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表白后我选择装失忆》作者：小糖汽 文案 我，舒语然，是一个直男。 学弟和我关系很好，我也把学弟当成交心的朋友。 有一天，他向我表白了。 我无法接受，骑着自行车飞奔离开，结果不小心摔了。 为了逃避学弟的告白，我，装失忆了。 *短篇，有三个单箭头。结局1v1，he。 *第一人称。 内容标签： 花季雨季 青梅竹马 校园 搜索关键字：主角：舒语然 ┃ 配角：沈杳，程俞，李成蹊 ┃ 其它：没了 一句话简介：爱直男，没结果。 立意：美好生活。 第1章 表白 “学长，我喜欢你。” 我正站在校门口一边翻书一边等我哥，结果哥没等到，倒是来了个弟。 还他妈的突然跟我表白？ 我当场感觉一个炮弹往我身上炸，满脸尬笑企图摆脱这种令人不知所措的状况：“哈哈，你搞错了吧？愚人节不是在今天。” “我不是闹着玩的……学长。”沈杳慢慢低下头，和我避开目光。 我，一个直男，被自己学弟表白了，怎么办，急。 可能是因为我没吭声，沈杳的头半天没敢抬起来。 这不就是个好机会吗！ “这……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没办法接受你，男的我不太行你懂吧？” 话音落下的同时我拔腿就跑，为什么急着逃离我也想不明白，大概是我实在不想接受一直以来以朋友身份相处的人会像跑出轨迹运行的行星一样。 唉，我该不会就这么要失去一个朋友吧，想起来还挺难过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总而言之就是快不行了，恰好这种时候遇到一辆共享单车，简直就是沙漠中的绿洲。 我想都不想跨上自行车正打算飞奔，谁知老马失蹄的事偏偏发生在这一刻，我居然一不小心没扶稳车子，啪一下就从车上摔下来，而且还后脑勺着地。 好像流血了，有点疼……该死。 更该死的是我余光瞄到沈杳追过来了，就在四米多开外。 主啊，我恨你。 我正要开始念天灵灵地灵灵请求佛祖显灵让沈杳当场瞬移回学校，突然一个想法闪进我的脑海。 装死。 于是我赶紧闭上眼睛，周围说话声杂乱起来，大概是有人过来围观，沈杳一时半会过不来，说不定热心群众帮忙叫的救护车还比他快，谢天谢地。 果然没多久我就感觉被抬上了救护车，耳边也没别人的说话声，看来沈杳是没跟上来。我放心地睁开眼，才刚打开一条缝就隐约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似乎在不远处。 我出幻觉了？ 稳妥起见还是先不睁了吧。 “学长？醒了吗？”沈杳的声音突然响起来。 我的天，你是什么眼睛，我睁那么一瞬间都能看见？ 我自暴自弃地睁开眼睛：“嗯。” 沈杳还没说什么，旁边的医护人员连忙打断他：“病人刚醒来很虚弱，撞到头可大可小的，请先让他休息吧。” 沈杳点了点头往后退开，车里就这么安静着，直到我进医院给医生看过伤口，说是皮外伤，问题不大。 可是沈杳跟着进来之后，我就觉得问题大了。 “学长没事吧？”沈杳看上去很紧张，蹲到床边上上下下端详着我，可能是看我有没有哪里少了块肉，实际上我就头上裹了纱布而已。 我回答他说没事，一切如常。然后他就支支吾吾地开口：“我……刚刚说的事……” 我开始装傻充愣：“什么事？” “学长……”沈杳看上去都要哭出来了，“你失忆了？” 失忆？ 天，我今天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感激沈杳。 “其实刚才就想问，我是认识你的吧？”我极力装出一副迷茫得像是找不着妈的小孩的表情，“可是我好像记不太起来……” “学长……” “所以，你和我是什么关系，能告诉我吗？”我一本正经得连我自己都要怀疑我是谁了。 “我……”沈杳说出这么一个字之后停顿了老半天，嘴巴动了好几下才说出口，“我是……学长的男朋友。” ？ 好你个沈杳，行啊。 第2章 哥哥 “男朋友？”我用一种不可置信的语气开口以及同时我本人也感到非常不可置信，“对不起，我没有印象。” 倒不如说我有印象才真的见鬼了。 沈杳轻轻笑了一下，他站得离我很近，“没关系，我会慢慢让学长想起来的。” 我真的是怎么也想不到我居然跳进了自己挖的坑，沈杳那副人畜无害的笑脸我越看越莫名觉得烦躁，他到底是不是有毛病。 我正琢磨着怎么开口让他离我远点，另一头病房的门从外面被打开，天，我的救世主终于来了，不然这气氛也太让我窘了。 我哥刚进门，见我醒着就凑到我旁边问我感觉怎么样，我说没事，一切都好。 偏偏沈杳这时候在旁边补了一句，学长失忆了，他不记得我。 神啊，我是不是跟他天生八字不合。 “语然？”我哥握在我肩膀的手蓦地松开，“还记得我是谁吗？” 我连忙朝他疯狂眨眼，但愿他能读懂我这个眼神。 当然表面戏码还是要继续的，我边回答边接着对我哥挤眉弄眼：“不记得了。” 我哥大概是懂了我的意思，他的笑我能看出来，里头干干净净没掺别的情感，给我一种安心的感觉。 “我叫程俞，是你的哥哥。” 程俞差不多是在我初中的时候来家里的。我妈在我出生没多久就去世了，我是老爸一手一脚拉扯大的。后来他总觉得亏欠我，说要给我找个妈来对我好，我想想觉得能接受，于是过了好一阵，我爸带了个女人回来，还附带了个比我大两岁的小男孩，就是程俞。 “一时想不起来也没关系，”程俞扶着我躺回床上，目光扫了一眼站在他对面的沈杳，“语然要好好休息，你先出去吧，这里有我看着他就好。” 沈杳这次很顺从地离开了我的视线范围内。继而我抬头去看程俞，他看上去憋笑憋得挺辛苦的，老半天才冷静下来问我：“出什么事了？” 我把今天一早上发生的事全数倒出，程俞这次是彻底憋不住了，哈哈笑了好几声，才伸手来掐我的脸：“就你鬼点子多。” 我脑袋伤得不重，当天下午我哥就帮我办手续出院了，不过还是耽误了几节课。 随它吧，反正不会的还是听不懂。 程俞开车送我回家，我坐副驾驶上玩手机，同时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我哥聊。闲着没事打开社交软件，发现消息还挺多的，99+。 行吧，都是班群扯皮。 划过了一连串的群之后，我居然找到了一条私聊： 【出什么事了？怎么没来上课？】 【明天中午放学等我。】 我瞄了一眼备注，sb。 这么直接的备注？我？改的？ 往上翻一下聊天记录，一无所有。 你是哪位我都没搞懂怎么等你啊？？ 我抱着最后的希望点开他的动态，进去是进去了，但是没有任何关于身份的线索。 那不行就直接问呗，也不是那么丢人对吧。 【你是？】 对面很快发来了回复： 【李成蹊。】 第3章 家里 我盯着这个名字看了几分钟，发现还真的是个sb。 李成蹊这个人，就是小时候那个别人家的孩子，这也就算了，他还偏偏要回头嘲笑你一脸，我小学就几乎是被李成蹊嘲笑大的。还好我因为太菜没能跟他上同一个初中，感恩。 然后我也不知道见了什么鬼，他又成了我的高中同学，因为高中这段时间他和我没什么交集，所以他小时候的sb形象还在我心头扎根。 我想了一下，也不知道回复什么，随手扔了个表情包就关上手机跟我哥下车到家。程俞一进屋就先给我倒了杯水，问我以后怎么办，一直装下去是不太可能。 我说谁知道，见一步走一步吧。说完就开始美滋滋地边喝水边刷手机，不得不说，有一个保姆一样的老哥实在是人生一大快事，待在家里喝口凉白开都有味。 然后程俞进了厨房，冒出的饭菜香诱惑了我好一阵子。等到终于能大快朵颐，见我吃得满嘴酱，我哥从旁边抽出一张纸巾伸手过来给我擦嘴，我笑着模糊不清地吐字：“谢谢哥，还是哥做的东西好吃，学校食堂我吃过几次，跟你比起来简直是要命。” 程俞没忍住笑了：“哥以后多做给你吃，逃课也给你送过去。” “那还是别了，学习要紧。”我连忙摇头，差点连嘴里塞着的酱猪肘子都甩出去。程俞看我这幅样子笑得更厉害了，我都怕他会不会被呛死。 还好我手快叼着猪肘子就冲进厨房给他倒水，然后站在旁边看他不紧不慢地把一杯水喝光，伸出手来揉了揉我的头发：“我没事，不过语然好像懂事多了。” “那可不，我也不是你的寄生虫，你那么照顾我，我嘛，别的不会，斟茶倒水还是会的。”我走回座位吐出嘴里的猪肘子开口。 “好了，乖，把猪肘子吃了吧。”程俞显然是在憋笑，我都看到他肩膀在抖了。 “不用你说我也懂。”说着几下就把那块含在嘴里的猪肘子吃得只剩骨头。呵，别说骨头，吃剩骨灰其实我也绰绰有余，牙口好着。 我哥又来给我擦嘴了。说实话外人来看，我说这不是我亲哥别人还不敢信，对我几乎是比我爹以前还好，一顿饭乐此不疲似的给我擦好几次嘴，脏了就擦，我甚至怀疑他其实是不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哥，还是个弟控。 桌子上的菜我们两个人差不多都清空了，虽然我完全能感觉到一大半都是我吃的。见我哥要拿碗筷进去洗，我赶紧凑过去问一句：“真的吃饱了？” “哥一向食量不大的。”换了平时他肯定要捏我脸了，可是现在他腾不出手来，就轻轻地跟我额头碰额头，“坐着吧。” 我放心地跑去放水洗澡，在班群里问了下作业就开始做，结果遇到没学的内容，我猜是下午我没去的时候学的，正打算收起本子，我哥突然坐过来，“都会做？” “那倒不是。”我想起来我念初中的时候，他刚来就告诉我自己读高二学的理科，成绩还不错，“哥，高中的东西你还记得吗？” “我看看。”程俞拿过我的作业本，几下就把答案工工整整地写了下来，还给我讲解的很详细，我差点当场落泪：“你也太强了。” “没有，你没学而已，听了课你肯定也会的。”程俞轻轻笑了一下，“还有不懂的可以再问，明天还要上学，早点睡。” 于是我缠着我哥问了一晚上，写完作业差不多十点半，我哥逼着我上床睡觉，自己也回房间去了。 今天破事一堆我也累了，手机都不刷，倒头就睡了过去。 第4章 数学 一大早我就被我哥送去了学校。我屁股才刚沾凳子上，前后同桌就轮流感叹居然还活着。 拜托我是去什么深山老林和老虎猜拳还是和黑熊跳舞了吗？ 我当即就给了他们每人玩闹似的一拳，警告他们好好说话，他们才笑嘻嘻地闭了嘴。我从书包里摸着作业，没多久就注意到坐隔壁一排在我左前方的李成蹊正看着我。 该不会是觉得我没做作业打算嘲笑我吧？ 