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不达意》作者：葡萄写诗 文案 李知善十八岁那年在医院的楼梯间里碰到了没钱交班费的林砚山，那天是平安夜，她把自己要交材料费的200块塞到了陌生小孩的手里，临走之前又让他帮忙吃了一个平安果。 林砚山十三岁时身高才到李知善的肩膀，她比他大五岁，他上初一，她上高三。 后来他长大了，比她高了，不再叫她姐姐。 他养了一只狗，名叫波克比。 高三那年，林砚山牵着波克比在小区散步，自言自语道：“波克比，你要记住了，我是你爸，李知善是你妈，以后你要帮你爹好好看着你妈，要是被人抢走，你就没妈了，没妈的孩子很可怜的你知道吗？” 波克比：汪汪。 李知善出国两年未归，偷偷回来的时候惹林砚山生气了，没办法，她只好拍了一张波克比的照片发到他的对话框里：波克比，你爹什么时候回家啊？ 20分钟后，林砚山眼眶通红的出现在了门口，激动的对着李知善说：“快，快过来扶我进去，我腿软了。” 可把他高兴坏了。 内容标签： 年下 情有独钟 成长 搜索关键字：主角：李知善，林砚山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年下不叫姐，心思必定野。 立意：有些人用一辈子去学习 为你我也可以 第1章 12月24号，从早自习开始同学们就在互相赠送苹果，到了晚自习的时候，班里的课桌上都有了一个或几个苹果礼盒。今天高三2班比往常热闹了不少，就连讲台上坐着的班主任也难得放宽了秩序，没有开口阻止大家的交谈。 “知善，放学要不要一起陪莉莉去送苹果？”同桌吴玲玲侧身问向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李知善。 “不了，你们去吧，我等下还得去趟医院。”李知善抬起头笑了一下。 “唉，好吧，那你路上注意点安全。”吴玲玲知道李知善去医院是为何事，便也不再多言，只是安慰的摸了摸她的手。 “好。” 下课铃响了，大家一窝蜂的冲出门，李知善把今天收到的苹果一一装在书包里后才走出校门。晚自习下课已经九点多了，还好医院离学校不是很远。 李知善的父亲是癌症末期，时日无多了，这个消息还是李知善的姑姑打电话告诉她的，也就在一个星期之前。李知善的父母在她三岁时就离婚了，父亲酗酒家暴赌博出轨，离婚后父亲从此消失在李知善和妈妈的生活中。后来辗转得知，他离完婚隔了两个月就再婚了，还有一儿一女。 从三岁到现在，李知善的父亲从来没有来看过她，更不用说赡养费之类的。好在母亲李明仪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从爱到物质，给了李知善很好的生活。 一周前，李知善从未见过面的一位姑姑不知道从哪里要来了她的电话，打过来说她那父亲病重得已经下不了床了，想看看她。李知善不为所动，挂了电话之后，把那个陌生号码拉黑了。 对于父亲她是没有印象的，成长过程中也不像其他小孩一样，因父亲这个角色的缺失而感到落寞。 今晚是她第一次去医院，因为那位姑姑找到了母亲那里，母亲并没有替她做决定，只是把事情告诉了她，交由她自己做主。可能是听说那个人大限将至，所以李知善才决定来医院一趟，想瞧瞧那位抛妻弃子的男人如今到了什么地步。 单人病房里围着很多人，不过李知善一个也不认识。病床上的那位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床边的妻子和儿女泣不成声。她到来之后，那三人脸色稍稍一变，其他人也纷纷为她让出了一小块空位。 站在床尾与病床上形同骷髅的人对视着，李知善心里并没有什么感触，三岁还小根本不记事，与此人说是第一次见面也不为过。 病人的嘴在氧气罩下嗫嚅着似乎想要说什么，李知善也不上前，就站在床尾，从进来到现在她都没有开过口。 僵持了几十秒，一位流着眼泪的中年女人走过来轻轻捅了一下李知善的手臂示意她上前，但李知善仍然没有抬脚。 “知善是吧，你爸爸想看看你，你过来这里让他看看。”父亲的妻子转过头对李知善说着。 “不用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李知善几乎不带迟疑的回答，语气中没有任何情绪。 说完转身就走了，不去理会背后众人脸上的神色。出了病房门在等电梯的间隙，那人儿子气冲冲的跑了出来，站定在李知善面前凶道：“他快要不行了，你有必要这样吗？” 李知善不耐的又按了几下电梯，“那你应该在病房里，而不是在这里指责我。” “你有没有良心？他也是你爸爸！”那人的儿子抓着李知善的书包质问。 说来也是搞笑，父亲在她三岁的时候才离婚，可他这位亲生儿子却跟自己同岁。李知善看着这位不知道是哥哥还是弟弟的男生，莫名的想笑。 “良心？你跟我说良心？你们家的人配说这两个字吗？我妈离婚的时候我三岁，你今年几岁？”李知善用力甩了一下自己的身子，书包从那人的手中挣脱了，里面的苹果撞击到了盒子，发出了咚咚几声。 没有耐心再等电梯，多待一秒都嫌恶心，李知善迅速走向了楼梯处，一把拉开门，跑下了楼梯。 下了半层楼到转角处时，下一层的楼梯间传来了不小的咒骂声。 “要钱，又要钱，你外婆躺在病床上要死不活的花了我多少钱，你还敢管我要钱。”一个女人正凶神恶煞的怒斥着她面前的小男孩。 李知善脚下一顿，放慢了脚步。 “可是……舅妈，全班就剩我一个没交班费了。”小男孩带着哭腔说着。 “没钱，别读了，以后也没钱给你读了，滚回去，看到就碍眼。”那个女人留下这句话后打开了楼梯间的防火门。 门“砰！”的一大声关上了，低着头的男孩身体一震。 经过小男孩身边的时，李知善不由得瞧了一下他低下头去的脸，眼泪从鼻尖滴落的那一瞬间恰好被她收进眼里，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升起一股酸涩感。 她一眼就认出了小男孩身上穿的是自己学校的校服，不过他的身高才刚刚到她肩膀处，估计是初中部的。 已经走下两节楼梯的李知善突然止住了脚步返过身来，又踏上了楼梯间。 “班费多少？” “啊？”男孩听到陌生的声音，抬起了头。 李知善这才看清了他的脸，倒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子，没等他反应过来李知善就拉开书包拉链从里面的暗格中拿出原本她要交材料费的200块钱递过去。 “先拿去交吧。” 男孩瞪大了蓄着泪水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位陌生的跟自己穿一样校服的女生。 “拿着，早点回家吧。”李知善把手里的钱又递了递。 男孩还是没动。 李知善直接把钱塞到男生那件旧大衣的口袋里，“只有这些现金了，不够的话你自己想办法。很晚了，早点回家吧。” 关上书包拉链的同时，李知善又像想到什么似，从包里拿出一颗用红色包装盒包着的苹果塞到小男生的手里：“我帮你交班费，你帮我吃一颗。” 说完快速的下了楼梯，一眨眼人就不见了，留下一脸呆滞连感谢的话都来不及说的小男生。 小男生呆愣着等到脚步声渐远之后才回过神来，他着急的攀上楼梯的栏杆往下看，人已经不见踪影。 “谢……谢。”话还是迟了，他看着手里的苹果，又摸到了兜里纸币的触感，眼泪不由得又下来了。 这一小段插曲李知善并没有放在心上，虽然两百块钱对她的来说不算什么大钱，但她平时也没那么好心，今晚也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当了回好人。 估计是因为被说没有良心想证明一把，或者是看到了穿同样校服的人多了一份亲切，也可能是小男孩那滴隐忍又委屈的眼泪令她心生涩意。 第2章 圣诞节接着元旦，元旦过完也快要寒假了。李知善后来某一天突然想到那晚在医院看到的那位小男生，有时候路过初中部教学楼也下意识往那边看几眼，不过都没有看到那个身影。 李明仪在李知善放寒假的时候升了职，如今已经是公司的副总了，母女俩都为这件事情开心不已，不过随之而来的就是李总需要去出一趟远差，得腊月二十八才能回来了。 母亲要回来的这天，李知善特地起了个大早把家里的客房收拾了一遍，换上新的床单和被子，连洗漱用品也准备好了。家里平时会有阿姨来打扫，只不过客房一直空着，需要重新清理一下，因为今天家里要来一个小男生。 李明仪两天前在电话里跟李知善商量了一件事，大体内容就是她在离婚的时受过一对要好的同学夫妇的帮助，后来那对夫妇发生了意外去世了，留下了一位儿子，今年十三岁了，这些年来她也一直在资助那位小男孩，得知小男孩的外婆过世后，几乎不带犹豫的她决定要负责起这位小孩以后的生活。 对于母亲想要抚养这个小男孩的决定李知善是支持的，只不过住进她家这件事，她一时之间并不太能接受，家里突然要住进来一位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孩，也不知道性格品性如何，13岁的年纪很多是非观念都已经形成了，如果是个熊孩子，那可得有得头疼了。 李明仪只是先跟李知善商量，最好的方式就是小男孩搬来她们家住，不过考虑到一直以来都是母女两个人相依为命，生活中要多出来一个人，怕李知善不习惯，于是提议正好趁现在放着假，人都在家里，就让小男生先过来住着，让李知善观察看看，如果实在不合适，她再想想其他办法。 晚上八点多，原本预计六点就会到家的李明仪终于回来了。李知善正好在客厅看着一部喜剧电影，听到开门的声音按了暂停，起身往玄关方向走。 虽然她还不是很同意家里要住进来一个陌生人，但是对于要来的小男孩也是有点好奇。 “小砚，来，进来。”门口传来了李明仪的声音，可以听得出情绪很好。 “妈，回来啦！”李知善看到李明仪满脸笑容的推着两个行李箱进来，而小男孩正低头换着鞋。 “诶，知善。”李明仪抬头看向了自己的女儿，偷偷眨了一下眼。 这时候弯下腰小男孩也直起身来，与李知善来了个四目相对。 “呃……”李知善一惊，这么巧的吗？这位小男生，不就是那天在医院碰到的那位吗？ 小男生明显也认出了眼前的李知善，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她。 “来来来，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小砚，这位是阿姨的女儿，李知善，你可以叫她姐姐。知善，这位就是妈妈跟你说的弟弟，林砚山，小砚。”李明仪笑着为两人介绍。 竟然是他！李知善不由得笑了一下，世界真是小，没想到没在学校碰见，反而在自己家里遇到了。 “你好。”李知善伸出了右手。 “你……你好。”小男孩在身侧擦了擦手后才怯生生的握住了眼前的手。 看他这小心翼翼还没有在惊讶中缓过来的样子，李知善原本在脑子里预想的那些什么熊孩子的样子早已烟消云散了。 这位小男孩虽然只见过一面，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对他升起一股亲切感，肯定不是什么熊孩子，李知善暗暗心想。 “小砚饿了吧，我们先吃饭。”李明仪看着两个小孩的互动松了一口气，看来初次见面还挺顺利，这么奔波一天早已经又累又饿了，于是牵着林砚山走向了餐桌。 此刻李知善的心情已经舒缓下来了，不像前两天那样带着些许忐忑。整个人又舒舒服服的窝回沙发上去，按下了播放键。 饭是李知善做的，林砚山一边乖巧的吃着饭，一边偷偷看向客厅沙发上的那个背影。 竟然是她，在医院碰到的那位女生。 那天没来得及说谢谢，他也认出了他们学校的校服。在学校时他找了初二和初三的班级都没找到她，约莫她就应该是高中部的。晋城一中的初中部和高中部在相隔一个操场的两栋教学楼里，他也有试着去高中部那边碰碰运气，不过都没遇到过她。 后来班长又催了班费，他只好先用她给的钱交了，还剩150块，他没敢动，还被他好好的放在书包里。再后来外婆去世了，他就请了一段时间的假，连期末考都没去考，原本想着下学期再去高中部一个班一个班找的，没想到今天竟然遇到了。 原来她就是明仪阿姨说的那个和他读同一所学校的高三的女儿。 这个世界真的好小。 林砚山的外婆去世后，舅妈对他就更差了，舅舅连看都不看他一眼，默许了舅妈的行为。后来明仪阿姨去了舅舅家，说是爸爸妈妈的朋友，看到他的时候还红了眼眶，又偷偷告诉他不用害怕，以后有阿姨在。 明仪阿姨问她想不想去她家住，家里还有个姐姐，以后一起生活。林砚山太想要逃离舅妈家了，也不管未来的新家将会是什么样的，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连要收拾行李跟她离开的时候都是迫不及待的，深怕明仪阿姨不带他走了。 在车上的时候明仪阿姨说家里还有一位姐姐，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他知道自己仍是寄人篱下，从姑姑家到舅舅家他都不受欢迎，白眼和责骂数不胜数，如今要去的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阿姨家，阿姨对他很好，但她还有家人，不知道能不能接受他，一路上忐忑难安。 终于在见到那位姐姐的时候，心中那块悬得高高的石头缓缓落下。 是她啊，真好。 第3章 林砚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也可能是心情好的缘故。吃完饭，李明仪带着他参观了一下家里，介绍了他的卧室，耐心的介绍家里一些设施和设备的使用方法。要给他住的卧室很大很干净，书桌衣柜大床一一具备，还有独立的浴室，连洗手间里面也香香的。 “小砚，跟姐姐看会儿电视吧，阿姨也得去整理整理行李。”李明仪轻轻的把林砚山往沙发上一推，拎着行李箱回房间。 林砚山一时有点手足无措，站在旁边捏着裤子。 “坐啊。”李知善感觉到了身边这位小男生有点不自在，脸上带着被电影里搞笑画面渲染的笑意侧过头对他说。 “噢，噢……好。”林砚山规规矩矩的坐下了，挺直脊背。 “苹果吃了没？”李知善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语气熟稔的问道。 “苹果？吃，吃了。”林砚山没想到她会问苹果，反应过来是那晚在医院她送的那颗。 “会酸吗？” “不会，很甜。”林砚山认真的点了点头，那颗苹果确实好甜，他放了好几天才吃的。要不是怕被表哥吃掉，他才舍不得吃。 “那就好，别紧张，放松点。”李知善放下杯子后看到林砚山正襟危坐的姿势突然觉得他挺可爱的。 “噢，噢，好。”林砚山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塌了塌挺得笔直的背。 “看电影吧，挺好笑的。要不要喝水，我给你倒一杯？” “不用，谢谢姐姐。”林砚山乖巧回答。 “小屁孩。”李知善被他的姐姐这两个字叫得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忍不住抬起手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好像小狗狗一样。 要不是怕吓到他真想捏一下他那带点婴儿肥的脸，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羞，小男孩脸颊红红的一路红到了耳根处，看起来就很好捏。 一旁的林砚山眼睛里看着荧幕里的画面，但其实专注力都一直在身旁的这位姐姐身上，听到她在笑他也想跟着笑，明明电影他都没看进去。 姐姐看起来不排斥他，不仅叫自己小屁孩，还揉了自己的头发，揉头发他是不介意，不过对小屁孩这三个字有点小小意见，现在他已经13岁了，哪里还是什么小屁孩。 不过这位姐姐比他大五岁，而且自己的身高才到她肩膀而已，对她来说不是小屁孩是什么！小男生在心里小小的叹了一口气。 沙发上的两个人心思各异的看着电影，李明仪洗完澡从房间出来看到这么和谐的画面走向客厅的脚步也不由得轻快了起来。 “知善，小砚，明天早上我要先去一趟公司，中午回来接你们一起出去吃饭，下午我们再去置办点年货。”李明仪端来两杯水，一杯递给林砚山，另一杯端在手上喝了一口，缓缓说着。 “好。”李知善点了点头。 林砚山看着手里的杯子，又看了一眼茶几上的那个杯子，是同样的款式，同样的黑色，只不过图案不一致，李明仪的虽然也是同款，只不过是红色的，心里更暖了，连寡淡的温水喝起来都有点甜甜的味道。 “嗯，不早了，我先去睡了，你们？”李明仪询问着眼前两位小孩。 “我也回房了。”李知善抻了抻懒腰，电影刚好结束，她虽然还不困，但是想回房泡个澡。 林砚山也起身回了房，想到以后明天，后天，以后每一天他都可以一直住在这里，看到明仪阿姨和姐姐，舍不得睡觉的情绪才疏散了开。 认认真真的洗完澡又把浴室清理整洁后林砚山才慢慢的躺到被窝里，温暖带着清香的房间，柔软的枕头，舒适的被子，是他从来没有感受到过的。今天发生的一切都令人难以置信，如果这是一场梦，希望永远不会醒。 这一晚，三个人都一夜好眠。 腊月二十九，李知善一早就起来了，原本想睡个懒觉的，但想到家里多了个林砚山，还是爬起来做个早饭。李知善从初中就学会做饭了，而且厨艺还不错，平时放假和周末她都自己动手。 不知道林砚山喜欢吃什么，索性按照自己的口味，做了三明治，又热了牛奶，煮了水煮蛋。早饭刚做好，林砚山的房门就开了。 “早，醒了啊？过来吃饭。”李知善招呼着林砚山。 “好。”林砚山睡了舒服的一觉心情正好着呢，开门就闻到了食物的香味，还看到了姐姐的笑容，让他嘴角也跟着上扬了。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做了这个，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给你做点别的？”李知善把早餐分好，端到林砚山的面前。 “谢谢，我很喜欢。”林砚山看了看眼前的早餐，在舅妈家只有白粥和咸菜，有时候半个咸鸭蛋，牛奶鸡蛋都是少见的。 “嗯，喜欢就行，趁热吃，牛奶和鸡蛋得吃完，其他的随意。”李知善指了指桌上的早餐。 林砚山乖巧的点了点头。 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吃着早餐，林砚山吃相很好，听不到他咀嚼的声音，吃东西的时候很专心也不说话，拿着三明治的手指上的指甲剪得整整齐齐的，真是个干净的小孩子，李知善捕捉到这些小细节，在心里赞叹道。 吃完早饭，林砚山很自觉的要帮李知善收拾，李知善没有拒绝，这也让她对这位小屁孩的印象更好了。 两个人又窝在沙发上看起了电影，林砚山发现李知善好像很喜欢看喜剧电影，其实他自己也没怎么看过，以前在姑姑和舅舅家的时候也只看过一些动画片，不过那些他也不爱看，只不过表哥表弟们喜欢，电视的掌控权轮不到他，也没人在意自己喜欢看什么。 “你想看什么？” 正在愣神的林砚山突然听到旁边的人问。 “啊？我？” “你想看什么？动画片还是电视剧？熊出没吗？还是喜羊羊？你们小朋友现在流行看什么动画片？”李知善侧头问了一下林砚山。 林砚山有些无奈，熊出没，喜羊羊，你们小朋友？他才不是小朋友呢！ “我不是小朋友。”林砚山郑重其事的说了一句，耳朵不由得红了起来。 “哈哈，好好好，那你喜欢看什么？”李知善被林砚山那一本正经的样子给逗笑了。 “我……我不知道。”林砚山突然回答不出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喜欢看什么。 李知善看到了林砚山突然有点落寞的神色，又想到母亲说的他从小寄人篱下的经历，心里有点酸酸的。 “看蜡笔小新吧，怎么样，我从小就喜欢看。”李知善提议。 “啊？噢，好。”林砚山点了点头。 于是一大一小两个人就开始看起了蜡笔小新。 李知善已经看过很多遍了，但都还是看不腻，林砚山看着电视里那个土豆头的小朋友，很无厘头的一些剧情，但是却越看越觉得有趣，真是一个小屁孩！脑海里闪过这三个字的同时也疑惑了一下，难道在姐姐心里自己也是跟电视里那位五岁小孩一样是个小屁孩吗？ 可自己明明已经13岁了！ 第4章 中午的时候李明仪准时来接了李知善和林砚山一起去商场吃饭，饭桌上李明仪聊着一点她公司的事情。这些事情她平时也都会跟李知善说。林砚山在一旁乖乖的听着，李知善说话的时候他会不自觉的望向她。 “小砚是不是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李明仪一脸慈爱的摸了摸林砚山的头。 林砚山一窒，轻轻点了点头。 “没事，以后多听你就知道了，你要是学校里班级里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啊烦心的事情也可以跟阿姨和姐姐说，姐姐也一样的，虽然我是你长辈，但是你可以把我当成朋友的。” “好。”林砚山开心的笑了一下。 这样的话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明仪阿姨人真的好好啊，还说可以把她当成是朋友，那姐姐呢，也可以把姐姐当成朋友吗？ “我也是。”李知善适时开口。 “好。”林砚山睁大了眼睛再次点了点头。 吃完午饭又聊了一会儿天，大多数是李明仪和李知善在说，林砚山认真的听，她们没把他当外人，也没把他当成小朋友，有时候会把话题抛给他，这样的交谈他很喜欢。明仪阿姨家真的跟他以前呆过的地方都不一样，人不一样，氛围不一样，对他的态度也不一样。 下午的任务一个是置办年货，还有一个是帮林砚山买新衣服。 这半天时间里，林砚山心里就跟乐开了花一样，原本以为到了新家之后会有一段磕磕碰碰的磨合时间，没想到才短短一天，他们三个人就可以相处得这么融洽。 明仪阿姨还帮他买了很多新衣服新鞋子，李知善也忙着给他搭配，第一次有被重视的感觉。 逛了好久，买了很多东西才大包小包的回家，李知善一进家门就瘫在了沙发上久久不能动弹，一整个寒假她都窝在家里，好久没有这么大的运动量了。 捣鼓了一下手中的新手机之后，她把林砚山唤了过来：“小砚。” 林砚山从房间里小跑了过来。 “呐，送你的！我教你怎么用。”李知善扬了扬手里的手机。 “送？送我的？”林砚山又一次惊讶了，这手机好贵的，刚才李知善去买他还以为她是要自己用的，没想到是送给自己的，但是太贵重了，“不用了。”他连忙拒绝。 “客气什么，过来。”李知善一把拉过他的手臂让他坐在了自己的身边，然后拿起手机就开始一点一点的教他使用。 林砚山一边听着，心跳快得不行，是激动也是感动。他长这么大还没有拥有过自己的手机，甚至连用都没用过几次，用的还是外婆的老年机，没想到李知善会买这么贵的一个手机送给自己，是很开心，可是突然又觉得很愧疚，让她花了这么多钱。 “别发呆，看着。”李知善笑着捅了一下身边的小朋友。 “好……”林砚山怯生生的回答着。 大概的使用方法教了之后，李知善帮他注册了一个微信号和QQ号，然后都加上了自己。 “行了，拿去玩吧，不过先说好，不可以一直玩游戏知道吗？”李知善故意警告道。 “好！”林砚山抬头看她，应声答应。 “小屁孩。”李知善又伸手揉了揉他的头。 我不是小屁孩！林砚山在心里大喊！手里的手机还带着李知善的手温，林砚山收紧手指捏了捏。 除夕这天中午，依着李明仪以往的惯例是要邀请她那些没回家过年的下属一起吃饭的，今年把林砚山也带上了。林砚山没参加过这样的宴会，整个人有些拘谨，他坐在了李明仪和李知善的中间，看着桌上那些不认识的人，察觉到那些有意无意打量他的眼光，令他觉得不是很自在。 “吃饭。”李知善看着不怎么动筷的林砚山微微皱了一下眉，夹了一块牛肉往他碗里放。 林砚山点点头夹过那块牛肉放进嘴里。 饭桌上的话题都围绕着主位上的李明仪，李知善和林砚山只顾着吃饭，偶尔言语落在他们身上，也都有由李知善回答或者微笑致意。 李知善对于这样的场面不陌生也不怯，当然对于美食更不可能错过，毕竟这个饭店她一年也才来一回，他们家的菜确实很好吃。自己一边吃着也不忘投喂林砚山，吃什么都不忘给他夹一筷，也不知道这小子在想什么，都不自己伸手去夹菜。 林砚山对于这样的投喂方式很满意，李知善吃什么他就吃什么，不知不觉两个人越吃越多，到结束时肚子都撑圆了，但还是吃下了最后一道的甜点。 李知善看着和她一样往后瘫在椅子上摸肚子的林砚山，四目相对时相视一笑。 “那个，我有个事要说。”回家路上，李明仪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车后座的两位小的，有些尴尬的开口。 “什么事？”李知善抬头一问。 “咳，是这样的，我刚接了一个电话。”李明仪不好意思的拨了拨头发：“我有一个老同学，正好是今天的飞机回国，他在这孤家寡人的，我索性邀请他今晚来我们家吃饭，你们不介意吧？” 李知善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妈，瞧她那微红的脸色，心中也有了大致的了解：“不介意，一起吃呗。” “好好，小砚呢？不介意吧？”李明仪也不忘征询了一下林砚山的意见，问完还对他眨了一下眼，像是在打什么暗号一样。 林砚山受宠若惊的摇了摇头：“不介意。” “那好，那我先送你们回去，我再去买点菜。”李明仪情绪一下子高涨了不少。 李知善心里暗笑，但还是没有表露出来：“嗯，行吧。” 先回到家后两人立马又陷在了沙发里，电视里放的仍然是蜡笔小新，虽然李知善自己已经重复看过好几遍了，但上次看林砚山看得津津有味的，便把电视让给了他。 今天是大年三十，无论是外面还是小区里都是一片热闹祥和的场面，李知善悄悄观察了一下身旁这位小屁孩的脸色。 那天晚上遇到他的场景还记忆犹新，再加上之前从李明仪口中听过一些，她也知道小屁孩的舅舅舅妈对他不好，只有外婆对他还行，但是他外婆前不久又去世了，在这种阖家团圆的日子里难免担心他会触景伤情。 不过瞧了好一会儿，他也没有怎么显露出伤心的情绪来，心里小小的松了一口气。 第5章 李明仪一回家就沉浸到厨房里了，忙活到了傍晚的时候，门铃响了，李知善听着自己母亲从厨房小跑去开门的声音不由得一笑。 玄关处一阵寒暄之后，客人才来到客厅。 李知善和林砚山同时起身看向来人，客人是一位文质彬彬的男士，年纪跟李明仪差不多，带着一副无框眼镜，书卷气息浓厚。 “来给你们介绍一下，知善，小砚，这位是我的同学，张铭顺。铭顺，这是我女儿，知善，这是楚楚和林文的儿子，小砚。” “张叔叔好。” “张叔叔好。” 两个异口同声。 “诶，知善，小砚，你们好。真不好意思，大过年的来打扰你们，我今天刚回国，孤家寡人一个，还好李总好心收留我吃一顿年夜饭，给你们添麻烦了。”张铭顺礼貌的说着。 “说什么呢，大家都是老同学，我之前去出差不也麻烦了你。”李明仪嗔怪了一下。 “别客气，张叔，反正我们只有三个人，一起吃年夜饭也热闹。”李知善也识相的给足了李明仪面子。 几个人聊了几句之后，李明仪重新回到厨房去，张铭顺也跟着过去打下手，年夜饭吃得很愉快，张铭顺人很健谈却不聒噪，与两位小辈的交谈中也没把他们当成小朋友，甚至能和林砚山这个小屁孩聊得起来，谈吐举止都很符合一个大学教授的身份，他说明年开始会在晋城大学任教，晋城大学正好也是李知善的目标。 李知善悄悄的观察着老妈和张铭顺之间的互动，心里已经确定了七八分了。李明仪从离婚后就没有再谈过恋爱，一心扑在事业和女儿身上，如今李知善已经长大成年了，她的事业也取得了非常不错的成就。李知善很希望自己的妈妈能找到自己的幸福，这样她也能放心些。 林砚山对于这位张叔叔的印象很好，不过他怕李知善不开心，虽然他年纪还小，但心思也是敏感的，能看得出李明仪和张铭顺之间有些不一样。吃饭的间隙还偷偷看了几下李知善的神色，见她脸上没有失落或不开心，自己才敢表露出欢喜来。 气氛和谐的四个人吃着聊着，年夜饭结束后张铭顺也没有过多打扰，帮李明仪收拾完之后就准备告辞了。 “知善，小砚，明仪，新年快乐。”张铭顺离开之际从大衣里拿出三个厚厚的红包分别递给三人。 李明仪挑了一下眉，毫不客气的接下了。 李知善和林砚山也不推辞，道谢又祝福之后也收下了。 送走张铭顺之后李明仪哼着小调子把红包拿进了自己的房间，丝毫没有注意在她背后偷笑的两小孩。 电视里放的是春节联欢晚会，李知善怀里抱着个紫色毛绒小兔，蜷在沙发上，双手捧着手机正在热火朝天的打字。一旁的林砚山就显得无聊了，他手机里就只有两个联系人，也没人跟他相互传递新年祝福，看着春晚，他突然想到了外婆。 李知善回祝了好多人新年快乐之后才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一眼就看到正乖乖看电视的林砚山，他的脸看不出是什么情绪，眼中藏着落寞，眼角微微的红着。 李知善把手机放到一旁，伸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是不是想你外婆了？” 林砚山感受到后脑勺的温度，烫湿了他的眼眶，低下头的瞬间，眼泪落在了他新裤子的膝盖上，隐忍地啜泣着。 李知善微微叹了一口气，一下一下的揉着他的头发，放轻了音量：“没事的没事的。” 轻哄的语气让林砚山更多的泪水夺眶而出，李知善连忙抽了两张纸放到他手上，见他牢牢的抓在手里也不擦泪，于是又抽了两张帮他抹掉脸上的泪。 偏偏小男生的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流，抹都抹不净。 看他这梨花带雨的样子李知善瞬间有些心疼了，“过来。”李知善侧向了林砚山，微微张开双手，轻轻的揽过他的背。 林砚山被带到了李知善怀里，一下子忘了哭，二人中间隔着一只紫色毛绒兔子，李知善小力的拍着他的肩膀，没有过多的言语。 等到怀里的人情绪渐稳之后，李知善才放开了他。 林砚山脸红得不行，低着头不敢看李知善。 “小男子汉，别哭了啊，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你外婆在天上要是知道了也会很放心的。”李知善帮他擦掉眼角残余的泪水。 “嗯。”林砚山点了点头。 “真乖。”李知善又一次揉了揉他的后脑勺。 这个年是林砚山有记忆以来过得最开心的一年，他爸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十岁之前他住在姑姑家，因为被表哥打得满腿都是淤青好几次，外婆去看他的时候发现了，于是把他接走了。一开始他以为去外婆家就会好，可没想到光外婆疼他是没用的。 外婆老了，没有收入，得靠舅舅舅妈养，舅舅舅妈当初是极力反对外婆把他接过去的，只不过是外婆用她手里的那套房子相威胁才勉强低了头。到了外婆家，他的生活并没有变得更好，舅舅家的表哥和表姐也会欺负他，撕他的作业，剪他的鞋带，哭只会换来变本加厉的嘲笑和戏弄。 在外婆逝世后的那段时间是他过得最痛苦的一段时间了，甚至有时候会想，要是和外婆一起没了呼吸，是不是能跟外婆到另外一个世界去，只有外婆和他两个人。 还好，明仪阿姨出现了，李知善也出现了。 此刻他才知道，原来他在哭的时候，也可以获得一个温暖的拥抱。 李明仪一向早睡，以往就她们母女两个也没有守岁的习惯，她同两位小辈看了一会儿春晚，又给了一人一个大红包后就回房间歇息了。李知善仍旧抱着那只紫色兔子，被荧幕里的小品逗得哈哈大笑。 林砚山在李明仪回房后，把今晚收的两个红包一起递到李知善面前。 “干嘛？”李知善一头雾水。 “那个，红包给你。”林砚山有些怯怯的说，以往过年时要是有人来拜年给了他红包，最后都会被表哥表姐抢走，后来他干脆自己拿出来给他们。 “给我干嘛？给了你就是你的。”李知善很讶异林砚山的做法。 “我……”林砚山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递出去的手并没有收回来：“你拿去吧，我用不到的。” 李知善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又一眼，看得林砚山有些惊慌失措的低下了头。她才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红包，接着抓着他的手翻了一个面，手心朝上，又把红包放了上去。 “我拿了，又给你了。这是新年祝福，你要是又还给我，我会倒霉的。”李知善故意吓他。 林砚山信以为真，立马收紧了手指。 “小屁孩。”李知善呲笑了一声，又把目光投向电视。 第6章 开学后，李知善正式进入高三下学期这个紧张的冲刺阶段，为了照顾好备考的女儿和正在长身体的林砚山，李明仪请了一位阿姨来家里做午饭和晚饭。李知善上了几天课之后，林砚山也开学了，他们学校离家不远，步行十多分钟就到了。 