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小甜O变成了大猛A》作者:来揪咬甜 文案:蔚崇,帝国老一批优秀的…大龄剩A,迎来了国家AO基因配对所的关爱。 他再三推脱,没推成,就按自己理想型提了三点要求… 温婉? 蔚崇看着身旁煞气逼人、抗一把大刀都能当土匪的人…陷入了沉默。 乖巧? 蔚崇:“喂,你过来一下。” 某人挑眉:“过去切磋?” “……” 安静? “呦,蔚教授这身娇体弱的还是躲着点吧,还往前凑,美色/诱敌啊…” 蔚崇:“…” 差点没被他噎死:“你个…莽夫!” 这是他要的小甜O吗?啊? …… 祁沛,帝国最年轻的元帅,有着强悍的体质和精神力,无数小O趋之若鹜,看着身后一大柔柔弱弱的小甜O… 他干脆将个人的信息素数据和自我介绍传输给国家AO基因配对所,又提出了三点要求: 不要弱的、不要书呆子、不要贵族! 没想到一见面… 天雷滚滚… 蔚崇/祁沛:“解除关系!” 看着两人匹配度极高的信息素,AO基因配对所工作人员小小声:“其实……AA恋也很甜的。” 内容标签:幻想空间 情有独钟 星际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蔚崇 祁沛 一句话简介:一猛到底 立意:心中有光,可以不惧怕一切黑暗 第1章 “蔚先生,您认错人了。” 这句话在蔚崇耳朵旁轻轻的落下,就像是一阵细小的微风吹过,却没有吹动他这根杨柳。 望着对面正襟危坐的少年,少年握杯的手紧了几分,眼神也开始飘忽,看来工作人员那句话他也听到了。 蔚崇眼尾轻轻一勾抹上笑意,语气平淡,细听还有几分的惋惜: “没想到在下能与这么美丽的Omega小少爷上演一番美丽的误会,当真是三生有幸。” 他缓缓起身,拿起桌子上白色的手帕,垫在手上,从瓶中拿出一束玫瑰花,行了个绅士礼,弯腰虔诚的递到对面Omega的眼前。 “以玫瑰花做赔礼,还望勿怪。” 小Omega见他这番动作,手指搅着自己衣衫,内心犹如开水壶里面烧开的热水一样沸腾,怎么办怎么办?好温柔啊,啊啊啊! 还拿手帕垫着手,不想让自己身上染上Alpha的味道。 好贴心啊!! 既绅士还有风度的Alpha简直不要太帅! 可惜,不是他的理想型。 小Omega心里稍微遗憾了一下下,起身接过他手里的玫瑰:“这件事情我也有责任。” …… 蔚崇快刀斩乱麻解决完这个美丽的误会,出来后,用手指推了一下眼镜:“真挺尴尬的。”聊了半个小时才发现不是自家的小Omega。 工作人员轻笑:“可是看不出来蔚先生有一丝尴尬。” 末了她又说:“蔚先生为人处事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唉。”蔚崇摆摆手,平淡道:“可能是上了年纪了,我倒是很喜欢你们这些小年轻,朝气蓬勃的,让人一看就欢喜的很。” 语气中夸赞的成分较多,但也能品味到谦虚的味道。 工作人员笑笑,想起蔚崇年纪栏上面的年龄,不作话。 二十五确实也不小了。 像他这个年纪的Alpha,不仅结了婚孩子都快成年了,相反他这个大龄剩A一点都不着急。 甚至还推掉了AO基因配对所的配对,足足推了三次并表示自己不需要配偶。 可惜国家有规定,所有Alpha一旦二十五岁没有自己的Omega,就会被强制配对。 Alpha的易感期如果常年没有Omega,会越来越严重,就像是层层叠,指不定哪次易感期没有抵制住就会死亡,全盘崩塌。或者失去理智杀了人的Alpha,则会直接被击杀。 最近几年Alpha的死亡率极其高,研究所表明,大多数Alpha易感期暴/乱平均年龄是在二十五。 蔚崇刚好卡在这个年纪的开头,前几次他以没过生日不到周岁为借口推掉了,现在生日过了,也是再也找不出理由了。 他想着反正已经进行到强制配对的步骤了,还不如自己顺从一点找个理想型的Omega过日子。 于是,他提了三点要求。 蔚崇此刻陷入沉默,他微微侧身问工作人员:“我的要求很高?” 工作人员在脑子里面过了一边:“不高。” “那这……” 蔚崇生怕这次他再认错人,确定了再三,面前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一副痞子气的人真的是……AO基因配对所给他配对的对象? 凳子上的少年一身工装,板寸头,浓眉深眸,脸庞轮廓分明,整个五官冲击力十足,像是一柄利剑,随时给人致命一击。 但以耳为根,盛开在脖子半径的红玫瑰花纹纹身,给他增添了性感美,像是一朵盛开在夜晚的虞美人,美艳迷人却又危险。 一股子野味,和在山野里面的豹子一样。 蔚崇觉得工作人员可能是记错了他那三个条件,好心提醒一下: “温婉?” 工作人员:“…凡事哪能看外表。” 好,那下一个。 “乖巧?” 工作人员:“其实也挺乖的,不信你看…”工作人招招手: “祁少爷,您过来一下。” 那个少年走了过来。 少年人尊称叫少爷,青年人叫先生,这是帝国的统称。 工作人员:“看,挺乖的吧。” 蔚崇:“……” 这…和他想的不一样啊? 强烈有种图片与实物不符的感觉,最关键的……这少年一看就是个Alpha! 他要得是Omega,Alpha……驾驭不了驾驭不了。 祁沛走过来,腰杆虽说是挺得笔直,但还是给人一种吊儿郎当的态度。 “小姐,是与我配对那位找到了?” 睫毛掩盖住眸子中蠢蠢欲动的火焰,听说与他配对的人还能找错人? 刺激,有挑战性。 “找到…了”工作人员朝旁边一指,发现旁边空无一人。 咦? 这的人呢? 工作人员感觉自己身后有个人,扭头,只见蔚崇躲在自己身后。 “……” 她往旁边一侧,身后人紧跟着她往旁边一侧。 工作人员气着了,她一个一米六几的小个子能挡住你个将近一米九的人吗!!! “你俩这是在玩躲猫猫?”祁沛没忍住开口,如果忽略他额头上暴起的青筋,还有明显皮笑肉不笑的神情。 在工作人员身后藏匿的蔚崇小小声:“看来也不太安静。” 他现在莫名想和方才小Omega那场误会继续美丽下去了。 Alpha的占有欲很强,特别是面前这位Alpha,工作人员可不敢小看,替蔚崇解释:“他可能有点害羞。” 害羞? 祁沛蹙眉,害羞是个什么玩意儿? “蔚先生,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您这么害羞……着实让我也很为难啊。” 蔚崇蹲着身,听到这话从工作人员身后探出一个脑袋,漆黑的眸子刚对上祁沛凶神恶煞,相当不友善的目光,又缩了回去: “他太凶了。” 祁沛:“???” 工作人员:“???” 想着祁沛刚进来的瞬间,一堆小O和发了情一般,一个个脸红腿软,嚷嚷着生孩子,想被他标记。 到现在的…凶? 难道Alpha与Omega的眼光截然不同吗? 祁沛诧异的单挑眉,眉峰张扬:“呦,我凶啊?来,和我说道说道,说不出来,今天你就留在这吧。” 工作人员:“内个,先冷静……” “麻烦这位小姐让开一下。” 工作人员:“……”她太难了吧。 工作人员走开:“那你们先聊,我去禀告一下所长。” 蔚崇刚想跟着她走就被祁沛抓住肩膀动弹不得。 祁沛微微缩紧手腕,蔚崇倒吸一口凉气,转身面对着他,一本正经道: “疼,这位少爷,请你松手,根据星民律法第三十二条,在公共场合Alpha是不允许动用任何一种足以给对方造成伤害的武力,除非你想去监管局喝茶。” 祁沛打量着面前的人,颀长纤细的腰身,和那小杨柳一样,不堪一击,穿着米色的风衣盖住膝盖,高挺的鼻梁上挂着一副银丝细框眼镜,儒雅温柔。 眼尾下有一颗灰褐色的泪痣,桃花眼因为说话轻微眯着,倒是能唬人,可是…… 谁能想到…这玩意儿竟然是个Alpha? 祁沛将他从下打量到上,发出不屑轻视的“啧,书呆子。” 说得笼统点,Alpha之间互相有个奇怪的气场,就像是君主制手下的大臣,学文的看不惯武者舞刀弄枪,一身蛮力,学武的觉得文艺的Alpha没有男子气概,文绉绉的。 如果说得再细致点就是,Alpha除自己外看哪个Alpha都不顺眼。 书呆子? 蔚崇瞳孔扩大:“你个莽夫。” 祁沛抬眼,只一个抬眼,蔚崇感觉周围的空气仿佛被吸干了一般,无法喘气,同时仿佛身处深海里,胸前有个无形的千斤顶在不断的将他下压。 难受,仿佛自己下一秒就要死了一般。 蔚崇腿一软跪在地上,握拳的手剧烈颤抖,不行,再让他这么下去,他会死的。 他颤颤巍巍的手抬起,抓住祁沛的裤子,眸子里湿漉漉的,像是落入深海的一颗明珠,纯白诱人。 “我,我错了。” 下一秒他感受到身旁周围的压力顿时消失,他爬在地上就像是刚被人就上来的溺水者,拼命的呼吸着濒临死亡前的空气。 祁沛蹲下,用手指挑起他下巴逼迫着他与自己对视:“告你一个好消息,你狐假虎威碰上正主了,监管局,我管的。” 未等他有什么反应,继续问:“你的信息素呢?为什么不出来抵抗?” 蔚崇凝视着他,似乎他眼睛里有什么猛兽一般,只看了不到半眼,迅速低下头:“我忘记了。” 其实他算准了他即使不求饶,这少年也会停止,按照星民律法,随意杀人可是要承担责任的。 他求饶只是单纯的觉得难受。 忘…忘记? 祁沛被他给气笑了。 Alpha天性狂妄自大,占有欲、领地主权都维护的紧,看对方不顺眼,直接以信息素压制,也好斗喜欢和强的Alpha对决。 无论争夺什么都是依靠信息素,顶级Alpha的信息素强大到可以摧毁人心智甚至导致死亡。 信息素是何等重要,这人竟然忘记了? 他平常接触的都是血气方刚越挫越勇的Alpha,如此弱的Alpha还是第一次见,真是没什么挑战性。 “你们…呀,蔚先生怎么坐在地上了?”工作人员过来。 蔚崇发现,周围人什么事情都没有,只有自己这么狼狈。 这少年可怕的控制力,可谓是让人叹服。 蔚崇抬头望了他一眼,这人嘴角挂着戏谑的笑意,见人过来装模作样的扶他起来,还不忘一番嘲讽: “这位Omega先生,您身体可真是娇弱。” 蔚崇:“!!?” 狗逼! 明嘲他! 工作人员解围:“祁少爷您可能误会了,蔚先生是个Alpha。” “哦~”祁沛意味深长的瞥了他一眼: “看不出来啊。” 刚才祁沛带给他的压力还没有过去,他站起身来不受控制咳嗽了几声,方才轻笑,四两拨千斤回复: “家里人确实从小待我如Omega,祁少爷不仅仅是嘴毒辣,眼光也如此一绝。别人登高望远方才感叹几分,您这是平地望远还能出口成章,着实令人佩服。” 祁沛目光一凝:“你在骂我?” 蔚崇略微惊讶了一番,没想到这莽夫还能听出来,不容易啊不容易。 实际上,祁沛是从工作人员憋笑憋得红脸中看出来的。 不是什么好话,但具体不好在哪里他也找不出来,就像是被棉花堵了路,打不散还走不了。 蔚崇摇摇头,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不敢造次,想必监管局的茶定没有家里的茶香,小人还是喜欢家茶。” 工作人员偏头,嘴角的笑意才敢扩大。 前者说他平地望远,不仅井底之蛙见识短还好信口雌黄,内涵他说把自己说成Omega。后者暗示监管局的野茶没有家茶香,嘲讽他不讲道理,没有一丝风度。 这……蔚先生可真是吃不得一点亏。 第2章 工作人员憋下去笑意后看向他俩。 俩人已经用眼神打得火热,眼神交汇间噼里啪啦交汇角逐的火花,一会前进一会后退不相上下,不把对方烧焦那是不甘心。 工作人员迅速转变为调解模式:“我是来跟两位说一下情况,两位请跟我来。” 祁沛舔了舔牙齿,抑制住自己的怒火,修长笔直的腿一迈,跟上了工作人员的步伐。 “希望可以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 蔚崇跟在俩人身后,叹气,这都什么事啊? 工作人员将俩人引进一个办公室里,椅子上坐着一个中年Beta男人,温厚朴实笑起来像个弥勒佛。 “两位先生都来了?快坐,小姚你先出去吧。” “好。” “我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姓单名绍,是AO基因配对所的所长。”所长起身伸手。 蔚崇与他握手,模样真诚:“早听说所长恩威并重,宽严相济,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祁沛睨了他一眼,狗腿子。 祁沛忽视所长朝他伸出的手,坐下,转椅向后退了些,他脚抬起放在桌子上,另一只脚靠上去,毫无正形。 他勾唇,漫不经心道:“我在帝国待的时间不长,刚回来不久可能所长不认识我,不如我让所长认识一下?” 所长虎躯一震,忙赔着笑脸:“元帅说笑了,元帅威名远扬,是鄙人怠慢了元帅,还请元帅勿怪。” 元帅? 蔚崇漆黑的眸子直溜溜盯着他看。 这少年年纪轻轻便坐上了元帅之座,已然非凡。一身的傲骨与不容挑衅的姿态,可是不多见。就像是大雪中依然盛放的寒梅,如火般燃烧。 可惜一说出话来:“呦,书呆子傻眼了?再看让你跪地给我磕响头。” 蔚崇:“…” 这莽夫还能当元帅? 国家没人了吧! 祁沛视线转移到所长身上,微眯眼:“我嫌身边太多Omega追,就将自己的信息传到你们这里,你倒好…” 他停了一下,歪着脑袋似乎在想什么,然后低头,手握成拳在唇边轻咳几声,有几分掩饰的韵味,含糊不清道:“什么什么袍。” 说完后他听到身旁“噗嗤”一声细小的笑意,想也不想一脚踢到蔚崇椅子上,将他踢了老远。 蔚崇:“…” 小气鬼!! 他脚一蹬地自己将椅子划过去,“砰。”一声,两个椅子挨在一块。 蔚崇眨巴眨巴眼,微起身,附身,嘴巴贴近祁沛的耳朵,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用手挡住自己的嘴巴,用平常声音说: “越俎代庖。” 祁沛“唰”的一下扭头,目光如炬,蔚崇双手食指交叉成倒状的十字压在唇上。 表示:他不多嘴了。 祁沛眼神盯着他的嘴,半玩笑半认真道:“再多说一个字,我把你嘴封起来。” 蔚崇猛烈摇头,不说了不说了。 看吧,他就说,凶巴巴的。 所长见祁沛视线又回到自己身上,解释:“您不是也提了自己的要求了吗?” “呦呵。”祁沛好笑:“这么说来,还是我的错了?我那是为了挡桃花说得。东西在你这寄存一下就是你的了?” 所长慌不择言:“不是不是,元帅您听我解释…” 祁沛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继续说:“就算是给我配对,也不能这么敷衍吧?” 他食指和中指微屈,用骨节敲了一下蔚崇椅子的把手,缓缓开口: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蔚崇:“!!?” “你…”蔚崇刚出口就被一声呵斥:“闭嘴。” 蔚崇乖巧闭上嘴,直觉告…不对,看样子就知道这个莽夫不喜欢自己。既然相看两厌,他就闭嘴不言,或许这个莽夫能将这个荒诞可以说本就不该开始的配对给取消。 毕竟自己人微言轻的说话不值几两重,但身旁明显就不一样了,所长在忌惮他。 想清楚了,他就侧耳倾听。 祁沛再一次敲了他椅子把手一下:“不要弱的。” 噗嗤… 蔚崇感觉自己心脏上被重重的插了一刀。 又一次敲了一下:“不要书呆子。” 蔚崇明面上不说话,内心也是想小小的挣扎一下,试图辩解发现…也没错。 呵…书呆子也总好过文盲加莽夫吧! 哼,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哦,也就是最后一点不是,他不是贵族。” 蔚崇:“……”敢问阁下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补刀小能手吗!! 失敬失敬! 祁沛玩味一笑:“所长,事儿可不是这么干的。” 所长擦擦额角的汗,把桌子上的两张单子递给他们:“我叫你们来也正是因为这个事情。” “配对结果显示…你俩信息素匹配度高达百分之九十,所以才会不顾你们所提的要求将你们配成一对。要知道大多数AO匹配都达不到这个数值的。” 他话音刚落,就传来一声:“不可能。” 蔚崇罕见的皱起眉头:“我俩都是Alpha,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你们是不是检验错了?” 所长坚定:“我们反复检测多遍,绝对不会出错。” 两个Alpha的信息素碰撞到一块不是水火不容就是你死我活的,怎么会匹配度这么高? 完全难以想象,当真是骇人听闻,活久见了啊。 祁沛看看手中的单子,看看蔚崇:“喂,你把信息素放出来,让我尝试一下。” 蔚崇抬起手腕,将袖子提起一截:“抱歉,之前实验室爆炸,导致我精神海损伤,还在修养当中。” 祁沛看向他手腕上的信息素阻隔手环,放弃了。精神海损伤,不宜冒然催发信息素,很可能会出现生命危险。 虽然是看损伤程度,但祁沛也不是什么强人所难的人,再说,这也不重要。 就是这个……信息素阻隔手环。 信息素阻隔手环不仅可以阻隔外来Omega信息素的味道,也能将自己的信息素隐藏。 但是遇上Alpha全废。 这手环模样丑和铁环一样,自从发明的信息素阻隔糖出来后,这阻隔手环就成了旧时代了。 糖吃一颗可以维持一个月,比这手环方便了许多。 现在还用手环的人,可真是个老古董啊。 祁沛:“虽然我俩信息素匹配度高,但都是Alpha,有什么办法能解除配对吗?” 所长在看到这个结果时,又得知祁沛就是其中一人,便想到按照他的性格肯定是不会继续下去,他早就想好了办法。 “有,AO将个人信息素传输到我们这里,信息素匹配加合适后我们会通知俩位来这里初见面…” “配对所的要求是:两人见面后有半年相处的时间来决定对方是不是自己的中意人,如果半年后两人都觉得不适合,则可以解除关系,另寻他人。” “你们,可以等待半年后解除关系,不过我可以提醒你们一句,基因配对所成功率还是很高的。” “呵…” 祁沛:“若不是你自作主张,我何苦摊上这个麻烦?半年不行,半年时间太长了。” 蔚崇也觉得如此,他本来就没有找伴侣的打算,自然也没有了解过这配对所,直到前几天他才开始了解。 配对的两个人半年时间内就相当于绑在了一块,无论在哪个平台个人资料上面都会显示已有伴侣,十分骚气。 蔚崇很是真诚的说了一句:“所长,基因配对所能屹立不倒真是承天之佑。” 这蔚崇真是会拐弯抹角的挖苦人。 变相的说配对所没被砸了真是个意外。 所长瞬间了解到他这个意思,开口:“蔚先生这不就是见识片面了,不能以你们这个角度来看待我们配对所。你们确实是配对所建立以来头一次的意外,我也感到意外。” “如果俩位皆嫌半年时间太久了,可以禀告上面让他们来做决定。不过上面估计按照我们的来,你们匹配程度太高了。” 蔚崇轻笑两声:“所长说我片面,您倒是考虑的全面,但别忘了,我与小元帅皆是Alpha,匹配度再高也没什么用。” 能留后代吗?不能! 能标记吗?不能! 保不准还抵抗对方的信息素。 真的是除了能干,也只有能干了。 祁沛在旁边游离到直到俩人后两句才有所动作,这两人怎么话这么多? 他一脚踢到桌子上,眸子沉下来,眼里酝酿着暴雨,时刻准备落下:“你就说解除不解除。” 桌子颤了几下,没把所长吓到反而把蔚崇吓的一激灵。 蔚崇心中默默竖起一个大拇指,干脆利落漂亮! 所长为难:“元帅,您真的不要为难小人了,这个真的没有办法,这半年时间又不强迫你们时刻都要在一起,无非就是区区半年时间,忍一忍就过去了。” 蔚崇看所长这坚定的态度,便知道这件事情没有回转的余地,就算给上面汇报,上面好奇一下也会按照配对所的来办。 毕竟配对所存在这么多年,涉及甚广,如果被他们一旦开了先河,威严何在?还拿什么来压其他人? 在气氛沉默时,蔚崇突然问了一句:“那这半年里万一他家暴咋办?” 祁沛:“?” 眼神看着他,冷哼一声,从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他想表达的意思:这么弱,也配? 所长看着祁沛这个态度,觉得蔚崇所担心的不无道理。 “你放心,AO基因配对所有规定,AO恋爱半年期间是绝对不允许伤害对方的,否则会承担相应的下场。” 蔚崇拍拍自己胸脯,放心了放心了,他总要为自己安全考虑考虑吧? “那如果两人没有什么意见,请在这里盖个手印,半年期约就正式生效了。” 蔚崇麻利的盖上手印,起身:“那所长您忙,我们就不打扰了。” 半年时间,弹指之间。 虽然他不愿意自己和这个莽夫名字挂在一块,但是也没有办法。 蔚崇走出去,祁沛随后跟上。 所长见俩人出去后看着已经签订的合约松了口气,他为什么要手贱!看到那高达百分之九十的信息素以为是Alpha和Omega,就点了配对,没想到是两个Alpha。 祸已经酿成了,就将错就错下去吧,反正只有半年时间,他绝对不能承担这个责任。 蔚崇放慢脚步等了等他,释怀的开口,给他舒心也相当于给自己舒心: “不必介意,就当我是空气,不足挂齿的小透明就行。我没有什么优点,唯一一个大概就是自知之明了,我也知道元帅不喜欢我,所以,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可好?” 祁沛扫视了他一眼:“你就这么不想和我在一起?” 蔚崇心中警铃作响,他怎么有点摸不准小元帅呢? 他笑笑摊手,无奈:“属性撞了,没有办法啊。” 就算是Omega,蔚崇也不喜欢这一款,是温柔不香吗? 他喜欢柔柔弱弱那款的。 比如,认错的内个小Omega就挺好的。 蔚崇眼睛微弯。 祁沛也想通了,这件事情给上面报没用,不可能给他们开这个先例,就像是军队里触犯军规的士兵,如果不严惩不贷,就会有下一个。 那就守住规则,正好也给他挡了桃花运。 不过就是半年,没要紧。 祁沛拍拍他的肩,勾唇:“就算你是Omega,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萍水相逢,祝无缘无分。” 蔚崇微笑:“祝无缘无分。” 还有!”祁沛气冲冲! “啊?”蔚崇小猫炸毛。 “我像是那种会家暴的人吗?” 蔚崇摇头:“这不是怕元帅不清楚规定吗,再说了,万,万一哪天一个不小心被威胁了,可是很可怕的,我弱且胆小,一吓就是一身毛病。” 祁沛无语,怎么还有这种Alpha? “……你应该分化成Omega,Alpha着实委屈你了些。” 蔚崇眼冒星星,仿佛找到了知己:“我也觉得,元帅,当姐妹可好?” 祁沛:“…滚!” 蹬鼻子上脸! “好嘞。”蔚崇十分痛快。 工作人员见俩人一同出来,不久前还势如水火的两个人竟然能心平气和的在一块说话?还拍肩? 不愧是所长,巧舌如簧。 于是,在俩人经过她身边时,她做了个加油打气的动作: “加油!AA恋也是很甜的。” 蔚崇:“!!!” 祁沛:“???” “A什么?” 蔚崇嘴角抽抽:“AO恋才是正道!” 第3章 生物研究所里要说对谁最服气,蔚崇“光荣上榜。” 听者必服,见者必跪,就差门口摆个雕像插上三炷香拜拜。 这蔚崇温柔绅士、没脾气到像个布娃娃,与人交好办事利落,和他相处犹如春风拂面,没有任何一点压力。 可惜…此人,就是有一个毛病,卡点上班,还不是一般的卡点,比如:八点上班,你说七点五十九来就已经是在全勤奖边缘蹦跶。 这人偏偏七点五十九分五十九秒打卡。 然而,这么蹦跶竟然没有一次迟到,任谁听了不说一句:牛气冲天! 但是今天,他竟然七点半就到了!!? 蔚崇人缘不错,每一次经过办公桌前都有人发出特别夸张的尖叫然后觉得他跟上鬼了。 “蔚…蔚崇?你最近有什么喜事?来这么早?” 蔚崇蔫头耷脑,被人问到勉强提起一丝精神:“没有啊。” 喜事没有,倒是挺倒霉的。 蔚崇坐到位置上就在网上刷东西,恰好被路过的一位同事看到: “呦,蔚崇你在看机器人啊?” 蔚崇听到反应了三秒后点头:“嗯,我家机器人坏了。” “机器人?还能坏?” 蔚崇闻言扭头看着搭话的人,富二代,默默扭头,他不配。 顶尖机器人当然不会坏,可惜他家那个小破智障便宜二手家用机器人隔三差五就表演一场自杀。 就比如今早,不仅早饭泡汤厨房还差点与那机器人双双落黄泉。 他为什么来这么早? 当然是…倒霉倒的。 果然便宜的就是不行! 贵的又太贵… 他略微有点囊中羞涩。 “我来迟了我来迟了,完了完了,昨晚的标本还没有检验,蔚崇,帮忙去买一份早饭。” 这女Alpha匆忙的放下包快速交代,她这话一起,立马有几个声音一呼而应: “还有我,蔚哥,还是那家。” “哥,钱转你,老样子。” 蔚崇关闭光脑,起身:“好啊。” “蔚哥真好!” 蔚崇是生物研究所的…小助手,爱岗尽业,表现卓越,半年前本该转正,可惜… 他在配药之时,加错了药剂,导致实验室爆炸,幸好,实验室里面没有重要东西,也只伤了他一个人,功过相抵。 转正机会因为失误拱手让人,他也在家修养了一段时间,近段时间才开始上班,还是小助手。 蔚崇觉得没有被开除算是万幸了,还是当小助手好。 …… 买上早饭,蔚崇继续看机器人。 还没看一秒,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呦,小蔚今个儿来的挺早。” 蔚崇:“……” 他不就来早这么一回吗!也不至于人人这么惊讶吧? 购买机器人再次卸下日程。 他转过椅子,看到是丁博士,立马起身:“丁博士找我有什么事吗?” 丁博士,五十多岁的Beta,资历深,因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研究出来的药剂,在与兽星大战时排上了用场,从而声名皆获,也获得了尊敬。 同时,也特别特别会刁难和折磨人,基本上他手下带的人,富有针对性的来讲是手底下带的Alpha。 生不如死备受打击。 蔚崇…就是其中之一,但他没有辞职没有掀桌没有暗杀没有打人没有下毒…等等。 据小道消息传:丁博士是因为两任妻子都爱慕上了Alpha,出轨带绿帽,儿女跟人跑。所以他才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对Alpha一视同仁都觉着没有一个好东西。 蔚崇倒是觉得,能将职场剧演成动作片,在这方面丁教授倒也是不失为一种才能。 挺有意思的。 本来热闹的氛围因为他的出现寂静无声。 丁博士笑着拍拍蔚崇的肩膀:“小蔚啊,这年轻一辈中,我最看好的就是你…” 蔚崇笑而不语,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果不其然下一句:“你现在收拾一下东西,我向上级说了,今天一天你就为我服务就行。跟我走,我让你锻炼一下自己,你看你这小体格,弱不禁风的…” “好啊,去哪儿啊?” “你带上一些医疗箱之类的,跟着我就行,我所外等你。” 丁博士走后,蔚崇揉揉刚才被他拍的肩膀,力气还挺大。 “蔚崇啊,也就只有你一个Alpha能受得了他那个脾气。” “脾气差还色眯眯的,老流氓也不为过,蔚崇,记着保护好自己。” 蔚崇手忙着收拾东西,也不忘打趣:“我再不济也是A…Alpha吧。” 虽然现在残了…还有“一丢丢”的弱。 蔚崇除了上班时间拖延外其它时间还是遵守的,给他们挥手了就去到研究所外面。 他走后,剩下的人开始讨论:“你们说丁博士带蔚崇去干嘛啊?” “不是当苦力就是劳动力,没有什么好下场。” “赞同。” …… 在车上他就没有那么没有眼色的问去哪,毕竟都已经说过了跟着他就行,他可不想碰一身钉子,不仅疼想想也怪吓人的。 下了车,蔚崇看着金光闪闪的招牌:帝国军校? “博士,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到达目的地,丁博士边向里走边解释: “今天是军校学生的毕业考核,上面一向看得很重……” 帝国各类专业的学校多的是。唯独军校,只有一所,哪怕是开新校区也绝对不允许另开。 人才集中化培养,所培养的各个都是以一敌百的高质量军人,毕业后输送各个地方。 何止是看得重,这简直就是帝国新一代的命脉,比命都重! 他们的任务就是… 首先考核前必须给学生检查身体,确保万无一失;紧接着,在学生进去考核,他们就要在外面候着,如果有学生受伤发生意外必须立马医治;其次,蔚崇总算是知道丁博士为什么把他给带来了! 做苦力! 他看了一眼在一旁谈笑风生和熟人讲话的丁博士,再看看自己在这里调试机器,无奈的笑笑。 机器调试好了,这机器和门框一样,站上去一秒就能扫描出身体健康程度。 蔚崇站上去,机器亮起了红灯,发出警报,一声大过一声… 并有机械音传来:“检测不到信息素,检测不到信息素,检测不到…” 直到蔚崇下来,它才停止恢复原样,蔚崇心有余悸的拍拍机器:“你温柔一点,要被你吓出毛病了。” 原来是这样用的啊。 调试好了他召唤丁博士,丁博士过来坐到位置上,看了眼手表:“他们九点半开始,在九点半之前,我们必须要将参加毕业考核的人员身体健康数据传输给学校。” “好的,但是,博士我有一个问题…” 毕业考核的地点是操场,而在操场外面是里三层的医护人员,外三层的军官。 “这么隆重的阵仗,咱们生物所这么厉害的吗?竟然能参与进来。” 丁博士不屑置辩,小兔崽子没点眼色,但不解释的话这万一这傻货真以为是和生物所有关系,那他面子往哪里搁? 他开口:“生物所要有这本事,那真是白日做梦,来参与帝国军校毕业考核的是谁?” 蔚崇脱口而出:“您…是和您有关系?” 丁博士摆摆手:“这些陈年旧事,我都已经不记得了,能为国家出一份力也是我的荣幸,但是他们非要恭维我,说什么:我在的话他们能安心之类的,在所里待着多好啊……” 这番话信者可就是没脑子了。 蔚崇耐心的听完他这一连串明低暗高秀自己的话后,不经意一问:“为什么说您在就安心呢?” “当然是因为……”丁博士的话戛然而止,遭了,差点被这黄口小儿给糊弄了。 这可是说不得的。 他瞪了蔚崇一眼,后者还不知道是自己错了,不解的眨眨眼。见他目光中充满了好奇,丁博士皱眉: “好奇心害死猫,这种不该你知道的事情你闭上嘴,干你自己的事情。” “好的好的。”这句话蔚崇还真是好奇一问,但问出口搞得和他窥探机密一样。 他自动封口,扭正身子,看到一群穿着军绿色军装的学生过来,之后自动排成一列。 一个个神清气爽,腰杆竖的像是一杆杆上膛的抢,蓄势待发,赏心悦目! 学生很有规律的站在机器三米远外,蔚崇调试好面前的虚影屏幕后,对着第一个学生点头:“可以开始了,站在上面等灯亮起就可以下来。” “多谢。” 蔚崇勾唇:“不客气。” 一个人大概耗时三秒时间,蔚崇看着面前屏幕不断保存的数据和个人信息,靠在椅子上,没个坐姿。 现在六月中旬,阳光还不是很毒辣,他伸了个懒腰,阳光撒在他身上暖洋洋的,就连白大褂都抹上暖色。 他推推眼镜,泪花在他眼角随着他眨眼的动作一颤一颤,可就是不下来,当事人嫌麻烦,眼睛一闭,脆弱的小泪花就那么顺着他脸庞划下。 没有东西妨碍,蔚崇脑袋一歪,舒舒服服的晒着阳光看着屏幕上面的数据。 他眯着眼,神识有些恍惚,待他清醒过来,队伍已经所剩无几。 眼镜也滑到了鼻梁上,索性他鼻梁高能挂住。 他…他刚才是睡了一觉吗? 望着最后一个人,他眨眨眼,好熟悉的走姿啊。 这走姿好像在哪里见过,没个正形的,与之前那群标杆简直就是天上地下的区别。 蔚崇将眼镜扶正的时间,那人也走到了自己面前。 蔚崇脑门上打出三个问号:??? 如果不是他深信不疑,他对祁沛无感,这一刻他还以为做梦呢。 看着面前穿着军装的祁沛,内心不免感叹:“装是正经装,人可不是正经人。” 能把军装穿出制服诱惑的人蔚崇还是第一次见。 最为显眼的是他脖子上那朵玫瑰花刺身,在阳光的照耀下红如鲜血,配上他吊儿郎当的姿态和这身军装。 亦正亦邪,又欲又诱。 不过,祁沛是元帅,他来这里干什么? 第4章 监督? 机器亮起绿灯,蔚崇摇摇头,看来不是,他检查身体看来是要参加毕业考核。 所有人检查完,蔚崇把数据输送,参加毕业的4名学生,全部健康。 做完这一切,蔚崇站起身活动活动,这凳子太硬坐的浑身不舒服。 丁博士在与老友交谈,预测好了时间过来,询问:“全部没问题?” “嗯。” 丁博士坐下,拍拍自己肩膀:“小蔚,捏一下肩,这人上了年纪身子骨就是不行,腰酸背痛的。” 蔚崇回了一声:“好。” 站在身后不轻不重的给他捏着肩膀,听着丁博士的指挥,手在一个位置上停留不了多长时间。 丁博士眼神随意看着,猛然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提高了音量向不远处叫了一声:“祁元帅。” 蔚崇顺着他目光看去。祁沛与身旁人谈笑瞬间止住,向这边看了一眼,轻轻皱眉,没有在意打算继续和他们说,但不知道怎么改变了主意向这边走来。 他过来,坐到凳子上,意味不明,说出的话琢磨不出一丝情绪:“丁博士叫我有何事?” 丁博士轻笑:“早就听说祁元帅年少有为气宇轩昂,一直想与元帅深交……” 祁沛奇怪看了他一眼:“有话说有屁放。” 这些人怎么回事?有话不能直说?拐弯抹角算什么? 一直受人毕恭毕敬的丁博士哪里听过这种语气! 小伙子模样看着英俊潇洒的,怎么说出的话粗鄙不堪!! 丁博士气得胡子一抖,临至发火时刻,想起了老友给他说得话。 ‘国家现在对于军权十分看重,要说最看重的,当属祁沛,帝国最年轻的元帅,祁沛小小年纪便凌驾青云之上,前途无量,更别说以后会如何发展了…’ 丁博士尴尬的笑两声,对身后的蔚崇说:“小蔚,你按摩技术不错,去给祁元帅按摩一下,好让祁元帅能在毕业考核中获得好成绩。” 蔚崇:“???” 淡然的笑意止在脸上… 您老想与祁沛交好,关他一个小虾米什么事? 看戏需谨慎,否则,会有引火上身的风险。 祁沛瞥了丁博士一眼,勾唇:“可我更想让你来捏。” 丁博士猛烈一拍桌子,起身控制不住怒火:“祁元帅,得饶人处且饶人,别太过分了。” 祁沛冷眼,嗤笑一声张狂无度:“你算什么东西。” 蔚崇默默的往后退几步,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别牵扯到他,千万别牵扯到他。 “你!!莽撞小儿!!纵使你是元帅,但老夫也比你多吃了四十多年的饭,也算的上是长辈,我在三年前兽星那一战中做的贡献,那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你……” 祁沛:“……” “你很啰嗦。” 平淡的一句话将丁博士剩下的话堵在嗓子眼,不敢上来,下去又觉得吃亏。 蔚崇看戏看得乐呵,内心浮现出一个想法,如果单把俩人放在一块,那丁博士一定是被气死的。 祁沛起身,歪头凝视着丁博士:“别人是因为你做出的贡献敬重你,又不是你本人,炫耀个什么劲。” “你!!” “呦哟哟,这是怎么了?丁博士怎么生这么大的气?”几个身穿军装的人过来,领头那个走路外八字,一副嚣张鼻孔朝天的做派。 “丁博士,别气别气,您可是军校特别邀请过来的,岂能和一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的痞子一般见识呢,拉低身份。” 拉高了丁博士,贬低了祁沛。 蔚崇内心感叹,祁沛这个元帅当的可真够憋屈,是人过来都能踩上两脚,没人把他放在眼里。 这人看丁博士的眼神没有半分尊敬,话是对丁博士说的,但目光看得却是祁沛,特别是说到犄角旮旯时,高高在上充满着不屑。如此姿态怕是来找的是祁沛的麻烦。 他虽然和祁沛才见过两面对于他的做法方式不是很了解,但他知道面前这个明显找茬人肯定不知道祁沛的脾气。 不然不会自寻死路。 祁沛看了那人一眼,好笑:“这位同学,我奉劝你一句,这毕业考核还是趁早放弃吧。依你这智商,过不了是学校不幸,过了是国家灾难。” “你!岂有此理,你个痞子,不伦不类的还好意思嘲笑我?看你脖子上那纹身,妖里妖气的,败坏风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军女支……” 蔚崇不动声色的再往后退几步,这人要完。 这个念头刚浮上他心头不到一秒,那不知死活的人就跪在地上,一脸痛苦。 “呜…” 祁沛周身起了肃杀之气,犹如那漂浮在冰面上面的冰山,看似是全部,实则只有一角。 那男子瞪着祁沛,身旁三个人咋呼: “祁沛,你把韦哥放了,他是你得罪不起的人。” 呦呵,蔚崇乐了。 信息素单向压制? 这不是昨晚对付自己的招数吗? “祁沛,我劝你不要惹祸上身,你虽然是元帅,但你要知道这帝国根本就没有你的一席之地!” 偏生这丁博士也在喊:“祁元帅好大的威风,竟堂然皇之的在军校里面行凶,这是不顾及皇家颜面了吗?” 蔚崇不说话,他知道,祁沛不敢。 祁沛脾气虽然暴躁,但却不是无脑的人。 直到他看到那男子鼻孔留下来的鲜血,他激动了,祁沛真敢? 唔…好想拿瓜子哇!! 韦通被压制到精神紊乱,体内的血管一根根仿佛像注入空气的气球,迅速膨大,已经到了极致还不停止。 他害怕了想求饶,却无法开口,直到血管膨胀到爆炸,他眼神瞬间清明。身旁的人扶他起来,他才恢复神志。 望着周围的人,他还在? 他还没死? 他感觉自己已经死了一次了,是假的吗? 如果是假的…那… 韦通连带着身后的小弟也倒退好几步,望着面前祁沛,眼中闪过震惊。 这…这祁沛怎么会有这么强的信息素?就连军校第一名遇上他都过不了三招吧! “你你个魔鬼!” 祁沛挑眉:“同学最近肝火旺盛,可要小心才是。” 韦通害怕的又倒退一步,随后想到了什么瞬间有了底气,恐吓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爹是谁吗?你今天这么欺负我,来日我让我爹百倍奉还…哼!!” “好了好了,韦哥,快集合了,咱不跟他一般计较。” “你等着,今日之事,我记下了。” 然后他已极快的速度跑开了。 祁沛低声轻喃,感慨:“帝国这么多智障的吗?”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某人规划到智障里面的蔚·智障·崇,还有点失望,转头,见祁沛已经走了。 丁博士气得坐下,指着祁沛背影:“如若以后他真的主权,那国家可还得了?” 蔚崇上前揉着丁博士的肩:“博士犯不着生气,我倒是很好奇一件事情,这祁沛是元帅?以前怎么都没有听说过?” 丁博士嗤笑:“当然没有听说过,这祁沛从小便跟着程元帅一路打仗,获取过很多功名,从、士兵、将军、上将…一路直升……” “不过也是他运气好,那段时间程元帅战死,前线战事又吃紧,一秒都耽误不起。暂时找不到新的元帅上任,祁沛只好临危受命。” “他这个元帅之位,也只有在F区管用,其他地方不算数,因为元帅之位只有殿下的口述,没有正式的封号。并且,他还一直在前线,这元帅之位,多少人在虎视眈眈的盯着。” 但他胜在了强大! 怪不得,昨晚与祁沛从AO基因配对所分道扬镳后,回到家他就在网上搜索祁沛的资料,竟然搜不到。 “那他今日怎会来帝国军校参加毕业考核?” “他年龄太小,又从小在战场长大,殿下怕冒然的封元帅会有人说闲话,就在军校给他安排了一个位置。前线战事好不容易有了喘气,他就趁着这个空隙来参加,毕业考核一旦拿到名次,这元帅可就是实打实的坐稳了。” 所以叫他是帝国最年轻的元帅,因为他今年才十七! 蔚崇明白了,简单来说殿下是怕选择的元帅是个文盲。 “原来如此,如此说来,这一群学生中还属他年纪最小。” 丁博士听着他话总觉得有哪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只能气愤道:“年纪虽小气性可大,真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这么一个人。” 韦通那句话确实用的不错,犄角旮旯,谁都不知道祁沛是从哪冒出来的。 蔚崇笑笑:“小孩子吗,气性大些也情有可原。” 丁博士觉得蔚崇这句话怪怪的,可刚才的怒火将他本就不多的智商都给烧没了。 想不通。 时间到了,毕业考核开始。 操场上打开五道传送门,白色的长方椭圆形光圈由内而外缓缓律动。 学生们自己选择光圈进入,就是不知道考什么,也不知道用多长时间。 如果有人受伤会立马踢出来,在旁边等待的人立马上前医治。 他的事情终于完了,蔚崇深呼吸,拿过桌子上暗红色的保温杯,拧开,吹了吹,一股热气扑向他。 蔚崇边喝边坐。 一眨眼的时间,蔚崇感觉身后一空,手中还保持着喝水的姿势,他反应迅速的将杯子扶正,但还是有小半杯撒在他胸前衣服上。 他内心庆幸,还好他扶正了只洒出这么点,幸好撒在了衣服上,这么滚烫的水要是接触到皮肤,那不得烫起皮啊。 紧接着,只听“噗通”一声,蔚崇重重的坐到地面。 保温杯里面的水因为撞击溅到他脸上,烫了一下就像是针扎一样。 从他这个视角,只能看到乌泱泱的一片大长腿。 “蔚崇?” 蔚崇微怔,这声音怎么这么像祁沛的声音? 他高高仰头,看着面前蹙眉的祁沛? 嗯?祁沛? 祁沛不是参加了毕业考核? 他茫然望望四周,是灰色的墙壁,也不是什么操场。 所以,这是他进去了?还是祁沛出来了? 第5章 蔚崇视线转移,在祁沛身后是一群身穿墨绿色军装的学生,他托着地面起身,将保温杯盖子拧住,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学生们面面相觑:“你们?怎么也进来了?” 你们? 蔚崇扭头,果然丁博士在自己身边,一脸慌张:“我们怎么进来了?” “不会是故意跟在我们身后,悄悄进来的奸细吧?” 蔚崇不想回答这番只有脑子有坑的人才能问出来的话,但是还是要解释一下: “你们也看到我刚才的姿势,我和丁博士没有动一分眨眼功夫就出现在了这里…” 他发出疑问:“你们这毕业考核,是不是出现了问题?” “出了问题?怎么可能?” “帝国第一军校,你出了问题它都不会出。” “帝国将军校的毕业考核看得很重,历年来都没有出过意外,这次也绝对不会。” 一石激起千层浪,都坚信毕业考核不会出现问题,毕竟这可是国家半个命脉,慎之又慎。 “但他们出现在这里就是证明,如果如他们所说毕业考核出现问题,那可真是一场灾难。” 这人刚说话被旁边人推了一下:“喂,你还不相信学…校?你怎么来这里了?” 青年人觉得好笑:“合着我这么大一个人在你面前还说了这么久的话,你愣是没发现不对劲是吗?” 他站出来:“各位,在下是指挥部的,和你们本来就不在一个考场,怎么就来了呢?大家好好想想。” 蔚崇蹙眉,他现在只关心一件事情,他还能不能出去,在这里他信息素武功都没有,站着等死吗? “你们是不是能联系到学校?” “能,进来了就出不去也没有办法联系到学校,唯一的联系方式谁敢冒险?一旦按了信号器就相当于放弃考核,这考核还未开始一旦退出可是没有成绩的。” 谁不希望在毕业考核中获得好成绩。 这样啊,那就不行了。 蔚崇瞬间蔫了,他不能因为一己私欲赔上了他们的前途。 “给你。” 眼前突然出现像对讲机一样的小黑方块,上面有圆形的红色按钮。 蔚崇顺着手往上看,看到了祁沛。 懦巴巴的:“这不太好吧?” 祁沛眼皮轻掀:“废什么话,让你在这白送人头?” 蔚崇:“…”本来内心浮现的感动就“唰”一下停止了。 他内心有愧的想再问一次,没想到被旁边的丁博士一把抢过,按下去。 吐槽:“磨磨唧唧磨磨唧唧的。” 蔚崇也不多说,看着那按钮再看看祁沛,眨眼:“你有反应吗?” 祁沛耸肩:“看来真出了问题。” 旁边人见状有些拿出自己的按钮,按下去,稍等片刻后,一片哗然: “竟然没反应?” “我的也没有反应。” “看来大家都一样,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毕业考核真出问题了?” “什么意思?这次毕业考核新加规矩了吗?” 众人自语说成一团。 “现在无法与学校联络,怎么办?我们还进行考核吗?” 这句话每个人说法不同:“当然要了!在学校四年就为了这一刻,能不能交满意的答卷就靠这一次了。” “可这样子太冒失了,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或者是有生命危险,这不是得不偿失?” “一群兽星的杂碎,何须惧怕。” “诶诶诶,话虽如此…”方才指挥部的那青年跳出来,举起双手: “我是操作战舰的,这个我不行,也顾及一下呗。” “对啊对啊,你们走了之后我们怎么办?等死?”丁博士不满。 “兽星?你们的毕业考核是什么?”蔚崇疑问。 “五道传送门会分别传送到不同区域,我们传送的地点是一颗被战斗毁灭的星球,荒无人烟,后被坦尔星球发现用来做军事训练和毕业考核。” “毕业考核是与兽星的模拟战场,兽星会派与参加毕业考核人数相等的兽兵来与我们展开对战,直达兽兵全部消灭,我们则会回到军校,成绩是看谁手下消灭兽兵的多少来判定。” 所以… 军校才会让丁博士来坐镇,是因为在之前坦尔与兽星大战中他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那现在如何?” “还能如何?现在反正也回不去了,就先参加考核呗。” 他们在那边商议,蔚崇走到窗旁,从窗外看向远方,昏沉沉的天空仿佛抹上了一层雾霾,阴云密布,狂风肆意,颇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被战火燃烧的城市依稀还能看出往日的繁华,阴暗一片,低沉气压,荣华富贵的生活过久了,竟然忘记了这繁华底下所蕴藏的是无边的黑暗。 看着这番景象,蔚崇内心渐渐有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这传送门混乱将指挥部的人传过来,又莫名其妙的将他和丁博士拉进来。 那其他人会不会也能被拉进来? “军校的毕业考核自有军校的人在,不会将你们牵扯进来。” 蔚崇扭头看向祁沛:“刚才,谢谢了啊。” 祁沛转身面对他,肩膀靠着墙壁,左脚绕过右脚脚尖点地,双手环抱,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扬眉,戏谑道:“蔚崇,我觉得今天会看到非常刺激的画面。” “嗯?” “一个Alpha被吓得哭出来。” 蔚崇:“……”他发现啊,祁沛这人属于给一颗糖吃再打一巴掌,不能对他好,这嘴就不配! 瞪了他一眼不甘心,又在心里臆想。 他抓住祁沛的布娃娃拳打脚踢,之后“啪”一下将他脑袋给拧下来,在地上狠狠的踩了好几脚,将代替本人的布娃娃踩的脏兮兮看不出原本模样才甘心。 最后还要来一句:呵,不过如此。 蔚崇心里解气了,嘴上吃亏了,于是他道:“我年纪大,不与你计较。” 内涵祁沛没有礼貌,也告诫自己,祁沛就是一个还未成年的小孩,他多大个人了,不与小朋友计较。 祁沛轻笑两声:“那你多大啊?” “啊?”蔚崇诧异,默默的看了还在僵持不下的人群一眼,他们在哪里讨论的热火喧天的,他怎么搁这唠开家常了? 年龄都到了嘴边难以启齿,为了给自己一点尊严和不给他嘲笑自己的机会,保守起见模棱两可道:“反正比你大。” 祁沛:“那Alpha多大才强制分配?” 蔚崇脑子没有转过弯跟着他的脑回路走:“二十五,怎么……” 他明白了祁沛的意思,一个刀眼射过去:“祁沛!!气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祁沛笑意无限扩散,背部靠着墙,望着前方的人群,漫不经心道:“我来你这避避难。” 蔚崇跟随着他的目光看向人群,他们似乎已经决定了打算出去外面,现在想选出一个领头人,每个人听他的分配。 大多数人都在看戏,小部分在争取,信息素乱飞,幸亏这里没有Omega,否则,怕是直接能勾起发/情期。 为了争取这领头的位置,他们不剩一点余力的释放自己信息素,直到对方倒下。 看戏的人感受到身体的反应渐渐远离这个场地。 蔚崇不适的往后躲躲,背部实打实的抵住墙,慌乱之下才发现自己退无可退。 祁沛神色自若,没有什么反应。 蔚崇好奇:“你信息素强到发指,难道不想上去争一争?” 祁沛摇头:“我没兴趣,学生们多多少少都有点傲气,我这脾气,闹的自相残杀就不好了。” “呦,元帅如此有自知之明真是学生们乃至于我的大幸啊。” 祁沛:“说人话。” “你也知道你脾气跟炮仗似的,一点就着。” 祁沛“啧”了一声:“你就这么看我的?” 蔚崇双眸微弯,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他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他:“在我心里啊,您扛上一把大刀站那和土匪似的,您觉得呢?” “蔚崇,我发现我对你太宽容了。” 蔚崇有持无恐:“我!今日把话撂这了,你能把我怎么着,这么多……” “好,那接下来我们就分组……” 蔚崇耳朵一向挺尖的,在自己说话途中还能听到别人讲话。 分组? 嗯? 他瞬间改口:“你如果敢碰我一根汗毛,我…我就叫你爸爸!虎毒还不食子呢。” 祁沛咬牙,恨铁不成钢,就差戳着蔚崇脑门把他给戳醒:“你一个Alpha,怎么能怂成这样?” “还有,刚才你竟然给一个Beta捏肩?简直是丢我们Alpha的脸你知不知道!!” 蔚崇眼神茫然,有点委屈:“那…官大一级压死人嘛。” “别解释!” 蔚崇刚想说话。 祁沛:“别说话!” “让我一个人静静。” 蔚崇:“???” 这孩子怎么了? 祁沛怕是没有见过帝国里面的Alpha,他还真是没见过,就逮住了他一个,可劲说! 要是他在帝国里面走一圈,啧啧,脑子里面出现画面了。 他他他…弱吗? 蔚崇陷入沉思,他弱哪了? 视线从自己身上缓缓往下移,最后停留在一个部位,抬头看了看祁沛那个部位… 不至于这孩子还有透视眼吧? 不对! 他不弱! 第6章 “现在这里有五十八个人,每个人可以选择六到七个人组队,一边掠杀兽兵一边寻找食物,天黑了还在这里集合,如果没有异议的话就开始组队吧。” 蔚崇凑过去听,分开组队不失为一个办法。 “那我们呢?”指挥部的同学指了指在场毫无攻击能力的人。 “这里只能说是起始地,谁都无法确定安全与否,留在这里太危险了,就一起走吧。” “好。” “那大家就开始。” 话音刚落,在场的人就找与自己相熟或者是比自己…弱的人。 没错,是比自己弱的人,那样子就不会有人抢人头。 要说组队,这里人他人生地不熟的,唯一的办法就是… 蔚崇冲祁沛抛了个媚眼:“这位帅气的小哥哥您愿意多一个,不拖后腿不抢人头唯你马首是瞻绝对听话彩虹屁能连环放送的腿部人形挂件嘛?” 祁沛冷酷:“不愿意。” “好嘞,谢谢小哥哥。” 蔚崇站到祁沛身边,祁沛皱眉:“我说不愿意。” 蔚崇装傻:“对啊,你说愿意。” 祁沛:“……” “蔚崇!” 蔚崇耳朵支楞起来:“到!” 祁沛抬手捏住他脸颊,凑近:“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说我不愿意。” 蔚崇嘴巴被他捏的嘟起来,眼眶渐渐湿润,吸吸鼻子,方才还精神倍加的小花瞬间蔫了: “不愿意就不愿意嘛,你凶我干嘛。人家如此弱小可怜又无助,碰上兽兵被杀了也算是一种解脱,可万一兽兵见人家貌美起了歹念…日后传出去,再被人得知我现在是你的伴侣…” “他们估计会说,祁沛堂堂一个元帅,竟然连自己伴侣都保护不好。无论你以后获得多大成绩,这个阴影都会伴随你的,怎么办呢元帅,想想就好可怕啊,一个Alpha连自己伴侣都保护不好,是不是特别不负责啊…” 祁沛被他气笑了,手晃晃他脸颊:“蔚崇,你这脸还要吗?你以为我看不出你的激将法。” “唔…疼。”蔚崇轻哼一声,一掌拍开他的手,揉揉脸:“我不是激将法,我就是在陈述事实。” 对的没错他就是激将法! 而且他保证祁沛百分百的会上钩。 说完了他小声抱怨:“你当我水球啊,还晃。” “诶,小蔚…” 蔚崇扭头,只见丁博士叫自己:“过来一起走。” 蔚崇笑笑,委婉拒绝:“多谢博士,我已和祁元帅商量好一起同行。” 丁博士见此上前走几步一把把蔚崇拉到自己身边,看了祁沛一眼,低声说:“你和这人在一起找罪受呢?再说,这人残暴不仁的,万一他把你杀了怎么办?你没有看到都没有人与他组队?” 强者自然敬畏强者,在场人都知道祁沛很强,不敢挑衅。祁沛也很有自知之明不喜欢争这些风头也与人不熟,他们全程都把祁沛当透明人,现下有多出来的人都不愿意与祁沛组队。 因为他们清楚的知道,和祁沛组队,他们完全没有动手的机会。 祁沛手腕微抬,拉住蔚崇的手腕,一把将他拉到自己身旁边,上前一步:“咸吃萝卜淡操心,管好你自己。” 丁博士还想与蔚崇说话,祁沛堵得是严严实实,摆明了和蔚崇组队的态度。 丁博士只能碰一鼻子灰,本来想着蔚崇在自己身边还有人伺候着点自己,有什么危险也好做个挡箭牌,如今看来是没望了。 蔚崇戳戳他:“谢谢了。” 祁沛面无表情:“你以为我是帮你吗?我是看不惯他这幅小人样子。” 蔚崇也不揭穿他,隐晦的问:“你知道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什么意思?” 蔚崇叹气,随口一敷衍:“夸你呢。” “哦,不稀罕。” 呵呵…… “好,既然大家都已经找到人组队,那就出发吧,祁沛,你那边再带几个人,不然的话他们负担太大了。” 祁沛一口答应:“我行啊,你问问他们?我带他一个人,就相当于带了七个。” 被点名的蔚崇配合:“我身体抱恙,没有自保能力,这次真的是麻烦祁元帅了。” “行了,队里面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都是相知相识的同学,在一起惯了配合也好,就这样子吧。” “那就出发吧,记住先找食物,天黑之前必须回来。” 他们传送到的地方是一座废墟大楼的五层,下来后站在这块土地上才真真切切感受到荒凉。 一片死寂。 和他们往不同的方向走去,祁沛察觉到蔚崇的目光,开口:“有话就说,别憋着。” “是你让我说的啊,你这元帅当的真的挺没意思的。” 他们一口一个祁沛叫,显然没有把他的元帅之位放在眼里。 “我和他们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何苦计较一个称谓。他们不服气也正常,若是我,我必然也不可能服气。” 蔚崇觉得,祁沛还挺有肚量的。拍拍他肩膀:“放心,在我心里,你还是个元帅。” 祁沛冷笑:“一会你别吓的哭出来。” 蔚崇:“……不会说话就别说话,这星球都是一片废墟,我们往哪边走啊?” “随缘,反正往兽兵的方向去,见一个杀一个。” 蔚崇疑问:“那也不给你们个装备?赤手空拳的打?” “不需要,在军校会学习搏斗术,况且,我们有信息素。” “我还有个疑问,你们杀光兽兵才能回去,但你们其中有人受伤还能回到学校医治……” 这不是…… 祁沛“噗嗤”一笑,懂了他的欲言又止:“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若非这样子一直控制着兽星的兵力,再让他们一个反扑,遭殃的可是帝国。” “如果你现在对他们有那些可笑的怜悯心,迟早有一天你要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蔚崇垂眸:“明白了。” “你如果有一天去F区看一眼,你就会明白,什么叫做残忍无道。” F区是前线,里面各个星球的人鱼龙混杂,每天都有战乱发生,在那里,连死亡都是一种奢侈。 蔚崇低头,闷声道:“是我错了。” 祁沛告诉他这些只是不想让他一会见到自己杀人,傻乎乎的跑上前拦着。 黑色皮靴踩在钢铁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祁沛突然停住脚步,让身后的蔚崇一惊:“怎么了怎么了?发现兽兵了?我躲哪啊…” 祁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终究是没忍住抬手一巴掌拍在蔚崇脑袋上。 然后他就看到这人摔在了地上,一脸难以置信:“祁沛!你打我干吗!” 祁沛:“?” 认真的? 他刚才只是推了他脑袋一下,根本就没有用多大力气,怎么就倒了呢? 弱成这样子? 祁沛朝他伸出手:“抱歉,一时情不自禁。” 蔚崇冷哼一下:“哼,我自己来,我不需要你。” 他站起来拍拍手:“你刚才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祁沛皱眉:“我闻到了Omega的味道。” 蔚崇:“???” “什么味道?” “Omega。” 参加毕业考核的全部学生,除了Alpha就是Beta,根本就没有Omega! “难不成是兽兵的信息素?” “不是,兽星的人没有分化第二性别,他们都是觉醒兽基因,擅长肉搏。” 蔚崇诧异:“兽星没有第二性别?那你们…” “算是扯平了。” 扯…扯平? 这么说来,兽星没有信息素的加持,坦尔没有兽基因,确实也算是扯平了。 “呀。”蔚崇拍脑门。 “你说会不会是有人O装A啊?也不可能啊,军校查的特别严格,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性……” 蔚崇和祁沛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震惊,仿佛是死寂的冰面一下子破裂。 “坏了。”蔚崇呢喃。 祁沛一边用自己信息素探查,一边报告情况:“那名Omega信息素波动很快,而且…” 他压下自己的信息素的躁动:“他正在进行分化期。” “我找到方向了,蔚崇你跟紧了。” 蔚崇点头,他尽量…… 不拖后腿… 好累啊。 蔚崇还没跑几步就不行了,全靠意志力支撑。 索性那Omega离得不远。 蔚崇手扶着旁边的残骸,气喘吁吁的喘着气,看着前方的人影,都感觉能看出重影。 祁沛赶到时看到一个身着军装的Omega在前面跑着,四五个兽兵在身后追着,他眼眸一沉,信息素爆发还没等兽兵反应都把他们撕碎。 蔚崇吹了一声口哨,夸赞:“祁元帅厉害。” 那名Omega显然也知道是面前人救了自己,看着他与自己穿着一样就知道自己见到家人了,哭唧唧的上前想抱抱他诉说一下自己的委屈,没想到面前人仿佛避蛇蝎一样连连后退了十几步。 这样子甚至还觉得不够,一把把靠在战舰残骸上的青年拉过,躲在他身后。 少年:“……”至于吗??? 他是长得很丑吗? 他…他好难受啊,怎么会这么难受。 蔚崇和祁沛大大咧咧的讨论着: “这Omega是发/情期吧?” 祁沛:“废话,你看不出来?” 蔚崇调侃:“哟,祁元帅艳福不浅啊,小甜O自动送上门,躲什么啊,给人家一个临时标记。” “你一个就够我烦的了,我可不自找麻烦。” “那就不管了?让人家这么难受?” 祁沛讥笑:“站着说话不腰疼,那你来啊。” 蔚崇叹气:“我倒真想来。多可爱的小甜O啊,可惜我无法释放信息素。” 香甜的草莓味散发,蔚崇感觉身后的祁沛身子一颤,然后某人释放信息素,压的蔚崇咳嗽几声,立马制止:“你干嘛?” “反正那小O这么难受,那我就送他一把。” 蔚崇:“……你怎么这么残暴呢,我有抑制剂。” 蔚崇上前,从储物戒指里面拿出医疗箱,打开找到抑制剂:“小朋友,感谢我吧。” 幸好丁博士让他带上医药箱以防万一,而他医药箱时刻备着这些。 抑制剂打入小O体内,蔚崇把用完的药剂再装好放到医疗箱内收回去,将自己手腕上的信息素阻隔环摘下给他戴上,拍拍他脸颊,和哄孩子一样: “你自己休息一下。” “嗯。” 蔚崇和祁沛自觉的找到一个可遮挡的地方等待,那小O没休息多久就赶忙过来,鞠躬:“谢谢你们,不然我可能命丧黄泉了。” 蔚崇看着他身上军装的颜色,比这群毕业生还要浅一点:“你不是参加毕业考核的人吧?” 小O猛烈点头:我是大一生,我还在上课一眨眼的功夫我就出现在这里,而且还被人追杀,呜呜呜…” 蔚崇和祁沛相视一眼,果然如此。 第7章 毕业考核不仅仅是把他们拉了进来,也把其他人也拉了进来。 蔚崇望着面前小O,自语道:“这麻烦可大了。” 小Omega不解:“什么毕业考核?难道这里是军校的毕业考核?” 他音量逐渐提高,成功破了尾音。 蔚崇笑着拍拍他肩膀:“恭喜你,答对了。” 小Omega捂住嘴不可置信:“怎么回事?那我怎么来这里了?这毕业考核干嘛的?刚才又是些什么人?我还能回去嘛,有没有生命危险啊……” 蔚崇无奈耸肩:“你算是问了个好人,我们也不知道。” 现在他们也是一头雾水,更别说解答了。 “先去找食物吧。”祁沛开口。 “我们不需要联系他们?” 祁沛摇头:“他们估计也碰到了军校的学生,现在问题得不到解答就算聚集在一块也没用,眼下最要紧的是先寻找今晚可吃的食物。” 蔚崇看着荒凉一片的土地,眼皮一跳:“我感觉这地不像是有食物的,莫非学校还留了一手?” “嗯,学校留了食物,只不过就是不知道这食物在哪。” 蔚崇叹气:“那就只能找了,希望我们运气好点,欸?”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双眼放光:“你说我们可不可以吃烤肉啊?” 祁沛:“嗯?” “兽兵有个兽字,应该能变为动物形态吧?然后我们岂不是可以烤着吃了。” 祁沛神色复杂,蔚崇脑回路怎么想的? 看着挺儒雅的一个人上下嘴皮一碰,不是怼人就是吃人。 嘴一张就没好话,闭上嘴稍微还能赏心悦目点。 “兽星人虽说可以化为动物形态,但是是后天觉醒的兽基因,可用来战斗与增强能力,真正意义上来说,也算人。” 蔚崇噎了一下,他嘴唇轻张似乎想说些什么,没有说出来,只得摆摆手:“你这么认真干吗,我就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 祁沛:“……那你演技挺烂的。” 蔚崇“唰”的转头:“祁沛!!” 又双叒叕的怼他!! “内个,我能稍微的说一句话嘛?” 蔚崇望着跟在他们身后魂不守舍的落寞小O,放慢了脚步,礼貌开口:“不好意思把你一个人落身后了,有什么话可以说的。” 语气转变如此之快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陶苏微咳一声:“内个,先生…” 他眼神望着蔚崇,蔚崇开口:“蔚,蔚崇。” 陶苏双眸微闪:“蔚先生,我见您穿着白大褂,刚才又拿出医疗箱,您是医生吗?” 蔚崇斟酌了一下:“可以算是。” 陶苏正处在天大的打击中没有回过神来,直接忽略了前两个字,激动道:“其实我之前是个Beta来着…” 话还没有说完这人突然没了声,蔚崇瞥了他一眼,只见他嘴巴像被胶水黏住一般,想张开又无法抗拒强力的压力闭上。 如此来回后,他一闭眼一咬牙,将话说出来,说着还有点不好意思:“我活了十八岁了没有想到今天突然分化成了一个Omega…我之前没有过多的关注Omega,您可以给我讲一下注意事项吗?” 蔚崇淡雅一笑:“当然可以…” 他和陶苏并排走与他科普知识。 祁沛查找着有可能存放食物的地方,期间食物没有找到,兽兵也没有碰到一个。 三人趁着天稍微暗一点就回到大楼,到达时已经有些陌生面孔。 直到黑夜在交谈中悄然将至,浓如墨染,孤星寥月,寂静的可怕毫无生气。只有大楼里面白色的灯光犹如夜幕下摇曳的莲花,与这方天地格格不入。 凑近一看,原来是挂着一个手表,靠手表照明。 最后一队归来,众人翘首以盼的目光定格,迫不及待的询问:“你们找到食物了吗?” 眼神却与嘴上这迫切的询问不同,反而有那么一丝丝的害怕得知答案。 他们出去没有找到食物,还可以安慰自己还有其他人,可这是全部都没有找到食物! 十几个小队以不同的方向行驶,期间都没有走过相同的路怎么可能找不到食物? 归来的那人摇摇头:“不仅没有找到食物,甚至看到了军校的学生。” 原本的五十八名都是毕业生,现在却多出了各个不同专业混迹的二百名的学生。 说不发愁是假的。 众人叽叽喳喳的就像是一滩清水越搅越浑,眼见心烦。 在Alpha信息素决斗中胜出的队长站出来发话:“大家先安静一下,我知道大家都是不知为何被卷起这场毕业考核,但请相信学校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相信我们一定会保你们周全。” “那毕业考核为什么要把我们卷进来?是什么原因?还是说出什么事了?” Alpha队长此刻头疼:“这个暂且尚不明,但我可以向你们担保,你们绝对会安全。” “……” “蔚哥…”陶苏和蔚崇坐在一起,经过下午友好的交谈,友谊已经有了飞一样的提升。 他把脑袋歪到他那边,忽闪着眼睛一副做贼的气派:“蔚哥,你不害怕吗?” 蔚崇眼神示意旁边没坐姿的祁沛:“你知道那谁吗?” “谁啊?” “祁沛你听说过吧?” 陶苏犹如天降一道雷把他劈了一般,表情呆滞眼神涣散,口中的口水差点流出来,和那二傻子没什么差别。 虽然只是过了三秒,但他心中宛如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结巴:“祁祁祁祁祁沛?哪个祁沛?不是吧不是吧不会真是我想的那样吧,不可能吧不可能吧,他真的是祁沛?” 蔚崇狐疑,他的抑制剂没出问题啊,这人怎么了? “帝国还能有哪个祁沛?” 啊啊啊啊啊! 陶苏跪地,爬到地上,双手捂着脸,扭成了个毛毛虫。 真的是祁沛! 帝国最年轻的元帅! 他怎么会参加毕业考核? 怪不得他信息素能那么厉害一下子撕碎四个兽兵!怪不得他一见祁沛就觉得此人绝非池中之物!怪不得他一看到祁沛脖子上的玫瑰花就觉得看到了祁元帅身上的玫瑰花!怪不得他看祁沛哪里都好。 原来真的是祁沛!!! 好帅啊,这玫瑰花纹身也能get同款了,帝国人都知道祁元帅脖子上有玫瑰花纹身,但也有喜欢他的人也往脖子上纹身。 所以他就没有多想,差点就错过了一段美丽的邂逅! 但想想自己做了什么? 当着人家的面分化成Omega,还被他嫌弃,还被兽兵追。 “嘤…” 太丢脸了! 蔚崇看着他从脖子开始往上攀爬的颜料,调戏:“喂,祁元帅,有没有想过娶一个压寨夫人?” 祁沛一如既往的:“说人话。” 言外之意:听不懂。 蔚崇:“……” 下巴微扬指了一下陶苏:“他是你的小迷弟。” 祁沛皮笑肉不笑,双眼微弯像个老谋深算的狐狸,他伸出手指对着蔚崇招招。 蔚崇琢磨着他这个举动的意思,极大可能是想和他说悄悄话。 他凑过去:“怎么了…唔。” 祁沛手捏住他耳朵往自己这边揪了揪,好心提醒道:“刚才你说什么?” “嘶。”蔚崇被他拉了一下向他那边倒去,俩人之间可是隔着一个陶苏的位置。 “砰。”一声,蔚崇胳膊肘着地狠狠的磕了一下。 不仅仅是胳膊上痛,耳朵的疼来得更加猛烈,蔚崇忍不住求饶:“哥哥哥,耳朵疼,别拧。” 祁沛皱眉,摸摸自己耳朵,一本正经还带点疑惑:“耳朵疼吗?我没有感觉。” 蔚崇:“我日…” “嗯?” “你啊…” 说完后他感觉耳朵更疼了,实在没骨气的也是逃不过的说:“我错了我错了,以后不嘴贱了。” 祁沛点头,松开他,教育道:“希望你以后能记住这次……艹,蔚崇!!” 蔚崇转着漆黑的眼珠子,一脸无辜:“我怎么了?” 祁沛感觉某个部位还有余疼,想起刚才他的动作“腾”的脸红了:“你…下三流。” 蔚崇躲得很远,料想他现在不能过来,冲他做了个鬼脸。 “咻。” 陶苏从羞耻当中走出来猛得一抬头,眼神锁定小鱼干的猫一样看向祁沛。 祁沛感觉到他眼神,表情难以言喻。 这人怎么回事? 为什么要这么看他? 是在挑衅他吗? 明明这么弱怎么是有胆挑衅他的? “内个…”陶苏闭着眼睛,把自己心里话说出来:“我我叫陶苏,今年刚满十八,我我喜欢你五年了,今日能看到你真是我的荣幸,元帅,不,偶像!请受我一拜。” 话音刚落,陶苏“啪”一声给祁沛来了个结结实实的跪拜。 祁沛看向蔚崇,蔚崇拇指食指形成一个枪的姿势,嘴里配着音,朝他:“啪。”一声。 祁沛:“……” 多大个人了?无聊不无聊! “你再跪下去,我可没压岁钱给你。” 陶苏瞬间抬起脑袋:“我很崇拜你……” 蔚崇看到这幕忍俊不禁,他发现啊,祁沛还挺好玩的。 他看戏看得乐呵,丝毫没有注意众人在说些什么。 “好饿啊,我好饿啊。” “谁不是呢,忍忍吧。” “我好想喝水啊,早知如此就该在学校多喝点水了。” 一个男生看到身穿白大褂的青年在与另一个少年玩闹,往后退的过程中撞到了一个红色的保温杯,从撞击来看里面有水。 他不假思索起身,走到青年面前:“你好。” 蔚崇感到眼前蒙上灰暗,抬头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男生。 “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可以借你杯喝口水吗?” 第8章 水? 蔚崇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身旁的保温杯,拿起来晃晃:“你说这个?” 男生急切的点头:“对。” 蔚崇笑:“抱歉啊,这里面不是水,是药。”说着他知道男生不信,特意把盖子打开,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 “什么药?”男子不死心的再问。 “恢复信息素的药,如果身上有半点信息素喝下去则会信息素紊乱。” 他这么一说,想打他水主意的人瞬间没有念头,水固然重要,在但这个无法判定环境是否危险的前提下,信息素堪比一切。 待人走后,陶苏爬到蔚崇身边低头闻了闻味道,看到最杯底泡着的东西,疑惑:“这不是……” 蔚崇冲他眨眼摇摇头,陶苏了然瞬间闭口不言。 话自然是骗人的,药味却是真的,他一直在用这个杯喝药,久而久之就染上了药味。 而现在杯里泡着的是…蜜饯枸杞等养生之物,泡的久了水色不再清纯,除非像陶苏那样低头看,否则不会察觉出半分。 如今自身恐难保,他可没…他一向都没有好心肠。 不少人靠睡眠抵御饥饿,毕业生四人一组轮班守夜,互相依靠着睡就这么度过了一个晚上。 直到早上众人尚在悠悠转醒中,只听到一声一阵吵闹声,以为是遭到了什么危险立马起身查看,没有料想到的打斗场景,只有…两个人在那吵架。 如此……凶猛。 陶苏真的快气炸了,怎么还有这样的人啊。 “你不问自取就是偷!偷偷摸摸偷偷摸摸的,老鼠见了你都要俯首称臣甘拜下风。” 在陶苏的对立面是个长相精致皮肤细嫩并且一看就是Omega的男生。 那个男生也不是吃素的,指着在陶苏身后的人就是当头一棒:“你骗人,你保温杯里面明明就是水还骗别人是药,昨天要不是我心思细腻看到你俩眼神对视,大家都要被你骗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自私!” 陶苏气炸了,他感觉脑袋上蹭蹭的往上冒火:“你这人真是好笑,我哥自己的水凭什么分给你们,就渴成那样?怎么,我撒泡尿装塑料瓶里给你?” “你!”小男生被他这番话给气死了,一指他们三:“你们三个一丘之貉,一个个自私死了。” 莫名被牵连的祁沛:“?” 和他有什么关系? 蔚崇静静地看着小男生,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他都已经那番说辞了竟然还有人大胆的半夜趁自己睡觉偷水喝。 有几个Alpha站到小男生身边不悦的看着陶苏: “你这人怎么这么狭隘心肠,不就是喝了一口水,搞得和杀了你全家一样。” 陶苏怒极反笑:“是,不过就是一口水,也是你们一下午找不到的,也是你们渴了这么长时间所奢求的。” 陶苏盯着那名Alpha,反问:“你是怎么有脸说出来的。” Alpha当着这么多人面被一个Beta说教了,面子里子都挂不住,刚想开口已经有人帮他回怼。 “就算如此,你也不至于这么咬人,人家是个Omega就不能照顾一下?风度呢?” 陶苏气急:“Omega稀罕啊,我……” 他刚想说出来就被蔚崇抓住胳膊,只见蔚崇向前一步呈保护姿态。 “不就是一口水吗,不至于这么大吵大闹的,喝了是事实再争辩我这杯子也已经不干净了。” 这话听着表面上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杯子不干净是什么鬼? 小O脸气成猪肝色,这意思可不就是嫌他脏! 蔚崇见他打算开口没有给他机会率先开口:“既然如此……” 他拧开保温杯的盖子,把保温杯一翻,“哗”一声,杯里的水争先恐后而出,地面上湿了一大片。 在感觉到手中的保温杯越来越空荡,他晃悠了两下确保杯里没有一滴水,扔到地上:“给你们便是。” 周围人稍微心里有点不满,倒了都不愿意分享! “你这人……”一个Alpha释放信息素想攻击蔚崇,人还没有碰到他自己就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撞击了一般,整个人飞出去了五米远撞在墙壁,砸出一个大坑。 “噗通。”Alpha摔到地面,吐出好几口鲜血。 众人都被眼前这幕看呆了,纷纷看向蔚崇,好…好强。 而蔚崇把头缓缓转向祁沛,说谢谢太平常了,指不定这人又会此地无银三百两,但是不说的话又显得十分没有礼貌。 于是他捂住心脏:“没想到这么浪漫的“英雄救美”的桥段也能发生伦家身上,人家好幸福好幸运能被这么帅这么霸气的祁元帅保护,想给祁元帅生孩子!” 旁边的陶苏听完这番话惊呆了,喂喂喂,蔚崇!!你咋还能剽窃别人的话呢! 这明明就是昨天晚上自己抑制住害羞紧张的小心情跟蔚崇说的感受!! 你这么正大光明的让他好羞涩啊! 嘿嘿嘿,蔚崇心想:这下祁沛没招可出了吧! 谁料想祁沛逼近自己,故意打量了他肚子一下,舔了一下嘴唇,单挑眉:“不是已经有了吗?” 蔚崇瞳孔微缩:“你大……” “说脏话对宝宝不好。”说着他还抚摸了一下蔚崇的肚子,惹得蔚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蔚崇躲过去,做了个拱手的手势,恭敬道:“阁下道行太深,在下甘拜下风。” 骚不过啊骚不过。 他转头就看到陶苏一脸惊讶的表情,这次不像是被雷劈了,像是被渣男抛弃的小可怜。 “你你你…你俩……” 蔚崇:“别怀疑,我俩没关系。” 陶苏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那就行那就行。 祁沛一步步的走向躺在地上的Alpha:“身为军人最忌讳的就是意气用事,你既然担上这个身份就把人心摆正了不要脏了这个名声。” 他说这话时眼神扫过了那几个刚才站在小O身边的Alpha。 很明显了。 “你们在干什么?”Alpha队长从外面进来,看着地上躺着吐了血的人,皱眉:“现在先把矛盾放下,我有重要的跟你们说。” 他侧身,身后出现一个衣服被鲜血浸染的人。 “出大事了!” 第9章 “出什么事了?” 来人眼神里面抹上惊慌,他颤颤抖抖的指着楼外一个方向:“那边有兽兵驻守,我们大概一百来人都被关在里面,已经陆续有好几个人死去了。你们你们快去救救他们。” 这人捡重点说,表达的也是十分清楚,逻辑上却有很严重的问题。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他们在那里玩猎捕游戏,我趁躲避中和人一块跑出来,期间被兽兵追上那人为保护我而死。” “什么叫猎捕游戏?”Alpha队长询问。 “那里大约有多少兽兵,站哨都有哪几处?”祁沛做了补充。 队长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大概有五十个兽兵,站哨有两处…”说着他蹲下身,蘸着衣衫上还未干涸的血迹在地面上画出来。 边画边解说:“这栋大楼东南二百米的位置是一个残骸楼房,左右各有兽兵站哨,因为楼房被摧毁,周围都没有遮挡物,他们所站的地方视角绝佳。” “而猎捕游戏……”他想起这个眼神中出现惊恐,他试着咽了好几下的唾液把害怕咽下去才敢开口: “兽兵他们变换为兽形将人当做他们的猎物追捕猎杀,只不过短短不到一天时间,死了将近五十个人,而他们现在还在开始,求求你们救救他们。我们真的就是莫名其妙来到这个地方,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他说的话如同给了他们一击重拳,不到一天时间内死了五十多个人? 这个是会死亡的! 毕业生一时之间谁也无法开口,他们从一开始不相信考核出了问题到昨晚这么多人牵扯进来,直到今天有死亡的威胁。 这已经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毕业考核! 会死的! 受伤了无法传送到学校进行及时医治。 现在他们才真真正正意识到,军校出现了问题,这是想把军校的所有人全部一网打尽。 而一网打尽的下场便是帝国人力经济惨遭重击从而……被其它星球进攻。 想通的人毛骨悚然,这完全就是一场阴谋,并且已经谋划多时。 “天啊。”陶苏捂着嘴震惊。 队长看着他画的地图,起身:“既然如此,我们就出发,十个人跟我走,剩下的留在这里保护他们。” 青年感觉自己像是被精准的机器扫描了一般,有强烈的审视感。他循着直觉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着军装的少年凝视着自己,脖子上有朵盛开的玫瑰。 他是谁? 祁沛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说:“十个人不够,二十个人。” 队长皱眉,对他这番话很是不满意:“总共五十个兽兵,十个人足矣。去那么多容易暴露。怎么?祁元帅这是担心我们的实力不够吗?还是觉得兽兵能和我们相提并论。” 祁沛瞥了他一眼,骂了一句:“傻逼。” 队长:“!?” “祁元帅大可不必如此,我们自然是比不过您有经验,但你也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祁沛抬手,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下去,然后缓缓开口: “先派人去查看一下那里的情况,确定对方总共有多少人数,实力水平大概处于什么水平,存活还有多少人,还有没有被关押的人,以保证我们成功拯救完人后能全身而退,这是其一。” “五十多兽兵人数不算多,但还有心思玩猎杀游戏,说明一点都不着急。如此推算背后有人坐镇,实力尚不明,莽然过去可是去送人头,这是其二。” “其三……”他睨了队长一眼:“你上战场是用嘴上呢?” “哇,偶像好A啊!” 陶苏这个小迷弟又开始眼冒星星。 蔚崇摇摇头:“不全然。” “嗯?” “祁沛久经沙场所经历的战场险恶,可不是在军校里模拟战争所能体会到的。在学校里面所参加的战争还没有真实战场的百分之一来的凶险,所以他们以为那些兽兵不足为惧能杀死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陶苏觉得这话虽然也对,但是还是想说一句:“哼,就算他们经历了如何,高度也永远达不到偶像的水平。” 这句话蔚崇赞同:“确实,祁沛的高度只有别人仰望的份。” “你这分明就是不相信我!!”青年跳脚了:“行,你们不救吧,原来军校的毕业生一个个这么畏首畏尾的,既然不想救我就自己一个人去救!他们可是我的同学,你们体会到往日交好的同学一个个在自己面前被撕碎的心情吗?” 说着青年就要往外面出,这时一个Alpha站起身:“真他娘墨迹,不就是个五十个兽星的杂碎?有什么好怕的。” “对啊,虽然我觉得祁元帅这番话不是没有道理,但我还想说,祁元帅多虑了。我们在学校也不是白练的。” “……” “怎么办呢?大家好像都不听偶像的。” 蔚崇平淡道:“正常,所身处的环境不同。” 祁沛这次怕是阻止不了,因为,在他们眼里,自己是所向披靡的。 “对啊,再这么墨迹下去,估计人就没了,还救什么。” “走,我跟你去。” “我也去。” 队长跟青年说:“还要麻烦你为我们带路了,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出发。” “好。” 要说祁沛现在什么心情,简直是……想弄死这群智障。 但是他不行,不仅不行还要跟着他们,他怕这群智障把命落在那里。 祁沛跟在他们身后,略显无奈。 “嗷。”陶苏哭丧着脸:“偶像为什么要跟着去哇!!” 蔚崇同情的笑笑:“他估摸是怕那个队长死后这些烂摊子砸他自己身上。” 蔚崇和陶苏一同望着下面渐行渐远的人群,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待人走得不见踪影,蔚崇扭头,只见丁博士一张脸出现在眼前,生生的把他吓了一跳。 “丁博士您有什么事情吗?” 丁博士道:“我储物空间里面放着能对付兽人的药剂,你陪我去一趟。” 蔚崇不去拖后腿也不想冒险:“丁博士怎么不早说?或者让一个人送过去,咱们又没有什么抵抗力,去了就是拖后腿。” “这怎么能说拖后腿呢!我有对抗他们的办法!走走走。” “不然让其他人送去?” 丁博士吹胡子瞪眼:“这可是建立威望的好时机,能多寻求点保护,你舍得把这机会拱手让人,我还不愿意呢!” 蔚崇内心泪流满面,是啊,好机会,但为什么要拉上他呢? 蔚崇觉得这是个坑,不想去,奈何丁博士一口一个保证一拽一步,还是把他拖走了。 陶苏也自告奋勇的要去,说他好歹也学了一年,遇到危险他可以保护他们。 蔚崇扶额,一个想建立威望,一个想见自己偶像,他是干什么的?哦,他是去找死的!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怎么一个个的上去找死这么勤呢? …… 祁沛他们快速的到达,找到一个遮挡物隐蔽,看着不远处的兽兵。 与那个青年说的有些出入,但是出入不大,可能是见有人跑了,特别在最前方站了两个哨兵。 兽兵纷纷身着黑色的铠甲站立。 里面十米远处则是一个硕大的牢笼,二十多个人在里面惊慌失措的跑着,偶然间踩到地上的残肢害怕的摔倒在地。 只一个失神,身后老虎立马扑过来,鲜血淋漓的嘴张开露出锋利的牙齿时刻准备着撕碎猎物,老虎一爪踩在那人身上。 “咔嚓”一声,肋骨尽断。 之后,它一口咬在那人脖子上,硬生生的咬断了气,不需要用力便将那人脑袋咬下来叼在嘴里,嘴松开再咬住如此反复将脑袋放在嘴里,轻轻一咬…… 在场人纷纷觉得脖子一凉。 笼子里一共有三只老虎,另外两只也在吃食。 笼子里面瞬间人又消失了一半。 “要抓紧机会了,现在该如何?” 祁沛注意到那三只老虎眼珠子是红色并且处于狂暴样子,这样子就好办了。 祁沛朝他们招招手:“我有个办法……” 说道片刻后,众人纷纷点头。 一个人站出来,对着两个哨兵举手投降:“别杀别杀,我是来找你们投降的……” 俩人绕到哨兵身后将哨兵用杀掉。 祁沛释放出自己信息素,正大光明的走向里面,他信息素有很强的威亚,顿时那些老虎更加狂躁。 他嘴唇微勾:“怎么,猎物亲自送上门了还不来迎接?” 瞬间,在场的十几个兽兵将他围起来。 祁沛毫无惧色:“你们的头是谁?叫出来交谈一下如何?” 趁着他在这吸引火力,那边有人迅速的用钢丝打开被锁住的笼子。 “快快快,快走。” 笼子里面的人一看有了逃生之路立马从门内出来,那人见人全部跑出来后连忙锁笼子,已经来不及了,老虎出来了。 赶紧跑。 “来人啊,有坦尔星球的人。” 一连五十多个兽兵从四面八方出来,祁沛轻笑,果不其然。 “你在撒谎?” 那人耸耸肩擦掉自己的鲜血:“可笑啊你们,竟然这么轻而易举的就相信了。” 话落,他瞬间化成一只变色龙,一个人形皮落到地面。 众人心惊,剥皮? 祁沛张扬一笑:“人多有用吗?” 他释放自己的信息素攻击已经发狂的老虎,那些老虎神经已经被摧毁,完全被祁沛牵着走,已经成为了他手下。 剩余人在那里对抗兽兵,兽兵不需要武器,他们可以化作兽形态来配合自己的攻击,在战斗中简直让人是捉摸不透。 …… 蔚崇三人一路上也是非常幸运没有碰到兽兵。 “到了。”陶苏悄悄道。 三个人看着前方与兽兵混战的人,蹑手蹑脚的找到一个遮挡物挡住自己,丁博士拿出蓝色的一瓶药剂递给蔚崇。 “幸好我知道是与兽星对抗特意在身上备着药剂,你们俩个谁去撒?这可是能让兽人不能兽态化的东西!” 不能兽态化? 蔚崇和陶苏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三个字:好东西。 但是哈…… 蔚崇眼神撇到陶苏,陶苏连忙摆手:“我?我不行我不行。” 蔚崇指指自己,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我柔弱不能自理,而且还是个伤残人士,你忍心让我这个上了年纪的人去干这么危险的事情吗!” 陶苏也不甘示弱:“那你就忍心让我一个Omega去吗?” 蔚崇突然拍了一下陶苏的肩膀,严肃道:“事到如今也不能瞒你了,其实我也是个Omega。” 陶苏:“………”脸呢? “直接叫了个人来不就好了?”丁博士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蔚崇和陶苏一想,对啊,但当他们看着一个人对抗七八个兽兵的人,恐怕是无暇分身了。 一个人从身后出现:“我可以去。” 蔚崇三人扭头,只见是之前来报信的那个人,蔚崇看着他身上的血迹,觉得这血迹好像变了个方向。 他刚想给陶苏说将他按压住,丁博士抢过他手中的药剂给了那人。 那人微笑:“还有吗?” 丁博士连忙从自己储物空间里面拿出来:“还有……” “啊,老虎。”蔚崇惊呼。 那人扭头看向身后。 趁这个时机,蔚崇一把抓住俩人转身就往前面跑:“祁沛,救命啊!” 祁沛在那里十分轻松,但是接近他的人都被他操控的老虎杀掉,猛然见他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 转头,只看到万绿丛中一点白的人疯狂的向这个方向跑来。 祁沛:“?” 祁沛毫无顾忌的上前,旁边想冲过来的兽兵都被他用信息素撕碎。 祁沛皱眉看着蔚崇,语气听不出喜怒:“你们怎么来了?” “先别说先别说,就那个来给咱们通风报信的那个人是兽兵扮演的!他是假的,你们上当了。”蔚崇急忙跟他分享信息。 祁沛目光静静地看着他,蔚崇却觉得沉甸甸的仿佛有千斤重砸在他身上。 “不听指挥擅自跑来,你们可真行。” 丁博士看到祁沛这个态度,明显就是生气了,现在药剂也毁了,剩余的药剂都被那兽兵抢走了,也没有理由,于是他把责任推卸: “是蔚崇带我们来的。” 陶苏诧异了一声,他在心里过了一遍,若是说出事实轻点会被偶像讨厌,重点可是没命的节奏。 “对,蔚崇带我们来的。” 蔚崇:“!!!”好家伙,过分了哈! “你可以……” 信息素杀死了试图攻击的兽兵,祁沛淡淡道:“蔚崇,很好。” 蔚崇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打断。 蔚崇哭:“呜呜呜。”真不是他啊! “祁元帅,你先把人给带回去,这里我们扛着。”有人大声叫他。 众人交给祁沛护送的原因也是因为他实力强,能安全送达! 还有,他们绝对不能让这些兽兵找到他们居住的地方。 救十几个人已经这么狼狈,更别说上百人。 祁沛看了一眼混乱的战场,一个个兽形的兽兵接二连三的嘶吼,扑上去,这完全就是车轮战! 他们没有进食力气当然不比好吃好喝的兽兵。 祁沛没有留恋直接选择护送人,他们还能拖一阵子,但这些人不行。 “你们三,跟我走。” “好嘞哥。” 祁沛走到被保护的十几个身边,队长点头:“交给你了。” 祁沛点头:“你们跟我走。” 他扭头,身后空落落的,原来是几个兽兵阻隔了他们过来的路。 祁沛想去救,但兽兵源源不断的涌出,只能先依计行事了。 他一边护送一边看着身后有没有兽兵跟着。 回到大楼后告知剩下的人自己的计划,现在对方人数比他们多出两倍,绝对不能以卵击石。 只能保证先安全退回。 待人走后,祁沛驻守着这上百来号人。 方才兽兵所表现出来的实力绝不亚于参加毕业考核的毕业生们。 他不能离开,否则万一兽兵来袭这些人是抵抗不了。他只能在大楼内等待其他人回归。 ……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哒哒哒……”一阵急促的声音从楼梯自下而上,众人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凝望着楼梯口,只到那声急促声停下。 祁沛看清了人的面目,陶苏? 只见陶苏身上染着血,快速的呼哧呼哧几个大喘气,似乎是在调整呼吸好让自己说出话,他飞快的跑到祁沛身边握住他胳膊,急得眼泪都下来了:“祁元帅,你快去救救蔚哥,蔚哥快死了。” 第10章 几个兽兵袭来,陶苏抵挡住还不忘跟在他身后的两个人说:“你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蔚崇重重一点头,说了声:“加油!”后迅速跑开。 陶苏心中暗暗抹了一把眼泪,咋跑这么快呢?他虽然学了一年,但是没经历过实战啊。 蔚崇藏在角落里暗暗观察着局势,这局势完全就是车轮战,兽兵人数众多,耗也能把人耗死。 祁沛回到大楼应该是让人来支援,但他也清楚这个时机兽兵是不可能全部被消灭,因此他只能先保证这些人能全身而退。 最好的一个办法就是……调虎离山。 并且阵仗要大而且还要混乱。 蔚崇心里的想法不过刚落一秒,房子背后突然传来一声爆炸声,并伴随着一声:“快来人啊,出大事了。” 在前方与众人对抗的兽兵撤走了一半,另一半留下来继续对抗。 而另一半兽兵一走,瞬间出来二十多个人将兽兵尽数消灭。 蔚崇松了一口气就冒出来跟着他们撤退,突然面前毫无征兆的出现一个人,是那个冒牌货。 冒牌货轻笑:“俩位不如留下来?” 留你大爷留。 蔚崇刚想叫人没想到自己背后传来一股力道,他不受控制的扑到那冒牌货怀中。 他终于明白他有什么用了,挡箭牌。 丁博士跑了… 陶苏看到了想过去救,瞥到了远处的兽兵,于是加快脚步跑了。 找偶像! 偶像能救! 蔚崇现在心情很慌,看着将他团团围住的兽兵,松开冒牌货站直,讪讪笑道:“我如果说我是兽星人,你们信吗?” “……” “你好惨啊。” 这是蔚崇说完自己是如何被捕后听到的第一百声叹气感叹。 蔚崇安慰性的拍拍身边人的肩膀:“没事没事,反正都已经进来了。” 那人转头,愁眉苦脸:“你就不想出去吗?” “有些事情不是想想就行的,人都已经进来了不是。” 蔚崇被捕之后关到了一个地下室,这个地下室挺大大约关押着一百人。 原来他们所救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该怎么传出这里还有人被关押的消息呢?也不知道祁沛还救不救自己。若是祁沛不救的话,陶苏那小家伙肯定会想着救他,不过他那丢丢实力,还是别来了。 别人没救着反而把自己搭进来可就得不偿失了。 “你穿着白大褂,你是医生吗?” 蔚崇笑着摇摇头:“不算是。” “怎么说?” “我是研究动植物的。” 一番交流下来,蔚崇发现这里虽然和外面没有什么差别,但起码人心是正的。 这里没有毕业生,他们身着的军装皆比毕业生的浅上许多,有人不明所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有人暗骂兽兵,更有甚者还不甘心的想找出去的路。 这四四方方带一个楼梯不见光的地下室,估摸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想逃是不可能的。 蔚崇跟他们简单的交代了一下这里的情况,避重就轻只传达好消息。 时间过了不知道多久,久到蔚崇感觉自己已经干涸的快枯萎了,肚子也开始叫。 他摸摸肚子,舔舔嘴唇,顿时觉得前路一片惨淡,食是生命之本,水是生命之源泉。 缺一不可,可他现在样样都缺。 他不死心的和下唇的死皮做着斗争,他平时生活过的挺滋润的,把身子倒是越养越娇了。 舔下去后他看着睡了一大片的人,靠着墙壁,睡觉。 睡着了就不饿了。 …… 蔚崇在睡梦中感觉有人拍自己脸颊,他皱眉脑袋被那手拍的一歪,然后他还没有做任何反应,那手竟然还拍他脸致使他脑袋歪向另一侧! 蔚崇气愤了,当他是布娃娃啊! 他也不敢大声说话,怕惊醒旁边的人,更不想睁眼,万一醒了饿着睡不着了可是一场灾难。 睡觉还能抵御几分。 那手抬起他下巴,蔚崇张嘴死死的咬了一口,只听到前方倒吸一口凉气。 “蔚崇,你猪啊你。” 蔚崇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眸中仿若清晨时刻而起的山雾朦胧一片,静静地的等待片刻,雾渐渐消散露出里面的景色,如同一副水墨画,渐渐晕染开来。 蔚崇看清面前的人,拍拍自己脸颊,感觉到疼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他睁大眼睛,虽是惊讶好奇还不忘轻声: “祁沛?你怎么来了?” 祁沛不是很想搭话:“你说呢?我费心费力的来救你,你倒是睡的挺香不仅叫不醒还咬我一口?” 蔚崇不好意思摸摸脑袋,将口袋里面的眼镜拿出来戴上:“不好意思啊。” “走吧。” 蔚崇摇摇头:“我走了之后他们怎么办?” “再救。” “可是……”蔚崇还未说完话就被蔚崇抗在肩上:“要不是陶苏那小子在我耳边叽叽喳喳的心烦,我任凭你自生自灭。” 蔚崇被他这个姿势弄得连忙扶住眼镜:“祁沛,你先听我说…” “不听闭嘴。” “祁沛!” “祁沛。” “祁沛?” “祁沛~” 他用不同的语调叫祁沛,祁沛就是不说话,上了楼梯,走了地下室,蔚崇闭口不言。 他不能连累祁沛。 地下室上去就是一层,一层看守的兽兵站着一动不动,唯独一双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着。 祁沛如达无人之境,走到一个兽兵面前,痞里痞气道:“看,我说了只带走一个,还有那么多你们也不吃亏,打打杀杀的干吗?” 蔚崇:“?” 这什么迷惑行为? 他侧着头看向那个兽兵,只见那个兽兵满脸通红,倒是小脸白净的可爱。 特别是从头盔左右两旁小洞里冒出的毛茸茸的耳朵,一动不动但是毛都炸起来了。 蔚崇激动了,拍拍祁沛肩膀:“你转个方向。” 祁沛:“?” 虽然不知道他干什么但还是听从了他的指令。 蔚崇手迫不及待的捏捏那毛茸茸的耳朵,眼睛“噌”一下的发亮:“好软啊。” 那兽兵脸色涨红,连猫耳朵最外圈的小绒毛都染上了一层粉色。 祁沛察觉到他在干什么后,将他放下,一把推到那兽兵身上,长腿迈开,毫不留情:“既然你这么想待在这里,你就待着吧。” 蔚崇慌了,两只手一并上手狠狠的rua了一把那兽兵的耳朵后,急忙追上去。 出了一层,蔚崇小跑到祁沛身边:“祁沛~” 不理人。 “祁元帅~” 还是不理人,并且有越走越快的趋势。 蔚崇不耐烦的左右边换着方向变着法儿的烦他:“祁哥哥~” “祁元帅,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手贱!”说着他狠狠打了自己手一下,一本正经的教育道: “看你做的好事,祁元帅这么晚还惦记着你还冒着生命危险的来救你,你竟然不识好歹被一个兽兵给诱!惑!了!快给祁元帅道歉。” 他将手握成拳,冲着祁沛方向上下摆动捏着嗓子道:“祁哥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是手手的责任就不要怪罪我的主人了。” 蔚崇点头:“对对对,都是手的责任,祁元帅你要怪就怪手,我是无辜的。” 祁沛转头,一字一句道:“你私自跑来被兽兵抓,你想让我怎么跟你算账?以军规处置在我这里可是死刑!” “晚上我冒着风险来救你,你竟然对一个兽兵!做…做出那样的事情,你把我至于何地?你要是真的不想出来你就再进去,来,我亲自送你回去。” 作势祁沛就要去拽他的手,蔚崇吓得连忙拽住他胳膊:“我错了我错了。” 然后手贱的抬手摸摸他头发:“呼噜呼噜毛不气不气哦。” 祁沛冷笑一声:“蔚崇,你不会当真以为我杀不了你吧?” “哪有,祁元帅信息素这么强想杀谁不是易如反掌吗,不过我知道元帅深明大义正义凛然从来不杀无辜之人。” 这句话蔚崇说得没错,他见证了战场上面的厮杀,知道人的性命是多么脆弱,他也不是生来强大,多少次生死之间的摸滚打爬才成就了今日的自己。 蔚崇也是深知这点将他拿捏的死死的,毕竟比他多吃了八年的饭,岂是白吃的? 祁沛他也就是威胁人,但从来不滥杀无辜。 若是和Alpha闹了矛盾,信息素分高下。 一向是如此。 但碰上这种比自己弱的Alpha就无法下手,他哪能欺负弱小呢。 蔚崇见他气慢慢的消了一点,转移话题:“那些兽兵怎么都一动不动的?按照你以前的性格是能把他们杀了的?” 反正怎么样都是要被发现的还不如解决利索了。 祁沛闭口不言。 看样子是不想说了,蔚崇重新换个问题:“既然如此救我一个人是救,何不如趁此机会把其他人都救出来。” 祁沛:“你每天怎么问这些弱智问题?把所有人都救出来万一被发现,你觉得生还的可能性有多大?” “虽然但是以后不是更难救了?” “不用你操心。” “好吧。” “祁元帅……” 祁沛看他:“蔚崇,我发现你很善变,有事的时候一口一个元帅,没事时祁沛叫的欢。” 蔚崇尴尬笑笑,摆手:“这不是礼尚往来吗,我比你大那么多也不见得你叫我一声哥啊。” 祁沛:“你想听?” 蔚崇感受到了话语中的威胁与眼神里面的杀气,违背内心的摇摇头:“不想听,这样就好。” 他还得有命听,但是想想祁沛叫哥的样子,嗯,他爽了。 第11章 “祁元帅,你渴吗?” “还行。” 在战场经常连续几天几夜不吃不喝的都已经习惯了。 蔚崇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一个与之前一样的红色保温杯,拧开,雾气还没有来得及冒出就被风给吹散。 他倒在盖子里水递给他:“喝点?接下来还不知道要坚持多少天。” 祁沛见他拿出的杯很是好奇:“你做事都两手准备?” 蔚崇摇头:“那个杯是我用来喝药的,昨天早上出发急充的药还没有凉就带上了。这个杯才是我用来喝水的,不然那杯药味呛也能呛死,里面泡的枸杞之类的是想去去味没想到就被人喝了。” 他把盖子放在祁沛手里:“我被关押的地下室里面没水没粮,大楼里面的人更是如此。知道你混迹战场这些简直就是兵家常事,但现在有条件就不需要委屈自己。我就一杯水,不多,不可能人人分一口,我俩却足矣。” 他这一番话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但祁沛还是将杯盖还给他,里面的水一滴未动: “我不需要,你管好自己就行。” 蔚崇:“……”怎么就不识好人心呢! 呵…不喝就不喝! 渴死你! 蔚崇也没有喝,拧住盖子完完整整的放回储物空间。 这样的日子还不知道能坚持多少天,不得万不得已他不想动,给祁沛也只是想感谢他今晚救自己之恩。 “那几个Alpha没事吧?” “受了伤,有几个医学生给包扎了。” 蔚崇联想到上午祁沛那番话:“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来来报信的是兽兵假冒的?” “嗯。”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不怕去了是一个圈套?” 祁沛不觉得如此,向他解释:“那冒牌货身上的血迹是新鲜的,虽然看起来可怕,他身上却没有一道伤口,那血迹是从哪来的?” 蔚崇明白了:“所以你就知道是真的有人被困。” 随后他想到了什么问:“嘿,祁沛你说这毕业考核会不会就是兽族进攻坦尔星球的第一战?” 祁沛语气平淡落入人心中却有波澜起伏的壮阔感:“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进攻了有我们防着。你们不会有事,若你们出事了那必定是从我们尸体上踏过去的。” 蔚崇对他这番话感到意外,十分赞赏:“你小小年纪便有如此眼见,当真是不凡,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祁沛歪头:“你这是骂我呢还是夸我?” “夸你,你不怕死吗?” 祁沛嗤笑了一声,出口的字掷地有声:“能战死,是我的荣幸。” 蔚崇刚想竖起大拇指,听到他后面那句话:“但他们也杀不了我。”默默收了回去。 “元帅真有自信。” “不是有自信。” “嗯?” “是事实。” 蔚崇:“……” 好吧,交谈不下去了。 回到大楼,三四五层都有人在睡觉,俩人放轻脚步。 “先睡觉,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祁沛找到一个地方栖息,刚准备入睡的姿势蔚崇就戳戳他。 “我睡不着。” 祁沛扭头,挑眉:“那要我哄你入睡?” 蔚崇眉头一皱就很委屈:“你把我吵醒了,我就睡不着了。我睡眠一向不好的…” 他摸摸肚子:“而且我还饿。” 祁沛把胳膊伸到他嘴边:“饿啊,给你吃。” 蔚崇:“……” 推开他胳膊:“不要,我下不去口,不然咱去抓一个兽兵,将他烤了吃了呗,对啊,今天那三只大老虎呢?也可以抓回来吃了。” 祁沛戳了一下他脑袋:“我真不知道你脑袋里面装的是什么。” 见他不同意,蔚崇垂下脑袋:“好吧。” 失望了那么一下下,询问:“祁元帅,我问你一件事情啊,你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怎么就不吃兽兵呢?” 祁沛回怼:“我就是太心慈手软了没有弄死你。” 蔚崇:“啊~”了一声,叹气:“原来元帅这么想弄死我…” 他张开双臂,手指张开弯曲轻轻在俩人中间摆动,笑:“元帅是想用哪种姿势弄死我?人家都可以奉陪哦~” 祁沛自以为的摆出一个友善的笑容:“……你过来。” 蔚崇离他八丈远,缓慢摇摇头故意拿腔作势:“嗯~” “我没弄死你真是个意外。” 蔚崇惋惜,左手摸着肚子右手摸着眼泪,用祁沛对自己说的话怼他:“孩子啊,你看你的爹爹,想弄死咱俩~咱娘俩命真是一个赛一个的苦……” 祁沛这次直接起身,朝他走过来。 蔚崇见状立马抬手,屁股往后挪:“哥,对不起我错了,我嘴不贱了。” 他用余光瞥到身后有人不能再退了,起身跪下:“我错了。” 祁沛危险的眯眯眼,蹲身握拳一拳打在他肚子上,舔牙:“我帮你打掉如何?” 蔚崇拱身,手捂着肚子,真疼啊,这人下手忒重了吧!! 双眸中闪烁着泪花:“错了。” “错哪了?” 蔚崇:“???” 这个回答他也是没有料到:“不该嘴贱?” “还有。” “不该骚?” “还有。” “不该调戏元帅?” “还有。” “不该撒谎?不该私自偷跑出去,对!今天不…”现在天气已经微微亮应该是昨天: “昨天私自跑出去那件事情不是我的锅,是丁博士说他有能让兽兵不能兽态化的药剂,才去的,虽然最后是被逮了但是出发点也是好的对不对!” 祁沛不挑明,这件事情陶苏早告诉他了。 继续道:“还有呢?” “没…没了吧?” 他“哦”了一声:“原来你也知道这些事情你不该做啊。” 蔚崇:“……?!” 这是在套他话吗? 真奸诈!!! 哼! 祁沛起身:“别闹了,安心睡觉。” 蔚崇不再去打扰他,意志懒散,硬生生的睁着眼睛到天明,直到身旁人们悠然转醒聚集在一块方才回神。 他们开启了新一轮的谋划。 祁沛拿着石头在地上画昨天晚上他去探的地方里面的暗哨和排兵。 陶苏看到他十分激动上来就抱住他抽抽搭搭道:“呜呜呜,蔚哥,我以为再也见不上你了。” 蔚崇推开他:“什么毛病?” 陶苏不解:“我怎么了?蔚哥,不过就是不见了一晚上带一个下午你怎么就对我这么冷酷无情?” “是谁!是谁把我温柔善良的蔚哥给变成这个样子?” 蔚崇揉揉眉心在他耳旁压低声音说:“你现在是个Omega,不要随随便便的往人身上凑!” “哦哦哦。”陶苏摸摸后脑勺:“对不起啊我忘记了,谁能想到当了十八年的Beta还能出现意外。” “那一百个人多个人怎么救?” 那边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不过救十几个人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挂着伤,且不说兽兵人数还是未知,我们已经将近两天没有进食水了,这样子别说去救他们,我看命都要搭在那里!” “那怎么办?不先下手为强,等着他们先来灭咱们?话是如此说,但是你先不要激动,没说白白去送命。” “小宋说得没错,我们与兽兵都在这个星球上,而且兽兵已经开杀就代表他们起了造反心里,保不准这个毕业考核的古怪就是他们捣鬼。就算我们不主动他们也会来杀我们。” “对,就算是不救那些人,我们也自身难保,迟早要杀的。但是不能茫然,需要制定一个计划,祁元帅,你有何高见?” 祁沛摇头:“暂且没有。” 这次坚决不能向上次一般被打的措手不及。 需要一个谨慎的计划。 “这参加考核的一千多个人都TM去哪了!平常模拟战中一个个鼻子和狗一样灵的很,现在一个人也看不到!” 只有五十多个人,能干嘛啊? 虽说上次救人都是受了点轻伤,但是四十多个人全部挂彩也是难以启齿。 他们也在那一战里看见了祁沛的实力,能直接做到信息素杀人,这可是顶级Alpha才有的实力。 而且,别人在那累死累活的,他悠闲的和在自家后花园里面赏花一样,不仅没受伤,连衣服都没有沾到血迹和一粒尘土。 因为这一战,也对他多多少少有了一些恭敬,起码做事前会问他的意见和看法,也不再是一口一个祁沛祁沛的叫。 他们虽然心比天高但也有对强者的绝对尊敬。 之前用信息素选出来的Alpha队长突然起立,手抵在太阳穴,行了个军礼,郑重道: “以前狗眼看人低冒犯了祁元帅,是我的错,我今日向元帅郑重道歉…” 祁元帅还在上次战争中救过他。 祁沛:“接受。” “再者就是希望祁元帅能当我们的队长带领我们作战。之前元帅没有参与队长之争,否则就没有我的事了。” 这个祁沛可不同意:“不接受。” “祁元帅实力如此强而且资历,不愿意当可是还在记恨我们?” “对啊,祁元帅男子汉不拘小节,要是怪我们就打我们一顿消消气。” “祁元帅当上队长,我们绝对绝对听您的话,您指哪我们打哪!” 第12章 “蔚哥,来打个赌?就赌偶像会不会同意当队长。” “行啊,你压什么?” 陶苏逮住一个答案非常有信心:“我赌他会同意。”说完还附送上自己的看法: “偶像就是那种废话不多话咔咔咔上去一顿干的人,但他心思又十分细腻事事能为众人考虑,这个队长除他别无二选。再者,他们都已经这样说了,偶像一定会同意的!” 蔚崇选了不同的答案:“我赌他不同意。” “不可能!” 蔚崇笑而不语,那就等着看吧。 祁沛在他们提出后在心里过了一遍,还是坚定道:“不行。” 众人哀嚎搞不懂:“为什么啊?” 陶苏晴天霹雳:“啊,为什么啊?” 蔚崇摊手:“不知道,记着欠着我一个赌约。”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直觉。”蔚崇打了个哈欠走到窗户前,遥远的看到底下大约有三十来人奔跑朝这边跑来,身后有五十个兽兵追着。 底下的人似乎也看到了他,拼命招手,离得有点遥远蔚崇听不清他们说话,但可以看到他们嘴型:救命啊。 他们身上穿着毕业生的军装,怎么还狼狈到如此地步? 蔚崇指指下面:“下面有人求救。” 他们立马起身下去相救。 蔚崇居高临下这视角特别好,他们联合起来将那些兽兵杀死,但蔚崇总觉得有那里不对劲,比起上一次一个人对决七八个兽兵,这里就显得有些迟缓了。 也可能是觉得这点兽兵不足为惧。 他没有细想。 待那三十多个人上来,一个人指着蔚崇开始大呼小叫:“喂,站在窗户旁边那个医生,怎么这么没个眼力见呢,看不见劳资受伤了?还不赶快过来伺候!不然爷生气有你好果子吃。” 蔚崇:“……” 怎么是他啊? 面前衣服上血迹一块一块具体也看不出是哪里受伤的人,竟然是考核还没有开始前挑衅祁沛的人。 真是冤家路窄。 又碰上了。 “抱歉,我是研究动植物医学的,不研究人,但如果少爷不介意我也是可以的。” 韦通:“那你们这些人站着干嘛?就没有一个医生了?” 祁沛:“……”实在是没忍住一脚踢在韦通屁股上,将他踢了个踉跄。 “不会说话就闭嘴!” 韦通扭头刚想破口大骂看到是祁沛自动消声:“怎怎么你阴魂不散啊!” “……” “在场如果有医学生请过来帮他们包扎一下。” 这些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点伤,最重的只剩下一口气吊着,反而最看起来没用的韦通倒是……看起来严重实则屁伤都没有。 “你们这里这么多人啊?” 蔚崇看到了韦通小Omega的眼神,皱眉在陶苏耳边轻道:“离那个智障远些,不要对别人说你是Omega。” 陶苏面上点头,嘴上问:“为什么啊?” 蔚崇揉揉他脑袋:“招危险。” “你们信……” 祁沛轻咳一声用眼神示意不要多话,那人看了一圈坐在那的人数,点头。 现在又加入了人,他们干脆把人都聚集在一块在那里商量如何救人。 蔚崇眼神瞥到楼下的东东,立马下楼。 “……” 祁沛他们商量好计策后,他起身扫了一圈,问:“蔚崇呢?” 陶苏指指下面:“去下面了。” “多谢。” 他下来楼下,看到蔚崇蹲在那,胳膊上盘着一条蛇。 凶猛! 走过去:“我们打算今天晚上去东南角那大楼集合,从后方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嗯?你在干吗?” 蔚崇抬头,懵了一下:“玩…玩蛇啊?” 这句话带上他懵圈的眼神,真是把祁沛气笑了,瞥着在他胳膊上盘着吐着蛇信子的蛇。 “有毒!” “我知道啊。”蔚崇对着那蛇学着它的样子也吐了一下舌头才道: “小蛇蛇多可爱啊,大惊小怪的。” 祁沛一把把蛇抢过来手指捏着它的七寸:“这不是蛇不蛇的问题!你没有想过这蛇有可能是他们派来的监视。” 蔚崇立马起身,掰着他的手:“你有病啊,这只是一个普通的蛇,我是专门研究动植物学的医者,我自然能检测出来它是否是普通动物。” 祁沛:“你知道个屁!” “你!!”蔚崇眯眼:“你松不松开!” “不松!”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完他一口咬在祁沛手上。 