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知音 作者:花飘零云掩月 文案 “你为何如此?” “不过是为了还一份人情罢了。”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是。” “其实我们之间不必如此的。” “你不懂。” “我不懂?我落得如今这番境地,也是为了还人情。” “既如此,那便战吧” ——π_π—— ——π_π—— 《觅南风》《觅良缘》《觅知音》《觅莲心》《南风》 ——π_π—— ——π_π—— 内容标签: 励志人生 逆袭 搜索关键字:主角:宋聆钰,岑溪谷 ┃ 配角:历久,花蕊。 ┃ 其它:《觅南风》,《觅莲心》,《觅良缘》 一句话简介:人生中的别离都是为了更好的相遇 立意:人虽已远情仍在,茶虽已凉香犹存 第1章 肃天甘稷山上的崇山峻岭之间有一处幽僻之地。 那地方远看像是一个大土敦,孤零零的坐落在其中。 此时土墩便是这险峻之地里像天堂一样的地方。只见周围倾斜的土堆,看不出道路,当你以为这里人迹罕至,那便错了。 这土墩离地面三丈高石窟里住着一批孩子。 她们大都是这世间遭难的孩子。许是被家人遗弃,又或是战火中失了双亲,家人的孤儿,还有便是不明来历,一朝醒来,便身处这里。自此被人收留。 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来自不同的国家,唯一的相通之处,便是年纪都不超过十岁。 他们无忧无虑,在这片狭小的空间里,生活着。吃穿不愁,也从不挨打挨骂,在这里享受到的,比他们的亲爹亲娘照顾的都要细致入微的多。 角落里一个男孩忽然跳了起来,攀着墙壁,将自己的头申了出去,还转了个身子,坐在了这个方形的,想窗子一样的土墙上。 其他孩子都躲的远远地,一个孩子问道:“你看到了什么?能告诉我吗?” 男孩调皮得很故意说道:“哇,好美啊?” 底下的男孩拽着男孩的裤子,又问了:“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其他孩子的好奇心也上来了,统统一窝蜂的围了过来。 “相知到吗?那自己上来瞧瞧。” 一群小孩里,一个子高一点的小孩爬想下看了看,有向上看了看,懊恼的调了下来。 “都回去坐着,你们被他耍了,哪有什么可看的,除了这这些四四方方的口子,什么都没有,上下,也都已样。要不相信,你们自己上去瞅瞅。自然知道我没有骗你。” 那些孩子,又退了回去。 只有还抓着男孩裤腿的小子。不知低头思索着什么? “小时候,我让我娘帮我摘树上红透了的柿子,我娘说了,你要想要,那便自己上树去摘。” “我呀,爬了八次,摔了八次,第九次我才摘到,可兴奋了,直接在衣服上蹭了蹭,便咬了一口。特别的甜,一点也不像在树下捡来的那样涩。” “我高兴地拿着柿子,去跟娘亲分享,之后.......” 男孩扽扽裤腿:“之后怎么了?”其他孩子也睁大了眼,歪着头,想听接下来的事情,也许她们此刻,都在想念这自己的父母,想念这家人一起的时光。 “你可真里啰嗦。管之后怎么了,意思就是说,你要是想看风景,或是想要什么,那便自己动手。明白吗?啰嗦鬼。” 男孩生气的撒开手:“我有名有姓,才不是啰嗦鬼。” “你不敢上来,就是啰嗦鬼,还是爱哭的胆小鬼。” “我叫岑溪谷。” “那你上来,上来我以后便喊你岑溪谷,不然就唤你啰嗦鬼,胆小鬼,爱哭鬼,你选一个?” 说外还不忘,将双腿暗暗使力,别着墙壁,将两者手和身子,伸出外面。 岑溪谷也学着方才的样子攀爬,可惜因为胖了一点,摔了个屁蹲,引得众孩子狂笑不止。上面的孩子也居高临下:“放弃吧。谁让你这胆小鬼身材太胖,以后少吃一点甜食吧。” “哎,你别说,小胖子,这名也挺不错,符合你的气质。” 众孩子,又是一顿笑。 岑溪谷,将双手放在身前看了看,在手心吐了口唾沫:“呸,呸,呸。”将两个手放在一起搓了搓。向后退了两步。 上面的男子不由得担忧起来。这外面挺危险的。她只是胡闹而已,并未想要怎样,那知这小子,这边倔强。 岑溪谷借助跑的两步攀上去之后,又跨上去一条腿。分离的挣扎着。身边的男孩想要帮忙。但一想起,当年母亲也只是在一旁护着,并未身手相帮,便放弃了。 静静地盯着,眼神在岑溪顾得身上,来回游走,一点也不敢放松。 直到岑溪谷坐在那里那还终于伸出了手,岑溪谷也伸出手,二人牵在一起。 “我叫宋聆玉。外面的样子,你看到了吗?” “这名字真秀气,像个女孩的名字。哦,怪不得他们都不知晓你的名字呢,你是害怕他们会笑话你。” 宋玲玉一笑:“现在不怕了,我发现,并没有那么重的耻辱感,名字是父母取的,自然也承载着他们浓浓的爱意,也许他们一个人希望我,多聆听这个世界的声音,另一个人则盼望我能拥有像美玉一样温润内敛的品质。” 一阵风吹过,宋聆玉又问:“我坐在这里的那一刻,感受到了自由的气息,你看到什么了?感觉呢?” “我只看到一条,笔直向上的道路。那上面会有什么呢?” 宋聆玉的嘴角划过一丝笑意,眼中也升起一股浓浓的斗志:“也许等我们上去了,便会知晓。而总有一日我会上去的。” “你看那天边像火烧灼的云彩,我陪着你一起,想必那里的晚霞,一定会比这里更好看。” 第2章 这土墩离地面三丈高的地方开始,便在岑溪孤二人身后正对着,向东那一面墙的外围也开凿有一条笔直向上的道路,两边没有任何的防护。 那上面有一个小亭子。 细看便会发现,那亭子里坐着一个长者,面向着天边的云彩,她的身边,一男一女分站两侧。 女子上前想要给坐着的长者,添了些茶水,长者摆摆手:“黄奈,唯唯,这批孩子里,你们看着,可有出色的?有,便好生教导着,莫要等他们生了心性,日后怕是不会太听话。” “二人相视一眼,我们知道了,鸿先生。” 长者摆摆手:“各自去忙吧。” 二人恭敬地离开。 唯唯姑娘踩着玄铁制作而成的链子稳稳的走在前面。 黄奈紧随其后,畏畏缩缩,左扭右扭的。 忽然黄奈狡黠一笑:“唯唯姐,这你倒是说说,看上哪个小子了?可方便告知再下。若是三个月后的比赛,小弟要是不长眼,抢先一步拿下了您看上的人,那岂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 唯唯顿住脚步:“别以为,我不知你打着什么算盘呢。不过我也不惧你暗中使坏。” 说着继续走起来:“明说了,这宋玲玉与岑溪谷之间,宋玲玉,懂事,老成,稳重,但我更喜欢岑溪谷这孩子,未来的潜力无可限量,而且比较好掌控,不会生些歪心思。”说着,还不忘瞥了一眼黄奈的脸色。 加快步伐继续走着了。可惜黄奈习惯了这步伐,对于忽然的改变,还是有些心惊。 女子站在山头笑了笑:“看来你这当年留下的后遗症,怕是一辈子难以有改变了。” 男子一笑:“常言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必然会有你求我的那一天,你等着。” 远处轻飘飘的传来一句:“我等你哦。” 若是放在别处,这话听着像是一句承诺,一句恩爱的话语。可在此处,竟让黄奈觉得无比的讽刺。 次日岑溪谷,宋聆玉,早早地醒来,与一众孩子,吃过早膳,便开始在一个长者的教导下,认真的学习着。 期间,有不少孩子开始打闹,玩乐,长者却也不恼,只是坚持做着自己认为对的事,许久,这才,给大家,讲起了一个小故事。 “说曾有一为相之人,欲为新法,可又害怕无人信,这可怎么办呢。可是愁坏了他。满屋子乱走,就不停地走啊。”说着竟然自己跟着走了起来,仿佛,自己便是那个焦急的人。 “那就想办法,让别人相信啊,走来走去,我都要晕了。” 长者,一拍手:“对了。想办法让他们相信,那想什么办法呢?”长者,已经勾起了许多孩子的好奇心。 “接下来,这人,做了一个奇怪的举动,要问有多奇怪?只见他为取信于民,立三丈之木,于国都,南市门之下,言,倘若有人能将此木,搬至北门,便给予十金。” “一下子,便吸引了不少来人,纷纷围观。你们猜猜,有人做了吗?” “不会,弄不好,还以为他脑子出了问题?” 长者,不语,还有没有其他意见。 “我看也不会,我娘说要是遇这样怪异的人,要躲得远远地。小心被拐走。一辈子见不着爹娘。” 长者一笑。 “那想不想知道那人接下来是怎么做的?” 众人一口同声:“想。” “那人呀,又说了。只要搬到北门,便赠五十金。你们知道五十金有多少吗?” 众人摇头,长者将藏在衣摆下的金子端上了面前的条案上。 “瞧瞧,你们觉得,现在,有人去吗?” 孩子们讨论着。 “不会,要是白跑一趟,回家晚了,会被娘子骂?” “哦,原来,你爹是怕夫人。” “我爹说了,那不叫怕,是尊重。” 长者一笑:“尊重,知道吗?言归正传。” “也许会有人愿意试试,毕竟只是出力气,我爹说了,力气这东西,用了还会有,便是昨日听的第一个故事,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长者一笑,示意坐下:“好,都仔细听着,这时候,走出一个高大威猛的汉子,扛起那木头,抬脚便走。” “你们说,希望他拿到五十金吗?” “希望。” “若那人是你们?愿意给那粗壮的汉子五十金吗?” “愿意。” 长者欣慰一笑,“好,好,好,那还记不记得,昨日讲的第二个小故事?” “记得,昨日您说有个人,得他一诺,胜过一百斤的金子。” “那岂不是比桌子上的金子还多。” “那你们日后该以什么待人?” “诚信。” 长者欣慰一笑,便地下了头。 其他人有乱闹了起来。 宋聆玉走上前,岑溪谷紧紧地跟着:“你要做什么?” 宋聆玉伸出手。 “你要拔爷爷的胡子,他累了,让他歇着吧。我们去玩吧。” 宋玲玉退回自己的手,抽出长者手中的竹片,上书:“古人云,德不配位,必有灾殃。德薄而位尊,智小而谋大,力小而任重,鲜不及矣。” 第3章 宋聆玉没有讲话,只是看着手里的竹片,默默的钻了一个孔,将方才在长者身上取来的一根细绳,穿过孔洞,打了个结,挂在脖子上。 也许他跟娘一样去了另一个世界。 不多时,便有人将长抬走。 之后的时间里,这里再也没有出现过,教导他们的人,孩子们也只当是少了个啰嗦的老头。 只有宋聆与的心里,那老头是不一样的,是与娘亲一样的人。 岑溪谷也躲在墙角,虽然不哭不闹,但总是静悄悄的。反而不似之前活泼。 宋聆玉一笑,我发现,这外面有两条笔直向上的通道。我们比试比试,看谁先上去?如何? 岑溪谷犹豫了,宋聆玉一笑:“你不是怕了吧。” 岑溪谷摇摇头:“我在想,我们一次爬不上去,那谁输谁赢呢?不如数台阶好了。” “好。” “预备,三,二,一,开始。” 二人开始攀爬起来,岑溪谷的进步尤为明显,第一次的胆怯早已不复存在。此刻与宋玲玉一般自信,朝气蓬勃。 山顶上那位长者静静地坐着,看着远处冒着青烟的地方,将手中酒坛里的酒往地上倒了一半,对着远处扬了扬。 想起了昨日的对话。 “老伙计,你这一生,都是为了国,可你知道吗?这些孩子将来会像你所期望的那样吗?” “拭目以待。” 青烟消散,男子说了一句:“拭目以待。” ........ 岑溪谷问道:“你呢,爬了多少台阶?” 宋聆玉不语:“你先说?” “二十一。” 宋聆玉一笑,拿起那枚从未用过的戒尺,在地上划了一个字,便离开了。 “玉,这不也是二十一吗?” 宋聆玉坐在角落里脑海里向着的是方才在石阶上听到的话,拭目以待。 这里究竟存着什么样的秘密?那上面的又是什么人?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时日来验证。 岑溪谷走了过来:“我看出来了,你也是二十一,你是不是觉得没赢过我,所以不开心。男子汉不应该这样小气。知道吗?” 宋聆玉脱口而出:“拭目以待。” 之后的时光里,二人总是相约着比试。 这日,岑溪谷问道:“你听说了吗?三日后,我们会被送往别的地方,那时我们会有新的家人,朋友。要是我们分开了,你会想我吗?” “我们会在一起的,你放心,即便是不在一起了,我也会想你的。睡吧。” 岑溪谷沉沉睡去,却是在梦中惊醒。 宋聆玉赶来,陪着他,岑溪谷小声的说着:“我睡不着。” 宋聆玉打了个手势,岑溪谷立马明白。伸出拳头,紧接着伸出,一根手指,接着两根,最后三根手指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映迎着东面的第一缕晨光,二人站在了顶端,亭子中一张条桌,一把椅子。坐北朝南的放着。 岑溪过坐在地上开始喘气,大口的呼吸着似乎这里的空气也是馨香的。 而宋聆玉则打量起了这个地方,紧紧地盯着眼前的铁链,思索着若是那日说话的人便是从这上面往返这里的?那该是有多么的厉害。 岑溪谷叫道:“快来,你快看,那边好美啊。” 宋聆玉顺着岑溪谷手指的地方,那山林中飞鸟相爱你是被什么惊吓了一般,成群结队的飞起。 宋聆玉心中猜测,难道是有一大批人来了这里?那他们是何人呢?为何来?难道与岑溪谷之前说的,被人家收养一事有关? 岑溪谷问道:“你方才有没有数,你爬了多少台阶?” 宋聆玉在想事情,没有回答。 “照旧我先说是吧。九十八” 宋聆玉笑着说:“一样,也是九十八。不过你先上来的。所以算你赢。” 说完,宋聆玉心知不妙,拉着岑溪谷准备离开。并且在心中,计划着如何暗中带着岑溪谷平安离开。 这是他们的背后,一个长者出现。 岑溪谷上前:“爷爷,你是要来给我们讲故事的人吗?” 宋聆玉一脸谨慎,将岑溪谷户在自己身后,长者不由得一笑,看了看南边的那一棵大树,那个人的音容笑貌便出现在自己眼前,挥之不去。 那我便破例给你们将个小故事。 “话说,曾经有两个一起长大的兄弟,分别呀,在不同的国家做了将军,那他们之间势必要上分出胜负,你们觉得该不该打?” 岑溪谷看了看长者,又看了看宋聆玉:“为了国,他们必然要打的,可为了兄弟,他们要怎么分这胜负呢?” 长者一笑:“这其中一个将军,便甘愿为了兄弟情,弃了国,抛了家,甘心被困在他国终老一生。你们觉得这故事好听吗?” 岑溪谷懵懂的问道:“这将军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胡闹?” “说说,是何道理?” “他不是应该为了自己的国家,奋力抵抗吗?” 宋聆玉说道:“他是对的,只要他被囚禁,便不会起战士,他甘愿以一人之名,成全两国百姓,其人令人敬佩。” 第4章 “是啊,令人敬佩。” 宋聆玉拉着岑溪谷:“我们走。” 挂在脖子前的竹片被岑溪谷的手碰到,翻了个面。 上面的字迹落在了长者的眼里。 “孩子,可否将你鼻子上的竹片,给我瞧上一眼。” 宋聆玉将竹片从脖子上摘下来:“你先答应我,看完,必须还给我。” 长者点头宋聆玉这才将手里的竹片递给长者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德薄而位尊,智小而谋大,力小而任重,鲜不及矣。” 长者放下手里的竹片,看向南边的那一棵大树,一动不动。 宋聆玉小心翼翼的拿起桌子上的竹片挂在脖子上,拉着岑溪谷,走,赶紧走。 却不知二人换了方位。 等二人下到底的时候,岑溪谷落后了一步。 宋聆玉一笑:“我们都是一输一赢,以后座椅杯子的好兄弟,我们可不要向他们一样,日后再打起来。还被囚禁着,哪里比得上自由自在的,你说呢。” 岑溪谷木讷的点点头。若是没有听过这个故事,那他方才一定会质问眼前的人,明明两次都是你赢了,你为什么骗我,明明第一次,这边多了一级台阶,是你赢,第二次,你看着我先下来,你才后下的。 “所以你出发时间晚了,这局本就不公平,这样的局面,怎么能论出谁输谁赢呢? 便寻了个地方歇着了。 亭子里人抬起头看了看四周,两个孩子早已不见踪迹,说着走上前,目光顺着亭子的柱子向上看去,亭子伤牌匾的正中心写了两个字:诚信。 长者飞身而起,一把抱住牌匾,之后又落回桌前坐着,将牌匾放在面前,细细的抚摸着这上面的字。 “老伙计,你我曾击掌为盟,老夫承诺,你在一日,便不让这京起都纷乱,也不让这两国陷入纷争,可你走了,那么我是不是不必再顾忌这些了呢?” “还是说,你竹片上的话是留给我的,可惜被这小子阴差阳错的拿走了,导致我今日方才看着,你这最后一片心意?”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我的计划已经开始了。且等着吧,我定会让你拭目以待。” 底下的宋聆玉开始将这里能做成绳子的东西,全部偷偷地收集起来,躲起来,准备着。 准备天黑之后,开始行动。 夕阳出现的时候,山下的一棵树旁,一男子地坐着,靠着树咬了一口干的已经嚼不烂的饼子,喝了口水,随手用袖子抹了嘴角的饼屑:“这么个破地方,早知道是这么苦的差事,老子就不来了。就算在城里受苦,也好过在这鬼都不来的地方,连口像样的吃的都没有,就算有金子也没地方花。” 说着看又将自己身上的木片掏出来看了看。仍在地上踩了踩,忽然头顶一只苍鹭飞了过去。 男子惊呆了:“这鸟儿真漂亮啊。” 说着口水都流了下来:“要是能把它弄下来,那这吃一顿岂不是有肉了。” 说着,拿起放在地上的弓箭,可是等一切准备好,那里还有苍鹭的踪迹?只好坐着继续啃自己的干馒头。 他身后的树上,一双穿着官靴的脚稳稳地站在纤细的树枝上,忽然间消失不见。仿佛没有出现过一般。 男子忽然又想起那个害自己沦落至此的罪魁祸首。连忙将剩下的饼子塞在嘴里,两只手在自己身上摸起来,翻找着,低头一看那里还有踪迹。 忽然两眼一抹黑的晕了过去,也不知是饿的,还是吓得。 不远处一个带着斗笠的男子出现,一只鸟儿在他的身边盘旋着,男子看了看手里的木片,大拇指轻轻滑过木片的表面斗笠下的嘴唇微微上扬,语气温柔:“回来。” 若是方才的男子仔细看的话,定然会发现这木片上有特殊的暗纹。 鸟儿落在了男子的胳膊上,男子轻轻的抚摸着苍鹭的羽毛。 若是方才的男子没有晕倒,继续寻找的话,他看到这样一幕。势必也会晕过去。 宋聆玉察觉出岑溪谷的不对劲,连忙上前给岑溪股道歉。 “对不起,我并不是有意欺骗你,其实你很优秀,只不过我这些本领都是跟着父亲学的,他也是位将军,只是他被人害死了,所以我才会来到这里,才能险胜于你。若不是这样,我未必胜得过你。” 岑溪谷一笑:“我太胖了,来这里的时候,总是吃不饱,后来总有人在我的被窝里放吃的,我知道那个人是你。” 两人抱在一起,宋聆玉将自己脖子上的竹片给了岑溪股。 “这里明日怕是要发生大事了,我们需要赶紧离开。我已经准备好了。但是动作要轻,知道吗?” 宋玲玉将自己用搜罗来的布条编好的绳子放了下去,并将一端绑在了墙壁上的一处突出来的石头上。 看着岑溪谷下去,自己也跟着下去。 而远处山上,黄奈打量着二人,嘴角一勾:“小子,逃吧,我倒要看看你们之中,究竟谁才是我满意的人?” 岑溪谷与宋聆玉在山林里穿行,寻找着出去的路。 可是七拐不拐的二人开始晕头转向。 岑溪股问道:“我们是不是迷路了。” 宋聆玉点头:“我之前还纳闷,这里怎会无人看管,看来有高人在这周围布置了阵法。我们怕是,要保存体力,想想办法了,不然还是乱窜。” “怪不得。” 第5章 方才打劫了木片的男子,骑着马靠近一颗几近枯萎歪脖树,并将木片扔给了树下的小童。 小童弯腰低头,伸出手,摆出了请的姿势,却不曾说话。 男子四处看了看,顺着指引相反的方向骑马继续前行。 那小童子拿出树后的扫把,将那浅浅的马蹄印扫去,将扫把放回原位,继续坐着。 男子前行不远的地方,便看见一处开阔地,一些服饰各异的人,各自坐在石头上。 男子四处走了走,寻了可眼界开阔的地方坐着,忽然瞥见,树林间有两个孩子,像是鬼鬼祟祟。 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两个孩子,有趣。” 话音未落,黄奈便出现在林中,男子一笑,西心中暗想:“这热闹我可是要凑上一凑的。” “想不到你们还蛮有本事,不过可惜了,我今夜亲自值守,若是事让你们在我眼皮子底下跑了,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岑溪谷,宋聆玉一看来人,立马转身逃跑。黄奈上前一把揪住宋聆玉的衣领,将人提了起来。另一只手,去抓岑溪谷。岑溪谷一个箭步,顺利逃走,躲在石头后面,但一想被抓住的宋聆玉,心急起来,转身回去救人。 却被黄奈一拳打的摔了出去。 宋聆玉情急之下,狠狠一口咬上黄奈的虎口。 任由黄奈拉扯也不肯松口,黄奈吃痛之下气急,将宋聆玉扔了出去。翻身滚下山坡不见踪迹。 而岑溪谷扑上前,想要救助宋聆玉却被黄奈抓走。 