每天早上两个人一块上学，中午一起回家吃饭，李知善因为有晚自习所以晚餐一般在学校食堂解决，初一的林砚山没有晚自习，所以李明仪下班之后就顺道来接他放学。 张铭顺也来过几次家里，遇上放假的就常常四个人一起出去看电影，或者去附近的地方爬山、郊游。 或许是因为营养以及运动量跟上了，林砚山的个子在不久之后就蹿了上来，肩膀也开始变宽了，等到他的身高快要追上李知善的时候，她刚好高考结束。 虽然一切都在计划中，但当李知善拿到印着晋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的时候还是高兴得蹦了起来。 林砚山也开心不已，一方面是替李知善开心，另一方面是明仪阿姨要送李知善一辆车，为此李知善大学的时候不打算住宿了，还是会回家住，这样他就不用跟李知善分开了。 可高兴没多久，一眼扫到了李知善电脑上的文档，新疆旅游攻略这六个字映入了他的眼帘。 “姐姐，你要去旅游？”林砚山指着李知善放在沙发上的电脑问。 “啊？对啊，打算跟我同学去毕业旅行，订的新疆。”李知善从录取通知书的兴奋劲上缓过来，立马又回到电脑面前。 林砚山一下子变得低落，他缓缓的走到李知善的身边坐了下来：“姐姐，你们什么时候去？要去多久啊？” 如今林砚山已经跟李知善差不多高了，说不定还比她要高出一两公分，所以李知善也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揉他后脑勺了。经过了大半年的相处他们已经很熟悉了，刚认识时的那股无措感早已不复存在。 “下星期，可能去半个月吧，我还得回来考驾照。” “半个月，这么久啊。”林砚山嘟囔了一句。 李知善听到了，耐心的解释道：“因为新疆是我和我同学一直都很想去的地方，而且以后我们的大学不在一个城市了，于是想趁这个机会玩个痛快，半个月其实也还好，我很快就回来了。” 与林砚山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发觉他是个很粘人的小孩，许是以前的经历导致他缺乏安全感，和她们一起生活之后，他的性格虽然越来越开朗，但是那股粘人劲渐渐展露了出来，特别是对她。 林砚山有些焉焉的侧靠在桌子上，目光炯炯的看着李知善，李知善被看得无奈，只得伸手揉了一下他的碎发：“张叔不是说要带你去学游泳？等你学会了我就回来了。” “哦。”许久没有受过这种待遇的林砚山一下子也被揉顺毛，这才勉强松了口。 虽然已经长高了不少，但在李知善看来，林砚山仍旧是一个小屁孩。他学习很好，不用人操心，也没有坏习惯和坏脾气，偶尔她估计逗他，他也是耍耍小性子不到一分钟就又好了，感觉起来就像在撒娇一样，可爱得紧。 新疆之行如约而至，除了李知善、吴玲玲、张莉三位铁三角之外，还有其他几位同学，男男女女都有。 在李知善刚落地的时候，林砚山的微信就过来了，是问她下飞机了没。 李知善笑了一下，及时给他回复了过去，又顺便跟李明仪说了一声。 接来下几天，林砚山照三餐一般的跟李知善聊天，问她玩了什么，吃了什么，李知善一点都没有不耐，哄小孩般的一一告诉了他。 旅行第八天，大家伙参加了草原的篝火晚会，李知善跟他们玩了一会儿之后，就回到边上坐着，没多久，林砚山的视频就发了过来。 “姐姐，我学会游泳了。”荧幕切换的一瞬间，林砚山迫不及待的说道。 “好厉害啊，你这么快就学会了？当初我学了快一个月才学会的。”。 “你说我学会你就回来了。”林砚山有一些些无理取闹的抱怨着，像是要不到糖的小孩一般，但并不招人烦。 刚来李家的时候林砚山可不是这样的，李知善和明仪阿姨说什么他都是点头说好，乖巧又懂事，但隐隐令人有些心疼。 李知善瞧着他微微撇嘴的样子无奈的笑了一下，赶忙转移话题切换了摄像头：“呐，给你看看篝火晚会，怎么样，热闹不，以后有机会带你来玩。” “真的吗？”林砚山压根对什么篝火晚会没兴趣，只捕捉到了她的最后四个字。 “嗯呐，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我记着了。”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声音：“知善，干嘛呢，快点过来，别玩手机了。” 林砚山很清楚的听到了，是一个男生的声音，叫李知善别玩手机了。 “哎呀，先不说了，我同学都在叫我了，挂了啊，你早点睡觉，晚安。”说完没等林砚山回话，李知善就切断了视频通话。 “我……”林砚山莫名升起一股气，不知道在气什么。 漫长的半个月等待终于熬过去了，李知善要回来的这一天，林砚山一大早就起来等着了，明明她是下午两点才落地。 不知道第几次看向门口的时候才终于等到了开门声，刚响起的时候林砚山急忙从沙发上跳起来跑了过去。 “姐姐，你回来啦。” “小砚，好久不见，快来帮我一下。”李知善推开了门开心的笑着。 林砚山连忙伸手接过了她手上的行李箱，从头到脚扫视了她一番，半个月不见，她好像瘦了一点。 一进家门，整个旅途积累下来的疲惫感瞬间袭来，李知善径直走到沙发处瘫了下来，整个人一动不动的指挥着林砚山给她倒水，放行李箱，归置礼物。 “你是不是又长高了？”李知善接过林砚山端来的水，看了一眼他的头顶疑惑的问道。 “有吗？好像没有吧。”林砚山假装不知情。 “有吧，我看看。”李知善站了起来，手掌心朝着自己的头顶比划了一下，又平移到林砚山的头上。“好像有，比我高了。” “嘿嘿。”林砚山有点得意，“姐姐累不累，要不要我给你捶捶肩。” “不用了，我瘫一会儿就好了。”李知善又半躺在了沙发上，一口一口的喝着水，直到把那杯温水喝完。 第7章 两个人的暑假都不闲着，林砚山学会了游泳，还打算去学轮滑，李知善则是要考驾照和上烘焙。李明仪和张铭顺已经发展成男女朋友的关系了，两个小辈很有眼力见的拒绝再去当他们的跟屁虫。大多数时候，吃完晚饭就只有李知善和林砚山两个人呆在家。 有时候李知善会带着林砚山练书法，书法是她从小学到大的，教林砚山绰绰有余，有时候一起窝在沙发上看喜剧电影，或者是下楼去跑步，一起度过了一个美好又充实的暑假。 林砚山不断的在长高，过了换声期后说话不再是奶声奶气的，声音变得有点低沉和醇厚。在他从比李知善高一点点的165长到182的这个阶段，从初一升到了高二，李知善来到了大四，而李明仪和张铭顺也结了婚。 婚礼没有大办，只邀请了双方亲友，张叔的家人都定居在国外，不过都特地回来参加了。对于他们结婚这件事，李知善举双手双脚赞成，但也好说歹说的劝了好久，才让他们允许她不搬过去和他们住一起。张铭顺买了栋小别墅当成婚房，一开始计划是一家四口住过去的，但显然两个小辈都有各自的想法。 李知善不想过去住纯粹是因为一来是这个家她住这么久也习惯了，再者，刚新婚的两口子各自都忙着没时间去度蜜月，身为女儿的她当然要给他们多创造点独处的机会，而且她对于那种脱离家长的独立有些蠢蠢欲动。 林砚山也不想搬到新家去住，因为李知善不过去，不过他只能用住校这个借口拒绝，因为他不敢说想跟李知善两个人住在原本的家里，其实即使这样说了也没什么，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以及对自己内心的逐渐清晰，那个不敢说出口的秘密被他藏得深深的，庸人自扰般的深怕一个不小心就露了馅。 说出口的话没有反悔的道理，林砚山就这么去学校住了一个学期，只有每周末能和李知善见面，可现在他已经大半个月没有见到李知善了。 “李知善，你这明天下午有空吗？”李知善刚下课就接到了林砚山的语音，自从比她高后他就不怎么再叫她姐姐了，只有惹她生气的时候才狗腿的叫上几声。 “什么事？” “来给我开下家长会。” 家长会照理来说是要李明仪或者张铭顺来的，但林砚山把故意电话打到了李知善那，想着如果不趁这个机会，就又得一周见不到李知善了“怎么不叫我妈或者张叔？”李知善很是疑惑。 “你有空就你来呗，怕耽误他们工作。”林砚山似漫不经心的说了句，他实在是太久没看到她了，上个周末她说要去找吴玲玲，这周末又说要去找张莉莉。 李知善思索了一下，明天刚好周五，下午没课，动车票也是傍晚五点的，时间应该来得及，于是答应道：“行吧，那我去。” “那明天见。”林砚山的嘴角扬了起来。 “阿砚，跟谁打电话呢这么开心。”死党陈勤拿着篮球撞了撞林砚山的手臂打趣着。 “关你屁事。”林砚山收起笑容白了一眼身边的陈勤然后就跑了。 “喂，等等老子。”陈勤骂了一句冲上前去。 周五下午两点的家长会，林砚山从早自习就开始期待，不仅如此，他还把自己整张书桌由内到外擦了好几遍，文具书本都归置得整整齐齐的，因此引来陈勤的一阵笑骂。 “到了吗？”特地到校门口等待的男孩，那迫不及待的情绪掩饰得失败。 “刚下车。是高二3班对吧。”李知善接到电话的时候刚好关上了车门，这种日子学校门口不好停车，她也是好不容易才停上的，看了眼手表，还好没迟到。 “我看到你了，在这。”林砚山兴奋的朝校门外挥了挥手。 李知善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闪耀的男孩，她收起电话没好气的走了过去：“停车停了我二十分钟，快走，要迟到了。” 林砚山笑着跟上了她的脚步。 “笑什么？诶，你是不是又长高了啊？小破孩。”李知善也有大半个月没有看到林砚山，感觉这小子好像又高了一些，手比划着自己头顶到他身体的高度。 “什么小破孩，你才小破孩。”林砚山非常不满李知善老是叫他什么小屁孩，小破孩。以前不敢说什么，如今在家里得了三个人的纵容，他也敢勇于表达自己的小不满了。 “行行行，在学校给你个面子。”李知善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不再打趣。 来到了高二3班，班里的位置几乎被家长坐满了，李知善被林砚山领到他的桌位上，扫视了一眼，不错，还挺干净整洁，颇为满意的挑了一下眉。 这一切动作都被林砚山收入眼中，嘴角也不自觉的上扬。 “喂，阿砚，那是你姐姐？”教室外，陈勤还有几个男生围着刚走出来的林砚山问了一句。 林砚山有些不耐烦的皱了皱眉。 “你藏得够深啊，林砚山，我们还从来不知道你有个这么漂亮的姐姐，几岁了啊，看起来跟你差不多大啊？是大学生？”几位同学叽叽喳喳的对李知善非常感兴趣。 “关你们什么事。” “诶，介绍认识一下啊，阿砚。”陈勤讨好的说着。 林砚山转头就要去打他。 这次家长会无非就是动员各位家长配合好学校里老师的工作，为迎接下学期的高三做准备，李知善听得很认真，虽然林砚山的成绩从小就不需要人担心，她自己也是高考过来的，但万变不离其宗的各种注意事项她还是耐心的为他记着。 班主任和几个科任老师讲话结束后家长会也就告一段落了，不过不少家长都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跟老师们在聊着学生在学校里的事情，李知善不同，她是被班主任叫住的。 “您好，您是林砚山的姐姐吧。” “您好，陈老师。” “是这样的，砚山最近的状态，我想跟您聊聊。”陈老师推了推眼镜，脸色严肃了不少。 李知善点了点头。 “砚山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以往学习也很认真，不过这个学期不知道怎么了，有些不在状态上，上课也不认真。他这学期住宿了，不知道是不习惯或者是怎么了，我私下有找他聊过，但是他也没有告诉我原因，所以想向家长了解一下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李知善不被察觉的皱了一下眉头，下意识的看向窗外的林砚山，林砚山一接到眼神对视赶紧假装看别处。“陈老师，他在家里的情况挺好的，生活上也没有什么会让他分心的事情，这样，我今晚找他好好聊聊，看是不是有什么状况，我们一定会积极配合老师的工作的，让您操心真是不好意思。” “别这么说，都是希望他们好，那行，听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那有什么问题的话您再跟我联系。” “好的，谢谢老师。” 出了班级门，李知善看着正和同学打闹着的林砚山无奈的喊了一声：“林砚山。” 听到自己的名字后，林砚山手上的动作立马停了下来，甩开其他人走向李知善跟前，把手里的矿泉水瓶子拧开了递过去。 李知善疑惑的看了一眼林砚山的动作，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贴心了，不过也没有拒绝，拿过来就喝了几口。 “陈老师说你上课不认真。”李知善咽下了口中的水，从林砚山手里把瓶盖拿过来旋紧。 “我听不懂。”林砚山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 李知善皱了一下眉：“哪科听不懂，要不要给你请个家教？我可以介绍我学弟来教你。” “数学，干嘛浪费钱，你教我不就好了。”听到李知善口中蹦出学弟二字，林砚山心中有些不爽。 “我哪有那么多时间，下学期就要开始实习了。”李知善想也没想的拒绝。 林砚山一听抢过她手里的水径直往前走了去，李知善抚了抚额。这么大的小伙子了还耍小脾气了，刚来的时候多乖，叫他干嘛就干嘛，如今不知道是叛逆期还是咋了，越来越难管了。 “姐姐你好，我是林砚山的同学，我叫陈勤。”李知善正在愣神之际，旁边一个声音响起了，转头一看是一个跟林砚山差不多高的小伙子正笑着跟她打招呼。 “你好。”李知善礼貌笑着。 “李知善，还不走在干嘛？”已经往前走去的林砚山发现背后的李知善没追上来，回过头去竟然看见她跟陈勤正有说有笑的，气不打一出来，连忙往后走去制止了他们的谈话。 “诶，阿砚，我在跟姐姐说话呢，着什么急。”陈勤对林砚山的打断很是不满。 “姐姐？”林砚山盯着陈勤的眼睛提高了语调，抬起左脚作势要去踢他，陈勤往边上一闪躲了过去。 “走了，你快迟到了。”林砚山闷闷的说了一句。 李知善看了看手机，确实得去赶动车了，“陈同学，有空来家里玩，我们先走了，再见。” “好，姐姐再见。” 话音刚落的陈勤果不其然被林砚山狠狠的瞪了一眼。 第8章 车辆驶离学校，安静的车厢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李知善在想着林砚山班主任的话，而林砚山则是在想着李知善等等又要走了，有些闷闷不乐。 “你班主任说你这学期不在状态。”李知善打了半圈方向盘，语气轻柔的说着。 身旁的人没有应声。 “除了数学听不懂还有没有其他的问题？生活上或者人际关系上？” 副驾驶座上的人仿佛是一个哑巴。 “怎么了？说话，有什么事情你跟我说，没关系。”等红灯的间隙李知善侧过头看了他一眼，语气仍旧温柔，没有一丝不耐。 “我不想住宿，晚上睡不着。”林砚山借坡下驴，低声说着，手指缠着安全带，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好，那回家住，到时候我跟你明仪阿姨和张叔说一声，搬过去他们那边。” “为什么？”林砚山一下子坐正了，“我不想去别墅住，我想住我们家里。” “可是没人照顾你，我接下去要实习了，你又要高三了。” “我不用人照顾，吃饭就在学校食堂，我晚上回去睡觉，行吗？不然我睡不着。”林砚山顿时有些可怜兮兮，“行吗？姐姐。” 又来了，自从林砚山只有有事求她的时候才喊她姐姐。 “行吧，只要你能找回状态，就按你说的做。” “那你……你可以辅导我数学吗？不用请家教，我也不是全都听不懂，就是个别知识点不是很理解而已。”林砚山小心翼翼的问着，真怕李知善叫一个什么她的学弟来给他补习。 “好吧，但如果你班主任再次反映同样的问题话，家教还是要请。” “嗯嗯。”林砚山如释重负。 车辆灯红灯之际，李知善没来由的问了一句：“我的水呢？” “什么水？” “刚被你拿走的那瓶矿泉水。” “啊？我我我我好像忘在我们班窗户上了。”林砚山结结巴巴的说着，后背冒出了一丝冷汗。 那水被他喝掉了。 话音刚落，电话铃声响起。林砚山撇了一眼李知善的手机屏幕，是张莉莉打过来的电话，他知道等等李知善是要去宜城找张莉的，还没等李知善接通蓝牙耳机，林砚山一把拿起手机，接了起来。 “莉莉姐姐，我是小砚，李知善在开车，嗯，她去学校给我开家长会，对，没有呢，可以吗？会不会不方便？好，那我跟她说，嗯嗯，谢谢莉莉姐姐，好，待会儿见。”此刻的林砚山心情与刚上车时截然相反，嘴角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你们说了什么？”李知善听得一头雾水。 “莉莉姐姐邀请我和你一起去。”林砚山喜滋滋的放下李知善的手机之后，拿起自己的手机开始订票。 “什么？”李知善惊呼。 “我答应了，让我一起去吧姐姐，马上要期末考了，好累啊，反正就去两天，后天就回来了，不耽误我上课的，行吗，姐姐，让我去吧。” 得了，撒娇精又上线了。 “咳咳，行，行吧。” 偏偏李知善对他这一套无法抗拒，只得答应下来。 先回家简单收拾了点东西二人才下楼打车前往动车站。由于买票时间不一样，两个人的位置并不在一起，不过林砚山还是赖在李知善旁边的空位上，有人来坐他就再换，反正就要跟李知善在同一个车厢。 因为临时加了一个林砚山，李知善只好又给他订了一间房。这次来找张莉莉是因为她过生日，加上她交了男朋友想正式介绍给两个好姐妹李知善和吴玲玲认识，吴玲玲也带了她男朋友过来，相约在动车站汇合“知善。”吴玲玲出了站就看到李知善了，连忙高呼了一声她的名字。 李知善循着声音望过去也看到了吴玲玲，连忙挥手致意。 四人站在一起时，“这位是你男朋友？”吴玲玲男朋友颜明指着林砚山问，李知善上周去找吴玲玲就认识她男朋友了，所以不用再重新介绍。 “不是。”李知善笑了一下。 “这是知善的弟弟，小砚。小砚，好久不见了，都长这么高了啊，还记得姐姐不。”吴玲玲惊讶于林砚山的变化。 “记得，玲玲姐姐。”林砚山一脸乖巧。 来到了与张莉莉相约的饭店，在场的还有张莉莉的几个大学舍友和同学。大家对于张莉莉一直挂在嘴里的吴玲玲和李知善都非常好奇，一下子气氛就热络了起来。 入了座之后大家相互认识，在得知林砚山竟然还只是一个高二的学生时，就有人开始打趣他。 林砚山也不恼，全程笑着回应各位的问答，一边往李知善碗里夹着菜。 “林小弟真是个好男友的标准，你看到对他姐姐多好，以后对女朋友肯定更好。”张莉莉的一位舍友羡慕的说着。 “他不乖的时候可烦人得很。”李知善笑着说。 “弟弟有女朋友了吗？”那位舍友笑着问。 林砚山摇了摇头。 “哎哟，还害羞了，哈哈哈哈哈，能接受比你大的姐姐不？” 林砚山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哈哈，姐姐也没男朋友噢，来弟弟，姐姐跟你喝一杯。”那位舍友拿起啤酒就往林砚山杯子里倒。 “我们小砚还没成年呢，我替他喝。”李知善笑着端起林砚山的杯子一口干了。 “怪我，我忘了，抱歉啊。”那我舍友也没再强求，悻悻的喝了自己的酒然后就不再打趣林砚山了。 林砚山盯着自己的杯子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往里面倒上了饮料一口一口慢慢喝着，杯口还有李知善的香味。反正这么做也不是第一次，今天下午李知善那瓶水就是他喝的。还有之前，一起点奶茶的时候喝饮料的时候都跟她买一模一样的，然后趁她不注意把两杯调换了，变成他喝她的，她喝他的。 林砚山觉得自己这些行为很可耻，但是没办法，就是忍不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李知善，他有点不敢承认，可能是那天晚上她把两百块塞到他手里的时候，才初一，13岁的年纪。后来是上天怜爱他，让他住进了她家，与她在一起生活。 这么偷偷喜欢着李知善，要是被她知道了，不晓得她会有什么想法，会怎么看待自己，林砚山想着想着就楞了神。 “发什么呆？怎么不吃饭？”李知善来来回回喝下了几杯酒，脸有点热，眼眶也有些些红，察觉到身旁的林砚山不动筷子以为他因为刚才别人打趣他的事情生气了，于是侧过来轻声的询问着。 饭桌上有些吵闹，李知善靠得近，淡淡的酒味和她身上的香味混合在一起扑打在林砚山的侧耳上，令他心神震荡。林砚山转过头去看着她的脸，对视到了她的眼睛，桌下的手握紧了拳。 “吃饭，看你都没吃多少东西，半夜饿了我可没地给你煮宵夜。”李知善笑了一下，想到每次一放假这小子要是熬夜饿了就会敲她门把她叫起来给他煮宵夜吃，明明外卖就那么方便。 林砚山不敢再看她的脸，连忙伸手动了筷子，往自己碗里夹的同时也不忘往李知善碗里夹菜，李知善也都吃了。 第9章 饭毕，四个人一辆车回了酒店，吴玲玲靠在颜明怀里被他扶着回房。李知善也喝了不少，人已经不算清醒了，平常她在外面是不喝酒的，今天估计也是为张莉莉开心，张莉莉的感情之路走得很辛苦，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还有可能是身旁有一个林砚山在她也比较放心。 下了车后李知善就有些站不稳，林砚山要去扶她，但她此刻已经忘记了林砚山的存在，只觉得有只手一直要来抓自己，非常烦人。 “放开。别碰我。”李知善嘟嘟囔囔的说着，身体抗拒着那只手。 没想到刚推开，那手又凑了过来：“我扶着你。” “放开，都说了别碰我。”李知善再次推开。 “你这样会摔倒的。”林砚山轻声哄着，这李知善喝了酒怎么跟头牛似的。 “你谁啊你，再碰我我报警了告诉你。”李知善歪歪扭扭的说着就要去掏手机。 “是我啊，姐姐，是我。”林砚山护着李知善，低着头看着她的眼睛说。 “谁？”李知善眼神无法聚焦。 “林砚山啊，姐姐，是我，我是小砚，我扶你回房间好吗？”林砚山十足的耐心。 “是你啊，快来让我靠着，姐姐站不住了。”李知善这才认清了来人，伸手去抓林砚山的胳膊。 林砚山看到她认清是自己后态度一下子就转变了，心里美得不行，连忙伸手揽住了李知善的胳膊，让她靠在自己胸前，心跳快得不受控制。 他深呼了一口气，扶好李知善上了电梯，一路扶到她的房间前从包里拿出房卡刷了进去。进了房间的那一刻，林砚山心里一直默念着阿弥陀佛。 轻轻的把李知善放到床上，拧了个热毛巾给她擦脸，擦着擦着觉得不对劲，又从她包里拿出卸妆湿巾仔细的帮她卸妆，干净无瑕的面容才出现在了林砚山的眼前。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盯着李知善一直看，她长得真的很漂亮，化了妆有些冷艳，不化妆却显稚气，今晚的酒意映得她双颊红润，此时的状态若说她是高中生也有人信。林砚山不肯错过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越看感觉口越渴，忍不住凑近她，她身上还有酒味，但是不难闻。男生凌乱温热的呼吸打在李知善脸上，令她觉得有些发痒，不耐的挥了挥手，差一点就往林砚山脸上拍过去。 林砚山吓了一大跳连忙往后仰，心脏都跳到嗓子眼了。看着李知善只是皱了下鼻子并没有清醒的迹象，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又慢慢凑近她。 “姐姐。”林砚山轻轻的叫着。 李知善并没有回应他。 “姐姐。”林砚山又叫了一声。 “嗯？”李知善模模糊糊的应着。 “姐姐。”林砚山凑到了她的耳朵边上轻声叫着，这种感觉既紧张又刺激。 李知善估计是被吵到了，翻了个身，原本平躺的人变成了面向林砚山侧躺着。 林砚山把被子往她身上掖了掖，借着动作嘴唇碰在了李知善的脸颊上，也就一瞬间的事情立马就弹开了，然后几乎是用跑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颤抖着手拿出房卡开了门，关上门后背贴着房门大口喘着气，过了一会儿才走到床上整个人扑了进去，脸埋在枕头上笑出了声。 隔天李知善是被敲门声吵醒的，挣扎着起床，拖着沉重的步伐把门一打开，发现是提着外卖的林砚山。 “你终于醒了，我敲了好久的门了。”林砚山侧过身就进了门。 李知善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关上门后转身才问：“几点了？” “快十一点了，莉莉姐说下午两点来接我们。”林砚山把外卖都摆出来之后催促着李知善赶紧去洗漱。 由于大家昨晚都喝了酒，原定的早起出游计划变成了午饭后。李知善抓了抓头发进了洗手间刷了个牙洗了把脸后才出来吃饭。 “昨晚你送的我？”李知善喝了一口热奶茶。 “是啊，你都站不住了，还不让我扶呢，真应该把你拍下来给明仪阿姨瞧瞧。”林砚山笑着说。 李知善白了她一眼，然后开始吃饭，睡了这么久肚子早就空空的了。 “你是不是拿错了？那杯是我的吧？”李知善吃着饭看到林砚山手上的奶茶说来一句。 “啊？是吗？这不是我的吗？”林砚山语气中有些不自然。 “你的是左边的那杯。”李知善伸手把林砚山手中的奶茶抢了过来。 “噢，我没注意。” 吃完饭李知善把林砚山赶了回去，她还得收拾一下宿醉的自己。林砚山收拾着桌上的垃圾，趁她不注意拿着李知善那杯出了门。 一点半的时候林砚山又来敲门了，李知善停下了画眉毛的动作起身帮他开门。进了房间，林砚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漫不经心的玩着手机等她。 “你一直嘬那吸管干什么？”李知善从镜子里看到瘫在沙发上的林砚山拿着已经喝完了的奶茶不解的问道。 林砚山一顿，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奶茶发现杯里已经空了，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耳朵悄悄的红了。 “我渴，房间里还有矿泉水吗？”林砚山反问。 “没了，喝完了。”昨晚李知善半夜被渴醒了爬起来猛灌水，矿泉水已经被她喝光了。 “那我喝你的奶茶。”林砚山站起来就要去拿梳妆台上的奶茶。 “放手，自己下楼买。”李知善拍掉了林砚山的手，拿过只剩一个底的奶茶猛吸了两口喝光了它。 林砚山偷偷的笑了下，留下了小气两个字就又瘫在沙发上了，嘴里还愉快的哼着不知道什么歌。 下午由张莉莉和她男朋友张庆当导游，带着吴玲玲、颜明还有李知善和林砚山一起逛了个痛快。还一起拍了不少照片，唯一的一张六人合照看起来不免有点像三对情侣，林砚山不动声色的让张莉莉把合照发给他留念，然后偷偷的截取了就他和李知善两人的画面保存了下来。 晚上吃完饭的行程是去KTV，三位女生都是唱歌好手，三位男生偶尔才能拿到麦克风，更多时候是耐心当听众。林砚山是第一次听到李知善唱歌，她今晚唱的几乎都是老歌，其中那首林忆莲的《词不达意》唱得尤为好听。 “虽然我离你几毫米” “你不会知道我有多着急” 在昏暗的包厢里，林砚山默默注视着站在立麦前的李知善，心中突然升起一个念头，她有没有喜欢的人？ 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李知善一直以来都没谈恋爱他是知道的，至少在他住到她们家后没发现过她出去约会或者煲电话粥之类的。但是李知善也二十来岁了，张莉莉和吴玲玲都有了男朋友，那她心里呢？有没有喜欢的人？ 带着这个疑问，剩下的时间林砚山也没多认真听了，唱歌唱到了很晚，林砚山心里有些乱糟糟的。李知善明年就毕业了，到时候她会有工作，进入新环境认识很多新朋友，自己只是一个高二的学生，连大学都还没上。差五岁对林砚山来说不算什么，就算差十岁，只要那人是李知善他也会义无反顾的陷下去。只是二人的脚步不同是目前最大的问题，而且李知善根本不知道自己喜欢她。要是她知道了，会排斥吗？会不会就疏远自己了？他们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相处。 林砚山深呼了一口气，整个人往后靠着，仰头看着天花板心事重重。 “你怎么不唱？”李知善的位置让给了吴玲玲和颜明，自己走到林砚山身边坐了下来，拿起她的杯子喝了一口饮料。 林砚山坐直了身体摇了摇头。 “心情不好？”李知善也察觉到了林砚山好像情绪不太对劲，试探的问了句？ “困。”林砚山嘟囔了一句，闭着眼睛又靠在沙发上了。 李知善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话，唱了一晚上她也有点累了，索性也往后靠着认真听包厢里的情歌对唱。 情歌唱了一首又一首，李知善看着荧幕前打闹着的那两位突然感觉肩膀一重，侧过头发现林砚山靠在了自己的肩上睡着了，没有推开他，只是继续听歌。 林砚山确实有些困，他昨晚兴奋得几乎没怎么睡，今天又玩了一下午，刚才脑海里还想了好多事情，不过他此刻并没有睡着，是装的。即使靠在了李知善的肩膀上也不敢睁眼，怕被包厢里的人发现他假睡。李知善胸腔的笑声，还有她身上的气息把他整个人包围在只有两个人的世界里，不想睁开眼睛了，想就这样一辈子算了。 由于被林砚山靠着，李知善接下来也没再继续唱，场子交给了两对情侣。张莉莉刚放下话筒也跑了过来：“小砚怎么睡着了？” “他困了，”李知善解释。 “估计是累的，这么吵都能睡着，可怜的娃，对了，玲玲他们明天下午走，你们呢，明天要不要接着去逛逛？还有好多地方没带你们去呢。” “不了，我们明早就先回了，小砚还得上晚自习，下次不带这个拖油瓶咱们好好去玩。”李知善说着，“那好，也差不多了，要不咱们都回吧，把小砚叫醒。” 李知善点了点头，叫醒了林砚山。 林砚山假装睡醒揉了揉眼睛，他刚才可听到了，叫他拖油瓶！ “走了，回去睡觉，看把你困得。”李知善伸手捶了捶自己的肩膀，这小子头还真重。 第10章 明天李知善和林砚山就要先行离开了，三位女生依依不舍的在KTV门口相拥道别之后就各自分开了。吴玲玲和颜明还要去过一下二人小世界，李知善本也不想打扰，再加上想着先送林砚山回去睡觉所以没同路回酒店了。 “冷。”林砚山哆嗦了一下。 “走吧，回酒店就不冷了。”李知善紧了紧围巾要去拦计程车。 “我叫了。”林砚山挥了挥手里的手机。 李知善只好作罢，车没一会儿就到了，二人上了车之后，才知道目的地是一个电影院。 “你干什么？不是困了？”李知善惊讶的问林砚山。 “刚才睡饱了。”林砚山回答，“反正回酒店也没什么事，我请你看电影去。元旦上映的，还没下档，我同学说很好看。” “臭小子。”李知善捶了两下林砚山的手臂，隔着大衣也没有打到肉。 电影场次比较晚再加上已经上映了一段时间了，所以看的人并不是很多。林砚山买的是倒数第三排最中间的位置。这部喜剧电影其实李知善去找吴玲玲的时候已经和她看过一次了，不过林砚山说的时候她并没有提及，他今天心情好像不是很好，而且票都买了，就不扫他的兴了，索性再看一次。 二刷还是很好笑，李知善看得目不转睛，没有注意到身旁的林砚山把座位往后靠了一些，一直在偷偷看着她的侧脸。 散场已经很晚了，出了电影院林砚山又喊着冷，李知善只好把脖子上的围巾拿下来套在这人的脖子上绕了一圈后再用力打了个结。 “咳咳咳，你要勒死我啊，李知善。” “这么冷的天叫你带条围巾过来你也不要。” “我……我那不是忘在学校了嘛。”林砚山硬着脖子解释着，其实他是不想围，觉得很蠢，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都这样，要风度不要温度的。 李知善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 “你，你不冷吗？”林砚山看着李知善问道。 “比你好。走吧，车来了。”李知善拽过林砚山的袖子往叫来的快车走去。 回到酒店后，李知善打着哈欠再三叮嘱林砚山明天不要睡晚了才在走廊上分开，她忘了把自己的围巾要回去，林砚山也没有主动给她。 各自回房后，李知善开始卸妆，卸到一半才想起来昨天自己是有化妆的，但是早上起来脸却是干净的，那这样就是林砚山昨晚帮她卸的妆？好啊，这小子，果然没白对他好。 林砚山回房后清洗了一下睡意马上袭来了，设定好闹钟抱着李知善的围巾就闭了眼。 隔天一早，闹钟还没响，林砚山就醒了，掀开被子一看，咒骂了一声起身往浴室走去，还好有多带衣服来换。洗澡的时候想起昨晚的梦，脸不由得红了个透，梦里那位躺在自己身下上下浮动的人正是住在自己隔壁房间的，姐姐。 想到这林砚山连忙将脸移到莲蓬头底下冲着，身上的热气不散反而有愈演愈热的趋势。 回程的车票是一起买的，所以林砚山不用一直换座位了。李知善的位置靠窗，她手撑着头望着窗外不知道在发什么呆。 林砚山刷着手机，但眼神时不时飘逸到身边人的身上，看看她的发梢，又看看她的侧脸，又试图从她的侧发里寻到她的耳朵。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李知善早就察觉到了身边人的注视，她的目光没从窗外收回，只是懒着声问道。 “我可以从明天就搬回家住吗？”询问的声音听起来近似讨好。 李知善转过头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没有直接拒绝。据她所知林砚山下下周就期末考了，原以为他是要等下学期开始才不住宿，没想到前天刚提了就打算搬回家了。这让她不由得心想，他是不是在宿舍跟舍友们相处不好。 “可以吗？”林砚山又问。他住校了才发现，一周才见两天面的时间真是难熬，而且要是李知善像这样周末有事，那大半个月不能见到她也是极有可能的。 “嗯，可以，那我跟你们班主任说下，不过你答应的要做到。” “好。” 李知善这才欣慰的点了点头。 林砚山终于如愿以偿的回家住了，只有他和李知善两个人住的那个家里，甚至还偷偷的想着，这样就跟他和李知善两人同居似的，忍不住让人耳后根发热。 又一年即将结束，今年是李明仪和张铭顺结婚的第一年，张铭顺的父母特地从国外回来过年了，回来的那一天正好是林砚山期末考结束的那天。 由于是学校放寒假的日子所以有些堵车，李知善和林砚山两个人到饭点的时候张铭顺和李明仪已经陪着两位老人在等着了，二人进去后立马乖巧的叫人。 “爷爷，奶奶，妈，张叔。” “爷爷，奶奶，明仪阿姨，张叔。” “知善，小砚，快来坐。”张铭顺笑着应着。 “哎哟，知善和小砚来了啊，好久不见了，想没想奶奶啊。”张奶奶看到二人非常高兴。 “想啦，想奶奶给我炸的芋枣。”李知善上前牵住张奶奶的手。 “你就知道吃。”李明仪佯怒得瞪了一眼李知善。 “唉，明仪，小孩子嘛，来来来，小砚，又长高了不少，都比你张叔高了。”张爷爷看着林砚山的身高满意的点了点头。 “是啊爷爷，我都185了。” “好，好好好！都饿了吧，先上菜。” 张铭顺之前有过段婚姻，不过他是丁克，他前妻曾经试图改变他的想法，后来不了了之就离婚了，跟李明仪再婚后张爷爷和张奶奶就把李知善和林砚山当成他们的孙女和孙子，喜欢得不得了。 “明年我们知善就要毕业了吧，有男朋友了没？”张爷爷原本还在说着老朋友的话题突然一转。 “没呢。”李知善笑笑的回答。 “爷爷有几个朋友家里的小子都跟你差不多大，上次听说我有这么一个孙女都抢着要认识，趁今年回来过年，过些天介绍你们认识认识。”张爷爷计划着。 “啧，老头子。”张奶奶戳了一下张爷爷：“着什么急，我们知善还小呢。” “你懂什么！要不是小砚还小，我早就想抱重孙子了。到时候小砚也一起，几家人一起聚聚，就当认识新朋友。”张爷爷一下子也把林砚山算上了。 李明仪和张铭顺对此倒没有什么意见，反正也没带什么目的性的，就当多认识认识朋友，对两个小孩以后说不定有帮助。 李知善额头上三条黑线，不过也不敢表现出来，只是笑了笑，没答应也没拒绝。 林砚山心里就堵得慌了，按他自己的理解，那就是要给李知善介绍对象了？！ 这怎么得了！ 饭后，张铭顺和李明仪送两位老人先回家，而林砚山和李知善必须得回家收拾行李去张铭顺家住到过年后了，这是两位老人的再三要求，两个小的也不好拒绝。 “怎么了？怕不习惯吗？没关系的，反正就住到过年后而已，就当陪陪爷爷和奶奶。”李知善看着脸色不是很好林砚山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安慰着。 “你要去相亲？” “什么相亲？”李知善不明所以。 “爷爷要给你介绍他朋友的孙子，不是相亲是什么？”林砚山不满的说着。 “什么呢，就是介绍几个朋友而已，而且爷爷提了总不能拒绝吧。”李知善解释。 “不好拒绝就是要去相亲呗。”林砚山阴阳怪气的说。 “你就为这不高兴啊？都说了只是认识一下，又不是相亲，再说了要是真相亲也是我相啊，你不高兴什么？小屁孩。”李知善笑着打趣。 “我不是小屁孩！”林砚山有些生气，只反驳了小屁孩这三个字，并没有回答为什么不高兴。 “我发现你最近真的是有些许的叛逆啊。” “对！” “还对！再对一次我就把你踹下车。” “对对对对对！” 李知善无耐，靠在路边停了车，解了锁对副驾驶座的林砚山说：“下车。” 林砚山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要赶我下车？” “对！” “你还对，你真的要赶我下车吗？”林砚山气得不行。 “下车去对面买两杯奶茶，快点，我要茶冻奶绿去冰五分糖。”李知善笑了出来。 “哼。”林砚山这才知道李知善是逗他的，下了车就往斑马线走去。 “喂，别再给我买成温的了！”李知善看着林砚山的背影不忘交待了一声。 第11章 奶茶很快买来了，李知善插上吸管喝了好几口才一脸满足的启动车子。 “你喝的什么？”李知善把奶茶放下，随口问了一句。 “跟你一样。”林砚山了撇了一眼李知善奶茶的刻度然后闷闷的回答了一句，还在为相亲一事生气。喝到一样的刻度之后，他才把手里的奶茶和李知善的放到一起。 又过了一个红灯，林砚山才伸手去拿奶茶，手刚拿起来，李知善就说话了：“那杯是我的，你拿错了。” “哪里错了，这杯是我的。”林砚山面不改色的反驳。 “吸管上面有口红，我刚不小心蹭的，别喝我的。”李知善也不是特意去盯着他拿哪一杯的，只不过吸管上面的一点点口红晃进了她的眼睛里，所以才提醒了一句。 “怎么，这还是我花钱买的，我就喝。”林砚山突然幼稚鬼上身拿过李知善那杯猛吸了好几口才又放回去换了自己那杯拿在手上。 “你！” 林砚山故意喝她的那杯奶茶之后心里也有些紧张，倒不是怕她生气，是怕她嫌弃自己，等等就不喝了。一路上没再说话，等红灯的时候林砚山一直在等李知善把那杯奶茶拿起来喝，只不过她都没动手，他只好恨恨的喝着自己的奶茶。 进了小区下了车库，李知善解开安全带侧头看着林砚山，林砚山突然有点心虚不敢跟她对视。 “还喝吗？”李知善拿起她奶茶在林砚山面前晃了一下。 林砚山以为她要下车丢掉，于是摇了摇头。 “下车。”李知善催了声自己先打开驾驶座的门。 林砚山慢吞吞的解开安全带，一下车就看到李知善正站在旁边吸着奶茶等着他，注意到他盯着奶茶的目光立马故作凶狠的说：“看什么看！又要抢啊？”说完加快速度一下子就把奶茶喝光了，剩下手里的空杯子。 林砚山心里翻腾着，定定的看着李知善，嘴角忍不住的笑意，“幼稚。” “有你幼稚？你最幼稚！”李知善反驳。 林砚山笑出了声没有再反驳，长腿一迈来到了她的身侧，两个人连步伐都是一致的，这样的小默契又让林砚山心里美滋滋的。 李知善觉得这小破孩的心情就是像云霄飞车一般，一会儿生气一会儿又开心的，难道这个年纪的青少年现在都是这样叛逆的吗？她以前青春期的时候好像也不这样啊。 各自收拾了不少衣服和日常用品像去旅行一般前往了张铭顺的别墅。他们的房间被安排到了三楼，二楼住的是张爷爷张奶奶还有李明仪和张铭顺，地下室是张铭顺结婚后重新装修的，特地为两位年轻人准备的娱乐室。 整理完各自的东西都已经大晚上了，道了晚安后就没有再下楼，李知善泡在浴缸里贴着面膜闭目养神。微信的提示音突然响起，是林砚山问他的充电器是不是在李知善包里。李知善想了想好像刚才是她收的，于是回复道等下拿给他。 没想到林砚山说现在过来拿，因为他手机没电了，刚回复了现在不方便呢，门就被敲响了。李知善索性不理，她现在全身泡泡起来不方便，反正等会再充也没事，再不行林砚山可以去一楼拿。 不过林砚山显然没有这个意识，敲个不停。李知善只好披上浴袍到房间找到充电器，开了一个小门缝还没等林砚山说话呢一把把充电器仍他怀里就又关上了。 林砚山还没反应过来充电器就到自己怀里了，然后门又被关上了，连李知善的脸都没看到，只看到了她被水打湿的手，上面好像还有些泡沫，充电器沾了一点点。林砚山这下反应过来了，尴尬的抓了抓头发回到自己房间去。 充上电刚开机，就看到李知善刚才发来的消息说她不方便，林砚山那时着急充电跟陈勤打游戏也没有想到这么多，但还是发了个抱歉给李知善。 脸红了好久，刚才门后面那只带着些许泡沫的手在脑海里挥之不去，那她是穿没穿衣服啊？ 年轻气盛的男孩又睡不着了，他盯着天花板，感觉李知善的手就在上面晃来晃去的，晃得他心里头有些痒痒的，又有些烦躁。 胡思乱想了一晚上，隔天林砚山就起晚了，下楼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小砚醒了啊，先过来喝杯水。”李明仪看到林砚山下楼立马给他倒了一杯温开水。对林砚山她真的就跟疼李知善一般疼他，李知善有的待遇他都有，甚至会因为他年纪比较小更纵容他两分。 “明仪阿姨早。”林砚山扫视了一下客厅，又望向厨房方向，发现都没有李知善的影子。 “知善跟爷爷奶奶去超市了，估计也要回来了。”李明仪一看林砚山的动作就知道他在找李知善，于是告诉了他。 一开始要接林砚山过来的时候，李明仪也曾担心过两个小孩的相处，但出乎意料的他们两个竟然一点磕碰都没有。李知善是个很细心的人，她不仅能照顾林砚山的生活，也会顾及到他的情绪，而林砚山虽然比李知善小了五岁，但是他很懂事，懂得让姐姐。虽然两个人在家里有时候也会吵吵闹闹，但都是无聊斗嘴的那种，从小到大就没看过他们真正吵过架。 “饿了吧，我去给你盛点粥。”早上张奶奶煮了美龄粥特地给林砚山留了。 “不用了，明仪阿姨，我吃这个就行。”林砚山指了指茶几上的半个蛋糕卷。 一看就是李知善吃的，她特别喜欢蛋糕卷，各种各样的口味吃都吃不腻。 “那我给你重新拿一个吧，冰箱还有一个，知善给你留的，那个是她吃过的。”李明仪起身走向厨房。 蛋糕卷不大，还没林砚山手掌大，透明盖子底下还能看到叉子挖过的痕迹。 李明仪拿着蛋糕卷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林砚山捧着李知善吃一半的那个蛋糕卷用叉子一勺一勺的挖着放进嘴里。 这天底下，就算亲姐弟之间指不定都还嫌弃相互吃剩的东西呢，这小砚对知善真的没话说。李明仪看着林砚山顿时觉得好欣慰，整个人散发着母爱的光辉。 林砚山感觉背后的视线有点烧背，他缓缓转过头去，就看到明仪阿姨正一脸慈爱的看着他，他心下一惊，想着自己正吃着李知善吃过的东西，瞬间感觉头顶要冒烟了。 “明……明仪阿姨，我是觉得这……这不吃了有些……浪费。”一句话都说得磕磕巴巴。 “哎呀，小砚，乖孩子。以后我们小砚喜欢的女孩子肯定很幸福。” 林砚山满脸通红。 第12章 在别墅的日子过得挺舒心，每天张铭顺和李明仪各自去处理工作，张爷爷张奶奶就带着李知善和林砚山捣鼓各种东西，一下子烤羊排，一下子烤地瓜，要么就包饺子，烙馅饼，擀面条。反正就是吃吃喝喝好不痛快。 这天午后，外面下着雪，客厅里的壁炉往外冒着热气，黑胶唱片机里放着老上海的曲子，张爷爷和张奶奶正在交谊舞，这是他们这几天刚有的新爱好，每天都会这样跳上几曲。李知善窝在沙发上一边看书，林砚山端着杯子瘫在她旁边看着老两口跳舞。 一本书看完，李知善伸了伸懒腰，起身倒了杯热茶喝着，站着一旁欣赏老两口的舞蹈。 “知善，小砚，要不你们也来跳一曲，反正也没事。”张爷爷热情的邀请。 “不了，我看爷爷奶奶跳就行。”李知善笑着拒绝。 “知善学过吧？”张奶奶问。 李知善点了点头。 “那害羞啥，带你弟弟跳跳，以后说不定能用得上，小砚会跳吗？”张奶奶转头又问林砚山。 林砚山兴奋的起身摇摇头。 “那不正好，反正你姐也没啥事让她教教你，以后毕业舞会上也用得上。”张奶奶再次催促。 李知善只好点点头，对林砚山挑挑眉。林砚山求之不得，立马上前。 李知善一手放在林砚山手中，另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林砚山一手托着李知善的手，另一手轻轻的虚扶在她的腰上，虽然是大冬天但室内温暖，李知善只穿了一件毛衣在身上，林砚山能感受到她腰侧的柔软，整个人也有些僵硬起来。 李知善感受到了林砚山的不自在以为他是不会跳舞紧张着，于是笑道：“紧张什么，我教你，放松，等等可别踩到我。” “好……好。” 李知善还真怕林砚山踩到她，全程低头盯着他的脚前进后退，林砚山也低着头，不过他看的是李知善。没一会儿的时间，林砚山就掌握了诀窍。李知善高兴的抬头要夸奖他，刚好看到林砚山低着头看她的眼神，两个人四目相对，一瞬间都有些尴尬。林砚山连忙错开眼神，催促着李知善跟他跳一曲。 李知善不小心撞进林砚山的眼睛里，不知道为什么心跳突然乱了一拍，但也没多想就带着林砚山跳了一支完整的舞。 跳着舞的两人心思各异，林砚山心里像火山喷发一样激动不已，而李知善突然觉得有点耳热，不知道是刚才那个眼神，还是第一次感觉林砚山是真的长大了，第一次见面的那晚这小子的身高才到自己的肩膀处，如今对换过来了，需要抬头仰望他了。 “毕业舞会跳过吗？”林砚山低头轻轻的问了一句，他们的高中是有毕业舞会的，学生会自行组织的，大多数人都会参加。 李知善感受到额头温热的呼吸，心里感觉有些怪异，不过还是很快调整好回答道：“当然。” “那你跟谁跳？男朋友？”林砚山又问，语气照样轻轻的没有其他情绪。 “不是，同学。”李知善如实回答。 “噢～”林砚山的这声噢拖了长了些，接着又问：“同班同学？” “干嘛跟你说这么多，还跳不跳。”李知善小声的凶着，她确实是跟同学跳的，那位同学就是张莉莉，那时候张莉莉想邀请张庆当她舞伴，不过张庆拒绝了。为此张莉莉抱着自己精心挑选的礼服哭了好久，后来李知善为了安慰她，去借了一套女款西装陪她跳了。 “那就再跳两曲好了。”林砚山对李知善口中那个同学嫉妒不已，不过不是她男朋友就行。 站在一旁的老两口各端着茶看着客厅中央的两位年轻人跳着舞，张爷爷突然眉毛一挑对着张奶奶的耳边说悄悄话：“我看小砚这个类型的男孩子和知善站在一起倒是般配，不知道我那些老友的孙子里有没有像小砚这样的男孩子。” “你急什么，知善还没毕业呢。”张奶奶轻声反驳着。 “你懂什么，年轻人就该谈恋爱，难道像你小儿子那般32岁仓促结了婚才发现不合适，40岁才找到真爱。”张爷爷口中的小儿子就是张铭顺本尊。 “那我感觉知善可比铭顺聪明多了，肯定不会那样的。不过我说，这小砚也不是知善亲弟弟，只不过岁数小了些，不然……”张奶奶的话没有说全。不过身旁的张爷爷仿佛已经意会到了一般，仔细思考了一下也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林砚山说是两曲，但这一跳就跳了快一个小时，偏偏林砚山又以让想要好好练习以后参加毕业舞会为理由，让她不陪他跳也不行。 跳舞结束，李知善的腰和肩膀都有些酸，肩膀是因为手抬起搭着林砚山的肩膀，而腰则是因为被林砚山触碰的些许不自然。 虽然林砚山的手只是虚虚的扶在她的腰侧，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手心的温度还是穿过毛衣传到了她的皮肤上，令她整个人不由得绷直，腰也跟着紧张起来。 林砚山看到李知善捶腰的动作，心里暗自发笑，他也感受到李知善的紧张了，跟以往的她都不一样，这是他一次看到她在他面前会紧张，没有了那种一直把他当成小屁孩的从容了。 第13章 腊月二十六，年味越来越浓，李明仪和张铭顺分别结束了今年的工作开始休假。如同张爷爷之前说过的那般，他还真的邀请了他几位朋友带着小辈过来别墅玩。 来了有七位年轻人，四男三女，加上李知善和林砚山刚好九位，这一群年轻人除去还在十字头蹦跶的林砚山其余的年龄都在20岁到28岁之间。好在别墅不小，因此也不显拥挤，一楼客厅留给了老一辈，小一辈的九位便移到了地下室的影音室中。 大家都很有礼貌，相互介绍了之后很快就聊开了。李知善和林砚山作为主人更是尽心招待着各位，一位女生提议唱歌，刚好有现成的KTV设备于是开始热闹了起来。 林砚山对来的那三位女生一点都没有兴趣，即使有一位一直偷瞄他，他也假装没看见，他把目光分成两部分，一部分给李知善，另一部分在四位男生身上打转。好，很好，还在上大学的，在外留学回来过年的，自己开公司的，在家里公司上班的，好得很，越听他们聊越气，恨不得把李知善的耳朵捂起来。不过他也只有在李知善面前才显现出幼稚的一面，什么场合该做什么事他还是清楚的，因此脸上也没有表现出其他情绪，只是笑着跟他们聊。 虽然林砚山也才高二，但平时张铭顺和李明仪甚至李知善都会跟他一起探讨各个层面的知识，所以他在一群人中也不会落下话题。 歌唱节目开始，众人也不藏着掖着，纷纷展示自己的歌喉。一直在偷瞄林砚山的女生叫林露露，今年二十岁，是在场第二小的。轮到她唱的时候她点了一首情歌对唱，并邀请了林砚山一起，不过林砚山以这首歌他不熟的借口婉拒了，很得体丝毫并没有令任何人尴尬，林露露没有强求，转身就邀请了另一位男生合唱。 二人唱歌之际，林砚山到一楼拿了一些饮料和一壶热伯爵红茶下来，此时的话筒已经在李知善手上了，她唱的还是老歌，不过是一首粤语歌，陈慧娴的《夜机》。她的粤语很标准，跟港剧里的相差无几，林砚山甚至以为她小时候是不是在粤语区生活过。 “很好听，你的粤语很标准，是不是在那边生活过。”李知善唱完之后，一位男生立马让出了他身边的位置给她，这人叫林肃，正是林露露的亲哥哥，今年27岁。 “谢谢。没有，只是比较喜欢听粤语歌和看港剧。”李知善对林肃让座的动作表示感谢，也解释了粤语标准的原因。 “那你语言学习能力挺强的，我有朋友去了香港好多年了都还不怎么会说。”林肃笑着说。 “唱歌还行，说的话我也不怎么会说。”李知善谦虚道。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吃个饭，你或许可以教教他们方法。”林肃邀请道，一起吃个饭但是却不是单独，而且用的是另一个理由，不显得进攻性强。 一旁的林砚山与李知善中间还隔着一个女生，又不太方便侧过头去听，但隐约有听过什么吃饭什么的，心中警铃大作立马叫了一声：“李知善。” 李知善正不知道怎么回复的时候就听到林砚山的声音，立马侧过头去问：“怎么啦？” “我给你点的歌到了，快点去唱。”林砚山催促着，递过来了一支话筒。 自己才刚唱完又到了自己的歌，李知善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为了逃避林肃的邀请便也硬着头皮上去唱了。 点的是那首《词不达意》。从宜市回来后，这首歌就已经是林砚山的单曲循环排行榜的榜一了。 林肃没有还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就被人打断了，不过他也不介意，反正以后机会多得是。张老爷子跟自己的爷爷是很好的朋友，张家的人脉非常不简单，虽说李知善不是张铭顺的亲女儿，不过她的母亲李明仪的大名他也是听说过的，这两个背景加在一起，再加上李知善本人也确实吸引到他了。 李知善的位置前是一杯热红茶，刚才林肃给她倒的，她刚喝了一口就被林砚山叫上去唱歌了，原本跟李知善隔着的那位女生出去上厕所之后林砚山便坐了过来，与林肃中间隔了个李知善的位置。 两位的目光同样追随着拿着话筒唱歌的那位女生，李知善。 一曲完毕，李知善走了下来。 “想不到你唱林忆莲的歌也这么好听，我很喜欢她那首《远走高飞》不知道你听过没？”林肃没有纠结于刚才的邀请，但也没有放过搭话的机会。 “那首啊，我也很喜欢。她的歌都很好听。”李知善只是礼貌回复。 一旁的林砚山听着就很不爽了，还远走高飞，想得美呢你！再好的修养这下脸色也不怎么好了，堵气般的拿起李知善桌前的杯子喝了起来。 “诶，那是你姐的杯子。”林肃看到后想要开口阻止。 林砚山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然后看着林肃的眼睛又喝了一口才缓缓开口说道：“没事，她不介意。” “没事的。”李知善也出声。 林肃抬了抬眼皮，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林砚山，便也没再多语，专心听歌。 第14章 没几首歌之后，楼上就叫了吃饭了。今天的晚宴特备丰盛，张铭顺特地请了厨师来做。大家入了座，林砚山把李知善卡在了他和张铭顺之间，这个位置本来是要安排给林肃的，而他的位置在林肃的正对面。一个位置而已并没有引起什么异议，没人会介意。 除了林砚山之外，每个人桌前都有红酒，林砚山暗暗憋屈，但也不好说什么。饭桌上还是以老一辈为主导，聊着他们年轻时的风光岁月，聊到如今到了含饴弄孙之际，感叹时光易逝。林砚山吃着盘里的东西，把碗里不喜欢吃的芦笋偷偷夹到李知善的面前，李知善瞪了他一眼，但还是把芦笋给吃了。殊不知这些动作都被坐在林砚山对面，李知善斜对面的林肃收入眼中。 林肃不知道跟李明仪说着什么，惹得李明仪非常开心，他还敬了张铭顺酒，眼神捕捉到李知善后还端起自己的酒杯示意了一下，李知善也礼貌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林砚山看到林肃放下酒杯的时候眼睛看到了自己这边还挑了一下眉。 心里的那股不爽又升起来了。 “李知善，我也想喝一口。”林砚山侧过头在李知善耳边轻声说着。 “不行，未成年人不许饮酒。”李知善想也不想拒绝了。 林砚山趁着李知善吃东西的时候直接端起她的杯子在她刚才喝过的地方就着喝了一口，放下被子刚好又碰到林肃的眼神，林砚山没有闪躲似笑非笑的舔了一下嘴唇，低头动筷。自从他发现李知善并没有嫌弃他喝过的奶茶之后就变得越发大胆起来。 餐桌上林砚山的动作除了映在了林肃的眼中，也没有被一旁的李明仪错过。李明仪若有所思了一会儿之后，又把眼光在李知善和林砚山身上扫了一遍最后露出了微微的笑意。 酒饱饭足之后大家纷纷起身告辞，一家人送走了众人之后也都略感疲惫。虽然是家宴，李知善也多喝了一些，此刻虽然没有醉但是有些晕，于是就先回房休息了。 张爷爷张奶奶也回房休息，张铭顺去了书房处理一些突发的工作，一楼的客厅就剩下李明仪和林砚山。林砚山是刚好开了一局游戏走不开，否则他也想回房歇着了。专心打游戏的小伙子并没有感受到对面一直注视着自己的明仪阿姨。李明仪自从跟张铭顺结婚后没有住在原先的房子里，也已经好久没有仔细打量过林砚山了。 记得这个小屁孩刚来自己家的时候那双眼睛怯生生的十分惹人怜爱，如今小屁孩都已经长到这么高了，过年完年就十八岁了，想想已经五年了。 五年，李明仪耸了耸肩，这五年有了林砚山和张铭顺，让她和李知善的生活比过往更加有人气，她很喜欢这种感觉。当初情窦初开啥也不懂就嫁给了李知善的父亲，怀孕的时候大学还没毕业，后来发现前夫在婚后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忍了三年之后为了给李知善一个健康的生长环境果断离了婚。 离完婚后那一段日子确实很难，好在林砚山的父母帮了她非常多，无论是在李知善的抚养权还是她们母女生活上。李明仪是个非常懂得感恩的人，所以她毫不犹豫的负责起了林砚山。 小少年的心思当然不可能瞒过她，仔细想想以往的细节其实很容易看得出来，只是两位当事人一位自己为瞒得好，另一位还真是毫不知情。只不过十八岁，确实还是太年轻了一点。李明仪是很开明的人，她不会去干预自己女儿未来选择的另一半，也相信李知善的眼光。而作为母亲能做到的就是以过来人的身份和社会经验帮忙参考，只要是人品优秀的人，无论什么年龄和条件，她都会支持自己女儿的，毕竟她有底气这么做。 林砚山这个小伙子，看了他五年，教了他五年，再加上林家父母的滤镜在那，李明仪对他还是很认可的。至于他和李知善之间要是有什么的话，自己当个旁观者就好，决定权还是交到自己女儿手中。李知善要是喜欢，她会支持，李知善要是不喜欢，她也会想办法解决这两人的处境。 林砚山结束完游戏才发现李明仪正面露微笑的看着他，吓了一小跳，连忙问：“明仪阿姨，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的脸。 “没有呢，阿姨在看我们小砚都已经长这么大了，唉岁月不饶人啊，阿姨也老咯。” “阿姨永远年轻。” “你这小子。”李明仪开怀大笑，笑末了又问了一句：“怎么样？酒好喝吗？” 话一出口林砚山立马想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喝李知善酒的事了，这，这这这，这是被明仪阿姨看到了。那意思是什么啊？是说他喝酒，还是介意他用李知善的杯子喝啊？林砚山开始坐立不安，耳朵也红得不行。 李明仪看到对面手足无措的小伙子觉得有趣极了。 没等林砚山回答，李明仪又开口：“未成年人还不能饮酒噢。要认真学习哈，要像你知善姐姐一样考个好大学知道吗？” “啊？噢，好，我会的。”林砚山有些结巴。 “哈哈，好，那阿姨先回房了，小砚晚安。” “明仪阿姨，晚安。” 等李明仪走后，林砚山的冷汗都要出来了，脑海中反复琢磨着刚才她话里的意思。她不会看透自己的心思了吧，还是只是交待自己几句而已？那要是真的看出来了，又是什么意思？ 唉，又睡不着了！ 第15章 这一夜别墅里的人除了已经呼呼大睡的老两口，其他四人心思各异。李明仪把自己观察到的情况和张铭顺说了，两个人一起讨论这那两小孩的问题。 林砚山还在想着李明仪话里话外的意思，也没有睡觉的心思。李知善则是在微信上拒绝了林肃的邀请，对方很大度的表示下次再找机会，话题一转仍旧跟李知善聊着天。李知善对这人根本没兴趣，只不过不好搞得很僵，但也保持着不亲近的态度。跟交不交朋友没关系，只不过是考量到张家和林家的关系，毕竟很多事情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这么一来心里或多或少对这些人情往来排斥起来了，想着再有下次还是找借口开溜得好。 老人家对过年还是很重视的，从腊月二十七开始，张家就开始备着年货，从海鲜肉类到零食饼干饮料，应有尽有。张老爷子甚至还买了不少仙女棒要来给两位小辈过年放，真的把他们两个当小朋友一般。 这些天来张家串门的亲戚朋友不少，连李知善和林砚山也跟着招呼得有些累了，就连大年三十这天也不闲着。张爷爷在门外指导着林砚山和张铭顺贴对联，张爷爷和李明仪在厨房里准备年夜饭，李知善则是在捣鼓着奶油，因为张爷爷嘴馋点名要吃奶油蛋糕。 一家人其乐融融。 “今年我特别高兴，有了明仪这个儿媳妇还有知善和小砚这两位孙，铭顺总算是能让我放心了，来我们大家干一杯。”张爷爷举起杯子开心不已。 “来来来，都干了啊，知善喝一点就行，小砚你只能喝可乐了。”张奶奶打趣得附和道。 “特别感谢明仪选择了我，和知善小砚一起给了我一个家，以后我们一家人一定会快快乐乐的。”张铭顺说完一脸幸福的看向李明仪。 “也感谢你选择了我。”李明仪眼眶微红的与他对视，说完两个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谢谢张叔，谢谢爷爷和奶奶，谢谢你们的照顾和包容。”李知善也表达了一句。 “谢谢我明仪阿姨，谢谢张叔和爷爷奶奶，有你们我觉得很幸福。”林砚山不落人后，说完又特地向李知善说了一句：“还有你，李知善，谢谢你。” 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中。这句话在心里默念着。 李明仪和张铭顺二人默契的对视了一下，当中的意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吃完饭的传统项目就是收看春晚，不过林砚山和李知善突然玩心大起就冒着寒冷到院子里放着仙女棒。 笑闹之际，李知善的微信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林肃发来的拜年祝福甚至还有转账，底下备注着新年快乐。 林砚山也看到了，他站在李知善身边低头就看到了林肃的对话框，呵呵，还转账！ 李知善皱了皱眉，转账退了回去，回复道：谢谢，红包就不用了，也不是小孩子了，也祝你新年快乐。 林肃又回了一个表情包过来，李知善没有再回复，收起了手机。 “谁啊。”林砚山明知故问。 “林肃。” “他要干嘛？”林砚山又问。 “没干嘛，新年祝福而已。”李知善点燃了一根仙女棒。 “你还没祝我新年快乐呢！”林砚山不满的说了一句。 李知善像看傻子一般看着他，往年不都是十二点过再祝的吗？ “快祝啊，祝我新年快乐。来来来，我得记录一下，你等等。”林砚山拿出手机点开录像对着李知善催促道：“现在可以说了，快说。” 李知善无奈，对着镜头挥了挥手里的仙女棒说了声：“新年快乐。” 然后林砚山笑着说了一声：“小屁孩。” “什么小屁孩，你才小屁孩。”李知善立马反驳。 “你小屁孩，你最小屁孩。”林砚山仿佛故意逗她一般。 “我等等就踹你。”李知善追着林砚山跑来跑去，完全不像一个成熟的成年人。 林砚山一边跑一边编辑着视频，剪掉开头催促的声音和结尾李知善的威胁刚好十五秒，发送朋友圈，配文就三个字：小孩子。 视频中有李知善挥舞仙女棒的样子，她说话的声音，林砚山的笑声，和两个人幼稚的争执声。没一会儿就收获了好多点赞还有评论区热闹非凡的好奇心。 翻下来，林砚山看到了最刺眼的一条，是林肃的评论：姐弟俩感情真好。 林砚山冷哼了一声收起手机不想再看到这个名字。 今年过年，李知善和林砚山都收到了不小的红包，比他们一整年的生活费还多。意外的是，林砚山也给李知善发了一个红包，李知善不打算收他的，林砚山还不高兴起来了，抢过她的手机点了领取。李知善只好也发了一包更多一点的给林砚山，林砚山开心的收下，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甚至还得意洋洋的截图发朋友圈。 （在家刷着朋友圈的林肃气结！） 第16章 过完年，张家老两口就出国了，李知善和林砚山也搬回了公寓。李明仪说到底还是不放心还在上高中的林砚山的饮食，于是又聘请了一位阿姨跟以前那样来公寓做两餐饭。 李知善开始实习了，实习的地方是同系学姐的一家公司，离家虽然不远但是也没回家吃午饭，晚饭的话林砚山又在学校吃，所以一天中两人能碰面的时间就是林砚山下晚自习回来的那段。 补习这件事情李知善没有忘，除了周末之外，每天晚上她也会抽出一个小时的时间来为林砚山补习。其实林砚山的数学成绩很好，只不过为了心里的小九九假装不懂缠着李知善问个不停。 春去秋来，李知善已经正式大学毕业了，林砚山也成了一名高三学生。由于李知善现在的工作越来越忙，林砚山心疼她太辛苦所以也就没有再假装听不懂数学课，补习这件事也放下了。 李知善越忙也就代表两个人见面的时间更少了，有时候周六或周日她还要加班，这点让林砚山越来越不开心。由于李明仪和张铭顺都会有一些应酬，除了生意上的还有朋友之间的交际。这天下午，李知善发了个消息给林砚山说晚上要陪李明仪和张铭顺去他们朋友家参加一个生日晚会，让他不用等自己睡觉了。 为了跟李知善多点相处的时间，要是李知善加班林砚山都会等到她下班才去睡觉，美其名曰是担心她的安全，李知善劝过几次这人也不听就由着他了。 接到信息的林砚山心中升起了一丝危机感，这种晚会他之前放假的时候也跟着去参加过一次，记得那次晚会是一位伯伯的生日，请来了好多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最后几乎变成了各家未婚年轻人的联谊会。仔细思考了一会儿，他决定等等要干一件大事。 晚会刚开始不久，李知善就接到了林砚山班主任的电话，班主任说林砚山没有去上晚自习也没有请假，问了同学说他下午放学就离开了学校，但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询问家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李知善不知道具体情况就如实告知了，挂了电话后拨了林砚山的电话，没接通。 李知善只好跟李明仪和张铭顺说公司临时有点事情得先开溜，反正今晚参加晚会的人很多，偷偷溜走也不会有什么人发现，得了二人允许之后李知善就走了。 由于今天是张铭顺去接的她，自己并没有开车，叫了一辆车就先往家里去。到家后才发现林砚山根本没有回来，手机也还是没人接。一下子李知善也不知道他会去哪，但还是拿起车钥匙就出了门。 在家附近找了一圈，没看到人，又到他学校周围找，还是没看到人，李知善把车开去以前他们会去的夜市附近找，想着要是再找不到人就要去报警了。找了好远一个位置停了车，下车后沿着夜市街道走着，仔细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终于让她在前方看到了那张欠揍的脸。 这臭小子在摆地摊！ 李知善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踩着高跟鞋气冲冲的往林砚山摆摊的地方去。 “你在这里干什么？！” 此时的林砚山正坐在地上，屁股下是一大块塑料布，上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袜子，他正招呼着来往的客人呢，一抬头就看到李知善站在他跟前，化妆整妆，穿着裙子踩着高跟鞋，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的质问他。 