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院长儿子盯上怎么破?》作者:光速五厘米 文案 捂着姨妈纸来到胃肠科,病娇又遇到傲娇 人间蒸发了五年,如此狠心的傲娇医生,应当受到天谴 ——“没错,天谴就是我病娇大人!你跑不掉了!” 魔系医生遇见狗系医二代...这个世界充满深深的恶意 白羽:林医生,你还记得第一次见面你对我做过什么吗? 林先盛:你是指你来医院指检那次? 白羽:没错,那时起我就发誓,我TM一定要捅回来! 林先盛:你要干嘛? 白羽:脱鞋!脱裤! 林先盛:你不要太狗! 禁欲高冷内心兽性的医生*攻 VS 爱浪仗义内心小奶狗的富二代*受 HE 内容标签: 强强 重生 甜文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先盛,白羽 ┃ 配角: ┃ 其它: ☆、病娇与傲娇 1,病娇与傲娇 “啊…” 一个名为“情人KTV”的总统套房里,一个浓妆艳裹的女子惊叫起来,眼睛深闭不敢直视左手上的血渍。 男子上牙咬住下唇,微微皱眉,无趣道:“走走走,都给我走。” 女子立刻从男子下半身上站起来,麻溜地走出K房,其余的女子见状,也立即仓皇逃离。 另一个男子走过来,疑惑问道:“白羽,不正玩得起劲吗?怎么把人都赶跑了。” 白羽浓厚的眉毛向上一挑,露出尴尬的笑:“破了,出血了。” 说着,白羽用手指了指自己的下面。 莫展忍不住“噗嗤”一声笑起来:“原来是那里破了,让你去检查不听,现在好了,不想去也得去了。” 白羽一脸苦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医院。”。 莫展说:“行了,都这么多年,还没放下呢?走吧,我带你去医院检查检查。” 白羽叫住莫展:“莫展!” 莫展停住脚步,回过头,铜古色的脸满是疑惑,道:“干嘛?不走?” 白羽终于说出口:“你先给我弄条裤子,姨妈巾止不住血了…” 莫展:“…” 得这混合痔疮已经一年多了,平时都有小出血的症状,可白羽就是没去医院治疗,他觉得,医院里的医生,大部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没想到,会在除夕夜出这么个洋相。 白羽坐在副驾驶上,莫展开的车。 “去你老爸医院?”莫展问道。 白羽说:“嗯,医疗卡绑定那里的医院。” 莫展笑了笑,又说:“不是我说你,你一个堂堂医二代,这也太狼狈了吧,简直辜负了你老爸“妙手回春”的盛名。” 白羽投去一个白眼:“莫展,就医生...没一个是好东西。” 莫展手握方向盘,道:“得得得,你帅你说话。” 车子慢慢使进一家规模不小的私营医院,停在“胃肠科”楼下。 重新换上姨妈巾后,白羽舒服很多,但他可以感觉到,血流并没有停止。 两人来到肛肠科,挂了号,晚上病人本就不多,又是除夕夜,很快便喊到了白羽。 白羽开始犹豫起来,俊俏的脸蒙上难以严明的抗拒。 莫展伸手将白羽推进去,道:“赶紧的!” 白羽慢慢走进肛肠科室。 还没停下脚步,坐在台前的医生便对白羽道:“什么问题?” “痔疮破了,流了很多血。”白羽说,声音很是细小,像个纤弱的小女孩,跟他190cm的高大身材形成巨大的反差,可就算如此,仍是无法减弱他性感的喉结发出来的浑厚、极富磁性的男高音。 医生抬起头,看了白羽一眼,顿了几秒钟,说:“躺到床上检查。” 与医生两目相对的瞬间,白羽眼睛闪过一丝诧异与恍惚——是他?!顿了几秒钟,白羽才意识过来对方的要求,惊讶地“啊”了一声。 医生再次抬起头,这次带着点不耐烦:“啊什么?我说,躺到床上,检查痔疮。” 从踏入医院第一步开始,白羽心里便莫名地抗拒,见医生表现得这样不耐烦,心情更加糟糕起来。可痔疮还在不停渗血,白羽想了想,咬咬牙愣是忍了下去。 他蹲下来,解开鞋带。 “你干嘛?”医生问。 白羽冷着脸,说:“上床。” 医生:“…鞋子不用脱,裤子扒下来,面对墙侧躺着就行。” 满怀着尴尬和恐慌,白羽脱了裤子,躺到白色的检查床上。 医生不经意瞄到两腿间,一个大大的包:“…” 医生戴上口罩,再戴上无菌手套:“往下移一点,侧过身去,抱着膝盖。” 白羽:“你温柔点插。” 医生:“又高又壮的,说出去不怕人笑话?” 白羽咬牙切齿,心想:“臭医生,迟早给你好果子吃。” 医生将医用无菌指套套在食指上,对准白羽出血处,缓缓插入。 白羽脸色一青,只感觉手指在里边旋转,疼的不行,那感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差叫出声了。 大约检查了五分钟,医生将手指拿出来,问道:“得病多久了?有没有其他疾病?” 白羽双腿一哆嗦,然后赶紧穿上裤子:“一年前就有了;没有其他疾病。” 医生瞄了白羽黑色的运动裤外露出的姨妈纸的边缘,干咳一声,然后说:“纸放进去一点,已经露出来了。” 白羽:“你…” 医生脱掉手套,洗了手,然后开始写医嘱:“你的痔疮已经很严重了,要马上给你安排手术,不然流血过多引起贫血,会有危险。” 白羽手里拿着医嘱,被护士领了出去。 走出门诊室的时候,医生叫住了白羽:“白先生,忘记说了,你不用这样苦大仇深,今晚给你手术的也是我。” 白羽被塞得话都说不出来,甩身一转懒得多看这个医生一眼。 莫展看到白羽一瘸一拐走出来,忍不住偷偷笑了:“怎么样?” 白羽咬牙切齿道:“你去给我查查,这个臭医生是谁?居然这么目中无人!操…捅得我这么痛。” “捅?”莫展差点笑岔。 白羽看着莫展幸灾乐祸的模样,怒斥道:“你他妈再笑试试看,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给你一“捅”!” 莫展立马淡定脸,谁知根本忍不住,干脆扶肚大笑起来:“白大少爷居然会被治得服服帖帖的,真是喜闻乐见啊,这医生牛逼,太牛逼了。” 白羽白了莫展一眼,拽起他的衣袖,奈何后边疼痛,忍不住“啊”叫了出来。 莫展帮白羽办了入院手续,想着给白羽的父亲打个电话说明情况,谁知被白羽拦下了。 “除夕夜人家正和新欢在床上运动着呢,你就别乱掺和了。” 莫展道:“你都说是除夕夜了,老一辈的人不都有守岁的习惯吗?哪来的功夫搞床上运动?你是不想让你爸大年初一的担心你吧。” 白羽否认道:“才不是。” 莫展道:“就你嘴硬,明明不想你老爸担心。” 将白羽扶到病床上,莫展拨通手机,对着电话听筒说:“妈,我朋友生病了,今晚我就不回去守岁了…” 还没说完,电话那头一个妇女扯着嗓子歇斯底里喊起来:“不行,今个儿可是大年初一,你必须回来守岁,还有,不准去医院,多不吉利,赶紧回来,我跟你爸等你。” “嘟嘟嘟…” “喂…”莫展叹了叹气,无奈地看了白羽一眼。 白羽拿起手机,漫不经心道:“你回去吧,阿姨多迷信你又不是不知道。” 莫展说:“行吧行吧,要不我把露娜叫过来陪你?这个好像不太靠谱,还是上次那个?叫什么来着?露丝?这位比较会照顾人...” 白羽道:“得了,那些人除了会跟我要钱买奢侈品还会干吗?” 莫展站起来,说:“每次给你介绍你都吊儿郎当,没一个准的,你说说,交往最长的是几个月?” 白羽数着手指头,伸出三只指头:“恩...有这么长吧。” “才三个月!” “不,三天。” “…” 白羽继续玩着手机:“行了你回去吧,我真没事,婆婆妈妈像个娘儿们一样。” 莫展拿起公事包,走出病房:“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定下心真正谈一个。” 白羽挑起他的浓眉,自言自语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是的,只要一刻没放下那个人,他的心就不可能容得下另外一个人。 医生晚上查房,负责白羽的护士走出病房时正好碰见了他,两人聊了几句,只见护士匆忙着离开。 医生走进白羽的病房,拿起病历,对白羽说:“脱裤子。” “什么?”白羽丢下手机,五官清秀的瓜子脸上明显有一层怒气。 医生直接走到病床旁边的物资柜前,拿出无菌手套以及口罩,他缓缓戴上手套:“上手术前,要看一下痔疮的情况,有没有外露。” 倒吸一口凉气,白羽只得张开双腿。 “林医生,手术那边准备好了,可以手术。”外边的护士走进来,对医生说。 白羽露出狡黠的笑,呢喃道:“姓林。” 进入手术室,呛鼻的药水味扑入鼻腔,白羽莫名感到不安,对他来说,医院就是他的噩梦。 林先盛说:“白先生,我现在给你备皮。” “等等…怎么不是护士…我不要你备。”白羽差点从手术台上跳起来。 林先盛说:“现在是除夕夜,人手不够,再说备皮很快,不会耽搁很长时间,再不抓紧时间手术,你的痔疮失血过多,再多姨妈巾都止不住。” 白羽蓦然用手挡住眼睛,不再说话。 “我他妈的金箍棒第一次在男人面前露。” 林先盛看白羽妥协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道:“那我就开始备皮了。” 痔疮手术是对内痔或者外痔进行切割的手术,为了防止手术过程出现感染,备皮是必须的术前准备。 林先盛将白羽的裤子脱下来,只是正常状态,却不得不让人注意。 在准备手术器材的护士忍不住朝这边看了一眼,被“惊羡”得目瞪口呆。 一般来说,备皮不用特地用手去撑开,可白羽的尺寸之大让林先盛折腾了许久,作为一个180+的男人,在白羽面前,还真有自惭形秽之感。 认真备完皮后,林先盛道:“准备手术。”转过身子的时候,他又朝着白羽补充了一句:“PPH痔疮手术只是一个小小的手术,所以…不用这么紧张,就当做是睡了一觉,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白羽看了看林先盛,没有说话,可心莫名地慢慢平复了下来。 麻醉科的医生给白羽麻醉后,术前准备就绪。 手术灯亮起,护士们换上无菌衣帽和手套来到无菌区,林先盛脱掉白大褂,穿上手术服,七步洗手法将他纤细的手指洗得干干净净,换上无菌乳胶手套,张开双臂,让护士将绿色的手术服系带系上。 林先盛目光深邃,明亮的黑眼珠子环视了周遭。 