一边走,一边扒拉黄奈的胳膊:“放开我,我要去救我的朋友,你放手,你放手。再不放手我咬了。” 黄奈看着虎口肿的老高带血的牙印,直接将人打晕了夹在臂弯里带走。 “去圣耀见人,死要见尸。” 暗处无人回答,几个黑影一闪而过,瞬间消失不见。 宋聆玉则是被方才的男子所救,二人躲在一处水潭中。待搜查的人走远。 宋聆玉才自己的打量眼前的人:“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救我?” 男子不语。 宋聆玉问道:“你是北匽人?” 男子大笑:“说说,你如何得知?” “我还知道,你是密枢司的人。而且位份不低。” 男子眉毛一挑:“当真有意思,你只要乖乖的,我便可以带你出去。以后有我护着你,便没人可以伤害你。如何?” 宋聆玉也学着之前讲故事的长者,吊足了眼前人的胃口。自己这着装,打扮,一路走来无人识破,怎会被一个孩子轻易看破了?自己还不知道,那里出了问题,这被传出去,岂不是很没面子。 宋聆玉眼珠一转:“你帮我救我的朋友,我才能告诉你。” “这是交易吗?” 宋聆玉摇头:“是请求。” 男子摆摆手:“既如此,我也可以选择,不带你走,也用不着救你的朋友,何况他被捉了回去,你不晓得会是什么结果吗?” 宋聆玉摇头:“什么结果。” “方才那些人便是后果。他们没有听觉,没有舌头,只能靠着眼睛看到的去执行简单的任务。” 宋聆玉有些同情这些人。更加深了想要救回岑溪谷的想法。 “说着自己开始往回走。” 男子问道:“你当真要回去,若是不幸被抓到,那结果,你可想好了。” 宋聆玉眼神坚毅:“我想好了,本来他是可以逃走的,但他选择了救我,才被抓走的,而我如何能独自一人逃走,置他的死活于不顾?” 男子点点头,看来不枉此行:“你一个人,肯定会被抓,我帮你救人。” 说着便带宋聆玉上了方才自己所在的开阔空间。 宋聆玉问道:“他会出现在这里吗?” “会的,先等等。” 许久,那里许许多多的孩子走了出来,没个人手里都拿着一竹片,站着的人,纷纷上前,挑选与自己花色相同的竹片。 可是人群中,却没有岑溪谷的身影。这时一个女子走上巨石:“小女子唯唯,今次不同往日,今日便这么散了吧。” 众人窃窃私语。 “我方才瞧见,这黄奈像是带了个小子离开了。这以往可是黄奈主持仪式的,他不来,唯唯姑娘向来随心。才不会在这些事情是上面浪费时间,怕是今年就这样了。” “这特意来此见美人一面,这可太亏了点。” 唯唯姑娘的眼神看着这个方向,男子瞬间闭嘴。腿肚子也开始打颤。 男子怕宋聆玉会闹腾,哪知道一场的冷静。 二人随着人群往外走去,出去的时候二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过了歪脖树下的盘查。 一匹马便走了已经过来。 男子将宋聆玉放在放在马上,自己也做了上去,驾马离去。 宋聆玉坐在前面,摸着马的脖子。 “其实我见过你穿官服的样子,威风凛凛的。” 男子一笑:“我是邹渝。还有事情,一会你配合我,躺地上不要动,自会有人带你回京。我们京都见。” 不远处的树林中,一男子不停地拍打着叠在一起的双手,右手的手心拍打在左手的手背上。声音响亮的很。 嘴里还念叨着:“这下完了,这下可怎么办呢?难不成随便偷了一个孩子,回去交差?这要是被发现,那可就完了。该怎么办呢?” 忽然那只鸟儿,再次出现,这次居然在地上行走。 男子利落的张弓搭箭,一件射出,信心满满,可箭却以一个怪异的方式定在了旁边的树上。男子扑通一声,直接跪倒在地。 “神鸟啊,那你倒是帮帮忙,救救我的命啊,日后回了京都,我一定找人帮你雕像,将您供起来。” 邹渝不由得对着苍鹭一笑。扔了自己手里的一把榛子。 男子屁颠屁颠的跟着苍鹭往前走,果然看到倒在地上的宋聆玉。对着苍鹭直磕。 我倪尼言而有信,回京后,一定给神鸟塑像供奉。说着将人抱走。 宋聆玉吊在一旁得手,却是对着身后摆了摆。 邹渝转身离去。 亭子之上,邹渝看着已经被卸下来的牌匾的亭子,一刻也不敢停留,快马加鞭。赶回京都。 第6章 十五年后,也就是北匽的沣元三年 北匽京都车水马龙的长风街上市民们异常的热闹。纷纷想要看看这入宫做了匽王夫人的林家之女林澜。一事间这主街上比平日里多出好几倍的人来。以至于这澜夫人的马车,缓慢的行驶着。 与此同时,长风街的街尾一辆马车缓慢的在街上行走着,风吹起车帘。马车内的人双眼猩红,泪眼婆娑,明明衣冠整洁,看着也不像是普通南市民那样,为了生计忧愁。 许久,男子显示做了什么决定一般,深吸一口气,从面前的棋盘上拿起一枚棋子,用手指弹射出去。透过风春旗的车帘一角,打在了马臀上,马吃痛之下,加快了速度。 而道路前方人群里的一名男子,也收回自己的手,隐进了人群里。一晃消失不见。 忽然这匹马发了疯似的自街尾疾驰而过,马车上的男子,看着路上的行人,心里闪过一丝内疚。但还是稳稳地抓住车壁,稳住身形。 那个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我要你在固定的时间,出现在固定的地点,你要是做不到,那你的家人,我可就.......” “时间,地点?别伤害我的家人,我求你了。” “男子扔下一个竹片,消失不见。” 竹片上只有明日,正午,长风街。 马车挤进人群,周围的人们慌张的躲避着,却还是伤了许多人。甚至,撞到了抱着婴儿的妇人。 一名休沐与妻子逛街的密枢司人员,立刻离开,赶紧寻找附近的同伴。 “不好了,有一匹马惊了,已经伤了许多人,快回司里寻人来援助,否则,惊扰澜夫人仪驾可就要出大事了。” 另一名同伴知道事情重大,立马回了密枢司:“哥,亏得之前在你跟前提过一嘴,否则,我怕是要惹祸事了。这里你帮我盯着点,回头好好谢你。” 男子边说边跑。 一时间受伤的人,痛苦哀求,众人也纷纷惶恐不安,但也有不少人,及时上前救援。 人群中奄奄一息的妇人,挣扎着,爬向那名婴儿,忽然一个妇人上前,将孩子抱在怀里,蹲在妇人身边。 女子看了一眼孩子,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孩子的脸,可惜胳膊碰触到包裹的时候,便重重的落下去,女子抓住妇人的胳膊,将孩子的脸靠近妇人的手。 妇人的眼角一滴泪水滑落,女子这才离去,忽然他的身边出现一个妇人,大胜的哀嚎着:“丫头你醒醒,好吗?别离开娘,别离开娘,好吗?” 女子走到妇人身边,将怀里的婴儿递给了妇人:“日后,这孩子,便是你的丫头,照顾好她。” 说着转身离去,向着着件事情的罪魁祸首,靠近。 妇人不顾婴儿的哭喊,失魂落魄,披头散发的离去。 一位步路蹒跚的长者,将孩子抱起来:“作孽,作孽呦。” 正欲离去,方才的妇人折回来拦在长者身前,用袖子抹去脸上的泪珠:“她是我的小布,你将她还给我吧。” 长者一笑,递上怀里的孩子:“善待她,只有孩子才是希望。” 妇人的脸上挤出一丝笑颜:“我永远也不要失去希望。” 密枢司大批人马出动,瞬间稳定了局面,救助混乱中伤亡的人。并及时登记造册。 密枢司的另一队人马,也快速的阻止马车继续前行,砍断看了套马绳,可惜马车内的男子,直接骑在马上狂奔出去。 “谭大人,要不要将人杀了。这样子下去,一定会撞到澜夫人。即使有阻拦,那也会有惊吓,上头怪罪下来,可担当不起啊。” “让弓箭手准备,尽力拦截,若实在不行,将马射杀,人不到万不得以,必须留活口。这件事有古怪。他是个突破口。” 林府外,澜夫人踏上了台阶,一只脚刚刚跨过去,另一只脚,还未跨进门槛,骑着马的男子便冲过仪仗队,闪身过去,队伍霎时间乱作一团。 澜夫人这才将另一只脚,缓缓落下。 百姓们便开始议论起来。 “这是闹哪一出?” “谁知道呢?” “那些人终日在宫里呆惯了,这遇上马惊了的事情可不多。” “瞧给他们吓得。” “这再贵气,也是怕死的,你说呢?” 澜夫人站在门内,听着这等闲言碎语,直接一甩袖子。走了进去。身后的人,立刻关上林府的大门。 澜夫人直接进去,坐在了大厅,下人端上来的茶,直接被澜夫人给摔了。 林志走了过来:“小妹,这是怎么了?娘身体不好,饭后用了药,正在午休,临歇下前,嘱咐我,让先给你备点水果吃食,回头她醒了再来看你。” 澜夫人气急:“既然如此,那我先回宫了,改日再来。” 林志不明所以。府上下人趴在林志耳边嘀咕,林志也不敢在阻拦。直接松了手,澜夫人走后。 林志忽然嘴角一勾:“来人备马车,不,还是直接备马。”出府后林志直奔宫门。 第7章 此时的密枢司门外,一男子自马上滚落下来,身后跟着大批密枢司的人员:“快,留活口。” 守在密枢司门口的二人,立刻上前查看男子的情况,整个人也不见什么外伤,只是捂着腹部,蜷缩着。 “放心,人活着呢。”并对着几人招手。 转身拉着另一人,兴奋得说:“我从未想到,自己站在门口居然帮忙抓了嫌犯,这怕是老天爷眷顾了。我们两个要有好日子过了,你觉得呢?” 男子看了一眼地上的人:“我怎么觉得他好像不对劲?” “你没瞧见吗?那马一头撞在石狮子上,死了,他被吓傻了。不用管。没事,还是想想升官了,娶媳妇,生孩子,的事情吧。” 躺在底地上的男子,眼里留下了泪,他多想活着,可他想起那个女儿出生是的笑颜,使劲拿起茶壶给自己添茶的样子,还有竹片背后的两行字:“不得被活捉,否则结果一样。” 于是将手里那一把已经攥出温度的棋子吞进嘴里。 远处奔来的那些密枢司众人,纷纷一脸焦急:“快,快救人,赶紧救人。” 另一个人闻声,蹲下,却也只是,将嘴里的最后一课棋子抠了出来,起他的已经咽了下去。 密枢司议事厅的大门紧闭着,男子焦急的站在门外,来回的走,他知道,因为自己的失职,导致疑犯自杀,这会给密枢司侦破此案带来难度,但愧疚自责,已经无济于事。 只能投听一番道第怎么样了。 门内一个声音响起:“今日午时二刻,一匹惊了的马拖着马车,自长风街街尾一路穿行,经过林府,之后直至撞上密枢司的石狮子吞棋子而亡。” 一名男子,将手顺着的面前图长风街至密枢司的位置一一划过。 “此行,共计,造成九人死亡,最小的三岁,最长的年过花甲,另外有二十八人受伤,男女老少都有,还有一部分人收到惊吓,其中........” 抬头看了看那位坐着的人。坐着的人将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 男子继续讲道:“其中便有回林府探望林老夫人的澜夫人。而且,澜夫人回宫不久,这位兰夫人的哥哥,林志,林将军,人已经骑马出现在宫门口了。” 男子摆摆手,那人这才退了出去。 “里面怎么样?” 却被直接拉走:“想活命,赶紧走。” “石头啊,林志不可小觑,你事后可查到什么线索?” “马上的人是居于南市的商行老板,钟全。现现有不少人,怕因此是牵连家人,不愿意参与询问,但也有一部分人几级配合。” “整理后的资料,显示,当时马以极快的速度,穿过主道,撞向行人,因澜夫人的出现,这街上的人才多了起来,而且,全程这钟全人是正常的,意识也是清醒的。” “他会对地上因他而造成伤害的无辜人产生愧疚感。但却没有停下她的脚步,此举说明,他是被人逼迫的。” “直至撞上密枢司门前的石狮子,才停下。这时他并未直接死亡,而是做了吞食东西的动作,也许是致命毒药,他本可以活命,可却选择自杀?” “或许是因为背后的人以把柄威胁他这么做的。要么是因为他的事业,再或者就是他的家人。” “石头,你分析的不无道理,但却有处错误,事后仵作验尸后,从他的腹中取出共计十一枚棋子,连带被抠出来的那一颗有十二颗之多。” “师父,我还是不够心细。” “无事,以后继续努力。对了把门开着吧。有客到。” 这时候,门外的刘公公被人带了进来。 “陛下口谕,此次事件影响非常之恶劣,特令密枢司尽快侦破此案。若再次悬而未决,那这密枢司便该要换人了。” “刘公公,这么热的天气,还劳您亲自来一趟,您辛苦,喝杯茶解解渴。” “得,你们管事的都不在,跟你们这些小辈也没什么可说的,这就回去交差了。回头替我问候问候你们邹大人。”然后他这小碎步离开了。 石头学着刘公公走路的样子:“洋气什么,这也就是,在我们面前,放在师父您以前,还有邹司长身上,他怂着呢,可不敢这样。” 男子从后面踹了一脚:“你有这闲工夫,多做事,不然师父我也不至于,捞不到个好点的差事。” 然后也走出门外,拐进了一处偏僻的角落。男子捂着自己的鼻子。 好奇的跟着:“这时候,门口一人,递上一个托盘。” 男子四处瞧了瞧,将自己的外衣服脱下,并将下摆扎在腰间,袖子也都绑了起来,还将自己的鼻子用棉花塞上,走了进去。 “看来下回,得商量商量,能不能进去在换衣服。活着,晚上来干活。这药师被徒弟瞧着,不丢死个人?” “大哥,这里面是做什么的?还有您看守?” “想去吗?” 石头点头。 “想进去换衣服。” “不换了,没事。” “确定?” 石头点头如捣蒜。 “这棉花,拿着吧。” “不用,不用,摇着作甚。不必这么麻烦。快让我进去便好了。” 男子惊呆了,这多年来,还未有人来此处这般激动的,也是奇人。 第8章 进门之后,里面的男子看着如此装扮的石头,也是呆站着,瞳孔都放大了。 “你确定要这样进去?” “对,方才进来的人呢,我跟他一样。” “这样啊,明白了,明白。你要棉花吗?” “不用,什么都不用。” 一直往里走了许久,石头这才察觉不对劲,这怎么有些奇怪,越往里,里面的哀嚎声越大,腥臭味也越大。 直到走进一间屋子,石头看到,坐在屋子瑟瑟发抖里的人,才明白,原来一切都是因为着屋子的隔壁。 石头毫无防备的被推了进去,里面一头猪,挂在房间的钩子上,若是平日,石头一定会想,怎么吃了才好,是炒,还是蒸,或是炖,忽然方才推人的男子一鞭子抽在,猪背上。 石头立刻缩成一团,嚎叫起来,仿佛那鞭子抽在了自己的背上:“哎呀,娘啊,你放过我吧。” 石头心里还寻思着,自己哪里做错了,是因为私自闯了这里? 男子觉得好玩,便又抽了一鞭子,石头:“啊,哎,救命啊,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隔壁方才还嘴硬的男子,听见这般这凄厉的叫喊声:“我招,我都招,别打我。别打。” “早这样,不就好了。” 而隔壁,男子被推了进去,猪也被一起送了进去。 男子躲得远远的。那里骸骨得上,找自己的师傅。 这时里面开始窃窃私语:“这你们从哪,弄来的小子。这么不经吓,瞧刚才那样,差点被从吓尿了?” “你还是积点口德,要不是人家,你这回还指不定,费多大功夫呢,你碰上的,可是个不简单的主,就算是交代,你也得多家查证,否则她有可能瞒报,活着包庇背后的人。” “听说,这是谭潭的徒弟,你还是小心点。” “放心吧,谭潭不是半年前,办案不力,被上面责罚了吗?还在宰猪,清理猪粪呢?要不是求情,怕是马粪,他也得处理。” 石头心里难受,之前还觉得师父做事不带着自己,原来半年前自己的错,师父替自己扛了。 于是想要帮忙去清理。 “我天,这地方,药了我的命了。”男子将棉花,从鼻子上取了出来,稍稍呼吸了两口心弦的空气,继续回去打扫。这时候,石头上前,拿过男子手上的工具。 “谭潭,你可真笨。我才不要你当我的师傅。” 男子泪目,多年前也是这般。 “你说你,这么大人了,老教我要有担当,可你这是做什么呢。” “啥也不说了,我得憋着气,你躲远点,小心我将猪粪弄在你身上。” 谭潭一笑,两人一起动手,赶了起来。 之后二人一起笑着走了出去。 直接看呆了一众人员。这怪人,怪事,可真不少。 “师父,为了我你受苦了,我以后,一定尽力,争取不让你再来这里。” 谭潭抬头看了看天:“其实啊,我也不单单是为了你,也为了半年前,失去的兄弟。你不必自责,我觉着挺好。很久以前,我们犯错,也是这样,只怕你看了之后,以后密枢司的饭你没胃口吃了。” 石头一笑,这也才知道,原来这里还养猪,只是怎么闻不到味道呢? 谭潭明白石头的疑惑,便开始讲起:“这密枢司是萧靳鹏将军与陛下设立的,本意呢是为了,纠错,查证一些不法的朝中大臣,还有企图垄断京都商界,并坑害百姓,作乱的商人。” “所以说也不便对那些人动用过重的刑法,可一般的话,他们又不会老实交代。一日将军路过卖猪肉的小摊前,这才有人想出这么一招。” “后来,一经试验,还挺管用,最重要,这猪肉,也不必浪费,可供应密枢司食用,但为了不引起怀疑,便请人绘制了图纸,在这里养了猪,但那些人不得轻易传扬出去,一律保密。” 石头这才笑了起来。 这一番耽搁,出来才知道,的事情,已经交给另一部分人,查办了。 议政厅内 “事发前,曾有人塞给我一块木片,可是以我的身手,那人竟然轻而易举的将木片放在我的身上,我还没察觉到。事后我觉此事不简单。便开始追查,这些细节便不多说了。” “那竹片上说,正午,长风街。” 这让我想起了半年前长雨街的案子。便去做了调查。调查结果,目前不方便透漏。 但不可否认。这是继半年前以来的又一件,严重的京都闹市伤人事件,这两件事虽说相隔半年之久,可它们是有相通之处的,同样发生与闹事,同样伤亡惨重又影响过大,但这并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都有人提前与密枢司联络。 这时议政厅的大门被推开。 “我要参与此事?”谭潭边走边说的进来。 “你回家休息吧,这件事,你不得参与。这是邹渝亲自下的命令。” 谭潭失落的走了出去。若是别人,那他一定继续争取,可邹渝的名字一出来,瞬间没了脾气。 只是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子,便离开了。 “放心,有我在,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第9章 靠近陌尘,也就是曾经的淮源境内,一个男子,走在街上,身边的两个妇人,开始说笑。 “你们知道吗?这北匽京都闹了大笑话了,就连宫中的澜夫人,还有匽王倚仗的密枢司都在其中呢。” “听说,在长风街上,死伤了上百人呢,可吓来人了。” “您这话是怎么知道的,我咋一点动静也不知道?我家那口子,他呀,有大神通,你不信呀,就等上几天,准有信传来。” 男子连忙回了自己的小院了。 “想不到,真的被阿姐推测到了。”说着来回的走着。 桌子上摆着一副绢画,还有半卷竹简。 男子思索着:“这些画上的奇怪图案究竟是什么?难道隐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重要资料?” “若方才那两个妇人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我这岂不是牵连进了一庄诡异的阴谋中?” 说着来回的踱步:“这要怎么办?这下死定了。这里不能呆了,得保命要紧。” 说着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蓉姐,不要怪我,我已经等了半个月了,可你一点音讯也没有,难不成是出事了?我只是怕死而已。别怪我。” 临走将东西藏在门口的柜子后面。这时候,门口一只鸽子落在院落里。 “保住资料,等同于保住性命。” 男子一笑,又不放心。折了回去,许久,才拍了拍手上的土关上门离去。 “蓉姐说得对,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要做什么事情,只要这些东西在手。这命还是有的。” 同样,北匽京都的一个小院里,一位女子,坐在秋千架下面的秋千上,荡着秋千,把玩着手里捡来的一枚棋子。眉头微蹙,看得出她并不开心。 因为她的心中在懊恼,在悲伤,为了那失去孩子的妇人,为了那失去母亲的婴孩,他们本该含饴弄孙,颐养天年,但这场预谋的灾难,让他们,自此天人永隔。而自己若是能破解图上的秘密,这一切便可以阻止。 然后看着天上的星辰,那些因此逝去的人,也许就能活得好好的,不觉得将手放在脖子上,摸上了脖颈间的坠子。想起了自己心中的那个人。 “也不知道阿肃有没有收到自己的信,只盼他能活着,不要被牵连。” “这一切,我要自己查。” 说完便进了屋子准备休息。 女子还未休息,放置于院墙内的一排陶制的坛子,便已经碎了三个。 女子知道,外面的人肯定不止三人。 然后便推开暗门,离开了。一路躲躲闪闪,可惜她不知,这不远处的楼上喝酒的两个人,有一人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我去去便来,对了。实在看不下去了,记得帮忙。” 