祁沛疼的松手,那蛇掉在地上飞快的逃走。 祁沛见此捏住他脸颊,往旁边一扯:“你属狗的啊!” 蔚崇见那蛇不见踪影,对着祁沛微扬下巴:“还抓啊元帅,手感好嘛?” 祁沛捏了一下:“还不错。” 蔚崇:“……” 俩人对视住了,轻微一笑又同时撇开头。 默契不错。 …… 天色微明,远方天空抹上鱼肚白。 在兽兵驻扎处前方有一个脑袋探出来,另一个人过来拍拍他肩膀。 “里面没有人。” “好!” 蔚崇跟在祁沛身后嘟囔:“你知道路还带我干嘛?” “他们不知道,一会靠你了。” 祁沛自己没有打算去救,他打算望风如果被兽兵发现他还能周旋一会,为他们争取时间。 他们本来制定的是声东击西计划,他寻找蔚崇时看到那条蛇就想着将计就计故意放出去那则假消息,随后在那蛇面前演了一场戏,现在看来,那蛇果然是监视他们的。 他们也将那些人转移了位置让人保护未免让他们偷了家。 去探察的人回来禀报楼内没有人,他们才放心的现身,祁沛为了以防万一又留下一些人。 蔚崇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丝不好的预感,特别是陶苏缠着要跟来时,祁沛竟然同意了。 说多一个多一份力量。 不对,处处透露着不对劲。 祁沛他们一踏入空地,身旁就出现许多兽兵将他们包围起来。 祁沛蹙眉,不对,明明说着没有… 他猛的看向报信的那个人。 那个人勾唇:“被骗第二次了,可真是蠢!” 又是那个变色龙!! “完了完了完了,咋办,中计了。” “这不对啊,不应该出错啊,哪个步骤出错了?”蔚崇也百思不得其解。 哪个地方算漏了呢? “哈哈哈哈,就等着你们来呢。”一个人走到二楼窗台,身后跟着四个人。 那人一身暗红铠甲,三十而立,鹰眼勾鼻,眼神锐利扫过下面的人群,目光定格在祁沛身上。 “早听说坦尔有位祁沛元帅,不仅年少有为而且精通谋略,想过见面的方式,但没想到第一次见面你就这么狼狈。” 祁沛干净利落的先骂了一句:“我去你大爷的。” “你!!” 祁沛手指着兽兵们:“你都已经做到这幅地步了就不需要寒暄了。” 兽将仰天大笑:“爽朗,我喜欢。” “他穿着红铠甲是将军级别,模拟对战可从来不派将军的。” 底下人蓦然想通,质问:“这毕业考核是你们兽星的阴谋?你们兽星胆敢造反,不怕坦尔知道消灭你们吗?” “呵,消灭?天大的笑话,就凭坦尔现在的处境还灭的了我们吗?现在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是谁在主宰!整个军校里面的人可是都在我们手掌下,你们终将沦为兽兵的口食。” 一人指着二层窗的兽将道:“你们才是笑话,坦尔能让你们臣服一次就有第二次!难道你们忘记当年是怎么屁滚尿流跪在地上叫爷爷的吗?” 此话简直是戳痛了在场兽星将兵们的痛处,经他一提,本来主动遗忘的那段侮辱的记忆再次涌上心头! 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现在想起来都止不住的颤抖。 兽将怒吼:“你闭嘴!” 吼出口发现自己情绪过于激动,沉稳了下来缓缓开口:“那又如何,坦尔星球现在还有这等本事吗?你们还能找出下一个坦尔将军吗?” 站在下面的坦尔星人皆是微微一愣,好像是在忆往昔,这个名字就像是一个禁忌,想开口却又被禁锢狠狠打回来。 不是因为触犯了黑暗与规则,而是因为这个名字站在光明下太久了。久到好像他一直存在,久到他沉寂了,也不想去惊扰他,甚至开口叫他的尊称都觉得不礼貌。 兽将见他们如此,觉得火还不够旺,又再添了一森林的火:“不过,就算出了有什么用,我们能杀第一个坦尔将军就能杀第二个,来一个死一个!” “除非你们能让他活过来,但是可能吗?他连骨灰都没有,你们或许不知道当时坦尔的惨状吧,被我们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像条狗一…不,比奴隶都要低贱跪在我们脚下……” 坦尔星人在底下面色越来越沉,眸子中跳跃的怒火能将兽将烧死。 祁沛漆黑的眸子宛若宇宙中令人畏惧的黑洞,危险又深邃,似乎能将一切吞噬。 皮肤下跳动的肌肉宛如火山喷发的前兆,岩浆在地皮下面滚动撑起了一片红。 周围的地面开始轻微的震动,震得地面上面的小石子快节奏的蹦跳,好像烫脚一般。 祁沛几乎是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从口中说出,每一个字都夹杂着滔天的怒火,脖子上的玫瑰花纹身此刻鲜红欲滴,仿佛燃烧的玫瑰在浴火中绽放。 “吾辈之神,岂容玷污!” 一颗小石子腾空飞起直射那兽将眼睛。 “噗嗤。”清晰的石子沒肉的声音让人眼睛下意识闭合。 那兽将尖叫一声,鲜血从他指缝中流出,满脸都是,他狼狈的捂着一只眼睛,咬牙:“把他给我活捉起来,我要将他千刀万剐让他生不如死!” 底下将他们包围的兽兵立马上前和坦尔星人缠斗到一块。 从墙壁后面冒出的两个小脑袋在窃窃私语。 “怎么办啊?现在打起来对咱们太不利了,保不准…全军覆灭。” 绕是陶苏这神经大条的人都能看出来,他们怎么可能不清楚局势。 真的是胡闹! 不知道先赶紧逃跑吗? “哥,你说咱们有没有可能拼一把,有偶像在应该没问题,偶像很厉害的。” 蔚崇摇头,面露难色:“难,依照祁沛的性子,断不可能不以绝后患留下祸端,野火烧不尽的道理不是不懂。他信息素强大依照他刚才那样信息素绝不可能只毁他一只眼睛。” 陶苏不解:“什么意思。” 蔚崇联想到祁沛前天晚上一连串不符合他性子的事情:明明有机会却不将那些兽兵杀掉,也不将人全部救出来。 他明明知道如果错过那次的机会再来可就麻烦了。 还有今天他与那批新来的Alpha的对视所包含的好像只有Alpha才知道的秘密。 今天对付兽兵明显下降的行动力,再加上刚才的“手下留情。” 他内心隐隐不安,强烈的不安将他包围,扫视了一圈战场,更加坚定了他内心的想法。 “他们的信息素受到了压制。” “!” 第13章 “你在开玩笑吧?” “我疯了我在这事上开玩笑?” 陶苏“啊”了一声:“现在怎么办啊?” 蔚崇眼睛微抬,看着二楼的兽将:“看来只能擒贼先擒王了。” 陶苏:“……”说笑了,谁有这个能力? 这时,蔚崇被人拍了一下肩膀,吓得他不轻,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 扭头,见到了熟悉的白绒绒的小耳朵,他放下心,笑:“是你啊。” 那兽兵静静的望着他他,过了一会道:“你很好闻。” 蔚崇:“?”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蔚哥,你说我们能不能挟持他?” 蔚崇:“…他只是一个兽兵,挟持他有什么用!” 兽兵轻笑,拔出匕首递给蔚崇:“可以试试。” 蔚崇:“?” “试…试?” 兽兵点头:“嗯。” 既然如此送人头,那就别怪他了,蔚崇把刀横立在兽兵脖子上,出来,吼道:“都住手!” 兽兵们看了一眼,顿时吓得寒毛竖起。 这是作死的节奏啊! 作死归作死能不能不要牵连他们? 兽将古怪的看了蔚崇一眼,抬手:“停止攻击。” “你害怕?” 怀中的兽兵发问,蔚崇摇摇头:“不,不害怕。” 兽兵看着他握刀颤抖的手:“…别害怕。” “没有!!” 祁沛抬眸凝视着那位兽将和身旁将他们团团围住的兽兵。 虽然现在有人质在手,但这是个危险的因素。 哪怕他们这次逃了,能逃多久?终归是要开战的。 唯一的办法就是…… 祁沛对着身边人说:“不用管我,你们先走。” 说着他起身,借助一个兽兵肩膀的力道到达二楼。 兽将捂着一只眼睛,往后退一步,身旁兽兵上前保护他。 祁沛三下五除二解决掉兽兵。 蔚崇拿刀的手还在颤抖,他见身旁围绕着兽兵都去保护兽将,趁现在这个机会:“快走。” 可惜现实和想象还是有区别的。 “就这么抛弃祁元帅吗?” “不是抛弃,相信我祁沛既然敢这么做,就一定有逃脱之法。” “不是的…一般信息素强大的人是不屑于动手的,因为信息素就可以碾压。现在祁元帅动手了就代表他信息素真的被压制到一定地步。” 走还是不走现在成了一个问题。 …… 兽将和祁沛扭打在一块,兽将心中暗喜,这祁沛实力真的不错。 可惜…他的计划终究要落败。 兽将对着下面的人说:“坦尔星人就是这么懦弱让一个人保护你们吗?”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就你们这些人还配说是兵?一群逃兵,还不如趁早回家当奶娃子吧。” 蔚崇:“别受他蛊惑,别辜负祁元帅。” 兽将说一句蔚崇说一句。 “……” 最后毕业生们还是把兽将的话给听了进去。 “躲得了一时躲不过一世,如果今天我们跑了,没有食物不是饿死就是被他们杀死,还不如趁现在多杀一个兽兵。” “你TM有病吧!”蔚崇骂了一句。 蔚崇无语了。 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再次与兽兵扭打在了一块。 蔚崇都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怀中那兽兵眨眨眼:“这个局势你还要挟持我吗?” 蔚崇放下手,捏了一把他耳朵:“辛苦啊。” 上面兽将一只眼睛无法抵御祁沛的攻击,只能开口:“怀野,你还不出手吗!” 蔚崇只看到刚才还在他怀中乖巧的兽兵一个踏身上到二楼,挡住了祁沛的攻击。 蔚崇在底下看得心惊,这人竟然与祁沛实力不相上下。 祁沛应对身法显然措手不及,相反那个兽兵得心应手。 突然,祁沛瞳孔微缩,一个失误被兽兵控制住。 这个失误是他这种级别绝对不可能出错的。 他到底在做什么? 祁沛被控制住,底下人住手。 …… 被押送前往地下室的一路上他都非常沉默,直到被关压在地下室,兽兵走后他忍不住爆发:“你们刚才是在做什么?嗯?” “明明已经有逃跑的机会被你们生生的放弃,怎么?觉得刚才呈英雄那幕特别英勇?是不是觉得挂彩不够突出你们非要死上几个人就满意了?” “这不一样…你不懂。”有人小小声说。 蔚崇冷笑:“是!我不懂,我和你们不一样。不懂你们的心情,不懂你们觉得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会比自己的生命都重要。呵…你们出去后敢对着外人,对着死去家里人的父母说尚未出人头地,尚未建功立业,就因为一句激言而祭奠了自己吗?” 若不是他们因为一句话而重新加入战场从而失去了唯一逃跑的机会。 他不会这么气愤。 “别说了。”祁沛开口,他这句话像是个导火线,让火全部引在自己身上。 “还有你我的好元帅,你明明知道自己信息素被压制,杀死兽将的机率不到一半!你是怎么敢出手的?你的身份是元帅,你的一举一动都连接着将士,那种情况下你应该带着逃跑而不是冲上去!” “对啊,现在还连累着我们被关…”韦通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只感觉自己嘴巴像被胶水黏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现下这种情况下能做到的也只有祁沛。 祁沛站起身,不得不说一句厉害,经过激烈的战斗他还是毫发无损。 他步步逼近蔚崇,抬手,一把掐住蔚崇脖子:“说够了吗?” 蔚崇好笑:“我说的不对吗?他早就驾鹤西去魂归…咳。” 随着蔚崇字字吐落,他的手越收越紧,都将蔚崇逼的无法开口说半字。 蔚崇非要和他犟这个劲,把话硬是往反了说,甚至觉得就是很可笑:“怎…怎么,在我看来,坦尔将军死有余…” “蔚哥…” 陶苏见祁沛不是开玩笑是真的想杀死他立马上前制止:“偶像,蔚哥他是在气头上,说出来的话颠三倒四的,他没有侮辱坦尔将军的意思,快放手啊…” 蔚崇半闭着眼睛,要杀便杀吧。 祁沛嗤笑:“书呆子就是书呆子,在帝国待的久了浑然不知道外面世界是怎么样的。” 他放下手,看蔚崇的眼中出现厌恶:“果不其然,道不同不相为谋。” 蔚崇捂着脖子强制住咳嗽,感觉上不来气:“本就不是一路人,希望咱俩以后能运气好点,所说之约必将实现,祝无缘无分。” 说完,他在栏杆处叫兽兵:“我要换牢房,我不想与他们呆在一块。” 兽兵不悦:“你个人质还敢提…” 这时,在他身旁那兽兵拽拽他:“你忘记这是那位保护的人?” 兽兵一激灵,看蔚崇的眼神忌惮了几分:“行。” “诶,蔚哥。”陶苏着急的叫了他一声,想跟上去又挂念着祁沛。 颇有幽怨道:“偶像!” 看看你,都把蔚哥气走了。 当然这话他不敢在表面上说,他以为偶像和蔚哥关系很好呢,没想到也是表面的。 他掰着手指头,这下子也犯了难。 一边是崇拜多年的偶像,一边是温柔可人的蔚哥,他到底选择谁啊? 虽然他觉得蔚哥说得没错,偶像那样子做完全是冒险,但是偶像也说了不用管他,让他们先走。 是那群人担心偶像,重新返回战场才被抓的。 蔚哥是出于好意觉得因为一个已经死亡的人不值得去付出自己的生命,但偶像也没有错啊。 坦尔将军是光明的代表,是众人心中的神!没有坦尔将军就不会有今日的坦尔星球。 那个兽将侮辱坦尔将军本来就该死。 蔚哥没错,偶像也没有错,只能说俩人所站的思想角度不同,并且还不会站在对方的角度上思考! 真的是苦恼啊,这俩人现在搞这么一出干什么?!! 在他纠结的时候,蔚崇已经走出了目光所能及的视线范围外。 …… 刚拐过弯,蔚崇捂着自己的脖子,身子犹如一趴软泥“啪嗒”摔落在地面。 他手指紧紧的拽着自己衣服,另一只手捂着嘴,咳嗽声不断从他指缝中溢出。 他拼命的压抑着咳嗽声,像是一个油尽灯苦的百岁老人一样腐朽。 旁边两个兽兵见他这幅模样吓了一跳: “他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管他呢,坦尔星的人死不足惜。” 蔚崇感觉胸腔内就像是被一块大钟压着让他无法喘气,整个人像一条脱离水源的鱼儿一样不断的起伏。 一股血腥味蔓延,两个兽兵一愣。 蔚崇将嘴角的鲜血抹去,几个深呼吸站起身来:“走吧。” 祁沛那小兔崽子,是真想弄死他啊! 他都说了他身体不好,不久前那场实验室里面的爆炸所留下来的伤都还没有彻底恢复,就又让他旧伤添新伤。 之前的地下室已经满了,他又不想和他们待在同一个牢笼里,只得给他开一个包间。 他一个人也自在。 起码不会有傻逼来气自己,他是真的无语了奥!一个个的都不知道明哲保身,年轻气盛! 这想着被祁沛掐的脖子又开始疼了。 门被推开,一个人进来,蔚崇收起自己龇牙咧嘴的样子,脸上挂着笑容:“小兽兵,哥哥真开心你还能来看望我。” 来人正是被他捏耳朵还挟持了…不,主动配合挟持的兽兵,没想到他实力那么强。 竟然能和祁沛实力不相上下。 怀野走到他身旁单膝跪地,眸子望着他脖子上的掌印,手抬起抚摸着他脖子:“谁干的?” 蔚崇躲开他的手:“小兽兵你可知道,我是你敌人。” 怀野轻笑:“你这么弱,你还不配。” 蔚崇:“……” 怎么滴了? 和祁沛那兔崽子一母同胞啊? 这话嘲讽的都一模一样。 “不过…”怀野附下身,把头埋进他颈部,鼻子轻轻的嗅着:“你身上有股我十分熟悉的味道。” “可能…是野兽的味道?” 怀野:“??” 目光微微闪烁着不解。 “我好几天没有洗澡了。” 怀野:“……” 他挨着蔚崇坐下来:“我不会杀你。” 他说得是不会,没有说暂时。 蔚崇满头问号:“为什么?” “你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 “就因为这点?” 怀野点头:“嗯,这一点比我生命都重要!但是我只留你,这废弃星球上的所有坦尔星人必须死。” 这也就提前断了蔚崇的求情之路。 蔚崇也自然不会为他们求情,他与他们没有关系。 “然后…”他十分平淡,好像就是在诉说着今天吃了什么饭。 “终有一天,我会踏平坦尔星。” 蔚崇淡淡笑着:“坦尔星它很容易让其它星球的人轻视,但也绝对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存在。” 怀野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一年不行我用十年,十年不过还有百年,我们兽星人一向寿命长。” 这番言辞就让蔚崇十分感兴趣了:“你为什么这么恨坦尔星呢?” “不告你。” 蔚崇:“……”还挺任性。 “那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我也是坦尔星人。” “你叫什么名字?” 蔚崇虽然感觉这问题很是冲突,但还是回答了:“蔚崇,怎么了?” “我想把你带回兽星,带回我家。” 蔚崇就感觉很莫名其妙:“你疯了?我和你又不认识。” “但是你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 就因为一个味道? 这群人是不是都疯了?前有他们为了一句激言失去逃跑的机会,后者为了一个熟悉的味道就要把他带回家? 没一个正常人! “可是我不是兽星人,兽主是不会同意的。” 怀野抬头想摸他的头,刚碰触到一根墨发时落下,仿佛是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 “虽然你与他长得不一样,但身上气味简直是一样,在我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前,你要一直待在我身边,我不会对你干什么。” 他再次抬手,拇指摸着蔚崇的唇瓣。 蔚崇想躲过去被他钳制住下巴动弹不得。 “请自重。” 一个个的都是些什么毛病? 怀野拿出一个装满了绿色液体的注射器,拔掉针帽轻推出几滴液体。 蔚崇知道那不是什么好东西,连忙挣扎:“你干想干什么?松开我!” “乖乖的,别逼我动粗,我不想伤你。” 蔚崇咬紧牙关,手握成拳,想到了什么,手松开:“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怀野。” 心怀善意,野性难驯。 怀野想起这个名字脸上出现温柔:“心怀善意,野性难驯。” 第14章 蔚崇继而蹬鼻子上脸:“你可以告诉我这药是什么吗?死也让我死个明白。” 怀野回答:“不是毒药,顶多就是让你受点苦。” “不是,你可能不知道我身体不好,就这一点点苦或许我就死翘翘了。” 怀野听到这句话顿了顿,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似乎是在想着这药注射后他能不能抗住。 没想多久,还是把药剂递到他面前:“是在普通人承受范围之内,你自己来吧。” 他还是没有告诉自己这是什么药,首先先排除毒药,他如果想杀自己何需这么麻烦。 不然就是□□? 怀野看出了他的心思,回答:“兽基因转换药剂,能让普通人拥有兽基因的能力与变化。” 蔚崇愣住了:“你可知你在做什么?你是想把我变成兽星人?” 怪不得说要把自己带回家,原来是早就想好了计策。他本是坦尔星人无法进入兽星,就将他变成兽星人。 怀野看着他不说话。 蔚崇晃悠着药剂,绿色的液体在玻璃管里旋转,虽像极了绚烂的极光,却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他是坦尔星人,这个时候本不应该犹豫,应该将这药剂打碎说着:宁死不屈。 可他心里清楚,他会注射这个药剂。 因为…怀野在。 他说了不会杀自己,自己就一定会安全,宁死不屈不管用反而还会遭一顿毒打。 就算他不注射,怀野也会强迫他注射。 还不如少受点皮肉之苦。 蔚崇闭眼,那针管眼见就要碰到衣衫,他又将注射器放下。 “抱歉,我过不了心里那关。” 怀野也没有为难他,从他手中抽走注射器,手抚上他的眼睛,将他眼睛手动闭上:“我强迫你的,你不用自责。” 蔚崇感觉自己衣衫被撩起,连忙道:“你还是杀了我吧。” 他一旦被注射,便不会被坦尔星人所接受,以后也绝对不可能回到坦尔星球。 他在那生存了二十五年,不是一年两年。 最最关键的是,很疼啊! 怀野:“……” 他怎么就偏偏看出了这人的伪装呢? “不疼的,相信我!” “我怕…唔。” 在他墨迹的时候怀野已经注射进去。 “你…你骗我!” 他眼眶湿润,闭上眼睛,将那本来想涌出的情绪用小匣子关上。 血液就像烧开的沸水咕噜咕噜的似乎要把血管撑爆。 蔚崇平摊的手指屈起,修剪整齐的指甲在地上留下痕迹,他紧紧的咬着牙。 身体里好像有数不清的虫子在爬在撕咬,恍然之间他感觉全身的血液好像停止倒流回心脏,接着再流出时是一片绿色。 血本该就是红色! 蔚崇脑袋狠狠的向后面墙壁撞出,却触碰到一个柔软的手掌。 他微微眯眼,看着阻止他的怀野,张嘴,一口血从他口中溢出来。 连话都说不出来。 怀野用指腹擦去他嘴角的鲜血,望着那鲜血,凑近嘴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在口中细细品尝。 像是一位美食鉴赏家,品尝到了美食还要褒奖一番:“人类的血液果真鲜美。” 蔚崇感觉怀野的身影出现了重影,瞳孔无法聚焦最后感觉天旋地转疼晕了过去。 怀野手护着他头,像是在护一个易碎的瓷娃娃,手摩挲着他眼尾处下的泪痣,轻轻的开口,似乎怕惊扰到什么: “你除了气味与他毫不相同,可我本就依靠气味觅食。我可以凭着这微不可及的气味无坚不摧。” “也不知道你醒来会觉醒什么,我觉得像是雪狐,高贵冷艳。” …… 蔚崇悠然转醒,眼睛刚睁开就迅速的摸自己脑袋和自己腿,没有摸见什么才放心。 幸好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冒出来。 “注射后会根据个人不同的体质出现特征与觉醒能力,比如那个变色龙,他觉醒的能力就是伪装,能随意变换样貌。这个时间不一,有些五天有些七天,你是躲不过去的。” 蔚崇蔫啦吧唧的:“……木已成舟,我如何躲。” 板上钉钉的事情,蔚崇已经注射了药剂断不可能再被坦尔星球接受,如此想来,怀野神清气爽也起了逗他的心思:“和我说说,你想觉醒什么能力还有兽类?” 蔚崇:“什么都不想!我是个人!” 怀野搞不懂他的脑回路:“这只不过是注入你体内的兽基因觉醒,只会出现兽类的特征还有为之相配的能力,还是人。” 蔚崇不接受,不接受他即将变成一个半人的怪物,他…他他之前还想着吃兽兵,现在自己变成了口腹之食,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了吧? 还有,万…万一他觉醒什么奇奇怪怪的属性,他…他还怎么见人啊! “说出来我带你去看一场好戏。” 蔚崇:“什么好戏?” “不剧透,否则就没有惊喜,你说出来我就带你去。” 蔚崇仔细的想了想,他在这里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被关进来的人是否安好。 也许此次正是个可以打探消息的好时机。 觉醒什么啊? 蔚崇认真的想了想,吧啦着脑袋:“不知道。” “那我就替你说吧,小兔子。” 嗯? 兔子? 蔚崇看到他戏谑的笑容,反应过来他是在调戏自己。 “我很期待。” 蔚崇起身走到他身旁:“你说要带我去看好戏,你不能反悔啊。” “你到时候别反悔就行。” “嗯?” 怀野不告诉他。 蔚崇走到他身旁,怀野看了他一眼默默往旁边挪了几步。 蔚崇:“!!” “你在嫌弃我?” 怀野重重的点头,嘴上却说着与其动作相反的话:“没有。” 蔚崇:“……” 他不计较。 出了地下室走到楼前,他发现那些兽兵看到怀野虽然没有动作但是还是挺尊敬的。 他好奇询问:“你不是普通的兽兵,那为什么祁沛救我那天晚上你会被他控制住?” “低估了他的实力,被他暗算了。” 他也没有想到那人类的信息素会那么强。 蔚崇赞同的点点头:“不亏,他确实不容小觑,还有…”蔚崇抬起手摸摸他脑袋上面的猫耳朵:“你不是猫吧?” “嗯,我就是来震个场,顺便保证坦尔星人一个不留。” 蔚崇觉得他就不该问,刚想开口怀野又说:“你现在是兽星人。” 蔚崇惊讶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你不说话,样貌还能看,你一说话,哪都不能看了。” “我说话怎么了?” 怀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傻。” 蔚崇:“……我还有问题,那你属性是什么啊?这耳朵是你戴上去的吗?好真实啊。还有,你好像对我没有任何保留啊,这样吧,你干脆把自己弱点告诉我,我保证不告诉其他人。” 怀野一个一个问题问他:“属性保密,耳朵为了掩人耳目手感非常好,对你没有保留是因为你逃不掉,这次兽星做了万全准备,你们对抗不过。弱点…没有。” 好像问了个寂寞。 “万全准备是压制信息素吗?” 怀野摇摇头:“随你怎么想,这个无法告知。” 信息素至关重要。 就相当于兽星人不能兽态化一样,失去了一个辅助的助力。 但如果兽兵不能兽态化,坦尔星人没有信息素两方对战就是势均力敌全靠自身,但现在很明显就是单方面碾压了。 路过站岗的兽兵对蔚崇眼里充满着戒备,但看到身旁的怀野时,恍然大悟。 原来这就是将军从坦尔星人挑中的夫人,长得…也还行啊,没有什么出众的。 是看上了他什么? 蔚崇跟随着怀野上到之前祁沛与兽将对决那个二楼窗台,那里前方是没有遮挡物,视角非常好。 蔚崇也看清了下面的场景,眉头皱起彰显了他现在无法言喻的心情。 底下左右两旁都是用笼子关压的坦尔星人,正忧心忡忡的看着站在正中间的祁沛。 蔚崇看清了他现在这幅样子,手指轻微颤抖,咬牙:“我道是不知道兽星人竟如此厚颜无耻这样欺负一个小孩。” 祁沛身上满是被打的鞭痕,就连脸颊都青一块紫一块,最可怕的是从耳朵打在脖子间的鞭痕,皮开肉绽,看起来渗人的很。 兽将看了他一眼:“我说过我会让他生不如死,你最好给我嘴巴放干净一点,别以为怀野护着你你就能肆无忌惮。” “操心好你自己,别最后被鹰啄了眼!” 兽将想说话只见蔚崇已经对着怀野说话,只好将压抑的怒火转移到祁沛身上。 怀野他不敢得罪,难道他还怕一个阶下囚吗! “我昏迷了几天?” 怀野伸出三根手指:“三天。” 很长的时间了。 怀野见他的神情,说:“心疼了?” 蔚崇说话之间明显带着怒气:“没有,我一个阶下囚敢有吗?” “那就好,否则接下来我怕你心更疼。” 兽将被戳瞎的那只眼睛被一个黑眼罩遮住,他发号施令:“把祁沛眼睛给我剜下来。” “你…” 怀野看着他:“战场上对待战俘就是如此,我们是敌人,不是朋友。” “坦尔星人绝不会如此折磨人!” “你现在是兽星人。” 蔚崇:“……”他不! 只要一天不觉醒属性他就是坦尔星人! 第15章 在下面的兽兵听从命令上前,祁沛手腕上有透明的锁链浮现,束缚住他的手脚。 祁沛看着蔚崇,蔚崇莫名心虚不敢和他对视,问:“怀野…他手腕上的链子是什么?” “刺骨链。”怀野望了兽将一眼,对蔚崇说道:“这是兽星人用来对付一些穷凶极恶之人的手段,形状如水般流动,颜色透明只有在启动时会浮现。一旦启动,锁链就会长出很多冰刺,刺破人皮肤进入血液皮肉里开出很多的冰刺,宛如上万的蛊虫撕咬,是个折磨人的东西。” “怀野!管好你的嘴!”兽将听到后不悦,怎么什么都往外面说! “再说话我撕了你。”怀野面无表情淡淡的一句话让兽将不敢说话。 这就是强者的绝对威亚! 蔚崇见兽将这幅样子在心里拍手叫好,面上还打算气他一番,虽然他现在是个阶下囚,就算他武功不济…哦是从来没有过。 但胜在他有人护着啊,兽将不敢动他,这个时候不作以后可难再找这个机会了。 “怀野,这刺骨链有没有什么解除办法啊?” 怀野毫无保留:“有,而且只有唯一的一个办法,你想知道?” 蔚崇看着他意味深长的眼神,总觉得这句话是个坑,就在等着他往下跳。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小心翼翼的试探:“你看呢?” 怀野:“我觉得你想知道。” 蔚崇乐了:“没想到你还有七窍玲珑心,通透。” 怀野逗他:“叫一声哥来听,不仅我把方法告诉你,还帮他解开如何?” 如果按照那人的性子,怕是自己现在已经不在了。好不容易逮到一个与他气味相似的人,不使劲欺负总觉得对不起某人当年对他做的事情。 兽将在旁边又想开口,直接被怀野眼神吓回去,典型的上演了一场敢怒不敢言! 行,不就是觉得自己深得兽帅欣赏吗,待他见到兽帅一定好好说道说道。 蔚崇皮笑肉不笑,眸子里仿佛无尽的黑暗深渊看不透也参不透。 “这不太好吧,今日留一面他日好相见,这么为难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一定也不好意思是吧。” 怀野尾音轻佻:“嗯。”的反驳了一声。 “小蔚儿所言非然,这很划算了。” 蔚崇被他这个称呼恶心到了:“看起来你比我小很多,不能这么调戏长辈,懂吗?” 怀野轻笑不语。 蔚崇没有叫,并不是他不想救祁沛,而是现在这个场合下就算救了也是于事无补。 上一秒撤了等着下一秒兽兵再给他戴上? 他的相救只能换来一时,这一时不要也罢。 现在想着应该怎么样逃出去,而如何逃出去呢? 他们现在这伤痕累累的绝对是不可能再战斗了,那就是… 敲击椅子把手的手指一顿。 找到压制信息素的源头! 这样子他们才能不留余力的和兽兵对战! 在笼子里面的坦尔星人看到蔚崇与旁边人窃窃私语:“在那兽兵身旁的不是蔚崇?” “他怎么会和兽兵为伍?” “难道是叛变了?” “指不定这次任务失败就是他告密。” “……” 蔚崇目光轻飘飘的落到祁沛身上,那两个兽兵已经逼近他。 祁沛手腕上的刺骨链从透明色变成蔚蓝的水色。在他手腕上如同毒蛇一般盘旋。 看着都让人寒毛直立。 俩个兽兵手里各自拿着一把匕首,祁沛咬着牙抵抗刺骨链的攻击,鲜血从他口中溢出。 他愣是硬生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背不曾弯一分,哪怕是知道面前那俩个兽兵是来拿自己眼睛都不惧。 他已经无力反抗。 另外四个兽兵抓住他,两个撑着他的眼睛,那兽兵抬起手臂,匕首对着祁沛眼睛落下。 蔚崇闭眼偏头不忍心去看这一幕。 底下被关压的人嘴里喊着不要,甚至有哭声。 幸亏有底下的声音遮住割肉的声音,好让他不那么内疚。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内疚,就是觉得很对不起他。 他握拳的手松了紧,紧了松,咬着后槽牙脸颊都止不住的颤抖。 怀野起身,走到他身后用手捂着他耳朵,心里对于蔚崇是那个人的想法减少了百分之十。 若是他的话不会不管的,他虽心狠冷酷,但绝对不会忍受自己的子民受到欺辱。 但如果真的是他的话,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让他变成这样? 怀野不知道蔚崇是不是他,一个被坦尔星球奉为神明,在他心中胜过一切的:坦尔将军。 他曾吸食过坦尔将军的血液,而不久前他尝过蔚崇的血液,完全不同也或许就是他搞错了。 蔚崇说不定只是和坦尔将军关系密切染上了他的气味。 但他不甘心,哪怕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也想去尝试去认证。 蔚崇察觉到身后的异动睁开眼睛,不敢往祁沛那里看一眼。 他就静静的看着怀野,眸子里面不夹杂一丝情绪,像是一潭无法掀起波澜的死水,只要人一靠近就立马将那人吞噬掉。 没有一丝的危险感,却让人感受到了心惊感。 他从眼尾处渐渐抹上红,将眼眶都染上了余温。 怀野抬起手挡住他的眼睛,附身在他耳边轻道:“你可知道,你再这么看着我,我可就不舍得对坦尔星人下手了。” “兽星人,我云天逸一辈子与兽星不死不休!” “我日你大爷,你们还是人吗?” “呜呜呜偶像。” “……” 一群血气方刚的少年在笼子里面肆意谩骂。 怀野见事情完成放下手:“真不知道带你来是好事还是坏事。” 蔚崇转头,眼前这一幕让他全身颤抖。 嘴唇忍不住哆嗦,闭眸不敢去看那空洞的眼睛。 祁沛两只眼睛鲜血淋漓,没了眼球,没有方向的盯着一个聚焦点。 “将军,眼睛。” 蔚崇“刷”的睁开眼睛,只见两个匕首上面躺着两颗眼球,无比渗人。 蔚崇没忍住吐了出来。 怀野默默的拍着他的背。 兽将拿过匕首,将一颗眼球丢掉地面:“祁沛,你的眼睛就在我脚下,将眼球踩碎的声音一定很美妙。” 蔚崇一个大跨步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兽将手中抢过匕首,横立在兽将脖子上。 第16章 蔚崇做事秉承着干净利落,断不可能给自己再来一次的余地。 几乎是刀架在兽将脖子上就想抹了他脖子,不曾想自己就像是被人施展了定身术一般动弹不得。 本能的他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名字。 怀野! 果不其然,怀野走过来将他手中的匕首夺下,将匕首换了个方向,本来是刀尖对着蔚崇,现在对着自己,他用把手轻拍蔚崇的脸颊: “以后不要这么冲动,再把自己伤着。” 他把匕首丢给兽兵。 内心赞赏,蔚崇速度不错,可就是实力弱了点。 蔚崇感觉自己能动了,转身一言不发坐到自己位置上。怀野跟着坐下:“生气了?” 旁边的兽将:“!!!”这个时候不是应该问他吗!!! 这坦尔星人到底什么来头,不成真如传言一般被怀野看上了? 怀野……竟然喜欢这种小白脸类型的? 怕是照怀野的体力做不上几个回合吧。 蔚崇面无表情:“没有。” 他怎么就一时冲动了! 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他在心里暗暗的唾弃自己。 “等这件事情结束后,你如果看不顺眼兽将,我帮你杀了就是,但他现在还不能死。” 后面还有半句话他没有说出来。 万一兽将死了,这里只能他主持大局,势必要杀坦尔星人,到时候蔚崇因此记恨上自己,上演出个玉石俱焚,他哪里舍得啊。 笼子被打开,一只足足比普通狮子还要高出三倍不只的狮子跳到众人面前。 巨型狮子长吼一声,在祁沛面前宛如巨人。 那狮子双眼通红,整个处于一种狂暴的状态。 “这狮子怎么了?” 怀野摇摇头:“不清楚,小蔚儿可不要不相信我,我向来不管这些事情。” 蔚崇没说话,这狮子能力比普通狮子强数倍,脚掌一踩地面瞬间塌陷一周。 祁沛耳朵微动,虽然没有了眼睛,但耳朵能听声辨位。 凭着耳朵他躲过好几次重击。 蔚崇看得心颤,生怕一瞬间祁沛就被踩死了。 兽将浑浊的眼珠子轱辘一转,手中的匕首打算刺向祁沛。 蔚崇一见起身,挡在兽将面前:“果然还是这里视角好啊。” 兽将一口鲜血差点没吐出来,刚想上脚踢他,怀野幽幽道:“我的人,你敢动?” 兽将:“……” 内心一连串不能过审的脏话。 底下战况惊险,刺骨链再次浮现让祁沛身子猛地一震被狮子一脚踩胸膛上。 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吐出,满脸都是。 很清脆的骨头断裂声音。 “杀了他。”兽将下达命令。 蔚崇咬牙,扭头看着怀野,轻轻软软的叫了一声:“哥,不要。” 怀野嘴角笑意扩大,起身:“行了,他这样子无法构成威胁,暂且留他一命。” 毕竟都这么求他了。 兽将:“……”简直是造孽啊! 不过祁沛看样子也掀不起什么大浪来了。 就暂且先放过他,给怀野一个面子。 蔚崇松了一口气,回到地下室,一个人待了还没多久,怀野就端着饭盒过来,进来将饭盒打开,将粥一碗一碗拿出来摆在他面前。 和上供的摆盘没有什么两样。 “你这几天也没有好好吃东西,刚开始要吃点清淡的,我帮你准备了一些粥,你喜欢哪个?” 蔚崇静静地看着他,内心大约有了一个猜测:“我从小到大便叫蔚崇,无改名历史,在C区长大后被调到帝国工作,今年二十五,从未离开过坦尔星球。” 怀野手中的调羹搅着粥,时不时的吹一下,漫不经心问:“然后呢?” 蔚崇起身,往他那边挪挪,大有一种与他促膝长谈的感觉:“你把别人当做替身是不好的。” “你听到他们说的了吗?” 蔚崇:“??什么?” “他们说,我是看中了你才把你俘过来,你觉得不是真的吗?” 蔚崇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再三的指指自己:“我长得难看实力弱还怕事,你眼瞎?” 怀野盛了一调羹粥,放在唇边吹了吹,继而再用唇碰一下,温热了递到他嘴边,玩笑似的说道:“说不定我瞎呢。” 蔚崇:“……” “你告诉我,你把我当成了谁的替身?性格什么的说不定我能扮演下来。” 怀野毫不留情的拆穿他:“有什么事情说吧。”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那那那,你这话说的,我是那种人吗?我是那种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人吗!” 在怀野明显不信的眼神注视下,蔚崇果断改口:“我想去探讨一下科技伟大的发展,还请大人指路。” 怀野拧眉,一脸难以启齿的看着蔚崇。 蔚崇见风使舵:“是不可以吗?这个不看也行。” “不是啊,你说的简单一点,我不懂什么意思。” 蔚崇一噎:“……这个东西不好明说。” “嗯?” “你们是如何抑制坦尔星人信息素的?” 怀野:“……你觉得我可能告你吗?” “没说告,就是指条明路,剩下的我自己来。” “先喝粥。”怀野将调羹碰到他唇上。 蔚崇赶忙一口喝进去:“现在你可以告我了吧?” “喝完这碗粥我就告你。” “真的?”蔚崇双眸微亮,从他手中夺过粥烫头咕咚咕咚几大口喝下去,将碗放下,伸出舌头觉得烫舌,短暂的接触了冷空气后被他缩回去。 “快说快说。” 怀野忍俊不禁,擦掉他嘴角的米粒,起身揉揉他脑袋:“骗你的,我也不知道。” 蔚崇:“……”受骗了!! 他气鼓鼓的将手中的碗摔到他脚边。 啪嚓,四分五裂! 怀野没躲,碎片从他裤腿边擦过摔到后面。听到声响他才开始顺毛:“坦尔星人有信息素都不是我的对手,我一向也不管这些小动作。” 他说小动作的时候故意加重语气,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这话虽听起来猖狂,但也有道理。 “那…就谢谢怀野了!” 蔚崇明白他话中另一层的意思。 怀野抬手:“我可没说什么,你自己理解的。” “我自己理解的!保证不给你添麻烦。” “麻烦不怕,天塌了我都能顶住,只有一个要求,别受伤,否则别怪我无情。” “保证!” 应该……不会吧? …… 算好时间,他走上楼梯打开门,门外一个兽兵都没有。 看来是怀野安排好了。 他走出去,凭着白天还残留的记忆如达无人之境的走到另一栋大楼。 那栋大楼里面有兽兵巡逻,看来是兽将所待的地方。 他想了一下大大咧咧的走过去,看着门口的兽兵:“怀野让我晚上找他,他房间在哪?” 兽兵面面相觑,晚上找他??? 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他们没有多想,让开:“怀将军的房间在四层右拐第一个房间。” “好的,多谢。”蔚崇凭借着怀野两个字成功的走到第二层。 没想到怀野还是个将军,和那兽将听起来是一样的等级,但是兽将明显是在忌惮他。 “站住。” 一道声音从背后传来让他脚步一顿,身子一抖。 完了完了,难不成是被发现了? 看来只能用那个办法了。 他僵硬的转过身:“你知道我是谁的人吗?” “哦?谁的人?” 这声音? 好熟悉啊。 蔚崇上前几步,看见了藏在半阴暗处的祁沛,祁沛眼睛完好如初,就连今天在那狂躁的狮子下所受的伤都消失不见。 唯有那很明显的几鞭子还在。 “诶?你没事?”蔚崇好奇询问。 祁沛大步走向他:“没事。” “那我白天看到你眼睛……” “幻觉。” “不懂。” “我用信息素麻痹了你们的神经,从而让你们看到我想让你们看到的画面。” “为什么?”蔚崇还是不怎么了解。 “这样子能降低兽星人的警惕性,不会对我严加看管,之前他们五十个人把笼子围的我也是很无奈啊。只能演这出戏,今晚守卫松懈了才趁机出来。” “哦。”蔚崇了解了。 “你出来干吗?” “信息素压制要找到源头,否则这么下去对我们实在是不利。” 蔚崇脑海中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那你不会也是故意被抓的吧?” 祁沛不说话相当于就是默认了。 蔚崇:“你!!” 他转身就走被祁沛拉住:“你去干吗?” “找死。” 祁沛:“……好好说话。” “呵…好好说话?”蔚崇向前一大步凑近他,伸长了脖子对着他:“我脖子上还有伤痕!你都想掐死我了管我干吗?” “那件事情咱俩都有错,互相退让一步如何?” 蔚崇难以置信:“我有错?对对对我有错,什么都是我的错,您有什么错呢。” 说完他又想走,被祁沛拉住:“喂,你行了,这台阶给的还不够吗?” 蔚崇黑脸,这很明显的骂他给脸不要脸,这能忍? “都是我的错,我不要脸,好了吧,给我松开!” 祁沛无奈:“蔚崇,你不敬的是我偶像啊…” “偶像有命重要?” “你不明白。”这个时候不是解释的好机会,祁沛也不想解释,毕竟他和蔚崇理念不同以后或许不会碰到,多说无益。 蔚崇听着这话更加气了:“我不想跟你说话不要碰我!” “……” “那边有声音,去那边看看。”兽兵的声音传来。 祁沛麻利的打开旁边的柜子将蔚崇塞进去然后自己进去。 蔚崇和他挨的很近,拼命的往后面退被祁沛一把搂住。 蔚崇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想推开他被他抱的紧紧的。 “别动。” “凭什么?”蔚崇像个小牛犊一样就是横冲直撞。 “别被人发现。” “我不怕!”蔚崇还在努力。 “我怕。” “你松开我。”蔚崇突然感觉浑身不适,特别是脑袋,就像是无数的虫子爬一样,奇痒无比。 “嘘,再坚持三秒。” 蔚崇和个毛毛虫一样扭来扭去,扭得祁沛心烦意乱,上前一步抵住他身子,俩人之间近的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信息素在空气中蔓延融合。 祁沛将脑袋埋在他脖颈部,小声嘀咕:“我还是第一次闻到你信息素的味道。” 怎么一股花香? 蔚崇懵了:“你在说什么啊?我脑袋好痒你快帮我一下。” “哦哦哦。”祁沛手摸向他脑袋,摸到一个软叽叽的物体。 这什么东西? 第17章 柜子里昏暗无比,没有一丝光线泄露进来,祁沛感受着手下的触感。 挺软的,有种丝滑的感觉,就像是上好的绸缎,还分叉着有好几瓣,粗略估计像个小碗形状的橡皮泥。 祁沛将那东西握在手中捏了捏,蔚崇像是全身通电的颤了一下,特别是腰间一片酥麻。 他开口想表达他的愤怒,说出来的话却是飘飘然:“你干吗!” 祁沛手继续往下走,摸到一个细软的小长条,他往上揪揪,还没揪一下就被蔚崇踹了一脚。 他因为躲这一脚出了柜子,向四周望望,巡逻的兽兵已经离去。 他看向柜子,只见打开的柜门再次被重新关上,祁沛上前,轻轻的敲敲柜子:“蔚崇,你脑袋上长出了个什么东西?” “闭嘴!” 蔚崇咒骂一声,他已经不敢做任何动作,经过刚才那奇怪的反应,他知道怀野给他注射的药剂已经起了效果。 他! 身为一个坦尔星人,脑袋上长出关于兽星的特征。 他该怎么交代? 这考核万一兽星赢了,他得去兽星,但如果坦尔星球赢了,那他…岂不是没命了? 脑袋疼。 蔚崇手托着额头,刚落下不久的念头再次浮上来。 他脑袋上出现了什么? 啊? 千万别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手颤颤巍巍的向脑袋上摸去,此刻在心里他已经预料到无数种结果。 猫?猫可爱但是一想到在自己变成猫的样子,不行不行不行。 老虎?霸气威猛,和他一样食肉,可惜在狂化状态下的老虎太丑了。 … 他手摸到脑袋上的物体,心瞬间沉入海底,拔凉拔凉的! 他想过了无数种结果没有出现,反而是那个最最最最不可能的特征出现了。 他抱着胳膊,在小小的柜子里取暖。 啊,就让他一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吧,他还有脸见人吗? “你不出来我可开柜子了啊。” 柜子被祁沛再次敲敲。 蔚崇:“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祁沛抓住柜子想打开,蔚崇死死的把住并威胁:“祁沛,你要是敢打开我与你势不两立,我…我,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听蔚崇的威胁就像是拿把面条做的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也只能唬住自己。 祁沛手下用力拉开柜门。 蔚崇见躲不过了双手捂着脑袋:“你起开,不然我喊人了啊!” 祁沛轻笑,单膝跪地,手戳了一下蔚崇的眉心:“我已经看见了,再遮也没有用。” “!!!” “那也不行!你起来。”蔚崇生气的踹了他一脚,想让他远离自己,可惜此人不动如山。 蔚崇赌气,大声喊:“来……唔。” 刚出来一个音就被祁沛捂住嘴巴,他看到祁沛眼睛中自己的模样。 蔚崇眼中闪过狡黠,张口咬在祁沛手上,想让他松开,没想到这人不动。 他用上了力,看到祁沛眼中的淡然笑意甚至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经疑惑,这人是铁做的为什么不嫌疼?还是自己牙跟随着这冒出来的特征出了问题?想着他一只手盖住自己脑袋,手掌将头发都压塌了。 他歪头,咬了一口自己的手,嗯嗯嗯,疼疼疼。 看来没出问题,那就行那就行。 祁沛无奈:“你怎么这么傻啊?我真是不想拿信息素压你。” 话虽如此,该压还是得压。 蔚崇:“……”感受到熟悉的压力,他后知后觉:“白天我想杀那兽将也是你控制的我?” 祁沛没想到他能想到这一点,大大咧咧的承认:“嗯。” “为什么?” “你知道你身边的人是谁吗?” “怀野?怎么了?” 祁沛一边将他盖在脑袋上面的手掰开,一边解释:“怀野性情乖张,是上古凶兽饕餮的化身,兽星的一张王牌,连兽主就会忌惮他三分。他现在只是不想管事,但如果兽将死了这摊子落到他身上,我们都活不了。” “他……没和他正儿八经的交过手,但绝对是强劲的对手。” 乖张? 当真看不出来,他甚至觉得怀野还挺温柔的,这是他错觉吗? “噗嗤。”祁沛看到蔚崇现在的样子没忍住笑喷了。 蔚崇脑筋转过弯来,踹了他一脚:“你还转移我注意力。” “不对,你笑什么笑!”又踹了他一脚。 祁沛用自己的腿压住他的腿:“踹我几脚了?” 蔚崇偏头“哼”了一声,脑袋上面的物体跟随他动作一动。 祁沛再次笑出了声:“对不起。” 蔚崇面无表情:“好笑吗?” 祁沛视线转移到他脑袋,头发与绿色的根茎衔接,不过十厘米的根茎上面是一朵盛开的玫瑰花。 他偏过头不看他:“还行。” 蔚崇:“……” 蔚崇起身面对着墙壁面壁思过,他想不通为什么到他这里就是花,为什么一个兽星会出现植物? 他费解! 闷声道:“我想一个人静静。” 这朵小花很莫名的就戳中了他的笑点,他伸出手戳戳那朵小花,那小花往右边躲。祁沛感觉很新奇,再戳戳右边,那小花又躲到左边。 还挺有意思的,他刚想一把抓住。 蔚崇转过身体,气鼓鼓:“你干嘛!” 祁沛把手缩起来:“没有没有。” 蔚崇看着他从看到自己就笑到现在,一句话都不想说,越过他。 该干正事了,他不能这么…这么唉,没脸见人了。 祁沛走到他旁边,视线不自觉的就想往小花上面看,一看他就想笑。 他强忍住不看,询问:“你这怎么弄的?还挺…可爱的。” “你眼瞎啊!”蔚崇不客气回怼。 可爱个屁! 蔚崇垂头:“我现在已经变成兽星人了。” 祁沛看着他心情低落,连带着那朵小花都蔫了。 祁沛抬头将那小花拨正,小花顿时精神起来。 “噗嗤,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蔚崇转头,祁沛这声音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温声细语的和哄小孩一样。 在说谁? 说谁可爱? 一看,他狠狠的踩了祁沛一脚,没想到被他躲过去踩在了地面。 “嘶…” 蔚崇倒吸一口凉气。 祁沛“哎呦”了一声,明知故问道:“啊,踩疼了啊。” 蔚崇眯眼:“……等着,我迟早有一天弄死你。” “在哪?” 蔚崇如鲠在喉。 他挺认真的!!! “你想在哪?” “在战场上?” 蔚崇脑门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什么战场?” “听说怀野看上了你想把你带回兽星当夫人,以后势必会在战场上见了。” “假的,谣传的。” 祁沛看着他的小花:“他是认真的。” 蔚崇沉默,扭头看着他,不知道是什么表情,仿佛久经了风霜站在了最高点又一落千丈的前辈,在给后辈叮嘱也是提醒: “坦尔……”他想到了什么闭嘴。 “兽星也挺好的,就当去旅游了。” “倘若这次我们赢了,你会跟我们回坦尔吗?换言之来说,你最后会护怀野吗?” 蔚崇摇摇头:“我这样子是无法回坦尔的,怀野人挺不错的,如果真的到了那个地步,你一定要告诉他一句话:人已离去,勿再挂念,于谁都好。” “你真对怀野有了感情?” 蔚崇微笑:“没有,只是觉得你说为国家牺牲去奋战的真的值得吗?” “值得!” 蔚崇自嘲的笑笑,他真的是疯了,活了这么大关于这些问题竟然要去问一个小孩子。 祁沛感觉脖子上有什么东西在触碰自己,低头,只见蔚崇脑袋上的小花根茎犹如拉长的面条,花一下一下蹭着自己脖子上的玫瑰花纹身。 被蔚崇发现一把拽过来:“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祁沛揣测着那小花的意思:“它可能是把我当做同类了。” “呵…”蔚崇死死的拽着那小花试图将它拽下来,与它做了几番斗争后败下阵来。 “你对人家温柔点。”祁沛开口。 然后摸摸那小花:“花是需要爱护的。” 那小花缠绕在他手上:“小家伙还挺喜欢我的。” 蔚崇:“……”生拉硬拽将它拽过来。 “它不喜欢你,我看倒是你挺喜欢玫瑰花的。” 不然一个大男人怎么会骚里骚气纹花纹身。 “是啊,谁不喜欢漂亮的事物呢。” “你说这玩意儿怎么可以消失不见啊,我是真的不想看到它。” “兽星人不是能自己控制?你问一下怀野。” “嘿,你一口一个怀野的,他可是你敌人?” 祁沛耸肩:“这不是中间隔了一个你。” “不必拿我当借口,不妨我来复盘一下在基因配对所你所说得话?不喜欢弱的,不要书呆子,也不要贵族,怀野这不是正合适你理想型。” 好啊,这是变相的在挖苦他。 祁沛无可奈何:“可惜了,这理想型一天一个样,我现在又喜欢弱的,书呆子,特别是脑袋上顶着一朵花的,欢喜的很。” “祁沛!” “嗯?” 蔚崇:“你为了怼我真的不惜一切代价啊。” 祁沛拱手:“彼此彼此。” “切,谁和你彼此彼此。你有探查到关于信息素压制的消息吗?” “没有。” “所以你来这里干吗?” “逼迫兽将,不说杀了。” 蔚崇“啧啧”两声,嘴上说着:“残暴。”却默默的给他竖起大拇指。 “现在你不担心怀野了?” “有你在。” 蔚崇:“……”合着他就是个工具人? 第18章 蔚崇见祁沛目的很明确,问:“你知道兽将所在的房间?” 祁沛点头:“提前了解过,你呢?你不是去找怀野?跟着我做甚?” 蔚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就想跟着你。”其实他也是来找寻抑制信息素的源头。 “嘘。”俩人已经到了兽将的房间门外,祁沛比了个手势,轻手轻脚的将门打开一条缝。 看到里面的兽将躺在破旧的床上,睡眠正深。 他放心推开门,期间还一直观察兽将的反应,直到进到门内才松了一口气。 祁沛突然在蔚崇耳边小声道:“我尝试一下用信息素潜入他潜意识看看能不能套出话来。” 蔚崇:“???” “我还没问你怎么就说出来了?” 祁沛扭头:“你刚才不是问我了?” 蔚崇:“!!!” 他没有说话啊?刚才只是心里想想。难道是祁沛冤枉自己? “没有冤枉。” 蔚崇懵了,这是他心里话为什么祁沛能听到? ‘注射后会根据个人不同的体质出现特征与觉醒能力。’ 他想起怀野与自己所说过的话。 觉醒能力? 难道这就是他的觉醒能力? 别人能听到自己的心声?那为什么不是他能听到别人的心声呢? 好奇怪的能力,他望着祁沛,再试一次,祁沛真的能听到他的心声? 祁沛大傻逼。 祁沛:“……你才是。” 哇呜,原来真的能听到啊?是只有祁沛一个人能听到还是所有人能听到?那如果他以后一直是这样不就没有什么隐私了? 祁沛在他耳边咬牙切齿:“祖宗啊,别想了,我耳朵快炸了。” 哦哦哦。 蔚崇心里回答。 这倒是也挺方便的省得自己以后开口说话,不过还是有弊端的。 祁沛将信息素释放出来,忽然眉头一皱,睁开眼睛望着床上的兽将。 “我们上当了。” “啊?” “走。”祁沛抓住蔚崇的手腕刚走到门口从门外进来两个人。 兽将和怀野? 蔚崇转头望着床上的兽将,床上的兽将缓缓的变成那个变色龙。 变色龙靠在墙壁,慵懒的打了个哈欠:“三次了,好笨哦。” 蔚崇懵了,对着祁沛开口:“这是怎么回事?” 不对啊,为什么兽将会知道他们会在今晚来他房间? 还能提前让这恶心的变色龙装成自己的样子? 而且,还能及时捕获他们,就像是知道他们的计划一样。 蔚崇看到了怀野没有怀疑他,因为他知道,就算是兽将逮住他怀野也会护着他,何苦再多此一举呢? 他这里没有出问题那就是祁沛那边出了问题。 “你信息素出问题了?让他们查出了端倪你受伤是假象?” 祁沛:“没有。” “那他们是怎么知道的?”蔚崇内心中有一个疑问缓缓浮现,这个疑问不仅仅能解释现在的场景,还能解释上一次为什么兽将能提前知道他们的计划从而进行埋伏。 “有谁知道你的计划?” “你是怀疑…” “对。” “我来之前只告诉了陶苏,那孩子太烦人了,在我耳边哭的和跟我送葬一样,没忍住就告诉了他。” 陶苏? 陶苏不可能啊。 但是身旁可是有一个能以假乱真的变色龙。 “你敢不敢确定陶苏是否被调包?” 祁沛回忆着,摇头:“没有…”陶苏自从被他和蔚崇救了以后就一直跟在他们身边。 除非是第一面就出了问题。 这个想法刚出现就被他否决了。 上次这变色龙变成其他人来通风报信,祁沛也虽然也能在他身上闻到信息素的味道。当时他以为是受了伤信息素变弱,事后想想是他染上了别人的信息素味道。 陶苏的Omega味道是真的,蔚崇还给他注射了抑制剂。 他不可能连信息素都认不出来。 要说一直都在身边?这个还真有一次不在。 “你还记得你被关那天吗?我先护送他们回大楼,会不会是哪次?” 蔚崇也摸不准:“现在怎么办?” “……” “植物系?”兽将看到蔚崇脑袋上的小花,陷入沉思。 “兽星有多久没有出现植物属性了?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坦尔星人身上?” 怀野耸肩:“这也在我的意料之外。” 为什么是植物?这下子,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兽将冲蔚崇招招手:“你过来。” 蔚崇:“???”看那兽将的眼神为什么那么可怕?就像是要吃了他一样。 他往祁沛身后躲了一步:“不过。” 兽将气急败坏:“你现在是兽星人!!”他说着就要上去被怀野拉住。 “别把人吓着了。” “对对对。” 蔚崇戳了戳祁沛:“他们好像对我的花很感兴趣啊。” “自然,物以稀为贵。” 祁沛给他科普:“兽星能觉醒植物系的屈指可数,全星球动植物属性不过10:1,而每一个觉醒的人都会被奉为座上宾…” “倒也不是植物系的有多厉害,而是植物系可以平衡自然,植物系越来越少,导致植物很难存活,整个兽星都很难见过几片绿植,全部都是黄土一片。” 他说得话在场人都能听到,兽将也气愤。 植物系的很宝贵,他们本土的人都无法觉醒,一个…外星球的人却轻而易举的做到。 而且还是因为转换基因? 蔚崇这个当事人听了没有什么反应,甚至想把这花给拔下来。 一个大男人顶朵花算什么? 而且,他也不喜欢。 祁沛眸子微动,作势要对蔚崇下手,兽将和怀野立马上前阻止,不料他途中变换方向向那变色龙攻去。 一眨眼的时间将变色龙钳制住:“两位,现在我们可以来正式谈判一下了。” 看来他的心声只能祁沛听到,外人是听不到的,至于为什么祁沛能听到,他猜想是之前小花触碰过他。 ‘挟持变色龙。’ 祁沛挺聪明给敌人虚晃一枪。 果不其然他们没有反应过来。 挟持他不管用,植物系虽然珍贵但也绝对不会因此影响了他们的计划。 这变色龙可就不一样了,有能力有头脑备受器重是兽星人。 他们绝对不可能舍弃掉变色龙。 兽将皱眉:“祁沛,你把他放开,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祁沛轻笑:“是吗?” 蔚崇见他这风轻云淡一点都不紧张的样子,内心有个小芽一下子破土而出。 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 怀野眸子微转,看祁沛的眼神里出现了赞赏,现下这种情况还能临危不乱,举一反三。 当真是年少有为。 那变色龙见俩人的神情也渐渐的反应过来,握拳。 三个人都明白怎么回事,唯独兽将一头雾水还大放厥词:“你信不信我将那些人质撕碎,你只有他一个人质,我可不一样,我有一群。” “好害怕啊。” 被钳制的变色龙说话了:“想要什么条件?” “告诉我你们是如何抑制我们信息素的。” 兽将脸色大变:“原来你是为了这个。” 变色龙:“你先把我放开,我带你去。” 祁沛挑眉:“你以为我信你吗?” 信息素抑制? 蔚崇耳旁突然出现兽将的声音,眸子看向他发现他没有开口,但他的声音却传入耳朵。 ‘他们信息素遭到了抑制?’ 蔚崇奇怪,兽将也不知道? 怀野不参与这件事情不知道很正常,兽将也不知道? 难不成背后还有什么人在? 不对不对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他总觉得哪里被自己漏了。 到底是哪? 蔚崇盯着兽将,兽将的手微微蜷缩,在紧张? 为什么在紧张? 再看怀野,怀野丝毫不担心,联想到他方才的样子知道坦尔星人可能跑出去的样子…… 他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 太静了,丝毫不担心。 大吼一声:“祁沛,快杀了变色龙。” 祁沛失神的片刻被变色龙逃脱:“真是没意思,被发现了呢。” 随后空间出现扭曲,俩个人像是被冻在原地。 变色龙走到蔚崇身边,手碰了一下他脑袋上面的小花,原本盛开的小花合并起来成了花骨朵。 蔚崇瞪着他,都蔫了你还碰你还碰,为什么不是食人花!一口咬死你! “你好聪明啊,怎么发现我的?” 蔚崇想开口说话,却发现张不开嘴。 这人…为什么会有两种能力? 兽将见他身份暴露,单膝下跪:“元帅。” 怀野没说话,静静地看着,在那人触碰蔚崇时开口:“拿开你的手。” “怀野,规矩被你吃了?” 怀野没有感情的单膝下跪:“属下参见元帅。” 元帅? 看来还是和他猜测的有一定的出入,他愿以为这人是个将军,而兽将只是一个替代品。 不曾想,这人竟然是元帅。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如何发现我的?” 蔚崇不搭理他,也不能打理他,大哥,你自己把他嘴封起来了,怎么说话!!??靠心有灵犀吗? 还是赶快想逃脱之法吧。 连元帅都来了,看来兽星这次是势在必得不成功便成仁了。 而就面临了一个问题,对方完全不知道来者有几个实力强大的人。 首先先把自己解救出来,这样子一动不能动连口水都无法下咽的感觉实在是难受。 信息素可以破解… 说起来祁沛信息素的控制之法与这人的本质上还挺相同。 但是祁沛信息素估计也所剩无几,他可以吗? 第19章 “哦,我忘记了你不能说话,真的是上了年纪果真记性不好。” 蔚崇感觉身边空间流动起来,他能动的下一秒祁沛冲到他面前。 “我拖延住他们,你先跑。” 蔚崇:“???” 反了吧? 不应该是他拖住他们让祁沛先跑? 祁沛跑出去还能出出主意,他呢?送死吗? 想着他一把把祁沛拉到自己身后,扭头一脸英勇无畏的神情:“我顶住,你先走!” 说着还赞同的重重点头。 祁沛:“……你确定?” 蔚崇转头望着气淡神闲胜券在握,就像他们已经是自己囊中之物了的三个人。 气势一下子全无。 他拍拍祁沛肩膀:“加油,我先走一步。” 过了一会… 祁沛转头,看着身边还在的蔚崇,咬牙:“你走啊!” 蔚崇迷惑:“你上啊!” 祁沛比他更迷惑:“我上干吗?” 蔚崇理直气壮:“你不上我怎么走!” 祁沛没转过弯来:“我不上你怎么就不能走?” 他一下子沉下脸来:“你不会是想走门吧?” 蔚崇无辜的看着他:“不然呢?跳楼吗?” 见祁沛表情真有这等意思,蔚崇超夸张的说:“四楼啊,我会飞啊?我跳下去不摔成肉泥?” 祁沛头疼,给他竖起大拇指。 佩服! 然后俩人一点伤都没有受,一路平安的回到了地下室。 蔚崇看着熟悉的地方,叹气:“你刚才怎么就不再挣扎一下?” 祁沛识时务者为俊杰:“和他们交手我没有把握能处于不败之地,就不白费力气了。” 兽将实力在他之下,不足为惧。 怀野上次小试牛刀,实力深不可测,他信息素全盛时期使出全力可能只是不想让自己死的难看。 毕竟怀野是上古凶兽。 那个元帅… 祁沛从一开始就在好奇:“你是怎么看出变色龙有身份的?” 对于这件事情蔚崇也挺意想不到的:“我也没有想到他身份啊,我就是觉得不对劲。” “我听到那兽将心里说:不知道信息素抑制的事儿,而且怀野丝毫不担心,这个也可以说他实力强大坦然自若。唯独是兽将的动作让我产生了怀疑,兽将可以担心可以隐忍唯独是紧张,试问再怎么受宠的下属也不可能做到让上司对他担心。” “前者可以说是我杞人忧天,思虑太多,接下来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在交战中我曾经发现你将兽将眼睛弄瞎,那变色龙眼中出现欣赏,期间一直在观察着你,上司受伤了不出现帮忙还有空观察敌人,由此可见,我怀疑他可能知道信息素被抑制的事情。” “而且他的态度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兽将虽然对变色龙如普通下属一样,但方才我注意到他事事都会看向变色龙,似乎是在争取他的意见。” “再取两者遇事的反应来看,变色龙才像真真正正的一个上位者,于是我心里便有了个大胆的猜测。可能是变色龙才是真正的兽将,而那个兽将是个替死鬼。” “我就寻思着诈一诈,如果和我想得有出入也无伤大雅,那变色龙极其聪明,将他杀了也赚了。但我没想到他直接就是承认了,身份更高是个元帅。” 总结下来笼统的意思就是:我脑洞大,我就炸一炸没想到那人就自报家门了。 祁沛听完他这番猜测,赞同的点点头,这些微小的细节关键时候能决定成败。 他之前还心有疑虑,蔚崇知道变色龙的身份为何要大喊出来,不是打草惊蛇? 现在看来是他也不确定自己想的对不对,歪打正着了。 “我的回答完毕,现在该我问你了,你今天晚上到底是什么计划?你其实就是个幌子吸引火力,想让其他人跑吧?” 祁沛欣赏的看了蔚崇一眼:“你怎么知道?” “你应该对自己有个深刻的认知了,太假了,你平常碰到人第一反应就是动手,今天的你格外温柔呢。不仅没有伤到那变色龙半分还心平气和的冲着他谈条件。” “而且太巧了,怀野兽将变色龙三个领头的全部在这个房间,这个时机如果不做点什么可真是白瞎了好日子。” “今天晚上次要的是找信息素抑制的源头,主要的还是救那些人,可是我有一事不了解。你是怎么就算准了那三个人会一同出现在房间里面?” 祁沛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那天我有意被抓想留下来调查,毕竟信息素如果一直被抑制我们永远占不了上风。所以我让你们先走冲到二楼想引起混乱好让你们能全身而退,但是没有想到你们不走最后全部被抓。” “那兽将脾气火爆不经激,我又弄瞎了他一只眼睛,势必会找我麻烦,那我不如顺水推舟,就用信息素迷惑让他们以为我受伤。只要我没有动手的能力剩余人也就不足为惧。” “但被关在这里终究是有危险的,我们就商量着逃出去,正好昨天他想杀我,如果让他们以为我死了接下来的事情就自然而然了。但我发现这还不行,这多人逃跑的声势必然不会小,肯定藏不住。于是我故意露出马脚,让他们以为我的计划是想从兽将这里得到信息素抑制的源头。” “之后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蔚崇:“那你说没问题,还跟我谈论内奸。” “废话,当着他们的面自然是混淆视听。” “可你是又如何能确保他们会觉得你只是为信息素而来?” 祁沛伸出手,微微一动,透明的链子在手臂上盘旋。 “刺骨链?” “没错,他们觉得只要我一日带着刺骨链我便一日不会逃走。而他们一个个多日没有吃饭,自是没有力气逃跑。” 祁沛赌的便是人眼睛所看到的画面往往会信以为真。从而影响自己的心。 他赌赢了。 “那些看守的兽兵?” “原本看守的兽兵很多,见掀不起大浪后就慢慢变少了,别小看他们几个,再不济他们也是军校出来的。” 蔚崇终于搞清楚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祁沛把一切都算好了唯独没有把自己算进去。 “你就没有想过自己吗?” 这个问题倒是让祁沛一愣:“我有能力为什么不吸引火力呢?难道让他们几个小屁孩?毛手毛脚的再影响计划?” 蔚崇鼓掌,假模假样的:“祁元帅好善良啊,祁元帅真是为人着想。” “你在讽刺我。” “我看你自己一个人办的事情挺好的,完全不需要队友。” 祁沛皱眉:“这哪能一样?他们还小。” 蔚崇冷笑两声,反问:“你有多大?” 祁沛被这句话噎的无话可说。 “他们是逃了,你呢,你还在这里,说不定逃了他们还不来救你,你自己想想,你觉得那些兽兵是吃素的吗?不会伤你吗?你不怕你死了吗?你年纪这么小前途无量,难道就想折到这里?” 祁沛不认同他这个观点:“但是我如果有这能力我不去做交给其他人万一拖累了整个计划,死的人将是更多。” 蔚崇抬手:“好,那我再问你一句,如果用你一人之死换得百人性命,你换吗?” “换啊。” “十人!” “依旧。” “一个人,一个和你没有什么关系的人,甚至是你讨厌的人你会去换吗?” “你这是在说你自己吗?” 蔚崇:“……祁沛!!!” 祁沛轻笑:“我没有讨厌的人,凡是我讨厌的人我会亲手解决掉。军人的职责意味守护,守护万人千人百人十人一人都是守护,有什么区别?” “倘若我为国家牺牲,我会被载入史册受后人尊敬,那我为一个人牺牲,那个人会生生世世铭记着我,同样都是纪念,后者不过是没有前者来的深刻,可同样值得珍惜。” 听他这番话,蔚崇总感觉有种说不上来的地方,无欲无求?生死看淡? “没有人教过你,你要爱惜自己吗?” 祁沛想都没有想摇摇头:“我没有父母,从小又在D区长大,你应该知道D区什么坏境…Alpha可当街标记强·暴Omega,没有治安没有管理没有人帮,只有一双拳头可以帮自己。” “谁不自私啊,我小时候只要有吃的,哪怕是我自己不吃,我都要毁了不让不让别人吃。那里太过黑暗,人心不足蛇吞象,人心都不是正的,杀人刮骨,吃肉喝血,与繁华的其它区域是两个极端。” “小时候战火连连,后来被一个人所救下来,他教了我很多知识,还将我送到程元帅身边,我才一步步走到现在的位置。” “生命很珍贵每个人都只有一次,谁都害怕,但是军人不能,既然穿上了这层衣服,背负着这层责任,有这样子的能力,那…蔚崇你说,我不来谁来?” 蔚崇不说话,这话题太伤感了,祁沛虽然嘴上不饶人,做事动手,但从来没有出过人命。 三言两语带过这些灾难的经历,其心智已经是多数人无法达到的境界。 仿佛给他一柄剑,他就能破除万难。 蔚崇手托着地屁股挪到他身边,抬手摸摸他脑袋,目光深情,隐隐约约透露着丝丝慈爱:“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一声爸爸,正好我缺个儿子。” “……” 第20章 祁沛:“……” 微微眯起眼睛,伸手揪住他脸颊:“蔚崇,我发现你啊,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嘶…疼,你松手。” “嗯?叫什么?” 蔚崇自以为很凶的瞪着他:“我比你大,你不能这么侮辱我啊。” “没有啊,我只问你叫我什么。” 蔚崇感觉他手下越发的用力,仿佛要将自己脸颊上面的肉给揪下来。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我是怕你伤心故意说的?” “没有!” 蔚崇:“……” “真疼,哥,祁哥哥~” “不行哦,撒娇不管用。” 蔚崇哼了一声,这祁沛未免也太记仇了吧!分明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让他喊出那个称呼。 算了算了,他宰相肚里能撑船,他大度! 细若蚊蝇,不仅小声还含糊不清道:“爸…爸。” “这是哪儿来的蚊子叽叽喳喳的?” 蔚崇:“!!!” 气呼呼的,行啊你祁沛,现在就让你嚣张一会,等以后他非要日的他叫爸爸不可!! 祁沛更加用力,好笑道:“蔚崇,记性真不好啊,想日我啊,先看看你有没有那本事。” 蔚崇内心哭泣,差点忘记了祁沛这个狗能听到他心声。 但是输人不能输面,不争馒头争口气,他死鸭子嘴硬。 “好啊,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若是有一朝我有本事将你压在身下,你要是敢求饶,我日你三天三夜。” 说完后也不知道是觉得时间太长还是短,总觉得不恨。 他改口:“我日的你下不来床!” 说完后蔚崇就后悔了,他在心里啪啪打自己的嘴,说什么呢说什么呢说什么呢!! 蔚崇啊蔚崇,你当着一个未成年小朋友的面说得什么屁话。 哪能带坏小朋友呢!! 祁沛笑得意味不明,看着直叫人心里发毛。 “行啊,我先日的你死去活来。” “啊?啊?”什么意思? 刚想着祁沛就要扒自己衣服,吓得蔚崇赶紧捂住自己领子像个… 被流·氓猥·琐的贞洁少男一般,惊慌失措。 “祁沛,冷静,我开个玩笑,你不能这么干这事,你是正道的光……” 祁沛见人吓得脸色苍白,松开手扶平他领子:“逗你的,看你吓那样,我是那种人吗?” 蔚崇捂着自己领口,晃晃脑袋,声音轻颤:“这…这可说不定。” “嗯?” 在蔚崇心里,祁沛保不齐是能为了恶心他什么事情都干出来的。 祁沛开口:“你放心,我还挺正人君子的,要是我真想对你干什么…不对,我是绝对不可能对你起歹心的,看看你那样…啧啧。” 最后那个啧啧就很灵性,蔚崇不服。 他远离祁沛面壁思过,反省自己。 他这样怎么了? 额……确实是丑。 性格…还不好。 而且年纪还大,身体也不好… 他……一无是处。 呜呜呜… 祁沛看着他背影,充分的体现了七个字,自作孽不可活。 哦六个字。 虽然话是那样子说,但劝还是要劝的,祁沛走到他身边,戳戳他: “伤心了?” 蔚崇装模作样的抹抹眼角上并不存在的泪水,一副倔强的小样子:“没有。” “别伤心了,你还是有好处的。” 蔚崇星星眼:“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有什么好处?” “唔…智商最起码还没有掉线。” 安慰着安慰着祁沛发现了不对劲:“不是你惹的我吗?怎么现在反过来我跟你道歉了?” 蔚崇:“……” 呀,被发现了,他能悄悄溜走吗? “先不管这些,我想问你一下,咱们怎么逃出去啊?等人救不靠谱,靠自己咦更不靠谱。” “你需要逃吗?” 蔚崇眨巴眨巴眼,他现在才反应过来:“所言极是啊。” 他需要逃吗? 他在这里有吃有喝有人伺候,逃出去,还得和他们一起挨饿。 “墙头草,不对…墙头花!”祁沛点了一下蔚崇的小花。 蔚崇无所谓笑笑:“人生在世,选对明主是很正确的。” “吱呀——”地下室的门被打开。 一个兽兵进来:“怀野大人请您过去。” 蔚崇起身:“他叫我何事?” “您去了便知。” 蔚崇看了一眼祁沛,祁沛微扬下巴。 蔚崇跟上他走,一路上的兽兵都对他传来好奇的目光。 不对,是对小花。 蔚崇去到怀野的房间,看到怀野在那里注视着一件衣服。 见他进来,他将衣服收起来。 转身:“坐,我有事跟你商量。” 蔚崇只来得及看到一个蓝色的衣角。 “我就不坐了,有什么事情说吧。” “接下来的日子,我想让你跟在我身旁,直到回到兽星。” 蔚崇:“为什么?是因为兽帅吗?” “嗯,我怕他会伤害你,你一定一定不要接近他!他就是个疯子。” 蔚崇疑惑:“看得还挺正常的。” “记着我的话。” “好的,我能回地下室了吗?” 怀野:“???我刚刚才说过的话,你就忘记了?” “不是…”蔚崇朝他解释:“我看得出来你对他感觉十分无奈,你们同为兽星人,不应该为我这个外人撕破脸皮。” “仗是站着打的,不要搞虚的,是不是啊元帅。” 刚才带他过来的兽兵变成兽帅,兽帅惊讶:“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也不知怎么,自从长了花之后啊,嗅觉就特别灵敏,闻出了兽帅的味道。” “呵呵呵…”兽帅将目光转向怀野:“怀野,没想到你私下里这么想我的,真是让我好伤心。” 怀野抬手挡住他想碰自己的手:“我真是不明白兽主为什么会让你来,你现在应该在星法服刑。” 在怀野说完这句话后兽帅周围的气压降到冰点。 “你觉得你是凶兽饕餮我就没有办法了吗?别忘记之前我上次是怎么让你生不如死的。”兽帅拍着怀野肩膀,附身在他耳边呢喃。 怀野看他,双眼微弯:“你当真以为那东西能钳制住我吗?” 兽帅:“不信你可以试试,我看看到时候是你痛苦还是我快乐,痛苦的呼喊可是我的良药,让我十分上瘾啊。” “变态。” “多谢夸奖。” 兽帅转过身凝视着蔚崇:“这花虽然没有什么攻击性,但好在能观赏。” 蔚崇往后退一步:“小人也很苦恼,这花怎么不是食人花。” “哈哈哈哈。” 兽帅走后,蔚崇看着怀野:“多谢告知。” “客气什么。” “不过我还是决定要回地下室,怀野,你我心里都清楚,我不是你心里想的那个人,别欺骗自己,也别对我好了。之前的事情我也不感谢你,你自己知道你对我干的事情是多么让人恶心。” 怀野沉默:“你在责怪我给你注射基因转换药剂,可你明明不在乎。” “现在在乎了,我只想希望你不要一错再错下去,否则,别怪自己作茧自缚。” 蔚崇说完后离去,怀野看着他背影,内心抹上一股哀愁,难道蔚崇当真不是他?真的是他认错人了? 不,他一定没有认错人。 可血液不同又作何解释? …… 蔚崇回到地下室,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祁沛见他明显兴致不高的样子,走过去:“蔚崇,我给你变个魔术如何?” “嗯哼?” “我能将你头上的花转移。” “不信。” “好,下面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祁沛闭着眼睛。 蔚崇睁着眼睛看着他,只见祁沛脑袋上长出一朵花来,然后他睁开眼睛:“你摸摸自己脑袋。” 蔚崇抬手摸摸自己脑袋,摸到毛茸茸的脑袋,面上欣喜:“没了。” 祁沛点头:“没了,你看你还不信我。” 蔚崇扑进祁沛怀里,十分开心:“没了诶。” 祁沛也没有想到他这么开心,一时间恍了神:“没有了你怎么这么开心?” “因为我自制力不强,我怕我忍不住去兽星。” 祁沛感觉自己所剩无几的信息素无奈,算了,就这样吧。 还没高兴一会,一个兽兵又下来:“我们元帅找你,跟我来。” 蔚崇:“……”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兽帅找他有什么事情? 他走到兽帅的房间。 兽帅望着他:“我与你商量一件事情,你只要同意我的请求,你提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把祁沛放了。” 兽帅点头答应:“好啊,你都不问问我要对你做什么?” 蔚崇轻微摇头:“兽星人觉醒基因与能力每个人只能获得一种,而你本身不是变色龙,却有它的能力,而且还有空间凝固的能力。方才听怀野所说星法,星法可是关压星际中所有罪犯,犯罪等级不高的还进不去。” “怀野给我注射的基因转换药剂,之前我就在想,来打仗为什么会有转换药剂?现在看来,元帅是在做实验,并且…” “还想拿我做实验,我猜的没错吧。” 兽帅给他鼓掌:“你很聪明,但聪明的人活得时间不太久,你觉得你可以坚持多长时间?” 蔚崇笑而不语。 这个兽帅实力绝对非同一般,粗略估计,祁沛加上怀野再加上在这颗废弃星球所有人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恐怖如斯。 如果他不死的话,坦尔星绝无胜算。 他很可怕。 “跟我来,我总要看看你够不够格当我的试验品。” 第21章 蔚崇跟在兽帅身后,走到一个地下室,兽帅打开墙上的机关。 一股阴凉的气息从通道里面传来,蔚崇往后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后跟,进去。 两旁蜡烛燃烧,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格外清晰,周围黄土成壁,到达最里面是一扇灰蓝色的门。 瞳孔识别。 进去后,蔚崇扫视着门内的景象,中间有大两个长方形的操作台,一张上面摆满了五颜六色清澈的不知名药剂。另一张上面躺着一个男人,赤/裸的上身被一台机器扫描,正前方是记录身体数据的大屏幕。 左右两旁玻璃里面各自关压着动物与人类,前面是身体各项数据。 十分潦草看来准备不久,看到这些东西,蔚崇脑海里莫名浮现出那躁动双眼赤红的老虎和狮子。 “那些狂暴化的动物也是你做的实验?” “不是动物。”兽帅转身看着他:“是兽人。” “??” 蔚崇睫毛轻颤,恍然大悟:“你往兽人体内注射动物的药剂,你疯了?那可是你的同类!” 怪不得怀野说他变态,那些动物仿若丧失了理智,自身的基因本来就对其它基因敏感抵抗。 这完全就是在害人。 就像是Alpha对Alpha。 “不。”兽帅反驳:“动物才说同类,而我便是独一无二。” 蔚崇没有回答,在思考。 假设是如此,兽将为什么让祁沛与狂暴化的狮子对战就一目了然了。 而且为什么是祁沛也有了答案。 他先前就有这个疑惑,以为是兽将怨恨祁沛,如今联合起兽帅看祁沛眼神的种种便可得知… “你让祁沛与注入药剂已经发狂的动物对战是想测试一下动物的实力,还有之前那三只老虎,你也是在测试实力。” 兽帅意味深长的勾唇,不置可否:“你很聪明,还看出了什么?放心大胆的说,我不会杀你。” 蔚崇继续开口:“那些注入药剂的动物虽然实力比之前强大,但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失去理智,这个方法不可行。而你在看到我被怀野注射了药剂所觉醒的特征后,你有了另外一种想法,你想从我血液当中分析能让两者不冲突的方法……” 说完后他感觉不对,看着兽帅,有一个疑问:“你身体里面应该不只有两种属性,要是有冲突一定不会坚持到现在,你已经找到了融合的方法,根本就不需要我…” 他瞳孔微缩,用很平淡的语气说出了不争的事实与残酷的真相: “你看上了祁沛的信息素?” 不对,兽帅能力与信息素差别无二,不是这个,那是什么? 兽帅对他这一番分析吹了个口哨,走过去手指抚上他的脸颊:“真是聪明,可是猜错了,我要的只是……”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语气突然抹上疑惑:“这脸…” 蔚崇摘下眼镜放进口袋里面,眯眼:“我脸怎么了?” 兽帅忽然笑了:“有意思,我现在对你越来越好奇了。” 隐藏在口袋里面的手握拳,刚想抬起来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拳头慢慢松开。 谁啊!来这里搅局! 那脚步声慢慢平缓,直到走到人前。 蔚崇皱眉,怀野? “你来这里干什么?” 怀野看向蔚崇,见他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走到他身旁,将他护在身后。 听见他紊乱的呼吸声就知道他来时有多慌忙。 怀野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你想找个试验品,我来。” 蔚崇:“???” 兽将一愣:“你之前千般万般甚至于命垂一线都不肯低头,如今为了一个男人倒是反悔极快,机会只有一次,可是我现在反悔了,我只想要他。” “既然谈判没用,那就来打吧。” 兽帅逼近他:“你不是我的对手,和我开战就是找死。” 怀野目光坚定:“你只要敢动他一下,我搭上我这条命。” “你疯了?” “对!”怀野双眸变成赤红色:“我早疯了。” 看到他瞳孔的颜色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兽帅对蔚崇越来越感兴趣。 怀野可是个硬骨头,十来年从未有一个让他疯狂成这样,哦,除了那一位。 当时因为他怀野差点毁灭了兽星,能让他护着的只有那么一位。 难不成…… 他没死? 兽帅手指微颤,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绝无可能,如果蔚崇真的是他的话,他现在不可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就仅仅是一瞬间,他心慢了一拍。 看怀野的样子现在还不确定蔚崇是不是他,如果他一旦确定就不会在这里和自己说闲话。 但如此保护……实在是让人无法不怀疑。 有一个测试方法。 …… 蔚崇拉着怀野的手,戏谑道:“你和我什么关系?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你还来这里干什么?你不觉得自己讨人嫌吗?” 他站在怀野对立面,兽帅的前面:“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来管,请你离开我与元帅还有事情要商量。” 几个问句把怀野给质问懵了,他刚想回答又被蔚崇这句话打落谷底。 “我……” 蔚崇目光一凝:“还不滚吗?” 兽帅看着前面的蔚崇,心里清楚的和明镜一样。 这蔚崇分明就是怕他和怀野开战,在保护怀野。 怀野依旧不依不饶,注视着蔚崇的眼里有接近暴戾的疯狂:“我不信,你不是他。” 蔚崇反问:“你把我当成谁了?” 怀野闭口不言。 比起怀野走了他更愿意看一场好戏,于是兽帅开口:“你们星球的坦尔将军。” “坦尔将军?”蔚崇狐疑。 “你为什么会把我当成坦尔将军?” 怀野瞪了兽帅一眼,既然被揭穿了他也没必要瞒下去,他不说出来是因为他怕蔚崇否认。 他心里知道真相却不愿意去相信,他明明问一句便可知道蔚崇到底是不是坦尔将军。 但是他不敢,他不敢面对真相,哪怕有一丝可以欺骗自己的机会,他都不会放弃。 他缓缓开口:“气味。” “气味?”蔚崇嗅嗅自己身上的味道:“我身上气味是从祁沛身上染上的,有什么问题吗?” 怀野目光呆滞:“你说什么?” 蔚崇豁然开朗:“我明白了,你觉得我身上的气味与坦尔将军如同就以为我是坦尔将军?” 他这才反应过来,觉得怀野太疯魔了吧,凭借着一个气味就认定他是坦尔将军。 蔚崇很生气,打算开口呵斥,转念一想,换了一种说法: “我就是坦尔将军,你们就把我送回坦尔星球吗?怀野你觉得如何?” “你当真是?” 兽帅见怀野这痴迷的样子出手,一柄匕首划破蔚崇胳膊上面的衣衫,皮开肉绽,鲜血从他胳膊流下,将白大褂染成红色。 手指上鲜血漫溢,流在地面不过短短片刻形成一个小血洼。 “看到了吗?坦尔将军的血液能腐蚀任何东西,而他的血却不能!他不过是想骗你不想死。” 在看到蔚崇的血液不能腐蚀东西后,兽帅心中欣喜若狂,他也在忐忑。 纵使坦尔将军已经死了两年,但他太强了,把星际所有前辈同辈后辈的光芒都给遮的暗淡无光,是一个无法媲美的存在。 万一死而复生,这对谁都是一个威胁。 不过幸好他不是。 他也绝对不可能是,如果他是,他不可能如此任人摆布。 因为他不需要沉浮,哪怕是他只有一成的实力,兽星全部人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可惜…… 死了啊。 兽帅见到他不是,心里的大石头落了下来。 怀野双眼通红,不是吗? 他曾经不信邪,尝过坦尔将军的血液,去了半条命。他也尝过蔚崇的血液,就是两个人无非就是气味相同。 他不相信。 绝不! 坦尔将军不可能死! 就算蔚崇不是坦尔将军,但他也绝对和坦尔将军有些极其亲密的关系。 蔚崇伤口血流不止,兽帅伤他很深,他脸色惨白如雪,整条胳膊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他看出怀野还是不信,更加力道说辞:“坦尔将军救过的人不计其数,染上他身上味道,觉得好闻或是为了惦念他,打造出与之相同的香水整个坦尔星球随处可见,不算是新奇。” “不,我不信,你方才说身上味道是祁沛的?这句话什么意思?” 果然还是注意到这句话。 ‘怀野,能听到我说话吗?’ 怀野看着他,蔚崇嘴巴没有动,可他的声音却传入自己耳朵。他瞬间明了,这是特征觉醒伴随而来能力。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他刚才也是试试,没想到他能听到。 ‘不仅如此,祁沛不小心给我透露出,怀野是凶兽饕餮,没有人性,曾经被坦尔将军帮助过,留在身边了一段时间,如今性子倒是越发往坦尔将军那边靠拢,沉稳了许多。’ 怀野难以置信的往后退一步,随后跑出去。 年纪对不上不重要,重要的是没有人知道他曾经在坦尔将军身边待过。 只有两个人知道。 他与坦尔将军。 难道祁沛…是他吗? 蔚崇望着怀野的背影默默的松了一口气。 第22章 兽兵们只感觉身旁仿佛一阵风刮过,扭头只能看到一个慌张的背影飞快消失。 “这不是怀野大人吗?怀野大人一向稳重,这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站岗的兽兵否定他:“你这话可就说错了,怀野大人是近两年才稳重,以前……”他一个摇头没有说接下来的话。 背后不可议论上司,但动作却代表了一切。 怀野打开地下室的门,发现祁沛正在那拿着一根棍子正在那里挖坑,略显逃跑的坑型。 祁沛也是没有想到这等尴尬的气氛下还能有人看到,看清楚是怀野,他又默默扭转身子,继续刨自己的坑。 哦,是怀野啊。 等等? 祁沛反应过来挡住那个坑:“蔚崇被兽帅给叫走了。” 怀野轻微摇摇头:“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干吗?” 怀野坐到他身旁,这件事情不知道从何说起,他虽愚钝不如人类聪明,但也不是蠢笨至极不明白事理。 坦尔将军如果活着,如果,那他既然不想告诉自己真实身份,他就没有办法。 无论问多少遍他还是不承认甚至在自己面前装,既然如此,还不如做点实际的。 “我来想帮你一个忙。” 祁沛:“???”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哪有敌人过来献殷勤的,莫名其妙。 但他身上还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他们骗的?好像没有了吧? 那怀野怎么跑过来说帮他忙?难道是蔚崇让他过来帮自己的? “蔚崇跟你说什么了?” 怀野低头,果然他已经猜测是蔚崇跟他透露的消息,那他绝对不能卖了蔚崇。 “没有。” 祁沛一副“你骗鬼啊”的样子:“没有你过来干什么?” 但是如果不卖蔚崇,事情又很难自圆其说,祁沛是肯定不信自己的。 如此一来,怀野决定他还是卖了蔚崇,但是得换一种理由。 “蔚崇让我过来带你出去。” 祁沛明显不信:“你觉得是蔚崇能请得动你还是我好骗?到底干什么!不说就滚耽误我时间。” 怀野欲言又止:“……你。” “说。” “你能不能温柔点?” 犹记得坦尔将军十分高冷,只知道厮杀。他跟在他身边一段时间愣是没有听到他与自己说一句话,都是用眼神交流。 他做的对了,不生气,他做错了,就一天背着气不搭理他,磨的他从凶兽变成了小猫咪。 他都快以为坦尔将军是哑巴了,直到有一天他发现他能与下属说话,就烦着他,把他磨的烦了他说了一句话让他现在都铭记于心。 ‘现在国家危难,我没有享乐的权利。’ 怀野不知道什么时候说话也变成了一个享乐了,这不是很正常一件事情吗? 想起往事他红了眼眶:“没事,你现在就挺好。” 祁沛一头雾水:“神经病。” 过了一会他见怀野还没有走的打算,忍不住催促道:“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怀野起身:“走,我带你出去。” “为什么?良心回来了?” 怀野:“……”要是坦尔将军是这样子的性格,想必当年是何等意气风发,风光恣意。 可惜像极了九尺雪山上的雪莲,没有一丝温度。 “你若是想救坦尔星,我可以帮你,但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情吗?” “说。” “我想跟着你。” “滚。” 祁沛一个字能把他噎死:“有病去看医生,趁早结束治疗,别在外面瞎晃悠。” 怀野忍无可忍:“你能不能稍微就那么一丢丢的对我温柔点。” 祁沛感觉很好笑:“你智障啊你,我和你是敌人,你对我笑笑我都怕你是笑里藏刀,对你温柔?好啊你过来我不一棍子抽死你。” 怀野:“……” 不行,头疼哦。 这人当真是坦尔将军? 他现在怀疑自己,难道是坦尔将军私下里还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或者是憋得久了打算释放天性? 算了算了。 还是趁早把他送出去吧!省得他看到毁坏坦尔将军在自己心中的滤镜。 果然还是在梦里好,他为何要苦苦求着一丝念头不忘呢? 坦尔将军即使是在,也不可能属于他,而他又不敢真对坦尔将军动手。 就当坦尔将军已经死了吧。 但是坦尔人还是要死,蔚崇还是不能死,蔚崇还是挺有意思的。 起码蔚崇还挺温柔的。 “走走走,我把你放了。” 祁沛起身:“行啊,走。” 他想通了,怀野没有必要骗他,但是为什么要放他走呢?这件事情兽帅和兽将肯定是不知道的。 一定是蔚崇跟他说了什么,或者是做了什么,联想到之前的传言… 难不成…… 诱敌深入,以身相救? …… “报告兽帅,不好了祁沛逃了。” 蔚崇和兽帅刚出来实验室就听到这则消息。 蔚崇没有太惊讶,这一切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倒是兽帅挺生气的:“关押的两百多人都逃了!现在唯一只剩下祁沛一个人都让他逃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兽兵瑟瑟发抖:“不是属下看守不利,而是是…”他犹豫再三,最后还是说出来: “是怀野大人让他跑了的。” 怀野? 让? 他跑了? 祁沛信息素被压制不可能是怀野的对手,这一切…… 兽帅咬牙:“怀野。” 他转头看向蔚崇:“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蔚崇摇头如拨浪鼓:“不是不是,我哪有这本事,兽帅高抬我了。” “把人给我看好了。”兽帅丢下一句离去。 蔚崇看到他消失在视野里的背影,感觉周围没有人,他拍拍兽兵的肩膀,那兽兵倒下。 蔚崇离去。 这就叫…一箭双雕? …… 蔚崇凭着小花就是通行证一路气淡神闲的走出兽兵的管辖范围。 刚以踏出去就看到在旁边站着的祁沛,挑眉:“你在这干什么?” “等你啊。” “等我干甚?” 祁沛走到他身边,抬起他手,看着白大褂上面的血迹,胳膊上面的伤口包扎也特别粗糙,一看就是从自己白大褂撕下了一条潦草包扎。 “挺严重的。” 蔚崇点头,可怜巴巴:“那是当然了,当时血都流了那么一大片,都见骨了。” “回到大楼我给你包扎,你是怎么说服怀野来救我的?刚开始我以为你是…嗯咳。” 蔚崇:“以为我给了怀野什么好处?你怎么想的?” “这不是后来发现不对劲了,如果是我自己逃了兽帅肯定不会追我,但是如果是怀野放我走他会追出来,因为他会觉得这是一种背叛迫不及待的去清理门户…” “那时候你身边应该只有报信的兽兵看守,以你这口才,一定会逃出来,所以我就想着在这里等等你,果不其然等到了。” 蔚崇点头,赞同了他的说法:“不错吗,没想到你还能看出来,也不算是太愚笨!” “你别扯开话题啊,我就好奇一件事情,你是怎么说服怀野帮你的?” “嘘…” 蔚崇在他耳朵非常小声道:“我趁他情绪低落的时候骗了他,他一会反应过来该想杀了我了。我可是为了你啊,你到时候不能抛弃我,万一怀野想杀我,你一定一定要保护我。” “不行!” 蔚崇成苦瓜脸:“果然啊,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祁沛摸摸他头:“瞎说什么呢,不过这脑袋怎么就这么聪明呢。” 蔚崇骄傲:“那是当然了,呦,能得祁元帅一句夸奖真不容易啊,不嫌弃我了?” 祁沛推开他脑袋,笑:“还是嫌弃,太弱了。” “少爷,这句话说得可就不对了,你有勇我有谋可不就是绝配吗?” 祁沛看着他伤口,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是意外。” “不过你说得没错。” 蔚崇感觉头晕腿软,胳膊搭在他肩膀上:“绝配吗?” 祁沛手抚上他腰,将他抱紧:“受伤了还不正经?” “你知道你这是失血过多吗?” 蔚崇感觉天旋地转:“我能坚持到现在真的不错了。”说完他晕了过去,脑袋一歪砸在他肩膀。 真的是。 祁沛想去抱他这样子会触碰到他伤口,只能背他,但他胳膊上面的伤口一碰就血流不止。 这是有多深啊。 最后祁沛还是选择了抱。 一路将他抱回大楼。 第23章 蔚崇是被胳膊的伤口疼醒的,眼睛眯开一条缝看到黑漆漆的天花板。 顿时感觉更加的晕眩。 轻轻一动仿佛伤口下一秒就要裂开,蔚崇不敢动了。 之前没有这么疼啊,难不成是后遗症? 这是哪啊? 过了几天? 祁沛呢? 如果是回到大楼里面应该有说话的声音断不会这么安静。 难不成又被抓了? 不行不行,他要出去看看。 费力的自己起身,汗出了一层才起来,打量着周围,一床一床的铺盖。 他打开门之前不忘记摸摸自己脑袋,空荡荡一片没有小花。 卸下了一身的提心吊胆走出去,刚走没几步都听到有人叫自己。 “蔚哥…” 蔚崇扭头看到是陶苏,他藏在门后面露出一双眼睛。 蔚崇点头,刚想说话发现了不对劲。 “你…怎么了?” 陶苏之前还挺圆润活泼的,就像是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围绕在身边虽然是嫌他烦但也比现在这样子颓废破碎的样子好了太多。 就像是吊着一口气的活死人,眼睛里没有光彩,有得只是空洞。 面对蔚崇时可见的开心了一下,却也是强颜欢笑,笑的比哭还难看。 像极了折了翅膀的鸟儿,只能在笼子里望着辽阔的天际惆怅哀伤。 陶苏摇摇头:“没事啊。” 这幅说辞蔚崇可不信,走到他身边拉起他的手:“跟哥哥说实话,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告诉哥哥,哥哥帮你报仇。” 陶苏似乎是在害怕什么使劲把手抽出来:“蔚哥,你多虑了,我就想一个人待一会。” 蔚崇望着陶苏的背影,他在怕自己? 为什么? 难道是看到了他与怀野在一起以为他叛变了吗? 他往前方走,两旁都是房间,看来他们找到了一个酒店。 上去楼梯,到达大堂,大堂里面倒是有不少毕业生。 他也看到了祁沛,刚想走过去被人狠狠一撞,整个人被力道撞到墙上,身体和墙壁之前压住了受伤的胳膊。 白色的纱布瞬间渗出血迹。 蔚崇倒吸一口气凉气,胳膊无法动弹一分,这人分明就是故意撞过来的,他靠在墙上看到那人不免也动了一丝怒气,:“你眼瞎啊。” 那人阴阳怪气:“呦,这不是我们金贵的瓷娃娃?真是不好意思撞到了你,万一把你撞碎了,遭殃的可是我们!” “有病。” 蔚崇想走却无法动,他只好叫了一声:“祁沛。” 祁沛走过来,看那人的眼神阴暗,他手指微动,被蔚崇抓住手腕,蔚崇紧了松示意他不要冲动。 祁沛深深呼出一口气:“道歉。” “是你们该向我们道歉!” 蔚崇看到在场人的面孔与眼神,这不是之前最初和他们在一块的那批人。 他们的眼神中间没有善意。 这种情况下,他们人少容易吃亏。 蔚崇将祁沛拽到楼梯下面,打算回房间,路过一个房间时房门突然打开,那人看到熟悉的面孔时一喜,冲后方说了句: “祁元帅回来了。” 蔚崇不明所以,走进房间里面发现最初与他们相处的大约有十几个人都聚集在一块。 见他们进来迫不及待的问:“祁元帅与他们商谈的怎么样了?” 祁沛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众人见此便知道情况不乐观,一个气得锤了床一下,破口大骂:“一群败类,我怎么就不知道军校里面还有这群人。” 蔚崇久站容易眩晕,坐下来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一人重重的叹气:“这件事情说来话长,那天晚上祁元帅自己当诱饵让我们找到被关押的人一起跑出来。很幸运的跑了出来后回到原本驻扎的大楼,发现那里一个人都没有…” “我们想着会不会被兽兵发现了,结果碰到了他们,也就是在大堂里面的人。才得知是被他们保护起来,并说找到了一个还算是保存完好的酒店,邀请我们过去能休息,而且还有食物,水源正在寻找中…” “有食物我们很开心,好久没有吃饭了,过来发现他们并不像是表面上看起来友善,所说的食物不过就是吃人肉…” “被我们发现了争吵了一番我们抵不过他们人多,一起来的人除了这里十几个人,其他人也都叛变了。还有人被他们打伤。” 蔚崇皱眉,这是件麻烦的事情。 “那为什么上面还有人对我敌意那么大?我一直处于昏迷当中,难不成…就是单纯的看我不顺眼?” 他这话一出,在场人眼神古怪。 蔚崇懵逼的眨眨眼。 有人给他解惑:“虽说他们食物是有了,但是水源没有,而祁元帅回来当天找到了一处水源,他就把这消息告诉了他们。跟他们谈了一个条件,你伤口得需要水清洗,否则怕感染。” “他们一听本来水源就不多见,还要在你身上浪费肯定是不愿意,但无可奈何又不知道水源在哪就表面答应下来…” 说到此处,那人眼中出现佩服:“那群人一找到水源就后悔了,这时祁元帅说这只是一部分的水源,还有另一半的水源被他藏了起来,这才借用了医药箱,把你伤口清理干净包扎好后他们就问水源…” “他们没有想到是祁元帅见他们反悔后故意炸他们,这不就是起了矛盾。” “你昏迷了两天,这两天可真是难过,我们被困在这里,他们又人多还打不过。” 车轮战耗也能把他们耗死。 “幸好他们明面上不敢撕破脸皮,毕竟看我们还有些用处。” “不过最气的是那些人,忘恩负义,如果不是祁元帅当诱饵救了咱们,咱们现在还被关押着。” “那刚才祁沛在上面是在?” “哦,想与他们商讨一下分点水,毕竟这水是祁元帅找到的,可惜……没成功。” 蔚崇看看自己伤口,就连袖子上面的血迹就被洗干净了,他看了一眼祁沛:“祁沛,我说句不好听的,这确实是多此一举了。” “水源很珍贵的,喝都舍不得别说清理伤口和洗衣服。” 蔚崇感觉自己这话说的就是拿祁沛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但他必须要说,这是紧要关头。 祁沛一向很懂规矩的怎么现在这么任性? 祁沛静静地看着他:“你身子骨弱和我们这些人不一样,如果伤口不清理干净会有生命危险。那水源我找到的,只是用一点也不行吗?” 他已经很省着用了。 蔚崇沉默了一会起身,脑袋晕了一下走到他面前,单膝跪下,捂住他的手:“现在情况特殊。” 祁沛把手抽回来,背过身不搭理他。 这件事情蔚崇知道祁沛是为自己好,但是那水源比他珍贵。 旁边见此劝说:“这件事情祁元帅没错,祁元帅又不是找到水源没有分享,他只是用一点救命,剩下的他也没有据为己有。” “蔚医生也没错。” 周围人叹气,如果分得清谁对谁错他们尚能帮理,但俩个人考虑的立场不同,从祁元帅的立场考虑他对,蔚医生考虑的立场也不能说是错的。 两个人都对,这就特别麻烦。 蔚崇突然想起来:“对了,陶苏是怎么回事?受了惊吓?怎么全身透露着不对劲。” 众人摇摇头:“不知道。” “还能怎么,叛变了呗,现在和那群人混在一起,吃好喝好。” “我以为最不会叛变的就是他,没想到…害,世事无常啊。” 陶苏不像是能叛变的人啊。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出来!没想到你是个内奸!” 外面传来一声重响。 在房间里的几个人面面相觑,走出房间。 映入眼帘的是陶苏被一个人揪住头发,脑袋重重的磕在墙上,血瞬间流下来。 后面则站着一群人,在看戏。 蔚崇上去,把陶苏护在身后:“你们在干什么!” 他转身用袖子按住他脑袋上面的伤口。 “和你有什么关系!!滚开” 蔚崇没有搭理他们,护着陶苏想把他送回房间,被人拦住。 “让你走了吗?” 祁沛上前:“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有个人将电子手表拿出来,按了一下往上空弹出一个屏幕。 屏幕中出现陶苏的身影,和一个兽兵在交谈。 “他们在监视蛇面前演了一场戏,说得是晚上从后方突击,实际是声东击西法,真实的时间是凌晨从正面袭击。” “很好!回去吧,别让他们起疑。” “是。” 屏幕消失众人寂静一片。 蔚崇询问:“是你吗?” 陶苏唇被鲜血染红,他想摇头,但这证据已经确凿,如果他说不是的话他们一定会保自己。 只是徒增无力说不定还会让他们受伤。 还不如承认。 他点头:“是。” 众人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天会被兽兵有组织的包围。 原来这是一个圈套,他们之间出了内奸。 蔚崇相信自己的直觉,问那个人:“你是怎么有这监控的?” 那个人耸肩:“还不信我,我这电子表有监控器的作用,挂在墙上照明正好拍到了。” “杀了?还是关押?” “先关押引蛇出洞,看看他背后之人是谁,” 他们把陶苏带走,蔚崇没有阻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陶苏真的是内奸?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 夜晚,蔚崇起身,看到一群熟睡的人群,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 想去关押陶苏的房间看看,只看到陶苏突然打开门出来。 蔚崇思索片刻跟在他身后。 谨慎的跟出了酒店,转头撞到了祁沛的头。 蔚崇刚发出一个声音就被祁沛捂住嘴巴。 祁沛:“嘘!” 蔚崇被他捂住嘴含糊不清道:“你怎么来了?” “跟你的,人走远了。” 俩人偷偷摸摸的跟在陶苏身后。 “这孩子当真是个内奸?” 祁沛摊手:“不知道。” 蔚崇在前方探查着陶苏的情况,祁沛在后面跟着,俩人距离不远。 陶苏右拐,蔚崇连忙跟上,刚探出一个脑袋想看看情况就见陶苏扭过头来。 吓得他一激灵往后倒退,脚后跟碰到祁沛的脚,蔚崇感觉自己要倒,如果他倒下去了肯定会发出声音,然后就被发现了。 他反应极快的一个转身手撑着墙壁咚了祁沛。 两人皆是一愣。 蔚崇瞪着他,眼神里面有股怨气:‘你跟我这么紧干吗?’ 祁沛眼神回他:‘我愿意!’ ‘你愿意??万一被发现了咋办?’ 祁沛移开眼神推了他一把,小声道:“人走了!” 蔚崇冷哼了一声探出脑袋见陶苏已经走远了连忙追上去。 又是一个拐角,蔚崇刚探头就很恰好的陶苏扭过头,眼睛对了个满怀。 蔚崇连忙缩回脑袋,心跳如鼓声般沉闷, 看着黑漆漆的远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被发现了。 第24章 祁沛握住他手腕, 缓解一下他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握起的手。 蔚崇眼睛看向他,祁沛对他轻微点头,用嘴型说:有我在。 过了一会没有动静, 蔚崇呼出一口气探出头, 陶苏已经消失不见。 蔚崇这才敢说话:“我看到他眼睛是绿色的。” “绿色?” “对!” 蔚崇又开口:“我倒是听说过兽星的一种罕见的植物属性, 刺扎入人体内便可控制那个人,悄无声息无论用什么方法都不会被发现……” 祁沛眼神一凝:“荆棘?” 蔚崇重重点头。 “莫非……” 祁沛沉思:“还有一批隐藏在暗处的兽人。” “并且擅长控制。” 两人面面相觑, 眼中都出现沉重。 这个局势糟糕透顶。 “兽星这次看来是做足了充分的准备,不成功便成仁。” 蔚崇赞同:“现下这种情况知道的人数不能太多, 不能让那东西察觉出我们已经发现了他,否则我害怕他会下手。” 蔚崇有感觉,就算他们跟那群人说他们也不会相信。 祁沛他们信息素被压制, 如今暗处更是隐藏着这一个毒瘤。 这局难解。 换言之来说,根本就无法解决, 因为他们现在的局势仿佛拼凑起来被牵制的木偶,一旦松开控制绳子便会全盘崩塌。 很无力。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那兽人想干什么?他控制了人肯定知道信息素压制,直接让兽兵来围剿就好,何苦这么麻烦?” 祁沛摇头:“不清楚。” “呀。”蔚崇一拍脑门:“我刚才忘记拍照片了, 口说无凭加上照片肯定就信了吧!” “难说, 保不准他们还说你P的呢。” “也是,不知道陶苏这么晚了出来干吗, 咱还把人跟丢了,刚才我总觉得他发现我了。” 祁沛纠正他:“不是咱是你, 我本来想在前面, 你抢的倒是挺快的。” “嘿,你这人,马后炮放的倒是挺快。” 祁沛拍拍他肩膀:“以后记住, 凡事我先上,你在后面就好。” “呦~”蔚崇新奇:“祁元帅这是善心大发还是对我起了那么些意思,对我这么好啊?不过诶…” 他伸出食指在祁沛面前摇摇:“哥哥可对你这种…嗯,能力强的小朋友不感兴趣。” 祁沛无语,打掉他的手:“什么年纪了你还装嫩,放心,我对你这种弱不禁风的叔叔不感兴趣。就是单纯的保护公民而已。” 保护本就是军人的天职。 蔚崇的心被这个称呼重重的刺了一剑。 “喂,你这个称呼有些不礼貌了啊,我现在是正值二十五岁的青年级别,二十五什么概念,也就比你这个小朋友大八岁。” “嗯对,也就是被强制分配了。” 蔚崇:“……你怪会嘲讽人的。”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祁沛嬉皮笑脸:“谢谢夸奖。” 蔚崇心中一憋着一股气没有地方使。 “蔚崇,你能释放你信息素吗?我想闻一下。” 蔚崇身子一震,眼神出现抹上一层慌乱,很好的隐藏在了黑夜里:“信…信息素啊?你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就挺好奇的,我信息素的味道你应该闻过。” “啊…昂。” “好闻吗?”祁沛问。 好闻吗? 蔚崇应付道:“还…还行。” “还行?” 这个反问让蔚崇心中一跳,难不成是他说错了? 那就是:“好闻?” “你在问我?” 蔚崇笑笑,打了个哈欠:“啊,好困啊我想睡觉了,咱们快点走吧。” “不对啊蔚崇……” 祁沛刚想问什么就被蔚崇打乱:“小沛,我真的好困,求求你了。” 就连傻子都能看出来他在转移话题,演技这么拙劣。 既然他不想说,祁沛也不好意思逼问,干脆不问了。 “这个称呼不许叫。” “啊?” 祁沛皱眉:“我和你很熟吗?叫这么亲密。” 蔚崇不解:“一个称呼你在意什么?” “反正不许叫。” 蔚崇感谢他不逼问之举,就应了他:“好,不叫,对了,我的小花花是怎么消失不见的?”他指指头顶。 “这个啊…” 祁沛抿唇:“我让它回去的。” “嗯?” 祁沛对于他这个难以置信的样子点头表示肯定:“它应该是挺喜欢我的,完完全全把我当成了同类,所以我一说它就回去了。” 蔚崇睁大眼睛:“呵…好笑,我的小花花怎么可能听你的话?!它不喜欢你,可能只是单纯觉得你纹身可花点。” “啧啧,你听说过一个词吗?” “嗯哼?” “睁着眼睛说瞎话。” 蔚崇:“……”这句话和他有什么关联吗? “那我也送你一句话,别自作多情。” 祁沛眯眼:“果然咱俩在一块,是无法相亲相爱的,还没说话就□□味十足。” 随后他补充道:“真的蔚崇,要不是看在你弱鸡一个的份上,你还能在我眼前蹦跶?” “既然你如此说了,那咱俩打一架?看看谁赢?” “当真?” 蔚崇摩拳擦掌:“当然,来吧。” 祁沛刚摆好架势,蔚崇捂着胳膊,原本笑脸盈盈的脸上瞬间成了苦瓜脸: “祁沛啊,你竟然欺负一个伤残人士。” 祁沛就猜到他想作什么幺蛾子,但接下来的动作他着实没有料到。 蔚崇逼近他伸出手来推了他一把,将他推了个踉跄。 