我这么想着觉得不能输了气势，掏完作业立马抬起头瞪了回去，对面居然当场就回避了我的目光，看来我还是有点震慑力的。 嗯？ 他干嘛朝我走过来？ 李成蹊站到我桌前，翻开我的作业本看了一眼，还刚好是我哥教我写的那一份，然后走了。 人间迷惑行为？ 哦，顺带一提，李成蹊小时候是别人家的小孩，到了现在也还是，年级考前三的，市排名也体面，还是个数学科代表。 今天早读我也没心思看书，随手翻出一本草稿本，笔盖一开大笔一挥就在上面写了一个李成蹊sb，还特地加粗了一下，想了想觉得不够，还用黄色荧光笔描边，这才差不多满意。 我随手把本子放到桌子旁边，撑着脑袋打了个瞌睡，等到下课同桌手肘戳了我一下：“科代表过来了，快交数学。” 我随口应了个哦，抽出桌子上的作业本正要递出去，李成蹊却快我一步走到我桌子旁边，一不小心把我的草稿本碰得翻开倒在地上。 “抱歉。”李成蹊边说边蹲下身帮我把本子捡起来。 他要只是捡起来还好，他还随手翻过来看了一下翻开的内页。 他看了一下翻开的内页还好，还偏偏是我刚刚写的那一页。 当我看到他盯着我写的李成蹊sb这几个大字的时候，我感觉我已经石化了。我强迫自己动动脑子，垂死挣扎了一句：“这不是我的本子。” 他翻开第一页看了一眼，然后合上。 哈哈，我为什么连个草稿本都要写名字呢。 “字挺好看的。”说完他把草稿本放回我桌面上，继而取走了我手里的数学作业本。 就这？就这？就这？就这？ 我的同桌都快笑死了，你就这？ 也罢，我也不是什么想讨打的。 以免同类事件发生，我把草稿本塞进自己抽屉里，之后半梦半醒地上完早上的课，顺利地溜到教室门口正要冲出去，后面却突然被人拉住了胳膊。 “干嘛？”我回过头，发现是李成蹊。他把一本本子交到我手上，“给你的。不懂我会教你。你看到我的消息了吗？” “又不是就你能教我。”我急着要去吃饭，李成蹊却还没打算放手，“头没事？” 我急着摆脱他，于是又把对付沈杳的招数再放到他身上：“我失忆了，你哪位，我总不能随随便便让个陌生人教我吧。” “你骗我。” “我怎么骗你了？” “你本子上写的。” 你还挺机灵？不过这可难不倒我：“莫名其妙来看别人作业不是sb是什么？” “你跟旁边同学聊得很好。” “这也不是什么光彩事，我不可能到处让人知道吧。” 李成蹊这才放弃追问：“本子你拿好，什么时候还都行。”随后松开了手。 我跟只脱笼鸟儿似的冲到楼下，正当我要走出楼梯，我才明白什么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第5章 学弟 我远远地就看到沈杳在楼梯口斜前方，背影对着我。 非常好，这又是一个逃跑的好时机。 我稍稍往前几步走出楼梯口，右转正要拔腿就跑，身后却突然有人叫住了我：“舒语然。” 我猛一回头。 斜前方的沈杳也猛一回头。 李成蹊你他.妈就跟我相生相克吧。 我看着面前的人从手里拿出一张小卡片塞到我手里：“饭卡掉了。” “谢谢。”我接过卡点了一下头。 好吧，这就不能说李成蹊sb了。这大概就是我注定要承受的劫吧。 沈杳连忙贴过来想牵我的手，我下意识往旁边退了一步，李成蹊也没走，就站在原地看我们俩，那视线尤其像是要把沈杳盯穿个孔。 这两个暗地里莫非有什么仇恨？ 沈杳似乎完全注意不到李成蹊的目光，自顾自地贴过来一把握住我的手腕，我还该死的没来得及躲，他还满脸委屈地开口：“学长，虽然你记不起我，但是……我还是你的男朋友，就牵一下手，好不好？别的我不做。” “男朋友？”李成蹊蓦地开口，“舒语然什么时候有你这个男朋友我会没见过？” “你谁啊？”沈杳斜觑了李成蹊一眼，“我跟学长交往还要你知道？”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舒语然的同班同学，如果是男朋友，来教室大大方方地找人我相信是会的。在教室外我也会见到舒语然，我没见过他和你一起走过。”李成蹊说着朝沈杳逼近一步，“我有理由怀疑你求爱不遂，趁着舒语然失忆撒谎说自己是男朋友。” 沈杳笑了：“你就想象吧，学长才不会随便相信你。我如果不是和学长关系亲密，怎么会陪着学长到医院。” “这个例证过于勉强，我驳回。” “你！”沈杳看上去有些急了，“你说勉强就勉强？又不是大法官。” “随意。反正等舒语然恢复记忆，你看他还会不会认你。”李成蹊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沈杳哼了声，拉着我的手朝食堂方向走去，还跟我说别信李成蹊的鬼话，虽然我觉得他本人才是最鬼话连篇的那位。 他跟我点了一样的鸡肉饭，边吃还边往我嘴边送肉，我每次都战术后仰一下，他立马可怜巴巴地望着我，整得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吃下去。 他替我擦了嘴，说实话这时候我突然想起我哥，果然吃饭这种事跟程俞一起才是种享受。 沈杳跟我走出食堂，他问我：“学长，喜欢《All》这首歌吗？”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我和沈杳都是音乐社团的。但我和他不一样，我纯欣赏，他会弹会唱。 我点点头。我记得这首旋律确实不错，还挺得我心的。 “全部。学长。我的全部包含的太多了，但是每一样里面都有你。我虽然不会说太多好听的话，但是我能唱给你听。” 这么说着，他也不管这里是室外，张口唱了几句： “我的全部细碎凌乱， 装起来恰好是一个你。” 这是《All》的最后一句词。 第6章 怀疑 今天中午程俞不在家，我也就没有回去的兴致，就蹭进朋友宿舍，反正正好有人请假回家，多一个床位。 反正请假的也是我朋友，睡睡床没什么。 我把李成蹊的本子摆到床上桌，发现他这个本子还跟我同款，翻开来连字迹都跟我相似，他妈的我跟这个sb哪来的缘分。 反正这本子不拿也拿了，笔记不抄白不抄，我随手掏出笔就开始动手。我也不知道自己抄了多久，反正从桌子上醒来的时候午休时间已经到了，我决定牺牲睡眠时间继续动手，完了就只剩二十分钟午休了。 然后我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下楼，发现沈杳已经在楼下等我了。他又自顾自地过来牵我的手，我甩都甩不开，哪里来的手劲这么大。 他一直送我到教室门口，即使他和我连同一栋教学楼都不是。想想我还挺愧疚的。 我还是第一次主动找李成蹊，我走进教室，经过他课桌的时候停下来把本子搭在上面。我无意中留意到他桌上摆着的几本作业本居然都和我的同款，连笔都是我平常用的，不是亲眼见到我还不知道这世界能巧合成这样。 我正要走，李成蹊突然叫住我：“你失忆是真的？” “我没事干嘛骗你？” “也是。那时候我的名字是同桌告诉你的？” “啊？是。”我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我在本子上写李成蹊sb的事。 可能是我的错觉吧，我怎么总感觉他在笑？ “我能向你自我介绍一遍吗？” 我点了下头，李成蹊就接着开口：“我叫李成蹊，是你的小学同学，我那时候住你家隔壁，和你玩得很不错。高中之后也是和你关系很好的朋友。” 我没听错吧？玩得不错？关系很好？ 李成蹊sb你还真他.妈有脸说？ 不过还好，比起来跟沈杳的鬼话口味轻多了。现在扯这个他什么意思？想跟我友好相处？这么突然？ “我希望我们能重新像好朋友一样相处。”李成蹊微笑着跟我说。 不是吧他会对我笑？难道地球要绕月亮转了？ 不过说实话，李成蹊这种帅哥笑起来是挺好看的。 “我知道了。”我随口答应，李成蹊没有再拦我，才刚坐到座位上同桌就问我：“你们干嘛了？该不会吵架吧？” “你见过谁吵架那么平静？”我随手捶了一下人脑袋，“他说跟我做朋友。” “啊？你不是看他不爽很久了吗？他也知道啊。” “……说来话长。” 我不愿多解释，同桌也没有再问。放学的时候我一如既往冲出教室，楼下一如既往还是沈杳在等，我略微回头，身后隔着一段距离又来了个李成蹊？ 这是个什么楼梯口怎么这么恐怖？ 我被迫跟沈杳一起走出校门，期间我回头看，李成蹊还是一直跟在我后面，那种想杀人的眼神一直放在沈杳身上。突然我感觉到书包里的手机好像响了，我掏出来看一眼，发现是李成蹊。 【我之前一直】 【不是。我之前跟你距离挺近的，我没见过你跟谁亲近过。那个自称是你男朋友的你要小心，可能是有什么企图。】 我随手回了一句：【我知道了，谢谢。】 还能有什么企图，不就是想进我后门。 当然这种事管你是哪个男人想都别想，我，一个直男，永不低头。 说实话要不是有失忆这一茬，我可能要怀疑李成蹊对近这个字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我远远地就看到我哥的车停在校门口了，他的车窗降了下来，目光却是落在我旁边的沈杳上。 总感觉这眼神有点怪，是我多心了？ 第7章 晚饭 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程俞面前，兴高采烈地喊了一声哥，我哥笑着朝我点点头，然后向沈杳搭话：“你是上次病房里的。” “是的，你好。”沈杳略微点点头，拉着我的手还不愿意放，“我叫沈杳，是学长的……男朋友。” “是吗？”程俞笑了，尽管这个笑好像有点变味？当然就只是好像。 “我要带然然回家了，下次再见。”说完我哥从车上下来帮我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沈同学，慢走。” 我坐上车，看着沈杳还站在原地望着我的方向，远处的李成蹊我就看不清他在瞧什么了。 我哥简单问了一下我在学校的情况，晚上又给我做了一大桌吃的。我整个肚子都被喂得胀起来，程俞还调笑着往上面拍了一下：“这是怀了谁的小孩？” “还不是哥你给惯的。”我边嚼着健胃消食片边笑道。 我哥突然跟较真似的，往上掀了我的衣服露出个胖胖的肚子，还把耳朵贴上来，“那就是哥哥的孩子？好像在说话。” “哈哈哈……”我忍不住往后避开，“好痒……别弄了哥……” 程俞看着我笑了好一阵子才肯罢手，“好好坐着。” 我就在客厅乖巧地坐着，偶尔看看课本，等程俞出来我才发现他给我泡了一杯山楂茶。我接过来一口气喝了下去，酸酸甜甜的，味道不赖。 “真是，全世界哪里找得到第二个你这么好的哥。”我狗腿地说了一句，程俞伸手掐了一下我的脸，“就你嘴甜。作业写完了？” “没有……我马上做。”我说完就装出一副乖孩子的样子拿着书包跑进房间里，也不知道写了多久，我一不小心睡着，醒来的时候居然是躺在床上的，应该是程俞来过了。我一看闹钟，半夜十一点半，服了。 我从床上起来打算经过客厅去上个厕所，无意中却发现客厅的灯还亮着。我好奇溜到门口去看，才发现是我哥在煮面条吃，捧着碗吃得很安静，一点声都没有。 这是怕吵醒我吗？吃夜宵都要偷偷摸摸的。但是之前我要吃夜宵的时候，他都骂我晚上少吃东西的，怎么自己还犯啊。 我突然想起每次吃饭，饭桌上大半的饭菜都是我吃的，每次我问哥饱了没有，他都说自己食量小，已经吃不下了。 我脑子里冒出一个猜想，猛地鼻子就有点酸。 “哥。”我声音都有些发抖了，程俞停下筷子满脸吃惊地望着我说：“怎么醒了？很晚了，快睡吧。” “哥，你是不是晚上根本没吃饱？” “谁说的。我就是晚上馋了，煮点夜宵吃。”程俞揉了揉我的脑袋，“去睡吧，想吃我给你留，明天热了当早餐。” “你骗我……”我也说不准自己为什么这么肯定，硬要说的话是直觉吧。我和程俞毕竟也一起生活好几年了。 “我没有。”他凑过来吻了一下我的额头，“我明天多买点菜，你放心，好吗？” 我被程俞这个举动吓了一下，脸莫名开始发烫，眼睛发愣地盯着他。程俞连忙开口解释：“妈妈也会亲自己的儿子，哥哥是亲人，当然也可以。” 我马上就被他这一通说服了，点点头就要回去睡，我哥却拉着我又亲了一下脸颊，“晚安，别想太多，我没事的。” 我点点头，上完洗手间回了房间。 第8章 手链 今天中午社团没几个人来，我看都是赶着去吃饭了。 社团教室只有我，沈杳和一个小学弟。学弟大概练着练着也觉得饿得慌，没多久也走了。于是沈杳就大大方方地拉着我坐到他那边，给我弹唱了一首曲子，听他说叫《Special》。 “我无法言说你的特别，你总是在我的梦里。”沈杳唱完结束句，侧过头来问我，“学长觉得怎么样？” “啊，挺好听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应，就很俗地夸他一句，结果还很受用，他笑着来拉我的手：“下次有想听的都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去学。” “那倒不用这么麻烦……”我往旁边挪了一下，沈杳不屈不挠地跟过来：“你的事都不麻烦。” 我跟他就这么坐在窗边，沈杳突然取过他的背包，神神秘秘地朝我笑：“学长，伸一下左手吧。” 我大大方方地把手伸出来，只见他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根银色手链。他仔细地帮我戴在左手手腕上，动作很轻，让我联想到小时候想靠近鸟群的我。 “学长喜欢吗？”沈杳抬起他的手腕，“我和学长的一样。” “挺好看的……”我看着腕上的手链有些不知所措，沈杳一直笑着，就像个单纯的孩子，我简直不忍心说任何话来伤害他。 他望向我，“学长，可以抱你一下吗？” 我点了点头。抱就抱吧，两个大男人也不吃什么亏。 沈杳伸手搂过我的腰，下巴轻轻抵在我的肩膀上，窗外的阳光照进来，但是不太刺眼。沈杳在我耳边小声开口：“至少现在，你是我的吧？” 我没说话。他接着说，语调又轻又缓，就像一支温柔的摇篮曲：“学长肯定觉得我年纪比你小，觉得我不可靠吧？我会想办法证明给你看的，我可以照顾好学长。” 说完他在我耳边亲了一下。我立马感到耳垂有些发热，“对不起。我说过除了牵手什么都不会做的，我食言了。” 没关系这种话我说不出来，说讨厌也说不出来。 沈杳到底是不是天生有这种能力，不论他做什么都没有办法让人讨厌起来。他似乎总是用尽全力想让我明白他的真心，而我却无法拿任何东西来回应。 “红了。”沈杳抬手捏了一下我那还烫着的耳垂，“学长好可爱啊。” ？ 有一说一，我自从上初中之后基本上没人用这个词来形容我了，更何况高中。倒不是反感，就是觉得挺新鲜。 而且还莫名有点不太好意思。 不一会儿沈杳松开我，转而来拉我的手走出社团教室：“学长饿了吧？要回家吃饭吗，还是留在这里？” “我回去吧。”实际上中午除了周末程俞都不会在，但我实在是情愿自己煮也不想吃食堂。 “你哥哥在家？” “不在啊。我自己做饭。”我随口答道。 “那我能去学长家吗？我也会做饭，不过水平很普通。” 等等！ 这就要登堂入室？ 我得想个办法拒绝他。 按照我多年的经验，说什么我家很乱是没用的，我爸妈人在外地他也知道，这样一来，理由就只能是那个了…… 于是我装模作样地摸一下口袋：“那个……我忘了带钥匙，进不去门了。” “那怎么办？学长去我的宿舍吧，跟我一起睡。”沈杳满面担忧。 你还想同床共枕？？ 我赶紧轻松地笑了两下：“没事，我去邻居家蹭饭，而且你那里睡两个人太勉强了，我先走了！” 说完我飞也似的冲出校门。 第9章 邀请 中午我自己随便煮了个大杂烩就开始填肚子。最后睡了一觉起来去上学，才刚走到校门口就看到李成蹊在我旁边朝我走过来。 说实话他真的想跟我做朋友吗？还是想接近我趁机嘲笑我啊？ 不不不没人这么无聊吧。 “下午好。”李成蹊朝我笑了一下，“放学有空吗？” “什么事？” 我听完他说话，惊讶肯定是有一点的。他居然想约我？还是在那家五星级酒店…… 旁边的甜品店？ 好吧，搞不好他是想和我促成作为朋友两人之间的和谐友好交流。顺便我也不是嫌甜品店寒酸，倒不如说两个高中生去五星级酒店吃饭才不正常，一男一女进去十有八九还要被觉得是开房，两个男的话概率应该低一点。而且甜品店其实不寒酸，那里我听说一个小蛋糕都要三四十，我没去过，被吓退了。 他妈的李成蹊该不会是什么富家子吧？隐藏得这么深？其实碍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没能约我去大酒店？ 天啦长得帅还有钱我是女的我也可以啊！ ……停停停停停，李成蹊就算再有钱也是sb，这个事情不需要讨论。 白吃白喝谁能不答应，于是放学我就开开心心地给程俞发了消息，飞奔去了甜品店，发现李成蹊早就等在那里了。 我坐到他旁边，接过他手里的餐单，瞄了一眼价格，说实话我真的不太下得去手，怪不得这里连装修都看起来特别高档。 “我请客，随便点就好。”李成蹊看我久久拿不定主意便开口，“不如我向你推荐？” ？ 这口气还经常来呢？ 我点了点头，李成蹊就给我指了几样，我听话地从里面挑了一个就放下了餐单。 “语然。”李成蹊轻轻一笑，“其实我小时候，就想带你来这里。” 天，他从小学开始就有这么多零花钱吗？ “没事。你什么都不记得了，说这个也没用。”李成蹊有些讪讪，接着找了一些平常的话题和我聊，也没有让我感到不适，中规中矩吧。 蛋糕上桌，不得不说外貌很吸引人。我挪过来迫不及待地盛了一口放进嘴里。 这就是四十块的蛋糕吗？完全对得起价格，谢谢，我爱了。 我瞄了一眼李成蹊的冰淇淋，五颜六色又不显得玛丽苏，色彩搭配得很好。他兴许是注意到我的目光，盛了一勺冰淇淋到我面前。 我愣了一下。 两个男的，公共场合这么搞真的合适？ 不过我是个直男诶。直男怎么能畏惧这些给里给气的挑战？ 于是我毫不示弱地张嘴过去把冰淇淋含进嘴里。 李成蹊见了接着就是一副差点没忍住笑出声的表情：“我以为你会直接拿勺子。” 我怎么没想到！ 我莫不是个傻的。 “有这么好笑？”我不服气地也挖了一口蛋糕给李成蹊，“你也给我吃一口让我笑笑你？” 李成蹊居然二话不说就把头凑过来，张嘴就把那块蛋糕卷走，连勺子上的残渣都被他舔得一干二净，舌头我都看见了。 我怎么还他妈笑不出来了？？ 我看他舌头干嘛？？ 很好，男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笑我吧。”李成蹊邀请我嘲笑他，我随口甩他一句：“你让我笑我就笑吗？” 现在倒是李成蹊在笑了。 以前怎么不知道他这么爱笑？ 第10章 告白 这家店的甜点很好吃，硬要我说哪里不满意的话，应该就是李成蹊吧，我觉得我吃了多久他就笑了多久。 最后结账的时候，李成蹊把手摸进包里正找着钱包，突然有个人焦急地从旁边跑过去，猛地撞了他一下，书包里的东西都掉了出来，道歉都没说一句，也太呕了吧。 我下意识伸手去帮他把东西拿起来，是一本大本的笔记本，摸上去还挺重的，怪不得这么容易滑出来。 李成蹊几乎是喊出来的一个别字，晚了，我不仅拿了起来还好奇翻过来看了一眼。 ……这是什么？ 我的……照片？而且两面贴得满满都是…… 我又大概翻了几页，全部都是我的照片，小学的也有一些，高中的最多，连初中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 “别看了……求你别看了……”李成蹊低着头想抢过我手里的本子，但我执意要往后翻，不仅是照片，就连之前我写给他的纸条也有，上面写的还只是数学试卷有没有多之类很普通的内容。 大概整本翻过一遍，我才把本子递回到他手上。 “对不起……”我一时不知道做什么反应，总之擅自看了别人东西，先道歉再说。 李成蹊还是低着头，“我们出去……”接着他站起来，把钱压在桌上就拉着我往外走，硬是把我扯进一条小巷子里。 “你……你看到了……照片……”李成蹊说话瞬间没了平时的底气，我甚至觉得很难把平时的他和眼前这个说话支支吾吾的男生联系在一起，“我承认，我喜欢你。” 我感觉他就像往我身上扔了个炮仗炸得我他妈差点神志不清。他小学对我做的什么破事？他怎么会喜欢我？世界十大未解之谜之一？ 不对我为什么又被男生表白了？ 上帝啊，我.操.你.爸爸，我真的是一个直男啊！ “我……我是直男。” “我知道，你不会回应我的。”我都能听出李成蹊语气里的失落，“我搜集了好多你的东西，你之前在群聊发的语音我每条都收藏了，我还总是想着你高.潮……” “……停。”我真怕他再往下说会有些更不得了的东西，吓得我下意识赶紧打断。 他结束了刚才的陈述说起了另一段：“你肯定觉得我是个变态吧。对不起。其实我初中的时候就察觉到了，我放学都会去你在的初中，有时候路上会遇到你，但是你从来都没在意过我。” “其实……”我顿了一下，“也不是不能理解……就算是我喜欢别人也会拼命想搜集她的东西吧，就是……没你这么夸张，虽然确实有点变态，但是我觉得……还好？” 