女子借着对,解释的熟悉程度,以及京都寻防线路,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危机,但这也让她知晓了这次跟在身后的人并不简单。 亏得这日巧遇重阳佳节,京都不宵禁,而且越是靠近主街越热闹。 耍把戏,卖艺的人也多了起来,有吐火的人,还有变脸的,耍杂技的,更有买东西的,许多的摊贩。 女子顺了一个特别夸张的头饰,戴在头上,接着又顺走一件艳丽的女装直接穿在身上,还不忘给自己画个妆,之后,混迹在表演队伍里走着。 不忘回头,四处查看,便是这一看,躲过了男子的袖箭,继续逃跑:“我不惜自毁形象,你还穷追不舍,当真是追的紧呐。” 男子不语,但袖箭也未停止,还因此伤到了无辜的人,女子连忙继续躲闪,却是不继续往人群中去,而是往偏僻的地方走。 人群中固然会保证自己不会太快被抓,但那些人是无辜的。自己于心不忍。 于是瞅准时机,上了六合楼,强装镇定的坐下来。这时也有一人,紧随其后,坐在了女子旁边:“早知这样,我方才何必下去走着一遭。” 此时杀手逼近,女子深知这些人,没有一点同情心,甚至没有良知。女子的心更是砰砰直跳,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 身边的男子轻语:“莫要惊慌。可听过密枢司,霍景。” 女子自然识得此人,也渐渐镇定下来,杀手,露出袖箭,对准了女子,身旁的人都已经吓呆了,纷纷躲闪,逃离。 霍景与杀手对打起来,书坏了不少物甚,店里的伙计,那时一个竞得上前,想要阻止,老板也是见过世面的。摆了摆手:“不慌,不慌,不会遭殃。” “这整个北匽,还没人敢在此处闹事,想必是办案子,事后会有人宋赔偿来的,到时候算仔细点便好了。” 瞧着这样子,可快不了,说着看了几人一眼:“你去忙别的吧。” 第10章 六合楼下,一处转角,一个小子驾着马,拖着一个板车,上面还有许多草。着急忙慌的交给一人。 “人呢?” “老大。他们在六合楼。要快。”男子驾马离去。 心里很不爽,自己这是第二次,架着这样的车,在京都狂奔,明日一早,估计又是一片哗然。 这时方才的小子,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匹马驾马赶来:“老大,已经有另外两拨人靠近六合楼了。您的速度该提一提了。” “要不你来。” 小子嘿嘿一笑:“这我可没有你与霍大人之间的默契,便算了。” 六合楼,霍景二人打的是胜负难分,女子躲在一边,本来想要离开的,但一想离开也是死,还不如在这里安全一点。再说,霍景是为了就自己才参与此事的,自己一个人走了似乎也不对。 这时楼下马儿嘶鸣,紧跟着就听有人喊道:“我来了。” 霍景不在纠缠,接着屋里的帘子将人困住片刻。然后,拽着另一边的布条拉着女子一起跳了下去。 二人落在马车上,男子立刻驾马离去。 那两拨人也在此时上了楼,可惜只能趴在六合楼上看着三人离去,之后下了楼。 店里的伙计瞧着这架势也不敢阻拦:“难不成掌柜看走眼了。” 这时候,骑在马上的小子,丢过去一笔金子,然后潇洒离开。 而马车上的三人自长雨街,拐了个方向进了长风街。 女子还未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但心中暗叫不好,这密枢司也不是好进的。于是眼珠子四处乱飘,先想着怎样逃走。 前面驾马的男子一笑,早已窥知了女子的小心思:“小景,这丫头可是在想着要从你眼皮底下逃走,瞧你,还浪费这佳节,丢下我一个人赏月,喝酒,人家可未必会感激你去救人的心思啊。” 女子娇羞一笑。 “师傅,可不要取笑我了,前面有坑,小心点。” “放心,我早已经吩咐过,估计已经修好了。” 话音未落,对面迎面驶来一辆车,车轱辘压过水坑,霍景连忙伸出袖子,却还是只挡住一部分,地上的污泥水,灌进了男子的领口。男子闭上眼:“早知道你在六合楼上,还能耍帅,我架马车来好了,何必这样?” 霍景一笑:“那要不,你押送她回去,我替你寻一套衣服。” 这时周围的小巷子里陆陆续续走出不少人,他们的手里都捧着一件衣服,还偷笑着。 男子咬牙切齿,女子坐在后面,都能听到,前面人后槽牙磨得咯吱咯吱的响:“谭潭,你死定了。” 密枢司内的谭潭打了个喷嚏,抬手揉了揉鼻子,美滋滋的走了进去。 石头看着这怪异的师父,摸不着头脑:“这咋了,中邪了。” 一个打扫的小子说道:“石头,你还不知道呢?师伯呀又驾着马车在长雨街上狂奔呢,而且,师父手下的弟子一人捧了一套衣服,在外面等着呢?” 石头一瞧这架势,立马冲进了师父居住的地方,准备将床上的被褥拿走,可去了之后才发现,原来早已空无一物。 不由得叹息:“方才还纳闷这师父到底是处于什么样的心态,敢惹这闫霄师伯的,原来早已经,到了这等地步。” 转而又去了师父办公的地方,一走进去,空无一物,连个椅子都没有。石头惊呆了。 这时师父自屋子里笑嘻嘻的走了出来。 “师父,你这是?这屋子里的东西呢?这糟贼偷了,也不能偷得这样干净,比您的脸都干净?” 谭潭却也不恼,反而摸着根本没有的胡子,一笑。笑的石头,觉得瘆得慌。 “放心吧,东西一件不少,都在库房呢,回头再取出来,便是了。” 石头入这密枢司比较晚,但也明白这二人之间的矛盾,不是一日两日了。此刻还是躲远一点比较好,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但他也不敢这样说:“师父,我还有点事没做完,我先走了,回头再来。” 然后退了出去,一回头正对上闫霄,立马躲到一边。 “霍景,你回来了,最近忙些什么呢?” “我呀,除了一趟远门,来,石头我们离远一点,坐下说。” 石头看着眼前的女子,夸张的装饰,那容颜,向霍景身后躲了躲。 女子不明所以,忽然里面极大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便是一个人撞在门上的声音,也不知究竟是谁。 “你们不上去,看看,要是出事了呢?” 二人继续嘀咕:“你不知道,这次出去呀,那外面的风景可美了,你要是有机会去办差,可一定要看看。” 等着,等着,子时的打更声已经响起了,二人还在继续。 石头,霍景,摆摆手:“别等了,他们今晚打不结束了,有什么事情,明日在说。” 女子疑问:“你们走了,我怎么办呢?住哪里?我可不要住在密枢司的大牢里。” 这时一个小子憋着笑:“姑娘,霍大人提前吩咐,已经给您备好了住处,跟我来。” 女子放心一笑,心想只要不住在牢里就行:“好。” 看到屋里的镜子女子这才晓得石头,与这小子为何怪异了。原来自己的脸上的妆容是在无法形容,连忙洗了干净。 第11章 次日一早,石头就走近了女子门外,轻轻地敲了敲门:“姑娘,昨夜休息的可好?” 却听不见动静,还担心着呢:“这密枢司内应该还算安全吧,怎么没动静,难不成出事了?” 门内依旧唯有任何动静,石头一脚踹开门,走到床边,一把掀起被子。便看床上哪里像个有人的样子,暗道:“不好这人丢在了密枢司?这可是大事了。”正欲喊人。 女子自柜子里爬了出来:“快啊我一把,腿麻了。” 石头看着不同于昨日的女子,脸都红了,呆呆的问:“你这是?” “还不是他们打架打的,你瞧这给我安排的地方,若是怕我逃走,便明说,何苦这般,被他们吵得,一夜没睡好。我就奇了怪了,他们两个老头,怎么会那么有精神?” 石头一笑:“这你可就不知道了,这便是密枢司内部众人皆知的事。” 女子一笑:“为何我不知?” “知道什么是不传之秘吗?这便是司内不可以外传的事。” 女子的腿也好了不少,好奇的问:“说来听听?” 石头进来晚,每次都是他追着别人问,这次也有人追着自己问,心里美滋滋的,打算买卖关子再讲:“这个嘛?” 谁知这女子,根本没按照他预想的样子走:“不讲拉倒,我还不稀罕听。”说着就王门外走。 石头这下可愣住了:“等等,你想听什么我都告诉你?” 女子勾了勾嘴角:“还是算了,我不听,你可别说,省得你一会,说什么保密啊,这个有规定,那个不许的?” 石头拉着女子坐在台阶上:“你只要问,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样好了吧?” 女子问道:“我听说,你们邹司长外出了。如今司里谁会接手我的案子呢。那人好相处吗?” 石头若有所思:“那这便要说说我们密枢司里的两大板块了。” 说着在地上比划起来:“我们司里呢,一为中枢院,专门负责监察皇城内外,以及他国国中的情报信息,人员众多,体积庞大,又分了很多的职务,我再此不一一细说了。” “然后收集到的信息还有专门的人手,加以归整,并作出分析,然后整理成册,以便邹司长随时查看,还有供陛下翻阅。” “若他国中出现异动,必要时会专门多备两册,分别送往楚太师,与易相府上,以供决策。” “出行时那是,群臣避道,百僚礼敬,地位尊崇,目前呢,是我的师傅,谭潭,以及师兄协助管理,也就是抓你回的霍景,霍师兄。” 女子虽然觉得石头啰嗦,但还是认真的搜集自己想听的,有用的:“继续,继续说,我都快睡着了。” “这二,便是密事监,顾名思义,所有的都要保密,我可就知之甚少了,只知道他们有属于自己的情报来源,专事暗杀,突袭,刑讯,囚敌。” “除了听命于邹司长,便是陛下,而且他们有不经邹司长,直接上达天听得权力。” “从前的掌管人便是与我师傅打架的闫霄,目前的掌管人我只知道是师傅曾经带过的人,也算是师兄吧。” “后来师傅,师伯相继犯错,尽管与他们一同建立密枢司的邹司长力保,也只是让他们保的二人被互调,互换了职务,我师傅离了密事监,来了中枢院,师伯则相反。离开了中枢院,去了密事监。” 但这中枢院,也只给了师傅一个闲职位,其实真正掌权全的是我师兄霍景。师伯也一样,清闲了,所以他们才子这样。” 女子在心中暗自思量,这霍景,看着好相处一些,那密事监,一听就有些怕,但还是想要多了解一点,便问道:“这你所说的,暗杀,突袭,刑讯,囚敌。似乎不都是楚太师的事吗?难道你们这密事监想要取而代之?” 石头一笑:“这里面的事情你自然不知了,这北匽历经多年,才在乱世七国里,打出这么一片天地,现如今,三国并立,却纷纷虎视眈眈,尤其是汐月,可这只是外忧。不足为据,内乱才要了命了。” “所以陛下吸取前朝史料之教训,再定下沣元为年号之后,便慢慢将当初的辅佐他的人,都做了特殊的赏赐。” “这易相在朝中的威望甚高,陛下不悦,将丞相一职分了左右,易相虽居右为大,但奈何左相是他的学生,易相看着青出于蓝的后辈,便开始专注于著书立传,不问朝政了。” “同样,昔日的楚将军功高震主,封无可封,赏无可赏,陛下一咬牙便给了个太师,却又转而,将澜夫人的哥哥林志重用起来,如今大多军事皆由林志来做。” 女子气急:“这不是卸磨杀驴,狡兔死走狗烹吗?这样的北匽,如何能民心所向?” 石头这才说道:“起初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但师傅说,楚太师,易相二人保持官位,领取俸禄,只是不掌实权,但他们在北匽的臣民心中的分量依旧在。” “这只是陛下的御臣之术,皆是些什么阴阳协调,相互制衡,什么的。反正师傅说的多,我记不住。” “再说了,楚太师手中的楚家军,可单兵出击,视为奇袭,又可以千人为战,突袭。还可以守护边关,视为国之依仗。这便是密事司的前身。所以,密事司永远也替代不了楚家军。只能在黑暗中,不为人知。” “也许多年后,密枢司也会被其他的院啊,阁啊,什么的所替代,制衡也不一定?” “啊,嘶。” 付蓉问道:“你怎么了?” “牙疼,这可要命了,早知道,不跟你闲聊了。” 第12章 石头一拍脑门:“完了,方才师兄让我带你到前面去,我聊得起劲忘了。” 二人走后,密枢司的构架图已经被女子完整的画在地上。只是霍景的名字上多了一个圈。 暗处的男子走了出来,一只苍鹭走到那图上的位置,摇了摇头。 密枢司中的一片开阔地上,霍景早已经稳坐其中,他的将手里的一卷资料卷起来,放在桌上,有拿起另一卷竹简打开,静静地看着,不急不躁,看不出他的真实感情。也许此刻的他没有感情。 他的不远处放着一套桌椅,显然是给自己准备的。 石头说道:“你过去吧?我不敢?这种阵势我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过。” 女子走近了,坐下:“你等久了吧?” 霍景放下手里的资料:“不算久,刚好将这些资料看完。我想,我们的谈话,可以开始了。” 女子慵懒的趴在桌子上,将手肘抵在桌子上撑着自己的脑袋不看男子,却还不忘问一句:“我这样,你不介意吧。” 霍景自顾自的说着:“作为各大史官中最受欢迎的人,想必定然知道一些,常人难知晓的事情,你不觉得,你该多说些什么?” 女子慵懒的晒着太阳。 “付蓉,我们已经查到,你曾经是六合楼的伙计,对于六合楼的熟悉不言而喻,而我经过六合楼的时间,相对稳定,我记得前几天见过你,出现在六合楼附近,当日,你在我经过时,将对面的铺子外的坛子打到,一吸引我的注意,借机将竹片放置在我的身上。” “我发现竹片的时候,上面带有茶香,应该是你故意留下的。你明知,这京都用得起仁家茶的只有六合楼,你还这样做,便是证明你并不想看到伤人事件发生。” “可你后来怎么躲着我,并将我带上了错误的路,这是为何?我不想再追究。” “我此刻将你带来这里,是因为坚信,你当时希望他们活着,认为你心中还存有真善的一面。这才大爱你来此,这周围你说的话,不会泄露,你可以放心的说。” “否则,我们谈话的地方便不是这里了,需要换个地方,以你的聪慧,定然知道是那里。” 付蓉一笑,放下手肘,盯着霍景:“你知道我是那些史官心尖上的人,那便该知晓,我是楚太师推荐给他们的,你要是有证据,那便将我缉拿下狱,何苦在这里呢?一会太阳该晒了。” “我还给了楚太师备了午后茶呢,仁家的茶。对了,还给楚相带了六合楼新出的酒,想必易相也会喜欢。” “这些你就不必操心了,我们已经替你送去了。” “不过呢,你要是想走,我们也不拦着。” 付蓉,坐直了身姿,这人喜怒不行于色,看不出真假。自己该走还是该留呢? “对了,临走之前提醒你一番,也算是这相识一场的情分。” “昨日我们将你留在密枢司之后,今日鸡鸣之时开始,这周围便多了许多人,你出去以后,注意安全。” 男子转身离去:还不忘回头留下两个字:“珍重。” 付蓉慌了,连忙站了起来声音也高了一度:“霍景,你怎么能这样?我前脚被人追杀,险些丢了性命,这你是最清楚的,可你怎能救了我,收留我一夜,后脚就让我出去,独自直面敌人。我在明。他们在在暗,这是活靶子?” 付蓉转而皎洁一笑:“哼,出去便出去,不过,我要是在你们密枢司的地盘上出了事,你们这密枢司怕是要被人笑掉大牙。还有,若是直接死在你们密枢司的大门口,那你觉得,你们这密枢司在陛下眼中,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霍景拍拍手:“好,不愧是楚太师,易相看中的人,厉害。” “但是呢,我与那人交过手,他的实力可不简单,想必他们也不会这样傻,真敢青天白日的在密枢司门前行事。最起码会给你机会,让你多走出几条街,那样自然会避开与我们正面交锋。” “或许要不了多久,好心的百姓们会告诉巡街的衙差,发现一具尸体,衙差查验后觉得不过是一个女子死在了小巷子里,不足为奇,估计这小案子,都到不了我们密枢司手里。” “要么是一个女子被人劫持了,消失了,可惜无人发现,巧的是呢,这女子也没有亲戚,更无故人报案,这样便不会有人管。” “这,这,怎么能这样?” “而且,说不定他们会要了你的命,但也许,他们会将你的手脚筋都挑了,丢在大街上。” “据我办案的经历,我觉得,能出动这么厉害的杀手,还这么大阵仗,显然那些人背后的人来头不会小,你躲的话,也只能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 “珍重。” 第13章 付蓉也明白了,霍景说的对。那些人自她离开淮源老家的时候,便出现了,躲着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可是最无奈,最可气的是,付蓉从始至终都觉得这珍重二字很美好,是临别的细语,是对再见的期盼。 这明明是一句告别的话,但在霍景嘴里说出来,竟然变成了具有浓浓的威胁意味,他嘴里说了两次,两者的感觉是不同的。下一次,会是什么感觉呢? “等等。” 二人坐下,开始交谈。闫霄,谭潭也站在了二人不远处。 付蓉,这才说起:“一切的事情都得从一年之前说起,那时,我与搭档,鲁肃无意中去到了淮源以北的一个小村落里。” “为了躲避风沙,我们逃进了一个山洞,并在无意间发现了那里的一些资料。我觉得奇怪,便带走了一副绘制在羊皮上的图,还有半卷竹简。” “因为那竹简的绳子腐化了,所以掉了,为了避免遗失,我将一半的竹简解开,并做了特殊的记号,以便于重新组合起来。当做完这一切的时候,我们听到了动静。立马藏了起来。” “鲁肃拉走了我,我来不及拿走散落的竹简。” “想必你也知道,我们两个是小偷,但我们从来只拿资料自己该拿的资料,那是一次例外。” “而这之后的种种,皆是因那次意外而起。” “我不由得怀疑,我们拿走的东西很重要,或许里面藏着什么机密的资料。便开始了自己尝试解密,后来经过历时三个月的查找,摸索。” “这其中,我还去过雪岭古国,遇上了一个女子,是她告知我,这上面的文字是雪岭古国的字。而这幅图,实际上是配有坐标的,只要对照坐标,便能找到地方,之后,便要用到那半卷残书。对照起来,才能破解。” “之后,我得到了一部分残缺不全的记录,发现似似乎图上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然后怀着忐忑的心情,将消息通过一个孩子传递给了邹司长,他也很快做出了行动,但结果我也不必说了。只是这参与其中的两位密枢司高层,因此职位互调,失了实权。” “之后对照半年前京都长雨皆发生的事情,我有了大致猜测。” “那便是他们还会有一场同样的有预谋的大型事件,地点便是长风街。” “直到那日,我将竹片放在你身上之后,我脑中灵光一现,才隐隐察觉,这一场精心策划,并且蓄谋已久的犯罪。行事这般谨慎,不留证据,但却有所图谋的事情,若是没有你们密枢司里的高层知晓,又怎会泄露。” 霍景的面上终于有了一丝变化,转瞬即逝:“你所说的一切,怕只是自己的猜测吧。我们密枢司办案凡事讲究证据。” “因为拿到的资料里有恰巧有一份完整的档案,是关于一个孩子的成长记录。”说着女子眼泪流了下来。 霍景大概猜测到了,一些事。但也仅仅是猜测。 “我深入挖掘之后,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有一个身处在淮源,北匽以北的靠近沙漠的崇山峻岭中,藏有一个的神秘组织,专门收养,掳拐,战乱中,或是一些被遗弃的孩子。” “训练其成为杀手,或者将之培养成才,渗透进各行各业,江湖,庙堂,甚至除了北匽,汐月,陌尘之中,也有。” 一直站在远处的闫霄,谭潭,相视一眼。 闫霄轻咳起来:“辛苦你盯着吧,我得回去用药了。”说完便离开了。 此时从远处走来一人。霍景与付蓉也看向了这边。 “他是周艋。” 付蓉问道:“他会带我走吗?我能信他吗?” 谭潭将手里的石子弹出去,击响了房檐下的檐铃。霍景看了一眼,不在言语。 谭潭一笑:“小艋啊,你办事回来了,我们去聊聊,上次在六合楼带的酒还有,不忙的话,我们好好庆祝庆祝。” “师父,喝酒的事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我此次来找您是为了公事。” “师父,这个付蓉,我要带走,案子密事监也会接手。” 远处,付蓉与霍景对视起来,而周艋,则将目光在眼前的两个人身上,来回的转换。 谭潭问道:“付蓉给霍景留了线索,人是我们中枢院救的,若是需要移交密事监,你得按规矩来,需要邹司长首肯,或者陛下手谕,这中枢院没接到通知,自然需要你的移交文册。只要拿出移交文册,人你随时可以带走。我绝不阻拦。” “邹司长未归,传陛下口谕的人很快就到了。” “那等人到了再说吧。” “我们继续。”说着,将手里的石子对准了房檐下的檐铃弹了出去。 “不可。”周艋出言的同时,将腰间的玉佩挡了出去,将石子击飞。 “付蓉,已经前后,牵扯进两庄京都闹市,的恐怖袭击之中。