真漂亮，林砚山抬头与她对视的时候心里发出感叹。 “笑什么，我问你在不去学校在这里干什么？”李知善看着笑着发呆的林砚山更生气了。 “摆地摊啊。”林砚山语气轻松，没有丝毫逃课的愧疚。 “你班主任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你不去上晚自习来这里摆地摊？”李知善气得不行，声音也大了些。 “作业都做完了，晚自习也没事干。”林砚山嘟囔了一句，手里拿着收款码递给前面的客人。 “你收一收赶紧给我回学校去。” “不要，回去就下课了。” “那收一收跟我回家。” “不要，我这生意这么好，再卖一会儿。”林砚山再次反驳。 “你气死我了！”李知善要不是看这人多真想尖叫一声，这臭小子怎么这么能气人。 说完李知善也不管他了，气冲冲的又走了。 “诶……”林砚山连忙想要叫住她，但眼前的顾客正拉着他问东西，一时半会儿也走不开。 糟了，不会真的生气了吧。林砚山心里想着，连忙拿出手机给李知善打了电话，这下换李知善不接他电话了，又发了微信也没回，急急忙忙打发完眼前的客人就要收摊。 刚动手要把塑料布掀起来呢，修长细白的小腿又站在了他的跟前，缓缓抬头往上一看，李知善。 林砚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把塑料布又掀开，脸上笑得跟花一样。 “吃饭了没？”李知善语气中还是有点生气，但没有刚才那么凶了，说完递了手里的一杯奶茶过去。 “吃了吃了。”林砚山狗腿的接过奶茶。 李知善跨过前面的袜子到他旁边，用脚踢了踢他让他挪过去一点就要坐下来。 “诶，地上凉，你坐我包上。”林砚山立马自己屁股底下的包移过去。 李知善也没有拒绝就坐了下来，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确保不会走光之后才用力把吸管插进奶茶猛吸了几口，看都不看一眼林砚山。 第17章 林砚山一边笑着招呼客人一边偷瞄她，没一会儿就主动开口跟她说话了：“你是从晚会上过来的吗？” 李知善侧过头撇了他一眼又转过头来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你以为呢！” “那你要不要再回去，现在应该还没结束。”林砚山又问，结果获得了一个白眼，李知善也不理他但也没有起身离开的动作。 “你吃饭了吗？”林砚山关心道。 “你说呢？” “啊？那我收一收先陪你去吃饭吧。”林砚山担心着又要收摊。 “不用了，气都被你气饱了，我坐一会儿。”李知善制止了他的动作，专心的吸着奶茶，她现在确实不饿只想坐着休息。 “噢，好吧。”林砚山只好听话。 来买袜子的人也不免对这两位摊主好奇，女生的穿着打扮光鲜亮丽与夜市格格不入，但此时正坐在一块花花绿绿的塑料布上喝奶茶，一旁的男生穿着校服裤子和一件黑色T恤面带微笑的正忙着招呼客人，一时之间让人猜不出他们之间的关系。 不知道是这位奇奇怪怪的袜子太吸引人还是两位摊主的脸过于引人注目，林砚山今晚的生意出奇得好，带出来的袜子也所剩无几，怕李知善饿了林砚山连忙收摊准备回家。 伸手要拉李知善起来，结果李知善估计还在生气并没有让他拉，自己借力站了起来，坐久了腿都有点麻，林砚山看着穿着高跟鞋的人在一旁跺脚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把东西收拾进包里，两个人就离开了。 “我们去吃点东西再回去吧，我饿了，我请客。”林砚山提议。 “你要吃什么？” “你吃什么我吃什么。” “走吧，吃这家吧。”李知善指了指一旁的一家砂锅，气已经消了，现在也感觉到肚子饿了。 砂锅吃得大汗淋漓，林砚山擦了擦鬓角的汗，看了一眼对面一直无话的李知善，口红几乎被她吃没了，发沿有些微微湿润，她时不时拿起纸巾微微压一下。 李知善根本不想跟这人说话，真是越来越叛逆了，高三了竟然还敢逃课去摆地摊，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今天要是在网吧还是哪里找到他，她肯定要好好痛骂他一顿，结果没想到是在夜市。那时她也是非常生气打算一走了之的，不过走没几步还是疑惑这小子为什么不上课去摆地摊，难道是缺钱用？这一下又让她想起他们第一次见的那个晚上，他没钱交班费的那个晚上。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估计会比较敏感，以往他也从来没有开口跟她或者李明仪要过钱，不过李明仪都会给他就是了，想到他可能是缺钱了估计也不好意思开口所以才来摆地摊，心里不免有些酸酸的。 但是不对啊，他的生活费够花啊，平时给他的零用钱也不少，李知善突然想起这点，要是因为缺钱摆地摊的话，那他的那些钱又花到哪里去了？刚才有些心疼他的情绪瞬间就消散了。 吃完之后，李知善抢先付了钱也不等林砚山就又气冲冲的往车停得位置走，林砚山感觉到李知善好像又生气了，刚才不是气消了吗？又是哪里惹她生气了？带着不解他也不敢造次，只好乖乖的跟在她后面。 找到了车，林砚山先上车，李砚山拿出平底鞋正在换，林砚山看到她穿着这身在路边毫无形象的换鞋心里头又乐了，估计也只有他才能看到她这么真实的样子，而且还是为了他，整个人不免嘚瑟了起来。 关了车门的李知善就看到这样一脸得意的林砚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后才启动车子。 “你缺钱用？” 林砚山得意着突然就听到李知善的声音，终于会主动问他问题了，不过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没有啊。”林砚山侧过头老实回答：“我没有乱花，都存下来了。” “那你为什么来摆地摊？”李知善疑惑。 “这……”林砚山摸了摸鼻子，其实摆地摊这件事他原本是想放假再进行的，只不过今晚为了要破坏李知善去参加那个什么破晚会所以才故意逃课，因为他班主任一定会打电话去给她，自己不接电话的话就能让她离开晚会来找自己。 “吞吞吐吐的干什么，说话。”李知善凶道。 “我想着我现在可以赚钱了，就不用明仪阿姨一直负担我了。”林砚山说着，这也确实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他很感激李明仪，但说到底父母帮助过她的那一些事不值得她一直这么养着自己。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李知善，李知善如今已经步入社会了，而自己还是一个一无所有的高中生，年龄不是问题，但差距也必须承认。 李知善听到他这么说立马就心软了，林砚山会有心理负担这个问题她确实从来没想过，稳了稳鼻酸之后才说道：“别多想，你也别有心理负担，我们是一家人。这个阶段还是以学习为重，你明仪阿姨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考上一个好大学。钱也不用省着，该花就花。” 林砚山胡乱的点了点头，我们是一家人这五个字他是第二次从李知善的口中听到。只是她说的一家人跟他想要的一家人并不是一个意思，她只是把自己当成一个弟弟吧，会对自己这个弟弟会有不一样的想法吗？ “姐姐，我们会一直是一家人吗？” 说起来林砚山也好久没叫李知善姐姐了，突然被这么一叫李知善还一时不习惯起来：“当然。” “那姐姐以后嫁人了，我们还是一家人吗？”林砚山稳住自己心里的情绪，握紧拳头轻声问道。 “嫁你个大头鬼。”李知善无语的回了一句，说这些太早了吧。 “好啊。”林砚山莫名其妙回了这么两个字。 李知善侧过头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正低头笑着，便也不理他了。 嫁你个大头鬼。林砚山自动忽略了后面四个字，嫁你。好啊。 第18章 在林砚山再三保证以后不会再逃课之后李知善才放过他，后来他也真的收敛了一些，再与他班主任通电话的时候，他班主任也说他现在认真了许多。 李知善没想到会在工作中碰到林肃，林肃约过她几次，不过她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都得体得拒绝了，林肃倒也没说什么，只不过偶尔还是在微信上会与她探讨一些事情，言语中也没有表示出其他的意思，李知善碍于情面也就礼貌回复了。 这次是林肃的公司和学姐的工作室有一个合作项目，正巧是李知善也是主要负责人之一。以李知善的头脑和过强的专业性，如今她在职场上已经游刃有余了，工作室的一些重点项目都会让她参与其中。 “知善，好巧，你在这边上班吗？”林肃一行人来工作室开会，看到李知善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了，上次见面还是去张家的那次。 “林总，你好，是啊。”李知善礼貌伸出手握了一下。 “可不是，看来我们这个合作会非常顺利，你说是吧，丁大设计师。”林肃转头跟李知善的学姐也就是工作室的老板丁晴说道。 “肯定会的。”丁晴也应和着。 认识归认识但是工作也不能马虎，进入会议室之后大家就是甲方和乙方。这个会开得很长，因为这个项目对双方都非常重要，也是能提升自身在业内价值的体现。 “辛苦各位了，今天我受益匪浅，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二位女士共进午餐，我们再稍稍谈一些细节。”会议结束之后林肃邀请两位主要负责人一起吃饭。 “那就让林总破费了。”丁晴说道。 “坐我的车一起走吧。”林肃提议。 林肃亲自开车，丁晴很识相的把副驾驶座让给了李知善，李知善只好坐了上去，刚系好安全带呢，林肃就开口了：“今天天气真好，不介意我先拍张照片吧？” 有林肃微信的人都知道，他几乎每天都会拍一张挡风玻璃外的天空照片发朋友圈。 两位女士都不介意。 林肃找了一会儿角度之后才拍好，然后驱车前往吃饭的地点。 一顿午饭确实如他所说都在聊一些合作的细节，大多数都是丁晴在跟他说，毕竟她还有一个老板的身份在那边，李知善也不扭捏专心的吃着自己盘里的东西，饭后林肃又把两人送回工作室之后才离开。 “知善，你认识林总啊？”回到工作室后丁晴忍不住好奇，刚才没有机会细问。 “不熟，见过一面而已。” “你们怎么认识的啊？”丁晴又问。 “额这个，我也只是沾光而已，他家和我继父家认识。” “哇，原来是这样，那你继父也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 “不是，他是大学教授。”李知善如实回答。 “这样啊，看来我们跟林总的合作估计会很顺利，真是托了你的福啊知善。”丁晴笑着说。 李知善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些许不痛快。虽然不想承认人情就是这样，但更重要的难道不应该是业务能力吗？ 林砚山午睡的闹钟醒来之后就准备去学校了，路上随意的刷了刷朋友圈，就看到了林肃发的，几乎每天都会看他发朋友圈，都是一张天空照，也没配文。 今天倒是例外，发了两张，一张还是天空图，另一张应该是在餐桌上，拍的是举着的杯子，不过里面是白水，还配了文字，天气真好，合作愉快。 林砚山看完这两张图正想刷过去呢，突然一个熟悉的物件从图中映入自己眼中。连忙停下脚步点开图片放大之后仔细查看，两张图的右下角都隐隐的照到了一个人的手臂，戴着一个玉镯的手臂，没有拍全，只拍到小小一角。 那个玉镯林砚山认得，就是李知善手里戴的，还是张奶奶送的，和李明仪一人一个，自己是一个手串，不过学校不允许带首饰所以他收起来了。 认出手镯之后林砚山感觉一股火在心里熊熊燃烧着。 故意的，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太可恶了，还特地只拍到了那么小小一角，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要是一年前他看到肯定会立马发微信给李知善事情的情况，不过他自认为自己现在成熟了，不屑做那么幼稚的事情，于是深呼了几口气冷静了下来。 不知道李知善以前身边有没有别的男生，但林砚山只知道林肃这个人，这个人无论从哪方面都让他危机感十足，虽然不喜欢他，但不得不承认以现阶段来说，他们之间差距太大了，两人与李知善站在一起，林肃才是更般配的那位。 带着满肚子的失落和气愤，林砚山度过了浑浑噩噩接下来的大半天。晚自习一下课，林砚山就赶紧收拾东西回家了。 一打开门，发现李知善正在餐桌上工作，如今他们两个都已经习惯在餐桌上做作业或者工作了，一开始是因为要教林砚山学习比较方便，后来不教了也还是保持原样，没有去使用各自房内的书桌。 “回来啦？”李知善回头看了一眼继续工作。 “嗯。”林砚山情绪不高，倒不是针对李知善，只是气自己和林肃。 “怎么啦？”李知善也感觉到了林砚山的不快，以往他回来都会主动说我回来了，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不怎么说话。 “没。”林砚山很想问为什么李知善今天怎么跟林肃碰到一起了，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问。 “饿吗？给你留了点饭。”李知善说着，考虑到高三少年的体能消耗比较快，所以一般陈阿姨晚饭都会多煮一些给林砚山当宵夜吃。 “饿。” “你过来吃饭。”李知善停下手中的工作，起身到厨房把一直保温着的饭菜端到桌上。 林砚山洗了个手就做下来吃了，一边戳着碗里的饭一边抬头瞄对面正在对着电脑打字的李知善。李知善已经洗完澡了，随便扎了个头发，有些凌乱，不化妆的脸显得有些稚嫩，手上的镯子不小心碰到了电脑发出了一声响声。 第19章 “看什么？”李知善注意到了对面的目光，眼神从屏幕处上移知道对视到了对面的人。 林砚山摇了摇头，低下头去吃饭。 李知善也没有再追问，继续处理着工作。 林砚山吃得很慢，半晌才问：“你工作很忙吗？” “有点，最近有个新项目。” “和林肃公司？” “你怎么知道？”李知善好奇的问着。 “我看到林肃朋友圈里说的。”林砚山夹了一块牛肉。 “嗯？”李知善细想着林肃朋友圈，他今天只发了合作愉快，并没有说跟谁合作啊，难道是自己忽略了？拿起手机又看了一下林肃朋友圈，并没有啊？ “没说啊。”李知善向林砚山晃了晃林肃朋友圈的界面，只有两张图和八个字。 林砚山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拿过她的手机，点开第一张图放大右下角的位置然后递给李知善。李知善接过来一看，放大的位置是自己的手镯，于是她又仔细看了一下第二张图，发现同样位置也有自己手镯的入境，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林肃应该是不小心照到的吧，李知善也没有多想。不过林砚山怎么发现的？他对林肃有这么好奇吗？甚至会放大他朋友圈里的照片？ “怎么样，是说了吧。”林砚山漫不经心的说着。 “不小心照到的吧，不过你怎么对他这么感兴趣啊？还放大他的图片看。你喜欢摄影？”李知善并不觉得拍到那么一点点手镯代表着什么，她更关心的是林砚山是不是对摄影感兴趣，李明仪和她都很支持林砚山有些自己的兴趣爱好，不过自从初中去学过轮滑之后就没有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喜欢些什么。 “我……”林砚山也没想到李知善想到的点如此的刁钻，不过也只能承认。“嗯。” 李知善看着他点了一下头说：“我之前生日收到了一个相机，等等拿给你用。不过专注力还是先放在学习上。” “什么？你要把你收到的生日礼物给我？”林砚山惊呼。 李知善以为他介意，于是解释道：“我没用过，还是新的，你要是不介意就拿去用，介意的话等你高考完我送你一个。” “不介意。”林砚山倒不是介意，只是觉得受宠若惊，那个相机他之前在她房间看到过，被放在了玻璃柜的最中间一层，说是李明仪一个朋友在她十六岁的时候送她的，价值不菲，虽说没看过她用但应该也是很重视。没想到自己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她就说要送自己，被林肃那两张照片搞出来的那些烦躁瞬间就消失了。 心情一好胆子也大了起来，林砚山收拾完碗筷，坐到李知善身边问：“那个林肃是不是在追你？” 李知善一听，皱着眉头回答：“乱说什么，没有的事，只是我们跟他们公司有一个合作。” “我感觉他好像对你很有兴趣。”林砚山半开玩笑的说着。 “你想多了。”李知善撇了他一眼。 “林肃这人吧，长得虽然比我差点，但也还行，还自己开公司是吧，能力应该不错，你不感兴趣吗？”林砚山盯着李知善的眼睛问，语气平缓，但是手已经抓紧了桌子了。 李知善再次把眼睛从屏幕前一开，对林砚山对视着：“我感……” 听到这两个字林砚山都快要哭了，手指用力得发白。 然后听到李知善接着又说：“我感觉是你对他有兴趣吧？你是不是喜欢他啊？我知道真爱不分性别的，不过你现在还是得以学习为重，真要……高考完再说吧，以免情绪受到影响。”李知善自顾自的分析着。 “闭嘴。”林砚山感觉自己要被气死了，不过心里也微微松了口气。 感觉林砚山的语气凶了些，李知善也乖乖闭上了嘴，不再胡说。 “你会不会喜欢林肃啊？”安静没一会儿林砚山又问。 “不会。” “那你会不会喜欢我啊？”林砚山不知道为什么就脱口而出了，声音一停，两个人都楞了一下。林砚山感觉自己心跳快得等下要叫救护车了。 李知善听到这么一问，心也震了一下，脑海中有一瞬间空白，然后才有听到林砚山急急忙忙的说：“我的意思是说，我和林肃比，你会更喜欢谁？啊，不对，我的意思是，我和林肃你会想跟谁好，啊，也不对，我的意思是，我和林肃谁会让人更喜欢？” 李知善一副看傻子一般的看着满脸通红的林砚山。 林砚山胡乱说了一通，感觉自己要晕倒了，很想立马就跑回房间躲在被子里，但是现在就跑不是更心虚了嘛，还有就是也有那么一点点想听李知善说。 “说话啊？我和林肃谁会让人更喜欢。”林砚山看着不出声的李知善有些气急败坏的催促道。 “你吧，林肃我也不了解。” “那你想了解林肃吗？”林砚山真想掌自己的嘴。 “我干嘛要了解他。” “啊？噢，噢，这样，嗯嗯，行吧，我只是想知道我跟他谁比较有魅力而已，哈哈，那有点晚了，我去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晚安。”林砚山结结巴巴的说完跑回了房间。 留下一脸呆滞的李知善，什么跟什么啊！李知善摇了摇头，驱散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带着红红的耳朵继续投入到了工作中。 第20章 回到房间的林砚山羞得埋在枕头里使劲捶着被子，脸上的红晕久久无法消散，想到刚才的场景和对话，肯不得把自己的嘴给缝起来，不过听到了自己想听的答案还是暗爽不已，虽然意思还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个意思，不过已经满足了。林砚山高兴得像个小女孩一般用腿快速拍了几下床后才起身去洗澡。 工作结束回到房间的李知善也准备睡觉了，刚才跟林砚山那些对话在她看到那个相机的时候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脑海中。这小伙子？应该不是喜欢自己吧，只是面对一个比自己强的人的那种攀比心作祟才问出那种问题的吧。李知善这样安慰着自己，但却突然想到过年前在别墅住的时候第一次教他跳舞的场景，不小心对视到的那双眼睛，李知善觉得自己好罪恶，那只是一个弟弟啊！手臂在空气中用力甩了好几下才平复心情躺进被窝。 隔天一早，李知善早已经把那些罪恶的想法抛之脑后了，洗漱完出了房门才发现林砚山好像还没出门，以往两个人都是差不多时间出门，不过他今天好像迟了点，没有多想就自己先去上班了，否则等下会迟到。 李知善这边想方设法驱散心中不小心升起来的罪恶想法，殊不知林砚山那边却放任自己老是做些罪恶的梦，还没出门的原因是他还在洗澡，洗着洗着忘了时间，等到学校的时候早自习已经开始了，然后被班主任小训了一通，但仍挡不住自己的好心情。 “阿砚，你今天怎么这么开心。”陈勤看着被班主任训还笑嘻嘻的林砚山忍不住问道。 “你管我！”林砚山傲娇的回答。 “你洗澡了？”陈勤嗅了嗅后闻到了沐浴乳的香味然后坏笑着问：“是不是？啊？做了什么开心的梦啊？” 开心的梦，林砚山想到昨晚梦里李知善的样子耳朵不由得一红，连忙伸手去打陈勤，两个人就这么打打闹闹的开始了一天学习。 两个人还像是以前那么相处着，林砚山还真的是有点喜欢摄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相机是李知善送的。放学后老是捣鼓着李知善送他的那个相机，这拍拍那拍拍也不知道在拍什么。 这周末在林砚山的要求之下，李知善打算做顿大餐。家里的阿姨只有周一到周五上班，以往周六日中会有一天去别墅吃饭，剩下的一天有时候在家里叫外卖，更多时候是李知善带他到处去吃好吃的，已经好久都没好好尝尝李知善的手艺了。 李知善想着这小子的食量也没有马虎，忙活了大半天做了五菜一汤。两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聊着林砚山学习上的事情，林砚山也会问李知善工作上的事，李知善没有以他听不懂为借口随便打发了，问什么就答什么，也会耐心的解释。 吃完饭后，林砚山主动承担了收拾整理的工作，李知善是不会跟他客气的，她放下筷子就到沙发上看电视了。电视节目有点无聊，李知善就拿起手机刷了刷朋友圈，看到四十分钟之前林砚山发的一条，配文是：姐姐真疼我，姐姐做饭真好吃。然后底下是两张图片，一张是那台相机，还有一张是刚才饭桌上的照片，他从上往下拍的，那时候她正好在盛汤，汤在中间，刚好把她两只手臂也照进去了，占了大半个画面。 李知善楞了一下，转过头去看到厨房里正在擦灶台的林砚山，不由得笑了一下，又看了一下那条朋友圈，第二张图上自己的手镯明晃晃的就在图片中央。只是刚好吧？但为什么心里有点痒痒的？ 林砚山很少发朋友圈，上一条还是过年时李知善给他发红包的截图。刚发的这条朋友圈没一会儿就收到了张铭顺的点赞，李明仪还评论了一个捂嘴笑的表情，因为是共同好友所以李知善也看到了，突然脸上有点热热的。 还在公司加班的林肃趁着喝咖啡的休憩时间看了会儿手机，林砚山的那条朋友圈并没有被他忽视。这个小伙子，林肃心里暗笑了一下，想起在张家的时候他面对自己的挑衅，太张扬了，说他幼稚，却也让人羡慕。如今这条朋友圈想也知道又是挑衅，跟过年时发的一样，李知善不收自己的红包说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林砚山就录了个她的小视频，还说她小屁孩，两个人像小学生一样争执，后来还发了李知善收他红包的截图。 本不该跟一个高中生计较，但林砚山还是激起了林肃的胜负欲，其实那天他自己故意拍到一点点李知善手镯的朋友圈何尝不是一种挑衅，有趣得很。和林砚山相比，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自己的优势在哪，李知善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没理由一叶障目。 自从之前那晚的那些话之后，林砚山再也没有再不小心表明自己的心思，跟李知善的相处也恢复得像平时一样，但还是会偷偷换她的奶茶喝，他还不没有勇气说出口，也怕被李知善察觉到对疏远自己。 过完年后，与林肃公司的合作项目也进入到了收尾阶段，启动和收尾其实是最关键和忙碌的时候。李知善跟林肃的接触也多了起来，不过仅限于工作当中。有时候林肃晚上会跟他们公司语音开会到很晚，有时候也会单独找她聊些细节，这些都是在李知善在家里的时候处理的，林砚山当然也知道，因为有一回李知善耳机坏了，用的外放，他才知道一直在跟她开会的竟然是林肃。 但是他也不能说什么，毕竟那是李知善的工作，不过心里不爽还是有的，如今李知善越来越忙，有时候也要出差，他感觉自己在李知善生活中的分量越来越小。 第21章 李知善再次接到林砚山班主任的电话是在她刚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电话那头说林砚山跟同学打架了，需要家长过去。李知善一个头两个大，急急忙忙向丁晴请了两个小时假之后赶往学校。 一进到年段室，就看到林砚山陈勤和另外三位男生站在一起，其他人的家长都已经来了。看到李知善的时候林砚山的眼睛就亮了起来，目不转睛的看她走向自己。 “怎么样？身上有受伤没？”李知善刚开口第一句话就问林砚山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眼神关切的看着他那受伤的脸。 林砚山心虚了摇了摇头。 李知善这才放心，转身和几位家长一起接受班主任的批评。另外三个男生是高二的，几个人因为体育课打篮球起了冲突。五个人脸上都有伤，另外三人的身上还有鞋印子。 “我说你们家长是怎么教小孩的，高三的不好好学习，打什么架？还打高二的，你们也好意思。”一位高二学生的妈妈大声呵斥着李知善和陈勤的家长。 林砚山移一动气正想反驳，被李知善手一挡歇了回去。 “请问你们为什么会打架？”李知善没有去看那位妈妈，转头就问三位站着的高二男生。 那三位听到这么一问纷纷低下了头。 “你怎么不问你们家小孩？”刚才那位妈妈语气不善的回顶。 “我们好好的在打球，他们自己没位置就用球砸的我们。”这时候一旁的陈勤开了口，说完还被他妈妈拍了一下。 “是这样吗？”李知善又问那三位低着头的高二学生。 三位照样不敢抬头。 “这位家长你也看到了吧，你们家小孩先动的手。学校是大家的，篮球谁都可以打，不过总有个先来后到的规矩，没有位置可以一起打而不是用球砸人。我们家小孩从小就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跟高几没关系，不过确实也应该好好学习，大家都是。”李知善说完看了那位家长一眼。 那位家长没再说话。 “老师，实在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林砚山这边我会好好说说他的，只不过他现在受伤了，我先带他去医务室看看吧。”李知善礼貌的对处理事情的老师道歉。 那位老师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各位家长没有什么意见的话，这件事情就这样吧。” 没有人提出反对。 “你跟我过来！”李知善走过林砚山的身边小声的凶了他一句然后走出年段室。 “姐姐。”林砚山跟在后面讨好得叫着。 “真行啊你，还打架，知不知道我特地请了两个小时的假来处理你这个事情。”李知善的脸色不快。 “我都受伤了，你还只关心你的工作不关心我。”林砚山有些小抱怨。 李知善转过头瞪了他一眼，还是问了一句：“身上真的没有受伤吗？” “疼，我浑身疼。”林砚山突然撒娇。 “疼死你得了，先去医务室处理下你的脸。” 二人来到医务室，林砚山只有颧骨处有些小破皮，身上的衣服挺干净，也没有其他地方受伤。不过校医为他消毒的时候还疼得龇牙咧嘴的，引得身旁的李知善一阵心疼连忙叫校医轻一点。林砚山之所以龇牙咧嘴完全不是因为疼的，而是要掩盖忍不住上扬的嘴角。 处理完伤，李知善就让他赶紧回去上课，自己也要回去上班了，林砚山只好撇着嘴回班级去。 真是一个臭小子。回公司的路上李知善心中暗暗骂了一句。 “喂，阿砚，刚才姐姐好厉害啊。”陈勤皮糙肉厚的也没打算去找校医处理伤口，自己随便用清水洗了洗找同学要了个创口贴就算好了。 “那是我的姐姐。”林砚山纠正道。 “哎呀，你姐姐也是我姐姐，我上次叫她姐姐她也没反驳啊！”陈勤继续说。 “你不准叫她姐姐，以后看到她躲远点，不要跟她说话。”林砚山警告道。 “为什么？姐姐又不吃人。”陈勤接着问。 “闭上你的嘴。”林砚山对陈勤一口一个姐姐非常不满。 “我不要，姐姐姐姐姐姐，我下次要去你家玩，吃姐姐煮的饭。” “操。”林砚山仍过去一根笔两个人又打闹了起来。 回到公司，李知善把落下的两个小时进度给赶上了，午饭时又想起林砚山脸上那伤口和撒娇的样子，心下一软，早已经忘记了因为他耽误自己工作的气愤，掏出手机叮嘱了一句伤口不要碰水才抓紧时间休息了一会儿。 林砚山午睡醒来就看到李知善给自己发的微信，心里美滋滋的，对着镜子欣赏了一下自己帅气的脸庞，又碰了碰伤口，还有些些疼，早上李知善微微皱眉一副心疼的叫校医轻点消毒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 第22章 与林肃公司合作的项目如期顺利完成，两家公司是一个共赢的局面，参与的人员都十分高兴。为了表示庆祝，两家公司就一起举办了一个派对，也让犒劳一下各自辛苦的员工。 派对上大家放开了玩，除了项目的工作人员之外还有各自公司其他的员工，可以算是联谊了。李知善虽然也是年轻人但是却对那些游戏没兴趣，大家也来叫了几次都没能成功打动她也就由着她去了。由于要开车，李知善并没有喝酒，只端了一杯饮料在一旁跟人聊天。 没多大会儿，林肃就端着香槟走过来了，可能是碍于对方是老板的身份，李知善身旁的几个人没聊几句就纷纷离开，她正打算离开呢，就被林肃叫住了：“知善，聊聊？” “林总，有事吗？”李知善放下刚端起的杯子。 “不用这么拘谨，叫我林肃就行。”林肃笑着说。 李知善也只是笑笑没有说话，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饮料。 “这次项目多亏了你才能这么成功，非常感谢。”林肃的杯子跟李知善的碰了碰。 “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成果。” “你是毕业就在丁晴那工作的？”林肃展开了话题。 “嗯，是的，大四就开始实习了。” “早知道应该让你去我公司实习的，有没有考虑换个环境？”林肃提议。 李知善听了之后只是摇了摇头。 “我对我们公司很有信心，发展和待遇都不会让你失望的。” “林总别这么说，我们刚合作完你就挖人，我们丁总会不开心的。”李知善开着玩笑。 “哈哈，她不会的，只要你有兴趣，其他都不重要。”林肃笑着又喝了一口香槟。 时间差不多了，林肃和丁晴各自在台上说了一些话派对就结束了，李知善跟丁晴告辞后正准备走，又被林肃叫住了。 “知善。” 李知善停住脚步回过身去就看到林肃上前来：“怎么了，林总？” “我今晚车被司机开去机场接我妹了，你介不介意载我一程？” 好蹩脚的借口，没有车不会打车吗？ “这样啊，那知善你就顺林总一程呗，反正你也顺路。”丁晴从后面上前添了一把火。 “可以吗？知善？”林肃真诚的发问。 “哎呀，可以可以，走吧林总，我跟知善的车停在一起，我们一起过去。”丁晴催促着。 没办法，只好顺林肃一程，为了避嫌，李知善又邀请了几个同路的人一起坐她的车回去。不过大家纷纷在路上下车，最后车上还是只剩李知善和副驾驶座的林肃。 “你弟弟今年高考吧？”安静的车厢中突然响起林肃的声音。 李知善也没想到他开口问到林砚山，愣了一下才回道：“是啊。” “好年轻啊，我们都已经是社会人了，他才刚要上大学。” “嗯，是啊。” “他是跟你住？没住张叔那边？”林肃又问。 李知善很奇怪这人怎么突然对林砚山这么感兴趣不过也还是耐心回答：“是，我们住公寓那。” “会不方便吗？”林肃突然问。 “什么不方便？”李知善不明所以。 “我的意思是，你们也没有血缘关系，他又这么大了。” 李知善沉默了一下，才开口问道：“林总是从这个路口右拐吗？” “对。”林肃回答，过了一会儿后又接着问道：“我看你们关系好像挺亲密的，为了避免一些误会和尴尬，还是保持点距离比较好，毕竟那小伙子也老大不小了。” 李知善莫名有点生气了，这个林肃有什么资格来对自己和林砚山的关系指指点点：“到了吧，林总？” 林砚山听到李知善的语气中有些不快也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对，我在这边下车就行了。” 靠边停车后林肃下了车，关上车门之际转身对李知善说道：“谢谢你载我回来，路上慢点，到了给我发个微信。” 