。任何一个行业专业性的形成都需要时间，更不用说全球也没见几个专业系统的保镖机构。就是有，人家也不会说。敝扫自珍，也是人之常情。 吃了午饭，裴青给二十个小年轻要了一下午的假期。又在办公室弄教案弄到四点多这才收拾开车回去。 谢雨看着拎着透明鲜切水果盒子进门的裴青，有些惊讶。转了椅子：“你这是早退？” “第一天，没什么好讲的。再说他们现在的着装什么的，还是部队那套不适合。我给他们放了一下午的假，自己准备衣服去了。路过得鲜切的。”裴青找了桌子空的地方坐了上去。将水果盒放在一边，趁着没人低头亲了谢雨嘴角一下，彼此鼻梁蹭了一下。谢雨抿唇一笑，转开椅子打开盒子用牙签插了一块。 看着他吃，裴青扭头看向电脑。小姑娘检查的照片一张张的排列在上面，看起来触目惊心。 “又死人了？” “嗯！”拿起一截黄瓜啃着，谢雨一边转动鼠标一边看着上面的图片：“早晨在家附近被发现的。临着小河的草坡上，一些化学检测还没有出来，我就单独看看。” “强迫案？” “不像。”谢雨摇摇头：“那坡旁边就是养鸡场，附近也有一些流浪狗。我怀疑那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而且……”他歪头看了裴青一眼：“从现场情况和家属表述，感觉对方似乎在模仿。” “模仿？” “五年前重庆市发生了一个案子。小女孩儿在前一日夜间二十二点左右的时候，被入赘的姐夫杀死。抛尸在家附近的农田里，早晨谎称听到妹子的声音。试图混淆警察的判断。但尸体是不会骗人的。” “哦哦……”裴青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想起来了：“我在一个纪录片上看到过。说是早晨警察询问的时候，姐夫和姐姐还说听到女孩儿早起上学的声音。这个不会也是这样吧！” “不仅仅是这样，实际上连家庭成员状态都差不多。除了女方父母不在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也是清晨的时候听到女孩儿说上学，也是夫妻俩半夜才回来。只是这一次，夫妻双方都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谢雨又拿了一节香蕉塞进嘴里，捏着笔杆的手点了点屏幕：“对方显然也是经常看普法的，我让冯涛仔细找了一下，尸体上没有发现指纹。对方显然十分清楚法医鉴定的部分。另外……尸斑和体外尸温不符。” 听着这些，裴青拿了节黄瓜咔擦咔嚓的啃了两口：“这就麻烦了，周围肯定也没有足够的监控设备。这案子……不会又是个无头案吧！话说，发现的农村就没有什么闲散人口一类的？我看着女孩儿身上都是咬痕，应该可以对比齿痕和DNA。” “我国对于公民的信息采集只有血液和指纹以及相貌特征。基因对比也只是对比有案底的。”谢雨摇摇头：“看样子，可能明天要全解看看肺部变化以及胃部残留。” “谢哥，精斑检测出来了。”正当裴青要说什么的时候，冯涛拿着一摞检验报告推门进来。他有些尴尬的笑笑：“裴哥！” “你们聊，我去洗手间！”裴青跳下桌子，将桌面的水果盒推了推：“得鲜的鲜切。” “哎！”冯涛点点头，转而拉了椅子在谢雨身边坐下，将文件报告一一递给谢雨：“这下麻烦了……没有精斑的信息。同时咬痕上也没有任何对方信息残留。” “没有？”谢雨一把拿过那些报告，皱着眉头一一看过：“不可能不存在唾液残留的。那么多咬痕，看样子咬合力绝对惊人。女人……”看到齿痕分析的结果，更加让谢雨一脑子雾水。 “物鉴那边的刘姐也说觉得奇怪，说从齿痕采集分析来说，不像是人的力度。我们人类的咬合能力，无法全力制造那样的痕迹出来。”冯涛将齿痕建模的图片递给谢雨：“这是他们复原出来的齿痕模型图案，是一个年轻女性的牙齿。齿痕清晰，因此臼齿的痕迹十分明显。这显然不对！” 冯涛张开嘴比了比自己的嘴巴，又将大拇指后面那块肉塞进嘴里尝试咬了咬：“怎么也……咬不到臼齿吧！” 谢雨看着他，也是想不出来女孩儿身上牙齿痕迹是如何造成的。他用手指在脸上比划了一下，裴青走进来看着他比来比去的：“你这是在比划什么？” “齿痕鉴定说是一个女的，可再怎么咬……臼齿……”谢雨在自己的胳膊上尝试咬了两下，最多过了犬齿。根本无法达到臼齿的位置。冯涛在一边也比划了两下：“这玩意……除非是裂口女。” “还狼女呢！”谢雨白了他一眼。裴青看着建模图案，又看了看女孩儿尸体照片，手指摸了摸鼻子：“说不定也是个思路。” “狼人啊！”谢雨被他的话逗笑了，将文件放在一边：“还是看看红姐他们寻访的结果再说吧！” 他嘴上说着，可实际上心里还是在想如何才能实现。裴青看着好笑，但还是给他塞了不少水果。看着时间到了下班时间，这才拉着他起来去吃饭。 早晨说的日料店距离警局不远，两个人没有开车，慢悠悠的走过去也不过十五分钟的路程。裴青走在前面，倒退着走在林荫道上。谢雨看着他这样子很是无奈：“你小心待会儿磕倒了。” “不会，你男人脑袋里面有雷达！再说，这样就能够一直看着你啊！”裴青笑嘻嘻的倒着走，他眼神中带着一种让谢雨有些脸红的光。躲不开，也不想躲。被那样瞩目着，会觉得十分幸福。整个人都如同春日暖阳，哪怕迎面而来的西风送爽，也不觉得。 裴青看他笑的甜，停下脚步等着对方撞上来。手臂一伸，轻轻一拉不费任何力气就手到擒来。在柔软的略微带着一点咸味的唇角啃了一口，不用想就能听到甜腻的抱怨。 谢雨脸色有些红，连忙推开他：“大马路上发情啊？” “那……回家可以？”裴青揽着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吹了口热气。谢雨不好意思的怼了他一肘子。没有怎么用力，裴青向后躲了躲哈哈一笑。 日料馆在不远处，门帘做的十分有日本特色。门口放着两个海蓝色的小碗，里面是堆的冒尖的盐粒。也不知道是有个什么说法，两边摆放着盆栽的毛竹很是青翠。秋风吹过，婆娑姿态。推开门，穿着黑色套装系着红色腰带和领巾的服务员弯腰问好。冷气开放，温度比较外面要低一些。没有播放时下日料店经常放的日本演绎歌曲，反而是轻柔的钢琴曲。 一进门过了门口摆放的木质屏风就是长条的吧台。摆放着白色原木色的椅子。 “去包厢还是在那边？”裴青对这些有些熟悉，在日本出任务的时候，很多居酒屋都有这样的设置。谢雨觉得两个人没必要去包间，走向吧台顺手给裴青拉开椅子。 两个人没有穿便装，一身常服和肩章胸章的让在吧台里面穿着黑底白线条厨师服的男人愣了一下。他纹着花臂，手中拿着白毛巾正在擦拭案板。 服务员将两本餐单和茶水端上来，就听到作为大厨的男人一口流利的东北口音：“第一次来吧！我这店刚开，单点也行或者尝试一下我这里的日常菜单也不错。” 他说的日常菜单是放在菜谱上面的牛皮纸手写菜单。可以说是一份简略的套餐，价格不便宜。总共七道菜，有荤素生鲜搭配。裴青仔细看了一下，递给谢雨。谢雨摆摆手：“我对日料没有研究，你看着来。” “有新鲜的MAGURO鱼生吗？” “金枪鱼，有！”老板点点头，从身下的冰箱拿出粉红色的鱼肉。裴青看了一眼：“你这是熟制的？” “是！”老板一听就知道对方是行家，拿起一把刀擦了擦小心的片下一片用刀尖递给裴青：“这是一周前开始的，你尝尝！” 裴青没有拿筷子，而是在一边热毛巾上擦了擦手指，用指尖卷起那片肉塞进口中。没有什么调味料，但肉质甜美软嫩。入口即化，是相当不错的品质。只是在后头略微带了一点酸：“你用的小青柠？” “行家！”老板没想到眼前这个戴着肩章一看军衔就不低的人，竟然对日料有这样的了解。他身边可能是徒弟的相貌憨厚的小伙眼睛闪了闪，满脸的笑容。 裴青卷了老板递过来的第二片塞进谢雨嘴里：“我那个小姑姑嘴巴很叼。好吃吗？”他拿开手，谢雨仔细品味嘴里的肉块。的确比以往自己买了三文鱼回去切出来的好吃。 他点了点头：“我一直没弄明白，为什么日料店的刺身就吃着甜滋滋的。然后买了三文鱼回去，结果就没有这个好吃。还发酸。” “这个就跟牛排要排酸一样。”老板擦了擦刀，将厨房用纸扔进垃圾桶。先弄那块鲔鱼肉，切得并不薄。属于厚切了，肉片放在两个精心挑选的中心天空蓝边缘深蓝带海洋波纹的碟子里。现磨的山葵做成小山的形状放在一边，还有一个一指宽的小碟子里放着几片粉嫩色的姜片。 大厨收拾好刀，将鱼肉放在裴青和写于面前继续讲道：“日料中的生吃也不是直接宰杀后就吃生的。那只有刚刚从海里弄上来的，搭配上辛辣的山葵酱。毕竟他们也担心寄生虫什么的。所以肉弄上来，需要冷冻然后就是熟成。前者能够最大限度的保证肉质的鲜嫩，而后者则是一种烹饪手法。大量的做成刺身和寿司的鱼生，本身都来自于深海。其肉质机理程度，和牛肉差不多。您看这块！” 他耐心的拿起还没有放入下面冷鲜柜的鲔鱼肉，长条切成适合大小的肉条上面肌肉横纹虽然并不粗。但是从肉质的感觉，谢雨还是分得出来的。 裴青给他倒了一小碟的酱油，先弄了一点山葵酱在鱼肉上。将厚切的鱼肉用筷子卷起沾了一些酱油送入口中。他没有使用衬托鱼肉用的紫苏叶，谢雨看他动筷子自己也拿起筷子学着弄了一点点山葵。 山葵的味道比较起绿芥末来说，要稍微柔和一些。但味道依然是呛辣的，只是他常年法医工作这种刺激不算什么。鱼肉的味道搭配上简单地酱油添加，在唇齿之间增添了一份比之前厚重的口感。 看着他吃的高兴，裴青眯眼一笑：“你这里能够预定大腹厚脂吗？” “要一个月，还不确定能不能有。目前价格相比较前些年是降下来一些，毕竟环境保护和捕捞保护方面做的不错。繁育上也有新的进展，但依然很难得到。”店长听到他这么说，擦了擦案板一边准备一份寿司一边说。 “那就订上。”裴青点点头，招手让服务员过来拿预定订单。他简单地写了联系方式在上面，等着老板的今日菜单。 老板弄寿司的时候抬头看了他一下，脑子里想了想似乎应该是少校或者上校一类的军衔。隔壁男人穿的是警服，暂时看不出是什么级别的但应该是文职工作。他想到对方说的鱼肉，眼神一低看到对方带的手表顿时了然。这怕是富二代什么的吧！听说军队里面的二三代都挺有钱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一顿午饭吃的十分满足，后面特意点的天妇罗炸的也是不错。裴青陪在谢雨身边，一人一杯鲜榨果汁走在路上。 此时天气没有夏季那么炎热，裴青喝的是西柚而谢雨的是西瓜。两个人相互交换尝了尝彼此的，然后互相露出鄙视的眼神。显然，在水果口味上他们有不可协调的部分。倒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只是看到健身房的标志时谢雨才想起来： “我想过一阵子办个健身卡。你说是就近好还是在大学城那边好？” 裴青咬着吸管想了想：“前天那小子跟我说已经基础改建完成了。我看他拍的照片了，过两天我喊了人过来做应力测试。拆掉了不少承重墙，哪怕是后建的也不如之前的。不过好在，这个墙厚。有二百毫米呢！” 谢雨闻言扭头看他：“过两天你有空？” “本想着晚上跟你说的，到时候你看着装修就好。我这一两周肯定闲不下来。”说到这里，他将果汁杯换了手揽上谢雨的肩膀，悄声的凑在他耳边咬耳朵： “老公……嗯！” 谢雨扭头看着他，抿唇一笑：“说！” “咳咳！”裴青收回手臂老实的保持一尺的安全距离，很是正经的：“装修上，你可以找老李要一个软件。他们现在都先用那个软件做效果图，除非是特别要求的。你先自己弄了看，我只关心厨房其他的我不管。嗯……就是这样！” “用软件？”谢雨听到这个倒是觉得有些新奇：“我又不是做装修设计的，如何弄？” 裴青眼神晃晃双手捧着杯子：“你到时候就知道了。特别好玩！” 好玩？谢雨眨眨眼，心想感情好……这家伙一定之前用过。转而一想到之前那人房间装修的特色，他抿唇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 作者有话说： 皮皮青的房间装修的效果图出来了。小米就用的那个软件。不知道你们想不想看，想看的话如果留言超过五个我就贴在作者有话说上。不过只能用电脑阅读才能看到，也是遗憾了！ ------+-------------+------ 第66章 第1066章：新进展 慢悠悠的散步回到单位，裴青下午没有事情本就是提前回来和谢雨吃饭的，再开车过去也是耽误时间。他打电话同叶茂阳说了一下，只等着第二天的正式开课。趁着这个时间，他从车内拿出电脑、平板等分享了谢雨一半的桌子开始撰写教学大纲。 田景午休回来，就听到办公室内噼里啪啦的键盘敲打声音。推开门吓了她一跳不知道要不要进去。谢雨和裴青都是比较敏锐的人，一起扭头看向她那架势让她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田景捏着一大杯的鲜榨果汁，眼神瞄了瞄：“那个……这家果汁挺好喝的。” 这么说完，她整个脸都不好了。一副自己怎么这么蠢的表情，彻底愉悦了夫夫二人。裴青眯眼一笑，推了推眼镜向后靠去。谢雨办公室的椅子都不错，这让他想起日后新房的书房来着。他滑动椅子一边招手让田景进来，一边用胳膊肘戳了戳谢雨。 “什么事？” “这椅子不错，新房书房里面加上两把吧！” “行！”谢雨点点头，将这件事记在心上。田景的办公桌在房间另一边靠窗户采光很好地地方。她目前主要负责拍照和相关的细节甄别，同时还要跟着刑侦队做随队。 看着两个人容不下别人的气氛，一时间有些感慨单身狗的不容易。她将果汁放在一边，拉上一半的窗帘遮挡一些光线打开电脑屏保：“谢处，据说新人这两天就要到位。人事文件到位了吗？” “人事科那边都忙成狗了，估计得明后天给我吧！不说是十月一之前报道就好吗？我估计差不多也要月底了。你想想你当年是什么时候报道的，估计他们也是什么时候来。”谢雨这边说着，凑到裴青跟前看了看他十指翻飞的内容：“走路方式有什么不同吗？” “嗯……”裴青停下手将一只手中捏着的平板放在一边支架上：“步态不同！” “只要不走正步应该没什么不同吧！”谢雨想到自己的专业，手指勾了勾鬓角：“足迹鉴定方面，是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步态的改变而失误的。所以，这方面有必要强调改变吗？” 听到这个，裴青转动椅子凝神想了想：“足迹鉴定的基本原理是什么？” “简单来说……”谢雨侧着身想了想，尽可能用简单的词汇来解释：“脚是人体承担重力的部分。在行走的过程中，罪犯的体重、身体的重心、以及行走的习惯会造成不同的足迹痕迹。从而进行罪犯的侧写。我们会大概知道他的身高、体重。根据行走的习惯来分析出这个人的一些身体特征等。” 裴青垂眸想了想：“你们平时怎么实验？或者说……训练” “纸张足印。” “我来走给你看！”裴青笑着站起身。一直观察他们的田景闻言连忙起来捧着果汁杯一脸的好奇：“裴教授，我国的足迹鉴定可是世界顶尖的！” 谢雨听他这么说，也来了兴趣。他从隔壁材料室弄了一卷白纸铺在地面上，拿了墨水印台放在一边：“你穿着鞋踩就行。”他说着抱起双臂，显然是信心满满。 裴青看他那样子，眯眼笑着看了那接近两步的长条白纸。卷了卷裤腿分别在印台上踩了踩。第一脚上去，他身体略微向前倾斜了一下，然后一步一步走出来的脚印让谢雨满脸惊讶。 裴青走完，又在另一边就着鞋底还有的墨渍大步正常走了一遍。他抬了抬下吧：“一样吗？” 两边的足迹是同一个人在同一个时间制造的。中间几乎没有什么断口，而如果忽略之前只是看足迹的部分，谢雨无法说出这是一个人的。因为，之前那一溜明显是一位女士的。 “你怎么做到的？” “长期的训练！”裴青蹲下身手指点着两边的足迹：“其实你们研究罪犯和我们如何伪装是一个道理。首先，我们需要知道我们的目的是什么。同样的，作为私人保镖也好，还是公务保镖也好，最忌讳的一点就是专业|性|。” “专业|性|？”