祁沛刚想还手只见蔚崇哭唧唧的:“害,我都已经伤成这样子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穷凶极恶的匪徒才狠心对我这朵柔弱的娇花下手。” 祁沛气笑了:“蔚崇,这个东西呢?” 他拍拍自己的脸颊。 蔚崇理直气壮道:“没有!” 说完后他又推了祁沛一把:“你还说我弱鸡!” 他说一句话推祁沛一下:“嘿,我弱怎么了!耽误你了?” “我就偏要在你眼前蹦跶你能奈我何!” “有本事你碰我一根手指!” 祁沛刚想动手某人又开始嗯啊的喊疼。 如若不是祁沛自己深处在这两难的环境下,他真要为蔚崇竖起大拇指,再颁发一面锦旗,上面写着: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直到将祁沛推到墙上,退无可退,蔚崇才一扭脑袋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开:“哼,你也不过如此。” 蔚·钮枯禄·娇花中的战斗花·崇以天下无敌的招式完胜! 祁沛也不知道怎么被他推了三下就是生不起气来,也可能是对他脸皮厚有一定的见识,更甚者觉得这人真是个活宝。 他跟在他身边,输人不输阵:“你好幼稚。” 蔚崇冲他做个鬼脸:“幼稚吗?” 祁沛噗嗤一笑:“更幼稚了。” “提起花来我想起一件事情,你觉醒的能力真的只是让别人能听到你的心声?” 蔚崇想捂脸痛哭:“别说了。” “你看看人家荆棘,同是属于植物系的。人家那么厉害,你的怎么就这么废,也就只能看看样子了。” 这个真的戳蔚崇心窝子了:“你说得对,我就是个废花,中看不中用。” 蔚崇也感觉他说得挺对的,这能力太废了。 俩人说话期间已经到达了房间,房间都是地上一床挨着一床的铺盖,人和人之间才有不到三米的距离。 人多也能将就。 进入到房间里面俩人便不再说话,躺下,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俩人一左一右。 刚开始选床铺俩人正在生气,可没想到晚上出去一趟又好了。 蔚崇是嘴上说着困了,他昏迷…也是睡了两天,怎么可能能睡着? 但身旁传来的呼噜声太诱人了让他也进入了梦乡。 次日,又是在一片吵闹声中被惊醒,蔚崇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有人着急忙慌的还不忘回答一句:“有人死了。” “啊?”蔚崇瞬间一激灵,清醒过来起身就跟着人群跑。 出去后就不需要找寻目标,人聚集最多的地方便是死人的房间。 蔚崇也挤不进去,踮起脚来往里面看,被身旁人发现,问:“你是医生?” 蔚崇想都没想回答:“不是。” 他对人体的研究远不如动植物来的强。 那人嘟囔:“那你穿的白大褂。” 蔚崇乐了:“嘿这位同志,谁规定的穿白大褂就是医生,我是研究所的,不搞人体。” 蔚崇踮起脚来前面站着乌泱泱的人群也看不清里面,他只能询问:“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里面所有的医生都死了。” 都死了? 蔚崇竟第一时间想到被控制了的陶苏,难道和他有关系? 他也不敢挤进去,只得在外围看看,期间里面吵闹的声音几乎能掀破屋顶。 大概就是吵架,那群人认为是祁沛他们所办的,直到出来,祁沛面色很不好。 一根手指戳戳他,祁沛扭头,看到是蔚崇,脸色表情缓和几分。 “怎么回事啊?” 祁沛抬手捂住他眼睛:“别管。” 蔚崇:“???啊?” 蔚崇抬起手想把他手拿开,怎么回事?捂他眼睛干吗? 他刚把祁沛的手扒拉下来一点,然后胳膊上就传来一股拽力,蔚崇感觉自己转了个圈然后背靠在祁沛怀里。 眼前依旧一片黑暗,祁沛身上的血腥味直冲着鼻腔让他一呛。 蔚崇咳嗽几声,声音略微有些沙哑:“我想看。” “恶心。” 恶心? 能有多恶心? 他又不是没有见过人死? 祁沛这么一说,他更好奇了。 “和你一块的那个丁博士也死了。”祁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丁博士? 蔚崇在心里过了一遍才想起他是谁,点头:“也是命不好。” 他死活……怎么说,虽然也相处过一段时间但感情却是没有多少,但是如果研究所内的其他人听到这个消息估计会敲锣打鼓。 好好的人说死就死。 心里终究还是有一些不舒服。 蔚崇感觉祁沛的手放下来,视线恢复他眨眨眼适应一下就连忙朝房间看去。 可惜那房间已经被上了锁。 好可惜啊。 “诶?你怎么就没死?” 蔚崇看着面前很明显的指着自己说的人,假模假样的笑笑:“让你失望了?” 周围人窃窃私语:“怎么咱们这边医生全部死了,他们那边还好好的。” “这不是已经很明显了。” 蔚崇和祁沛对视一眼,这群人脑子是有些问题。 “商议一下?” 祁沛嗤笑:“没什么好商议的,走。” 蔚崇跟上他,暗戳戳的发问:“他们的死和昨天晚上陶苏有关系吗?” 祁沛:“有,就是那荆棘控制着陶苏下得手,一房间的医生全部被杀死。” “但是他杀医生有什么用?军校多多少少都会教学生一些救治之术。” “虽会但却不精通。” 他们进到房间内,一个人紧随其后。 “喂。”那人叫住他们。 俩人同时扭头,那人指着蔚崇道:“现在只剩下他唯一一个医生,需要好好保护。” 蔚崇:“???” 言外之意就是想留个人质呗! 但是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只是一个人微言轻的小透明。 “我澄清一下,我是研究动植物的,不是研究人体的,我不是医生。” “过去,起码在那边可以喝上水。”祁沛在他耳边道。 “我不需要,我有好吧!” 他们那群人!! 以人肉为食啊,依他的性子过去万一闹的不好看,他可能就不保了。 祁沛见他如此倔强,无奈叹口气:“在你们那边医生都死了说明是你们保护不利,他还是在我们这边安全。” “他们一看便是被植物杀死,说明这个地方已经被兽兵发现,但可能是那兽兵人数不够无法将我们一网打尽。只能先将医生杀死让我们失去后盾。” “现在唯一的好办法就是引蛇出洞,将那兽兵杀死,否则死去的人将会更多。” 蔚崇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想拿他当诱饵。 “我一个人来找你就是怕人多嘴杂,演一场戏,否则这样子下去,这个地方将会不保。” 蔚崇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他转头询问祁沛:“可以吗?” 祁沛沉默,他一向不怀疑自己,但是在信息素几乎没有,敌在暗的情况下他无法保证说能百分百能让蔚崇毫发无伤。 “我来。” “嗯?” 祁沛对蔚崇说:“咱俩换一下衣服,我做诱饵。” “不行!”蔚崇凑近祁沛说: “荆棘属性的人天生心思敏感,我保护过陶苏,他认出我了。如果我和你换衣服他肯定会有所察觉,这样子这计划就落空了。” “但是我无法保证你能全身而退。” “我无所谓,我能保护好自己。” 蔚崇这番说辞就连自己都没有底气,后面在祁沛眼神的注视下再补充了一句:“应该…吧?” “反正有你在嘛,我很放心。” 那人见状说:“放心吧,我们人手保证都在暗处埋伏。” 蔚崇:“这个我倒是放心,我就是想问,你能做主吗?” 那人刚开始还心平气和的,听到蔚崇这句话立马变了脸色: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平常我们是不和,但现在是关键时刻已经威胁到了生命,再怎么我们也不会忘记我们是坦尔星人。” 再怎么也不会忘记? 蔚崇和祁沛心中充满了鄙视,这话要是被那些连尸骨都没有被他们吃了的人所听到是何感想!! 嘴上说着是坦尔星人,却在饥饿的时刻吃掉自己身旁之人。 这与兽帅拿自己手下人做实验有什么区别? 哦不对,兽帅人家就是疯狂,都快去伏法了还能被兽主派出来嚯嚯别人。 但他们尚且还是个学生。 教官是怎么教的! 蔚崇也不想多与他搭话,但做诱饵这件事情他是答应下来。 人虽然不行但是方法还是可行的。 他草草的把那人打发走。 “那好,我先上去与他们商议,决定行动时间再来找你们。” 那人走后。 蔚崇对祁沛说:“我总感觉心里不踏实。” “心里不踏实还敢答应他?” 祁沛没有跟他说,他心里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俩人都觉得不对劲不踏实,但就是不知道哪里不踏实。 好像这一切都是表面漂浮的现象,无法沉落到地面,这一切都好像莫名其妙。 无法解释那种不对劲。 不过一会,那人下来告诉他们行动时间,是在晚上。 祁沛跟那十几个人说了大致情况后,就看着蔚崇,把蔚崇看得臊了他开口:“怎么突然这么关心我了?” “我以前不关心你吗?” 蔚崇暗戳戳的摸摸脖子:“呀,我这脖子……” 祁沛打了他脑袋一下:“你就这么喜欢翻旧账?” “有吗?没有啊。” “快说!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 蔚崇非要问出个过来过去。 祁沛皱眉,想想自己对蔚崇所做过的事情:“我关心你吗?那可能就是好久没有碰到比自己弱的还喜欢找死的人觉得新奇吧。” 蔚崇:“……你能好好说话吗!” “那你为什么非要问出个大概呢?”祁沛不解:“我保护你不是应该的吗?军人的职责就是守护,换做谁我都会去保护,只不过现在在我身边的恰好是你而已。” “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和我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被我的人格魅力所深深的吸引。” “想吐。” 蔚崇:“……” 蔚崇对于他这个性格还挺意外的:“你出身地区不正怎么长大成了根正苗红的小元帅了呢?” “你这话……总觉得怎么就这么不好听呢?”祁沛歪头。 “可能是受程元帅性格的影响吧,我跟在程元帅身边时他已经中年,阅历久了自然为人处事就要和善一些。” 祁沛想到自己以前的事情笑出声:“但是我不一样,我脾气不好,三句说话两句呛的,而且还十分随心所欲不听命令。所以程元帅战死前把元帅之位交给我是出于私心,我肩上担着元帅的位置…” 他拍拍自己肩膀。 “就不能凭自己喜欢做事,责任越大能力越大,身为元帅要去约束手底下的人,首先要做到的就是以身作则。” “嗯。”蔚崇起身摸摸他脑袋,本来板寸的头发已经长长,毛茸茸的。 “没长歪。” 祁沛拍开他手:“你这长辈的样子当的太顺当了吧!” “哈哈哈哈,说起来我可不就是你长辈吗。”蔚崇站在祁沛面前弯腰,与他面对面。 “年纪大可不是长辈哦。” “嗯哼?” 祁沛突然起身,蔚崇因躲闪速度太快闪了腰,他整个人呆滞在原地。 祁沛笑着拍拍他腰:“现在我信了,长辈一向腰不好。” “蔚长辈,走吧,天快黑了,和他们再商议计划,争取保证万无一失。” 蔚崇可怜巴巴的:“扶我一把,闪腰了。” 祁沛:“……” * 蔚崇和祁沛刚走到人眼前,众人先是一愣,随后古怪的看向他们,最后扫描着两人的眼神出现戏谑。 这俩人玩的真花。 这算是… AA? 蔚崇胳膊搭在祁沛肩膀上的手:“???” 祁沛给蔚崇揉腰的手势:“???” 俩人皆是一脸懵,这是什么奇怪的眼神? 然后两人对视一眼才发现了不对劲,立马松开对方。 莫名的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 深夜,蔚崇一个人在酒店外面废墟里等待,百般无聊等待过程中。 “陶苏”从酒店内出来,走到蔚崇面前:“你约我出来干吗?” 蔚崇为了这场“引蛇出洞”计划,特意加了一份量。 他故意去找“陶苏”告诉他,已经发现荆棘控制他的事情,并和他约定好晚上外面谈论,否则就揭穿他。 要的是引蛇出洞,而不是狡兔三窟。 蔚崇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见了“陶苏”之后,便对那么荆棘的气味越来越敏感。 是个令人恶心的味道。 而面前这“陶苏”身上的味道比荆棘的味道轻,像是草木的味道。 第一反应:这不是“陶苏”。 没想到这荆棘心思还挺多。 看来是故意造出一个假人来试探自己,担心这是个陷阱。 可惜… 被拆穿了啊。 荆棘是个心思诡辩的,却抵不过蔚崇的心思缜密。 蔚崇早就预料到他可能会试探。 他坐在地面上不动,冲假“陶苏”仰头:“坐?” “假陶苏”摇摇头:“你叫我来有什么事情?” 蔚崇很平静,像是唠家常一般,语气平稳落到“假陶苏”内心却沉重。 “那一屋子医生是你杀的,为什么?” “假陶苏”也不知道倚仗着什么,有百分百的底气,竟然直接承认:“是我杀的。” “继续。” 看着他这个样子,“假陶苏”很无语:“我是在跟你汇报工作吗?” “啊,对哦,那我就装作不知道你们是因为人少才杀掉我们的医生,以此想断了我们的后盾。” 在打仗中,军医是缺一不可的。 “假陶苏”:“……” 既然知道还问他??? “假陶苏”起了怒火:“你在耍我??!”他作势想杀了蔚崇。 蔚崇害怕一躲。 …… 在暗处隐藏的人看到这幕就打算冲上前被祁沛一下子拉住。 “不到时机。” “他都下杀手了。” 祁沛手上用力:“不到时机。” …… 蔚崇笃定他不会杀自己,真身还没有出来,一个假人就想杀人? 他有这实力吗? 果不其然,“假陶苏”的手在离蔚崇脸一厘米的时候停下来。 “假陶苏”消失不见落到地面上一块荆棘。 “陶苏”从暗处走来:“现在可以来谈谈了。” …… 身藏在暗处的人直至第二个人出来才看懂这局面:“这东西还真狡猾,那这次应该是真的了吧?咱们可以上了!” 祁沛:“再等等。” “还等…好吧。” …… 蔚崇和“陶苏”又聊了一会,第二个又是个“假陶苏”。 直到第三个,蔚崇站起身来,锤锤自己的腿:“站得腿发麻了。” 身藏在暗处的人开始行动。 蔚崇知道局势已稳便无所顾忌。 看着面前的“陶苏”,轻笑:“捉你可真是不容易,我脚都麻的不能动了。” “陶苏”联想起他之前的姿势,猛然明白过来,原来起立就是信号。 他弄清局势后就想逃跑,刚跑不久就被人团团围住。 祁沛走到他身边,捏捏他胳膊:“辛苦了。” 捉住人了他心情就舒坦了,愉悦的呼出一口气,喜上眉梢。 “辛苦不辛苦的,捉住就好,这人竟然这么狡猾。” 起码现在他们是知道这件事情是“陶苏”做的,只要捉住了陶苏就会引出幕后黑手。 毕竟植物系觉醒的荆棘属性也不多,他们不会放弃荆棘,哪怕实力微弱。 祁沛转身往前方走。 “陶苏”转身,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惨白的脸庞在黑暗中竟无端的起了几分阴森森仿佛厉鬼的笑容。 蔚崇心中不好的预感逐渐增强,直到祁沛转过身来,绿色的瞳孔让蔚崇心中不好的预感达到顶峰。 祁沛被控制了? 什么时候? 那这场计划他们全部都知道还敢来赴约,那么…蔚崇看着周围的人突然发现不对。 黑暗的环境中一双双绿色的眼睛闪现,蔚崇心猛烈一沉。 他们上当了。 不,不是他们,而是他。 这么费尽心思的演这么一场戏,是在演给自己看? 为什么? 是自己哪里露出了马脚? 不过一瞬间蔚崇手脚冰凉,一股冷风吹来让他整个人如同陷入冰窖里。 仿佛无尽的深渊在前面朝他招手说着欢迎光临。 现下这种情况下他该如何? 他四周望望,确保周围没有其他意识清醒的人,望着近在身边的祁沛,开口:“我不管你是谁,给你三秒钟时间逃跑,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 “祁沛”绿色的瞳仁一凝,冲蔚崇袭击,蔚崇身子轻盈一侧,一个转身握住“祁沛”的手将他反制在身后。 蔚崇语气阴凉:“你们难道还想尝一下根茎俱断的滋味!” “祁沛”手握拳使劲一震将蔚崇震开,随后招式快准狠的朝他攻来。 蔚崇一直躲闪,他没想出手,毕竟祁沛虽然被控制变成了“祁沛”,但实质性的伤害还是存在他身上。 但是不出手若是这样子攻击没完没了,很容易暴露,他既然已经选择了“死亡”,就不要选择“复活。” 于谁都好。 蔚崇抬脚一个回旋踢踢到“祁沛”身上,被他所冒出来的荆棘护盾给挡住。 挡不住。 蔚崇腿上根本就不需要用力,那护盾破裂,蔚崇一脚将“祁沛”踢的老远。 看来是必须要震慑一个了。 身旁一个人上前攻击他,蔚崇腿上用力将那人给踢倒。他手按在那人心脏,以手做利器深陷在那人肉里,紧握住心脏。 “砰。” 心脏被他捏爆,变成一个紫色的荆棘,他将荆棘拉出来,紫色的荆棘仿佛像一张蜘蛛网缠在那人血肉里。 被蔚崇拉的荆棘慢慢变长,紧绷到一种地步俱断。 蔚崇捏爆手里的荆棘,荆棘在手里开出一朵紫色的花,紫色的液体布满了一手。 蔚崇擦擦脸颊,紫色的血液给他增添了神秘,像是提前预料这场战争胜利的勋章。 “我这颗心早已被钢铁铠甲包围,不怕死的就来。” 周围人看到这一幕纷纷停滞不前,甚至往后退了几步。 在忌惮。 蔚崇站在正中央,一步步向前走:“现在,还不逃吗?” 人群一步步往后退。 即使是车轮战他们也不敢上,因为这个人给他们的气息太过危险。 植物能提前预感到危险从而提醒到主人,一般都是数值,而现在的数值竟然破表。 在他们即将撤退时,一股强大的荆棘之气从远方袭来。 在场被控制的人群突然躁动起来。 气势也比之前的强。 仿佛是找到了靠山! 蔚崇摊开双手:“不请自来的客人啊,我以死亡为名欢迎你的到来。” “既然不请自来了,那就留下了吧。” 那股气息将蔚崇体内的花给引出来盛开在头顶,此花与之前的花不同,而是…曼珠沙华! 而在他的身后开了一片美丽的花海。 仿佛在为他们引路。 第25章 地面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窜动。 “砰哗!!”巨大的声响震耳欲聋, 一条条树干那么粗壮的黑色荆棘破土而出,直冲天际,遮天蔽日。 群魔乱舞仿佛是在狂欢, 下一秒, 冲蔚崇攻来。 蔚崇躲闪跳到那荆棘上, 两只手各抓住那荆棘转身躲过攻来的荆棘将那手里那两条荆棘震碎。 这样子下去不是办法。 他要想个快速解决的办法。 这个时候,蔚崇不免有些想信息素了, 如果有信息素出现,便可将这些荆棘摧毁, 前提信息素要强大! 在他想办法的时候,一条荆棘从后方袭击,蔚崇脚尖轻跳, 呦呵,还搞偷袭? 然而未等他躲过去, 那荆棘被摧毁四分五裂,他没动。 蔚崇朝周围眺望,看到一个屹立在那里的青年,青年皱着眉试图分析现在在他面前的局势。 但是这局势太混乱他分不清。 这些军校生很明显是被控制了, 他看得出来, 但为什么两个兽星人打了起来? 不管了,都杀了便好。 信息素在他手中凝聚成一把冰剑。 蔚崇见到这人犹如见到自己的亲人, 终于!来一个帮忙的人了。 不过…随之而来问题却是一大堆,这个人看到他实力, 再想装下去可就难了。 但若是让他杀了这少年他也是不忍心下手的, 都是一个星球的人何必相煎何太急啊。 那青年踩在荆棘上面到达蔚崇身边,转动手中的剑横扫向他。 蔚崇躲过去,喊一句:“你干吗?” 青年干净利落连带简洁:“杀你。” 蔚崇一噎:“废话, 我当然知道你是在杀我,你杀我干什么?” “兽星人。” 兽星人??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蔚崇想起了什么摸摸自己脑袋,果不其然…又是花。 他来不及想这花和之前的一样不一样。 这个人看到了啊,看来是不杀不行了。 蔚崇速度飞快的朝他攻去,两人一边躲闪着荆棘一边打斗。 两道身影在无数的荆棘里面飞快的游走,只剩下一道残影。 在与他打斗过程中蔚崇发现了一件事情,这人的信息素竟然没有半分的减弱。 好像只有他们! 那…… 怪不得荆棘没有叫兽兵来围剿,而是在这块区域里面的人信息素丝毫没有减弱。 怎么回事? 有区域限制吗? 蔚崇每次都快得手了被那荆棘一捣乱只能先攻击荆棘,若非如此这人早已死在自己手中。 这青年虽然表面上独身一人,但这种时候怎么可能单刷,再不济也有队友。 保不齐他队友正在赶来,他只是先来探探消息。 如果人多可就麻烦了。 蔚崇刚想下重手被一道喊声给喊的收回去。 麻烦了。 这花花是怎么收回去的?忘记问祁沛方法了,主要是也是没有想到它还有再出来的机会。 是要打商量吗? “……” 兽星人?快帮忙!” 来了大概有二十来人,还有一位明显长相就不是学生的。 蔚崇目光一凝,教官?! 糟糕。 蔚崇一只手捂住自己脑袋,撤离这个场地。 学生们兴致勃勃一窝蜂的全部上去,教官在后面看着。 “浮哥,我来帮你。” 青年轻点头。 蔚崇在底下看着,这群人的实力确实是比之前人的实力强上许多。 特别是攻在最前方的那个青年,刚刚与他交手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老了实力减弱,竟然堪堪不能第一时间杀掉他。 当真是后生可畏。 不过片刻,那些荆棘已经被消灭,荆棘的气息逐渐减弱,看来是觉得自己没有了胜算,想逃。 能逃掉,因为他没有露真身。 当荆棘气息完全消失,在场人的眼睛变为黑色,纷纷张望身旁。 他们刚才不是在包围“陶苏”? 祁沛恢复清醒,正好看到了站在他前方不远处的蔚崇。 他手捂着自己脑袋,隐约可以看到露出的一边边的红色。 走过去:“又出来了?” 蔚崇猛烈点头:“你之前怎么做的?我都跟它好说好商量的好长时间它都没有冒下去。” 祁沛手覆盖在他手上:“你拿开手。” 蔚崇慢慢的将手移开。 他感觉祁沛的手揉了揉自己脑袋,然后松手:“好了。” 嗯? 这么简单? 蔚崇摸摸自己脑袋空荡荡的,顿时气愤不干了:“你就这?”他在自己脑袋上面胡乱抓了几把。 “它就消失了?” “我这:好花花,最漂亮的花花,好说好商量吗,卑微成什么样子了!它都没有消失。这是为什么!!!” “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 祁沛轻笑:“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对它温柔点,花是需要爱护的,植物都很有灵性的。特别是从人身上觉醒的植物属性,你讨厌它它自然也讨厌你,你想除掉它,要是它没有长在你身上,它保证也会除掉你的。” “那我还是继续讨厌它吧,这明明就是怀野的锅!!为什么要我承受?” “这话不对,你在意它就会变得特别敏感,不要去在意它。” “呵呵…” 蔚崇很想说一句,他发现祁沛就是个憨大傻,他觉得这事是怀野强迫自己,自己就可以坦坦荡荡的。 但却忽略了人心,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绝大数人的想法才相同。 每个人生来就是一张白纸,在生长的过程中被各种颜色染料,也会学着变通与接受,这被命为七窍玲珑心。 祁沛可不一样,也不知道是小时候碰到了什么人,或许是从小在战场长大,说好听点心怀天下。 难听点:傻白甜一个。 在一个阴暗的环境下成长,最终成为了太阳。 他不懂弯弯绕绕也不想懂。 也可能是年纪关系,他还小,还有时间去成长。 蔚崇看到与自己交手的青年走过来,心中暗叫不好,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找茬走来了。 蔚崇面上沉得住气,就算他揭穿自己会武功,怎么?以为祁沛信吗? 说他是兽星人?祁沛不仅知道还帮他。 反正当时就他俩个人,他不承认这人也没有办法。 蔚崇本以为这局稳了,没想到算漏了最重要的一点…… 那人走过来,冲祁沛点点头,就代表已经打过招呼。 祁沛笑容扩散,叫了一声:“浮哥,好久不见。” 程别浮再次点头。 浮哥? 嗯? 认识? 蔚崇傻眼了,拽拽祁沛的袖子,眨眼:“哥…哥?” 祁沛:“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程元帅的独生子程别浮。” 程元帅? 独生子? 嗯? 他说的话在蔚崇脑海里无限循环播放,完了完了,以为是不认识的人没想到是竹马竹马? 程别浮眼神缓缓移向蔚崇,手中出现剑指着蔚崇,想杀了他。 蔚崇躲到祁沛身后。 祁沛护了他一把:“怎么回事?” 程别浮面无表情:“他是兽星人。” 祁沛解释:“哥,你误会了,这件事情我随后跟你解释。” “他还会武功,甚至连我都不敌。” 祁沛打着哈哈:“我虽然认识他时间不长,但他真的不会武功。” 祁沛以为程别浮是觉得蔚崇是兽星人派来的内奸,当即给他开脱,不过也是实话。 蔚崇本来也不会武功,不然还能被他压制? 程别浮什么概念? 军校综合实力排名第一啊。 如此说他更不信了。 程别浮:“……让开。” 祁沛:“不让。” 程别浮一口血梗在心口。 这人怎么就不信他呢!! 蔚崇在祁沛身后冲程别浮做了个鬼脸,认识又如何? 人只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和眼睛看到的。 程别浮见祁沛执意护他,收起剑冷着脸走了。 祁沛转身,双手抱胸,半戏谑道:“程别浮这个人我了解,不会说假话也绝不屑说假话,我要是发现你瞒着我什么事情…” 他抬手捏住蔚崇的脸颊,威胁道:“我把你剁了。” 蔚崇嘿嘿一笑:“我知道的,祁元帅人帅心善的我怎么舍得骗你呢。” 祁沛:“……你最好说得是实话,否则我先把你嘴缝起来。” 蔚崇问心无愧,他确实没有骗祁沛,因为他还没有开始骗。 祁沛这才看向这凌乱的战场,地上残留着紫色的血液。 “刚才发生了什么?” 说起这个蔚崇也有点懵:“你知道你被控制了吗?” 祁沛摇摇头:“没有感觉,我感觉只过了一眨眼的时间。” “看来是失去了记忆,刚才“假陶苏”对我不怀好意的一笑,接着你们转过身,竟然全部被控制了,最让我意外的是你…这两天我与你一直待在一块,是什么时候被控制的?” 蔚崇身上出了一层冷汗,如果昨天晚上他和祁沛一起跟踪“假陶苏”的时候,祁沛已经被控制,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幸好,祁沛那个时候应该还没有被控制,不然知道他的实力,直接跟“假陶苏”合伙将他杀了抛尸荒野。 如果早在之前就被控制,他一定攥着一个大的阴谋,但今晚着实也不大啊。 “那你竟然没有被控制。” 蔚崇特别骄傲:“我躲起来了,聪明不,就那个程什么的过来将那些荆棘打跑后我才出来。这不是就是后来发生的事情!” “但是他说我会武功我就感觉十分奇怪。” 祁沛发现了他话语间的漏洞:“你说被控制的人会失去记忆,你怎么就确保你的记忆是对的呢?” 蔚崇:“……” 再说,你冒出来的傻气就抵挡不住了! 第26章 “嗯?你怎么不说话?被说中了?” 蔚崇:“……”他无话可说并离祁沛远了一点。 祁沛:“??” 搂着他肩膀将他带入自己怀中:“你刚才那动作什么意思?” 蔚崇嘴角轻轻的勾了一下立马恢复原样:“傻气会传染。” 只听“咔嚓”一声, 蔚崇的口袋发出奇怪的声响。 蔚崇连忙推开祁沛,从自己口袋里面拿出眼镜,转着圈看了一遍后松了一口气, 戴上眼镜:“幸好没坏, 这眼镜还挺贵的。” 他在动手前一定会把眼镜摘下来, 否则靠着他每月那工资,他快养活不起自己了。 “诶?你脸上蹭的什么东西?荆棘的血液吗?那荆棘是被浮哥给杀了吗?”” 祁沛发现他脸颊上有紫色的不知名状液体, 用手指给他擦了。 蔚崇语气充满着鄙视:“呵…就他?” “别小瞧他,别浮哥可是军校各综合能力第一, 很厉害的。” “那和你比呢?” 祁沛停顿了一下下道:“他厉害。” 蔚崇失望:“荆棘跑了,除此之外你刚才也看到了程姓的人所释放出来的信息素,明显没有受到抑制, 所以我就在想是不是区域限制。你现在信息素感觉怎么样?” 祁沛尝试了一下:“还是如此。” 蔚崇叹气:“也不知道这日子还要坚持多长时间,想回家了。” …… 回到酒店, 里面人正在分着吃烤肉,喝着水,看着那肉蔚崇一阵恶心。 “哇…好香的肉啊!”一个人冒出来说了一句,眼神的望着他们嘴边的肉, 嘴里差点留下口水。 他们已经好多天没有吃饭了。 蔚崇:“……”等知道是什么肉就不会觉得香了。 吃肉的那些人大方的把肉递给他们:“你们吃吗?” “可以吗?” 有个人就要上去拿被祁沛拦住:“人肉你也要吃?” 那人闻言立马停住脚步, 搓搓胳膊:“咦~好恶心啊,不吃不吃。” “呵……不吃就等着饿死吧!” “你们不是抓幕后黑手吗?抓到了吗?” 参与昨晚计划的人面面相觑, 他们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抓到了。 毕竟他们感觉自己什么都没有干。 不过陶苏的罪是定下来了,被关押了起来。 虽然说是被控制了杀的人, 但终究也是经过了他的手。 上面的人开始了新一轮的争吵。 “你们还是不是军人!!如此作风与那兽人有何区别?” 一个医生Alpha小姐姐站出来怒骂。 “现在依照兽星这般架势, 你们觉得我们胜算有几分?不吃不喝还想赢了?还不如梦里做这美梦。他们那群人留着也是拖后腿,还不如给我们贡献食物,好让我们吃饱了有力气打败兽人从这鬼地方跑出去。” “荒谬!!你们怎么敢说这样子的话!” 上面吵的不行, 蔚崇抬脚离去,他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去看看他。 去到关押的房间里面,蔚崇看到陶苏双手被锁链锁起来,走过去坐到地上,双眸望着漆黑的墙壁。 还是陶苏先开口:“蔚哥,你和偶像和好了?” 蔚崇也不急着道明自己的来由,现在倒是起了心思逗弄他:“没有。” 陶苏整个人的气息都不胜从前:“你别怪偶像,坦尔将军是神、光明的代表,坦尔将军的功绩被放在教科书里每日里被我们所奉读…” “平定了四区,打跑了外来的侵略者,若是没有坦尔将军的保护,我们都将不复存在。所以偶像才会不允许任何人侮辱坦尔将军。” 蔚崇凝视着他,十分突兀的起了一个新的话题:“我对你怎么样?” 陶苏看着他不懂他的意思:“很好。” 从一开始基本就护着他。 哪怕是自己把锅踢在他头上回过头来这人还是笑眯眯的没有生气。 虽然最后他朝偶像解释了,但当下错了就是错了,他欠蔚崇一个道歉。 蔚崇平淡道:“那你为什么要骗我?” 陶苏看着他,不明白:“蔚哥,你在说什么啊?”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之前的计划是你偷风报信,这荆棘其中有一个也是你,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叛变的?” 话音落了许久,周围寂静到连对方的呼吸声都能听到。 陶苏幽幽道:“蔚哥是怎么知道的?”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或者是已经板上钉钉的答案只不过是想得到验证。 蔚崇起身伸个懒腰,轻笑着:“不久前,陶苏,你演技很好,但是忽略了一件事情…” 蔚崇走到他身边将他衣服往下扒,在他锁骨上有个鲜红似血的朱砂痣,同时还有零乱的吻痕。 这个在他刚来到酒店醒来时碰到陶苏无意间发现的。 陶苏下意识一躲,没想到蔚崇对那吻痕视若无睹。 他手摸着那朱砂痣,轻笑:“这朱砂痣不出所料是蛊虫,这蛊虫一旦被下在人身体里面,便会吸食血液骨肉为生,并在体内繁殖,直至饲主死亡…” “之后进行决斗,获胜的那种再与其它胜了的蛊虫再次争斗,百只蛊虫争斗赢的蛊虫进入人血液里,那个人的血液便可腐蚀一切…” 但也会经受蚀骨钻心之痛。 这个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 陶苏一愣:“你怎么知道?” “那人完全就是拿你当工具所用,到最后你必死无疑,我知道这个解决方法,你若是想的话我可以帮你。” 陶苏眼中出现谨慎:“不需要,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个蛊知道的人极少,你是如何得知的?” 蔚崇起身:“这个所承受的苦能将人活活疼死,你要是愿意随时来找我。” 蔚崇刚想离去,后面陶苏叫住他:“你是怎么看出来我是荆棘的?你既然已经知道我是控制他们的人,为什么不杀了我?不怕我泄密吗?” 知道这个蛊虫的人少之又少,他虽然不知道,但一旦告诉那个人,那个人便会推敲出是谁。 蔚崇转手,一朵小雏菊出现在他手中,在他手掌上飘荡。 “它告诉我的。” 蔚崇这次完全就是躺着赢了,这些消息会主动告诉他。 自植物系属性觉醒后,渐渐的他发现自己好像能控制任何属性的花。 这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陶苏看着那花,这不是在他房间里面养的花? “你怎么能控制的了花?”难道和自己能控制荆棘是一样的道理吗? 蔚崇没有回答他刚才的问题,自顾自说: “从在这里第一面开始,你身体虚弱,是因为你的荆棘被人发现从而砍断,本来想杀了你,发现你是个Omega,就把你留了下来,在人心情极度欢愉的过程中你即便是再虚弱也能将控制他们。” 蔚崇勾勾唇,温柔道:“我并不是可怜你或者了解你,我是太了解你背后那个人。他在黑暗里接触的太久了从而疯狂的吸取光芒,甚至不惜将那光芒折断只属于自己。” “你怎么会认识他?” 蔚崇转身,手收起花,话都到嘴边变了个味儿:“因为我俩共吸收着一束光芒。” 他没等陶苏反应继续回答他的问题:“至于杀你,你心思并不坏。” 陶苏摇摇头给他忠告:“你别假仁假义的,不杀我不就是想留着我套话吗!告诉你,不可能的事情。” 被发现了。 虽然蔚崇确实是有这个想法没错,但最多的还是不愿意让那个人培养出蛊虫。 他到底想干什么! “随你怎么想。” “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变成荆棘吗?” 蔚崇:“不重要了。” 蔚崇踏出房门的时候想到什么停下,开口:“你是真的崇拜祁沛吗?” 陶苏摇头:“不是,只是想让他对我放松警惕从而控制住他。” “很幸运,你没有成功。” 昨天晚上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他没有询问,他笃定陶苏不知道。 陶苏实力虚弱绝对不可能会在刹那之间控制那么多人,至于其它荆棘,这些事情不需要他问。 自然会有人问。 他之前做的只需要按部就班的过好自己生活,可没有想到被动的拉进局里无法出去,更不能显露自己的实力,只能装傻。 他们的鼻子很灵,一动便会闻着味自动寻来。 说完他离去,听到陶苏的声音低声说了一句:“你们都喜欢有光的地方,可黑暗的地方也要有人去拥抱啊。” 蔚崇出来房间上去后,那些人还是没有讨论出来个结果。 现在的局势要顾全大局,断然不可起内讧,自相残杀,那群人也是抓住了这点有恃无恐。 走到祁沛身边,祁沛问:“你是不是去看陶苏了?打探出什么了?” 蔚崇耸耸肩:“没有,他们商量出来什么了吗?” “还是那样,就算这次说了压下了也是治标不治本。关键的是那三百个人不在这里不知道被他们藏在了什么地方。” “这件事情暂且先不谈。”程别浮站出来。 “现在我们该谈论那些被荆棘控制过的人了。” 蔚崇:“???” 这话题转变太快了吧? “刚才我们亲眼看到这三十有余的人全部被荆棘控制了,虽然暂时恢复了神智,可也是个不受控的因素。” 那群人自然愿意见他们起内讧,忙不迭的询问:“那你们意下如何?” 程别浮望着蔚崇说:“我希望把他们关起来。” 蔚崇:“???” 他…这是被针对了? 周围人疑惑:“咱们是被控制了?” “不知道啊,我没有感觉。” “程别浮也不会冤枉我们,看来我们可能真的被控制了。” 蔚崇用胳膊肘推推祁沛:“这就是你的好哥哥?” 他刚说完就遭遇了打脸。 程别浮:“祁沛你留在我身边,我相信你。” 蔚崇假笑,喂,针对要不要这么明显! 第27章 “哈喽, 又见面了!” 陶苏面前地面上刚冒出来的一个小荆棘尖尖被这开门声和措不及防的声音给吓了回去。 陶苏慌了,顿时只觉眼前一抹黑想晕过去,这…这可是上头给自己传达的消息! 好不容易被他用仅存的荆棘气息给召唤出来, 现在又被吓回去了! 谁啊这么讨厌! 他一抬头, 看到了蔚崇眉眼温和的脸, 脸上的笑意和冬日的暖阳一样,暖洋洋的。 陶苏:“你还有什么事?” 蔚崇笑笑:“我在你隔壁, 有事…”他手指屈起在墙壁上敲敲,挑眉, 挥手:“拜拜。” 陶苏:“???” “蔚崇,你有病吧!我刚召唤出来的……” 他看着后面出现的祁沛出口的话戛然而止。 祁沛揪着蔚崇领子往自己这边揪了揪:“都是阶下囚,聊什么聊?” 然后陶苏看着冒出来的一群人陆续的从他面前走过, 看到他时还不忘挥挥手: “好巧。” “都一样都一样。” 陶苏:“?” 这不是昨晚被控制的那些人?难不成…他们被暂时关押了? 什么叫都一样? 他是罪有应得,呸呸呸!他是证据确凿, 而他们是被冤枉的。 但是蔚崇昨晚也被控制了吗? 虽然他本身是有荆棘的能力,但荆棘一族很奇葩,若是荆棘之气不够强大,这个时候又出现另一条强大的荆棘, 那么实力较弱的荆棘也是会被控制的。 所以昨天晚上他根本就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些人他没有控制, 他也没有能力控制,但最奇怪的是昨天他根本就没有在这些人身上闻到荆棘的气息。 今天他倒是闻到荆棘残留的气息, 那就能排除他能力弱了。 那会是因为什么? 陶苏脑袋里面灵光一闪,他明白了! …… 蔚崇很不满意祁沛这个称呼:“阶下囚?哦, 原来你是这么想你的好哥哥的啊, 这分明就是你的好哥哥对你的爱意。” 祁沛:“……” “你能别一口一个好哥哥吗?” “那可不是嘛,你的好哥哥不是相信你吗?你的好哥哥不是留你在身边吗?你的好哥哥多好啊,你不听你好哥哥的话, 怎么就下来陪我这个坏哥哥了?不怕你的好哥哥生气啊,你好哥哥看面相就是小肚鸡肠的人,可与别家的好哥哥不一样……” 祁沛无奈摇摇头,逼近他伸出手捏住他脸颊,捏成鸭子嘴:“你再说一句。” “喝…” 蔚崇皱眉,牙齿咯的肉疼。 他手把想把着门,没想到那房门没有关紧,他往后倒退几步,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倒,临倒前还不忘记拉住祁沛。 祁沛双手抱着他转了个方向,蔚崇及时发现想与他调换方向,没想到祁沛抱的他更紧,没等他调方向。 两人双双的掉落在地上,溅起了一层灰。 蔚崇听到闷哼一声,那落地的余震都传到他身上,探出脑袋:“谁让你当我肉垫的?” 祁沛不在乎道:“我摔倒顶多就是疼一下,你摔倒浑身散架了正好给那群学生当吃食。” 反正就是不想蔚崇摔倒,否则这人就跟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叽叽喳喳的烦个不停。 “嗯咳。”目睹这一切的陶苏重重咳嗽一声! 陶苏皮笑肉不笑想着刚才因他们打乱再次消失的荆棘,气不打一处来:“你们想秀恩爱劳烦出去外面秀,能不能不要在这里打扰我!!还疼一下?浑身散架?蔚崇有那么柔弱??” “呦,生气了?秀恩爱秀着你了?”蔚崇乐了,对着祁沛道:“来,小霉霉,亲一口,咱气死他!” 祁沛推开他脸:“还玩!!压在我身上很舒服!” “嗯!”蔚崇点头:“还不错。” 祁沛手捏着蔚崇的腰,半带威胁道:“小霉霉什么称呼?嗯?” 蔚崇看见了他眼中的不怀好意,觉得这个回答得慎重慎重再慎重了。 于是他指指祁沛脖子上面的玫瑰花:“玫瑰花,不是小玫玫吗?” “确定?” “当然,你松开我。” 旁边的陶苏看了暗自咬牙,憋着一口气噎住了决定把那口气吐出来:“需要我把位置腾开吗?俩位可是打算直接在这当着外人的面就把事情办了?” 蔚崇起身,冲祁沛做了个鬼脸:“错!是倒霉的霉。” 祁沛站起来,蔚崇立马就跑了。 跑了之后还趴在门沿上看:“遇见你,我就特倒霉。” 其实这话蔚崇也是故意逗他玩,蔚崇知道自己一向与运气不沾边。 祁沛丝毫不着急,反而站立到陶苏面前,将他视线遮了个严严实实。 他双手抱胸,风轻云淡道:“蔚崇,给你个机会过来,否则一会可有的你求我了。” “呦呵?我不吃这套。” 蔚崇刚想走发现脑袋上面痒痒的,用手一触碰顿时变了脸色,连忙捂住脑袋左顾右盼,发现没有人气呼呼的跺着脚走到祁沛面前。 然后…整个人蔫头耷脑的,服软:“我错了。” “晚了。” 蔚崇手护着脑袋,没有什么外界力,光靠嘴说是肯定不行的,他想了想只能走上前将额头抵在祁沛肩上:“错了。” “嗯,不怎么满意。” 满意? 蔚崇“唰”的抬起脑袋,满意? 还要怎么满意? “以后你说一不二。” “不信。” 蔚崇:“那我发誓?” 祁沛眯眯眼:“不可信。” “那你要我咋办?” 祁沛屈指弹了他脑门一下:“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他突然认真起来似乎是想说什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松了这口气。 “算了,反正也不会深交…” 他双指指了指蔚崇:“我活这么大没有纵过别人,也就你一个。” 蔚崇摸摸自己脖子:“你之前你还掐我脖子,可疼了呢,你都差点弄死我了。你还纵我啊?” 祁沛:“你又翻旧账!” 等一下,他为什么要说又? 看来是被蔚崇荼毒的太深了。 “我就掐了你一次,你记一辈子吧!” 蔚崇点头,他还真有这打算,不悦质问:“你还想掐我几次?” “行了,这都什么时候还玩。”祁沛迈开腿走出房间,蔚崇叫住他:“喂,东西…”刚出口他感觉手掌底下没有花花。 揉了揉是毛茸茸的头发,安心走出去,还不忘哀嚎一句:“为什么它这么听你的话啊!” 跟上祁沛走到隔壁房间,刚进去他们在那里商讨,一人问祁沛。 “祁元帅,既然刚才程别浮都让你留在他身边,你为什么还要跟下来?在上面好歹也能打听点消息好及时传递给我们。” 祁沛摇头:“我也被控制了,留在上面万一被控制了是对他们的不安全。” 还不如下来好一点。 总不能厚此薄彼,再者,反正都是这个酒店,在哪里都一样,只是听到关押觉得不好听。 “那这也就听不到其他消息了。” “那消息听不听吧,兽星这次是做了完全准备,不死不休啊。” “就是无法找到突击口你们发现了没有,这个局势根本就无法分析,之前那兽将,是完全明着来,因为他们人多实力强大,而这次那些荆棘是在暗处有控制的能力。就好像是一个人负责一个区域…” “但我最搞不懂的一件事就是,他们是如何压制信息素的?好像也只有咱们,我见其他人一点事情都没有。” 抑制信息素这个确实是搞不懂。 另一个人接话:“不仅如此,目前可知整个身处在军校里面的人都被拉了进来,并且分散开来,现在无法得知存活和死亡人数。” “方才我看到了教官,如若那几个教官都聚集在一块,或许能和那兽星人斗上一斗。” “祁元帅在信息素压制还能弄瞎兽将一只眼睛,若是全盛时期,我顿时感觉充满了信心。” 祁沛虽不知这话题是怎么绕到自己身上来的,但他心里清楚,这次悬了。 之前的怀野交过手,若是在他全盛的时期,且还是在怀野不变身为饕餮的情况下,他勉强有一丝胜利的把握。 没有武器全靠自身实力牵制是非常难办的。 怀野不是人啊。 而这次的荆棘,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控制的,果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还是嫩了一点。 蔚崇见他们挺有信心的都没有打击他们,这次必败无疑。 首先那兽元帅就是个麻烦,汇聚了不少强者最强的实力于他身上,强到令人发指。 他知道有兽帅在坦尔就没有胜算,所以他才会将计就计引他入实验室想趁着无人的情况下杀了他。 没想到被怀野那兔崽子给打扰了。 只要兽帅一死,剩下的人不足为惧。 蔚崇看着自己的手,内心暗自苦笑,仿佛一个凶狠骄傲的小兽受了伤在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这是军校的毕业考核,一旦他出手便会引起重视。他们太疑神疑鬼了,从而导致让他无法行走半分,只能停留在原地甚至于倒退。 让他如履薄冰,终日在刀尖上行走,留下的满地的鲜血皆是他对过往的诉状。 他的命运和这些毕业生不会连在一起,他有一千种方法能逃出去,就有一万种方法就是被他所压制。 这件事情他不敢出错更不能出错,他苟活了一次断然不可能再有第二次。 他要想一个万全之策。 他摸索着手指,突然想到一个办法,微微握拳,看着手腕上佩戴的黑色不起眼的手环,下定决心。 蔚崇起身走到祁沛前面,用脚踢了踢他:“祁沛,我听他们这么说想到了,你实力很强为什么还是能被控制?” 祁沛:“?” 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莫名其妙吧!” “也就是好奇,我觉得当时你被控制了还能跟我说话,现在想起来你是故意被控制的吧?还是其中有什么隐情?” 祁沛懵了,他怎么不知道他是被假装控制的?难道是他被控制了还跟蔚崇说话? 祁沛疑问:“我跟你说什么了?” 他确实是没有了记忆。 蔚崇弯腰对视着他,周围人说话的声音恰好等盖住他的说话声不被别人听到:“你说…” 他指了指头顶:“这个和你有关系。” 祁沛听到这质问不知怎么的就乐了:“你又想干什么?别无理取闹啊,当时我可是在想逃出去的事情。” 蔚崇摊手:“可是是你亲口跟我说的。” “不可能。” 蔚崇拍拍他脸颊,这动作有点侮辱人了。 “真的。” 祁沛:“???” 蔚崇的手刚想撤离被祁沛拽住,他很是不明白蔚崇这番激动:“你到底想干什么?” 蔚崇抽了抽手没有抽出来,使劲一抽,他手腕上的镯子脱落下来,“咔嚓”一声摔在地上成了三瓣。 周围人听到声响停止了说话声,纷纷转头看向俩人。 祁沛举着手很是无辜:“这应该不是我吧?” 蔚崇脸色一暗,弯腰捡起那手环,瞪着祁沛:“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不等他回答直接将镯子扔到他身上:“从现在开始我不想跟你说一句话,真是搞不明白你这种人和莽夫有什么区别?我也不想跟你待在一块!” 祁沛看着生气的蔚崇,摸摸鼻子将手环接住。 这人…怎么了? 蔚崇出去后房间里的人才问:“祁元帅,蔚医生不像是能生气的人啊,你怎么惹着他生气了?” 祁沛:“?” 他也不知道啊。 …… 蔚崇出来后没崩住笑出声来,怕里面的人听到又收了回去。 祁沛可是罕见的蒙圈了,平常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现在这么憨呢?不过也感谢他憨了一下,他也知道这个方式太过于让人怀疑与愚蠢了。 但无可奈何,祁沛警惕性强,夜晚一有动静就会醒来,他不敢冒险。 这个机会只得一次成功。 那手环他戴了两年,还挺有感情的,最关键的是它的用途,接下来…就摸瞎吧。 他拐到陶苏的房间。 陶苏一见是他,都已经习惯了:“你怎么又来了?” “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 深夜,在上面的人都去找房间休息。 手表的监控器功能扫描着空荡荡的楼道,不一会出现白色的花朵遮挡。 楼道内,一个房门突然被打开,出来一个身穿军装的人,他头上带着军帽,下压,为脸颊盖上一层阴影。 他轻手轻脚的走进另一个房间。 蔚崇看到里面的景象,这里是程别浮的房间。 幸好房间够用是单人间,人多可就烦了。 程别浮不能活。 如果让程别浮活下来,他…的下场,必定万劫不复。 看到床上躺着的人走过去,下手。 程别浮突然毫无征兆的睁开眼睛,一个翻滚站在地面上询问:“你是谁?” 蔚崇见他醒来没有说话手托着床跳到程别浮面前,与他展开近身战。 他只不过是刚来这里,有谁会想着杀他呢? 他目光清凉起来,蔚崇! 在荆棘战中他就想杀了自己。 “你是蔚崇?” 蔚崇不说话,右拳挥过去被程别浮抓住手腕,他脚下一个用力整个身子旋转起来踢了程别浮一脚,将他踢到墙壁。 他手腕微转,□□在他手里轻巧的打开,程别浮瞥了门外一眼:“祁沛,看到了吗?” 第28章 蔚崇几乎是本能的就往门的方向扭, 发现空无一人才惊觉自己被骗了,他连忙抬起手挡住程别浮的进攻。 蔚崇心里有点意外,刚才那瞬间他竟然犯了这么大一个本来不该犯的错, 这完全不是他能干出来的事情。 怎么回事? 也就是那一个动作让杀掉程别浮的时机再往后推迟。 程别浮轻笑:“果然, 看来祁沛对你很不一般啊。” 蔚崇暗自咬牙, 手中的刀朝他刺去,闭嘴! 什么一般不一般。 每个人对他来说都一样。 程别浮自知自己实力不如他, 也不多浪费时间只一直在躲避。 蔚崇看准一个时机手中的刀落下想抹掉他脖子,一颗石子飞来打偏他手中刀的方向。 本该抹程别浮脖子的刀被蔚崇换个角度刺入他肩膀。 被人发现了! 那必须要加快速度了。 程别浮已经知道了他, 如果让他逃出去的话,势必不会放过自己。 他将刀抽出来想刺下去只见面前突然出现一个人挡在程别浮身前。 “胆大包天啊。”祁沛饶有意味的舔舔牙齿。 祁沛?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自己故意演出那一幕就是为了离开祁沛,好不让他发现自己的计划从而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难道是他发现了? 程别浮若是杀了不惋惜, 但祁沛一心为坦尔,三观正, 杀了他可是坦尔星球的一大损失。 只期盼祁沛不要发现是自己,否则,休怪他无情了。 祁沛与蔚崇交手。 蔚崇起了兴致,他还没有见过祁沛正式的与人交手, 只知道他实力不弱。 现在倒是有了那么心思想试试他的招数, 但现下也只能点到为止,万一动静大了再把人惊醒可就得不偿失了。 蔚崇与祁沛的交手得心应手, 兽帅尚且还不是他的对手别说一个小孩了。 和祁沛交手没有像与程别浮的那么狠,下狠手和玩玩还是要分得清。 一个失察被祁沛手抓住胳膊想卸被他挣脱。 祁沛的招式是不定的没有一点规律, 按照自己的节奏来, 反而是这种杂乱无章的招式往往比规律来的更让人难以应对。 力气也挺大,蔚崇的手臂微微颤抖,之前在兽帅那里的伤还没有愈合, 现在被他这力气一抓,能感觉到出血了。 祁沛似乎也看出来他胳膊上面有伤,专攻他这条胳膊让他只能一只手招架与躲闪。 腿部碰到床,蔚崇一个后翻转手一托到达床对面。 祁沛快速过来同时脚踢过来,蔚崇侧身躲过去。这个时候他本来是能跑的,反正有祁沛在程别浮是杀不了了。 但是突然想到初次见面祁沛就拿信息素压他,来到这里的种种“欺压与威胁”。 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不还回来都有点对不起自己了。 于是他抬腿勾着祁沛的腿,整个人轻盈的跃起借助祁沛腿的力道将他压在床上。 祁沛想反抗被他轻而易举的化解反牵制在身后,祁沛不死心的动动腿也被他压制。 蔚崇戏谑的勾勾唇,弯腰,用了自己原本的声音,而不是现在的。 低沉富有磁性,尾音轻佻,明着就能听出调戏的意味,带着深深的魅惑说:“臀挺翘。” 说完没等他反应过来就立马松开他跑了。 祁沛在床上愣了好一会没有回过神来。 ?? 翘吗? …… 蔚崇生怕程别浮来个突击检查,跑到陶苏的房间内,看着他穿着自己的白大褂睡的正香,边踢他边脱衣服。 “快换衣服。” 陶苏不耐烦的起身脱了衣服。 蔚崇脱的太急触碰到了伤口,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忽略了。 他里面穿着白色打底半袖,直接套上白大褂。 刚套好就听到门口有脚步声,他迫使自己打了个哈欠,眼睛微眯,迷迷瞪瞪摇摇晃晃的就往门口走。 打开门他还直直的往前走,撞到了一个人,蔚崇懵懵的抬起头,看到面前站的程别浮,带着“刚起床”的沙哑声音,发现喉咙里面卡着痰,咳嗽一声开口: “你怎么来了?” “你说我怎么来了?祁沛,刚才你与那人交过手,还不相信是他吗?” 蔚崇就把装傻充愣贯穿到底了:“什么东西?我想上厕所。” 蔚崇推开他直径往厕所走去,被祁沛抓住胳膊:“你胳膊怎么又出血了?” 蔚崇:“磕着…” 他话说到一半甩开祁沛的手:“我说了不搭理你就是不搭理你!” 做戏当然要做全套。 力道用之过大,让他胳膊咔嚓一声,骨头响了一声。 蔚崇胳膊停留在半空中,僵硬的放下。 “祁沛。”程别浮叫了一声,祁沛静静地看着蔚崇的背影没有任何动作。 他被祁沛气着了决定自己亲自对蔚崇下手。 蔚崇都打算对自己下手了,这一次让他逃了,伤是在肩膀上,可能下一次就没命了! 他和蔚崇无冤无仇,也没有交际,为什么要杀他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那天晚上自己看到了他的实力,很明显蔚崇似乎不想将自己的实力暴露在人前。 所以他才要杀自己,他怕自己说出去。 他不是蔚崇的对手,甚至于他在军校里面见过多少人,还有自己的父亲,都不是蔚崇的对手。 他想杀个人易如反掌,何苦这么麻烦还深夜偷袭他,从此看来蔚崇内心是不想杀他的,但是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办法无法不杀他。 所以,他如果要杀蔚崇,只能在人前杀,那样子他不会反抗。 他冲上前想对蔚崇下手,被祁沛拦下来。 程别浮看着他:“你自己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知道,不是他。” 程别浮:“???” “祁沛!你并不是愚钝之人,父亲在世时对你赞不绝口,我不信你对他没有怀疑,你到底是为什么不想相信蔚崇这个人并不简单!” “程哥,你是程元帅的儿子,我从小就是孤儿这些身份并没有什么秘密,军人这些都需要刨根问底的。但他与我们不一样,我们不能拿军人的那套去对待他,我们也没有资格管他…” “就算他藏着什么秘密,与我们何干?不过就是因为这场意外被串联在一起,我们不该深究。他不是坏人,在帝国的时候我见过他。” 程别浮定定的看着他:“他想杀我。” “今天晚上的人不是他!” 程别浮:“???” 你说了这么一大堆,最后来一句不是他? 这么深刻的话他都以为祁沛是在为蔚崇开罪。 祁沛有鼻子有眼的解释:“在蔚崇身上我感觉到若有若无的信息素,而今天晚上的人身上一点信息素都感觉不到,由此可见不是他。” “信息素!??强大的人可以控制自己的信息素你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为了给他开罪你真的也是能编的出来。” “不是的,今天晚上袭击你的是兽星人,我在他身边闻到一股潮湿的气息,是荆棘的气息。” 而不是花香,蔚崇身上有清新的花香。 程别浮“啪”一声,手掌盖住额头,咬牙:“他有那么傻到暴露自己吗!做事要做全套你不懂吗!你怎么就这么倔呢?” 祁沛:“你怎么就不信我呢?” 程别浮心累:“别说了,你既然不信我就等着看好了。” 蔚崇在拐弯处听着,听到程别浮的脚步声走开。 看来祁沛是没有怀疑他。 还是要多谢陶苏仅剩的荆棘气息,也同样感谢花。 在他没有走后,祁沛往拐角处也就是他所隐藏的地方看了一眼。 …… 第二天大早起来,因为程别浮受了伤,就开始对他们这些被控制过的人进行排查。 他们觉得可能是再次被荆棘控制了。 走到蔚崇身边,蔚崇和程别浮对视一眼,他丝毫不担心程别浮揭穿他。 因为……没有人信,没有证据。 就算和他相处惯了的人相信他,也是无济于事,最多也只是把他关押。 排查是排查不出来的,最重要的还是先把那个荆棘找出来,一举歼灭。 毕竟那才是源头。 现下思考的便是如何把荆棘引出来。 所以打算用陶苏将他们给引出来,那群人发现了陶苏的身份,虽然不知道可行不可行,但现在却是唯一的办法。 就看陶苏受不受重视了。 兽星觉醒植物系的很少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他们就在赌。 但在引蛇出洞的情况下,另一件事情是必须要从陶苏嘴里撬出来。 那就是…荆棘控制之法,只有破解这控制之法才能彻底将这荆棘连根拔起,不用担心腹背受敌。 蔚崇听到隔壁陶苏传来的喊叫声,感觉阵阵凉风钻入他身体。 一般人是抵抗不了残酷的刑法,特别是军方的刑法。 曾经见过,小时候也尝试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喊声渐渐停止,蔚崇见祁沛进来,立马起身出去,被祁沛拦住胳膊。 “就这么不想看到我?” 蔚崇无辜:“不是啊,你们要套话,我在旁边终究是不合适的,现在你们惩刑完了我再回去,没毛病吧!” 祁沛松开他,他最近感觉蔚崇和他疏远了一些。 蔚崇走出房间,他如果要杀程别浮就势必要远离祁沛,否则容易被他发现和阻挡。 经过昨晚,程别浮认出自己身份,就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蔚崇打开房间,看到满身是伤的陶苏,手指笔直,指尖端还能看到残留的钢钉头。 蔚崇走过去坐到他身旁:“我可以护你。” 陶苏张嘴。 蔚崇听不到他说什么凑近他,只听到三个字:“不需要。” “别这么绝情吗,你需要的,不想活吗?” “你…肯定不会这么好心。” 蔚崇笑而不语。 他确实不安好心。 第29章 蔚崇隐藏在暗处, 望着酒店面前寥寥无几的十几个人,抬头望了一下酒店里面。 冰冷的兵器反着寒冷的光芒。 旁边楼房残骸有动静,蔚崇往里面藏藏, 露出一双眼睛, 那是… 兽兵? 他想起他们的计划, 如果想救陶苏这不失为一个办法。 正好他发愁现在这个局面自己是无法出手的。 蔚崇反向绕到那兽兵身后,暗中观察着那兽兵们, 直到兽兵们一个个上前,他利落的拧断最后一名兽兵的脖子。 将他拖入遮挡物中, 再次出来他已经换上了兽兵的甲胄。 迅速跟上兽兵,那些兽兵大约有二十来位,是一个小队, 他们正在观察酒店面前的人。 用手势指挥,幸好蔚崇看得懂, 他的意思是怕有埋伏前后夹击,如果人多了放信号弹。 看来周围还有兽兵。 十几个人绕到酒店后面,算好时间后这里的兽兵出动,先放了一个□□在他们那里。 蔚崇看到他们腰间有炸|弹, 这个时候不放是怕声太响会引其他坦尔星人关注。 白色的浓雾散开, 只听有人大喊一声:“快,他们救人质了, 快杀了人质。” 这个人质说得就是陶苏了。 这一切…包括兽兵前来突袭也在他们的计划之中。 酒店周围每日都有人盘查,一旦发现兽兵就会下手, 而今天他们引兽兵过来就是想让背后的荆棘放松警惕, 以为他们遭到袭击自顾不暇从而下手将他们一网打尽。 绝大部分能引出来,毕竟那荆棘在暗处也观察了他们不久了。 他们从陶苏嘴里套出了荆棘是如何控制人之法,可惜嘴巴很严实, 特别是程别浮,对他敌意不是一般的大。 兽兵冲上前,蔚崇也跟着他们脚步,在白雾中试图找出陶苏的影子。 同样的…也想趁着现在这个身份杀掉程别浮。 他迅速的找到程别浮,这下子不再犹豫攻势猛烈逼得程别浮连连后退,一个回旋踢将程别浮踢倒在地,口吐鲜血毫无反手之力。 可惜,多好的下手机会… 也不知道是祁沛是他上天的宿敌啊还是已经知晓自己的身份故意和他对着干,前者的可能性十分大。 祁沛又双叒叕出来一挡,蔚崇眉眼一冷就连语气中都带着一丝薄怒:“让开。” 祁沛一愣,这不是昨天晚上偷袭程别浮人的声音?身穿着兽兵的衣服,样子… 白雾中他只能若隐若现看到那人完美的下颚线,不是… 不是蔚崇的样子。 他就知道自己没有错! 本来就不该怀疑蔚崇。 蔚崇和他纠缠在一起腿绊住他腿轻轻一别将他放倒在地,随后祁沛立马起身。 蔚崇语气冰冷:“找死可就怨不得我了。”他不是没有给过祁沛机会。 他开始对祁沛下杀手。 祁沛自知自己不敌面前这人,可他又不能躲,程老元帅对他有养育之恩,他怎能让他的儿子当着自己面前被人杀死。 若干年后,他无颜面对。 昨晚确实也是个意外,他上厕所无意中发现进去帮了程别浮一把。 蔚崇被他抓住手腕钳制在身后,他腰部一扭脚踢到祁沛脸上本意想把他踢开,没想到他忍住疼还不放手。 蔚崇就着自己被扭曲胳膊的力道翻了个身一脚踢在祁沛腹部,将他踢出去。 原本算的挺好的,恰好这个时机天公不作美一阵大风刮来。 蔚崇皱眉,他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转身立马寻找陶苏,比起程别浮这个不足为惧的小虾米,陶苏背后那人才是重点关注。 他没有想到祁沛这个时候还有力气,蔚崇侧身一躲被祁沛打掉帽子。 长发瞬间披散开来,被风吹起,此刻白雾散去,祁沛也看清面前人的样貌。 孤傲冷清,面无表情,像极了银月下威风凛凛的狼,傲雪凌霜却又傲气非凡。 过冷的气息让人忽略了他的容貌,若是雕刻家用极品的玉打造,那便是栩栩如生多看一眼都是亵渎,好似天上月,水中花,漫雪飞,如梦似幻,完美到全天下最美好的诗词都不足以掀起涟漪。 面前这个人好不真实,像是天使堕入凡尘干净纯洁却透着看淡世间的冷漠,怜悯众生。这样的人,会很想让人撕碎他,破开他的皮肉让他露出不一样的眼神。 祁沛不可控的喉结狠狠滚动一下,这是一场幻觉吗? 面前的人,好像坦尔将军。 不过坦尔将军眼角下有颗朱砂痣。 世人皆知坦尔星球的坦尔将军终日里来带着丑陋的面具,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有不少猜测,说他长得青面獠牙,怕吓着人。 可祁沛却有幸在小时候见过坦尔将军的真实面貌,他才知道,不是怕吓着人,而是怕惹起无端的战争与祸端。 是假的,一定是假的,坦尔将军已经死了新年了,死在了爆炸里,尸骨粉碎。 果不其然,在祁沛闭着眼再次睁眼时,面前人影已经消失。 取而代之是消失的意志与绿色的瞳孔。 …… 蔚崇见自己真实面貌被祁沛看到了也不担心,他的真实面貌没有人见过。 他吃下一颗小巧珍珠形状的东西,咽下去,他的容貌在顷刻之间发生了变化,原本的长发也消失不见。 能随意变换人样貌的药。 摸摸自己的脸,见变了样子放心,把陶苏救出来。 陶苏莫名其妙的想挣脱,直到蔚崇开口说话才松懈:“你…干嘛这副样子?不怕被人发现啊。” 蔚崇轻笑:“我做人有底线,可只救你一次,接下来你要努力的活着。” “你为什么救我?你到底心里存着什么心思?” 蔚崇轻微摇摇头:“我这人啊,天生慈悲为怀。”他短短二十几年来,救过的人都能和杀过人成正比。 但对于陶苏,确实存在利用。 陶苏瞳孔变成绿色,蔚崇见此离他远一点,不对,被控制了? 那个荆棘出现了? 不好! 蔚崇快步返回,只见在场的人都受到了控制。 怎么回事? 为什么又被控制了?他们不是已经知道了控制之法? 什么情况? 难道… 陶苏撒谎了? 体内花的气息被勾起出来,然后他发现那群被控制的人瞳孔的颜色变深了许多。 他终于明白,原来是自己的作用。 花粉可以传播,亦可将植物的功能犹如拿了放大镜一般放到最大! 植物之间本来就可以相互沟通。 怪不得那天晚上他们毫无征兆的就被控制了,那现在… 眼前还活着的兽兵没有被控制,想去杀被控制的人,蔚崇上前杀了那兽兵被兽兵团团围住。 那荆棘的还没有出来,趁现在没有人看到,兽帅那些难缠的角色都出现吧,让他灭了能逃出这个星球。 他将现场的兽兵都灭了,对着空气道:“既然已经出现为何不现身?是在害怕吗?借用我花的气息是不是要给我个解释,这样吧,我给你百招之内,若是你可以碰到我,我随你处置。” “随我处置?好大的口气。”荆棘听到他这猖狂的话忍不住出来。 蔚崇仿佛有预兆一样离开自己位置,前脚离开后脚就出现一个身着黑袍的人。 这人身上有着陶苏无法媲及的气息,很强,但可惜的是他擅长控制,在绝对力量面前不堪一击。 幸好他留了个心眼没有换成自己的样貌,照着之前被他杀的兽兵换上了。 “商量个事儿,你把他们解除控制,你要是不同意的话也行,我杀了你就自然接触了。” 好说好商量,不要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不想动手,有这些后辈在,他们能立功最好,将来军装上多一个勋章,个人介绍里多一项名誉,多好。 这个荆棘最强的是控制能力,实力并不强,只要解除掉他的控制能力,剩下的就手到擒来。 “杀我没有那么容易,荆棘是最阴暗的,若非我有底牌,哪怕你们逼我到绝境,断我经脉都不会出现。” 底牌? 难道还有其他人? 不过… 来多少他也不怕。 “就说你同意不同意吧。” 荆棘:“……” 为什么不按套路出牌?他都已经说了他有底牌,这人不仅没有被唬住反而气势比刚才更激动了。 怀野这人,都请求帮助了还磨磨唧唧磨磨唧唧的,就是找人能提起几分兴致来。 他再不来自己可就折这了。 面前人实力深不可测,之前和他交过手,虽然没有正面对战,但荆棘也并不需要近身,荆棘最强大的便是荆棘本体,只要轻轻一扎就会中毒。 他连本体都可以轻易摧毁,更别说他了。 捏死他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怀野啊怀野啊,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不同意的话我就帮你选择了。” 催催催,再给点时间让他等等救兵不行吗? 荆棘眼看着他要对自己动手,连忙道:“我答应你,但你要说到做到,解除了他们的控制就要放我走。” 他看怀野半天不来,只能自己救自己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蔚崇挑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这荆棘慌了,他什么说过放他了? 只是让他解除。 荆棘刚想解除一道声音传来:“你催魂呢?” 第30章 荆棘听到他的声音松了一口气, 刚有了底气说大话面前之人就消失了。 荆棘拧眉,这人呢?都能在他眼皮底下溜走?他也太没用了吧! 荆棘在心中唾弃了自己一番,发现… 他的短处与人家的长处是无法比较的, 他这不是没用, 是识时务。 他还是剩在了控制, 于是他控制着荆棘去寻找蔚崇的气息。 …… 蔚崇爬在酒店中层的窗户旁,没有想到怀野竟然来了, 他要出手吗? 之前他为了逃出来骗了怀野,他可能已经知道了自己身份, 那就势必不会罢休。 如果底下这群被控制的人落到怀野手里,按照怀野那性格,见自己不在里面就肯定不会对他们下手。 想打听出他的下落就必定要从他们口中敲出。 这个时机正好, 他可以适当的帮他们一把,让这个毕业考核, 不,这场大战降低难度,起码是与这些毕业生教官的实力在一个水平上这才公平。 那个时候,输赢也坦荡, 死也瞑目。 他可以接受失败, 前提是要实力对等,既然有能力, 暗中帮他们一把也无碍。 天幕下雄鹰的翅膀张开,一为攻击二是保护, 既要让他们受点挫折, 又不能遮住他们的成长。 他花了十五年的时间明白,事情总要需要人去做的,舍我其谁呢?他挣扎过反抗过最后对命运妥协了。 若是那个时候, 有公平二字,如今他也不至于落到这等田地。 …… “你终于来了,你知不知道刚才我差点就死了!” 怀野不耐烦:“你们不是擅长控制?在植物系里也是排行第一,怎么,现在被一个人吓成这样?丢脸。” “你这话怎么说!我们也只有控制好不好,我也没有想到那个人竟然不受我控制,对了,那个人身上有花的气息,能让我荆棘控制增强范围变广,你一定要找到他。” 花? 蔚崇吗? 一定是,蔚崇觉醒了花的属性,也只有他了。 怀野激动的握住他胳膊:“你没伤他吧?” 荆棘:“??!” 拂开他手:“大哥,你担心错了吧!他实力挺强的,我荆棘根就被他震碎了。” 怀野微微吐气,那就好,他拍拍荆棘的肩膀:“他现在不胜以前,身体可能有些娇弱,见到他一定不能动手,万一伤着根本可就难治了。” “……” 是哦,真的好娇弱啊,都让他根基受损了。 蔚崇听到怀野这句话忍俊不禁,这孩子,以前跟他对着干,现在倒是不少关怀他。 估摸是觉得他实力受损不敢冒然出手反受钳制吧,不然怎么可能风平浪静两年。 可惜,怀野如今这般行事完全与他背道相驰,无端的挑起战争受害的只会是那些无辜的人啊。 蔚崇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垂在身侧的手摩挲着指腹,他不希望与怀野交手,毕竟他也陪伴过自己一段时间。 …… 怀野看到被控制的人群中有一个十分眼熟的人,询问:“蔚…”刚想说蔚崇的名字又想起这荆棘可能不认识,转话: “那个花属性的人去哪了?” “不知道啊。” 怀野一口气梗在心头:“你知道什么!” 蔚崇刚才在这里,按照他的性子是不可能丢下他们逃跑独自一个人逃跑,但自己现在是兽星的人,他难道不担心自己对他们下手吗… 还是他算到自己会追问他的下落不会对他们下手。 他明知道自己是不会伤他,可就是不想见他,见了他也不认事事否决,如果他一直这样子下去,他无话可说。 但既然他为了救一个人选择暴露自己的身份,那就别怪他非要逼这一把了。 哪怕蔚崇杀了他他也不怕,他更怕的是蔚崇不搭理他。 他一定在哪个地方躲着,看他会不会伤害这群人,他料到了自己不敢伤害。 他料对了,他承受不了这样的代价。 既然蔚崇不想出现在他面前,那他也没有办法。 怀野勾着荆棘的肩膀:“走吧,回去见兽帅。” 荆棘点头跟着他走了几步扭头看了一眼,疑惑:“他们不杀吗?” 怀野刚想说话被他打断:“哦,我知道了,咱们先去见兽帅,随后就会有兽兵来清理现场对不对!这样子不行的,那花属性的人很厉害,兽兵不是他的对手…” “你是怎么控制他们的?” 荆棘转手,一根小刺出现在他手中:“只要人身体扎上荆棘的刺就会被控制。” “解除之法呢?之前没有接触过还挺好奇的。” “没有解除之法,一旦被这个刺刺中就会在心里生根发芽,除非我死了…幸好这次有陶苏给我通风报信,说他们要引蛇出洞我才通知你来个前后夹击,否则这次我可就……你。” 荆棘突然挣大眼睛,眸子中写满了不可思议,艰难的转头看向怀野。 只见怀野一只手变成兽爪穿透自己心脏。 怀野伸出手,完全没有一丝杀害自己人的罪恶感:“抱歉啊。” 荆棘:“!!!” 他再怎么想也不会想到会死在自己人手里,到死都死不瞑目,用最后的力气,有声无力道:“叛徒。” 叛徒? 怀野轻笑,他只忠心于一人,叛徒这称呼他可不落。 他往后看了一眼,整栋酒店映入眼帘,吊儿郎当的扫了几遍后离开。 有些事情,他可以代劳。 他没有疯,只是想证明那个熠熠生辉的人没有死。 … 蔚崇真的是没有料到这一步,他本来计划的挺好的,怀野如果把他们抓回去,他紧接着偷偷的跟上杀了那兽帅,接下来就水到渠成,他也能早点回家然后过他安稳的生活。 而现在…… 嗯? 这是怎么个情况??? 蔚崇微微摇头,怀野这智商,还没祁沛的好,起码祁沛拎得清轻重缓急。 底下人已经开始清醒,蔚崇连忙换上自己的衣服,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看着里面只剩一颗药,吃到嘴里。 这药… 看来回去后还要去C区找博士拿上几颗。 他变成蔚崇的模样从酒店里出来,看着他们飞快的迎上前:“你们没事吧?” 程别浮身心疲惫,手托着地困难的起身,缓慢的走到蔚崇身边,用俩人能听到声音高度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也不想与你交缠,我认输,那天晚上看到的我绝不吐露一个字,否则,我身首异处成为千古罪人。” 蔚崇拇指和中指推了一下眼镜,掩盖住他的神情,这个时候他坦诚相待,不再说推脱词:“说到做到。” 风扬起祁沛的头发,祁沛愣愣的看着前方,神色里面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有着无法言说的诉说之情,却又恰到好处的欲言又止。 他…刚刚好像看到了坦尔将军,而且好像还和他交了手,是他的错觉吗? 还是幻觉? 他不知所味的捋了一把头发,直到蔚崇在他面前说了一句话才放下心中的疑虑。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祁沛心里面像是接连二三的被人投入几颗石子,无法平静下来,听到蔚崇的话也不忘骚气十足的接一句:“想你。” 蔚崇不可置信的歪歪脑袋,看着他:“呀,真的吗?好荣幸啊。” 祁沛抿嘴笑,踢了他一脚被他躲过去:“懒的搭理你。” “你知不知道就你刚才那警惕性,要我是敌人你已经死了千千万万遍了。” “你?”祁沛上下扫量他全身。 “要有你这么个敌人,我怕是求之不得,因为…赶着送人头。” 随后似乎这些还不足以证明什么,接着道:“我发现你这个人随心情办事,心情好了对我笑笑,心情不好了就欺负我…” “就像现在,前两天还莫名其妙的跟我生了顿气,现在又过来冲我招摇,你把我当什么了。” 蔚崇脸上挂着淡雅的笑容,这不是程别浮愉快的立了誓,他也不需要和祁沛有正面上的冲突,也不用躲着他做事了。 但是这些他都不能说。 于是他调侃道:“把你当狗了。” 祁沛怒极反笑,也不知道是刚才雾中那幕冲击没有反应过来,突然之间就不像与他计较了:“汪汪。” 已经做好准备回击的蔚崇呆滞在原地,这…不太对吧! 他以为祁沛会打他,再不济也怼他,怎么来了一招出其不意的绵绵掌,让他不知道怎么接。 他凑近看着祁沛的眼睛,两人距离离的很近,他喃喃道:“这也脱离控制了啊?难不成还有后遗症?” 祁沛又“汪汪”两声。 蔚崇沉默:“说人话!” “汪汪汪。” 蔚崇麻溜认错:“我刚才跟你开个玩笑,其实我把你当最厉害最帅气的宝贝一样看待。” 祁沛眯眼笑:“对人说人话,对狗……” 这个拖长音实在是颇有种欠揍的意味在里面。 说狗话… 蔚崇气笑了,举起双手投降:“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祁沛伸出手指挑了他下巴一把,活脱脱一流氓样:“我也不逗你了。” 蔚崇后退一步:“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祁沛挑眉,吐槽:“德行。” 蔚崇一本正经:“这叫矜持。” 第31章 俩人相识一笑后似乎是不想让对方看到, 从而使自己在对方心里失了气势,便同时偏头。 “我们被控制的时候发生了什么?”祁沛问。 蔚崇见他眼神明显看着自己,眉毛微佻, 连自己都没有发觉这个小动作:“问我?” 说完反问句后他好笑道:“你是怎么觉得在你们被控制的情况下我还能继续保持清醒?” 祁沛:“就问问, 不答便算了。” 这话不论是从表面上还是内心听到怎么都不对劲, 什么叫不答就算了? 难道祁沛心里是对自己有所怀疑?相信自己不被控制? 祁沛后知后觉:“哦,差点忘记了, 你觉醒了花属性,和那东西也是同属于植物系的, 也会被控制吗?” 蔚崇竟然也能忘了这件事,想起那东西,冷哼一声:“谁和它隶属于同一个系…” 他两只手掌碰到一块放在下巴, 把自己捧成花的形状:“我是花系,不一样。” 祁沛抽手不轻不重的打了他一下:“还贫嘴, 正经点。” “我不知道。”蔚崇回话极快。 里面牵扯的内容太多,不能透露。 剩下的人清醒过来就开始清理那些兽兵的尸体,这次全部都被控制了。 蔚崇用胳膊肘拱了他一下,询问:“你警惕性不弱, 怎么也会受了这荆棘的控制?还不只一次!” 祁沛微微摇头, 转眸静静地的看着他,漆黑的眸子仿若宇宙中那黑洞般能将人吸进去。 蔚崇有所察觉看向他。祁沛立马转头, 眼神当中出现不解:“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信息素的原因让警惕性变弱了。” 这确实是个麻烦。 “他们收拾好了, 进去吧。” 祁沛应了一声, 望着蔚崇的背影似是无奈的摇摇头,手伸进口袋里,在口袋里面找到藏匿已久的荆棘的刺握在手中, 将他掌心刺破。 他不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这件事情就当不存在吧。 收拾完后众人进到酒店里面商讨。 教官率先开口:“方才我们被控制了,在被控制期间都失去了神智,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有刚才在外面找到一具身着黑袍人的尸体,初步判断他应该就是控制我们的那个人…” “至于他为什么会死这个无从得知,但心脏被捅了个窟窿,一击毙命可见行凶之人的手段毒辣强悍,但他杀了兽人帮助了我们由此可见是友非敌,现在这个麻烦解决了你们有什么想法?” 教官相当于老师,多多少少也会给点尊敬,众人一个接着一个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想反击!” “对想反击!” “在现在这种没有食物的情况下我们是等不起的,还不如反击,这是唯一的出路,横竖都是一死。” 若得上天垂怜,可能还有一线机会反败为胜。 教官把视线移向祁沛:“祁小元帅,你的意见呢?” 祁沛突然被点名还没有反应过来,愣愣道:“我觉得他们说的不错。” 蔚崇:“???” “你走什么神?教官问你现在该怎么办。” 这样啊… 祁沛开口:“我同他们说法一样,与其坐以待毙等待死亡还不如放手一搏。” “在反击的情况下有一个前提,那便是信息素…”程别浮开口: “例如小祁他们信息素莫名其妙就被压制,如果我们不先找到这个源头,这将对我们是重击。” “对,祁小元帅,你可否跟我讲一下过程。” 祁沛:“……” 这能有什么过程? “最初发现信息素运转起来有些费力,之后不过一夜的时间就感受不到信息素的存在…” 蔚崇听完他的话思考,信息素开始减弱那天是与兽兵交了手,晚上祁沛去救自己时信息素已然不多,所以才会选择控制那些人不想闹大动静。 他们也试图探查过抑制信息素的源头,可惜被逮住了。 无从得知。 “还能抑制信息素?看来兽星这次是准备周全就等着将我们一网打尽了。” 蔚崇和祁沛脸上多多少少带着一点愁容,被教官和程别浮发现问:“你俩这是怎么了?” 你俩? 还有谁? 祁沛看着教官和程别浮视线的方向,扭头,和蔚崇视线撞了个正着。 程别浮冲蔚崇招手:“你也过来与我们商议一下吧。” 蔚崇摇头轻笑:“我就不了,我一个医生就不掺和了,你们聊就好。” “这是?”教官看向蔚崇。 祁沛嘴角微勾,出现了不怀好意的笑容:“我家属。” 众人:“???” 什么家属? 家属是他们想的那两个字吗? 蔚崇忍无可忍走上前用膝盖顶了祁沛脊背,想开口解释,转念一想咬牙,用着不算小声的声音道:“宝贝,腰不想要了?” 祁沛扭头看着他,俩人对视眼神中夹杂着火花。 祁沛竖起大拇指:“我认栽。” 蔚崇哼了一声脚踢踢祁沛的腿:“那边挪挪。” 祁沛听话的挪挪给他空出一个人的位置。 蔚崇坐下后才发现不对劲,他不是说的不来吗?怎么就自然而然的坐到这里了? 难道祁沛刚才那三个字不是想调戏他?而是想让他过来? 想着他伸手掐了一把祁沛的腰,眼神瞪了他一下。才对着教官开口:“你们别听他瞎说,我俩相互调侃惯了,我叫蔚崇,是生物研究所的一名小助手。” “何止啊,蔚崇可聪明的了。” 蔚崇咬牙:“你闭嘴!” 当是什么好事将他拉扯进来? “我那天晚上被发现关押了起来,还是蔚崇把我救出来的。” 蔚崇沉眉,心生不悦。 教官笑:“没想到蔚先生这么厉害,那蔚先生对接下来有什么建议吗?” “建议谈不上,反击我也挺认可的,就是在反击之前一定要探查对方的人数和实力。” “这个蔚先生可以放心,我们不会冒然行事,既然如此整顿一下就开始。” …… “生气了?” 讨厌的声音落下,蔚崇起身快步离去,发现祁沛跟着自己,皱眉:“我要去厕所。” “我跟着你。” “变!态!” “我怕你掉进厕所里。” 蔚崇:“……你不能编一个好的理由?” 祁沛:“你生什么气啊,我实话实说也有错了?” 实话实说? 确定不是在害他? 要不是祁沛不知道他的实力,他还以为祁沛故意跟他作对…… 嗯? 不对啊… 蔚崇深深的望着祁沛,内心有个猜测,他难道露出了马脚? 祁沛方才的举动是想逼他出手? “祁沛…” “嗯?怎么了?” 蔚崇摇摇头:“没事,还跟着我去厕所吗?” “请,我没有窥探人的嗜好。” “哼,我现在又不想去了。”蔚崇偏头傲娇离去。 祁沛看着蔚崇的背影,勾唇,被发现了,但是他没有证据。 整顿了一下他们就去周围探查情况。 蔚崇看着身旁的祁沛:“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我没有信息素,去了怕添麻烦。” 蔚崇内心呵呵,祁沛留在这里不是给自己添麻烦? “那我去。” 祁沛起身:“正好,我保护你。” 蔚崇:“……祁沛,你到底什么意思。” 祁沛无辜:“我就想保护你,毕竟您身!娇!体!弱!的。” 咬文嚼字的。 “都是大男人没什么好藏着噎着的,不妨明说。” “你会武功。” 蔚崇的话音才刚落祁沛就迫不及待接话,似乎是怕他临时反悔。 蔚崇目光一紧,他果然发现了。 什么时候发现的? 他竟然没有察觉。 “我不会。” “你会。” 蔚崇笑了:“这由得你说?” 他如果一口咬定自己不会的话,祁沛也没有办法。 祁沛突然朝他出手,蔚崇硬生生的抗了一拳,然后一口鲜血吐出来。 祁沛诧异的看着自己手:“我没用力。” 蔚崇可怜兮兮,苦涩道:“你何苦这么折磨我,我都这么可怜了,处处受人欺压就算了,还遭受冤枉。本来以为你是个例外,现在你又欺负我,罢了罢了,我天生就是受人欺负的命。” 祁沛再次强调:“我真没有用力。” “那我这血……难道我还碰瓷你吗?” 通过祁沛的眼神他可以看出,祁沛就是这个意思。 蔚崇:“……” 祁沛上前伸出手指擦掉他嘴角的鲜血,然后放进嘴里尝尝。 蔚崇睁大眼睛,使劲推了他一把:“你有病吧。” “真的是血啊?” 蔚崇又想吐血:“祁沛,你脑子秀逗了吧!你是觉得我有提前预知的能力。” 祁沛迷惑了,他怀疑眼见也不一定为实。 蔚崇:“上次怀野是这样,你也是这样,一个个的都是骗变!态。” 看看这祁沛干得好事,把他都气得嘴瓢了。 “嗯?”祁沛抓到他话语当中的重点:“怀野也这样过?” 蔚崇:“……”完了完了。 “你也知道,他是凶兽,喜欢吃人。” 祁沛盯着他:“虽然咱俩是强制分配,但是现在配偶栏上还写着对方的名字,你不能绿我。” “呵…”这句话不仅欠揍还让人忍不了:“我绿你?你也知道配偶栏上写着你的名字,那你还试探我干什么?动不动就打我!” 祁沛摊手:“所以说是强制分配。” 蔚崇:“……”竟无言以对。 第32章 “说话这么中气十足, 还有力气跟我拌嘴,蔚崇啊蔚崇,你碰瓷太不走心了。” 蔚崇无话可说, 因为确实是他碰瓷, 这碰瓷乃是他的兵家常事。 “呦, 没话说了?” 蔚崇:“……” 内心暗自吐槽,这破孩子不能给人留点面子? “不想跟你说话, 起开。”他转身坐到地面,喉咙里面堵着慌。 “蔚崇…” 蔚崇偏过头。 祁沛蹲下, 看着他:“程哥…”原本想问出的话止在嘴边还是没有吐露出来。 “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去看看他们。” 祁沛走后,蔚崇擦去嘴角的鲜血, 这祁沛到底是看到了什么?方才他一直在欲言又止,似乎是在害怕什么, 突然间就不计较了到底是为什么? 他刚才分明就不是在试自己,不然下手不可能那么轻,就像是知道他会不躲似的。 他知道自己会武功却又不挑明,难道是怕他自己知道后悔会对他下手? 就像对程别浮那样? 那他一定是看到了什么, 是哪个机会呢? 蔚崇微微眯眼似乎想到什么握了握手掌, 脑海中一遍遍的回忆着刚才祁沛的手… 难道他没有受荆棘的控制,跟踪陶苏那天晚上祁沛知道荆棘的事情警惕性就会增强, 若是他来一招将计就计… 那现在他对自己这个态度就说得通了。 蔚崇摩挲着手指,既然祁沛不想揭穿在俩人之间留了一线那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也好过揭穿后再做争斗好。 那祁沛刚才那故意试他的举动是什么? 好玩? 还是吓吓他? 让人摸不着头脑。 蔚崇等了片刻, 一行人回来,眼神里面洋溢着笑意就看出行动非常顺利。 “那群兽兵人数大概两百人,教官和程哥牛逼。” “程别浮不愧是军校综合实力排名第一的人, 实力就是强。” “对啊对啊,下手真的是不拖泥带水。” 教官满不在乎的笑笑:“那群兽兵都是最低等的,实力和你们这些精英中的精英自然是不能比较的。” 几个人瞥到这一幕偷偷的看了一眼祁沛,小声交谈:“真的是这有什么好显摆的,和祁小元帅完全不能比。” “怎么可能比,祁小元帅可是在信息素薄弱的情况下还能戳瞎兽将一只眼睛和迷惑敌方的人。” “可惜了可惜了,祁小元帅完全没有上手的欲望。” “也是。” 正好这时有人推了推祁沛:“祁小元帅,我发现你没有志气。” 祁沛:“嗯哼?” “你说你不喜欢出人头地就算了,还隐藏功与名,完全不像是一个元帅的气派,倒像是一个妖僧。” 祁沛:“妖僧?什么比喻?” 那人捂嘴,怎么还把他们私下里谈论的话给秃噜出来了。 他们私下里议论过祁沛,发现妖僧这个词对上他十分形象,骚里骚气的,可端到正场上又非常正气与气派。 两个极端的形象能在一个人身上出现,还是很难得的。 之前板寸的祁沛面相是偏凶的,不熟的时候招惹了他甭管是谁直接上信息素,让他们觉得这个人很不好惹,但相处几天发现…… 现在的祁沛眉端微压,头发又长了点,也挺好相处的,还有正义心,处处为他们考虑,集体利益高于个人利益,觉得这人真的挺好的。 似正非正,若不是他身上穿着是军装,恐怕是能被人称痞子,他穿着军装也不像个军人无拘无束,倒像是自成一派。 最关键的是这个人纹身,一个大男人纹个花,还在脖子上,还是玫瑰花,听起来就觉得娘,但祁沛身上突显的确实妖,像是夜晚蛊惑人心的妖精。 仿佛不是来打仗的,倒像是来…勾引人的。 三十六计要说最适合祁沛的计,当属美人计。 “夸你的,你真的太没有架子了。” 年少有为者多多少少有点傲气和架子,觉得自己不可一世,但祁沛完全没有这个现象。 立世能守得住初心的人值得钦佩。 他却不知,祁沛在年少时已经见过人一生中最大的诱惑,从此,其它的诱惑就自动降值。 …… 教官和程别浮是什么耳朵,这番话自然是能听得到。 “祁小元帅,当真是年少有为啊,如果有机会真想和你比划几下。” 祁沛笑笑:“一定会有这个机会的。” “诶,小浮啊,你和祁沛算是老相识,比划过没有?” 程别浮轻轻的摇摇头:“比划过几次。” “结果如何?” 他停顿了一下才说:“他不出全力,在让我。” 教官赞赏的点点头,这孩子知恩,将来必成大器。 进来后教官把他们聚集在一块进行总结,顺带指出了他们在打斗过程中的缺点,亲手比划。 夜幕降临,众人都去房间里睡觉。 祁沛叫住蔚崇,蔚崇困意撂倒的:“干嘛?” 祁沛靠墙,冲他扬眉:“比划一下。” “疯子!” 蔚崇打开房间的门被祁沛关上到他跟前,拽拽他袖子:“比划一下。” “不比。” “快点。” “三楼左拐第一个房间里面的人一定想和你比试。” 祁沛轻声道:“教官不是我的对手。” “我也不是。” “蔚哥…” 这个称呼让蔚崇舒心了,忽然就觉得一下子豁然开朗:“再叫一声。” “蔚哥~” 尾音轻佻,还算不错。 蔚崇动了动身子:“再撒个娇听听?” 祁沛皮笑肉不笑:“蔚崇,我何时这么刁难过你?差不多可以了。” 他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之前蔚崇的心情,就是很憋屈还附带着一丝难以启齿。 但是站在对方的角度可谓是爽到爆。 “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啊。” 祁沛:“……” “好蔚哥~求求了。 ” 蔚崇也不是那种刻意刁难人的人,转手掐掐祁沛的脸颊,心满意足道:“小朋友就该有小朋友的样子。” 祁沛眸子微亮:“你答应了?” “没有。” “你!!” 蔚崇笑:“我又没有答应你。” 祁沛只感觉一股怒火上头,弯腰将蔚崇抗起来。 蔚崇感觉身子悬浮,抓住祁沛的衣衫:“你想干什么?有事好商量啊。” 祁沛哼了一声:“把你卖了换肉吃。” 蔚崇对他这孩童一般幼稚的话语感到哭笑不得:“谁要啊,你放下我。” “怀野啊兽帅啊,我见他们对你都挺有意思的。” “滚蛋。”蔚崇笑骂一声。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啊?这个姿势缺氧。” “我不想抱你。” 蔚崇:“……信不信我|日|你,你倒是想得美,我还不想让你抱呢,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祁沛将他放下来抓住他手腕,拖着走。 蔚崇:“去哪啊。” “下面比划去。” 蔚崇挣扎:“喂,祁沛,我真的不会武功。” 祁沛闻言止步转头:“蔚崇,你装够了没有!你明明就会武功,而且比我们都强,你为什么要装弱呢?” 蔚崇垂眸,终是叹息一声:“你不懂。” “是,我是不懂,你有没有觉得这话很熟悉?你那天把我骂的狗血淋头,现在我原封不动的把话还给你。” “祁沛,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你瞒着我你会武功,这个无所谓,本来咱俩也只是缘分使然,萍水相逢,但你何必要杀程别浮呢?” “是不是看到你会武功的人你都要杀了?那好,我看到你会武功,你杀了我吧。” 蔚崇看着他,话已经挑的很明白了。 “你是在怪我对程别浮下手?” 祁沛不语。 “你既然已经知道,为何不继续瞒下去?就如同你说得一样,萍水相逢你把这个秘密瞒下去就当不知道不行吗?没有必要非要戳破这层窗户纸。至于杀他…恕我没有办法跟你解释。” 蔚崇嗤笑一声:“杀你?我又不是杀人狂魔。” “那你为什么杀程别浮?” “他和我非亲非故我凭什么不能杀他?” “那我呢?”祁沛看着他:“我和你有关系吗?” 怎么就没有… 祁沛啊祁沛,你如此逼问你的救命恩人好吗? 蔚崇一向记性不好,若不是祁沛透露从小被人救过并托付给程元帅,他都不知道自己年少时救过他。 小孩脾气暴躁,字字诛心,却又笨手笨脚将他伤口包扎,包扎后觉得自己包扎的丑就在自己身上练手,练好了才给他包扎… 战场上的生活都是凑合,只有这小孩傻乎乎的不顾危险孤身潜入敌营不远百里给他捧回一碗热水。 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于是,他决定撒谎:“你不知道我的身份吧,找个地方慢慢说。” 祁沛点头。 俩人在酒店不远处随处找了个地方坐下。 蔚崇开口:“你在D区长大,也知道C区并不是什么好地方,也就比D区好那么一点点,我从小在D区长大,自然会学些防身之术…” “我父母都是教授,专门研究新型武器,那段时间四区动荡不安,被D区想造反的人盯上,抢夺武器想杀了我父母,没想到我父母不想让他们得逞就启动了爆炸实验室,那群人都给炸死了。” “我就养精蓄锐,想报仇,没想到父母的仇没报成,反而差点被人杀死,为了不被坏人发现只能改头换面躲在帝国养伤……” 作者有话要说:呼,还好赶上了! 留个问题:你们信蔚蔚的那张嘴? 第33章 “那你为何不能让人发现你会武功?” 这句话算是问到正点上了, 他刚才说了一大堆就是为了这句话落下铺垫。 “你知道当时战乱,想抢夺我父母研究出来武器的人不是D区人,后来在我去报仇的时候杀掉了仇人的儿子, 后来才得知他是帝国高层的儿子…”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于是我躲入帝国, 在那高层的眼皮底下过日子,所以……” 蔚崇望向他:“你不觉得一个研究生物的小助手会武功很奇怪吗?” 祁沛刚想辩解就被蔚崇阻拦:“你不用解释, 程别浮是如此你也是如此,嘴上说着萍水相逢, 实际上还不是像个犯人一样逼问我?至于我为什么要杀程别浮之前,你要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话语中有种惆怅与伤感:“这里可是军校的毕业考核,虽然被困于此但还是在高管的监视下, 倘若我被人发现会武功,日后出去了你说我的危险系数有多大?” 祁沛沉默不语。 蔚崇也摸不准他是信了没有。 为了增添他的信任, 他又道:“你若是不信等出去后可以跟着我去C区。” “不必了,你没有必要骗我。” 只不过…… 祁沛看着他的脸:“这不是你本来面目?” “对啊。”蔚崇点头。 “我本来面目可没有现在样子的十分之一好看,你若是想看等出去后让你看个够。” 蔚崇说这话的时候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在脑海中仔细回想, 他从七岁时就开始戴上面具, 之后再也没有暴露在人前,真实样子没有人看过。 上次在雾中被祁沛看到了, 他正好要刺杀程别浮,他是不是知道自己是长那样子的, 如果他知道了那出去后自己给他看真实面容就可以, 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易容吧。 祁沛心里面怀着的心思也不少,要说蔚崇为了逃脱易容潜伏不敢露自己武功从而刺杀程别浮这个没错,逻辑说得通。 但是为什么那天在雾里他会看到坦尔将军? 难道… 真的是他的幻觉? 祁沛揉揉眉心,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你仇人是谁?还打算报仇吗?” 蔚崇手托着身后的石头,仰头望着漫天的繁星,眉眼微弯:“我这把年纪,报仇的话怕到头来不得善终,能苟活一日便活一日。” 祁沛静静地看着他:“你又不老。” 蔚崇手握拳轻捶俩下心脏:“这折腾不起了。” 心已睡眠,谈何人清醒啊。 蔚崇不满的瞥了祁沛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怨气:“都怪你,闲的没事非要揭穿我非要揭穿我,现在好了吧!身世都给你透了个底朝天。” “这话可就不公道了,你避重就轻就是底朝天了?” 蔚崇:“……对不起。” “好好说道歉干嘛?” “我低估了你的智商。” 祁沛:“!!?” 艹! “蔚崇!” 祁沛手朝他攻去被蔚崇一挡,蔚崇手旋转之后与他掌对掌碰到一块,向后跃了几步,轻轻笑着。 祁沛从旁边烧毁的建筑物中找到一个烧焦的木杆子,轻轻一折成了两半,抛给他。 蔚崇伸手接过与他对上眼神,一切尽在不言中。 月光皎洁,孤影而落,轻碎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落地跃起□□相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 再一次木棍交叉在一块,蔚崇单手扣于身后,轻笑,冲他轻扬下巴:“还来吗?” 祁沛越打越气:“蔚崇,你玩我你。” 这…有这么明显吗? 虽然他确实是有点逗小孩了,水平不在一条线上,他可没有夸大事实,他可能是胜在了年纪? 也可能是方法? “你武功谁教的?” 祁沛不情愿的回答:“没人教,自己混来的。” 蔚崇恍然大悟:“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你武功杂乱无章,虽然这种能给敌人出其不意,但明面上还是有很多的漏洞,就比如…” 蔚崇拿着木棍拍拍他,说哪拍哪:“腰、腿、腹背,露出的破绽太多了,若是我是你敌人,现在你可能已经去孟婆那报道了。” 祁沛:“……我做鬼也要咬死你!” 蔚崇皱眉,用木棍拍了一下他脑袋,不悦:“还顶嘴。” 祁沛不服气:“再来!” 木棍相碰,荡起了一层碳灰在俩人之间久久不消散。 “问你,你武功这么厉害干嘛处处受我牵制,而且,还装弱!” “有意思。” 祁沛:“???” 蔚崇轻笑:“安乐悠哉的生活喜欢我,可谁曾想到会摊上这件事情。” “那你信息素是不是也比我强?我感觉不到你的信息素。” 蔚崇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在过招的时候倒也显得不是那么清楚。 这个问题很简单,但他说不出口,每一次想起都是将他自己好不容易缝补好的心脏,再一次撕开,血淋淋的提示着他。 蔚崇,你这里受过伤,即使你可以自欺欺人当做若无其事,但我还替你记着。 苦涩伴随着堵塞在喉咙里卡着,不上不下让他尝尽鲜血的味道。 他将鲜血咽下没有吐出来。 “咔嚓。”一声。 蔚崇将祁沛手里的木棍打折,扔掉:“不打了。” 祁沛看着他,忽然回想起蔚崇说过的话和异样的举动:“你在觉醒花属性的时候是不是想过去兽星?” 所以才会说自己自制力不强忍不住去兽星。 所以才没有反抗。 这个没有什么好瞒的,祁沛说得不错。 “嗯,我确实有想过。” 这一切就都说通了,他又问:“那你为什么又反悔了呢?” 蔚崇看着他:“想听实话吗?” 祁沛点头。 “因为你…你那天晚上跟我说得话让我深受感触。” 他放低声音,仿佛自言自语:“我的星球满目疮痍时没有想过逃跑,怎么现在繁盛了就想逃呢?” 那天晚上祁沛跟他说完后他确实深有感触,他不明白一个尚未成年的小孩怎么会有那么强大的信念感。 不畏生死,不追求名利只想着守护与责任。 D区出来的尚且如此,他反而…… 世人皆捧坦尔将军高一分,他就对世人厌恶一分。 蔚崇啊蔚崇,别忘了自己立下的誓。 这话题越说越伤感,他避而不谈扯开话题:“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你这么聪明应该猜到了。” 祁沛见他没有下文就知道他想听自己讲:“就跟踪陶苏那天晚上提起了荆棘我就有所警惕,也提防住了荆棘对我下手。当时不知道他藏身何处索性就来一场引蛇出洞,但我怕他察觉出异样,就将计就计,用信息素麻痹了神经阻挡了荆棘的控制…” “那天晚上倒是没有想到在我想要出手的时候你给我了一个好大的惊喜。” 蔚崇:“……所以从那天晚上你就看到了?那你还帮我说话。” 祁沛耸肩:“我不能打草惊蛇吧。” “那是不是那天我跟你生气你也看出来了?” 祁沛点头:“太假了,所以我配合你就想看看你演的什么戏。” “之后在深夜你就跟踪我去到程别浮的房间,其实你早就看到我对他下手,但是你就是不出来你在观察我武功什么路数,你……”蔚崇越说越气,狠狠的拧了他一把腰: “祁沛!!好戏看得好嘛?” 祁沛“嘶”了一声,拍开他的手:“还不错,挺精彩的。” “但是!蔚崇我跟你说,我还帮你在程哥面前隐藏身份。” 蔚崇听不下去了:“你大爷你那是知道我偷听墙角了。” “你这人……”蔚崇气笑了,不知道说什么。 “怎么了?这还不是你先骗我的?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再说了……”祁沛眯眼:“蔚崇同学,请你搞清楚,我还没有跟你算账呢!” “算什么账?我骗你一次你也还回来了就当扯平了。” “不行,你对我拳打脚踢还拧我腰了那么多次。” “嘿,小孩,你也搞清楚了,你用信息素压我掐我脖子踢我对我造成心里上的伤害,还不算扯平?” 祁沛嘟囔:“你还说我臀挺翘,你还调戏我。” 蔚崇张开双臂:“那你再调戏回来?” “确定?” 蔚崇不屑“呵”了一声:“你也配??” 说完后发现不对劲:“好啊你祁沛,你是不是就因为这件事情才揭穿我的?” “不是,我揭穿你是因为怕你再对程哥下手,我们又不是你的对手,如果你再下手的话起码还有人扛着。” 蔚崇笑:“想不到吧,我和程别浮和解了。” 祁沛:“……和解了?” “对啊,呀,没想到你这么衷心的护着程别浮他竟然连这都不告诉你,啧啧,有道最是无情是男人,诚我不欺啊。” 祁沛饶有意味:“我不知道程哥是什么人吧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 “呦呦呦,我是什么人?” 祁沛冥思苦想,联想起他之前的种种,回答:“披着人皮的冷美人。” “嗯?” 祁沛:“你现在这性格我总觉得不是你原本的性格,是装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祁沛不觉得蔚蔚是坦尔将军呢? 是因为—— 坦尔将军是这样的:(-_-) 而蔚蔚是这样的:(*^ω^*) 祁沛对坦尔将军的感情就是把他当成信仰,敬佩他,没有爱情! 第34章 蔚崇淡淡的笑着, 神色不变:“为何这样说?” “你信直觉吗?” 祁沛从小在D区长大,披着面具的人多了,可能你面前谈笑风生绅士儒雅的人是个杀人狂魔, 也可能甜糯软萌的Omega是个暴力狂… 为了生存不招惹麻烦将自己的性格隐藏起来, 他见得多了对这种伪装有一种本能反应, 他在装。 “信啊,那又如何?我觉得我现在这样子挺好的。” 祁沛笑:“虽然不了解你以前是个什么性格的人, 但也不重要,现在的你就挺好。” “祁沛…” “嗯?” “你…嘘。”蔚崇突然示意噤声, 祁沛望着酒店里面正探头探脑向这边看的人,和蔚崇交换了个眼神躲起来。 小声交谈:“他这么晚出来干什么?还鬼鬼祟祟的。” 蔚崇询问:“咱俩出来的时候你有看到守卫吗?” “没注意。” 蔚崇:“……我也没注意。” “就先看看那个人去哪…”蔚崇脑海中灵光一闪,福灵心至问道:“自教官程别浮他们来了以后, 是不是他们就再也没有吃过人肉了。” “嗯,虽说那大概三百来人被关在另一个地方, 但教官他们派人日日夜夜看守他们不给他们任何机会,也无法与那边守卫取得联系。” “守人的那批守卫竟然也不慌?”蔚崇提出疑问。 “若是他们前来禀告情况倒是也能顺藤摸瓜找到位置。” 祁沛:“可最为奇怪的是竟然没有。” 俩人观察着那个人的举动。 “站岗的守卫竟然也没个踪影,现在这个关头他们不敢对自己人下手,打晕绑起来可能性比较大。” 蔚崇说完后看着那人越走越远, 挑眉:“不知道鄙人有没有这个荣幸和祁元帅一起去探究事情的真相呢?” 祁沛嘴角扬了一下立即下来:“没有。” 蔚崇伸个懒腰:“那真是可惜, 天降大任于祁元帅,我就先回去睡觉了, 困死我了。” 祁沛咬牙:“蔚崇,你这人……” 蔚崇转身, 说着困了可眼神里面却精神的很:“我这人不好吗?” 无法形容…全身上下的透露着一个字:贱! 幸好他也不是什么高尚的人。 “蔚崇啊蔚崇, 也幸亏你遇上了我。” 蔚崇一头雾水:“嗯?” “要是你遇上其他人啊,那人得被你气的短命不行。” 蔚崇眯眯眼:“那我还是不够火候,我分人, 你怎么对我我怎么对你,祁沛,你觉得呢?” “你看你,又来了,对陶苏也比对我好。” “人家是个小甜O,不对他好对谁好啊,你要是也是个小甜O,别说对你好,命给你都行。” 祁沛:“……你搞歧视。” 蔚崇大大方方的承认:“对啊。” 随后又向他科普:“如果不是强制分配的话,我可能现在就温香软玉在怀了。” 祁沛注视着蔚崇,突然道:“那你还记得我的择偶条件吗?” 蔚崇一下子梗在口没有答上来。 “你现在可特别符合我的标准。” 蔚崇惊慌失措的扭头看向祁沛,捂住自己的衣衫:“别啊,型号撞了。” 虽然他对祁沛挺看好的,但也只是前辈对后辈的看好,觉得这人是个人才最多也只是欣赏,要真在一起…… 蔚崇想想那种场景,他估摸着要被气短命。 祁沛弯唇:“我可没说我喜欢Omega。” 蔚崇:“那我可要离你远点。” “逗你的,看你吓得那样儿。” 蔚崇看到祁沛眼中的戏谑,才明白过来这小子是在报自己刚刚损他的仇。 蔚崇倒也没当真,祁沛说得话能有几句真的,鬼精鬼精的,一不小心就容易着他的道。 俩人一路跟踪那人直到那人停下才闭口不言,站定脚步。 只见那人蹲下用手开始挖土,蔚崇和祁沛对视一眼,心里门清,应该是有暗道。 果不其然,不出片刻,黄土埋地的地方出现一个井盖,那人拉起盖子打开跳进去。 蔚崇和祁沛默契的等了片刻,待估算着时间差不多后,同时起脚,俩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时道:“十五秒/十五秒。” 蔚崇衷心的给祁沛竖起大拇指。 赞赏。 他是在路上计算好了那人的步伐多远大概用时多少秒,依次来算跟踪的节奏与差距,保持在一个他察觉不到的距离。 没想到祁沛竟然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俩人立马跟踪上去,井盖下面黑漆漆的,蔚崇刚想下去祁沛就抢在他面前。 蔚崇不止的点头,有眼色。 知道尊老了。 “下来吧。” 蔚崇跳下去,这距离不深不浅,正好是人跳下去半点感觉都不会有的高度。 井盖下面很黑,俩人又不敢点烛火,很容易被发现。 只能摸索着前进,蔚崇感觉有双手捧到自己大腿,还有种试图往上摸的意图,当断及断抓住那手没想到那手竟然反过来死死的握住自己的手。 感觉到手上的温度,蔚崇看着前方的祁沛,松了一口气:“你抓就抓,摸我腿干吗?” “调戏你。” 带着笑意的声音传入蔚崇耳中,蔚崇捏了他手一把:“起开。” “没注意,抱歉。” “接受。” 嘴上说着接受又捏了他一把,然后被祁沛反捏回来,俩人就这么你捏我我捏你了一段时间。 蔚崇先停下:“停下停下,别成猪蹄子了,难看。” 前方总算是出现点了光亮,祁沛松开他的手朝前轻手轻脚的走去。 听到了尖锐的男声。 大半夜的还有人说话?兴致真好。 俩人走到尽头,尽头竟然是通风管道,俩人偷偷的探出脑袋看着下面的景色。 一个巴掌声让蔚崇身子一抖,还换来了祁沛的嘲笑。 蔚崇倒也不是害怕,就是冷不丁的冒出一个声音也怪让人措不及防的。 他往下面看,之间底下好像类似于一个监狱,一个男子拽着一个女子的胳膊,那女生反抗了几下换来了一巴掌。 下手极重瞬间脸上就出现了五个掌印,这个动作也让蔚崇和祁沛俩人眉头皆是轻微一皱。 什么情况。 “你这**,给你脸你不要脸,你可知那位是什么人,你要是攀上他,从今往后可是麻雀变凤凰了。” “呜呜呜,你松开我。” Omega的气息爆发,是很清新的花香。 是个女O? 从他们这个视角只能看到一个男人的背影,和女子的正面,女子身上衣服衣不遮体的,因为拉扯露出白嫩的皮肤。 蔚崇和祁沛转移视线,看向那监狱。 设备大多都破旧,特别是那栏杆,只要用点力气一扳就能逃出来。 但上面有冷白色的电流窜。 电网? 竟然是电网? 蔚崇顿时起了兴致,如果有电网的话真的是可以增加一丝防护。 正对着他们的房间内关押着大约有四十来名的女生,且全部都是Omega。 而其他它监狱里关押的男生很少,但他们大多都是闭着眼睛充耳不闻。 好像已经习以为常。 一个人骂骂咧咧的走来:“你怎么回事?不想混了?让你找个女人过来让老子爽爽你就这么费事?” 看到那人熟悉的面容,蔚崇和祁沛皆是一阵熟悉,祁沛嘴巴凑近蔚崇耳朵,一时没有算好距离,竟是亲了上去。 蔚崇皱眉,如果祁沛不是有正事说,他可能会忍不住把他丢下去。 祁沛也没有想到自己会亲上去,但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他小声道:“那人不是在军校挑衅我的韦…韦什么来着?” 他说话的热气和呼出的热息全部洒在蔚崇耳朵和脖子那块区域。 从来没有人这么近距离的和他接触,导致他全身上下一阵酥麻,酥酥麻麻像过电一般。 蔚崇微微离开了一点。 “韦通…我说他和咱们一起被关押,应该也逃出来了怎么不见人影,原来是在这里。” 韦通走到那女O面前,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你个贱人,能选中你是你的福气,既然你如此不识相,那就别怪我在这里把你办了。” 说着他去扯女O的衣服。 祁沛握拳看不下去咒骂一声:“这败类。”作势就要冲上去被蔚崇一把拦住。 祁沛看着他不解:“他不是我的对手。” “我知道,但你不觉得不对吗?韦通武功不高,信息素应该也没有,而他敢做这样的事情,背后一定有人给他撑腰。再想难道这里面的人不会反抗吗?一共有三百来人,而现在你看监狱里面有多少?” 祁沛听闻沉稳下来思考:“你怀疑大多数人已经投靠韦通?” 蔚崇见他被自己说动点头,又添了一把火:“如果这里面有他的帮凶,一两个还无所谓,但若是人多了,可就难办了。你要记住,虽然这里是废弃星球帝国天高皇帝远的管不着,但现在的局势谁都说不准,万一以后出去给你扣上杀害队友的罪名…切勿因小失大。” “可是……” 蔚崇食指压在他唇上:“别说人正不怕影子歪,清者自清那一套,要知道还有一个最为致命的东西,小人。你这元帅之位可是被很多人盯着。” “那该如何?” “我来。” 祁沛瞳孔一缩,只见蔚崇凭空变出一套衣服,那是兽兵的甲胄。 蔚崇知道他要问自己,没等他开口自己就先说了:“这是被关的时候怀野给我的想让我逃跑。” 祁沛:“……你和怀野之前认识?” “不认识。”蔚崇脱掉白大褂。 “那他为什么对你这么好?” “害,那些传言你没有听到啊,怀野对我一见倾心无法自拔才把我捋去的。” 祁沛:“……你是觉得我很傻吗?” 蔚崇笑了两声:“别揭穿嘛!怀野就只是想找个人做个基因转换实验,正好那天吵架出来好死不死的被他碰上。” 蔚崇用纱布当做面纱戴在脸上,心思一动一朵小花出现在头顶,祁沛也闻到一股清新淡雅的花香味。 蔚崇冲祁沛眨眼,然后跳下去。 第35章 韦通听到声音扭过头去, 刚一扭头就被人狠狠踹了一脚飞出去摔在墙壁上。 他身旁的小喽啰指了指蔚崇,刚开始一个:“你…”字,蔚崇手微转一掌落在小喽啰身上, 把他打的吐血。 韦通看到这一幕再看到蔚崇脑袋上的花花和身上的甲胄便明了来人是敌方的人。 “你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来?”难道是那东西没有清理干净? 韦通立马扯着嗓子大喊:“救命啊!来人呐!有兽兵闯入。” 