他抿了抿微红细薄的唇,看所有参与手术的医护人员术就绪后,发话开始手术。 “扩肛器。” “止血钳。” “灯光对准七度方向。” 林先盛紧锣密鼓寻找外痔与内痔根处,这时,协助林医生的第一助手急道:“林医生,患者大出血。” ☆、病娇要对付傲娇 02,病娇要对付傲娇 “止血钳。”林先盛神情笃定,将视线聚拢在出血的部位。 痔疮是由于静脉过度充盈而致夸大曲张造成,由于长期发展,静脉曲张过度,便容易引起出血,严重时可引起大出血。 林先盛握着止血钳,在血流严重的区域探查出血的部位。过了五分钟,紧缩的眉目豁然松朗,林先盛钳住出血点,血流量顿然而止。 林先盛轻轻深吐了一口气。 “PPH肛肠吻合器。” 林先盛将吻合器固定好,示意手术台旁的所有医护人员做好最后切割的准备。 “开始切割混合痔!”他指挥命令道。 林先盛用无菌镊子将一小块肉块放进无菌塑料袋里,送到护士面前,指示道:“把样本拿去病理科做一下化验。” 护士娴熟地在上面填写好送检的日期以及形状大小,对林先盛说:“明白,林医生。” 大年初一唯一一台手术成功完成,林先盛坐在办公室里,眼睛一动不动注视着电脑屏幕,屏幕显示的是白羽待完善的电子病历档案,他拿起白瓷茶杯,抿上一口紫台花茶。 这张俊俏的面孔似曾相识,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这时候,护士走进来,对林先盛说:“林医生,病人伤口处理完成,已经转至病房。” 林先盛回过头,嘴角上扬,扶了扶眼前的金丝镜框,温柔地说:“辛苦了,你们都回去吃年夜饭吧,今天就一台手术、几个病人,我在就行了。” 护士眉开眼笑,带着羞涩:“恩...那您也吃点东西,您中午饭都没吃呢。” 林先盛道:“恩,好,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林医生...” 护士快步走到护士台,对还在值班的两个护士道:“林医生让我们下班吃年夜饭去啦。” 一个年轻护士疑惑道:“林医生不回家陪家人吃年夜饭吗?” 另一个中年护士答道:“从林医生进我们医院起,就没见他提起过他的家人,除了谈工作还是工作,连饭都没时间吃。”顿了一会,她露出狡黠的笑:“要不你试试能不能成为他家人?” 年轻护士的脸上顿时红了一大块:“廖姨你说什么呢!我倒想成林医生的家人,可人家哪会看得上我啊。” “这眼前不是一个机会嘛,整个医院空荡荡的,黑灯瞎火的...一举拿下他。” “廖姨别取笑我了,想跟林医生欲仙欲醉的还少啊?可最后不都是丧着脸离开我们科室的嘛。”年轻护士已经换好了便装,笑道。 年龄最大的护士一脸惋惜道:“咱林医生都28了吧?人优秀,长得好,性情好,可谈都没谈过一个,也不知谁能捂热他的心哟。” 院外,夜幕降临,灯浮四起。护士站慢慢没了声响。 在烟花炮弹的装饰下,整个城市美轮美奂、热闹非凡。随着鞭炮声连绵起伏,家家户户开始了可口香甜的年夜饭。 白羽趴在病床上,一整天都泡在KTV里,酒喝了不少,可米饭却一粒没沾,折腾了一整天,现在只觉着饿得慌。 白羽拿出手机,想让人带点吃的过来,可看到朋友圈里都是和家人一起吃年夜饭的合照时,想了想,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时候,铺天盖地的香味从病房外飘进来。 白羽吞了吞口水,本想坐起来,奈何手术的伤口在隐隐作痛。于是他按了警示灯。 很快就听到脚步声,白羽侧过身子,很是无趣,自言自语道:“怎么又是你!” “白先生哪里不舒服?”林先盛站在病床旁,问道。 白羽回过头,下颌撑在手背上,冷道:“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 林先盛“哦”的一声,便走出了病房。 白羽一脸嫌弃:“什么态度!这是医生对病人的态度吗?!” 随着香味的愈发强烈,白羽忍不住翻过身,强忍住手术伤口处的疼痛,食物就在眼前,可他怎么坐也坐不稳。 白羽一脸烦躁:“好烦,好烦,烦死了!” 林先盛笑了,这抹笑很轻,完全看不出来。 林先盛解开扣子,脱下白大褂。 白羽见状,恐慌起来:“你干嘛?你要干嘛?”他想起下午指检的那个feel,简直对这个医生有了不可言明的阴影。 对白羽的反应,林先盛先是怔了怔,然后微微张开微红的唇,无可奈何。 “别动!还想不想吃饭!”林先盛走着,喝道。 只是这叱喝的声音温柔、好听,又颇具威胁性,白羽于是安安静静侧身趴在床上。 林先盛张开双臂,两手分别交叉扶住白羽对侧手臂,慢慢撑起来。只是190cm高的白羽并没有林先盛想象的轻,反而身体上厚实的肌肉让林先盛很吃力。 为更稳当些,林先盛将胸部更加贴近白羽,使出更大的力气撑起白羽。 白羽也感受到这位医生胸部发达的肌肉。 刚做过痔疮手术的病人不宜正坐,因为会给手术伤口带来负担,容易造成大出血,所以林先盛将白羽扶起侧坐。 林先生深吐一口气,手拭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道:“吃吧。” 白羽二话不说打开锅盖,脸色顿时黑下来:“什么?粥?还是白粥?你也太抠了,那些好吃的呢?” 林先盛穿上白大褂,说:“你现在只能吃流质,大鱼大肉对伤口没好处。”看到白羽一脸嫌弃又犹豫不决的表情,又伸出手准备把锅盘拿回去:“不吃拉倒。” “别。”白羽慌了:“我只是说说而已...” 林先盛瞅了白羽一眼,然后默默走出病房,黑暗里露出一抹情不自禁的笑。 白羽怒视着林先盛的背影道:“拽个屁!等老子好起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窗外烟花灿漫,五颜六色的光点点缀着病房,白羽发起了呆,任凭手机屏幕亮了又亮。 病房很安静,除了外头朦胧的鞭炮声,只听见病房外林先盛吃饭时汤匙与不锈钢碗碰触的声音。 “年夜饭就这样了啊...”白羽手扶着下巴,黯淡的灯光难以遮盖他俊秀的脸。 白羽百无聊赖拎起手机,屏幕显示未接来电10通,署名:白展堂。 进入手机页面,白羽没有理会未接来电,而是直接打开相册一栏,拉到最顶端的位置,点开一张照片:这是一张只拍到人物背影的照片。乌黑归整的头发,白色的衬衫,还有健壮的身板,在阳光的映衬下,整副画面协调得刚好。 这张照片在白羽的手机里封存了很多年,时间长到都懒得去点开,只是白羽怎么也没想到,会在今日再次碰见这个人。 白羽眼里透着犀利的光,对着照片不满道:“臭医生,一言不合玩消失,最好别让我抓到你的把柄,不然玩死你!” ...... 回到值班室后,林先盛打开网页,开始浏览各大医院时事,已经一年多了,可还是一无所获。他靠在沙发上,将金丝边眼镜轻轻放在桌面上,慢慢闭上眼睛。 重生前,他只是小医院妇产科的一个佛性小医生,谁知有一天查房,被一名流产的孕妇患者一刀刺进心脏,当即毙命。 问题是,他没接诊过这个孕妇。 就在灵魂离开身体的瞬间,他看到流产孕妇病历的主刀医生由“苏毅”被擅改为 “丘成林”——他的名字。 原来,妇产科医生苏毅接诊的孕妇是重型精神病患者,发病期间流产了。可对方咬定是主治医生的治疗方案有问题,引发了医疗纠纷。 为了不影响副主任医师的受聘,苏毅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把该患者的主治医生全部改成了丘成林,以至于患者认准自己流产的原因是主刀医生“丘成林”的误诊,于是意识刚回缓,便要了他的性命。 那股怨念与遗憾无法驱散,随之一个黑色漩涡,让丘成林重生在林先盛的躯体里。 重生后的丘成林,正式成了林先盛,他的眼里只有一件事:查明当年真相,还自己一个公道。 林先盛目光犀利,拳头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病房那头,白羽拨通舅舅的电话,电话那头热闹非凡:“舅舅…” 白羽还没说明来意,对方便插了话:“你这臭小子你爸说你不接电话,平时怎么闹舅舅不说你,可除夕夜怎么能任性不回家吃年夜饭呢?你知不知道你老爸多担心…”张成滔滔不绝,完全没有停止的趋势。 “行啦舅舅,侄子现在有难,是时候体现你作为舅舅的作用了。”白羽把手机丢在耳边,双手交叉枕在头下。 张成一点都不感到意外:“说得好像平时惹得祸都是自己解决似的,要不是看在你妈的面儿上,早就打你一顿了。” 白羽眉毛紧锁,稚秀的脸蒙上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深沉与成熟,他抿嘴道:“舅舅,都说别提我妈咯。” 电话那头顿了顿,几秒钟后,张成才问:“说吧祖宗,这次又惹什么篓子了?” 白羽眉眸亮了,立马道:“舅舅,玛莱医院现在是你当家吧,我看一个人不爽,想调走他。” 张成懵了,疑惑道:“你不是不喜欢医院吗?怎么管起你爸的医院了?” 白羽白了白眼,答道:“您就说帮不帮吧!” 张成道:“我拒绝过你这个小祖宗吗?说吧,是谁?” 白羽来劲了,道:“林先盛。” 电话这头明显听到张成惊讶地喊出了声,果然,张成不可置信道:“祖宗哟,林先盛可是你老爸从国外请回来的专家,别看他才28岁,可是你爸花了重金挖回来的人才呢。” 白羽的瞳孔稍稍扩大,怎么也遮盖不住眼里的震惊。随后,他白了白眼,周旋道:“舅舅,现在老爸手下那么多医院,这么一个小事情他哪里顾得上来?再说了,你现在才是这家医院的当家,你就说吧,帮不帮?帮不帮!” “得得得…先声明,以后你老爸知道了你自己背锅。”张成无奈道。 对张成来说,管理一个几百个员工的医院都在话下,唯独这个侄子,他是完全没有办法。 张成道:“说吧,想调他去哪个科室?” 白羽露出狡黠的笑,道:“这么喜欢看,那就妇产科吧,历练历练。” 张成尴尬一笑:“林医生怎么惹上了这个祖宗?男医生留妇产科,总免不了尴尬,更别说现在的妇产科除了科长是男同胞,其他的都是女医生…” 白羽满足地挂断了电话。 这样开心一刻,白羽哪能耐得住性子不去羞辱一番?他撑着四轮架子,深深吸上一口气,慢悠悠往医生办公室走去。 