谢雨拉了椅子坐下，而田景则蹲在一边一脸专注。这是蹭知识点的好机会，她如何会落下，更不用说之前看上的小哥哥最近在|微|信|中聊得还不错，但想要转正还是要有共同话题的。 “或者说……掩盖一些东西。”裴青指着两边的足迹：“对你们而言，罪犯最想掩盖的就是自己来自哪里。同时，对于专业的人士而言，没有人希望从这种细节被发现身份。越是优秀的杀手或者说职业罪犯，最忌讳的也是这一点。因为你知道总有那么一些厉害的人，会根据一点点细节而分析出很多东西。而被知道的越多，危险越大。所以，很多专业|性|比较好的人，都会掩盖自己的特征。” “可那些有名的人不是希望被发现吗？比如职业杀手，他们如果不展示出自己的能力，怎么招揽客户？” “在需要展现的时候，将自己标志|性|的信息暴露出去。”裴青站起身回到椅子上，拿起之前的平板捏在手中：“简单来说，就是我希望你们知道的东西。广告这种事情，就好比女人的化妆品一样。广告商绝对不会告诉你，SKII一股泔水味。” “呃……”唯一的知道那是什么玩意的女士此时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实际上，对于那个据说难闻到极致，但是却十分有效并且价格昂贵的东西，田景也只是处于听说而已。她并没有使用过，或者说……作为一个女士，她活得可能还没有裴青来的|米青|致。 “可如同你这样的，毕竟在少数。” 裴青闻言摇摇头：“日后会多起来，毕竟这些年据我所知，同行两边通吃在国内做的事情就不少。是否被立案……或者说，是否受害人寻求警方帮助我就不知道了。” 听到这个，想着之前那个还没有解决的分尸案谢雨皱紧了眉头：“也许……某一天我们会比美剧中的FBI还忙。” “有什么事找警|察！”裴青俏皮的说完，眉眼一笑摇摇头也知道自己说了个冷笑话。他举起平板挡了挡：“工作工作！下午下班后我们去房子那边看看请李毅吃个饭说一下装修的事情。对了，你母亲什么时候回来？” 听得出他在转移话题谢雨也不在意，就着他的话题说下去：“据说再过一个月吧！他们那个戏是根据红楼梦拍的演绎版本。里面涉猎的剧情要比原著多，同时还有一定原著部分剧情。她现在当了一个常务忙的挺开心的。说是等我姐那边到一个阶段就回来。” “最好十一之前回来，我还想着十一假期带你去意大利一趟。” 听到这个，谢雨凝眉想了想点点头：“我回头跟她说。实在不行就让她跟我姐在一起，过了国庆再说。” 裴青推了推眼镜点点头将注意力放在教案上。之前同谢雨说步态的问题，实际上是所有的职业军人需要向职业保镖或者职业雇佣兵转变的基础。他曾经吃过亏，不想让自己的学员吃到。 他所有的基础来自于车臣的培训中心，但是两个月的强化训练只是给他打了一个比较不错的基础。剩下的是每年假期和请假时间，在中东以及西北亚地区行走的任务锻炼出来的。也因此，他的很多战术动作和行动方式，都深深烙印上了车臣的痕迹。也让熟悉车臣痕迹的阿尔法部队第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出处。本就是不对付的两伙儿，如果他不是一个华国人，恐怕早就去重新投胎了。 后面被季末摔摔打打，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想要抹掉那些痕迹。不参与攻击|性|的任务，一来是叔叔不放心二来也是后面为了留条命，给妹妹赚生存费。 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他不希望曾经威胁他生存的东西成为日后学员身上的BUG。华国军人的特色在这些学员身上刻画的极其深刻，可也因此，国际上很多出身特种部队的人，专门研究过他们。从战术到机体技能。 坐立行走，是这些刻画在学员肌肉记忆中的信息要素。也因为这些要素，可以帮助他们更好的掌握随之而来的战斗能力。华国男|性|的身体特色，决定了不能同欧美同日而语。不能使用类似的训练课程和学习技能。能够在三角洲、阿尔法使用的课程未必适合他们，也因此在建国到现在八十年的时间内，形成了一套特殊的行之有效的东西。而他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给这些东西套上一层外壳。 下午四点半的时候，吉县的案子有了突破口。已经分配给于洪华的周武，在协同当地公|安针对当地学校查访的时候，发现学校门卫和女孩儿同班同学的口吻对不上。通过同班主任老师的了解，他们怀疑这件案子班内同学可能知道凶手。但畏惧与凶手报复，可能协同口供作了伪证。但这涉猎到未成年的情绪方面，还需要向上汇报后，再做细致调查的准备。 郭保国打招呼让人开会，裴青没有过去虽然他很好奇其中的事情，但手头的工作也是重中之重，毕竟第二天就要用的。更不用说，让他一个家属在办公室内呆着已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行为。这主要还是因为他现在挂着军职，在公|安系统也算还行。但真正按照行政纪律来说，还是打了擦边球。 谢雨皱着眉头听着周宇的汇报，刑侦法医方面队伍还没有建立起来。新人要到月底才能陆续到位，还不知道资质如何有没有相关办案经验。要知道，经验技术好的各个省市都会拿出好的政策福利想办法留人。能够游动的，不是正在攻读学位就是新人。 他捏了捏鼻梁：“现在是学校监控视频看到了受害人全天上下学的影像，但是却没有女孩儿第二天到来的。这一点老师和门卫保安都做了肯定。可学校的学生说，放学后就没有再见到。” “是！”高宇点点头，他看着自己的小本子和一边警用监控上的摄像，捏着笔一边转动一边说：“这几个学生同女孩儿是同村的。我跑了一中午，沿途的很多摄像头都有了问题。但周围一些商铺的摄像头还存在功能。女孩儿必经路线中，这几家商铺都有记录表明女孩儿同她同村的同学张某兄妹、林某、林某的表哥几个一同返家。除非女孩儿出现在到家后，再次出去的可能。凭多年办案的经验，这几个孩子都在撒谎。我提议我们最好对女孩家中以及周围沿途的环境做刑侦调查。” 他特意在吉县的平面地图上画了几个点，同时还特意在女孩儿所在的村落中做了轨迹标定：“从这姑娘家的方向和学校的方向可以看出，除非必要她根本没有必要到达那么远的地方。而且中午的时候，谢哥你也说了怀疑不是第一作案现场。那么第一作案现场在那里？” 于洪华看着小姑娘的照片，凝神想了想：“谢雨，我现在去找局长签字能不能现在就去受害人家里做搜查。” 谢雨考虑了一下时间点点头：“可以，我现在去拿东西。田景跟着我，冯涛你再次看一下女孩儿身上的衣物。尸体除非进一步解剖，否则我们现在很多事无法判定。首先还是要找到具体的死亡时间。如果家中信息能够判断她是否回家，那么至少明天上午就可以对那几个小朋友进行分别询问。不过，未成年口径统一的话，不太好操作。” 众人听到这个，纷纷点头。未成年人有未成年人的局限。加上这些年对于审讯方面的限值，不一定能问出什么来。 高宇点点头：“我看看能不能从那几个孩子的亲属手上找线索。还有其他的同学，甚至是同村的一些闲散老人。另外不知道明天受害人家属的情绪能不能好一些，这样也方便我们进一步的调查。” 事情暂时确定，谢雨也没有拖拉他带着田景上楼穿过连接回廊进入办公室。裴青看他在收拾东西，放下平板摘了一边的耳机：“这是要出去？” “去吉县受害人家里做一个调查，红姐去拿搜查令去了。”谢雨一边说一边仔细整理好东西，他扣上箱子的锁扣扭头看着裴青想了想：“开车送我们过去吧！正好弄好了，我让田景将东西带回来，我们顺路去请你同学吃饭。” “约的八点，现在四点半。吉县来回也要七点多了。”裴青这么一念叨，连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腰部的褶皱，将电脑中的东西保存了一下就拿上钥匙同谢雨一起离开。这些东西不担心丢失，可以吃完饭回来取。 受害人上初中，姐姐和姐夫也是小夫妻一对儿。突然面对这样的事情，本还想着收成好了如何的夫妻俩彻底没了动力。两口子看着前来的警车车队，一时间有些激动。 “警|察同志，可是抓到了？”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主人，张福义对于小姨子很是爱护。他和妻子结婚早，那时候小姨子才上小学几乎是当半个女儿养大的。没想到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大步流星两步并一步的上去。得到的是高宇的摇头和谢雨的沉默。 他脸色不是很好，表情有些颓丧。这个看着瘦弱却一直顶着这个三口之家的男人，眼眶红润显然是之前哭过的。他深吸口气用手抹了把脸：“那你们这是……” “是这样的……”高宇简单地将来意说明了一下。早晨发生的事情，等中午两口子心情平息了一些也发现了怪异的地方。他连忙引着高宇他们过去进屋：“妹妹在三楼，这房子是老丈人生前建的。当时只是毛坯房，还欠债不少。我媳妇是个能干的，前些年我们婚前就还的差不多了。我们结婚，彩礼上又填了一些就还清了。重新装修后，就一个小姨子，女孩子想要独立的房间，就把三层给了她。” 他一边说一边快步的带着人上楼，连搜查令什么的都没管。他情绪有些激动，女孩儿的姐姐跟在后面默默不出声只是不时抖动的身体，看得出这依然是情绪不太好。 女孩儿的房间是在二层楼顶平台上建造出来的小单间。看装修是这几年的事情，墙纸什么的都很新。还有独立的卫浴，猫爪浴缸十分新。应该买了没两年。 “房间是刚装修的？”谢雨站在门口，将鞋套递给高宇他们。不是家人，他们的步态和鞋印会对现场造成破坏。 “这不是……上初中了吗？我想着……大姑娘了！总……总不能再到楼下跟我们用一个……。我……”男人说着说着，看着屋里那粉红色很是可爱风的装修，整个人蹲在门口捂住了脸。他妻子也搂着他，夫妻俩小声的哭着生怕影响警|察办案。 裴青看着他们抬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看得出这夫妻二人对于这位受害人的情感。谢雨戴上手套，在门口的位置打开银白色的铝合金箱子拿出熟悉的工具套上一次|性|的蓝色隔离衣带着田景走进去，他们有条不紊的一点点检查着女孩儿生前的房间。这有可能就是女孩儿最后所在的地方，或者是生前最想回来的地方。 从家具、被褥等可以看出夫妻二人对于女孩儿的用心。书柜里摆满了各种这个年纪需要阅读的或者喜欢阅读的书籍。田景还在女孩儿|床|底下发现一些漫画杂志，都是小女孩儿最喜欢的东西。他们在女孩儿的书桌中，找到了女孩儿的日记。有条不紊的记录着每天的生活，细碎而无聊。 田景一边给日记拍照扫描，一边皱起眉头。从最近半年的日记看出来，女孩儿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她的日记不再是之前活力满满，反而带着忧愁。总是在日记中提到他、或者那个他。多年办案的经验，让她察觉到了事情。她将日记本装进证物袋，用眼神示意谢雨。 谢雨他们在楼上作业的时候，裴青用小夫妻冷了一天的炉灶给他们做了热汤面，弄了热水。待两个人情绪稳定，脸色好一些的时候。作为受害人的姐姐，丁兰这才打量眼前这个一身便服不像是警|察的人。 “谢谢您！”她声音弱小沙哑。焦红的眼睛，看出她一天过得都不怎么好。 裴青微笑着摇摇头，他推了推眼睛看起来温柔无害带着安慰。语气轻柔到，似乎不忍心伤害什么。 “没关系，只要你们不怪我乱动东西就好。” 第67章 第1067章：可能的猜测 女孩的房间整体搜索完毕，并不是徒劳无获的。相反，他们在这里发现了很多证据表明女孩儿当晚没有回到家中。案发现场并不是第一现场，而村中除了留守老人和几个半大的还不足以去外面打工的青年人外，都是老住户。吉县是一个夹在盐城和宿迁中间的山中县城。周围丘陵颇多，村庄也多为古乡。这样古旧的老村落，本身就很少有外人进入。熟人作案，已经是板板钉钉的事情。只是在场的警|察都有不太好的想法，那就是…… 未成年犯罪！ 没有人想要把事情想的那么恐怖，尤其是面临的对象还是一群孩子。可这种想法一直缠绕在警员心中。他们希望最好不是。 检查了孩子的房间后，高宇和田景一起询问了夫妻二人关于女孩儿日常的人际交往。女孩儿的姐姐丁兰说，女孩儿平常玩的同学就是村里的两个孩子。她们经常一起放学回家，只是最近一段日子似乎吵架了还是闹了别扭，就不一起了。 根据上午的调查和学校走访，高宇提出了另外三个男孩儿和两个青年的事情。这个丁兰和张福义倒是知道。男孩儿跟她们是同班同学，同村的。属于同受害人一样，前些年的二胎政策出生的。陪同的是他们的哥哥，主要是接送放学。附近的车有些多，前不久附近发生了高年级上学被车撞了的事情，家里人多少不放心。她们家和另外两家都是女孩儿，正好同那三家搭伴走。 听到这个，高宇点点头：“我去学校了解了一下情况。他们说当天下午的时候就没有见到丁晴了。我们还需要一些时间来确定，您别太着急。我们理解你们希望尽快抓到凶手的想法……”他没有过多的宽慰，毕竟刑侦工作中总是要面对这一点。 受害人的家属，实际上是他们最不想面对的但却无法躲避的。他们渴望下一刻就知道杀亲仇人在哪里，是谁。不管是绳之於法还是自私报复等等，他们都希望能够尽快、尽快…… 可现实是，他们是警|察不是神仙。很多案子就因为犯罪者留下的信息或者说，死者能够给他们的信息太过于零散或者不全面，而最终成为无头案不得不陈放在档案室中等待进一步的发觉。 送走警|察，天色已经渐晚。夫妻俩坐在沙发上，一时间无语凝噎。这刚刚有起色的小日子，似乎一大块乌云笼罩在上面。张福义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在黑色棉背心上擦了擦抬脚就要往外面走。 “你去哪儿？” 他捏着拳头站在敞开的大门口，声音有些闷：“我去问问！”他没敢回头，他此时脑子里只有刚刚警|察的那么几句话。反复折腾着，吵的他静不下心也不想静。 “你问什么？”丁兰的声音有些破损，干砾的很。她大口的喘着气：“能问出什么？村子就这么大……” “是啊！”张福义颤抖着嗓音，慢慢的捂着脸蹲下身。 村子就这么大…… 人……就这么多！ …… 高宇和田景一个车，谢雨将收集的资料封存在黑色收纳盒里面让田景带回去。他摘了身上的衣服，扭头看着小巧的古旧村落：“这村子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吧！” “那可不！”搭腔的并不是一边的裴青，而是摇着蒲扇赶着秋老虎的光头大爷。大爷穿着青色棉布做的衬衫和短腿长裤，拿着一把黑褐色的纸扇颇有一些指点江山的意思指着不远处的房子：“眼前这这些白白净净的，在外面的都是这些年建的。早年国家宅基地管的不严，有些翻新的也有推到了重新盖的。除了中央地区的祠堂，基本上没有几个是老时候的了。” 他这么一说还有些感慨，扭头看着谢雨：“你们是为丁家小丫头的事情来的吧！”他这么说着朝受害人家庭的方向努了努嘴：“那张福义是个有福的，前头没有老丈人丈母娘。丁家也没啥亲戚，独另另的在这边。早年，那丁老三是从隔壁搬过来的，这边有他们家祖上的一片地。带着媳妇娃的，开始连正经的房子都没得住。现在好了，弄了房子存款，却便宜了张家那小子。本还有一个小姨子……嗤！现在可不都是他的了？” 老人说着本地的方言，虽然说嘴里面嚼着舌头特意转了音，可说到底还是方言居多。谢雨和裴青都听得不是很明白，但其中的恶意却是很足。对方显然并不觉得死者以及死者的家属是可怜人。当然，这也不排除另一种可能：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谢雨对此不做任何评价，他保持着扑克脸而一边的裴青却笑眯眯的搭话上去。