是否还有其他的不轨行为,我们不得而知,既然之前付蓉已经通知了中枢院却还是未能幸免,便足以说明她并未完全交代她已知的一切,所以这件事接下来,该由密事监来处理。” 第14章 谭潭阻止道:“可是这付蓉才刚刚愿意开口,也仅仅只说了两句,如果按照你所说的这样做,我们便算彻底的前功尽弃了。” 周艋却是一点也不商量的口吻:“阿弥,去将所有的相关资料尽数带走,记住,必须要确保全部事件处于保密状态。” 远处的男子响亮的喊道:“是。” 谭潭眼神一变:“等等。” “那个付蓉方才可是说了,密枢司多年前便已经被神秘组织所渗透,如不出所料,现如那人只怕是已经身居高位。我方才,还在思索着应该对谁加以防范呢,巧的是你走进来了。你觉得我该不该对你,额,有所防范呢?” 周艋面无表情,冷冷地说:“要说身居高位,你不也是吗?” 谭潭一笑来缓解二人之间的气氛。 远处霍景正远远地看着周艋。 “霍景,近年来为屡立奇功,他做事情经常不按常理,也不遵循规则,只随自己的心意,你觉得,我是否要提防他?” “我不否定你的怀疑,但谁才是真正藏匿在密枢司里的奸细,又有谁清楚呢?” 谭潭看着霍景,这一刻,他知道,这孩子,也是看得懂唇语的,可他这一句对着付蓉说的话,却让人猜不透。究竟是对谁说的?是自己?又或是眼前的周艋? 霍景然后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 周艋上前拦在面前:“你临走过来时与她说了什么?” 霍景一笑看着谭潭:“根据规定,一切有关案情的资料,我只能报告上级。” 谭潭说道看着霍景:“密事监准备接手这个案子,我们在等传旨的人。” “谨遵陛下之命。” 霍景一笑,盯着谭潭:“既然如此,那我要去吃早饭,休息休息。这几天连轴转,被你的任务都累瘦了。刚才,没吃,这会都有点晕。眼前都开始冒金星了。” 周艋不顾二人的动作,话语看着谭潭:“仔细想想我说过的话。”说完,人就走了。还不忘招呼,阿弥将后许事宜处理妥当。 霍景看着眼前的谭潭问:“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谭潭严厉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那方才的话,究竟是巧合,还是眼前的人,有意欺瞒。 眼前的人究竟会不会唇语,方才的谈话,究竟是知道了还是没有? 谭潭一笑:“能说什么,不过是闲谈而已。瞧你,不是饿晕了吗?还不去吃东西?” “我可瞧不上他这人,主要是态度不行,拽的跟什么似的?” 谭潭自密事司转调来的中枢院自然更能理解:“那这你可就冤枉他了,整个密事监的人都知道,他一直这样。” “一向都冷冰冰的。而且,你是没去密事监,你去了保准也会变,只因为那里的任何事情都太过敏感,怎么说呢,就是这不论任何人往来上要避嫌。” “而且尽量不要随意交谈。像这喝酒啊,吃饭呐,饮茶什么都得注意,说不准,什么时候,一句我晚来一会,有任务,若是被有心人听见了,以此推断出重要的时,便算是泄露了重要的秘密。” “他这样做,没什么错的,谨慎,周密,也符合他以往做事的风格。” 霍景别无他意,只是觉得此时谭潭心理肯定会难受:“这件事你也没错的。何况他还是你一手提拔的呢?怎么能,从你手里直接抢案子。我只是有些来看不过去。” “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还提它做什么?你瞧瞧人家现在,身居要职,这除了邹渝,闫霄,我,就属他出挑。你说你,怎么就不在上前一步呢?” “你看啊,我只盼着什么时候,你也能彻底的将这中枢院接手了,这样我便能省不少心。像你闫霄师伯那样,整日闲来看书,品茶,多好。” 霍景一笑:“这不是常言道,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吗?” “还有师父,我当您如师如父的,就斗胆跟您在多提个要求?您看成吗?” 谭潭自是知道,这小子,这是故意让自己宽心呢:“先说来听听。再做他议。” “我觉得吧,你该把家里的财产,房产,都拿来,交给我,我一准替您保管好,至于这中枢院,我实在是力不能及。” “回头还能孝敬孝敬您,免得您这孤家寡人的。您觉着可行?” 谭谈一笑:“我就怕,我得陪个底儿掉,说不准贴的连家中祖业也得赔上。还不如,到时候,直接交给密枢司。” “那你得要看紧你了。” 谭潭看着远处:“实话告诉你,这些年的薪俸我其实都没领过。大都在除夕前,分到了那些遇难兄弟的家里。虽说这样每个人分到的也不多,但足以让他们艰难的日子,好过一些。” “只盼着,您老啥时候,也能对我雪中送炭。” “吃你的饭去吧?饿了还这么多话?” 第15章 北匽帝与楚太师,易相,三人坐在殿内,刘望励在一旁服侍着。还有一人隐在角落里。 北匽帝问道:“想必差人给你们送去的资料已经过目了,对此可有什么看法的,一并说来。今日纯粹是闲聊,不必拘谨。” 可这楚太师看了一眼易相,二人闭口不言,只是品茶。 “怎么。一听闲聊便都不说话了?既然不说话。那让谭潭。闫宵进来。” 说着对着刘望励说道:“你出去让谭潭,闫霄进来。守着门,莫让人靠近。” 刘望励退了出去。 谭潭闫霄二人走了进来。跪倒在地。 “你们对于密枢司内出现叛徒言论一事怎么看?” 进来的二人,刚刚站起来,立马又跪了下去。往日陛下从来不苛责几人,行礼后便是自行起来。可今日,二人倒是猜不透那高位上男子的心思。 便只好都不言语。 那人却是火了:“说了,只是闲聊,何必这样。既然一个个都没人开口,那你们都回去想想。” 众人走后。 北匽帝对着暗处的人影问道:“你确定不在这几人中。” 男子点头。 “仉衍,你当真看好他?” 男子再次点头。 “你可决定好了,定要如此?那你不需要听听邹渝的意见吗?” “当然,我只是,怕他寻你麻烦,你也没必要知会他。” “陛下,难道忘记了,他是邹渝亲自交给我的。” 北匽帝一笑:“瞧我,忘了。”然后摆摆手,男子离去。 北匽帝看着萧瑟留给自己的书简:“仉衍,邹渝,若不是你给我留下这二人,我要实在熬不下去了。” 次日一早,易相,楚太师,闫霄,谭潭,四人再次出现在宫中,只是已经不是昨日的地方,而是议政殿。 几人到的时候,陛下已经坐着了,还有一个男子。 刘望励给几人面前的桌子上都添了茶,然后退了出去。 “这是邹渝的师兄,仉衍,邹渝另有要事,不在京都,所以托他看顾密枢司。” 男子一上来便问道:“想抓付蓉的人,可有什么特征?” 这些人中谭潭接触过杀手,看着陛下在喝茶,并么有什么,便明白此人在陛下眼里的分量然后回复:“看身手,那人该是受过专业的训练。” “那长风街的案子可有进展?” 闫霄回道:“根据收集来的资料,可以判断,有可能,这陶平安,做过一些,触犯刑律的事情被神秘组织掌握,进而被要挟,他为了保住自己的妻女,无奈之下,才犯案的。 “有可能?邹渝在的时候,便是这样纵容你们?难道他没说过,大概,大致,大约,大抵,大意,大体,大略,粗略,或者,或许,也许,可能,差不多,应该,好像,八成,不定,这些词在密事监一律不许出现?你们办案子全靠猜测?即使猜对了?难道不需要证据加以佐证?” 谭潭闫霄,看的出,这人,与邹渝比起来,那是更加的让人畏惧,不说话则已,你开口。那可是难以招架。” 闫霄继续说道:“这陶平安名下的商铺,囊括过多,包括粮铺,典当行........”仉衍扶额。 闫霄赶紧不再啰嗦:“总之就是,人际关系比较杂乱,多以原淮源居民为多。还有莫城,汐月国的一些商人,他本人便是自莫城发的家。” 楚太师这才说道:“因为此次事件,与淮源,与莫城的粮价起伏有些变化,昨日在街市上路过,京都有人传言,已经有些人抵押家产,店铺资产,企图博取利益。” 楚太师,说道:“这背后的人,野心不小,竟想利用这些,企图影响北匽经济发展。” 高位上的人,放下手里的茶杯:“必须立刻阻止这件事,谨防继续扩散至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谭潭忽然间想起什么:“还有,付蓉提到过,她的朋友手里有一些秘密资料。需要尽快拿回来。也许,咳咳,里面的内容,极有可能,咳咳,涉及神秘组织的所有计划以及部署。 “若是,不及时,那他们接下来的计划,将与我们不利,所谓知己知彼,我们才有把握赢过他们。” 高位上的匽王,眼光一一扫过几人,看着几人,“你们看呢?” 仉衍盯着谭潭,闫霄说道:“那好,分两路人马,同时进行,派一路派人马负责,稳定淮源,以及莫城,的局面,防止出现□□。” “再者,由你们密枢司的人去取回秘密资料。” 北匽王一笑:“楚太师,易相,这御厨做了新的菜品,二位无事陪孤去尝尝。还有好酒。” 三人大笑。 仉衍则带着谭潭,闫霄,行礼之后,离去。 第16章 仉衍看着二人:“想必此刻守在淮源的年廉,已经收到陛下的手谕,让他,协助你们了。” 二人点头。 “记住,必须保证好付蓉的安全。不得出现差错。” 二人接着点头。 “还有,此次商议之事,皆需要保密。不可以再有任何人知晓,同事,家人,亲友,谁也不行。可明白?” 二人点头,仉衍回过头来,盯着二人。 二人大喊:“遵令。” 仉衍这才离去。 谭潭除了宫门,便在路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却意外的与周艋在六合楼相遇。 二人都略微有些不自在。 许久周艋才开口:“那个.........” 却不想谭潭也开口了:“额,我..........” 谭潭一笑:“没事,你先说。” 周艋放松下来:“那个之前从你手底下抢案子,实在有些不好意思了,让你为难了。” “今日偶遇,我请你品这六合楼的茶,还有酒,怎样?” “毕竟这从你手底下抢案子,多少心里还是有些对不住了。全当给你赔礼了。如何?” 谭潭摆摆手:“我没往心里去,再说了案子虽然是我先碰上的,但的确是归你密事监所管辖,只不过是我们撞进案子里了。你知道,我一碰上案子,这心便在案件上面挂着了。” “我知道,你这会不方便,等以后案情结束,告诉我一声,我也就不用挂在心上了,以后相见也不必如此,毕竟我们是为了破案,中枢院也好,密事监也好,这都是密枢司的左右手,谁也没错。你觉得呢?” 周艋一笑:“对了,方才你想说什么?” 这时候,几个同僚走了过来,跟谭潭说话,打断了,周艋便作罢,独自离去了。 谭潭则是想要喊住,离开的周艋,但看着那背影,还是停住了,直接跟着几人离去。 谭潭被几人蒙着眼睛,带到了一辆马车上,左拐右拐的,七绕八绕的饶了大半个京都,便是这,长风街,长雨街就绕了好几次。最后才拐进了一所院子。 谭潭也被人搀扶着,走了进来,一进门,周围静悄悄的。忽然围上来许多人:“祝师父,福如东海水长流,寿比南山不老松。” 谭潭扯下蒙着自己演讲的黑布条。 一看还准备了寿桃:“瞧你们这帮小子,我还年轻着呢,这是做什么?” 石头却在那些寿桃里翻找起来,忽然像是寻到了宝贝一样,将一个寿桃拿了出来。 不仅如此,还东瞅西看的,之后献宝似的拿到了谭潭面前:“师父你尝一口,尝一口便知道。” 跟前的几个小子,也附和这。 谭潭将寿桃拿到手里,便知晓这寿桃的分量,可是有些重了点。在加上之前石头的怪异,自己早已看在眼里。 于是,笑呵呵的说道,怎能我一个人尝呢。大家一起,一起才热闹。 说着,趁着石头给其他人那寿桃的时候,不着痕迹的将自己手里的换了一个,却是将石头给自己的转而又递给了石头:“你也辛苦了一起尝尝。” 石头盯着师父手里的寿桃一笑:“好。” 谭潭药了一口:“嗯,不错,这核桃馅的,还有枣,真好。” 石头狐疑,怎么这石头包小了,还是,蒸消失了,却不知自己身边的几人,挤眉弄眼的。 “咳咳。”周边的几人也只能各自吃自己的了。石头瞧着几人也没什么,便只能暗自懊恼,一定是自己记错了。 谭潭对着石头,扬了扬自己手里的寿桃,石头一笑,拿起来,身边几个知晓事件的人心也提的老高。 这石头,若是咬了自己包的石头,那该是怎样的表情。 说着,摇了摇头,一边等着看好戏,一边暗自庆幸,还好那倒霉的人不是自己。 石头心里想不明白,一下子咬了一大口,结果,立马捂着自己的嘴,低着头,嗷嗷的叫。 这不看还好,一看,直接掉了一颗牙出来。 谭潭一笑:“早知道你的坏心思了。包了核桃的我尝,包石头的,谁包的,谁自己品。” “石头的脸几尽扭曲。我这是何苦。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许久石头才发现,自己牙疼的毛病好像有所缓解:“仔细一看,原来掉了的,是折磨自己许久的那枚被虫子蛀了的牙,然后靠近谭潭,谢谢师父,托您的福,我以后彻底的摆脱这被牙疼所折磨的苦痛。谢谢师父。” 众人纷纷大笑, 门外周艋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方好茶。 谭潭转身,周艋便已经快到自己面前。 “你不是经常熬夜吗?这茶给你备着。” 谭谭潭就茶叶收下:“我在六合楼,便想跟你说来着,哪成想被几个小子,搅合了。” “我你还不知道,忘记什么,也不会忘记,你的生辰,我们是这一天相遇的,而且又是十月一,不用说,我也记得。倘若有一日你要是去了,这日子也方便我日后祭奠。” 谭潭一笑:“臭小子。你先坐着,我去看看,他们。” 周艋也不打算久留,直言:“那我先走了。给你的茶,记得尝,要是喜欢,我在替你寻来。” “等等,我们有多久,没坐在一起喝茶了,一会,就喝你带来的,等我。” 周艋看着男子鬓角的白发,不忍离去。找了个地方坐下。 思索着,也许年纪大了,便容易多愁善感。就像如今的自己。总有一些,放不下的人,还有事。 第17章 枯桐凿琴凤凰老,鸳鸯冢上生秋草。地下伤心人不知,绿草紫竹愁天晓。清霜九月侵罗衣,血泪洒作红冰飞。兰椒桂酒为君荐,满地白云何处归? “阿琴,你别捣鼓手里那破玩意了,好好的曲子,从你手里头拨拉出来。怎么差了点那意思了?你爹他老人家泉下有知怕也只能叹一句,神曲自此埋没了。埋没了。” 女子生气:“哼,相遇我爹说悄悄话,我走便是了,何故这样说我,这不是糟践我们金家的手艺。看我爹,她从土里爬出来收拾你。”说完,气哄哄的走了。 “金叔,给你倒了点酒,还有啊你说的什么神鸟,我是没看着,但我自己做的这,就算是应了事。” “回头你可别嫌弃丑,我照着河里的鸭子做的。每年都不带重样,总该有你说的神鸟。” “我知道,没有你,便没有我这条命。也没有今日的我,所有你在下面过好一点,说不定,哪有神鸟陪着你。” “我走了。” 阿琴却是远远地便笑了:“别藏了,你坐的那丑鸭子,我见过了,一只脚长一只短的,战斗站不住,你怕不是糊弄鬼呢?” 霍景气急:“哎,你别说,我就是糊弄鬼呢,不服气,你让他起来揍我,他要是能揍我道好。 二人谁也不说话,静静的走着。因为这是北方的一种特殊风俗,十月一送寒衣,要给已故的亲人上坟,因为天冷了,要送冬天的衣服了,所以有十月一送寒衣的风俗。 忽然一阵风吹过。阴森森的,阿琴一不小心就崴了脚:“景哥,我害怕。怎么办?” 霍景看了看天色:“快点吧。我回去还有事呢,很重要。” 然后独自走了,阿琴索性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许久霍景又折了回来。蹲在阿琴面前。 “上来,我被你回去。” 然后将人放在床上,贴心的的准备了茶水,宵夜,这才拿了桌上的一个包裹离开了。 谭潭坐在桌前,想着之前拿在手里翻看过的资料,盯着看眼前的周艋。 门口的角落里,周艋一人坐在石阶上,手里把玩着一枚棋子,同样看着不远处围坐在一起的众人。 闫霄也在一旁,思量着。眼光时不时的盯着周艋。 这时,霍景子门外走了进来,手里一个黑色的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包裹,捧在手里。 谭潭起身:“臭小子,你还是这样,每年今天都迟到,连我生辰也不例外。” 霍景一笑:“你知道的嘛,我去看故人了。要不这样,自罚三杯。如何?” 周围的人跟着起哄,尤其是石头:“那哪行啊,听说霍大人酒量可是好得很,号称可以喝三天三夜都不会醉?” “三杯可不行,不如三坛子如何?” 霍景一笑:“好都依你们,那也得先让我将寿礼给了,在陪你们玩。不是?” “对了,我特意亲手给你做了件衣服。你试试,要是不合适,我可以帮你改改,但我觉得以我的眼睛,定然不需要改,一定很合身。” 石头又来了“霍大人,拿出来瞧瞧呗,大家说咱能们霍大人,亲手绣的衣服,大家伙是不是要瞧瞧。” “当然要瞧瞧。” 谭潭也是盯着霍景:“你做的衣服能穿吗?要不算了,省得他们看了之后,在咋咋呼呼的要我试一试?那我该怎么办是好?” 这话一出,霍景倒是来劲了:“那当然,我做了好几天,熬了好几夜,花纹,颜色,都特别附和你的气质。” 霍景,看了一眼从自己进来便一直盯着自己的周艋。手里也有了动作,只见包袱一展开,一件耀眼,张扬的酱红色绣花衣衫出现在众人面前。 谭潭一下子,就捂上了脸。 石头再次带着众人起哄:“霍大人,您这背后绣的是什么,看不见,不如寻个衣服架撑起来?” “这衣服当然是穿在身上,才能看出做的好不好了,你们说呢。” 霍景看着石头,一笑,一甩衣服,立马披在了石头的身上,众人之瞧见拿衣服的背后还有一只老鹰,远看还不错,但近看,这可就有点,不对劲了。 一个爱笑的小子,直接笑岔气:“霍大人,您这,鹰眼呢?” “什么鹰眼呢?”石头莫名其妙的瞎转。 众人哈哈大笑。 却不知石头这一转,正好被谭潭瞧了去:“好啊,你这是嘲笑我眼睛小呢。” 闫霄子一边走了过来:“这你可就不做好了,你好歹给他绣大一点嘛。空中的霸者,这笑的眼睛,能看见啥?” 几人笑的捂着肚子。 霍景故意靠近谭潭:“你不喜欢啊。” “喜欢,这衣服,这样妖艳,我都老头子了,还穿他,要这么穿出去,不被人笑掉大牙?” “再说了,你送这礼物,我是要定个架子,给他挂起来的,好好欣赏。” 霍景,看了一眼门口的角落,已经没了周艋的踪迹。 众人一番笑闹,各自离去,谭潭却是看着衣服摇了摇头,本来要给身上穿的动作赢了下来:“若是这眼睛大点。我就穿上一穿了,这小子,算了,还是给他挂远点。以后再说。” 几人走在街上,石头看着眼前的霍景,懊恼极了:“愿赌服输,你今天送了衣服没被揍,以后你三个月的脏衣服,我都帮你洗了。” “看在你说话算话的份上,今天就算了,明天开始。” 第18章 周艋回到家,他家的墙上,一进门的地方,挂着一副画,画面很美。画上是一个女子的背影,夕阳西下时坐在海边,海面上有一对海鸟,霏空中飞翔。 像是比翼双飞。的空中眷侣。 周艋移开画像,画像之后的,墙内的位置处放着一个没有名字的牌位。 周艋上了香,便走进内室。 床上,一个丫头,睡的沉沉的,周艋细心地关了窗子。将孩子手里的破浪鼓,换成一个布老虎,将女孩踢得掉在地上的被子,轻轻盖上。 然后躺在孩子身边。 ........ 谭潭静静的坐在院中,看着月色。 闫霄也是在院中来回踱步。 他们彼此回忆着付蓉说过的话。而且,闫霄那日并没有走远。 虽然当时,他们二人并未靠近。但他们都有个天赋。 那便是,可以看的懂唇语。 纵然看的不全面,但是很重要的那几句还会,瞧的很清楚。 “这是一场有包庇的犯罪。神秘组织暗中训练杀手,顶尖人才,潜伏以待。” 二人纷纷,辗转难眠。 而周艋,则与霍景,却是纷纷从梦中惊醒。 霍景,想起了,那个为了回来救自己,却被抓走的好兄弟,岑溪谷。那个明明比自己弱小的孩子。 周艋,在梦中,想起了他不为人知的过往。想起了忍饥挨饿的日子,想起为了活命,为了吃食与他人拼死相搏的自己。 这时候,灵儿的小手,攀上了周艋的胳膊,脑袋也蹭了过来。 周艋将灵儿护在怀里。轻轻的拍着。 次日一早,周艋便发现女儿有些奇怪,说话迷迷糊糊的。 鸽鸽走了进来:“她病了,她肯定等你的时候,偷偷开窗子,还有而你怕是回来太晚,身上带寒气进屋子,所以才,她身姿太弱,不能着凉,你以后,回来晚了便不要陪她睡了。” 周艋亲自驾着马车,将发热的女儿,送往了池家。 马车内,女孩抱着女子:“鸽鸽姨,你不要怪爹爹,是我不听你的话,开的窗子,我是听说,他们生病了,娘亲会给他们做好吃的。所以才这么做的,那为什么我生病了,娘亲也不见回来呢?” “爹爹说,娘去了很远的地方,我想她了,我都没有见过他呢?” 女子隔着帘子看了看一眼窗外的人。 帘子外的男子也手里一紧。 “灵儿不用不开心。你的娘呢,她其实跟你爹爹一样的爱你。