刚走出病房,暗淡的白炽光下,白羽看到,林先盛在鬼鬼祟祟装着大盒小盒的药。 ☆、病娇要搞傲娇 03,病娇要搞傲娇 天还没亮堂,家家户户便开始了“连环鞭炮响”,林先盛洗刷一番,整理仪容仪表后,将白大褂套在身上。 不仅值班室,连病房也是“炮火连天”,把病房里的白羽折腾得一夜没睡。 凌晨五点才入睡,一大清早的鞭炮又此起彼伏起来,白羽被鞭炮声弄得心烦意乱,捂住整个头部,肆意翻滚.... “啊...”惨叫声响彻在整个病房里。 白羽捂着屁股,慢慢瘫倒在床上:“救命啊...还让不让老子睡了。” 林先盛闻声即刻来到了病房门口,见白羽如此喜感的一幕,莫名愉悦。他干咳了一声,慢慢走进去。 白羽听到干咳声,顿时没了睡意,侧趴在床上,笑咧咧喊道:“早啊,林医生。” 顿了顿,林先盛看了白羽一眼,很快,他还以一个随意的笑:“早。” 林先盛当然看出了白羽看似无害的笑里,藏了一丝不怀好意,只是对于林先盛来说,白羽就像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没必要在意太多。 “脱裤子。”林先盛对白羽说。 白羽点了下头,很听话地脱了裤子。 对这位桀骜不驯公子哥,这番听话的模样倒让林先盛有点震惊。 手托着下巴,白羽露出狡诈的笑,自言自语道:“先让你拽一阵子,很快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一直到上午十点钟,林先盛才查完房。 趁着林先盛交班的功夫,白羽在护士站周围溜达,等护士站一空,白羽急忙寻找林先盛昨晚打包起来的药。 白羽相信,昨夜林先盛在护士站偷偷摸摸装药,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 “你干嘛呢你!” 背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白羽吓得立即站直了腰,由于过急,伤口处又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他一脸痛苦的表情。 “老祖宗,你果然在这里。”原来是自己的舅舅——张成。 白羽这才舒了一口气。 白羽被张成领到了副院长办公室。 张成打开公事包,在里面搜寻着什么东西,好不容易从里头拿出一沓厚厚的红包,想了想,又把红包丢进去,重新找了一个更鼓的红包出来,他把红包递给白羽,说:“都快大学毕业了,还像个孩子一样,拿着,这是舅舅给的过年红包。” 白羽拿在手里,忙打开瞧,数了数,有万来块:“果然是最好的舅舅。” “得了吧,这个好舅舅不好当,你少给我惹麻烦我就啊门了。”张成嘴里不满,表情却充满宠溺。 白羽把红包收起来,溜圆的大眼睛注视着张成,说:“舅舅,能不能借你的门诊账号给我用用。” 张成狐疑道:“你要门诊账号干嘛?” “没,我就查查昨晚我用了什么药。”白羽眨了眨眼睛,答道。 白羽想过,如果林先盛真的用职权之便滥开处方药,浪费医院资源,那昨晚那些药绝对不会让人轻而易举找到。与其搔头挠脑去找药的藏身之处,不如直接查看林先盛昨天开药记录,但只有管理层的账号才能查看医院各个医生的开药记录。 很不幸,这家医院是他家的,当家的是他舅舅。 张成知道拗不过这个现世祖,打开电脑,登录自己的账号:“门诊账号我就不敢给你用了,但是查询账号还是可以给你用的。” “能查昨晚开的药吗?”白羽问。 张成点点头,说:“能查,也只能查,不能干其他坏事。” 白羽哭笑不得,道:“干坏事?这话说的,亲舅舅没错了。” 登录医院的诊疗系统,白羽直接点开昨天的药方记录。 昨天是除夕,来看病的病人,来胃肠科看病的更少,白羽选了林先盛的处方药记录,页面出现一系列药物。 荧白色的光幕覆盖在白羽自鸣得意的脸上,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神秘的笑,心里不知打着什么小算盘。 …… 林先盛交完班后,脱掉白大褂,准备离开医院。 街道很热闹,每走过一个小巷,便能看到一个新鲜活动,只是这些快乐的声音都被林先盛隔绝于外。 他穿着一件白色衬衫,扣子扣到最上面一个,可仍是挡不住他健壮的肌肉与体型。金色的镜框里,一双浓眉大眼睛灵动而深远,像一个神秘的黑洞,看不穿,看不明。 林先盛目视前方,只顾走着,在旁人眼里,他温润如玉,却冰冷如刺,难以靠近,给人一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之感。 穿过几个街道,林先盛来到一个平房前。这个平房很简陋,跟周围的高级小区房格格不入。 林先盛走上前,发现平房门上了锁链,那锁链泛着发红的锈斑,把他脂白的手指染成了浅红色。 皱了皱眉头,林先盛将公事包里的一袋子药放进侧墙上残旧的牛奶箱里,毫无表情的脸才慢慢有些温度。 而在医院这边,白羽正埋头翻起内科书,坐在沙发上的张成显得特别吃惊,从不正眼看医学教材的侄子,居然会津津有味翻起了资料。 “哼!还不让我抓到你的把柄!”白羽猛地站起来,双手拍在办公桌上,得意喝道。 张成问道:“什么把柄?” 白羽故作懵逼样,笑道:“舅舅你说啥呢?没啥把柄。”说完,白羽一瘸一拐走出办公室,看得张成一脸茫然。 白羽来到护士站,想给林先盛一点警告,谁知踌躇了十几分钟,才被告知林先盛已经下班回了家。 心里堵着一股气,白羽无趣地走回病房。 白羽躺在病床上直盯着天花板,思量着怎么给林先盛一顿难看的吃相。这时,莫展进来了。 一进病房,莫展便看到白羽正聚精会神地盯着天花板,眼睛都没动一下,他好奇问道:“大少爷,在想哪个妹子呢?” 白羽无精打采看了莫展一眼,说:“没。” 莫展二丈摸不着头脑:“这是咋了?像是欠了别人几百万没钱还似的。” 白羽愁眉紧锁,默不作声,过了十几秒,才说:“欠也是别人欠我的。” 莫展把粥放在病床边,道:“谁欠你的?”然后露出狐媚的笑:“钱债呢?还是…情债?” 白羽眼睛睁得大大的,没有说话。 莫展环顾四周,道:“医生来查房了?” 白羽回过神来,说:“走了。” 莫展也是纳闷,大年初一不顾母上大人的“禁忌”来医院探望自己的好友,可对方心思却不知去向,完全无视自己的存在。难道见到好友大年初一来探望,不该是感激涕零、两行感动清泪汪汪流的动人画面吗? 莫展摇了摇头,再叹了叹气,颇有“老友虐我千万遍,我带好友如初恋”的意味。 其实,莫展口里的“医生”并不特指林先盛,谁知这一问,让白羽鬼使神差对莫展道:“出院。” 刚塞进嘴里的牛扒蓦然掉出来,莫展瞪着眼盯了白羽很久:“出去干嘛?”。 “找人。”白羽二话不说起身换衣。 白羽侧靠在副驾驶上,穿过繁华的街道,W102最新款跑车停在一个半旧不新的小区前。 在借用张成的账号查询林先盛药物记录的时候,白羽顺便查了林先盛的档案资料,记下了他的住址。 在小区楼下看了很久,白羽一无所获,兴致勃勃的脸顿时蒙上了失落,再张望了十几分钟,才让莫展转回医院。 就在调头的时候,白羽注意到,一个老人从破旧的铁质箱里拿出一个袋子,看得出,那个老人还很开心。 那分明是林先盛从医院拿出来的药袋子。 白羽急忙拿出手机将这一幕拍下来,脸上现出一抹邪笑:“还好不是一无所获。” 当然,白羽的行为莫展是看在眼里,对于这个老友,莫展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他对一件事情这么上心,甚至不顾“尾巴”的痛来对方所住的小区附近溜达。 相比劝白羽回医休息,莫展更想知道是哪一位高人让白羽这么感兴趣。 白羽回到病房,心情大好,拎起勺子大口大口喝粥。 他很满足,因为事情跟他预想的一样:林先盛用医职之便,转卖处方药。 对于林先盛一副盛气凌人、处处带刺的高冷模样,白羽只想狠狠修理他一番,顺便一报“捅菊”之仇——这个把柄,足以让林先盛丢掉现在的工作。 第三天,林先盛上班了。 还没换好白大褂,一个年轻护士走进值班室,带着羞涩,对林先盛说:“新年快乐林医生。” 林先盛礼貌一笑,道:“新年快乐。”顿了顿,仿佛想起了什么,继续问道:“这几天病人有什么情况?” “其他还好,就是8床那个公子哥,傲娇得很,死活不给杜医生清理伤口。”小姑娘满脸疑惑道。 林先盛想了想:“8号…白羽?” 小姑娘眼睛一亮:“对对对,就是他。” 林先盛扣好衣扣子,轻言淡语地,对白羽的所作所为丝毫不觉得意外:“那他的伤口最后都是怎么处理的?” 小姑娘犹豫了很久,才说出口:“他自己动的手。” 林先盛:“这样。”说完,林先盛慢慢走出值班室,对她说:“嗯我知道了,谢谢。” 林先盛二话不说直接来到白羽的病床,对痔疮切除术后的患者来说,伤口每天清洁一次是为了预防感染,是不得不做的清创处理,忽略不得。 白羽正在把玩着手机,看到林先盛走到他病床旁。 林先盛拿起病历本,说:“有没有排便?” “有。” “稀的还是实的?” “稀的。” “消炎药差不多可以停了,脱裤子,清理伤口。” 白羽脱下裤子,安安静静趴在床上。 在着手准备无菌用具的护士顿时怔住了,杵在原地一动不动。她惊讶地看了看听话的白羽,又看了看一脸严肃的林先盛,两张俊秀的容貌配得一脸,心想:这毫无违和感是什么鬼? 林先盛聚精会神给白羽清创,这时,白羽侧过头,眼里一抹杀意,笑道:“林医生,高血压病是不是一定要按时吃药啊?” 林先盛顿时停下手上的动作,冰冷的脸直视着一心想找茬的白羽。 ☆、病娇为难傲娇1 04,病娇为难傲娇1 问林先盛关于高血压病的问题,白羽是有意的。 用舅舅张成的账号查询到,林先盛在除夕那天开了许多控制高血压的处方药,足足一个月的用量,而林先盛并没有高血压病史,所以那天开的药,根本不是给他本人使用。 结合在林先盛居住小区附近,那个老人手持的药袋,可以断定林先盛用自己在医院的职工医保福利,将医院大量的血压药转卖出去。 还专家?简直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小人!白羽愤懑想。 目睹林先盛哑口无言的模样,白羽很是满意,嘴角勾起浅而得意的笑。 这个把柄足以让他丢掉这份工作,而白羽早就想看林先盛落魄的模样。 