他说着一口苏州腔调的口音普通话，老人听到顿时显得亲热了一些。 “按照婚姻法，这都是女方婚前财产。怎么能都是他的呢？” “咋不是？”老人斜了裴青一眼，很是认真的掰扯：“你是不晓得，那丁家小媳妇子原本是跟着徐家……喏！”他用下巴和眼神指了指距离受害人家不远的一处碧瓦白墙的联栋江浙民居：“就是那家人。他们家的老二，上学的时候就是跟那丁家小媳妇子搞对象。只是丁老三和他媳妇是个没福地，搞了半天家产弄出来了却没得命享。结果，小媳妇子还是个姑娘娃。就出去打工，半工半读的很是艰难。就分手咧。转儿过了个半年不到，就跟着张家二小子好上了。你说这是个什么事儿？” 老人的口气，显然是在说女方的过错在恋爱中占的比例比较大。但是谢雨和裴青却听出了另外的意思。二人对视了一眼裴青继续问道：“这是女方劈腿了？” “那弄是哦！”老人摇摇头：“是那徐家婆子算错咯。他们家三个小子，跟丁家小媳妇子好的那个，是他们家的老二。这要是跟着丁家小媳妇继续好下去，可不是要带一个拖油瓶？再说，家里三个大小伙子，弄一个小媳妇可以说是童养媳儿媳妇。毕竟两个人好嘛！再加一个小姑娘……算个什么？日后还不得让人嚼舌根，咬尾巴？不过也是老徐家的婆子算的不准。谁知道那司机赔钱给的爽快？早几年，村里也是他们徐家的亲戚，那个赔偿什么的搞了四五年都没有弄完。这半大的姑娘还带着一个小丫头崽子，如何能好？结果呢？” 老人这么一说，两个人听了个明白。 那徐家三个儿子，同丁兰谈恋爱的应该是他们家的老二。结果这丁兰父母车祸去世，徐家就翻脸了。养着一个儿媳妇也不是不可以，但多带上一个拖油瓶在这种封闭的小乡村，氏族文化比较浓厚的地方，就不是那么好了。如果徐家还有女儿，倒也不是难事。 “这也是情有可原的。不过我们刚刚过去看了，两口子的日子过得还是不错的。只是可惜小姑娘，出了这事情。”裴青感慨叹了口气。老人歪头看着他瘪瘪嘴：“嗯……还说不准是那张家小子不想负担那个拖油瓶呢！那丁家小媳妇子的妹妹，就是死的那个女娃三天两头的有病。老丁家留下的那些钱，加上后面赔的差不多都给她花了。再会过日子又能如何？早些年，这样的早就让她自生自灭了。何苦带累家里人去。也是现在社会好了，你要是不帮着治病弄个倾家荡产，还得被戳脊梁骨累！” 有病？ 谢雨微微皱眉拍了裴青肩膀一下转身走向小夫妻的院落。本就没有走远，也就是几个大步流星的路。敲了敲门进去，正看着受害人的姐姐丁兰正在院子里接水，她旁边堆着几个塑料桶。她有些愣的看着谢雨，嘴张了张连忙低头在衣服上摸了摸手：“警|察……同志！” 不太习惯的称呼，让她怯懦的声音有些颤抖。谢雨抿唇笑了笑：“我刚刚了解点一些情况，想同你核实一下。方便吗？” 丁兰猛地抬头，赤红的眼睛看出她并不是很好。似乎咬牙在硬挺什么点了点头：“进来说吧！” 谢雨打开门走进去，掏出胸口衣服插着的小记事本抽出上面的油笔：“刚刚我听村民说，丁晴……身体很不好？” “她……”丁兰想起妹妹眼眶酸涩起来。她低着头用手指抹掉眼泪，舔了下唇：“她早产，七个来月就生了。那时候我奶奶还在世，就想着二胎要一个孙子。结果不知道从哪里打听了一个老医生，骗了我妈去吃什么安胎药。结果七个多月就早产了，心肺发育不好。这些年一直有陆续的治疗，平时不发作和普通孩子没什么不同。只是哮喘一直带着的。” 她说到这里，连忙起身进了屋不一会儿就拿出一黑色文件包。打开文件包里面是一纷纷的就医证明，从出生到就近。所有的用药和医院证明都十分齐全，全部都是魔都最好的儿童医院的标志。看得出，夫妻俩对于这个妹妹的用心。 谢雨仔细看了近两三年的用药，有一份药剂频繁的出现在单子里。因为国家的要求，药物在开单的时候使用的是学名。他准备拿出手机，却听到身边裴青说道：“稳定哮喘的喷剂，一盒二百多。沙美特罗替卡松粉吸入剂。” “你知道！”谢雨有些意外。裴青耸耸肩：“如果你有一个妹妹从四岁就开始用这玩意，你也会知道的。紫色的圆盘一样的盒子，中间是一个圆形的商标。然后可以滑盖掰开！”他一边比划一边说，那边丁兰快步进了屋拿了一个小箱子出来：“是这个！” “好多！”谢雨对此有些意外，看着丁兰将纸盒放在地上目测数了一下，至少有二十盒。 “她常年都要用！原先严重的时候，不用这个。这三四年来，轻多了大夫给开的这个。说是慢慢减少药量，等到过了青春期基本上就可以停了。我……”丁兰蹲在地上看着那些心情酸楚中带着懊悔。声音已经变成了哭腔：“我给她算过，一年……春天用的多一些，要五盒。到了秋天，天……冷了加上三盒。我从网上给她买多一些背着，总不能……呜……”她说不下去，只能蹲在那里捂着嘴强忍着不让自己哭。 谢雨点点头，拿起其中一盒：“这个我拿走一盒。明早麻烦你们去警局一趟，我们有一些文件需要你们签字并且到场！” 他将那盒哮喘喷剂塞进兜里，一直都没见到的张福义从后面的院子过来。他看着那药盒还有谢雨，疾步上前：“签什么？是找不到凶手还是怎么的？” “都不是！”谢雨安抚他摆摆手，将药盒先塞进口袋：“我们需要对……尸体进行解剖。用来确认死亡原因，并且……寻找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迹。而这个，需要你们家属签字！”他一字一顿的，很是认真而缓慢的说道。 两口子都不是老观念的人，也是在外面见过世面知道情理的。虽然知道女孩儿很难保有全尸，但这个支撑着家庭的男人还是扶着自己妻子站起来艰难地点点头：“明早我们就过去！你们几点上班？能……能不能……别让她……太零碎！” “调查完，我们会将尸体复原的。她还是那个漂亮的小姑娘！”听着大男人哽咽的声音，谢雨有些不想待下去。裴青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抽出两张递给小夫妻：“会尽快找到凶手手的！” “谢谢！” 离开小夫妻，两口子一个开车一个拿着紫色的吸入剂在那里咔哒咔哒的开合不停，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车子停在硬体装修完的楼口停车位上，裴青解开安全带扭头看着一路沉默的谢雨：“在想什么？” “现场没有发现这个！”谢雨捏着扁圆的盒子：“她有哮喘，春季、秋末和冬季都会复发。从检查资料上可以看出，这三年来是有缓解的。但是心肺功能发育不全，这类东西必须是常备药物。也就是说，受害人无法像正常的孩子一样跑跳。这需要到她青春期之后，激素发育稳定之后才能做定夺。而这样的身体状态……”谢雨转了转手中捏着的药盒，剩下的话不言而喻。 “你怀疑……”裴青眯眼拍了一下方向盘，拿过那盒吸入剂放在一边小箱子里：“不管你怀疑什么，现在先上楼看房子。然后找李毅去吃饭。” “好！”谢雨笑笑，搓了搓手指打开安全带下车。对于这间未来要入住的房子，他是充满了期待的。 上了电梯进入三楼。原本开在两侧的房门已经封闭，特意要求的消防箱和管道安装好了就剩下装上封箱让其好看一些。一些消防器材堆在角落中。通往安全通道的楼梯门户大开，并没有改变里面楼梯间的装修。电梯门被贴上了保护膜防止装修的时候弄脏乱。 李毅的公司在盐城不错，但像裴青这样整装委托的大业务还是少。大多数都是一些企业单位才会这样。但也是斤斤计较，讨价还价。更不用说两个人还是小学同学。 在装修的价位上，自家老同学的那口子虽然是个警|察却没有官大一级压人的。很是通情达理，在了解市场价格后还给他们留出一定的利润空间来。工人的工钱也是早早就支付了百分之六十，就等着后面完工再将剩下的百分之四十递交过来。看样子，也不会少了这部分。现在主体框架已经完成，最困难的跃层和加厚承重墙的设计也已经完成。室内清理干净，等待的就是日后的装修。 “过来了！”他迎出只有框架的门：“整体基本框架已经弄好了，不过窗户没有安装。那个还要看你们之后装修上对窗户的要求。这个季节风雨有些大，还是先把窗户确定了再说。其他的可以慢慢来不着急。” 裴青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那倒没事儿！”李毅知道这两口子不抽烟，也只是抽出一根夹在耳朵上指着四周一些墙体：“二十厘米厚的墙。按照你对象说的，我们考察了一下楼下的装修设计。都是差不多厚的，太重了你楼下怕是要称重成问题。他们家很多承重墙都不合格。我跟他们提了一下，人家是否改进这事情就不是我们说了算的。” 他常年工地陪同，说话快人快语是个麻利人。虽然说有些搞不明白好好地大男人干嘛找个男的。但还是尽心尽力的去完成对方的委托。毕竟，在商言商嘛！ 第68章 第1068章：看房 走过门框，是一个十分开阔的大厅。左右两侧各有一排楼梯向上。窗户的位置用绿色的广告布遮挡着。是一大扇窗户的开口，李毅带着他们走进去站在中心的位置转身看过去：“两个楼梯，按照之前的要求将两边打通的。但是这门厅的面积有些大，所以左右两边做了承重墙。你们可以选择好看的门栏进行装修。”他指了指两边挖了空洞的墙壁。 随后指着楼梯说：“待会儿再看楼上。楼梯是先做出来的已经干了。五百斤的承重没有问题。楼梯宽一米二，我建议下面做储物柜。这样既美观也不显得突兀。正好进门两边可以摆一些矮柜。不过这个你们可以商量着来！”他说着带着裴青和谢雨往进门左侧走。边走边接过等在一边穿着黑体恤牛仔裤的小助理手中的平板，一边看着平面图一边介绍： “这边是厨房，水电暂时没有做。我们为了便于施工，只是开了一个水龙头和一个水槽。整个房间的主管道都集中在两侧和中间。不过洗手间马桶那部分，都在两侧阳台的位置。”说到这里，他手指在平板上划了一下转身指着身后的门厅：“对了，门厅六十三平米！” “这么大！”裴青和谢雨都有些诧异。他们想过两个房子合并后的总面积，但是一个门厅…… “还好吧！”李毅看着他们俩，揪了揪一边耳垂：“你们两家衔接的地方原本是楼梯间正对着的部分。加上为了楼梯和楼上搭配恰当，所以又人为的拉长了一些。长度比楼梯间要长一些。但相对的，你们使用的空间数量本就不多。老人间安排在右侧的一层，二层是你们自己的。加上客厅和餐厅灯，这种大面积的分化会比较好。” 说完这个，他看着依然有些懵的谢雨有些担心。这万一要返工怎么办啊？ 裴青听到这个，只是略微皱眉了一下就去正对着门厅门洞的一个门洞走过去。里面没有灯光但是窗户一个个|果|露贴着绿色广告纸。有微风吹过来的时候，可以透出细微的光来。 这是他当时要求的储物间。他朝李毅竖起大拇指：“只是超出我们的预估，都是没有住过大房子的穷孩子。” “你这还是穷孩子？”李毅简直是被他逗笑了。原本是老师，不知道怎么的用关系当兵了也就算了。这房子全款拿下来怎么也得三五百万向上的。别看盐城刚刚升级，原本就是个三线小城镇。但这里有大学城，这房子作为学区房放到交易所价格可不低。 他昂头翻了个白眼：“我的老哥哥哎……你这是让我怎么活儿？” “你还怎么活？”裴青挑眉：“都大老板了。出去也是李总李总的。哪像我们两个，吃着死工资活儿多的累死人。我家这个平时连休息日都得想着案子过！” “哎哟……我的老哥啊！”李毅听着这话就觉得牙酸、心酸、浑身骨头酸。他指着房屋：“你这哪儿哪儿都是钱。人家室内墙也就是十公分厚。加上一些软装什么的差不多三十公分。你这硬装水泥灰实体就要二十，之后再装个什么东西，厚度都要到五十了。别跟我谈钱，谈钱伤感情！” 说着，他抹了一把脸似乎在形容一把辛酸泪的意思。不过该介绍的还是要介绍的。他详细的带着裴青两口子楼上楼下的都看了一遍。当初初稿定下来的时候，两人大体上都有个了解。只是没想到真正面对还是吃惊不少。 介绍完，李毅弄了两个干净的塑料板凳让他们坐下。拿着平板一项一项的说明后递交给裴青：“当初装修时给你的软件还有没？” “早不知道扔哪里去了。我又不是做这一行的。” 听到想也是的答案，李毅将准备好的空闪盘递给裴青：“里面的色调什么的，都做了修整和增添。比过去那简陋的只能摆摆家具和壁纸的强多了。你们要是不要定制款的家具什么的，可以利用这个软件进行设计。然后我们根据图纸给你们装。另外就是水电暖，其中水电两个可以等装修图纸出来。但是暖气这东西，如果是地暖的话得现在就要动工了。” 谢雨看了裴青一眼摇摇头：“不想做地暖。我曾经见过一个装修，将暖气管道装在墙壁和一种防火板子之间。你们能做吗？” “你是说的夹层保暖层吧！”李毅了然的点点头：“我们地处苏北，冬季最低温度大概也不会超过十度。但是空气湿度大，所以这些年也是安装了暖气的。我不推荐大面积的安装暖气，到时候温度热了开窗户大量的湿气进入房间对里面的家装也是一种考验。很多好的家具，对于湿度和温度要求比较高。”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过平板找了一个保暖层的设计，躬身向前只给谢雨看： “这个是|日|本|北海道地区的一些低供暖公寓的装修方式，我觉得这个很好！”他手指放大图片：“在墙壁上用木方打龙骨，然后喷涂聚氨酯纤维。在清除多余的聚氨酯纤维后，在地脚线上面四十公分的位置布置暖气管道。不用暖气片一类的，只在洗手间、阳台多用一些管道就好。然后用复合防火板封闭。外层装饰使用扣板装饰板，而不选择壁纸一类的。这样检修的时候也方便。你们觉得呢？” 谢雨仔细看了看，的确同他之前了解的很像。他点点头：“这么做整个房屋的话，会不会超出我们的预算？” 李毅四下看了看，低头调出计算机开始计算。算完他将数字给谢雨看：“最多超出十万。不是很多！这里面主要是大面积的扣板的价格。不过扣板的好处是，可以做整体墙壁壁画设计喷涂。” 谢雨仔细看了几个扣板的案例有些心动：“喷什么都可以吗？” “都可以。时下流行的，或者各种连续的壁纸图案都可以喷。而且这种比较结实，如果出现坏损了你可以拿着我们的配置表让师傅上门进行模块更换。我们有一些客户开始用的壁纸，后来因为小孩子胡乱涂抹就换了这种。可以擦拭，不怕的。这种最好的材质是轻铝陶瓷的。价位上比我给你看的价格再多出三万。虽然高一些，但我们提供五年的保修包换。” 谢雨贴着裴青的耳边指了指其中一幅正面墙是一幅画的那个：“这个不错！” 裴青看他喜欢点点头：“我对这个不是很懂。实际上只要视觉效果好就成。再说，你掏钱。掏钱的是大爷！” 听到他这么说，谢雨眯眼笑了他点点头：“那就来最好的这个。我和裴青这房子弄好，就是新房的。劳烦您多担担心。” “那是肯定的。不说在商言商的话，我们还是老同学呢！还有我刚开业的时候……”他笑呵呵的拿过平板：“高端生意接的少，我本身学这个的在魔都有跟着做了五六年有些经验。如果不是他找我装房子，我哪儿拿得出样本给别人当例子看。不过您放心，我这行业做的不说是全国最好的。盐城市小，生意再不好好做很容易被人戳祖宗家坟的。” 他说的严重，但也是事情。江浙地区宗族观念很强。大多数的本地人，都不需要你自己说出处。相熟的老乡只要一听乡音，说一下姓氏就知道你是来自哪里的。有的更是能够说出你家祖上六代甚至更久。 谢雨常年办案，明白这些乡土人情。他将闪盘揣在兜里，里面是对方给的程序。饭店已经订好了，裴青笑嘻嘻的揽着李毅的肩膀说着逗闷子的笑话让他跟他们一起去吃饭。毕竟甩手掌柜一样将房子交给人家，能够弄的这么尽心已经是不容易的事情了。这些年因为国家监控的关系，粗制滥造已经少了。更不用说这种大额度的全包业务。但黑心的商人不少，人家就是交给工人给你弄。地不平、墙歪斜你能怎么办？ 他仔细看了一下，每面墙都用老方线绳悬挂着小的砖头垂直向下。不需要多懂，就能够看出墙面水泥的均匀和垂直。这是一手的老师傅的活儿。他想着，日后还得将谢雨那房子重新装修一下。虽然说日后扔给他姐姐，到底是大姨子的人日后歇脚的地方。