李成蹊的眼睛略微有些发亮，我赶紧补充说：“没别的意思！我是直男我真的不喜欢你！” “谢谢。”李成蹊轻轻笑了一下，“你好温柔。” 我真他妈的不知所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想我该回句什么，结果还是李成蹊先过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送你回去。” “啊？我们顺路吗？” “我刚才不是说过会在路上遇到你吗。”李成蹊笑了几声，“走吧。” 第11章 夜客 我真他娘的害怕，我一个直男好好儿的，身边怎么老有人觊觎我后门。 想想也就我哥能信了，唉。 李成蹊就这么陪着我走到家门口，我没说什么，也没什么好说的，于是我们就这么安安静静走了一路，最后他跟我说了句再见就走了。 我进屋的时候就闻到饭菜的香味，程俞早就做好一桌子菜来喂我们俩了，就是实在有点丰盛过了头。 “哥……今天过节？”我去洗了个手，出来坐到桌旁边盛饭边问。 程俞笑了一下：“然然在家的时候每天都像过节。” 我被他这话莫名其妙地惹笑了，“什么节？社会主义兄弟情结？” “情人节怎么样？”程俞朝我开玩笑，我也随口回他：“想给我当小情人啊？你金主自己都吃不饱呢。” “我养你。”程俞说得突然抬起头来看我的眼睛，玩笑话一认真讲我就觉得更好笑了，差点一口饭噎喉咙里，我咳了两下开口：“哥，以后吃饭真的不能跟你说话，恐怕我有性命之虞。” “好，那然然就专心吃饭。”程俞拿了个新碗给我盛了碗汤，大概是听我咳嗽觉得我噎着了，其实我没什么事，但还是一口气把汤灌下去。 程俞吃着吃着就接了个电话，对面男的女的不知道，但听起来应该是熟人，约我老哥周末下午出门，还说在K蛋糕店等。 要是个男的我可不管，但要是个女生那可是个大新闻，他校法学院知名帅哥居然要有主了？震惊！这背后究竟是为何？ 等程俞挂了电话，我赶紧八卦地凑过去问：“男的女的？约你啊？” “女的。”程俞伸手点了一下我的鼻子，“怎么了？担心自己在哥哥这失宠吗？” “哪有啊，这是好事，”我托着腮看向我哥，“成了就让我也看看是什么绝世美少女能收服我哥。” “想太多了。”程俞笑得像个拿熊孩子没办法的家长，还顺带弹了一下我的额头。 我下意识去捂被弹的位置，“疼着呢……” “那就听话把饭吃完。”程俞突然不知怎的就心软了，把我的手拿下来，“都红了。哥下次不这样了。” 我装作生气的样子一口一口盛着饭往嘴里塞，我哥就站起来绕到我后面抱了我一下，“好了，不生气了。” 我没忍住笑出声。程俞知道我在耍他，又不好打扰我吃饭，就把我头发揉成个鸡窝又回自己座位上了。 吃完饭我回了房间，明天是周末，作业不急着写，于是我看漫画看到了十一点半。中场休息看了眼手机，发现自己收到了新消息，是沈杳发来的。 【在家吗，学长？】 我随手回复：【在啊。这么晚我难道还能泡夜店吗……】 妈的，想吐槽的时候真是一点都忍不住。 【能下楼来一趟吗？】 【干嘛？】 【我……没什么，学长你出一下门，可以吗？】 话到这个份上，我好像不太好意思不理他。 我推开房间门，确定我哥睡了，之后坐电梯下了楼。 第12章 早晨 沈杳站在楼下，手里抱着一大叠书。我皱着眉头顶着半夜冷风走过去：“怎么了？” “学长，这是你的书。”沈杳说着打了个喷嚏，“我看了看好像都是周末作业，你应该要用到吧……” 我接过书说了句谢谢，其实这么晚还过来我是有点感动的，虽然我周末本来没打算写作业，“这么晚过来干嘛，明天送过来也行啊。” 沈杳抿了抿嘴，半晌才开口：“我……我想学长了。我吃完饭就过来了，但是……我家离这里太远了……” 我沉默了一下，这么晚了家还远，我要是个人总不能让别人这个时辰还赶回家吧，虽然不是个小姑娘，但是抢劫一类的不分男女，我这个学弟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 操，我真怀疑沈杳是不是故意的。 “你进来吧。”我往后退进家门，打了个手势让沈杳也跟过来，“睡一晚就给我回去。” 沈杳眼睛立马亮了，惊喜地跟上来，“真的方便吗？” “没事，我哥明天没那么早起，你早点起来走掉就行。”我带着沈杳到我房间，从柜子里找出旧枕头旧被子，给他往地板上铺。 我知道让客人睡地上很没人性，但是我又不可能让他和我一起睡床，我恐怕那啥不保。至于我睡地板……我是真的不想睡。 正好气死沈杳，让他别来缠着我。 “学长，你真好。”沈杳看上去毫无怨言，还笑嘻嘻地躺在地铺上看着我。我也不知道该回他什么，干脆躺床上扔出一句晚安就闭眼万事大吉。 显然，这时候的我，还没有理解到什么叫世事无常。 如果不是我的闹钟没有响。 如果不是沈杳突然爬上我的床。 如果我哥没有提早起床。 场面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尴尬。 “啊！”我一睁眼就看见一只手臂搭在我身上，吓得我一个翻身把人推开，“你怎么在这？” “对不起学长……”沈杳满脸委屈，“我就是想接杯水回来喝，但是不小心打湿了床铺……” 你就不能在外面喝完啊！！！故意的吧你！！ 偏偏！这种时候！程俞在外面开口：“然然？我进来了。” 你别过来啊？ 等等我为什么有一种通.奸被抓的感觉啊！ 当我在脑子里构思解释台词时，晚了，我哥已经进来了，沈杳还在我床上，只是被我推开了一小段距离。 程俞就这么站在门口，用一种我读不懂的眼神看我们两个，这种捉.奸在床的感觉就更浓了。 “你是然然的朋友吧，我们见过。”程俞意味不明地笑了，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沈杳。 沈杳点了点头，“抱歉。因为我来送点东西给语然，急着要用的。他看时间很晚了才好心留我一晚上的。” “手机能给我吗？”程俞突然开口。 沈杳不好意思拒绝，我凑过去看到程俞在上面输了自己的电话号码，“下次可以直接找我，我帮然然拿回来。” 我看着沈杳把号码存起来，假笑得我都看出来勉强，“我明白了，谢谢。” 今天程俞顺便多做了一份早餐给沈杳。等到把人送走，程俞突然问我：“你不喜欢他，是吗？” “哥，别闹了，我是直男。”我摆摆手，程俞这才放心地笑了，笑得很干净。 第13章 离开 实话实说吧，我现在确实有这么一点怕见到李成蹊，上次都尴尬地走了一路了，感觉今天能开启尴尬续篇。 虽然今天来学校的时候在路上我是这么想的，但是实际上一切十分平静，李成蹊就跟平时一样，没什么话，恰到好处。 行呗，我也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本来我也没吃亏。 我闲着没事翻开草稿纸最后一页练字，到早读课下课刚好写完一整面。我翻了几下确定没有任何空白页之后，拎着它到垃圾桶前就打算扔，还没松手就听到旁边有人叫住我：“等等。” 妈的，哪个sb，我丢个垃圾还要管？这么想着我侧过头去看，发现是李成蹊。 不知道为什么经过上次的事之后sb这个词就不怎么能对着他骂出口了…… “本子能给我吗？”李成蹊接着问了一句。我奇怪他要这个用完的破本子干什么，不过反正在我手上也是个垃圾，给他也没什么，我就给了。 李成蹊朝我点了一下头，“谢谢。” 等我今天第二次跟李成蹊搭话就是早上放学了。他今天一见面就直奔主题，差点把我给吓到了，“你和他分手吧。” 我猛地脚下一趔趄，“太突然了吧？” 我犹豫当然不是因为我喜欢沈杳，找不到理由才是个大问题。李成蹊就跟会读心似的，立马开口道：“就说你喜欢别人。” “啊？可是跟我走得近的女生基本就没有……”要不然我也不会单身到现在。 “我可以帮你。”李成蹊一副很有自信的样子，我点了点头，“那谢谢你。” 李成蹊说话一直清清淡淡的，就好像什么都事不关己的样子，我实在很难把现在的他把之前那个收集我一大叠照片的……呃……变态？联系起来。 李成蹊没再说什么，也没提告白的事。我也没打算多说什么，就一直沉默地走着。 也不知道怎的，我越走越觉得不大自在，总感觉地上的影子一直多出一坨，回过头去看又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李成蹊问我。 “应该……没……什么吧？”我支支吾吾地回答，同时又转过头去看，李成蹊也跟着望了一眼，还是什么都没有。 李成蹊抬手把我的头扳回来，“你多心了。” 哎，但愿吧。我也没打算再管，继续往前走。李成蹊一直送我到家门口，我只跟他说了句再见就分别了。 我才刚到卧室，李成蹊给我发来消息，原来是跟我要沈杳的联系方式，我就给他推送了微信好友。不过说实话，我是沈杳我也不接受第三者讲分手这个事，李成蹊到底要干嘛。 管他妈的呢。这么想着我睡了过去。 第14章 殴打 下午放学的时候李成蹊跟着我走出教学楼，趁我不注意拉过我的手，我正想抽走，他却越攥得用力，捏起上面的银色手链，“自己买的？” 我实话实说告诉他，沈杳送的。 沈杳本来再怎么说都是我的朋友，他送的东西我怎么也不好意思不爱惜的……虽然他对我并不是这种感情。 李成蹊突然顿了顿，盯着手链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接着一只手牵起我，另一只手取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拍这个干嘛？”我这次把他手用力甩开，终于成功挣脱。李成蹊收好手机，到停车处取了自行车，跨上去朝我开口：“有些急事，我先走了。” 我点点头，自己往家里的方向走。学校今天临时办了活动，放学很晚，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我跟程俞发了几条消息，接着又继续走在街上。 之前和李成蹊一起走的时候产生的异样感再次袭来。我紧紧盯着地板上的影子，总觉得不对劲，于是连忙加快脚步往前赶。 结果我他妈的还没多走几步，后面就有人一把拉住我，也不知道拽着我去了哪，我喊了半天没人理我。 我操，真的痛死。上来就直接打，一句话也不说，问他也不说，真他.妈的有病吧。 对面就一个人，他戴着个口罩，我也看不见他是谁。我伸手想去拉他的口罩，结果不仅失败了还被控制住手掌。我慌起来开始两条腿乱踢，全踹在空气上。 