只是呢,她不能陪着你长大,但是呢灵儿一定要相信,她是这世上,除了你的爹爹之外很爱很爱你的人。比鸽鸽姨爱的都要多的人。” 门外周艋冷冰冰的语气,传来:“到了。” 池家门外,周艋直接将马车交给池家的管家,抱着女儿回头看了一眼女子:“你回去吧。” 鸽鸽,追着问:“她病了,我不能走,留下我,我能照顾她。” 周艋,不语,转身离去。 “池遇淳,你给我出来,快点看看灵儿,她病了。” 一个男子,自里面出来:“小子,没大没小。求人也要有个求人的态度,瞧你。” 虽然嘴上说着,但是,一点也不影响他手里的动作。 周艋说了句:“真啰嗦。” 这池遇也有些不悦了,这一大家子人,在宫中自己也是被请去的,哪像这样:“你出去,你在这,我心烦没法看。出去。” 周艋出去,蹲在地上。 鸽鸽将手帕滴了过来。 周艋没接,直接用袖子,擦了脸上的汗水。 鸽鸽只好站在一旁。不再靠近。但面上还是焦急的看着门口。 然后嘴里哈着冷气,懂得瑟瑟发抖。 周艋眼里闪过一丝难受,起身将自己的斗篷递给了鸽鸽。走到门前。却又收回了自己的手。 鸽鸽说道:“回头灵儿不严重的话,我会带她回家。您有事情的话,便去忙吧。” “还有您晚膳想要吃什么,我提前让厨房准备。” 周艋看了一眼紧闭着的门,并没有看鸽鸽,直接离开。 府外阿弥已经等着了,看到出来的周艋,直接上前:“周大人,传旨的刘公公,已经前往司里了。他们让我寻您回去。我不知府上位置,但听说,您来了这里。随意在这里等着了。” 周艋依就简短地说道:“知道了这就走。” 第19章 仉衍看着眼前的闫霄,周艋:“淮源接应你们的人已经商议好了。一切事件皆由守将年廉帮助,还有配合你们,闫霄你需要与周艋,亲自带队跑一趟。” “行动目标,是将羊皮画与半份竹简带回。为了避免意外,行动本来不适合太多人参与行动,但考虑是在淮源,自己的人支援,强大的后盾,还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我找了两个人,来配合你们行事。希望你们没意见。” 闫霄,周艋大声喊道:“服从命令。” 这时背后走出两个人来,正式谭潭,还有霍景。 仉衍继续说道:“也都是熟人,便没有在介绍的必要。你们一行四人,前往淮源,一切行动主要由周艋,霍景,来办,淮源的年廉会全力支持,配合你们。” “谭潭,闫霄,你们二人亲自坐镇。须得监察,支援他们的行动。还有疑问吗?若无异议,即刻出发。” “遵令。” ......... 北匽京都外,四人同时站在城门下,外的不远处。 谭潭闫霄,缓缓地起步。 左侧的周艋。霍景二人相视一眼。 “不如我们比试比试看谁的骑术好一点呢?” 周艋没回答。 “怎么,瞧你的样子?是不屑吗?” 周艋难得多说了几个字:“不会啊,我小时候也喜欢与人比赛,只不过现在,没有那没强了的好胜心了。” “也是,你现在的位置,是没必要在比。” 只是嘴上说着,但实际上以及开始加速。 二人很快超越了前面的谭潭,还有闫霄。 “难道你不记得我了?” 周艋扭头,勒住马。看着眼前的人? 霍景也是如此,二人坐在马上,紧紧地盯着对方。 “三年前的冬天,我们在雪岭边境执行任务时遇上过?你忘了?” 周艋一笑:“是,在雪岭边境出过不少任务,你说的究竟是哪一次?似乎没什么印象。” “我过目不忘,想你也该记得才是。怎会,没印象?而且你都想不想的脱口而出。难道是......” “越是刻意,越显得你可疑,从初见,你便是如此。这狐狸的尾巴是藏不住的。你说呢?” 周艋点头:“同样,你也别露出马脚才好。” 这时后面的闫霄,谭潭赶来谭潭喝了一口酒:“还好你们这些小伙子,有良心,还知道等等,我们都老了,追不上了。” 淮源的天气稍稍冷了一点,但这天却是依旧干燥。尘土飞扬的。 守将年廉,已经在周密得布置这行动。 “此次我们需要配合,京都来的人。需要注意的有以下三点。能记住的,记不住的,都必须记住了?否则,定饶不了你们。” “其一是要保证他们所有人的安全。其二便是配合他们寻找资料。其三还要尽力搜铺一切可疑的人。” “线报显示,目标人处在人口稠密的地方。未免惊动对方。此次行动,特意抽调外围人员配合行动。” “一不能着兵服,必须换装,扮做百姓,混进目标地点。二行动中,如遇到突袭,反抗,必须保证百姓性命,与敌人展开殊死搏斗。” “遵命。” 周艋,霍景,二人在人群中穿行。很快便于年廉的属下会和。 年廉与闫霄,还有谭潭坐阵。纷纷盯着眼前的城中布局图。 一个小兵进来,单膝下跪报说:“西门安全,南门安全。” 之后霍景,周艋众人换上装备。紧急疏散人群。开始,一处一处的缩小范围。 手拿弓箭的□□对队人员,看着那些孩子,妇人:“别说话,别害怕,安静离开。” 等到了指定地点,打开门之后,哪知道屋子里提前设置了机关,进去的几人纷纷死在箭下。 周艋,霍景二人在另一边的搜查,也同样遇上了机关,纷纷闪躲,之后赶忙上前。 后来的人立刻联系,救治伤员。 年廉与闫霄,还有谭潭三人也渐渐焦急起来。 霍景冲进一间屋子,一进门便看到了,一刀扎在心口的阿肃,连忙帮其止血。 周艋,四处搜看,当趴在窗前的时候,无奈只能眼眼睁睁的看着,这早已翻窗坐船离去的男子。 周艋射出一箭,却因为距离过远,射空了。 连忙跳下窗子追赶,男子只好弃船游了过去。 周艋看着旁边的一根竹竿,直接撑着竹竿跳了过去。 霍景焦急的喊道:“阿肃,挺住。救援很快便来。” 阿肃看着眼前叫出自己名字的陌生男子,拼尽力气说了什么,便咽了气。 霍景一看,只能放下人,帮忙去追赶,人出现在窗口的时候,便遇上那蒙面男子,对准周艋发出的飞刀。 可惜太远,霍景,根本来不及设射杀男子,无奈只能,将箭对准了男子射出的飞刀。 霍景凝神屏气,尽力稳住心神,预测着飞刀的运行轨迹。 看了一眼窗外的一根飘落的鸟毛,将自己的箭调整了一点方向。 最终,周艋落地时,只听得铮的一声。一直箭掉落。打偏了男子的飞刀, 自己的肩膀,一柄飞刀擦过。衣服被割破。 第20章 周艋看着远处的人来了一句:“你这箭法,可是须得在练练,我这衣服回头你得赔给我。” 说罢,追着男子追去。 霍景也不甘落后:“你还没谢谢我呢?要不是我,你该残废了。”之后,瞅了一眼,二人的行动路线,换了一条路截堵。 谭潭焦急的问:“情况如何了?” 男子是年廉的副将,手持竹片对着年廉:“送信的人死了,想必传回来的信不尽人意。” 年廉接过竹片,去了封蜡:“对手很狡猾,资料丢了,人也受伤了。现在正与之追击,我们一定夺回资料。” 谭潭将拳头重重的砸在桌子上:“他们的位置呢?离既定的位置还远吗?” 闫霄也问道:“救援的人呢?到指定位置了没有?” 海面上一艘大船靠近。 男子远远地便已经瞥见拦截的霍景,于是改变线路。哪成想改变路线之后,反而被同样改了路线的周艋追上。拿到了装着资料的竹筒。背在自己背后。 此时,黑衣人的大批人马也围了上来。显然他并没有想要活着回去,只是拼尽全力,将上级交代的东西,送过来。 看着被抢走东西的黑衣人,奋力的扑向周艋,却被霍景的□□伤到。眼看要掉进冰冷的水里,他的衣服上都是水,冰冷刺骨,但却依旧,为了完成使命,努力着。 周艋想到了曾经的自己。不由的伸出手,想要拉他一把。人是拉了上来了。 可却被大船上的男子,看的清清楚楚。 “黄屠,他们一个拿着我想要的资料,一个,竟然忘记了自己的使命?你知道怎么做,对吧。” 身后的人单膝跪地:“明白。”男子只是动了动手指,便对着二人都下了杀令。 被称作,黄屠的男子,也消失在了周围的船里。 黑衣男子,看了看远处的几艘小船,找了招手,几个身影便消失了。 黄屠只一箭方才那浑身湿透的男子便被杀了。原本他可以不死的,但也许是被眼前的人感动了,也许是自己心中那仅有的一点良善被勾了起来。 他替拉了自己一把的人挡下了那致命的一箭。倘若,自己身在迷途的时候也有人愿意拉自己一把,那自己昏暗的生活,会不会有一丝丝色彩。会不会也能不一样......... 周艋,有些难受,难道曾经身处黑暗,便再也无法拥有光,无法追寻那道光? 因为周艋的思索,黄屠对着周艋又补了一箭:“我就不信了,还有人愿意替你挡箭?” 霍景赶过来,将周艋扑倒,那利箭擦着霍景的脖子过去,肩膀上也被划出一道口子。 黄屠看了一眼大船的方向,开始猛烈的攻击周艋,与霍景二人。 霍景,周艋,二人开始并肩为战。 一路向着停船的地方靠近。 可惜接应他们的几艘船,已经被人凿沉,看不见踪迹。两人只能另想办法。 这时,在远处的大船上,黑衣人与黄屠,早已张弓打搭箭,对准了二人,尤其是对准了带着资料的周艋。 二人只好在那些小船上,来回躲闪。 年廉暗自懊恼:“我们的支援根本上不去,这些人整日混迹于海边,那成想他们都是神秘组织的人,这对我们的人大大的不利。我们救援的船队全沉了,那些后援,也遭到了大批人马阻击,此战不利于我们,而他们则混迹其中,游刃有余。” 年廉的属下是弹性的发问:“是否.......要不要撤下支援?” 谭潭,霍景,年廉三人,谁也没办法,最终,谭潭一边锤打着面前的桌子,咬了咬牙,还是没有说出来。只能闭上眼睛,摆摆手。 闫霄想起半年多之前,那些因为自己而牺牲掉的兄弟,狠了狠心:“撤吧。”两个字里喊着多少的辛酸,多大的勇气。 许久后,霍景一把推开周艋,替周艋挨了一箭,周艋因而跌进了水里,霍景则落在了一艘载着酒的船上,一柄箭飞过。船着火了,霍景的脸在火中一闪而过,船便沉了。大船上的男子,扔了手里的箭,坐在船上,离去。 周艋折腾了几下,也渐渐地开始往下沉,他有些眩晕,他会水但还是怕,强忍着眩晕感,在水底下,分离的寻找这着,直至精疲力尽。 黄屠将手里的弓箭对准了,还海面折腾的周艋,嘲笑起来:“既然我们得不到,那你们也休想。” 忽然远处大批人马赶来,却是谁也从周艋的手里拿不出竹筒,只好将人送往谭潭几人面前。 谭潭的手一放上竹筒,周艋便醒了,只是睁开眼,看着面前的人,撒手晕了过去。 打开后却是什么也没有。年廉与闫霄,还有谭潭震惊:“空的?” 谭潭扔掉了,竹筒,握紧拳头,三人的表情,纷纷难以接受。 第21章 可惜京都也不曾留给他们任何弥补的机会,谭潭,与闫霄,很快便收到了速回京都的命令。 黑衣人坐在山头上,看着外面的风景。 一个男子走了进来:“还是无法复原那些丢失的信息,这幅图也没有那幅羊皮画详尽,只怕后续事宜,都要停滞不前了。” 黑衣男子,手里刹那间多出一把纤细的刀,从男子的左侧划过,男子没有任何感觉,心里还在暗暗庆幸,忽然只觉得自己的耳朵有些疼,伸手一摸,直接摊在地上。立马扯下衣服捂着耳朵。 惊恐的看着眼前鬼魅一般的人。 黑衣人擦了擦手里不染纤尘的小刀:“一定要,破解图上第信息,尽快。明白吗? 黑衣人也只是,继续摆弄着自己的手,可黄屠却是下的瑟瑟发抖,因为他知道,面前的人下一刻手里便会多出一枚纤细的小刀,虽然纤细但却不影响它的锋利。 黑衣人看着黄屠的眼神似乎很满意:“此次我不打算,惩罚你,但东西丢了,我要你找回来,付蓉,这个人,我也要你一并抓回来。一定要抓到人,可能办到?” 黄屠连连点头。 “不。我忽然决定,要亲自去盯着。会会这个有意思的年轻人。” 京都宫中。 楚太师率先说道:“有人伏击。那很清楚了,中枢院下的情报部门,怕是,出了问题了。” 谭潭看着楚太师:“太师的意思是说,我们密枢司里出叛徒了?” 闫霄看着二人开口说道:“此次计划的知情人,除了执行任务的人,加上我们,也不没有多少人,若是排除内部因素,大家有没有想过其他的?” 谭潭接着说道:“是啊,除此之外,大家有没有想过,问题出在那个付蓉的身上?” “为什么杀手,要抓她,而不是杀了她。意思便是要确保她活着。” “那为何要保证她活着呢?” “既然之前驾马在长风街的钟全是被要挟的,明明有活路,却死了,那假设因为背后的人没想让他活,付蓉有没有可能,也是这样的呢?背后的人,没想过要她死?” “不妨在做个大胆的假设,假如这付蓉本身便是神秘组织的一员呢?” 北匽帝环顾几人:“你们觉得呢?” 易相一笑:“我觉得吧,这世间一切都是有可能的,身边的人都值得怀疑,不过我想他会处理妥当的。我们不必操心。” 北匽帝知道易相口中的他便是仉衍。便摆摆手,众人散去。 宫门外 谭潭看着仉衍,问道:“那在此次行动中失踪霍景呢?他也在怀疑的对象中?” 闫霄拉开谭潭:“年廉,已经清理现场,但仍旧没有他的身影,是死是活,毫无无踪迹。” 仉衍这才开口:“最重要的是,他是最后一个接触过阿肃的人。若是黑衣人从阿肃手里拿到的就是一个空的竹筒呢?是不是阿肃将一切告诉了霍景呢?” 谭潭明白仉衍华话中的意思:“我想,我有些,迷茫。有些不解,我现在心中还在担心我徒弟的性命安危。他们一个失踪,一个昏迷多时。人如今还在池家救治。” “你们却在这里疑神疑鬼,这个有问题,那个有问题,觉得有问题,那你倒是拿出证据来。这密枢司办事不是一向讲究证据的吗?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是无用?” 谭潭越说越激动:“我不明白,这些人的性命,在你们眼里到底算什么?” “换做执行任务的你们朝夕相处,亲如子侄的人,你们会是什么样的感受。还会是这样的态度吗?是不你们只是为了推卸责任。” “既如此,不就是责任吗?这责任,便我来担,不过是继续之前的差事,我以后专职了,马房我也接了,往后的日子里,我在马房养老了。” “但有一点,我要说,霍景跟了我多年,周艋也是我比较看重的人,他们在我面前,如弟,如子侄,我不会猜疑他们其中任何一人?死也不会。” 仉衍看着眼前的人:“那如果我告诉你,有情报显示,霍景是那个藏在密枢司中的叛徒呢?你还会一如既往的相信他?” “我愿意为他做担保人。若是能寻到他,我要亲自问他?我要听一听他的说法。” 阿肃曾经住过的小院里,霍景蹲在墙角,静静地查看着,忽然一脚踹开断了一条桌子腿。取出了桌腿里面的竹筒。 并借着屋子里的笔墨,在竹片上写着羊皮画到手。更是不加掩饰的放在了醒目的位置。 许久之后,一只苍鹭,衔着竹片飞走了。 第22章 霍景在羊皮图上一处发现奇怪的地方,从夹层中,取出一个竹片,竹简正面则是一句话:“古人云,德不配位,必有灾殃。德薄而位尊,智小而谋大,力小而任重,鲜不及矣。” 看着这明显的痕迹,霍景知道,这必然是付蓉拆出来过。不然,自己未必会发现。 因此抚摸着竹片回想起那个小小的身影。 池家的客房中周艋醒来,顾不得一身的伤,下床直接随意的批了一件衣服,走了出去,阿弥跟在身后,提醒着:“周大人,拿上披风。” 周艋此刻只想要去找付蓉。出了池家大门,却被谭潭拦住追问:“最后你离他最近,他到底怎样?” 周艋不想在这里耽搁时间:“我没瞧见,淮源年廉不是也已经扩大搜索,大家都在等消息。我也在等。”说完便打算离去。 谭潭拉住周艋的胳膊:“我只想问,你最后看见他,有没有在被伤到?船着火时他有没有在船上?有没有可能落水后还活着? 周艋不语。 谭潭有些激动,将人按在了地上:“为什么不拉他一把,知不知道,他是兄弟,无论如何怎能丢下兄弟于不顾。啊。你说啊。我已为你只是表面,冰冷,没想到你的心也是捂不热的。” 周艋,也车低的怒了:“你也知道,不能丢下兄弟。可你呢,你做了什么?是你点的头,撤退令你默认了的。不是吗?还要我说多清楚。要是霍景他死了,那不单单是因为我,还有你的一半功劳在。” 谭潭瞬间放开掐着周艋脖子的手,从周艋身上离开。自责,伤心,沉默。各种情绪,一股脑的涌入谭潭的脑中。让谭潭又想起了半年之前的那一次行动。是不是那些死去的人,也在责怪着2自己? “无论如何,我会找到他,那些污蔑他的人,我一定会让他们明白,是他们错了。霍景,是忠于陛下,忠于密枢司的。他不是他们口中的叛徒。” 周艋说道:“他的确在行动中出手救过我我,如不是他,那失踪的人该是我。中箭的人也该是我。我也信他。可这有什么用。我在,当真便能找到他?我认为现在唯一的线索,便是付蓉。” “我也想为他洗清这叛徒的罪名,并找回他,即使他真的不在了,我也想他干干净净的走。” 谭潭看着眼前的人:“我方才冲动了,有些莽撞,你别介意。我只是性子急了些。” 眼看着周艋驾马离去。谭潭有些难受,独自站在街上,行人匆匆,不觉间,走了好远。谭潭有些看不清这些人的脸,看不清眼前的路。 ......... 防守严密堪比北匽皇宫的一座小院里的地底下,付蓉坐在桌子前沉思。 周艋直接进来。将付蓉抓起来按在墙上,一手抵着脖子。 “为什么竹筒是空的?你所说的羊皮画,是假的?是吗?” 付蓉的两只手,尽力的掰开周艋掐在脖颈处的手指:“你这是说什么呢,发的什么疯?” “我们行动了,在淮源,死了很多人。” 付蓉自责,难受眼泪也留了下来,不知是对那些人的愧疚,还是对他的担心。还未开口。周艋又加重了手下的力道。 “你还不说实话?还想死多少人?还想耍我们多久?” 付蓉,吉安娜的说出三个字:“阿肃呢?” 并没有得到周艋没有回答。 “我的搭档呢? 周艋说道:“他死了?” 付蓉的眼里留下两行泪水,放弃了手里的挣扎。 周艋看着这样的付蓉,也冷静下来。放开手。 付蓉跌坐在墙角。抽泣着。回想着与阿肃一起的日子,他们二人一同长大,可以说,是彼此最熟悉的人。 阿肃你胆子真小。 我没什么大志向,最大的愿望,便是寻一个地方,有个小茅屋,有片田,有个心爱的女子,生个小孩子。养一匹马。什么也不用管,简简单单,不为了生活而忙碌,也不与这嘈杂的人间相接触。 自给自足,平凡安宁。不必为了活成他人嘴里的样子而焦虑,也不必为了与人攀比而生出烦忧。 只做自己,闲来养花喝茶,看看风景,骑骑马。 累了,茅屋也能睡的安稳。 周艋的话打断了付蓉的回忆:“你究竟是什么人?跟那些神秘组织有什么关系?” 可惜付蓉只是哭泣,什么也不说。 周艋上前,蹲下:“你是不是想要京都的人都出事?或者你想要整个北匽的人一起死?”还是说,这世间的所有人都得死?” 付蓉眼神坚定:“我不会在做反抗,你要杀便杀吧,阿肃不在了,你们休想在从我嘴里知晓什么?是我害死了他,都是我的错,是我轻信了不该信的人、或许我不说,他还能活得好好的。” 周艋站了起来:“我怀疑你捏造虚假信息,还有之前与两宗京都大案牵连甚深,正式拘捕你。” “阿弥,将人带去密枢司,审理。” 第23章 汐月之中端王府上的正厅内。 “没错,之前丢失的资料,没办法重新修补了,因为做出这个计划的人在一个时辰前去世了。而且,藏在北匽京都的人传来消息,京都内一切仍旧像往常一样平静。所以说那个女子并没有破解我们潜伏各处的人员名单。” “对于行动的时间,以及细节更是不精准,甚至一无所知。否则我们的袭击也不可能成功。” 端王正擦着自己的剑,将剑对准了眼前的人:“可是付蓉将我们的计划都拿走了,这些东西没有备份,只要图不在我们手里,我们也无法在进行下面的计划。” “虽然那老头子瘫痪,这左手倒也能用。早知道你这么没用,我就让他重新画一份了。你说的保证拿回来,如今倒好。竹篮打水。我多年的心血,将会毁于一旦。” “黄奈,我想你该清楚,如果这件事情处理不好,那便是杀了你我,也不足以熄灭那人心中的火气,你可明白?珍惜这最后一次机会。负责别怪我为了保住自己,而选择放弃你。好走不送。” 黄奈转身。 “下次来这里便不要从正门走了,我不想别人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而且,这身衣服不适合你,还是夜行衣,比较适合你。” 黄奈的手捏的紧紧地,许久将斗篷解下来,反转之后,披在身上。 ........ 马车在道路上行使者,黑夜里格外的寂静。付蓉盯着亲自驾马的男子,说不上来什么心情。男子忽然说道,阿洛,阿弥,注意了。 话音刚落。一柄利箭便自侧面穿了进来,直接射穿了旁边女子的心,下的付蓉尖叫起来。 驾车的周艋,尽力的躲避着,来人各各训练有素,不屑一刻,全队护送的上百人,都被杀了。 周艋尽力的护着身后的付蓉。 但还是在闻到一阵奇香之后晕了过去。 这时又一批人介入了,听着那些人的打斗,周艋有些不明白,这是有人试图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了。他们是谁呢?晕倒前周艋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一闪而过。 当周艋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被人绑在郊外密林的水边。被人将头按在水里,这才醒了过来。 周艋看着转过身来的男子:“你果然没死。