李知善懒得回话，只用职业微笑致意了一下。 回家路上的李知善心情不是很好，对于林肃刚才那些话反复想了又想。自己和林砚山的关系能有什么误会和尴尬，虽然她跟林砚山不是亲姐弟，但是她自认为和林砚山的相处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林肃说，你们关系好像挺亲密的，那小子也老大不小了，还是保持点距离好？ 关系挺亲密的？好像也还好吧，又不是什么亲亲抱抱，亲密什么？。刚想到这李知善就自己呸了一声，乱七八糟想些什么啊。亲亲抱抱？跟林砚山吗？呸呸呸，今天脑子是怎么了。 那小子也老大不小了，确实是，都18岁成年了，自己也23岁了，他还没上大学自己都已经在工作了，差了几岁来着，噢，五岁。自己18岁的时候，他刚搬来自己家，时间过得好快啊。 至于保持点距离，需要这么做吗？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怎么保持点距离，想到这李知善就烦得不行。 回到家林砚山还在客厅看电视，看到李知善进门后连忙问：“你今天加班吗？怎么这么晚？” 李知善看了他一眼，又想到林肃那些话，心中顿时有些烦躁，凶了一句：“早点睡觉。”就回房了。 林砚山一头雾水不知道李知善怎么了，只当她是大姨妈来加上加班太辛苦心情烦躁，也不敢惹她了，起身到厨房泡了一杯红糖水敲了敲李知善的门。 李知善正烦着呢，就听到敲门声，除了林砚山也没有其他人了，门一打开之后，林砚山把手中的杯子一递，乖巧的说：“给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睡觉了，晚安。” 李知善接过杯子，林砚山就走了，留下自己在门口发会儿呆。低头看了一下杯子里的红糖水，无奈的笑了一下，好像真是太亲密了，连自己姨妈来都知道。 唉！ 第23章 回到房间的李知善并没有多少睡意，反正明天也不用上班，一口一口的喝着红糖水，脑子里都是林砚山的画面。从小到大的样子，做作业的，吃饭的，贴春联的，喝奶茶的，特别是那次故意喝自己奶茶的那次特别幼稚，但自己也没嫌弃他，他喝过之后还是照样接着喝了。还有一起跳舞和放仙女棒样子，摆地摊时的样子，竟然会去摆地摊卖袜子，想想也真是好玩。还有他拿着相机到处乱拍的样子和脸上受伤的样子，那么一张好看的脸，也不知道有没有留疤后来都忘记问了，最后还有刚才给自己递红糖水的样子，一脸乖巧轻声细语。 唉，咋办啊，脑子里怎么都是那位弟弟啊，着了什么魔啊！李知善揉揉自己的脸颊，发狠干了那杯红糖水才起身去卸妆洗漱了。 在自己房间的林砚山并不知道李知善脑海里正在想着他，也没把李知善晚上的不对劲放在心上。刷着朋友圈呢，就又看到林肃的了，文字是：怎么挖人？配图是一张从副驾座拍的夜色。 林砚山看到的一瞬间一下子就跳起来了，好你个林肃！这个副驾座自己不知道坐过多少回了，上面还有他放的一只波克比模型。所以刚才李知善和林肃一起？还载了他？载他去哪里了？那刚才李知善的心情是因为林肃？ 林砚山烦得抓头，很想现在去问李知善，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这么做也没有立场。林肃林肃，这个林肃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啊，林砚山很想直接发条微信过去：李知善对你没兴趣。但也只是想想，还有，挖人是什么意思？是要挖李知善去他公司还是要把李知善从自己这里挖走，想得美吧他！ 气愤地骂了一会儿林肃之后，林砚山才冷静下来好好的想着自己和李知善现在的关系。他此刻确实没有资格去干涉李知善和林肃的来往，林肃对李知善有兴趣他是感觉得到的，那李知善呢？虽然上次她说了没兴趣，但感觉这种东西也很难说，林肃各方面都很优秀，比起自己这个还没毕业的高中生好多了。李知善她那么优秀，肯定会选择优秀的人，怎么会选择一个还在上高中的人，那如果真的这样自己该怎么办啊！ 林砚山有一瞬间的冲动想要去跟李知善说：我喜欢你，你离林肃远一点。 但是她还有50%的可能不喜欢自己，甚至是90%的可能不喜欢，要是不喜欢，那之后两个人怎么相处，李知善会疏远他吗？疏远他的话不就让林肃更有可趁之机了吗？ 林砚山失眠了，为了他还没有说出口就快要被台风吹熄的爱情之火。这台风咋这么讨厌啊！ 隔天一早，李知善要去买菜就看到一脸黑眼圈的林砚山，惊讶的问：“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林砚山哀怨的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熬夜了？是压力太大吗？”李知善试探的问。 “是！”林砚山大声回答了一句，还真是，来自的你的压力。 “行了，快迟到了，先去上学，记得吃早餐，我中午给你煮好吃的。”李知善安慰着，高三的周六还要再上半天课。 “噢，那我中午给你带奶茶回来。”林砚山悻悻的说着，她记得李知善姨妈期都喜欢喝热奶茶。 “不用麻烦，我倒时候直接叫外卖就行了。”李知善是不想他放学了再特地跑去买奶茶。 “那你就多喝一杯。”林砚山留下这句话穿了鞋就出了门。 李知善无语，昨晚不还是好好的吗？这一大早的怎么回事，跟炸了毛似的。 林砚山中午放学后带了一模一样的两杯热奶茶回来，李知善想着这人是不是懒得点自己的口味，怎么每次都跟自己喝一样的，吃了饭，林砚山收拾完厨房后也不午休就出门了，说是找陈勤有事。等林砚山出门，李知善才发觉他又拿错奶茶了，因为她那瓶还剩很多，林砚山这瓶就剩不到半杯了，都不知道这家伙是故意的还是着急出门拿错了，不过她也没嫌弃还是喝完了。 到了晚上六点左右林砚山才回来，还带回来一只小狗，一只小柴犬，李知善虽然不怕狗但也很惊讶：“你怎么带回来了一只狗？” “陈勤家的，生了好多只，送了一只给我，我就带回来了，咱们能养吧？”林砚山问着。 带都带回来了才问，李知善也是无奈：“养是可以养，小区这边没有禁止，不过它得打疫苗驱虫什么之类的吧，狗窝狗粮呢？” “我刚才抱去宠物店处理了，狗窝暂时没有，狗粮我按它在陈勤家吃的先买了一袋。”林砚山从包里拿出了一袋狗粮。 “行吧，那它要放在哪？”李知善一时手足无措。 “等等，我去给它弄个垫子。”林砚山把小狗放下来，就去他房间翻东西。 这小柴犬也不认生，一放下来就摇着尾巴奶汪汪的叫了几声，叫得李知善喜爱不已，立马蹲下来摸摸他的头：“好可爱啊，小狗狗。” 林砚山出来就看到这一画面，心软得不行了：“要不要给它取个名字？”林砚山提议。 “好啊，要叫什么？” “叫杰尼龟怎么样？”林砚山说。 “杰尼龟？”一只狗叫杰尼龟？也亏林砚山才想得出来，杰尼龟是神奇宝贝，李知善立马想到自己车上的那个波克比模型，于是立马说：“还是叫波克比吧。” “好，那就叫波克比。”林砚山欣然同意，然后摸摸波克比的头说：“波克比，欢迎你和我们成为一家人。” “波克比，欢迎你，以后请多多指教。”李知善也学着他的语气说着。 第24章 周日要到别墅吃饭，林砚山干脆也把新成员带上，张铭顺和李明仪都对这只可爱的小狗十分喜爱，表示热烈欢迎。饭桌上，李明仪开口说到了李知善的工作：“我听说了你们那个项目了，完成得不错，很多人都在夸你们两家公司。” “是吗？”李知善谦虚了一下。 “是啊，林肃这个人是挺有能力的，在你们圈子里也是小有名气。”李明仪继续说道。 听到了林肃的名字，还是夸奖他的话，林砚山心情又低落了，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饭，李知善瞪了他一眼，他才夹起两粒米吃着。 “他上次到晋大找我谈事情，还夸了知善，问我学校里还有没有像知善这么聪明的学生，让我推荐几位到他公司上班。”张铭顺接着说道。 “这样啊。”李明仪若有所思。 “是啊，他好像有意向要挖知善去他公司，还想让我劝劝知善呢，不过被我推辞了，知善自己做主就行。”张铭顺又说。 林砚山听完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李知善。 “他是有说过，不过我没兴趣。”李知善说。 这才差不多！林砚山听到李知善的话内心哼了一声，又开始在那戳饭。 “怎么了小砚，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李明仪观察到了林砚山的动作忍着笑意问道。 “啊？不是，很好吃。”林砚山连忙收起自己的情绪认真吃饭。 “他最近压力大。”李知善突然补充了一句。 引得桌上的三人纷纷看向她。 “怎么啦？他自己说的，高三了压力大。”李知善不解的看向三人。 “是吗？小砚？”李明仪的笑要忍不住了。 “嗯。”林砚山哀怨的回了一句。 “没事的，我们小砚这么聪明，我看晋大绰绰有余。”张铭顺在一旁安慰。 “是啊是啊。”李明仪附和。 吃完晚饭后，李知善才载着林砚山和波克比回家，到了车库林砚山说要带波克比去溜溜圈，李知善从车上拿了纸巾和塑料袋给他，自己才上楼去，她不想去走，只想回家泡澡。 牵着波克比在小区乱晃的林砚山自言自语道：“波克比，你要记住了，我是你爸，李知善是你妈，以后你要帮你爹好好看着你那招人的妈，要是被人抢走，你就没妈了，没妈的孩子很可怜的你知道吗？” 波克比：“汪汪。” 林砚山：“知道就好，叫声爹来听听。” 波克比：“汪汪。” 林砚山：“真乖，那再叫声妈。” 波克比：“汪汪汪。” 林砚山：“好小子，你爹是谁？” 波克比：“汪。” 林砚山：“对，是我，你爹是我。你妈是谁？” 波克比：“汪汪汪。” 林砚山：“对，李知善，你记好了，你妈就是李知善。” 说完这么一大通，林砚山突然觉得有点怪怪的，摸了摸鼻子又溜了一圈才上楼。 安生日子没过几天，李知善再一次接到了林砚山班主任的电话，这次告状的是林砚山欺负女同学。李知善一听，差点头晕，这臭小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再干嘛，再三个月就要高考了。 没办法，只得又一次请假去学校。 熟悉的年段室，熟悉的班主任，同样的位置。 “老师，你好。”李知善看到自己以前的班主任，不好意思的问好。 “知善啊，你终于来了，你这弟弟真的是……”班主任气得说不出话来。 李知善看了一眼站着的林砚山，又看到了旁边一直在哭的女孩子，有点眼熟，没一会儿这位女孩子的家长也到了，得，不是冤家不聚头，自己那都快忘了的同父异母的兄妹。 “是你？”来人认出了李知善，场面有些尴尬。 李知善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从班主任口中得知事情的经过，那位女生给林砚山写一封情书，林砚山没反应，那位女生不甘心连着一周给林砚山送早餐，林砚山都扔了，今天那女生要去拉他的手臂，被他一甩一个屁股蹲摔到了地上。 “第一，我不是故意的，第二，我不知道背后是她，以为是陈勤他们开玩笑。”林砚山为自己解释。 班主任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个女生还在一直哭，他哥哥也有些尴尬。 “你有受伤吗？需要去医院或者要赔偿的话可以说。”李知善问道。 那女生一听哭得更厉害了。 她哥哥神色一顿，然后开口：“这只是一个意外，不用了，既然没什么事情那就这样吧。” 李知善点了点头，另外两人就先行离开了。 “林砚山你先回班级，我跟你姐说说话。”班主任开口。 林砚山看着李知善不快的脸色不敢造次，只好乖乖出了年段室。他心里想的是：刚才那男的是谁？认识李知善？ “知善啊，唉，我想我不用说你也应该知道，砚山这个孩子是很聪明的，只是心思不怎么用在学习上，这我都能看得出来，虽然他现在的成绩照理来说上晋大是没问题，但是离高考还有三个月，你也是过来人，没到最后一刻都可能会有变数。读了这么久的书，万万不能因为这短短的三个月而出了差错，我听说他好像是跟你住是吧？你自己估计也要忙工作，如果可以的话，看看能不能找个人监督监督他，就三个月，也是为他好。”班主任苦口婆心。 李知善听着也很有道理，林砚山聪明却不认真，这句话她从班主任的口中听到很多次了。平时怎么叛逆她都可以纵容他，只不过高考真的很重要，一点也不能马虎。 “我知道了，老师，谢谢你跟我说这些，我会想办法的，你放心，小砚那边我也会好好跟他谈谈。” 第25章 李知善出了年段室，发现林砚山没有回教室，在门口等着她呢，看她出来立马迎上去问：“班主任跟你说什么了。” 李知善白了他一眼：“你也真是的，就算别人不小心碰到你了也不能那么用力把人家甩地上。”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是陈勤闹我呢，哪里知道是她，烦得要死。”林砚山恶狠狠的说。 “行了，她也不敢来招你了，你好好读你的书。”李知善没再跟他纠结这件事。 “对了，刚刚那个人是谁啊？你们认识啊？我怎么不知道？”林砚山又问。 李知善觉得这人要是把这点好奇心用在学习上该多好，于是回了他一句：“关你什么事，你把重心多放在学习上。” “什么？什么叫关我什么事？”林砚山瞪大了眼睛，以为李知善会如实告诉他的，没想到得到这个回答，什么意思，难道那男的跟她有什么特殊关系所以不好说吗？ “他到底是谁，跟你什么关系。”林砚山不依不饶。 李知善皱着眉看了一眼林砚山，心中不免有点生气，这人是不是把她的话当耳边风？于是又说了一句：“干嘛告诉你！” “好啊，李知善，你现在就是这么对我的，什么叫干嘛告诉我，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你说啊。”林砚山也生气了，更多的是心里的不安，难不成是她前男友？还是以前暗恋的对象？不然干嘛不能说。 “你真是越来越叛逆了啊，林砚山。”李知善恶狠狠的说。 “对。”林砚山气急败坏。 “我还管不了你了？！” “对！” “行，那让你明仪阿姨来管你！”李知善说完丢下林砚山头也不回就走了。 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臭小子，招惹女同学就算了，还得让自己又请假赶过来，现在还变得这么不听话，实在要气死了！李知善上了车狠狠得拍了几下方向盘，撒了一通气才启动车子。 毕竟自己一直比较好说话，所以林砚山在自己面前也比较放肆，李知善也一直在想着他班主任的话，心中已有了大概的计划，到了公司后拿出手机拨通了李明仪的电话。 林砚山晚上回到家后李知善还没回来，但是看到李明仪和张铭顺坐在了客厅等他，心里咯噔一下，呆了两秒才上前叫了人。 “明仪阿姨，张叔，你们怎么来了？” “小砚放学了啊，过来这边坐。”李明仪笑着招呼道。 怎么有一股鸿门宴的感觉啊，难道是今天把李知善气狠了，她去告状了？ “知善跟我们说了你最近的一些情况，我跟你张叔想了想，决定先把你接到别墅那边去住。”李明仪开口说道。 “什么？！”林砚山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问着，李知善这是把自己赶走了吗？ “别多想，这也是知善和我们一起商量的结果，如今你临近高考，她自己工作比较忙对你也会比较疏忽，搬过去我那边的话，现在我比较有空了，也有时间可以照顾你。”李明仪解释。 “啊？我，我……”林砚山嗫嚅着，想拒绝但又没借口拒绝。 “小砚。”李明仪语重心长的说：“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对你很有信心，只是如今这个时期比较特殊，一点差错也不能有。还有你，你心里的那些想法我也都看得出来，你乖乖的过去住，等高考结束再回来这边，你看行吗？” “啊？我……我什么想法？”林砚山红着脸结结巴巴的说。 张铭顺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笑了一下，开口说道：“哎呀，我跟你明仪阿姨都是过来人 ，我们都懂，没事的，这三个月好好静下心来学习，考完试就放你回你知善姐姐这。” “啊？啊？噢，好。”林砚山有种被看破心思的尴尬和羞耻感，真的被明仪阿姨和张叔看出来了吗？那李知善知不知道，他们有跟她说吗？ “真乖，那快去收拾行李吧，波克比也带过去。”李明仪说着。 “好。”林砚山乖乖的回房间收拾东西。 留下客厅偷笑的两个人。 波克比也进了林砚山的房间，林砚山一边收拾一边叹气，又看了一眼与隔壁房间相连的墙壁再次叹气，低头看了看兴奋的波克比无奈小声说：“瞧把你高兴的，我们爷俩要跟你妈分开三个月了你知道吗？三个月，一百天，真是要了我的命了，你这小没良心的还在这摇尾巴，你简直跟你那狠心的妈一模一样，恨不得把我踢得远远的。” 慢吞吞的收拾完行李，李知善还没回来，没有借口再拖延了，只得抱着波克比和李明仪一起离开他们的“三口之家”。 早知道我就不跟她吵架了，林砚山心中懊悔不已。李知善也真狠心，自己都要走了，也不来见自己一面。 想到这，林砚山拿出手机，点开置顶对话框，恨恨打字：“李知善，你好狠的心，你为了一个男人竟然把我赶出家门。” 忙着加班的李知善收到消息一头雾水：“什么男人？” 林砚山：“我那同学的家长。我就问了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你至于生气的把我赶走吗？” 李知善：“我跟他没关系，也不是赶你走，只是让你明仪阿姨照顾你。” 林砚山：“没关系还不准我问，明明就是为了他赶走我。我恨你！” 李知善：“……” 林砚山哼了一声，不想理她了。没一会儿微信又来消息了。 李知善：“那男的和你那女同学是我父亲跟别人生的小孩，我也不想有关系。这件事你不要在我妈和张叔面前提到，至于你那同学，你像平时一样就行。” 林砚山一惊，没想到是这样，心中更加懊悔了，白天真不应该气她，连忙回复：“对不起。” 李知善：“没事，你听话，学习上多用点心，认真点知道吗？” 林砚山：“好，我会乖的。你早点回家，开车小心。” 林砚山怀里抱着狗都快要哭了，恨不得揍自己一顿，想到今天那么气李知善，顿时心疼得不行。 李明仪从后视镜里看到林砚山那一脸要哭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声，意识到不对连忙假咳了一声。 第26章 李知善下班回到家后已经半夜了，因为上次那个项目的成功如今工作室的业务也越来越多，能赚钱的机会老板肯定不会错过。只不过这次这个合作方跟林肃公司不一样，刁钻得很，搞得大家都累得不行。客厅里的灯没亮，噢，林砚山搬到别墅去住了。李知善苦笑了一下，换了鞋开了灯走到茶几上倒了一杯水，桌上有两个杯子她随手一拿就拿到了林砚山的，顿了一下还是直接就喝了，瘫在沙发上做了两个深呼吸，理着脑中的思路。 要说身体上的累李知善倒是不怕，只不过很多人情世故让她会有些排斥。就比如说丁晴曾旁敲侧击过，让她可以去跟林肃说几句，林肃跟现在这个合作方的老板关系很好，说不定能让他们之间的合作顺利点。李知善也明确表示了跟林肃就是合作关系并没有丁晴想象的那样深，再加上他上次在车上对自己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冒犯到自己了，她和林砚山的关系还轮不到他来说什么。没想到丁晴不依不饶说要么可以去找张家的人，张家的人，张铭顺又不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张爷爷张奶奶远在国外，还有其他人她也都只见过一面，说白了能有多大的交情。 李知善很不喜欢这样，只想快点完成这个项目。虽然这份工作是自己选的，当初也带着很大的热忱，不过实际上接触下来却跟自己想象中的有很大的差距。想到这些，李知善突然想起小时候曾经想过开一个小蛋糕店，还好张莉莉和吴玲玲一起讨论过，可能很多女孩子都有过这样的想法，想到她们当时的憧憬，李知善突然笑了出来。 没有林砚山和波克比在，李知善有些不习惯，他们一起也住了五年，除去林砚山去住宿的那一个学期，已经好多年没有过回到家只有自己一人了。可她当初不想搬到别墅去不正是因为想要这种独立的自由吗？为什么和林砚山住了一段时间后恢复自己一个人的生活却又不习惯了呢。 其实李知善或多或少感觉到了林砚山对自己的感情了，她是个聪明人，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是反应并不迟钝。 林砚山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也不知道，不过仔细想想好像是从自己开始工作后他才表现出异样的。李知善也好好想了一下林砚山这个人，撇开弟弟这个身份，好像没有什么不好的，不过两人差了五岁，年龄好像还真的有点差噢，但自己也不介意。 怎么就想到这了呢？！李知善暗笑了一下。 让林砚山搬到别墅一来是要让李明仪监督和照顾他，二来也是自己有点小逃避。这么多年以姐弟的身份相处至今，李知善需要一点空间和时间来理清一下自己的内心。林砚山才高中，还没看过外面的世界，他对自己的情感会不会只是依赖，毕竟他小时候的经历摆在那，来这个家后又大多数时间都是和自己的相处的。 有没有可能只是情感缺失的依赖？依赖一个人和喜欢一个人很像，但时间会显现出它们之间的不同，等到有能力可以独立了的时候依赖会变少，到那时呢？ 李知善今晚有些睡不着。 别墅里面的林砚山同样也是。他心里是有秘密的，除了偷偷喜欢李知善，偷偷亲过她的脸，偷偷换她的奶茶喝，故意挑衅林肃，还有就是，她工作之后越来越忙，为了加强自己的存在感，前两次被班主任叫家长都有自己的主导成分在。 第一次破坏她晚会成功之后他很高兴，于是第二次体育课，打篮球的时候确实跟高二的有些冲突，不过也只是互相砸了一下球就过去了，但是林砚山那时看到高二那三个学生离去的背影突然又上前去揍了其中一个一拳，这才有了后来的打架和叫家长。 至于第三次，他知道那个女生喜欢他，还在计划着要借着这件事搞出点什么让班主任叫家长呢，也想看看李知善对有别的女生喜欢自己是什么反应。不过他还没计划成功，李知善就被叫来了。他没想过以这样的结果叫家长，毕竟他不可能故意把女生推倒地上，当时真的以为背后是陈勤要闹他，毕竟两个人常常这样打打闹闹。 后来自己的一顿傻逼操作，导致了现在跟李知善分隔两地。 可能是报应，林砚山心里想着，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幼稚，也只有在李知善面前才会变得幼稚。他知道这样不太好，李知善只会把他当长不大的小孩吧，谁会喜欢一个幼稚鬼啊！好烦啊，今天都没有亲口跟姐姐说晚安，睡不着。 林砚山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几个来回，又不敢发微信去打扰李知善，经过一番思想争斗之后起身拿好手机和充电器，慢慢的打开房门往外观察，确定没人之后才放轻脚步走出来轻轻把门关上，转身来到李知善过来时会住的房间跟前，伸手慢慢拧动把手，紧张得汗毛都要立起来了。打开之后又轻轻往内推开，再向四周看了几眼，一个闪身进去，关上门，大口呼气。 是在怕什么，整个三楼就只有他和李知善两个人的房间，明仪阿姨和张叔也不会上来，但心里还是紧张得不行，毕竟心虚。 他站在李知善的房间了，跟自己房间的格局一样，不过因为不怎么常过来住所以几乎没多少东西，杏色的床铺整整齐齐的，林砚山一步一步的走过去，掀开被子的一角，躺了进去，裹紧被子滚两圈，枕头被子都是李知善的味道，熟悉的香味，林砚山满足的叹了口气抱着枕头才有了睡意。 第27章 李知善两周没过去李明仪那吃饭了，也不是刻意躲着林砚山，只不过一周刚好加班，另一周去参加了吴玲玲和颜明的订婚典礼了。这天周六，李知善早早醒来收拾了一下之后就驱车前往别墅，准备今晚直接在那过夜了。自从林砚山搬过去之后已经半个月多没见到他了，还真的有点想他了。 林砚山中午放学回来，一进门就看到在客厅看蜡笔小新的李知善，一边往里走一边惊喜的问：“李知善，你怎么来了。” 李知善抬头刚好看见林砚山进来，笑了一下说：“什么叫我怎么来了，我来吃饭啊。” “不是，我只是以为你又要忙。”林砚山有点小抱怨。 “这周刚好有空过来住两天。” “真的吗？今晚不回去了？”林砚山开心不已。 “嗯。洗洗手准备吃饭吧。”李知善看到他开心的样子心情也好了起来。 饭桌上四个人照样聊着，多数话题都围绕着李知善。“你现在可真是大忙人了，都大半个月没见到你了，你张叔还在跟我念叨你怎么这么久没来吃饭。”李明仪往李知善碗里夹了一筷菜。 “最近比较忙，上周又去隔壁市参加吴玲玲的订婚宴。”李知善咽下了嘴里的饭后才回答。 “是你那同学？订婚了？”李明仪惊讶了一下。 “是啊。”李知善点了点头。 林砚山一听到饭桌上聊起这种话题心里的警报又响起来了，她同学都订婚了，那明仪阿姨会催她吗？会不会给她介绍对象。好在李明仪没有并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开口又问：“你工作现在怎么样？这次项目还顺利吗？” “还行吧。”李知善想了一下糟心的工作，不仅对这个项目，还对丁晴，这人上次打着自己的名义去找了林肃，这点让她实在是太反感了，因此还跟丁晴发生了一点小争执。最后丁晴道了歉并且保持不会再有这种情况这件事才就这么过去。 “要是做得不开心就换一家，以你的能力更定能换一家更好的。”李明仪对自己的女儿非常有信心。 “再说吧，丁晴上次还想叫我入股。”李知善漫不经心的说道。 “是怕你被人挖走吧。”李明仪早就看透了这种套路：“说得好听，你自己好好考虑吧，不过你现在能独当一面了我也放心了。”李明仪欣慰的说道。 “唉，姐姐好厉害，我什么时候才能追上姐姐的脚步呢。”林砚山突然插了一句话，引得李明仪和李知善纷纷看向他。其实他只是想到了自己和李知善的差距心里酸酸的，没想到随口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没想到被两位女士看得有点发毛，连忙低下头吃饭。 一直在旁耐心听的张铭顺适时打了个圆场：“我们小砚以后也会很厉害的，张叔看好你。” “嗯嗯，谢谢张叔。”林砚山笑了一下，对张铭顺点了点头。 林砚山吃完饭也不去午休，拿起书就在客厅复习，李知善为了不打扰他就没有再打开电视，拿了一本小说放在腿上窝在沙发里看。 看得入神之际，眼前出现了一个杯子，抬头一看正是林砚山。 “拿错了吧，这是你的，那个杯子才是我的。”李知善指了指林砚山另一只手上的杯子。 林砚山一听，居高临下撇了她一眼，然后拿起她刚才指的杯子喝了一口才说：“这个我喝过了，你用这个喝不行吗？怎么？嫌弃我吗？” 李知善像看傻子一般看着他，不过也没有再跟他计较，直接接过他递过来的杯子喝了一口，林砚山这才接着去学习。 一下午的时间林砚山都在看书，李知善看了一会儿小说之后又去溜了一圈波克比，波克比长得好快，半个月不见又长大了些。晚上的时候李明仪和张铭顺要去朋友家，晚饭时间就又恢复了像在公寓一般，只有李知善和林砚山还有波克比。吃完饭林砚山也不想再看书了，于是对提议在家里找个电影起来看，李知善对此表示同意。 李知善坐在沙发上逗波克比，林砚山拿起遥控选择要看的电影。 “就看这部吧。”林砚山说。 李知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电视荧幕便有些抗拒的说：“这不是我们上次去看的那部吗？”去宜市找张莉莉那次，林砚山请她看的电影就是这部。 “我想看这个，再看一次。”林砚山坚持。 “不要了吧，我都看过两遍了。”李知善抱怨道。 “嗯？看了两遍？跟我去看过一次，你还跟谁去看过？”林砚山立马抓住了李知善话中的重点。 “吴玲玲啊。” “那你跟她看的时候能看第二遍，怎么现在不能再跟我看第三遍。” “我跟她早就看过了，上次跟你看的才是第二遍。”李知善纠正了他的话。 “啊？你那时候怎么不说。”林砚山也讶异了一下，原来那次之前她就已经看过了一遍了，那她当时怎么没有拒绝呢？ “当时你票都买好了，就不扫你兴了。”李知善一边摸着波克比的耳朵一边说回答。 林砚山心里又美滋滋了，在李知善看不到的角度狠狠瞪了一眼波克比才又说：“那我换一部好了，你想看什么？” “算了，你想看就再看一次吧。”李知善也不知道看什么，既然他想看就再看一次吧。 “好。”林砚山点了播放。 虽然这已经是第三遍了，但是电影里的情节照样把李知善逗得哈哈大笑，林砚山在旁边跟着笑，一旁的波克比歪着头像看傻子一般看他们两个。 第28章 看完电影就各自回房了，李知善吹干头发后躺进被窝里刷手机，怎么隐隐感觉闻到了林砚山身上沐浴乳的味道。林砚山的沐浴乳是跟自己同个牌子不同系列的，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买给他的所以对味道也很熟悉，李知善这嗅嗅那嗅嗅，好像又没有了，估计是自己魔怔了，什么鬼啊，躺在自己的床上闻到了林砚山身上的味道，李知善的脸不由得红了起来，翻个身连忙借助手机转移注意力。 但是脑中马上就被另一种情绪给填满了，她能越来越能感觉到林砚山对她的感情，虽然他没有说出口，但是其实很多细节都能看出来，仔细思考一下就很明显了。她是欣喜的，但同时也担心。担心是因为她跟林砚山的关系比较特殊，林砚山从十三岁就来到了她家，以往自己都是以一个姐姐的身份陪伴他照顾他长大。她会担心这样状态下的感情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真正的喜欢。 另一个房间洗完澡出了浴室的林砚山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想着，李知善应该不会发现自己睡过他的床吧？也只睡过两三天而已啊，说到底还是怕被李明仪和张铭顺发现，所以也不敢一直睡在她房间。今天得知他晚上要住在这的时候，趁她出去遛狗之际已经上来整理了一下了，应该不会被发现吧，林砚山有点心虚，但又想到李知善现在正躺在他躺过的枕头上，盖在他盖过的被子里，浑身不免有点发热，热到了半夜又去洗了个澡。 周日的时候李知善顺路送林砚山去上晚自习自己才回公寓，回到公寓也无所事事，打开工作电脑翻看了一下项目最近的一些发展，丁晴下午刚又跟她提了一起入股的事情。她其实没什么兴趣，因为丁晴这个人，也因为她在思考自己未来的规划，会一直呆在这个行业吗？读书的时候是一回事，真正工作后发觉好像也不是特别喜欢。 茫然之际，电话响了起来，一看是吴玲玲，李知善立马接了起来。 李知善：“玲玲。” 吴玲玲：“知善，在休息了吗？” 李知善：“还没呢，怎么啦？” 吴玲玲：“唉，心里有些烦，想找你说说话，张莉莉正在跟她男朋友约会就不打扰她了。” 李知善：“你说。我有空。” 吴玲玲：“我打算出国。” 李知善：“出国？为什么？和颜明一起吗？” 吴玲玲：“不是，就我自己一个。” 李知善：“啊？以前没听你说过啊，出国去工作还是？你和颜明不是刚订婚吗？” 吴玲玲：“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起谈论过的吗？开甜品店其实这一直是我的梦想，当初我高中毕业之后是想往这个方向发展的，不过我爸妈没同意。工作之后我也不是特别游刃有余，所以又往这方面想了一下。有点想辞掉这份工作，去国外进修一下。” 李知善再次确认：“所以你是打算辞职了出国去学西点？那这样颜明呢？” 吴玲玲：“嗯，是这样打算。他啊，他现在的工作挺好的，一起出国的话也不现实。我有跟他提过，但他不是很支持，说不想分隔两地，但是我真的很想做我喜欢的事情，因此也跟他先把婚订了，让他能安心点。” 李知善：“所以他现在还是不怎么同意你出国是吧？去的话要去多久啊？” 吴玲玲：“是啊，得两年。” 李知善：“我支持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但是颜明是你的另一半，也要站在他的角度去理解他，他舍不得你是肯定的，两年时间对于我们单身的人来说一晃就过，但情侣之间的话还是很难熬的。你也别怪他，两个人多沟通吧，相互理解和支持才是一段关系稳定的基础。” 吴玲玲：“是啊，你说的对，我一直想着我都跟他订婚了他还不让我去，没有想过我们分开这么久他会舍不得，这点是我的错，我知道了，会跟他好好谈谈的。上次听你说你工作的事情，怎么样，现在还顺利吗？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学啊，哈哈，到时候说不定我们可以一起合作。” 李知善：“哈哈，好啊，我考虑考虑，你把你那些资料发我一份看看啊。” 吴玲玲：“我看玩笑的啊，你说真的啊？” 李知善：“也不是不可以啊。” 