我没辙了。我自暴自弃地躺在地上，任由拳头落在我身上各处。我正祈祷着他别打死我，也祈祷有人正好从这边经过，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帝听到了我的心声，我好像真的听到外面有动静。 我立马扯开嗓子大吼，突然就感觉到身上不停下落的拳头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陌生声音的惨叫，撞击声以及打斗声。 最后是快去交叠的脚步声。有谁跑走了。 “学长？学长！”我听出来是沈杳。他把我从地上扶起来，我趴在他怀里，不知道为什么就哭了出来。 他揉了揉我的脑袋，“没事了，学长。我们回去吧。” 我本来还想着挨过去就没事了，但其实真的很疼，而且还是莫名其妙的挨打。如果不是沈杳，我恐怕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我被他扶着，越走越想哭。他抬手擦了我的眼泪，陪着我上了出租车。 他和司机说了去医院。我抖着声音跟他说谢谢，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清。他说他打电话给我，但是没人接。本来还在想是不是手机没电了，可是他放不下心就到处找我。 “谢谢……”我趴在他的肩膀上，就像失掉了全身力气。 “没关系的，学长。”沈杳搂过我的肩膀。 到了医院沈杳陪我去做了检查。现在我再一次躺在病床上，还是沈杳在旁边，他手上也打了绷带。 “好些了吗？”沈杳见我睁开眼睛，连忙问我。我点了点头，就见他打了个电话，手指在屏幕上飞快跳动着，接着跟我说：“我打给你哥，顺便和李成蹊说了，他们一会就来。” “等等……”我皱了皱眉，“你认识李成蹊？” “昨天刚认识的。”沈杳扯了扯嘴角，“他加的我。” 第15章 修罗 “他跟你说过什么？” “也没说什么。”沈杳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几下，“发了这张照片，他说都是他的错。” 我晕了。 “我追问他怎么回事，他说是他追的你。”沈杳面色平静地收回手机，“学长，你是……怎么想的？” 我嘴巴张张合合的说不出来话，沈杳又接着开口：“我知道学长失忆了，对你而言我就跟陌生人一样。明明这样我还是选择留在学长身边，我很自私吧？” “沈杳……”我根本无法招架他突如其来的情绪，我不知道下一秒他会不会像我刚才一样哭起来，我很害怕，我没办法像他对我那样安慰他。我见不得人难过，“别说了。”所以我赶紧打断他。 “你想跟我分手吧？没关系。”沈杳笑了一下，我看的出来笑得很勉强，“我接受。但是……这不代表我会在学长身边彻底消失。”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突然他又问我：“学长，你讨厌我吗？” 我摇了摇头。我和沈杳相处了一个多学期，他也没有做过什么很出格的事，甚至刚才还救了我，讨厌他这种话我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沈杳笑了。这次好看很多。 我还没想再说些什么，程俞就从病房门里进来，连忙蹲下到我的病床旁边问我有没有事，目光还在我身上四处睃巡。 “疼吗？”我哥应该看到我脸上贴的那几块创可贴，于是开口问我。我说没事，皮外伤过阵子就好了。 我看他和沈杳对视一眼，沈杳点了一下头，说我是被拖进巷子里打了一顿才会这样的，他认得行凶者。 “我在学校听说过，好像是个喜欢跟踪的变态。”沈杳叹了口气，“出这么大的事，我回去会和学校说的。” “谢谢。”程俞话音刚落，病房门再次被打开，我不用看也猜到是谁，李成蹊。 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吐槽眼前这个场面。这么小个病房，还要挤这么多个大男人。 李成蹊进来问了我有没有大碍，我摇了摇头，他没再说什么，只让我好好休息就要退出去，不知道为什么，沈杳也跟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我哥，他坐在床边问我：“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哥买的我什么都吃。”我笑了一下，结果把伤口给扯疼了。程俞紧张地凑过来看，“没事，等伤好了，然然想怎么笑都可以。” 最后他跟我打了个招呼就走出病房，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程俞买了一碗粥回来，一口一口地喂我吃。 我的伤确实没必要住院，于是程俞办了手续让我出院，开车送我回了家。 今天似乎发生了很多事。被打进医院，和沈杳分手，还有李成蹊编的不知道什么破事，反正没一件好的。我回到家，连多走几步回房间都没力气，躺到沙发上直接就闭上了眼睛。 第16章 逃跑 我哥安慰我几句就进去洗澡了。我正闭上眼睛想睡一觉，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我从口袋里摸出来，才发现响的不是我的，是程俞的手机。 本来响几下消息提示音我还没打算管，但是视频通话可就有点烦了。我伸手把手机拿起来，他手机居然没设密码，我直接开锁屏拒绝了邀请。 不看不知道，我哥居然和沈杳都交换社交账号了。看旁边的小红点，刚刚的消息应该是他发来的。 头像旁边一行小字：【下午你也听到了，他是认真的】 下午？ 怪不得程俞一趟出去了那么久，就是跟他们两个聊起来了。 我浓重的好奇心催我点开对话框，但是我忍住了。一会程俞出来他不发现才怪。 不过说实话，就算被发现也不会怎么样吧？我哥那么惯着我，住了这么久连凶我一句都没试过。 看看就看看，应该没事吧。 【对不起，我知道我不应该对前辈这样说话，但是我觉得很奇怪，你对学长的事是不是有点关心过度了？】 【他跟李成蹊的事我也原原本本说了，如果你是担心学长成绩的问题，为什么和我们聊呢】 【我也听说过前辈，你和学长没有血缘关系……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怀疑，我知道不合适】 【下午你也听到了，他是认真的，如果你觉得这段关系会影响学长，我觉得你更应该问问学长自己】 还有刚刚发来的一句：【抱歉，打扰了】 该不会聚在一起聊我的感情问题吧？ 我真的莫得感情，拜托。 我正打算把手机放回原位，后面突然传来程俞的声音：“是有人找我吗？” “哥，对不起。”我连忙为我的偷窥行为道歉，程俞一脸不明所以然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接过我手里的他的手机，打开来刷着屏幕。 “你知道什么了？”程俞的表情突然显得有点严肃。 “你们下午聊了什么？”我随口问。 程俞坐到我旁边问我：“他在追求你吗？是叫李成蹊？” 其实我这个单身多年对这些也没什么概念，怎么才算追求我也不懂，愣了一下我答非所问地说了一句：“他跟我表白……” “然然，”程俞的视线和我对上，“能不能不要跟他在一起？” “啊？”我顿时就有点懵，我没想到我哥会这么说。我还没来得及解释什么，程俞就说了一句险些把我吓成木头人的话：“我喜欢你，然然。不是哥哥对弟弟的那种喜欢。” 什么？ 我没听错吧？不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吧？ 恐怕我的想法在脸上已经体现得很明白了，他的表情很认真，接着对我开口：“是希望你以后只看着我，是想和你接吻，甚至更进一步的喜欢。” 我突然就感觉到自己的眼眶湿了。这绝对不是出于感动。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遭到背叛的感觉。我一直以来当做哥哥的人，却对我有这种感情？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胡乱抹了眼泪躲进房间里。脑子里是空的，几乎无法思考任何事，我不知道我以后到底怎么面对他。李成蹊或者是沈杳都好，我可以理解他们的告白，但是程俞不行，唯独他不行。 草。我无法接受。 我越想越烦躁，我哥在门外喊我，声音很轻，但我还是听着头痛。我索性一把推开门，理也不理还现在门口的程俞，头也不回地冲出家门口。 第17章 入住 我哥应该追了出来，隐约能听到他在后面喊我的名字。 我头也不回不知道跑了多远，直到我确定再也听不到声音，回过头只剩空荡荡的大街，我才停下来坐到路边的台阶上，突然很想哭。 我不想见到他，但是又不知道可以去哪里。街上风很大，天也快暗了，我什么东西都没带出来，全身上下只有一部手机。这种迷茫的无助感似乎一瞬间抽空了我的灵魂，如同一个徘徊街头的被人遗弃的孩子。 要回去吗？可是我怎么拉得下脸。 我站起身，觉得自己至少该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我哥绝对在到处找我，街边太显眼了。 我拐了几个弯，也不知道该躲到哪里，最后停在小型游乐园的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荡着。我打开手机移动数据，打算查看微信里还有多少钱能供我度过一个晚上，却正好看到李成蹊给我发来的消息。 【我和沈杳的事你知道了？】 【我跟他说我们只是在互相了解。你不用多做什么，像平常一样就可以】 【伤怎么样了？我能不能来看你？】 我的手指停在输入框上。 虽然我不知道李成蹊是不是一个合适的求助对象，但是不得不否认，我就像一个溺水者，恰在这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我迟疑了一下，决定尝试握住它攀爬上岸。 毕竟我没吃晚饭还没钱，程俞喂我的粥差不多消化完了，我快饿死了，并且还很困。 【我离家出走了。】 对面很快发开回复：【开定位。】 我老老实实打开定位，一边晃秋千一边等李成蹊来接我。 