总不能还像现在这样。白墙没得什么添置，就是房门都是原装的。 酒席间三个人倒是说的比较开心。谢雨虽然不善酒词，但可以帮裴青同对方喝酒。毕竟裴青要开车送他们回去。用餐之间不时的询问上一些装修方面的事情，倒也是相得益彰。 送走李毅，裴青开着车沿着盐城附近的平湖公路开。虽然绕了一个圈子，但夜色匆匆打开窗户凉风习习倒是让谢雨的酒醒了不少。他坐在副驾驶有些沉闷，脑子里还想着之前看到的偌大的房间。不说他们两个人的卧室，单单那个门厅就可以举办小型的宴会了。 “想什么呢？”裴青找了一个可以停车的地方停下车来，捏着他的下巴看向自己。车内只有驾驶台上的电脑还在发光。幽暗的光线，让两个人越来越靠近的。裴青轻轻嗅了一下他唇间溢出的酒香：“今天这红酒有些甜！” “据说是新疆那边的葡萄酒。”谢雨看着他放大的脸，放松身体笑了。 “你说……”裴青磨蹭着他的嘴角：“我这一口亲下去……会不会……酒驾？” …… 回去的路上，裴青眼角微微泛着红。他不时的喝两口车内存的矿泉水。谢雨坐在一边捂着头，他有些上头了。 到了楼下，裴青有些惊讶家里竟然亮着灯。不过想到小区的状态，他又有些释然。他扶着谢雨下车上楼，打开门不出意外的看到坐在沙发上吃水果看电视的张秀春，以及挨着张秀春坐着的隆菲菲。 “这是出去喝酒了？”隆菲菲有些意外，她和张秀春本来想给小两口一个惊喜。结果却一直没见到人。 谢雨揉了揉额头：“怎么不打个电话。吃饭了吗？” 裴青给他拿了拖鞋，帮他换了鞋歉意的笑着接了话茬：“下午下班去看了看那边的房子装修的怎么样了。正好请对方的负责人吃了个饭。我要开车，谢雨就喝多了。我扶他去换个衣服的。” 说着，他就换上拖鞋推着谢雨进了衣帽间。在里面果然发现了斐然诺达的行李箱，里面少了不少东西。估计是拿到另一个卧室了。 他快速拿了换洗的衣服递给谢雨：“先换上，待会儿回去冲个凉咱屋里还有一套干净的。” 知道谢雨的洁癖，除非必要这一类的衣服绝对不会沾着汗臭味再穿一次的。谢雨点点头手脚有些软的将衣服换上出去。真丝白底提花印浅色花纹的睡衣让他看起来文质彬彬的。 隆菲菲此时在家并没有作为演员斐然的气场和姿态。反而小女生一样穿着短腿的杏黄色打底裤，白色宽大的短袖男士T恤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身清爽，正拿着指甲刀在折腾自己的脚指甲盖。 谢雨坐过去有些嫌弃的看了她一眼：“你回房间弄不行吗？”他看了一眼拿着衣服走出房门进入他们卧室的裴青，隆菲菲抬眼扫过去：“我弟弟家，我还当外人矜持个毛病啊？” “你可是大明星。小心明天上头条。” 隆菲菲听他这么一说，嗤笑一声：“你姐我又不是一线小花。上什么头条，眼下能混了一个年薪百万已经是不错了。知足吧！”她抬腿看了看自己的脚指甲，然后伸向谢雨：“我这脚是不是要动手术了？” “谁让你老穿高跟鞋的。”谢雨扫了一眼就知道是个什么毛病。拇外翻，严重的拇外翻。可以看出大拇指和食指几乎要绞在一起开始拧麻花了。 “工作需要，我也不想穿。”她盘回腿，将指甲刀扔到茶几上：“房子装的怎么样了？”这么问着，抬头就看着裴青一身简单的背心短裤出来。典型的部队特色，橄榄色迷彩的上下搭配很是舒服。身上清爽，看得出刚刚冲了一下。 裴青没有挨着谢雨坐，而是从一边弄了一粉色的塑料小凳坐在谢雨旁边，拿了几个花生剥开给他：“硬装已经完成了，剩下的软装还得考虑一下。反正是老谢掏钱，我就是甩手掌柜。”他说着笑，指了指谢雨：“这是金主大人！” “哈哈！”隆菲菲本以为之前见到的那个男人应该不是特别好相处。毕竟看得出，情商很高。这类人，不是特别会算计就是隐藏很深。现在看来，倒是很会摆位置。她踢了自家老弟一脚：“说你了，金主大人！可有小人的房间？” 她只是问上一嘴。到底不是亲的血脉姐弟，贸然住在人家小两口家里也说不过去。只是嘴巴上沾点便宜而已。 “肯定有的。”谢雨对她表示无奈。当年|性|取向暴露的时候，对方还一度认为是自己的原因。让弟弟觉得女孩子都不好，为此费尽心机折腾了许久才歇了心思。 “这可是你说的啊！”答案让隆菲菲高兴，但她知道除非必要她是不会住在那边的。这么想着，她用下巴指了指这房子：“搬过去后，这边房子怎么办？租出去？” “没！”谢雨摇摇头，他还没有跟家里人说关于房屋分配的想法：“你身边还有团队的人，总不能让他们跟着一起住在那边。等你忙完了可以回来住这里。对了姐，你看日后爸妈也是要跟着我们住的。你要不要就近买个房子，等日后成家用？” “成家？”隆菲菲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自家老弟：“你老姐我就是注孤生的节奏，成个什么家？圈外面还是圈里面？” “肯定会遇到的，怎么不成家？你还想当老姑娘啊？”坐在一边看姐弟互动的张秀春有些不乐意了：“我看你那个小助理就不错。跟了你多少年了？” “人家有女朋友了好吗！也是即将要结婚的。”隆菲菲为自家老娘的拉郎配能力佩服的一脸。 “那真是可惜了！”张秀春不是说笑，她的表情完全透露出惋惜的情绪来。看得出，曾经她不止一次想过那小伙儿是否会对自家姑娘有兴趣。 “您那是什么口吻啊！”隆菲菲一脸嫌弃的撇撇嘴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先睡觉，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吧！一路上本来就小的保姆车，好家伙挤了三四个人坐的我那个难受啊！” “你活该，让你买个大一点的车你不买。”张秀春一边埋汰自家闺女一边笑着看了一眼儿子和未来另一个儿子：“早点睡，明天都是要上班的你们两个别胡闹啊！” “妈！”谢雨朝自己母亲翻了个白眼，裴青在一边陪着笑。只是看他那样子，似乎很享受的样子。 第69章 第1069章：开讲了！ 早晨九点不到，谢雨就接到警队电话说受害人家属已经来了。他连忙塞了两个包子，拿上手机就出了门。毕竟是离得近，他赶过去正好看到坐在接待室中焦虑等待的小夫妻俩。他没有去楼上办公室，而是直接过去：“不好意思，公交车有些堵。” “没事没事！”张福义连忙摆手，他拉着妻子的手一边安慰一边说：“您说要签字，签什么？您说，我们这边没问题。” 作为受害人的姐姐，丁兰一直没有说话。但是在丈夫开口的时候，她始终配合的点头迎合。看得出，两个人是商量过的。 没有阻碍就是最好的，谢雨带着他们上楼：“现在还没有开始上班，我有一些做配合的同事还没有到。你们跟我上楼坐坐，我们详细的谈谈。然后让负责签署文件方面的人过来给你们讲解要签署的文件和相关法律法规。” 谢雨没有带他们去风淋室后面的解剖室，而是到了旁边用来存尸的冰柜那里，他打开冰柜拉来一辆移动|床|将里面的滑架拉出来。小姑娘一如送进去的时候一样，她紧紧闭着双眼眉头不曾解开。整个面容似乎在忍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一样。 他只是简单拉开一点拉链，让小夫妻看的很真切。然后将整个拉|床|滑杆拉出来，平放在停尸|床|上：“不能放在外面太久。冰柜的门得开着，等人来了我来喊你们！除了脸，尽量不要动她的身体。有一些细微的痕迹可能保留了寻找凶手的证据。” 看着一脸青白躺在那里的女孩儿，小夫妻一起抱头痛哭。谢雨走出停尸房间，将门缓慢的关上给他们时间。里面有监控，不用担心小夫妻抹掉证据做什么手脚。十六个摄像头密集的不要太恐怖。据说当时没想过安装那么多，只是采购的买多了卖家又不给退。最后觉得放着也浪费，干脆全装在停尸间了。 美其名曰：防止诈尸！ 田景叼着半个包子捧着一杯豆浆看着靠着墙壁站着的谢雨有些惊讶：“谢哥，你怎么来这么早？” 她匆忙将包子咽下去，咕咚咕咚灌了大半杯豆浆掏出裤兜里的纸巾将嘴巴擦擦，将装包子的纸袋和豆浆的纸盒一起扔进走廊的垃圾桶内。看她动作跟村姑一样的，谢雨无奈的摇摇头：“你自己|米青|细一些吧！哪个小姑娘像你，你说你这样也难怪你妈天天叨叨你找对象。” “怎么连你也说我啊！”田景有些不乐意的嘟嘟嘴。谢雨抱着双臂走回办公室：“受害人的家属来了。我让他们在停尸间，你去找卢杰，让他拿了文件和你一起过来跟家属接触一下。主要是详细说明一下我们对于尸体解剖以及事后整理和美容方面的事情。一定要说清楚，小姑娘挺好看的。” “哦！”已经是轻车熟路的事情，田景洗洗手转身出去找卢杰。专门负责这类文件讲解和签署方面的文职人员。 从停尸房出来，在三层的接待室内小夫妻听着田景和卢杰的详细介绍。同时也说明，这一次的解剖事情将由他们的处长主导负责。想起之前那个年轻的男士，两个人不免觉得心里有些打鼓。但田景还是用谢雨之前的功绩，说服他们让丁兰在家属签字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之后就不是家属的事情了。按照法律流程，这事情最短可能三四天，基本一个月，长也有可能成为无头案。但不管如何，他们法医所要做的，就是听死者说话，代替死者寻求正义。 但舍弃这层高大上的东西，也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送走小夫妻俩，作为姐姐的丁兰还想再见见妹妹。她一脸恳求的握着谢雨的手不愿意松开。可眼下，这并不怎么符合规定。卢杰站在一边有些为难，他们最怕的就是这个。 谢雨想了想：“只有二十分钟！让……她过渡的接触常温，对她并不好！不过你可以稍微拉出来一下，让你看着她的脸。好吗？” “谢谢！” “谢谢！” “谢谢您！” 小夫妻的鞠躬，让在场的人保持沉默。谢雨再次打开停尸间的门，用钥匙和密码打开冷柜，打开小姑娘的小隔间将她的头小心的拉出来一些，打开袋子。这一次，他再次关闭了房门站在了外面。 裴青早早地要开车上班，他特意交代了中午不回来吃饭了。晚饭尽量，不过谢雨的母亲还是告诉他会等他回来，这让他很是高兴。就是进了教学楼看着一身黑西装，白衬衫坐在下面，军人气质不改的学员，也是无比开心的。 他将文件包打开，从里面取出电脑连接到投影仪上。然后自上而下拉下一块白板拿了笔在左上角写上： 第一章 、第一节：工作|性|质！ 写完这个，他仔细看了一遍之前做的演示文稿以及相关的视频。将桌面上的话筒戴在头上，调整了一下角度试了试音量。 “咳咳！”听到清晰的声音后，裴青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还有最后五分钟，有紧张的想去厕所的赶快去啊！之后三个小时，除非你吃坏了肚子，只能就地解决了！” 听他这么一说，坐在下面的都纷纷低头忍笑。而这一刻，裴青也看清了下面的分布。他自己的学员，基本上就集中在中间这一块。而其他则是穿着迷彩服的其他队的。他拿着板书笔开合盖子两三下，什么都没有说等到铃声响起。 “起立！” “坐！”裴青抬手示意他们坐下，他仔细看了一下拿起笔在左上角标题下面画了一个第一节 的标志：“我们每一节结束后休息五分钟，你们可以休息活动或者相互闲聊放松。这五分钟我不接受任何问答。我也要休息！” 说完这个，裴青扣上笔盖手指点了点黑板：“保镖工作，最早可以追溯到曾经的镖师。甚至是大的氏族所聘用或者邀请的，孔武有力的武士。到了近代最有名的可以说是青红帮的马仔，还有早年港台片的小弟。这些人，最首要的工作是什么？不是给老大出力出去攻天掠地，而是保护老大的安全。到了近现代尤其是现在，保镖这份工作更多地是应对被保护人的复杂环境。” “该噶开放带给我们翻天覆地的生活。在我小的时候，有一个皮球就已经是很开心的事情了。可现如今，如果一个家庭拥有足够的能力，父母恨不得在家里给孩子建造一个体育馆。为什么是在家里建，而不是出去玩？” 他抿着唇在黑板上写了三个字：不安全！ “不安全！”他点了点这三个字：“为什么不安全？最简单的：一、利欲熏心；二、卖赎获利；三、利益纷争！”他一边说，一边做着板书。洒脱中带着一丝锋利的字迹，一字一句清晰自然。这些道理都是曾经他们听过的，细碎的并不系统。而如今，眼前这个人用板书的方式标记处来。 裴青继续列着：“复杂的：一、因利而利；二、因法而利。”写完他转身看着下面的人：“我希望你们记笔记，毕竟……日后这是你们要总结、修撰给你们的学生的。” 他这么说，下面一直端坐的分块打开自己的笔记本，脱下笔帽开始做笔记。裴青没有给他们记录的时间，而是从上面简单来说开始一个一个讲解： “利欲熏心很好理解，你家里家财万贯。绑架你，很容易获得赎金。当然，在我国这种到处都是严密监控的地方，这种生意估计已经很少有人做了。除非是撕票|性|质的……嗯！没有人愿意自己的家人和生命财产受到损失。但警|察并不能每天单独为你服务，一天二十四小时围着你转。我们不是米国，公民的公共利益要高于国民的个人利益。所以只能雇佣专业的保镖，来防止自己受到利益侵犯。当然，这里我补充一下米国那边，哪怕警|察专门为富豪服务，富豪也不愿意的原因。” 他嘴角微微带着笑容：“警|察是国家机构。而富豪的钱，有的时候未必合法。那么作为贴身保镖或者家宅安保，他们能够放FBI或者CIA甚至是当地警|察进入吗？显然是不现实的。这等于将自己有多少钱、之后有多少阴谋诡计都摊在权力机构面前。所以，私人保卫在国际上……属于一种全新的工作方式。当然，我不是很推荐诸位未来去做这个。虽然钱多，但是涉猎的太多，日后脱身就很麻烦了。” 说完这个，他继续说第二个：“二、卖赎获利。这个也是能够简单理解的，换句话说有人买你的命。作为杀手，我不需要知道为什么。也不需要知道买家的目的，我要做的就是干掉你。那么面临这种情况，你并不需要长期雇佣保镖来做安保。毕竟特种级别的安保，其本身价格就很高。在没有找到下手的人之前，你需要一段时间的安全。只有两种方法：一、你是警|察、审计机关、纪委……等权力机构的污点证人。你可能提供了很多对某些人日后不太友好的东西，而这些不一定知道你是否泄密。那么，防患于未然。干掉你。二、恶意竞争、寻衅恣事……情感纷争，比如你是某个土豪的隔壁老王！而他的儿子实际上是你的儿子！” 说完他耸了耸肩，下面的人都停笔笑了笑。他们记得认真，毕竟是为了日后从业做准备的。但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在认真记笔记。有些人觉得，这些知识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完全没有必要记录。再说，这么简单的事情还需要从头讲就……有点一般般了。 对于那些人方凌并不在意，他所关注的只有中间那二十个属于自己的。至于其他人，也许是教官要求他们听课也许是校长安排的。这都不重要，他并不需要为他们负责。 已经是研究生了，自觉|性|和觉悟这种东西，并不需要教授提醒。 第一节 课下课，他将黑板上的板书留了五分钟。他喝了点水，将讲桌下的凳子拿出来坐了一会儿。等五分钟过去后，他将上面的内容擦掉，写了一个第二节： “起立！”已然成熟的节奏！ “坐！”裴青看了一下并不拥挤的教室：“我们这节课内容有些多，我需要你们每个人的座位宽松一些。中间隔一个人吧！” “教官，横空一，竖的也空吗？” “不用！”提问的是左侧穿着迷彩的学生。他看起来应该是那边的管理者。 “基本概况上一节我们已经讲过了，那么这一节我们要讲一下你们未来要从事的工作。你们将会有基本两个主要工作：一、|政||府|公务人员保镖。二、这所学校的任课教师。在承担第二个工作之前，你们需要做好第一个。所以我们先讲第一个。” “|政||府|公务人员现在面临的问题，是商人的大胆，相信这已经从之前校长那里你们了解了一个大概。但实际上，要面临的局势更加严峻。