吴玲玲：“那好啊，我发给你看看，要是你也感兴趣的话就太好了。” 挂了电话，李知善静下心来想了很多事情，工作，生活，林砚山。吴玲玲这个电话让她最近一直持续低沉的烦闷心情有点起伏，辞职，出国，两年。脑海中想着她和林砚山两个人的事情，又想到他在饭桌上说的那句话：“我什么时候才能追上姐姐的脚步呢” 没一会儿的时间吴玲玲就把她手里的学校和详细的一系列学习计划发了过来，非常详细，看得出准备了很久。李知善仔细认真的慢慢看下来，看到了天微微亮才合上了电脑。 有点茫然，有点累。 第29章 李知善心中的纠结渐渐有了答案，和丁晴两个人好好聊了一下午，共事了这么久她对丁晴的工作能力非常认可，只不过对她做事的一些方法不怎么认同，谈不上对错，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而已。丁晴对李知善要辞职表示非常惋惜，也开出了诱人的条件挽留，不过李知善还是婉拒了，辞职也并不是因为条件。 去意已决之后丁晴也不再强求，虽然不知道李知善之后会不会再在这个圈子，但碍于一些情面也得做到好聚好散，最终商量的结果就是等李知善手里这个项目完成之后再走，李知善也同意，毕竟是自己负责的项目还是得有始有终，反正也差不多要完成了。 丁晴这边解决之后，李知善马上就找到李明仪和张铭顺，三人在餐桌上聊着她决定的事情，林砚山还没下晚自习。 “什么？出国两年？”李明仪惊讶的问。 “两年啊？”张铭顺同样也舍不得。 “是啊。”李知善点点头。 “那你工作辞了？”李明仪又问。 李知善再次点头：“差不多了。” “唉，两年有点久啊，什么时候走啊？” “小砚高考结束吧。”李知善握了握手中的杯子。 “他还不知道吧？”李明仪关心。 “还没告诉他。”李知善如是回答。 “你也真舍得，两年啊，等他高考结束后再说吧。”李明仪没好气的瞪了李知善一眼。 李知善有点心虚，连忙低下头。 桌上一时安静了下来，李知善一时不习惯，连忙又找了个话题：“你不问我为什么吗？或者不觉得我好好的工作辞了很任性？不怪我读了这么久书，现在突然要换跑道？”说完看了李明仪一眼。 李明仪回看了她一眼，放下杯子后才开口：“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有答案就行，我想你需要的是别人的支持而不是质疑。你那工作好是好，但行行出状元，有能力的人无论做什么行业都会有好工作自己找上门。至于读书这件事，读书是要让你有个安身立命之本，但更重要是要让你有广阔的眼界，你学的专业可以不是你以后会从事的职业，但你读过的书会让你懂得融会贯通。人的一生中变换跑道是很正常的，无论什么时候变都来得及，只要你用心和努力，成不成功另说了，尊于本心无悔就行。我一直说你聪明，你只要做你真正想做的就行，后面有你妈给你兜着，放心往前就行。” 李知善听完已经在吸鼻子了，张铭顺连忙抽了一张纸塞到她手里安慰道：“张叔也给你兜着。” “谢谢张叔，谢谢妈。”李知善这才破涕为笑。 “行了行了，翅膀硬了！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们商量一下，都决定了才来通知我们。” “妈，别生气嘛，都是我的错。那要是我最后没开成甜品店呢？”李知善故意问道。 “那就没开呗，就当初出去长见识。我跟你说，你到了国外除了学习之外也要多走走看看，这是我给你的唯一要求，机会难得，要是去了觉得西点不喜欢我也支持你回来或者选择别的，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知道啦妈，我会用心的。”李知善笑着答应。 “我相信你，还有一点，学成了给我马上回来。”李明仪警告的警告是因为心疼林砚山这小子，也借此敲打敲打李知善，家里这个小伙子虽然年龄小了点，但她可是非常看好他的。李知善虽然没有表现得像林砚山那么明显，但李明仪也能感觉得到李知善对林砚山是比较不一样的。至于这点不一样会不会也是喜欢，李明仪也猜不出来，毕竟自己这个女儿，哼哼，心里可能装事呢！ 就是这两年时间不知道会不会有变，烦人！李明仪心中一下子也为林砚山担忧了起来，但也顺便担忧了一下自己女儿，要是林砚山到时候喜欢上了别个漂亮姐姐就有你后悔的了！ 没有等林砚山下课，李知善就离开别墅了，开着车去买了一杯奶茶，是她和林砚山最常喝的那款，独自一个人在商场走走逛逛，第一年带他来买衣服的场景历历在目。她目前虽然单身，但两年时间对她来说也好漫长，现在想想就已经很难熬了。 她跟林砚山之间关系不能让她奋不顾身，不是她不想，是她不能。除开喜欢这一层面，他们还是家人，不能普通人一样，喜欢就在一起，不爱了就拜拜。出国这个决定或许对林砚山不公平，但对她自己也很难，她确信两年后的她无论是人还是心都不会变。这两年的时间给林砚山成长，也等他成长，给他认清他自己的内心的机会，到底是依赖还是真的喜欢，把选择权交到他手中。 题外话： 李知善：怎么就喜欢上了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啊！好多事情都不能奋不顾身了，哼哼，要是其他人，哪里还管他那么多！ 林砚山：其他人是谁？姐姐你还想找谁？ 李知善：没有没有，我随便说说而已。 第30章 五月份，李知善完成了手上的所有工作，与同事们一起吃了个饭之后就正式离开了丁晴的工作室。这一个月她都回别墅住，只不过也是早出晚归跟正常上班无疑，毕竟出国前还有许多事情工作要处理，吴玲玲那边也已经和颜明沟通好了，两个好姐妹准备一起迎接接下来两年的国外生活。 高考结束，离李知善出国也只剩下两天了。那边已经开要开学了，吴玲玲也先她一步出了国，时间紧急，八号晚一家人一起出去吃了顿饭，看着林砚山高兴的样子李知善心里难受得不行。 九号，张铭顺和李明仪借口出了门，别墅里林砚山正在客厅里收拾波克比的玩具，准备和搬回李知善那。李知善看了看他忙碌的样子，深深呼了一口气之后才叫住了他。 “阿砚。” “嗯？”林砚山蹲在地板上转过头来回看李知善。 “过来坐，我有事跟你说。”李知善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沙发。 “什么事啊。”林砚山走了过来，坐下了。 “阿砚，我后天要出国了。”李知善假装轻松的说着。 “什么？李知善你说什么。”林砚山不敢置信的放大了声音。 “我辞职了，想自己开个甜品店，所以要出国两年去学习。”李知善脸上带着不自然的微笑说着。 “你再说一遍！”林砚山眼眶瞬间红了一起。 “阿砚，我要出国两年。后天就走。” “我不要。”林砚山声音哽咽，“为什么？为什么要走，你工作呢？你工作不是好好的，你努力了那么久为什么说辞职就辞职，为什么要重新开始，开什么店啊！你不喜欢那个公司换一个不就行了，为什么要出国！” “你听话。”李知善心里也难受得紧，声音有一丝的颤抖。 “我不听，上一次叫我听话把我扔在这里三个月，这次又要我听话，然后再把我扔在这里两年，李知善，你的心怎么这么狠！”林砚山冷笑的说完头也不回的跑上楼。 李知善看着他的背影想叫他，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回到房间的林砚山用力把门甩了个响，整个人扑在床上埋到枕头里默默流泪，李知善怎么这样啊，怎么这么狠心啊，为什么要出国，为什么要丢下他，好不容易熬到高考结束了怎么又要分开，后天要出国，今天才告诉自己，这都算什么事啊！ 楼下的李知善呆坐在沙发上用力忍住要掉下来的眼泪，波克比似乎察觉到了他们两个人的情绪也只是乖乖的趴在她的脚边，李知善看着波克比乖巧的模样，摸了摸他的头无奈的笑了一下。 午饭时间林砚山没下来，李知善也胃口吃，想了想还是把饭菜端到了三楼。 房门被轻轻的敲响了，林砚山想也知道是李知善，他动了不想动，也不想看到她，更不想跟这个狠心的人说话。 “我进来了。”外面敲了一会儿，林砚山就听到了李知善的声音，然后房门轻轻被推开。 “阿砚。”李知善看着趴在枕头上林砚山轻轻的叫了一声，没回应。走了过去把餐盘放在了书桌上，看着一动不动的林砚山叹了口气还是坐到了床边。 “阿砚。”李知善又叫了一声，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背，床上的人还是不理人。 “对不起，我知道对你来说太突然了，只不过那边要开学了，再不走的话就得再等下一批开学，那样就得多在国外呆一段时间。开甜品店这件事情是我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的，既然打算去做，我就想做得好一点，所以才想出国去学习。你如今也即将上大学了，大学生活比高中生活有趣多了，会有很多新的事物和朋友，到时候你会发现时间其实很快的，两年后我就回来了。”李知善耐心的劝着，一边像哄孩子一般拍着他的背。 “你骗人。”林砚山埋在枕头里闷闷的说。 “我没骗你，真的。” 林砚山其实在刚才短短的时间也想了很多，李知善现在才告诉他估计也是怕影响他高考。她想做的事情没理由不支持她，只不过，只不过两年时间还要出国对他来说是在太残忍了。只是自己有什么资格和立场不让她去呢？没有！她要是真的为了自己不去的话，以后会不会后悔？会不会怪他？不过真的好生气，后天就要走了，一走就是两年！ “你为什么要放弃现在的工作重新开始？不觉得可惜吗？”林砚山又问，声音还是闷闷的。其实他也想不通，李知善为什么要辞职，她这份工作明明做得很好，从张铭顺和李明仪的口中也能得知她成长得很快，前途无量，而且也是她大学就是学这个的，如果放弃那辛苦学的那些不会觉得可惜吗？ “这个问题我想跟你好好谈谈，你先起来。”李知善也想好好跟他些事情。 林砚山不满的翻身坐起，红红的眼睛哀怨的看着李知善。 “先吃饭，我慢慢跟你说。”李知善把他平时用的床上书桌推过来，把餐盘放上去示意他动筷。林砚山一动不动，李知善又催了一下：“边吃饭边听我说，乖一点。” 林砚山这才慢吞吞拿起了筷子，但是也实在没什么胃口。 “这份工作跟我专业对口你也知道，当初这专业是我自己选的，也很喜欢，想象过毕业之后要如何在职场中发挥自己所长。大学四年我很用心学习，不仅仅是本专业的，只要觉得有趣的好奇的我都会去探索。从大四下学期开始就在我学姐那工作室实习，她对我的帮助很大，工作虽然很辛苦但也收获良多。但是渐渐的我发现，这份工作好像并不是我真心想要的，然后我就辞职准备出国了，是不是觉得很任性？” 李知善说到这里转头看了一下林砚山，接着才又说道：“辛苦读了那么久的书，也成功的在工作中大展身手了，最后却发现不是自己想要的未来，然后放弃了努力了那么久的成果，重新选择另外一个方向。不过我不觉得可惜，我只是放弃了工作，积累的那些知识和经验还是我的，它们可能在我未来的道路上会以另外一种方式回报给我，也有可能就没用了，但又有什么关系，我还会有新的知识和经验。你只有多去尝试多去看，经过对比之后才会知道什么是自己真正想要的，人事物都一样，不要怕变化，要勇于去变化。” 第31章 李知善说了这么一大堆，看着发呆的林砚山，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她说这些的原因也只是想让他在未来的道路上无论在任何时候，只要发现不是自己想要的，都能有重新选择勇气。 “我相信你成绩出来后肯定不会差，晋大是个好学校，有很多很好的专业。我和我妈还有张叔也希望你上这所大学，但是最重要的还是你自己，还有很多其他好大学你可以选，不要拘泥一格，遵循你自己的本心，只要你喜欢，我们都会支持你的。我妈和张叔对我说过，让我放心大胆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后面有他们给我兜着，这句话同样也适用于你，你也放心大胆的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后面有我们给你兜着。”李知善揉了揉林砚山的头发。 “你也放心大胆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后面我和明仪阿姨还有张叔给你兜着。”林砚山看着李知善的眼睛说道。 “好。”李知善与他对视着说。 该说的都说完了之后，林砚山不像一开始那么生气了，但也还是气扑扑的时不时瞪一眼李知善，李知善知道自己理亏也不敢说什么，由着他瞪，由着他抢自己的杯子喝水，抢自己的奶茶喝，由着他抱着波克比赖在自己身边不肯走。 那些真正在心里的话两个人都没有说出口。 李知善东西都准备好了，九号这天除了和林砚山一起出去溜了一趟波克比之外，其余的时间都窝在沙发上一起看电影，看各种喜剧。 再依依不舍也得回房了，明天还要早起坐飞机，两个人一同上了楼，说了晚安要各自回房之际，林砚山突然侧身说：“李知善，抱一下吧。” 李知善楞了一下，还是伸出手去抱了他一下，林砚山抱她抱得紧紧的，低声在她耳边说：“你不要忘了我，两年时间一到立马就要回来，一天也不许多待，我会算时间的。” “好。”李知善拍了拍他的背，结束了这个拥抱。 十号早上，一家人一同送李知善去机场，一路上张铭顺专心开车，李明仪虽然不舍但情绪也还好，叮嘱着李知善一些注意事项，只有林砚山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 终于还是要分别了，四个人面对面站着，李明仪拿着纸巾擦着眼角，张铭顺安慰着她，林砚山直直的盯着李知善不放。 “好了，我要走了，妈，你和张叔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小砚也是。张叔，我妈和小砚就拜托你了。” “放心吧，知善，你自己在国外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太辛苦了，有空的话多跟我们联系，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张铭顺交待着。 “行了行了快走吧。”李明仪假意催促着，越说真是越伤感。 李知善知道自己妈的心思，笑了一下，最后还得对林砚山说几句，尽量忍住眼泪笑着对他半开玩笑：“阿砚，虽然我现在已经管不住你了，但是我不在的这两年要乖点，大学生活很美好也很多彩，期待你用心去发现去感受，尽量去发光。我要走了，再见。” 说完李知善就要转身，被想到手臂被林砚山又扯了回来，正惊讶之际就听见他说：“我会听话，也会乖，你管得住的，记得你说过的，不能骗人，就两年，一天也不许多待。” 李知善笑了笑说：“好。”最后跟大家招了招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不是不想回，只是已经泪流满面。就两年，一天我也不想多待。 李知善一走，林砚山就绷不住了，趴在张铭顺肩膀上抽泣着委委屈屈的说：“她走了，她不要我了！” 张铭顺赶忙安慰道：“没有的没有的，知善只是去留学而已，两年就回来了。” 李明仪刚才对女儿的不舍早已经转变成了对林砚山的心疼，上前拍着他的背哄道：“好孩子，你姐姐没有不要你，别哭了，等她回来我就揍她，你放心，到时候阿姨替你出气。” 李知善一到国外就报了平安，接下来马上投入到学习当中，李明仪和张铭顺都会是不是发消息过来关心她，倒是林砚山一个消息也没发给她，她倒是主动问了他高考成绩的事，得到的也是公式化的回答，一句多余的都没有。听李明仪说，林砚山常常抱着波克比坐在沙发上发呆，还狠狠的骂了李知善几回，李知善心里也难受，但也由着自己妈妈骂。 出国后第一次收到林砚山主动发过来的消息是拍了晋大的录取通知书给李知善看，从这之后才恢复到跟往常一样，林砚山这个暑假住在了别墅里，他说等他开学后就要自己一个人搬到公寓那，陈阿姨也不用来了，他要开始独立起来。李知善这边的学业也开始忙了起来，林砚山会给她发一下波克比的照片，生活中的各种照片，都是用她送的那个相机拍的。 暑假林砚山也没闲着，他去学了车，提升了自己的英语，看了许多书，李明仪和张铭顺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也慢慢教了他一些金融投资和管理的知识，林砚山学得认真。除此之外，他和陈勤也因为打游戏意外踏进了直播界，林砚山倒没有每天播，也没有露脸，不过因为声音好听和游戏打得好也吸引了一些粉丝。 生活充足起来的林砚山还是很想李知善，每天都在想，只不过他也没有像李知善刚离开那会儿那么闷闷不乐。今天他用自己的私房钱投资的一个基金赚了一笔，心情甚好，在直播的时候粉丝提出要求说要听他唱歌，他想了想也没有拒绝，然后唱了一首林忆莲的《词不达意》。 “有些人用一辈子去学习化解沟通的难题为你我也可以我的快乐与恐惧猜疑很想都翻译成言语带你进我心底我们就像隔着一层玻璃看得见却触不及虽然我离你几毫米你不会知道我有多着急” 第32章 不同地域的两个人都在往自己的前方努力，林砚山上了大学后也很忙，除了上课之外和跟张铭顺李明仪学习之外，他也常常去摆地摊，还是在那个位置，还是坐在那块花花绿绿的塑料布上面卖各自各样奇奇怪怪的袜子。每周会抽出两三天时间不露连直播打打游戏，唱唱歌，聊聊天。后来林砚山还注册了一个微博，不发私生活，只发自己学习的过程，进步的脚印，每条微博的前面都带了一个#努力娶姐姐#的话题，有时候也发发波克比，控诉一下它那忙碌又狠心的妈。 李知善并不知道林砚山直播和微博的事情，她自己的时间也很紧迫，除了原先计划的课程之外还需要学习新的语言，因为第二年要去另外一个国家再进修。林砚山平时也不敢过多的打扰她，不过关心和三两句日常的交流也没有落下。 时间过得既快又慢，临近过年前，李知善告知了大家说今年无法回去了，原因是吴玲玲和颜明分手了。颜明特地飞过去跟吴玲玲分的手，五年的感情抵不过半年的异地。吴玲玲也不解为何他们平时视频电话从不间断，只不过短短半年的时间，颜明就受不了了，更可况他们还已经订婚了。颜明的意思是，他需要一个能在身边知暖知热的人，吴玲玲在国外的这段时间，他不习惯，也想着以后回来后她自己开店之后两个人的时间就更忙了，没有办法兼顾家庭。 吴玲玲哭过闹过挽留过，颜明留下话后没有任何留恋的就离开了。这个年吴玲玲是不回去了，李知善担心她的状态所以也没打算回去。李明仪和张铭顺也都能理解，倒是林砚山生气了好久，不过最后还是被李知善哄好了。 除夕这天，两个女孩子在独自在国外的公寓中度过，李知善在厨房做着饭。吴玲玲的状态有比前段时间好了一些，但常常一个人发着呆，李知善知道她不会做傻事，这不过一直这样也不行。吴玲玲追求自己想要的未来没有错，颜明想要自己想象中的婚姻也没有错，只不过五年的感情，任谁都不甘心。 “玲玲，吃饭了。”李知善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解下围裙后对发着呆的吴玲玲喊道。 吴玲玲走到餐桌的时候手里还拎着一瓶酒，对李知善挑了挑眉：“喝点吧。” “好啊。”李知善也不拒绝。 吴玲玲为各自倒了半杯，然后举起来对李知善真诚的道谢：“谢谢你，知善，都是因为我害你没办法回家过年，这一杯我敬你。”说完一口就干了那半杯酒。 李知善笑了笑说：“你我之间不必在意这些。”说完也干了手里的酒。 半杯酒开头后，吴玲玲就开始敞开心扉了，她说她很颜明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大冬天的她在教学楼面前滑倒了，手习惯性的往前一抓，结果扯到了走在她面前的颜明的大衣，两个人纷纷摔在地上，颜明还压在了她的头上，害她脖子疼了好久。后来两个人因此这件事加上了联系方式，开始互相了解，没多久之后就确认了关系。 这五年来，两个人彼此信任，偶尔也有争吵不过很快就都说开了，见过彼此的父母，得到了长辈的祝福，一起毕业，一起工作，如果那么一直走下去他们会结婚生子携手走完这一生的。 只不过吴玲玲在事业这条路上拐了个弯，而颜明也因为吴玲玲事业上的这个弯，放弃了他们爱情的康庄大道。 “我真恨他。”吴玲玲已经半醉了，流着眼泪对李知善说。“五年的感情，我没想到会因为出国半年他就放弃了，我曾无数次幻想过我们未来的生活会是怎么样，一次也没想过我们都订婚了还会分开。可是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恨他，当初他一直不让我出国，我以为我们沟通好了，没想到没有。他只想要一个拿着固定工资，有多余的时间可以照顾家庭的妻子，但我不想一辈子那样，我凭什么不能追求我想要的东西。” 李知善听着这些话，眼泪也下来了，抱着吴玲玲顺着她的背安慰着。 “知善，不怕你笑话，他跟我说分手的那一刻，我脑海里第一时间想的就是放弃学业立马跟他回国结婚，按他想要的那样当一个贤妻良母的。”吴玲玲苦笑了一下接着又说：“但是那样我就不是我了。那样的日子过着有什么意思，从小到大我都在按照我妈的意愿生活，读书，考大学，选专业，工作，我不想一辈子那样。” “所以知善，我也想清楚了，五年就五年，他妈的我还有好多个五年，这个不适合下一个会更好。这些天我也不是在后悔，我只是在想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够爱呗，他不够爱我，他爱的是一个他想象中的妻子，我可能也不够爱他吧，不能为他放弃所有。”吴玲玲说到这破涕为笑，把瓶子里最后的酒分别倒到二人杯中：“来，祝我们新年快乐，干了它，知善，谢谢你，还好有你，回国后估计你家那位弟弟得怪我把你拐跑了这么久。” “嗯？”李知善一脸不解的看着吴玲玲。 吴玲玲轻笑了一下：“你别说你感觉不出来你那位弟弟对你的心思，我早就看出来了。” “什么时候？”李知善讶异的问。 “记得我们一起去找莉莉那次，他看你的眼神，还有我们在KTV唱歌的时候，他根本就没睡着，假睡呢，靠在你肩膀上偷笑，都被我看到了。” 李知善笑了笑，举起杯子：“新年快乐，干了，为了我们的未来，还有一年半时间，让我们好好学习！”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第33章 伺候完吴玲玲去睡觉，李知善刚好餐桌收拾好就接到了林砚山的视频通话。 “姐姐，吃饭了吗？”画面里林砚山正在别墅的客厅里，张爷爷和张奶奶今年也回国过年了，一家人都来跟李知善打招呼。 “吃了，爷爷奶奶，张叔，妈，新年快乐。”李知善笑着跟大家道新年祝福。 “哎，知善啊，新年快乐，你怎么瘦了呀，不要太辛苦了，要照顾好自己，少了你过年我跟你奶奶都不习惯了。”张爷爷抢过手机跟李知善说这话。 “嗯嗯，爷爷，你和奶奶也是要照顾好自己。” “知善知善，刚想跟你说，奶奶认识一个朋友，也在你们周围，她家的孙子好像就是你们学校的老师，要不要奶奶帮你们介绍认识一下，说不定对你们的学习有帮助，多认识一个朋友也好，那位男生比你大不了几岁，还是一个混血儿噢，长得可俊了。”张奶奶挤到手机前面念叨着。 李知善小时候没有过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概念，如今张爷爷张奶奶倒是让她体会了这种隔辈亲的情感。正想开口拒绝呢，就看到手机画面凌乱了一下，然后传来林砚山的声音：“哎呀，奶奶，我还没跟姐姐说话呢，我先跟她说。” 接着画面就对到了林砚山的脸，他正在走路，李知善就这么笑着看着他。 过了十来秒之后，画面才稳定。 “李知善，你笑什么，奶奶要给你介绍外国人你这么开心啊。” “没兴趣。”李知善笑着说。 “没兴趣最好，明仪阿姨说了你要是交了国外的男朋友会把你的腿打断的，为了你的腿，还是不要冒险，知道了吗？”林砚山煞有介事的说道。 “知道了。” “嗯，玲玲姐呢？她还好吗？”林砚山突然降低了音量问道。 “应该好了，我们喝了点酒，她去睡觉了。”李知善如实告知。 “好啊你，李知善，还喝酒了，那你醉了吗？” “你觉得呢？”李知善故意逗逗他。 “你凑近一点，让我看看你的脸红了吗？”林砚山仔细盯着手机。 李知善凑近了手机，脸在画面上放得更大了，看得林砚山心中一动。 “怎么样，看清楚了吗？”李知善问道。 “啊？嗯，有一点点吧，不过姐姐真的痩了好多。”林砚山心疼的看着屏幕：“我最近在健身噢，等姐姐回来的时候就能看到我的人鱼线了。” “谁……谁想看啊？”李知善有点结巴，画面里的林砚山短短半年不见，棱角好像更加分明了，皮肤也向健康小麦色靠近了一点点，黑倒是不黑，就是不像以前高中时那般白了。 “姐姐不想看看吗？我又不介意，我现在给你看看也行，人鱼线还不怎么明显，不过腹肌已经有了噢。”说着林砚山向下移动手机就要掀开衣服。 “喂喂喂！”李知善连忙制止，脸不由得更红了一些：“住手。” “好吧，既然姐姐不想隔着屏幕看就等回来再看吧。”林砚山佯装失望的说。 两人聊了好久才依依不舍的挂掉视频，李知善头有些晕乎着正准备去睡觉，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往林砚山的对话框里转了个8888的新年红包，林砚山不客气的收下，反手给转回了一个10001，还说：姐姐，我现在能赚钱了，红包安心收下吧！ 李知善对着手机笑了一下才点了领取。 一年又一年，林砚山手机里的倒计时时间只剩下30天了，是的，李知善再一个月就回国了。林砚山期盼的同时心里也不免还有些生气，生气李知善连着两个过年都没回来，第一年是因为吴玲玲，第二年是因为有一个得来不易的机会，可以跟着一位知名老师进修，所以他们整整两年没见了。而且这两个月来李知善忙得脚不沾地，林砚山心里又有些忐忑，怕李知善不能如期归来。 另一边的李知善此时正在和吴玲玲一起收拾行李，因为她们要提前回国了。这两个月之所以这么忙那是因为在赶课程进度，如今已经顺利完成了两年的学业了，很辛苦也很不容易，但结果令人满意。 至于为什么要提前一个月回国，有李知善的原因也有吴玲玲的原因，吴玲玲是因为她哥哥要结婚了，赶着回去参加婚礼，而李知善则是因为林砚山。 这是还得从三个月前说起，吴玲玲有一天突然转发了一个微博给李知善看，是一个男生唱的《词不达意》，因为李知善很喜欢这首歌，所以想让她听听。 李知善一听，就觉得这男生唱得很好听，而且声音好像有些耳熟，从评论中得知，此人是一名游戏主播，ID叫知山。知山，看到这两个字李知善也不知道为什么心跳突然快了一下，于是点开了这个人的微博。看到他微博的那一瞬间，李知善就知道这人是谁了，胸腔里瞬间被一种颤抖的情绪填满。知山的每一条微博前面都有一个#努力娶姐姐#的话题，持续不断的在更新，分享的都是他学习或者参加比赛的日常，除此之外就是一条叫波克比的狗。 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看了他这一年多以来发的微博，看得李知善心里又酸又软，眼泪止不住的掉。从微博也找到了他的直播间和粉丝的录屏。李知善点开最早一次的直播录屏，应该不是他第一次直播，听他跟熟练的跟粉丝聊天，然后唱歌。话中都是他的女孩，他说他的女孩比他大五岁，十三岁的时候就认识她，上初一的时候她高三，上高二的时候她大学毕业，现在他上了大学，她出国进修了。 有粉丝在弹幕里问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的，他说见她的第一面开始，那是一个平安夜，他遇到了困难，她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还给了他一个平安果，十三岁的小少年第一次体会到了心动的感觉。 李知善看完这场直播已经泪流满面，她以为林砚山是来到她家之后才慢慢喜欢她的，所以她很担心那只是一种依赖，没想到第一次见面他就喜欢上了自己，可那时不还是一个才到她肩膀处的初一小男生吗？想到这李知善不免觉得好笑。 李知善补了他所有的直播录屏，唱的每一首歌都是她歌单里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自己歌单的，他说他最喜欢一首歌《词不达意》，因为是第一次听她唱的歌，也是最符合他心境的一首歌。 第34章 所以李知善加快了脚步，紧赶慢赶提前完成了学业，准备回国了。她后悔了，如果当初她直接问清楚就不会有那么多庸人自扰，这两年林砚山一直在想她，她也是。 “知善，下周我哥结婚，小砚要是有空的话你带他一起过来啊。”下了飞机之后，吴玲玲再一次叮嘱着李知善。 “好，我到时候问问他。”李知善答应道，再次踏上故土心里满是兴奋，觉得连呼吸道的空气都是甜的，想到马上可以见到林砚山了，又增添出一些紧张来。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先走了，咱们到家再联系。” 两个人提前回来都是要给家人一个惊喜，所以也没有通知人来接。李知善也打了车，往公寓方向驶去，沿路的风景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但李知善还是目不转睛的欣赏着，归属感让她感到心安。 好不容易才进了家门，波克比一下子就迎了过来，兴奋的围着李知善绕圈圈。李知善蹲下身狠狠的抱了一把这只毛茸茸的大狗子才放开它。林砚山不在，这个时候应该在学校上课，放下行李，李知善第一件事就是在自己家里走了一圈，两年未归，一切没变。抱着波克比舒舒服服的瘫在了沙发上，拿起手机首先给林砚山发了条微信，问他比赛完了吗。 林砚山昨天跟她说的今天要参加一个技能比赛，过了一会儿还未收到回复，想着可能比赛还没完。李知善索性起身先收拾行李，翻到行李箱底下就看到里面的一份文件袋，这才想起回国前答应老师要把一些资料带给老师的朋友，于是赶忙按照之前加好的微信说自己已经回国了，并询问对方空闲的时间以及位置。对方回复得很快，说要是李知善有空现在就可以去找她，并发了位置。 李知善虽然有些累，但也想着赶紧先把别人交待的事情完成了，于是拿上文件和包就出门了。来到了约定好的位置，是一个咖啡厅，好像是刚开不久的，说起来可以算是同行了，李知善点了一杯咖啡一边等着对方一边仔细观察店内的摆设和装修。 微信的提示音响起，是林砚山发过来的，说他刚比完赛获得了很不不错的名次，李知善没打算现在告诉他自己已经回来了的事情，于是也在恭喜他之后随意说了几句，刚好要见面的人来了，于是草草结束了对话。 完成老师交待的任务，李知善也正打算走，还没起身对面就又坐下来一个人。 “知善，好巧啊，没想到真的是你。”来人正是林肃。 “林总？！你？”李知善也惊讶了一下，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林肃，看见他手上拿着一杯咖啡外卖。 “噢，我公司换了新的办公地址，就在这附近，你怎么会在这？什么时候回来的？”林肃继续说道。 “这样啊，好巧，我来这办个事，刚回来不久。” “当初你说辞职就辞职了也没有提前通知声，怎么样，要不要去我们公司上班？。”林肃笑着问。 李知善也笑着摇了摇头：“感谢林总的好意，只不过我接下去有计划了。” “怎么还那么见外，叫我林肃就行了，真是可惜了，原本还想与你共事的，不过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林肃喝了一口咖啡后又问：“对了，你那位弟弟有女朋友了吗？” “嗯？”李知善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不就是我妹，你之前见过的，林露露，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李知善脑海里回忆了一下，是有些印象，于是点了点头问：“嗯，她怎么了？” “她呀，对你那位弟弟挺有好感的，这不就拜托我了嘛，今天刚好碰到你，随意问问，别介意啊。” “呵呵。”李知善笑了一下，然后才说：“你不是有他微信，可以直接问他。”语气听不出情绪。 话不投机半句多，李知善突然很烦林肃，正打算告辞时突然听到了有人喊：“知善姐姐。” 坐着的两个人同时抬头一看，李知善看到了柜台旁站着两位男生，一位是兴奋招手的陈勤，另一位是一脸阴沉的林砚山。李知善突然有些心虚的和他对视了几秒，接着林砚山气冲冲的转头就走了，出了咖啡厅的门。 “噢哦，这下糟了，我回来我那位弟弟生气了，抱歉林总，我得去哄哄，先告辞了。”李知善笑着跟林肃告别。 林肃一愣，也微笑致意。 李知善快步走到柜台前，对陈勤笑了一下，然后就出了咖啡厅，四处观望都没有看到林砚山的身影，拿起手机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被按掉了，再打还是按掉，然后就打不通了。