蔚崇:“……”大哥, 不必如此。 蔚崇没打算对他下手至少是现在。 在韦通大喊后站岗的人立马出现, 一个人看到立马让身旁人通风报信。 剩余人上前与蔚崇对战。 …… 祁沛所处位置不错视角也挺好,他观察着蔚崇的武功路数。 蔚崇下手很干脆利落, 基本上一个呼吸的时间就能解决小对方,他很清楚致命点在哪里, 但他没有下杀手。 反而整个人处于一种轻飘飘的感觉,就像是在玩,对, 在玩。 这态度和跟自己对战时是一模一样。 “砰。” 蔚崇一个失手撞墙,祁沛本来放松的姿态立马紧绷起来。 这些人不是蔚崇的对手, 怎么还能…… 而下一秒蔚崇给了他答案。 蔚崇装作战败的样子落荒而逃。 韦通受了这般屈辱一个劲的喊:“快追快追,别让他跑了!!”说完自己也追了上去。 蔚崇被他们追赶,故意弄出很大的动静让更多的人发现。 他基本上是完全凭着直觉在跑,他想将韦通背后那人给引出来。 韦通背后一定有人, 甚至于这群被关押的人都不是对手。 身后声音越来越大, 蔚崇看到旁边有个窗户,外面是空荡的地方, 他纵身一跃从窗户出去。 翻了个身落到地面,观察周围, 他东窜西跑的竟然跑到了办公厅, 不过如今已经是萧条一片,忆不到往日里的十分之一,看得倒是落败。 身后有人追出来, 韦通这人倒是也知道自己实力不行不敢冲锋陷阵。 第一个人出来朝蔚崇攻来,之后的人接连二三的齐上。 蔚崇抓住第一个人的肩膀以他为支撑点踢掉周围的人,一个旋转最后将那人摔在地上。 他现在虽然是以兽兵的身份,说到底这群人如何收拾怎样收拾无罪还是帮凶尚且不知,蔚崇也不敢下杀手,更注重力道不残缺不全就行。 不然,兽兵还没有来就已经自相残杀了,现在他们本来就不占优势,更不占了。 周围人从四面八方攻来,蔚崇身法轻盈在他们之间流窜,像一颗保龄球掠过,球瓶皆倒,满分。 期间蔚崇突然发现一件事情,和这群人交手他们的拳脚充满了力量,与他可大大不相同。 难道……这里也在吃人肉? 韦通气急败坏:“你们这群吃白饭的,要你们有何用?连一个小小兽兵都抓不住!” “快上啊,打他啊,你们在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很啰嗦。” 蔚崇靠近韦通,想擒贼先擒王,虽然韦通不是那个王,但绝大多数和他脱不了干系。 这些人挺听他的。 但他刚靠近一柄匕首朝他射来,蔚崇躲过去。 匕首插入地面中刀柄还在晃悠。 蔚崇嘴唇微勾,终于把你引出来了。 “……” 祁沛见蔚崇把他们引走后悄无声息的跳下来,走到那群女Omega面前。 看着面前犹如受惊的小兔子一般瑟瑟发抖的女O们,轻叹,这些人遭的什么孽啊。 “你…你是谁?” 祁沛:“我是来救你们的。” 说完这句话,别说是她们不信,就祁沛也不信。就比如她们受到过身穿军装人的伤害,就会有个客观规律觉得身穿军装的人都是一丘之貉。 祁沛深知这个道理也不进去,就站在门口:“不管你们心里对我有几分信任,但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你们配合,你们可以我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氛围陷入一片沉默。 祁沛:“……” “你真的是来救我们的吗?” 刚才被轻薄的女生抬起头,脸庞红肿哭的是梨花带雨。 祁沛皱了一下眉,解开自己军装的扣子,那名女O突然受刺激的大叫起来。 其她人躲在角落里闭着眼。 忽的,尖叫声停止。 众人抬头。 女O眼泪在眼圈里面,轻眨一下落下来。 感觉到身上温暖的外套,抬头,祁沛里面只穿了件白色打底半袖,嘴唇轻张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种小人度君子之腹的愧疚感。 血腥味充满着鼻腔,但这一刻却比任何时候都安心。 女O吸吸鼻子:“谢谢你。” 祁沛看着身旁满脸感激看着自己的女O,一股花香直冲鼻子,让他倍感不适。 他也不敢应下这声谢谢,开口:“我替做好事不留名的家伙给领了。” 祁沛往后退了几步与她保持距离,心想:这女O身上的花香没有蔚崇的身上好闻。 那女O见他如此动作眼泪更是掉的可怕。 祁沛:“???” 怎么又哭了? 祁沛和大老爷们相处惯了,没和女生接触过,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四个字怎么写。 他忍不住催促:“姑娘们,我真的是来救你们的,麻烦你们把情况跟我说一下。时间不等人啊!” “我们不知道是怎么被关押……” 祁沛抬手:“我问你答,这里是谁做主,关押了多少人,分别是在什么地方,电网开关在哪里?” 他简短的把问题陈列出来。 “韦通,韦通做主,不不不,韦通背后有一个人,他很厉害,有人反抗被杀了,他又找到了粮食,就…就有不少人叛变了。这里大概关押了两百来人,在什么位置就不知道了,电网开关不知道。” 二百? 人数不对。 他们刚被传送到这里所救人数就已经达到二百,更何况在兽帅那里还救出了一百人。 “不,不对,一共是有三百七十八人。” 此时旁边监狱传来一个男声,祁沛转移阵地,看着另一个监狱里面关押的大概五十位青年。 看向那个人询问:“那剩余的人呢?” 青年刚想回答便被人嘲:“你告诉他又如何?还指望他一个人能将咱们救出去?小心最后被那人知道了把命都给丢了。” 经过这个提醒,那青年闭口不言。 祁沛:“……” 一脚踹在墙壁上,咒骂道:“真他娘墨迹,老子不救了。” 他眼神看向里面的人:“刚才姑娘被轻薄你们不管,好,你们被关押无法出手我理解。别人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你们,你们倒好,不肯实话相告,还看好戏?这戏你们扪心自问看得起!知道吗?你们这样子活该死…” “你们不是金山银山香饽饽上赶着凑,我在履行我的责任,我是想救出我的同伴,既然你们不是我的同伴,我问心无愧。” 祁沛说完就走,丝毫没有想要停留的打算。 “反正怎么也是个死,还不如干脆博一把,卦象说,我们今天很幸运。” “你又算那些。” “其余的人,就死了,有些是活活饿死,有些是想活下来互相啃食同伴的血肉,也有的是被韦通杀的。韦通背后那人我们都不知道叫什么,只知道他很厉害,以一人之力摧毁了兽兵上千人的基地找见了粮食。一听说找到粮食,你也知道,良禽择木而栖,都投靠了……” 说着那人环视了监狱一圈:“也就只剩下我们这些人,不愿意投靠,还有那群姑娘,你也知道那群姑娘遭遇着怎样的待遇。我们束手无策啊。” “至于电网,我们就更不知道了,所以,我们才不信你,这根本就逃不出去。” “我们不是不想告你,而是……怕你白白送了性命。” 祁沛嗤笑一声:“命用我那边的话来说就是讨来了,迟早要还给上天,早一天晚一天有什么区别?” 他可不会白白送了性命,询问他们:“你们有纸笔吗?” “你要干什么?” “我有。” 一个女生开口。 祁沛接过纸笔,在地面上一边画图一边说道:“我知道这件事情很麻烦你们,也很为难你们,但这真的是出自于无奈之举。我们在不远处有个驻扎地,里面都是好人,可以劳烦你们去搬一下救兵吗?” 女Omega们集体沉默。 那边青年倒是可以,但有电网阻隔,女生这边被韦通刚刚打开。 祁沛不是不想自己去搬救兵,但是一个来回浪费时间太多,他无法说把蔚崇一个人留在这里。 听说韦通背后那人很厉害,若是这些人日日饱腹,那将是无法匹敌的存在。 首先体力上就占了下风,更别说蔚崇那七窍玲珑心肯定不会下死手。 把一个人留下太残忍了。 女Omega这边迟迟没有回应,祁沛去的路线都做好了,而且还贴心的画了容易躲避的方法。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做。 沉默了没多久,一个缩在角落里面的女生站起身,乱糟糟的头发蓬松挡住脸颊,走到祁沛面前:“我去。” 祁沛松气将图纸递给她,郑重的给她行了个军礼,将从兽兵身上抢过来的匕首递给她:“祝姑娘一路平安,若是姑娘…我拿命相抵。” 那姑娘轻笑:“只愿我此去一路平安。” 姑娘踏出门口,问道:“军官叫什么名字?” “祁沛。” 第36章 “祁…祁沛?这名字好耳熟。” “之前说祁沛要来与我们一起参加毕业考核我还觉得是玩笑话, 没想到是真的。” 刚踏进军校不过短短一年时间的人询问:“他是谁啊?” 有人见他也乐此回答,与这小孩同期的都投靠了,唯独他能恪守不渝还留在这里, 也是一骨子硬气。 “功勋墙上没有他名字, 虽然这些年来前后辈如漫天繁星般此起彼伏的闪耀, 但在深夜里独自盛放的玫瑰可只有他一个。” “文邹邹的,恶心不恶心!把一个大老爷们说的和一朵花一样, 不如来点实际的…” “祁沛你可能没有听说过,但有他的战绩你一定听说…” “哦?” 根本就用不着那人开口, 剩余的人轻笑,异口同声小声的道出:““独乘之战”。” ““独乘之战?”原来那段时间盛传的就是他?”小孩眼睛放光:“偶像啊!” “众所周知,咱星球全是靠信息素和拳头垒下来的, 对战舰那些的落后百年,在外来者用战舰入侵。古有坦尔将军用信息素摧毁百台战舰, 让无数导\\弹回流,今有祁沛以一个自造的小破战舰对抗数十台战舰,不损耗一兵一卒,不用半分信息素, 可见实力。” “对的对的, 听闻祁沛最厉害的不是他的信息素,而是他自身的实力。” “他这么自报家门, 我倒是想起来了,祁沛脖子上有纹身, 刚才以为是哪个钦慕者的同款, 现在看来,能这么不羁无视规矩的也只有他。” 祁沛从监狱外面路过,听着他们谈话, 皱眉:“夸大事实。”然后离去。 蔚崇刚才是从哪里走的? 他只不过是比别人多了一项:不要命罢了。 众人:“……” “祁…元帅,你还救我们吗?” 祁沛:“???” 这人眼瞎吧?看不到他走的方向? 故意调侃:“不救。” “啊…” “啊什么啊,没看他走的方向?” “祁沛若不是这元帅之名,他会更加让人信服。”一人感叹,却也是道出了事实。 “对啊,他年纪还小,元帅之名又是对他有养育之恩的程老元帅相赠,自然会有人觉得他是靠关系,没有什么实力,哪怕他有功绩也会觉得是假的。” “真可惜他是个Alpha。”一个Alpha痛心疾首。 此话一出勾起了附和:“长得那么诱人没想到是Alpha,若是个Beta也好啊。” “AA也行啊。” 那人摇头:“别了,我还不想死,你们说祁沛那信息素,谁能承受的了啊,听说很强。” 一个Beta摸着下巴:“AA不行,AB可以啊,看看还连着呢。” “你在想屁吃,依我看祁沛这人一定喜欢香香软软的Omega,互补。” 平日里都不热闹的监狱现在倒是热闹起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救兵才这么兴奋。 眼见话题是不知道怎么聊到人家终身大事身上,没忍住开口:“你们这么八卦的吗?人家还未成年。” “就是未成年才好勾搭。” “……” 一道寒光闪过,蔚崇超后退了几步,一个人出现,手中的剑漂亮的挽了一个剑花,直对着蔚崇。 来人一身军装,比蔚崇低上许多,一身寒气,面无表情,冷峻的面目上倒是俊秀的很,可惜就是很冷。 蔚崇打量着他,这人年纪估摸着和祁沛差不了多少,难道他是韦通背后那个人? 蔚崇歪了一下脑袋,冲上前,是与不是让他来试探一番就能知道。 那人袭来,蔚崇手掌在剑上绕了两圈,抓住剑端一拉。软剑就像是一个被扭曲的钢铁在两人中间。 冷面人一个翻身旋转,蔚崇见状松手,这人刚才挽的剑花好眼熟啊。 冷面人朝蔚崇刺来,蔚崇从他下面钻过去站定。 蔚崇旋转的躲过那人剑,走到他后方朝他攻去被他拿手一挡,剑袭来蔚崇躲过去。 蔚崇试了他几招后发现这个人实力不比祁沛的弱,他和祁沛过招能清楚的感觉到祁沛根本就没有出全力。 这个人也一样,好像是在试探。 蔚崇也是在试探,俩人凝视着对方,忽然冷面人抬手一掌,蔚崇躲掉脚踢了他胳膊将他朝后翻了一下。俩人一同站定又同时朝对方出手。 蔚崇抓住他袭来的剑一个翻身从他头顶略过,冷面迅速转身脚起与蔚崇同时的姿势站定又起来,仿佛两只蝴蝶。 蔚崇转身与冷面人掌心相对,冷面人溢出鲜血。 这个人…… 武功路数竟然与他同出一辙,真的好奇怪。 冷面人撤掌,手执剑朝蔚崇攻去,蔚崇举手不做反抗:“你在我这里占不到便宜,已经受伤点到为止。” 蔚崇突然瞳孔微缩,这人…… 一个不留神被那人手中的剑划破面纱,一道血痕出现在他脸上。 蔚崇转了几个圈落到地面,神色凝重的看着那人冷白手腕上有一颗鲜红的朱砂痣。 若非刚才打斗他是绝对不会发现。 这朱砂痣竟然与在陶苏的一模一样,不,是陶苏体内的成品,就是能让人血液可腐蚀东西的蛊虫。 他身上怎么会有? 蔚崇暗暗眯眼,他护着陶苏不死就是想等出去后,以陶苏为棋找到背后那个人,将他杀掉,他怎么害自己无所谓,但这种东西还是尽快灭世都好。 蔚崇刚想冲上前一个人出现在身旁拦住他,祁沛看着他脸上的伤皱眉,冷哼一声:“一会跟你算账。” 蔚崇:“??!”算什么账? 他看着祁沛鼻梁上带着自己眼镜,发问:“我不是让你安心收着吗?不对…” 蔚崇抬手对祁沛出招,祁沛躲了过去不解:“你干什……” 祁沛暗叫糟糕,他见蔚崇受伤一时间没忍住冲了出来,浑然忘记了蔚崇现在与自己可是属于两个阵营的人。 他还披着兽兵的马甲。 但那又怎样? 今日他杀了他们便算是替□□道了。 祁沛下巴微扬:“朋友,过两招,生死不论?” 他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冷面人。 冷面人看了他身后的蔚崇一眼,开口:“你和我武功路数一样。” 韦通眼神诧异惊掉下巴,和见了鬼一样:“你你你…说话了?” 周围人也挺惊讶,这人自他们在这里就没有说过一句话,日常就是一个人,除了杀人还有杀人。 旁人说话不理睬冷漠,对韦通也只是点头摇头,但对一个兽兵倒是主动开口说话, 真是让人意外。 祁沛皱眉看着身后的蔚崇。 蔚崇轻笑:“天下武功路数相似的多了。” 是这样吗? 冷面人望着他脸上的伤口,凝视了片刻视线被挡住。 祁沛看着蔚崇,内心询问:‘认识吗?如果认识的话我就下手轻点。’ 蔚崇对他摇摇头,他见祁沛没有开口,内心惊讶了一下,他竟然能听到祁沛的心声了。 这人他不认识,也就是对他的武功路数好奇,他实在是没有印象,如果不是特别深刻的。 ‘那行,弄死别怪我。’ 嗯? 弄死? 既然祁沛在这里,他就可以功成身退了,先把这层皮给扒下来。 他之前的担心祁沛还是没有听进去,人心难测,他丝毫不担心自己现在的位置。 蔚崇趁着人注意力都在祁沛和冷面人身上时,悄然而退,被韦通发现,韦通大喊一声:“那兽兵要跑,你们快拦住他。” 一个人出现在蔚崇面前,蔚崇刚想出手只见面前人突然跪下,他猛烈扭头,只见祁沛额头上落下一滴汗珠。 这人…… 不知道自己会武功之前保护自己,知道自己会武功了还保护自己。 祁沛眯眼:“不想死的尽管拦。” 他这番话一出,原本动心思的人止步。 韦通气得不行:“祁沛,你和兽兵是一伙的,你们竟然受他威胁?他如果敢动你们可是残害同伴,出去后告上一状他这元帅位置可就坐不上了!别忘了我爹是谁!” 众人陷入两难,他们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到冷面受伤了,这个时候怕不是韦通大势已去。 在他们抉择的时候,蔚崇已经跑出去。 蔚崇出来后找了个隐秘的地方换上衣服,打开盒子看着里面最后一颗小药丸,吃进嘴里。 这一次吃了以后可就没有什么倚仗的了。 这药两年他都不曾吃一颗,他还以为里面的能过一辈子,如今倒是没的快。 他脸上的伤疤消失,这药并不是治伤的良药,只不过是将吃药人心中所想的容貌变换出来,那伤还在。 确保自己护好马甲后就跑去里面。 里面形势已然大变。 程别浮,教官……? 他们怎么来了? 饶是蔚崇现在也不由得一喜。 祁沛见蔚崇进来,走到他面前,摘下眼镜手给他戴上:“你尝过审讯的滋味吗?” 蔚崇下意识一躲,接过祁沛手里的眼镜:“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戴好后回答他的问题:“没有啊。” “那我让你试试?” “啊?” “你刚才明明能躲过去那一招你为什么不躲?”祁沛看到蔚崇的眼珠子转悠,提前打了预防针:“不满意的话可是要收到惩罚的,谨慎回答。” 蔚崇:“……” 作者有话要说:蔚崇:“……在线求个能让某人满意的理由.可怜无助.JPG” 第37章 啊? 这就有点胁迫人了吧? 蔚崇估摸着祁沛这样子也是关心自己, 就勉为其难给他个面子回答一下吧。 “他毕竟和咱们也是一类人,现在更应该团结一致哪能互相残杀呢。更何况他看着和你差不多大,我以大欺小多不合适, 祁元帅, 您满意了吗?” 祁沛:“不怎么满意, 怎么办?” 蔚崇下意识回怼了一下:“凉拌。”反应过来觉得这话有点呛人的味道,找补回来:“做人留一线他日好相见嘛, 我发现他们这群人在对决中都十分有力气,我就在想他们是不是找到了食物。” 祁沛假模假样的点头:“哦~” “哦什么?你还不信我?” 祁沛上前一步, 蔚崇往后退一步。 “你方才的身份是兽兵,对那小子处处让步,不怕暴露身份?” 蔚崇耸肩:“就算暴露了他们也不会怀疑到我头上, 他们本来内心有愧没有资格怀疑别人,教官他们也不信…” 他逼近祁沛:“倒是你, 你出来干嘛?不怕万一出去后被有心人告一状这元帅之位不保?” 祁沛学着他的态度,轻微耸动肩膀:“我不在乎元帅之位。” “哦呦…没想到啊,祁元帅如此清高,佩服啊。” 祁沛:“……啧, 你是觉得我听不出来你在嘲笑我?” 蔚崇装傻充愣:“有吗?没有吧!” 他也是调侃祁沛一下, 他知道祁沛确实不在乎元帅的位置。祁沛给他的感觉就像是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好像就是…不怕死。 要说他简单, 可自己接连被他发现没有察觉出问题。说他心思沉重?若不是他先下手,祁沛也不会挑明。 他这个人心底和明镜一样把人看得透透的, 但他就是埋在心里不说。 蔚崇想的想的累了, 他不喜欢琢磨人性这东西,也参不透。 慵懒的打了个哈欠,祁沛看着他动作:“困了?” “还行。” “那我们回去吧。” “不用, 我一个人回去就行。”蔚崇往外面走,刚踏出一步被祁沛拉住手腕。 蔚崇扭头:“干嘛?舍不得我啊?” “你一个人不安全。” 蔚崇:“???” 当场他脑子断了根线,怎么回事? 祁沛这是破天荒的关心他?破天荒这个词用得不太稳妥,祁沛还是挺关心他的,方才他和那个冷面人对决的时候都不忘关心他,用仅存的一点信息素帮助他。 是个很尽忠职守的军人了。 蔚崇拍拍祁沛的肩膀:“没事的。” “什么没事的!”祁沛凑近蔚崇。 “你在我这里暴露还不算,还想暴露?你一个人出去万一遇到兽兵,你如果安全回到酒店,不会武功你不怕人起疑心吗?” “再者,就算你杀死兽兵没有被人看到,但一招毙命会令人猜测的,这里的人拎出来能看的没几个。上一次被程别浮看到你只想着杀掉完事,万一再来一个人看到你又是想杀人灭口?蔚崇,有些事情是你的事情我不想深究,但你既然选择隐藏你就隐藏好,这里没有这么多人给你杀的。” 祁沛混到这么大,见过的人不在少数,但从来没有一个人给他的感觉如蔚崇一般。 如此让人心生寒意,他身上的血腥味很严重,也只有同类才能闻出来。 这不是变换容颜都能遮掩的,是浸透到骨子里,从骨子里面渗出来的血腥味。 蔚崇被他说懵了,看着他严肃的表情有些不懂:“前面的我懂,是我没有想到,抱歉。但后面的你还是怪我杀程别浮?” “我是不想让你杀人。” 蔚崇歪头:“我杀谁了?” 祁沛捏住他下巴:“你是不想回忆还是装傻,荆棘出现那天晚上,我为了不让他们对你出手选择上前与你对,本想保护你没想到你会武功。而且,我眼睁睁看着你将一个人开膛破肚,把那人覆盖在心脏上的荆棘给拉出来…” 他这么说蔚崇才想起来:“为了震慑荆棘,有什么不对吗?” 祁沛摇摇头,终是一声叹气:“蔚崇…你,算了我送你回去吧。” 蔚崇不理解,询问:“你是觉得我不应该杀人?” “就是你的方式,你不要脑海里面想到的方法就是杀人,解决不了事情。” 那如果不杀掉程别浮,死的便会是自己,他不信任何人,他谁也不信。 祁沛是以自己的方式来约束他,但他也有自己的苦衷无法言说,所以这件事情没有必要深究,俩人就不在一个频道上。 “好了,以后不这样了。” 祁沛松开他下巴,看着他被自己捏红的下巴,揉了揉:“我不是想教育你,就是想要你谨慎一点,也不是要凶你的,就想着……” 他微微一笑:“你别那么凶残了,不然以后没有人要的。” 蔚崇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 祁沛察觉到他的情绪:“生气了?” 蔚崇拍开他的手:“没有那么娇气,我挺宽宏大量的。” 蔚崇被钢铁封起来的心悄悄的打开一个角,露出里面的血肉,难道真的是他错了吗? 他是不该杀人灭口吗? 也不该杀那个人吗? “罢了罢了,我在这等你们一起回去吧,你得上前给他们商量啊。” “那行。” 祁沛上前,蔚崇靠着墙壁,闭上眼睛,觉得自己好困,不只只是生理上的,还有心里上面的。 教官看着祁沛,拍拍他肩膀:“祁小元帅,真的要不是听到你的名字和发现你不在房间里,我们还真以为这是圈套,差点不来了。” 祁沛笑笑。 “事情怎么样了?他们罪有应得,是不是该有相应的惩罚…” 教官皱眉,搂着祁沛的肩膀和他背过身偷偷道:“这件事情就当没有看到,把那些人救出来就行,就翻篇了,现下正是用人之际……” 祁沛明白了他的意思,冷嘲:“教官,你对着我敢开口说这话,但你敢在那群被糟蹋的姑娘,死去的一百来人面前说这话吗?” 教官恼火:“你怎么不懂得变通呢?你可知道韦通的父亲是谁?可是殿下身旁的第一把手。” 祁沛皮笑肉不笑:“您的意思是,他父亲身居高位,儿子干什么都行吗?” 他声音越来越大:“所以他强|奸,残害人命都可以被包容?他的罪恶那么恶心让别人吃下?咽下去?他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吗?” 教官无奈:“你小声点,你知不知道韦通出去跟他爹告一状,你元帅位置就该换人了。” “我不稀罕!” 祁沛一字一句道。 教官气得不行:“你要知道,人分三六九等,命也分高低贵贱啊。” 祁沛气笑了,他又何尝不懂,D区的人为什么造反?若不是被欺压的太狠根本就无活路何苦以卵击石呢? 祁沛环视一圈,见他们都与教官是一个样子,包括程别浮也是。 好像就是你自己满心去搬的救兵和敌人是一伙的。 祁沛推开教官的胳膊,这一下仿佛从俩人的地面生出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横沟。 他满心落寞,他在F区待的时间长了,与敌人,侵略者对抗,每一次都是鬼门关过了一遭,所受的伤当时没有条件都是揪下草根包扎。 竟不知,保护的都是些什么人。 “祁沛,你去哪啊,现在不易分散…” 祁沛头也不回的道:“我回酒店,我会顾全大局。” 祁沛走到门口,看着靠在墙壁上面脑袋歪着闭眼睡觉的蔚崇,手抓住他胳膊将他背在背上,动作十分轻。 祁沛轻声:“你睡的真香,也不怕遇到危险,他们……蔚崇,我不知道是不是我错了。” “我虽然自私,但却也保护珍重着每一条生命,我打仗看到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去,就那种上一秒还与你谈笑风生的人突然就不在了,就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就拼命想握住那一点点时间想多说会话,但是不行,有敌人…” “我印象中最深刻的事情便是,那个时候在打仗,有个母亲不幸离世,我们在保护一个小孩,但那小孩见自己母亲不在了竟然抢过一颗炸|弹就往敌人那边冲,最后和敌人同归于尽…” “我那个时候明白,军人不是战绩有多少,星级有多高,不是说我干掉敌人我就了不起,也不是一味的向前冲,造杀戮,而是守护,守护国家,守护人民,守护所热爱的一切。” “我敬重每一条生命,不忍心看着鲜活的花朵枯萎,因为我知道是有多么来之不易,但是……我竟忘了,官大一级压死人……” 祁沛望着远方天空出现的鱼肚白,轻笑:“错就错吧,反正一条命,用完拉倒。” 祁沛能感到蔚崇脸庞枕在自己肩膀上面的温度,十分滚烫,一阵风吹来也将他的话吹到自己耳中。 “你好吵啊。” 祁沛:“偷听我讲话。” 蔚崇嘟囔道:“它自己飘进我耳朵里的,你就像个苍蝇一样嗡嗡嗡的,好烦。” “再说一句我把你扔下去。” 蔚崇的胳膊垂落在祁沛胸前,他微微抬手,戳了戳祁沛心脏的位置,打个哈欠:“坚信自己,恪守本心,你终将迎来自己的曙光。走稳了,不舒服。” 祁沛勾唇:“好嘞大爷。” 第38章 蔚崇快滑下去, 祁沛托着他的腿将他往上抬了抬,开口:“你还挺轻的,没多少重量。” 蔚崇回答:“嗯, 这俩天瘦了, 吃不上睡不好, 黑眼圈都有了。” 他转了方向,眼睛看到祁沛脖子上面的纹身, 询问:“祁沛,问你件儿事。” “嗯。” “你为什么要纹花纹身啊?”这个他好奇很久了。 按理来说不会有大老爷们喜欢花。 纹身这个图案不只一个人好奇过, 如今蔚崇也问他,给出的答案必不会特别。 “好看啊。” 好吧… 这句话还能让蔚崇说什么,看着他所走的方向, 疑问:“你还要回酒店吗?” “嗯,不回的话没有人牵制住韦通, 我怕他乱来。” “宁可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小人,韦通不足为惧,就是身后的背景可要当心,绝不是省油的灯。如果让韦通活着出去, 你就危险了。” “你看你, 又来了。” 蔚崇严肃:“祁沛,我说得是实话, 你不要不当回事儿。” 蔚崇看到落在自己手上的光线,抬手五指张开对着太阳, 微微眯眼, 说道:“世界上总有那么一处阳光照不到的地方,不是人心,就是地狱。他们两者都有。” 祁沛感到脸庞上手指落下的阴影, 抬头,他的手指在光芒的照耀下骨节分明十分漂亮,好像还未开发的玉,纯白无暇。 “你知不知道在他们都畏惧韦通背后的势力时,只有你在说,以绝后患。” “都已经得罪了,也没有必要去周旋。” “我知道…”祁沛目视着前方:“他不会活。” “蔚大爷,背您背的舒服吗?” 蔚崇眯起眼睛,慵懒的像个小猫,阳光的光线落到他身上为他增添了一道柔和的光芒。 前方的道路被阳光普照,祁沛步步踩在阳光里,周围一片残骸,也就坚定而落的脚步声增添点生气,阳光慢慢的将俩人影子拉长。 祁沛“噗嗤”笑了一声,调侃道:“蔚崇,你太没有个长辈的样儿了,你就让我这么背着你?” “能者多劳嘛,大不了以后我指点你武功,怎么样?” “不需要。” 蔚崇皱眉,不情不愿的啊了一声:“我很厉害的。” “那也不需要。” 蔚崇撇嘴,不开心,两手狠狠的揉了一把祁沛的脸颊。干完坏事后从祁沛的背上跳到地面,冲他做了个鬼脸:“小朋友,你知不知道这可是你的荣幸啊!” 祁沛用舌尖将自己的脸颊顶起一个小包,动了动立马追上去:“蔚崇,有种你站那。” “才不要!” 俩人一路嬉笑打骂的走到酒店,刚走进去看到程别浮一行人已经在里面。 程别浮迎上来:“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我们还以为你出事了。” 祁沛笑着退后一步:“我绕远了点路,清净。”其实就是不想看到他们更不想与他们走一条路。 程别浮欲言又止:“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祁沛好笑:“生什么气?百人百性,只希望以后你不会在午夜梦回时被敲门声惊醒。” 他无法控制别人的想法,约束自己即可。 他环视了一圈,看到了韦通,那冷面人,和那群投靠韦通的男生,唯独没有看到一群姑娘们。 “那个来通风报信的姑娘没事吧?” “没事。” “他们在哪?” “他们之前十分抵制与韦通在一块,并要求自己走,教官想着索性也不合就想把他们遣散走了。” “那…” 祁沛眼神渐渐涣散:“那我救了个什么?” 程别浮叹气,拍拍他肩膀:“这是他们自己的想法,生死有命。” 程别浮眼神无意间看到蔚崇,冲蔚崇点头,蔚崇回示。 “这里有食物,好几天都没有进食,过来吃点饭吧。” 蔚崇摇摇头,拍了拍祁沛的肩膀:“想留在这里吗?不想的话跟哥走。” 祁沛转身:“那走吧。” 程别浮还想挽留,祁沛抬手:“真的挺没劲的。” 在他刚踏出门,一个人叫住他:“等一下。” 祁沛对声音很敏感,他能准确的听出这是谁的声音,不回头道:“什么事?” “之前那个兽兵和你一伙的,你告我他是谁。” 祁沛扭头,脸上露出迷惑的表情:“你在说什么兽兵啊?我不知道。” 冷面人沉眉,拔出剑指着他:“说不出来,今日你就别想走。” 周围人大多都漠不关心,或者一脸吃瓜的模样。 只这一瞬间,蔚崇就可以分辨,这群人这辈子也就止步于此了。 一身傲气冲凌霄,高枝细柳不相较,看戏之人终有一日也会被戏所看。 祁沛冲他招手:“那行,来试试。” 蔚崇“嗯咳”一声,眼见祁沛还打算冲上前,又加重力道咳嗽一声:“祁沛,我难受。” 祁沛无奈,转过身:“祖宗,他先挑衅我的。” 蔚崇眨巴眨巴眼,走上前和冷面人面对面:“这位小少爷,看你面相也不是什么以恶欺善之人,何苦和我们过不去呢?难道就连是非善恶都被你不管不顾了吗?” 冷面人一字一顿道:“你让开!” 蔚崇冷眉:“你这套糊弄不住谁,我是个医者,我能看出你受了伤,受了伤就安安稳稳的不要生事,死了……” 蔚崇眼神撇了一下韦通,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也就不知道是谁的祸端了。” “你在威胁我?” 蔚崇轻飘飘的回了个:“不然呢?” 冷面人收起剑,转身。 韦通:“嘿你个小白脸你刚才什么意思?” 小白脸? 骂谁呢? 蔚崇看了祁沛一眼:“祁沛,骂你呢。” 祁沛:“……” 刚想开口眼神看到一位姑娘,嘴角露出标准的微笑,看似亲和,实则没入心。 “多谢姑娘。” 姑娘不说话,酷酷的点了一下头。 “喂,祁小元帅。”一个叫了他一声。 祁沛扭头看到在监狱里面的一群男生和一群姑娘们过来。 祁沛歪头:“你们……” “来找你亲自道谢啊,虽然我们也不敢说自己是什么好人,但好歹有恩必报,祁小元帅救我们出来若是就这样子跑了,有为礼节了。” 另一个没忍住开口:“说得你有多高风亮节一样,祁小元帅别听他的,我们就是想来找你一起并肩作战的,能和鼎鼎大名的元帅作战,也死得其所了。” “你看你们俩,说得那么好听还不是因为想抱大腿?” “真的是,我还没有霸王硬…以身相许,哪舍得走啊,祁小元帅,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你要不要啊。” 话音刚落周围哄笑声一片,就连几个姑娘都憋不住。 蔚崇真的是从心里面散发出的笑容,好不容易看到祁沛被调戏的样子,当然要忍不住落井下石了:“祁小元帅,以身相许你要不要啊。” 祁沛似笑非笑,这是哪点出了问题?是他还不够凶吗?怎么还有人调戏他? 还有蔚崇,竟然也打趣他! “以身相许,我只要那样的。”祁沛扬扬下巴,指了一下看好戏的蔚崇。 蔚崇:“???” 原来他也是戏中人。 看戏需谨慎啊! 众人随着他目光所看,一个身穿白大褂儒雅的青年慵懒的靠在墙壁,双手环胸,右脚跨越左脚脚尖点地,懒洋洋的看着祁沛。 听到他点自己,眼神可见的惊讶了一下,随后无奈轻笑,用手指推了推滑落的眼镜。 阳光在他身上变为了碎光散落,一瞬间觉得如沐春风,他颜值明明不是那么出众,可就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气质,仿佛像是一杯茶,需要人细细品味。 站在那很容易被人忽略,但一但点到他就会不由自主的被他吸引着目光。 他微微勾唇,就像只大花猫一样,无害纯良。 但是一张口:“去你的吧。” 众人:“……”对不起,打扰了。 蔚崇看到人群中有一个女生身上披着祁沛的外套,他其实早就发现祁沛身上少了件外套,他也猜到了祁沛会将外套送人。 他没有问,他这么大气的和祁沛那小家子不一样。 “既然他们都来了,就一起在这里吧,现在正是危难关头,咱是时候也该先下手为强了。眼下当务之急是要从这个地方逃离,回到帝国。也不知道同伴还剩多少,咱们以这酒店为中心吃饱了歇足了就开始扫荡,杀兽兵找同伴,一举冲破这牢笼!” 教官站起来开口。 这确实是唯一的办法,毕竟他们现在有食物,当下还是要团结一心。 祁沛眼神看向那群人询问他们点意见。 “我们?无所谓,现在先出去再说。” 祁沛看了一眼韦通,韦通发现他看自己,又像开口怼,但转念一想,教官说得话不无道理,在这里反正他也弄不死祁沛,等出去后祁沛可就由他处置了。 “能出去就行,我没意见。” “那快快快进来,吃饭。” 他们是军人才能抵抗这么长时间,饿了就啃树皮什么的能垫垫死不了就行。 早已经憔悴了不少,肉眼清晰的可见瘦了好多。 虽然他们当中看不惯韦通,当时被关押的时候坚决不吃这搓来之食,但现在不一样,光明正大。 本来表面挺和善的局面被冷面人打破:“我费尽心思抢来的食物,你们要吃也行,告诉我当天晚上救你们的兽兵是谁!” 第39章 蔚崇很无语, 这人怎么这样,不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 他这么想知道昨天晚上的兽兵是谁,仅仅是因为…武功路数一样吗? 蔚崇在看到路数一样的时候他内心也惊讶, 因为他用的路数不是众人所熟知的, 很少数人知道?应该是这样吧? 他记性有点不好, 有些事情做了就给遗忘了。 想不起来,不知道这人是谁。 看来他是真的要谨慎了, 以后尽量避免在人前出手,免造杀戮。 “林湛!你有完没完, 你别忘了你的任务是什么!只要干好自己的事情就行,打输了还打你有什么脸面。” 林湛抿着唇不语,嘴唇发白, 他听韦通的话也只听韦通的话。 因为……他就是一条狗。 一条属于韦家的狗。 周围人安静的吃饭,蔚崇心里乐呵, 这次韦通倒是说了句人话。 白色的粥很稀,清汤寡水的让人没有一点食欲,祁沛他们倒是喝的津津有味,毕竟饿了好多天了。 蔚崇一向矫情, 从小到大, 吃得都挺好,哪怕是在战场上, 他也不宁愿将就。因为他要活着,刚开始是那些人赋予他的使命, 后来是他自己给自己的责任。 怀野给他喝的粥色香味俱全, 卖相挺好的还有那么多种选择。 祁沛看出了他的犹豫:“现在这种情况就别矫情了吧,有的吃就算不错了。” 蔚崇将自己碗里的粥倒进祁沛碗里:“不想吃。” 祁沛看着碗里的粥,微微皱眉:“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 还是说你想死。” 蔚崇想了想回答:“嗯,想死。” 他起身,被祁沛抓住手腕一拽重新坐回地上,祁沛手捏住他脸颊往他嘴里灌粥。 蔚崇皱眉想挣扎被祁沛怒喝:“食物来之不易,你若是敢浪费我现在弄死你。” 蔚崇:“……你。”刚出口一个字嘴里的粥就差点喷出来。 他连忙闭住嘴,就着祁沛的力道喝下去。 祁沛见碗里已经见底,松开他,蔚崇咳嗽期间还不忘骂他:“你有病吧。” “我这人平生见不得别人死,你若是想死,滚远点。” 蔚崇陷入沉默,半响才和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我刚才只是一时气话,你怎么还当真了呢?” “是真是假你自己知道,你有自主和判断能力,别说傻话。” 是真的,但是能仗着祁沛对生命这种态度故意做出这副姿态,好体会到被人关心的感觉。 他…也挺让人无语的吧。 很久没有尝过这种滋味了。 祁沛把他手里的碗抢过起身放下。 教官主持大局:“那我们现在先休息一下,等到下午派出几个人查探,摸好地形后晚上开始行动。” “哦,对了祁小元帅,你们抑制信息素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去探查一下,我会让别浮带几个身手好的人跟着你。” “如何探查?” 祁沛一句话把教官弄懵了:“你不知道如何探查消息?这不是最基本的?” “我探查过,被抓住了,我今晚再试试,不需要人,我一个人好逃脱,行动也利落。” “那好。” 蔚崇思索片刻起身,这件事情没有必要瞒着他们,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反而瞒着他们善意的不想打击他们积极性在后面遇到时更加措手不及。 “我知道他们的身份…他们不是好对付的人物,在我们碰到里面的俩个人是非常具有危险性的…” 他娓娓道来:“怀野,凶兽饕餮,五年前坦尔与兽星大战中大家应该都听说过他的实力,怀野这人虽然残暴但他不足为惧。最大的威胁便是兽帅,他真实姓名不知,但他的外号如雷贯耳你们中间大多数人应该都听说过,控融魔……” 有人震惊,被吓得连声音都变调:“控融魔?控融魔……默虚?” 蔚崇点头:“对的,默虚,传闻他融合了所有强者最厉害的能力,其中最强的便是他本身的能力,能控制时间……” “所以,你们还没有发现,这个局面已经是不可控的?兽星与我们实力相比完全就是大象与蚂蚁的差距,现在要做的…” 蔚崇放低了声音:“逃吧,找到回帝国的方法。” “默虚不是已经去星法监狱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星法监狱是星际关押所有强大到足以消灭一个高级星球的人,说是监狱其实不过是为了维护星际的和平,因为他们太厉害了。 而默虚能去星法就可以知道他实力有多强。 众人陷入沉默,他们心里有一个秤,兽星和坦尔星的实力是相等的,但现在那个秤慢慢的朝兽星那边倾斜,直至“砰!”的一声,兽星那边落地发出的重响让他们清醒过来。 “你是怎么知道的?如果你们遇到了默虚那是怎么逃出来的?” 不信? 蔚崇:“不信你们可以去试试。” “他能伪装成任何人的样子,也可以控制人,你说我是怎么知道的。” “那就没办法了,只能逃。” “逃的时候人数尽量分散,否则容易一锅端。”蔚崇避重就轻没有说自己是怎么逃出来的。 不过也是借用了坦尔将军的名声,敲山震虎让他们先行乱了阵脚。 这个办法虽然好用,却也只能用一次,谁也不是傻子。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的意思在说这不是简单的一场意外,而是兽星早有谋划,并且谋算了多年就等着这重要的一击,所以才会把默虚派过来。既然他们都已经做好充足的打算,那必定会断掉我们所有的生路,怎么逃回去?” “说不定我们所以想到的逃生方法他们一定也会想到。” “所以,我们要从那万分不可能性中找出一丝可能性,无限扩大,那便是我们出去的方法。” 之前蔚崇想得是帮他们解决掉默虚,但那样子自己的身份也会造人怀疑,毕竟…有谁能杀掉相当于被星法看上的人? 他害怕自己身份暴露,害怕那样子的事情再来一次,他无所无畏的做的多了如今什么都变得有所谓。 他经不起那再来一次的打击,不是害怕他们,是在害怕自己抑制不住心里那无比畸形的“怪兽。” 但是他又很纠结,他没办法看到坦尔星人被杀无动于衷。 现在紧要关头,大家都知道蔚崇不可能拿这来开玩笑,但还是难以置信。 祁沛这个时候站出来说话:“我拼上所有信息素和武功都不敢说能敌怀野,所以,我认同蔚崇的方法。” 那便是逃了。 但是怎么逃如何逃? 谁都没有头绪。 反而蔚崇内心里有个小苗生根发芽,他想到一个办法…… 解铃还须系铃人。 兽星既然能把他们传送到这里来一定也知道回去的办法,可惜博士给的药也给吃完了,早知道就省着点用了。 他无法潜入默虚身边,但如果从怀野下手,怀野现在已经知晓自己的身份,他所说的也一定会做到。 但他不想面对怀野。 蔚崇思考问题太严重从而忽略了身旁一直盯着自己的祁沛。 在各自回房间时,祁沛拉住自己,率先开口:“我知道你内心的想法,我有一个主意你要不要听。” “什么?” “……” 几个男生在谈话,一个男生瞥到祁沛过来,让开一个位置:“祁小元帅来了,快坐。” 祁沛摇头:“不了,我来找他…” 众人随着他眼神看去,心中有疑虑。 “你找他干什么?” “找我?”男生发懵。 “对的你过来一下。” 出来后,祁沛对着男生说:“你之前在监狱里面给你们算了一卦,你说很幸运,所以很幸运的也度过了这次的劫难,我想找你算一卦。” “算什么?”男生诧异,祁沛看样子不像是信卦象之人啊,怎么现在来算了? “我今天晚上要去办一件事情,测吉凶。” “好,我给你算算。” 祁沛等了一段时间后,男生表情有些为难:“祁小元帅,这卦象看人,信了便信了,只是一种玄学不必当真。” “结果!” “大凶之兆。” “……” 夜晚,好似为了他们的计划能顺利展开,今天一天都很顺利。 蔚崇比和祁沛约定好的时间提前出来,却藏在暗处,不露面,不知道在谋算着什么。 祁沛是个很守时的人,甚至还能提前几分钟。 祁沛出来看不到人,也知道是自己出来的早,在门口等待了几分钟后程别浮从酒店里面出去。 “祁沛?你怎么在这?” 祁沛往后看了一眼,打算实行计划,却发现程别浮心不在焉的。 今天休息了一天不应该走神啊? “祁沛,我其实来是想跟你说句实话的,蔚崇真的不是什么好人,你知不知道他今天对我干了什么。” 祁沛来了兴致,或者说他对这话题的敏感度太高了:“什么?难道是他又想杀你?” “不是,就是他找我说你…” 祁沛突然转身用胳膊挡住身后蔚崇的手,祁沛沉眉,语气却轻浮:“蔚哥,你也太不乖了吧。” 蔚崇愣神,祁沛警惕性就算再高也断然不会发现他。 祁沛反手朝他攻来,蔚崇抬手发现全身软弱无力,他咬牙说了句:“祁沛!” 祁沛将他打晕,应了一声:“诶”,然后把他抱回房间里。 “谢谢。” 程别浮揉揉眉心,两个人都找自己帮忙弄晕对方,这是什么诡异的默契啊? 作者有话要说:蔚崇找自己弄晕祁沛? 祁沛找自己弄晕蔚崇? 程别浮:???别管我,我浮了!! 这是什么左右为难的事情!! 同样的问题我也想问问宝贝们,如果你们是程别浮的话会帮谁呢? 第40章 蔚崇强迫自己睁开眼睛, 眼前模糊一片,脖子上传来的震痛都比不过心里的怒火来得强烈。 掌心托着床单,指尖微微屈起, 让床单开出了一朵绚烂的花。 及其愤怒下的力道竟然不足以让青筋暴起, 蔚崇托床单的手蓦然一软, 整个人差点摔了。 浑身无力…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祁沛竟然会算计他,关键是他还着了道, 什么时候?他警惕性怎么会低这么多! 他不恼祁沛,自己没出息着了道, 怪!得!了!谁! 倒是祁沛是怎么想着说把自己打晕? 他是去找了一个小孩算卦,听旁人说这人算卦很准,没出过错。 他们昨晚的计划又会有那么一丝危险, 他就心血来潮去算算,结果凶多吉少。 如果有危险的话他一个人便可以应付, 但势必会暴露实力,他就想着自己一个人去。 没想到啊没想到啊! 祁沛疯了吧?他武功这么弱还敢孤身冒险。 不怕被抓啊。 蔚崇起身,脚刚踏到地面腿肚子打颤,身体软弱无力“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他握握手, 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 祁沛,行!很行!! 蔚崇休息片刻起身, 一步两颤歇三歇的走出外面。 对了,还有程别浮那兔崽子, 最后来个反水让他防不胜防。 行, 一个两个的都给他等着,特别是祁沛,罪恶的祸端。 蔚崇上去, 看到了程别浮与他对上眼神,程别浮心虚的移开眼神。 他直径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祁沛呢?”外面天已经大亮,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几个日夜。 “祁…祁沛我不知道啊,你你…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这难道就是差距吗? “我睡了多久。” “不久,一夜。” “下的什么药。” “没…没有名字,是坦尔将军研究出来的,能让强者全身乏力,犹如老暮之年,并且越挣扎越无力,时效…” 不定。 蔚崇:“……” ??? 坦尔将军? 常年玩鹰终被鹰啄了眼? 这药无色无味,很难察觉出来,蔚崇心情复杂。 程别浮知道蔚崇很厉害,但是也没有想到他这么厉害,这可是坦尔将军都顶不住的药。 如果是坦尔将军的药,那蔚崇自认倒霉了,无解,只能等待自行解除,还不能使用武功,否则反弹的会更加厉害。 祁沛你大爷你,是何居心这么害他! “祁沛呢?我有事找他商谈。” 蔚崇没好气道:“死了。” 那人:“……你这么说就缺德了啊,哪有人诅咒别人死的!” 还有人维护祁沛那个白皮黑芝麻馅黑乎乎的玩意儿? 合着这药没用在你们身上你们是不着急是吧? 祁沛这个黑心玩意儿!! 等他见到祁沛,他要报仇,好家伙普通迷药就算了,给他下特级的,他就这么怕牵制不住自己? 蔚崇想到祁沛的计划,很冒险。 祁沛的计划和自己的不谋而合,都是想扮演默虚身边的人,让他出乎意外的是祁沛竟然与自己有这一模一样的药。 经他一问他才知道,祁沛曾经救过博士,博士那个时候正好研制出能变换样貌的药,就给了他几颗让他用,他一直没用上,也不需要就一直留在了现在。 倒是派上了用场,本来想着他装兽将自己装怀野,找到出路就行,就没有必要纠缠非要杀掉兽帅。 俩人之间相互照应总比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好,但是… 啊啊啊,越想越气,这下子倒好了,无法知道祁沛那边的情况。 因为祁沛的消失惹人猜疑,蔚崇把事实说出,他们都知道祁沛是去探查消息。 于是这三天来他们就疯狂的在各个地方留下几号,短短几天的时间内已经聚集了将近六百人。 有军校里面的教官带队,也询问过情况,大致剩下的人数里面也只有这些人,因为有人和他们之前的想法一样,把人聚集起来。 用了这么些时间将星球探了个差不多,死的人很多很多,有些人被杀了,有些是饿死的,总之都是唏嘘感叹。 这下子给坦尔星可是一个重创。 毕竟只有这么一所军校。 也没有人想到他们会直接对军校最核心的力量下手,这其中一定有内奸。 里应外合,向来都是妙计。 蔚崇暗暗试着手臂的力量,不行,还是没有力气,这都已经三天时间了,祁沛那边到底怎么样了? 他从口袋里面拿出一颗白色的药,幸好,他在决定一个人去的时候,提前偷了一颗祁沛的药,并且拿一颗白色的糖沾了点墙灰给放进去,偷梁换柱。 祁沛发现肯定要气死了。 酒店里面人很多,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察觉不出来,蔚崇趁着午休的时间出去。 他从兽帅那里刚逃出来就晕了他也不记得路,只能凭着脑海里那仅存的驻扎地形状来寻路。 之前荆棘的事情听说怀野在找自己,现在怎么不找了? 正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出来,真的是…… 蔚崇凭着直觉走路,从空荡的路上到出现一队的兽兵,到几乎一段路程一巡逻,他就知道他找到了兽兵的大本营。 但这些兽兵很眼生,不是兽帅手底下的人,难道是另一方势力? 蔚崇找到隐蔽的地方换上兽兵的衣服,把小花花露出来,正大光明的走出来,虽然路上的兽兵都纷纷侧目,但不是关注他的脸,而是花花。 他走到一个人多的地方,中气十足的大喊:“怀野你个龟孙子给我出来!” 周围兽兵:“???” 这什么迷惑行为? 他这一举动引来兽兵们的关注,纷纷把他围起来:“你是何人敢叫我们将军的大名!” 蔚崇冷笑:“我是他爹。” “爹?” “放屁!我们将军是凶兽没有父母。” 蔚崇完全不慌:“不信你把他叫出来看看他认不认!”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他前半生所酿下来的善缘如今也该回报了。 兽兵见他这姿态,本来植物系的就少他们也不敢真的伤他,只能派人将怀野请出来。 怀野出来见到他还挺意外的,就感觉不真实,他之前那么找蔚崇都没有找到,现在猛然出现在他身边了,恍如昨日,和他相处的片刻还历历在目。 怀野走到他身边开口:“你…怎么来了?” “来找你啊。” 怀野不相信:“说吧,你要干什么。” 蔚崇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怀野了解:“跟我来。” 走到寂静的房间内,蔚崇单刀直入:“我要扮演你潜伏到兽帅的身边找到出去之路。” “那你…告诉我你是他吗?” 蔚崇笑而不语:“既然你心里已经有了判断问我干甚?你知道的我给你的答案永远不是你想要的,何苦问呢?” 怀野苦笑:“我想要个准确的答案。” “我跟你说得话你没听进去?” 怀野投降:“好好好,不说,但是坦尔将军…”他说坦尔将军的时候看了一眼蔚崇的表情。 蔚崇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没有任何异样。 “蔚崇,你想要出去的方法我可以帮你,没有必要以身涉险啊。” “我喜欢亲力亲为。”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再说可就没意思了。 “你知道兽帅的身份吗?” “他不是我的对手。” 怀野眼神落到他身上:“说得真轻巧,怎么我看你走个路都这么费事?” 蔚崇:“……” 怀野眼睛一转,飞速的上前袭击他,蔚崇生平慌了第一次这么慌不择路,大喊道:“你敢!” 怀野停手,“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捧腹大笑:“哈哈哈哈,我还是第一次剑你这么狼狈的样子,谁干的好事啊?你竟然还能着了倒哈哈哈。” 蔚崇:“……闭嘴!” 怀野停止笑意,细细看他眼眶有些微红,仔细的打量了他好长时间,半响轻声道:“你这样子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蔚崇止住了笑意,认真的看着他。 “我欠你一句谢谢,也欠你一句对不起,如果以后有幸相见,我希望你能对我坦诚相见。” 这样子蔚崇便知道他是应了他,蔚崇转身吃下药:“不会有那么一天。” 蔚崇出去,变换成怀野的模样。 他学着怀野的姿势姿态,走出去。 他不在这里问,他路上随处抓了一个兽兵问:“我在这里迷路了,带路我要去找兽帅,有重要的事情禀报。” 有人带着果然快了很多,不需要再走歪路,带到他印象当中熟悉的地方时说:“你去巡逻吧,我自己进去。” “好。” 蔚崇深呼一口气,接下来,全靠造化了。 卦象这玄学之事,信了便信了,他不信,若能灵验,早灵验了。 蔚崇走进房间里面,直径走到兽帅的房间,按照怀野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对兽帅这么客气。 想着他直接推门进去,看到默虚和兽将两个人在房间里面。 默虚抬眼看了他一眼,又低头:“你来的正好,有事情需要交给你去做。” 蔚崇看了兽将一眼,兽将也在看他。 这个兽将到底是不是祁沛扮演的? 他得想个办法,能不在自己身份暴露的情况下试探他。 第41章 用花花技能? 这个念头刚浮现就被蔚崇给拒了, 他暂且还没有琢磨透这能力。 他用这能力和祁沛、怀野沟通过,他不敢冒然行事,现在的他没有武功太被动了, 牵一发而动全身。 “什么事情?”蔚崇坐下。 “刚才探子来报, 坦尔星剩余的人在西南方位的一个酒店里面, 你和兽将带队去清理一下,解决掉一个不留后回兽星。” 蔚崇观察着默虚的表情, 总觉得有哪里被自己忽略了,按理说他们被困在荒废星球这么长时间, 帝国人应该派人来寻找,不仅没有踪迹,反而风平浪静。 有两种可能性, 一种是他们设计了屏障让帝国人无法找到,另一种便是…内奸。 后者更能说的通并且把事情连贯起来。 兽将应下来:“是。” 蔚崇摇头:“我不要, 我还要继续找人,这买卖兽将一个人便能做好,浪费我时间。” 就连荆棘都知道怀野在找人,默虚肯定也有所耳闻, 但他却没有管, 不是不想管,绝大的可能性是管不住。 看之前怀野和默虚的相处来看, 怀野三句话里面就有两句是呛他的,表面暗里的都不服他。默虚实力比怀野强不对他下手是顾忌兽星。 他这等说话方式没错, 反而越顺从越容易引起怀疑, 怀野就是这别扭的性子。 默虚不想看到他:“那不需要你了,你去。” 兽将点头。 默虚交代完事情俩人出来,兽将凝视着蔚崇:“你刚才一直看我什么意思?” 蔚崇:“你见过带墙灰的糖吗?” 带墙灰? 兽将隐隐约约可见的后槽牙一紧, 如果蔚崇眼睛不近视的话这么细微的动作他就能看清。 可惜…他没有注意到。 兽将步步逼近他,蔚崇看着他模样做出的这个动作顿时感觉十分油腻,想吐。 他这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他和颜控还挂一丢丢的钩。 这个时候他不由自主的想起祁沛,如果祁沛做这个动作肯定很赏心悦目。 但是他往后退又显得他怂,如果是怀野的话…他肯定一拳打过去,但是蔚崇不行。 他可以损,蔚崇伸出一根手指头抵住兽将的胸膛,轻轻的戳了戳:“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癖好。” 兽将抓住他的手指,眉毛下压威压感十足:“你不是怀野,你是谁?” 蔚崇轻笑,尾音拖长:“我是你的宝贝。” “兽将”:“……”脸部有些抽搐,也不知道是怎么个心情有的这个动作。 “兽将”转身就走被蔚崇拦下:“怎么?你不认你这个宝贝了?” “兽将”推开他脑袋:“起开…” “哟,我就不信你还能忍住…”蔚崇刚想放大招被“兽将”一把拽住手腕推开门,将他甩入房间内,把他抵在门上欺身而上: “谁让你来的?” “我自己。”蔚崇笑笑。 祁沛捏捏他的脸颊,毫不客气道:“丑!” “彼此彼此。” 俩人凝望着对方忽然笑了,蔚崇拧了一把祁沛的腰:“被你打晕下药这两件事情,等我好了我慢慢跟你算账。” 他发现现在如果跟祁沛硬碰硬他是肯定碰不过,他现在全身软弱无力,那他与其现在以卵击石,不如恢复力气后再好好收拾他。 “好啊,等着你,那不如……”祁沛挑眉:“现在我欺负个够?” “你敢你。” “怎么就不敢了?” 蔚崇上前一步鼻子和他的鼻子碰到一块,两嘴唇不过一指距离,蔚崇说得话全部喷在他唇瓣上:“对着这张脸你下得了手吗?” 祁沛抬手捏住他鼻子往后退一步:“怎么下不了手?你就是你,皮囊变了还是你…一样的骚。”他后面补充了一句。 蔚崇打开他的手,摸摸鼻子:“我就骚,怎么样吧!” 祁沛调侃似的说了一句:“我能把我的宝贝怎么办呢?” 用他说得话怼他。 蔚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别说了恶心,别顶着这么丑的一张脸跟我说话。” 祁沛静静的看着他,突然认真起来:“蔚崇,你不该来。” 蔚崇摊手:“你在前面冲锋陷阵,我没享那安详窝的命。”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眼睛。” “嗯?” 蔚崇看着他眼睛:“你的眼睛在看到我的时候就在说:我是祁沛,因为只有你会这么调戏我。” 祁沛挑眉不语。 “默虚让你带兵去打他们,你有什么计划吗?亦或者,你查探出逃出的办法了吗?” 祁沛摇摇头:“没有,默虚他一直戒备森严,我一直找不到突破口。” “这个属于机密,戒备肯定很强,可以慢慢来,不要被发现了,但现在你打算用什么方法来阻挡他们?” 祁沛:“走一步看一步。” “那好吧。” 蔚崇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还是觉得他被发现了对默虚还有利用价值不会这么早杀他,而且他手中掌握着一些默虚梦寐以求的强者的名单。 那个可以当做最后的保命底牌。 但是祁沛不一样,想来想去蔚崇决定通风报信,他不方便走开只能让怀野了。 在他进来前怀野给了他一个通讯器,有危险就呼叫他,害,现在只能麻烦怀野跑跑腿了。 怀野:“???蔚崇!!咱们是两个星球的人!” “一个一个。” “我不杀你们就好了,你还让我给他们通风报信?蔚崇!!” 蔚崇很尽量的想心平气和点,毕竟求人办事态度是最重要的,但是怀野吧,是真的太磨叽了!! 分不清轻重缓急,他再说会不用去了,那群人直接入土了。 “你去不去!”蔚崇语气严肃最终还是用上了威胁。 “去就去你这么凶干嘛。” 蔚崇:“???” 果然,他这两年来还是沾了点人气,太好说话了一点。要按他以前的脾气,可能怀野就下去了。 蔚崇做完这一切转身,出了房门,看似在巡逻随意溜达,实则他在看有没有什么密道之类的。 之前默虚那个实验室他观察过,没有暗道没有机关就是一个简单的实验室。 他去看了所有地下室,包括能关押人的地方,暗处,可都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蔚崇靠在不知道是哪个地下室的墙壁,只觉得身心疲倦,他擦去额头的汗,深秋了硬是让他出了一身汗。 他靠在墙壁上休息了好长时间,期间眼睛一直盯着地板看,感到头晕目眩,地板上面的线缝从一条变成两条周围开始模糊。 几条线重合,蔚崇瞬间来了精神,在脑海中记下那几条线的纹路,然后拼凑起来竟然是一个八卦阵。 蔚崇起身,脚下在地板间游走,他的身影停下地面也开始轻微的振动,一个地板从中间缓缓打开,露出一个楼梯。 厉害,原来是这样子才能看出端倪。 蔚崇走下去,周围摇曳的烛火为他点亮前方的道路,蔚崇走啊走,直到走到尽头,出现一个浅蓝色的门,上面的提示是瞳孔解锁。 蔚崇心里想着,那就只能挖下默虚的一只眼睛了,可惜他现在有心无力。 蔚崇不信邪,继续寻找着办法,肯定不只这一个解决方法。 他一脚踢在门上,门纹丝不动,如果强拆呢?可又不知道这门是如何设计,万一触发了什么机关可是得不偿失。 这边没有结果蔚崇也不着急,这门在这里是肯定跑不了的,只能先上去等待时机。 他有种直觉,门后面便是能出去的关键! 蔚崇上到上面,只听到墙那边有锁链的声音传来,蔚崇侧耳倾听。 果真,里面难道被关押着人? 蔚崇对于奇门遁甲这些还是有些研究,耗了大概十来分钟就打开了。 蔚崇走进去,眼前这一幕完全颠覆了他的想象让他难以置信。 甚至在此刻竟然起了逃离的心思。 这不对这不对… 被锁链束缚住手脚的人赫然就是怀野。 不对啊? 怀野不久前还跟自己通过话… 瞬间,毛骨悚然一阵阴风直从蔚崇脚底窜入心间。 难道上面与他交谈的人…不是怀野? 那若如此,这就是一个天大的圈套,套的是是他?还是谁? 蔚崇快速走过去,蹲下对怀野说: “你关在这里几天了?” 怀野抬头,看到自己的模样感到很意外:“你是谁?” 蔚崇着急:“我是蔚崇,你什么时候被关在这里来的?” “蔚崇?”听到这个名字怀野才有了几分兴致,懒散的道:“你装扮成我的模样干什么?” “先回答我的问题,你什么时候被关押进来的?” 怀野想了想,回答:“就在你求着我救祁沛以后,就被默虚给关押到这里来。” 求? 救祁沛? 记忆在脑海中浮现,蔚崇手指控制不住的颤抖,错了错了全错了,以为是布局人现在沦为了局中人。 他求着怀野救祁沛,是祁沛戴上刺骨链那段时间,有些时候了。 “你就在这里没有出去过?”蔚崇脑子有些晕乎乎的竟然问出这等降智问题。 怀野动动手腕,一阵清脆的锁链声入耳:“你说呢?” 如…如果之后的怀野都是被人扮演的… 祁沛可能也不是祁沛,他懵的很彻底。 第42章 蔚崇现在脑海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他起身身子不稳差点摔倒, 稳住身形后往前走,如果这一切都是默虚设的局,那么刚才祁沛所扮演的“兽将”便也是假的。 包括他见到的怀野, 跟他说自己计划, 也是假的, 从头开始自己与祁沛,再往大了说… 把这荒废星球比作一个棋盘, 那么这星球上所有的人便都是他的棋子。 他才是真真正正布局之人。 每走的一步都在他的目光下。 如此想来,也是挺可怕。 他要去阻止“假兽将”和“假怀野”杀掉所剩的那五百人, 但…他现在这幅样子去的能干吗? 送人头吗? 他现在怀疑他这药都是“假祁沛”给他下的,甚至于他觉得那天从默虚这里逃出去,祁沛就换了个人。 想起这些天他与祁沛相处, 打了个寒颤,但默虚实力这么强他到底是在防谁呢? 防… 蔚崇后知后觉, 原路返回去找怀野。 怀野看到他又来了,询问:“你怎么回来了?” “我问你,你有没有发现什么身体不对劲的地方,或者默虚对你做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从你踏入兽星, 不,从坦尔将军死后你都做了什么干了什么。” “你问这些干什么?” 蔚崇严肃:“怀野, 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事实,现在这个情况我需要你的帮助。” “帮助?让我仔细想想。” “坦尔将军死后我发狂了一段时间, 想毁了兽星, 不知怎么晕过去,之后醒过来,得知坦尔将军死的真相就一直在为这次计划做准备, 期间没有事情发生。” 不对不对,一定有哪里的漏洞。 按照默虚的实力不可能在这和他们玩猫捉老鼠,没意思,他一定是在忌惮什么人,祁沛、怀野、都是他身边之人,包括自己失去武功。 还有自己之前对“假怀野”说的那些话,很难不让人猜:默虚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包括已经确定了他的身份,所以才会做这一切给自己看。 让自己放下戒心从而达到他的目的,因为默虚知道,如果是他在的话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而他一旦出手兽星这场不知道谋划了多久的计划可就毁于一旦,也会尽快的结束这一切。 而他却没有出手,从此可推断他是在隐瞒身份,并且没有办法出手才会选择装弱。 默虚装作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因为他知道一旦他表现出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便会立马出手。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察觉的呢? 这点还是要在怀野身上寻找。 晕? “对了,你晕倒的时候没有感觉,依你的了解,他们会不会盗取你记忆。” “盗取记忆?”怀野听着这他这句天马行空的话就想笑:“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 “怀野!”蔚崇呵斥了他一声。 “我现在真的没有心情跟你开玩笑,请你告诉我。” 怀野看到他这么认真便推断出:“外面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随后发现他这是问题,应该先回答蔚崇的问题。 “他们盗取我记忆干嘛?” 蔚崇尽可能的将他的话拆开字,再拼凑起来从里面找出一丝蛛丝马迹。 “你刚刚说毁灭兽星?” “对啊,我说兽星确实不是我的母星…”怀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瞳孔微缩: “我想起来了,我说坦尔星才是我的母星,是之前他们把我的记忆给删除,让我忘记我本来是坦尔星的人,才有了后面进攻坦尔星。直到坦尔将军死后我才逐渐的恢复记忆,得知这一切我想毁了兽星,之后就晕了过去…” “可能是他们还想继续控制我,想消除我的记忆,无语中窥探了我的记忆。” 蔚崇握住他胳膊的手垂下来,如果是这样就说得通了,为什么默虚会怀疑他是坦尔将军。 肯定是之前怀野对自己的态度引起了默虚的怀疑,开始调查自己,然后在怀野放过祁沛彻底让默虚的怀疑加深,之后可以以怀野不听从命令将他关起来。 怀野正好不想管这么事就顺其自然。 这也给了默虚趁虚而入的机会,这时候他再造一个假的怀野引他入局。 那天说着当试验品,也完全就是…他在试探自己。 他之前说过有制服怀野的办法,如果那记忆被他查看了就会发现,他那天糊弄怀野的借口,说… 怀野曾经被坦尔将军帮助过,从那刻起,可能默虚就已经有了确信。 可真是误打误撞撞枪|口上了。 而什么所谓的实验品也有了解释,他馋的根本就不是祁沛的信息素和能融合能力的实验品。 而是自己… 亦或者是坦尔将军。 他看上了坦尔将军的能力! 疯子。 甚至不惜为了他演这么大一出戏,保不准,从那天出来或许也是默虚的计划,也有可能从那刻起,身旁的祁沛就已经是…一个假的。 如此…那天晚上荆棘被控制的祁沛也是假的?而他那天晚上展现出自己能力,包括之后的怀野杀掉荆棘,这一切都是在做戏。 给自己看,引自己入局,最后再给自己下药让他无反抗之力。 这一招,让他不得不叹服。 蔚崇决定还是要出去救人,纵使他全身发软没有武功,但他还有命!他会为自己战斗到最后一刻。 哪怕蚀骨干血,他甘之如饴。 这片刻的自由…两年也足够了。 哪怕同归于尽,他也绝对不可能做默虚的试验品。 他不是为了他们,而是…为了自己。 蔚崇出来,在转角的那一刻看到了熟悉的人。 祁沛看到蔚崇,疑惑:“你怎么也来了?” 蔚崇往后退了一步,觉得不太稳妥又往后退了好几步。 警惕道:“你是谁?” 祁沛一脸懵:“祁沛啊你怎么了?” “默虚你别演了,有意思没有?” 祁沛:“???你在说什么?” “你…”祁沛见他走来的方向:“你见到怀野了?那你是不是也知道了一直陪在你身边的祁沛是假的。” 蔚崇:“???你什么意思?” 祁沛无语:“这件事情我长话短说,和你在一块的祁沛是我,是真的,那个假的祁沛我用信息素麻痹他神经让他陷入幻觉…” “我是真的,一直是我陪在你身边。那天我一直被关押在地牢里,然后我久久不见你回来,就出去找你,没想到正好看到了默虚在与那个在你身边的假祁沛以终端的方式探取信息。我信息素被压制,看默虚那样子应该不会对你下手,我就待在那里探查一下信息素被压制的源头…” “我找到了源头。逃出去用信息素控制住假祁沛,陪在你身边,大概时间是…你刺杀程别浮那天晚上我抵达。” “后来一直是我,我一直在瞒着你就是怕你露出端倪被默虚发现。” “那我身上这药…” “也是我下的,你在提出那个计划时我去算了一卦,卦象显示大凶之兆,我就想着给你下药,不想你淌这趟有生命危险的浑水…随后我给陷入幻觉的假祁沛暗示,让他去完成这一切,我在暗处。” “今天我看到怀野,行踪鬼祟似乎在找什么,就猜想是不是你混进来了,就在身后跟着你怕你没有武功出现危险。没想到进来就迷路了现在才找到你。” 蔚崇听完他的话反而更加往后退了一步:“我怎么确定你是真的?” 祁沛:“???” “蔚崇!别被以假乱真迷惑了,就算默虚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知道咱俩在AO基因分配所的强制分配吧!我真的是真的。不杀那个假祁沛是怕默虚怀疑。” 蔚崇虽然脑子混乱但还是有自己逻辑的,他与祁沛在帝国的事情确实默虚不可能知道。 “你现在信息素恢复了?” “恢复了,其实这信息素被压制也算是学校起的祸端,我在一个隐蔽的地下室找到了一个大型机器,上面有所有参加毕业考核毕业生的身体检测与体能。这个是学校检测□□的,也能控制信息素强弱,以此不至于出现成绩差距太大不等的现象。学校里面有内奸。” “原来如此,那机器你毁了吗?” 祁沛笑:“毁了。” 随后他严肃道:“但这次死的人真的不少,毕业生没几个了。” “那…你现在和默虚还是没有一战的能力,得想个办法先把他们救出来。” 蔚崇把“假祁沛”和“假怀野”残杀剩余人的计划跟他说了。 祁沛皱眉:“我去救人。” 蔚崇点头,方才他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办,现在两个人了反而安心一点。 “我去牵制住默虚。” 祁沛想说的话没有开口,现在这是唯一的办法,只能说一句:“多加小心。” 蔚崇点头:“你也是。” 说完这句他深深的看着祁沛:“这次别骗我了。” 祁沛知道他暗指的什么事情,郑重点头:“这次真的,不骗你。” 蔚崇松了一口气:“那你便快去吧。” 祁沛刚迈出一只脚,开口,似是在做最后的告别:“蔚崇,其实我早就很欣赏你。” 蔚崇:“这些虚的我不听,再不去那群人可就没命了。” “好,小心为上。” 蔚崇点头,迎接黎明曙光必将是充满黑暗的。 作者有话要说:嘴炮开始拉响!! 第43章 蔚崇整整心神, 吐出一口气走进去。 默虚在位置上坐着,气淡神闲,丝毫不慌, 甚至对于蔚崇进来也没有感到诧异。 看来是在等他了。 默虚轻笑, 眼神里面浮现出来的皆是对蔚崇, 哦不,强者的贪婪。 “昔日威名显赫世人敬仰的坦尔将军, 如今沦落到这种被我这个小虾米给玩弄于股掌之间,滋味不好受吧。” 蔚崇坐到凳子上懒懒的靠着椅背, 才开口:“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想与你过过招,素闻坦尔将军这个称号现世遮住了所有人的光明, 如今在看我看来,也不过如此吗。” 蔚崇向来不喜欢这些名号, 江山代有才人出,只要光芒够强就不被被人遮住。 “这些噱头不值什么,本人确实挺烂的。” “确实,不然怎么会中我的计, 我请阁下来还有一件事情, 坦尔将军一直戴面具,让我好生好奇是怎么一副尊容, 不知道现在可有机会一见。” 蔚崇摇头:“没法子,我是吃得能改变易容的药, 你可以把我之前的样子当做真容。” “不行…我要你变回去, 自然会有办法,你吃的能变换容貌的药,我也有, 还不少。”默虚从储物空间里掏出一个盒子扔到桌子上。 手一伸,大气道:“想吃多少吃多少。” 蔚崇:“???” 他接过盒子,打开,发现里面有许多白色的小药丸,和博士给自己的一模一样。 ??! 默虚是兽星人怎么可能有? 他拿起一颗药丸,抬起透着阳光看到上面的字:楚。 这是楚博士研究出来的,可是为什么默虚会有?楚博士在C区应该很安全如果他不乱跑的话。 蔚崇看了默虚一眼,也没有问,如果让他知道自己与楚博士之间有关系,可不是什么好事。 蔚崇吃下一颗,理所应当的把那盒药装到自己口袋里。 默虚诧异的挑眉:“没想到坦尔将军本性竟然是个强盗。” 蔚崇:“我叫蔚崇,别一口一个坦尔叫。” “真奇怪,看样子你并不喜欢坦尔将军这个称呼,甚至是有点厌恶。” 蔚崇的样子开始发生变化,慢慢的往自己原本的容貌上变换。 默虚眼神渐渐露出惊艳,过了半响他回过神来:“你选择遮住你的容貌是正确的,你这样子会找来更多的祸端。不过,你信不信你这样子往那一站,会有很多人为你俯首称臣。” 蔚崇又吃了一颗药变回蔚崇的模样:“不值一提。” 他现在挺好的。 他以前对于好看没有什么概念,因为没有时间,后来对好看有了概念,那是受人尊敬的人。 坦尔将军常年戴面具,却被人划分到好看的行列,是因为他为坦尔星所做出来的贡献。 “我很幸运,我是不是算第一个见过坦尔将军真面目的人?” 蔚崇点头:“或许吧。” 既然如此说那就是有了。 默虚笑:“你既然承认你是坦尔将军,不如商量一件事情?你做我的试验品,我放过他们。” 随后他补充:“你已经无路可走,你很清楚这里没有人是我的对手,之前还有个你,但是现在…你手脚无力,一看就是被人下了药,相当于一个废人。这个买卖稳赚不赔。” 不可能! 蔚崇已经在心里回答了他,但表面上却故作思考,他在拖延时间。 默虚见他犹豫,继续说:“你选择隐瞒身份,让我不得不怀疑那个传言的真相,你不是被兽星人所杀,也不是被其它星球,他们没有那个本事。唯一的可能让你没有还手,并且隐瞒身份,那便是…你是被帝国高层所杀。” 蔚崇没有立即回答,反而是停顿了几秒才道:“聪明反被聪明误。” 默虚神秘的笑笑:“你的身份应该不希望被人发现吧。” “威胁于我而言不顶用。” 他中计是他的失误,但也绝对不可能受人刺激。 “你这人好生倔强。” 蔚崇凝视着他:“这药是我自己所下,我自然也知道它的解决办法和维持时常,到时候,你不仅没有提出条件的权利甚至还会下地狱。” “坦尔将军所言极是,理智告诉我现在应该杀了你,但比起杀了你我更愿意解剖你,我想融合你的能力。” “疯子。” “是的,我如今能成这般成就不就是靠疯走过来吗,虽然讨人厌,但我成为了强者。” “你忘了星法,若不是兽主保你,你现在早该去那么伏法。我猜想,这个事情结束后你就会被星法的人带走,星法汇聚强者,是星际的管辖者,单凭一个兽主是护不住你的。” 默虚眯眼:“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的,星法关押着强者,但为什么不邀我呢?” 默虚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权衡利弊下,星法对他来说很重要,星法最不缺的就是强者。 “你有什么办法?” 蔚崇把他好奇心吊起来又不说:“你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默虚,你的靠山倒了。” 默虚皱眉:“你什么意思?” “星法的最高执行者欠我一条命,而坦尔星放出的消息坦尔将军可是被兽星所害,你说他知道了会怎么样?” “他之前出任务,与世隔绝,算算时间,不久前刚刚回来,而现在…” 默虚眼神里面慌乱了一下,立马恢复镇定:“你别骗人。” 蔚崇勾唇:“你知道坦尔将军的名字自然也听说过,坦尔将军救人无数。你窥探过怀野的记忆,也知道怀野曾被我所救,我死后,他干了什么你不是不知道,怎么没可能?” “胡说八道。”默虚因为他这几句话完全失了一半的理智,现在基本上就是被蔚崇牵着走。 蔚崇又道:“你不是不想杀我,而是不敢,你在害怕,害怕杀我的后果你无法承受,那么你背后指使那人,认识我,我说得对吗?” “我背后哪有什么指使之人…” “背后之人…”蔚崇换了个更为舒服的姿势,屈指敲着桌子,无形的给他一种施压,而自己游刃有余。 局面完全被蔚崇所掌控。 “让我猜猜是谁,姜阴吗?” 默虚身子一怔站起身:“你闭嘴。” “看来我是说中了。” 姜阴叛变了?这是为何? 陶苏出现他内心便有了一个想法,姜阴也参与了进来,直到林湛出现他确定,这背后一定有人主使,与其说是幕后主使不如说是合作。 姜阴想毁了坦尔星,一个两个的都是疯子! 而默虚拿出楚博士的药给自己,就可以看出姜阴有自己的计划,并且在研究什么东西绑了楚博士,而研究出来的东西… 狂暴剂,能让人丧失理智变成刀枪不入的怪物,如果这药剂珍贵的话他是断然不会这么容易交给默虚,应该还在试验阶段。 那么…姜阴的组织便是在C区。 他选择在了C区,那里有人对他有救命之恩,看样子他是需要跑一趟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默虚知道他是在打压自己,不得不说,蔚崇的手段很厉害,直击要害,是割开你的肉找到最柔软的小软肉针针下去,让人更加痛苦。 这是煎熬! 看到默虚跳脚的样子,他便知道,他说得没错。 “默虚,你不敢杀我,等我恢复实力后你又打不过我,你纠结不纠结?” 默虚吞咽了一下。 蔚崇这是招招拿捏着他的命脉,这些确实是他所顾虑的。 他不想去星法,同时也不敢对蔚崇下手,他不敢,他不知道蔚崇是坦尔将军这件事情有多少人知道,万一他将人给杀了,以后被寻到蛛丝马迹,可是灭顶性的糟糕。 之前坦尔星做的那么缜密还会被发现。 蔚崇见时机到了说出自己的条件:“来一场比武,你输了麻利点给我滚蛋,我们赢了,便将我们恭恭敬敬的送回去。” 默虚立马拒绝:“……我不!” 蔚崇:“???” 默虚:“我疯了我跟你打?那我直接恭恭敬敬的给你送回去。” “不是跟我打。” “那是谁?” “祁沛。” 默虚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他应下来发现不对劲,嗯???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默虚反悔:“我们不论是兵力还是实力都在坦尔星之上,不需要比试。” 再者,兽将和他脑子的“假怀野”已经去杀坦尔星所剩余的人了,局面还是掌控在自己手里。 刚才为什么要答应他呢?脑袋出浆糊了? 在他思虑间,一个兽兵敲开门进来报:“元帅,我们被派去杀坦尔星人的人都死了,只剩我一个。” 默虚“唰”的看向蔚崇。 蔚崇笑:“默虚,这买卖不吃亏,与我交好和与我交恶你自己选择一个。” 这花花不错不错,也不知道是他和祁沛心有灵犀还是能千里传音。 默虚让兽兵退下,看着蔚崇道:“我应下。” 祁沛和他的实力完全就是天地之差,无论如何这张比试他都会赢。 “那好。”蔚崇起身伸个懒腰。 “说话好累。” 默虚:“……但是我也有一个条件,一对一,任何人都不需要帮忙,特别是你。签下生死状。” “可以。” 蔚崇爽快的答应反而让默虚起疑心,蔚崇还是很在乎祁沛的,怎么这个时候反而选择让祁沛送死呢? 但是自己提出的条件他又答应了,难道是蔚崇根本就不在乎祁沛? 他看错了?还是蔚崇太会演戏了。 “你不怕祁沛死吗?” 蔚崇转头:“你若把他杀了,我让你下去给他陪葬。” 作者有话要说:默虚:“???” 为难他? 晚上还有一更 第44章 完结 默虚:“???” 这他敢赢吗? 这不是为难他? 在蔚崇快要出门时, 默虚快速的说了一句:“我这还不如干脆利落的投降。” “别啊。”蔚崇拒绝。 “锻炼一下小朋友,度你自己把握好。” 蔚崇确实想跟上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锻炼一下祁沛,他也想看看祁沛的潜力能激发到什么地步。 能与列位为星法逮捕令的人比试, 可是难得的机会。 默虚头疼, 不是一般的头疼, 蔚崇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他再不懂什么意思可就白混了。 原来他让自己与祁沛比试就已经想好了后路, 蔚崇…真不是个人。 蔚崇走出来,他也不知道祁沛他们在哪, 就在远处的一个墙壁那等等,他有一种直觉,祁沛一定会来找他。 等了片刻后, 蔚崇看着慢慢向自己走过来的祁沛,轻笑, 他就知道。 祁沛走到他面前,第一眼先扫描了一下他全身,见他没有受伤后眼神才对视他眼睛。 “你怎么出来的?默虚没有为难你吗?” 蔚崇轻笑:“祁沛,你信我吗?” “什么意思?” 蔚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反而继续询问:“你怕死吗?” 祁沛摊手, 颇有一种悠闲自得的感觉:“不怕。” 问了两个问题蔚崇才说出他与默虚打的赌:“我与默虚打赌,你和他比试, 你赢了,他放咱们走。倘若你输了, 我们都要留在这里, 你敢不敢。” 祁沛凝视着他轻轻点了一下头:“敢。” 祁沛心里面有好多疑问,他现在看蔚崇就觉得自己是在看一团迷雾,搞不懂这个人。 却也信他。 蔚崇满意的点点头, 一般小孩碰到比自己强的人可是会怯弱的,何况他没有告诉祁沛,他不会有生命危险。 他想让祁沛不剩余力的去面对。 …… 他俩人比试蔚崇没有让人围观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堂堂控融魔与一个小孩比试其中缘由他怕人深究。 他也不怕默虚会出尔反尔,他不敢。 他甚至不敢在自己面前太过蹦跶。 毕竟自己和诸多大人物有关系。 蔚崇拍拍祁沛的肩膀,说:“别怕,放宽心去试试。” 祁沛摇摇头:“不怕。”相反他很激动,默虚是什么样的人物,能过上几招也算是他学到了。 Alpha的信息素能压默虚,但默虚的凝固时间的能力也可控祁沛。 总得来说,就锻炼吧。 蔚崇自觉得自己还是不错的,起码给了默虚一个台阶下的机会,他向来喜欢与人交好。 祁沛走上前,与默虚面对面,默虚看了站着依靠着墙的蔚崇,心里叹了口气了 “开始吧。” 默虚不敢说什么欺负小孩让着他的话,很打击小孩的自尊心,只能在比试的放点水。 毕竟有位爷可是亲自看着。 蔚崇转动一下手腕,力气恢复了一些,按照药效的时间大概他们之间十招来回就能恢复。 也希望祁沛能坚持十招。 蔚崇就像个看客,眼神看着他们比试内心还要解说。 祁沛刚开始就爆发出信息素,他很认真的在对抗这个比赛,所爆发的信息素可见是拿出了全部实力。 因为蔚崇很清晰的看到周围空间都有那么一丝凝结,其它地方却没有震动,可见他对自己信息素掌控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但纵然他已经使出信息素的全部压迫力,这压迫蔚崇在心里暗暗判断,恐怕五十名强A站在一块一起抵抗都无法承受。 默虚却只是惊讶的挑了一下眉,似乎是没有想到祁沛会这么厉害。也是,祁沛几乎很少出手,再加上他之前信息素被抑制更是不出手。 祁沛知道能入星法的人必定是强者,他也没有轻视,一直在谨慎!甚至于在比试开始时,他没有犹豫选择爆发出所有的信息素,是因为他知道,与比自己强的强者根本就不必隐藏实力。 但他如今亲自实验了一番才知道,到底是有多厉害,真的一点都不夸张。 祁沛觉得再来一百个自己可能就能打得过了。 他选择进攻,他相信蔚崇不会害他。 他心里也明白这是个很好的锻炼方法。 祁沛的信息素没有撼动默虚半分,但默虚也承认这小孩资历不错,但…… 他内心刚开始想只见祁沛突然朝自己袭来,他想起身回挡之时,面前的祁沛消失不见。 他心惊,好快的速度! 祁沛出现他后方上空,腿朝他攻去被默虚察觉到转身用双臂来抵抗。 不过一秒,蔚崇看着脚步轻移的默虚,轻笑,轻敌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祁沛信息素很强,但不敌于他的近身战,蔚崇两者都感受过,首当其冲他要夸赞的是祁沛的近身战。 虽然他在与自己对战中没有用出真实实力,但能看出底子很厚。 默虚感受到祁沛的力度,迅速起了谨慎之心。默虚是容纳强者的能力,抗压能力强,但紧身肉搏可就逊色。 因为像他这等位置的人不会亲自去动手,而他又不好意思明着来说欺负小孩。 蔚崇又与他说了那句话,可谓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默虚反击,来回之间他占不得上风。 蔚崇内心数着,一招两招三招…… 默虚一个时间凝固加在他身上,祁沛拿信息素去挡,这让蔚崇皱眉。 他现在对一切能摧毁信息素的,哪怕只有一点可能性的都很敏感。 默虚额角渐渐出现密密麻麻的汗珠,他像是一个没有气的气球,却还是被人吸着气,试要榨干他! 蔚崇眉头越皱越深,内心出现担忧却又抹上一丝喜悦。 忧的是不知道祁沛能不能承受得了,喜的是他竟然能让默虚出这招。 凭着默虚和自己过招时的力道祁沛就知道,默虚没有出力。 他一直在收着力,好像受什么禁锢不能伤害自己。 但他也要全力以赴。 祁沛感到体内有一道屏障,自己的信息素横冲直撞的想撞开一个口,却始终撞不开。 祁沛已经成了汗人,蔚崇心微微一紧,默默的把心里的九招变为十招,飞身上前,化解默虚的能力。 祁沛感觉身旁的压力骤然一松,整个人犹如泄气的皮球一样靠在蔚崇身上。 软软绵绵的叫了一声:“蔚崇。” “行了。” 默虚耸肩,戏谑道:“蔚崇,你这双标的太明显了吧。” 这是比试吗? 这明明都是想让自己的小娇妻锻炼一下,但是又心疼舍不得他受伤。 啧啧啧,受伤害的还是他。 祁沛垂眸,睫毛都被汗水打湿,整个人像淋了雨的小狗狗一样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又像犯了错的小孩,不敢大声说话,只能小声试探一下家长的态度: “蔚崇,我没有赢。” 蔚崇摸摸他头:“没事,我帮你赢。” 默虚:“???” 想起他刚才飞身上前,看来是武功恢复了。 嗯? 他怎么觉得这一切都是蔚崇的阴谋?就是拖延时间等他实力恢复,这样子他就有底气。 默虚默默的后退,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他脑袋被驴踢了和坦尔将军打? 他是实力不错,但是在坦尔将军面前不够看的好不好! 坦尔将军给他的心理阴影太大了,导致他现在听到这个名字都害怕。 力气回来了就是不错。 蔚崇抬手将祁沛打晕,抱在怀里,从储物空间里掏出一个令牌抛给默虚。 默虚接过手机一看,上面写着星法二字,他双眼放光。 这这…这… 他激动道:“多谢坦尔将军,我这就把你们送回帝国。” 蔚崇轻笑:“谢谢就不必了,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身份。” “懂懂懂。” 这星法的令牌是金色的,代表了星法最高执行者的身份,有它在,星法所有人都不敢不从。 且不说坦尔将军怎么有这令牌的。 就让默虚现在给他跪下磕头叫爸爸,他都恨不得把地磕烂。 早说嘛! 如果蔚崇早些把令牌给他,别说恭恭敬敬的把他们送回帝国,杀他们一个人默虚都要扇自己巴掌! 这东西千金难求,甚至于是不知道多少人用生命累积出来的至高无上的荣耀。 代表着绝对的权利,蔚崇就这么轻松的交给他,让他顿时觉得… “以后我为你鞍前马后。” 蔚崇看了他一眼,语气中有股淡淡的嫌弃:“不需要。” 蔚崇望着远方的烈阳,呼出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兽星人很鬼,回帝国的传送门竟然被他们收起来放到兽兵身上藏着。 找到传送门,把它放到隐秘的角落,蔚崇就开始自己的计划。 他要让这场毕业考核完完整整的,非常自然的结束,让任何人都不会起疑心。 他交代了一些事情后,默虚就带着那些兽兵离去。 然后他就在传送门旁边,等祁沛醒来后,他摸摸后颈部,轻笑:“我打你一下,现在还回来算是扯平了。” “想得美,我还没跟你开始算账。” 祁沛看着身旁的传送门:“事情解决了?” “嗯,默虚临时召唤兽兵回兽星了,说是兽星遭遇袭击让他们去支援。” “是坦尔星的人吗?” “不知道。” 祁沛靠着墙壁,感叹:“在这里待了十七天,还有点舍不得。” 蔚崇笑:“那你留在这里吧。” “你陪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蔚蔚:“你做梦!” 第45章 蔚崇:“……留在这里倒是可以, 可万一没了食物,吃什么?” “我。” 蔚崇:“???” 蔚崇偏过头不看他,只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别骚。” 祁沛与蔚崇说话是不经大脑的, 现在被蔚崇点出来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是蔚崇自己误解了。 不过他也不想解释, 他和蔚崇都不是什么正经人,三句话里面就有两句是骚的。 蔚崇算着时间差不多了, 起身,朝祁沛伸出一只手:“休息够了就赶快回帝国, 我想念我的床了。这些天在那硬地板睡的腰疼。” “呦~蔚崇,不行啊。” 蔚崇笑骂一声:“滚蛋,行不行你又不用, 操心这么多干嘛。” “我这不是为你以后另一半的□□着想?”祁沛一脸为他好的表情。 蔚崇说:“要是你,就不行。” 祁沛回击一句:“要是我, 你用不着。” 蔚崇哑言失笑,听懂了他这句话的意思,身为一个…唉,算了。 他不跟一个小孩计较。 “走了。” 想起来出了这毕业考核以后也不一定会有交际了, 就让着他吧。 至于给自己下药什么的, 他刚知道确实一股的火气,但也不是因为下药。而是气在祁沛骗他一个人去。 说到底, 他还是信任了祁沛。 所以才对他没有防备。 祁沛领着蔚崇找到剩余的人,剩余的人脸上迷惑, 面面相觑正在交谈。 “这兽兵怎么就忽然撤了?” “听说是兽星遭人袭击。” 听到这里不少人面上露出喜悦:“难道是坦尔星去攻打的?” “坦尔星威武!” 此起彼伏的欢呼声渲染, 不只有国家在身后给他们做护盾,更是黑暗过后见到黎明的曙光所带来的激动。 他们终于能出去了!! 蔚崇不打击他们对国家的尊敬,也不说, 这一切都是他计划。 “我们找到了传送门,回帝国吧。” 他们听到这句话更加激动。 蔚崇嘴角上扬,这件事情过后不出意外的话他会永远待在他的舒适圈里,永不会出来。 这次只是个意外,让他无意卷入这里。 哦不,可能接下来他还要去报一个仇,一个折磨了他十几年的仇。 若是他不出来作妖的话,自己也不想管,毕竟他身上的伤疤多了,处处都是致命伤,他也不知道该去报复哪个。 直到这伤口突然疼起来,让蔚崇想到过往,他才想去报这个仇。 也是可笑。 他们走到传送门前,一个个迫不及待的进去,蔚崇和祁沛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选择了最后。 待所有人都进去后,蔚崇刚想迈脚被祁沛拉住,他转头。 只见少年沐浴在阳光下,轻声道:“不抱一下吗?”说着他张开了双臂。 蔚崇上前将他拥入怀,俩人感受到彼此的体温,蔚崇瞥到不远处的人,松开祁沛。 祁沛随着他眼神看去,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怀野。 嘟嚷了一句:“他来干什么?” 蔚崇拍拍祁沛的肩膀:“你先回吧。” 祁沛:“那我帝国等你。” “好。” 看着祁沛走入传送门里,上前,走到怀野面前,开口:“怎么?还来告个别?” 怀野沉默,随后单膝下跪:“将军。” 蔚崇轻笑:“我现在已经不是了。” 怀野眼眶微红:“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和你没有关系。” “如果不是我,您不会受到折磨…” 蔚崇挑眉:“都想起来了?” “嗯,都想起来了,我陪了您好长时间,后来您怕被那些人发现把我送到兽星。但没有想到他们会抹去我的记忆,竟然还怂恿我去攻打坦尔星,给您添麻烦了。” 蔚崇被他这么一说也勾起回忆:“想当年我才十岁,第一次见你我还以为你是个小老虎,在战场受伤的小动物都是兽星的人,后来我自然要把你送到兽星。但没想到多年之后竟在战场上相遇。怀野,我没有后悔救过你,同样的,你知道,我并不想过那样的日子,别再起祸端了,坦尔将军已死。” 怀野难以置信:“难道传言是真的,您真的是被坦尔星的人所杀?” “不重要了,你起来吧,我该回帝国了。” “其…其实,将军,我给您注射的兽类转换基因其实是…” 蔚崇接下他后来的话:“是短暂时间的,怀野,我很了解你,你哪怕内心只要对我有一丝怀疑是坦尔,都不会伤害我半分。这是你对坦尔将军的尊敬,但不是对蔚崇。” “我也很意外你能认出我,也谢谢你帮我,以后,山高水远,有缘相聚。” “将军,您还要回坦尔星吗?星际何处大为什么您独独偏向坦尔?” 蔚崇陷入沉默,过了半响轻道:“因为我爱的是我的国家。”而不是国家里的任何人。 “我想跟你一起…” 蔚崇叹气,询问:“我现在脾气是不是好了很多?” 怀野低头,将身子压的更低:“不敢。” “那就别问。” 怀野岂能不问:“刚才您和那个小子抱了一下。” 蔚崇眯眼沉声:“怎么?也让我抱你吗?” 怀野又回复了一句:“不敢。” 他还是脾气好了很多,怀野低了很多,他对自己很有愧疚心里。 “我的事,我不想任何人插手,你若是想毁了你我之间那段缘分,尽管来。” “不敢。” 三次了。 蔚崇转身,似乎是觉得自己说话有点绝情了,自己现在倒是有了点人性? 或者说他是在往人性上面靠。 因为这样子才让他感觉自己是自由的。 怀野目送着蔚崇走入传送门,他在原地跪了很久。 其实,有些人的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坦尔将军的光芒太过耀眼,让无数人内心肮脏的心思都不敢蔓延,可殊不知,名为贪婪的藤蔓在心里疯狂蔓延,自己终将被吞噬。 …… 蔚崇回到帝国的操场上,看着熟悉的景色伸个了懒腰,暴露在阳光下。 终于!回来了! 他看着在操场上欢呼的人们,微微一笑,趁着别人没有注意的时候他自己一个人默默离去。 他要回家休息。 他们一旦回来,剩下的事情一定会向上级禀报。 韦通也没有死,接下来祁沛的路不好走了。人如果想明哲保身,就不要设计政权。 两个字碰不得! 他顶多就是一个无辜的路人而已。 蔚崇回到家,看着家里的家具都落上了一层灰:“小锦…” 下意识叫了一句后没有应答才想起来,他的小废物机器人报废了,怪不得家里这么脏,他去军校之前是要买机器人的。 他查看了一下自己的余额,默默的数了数,个十百千万,五万多星币。 好…好穷! 他怎么会这么穷? 蔚崇叹了一口气,自己先把家从里到外收拾了一遍后洗了澡换上了睡衣。把脏衣服扔了,反正也洗不起来了。 之后就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睡觉。 “……” 他浑浑噩噩的不知道睡了多久,是被肚子一阵不服气的抗疫给叫醒。 他起身,冰箱里面的食物也烂了被他扔了,也没个小机器人,他是时候买了。 “咚咚。” 刚打算换衣服出去吃饭的蔚崇脚步一止,走向门口,人晕晕乎乎的开门。 瞥到外面的人“砰”一下关门。 祁沛? 还在做梦吗? 敲门声又响起,蔚崇打了个哈欠开门,看到门口站立的祁沛,有些意外。 “祁…祁沛?你怎么来了?” 而且… 蔚崇上下打量着他,还穿成这样。 白衬衫西裤诶? 头发长了不少他也没有剪,只稍微修剪了一下,之前板寸像个大灰狼,现在像个小狗狗。卸了攻击力,特别有贵少爷的范儿了。 这白衬衫显得干净清爽,特别是衬着脖子上的玫瑰花,宛如白玫瑰与红玫瑰的双色晕染,纯洁又妖娆。 “来找你,还没有睡醒?” “找我?你怎么知道我地址的?” “总不能分配所连另一半的地址都不告知吧。” 蔚崇恍然大悟:“你来找我干什么?” “想请你吃个饭,算是对你的歉意。” 吃饭啊? 说到吃饭蔚崇就很现实的问了一句:“你请客,用得你的钱吧?” “那是当然。” 这下子蔚崇舒心:“那你进来等一下吧,我去换了衣服,外面天气咋样?” “不凉。” “收到。” 祁沛进到他的屋子,挺简约的,左手旁是客厅,右手是厨房与餐桌,而里面左右是卧室,中间是卫生间。 从脚下垫的毯子就可以分辨出,很小一个人住确实有有点人气。 蔚崇换上了浅蓝色的毛衫,下面穿了一条米白色的裤子,出来,冲坐在凳子上的祁沛一笑,走到玄关处换鞋:“这件事情后续帝国是如何处置的?” “军校损失严重,国家给每一个牺牲的学生家里都送去了补偿,内奸还没有找出来,短暂时间内是掀不起大浪,更别说报仇。国家因为这次的警醒决定不再限制军校的建立,现在有好几所军校正在建立中…” “这次也扩大的招生,全面发展。” “早该如此。” “国家本来想找你问话,被我给回绝了。” 蔚崇给他竖起大拇指:“办得好,我是真的不想看到他们。” 换好鞋,蔚崇拿个小皮揪在脑后绑了个小揪揪,锁好门,俩人下楼。 “这块地方你熟,你喜欢吃什么?” 蔚崇想了想说:“我都行,不挑,就随便去家吃吧,说实话我真的饿了。” “可以。” “韦通……” 祁沛:“现下国家正是用人之际,这段时间是不会对我下手。” “小心他玩阴的。” “嗯。” 蔚崇望着祁沛觉得很有意思:“我还是喜欢你骚的样子。” 祁沛:“……” 不行。 他是一个Alpha,骚多不好啊。 蔚崇秉着食不言,吃饭中间没有跟他说话,他内心里面想一件事情,他在想那件事情能不能施行。 他一向都不是什么心软的人,为了自己,也为了祁沛,还是决定实行。 吃完饭,俩人走到街上,蔚崇看到路旁的一家机器人店,兴奋的走进去。 “我跟你说,我家里的机器人坏了很久了。” 祁沛:“我就不用机器人。” “废话,你们在战场上。” 蔚崇弯腰看着橱窗里面的机器人,顺带看了看价格,啧,好贵。 还是在网上买吧,想着蔚崇转身,祁沛看他这幅样子挑眉:“怎么了?” 蔚崇哀嚎:“太贵了!” 祁沛看了一眼价格:“还行吧。” “还行?” “我给你买?正好我用不上钱。” 蔚崇抬手:“无功不受禄。” “您好,想看一下什么类型的?”服务员过来询问。 蔚崇:“有什么耐用的吗?” “耐用可以试一试这款,是家庭版,除了基本的功能都有外,如果您的孩子用功课上面的问题也可以请教……” 孩子? “我没有……” 蔚崇刚打算开口被服务员一个重击给伤了心。 “您孩子现在看年纪应该还未成年,也可以解决一下孩子叛逆期的情况…” 蔚崇:“……” 原来把他和祁沛当成父子俩了? 可无语… 蔚崇转身就要走,被祁沛拉着手:“小姐姐,你眼光真好,一眼就看出这是我家小朋友。” 蔚崇:“……”就算如此也弥补不了他受伤的小心灵,他真的很老吗? 作者有话要说:蔚崇:“你怎么不骚了?” 祁沛:我是攻!我要保持攻的形象! 第46章 蔚崇踢了他一脚:“滚吧。” “好嘞一起滚。” 俩人一起滚出机器人店, 最后蔚崇还是决定从网上买个机器人。 “喂?” 蔚崇接起电话,是研究所的电话,他点头, 挂了电话后他看着祁沛也有事。 等他挂了电话, 蔚崇道:“我研究所让我过去一趟。” “正好殿下找我有事。” 俩人相识一笑:“那就下次再约。” 在转身的那刹那, 蔚崇心里浮现一个念头,从祁沛知道自己会武功的那几天他就想到了。 他去到研究所, 一进去其乐融融,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 并且还有人祝贺蔚崇。 还求蔚崇以后多多关照。 蔚崇:“???” 他走到主任办公室,主任迎他:“小蔚啊,你可算是回来了。” “嗯。”蔚崇礼貌点头。 接下来主任的一番话才让他知道, 为什么外面的人都祝贺他。 他…他升职了? 升成了教授。 还对他夸赞了许多。 蔚崇:“……”其实他并不想当,之前那场爆炸也是他故意安排的, 就是不想转正,他只想混一个职务,不想上升。 可现在…拒绝不了了,办公室都给他准备出来了。 蔚崇叹气, 只能这样了。 他坐在位置上忙空一下午, 直到下班后还加了一会班才回家。 “……” 他开了很久的车,还较远的一段路程, 蔚崇就看到四个人站在那里。 开车靠近后离得不过两辆车的距离,蔚崇本以为那四人会躲开。 没想到他们还站在那里, 蔚崇打了一下喇叭, 那四人不仅不让开更甚至还往前走。 蔚崇想了想,他可能遇到打劫的了。 帝国还有打劫? 简直是难以想象。 他思索了片刻下车,不是他不想在车上, 而是这车着实……挺贵的。 蔚崇下了车走到车前,车灯映的五个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仿佛提前预警了接下来的场景。 蔚崇看着四人,暗自观察,这四个人打扮姿态都不像是劫匪,眉间凌然一股子正气,倒像是…… 军人?! 蔚崇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军人怎么会行这些事情。 看来是他看走眼了。 蔚崇朝前一步举起手,做投降姿态:“有话好好说,我十分配合的。” “那就劳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蔚崇歪头:“去哪?” 四人朝前逼近蔚崇,威压感十足,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蔚崇委屈道:“万一你们送我下地狱呢?” “你不会有生命之忧。” 这可是帝国,堂而皇之的就敢劫人? 蔚崇对这条路很熟,上下班一直经过,这里有摄像头,他不方便出手。 想着他把手放下来:“好,我跟你走,但是能不能先让我把车开回去?” “不能!” 蔚崇叹气,抱怨了一小下:“真是不通情达理。” 他跟着四人走了几步,突然后方传来一阵喇叭声,响彻云霄。 蔚崇扭头,强烈的光芒刺眼让他睁不开眼睛,他眯着眼睛方才看清里面的人。 祁沛? 车快速的开过来,从蔚崇车旁擦过时吓得蔚崇胆战心惊,生怕碰着撞着。 那车向前开,一个飘逸到四人后面阻挡他们后路。 “快动手。” 蔚崇往后退一步:“好哥哥们,我怕疼,一会下手轻点。” “闭嘴。” 祁沛从车上下来,走到蔚崇身边:“你这人怎么到处乱叫?” 蔚崇:“???” 他很懵:“我叫什么了?” “不然你叫我一声好哥哥,我救救你?” 蔚崇疑惑:“……我没叫过你吗?我记得我叫你啊。” 祁沛眯眼:“再叫一声,我想听。” 蔚崇脸沉下来:“滚。” 四人其中一人看到祁沛的样子,皱眉轻声道:“祁沛?” 祁沛扭转头看着那四个人,语调微高:“认识我,看来是同行啊。” 祁沛一见他们就看出了他们是军人,可是为什么要打劫人吗? 不解。 “祁沛?” 名字一出,剩下的三个人也明白。 身体紧绷,心里起了谨慎,这人不好对付。 “过两招?”祁沛开口。 那四人其中的一人上前,看来是打算一对一,也是,四对一不公平。 蔚崇默默退到一边看着他们打斗,若是祁沛对付那群学生信手捏来,但是这些人年龄经验摆在那里,如果说对付的话也只能说尚有余力。 蔚崇在旁边看戏,姿势悠闲,刚刚的话补充一点,是对付四个人尚有余力。 “住手!!”俩人正打的难舍难分时,一道声音突兀在划破这寂静的氛围。 俩人停下往蔚崇那边看了一眼。 蔚崇跑上前,说话还带着刚才的颤音:“麻烦你们换个地方打。” 眼见祁沛的身子离车不过一掌距离,蔚崇慌了。 这车…真的挺贵的。 若是旁的他就不肉疼。 祁沛:“……” 那人:“……” 俩人不管他又继续打在一块,祁沛后退变换了方向,蔚崇拍拍胸脯,弯腰,把袖子挽下来盖住手,就着袖子擦擦车上的灰,还吹了一下。 旁边祁沛突然撤力,说了一声:“不打了。” 那人:“???” “没心情。” 那人:“……”玩他呢? 那人和剩余三个人对视一眼,摇摇头,这祁沛是个硬骨头,在他手里占不到便宜,这人也带不走。 还不如先走,以免暴露。 与祁沛交手那人拱手:“多谢祁元帅。” 四人走了。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蔚崇上前问了他一句,没想到换来祁沛凶巴巴的语气: “你是怎么好意思说的!” “啊?”蔚崇很无辜。 祁沛朝他走近,每走一步说一句话:“升教授了很开心是不?就不接地气了?你难道不知道最近有很多研究人员失踪吗?” 他步步逼近,蔚崇步步后退,直到臀部抵住车头,他退无可退。 眨巴眨巴眼:“你这么凶干嘛?我没听到,再说了!” 蔚崇瞪着他:“我又不会吃亏!” 祁沛心里憋着一股气,好心当成驴肝肺,就像是你捧着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去到别人家前,别人看了一眼说句:不过如此。 是自己死乞白赖的要凑上前去,还怪不得别人不喜欢。 “是,你厉害。” 随后他转身看着那身上还未走远点的四个人,喊道:“喂,你们把他带走吧。” 祁沛这幅样子让蔚崇明白过来:他生气了。 蔚崇上前几步歪着头看着紧抿着唇瓣的祁沛,轻笑:“你生气了?” 祁沛不理他。 蔚崇笑出声音,戳戳他腰,放软了声音:“一个大男人这么小气干嘛啊?” 他说一句话戳一下祁沛腰:“不过就是给你拌了个嘴嘛,你大不了也拌我嘛。” 祁沛默默向旁边移了一下,躲开他的手。 “别人听到有研究人员失踪,就担心某人的安危,然后就去研究所,得到的消息是某人回家了,别人呢就担心某人的安危,前来救某人…” “没想到某人不仅不领情,还嫌我碍事。” 蔚某人轻笑:“祁别人,你暗示的不要太明显。” 祁沛冷哼一声。 蔚崇上扬的嘴角猛然一止,想起自己的计划,顿时觉得自己太过残忍。 他轻声低喃:“你怎么就忘记我会武功了呢?” 这句话藏在心里不舒坦,说出来就有点像是嘲讽又像是打趣人,又有点不知好歹,多种滋味但是也比不说好。 祁沛一愣:“你不是不想暴露武功?” 蔚崇眸子微动,他自己竟然都忘记了,罪过啊。 祁沛看他神情“噗嗤”一笑:“你不会是以为我喜欢你才特地赶来保护你吧?你想的也多了吧,我只是…” 前面的话他说的很顺,后面突然就卡壳了。 他只是什么? 他为什么要来保护蔚崇? “我…我只是觉得好歹之前你也帮过我,而且殿下对这件事情很重视特意让我协助调查,只是顺藤摸瓜,你想的太多了。” “奥~” 蔚崇模棱两可的应了一声,面上是调戏他,内心却是松了一口气。 那他的计划就能开始了。 他就说吗,他和祁沛的理想型差了那么多,怎么可能…喜欢自己呢。 “如果说研究人员失踪是与他们有关系的话,你放他们走岂不是让更多的人失踪?” “抓他们没用,失踪的人是被好几批不同的人捉走,他们神出鬼没的,也是今天晚上在你这里才看到了庐山真面目。就算抓到了他们也不会说,还不如放长线钓大鱼。” 其实如果不是祁沛来的话,蔚崇很大可能性就跟他们走了,走到没监控的人再出手。 神不知鬼不觉。 “他们是军人?” 祁沛点头:“不知道军人抓研究人员干什么。” “谁知道呢。”蔚崇拍拍祁沛的肩。 “祁沛,谢谢你今晚帮助我,正好这时间也到饭点了,不如去我家吃个晚饭?” “可以啊。”祁沛一口答应下来。 “你会做饭吗?我对于饭一向是有就行。” 蔚崇单眨眼,十分傲娇:“当然会了!我做饭可好吃,是连我同事都赞不绝口的。祁沛啊,你有口福了。” “那我就期待一下。” “嗯哼。” 祁沛在蔚崇车后面跟着,俩人一同放下车上楼。 蔚崇打开门,进到玄关处,打开柜子拿了两对同款不同色拖鞋,一双穿在自己脚下,另一双给祁沛。 “你这款式一模一样。” “对啊…”蔚崇的声音从洗手间传来。 “我喜欢选衣服遇到喜欢的就会卖不同的颜色。” 祁沛换上拖鞋:“我衣服很单一,在F区都是军装,也就是薄厚的区别。” 蔚崇洗了手出来:“你先洗个手,我去给你拿点水果,对了,你喜欢吃什么样的水果?” 什么样的水果? “都行。” “那你想吃什么饭?” 祁沛又道:“我不挑。” 蔚崇点头:“还挺好养活。” 祁沛一天不骚浑身不舒服,这不又来了:“你养我吗?” “不!”蔚崇超级坚定。 “嗯哼?” 里面一阵冲水的声音,祁沛就耐心等他出来,蔚崇把果盘放到桌子上,看着他苦口婆心的说:“哥哥穷啊。” “存款多少?” 蔚崇:“拒绝回答。” 人哪能把底都给露出来呢。 “那我就简单的炒两个菜了。” “随意。” 蔚崇进去厨房里面忙活,祁沛在外面拿起一个草莓吃到嘴里,他总觉得自己在这里坐着等吃有点不合时宜。 于是他端上果盘去厨房。 看着蔚崇系的围裙切菜,轻笑:“我帮你吧?” “不用,你吃就好了。”蔚崇说着唇上碰到一个微凉香甜的东西,垂眸,是一个草莓。 蔚崇张开嘴,深深的咬了一口,牙齿咬住草莓根部,留下个小草帽。 温热的唇碰到了祁沛的手指,像是蝴蝶停留在花朵上,尝了蜜就扑闪的飞去。 牙齿轻轻咬破草莓,草莓汁从嘴角流下,他舌头轻轻一卷,草莓将左脸颊顶起一个小鼓包。 红润的嘴唇沾了点草莓汁,在灯光的照耀下像是鲜红诱人的果酱,让人忍不住想去深究。 祁沛喉结狠狠的滚动一下,眼神有些慌乱,手中的草莓都被他玩出了温度,他撇开眼神,欲盖弥彰的吃了一个草莓。 蔚崇身上像是有一块吸铁石,把祁沛的目光紧紧的吸住。 祁沛视线落到他眉眼上,他眉眼很是温柔,整个人都圣洁美好。 蔚崇注意力全部放在菜上面,他觉得做饭是件挺治愈的事情,看着自己炒出来的菜,望着别人吃得很香,他就很满足。 人生第一大乐事就是吃。 他把菜全部都切好放在盘子里,扭头看着祁沛,祁沛的眼神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好像是在盯一盘的食物,迫不及待的想吃。 果盘里面的草莓都快被他吃完了,蔚崇开口:“喂我一个。” 祁沛的唇已经碰到草莓,听他这么说又赶忙拿下来把草莓放到他唇边。 蔚崇调笑:“幸好我不嫌弃你。” 他吃进草莓,抬头一看祁沛脸色爆红。 他头顶缓缓打出三个问号。 蔚崇疑惑:“你饿了?” 祁沛移开眼神:“是有点,我…我出去等你。” “对了,你在上面帮我拿下红酒来,你能喝酒吧?” 祁沛打开柜子打开,拿下一瓶:“可以,虚岁十八。” “对啊,你还开车呢。” “开车?什么开车?” 蔚崇打开火:“未成年开车,你怎么回事你?” 祁沛摇摇头:“不知道。”说完后他出去。 蔚崇关住厨房的门开始炒菜。 “……” 蔚崇一个一个菜端出来,热气腾腾,色香味俱全,卖相很好看。 菜全部端上来,蔚崇盛了两碗米饭,端桌。 把筷子递给他,眼睛熠熠生辉,满是期待:“你尝一下怎么样。” “好。” 祁沛尝了一个小油麦菜,微微挑眉,给他比了一个大拇指:“很棒。” 蔚崇笑,拿出杯倒上酒,递到他面前,提醒一句:“未成年,少喝酒。” “好。” 祁沛端起酒杯,闻了闻,拿酒杯的手一顿,眼珠子微转,敛下所有即将翻涌上来的情绪与心思。 蔚崇知道他发现了,走过去,从他手里夺过酒杯,仰头喝了一口。 然后他抬起祁沛的下巴,吻了下去。 祁沛瞳孔放大。 蔚崇用舌头撬开祁沛的牙关,但这人死死闭着,蔚崇咬了一下他的唇,咬出血,血腥味蔓延在俩人口中。 在蔚崇打算出大招时,祁沛整个人浑身突然卸力,他放弃了抵抗。 酒混合着血腥味进到口中,他咽下,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 任由蔚崇摆布。 蔚崇看着晕过去的祁沛,希望祁沛日后回忆起来不要记恨他。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了我来了,我又带着问题走来了! 蔚蔚把沛沛迷晕后想对他干些什么呢?猜对有奖哦!! 第47章 祁沛浑浑噩噩的睁开眼睛, 感觉自己头重脚轻,浑身无力。 