可以用三点概括：一、外界危险！二、内部危险！三、自找麻烦。” 他写完板书，调出自己做出来的文档：“先说外界危险，这是目前主要的危险。” “外界危险分成国内和国外的，国外的需要公务人员在国外执行相关工作。这方面的事情，由专业的国家团队来解决。他们的代号是：RDA。是国家专门特种培训的，专门解决一些国安无法出面，同时正规军种无法解除的外界事物的。或者对内事物。这个部门的全称叫：有关部门！隶属于国安，英文全称是：RelevantdepartmentAuthorities。他们选拔的标准我不是很清楚，大概也有内部抽调方面的事情。所以你们所面对的，一开始可能只有国内项目！” “报告教授，那个不……是谣传吗？”看着演示版上的信息，林宇第一次觉得知识库有些不够用的。 “你可以去找校长求证，现在听课！”裴青抬手示意他坐下。他当时知道这个组织的时候，也是愣了一下。要知道，成员表面工作涵盖了使馆武官、城防刑警。简直不要太敷衍。就跟那个朝阳群众一样。 “我们继续！”他指了指投影屏幕上的文字：“可目前，这些人显然不够用了。而我们的警用系统，显然不具备提供这样专业和频繁的工作项目的。毕竟，我们的警|察同志不可能专门成立一个小组，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全球各大暗网，从中寻找哪个团队接了哪个邀请，而邀请的目标是我们的某个|官|员。这显然不现实，劳民伤财不说还劳师动众。容易造成社会恐慌。所以，这才是你们这一批以及日后的学员来这里的目的。” “你们不仅仅肩负着保护正直优秀的|官|员的人身安全的责任，实际上你们同时也负责监管。因为一线，是得到信息最频繁的地方。也许有的学员会说，不是有纪委吗？但是同学们，纪委也有鞭长莫及的地方。其实……这个就跟外国服务业进入国内，收集国内企业家家庭数据的道理一样，我希望你们不要有负罪感。” 说完这个，他翻开下一页：“那么我们就要说明一下，什么是保镖了。你们现在做不了保镖，因为你们现在还是军人。也许你们会说，我们是专业的武器。我们从进入部队的第一天，就是按照一个优秀武器的标准来使用的。那么，你们这批武器现在的规格是：国用。而保镖，属于民用。” 裴青特意在白板上写出了这两个词。他点了点国用：“先说这个，国用是一种标准化。而这个标准化是对应现代化战争或者说，是对应战争来使用的。那么在和平时期的各种研究、运用，实际上各个国家都在收集对方甚至多方的资料来研究，进而推出更合理的应对方法。我想你们从大一到大四基本上都学过。但是民用不同！虽然说取之于民而用之于民。但战争武器，是不能用于民间混战的。国之大器，岂可民用呼？” “也许可以说是小材大用。但也可以说……没用！”裴青停顿了一下，他双手支撑在讲台上扫视了一圈下面的人：“这就好比|日|本|正规军和我们的八路军一样。当年能够打赢，很大的程度是对方不了解我们的战斗方式，甚至是看低了我们的武器配置。但现在，战争信息化的前提就是战斗要素的统一。我们现在有的，米国也有。就好比第五代战机，他们是那个标准，我们也不过是只快不慢。机动|性|上双方有些不同。但不能说，互不对等或者说互不了解。那么，当一个正规军进行保镖工作的时候。如果我是雇佣军，接受了一个活儿正好同这个正规军对上，那么我就是当年|日|本|关东军面对的八路。任务很简单，超过时间无法完成就被定义为失败。失败了就没钱！这是佣兵！可现在佣兵了解正规军！那么……他们会怎么做？” “非常规作战！”张律抬眼皮看着他，他明白这个教授所说的意思。非常规……就意味着，战场的变化多样|性|。 “张律，按照你之前学习的，如果是面对这样的非常规作战。你们会如何在短时间内操作战场。” “报告，我们会使用高频雷达，同时封闭卫星通信。在这个过程中，确定对方的定位，并且利用制导原理选择快准狠的打击。” “可是没有那些东西。甚至你们能够使用的热武器，最强的也就是一把点阻。就这东西你们使用前还得向上级部门提交审核报告。该如何？” 听到裴青的问题，张律凝眉想了想：“那就需要时间，我们需要时间。同时，尽可能的保证任务目标存活。” “没有时间给你！因为对方的任务要在三天内完成！” “在我们遵守规定的同时，他们可能不会遵守规定。因为他们知道我们能做什么，相反他们也知道他们可以做什么。”坐在张律身边的李宏光眼前一亮：“我们是职业军人，职业军人的训练、手段基本上都是有固定模式的。这种模式，会给对方很多信息。比如我们使用的防护武器，我们能够使用的车辆、建筑、资金等。” “所以，你们的第一课！就是脱掉你们的军皮！或者……在你们这身皮上，再穿一身！”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说： 本文中很多关于保镖业务、军事训练等，均有一定程度不等的杜撰成分。 如果觉得看起来很真实，那就是你被骗了！ 嗯嗯！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杯具一族 1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0章 第1070章：携带武器 “军人的身份除了赋予了你们有别于平民的品质之外，还会对你们的生活习惯进行规范，因为只有规范化才能形成效率和战斗率。但是在保镖中，暴露自己属于哪个国家军人体系，就意味着暴露了你足以保命的资本。”裴青在白板上画出了一个大括号：“一、你熟练使用的武器和战术标准；二、根据你所属国家的战术信息来评估你的作业能力从而达到制约你的行动力；三……”他在这个三上点了点：“这个才是最致命的。因为你的职业习惯会让对方估计出你百分之六十甚至达到百分之八十的逃跑、掩护等手段，从而达到完成他们的任务的目的。” 他放下笔，将笔帽扣好：“也许你们觉得不以为然，但实际上……这样的事情在国际上屡见不鲜。或者说，如果知道对方聘用了所谓的军方高等人才，这个活儿可能会被抢。为什么？用我国军事思想的一句老话：知己知彼！” “所以，你们的第一课就是改掉、或者掩饰掉你们身上的军事痕迹。”裴青扫了一下自己那二十个小伙儿，动了一下笔记本电脑：“这个课程将会贯穿你们整个学期。当然，对于除了我这边主要负责的二十个人之外，其他的同学不要求。” 他侧身指着投影版上显示出来的文稿：“第一个阶段，主要是改变你们对于坐立行走的习惯。我不是说你们目前的作风不好，而是一眼就能够看出你们是正规军；第二阶段，是你们对于武器使用方面的。作为保镖，实际上在武器使用上有严格的限制，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简单地枪支在欧美还是可以使用的，但是高能热武器等，就会存在不同的限制，当然，如果你们去中东的话导弹你们要是会用也没关系！所以你们要熟练使用世界各国以及在各种地区流行的单兵作战武器。与此同时，也要了解和懂的如何规避这些武器造成的伤害。在这个期间，你们还要学习以下三门课程：” 他换了一页文稿，上面显示着要重点学习的三门课程：“一、建筑损伤；二、常规生活物品的灵活使用；三、着装！” 他点了点这三点：“第一个我会找校长在十一之后给你们借调一个专门研究这方面的教授过来。我虽然会一些，但只限于我会的那些，不够全面，毕竟我当年学的时候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忘的差不多了！不是所有的掩体都十分安全的，你们要学习如何利用掩体来完成保护任务。” 他没有否认自己的短处，这让坐在下面的人对选择他更有好感。坐在两侧的迷彩服则有些后悔，毕竟他们来上课的时候还有些不情不愿，要知道，他们觉得有老A他们就够了。 “这个学科我觉得应该是两年制，这样你们学的会扎实一些，但研究生课程了，所以……”裴青摊摊手：“训练不会落下，只是在十一假期之前，我们还是彼此的磨合期。所以你们的体能训练，可以在下午的时候跟随季末教授那边进行或者由小队长自己组织进行常规训练。你们未来做的是保镖，不是特警。所以一些强化型的训练不是你们的课程。这个职业与其说削弱了追击，不如说专门研究如何守株待兔。” 说完这个，他拿起自己的杯子打开喝了口水：“第二个生活物品应用这个，我单独给你们讲。日后我们的课程分成两部分，上午四节课，头两节课教授没有来之前，我们强化换皮。等教授来了，头两节课就是他的。每天，直到课程全部讲完。后两节课，我们说换皮的事情。然后下午第一节 课，来讲这个，生活物品的使用。这个课程很重要，有的时候你需要的不是击毙对方的情况下，你可以利用生活中的物品制造一些干扰对方的东西。第三个着装，我会每周五的下午为你们讲这个。双休日，毕竟我也是结婚的人了，陪你们一周怎么也要回去陪我爱人两天！” 他说着俏皮话，抬手看了眼手表：“好！现在给你们二十分钟休息时间，我去找你们的校长给你们要专家！” 看他离开，张律几个人纷纷凑到电脑跟前，小心的用手指间点着上面显示的内容。一页一页的看过去，他们突然间觉得有些大开眼界的感觉。他看了一眼林宇：“你说，我们拷贝一份怎么样？” “别白分力气了。”林宇摇摇头指了指一边文件包中一厚摞的打印纸：“看到没，一共六份！” “哦！”张律咬着俩腮帮子站起身，将页面恢复到之前那页当做什么都没做的样子回到座位上。 裴青找到叶茂阳的时候，他正在教学楼后面阴影里面背手站着。不远处是季末和戴军合作带着一部分人在进行基础演练。他看了一下走过去：“报告！” “裴教授！”知道裴青没有军人意识，叶茂阳虽然很想给他扭过来。或者让戴军给他来上一段时间的培训。但这个想法让上级老领导给否定了。他们最需要的，恰恰就是他这身不军的皮。他不知道裴青第一天会教什么，但还是同戴军和季末商量，将每个小队分出五个人来去旁听。看着他，过来有些意外： “怎么，也要用训练场？” “不，我是想跟您说一下增加教授的事情。”裴青向后退了两步示意叶茂阳到里面来一些，他们后退上两个台阶他这才说：“我需要一位专业的，材料学方面有研究的。这种研究，并不是如何构造他们或者制作。而是，如果利用简单地东西破坏这些日常使用、出现的材质。同时我们的武器、人力如何能够使用和运用。比如走廊的地毯消音的程度是多少？酒店的墙壁有什么，厚度如何？能够拦截怎样的子弹攻击？这些我虽然知道一些，但不系统。我想应该有专业的人来教授这门课！” 听到这个，叶茂阳顿时明白他的意思。他抬手指了指皱着眉头似乎想什么东西。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内个……内个……战场材料分析！” 说完他拍了拍裴青的肩膀：“这个是战争指挥和突击方面，研究生课程！大学的时候只是简单地介绍一些，但详细的不会，毕竟现在战争要到人力巷站那一步也没什么意义了！只是战场指挥方面在研究生的时候可以选择作为课题。毕竟现代建筑的材料等等层出不穷的。你不说，我都不记得这个还能用上。你等着，我给你拐一个能人来！” 他笑呵呵招呼后面的警卫兵跟着离开，其中就有当初接裴青的徐磊。裴青笑着同他点头，转身进入教学楼前往班级，完成今天下面的课程。 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很快过去，在裴青进入教室后他们纷纷做好。在起立后，裴青让他们将桌子挪开，只留下椅子。 他站在讲台上靠着已经挪到白板下面的讲桌，抱着双臂一条腿的小腿斜立着，脚尖点在另一边。 “着装这一堂课，我们就从整体造型开始讲，这堂课结束后就是午饭时间。明天我不会再重复，而是强化训练。所以文字部分我已经打印出来了，你们每班一份传抄也好保存也好都随意。有问题可以来问我。” 他手里拿着一个演示文稿用的遥控器点了一下，投影上换了着装的文稿。上面出现了一行行的字：“保镖这份工作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是近身幕前的，一个幕后的。幕后在着装要求上并不严格，实际上你打扮成非主流，葬爱家族也没人会说什么。我曾经最好的信息处理搭档，是一个喜欢用双氧水将头□□的焦黄的家伙。但排除这一点之外，他技术上没有任何问题。同时，又不需要他到人前转悠。因此你的雇主，或者说你的任务目标并不会见到他们。那么着装怎样，都无所谓。” 他目光扫了一圈：“但是作为人前的，都说在家猪模狗样，出门人模狗样儿。着装是否得体，不仅仅是让任务目标看着不那么心烦。更重要的是，你的着装会影响到对方的安全。” “为什么世界各国的保镖普遍穿的都是铅灰色或者黑色西装？”他拍了一下掌防止长时间的注意力集中之后的懈怠或者人体的应激反应。简单来说，就是防止大脑放空。他相信眼前这些学员的优秀，但再优秀也是人，注意力集中时间长了，人脑就会感觉疲惫。 他看着下面开始思考的众人，笑着换了一下姿态，将讲台推到一边拉下黑板：“一、方便统一制服。如果让保镖穿着类军事的服装，在很多场合会让人觉得紧张，同时无法放松！但是黑色、铅灰色的西装不同，会降低环境的严肃程度。二、掩盖武器、设备和隐蔽自身。” “第一个好懂！”裴青用笔尖点了一下第二个：“你们看我这一身，标准的黑西装，休闲款！长裤，基本包身！白衬衫，短袖的！”他比划着自己的着装：“现在我告诉你们，我身上有八个武器。两个电子设备。你们现在要通过视觉观察，来找出我身上武器和电子设备所在的位置。” 他打开双臂，笑嘻嘻的转着圈圈。在场的人看着他一身西装笔挺，还真想不出来能有什么地方藏武器。而且，从西装纤薄的布料可以看出，任何体型大一些的武器都无法隐藏在里面。 裴青转了两圈，从文件包里面拿出一叠空白打印纸递给二十人的第一排的：“每人一张发下去，分成四份使用。现在你们可以自由活动，以班为单位开始推论。需要画出基本人体形状，然后将武器应在的位置告诉我。”他说着抬手腕看了看时间：“第一次，给你们二十分钟！” 他拉了一把闲置的椅子，干脆坐在讲台上。双膝分开，双手扶在膝盖上。看着他这一身清爽的装扮，在场的人纷纷组队开始窃窃私语。 林宇仔细看了看裴青，一时间有些想不通：“按照常规的话，他应该带了喉麦。可……没看见。” “之前使用的入耳监听耳塞，今天没带。这两个要排除！”郑有才在自己的笔记本背面迅速画了一个人形，在喉部位置标出箭头：“领带看起来很普通，不像是有什么东西。” “□□类的肯定有，但是根据学校的规定，超过9.0口径的应该没有。”郑有才仔细看着端坐的裴青，口径大的枪支体积也会变大。那么大的东西，不可能戴在身上。 “匕首、软刃一类的肯定有。小腿！”张律干脆蹲在椅子上，点着小人儿的四肢。 “眼睛、手表。”李宏亮仔细回忆了一下：“不排除眼睛具有瞳孔成像投影技术。” “金丝边啊！”他兄弟李宏光拍了自家老弟一巴掌：“那么细的腿，怎么做手脚？” “腰带？” “不不，我觉得可能是鞋底！” “上次的那个手环！” …… 随着讨论越来越激烈，哪怕是那些不被要求的穿迷彩服的都参与了进来。他们放弃早晨的训练来到这里一来是命令二来也是好奇。 二十分钟时间很快过去，裴青捏着手中四分之一大小的纸片，一张一张的看过去：“为你们的想象力喝彩！” 他抽出几张特别离奇的；“空间装置！你怎么不写我有随身空间，里面有山有水有老头呢？” 换了一张：“人工智能……手机中的随身小爱算不算？” 他看着下面也咧嘴笑的摇摇头又换了一张：“的确是八个武器，刀剑斧钺……你怎么不把核弹也写上？” 他扬了扬这几张：“不靠谱的！还有靠谱的：甩棍，这个很有用。但是带身上太麻烦，我没带这东西。匕首……有，但是八个武器都是匕首刀刃类是个什么意思？我没有配枪吗？” 他又看到了一个：“回旋镖……苦无……火影忍者看多了？”