原以为,林先盛会因为事件败露而心虚,可他跟往常一样,露出礼貌而没有温度的笑,道:“对。血压一旦升高,会对人体造成慢性损害,任其发展最终可能会导致肾病,冠心病,动脉硬化,心肌梗塞,脑梗塞等。只有血压控制到正常,才能延缓或者是避免并发症的出现。” 白羽听得一头雾水,继而狂躁起来,他的隐晦警告对林先盛丝毫不起作用。 林先盛当然知道白羽的挑衅,可已过青葱之年的他,考虑事情会更加成熟冷静些。在清楚对方的意图之前,他不会显露出丝毫变色。 林先盛清洁结束后,对白羽道:“恢复得不错,接下来继续清创…” 林先盛是挺惊讶的,据护士所言,连续两天白羽的手术创口都是他本人清洁,可检查一番,手术创口清理得完全合格,如果不是有医学基础,一般人不可能做到。 白羽看着林先盛离去的背影,咬牙切齿道:“装?还装?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林先盛回到值班室,洗了洗手,在排班表上将自己的排班时间划掉。 旁边的护士长看见了,很是惊讶,问道:“林医生,你不是年初五到年初八休假回乡吗?怎么不休了?” 林先盛道:“过几天再回也一样。” 看林先盛离开后,小护士靠过来,对护士长愤愤不平说:“我觉着肯定是因为8床那个傲娇公子哥。” 护士长怔住了,急问道:“怎么啦?那病人跟林医生改掉调休时间有什么关系?” “那个患者不是切了混合痔嘛,术后清理他谁都不给,只让林医生清,为了防止术后伤口感染,林医生这几天只能守着他了。哎,这8号病床吧,可能是因为首诊是林医生,给他看着看着就习惯了,其他人都不接受,可这也太矫情了,又没啥好看的…”顿了顿,小护士脸上出现两沫小红晕,“不过…那里确实很大的一个包,身体一定很厉害…” “瞧你那花痴样儿….”护长笑了笑,道:“看紧点你的林医生,这样好的男人,男的女的站在千里之外都留着口水想入非非呢!” 小护士嗲笑着,脸红起来:“护长,林医生什么时候变成人家的了,真是的,嘻嘻…” 术后三天,白羽已经可以自行走动,只是还不能做剧烈运动,没事就在病床上玩玩手机,玩累了就呼呼大睡,完全不知还有过年这回事。 可问题了,作为术后的病人,躺在床上就要定期起床走走,以防褥疮,白羽的犟脾气整个胃肠科的医生护士都知道,每次护士过来劝说,都被以各种奇葩的理由推辞,比如“失恋了没心情”“心情来大姨父”等等一系列奇葩的理由。 其实对我们的护士姐姐而言,搀扶一个帅哥在院内外溜达是一件挺惬意、挺自豪的事情。 人人都在白羽面前吃了闭门羹,除了他的主治医师——林先盛。 林先盛是被一群一筹莫展的护士们推进去的,只是那场面着实新奇。 据小护士芳兰描述: “当时林医生被我们推进病房,说巧不巧那个病人刚好要上厕所,于是两个人成功撞到了一起…那病人站不住脚,眼看着往后倒,林医生眼疾手快去抓他的手,谁知对方健壮的身体直接把我们180cm高的林医生拽了去,然后,两人胸贴胸摔在地上,当然,是我门林医生垫的背。” “其实吧,咱们林医生人好,又暖,舍身拯救病人没啥可说,可问题是,他们四目相对,彼此眼里流露出无限的温柔…” 说着,护士站一片喜庆的尖叫声。 笑声当然传到了准备下楼的白羽和林先盛耳朵里,可两人很有默契地当做没听见,自顾下楼梯。 ☆、病娇为难傲娇2 05,病娇为难傲娇2 白羽走前面,林先盛在后面,过年期间病人少,围着园子走了一圈也没见几个病人。 白羽在一个亭子前停下,抬起手,头一动不动,对林先盛说:“扶我,我要坐。” 林先盛眉头一紧,可顿了一秒钟,二话不说便把白羽搀扶到亭子里的石凳上。 白羽的心脏莫名其妙地躁动起来。 林先盛坐在白羽旁边。 白羽说:“林医生,问你一个问题。”他的眼神稍显迷离,思绪飞得很远,但又时刻关注着坐在身边的林先盛。 林先盛答:“问吧。” 白羽抬起头,铁铮铮地盯着林先盛的眼睛,流露出一种莫名地情愫,说:“一个人轻易忘掉一件事,是病吗?” 顿了顿,林先盛道:“不一定。跟两个因素有关,一是痴呆病人,还有一个是时间。” 不知为何,白羽蔑笑了一声,顿了几秒钟,才说道:“所以,在排除疾病因素下,时间能改变所有事物?可有些人,偏偏清楚记得某些人,某些事,这又是为什么?” 林先盛用食指扶了扶金色的镜框,毫无表情道:“那说明,那个人,那件事,对他来说很重要,进行了周而复始的回忆。” 白羽把头转回去,盯着前面那葱绿油油的野草,说:“反过来,是不是说明,那个人对于另一个人来说,微不足道…” 林先盛斜视着白羽,他明显看到,白羽俊俏的脸上,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显得十分哀伤与失落。林先盛回过头来,回答:“是。” “是嘛?”白羽露出一抹像自嘲的笑。 “不过…”林先盛微低着头,白羽瞪大眼睛盯着林先盛,“邓德尔定律提出,也有可能,那个人或者那件事,对另一个人来说非常重要,为了保护自己,而选择了治愈性忘记也不一定。” 白羽苦笑着,趴在石桌上,呢喃道:“所以就能肆无忌惮想记得就记得想忘记就忘记?凭什么?!”白羽坐稳身子,一脸正经,对林先盛道:“林医生,我知道你私自用医生账号开了很多控制高血压的药,我也知道,那些药不是给你自己用的。” 林先盛显得很惊讶,只有医院领导层账号才能看到的处方药记录,他是通过什么渠道查到的?林先盛狐疑地看了白羽一眼。 浅笑一声,林先盛慢条斯理,不露丝毫怯意道:“白先生似乎对我开的处方药有疑惑,根据医院规定第36条第5小条规定,凡以医务之职滥开药物者,可向院办处提出控诉,所以白先生你可直接跟院方提出控诉,不必跟我讲。” “你!”白羽被惹恼了火,威胁道:“你就不怕丢了工作?” 林先盛冷笑了笑,说:“我并没有违反医院和国家医疗卫生规章制度,我怕什么?” 白羽吹胡子瞪眼,威胁道:“你等着!要证据是吧!”说完,便一人回到病房。 一回到病床上,白羽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在“舅舅”会话页面准备发送林先盛开处方药的记录截图,准备按下发送的时候,白羽拇指颤抖起来,迟迟未落。 他闭了闭眼睛,猛地点下“取消发送”的按钮,一头扎进枕头里。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心软。 走出病房的林先盛回到值班室,打开自己的电脑页面,查看自己账号的登录时间,并没觉得不妥,那白羽是怎么查到自己开的处方药记录的?想了想,林先盛闭上眼睛,无奈道:“麻烦鬼。” 打开医生操作页面,林先盛开了十盒降压药。 下午五点,临近下班时间,林先盛到药房拿药。回到胃肠科的时候,林先盛发现楼梯拐角处笔长的腿。 林先盛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白羽躲在楼梯转角处,只要微探出头,便能看到医生值班室和护士站的情况,一清二楚,他很相信自己隐藏得非常隐秘。 蹲了五分钟,林先盛已经换好便装从值班室出来了。 白羽偷瞄着林先盛,墨黑的发梢打理地十分得体,金色边框的眼睛里,炯黑有神的眉眼格外明亮,像天上的两颗星星,偶尔流露出的哀伤,显得这个人更加地神秘,笔长的腿错落有致,裤脚在脚踝处露出半截,配上脚上的小白鞋,煞是养眼。温润如玉,恰是如此。 白羽撅起嘴巴心想:真骚。可眼睛却不听使唤盯住不放。 林先盛手里拎着药,刚走出护士站几步,像记起了什么,又折返回到护士站,将药袋子放在护士站,进到值班室。 白羽故作淡定,不慌不忙走到护士站,趁着护士接待病人的功夫,将林先盛的药袋子拽到怀里,随手拎起另一个袋子,放到位置上。 林先盛从值班室出来,提起放在护士站台上的药袋子,手指顿了一秒,轻尔一笑便朝着电梯走去。 走出医院,林先盛来到一个垃圾桶面前,打开手里的药袋子,探清里面只是垃圾用品后,全部丢到垃圾桶里。 走了十来分钟,林先盛来到一个平房前,跟上次来的时候一样,门是紧闭着的。打开公事包,林先盛从公事包里面拿出装了十盒高血压病的药袋子放在那个铁箱子里,看了大门一眼,才慢慢离去。 林先盛刚离开医院的时候,白羽很是得意地看着林先盛渐离渐远的背影,药袋子在手里甩来甩去,非常得意。 心情大好的白羽拨通莫展的电话,兴奋道:“莫展,今晚开趴,订房。” 电话那头的语气很震惊,调侃道:“不怕像上次那样开趴半途尴尬一脸?” 白羽抿抿嘴巴,道:“少啰嗦。” 莫展笑道:“得,咱白大少爷想干啥都行。” 莫展知道,白羽基本已经全好,还留在医院,只不过是有他的小心思,只是让莫展震惊的是,对方竟能让白羽不排斥医院,是什么样人可以这样影响白羽?莫展也想趁着今晚的派对问个明白。 这时候,病房里的白羽一刻也不想呆病房里。他换上便服,趁着护士下班交接班的时间,偷偷溜出医院。 打开车门,白羽一手将药袋子甩到副驾驶位上。 白羽顿时呆木若鸡。他弓着腰,紧紧盯着从袋子里开散出来的一堆废纸盒,他被林先盛忽悠了! ☆、病娇惹祸了1 06,病娇惹祸了1 简单吃了中午饭,林先盛泡了个澡,玫瑰花酒下肚,酝酿睡意。 换上白色的丝绸睡袍,光着脚,林先盛从浴室走出来,发梢末的水滴滴在白色磁瓦上,脚踝处的青色血管若隐若现,很是性感。 林先盛拉上窗帘,脱下睡袍,准备午休。 这时候,手机响了。 林先盛刚点下“接听”,话筒那头仓促的女声响起:“先盛,黄姨出事了。” 林先盛瞳孔扩大,呼吸急促,目光冰冷得像两发一触即发的子弹。 …… 在KTV里,白羽躺在沙发上,左右臂上躺着浓妆艳抹的年轻女人,女人们争相喂他葡萄和啤酒,惹得他眉开眼笑,随手从口袋里丢出两个鼓鼓的红包。 莫展正在唱着单身情歌,与他身旁繁花似锦、花团锦簇的情景格格不入。 这时候,门被狠狠撞开,麦克风顿时发起嘶鸣声,只见一个身影“唰”的一声从门口奔向白羽,没等白羽会过神,一记硬邦邦的拳头重重打在他的脸上。 整个K房一片死寂,莫展杵在原地,除了身体微微发颤,他一动不动。他不知道进来把白羽打一顿的是谁,但他百分百肯定,这个人,一定会死在白羽手上。 白羽被揍得头甩到另一边,他就这样低沉着头,但仔细听,会听到他愈发厚重的呼吸音和愤怒的喉咙发出的嘶嘶声。 