他揉了揉脑袋,观察四周的环境, 他这是车里? 看向外面天气已然大亮, 他这是在车里睡着了? 可是他为什么会在车里睡着呢? 祁沛想了想, 终于想起来,是殿下让他协助破这失踪案, 他可能是等待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 终端一响,祁沛打开一看, 是与他一起办案人发过来的消息: ——祁元帅,昨晚出现劫人事件,但是没有得逞, 你去盘问一下跑掉的那个人,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祁沛刚想回复一个资料出现在眼前, 左边是一张照片,右边是名字。 蔚崇? 这不是和他强制分配那个Alpha? 他那么弱是怎么逃脱的? …… 蔚崇在办公室办公,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你好。” 蔚崇抬头,发现是祁沛, 心漏跳了半分, 一看到他都不免想起昨天晚上办的事情。 他对他自己的身份很重视,在来帝国时专门向楚博士要了能抹去记忆的机器。 未雨绸缪,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一直藏在床下,很小巧的机器, 一工作就会自动模拟出一个实验室, 可以操控人的大脑从而删除人脑海里面的记忆。 也可指定特定的场景画面与人,彻底抹除。 从未出过错。 蔚崇刚开始本想把祁沛脑海里有关自己的记忆都给抹去,但他突然发现, 即便是抹去了,基因分配所、网上还是有资料,很容易被他察觉出异样。 他就把祁沛在毕业考核对自己所有的记忆都给抹除了,换成了另一个人。 说不心慌是假的,这可是蔚崇生平以来第一次这么骗人。 也没有想到这么快就看见了他。 祁沛拉开凳子坐下,神色自若,倒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最近帝国几起研究人员的失踪案子我来找人了解一下情况。” “嗯,问吧。” “他们都失踪了,昨天晚上你遇到了为什么没有失踪相反相安无事。” “我跑了。”蔚崇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祁沛感到好笑:“跑了?骗鬼呢?” 蔚崇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原本坐直的身子往后一靠,翘起了腿,手中转动着笔,继续说:“我当时开着车,察觉那四个人的意图直接开车跑了,很奇怪?” 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祁沛也不知道是嘲笑还是什么的,说了一句:“那你挺厉害的。” 蔚崇:“………” 他感觉了自己深受到了嘲讽,不知道为何,俩人相当于是从原地开始,祁沛忘记了有关毕业考核的所有事情,也忘记了他会武功… 但是他怎么就高兴不起来呢? “那四个人具体长什么样子?” 蔚崇想了想回答:“当时天气太暗,没看清。”他不想与祁沛有过多的接触,也不想多说。 这东西他第一次用,怕接触过了一下子失效可是很糟糕。 那时候,他怕祁沛想杀了他。 祁沛起身:“那再也不见。” 他走后蔚崇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他把手中的工作做完,故意加班加到深夜,才回家。 之前默虚拿出楚博士的药,他就怀疑楚博士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现如今帝国研究人员接连失踪让他无法不把两件事情连在一块。 姜阴…… 他在密谋些什么? 还有昨天晚上打劫的四个军人,姜阴如果能调动部队的人,背后一定有人。 现在他心里大概理通了一些事情,姜阴和兽星人联手策划了这毕业考核的事情,从尚还在实验阶段的狂暴剂就能看出。 也与帝国研究人员失踪有关系,他如果要研究药剂肯定会需要大量的研究所人员。 他既然敢把手伸进帝国来,联合和兽星合作,能简单就能推敲出来… 他要攻打帝国! 蔚崇心里面只有一个念头,姜阴傻×! 他一向不喜欢骂人,可唯独他,蔚崇恨不得杀了他。 如果是要和他接触,那自己必须要小心了,因为…… 怀野心里怀疑自己是坦尔的时候,他不敢对自己做什么,因为他尊敬自己对自己有愧疚。 姜阴可不一样,一旦被他察觉自己的真实身份,很有可能他会不择手段的将自己囚禁起来。 是个变态的疯子。 蔚崇倒也不是怕他,他只是觉得恶心。 他去C区,只能被将计就计,被他们劫过去,直捣黄龙能省去不少的麻烦。 他这身份,尽力的瞒下去吧。 坦尔星是他最后的圣洁之地,他一手保护起来的不想因为自己毁掉。 他可不确定见到姜阴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他不是圣人,他有血有肉有自己的感情。 姜阴这人…很麻烦。 心狠手辣,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蔚崇不说大话,在坦尔星平辈人中能让他称之为对手的人,屈指可数,姜阴便是其一,危险系数很高。 他出去,踏着夜色走向属于他的归属。 人都是被逼着前进的。 谁都想待在安逸区里,但他不能。 他从一开始就不能,他只能做避风港。 “……” 蔚崇这一次故意换了一条路,那条路是小路,比大路更暗,更弯曲,摄像头也很少。 走原本的路太明显了,只愿他们能来吧。 蔚崇这次聪明了,他不选择开车,他选择步盘,步盘是一个可飞行的圆盘子,和车一样,可控制也可以有遮挡物。 但是就是站的可累,坐在车里自动架势舒服一点,但他不能,可贵。 蔚崇刚转角就被三个人拦住,看着这三个也是个军人,他十分激动。 总算来了总算来了,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不过还是要装装样子的。 蔚崇疑惑:“你们是?” “跟我们走一趟吧。” 蔚崇震惊加害怕:“你…你们是帝国盛传的绑架犯。” 说着他就要跑被他们拦下。 “不会伤害你,跟我们走一趟。” “不要!”蔚崇假模假样的挣扎被三人上前控制,这时,一辆车的灯光打过来。 蔚崇扭头,强烈的灯光让他微微眯眼,看到熟悉的车,蔚崇差点跳脚。 嗯?祁沛? 不是吧。 车停下,祁沛下来走到他们身边。 蔚崇忍不住说:“这种事情来一次就好了吧。” 祁沛以为他说的是绑架的,没有搭理他:“放人。” 他目视前方,好像是对蔚崇说又好像是自言自语:“我猜想果然没错,他们没有成功绑走你,就会担心你是否看到了他们的容貌,怕被逮捕一定会再来绑架你。” 如果祁沛没有毛病的话就是在与他对话,蔚崇开口说了一句,有些答非所问:“说话不看人不礼貌。” 祁沛:“毛病,跟你说话来?” “不然呢?自言自语神经病?” 祁沛扭过头,这次才正眼看他:“蔚崇,别以为有基因分配所在我就不敢动你,只要不死,打你个残废怕是你也只能往肚子里面咽。” 蔚崇:“……” 除了刚开始见面,之后俩人相处大多数都是互怼对着骚,俩人都知道是玩笑也没有介意。 可祁沛刚才的话不知怎么就像是拿了一根小刺扎在他心上,很麻却不疼。 如果他没有失去记忆,自己刚才那番话,他估摸会接,哦不对,他就不会不正眼看自己。 都是他自己造成的,他就自己受着吧。 他做这一切都是为祁沛好,祁沛的前途一片光明,摆着康庄大道不走来陪他…永沦地狱吗? 说白了,他还是自私的为了自己,他害怕,不想面对过去。 蔚崇放低声音没有再惹他:“面前的人不是昨天那四个人。” 祁沛看着他们姿态,扬眉:“军人?” 好熟悉的场景,如果不出他所料的话可能接下来祁沛又会救他一次。 那他的计划…不就完全泡汤了? 不行! 想着蔚崇缓缓移到他身边,手指给他下药,祁沛啊祁沛,别怪他狠心。 这叫一报还一报,之前给他下药的事情也算是扯平了。 那三个人冲上前,蔚崇默默退出场地。 这场景太熟悉了。 他在心里默默数着药效发作的时间。 他现在看着祁沛的招式和以前不一样,好像比以前很利落也更狠了,基本上打的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之前都在装吗? 不像啊。 幸好他下药了。 祁沛感觉身子发软,身体里面的力气在打斗中一点点的被抽走,他腿一软跌在地面,晕了过去。 啧啧啧,好惨。 那三个军人面面相觑,他们似乎是在询问杀不杀他。 在蔚崇以为他们要动手,都打算上前时,那三人突然摇摇头:“算了。” 蔚崇又止住脚步。 那三人看了一眼蔚崇:“把他带走吧。” 蔚崇面上害怕,内心:快来吧,都等着急了,速度,别再发生变故了! 他们把蔚崇手给拷上,然后带到车上,刚上去那辆车,蔚崇就看到十几位和自己一样被拷上的人昏迷着。 这车上有…有迷药。 这点迷药迷不倒蔚崇,但他也要装装样子。 车子开始发动前往C区。 蔚崇暗自勾唇,希望C区迎接他的不是腥风血雨。 却毕竟会是血的洗礼。 第48章 “喂, 我知道你没有睡。” 一个声音在蔚崇耳边响起,还附带怼了他一下。 蔚崇装睡。 “你怎么不搭理我啊?” 蔚崇:“……” 你声音再大点前面的人听到过来再打晕你就满意了? “喂,先生, 你别装了。” “砰。” 那人使出力气撞了蔚崇一下,把他撞的身子歪了一下。 暗黑的环境中, 蔚崇皱起眉头,忍了忍没忍住, 抬脚,即使没有睁眼也能准确无误的踢到那人身上。 “你踢我?你竟然踢我?” 蔚崇低沉着声音,一个单字:“滚, 再闹弄死你。” 那人:“QAQ。” “你好凶啊。” 然后… 只听黑暗中一阵哗啦的声音, 那人脑袋上受到了重击当场晕过去。 “聒噪。” 蔚崇把手铐再次拷在手上。 除了D区是隔离在外的, CBA帝国之间都有传送门,但也要通过身份考核。 现在天才刚微微亮车已经停下来,车门打开,车内的人被叫醒。 蔚崇才想到,姜阴在帝国身份地位还是挺高的,这等小事他自然可以操控。 车内有了些光线, 被蔚崇打晕的那个小孩迷迷糊糊的起身, 感觉额头上面疼的厉害,忍不住龇牙咧嘴。 他想起是昨天晚上那人凶巴巴的人打自己的,气呼呼的想要去算账,发现车里空无一人。 而车外面站了一排人, 有破口大骂的, 有抱团的,只有一个人十分冷静。 男生内心直觉就是他,昨晚他离的那人很远都能踢住他, 可见他腿很长。 又长又直。 蔚崇在那里观察着环境,周围都有身穿军装的人把守,难道姜阴的计划真的有军队的人掺和? 他刚思考过半,一个小麻雀跑过他身边来,语气坚定:“你凌晨的时候打我。” 蔚崇扭头,看着少年额角上面鼓起一个大包,内心惊讶:没出血,下手轻了。 他选择不理。 少年见他看了自己一眼,但是就是不说话,不解的询问:“你怎么还不理我啊?” 蔚崇跟着人群走,那少年还跟在自己身边:“喂,我可是Omega啊。” 蔚崇沉默中…… “我信息素可好闻了。” 继续沉默… “喂!我可是堂堂帝国七皇子啊!” 这句话让蔚崇侧眸,一股记忆窜上脑海,可时间过的太久,记起来的只是一些零碎的片段。 七皇子? 和他有什么关系? 蔚崇依旧不理睬。 “喂,你这人……” 蔚崇嫌他烦了道:“再乱,我把你嘴缝上…”似乎觉得这句话就是随口的一句话,起不到什么威胁作用,又补充了一句: “说到做到。” “喂,我可是帝国七皇子啊,你……” 蔚崇:“不想死就闭嘴!” 七皇子不开心,从小到大每个人都宠着他,还没有人这么对过他,他可是极品Omega啊。 信息素自有催/情功效。 “诶,问你个问题,你答上来我就不烦你了,我信息素什么味道的。” 蔚崇离他远了点,不想搭理他。 他恍然大悟:“原来你是个Beta。” 闻不到别人的信息素也不会分泌信息素。 蔚崇不说话,他愿意咋想咋想。 这外面看不出来,一进来就可以看出是一个研究所,但是氛围十分沉闷,都在干着自己的事情,二楼站在一圈拿枪的军人。 和部队扯上关系。 怎么回事? 第一个毕业考核就是军校,遇上了怀野,第二次又是在C区,还是和军队扯上关系,又碰上了老熟人:姜阴。 这一切未免也巧合了一点。 他们进来就被押送到禁闭室,里面关押在二十来人,蔚崇有时间查了一下帝国失踪之人,这里面关押的皆是帝国失踪之人。 他们是新来的一批,他有种强烈的反应,他们不是最后一批。 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蔚崇进去后找了一个人少的角落里,坐下。 他们都在谈论怎么出去,为什么他们会被绑在这里来?是谁绑的?为什么还有军人的身影?都是围绕着这几个话题,就算有其它的也相差不大。 既来之则安之,蔚崇不着急找姜阴,单单杀掉姜阴是无济于事的,他要搞清楚这其中的缘由,掐掉根源。 否则,凡是残留下来的一点火星都可以以一发不可收拾的姿态燎原。 “我发现你很冷静诶。” 蔚崇:“……” 恭喜你,你收获了一个烦人精。 蔚崇闭眸假寐。 烦人精见他这幅姿态气呼呼的,人就是这样,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旁人越不想搭理你就越要烦别人。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 蔚崇在这漫长的时间内决定了一件事情,他一定要打造出一个能屏蔽外来因素的耳塞。 太烦了,他算着这烦人精的说话频率,大概就是每分钟百字输出,最关键的这人语速不快咬字很清晰,说话还缓慢,简直想要人抓死他! 人数渐渐多了起来,进来了大概有三批人,过了三天了,他们到底要干嘛? 就这么晾着他们? 原本讨论在想着如何逃出去渐渐失去了希望,甚至有些妥协。 蔚崇感受到很强烈的目光,抬眸,只见一个陌生的人看着自己,蔚崇和他对视了良久,他久久不曾移开眼神。 蔚崇也不甘示弱看着他,过了很久,那人趁蔚崇眨眼的时刻移开眼睛。 蔚崇感到莫名其妙,这人是谁啊?干嘛看他? 房门被打开,一个手持武器的人敲了几下门:“都出来。” 房间里面的人开始陆续往前走。 蔚崇走到后面,没想到之前那个男子走到自己身边,挨的很近。 蔚崇感到不适躲远了一点,没想到被他抓住手腕扯入怀中,他的肩膀磕到那人胸膛里,整个人歪了一下。 蔚崇皱眉想挣扎,一道声音让他放弃:“蔚崇!!” 又带威胁又夹杂着一丝怒气。 蔚崇眨巴眨巴眼,觉得这语气很熟悉,试探性的说了一句:“祁沛?” 看来是祁沛吃了楚博士的药变换了另一个人的模样。 祁沛:“不然呢?你这胆子如果有你反应力一半,我也不至于被下药。” 最后半句话他简直就是咬着后槽牙说,甚至蔚崇感觉到他捏自己手腕的力道。 蔚崇皱眉,轻轻的挣扎了一下手腕:“疼,你轻点。” “你有没有想过我知道的后果?” 蔚崇简直好笑:“祁沛,你说我给你下药,你有证据吗?别是他们下得药你怪罪在我身上!!” 祁沛眯眼:“蔚崇,你觉得我是傻子吗?” “反正你没有证据。”蔚崇就逮住这么一句,他笃信祁沛没有证据。 他望着祁沛陌生的脸颊,其实有一瞬间,他心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特别的不舒服。 面前人是祁沛,可又好像不是他。 蔚崇啊蔚崇,你何时变得心这么软了?都不像你了。 现在的祁沛和之前第一次见的祁沛一模一样,一样令他讨厌,可在毕业考核里面又让他见到不一样的祁沛。 自己亲手办出来的事情,再反悔可就恶心了。 可能只是祁沛态度转变太大,他一时之间转变不过来,时间长了就不会难受了,他可能对他产生了愧疚心里。 没事,幸好…以后也不一定见面了。 “你们快点出来!” 门口的人催促,打断了他们谈话,祁沛松开他的手,走出去,蔚崇跟上去。 他们所有人被分开带进不同的实验室,蔚崇和祁沛还有那个烦人精在一块。 那烦人精真烦人,最关键的是他不知道为何就盯上了蔚崇。 一直在他耳边叽叽喳喳。 “你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下。” 七皇子撇嘴:“刚才我都看到了!你为什么只搭理他不搭理我。” 七皇子指着祁沛忿忿不平。 祁沛:“小孩,再指我我把你手剁了。” 七皇子立马收回来:“你们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么凶!我可是…” 蔚崇:“嘘,想活命你这身份就不要暴露,你知道这背后利害关系吗就敢进来。” “我…我这不是想帮忙。” “你这是帮倒忙!” 蔚崇跟他说了几句后撇头便不再搭理他。 他记得祁沛以前很热心肠,话也很多,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冷淡? 纠结一个词就能把人难倒。 几个人进到实验室,一行五颜六色清澈的药剂摆在桌子上。 那军人道:“你们随意配个疗伤的药剂。” 嗯? 这是在干吗? 筛选吗? 蔚崇本来也就是干这事的,很利落的就能找到药剂,但祁沛和烦人精可不会。 就像是你什么都没有学去考试一样,脑子是空的,想照抄还被老师呵斥不能抄袭! 俩人:“……” 没想到就卡在第一步。 蔚崇很快的配好后交给军人,那军人点头,然后一拳打在一个人做不出来药剂的人脸上,将他打的吐血,脸庞也肿了起来。 之后将药剂给他迫使他喝下。 那人虽然不甘心,但现在没有抵抗的能力和办法,只能喝下去,没过多久,他脸庞的伤慢慢消失变回原样。 周围人包括那军人都在惊叹,效果显著。 只有蔚崇知道,假的,只是治疗了表面,该疼痛的一分也不会少。 偏偏这个就能糊弄住他们,这里面一共进了七个人,有两个人做出了效果比较满意的药剂,被送到研究所。 而剩下的人就不知道押送到哪了。 祁沛中了自己给他下得药,他懂那种感受,全身无力,如果这个时候想对付他的话简直易如反掌。 于是他在俩人分开时往他手里塞了一把蝴/蝶/刀,很小巧,随身携带不容易被发现。 祁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问他为什么随时会带这种危险物品。 联想凌晨的种种,好像就是他故意的,以身涉险吗? 很危险的。 作者有话要说:烦人精:“你咋不理我啊。” 蔚蔚:“我想弄死你。” 烦人精:“你为什么对他说这么多话?” 沛沛:“再指一下我把你手剁了。” 烦人精:“QAQ” 为什么你们两个都这么凶!! 第二个副本是C区暴/乱,每一个副本第一个章节名称就是核心哦~ 第49章 蔚崇被带到实验室门口, 站在门口的人员往他身上喷了消毒液后,门打开。 那名军人说:“你进去会有人告诉你该干什么。” 蔚崇走进去,就有人站在门后面, 在他进来时递给他白大褂。蔚崇接过,这白大褂是均码, 他穿上有点憋屈了。 这种情况下他也不好提意见,看向里面, 大概有十几个人在做着重复的动作,说好听是调试药剂,白了就是做一个连助手都觉得麻烦的工作。 就是把不同种类形状不同的药剂给分开, 这难免有些枯燥, 他们面无表情的干着手中的活, 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被控制了吗? 他环视角落的监视器,除此之外暗处肯定还有数不清的监视器,说不定他们身上都被安装了。 这不是猜测也不是笃定,他也不好信誓旦旦的说是自己的直觉,他知道那人的习惯。 姜阴不喜欢假手于人,也不会花心思去说服他人成为自己的手下。他疑心重总觉得别人会背叛他, 最喜欢的便是控制! 拿那些恶心的蛊虫去控制别人, 不背叛都生死不得,别说背叛了。 蔚崇大概看了一眼他们的工作,跟着他们做起来,除了吃饭和午休的时间, 就一直在工作。 全方位监控, 简直是让人寸步难行,甚至就连呼吸都觉得沉重。 直到夜晚,蔚崇才感觉自己获得了短暂的自由, 太压抑了,现在蔚崇合理的怀疑他们是压抑的太久了导致特别木讷。 深夜,蔚崇起身,人质…不,姜阴手下的人待遇还算是不错,虽是三四个人一间,却也五脏俱全。 蔚崇大大方方的走到门口,吃下一颗药变成军人的样子。 他谨慎不谨慎的没有必要,监控器那么多势必会被发现,他倒是愿意姜阴发现自己,最好出现在他面前,麻烦一块解决。 不过他今天晚上可不是去找姜阴算账,而是想去看看祁沛,他们应该不会出什么危险。 如果按每一批都是这么来分的话,那么上一批肯定也会择出人来,和祁沛他们一样。 他们这番动作倒像是会做实验的人选出来替他们做事,不会的人则是当做试验品。 一来可以提防有心人,二来也可使他们的效率增高。 出来后他拦下一个人,单刀直入直接询问:“今天下午被关押的人在哪。” “负一层禁闭室。” 蔚崇:“谢谢。” 他离去留下一头雾水军人,人若是小心翼翼蹑手蹑脚的反而受到其乱,相反坦荡了会让人无迹可寻。 反正已经被发现了,他可没有当这么多的监控是死的。 蔚崇又吃下一颗药变成自己的模样,才坐电梯下去负一层。 军人的样子虽然好办事,但如果碰上熟悉的人是很容易被认出来的。 负一层有人把守,蔚崇观察了一会看出规律后趁着空隙找到禁闭室走进去。 万幸外面的灯光给了禁闭室一点慰藉,不至于摸黑走,就着微弱的光芒他看到背靠着墙熟睡的祁沛。 蔚崇走过去蹲身拍拍祁沛熟睡的脸颊,说是拍力度和抚摸一样差不多。 “祁沛,醒醒。” 某人没有反应,蔚崇一口气没有叹出来手中就加重了力道拍了拍他脸颊:“祁…” 还未说完发现不对劲,祁沛的警惕性断不可这么低。 他又去拍了拍七皇子的脸颊,一样的叫不醒。 出问题了! 什么问题? 他无从得知,他不是医者他诊断不出来什么,不和药打交道也看不出什么。 在他思考时,外面传来脚步声,听声音尚还离得遥远。 守卫是五分钟一个来回,现在还不过五分钟,难道是他们察觉到了自己不在是来抓自己的?还是有什么事情? 他在这里待的时间不长,没有摸清。 不管哪种结果,如果要推门进来的话,他就赌这么暗的地方,会不会被发现端倪。 门外的脚步声一步步向这里靠近,直到在门外停下来,蔚崇眼皮下敛,躺在祁沛身边。 这些人脚步声没有停止或迟疑,像是有目的的就是来这个房间,看来他是撞巧了。 下一秒,门被推开进来,只听“啪”一声,蔚崇感觉眼皮亮堂起来。 “随便选吧。”一道声音在寂静的房间扩散。 蔚崇内心没有想到,不过也合理,他就是姜阴的人。 熟人啊。 他没有辜负自己的希望活了下来。 陶苏在地上躺着横七竖八的人脸上一一略过,忽然瞥到了一张熟悉的脸,走近了些,又蹲下,细细的端详,生怕自己看错了。 蔚崇? 陶苏内心浮现的第一个想法便是:他怎么在这里? 主人之前心情不好,听闻是谋算已久的毕业考核出了问题,看来他们是逃出来了。 坐镇的可是鼎鼎大名的默虚,他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这些事情是他理不清的,因为他提前出来的,想着他眼神中出现落寞,他没有完成任务导致了主人的不开心,是他不是。 但现下他内心很清楚的只有:蔚崇。 蔚崇在毕业考核里面帮助过他,也救过他,但他不能背叛主人,一点点都不允许自己有。 他眼神落到旁边“陌生面孔的祁沛”脸上,最终选择了他。 他对着身后的军人道:“就这个人吧。” 蔚崇听到他的声音近在咫尺,也知道他认出了自己,他估摸着是陶苏念着毕业考核里面那些情分?转而换了目标? 他旁边不是… 祁沛? 在陶苏即将起身的那刻,蔚崇抓住了他的手腕,在他手腕上轻点了一下。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理解自己的意思,陶苏这孩子也不算是愚蠢,应该能… “这个吧,比较胖些,也好以食…”食字突然变调,声调稍微有些高。 陶苏连忙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看着手腕上面的红色痕迹,蔚崇装睡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怎么这么小气呢! 蔚崇听到了很多的脚步声,看来不只是他一个人遭殃。 但幸好有了他的提醒,没有牵扯到祁沛。 他被自己下了药估摸连自保能力都没有,就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他感觉自己被架起,跟随着他们走动而微颤,颠的他想吐。 在祁沛背上他能睡得安稳。 他记着他们的脚步声,用脚步声来判断行走的方向。 走了不久,他们停下来,蔚崇心里也大概也有了一条路线。 除了门被打开的声音,他还听到一声像是什么软体动物爬行的声音,很黏。 让人不禁浑身起鸡皮疙瘩。 “你们把人放下离去。” 陶苏的声音响起,蔚崇感觉自己被放到地上,待门关上脚步声走远后,陶苏叫他:“你怎么在这里?” 蔚崇睁开眼睛,刺眼的灯光有些晃眼,他闭眸调整回答:“被抓来的。” “你又是怎么从毕业考核逃出来的?” 蔚崇睁眼,望着他:“躺赢。” 这番话倒是与他现在的动作还相呼应。 明明是他自己居高临下,无端躺着的蔚崇比他更有这份姿态。 “祁沛呢?” “问他作甚?” “你俩没有在一块?” 蔚崇感觉他这话好笑,站起身扫扫自己衣服,动作极轻的拍拍手,继而反问:“我们为什么要在一块?” “他舍得让你一个人?” 蔚崇笑:“我俩普通朋友,连朋友都算不上的关系,玷污名声?过分了。” 陶苏故意拖长音,阴阳怪气道:“奥,这样啊,不是朋友都处处为对方找想,是了朋友你们还要干嘛?” 蔚崇这人一向不与小朋友计较,笑骂了一句:“小兔崽子。” 他环顾四周,是一场横着的长方形形状,面前有一扇门,正中间偏上一点有透明玻璃能看向里面。 “这是哪?” “蛊室。”陶苏回答了他的问题后道: “虽然你帮助过我,但我不能念着情分更不能报答你的恩情,这辈子我只想还一个人恩情。所以,别怪我心狠手辣。” 蛊室? 难道姜阴把这些人当做了自己的试验品? “方才那房间里面的人为什么都…” 蔚崇这句话不知道怎么踩中了陶苏的尾巴,让他迅速抬起头:“你没事?” “没有啊。” 怎么可能会没有事情? 刚才他光想着蔚崇怎么在这里,他是怎么逃出来的,反而忘记了一件最为重要的事情。 “你一开始不在那个房间。”很肯定的语气。 在那房间有一种无色无味的气体,在那个房间里面待的时间越长越会晕死,只有一种方法可以治疗…… 蔚崇听出来了他的意思:“房间里面有什么?” 蔚崇之前说他是研究所的人,现在被抓来,如果不是刚开始就在那个房间,那么他一定通过了考核留在了研究所… 而刚才他只是去救人… 那么… 陶苏瞳孔一缩,嘴里念叨着:“完了完了完了…” 上前连忙抓住蔚崇的手:“快跟我走。” 蔚崇躲过他的手:“说清楚。” “你出来的时候表面上他们是熟睡的,但其实他们身体里面有蛊虫,你的一举一动都在它们的监视下,他们会来抓你的。” 蛊虫,又是蛊虫,姜阴你是蛊虫成精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更 第50章 蔚崇冷静的嗯了一声, 表示自己知道了,他这泰然自若的样子没把陶苏急死。 “你还不走?” 蔚崇耸肩:“早就被发现了,不然你当这么多监控是死的?” “那你…”他说完后立马往后撤几步, 满脸谨慎:“你想干什么。” 蔚崇调侃:“陶苏,你变脸还挺快的。” “若你是无意间被牵扯进来, 我姑且念着情分,保你多活几天, 但你要是抱有什么目的,我现在便杀了你。” 若是旁人听到他这句话不免嘲笑不屑,念着旧情就是多活几天? 但知道的便清楚, 这已经是实属不易了。 蔚崇这次来不是抱着拖泥带水的态度, 而是快刀斩乱麻, 时间拖的越久万一帝国的人再掺和进来,那是无休止的麻烦。 他坦然承认:“我是抱有目的,但陶苏你知道吗…” 他突然闪身到达陶苏后面,敲晕了他,说着未说完的话: “对敌人永远不要留情。” 他跨越陶苏的身体,想到他即将要干的事情, 垂眸看向自己的手, 修长白净的手在他眼里慢慢的变为红色,一滴鲜血顺着指尖落下,仿佛落到了他心尖,掀起道道涟漪。 他微微握拳, 回神, 为什么要抉择呢? 道不同不相为谋,方才警醒陶苏的话还被这个房间眷留,他心何时这么软了? 蔚崇微微叹气。 “……” 刺耳的警报声划破梦境的孤边, 惊醒了睡梦中的人,匆忙的穿上衣服,还在混沌中的脑子下意识跟着身边人走。 楼道的门打开,不少人出来。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回事?” “轰隆。” 带着整个研究所都震了三震,有站不稳的人跌落在地面。 “爆/炸了?” 一听到爆炸这个词都很安稳:“这是谁做实验出现了问题?” 做实验的人三天两头的出现一次爆/炸,所以实验室都是防爆的,根本就没有事情。 直到爆炸的余浪蔓延,所到之处皆被毁灭。 火光冲天,挨着爆/炸最近的人被火舌吞噬,遗言都尚未说出。 人群才开始慌乱:“这是真的爆/炸!” “啊啊啊啊,爆/炸了,快逃。” 他们迅速跑到一楼想逃,没想到有人已经在门口,看到他们来了之后耸肩:“门被上锁了。” “啊?” 研究所的军人主持局面:“别慌,他们已经去找爆/炸源头…” 他话音刚落,研究所又是一地震,墙从最顶部好像被人拿着锯子距一样,裂开,蓝色的墙灰落下,此刻威胁到生命,谁的话都不管用。 那些守在门口的军人眼见研究所坚持不了多久,这个研究所防御S级,不可能这么脆弱,唯一脆弱的地方便是…… 蛊室! 武器核能之类的对蛊有影响,它旁边就没有任何防御装置。 看来有人是抱着目的来的。 “开启防御装备。” “开了没用,失效了。” “失效?” 众人惊呼,更加想出去。 这次他们是确定了帝国派人来了,但是为什么连他们都要伤害呢?他们也是受害者! 一个军人眼见如此情形,对他们已经不占优势,选择打开门让他们逃命,没想到连他也打不开门。 “……” 一伙军人遣散人群,另一半循着报警声的源头寻去,果不其然,在报警器旁边站着一个青年,模样儒雅。 “你是谁?” 蔚崇反问:“你想我是谁?” “那爆炸是不是和你有关?” 蔚崇推了一下眼睛,坦然回答:“是。” “把他抓住。” 蔚崇抬手阻止他们找死:“我不欺负人,你们只要把姜阴叫出来,我放过你们。” 他眼神意味不明,不知道夹杂着几分真假。 姜阴? 他面前的人群皆是眼神一变,打定了一副不说的样子。 蔚崇掐指算着时间:“你们只有三分钟思考的时间。” “你还在另一处埋了炸弹?” 蔚崇不说话默认。 何止呢。 “你是谁派来的?是什么身份?” “耗时间不管用,我不是心慈手软的人,若不想你们的同伴死去,说出姜阴的位置。” “姜阴不在这里,你找错地方了,这里只不过是他的一个据点。” 蔚崇想了想,自语:“是吗?”那他就无所顾忌了。 “你到底是谁!” 蔚崇模样温和,温柔一挑眉:“一个想死的人。” 他脚步微动,在一群军人之间留下道道残影,他走向前方,身后人倒了一片。 他从研究所后门走出来,从外上了锁,弹了一下锁,抬眸:“祝你们好运。” 他孤身一人向山下走去。 他的背后一颗颗消音弹爆炸开来,热浪不断增加最后火光冲天,一点点星火一旦被触碰就会被侵蚀,连渣都不剩。 他来的时候不是没有准备,储物空间里面应有尽有。 这个研究所明天将会以意外而上头条,或者从此销声匿迹,毕竟是见不得光的。 若是以后有帝国的人来查,已经是一片渣渣,查不到什么。 他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人不为已天诛地灭。 大概是这样吧。 接下来他要去C区,C区便是姜阴的活动地点,这个算是开胃小菜。他若是知道他养的那些蛊虫被炸了,表情一定很精彩,越来越期待了。 他是来杀姜阴的,不是与他煮酒烹茶。 只要参与进来的人没有普通人,对吧? 反正他保护了他们那么长时间,若没有他坦尔星早就被吞噬了,或者不复存在,现在不过是他向他们讨几分利息。 …… C区没有帝国那么繁荣,高楼旁有地铁在铁轨上飞行。 相反很朴素,白灰居民楼居多。 他进到C区,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片祥和。 他想先去找一个人,每一年过节,什么节日他都会陪那个人,算是两个孤家寡人在一块温暖温暖吧。 无论是在什么情况下来C区,他都会第一时间去找那个人。 他不着急去找姜阴,有人会为他引路。 在他心里,那人比这些阴谋论高尚?有点抬高那人了,可以说重要。 他打了个车,瞥到了那老旧有点年代的居民楼,现在快到晌午,街道上飘着浓郁的饭香味。 蔚崇付了钱下车,走到小区内最里面的一栋楼房,上楼梯。 刚上到四楼时就听到上面一阵吵闹声,噼里啪啦的,他加快了步伐上去,站在楼梯口…… 看好戏。 五楼门口,一个面相普通的人靠在门上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几个地痞流氓就把楼道口给占满了。 那人语调有声无力的仿佛下一秒都能睡去。 “现在的世道啊,借钱的都成了大爷了。” “别废话,一口价,五万星币,借不借。” “借,怎么不借,我怕你的命不值这五万,趁早滚,碍了爷爷的眼小心你命折这。” 那人咬牙:“你信不信我抄了你家。” “信,怎么不信,你敢动我门一下,我卸了你的腿。” “行了行了。”旁边他小弟突然拉住他,小声道:“老大,这人惹不起,软硬不吃走吧。” 刚才软的都已经来了,怎么哀嚎都不管用,硬的又硬不过,这里可不像帝国管辖严厉。 私人恩怨,打死不负责。 只要明面上不太张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他吃什么啊?”老大气急。 那人不知道瞥到了什么,腰板轻微的挺直,原本懒洋洋的样子也褪去。 “小蔚儿,不过年不逢节的你怎么来了?” 蔚崇耸肩:“你先忙。” “一些无赖,没你重要,快进来。”然后他看向那些地痞:“爷爷今日心情好,等改天通知你们来取钱。” “嗯?” “别打扰我和故人叙旧。” 地痞老大愣了好久,他…他竟然从铁面无私的蔚烨手下借到了钱? 他们从蔚崇身边走过时看了蔚崇一眼,心里面也清楚,是这个青年让蔚烨改口,多了几眼就让蔚烨心里划下一道。 待他们走后,蔚烨轻笑:“你怎么来了?有事需要我帮忙?” 蔚崇摇摇头:“进去说吧。” 他对蔚烨没有走到相交于心的地步,这人心眼多了,他看不透,也就是保留着一丝情分。 因为两年前,是蔚烨救了他,救了他一命,也是他把楚博士介绍给自己。 “怎么了?” 进来后蔚烨就迫不及待问他。 蔚崇看到了他眼底的喜悦,标准的幸灾乐祸,如若往常他早已经怼上去,但现在他没有心情。 “心情复杂。” “哦?怎么说?” “我最近好像心软了…” 他这句话说得极轻,饶是蔚烨这耳朵都得连蒙带猜。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我好像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了,我是不是不应该?” 蔚烨皱眉,看着他这样,猜测:“是报仇的事情吗?” 他不知道蔚崇是何等身份,只知道这人身上罪孽很重,是死后是能下十八层地狱的级别。但他又自带光芒,这等反差不应该出现在一个人身上,可现在出现了。 如同太阳和月光一同升起,日月相辉,难得一遇。 犹记得初见,这人满身伤,皮肤全部破开里面的血肉都模糊烧焦,更甚者…… 即使伤成那般,他也不喊一声痛,双眼无神,死气沉沉,一个眼神便能让人如身处地狱般。 像是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 疗伤的五个礼拜,没有跟自己说过一句话,直到伤好,让他接触到阳光,走入人群中,这人才渐渐的打开心扉。 也回答了他问了很久的问题:“你叫什么?” 他想了想,回答:“蔚崇。” 蔚烨的蔚。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宝贝们都知道,但还是说一下,沛沛他们没有死。 蔚蔚呢也不是坏人,他只是从小和坏人待的久了,染了一些味,就像是一个偏执的小朋友。 蔚蔚没有感情纠纷,身心干净的哦~ 别人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第51章 蔚崇不说话算是默认他说的。 虽然他看不透蔚烨, 但他心里知道,蔚烨不会害他,就没由来的一种直觉。 “你心一向都挺软的。”蔚烨道出事实。 因为自己救了他, 他在蔚崇去帝国时玩笑似的说了一句孤独寂寞冷,蔚崇就逢年过节都会来陪他。 蔚崇给人的感觉很奇妙, 他很纠结,也很固执, 就像是披了人皮去模仿人的姿态,故意学习周围的人的性格,揉碎了捏成他现在的模样。 想撬开他的壳子很简单, 只要你撬的那个点是他舒服的, 能戳中他心里的, 他甘愿奉上自己的一切。 那个点很容易却难找,蔚烨找不到摸不透。 蔚崇垂眸,不知道是什么语气:“我把一个人的记忆给抹去了。” 蔚烨:“???你没事吧?” “我是不是不应该?” 蔚烨:“……你为什么只抹去记忆?按你的方法应该直接把人杀了。” 蔚崇下意识蹙眉,对他这句话有丢丢的想辩解,却下不了口,毕竟是有前例的。 只能转移话题:“那个人挺好的, 而且还是帝国的栋梁, 也救过我几次,就想着他死了可惜。而他和那群家伙以后势必要共事,那群老家伙鼻子很灵…” “他留着我的记忆万一以后被窃取了,别说我, 就连他都会被牵扯进来, 所以我把他记忆抹去了。然后我又碰到了他,就像个陌生人,我在想我是不是太残忍了?” 他说完耳旁没有蔚烨的声音落下, 抬眸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神还来不及转变,那眼神盯着他里面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让蔚崇一愣,再转眼这人又恢复原样。 蔚烨走上前拍拍他肩膀:“你想的太多了,你要杀了他,这样子就不会有那些顾虑。” “可是他人很好。” “怎么个好法?” “他会为我包扎伤口、不顾敌营去拿一口的热水,他那个时候大概才七八岁便已经是一片赤城之心。” “这不是很正常吗?” 蔚崇歪头:“正常吗?” “军队里面互相帮忙包扎伤口的不在少数,有些善意你没有经历过,所以在经历的时候会觉得是莫大的恩赐,殊不知,这些再正常不过。” “就像我之前帮你包扎伤口,为你铺路,在你眼里,我是个好人,但是在别人眼里呢?我不过是一个暴躁铁面无私的混子。” “在看人之前看看他对别人是否和你一样,如果他对谁都好,那么你只是附带,倘若如果他只对你好,那你才该珍惜。” 蔚崇陷入沉思,好像祁沛是对谁都很好。 “你觉得我说得对吗?”蔚烨问了一句。 蔚崇摇摇头,朝后退了一步:“不对。” 他语气起伏不悦:“你不了解没有见过又怎知他对我好不好。” 他的心会评判。 蔚烨怔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蔚崇会顶他:“我是为你思考。” 蔚崇还是满脸不悦,他会对蔚烨说这番话是因为他信任蔚烨,想听听他是什么态度,但是蔚烨一直在强调只有他对自己才是最好的,他就不开心。 话说出来,他看到眼眸慢慢垂下的蔚烨,叹气:“这件事情说出来徒增烦恼,我也就是跟你诉诉。C区最近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没有。”蔚烨捏起蔚崇肩膀上的粉末状的东西,放到鼻翼下面嗅嗅: “楚博士的消音弹,你去干嘛了?” 蔚崇把灰拍掉,气淡神闲:“我炸人去了。” 蔚烨微微挑眉:“你方才想跟我说的是这个事,但你怎么扯到另一个人身上了?” 蔚崇:“因为我觉得他好像就是突破口。” 是祁沛让他觉得,杀戮不是解决事情的根本,但他观念又与他完全背道相驰。 “你这是前辈看后辈的眼神,你之前跟我抱怨的AO基因分配结果怎么样了?” 蔚崇笑:“那个啊,半年就能解约了,无关紧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体状况。” “让你当初谎报年龄。” 蔚崇耸肩:“我要去找楚博士一趟,接下来…可能C区会遭遇不测,你要保护自己。” 他知道蔚烨不简单,但还是敲个警钟,警醒一下。 如果姜阴只是在一个小小的研究所内不足为惧,但他如果在C区实行自己的计划,那么势必会将整个C区牵扯进来,到时候,恐怕坦尔星的平静会出现裂痕。 表面的平静下是无数的蛟龙等待风雨化成龙。 这是他自己的事情,就不想把蔚烨牵扯进来,也就没有说楚博士的事情。 楚博士德高望重,看他研究出来的药品也好,武器也好就能看出来。 他之前在帝国任职,后面上了年纪也就退休在C区养老。 楚博士的家在郊外的一栋别墅内。 他打车很快就过去了。 楚博士家很先进,门口会自动扫描人,能检察出身上是否携带危险物品,一般他的学生之类和蔚烨蔚崇进来都可以直接入内,不需要钥匙,也省了很多麻烦。 蔚崇进去后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没有看到人影,又去了地下室,楚博士把地下室打造成了一个实验室,占地面积很大。 防爆也不错,可以说比帝国的都好。 他走到实验室,发现操作台干净整洁,上面的药剂和一大堆成功品都很完整,没有一丝损害。 看来楚博士没有危险,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楚博士是假意合作。 第二种…… 楚博士不在乎名利,不然不可能退休。 有不在乎金钱,他的钱下辈子也花不完。 那便是…… 是自愿的。 …… “嘀嗒。” 一个水滴般的声音落到地板上,地上躺着的少年耳朵微动。 祁沛感觉头重脚轻,胃里面翻山倒海的,眼皮轻颤了几下,睁开眼睛。 他这是在哪啊? 看到面前景象他手猛地握拳,干呕了几声立马撇过眼,周围有些人被他吵醒,换言之可能也是时间到了,渐渐的陆续醒来。 看清面前的“东西”后,有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有人吐出来,有人直接被吓晕,有人直接拿头撞墙… 脏话不断。 “这是什么恶心的东西?” 在他们不远处有个玻璃室,干净的像一面镜子,而里面潜伏着一个暗红色软体爬行虫子,身子紧贴折玻璃室,庞大到似乎下一秒就能撑坏玻璃室。 它身体一截一截,尖锐的倒三角牙齿上面流着口水,四只通体黑色的眼睛像一个个椭圆形形状。 身子不断的蠕动,似乎想出来。 这里隔音不好,甚至还能听到它的身体爬过玻璃室的声音。 让人想吐。 也很害怕。 祁沛擦了一下嘴角,闭上眼睛干脆不看,现在他也不想观察自己在什么地方了。 现在!最好!那个!又丑又胖黏糊糊的虫子!立马死去,他才睁眼,否则他愿意当个瞎子。 “好恶心啊,喂,你就是那个冷冰冰的人的朋友吧?” 此时此刻在祁沛心情受到了冲击后,他不想说话,他感觉他一说话被那臭虫玷污的空气就会钻进他嘴里。 如果可以选择,他也不想呼吸。 “你们怎么都不搭理我啊?一个比一个冷,你看上去是个正常的Alpha啊,我甚至还能若有若无的闻到你信息素的味道。我可是顶级Omega啊,你为什么对我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走到哪里都非常吃香,何曾受过这种的冷落。 这人为什么会这么烦? 和蔚崇一样! 可是他不觉得蔚崇烦。 等一下,为什么会想到他? “喂…” 祁沛见他还要说没忍住开口止住他的话:“我喜欢Alpha。” “咔擦…” 门响起的声音才让祁沛睁开眼睛,努力的不去看那边,但就是在面前无法忽视,他只能把目光定在进来的人身上。 是五个身穿白大褂的人,四个人围绕着中间的人。 中间那人头发有些发白,大概五六十岁,上了年纪带着老花镜。 身旁的人说话:“都起来,给你们抽个血。” 抽血? 有些人很自觉的起身,也知道下一步怎么做,和刚来的一头雾水的人形成差别。 看来是在这里待了有些时间。 祁沛起身,一个东西从他身上落下发出清脆的声音,他垂眸,只见一个黑色的手镯摔在地面上成了两瓣。 他拧眉,蹲身捡起,这黑色的手镯好眼熟,他在脑海里面寻找,认识的人不多,队里也没有喜欢戴饰品的人,这段时间和他接触的只有… 蔚崇? 他闭眸,在脑海里回想,这就是蔚崇手腕上的。 那怎么会在他身上? 蔚崇没有交给他吧? 他站起身,身穿白大褂的老人站到他面前,伸出手:“你的镯子给我看看。” 祁沛手指一松,手镯的碎片滑入手掌心被他握着。 “这不是我的,没有资格做主。” “你知道这是什么手镯吗?” 难道不就是一个普通的手镯?就是有点丑,但胜在简约。 那老人意味深长的看了祁沛一眼。 祁沛看了他一眼就去抽血,蔚崇你大爷的,下的什么破药让他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任人摆布。 老人看着祁沛的背影,目光渐渐往下移,似乎是要透过他手掌看向里面的手镯。 蔚崇也来了吗? 第52章 有句话说得好, 既来之则安之。 哭天喊地不会惹来人的垂怜,询问也不会得到答案,甚至还会惹来一顿暴打。 祁沛很平静的任由他们抽血, 现在他无能为力,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这里是什么地方?” 抽完血待那些人走后, 有人迫不及待问出声。 “不知道,我们虽然比你们早来几天, 但这里戒备森严别说逃,连这门都出不去。”一个人回答。 祁沛环视周围,是个密封的空间, 确实很难出去。 “那他们为什么要抽咱们的血。” “在观察……” 这里面谁也走不出去, 他们刚来也是惊恐什么都不懂, 也有人给他们解释。 知道的断不会藏着掖着,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虽然并没有什么办法,也好过带着秘密入土。 “嗯?观察?” 为数不多的人全部竖起耳朵。 “你们之前被关押在一个研究所的禁闭室内,昏睡不醒没有意识,那是外界包括自身换不醒的。唯一的办法便是往人身体里面注入蛊虫, 才能醒过来。呐, 就是你们面前蛊虫的子嗣…” 他话音刚落,只听几个人干呕。 “吐吧,这些还是小问题,等到你们看到自己皮肤底下蠕动的蛊虫, 想到它在你身体里面繁殖增生, 吸食着你们的血肉……” 祁沛看着生无可恋想撞墙的一个人,忍不住开口:“你再说我怕有人横尸当场。” 那人注意到后闭口。 “哇……” 身旁传来一声惊呼,与其它声音不同让祁沛测眸, 只见那小烦人精看着自己白净的胳膊,发出一声赞叹。 这人好像从刚开始就只是觉得恶心,没有过多的反应。 七皇子见祁沛看向自己,像是一只花孔雀立马张开自己的翅膀:“你看我了!” 祁沛瞥头:“没有。” “此地无银三百两。”七皇子嘟囔。 祁沛小声重复了一遍:“此地无银三百两?好熟。”好像有人这么跟自己说过。 是谁呢? 祁沛怎么也想不起来。 “你怕蛊虫吗?”七皇子见他搭理了自己就开始得寸进尺。 “只是觉得恶心。” “我也觉得,蛊虫这种恶心的生物就是邪祟的代表,比世界上任何东西都不堪,也不知道背后人是谁,本不该存世的。” 祁沛看向他,这是烦人精第一次这么认真。 但是…背后那人却很温暖,有滤镜的他觉得这么蛊虫都和蔼可亲。 七皇子这番话虽然没有人附和,但内心都是这么想的。 “这么说,我们就是试验品?” “不,是“饲料”。”有人纠正,明确用词。 这养蛊之人怕是难以对付。 从踏进那研究所起,确定了他们没有什么用,就开始给他们下蛊。防止了浑水摸鱼之人,还排除了有心人,更甚者昏迷都无法传递消息。 无论从什么方位思考,那人棋处处高一招,全方面简直把人生路都给赌死了,做事谨慎,让人无法预料,很难缠。 大概机率是斗不过了。 如果帝国的人来救,他自是欢喜,若是没有人的话…… 他…随缘吧,淡了淡了。 自救? 已经不想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浑然不知。 他的武功? 消失殆尽。 还是骂蔚崇解解气吧。 …… 蔚崇这边操控着楚博士家的电脑,面前虚拟的绿色C区全景图被他缩小缩小再缩小,直到定位在一个地方。 就是这里了。 待他看清那地方时,眉眸微微一挑,有意思,他刚才或许还和陶苏他们擦肩而过了。 蔚崇在他们身上安装了定位器,方法十分隐蔽,若是平常他还是十分有信心不被发现。 现在…他不确定,只能赌一把,但似乎他赌赢了。 或者说是研究所的爆/炸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倒是那居民楼他是没有想到,是在哪里呢? 地下室吗? 不像。 那是个年代很久远,破旧偏远的居民楼,姜阴为什么会选在那个地方呢? 蔚崇手指轻点着鼠标,有一下的没一下,同样都方法不能再来第二次,他现在潜伏估计是潜伏不进去了,不如… 来一场刺激的? 正好他无所畏惧。 “……” 蔚烨在家闲的无聊研发新菜品,听到敲门声,走过去打开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长发的青年,身着中格蓝袖白衬衫,深蓝色点点裤子相称。 他白的没有血色,长相偏阴柔,戴着金丝边细框单片眼镜,手里面拿着木头做成的权杖筑地,一条小蛇在权杖上面盘着,时不时的吐着蛇信子。 左手打着一把黑色的伞,他把伞收起来,弯腰放到旁边,从他袖子口跑出一只蜘蛛,爬在他手上,待在他屈起手指的骨头上,像个翩然飞舞的蝴蝶停留亲吻。 来者是客,蔚烨一向有个规矩,凡是敲开他门的人都必须来人先开口,这是规矩也是礼貌,也得让他知道,这是自己的地盘。 “先生这模样看起来好像不欢迎在下。” 蔚烨:“……你来干什么?” 青年松了一口气,故作伤心说:“在下还以为不请自来给先生徒增了烦恼,吓死我了。” 蔚烨:“有话说,有屁放。” “姜阴!管好你那蜘蛛,别让它爬进来。” 姜阴“啧”了一下,像是一个口令,那蜘蛛调头爬到他身上。 “在下来是想请你去看看我的“孩子们”。” “别恶心了,不去。” 姜阴垂眸,微皱眉:“好伤心哦,有个戴眼镜的清秀小先生可是需要你。” 蔚烨原本放松的身子一下子紧绷起来,这简单的小动作就可以看出他现在的心情。 “姜阴,咱俩井水不犯河水,你要是敢动我的人一分,你这计划,可就要增添阻力了。” “那一起去看看,那小先生也不知怎么昏迷不醒,在下也很苦恼。” 蔚烨喉结滚动,眯眼:“很简单,你若伤他,玉石俱焚。” 姜阴笑笑不语。 蔚烨下楼出去,他走在前面,发现姜阴的腿走起来有些艰难,他也没有在意。 关系不咋样,不关心。 到了最里面的楼房,蔚烨停下,扭头看着姜阴语气不好:“你速度点,这个得要你瞳孔扫描…” 他最后一个音落下,眸子里面才出现一分的诧异就已经晕过去。 身后的“姜阴”甩甩手:“幸好我知道他是个什么德行,不然可演不出半分姿态。” 他吃了一颗药变回自己的模样,这副样子多一秒他都觉得恶心。 没办法,姜阴就是一个另人恶心的人。 至于他为什么要试探蔚烨,还是得多谢楚博士,楚博士的实验台太干净了。 而且…实验品上面标注的日期是七月二十八日,往前面看,每一日的日期都有。说明了他每天都会来一趟家里。 但默虚又有楚博士的药,说明,他与姜阴有着合作,所以他可以来去自由。 蔚崇可不猜楚博士是被控制了,蛊虫多多少少都对人体有危害,在他计划没有达到时,他不敢贸然行事。 做科研的,大脑可是至关重要。 蔚烨和楚博士相交甚好,如果说楚博士合作没有告诉蔚烨,这个没问题,不想牵扯他。 但姜阴的活动地点和蔚烨不谋而合,这不来试探一番都对不起这巧合。 人的命中都有定数,巧合?他可不信。 如果他猜想错了,不过是一个路人敲错了门。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一件事情如果没有十足都把握做了所承担的风险是高危。 他不着急进去,反而进到与那栋楼相对的楼里面,上到最高层,观察着下面。 这个时机不是进去的好机会。 他等了好长时间,发现从那栋楼里面出来七个衣着朴素的人,但是一看走姿便知道那是军人。 他们看到倒地的蔚烨,把他叫醒。 蔚崇身处高地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却丝毫不担心,蔚烨知道楚博士的药拥有者占少数,他刚才说出蔚崇时其实已经变相的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他稍微动一点脑子就会知道那人是自己,他会维护自己的……吧? 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自己也陪了他一段时间。 果不其然,他应该是维护了自己,那七个人朝这边走来。 蔚崇隐蔽了一下。 他偷偷的跟在那七个人后面,就等着他们分开时偷梁换柱。 他早就算好了,姜阴既然在这里驻扎,那么势必周围肯定会有眼线,他变成姜阴的模样转了一圈肯定会被眼线所看到。 他们不会自讨没趣的上前,例如下属偷班逛街的时候,在路上见了上司,在上司没有看到他的情况下还故意往前凑。 但也会想,上司这个时候应该在公司,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就想要求证,一但求证就会发现事情的诡异。 他们会下意识以为有人想潜入,就会禀报,那个时候里面是最严的,很容易被抓。 如果里面没有找到人,他们就会出来外面找,这个时候蔚崇再装扮出来的人进去。 一个人断然不会查两次。 就算查到,不过也就是沦落一个…“饲料”?或者是受点刑罚逼问他是哪里派来的人,这些他都受的住。 蔚崇逮到了一个他们分开的机会杀了一个人,之后掏出一瓶药水浇到尸体上,尸体消失。 他吃下药化为那人的模样。 …… “起来起来,都起来。” 平静再次被打破。 又是同样的五个人。 “你们站到上面,一个个检查。”一个仪器被放出来,长方形像个门的形状。 “那是什么?” 楚博士若有所思的看了祁沛一眼,这人相貌平平没有什么特点,但那手环是自己制造的,绝无二家。 蔚崇知道手环的含义是不会轻易摘下来的,更不可能交给一个陌生人,外人也不会去抢一个看起来和煤炭一样的手环,那便是蔚崇自己给的。 这人不长这样,他几乎可下就可以判断。 因为蔚崇内心可是个小颜控。 想着他想看看这人得知接下来事情的表情,故意说: “这里方才进了贼人,有改头换面的本事,于是起了这个仪器,只要站上去一扫,甭管你本来面容是什么,顷刻现行。” 祁沛:“……” 艹,哪个畜!牲!连累他! 作者有话要说:“你老攻那个畜!牲!” 把姜阴拉出来遛遛。 第53章 蔚崇跟在他们身后, 他方才仔细观察了那人的说话方式与姿态,演起来不能说不差分毫,有个大概就行。 找了一圈没有找到, 他们回去报告消息,旁的地方暗哨很多, 唯独这栋楼房周围没有人监视,不然蔚崇不会那么大胆。 靠近楼房时, 手腕皆自动出现一个虚拟的浅蓝色手环,周围的环境也发生了变化。 以他们为中心,周围的楼房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蓝白高端建筑。 障眼法? 也有可能是楚博士的发明。 但这栋居民楼就应该没有一个普通群众了, 全部是姜阴的眼线, 但当他从车上下来所看到的人活灵活现,很有人气,怎么回事? 直到他看到一个蛊室,后知后觉,蛊虫,姜阴操控了这个居民楼的人。 他的计划从他和兽星合作就可以看出, 他想毁了坦尔星, 但为什么呢? 那群老家伙很重视他,他有身份有地位,虽然他常年与蛊虫接触身上阴气重,却也是能在帝国Alpha中排得上号。 他如果去找楚博士, 楚博士也不知道会不会帮他, 不帮的话他装个可怜? 反正他是不会看着自己去死,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楚博士处处帮他, 不会害他,不然何苦救他呢? 蔚崇跟着他们走,身旁大多数穿着白大褂的人走过,十步一个身穿军装人把守。 他观察了一下,从他进来到现在所看到的所有门上面都没有标志,就算把这里混熟的人看到门的时候都是会愣的程度。 “你们几个人,快跟我走,关押处有人闹事。” 有一个军人有些匆忙看着他们。 “我们要去报告。” “去报告不需要你们这么多人,关押处有人挟持了楚博士,其他人都在岗位上不到换班时间不能离开。” “那你们俩个去看看。” 蔚崇在内,他心里说了一声谢谢。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正好他要去找楚博士。 他们步伐加快,楚博士还是挺重要的。 坐着电梯下到负二层,出了电梯,这电梯已然是尽头。 左拐,一条很长的通道,两旁关押的都是房间,这次上面有了标志,却是用颜色区分,让人不明所以。 红色:一号、二号、三号…… 右边是绿色:一到三号然后变成一排的白色。 一个房间外面站着人,快速走过去看到了室内的场景。 蔚崇几乎第一秒从站立的人群中看到了祁沛,松了一口气。 他就知道祁沛会保护好自己,他那么聪明。 祁沛看到有人挟持楚博士,第一个反应,原来还有人和他一样是改头换面潜入进来的。 第二个反应,这人要完。 但仔细想想好像他怎样都要完蛋,还不如孤注一掷或许还能换…个全尸? 这里怎么可能逃出去,就算逃出去了身上还有蛊虫,还不知道这蛊虫是什么类型也是个麻烦。 左右都是个死,只是挣扎一下。 “砰。”挟持楚博士那人瞬间倒地,一颗子弹从他额头穿过留下个窟窿。 “一个小小的挟持看把你们吓的那样。” 蔚崇看了一眼旁边那些军人,这些应该只是普通的军人,怪不得处理不好。 挟持者与被挟持者距离很近,若非技术很好,又百分百的有信心是不敢开枪的。 那人收起枪:“我在这里看着,你们把尸体抬走回到自己的岗位上,还有几个人没有排查,快点。” “就他一个了。” 祁沛:“……” 大型掉马现场,但他可不想下场是被抬着出去的,他被抓了他们或许还会审讯他是谁派来的,还有一线生机。 祁沛表面淡然实则硬着头皮站到上面,不过一秒钟,他变回自己原本的模样。 “好啊,没想到有这么多有心人,把他抓起来。” 祁沛:“好歹同样都是穿着军装,不至于这么绝情吧?” “把他嘴堵上。”虽是身穿同样的军装确实各为其主,眼下防的正是身穿军装的人,因为十有八九是来自帝国。 祁沛:“……”真绝情。 他何时这么狼狈? 都怪蔚崇! “你们两个再测测。”楚博士指着蔚崇他们两个人。 “我们已经测过了。” “看你们风尘仆仆的是刚从外面进来,现在关键时期谨慎为上。” “好吧。” 待那人下来后,蔚崇站上去,变回了蔚崇的模样。 他顶着蔚崇的面容时间长了,机器就会自动判定这个是他的模样。 楚博士告诉他的。 祁沛:“…你”。 咋说曹操曹操到呢? “你!来人,把他也关起来。” “……” 俩人被押入负三层,期间眼神都没有对视一分。 被关入审讯室,俩人被迫坐到一个椅子上,刚坐上手腕脚部腰间就被带子给卡住。 “你…为什么要自爆身份?在外面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蔚崇:“诶?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给楚博士眨眼睛快眨出花来了。” 蔚崇:“你看见了啊,” 废话,超明显的好不好! 蔚崇笑:“我不行,我害怕,和你在一起我有安全感。” 屁! 他会那么傻吗? 会自投罗网吗? 难道他不知道在外面更好吗? 他就是怕祁沛受刑,那刑罚不是人能受的住的,让他来受吧,起码有他在,那些人就不会祁沛下手。 毕竟,他更出挑,刚炸了实验室啊。 祁沛:“没出息,现在进来了,有安全感了吗?损失也损失两个。” 蔚崇眨眼不说,只一个劲的笑。 “你笑什么?”祁沛再三忍耐总是没有忍住询问出声。 蔚崇挑眉,偏头:“我笑了吗?” “你当我眼瞎?真该拿个镜子让你看看你现在的表情,我就不明白,都已经被关在这里了,你开心什么?” 蔚崇控制住自己的笑意,但上扬的眉毛还是出卖了他:“我开心的是,咱俩倒霉在一块了。” 他的意思说得很隐晦,估计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 祁沛误解的很彻底:“你才倒霉呢,要不是因为你给我下药,我至于成这副样子吗?还有你还连累我身份暴露,你,蔚崇,我想杀了你!” “小伙子果真年轻气盛,当真是激不得,但是吧…祁小元帅,你忍心对我这么普通群众下手吗?” 祁沛睨了他一眼,语气不悦嘲讽意思很明显:“普通群众?普通群众被抢劫了一次还敢来第二次吗?普通群众身上带着药就等着坑人?普通群众有楚博士的药?普通群众遇上这事会如此镇定还笑?普通群众?” 他看了他一眼。 蔚崇:“你看你,又把锅背在我身上,那药指不定是被谁下的。我当然害怕了,但我加班我总不能不回家吧,我都换了一条路了,谁能想还能碰到这事。我是科研人员,之前出差和楚博士有交流不正常吗?看到稀奇古怪的药要来两个研究研究也很正常,我这人心态好,怎么都能开心起来。” 祁沛一副你继续编,反正我不信的样子。 蔚崇泄气:“随你怎么想,但祁沛你可以相信我,我不会害你。” 祁沛:“你先保护好你自己吧,你这身子骨能受的了几拳?” “受不住受不住。” 向来只有他打别人的份。 “你这破药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啊?全身软麻麻的很难受。” 蔚崇见他不信自己的话也没有继续装下去:“看个人体质。” “我不管你来这里是干什么,我管不着你,但如果你要是做什么威胁帝国的事情,别怪我心狠。” 蔚崇来这里干什么事情都与他无关,俩人以后也不接触,只要不危害帝国就行。 “你舍得吗?” 祁沛好笑偏头:“你跟我非亲带故的,什么关系都没有,算上这次才见过三面,你告诉我一个舍不得的理由。” 这个理由,蔚崇当然也是说不出来的,俩人之间相处的点点滴滴都被他亲手毁掉了。 只能说一句:“切,蚌壳。” “嗯?” 蔚崇:“外硬内软,唬不住我的。” 祁沛:“……” 他就像是蛇被标了七寸一样,见过的人都能准确的拿捏住命脉,顿时感觉再怎么露出獠牙就是供人观赏。 蔚崇见他不说话,内心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不知是何心情。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俩人都不说话,甚至有时若有若无的还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舍得。” 这道声音细若蚊蝇,仿佛是一阵细小的风吹过,能感受到它的存在,却又觉得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如果蔚崇内心不在意,没有抱着疑问的话,他大可以不去关心,但他心里在意,自嘲一笑,他自己造的孽,自己承受吧。 他终究心里还是有着歉意。 祁沛再一次说了:“舍得。” “三遍了,知道你舍得。”蔚崇不愿意让他继续说,出声打断。 他动动手腕,椅子上面的皮带骤然收紧,将他手腕勒红。 “如果我想危害帝国,现在我就不会和你一块被关押在这里了。” “你干你的,我管我的,互不相干就好。” “好。” 俩人又沉默了片刻,祁沛朝外面看了一眼:“怎么还没有人来审讯?” “你迫不及待想领教他们的“高招”了?” 祁沛点点头,真假难辨道:“对啊。” 蔚崇一听就知道他说的是假的。 这么长时间不来人,又有人炸掉了他的实验室,那么他一定会亲自来报仇。 果不其然,蔚崇心里念头落了还不到三秒,门被推开,权杖筑地的声音响起。 俩人同步的扭头。 蔚崇轻笑,两年时间过去,他本以为物是人非,却始终忘了也不过是区区才过了两年时间,变化怎么可能大。 姜阴和以前没有什么两样。 和他所扮演的姜阴当真是分毫不差,不过这人现在穿起来素色的衣服,不那么艳丽。 白衬衫黑裤子小靴子…像个斯文败类,从以前那略带温柔的性子,变成了现在宛如披着人皮的畜!牲,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变化,连表面都懒的装了。 姜阴直径走到蔚崇身边,抬起他权杖,用底端挑起蔚崇下巴,让他看着自己,同时也在打量着他:“听说是你毁了我的实验室?” 蔚崇眸子凝视着他忽然笑道:“你听谁说的?” 姜阴一权杖打在蔚崇脸上,迫使他偏头,蔚崇的脸颊瞬间鼓起,红肿。 可他眼睛却不眨半分 ,调整脑袋望着他继续道:“没有断奶吗?还需要听别人的判断来巩固自己?” 姜阴一权杖打在蔚崇小腹上,让他一弓身子。 从祁沛这个角度看到他脸颊后槽牙那块紧了一下。 听着声音祁沛就知道很疼,蔚崇怎么了?和这人有仇吗?针对性太强。 还有炸实验室… 是他们之前待的那个实验室吗? 姜阴眯眼,手里的权杖从他的小腹一寸一寸的往上移,宛如毒蛇的身体滑过留下一路的冰冷。 直到权杖落到他喉结上,姜阴弯腰,戏谑却又觉得有意思,似乎是迫不及待看着接下来这一幕。 折磨人会使人身心愉悦。 “再说一句,打的可是这个部位了。” 第54章 “你……” “等一下!”祁沛见他还想说话开口打断, 有些责怪的看了一眼蔚崇。 这家伙怎么这么倔! 吃下两次苦楚还想来第三次,这一下下去他嗓子是不想要了?分分钟失语。 姜阴都已经想打下去,被他叫住, 有些失望的收回权杖,看向祁沛:“阁下有何见教。” “你不能光审讯他啊, 我这么大一个人摆在这里很寂寞的。” 蔚崇: “……”他多多少少是有点病的吧! 完了完了,又是一个被姜阴表面所欺骗的人, 看他这样子觉得他很软弱温顺好说话? 全错! 被他骗了的人不在少数。 姜阴上下打量着他,眼神落到他脖子上,人名几乎是脱口而出:“祁沛?” “认识我?” “了解过。” 他要干的事情需要了解当下实力比较强的军官,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你是替帝国来的?” “帝国科研人员陆续失踪的事情, 我只是一个从旁协助者, 查出来了这名誉不会记到我头上,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可不做。” 姜阴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你想投靠?” 祁沛笑笑:“我见有不少军人被你拉拢,他们神志清明,丝毫没有被控制的样子,你是给了他们什么好处让他们舍弃帝国。” 姜阴不是喜欢藏着掖着的人,他对自己有信心能控制好局面。 况且, 他在祁沛身上看到了自己的蛊虫, 便已知道他现在为自己所控。 聪明人会根据局势来改变自己,他很聪明。 就算是他现在有了想假意投和的心思,那又如何?蛊虫在他身上。 把敌人为自己所用,正是他所行之事, 他也没有遮掩:“我拿一个他们所信仰的事情……” 姜阴走近祁沛, 弯腰凑近他耳朵,轻声说了几个字。 蔚崇也很好奇,他也想听听姜阴的阴谋论, 可惜他听不到,姜阴又在祁沛另一边说,祁沛把他挡了个严严实实。 他只能透过祁沛的表情判断,祁沛皱眉,询问:“什么意思?” 接着他瞳孔可见的一缩,虽是诧异却还是很淡定:“你在说谎,不可能。” 姜阴起身:“随你信不信,话已点到为止,我有证据,也要讨伐这世间的不公。” “好假。”蔚崇淡淡的说了一句。 但还能听出话里面的不屑。 姜阴:“你信不信我让你再也开不了口。” 他说完后发现不对:“你和我有仇吗?或者是认识我?” “仇?呵…你配吗?” “你…” “被说中心思了?” 蔚崇嘴扒拉的不停,姜阴抬手,一条蛇从他袖口爬出来,他眸子一凝,那蛇刚想动被一阵敲门声打乱。 “进。” 进来是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人:“楚博士找您有事。” “来日方长,咱们慢慢来。” 蔚崇“呸”了他一声。 人走后,蔚崇看着祁沛:“他刚才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 他这副样子一看就是不想说,蔚崇倒是能软硬兼施把他话给套出来,但这套只适合有记忆的祁沛。 门被打开,楚博士进来,他神色不悦走到蔚崇身边:“你简直是胡闹。” 蔚崇轻笑不语。 “你知道他是谁吗?这里是什么地方,就敢胡乱跑来,帝国放不下你非要来掺和这一趟浑水。” 蔚崇放软了语调:“我闲的嘛。” 楚博士生气:“你是不知道其中利害,刚才给我使眼色让我测试…你脸上,被打了?” “轻伤,不碍事。” “不碍事?脸都肿起一半了还嘴硬,这要让蔚烨看到了,心疼死。” “我刚才坑了他一把,估摸现在心里还憋着火呢。” “你还不知道他,在你面前软的和一个棉花糖一样,哪会真生你的气。” 蔚崇沉默。 楚博士和他说了半天话才发现身旁还有一个,调笑:“你俩认识啊?” “不熟/不认识。” 楚博士挑眉,戳了戳蔚崇的额头:“装,再给我装,你手环都在他那里。” “手环?” 祁沛开口:“就那个黑乎乎的碎成两半的手环,你的东西怎么在我这里?” 奥,蔚崇想起来了,那个啊。 “天知道。” 楚博士眼神在俩人身上各自扫了一圈,他能看出蔚崇对祁沛的感情不一般,不然不会自爆身份,如果两人关系不一般…… 那么某个人可是要疯魔了。 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在黑暗的地方待习惯了,碰到了一个活灵灵的小东西,长得好看会说话会生气,而且对他们还好,感受到了温暖就会把小东西当做自己的东西,不想让别人染指。 “祁小元帅,别来无恙。” 祁沛点头:“好久不见。” 祁沛之前救过楚博士,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之前他披着别人的面容不敢认。 现在无所谓了。 “你怎么会帮他们做事?” 楚博士轻笑:“各取所需罢了。” “方才那人是谁?你们什么计划?” “这个…”楚博士眼珠子一转:“无可奉告。” 虽然祁沛被控制,这个地方戒备森严断然不会有人能逃出去,但这个计划还是不能说透。 “我和姜阴虽然关系不好,但好在也是合作关系,向他要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之后我就把你送出去,送到帝国,你安安心心的上你的班,这里的事情不要掺和。” 蔚崇摇摇头:“如果你向姜阴要祁沛,可以,先把祁沛救出去。” 楚博士皱眉,略带怒气的叫了一声:“蔚崇!!” “博士,你先别急,听我解释,你和姜阴也相处了几天,自是知道他的脾气,我得罪了他,别说你,就算是姜阴分裂成另一个人格求情都没有用。” “你干了什么?姜阴想完成自己的计划还是要给我几分薄面的…” “我炸了他的实验室。” 楚博士接下来的话被他这句话堵在喉咙口,他足足愣了有五秒钟。 “你…这……什么仇什么怨啊。” “所以嘛,我得罪的已经很彻底了,还不如你救出一个算一个,一个人受苦也好过两个人受苦不是。而且啊,你放心吧,我有分寸。” “你会被折磨死的。” 若是蔚崇没有得罪姜阴,他可以求情,但……炸了实验室什么概念? 实验室里面都有不少蛊室,姜阴把那些蛊虫看得如同自己孩子一样,这完全就是上赶着找死的概念。 “我尽量救你,你会没事的。” 蔚崇叹气:“博士啊,你怎么就听不懂我的话呢,我是自愿来这里的,我和姜阴有些私仇 ,我会没事的。” “我可做不了你的主,不妨我给蔚烨打个视频,你亲自跟他说。” 蔚崇立马道:“别,不要,让他看到我这副样子,我的计划全部都被打乱了。” “你想干什么,给我个准确说法。” “我?” 蔚崇舔了舔唇瓣:“我想让他…” 他没有说出自己的计划,如果只有楚博士在的话他可以说,但旁边还有祁沛,不是不相信他,不然不可能无所顾忌的在他面前说这么多。 就是怕在他心里给自己留下不好的印象,因为太残忍了。 楚博士陷入沉思,他得请教蔚烨,这完全是与他们站在了对立面。 蔚崇看着楚博士,他只要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就先占了时机,苦恼的就是他们。 楚博士为什么要和姜阴合作,而且为他们研制那些狂暴剂,给药,这一切不是很好推理,楚博士包括蔚烨和姜阴是统一战线想发动战争。 所以,这个时候,只有祁沛才与自己是统一战线。 希望吧。 “那行,我依你把祁沛先救出去。” “不用,我出去也没有什么用,待在这里挺好的。” 蔚崇:“你有病吧,放着大好的机会不跑。” “那我就愿意待在这里你管的着吗?” 蔚崇气急:“你这人怎么好歹不分。” “还不是跟你学的?有人救你你都不愿意出去。” 蔚崇一噎。 楚博士被他俩烦的头都大了:“你们自己看得办吧。” 私心里,他是向着…自家人。 希望蔚崇和蔚烨能够成为一对,自然对于祁沛就是死了最好。 这祁沛有什么好的,能勾走蔚崇的心。 祁沛似乎是发现自己刚才语气重了,找补:“我是身上有蛊虫,就算出去了也是凶多吉少,还不如在这里。” “蛊虫?什么颜色的蛊?你见过吗?” “暗红色,四个眼睛…” 蔚崇听完形容后身子猛的一震,这蛊虫…他拳头缩紧,姜阴! 他已经沦落到是人都可以下那种蛊吗? 祁沛蛊虫与陶苏身上的一致。 都是被当成蛊虫的饲料养分,钻心刻骨的疼,是经历过就不想经历第二遍的。 他每天遭的那些罪何苦再让祁沛受一遍,能不受就尽量避免。 “怎么了?”祁沛看他神情实在是有些奇怪开口询问。 蔚崇摇摇头,蛊虫这件事情没有具体的解决办法,说出来也是徒增烦恼,不如先瞒下来,让他找到方法,到时候再告知也不迟。 “没事,我只是觉得蛊虫往人体里面下很恶心。” “同感,我也觉得。” 一想到自己身体里面有条虫子在里面爬,任谁都会觉得倒胃吧。 “你们刚才说的姜阴是这里的幕后黑手?是刚才拿着权杖那人?” 蔚崇点头:“没错。” “看的挺儒雅的。” 蔚崇:“……见过他的人都这么说。” “你和他之前有仇?那你知不知道他的背景。” 蔚崇心里不拿祁沛当外人,这件事情他知道了也没有损害,他就将自己知道的如数告知。 “帝国高层背后有一脉姜家,姜家人研究蛊虫巫蛊之术有损阴德,基本上很短命,不到三十就会死亡。那时候帝国很乱,他们被迫的站队不能独善其身,站错了也就被尽数灭了,只剩下姜阴最后也是唯一的嫡亲血脉…” “姜阴从五六岁时就开始攻心机,成日里在一群老狐狸之间打转。所以,任何小心思在他面前都无处遁形,他多数时间会养蛊,心肠也很恶毒,但表面上装着一副和善的模样,维持了大概有十五年,这一次我也不懂他为什么会造反。” 祁沛不过是向他打听姜阴的背景,这人倒好,就差把姜阴的事情全说了。 他有一个疑问,蔚崇为什么会知道姜阴这么多事? 而且说他和姜阴有仇却也十分了解姜阴。 他问了蔚崇两个问题,他只回答了一个,可见另一个问题他不想回答,自己也不问。 私仇和他没关系,如果姜阴召集那么多军队是要造反的话,那他和蔚崇的计划就有不谋而合。 但蔚崇不会武功,哦他有楚博士这个百宝箱,炸实验室,这人胆真大。 “他可能大概率是为坦尔将军报仇。” 蔚崇吓得一抖:“别瞎说,晦气。” 祁沛:“……你也不信吧。” “这是自然。” 报什么仇?坦尔将军活生生的站在这里。 “他刚才跟我说,坦尔将军是被坦尔星给杀了的。”祁沛把刚才姜阴给自己说的话告知蔚崇。 蔚崇冷笑几声:“假的,坦尔将军是被兽星人所杀,这就是事实。” “我也感觉是假的,坦尔将军那么厉害,坦尔星不会舍弃他的。” 蔚崇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是与否,酸与甜,事实真相没有人比他这个正主更清楚。 但他不能将真相说出,不然他亲手建立起来和平就会毁于一旦,更甚至他这个苦主都没有要求他们偿还,他们…不配。 尽管如此他还是想问:“如果坦尔将军真的是被坦尔星所杀,你会如何?” 之前在毕业考核中兽将不过是说了句坦尔将军的坏话,就被祁沛用所剩无几的信息素戳瞎一只眼睛。 而他说了坦尔将军的不是,祁沛就想杀了自己,他没有计较祁沛掐自己脖子,毕竟祁沛也是在维护自己。 祁沛陷入沉默,这轻飘飘的话好像有千斤重压的他开不了口,不是不想说,而是说不上来。 他会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祁沛反问了一句。 “倘若坦尔将军死于帝国之手,我报仇了,我毁了帝国,午夜梦回时,我怕坦尔将军会敲门。坦尔星是他一手守护起来,我哪再去摧毁,这与在他身上割肉刮骨有何不同?他根本也不愿意看到这一幕…” 蔚崇赞同的点点头,这才对嘛。 “可我如果不报仇的话…我良心又过不去,所以我会把坦尔星毁了之后自杀向坦尔将军谢罪。” 蔚崇:“……” 所以你刚才那番话是放屁呢? 祁沛望着他:“倘若一个国家连一个建功立业的人都容不下,那这个国家走不长,我们只不过是把路程缩短,与其放任下去,不如重塑。” 蔚崇摇摇头:“我没有那么强烈的信念,我们老百姓只希望不要起战乱。” “不,我相信他们会很愿意…” 因为坦尔将军高于一切。 “不过幸好,你的如果不成立,也不会成立。” 蔚崇说话不敢那么绝对,只得说:“如你所愿,你说在这里投靠姜阴的军人也是听信了他的鬼话?” “可能吧。” 蔚崇不理解:“怎么会有人信?” “他说有证据,我倒是很想看看。” “就算是有证据坦尔将军也已经不在了,如今再报仇他也回不来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不理解他对我们的意义。” 蔚崇努嘴,确实他理解不了。 门被打开,进来两个白大褂的人,这里衣服只分为两者,绿和白,军人和研究人员。 “时间已到,抽血。” 蔚崇也很好奇,这些人是怎么会为姜阴工作的? 难道这平静真的要被打破了吗? 祁沛看着自己流出来的血液,觉得有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 “抽血两次了,他们在检测什么?” 检测血液的变化,等到流出来的血液全部变成透明色,那么蛊就会成熟,人也会死亡。 他只知道大概,他之前身体里面的是个成品,不太了解这蛊有什么解决办法,以前的人都是只能等死的。 不行,他得想个办法。 这件事情不能告诉楚博士,他一定会阻止自己,他不相信这么多人没有一个知道。 “砰。”门被打开,进来的是陶苏,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走路似乎都能把地跺穿了。 “蔚崇,你骗我。” “没有,是你自己不知道防备,再说了,咱俩本来就是敌人,何来骗不骗呢?” “你!”主人都生气了。 “哟,被打了啊。”蔚崇看着他胳膊上面的鞭痕幸灾乐祸。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没有安好心,枉我还…”还想过救你。 “自然,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安好心。” “我原以为…”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好人。” 在蔚崇心里只有两种人,能杀的不能杀的。陶苏是能杀,他从一开始就把陶苏当成敌人。 那必将不会心软。 陶苏抬眸想反驳看到了蔚崇身旁的祁沛:“祁沛?我就知道你在,你肯定舍不得蔚崇一个人冒险。” 祁沛:“……”莫名其妙的。 “把话说清楚。” 蔚崇生怕他吐露出来点什么惹祁沛怀疑,开口:“你来干什么?” 俩个人的回答势必先回答重要和自己息息相关的。 “反正不是来找你叙旧的。” 陶苏手指上趴着一个黑色的蛊虫,有着坚硬的铠甲:“我来是为了完成主人交代的任务,这个蛊呢,会钻入你的体内,释放出毒素,就像是硫酸一样腐蚀着皮肤,但却不会致死。这是主人给你的见面礼,主人说你伶牙俐齿的趁现在多叫叫,以后可是没有机会了。” 陶苏说完后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没想到他根本就没有反应。 “嗷,我还以为是什么呢,没想到是个开胃菜,姜阴这些年蛊术退散了啊,回去告诉你家主人,多练练。” 陶苏气得脸红脖子粗,他最见不得有人质疑他家主人:“你就嘴硬吧!等一会有你好受,别哭天喊地的,这只是开始。” 陶苏把蛊虫放在地上,蛊虫向前爬,爬上凳子腿碰到蔚崇的手,从他指尖钻进去。 蔚崇蹙眉,手指轻颤,一滴血从他指尖落到地面,没过一会,那蛊虫竟然爬出来,落到地上爬回陶苏身上。 陶苏惊讶,看着蔚崇:“你莫不是有什么病?连蛊虫都不愿意进入,你的血是有多恶心。” 祁沛一直观察着蔚崇的手,他发现在陶苏这句话落下后,蔚崇的手发生颤抖,频率很快导致椅子以为他要逃跑勒紧,将他手腕勒出血痕。 几乎快勒进皮肉里,相反他面部表情没有多大起伏。 祁沛皱眉,对着陶苏不悦:“谁能有你们恶心,快滚吧,别在这放屁污染空气。” “祁沛,你等着。” 陶苏丢下一句狠话离去,蔚崇的血液一定有古怪,他要去告诉主人。 祁沛没有管陶苏,而是一个劲的盯着蔚崇,眼神里面出现担心,很小声的叫了一声:“蔚崇。”想让他别这么自虐。 蔚崇手松开,闭眸,呼出一口气:“我没事,没吓到你吧。” “我不是胆小的人,你没事吧。”即使是他已经说了没事,估摸是推脱之词,他又重新问了一遍。 蔚崇睁开眼睛,笑笑:“我没事,没有那么小气,说说又不会掉一块肉。” 剩余的话祁沛开不了口,他很想问血液是怎么回事?可那是人家的伤疤,不忍心揭开。 劝吧他又说没事,自己开导了自己,但他的眼睛在传达一个消息:有事,很疼。 过了半响他看着自己手腕上面的伤口,内心道:都已经过去了还疼什么? 不过他倒是没有想到自己的血液接纳不了蛊虫,那他的方法便是已经失效。 只能另想他法了。 不出意外,一会他血液的秘密都藏不住了吧。 他能跑了,但他一旦跑就会暴露自己的武功。 顺其自然吧,原本他以为自己能瞒一辈子的,现在看来,只能区区瞒两年。 现在看来,祁沛失去记忆挺好的,最起码不会逼他说出真相。 他不想让人过多的关注自己从前。 陶苏办事效率很快,没一会就有人过来把他带走。 祁沛知道他是去干嘛,想说一句话又不知道说什么,就保持沉默。 …… 蔚崇倒是没有想到一个毫不相干的血液楚博士在,姜阴在。 楚博士面色不好,他和姜阴在那里谈论药剂,就听到陶苏说:蔚崇的血液有问题连忙赶来。 血液有问题可是很容易出现大问题的。 最要紧的是他们竟然不知道。 楚博士来很正常,但是姜阴来干嘛?看笑话吗? 那这确实是一场笑话了。 “就是他吗?过来抽个血。” 蔚崇过去坐下,把袖子挽起,看着鲜红的血液流入管子内,终究是瞒不住了。 收集好后,她道:“你们在这里稍等,很快就能分析出来。” 那是个大概四五十的女人,她将血液放到台子上等待分析,她趁着分析的时间看了三个人一眼。 调笑:“你们知道你们现在很像什么吗?” 三人同时扭头看她。 女人轻笑:“太像妻子怀孕了陪着来产检的家属了。” 蔚崇:“……”他无语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楚博士:“???”别乱说好不好,蔚崇是有家室的。 姜阴:“……你是不是想尝尝我小宝贝们的滋味。” 女人摆手:“看看这丈夫,怎么这么凶。” 看来这女人和姜阴关系不错,其他人是断然不敢调戏姜阴的。 姜阴用权杖轻点一下地面,女人调戏完了就收。 “好了,不就是想让你们放松一下心情,结果……” 她刚转头看到大屏幕上面的数据一动不动。 “怎么会这样?” “什么?” “人工合成的血液?” 楚博士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叫人工合成血液?” 在场人只有蔚崇保持镇定。 女人看着他,她可不信大名鼎鼎的楚博士连这个都不知道,只能说是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人工造的骨髓,流出来的也是人工合成的血液。” 姜阴原来如此:“怪不得蛊虫会出来。” 女人点头:“对,他的血液是人工合成血液,你养的蛊从小便是人体最纯净的鲜血喂养,遇到这种劣质品自是不舒服。” 劣质品… 人工合成血液。 无疑是两把刀子插入蔚崇心脏上。 楚博士深吸几口气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怒火,他当然知道人工合成血液是怎么回事,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蔚崇要这么做! 楚博士快步走到他身边,低声咬着牙道:“蔚崇,你欠我一个解释。” 说着他抬脚打算出去外面,蔚崇见他有意打开终端,连忙拉着他的手腕:“博士,别跟蔚烨说,我有自己的事情没有完成,我不想起冲突。” “他把你救回来的,他有知道的权利。” “不,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们都没有管的权利。” 楚博士身子难以置信的晃了晃:“你说什么?” 蔚崇再次重复了一遍:“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们没有管的权利。” “你这话有多伤人你自己不知道吗?” 蔚崇垂眸不敢看他,他自然是知道这话伤人,但他更不想让他们知道事情的真相,他受不住,他真的不想让别人过多的关注自己以前。 只有恶言相向,才能他们生气不想管自己。 “行,你既然这么想,那我就随你,等你死后我给你收尸。” 楚博士走了,蔚崇刚刚想松一口气姜阴站在自己面前,玩味道:“人造骨髓?真想剖开看看,可惜…太脏了,我可不想脏到我的小宝贝,那我就换一种方式折磨你。” 蔚崇沉默,闭眸不想听他说话,眼皮轻颤。 “把他带走。” “……” 蔚崇回到审讯室,祁沛见他脸色不好气势低压,就像是一朵小乌云在他脑袋盘旋下着雨。 他想了想,在蔚崇坐下后祈求那军人:“你把我右手解开一下。” 那名军人严肃,后退一步:“你想干嘛?” “害,你紧张什么,我只让你解开我一只手,我不跑,况且我身体里面还有蛊虫,跑了不就等死吗?我又不会武力,你担心什么?” 军人这么一听也没错,说了一句:“你别耍花样。”就给他解开了。 祁沛右手在蔚崇脑袋上空抓了一把,然后抛出去。 蔚崇不明所以的望着他。 祁沛一本正经的回答:“我把你头上的小乌云给赶跑了。” 蔚崇还是不懂。 那名军人看不下去开口解释:“他见他伤心故意逗你呢。” 蔚崇脑袋缓缓打出三个问号,那名军人叹气:“你这人怎么就这么不懂情趣呢!” 蔚崇反应过来后轻笑:“幼稚。” 虽然嘴上骂着是幼稚,脸上却是很开心。 祁沛哼了一声:“我好心劝你你不领情,还说我幼稚。” “就是挺幼稚的。”蔚崇说。 “没你幼稚,多大的人了在这里跟我拌嘴,蔚三岁吗。” “嗯哼,祁五岁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 祁沛挑眉:“我…” 那名军人看不下下去把皮带给他押上:“俩人大老爷们怎么这么腻腻歪歪的。” 蔚崇“噗嗤”一笑。 祁沛:“咱俩腻歪吗?” “错了,应该是你。” 祁沛瞥了他一眼:“好心没好报啊。” “谢谢。”蔚崇是真心实意的说出来的。 “客气什么,我吧这人心善,见不得别人难过。” “知道。” 祁沛笑,他是故意逗他,起码能冲散一半的伤感,若是不逗,伤感是会叠加的,叠加到一定程度人是会受不了的。 他看着审讯室的表,到达深夜时他挣脱椅子的束缚,看着熟睡的祁沛,这蛊有让人昏睡的作用。 正好方便了他。 他走到门口吃了一颗药,变成楚博士的模样,大大咧咧的走出去。 一路上有人给他打招呼,他回应。 楚博士一般晚上这个时间点就是他睡觉的时候,他趁着这个时间点去找今天在检验室那个女人。 这个问题直接找姜阴询问是最方便,也是最直接的渠道,但他不自投罗网。 与他说话太过要小心谨慎,他受不住。 “……” “咚咚…” 检验室的门被敲,女人头也不回道:“进。” “我有个东西落在这里了,我过来找找。” 女人看见是楚博士,走过去把开着的门又推开了一点:“当然可以。” 楚博士弯腰找着,漫不经心的询问:“人工骨髓对人体有什么危害?” “现在科技多么发达,没有什么危害,要说危害也只有不是自己的膈应人。也不知道那小青年是怎么想得。” “没有危害就行。” “你还想问什么?” “嗯?” “你就是今天下午那小伙子吧,叫什么蔚崇。” 楚博士直起腰,转头:“你怎么还认错了呢?” “别装了,我和楚博士之前一直有着往来,知道他的作休规律,他有架子,掉了东西是不会亲自来拿的。” “哦,我有架子啊,这次你可是眼拙了,不信的话你可以拿仪器扫我。” 女人不信拿仪器扫他,出现的还是楚博士的样子。 女人松了一口气:“这次可是我眼拙了,您怎么还亲自来了?我还以为是那个小伙子呢。” “这不是担心他过来想问问人造骨髓的事情,没想到被你认成了他。” “这还不是都怪你研发出来那药,让我现在谁也不敢相信。” “姜阴,你怎么也来了?” “姜阴?”女人转头,看到蔚崇的模样,对这自己不知道喷了什么东西,她就感觉头晕目眩晕了过去。 蔚崇看着双目失神的女人,对着楚博士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他本来是打算办成楚博士的模样,经过那仪器他又心里感觉不踏实,就请本尊上场了。 虽然本尊不情不愿的,但他太可怜了。 他没忍住就从了。 楚博士:“别整那些虚的,快问。” “这是当然。” 蔚崇看着面前女人,这是口吐真言药剂,会让中招着以为自己是陷入沉睡,但神经是清醒的,会不自觉的吐露出真话,因为她潜意识会觉得这是在做梦。 醒来不记得事情。 “身中“美人血瓷”半成品如何治疗?” “美人血瓷”? 那不是祁沛他们所中的? 难道蔚崇冒着这风险就是为了祁沛? “美人血瓷一旦中者便只能等死。” 不,他不信。 “一定还有办法。” 女人似乎对他反驳自己不悦:“没有解决办法。” “那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可行吗?” 楚博士听到他这句话压低声音说了一声:“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吗!” 蔚崇没有管他的情绪等待着答案。 女人陷入思考,这个方法她没有听说过,但也有记载,因为比起彻底解决,这就是一命换一命。 “可行。” 蔚崇眸中一喜:“有什么办法。” 楚博士怒火中烧连连失望的摇头:“你真的是疯了,你的命要记住是我们救回来的,应该由我们说了算。” “这不一样,“美人血瓷”很痛,你既然为他们记录就会知道有很多人是被活活疼死的。” “正是如此,我不希望你来承担这风险,现在立刻跟我走,否则我现在马上杀了祁沛。” “反正他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搏这一把,没事的我不怕疼。”都已经承受过“美人血瓷”成品的危害,一个半成品有何惧的。 “我管不了你了,我要给蔚烨说,让他亲自来,我看到时候你怎么跟他交代。” 蔚崇垂眸:“对不起了博士。” 接着他把手中的药剂喷到楚博士脸颊,楚博士来不及反应,也没有想到为了一个外人,蔚崇竟然对自己下手,他吸入后晕过去。 蔚崇再次询问女人:“有什么办法?” “如果“美人血瓷”开始繁殖,就已经晚了。判断是否繁殖的方法可以看血液,只要血液当中有蛊虫的皮就证明已经开始繁衍,如果没有繁衍可以拿自己的血去吸引它,只要那人的血比饲主的更有诱惑力,血腥气重便可以成功…” “但要切记,“美人血瓷”是死不了的,一旦它察觉到危险就会缩入饲主的血液里。为了保护自己,它会繁殖一个先去查勘情况,如果有危险就永远不会出来,直到把饲主啃食干净…” “而繁殖的如果成功进入到转移那人的体内,那么另一个也会跟着去,原本的饲主则会相安无事。” 也幸亏,这蛊虫再聪明也不会同时害两个人。 诱惑力,血腥气重… “那人工合成血液…” 蔚崇拍额头,看看他问的这傻话,自是不可能的。 果不其然,女人阻断了他的后路:“人工合成血液没有人体内本身血液具有吸引力。” 那他便是不行了。 倘若他找其他人呢? 不行,万一让祁沛知道了他一定不会同意,就算是在他昏睡的情况下做,醒来后他一旦发现自己身体里面没有就会询问。 祁沛对生命很敬重。 更别说找个人是替自己死亡。 蔚崇怕这二愣子傻乎乎的最后自杀偿命,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对哦,楚博士有那么多发明,有没有给增添血液的? 想着他去问了问楚博士,给出的答案十分绝情:“没有。” 蔚崇失望,可却又不死心的一问:“那能不能制作?” “能!” 蔚崇双眼发光,迫不及待,他希望在今天晚上就完成。 “给我步骤与所用药剂。” 楚博士一边说,蔚崇一边记。 然后又询问了楚博士实验室的地点,吃下颗药变成楚博士的样子,把楚博士藏到台子下面,呼出一口气,伸个懒腰十分开心。 祁沛有救了。 蔚崇倒是不怕,虽然有疼痛加身,但他能受得住,之后他有大把的时间去寻找解药。 但祁沛万一受不住那就死翘翘了。 别说祁沛,就算是楚博士,蔚烨,和他认识的人并且帮助过他的人如此,他都会用同样的方法去救。 只是现在恰好是祁沛罢了。 他走到实验室,开始调配药剂,他希望能在今天晚上做出来,“口吐真言”药剂只能维持两个小时,两个小时过后他们便会清醒过来。 到时候楚博士肯定回来阻止自己,说不定会叫上蔚烨。 正好蔚烨就在不远处,来的也十分速度。 如果蔚烨出现的话,他的计划百分百的不成。 千万要一次性成功啊,老天保佑。 第55章 “滋啦…” 管子内红色的药剂犹如沸腾的开水一样冒出来, 喷洒出来的星子落到蔚崇手背上瞬间将他手烧红了一大片。 蔚崇皱眉,甩了甩手没有在意。 他抬头望了一眼时间,还剩一个小时, 短短的一个小时之内他已经失败了五次。 蔚崇深深呼出一口气,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顺其自然顺其自然,他又重新开始。 实验如果成功的话, 那么这液体是黏稠的,同时伴着是一股就像是百人的血汇聚在一块的味道,很重。 随着他适配药剂, 不断的失败, 操作台一片的狼藉腥红一片。 蔚崇手微微颤抖, 那喷出来的星子溅在手上犹如火星一样滚烫,在又一次失败后。 他看了眼时间,还剩半个小时。 时间越近反而他镇定下来,先去水管那里冲了手,炙热的皮肤接触到水的凉爽让他手一震。 随后他将操作台收拾安静,再来最后一遍, 时间也只能撑得住最后一遍。 蔚崇想着楚博士说的步骤, 做了最后一遍,这一次与之前那么多次都不同,他还未做到最后一个步骤就已经闻到很浓重的血腥味。 他面上一喜,加入最后一个步骤, 最后一滴白色液体滴入, 浓重的血腥味瞬间蔓延,蔚崇不适的往后一退。 这一次没有发生沸腾变质小爆炸,成功了。同时他内心浮现出一个想法, 就先当做是自己送给姜阴好久不见的见面礼吧。 他花费了十五分钟在实验室鼓捣,做好后来不及欣赏就拿上针管和麻醉药去审讯室。 他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审讯室,关门后拿着硫酸将门锁腐蚀。 走到祁沛旁边给他注射麻药,待人昏迷后拿出随身携带的蝴/蝶/刀,轻轻的在祁沛手指上割开一个小口。 用透明管子接住流出的血液,然后观察,里面并没有蛊虫的皮质,他松了一口气。 就在祁沛面前盘腿坐下,将针管里面刚刚研发出来的血液注入自己身体内。 好重的血腥气。 就像是站在战场上一样。 休息的一分钟,他裂开自己的手腕,鲜血滴到地面。 他掐指算着时间,同时心里期盼着赶快奏效,这样子就算是蔚烨赶到,他也无可奈何。 “……” “哗啦。” 外面有钥匙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插进钥匙插口。 审讯室里面太寂静了,只有粘稠的血液落到地面小血洼发出的啪嗒声。 外面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这么快就来了吗? 可“美人血瓷”,依旧没有动静,蔚崇垂眸看着手腕上的伤口,皱眉。 难道是他的方法出错了? 还是根本就不行。 钥匙在钥匙孔里面卡了一下,一拧没开。同时还伴随着一声惊呼:“门被反锁了。” “撞开。” 蔚崇听到熟悉的声音着急,蔚烨…他来了。 蔚烨只要一进来,他的计划都会被打断,怎么办怎么办? 他面色因为失血过多苍白如纸,他抬眸看了一眼祁沛,眼神落到他胸口。低头看看自己胸口,心头血…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不妨一试,他拿起身旁的小刀,抬手向心口轻轻刺去。 鲜血瞬间浸湿胸口旁的衣衫,这么浓重的血腥气不比祁沛的有吸引力? 它为什么还没有出来。 一定是他漏掉了什么,是什么呢? 他闭眸在脑海里面回想自己的步骤,把自己和祁沛放到一块对比,他发现了一个从头到尾被自己忽略掉的东西。 ……信息素 这个他可能有心无力。 不一定,他蓦然睁开眼睛,兽类转换基因! 虽然是短暂时间,离毕业考核结束也没多多久,他可以试试。 他凭借着之前的感觉,试着调动还残留在身体里面的兽基因。 “怎么会这么香?” 门外撞门的人动作一止。 蔚烨吸吸鼻子,瞥头看向姜阴:“你还养花?” 姜阴:“我没那闲情雅致。” “那这花香是怎么回事?” 这花香不与鲜花的味道一样,初闻好闻,闻多了就会有点腻,还有点臭。 清新淡雅,淡淡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蔚烨心思一动,把在门口那人推开,一脚踹开门,门内的景象让他楞在原地。 似乎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 整个审讯室像是一间花房,白色的花开得鲜艳,特别是在地上盘腿坐着的少年,他脸上紧贴着花瓣,这一切唯美美好。 蔚崇? 蔚烨尽管是被这画面吓了一跳,但他仍然没有楚博士给自己说的话,他踏进去。 盛开在地面的花像是有生命力般缠绕在他的脚上,阻止他的前进。 蔚烨眼神一沉,直接用信息素将花给摧毁。 祁沛是被这味道给扰醒的,他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蔚崇,这幅场景好眼熟。 他脑海里面出现月夜下站在曼珠沙华前面的青年。 那是谁? 蔚崇一口鲜血喷出来溅到祁沛裤子上,然后整个人向左边倒去,祁沛下意识去扶他,却被椅子上的皮带给束缚住。 地上的小花似乎察觉到,在椅子腿绕了几圈花朵亲吻上祁沛的手背,绿色的根穿过皮带将它撑起来。 祁沛把自己的手抽出来,看着帮助了自己的小花,抚摸了一把:“谢谢。” 然后他蹲身扶住蔚崇,两人膝盖碰到一块,祁沛双手扶上他胳膊将他扶正。 看着禁闭双眸的蔚崇,晃了晃叫了一声:“蔚崇。” 蔚崇没有睁眼。 祁沛皱眉看着缠绕在他手腕上面的花,绿色的根有些暗红。 他手从蔚崇肩膀开始往下抚摸到手,去触碰,那花散开,露出蔚崇皮开肉绽的手腕。 那花好像是在说:看,看我家主人为你做的。 祁沛轻碰了一下他的伤痕,看着他旁边的腿边的刀,这伤口像是自残。 他在干什么? “松开他。” 蔚烨这个时候走到俩人面前。 祁沛抬眸看了他一眼,不语,将蔚崇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 蔚烨释放出信息素攻击祁沛,没想到被他挡住,加强力道。 祁沛感受到信息素才后知后觉自己实力恢复了,这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可蔚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地上的花又是怎么回事? 蔚崇身体无力,他能感受到现在正在发生着什么,但睁不开眼睛。 方才兽基因浮现,“美人血瓷”立马从祁沛身体内出来钻入自己身体,然后在他体内横冲直撞繁殖速度极快,无数的虫子在啃噬着他的血肉。 疼的他恨不得将硫酸泼到自己身上,一同毁灭吧,他不想活了。 祁沛感受到蔚崇的身子在颤抖,握住他胳膊的手攥紧了一点。 “噗。”祁沛嘴角溢出鲜血,他抬眸看着面前的蔚烨,与祁沛的狼狈相比,他显得十分轻松。 站在门外的人受不住他俩这信息素的冲击离开,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姜阴望着地面的花,看了一眼楚博士:“兽星人?” “你有证据吗?” 姜阴耸肩,虽然他没有一点反应,但俩人这么下去,他们不死这里面的人可是受不住。 但他又不阻止,好戏开场不唱完结束,可是让看客唏嘘。 蔚崇感到握自己肩膀的手颤抖,强迫的让自己睁开眼,看着前面的蔚烨。 “住手吧。” 蔚烨知道他的身体情况是不会受信息素的影响,没有听他的。 相反祁沛倒是听他的,撤了信息素的代价就是被蔚烨的信息素碾压。 蔚崇呼出一口气,手扶上祁沛的腰,两人互相搀扶。 这一幕更是刺痛了蔚烨的眼睛,更加加强力道恨不得祁沛当场去世。 蔚崇不知道他的信息素有多强,只知道祁沛都快站不住了,心里恼火。 他放了那么多血好不容易才保住的人,被这么欺负?那他是干什么的? 但他又不想动,只得口头威胁:“蔚烨,你先住手,坐下来慢慢聊。” 蔚烨不住手,蔚崇从身上拿出一把刀朝蔚烨飞过,蔚烨看到那刀也不躲就硬生生的受了一刀。 这下子蔚崇更气了。 楚博士看到这一幕差点没忍住上前,眼神里面充满着担心。 姜阴观察到这一幕:“这么关心你家主子?” 楚博士瞪了他一眼。 姜阴好脾气的受着,眼神望向蔚烨,这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连大名鼎鼎的楚博士都衷心不二。 他看人很准,楚博士对蔚烨的态度不像是一个长辈看晚辈该有的。 干嘛不躲啊! 他就不信蔚烨躲不过去,蔚烨这个人身份是假的,面容是假的,甚至可能连名字都是假的。 他曾经看过蔚烨打架,快准狠,只用了一分的力道就能把那群混混打的哭天喊地。 就觉得他那普通的样子和平凡的生活配不上这干净利落的身手。 靠自虐? 蔚崇是真的不能出手,他记性一向不好,有些身法自己都不知道是否在人面前做过。 他和姜阴认识时间很久,基本上这人没事就会站在旁边看他练功。 时不时的还鼓掌说上好棒。 所以他不敢施展,他又想起在毕业考核中那个与自己武功路数一样的少年,他很大可能与姜阴有关系。 怎么办? 蔚烨是控制信息素来压祁沛,这个他帮不上忙。 作者有话要说:沛沛呢,也很腻害的,只不过他碰到的对手都是比他年龄大的而且还有经历,比他厉害的,不是人系列,并不是他弱。 所以,沛沛躺赢就好,毕竟有人护着。(bushi) 俩人是互相保护的。 明天大粗长 第56章 祁沛全靠蔚崇的手臂力量支撑才不足以倒下, 他全身无力单膝跪在地面以地面作为支撑点。 蔚崇也没有力气,被他一连累也跪在地面。 看架势,蔚崇是要与他共同进退了, 蔚崇你拿自己赌,我哪敢赢啊。 如果他今天杀了祁沛, 那蔚崇或许会记恨自己,他…若是今天为了自己的私心杀了祁沛, 然后把蔚崇的记忆抹去。 那他什么也不知道。 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却也做不出自欺欺人的事情。 反正来日方长,他可以用一千种, 让蔚崇想不到是自己的方法杀掉祁沛。 不急在这一时, 现在最重要的是疗伤。 蔚烨收掉信息素。 蔚崇感受到祁沛身体松懈下来, 放心的将身子靠在他身上。 好累。 蔚烨方才他动手都不妥协,现在怎么可以了? 费脑子。 祁沛调整了一下起身,将蔚崇扶起,见他脸色煞白,眉眸中出现担心。 蔚烨走过去想抱蔚崇被祁沛拦住。 “你想死?” 祁沛尽管自己喘着气依旧可以笑出来:“你要当垫背我勉强死一次。” “找死。” 眼见又一场对战,蔚崇无奈, 抱怨:“我先去给你们当个垫背?” “先带你去疗伤。”蔚烨拽住蔚崇的胳膊, 这一次很轻松的就把他拽过来,然后抱起他走出去。 祁沛连忙跟上,他现在身体软弱无力,如果要去抱蔚崇的话势必会不稳, 他不会舒服, 还不如让他来。 况且,这人能进来而且毫不顾忌的出手可见是有点关系,还不如交给他。 出了门口, 姜阴已经不在,楚博士看着蔚崇手腕上面的伤口:“这孩子…” 他看到后面出来的祁沛眼神不善,除了抢自己少夫人的滤镜又平白无故的增添了一层小三的韵味。 祁沛没有看他,一双眼睛全部落在蔚崇身上。 蔚烨把他抱到医务室,放到床上。 蔚崇还尚存意志。 被蔚崇算计的女人走过来拿着镊子就想打他的头:“好啊小鬼,算计我。” 还没有落下就被身旁的蔚烨抓住。 “他都已经成这样了,就别再增伤口了…” 女人一听这话刚想说这人还挺会心疼人的,刚想打趣,紧接着她就听完他之后的话,有那么一瞬间失语。 “不然一会我就舍不得打他了。”蔚烨饶有意味的看着他。 蔚崇低头:“……”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割腕自杀呢?”女人看着他手腕上面的伤口吐槽。 蔚崇:“哪有那么严重。” “你差一点就因为失血过多死了。” 蔚崇:“……你包扎可以不说话吗?” 你难道没有看到你旁边人的脸色吗? 女人知道他这句话什么意思,故意道:“你这么为外面那个小男生,你喜欢他啊?” 蔚崇看了一眼门外,门没有关,他知道祁沛在外面等他,因为楚博士不让他进来。 他摇摇头:“不是什么感情都归咎于爱情,他对我好我自然会对他好。” 女人摇摇头,她能看出身旁站着的男人很喜欢蔚崇,只有看蔚崇的眼神里面才正经,刚才进来的瞬间,手都不敢碰他,似乎怕自己没轻没重伤了他。 但蔚崇就是个呆木头,只有他看不见这份感情。 比起蔚烨,蔚崇好像更倾向外面的少年。 外面的少年长得是真的漂亮,像朵鲜红欲滴的红玫瑰。 但那个少年的眼神连她都看不透。 给他包扎好伤口后,又顺带把他脸上的伤口清理了一下。 蔚崇想让这进度慢点,他并不是怎么想面对蔚烨。 “好了,接下来你就好好的养养身体,补补气血,不要再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了。” 女人嘱咐完以后看了一眼蔚烨,意味深长:“我想你们应该有很多话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楚博士,有个问题想跟你请教一下。” 楚博士也了解她的意思:“行,小烨,那我先走了。” 蔚烨点头不说话。 蔚烨眨巴眨巴眼,看着他们走后还关上门松了一口气连忙解释。 ““美人血瓷”你不用担心,我身体受得住。别说祁沛,如果是你们中了我也会如此,但是你刚才对他下死手干嘛?” “你这是在向我解释还是质问我。” “都有。” 蔚烨:“……” 有一瞬间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蔚崇是如何在做错事情的情况下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 蔚崇:“我向你解释是因为我把你当成我的朋友不想让你担心我,但并不代表你能越过我对他下手。” 蔚烨找到了他话语中的重点:“蔚崇,你把我当朋友,把他当什么?” “他就一小孩,把他当朋友年纪有代沟,我就把他当做晚辈来看他,之前我还想指点指点他,他还拒绝了。” 蔚烨看着他这幅样子垂眸,双手环胸靠着墙,脑袋抵着墙,过了一会他道:“你把朋友换成救命恩人,更合适吧。” 蔚崇:“???” “他见过你的真实面目吗?” 蔚崇摇摇头。 “那你知道我……” 蔚崇歪头,他这个动作表现出了他的话,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蔚烨摇摇头:“蔚崇,我不是什么好人。” “我知道啊。”蔚崇一本正经的点点头,蔚烨不是好人啊,不然怎么可能和姜阴合作。 他与蔚烨之间都清楚对方是抱着什么心态来的,俩人的目标截然不同,如果一方不妥协,那么最终势必会对立。 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没有人试图妥协。 蔚烨叹气:“你不知道。” 俩人频道都不在一个频率上,说话也本末倒置,有时候他真的怀疑,他表现的很不明显吗?还是蔚崇能看出来,但他对自己没意思所以不想了解。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蔚崇都可以去当演员了。 蔚崇瞪了他一眼。 蔚烨:“……”你看,这人还不满意,傻乎乎的怎么。 诶,不对! “蔚崇,如果我让你在我和祁沛之间选择,你会选择谁。” 蔚崇:“你幼…无聊不无聊。” 蔚烨哑言失笑。 我和你认识了两年,你与他认识了不过一个月,蔚崇,你替他承担“美人血瓷”的风险,我过不去;你为他心软,我过不去;你为了他对我出手,我过不去;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多想把这句话说出来,但现在不是时机,不然他不会等这么长时间。 “咚咚。” “进。”蔚崇喊了一声。 祁沛进来:“你们说完话了吗?” 蔚崇笑:“呦,还知道关心我啊。” 祁沛歪头:“刚才我在门口站着我就不信你不知道。” 蔚烨看着蔚崇,他好像和祁沛之间相处用着自己独特的方式,是与别人相处没有的甚至是模仿不来的。 