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你知不知道,谭潭多信任你,他以命担保。我也信你、你知不知道,你不该辜负我们对你的信任?” 霍景,不语,只是一个眼神,其他人,便后退,站在远处,盯着二人。 周艋继续说道:“你不杀我,却又将我扣留,究竟想要做什么?” 霍景一笑,犹如平日里嬉笑的那个样子:“你想多了。其实呢,我没想过背叛司里,只不过呢,想要以此借机发财而已。” “这可能有些难以说的通,但我的确只是想借机赚点钱,你知道,这司里没有油水,对吧。而且,我这不是,一直止步不前,碰巧,有爱与人打赌,这不欠了别人一点钱。” “幸好,这付蓉误打误撞的出现了,我觉得吧,机会来了,不是有人说,机会稍纵即逝吗?要珍惜。所以我抓住了。以前没做,不过,是金子没给到位。” 周艋盯着眼前细小的的人:“付蓉呢?若是她还在你这里,那我奉劝你,将她完好无损的,送回密枢司,我可以当一切没发生过。记住一定要是完好无损。” 霍景又笑了:“我说了,我想发财,你怎么听不明白?人送回去,我能得到什么?还是说,你能给我多少?她现在的身价,想必你心知肚明。” 周艋转念一想:“这样,我们合作,将来,我会将功劳让给你,然后呢,你功过相抵,自然什么事也没有。” 霍景嘴角一扬这才说道:“方才我故意放了一人走,那人是你的下属。他最早受伤,可却一直看着发生的一切,可惜也仅仅是给了他说话的机会。好像记得,是你身边的阿弥。想必,他会告诉那些人。” “为何箭雨袭来,你毫发无伤,他们却活口也没有。会不会你才是叛徒?这一切,不过是你与他们演了这么一出戏。” 周艋上前:“你才是演戏的那人。还在这里端着,不累吗?” 二人打了起来。打斗中,霍景扯到了周艋身前的衣物。周艋心口上方的一个胎记显露出来。 “你这胎记好奇怪?” “这才不是胎记,这是刺上去的,是家族图腾。以便于日后,家人相遇。” 霍景的一时失神,周艋已经捡起地上的袖箭,对准了霍景。 周艋看了一眼,扑过来的众人,将袖箭射在男子的肩上,却是无头箭。 霍景大声喊道:“你是岑溪谷,对吗?” 众人靠近。 周艋看了一眼霍景,跳水离去。消失不见。 之后在下游的地方上岸,顺了村民的衣服,换上,骑上马。却又不忘给人留下钱财。之后驾马离去。 而霍景,也骑着马,在路上前行。 第24章 周艋想起了自己训练时的日子,日日活在恐惧中,深怕自己会死去,直到后来,自己才算是长大,可是仍旧艰难的活着。多少次,自己在睡梦中惊醒,那些被自己杀了的人,那些要杀自己的人,那一个个陌生的面孔。 那一声声哭喊。时刻折磨着自己,感觉到一种窒息感。多少次,自己想过去死,想过去陪她,可惜,自己做不到。甚至一度想要抱着孩子一起死,看着那哭泣的婴孩,她有什么错,她不该承受这一切。 只能麻痹自己,在这世间,活着,煎熬的活着。也许这一切们便是上天给自己的惩罚。八年前,自己站在荷塘里:“小笠,咱们的灵儿还好吗?” “我想咱家灵儿可能不适应这里,我们为什么搬家呢?之前不是挺好吗?不过呢,都无所谓了,无论怎么样,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与灵儿都陪着你。” “你快点上来,我们等你做饭呢。我不饿,灵儿都饿了呢。” “好,做你最爱做莲子酥,还有糖藕片。” 屋子里却传来打斗声。 周艋急忙从莲池里上来,可却被人抓住,按在地上。 一个男子手持短剑,抵着小笠的脖子。 灵儿哭声尖锐,男子却一点也不心疼。男子抱着婴儿,自屋子里走了出来。 “组织上培养你也有些日子了,你怎能逃走呢,这娶妻生子,乃人之常情,可你逃跑,这就犯了忌讳。若是一个两个,都开始学你。那我们还怎么管理其他人,你觉得呢?常言,无规矩不成方圆,你说我讲的有无道理?” 看着被打的妻子,以及被黄奈抱着的孩子。” 周艋直接放低了语气,他知晓眼前这是什么样的人。她们所做的事无法用常理来判断,自己如今只想保住自己的妻女。 “我保证下次不会了。” 黄奈一抬眼。身后的黄屠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眼都不眨的将一把利刃,扎在了小笠的心上。 周艋猩红的眼里布满血丝。抓着周艋的人也放开了手。周艋将小笠抱在怀里。痛哭起来。 “没有下次。” 许是母子间的心灵相通,灵儿大声的哭了起来, 黄奈厌烦的捂上孩子的口鼻。 “在你进入组织那天开始,便明确的说过,要服从命令,绝对的服从。不可逃走,你既然逃了,改名换姓的活着,那就要低调,可你怎能,如此高调。坐着大官,住着大房子,这些不是组织的培养,你能有这样的成就?” “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生有七情六欲,你既然生了这心思,那自然就该保护好他们。可惜你能做到吗?看看,这样的皆结果。这是谁都不想看到的,不是吗?” “乖乖听话多好。组织上进来在谋划一些事,等需要你的时候,我们会来找你,事成之后,便不会在为难你,还有这小家伙。瞧瞧,多可爱。”然后,将孩子,放在了地上。离去。 池太医走来,与另一个祁姓男子,走了进来。 池太医连忙救起地上,面色怪异的孩子:“你瞧你,一天也不在家,你夫人让我来看看孩子,这孩子日后,体弱多病,要请个专门的人照顾了。” “你帮我将她送回去安葬,好吗?你知道她喜欢那里。她不喜这北匽的冷。我们之间做个交易吧。请你帮我送她回去,她想去的地方,我留在北匽帮你寻找你的她还有孩子。” “好。” 周艋一改往日,冷冰冰的离开。池太医摸着女子奇怪的脉象,凑在了姓祁的男儿耳边嘀咕起来。 男子面色不变的问道:“当真?” 池太医点头:“将人拉走,上路吧。只是可惜了这孩子,日后没了娘,还不知要遭多少罪?” 之前,雪岭边境的行动中,霍景,周艋,二人碰巧在一起,他一眼便认出他挂在房间里的那句话:“古人云,德不配位,必有灾殃。德薄而位尊,智小而谋大,力小而任重,鲜不及矣。” 可惜他只能躲着,装作不认识,不知情。 只因,小笠的死还在眼前。只因灵儿如今动不动便生病,一病病好久。 也是在八年前,小笠死后,周艋开始性情大变,不愿意亲近身边的人,任何人。 因为这,前往淮源的路上,周艋才会矢口否认,不记得。 周艋回忆起,与他在一起的日子,自己总想保护他,可最关键的时候,竟是他一次次保护了自己。 第25章 一处昏暗空旷的空间里,付蓉,被人绑着。脚步声在周围回响,有人慢慢从背后走来,墙角跳动的烛火,忽明忽暗。 付蓉心中害怕,却又倔强。尽力的保持镇定,身后的人解开付蓉绑着手的那根绳子。坐在面前。正如那日在密枢司里一般。 芙蓉生气:“我好后悔,当初便不应该信你,不应该将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否则,阿肃他也不会死。如今他不在了,你休想知道任何东西。别再浪费口舌了。杀了我,一了百了。” 霍景自顾自的说着:“多年前,你独自一人,在陌尘,汐月,来回穿梭,后来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像是这世间根本没有你这个人。可是三年前,你再次出现了,我记得是我,参与雪玲案件之后。” “你的消失,与出现,都是因为她。一个在重阳节的闹市中,离奇失踪了的八岁女童。他的爷爷姐姐,到处寻找,疼爱她的爹娘完成重要的工作后,为了寻她,不幸被歹人杀害,他的爷爷,为此自责,伤心过度,吞药亡故了。” “只留下这个姐姐,被一位长者收留,这长者是个神偷,虽然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但女孩也是被人看不起。这其中,多亏了另一名男孩的鼓励,那便是陪着你的阿肃。只是他的胆子小了一点。” “多年后,长者亡故,女子还是试图寻找自己的妹妹。更是去一些特殊的地方。当你以为要找到她的时候,看到的不过是一句冰冷的尸体。她已经被人伤害的体无完肤。” “那些人不惜用女子替自己谋求官位。还将女子软禁,以供求乐。” 付蓉眼含热泪,想起了自己再次见到妹妹的样子。她的身上,都是被人打过得痕迹,她的脖子上,手腕上,有被人捆绑的痕迹,手腕上甚至已经因为年久,而生了茧子。 付蓉气氛的,扔掉,面前的竹简,还在地上踩起来:“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残忍?还要再一次的揭开这层伤疤?” “我妹妹她这悲苦而短暂的一生,都是因为你们。都是你们害的。你们这些人终将不得好死。天道轮回。恶人自有被上天惩罚的那一日。” “她逃了。好不容易逃离那个魔鬼般的地狱,可你们呢。你们还不放过她。你在意此捉住了她。为了防止她逃跑,你们不但挑断了她的脚筋,还将她绑了起来。像牲口一样的绑着。” “这都这样了,还要逼迫她满足你们的私欲。看着她反抗,直到最后的麻木。你们何不给她一个痛快。这样的你们。我便是死了,也不能对不起她。想要消息是吧,休想。”说着便要拿起墙角的烛台,对准了自己的脖子。准备自杀,脖颈的鲜血已经流了出来。 远处一个上声音响起:“霍景他不是坏人。我是仉衍,邹渝有要事不在。因而我代他,处理密枢司的几件事。” “在淮源,霍景本想救治阿肃,阿肃已经救不回来了,但阿肃知晓霍景与你相识,便告诉霍景,你们住的院子,所以他才假死消失,为的是帮你取回你的资料。阿肃以命相护的资料。” “后来也是他,通过邹渝的苍鹭,将消息传递给我,资料在他手中。而他将你抓来这里,也是因为听我的命令保护你。” 付蓉这才慢慢放下手里的烛台。这时墙上的机关动了,后面出现一个圆形的空间。里面有许多九个人正在破解,但却毫无办法。 仉衍继续说道:“他在密枢司的身份是真的,但同时也是这里的一员。为了打击那个活跃在暗处的神秘组织,我们也成立了这个隐于暗处的组织。灵隐阁,因为要高度保密,不被人发现,而且,还要灵巧敏捷。所以这才选择在这里。” “他们身处于编制之外,但有身兼各职,总共人员不超过十八人。直接听命于我,连邹渝,谭潭,闫霄,也纷纷是不知情的。” 付蓉不明所以:“既然如此,那我?” “因为,我想让你参与我们,一同行动,还有,他们抓你的目的。你必须如实相。” 付蓉摇头:“没有用的。这些图上面解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当时那一大半竹简都被遗留下了。我来不及拿走。若是有,那便可以。” 这事一蒋轻走了出来:“你说的可是这些零碎的竹简?” 付蓉一把拿过竹简:“你们那里得来的?” “这是邹司长,外出意外得到的,怀疑与京都□□有关,特意派人加急送回来的。” 霍景盯着付蓉:“你瞧瞧。” “我需要时间。当时这些东西掉落的时候,匆忙间。我用小刀在这背后化了一刀。” 蒋轻一摊手:“这上面的划痕我们也察觉了,可惜拼不出来。” “这自然是我说的了,当年的神偷,也没教过我什么高深的武功。可这手上功夫可是有的,能开锁,那自然这眼力听力,敏感度,必然超然。且给我一点时间,他们之间细微的变化。” “我会拼好的,拼好了才能破解,顺序错了,时间也就错了,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这要是错了,那可都是一个个鲜活的人命。我不想再那样,我想阻拦那些可怕事件的发生。” 第26章 “可这些时日挺安静的,莫不是他们手里没有了档案,资料的备份所以才对你穷追不舍?” 几人纷纷看向蒋轻:“你说的似乎不无道理,也许我们该做另一套准备。” 付蓉男的露出笑容:“也就是说,他们根本难以解开这些资料,就像你们拿到手也没用,根本无法查看这些里面的内容,而唯一可已解锁,的人除了阿肃,便是我。可惜他们杀了阿肃。” ........ 而周艋的府外已经被围住。层层官兵,还有不少周围看热闹的百姓。 周艋远远地站着。看着他们将鸽鸽的尸体抬走。一柄利箭袭来,周艋接住。上面只有三个字。 六合楼。周艋前往六合楼赴约。一进门,屋里的黄奈便开了口:“灵儿我帮你照顾,安心做事。” 周艋,极力忍住自己:“那您费心了?” “知不知道,有人放出话来,付蓉在他手里,只要出得起价,他便给人?” “不知。” 黄奈喝了一口茶,继续说着:“还有那些资料,也在他手里。我估计是那个消失在淮源的叫什么霍景的人,便是与你一起执行任务的熟人。” 周艋凌冰冰的说:“他隶属中枢院,我在密事监,我们不熟。” 黄奈盯着眼前的周艋:“那就查清他的底细。然后用你的身份,将人约出来。” “明白。” 周艋寻了个孩子,将写着今晚,子时,长雨街的竹片,给了霍景。 霍景看着竹片,将自己袖子里的竹片取了出来。想起曾经一起的日子。 那些一起哭过笑过,的日子,还有在亭子里看日出,比赛的日子。 六年前 “这些年,你一直在找你的朋友,不断提供关于这个神秘组织的一些事情,为什么?还有,这些年你总去哪里,那山林中,的亭子,山,都在,可惜早已没有人烟。你确定还要去。” “我要去。我确定他当年就是被人掳走的,我要找到他,他是无辜的。要不是他赶回来救我,那便没有今日的我。也许我死了,也许是个小偷,是个杀人如麻的恶人。” “此次有一个机会。陛下决定,在另建一个专门打击这神秘组织的组织,并取了个名字,灵隐阁。希望你能加入,并寻回你的伙伴。” 霍景看着眼前的仉衍:“按人情来说,他是无辜的,我坚信他有不得已的苦衷,我希望,在明日的最后行动之前,能和他见一面。” “多年前,他的确是受害人,可这些年过去了,你已经无法知晓他,成了什么样子,你对他留情,他会不会对你心软呢?” 霍景坚定地说道:“我觉得他心中还是在意我的,他当时不知道,那时没有箭头得箭,但他还是避过了要害。在淮源,他也为了我在水里找了很久,他怕水,最怕水了。无论如何,我想试试。” “既然你如此坚持,一炷香的时间,他们便会攻进去,你自己注意安全。记得,别出错。” 长雨街的六合楼上 周艋走了进来,坐在面前,霍景,倒了茶:“这叶子,你曾说过,泡茶很好,我特意采回来的。” 周艋不接话:“付蓉,还有羊皮画,你说个数?” 霍景继续说着:“我记得小时候,在亭子里,我们一起看月亮,很开心。也很调皮,常常让他们感到头疼,但是,老头子很喜欢我们,尤其是你。” 周艋直接打断霍景接下来的话:“我没什么耐心。” 霍景不死心:“还记这个竹片吗?我们当年分开,几经变故,很多事都变了,人也变了,容貌变了,但我想知道,这心变了吗?” “我夜里时常梦到你,有被抓走的画面,但最多的是你找咱在亭子里,对着朝阳笑的笑的样子。” 外面高处的黄屠,一笑:“看来这二人是旧相识啊。” 显然这黄屠能得到黄奈的喜欢他不因别的,只因为这人心狠手辣,听话,最重要还能看得懂唇语。这样的人,自然更加要重用了。 周艋喝茶的时候手指沾了茶水,放下杯子后,不着痕迹的在桌子上比划起来:“你一会说什么为了钱,这会又来叙旧,你到底可不可信?” “没时间了,你说出来,我帮你好吗?” “多少?” 这时谭潭走了进来。 周艋,霍景纷纷盯着走进来的人。 原来一盏茶之前。谭潭在家里试衣服:“这若是早些年,想必呀这衣服我就穿了,可惜现在老了。这颜色太过艳丽。” 窗外一柄利箭穿窗而入。定在谭潭面前。那射箭的人也已经消失在房顶。 箭上绑着的竹片上写着一行字:霍景还活着,在长雨街,与周艋一起。 这时,周艋抹掉桌子上的字。 气氛莫名的有些怪异。 第27章 谭潭一一扫过二人:“看到你们都好好地,说实话,我心里很开心,但我实在想不明白?” 将眼神停留在霍景身上:“我日日食难下咽。夜夜辗转难眠。总以为是我害了你。霍景。看着你好生生的,好胳膊好腿,生龙活虎的。我是真的,心里没了疙瘩。” 住哪儿看向周艋:“周艋。你家里小孩不见了,照顾小孩的女子,被虐的不成样子,那浑身上下的骨头,都碎成渣了。我还忧虑,你呢,你是被抓了,还是被杀了。” “原来你们都好生生的,还自己相见了。既然这么好的机会。那不如说出来,我也想听听。” 霍景看着眼前穿着自己做的衣服的男子:“”你想知道的,我可以一五一十,都说给你,绝不欺瞒。” 谭潭点头。 霍景继续说道:“但这是日后,现在你必须离开。越快越好。” 谭潭盯着眼前的人。 霍景眼神真挚:“你先回去好吗?等我。” “你曾说待我如师如父,难道忘了?现在,你们都这样瞒着我。避着我,不相信我?这样,我还怎么好意思做着你们的师傅?” “周艋。你知道吗?有许多人,说了你一些不好的事。可我觉得,你还是我眼里的小艋,我依旧选择,相信你,为什么。因为我相信,我的眼光,相信从前的你不会做出一些。一些不好的事。” “呐,你们觉得。我有没有怀疑你们?从来没有,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你们两个是我教出来的。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在想,我是不是很无能,甚至失败?” 此刻的霍景知道没有时间了。 谭潭却说道:“挺好,挺好,不说那么多了,我去联系石头,闫霄他们,给你庆祝庆祝,也算是简单的洗尘。顺便也让他们瞧瞧我穿这身衣服,的样子。” 霍景直接说道:“那你先走吧。” 谭潭转身:“那你们随后过来?” 霍景心急如焚:“走啊。” 周艋的内心却是想起一句话。 “无论你们谈判过程中,走进来的是谁,记住,让你面前的霍景,杀了他。一盏茶的时间,你要是没做。那我们会有人替你完成这些事情。只怕黄奈会不高兴。你知道他的脾气。” 周艋这才对着霍景说道:“将他杀了。” 谭潭,霍景二人分别怔住了。 “你这是?是疯了吗?我都要不认识你了?”霍景怒吼。 周艋却说道:“你以为你很熟悉我?我与你才没有你以为的那样熟悉。别自作多情了。” 这时候周艋,霍景二人分别将手按在了自己的剑上。 谭潭习惯性的想要摸一摸自己的腰间。 忽然低头,这才想起来自己当时在试衣服。太过匆忙。便没有换。 只有自己随身的袖箭,还在。 这时候,周艋与霍景,二人的剑已经交叉在了一起, 二人离得非常近,不知这样近的距离他们是否就可以通过对方的眼睛,进而看明白对方的心。 谭潭将自己的□□举起来,对准二人的方向,射出一箭。 袖箭却没有射中任何一人,而是自二人的眼前,经过,射在了一名黑衣人的心口处。 三人纷纷寻找地方,躲藏,避免暴露在那些黑衣人的眼中,成了活靶子。 此刻的三人,仿佛成了三个最亲的人,他们可以放心的交托自己的后背。只用对付面前的敌人。 霍景从腰间抽出一柄飞刀,将对面楼的牌匾打掉了下来。 而后陷入混乱之中。 打斗中,周猛为了挡开瞄准了谭潭的一箭,右腹部中了一刀,谭谭见状立马上前,将人搀扶着,并拿走了属于周猛的剑,奋力的打斗着。 周猛看到暗处的人不见见了踪迹,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他的左手中,捏这一柄飞刀,极力的寻找黄屠。 谭潭与面前的人对打着,虽然来人的实力都不敌,但人却比较多。 忽然另一个角落里,一支利箭凌空而来,子后背刺穿了谭潭的心。 谭潭转过身来,只看到了被拖走的周艋。 霍景也在远远处瞧见了中箭的谭潭,那些人如潮水退去,霍景不予纠缠,但却将腰间的飞刀对着那杀手甩去 杀手躲过了第一支飞刀,却没有躲过,后面的一只。 霍景心中,想着的不是追击眼前的杀手,而是飞扑而来。一边走,一边喊道:“怎么还不进来,在等什么?” 谭潭只是看了霍景一眼:“你做的衣服,我喜欢。” 霍景抱着眼前的人难受的哭泣。 却已是泣不成声,他的喉咙里竟发不出生任何声响,他想大声的嘶吼,发泄心中的情绪,可却没有一丝声音。 周艋被带走后,便被救治着,擦拭鲜血,缝合,周艋只是呆呆地,回想着与谭潭的初遇,还有之后的日子。 若说霍景是自己昏暗童年里的唯一一丝光,那么谭潭便是他长大后,那一永远触摸不到的光。却处处温暖着周艋这颗遍体鳞伤支离破碎的心,让它不至于停止跳动。 让它即使碎了,也还有最后一处纯净在角落残存。 第28章 霍景静静地坐着,看着那些人忙碌,众人没有为谭潭布置灵堂, 而是直接将人葬了,因为他没有亲人,也没有家,曾经他也是有的,可惜都被人给迫害了。 而这也渐渐成了是密枢司的不成文规矩, 简单,素净。只是这些人大都是被谭潭一手带大的人,多来亲自祭奠,仿佛这便是自己的老父亲。当然也有与他一同成长的人。 闫霄,难得依靠这墓碑:“想不到,上次与你打架竟是最后一次。