他挑眉寻找着可能是作者的人隔空用纸点了点：“海贼王都比那个有意思。懂吧！” 将手中剩下的几张纸放在一边，他慢条斯理的开始整理袖口领带：“不算耍流氓啊！” 他说着笑：“你们看看，有没有你们猜中的。我相信，纸张上的信息是集中挑选的一些但每个人还有一些个人的猜测。”他摘下手表：“这个今天第一天带给你们看！表面是欧米伽最新款的白钢男表，实际上这是一款专业定制的具有地磁导航功能的电子手表。有一些功能同各种手机品牌出的手表类似，但因为是个人使用，所以内部程序是定制的。携带一个通话芯片，可以在失去手机、行动联络器等物品后，作为最后手段。同时可以兼顾拍摄、水深、气压以及导航检测的功能。内部电池待机时间七十二小时，使用无线充电。” 他示意一边学生推了一个课桌过来，将手表摆在上面。然后拆下两个袖口：“这个是装饰品！”也放在手表一边。 然后他缓慢的摘下领带，从领带后面掏出一个小皮套。有一指宽，十公分长。打开里面是一排针灸用的针。 “武器第一！”他眯着眼睛笑着摘下眼镜晃了晃，手指轻巧的掰下镜片给他们看边缘：“第二个武器！” “镜片！”已经有人对此发出了声音。他们怎么都想不到，眼镜片是武器！裴青看着他笑而不语，将外套脱掉露出里面白色的衬衫。衬衫很简单，但是他从腰带扣上拿下来的部分就显得有些复杂了。 他坐在椅子上抽出腰带，将腰带的内面展示给他们看，一些手术刀片出现在里面。 “第三个武器和第四个……”他笑着从腰带扣中抽出一根尼龙钢丝混合的银色细丝，这种东西在场的都知道。一种强度很大的金属丝，一般用在特种作战上。只是这些知识他们在二三年级后就还给教授了，毕竟不是自己的主要专业，军队强调的是术业有专攻，什么军种做什么事情。在场的几乎大半部分都不是来自于特种学院，而是从各战区、各兵种中抽调出来的， 展示完，他从小腿的部分拿出匕首以及枪管，是的，只有枪管没有其他构架的细管。然后脱掉身上看似普通的白衬衫，露出里面灰白色的防护马甲。马甲上有一些小口袋，口袋向内贴着皮肤。他从口袋里面取出一些零部件快速组装成一把点九二的□□，还配置了□□。 “第五和第六！”他将□□还有配置的三个弹夹放在桌子上，上半身只剩下一件白色的背心。他笑着掀起背心的边缘，从边缘内部抽出一根毛线粗的无数金属丝拧成麻花的绳子：“第七，绳锯！” 将绳锯放在桌面，他脱下左脚的皮鞋，从鞋底内部拿出一两指宽银白色的小巧的多功能方卡。卡片上有各种卡槽一类的东西，还有锋利的一边：“卡片刀！第八个！” 说完这些，指着自己锁骨上用一种乳胶贴贴在上面接近喉结却又略低一些不易发现的两个连接在一起的大衣圆扣大小的东西：“喉麦，第二个电子产品。” 看着桌面上一系列的东西，所有人都有一种大开眼界的感觉。他们觉得，这个人不像是做保镖，倒像是做间谍的！ 展示完身上的东西，裴青一件件重新复位然后穿好腰带挂上扣这才站起身来略微跳了跳：“是不是觉得像凌凌漆？我想这种课程，一般情况下只是在你们上大一的时候，多少会说一些特殊工作性质的兵种，可能会了解到。大多数不属于正规军使用物品，而野战用的要粗犷一些。特种使用的则需要更加细致的灵敏度和直接有效的攻击，因此大部分特种也不会使用。但实际上，在作为保镖的过程中，随着对方的价位的多少，你随身配备的东西也会跟着价格浮动！” “报告！这些东西如何携带，尤其是在我国这种管制十分严格的地方。” “好问题！”裴青拿起笔在白板上写下了他的问题，随即回答道：“如果你是保护有钱人，他们有私人飞机。而且……能够聘用携带这些物品保镖的，不差机场疏通的费用。如果你日后服务的对象是政府高官，他们会为了自己的命给你开方便门的。而如果不算前两者的违规操作的话，你所在的公司在国内的话会为你提供担保。除了枪支在上飞机前需要交给乘警保管外，其他只要有正式和规格的保全公司担保，是不会有问题的。不过正式方面的答案，我想你们最好向校长提出意见，来询问他你们未来工作这种问题如何解决。下面休息十分钟！” 第71章 第1071章：有点进展 忙碌了一个上午，下午的时候裴青找到叶茂阳和秦昊，详细的将授课过程中想到的东西一一同他们谈了。为此，后勤的姜华茂也跟着参与了会谈。他们从昆明总校研究生和特种专业课程的课程表中，参考提取适合的。然后将这些课程在十一之后落实。当初筹备学校也是匆忙上马，谁也不知道专业的保镖是个什么样子。更甚者，大部分人认为这不过是他叶茂阳上面有关系，自己搞出来的实体。可实际上，正是因为这种疏忽，造成了很多必要的损失。 就如同裴青之前同学员说的，你的专业性会有可能要了你和任务目标的性命。在之前辽宁省省长差点昏迷不醒就是因为这一点。去国外考察，结果受到暗算。虽然情报部门得到了信息，保护人员也严防死守。可实际上，恰恰是你的严防死守是军事训练的结果，反而给了对方可乘之机。虽然那位部长最后在国内先进的医疗条件下恢复了健康，可为此却牺牲了专业培养的|米青|兵六个。这已然是很大的安保事故了。 五点的时候，张秀春本想让女儿跟她出去买菜去。但隆菲菲看着外面炙热的太阳撇了撇眼睛：“这么晒的秋老虎，你让我跟你出去？不去！” “哎……你这孩子，你卸了妆穿的普通一些。谁知道你是谁啊！再说不是有口罩吗？”张秀春不死心的戳了戳瘫在沙发上玩手机的隆菲菲：“你进屋换身衣服，动弹。别等着人家小两口回来，你这裤子太短了。换条五分裤去！” “哎呀！”隆菲菲被她烦的不行只能起身整理了一下粉嫩色的小背心瘪着嘴正准备说什么，就看到裴青拎着一堆菜什么的从门外进来：“呀……你回来了啊！” “嗯！”裴青将蔬菜肉和海鲜放在一边，换了拖鞋拎着东西放进厨房：“谢雨有电话回来说正常下班吗？” “还没有，我刚还想着和你姐出去买菜呢！”张秀春在下面踢了自家闺女一脚，示意她赶快换衣服去。隆菲菲无奈的昂头叹了口气进了房间。张秀春找了短围裙系上跟着进了厨房帮忙处理：“晚上做什么？” “凉拌菜，我看到新鲜出来的拉皮就买了三张。”裴青将新买的水晶拉皮弄了一个不锈钢的盆用清水泡上，防止粘连。他将一把欧芹递给张秀春：“阿姨，您帮我处理一下这个芹菜叶。别扔了，捡新鲜的摘下来用。” “好！”听到有事情干，张秀春笑着开始摘菜。她不怕儿子找的这个对象挑剔，毕竟她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德行她自己清楚。就怕两个人没有交流，对方默不吭声就不好办了。 “你现在在军校，感觉和之前有什么不同吗？”她一边摘菜一边找话题闲聊。 “大孩子和小孩子的区别吧！”裴青想了想：“我原先教初中、高中生。上课就担心他们将重点记不住，每次上课前都要将之前的复习一遍还不好管。有的时候你这上面说着曹操，他们下面就会跟你插嘴王者荣耀。” “那是KPL的大T啊！”换了一条五分裤，也是粉嫩色的室内莫代尔打底裤，上身小圆领细粉红格子荷叶边的跨栏棉麻背心。这一身穿上去，加上马尾辫看着倒是有几分青葱色彩。可熟悉的人都知道，这已经是个临近四十的老女人了。 不过作为亲妈的张秀春没觉得有什么，在她看来自家姑娘虽然恨不得找个男人赶快嫁出去。但到底还是自家姑娘，姑娘粉嫩嫩的多好看。 听到她这么说，裴青苦笑的摇摇头：“可是历史上不是那样啊！”他扭头看着一身青春粉嫩颜色的隆菲菲，略微尴尬了一下：“曹操在历史上，实际上是一名儒将。历史上对他的评断是政治家、思想家、书法家、文人，诗人，军事家实际上是唯一带有武力描述的。但实际上，他从未亲身参与某一场战斗。怎么就成了大T了呢？论T，怎么也要是关羽、黄忠那样的。怎么轮的上曹操呢？他怎么也只能算是一个输出吧！” “这个吧……用的时候发现比其他的好用啊！用的好了，曹操很适合抵挡和冲锋，中路用起来也十分不错。”隆菲菲一副专业的口吻讲述着她的游戏经验。裴青举着手里的小葱：“就是因为你们成年人这种态度，才让小孩子没法认真的读书。你说，你在考试卷上这么写，判卷老师会怎么弄？” “说的也是！”隆菲菲点点头：“我们工作室有一个负责新闻媒体的小姐姐，孩子小学三年级还是四年级的时候，她老公正好出国考察将辅导孩子学习的工作交给了她。结果才一周，她就整个人都憔悴了。之后她跟我们说，每天检查作业就是一段母子相残的画面。后来干脆给孩子找了一个家教，孩子舒心了她也舒心了！” “是吧！”裴青唰唰的将小葱切成葱花，拿了花生米出来弄热了平底锅将花生烤焦黄弄出香味。隆菲菲在一边闻着香：“多烤一些呗！撒上点盐！” “我给你拿油过一下吧！那样好吃！”裴青将烤好的花生米装进一个小碗，重新倒了一些油在锅里，热油弄出来的炒花生香味十足。撒上一些糖和一点点盐，碰撞出来的味道别提多香了。张秀春拿过盘子递给隆菲菲一脸嫌弃的：“吃吧！长肉胖死你，看还有导演找你拍片。” “我又不是当红女明星什么的，像我这种四五线七八线的，一年出工一次就是幸运了！”隆菲菲一脸丧气样子，端着盘子也没有去沙发那里，而是拿了小矮凳坐在一边凑着闲聊：“说起来，裴青！” “什么？”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还以为是那个土豪呢！我心想，我弟弟这下子是厉害了啊！” “哈哈！”裴青笑了起来，他手麻利的将虾一个个去头去皮，从锅台下面柜子里找到一个全是做小丸子那样的，都是一个个丸子坑的铁盘放在煤气灶上。里面涂抹上融化的黄油，将鹌鹑蛋一颗颗落在里面，将虾放进去：“阿姨，你去打电话问问谢雨他几点回来吃饭。如果晚上加班，我就给他单独弄出来送过去。” “别送了，太麻烦让他吃食堂就好！”张秀春嘴上虽然说着，但还是擦手去打电话。 此时谢雨正在做解剖前的备忘录。现在他们人手太少，可偏偏死者的年纪过于幼小又是附近乡镇的。因此上面对此案件也十分看重，要求务必尽快结案减少社会不良影响。也为此，他不得不开始准备第二天的解剖准备。 接到张秀春的电话，他才发现即将下班时间了。将手头的东西整理了一下，他看了看表：“大概得六点半左右才能回去。你跟裴青说先吃别等我了。” “什么工作必须要这么晚啊！不会又要加班吧！” “没，明天有一个尸体全解。先把前期资料弄好。”谢雨跟张秀春解释了一下，正准备放下电话继续弄呢。就听到田景咋咋呼呼的跑进来：“谢哥……谢哥，大新闻！红姐让你去一下下面接待室。” “什么大新闻？”谢雨放下笔，无奈的整理了一下警服跟着下楼去一楼接待室。在那里他看到一个瑟缩颤抖的小姑娘，女孩儿满脸泪痕年龄看起来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刚刚发育的青春期萌发迹象。他走过去同红姐点头打了招呼：“怎么了？” “你看！”红姐没有说话，而是撸开女孩儿校服的袖子，上面青紫的痕迹让在场的人一愣。那痕迹是牙龈咬出来的，陪同小女孩儿的是她的父亲。男人忠厚老实，身材消瘦穿着一身不慎名贵的西服。看得出，平日里是多忙于工作的那种。他脑中心的位置有些秃，此时正拿着纸巾擦着脸上的汗水。另一只手却不容拒绝的揽着自家姑娘的肩膀，保护的意味不言而喻。 谢雨微微眯眼然后蹲下身看着瑟缩的小女孩儿：“这是……什么人咬的？” 女孩儿泪眼婆娑，她紧紧抿着唇不想说话。但父亲手掌在肩膀的热度，让她啪嗒啪嗒的掉着眼泪却憋着嘴摇摇头：“不是……不是……谁……咬的！” “那……是什么造成的？你看，都青紫了。这样下去，会坏掉。需要到医院，用刀子将肉弄掉。你看，多漂亮的小姑娘啊！要是没有肉了，就是一个个洞。”他声音温柔，小女孩儿却被他这温和的声音吓得直接钻进了父亲的怀里。 谢雨放下女孩儿的手臂，扭头看向身后的田景：“照片和例行取证做了吗？” “做完了，是小姑娘的父亲带过来的。他们当地派出所建议他们来市局，这就过来了。” 谢雨闻言点点头，他站起身想女孩儿的父亲伸手：“您好，我是法医谢雨！” “这是我们谢处长！”红姐在谢雨身份前给他加了头衔。男人点点头：“我是她父亲，我跟她妈妈离婚了。每个月有两次探视期，我正好忙完一个工程就回来看看姑娘。谁知道……小孩子吓得什么都不跟我说。我开始以为是她妈妈，但她妈妈两个月前去魔都那边打工去了。她跟着她外婆……老人都是爱护小辈儿的。当年我要孩子她外婆都死拉硬拽的不让，又如何会狠心这么对她。正好听说前两天有一个小女孩儿出事了，我有些担心就报警了。那边的派出所让我们过来。” 说到这里，他将一团糟的纸巾扔进垃圾桶又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哦……忘记说了，我姓庞。她是我闺女，庞娟。独女，我就这一个孩子！” 他强调这女儿对他的重要|性|，谢雨点点头。他给田景示意取上一个案子的资料夹，起身坐在一边沙发上：“你女儿是在吉县中学上学的吧！” “就住在吉县，她舅舅当年结婚在县城买了房子。她妈妈去打工，她就跟着老太太住在那里。这有什么关系吗？” “这要看你女儿愿不愿意给我们说实话。”红姐在一边缓慢开口：“之前死的小女孩儿，应该跟她是一个班级的。” “同……同……班！”女孩儿的声音如同蚊子一样。她瞪大了眼睛害怕的抓着爸爸的手，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疯狂的钻进父亲的怀里，似乎哪里就是安全岗。她不断地嚷嚷着： “我不能说……不能说……会死的！我不想死……爸爸救救我……我不想死！” 看到这一幕，红姐和谢雨对视了一眼。谢雨站起身：“庞先生，您在盐城市有住处吗？” “我们可以住酒店！”庞先生也意识到事情的不对。一个死去的女孩儿如何会让自己女儿如此情绪不对。他抿着唇：“警|察同志……这……” “我先让人过来给她处理一下。这伤口看起来，有些不太好！”红姐起身去二楼找鉴证方面的过来，充当一下医务人员。田景则从楼上下来，她手中拿着的是沉甸甸的蓝色文件夹。 谢雨等着处理伤口的女警过来，这才趁着小姑娘注意力被转移的时候，将文件夹中一些照片递给女孩儿的父亲：“这是之前的受害者的。”他声音很轻，显然是不想让女孩儿听到引起更大的情绪反应。 庞先生仔细看着照片，上面的女孩儿他认识。是自己女儿班级内的学委。他手指有些哆嗦：“这个……丁……丁晴不是一个班的吗？” 谢雨手指在那些伤口的照片上指了指：“您看看这些伤口，是不是跟您女儿身上的一样。” 庞先生捏着照片仔细侧头瞅着女儿手臂上的，他慢慢拧紧了眉头：“您的意思是……同一伙儿人？目的是什么？他们想干嘛？” 谢雨竖起食指让他越来越高的声音削弱一些：“嘘！”。他看了看哆哆嗦嗦的小姑娘，示意到一边说。两个人挪了位置降低了声音，谢雨指着伤口放大的照片：“我们原本怀疑是有犯罪前科或者什么。但是看您女儿的伤口，我有一个猜测。但猜测毕竟是猜测，所以我希望您能够为您的女儿考虑，带她暂时离开学校一段日子。毕竟，我们不想出现第二个受害人！明日……”他抿了下唇：“我们会对已经去世的小女孩儿进行解剖，确定死亡时间。这些人十分的凶残，而且有挑衅法律的嫌疑。所以……”他给了庞先生一个您懂的的表情。 男人顿时明白谢雨是个什么意思。他在外面这么多年，为的就是家里老婆孩子能过得好。但夫妻聚少离多，这才酿成了离婚。可就是如此，他也没想过追究妻子出轨的责任。毕竟是他这个当家的没当好。可女儿遇到如此事情……他捏紧了拳头：“谢谢您，谢法医。我今天带她回魔都去。我给您留下我的电话号码，什么时候抓到凶手了什么时候我再带她回来。课程方面的，我会跟学校协商。” “但我们希望，她能说实话！可毕竟是孩子，又受到如此创伤。我们不确定她的情绪是否能够做到。因此，如果您女儿之后有什么好的……情绪缓解后。能说什么，麻烦您告知我们一声。毕竟，还有一个小女孩儿的家人，需要一份公正！” 红姐站在一边向庞先生深深鞠躬。毕竟对方没有义务帮助您。尤其是在未成年受害者这方面，哪怕是你明知道案子的突破口是什么。也不能用对待成年人的方式来对待。 