祁沛看了一眼蔚烨,赶人已经很明确了。 蔚烨并不是很想走,但这个时候待下去可能要引起蔚崇的不满,罢了,他去找姜阴要“美人血瓷”的解药,这个才是正事。 蔚烨走后,祁沛看着他,叫了一声:“蔚崇…” “嗯?干嘛?” “你为什么要护着我?” 蔚崇“噗嗤”一笑,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好像在毕业考核中,某人百般保护自己,自己也曾经问过这话。 “你说呢?” 祁沛:“…其实你不必如此。” “你也不必如此询问,我没有干什么,我只是不想我朋友杀人。” “嗷…” 蔚崇站起身走到他身旁拍拍他肩膀,打趣:“小朋友别想太多。” 祁沛刚想说话,“砰”门被人重力推开发出巨响。 “你这杀人狂魔。” 有人进来不由分说的想推蔚崇被祁沛挡住。 他神色不满:“你要干什么?” “我干什么?呵呵…”那名军人双眼微红整个人仿佛受到了什么打击。 “你不妨问问你身后的人,他炸毁的实验室里面有多少无辜的人!被关押的无辜人,多少军人活活被炸死!” 祁沛皱眉,看向蔚崇。 蔚崇就算是没看他就感到他的眼神在看自己,他下意识就想反驳,但不知道说什么。 之前他不过是杀鸡儆猴杀了一个普通的人,就被祁沛捏住下巴好一顿说教,祁沛不喜欢杀无辜的人也不喜欢让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蔚崇舔舔干裂的唇瓣,见祁沛不说话,自己也不敢说话,他不知道祁沛在知道自己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他在等着审判,但转念一想,他一向都是如此这样做,只要参与进来就没有无辜的人,他为什么要管祁沛是怎样看待自己的? 想开了,就远离了祁沛一点,既然俩人理念不同,那便道不同不相为谋。 祁沛手往后一抓抓住他的手指,望着那名军人神色淡然:“然后呢?” 蔚崇抬眸看着祁沛:“你……” 祁沛看着他继续道:“你我同样身穿军装,难道就是一类人吗?我为什么要站在你的立场上去思考我身边人?若是你站在我的立场就会发现,各为其主便是敌对…” “你在为你的兄弟抱屈,那谁来为那些抢劫而来的人申冤?无辜的人?你试问谁无辜?没有人能站在自己的立场去要求别人。别以为身穿军装的人就该是惺惺相惜,我们是敌人不必假意仁慈。” 他这番话处处都是在维护蔚崇,也抱定了态度,我和他才是一类人。 祁沛这转变让蔚崇不解,听完了祁沛刚才的话才明白,祁沛也挺明事理的。 之前他杀的那个学生和想杀未杀成的程别浮在祁沛心里那都是和自己统一战线的是自己人。 而他炸实验室里面大多数都是姜阴的人,也就是敌对,所以他才不在乎。 经过祁沛这么一说,蔚崇顿时茅塞顿开,对啊,他烦恼什么?他杀的又是敌人又不是无辜的人,他心软什么? “你们……”那名军人理直气壮的来找他们理论,没想到被他这么一说,竟然觉得没错啊。 他们本来就是敌人,为什么要手下留情? 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祁沛感觉到蔚崇看着自己,微微垂眸挑眉:“看我干什么?” “没想到祁小元帅如此深明大义。” “我可没糊涂过。” “是是是。” “你手是怎么回事?”祁沛抬起蔚崇的手腕,他的手腕就像是无骨一样,也不挣扎任由祁沛摆布。 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蝴蝶结打的很漂亮,在他纤瘦的手腕上好像是装饰。 蔚崇在心里思考后道:“我说玩呢你信吗?” 祁沛:“……你觉得我信吗?” 蔚崇也觉得他不信,但他又不知道“美人血瓷”的作用,自己可以编啊。 “楚博士知道我是合成血液后给我研发出一个药剂,能调整的那种,但是没有想到与我体内血液冲突,导致我很疼就没忍住割腕了…” 祁沛凝视着他这风轻云淡的神情,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受。 “蔚崇。” “嗯?” “没事。” 蔚崇笑骂了一声:“你有病吧,你若是觉得我太惨了心疼我大可不必,我都没觉得自己苦呢。” 这一切都是天注定。 “那你身上那花…” “也是药剂的作用。” “话说,来这里什么还都没有干啊。” 祁沛不解:“嗯哼?” 蔚崇笑:“你有没有发现刚才出来的时候姜阴不在。” “没注意。” 蔚崇推了一把祁沛:“好戏开场了。” 作者有话要说:祁沛眼中的蔚崇:需要保护 怀野眼中的蔚崇:身娇体弱 蔚烨眼中的蔚崇:傻fufu的 而蔚崇眼中的自己:横扫千军万马,我很强我不弱…… 第57章 “嗯?你做了什么?” 听他这番话就知道他一定干了些什么。 蔚崇耸肩:“找死的一些事情。” 找死? 祁沛脑海中想起了蔚崇之前干的事情, 可不就是找死吗? 他内心有了一个猜测:“难道你又想炸吗?” 蔚崇笑而不语,沉默就是变向的一种默认。 “你现在这样又没有什么自保之力,” 蔚崇摇摇头:“担心我?” “我这是担心我, 一个人孤军奋战有点难。” “放心吧。” 蔚崇话音刚落,刚才质问蔚崇的那个军人又进来, 说:“我刚才被你们绕进去了,咱们是敌人没错, 但我仍没有觉得我们有错,我们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他那种姿态好像是两方是颠倒过来的,他们才是试图破坏和平的人。 “嗯, 你觉得对就对。” 世上对错本来就没有定义, 谁又说得清呢。 外面传来很重的脚步声, 权杖一声一声的落到地面,隔得遥远就能听出主人的情绪。 门外再次聚集了熟悉的人。 姜阴、蔚烨、楚博士,十几个军人,还有一个眼熟的人。 在毕业考核中保护韦通的那个冷面人? 和自己武功路数一样的林湛。 他之前就确定林湛和姜阴有关系,但他现在应该是在韦家在帝国,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蔚崇看到他身上落着的灰尘, 头发十分凌乱, 风尘仆仆的样子看样子是急忙赶过来的。 他与林湛对上眼神,蔚崇内心轻笑,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思关注林湛。 “蔚崇你。” 比起姜阴的怒火,蔚崇可是十分淡然:“来见你的时候忘记带见面礼, 觉得失敬就只能就地取材, 希望你不要见怪。” 他做的事情加上他这个态度妥妥的是踩在了姜阴的雷区上面。 姜阴有多爱自己的蛊虫众所周知。 这下子谁也保不了蔚崇了。 这是在场所有人的念头。 可能连蔚烨都不一定保的了。 就看蔚烨对于蔚崇是一种什么态度了。 蔚烨不懂,蔚崇为什么非要把事情做的这么绝,明明自己现在已经成了这幅样子还不知死活的挑衅姜阴。 他和姜阴是有合作, 而不上属和下属的关系,他不可能去命令姜阴。 姜阴实力不知深浅,信息素也不显露,再加上他有蛊虫加持,动起手来,很难说谁赢。 蔚烨现在很纠结,若是他护着蔚崇和姜阴动手,那么势必会撕破脸,他的计划也就失败。 他谋算了这么些年,若让他舍弃,他无法舍弃,但如果蔚崇不在了,他的世界还会有颜色吗? 答案不会! 这就是左右为难,无法选择。 蔚烨看了一眼蔚崇,他莫名其妙来今晚这么一出,好像就是在逼自己做出一个选择。 他已经知道了这个计划是自己和姜阴联手的吗? 他是在用自己逼迫他来做出选择,也是用这场爆炸告诉他:我的计划不会更改。 可是啊… 蔚崇不了解自己的过往,他放不下。 蔚烨脚尖微动,蔚崇见他这动作就知道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他…不会选择自己。 蔚崇无所谓,就算他失血过多,旁人仍然不会伤到他一分。 他今天晚上用那血液增气药剂喷洒在墙上,引得蛊虫争先恐后的进入,然后引发爆/炸。 实验室有隔音,可能听不到声音,但看姜阴这样子他是成功了,虽然不知道炸毁了多少,但应该不少。 这一切,除了有他很重的私心,还想试探蔚烨的决心。 不难看出,蔚烨和姜阴一伙,楚博士又联合姜阴研发药剂,他不信蔚烨不知道姜阴是在造反。 还选择帮助的话只有一个条件:他与姜阴的目标是一样的,他也想造反。 而自己是来阻止姜阴的,那么势必最后会刀剑相向。 他不愿看到这一幕,蔚烨救了他,才能让他现在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他怎么能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下手呢? 要说感情,没有多少,他就像是在履行报答救命恩人的职责。 所以他孤独,自己会去陪伴,却始终心里是有那么一层隔阂的。 他现在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蔚烨刚才那句:“把朋友换成救命恩人”是什么意思,他好像从来没有把蔚烨当过是朋友去对待。 他会站在祁沛的立场上去思考,却不会站在蔚烨的立场思考。 就拿现在来说,他只是不想最后闹得难堪,却不会去思考蔚烨是为什么要这么做,蔚烨的过去他都没有了解过凭什么去束缚他? 这些多余的感情是他不曾有的,好麻烦,怪不得他们从来不让自己接触,如此算来,也是对的。 蔚烨犹豫了很久,最终选择往后退一步。 长时间的犹豫也算是对他这份感情有个无声的诉说。 他闭上眼,选择不管。 姜阴早已明了他的选择,没有太过惊讶。 “我会先一寸一寸的距掉你的胳膊和双腿,然后将你放入满是毒虫的罐子里,做成一个毒娃子,我要让你一辈子都生不如死。” 祁沛闻言抬手想护着他,被蔚崇挡住,蔚崇挡住祁沛,直面姜阴。 “巧了,我之前也是想这么对你的,不过我又加了一点,我会让你神经错乱,体验一把精神病的滋味,我要让你活在地狱里之后把你恢复神智,做成毒人,日日夜夜经历蚀骨之痛。” 这俩人一个比一个狠。 这让祁沛、蔚烨、楚博士感到诧异,姜阴对蔚崇这么大恨意是因为他毁了自己的蛊虫,蔚崇又是为何? 不得而知。 姜阴挑眉:“我和你有什么仇吗?” “没仇,看你不爽。” “那不妨试试。” 蔚崇见他释放自己的信息素,冲祁沛伸手:“手环给我。” “两瓣了。”嘴上说着,身体倒是很诚实的从袖口里面拿出来给他。 蔚崇把两瓣的手环对准,使劲一按,手环断处开始融合,与之前的毫无两样。 他戴在手上,望着姜阴:“信息素尽管来。” 蔚崇感受到压力,脸色没有变,这点程度对他来说就像是蚂蚁爬过一样。 姜阴释放了一会后见他没有什么感觉撤掉信息素,他看向蔚崇手腕上面的手环。 “你没有信息素。” 不是反问不是疑问还是肯定。 此话一出,除了蔚烨和楚博士,都不可置信。 没有信息素? 这是什么概念? 这句话和“你是个Beta”含意可不一样,Beta不像Alpha能释放出信息素来进行标记、控制、对战,也不像Omega释放出信息素吸引Alpha,也没有O的生殖器。 这虽然两者意思相差不大,但此刻可就很大了,特别是祁沛,他“唰”的一下扭过头看向蔚崇:“你没有信息素?” 蔚崇毫不在意笑笑:“他说什么你就信啊?咋没有自己的判断呢。” 这不可能,他之前明明能感受到蔚崇是个Alpha,但是现在… 他试着感受蔚崇的信息素,感觉不到。 他看蔚崇的态度好像是不想让别人知道,那他…他有什么资格询问? 他和蔚崇不过萍水相逢,蔚崇刚刚救了他一命,那便,同生共死。 “你为什么会没有信息素?” “要打便打,别那么多废话。” “那便来,让我试试你的武功。” 蔚崇关键时候收了力,他当着姜阴的面出手就代表他选择暴露身份,但现在不是暴露身份的时机。 林湛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是想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他来是解决掉姜阴没错,但同时也不能让他们危害到坦尔星。 他光想着自己了。 他得想个办法逃出去。 而不是在这里搏斗。 “轰隆。” 整个地面震动,让每个人身体都一晃,祁沛去扶住蔚崇。 “怎么回事?” 一个军人快跑着过来:“外面有一搜小型战舰在攻打。” 小型战舰? 能在区域内动用武器的除了帝国别无它选,姜阴看了一眼林湛。 林湛摇摇头,他出来的时候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姜阴看了他一眼也清楚,林湛来到这里不过半个小时不可能和他有关系。 莫不是出现了叛徒? 不,他们衷心,为了那个人也绝对不会背叛。 那么便是帝国那狗鼻子自己闻着味攻来的。 他看着蔚崇,咬牙:“你运气真好,把他看住了,我们出去看看。” 若是帝国发战的话,那么他们的计划就不得不提前。 蔚崇和祁沛对视一眼,战舰? 不对,不是帝国的。 帝国根本就不知道这里,他不是有信心。 而是对楚博士的发明有信心。 楚博士的发明没有人能看破,更没有人能超越。 是姜阴太在乎这些才会杯弓蛇影了。 那会是谁在这个关键的节骨眼,又恰好是这个时间段。 不管是用哪里想帮他的机会是很大的。 他把目光缓缓移到蔚烨的背影上,这个时候他好像明白了点了什么。 是蔚烨在帮他。 他的想法肯定也是趁着这个时间点逃,不然就辜负了他。 在蔚崇想明白后,和祁沛对了个眼神,俩人十分默契对方在说什么。 祁沛很利落的把面前几个人用他自己的信息素麻痹了他们的神经,造成他们还在的假象,然后他们逃了。 第58章 姜阴站在高台之上看着那战舰, 是帝国的,但又有种说不上来的味道。 炮弹还在轰炸,姜阴直接开启激光枪, 数道蓝色激光割开黑暗,把那战舰穿透销毁。 在众人感叹激光枪的威力下又很安心, 有了武器就是有了底气,再说了还这么强。 楚博士在后面深深的注视着蔚烨的背影, 如果蔚崇不明白他家少主这份心意,那对蔚烨来说可是沉痛的打击。 他家少主很苦了,好不容易有颗糖喂到了他的嘴边, 他因为舍不得吃而保存起来, 最后被抢走了, 也只能自己黯然神伤。 害,希望那块糖…最后属于少主吧。 …… “这你家吗?”祁沛四周看着整洁干净的屋子,问出口。 蔚崇摇摇头:“蔚烨家…”他说完后又想起了蔚烨想杀祁沛,担心祁沛怕再遇上那事,解释:“他现在忙着和姜阴谋划,不会回来这里的。” “那便好。”祁沛松了—口气。 蔚崇见他这模样打趣:“哟, 威风凛凛的祁元帅也会有陷入如此窘迫的地步啊。” 祁沛摊手:“技不如人, 无话可说,再说了,年纪在那。” 蔚崇轻笑几声:“手上没占便宜,嘴上也要还回来” 祁沛不满嘟囔:“还没动手呢, 我信息素本来就不敌手上功夫强。” “蔚烨手上功夫也不弱。” 祁沛:“……行行行, 你说得对,我就是不如蔚烨行了吧,他哪点都比我强!” 祁沛眉毛下压, 紧抿着嘴,眼神看着茶几,很明显很生气的样子,细细听来还有几分委屈和责怪的味道。 嗯? 蔚崇没有想到这委屈宛如受气小媳妇的模样会出现在他脸上,以前那个怼天怼地把他怼的哑口无言的祁沛哪去了? 他是抹掉了祁沛的记忆,怎么感觉把他本性性格也抹去了? 蔚崇走到他身边,挑起他下巴被他躲了过去,看着他偏头不看自己轻笑:“你怎么变得这么娇了?怎么打趣一下还生气了呢?” 祁沛反驳:“你又不了解我你怎么我性子。” “我怎么不了解,透过表面的内里不懂吗?” “不懂!” “别气了,你虽然不是最厉害的,但在我心中,谁也比不过你。” 祁沛:“我不稀…” “小沛。” 祁沛的话硬生生被他打断,他转了个弯:“嗯。”了—下。 蔚崇坐在茶几上,很认真的看着他,无比认真:“我要对你说声谢谢。” 祁沛就很不明白了:“你保护了我两次!你这人怎么这么能自我感动?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帮助你,是你—直在保护我,你对我说什么谢谢?” 蔚崇深深的望着他,他可能都忘记了。 祁沛还是觉得蔚崇这种感情不可取。 忍不住教育:“你觉得你自己香,就会以为别人也香,但其实有很多人都是自私的,心肠都是黑的烂到了泥土里发出的恶臭都让人避而远之。我还没有对你好,你就如此,那别人对你好你是不是可以把命给他?莫名其妙。” 蔚崇叹气:“这不是一个道理。” “这就是一个道理,蔚崇,有没有人教你道理啊。” 祁沛抬眸发现蔚崇—脸看自家“傻孩子”的表情看着自己,顿时黑脸:“你就傻着吧你,趁早吃大亏。” 蔚崇:“……” 不是,这到底是谁傻?祁沛是失去了记忆才觉得他没有为自己做过什么,而且… 他是在教育自己:不要对别人那么好?怕他上当受骗?还觉得自己是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人? 噗嗤,他莫名的被自己这个想法萌到了,为什么失忆后的祁沛这么可爱? 祁沛现在这样子就像是一个刚出会捕猎的小老虎,看到了—个凶残的大老虎捕食,然后发现它与自己的方式不—样,就迈着自己的小短腿哼哧哼哧的走到它身边,用着奶里奶气的声音教大老虎怎么捕猎。 那大老虎看着这么憨憨可爱,费力教自己的小脑斧,还能怎么办,只能抬起大掌揉揉它的小脑袋,受着呗。 蔚崇点点头:“知道了。” 祁沛见他这样子也知道他并没有听进去,内心叹气,果然是被帝国保护的太好了,不懂人心险恶。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禀告帝国吗?” 蔚崇:“先别,先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祁沛皱眉:“可事情不是已经很明了?姜阴蔚烨楚博士他们想造反…”他说到半的不说了。 这个停顿的地方很耐人寻味。 蔚崇轻轻扬眉,眼中全是宠溺,没有—丝责怪:“继续说啊。” 祁沛不吭声。 蔚崇替他说:“担心我和蔚烨楚博士他们一伙的?” “没有,你都在这里了怎么还可能和他们一伙。” 蔚崇看透不说透:“哦~那你不敢说什么?” 蔚崇和蔚烨认识,而且都姓蔚,是巧合吗? 俩人还—同参与这件事情来,是巧合吗? 祁沛到也不是不信蔚崇,如果蔚崇知道蔚烨和楚博士的计划,也不可能出现方才对立那一幕,更不会逃出来。 那就是蔚崇不知道他们的计划,但他在看到楚博士的时候—点都不惊讶,好像就知道他在这里这个也说不通。 自相矛盾,祁沛也看不透。 而且蔚崇和姜阴有仇,是怎么来的?无从得知。 他是第—次感到面前这人十分神秘。 他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长得样子和名字,幸好,这些不是假的。 基因分配所都有记载的。 “如果,到时候真的如所想那样,你会舍得杀蔚烨吗?” 就这? 蔚崇对于祁沛这问题很是无语,就像是之前蔚烨问自己:他和祁沛哪个重要—样。 他懒懒道:“不会,他对我有救命之恩。” “救命恩人?”祁沛玩味的嚼着这四个字。 “怪不得,你对他那么…有距离感。” ?? “乱说什么,我对他挺好的。” “哦~”祁沛学着他刚才那调调,被蔚崇抬起的膝盖嗑了—下。 祁沛“嘶”了—声,被蔚崇打了—下。 “少来。” 祁沛笑:“那你现在打算做什么?” “等着。” “干等着?” 蔚崇点头,剩下的事情他不想让祁沛参与,这不是争风头露脸面的时机,与这件事情牵扯进来的军官还不知道有多少。 万—最后帝国赢了,难免不会落下疑心。 他有种感觉,姜阴的计划要开始了,因为林湛出现了。 林湛身上有“美人血瓷”,又在韦通身边当暗卫,很难不怀疑他是姜阴派在他们身边的—颗棋子。 而如今时机成熟了,他也是时候回来。 林湛…到底是谁? 为什么和他武功路数一样? 而且还和姜阴扯上关系… 是谁? 他之前可以不在乎林湛,但现在他也下场了就不得不留意。 “……” “你还会做饭啊?”祁沛走到厨房看着他。 蔚崇:“那是当然,蔚烨家里面食材不怎么新鲜,种类还不多,就将就着吃吧。” 我不挑。 祁沛脑海里面下意识就浮现出这句话,“咔嚓”—声细微的破碎声音响起,眼前这幅景色与那白色光芒下的身影重合,还有同样的自己熟悉的声音响起:‘我不挑。’ 话音落下转瞬即逝,回过神来他晃晃脑袋。 “嗯?” 蔚崇转头看向他,见他杵在那里好像有什么话要说,轻轻的挑了—下音。 祁沛:“我说了我不挑啊。” “没有啊,你没说话啊。” “没有吗?”祁沛皱眉陷入沉思,他怎么记着他说过? “我见冰箱里面有草莓,你要是闲得无聊的话你就洗洗。” “又是草莓?” “什么叫又?怎么,不久前你刚刚吃过啊。” 祁沛摇摇头:“不知道,就下意识说出来的。” 他拍了拍脑袋,这些天他怎么感觉有些事情他做过,特别是和蔚崇在一块相处,好多话好多场景都感觉是重复的,他是出现问题了嘛? 甚至他觉得脑海里那些场景,自己是站在一个保护者的位置去保护蔚崇。 莫名其妙的。 俩人吃完饭后就去休息,都知道不久后有—场硬仗要打,都心照不宣的不提起。 刚进房间,蔚崇嘴唇溢出白色的液体落下嘴角,还伴随着—股香味。 “美人血瓷”会分泌—种淡淡的香味,和人的体香—样。 蔚崇用手背抹了下嘴角,看到手背上面血液的颜色,已经成了白色。 繁殖这么快的吗? 不过短短一天时间血液就已经变成了纯白。 那他怎么还没有事? 理解不了,大不了最后和姜阴玉石俱焚,—定要坚持,坚持到姜阴大招那天。 外面天色起了点小雾,阴沉沉的,仿佛里面藏匿着什么恐怖的野兽一般,让人感受到害怕。 雷藏在雾里闷声打了—个响,似乎是在宣告着什么。 快下雨了。 窗户上落下了小雨点,水滴滑下抹糊了干净的玻璃窗,外面漆黑—片,只有零散的破开了黑暗小家的灯光,仿佛怪兽的眼睛。 “咚咚。” “进。” 祁沛进来看着他,暖黄的灯光下他静静的站立在窗户前面,左边床已经铺好。 好似在无边的黑暗找寻到了—个温暖的家,好不真实。 他楞了—瞬间,呼吸都轻了下来,蔚崇扭过来:“有什么事吗?” 祁沛:“我所待的房间里面空调坏了,全都是冷气,太冷了,所以我来告诉你—声。” “空调坏了?” 蔚崇走到他身边,还未离近就感觉到了他身上的冷气,手抬起摸了摸他的脸:“看来是坏了,那就—起睡吧。” “—起睡?” 祁沛眨巴眨巴眼,他没有想到这—层,他只是想给蔚崇说一声,然后他自己睡沙发。 “我可以睡沙发的。” “他那沙发放不下你,进来吧,都是Alpha,还担心我对你干些什么啊?”蔚崇轻轻的笑着。 “没有,我睡姿不太好,怕扰到你。” 蔚崇“噗嗤”—笑:“我又不是什么瓷娃娃,随便你扰都没有事的。” “那…我就进来了?” “嗯。” 祁沛掀开被子躺在床上,把摞在一块的枕头分开,放到自己脑袋下,这个时候他还试图在为自己睡姿不好争取—下。 躺的直竖竖的,似乎是真的冷着了,全身都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然后眼睛湿漉漉的看着蔚崇,微微歪头:“你还不睡吗?” 蔚崇被他这眼神看的,不知是什么情绪,眼睛里面的淡然和平静竟然慌了—下。 就很自然的—个眼神倒是让面不改色的蔚崇方寸大乱。 蔚崇移开眼神:“—会。” “你不躺,我也睡不着。” “那好。”蔚崇爬上床,躺下,打—个响指灯灭了。 。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你喜欢的人和你的情敌,趁你不在时,在你的房间睡在一张床,你是何感想? 蔚烨:…… 好的,你已经说出了你的想法。 蔚烨:…… 楚博士那么高超谨慎的发明(空调)是怎么坏了的呢~ 有请我们的沛沛来时刻表演一下。 祁沛:…… 好的,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蔚烨:!?你差别对待。 作者:对啊。 蔚烨:…… 空调是不会坏的,因为是楚博士的高发明,也不是祁沛故意而为之,他没有那个心思。 只是蔚烨在出门时把空调温度调低了,祁沛嫌冷就关,但是不会用(因为它是触感的。)但是为了小朋友的面子呢,不好意思去请教蔚蔚,鼓捣一番就坏了。 就委屈巴巴的去找蔚崇。 :空调坏了,我冷。 只要表情无辜,他就不会怪我。 第59章 寂静的夜里, 蔚崇能感受到身旁有个人喘着气,还有体温与被子传来的温度渲染着两人。 盖着虽然是比较轻薄的被子,终归也是夏天, 不热时间长了也会生热。 两个大男人睡觉倒没有那么矫情的分楚河汉界,不过也是中间还能躺一个人的程度。 祁沛在黑暗中眨眨眼, 半响开口:“现在科技越来越高明了。” “那是你一直待在F区,你以后有什么计划吗?” 祁沛:“军人…不应该计划未来。” 因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战死, 计划也没有用。 “你为什么想当军人?” 他当时把祁沛送到程老元帅那里实属是想寻个保护,可没有想到再见面他已经是军人。 祁沛想了想:“就觉得应该当了。” 看来他是不想说,那自己也就不问了:“睡觉吧。” 仍在睡觉之前, 蔚崇都觉得自己一直遗忘了件什么事情。 但想不起来。 半夜他感觉到了冷意, 不是外围的, 是从骨子里面散发出来的,整个人宛如待在一个冰窖里,无数的冰刺刺着他的骨头。 他知道这是“美人血瓷”在作怪,平时也睡的很轻,可现在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一个“小火炉”突然出现,他害怕烫着他, 就伸出手指碰了碰, 发现是温的就把“小火炉”一把抱在自己怀里。 他感觉好了很多就睡去。 …… 这一觉他睡的很舒服,睁开眼睛,发现祁沛一直在盯着他,抬眸就望进祁沛眼睛里。 见他眼神清明, 闭眸, 开口,声音带着沙哑与刚起床的磁性:“你醒了多久了?” 祁沛:“没睡。” 蔚崇“唰”的睁开眼睛:“为什么?” 祁沛凝视着他:“……我说我睡姿不好,怎么窜你身上了呢?” 蔚崇:“!!” “你别造谣!” 他睡姿可好了呢。 祁沛扬扬下巴示意他:“你转头看看你那边距离?” 蔚崇转头一看, 顿时! 惊呆了。 为…为什么他离床边还有那么远? 为!什!么! 蔚崇转头一本正经:“为什么我会到你这边?” 祁沛:“你没有发现你脑袋枕的不是枕头吗?” 蔚崇抬起脑袋一看,有丢丢的沉默,过了一会:“……不好意思。” 祁沛眯眼笑,贼的像个小狐狸:“客气什么,给我揉胳膊吧。” 蔚崇低头:“我就枕了你一会。” 祁沛依旧笑着:“你的一会就是一个晚上吗?” 这人晚上先入睡的,然后不知怎么就滚到他身边来,他想把人扶正,手刚碰上他身体就觉得很冷,他摸摸他额头,没发烧。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然后他下床本来想给他找几床被子盖上,没想到这人直接抱住他。 抱了一个晚上,还把自己腿搭在他腿上,就像树袋熊一样。 某人可是安稳的睡了一个晚上,他一睁眼就把他冰醒了,导致他不仅睡不着,还冷的要死。 一晚上? 其实在祁沛说出这句话来时,他在想祁沛说谎话的可能性有多大。 想了想,他何苦撒谎呢,乖乖的给他捏胳膊,刚碰一下就听到祁沛的哀嚎:“等一下你先别动。” 蔚崇:“你干嘛你!” 祁沛看他这神情,似乎发现了什么:“蔚崇,你有起床气啊。” 蔚崇被戳中了心思,躺下,脑袋重重的砸在他胳膊上,祁沛“嘶”了一下:“蔚崇!你死啊你。” 蔚崇闻言扭头,很平静道:“祁沛,我听不得死字,不吉利。” 祁沛另一只手捂住他耳朵:“你就当没听到,抱歉。” “算了,一个不吉利的字我和你计较什么。” 俩人躺了一会起床。 …… 这几日一直在蔚烨家里观察着底下的场景,粗略估计,有五千个身穿军装的人走到这里。 “骆锡。” “浦文。” “百里珲。” “亓官寺?” “……” 从祁沛嘴里说出一系列人名。 “他们是谁?” 祁沛表情凝重:“这已经不是我们能参与的事情了,必须要帝国来参与,我念的名字里面,有将军,少校,一系列的高位军官。” 蔚崇捏拳:“他们是要造反吗!” 此造反非彼造反。 蔚崇不可能不知道他们与姜阴联合起来是要造反,只是他们身处高位造反可想而知事情已经发酵到了什么地步。 他小看了姜阴。 姜阴是做好准备的。 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蔚崇大为震惊。 一个下午,一道爆炸声响起。 蔚崇和祁沛对视一眼,蔚崇笑:“看来不能这么舒坦的活下去了。” “他们出手了。” “对。” 俩人下到小区,阳光被战舰遮住,很多战舰从这里出发。 俩人跟着战舰,走到的是C区的正中心广场,那里面很多人,然后一颗炸/弹从天而降。 落到地面瞬间爆开,地面上的人来不及躲闪就已经被炸死。 瞬间乱成一片。 蔚崇和祁沛皆是一愣,他们俩个都没有想到姜阴会把C区全部牵扯进来。 漫天的战舰,爆炸声一个接着一个,不停歇。 残肢断尸,血肉模糊,炸/弹的威力是炸毁一片,倒下的大楼把人压住,埋入。 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原本欣欣向荣的区域,到处都是蔓延的火堆,凋零一片。 “不对。” 蔚崇一把拉住想上前的祁沛。 祁沛扭头望着眉头紧锁的蔚崇,询问:“怎么了?” “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原来是他!” “谁?” 蔚崇抓住祁沛的手:“七皇子…趁现在他们在攻打,我们去救他。” 祁沛看着被炸弹轰炸四处逃窜的人群,哭喊声成一片,他深深呼出一口气,把蔚崇握自己手腕的手一根根的掰开:“对不起。” 蔚崇不悦:“你现在出去就是找死,你不会以为你一个人能打这么多的战舰吧?” 祁沛盯着他:“蔚崇,那你说我怎么办?我见死不救?我是名军人,保家卫国是我的职责所在,我不去救我良心过不去。” 说着他就要冲出去,蔚崇抓住他想把他打晕,没想到被他察觉横手一挡。 “别阻止我。” “你不怕死,我怕你死。” 祁沛一愣:“你什么意思?” “我想杀你的时候都舍不得杀你,而是抹去了你的记忆,现在…我哪能见你去死,这个时候实验室防守肯定不强,你去把七皇子就那个小烦人精救出来,这些人,我去救。” “你什么……”祁沛还没有来得及问他,他就已经跑出去,一抹衣角从他手中滑走,在他想抓时空荡一片。 “蔚崇,你…”他刚想跑出去,一颗炸/弹在前方爆开阻挡了他的去路。 什么抹去记忆? 他之前和蔚崇认识吗? 七皇子… 祁沛只想了一秒就去完成蔚崇交代的任务,虽然他不知道蔚崇为什么对他那么关注… 不对,帝国七皇子,姜阴… 如果之前姜阴在帝国的话他应该就见过七皇子,如果让他看到七皇子的话,难免不会把他当成人质,想着他速度加快。 不行。 这炮弹太多了… 姜阴这是想把整个C区给毁掉。 蔚崇已经尽力在保护人,这是治标不治本,那些战舰,可惜了… 他无法释放信息素。 这么大的动静帝国怎么还不派人来?传送通道关闭了吗?不,姜阴此举就是为了挑衅帝国,不会把传送通道关闭的。 那他们是干什么吃的! 蔚崇只能在地面保护,茫茫人海中,根本就没有人保护群众,C区看守的军官呢? 哦,在那里冷眼的看着这一切。 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这些群众是无辜的,他们做错了什么? 蔚崇抬起手,看着在皮肤下涌动的“美人血瓷”,整条胳膊就像是海浪一样。 他在爆炸中渐渐褪去脸皮恢复本来面貌,谁都无法撼动他所保护的人,以前不行现在不行以后也不可以。 这不仅仅是他的信念,也是坦尔将军拼上了自己的半生去守护的。 …… 祁沛去实验室,果真看守很松,他很轻松的就潜进实验室,他凭借着自己记忆去找关押的地方。 迎面对上了蔚烨… 他迅速的推开一个房间门进去,他站在门后面,听到蔚烨的脚步声慢慢的靠近,他内心有一个强烈的感觉,立马藏起来。 下一秒,蔚烨推开门进来。 祁沛藏在台下只能看到他的脚腕,看他这样子应该是在等人。 过了一会,门被打开。 他听到蔚烨的声音说:“你多会把“美人血瓷”的解药给我。” 随之是姜阴的声音:“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遍了,美人血瓷,没有解药。若是有的话,我倒是愿意给他用,毕竟我也不想看他这么轻易的就死去。” “美人血瓷,真的没有解药吗?” “不过倒是有另一种办法,就像蔚崇为祁沛做的一样,把“美人血瓷”引到自己体内,一命换一命。” “……” ‘一命换一命。’ ‘我只是觉得蛊虫往人体里面下很恶心。’ ‘同感,我也觉得。’ ‘你手是怎么回事?’ ‘楚博士知道我是合成血液后给我研发出一个药剂,能调整的那种,但是没有想到与我体内血液冲突,导致我很疼就没忍住割腕了……’ ‘你差一点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了。’ 祁沛感觉呼吸不上来,他脑海里回想的都是蔚崇的手腕,为什么为什么? 不要想了不要想了,求你了。 蔚崇,你骗子你。 凭什么你做好事不留名,凭什么要和他一命换一命,他有说过要吗? 他不需要,蔚崇你谁啊你,凭什么,为什么,你自己的命就不是命吗? 蔚崇你个大骗子… 祁沛不知道在房间里面待了有多长时间,直到他全身冰冷,双脚发麻下他起身,冷静的可怕。 他起身,感受到因为走路而发麻刺痛的脚,坚定的走向关押室。 他要去救七皇子。 七皇子…七皇子… ‘你不怕死,我怕你死。’ 脚上的刺疼才让他感受他是在行走而不是行尸走肉。 他躲避人去往审讯室,打开门,他看到一个人手指不断的往自己脸上抓,抓破了流出来的都不是红色的血液,是白色的。 还带着蛊虫皮肤组织。 好恶心。 有的人拿着脑袋去撞墙。 “我想死,我想死,让我去死吧。” “好痛好痛。” 地上尸体很多,有一个刚死的人的尸体上爬出“美人血瓷”,钻入另一个人体内。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为什么啊!” 哭喊声白色的血液混为一谈。 会死的,“美人血瓷”是能让人痛苦要人命的。 ‘祁沛,我听不得死字,不吉利。’ 蔚崇啊蔚崇,你那哪是觉得不吉利,你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 蔚崇,你凭什么啊? 祁沛气急攻心吐出一口鲜血,鲜红的血液才本该是人体的血液。 他看到坐在地面上的七皇子。 吐到地面上的小血珠落上了一个晶莹剔透的小水珠。 蔚崇… 你个大骗子。 作者有话要说:标题呢是第二个副本完结倒计时。 正文还早哒!很早的! 第60章 蔚崇恢复本来面容, 他拿着激光枪打下一个战舰,把里面的人打晕,自己坐进去, 把战舰开到天上,与他们对峙, 他们的战舰太多了,蔚崇必须小心再小心。 战舰似乎察觉到蔚崇, 加大马力对付他。 蔚崇集中精神。 内心暗骂:帝国那群人是干吗的,怎么还不来? 他开战舰的手坚持不住微微颤抖,他一共销毁了一百台战舰。 不行, 还有很多。 这么下去无济于事。 突然, 那些战舰似乎收到了什么消息, 调头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那是…… 姜阴的大本营? 蔚崇停稳战舰走过去。 …… 那里的房子变了一个样,两旁是坍塌的楼房,中间一条大路,大路的尽头是一处高台,姜阴他们站在上面。 而后面有一个大概有七层楼那么高的大时钟。 这场景熟悉,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 那时钟上面挂着一个人, 蔚崇眯眼看了看, 七皇子? 祁沛没有救来吗? 祁沛呢? 他环顾四周,天空上是帝国的战舰,最外面围了一圈是姜阴的战舰,而姜阴背后也有战舰。 这战舰是大白菜吗? 可知道坦尔星现在富了。 “喂。” 有人拍自己肩膀, 蔚崇扭头, 眸子一亮:“祁沛!你没事吧。” 祁沛摇摇头:“我没事。” “那边挂着可是你们的七皇子,若是想要他活命的话就缴械投降。” 帝国这边没有反应,似乎在商量。 蔚崇打算上前, 忽然间他低头,看着穿透自己胸前的剑,剑身带着白色的血液,挂在剑尖上颤颤巍巍,风吹而落到地面。 胸膛的刺疼让他不适闭眸,很痛,更让他疼的是,这剑竟然是祁沛朝他刺来的。 背后被最信任的人捅了一剑?这滋味可是不受。 不对,祁沛怎么可能会刺他? 他睁开眼睛看到时钟上面挂着的人,脑袋的鲜血顺着他脸庞滑落到脖颈,露一点红色的纹身。 祁沛?! 他为什么会和七皇子调换了位置,难道是他去救七皇子的时候被姜阴他们发现了? 那他背后的祁沛便是…… 他身子微微一震将“祁沛”震开,手反手扭到背后拔剑,剑在手上漂亮的挽了一个剑花对准“祁沛”。 不,确切的来说是七皇子。 “你在帮姜阴。” 肯定到不能再肯定的语气。 他在今日才恍然想起来七皇子是谁,是那个冷清又坚韧的小O的弟弟。 他的神情,与他三分相似,唯一不同的便是眼神当中的劲,一个隐忍,一个古怪。 而他的质问还没有结果,在帝国与姜阴对峙下的结果已经来,他看到那战舰的指挥官手落下。 几声响,炮弹发射,而目标便是… 挂在时钟上的祁沛…是祁沛所扮演的七皇子。 替罪羔羊。 蔚崇立马飞身上前,他太在乎这几枚炮弹会不会击中祁沛,反而忽略了他身上流来的血液中有丝丝的红。 众人看着他飞身上前,这个时候没有人去拦他,这已经是必死之局,只有强大的信息素才可以摧毁炮弹,很显然,蔚崇没有。 蔚崇简直是与炮弹赛跑,在抵达时钟上站立时,炮弹已经近在咫尺。一眨眼的距离就能击中,他来不及去把祁沛解救来,只能把祁沛护在怀里。 他做这个动作,就没想过…活。 已经死过一次了,他很平静的面临死亡,内心没有走马观花,没有回望自己的人生,叹气惋惜可惜不舍种种复杂的情绪。 只有… 怀里的少年,他没有保护,快死了还要拉上他垫背。 他来不及啊。 他闭上眼睛迎接死亡的到来,他早该死了,苟且偷生了两年,享受了阳光,体会了普通人的生活,已经足够了。 死了也… 在他内心戏这么多时,他感到自己腰间环上一只手,然后猛然收紧,方位一调… 蔚崇睁眼,看着面前的少年,祁沛… 他猛的抱住自己,炸弹在耳旁响起,火光、震耳欲聋的声音,种种的已经不重要了。 他背部被冲击力重重的撞在后面时钟上,他感觉自己的肩部湿润,一股血液直冲鼻腔,把他冲的头脑发昏。 他的眼中,有着爆炸的火花,距离近的他能感受到烫。 热。 声音不断的响起,每响起一下,他抱自己的力道就收紧一分。 很疼是不是。 肯定很疼。 他想开口叫他,却发现嗓子哑到发不声,像失语了,他怎么说不来话了? 他的身子比祁沛颤抖的严重,他唇瓣微抖,在轻微抖动眼皮的加持下,他开口:“祁…祁沛。” 祁沛有声无力的声音,却有着无限的笑意:“我我…终于保,护了你一次了。” 蔚崇:“对不起。” 祁沛手护着他的头,听到他这句话揉揉他的头:“笨蛋。” “你才是…”他嘴唇轻启,一颗炙热的东西划破冰冷的脸颊,声线颤抖:“你会死的,你知不知道你会死的啊。” “那就一块。” 蔚崇鼻子一酸,此刻他觉得报仇什么的,姜阴什么的,包括自己前半生所受的苦难在一刻得到了救赎。 得此共死之人,是莫大的殊荣。 爆炸声停止,祁沛闭眸,身子软弱无力的落下,他废了大的力气才睁开眼睛,他累… 蔚崇接住他,将他放到站台上,做了个保护罩。 “我报完仇,就下去陪你。” 说着他跳下高台,第一次执剑而立,对的确实自己所信念,而保护的国家。 在姜阴以为自己的计谋得逞后,只见蔚崇突然转身,剑指着自己。 蔚崇冷眉,用极冰的声音道:“怨有头,债有主。” 他不是不明是非的人,帝国虽然有错,关键时候连七皇子可以舍去,但七皇子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们又不知道这是个假的七皇子,姜阴他们可不一样,他们知道却不说,这一切源头不是他吗? 他不敢想象,若是七皇子最后没有刺他一剑,他把七皇子认成祁沛,导致真正的祁沛被炸死。 他不知道自己会干吗… 私心里他不想让祁沛死,他就想象不到。 蔚崇指着他们那些人,他声音不需要嘶吼,淡淡的说可以让人感到震慑: “你们所以为的真相是真相吗?你们觉得现在如今的局面是对的吗?你们觉得这是坦尔将军愿意看到的吗?” “你们不是想知道坦尔将军是如何死的吗?那,我现在来告诉你们…” “你们被姜阴给骗了,坦尔将军是战死的,帝国!不会亏待任何一个为国家建功的人,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帝国可不背。” 蔚崇这番话并没有让站在姜阴那边的军官们回心,他们还是坚定的站在姜阴身边。 这让蔚崇不得不奇,姜阴手中到底有什么证据! 他这番话反而让帝国这边的人面面相觑。 “他在说什么?” “这事和坦尔将军有关系吗?” 战舰上面的年轻男子一愣,转头,询问坐在驾驶位置上的老者:“父亲,坦尔将军…” 老者浑浊的眼珠子一凝:“他是战死的。” “哈哈哈哈哈…”姜阴仰天长笑,笑够了他拿权杖指着帝国的人: “人世皆虚伪啊,坦尔将军为帝国舍身忘已这么多年来,到头来被自己国家的人害死,可让人心寒?” “你们一口一个拿着坦尔将军当信仰,他被残害时你们在哪?甚至在他死后不能为他报仇,敢问坦尔将军可死而瞑目?” “有了坦尔将军当前车之鉴,我敢问你们,谁还敢替帝国办事,我虽是行的不忠不孝之事,但我没错!你们不相信坦尔将军是被自己国的人害死吗?那,我给你们看证据。” 蔚崇慌了:“姜阴,你敢!” 巨大的蓝色屏幕冲上半空中,展开在每一个人眼前,里面视角很混乱,像是藏在废墟底下的人所拍摄。 “咚…”延绵的一声,似乎是房子塌陷的声音,让镜头跟着晃了晃。 蔚崇死死的盯着屏幕,说实话,他很害怕,不敢面对,这些已经过去了为什么还会被人翻来? 讨厌讨厌… 众人不明所以的看着这段莫须有的视频,直到一个人声响起,震惊、悲愤、质问,到最后的失望满目疮痍,完美的体现。 真事发生,真情实感的才让人有代入感能引起共情。 “平战乱,定四区,外来的侵略者,我一个个去打;满目疮痍,我去一个个填;这些年来我忘掉自己,带上令人厌恶的面具,把自己的情绪舍弃掉。去用沾满鲜血的双手战战巍巍的撑起一颗渺小的星球,我不求名不求利不求自由,我什么不求,可到头来终究抵不过一句……” 蔚崇闭上眼睛,把视频里面最后四个字默默在心里重复一遍… 可到头来终究抵不过一句……功高盖主吗? 两个声音重合起来,这一瞬间,就连蔚崇也分不清自己是坦尔将军吗? 以前的自己,陌生。 视频结束,屏幕消失,此刻他们保持沉默,这是坦尔将军的声音没错。 可… 是真实的吗?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 想要模仿一个人的声音很容易吧? “假的。” 寂静的氛围里面有个人声,众人望去,是执剑的那个青年。 蔚崇望着姜阴:“姜阴,这就是你的证据?呵…可是没有什么说服力。” “有没有不需要你来说,今日,我要替坦尔将军讨一个公道。”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激动到接近破音的声音:“你不配!” 蔚崇双眼腥红,看着他:“你有什么资格替坦尔将军讨回公道?这世界上除了他本人,谁没有资格讨!” 姜阴咬牙:“坦尔将军已经被他们害了,公道自在人心,他们自会判断,给我打!” 这仗是避免不了了吗? 这么多人,他不可能暴露身份。 不过,他最初的目的也只是杀了姜阴,擒贼先擒王,只要先杀了他,他们便会群龙无首,到时候就牵制了。 想着他飞身上到高台之上,把剑对准姜阴:“既然这仗不可避免,那么姜阴,你便受死吧。” 姜阴:“早想收拾你了。” 旁边炸弹声音不休,人一个个的倒下,蔚崇和姜阴一招一式的来往。 来往了许多招,蔚崇内心奇,他这些招里面已经用了坦尔将军的招式,他不可能看不来,是怎么回事? “你说你为坦尔将军报仇,你敢说你谋划不为别的?” 姜阴有些生气:“你可以怀疑我为了自己而谋划,但你绝对不能怀疑我对坦尔将军的心。” “心?”蔚崇嗤笑:“你有吗?” “你去死吧。” 蔚崇边打边道:“你当时在坦尔将军体内下“美人血瓷”的时候问过你的心吗?” “美人血瓷”? 姜阴脑袋一疼,有些片段在他脑海当中现。 “你又要给我下蛊吗?你们尽管来,我不怕。”一个小男孩身上满是伤痕,但他脸上满是不屑,像个高傲的小王子,即使是身上落了灰变成了乞丐,也掩盖不了满身的贵气。 “这是我新研发的蛊虫,你要受得住。” “疼吗?疼就对了。” “你的眼睛很漂亮,可是不属于我。”然后那个小男生眼睛被蛊虫撕咬。 “疼啊,哥哥…” 第一次下蛊,漂亮的小男生受不住他拽着衣袖求自己,到后来他冷面说着:“我终有一天,会将你们所有人杀掉。” 到后来,他被折磨的没有了一点生气,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不会笑不会说话不会生气不会求人,只有痛苦的时候,深夜里面被蛊虫撕咬着骨头才会展示不一样的神情。 他为了贪念那一点不一样,他就可劲的折磨… 后来,那个漂亮的小男孩被赋予了名字,叫……坦尔。 姜阴双眸充血,使劲晃晃脑袋,似乎要把脑海里面的画面褪去。 “不,我不是这样的。” 他一个失手被蔚崇一剑穿透胳膊。 蔚崇笑:“姜阴啊姜阴,我多少次午夜梦回被那些蛊虫折磨的想死的时候,我就在想,你还活着,我怎么敢去死…” “你有什么资格替我报仇,嗯?站在高台上面,在一百名高手联合摧毁我信息素的时候,你在那些人身后笑着。我被谁杀的你当然清楚,因为你就在现场,和他们一样,怕我报仇,想让我死。” “不,不是的,我不在现场,不是你说的那样,我从来没有对坦尔将军那样,我对他很,在他饱受折磨时我给他送饭,为他求情,然后受到暴打…” 蔚崇冷漠:“这一切是你想象来的。” “不不不,不是的,你胡说。” “我身上的骨头,一寸寸的被打断,我在地上爬着起起不来的时候,你尝试过信息素被活生生摧毁的滋味吗?比我以前收到过的一切刑法痛,在我只剩一口气时,你们引发爆炸,被烈火灼烧的时候…” 说到最后,他深深的呼一口气,看着姜阴痛苦的模样,是很爽,拿刀拼命的插自己,真爽。 “你乱说,坦尔将军不是被我杀的,我,我只不过是想让坦尔将军只剩一口气,做我最完美的试验品,我没想到他们的计划是要杀掉坦尔将军啊…” 姜阴全身颤抖,声音抹上哭腔,无数的记忆在他脑海里面,就像是一滩清水越搅越浑。 他抱着头,一直在重复着一句话:“坦尔将军不是我杀的…坦尔将军不是我杀的。” 疯了… 他疯了… 姜阴疯了… 这本来是他愿意看到的,可现在怎么心情这么复杂呢? 很不开心。 “不,你听我说。” 姜阴上前抓住蔚崇的胳膊,像是一个想求表扬的小孩一样:“我如果为坦尔将军报仇,坦尔将军就不会讨厌我了,那他是不是就会喜欢我了?” 他很小心翼翼的问。 “我真的很喜欢坦尔将军。” 然后他挥舞着手臂,指着周围的地方:“你看,这地方是坦尔将军被他们残害的地方,我模拟来了,我就要在这里将他们杀了。” 蔚崇脑袋里断掉的那根弦连接上了,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姜阴会选择在C区作为自己的大本营,而且他把这地方改造成这个样子。 是为了他。 之前他被联合残害的地方就是C区的郊外。 他是真的想为自己报仇… 蔚崇不觉得感动,他只是觉得可笑。 “你们拿着刀子插入我的心脏,说着对我,你不觉得只是自我感动吗?” “哈哈哈…”姜阴突然笑声来。 “我要报仇,我要为坦尔将军报仇,他一个人在地下一定很孤独,等报完仇,我就下去陪他。” 蔚崇摇摇头,可悲可叹呢? 他转身走到高台边,看着底下打的不可开交的人,道了一声:“别打了,姜阴疯了。” 淡然的一句,底下人停手。 寂静的氛围里面只听到姜阴的狂笑:“哈哈哈,坦尔将军不是我杀的,我要给坦尔将军报仇,这样子他就会原谅我…” 陶苏看到这一幕,难以置信,在他心里一直温文儒雅不显露山水的主人疯了?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蔚崇! 一定是蔚崇干的。 他要杀了蔚崇。 他飞身上高台,想去刺杀蔚崇,还未碰到他就被姜阴发现,他用信息素阻挡住陶苏,然后把他推开:“滚开。” 陶苏落下高台下。 蔚崇看了一眼,他已经死了。 姜阴走到他身边,抓着他手中的剑,跪下,苦苦哀求:“我求求你了,你杀了我吧…” 蔚崇是不会手的,他一旦下手杀了他,就代表自己已经原谅他了,对他之前对自己做的事情完全释怀了。 抱歉,他释怀不了。 他不会杀了姜阴,让他无愧的死去。 他要让他一辈子活在愧疚当中。 事情到了这一步,反而已经不重要了。 姜阴喜欢自己也罢,不喜欢自己也罢,和他有什么关系?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姜阴的脑袋抵在他的手背,眼泪不断的往下落。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接受。” 姜阴一味的说对不起,然后抢过蔚崇的剑,自刎了。 蔚崇转过身没有阻止。 姜阴看他的背影和坦尔将军重合,这个时候他反而清醒过来,原来是他一直在自欺欺人。 原来,他这么恨自己。 他脸上展露笑意:“你…还活着,真。” 蔚崇没有怼他。 “其实……” 姜阴似乎想说些什么,他没有说。 “蔚崇,我可以看看你原本长什么样子吗?” 蔚崇不说话他跳下高台,这一切要落幕了。 兜兜转转,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 胸前传来痛意,他低头,鲜血已经从原先的白色变为红色。 这…这是怎么回事? 姜阴看着雾蒙蒙的天,和那天一样,若是他保护住了坦尔将军,现在是不是不一样? 也一样,他恨自己。 他之前不理解蔚烨的心情,为了一个男人坏自己的计划,现在他明白了蔚烨的心情。 他用错了方法,可他该怎么用? “美人血瓷”。 这是他死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在为这个蛊虫起名字时,恰看到了坦尔将军,美人,血,瓷。 他一直没有告诉蔚烨,其实蔚崇没有事情,蔚崇是合成血液,蛊虫吸食了他的血液,直到他血液变成原本的血液,蛊虫吸食不到养分就会死去。 蔚崇,根本就没有事情。 合成血液… 你是有多恨我啊。 …… 那些军人失去了主心骨,但为了自己的信念也战斗到底。 蔚崇冷漠的看着这一切,一条一条生命逝去,全部抹杀这是最的方法。 因为这颗种子在他们心中发了芽,于帝国而言就是隐藏的威胁。 …… 兜兜转转,蔚崇又看到姜阴的尸体,他死的特别安详。 他眨眼,真实面貌现。 “姜阴这孩子,太过固执了。”一道惋惜的声音传来。 蔚崇扭头,看到了一个中年妇人,那妇人摇摇头:“其实姜阴这孩子本性并不坏。” 蔚崇不说话,姜阴不坏吗?拿别人做实验不坏吗?牵扯这么多无辜的人,他不坏吗? “唉…” 妇人抬头看向蔚崇,惊讶了一下:“漂亮的小先生,又见到你了。” 蔚崇开口:“你认识我?” “当然认识了,我还救过你一命呢,哦不是我,是姜阴。” “什么时候?” 妇人想了想:“两年前吧,你当时受了很严重的伤,我恰路过救了你,但因为我没有多少资金,就求助了姜阴,姜阴救了你,当时他还说,你长得很像他一个故人。” 作者有话要说:祁沛呢没事,只是受了点伤。 第61章 两年前? 那不是他被害的那段时间吗?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是他们救的自己? 明明是蔚烨… 蔚崇看向妇人, 一字一句的问:“你说两年前救的我,那你说你是在哪里救到的我。” 妇人想了想:“云巅柱下。” 云巅柱下? 呵… 蔚崇也不知道自己问这番话的意义何在,他当时没有意识根本就不记得他是在哪里被救。 只是想问一个地点, 看看她能不能回答上来。 蔚崇想到,他本来面目见过人的很少, 屈指可数,别人根本就不可能见过他的容貌, 更别说是一个普通的妇人。 “你可以说详细一点吗?” 妇人点头:“当然可以了,当时你伤的很严重,我看到本来是不想救你的, 毕竟只剩下一口气, 还不知道能不能救活。但你在的那个地方很特别, 那是坦尔将军曾经待过的地方,坦尔将军不喜欢造杀业,所以我把你带进C区…” “可我资金不够,不过好在膝下无儿女也没伴,治疗了你后,剩下的钱只能勉强维持生计。之后一个巧合的机会我碰到了姜阴, 他整个人都能混乱, 就像是个疯子,他看到你身上的伤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把你救活,养了一段伤, 他也慢慢恢复神智。他清醒的时候第一句话便是:我要报仇。” “第二句话看着你的面容, 便说:你长得很像他的一个故人,之后他成立了实验室,也把我收留了。你生命体征恢复正常的那天, 你失踪了,姜阴找不到你,以为你是伤养好了离去了,他就没有在意。” “而我便一直在他的实验室里面,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他的计划,但我没有向上面禀报,因为我知道,姜阴这孩子…只不过是偏执了些,心思却很纯良,特别是他对待“美人血瓷”,像是自己的爱人…” “我那时候就在想,能让他谋划这么久,不剩余力的用两年时间去向帝国报仇的人,在他生命中是何等的重要,刚才我才明白,那是坦尔将军,一个“人间神”的代名词。” “漂亮的小先生,你要记得,有些人的生活里面没有黑暗,所以他紧紧的抓住那束光芒,深陷黑暗里的人越久才越想挣脱出来。姜阴待的太久了,以一人之力谋划造反,无疑是杯水车薪蜉蝣撼大树,但他选择做了,就是抱着,哪怕我死我也要搅乱帝国的心态,我看得出来,他早就不想活了,只是找了个信念支撑着。” 妇人轻飘飘的话落到蔚崇心间却很沉重,宛如无数的水草缠绕在他身上把他拉下水里,无法喘气。 姜阴已经死了,这个妇人再骗他也无济于事。 是姜阴救了他? 蔚烨一直都在骗自己? 那么… 他想起和蔚烨相处的点点滴滴顿时觉得全身发麻,蔚烨他到底想干什么? 这两年来,他一直报错了恩。 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拳:“那也阻止不了他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的事实。” 妇人摇摇头:“漂亮的小先生,你错了。” 蔚崇不相信的后退一步:“这是真相。” 妇人见他如此坚定也不说继续说什么,只隐晦的说了一句:“他是个清醒的疯子,他自始至终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话已至此,我来送送姜阴,漂亮的小先生,祝你…”她想不出来什么祝福话。 只道了一句:“愿你今后的路,能随自己所愿。” 妇人转身离去,被蔚崇叫住:“您是什么人?” 遇事冷静、还能坦然的说这么多,必定不是简单的人。 妇人没有正面回答:“我不过是一个战死将军的家眷罢了,不值一提,倒是漂亮的小先生,我想再提醒你一句…” “有些时候不是明哲保身可以逃过,那些诡计在不经意间已经把你牵扯进去。你身上的光太强,导致你现在一旦露出一点,就会让隐藏在黑暗里面的人坐不住。” 蔚崇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坦尔将军的光太盛了。 她猜到了自己的身份。 战死将军的家眷… 战死将军… 帝国战死将军有哪些? 在蔚崇冥想的时候,妇人已经离去,在他抬眼,发现清理战场的人又回来了,他立马披上蔚崇的脸面。 他很庆幸,在楚博士的实验室里他又找到了很多药,反正现在已经撕破了脸皮,以后还是不接触的好。 这次蔚烨他们没有出现,就可以看出背后是他们操控着一切。 不过…恩多怨多,只要不牵扯到他身上就行。 他冲着妇人离去的方向敬了个军礼,他知道,妇人在提醒他,也在给他忠告,但有些事情不能直接被点破,就只能看他能体会到多少了吧。 “你行军礼给谁啊?” 听到熟悉的声音,蔚崇转头,看到站在他身旁的祁沛,他站在那里。 阳光散落在他身上,风轻扬,蔚崇走上前手颤抖的摸摸他脸颊,是温的。 他的手被祁沛握住:“你干…”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蔚崇抱入怀中,他搂着祁沛的腰,闷声道:“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死了。” 祁沛戳了戳他腰,不满:“喂,你别诅咒我啊,哎呀,别抱了,这么腻腻歪歪的像什么事啊。” “就抱一下,我很害怕。” 这声音实在是太可怜了,让祁沛一时之间无法拒绝,祁沛摸摸他头:“我用信息素挡住了,只不过体力不支晕了过去,你别担心。” “哎呀呀,你快松开我,那边有人看着呢!” “不管!” 祁沛:“……苍天呐,那是我下属啊,这么被你抱着,我还要不要面子啊。” “就抱一下,你骗了我你都不让我抱,你这人咋这样啊~” 祁沛听到他这软软的音调像…嗯… 在祁沛眼里,倒映着远处的一片废墟,饶是如此都抵不过……软乎乎的云朵羞红了脸变成彩霞的惊艳。 像彩霞一样,又烈又软。 既然如此…… 祁沛推开他,眯眼:“那蔚崇,说到骗,我可是要跟你好好算账了。” 蔚崇:“?!!” “我骗你什么了?” 祁沛逼近他:“美人血瓷?” 他只提醒四个人,若是蔚崇问心无愧的话他自然坦荡,但… 他问心有愧… 他后退一步:“嗯?” 祁沛歪头,学着他语调:“嗯?”了一下。 “怎么啦?忘记了?需要我提醒你一下?” 蔚崇:“……” 望着他这姿态,步步紧逼的架势,蔚崇也摸不准他到底是知道了没有。 只想打着马虎眼糊弄过去,但某人不允许。 他语调温柔,不像是来计较算账的,就像是在…打情骂俏? 嗯? 这什么形容词? 不对劲。 不应该这么形容。 “不记得啊?那咱就放一边,暂且不提,你之前说舍不得杀我,抹去我记忆是怎么回事?” 完了完了…… 他这么一说,这下子蔚崇是可以确定他是真的知道了。 蔚崇摸摸鼻子,有点为难,他以为自己要死了,所以才会口无遮拦没个把门的吐露出去,没想到他没死成,还给自己留下了个麻烦。 他可以再把祁沛的记忆抹去嘛? “这个…” “这个…” 蔚崇没脸了:“你快别学我了。” “呦,害羞了?不应该啊,你多厉害啊,瞒着我抹去我记忆,替我承担了美人血瓷,还骗我说是楚博士研发出来治疗合成血液的,做好事不留名吗…” 蔚崇:“你都知道了?” “怎么?刚才多威风的蔚崇啊,把姜阴给逼得自杀,在底下喊话那气势多足啊,是不是?怎么现在怂了?现在怂什么?” 蔚崇失笑:“你,你这人…”这个也是个意外,都已经要死了暴露身份不身份的已经不重要了,但是!没想到他没死成。 祁沛见他笑了,板着脸十分严肃的说了一句:“你还有脸笑!” 蔚崇:“……好啦嘛。” “撒娇不管用哦。” 蔚崇:“别瞎说,我没有撒娇。” 祁沛点点头,学着他的语调:“嗷,都已经…好啦嘛都不是撒娇啊?” 蔚崇:“……” “祁沛,你,就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啊?” “你信不信我现在把你吊起来,吊那时钟上面三天三夜。” 蔚崇:“你好凶残。” “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就证明我还是仁慈的。” “行行行,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要真相,蔚崇,我要那段我失去的记忆,我想看看我和你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 蔚崇耸肩:“我无能为力,我不知道怎么把人记忆恢复。” 他生怕这句话,祁沛会觉得是个推辞,只能道:“我把你记忆抹去为你好,和我在一块太危险了。” 会越来越危险,他刚才露出来的锋芒,现在估计已经被那些老家伙察觉。 何苦把… 祁沛牵扯进来呢? 祁沛认真的望着他,真情流露,却有着淡淡的轻问:“蔚崇,我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吗?” 蔚崇低头:“抱歉,这不一样。” 祁沛看着他这样子就来气:“蔚崇!你还是不信任我,行,既然你现在不想说,那你以后胆敢跟我说一句,我立马弄死你,说到做到。” 蔚崇眨着眼睛看着他:“对不起。” “我要的不是对不起!” 合成血液,被毁掉的信息素,他一切都不跟自己说,他是那种不值得信任的人吗? 祁沛转身:“你既然不想说,我也不想逼你,你一日不说,我便一日不见你,你一辈子不说,那就…一辈子不见你。” 这不就是逼吗? 蔚崇看着祁沛转身就要走,捂着自己心口,故意超大声的“嘶”。 他没有回头。 “好疼啊。” 还是没有回头。 蔚崇看着自己胸膛的伤口,是自己演的戏太假了吗?从而导致祁沛不相信他? 然后他捡起地面上的剑,好死不死这个时候,祁沛恰好扭头。 俩人互相看着… 蔚崇:“……” 不是你想的那样!!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哈哈哈,我知道发生了什么!! 读者宝贝们:我们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唯一不知道的祁沛:“……” 第62章 “这…这个我……”蔚崇很明显的磕巴, 他半天了也说不出来什么所以然,最后闭眸叹气:“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祁沛走到他身边,挑眉:“蔚先生知道我想的是哪样?” 他把蔚崇手中的剑夺下, 挽了个剑花最后横立在蔚崇胸前:“你若想靠卖惨吸引我注意力…”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无奈道:“你成功了。” 他把剑扔下:“我知道你想干什么, 被剑穿透了还不老实,疼吗?” 他目光落到他伤口, 很深的一剑,是把骨头穿透了,祁沛就很怀疑, 那个七皇子下这么个狠手干吗! 蔚崇轻笑:“不疼, 真的这和我之前的疼痛比起来, 小菜一碟。” 本来他这话是想安慰祁沛的,没看到他露出笑容,反而他伸出指头用骨头狠狠的捻了一下他伤口。 蔚崇笑容瞬间凝结在脸上一瞬间,强硬到:“不疼。” 笑容都挂不住了,脸色都苍白了。 还装。 祁沛松开手指,看着手指关节处的血液, 低头含进嘴里, 尝了尝味道,像一个美食鉴赏家一样,提出评价:“这不是一样味道的血液吗。” 蔚崇耸肩:“所以叫人工。” 祁沛凝视着他,突然道:“蔚崇, 你就是个大骗子。” “这些事情很复杂, 对不起。” 祁沛沉眸,带上了点怒气:“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以后再说一句话, 我打你一顿。” “真凶残,哪个小O以后受得了你啊?温柔点吧,我的小元帅。” 祁沛哼唧了一声,歪头:“没人要,你就收了呗。” 蔚崇有一瞬间的失神,看他的反应,内心暗暗品味,他这句话调戏的味道居多。 反应过来笑:“别了吧,咱俩都挺凶残的。” “很互补哦。” “嗯?”蔚崇不理解:“两个凶残的人怎么互补?” 祁沛长长的“嗯”了一声,反驳他:“你可不凶残,你很温柔。” 蔚崇:“???”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误解吗?”祁沛玩味的嚼着这三个字。 突然他握拳捶了一下蔚崇伤口,蔚崇也只是淡淡的皱一下眉。 “你看,打不还手。” 蔚崇眉梢微动:“是吗?” 他伸拳打了一下祁沛一下:“你还吗?” 祁沛:“……我那是见你身上有伤,不与你计较。” “是吗?”说着他又打了祁沛一下:“我不需要你让我,你还啊。” 祁沛:“别闹,再打我真的还手了。” 蔚崇又打了他一下,祁沛无奈:“得得得祖宗,我见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情的份上,我就姑且让让你。” 蔚崇打是正常的,但祁沛身为一个正常人竟然不躲这就不正常了。 “走啦,还闹。”祁沛说了一声。 蔚崇点点头,伸了个懒腰,十分惬意:“又结束了一件事情。” “接下来,希望能太平吧。” 蔚崇和祁沛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知道只是希望,太平?怎么可能? 两人都默契十足的不提蔚烨,但心里都清楚,山雨欲来风满楼。 “你能闻到我信息素的味道吗?” 蔚崇:“不能。” “那你想知道是什么味道吗?” 蔚崇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又不是小O,我为什么想要知道?” “玫瑰花。” 祁沛没有卖关子直接开口。 玫瑰花? 蔚崇下意识耸动鼻子:“可惜我闻不到。” “楚博士那么厉害没有办法医治吗?” 蔚崇避开这话题不想谈:“马上就回到帝国了,真希望还能有平静的生活。” 祁沛:“……”得,某人不想说,自己再逼问也没有结果。 “之前的毕业考核,让帝国损失惨重,现在整个C区覆灭,我真担心D区…” “D区一定会受影响,就是不知道好坏,别担心D区,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祁沛扭头:“担心我作甚?” “别和帝国的任何一个人走得太近,他们都是披着人皮的恶魔。” “这么说,你以前接触过?” “不听话了哦,别旁击侧敲的打听我以前的事情。” 祁沛:“……哼,说得和谁稀罕一样。” “诶,你头发长了好多。”蔚崇抬手摸到了他的脖颈的头发,都已经长到脖子底下。 “是啊,暂时不想剪了,等回到F区的时候再剪。” 他以前也有很长的一头头发,他也不想剪,只有看到头发一点点的变长,他才能从那令人窒息的氛围下感觉一点属于自己的东西在野蛮生长。 俩人回到帝国,传送门十分方便。 C区算是毁了。 …… 回到帝国俩人就分道扬镳,祁沛需要去汇报工作,而他回家。 第一件事情便是给自己疗伤。 接下来有一场硬仗需要打,他要做好准备。 事情真相已经陆续揭开了,这和平是维持不了了。 “咚咚…” 蔚崇去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穿职业装的女人:“您好,是蔚崇先生吗?” “是的,请问有什么事吗?” 女人把一个包装很高级的东西递给他:“这是您在我们店里购买的价值一百万星币的人工智能机器人,请您签收。” 这个金钱数额让蔚崇身体一震,难以置信的往后退一步,若不是当着人面丢面子,他真想立马看看自己的余额,他余额不够,嗯,再看看有没有什么贷款。 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蔚崇咽了几口口水:“你这,送错了吧?” “没有哦。” “我没有卖过。” “是一个名叫祁沛的少爷给您买的,当天您来店里看过后,他就回来付钱购买机器人,因为他要最新款,我们就推迟了几天,久等了。” 蔚崇现在脑子里只有那金额数字还有祁沛… 祁沛那一百万星币是怎么来的?他年纪那么小就有那么多的存款?怎么回事? 不会是为了充面子贷款,或者是干了什么违法的事情了吧? 这笔钱… 不是,是用这笔可能是“赃款”来历不明的钱买来的机器人… 他敢签收吗? 会不会签收后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好害怕… 蔚崇犹豫了很久,门口的工作人员若是因为是金主,是顾客,是撒钱的,可能就维持不住自己的风度了。 你到底收不收!!! 无能咆哮! 蔚崇手颤颤巍巍的签了字,他…一百万星币啊!他怎么还祁沛啊? 网上的,二手机器人回收站,小破烂机器人,几百就行! 稍微贵点的好点的,上千! 几百啊!上千啊! 和这一百万…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这么多钱,他…他卖身吧他。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后悔为什么要抹去祁沛的记忆,这下子好了,说不清了吧? 本来祁沛就很好奇他和自己之间发生了什么,现在好了,一旦他知道,别说好奇,那可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程度。 关系不好会给他花钱吗? 还花这么多? “等一下,我退…” 在蔚崇签了字之后,工作人员立马离去,她已经不想在这里待了。 太磨叽了。 好像签收的是一颗炸/弹一样。 蔚崇想把人叫回来,发现人已经走了,叹气把机器人领进门。 他! 有骨气! 没拆! 拆了岂不是二手的了?这是祁沛的,又不是他的。 他很胆战心惊好不好。 他也没有任何能联系到祁沛的方式,只能等他自己发现来找他了。 他先去睡觉。 睡了一觉,又是被祁沛敲门声惊醒。 他睡眼惺忪的开门,眼睛眯开一条缝发现是祁沛… ?? 蔚崇瞬间清醒,像是有人误闯入了自己的领土,立马站直了身子,谨慎起来:“你,你怎么来了?” 祁沛眼神慢慢移向他领口,吹了一声口哨,戏谑道:“呦,打算以身还债?” 蔚崇:“……” 默默的摸了一把自己的领口,没有摸到衣服… 他把睡衣拽了拽,正了。 “就你这睡姿,啧…”一切尽在这个啧中。 蔚崇笑笑:“你来干什么?” “我啊,我就想问问,蔚崇啊,咱俩之前什么关系?我能给你花一百万星币买一个机器人…” 蔚崇眨巴眨巴眼:“如果我说咱俩是仇人,你特意花那么多钱买机器人,送给我就是为了杀我,你信吗?” 祁沛:“笨蛋,杀你何须那么麻烦,还需要机器人?” 蔚崇:“……我不笨,你别骂我笨。” “依我这性格不可能是散财童子吧?” 蔚崇点点头:“不是。” “依我这性格也不可能是随随便便就给人花一百万吧?” 蔚崇再次点点头:“不是。” “但凡我对你没点意思,我会送你机器人?” 蔚崇:“!!!” “不不不,你这个思想很危险,咱俩关系真的没有近到那个地步,可…可能是因为你对我的愧疚,你觉得特别对不起我,而且你还有钱送我的道歉礼,嗯对,就是这样。” 蔚崇发誓,他说话语速从来没有这么快过,差点咬了舌头。 “愧疚?我对你有什么愧疚?” “就你给我下药…嗯?” 蔚崇抿嘴,他…他这漏勺。 “下药?我是怎么对你有了意思的呢?” “没有!”蔚崇很坚定的一声。 祁沛不管他自顾自话道:“是你做了什么吗?” “没有!” 祁沛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会对蔚崇有意思,毕竟蔚崇的性格和他的理想型完全背道相驰啊? 祁沛抬起食指戳他眉心:“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迷魂药!” 蔚崇很无辜:“我没有!你对我没意思,咱俩真的关系真的不好,你别因为一个机器人就疑神疑鬼的。” 祁沛双手环抱,好整以暇道:“那这一百万,你是打算怎么还?不如……以身相许?” 作者有话要说:蔚崇:我俩之前的关系真的不咋好!你真的对我没有意思啊! 祁沛冥思苦想:他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迷魂药? 作者:我可以作证,你对他真的没有意思! 祁沛:……一百万。 告辞! 读者宝贝们:你对他真的没有意思哇! 祁沛:宁拆十座庙…… 懂了! 第63章 “额这…”蔚崇往旁边侧一步, 指指里面:“机器人我没有拆开,你可以当做是给你自己买的,或者你退款?” 祁沛:“你这是打商量?” 蔚崇点点头, 小心试探道:“行吗?” “你觉得呢?” 一听他反问自己就知道不行了啊,他也没有想到祁沛会送他啊。 蔚崇皱眉:“那你说怎么办…嘛。” 似乎觉得自己语气像是无奈过后的生气, 又加了一个语气词。 “唔…”祁沛低着头,可怜兮兮的道:“我没钱了。” 蔚崇的心瞬间塌陷了一角:“我这还有五万的存款, 要不…” “没钱吃饭了…” 毕竟孩子也是给自己买机器人花了那么多钱,一片情意啊,他想了想:“我可以做饭。” 祁沛眸子亮了一下:“你做的饭很好吃, 这是我的荣幸!” 蔚崇被他夸的心又软了许多, 这孩子多好。 随即他又低头:“可…可是我不能一直麻烦你啊。” 太可怜的孩子啊, 这个时候还不想麻烦自己,可以麻烦的!! 蔚崇抬手摸摸他的脑袋:“不麻烦,就多做一个人的饭。” “我那酒店因为没钱续费…” “住我的!”蔚崇特别豪爽的说了一句。 祁沛眨着湿漉漉的眼睛,小心翼翼却又带着一丝期盼:“我,可以吗?会不会…打扰你啊?” 之前他怎么就没有发现祁沛这么招人疼呢?嗯,一定是自己之前眼瞎。 “不打扰, 只要你不嫌弃我家破就行。” 祁沛点点头, 心怀感激:“谢谢。” 等到了祁沛理所应当的进来,俩人一起拆开机器人,并为机器人取名围棋,取俩人姓谐音, 毕竟是祁沛付的钱。 他做了饭, 祁沛的行礼搬在这里后,他才想起来,等一下。 他…是被坑了嘛??! 天呐, 蔚崇狠狠拍了一下脑门。 祁沛是什么职位?他缺地方住吗? 祁沛像是那么傻的人?有多少钱就给他花多少?不给自己留点后路吗? 他想与自己住在一块,怕不是想摸到真相。 可告诉了他真相这人还不信! 苦恼。 “呦~拍疼了吧?来揉揉。” 祁沛听到他这声音出来,看着通红的额头就想上手揉揉,被蔚崇一爪子给拍掉。 “有道是最是无情是蔚蔚哦~” 蔚崇看着他,奇怪:“你干嘛这么阴阳怪气的?” 祁沛笑笑:“哪里阴阳怪气了?” “祁沛同学,你要知道,我可是比你岁数大的,成天起来名字名字的叫,现在又换了一种称呼?” “听上去亲切。” “亲切个头。”蔚崇一脚踢在他腿上:“你算计我。” “呀,没有,我是真的没钱了,况且蔚蔚看起来也不老吗,蔚蔚这么年轻,我叫蔚蔚有何不可啊?” “别,我可受不住。”蔚崇摆手。 他咬牙,忿忿不平的戳戳他胸膛:“我这次认栽,你让我逮住下一次,明天让你上头条。” 祁沛抓住他的手指:“你这算家暴,想让基因分配所管管?” “你!”蔚崇把手指收回来。 “祁元帅!您老到底想干什么啊!” “没怎么啊,就觉得…等一下。”祁沛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烈抓住蔚崇的手腕,眯眼: “蔚崇,你没有信息素,你的信息素怎么会被上传到AO基因分配所。” 蔚崇:“……人工合成。” 祁沛:“???” 他难以置信,声音也带着怒气:“蔚崇!信息素何等重要!你敢这么儿戏,你不怕到时候真给你分配到另一半你暴露吗?你也就不在乎你另一半了是吗?” 蔚崇皱眉,嘟囔:“我也没打算分配啊,就是去走个过场。”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怎么还可能去找另一半?只不过是逼的没办法了才想出如此下策。他也没真打算说去找一个人过日子,他一个人…挺好的。 再说,人工合成信息素是不会与其它信息素所配对,到时候没有匹配度就会一直拖着。 只是没有想到…… “又是人工!”祁沛难掩怒火,手掐住蔚崇的脸颊使劲掐了掐。 “你人是不是人工合成的。” 蔚崇没有阻止他这个动作,只是默默的承受着,很低闷的声音响起:“我…没办法啊。” 他想活下去…… 祁沛倒也没真的舍得掐他,这是脸不抵其它地方:“你知不知道,我进不去啊。” “什么进不去?” 祁沛用手指戳戳他眉心:“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对牛弹琴。” “好啦,我在这里住几天就回去了,你就收留我一下。” 他这个语气让蔚崇觉得不对劲。 “韦通对你下手了?” “你怎么知道?” 蔚崇叹气:“你之前得罪过他,现在回到他的主场,他肯定要针对你,他就是个跳脚的小虾米,不足为惧。他身后父亲…他还不至于对一个小辈下手,尽管放心。” 祁沛凝视着他:“我不是问你你怎么知道的,而是在问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和韦通之间有过节?” 他和韦通是在毕业考核里面结下仇,而蔚崇…他脑海中毕业考核并没有他。 所以,他抹去自己的记忆是在毕业那段时间,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蔚崇:“…”他又多嘴了。 他就不应该说话来着。 祁沛突然笑了:“蔚蔚,会不会有一天你会把我失去的那段记忆给自己吐露出来?” 蔚崇:“…”他竟然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他在祁沛面前说话兜不住嘴,就是没个心眼。 “我只是嫌他烦,出来躲个清闲,倒是基因分配所是怎么回事你既然用了人工合成信息素,和为什么还会与我匹配度那么高?” 蔚崇摊手:“可能是出现误差了吧,毕竟那是机器。” “希望是这样吧。” “蔚蔚。” “嗯?” 他笑:“就想叫叫你。” 他对蔚崇的感情很复杂,他不知道这叫什么,也不明白是什么感情,可就是在知道他为自己承担了美人血瓷,他会难受到无法呼吸,他会想哭,他会觉得他很无能。 当得知美人血瓷会导致人死亡时,他会想,大不了陪他一起死,好来黄泉路上还能做个伴。 当睁开眼睛,他赌上自己的命,用身体去护着他的时候,他会想着去保护他。 哪怕赌上性命。 他也觉得值得。 他没有死,这很幸运。 蔚崇活下来,让他觉得这是天降的惊喜。 就那一刻,见到他的那一刻,就觉得不重要了,所以人、帝国、坦尔星,一切都没有眼前人重要。 他觉得蔚崇比他的命重要。 这种感情很复杂,他不知道是什么,他只知道,面前这个人,值得他这么去做。 “睡觉吧。” 蔚崇对他说。 祁沛点头,走到客房,客房很简单,一张大床,柜子…… 也不知道蔚崇的卧室是不是和这边一样。 …… 当坦尔将军那些年,蔚崇的睡眠很浅,而且他必须在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下睡觉,一个虫子爬行、蚊子飞行,甚至是人的呼吸声都会吵醒他。 而吵醒他之后他便会失眠好长时间,他现在记不得多长时间了。 后来当了蔚崇,有大把的时间去调整睡眠质量,他也就睡的越来越熟。 可现在… 他已经在床上翻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身,都睡不着,他似乎又回到了当年的模样。 这还是这两年来第一次失眠。 怎么回事? 他躺了不知道多久,他看了眼时间,两点多了,他还是睡不着。 在他又继续辗转反侧时,门被轻微的推开,他像是个被父母查寝的小朋友一样,立马闭上眼睛,也不知道在心虚些什么。 隐藏在被子下面的手因为紧张而出了些汗,他感觉身旁床的位置陷下去一角。 他蜷起手指,指尖抹过床单留下痕迹。 祁沛他想干什么? 难不成是上厕所走错房间了? 他感觉自己的被子被掀开一角,然后一个人钻进来,要不是因为他知道是祁沛,他早就一脚踢上去了。 祁沛什么都不干,他躺了一会,睡不着。 如果现在蔚崇开灯看一眼就会发现他满头大汗,甚至眼角湿润。 过了半响,他呼吸声渐渐平缓,蔚崇以为他睡着了想睁开眼睛,被他说话声音给吓了回去。 “我做噩梦了。” “我又梦到你替我承担了美人血瓷,我欠你的。” 他只是自说自话,根本就没有想要得到回复,但此刻却传来一个极轻的声音:“不欠。” “祁沛,你不欠我的。” “你还给我了。” 他一字一句说得很轻,也很温柔。 “平了吧,祁沛。”他说。 祁沛右手往他那边走走,指尖触碰到他手后一把握住。 他没有说什么。 蔚崇也任由他牵着,他不懂祁沛现在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说欠吗? 不欠的。 蔚崇从来没有说是想让祁沛欠他,他也同样的说过,若是任何一个他认识的人中了美人血瓷,他也会如此,因为他承受过他知道那份痛苦,他就不想再让人去承受。 但其实,他和祁沛之间,是互相说,互相撩,因为是两个男人没有什么忌惮,而且还是没见过几次面就经历了同生共死,这份情意也来的珍贵。 他觉得祁沛很好,祁沛说得很多话很多动作也能打动他的心,所以才想去护着他,去护着他这一份来之不易的珍贵情意。 刚开始见祁沛,他确实是讨厌他这性子,妥妥一个施压霸道的地主,后来接触了发现,他活的很透彻,他宁愿舍弃自己去保全团队,把生死置之度外。 说他不在乎?完全不是,他可能和自己一样… 这个世界时间匆忙,人陆陆续续的走过,能有关系的才那么几个。 不知道自己活着是干什么,好似就是来世界上走了一遭。 祁沛是孤儿,没有什么牵绊,所以他不在乎生死。 自己呢? 他……好像原本是有家庭的。 可惜…最后家破人亡,他沦为一个“刽子手”。 …… 沉默了很久,他道:“祁沛…” “嗯?” “咱俩的关系…算了。” 有些话不是现在能说的,等这些事情完成后再说也不迟,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呢。 祁沛不是愚钝之人,懂了他的欲言又止。 “C区的所有人,无一生还,那些参与的军官和所有军人全部被消灭,坦尔星维持的和平…破碎了。” 蔚崇叹气:“可能不久以后又要不得安宁了。” “你是说蔚烨?” “聪明。”蔚崇夸赞。 “我以为他和姜阴是合作关系,没想到到最后他是把姜阴当枪使。” “躲避不了的,那就迎接吧。” 祁沛说话语气带着笑意:“如果你俩对上了,你会对他下手吗?” “应该轮不到我,若是事事都依靠我的话,那要帝国的人干嘛?吃闲饭的?” “也是。” “嗡嗡…”祁沛的终端响了几下。 蔚崇不悦:“这都几点了,谁给你发消息?” 祁沛打开一看,沉默了三秒钟后笑道:“没想到麻烦来的这么快。” 蔚崇:“?” 起身询问:“怎么了?” 祁沛把终端给他看,界面上有一行话: 明天白天会在帝国举行一场吊唁会,晚上在韦家私人花园会举行庆功宴,点名要你参加,还有那个和你关系不错的蔚崇,记得来。 “庆功宴?他们疯了吧?”蔚崇皱眉。 什么时候了?!! “看来是一场鸿门宴,还点明要你参加,你要去吗?” 。。 第64章 蔚崇嗤笑:“都点名了, 我可不想让他们亲自来请。” 很简单就能想通,他一个无名小卒,帝国那些高层们为什么还特别邀请自己? 难道就是因为他逼死了姜阴? 觉得他是个可造之材? 不是的, 蔚崇怀疑他们已经察觉出了端倪,他们对姜阴很熟悉, 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知道他是什么人, 他是别人杀都杀不死的,怎么可能被人逼到自杀? 而且他是抱着必死的心态去对战姜阴的,所有的武功招式都没有掩饰, 如果… 有老家伙当时在那里的话, 他这趟去…可真的是去送死的。 他只期盼着没有吧。 那群人都是抱着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 如果怀疑自己是坦尔将军的话,会快刀斩乱麻。 蔚崇内心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祁沛看到了他眉间的忧愁,伸手抚平:“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祁沛你连我这个人都不了解,就甘愿和我赴死,不觉得很亏吗?” 祁沛静静地望向他:“那你为我承担美人血瓷, 你觉得亏吗?” 蔚崇回答不上来才发现自己问的是什么可笑又无聊的问题, 自然是…… 不亏。 “祁沛…”蔚崇叫了一声,却也只是叫叫他,没有继续往下说自己的话。 “加个联系人吧。” 祁沛眉眸微弯:“好啊。” 加上后,他打了一句话, 但却没有发送, 而是选择了定时发送。 …… 帝国全国吊唁,当是为了C区的覆灭感到伤心与惋惜,晚上的庆功宴是为了帝国这次的胜利, 帝国这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诸事不顺,死的人不少,也算是给帝国冲冲喜。 选择地点是在韦家的私人花园,很多高层都会去,就可以看出韦家位置有多么高,相当于就是古代的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私人花园外面停着许多高档次的车,大铁门门口有数十名军官站立,检查邀请函。 这个活动,可以看出是上流社会的交锋。 他很少参加这些活动,印象当中也就参加了一次,那一次,他就一身的军装坐在高台下,冷漠着看着那些推杯换盏的人,晃着酒杯里面的红酒,孤身廖然。 谁都敢去触碰暖阳,因为暖和,但都不愿意拥抱冰块,很冰。 这一次,他没有穿着军装,也没有穿西装,只穿着一袭…白大褂。 来这个私人花园,好像是某位大家族的私人医生。 他推推鼻梁上的银丝细边眼镜,看上去温文尔雅人畜无害。 把邀请函给了门口的军官,那名军官看他一眼,点头让他进去了。 蔚崇看着犹如高楼一般的古堡,各样的房间里亮着灯,从窗户的剪影还能看到有富贵的少女梳妆。 路的两旁站立着引导人,在人过来时会摆出姿势指明道路,穿过古堡后面就是一个偌大的花园,草坪上有规律的摆着精致的糕点点心蛋糕之类的,还有食物美酒,像是来聚会的。 来此的男士都身着西装革履,女士雍容华贵的晚礼服,当然也有清新淡雅,笑脸盈盈的和花一样的少女。 倒是一副好景象。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味,是用来阻隔信息素的,他们的西装都是定制的高级西装,精干又大气,很漂亮。 于是就彰显出来蔚崇的“朴素。” 甚至是连服务的都比他穿的好。 蔚崇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又亲切又疏离,他来此,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他们敢动手,这身白衣就是给他们送行的。 他走过到旁边,弯腰看着那精致的蛋糕,选中一个刚想拿起来,和人碰到了手,他眸子一凝,这个力道和时间… 蔚崇缩回手,抬眸,看到的是温糯漂亮的小少爷,穿着精致的小西装,像个小王子,是个小O。 手碰到一块,那小少爷瞬间耳朵红了,小小声的:“对,对不起。” 蔚崇在心里说了一句可爱。 轻笑:“没事。” 然后他去选择另一块的蛋糕,真的是退而求其次了,他是真的觉得那蛋糕挺好的。 “内,内个,你是医生吗?” “昂,不算是,有什么事吗?” 小少爷摇摇头,像条乖巧的小狗砸。 人类普遍对可爱的生物没有什么抵抗力,蔚崇也是如此,不然当初救怀野是什么原因?还不是因为他毛茸茸的。 “可爱兮兮的。” 但其实找个这么可爱的小生物在身边,也挺好的。 “我我我…”在蔚崇即将要走的时候,小少爷又叫住了他,蔚崇洗耳恭听:“有什么事吗?” “我你可以帮我一下吗?” “什么?” “我快成年了,我家里人给我安排了一门亲事我不愿意,你可以当一下我男朋友吗?” 蔚崇:“……”他感觉到有眼神落到他身上,像是观察,他勾唇,这等低劣的手段,巧了,他也低劣。 “这个真的不好意思,我已经有了家室,不然我问问我家那位,介不介意三个人一起生活?对了,他是个A哦~” “你你你…” 蔚崇笑:“再装可就没意思了。”然后他看向古堡窗台处的位置,对里面站的人点头。 这个人,他可是很熟啊。 小O见自己被戳中了,还专门被说出来感觉到不好意思,摸摸头,脸红了:“对,对不起啊,有人要我来试探你。” “那你跟他说,想试探亲自来。” “好。” 见人走了,蔚崇拿起蛋糕用小叉子挖着吃蛋糕,不出意外的话,来试探自己的很多。 在他吃完一个蛋糕的时间,已经足足有不下五位人来试探他。 不一样的人,不一样的性格,却是同一个派来的,蔚崇不满的“啧”了一声,这人还和以前,那么讨人厌! 非要逼着他承认? 不可能的事情,除非被拆穿。 坦尔将军虽然常年带着面具,冷若冰霜,但依旧有人要去打扰他,其中,最为出名的便是:一个比Alpha还要A的“不知廉耻的”Omega。 曾经,赤/裸着身体躺在他床上,只说一句:“我只接受你的标记。” 和个花孔雀一样,眼里心里脑海里除了少儿不宜的画面就是十八禁。 咦,蔚崇打了个寒颤,往事不堪回首,现在想起来还一阵恶寒。 他当时是怎么做的? 好像是…视若无睹。 额…他说轻了,他好像是把他赤/身裸/体的挂在了外面… 不是一般的恶心。 这人没脸似的。 “你好…” 又来了,蔚崇眸子一凉,沉声道:“滚!” “你…这,我是想问祁沛呢?我看了一圈没有看到他,又想到他和你认识我就……” 他开口解释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蔚崇更沉下来语气:“他你谁啊,问他干嘛?” “你有病吧!我好好的问你你这种态度,祁沛怎么会有你这种朋友!” 蔚崇:“不妨你去问问祁沛,看看他什么态度。” 男人:“……” 蔚崇看着他的样子才反应过来,这个人就是昨天晚上给祁沛发消息那个人吧。 本来吧,因为一直有人来试探他心情本来就不爽,这人正好是撞上了他的暴躁时刻。 下一句又是祁沛,联想起他对祁沛干的事,他心虚到只能嗷呜嗷呜的吼着掩饰自己的心虚。 总得来说,这人运气不好。 “你好。”一个人走来,他穿着西装,细腰翘臀,入目皆是修长的腿。 他边扣住敞开西装的扣子边向这边走来,在走到蔚崇身边时打了声招呼。 认识祁沛的那个人对他微微弯腰,尊敬程度很高。 他摆摆手,示意那人退下。 然后凑近蔚崇,蔚崇往后退一步,道:“这位先生,还请你自重。” “若我不自重呢?打我吗?”这人一双桃花眼望着蔚崇,带着缠绵悱恻的笑意,他看到蔚崇嘴唇上还残留着奶油的颜色,像是某种液体的颜色,生殖腔瞬间湿润。 他轻轻摇头,抬手想抹去那奶油,被蔚崇直接躲过,眯起眼睛威胁:“你再放肆一下,我把你腿打折。” 男人也不觉得尴尬,反而用手指勾起盘子里面仅剩的一点点边边的奶油,吃进嘴里:“你还是这么磨人,有吸引力。” 哪怕换了一个面容,站在那里,淡淡的笑着,就有好多小O蠢蠢欲动。 这可不行。 气质很好。 蔚崇:“咱俩认识吗?” “你不承认没关系,我可不信姜阴会自杀,对了,你现在在哪里住啊?你叫蔚崇吗?你为什么不回来呢?父亲他们都挺想你的…” 蔚崇拿起旁边的叉子抵住他喉咙:“我警告你,再说一句,我当场杀了你。” 封席世不明所以:“你怎么生气了?好好好我不说了,你别生气啊。” 封席世以前是庶子,在D区长大的,是在他成为坦尔将军才被接回来,所以他并不知道那些人对自己做的事情,也不知道他的死亡真相。 不知道挺好的。 蔚崇放下叉子:“我谁也不是。” “父亲他们都已经是你了,这场庆功宴其实就是你的接风宴……他们…” “你是真的觉得我脾气好嘛?”叉子刺入喉咙。 封席世闭口:“没有,对不起,但是坦…”名字在嘴边他却开不了口,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哥~” 蔚崇把叉子收起来:“谁是你哥,别攀亲带故的。” “你现在……” “啊啊啊啊,有人落水了,快来人啊?” 封席世不悦皱眉,谁在这个时候打断他? “呜呜呜,哥哥,哥哥…” 封席世开口:“这有军人不用担…心。”他话音未落,就见蔚崇已经被人拉着去救人。 他黑脸。 蔚崇也感觉很莫名其妙,难道是他穿着白大褂的原因导致以为他是谁带来的医生? “快救救他,他不会水。” 场面上几个小孩子着急的大叫,蔚崇才发现落入水池的是一个小孩子,他几乎想都没想就落水,把那小孩子救上来。 小孩子面色苍白,呼吸微弱,蔚崇做胸部按压一组,然后想也不想低头给那小孩渡气。 做了几组后小孩子呛了一下,把污水给吐出来,缓慢的睁开眼睛。 蔚崇见人没事也不想承这个情,就起身离去。 刚出来一个白色的毛巾就打在他头上,蔚崇刚想挣脱被那人禁锢住。 他感觉那人在帮自己擦头发,声音很低:“你还是不信我。” 祁沛? 他不是…… 他心里有愧,没有反驳没有挣扎乖乖的被他拉走。 等走到古堡的暗处,祁沛和掀盖头一样的动作拿开毛巾,蔚崇低着头不语。 “抬起头,看着我。” 蔚崇觉得自己流年不利,都想去转转运了,怎么就没有一件顺心事呢? 蔚崇还想挣扎一下:“…其实我可以解释的。” 祁沛抬起他下巴,逼他对视自己,嘲笑了一下:“解释什么?解释你又给我下药,解释你定时发送的那句可笑的话,你大骗子你…” “我这次来,凶多吉少,不想你掺和。” “我怕吗?蔚崇,你怎么总自以为是呢。” 蔚崇叹气:“那你怎么就不能听我一次话呢。” 这一次他知道是凶多吉少,所以才不想让祁沛参与进来,不是他不能共同面对,而是这本来就是自己的事情。 他不想让任何一个人知道自己的过去,不想让任何人知道那段不堪的真相,他不想把自己的心挖出来展露在人面前,这是他自己的事情,他不想别人参与。 你不懂吗? 但是这些话他不能很直面的对祁沛说,很伤心的。 祁沛抿嘴:“我…我担心你。” “祁沛,我是个成年人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对不起。”祁沛慢慢低头。 “原来一直是我自以为是了,我从你家搬出去,以后也不要联系了,既然你的生活不需要人,那我也不做让人讨厌的事情了。” 蔚崇偏头,其实…他是真的想保护祁沛的。 他想过,自己真实身份被发现了,与他认识的人必会受到牵连,祁沛是无法置身事外的,但他可以主动暴露身份,让之前认识的一个人护着祁沛。 那个人一直很听话的。 祁沛走了,他走得很慢,似乎是在等什么挽留,终究他没有说话,祁沛走了。 走了…也好。 蔚崇有时候在想,是不是他太狠心了? 让小朋友这么伤心。 但他怕小朋友的一腔热血给错人啊! 他才十七。 蔚崇深呼吸走出去,刚走出去就碰到了封席世。 “你…喜欢他?” “偷听墙角?” 封席世还久久的望着祁沛离去的背影:“他都不听你的话,不顺着你,还惹你生气,还想让你劝他,你为什么喜欢他啊?” 他等不到回答,扭头,发现蔚崇早就已经走远了。 幸好,蔚崇还不明白自己的感情。 他追上去。 他一直认为蔚崇既然身份已经知晓了,他就可以正大光明在他身边,以前的坦尔将军追不上,是因为他的心筑起了一堵高高的围墙,他走不出来,别人也进不去。 现在他身上有了点人气,会生气会威胁人了,他就感觉那道围墙在渐渐的变低,他如果趁着这个变低的过程去追他,那么他就会变成自己的。 可…… 他还是坦尔将军吗? 封席世追蔚崇的脚步戛然一止,望着蔚崇的背影,内心有一个问题逐渐清晰: 现在的坦尔将军还是当初那个坦尔将军吗? 他现在会了一切表情,却感觉比之前的坦尔将军更加的陌生了。 他想要的是以前那个坦尔将军,现在的他一定是伪装!是为了不被人发现才装扮成这样子性格的。 等拆穿了,他也就回来了。 他喜欢是坦尔将军,而不是蔚崇,虽然是同一个人,称呼不一样相当于性子也不一样。 对的,坦尔将军一定会再回来的,这些荣光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甚至坦尔星都是以坦尔将军的名字命名。 这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那样子绝对顶级,又冰冷的Alpha,谁不想把他拉入□□的诱惑一起沉沦。 他想象不到他宠人的样子,所以他要亲自尝试,可他没有尝试到。 他也庆幸,别人也没有这种待遇,可现在……好像有人有了。 为什么? 坦尔将军不该属于一个人的私有物,他属于大众。 …… 蔚崇不懂他们这些弯弯绕绕,什么喜欢?倒是也有人说过喜欢他,但喜欢是什么呢? 他不知道。 没尝试过。 也没接触过。 私人花园人渐渐的全部到来,他在古堡三层那台子上见到了不少熟人。 那几个老家伙竟是都来了,一个不落,就这么害怕自己吗? 蔚崇嗤笑。 他们在上面寒暄,蔚崇静静的看着,他们的一张张熟悉的脸,已然勾不起他心底的回忆,他已经麻木了。 站着的人开口: “相信大家都略有耳闻,C区覆灭,一个人英勇的站出来杀死了姜阴,事后我们打算赏赐他,可当我们查他身份时,竟然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说起蔚崇这个名字大家可能都陌生,除此之外,他还有个如雷贯耳的名字,那便是:坦尔。坦尔将军,好久不见。” 。 第65章 周围陷入一片哗然。 “坦尔将军?坦尔将军没死吗?” “天呐, 真的假的。” “……” 无数的话无数期盼的目光落到站在台上讲话的老家伙身上。 比起惊讶,他们语气最多的便是欣喜。 坦尔将军这个名字就是一针强心剂,只要听到他的名字就会镇定安心下来。 那老家伙没正面回答, 把皮球踢给了蔚崇:“坦尔将军,你说呢?” 众人眼神追寻着他的目光落到蔚崇身上, 蔚崇没有开口,反而把眼睛摘下来放进口袋里, 坦然笑着,歪着脑袋:“你是在跟我说话?” 看这群老家伙的表现,蔚崇才后知后觉恍然大悟, 看来这群老家伙不是想杀了自己以绝后患, 在大庭广众公然道出他的真实身份, 他们意欲何为? 若是他不承认,他们有什么办法对付? 难道是还想让自己回到帝国继续受他们掌控? 他们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可还是怪我们?” 怪? 什么意思? 不知真相的群众眼神落到蔚崇身上,直勾勾的盯着他似乎是要一个答复。 可惜… 蔚崇给不了,他轻微道:“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就是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一旦正面回答了就相当于默认了,只能答非所问。 再说了, 他就非要反着来, 最好气死他们! 之前他冷漠不想开口,要换做现在,能将他们气死。 “坦尔将军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你要是不想承认自己的身份, 我们也不好强迫, 只是想问一句,你既然当年从兽兵的追捕下活了过来,怎么不回来呢?可是还在怨我们援兵来迟?我们都很挂念着你…” 蔚崇心里狠狠的啐了一口, 这些人表面功夫一个比一个会做,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是他们吧,挂念?挂念着他死没死吧? 这番话他说不出来什么感觉,但好像就是有哪里不对劲,他们何苦装这表面现象? 是给谁看? 或者说…… 他明白了。 这不是一场庆功宴,更不是之前猜想的鸿门宴,例如封席世所言,这场宴会就是他的接风宴,他们不想杀他,而是想让他回到帝国为他们做事。 他们是怎么有脸摧毁自己,又让他为他们做事? 他们应该很清楚,如果自己还活着第一件事情就会找他们报仇。两年了,都没有展开行动,他们也一定会想到自己顾忌着坦尔星,不忍心下死手。 或许之前他们会想到另一层,他想毁了坦尔星而盘算大的,但姜阴赌上命报仇就知道,他没打算报仇。 因为他从来都不会假人之手,自己的仇自然要自己来报。 而且,他还言辞凿凿的说:坦尔将军是被兽星人所杀,这很清晰就能看出来自己有心护着坦尔,不想起事端。 所以,他们现在的态度就是抱定了,他们不出手,自己也就会不出手吗? 他… 这次他们猜对了。 他确实不可能做危害帝国的事情,但他又忍不住想报仇,有时候他就真的觉得做人好难。 他恨,他怎么可能不恨他们,但在个人私仇和国家面前,他选择了国家。 可如今他们又想自己回到帝国,回到坦尔将军那个位置上为他们所用,简直痴心妄想。 “什么坦尔将军,诸位大人难道是老了眼睛不好使了吗?我是蔚崇!” “害,还是怨咱们。”那老家伙叹了一口气。 就他,站在台子上一直说话的人,当年选中他成为坦尔将军的人。 他是出谋划策,自己却不亲自上场的那种人。 他擅长诡辩,就是甭管有理没理,他能把弯的说成直的,白天说成黑夜。 蔚崇毫不客气的回怼:“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就别出来造谣人,坦尔将军是战神,虽战死却殊荣,岂是容你我能玷污的人?” “诸位自己脑海里面难道就没有考量?他们说查出我的真实身份?可笑,坦尔将军没露过真面目,是个Alpha穿上军装戴上坦尔将军的面具就是他了?” “大家可别忘了,这人可是诡辩者,信不信由你们。” 众人不知道该信谁,说这位先生不是坦尔将军吧,帝国几位家族的元老都亲自到达,不缺一个。 是何等人才配得上这排面?怕是殿下也没有这面子。 说他是吧,他又矢口否认,不过他说得也是有几分道理的,坦尔将军没露过真面目,信息素的味道也不曾公开。 不是说装扮成他的样子就是坦尔将军了。 而且,性格太不一样了吧,坦尔将军可不会怼人,甚至连话都很少说。 众人一时之间陷入迷茫。 蔚崇要的就是这种局面,他可不信这群老家伙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就敢当众指认,一定还有后手。 他引导成这副起了疑心,谁都不信的局面自然是想让他们把后手都露出来。 果不其然,那人道:“我有一招可以测试你是不是坦尔将军的办法,你敢吗?” 什么? 蔚崇内心稍稍疑问了一下,表面上却道:“凭什么?” “你…” “这可由不得你了。”一道雄厚的声音开口,对比之前说话的人,这个人的出现有了很多重量,起码在宴会的人都微微弯腰。 蔡校长,是帝国第一军校的校长,之前任职大校,后来星球渐渐的恢复平静后当了个校长。 坦尔将军的一身武功,是几位身上的总和,但这位蔡校长的却在他身上占据很多。 他的武功路数有的很正规,是几位出身于军人家庭又受过军校的培训所教;有的毫无章法,是几个从其它区上来的人所练的。 以前的坦尔星很乱,完全就是谁的拳头硬谁戴王冠,内忧外患,帝国各个区域的人都在。 可以说,坦尔将军是他们几个人一手打造出来的“杀人机器”,哪怕这个杀人机器再怎么厉害,他们也知道如何摧毁的办法。 但他在外打仗那几年,闹过星法、战过各大星系,可不是白去一趟的。 蔚崇笑:“怎么?是要动粗吗?” “你觉得你还能逃的出去吗?” “我怎么就……”他双眸微睁,这番话,不对劲,他察觉出来不对劲,他们的后手可能是… 他心里想到一个可能性,但他不敢动,不敢望着旁边,似乎一看就会看到什么不可承受的事情。 “咔嚓。”一声轻声。 蔚崇转头,原本的宾客已经变成了无数的军人拿着木仓对着自己。 怎么回事? 之前的是真实的,他不可能现实和幻觉分不清。 “哈哈哈哈哈,我要杀了你为姜阴报仇。” 这声音……好熟悉。 蔚崇猛烈抬眸,看着面前站立的人,原本的那些老家伙已经变成了七皇子。 “你…” “哈哈哈哈…”七皇子指着蔚崇,双眼通红:“你杀了姜阴,给我杀了他。” 姜阴? 七皇子? 蔚崇分不清现实和幻觉,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上一秒还在花园里面和老家伙们对峙,下一秒就出现在这里。 他紧紧的握住手,指甲刺入肉里的疼痛让他知道,这是现实,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传送器,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但是传送器什么时候到他身上的,谁碰过他? 或者是…… 他碰过谁… 落水的小孩? 他看着面前的七皇子:“你故意设的落水的局,让我落下,随后又在我身上安装传送器,待你准备好之后你就将我传送到这里。” 他语气不咸不淡。 七皇子诡异笑着:“是啊。” 蔚崇看着他这笑容发毛:“你费劲心思把我弄到这里就是为了给姜阴报仇?” 怪不得那天他没有看到七皇子,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七皇子双眼腥红:“对啊,就像是你护着祁沛那样,你拿命去护他,而我,爱姜阴如命,在得知C区的幕后主使是他,我马上去到C区帮他,我为了他的计划可以奉上一切,你呢!” 说着说着他哭了起来:“你凭什么?你凭什么逼死他啊,他那么好的一个人。” 呵… 陶苏为了姜阴,搭上自己的性命。 七皇子为了姜阴不惜叛变去帮他,现在又帮他报仇,他应该知道下场会怎么样,却还是甘之如饴。 那个妇人也说:姜阴是个好孩子。 语气之间皆是惋惜。 在他们眼里,自己好像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人,而姜阴确是好人,可…… “姜阴是好人?他拿人体做实验,死在他手下多少人?他为了报仇,覆灭整个C区,他们就是坏人吗?你是怎么说出来他是好人的?” 七皇子破音嘶吼:“可是他这一切他都是为了坦尔将军。” 蔚崇苦笑:“这就是理由吗?” “那你说,他有什么错?值得你去逼疯他,值得你把他逼得自尽。” 解释不通的,可他有错吗? 他就活该受折磨?他就活该被害得家破人亡?坏人难道委屈一下就该心疼吗? “那你说,我有什么错。” 七皇子:“你错就错在,杀了他,他只想讨一个公道,他赌上性命去讨的一个公道。” “可他赌上了整个C区人的性命,他牵扯无辜的人就是不应该。” “他没有!”七皇子嘶吼着,像是要吼出他内心的委屈。 蔚崇一愣:“你说什么?” 七皇子眼泪止不住的流,只重复:“他没有啊,他没有害C区任何一个无辜的人啊,不然你想那些军官为什么要跟着他,就是因为他知道冤有头债有主…” “他控制了整个C区是没错,可他让黑客往每个人终端里面发了一段坦尔将军被帝国杀死的真相,C区的人都很难以置信很气愤,于是他们配合姜阴串联了一场大戏…” “姜阴他用楚博士的发明开启了一个和C区一样,真假难辨的幻阵,里面的人、景象都是假的,炸/弹也是打落在那个假的C区,这些都是迷惑帝国的假象,他没有牵扯到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蔚崇如雷轰顶:“不可能…” “姜阴、军官、军士们只是想为坦尔将军讨回一个公道,你说,他们有什么错?错在不该为坦尔将军报仇?” 蔚崇身子晃了晃:“不,不对。” “有何不对?坦尔将军是他们心中最敬佩的人,若非他,坦尔星怎么可能和平,可坦尔将军做了那么多功绩,可到头来抵不过一句功高盖主?哪有这样的道理!” ‘平战乱,定四区,外来的侵略者,我一个个去打;满目疮痍,我去一个个填……我不求名不求利不求自由,我什么都不求,可到头来终究抵不过一句……’ 功高盖主吗? 他又想起昔日字字泣血的话来。 对啊,哪有这样的道理? 可明明他才是受害者啊,他才应该去抱屈啊,可为什么没有人心疼他呢? 他为什么要这么累? 死了一次畏首畏尾不敢报仇,怕自己报仇亲手毁掉自己的心血,从此压着自己无法喘气。 他想报仇吗? 想,他从想不起来自己父母的样子。 从那些刑法一招招的使在他一个六岁的小孩子身上时。 从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逼着练武时,种种的一切他就想报仇。 他为什么不能随着自己心愿来? “杀了他。”七皇子一声令下。 周围军士开枪,蔚崇没有躲,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躲。 “砰。”子弹落到刀背上发出清脆了一声。 “你在干什么!”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传来。 蔚崇抬眸,祁沛刚想吼他,却看到他微红的眼眶,顿时“哗啦”一盆水浇灭自己刚升起的小火苗,化为绕骨柔情:“你…他们欺负你了?” 四方的子弹冲着他们而来,祁沛挥舞着刀挡过子弹,长臂一捞,搂着蔚崇的腰躲过子弹,最后把刀飞出去杀掉两个军士。 随后他看向蔚崇快速道:“你若是好好保护自己,我可以原谅你对我做的一切事情。” 说完后他又想笑,什么时候可以以保护自己为条件跟人谈判了? 这不是连三岁小孩都知道要保护自己不能受伤的吗? 这人怎么…就一直要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呢?还不好好的保护自己,真是该打! 蔚崇低头,很任性的说了一句:“我不想动。” 祁沛无奈,简直被他这句话给逗笑了:“蔚蔚,生死关头,你这句话合适吗?” 蔚崇很难得使了一次小孩子脾气:“我不想动。” “那好吧,我动可以了吧。” 祁沛一把把他背在背上,看准了一个军士想上去杀他,然后猛然间他转变方向,蔚崇及时制止:“这些人不是七皇子的手下,擒他没用!” 虽然蔚崇说着不想动,但他也不能见得祁沛独自去面对这么多的子弹,他掏出蝴/蝶/刀,快准狠一个回旋割掉一溜军士的脖子,然后刀落到手上,累了:“我眯一会,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祁沛:“……” 遇上这么个人,他能怎么办? 只能无奈却又带着点宠溺笑意的说了句:“懒猫。”然后自己一个人面对。 “他留吗?”祁沛问。 蔚崇明白他的意思,在场除了七皇子,谁还值得询问? 他想了想:“看心情。” “行,那我把他留到最后。” 有枪杆子不怕,祁沛就是在枪林弹雨的环境下成长的,这些和那些比起来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他很轻松的就解决掉了,然后询问背上的某位大爷:“祖宗,心情可好?” 