三秒后,白羽猛地站起来,健壮的声音直接把他眼前180高的汉子压制在沙发上,脸上的青筋显露无遗,愤怒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白羽挥出厚重的拳头,朝男人脸袭去。 谁知道,白羽的拳头没有打在那个男人身上,而是有意地打到侧边软绵绵的沙发上,他表情狰狞,全身颤抖,眼睛却充满温柔,顿了顿,一头栽进那个男人的胸脯上。 莫展慌恐中目瞪口呆——不可一世的白羽放过了那个男人。 被白羽压制在沙发上的林先盛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无论他怎么挣脱,都无法从白羽的手中逃脱出来。可从白羽出手到最后停手的刹那,那个男人眼睛眨都没眨一眼,冰冷的脸直盯着白羽,倔强地让人肃然起敬,若隐若现的哀愁又让人情不自禁怜惜。 林先盛被白羽的举动弄得心烦意乱,他顿了顿,趁着白羽松懈,急忙推开白羽,指着他的鼻子喊道:“我已经跟你说了,如果你怀疑我滥用医院资源或者触犯了国家哪一条规章制度,你大可以揭发我,不必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偷走了那些药,那个孤寡老人现在躺在急诊室里抢救!” 白羽眼睛瞪直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林先盛,嘴里的话踌躇了很久才吐出来:“我…我不知道…” “啪”又是一拳。 K房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白羽挨了两拳,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给白羽两拳而自己毫发无损。 林先盛叱喝道:“不知道,你简简单单的一句“不知道”,就可以胡作非为!你以为你是谁?!” 是啊,白羽是谁?举国闻名的神经内科医生、世界一级神经学研究院名誉主席、全国最大连锁私立医院董事长——白展堂的儿子。 无人不敬畏白羽,可从现在起就有了。 林先盛站起来,斜视着白羽,道:“黄姨最好没事,不然,你我都脱不了干系。”说完,便离开了K房,留下恍惚的白羽。 林先盛叫了的士,前往玛莱医院。 一进急救室,前来会诊的内科医生看到林先盛,便唤了他过去,林先盛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黄姨,问道:“她怎么样?” 吴文蔓脱下口罩,看了黄姨一眼,答道:“真是万幸,还好及时送来医院,不然脑出血什么的,后果真是不堪设想。”顿了顿,吴文蔓细长的眉眼看向林先盛,疑惑道:“你不是一直都有给黄姨提供降血压的药吗?怎么她会晕在自家门口呢?” 林先盛闭上眼睛,吐了一口气,不屑道:“别提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不识好歹把黄姨的药换走了” 吴文蔓叹了叹气,道:“先盛,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救济一次两次可以,可像高血压病这种慢性病,要长期服药,你不是她家人也不是救世主,始终帮不了她多久。” 吴文蔓的话,林先盛当然知道,三个月前,黄姨因大肠癌来胃肠科诊治,大肠癌是恶性癌症,前中期还能手术治疗,可黄姨是年过六旬的老人家,并伴有慢性高血压病,手术相当不易。 好不容易成功完成了大肠癌切除手术,救下了性命,可高昂的医药费把黄姨三个儿子吓得魂都没了,一听说黄姨的慢性高血压并需要长期服药,兄弟三人个个换手机号码,想来探望老人家就探望,若想不来,一个月都没出现。 林先盛当然想过法律诉讼,甚至都已经拟好了诉讼书,谁知被黄姨拦下了,说三个儿子都有家室,家庭负担大,怪不得他们,降压药可动用自己多年的存款维持。 可老人家不知道,肠癌手术医药费的全部开销都出自她的存款,三个儿子一分钱都没出,如今存款所剩无几,几个月来,高血压药全靠林先盛救济。 林先盛是孤儿,并不知道亲情是个什么情感,但他可以感受到黄姨的坚决。 于是,为了黄姨对亲情的这份坚决,林先盛暂且放下了诉讼的事情,并一直默默救济黄姨。 可黄姨的事情一定是要解决,并且不能再拖,老人家的身体状况愈发变差,始终要有家人陪在身边。 想着,吴文蔓把他的思绪拉回到现实:“在想解决办法?” 林先盛轻轻一笑,道:“没有。”说完便离开了。 吴文蔓看着林先盛离去的背影,抿起嘴巴,像受到委屈一样,想道:明明这么善良,却对谁都是这样冷冰。 ☆、病娇惹祸了2 07,病娇惹祸了2 白羽靠在车窗边上,窗外的汹涌人潮像黑白电影画面一样向后远逝,耳际不停回响林先盛的指责声。 莫展开着车,相识多年,他知道白羽的性格,表面看来什么事都没有,可内心却想的很多。那个人对白羽来说很不一样,因为只有他看到,在白羽把头栽入那个男人的胸脯上时,他哭了。 这是莫展第二次看见他哭,第一次是在她母亲的葬礼上。 这一次哭,是因为...委屈么? 这时,白羽打破了宁静:“莫展,有个事想让你帮忙。” 莫展笑了,直言道:“别装逼了,想帮啥直接说,这么客气我听着瘆得慌!” 白羽道:“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下林先盛口里的黄姨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展答道:“小意思。” 黄姨已经转到了普通病房。 傍晚六点,林先盛拽着资料袋,大步迈向病房。 推开病房,黄姨正在吃饭。 林先盛打了声招呼,让护士出去,留下自己和黄姨两个人,他说:“黄姨,这个是给您的。” 黄姨笑呵呵看着林先盛,慢慢打开资料袋,顿时,表情严肃起来:“林医生,你这是?” 林先盛道:“黄姨,您要为您自己考虑,您三个儿子有义务赡养您,这次您是晕倒在大门口,邻居可以及时打电话叫救护车,但难保下次会这么幸运。” 黄姨眼里透着哀愁,叹息道:“我怎么不知道啊,可是,他们是我亲生儿子,他们家庭负担太大,我不想拖累他们。” 穿过金色镜框,林先盛两只明亮的眼睛异常犀利,道:“不管这次您说什么,诉讼我是必须要递上检察院。” 说完,林先盛果断将诉讼书收起来,准备离开。 “不…”哭喊声像一条铁链子,牢牢固定住林先盛的双腿,他站住了,面对病房门口。 黄姨一手拔掉手上的留置针,直接下床,企图拉住林先盛,谁知老人家行动不便,摔在了地上。 林先盛回头,急忙蹲下扶住她。 “拜托你...林医生...不要告他们...”黄姨一边抽泣一边说着 林先盛的初衷是帮助黄姨,可没想到,却好像成了黄姨的困扰,他想,他的做法到底是对还是错?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亲情吗? 林先盛扶起黄姨,这时候,病房门被推开了。抬头看去,只见两侧站着看热闹的护士,还有黄姨三个儿子,他们站在大门口,神情惶恐。 黄姨不可置信地看着林先盛,道:“林医生,我拜托你了,不要告他们...” 林先盛只是看了一眼黄姨,没有说话,转头看着大门口。 “黄姨,为了维护亲生儿子而坑自己的主治医生,这样的做法真的很不厚道啊!”白羽换了一身运动服,乌黑的头发打上发蜡显得油亮油亮的,身材高挑的他把松散的运动服穿成了模特模样,像是有意为之。 林先盛异常平静,仿佛知道白羽要来似的,可看了黄姨惊讶不已的脸,又有点惊慌感。他下意识地慢慢走过去,企图拉着白羽往外走,道:“别给我惹事,跟我出来。” “别啊,你被坑了都不知道!”白羽甩开林先盛的手,从口袋里甩出一张清单,“黄姨,这是你给你儿子寄的钱吧?1000块,这么说您不是文盲,那余额536RMB您心里清楚得很,你早就知道自己的存折里的钱没有多少,可你还一度让林先盛以为你卡里还有钱,就这样花他的钱给你买药,你说你为了你亲生儿子也太不厚道了吧!” 黄姨顿时无地自容地低下头来,看都不敢看林先盛。 谁知黄姨的大儿子手脚畏缩,身子前倾,结巴喊道:“是...是他愿意的...我们...我们没逼他...” ☆、傲娇对病娇笑了1 08,傲娇对病娇笑了1 白羽有意笑了笑,随后怒号着要冲过去把黄姨的大儿子打一顿:“人渣!” 莫展意料之中地拦住了白羽,瞄了一眼林先盛,发现他仍是一副冰冷的模样,似乎对于黄姨的欺骗,对他来说无痛不痒,反而白羽比他还要激忿。 “不要,别打他…”黄姨激动起来,可她踉跄了几步,捂住头缓缓坐到床上。 白羽看着黄姨痛苦的模样,便不再弄其他大动静。 这时候,黄姨握起林先盛的手,眼泪汪汪道:“林医生,我知道,我自私,我坏,无论我说什么,也弥补不了我的罪过,可我真的没办法看着他们…受苦,对不起,对不起…” 黄姨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白羽朝莫展点点头,随后盯着门口,道:“张律师,这个口供可以作为证据吗?” 黄姨瞪大眼睛,猛地抬起头,看着白羽英俊霸气的脸,一言不发。 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走进来,他戴着一副黑色眼镜,手拿公事包,给人一种专业又靠谱的形象。 张律师说:“只要黄姨是在意识清楚的状态下表述,那便有法律证词的效力。” 林先盛慢慢转过头来,盯着白羽,正想说话,谁知被白羽挡在前面。 白羽说:“你要打我可以,但我要先解决这个事情。你不是救世主,你也不是圣人。” 莫展看了看白羽,又看了看林先盛,嘴角微微上扬,想:“这白羽,什么时候和白大褂搞上了?”。 “黄姨,这个世界是公平的,你养大了你三个儿子,自然由他们养你,这是他们的本分,也是义务,林医生已经做的够多了,如果你对林医生哪怕还有一丁点尊重和愧疚,就不要再坑林医生了。”白羽从口袋里拿出一沓清单。 “这是你三个儿子这三个月的开销。