李知善一时有些懊恼，这时候陈勤也出来了：“知善姐姐，什么时候回来的？阿砚不是说还有一个月。” “陈勤，好久不见，下午刚到的。你们怎么会在这？” “噢，我们刚比完赛，还得奖了呢。哈哈，知善姐姐，你不会是没跟阿砚说你说回来了吧！咦，人呢，跑哪里去了！”陈勤也观望了一圈，没看到林砚山。 “呃……” “没关系没关系，你提前回来阿砚开心都来不及呢，估计是耍小脾气，说不定已经先家等你了呢。”陈勤安慰道。 “那我回家看看，你要是回学习看到他就告诉他我在家里等他，要不要我送你回学校。” “不用麻烦了，我开车过来的，知善姐姐你也赶紧回家去吧。” “好，那我先走了，拜拜，陈勤。” “拜拜，知善姐姐。” 告完别李知善立马开车往家里赶，再次懊悔自己没有提前告诉他的决定。可原本想给他一个惊喜的，谁知道被他碰到了，还是跟林肃在一起的场景。 到了家后发现林砚山并没有回来，电话照样打不通，只能看陈勤那边能不能找到他了，刚才一时着急也忘了留陈勤的联系方式。 李知善火急火燎的等到了好一会儿，林砚山还没回来，打了别墅那边的电话也找不到他。李知善拿起手机又出门了，她又去了林砚山之前摆地摊的那个夜市，走了三圈下来仍是没有看到他的影子。 回到家后灯仍然是灭的，李知善叹了口气，微信不回，电话不接，她有些累，怕自己等下等着等着就睡着了，于是先去洗了个澡。从浴室出来后，把电吹风拿到了客厅吹，她一定要第一时间见到他跟他好好解释解释。 第35章 又等了大半个小时，人还没回来。李知善扫过波克比的时候突然心生一计，拿出手机对波克比拍了一张照，然后发到林砚山的微信上再输入一句：波克比，你那狠心的爹什么时候回家啊？点击发送后立马锁了屏，心脏砰砰乱跳，耳朵也不由自主的红了一些。 等了二十分钟之后，门被打开了。李知善听到声响连忙站了起来，走了过去。还没走近呢，就看到林砚山眼眶通红的站在门口，两个人四目相对，站定了脚。 “李知善，你什么意思！”林砚山死死的盯着李知善的脸，他的手机拿在手上，屏幕亮着，正是李知善的对话框。 “什么什么意思，我打你电话你不接。”李知善心虚的解释着。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林砚山又问了一句，晃了一下手机。 “你不是波克比的爹吗？”李知善反问。 “我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林砚山的语气着急了不少。 “波克比的身份是三个月前。” “那你知不知道波克比那狠心的妈是谁？”林砚山情绪有些激动，以至于错过了李知善话中的重点，她只说了波克比的身份是三个月之前，但他喜欢她这件事，更早之前就知道了。 “知道。” “快，快过来扶我进去，我腿软了。”林砚山立马变得委屈巴巴。 李知善连忙上前，说是扶他，结果这人整个人扑了过来，把李知善压在了怀里，李知善才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耳边的心跳声加剧，李知轻轻叹了一口气：“先进去，我扶你过去坐着。” 好不容易把这大爷扶到沙发上，李知善觉得他的健身效果真是不错，短短几步路让她本来的就累的身体差点趴下。到厨房倒了一杯水出来递给正在发呆的林砚山喝了几口，李知善正打算开口解释。 “抱我。”林砚山抬起头定定的看着李知善。 李知善与他对视了十来秒之后才伸出手打算拥抱他，刚俯下身来，又听见他说：“坐我腿上，面对面抱我！” 这下把李知善定住了，收回手恢复刚才站着的姿势，居高临下的看着林砚山：“你喝醉了。” “我没醉，我清醒得很，你抱不抱，不抱我现在就走。”林砚山耍着小性子就要起身。 李知善无奈，但也没说什么，整个人直接跨坐在他的腿上，刚好把他要起身的动作压了下去，整个人与他面对面，满脸通红看着他，明显感觉到林砚山的身体一僵。 林砚山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头靠在她的胸口处把她抱得紧紧的，李知善感觉自己的头皮都红了，没想到刚回来什么话都还没说开呢就发展成这样了，还是如此暧昧的姿势。 “对不起，是我的错。”李知善开口认错。 “什么时候回来的。”林砚山深深吸了一口气，哑声问道。 “下午到的。” “你真行，回来不告诉我就算了，还先去见林肃，怎么？林肃对你比较重要吗？”林砚山低低的冷笑了一声。 “不是，他一点也不重要，我只是去帮我老师送份文件，刚巧碰到他而已，我不是特意去见他的，我给你看我微信。”李知善连忙解释道。 “那我对你重要吗？” “很重要。” “跟林肃比呢？” “林肃不值一提，今天真的只是一个意外，你信我。” “好，我信你。” “嗯，那现在可以把你的手从我衣服里拿出来了吗？”李知善恶狠狠的说。 “不可以，错了就是错了！”林砚山赌气道。 李知善要去把林砚山的手拽出来，可惜没他的力气大，可又不能任由他的手在自己背上的皮肤上游走，痒得她受不了，太折磨人了。 “别动。”林砚山凶了一句，用力搂紧了李知善，不让她乱动。“姐姐，换了沐浴乳了？还是我的味道呢！” “啊？呃……是是啊。”听到这李知善突然有点结巴。 “什么时候换的？”林砚山笑了一下。 “去国外的时候。” “这么巧，姐姐去国外的时候我也换了姐姐的沐浴乳，不仅如此，还用了姐姐的浴室，姐姐的浴巾，睡了姐姐的床，天天睡，姐姐介意吗？”林砚山把头从李知善怀里抬起来，眼神从她红得不行的耳朵上移到她的眼睛上。 “不……不介意。” “姐姐真好。”林砚山笑了一下又把头靠在李知善的胸口，听着她的心跳声，觉得开心得不得了，去了国外就换了自己常用的那款沐浴乳，是因为想念吗？ 李知善自己也很累，又被林砚山抱得紧紧的，整个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都不知道，我看到你和那个林肃坐在那里喝咖啡的时候，我的心跳都要停了，吓死我了。”林砚山低低的说着，语气中尽显委屈。 李知善摸了摸他的头，又一次道歉：“对不起，我原本想提前回来给你一个惊喜的，没想到去送个文件会碰到他。” “那你们聊什么了。”林砚山抬起头看着李知善的眼睛。 “他说他妹妹要追你，找我要你联系方式。” “他想得美，”林砚山冷哼了一声，接着又问：“那你给了没有？” 话音刚落李知善突然感觉胸前的束缚一松，整个人立即炸毛了，死命要从林砚山的手臂中挣脱。 但林砚山仍然死死的揽住她的腰，语气变得强硬了不少：“给了没有。” “没给，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李知善扯了扯他的手，有些难为情的看着他认真的问。 “知道。姐姐让不让？”林砚山笑着回答，眼睛同样认真的看着李知善，他今天真的是被吓到了，李知善离开了两年，不知道她在国外有没有认识什么新的朋友，新的男生，比他还好的男生。今天他和陈勤参加完比赛去买咖啡就看见了两年未见的李知善出现在那里，正和林肃面对面坐着说话。她回来了，他不是第一个知道见到的，而是林肃。林肃对她什么心思，他知道，她那么聪明肯定也知道，那一个画面真的把他吓到了，也让他慌了，所以连忙逃了。 “让，但是今天都累了，先去睡觉好吗？乖。”李知善轻轻的揉了揉林砚山的后脑勺，温柔哄着。 “嗯，好。再让我抱一会儿再睡。”说完林砚山没有再继续任何动作，只是又把脸埋到李知善的锁骨处。 第36章 十分钟后，李知善终于林砚山怀里离开，把他牵着到他房间后，她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身上还被林砚山蹭得都是酒味，拖着疲惫的身子再洗了次澡，李知善才终于得以放松下来。被子上面都是她以前沐浴乳的味道，离开了两年，味道并没有消散。林砚山刚才说都用她沐浴乳，还睡她房间，整张脸越发的热了。正当迷迷糊糊要睡着之际，房门被打开了，半闭着的眼睛又睁开。 “你怎么了？”李知善问着越走越近的林砚山。 “我睡不着。”林砚山也已经洗过澡了，头发湿漉漉的，手里拿着电风吹。 “头发怎么不吹干。”李知善一下子坐起来，拿过他手里的电风吹接通了电源。 林砚山在床边坐下，一动不动的看着李知善。 “过来点。”李知善把电风吹移到林砚山的头顶。 林砚山乖乖的考过去，任由李知善帮他吹头发，他也知道李知善肯定很累，可他就想再自私一点，再占用她一点时间吧。 几分钟之后，手里的头发恢复了蓬松柔软，李知善拔掉电源把电风吹递到林砚山手上，“头发干了，很晚了，回去睡觉吧。” “别赶我走，李知善，我想睡这样，你放心，我不动你，我就是太想你了。”林砚山装着可怜。 “唉。”李知善叹了口气也没再赶他，面对装可怜的林砚山她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林砚山躺下后真的一动不动，他刚才洗了个澡就清醒了，真的像是在做梦一样，现在他躺在了李知善的身边，他们盖着同一件被子，脑海止不住的翻腾。不知道过了多久，林砚山才拿出手机，看了看他刚才拍的照片，是李知善坐在他腿上抱着他的画面，他的半张脸埋在李知善的肩膀上。 照片里只有李知善的背以及他故意看像镜头的眼睛，深呼一口气，点开朋友圈，选择这张照片，配文：姐姐真香。 点击发送，关机，侧过身，靠近李知善，手揽了过去，贴着她的背把她抱在怀里。 李知善早就已经睡熟了，根本没有察觉到林砚山的动作，不过她也没有把林砚山想得那么听话，就算她现在是醒着的也不会推开他。 林砚山丝毫没有睡意，也舍不得睡，他怕一觉醒来这都是他的幻觉，手托着头侧躺着仔细打量着李知善，他刚刚还没好好看过她，瘦了一些，但是还是那么漂亮，身上又白又软又香。眼睛从额头扫到嘴唇，再是脖子和锁骨，以及睡衣的扣子，她锁骨处的一个金色闪进了林砚山的眼睛。记得以前她是不爱项链的，浑身上下除了张奶奶送的一个手镯就没有其他的，更不用说买了。 鬼使神差的把她的项链轻轻拿出来看了一下，吊坠是一个小小的心形，金色的，这个形状令林砚山有点在意，照理来说她不会买，那就是别人送的？谁送的？心形？她不喜欢戴首饰还带着？那是什么意思？ 林砚山手指拿起吊坠仔细瞧了瞧，好像可以打开？食指和拇指轻轻一捻，打开了，里面是一张非常小的合照，很小很小，只有床头灯也看不太清楚，林砚山凑上前去看，看清的一瞬间，脑海里仿佛有烟花炸开。 是他和李知善的合照，唯一的一张合照。其实也不是单独两个人的，就是去找张莉莉那一次，他们六个人的合照，他私下截了李知善和他的那一部分存了下来，在无数个夜晚里陪伴着他入睡，而李知善同样也截了那么一小部分放在了自己的心形吊坠里，戴在了脖子上。 李知善迷迷糊糊感觉身旁有人在抽泣，慢慢睁开了眼睛，发觉自己被林砚山抱在怀里，而他的头正埋在自己的脖子处吸着鼻子，脖子好像还感觉到有凉凉的湿意。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李知善也不明所以，林砚山怎么在哭？ “李知善。”林砚山没有抬头，带着哭腔叫了一句。 “嗯？我在，怎么了？” “你不会再离开我了对吗？” “不会了。” “你是爱我的对不对？”林砚山终于问出了口。 李知善沉默了三秒，然后转过身，与林砚山对视着，昏暗的灯光下，林砚山双眼都是水雾，鼻头和嘴巴红红的，十分惹人怜爱。 “对，我是爱你的，阿砚。” “我也爱你。”得到梦寐以求的回答，林砚山的眼泪流得更多了。 “不哭不哭了。”李知善心疼的擦着他的眼泪。 林砚山还在抽泣着，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别哭了，小宝贝。”李知善笑道。 “我不小，我浑身上下都不小。”林砚山对这个爱称很不满意。 “好好好，不哭了，大宝贝，赶紧睡觉吧，姐姐真的很累了。” “姐姐亲我一口再睡。” 李知善凑上前去亲在了他脸颊上，无奈的说着：“行了吧，可以睡觉了吧。” “哼，今天就先放过你，我们的帐还没算完，你抱着我睡。”林砚山说着。 李知善轻轻叹了口气，侧身把林砚山抱在了怀里。 一夜好梦。 第37章 隔天一早，李知善是被怀里的这个人给蹭醒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做梦梦见什么了还是在装睡，一颗头在自己锁骨处乱蹭。习惯性的拿起手机一看，李明仪的消息映入眼前，点开一看，语气不善，先是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的，接着又问跟小砚怎么回事，最后又问怎么那样欺负小砚。 欺负？到底是谁欺负谁，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林砚山跟李明仪说了什么了？想了一下，点开了他的朋友圈一看，李知善火都要喷出来了，昨晚半夜这人发的那条朋友圈底下，张叔点了一个赞，然后李明仪评论：“怎么回事？知善什么时候回来的？”林砚山回复道：“姐姐说她昨天中午回来的，明仪阿姨对不起，是姐姐逼着我发的。”李明仪再次回复：“好孩子，真是让你受委屈了，明天跟知善到家来，阿姨给你做主。” 绝了，什么跟什么啊，李知善恨不得现在立即掐死林砚山。用了扯开那巴着自己的双臂，林砚山仿佛丢了什么东西似的双手还乱抓着，李知善连忙把自己的枕头塞过去，拿开枕头才发现，原本枕头底下有一件男士内裤，想也知道那是谁的了，恨不得立马把他叫醒狠狠打一顿。 洗漱完之后又回到床边，林砚山怀里抱着自己的枕头趴在床上睡着，李知善俯下身认认真真的看着他，两年时间他变了一些，但还是那么幼稚和欠揍，不过乖乖睡觉的样子真的好帅好可爱啊。拿出手机，对着他的头拍了一张，照片里只看得到他的后脑勺和侧脸的睡姿。 煎蛋煎到一半，就被人从后面抱住了，林砚山柔软的头发在李知善的肩窝上蹭了蹭，满足得吸了一口气，还带着刚起床时微哑的声线问道：“姐姐，你是真的吗？” “假的，你在做梦。” “骗人。”林砚山哼了一声，在李知善的耳垂上咬了一口。 “嘶～”李知善倒吸了一口冷气，耳垂上柔软温热的触感让她整个人突然抖了一下。 林砚山低笑，在她耳朵旁边轻声询问着：“姐姐，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啊，嗯？” 昨晚他们互相表白了心意，已经顺理成章了，但林砚山还是想要从李知善的口中亲耳听到确认。 见李知善没有回答，林砚山轻轻晃了她一下，又说：“姐姐都偷偷把我的照片放在项链里了，还不给我一个名分吗？” 李知善这才明白，为何昨晚他突然抱着她哭了，估计是看到了吊坠里的照片，“你想要什么名分？”李知善故意反问。 “我啊～”林砚山的尾音拖长了一些，停顿了一下才又说道：“我想要天天晚上可以抱着姐姐睡的名分，姐姐说，应该给我什么样的名分？”林砚山很在意，虽然昨晚李知善也说了爱他了，但这对他来说还不够，是的，他越来越贪心了。 李知善笑了一下，把关了火，把煎蛋盛到盘子里：“先吃饭，我饿了。” “哼。” 李知善是故意的，她想到林砚山昨晚的那条朋友圈以及底下跟李明仪的互动，气都不打一处来，她到不是介意林砚山那样发，只是气这人颠倒黑白，明明是他耍酒疯怎么就变成自己强迫他的了呢，得好好给他一个教训，否则这人真能仗着自己的纵容反了天了。 两个人吃完早餐各自收拾好了之后，才一起前往别墅，一路上无论林砚山怎么撒娇，李知善都不为所动，就是不说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林砚山心里一慌想要赌气，可转眼看到李知善毫不在意的表情又不敢造次了。 别别扭扭的下了车，林砚山看着别墅大门站住不动，李知善转过头来笑了一下：“怎么？不敢进去啊？” 林砚山哀怨的看了她一眼。 “走吧，怕什么，今天你明仪阿姨不是要给你做主吗？” “走就走。” 进了门，林砚山换好了鞋深吸一口气牵着李知善走到了客厅。沙发上李明仪和张铭顺两个人端坐着，想来是等他们很久了，叫了人之后就听到李明仪的声音响起。 “坐。”李明仪说。 “没叫你，小砚坐，你先给我站着。”李明仪指了指李知善。 李知善笑了笑站定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 “怎么提前了？” “课程提前上完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想给你们一个惊喜。” “惊喜，可真是大惊喜。说吧，你逼他发的那是什么东西，小砚还要不要做人，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李明仪一大串指责。 “咳咳！”一旁的张铭顺尴尬的揉了揉鼻子咳了一声，然后对李知善笑了笑才转身对李明仪劝道：“唉，行了，明仪，年轻人嘛，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嘛，你看知善现在也回来了，小砚心愿也实现了，咱们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多好，别生气了，啊。” “明仪阿姨，对不起，不关姐姐的事，是……”林砚山也在一旁帮腔，话还没说完呢，李知善就出口打断了。 “妈，我喜欢小砚，我要跟他在一起。” 不仅李明仪呆了，林砚山也呆住了，虽然他们昨晚和今天早上的行为都已经是情侣无疑了，但终究还是没有从李知善嘴里听到他一直想要确认的事情，如今她就站在客厅里，对着坐在沙发上的三人说着，神色认真，想是在宣誓着什么，林砚山的心扑通扑通的乱跳，比昨晚更甚。 “你，你，你问过小砚了没有。”李明仪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不过一瞬间就回复了神色，只是稍微有点磕巴，她并没有真的对自己的女儿生气，也很开心李知善和林砚山有着共通的心意。 但她也没想到李知善会这么正式的开口。自己的女儿，从小到大没让自己操心过，也从未听说过她交过什么男朋友，现在站在自己面前说喜欢一个男生，并且要跟他在一起，说得那么认真，李明仪心里开心的同时也有些酸酸的，她的女儿终归是长大了啊，不再是小时候爱缠着她哭唧唧的那个可爱的小不点了，她如今已经有了自己的爱人了，以后还会有她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小孩。 “怎么样？林砚山，你愿意吗？愿意跟我在一起吗？”李知善走到林砚山面前，强势的低下头看着他的眼睛。 “愿……愿意。”林砚山抬着头红着脸看着李知善的眼睛，没有错过她眼中的认真，浑身有些燥热的咽了咽口水。 “好好好好好，太好了！”张铭顺大笑着鼓掌：“咱们中午一定要好好庆祝一下，大喜事啊！明仪，诶，明仪你怎么了，哭什么呢，真是的。”看到一旁的李明仪热泪盈眶，张铭顺手忙脚乱的拿纸帮她擦着泪。 “妈，干嘛呢。”李知善一听，连忙走到李明仪旁边坐下安慰着。 “没没没，我高兴，我是太高兴了，小砚是个好孩子，你一定要好好对他，可不许欺负他。”李明仪笑着拍着李知善的手。 “妈！”李知善无奈的喊了声。 “哈哈，明仪，要不咱们出去买点菜吧，给他们两个单独说说话。”张铭顺提议道。 “好，快走快走吧。” 第38章 客厅里剩下李知善和林砚山两个人，林砚山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怎么？傻了啊？”李知善在林砚山眼前挥了挥手。 林砚山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不放，然后起身拉着她往地下室走去。 “诶，干什么，去哪呀。”李知善在后面喊着挣脱不开。 来到了娱乐室，林砚山把李知善拽了进去，关上门之后欺身而上把她抵在门上，影音室里没有开灯，一片黑暗，还未适应这光线的两个人根本看不清彼此，只听见喘息声。 “怎么了？先开灯。”李知善提醒道。 啪的一声，灯开了，是微弱的黄灯，林砚山没有打开全部，室内还昏暗着，两个人的气息交缠着。 “李知善，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我喜欢你，我要跟你在一起，你愿不愿意？”李知善重复了一遍，嘴角微微上扬。 “求之不得。”林砚山说完这四个字低头寻上了李知善的唇。这是他们第一次接吻。昨晚的拥抱带着酒意的冲动和故意使坏，此刻是无法压抑的激动以及幸福。在李知善昨晚给他发完那条微信之后他就知道了，不是他一个人的一厢情愿，他不知道李知善什么时候开始的，还没来得及问，他还有好多话要问她，但此时一刻也不想停下来。 林砚山渐渐的加重了力度，手里也忍不住往柔软的腰上轻掐了一下。李知善被一掐轻呼了一声，林砚山得寸进尺得立马一阵胡搅蛮缠。 吻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林砚山才被李知善有气无力的推开。 “姐姐，姐姐，姐姐以前被人这么亲过吗？”林砚山使劲稳住自己的气息，轻笑着问。 “第一次，你呢？我不在的时候，这样亲过别人吗？”李知善的胸口上下起伏着，有些缺氧，她故意这么问。 “姐姐不在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姐姐，做梦都是。” “那好可惜，还指望我们小砚教教我呢。”李知善凑近了林砚山。 “但我在梦里自学了，倒是姐姐这么笨，得多教几次。” “去坐下好吗，我腿有些软。”李知善趴在林砚山胸口还没缓过来。 林砚山一把抱起李知善把她放在沙发上，李知善还没坐稳了，就被林砚山压倒了。 “我要坐着不是要躺着。”李知善拍了一下林砚山的胸膛。 林砚山也抓住她的手不让她乱动，然后开始了他的教学。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知善被吻得浑身发热头脑一片空白，想着李明仪和张铭顺估计要回来了，才狠下心推开了林砚山，林砚山还不放过她又要亲下来。 “好了，等下我妈和张叔回来了。” “再十分钟嘛。” “你看你把我的衣服弄成什么样子。”李知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皱皱巴巴的T恤，抱怨了一句。 “跟我上去换一件。”林砚山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兴奋的说。 “我这里的衣服已经都拿走了，怎么换？” “我有衣服，换我的。” 李知善只好妥协，跟着他上了三楼，到了他房间，林砚山从衣柜里找出一件黑色T恤递给了李知善。李知善拿着就要回自己房间换，不过手被扯住了。 “在这里换。”林砚山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 刚把原先的衣服脱掉腰就被人揽住往身旁的床上带了，等李知善反应过来已经陷进床里了，手里抓着的衣服恨恨的往林砚山的身上甩，但还是抵不过他的力气，又闹了一会儿，林砚山才帮她穿好内衣和T恤，自己起身进了卫生间。 李知善趁着空挡连忙回到自己房间对着镜子仔细查看着自己的嘴唇，又红又肿，随意找了一根口红补补妆，掩盖一下。又等了好一会儿，林砚山才来找李知善一起下楼，连在楼梯上林砚山都像牛皮糖似的粘着她，李知善一边挣脱着一边又要防止他不小心摔倒，下个楼下了十多分钟。 到了楼下，李明仪和张铭顺站在餐桌旁了准备开饭了，李知善看了看时钟才发现都已经中午了，没想到他们闹了那么久，顿时有些尴尬，不过还是装作没事发生。 吃完午饭，四个人这才开始好好聊这两年发生的事情，几乎都是围绕着李知善和林砚山，聊到了晚餐结束后才离开。李明仪原本是要留他们两个住的，但是被李知善拒绝了，李知善一开始也不想拒绝的，但被林砚山缠得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回公寓。 回去的路上林砚山显然很兴奋，李知善只得一路上提醒他好好开车。路过熟悉的奶茶店，李知善突然很想喝，连忙叫林砚山靠边停车想下去买，林砚山不让，把她关在车里自己下车了。 两年没喝了，奶茶店出了很多新品，但林砚山还是选择她以前常喝的那款，也给自己买了一杯一样的。 李知善喝了一口，感叹道：“还是熟悉的味道，终于喝到了！” “给我喝一口。” 李知善把自己正在喝的那瓶递了过去，然后又开了那瓶新的喝了起来。林砚山看着她的动作笑了笑没说话，心里开心得不得了，过去他都是偷偷的换她的奶茶喝，现在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喝了。 “那杯我也要喝一口。”林砚山又说。 “是一样的。” “我知道。” 李知善只要又递过去给他喝了一口，看着他喝奶茶的样子，李知善若有所思，突然问了一句：“你以前是故意的吧？” “什么？” “故意拿错的。” 林砚山只是笑，不说话。 “是不是啊？”李知善又问。 “是，所以我每次都跟你点一样的，还得喝到跟你一样的刻度然后趁你不注意偷偷换了。” “傻。”李知善笑了一声，喝着手里的奶茶，咬着刚才林砚山喝过的吸管。 第39章 回到家后，李知善不等林砚山靠近，连忙回房拿好衣服进了浴室把门反锁，对外面非常不满敲着门的林砚山说自己要泡澡这才打发了他。 踏进浴缸，温热的水把身体包围，这两天的疲惫的身体才终于在此刻缓缓的放松下来。仔细想想，李知善也感觉像一场梦一样，她原本以为回国了跟林砚山得好好聊一次然后表明心意后才再一起，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 一个小时候后，林砚山才又看到李知善，此时他已经躺在李知善床上翻来覆去半个小时了，要不是李知善把浴室的门反锁了他早就进去把她抓出来了。 “你终于舍得出来了。”林砚山看着李知善一步步走近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困啦？那你先睡。”李知善故意逗他。 “我不！今晚咱们都别想睡。” 李知善坐在床沿，两个人对视着，谁也没说话。 “李知善，你是真的回来了吧？我们是真的在一起了吧？我不是在做梦吧？”林砚山抬起手摸了摸李知善的眼角，脸颊。 “是真的。”李知善听到他这么问有点心疼，也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倾上身子主动上前轻轻吻着他，一下一下，不像林砚山吻她时那般热烈。 “林老师，该验收一下教学成果了。”李知善稍微离开了一下他的嘴唇，贴在他的嘴角低声说着。全程由李知善主导着，林砚山乖巧的配合着她，不知过了多久，李知善才和他恢复了距离，拇指轻轻擦去他嘴角的水渍。 “姐姐真坏。”林砚山的耳朵红得不行，气息微喘，眼神中尽是藏不住的笑意。 “喜欢吗？” “喜欢得要命。” 时针悄悄在走，房间里的已经被调低了的空调也降不了两个人身上的热度。 隔天，李知善一觉睡到了下午，又累又饿，醒来了一阵头晕，觉得自己估计连站都站不住。 林砚山仿佛在房间里安了一双眼睛一般，李知善刚掀开被子他就进来了，身上还穿着围裙。 看到被子底下的人动作迟缓，林砚山笑了笑连忙走过去一把把她捞起来。 李知善与他四目相对时，不由得脸红。 “我做好了饭，饿了吧。”林砚山伸手碰了碰李知善的脸，温和的说道。 李知善一时有点无法适应这种状态的林砚山，不过也没躲开，认真的点了点头。 林砚山又笑着看了她一会儿，才把她抱到卫生间去洗漱。 “你怎么有那东西。”李知善洗脸的间隙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头问正帮她抓着长发的林砚山。 “昨天买奶茶的时候去隔壁药店买的。”林砚山有些害羞，他一口气买了二十来盒，各种品牌和不同类型的，多到药店的销售人员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后来被他借着奶茶藏到车的后备箱中，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回了家。 李知善没再说什么，眨了几下眼睛，洗面奶泡沫覆盖住的脸颊早已经发热了。 林砚山一手轻轻握着李知善身后的头发，另一手撑在洗手台上，跟着李知善弯腰洗脸的动作倾身而下。 “姐姐能为我生一个小宝宝吗？跟姐姐一样漂亮的小宝宝。” 刚关上水龙头，李知善的耳后就传来这么一句话。 “什么？！” “姐姐只管去追求想要的东西，我会照顾好姐姐和我们的宝宝的，你放心。”林砚山看着眼前的人，她脸上还都是水珠，发际线有微微湿润，睫毛也湿漉漉的，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样看起来她又软又乖，跟平时的李知善完全不一样。 “可你还在读书。” “没关系，我可以兼顾的。”林砚山从背后抱了上去，一手拿着干毛巾轻轻的帮李知善擦脸，另一手轻轻的抚过李知善平坦细嫩的肚子。 李知善一时有些呆愣。 “姐姐不愿意给我生宝宝吗？”林砚山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语气也变得委屈了起来。 “现在说这些太早了，我们才刚在一起，我还想跟你过过二人世界。”李知善耐着性子安哄着。她觉得他们才刚在一起，可不想这么快就有宝宝。 “那你愿意吗？。”林砚山一脸认真的看着李知善。 “愿……愿意。”李知善回答完整张脸红得不行。虽然现在说是太早了，但并不代表她不愿意。 得到了李知善的承诺，林砚山埋在她肩膀上笑了好一会儿，他对李知善越发的贪婪了。 从默默暗恋，到想要在她心里有存在感，到想要和她在一起，吻她，得到她，如今这些都实现了，却感觉还不够，他也会怕，怕这到最后会是一场梦，梦醒来后一切都没有了。 他要和李知善结婚，要和她一辈子都不分开，可是他现在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而且李知善会不会跟他结婚他心里也没有底。 想要一个孩子，是他一晚没睡思考出来的，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李知善一辈子都和他有牵绊。但是她说太早了，仔细想想也是，他们才刚在一起，如果现在就有了小孩，那么就没有多少二人世界了，一想到未来会有一个他和李知善的小孩诞生，林砚山兴奋得太阳穴跳了好几下。 第40章 李知善回来的这几天，除了去送了一趟文件，回了一趟别墅，其余时间都被林砚山困在家里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她从未想到过，林砚山是如此的粘人。 “明天你得去上课了，别再请假了。”李知善敲着腰警告道。 “好吧。” “还委屈上了是吧？”李知善睁大眼睛凶了一下装可怜的林砚山，波克比乖巧的在一旁汪了一声应和着。 林砚山狠狠瞪了一眼波克比后双手攀上李知善的腰帮她揉着，心里正委屈着呢，手上的力度也有一下没一下的，揉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起身把波克比赶到李明仪以前的房间里去，关上门回到客厅拽着李知善的手就把她按在沙发上。 “你放开我，林砚山，大白天的干什么呢！” “明天去学校就一早上不能见到你了，我现在已经开始想你了。”一米八五的大男生可怜兮兮的说着，下巴在她的肩窝处拱来拱去，比波克比还像一只狗。 “去房间。”被吻得七零八落的李知善尽量保持着理智。 “不要，就要在这里。” 脑海中最后一根线随之而断。 隔天一早好不容易把林砚山赶去学校，李知善才有空做自己的事情。她回来后连行李都还没收拾，行李箱还好好的在她房间放着。 忙了一会儿才把房间恢复成两年前的模样，其实也有不一样的地方，比如她房间里原本放相机之类重要物品的展示柜，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林砚山摆了他自己的一些有纪念意义的东西。 似乎是每个她的东西旁边都有林砚山的东西，李知善看着展示柜莫名的笑了出来，心软得像是一朵云。活到现在，这是她第一次谈恋爱，虽然很想装出一副成熟的样子，但仍然想捂住脸跺脚偷笑。 临近中午，李知善把冰箱的存货全部拿出来，煮了一顿丰盛的午饭等林砚山下课。他下午没课，两个人约好一起去看电影，看完再去吃个晚饭逛个超市，这还是林砚山自己提议的，他好像特别喜欢和李知善一起逛超市。 这算是他们第一次正式约会，第一次约会，去看电影，吃饭很正常，但逛超市？是有些与众不同，不过只要是林砚山喜欢的她就喜欢。好像越来越宠他了，现在他已经掌握了精髓，只要委屈巴巴可怜兮兮的撒撒娇李知善就拿他没办法。 