蔚崇都能打得姜阴无法还手,可见实力有多强,七皇子就没有想过说他能死,只能说是他尽力的在报仇了,虽然渺小却对得起他过往的喜欢。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面浮现的尽是一个人的模样。 他身着月白金线长袍,披风轻轻搭在肩上,满是书香气味的藏书阁让人身上都是一股子书卷气味。 大开的窗户可以看到碧蓝的蓝天和白色圣洁的时钟,“咚”沉闷的一声,外面的时钟到达十二点。 阳光撒在他身上,修长的发梢被风吹起一个卷,他扭头,轻勾嘴唇,眉眼温柔眷恋,光都眷恋的人,怎么可能会甘愿屈居于黑暗啊。 他轻笑:“小朋友们,藏书阁里面的书要小心轻拿哦~” 这一幕,他记了好多年。 那时候他就在想,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温柔的人,从此偏爱无度。 更甚者,连坦尔将军他都偏爱。 俩人看着七皇子嘴角露出幸福的微笑,一副坦然面对死亡的姿态,好像死亡对他来说比活着都幸福。 “心情还可以。” 祁沛听懂他的意思:“那我带你回家。” 反正七皇子身中“美人血瓷”,也活不长了。 祁沛背着他:“我可跟你说,我可不是想来找你的,我只是无意间听到了他们的计划,本来想着你死就死吧,和我有什么关系?但想着你还欠着我一百万,你死了谁还我啊?我是为了钱才回来的。” 不是因为你。 蔚崇闷声“嗯”了一声,这让祁沛摸不清他的态度,又慌了,“你真信了?” 蔚崇轻骂一声:“傻蛋。” 说为了钱的是你,说不要信的人也是你,傻不拉几的。 。 作者有话要说:蔚蔚:“我不想动。” 沛沛:“我动!” 满脸单纯的作者:嘿嘿~ 第66章 祁沛:“……你现在在我手上还敢骂我?” 蔚崇脸颊靠着他肩膀, 有声无气道:“你又不会把我怎么样。” 祁沛失笑:“你就有恃无恐吧。” “祁沛~” “嗯?” “谢谢你。”他很认真的说。 “真谢谢我的话以后就不要干那些危险的事情,你刚才的态度我不是很喜欢,你自己想个办法…” “什么态度?” “不好好保护自己!” 蔚崇垂下眼睑, 刚想开口被祁沛给怼回来:“想说对不起的话就省省吧,别逼我揍你。” 蔚崇委屈巴巴的:“……你好凶啊。” 这语气, 祁沛又想起了第一次见面,他藏在工作人员身后说得话, 明明是只大脑斧,装什么小猫咪啊? 不过呢,这是不是算是变相的撒娇? 虽然大脑斧励志装一只柔弱的小猫咪, 那他就当好铲屎官。 祁沛:“那不凶你了。” 蔚崇“噌”的抬起头来, 戳戳他脸:“你干嘛这么依着我啊?我以为你会怼我的。” “如果是因为愧疚的话大可不必, 平常…” “闭嘴!” 祁沛开口打断他的话:“你成天心里想那么多干嘛?嗯?我怼你干甚,你都差点哭了,我这人啊,见不得别人哭,你最好别给我哭哭啼啼的。”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蔚崇又是一脑袋砸在祁沛肩上,他问:“我是不是很坏啊?” 祁沛勾唇:“不坏。” 蔚崇闷声闷气的:“你又不了解我。” 祁沛:“你问我的又说我不了解你, 你说你是不是很欠揍!” “不欠。”蔚崇还正儿八经的想想。 “我这语气是问句吗!!” 蔚崇:“是, 是的。” 祁沛无奈的说了一声:“祖宗诶,把你供起来吧。” 蔚崇脸颊蹭着他脸庞微长的发丝,一层薄薄的发丝在俩人柔软的面部摩擦,平增几分暧昧的气氛。 这感觉很新奇, 就像是你不拨撩小猫, 小猫主动去蹭逗猫棒,反而弄得逗猫棒不知所措。 祁沛微微偏头,呼吸有些沉重:“别蹭了。” 蔚崇脑海里面一直在想着刚才七皇子说的话, 没太注意自己刚才的举动,猛的听到他这句,懵了一下问:“没蹭啊。” 祁沛:“……行,没蹭。” 哼,明明就是蹭了还装作不承认,害,行吧,这叫什么?那个词是什么来着?欲什么什么纵。 为了男人的小面子,他就不拆穿了。 这人怎么这么会撩? “你说我这人是不是就是太固执了啊?七皇子,陶苏,那个妇人他们都说姜阴是个好人,可在我这里姜阴他就是不好嘛。” “傻瓜。”祁沛说。 “我对姜阴不太了解,不能做评判,你也别听他片面之词,倘若C区的人如七皇子所言,帝国的吊唁会就不会开,你在这里徒增烦恼,姜阴能活过来吗?” 也是哦~ “你的心要坚定一点的,坚持自己所做的,不要去听别人的,除了我。” “除了你干嘛?”蔚崇戳戳他脸颊,祁沛的脸上棱角分明没有多少肉,一点都不好rua。 他默默的放下手指。 祁沛胳膊臂弯搭着蔚崇的腿,手指捏住他腿上的肉,威胁:“你再说一句。” 蔚崇眯眼,捏着他脸:“你威胁我啊小朋友。” 祁沛在自己脸和他腿的权衡了之下,他觉得可能是自己脸疼,因为…或许也许大概可能他舍不得拧他。 他猛然间发现…… 他怎么被…蔚崇吃得死死的? 而这人却能对自己下死手? 这不对啊? 他明明很讨厌蔚崇来着,理想型也不是自己中意的,怎么现在自己变得如此不像自己呢? 难道就是因为他救了自己? 不应该啊,在F区也有人救过他啊,他也没有像对蔚崇这样对他们啊? 愧疚? 不是,他可是从小在D区混的人呐,D区人向来没心没肺的。 也许可能是… 他心里有了个隐隐约约的猜测,而且他觉得这个猜测很有可能是正确的。 他能花一百万,八年的全部积蓄去给蔚崇买一个机器人? 他说自己没有钱这个确实是真的,他和蔚崇之间没有点私情,谁信啊? 他失去了记忆有些彷徨,或许他之前对蔚崇有点好感,并且在一起过,而后他买了个机器人送给蔚崇,这个可能是个惊喜,蔚崇并不知道。但是天有不测风云! 蔚崇可能因为自己以前的事情,怕牵扯到自己就抹去自己的记忆,并且对他态度不好,不承认,可他不知道机器人会暴露… 虽然自己失去了记忆,但是情分还是在的,所以蔚崇才会为他做那么多事情,种种迹象都表明了他对自己的爱。 祁沛心里逐渐依靠着自己的一知半解,理出一条线,越想越觉得他推断出了真相。 但又不是很确定,只能先走着看。 在这种情况下,他再对蔚崇不好,让他伤了心,万一以后恢复了记忆后悔的可是他! 于是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不敢提不敢放,只能吊着的祁沛。 可他又觉得,如果他这样子什么事情都依着蔚崇的话,会不会容易夫纲不振? 蔚崇不懂他脑袋里面在想些什么,见他不回复自己的话也在想着事情。 等祁沛背着他路过韦家的私人花园时,蔚崇极速的拍拍他肩膀,唤回他的神。 “怎么了?” “我想回去宴会看看!” 祁沛皱眉:“你不是说有危险吗?” 蔚崇狡黠一笑:“当然不可能用这幅面容了。” 祁沛单挑眉,心道:鬼精鬼精的。 “……” 现在他再进去韦家私人花园,自然是不能用蔚崇的名义,他靠着祁沛的邀请函混了进去。 重新进入私人花园,也不知道那群家伙的表情如何。 待在他们踏进私人花园时,只见参加宴会的人脸上全部都笑脸盈盈,好像是发生了什么大喜事。 而那群老家伙已经不在。 蔚崇头上三问号,怎么回事? 嗯? 那群老家伙是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人? 他又不在这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去询问在花园里面的人。 “您好,打扰一下,不好意思我们刚才来迟了,这里可是发生了什么?” 那人显然是很高兴,说话都带着笑意,激动的拍拍蔚崇肩膀:“小伙子,你来的太晚了,刚才那值得载入史册的一幕你都没有看到!” 蔚崇被他拍的肩膀一低,笑笑,等着这人继续往下说。 “你们知道坦尔将军吗?” 这个男人说的你们直接把祁沛算进去了。 祁沛跟在蔚崇身后,他对刚刚发生的事情都不敢兴趣,唯独在听到坦尔将军四个字提起精神,眼神落到男人身上。 那男人说完后猛烈一拍脑袋:“看看我,高兴到神志不清了都,你们怎么可能不知道坦尔将军。之前有说坦尔将军战死,有帝国的证实下才相信,但内心还是抱着他没死的希翼,就在刚刚,坦尔将军回来了!他没有死!哈哈哈哈,真是老天眷顾。” 坦尔将军回来了? 没有死? 他就在这里站着,为什么会说坦尔将军回来了呢? 怎么回事?是有人扮演吗? 如果如此的话… 这可能就是一个局,就是不知道是谁设的局,是帝国还是其他人…… “坦尔将军没死?”祁沛激动的上前一步,难以置信的再次询问一遍。 “是的,没有,坦尔将军跟着他们去古堡里面谈话了,所以才说你们来迟了,没有看到那一幕。” 没死没死… 祁沛的喜悦犹如涨潮一般的海水“哗”一下到达顶峰,整个人被喜悦感包围。 他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除了喜悦更多的还是轻松。 坦尔将军没死,没死诶,还活着哈哈哈。 蔚崇看着祁沛乐的这傻样,从毕业考核他不过是说了一句坦尔将军的不好,就被他掐着脖子就看出来了,这孩子把坦尔将军当成偶像。 同时内心吐槽,傻孩子,坦尔将军就一直在你身旁呢,他不禁想如果有一天祁沛不甚得知自己就是坦尔将军,他的表情会是怎么样的? 一定很精彩,幸好,他不是缺德的人。 “别笑了!”蔚崇拿自己的手在祁沛眼前晃晃。 祁沛抓住他的手,说话声音都充满了笑意:“不行。” 然后他感觉自己被祁沛拉入怀里,紧紧的抱着,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蔚蔚,我好开心啊,我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蔚崇没有回抱他,反而推开他,他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有点生气:“坦尔将军没有死你这么开心干吗?喜欢他啊?” 祁沛笑着说:“没有。” 这是没有的样子吗?! 笑笑笑笑笑笑! 笑个屁啊。 蔚崇气呼呼的走向古堡,祁沛看到他走立马追上他:“蔚蔚~” “蔚蔚~” 蔚崇不搭理他。 想去拉他的手就他甩开:“我没死!” “好好好,不叫了,你去哪啊?” 蔚崇夹杂着一股子怒火加怨气:“我去死!” “我陪你…啊?”祁沛下意识接了一句话发现不对,这话他接的怎么无比顺畅??! 作者有话要说:自我攻略有? 脑补爱情有? 自1为是有? 祁沛:他果然很爱我! 第67章 蔚崇听着他这句话停下脚步, 好笑的询问:“怎么?这也陪啊?” 祁沛脸上依旧保持着笑意,这笑意在他脸上挂着特别好看,可落到蔚崇眼里就很刺眼。 他自私, 为了自己的感受给祁沛下达了一条命令:“我知道军人的控制力很强,接下来你若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笑意, 再笑一下,我可就生气了。” 虽然这话听起来像是个玩笑话, 但他的眼里很认真,有着不容拒绝。 “蔚蔚,你这不是为难人吗?”祁沛失笑。 蔚崇一脸“嘿, 我就是为难你了, 你奈我何”的神情:“那你笑吧。” “蔚蔚~”祁沛求饶了一下。 你说让人听到了天大的喜事, 却不让人笑,这…这多缺德啊。 蔚崇转身去古堡:“我就是这么一个为难人的人。” 祁沛使劲揉揉脸,感觉面部松弛了,追上他,撞了他肩膀一下:“真巧,我就是一个喜欢被人为难的人, 好啦, 我不笑了,可以吗?嗯?” 他接着又撞了蔚崇一下,力道不重可以说是刚刚好,是在询问, 似乎蔚崇不说话, 他就不停一样。 语气说撞不如说蹭,蔚崇反撞回去:“说到做到。” “好,我不笑了。” 他这么顺从让蔚崇感到意外, 他怎么会这么听话? “你去哪啊?”他问。 蔚崇:“古堡里面,我想看看坦尔将军到底何方神圣。” “什么意思?” “说了你也不信。” 本来吧,蔚崇想着把这个坦尔将军是假的告诉他,但告诉了他是肯定不信的。 他也不想吵,就另找了一个理由。 “我想看看坦尔将军长什么样子。” “嗷,这个啊…”祁沛揽住蔚崇的肩,然后手往上捏着他脸:“蔚蔚,你嘴甜一点,我告诉你坦尔将军长什么样,怎么样?” 蔚崇不屑的瞥了他一眼,骗人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坦尔将军长什么样子。 本来想怼他,但他也挺想听听他能编出什么来。 “怎么嘴甜?” “嗯咳…比如你撒个娇叫声好哥哥,如果这些你难以启齿的话,你就夸夸我怎么样?” 蔚崇:“?” “坦尔将军就在古堡里面,我想看直接看就行了,为什么要从你这里得知?再说,小朋友撒谎是不好的。” 祁沛:“……你怎么就不配合我一下呢!” 蔚崇看他和看智障一样,这人没有以前聪明了,怎么变得这么奇怪,就像只得不到主人关注的狗勾一样,拼命的寻求关注。 蔚崇安慰性的摸摸祁沛的头:“乖,先办正事。” 祁沛垂眸,默默的和蔚崇离近了一点,非要贴着肩膀走路才行。 蔚崇态度变得好差,果然是吃定自己了,知道自己对他死心塌地,所以才不珍惜。 渣…不对,还是一个好Alpha… 他眸子凝视着蔚崇的侧脸,蔚崇失去了信息素,还算是Alpha吗? 他是怎么失去信息素的? 是被人给摧毁的吗? Alpha和信息素是生生相息的,像是骨头和肉一样,没有谁都很痛苦难看,更别说没有信息素。 蔚崇转头想跟他说话,发现他眼睛深深的望着自己,但却不是注视自己,好像只是眼神寻找一个落点,而他神游。 怎么这么能发呆? “想什么呢?” “想你。”祁沛脱口而出,说出来后愣了瞬间想连忙找补,然后发现…确实是在想他。 蔫了一下,没出息,人都在跟前了还想。 果不其然,蔚崇也发出了相同的疑问:“我就在你跟前还看不够啊,脑海里还想着我。” 祁沛笑笑没搭话,这话确实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去古堡还得借你的名义,或许才能见到坦尔将军。” 祁沛皱眉:“你这么想见坦尔将军干吗?” “倘若我说我跟他有仇,你会怎么办?” ?!! 祁沛蔫巴巴的,和霜打落的茄子一样,可怜兮兮的:“那,那我就和你一块去死吧。” 蔚崇:“???为什么要说死?” “你能打过坦尔将军吗?我能劝的住你吗?” 在祁沛心里,坦尔将军是最强的。 蔚崇是最倔的,一点都不听话! 蔚崇拍拍他肩膀:“别把死字挂嘴边,不吉利,幸好,我也没有那么找死。” “还有啊,别整天说陪我死的陪我死的,搞得和咱俩时不时的都要殉情一样。” “那你也不许说死。” “好的。” “你现在真的是对坦尔将军感情淡了啊,之前我只不过是说了一句坦尔将军不好的话,你都几乎想要把我给掐死,现在说和他有仇,你这么坦然。” 祁沛眼神落到他脖子上:“我还掐过你?” 蔚崇:“……”笑意僵在脸上,这这,他在心里狠狠的扇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子,这嘴你就是兜不住是不是! 祁沛心里狠狠的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自己曾经还掐过蔚崇,那他还对自己这么好,这是得有多爱啊? 想着他郑重的望着蔚崇,像是面对着神起什么庄重的誓言,句句真情流露,字字真情: “我,祁沛,此时此刻在此地发誓,从此之后,处处以蔚崇为首先考虑,事事以他为中心,忧他所忧,虑他所虑,并保证从此之后不会伤害他一分,否则,我……” 他想起一个毒誓,但好像他不怕死也不怕刑法,忽然他眼睛一亮:“否则,便让我一生一世在蔚崇身边为他当牛做马。” 蔚崇脸上的笑容刚才是有些僵硬,在祁沛说的时候他的嘴角慢慢垂下,他眨巴眨巴眼,似乎是在消耗他这段话。 最终把这番话划为他对自己有些愧疚,他存着愧疚的心里。 但是这誓言是不是立的有些重了?事事以他为中心,这好像味道有些变了吧? 不过也正常,毕竟是军人。 可是……他还是不懂。 什么毛病啊? 尽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但现在又不是什么谈话的好时机,他很想看看这假的坦尔将军到底是谁的阴谋。 他淡淡的“嗯”了一声。 祁沛翘起尾巴,像是得到了主人赏赐可以出去外面玩的狗子一样,晃悠着尾巴:“你同意了啊!你同意了啊!你不能反悔!” “嗷,先干正事。” “好嘞。” 这祁沛…吃错什么药了? “……” 俩人进到古堡,幸好有祁沛这个工具人,站岗的军官都认识他,就把他们放进去了。 祁沛看着他轻车熟路的拐弯找房间,询问:“你对这里很熟?” “我不是先来你一步吗,那个时候我对这么大的古堡好奇,就要来了地图看了看,脑海里面大致有个印象…” 当然,这个是对祁沛说的,对内可是他以前待在过韦家的古堡,虽然来这里的次数不多,但好在每次来都是同样的路线,也就记下来。 按照他对那些老家伙的了解,他们肯定会在原来的地方,那是古堡的最高层。 古堡里面就没有那么多的军士守卫了,蔚崇带着祁沛找到私人专用电梯,走进去,直奔最高层。 “呦,这不只是看过地图吧?还实践了一番?” 蔚崇:“你闭嘴!” 那番说辞拿去骗骗其他人或许有用,但祁沛可不信,或许从知道蔚崇骗自己那天起,之后蔚崇说得话他就是听听而已,不信一句。 他在自己心里的信誉值是负的。 他也没有揭穿,或许是和蔚崇以前的事情有关,既然不想让自己知道,那他就不问,不去查,给彼此留一些空间。 “叮——” 电梯门打开,蔚崇看了眼层数,用胳膊肘推了一下祁沛。 祁沛:“……” 用嘴型说了一个“好”字。 没到最高层却停下来,代表有人要进来,他推祁沛那下也是让祁沛动手。 这是私人电梯,除了几个高层的直系亲属知道,其他人可不知道,所以,外面的人不知道是谁,所以才要警惕。 但其实就算是他不提醒祁沛,祁沛也是会动手的,有他在,蔚崇躺着就好。 电梯门缓缓打开,蔚崇还颇有几分紧张感,这份紧张感是难得的,是之前不会在他身上出现的,现如今出现在他反倒觉得很刺激。 但在看到电梯门外面的人,刺激感突然消失了。 韦通? 有点脏眼睛。 韦通似乎没想到电梯里面有人,吓了一跳皱眉:“祁沛?你来这里干吗?” 祁沛对于自己讨厌或者是烦人的人一般态度是…直接打服 。 有些特殊情况的,例如某位高层的儿子,还是在人家家里的,岂敢放肆? 哪能他去到别人家里还附带打人家儿子? 这不合理,再者,官大一级压死人,他…惹不起,只要韦通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但韦通这人就是看着就让人讨厌! 就想打他! 祁沛果断选择了不看,可他不能选择闭耳。 “你来还带陌生人来?当我家是公众场所?” 这句话祁沛还是可以接一接的,他一把搂住蔚崇的肩膀将他带入怀抱:“爱人,不服?” 韦通:“??!” 祁沛还有爱人?他怎么不知道? 一句爱人成功的让韦通忘记了自己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赶上了! 第68章 韦通缓冲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不是,这是爱人不爱人的事吗?这虽然是个问句,但是让他回答了吗? “你们!赶快给劳资滚下去, 碍眼睛。” 蔚崇与祁沛对视了一眼,这不是下手的时候, 现在假的坦尔将军出来,对他还是有利的, 起码没有现在撕破脸面开战。 所以他不能做这个导火线,他之前没有想过说什么替祁沛杀了韦通以绝后患,因为那是在毕业考核里面与帝国隔绝, 那时候杀掉出来根本就没有证据。 现在不可, 祁沛不能染这腥, 所以他想帮助他解决掉这个麻烦,不是现在。 祁沛自然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 韦通这人的性格不理睬他就行,他揽住蔚崇的肩膀:“我们走。” 蔚崇不想在这个节骨眼闹矛盾,祁沛见他点了头才把他带出外面。 俩人看着韦通走进电梯,看着继续往上走的楼层。 看来他应该也是要去最高层。 蔚崇想了想,从储物空间里面拿出一个类似于枪的东西, 对准电梯旁边的按钮, 按下去。 “咻砰。”一个东西从小小的枪口出来,接触空气的刹那变成了拳头,之后狠狠的砸在了电梯按钮,砸出了一个坑。 按钮周围一连串细小的电流流窜, 蔚崇听到电梯里“咣当”一声, 心满意足的把工具收起来。 祁沛见他这举动抿唇笑了一下,转瞬即逝,某人可是不愿意看到自己笑。 他抬手摸摸蔚崇的脑袋, 宠溺的说了一句:“调皮,你这些东西都是从哪来的?还有炸/弹这种危险的物品。” 蔚崇瞪了他一眼说了句:“别动手动脚的。” 和摸狗似的。 随后回答他的问题:“这些都是楚博士给我的。” 祁沛把手放下:“无情,你和楚博士关系很好吗?” 蔚崇停顿了一下回答:“以前不错,不知道以后行不行。” 如果真的按那个妇人所说,他如何? 他不知道。 祁沛看出了他的心事,扯开话题:“还要去见坦尔将军吗?” “不见了,不重要了。”既然有人替他顶了这个位置,他乐得清闲。 那群人不找他的麻烦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业考核让军校损失惨重,C区的覆灭更是雪上加霜,如若不出意外,蔚烨的计划也快来临了。 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可说是确定了坦尔将军的死讯开始时,谋划诡计一但开始就无法停下。 坦尔星真正强大的是坦尔将军,而不是星球本身,所以,一但遭受打击,就犹如雨中的小破屋,坍塌只是看雨点的暴击有多少。 他现在只是蔚崇,坦尔将军于他而言只是陌生人。 可他心里又清楚,他并没有放下。 他放不下。 一想起以前的事情他就很累,他脑袋靠在祁沛肩膀上,闭眸:“让我靠几秒钟就行。” 祁沛不动,低头看着他的脸颊。 “如果你被…” “祁元帅,我终于找到你了。”一道声音传过来把蔚崇即将出口的话给堵回去。 祁沛皱眉,抬手阻止了那人,捏捏蔚崇的肩:“你说。” 蔚崇抬起脑:“不用了,看他找你什么事吧。” 祁沛看向那人,神色有淡淡的不耐烦,但没有显露出来,他问:“有什么事情?” “蔡校长找您有事,请跟我来。” 蔡校长? 看来坦尔将军也在。 祁沛看了蔚崇一眼,用眼神询问:你去吗? 蔚崇摇摇头,他虽然很想去,但还没有到依靠祁沛的地步,他们谈论的定是私密的事情,如果祁沛带自己去的话少不了一顿骂。 他不能害了祁沛。 “那你等等我,我马上就来找你。” 蔚崇看他一脸不放心自己的样子,叹气,祁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粘人了? 摆摆手:“去吧,我又跑不了。” 把祁沛打发走,他下到花园,他总感觉一切太巧合了,巧合到他有一个想法。 那个假扮坦尔将军的人或许就是蔚烨。 他被传送到七皇子那里,这边立马有人顶替自己,而且七皇子又是姜阴的人,姜阴和蔚烨有合作,这一切太巧合了。 他想到这个点所以才不会想去见他,因为他知道是谁。 可蔚烨做这一切意欲何为? …… “唔…”蔚崇轻嘤一下,捂着自己额头,还未看清面前的人就道歉:“抱歉啊,我没看路。” 那人没说话。 蔚崇抬头一看,眼睛轻眨一下,浅淡一笑,右手握拳放到心口,上半身微弯,低头:“见过殿下。” 这是坦尔星的最高礼仪,以前只对皇室人员行礼,后来皇室发生变更,慢慢变成了只对自己尊敬的人行礼。 “嗯,以后,注意,看路。” 语气非常冷淡,中间的停顿表示着自己的不悦。 “好。” “殿下,蔡校长他们催了好几遍,我们加紧速度,别落了人口舌。” “嗯。” 待人走了后,蔚崇直起腰,这小殿下,变了许多。 “……” “听说坦尔将军没死,您怎么看上去不是那么开心?”跟着他身边的仆人询问。 “我不开心吗?”他声音很轻也很脆。 仆人摇摇头:“您别想那么悲观,蔡校长他们和他相处了那么些年,不一定认错。” “呵……你都说得是不一定了,不抱希望就不会失望。” 仆人看着他家小殿下微微颤抖的手指,叹气,还是抱着希望的,不然不会穿着最华贵的礼服来相见,毕竟是自己视若珍宝的人。 俩人上到最高层,青年不敢踏出电梯:“林伯,倘若不是……” 林伯语重心长:“殿下切莫乌鸦嘴,蔡校长他们一定会……” 林伯话还没有说完,只见他家殿下踏出电梯…像是去赴死一样。 是与不是,他都认了。 都已经受过了最大的打击了,这点…又算得了什么? 他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走到门前,林伯见此快步走上前,想替他敲门带开门。 没想到他抬起手敲了敲门,从口袋里面拿出手帕,细细的擦着方才接触了门的手指,认真到像是在清理什么刚出土年代久远的文物,专注认真。 直到开门他把帕子收回去,他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站在旁边的人,不是西装革履,不是军装,而是便装。 他只扫了一眼落到坐在沙发上背对着他的人,漆黑的墨发垂腰,看不见衣服穿着什么。 他呼吸忽然间重了一下,内心起了希翼,就这一次,或许是呢? 或许是他呢? 你快回来吧,你再不回来,我真的…不敢下去面对你。 他连死都不敢,只想活着给自己找些罪受,好减轻自己的自责与罪孽,好来以后死了之后见到他,也能让他看到自己生平的经历,舒心一点。 不那么责怪自己。 他站在原地良久都不敢上前一步,还是蔡校长看到他冲他招招手:“小白,就等你了。” 席白给他行了个礼,皮笑肉不笑:“我身子一向不好,这等场合不适合我。” “就这一次,怎么?难道就连坦尔都不值得你来看望吗?” 席白虚弱一笑,他脸色苍白到透明,与身上那白邮飞祥礼服接近一致。 他穿的很漂亮精致,一身的白礼服,但不是奔丧的白,像是来参加婚礼。 他头上带着白色的小王冠,像个橱窗里的娃娃,冷眸流转之间像是下雪了一样,纯洁美好,像是雪化成的王子,整个人都是冷冰冰的,落到人身上很容易被融化。 他身上一直有着易碎感,雪是纯洁之物,但落到地上可就不值钱了。 席白微微摇头:“我现在只想赎罪。” 蔡校长瞬间脸色暗下来,不到一秒脸上又重新挂着笑容,好似刚才只是个错觉。 祁沛测眸看着这位,他有所耳闻。 席白,帝国以前最小的小殿下,是个Omega,没了。 他对帝国的人不太关注。 “坦尔,小白在这两年里也很想你。” 坦尔将军扭头,瞬间,席白微怔,瞳孔微缩,他…他摘下面具了? 好美… 和他想象的一样,特别是眼神,还是与以前冷如冰,眼尾下的朱砂痣… 他呼吸止了一下又恢复原样,眨眼,微微点头:“恭喜坦尔将军,归来。” 随后他看向他们:“还有事吗?没有的话我就先行一步。” 他们揣摩着席白这态度,席白以前不是最跟坦尔将军好了?谁的话都不听,就只听他的,现在为什么再见面是这种神情? 难道…这坦尔将军是假的? 可是他们已经各方位的测试过了,如假包换。 哪里出了问题? 席白见他们不回话也不想多待,说了句告白的话转身,眼神无意间瞥到一个少年脖子上面的花纹身,脚步一止,手握拳。 这玫瑰花纹身… 他出来也忘不了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那玫瑰花,不是和自己亲手制作的玫瑰花别针形状一模一样吗? 那玫瑰花是特别的,独一无二自己设计的,世间独此一份,他曾送给了坦尔将军,这个少年一定见过坦尔将军! 不过把白玫瑰染成了血红色。 那少年… 他肯定不喜欢这种类型,他从来都不把任何一个接触过坦尔将军的人当做自己的情敌,只因为他不配。 席白下到花园,那草地上面的泥土还是脏了他的鞋子,他打算离去,眼神却看到了站在桌子面前走动的青年。 他一手负于身后,眸子微垂,右手的指尖在一连串精致蛋糕的面前挑选,他选的很认真,很简单的一个动作。 但在席白眼里似乎是另一个人在做,他走动着挑选各式各样的武器… “殿下。”林伯轻轻一叫将他神志唤回。 前方的武器变成蛋糕,而那个青年也选择好了蛋糕,似乎是在发现自己看他,扬眉,把蛋糕举起来。 席白看到正脸,这不是方才粗心没有看路撞到自己的人吗? 他身上有一股很浓的玫瑰花的味道,但不是自身散发出来,像是染上去的。 他的味道比起自己的浓了些。 席白自嘲似的摇摇头,他怎么会把坦尔将军和一个普通的青年联想到一块? 不应该啊。 “走吧。” 席白点头。 林伯疑问:“殿下,方才那不是坦尔将军吧?” 席白过了好一会点头:“一个赝品,仿的很真罢了。” “我就说,要是真的坦尔将军,你怎么会这么……”后面的话他不说了。 观察着席白的表情,一片死寂。 林伯这才明白,原来刚才他已经像是个活人了。 “……” 蔚崇很喜欢吃一些甜腻的食物,他一个蛋糕快吃完了,终于等到了祁沛的出现。 他淡淡的笑着,咽下去,也不迎上去,他知道祁沛会来找他。 祁沛走到他身边:“真乖。” 蔚崇:“……” 歪头:“你别用这种哄小孩的语气给我说话,不习惯。” “好。” 蔚崇用叉子刮了一层薄薄的奶油抵到他嘴边,挑眉。 祁沛张开嘴,尝了一下:“好甜。” 蔚崇把叉子上剩下的奶油吃进嘴里:“还可以吧。” “你喂的。” “嗯?” “你喂的,好甜。” 蔚崇理解过来这句话,懵了。 祁沛笑:“骗你的,笨蛋。” 蔚崇呼出一口气:“幸亏你骚惯了。”不然说这些话太容易让人当真了。 蔚崇吃完蛋糕:“走,回家。” “收留我了?” 蔚崇:“明知故问,他们把你叫过去有什么事情?” 祁沛烦躁的抹拉一把头发,将额前的碎发捋到脑后,露出额头被风一吹特凉爽,甚至连一些燥热的气息都消失不见。 “又有事了,好烦躁。” “嗯哼?什么事情?” 蔚崇话音刚落就见祁沛很认真的望着自己,他凝重,询问:“和我有关?” 祁沛:“没有关系,只不过太巧了蔚蔚。” 蔚崇发现祁沛叫自己蔚蔚的规律有:调戏他、骗他、试图蒙混过关、说不清情绪、还有生气的时候,其余时间都叫他:蔚崇。 “什么?” “C区覆灭果然只是一个开始,D区出事了,整个D区的Alpha信息素都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咱们蔚蔚呢,在当坦尔将军的时候是挺受欢迎的! 所以文案才是一群乐衷于干坏事的小迷弟们啊~ 蔚蔚在爱情上面就是块朽木,不然早就被拐跑了,等待只为最好的人啊! 沛沛会雕木哈哈哈哈 第69章 都消失了? 都…… 这个信息量给他的信息太大了, 让他没有反应过来,而在反应过来第一个念头便是:太巧了。 巧到他都怀疑是不是他梦游干的了。 “这和我,没关系。” 祁沛忽的一笑:“我知道, 没说是你,只不过就是太巧了。” 这又是谁搞出来的事情 祁沛见他沉思, 继续往下说:“蔡校长他们就让坦尔将军和我去查一下。” “单独吗?”他说完后似乎怕祁沛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又补充了一句: “就你们两个人?” “嗯, D区你也知道情况特殊,坦尔将军不用说,我是从小在D区长大的, 熟悉那块地方。” 蔚崇望着他:“我也要去。” “不是去玩的。” 蔚崇根本就不听他说什么, 直接询问:“多会走?” 祁沛耐心解释:“蔚崇, 帝国和剩下三区你想去哪我都不管,但是你不知道D区是个什么地方,很危险的。” “我不怕。”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我担心你有……”他话刚说到半就见蔚崇脸上露出笑容。 笑得他都说不出来接下来的话来,只能妥协:“你,你干嘛啊。” 蔚崇抬手, 屈指弹了一下他眉间:“在你眼中我就是个废人啊?” 嗷, 经他这么一提醒,祁沛才想到,面前人可是连姜阴都能打过,他担心什么? 指不定还比自己厉害, 但他这细胳膊细腿浑身上下看不出一点攻击力, 一副我很好欺负的样子,怎么让人信服啊。 “D区不一样…” D区有什么不一样的?他又不是没有去过。 “婆婆妈妈的,走了。”他拍了一下祁沛肩膀往前走。 祁沛叹气, 现在他好像明白了一些来韦家私人花园之前蔚崇为什么要把自己打晕,说了也不听,白找麻烦。 内心的想法刚落,蔚崇就阴阴的开口: “你要是敢算计我,有你好受的。” 得,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祁沛叹气:“真的,你就仗着我拿你没办法吧。” 说完他追上去与蔚崇并排走,用肩膀蹭了他一下:“你莫不是在我心里安了监听器?怎么我的想法你都能听到呢?” “这又什么好奇怪的,又不是第一次了。” “嗷~原来我之前算计过你啊。” 蔚崇闭嘴,又说漏嘴了,他这嘴就不应该说话!! 但就这么闭嘴他又不甘心,狠狠的撞了一下祁沛:“滚!” “我越来越好奇我们之前的事情了。” 蔚崇不回答他,打定了接下来的路程一句话都不说。 “别小气吗,你又不是第一次说漏嘴了。” 蔚崇瞪了他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 这道路走不通,那他选择另一条:“D区没有传送门,只能开车去,所以明天会早点出发,如果你要去的话,答应我要件事情…” “嗯哼?” “遇到事情不能单独行动;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必须和我商量;如果遇到危险时,你先跑不用管我们,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蔚崇:“这些话原封不动的送给你。” “啊?” 蔚崇看着他,十分认真:“我比你厉害。” “知道,这些话我收到了,我一定寸步不离的在你身边。” 嗯,这才对吗。 不对啊? 自己在他身旁和他在自己身旁有什么区别吗?不都是绑在一块? 这一路上,他都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直到到了家里,才反应过来:“你说的明天早上,不会是这个早上吧?” 祁沛点头:“是啊,本来他们还说事态紧急连夜出发,被否决了,就回到家里收拾收拾就走。” 蔚崇看了一眼时间,松了一口气,抬手压在他的唇上“嘘”了一声:“现在才一点多,还有睡觉的时间,我去冲个澡睡觉了,你也休息一会吧。” 祁沛皱眉,还休息…吗? “嗯,你去休息吧,我收拾东西,我不睡。” 蔚崇给他算了算:“要开车的话你这不就是疲劳驾驶吗?” “我有驾照,你也有,咱俩轮流来怎么算是疲劳呢?” “咱俩?” 蔚崇震惊了,虽然没有很明显的拒绝,但意思已经传达了:“不是三个人吗?坦尔将军不能开车吗?” 祁沛懵了:“你,你要坦尔将军开车?” 坦尔将军亲自开…开车?? 这得有多大的脸啊。 蔚崇反问:“怎么?不行吗?坦尔将军没有驾照吗?还是他没有手?说白了就是人家是宝我是根草呗,你就是不想累着人家,可怜我啊,没人疼没人爱的,好可怜哦~” 祁沛惊讶的张嘴,他只不过是问了一句,蔚崇就回了这么多句,而且句句都对坦尔将军恶意很大。 “我不是这个意思,坦尔将军这位置开车的话有些不太好吧?咱俩受累点昂。” 坦尔将军毕竟是战神啊,太亵渎了吧。 蔚崇:“呵……男人。” 果然对坦尔将军还是余情未了。 他不太理解祁沛和姜阴对坦尔将军的感情,还有那些喊着为坦尔将军报仇人的感情。 坦尔将军于他们而言是信仰、荣耀。 于他而言,是一个恶心的存在。 不过比起刚开始,现在提起坦尔将军祁沛反而不那么激动了。 “不说了,睡觉去了。” 祁沛试探的说了一句:“晚安。” “嗯。” 蔚崇真想直接告诉祁沛说:那个坦尔将军是假的! 还有大概八个小时就见了,真得是很期待。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蔚崇说着睡觉,躺在床上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外面传来细小的声音。 他不自觉的脑海里就浮现出祁沛的样子,想着他和祁沛现在的态度,好像就是他一直谦让着自己。 从他知道自己为他抗了美人血瓷后,就一直护着自己,他都已经说了不欠了,这孩子就是不听。 好像俩人之间有些什么东西正在慢慢的发酵变质,但他说不清。 在黑夜里躺着不仅毫无半点睡意,甚至于还越来越清醒,到最后忍不下去了他拿出终端,上到帝国论坛。 看到了一个匿名问题。 蔚崇皱着眉头看完,打字回复。 问题:明天出门,怕家里的小猫乱跑,有什么好办法吗? 解答:栓起来。 “……” 祁沛下去跑了步,冲了凉换上了一个朴素的衣服,敲开蔚崇的门,里面没声儿。 祁沛推开进去,之前是摸黑进来的,现在看着这房间,和客房就是对称,很简约。 他走过去,没有叫醒蔚崇,反而盘腿坐到地面,托着下巴看着他的样貌。 蔚崇睡姿他之前有了领教了,但现在他睡姿却很好,之前那天晚上,好像就是个意外。 空调开到了最大温度,他都热的出汗了,蔚崇身上还是很冰,就像是是身处在冰窖里面。 现在看来,应该是美人血瓷做怪。 …… 蔚崇感觉自己手腕上被人一动,他手腕攥着那人的手腕,猛地一转将那人拽到床上,翻身而上掐住那人脖子,这一连串的动作是利落,但他是闭着眼的。 刚想扭断那人脖子,他就感觉自己攥那人的手腕突然一个反转拽住自己手腕,将他往下拽。 蔚崇砸在祁沛身上,祁沛抱着他腰,轻笑:“蔚蔚,杀人犯法。” 蔚蔚? 好熟悉的声音? 祁沛? 蔚崇睁开眼睛发现是祁沛后又闭上眼:“以后进来直接叫醒我,若是不想死的话。” “这是个意外,见你睡的太熟了,不忍心打扰你。” “要走了吗?” “嗯,起床准备一下。” 蔚崇以前没个好觉,好不容易两年能睡到自然醒了,现在猛然转变他是转变不过来的。 他歇了三秒,起身,刚走没几步,他感觉手腕上有个东西拉扯着自己,然后自己就像是被机器吸着一样,又往床上倒去。 他转身,直直的落到祁沛怀里,与他撞了个满怀,旁边的床陷下去一角后又恢复原样。 蔚崇:“???怎么回事?” 祁沛笑笑:“对于不听话的人呢,当然要使用非人类的手段了。” 蔚崇:“???” 想起刚才自己手腕上的动作,抬起手腕,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怎么回事? 他再试着起身,小心翼翼的走了两步,没有反应,他站在门外,询问:“你到底干了些什么?” 祁沛起身,坐在床上,笑得贼浪:“不告诉你。” 蔚崇:“……死还是活,选一个。” 祁沛起身:“虽然呢我知道这个办法可能有点限制你的自由了,但转念一想,介于某人之前嘴不诚实,动作不干净的情况下,还是有必要的。” “放心,这功能我不会乱用的,刚才只是实验一下,效果不错。” 蔚崇气鼓鼓:“祁沛!你!你知不知道你这是限制人身自由!” “哪有,没有啊。”他摊手,一副“欠揍”的模样,贼欠揍! 祁沛也知道自己做的过分,没想真的惹他生气,挑衅完了以后瞬间顺毛:“蔚哥,我是真的很害怕那种的场景再发生,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我都不敢说护你周全 ,别说不在了,算我求你了。” 蔚崇是软硬不吃的,可就偏偏到了祁沛这里,他就受不住。 他无奈的揉揉眉心:“我答应你不乱跑,跟在你身边,你把这东西去了。” 祁沛果断摇头:“不行。” 竟然没有一丝犹豫。 听到他这十分坚定的两个字,蔚崇就知道:“你皮痒了。” 祁沛耸肩:“蔚大骗子,你在我心里信誉值是负的。” 蔚崇:“……” 深呼出一口气,憋着一股怒火:“没得商量了?” 这个事情上祁沛态度很强硬:“没有,无论你用什么方法。” 蔚崇:“行,那就绑着吧,别瞎实验。” “好的。” 蔚崇收拾了一下,和祁沛一样穿了个朴素的衣服,去D区不易穿的好,会被抢。 俩人下到楼下,门口有一个普通的黑色小车,是个五人座。 坦尔将军坐在后面,看到了他们摇下玻璃,露出了一张普通的脸。 哦,去D区的人也不能长得太漂亮了。 看到他,蔚崇看了一眼祁沛发现他也在看自己,忽然间他就有一种直觉,他和祁沛想的是同一件事情。 蔚崇不等他说话:“我这样貌挺普通的,倒是你的是不是该遮一下?” 祁沛:“我不需要,你也不需要。” 他从小就在D区长大,很清楚D区的规则。 “嗯?” 以身为饵吗? 蔚崇明白了他的意思点头。 祁沛上到驾驶位,后面坐着那假冒的坦尔将军,不想和他坐到一块,他就去副驾驶位。 关闭车门他从后视镜往后扫了一眼,看到自己位置的背后还有一个陌生的面孔,询问:“请问您是?” “我不请自来了,勿怪。” 熟悉的声音一出,蔚崇微微蹙眉,席白?他来干什么? 他自己身子骨自己不清楚吗? 偏要来搅这一趟浑水。 “好熟悉的声音,见过殿下。” 祁沛发动车子的途中也不忘时刻关注着蔚崇,刚开始没问题,可就是一个动作让祁沛身子紧绷。 坦尔星的最高礼仪,这个礼仪是给自己尊敬的人才行。 难道蔚崇和这个殿下认识? 席白天生薄凉,薄情寡义,对任何人都冷漠,大多维持的都是些表面现象,他也很会看人,比如… 他一眼便看出身旁这个坦尔将军是假冒的。 他也看出了,面前这个给自己行礼的青年,一定认识他。 这是毋庸置疑的,他很久没有在人前出现,或者说他一直以来都不重要,高层以外的人都没有听说过他,更别说见过他。 而这个青年却能一眼认出自己,并为他行礼。 由此推断,这人一定与自己有着极深的纠缠,可…他是谁呢? 席白对于自己不关心的人都是处于平淡心里,包括蔚崇,他现在只想赎罪,别的一点都不想。 他轻轻点头:“你我也算是有缘。” “不知道殿下怎么会想参与到这件事情来?” 席白:“想着,赎罪。” 想着…找死。 他只有真正的让自己感觉到想死,能死了的时候,才敢下去见他。 这些还不够… 赎罪? 蔚崇就不懂了。 “将军,此去路途劳顿,我为您准备了一个靠垫,垫着坐,舒服一点。” “坦尔将军”看了他一眼,伸手把垫子借过,然后一句话也不说,他摩挲了手指一下,递给席白。 席白愣了许久,他想起刚才坦尔将军的动作,和记忆中的重合。 蔚崇也盯着他那个动作,他自己也不自觉的摩挲了手指一下,和刚才“坦尔将军”的如出一辙。 这动作…… 他记得很早很早的时候,席白比自己小一岁,他很照顾席白,有什么东西都先会想着他。 这个假的“坦尔将军”…… 仅仅一个动作,就把在场三个人弄晕了俩。 席白接过靠垫,没有说话,他并不想跟一个…赝品说谢谢。 难道他之前的猜测都错了吗? 那这趟D区之旅,就得要谨慎了,C区解决的太轻松让他把D区就没当事,现在看来,这人能把他的小动作模仿一分,都是很难得。 “D区的Alpha是什么时候察觉出来没有信息素的?第一个人什么地点?” “不知道。” 蔚崇:“嗯?” 狐疑的看着祁沛:“你不知道?他们之前难道没有给你资料吗?” “D区是个废弃区,被帝国抛弃了,成立了个监管部门也是个不干事的,什么情报都不往帝国传送,这一次是规模严重,实在是涉及很广,不然是不会求助帝国……” “D区的通讯实在是落后极了,传送了好多天没有得到消息,又继续传,传了好大约有十几天,才在昨天晚上到达帝国……” “正好我站在那里有人来报,就临时被派了任务,D区的联络机器好久不用都报废了,只能等去到D区了解了情况再做打算。” 蔚崇内心一连串脏话:“干的是人事吗?现在D区还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样子,不怕遇到危险吗?” “只能去到D区看看了,昨天晚上你们肯定都没有休息好,先休息一会吧。” 蔚崇拍拍祁沛肩膀:“我来开车,你休息一下。” 祁沛笑:“没事的,你休息…” 看到蔚崇略微有些下沉的眸子,他把车停下答应:“行,你来。” 蔚崇拿出自己的车之前新买的垫子,还一直舍不得用,直接套在车座上:“这个坐着休息着也舒服,我昨天晚上休息够了,你们休息吧。” 说是休息,真正能睡着的根本就没有人,也不过是闭眸养息。 祁沛看了蔚崇一眼,他有一种很强烈的直觉,他把蔚崇栓起来是没错的。 在接到这个盲干任务时,他内心就打鼓,D区本身就是一个难搞的点,现在里面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一个消息:Alpha信息素全无。 未知的世界永远都是最危险的,希望此去一路平安。 蔚崇透过后视镜看了“坦尔将军”一眼,他似乎有所察觉睁开眼睛,冰冷的眸子直射蔚崇。 蔚崇对他点头后,他才闭眸。 这个仿真的“坦尔将军”不外如是。 。 第70章 四个人白天上路, 晚上找酒店歇息,谈不上一路奔波,倒也是没累着。 跨越了四天终于到达D区的区域, D区有车行驶会被人盘查,祁沛把车停到一个偏僻隐蔽的地方, 四人下车步行。 D区常年阴雨,现在天气灰蒙蒙的, 像是干净调色盘上正纯的颜色被混合在一块,十分混浊。 空气很不好。 祁沛看了看现在的天气,询问:“拿把伞?” 蔚崇:“不用了, 我有。” “那就进去吧, D区大多数人的行为素质不太好, 你们做点心理准备。” 蔚崇没有当回事,他之前来过D区知道D区什么样子。 席白平静的说:“之前听闻过D区一些传闻,倒是没有见过,不太好是有多不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他语气没有嘲讽和歧视,只是很客观的在问,想了解一下。 蔚崇斟酌了一下, 用什么词汇合适又贴切呢? 想来想去也只有四个字:“禽兽不如。” 祁沛:“……” 蔚崇说完话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怎么也想不起来哪里不对。 “是吗?”祁沛问。 蔚崇刚点头一下就被祁沛捏住脸,低沉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不然我给你表演一幕禽兽不如?” “!” 蔚崇瞳孔微缩,他说忘记了什么事情,祁沛就是D区人, 他不是连带着祁沛也一起骂了? 他微微挑眉:“好啊, 来啊。” 这句话让祁沛看着他,这孩子有丢丢的不要脸了啊。 “蔚蔚,你该庆幸你不是个Omega……不然, 有你好受的。” “唔…”蔚崇看着他,他说这句话好像让他找到了之前与祁沛互怼的感觉,他回了一句: “也幸亏你不是Omega,否则,没人要。” “你…蔚崇!”他虽然面部表情十分生气,但是语气却是带着淡淡的笑意,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俩人之间是在闹着玩。 蔚崇对祁沛做了个鬼脸,祁沛回了一个。 俩人在做鬼脸扮丑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席白和“坦尔将军”俩人跟在他们后面,看到他们互相对对方做鬼脸,半张脸对着他们,席白没有感觉到有什么意思。 人类悲喜并不相通。 他看向旁边的“坦尔将军”,出神了,好像此刻这宽长的道路,是他在陪自己走。 饶是自欺欺人,他都觉得是对坦尔将军的不忠。 他看了一会,内心非常平静,转而把目光放在前方的祁沛身上,在他玫瑰花纹身上看了许久。 时隔多年的画面涌上心头。 笨拙的小殿下花费了三个月时间锻造出胸针,那是世界上最漂亮最精致的玫瑰花形状,栩栩如生,是白玫瑰。 自己信息素的味道。 他连带着自己暗藏的心意和胸针一起送给出征前的坦尔将军。 他没有嫌弃,他从来没有嫌弃自己,他戴在自己胸口,右手给自己行了一个礼。 我遥远的将军啊,是我轻飘飘的心意在你这里变为了沉甸甸,可我知道,那太阳再温暖,月光再明亮,我都是仰望的,那都不属于我。 祁沛机敏的察觉到席白的眼神,暼了一眼发现他眼神赫然是在看自己的纹身,他没有管。 估计是对男生纹花纹身感到好奇吧。 蔚崇也察觉出来,不动声色的遮住祁沛,花纹身有什么好奇的?不是很正常吗? 席白被他这举动弄得哭笑不得,怎么还如此提防他?他又不抢。 真得搞不懂俩人之间的感情,说是朋友,之间暧昧氛围那么足,爱人?更不像了,但绝对不是友情以上,爱情未满的那种。 不像爱情不似友情,就很微妙。 …… D区禁闭的门口有四个人坐在门口,翘着二郎腿在那里聚众打牌,嘴上叼着大烟,从说话中吐出的烟圈污染了周围的空气。 让本来就不好的空气更加雪上加霜。 蔚崇他们走过去,有人瞥了一眼看到后,起着牌直接道:“想进的话留下过路费,一人一千。” “?” 还有这等操作? ‘坦尔将军’直接打算用信息素攻击被祁沛拦下,他摇摇头,低声道:“他们不抢就算好的了。” 可是就这么给? 蔚崇不愿意。 蔚崇直接开口:“来吧,按D区的规矩办事。” D区的规矩:谁的拳头硬谁有话语权,才不管三六九等。 那几个人对他这句话皆是嘲讽:“这多少年前的规矩了,现在D区已经改革了。” “要么死要么滚,谁还死乞白赖的和你比拼?” 改革? 谁改革的? 谁有这等资格? 蔚崇眼神询问祁沛这件事,祁沛摇头:“我也好几年没来D区了,不知道,那大哥们我问一下,D区现在的规矩是什么?” 他们不能自报家门说,他们是帝国派来的。 D区的人,仇恨其它区域的人,特别是帝国,觉得他们高高在上,痛恨那副嘴脸,恨不得把他们拉下马,所以… 他们报家门就是一条路:自寻死路。 D区的人,能不起冲突就不要起。 “先进去了自然有人教你们规矩。” 说了半天还是要交钱。 席白走上前把一张卡放到桌子上,笑了笑:“他们身上没有钱,你们可以去查看一下这张卡。” 他们这些人出门哪带什么钱? 累赘。 四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一个人拿着旁边的仪器一扫:里面整整有十万星币。 ?!! 他们看着这些数值当场傻了。 这么多? 大款啊! 蔚崇望着席白,他出钱没有问题,毕竟也是个殿下,有钱。但他说得那句他们身上没有钱,直接就暴露了自己有钱,立马就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 席白虽然不喜欢出门,但却不是什么不懂的小白。 他应该不会不懂这句话对自己的危险有多大吧? 金额数字还这么大,这四个人看他的眼神就像狼见了肉,双眼泛着绿光。 祁沛观察到那其中一人扫卡的仪器,D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级了? 除此之外,他们应用熟练,难道是有其他人也来过D区吗? 不对劲。 “行,你们进吧。” 他们按下按钮,D区禁闭的大门打开。 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景象,可以看到D区灰色的楼房,走近一看才知道是白色墙皮掉落慢慢的变成灰色。 好破… 而且颜色都很单一,非常朴素,比起帝国的格局,简直就是天地之差。 最主要的是! 一片萧条,根本就没有一个人! 这不是主街吗?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蔚崇他们完全不去问门口四个人,问了也不会得到答案。 大门被再次关闭,这里好像就是一个监狱。 “D区这是…死光了?”蔚崇开口。 祁沛搞不懂:“先找个人问问,D区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们往里面走,所到之处都没有人的踪迹,诡异到他们好像来到了无人之城。 好不容易在一家开着的超市看到了人影,蔚崇刚想上前被祁沛拉住手腕,藏在身后:“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问问。” “我跟你…” “听话。” “你去吧。” 祁沛看到他这么快妥协宠溺道:“真乖。” 蔚崇看着他走进去,和那老板娘交谈了许久,等的他脚都有些微麻,祁沛才推门出来。 面色沉重。 “怎么了?” 祁沛摇摇头:“有点麻烦。” “怎么麻烦?” 三个人眼睛看着祁沛,急忙的想知道答案。 “很复杂,边走边说吧,今天在D区举行了一个杀人比赛,现在情况很不好,我们不幸进入了比赛区域。” “??” “杀人比赛?谁组织的?” 祁沛摇摇头:“剩余的无论我怎么打探她都不说,只得到了这么一条消息,不出意外的话,这次D区上位的是个狠角色。” 四个人完全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什么都不知道就被拉入了比赛? “那现在去哪?” “先出去比赛场地。” “站住。” 身后传来一道气势十足的声音,让四人脚步一止下意识就站住,扭头,只见一个人飞快的朝他们奔来。 那人身上灰尘朴朴的,脸蛋都是黑的,唯有一双眼睛明亮极了,而在他身后追着一个男人。 在前面跑的男生见到他们,首先先注意的便是祁沛,在心里道了一声:好漂亮的少年。 他速度极快,就要撞上四人,他们躲开的时候,那个少年突然用手指挑了一下祁沛的下巴。 祁沛反应极速的躲过,让他勾了个空,他一个转身捏住男生的手腕,冷眸:“再动我,弄死你。” 男生似乎也是个不怕事的主:“这么漂亮的小O,怎么这么凶残?” 祁沛皱眉:“你才是Omega,你全家都是。” “别急吗,我就喜欢凶残的。” 祁沛听不得这话,和他打起来,剩下三个与祁沛一同的人,极其有默契的往后退了一步。 看戏!哦不,让他们尽情发挥。 蔚崇不担心祁沛,祁沛还是挺厉害的,但接下来他就不这么想了。 这个男生的功夫和毕业考核里那群学生不一样。 很滑,像个泥鳅一样而且手段阴狠,专挑脆弱的地方打,祁沛占了下风,吃了点亏。 祁沛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用得是正规军拳去跟那些花招打很吃亏。 而且祁沛不耍阴,就很规矩的打,身上没有一点D区的味。 祁沛眉头紧皱,他很清楚自己占了下风,他在军队里面待了九年,D区的打法早就忘的一干二净了。 那个男生掌心成拳,在祁沛腹部一米开外突然收了力转身和他隔开距离。 “这么漂亮,留伤可不好。” 男生见好就收,眼见身后的人快追上了,不恋战,给祁沛抛了个媚眼:“小美人,有缘再见。” 祁沛面色不好:“有缘再见个屁啊,要是再见,不是你死就是你死。” “脾气真是暴躁。” 待人跑后,后面追得人上来,看到祁沛不屑的说了一句:“垃圾。” 祁沛:“???” “嗯?” 这已经很清楚了,是看到刚才的比拼觉得自己武功不行。 祁沛心气也起来了,拦住他的去路:“来,比一下?” 他刚才只是失误。 “现在没功夫,滚开。” 祁沛不让,摆明了态度,就拉锯间,那男生已经跑得不见踪影了。 男人见人跑了心情也不好:“你想找死成全你。” 在身后“看戏”的三个人没有一个人上前,这是属于祁沛的事情,如果上前插一脚的话,会伤他自尊。 “喂,别欺负小美人呗,来找我。” 不知道何时,那个男生已经出现在祁沛面前不远处,男人一见转身追过去。 这下也不需要经过祁沛了。 祁沛一肚子火。 偏生那个男生还喊着:“谢谢小美人。” 祁沛:“……”他他他! 更气了! 蔚崇上前手抬着他下巴转过自己这边来,打量着他的面容,赞同的点点头:“果真是小美人。” 祁沛打掉他的手:“你也调戏我。” “多漂亮啊,不气不气昂,咱不和土不啦叽的人一般见识。” 蔚崇摸摸他头给他顺顺毛。 那土不啦叽的人眼光不错,祁沛长得确实挺好看的,娇而不媚,媚而不俗,眼睛轻轻一撇无端起了勾人的意味。 祁沛还是不服气,就像是一个小朋友被欺负了去找家长一样告状诉苦水一样:“他说我垃圾?呵…我怎么垃圾了?明明是那人手段下三滥!” “是。” 祁沛还是很气,一转头看到蔚崇在笑??嗯?笑!! 气到顶点了! “你还笑!!” 蔚崇控制不住,挑起祁沛的下巴:“我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你这么可爱呢?” 祁沛:“?” 他偏头:“才没有。” 蔚崇顺着他:“没有,咱们小沛是大猛A,可爱是个什么东西?不了解。” “哼。” 他哼了一声蔚崇觉得更可爱了,不知道为什么,他见到祁沛被调戏内心里面竟然是开心,看到他吃瘪也觉得很开心,就觉得… 这人也太好欺负了吧。 原本自信满满的打架,愁着自己占了下风,微微抿起的嘴唇不开心。被人调戏整个人气成了个螃蟹,挥舞着钳子就要夹人,发现夹不住了,就憋屈的上蹦下跳的告状,可怜兮兮的。 平常祁沛都是一副老成的作派,如今吃了鳖上跳下窜的,倒是生动形象了。 以前他是幼稚,就像是大人故意装着孩子的模样,现在他是真正露出一点的孩子气,这种本性的暴露,所以他才觉得可爱。 “走吧。” 这段小插曲过后,四人继续往前走打算走出比赛场地。 “你们发现了吗?刚才那个人没有信息素,如果是Alpha的话,他肯定会感知到你的信息素,不然不会把你认成Omega。” 一提起刚才的事情,祁沛就不愉快。 “眼瞎。” 蔚崇:“别这样说嘛,他眼光挺好的。” 祁沛充满着怨念看着他:“蔚崇,你不能拿这个称呼打趣我。” “好。” “砰。”一个人从天上掉下来。 额…再看清那人胸口上插得匕首,纷纷抬头看着在顶楼上面站着的人,他擦去脸颊的鲜血。 “外来人。” 四个人跨越。 “现在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前,能尽量不起矛盾就不要起矛盾。” 蔚崇赞同,席白是怎么都行,那个假‘坦尔将军’不重要。 “那如果别人来挑衅呢?” 祁沛:“……看情况,能忍则忍。” 蔚崇对于他这番话感到意外:“你能忍得了吗?” 祁沛紧绷着下巴:“忍不了啊,可是也要忍啊。” 前半句,他说得特别坚定,似乎是要引出接下来霸气的话,但没想到这么惨兮兮的说了句:也要忍啊。 太可怜了。 “D区的人,打不过打不过。” “怎么?才经历了一次挫折就自弃自馁了?” 祁沛沉默了一下,后一本正经的回答:“不是,我总感觉现在我对战总会收着点什么,会给自己留余地,所以碰上那个人的打法一时之间没有缓过来。” “这个…” 蔚崇耸肩:“我也无法解决。” 因为他没有遇到过。 …… 接下来,四个人继续往前走,遇到的死人也接二连三的,甚至有些会出现在他们面前挑衅他们。 来挑衅的人无一不例外都把祁沛当成了Omega,气得孩子到现在手指还抖着。 蔚崇安抚着,心里也觉得很可乐。 “我,我真的那么像Omega?”祁沛忍无可忍,终于没忍住问出了口。 蔚崇:“可能是区域之间的差异,在帝国的Omega是温柔黏人居家温婉的,D区的包容性可能会强上许多,你看,在帝国就没有人把你当成Omega,当然也是因为他们没有信息素的原因。” 这番说辞并没有安慰到祁沛,反而他总觉得蔚崇的话幸灾乐祸的意味很多很多很多,多到他心酸。 他,祁沛! 猛A啊。 在四人走到街道的尽头不知道该往哪边走时,四个人出现在他们身边,神出鬼没的。 “尊敬的Alpha先生您好,我们领主邀请您去一趟。” 祁沛:“?” 他们虽然低着头,但是刚才是在看自己吧??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祁沛不愿意别人叫他Omega呢? 有请沛沛来解释一下! 祁沛:………说你受你愿意啊!! 第71章 “领主?是D区最高执法者吗?” D区什么有个主子? 那四人个无法回答, 又重复了一遍:“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Alpha先生? 蔚崇在后面心里重复了他们的话,这个称呼总觉得哪里说不出来的别扭。 祁沛扭头询问他们的意见,私心里他是想以身涉险或许还能搞清些事情, 否则完全就是二丈和尚摸不清头脑。 也不会有人来解答,毕竟这是D区。 蔚崇也明白, 现在他们没有消息来源,或许这是个契机呢?他点点头。 蔚崇说同意的事情, 其他人也不会有意见。 “那两位请。” 一听到还有指定人数,祁沛瞬间不乐意了:“哪两位?” “您和他…”他们的眼睛落到“坦尔将军”身上。 “那他们呢?” “这个就不归我们管了,两位请, 别让领主等急了。” 祁沛抿着嘴, 可见的心情不是很好:“我们四个人是一伙的, 绝对不分开。” “那就别怪我们动粗了,上。” “诶,等一下。”蔚崇开口,随后他微微侧身在祁沛耳边轻声道:“你们去了解一下情况,不用管我们。” 祁沛态度强硬:“不行。” 他怎么可能独留蔚崇一个人呢?更甚者还有一个…蔚崇对他态度很好的席白。 更不可能了。 蔚崇撞了他一下:“以大局为重。” 祁沛说什么也不要,他握紧拳头:“按规矩来办事吧。” 蔚崇心里慌乱, 这孩子这个时候怎么和头驴一样倔呢? 表面上十分镇定, 他拉住祁沛的手腕,安抚一下,放软了语气:“听话。” 就是不要。 “你们该动武动武,杵那和木头一样。” 蔚崇有的时候对祁沛是真的没有办法, 特别是他态度十分强硬的情况下。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以前的方法简单粗暴,就是打晕或者下药,不必费口舌, 但现在肯定不可能。 会有危险的。 席白看着这一幕笑笑,心里看得是一清二楚,这分明就是祁沛不想和蔚崇分开,但蔚崇却看不出来,不知道怎么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哦~ 这么僵持不下没意思,席白叫了蔚崇一声,让他过来自己身边。 蔚崇走过去后也没有看到祁沛拳头更紧了些。 席白没有被人很怎么伺候,蔚崇比自己高出许多,他心里想了一下自己如果小声说话的话,蔚崇能听到的机率有多少? 这个念头刚落下,蔚崇就弯腰听他说话,席白迟缓的眨了一下眼,这个普通再不过的动作,在他的眼中,蔚崇的样子变为坦尔将军的模样。 他带着面具微微弯腰,坦尔将军的教养一直很好。 他愣了一下回过神,内心责怪了自己一下,他现在怎么回事?怎么会在蔚崇身上一再的看到坦尔将军的影子? 蔚崇等着他说话,没有等到,眼睛看了一下。 这个方向… 祁沛余光瞥到了,他内心火冒三丈,离的这么近,亲上去得了!! 席白反应过来后道了一声不好意思,将自己的办法说出来。 蔚崇半信不疑的说了一句:“可以吗?” “不妨试试。” 蔚崇走到祁沛身边,祁沛紧绷着身子,冷着一张脸,就凭蔚崇刚刚的表现,无论他怎么说,自己都不会妥协。 直到蔚崇拽着自己身子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祁沛忍不住勾唇,转头看向他,蔚崇冲他眨了一下眼睛,被他踢了一脚。 狗比! “行,我跟你们走。” 蔚崇微笑,席白说的方法不适合他,他是说不出口的。 想来想去还是用自己的方法,这个方法危险字数极高,若是达不到,他为自己祈祷。 “但是!”祁沛手指低着他额头:“你说到做到。” 蔚崇点头。 祁沛和“坦尔将军”一起走了,蔚崇和席白站在一块,他询问:“要跟吗?” 席白温和笑着:“都听你的。” “算了吧,祁沛能保护好自己,接下来咱们就等他们的消息吧。” 若是他一个人还好跟踪,席白不会武,很容易被发现,自己也不能留他一个人,他怕他遇到危险。 在等待的时间可是很煎熬,来了很多拨的人想杀掉他们,但也有人出来保护他们…额,准确点是席白。 蔚崇好像明白了什么,找到了之前消息的漏洞,怪不得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们手中得到的消息是:D区所有Alpha的信息素全部消失,但没说Omega的信息素消失。方才那些人只是把祁沛和那个冒牌货带走,那他们都失去了信息素,是怎么准确知道祁沛他们是Alpha的?由此推断可能Omega信息素没有消失,感觉到了他们身上的信息素。” “而证实这一点的是,有人在来刺杀我们时有人保护你,D区人可没有这么心善,又牵扯出一个点,Omega的信息素不仅没有消失,并且还对Alpha的信息素恢复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那个领主,或许也是个…Omega。 当然也不尽然,毕竟这只是他的一个猜测。 席白听着他这一番分析,问出了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看出来那个坦尔将军是冒牌货的?” 蔚崇:“?” “殿下这关注点挺奇特的,你信直觉吗?” 蔚崇没有跟他多说,模糊了自己的话,打了个太极。 席白笑笑:“信,我的直觉告我,他是个冒牌货。” 蔚崇看出来了,并没有为这番话感到惊讶,席白和他认识了那么多年,若是连真假都看不出,白认识了。 席白对他这打太极的态度不是很满意,这和瞒着不说没什么两样,无非前者是委婉了些,但大致也是那个意思。 他不甘示弱的说了句:“我的直觉还告诉我,你之前一定认识我。” 蔚崇摊手无奈一笑,怎么现在变得一点亏都吃不得了? 又来了一拨人,这一次没有保护的人了,蔚崇只能自己亲自出手,席白还好,乖巧听话,一般是不看自己练武的,所以他在他面前可以不需要谨慎。 他手法干净利落,席白有一个点不了解:“你会武功?” 蔚崇点头:“之前的坦尔星常年发生战乱,学了点防身术。” 这可不是防身术那么简单。 很厉害。 “那祁沛……” 席白刚出口三个字都明白了,他之前以为蔚崇不会武功,祁沛才不放心和他分开,而当他走后,席白又忍不住想,他不怕蔚崇遇到危险吗? 现在看来,祁沛知道蔚崇会武功还担心他不想和他分开,有意思。 蔚崇在祁沛心里的位置,怕是祁沛也不知道有多高吧。 他不免想起以前,饶是他知道坦尔将军武功很高,也忍不住为他祈福。 不能比哦。 “祁沛怎么了?” 既然想通了席白也就不说了:“没事。” 他们俩个人自己的事情,还是不要掺和为好。 在蔚崇解决掉那些人后,有一个人从暗处出来,走到俩人面前。 “看俩位是外来人,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蔚崇护在席白身前:“无事献殷勤,你的条件若是他,那我现在就送你下地狱。” 席白在心里数着:第三次了。 他在蔚崇身上看到了坦尔将军的影子。 那个Alpha淡雅一笑:“我是真心想来帮你们的。” 蔚崇嘴角微勾:“滚。” Alpha:“……” 席白轻轻的拽了拽蔚崇:“听听他说什么。我们也需要了解一下情况。” “不需要。” 与其听他说,还不如等待祁沛,起码祁沛说得都是真实性。 席白也没有自己提出条件被拒绝了的不悦感,他知道蔚崇是在护着自己,谁都不会去对一个想保护自己挂脸吧,于是他轻轻道:“听你的。” “还不走吗?” 那个Alpha叹气:“那祝你们好运。” Alpha如果不是看到了蔚崇的身手,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何苦受这委屈? 在Alpha走后,清净了很多,不会有人来打扰。 “咚—”一声绵长的钟声传来。 蔚崇和席白顺着钟声的方向找去,之前他觉得祁沛把俩人捆起来的方法妨碍,现在是该给他竖个大拇指。 起码知道方位,很不错。 俩人拐了好几条道路,才找到钟声的方向,蔚崇感觉空气中有很浓重的血腥味。 他从口袋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的手镯带上,自从这个东西作用被发现后他就没有带了。 刚带上,他就感觉到夹杂着好几道Omega的信息素。 就像是一个水果发烂了的味道,很杂很腻。 这个手镯可以说是一个信息素感知器,可以感受到外来信息素的压力,也可以判断对方第二性别,唯一的就是不能判断出味道。 所以他能感受到祁沛信息素带给自己的压力,却不知道他信息素的味道。 玫瑰花… 和席白竟然是同一个味道,可惜他没有闻过,他闻过玫瑰花的味道,很香,却无法感知到祁沛信息素的味道。 他想闻一闻。 蔚崇深吸一口气。 可惜…… 第72章 蔚崇探查到有信息素, 走得每一步都很谨慎,在不能确定对方有多少人的前提下,他不想打草惊蛇, 虽然他不怕,但他不是单打独斗, 还要考虑他们。 席白在身后跟着他,忽然, 见蔚崇突然单膝下跪,他怕膝盖落地引起注意就拿腿支了他—下。 蔚崇手把着席白的胳膊,他也支撑着蔚崇, 低声询问:“怎么回事?” 蔚崇皱眉, 眼神中出现不解:“这是什么?” “什么?” “Omega的信息素可以直接攻击Alpha。” 席白:“??” 这个认知给他当头一棒:“怎么可能?” 蔚崇直不起来腿, 他被压制的很厉害,所传来的压力确实是Omega。 对于信息素抵抗力他没有办法只能承受,这只是一个信息素感知器,不能承受太多。 可以这样子说,信息素感知器只能让佩戴者感受到外来信息素的压力值,却不能抵抗或者化解。 蔚崇没有信息素, 不能抵抗这股抗力, 所以他才会站不起来。 他把手镯摘下,顿时感觉轻松。 没有信息素就感觉不到信息素的攻击。 席白看到这—幕,歪头:“你…是Beta还是没有信息素?” 蔚崇:“随殿下怎么想。” “Alpha。”他说。 虽然蔚崇身上完全不具备任何Alpha该有的特征,但见过他的人却不会把他认成Beta, 这点就很奇妙。 他没有信息素, 知道的有蔚烨、楚博士、祁沛,前两者若是想害他早害了,祁沛是不会害自己的, 而席白知道不知道无所谓。 席白很自律,不会管别人的事情。 哪怕是他知道了,也不会去说,因为在他心里连自己都不关注,别说别人。 蔚崇很想找到刚才那个Omega,—个Omega能有不亚于Alpha的攻击力,他想见识—下。 俩人继续往前走,在听到声音后蔚崇停下来,藏在居民楼后面,偷偷探出一个脑袋。 前方好像是一个广场,为什么说是好像呢,是因为它长得像个广场,但又不像是,总得来说,破的像个垃圾场。 D区和其它区域是不能比的,这个蔚崇是知道的。 领主虽然不能和帝国那身穿礼服的殿下皇子相比,起码和也要和C区一样,有个人样吧? D区… 怎么说呢。 他以为在广场上面的人是混黑的,蔚崇—本正经的说了—句:“我有点害怕。” 席白:“??” 你在开玩笑吗? 若是刚才蔚崇没有表现那一下,他就真信了。 你徒手能拧断人的脖子,请你正视自己! 席白探出头看了—眼,愣住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景象,沉默片刻道:“我觉得你说得对。” 然后他不看了,有,有点颠覆自己的认知,起码帝国人,不那样坐。 就算是坐,也有—种矜贵的气息,不像他们…长得也不错,就是凶神恶煞的。 站着广场上有—批人,—字排开,中间一个人躺在椅子上,胳膊托着椅子把手,右脚踩在椅子上,抽着烟,望着面前的—个人。 站在前面的那个人身上血腥味很重,黑色的衣服上被鲜血浸透,似乎—拧就会流下血液。 “坐在正中心的那个人是Omega,剩下的我感受不到他们的信息素,是Alpha。” “你能感受到Omega的信息素,看来之前的猜测没错。” “胜利者?” 坐在椅子上的Omega开口了。 “嗯。” Omega眼神懒散者瞥向蔚崇他们所在方位:“还有两个人,要么,你解决掉他们,要么,你自尽,选—个。” 蔚崇:“……”虽然不知道这件事情是怎么牵扯上自己的,但他无所畏惧。 可席白不行,他从空间里面拿出匕首、刀、小型粒子枪给席白防身。 即使做了这—切,他还是觉得很危险。 席白哑言失笑:“不需要保护我的。”他烂命一条,死有余辜。 “不行!”从空间里面拿出匕首、刀、小型粒子枪给席白防身。 即使做了这—切,他还是觉得很危险。 席白哑言失笑:“不需要保护我的。”他烂命一条,死不足惜的。 “不行!我见不得别人受伤,乖,保护好自己,我去去就来。” 他戴上信息素感知器,想感受—下刚才的压力,发现没有,失望了—下。 刚迈出第—步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从衣服上撕下—条系在席白眼睛上,轻笑: “场面过于血腥暴力,不适合Omega观看。” 第四次了。 —次重合,可以理解为是自己思念过度产生的幻觉。 两次重合,是巧合。 三次重合,他还可以骗自己。 四次…他可能骗不了自己了。 这熟悉的感觉,直觉,是在那个冒牌货身上没有的。 席白手控制不住的颤抖,他身子靠在旁边的墙壁上,没忍住干呕几声。 他不敢想象。 …… 蔚崇走出来,看着那人,直面道:“来吧。”比拼吧。 这不就是个杀人比赛?既然被迫的参与了,他想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 那人很厉害,在一百个人里面脱颖而出,成为胜利者,但对上蔚崇是完全不够看的。 蔚崇没有掩饰自己的身手,若是之前他隐藏自己的身手,怕被发现所起的冲突连累到无辜人,现在已经不担心了。 前有冒牌货给他顶着,后有那群老家伙瞻前顾后不知道什么计划,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怕什么? 在椅子上坐着的Omega站起身来,好快的速度,—招,甚至他们还没有看清什么招式那人就已经死了。 他们有救了。 “还有—个。”Omega望着席白那个方位:“我们的比赛,—百个人里面只能活—个,你俩选择一下?” 蔚崇气势毫不输他:“你们也是人,我需要杀掉你们吗?” 摆在明面上了的威胁。 那人:“……” 他丝毫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实力是有目共睹,强者永远值得特殊对待。 “行,你强你说了算。” 蔚崇往席白的方向看了—眼,想看—眼他是否安好,却看到了空荡荡的—片? 嗯? 席白呢? 蔚崇眼睛找了—圈,有些惊讶,他他他…把席白弄丢了? 这… 蔚崇询问他们:“刚才站着那里的人呢?” “……” 只闻鸦声一片。 “你是在问我们?” 就那么连—分钟都不到的时间,席白虽然不会武,可若是有人劫持他哪怕挣扎一下也能等自己过去。 可现在完全不声不响,不得不让他怀疑,席白来D区是有目的的。 管还是不管? 他思考了—下觉得还是象征性的找一下吧。 “喂,正好你们人多,帮我找个人呗。” D区的人:“?” 这么熟练又自然的语气,好像他们是他的手下—样。 他们眼睛落到Omega身上,询问着他们的意见,那Omega点头:“帮他找找人。” “…” 找了—圈后,Omega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帮这人找人?心里有个问题嘴巴也就问了出来:“喂,我们为什么要帮你找人?而且,你是怎么特别理直气壮的让我们帮你找人?你是怎么敢开这个口的?” 蔚崇歪头:“不行吗?” Omega:“……你强,你说了算。”他已经从这三个字中品出了深深的威胁意味。 但当事人浑然不知。 在他眼里他只是礼貌的问一句,若是不行的话,也没有什么不行。 “没有。” Omega摇摇头:“周围没有Omega的信息素,你那位朋友绝大可能是被绑走了,但放心,他不会有事的,毕竟Omega这个时候还是挺宝贵的。” “我知道。” 席白是不会有事的,但总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踏实冒出来,他压下去,看向Omega。 “你们做这杀人比赛有何用?D区现在是什么情况?” 若说之前他怀疑这是把他们当成自己的手下了,现在他是十分确定。 很平淡的语气就让他觉得这是命令,必须说。 “喂,你不是D区人啊?” “和你有关?” Omega:“……”漂亮! “这里这么多人,能回答的不是只有你—个。” “行,我回答。”Omega很有眼色的,这人方才的身手已经看到了。 很强,强到整个D区怕是无人能与之匹敌。 他不是莫得脑子的人,还不至于嫌自己活得太长从而找死。 于是他乖乖的回答问题:“杀人比赛没有理由,就是我们领主心血来潮,D区现在Alpha信息素消失,Omega为尊…” 说着他稍微挺了—下胸脯,有很自豪感,也算是为Omega出了—口气。 这下子说通了,他理解了。 “那领主是个什么东西?” Omega不满:“他们不是什么东西…”反应过来后他瞪圆了眼睛,在自己嘴巴上打了几下:“说错了…” 随后他找补回来:“自从D区Alpha信息素全部消失后,Omega发现自己的信息素能通过与Alpha亲密接触而让Alpha恢复—点信息素,算是信息素共享…” 作者有话要说:更的少了,以后稳定大粗长~~ 啾咪比心 第73章 信息素共享? “那共享到Alpha身上的信息素是Omega的信息素?” “对, 但是Alpha可以拿Omega信息素去攻击。” 怪不得他方才感觉到的是Omega的信息素,却有着Alpha的攻击力。 “那么Omega便会变得十分抢手,却也很宝贵。”蔚崇了然。 “所以你那位朋友但凡聪明一点, 他就能保全自己,最多就是吃点亏。” 吃亏… 那可不行。 还是要赶快找到他。 蔚崇从Omega零碎的话语中总结出了现在的局势:“那所说的领主便是一个Omega…” “是的, 但却不尽然。” 蔚崇勾唇:“还有Beta是站绝大多数的。” Omega惊讶:“对哒,你真聪明, 我哥是Omega领主,有些Alpha不愿意臣服另起了一波,Beta是中立。” 蔚崇微微扬眉, 这人刚开始看着霸气的样子还挺唬人的, 现在虽说接触的时间不长, 也能看出这人没有心眼,说话不经大脑,但却也是个硬骨头。 因为他说这些都是D区众所周知的事情,稍微打听就能知道。 “可以带我去见一下领主吗?” “你想干嘛?”Omega眼中出现警惕。 蔚崇本来是想笑笑,让自己看上去和善点,可现在不知道怎么他笑不出来。 那个Omega领主为什么要邀请祁沛? “我有个朋友被你们领主请走了, 我要去找他。” Omega歪头思考, 似乎是在判断他这话的真假,他没有听说他哥邀请别人啊。 “你的朋友是Alpha吗?” 不然Omega和Beta完成没有邀请的价值。 蔚崇点头:“请带我去见你们领主。” “那你先告诉我你是谁。”如果是帝国派来的人,是绝对不行。 蔚崇在内心判断现在的情况,若是他现在在Omega的领域里, 就绝对不可以说自己是从帝国来解决信息素消失的事情。 毕竟Omega好不容易站起来了, 不一定愿意让Alpha压一头。 蔚崇:“我不会伤害你们,我只想找个人。” Omega担心的不正是怕他伤害领主吗,那他就直接说出来。 他相信, 聪明的人会知道怎么选择。 Omega脑子转了一下:“我带你去见我们领主。” 拉拢一个强者比一个得罪一个强者要好上很多。 这个人…在D区没有见过,反正不可能是帝国派来的,帝国人没有这么强的人。而且这人身上还没有信息素的存在,难道是他孤陋寡闻没有听过这号人物? 还是这人会隐藏? 蔚崇跟在他身后开口:“那个领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领主啊,挺好的,是我见过这个世界上最最最好的人。” 废话,是你哥,怎么可能对你不好。 “相反,那群Alpha就很讨厌。” 蔚崇不说话,内心里面想,祁沛把俩人拴在了一起,他是怎么样都能找到自己,到现在都没有找自己可能是有事耽搁了。 可他不跟着祁沛,他该做些什么?他不知道…… 他就是因为祁沛才来的D区,不然D区有什么可吸引他的? 那冒牌货? 他愿意当坦尔将军就让他去当,不重要。 “喂,你怎么还入神呢?”Omega在他耳畔打了一个响指把他神志唤回。 “到了。” 蔚崇回神,看着面前高楼的办事厅,他跟着Omega进去。 小O又不放心的说了一句:“你真的不会伤害我们的吧?” 明明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不然就不会带他来到这里了,还问什么? 不过他还是点点头:“不会。” 他说到做到。 Omega也是觉得,这么厉害的人骗他干嘛?闲得吗?所以他才会把他带来。 他们爬楼梯爬到五楼,走到一个房间门前,Omega敲敲门:“哥,你在嘛?” 只听里面悉悉索索的声音,一秒钟过后里面传来声音:“进。” Omega才推门进去。 蔚崇跟在他后面,进去看到站立身穿便装的人,看了一眼就移开眼睛,望着坐在座位上面的Omega…领主。 他脖子下被衣领掩盖住的红色不知名的东西率先映入他眼里。 蔚崇眼神在俩人身上流转了一番才回过神来,嗷,这样啊。 “你怎么来了?” 弟弟回了一句:“有人想要见你。” 领主把眼神落到蔚崇身上,上下打量了他一下:“Alpha还是Beta?” 蔚崇:“Alpha。”他没有必要隐瞒自己的第二性别,这又不是丢脸的事情。 “你先下去吧。”领主对着站着的…不知名的人说道。 那个应该是个信息素消失的Alpha,他走到蔚崇身边用一种不善的眼睛看着他。 蔚崇装作没看见。 待门关上后,领主身子仿佛柔软无骨一样靠着椅背上,不自觉的透露出一股媚的姿态。 “找我什么事?” “你邀请了我朋友做客,我来找我朋友。” 领主眉头微皱:“朋友?我邀请的人多了,你说的是谁?” 祁沛是个元帅,知名度还是有的,如果说出他的特征是不是就直接就相当于宣告他是帝国来的? 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脖子上纹花纹身骚里骚气的人了,想着他还是决定迂回一下: “一个长得很漂亮的Alpha。” 长得很漂亮…Alpha? 这个范围太大了,不过他对Alpha深恶痛绝,他为什么要听从一个Alpha的呢? 比起杀掉Alpha来,他更愿意折磨他们,将他们身为Alpha的傲骨一寸寸的打断。 “他啊,在我这里,想要回的话我有一个条件。” 蔚崇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什么条件?” 领主打量着蔚崇,忽然觉得这人太柔弱了,打不上几拳就扛不住了,而且还十分冷,不然…… 可若是这人像个没有脾气的布娃娃,也是无趣的很,D区的哪个Alpha拉出来都比他烈。 可惜啊… “算了,还是杀了吧,没意思。” Omega弟弟在旁边听得心惊胆战,听到这句话颤颤巍巍道:“哥,哥,他很厉害的,咱打不过。” 厉害? 领主端详着他,他弟弟是自然不会骗他的,但这不太像啊… 蔚崇不懂他的心里,他并不想出手,出手干嘛?能动口就别动手。 “你提条件吧,我办到了你就把他给我。” Omega弟弟在旁边拼命的给领主眨眼睛,身为一个极其了解他哥哥的人,他知道他哥哥是不会邀请人的! 不是你啊! 你背这锅干嘛? 他真的不是好惹的!! “不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不在我们这里。” 蔚崇一愣:“不在啊?” “对啊!”说着他对领主撒娇:“哥,你别玩了。” 看样子这个领主很宠他的弟弟,不然他弟弟不敢这么说话。 领主无奈:“行行行,不玩了,那群Alpha死光了吗?” 弟弟特别傲娇:“死光了,在我的监视下!不过这个人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真的超级厉害,只用了一招,就把一百当中的胜者给秒了。” 一招? 领主笑笑:“眼拙了竟然。” 蔚崇对于这些没有什么兴趣,他只想问一句:“那是谁带走的?他们说是领主。” 领主:“……” “D区,不是只有我一个。” “是在你的领域。” 领主:“?” “你的意思是说我很弱吗?”在他的领域下还有其他人进来大庭广众劫走人。 他觉得面前这青年就是这个意思。 蔚崇没有正面回应,他想着那四个人的衣着,开口:“白袍,都是Alpha。” 白袍? Alpha? 领主眼睛一凝:“恭喜你,你找错人了,你可以出了这个区域去Alpha的区域找找。” “Alpha?”蔚崇皱眉,倘若Omega的领主邀请祁沛还说得过去,那Alpha邀请干嘛? 不懂。 领主观察着他的面部表情,观察了一会放弃,从始至终一个表情,这人…是面瘫吗? 又呆又傻反应还迟钝,任谁见了都会觉得他是个软柿子吧。 “我好心提醒你一句,那群Alpha不是什么东西,去迟了你朋友可就没了。” “那我去找找吧,谢谢。” 领主对于这声谢谢勾唇:“帝国的人都这么有礼貌吗?” 这是完全认出了他是哪的人。 弟弟捂着嘴巴:“帝…帝帝国啊,天呐!哥,你怎么看出来的?好厉害啊。” 他眼巴巴的望着领主索求答案,像一只大狗勾。 领主不答,似是询问似是喃喃自语:“是对立的啊,那可就没这么容易放过你了。” 蔚崇歪头,肯定是对立的,他们是来解决D区Alpha信息素消失的事情,一但他们信息素恢复,那么Omega领主也不存在了。 Alpha只需要一点信息素就可以把Omega勾的发/情,这边是绝对的压制。 Omega当然不希望Alpha信息素恢复,但其中有一个值得人去思考的一个点。 D区的Omega是怎么觉得帝国不会派人解决的? 蔚崇在心里过了一遍当坦尔将军所认识的人,人太多了,其中典型的也只有那么几个,要么和他有仇的,要么就是不要脸的… 蔚崇沉思:“那要打吗?” 领主:“???” 你在问我? 这不是已经很明显的? 都已经对立了。 打? 弟弟冲他哥哥摇摇头:“哥,不打不打。” 领主苦笑不得:“我是你哥还是他是你哥?怎么就这么向着他呢?” 弟弟笑笑:“他厉害嘛!” 领主看着他这个弟弟,随后在蔚崇身上瞄了几眼,一连说了好几个厉害,他弟弟慕强他知道,但用在敌人身上… 领主手指转着桌子上的空茶杯:“弟弟纯真说话不经大脑,见笑了。” 蔚崇也敷衍性的笑笑:“很可爱啊。” 他觉得自己蔫啦吧唧的,怎么都提不起兴致。 “我去Alpha的区域找我朋友了,对立不对立现在说不准,毕竟现在没有找到信息素消失的源头。” “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等一等,一会他们估计就来了。” “哦。”蔚崇冷漠的应了一声,继续往外面走。 弟弟看了一眼他背影,转头看向领主,领主无奈扶额:“想跟你就跟着吧。” “我不想跟的。” “快去吧,一会人该走远了。” “……” 蔚崇出了办公厅,回头,疑惑:“你跟着我干嘛?” 弟弟:“监视你!” 蔚崇:“……那你监视吧。” 这话摆明了他是不信的,但是又找不到很好的理由去解释。 他有什么好监视的? 正好了,有个带路的了。 “Alpha的区域在哪里?” “走走走,我带你去,但是我不能进。”弟弟垂眸,委委屈屈的。 “我进就行。” 原本是一起来的,现在竟然变成了他一个人。 早知道就不该同意祁沛去了。 俩人刚走到Omega的边界,就看到对面有Alpha走过来。 蔚崇询问:“是你们的人吗?” Omega区域这边也有Alpha愿意效命,以此来换取那点可怜的信息素。 弟弟摇摇头:“他们那边的人,估摸是来找麻烦的。” “麻烦?” “对啊,我哥把他们的Alpha区域的一些人给抓来了,让他们自相残杀,全部覆灭,Alpha自然是要来找回场子。” “你哥为什么要这么办?” 弟弟眨巴眨巴眼:“这里是D区啊,烧杀抢掠再正常不过了,看不顺眼的就杀了,杀人哪有那么多的理由。” “你要回去通报吗?” 弟弟:“不,这些人…”他扬起下巴:“我一个人就可以解决。” 蔚崇说出与他相反的话:“那好,我就投降吧。” 弟弟:“???” “为什么?” 。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莫得沛沛的一天~ 第74章 蔚崇看了看离他们还很遥远的人, 微微侧身压低声音道:“我要去Alpha领域,与其自己潜进去,不如被他们抓了直捣黄龙, 也省的了很多麻烦。” 弟弟:“!” 他半信半疑道:“这事不是这么干的吧?你不怕他们对你下手啊?” 蔚崇手负在身后懒洋洋道:“他们打不过我,就借他们一程, 不会这么不通情达理。” 弟弟:“……牛!” 这就是强者的世界吗? 都懒得动手了。 “那你是怎么确定他们会把你带到Alpha领主的面前呢?” 蔚崇眼睛落到他身上,一切尽在不言中。 弟弟:“?!”他终于反应过来了, 刚转身想走被被蔚崇一把勾住脖子,转过身。 蔚崇眼神闪过狡黠,语气稳重牢靠, 听在弟弟的耳朵里像个诱骗小兔子的大狐狸一样。 “说好的监视我, 不能半途而废, 放心,我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弟弟愁眉苦脸,看着越走越近的人,他能一拳一个Alpha,他怕什么?但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事啊。 万一他被抓了, 哥哥肯定会救他, 到时候又是一场战争,虽然他也很期待,Omega现在对Alpha是压制,可真的打起来, 两败俱伤的几率是很大的。 “不行不行…” “打不起来, 我找到人就走。” 弟弟想走被蔚崇给牵制的死死的,他欲哭无泪,早知道蔚崇是这样的人, 他跟着他干嘛!等着被坑吗! 他眼睛…啊,回去后是要好好治治了。 蔚崇看到他气鼓鼓的样子,轻笑:“你现在这幅样子跟我朋友还挺像的。” “就你那个Alpha的朋友?开玩笑吧,一个Alpha一个Omega,怎么可能相似。” 蔚崇细细的想了想,确实又不像了:“可能是我想他了吧,你和他确实不像。他要是被我坑了,绝大部分是选择坑回来,但也会气鼓鼓的,像是只傲娇的小猫咪,只要一拿着逗猫棒他就会被吸引注意力,跑过来跟你一起玩…” 弟弟:“?” 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和满脸笑意的蔚崇,鬼使神差问了一句:“你那个朋友是男是女?” “男生,就是一个小孩,还没有成年,应该比你小,但他小小年纪……” “停,我也没有成年。” 蔚崇敷衍的“嗯”了一声。 弟弟:“……男生Alpha,你们帝国人也玩的这么开吗?” “开,玩?”蔚崇不懂这些。 弟弟没解释,望着他:“你有没有发现你一提到你那个朋友,话就会变得很多,眼睛里面也柔和了许多。” 蔚崇歪头:“我话一向很多啊。” 大多时候都是他巴拉巴拉的。 弟弟想起他那寥寥几句的话,还有一上来就是开打的气势,陷入了沉默。 谎话张嘴就来的吗?都不与过往串通一下? 那群Alpha走过来,看到弟弟就想抓,弟弟在那里沉思,他是动手呢还是不动手? 动手的话万一都把他们打趴下了多不好?不动手吧,他们肯定以为自己另有所图。 愁。 蔚崇很自然的往后退了几步,手握拳放到唇边轻咳几下,脸已经煞白。 弟弟:“??” 哥!! 大爷!!! 这不是你,你清醒一点,你一个Alpha躲到Omega身后算怎么回事啊? 蔚崇眨巴眨巴眼,扮的尽是可怜相:“我害怕。” 弟弟:“!!” 艹。 你大爷你! 真贼。 蔚崇想得是,反正他是要投降的,肯定要示弱,打来打去还是要装,还不如一开始就装弱。 反正有弟弟在。 他这个样子,挺有欺骗性的,导致弟弟心中充满了怨恨。 “艹你大爷。” 蔚崇知道他骂的自己,默默点头,嗯,艹吧。 那群Alpha不知道以为他骂的是自己,当场下手更狠了。 只要不死就行。 弟弟实力不错这点是出乎蔚崇意外的,他以为弟弟是需要领主哥哥保护的小兔子,哥哥不在时就是狐假虎威的小狐狸,没想到苗子很是不错的。 他用的是巧劲。 可惜… 蔚崇心里摇摇头,双拳难敌四手哦。 弟弟打的吃力扭头本来想求救,他不帮自己就原谅他了,最起码他在这里打了这么长时间,眼神里面也应该有愧疚心疼以及那么一丝丝羞耻吧? 当他转过头来发现这一切都没有! 他就是在看好戏! 气得弟弟一个失手,没有防御,就被一个Alpha给打晕了。 蔚崇下意识“嘶”了一下,听着就好疼。 那群Alpha打算上前动蔚崇,蔚崇立马举起手:“我不反抗,你们拷吧。” Alpha面面相觑,这人未免也太淡定了吧? “你第二性别是什么?” 蔚崇眨眼,敛下眼底的情绪:“Omega。” 他就瞒个小谎。 Omega? Alpha可见的兴奋了,他们没有信息素无法探查到对面青年的信息素,只能听他说。 “正好,两个Omega,有得玩了,把他们都带回去。” 蔚崇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混进去了,看到弟弟可怜的被他们抬着,内心一阵唏嘘。 “……” 走到Alpha的领域,发现他们这边建筑也没有好到哪去,Omega那边是以办事厅为基地,Alpha这边是以学校。 有点破旧。 何止啊… 蔚崇被他们带进去,弟弟也醒了,睁眼眼睛便是灰蒙蒙的天空,四脚朝天… 他当场想装死,被蔚崇踢了一脚,愤愤的睁开眼睛。 挣扎了两下被他们扔到地上,他在地面上缓了那么几秒,起身揉揉屁股。 蔚崇看着他这不雅的姿势,轻笑出声,惹来弟弟的一记刀眼。 “你还好意思笑!” “不是的。”蔚崇笑得不能自己。 “你真的不注重形象。” 弟弟:“?我屁股被人踢疼了,我揉揉怎么了?” 蔚崇更乐了,余光瞥到周围Alpha的目光,已经用眼光把弟弟全身上下奸了个百八来遍了。 就差上前扒了衣服直接干了,偏生这人还做这动作。 弟弟懂得了他的意思,十分趾高气昂:“他们敢。” “我到时候不帮你。” 弟弟雄赳赳气昂昂的气势立马止在脸上,就像是定格一样,有点做鬼脸的姿态,平添了几分难看。 “不行,你把我骗到这里来的。” “说什么话!” 弟弟不服气,回怼了一句:“不服啊。” 说完之后立马被蔚崇踢了一脚。 弟弟更抱屈了:“你打我你。” 蔚崇低头悄悄声道:“等我找到人,随便你,现在,安稳点,懂?” “害,好呐。” 随着他们前进周围的Alpha越来越少,蔚崇看准一个无人的时间用手上的手铐利落的打晕七八个Alpha。 弟弟只能看到他的衣角落下就已经结束了,想到他刚才那哼哧哼哧用蛮力打的场景,顿时感觉这就是人的差距吗? 蔚崇把手腕上黑色的手铐给解开,解了一会,没有解开。 蔚崇:“?” 弟弟看着他这幅囧样,幸灾乐祸:“不会了吧,求求我,我就帮你。” 他这番犯贱的话要是某人说的话,或许还有点成效。 蔚崇往前走:“就拷着。” “别啊。”弟弟追上他。 “我试试或许能解开呢,这样子你双手也不方便不是。” 蔚崇记仇加冷漠:“不必。” “诶诶诶,哥哥哥哥,我错了我错了,我给你解开。” 蔚崇把手摆在他面前,他鼓捣了一番后放弃,疑惑:“这手铐不对劲啊。” 蔚崇:“……” 晃晃手上的手铐,叮铃咣当的响:“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用手铐。” “D区嘛就落后,这手铐我解不开。” “就先挂着吧,你知道Alpha领主在哪吗?” 弟弟:“……如果我说我不知道的话,你会抛下我吗?” “一定。” 弟弟说不是慌张是假的:“……找个人问问嘛。” 蔚崇不走了,下巴微抬起扬扬:“行,去吧。” “你让我跟着你我深刻怀疑你就是缺个跑腿的。” 蔚崇:“干事。” “还凶巴巴的。” “最后一遍。” 弟弟怂哒哒的就去了。 蔚崇转转脖子,快傍晚了,祁沛已经失联一天了。 他到底是被谁拐走的?并且都已经和自己绑在一块了,他稍微动动俩人不就能在一块了? 有两种可能性,一来他遇到危险了不想牵扯到自己,二来,就是他现在的环境下不适合找自己… 当然! 还有三来。 这个是肯定不可能的。 等了一会弟弟回来,蔚崇大爷似的瘫那,就等着弟弟回报。 这仿佛是下属看到了上司的样子… “Alpha领主不在这里,听说他拐来了一个Omega美人,和美人温存呢。” 蔚崇:“?” 这话有点耳熟啊。 美人还是Omega? 他瞬间了然,是今天刚进来D区调戏祁沛的那个人,Alpha领主原来是他。 他去Omega的领域干嘛? 这个不是重要的。 “他在哪?” 那人看着就是色胚,一副下流的模样,祁沛又在他那里吃过亏,如果祁沛是被他拐走的。 那… 想着蔚崇脸色有些难看。 难看到饶是弟弟这神经大条都感觉到他现在心情很不好,杀气冲天。 美人? 拐来的? 弟弟联想到了他的朋友,“他们说的Alpha领主拐的小美人,是你朋友啊?” 蔚崇脸色难看。 “可你朋友不是Alpha吗?怎么他们说是Omega?” 蔚崇不说话。 弟弟倒吸一口凉气:“不,不会是你朋友长得太漂亮被人认成Omega了吧?” 弟弟看着他更沉的脸色,得到了真相。 可他这张嘴实在是忍不住想说话:“他有多好看啊?” 就连男人看了都想日。 后面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他怕他说出来,就看不到夜幕了。 蔚崇沉声:“他在哪?” “领主啊,我刚才问了好几个人,他们都说不知道,这个Alpha领主我之前也有了解过,神出鬼没实力深不可测,也不知道你俩在一块谁更厉害。” “不知道啊…”蔚崇重复一遍。 继而拍拍他肩膀:“接下来委屈你了。” 弟弟:“嗯?” 他尚未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蔚崇已经出去,在自己的眸子里,蔚崇望着迎面走来的Alpha,抬腿,踹断了那人一条腿。 弟弟瞳孔地震。 这…这这,是不是有点太胆大了? 接下来,还有更胆大的,耳旁传来一个阴阴的声音:“绑起来。” 弟弟不敢说话,生怕牵连到自己,他只能默默的投向崇拜的眼神,然后跟在他后面。 他们从校园里面走到校园门口,弟弟已经从刚开始的崇拜变成了现在的麻木。 崇拜到麻木。 真的,他从来没有见到这么嚣张的人。 弟弟转身,抬眼望去蔚崇的手法和自己的劳累下而做出来的“作品”甚是欣慰。 在目光所及教学楼之处,每一个窗户上都挂着一个人,就像是夜晚洞穴里面的倒挂的猫头鹰一样,看上去好不震撼。 他真想把这幕拍下来让他哥看看。 太牛逼了。 而他们都有一个特点,每个人的腿都断了,这个弟弟不了解是什么意思,直到蔚崇对着暂时安好的一个人说: “你去把你们Alpha领主给我叫出来,限三十分钟,我知道D区的人薄情寡义,倘若你们还想与Omega对立,恢复信息素,不希望他们独大,就照我说得做。” 弟弟:“……”有种你别牵扯Omega,现如今他们断了一条腿,也不足为惧。 这确实不是在帮他们吗?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这像是在威胁。 断腿断腿,什么意思呢? “我不知道他在哪,领主一向神出鬼没的。” “二十分钟。” Alpha慌了:“我真的不知道!” 蔚崇无情的念着数字:“十分钟。” 时间在不断的减少,如果他再开口一句说辞,可能直接开杀了。 “我去好吧。” 蔚崇这才满意了找了个位置坐,他懒得去找,只能用这种方法了。 他也算是仁慈了,只断他们一条腿。 也不好意思杀生,再杀的话坦尔真没什么人了。 “你…” 蔚崇:“想说什么?” 弟弟不敢说话,这是第一次也是第一个人让他感觉到恐惧,甚至害怕到呼吸一下都怕呼吸吵到了他惹上祸端。 这人之前还与自己开玩笑谈笑风声,怎么现在变换这么大呢? 好像这个才是他的本性。 那只是他披的一层皮。 就像是捏泥人,不小心打翻了水,把颜色相近的泥土混合在了一块,捏出来的泥人很完美,可若是细细的看,就会发现是两种颜色合成。 之后无论怎么看就知道他是合成的,心里有个疙瘩。 D区会伪装的人多了去了,唯有面前这个人,分不清哪个才是他。 更不知道哪个颜色才是更贴合正主。 “你实力很强,却也冷漠,我想说,看在我跟在你身后给你做苦力的份上,到时候万一真的敌对,别人我管不了也不想管,只请你放过我哥哥和我。” 冷漠吗? 好像是诶。 但他又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 他又不喜欢杀人,难道就只是断个腿都能让他们感到害怕吗? 这不应该啊,D区应该比他更残忍啊。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场游戏里面的大bug,一旦他出手,是会毁灭整场游戏的,所以他不想出手,拿自己原本的实力去压一群实力不如他的,摆明了就是欺负人。 他不愿意这样的,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想到这种方法。 蔚崇轻道:“我又不喜欢杀人。” 弟弟听他的话就知道他要到了承诺,欣喜:“谢谢你。” 他在D区什么肮脏的事情没有见过,可就是对蔚崇这种不见血的害怕,可能对强者,大多数人存在的都是恐惧吧。 说好的十分钟,蔚崇还是放了水的,他没想真的杀了他们。 蔚崇觉得在D区,天高皇帝远的,自己就彻底放飞了自我。 足足等了三十分钟,那人回来。 蔚崇看着他身后空旷一片,只有他一个人,开口:“是没有找到吗?” 那人难以启齿,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竟然有一丝丝的愧疚感,没想到这人给自己放了这么长时间,就好像是他辜负了这人的期盼一样。 这是什么鬼? 他怎么会有这种情绪? Alpha拿出一个仪器,按了一下半空中出现一个人。 是那个拐走祁沛的Alpha。 “原来是你啊。”Alpha领主看了蔚崇一眼,眯眼微笑:“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啊,可惜了,我不喜欢别人威胁我。” Alpha领主说完后等待着蔚崇的反应,等了半天他没有说一句话,Alpha领主:“?” “嗯咳。”弟弟推了蔚崇一下:“哥,说话啊。” 蔚崇后知后觉:“嗷,这不是投影仪吗?” 弟弟:“…” Alpha领主:“……” 天呐,该拿什么拯救你的脑子啊! 蔚崇:“…” 他了解了。 作者有话要说:憨憨蔚蔚已上线√ 下章沛沛出现!! 第75章 “所以呢?”蔚崇开口。 Alpha领主:“……”他端起的情绪都被他给破坏了。 “你干这一切都想要回你那个朋友是吗?” “明知故问。”蔚崇心情不悦。 Alpha领主身子往后一趟, 十分舒坦,玩笑似的说了一句:“不给。” 他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偏多,让人捉摸不透是真是假, 这种表情在蔚崇眼里看来就是两个字:欠揍。 贱兮兮的怎么。 更贱的来了:“这么一个浑身充满了玫瑰花香的小美人,谁尝过谁才知道滋味。” 蔚崇:“……”他现在心情很复杂。 并不想说话, 他没有闻过,更没有尝过。 “骗子。”他说。 祁沛是什么人他能不清楚吗, 若是旁人碰他一分,非得将那人剁了不可。 怎么可能就随随便便的让别人碰,除非是…在不清醒的情况下。 Alpha领主轻笑:“你把他们杀了, 我都不会出现, 不妨可以试试。” 蔚崇不想说话, 这个时候也没有必要放狠话,他勾唇:“现在准备后事吧,我怕一会你连准备的机会都没有。” “别说大话,D区虽然不繁荣,却也不小,等你找到我之后, 可能这小美人就保不住了。” 纵然蔚崇知道放狠话是没有用的, 但现在他还是选择了威胁:“你敢碰他一下,真的,我不知道你的下场会有多惨。” “已经碰了。” 蔚崇冰冷毫无生气的眼神盯着他,他挂了视频, 他还保持这个姿势不动。 弟弟害怕的戳戳他:“哥, D区的人大多都是嘴上功夫不饶人,他肯定没有碰。” “我知道。”蔚崇回了一句。 若是Alpha领主碰了祁沛的话,就不会还把他当成Omega。 弟弟摸不准他是个什么想法, 他刚才那句话都是秉着宽慰之心安慰的,说不定已经碰了。 D区的Alpha都不是东西。 说起玫瑰花,弟弟突然凑近蔚崇,在他身上闻了闻:“你身上也是一股子玫瑰花香味。” 有吗? 蔚崇抬起袖子闻了闻没有闻到,弟弟疑惑:“你和你那位朋友离得很近吗?” “一直在一起。” “这也不对啊…”弟弟喃喃自语: “若不是标记的话,另一个身上是绝对不会染上对方信息素的啊,就算是再近也不可能会染上味道,除非……” “是那个Alpha故意的。” 弟弟恍然大悟,那个人绝对对蔚崇有点意思,甚至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的私有物,但是却不敢让蔚崇发现。 弟弟啧啧两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Alpha占有欲很强,两个Alpha在一起,那不得控制得对方死死的啊。 弟弟回过神来,只看到了蔚崇的背影,连忙追上去:“哥,你等等我。” 追上他后询问:“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总不能一直哥,哥的叫你吧。” “蔚崇,你能联系到你哥吗?让他帮忙找一下Alpha领主。” 弟弟点头:“当然可以,但我提醒你一句,这个Alpha领主滑的很,可能最后结果事与愿违。” “我也会找。” 但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把那群Alpha也放下来,现在只能地毯式的搜索,一寸寸的找,人多力量大,他不信翻遍了D区也找不到。 这个时候… Alpha和Omega都是一脸懵。 Alpha内心OS:为什么他们要遭受这等无妄之灾!断了腿也就算了还要找人。 Omega内心OS则是:我去,这群Alpha腿皆断了,这个时候正是收拾他们的好时机,为什么要在这里找人? 千言万语化为一句:艹。 找人找到了晚上,D区大半的区域都已经找过了,熬到了半夜,终于把D区所有地方都找了个遍。 连Beta的区域都不放过,在Beta憋屈无能为力的情况下,俩个区域的人都扬眉吐气了一会。 平常这Beta中立,两边都不帮已经惹了很多腥,现在看他们有苦只能委屈巴巴的往肚子里咽,也是幸灾乐祸。 找不到,这是蔚崇在D区搜索完后得到的答案。 蔚崇一个人站在夜幕下,站了许久,各个区域的人都已经回去睡觉了。 在Omega打算趁Alpha病要他们命时,被蔚崇阻止,他下手掺合了,就不会偏向任何一方。 弟弟站在他身后,陪了他一会,打个哈欠顶不住的去睡觉了。 他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黑夜里,微微皱眉,怎么就连个人都找不到呢? 祁沛可能是意识不清醒,所以无法给自己传达消息。 他垂眸看着自己手腕,祁沛啊祁沛,你是买的什么冒牌货啊。 都不管用。 都不把咱俩绑在一块。 站到脚麻,他决定再去找一找,就在此刻,他手腕上突然缠绕上了一条虚拟的红色发光线条状的线,另一端刺破了黑暗,留下了一道指引的路。 蔚崇眨眨眼睛,跟随着那红线走,每走一步都感觉是祁沛陪在了自己身边,心里竟然升起了一丝温暖。 此时此刻,他不免想,若是这道线提前拴住自己,指引自己,他会不会不会那么孤独。 起码万家灯火中,是有一盏是留给自己的,他已满足。 就像是今天,他找了好久,他却只在合适的时机出现,在绝望中出现的光芒,更加来的深刻。 他走得很慢,与白天内极速的速度是相反的,他害怕他走的快了这条线就会被他吓跑。 他跟随着红线行走,天空也渐渐的露出白昼,牵扯着俩人之间线条的光亮已经减弱,幸好,他已经找到了位置。 白天各个地方找不到的时候他就在想,会不会是有什么暗格地窖什么的没有发现,但那范围太大了,无从下手。 现在看来,他猜测没错。 这个位置白天的时候进来找过,没有找到,他跟随着红线走进去,这是一个俱乐部,娱乐设施,而在柜台后面,夹着一条线。 作者有话要说:昂~ 扑通一声(已跪) 我短小了,沛沛也莫得露面,明天粗长,么么啾 第76章 蔚崇走过去, 观察着那柜子,柜子紧紧的贴着墙壁,没有空隙, 却挡不住丝线。 他看了一圈动了柜台上面的收音机,满目的物品中只有这个收音机蒙上了一层灰, 欲盖弥彰太严重了。 “咔啦。” 柜子一响,上面的灰尘而落, 蔚崇往后退了几步,待柜子完全被打开,他走进去。 柜子合上。 这个里面不是黑暗的通道, 顶部灯光把这区域照的亮堂。 从蔚崇的视角来看, 是一个环形的形状, 他走上前,垂眸望着底下,判断出来这是一个拳击台,不过没有围栏,只有一个台子。 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没有关心,也与他无关。跟随着红色丝线走到一个门前, 他把手放在门把上, 没有犹豫直接按下去。 丝毫不担心里面有Alpha领主或是什么机关,他对自己挺有信心的。 门被打开,里面是一个休息室,蔚崇一眼便看到躺在床上的祁沛, 红线的另一端环绕在他手腕上。 蔚崇慢慢的走近, 将俩人红线之间的距离慢慢拉进。 他看着昏迷的祁沛,蹲下,用带着红线的手覆盖在他手上, 在红线触碰到,瞬间消失,似乎是任务达成,功德圆满了。 蔚崇扫视了他全身,见没有伤痕和外伤松了一口气,他轻摇了一下祁沛的手,柔声道:“祁沛。” “祁沛,你醒醒。” 祁沛没有应答。 是昏迷了还是被下药了? 蔚崇见此记住了房间,起身:“我去办个事。” 明知道不会有回应,但他还是说了出来,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蔚崇走出来,从二楼的看台落到正场地,飘然若仙,十分轻巧。 他淡淡道:“既然我都已经找到这里了,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若还不出来见客的话可就不礼貌了。” “想来阁下既然敢把人劫走,就不会怕事当缩头乌龟。” 蔚崇说完后没有出现想让出现的人,反而出现了一个面带面具的人,遮住原本样貌。 身材倒是高挑。 “你是谁?”蔚崇歪头好奇询问。 那人没有说话,上到台面后就直面朝蔚崇攻来。 蔚崇转身躲过去,这人是谁? 好熟悉… 待他掀开他的面具。 蔚崇攻上前,与那人交缠在一块,双掌相对之间,俩人的手又同时往下撤,一个翻转对在一块。 蔚崇皱眉,怎么又和他的招式一模一样? 林湛? 不是他。 C区肃杀时虽然他没有死,但现在估计在韦家受法呢,没功夫来这里。 既然这招招式相同,那就再来一招。 他招式很多。 之前在毕业考核怕被人看出来用的是小时候父亲交给他的,现在他已经不担心身份暴露,用得是军方的。 他用小时候的招式试探,一样。 他用在星法所学的,同样。 蔚崇心惊,垂落的手微微颤抖,这人与他的招式一模一样,不仅如此,还比自己强。 比他强的,没几个。 蔚崇在心里过滤了几个后发现根本就没有人选,他近身战不弱,但比起信息素来还是差劲了些。 