看着眼前鞠躬的三个警|察，庞先生有些无措。他连忙站起身跟着鞠躬：“一定会的！我也希望这孩子能忘掉这些。让那些……混账东西受到惩罚！” “非常感谢您！” 送走父女俩，红姐站在一边长吐口气：“未成年犯罪！” “可以确定了！”谢雨低头将文件收好夹在腋下：“最不想面对的！” “总是要面对的！”红姐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下班！” 谢雨将东西收拾好，也没有了继续办公的心思。他坐在椅子上转了两圈，抓了抓头起身拿上钥匙关好门离开。 裴青是按着时间做饭的，谢雨说要六点半回来。他算着时间将米饭蒸上，又拿了排骨焯水准备做糖醋。谢雨进门的时候，就闻到酸甜的香味。他原本沉闷的心一下子亮了：“糖醋鱼？” “不是，糖醋排骨！”裴青从厨房探头出来：“阿姨和你姐出门买水果去了，就门外面的水果店。你要是想吃糖醋鱼，明天做！” “排骨也不错啊！”谢雨笑着进门一边换鞋一边说：“不过晚上吃这么丰盛，不怕长肉啊！” “晚上多运动喽！”裴青笑的一脸暧昧，还不忘记转身朝他摆了下腰。谢雨抿唇一笑，只当是没看见。 晚餐是虾扯蛋、凉拌拉皮、糖醋排骨和一份虾头青菜汤。搭配上米饭，四口人吃的十分舒服。张秀春吃着吃着，突然间想起来：“你爸那边问房子装修的怎么样了？我说我还没看，你那边有个成算没有啊！” “硬装弄好了，就剩下内部软设计。我想着明后天有空过去看看库房有什么东西。正好趁着水泥干燥的时间将设计图弄出来。”谢雨给裴青夹了排骨：“装修公司给了一个软件，可以自己装修房子。不过我想还是先看家具方面的。原本的一些家具都不错。能用就用上，别浪费了。” 张秀春点点头：“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第72章 第1072章：案情进展 解剖的结果，从肺部和肝脏检查得到的结果，女孩儿的死亡时间远比他们之前预测的更为提前，她是在报案的前一晚八点左右去世的。死因是窒息。 这个结果，让在场的五个人都有些不忍。溺水而亡的肺部，充满了水汽。而抽出的水流并没有沉淀性的物质在里面，看得出对方使用的水十分清洁。这一点要检验化验针对水体进行检测才得知。而女孩儿能够表现出不同于一般溺水的外在特质，则是因为这些水流并不是从面部自由吸入造成的。而是通过其他的方式进入了呼吸道，进而造成溺水而亡的现象。而这种行为，明显是人为。 谢雨忙碌了一个上午，此时他脱掉身上的工作服坐在角落的椅子上，脑子有些放空，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刑事案件了。 未成年人犯罪！ 操控虐待行为！ 故意伤人罪！ …… 他脑子里排列着一条条的法律条文，却怎么都不愿意去想那些孩子是如何犯罪的。这不是简单地违法和违规，而是实打实的犯罪。 故意……杀人罪！ 从解剖结果和昨晚那个庞娟小姑娘身上的伤口照片以及痕迹确定，为同一物品所伤。并不是牙齿，应该是类似牙齿的某种东西。而之前丁晴的死亡，却让这种看似开玩笑一样的伤害，变得更加面目可憎。 他们从尸体死亡就开始排练，而目的并不是因为某些个人情绪，因为情绪犯罪，反而是挑衅法律！他们在模仿五年前重庆的那件案子。尤其是当丁晴的家庭情况更加符合上。 同样是跟着姐姐生活的失孤女孩儿，同样是半入赘的姐夫。只是那个案子是姐夫杀害妹妹，而这一次……他们在效仿！ 或者说……他们在挑衅法律。因为他们相信，只要所有参与者不说，或者说……全部参与了犯罪！ 想到这种可能，谢雨整个人都觉得不寒而栗。他曾经同老师参加过一次天津市的未成年犯罪的调查，从那之后他都尽可能的避免这种案件的接触。因为，他总会让你觉得，人之初性本善这六个字，显得格外讽刺！ 被警员亲切的称呼为红姐的于洪华此时正坐在郭保国对面，谢雨提交的初步死亡时间判断报告，让两个人从看到报道开始就保持沉默。谁都不愿意开口说出心中的猜测，更不愿意相信这种事情，是来自于未成年人对于法律的挑衅。 郭保国搓了把脸：“你准备怎么办？这个案子是你们这个小队成立后的第一个案子，开门第一个。” “很有纪念意义？”于洪华自嘲的笑笑，她向后坐着扭头就看到外面金色的阳光：“我觉得，这里面不可能只是单纯的未成年。也许有一个成年人或者多个成年，但年龄阶段不会到二十五岁的人构成。昨晚十一点多的时候，庞先生给我电话说到了魔都，小姑娘的情绪好了很多。八点多吃了东西睡着了，可十点多的时候做噩梦哭醒了。并且央求他再也不回去了。”说到这里，于洪华抬手看了眼时间： “十一点多了，我再打过去问问小姑娘白天的情绪。” “好！”郭保国点点头，他最近也被无名尸案子弄的有些迷糊。线索断在失踪人口上了。整个吉县在两年前除了那个九十多岁的五保户就没有中年人死去。可是看尸体情况，判断年龄和心血DNA，对方是一个年龄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而吉县，除了出去打工多年没有同村里联系的，暂时并没有死亡的。 于洪华拨通庞娟父亲的电话，那边似乎有点嘈杂，听起来应该是饭店。 “您好，于警官！请问……有什么事情吗？”庞父客气的接通了电话，同时还提醒女儿不要挑食要吃肉。听得出他们在吃饭。 “没有，只是想问问庞娟的状况。您昨天说她做噩梦了，我这边有些担心！” “哦哦……上午带她去看心理医生了。这会儿在吃饭。”庞父听到这个，很是欣慰：“于警官，我已经同他们老师电话说了暂时不去学校了。老师有些不高兴，但我说实话。孩子都这样了，我也管不了她高兴不高兴了。您说是吧！” “是的！”于洪华点点头，她手指在丁晴的照片上点了点：“短时间内，我个人不是很推荐让庞娟回到吉县或者盐城地区。学校那边正好下午我要去学校调查，顺便帮您同校长说一下。主要还是为了孩子的安全，您说是吧！” “是是！”庞父对此点一万个头，按他想的最好等事情结束赶快给孩子办理转学手续。虽然说留着老丈母娘在那里也不是很好。 “那就好，小孩子还是多吃多长！”于洪华笑呵呵的跟他告别。放下电话，她张了张嘴：“还是等等吧！” 郭保国一听就知道是个什么意思。那个小姑娘绝对是突破口。而且家长也看起来很配合。但孩子终究是孩子，受到恐吓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就再次回忆不想回忆的事情。不过他借着电话听到小姑娘的父亲带她去看心理医生这一点，对这个爸爸还是肯定的。 “红姐，出事了！” “我好好地，你眼瞎？”于洪华看着破门而入的高宇，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什么事？”郭保国抿着唇瞪着眼，显然也不是很喜欢他咋咋呼呼的样子。 “丁兰和他丈夫张福义，差点被人烧死在蘑菇棚里。”高宇手中捏着手机，显然是刚刚接到电话。他嘴角带着油渍，看得出应该还在吃饭的时候发生的。他倒了杯水灌了两口：“当地公安已经封锁了现场，两个人受到不同的损伤，有一定的毒气中毒反应。还无法判断是什么。已经送这边医院的路上了！” 听到这个，于洪华和郭保国对视一眼。于洪华连忙起身去外面：“老郭，你带着人过去看看情况。高宇，你跟我去个地方。” “我们去哪儿？”高宇跟着她出去，两个人走的有些快。 “丁兰和张福义是丁晴的姐姐和姐夫。丁晴的案子没有什么进展，但昨天丁晴的同学庞娟同他父亲来到这边。我怀疑他们在报复，而下一个对象可能是庞娟的外婆。”于洪华说着话，打开车锁上了驾驶位。高宇听到这个，他知道于洪华说的不过是刑警的直觉或者说推断。但却是不得不重视的。 郭保国找到刚呼伦吃了饭往这边赶的田景和冯涛：“谢雨呢？” “谢哥去楼上拿东西去了。”她从裤兜里拿出纸巾擦了擦嘴，正好看到谢雨拎着白色的箱子走下来。 “上车走，边走边说。”谢雨手中两个箱子，一个是田景的一个是他和冯涛的。冯涛接过其中大号的那个拉着上了他们鉴定中心的白色面包车。今天他开车，他跟田景如果一起出现场，就是他开车。如果只是田景跟着谢雨，那就是田景开车。 弄好安全带，郭保国也没有额外让王志开车，而是两个人跟着上了这辆车前往吉县。 “电话是高宇接的，当地派出所的民警打电话说是十点多的时候，村子里的人发现蘑菇大棚那边着火。火势很大，就喊了火警。火警到场后，就从里面救出了昏迷的夫妻俩。从火警现场勘探结果看，应该是人为。”王志当时和高宇一起吃饭，听得比较多。 “嗯！”郭保国点点头，他打开手机找到吉县那边火警的电话拨打过去，询问现场状态。而谢雨则皱紧眉头，冯涛在一边有些好奇：“怎么？” “现场破坏情况！如果是人为，因为救援很多痕迹都会被破坏。” 听到这个，冯涛也点点头：“不过……我有些担心另一件事情。” “什么？” “你还记得那夫妻中的男方吗？” “张福义？”这个满满乡土气息的名字，谢雨怎么都忘不掉的。 “他说有安装监控器，而监控摄像的录像设备都在他们家中。可我们没有搜查令。” 谢雨张张嘴了然，他扭头看着还在打电话的郭保国：“问问他们是否还在现场，让人去看看他们的房子有没有被破坏。” 郭保国闻言点点头，挂了电话又打给现场的民警。也是因为吉县的两个案子，他才有了对方的私人联系方式。却不想，用在这方面。 “对方让人去看了，我们加快一些。冯涛，挂上鸣笛。一路高速过去！”他有些担心，若是摄像头真的能拍下什么，那么对方肯定不会放过存放拍摄数据的电脑主机。 于洪华带着高宇先走的，他们一路鸣笛过去。庞娟的家就在县城一有名的小区里。小区很老，九十年代的五层楼建筑。这些年国家要求社区化建设，这才有了小区的名头。可依然有不少住在这里的人，不接受这种管理。也因为物业费总是欠费，小区门口并没有什么人看管。他们一路畅通的到达当时庞父留下的信息标记的楼房，于洪华带着高宇就冲进了楼。 周围出门买菜的老人都惊讶的看着这一幕，他们这种小地方任何警方动静，都会让人群耸动。 庞娟的外婆住在二楼，平日里老人这个时间都会在家做饭。毕竟孙女放学会回来吃饭的。可如今里面静悄悄的，于洪华用路上朝庞父要的电话拨通了里面的座机。老人没有手机，毕竟年轻的时候也是大字不识几个。有一台座机就够用了。可里面座机响了许久，都不见人开门。她给高宇一个眼神，高宇迅速下楼随手拉住一个凑热闹的： “请问你们见过二楼的张老太太，她去哪里了吗？我是警|察！”他亮出自己的证件，身上警服也警徽也具有一定的威慑力。门口的人纷纷摇头。高宇拿起手机拨通于洪华的电话：“红姐，开门！” 他说着快步流星的上了楼，于洪华已经掏出了|木仓|打开了保险。而高宇则从裤兜里掏出开锁用的工具，小心的弄了几下两个人就闯了进去。 一进门就闻到十分不好闻的味道，于洪华心道不好。她连忙冲进厨房，煤气管道上的阀门已经让人破坏，稍微有一点点火星就会引起爆炸。高宇闻到味道，就担心老太太。他打开卧室的门，就看到老人趴在床上昏睡不醒。 于洪华走过去指了指门，高宇点头背着老人迅速离开。于洪华跟在后面将房间门窗全部打开，同时一边下楼一边开始疏散：“二楼煤气泄漏，全部散开。全部散开！全部散开……” 她一边喊着一边指挥着人群走远，同时打电话给附近公|安。伴随着窗户打开，一股臭鸡蛋一样的味道四散开来。救护车和消防的车辆也随之而来。她留下高宇在这边，自己陪着老人上了救护车。 谢雨他们赶到村子的时候，丁兰家门户大开，铁门的锁遭到破坏。当然，在当地警车旁边还有一个瘦小的男人带着手铐蹲在地上。他看起来有些眼熟，似乎是本村的人。看着谢雨他们几个过来，眼神中带着一股阴鹫。 “看什么看，蹲好！”在他身边的小警|察咬牙切齿的踢了他一下，看着谢雨他们过来，连忙打开车门：“我们进去的时候，他正在砸电脑。也不知道能不能复原使用。” “先关你们所里！”郭保国瞪了那男人一眼，冯涛过去仔细检查了一下。黑色的机箱完全被砸瘪了，但硬盘质量很好虽然被卡在角落里，却完好无损。他点点头，拿出物证袋将机箱里面的硬盘和内存条摘出放进去。晚上拿给信息鉴定科，让他们去提取资料去。机箱让小警|察带回他们所里，作为物证保存。 “喂？什么……煤气中毒？”郭保国正准备跟着谢雨去现场，听到这个他扭头看着谢雨：“哦哦……管道损伤。不是有阀门吗？是不是老太太没有关？安全阀给拆了？漕……孙子啊！” 他咒骂一句，转身看向谢雨：“高宇那边，县城的富源小区里面。怎么分配？” “冯涛，你带着田景去富源小区，我这边主要是看看。大箱子你们带走，看看足迹还有破坏痕迹什么的。” “好！”冯涛招呼正拍照的田景：“走吧！分工协作！” 火灾现场可以说是菇香四溢，一股浓郁的烧烤香菇的味道在四周飘散。谢雨戴着口罩都无法遮掩这股香味，但在这种浓郁的香气中，还有一部分灭火泡沫所带的味道。现场可以说是破坏的十分严重，可以看出当时消防人员用水和泡沫对整个大棚的冲击。当时是救人要紧，而现在除了他们还有消防队的火灾现场调查人员，他们正在寻找燃火点。 地上有不少菌包已经萌发，但此时却被胡乱的堆放着，显然当时灭火的时候这些菌包都成了隐火体。大棚已经被掀开，铝合金的骨架耸立在地上上面还有火焰的痕迹。谢雨跟郭保国一边看过去，拿着仪器检查的消防专家也过来。 “着火点找到了吗？说是有人放火？”郭保国没有直接肯定有人放火，虽然看到那个砸主机箱的家伙，这事情就百分之八十肯定了。但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言辞必须严谨。 吉县消防队的调查人员是一个年纪比较大的，看起来同郭保国差不多。只是他身材干瘦，头发有些花白。摘了口罩叹了口气：“这怕是十几万都砸进来了！” “人没事就好，我刚刚问了这边的片警说是女的已经醒了。” “看那边！”那位老火警指着不远处大棚的后门位置：“燃火点就在那里。直接放火，十分大胆。因为大棚的建设为半依靠样式。他从后面的土墙上去，直接引燃后半部分的塑料薄膜。在薄膜上面，是为了调整温度用的稻草席子。结果这火一发不可收拾，若不是报警及时，本村的人也泼水灭火，怕是这一片都得跟着着。” 他的手从丁兰家的大棚一直划到周围的其他大棚。附近有价值的经济作物，不是在这里育苗就是从这里种植。若是都着了，怕是损失更加惨重。 “人抓到了吗？” “没有，村民光顾着救火了。说是顺着后山跑了！”老人指了指不远处的小山包。谢雨朝郭保国点了点头，拎着手中的小箱子和手机，绕道钻墙后面，仔细观察着地面的同时开始寻找可能的证据。 他一边看一边用手机的拍照功能，将沿途的墙壁都扫了一遍。他在拐角的位置，发现一处新鲜的血迹。采集了样本后，他不放心干脆将整个砖块敲下来带走。后山的土地十分松软，山上青山绿水的。虽然远看稀疏，但近了还是颇有一副小山林的架势。 他沿着后山的小路，发现了不少脚印。根据脚印上的情况，可以很容易分辨出新的还是旧的。这么看了一路，用小牌子做了一路的标示站在山顶他拨通郭保国的电话：“叔，您去车上把那个黑色的皮箱给我拎过来。我在墙后面燃火点后一些的位置等您。顺便带上水，有足迹！” 第73章 第1073章：小约会 因为救援及时，张福义和丁兰都很快恢复了意识。张福义醒来的第一眼看到大夫的时候，急切的想要询问妻子的状况。得到一切平安，这才松了口气。从破坏者手中救下的硬盘，则还原了整个犯罪过程。不仅仅是放火的，还有偷窃的。只是让当地派出所为难的是，那个小个子男子一口咬定，就是看着他们家出事不在家，进去偷东西。砸机箱是担心怕收废品的不要。 面对这样的无赖，派出所的警|察也是没得办法。人家一口咬定，我就是入室盗窃。你看着弄吧！更让人咬牙切齿的是，防火的也不是他。而是另一个人，不管有没有团伙状态。就只能按照入室盗窃罪先关起来。至于其他，要看后面案子的进展。 于洪华一直陪着张老太太在医院，老人煤气中毒严重，是否能醒过来并不清楚。