早知你让着我,还不如,我让让你。让你赢了呢。” “瞧你,原以为,我会走的比你早,想不到,你竟走在了前面。你不知道,我经常来这里,闲下来的时候,经常打理你住的那块地,不想你有福气,你先住上了。” “不过,你呀,你这一争呢,倒是替我留了个好位置。我喜欢这里,这里的日头可比你这块,晒得久一点。” 说着,扶着墓碑,久久的不说话。 等人发现的时候,便将人也葬在了旁边。 三日后,霍景依旧坐在屋子里,不动。 李诉,在一旁,讲着着接下来的部署。 “现在歹徒指定,要在北匽,汐月交界的边境,进行交易。这会使我们的防护难度大大加剧。霍景,会以卖家的身份交出付蓉。淤城,禹城,还有仓城,守将都会经历配合,支援,此次行动。” “行动也对应分成三队进行。第一队两人,跟着霍景,相互照应。第二队,攻击组。还有弓箭手。第三队,掩护组,还有其他预备人员。” 霍景的手里有一片染血碎布条,是那酱红色,上面的血渍已经渗透进了布的细纹里。融为一体 霍景的手攥着布条,手指关节,挨个的响了一遍。 忽然有个人靠近:“李诉,我们查到,三天前,抱走周艋女儿的人已经出了禹城,但是还没有经过仓城,怕是要要将人,强行掳往汐月。因小女孩苦闹,被怀疑,再加上我们发下去的周艋资料。这才被发现。” “找出具体位置来。派人过去援助。” 此刻淤城内的一个小院落里, 黄奈坐在桌前,摆弄着自己的小刀:“我们调查了霍景的资料,虽然,还没有弄清楚,霍景的真实动机。但看着他也不像是一个为了金钱便如此行事的人,总觉着他与密枢司之间,似乎是有着必然的联系,所以,你不要轻敌。明白吗?” 周艋点头:“我.........” “说吧,什么事?” 周艋这才问道:“这件事情结束,我想寻个地方,和女儿养病,她的身体不好。” 黄奈一把扫掉了面前桌子上的东西:“你还好意思说起此事?我们千辛万苦,将你弄到这样的位子。这么久过去了。你替组织上,做过什么?是一点贡献都没有,你可明白?” “你怎么认不清现实?现如今,你什么都没有了,但我呢,并没有因此而舍弃你。还帮你,从头开始,你有没有想过,这会耗时耗力,浪费多少自愿时间?以后,这样的话题,便不要提起了,免得伤感情。” “你不是说嘛,女儿身体不好,你们家那什么鸽鸽,这人粗心大意的,我给你女儿,重新换了一个照顾的人,不忙的时候,教她锻炼锻炼,以后你们父女便好好地做事。放心,亏待不了你们。” “对了,今日务必出城,否则晚了,便难办了,走吧。我也该走了。” 不多时淤城城内。 一个老者,缓慢的走出去,许久,一陌生人上前递上一匹马:“往南走五里,自有人接应。” 与此同时,禹城, 一处小院里内,霍景,从外面回来。 拿着一把柿饼,递给了付蓉:“这是北方独有的,想不到,这里也有,吃吧,小时候的伙伴在最喜欢吃,后来也尝过,可惜,错过了时节,总是带着些的涩味。” “不过,这个很甜,可以让你放松自己,也可以想到一些甜蜜的事情。” 付蓉微笑着点头拿起一块放在嘴里。要了一小口,品尝起来。 “感谢你,愿意帮我们,我明白,此次你是冒着很大的风险的,所以你很有勇气,很优秀。” 付蓉摇头:“不,应该说,我等这一天,等的已经太久了。” 虽然说这这样的话,但面对未知的恐惧,谁有能坦然自若呢,最起码付蓉还做不到,只好将手里的柿饼,在手里,在手里来回的团着。 霍景看着眼前的人,瞬间明白,自己与她原是同一类人。不免心中有了些感慨:“你,你要是,有所顾忌的话,其实你可以再想想。就算你选择现在退出。我不会勉强你。甚至理解你。” “我想知道,那你呢,能说说,你这么坚持是为了什么?” 霍景咬了一口柿饼:“我小时候的伙伴,丢失了,后来误入迷途,我想寻他回来。” 付蓉看着眼前人的眼睛。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放心吧,我会帮你的。你也不必多心,自责,我并不是为你,是你的朋友,还有我的妹妹。以及那些与好友家人失散的还在受苦的孩子们,我早已经下定了决心。” “对了,谢谢你的柿饼,很甜。很甜。”之后将柿饼放在了嘴里,甜甜的笑着。 霍景看着眼前的人,这一笑让他想起了那个亭子里的少年。也一笑。 霍景亲自驾着马车,让付蓉上了马车,向着仓城方向前行。 身在淤城的皇奈,在小院里静静地站着, 黄屠站在远处:“已经查到他们的确切位置,并且已经派人跟上了。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这时还有一人来报:“他们,在一处偏僻的角落里,换了人,付蓉,又被带回,人还在禹城。” 黄屠问道:“前往仓城的人是假的?” “这是你们一般人的思维,霍景,要也是这样简单地人,便不会假死。跟着他的才是真正的人。给我盯住了。” 第29章 很快仓城的一处房间内,付蓉被带着住了进去。 霍景孤身一人,前往了,仓城之外的一处废弃的土城参与交易。 蓝天白云,飞鸟花香。霍景骑在马上。向前走着。 他想快点见到那个人,想快点结束这一切。 霍景边走边瞧。他知道暗处有三五个人。 霍景勒停了马,看着眼前坐在空地上的两个人。 眼睛从周艋的脸上划过,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男子,他脸上的伤还未好,那是因为自己的飞刀手下留情了,不是因为杀不了。是因为自己会正大光明的替谭潭报了这个仇。 不光是自己,还有周艋。如果他愿意于自己携手的话。 周艋开口:“我们会先给你一半的钱,拿到资料,确认真伪,会付给你另一半的钱。” “你们的人杀了我的朋友,所以,你说的我不认同,之前的协议不作数,我需要改改?” 周艋看着眼前的人:“你要加码?加多少?你说个数?” “笑话,那你觉得你的命值多少?你说个数?” 周艋说道:“对不起?我没有办法。” “这话,你不应该对着我说,毕竟你最对不起的人不是我。” 这时远处的山上,有人打出旗语。 黄屠说道:“你没有资格与我的人算账。” “我没有资格,那我回去睡个午觉,在来与你谈,我觉着也是可以的。” “跟我玩,那好,那只怕你玩不起?” “那我们不妨试试。” “你不将人交出来,没关系啊。” “我会继续在被匽京都闹事。这临近除夕,我想,应该会比较热闹。而且,这有的地方出了除了问题,想必这个年,怕是大家都不好过喽。” “怎么样,如果你只是全权代表你自己,想必不会有什么的对吧?” “看来你为了此次交易做了很多工作。” “没错。交易可以取消。你们两个走。” “好啊,可不要后悔。毕竟这是尚没有后悔药可卖的。” “你以为你换人我不知晓。我一清二楚,而且,为了防止你耍花招。” “我的人亲自去了禹城仓城,已经证实了,跟你出现在仓城的,才是真正的,付蓉。继续交易,不过是为了麻痹你。将你引开。现如今,你才没有资格,与我交易。因为,所有的事情,我已经解决。我的人很快就会抓回,付蓉。拿回资料。” 远处的弓箭手,早已瞄准了霍景的脑袋。仿佛哦在瞄准着自己的猎物。 可他们不晓得,自己也是别人箭下的活靶子。还未来耳机做出手里的动作,便瞬间被别人,射中脑袋没了性命。 霍景按着既定的路线撤离、 忽然看见有人打过来的旗语。 “你说你这人,可真麻烦,说了要与我交易的是你,要取消的还是你。那你有为何,这般纠缠不清的?想继续?你以为你猜到的便是真相了。是,与我一起出现在仓城的的是付蓉,但住在仓城的还是付蓉吗?” “而你以为这简单的旗语,就只有你的人懂?真正的付蓉,早已经回了京都,现如今怕是早已经在解密了。你说的对,这次交易无关乎成败,只不过是撒了一张大网,我不过是撞见了一条美人鱼,将贪猎的人都引来这里。” “这美人鱼丢了,似乎不重要,但是家丢了呢?家里养着的那些鱼呢、忘了告诉你,你自从进入北匽的那一刻,你的资料便已经出现在陛下,楚太师,易相的面前。知道为何没有抓你吗?” “那是因为。我们需要这背后的秘密。需要那个藏在你背后的人。至于你收道的讯息,那时因为,你的人已经被我们处理了,而你收到的消息。不过是我们想让你知道的消息而已。” 黄奈怕了:“快立刻通知京都。杀了那个付蓉。” 此刻的京都,付蓉正在尽力的破解着小院里的资料。可惜又来了一批人,付蓉只能将资料带走,坐在马车上,解着。 人群中的石头,看着这一切,远远地追来,替付蓉挡了一箭,一刀, “我喜欢你,初见只觉得你真丑,第二日再见,莫名得得惊艳了我。” 付蓉心里有个冰冷的地方,慢慢化开了。 手底下也加快了速度。石头也尽力的护着眼前的人。马车坏了,男子大喊,走啊,赶紧躲开。 下一刻男子便中箭而亡。石头护着眼前中的人,从前是因为工作,此刻是因为爱。 女子已经离去,但他还是不顾一切的决定回去破解,那些秘密。也许,他是想起,自己的妹妹,也许是想起那日地上哭泣的婴儿,还有那个妇人。 这天下不该是这样的。那些无辜的生命,值得被尊重。 每一种生命都有生存的权力,要对他们存以敬畏之心。他们便会呈现出,无限生机。 给予他们尊重热爱。是一种善良,一种修行。平凡而又伟大, 这是以前一个老头说给自己的。此刻自己也想做那个平凡而又伟大的人。 看着付蓉的坚持,其他的人额都斗志满满。纵使他们此刻筋疲力尽。 甚至伤的站也站不起来。但他们仍然努力这。 石头为了保护付蓉,死在了付蓉面前。但他却尽力的抓着马车,为付蓉挡着射来的暗箭。这马车是特意改装的。 只有这个帘子掉了的位置。 其他的人见此,竟然放弃了抵抗,直接坐下。 抱住了石头的腿:“记住了,我们护着你。你不许倒下,知道吗?” 石头闷声回道:“嗯。” 回头看了一眼,付蓉,不说话。不是不想说活,因为他的喉咙里,嘴里都是血。 忽然石头终于忍不住,鲜血瞬间一口喷出。坐着的二人,只觉得眼前出现一片血色的雾。像是血雾里竟也出现了彩虹。 付蓉拼尽全力,将自己的裙摆撕下来,将破解的内容,用血写了出来。藏在了石头的身上。 唯唯捂着鼻子,看着眼前的一切:“去将资料拿出来。” 手底下的人,推开三人。将奄奄一息的女子拖了出来。看了一眼手上的资料。 “这个既胆小又没用的废物,要不是他,我用的着自己出面吗?给我将资料统统拿走。” 这时,稠密的脚步声传来。唯唯招手,示意撤退。 三人走远,与前来救援的人擦肩而过。 付蓉的手指着前面的地面,趴着,看着走远的人,却也只是被大家抬走了。 兜帽下唯唯皎洁一笑。就这样离去。 他们在石头的身上,发现了被藏起来的血书。 上面写着,一家茶铺,一家玉石铺,一家布行,一家粮店,一家当铺,以及一家铁器铺子。 之后,仉衍亲自布防,将所有的人捉拿。 只可惜,这家当铺的人提前销声匿迹。 第30章 周艋,与霍景二人迎面走来。 周梦手里的弩对着霍景,一步步的靠近,霍景却也不躲,二人越来越近。 周艋的努射中了后面已经瞄准了霍景的黑衣人。 那日,周艋在桌子上用茶水写的字,很简单,只有两个字,画像。 霍景,将画像放在夜明珠前,便开始有些字出现在远处。 最先看到的是:灵儿,二字。 还有一些其他的字。仉衍吩咐,已经有人极力破解了。 二人默契配合,开始应对周围的敌人。 黄屠脸色一变,想起之前黄奈的话语。 “交易失败,便杀了霍景。” “周艋呢?” “带回来。若是这周艋生出异心。便不用留着了。” 黄屠亲眼看见他对自己人出手。那必然是与眼前的霍景,私下交谈过,可这是什么时候呢? 霍景,周艋二人驾马离去,向着仓城的方向。 黄屠紧跟其后。 只是其他的人,与霍景布置的属下打在了一起。 黄奈知道,自己的位置定然也已经暴露。 连忙让人烧毁资料。自己撤离。 可是来人已经步步逼近。黄奈没有办法只能尽力打斗,在逃走的时候。三爪钩已经绑好了,可惜黄奈还是怕的。 闭着眼睛分离的逃脱,虽然人逃走了,但肩膀伤了。 一路逃了很远,可惜还是死了。不是被大人杀的,也不是追兵,只是小孩子最吃的喜欢的糖葫芦的竹签,刺穿了黄奈的脖子,要了他的命。 所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也许这一刻,便是时候到了。 黄屠没有任何情绪。没有自己的思维。 一味地执行着命令。 疯魔一样的追赶者这两人。 说不上来他的心中是什么想法。 是羡慕,是嫉妒。 也许羡慕着周艋有这样一个锲而不舍,寻找多年的好友, 也许嫉妒他们二人相聚的画片。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 自己小时候也是有朋友的,也是有家人的,当年自己的朋友,家人,若是也像霍景这样的寻找。自己是否会和他们一样?会相聚? 也许自己与他们始终是不一样的。 周艋渴望逃离这个地方,向往光明。而自己,自己已经不配拥有这些。在自己亲手杀掉朋友的那一刻,眼看着他们杀掉家人的那一刻。自己便失去了心底里仅有的良善,便注定没有了可以后头的路。 于是摇了摇头,追赶者,此刻黄屠的内心是扭曲的,这已经无关乎任务,而是内心的怒火。凭什么,我经历过这些,就要别所有人遗弃,被抛弃。 可你周艋。即使你这样,还有谭潭毫无保留的信任你。即使霍景,亲眼看着谭潭死在自己面前,他还是,信你的。凭什么。 你都这样了,黄奈还想让我带你回去。为什么。你能享有这些人的优待? 而我,不行。如此,那别怪我。 “既然你曾经属于黑暗。那你便注定了靠近不了光明。正如现在。这落日之下。黑云遍布。” “你错了,哪怕整个世界都黯淡无光,那我也愿意成为他生命仅有的光。萤火一般的光。” “可笑,除夕临近,这个时节会有萤火虫?你怕是再妄想?” “你不懂。你抬头瞧一瞧。” “这黑漆漆的天,有什么可看的?” “那怨不了任何人。同样的风景,你看不到罢了萤火虽小,头顶,这北辰星永远在啊。他便是我的北辰星,只要他在,我永远不会迷失自己。” 三人打斗起来。 黄屠,已经失去心神,疯狂的出击。 马上的霍景被黄屠拽了下去。二人扭打在一起,周艋也跟着跳了下去。 二人赤身肉搏。最终霍景受伤。 周艋抱着霍景:“灵儿很安全,很可爱。我在禹城救下她了。 这么些年了,我唯一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一件,你替我受了多少年的苦,糟了多少年的罪。倘若当初不是你回来救我。被抓走的是我,才对。这些年,你都是怎么熬过来的?怎样一步步挺过来的?” “没事啦,一切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好兄弟,永远都是,以前是,以后是,下辈子也是。” 忽然一直飞刀扎在了周梦的肩膀。 二人同时倒地。 黄屠笑着走了出来。 霍景难以接受这样的结局。与黄屠打斗起来,可惜自己伤的太重了。挥出去的拳头软绵绵的。反而被男子揍倒在地上。周艋赶来,救下霍景。却被黄屠抓住。将人踩在地上,一只脚踏在周艋的胸前。 “他不是你的兄弟吗?你不是要就救吗?你不是他眼里的光吗?我倒要瞧瞧。一颗星星,如何能与日月争辉?” 这时候一个老头从三人身边走过。黄屠直挺挺的倒下。 密枢司的众人赶来。老头说道:“他们二人的遗愿是跟我走。你们拦不住的、都回去吧。何况,邹渝,仉衍那两个老头都同意了。赶紧走吧。” “何以证明呢?” “阿旌,仉衍没告诉你?你的名字都是我起的?” 带头的男子,带着众人离去。 三个月后,密枢司司长邹渝救出许多糟了难的孩子。 纷纷被安置,也相继被家人寻回。 也抓获了许多混迹各行各业的人。 那些并没有因此而犯事的人,都被一一放回家。 做了坏事的人,也酌情做了处罚。 与此同时,一处山坳里,一个老头,坐在躺椅子上,两个男子在一旁斗嘴。 “姓鱼的,我讨厌你。” “啧,啧,啧,莫枉然,这名字真丑,也不知谁取的。” 老头躺在躺椅上,摇着羽扇,不知为何,摇椅忽然向后翻倒了过去。将自己扣在了底下。 第31章 沣元六年九月初三,京都六合楼上 “仉衍,这次我们配合的挺好。我觉得,你完全可以坐阵京都,我想回老家了。常言道:病来如山倒,我只觉得,自己怕是抗不过今年的寒冬了,不如你照顾这里?” 仉衍,看着这句商量的语气,心里有些愧疚感升起:“还是你吧。我,我已经递交了辞呈陛下以经应允,而且已经交接的差不多了。我至今没走,便是为了等你回来,跟你当面告个别。” “如今该见的人已经见了,我走了,叮嘱你一句,我在你的书房,留了枚竹片,如无意外,你便不要看了,我要是出了事,你便自行斟酌,然后,自己看着处理吧。” 邹渝,明白,这一面怕是告别的,他不肯说自己遇上的事,但他却又给自己留下竹片,这是为何?难道说,这件事被后牵连太大,还是说,已经大到连他都不知怎么应对? 邹渝,很想问问,这背后的事情,但还是隐忍下来:“你什么时候走?” “三日后离京。” 仉衍走出几步,却又顿了顿:“今日一见,这京都,我便没有了挂碍,届时,我离京之日,你不必送我,我想静静的走。” “好,你,保重。” 三日后,灵隐阁阁主隐退,却在回老家的路上,遇上了自己曾经的属下,那人早已重伤,在殉职前,递给自己一份档案,之后仉衍多次被神秘组织暗杀。 仉衍无奈,猛虎也怕群狼,自己一人,虽足以顽抗,但自己毕竟会有力竭之时,宁死也不能让这些资料,落入歹人之手。仉衍,借机突围,被男子设中后心,仉衍逃走手,在自己闭眼前烧掉了手里的绝密档案。自己也一同化作了灰烬。 听到消息的邹渝,吐血昏迷。 将石头叫到自己床前,也不知说了些什么。 次日,石头,便犯事,被逐出密枢司。一路出京。不见了。 重阳佳节,前夕,北匽帝姬策,亲自来看邹渝,重病在塌的邹渝,咳出血来。 “陛下,老臣怕是要随着圣祖去了,这密枢司乃圣祖与萧瑟将军的心血。更是保护匽国的最后一道屏障。” “老臣这里有一把剑,是圣祖在世,给臣,不,给密枢司的,现如今,给您,邹渝又一次咳出血来,陛下,这密枢司乃圣祖与萧瑟将军的心血。更是保护匽国的最后一道屏障。” “但圣祖也说过,密枢司也如同这一把双刃剑,若是没有个好人手来管理,那么.......切勿,伤人伤己。” “那个隶属神秘组织的黄奈已经死了,仉衍曾回老家前告诉我,还有一名叫唯唯的女子,需要注意,只知道,他们二人皆听命于一位鸿先生,此人诡谲狡诈,陛下,需要多加防备。” 说着递给了姬策一枚竹片。 姬策看后,面色沉稳,但眼神却变了。舨的犀利。一闪而过,姬策冲着邹渝点点头。邹渝躺在塌上,安心的去了。 重阳佳节之日, 姬策在在偏殿,宴请楚太师,易相二人。 “这现如今,密枢司,人才凋零。我觉着,这灵隐阁也没必要在幕后了。还是要在明面上的好。二位,可有何看法?” 楚太师,见易相不语,自然也不说话。 姬策有自顾自的说道:“既然二位都不表态。那孤便自行决断了。” “来人,带他进来。” “阿旌,以后呢,你便彻底的掌管灵隐阁,至于这名字,孤也考虑了,为了便于你行事,以后,这灵隐阁,叫做明晦卫。而你便叫做明旌。遇事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做了。” 之后上任的明旌尽力搜证,查找,但还是没能查到任何线索,也没能恢复那份烧毁的资料。只在仉衍的桌子上,看到了,一根苍鹭的羽毛。 这是明显是邹渝养的那只鸟。 易相府中 楚太师和了一口茶:“难道说仉衍的死与邹渝有关?又或者,这一切是这陛下,所为?目的是为了控制这些凌乱的各方势力?” “那高位上的人,似乎早已经想将这一切,控制在自己手里了。可惜,这邹渝,仉衍,二人皆不参与党争,只安心的护着京都内外的安全。” 易相则是将就被里的酒一饮而尽:“现如今,毕竟这二人都去了。只怕,这京都,的太平日子也长久不了了。” 楚太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京城已经人心惶惶了,还能如何?就像那遇淳老头说过,我喝不得酒,那我喝了这杯酒,又能如何?” “且往后看吧。” 一盏茶的功夫,楚太师,便难受的回了府:“算了,遇淳那老头虽说短命,但这话,还是不错的。得听,省的自己找罪受,毕竟自己上了年岁了。” 第32章 大半个月后,十月一寒食节到了。众人忙碌的身影,在街上疾行。 莫城的一座小院里,三个黑衣人,居上临下,为首的一名黑衣人,看了看四处,一名黑衣人立刻拿了一把椅子放在黑衣人身后:“荣先生,您坐。”黑衣人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之后,坐了下来。 男子明白,自己这献殷勤,没错,可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多做事,少说话。这荣先生,之所以穿着夜行衣出来,自然不想别人知道他是谁。