你大儿子上个月买了十几万的私家车,二儿子在英德尔酒吧花两万块请朋友喝酒,三儿子在秘密购置第二套房子,这些事情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但有一点我可以很明白告诉你,你三个儿子花的这些钱,买的降压药够你吃到200岁。” 黄姨三个儿子满眼怒火,可身高健壮的白羽,就算他们三个一起上,都不一定是对手,更别说旁边还有律师看着,留下什么证据被拿做文章,那就亏大了。 他们敢怒不敢言,当然也不敢轻举妄动。 白羽一直在等黄姨开口,终于,她慢慢站了起来,充满感激地盯着林先盛:“谢谢你林医生,我知道了。” 林先盛点点头,嘴角终于有了笑容,答道:“去吧。” 黄姨走出病房,步履蹒跚,三个儿子这会儿倒装得十分勤勉,争相过去扶住黄姨。 踏出病房一步,黄姨回过头来,看了白羽一眼,白羽像做错事的孩子,立刻将头转至另一边,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谢谢。”黄姨哭得略显沙哑的声音让白羽怔了怔。 白羽显得不自在了,口吃着:“不…不用…” 黄姨这才安心跟着律师离去。 病房一下子空了,林先盛死死盯着白羽,嘴角露出似有似无的邪笑,脚步紧逼。 白羽一下子没了分寸,任谁都知道,白羽做的完全合乎情理,可林先盛的性子在旁人看来古怪的很,哑巴亏都吃了三个月,难道还会感激白羽不成? “谢。”林先盛站在白羽面前,嘴角挤出这么一个字。 白羽侧着身子假装把玩自己的手指头,听到从林先盛这么稀罕的一个字,顿时来了劲,他干咳了一声,看着天花板,得意道:“你说啥?太小声了,我听不到。” 林先盛眉眼一皱,挥起拳头,白羽见状,用手挡住脸——“头可断,血可流,帅脸不可打!” 只感觉一个拳头轻轻落在自己的肩膀上,像碰触,像抚摸,像…刻意的靠近。 林先盛露出轻轻的笑,走出病房。 转身的时候,白羽明显闻到空气里充满玫瑰香的味道。 莫展跟在白羽身后,两人大摇大摆在医院走道上走着,时不时便惹来患者与其亲属的目光,想想也是,在医院看到两枚英俊潇洒的大帅哥,这般低概率事件都能遇见,不一饱眼福都觉得对不起自己的眼睛。 走着走着,莫展的手机来电了。 两人回到车上,莫展没有立即发动电动机,而是不可置信地盯着白羽。 白羽疑惑道:“你这么盯着我干嘛?” 莫展答道:“守仁来的电,他说,原来黄姨的主治医生林先盛一直知道黄姨偷偷给她三个儿子寄钱。” 白羽惊讶不已,急忙道:“你的意思是,林先盛心甘情愿被黄姨坑?” “应该是这样没错。”莫展对这个叫做林先盛的男人,情不自禁地好奇了起来。 ☆、傲娇对病娇笑了2 09,傲娇对病娇笑了2 林先盛回到公寓,此刻已是傍晚六点。 经过中午这番折腾,林先盛已毫无睡意。他坐在沙发上冥思片刻,便起身重新洗了个澡。 出来的时候,林先盛已经换上了一件黑亮的夹克衫,虽说扣上了扣子,走路的时候隐隐约约仍能看见缝隙里厚实的肌肉。油亮的黑色皮裤把腿勾勒得十分修长,穿上长筒皮靴,整一个浑然天成的黑□□惑。 远远看去,七分邪魅,三分性感。 林先盛站在镜子面前,脱掉眼睛,换上蓝色的近视美瞳,将发胶抹在发梢上,手无规则拨弄着头发,咋一看,无规则的发型在秀美的脸型衬托下显出凌乱美,怎么看,都非常养眼。 林先盛抿起嘴巴,皱起眉毛,自言自语道:“还行。” 出门的时候,林先盛不忘戴上黑色口罩。 林先盛一身盛装走在大街上,路过的男人女人都被他时髦的装饰和完美的身材吸引了目光,甚至想着走上前一手摘掉他的黑色口罩,探清他神秘的盛世容颜。 他停在一个公交车站前,是的,已经29岁的他,不会开车。 上了公交,林先盛站在把杠下,蓦然发现,前面偷偷盯着自己的两个女孩是刚来科室不久的两个小护士。 似乎看到林先盛的神情有些许变化,长相稍微成熟的护士陈静对旁边的王敏窃窃私语道:“身材真棒,他刚刚好像在看我们。” 王敏看了林先盛一眼,也轻声道:“会不会是大明星,大明星才会帅到怕引起公众骚动。” 陈静笑道:“有可能,你说会不会帅过我们林医生?” 王敏道:“林医生是我见过最帅的男人了,我都觉得那些明星在林医生面前都显得逊色。” 陈静道:“那必须,我们林医生可是海龟,说不定还是混血呢!” 林先盛看着前方,对自己今日的伪装口罩很是满意。 七点钟,林先盛下了车,来到一个步行街,在一个名为“Waitting Bar”的酒吧下了车。 圈里人都知道,这家名为“Waitting Bar”表面看似与普通酒吧无异,但其实是一家gay吧。 酒吧老板是在抖音上火起来的网红,他外貌出众,眼睛水灵如月,仿佛水里出来的美男子,特别是弹得一手好钢琴。 听过他弹钢琴的都说,他的琴声像是在讲诉一个又一个故事,结合“Waitting bar”的酒吧名,让人不禁想他是否在苦苦等待他心爱的人。 没人知道他的名字,也没人知道他的过去,他经营的“Waitting Bar”因名字和他的琴声响彻全国,不少慕名而来的圈外人都想过来一探这位传奇老板。 夜幕还未完全落下,Waitting Bar却已是人潮如流。轻车熟路地走着,林先盛坐在一桌已经为他预留的位置上。 说是预留,不如说是特地而留,就算林先盛不来,这个位置总是摆着“预留有人”的告示牌子,这是酒吧老板白清灵给林先盛的特权。 位置离中央的钢琴台距离刚好,不是很远也不是很近,可以看到琴台的全貌。 “黑夜风情,专门为你而调。”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际响起,换做不认识的人,听到这样苏麻的声音一定会忍不住回过头一睹此男容貌。 林先盛右腿搭在左腿上,靠着沙发,伸出手接过“黑夜风情”的调酒,淡淡抿上一口,回味其中滋味。 “甜美,清新…嗯,暖烘烘的感觉…不过…最后那一下,有点苦。”林先盛微睁开眼睛,意犹未尽道。 白清灵一身袭白,小白鞋上露出脚腕一截,上面的青筋清晰可见,显得十分性感。 他坐在林先盛旁边,手放在他的胸脯上,脸上一抹浅笑,道:“我这杯酒,不同的人,尝出来的味道是不一样的,甜美、晴天,再加上你此时的彼起此伏的心跳声…”他殷桃浅红的唇慢慢靠近林先盛:“这是恋爱的味道。” 林先盛怔住了,转过头,此时,他与白清灵的唇仅有五分之差:“是吗?” 白清灵灵动的黑眼珠子转动着,随即叹了叹气,道:“刚刚是,现在,不是。”他坐会沙发上,一副失落的模样,配上精致娇小的容颜,让人一见都不禁心疼起来。他说:“果然你对我没感觉呢,好难过啊。” 林先盛再举起“黑夜风情”,笑道:“何德何能,Waitting Bar等的人是我呀!” 白清灵笑道:“如果是你就好了,至少还有点希望。” 林先盛道:“是你的,跋山涉水,越过人头无数,都会来到你面前。” 白清灵顿时无言,桃尖儿双眸盯着林先盛,林先盛心领神会地反盯着白清灵。几秒钟后,白清灵起身,舒心一笑,道:“好,千年寒冰终于开花了,给你来一曲庆祝一下。” ☆、病娇打不过傲娇 10,病娇打不过傲娇 天色渐暗,年味依旧浓厚,城市被五颜六色的烟花和火红的霓虹灯点缀得十分靓丽。 如果你此刻正走在人民步行街上,如果你恰好经过Waitting Bar,你会听到一曲仿佛天外传来的钢琴曲。 黑白琴键时而强劲,时而柔软,时而春夏,时而秋冬,像一个人的一生。 这是一个被星星点点的白炽灯点缀的圆形琴台,周围百花簇拥,将上面的白色钢琴衬托得十分显眼。平时而言,那架亮白得近乎纯净的钢琴是Waitting Bar最惹人瞩目的焦点,可当白清灵一坐在琴台上,无论是他俊秀完美的脸,还是他动听悦耳的琴声,无疑成为全场最大的焦点。 白清灵纤细脂白的十指在黑白琴键上肆意挥洒,林先盛不禁赞叹,站在钢琴键前的白清灵,总能吸引别人的目光,无论是对方是认识的,还是陌生的。那琴声悠然清脆,沁人心脾,却又难以遮住若有若无的哀伤,就像未讲完的故事,让人意犹未尽。 林先盛目光凝聚,视线全部聚拢在白清灵身上,竟没发现身边坐了一个人。 “这琴技,很难想象是来自市井乡民之手。” 林先盛蓦然移回目光,打量一番,他一身黑色休闲西装,寸头,眼影勾勒得十分明显,脸上涂得厚厚一层BB粉,最惹人注目还是脚上那双帆布鞋,鞋带散落一地,不知是忘记系上,还是自觉前卫。 对于西装搭配帆布鞋的操作,林先盛给予的评价是:皱起眉头,绝不会看第二眼。 见林先盛没反应,他干咳了几声,似乎是想化解尴尬,接着打探性道:“约?” 林先盛还是没有说话。 男人讪讪离去。此时,琴声停止,一个狂热的掌声后,Waitting Bar再次陷入狂歌劲舞的氛围中。 白清灵走下台,还没走几步,便朝刚进门的白羽打招呼:“喂,这里。”说完,坐在林先盛对面的沙发上。 白羽一进酒吧,便有无数双神情怪诞的眼睛盯着他,不为什么,就因为别人一进Waitting Bar,不是美男搂腰就是群男拥簇,他倒好,左边一个女妖精,右边一个成熟女,还有一个单身男在身边跟着。 简直就是gay吧里的一道奇葩式的风景线。 林先盛的注意力全在白清灵的酒上,完全没注意进来的白羽,等白羽走过来,林先盛不禁打了个颤。 白羽站在酒桌旁边,盯了林先盛很久,让林先盛一度怀疑是不是被认了出来。 “你朋友?”白羽指着林先盛,问白清灵。 对林先盛来说,白羽颐指气使的高傲样早已见识过,好在脸上的口罩够好用,没被认出来。 白清灵看了林先盛一眼,明显看出了他眼睛里闪着一丝诧异。顿了几秒,对白羽说:“嗯,老朋友了,因为长得丑,就经常带着口罩,怕吓到人。”刚说完,只感觉一支冰冷而隐形的箭猛然袭脸而来,白清灵深吸一口气,瞄到林先盛冰冷的视线。 ☆、一对傲娇和傲娇 11,一对傲娇和傲娇 两只手碰触到一起,有隔了2年那么长吧?! 任凭手指已经僵在那儿,白清灵仍是不肯缩回手。莫展倒是想缩回来,可不知为何,眼里只顾着白清灵的脸,手指竟不听使唤了。 白羽见状,干咳了一声,对白清灵道:“没酒了,亲。” 白清灵回过神来,拿起酒瓶子,往白羽倒上满满的一杯。 “过得...还好吧?”莫展先开口说话了,可视线却不停闪躲。 白清灵直视着莫展,脸上勾起一抹邪气的笑,那是一张能引起旁人无限遐想的笑:“两个许久不见两个人,难道除了“好久不见”“你好吗”或者是“你怎么样了”,就没有其他开场白了吗?” 莫展被白清灵说得哑口无言,场面静止了几秒钟,莫展又道:“七月份的毕业典礼,你来么?” 