庞娟的父亲想要回来，却被于洪华劝住了。她说现在老太太由警|察保护，而目前整个现场调查结果还没有出来，不确定对方会不会在庞先生进入吉县后动手。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少女虐杀案的后续了，这俨然是一场团伙|性|质的。她坐在ICU外面的椅子上，整个人都绷紧了神经。 庞娟被父亲带着前往盐城市公|安局的事情，就像一个开关。张老太太的情况稳定的时候，鉴定科也对足迹模型提供了法律依据。而郭保国却没有利用录像中的证据抓人。他甚至让派出所的人直接宣布那个小个子男人就是入室盗窃。只是给他定了一个极高的价格，三万元。 小个子男人姓张，叫张超。是附近张家屯的人。家中兄弟三个，姐妹两个，两个哥哥都在外面打工。两个姐姐嫁人多年，因为家中老人重男轻女的关系已经多年不同这边联系了，这一次因为家中老人的关系才全家出现在派出所。听说是三万元的价格，要至少在监狱里待十年，整个张家人都炸了锅。他们怎么都想不到，自家小弟不过是偷了个东西未遂，怎么会就要十年？ “一个破电脑，怎么就值这个价格？”张超的大哥显然不认同这个定价。实际上除了沉默的两个姐姐，张家人都不认为应该是这个价格。而被下达命令的民警则拿出鉴定书：“市里开的鉴定书，人家一个硬盘六千多。让你们儿子砸了个稀碎，日后都没法使用。还有，这个显卡！一万多，也是坏的！还有这个主板、这个风扇……人家电脑机箱十分高级，就一个箱子三千多。你说怎么不值钱？要我说，当时要是好好地抱着也就没这个事儿了。现在好了吧！你说他没事砸什么？” 小警|察将鉴定书的复印件拍在那里：“我们也没办法，现在吉县属于盐城市。不规宿迁管了，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这事情我们也说了不算！你们自己考虑一下，好好跟他说说承认错误，认真一些。到时候法庭上说不定量刑还少一些。” 张家人看着那鉴定书，上面盐城市司法鉴定中心的印章明晃晃的扣在上面。附带的照片都是彩印的，好好地电脑机箱被砸的稀巴烂。面对警|察他们也有些无奈。两个老人热切恳求，也无济于事。小警|察说的也对，他们现在换了上级|政||府|。从宿迁变成了盐城，原本有的关系现在也连不上。这事情是上面直接管的，他们就是过个手看个人。等人家受害人醒了，这小子还得去盐城看守所待着等待审判。 张超见到自家大哥，听到可能要蹲十年牢的时候整个人都慌了。他怎么都想不到，不就是一个破电脑吗！砸了就砸了，大不了赔钱怎么还到坐牢了？ 他想不通，却又不敢说什么。砸电脑这事情，是有人给他钱让他做的。也说了，如果他说出去，下一个出事的就是他家。他家现在就剩下老爹老娘的……想到这里。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张宇看着自家小弟，也是为难。他左右询问，为啥要去偷东西。可小弟就是说看对方不顺眼，想要进去打砸一下。这让他能怎么办？ 这边张家人满面愁容，那边一直住在ICU的张福义和丁兰夫妻俩则转入证人保护状态。对外的消息则是昏迷不醒，就是于洪华一直守着的张老太太，也是多次进入急救的消息。一周的时间，整个吉县都进入了严查死守的状态。对外的消息都是从外面来的潜逃犯进入了吉县范围。可仔细一想，就会觉得奇怪。这潜逃犯……干什么要杀张福义两口子呢？ 有人故意放火这事情，根本遮掩不住。毕竟当时那么多人看到了。 原本只有二百多个警|察部署的吉县，这一次不仅仅检修了所有的监控摄像头，同时又对学校、商铺、公路等公共场所增加了摄像头数量和一些死角、废弃工厂房屋等监控。并且在各个学校宣传个人保护和相关法律法规。一时间人心惶惶。 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一周，郭保国和于洪华都顶着很大的压力。社会舆论方面的，也将事情引导向了意想不到的局面。有些人已经开始在网络上捋顺紧张状态的过程，甚至已经开始朝丁晴的死亡上去。虽然|政||府|这边已经进行了信息管控，但还是有漏网之鱼在散步各种信息。 高宇拿着鉴定科复原出来的图片找到郭保国，他此时眼睛通红，看得出这一阵子都睡的不是很好。 “出来了，确定身份了吗？”郭保国拿过照片，那是一个蹲在房顶的少年。他当时有些惊讶，没想到张福义装监控的时候，竟然还在大棚顶上装了。照片是通过数据采集和还原出来的，监控的清晰度有点问题。不过这不影响他们的技术科成员。 “吉县高中六班的韩康时。”高宇将照片下面的另一张照片抽出来给郭保国：“不过他只有十七岁！” “上学早？”郭保国打开电脑，用秘钥打开户籍系统，很快查到了男孩儿的身份信息。让他脑子一闪的是，男孩儿的父亲是吉县唯一火葬场的老板。母亲是早年人口买卖，解救后就走了。独自和父亲生活。 看到这里，他点了点桌子：“你红姐什么时候回来？” “说是十一点之前回来，老太太的状态好了不少。说是有望今天醒过来。” “等她回来再说。这是她的案子，她说了算！” 这边刑侦大队忙着案子的进展，谢雨却打开电脑开始安装那个名为酷我家的软件，准备折腾他们的房子。李毅给的数据很全面，从墙体的厚度到平面图都有。他仔细研究了一下，发现软件很好用之后，就尝试着折腾起来。 六点多，因为开会而晚点下班的裴青打电话给他：“吃饭了没有？” “啊？”谢雨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时间已经到了六点多。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看着自己好不容易弄出来的一层装修：“我都忘了，这个点儿了啊！不好意思，你们先吃吧！” “我五点多给阿姨电话说要回去晚，晚上跟你在外面吃了。她说和你姐去看电影。”裴青呵呵笑着。他看这个时间对方还没有给自己电话，就一定在单位忙着呢。没想到是这个事情，他打开车门系上安全带换成耳机：“晚上我定了公园那边的船菜，要不要去？” “你来接我，我收拾一下！” 船菜就是船上吃的，一边泛湖欣赏夜景一边品尝美味。这里虽然不是西湖，但是江南人家的生活还是有的。裴青包了一艘小的乌篷船，三五个菜要了一壶好茶。谢雨瘫在沙发上向后仰头就能够透过窗户看到外面的景色：“前一阵子那个案子基本完成了。所以我看没什么事儿，就弄弄吧！结果没想到，这么晚了。” “我当时弄了一个通宵，谁让是自己的房子呢！”裴青给他倒了茶递过去，整个人也跟着依偎过去。他舔了一下谢雨耳垂：“船菜！” 谢雨捏着茶杯扫了一眼外面架船的船夫，挑眉看着他：“你确定？” “嗯……”裴青眼神一转笑嘻嘻的挪到对面：“还是不要了！” “怎么不要了？” “害羞呀！”说完，裴青自己哈哈笑了起来。他夹了虾递到谢雨嘴边看他咬住，扯下另一半塞进自己嘴里。他们有好几天没有约会了，尤其是只有两个人的时候。 谢雨也知道此时调情不是时间，他拿起筷子开始填肚子。为了不让太过于沉寂于暧昧的气息中。他开口说案子。 听到整个案件发现过程，裴青筷子在碟子里点了点：“小孩子有的时候比成年人，要无法理解善恶。” “都是青少年，难道不知道这是犯罪吗？” “恰恰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裴青想了想，捏起一个奶黄包靠着沙发撕下小块咬在嘴里：“知道犯罪，和内心有负罪感是两件事情。青春期的发育不仅仅是身体激素方面的，还有大脑方面的。”他点了点自己的额头：“在这里面，有一个东西叫做杏仁核。你知道吧！” “解剖学上了解过。” “六七年前，欧美的一项针对反社会人格的研究确定。反社会人格的人，必然会杏仁核比较小。因为小，所以缺乏恐惧感。他们对于危险、或者说未知的事情，因为没有恐惧在加持控制，反而肆意和泛滥。而青春期，恰恰是杏仁核发育的一个主要过程。”裴青慢条斯理的吃着小包子，他似乎很喜欢这味道。一口一口的，竟然一边说一边吃了两个。 谢雨看他吃的开心，自己也捏起一个撕着吃。他想着曾经学过的课程点点头：“可这东西当时的调查结果是，没有先天参考价值。也就是说，并不能作为判定为反社会人格的基础。” “但是……”裴青沉吟一声扭头看着谢雨：“青春期的时候，激素发展的一些因素，还有外在环境以及成长环境，都会对人格产生影响。尤其是对于死亡的恐惧产生影响。”他一只手比划着：“我曾经在中东待过，那里的小孩子常年见惯了炮火和死亡。但是他们依然分成了两个极端发展，一个极端，是不畏惧甚至因为好奇而最终选择参与；另一个则是恐惧、瑟缩……最终成为被驱赶、掠夺的难民。而这两个极端的发展，同家庭成员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在青春期也就是九岁到十四岁这段时间内，影响十分深远。” 他盛了碗牛肉羹，捏着小碗吸溜着吃了半碗这才继续，谢雨不着急，他们可以慢慢吃。 “前者的家庭，十分勇敢。他们敢于火中取栗。甚至有家庭成员在直面炮火和死亡的时候，教导孩子如何去抗争。如何去拿起武器。他们的孩子在日后，对于死亡、伤害等反应就同那些被捂住耳朵、遮住眼睛，被父母搂在怀里的孩子来说，更容易生存。而一些所谓的国际组织，在针对这些孩子进行检查的时候，普遍的发现前者的杏仁核都略微偏小。倒不是说小的跟反社会人格类似，只是不够……那么大！而与之相反，后者的孩子则略微大一些。虽然不至于大到某种程度，但一丝一毫的不同，都能展示出孩子在青春期后期以及后面的人生中，面对风险、危机的态度。” “所以，环境铸造人生！”谢雨盛了碗牛肉羹端起来跟他碰了一下，也是一口下去满是无奈。 “是啊！”裴青拿起筷子，手腕略抖了一下。谢雨看着他：“怎么了？” 裴青抬眼看着他，抿紧唇想了想：“我说我的杏仁核特别小，你会不会觉得……” “你犯罪了吗？” “嗯……国内肯定没有！”他对此十分斩钉截铁。 “那与我何关？”谢雨摊手：“我又不是国际警|察！”说完这个，他身手握住裴青的手：“那么……你被通缉了吗？” “我答应小姑姑，永远不将那一面用在和平的生活中。” “所以咯！”谢雨笑着抬手捏了他脸颊一把：“来……反社会的，给我拿副手套！我说怎么是蒜香的啊！” 他说的是摆在一边，用热腾腾的锅子温着的小龙虾。裴青拿了手套递给他，自己也戴上一副：“你想晚上跟被子蹭吗？” “当然不！” “所以我没点麻辣的！” “可是我能吃啊！” “嗯……”裴青捏着一只小龙虾抬头看着他，然后抿唇一笑：“回家你可以吃我！作为……补偿！” “这还能算补偿？” “为什么不能？” “我是你老公，这是我的权利！”谢雨一脸你怎么可以这样的表情。 “问题是……”吃掉虾头里面的黄，裴青吸了吸手指，抬眼透过镜片看着他：“菊花是我的，怎么用我说了算！” “难道不是我的吗？”谢雨被他逗笑了。他自己都觉得这黏糊糊的话说着，格外黏嘴。但心情却超级好。 “哎？”裴青揪出虾肉一脸无辜的看着他：“你喊喊他，你看它回应你不！” “你放屁吗？哈哈……”谢雨直接被他逗笑了。裴青自己也笑的抿唇不语，但肩膀的抖动还是看得出他自己也被逗乐了。 第74章 第1074章 大结局 时间过得飞快，眼看着就要到十一假期。丁晴的案子终于结案。校园霸凌、团伙性质的作案等等，最终在学校和市政压力下被警方掩盖了大部分的事实。没有人愿意相信，那么还在努力读书被称呼为下一代的孩子，是恶魔一样的存在。只能说，很多孩子在主谋的压迫下进行了他们不清楚的犯罪行为。 比如，用小店卖的恶作剧玩具在女同学身上制造伤口； 比如，威胁女生为他们的恶劣玩笑进行娱乐； 比如，要挟低年级的学生提供资金等。 当然，丁晴的案子也让郭保国将视线对上了那火葬场的老板。在针对死亡的老人进行身份确认的时候，沉尸两年的案子终于告破。 所谓的死亡的老人，实际上是第一个死在吉县的外地人。这个人来自天津，是一个皮包公司的骗子。叫褚健，东北延吉人。后来到天津打工就落户了。开始几年生意做得还不错，也是风光无两过。但是后面实体生意受到冲突，就改行做了骗子搞集资。被抓了几次，就将目标放到偏远的地方。 吉县是个小县城，韩大友早年因买妇女强迫婚姻认罪态度不错，关了三年放了出来。家中老母还没有过世前给他弄了一个火化场工人的活儿，虽然工作稳定，但收入不是很高。趁着夏天修年假，就同隔壁村的好友张康健一起去魔都寻求新机会。张康健遇到了褚健两个人谈的不错，就引了韩大友同褚健认识。这一来二去的，就带着褚健来了吉县。 在吉县喝酒后，两个人对褚健起了歹意。褚健吹牛说自己包里有十五万现金，对自己的包看的很重。两个人一合计，决定将褚健抢了。但中途不知怎么的，就把人弄死了。韩大友出了主意，趁着火葬场管理不利，将褚健伪装成五保户火化了事。结果两个人只在他随身的包中，发现了五千块钱。为此韩大友和张康健之间起了冲突。韩大友将张康健杀死，并且毁容抛尸在废弃水井中。如果不是雨水过大，怕是还在里面泡着呢！ 而韩大友对唯一的儿子韩康时的态度也不是很好。家暴经常发生，更是让儿子经常看到一些不良习惯。 韩康时的行为，伴随着韩大友喝醉了就胡言乱语慢慢产生变化。他总是吹牛监狱生活以及监狱中，狱友的过往事件。不是以这些为戒，反而觉得那才是人生。这样的影响下，加上网络的灵通让韩康时彻底发生了变化。 他开始关注网络上的各种犯罪信息，各种同类的影视剧。慢慢的，他开始在周围人身上尝试。一次次的尝试让他心里满足点越发的抬高，最终走向了犯罪。 也许很多人认为，校园欺凌并不能算是犯罪。只是小孩子无知中犯下的过错。毕竟是孩子，总要给一次机会。但这个机会的衡量标准是什么？以什么来衡量？ 谢雨不想太深究这部分，随着裴青工作的安顿。他们的日子也渐渐过上了正规。有的时候裴青还会跟他吐槽一下学员可爱的一面。十一假期两个人都空出了足够的时间，尤其是婚假这种事情。本来叶茂阳是不想给裴青批复的。毕竟三天的时间，也能够教导出一些事情了。但裴青给了他手下二十个人接了一个活儿，他利用原本公司的关系，由他的老搭档刘光带着他们参与一个在魔都的工作。虽然只是跟着老江的公司员工做一些外围的活儿。但感受一下气氛还是不错的。 正好，十一期间这群小子也不用东跑西颠的不知归处了。将人交给刘光的时候，一个个新人看着刘光那地痞头子的样子，都是吃了一惊。但刘光的个人战绩早早从情报调查出来。来之前，裴青也给了他们详细的介绍，多少还是让人震惊的。 弄好事情，谢雨将手头的工作交给冯涛和裴青一起登上了前往意大利的飞机。两个人的签证还是特批的，毕竟裴青这边身份有些特殊。 裴青带着他在疗养院见了沉睡的小姑娘。此时女孩儿皮肤依然有着活性，虽然有些松弛但平时养护做的十分好。头上带着的头盔连接着一串串的数据线：“这是监控她的精神状况的。不过看起来，梦中一切都很美好！” “自我保护吧！当初的刺激肯定很大。”谢雨遇见过不少这种自我保护的人。有的人疯了有的人傻了。有的人……自杀了。各有各的选择，可更多地是对现实的恐惧。 裴青握着他的手摇摇头：“我不知道。那年我跟着小姑姑在这边。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这样了！开始因为是植物人，没有脑反应。接过来之后，发现是不愿意醒来。” 他给女孩儿盖上被子，拉着谢雨的手走出疗养院：“我给她支付了足够的费用。如果梦中真的能让她高兴，也未必是坏事。虽然，我很希望她能够醒过来。可父母都不在了，甚至亲眼目睹了母亲的死亡。也许这样躺着，并不是一件坏事。” 谢雨明白裴青的意思。他只是将这个一向坚强有时候还带着顽皮的青年搂在怀里。摸摸他的后颈：“你现在有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