林砚山好不容易捱到下课，拒绝了陈勤一起吃饭的邀请开了车就往家里赶，迫不及待想要见到李知善，把她抱在怀里狠狠的揉一揉。他觉得自己现在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有些疯狂，想时时刻刻粘着李知善，恨不得长在李知善身上，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幸福过后有些患得患失，令人惆怅。 回到家后就看到李知善穿着围裙从厨房里端出汤来，她笑着叫自己快去洗手准备吃饭，心情瞬间开朗了起来，他们一定会一直这样下去的，她会是他的妻子，以后她也会这样等自己回家吃饭，或者自己等她回家吃饭，吃完饭抱在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聊天。林砚山突然想在客厅放一个黑胶唱片机，这样每天晚上还可以一起跳跳舞。 “多吃点，感觉你又瘦了。”林砚山心疼的看着李知善的脸，往她碗里夹肉。 李知善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林砚山傻笑了一下给她盛汤。 “行了，我吃饱了，不吃了。” “再喝两口汤，两口就好。”林砚山哄着。 “喝汤容易胖。” “我恨不得把你喂胖，胖到所有人都认不出你，然后把你牢牢得拴在身边。”林砚山说着。 李知善端起碗喝了两口汤，才又说：“那我胖成一颗球你不嫌弃啊？” “胖成球才好，这样就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了。”林砚山开着玩笑。 李知善又喝了一口汤。 吃完午饭时间还早，消化片刻之后两个人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荧幕里放的是蜡笔小新，林砚山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李知善也一样。 不过此刻只有李知善在看，她躺在沙发里面侧身向外面对着荧幕，林砚山躺在外面侧身向她手脚并用箍住了她，也不看电视也不睡觉，头埋在她的脖颈处浅浅的呼吸着，好在沙发够宽，两个人也都不胖，否则一下子就掉下去了。 “李知善。”林砚山轻轻叫了一声。 “嗯？”李知善应了一下，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我们会一辈子这样吗？”林砚山感觉被李知善摸头很舒服，忍不住嗯了声，满足的问道。 “会。” 再次得到肯定的回答，林砚山笑着把头埋得更紧了一些。 其实李知善也察觉到了，她大学学过一点心理学，虽然她和林砚山确认了关系，但这几天从他的一些动作和话来看，不难看出他有些没安全感。李知善在想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是一切都太快发生了？还是哪里疏漏了？ 林砚山十三岁以前的生活，她或多或少有听说，来了她家后一开始也很拘谨，但是因为李明仪的教育方式以及有张铭顺的帮助，再加上自己的一些纵容，他后来也变得开朗了起来。但是为什么跟她在一起之后，反而这样了呢？ “阿砚。” “嗯？” “后天有空吗？玲玲她哥哥结婚，邀请我去，我们一起去吧。” “我们一起去？”林砚山抬头乖巧的问了一声。 李知善看着他的样子实在是令人心动不已，低下头亲了他一口，然后说：“嗯，一起去，有空吗？” “有。” 太好了，林砚山想。其实他心里一直有个担心，虽然李知善在李明仪和张铭顺面前坦然的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但是他还是怕李知善会不想让外人知道他们在谈恋爱。 一是因为他们之前的关系确实一直以姐弟相称，二是他如今还没有大学毕业，李知善比他有能力多了。退一万步来说，以李明仪的身份和张家的背景，不用李知善去结识，就有很多人想来认识她，其中不免也包括那些想要靠近她的人，估计随便一个都比自己这个没爹没妈寄人篱下的人更好吧。 第41章 李知善抱着林砚山，一手轻轻的顺着他的头发，任由他紧紧的圈住自己，感觉到他的呼吸变得平稳，最后靠在她的脖颈处睡着了。 林砚山没睡多久，一睁开眼睛就抬头寻上了李知善的唇，半个多小时后两个人的呼吸都乱了，李知善赶忙推开了他，“够了啊林砚山，还出不出门。” “不够。” “快起来，电影要开始了。” “不会迟到的，再二十分钟。”林砚山又把头埋上去。 李知善用尽力气坐了起来，把林砚山差点挤到地上去。 “好不好嘛，就二十分钟。”林砚山一脸无害的撒娇着，害得李知善身形一震，连忙起身逃跑似的回了房间。 在李知善的再三警告下，林砚山才乖乖的出门电影。晚饭林砚山在一家知名餐厅的顶楼订了位置，整个顶楼一晚只接待两个人。如今城市里也夜空已经很少能看得到星星了，不过餐厅的顶楼布置得很漂亮，倒是弥补了这一个缺憾，美景再加上美酒，一些藏在心里的话也慢慢开了口。 “阿砚，我们来聊聊吧。”服务员撤下餐盘后，李知善轻抿了一口酒说道。 林砚山也喝了一些，但是不至于醉，听到李知善的话之后，眼睛定定的看着她，手指紧张的颤抖了一下。 “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我感觉你好像有心事。”李知善放下了杯子，认真的回望。 “没有，你……你特别好，是我自己的问题。”林砚山底下了头，突然有点不敢看她，李知善做的其实已经很好了，只是自己内心…… “能和我说说吗？” “其实我……”林砚山艰难的开口：“其实我一直觉得这好像是一场未醒的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场面并不算好看，我父母过世后是我姑姑抚养我，一开始还挺好的，但渐渐的她就开始不喜欢我了，后来外婆知道后把我接了过去，我以为我的生活终于能好一点了，没料到是我异想天开。 我父母给我留了一笔钱，所以一开始大家都在争抚养权，最后是姑姑把我接过去养，但没多久后，那些钱没有了，我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外婆知道我过得不好，于是把我接了过去，她用手里的房子威胁舅舅舅妈接受我，可舅舅舅妈却因此更讨厌我，外婆看在眼里但是她也没办法，只能得过且过。我不知道向谁求助，也没人可以帮我。 再后来，外婆过世了，我曾经想过，如果我跟外婆一起走了，是不是会比那时候好。可能是外婆和爸妈在天上保佑我，让我遇到了明仪阿姨，遇到了你。在你家看到你的那一瞬间，我觉得是上天对我的补偿。 小时候我偷偷想只要能呆在你身边就行了，渐渐长大之后也变得越来越贪心了，想你看到我，想你心里有我，想你身边只有我一个人。很幸运，现在都实现了，但我却害怕了。我怕这一些都是假的，都会消失，像我爸妈，像一开始的姑姑和外婆一样。你实在太好了，我远远够不着，我害怕有比我更好的人会把你带走。” 林砚山说完深吸了一口气，低下了头不敢看李知善。 李知善强忍着眼泪，看着他的头发，又端起酒来喝了一口之后才说：“我一开始看到是你的时候也很意外，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很神奇。你是一个特别懂事和聪明的小孩，我妈和张叔都很喜欢你，我也很喜欢你，一开始确实只把你当成一个小屁孩，不过后来慢慢变了。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李知善笑着问了一下，林砚山抬起头来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摇了摇头。 “记不记得第一年在别墅过年，爷爷和奶奶怂恿我教你跳舞，那是我们第一次靠得那么近，那时候我才意识到你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一个小屁孩了。不知道你记不记得，我们对视过几秒，当下我就觉得心跳不正常了，后来根本不敢看你，只敢低头盯着你的脚，还一直说是怕你踩到我。 后来，你第一次逃课去摆地摊，真的把我气坏了，我不知道走了多少地方才找到你，但看到你坐在那块塑料布上的那一瞬间我就心软了，过后还心疼你是不是没钱用了。打架那次，我一接到电话第一反应就是怕你受伤，甚至都想好了，你要是受伤了，那我一定要告死对面的人，管他是不是学生，你要是把人打伤了，那多少钱都替你赔了，只要你没事就行。还好只是小伤，但是我也是想太多了，学生打架应该不至于像我说的那样严重，只不过是太担心和着急了。哈哈哈哈哈，还好没留疤，这么一张好看的脸怎么能留疤呢。 至于你招惹女同学那事，我就不想说了，跟那两人的关系也不是不想告诉你，只不过我当时正在气头上也有点小吃醋，想着你竟然敢招惹女同学了，真是能耐大了。你发的那些朋友圈我后来也意识到怎么回事，林肃当初跟我说过，你已经老大不小了，还让我跟你保持点距离，当下听完我只想把他的嘴给缝起来。我回国那天送资料碰到他，竟然还说想把你的微信给他妹妹，真是讨厌至极。” 李知善笑着说，林砚山也笑着听。 第42章 “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出国？”李知善又问，不等林砚山回答，接着又说：“因为我自己也因为你。我也害怕过，我那时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 我明确了自己的心意之后反而担心你对我只是依赖而不是真正的喜欢，加上我工作上的一些事情，所以选择出国，不想你身边只有一个我，让你迷失了自己的感情。 刚好你上大学，两年的时间让你多认识新的朋友，接触新的世界，给你足够的空间让你自己去选择。 你明仪阿姨的教育方式你也知道，她从不干涉我任何事，把选择权教给我。我喜欢你，但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比较特殊，所以我也把选择权交给你，只要能真心对你，让你幸福，不是我也没关系，我那时候是这样想的。 你很好，两年时间，不仅是所学专业，你还抽空不断充实自己，一直在进步，学会了投资，甚至有了自己的直播事业，特别好，真的。 我一次偶然发现了你的微博，看了你所有直播，然后努力提前完成学业就是为了能早点见到你。你直播时唱的歌我也都听了，想要表达的意思我也懂。我想跟你说，你一直在我心里，你想要的那种感情，也早已在我心里滋生了，虽然比你晚，但早就已经在了。 我妈跟我说过，你只是岁数输给了我，等你到我现在这个年龄，我是比不上你的。我对自己说过，就狠心离开你两年，两年后你要是没有喜欢上别人，那么这辈子我就不会放开你了。 所以别多想，知道吗？我爱你，跟你爱我的那种感情是一样的。想要在一起一辈子的心也是真的，就算，就算以后有了小宝宝，也是你排第一位。你要是心里有什么担心或者不明白不确定的，要跟我说，大胆的问我，不要自己一个人憋在心里。 想要什么就说，我也是第一次谈恋爱，可能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你教教我，我就懂了。我想好好跟你在一起，我们之间也只会有好结果。” 李知善说完，林砚山早已经泪流满面了，用手捂住脸忍不住抽泣。她笑了一下，还好顶楼没有服务人员了，不然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怎么欺负他了呢，起身走到他身边，摸了摸他的手开玩笑道：“别哭了，啊，感动成这样啊？” 林砚山顺势搂着李知善的腰，整张脸贴在她的肚子上止不住的流泪，她实在是太好了，太好了，怎么可以这么好。 “乖，不哭了啊，等等还得去逛超市呢。”李知善逗他，林砚山真是个可爱的小哭包，怎么这么可爱呢，真想一辈子捧手心里宠着。 林砚山的情绪还没平复下来，紧紧搂住李知善的腰，一刻都不想松开。 “擦擦眼泪，跟我拍张照，我还没发朋友圈呢，别哭了。”李知善伸手擦着林砚山的眼泪，只能使出这招了。 “发朋友圈？”林砚山这才把头抬起来，红红的鼻子和红红的眼睛仰头看着李知善。 “对啊，你都宣誓主权了，怎么着我也应该表现一下吧。”李知善笑着捏捏林砚山的脸，太可爱了。 “呜……”林砚山一听，又哭了。 哄了好半天，最后还是李知善悄悄跟他说不哭了晚上就给他个惊喜才把人哄住。帮他整理了一下哭得乱糟糟的脸，李知善用手机拍了一张两人的合照，他们两个并排坐着，林砚山眼眶鼻头红红的，坐得很端正，而她一脸开怀的侧身靠向他，明媚又张扬。 李知善还配文了：弟弟真乖，永远爱你。林砚山看到后感觉全身的血都往脑里和某个地方涌了，最后没有去成超市，叫了代驾就回家了。 下了车，林砚山就黏着李知善不放了，在她耳旁不断说着：“姐姐，我没想过选别人，一直以来从头到尾都只有你，这辈子我都是你的人，你得对我负责。” 李知善笑着掐了他的腰，两个人磨磨蹭蹭好不容易才进了家门。一进门，林砚山就把李知善压在门上亲了上去。 她说的惊喜简直要让林砚山炸了，让他打开了另外一扇大门，门内多彩斑斓精彩万分。整个人如同过山车一般七上八上，心跳狂乱不已。 只要哭一哭就有这种惊喜吗？林砚山暗自心想，看来以后，哼哼…… 一开始是李知善给林砚山的惊喜，到最后反了过来，林砚山给的惊喜让她觉得她真是玩火自焚。 又是一夜无眠。 再次醒来又是一个下午了，真是罪过啊罪过！李知善挣扎的起身，林砚山已经做好了饭了，听到房间里的响动连忙跑了进去，看着动作迟缓的李知善，他反倒是先脸红了。 “姐姐饿了吧，我刚煮好了饭，我抱你过去吃。” “我先刷牙。” “那我帮……” “不用！我自己来。”李知善恨很的看了林砚山一眼，心里多少还有点小生气，气的是他昨晚毫不收敛的行为。 十五分钟后，李知善才被林砚山抱在腿上喂着饭。 “我自己来，你吃你自己的饭。”李知善夺过林砚山手里的汤匙。 “姐姐太辛苦了，我恨不得替你嚼一嚼再喂你。”林砚山一本正经的哄着。 “喂！别说了，再说我不吃了。”李知善恼羞成怒。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多喝点汤，我特意煲的润喉的，你嗓子都哑了，明天还要去参加婚礼呢。”林砚山提醒着。 “你……！”李知善没好气的端起碗狠狠喝了大半碗。 第43章 当李知善和林砚山一起见到吴玲玲的时候免不了被调侃一番，在那个婚礼上还意外遇到了陈勤，他是吴玲玲嫂子的娘家堂弟，令人没想到的是颜明也去参加了。吴玲玲看到之后也是一愣，不过倒也没表现出什么，得体的打了招呼后就去忙了，仿佛只是一个来参加婚宴的普通朋友。 吴玲玲分手后是李知善陪她一路走过来了，一开始也有恨，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学习的压力，那些恨啊爱啊失望啊不甘心统统随波逐流而去了。五年的感情确实不容易，但与其为了在一起而委屈求全倒也不如各自安好，至少吴玲玲是这么想。 到了扔捧花环节，吴玲玲怂恿和李知善一起去抢，不过最后妥妥的扔在了吴玲玲手上，但被她一分为二分了一半给李知善，而她的那一半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被她留在了一张角落的桌子上。倒是李知善手中那半束被林砚山带了回家，还好好养了好几日。 回国后各自的事情都处理好了，那么接下来就是要把她们的两年前的计划付诸行动了。店铺选址很顺利的确定了下来，装修的事情找到了吴玲玲嫂子的娘家堂哥，也就是陈勤他亲哥陈勉，一个小有名气的室内设计师。 双方就各自的想法沟通得很愉快，装修成果令人非常满意。三个月后，云来正式开业，云来这个店名还是陈勤取的，店标则是根据林砚山用毛笔写的云来二字做成的，一个中式的店名和店标，里面卖的西式甜品，十分新奇引人注目。 腊月二十七这天，云来提前三个小时结束当天的营业就准备放假了，跟员工互道完新年祝福，发了新年红包之后，店里就只剩下李知善和吴玲玲两人了。看着店里的一砖一瓦一桌一椅一盘一杯，不由得感慨万千，想到当初放弃一切毅然辞职，出国进修，拼命学习，辗转两地，年少时一起谈及的梦想终于实现。 云来的发展计划是李知善规划的，宣传是吴玲玲搞定的，如今已经渐渐的步上了正轨，账面上的回报值得庆祝。 “来，咱们碰一杯。”吴玲玲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两杯红酒，递了一杯给李知善。 “干了。”李知善接过与吴玲玲碰了一下杯子一口就干了。 “终于实现了，总算不辜负我们两个人当初的任性和努力，哈哈哈哈。”吴玲玲脸上的笑容特别的灿烂。 “是啊，很幸运。”李知善也笑着。 “还好有你，李知善，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真的，咱们和张莉莉从初中一起玩到现在，先不说那个见色忘友的死女人了，你陪着我走过很多艰难的时刻，出国，失恋，创业。我这辈子没有什么太多东西是自己能选择的，但我很庆幸我自己选了三件事中有两件是好的，一是和你成为了好朋友，二是当初选择现在这条路，还有另外一件事就不说了，三局两胜，我满足了，也非常感恩。” “你对我也是，咱们这友谊真是谁都比不了，来抱一个。”李知善伸手抱住了吴玲玲。 两个女生抱成一团时，挂着营业结束的店门又被人打开了，李知善的背后传来了林砚山悠悠的一声：“你们在干嘛呢。” 吴玲玲抬头一看，刚好看到是陈勤，后面还跟着林砚山，两个人手上各提着两大装着食材的袋子。“咳咳。”吴玲玲假咳了两声，立即结束与姐妹的拥抱。 今天他们四人约了一起吃火锅，林砚山和陈勤去买菜了。陈勤一开始跟着他哥来云来装修，后来开业后也常常跟林砚山一起来玩，再加上这个名字还是他取的，在云来他已经非常熟悉了。 “来了啊，我去准备准备。”吴玲玲走过去提过陈勤手里的袋子往后厨走去。陈勤对林砚山使了使眼色就接过他手里的袋子跟着吴玲玲进去了。 两个人一走，林砚山立马黏到正在准备饮品的李知善身后，双手环抱着她，低头咬着她的耳垂恨恨的说着：“姐姐，你怎么可以抱别人。” 李知善被逗笑了：“那是我的好姐妹，你吃什么醋，我们只是讲到以前的事一时感慨而已。” “姐姐你现在面对你好姐妹的时间都比面对我的时间长，不多抱抱我还抱她。”林砚山显然不放过她。 “喂喂喂，他们都还在呢。”李知善挣扎提醒着。 “我们都多久没……”林砚山一脸幽怨的看着她，被盯着的李知善脸立马就红了，也才半个月啊！哪有很久！年底比较忙再加上研发新品的事情，让她身心俱疲，回到家真是有心无力，林砚山看她那么累也心疼，舍不得折腾她。 “晚上啊，晚上回去。”李知善连忙安抚。 正在后厨的吴玲玲和陈勤…… 陈勤：“小玲玲，你不会是喜欢知善姐吧？！” 吴玲玲：“瞎说什么，还有不要再那么叫我，我比你大。” 陈勤：“那你们刚刚为什么抱在一起啊？你还一脸幸福的样子。” 吴玲玲：“闭嘴，我们女孩子的感情你懂什么。” 陈勤：“你可不能有那种危险的想法，林砚山那人很可怕的。” 吴玲玲：“我喜欢男的，你能不能好好洗你的菜。” 陈勤：“噢噢。” 吴玲玲瞪了旁边的人一眼。 陈勤：“那你喜欢我吧，我就是男的。” 吴玲玲：“你有病吧！” 陈勤：“我没病，你有病。” 吴玲玲：“我哪里有病？” 陈勤：“你不喜欢我就是病。” 吴玲玲恨不得把手上的菜甩在陈勤的脸上：“你……” 陈勤：“我来给你治。”说完放下手中的东西，擦了擦手，然后一把捧住吴玲玲的脸亲了上去，辗转了几回后才离开：“姐姐喝酒了？” 吴玲玲被雷劈一般的定住了，下一秒把手中的菜甩到陈勤脸上：“妈的……你……” 陈勤笑着擦了擦脸上的水和菜叶：“怎么叫我妈妈了呀，又犯病了，再治一下。”说完头又压了下去。 …… 第44章 结束晚餐，确定水电门都关好之后，大家才各自回家，陈勤顺路送喝酒了的吴玲玲，林砚山没喝酒，倒是李知善喝了不少。她很开心，非常开心，今年可以说是她有生以来最开心的一年。 “你醉了，我来帮你。”到了家楼下，林砚山看着坐在副驾座一边傻笑一边跟安全带过不去的李知善不由得笑了出来，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感。 “嗯，醉了。”李知善放开了手，让林砚山帮她解开。 刚一挣脱安全带的纠缠，李知善的手就攀上了林砚山的脖颈，满是笑意的眼睛看着他，从眉角看到眼睛到鼻子、嘴唇、下巴，再回到他的眼睛。 “我们先上去好吗？我抱你上去。”林砚山声音微沉。 “不要。”李知善笑着摇了摇头。 “乖，听话，上楼看你要怎么抱都依你，我们现在还在车上。”林砚山继续哄着。 “不要，我就要在这。”李知善拒绝道。 林砚山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声音更加低沉了：“李知善，你喝醉了，我们先上楼。” “怎么？不想了？”带着酒意的声音在林砚山的耳边响起，微凉柔软的指腹轻轻的抚过林砚山的喉结。 “李……李知善，你喝醉了，上楼。”林砚山已经忍耐不住了。 “要吗？阿砚哥哥。” “操。”林砚山第一次在李知善面前爆了出口，再也忍不住了。 喝醉了的李知善异常的热情和叛逆，林砚山一边要防止她撞到什么地方，另一边还要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好在现在已经夜深了，并没有什么人。抱着她的手一刻也舍不得松，恨不得跟她这样沉沦到死。 最后是不省人事的李知善被林砚山抱上了楼，对怀里这个坏东西真是爱得要死，怎么能这么坏，林砚山一边帮她洗澡一边暗自笑了出来。洗完之后又耐心的为她涂上身体乳，然后才紧紧搂着软软香香的李知善睡下了，一夜好眠。 隔天头痛加感冒的李知善哼哼唧唧躺在床上起不来了，林砚山又无奈又心疼，又是一阵忙碌，等下午好一点的时候才一起回别墅那边准备过年。 这场感冒持续到了除夕那天，李知善才恢复了正常。在别墅的这两天，林砚山为她忙前忙后，恨不得连饭都喂她，看得张铭顺一直偷笑，李明仪一直瞪她。爷爷奶奶今年没有回来过年，所以别墅里就他们四个，煮饭的阿姨也回家过年了，李明仪和张铭顺在厨房里准备年夜饭。 李知善和林砚山在客厅里跳舞，还是那个黑胶唱片机和熟悉的老上海歌曲。 “过完年，我就二十二岁了。”林砚山抱着李知善低头在她耳边说。 “嗯，姐姐就二十七了。” “我三月份生日。”林砚山又说。 “我十月份生日。”李知善说。 “我三月份过完生日就二十二周岁了。” “我十月份过完就二十七周岁了，奔三了我的天。”李知善哀嚎了一声。 林砚山发觉李知善没有get到他的点，只好直接说：“我到法定结婚年龄了，姐姐。” “嗯？所以呢？”李知善一下没反应过来抬起头呆呆的望着他。 “所以……所以我……”林砚山有点不太敢看她的眼睛。 “所以你想跟我领证是吧。”李知善这时候才反应过来。 “咳咳咳。”林砚山被一噎，咳了出来，他也不是想在这个时候求婚，求婚仪式什么都还没准备呢，他只是想给李知善小小提醒一下，让她有个心理准备，没想到她一股脑的就说出来了。 “知道了，放心，等你过完生日，隔天我就带你去领证。”李知善像是决定好了什么大事一样。 林砚山咳得脸都红了。 “妈，张叔，我跟林砚山要结婚了。”李知善突然对着厨房大喊了一声，接着听到厨房里哐哐当当的声音，然后是张叔拿着锅铲跑出来，后面跟着拿着菜刀的李明仪。 看到这架势，林砚山突然一震，不过立马换成一本正经的神色牵着李知善走到两人面前，郑重其事的说：“明仪阿姨，张叔，我过完生日就二十二周岁了，我想和知善结婚。” “可，可是小砚你还没毕业呀，会不会太早了。”李明仪担心的问。 “不会，我等太久了，明仪阿姨，我想请你把知善放心的交给我，漂亮的话我也不会说，但我会对她好的，一辈子站在她身后给她兜底。你和张叔教我的我都有好好学，现在也存了一些钱了，不是特别多，但别人有的知善也会有，不会比别人差。以后我也会更加努力的让知善过更好的生活。”林砚山无比认真的说着，他早就自己偷偷的交了个首付买了一套婚房，中高档小区里的三房，虽然和李知善已经拥有的相比不算什么，但这是他目前现在能给她的最好的，未来还会有更好的。 说得李知善和李明仪眼眶含泪，李知善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下来了，李明仪也擦擦眼角：“好，好孩子，阿姨对你没有不放心的，原先是想着对你来说会不会太快了，我们小砚真是长大了，你决定了就好，阿姨支持你。还有，你的压力别太大了，你现在还没毕业，既然要结婚那么家庭就是两个人的，要相互扶持一起承担，开开心心的最重要。” “这么说阿姨你是答应把知善嫁给我了？”林砚山开心的问，他知道现在自己还没毕业，但是他已经开始在赚钱了，就算李知善不开店不上班，他也能养得起。李知善从小打到除了没有父亲这个事，可以说没有吃过苦，所以他对自己的要求很高，一直努力着。 “答应了答应了！”李明仪激动的点了点头。 林砚山又转身对着李知善单膝跪下，牵着她的手抬头问道：“李知善，你愿意嫁给我吗？” 李知善泪流满面的点点头：“我愿意。” “快起来快起来，地上凉。”李明仪连忙把林砚山牵起来，看着小两口深情对视的样子她也终于忍不住，感动得趴在张铭顺肩膀上哭了起来。 林砚山把李知善的手牵得牢牢的，原本只是想给她有个心理准备的，没想到就变成现求婚成功，可是太简陋了吧，想到这林砚山幸福的同时又心酸得不行，抬手帮李知善擦着眼泪，他自己也想哭，这么匆匆忙忙的什么浪漫的场景都没能给她，甚至连戒指都还没拿到手。戒指他早就在准备了，自己画的设计图，还在制作中。 太让她受委屈了，要跟他结婚这几个字还是她说出口的，何德何能才能拥有这么好的李知善，要不是怕明仪阿姨和张叔笑话，现在就想把她搂在怀里亲个不停。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等两位长辈重回厨房后，立马又把她拉到地下室去，关上影音室的门，狠狠的亲了上去，原本想回三楼的，可是太远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李知善。”林砚山一边亲她一边说：“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让你答应嫁给我，对不起，我应该给你一个好好的求婚仪式的，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李知善被亲得整脸发痒，林砚山只是亲她，虔诚又认真，甚至连以往爱乱动的手都没有乱动，把她搂得紧紧的亲个不停，刚刚流的眼泪都被他亲没了：“傻，不委屈，我开心得不得了，别乱想，我不在意那些，你也别在意。” “李知善。” “嗯？” “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每一辈子都跟我在一起好不好？”林砚山轻啄了一下李知善红润的嘴唇，抵着她的额头认真的问道。 “好。” 虽然知道是傻话，但林砚山还是想她答应，一辈子根本不够，要生生世世永远在一起。 第45章 林砚山满二十二周岁的这天早上，四点多他就醒了，其实也可以说根本没睡着，整晚一直半梦半醒。 外面的天还暗着，打开了床头灯看着自己怀里安然入睡的李知善，想到再过几个小时，他们就真的要结为夫妻了，上扬的嘴角再也放不下去。 下巴在李知善的头顶蹭了蹭，轻轻捏捏她的脸颊，手臂，腰，腿，一切都是真实的触感，他们真的要结婚了。 从过完年之后，林砚山就开始着手准备他们婚礼的事情，除了时不时征询李知善的一些意见之外其他的都不用她操心。张爷爷和张奶奶对他们两个人的婚礼非常重视，甚至还请了一个老朋友为他们算了一个好日子。 其实这段时间，他还偷偷的准备着一个礼物，没有让李知善知道。虽然李知善回国后他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直播了，但微博还持续经营着，粉丝也越来越多，有出版社了解到他这些年来的心路历程，提议他可以把他和李知善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写成一部小说出版。 林砚山觉得这个建议可行，所以也一直在偷偷写着书，印刷出来的第一本就是他送给李知善的新婚礼物。 一切准备就绪，安排得妥妥当当，看着天渐渐亮起来，林砚山的心就越来越激动。 六点半，闹钟还没响，李知善就睁眼了，一抬头就看见正在盯着她傻笑的林砚山，昨晚被他闹得浑身酸软，但她没忘记今天是他们要去领证的日子，把头埋进林砚山的颈窝蹭了蹭：“大早上的，傻笑什么？” “开心。”林砚山摸了摸她的头发。 “先让我起床，我得好好洗个澡洗个头敷个面膜，换身新衣服迎接今天这个大日子。”李知善亲了亲他的耳垂。 “好。我帮你洗。” “不准，我要自己洗。”李知善拒绝道。 “好吧……”林砚山委屈的妥协。 两个人各自洗漱完后，还特地换上了新衣服，吃完早饭后才一起开车到民政局门口，民政局还没上班，今天也不是什么特殊意义的日子，所以他们应该是今天第一对办理结婚证的情侣。 “别亲了，等等把我口红都亲花了。”李知善推开林砚山的脑袋不顾他哀怨的眼神自顾自的对着后视镜整理妆容。 “好啊，你现在是不是得到我了就不珍惜了。”林砚山抱怨着。 “傻，别乱说这种话，听得我胸口疼，心疼得不行。”李知善笑了出来：“不准瘪嘴，给我笑得开心点。好了，快点下车，民政局上班了。” 李知善一说完，林砚山也顾不得耍小脾气了，连忙下车，然后一手捂着左胸口，一手帮牵着李知善走进民政局大门。他左胸口里面的口袋装的是他和李知善的证件还有两个人提前拍好的红底照片。 拿到红本本的那一刻，林砚山把李知善抱起来转了好几圈，李知善也开心得不行，不过还是很快就收敛的情绪，毕竟是在公众场合，贴心的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喜糖分给在场的工作人员，收获了很多祝福。不仅如此，她还特地留了两颗巧克力一颗自己吃了，另一个剥好糖纸塞进林砚山的嘴里。 “永远甜蜜，永远爱你。”李知善说。 林砚山咬下口中的巧克力，顺便把李知善的手抓过来亲了一口：“永远甜蜜，永远爱你，林太太。” 这三个字让李知善害羞得人都要躲起来了，不过好动听。 回到车上，林砚山第一时间就是拍了结婚证的照片在朋友圈里发了一遍，又在微博上发了一遍，并把他之前拍的新书照片附上，写道：#努力娶姐姐#今天是我到法定结婚年龄的日子，也是把姐姐变成林太太的日子。新婚快乐，希望这个礼物姐姐会喜欢。以后就不更这个话题了，改更#和林太太的日常#，感谢大家一路支持，希望你们也能幸福美满。 发完之后放下手机，再把那本书从藏好的地方拿出来，递给李知善，在李知善惊讶的状态中跟她解释了书的事情，然后抓着她不顾一切地弄花她的口红。 婚礼这天热闹非凡，任何一个小细节都能看出林砚山的用心，伴娘是吴玲玲和张莉莉，伴郎则是陈勤和张莉莉的男朋友。 门开了，灯光打在新娘子和牵着她的张铭顺身上，在众人的微笑和祝福中缓缓走向背对站着的新郎。林砚山怀着紧张和激动的心情慢慢的转身过来，看到穿着婚纱的李知善正对着他笑，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今天的李知善比以往任何一天都美，婚纱之前一直不让他看，所以他也是第一次看到。雪白的鱼尾婚纱衬出了她姣好曼妙的身段，眼神中掩盖不住的幸福和笑容为她的精致的妆容增添了更多的色彩，头顶上的钻石皇冠在灯光下闪耀着。 张铭顺轻轻的把手臂上戴着白手套的手轻轻牵了起来，放到了哭成一个泪人儿的林砚山手中，并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交给你了，阿砚。”张铭顺轻声说了一句。 李知善的眼眶也蓄满热泪，看着张铭顺笑着说了一声：“谢谢你，爸。” 张铭顺眼眶一红，微颤着说应道：“诶，乖女儿。” “谢谢爸。”林砚山也跟着说了一声。 “好，好女婿。”张铭顺拍了拍两个人握着的手才背过身去擦擦眼角走下台去。 台上只剩下两个人四目相对，李知善都没有林砚山哭得那样动容，今天的林砚山实在太帅了，李知善感觉自己又再一次的心动了。 “别哭了，该交换戒指啦！”李知善笑着小声提醒道。 这时候吴玲玲和陈勤刚好送来林砚山亲自设计的婚戒，两个人拿起戒指套在了对方的无名指上。戴完戒指林砚山呜咽了一声凑上前去低头吻住了自己的新娘，台下瞬间爆发出如雷般的掌声。 “我爱你，李知善。”林砚山牢牢抱住李知善，贴着她的耳朵说道。 “我也爱你，林砚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