白清灵懒悠悠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叹道:“这么快毕业了啊?” 见白清灵紧张的神情回缓了些,莫展笑了笑,道:“是啊,毕业就要失业的节奏,不知白老板这里招人不,能填饱肚子,清洁工都行。” 这话明显是玩笑话,可两个女的觉着好笑,醉醺醺的样子,举起酒杯喝道:“清洁工?展哥哪能啊...要来,也是要当老板的。” 旁边的女人一直觊觎白清灵的相貌,找住机会拿他打趣道:“说什么呢,我们白大老板还在这儿呢...” 莫展笑道:“是啊是啊,我也就只有清洁工的份啦...” 这时候,白清灵冷静举起杯,碰了一下莫展的杯子,莞尔一笑:“我这个店,老板娘的位置可是空了两年啊。” 两女的没听进去,愣是笑呵呵一脸,倒是白羽,黑啤呛到鼻子里,咳个不止。 林先盛把酒杯放下,用手示意白羽冷静下来,接着将白羽的头部后仰靠在沙发上,找到手上穴位,着力按摩起来。 一脸红通的表情慢慢缓和了起来,白羽感觉鼻子里的黑啤也慢慢顺势而下,完全没有了呛鼻之感。 白羽坐直身子,身子微晃有点醉意。他伸出大拇指赞道:“厉害。”顿了顿,又说:“很像那个无良医生,不不,我的意思是...你技术很高...就是不说话的样子...很像那个臭小子...” 林先盛眼睛眨巴着,看着白羽一脸嫌弃又傻笑的模样,想气也气不起来。 酒过三巡,醉气冲天,白羽和莫展早已醉得不省人事。 来Waitting Bar前,莫展非常笃定自己不会喝酒,因为他要驾车。谁知,见到白清灵的第一眼,莫展便完全失控,酒精一杯又一杯下肚,毫无顾虑。 莫展多理智的人呐,理智到一个花盆从天而降,差一步头顶便开了花,可他能十分淡定得盯着花盆十几秒钟,然后云淡风轻地拿出手机,拨打110。可如今,他却十分不理智。 唯一能扰乱莫展心者,白清灵。 “没想到,这两人皮囊像只老虎,实质也只是个猫咪。”白清灵看了白羽一眼,再盯着莫展,眼里尽是温柔。 “谁说不是呢。”林先盛冷道,可眼角明显舒缓了许多。 白清灵道:“他们都醉了,你帮我扶他们进来吧。” 话语刚止,两个女人摇晃着身体趴在白清灵身上,脸上的妆花成一片,一会儿一会笑道:“帅哥…约吗…” 四个高峰顶着白清灵的胸膛,只见白清灵无奈地闭上眼睛,急忙将酒保叫过来:“赶紧的,找一下这两位姑娘的联系人…” 酒保倒吸一口凉气:这两个女人是不是对同志酒吧有什么误解?还是说直男吃腻了想试试其他口味? 白清灵俯下身子,精瘦的背部线条显露无疑,在他双手揽着莫展的身体时,动作忽然就停滞了。 林先盛不知房间的位置,停在原地,余光视及白清灵猛地低下头,与莫展淳红的唇紧紧贴在一起,他的头部摇动不定,像在贪婪地吮吸着。 从莫展进酒吧到坐下,白清灵的眼睛比平日多了一丝温柔,只是没想到,他们之间的情愫竟能让白清灵失控到大庭广众之下肆意舌吻。 ☆、病娇又发病了 12,病娇又发病了 白清灵与莫展吻了五分多钟,即使莫展醉得不省人事,可他仍是如饥似渴地拥着白清灵的脖子,难以想象,接下来,他们会发生什么。 可白清灵主动结束了这场激情。 林先盛很识相地坐在白羽身边,安安静静地,一句不哼。 白清灵坐定后,说:“是不是觉得很惊讶?” “我惊讶的不是你喜欢的人是白羽的好朋友,而是你等的人明明在眼前,你却无动于衷。”林先盛微转过头,道。 白清灵盯着他,顿了半晌,才笑道:“不是我无动于衷,是他需要时间,这也就是我为什么开了这家酒吧。” 林先盛皱起眉头,疑惑道:“什么意思?” “如果我说,我是被扫地出门的,你信吗?”白清灵的眼里透着一股悲凉,可异常坚定:“你身边那位,跟我一样姓白,他是我哥。” 林先盛吃了一惊。 白清灵继续道:“那天,我跟父亲坦白了我是gay的事实,可他当场发飙,并扬言不再认我这个儿子,还好当时没有说出莫展的名字,不然父亲一定会发难他。” “那莫展知道你的心意吗?”林先盛问道。 “他当然知道,因为跟我第一次滚床单的人,就是莫展。”白清灵轻轻抿了一口黑酒,明眸闪亮,超凡脱俗的气质肆意放射。 “对莫展,我在医院打过交道,不深,但可以看出,他很成熟稳重,很自信。可刚刚,我看得出,莫展在你面前有点谦卑,甚至是——自卑。”林先盛道。 “你观察得真入微。”白清灵又抿了一口,可眉头紧锁:“所以,我在等他,等他认清自己,等他能在我面前展示他的自信,等他愿意娶我。” 林先盛明显看到,白清灵眼睛里,那无限的期盼及爱意。 “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会有超越现实阻碍的情感。”林先盛举起高脚杯,冷道。 白清灵嘴角一抹充满邪气的笑,眼角瞄了白眼一眼,道:“也许吧。我曾听一个人讲起,他高三填志愿的时候想报临床医学,可因为现实原因,他对医院非常反感,踌躇不前的时候,因为一个人,他鼓起了勇气,毅然选择了临床医学,你说,这算不算情感超越了现实阻碍?” 白清灵的眼睛异常犀利,像一支冰冷的箭,紧逼林先盛。 林先盛转向白清灵,平静道:“反正我不会做那个人。” “谁知道呢!”白清灵笑了一声,起身去扶莫展:“我哥就麻烦你搀扶一下,跟着我。” ☆、病娇开始好奇傲娇 13,病娇开始好奇傲娇 白羽四肢敞开,醉倒在沙发上,丝毫没有防备;俊秀爽朗的脸,任一看,都只觉帅气、无害。 “喂...还看...我哥可是很挑的。”白清灵调侃道。 林先盛没理会白清灵,将白羽扶起来。 谁知白羽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站都站不稳,扶起就倒。 实在没法,林先盛将白羽背起来。他完全可以感受到,白羽发达又厚实的胸肌,还有他的心跳声。 “你说...”白羽说着胡话:“他为什么这么坏?...那无良医生...整天盯着我那里看...” 林先盛:“...” “为什么说...走…就走...找不到...人...”他继续呢喃着。 林先盛:“?” 白清灵带着林先盛走到这栋楼的最顶层,与酒吧的一派灯红酒绿的氛围比,白清灵的房间装修得格外清素与情调,与其说跟外面的繁华气象格格不入,倒不如说是喧嚣之地的一角清流之处。 “我哥就那个房间吧。”白清灵指了指林先盛边上的门,道。 推开门,房间没什么装饰,简简单单一张床,一个梳妆台,黑白相间,冷色装修风格而不失格调,别有一番韵味。 林先盛将白羽放到床上,有那么几秒钟,林先盛明显感觉到后背下部一条硬邦邦尤物蹭了又蹭,林先盛虽说没有醉,但酒精下肚,多多少少会微醺,加上白羽俊美的脸蛋,惹得他心跳加速,全身火热。 终于忍不住了,他俯下身子,下身相互碰触在一起,头部慢慢向下… “今晚你跟我哥睡吧。”白清灵在客厅里喊着:“这么晚公交早停了,你又不会开车。” 白清灵的话像一拨冷水,重重浇灌在他的天灵盖上。这时,林先盛闭上眼睛,身体不再向前入侵。他缓慢睁开眼睛,熟睡中的白羽,像一个稚嫩的孩童,绿色、无害,他心软了。 喜欢男人这条路有多难走,他很清楚。 他怎么能趁虚而入? 林先盛把白羽身上的被子盖好,戴上口罩,直接走出房间:“白老板,我打的回去。” 白清灵抬头一看,林先盛早已跑得没了身影。 白羽睡得很香,还做了春梦,只是他在梦里爽得翻天覆地的时候,却看不对方的脸,但他觉着,仿佛能闻到淡淡的玫瑰花香的味道。 日上三竿,刺眼的眼光透过窗纱投射进屋,让白羽不得不醒来。 “晃铛”一声,白羽立马坐立起来,眼睛瞪得很大,探了探外头刺眼的太阳,立刻拿出手机,拨通舅舅张成的号码。 “喂舅舅…”还没说出下一句,电话那头却是父亲白展堂的声音。 “是不是你让你舅舅把林医生调到妇产科的?”白展堂喊道,隔着电流都能感受到对方的火气。 “谁说的?”白羽知道纸包不住火,他非常明白,他的亲舅舅是不可能打小报告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林先盛去他父亲那儿打小报告。想着便来火,一个大老爷们,要么就打一架,居然怂到打小报告,简直是小人,于是白羽再三问清:“是谁跟你打小报告了?是林先盛吗?小人…” “你给我住口…”白展堂是真的生气了:“你说说你,过年的切痔疮也不跟我们说一声,至少也跟家里人报个平安,你看看我这几天给你打了多少通电话!” 白羽白了白眼,呢喃道:“我的痔疮也关你们的事了…真是…” “别说了…赶紧来医院办公室一趟,立刻马上!”白展堂喝道。 白羽笑了笑,眼睛打转,说:“好,那你等着…” 谁知白展堂补充了一句:“别想着逃,你最后一个学期的临床实习地点,就定在了玛莱医院?” “什么!”白羽顿时像腌了的柿子,一下子萎了。 ☆、病娇搞不到傲娇脚怎么办 11,病娇搞不到傲娇脚怎么办 一夜宿酒,白羽的头发胀一样,昏沉沉的。他不知道林先盛在他父亲面前说了他什么坏话,在他看来,林先盛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什么使诈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白羽以最快的速度洗刷一番,换上便装,100马力越野车冲向玛莱医院。 一股劲跑到院长办公室,是舅舅张成开的门。 进门的时候,白羽看到舅舅张成打的信号:不要硬碰硬。 不可能! 白羽看到,林先盛穿着白大褂,坐在白展堂面前。白羽走过去揪住林先盛的衣领,开始一顿臭骂:“你TM要脸不?居然还来告状?” “白羽你给我住手。”白展堂喊道,只见白羽看了他父亲一眼,慢慢松开手。 此刻,白展堂一身黑色西装,虽说头发苍白,可脸上依旧藏不住驰骋医疗行业多年的睿智与干练:“如果不是今天过来考察,我还不知道你把让你舅舅把林医生调到了妇产科,别人也就算了,林医生是你能动的吗?” 白羽白了白眼,道:“有啥不能动?医院人才大把!” 白展堂深吐了一口气:“你再胡闹,今年的利是就不要了。” 白羽顿时慌张起来:“别啊,这可是过年利是,大吉大利的祝福呢,你不给我利是不是剥夺了我快乐成长的权利吗?我可是还没毕业!” 林先盛眨了眨眼,不禁想笑。为了红包,真是拼。 