至少我可以跟他当面聊聊，再借点钱之类的，或者帮我向程俞把我的东西要过来也行，总而言之怎样都比现在好。欠的人情，就下次再还吧。 没过多久，我远远地就看到李成蹊朝我跑过来。我两只脚撑到地上让秋千安分下来，他把手贴在我脸上，推着我的脑袋左右晃了一下，“药也没带出来？” 我讪讪地点一下头，“什么都没带出来……” “先走。”他卡了一下我的手臂，“去我家。” “你家？”我怀疑自己听错了，“哪里来的位置给我住？” “我家里只有奶奶和我在。” 我突然想起李成蹊带我到高消费蛋糕店吃东西的事。他该不会真的是什么小少爷吧？家财万贯别墅千万？ 我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反对的话，也不是很想反对，就跟着李成蹊坐上他叫来的计程车回家。 我还以为是专用司机…… 车子没开多久，十几分钟就停了下来。虽然不是别墅，但是独立成栋的复式楼也挺体面了，装修还很漂亮，大富大贵不敢说，有钱应该是真的。 李成蹊带着我跟他奶奶打过招呼，接着拉着我到一个空房间，除了必要的家具外一无所有。他说要帮我回一趟家，问我需要什么。 我沉默了一下。 “你直接和我哥说，他知道的。” 就算我现在单方面跟他闹掰，我也不得不承认程俞应该是所有人里面最了解我的，甚至能把我爸妈都比下去。 奶奶很好说话，李成蹊走后她跟我聊了一会，她说我这种年纪就是爱跟家里人吵架，气不了一辈子，早晚要回去的。她说的对，那毕竟是我哥，虽然不是亲的。 等我听到门口的车声，连忙出门帮李成蹊把我的东西搬进房间。其实也没什么，也就药品和课本书包之类的学习用具，加上几套合身的衣物，日用品李成蹊说他家里有平常准备给客人用的。忙完我跟他坐在床上，他突然问我：“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就吵架，我不想见到我哥。”我不愿细谈，“谢谢你。就……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都可以叫我。” “什么都可以？”李成蹊蓦地弯了一下嘴角，看得我莫名有点害怕。 我僵了一下接着点头，他猛地靠过来，离我很近，就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让我摸一下。” ？ 我他妈？？我不卖.身啊哥？？ 第18章 摸摸 “这个嘛……”我尬笑两声，“你就没别的想要的？我斟茶递水扫地擦桌都可以啊……” 李成蹊摇了摇头。 我完了我感觉我掉进了什么不得了的地方…… 算了，豁出去了，反正是个男的我也没吃什么亏。 经历了几分钟的思想斗争，加上李成蹊凝视我的眼睛所给予我的压力，我终于释怀了。 “哪……哪里？”我不自觉抖了一下，李成蹊的目光在我身上像野兽伸出的舌头，舔舐着他的猎物，我稍稍往旁边挪一下，他又把我拉回来。 真是难以想象他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说出这些话的，平常得就像叫同班同学交数学作业，妈.的。 “后背。”他突然开口。 死就死了吧。我下定决心用力一转身把后背朝向他，没多久就感觉到原本贴在皮肤上的布料被撑开，温热的触感在脊骨上，从上至下慢慢移动着。 当然我猜也猜到他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他接着把我的衣服往上掀，我能感受到他手掌的热意几乎落过我后背的某一寸地方。 理论上讲我一个直男对男人的触摸是没太大感觉的，可是—— 他亲我我能不管吗！这随便哪个活的成年人人我都顶不太住啊！！好吧除了我爸妈爷爷奶奶之类。 我猛地扯下自己衣服往前一躲，“你他吗什么玩意啊，别当我处男我就不知道你干嘛了！！” “对不起。”李成蹊甚至站起身特地跟我道歉，“太漂亮了，我没忍住。” 现在骂一万句草也难以诠释我的心情。 sb李成蹊，我跟你没完。 虽然我确实很烦他，但是不得不承认，我现在得靠他开饭。我问李成蹊我可以在这里留多久，他说都可以，一辈子最好。 我叫他滚。 此后只要饭菜丰盛一点，他都会找借口来向我要补偿。这会我机灵了，再这么搞我钢铁直男都要被烤弯了，我赶紧和他隔开一段距离，“我以后打钱给你行不行，大不了让你收利息。” “好。”李成蹊倚在门口回答。 哎？这么顺利？ 他接着说：“这段时间，水电煤气，饭钱，文具，还有各类消耗品，几千块也许差不多，再过一阵，五位数也有可能。” 真的假的？我知道我胃口确实大一点，原来是我没搞清楚一点的概念？ “只是摸一下，那里几位数都和你无关。”李成蹊淡然道。 呵，当我舒语然是什么人，以为这点好处就能让我出卖自己？ 这么想着我索性直接躺在床上，“随便挑。” 李成蹊不紧不慢地走过来，他把手指摁在我身上，多的不说，怕和谐。 意识到这点的我连忙侧过身子躲开，“等等等等等，摸归摸，不要用力行不？” “可是你也很舒服，不是吗？” “舒服你大爷！！！！”我随手操起个枕头扔过去，李成蹊躲过去继续靠近我，“也可以，换别的地方。” “真的？”见他这么好说话我又凑过来，“那你来。” “裤子。”李成蹊一本正经得就像只是叫我去倒杯水似的，我要在喝水铁定往他脸上喷，“李成蹊，得寸进尺？” 这打死都不能接受！ 李成蹊笑了一下，“那就把裤腿卷起来。” 我尽力把裤腿往上拉，今天穿的裤子也正好比较宽松，能卷到差不多膝盖以上的位置。李成蹊蹲在床边，开始动手。 这次他倒确实很安分，完事了他还特地帮我把裤脚拉下来。 我暗自叹了口气，这时候我居然想到程俞。 我有一次秋天，风很凉，在外面跑了一圈又一圈运动身体，虽然天气不热，但这个运动量是个正常人都会冒点汗。 我进了屋，立马热得把上衣袖子卷起来，我哥从里面走出来看到我，连忙抽了一张纸巾给我擦干净额头的汗珠，还不管我反对把我的衣袖放下来。 “然然，会着凉的，忍一忍。”程俞的声音很温和，硬要说的话，就像是淡淡的风。他还一直盯着我，就怕我不听话又拉袖子。 “在想什么？”李成蹊突然的发问把我拉回现实。 “没事。”我径自走到房间最靠里的窗边，“你要不先回去吧。” 李成蹊没有强留，开门走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呆呆地望着窗外。 第19章 家庭 我快被李成蹊烦死了，上学他还要送我，放学也跟着我走。虽然我想的话完全可以甩开他自己跑，但是—— 他有专车接送，跟着他我甚至不用走路。 哎算了，旁边坐个变态空气质量也不会下降，反正摸都摸过了，就这样呗。 车在离学校还有一段距离的位置停下来，我下了车，飞也似地逃离李成蹊，顺便抬手看看表，现在是什么时候。 还早，去社团看看好了。 音乐社团里练歌的，除了那个我叫不出名字来的小学弟，那就应该是沈杳了。果然我门还没推开，就听到吉他和着歌声传出来，唱的是《All》。 我一直等到歌声停止才推门进去。沈杳看到我立马笑了起来，招手示意我坐到他旁边。他盯着我的脸好半晌，继而蹙了蹙眉头，“学长的伤还没好。有好好上药吗？” 我点了点头。沈杳把吉他收拾好重新坐下，从桌上抽了张纸巾给我擦汗。说实话，我都没意识到自己流汗了。他问我：“学长这么早起来做运动？” …… 你实在想多了，我那是在逃离魔爪。 “没，我以为迟到了，结果半路才……发现还早。” 沈杳没回答，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几乎是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学长，出什么事了？” ……我有这么明显吗。 “你……” 沈杳的语气又轻又缓，似乎是想我放松，他轻笑一下缓和了气氛，“我不会说出去的。” 我大概也确实是需要一个倾听者，没做多少思考就开始和沈杳说起我离家出走的事，顺便开始抱怨李成蹊那个利诱我的老色.鬼。 我好不容易一口气吐完，抬脸看看沈杳，我感觉他的脸色显然难看了不止一点点，如果挣脱生理限制，他现在的脸应该是青色的。 “他碰你了？”沈杳立马把脸凑近我。 “啊……”我居然还有点害怕，“也没什么，大家都是男人是吧。” “没什么？”沈杳叹了叹，“学长还真是……” 他慢慢往后退，总感觉他就像在看自己不成器的傻儿子似的。我刚才的发言有问题吗？你年纪还比我小诶？ 突然他扯了一下嘴角，“对啊，我都忘了你和他在互相了解。但是还没开始交往吧？” 我差点被自己一口唾沫呛死，差点忘了这一茬。我连忙疯狂拼命龙卷风摇头，他点了点头，“那就好。学长这么离家出走，那你父母呢？” “我父母已经大半年没回来了，在外头恩恩爱爱的，孩子成年了就不管了。” “是吗……”沈杳揉了揉我的头发，“你想起来父母的事了？” 操！ 我差点把失忆这档事给忘了。 “就，我哥告诉我的。”我尬笑两声，“以前的事我还没记起来多少。” “你家是重组家庭？”沈杳接着问我。 “对，我是我爸生的，我哥他妈是我后妈。”我看着沈杳的表情略微显得古怪，没忍住又补了一句，“怎么了？” “你有一次在学校摔伤腿……”沈杳蓦地止住，“没事，我想你不记得了。” 摔伤腿……应该就是我演舞台剧结果不小心一脚踩空的事吧。那时候流了挺多血的，人都送医院了，老师还联系了我家长，听说我后妈来过，看都没看我一眼，最后过来的还是我哥。 程俞…… 怎么又是程俞。 第20章 活动 放学的时候我从教室走到楼梯口，沈杳没有来等我，更不会贴过来径自牵我的手。 出了校门再往前走一段，李成蹊的车正停在路边，我不由得顿住脚步，老色.鬼的车能随便坐的吗？ 最后我抬头看了一眼脑袋顶上毒辣的阳光。 然后几步上去拉开了车门。 哎，谁能禁得住这种诱惑呢。 我和李成蹊两个人在后座，他伸手从车头抽出一张纸巾，自顾自地擦我脸上的汗。我正想往后退开，他却先一步摁住我的肩膀，手劲谜一样大。 没多久他收手，“会感冒。” 切，别以为对我温柔一点我就能不叫你老色.鬼好吧？ 尽管如此我嘴上还是说了句谢谢。 之后我和李成蹊几乎没说话，到家的时候也各回各房间，午饭的时候我们才会稍微显得热情一些。他问了我几句关于社团的事，我也随便跟他聊了班上近况，吃完饭又散了。 说实话，虽然我朝李成蹊出卖色相，但是对于他家的老奶奶我似乎什么都没做过。吃白饭不是好行为，于是我留下来在客厅给老奶奶捶背。 “舒语然就是你啊？”老奶奶笑着问我。 “啊……是。”怎么回事，李成蹊该不会以前抱怨我抱怨得他全家都知道了吧。 老奶奶笑得更灿烂了，“哎呀，小学时候你就跟他认识了吧？奶奶以前就老在成蹊嘴里听到你咯。” “啊？”吓得我手都停了一下，“李成蹊他小时候说我什么啊？” “哎哟，他那时候嘴坏得很，嘴上说着你样样不如他，还说你长得像个小姑娘，暗地里还不是拿着张小照片在看，他是觉得你长得好呢。”老奶奶笑着拍拍我的手，“他还问我跟朋友和好要送什么呢，我跟他说小孩都喜欢好吃的。不过他有一次从外面回来之后就很失落，我问他怎么了，他说你搬走了，可难过了好一阵。”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他其实想跟我做朋友？还真的是小学生，想跟谁好就欺负谁。 我没忍住笑了两声。老奶奶告诉我，李成蹊那时候也还小，让我不要怪他。 行呗，看在他收留我的份上，我也没那么小气。 我跟老奶奶聊完回到房间，打开手机就收到沈杳的消息。他问我李成蹊对我怎么样，我说还凑合。 真的十分非常凑合。 【可惜我家没有空房间，不然学长就能来我家住了。】 【或者，学长来和我住同一个房间吧。】 我一下子不知道回复什么，对面又发过来：【开玩笑的。】 我发回去一个愤怒的小表情，他发了个调皮的黄脸：【学长，社团下周有表演，一定要来】 下周是学校一学期一次的开放日，各个社团都会有表演或者举办活动，学生家长也可以来观看。虽然我在社团，但是我什么都不会，就只是在后台帮点小忙。 【一定会的啊，我也是社员】我很快回复。 【一定要到前排，早点来】 【行。】 上次沈杳也有上台表演，弹奏的是《All》。说实话我还蛮期待的，因为沈杳也说过他同样喜欢唱这首的歌手的其他歌曲，说不定会选上我喜欢的《Mirror》。 我随手打开朋友圈刷新动态。我本人是一个很懒得发这些东西的人，仅有的动态都只是歌曲分享，第一首是《All》，然后是《Mirror》，还有《Still》等等等等。 我正打算关上手机，却发现程俞正好发过来消息。 第21章 番外 我坐在房间里面，隔着门缝听我奶奶和舒语然在聊什么，手上还翻着相簿，就是在蛋糕店里不小心掉出来那一本。 我是真没想到这么快让他知道的。我想至少让他对我有些好感…… 不过也不算是坏事，应该。至少他不讨厌我。 奶奶和他说起小时候的事。说起来我第一次见舒语然的时候确实很看不起他，不比我厉害，还漂亮得像女孩子，一天到晚安安静静地坐在边上看书，也不见得成绩好到哪里去。 我每次走过他旁边都要不屑地瞟他一眼。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一次我和一个女孩子玩游戏，她输了就开始耍赖，吵吵嚷嚷的，我看着就觉得烦躁。然后走几圈回去看到舒语然还是安安静静地在那里，我突然觉得这样似乎也不错，看上去就不像会朝我闹腾。 也不愧是小孩子，我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开始欺负他，朝他开一些我没意识到的过分的玩笑。于是他讨厌我了，明晃晃地写在脸上。 他的照片是他的爸爸给我的。叔叔人很好说话，知道我喜欢和舒语然玩，给了我一张小照片，居然是他穿着裙子坐在椅子上哭的照片，叔叔告诉我那时候他妈妈在跟他开个小玩笑，想不到这么就哭了。 舒语然白白小小的，穿着小花裙真的很可爱，比之前和我玩的女生可爱多了，看得我差点脸都红了。 到现在那张照片都还夹在我的相簿里。 那之后我跑着回家，问奶奶要送什么才能跟人和好，奶奶说送吃的，我就跑到高中旁边的一家蛋糕店去用零花钱买蛋糕，路我不熟，费了很大力气。等到过几天我鼓起勇气要去找人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家已经搬走了。 不过没有搬远，还是在这附近，甚至还和我家顺路，这是我初二时候碰巧知道的。我从我们初中放学走出来，路过另一所公立学校，舒语然正好从里面走出来，和他的同学说说笑笑。 我的心脏似乎在那一瞬间停滞了。我甚至忘了呼吸，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突然出现在我眼前。 他长大了也还是这么可爱。 我想都没想，隔着一段距离跟着他走，路过我家到了他家门口，另外一个陌生的青年从门里出来迎接他，我不知道那是谁。 青年抱了他一下。我好羡慕，我也想拥抱他。 我时常会试着来偶遇舒语然，但是遇到的几率实在不高，从我的相簿就能看出来。在我那个情窦初开的年纪，我花了好长时间，才知道这种情感就叫做喜欢。 我喜欢舒语然。我只为过他一个人着迷。 高中重遇的确是出乎我意料。我明明高兴得几乎难以自已，在他面前我却还是要收敛起来。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让我们重归于好。 他失忆了。我很心疼，却又忍不住窃喜。 也好，一切都重新来过。就像我们从不认识。 你好，我是李成蹊。 第22章 做梦 【然然，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我想你回来。】 我盯着这行消息怔住了。 有些事不是当不存在就真的能不存在的。我确实早晚要回去，但我不希望是现在。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那份我无法接受的感情。 我盯着输入框好一阵，最后还是什么都不干地关上手机。 这么长一个中午也没什么事做，干脆睡一觉得了。 这么想着我几下爬上床，扯过薄被就往身上盖。 我也不知道我睡了多久，莫名其妙就到了我以前上学的初中。我和朋友一起回家，半路上遇到在附近读高中的程俞，我们和他相互打了声招呼。 程俞笑得像以往一样温和干净，他过来拉我的手腕，希望我能跟他回家，我点点头，和朋友告别几句就跟着他走。 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异样，脚步却越来越紧。我隐隐有点害怕，凑到程俞旁边问他，“出什么事了吗？” “怎么这么问？什么事都没有。”程俞揉了揉我的脑袋继续往前走，不知道为什么，这条回家的路似乎比以往更长。 我跟着程俞走了很久，熟悉的景物渐渐出现，唯独消失的，是我家那栋两层的小房子。 “哥，家呢……”我侧过脸去问程俞，他却好像什么都没听见，松开我的手径自往前走去。我跑着跟上，在他后面喊他的名字。 他蓦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一把把我推开，“我们没关系了。” “为什么？爸妈呢？爸妈去哪了？”我扯着他的袖子吼到，险些无力到跌坐在地。我死命拽着不让他走，他情愿把衣服撕破也不愿意和我一起。 “不！不要！” 我立马睁开眼睛，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没多久就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出什么事了？”是李成蹊，他帮我擦着眼角，我这才发现我落泪了。 “做了个噩梦。”我喘了几口气，他在我耳边小声安慰我：“做梦而已，不是真的。” “谢谢……”我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该准备好上学了。我下床去拿校服，目光又掠过坐在床边的李成蹊，“不过你怎么在这里？我知道这是你家，你有钥匙很正常，趁着我睡觉进来……” 我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些少儿不宜的猜想，但是从我衣物百分之百的完整程度来看，好像有不是这么一回事。 “你劫了我哪块色？”吓得我睡衣扣子都多扣了几个。 李成蹊突然就笑出了声，“猜猜看。” 我一只手抱着校服另一只手给他比了一个友善的手势，“出去，我要换衣服。” 李成蹊这次倒是很听话，挂着满脸意味不明的笑走了出去。 我到底住进了个什么地方啊？？ 第23章 音乐 我换好校服走出去，越想越气，凭什么他可以进我房间？是你家就了不起吗？ 我等李成蹊换好鞋，跟他一起上了车，为了我往后的健康安全生活，我屁股刚贴上座位就开口抱怨：“你这样进来我很不舒服。” “哪？” “房间。”老色.鬼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李成蹊笑了一下，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硬是拉过我的手把那闪闪发亮的小东西放到我掌心上，“这算我的道歉。” “什么玩意？”我把钥匙捏在手里打量了一下。 “我的房间备用钥匙。” 不是，你就不能不进我房间吗？？ 我盯着手里的钥匙老半天，也罢，不要白不要，什么都可以吃，但就是不能吃亏。这么想着我把钥匙随手扔进了书包。 下了车我勉强跟他一起走到教室，第一节就是语文，我没兴趣听就开始思考下周的开放日。曲目我没提前看过，听沈杳说他特地给我安排了前面的位置。当天我把后台的事务整理完，他就急急忙忙拉着我到最前面的位置，据说这里一抬头就能看见沈杳。 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应该是我的错觉吧。 第一场演出没让我等多久，先上来的是前辈的乐队，都是社团里的高年级生组成。我和他们也算打过照面，他们一向喜欢那种很燃很炸的歌，我在前排差点聋了。不过水平很不错，我也有沉醉其中，跟着一起欢呼。 沈杳的乐队跟前辈是不同的风格，有一种温柔的感觉，听他们的演奏就像是躺在晨光微露的清晨里安静地等万物苏醒，直到最后一刻，一切迸发出璀璨的光。 我看着沈杳抱着他的电吉他走上台，就站在我前面的不远处。他微笑着朝台下的观众招手，最后和我对视一眼。 乐声响起，节奏我很熟悉，是我单曲循环了上百遍的《Mirror》。沈杳把这首歌唱出了另外一种感觉，很奇特，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是我很喜欢。 