自己这荣先生三个字,不是,喊得太不是时候了。虽说这莫城荣姓不在少数,可自己毕竟是失言了。 旁边的另一名黑衣人踩着一名膀大腰圆的男子左脸:“东西呢?” 男子连忙求饶:“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东西已经被人取走了?” 椅子上的黑衣男子不曾抬头,只是看着桌子上的一幅画:“往哪个方向去了?” 男子问道:“说了,能有好处吗?” 坐着的黑衣男子一挥手,黑衣人脚底藏着的刀片,直接划过男子的脖子。男子抽出几下,便没了性命。 坐着的男子,将坐着的椅子,转了几个圈,人已经离桌子很远了。对着给自己搬椅子的男子说道:“去将桌子拆开。那里面不对劲。” 黑衣男子点头上前。 另一名黑衣男子在地上的男子身上一阵摸索,什么也没有。也许那桌子里有线索。方才男子的眼神可是一直盯着桌子。正欲上前。 坐着的黑衣男子,起身:“站住。” 与此同时,靠近桌子的黑衣人,心口已经被一枚飞镖射中,嘴唇发黑。明显是中毒了。 黑衣男子不解。 “去将他手里的东西,拿走,还有这密室里的货,统统带走。” 黑衣男子一阵心惊,只是因为,做事的时候,喊了容先生的名字,便被放弃了,眼前的人,何等的心狠。 “想什么呢,我先回去了,今日我不能缺席。你也赶紧回来。” 之后便回到了荣门,参家荣门的特意准备的寒食节活动。 荣门的五位长老,也都纷纷迟疑。 二长老,出了名的事多:“荣汇,你这都在忙什么呢?这么大的事也不见你操心?这六长老的位子,可还不是你呢?在这么下去,我觉得,别人做,也是可以的。反正谁坐,也不影响我的地位,不是吗?” 五长老,明白,这荣汇可不简单着呢,连忙拉住眼前的二长老:“听说,你准备了烟花,我们去瞧瞧?” 二人走后,荣汇独自走向院内。坐了下来。 “不会影响你的地位?那不妨试试?” 次日午后,二长老,看着眼前的五长老,拿给自己的讯息,坐立不下,来回的走着。 “你觉得会是谁呢?这节骨眼上,竟然丢了这批货,那大长老归来,定然不会饶过我。我在这荣门怕是呆到头了?” 五长老想了想:“这必然是看对谁,最有利了不是吗?” 二长老想了想:“这批货是唯唯姑娘的,大多数人都知晓,按理来说,自然没有人敢暗中下手,这样那人不仅得罪了神秘的唯唯姑娘。以及她背后的势力。” “还有我们荣门,这样他想在莫城生存,怕是有些难度的,虽说有些事,都是暗地里做的,但这也不影响,荣门的地位。” 五长老,有些不知所措:“会不会,是京都来人了?听说,京都新成立了,一个部门名明晦卫,他们的老大明旌,兼掌密枢司。说是等绒诺在过些年,将密枢司交给绒诺。” “无论究竟是何人,究竟是何目的。这荣门,一定不能落入歹人之手。” 二长老忧心忡忡:“是啊,可是大长老,不在,门主也不在。如今遇上事了,我该如何是好呢?” 五长老笑了笑:“一个字,拖。” 二长老也有些明白:“是啊,只能拖着,拖到门主归来,或者大长老归来。只要幕后的人出手,那么,门主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对了,你知道门主的联络方式吗?若是知道,给她捎个信也是好的,省的她,还不知晓,门内状况。” 五长老,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人,系那种暗道:“你这是试探我呢?明明门主离开的时候,谁也不知道她的踪迹,还有联络方式,你这未免太过明显了,连一点遮掩也懒得遮了?我该不该怀疑你动机不纯呢?” 二长老,也觉得自己的说话有些不妥,连忙转移话题:“天晚了,该回去了。” 第33章 次日一早,二长老,便吊死在自己屋内,床头放着他的认罪书。 “荣汇打开书简,让众人观看,并列举二长老所做的一些贪墨的证据。底下的人纷纷力挺,荣汇做了这荣门的二长老,待大长老回来,一切已成定局。门主,却仍旧不见踪迹。” 只是,荣汇做了二长老的那日,来了两名男子,一个叫做莫枉然,一个叫鱼彦音。 鱼彦音看着众人,直接走过去:“大长老,门主让我们来找您,说您会替我们安排。” 大长老打量着二人一笑:“好,不错,这门主的眼光当真是犀利,我瞧着,以后,这荣门怕是你们这帮小子的天下了。” 荣汇,看着这二人,差点抢了自己的风头,心中暗暗发誓:“日后,定然,不会有你们好果子吃的?” 二人,也瞧了一眼,眼前的男子。 一晃除夕临近,门主依旧不曾现身。□□门却遇上难事了。荣门大长老,五谷与街市被人暗杀,虽为殒命,可这怕是也活不了多少时日了。 五长老,看着荣汇不仅胆颤心惊,炖着眼前的三长老,四长老说道:“这大长老怕是过不了这年了。怎么门主还不见归来,这荣门,和人主持大局呢?” 可这两位长老装聋作哑,四长老更是顾左右而言他:“今年这雪中的梅花,开得不错。” 三长老附和:“却是不错。我昨日画了一张图,空旷的位置,我正发愁呢,不如由你来题诗一首,五长老,以为如何?” 五长老叹息:“唉,这荣门怕是要毁了,毁了呀。门主,您倒是赶紧回来啊。” 果然,没几日,除夕夜,大长老便去了,临去前,将自己的职务,统统交给了鱼彦音,此举引起了同样效忠于荣门荣汇的不甘心,这晚于自己入门的二人,为何他可以掌管这些?看着鱼彦音如今超越自己,成为荣门的大红人。荣汇难掩心中的不甘,拂袖离场。 莫枉然心中也有些不快,只不过,更多的是欣赏。有这样的兄弟,真好。 这没了宵禁的除夕夜,热闹的莫城,恍如京都一般,虽不似京都繁华,但这华灯初上,也另有一番特点,加之这场雪,似乎有一股瑞雪兆丰年的意味。 莫城的主街上,跟着线索来到莫城的明晦卫之主明旌,遇上了一个女子。 女子不知得罪了什么人,在街市上的人群里乱窜。一路跌跌撞撞。装上了正走在桥上的明旌,差点将人装的掉下桥去。 只是,霎时间,那些围追堵截的人,消失不见。 明旌站稳后一阵狐疑,此女子是何身份?为何被人追着?那些人何故散去?是他们知晓自己的身份? 正当明旌迟疑的功夫。桥下的船行事了过来,荣汇站在船头,不少人们靠近。这时,荣晖身边的男子,自手里的竹筐里拿出一些竹片,开始往四处扔起来。一枚落在了明旌的手里。 女子,看看着眼前的男子,心中只觉得,这便是上天,降下的福星,自己差点被人捉住,遇上他,那些人,便消失了。自己正愁着这样才能换一件新衣服,换个身份离开呢。这不是天赐良机吗? 心里思索着,手也不自觉的伸向了眼前的人手里。 明旌看着眼前的女子,眉毛一挑:“你叫什么名字?想要这枚竹片?做什么?” “我叫沐沐,这竹片你要来也无用,不如给我好了?”说完,眼巴巴的看着明旌。 明旌从未觉得,一个女子有这么多面。这般善变。他所见过的女子大都温柔,高雅,像画上的人,少了一丝真实。少了一丝灵气。 “想要?” 沐沐点头。 明旌将手里的竹片在沐沐眼前晃了晃:“这竹片,对我来说,貌似没有多大用处?但你需要告诉我,追你的事何人?有何目的?” 只有知道他们的线索,才能猜测出自己是否暴露。究竟他们离开,是因为这荣门的人呢,还是自己? 可惜沐沐根本不知这明旌的想法。只觉得。这人真讨厌?直接上手抢了竹片离开。 明旌,未有提防,沐沐早已离去很久,自己还举着空空的手。 暗自摇头:“沐沐,好一个沐沐,倒是一点也不木。不过,这也未查那个不是一件好事。最起码,可以替自己验证了自己的猜测。” 许久之后,沐沐归来,人虽未受伤,但发丝凌乱,足见其刚刚经历过一场殊死搏斗。 明旌从桥头的石阶上走了下来:“走吧,沐沐姑娘。” 沐沐一脸窘迫,这人早就猜到自己会回来。这是早就等着看自己笑话了。 “你叫什么名字。你说走,我就跟你走啦?想得美。你要是人贩子,我不得被你卖了?” 第34章 明旌一笑,这升起的模样,莫名的有些好笑:“走不走在你。不过我人生地不熟的,正愁着去哪里果腹呢?” 沐沐转而一笑:“跟我来。” 明旌紧随其后,明旌岁不曾来过莫城,但这莫城的地图,不知在脑子里过了多少遍了。就连这桥上有多少台阶,他也是清楚地很,布置为何来打心里,想与眼前的女子多待上片刻。 还有,那些惧怕自己的人,究竟是何人?他们为何会怕自己?一切的谜团,也许眼前的人,会是一个突破口。 沐沐带着明旌回了小院,屋里的阿婆问道:“沐沐啊,不知这位公子是?” 沐沐赶紧将明旌推进自己住的房间:“哎呀,阿婆,您耳朵不好。打听这么多做什么?太晚了,回去歇着吧。”然后拉着阿婆,去歇着了。 明旌看着这房间里的摆设,以及桌子上凌乱书简。踩着着之前发生的事。 不由得捡起地上的书简,翻看起来。 沐沐走了进来,有些恼火,连忙从明旌手中夺回竹简,不悦的问道:“你怎么乱动别人东西。真是的。” 明旌也察觉到自己的鲁莽,但却没有道歉。只是静静的站在窗前,他只觉得黑暗中,似乎多了一双眼睛,在盯着这间屋子。 “你来这里做什么?除夕不用在家里,陪伴家人?” 明旌有些好奇,这女子,生气归生气,但这不记仇的样子,却是少见得很。 “我没有家人,打小照顾我的师傅,不久前被人害了,我来找一个人,也许会知道些什么?”明旌说完,盯着黑暗中的眼睛,忽然移向空中,看着被黑云笼罩的一弯残月。 沐沐也很难受:“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家人在哪里?但我跟着阿婆也很开心。只可惜,教我功夫的师傅,再也没有出现。他走后。莫名其妙的便有一些人,来家里翻找,也不知寻些什么?” 沐沐一边说,一般整理自己的屋子:“每次都翻得乱七八糟的。” 明旌,有些开始怀疑,眼前的人,与灵隐阁还是不是有所牵连呢?但还是有些难以下定论。 便转身问道:“沐沐。可知道教你功夫的人姓甚名谁?” 沐沐早已晨晨睡去。 明旌有些好笑,这丫头,心可真大。倘若换做他人,她也这般,不设防? 忽然老人的房间里传来响动。 明旌跟过去,这才知晓,这阿婆,不是一般人,一切都是伪装的。外面的人,对阿婆,毕恭毕敬的。 于是慢慢退回去。坐在椅子上,靠着桌子睡着了。 次日天还未亮,沐沐便大喊着:“阿婆,你去哪里了?发生什么事了?” 明旌闻声而去,什么也为发现。只有竹简上的一句话:你想知道的一切,在京都。 不知是对,明旌说的,还是眼前的沐沐。 只不过,沐沐打定了主意:“京都,一切,是吗?那便去一趟京都又何妨?” 嘴上这么说着,但一把拉住了明旌的胳膊:“你好像是京都人,对吧?我收留你住在这里,也算是尽了地主之谊,若是去了京都,你是不是该照顾照顾我?” “这个嘛。容我考虑考虑。” 沐沐一笑:“那你先考虑着,这竹片,不能白费了,我去林家换一身像样点的衣服,不然岂不是会被京都的人笑话。” 明旌不自觉的一笑。沐沐拿着带有林字的竹片,离开了。 明旌倒是难得的享受起了这小院宁静的生活。坐在院子里,看着石槽里的一条鱼,独自游来游去,还给自己翻出一壶酒,品了起来。 仿佛,这是自己的小院一样。 可惜这样惬意的时光,仅仅维持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门外一匹黑衣人便考了过来。 “东西呢?交出来,否则,你手中的剩下的半坛酒,我会留着,等来年的时候用来祭奠你。” 明旌许久没听到这样的语气了,直接大口的饮起来,然后对着几人将手里的空酒坛子翻了过来:“看来要让你失望了,我这酒量可是很好呢?” 几人也不啰嗦,直降冲着明旌出手。明旌也未留情,直接对打起来,屋子里的打斗声,并未影响到外面的人,兴许是都在玩闹。这点动静不足以引起众人的注意。 忽然,几人竟然撤了,莫名其妙的撤退了。 明旌这才觉得,这几人真正的心思根本不在这里,而是沐沐。 可自己现如今赶去林家,那极有可能能落入别人设好的圈套,何况,以沐沐聪慧,也不像是会顺着他们所设计的走。 第35章 那只要回京,必然会知晓他们的目的。 于是独自离开,走到了桥头,站着,不多时一个小孩,塞给明旌一个木片,上面只有两个字:沐沐。 明旌四处看去,他不清楚这是一场闹剧,还是巧合,又或是这竹片错了。 待明旌翻过竹片,那个醒目的雕花映入眼帘,明旌笑了:“既如此,那便京都见。” 沐沐出了林家布行的门,版察觉到周围异样的氛围,股不得多想,直接骑马自官道向着京都而去,却一路被人追杀,沐沐知道,自己若是停了,那便只有死路一条,可这管道,空旷,于己不利,只好拐进了一旁的山路。 但背后的人似乎没想要放沐沐离去,仍旧追赶起来。 沐沐只能继续拼命逃跑。 显然,这林中也有一路人马,潜伏其中,沐沐借着灵巧的身形,左右闪躲,忽然沐沐与人打斗中,被一根竹子,弹开,跌进远处小河中。 一匹黑衣人看着:“老大说了,抓不住,便杀了。”一名黑衣人闻言,张弓搭箭,对准了在水里挣扎的沐沐。 忽然一艘小船,缓缓靠近,小船上的人将一根竹竿,递给了沐沐,将人带上了船,沐沐瞪大双眼,这才发现,这小船上的人便是明旌。 明旌看着这铜铃般的眼睛,笑了起来。 几经周折,明旌似乎喜欢上了这个机灵古怪的小丫头,并在方才意外中撞见女子出水的画面,更是看见了她脖子处隐藏在发间的羽毛图案,进而确认,她便是,仉衍交代自己的人。 小船上,沐沐换了衣衫,将匕首,抵在明旌的脖子上:“按理说,你不是应该在我家吗?怎么出现再此处。还与你这女装,是给谁准备的?” 明旌戏谑的问:“我救了你不好吗?这衣服,也是根据你的身形,买来的,以备不时只需罢了?” 不是沐沐多疑,只是沐沐一直觉得,这明旌的身份太过可疑,二人的相遇,太过刻意。 若是巧合,是缘分,沐沐早已不相信这些。她之觉得身心疲累。 明旌自是察觉沐沐的奇怪。连忙说:“你不是问过我,关于我家人的事情吗?那便听我细细道来。” “我的师傅,他的名字叫仉衍。”明旌说完,看了一眼沐沐。 沐沐表现的很平静,但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她的眼睛隐隐有了泪光。 明旌移开自己的目光:“他走的时候,我没在,但他,曾留给我一份带有封蜡的竹简,言明若是有任何意外,定要仔细看看。但不得对他人言明其中内容。” 沐沐岔开话题:“我困了,回头再聊。” 明旌不顾沐沐的反应继续说道:“师傅说,他收了几个不错的徒弟,但资料不归密枢司,也未入灵隐阁,只是单纯的徒弟,单独行动,无拘无束。” “只可惜为了保密。这些人之间各不相识,也没有记录,唯一的记录,已经被他亲手销毁。但他留给我的竹简里显示这个人是莫城人,她脖颈的发根里掩藏着一个羽毛状的印记。” 沐沐,不有自主的将手放在自己的脖颈处。 想起了那个人的话语:“这胎记,是上天附赠的礼物,不必介意。一根羽毛,随风飞扬,看似随波逐流,可你看,天上的鸟类,能飞上蓝天,皆是依仗着这不起眼的羽毛,还有被誉为空中霸主的苍鹰,因着这一身羽毛,更显沉稳霸气,你也会因这羽毛,有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明旌不忍打扰沐沐的思索。但还是将船靠岸。 “沐沐,我清楚,你是谁,我想为弄清楚他的死因,你愿意帮我吗?” 沐沐看着眼前男子真挚的目光:“我愿意。其实,我初见你的时候,便在你的身上,看到了师傅的影子,可惜我不敢相信你,因为与我朝夕相伴的阿婆,她不简单。” “虽然我一直不愿意相信,但事实证明,她一直跟在我身边,是另有目的的。所以,我不敢轻易相信你,甚至任何人。” 之后二人同骑一匹马,赶往京都。 “那是不是,以后,我们可以便是搭档,可以一同做事。” 明旌点头。 “那好,我一定陪你,查出这背后所隐藏的真相。”也还师傅一个交代,沐沐在心中暗暗发誓。 沐沐坐在身后,将自己的胳膊,绕过明旌的腰,抱了起来。紧紧地靠着明旌的背。 落日余晖下的明旌,像是踩着霞光的战士,像是一个英雄,起码,在此刻沐沐的心中,他是自己的英雄。 沐沐陷入了幻想,若是能与怀中的人相守一生,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多希望,去京都的路长一点,再长一点,这落日下沉的慢一点,再慢一点。 时间若是能停留在此刻,沐沐也是愿意的。 第36章 七年后的除夕前夜,明旌派遣沐沐回莫城,而自己却又一路疾行,快马出京,竟提前出现在莫城。 这为的便是给沐沐一个惊喜,明旌看着眼前这座重新翻修过的小院,又精心布置了一番。静等着除夕到来,还有木木的到来。 沐沐初到莫城,便先去了二人相遇的那座桥。白日里这桥上,稍显宁静许多,不似除夕夜那般热闹。 “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莫城,我想在莫城过一个除夕,就像,就像遇见你时的样子。” “不巧的很,没时间。而且,你除夕有任务,地点呢,便是,莫城,正好,你不是想要回去吗?顺路,去办吧。若是任务顺利,想多待几日的话,便等过了上元节再回来也是可以的。” 一番耽搁,这人渐渐多了起来。 忽然沐沐,被过往的路人撞到,待回神之后,自己的怀里多了一枚竹片。 沐沐四处查看,却分辨不出,究竟是什么人,将竹片,放进自己怀里的。 只是盯着竹片喃喃自语:“上元节,南湖沈家。” 沐沐不明所以,自己初回莫城,便收到这竹片,难道说有人跟踪或是监视自己。 忽然觉得,不妨探探对方虚实,在做打算? 于是干脆,走街串巷额逛起来。 今年的荣门不同以往,船头上站着三个男子。 各各英俊,自信。就连沐沐也不自觉的想要看一眼。 “是不错,可惜我有了旌哥了,倘若当初没遇上明旌,没去京都,在这三人当中选一个也不错。” 鱼彦音看着身边的莫枉然:“你这脸,总是这样没有表情,就没说治一治?” “稍微笑一笑?” 莫枉然还是那副样子。不喜不怒,不悲不愤。 “真是的。也不知你怎么吸引那么多人的?” 倒是荣汇,此次亲自将竹筐里的竹片,抛向岸边的众人。 众人一个个的伸长了手去接。 只见一个小孩,不知怎的出现在拥挤的人群中,跌进水里。那些人还一味地争抢着接住片。 倒是莫枉然,直接迅速的飞身上前。 鱼彦音也跟了过去。只是,是连忙阻拦,那小孩子身后的一位老婆婆。 是一个盲人,因为太过担心孩子,身处险境而不自知。 莫枉然将孩子,从水里提溜起来,交给盲人婆婆。 此举引得众人,鼓掌,欢呼。鱼彦音,莫枉然,悄然离去。 这可气坏了船上的荣汇,自己不惜亲自坐这些下人做的事,便是想要将自己在荣门的地位巩固巩固。 可这二人,竟不声不响的再一次,抢走了自己出风头的机会。 “叶劲,人呢?他若是再不出现,过了今夜,便不要在出现了。” “荣长老,他已经回来了,只等着您这里结束了,便回话呢。” 荣汇此刻早已没了心思:“这里交给你了。给我看仔细了,在出差错,明日,我也不想见到你。懂吗?” 男子连连点头:“懂,懂,懂。” 荣汇离开,沐沐,悄悄地跟上,沐沐其实想要跟踪的是离去的二人,可惜自己功夫没练到家。 没跟住,只好退而求其次,跟着这荣汇了。 荣汇坐在,一艘船上:“可查清楚他们二人的底细?” “回荣长老,根据查到的线索表明。这莫枉然,与鱼彦音皆有可能是,密枢司中的人?” 荣汇大喜,道嘴边的酒杯,也连忙放下:“叶劲,可有证据?我要让他们,光明正大的被逐出荣门?” “男子支支吾吾,证据,时间太短,收集不到。密枢司在京都,更是如同铜墙铁壁,我们的人寻不到一丝缝隙。” 荣汇不悦:“那照这么说,我还有留着你的必要吗?” 叶劲连忙继续说道:“他们无论出于什么原因,离开了密枢司,许是成了弃徒,但这样优秀的人,不正是我们所需要的吗?如能为您所用,您成为这荣门之主,不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吗?” “这几年你不在,自然没瞧着,我荣汇都快要被他们骑在脖子上了。你认为这样的人有可能会听话?你是知道的,我可不喜欢不听话的人?更不喜欢听这些没用的意见。你注意点时间,你的时间不多了,知道吗?” 叶劲知晓荣汇的规矩。也知晓,自己倘若在给不出一个令他满意的法子,那么自己,便要消失了,消失在这个除夕夜上,自此在这世间彻底的消失。 思及此叶劲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将自己知道的一股脑的倒了出来:“这莫枉然容貌很像曾经的密事监周艋,当然只知道很像,无法证实究竟是与否,还有周艋小时候的名字是岑溪谷。” “至于是哪里的人这查不出来。不过,多年前,周艋曾在陌尘出现,爱上一名叫小笠的女子,并与之生下一名女婴,小名灵儿。” “可笑。”荣汇站起身来便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