白展堂慢慢回缓了心情,道:“我已经跟你们临床医学院的辅导员说了,你的实习地点就在玛莱医院,你就跟着林先盛医生学习。” 白羽大惊失色:“什么?老爸,虎毒不食子呢,你这是把我往坑里推,就他?也当我导师?别逗了,我都比他强。” 白展堂道:“胡说八道。就这么决定了。” 白羽想反驳,谁知被林先盛抢去了话:“你比我强哪里?” 白羽:“???” 林先盛回过头,瓜子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冰冷,像冰块里的美人:“事实证明,你爸和我都不觉得你有多强,如果你觉得你强,我很愿意接受你的挑战。” 白羽顿时火爆三丈:“你...好,谁怕谁。”顿了顿,他对白展堂说:“爸,那就把我们转到外科。” 白展堂嘴角一抹得意的笑:“既然这样,你们就转到外科开始吧...” 谁知林先盛站起来,发出礼貌的笑:“院长,就在妇产科吧。” 白展堂疑惑不解。 白羽怒道:“你这是公然报复,爸你看到没有,男医生去妇产科,就像是在超市卖臭豆腐,多尴尬?他就是为了报复我。” 白展堂没有理会白羽,转向林先盛,林先盛只是点点头,白展堂便满意地笑了:“那就妇产科。” 白羽:“老头...谁才是你儿子?” 白展堂:“你说什么都没用,就这么决定。” 白羽狠狠盯了林先盛一眼,随后摔门而出。 林先盛也起身,告别白展堂离开。 白展堂叫住了林先盛,语重心长道:“林医生,作为父亲,我想对你说声谢谢。”看了林先盛一眼,他站起来,来回踱步,才道:“其实,白羽这孩子不坏,就是性情比较直接点,从小非常温顺,可自从他母亲在他面前自杀后,就变得比较容易狂躁。” 林先盛大吃一惊。 “他母亲是一名童话作家,给无数个孩子带去奇幻与美好,可她自己却很不开心,慢慢地就患上了抑郁症。你可能也发现了,白羽对医院很排斥,就算是得了痔疮,也是万不得已才过来动了手术,就是因为,他去医院探望他母亲的时候,,他母亲在他面前自杀身亡,那时候她才小学六年级,也是从那时候起,他的性情慢慢变了。” 林先盛问道:“您跟我说这些,是希望我能谅解他还是...” 白展堂道:“不,我希望你帮助他。也许你不知道,白羽直接冲进医院的时候我是非常惊讶的,他从来没有自己一个人迈进过医院半步,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我希望你能帮我,让他走出他母亲给他留下的阴影。” 林先盛想了好几秒钟,才答道:“您严重了,他是我学生,教好他是我的工作。” 白展堂笑了笑,走过来,手搭在林先盛肩膀上:“当然,在我心里,你可是白羽最好的师长。” 林先盛回过头,看了看搭在肩膀上的手,再看了看白展堂脸上若有意味的笑,脑海闪出白清灵的脸,答道:“当然,我是老师。” 白展堂的话有两层意思:1,你是白羽师长。2,你不可以对他有半点逾越之举。 ☆、我爱你 15,我爱你 “呵…师长啊…”林先盛嘴角勾起一抹笑,轻轻摇头道。 回到科室,林先盛在值班表上写上休息,拎起公事包便走了。 留下一众傻眼的护士。 不一会儿,白羽灿灿来到了肛肠科,坐在办公室里,以为林先盛会先来搭讪,谁知等了许久都没见着人。 他叫住了经过的护士,摆出一副臭脸,问道:“林医生呢?” 小护士怔了怔,才答道:“找你老师是吗?休息去了。” “?”白羽不解。 “可能是有什么急事吧,同办公室回来看着就很急又不怎么开心的样子,应该处理什么急事去了。”小护士说完,便离开了办公室。 白羽撅起嘴巴,说:“呵…是因为不想当我带教老师?直接说不就行了!” 说完,白羽环视了一下办公室,也灿灿离开了。 林先盛在步行街逛了好一会儿,中午的太阳猛烈,可他丝毫不觉得刺眼。 他直走着,在一个小卖部前停下了。 “双喜。”他拿出手机,扫了桌面上的收款二维码,接过小卖部老板的烟,便走了。 林先盛撕开烟包上的封条,拿出一支。可手中的烟震了一下,脑海突然想起了什么,顿时停滞在空中。 忘记了买打火机。 也罢,林先盛深吐一口气,便往家里走去。 …… 白羽走出医院之后,便气冲冲地约上几个朋友去了常去的KTV,整个下午就呆在这里。 一觉醒来便冲到了医院,中午饭又没吃,白羽还没喝多少醉得不成样子。 他一瘸一拐站起来,拿着麦克风,歇斯底里唱着“单身情歌”… 额…不是一般的难听。 可现场还是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掌声,大声喊道:“好听!” 这虚伪的声音心不会痛吗? 唱完“假歌”,白羽满脸愤怒,然后倒在沙发上。 酒过三巡,此时已是晚上十一点多。 莫展太了解白羽了。 他也从来没有见过白羽会为了一个人这样痛不欲生过。 白羽的意识已经模糊不清,走路一瘸一拐地。 莫展送他回公寓,谁知开到半路,白羽让莫展去另一个地方。 车子缓缓开着,最后在一个小区前停了下来。 莫展扶着白羽,抬头看去,是林先盛所住的小区。 白羽说:“我要去问清楚,他真的有那么讨厌我吗?为了不见到我,班都不上…” 莫展听着,虽说不全面,倒也知道了个大概。 莫展扶着白羽进了电梯,可当莫展想陪同上去的时候,白羽叫住了他,不让他跟着。 电梯前的莫展没法子,只得打电话给林先盛。 “喂。”电话那头的男子声音显得有些沙哑和沉迷,看来已经睡下了。 莫展道:“白羽现在在你家门口,他喝醉了,死活不肯回家,就当做他是你学生的面上,照顾一下他。” 林先盛不做声。 莫展继续道:“你是我见过唯一一个让他这样伤心的人。” 说完,便挂了电话。 莫展抬起头,看着远处的灯光,心里想着另外一个人。 林先盛换上黑色丝绸睡袍,急忙走出房门,打开了门。 门一开,却看到白羽正做敲门的姿势。 林先盛眉头一紧…想跟他说晚了,要送他回去。 谁知话没说出口,白羽便揪住他的衣领,歇斯底里喊道:“你很讨厌我吗?五年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你除了躲,还会干什么?” “五年前…”林先盛两只圆润的眼珠子颤抖着,盯着白羽。 白羽松开林先盛的衣领,双手捂住脸,只听见微微抽泣的声音:“为什么那时候不吭一声就走了,就因为我那封情书吗?就算你恶心我,也不要一声不吭,你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过的吗?我等一个结果足足等了五年,无论我怎么麻醉自己,脑海都去驱散不了你的脸…你为什么这样子对我?为什么?” 说完…白羽转过头,整个人颓废地像垂柳一般,走了几步,说:“上次是你离开,这次换我…” 说完,白羽迈开脚步离开。 “等等。”林先盛道。 接着,大步迈过来。 林先盛把白羽整个人拽到怀里,丢掉眼前的金色框眼镜,低下头去。 两个人的嘴唇紧紧合在一起,林先盛用舌头撬开白羽的双唇,狠狠地伸进去,捣鼓着、迷乱着、戏谑着,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尽情地把白羽的舌头吸过来。 霸道、无情、戏谑。 白羽被挑逗得□□焚身,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和整个躯体。 他伸出双手,温柔地抚摸着眼前这个思念了五年的他,继而慢慢伸向下面… 林先盛身体一震,干脆将白羽抱起来,嘴巴没有停止吮吸。 来到床前,林先盛把白羽丢在床上,丢掉自己身上唯一的睡袍,继而向白羽扑上去。 如饥似渴的白羽拥抱着林先盛,用尽一切气力,生怕林先盛逃掉似的。 而后,林先盛扯开白羽的衬衫,脱掉他的裤子。 五年的思念,在这一瞬间尽情地爆发。 白羽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的思念有多么强烈,他想用自己的行动告诉林先盛,他有多爱他。 窗外,紫色的夜格外诱人,却十分温暖。 行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白羽依偎在林先盛怀里,脸上洋溢着满足感。 看林先盛眼皮子动了一下,他假装睡了起来。 “别装了,我看到了。”林先盛道。 白羽反而把林先盛抱得更紧了,说:“你别跑,我不让你跑了。” 林先盛笑了,说:“我不跑了。” “是吗?”白羽睁来眼睛,俊美的笑容让林先盛心里悸动着。 林先盛说:“对,不跑了,这一辈子都不跑了。” 白羽笑道:“其实,就算他是梦,我也满足了,梦醒了,我也接受了。” 林先盛叹了叹气,说:“其实…我也想了你五年。” 白羽疑惑不已:“如果是,你就不会像人间蒸发一样了。” “白羽,那张纸条,被另外一个老师看见了,她跟校方打了报告,校方顾忌你父亲的身份,于是给了我两个选择,一是我辞职,一是告诉你父亲,如果这样,我宁愿,我自己离开。” 白羽瞬间红了眼睛。 “你为什么不说?” 林先盛了,说:“因为…我没想到,你喜欢我,像我一样。” “其实,我从一开始,就喜欢上你了。” 白羽终于忍不住落下了泪。 “其实如果那时候我知道你喜欢我,我想我是奋不顾身去追求你的,就算没人认可。” 白羽笑道:“我喜欢你不像我家那位一样。” 林先盛说:“你家那位,你指的是你弟弟白清灵吗?” “你认识我弟弟?” 林先盛皱了皱眉头,说:“额……我们见过。” 白羽想了想,脑海出现在白清灵酒吧那个遮住脸的“臭男人”。 “什么?那个丑男人是你?”顿了顿,白羽道:“好吧……是因为太帅了才遮住脸的是吗?” 林先盛吻了白羽的额头,说:“白羽,你弟弟和莫展,他们会有他们的结局,是好是坏,会有他们的定数,但是,对于我来说,我喜欢的,绝不会逃得出我的手掌心的,所以,你要准备好,要用一辈子,来接受我的爱了吗?” 白羽回应林先盛的吻,说:“我愿意。” 他们幸福得拥吻在一起,仿佛在世界之巅,他们在众人面前,在天地面前,对彼此说:“我愿意。” 许下一辈子的爱的承诺。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那是爱,便会有来到的时候,可能迟到,但不会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