差点连我自己都没注意到，我的目光不知不觉集中到了他身上，直到和他再次对视我才醒悟过来。 他的上衣口袋里插着一朵玫瑰，其他人也有，大概是特地设计的装饰。《Mirror》是首很浪漫的情歌，也很适合玫瑰。 第二首是《Still》。恰好是我特别喜欢的另外一首，把我给高兴坏了。我也想失声尖叫，但是这么温和的氛围显然不合适。我只能故作平静，哎。 这已经是结束曲了。沈杳停下他的吉他，却不急着向观众致谢，反而往前几步，和我更加靠近。 说实话，我都怕他一脚踩空摔下舞台…… 他一只手抱着吉他，另一只手将口袋里的玫瑰取出来，因为舞台还是有些高度，他不方便下蹲，把玫瑰抛到了我的手上。 底下的观众，尤其是女生，开始吵闹起来。 我都不明白他们有什么好激动的。 虽然我感觉到我的脸有点烫了。 我紧紧攥着手里那朵玫瑰，居然低着头不敢看他。沈杳和队友向观众们鞠了一躬，他没有回后台，反而跑到我面前，腾出一只手来拥抱我。 “谢谢学长来看我。”他的语气是笑着的。 我蓦地就觉得心脏里热了一下，抬手回抱他一下，“很好听，你辛苦了。” “你值得。”沈杳转而拉住我的手，“我喜欢你。” 第24章 番外 “实话实说，你现在的水平完全没办法上台。” 我坐在社团教室里，手上弹着吉他，脑子里还一直回响着学长离开时最后跟我说的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烦躁，手也感觉越来越不听使唤，我已经弹错好几个位置了。 最后我还是忍无可忍地放下吉他做到一边，胡乱地翻着乐谱。 明明我进步已经很大了，但还是不够吗。学长是社团里弹得最好的，他给我的评价我一直都很重视。倒不如说，像我这种零基础新人，社团那么多后辈他肯看看我，我就已经很感激了。 我对着谱子叹了口气。我是真的有这么差劲吗？ 我又重新抱起吉他。事到如今让我放弃我也做不到，就暂时先这么下去吧。 我在乐谱里随便翻了一首，看了一眼，歌名叫《All》。说实话今天练得我手指也有些发疼了，最后弹完这一首就回去吧。 因为是收尾一曲，我也特别用心了一点，以至于开着的门口外面站了个人我都没发现。 等我停下手，他立马在门外开口：“很好听。这是《All》吧？” 我的视线突然就被他吸引了。那是个干净好看的男生，看上去还比我矮小，肩上睡着两片斜阳。 或者我这么说吧，你听说过一见钟情吗？ 我觉得那一刻，我好像就是这么回事。 我愣了好一阵子，连那个男生都差点要走了，我才点头说是。他立马笑了起来，“你也喜欢这首吗？” “是啊。”我有点紧张，甚至害怕多说几个字就会暴露我的想法。实际上之前我完全没听过这首歌。 他突然就兴高采烈地跑进来，跟我说了很多有关《All》的事，我甚至找不到空隙插嘴，也多亏此我没有穿帮的机会。我们随便聊了几句，最后我在他站起身走向门口的前一刻问了他的名字。 他说他叫舒语然，是不是很像女孩子？ 不会，我觉得很可爱。我告诉他。他没忍住笑了，“哎，哪有夸男生可爱的。” 后来我每天这个时候，都会留下来在社团教室弹一首《All》再回去。暂时不能被前辈承认也没关系，我有了新的能够追求的东西。 可是他在哪里呢。他为什么没有再来了。尽管我一遍又一遍弹他这么喜欢的曲子。我问社团的朋友，同班同学，谁都不知道舒语然是谁。 直到我足够有能力和学长组队，站在学校的表演舞台上，我在难以计数的观众里找他，我还是找不到，连队友都嘲笑我看头顶找人我在想什么。 我好想他。我以前从来不相信我会对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念念不忘。 一直到我初中毕业，上了市里的高中。我还是加入了音乐社团，弹起了我熟得不能再熟的《All》。 “你好，音乐社团教室在这里吗？” 我停下弹奏，抬起头。 一瞬间我曾经的所有情感突然找到了依托。我扔下吉他朝他奔去，却只能停在离他尚有一段距离的位置。 “你好，我是沈杳，社团的副社长。” “我是来申请入社的。”他点了点头，“我叫舒语然，很像女孩子吧？” 我没忍住笑了。 “没关系，你本来也很可爱。” 第25章 完结 我一句话也说不上来。情绪开始蔓延，但我知道那不是心动，是慌乱。 沈杳没有等我的回答。他笑了一下，很快消失在人海里。尽管我看不到他的脸，但我似乎能想象出他的表情。 我回过头准备离开，才发现李成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他一步步朝我走来，说要接我回家。 估计我又双叒叕被表白完精神有些恍惚，被动卸下了对老色.鬼的一切防备，跟着他上了车。 我迷迷糊糊地望向窗外，视线很快被一栋熟悉的小屋子吸引过去。以往我只是随意一瞥，但今天我不得不开口：“停车。” 我亲眼看着程俞锁上屋子的门，拉着行李箱往外走。我一瞬间觉得很害怕，害怕照顾我这么多年的哥哥会从此在我的世界里人间蒸发。 我不要。 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张开嘴大喊：“哥！” 程俞注意到我，停下了脚步：“然然，你终于肯见我了。” “不准走。”我伸手硬要去抢他手里的行李箱，程俞笑着看我，他的笑我说不出是什么意味，总而言之很难看，难看得不像程俞。 “我一直没告诉你，其实爸妈早就离婚了。我们没关系了，然然。” 如遭雷劈。 我一下子愣在原地，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什么……我不管……你是哥哥……哥哥……求你……不要走……” 程俞摸了摸我的脑袋：“乖，然然。” 我真的急得发疯了，甚至像小孩子撒泼似的一屁股坐在我哥面前，说程俞不回屋子我就不起来，反正你就是我哥，我一辈子就你这么一个哥。 我不敢抬头，我自己都怕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更何况程俞。我哥很坚强，他出什么事都不会哭，不像我，一点不像我。 “我答应你，我不走。”很快我被带进一个温暖的拥抱，“然然，要不要跟哥哥回家？” 我想也不想就点头，随手擦干净自己面上的眼泪，抬起头才发现李成蹊原来就在旁边看着。 还怪丢人的。 我的最后一脚踏在门槛上，李成蹊沉默地看着我，那是一种灰蒙蒙的沉默，好久他才开口：“回去吧。那里才是你的家。” 说完李成蹊就转身离开。我没有继续往屋里走，只是呆呆地看着夕阳底下李成蹊渐行渐远的落寞的背影。 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想去追。 想抓住他。 “李成蹊！” 我飞奔过去，在李成蹊还没上车之前，我拉住他的手臂：“不要走。” “叫程俞别走，叫我也别走。”李成蹊笑了一声，“你真够贪心的。” “我就是贪心。”我估计情绪大峡谷崩塌了，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精神病，踮起脚就去亲李成蹊的嘴唇，一触即退，“贪心得想多碰你一下。” 似乎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习惯了有李成蹊的生活。 李成蹊伸手托住我的后脑勺，吻在我的唇上。 “让你贪个够。” 作者有话要说： ！！有想看的番外请告诉我！！！！！ 第26章 番外 实话实说，为什么安排李成蹊放学广播，这种时候住宿生都在食堂吃饭了，校领导是觉得他的声音下饭吗？ 别人倒是吃得香了，我趴在广播室楼下空教室快饿死了。 我也不知道广播是什么时候结束的，我只知道我听着听着就睡着了。等我醒来，李成蹊已经坐在我对面托着腮看我，吓得我赶紧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很干净。”李成蹊没忍住笑了，“还要睡吗？” 我抬手拍了他一下，谁他.妈喜欢在这里睡，“走啊，回家。” 我本来以为李成蹊要带我回家吃饭的，结果他居然带我来了家西餐厅，我拿不好主意点什么，他就点了个情侣套餐，省事。 不过这个套餐里好像还有红酒。我开口问李成蹊：“你能喝酒？” “我成年了。”李成蹊抬手揉了揉我的脑袋，总感觉他把我当儿子多过把我当男朋友。我不满地瞅了他一眼，他才停下手来看我。 我接着说，不是成不成年的问题，你酒量行不行啊？他说应该还可以。 最后红酒上来，他自以为是地喝了两杯，我倒是有自知之明，只喝了小半杯就收手。结果自诩酒量不错的某人就开始满脸发烧了。 “李成蹊？”我试探性地叫了他一声，他回了我一句嗯，看来还算有一点清醒。我问他知不知道我是谁，“舒语然，嗯……就是同学。” 行，一口酒喝到时间倒退。我又问了一遍我是谁，结果还是同样的回答。 “我好累，我怎么这么累……”李成蹊突然伸手过来扯我的袖子，“我没力气了，带我回家吧……带我回家……” “好。”我没忍住笑了一下，李成蹊喝醉酒还挺可爱的，那张漂亮的脸被染红之后反而更加吸引人，我没忍住伸手掐了一下。 李成蹊随之用力推了我一下，“有点痛……”说完又来拉我的手，“我不生气了，带我回家。” 我付了账，扶着李成蹊上了车。他还是不安分，把脑袋靠到我肩膀上，脸朝着我小声说：“你也推我。刚才是我坏。” 我笑着伸手去抱他，“我没生气，不推你，回家行了吧？” “呜……”李成蹊又往我身上靠了靠，“你好温柔，呜呜。” 这是他第二次这么说我了。我没忍住笑了一声，听李成蹊这种小哭腔真的是新鲜事，我都不想他酒醒了。 我摸了摸他的头发，他又在我耳朵旁边开口：“你干嘛跟那个……呜……沈什么这么能聊……” “我没有啊？”我又捏了一把李成蹊的脸，“开始胡说了是吧？” “真的？”他突然看向我的眼睛，“那你和我说话，说什么我都理你。” 我笑着朝他点头。他也像个小孩似的笑起来：“我……我好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 他仰起头来跟我接吻。醉酒的吻不比平时有章法，不过我也挺喜欢的就是了。 “那你现在是我的了吧？”李成蹊亲了一小会就后退着轻声问我。 “早就是了。” 我回吻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