他当坦尔将军那些年,不想用他们的招式,就很少动手,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近身交过手。 一直在用信息素。 蔚崇看到那摆放着一行的武器,上前选了一柄剑,横立在俩人之前。 “不管用。” ……这声音,蔚崇勾唇,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或者是名字叫出面前这个人。 但不妨三个字:有意思。 坦尔星还有这等神人,竟然能以假乱真,甚至于连他站入其中都分辨不出。 蔚崇挽了一个剑花:“管用不管用呢,你说了不算,这样吧,你既然有信心的话,咱俩来打赌,我赢你死,你赢我死,如何?” 面前人没有说话,直接上前就证明了他的态度。 蔚崇见他不拿武器,他没有君子之心丢下武器。 他各样武器都用起来很顺手。 面前人黑色的秀发而落,蔚崇看到了心烦,趁他不注意,挥剑斩断他头发。 那人停下,看着地上而落自己的头发,楞了。 蔚崇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他立马上前挥剑,冷眉:“你别用这种姿态,你不配!” 那人抬眸,瞬间,蔚崇仿佛千斤压顶一般,他腿软摔在地上,手中的剑极速的换了个姿势朝下支住地,剑尖插入地上。 他单膝跪地,有了剑的支撑才没有让自己狼狈的摔在地面。 蔚崇喉咙腥甜,他微不可见的皱眉将吞咽了一下,将即将喷出来的鲜血咽下去。 他抬眸,怎么可能。 他没有信息素,怎么会感受到信息素的压力? 这不对。 他盯着那人,那人抬手似乎想送自己一程,被人给呵令住:“住手。” 那人抬手的手收回,站在旁边。 在二楼的看台上出现一个人,蔚崇看了眼,是Alpha领主。 他手里挥着扇子给自己扇风,看到他这幅样子挑眉:“认输吗?” 蔚崇扛着Alpha信息素的压力起身,他并不是受不住,而是刚才来得太突然了,突然间他着了道。 “Alpha的信息素竟然能攻击普通人,是我孤陋寡闻了。”他玩笑似的说了一句,神色淡然,看不出深浅。 “你现在还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 蔚崇笑笑,很坦诚道:“没有。” 他确实是没有,说实话,再打下去输的必然是他。 面前人身份他已经确定了,是假冒“坦尔将军”的冒牌货。 他更好奇这个冒牌货背后的人,之前他有猜测过是蔚烨楚博士他们搞出来的,现在… 他已经对现在的局势完全懵了,D区所有Alpha信息素全部消失,Omega反抗与Alpha和Beta形成三角对立,这是表面的局势。 冒牌货“坦尔将军”出现在帝国,为他解决了燃眉之急暴露身份的危险,现在又和这Alpha领主在一起与自己对立。 这是暗地的局面。 这好像是两条平行线,互不相通,也没有可以串联起来的线,但却在这两条线里面有个共同的点。 Alpha领主… 到底是从哪点,他们都被算进去了呢? 从毕业考核开始,往后一幕幕的事情都脱离不了一个中心的人物。 坦尔… 蔚崇脑子很乱,这一切都没有办法解答,特别是坦尔将军的真面目。 谁见过? 这个冒牌货背后之人到底是谁,坦尔将军的容貌、武功全部与真的一模一样,甚至比真的还强。 就连神情都一样。 坦尔将军很喜欢自己的长发,若是被人割了,第一反应不是去攻击,而是会愣上几秒,随后再把那人撕碎。 简直一模一样。 这背后到底是谁在布局。 这一切他都在等个答案。 “你说我是该把你杀了还是怎么?”Alpha领主手中的扇子合起来,一下一下敲打着下巴,似乎很苦恼。 蔚崇浅笑:“随你。” 他还有什么狂傲的资本。 Alpha领主:“……你之前不是很狂傲的吗?继续啊。” “这不,继续不了吗。” 做人呐,还是要低调点,要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 Alpha:“!” 这么没有骨气的吗? 之前想把自己杀了的气势在哪?! “继续如此没有什么意思了,那就杀了吧。” 蔚崇攥剑的手腕微微一紧,下一秒,Alpha领主脖子上出现一个匕首:“放他走。” 蔚崇悬着的心放下了,眸子一亮看着祁沛。 他醒了啊。 在Alpha领主眼里,他这番举动就和小打小闹的差不多,还不足以对他构成威胁。 他拿着扇子拍打了几下祁沛的手,意味深长道:“还不乖啊。” 蔚崇眸子望着祁沛,他没有看自己。 有点小失落,不过在承受范围之内。 这个确实是他考虑欠佳,他过于自负了,觉得自己可以把他救出来并且杀了领主,没想到还是要祁沛出来。 Alpha领主脖子上被匕首刺入流出鲜血,但他丝毫不担心,也不知道有着什么底气。 “杀了他。” 蔚崇望着冒牌货,安逸生活过的久了就是不行,连个冒牌货都打不过。 祁沛强制自己手腕颤抖,这个人的底气是从他身上来的,他知道自己杀不了他。 或者说没能力杀他。 艹,又被下药了,还和蔚崇之前下的药是同一种,那药不折磨人也不疼,但就是让人抓耳挠心的很烦躁,特别是在全身乏力的情况下,让人想死。 祁沛已经不是第一次尝试过这药的威力了!哪曾想走了一次还能来一次,怎么? 这药是批发的?还是人手一份赠送的?那他为什么没有! 就…就很委屈,他招谁惹谁了啊。 还有就是被蔚崇气得,刚才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人菜瘾还大,知道自己打不过,还立下赌约,输者死? 他这么想找死,自己为何还要帮他? 他面无表情,内心思想犹如野草一般疯狂生长。 蔚崇内心微微叹气,为什么要打呢? 为什么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呢? 他其实什么都可以的。 但他手腕还是抓紧了剑。 作者有话要说:要说蔚蔚打不过,他也能打得过,要说他打得过,他也打不过,两个字形容:任性。 沛沛出场了! 第77章 祁沛面上很沉稳, 他的腿却是在微微颤抖,领主丝毫不担心,因为自己现在根本就握不住手中的匕首。 匕首一点点的从手中滑落, 他握不住,就像是沙子, 眼睁睁的看着它从手中的缝隙流走,疯狂的想留住却无能为力。 他看了底下的蔚崇一眼, 内心思绪万千,全都是他。 领主感觉自己领口上突然湿润了一点,像是粘稠状的液体, 并且正在向周围扩散, 他垂眸看了一眼, 立马抬起扇子打了他手一下。 祁沛手上本来就没有力,被他打了一下“咣当”匕首落到地面。 领主转身,握住他的手,祁沛像是起了什么应激反应挣扎,沉眸:“你别碰我。” 领主看着他手上的伤口,手里把玩着扇子:“自虐都想保护他, 也幸好, 我给你下了药,不然我可危险了,你有一百种办法杀我,我呢…” 他拿着扇子敲打了他的头一下, 语气中笑意盈盈, 宠溺颇多,可是就是觉得假。 “就用一千种方法治你,美人有脾气, 那叫娇纵,偶尔的小打小闹我可以认为是情趣,若是这情趣过头了,宝贝,我怕你受不住。” 领主用扇子抬起他的下巴。 祁沛对他这番话表现十分冷漠,拨开他的扇子,不退反进上前一步,与他对视。 在领主以为他会打自己,放什么狠话时,面前少年忽的一声笑了,带动着耳根脖子的玫瑰花微动,仿佛一朵玫瑰花盛开,妖娆惹人。 领主喉结不可控的滑动。 祁沛压低声音,他压低声音比起之前会有一种磁性感,胸腔共鸣的引起低音炮比之前更撩人。 “都是D区的人,别在这里给我装和善,想艹我,你不配。” 领主打开扇子,祁沛及时往后退了一步,他怕那扇子打到自己。 领主用扇子掩盖住脸颊微扬起的笑意,有意思,这人真的有意思。 不过这人可不像底下那位,这人哪怕是我落魄了我被下药了我没有还手的能力,我依然保持着我的傲骨,还敢放狠话。 底下那位……啧啧。 没皮脸。 他合起来扇子用扇子点了他一下,就像是平淡的生活里有落叶的飘落,掀起了波澜,又如同发现了一个新奇的玩具,兴致勃勃道:“我喜欢,小美人等着看吧。” 祁沛不看他,把目光转向下面的蔚崇,他在那里与那人对战。 不占优势,却也落不到下风。 可说是平手又不是。 “你说谁会赢?” 祁沛眼睛无视他,嘴巴却忽略不得:“不说。” “无情,你对谁都是这么无情吗?” 祁沛用眼尾瞥了他一眼,随后又把目光落到蔚崇身上:“不是。” 领主随着他他目光看去,歪头:“怎么,你喜欢他啊?” “不喜欢。”祁沛回答的没有一丝犹豫。 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他总觉得他俩之间的感情喜欢和爱都太轻了,都不足以让他们说出口。 “……” 蔚崇越打越强,他逐渐找回了以前的感觉,但还是差一点,他很清楚,再打下去,他会输。 和这个冒牌货对战他只用了七分的力道,前路未知,藏在黑暗里面操控的人还没有露面,没有必要在这里拼劲全力。 只要保证不死就行,他趁着打斗的时间还不忘看一眼上面的祁沛。 与祁沛对上了眼神,他不知怎么,觉得虽然离开了还不出一天,就觉得他周身的气势冷了许多,让他都不敢开口调侃。 这样子下去不是个办法,完全就是在耗时间。 在对战中突然撤力,冒牌货一拳打在蔚崇肩膀,他微微皱眉。 台上祁沛攥起拳头,他也不知道底下俩人他是想剁了谁。 蔚崇到底在干什么? 他怎么可能会受伤?! 蔚崇将剑抛向架子上,剑稳稳而落。 他赤手空拳的与他对战,在出招的过程中,领主明显感觉到站着身旁少年的身子松懈下来。 怎么回事? 祁沛眼神微缓了一点,蔚崇所出的招分明是自己的招式。 虽然他的招式比不上那人,但也比处处受牵制好得多。 在还在僵持的情况下,台上俩人看得都很入神,祁沛是担心蔚崇,注意力全部在他身上。 领主则是单纯的…闲得慌。 下一秒,他脖子上感受到冰冷,他身子一僵,随即笑道:“还来啊,累吗?” 他一转头,发现身旁的少年古怪的看着他。 祁沛整个人站在那里,不是祁沛,那是谁? 祁沛凝视着那个挟持领主的少年,看起来和自己年纪一般大。 这不是…林湛吗? 韦通身后的小跟班,哦不,是姜阴的手下。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林湛脸色苍白,用眼神示意他,祁沛眼神一凝,他为什么要帮自己? 他看到林湛的眼角无意间瞥向蔚崇,好像明白了什么,他和蔚崇认识嘛? 领主对待旁人可就没有那么多好心情了,他只觉得旁人不配碰自己。 祁沛见到他想出手,内心抉择。 林湛? 他怎么来了? 林湛这个人他一定认识,只不过忘记在哪见过了。 “不走吗?”领主开口。 祁沛抬眸:“?” “现在这个局势,他们俩个分不出胜负,我暂且放你们一马。” 祁沛不相信他。 他被领主邀请,见到的是这个人,他很生气与他开打,落了下风被下药,之后就昏过去了。 再次醒来… 也是多亏了他买的这个,一旦蔚崇脉率达到加快,在有危险的时候,手环就会收紧,将手腕给勒紧,他会疼的醒过来。 他未雨绸缪,把可能会发生的一切危险意外都算了进去,并做出了方案。 “你想干什么?” 领主见他一副不相信自己的样子,叹气:“我能干嘛?放你走你都不乐意,就这么想留在我身边?” 人骗的多了偶尔说一次真话都没有人信。 领主敲敲他剑:“还有你,你也走吧。” 祁沛半信半疑的走到栏杆旁边,见他没有阻拦,跳下去。 蔚崇看到这一幕上前,脚尖轻点飞身,胳膊抱着祁沛的腰,转了半个圈落到地面。 蔚崇笑着捏捏他的腰:“你不怕摔成肉饼啊?” 祁沛方才还是张牙舞爪板着脸的大老虎,一到了蔚崇身边就成了乖顺温柔的小猫咪,他脑袋靠在蔚崇肩膀上。 俩人身高相差不多,蔚崇比他高一个头,这样子靠着,比蔚崇靠他的时候舒服多了。 “我知道你会接住我。” “既然你这么有信心,我自然不能打你脸了。” “嗯哼,蔚蔚,他放咱们走。” 蔚崇挑眉,这个领主为什么要放自己走呢? 虽然不知道其中缘由,不过不妨碍他…… 他抱着祁沛转身,冲领主挥挥手:“领主宽宏大量,多谢了。” 领主:“………” 他攥着扇子的手气得手抖,都能听到扇子的骨架吱吱作响。他并不是什么发善心的人,更不可能到手的肉给放走,若不是有人逼着,他必杀掉他。 他咬牙:“你切莫得意。” “我得意了吗?”蔚崇明知故问。 祁沛在旁边听着苦笑不得,好皮啊。 这皮还真就是让人讨厌不起来,就觉得很有意思。 领主气得想准备氧气瓶了,在内心里面给某位不顾大局,儿女情长的人扎小人。 怎么会有这人? 他是不是眼瞎了跟着这人? 是的,他就是眼瞎了。 “你别得意,来日方长,你们只要在D区,就会落到我手里。” 蔚崇“啧啧”两声:“看看领主气得话都说了两遍,谁跟你来日方长。” “你,我迟早把你弄哑了。” 蔚崇苦恼:“可惜你打不过我。” 领主:“……” “咔嚓”一声把折扇给握碎了。 这人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之前还是很冷漠,是自己气他的,现在怎么变得如此…贱! “嘿呀,心疼,祁…”名字到了嘴边戛然而止,他并不想让这厮知道祁沛的名字,于是他道:“也不知道被某人看上的小美人心疼吗?” 祁沛:“……” 你怎么还误伤队友呢?! 他暗戳戳的戳着蔚崇的腰:“蔚蔚!” 这一幕刺痛了领主的眼睛,他想起之前叫祁沛小美人的场景,和他那是拼命,现在这贱人一叫,就撒个娇? 双标不要太明显了!! 同时也刺痛了林湛的眼睛,他眼神默默移开。 领主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望着祁沛,试图挽救一下自己的风度形象:“小美人,下次见面礼物相赠。” “没有下次了。” 领主气急:“我问你来吗?” 蔚崇低头望着祁沛:“都一样,说什么两家话。” 领主:“……”艹。 “走吧。” 蔚崇点头:“你能走吗?我背你。” 祁沛立马站起来,腿肚子都在打颤,但还是说:“不需要,我能走!” 蔚崇点头:“那也行。” 他们走出门外,领主望着他们的背影,明明是三个人的故事,却只有两个人的姓名。 那两个非要贴着肩膀走的俩个人怎么!不怕摔倒吗?! 不行,他气得不行,他给那人拨打电话。 “喂,我现在很生气,你让我放过那个贱人,他还不知死活的挑衅我!!!” 对面沉默了一下,随后传来一阵的笑声:“我都看到了。” 领主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所以呢?” “真可爱。” 领主:“……”日你祖宗十八代! 他现在明白了是谁嘴贱,是他嘴贱!!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领主你真惨。 领主:? 作者:连个名字都莫得 第78章 “你怎么来了?”出来后蔚崇看向林湛询问, 顺便也观察了他的身体状况,露在外面的皮肤是完整的,藏在衣服底下的可就不知道了。 林湛眼神望着他, 缓缓道:“我偷跑出来的。” 蔚崇:“……” 这回答似乎也没错,但是是他沟通能力差还是林湛理解能力差?他想问的是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而不是怎么来的。 他心中微微叹气, 他回答里面可能也带有一种不想说的意味,不想说便不想说吧。 他也不问。 “你能从韦家跑出来, 还来D区,想干什么?” 蔚崇做人喜欢留一线,不逼不问, 和祁沛恰好相反, 祁沛是打破沙锅问到底, 若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会明里暗里的试探。 正好,互补了。 林湛看向蔚崇:“我听说坦尔将军没死,他回来了,并且来D区执行任务,我…我就趁他们管理松懈偷跑了出来。” 坦尔将军? 认识吗? 蔚崇想不起来自己印象当中有这么个人物出现。 祁沛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坦尔将军啊。”他并没有怀疑这番说辞的真实性,崇拜坦尔将军的多了, 跟着他来D区也很正常。 “说就说, 你看他干嘛?” 蔚崇听到祁沛这番话扭头,发现林湛盯着自己,疑惑的挑挑眉。 林湛移开目光:“之后我就看到了你,本来想叫你, 看到了你手腕缠绕的红线, 就没说,跟踪你到了下面,察觉到你们有危险, 出手了。” 蔚崇点头:“知道了。” 就算是不说他也能猜个大概。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们?”祁沛嗅觉很灵敏的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林湛眼神不动声色的看向蔚崇:“我认识你,想帮你,绵薄之力,见笑了。” “哪有。”蔚崇笑笑。 明明是祁沛问的问题,他却一直有所指的指向蔚崇。 也是在向他解释。 认识? 祁沛挂脸:“关系也不好吧。” 林湛笑笑:“可能吧。” 祁沛一直观察着他,他眼睛就一直流转到蔚崇身上,他一把搂着蔚崇的腰将他带到自己左边,自己插在俩人中间。 蔚崇疑惑:“?” 怎么这么迟钝啊这人! 在外面勾三搭四的。 “你姓蔚吧?” 祁沛一股邪火窜起来:“你你你的,怎么?这里就只有你和蔚崇两个人,他是你爹啊一直叫他。” 蔚崇不明白他这语气怎么就不好了,拽拽他衣袖,晃晃让他收敛一点:“祁沛。” “别动我!” 蔚崇:“……祁沛。” 祁沛不理他。 蔚崇拽着他袖子:“怎么了嘛?” 祁沛垂眸,眼神从他拉着自己衣袖的手转移到他脸上,很认真的在说:“蔚崇,我给你俩三分钟的时间谈话,事情都给我说清楚了,以后如果再见面,叽叽歪歪的,我先打断他的腿,再打断你的,懂了吗?” 蔚崇眨巴眨巴眼:“我有什么话需要跟他说啊?怎么回事啊你?” 林湛看到他这幕便知道,他这是吃醋了,但他不明白,为什么蔚崇的身边会跟着他。 之前围绕着他转的人是何等高贵的人物,那些人物都藏匿着自己的心不对他展露,这人…凭什么? 他自然知道自己是不配的,若是旁人与蔚崇站在一块,他心服口服,但是祁沛,他不服! 将门之后比不上一个D区出来的痞子吗? “你管不着。” 蔚崇:“?”这俩人不对劲啊。 怎么□□味那么重? 难道是因为林湛是韦家的人所以一视同仁了? 虽然林湛他没有了解,但好歹人家也是为了坦尔将军来这里的,哪能臭脸相向呢? 蔚崇站到俩人中间,先是把祁沛拽到一旁,不明所以:“你干嘛啊。” 祁沛冷哼一声:“看他不爽啊。” 蔚崇不悦:“祁沛,你不能好好说话吗。” 祁沛好笑:“我好好说话,那兔崽子有意无意的忽略我,你看不见,我被那人下了药你看不出来,你这眼睛,是摆设吗?” “你被下药了?”蔚崇瞳孔微缩,上下打量着他身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没有看出来。” “我受伤了你看不出来,蔚崇!”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你能不能在意一下我的情绪。” 蔚崇皱眉:“你有话你就说清楚,别拐弯抹角的。” “说不清的,我现在心情很糟糕,我先一个人静静。” 说完他一个人走远了些,他就一个人背对着蔚崇站在那个小角落里,看上去好不孤独。 蔚崇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情,他无法感同身受,他不知道祁沛为什么不开心。 他低头,感受到林湛来到自己身旁,也没有说话。 “将军。” 他一声将军让蔚崇回神,蔚崇转身面向他,没有感觉到很意外,似是早有察觉。 从林湛神不知鬼不觉的挟持领主时,他就知道,林湛可能发现了自己的身份。 他在暗处看了自己与那个冒牌货对战的全过程,对比招式与毕业考核里面的都不难猜到,他是坦尔将军。 “你怎么不猜另一个人是坦尔呢?” 林湛轻笑,微微垂眸,不去看他:“那个人,没有生气。” 坦尔将军虽然冷漠,但身上沾染着人气,那个人完全没有。 没有生气吗? 这个他倒是没有注意,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都不知道自己以前是什么人。 他嘲笑了一下:“我俩之前认识吗?” 林湛轻笑,低眉乖巧:“之前有幸被将军所救传授过几招,不甚感激。” 这样啊。 蔚崇点头:“我救过的人很多,我自己都记不清了,你也别太当回事,D区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话尽如此,以后也别再见面了。” “为…为什么?” 蔚崇一笑:“你崇拜的是坦尔将军,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这话意思很明显了,不认自己这个身份。 蔚崇上前拍拍他肩膀:“我嘛,现在只想过平淡的日子,你懂的。” 说完后他走向祁沛,边走边揉了一下手腕,还伸了个懒腰。 和人交谈好累啊,他真的变温柔了许多。 他大可以不与林湛交谈,浪费口舌,念起来,自己可以不承认这份感情,但却不能辜负这份心意。 林湛看着他的背影,那路线分明就是朝祁沛所去,怎么可以… 他怎么可以栓在一个人身上? 他明明这么厉害的一个人。 绝不可以! 他为了得到坦尔将军的消息,受了那么多苦,怎么可以,让他黯淡呢?他应该继续散发自己的光芒。 “……” 祁沛一个人生闷气,其实冷静下来后他知道自己的气是从哪里来的。 是生自己的,第一次觉得,他好没用,从C区,处处受人牵制命悬一线,还要依靠蔚崇救,把他连累的一身都是伤,现在到了D区,也是如此。 “在吗?小火山爆发该怎么熄灭啊?” 祁沛不理人。 蔚崇摸摸他头:“他已经走了,以后再也不见他了,是不是该熄灭了?” 祁沛摇摇头,不是的,是他自己无理取闹了,是他被下药没有了攻击力,是他占有欲强伤了蔚崇,都是他自己心中的邪念在作祟。 明明被凶的是蔚崇,无辜的也是蔚崇。 为什么蔚崇反过来还要劝他,他怎么会这么好? 他闷闷道:“我没有生气,我就是被下了药,一想到之后什么事情都干不了,也保护不了你,就觉得心里憋屈。” 蔚崇因为他这句话愣了一下,过了半响才轻轻叹气:“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我呢,不需要你保护我,我有信心能同时保护好你我两人。” “还有啊,以前那个祁沛去哪里了?怎么现在变得患得患失了呢?小沛啊,你要记着,人不能受一点挫折就认为自己什么也干不好,你很厉害的…” 蔚崇从他刚才的话当中琢磨出来了一点东西,原来这小孩心思如此细腻。 在他说怕他保护不好自己,他大概就猜到他还是惦记着C区的事情,这如果不解开的话会成为他心中一个结。 “什么年纪要有什么样,你这个年纪是应该迎着风雪前行,却也可以适当的躲进避风港里面休息。不要以为自己是元帅就该去保护人,每个人都会强大,只是时间关系。” 他说话十分缓慢,给足了祁沛理解和消化的时间。 “心中有光可以不惧怕一切黑暗。”他说。 “真正强大的是这里。”蔚崇右手握拳垂了自己胸口两下。 祁沛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在D区F区,都是强者的存在,如今从毕业考核开始直到这里就处处吃瘪,他傲气也是会被打折的。 他心里自然是不好受,可是他不说,直到今天因为林湛的出现,他担心害怕种种的心情夹杂在一块爆发出来,犹如沼泽般一点一点的把他陷进去,蔚崇的出现把他拉上岸。 “以前雄赳赳气昂昂的祁沛多好啊,颓废什么?实在不行,以后你打不过他们,我给你打。” “你受什么欺负了,我给你出气,你闯了祸了,我给你担着,你可以把我这里当成你的避风港。” 祁沛不屑的“哼”了一声,扬起下巴:“不需要,再给我三年的时间,我不信打不过他们!” 蔚崇笑:“这才对嘛。” 祁沛转眼看向他:“你说给我十年的时间,我能不能超越你?” 蔚崇:“……能,肯定能。”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4-28 23:34:07~2021-04-30 23:26: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怂怂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9章 祁沛知道他这句话也是在敷衍自己, 暗戳戳的推了他一下发泄自己的不满。 “你买的那个手环的作用是什么?”这个是蔚崇搞不明白的地方。 “怎么你都昏迷了还能出现?” “内个啊…是我做了全方面的准备,D区是个手段下三滥的地方,我怕不慎中招, 没办法保持清醒。于是我就设计了功能,倘若咱俩分离的时间超过了十个小时以上, 它就会出现一条引路线。” 他为了不和蔚崇分开,把所有可能出现的和不可能出现的机率全部算了进去。 可是某人呢? 祁沛有些不满的看着他:“谁和你一样啊, 没心没肺的,巴不得让我离你远远的。” 这个蔚崇说话语速贼快:“这个你可说错了,我哪有, 你可不能污蔑人。” “不是嘛, 要不是你尽力的推我跟着他们走,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件事情,蔚崇确实感到抱歉,他也没有想到会这样。 “你中的是什么药?有解救的方法吗?” “迟了。”祁沛没好气的说。 “我所中的药和之前你给我下的药一模一样!”他又忍不住再次抱怨了一下。 “这药是你们批发的吗?” 同样的药和同样的人,看似和坦尔将军没有关系,实则处处都在指向坦尔将军。 “我上次恢复是用了三天时间,这次也应该一样吧?你们这药能告诉我在哪有卖的吗?我觉得不能光我一个人倒霉。” 他这话一出, 蔚崇默默远离了他一步, 他可不想中那药,虽然不会危及人生命,甚至也不会给人造成身体上面的伤害,但就是挠人的紧, 浑身无力。 是他创造出来的药没错, 但那是为了制服那些爱调戏没冲突又不想杀,自己又打不过的人,后来被军方发现, 他们就收走了。 他是知道那药的无力,断不会想承受,又没有什么危害,他也没有解药。 祁沛看到他这举动,笑了:“蔚蔚,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怎么可能对你下药?” 蔚崇笑笑不说话,这个…可说不准,又不是没有前车之鉴。 话说完后某人开始算账了:“蔚蔚,你记不记得有人在骗我跟他们走的时候说的什么话来着?” 蔚蔚身子一僵,半响他低头,超级小声道:“对不起。” 祁沛知道他心里的苦衷,也没打算逼他,从这个大骗子拿着那个当他去的条件时,他心里就清楚,自己是不会得到答案的。 他又不甘心的骂了一句:“大骗子。” “我是。” 蔚崇已经不辩解了,有得时候,说话是看时机的,时机未到说出来也是徒增伤感,是他的伤悲。 又或者,他无法和过去的自己和解。 他放不下,所以他才不敢说。 他更害怕他说出来,会影响祁沛心目中坦尔将军的位置,自己崇拜的人原来是个不堪内心又肮脏的人。 种种原因,他都无法接受。 所以他选择隐瞒,等待时机,或者说是在等待一个瞒不下去的时候。 祁沛并不是说非要知道他的过去,只不过是心疼他,这么温柔与人和善的一个人,谁能想到他移植过人工骨髓? 他之前受过得苦,只有他一个人在黑暗里默默的承受,祁沛不过是想帮他分担一点。 他不过两头的肩膀,担不下太多的忧愁。 “小沛…” “嗯?” “我教你武功吧。”蔚崇看着他。 “可以啊。” 他说得坦然,祁沛也应得及时。 “等有了闲暇之余,我想卖下一间带有梨花的小院子,梨花而落,桌子上烹着酒,坐看云起云舒,那该是多么美好的画面。” 祁沛在他描述的文字中找到了画面感,想了想,发现那样子的生活美好是美好,就是无所事事了一些,在外面建功立业多好。 但他觉得不回复似乎不合适,回复吧又不知道回复什么,他只能找见他话语中能接下去的词汇问:“闲暇之余?” “那样子的生活需要钱来维持,等挣够了钱,就开始谋划。” “没想过与人一起吗?一个人未免也太孤独了些。” 蔚崇摇摇头:“没有。” 他只是想过这样子的生活,却没有开始谋划,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呢。 “我们接下来去哪?”这个话题好像他插不进去,就适当了转移了话题。 “去Omega区域。” “对了,殿下呢?” 蔚崇耸肩:“走丢了,那个坦尔将军不是跟着你一块走的吗?为什么不和你在一块?” 虽然他知道事情原委,但祁沛不知道,还是要问问的。 祁沛也学着抖了一下肩:“不知道。” 蔚崇笑笑:“先去Omega区域了解一下情况,殿下,他不想出来咱们也找不到他。” 蔚崇心里有很多的疑惑,他总觉得D区这次的阴谋很大。 大到可能覆盖了整个帝国。 祁沛点头。 …… 俩人向Omega区域行走,走到了熟悉的地方见到了熟悉的人,这一次也不像之前那么生疏了。 走进门内,蔚崇看到桌子前方的椅子,对祁沛使眼色,后者摇摇头不坐。 那好吧,他坐。 坐下后不等Omega领主开口,他便单刀直入:“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Omega领主眼神看了一眼蔚崇,随后流转到祁沛身上,调侃:“这就是你煞费苦心找的小美人啊。” 蔚崇:“别寒暄,先回答问题。” Omega领主叹气:“你问问题语气好点不行吗?我好歹也是个Omega,万一被吓坏了,以后下半辈子不得你照顾啊。” 蔚崇“呵”了一声,能在Alpha信息素消失后立马组织Omega,并且在重重阻碍下坐上Omega领主位置的人,能有多简单? “你们没有查探过Alpha信息素消失的源头吗?” Omega领主:“?我是Omega。” “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来问我?你不应该去问Alpha他们?” 蔚崇:“他们若是知道,如今也不会是这副样子了。” 说得竟然如此有道理,Omega领主哑口无言。 “那我也不知道啊,我巴不得他们信息素消失。” 蔚崇打了个响指:“就是这点,你巴不得他们信息素消失这样子对Omega有利,所以你比任何人都担心Alpha的信息素能不能恢复,我猜想你肯定调查过,所以我不请自来了,” Omega领主脸上依然保持着笑意,只不过他眼神慢慢沉下去,让人感受到凉意。 “你确实聪明,但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所问的我给不了你答案,请离开吧。” “我不知道暗地里面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掺和了多少,但你肯定不会想和Alpha合作,我赌你没有踏进去。我也希望你没有踏进去。” 蔚崇继续说:“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说,D区现在的局势可以分两条线,明面上Alpha信息素消失,Omega反抗,暗地里,他们造了一个假的坦尔将军为他们所用,虽然这两条线看似没有交汇点,实际上这交汇点还没有被找到。” 一但找到,D区的所有事情也就通了。 “坦…坦尔将军?”Omega领主结巴了:“这,这和坦尔将军有什么关系?坦尔将军不是死了?什么假的坦尔将军?” 疑惑的不只有Omega领主,还有他身旁的祁沛。 “什么意思?坦尔将军是假的?” 俩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蔚崇上等着他的回答,蔚崇一起回答:“D区落后,其它区域估计已经传遍了坦尔将军没有死的传闻,你稍作打听就能知道,那个坦尔将军是假的,是有心人去利用坦尔将军的身份…” “而就在刚才,我去救他时,发现那个假冒的坦尔将军听从Alpha领主的话,我可不信区区一个D区的小喽啰能指挥动大名鼎鼎的坦尔将军,话尽如此,你自己考量过后要不要告诉我。” 假的? 假的? 这两个字在祁沛心里重复了好多遍,他难以置信,他心里不是没有怀疑过,只不过那点怀疑最终是被自己所压下的。 坦尔将军死了有两年多了,要回来早该回来了,就像是突然死而复生,一切突然到他不敢相信。 但帝国那些高层说得信誓旦旦,就算是假的他也想当成真的。 人有时候真的是很奇怪,自己想要的成真了反而颤颤微微的不敢去触碰,怕消失怕只是一场梦。 “你怎么知道是假的?” 你说,这个时候席白不在好像就是天意使然,可以背锅。 “席白跟我说的,他之前与坦尔奖将军关系不错,一眼便看出了真假。” 祁沛摸着下巴:“我为什么看不出来呢?” “因为不够爱。” 祁沛:“…”竟然无法反驳甚至觉得他说的对。 当然不爱了,他只是把坦尔将军当成自己的偶像精神领袖,救命恩人而已。 Omega领主指尖轻敲着桌子,他也在思考他之后的路,人除了贪一时之欢,也要会长久谋划。 如果按面前这位青年所说,那么就真的需要重视了。 他虽然厌恶Alpha,甚至于嫌恶帝国,为什么他们一出生就比D区的人高端,金贵,而他们D区,就被刻上了刻板的印象,去到哪里就像条恶犬一样被人嫌弃,恨不得一棒子打死。 但他心里却也清楚,离开了坦尔星,坦尔星被摧毁了,他们才是真正的成为了丧家之犬。 聪明人除了一想就转,更会… “我与你联手的话,我会有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好处?” Omega领主轻蔑一笑,说出来的条件可以说是天马行空,完全刁难人:“倘若我说想让D区的Alpha全部消失,你当如何?” 他笃定这个要求任谁听了都恨不得唾弃他一口,甚至还要说一句做梦。 在他面前站立的两个人可都是Alpha。 蔚崇皮笑肉不笑:“没有诚意的交谈真是让我寸步难行啊。我不知道D区的Alpha与你有何过节,恩多怨多,你若是寻仇我管不着,苦主自然要有诉苦的地方…” “不过你转念一想,若是今日你看这个不爽,把他杀了,明日又看那个不爽,这世间上哪有那么多人让你看不爽呢,诉状上供也是要能催人泪下的,切莫为了一些私仇做出危害他人的事情。” Omega领主摊手,他这番话的意思是让他冤有头债有主,不要牵扯无辜? 但这是在D区,没几个好人。 嘴说自然容易,能做到却有几个呢? “是非曲直,来之不易的公道也被法则打磨的没有菱角。D区本就是谁拳头硬谁有话语权,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他没有实力一样不行,就比如你,他们肯为你做事帮你找人还不是因为你强,旁的我不多说,你是帝国中人,请不要管D区的事情,你管不来的。” “我不管,甚至于D区Alpha信息素消失和我也无关,我只想知道信息素消失的源头是什么,明面上面的我管不着,但是暗地的冒牌货坦尔我还是可以过问一下的。” “坦尔将军我不清楚,我知道比你们多不了多少。”他光想着报复了,暗地里闹出花来他都不知道。 “那行,先告诉我,Alpha领主是什么身份。” 第80章 Alpha领主? 蔚崇看出了他的思考, 半似玩笑半当认真的笑笑:“这个难道也不能说?” “不是…”Omega领主有些为难:“那Alpha领主我没有见过几次,不知道他身份脾性,D区这么大我也不可能每个人都去调查一遍, 在他上位后我倒是存着心去调查了他,就查不出来。” “不过我倒是听说他这人虽出手次数很少, 招式却很毒辣,我没交过手不敢妄自评价。” Omega领主说完后抬头看向蔚崇, 他神色不明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蔚崇摩挲着手指,似乎是在辨别他这番话里面有几分真假,过了半响他道:“孰轻孰重, 你内心应该自有考量。” Omega领主琢磨不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到底是相信不相信自己。 “我说的句句属实, 一个身份我没有必要隐瞒你们,再者,我和他们是敌对,怎么可能包庇他们?” 蔚崇起身:“那便告辞了,顺便提醒你一下,以后记着加强戒备。” 在Omega的区域里面, Alpha领主和逛自家后花园一样。 “等一下。”Omega领主站起身来叫住他们。 蔚崇站住身子, 听他言。 “Alpha领主我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但我有一则消息,不知道对你们帮助大不大,Alpha领主的背后有人, 那人谋划手段都很厉害。” 蔚崇对这番话感到了好奇:“哦?怎么个厉害法?” “他在谋算一盘大旗, 不知道你们听说过C区覆灭没有,是他的手笔。虽然我不知道他在谋划什么,但我知道, 那人绝对不好惹,若是你们调查的事情与他有关系的话,趁早收手吧。” C区覆灭的手笔? 那就是蔚烨了。 他有一个想法,那七皇子说得没错,姜阴或许没有想要把C区牵扯进来,但C区确实是覆灭了,那么其中必定有一个知道他们计划且能力强大的人在控制一切。 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人:蔚烨。 “是什么让你回心转意想要告诉我们的?” Omega领主轻笑:“不过是赌一把,想看看能不能为自己谋划一条路。” 他身为Omega领主,不可能一点消息没有,这点消息不足为惧,他只是想为他们指一条路。 让他们更便捷的与暗地里面的人对抗。 一旦对战,Alpha领主是不会独善其身,他手下的人也会被迫站队。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尽力的当好这个渔翁就行。 “那背后的人在哪?” Omega领主摇摇头:“这个你可以去问Alpha领主,看在你刚才提醒我的份上,我也忠告你一句,背后那人的实力不容小觑,别干傻事。” 蔚崇嘲讽一笑,重复着他话语中的八个字:“不容小觑,别干傻事?有意思。” 蔚崇走出房间,祁沛望着他:“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去找Alpha领主?” 蔚崇沉默着不说话,祁沛看懂了他什么意思:“这一次,你不用想着打晕我对我下药,我选择不去。” 蔚崇“唰”的扭头,盯着他。 祁沛笑笑:“我现在这副样子去的话一定会拖你后腿的,还不如乖乖的留在这里,你去吧。” 蔚崇刚才确实也是在想这个问题,不是他不想与祁沛一起面对,而是祁沛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能和他站在一块。 很容易就会成拖油瓶。 祁沛敛去眉间的忧愁:“我在这里等你。” 蔚崇手放在他肩膀上,捏了捏他的肉,一言不发就看着他。 过了一会,他收手,极轻的笑笑:“又不是生离死别,搞得这么伤感干嘛?” 他凝视着祁沛的眼睛,抬手摸摸他脸:“我很快就回来的,你要相信我。” 祁沛点头。 在蔚崇转身的刹那,他猛得拉住蔚崇手腕把他拉进怀中圈起来,紧紧的抱住他。 玫瑰花的信息素散放包围着俩人。 他知道蔚崇感知不到信息素,所以他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把他身上染上自己的味道。 蔚崇感受他身上传来的暖意,手扶上他的背,摩挲:“又不是见不到了。” 祁沛在他颈窝部蹭蹭:“蔚蔚,我一点也不凶。” “我知道。” “我有时候对人可不好。” “没有的事。” “对于基因分配所第一次见面给你带来的不愉快,我正式道歉。” 蔚崇笑笑:“我一个长辈还能生一个小孩的气啊?” 祁沛松开他,双手握着他的肩膀,在自己的注视下。 蔚崇眉眼温柔,缓缓开口:“你有没有想过与我关系更进一步。” 祁沛:“?” 什么进一步? 关系怎么进一步? 他说这话什么意思? 他喜欢自己吗? 是想成为内…内样子的关系吗? 可是现在的他配不上他。 祁沛眸子里面的光渐渐散去,违背本心的摇摇头,他不是不愿意,而是现在不到时机,坦尔星如今的局面还没有得到缓解,蔚崇也还没有对自己敞开心扉,种种的因素都是不合时宜。 “比如,兄弟的关系。” 随着蔚崇开口,祁沛的情意正浓瞬间被打散:“啊?” 蔚崇轻笑:“跟你开玩笑的。” 哪点开玩笑啊?是进一步的关系还是兄弟的关系? 他也不说清楚就这么钓着啊啊啊啊,好让人抓狂啊,他不解释也就不问,等他强大了,他会主动开口。 “那你去吧。” 蔚崇抬脚迈去后只听他又道:“若是背后那人当真是蔚烨,你待如何?” 在C区他可是清清楚楚的感受到,就算是傻子也能感受到蔚烨喜欢蔚崇,很喜欢很喜欢。 很简单的问题,剥去救命恩人这层身份,俩人之间还有什么情分值得去深究呢? 本来应该很轻松就能回答上来的话题此刻他却为难。 若是没有救命恩人的身份,那蔚烨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好? 他好似在迷雾中感知到了什么。 长叹一声:“走一步看一步吧。” 祁沛目送着蔚崇离去后走到Omega领主的房间。 Omega领主满脸厌恶,看到了祁沛缓和了几分:“以后麻烦信息素收好。” 祁沛:“抱歉。” 他这个态度让Omega有气也无处发,只能泄了气:“我真是老妈子心。” “诶诶诶,蔚哥!” 一道绵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未见其人先闻声。 祁沛转头看到是一个小少年,转头坐到椅子上。 弟弟在看清人脸后嗷呜了一声:“不是蔚哥啊,那你身上怎么和蔚哥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嗷我明白了!你就是那个被绑走的小美人。” “哇!你长得……” 弟弟的话戛然而止,不怪他,在祁沛眼神的审视下,他是真的说不出小美人三个字。 这哪点和小美人沾边吗! “蔚哥?你是在说蔚崇吗?” 弟弟点头:“我老远就闻到了蔚哥的玫瑰花味,蔚哥呢?” 祁沛好整以暇的望着他,内心不满,某人啊在外面就是会沾花染草,好哥哥的好弟弟的不断。 “他死了。” 弟弟:“??!” “你你你诅咒我蔚哥!!等我见到蔚哥了我就告你一桩。” 祁沛转回去椅子,懒懒道:“告吧,他反了天了敢打我。” Omega领主:“……” 是谁刚才一副小媳妇的样子拉着人家呢? 不知道不知道。 “……” 蔚崇在路上加快了脚步走到俱乐部,希望那Alpha领主还没有走。 他走到地下室,见不到Alpha领主的影子,他也懒得找了,坐在栏杆上面,修长的腿垂落,托着下巴。 眼神瞄到了角落里面的监视器,淡淡道:“你带我去见蔚烨,我有事情问他。” “咔嚓。”一声细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细碎的笑意:“他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Alpha领主的声音,那声音也是他开扇的声音。 蔚崇不回头,开口:“我想跟他算个账。” Alpha领主微微惊讶的挑眉:“你这么直白的开口,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去报仇的?” 蔚崇这般年纪了,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为时过了,也谈不上玉石俱碎,若非实力在这里撑着,他是绝对不会如此嚣张。 “嗯,我就是去报仇的。” 他有太多的问题想问蔚烨了,为什么不是他的救命恩人要装呢?这冒牌货和他有关系吗?该怎么对他? 这一切他都想要个答案,他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想法,好像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心是变得越来越软了。 “那我可不能带你去了。” “呵…”蔚崇嘲笑一声。 “你们还怕我杀了他?我现在是羊入虎口,孤身一人踏入这沼泽,害怕的应该是我。” 且不说蔚烨念会不会念着旧情让他几分,首先那冒牌货就够呛,再加上这个Alpha领主… 他有何胜算? 尽管如此,Alpha领主不知道为何也害怕他,那位可是个怜香惜玉的主。 这人样貌顶多算出众,又不是惊艳的大美人,怎么蔚烨就喜欢他呢? 难道是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啊。 不敢苟同。 “那你怎么敢一个人来?” 蔚崇轻声道:“可能是因为…我把生死看得很轻吧。” Alpha领主想着他们的计划,别说一个蔚崇,就算是有一百个蔚崇,都毫无胜算,在他们手里占不到一丁点的便宜。 “我问问他吧,看看他是何打算。” 蔚崇点头。 他没抱着说蔚烨一定会见自己的想法,只是觉得,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现在他也在D区总要见面的。 他也不会问他们的计划,一旦问出来,他估计可能自己就危险了。 只不过就是想证实一下自己内心的想法,若真的如自己所愿,他…真的会生气的。 Alpha领主走过来:“跟我来吧。” 蔚崇点头,长腿一跨跳下栏杆,他感觉自己眼睛被绿色的灯光一晃,眨眼再睁眼时,他失明了。 “没必要这么谨慎吧?” Alpha耸肩:“有问题去问他,其实吧,某人那么喜欢你,你和他在一块,成全了我和小美人也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蔚崇:“……你信不信现在我就让你长眠不起。” “害…”Alpha领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将扇子打开给自己扇着风,颇为遗憾道:“我怎么走得不是强取豪夺的路,长得也不像个坏人呢?” 语毕后又看向蔚崇:“你说你,你又不喜欢小美人,霸着他干嘛呀?难不成你能占一辈子啊。” “也未尝不可。” Alpha领主:“……得,您走得才是正确的路线。也不知道小美人看上你什么了。” 他嘟囔的让蔚崇催促:“快点。” Alpha领主把扇子合起来另一头握他手里:“抓紧了,摔倒了我可不管。” 蔚崇十分不情愿的握住。 他这表情让Alpha领主心里抹上一层怒气:“你这人,还嫌弃我,我还没有嫌弃你了好吧。” “嘘…” Alpha领主:“……”幸好他卑微不是一天两天了。 气什么,他不气。 气出病来无人替。 蔚崇眼前一片黑暗,只能听着指令跟着Alpha领主走。 走到Alpha领主不继续走的时候,他也就知道到了,但眼前还是漆黑一片。 “不能恢复吗?” 没有人应答。 “就这么黑着,我也怪害怕的。” “噗嗤。”传来一阵笑声。 “小蔚儿,谁害怕你都不会害怕的,再装可就没意思了。” 蔚崇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没有熟悉的感觉,语气冷了许多:“我来找你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尽管问,我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第81章 他知道自己问出的问题都无伤大雅, 所以才有信心的说出这句信誓旦旦,一不容易就会被打脸的话。 既然如此,那他还顾虑什么? “第一, 你不是我的救命恩人,那为何要装作我的救命恩人。” 在他看不见的时候, 蔚烨微怔,脸上表情都有那么一丝凝固, 幸好, 他看不见。 他以为蔚崇会问C区覆灭的事情, 没想到他知道这件事情了。 知道这件事情的屈指可数, 他和楚博士断然是不可能的。 姜阴?不是。 哪怕姜阴在他面前装的有多可怜,依照他对姜阴的仇恨都不会为他展现出自己的真实样貌,那姜阴也就无从得知。 那便是旁人了,他眼神渐渐狠辣,没想到还有露网之鱼。 很好。 蔚崇得不到回答,歪头:“我不喜欢等人,也不喜欢听假话。” 蔚烨轻笑:“小蔚儿你这可就不道德了, 我就是你的恩人,你也是我救回来的,相处了两年你竟然怀疑我。” 蔚崇脸上露出失望,转身:“那也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他不介意蔚烨说真话,哪怕心思肮脏他也无所谓, 都已经经历过这么多了,也不在乎什么利用不利用了。 “谁跟你说的话, 让你如此相信。”他语气很冷。 “和你无关,蔚烨,以前你我之间还有一丝情分, 现在情分断了,你我道路不同,以后就当没有见过。” “蔚崇!” 耳旁传来十分着急的声音,同时还伴随着步伐,蔚烨在向自己走来。 蔚烨走到他身边,视线黏在他身上,一字一句道:“除了救命恩人难道就没有别的情分了?” 蔚崇叹气:“我对你的情分只是建立在救命恩人之上,你利用我也好算计我也罢,我被当做牺牲品数十载,若是在意的话早委屈死了,你说出来很难吗?” 他眼睛虽然失明,但此刻确实看向蔚烨。 蔚烨闭眸,不是他不说,而是有些时候他不知道怎么开口,真的是不到开口的时机。 他要做的真的没法说,若是现在蔚崇对自己还能心平气和的谈话,一旦说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蔚崇没有得到回应,他抬脚被人拉住手腕。 “你当真这么绝情?” 蔚崇:“是你绝情。” 扪心自问,他已经很好了,蔚烨算计他利用他,他还是愿意给他机会让他说出来。 “对不起。” 蔚崇:“……” 蔚烨冷不丁听到他的笑声,诧异:“你笑什么?” 蔚崇感觉好笑:“我说不上来问题时也好说对不起。” 但不是同样的滋味,他那是善意的隐瞒,蔚烨却是蓄意隐瞒。 好像他遇到的人都是一样的类型,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自认为的为他好,好像他本该如此,却从来没有一个人问过他的想法。 到头来那些情谊不过是自我感动罢了。 如同他之前说得话,他们手里拿着刀子刺他嘴上却念着情谊,在他看来与跳梁小丑无疑。 蔚烨沉默:“不一样,你是有苦衷的,而我…难辞其咎。” 蔚崇轻声微笑,好似就什么也不在乎:“我有好多事情都不记得了,我一直以为是我记忆不好,但恍惚之间我想起来,小时候玩真假靶,很厉害的…” 蔚烨心里“咯噔”一声,明明是灼热的夏天他却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落入冰窖里面。 “蔚崇,你…” “我不想管那么多,蔚烨,别挖我伤口了,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别说出来,让我体面一点吧,算我求你了。” 蔚烨垂眸:“对不起。” 他算是理解了祁沛为什么在听到自己说对不起的时候很恼火,这确实是个值得恼火的事情。 对不起是做不到,说出口的抱歉。 亦是,做了说不出口的愧疚。 无论从哪一点方向来看,都是很欠揍的。 “我尊重每一个苦主递上来的诉状,唯独你,我无法苟同。你若是想把坦尔星毁掉,那便再见便是生死。” “我没有想把坦尔星毁掉。” “C区覆灭,不是你干的?” 蔚烨:“报仇必定会牵扯无辜,这是不争的事实,我知道你内心里面也很想报仇。” 蔚崇摇摇头,失望道:“随你。” 该开战,就开了,多说无益。 “那便对不住了。” 蔚崇听完他这句话,感到后颈有凉意穿过,立马抬手阻挡,胳膊相撞之间,蔚崇皱眉:“你干什么!” “如果对立的话,不如把你关起来。” 蔚崇:“?” 请问,他这和送货上门有两样吗? “大可试试。” 他眼睛看得见看不见无所谓,他能听声音,正好可以试试蔚烨的实力。 蔚烨凝视着他,这人就算准了他心软吧,不然以他的聪明才智,怎么可能孤身一人来,他知道自己没胜算的。 “嘶…”蔚崇倒吸一口凉气,瞬间眉间抹上几分委屈,蔚烨立马停手,无可奈何还得自证清白:“我没下重手。” “我知道,之前受过伤。” “之前?多会?伤哪了?严重吗?” “心脏,一剑捅的,你说严重吗?” 蔚烨走上前一步:“让我看看。” “看个屁啊,赶紧把我眼睛恢复,我要走了。”似乎是这话还不足以证明自己的急迫感,他又加了一句:“快点。” 蔚烨叹气:“我能拿你有什么办法?我让人把你带走吧。” “怎么?许久未见,连看都不让看了?” 蔚烨:“……我真实面貌很丑的,不比你那么好看。” 蔚崇心生不悦:“可不了吧,都看透了。” 蔚烨知道他在打什么哑迷,也就没接话,把Alpha领主叫出来。 “其实你来这趟,根本就是无用功。” “我知道。” 他问不出来答案的,他来只是想拉蔚烨一把,也警告他,不要把自己的伤口展示在人面前。 如果对立的话,蔚烨是胜利的。 他可以对付一个全胜的坦尔将军,倘若成千上百呢? 那国家是会覆灭的。 他来也就是赌,赌一把情谊,看似某人是吃了称砣铁了心,那他就要做准备了。 蔚崇心里也抉择,他到底要不要帮帝国。 这件事情他可以置身事外,完全和他没关系。 “……” Alpha领主诧异的睁大眼睛,完完整整的进来再完完整整的送出去? 都已经送到嘴边了还不吃? 是该说蔚烨蠢呢还是蠢呢。 “你们在里面就只是简单的叙旧?” 蔚崇:“不然呢?他死我活?” Alpha领主:“……你看你,过度自信了吧,蔚烨实力还是不错的。” “和你比呢?” Alpha领主用扇子想敲他一下,被他躲过去,他也不恼:“休想炸我,你若是好奇可以来试试。” “不必。” “怎么?还未打就已经预知分晓了?” 蔚崇勾唇:“是啊,你必输。” “哎嘿,你这人,别太自信。” “你猜为什么?” Alpha领主扇子敲着下巴:“你厉害?” 蔚崇虽然失明,却准确的找准了他的位置,摇摇手指:“错,因为我是正牌。” Alpha领主皱眉,正牌?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突然间,他眉毛舒展,恍然大悟:“你就是坦尔将军?你没死啊?” 怪不得昨天对战,他与那假冒的坦尔将军招式一模一样,当时他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层。 还要多亏蔚崇提醒,若他不提醒,自己是断然不会往那方面猜想。 但是如果蔚崇是坦尔将军,蔚烨怎么敢呢? 这件事情蔚崇是知道不知道呢? 他又明白了:“原来如此,我真以为姜阴那小子是不知道从哪找来一个假冒的视频,把一众军官骗的与帝国对立,如此看来,原来不是空穴来风啊。” “那你和蔚烨的计划岂不是…” 不对,若是他想报仇的话,早就报了还需要等到现在?说受伤也不像,那便是不想报仇了。 搞不懂… “你为什么要给我透露身份?” 蔚崇:“我只是在提醒你,不要找死和坦尔将军抢人。” Alpha领主差点一口气没有提上来。 你大爷你! 这是其一,他觉得,暴露身份不身份的已经不重要了,现在… 遍地都是坦尔将军。 Alpha领主心不服口不服的:“就算你强大,我打不过你,嘿,起码我长得比你好看啊。” 蔚崇点头,他已经不想刺激人了:“可惜啊,某人就偏偏喜欢不好看的。” Alpha领主气得上头,咬牙切齿:“他眼瞎。” 蔚崇感到自己视线恢复,看到熟悉的俱乐部,十分有礼貌的冲他挥手:“走了。” “快走吧。” 蔚崇虽然没有问出什么,但他心里已经很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 接下来,就坐等大战。 他…帮吗? 蔚烨,应该是他的化名,他为什么不让自己看他本来面目吗? 长得丑那套说辞他可不信。 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走向Omega区域,刚踏进区域,又看到了熟悉的杀人比赛。 蔚崇:“?” 怎么又开始了? 蔚崇走到之前看到弟弟的位置,果不其然,弟弟又是翘着个二郎腿雄赳赳气昂昂的坐在那里。 信息素消失的Alpha一字排开。 弟弟眼前被挡住,想看戏,推了那人一下没有推动,气愤的说了一句:“你起开。” “怎么又来一遍?” 听到熟悉的声音他“唰”的抬头:“蔚哥!”他迅速起身把位置让出来。 “你坐你坐。” 蔚崇不客气坐下:“你们这是图好玩吗?” 弟弟笑笑:“对啊,看他们互相残杀挺有意思的。” “这有什么意思?”蔚崇是很单纯的想问问。 弟弟坐在椅子的把手上:“蔚哥你来自帝国可能不知道D区的生活,在D区,Omega就是原罪,被标记覆盖标记,轮J,NP,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了,有时候甚至是连Alpha都不放过…” “如果看他们可怜就怜悯他们的话,那是没有看到我们的生活。” 弟弟说完后看向蔚崇等待他的回答,没想到反而看到了他微红的耳朵。 ? 蔚崇感觉耳朵发烫揉揉耳朵,轻咳一声:“小小年纪说话不能委婉点?” 弟弟惊讶:“不是吧蔚哥,你这么大年纪了还听不得这些?” “兔崽子。”他小前半生哪顾得上儿女情长。 “那你易感期是怎么办的?” “注射剂。” 只注射过一次,当年帝国的人怕他在战场上来易感期耽误,就研究出一劳永逸的药剂,注射后副作用虽然很大,但都是以后的事情。 从那之后,他就没有尝试过易感期的滋味。 副作用他没有尝试过,但是肯定会来的。 “啊?不然这样吧,我勉为其难让你标记我一下。” 蔚崇:“我对Omega没兴趣。” 弟弟:“我也就是开个玩笑,知道你对Omega没兴趣。” “对了,你救回来那个美人Alpha,我问他你去哪了的时候,他说了句:你去死了。我说我要找你告状,你猜他说了句什么?” 这还需要猜吗? 按照祁沛的性格,当时还有没有带他去的抱怨,肯定会说: “告他他也不会拿我怎么样。” 弟弟超级夸张的“哇”了一声:“虽然不是这么说的,但意思很相似。” “他呢?” “哦,他在睡觉,我发现你这个朋友啊,不是很喜欢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我们。” “他心情不好。”蔚崇起身,拍拍弟弟肩膀:“好好玩。” “你去哪?” “找乐趣去。” “……额。” 蔚崇询问了房间后在门口本来想敲敲门,但是一想到敲门很打扰人睡觉,就直接打开门,却没有进去,靠在门上,叫了一声:“祁沛。” 祁沛不理他。 蔚崇走过去,看到被子蒙着他的头,将被子往下拉拉,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附带一张侧颜,他柔声道:“小沛,醒醒。” “嗯…” 祁沛“嗯”了一声后将被子拉过头,转个身继续睡。 蔚崇坐在床上手指翘着柔软的床,轻笑:“你之前昏迷了那么久,我去了不多大一会,按理来说你应该不困啊。” “嗯?怎么回事?” 某人装聋作哑。 蔚崇继续说,眼神宠溺的看着他:“你这是想要我哄你呢还是变相的跟我撒娇呢?” “没有!” 祁沛拉下被子,视线落入他眼睛里,里面有无限的宠溺与温柔,像是流淌的银河落入海里,微微一个浪花,将他席卷的不能自已。 祁沛愣住了,又重复了一遍,这次放软了声音,尾音轻佻才是真正的撒娇:“有。” 蔚崇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眼神有多温柔,他抬手揉揉他脑袋:“我教你武功吧。” 祁沛难以置信:“我被下药了。” “不妨碍。” 他一生气又把被子拉过头顶:“你是魔鬼吧你,我浑身无力你让我练武?” 蔚崇拉他起来:“走了。” “不去。” “起来了。” 祁沛不起,蔚崇就一直在旁边磨他,磨到他没脾气起身:“行,你真的是,这么急干嘛!没有明天了吗?” 蔚崇笑笑,戏谑的接了一句:“万一呢。” “呸呸呸,你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我可就生气了。” “好好好,不说了。” “你去干什么了这么长时间?” “叙旧。” 俩人一同走出房门。 祁沛皱眉:“叙旧也不需要这么长时间啊,D区背后指使之人是蔚烨吗?” “是。” “那他没有伤害你吗?” “没有。” “我说得不是那种伤害,他难道没有想要把你关起来?” 蔚崇:“???” “你们这都什么脑回路?他是这样子想也就算了,你怎么也会这么想?” 关起来是什么东西? 关他干嘛? 祁沛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要是我喜欢的人跟我是敌对,且以后还可能有对战的情况,在我舍不得伤害他的情况下自然是要把他关起来,当然,我是不可能这么做的,我尊重任何人,我这是站在蔚烨的立场人考虑。” “啊。” “不懂?” 蔚崇点头。 “那你之前没有喜欢的人吗?” 蔚崇摇摇头。 “那你难道没有看出来,蔚烨很喜欢你吗?” 蔚崇:“!!” 震惊。 “怎么可能,你别乱说。” 他之前搞不懂的东西,在此刻好像都明白了,不过… 蔚烨喜欢他? 不会吧? 疯了吧? 祁沛叹气,蔚烨那么明显都看不出来,他的路,道阻且长啊。 既然如此,那他也就不多说话了。 看不出来也正好,给自己省去了一个麻烦。 “这个也只是我的猜测。” 蔚崇长呼出一口气:“吓死我了。” 祁沛好笑:“有人喜欢你是好事,怎么看起来你并不开心呢?” 蔚崇垂眸,再抬眼,很细微的一个动作被祁沛看在眼里。 “喜欢我的人到头来不过是推我下悬崖的一道助力。” 姜阴、席白、蔚烨,都是打着感情的名义在伤害他。 祁沛右手抬起,拉起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眉眼间满是不可言说的心疼。 “不会的,终会有一个人,把你放在心尖尖上面。” 蔚崇笑笑:“别了吧。” 俩人就这么牵着手走到Omega领主的面前,Omega领主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 视线在他俩牵着的手上面转悠:“你俩这是……” 蔚崇松开他手:“他安慰我呢。” “嗷。”Omega领主一副:“你看我信不信的神情。” “我来这里是想问问你,哪里有练功台。” “练功台?你们打算练功吗?” “对。” “有,从楼梯走到地下室就可以。” “谢谢。” 蔚崇说话十分简洁,在问出结果后直接带上祁沛走。 “喂,你们就在打算在我这里白吃白喝白住了?” 蔚崇:“差不多。” Omega领主:“……”你这和直接说是有什么差别。 “你去找Alpha领主,得到什么消息了吗?不收你钱索要一个消息可以吧。” “可以,我告诉关于你们一个好消息,Alpha的信息素是无法恢复的。” “!” Omega领主站起身来,难掩神色的激动:“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骗你做甚?”似乎能预料到他接下来的话。 他又道:“别问我是如何知道的。” 说完他走出房门,祁沛看着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蔚崇无奈敲了一下他的头:“合着我刚才那句话你是没有听进去。” “这不一样,跟我还不能说啊?” “能…” 在蔚崇全部说完后,祁沛寒毛竖起,连忙拉着蔚崇:“快去练武台,还能挣扎一下。” “知道着急了?” “如果是你猜想的那样,蔚崇,帝国没有一丝胜算。” “是啊。” “那你为何不着急?” 蔚崇反问:“我为什么要着急?任他们怎么打,我们都能置身事外,而且,这本来就是强者的世界啊。”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祁沛听到他这番话,说是失望谈不上,就是一种不知名的情绪。 好像突然间,他就陌生了。 “之前你想保护C区,杀掉姜阴,也是站在帝国前面的,也是会为了那群人所伤心的,怎么现在…” “是吗?大概只是我跟姜阴有点私仇,也想粉碎他的计划,但是祁沛,这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呢?”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你看啊,坦尔星毁灭了,我们还可以去其它星球,星球那么大,命只有一条,何苦这么累呢?” 祁沛往后倒退几步,谨慎道:“你是谁,你不是蔚崇。” 蔚崇上前一步:“我怎么可能不是蔚崇呢,你在想什么?” 祁沛心思一动,在自己的手腕上出现一个手镯,蔚崇手上却没有。 他眉眸瞬间冷下来,往后退几步,咬牙:“蔚烨!” “呦,本来以为你对小蔚儿情谊有多么深,还以为你一眼便能认出我来,没想到啊,你也不过如此。” 祁沛握拳:“蔚崇呢?” “你在问我时心里都已经有了答案,何必多此一问呢。” “无耻。” “比不过你,你根本就不喜欢蔚崇,不然怎么还能错认,不过也好,你们今后可能都见不上面了。” 祁沛握拳的手都在颤抖,但他内心深呼出几口气,并不断的劝告自己:冷静冷静冷静,不要做无用功。 你打不过他。 艹。 “那你口口声声说喜欢他,也不过如此。” 蔚烨耸肩:“别犟嘴了,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祁沛身体紧绷,他毫无胜算。 第82章 Omega领主的弟弟比赛看累了, 打了个哈欠,从眯着眼挤出来的泪花中,他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从远处走来, 越走越近。 ??? 蔚崇? 他疑惑的扭头看了门口一眼,他不是才刚进去不久怎么就又来了? 没见到他出去过啊。 怎么回事? 弟弟起身小跑到蔚崇身边, 三百六十度围绕着他打转:“你什么时候出来的?也不跟我打个招呼。” 蔚崇:“今天我又没有见过你,刚才进来发现你们又开始了那劳什子的杀人比赛, 很好玩吗?” 弟弟疑惑:“?你不是刚问完我, 怎么又来一遍。” 蔚崇皱眉:“什么叫又来一遍?” “就是你刚才走进去了, 还不到二十分钟, 我就又在这里看到了你,你还说着同样的话,我差点以为你在玩分身术。” 蔚崇后知后觉道:“遭了。” 他还怀疑了一下,那Alpha领主怎么在他临时走的时候又突然要和他比试,他存着试探的心里也没多想。 如今看来,可能是蔚烨的主意,他扮成自己的模样想干什么?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他跑到办公厅里面, 敲开Omega领主的门。 Omega领主抬头望了他一眼,非常不理解:“不是?练武场不需要我亲自带你们去吧?” “练武场?在哪里?” Omega领主告诉他位置后,只见人飞快的跑出去,他嘟囔了一句:“这是怎么了?” 蔚崇跑向电梯,在路过一个地方时停下来, 他倒退几步看到了地上粘稠的血迹。 蹲身,用手摸了一把, 温热的,看来时间并不长,抬头看了墙边, 没有监控吗? 他又再次推来Omega领主的门,面色不善,还未开口,Omega领主先问了。 “干嘛?” “挑人去。” “啊?” Omega领主见他脸色不好,询问了一句:“又怎么了?” 蔚崇忽然一笑:“我敲山震虎,你不会以为自己就能独善其身吧?账我们一笔一笔的算。” Omega领主:“你在说什么呢?” 蔚崇转身,没有跟他解释那么多,这个时候也不需要解释了,只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我不是好人。” 他从方才就开始想,蔚烨并不知道自己来D区后的所有事情,那他是怎么瞒过弟弟和Omega领主反而把祁沛领走的? 这个个值得深思的事情。 他走在Omega的区域,看到有人手中拿着一把剑,他抢过来反把那人杀掉。 剑上的血渍未改变,待蔚崇走后,那人脖子上的伤口才慢慢流出鲜血。 蔚崇走向Alpha领主所在的俱乐部,他们不是一伙,那便一起挑了吧。 不过他们好似有预兆一般,提前跑了。 敢做不敢当? 有意思。 难道就真当他没有办法了吗?之前还与楚博士蔚烨关系尚好的两年时间,楚博士可是往自己的储物空间里面装了不少自己研发,并且先进的炸\\弹。 只进不出,他没用过几个,如今倒是排上了用场。 不出来是吗? 那他就逼他们出来。 他把炸\\弹安置在俱乐部里面,出来给自己开启了防护罩。 “砰。”响彻云霄的一声,滚烫的火浪蔓延,房屋的碎片像是一个用高温烫过的玻璃瓶,承受不住从里开外爆炸,碎片纷纷而落,却没有一片落到蔚崇身上。 他冷漠的看着这一切,在它爆炸完之后,周围没有一丝动静,很好。 接下来该炸的地方…… 他眼珠子微转,抬脚离去。 …… Omega领主听到这爆炸声望向窗外,看到了蘑菇云升起的地方,心下一惊。 这是蔚崇干出来的吗?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咚咚。” “进。” Omega领主看到他后笑了一下,轻声叫了一下:“弟弟。” 弟弟舔着自己的小虎牙,扬眉一笑。 …… “什么情况?哪里炸了?谁TM干出来的,让不让人安生了。” Alpha区域的人有着淡定过头了的暴躁,似乎这个不足以引起他们的恐惧。 直到他们看到一个人走过来,越走越近,一个看守的Alpha腿一软摔在地面。 不是他胆小,是断腿还让他们找了一夜的感觉让他们不想再来一次。 这瘟神怎么又来了? 蔚崇缓缓的走近他们,看到门口站的几个人,冲他们招招手。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道过不过,他们心中有强烈的直觉,过与不过,都得死。 都不敢上前,有个人看到蔚崇脸色微沉了几分,立马快步走到他面前:“您有什么事情?” 眼见着有人去了,剩下的人也赶忙上前。 蔚崇拿出几颗炸/弹:“你们可以帮我把这些放在Alpha区域吗?” Alpha们:“!?” 什么操作?!! 让他们炸自己的区域和人?这是人干的事情吗? 接不接? 那几个害怕。 “如果不去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让你们长眠于此。” Alpha们:“……” 艹,能不能不要这么猛啊,一上来就是炸炸炸的,能不能心平气和一点友善的探讨一下? 当然这些话他们不敢开口。 甚至于他们已经后悔,为什么今天要值班摊上这些事情。 在蔚崇举剑的时候,一个人接过炸/弹,蔚崇缓和了几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吗。 “一分钟的时间,请你们把握好时机。” 蔚崇放心大胆的交给他们去做,完全不担心他们耍花样,只要他们敢。 这…这完全就是…不给他们留一丁点活路了啊。 怎么回事? Alpha是怎么惹到他了? 越来越多的Alpha站在下面,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却不敢开口。 只是心里面吐槽,这人又发什么疯? 他们出来,蔚崇启动炸/弹,瞬间无数的声音震耳欲聋,火光冲天。 不少人受这波折,蔚崇坐在那里,掌心托着脸面无表情。 就安安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毫无生气,然后往人群中投了一颗炸/弹。 这次没有成功,一个戴着面纱的人出现用一个激光枪将炸/弹给销毁,然后落到地面。 “呀呀呀,这么大的火气啊。”Alpha领主从人群中出现,摇着他那把扇子,似乎是嫌不够火再来添一把火。 蔚崇听到声音看了他一眼,眼神里面的杀气瞬间让Alpha领主僵在原地。 蔚崇起身,一步步的逼近Alpha领主,抬剑剑落下的时候被他拿着扇子挡住。 “别生气别生气,算计你都是蔚烨干的好事,他是我上司他说得话我也不能不听啊是不是,别动武,来,我给你扇扇子,大热天的何必呢。” 他眯着眼睛笑得像个狐狸。 蔚崇划破他的扇子让他好一阵惋惜。 Alpha领主心疼:“宝贝好贵的啊,你这人怎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呢?” 随后他又嘟囔道:“蔚烨你自己办的好事让我出面,也不看看这位主是谁,我能承受的住吗?” “我不喜欢。” “嗯?” Alpha领主听到他说话暗自的松了一口气,只要蔚崇肯开口说话就没事,他面无表情真的很吓人。 蔚崇这人,生气的时候就一言不发,就像是行尸走肉。相反他只要开心了,就会变得像人一样,能说能笑,还会挑逗人,看上去人畜无害。 但他一板着脸,说不害怕是假的,D区的Alpha一个比一个暴躁,如今看看把他们吓的大气不敢出一声。 可怜兮兮的。 蔚崇一字一句道:“他若是不出来,我挑了D区让他的计划毁于一旦,若相见,我将他血肉割下来烹煮了喂狗吃。” “嘶——”Alpha领主倒吸一口凉气。 “真狠呐小蔚儿。” 旁边一道声音传来,Alpha拼命的点头,是的是的,他也觉得忒狠了点。 是谁和他眼光这么相似呢? Alpha领主转头一看,差点没炸毛。 蔚蔚蔚…蔚烨? 他小声问了一句:“你还敢来啊?” 蔚烨冲他摇摇头表示没事,随后他想走到蔚崇面前被他的剑给挡住。 他脸上笑意一僵:“小蔚儿。” “祁沛呢?” 蔚烨抬手,也不知道是嘲笑还是什么的:“这么大的阵仗逼我出来,就是为了他?小蔚儿,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再问一句,人呢?” 蔚烨眸子有些湿润,他字字珠玑:“我算计你、利用你,你都没有生气,现在你为了他发这么大的火,看来我做的是对的。” 蔚崇深深的压制住自己的怒火,咬牙:“最后一遍,人呢?” “死了。” “你!”蔚崇眼前发黑脑子晕眩,他咬破自己的舌尖,感觉到痛意,尝到了血腥味才勉强让自己站稳。 他喉咙不断的吞咽,想压下不知名的情绪,却怎么也压不下反而喉咙一片生疼。 他眼眶微红,重重的叫了一声:“蔚烨!” 蔚烨看到他这副样子,他很久没有感受过肉一片片被割下来的感觉。 上一次尝试到这种滋味,还是在C区姜阴的地下室放弃和蔚崇站在一块的时候。 但却远不如这一次来的猛烈。 来的痛。 看到蔚崇这样子他难道心里就好受吗?可若是让自己眼睁睁的看着蔚崇和旁人在一起,那比杀了他还要他痛苦。 祁沛…他凭什么啊! Alpha领主在旁边看着,打开自己的扇子,扇风的刹那发现扇子破了个洞,他怎么忘记了呢? 他挥挥手把剩下的Alpha驱散。 祁沛是谁啊? 蔚崇这么生气还是上次他拐走小美人的时候,两幅样子一模一样。 他双眸微睁,不会吧,小美人的名字叫祁沛? 那蔚烨是杀了小美人?! 怪不得在自己把蔚崇送走的时候,蔚烨给自己发消息说留住蔚崇,原来就是想去杀小美人。 糊涂啊蔚烨。 平时挺运筹帷幄的一个人,怎么现在变得如此糊涂? 这不是逼着让蔚崇与他们为敌吗? 好歹先把他的计划完成,差最后一步就可以得偿所愿,现在又闹出这些事情。 害! 老天啊。 能不能给他一个事业心强点的上司啊!!! 这种为情所困的,谁爱要倒贴送。 蔚烨见蔚崇转剑,赫然起了杀心,他叹息:“蔚崇,你当真如此怨我?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蔚崇不想跟他说那么多,只想杀了他。 Alpha领主在旁边看的心惊,扇子都快被他扇的和电风扇一样的频率了。 自己之前和蔚崇切磋过,他能感觉出来,蔚崇根本就没有用全力,就只是单纯的逗人玩,放了一个太平洋的水了。 他推断过,自己能在蔚崇手底下过十招,便已经是老天保佑。 这可是坦尔将军。 虽然不知道他现在是为什么不是很想出手,在与那冒牌的坦尔将军交手时落后,但他能感觉出来,坦尔将军是根本就不想杀人的。 而蔚烨实力,四个字来代替就是:深不可测。 他跟蔚烨很久了,从未见过他出手,不知深浅,如今这两人打起来,是难分胜负的。 若非一方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他掏把瓜子在着看得也是乐呵的。 毕竟谁不喜欢看戏呢。 可惜…Alpha领主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颇为失望。 蔚崇凝神不住,呼吸紊乱,整个身子连带着手都在颤抖。 他打的也毫无章法,只是下死手,好像就是玉石俱焚的打法,没有想过给自己留活路。 蔚烨眉头越凝越紧,哪怕就是大致看一眼都能看出来,蔚崇所使招式皆皆被蔚烨化解。 无一例外。 他也期盼着蔚崇发现然后停手,这么打下去,先耗费的是蔚崇的身子。 他身体怎么可能受的住呢? 可他孤注一掷,剑法越来越凛冽。 让蔚烨心疼的同时又无可奈何。 “噗。”蔚崇吐出一口鲜血,身子不稳跪在地面,他用剑撑住堪堪不让自己太难堪。 蔚烨叹气:“何苦如此啊。”他伸手想碰蔚崇,被他一剑划破了手。 他也不恼。 只看着他。 蔚崇调整好自己呼吸,一滴泪划破脸颊,晶莹剔透的泪珠落到地面的血滩中,让混浊的血液变得有那么一丝丝清澈。 蔚烨方寸大乱,他单膝跪地在蔚崇面前,想抬手擦掉他的眼泪被他眼神给吓唬住。 哭了。 他哭了。 之前那么酷烈的刑法,哪怕自己相信的人背叛,被国家伤害,那字字泣血的话他都没有落一滴泪。 如今却哭了。 时常哭泣的人是不会得到人的怜悯,但不轻易的人落泪就会让人觉得,都是自己的错。 这种心理在蔚烨心中也只是存在了不到三秒钟。 他不后悔。 但他不敢说。 怕再激着蔚崇。 呦吼,蔚烨这次玩大了,虽然美人重要,但也要拎得清轻重缓急。 若说他为了小美人做到这种地步,依小美人的性子,他一点也不怀疑,他死的一定很惨。 美人也得有命赏啊。 “小蔚儿…” 这气氛太压抑了,压抑的他不说话他怕下一秒蔚崇就消失了。 他知道蔚崇的过去,本来是一件天时地利人和的事情,不知道怎么,一手好牌被他打的稀巴烂,他完全猜不透蔚崇心里在想些什么,不懂他要什么。 “别叫我,你们都是一类的人。” 他说得你们太笼统了,但蔚烨却明白的一清二楚。 他做的这些事情,和帝国的那些老家伙有什么区别? 蔚崇声音沙哑,眼泪吧嗒吧嗒的流。 “别哭了,你一哭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劝你了。” 蔚崇支撑着起身,手腕颤抖的让Alpha领主一阵唏嘘,刚想开口蔚崇眼神就看过来。 紧接着蔚烨的眼神就循着蔚崇都眼神看过来。 吓得他闭嘴,把要说的话给憋回肚子里。 他不触这个霉头,蔚崇如果要杀他的话,蔚烨……可能不会阻拦。 把可能去掉好像更应景。 “噗。” 蔚崇的剑刺入蔚烨心脏,蔚烨难以置信的扭头,看到了他手中的剑刺进了自己身体里。 蔚烨无奈一笑:“蔚崇,这辈子摊上你,我认了,等我事情办完了,大仇得报,你要我这条命,拿去,现在对不起…” 蔚崇余光看到那个冒牌坦尔将军飞身上前,他把剑□□。 “蔚烨,你见过的坦尔将军,只是我记忆里面的将军,真正的坦尔将军,你没有见过。” 坦尔将军,近战远战都强,但最强的便是信息素,也正是如此,那些人才会把他信息素摧毁。 那冒牌货上前,蔚崇只用了不到一招,便把他打的起不来。 “祁沛能毫无畏惧的与我站在一起,无惧生死,这是你比不来的。” “我说我自己软弱,你们都是一笑而知,祁沛他会站在我面前保护我,次次都是如此。” 蔚烨反驳:“他是个孤儿孤身一人,要我身上没有担子,我也会如此;我也会保护你,但是你是坦尔将军,你不需要人保护。” 蔚崇失望的摇摇头:“你的关注点从一开始就错了,能一起赴死,本就不易,坦尔将军是人不是神,七情六欲他都有。” 祁沛对他做得事情很让他动容,他明明知道自己强大,却还是什么事情都是他上,会担心他,会看他身上有没有伤口。 他对每一个人都好,有一种包容,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却真诚。 “懂了吗?那便受死吧。” 突然,蔚崇突然感受到脖子上传来痛意,眼前一花,面前的蔚烨成了三个影子,脑袋沉下去,昏睡过去。 在他倒地的瞬间,蔚烨本来想接住,一个人影比他更快的窜出来。 蔚烨看向那人,后又凝视着蔚崇,在心里无声的说了句:对不起。 第83章 蔚崇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 试着动了下身体,力气就像是被抽走了一般。 他被蒙着眼睛,整个人被绑在一个椅子上, 稍微有点挣扎一下的倾向,绑住他手腕的带子就会收紧。 在流淌对于他是休止的时间内, 手腕上湿润一片,已经流了很多血。 刚开始他以为是自己挣扎, 后来发现它是每隔一个小时就会自动缩紧一次。 他是在哪里? 被蔚烨给关起来了吗? 应该不是, 如果是蔚烨的话他不会伤害自己, 同样的, 他是在和蔚烨对战,他若是被旁人给带走了,蔚烨不会不管。 那便是…… 蔚烨和把他弄晕那个人是合作关系。 他紧绷的肩膀松下来,整个人软弱无力,也是他没有警惕力,要是祁… 祁沛…… 真的死了吗? 他见到那滩血理智已经先失去了一半,倒已经忘记了死要见尸, 没有见到祁沛的尸体怎么确定他死了呢? 祁沛很聪明的,说不定他能逃掉呢? 但他中了药,又打不过蔚烨,能逃跑的机率有多大? 蔚崇脑子很乱,就是一片混沌, 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叮……” “咔嚓”一声门被打开。 蔚崇很镇定,他等来人先开口说话。 那人却迟迟不肯开口, 蔚崇感觉他在自己身前站了好长时间,才缓缓开口:“坦尔,好久不见。” 蔚崇:“?” 他开口念着这两个字:“坦尔?”知道他的身份?他拼命的在脑海里回忆着这声音, 想辨别出来是谁。 “这两年过的好吗?” 蔚崇想了片刻,没有想出结果,他身份知道的也就是那么几个人,当时在D区的人把蔚烨一伙的人都排除那就只有一个人… 知晓他的身份又在D区,还不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林湛! 林湛意欲何为? 旁人大多就是尊称坦尔为将军,直呼其名的除了帝国那群人没几个。 帝国的人啊? 他勾唇:“皆如所愿。” 蔚崇不想再瞒着自己身份,不想这样子下去了,他花了两年的时间折磨自己,就是在等退潮。 他想让那仇恨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消散,坦尔将军若是想报仇,那绝对不是孤身一人,若想,千军万马在他身后。 只需他一声令下。 但他不愿。 之前在帝国被暴露了身份,那个冒牌货是蔚烨派来的,他和七皇子串通好来了一出偷梁换柱,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与帝国那些高层说得,好在也是帮助自己逃过了一截。 也正是因为如此,加上在D区的种种事迹,让他更加确信了,蔚烨早就知道自己是坦尔将军,甚至于他看过自己的记忆。 才能造出那么仿真的冒牌货,都能瞒过了帝国高层的眼睛。 “你想知道我是谁吗?”那人语气中带着笑意。 蔚崇:“并不想知道。” “那你恨我们吗?” 蔚崇嘲笑:“恨不得食其肉啃其骨喝其血都不足以化解我心中的恨。” “真狠。” 蔚崇笑笑不说话,他狠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你不妨设身处你们对我做过什么。” “你和以前完全不一样,若是你现在这副样子站在我面前,告诉我你是坦尔将军,我都不会信。” “人都是会变的。” 有人说,他现在这样子挺好的,他也觉得。 比以前好。 “可惜啊,你最后还是落到了我们手里。” 蔚崇笑笑,略带点嘲讽的意味:“那你们敢杀吗?” 现在坦尔成了这个样子,他们是不会杀掉自己的,就如同之前那个冒牌货一般。 想重新利用。 那个冒牌货没有感情,无所谓,他宁愿死都不会再被重新利用。 他为了坦尔星,违过本心杀过不少人,所以才会一直在救人来减轻一些罪孽。 坦尔将军无情是真的,蔚崇柔软也是真的。 “你很聪明。” 蔚崇就很搞不懂一件事情,他微微歪头:“你们是怎么会觉得我还会帮助你们?” 那人笑笑:“别试探了,不久之后你就会知道。” 坦尔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时候,这个时候必须需要一个强大的人,比如:坦尔将军出来战场。 无论真假都是会震慑住一些人的。 同样也是真的。 不过这个信息素…… 又是一道开门声,这一次进来的人没有耍那些嘴把式,直接将他眼罩摘下。 视线被强光所刺,他闭眸调整,待适应了之后睁开眼睛。 他看清了面前的两个人。 先前一直跟他说话的那个人是军校的主任,之前和帝国高层一样教过他武功,是知情者,却没有怜悯过。 刚进来一个人竟然也是,都是强者。 “怎么?他们是觉得自己已经不配来见我了吗?”蔚崇在看清人以后立马出言讥讽。 “两年不见,规矩忘了?”后进来那个人凶巴巴的也很严厉,蔚崇在他手底下吃过不少苦头。 当年教他武功,他心气比天高,嘴巴特别毒,就是不怕死,然后那人忍不下去了,强迫自己叫他老师,说的虚心求教? 他愣是硬着嘴不叫,后来被这人打恼了喉咙,好长一段时间说不话来,还在大热天把他吊在阳光底下暴晒了三天,不给吃食和水,就是磨他的性子。 他小时候很倔的,但凡是自己不想说的话不想叫的人,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动摇。 “规矩?帝国军校落败成那个样子,C区覆灭,D区□□,坦尔星还有…” 他脸上被打了一拳,打的他偏头,嘴里面充满了血腥味,他吐出一口鲜血,地上的血液中混合着碎牙齿。 就这么一拳,他左边的脸瞬间肿的像一个馒头,就连眼睛都被顶的被迫眯着。 蔚崇笑,刚才的举动没有威慑到自己,他仍然不屈不饶道:“什么规矩可言?” 他声音含糊不清,就像是喉咙里面卡着一口痰,嘴里的鲜血没有吐干净,影响了他说话,他咽下去。 这口鲜血沉甸甸的,在他喉咙里面不上不下甚至还要涌上来,被他用力的咽下。 喉咙被坚硬的碎牙齿刺了一下,但它不说。 “待到D区的计划实行,帝国离覆灭不远了,你们以为你们还有现在的地位吗?做梦!” 猫被踩到了尾巴会跳起来,人被踩到痛处就会做出一些应激的反应。 蔚崇腹部受到一拳。 他坚持不住弓起身子,额头上青筋暴起。 “行了,打废了没有利用价值了。” “坦尔,管好你的嘴。” 坦尔,他好久没有听到了。 是帝国的人出现在了D区还是他在帝国? 照现在这种情况看来,林湛是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了帝国,为什么? 他想不通。 军校的主任把椅子的束缚解开,刚解开不到一秒,在椅子上面的人就像只潜伏在暗处的野兽迅速出击。 主任赶忙躲开但还是差了一招被他胳膊肘磕到下巴。 主任往后退了几步与他分开,手离下巴三米远不敢触碰,望着蔚崇气喘吁吁的样子:“幸好给你注射了药剂,不然你这么磕一下,我这下巴可就废了。” 蔚崇很累,从额头上滑落的汗珠滑进眼睛里,他轻颤几下眼睛。 疼,他被打疼,打人也疼,他全身上下都疼,早在两年前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没死的时候,就知道终有一天会有这么个下场。 这个身份本来就是危险,以前没能力的时候幻想过无数次如果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他不会闯入那个戒备森严的靶场,那样子就不会看到有人在练枪,十个靶皆是十环… 他更不会嘟囔一句:这个没有什么难度,他枪玩得很厉害,蒙着眼睛皆是十环,什么枪他都熟练,拆卸都很顺手。 还教那人玩了真假靶。 第二天,他家就被灭了,自己也被带走,从此,他遁入深渊,无限沉沦,眼前一片黑,直到死的时候,他才看到了光… 后来有了能力了,却顾及这顾及那的,怕牵扯无辜的人。 他也觉得自己贱,可是,若是他为了自己的私仇,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战火,他做不到啊。 只能拼命的委屈自己,反正自己疼惯了,他也恨这样的自己,可改不过来。 “带你去个地方,自己走吧,给自己留点面子,别逼我动手。” 蔚崇跟着他们在后面慢慢的走着,他们想干什么? 他现在完全不想逃跑之类的,他跑不出去,这是事实,坦尔将军是很强大,但这样子的情况下,他也无能为力,况且还中了药。 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求,他所念之人能够绝处逢生,最好,别和他再有牵连。 等事情结束后,一桩桩一件件所有的感情都会有答复,如果他还有命能活到那个时候。 周围都是蓝色的墙壁,就凭这设备便是D区没有的,他在帝国。 前小半辈子也是在人心鬼域里走了一遭,自认为看过形形色色的人不少,如今看来,他所看到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他不明白蔚烨为什么会和林湛合作,不懂林湛为什么要背叛他。 “到了。” 蔚崇回神,看着面前的场景,皱眉:“练武场?你们带我来这里干吗?” 主任看向他:“你挑选兵器,打一把。” 蔚崇:“……我有伤。” 主任从储物空间拿出一颗药丸:“恢复体力的药,你又不是没有带伤上过阵,矫情什么?” 蔚崇知道自己都躲不过去,他们为什么要试探自己的武功?难道是想看看他这两年来退步多少?够不够继续当坦尔将军? 他们比试从来不是点到为止,而是打的对方站不起来才罢休。 蔚崇上台,从架子上面拿了一把剑。 在开战之前,一个药被他抛过自己身边:“恢复你本来面目,别拿这面貌给我打。” 蔚崇:“???” “凭什么?” “找打。” 只有那严厉的教练与他对打,主任在台下观战。 在他的眼中,有兵刃相交擦过的电光火石,更有坦尔将军被打的节节败退的场景。 不行啊。 主任摇摇头。 这两年来他完全没有练武,武功招式不经常练就像是舞蹈一样,身子会僵硬,再拿起来的时候会有些生疏。 他这纯粹就是躲清闲去了,在得知坦尔将军没死的时候,他们都很恐惧,担心,怕坦尔将军找他们复仇。 那时候只能使出最后一张底牌。 现在看来,他完全没有报仇的心思,不然武功不会下降这么多。 刀砍到剑上发出声响,在分开的时候蔚崇手腕都在颤抖。 不行。 他回不到当初全盛时期。 “你现在就只剩这点本事了吗?” 蔚崇点头:“是啊。” 俩人:“……” 作者有话要说:沛沛呢,失踪个三两章就回来了。 第84章 “我以为你会为了复仇日夜操练, 实力肯定提升了不少,没想到你比以前退步了好多,你可知你现在连你当初最弱的自己都打不过。” 蔚崇手中宛然偏转的挽着剑花, 毫不在意的笑笑:“那又如何?” “你现在这副态度很欠揍。” “想揍尽管来,我看到最后谁吃亏, 不日D区兵临城下,倒霉的会是谁?” 这群帝国的老家很强, 可惜都已经上了年纪, 现在坦尔星的兵力不行, 自从坦尔将军死亡后, 那些被压制的外来星族蠢蠢欲动,战争不断,F区便是边界战场。 本以为F区守住就能高枕无忧,没想到毕业考核损失了新血液,C区倒戈的帝国军官也死亡惨重、C区更是无人生还。 现如今接踵而至D区的麻烦,Alpha信息素全部消失,还有蔚烨的计划, 都是在为帝国的覆灭敲钟。 前面只是小菜,后面会有一盘大菜。 不是蔚烨,蔚烨顶多是推波助澜一把,帝国高层一定有双面人。 从毕业考核里面的机器,还有帝国迟迟不派人来营救, 上面一定有一个人在隐瞒着。 并且权利不低。 “你知道D区的计划?他们在密谋些什么?” 蔚崇懂得见好就收,不是什么没脑子的人, 也知道激励敌人就是自讨苦吃,但他就是想找死,说不定气出病来自己还能省点事。 “我?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们?你们不是很厉害?自己去查啊。” 他们派人去查过, 可惜去一个死一个,去一双、一群都死了。 唯独坦尔去的时候能活下来。 蔚崇见他们沉默不语就知道没有探查出消息,合着…收获他是意外之喜? 真服气啊。 如果他们不把自己带走,说不定现在蔚烨已经死了,D区的计划就会不攻而破,真是多此一举。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没有杀你吗?” 蔚崇嘲讽:“现在帝国内忧外患,想让我继续替帝国做事呗。” 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腆着脸要求他帮助的? “既然你这么聪明,不妨你继续猜猜我们想让你做什么事情。” D区的事情? 可他们不知道D区发生了什么事情,既然不知道又怎知他们解决不了呢?还需要他。 从那个冒牌货开始他们就是想利用人,断然不是因为D区的事情。 一个国家受到战争无非就是那么两样,内忧和…… 外患! “F区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愧为坦尔将军,这脑子就是转的快。” 蔚崇不皮是会死的:“我是不会帮你们的。” 其实他可以假意帮助,然后倒戈,可如今这个地步面对这些人,他连表面功夫都不想做。 若非自己还有利用价值,估计在抓到自己就会杀掉了,毕竟他是个不定时炸|弹,随时都会爆。 “这个由不得你,若非我们手里有牵制你的底牌,你觉得可能再要求你做事吗?” 蔚崇也想到了这点,他们有什么底牌能牵制自己? “那便别卖关子了,直说吧,我也很好奇你们有我的什么底牌。” “……” “嘶…” 昏暗的房间里面传来一道小声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下十分清晰。 祁沛咬着牙,深深呼出一口气,脑袋轻轻一抬,似乎是想起身,最后因为后脑勺传来的撕拉般的疼痛放弃。 他刚醒不久,摔下来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头,当时只感觉鲜血流出来就晕了过去。 没想到醒来时血液凝固粘在了墙上,导致他疼的发昏。 祁沛手捂着肚子,他感觉整个人都不好,感觉身上的哪一块地方都不是自己的,好疼,疼的他什么都不想干,只想发会呆。 蔚烨下手很重,每一个招式都是下死手,若不是自己被打在墙壁上无意触碰到了墙上的机关,可能他就死了吧。 也不知道他死了,蔚崇会不会伤心。 那个大骗子,只会骗自己和自己承担一切,都不愿意说出来。 祁沛缓了一会用上了力起身,他感觉后脑勺被撕下一块皮肤来,疼的他龇牙咧嘴。 若有朝一日,自己能与蔚烨一较高下后,他必报仇。 也不知道蔚崇和蔚烨谁更厉害一点,他私心肯定是偏向蔚崇的,但蔚崇那么温柔心软的一个人,难免不会吃蔚烨那蛇蝎心肠的亏。 起码他知道,蔚烨是不会伤害蔚崇的就好。 祁沛托着步伐去找出去的方法,他从鲜血凝固的颜色形状来看,他昏迷了整整五天。 后脑勺的血痂直接把要流出来的血液给堵住了,不然他可能就醒不过来了。 也是老天保佑。 他扶着墙,旁边都没有灯,只能摸黑走,他现在已经不想动,若非知道自己再这么待下去会死… 死? 不就是一个死? 小时候在D区,他不想死,他为什么要死?死了就是便宜别人;之后从了军,只想好好保护人民,坦尔将军给了他这么一大片海阔天空认他翱翔,他不想辜负将军的努力,舍不得死; 后来坦尔将军战死,罪魁祸首兽星也臣服坦尔星,他把生死置之度外;现在他觉得自己死了,某人没有人陪着,会孤独,更舍不得了。 坦尔将军复活他很开心,但看到蔚崇不那么开心,他也就不会开心。 其实蔚崇别看表面上嘻嘻哈哈的,很多时候,从自己的眼睛看他时,他都是孤独。 一个人的时候会发呆,但他并不知道自己会发呆,好像就是眨了一下眼睛。 他也不会照顾自己,一直觉得无所谓,很装,不敢拿真面目去面对人。 别看他柔和性子很软,他又不是Omega,他身上有着Alpha所有的,只不过……他没有感受到。 他觉得蔚崇是自己见过最好的人。 怎么判断蔚崇开心不开心说得话是真心还是假意呢? 他也不知道。 蔚崇在他面前好像没有生过气,他应该是可以把好像给去掉的。 祁沛胡乱想了一通,也算是当成了他前进的动力。 走了好长时间他才想到,摸黑走不比开灯好?找路不比原路返回好? 实在不行就敲那机关门,那条路走动的人也很多,听到总会相救的。 在这里浪费力气干嘛? 他想了想原路返回,走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一个微弱的光亮从黑暗中传来。 祁沛眨眼闭眸了一下,适应后循着有光亮的地方而去,他借着微弱的灯光看清路拐了一个弯,看到了门,橙黄的灯光照耀。 里面有人吗? 祁沛抬手敲了一下门,没有回应,他又再次敲了一遍,还是没有。 他犹豫了一下,之前因为自己的莽撞之举不小心撞破了一场…… 所以他就有了没有回应再多敲几次的习惯,万一是没有听到呢。 这一次显然不是,里面没有声音。 他悄悄打开一条缝看到里面,里面是一个距离不宽不窄的路,路的尽头是栏杆,可以看出底下是空的。 祁沛抬脚走向边缘,想看看底下在干什么,谁料一颗子弹飞快的袭来,快到他根本反应过来时已经到达面前,他躲不过去,所幸那子弹也只是从他胳膊旁穿过,打在墙上。 子弹的气流碰住了他的衣服,没有伤害到他。 子弹最厉害的不是杀人,而是不去伤害人,因为子弹一出,是无法改变轨迹的。 这人开枪手法了得,仿佛能用脑电波控制子弹的来去。 “是谁。” 是个女声。 祁沛走到栏杆处,看清下方,是两排以极快速度流动的靶子,面前站立着一个身穿便衣的女人,她蒙着眼睛,手中拿着枪。 祁沛开口:“我是不小心掉落在这里的,无意冒犯。” 女人摘下眼罩开口:“下来说话,仰着脑袋脖子疼。” 祁沛说了一声“好”从楼梯下,这距离还挺高的。 他下来后女人观察着他:“你这伤的挺严重的。” 祁沛笑笑:“没死不算。” 女人:“……快死的时候你就不这么说了,你是谁?” 祁沛点头示过打招呼:“祁沛。” “D区的人?” 祁沛:“嗯。” 女人弯眉:“巧了,我也是,你不妨猜猜我是谁。” 祁沛苦笑不得:“您说这话可就是为难我了。” “也是啊,我出去那会你还没出生呢,你要是能耐着性子等我,我玩完后就把你带出去,若是没耐心,就自行寻找出路。” 有人带路何乐而不为呢,祁沛忙不迭的点头:“我等你。” 女人笑笑蒙着眼睛,把子弹上膛:“真假靶你玩过吗?” “真假靶?” “在靶子旋转的同时还要区分真假靶,增加难度。” “没有听说过。” “很早以前了。” 祁沛看着女人开枪,肚子上突然传来疼痛,他默默的承受着,忙的时候感觉不到疼,现在闲下来了反而感觉非常疼。 还是让脑子乱一点吧。 女人枪法很好,迅速打完真靶后摘下眼罩看他,发现他走神了,好笑的问了一句:“你在想什么?” “蔚崇。” 女人眸子微转,念着这两个字:“蔚崇?” 祁沛反应过来,脸一下子红了:“不是不是。” 女人“噗嗤”一笑,走到他身边:“我说什么了,怎么还脸红了?喜欢人家啊?” “没有。” 女人打趣:“没有脑海里面都是想着人家。” 祁沛无法辩解只能笑笑。 “我只是觉得,在自己累的时候,闲暇功夫脑海里面能有一个人,挺好的。” “你说的蔚崇我之前见过一面。” “啊?什么时候?” 女人柔和笑笑:“在C区大战结束后,与他聊了两句。” 作者有话要说:两个副本一同进行,完了之后也就大结局了~ 第85章 “然后发现, 那孩子有点傻。” 祁沛挑眉一笑反驳:“没有。” “呦,这就护上了。” “他不傻,只是心善了点。” 女人:“他应该很喜欢你。” “嗯?”祁沛不懂的疑问。 女人耸肩:“没事, 我猜的,走吧送你出去。” 祁沛跟在她身后走出去, 出来后发现是另一条街道,已经不是Omega的区域。 “您可以告我您是谁吗?”祁沛没忍住问了一句。 在Omega区域设置的机关领主不可能不知道, 这女人又轻车熟路的, 枪法还那么好, 必定不是简单的人物。 问出来祁沛就有点后悔了, D区不简单的人多了去了,又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有些多嘴了。 “我年纪比你大了很多,按辈分来说你要叫我一声姨,年纪轻轻的怎么疑神疑鬼的,我不会掺和那些事情,也不会害任何人, 毕竟医者仁心吗。” “您是医者?” “你身上这伤再不医治的话可是会伤及根基的,打你那人,下得是死手,若非你命大,现在早就黄泉口奈何边了。” “这边正好有一个医馆, 我带你去。” “谢谢。” “你是Alpha,若我所知没错蔚崇也是Alpha…”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 欲言又止祁沛也知道她什么意思。 “不在乎,他是Alpha也好Omega也罢,只要他是蔚崇就行。” 女人微怔, 随后极轻一笑:“有这么个人这样子喜欢他,他会很开心。” “有这么个人能给我喜欢着,才是我开心。” 被吃了一嘴狗粮的女人无奈一笑:“我不想跟你说话了。” 接下来到达医馆的路程,女人果真不与他说一句话。 幸好也没多远。 在即将敲开医馆门时,女人轻声问:“觉得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是他陪在你身边?” “我不知道他在哪。” “嗯?他在D区嘛?” “对啊。” 简单的两个字让女人身子一颤:“他怎么会来D区?” “陪我来的。” 女人微微摇头推开医馆的门,在看清里面景象后立马关门,却被祁沛给推开门。 祁沛闭着眼睛,以极快的速度窜到里面桌子面前,沉声道:“下来。” “你是谁…” “我再说一遍,否则我现在弄死你。”祁沛语气卑劣到极致。 女人依靠在门前看好戏,本来她想着祁沛这孩子还是个未成年人,看这幕终归是不好的,也不想让他管。 D区这事多了,管不过来的,有时候甚至还会引火上身,他现在身上还有伤,不好出手,情绪也不易太过激烈。 他说自己是D区人,也应该知道D区是什么样子,断然不会如此激动,莫非…… 被艹的人他认识。 “怎么?你也想来分一杯庚?” “我分你大爷。”祁沛不跟他墨迹,直接抬脚将他踢出老远。 “真恶心。”他吐槽了一句,脱下自己衣服盖在桌子上□□着身子的人身上。 “你先收拾一下,我先去弄死他。” “别…”桌子上的人嗓子沙哑,说不出来话,清了几下嗓子好点了说话。 “我自愿的。” 祁沛不听他的,走到那人面前,搬过旁边的桌子,用桌子腿压在他双腿中间,重重往下一压,在鬼哭狼嚎的声音中,祁沛很冷漠。 旁边的女人微微偏头,走出屋子,刚开始见祁沛,他说自己是D区的时候,她还怀疑,D区有这么礼貌懂礼,调侃一下还会脸红的人? 现在他就像变了一个人,她相信是D区了。 那人咬牙,命根子都给毁了以后也蹦哒不起来:“你特么有病吧,那是他自愿的。” “自愿?”祁沛嗤笑,释放出信息素攻击那人,他察觉到这人有信息素的活动,那便更好。 他用信息素为他铺了一场幻觉,一场无休止的幻觉。 待人给收拾了之后,祁沛往前走:“今天的事情,我没有看到。” “为什么如此?” “我见不得。”祁沛用很简洁的话说。 席白心放得特别平:“这本来就是我应得的惩罚,世间的酷刑,全来一遍都不足以消灭我的罪恶。” “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若是想如此我也没有办法,但被我看见了我就要管到底。” 女人:“……” 这孩子怎么会如此之倔?都说了不让你管了。 席白愣愣的望着白色的墙壁,眼神里面一片死寂,喃喃自语:“我罪恶,赎不清啊。” “穿衣服,走。” “你们走…” 祁沛眉峰一凝:“我现在受了伤没功夫和你墨迹,殿下,给自己留点面子,别逼我动手。” “请你别管我了,每个人都有自己该走的路。” 蔚崇不是热脸贴冷屁股的人,这席白没权,帮助他对自己又没有什么好处,可是…… “蔚崇知道这事吗?” 席白一愣:“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你难道没有感觉出来,蔚崇应该是和你认识的吗?” 从那个行礼他就发现不对劲,对一个足不出户,不受人尊敬、没有利用价值的殿下,都是会点头处之。 反观蔚崇行的是最高礼仪,这就不对劲了。 他不管蔚崇之前和谁认识和谁纠缠,他也不知道能不能等蔚崇的一个开口了。 “他…不知道。” 席白在脑海里寻找这一个人,发现根本就没有,他见到过的人屈指可数,除了… 他起身,原本披在他身上的衣服滑落,露出大片的春光。 祁沛移开眼睛。 ‘这是假的坦尔将军。’ ‘我靠直觉。’ “……” 蔚崇与他交谈的话一幕幕出现在脑海,包括一些动作。 突然间他脑海中“啪”那根筋连上了。 坦尔将军。 他就是! 除了坦尔将军,再也没有人不嫌弃对她好了。 但是如果是坦尔将军的话他是会讨厌自己的,怎么还对他这么好? 是他啊,是他害了坦尔将军。 他眼眶湿润,眼泪往下流:“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坦尔将军对不起,他没有想到那群人是要害你的,他利欲熏心了,他害怕了… 祁沛看着他这个样子,便知道他应该知道蔚崇是谁,自己也不问。 他想说,便给自己说了。 如果他不说的话,那他就一辈子不知道。 能遇见便是幸运了。 女人见他稳定情绪还得一会,这医馆看来也没有医生了,她叹气拿上医药箱:“真的是,看来只能我自己上手了。” 祁沛:“我自己来。” 女人:“术业有专攻,怎么!还嫌弃我啊。” “只是…” 女人看他为难的样子轻笑:“我都一大把年纪了,我结过婚,孩子也都比你大的,害羞什么?” “那就多谢了。” “先转过头来,我看看你后脑勺的伤,这万一伤害到脑子你后半生可怎么办?” 在给祁沛清理伤口时,祁沛听到最多的一句话便是:“下手人真狠。” 确实,那人想杀自己。 “D区还有这号人物?我之前都没有听说的。” “他不是D区人,我也不是很清楚,之前他在C区居住,根基应该是在D区。” 也不知道蔚烨假冒蔚崇时跟他说得那番话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他也干不了什么。 现下只能养好伤了。 他必定要报仇! 他身上伤都是致命伤,清理了好长时间终于包扎好:“这些天你就好好养伤吧,你之前是在Omega区域,你和领主认识吗?” “不认识。” “那你怎么在哪的?偷东西?” “因为蔚崇带我去那的。” “你真的是三句不离他。” 祁沛起身:“去Omega区域,我要去找蔚崇。” “那行,我跟你一起去,正好那领主我认识。” 祁沛看向席白,席白已经止住情绪,他不知道何时恢复了本来面貌,哭起来梨花带雨的,此时没有生气像是橱窗里的娃娃。 “跟着我们一起走吧。” 席白还是摇摇头:“不。” 祁沛:“……”可无奈。 如果见到蔚崇,他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不知道如何面对。 “那我们走吧。”好言相劝了几次,祁沛也不再劝。 他很自私,现在自身都难保,别说保护别人了。 已经仁至义尽了吧,给了他这么长的思考时间。 走到Omega区域,祁沛就迫不及待的走到Omega领主面前询问:“你看见蔚崇了吗?” Omega领主:“?”大哥!? 你不知道已经掰了吗? 蔚崇都放下狠话:一笔一笔的算账,虽然不知道他怎么还没有来。 但你现在来这么还和以前一样心平气和的询问,好嘛? Omega领主回答:“没看见。” 祁沛一下子失望,和得知自己被抛弃的狗狗一般:“他都不来找我。” Omega领主:“……” 无法吐槽,他看到了旁边的女人,起身:“戚姨,您怎么来了?” 戚姨轻笑:“这孩子无意间触碰到了机关,我把他送出来。” 祁沛:“?你们认识?” “你这不是废话。” 戚姨皱眉:“温柔点,人家小孩挺好的。” “既然他不在的话,那我就走了。”他要去找蔚崇,蔚崇倘若脱身后一定会来找自己,如今没有找肯定是深陷险境。 他救不了,就死在一块。 黄泉路上也不孤单。 “等等,你想找的话养好伤,你不会想刚出去就被人打死吧。” “我不会莽撞,我好几天没有看见他了,我怕他有危险。” “他不会有危险的。”戚姨十分淡然,蔚崇武功可不弱。 “万一呢?我不敢冒险。” 戚姨知道他犟,也不多说什么,直接上前把他打晕。 “你照顾好他,让他把伤养好才可以出去,真的是现在年轻人怎么都不会照顾自己身体。还有你,别和你弟弟站错队了,有些事情我可以不管,但别牵连无辜人,否则别怪我无情。” “您说的无辜人是?” “蔚崇在哪?” “他去找蔚烨报仇了,后面的就不知道。” “……” 祁沛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一觉醒来自己伤好的差不多了。 他不敢去看时间,因为他知道时间肯定很长。 他试了试“千里姻缘一线牵”的手环功能,没有反应,看来是超出距离了。 蔚崇到底在哪里? 他起身,出去房间,房间外面是之前他不慎掉落的那个暗道,看着那女人在前面耍剑。 刚提起一点兴趣就见女人停下来,戚姨冲他杨扬眉:“伤好的也差不多了,活动下筋骨来比划两招?” “可以啊。” 在比试的期间,祁沛一直在惊讶:“你好厉害啊。” 这人自己根本就打不过。 “注意看我的招式。” 祁沛凝神,看了一遍后就能比出来,他记忆力很好,从小他武功都是在D区的人打架学上来的,去了军队才学了正规的。 祁沛到后面也知道了,戚姨是有心点拨他想教他武功。 有人教当然是好事了。 正好他也想学,这样子就能好好的保护蔚崇,有什么事情就能站在他面前。 不至于,处处受到牵制。 戚姨对于祁沛这没日没夜的缠着她练功感到很是欣慰,虚心好学是每个老师都喜欢的。 “你不像我家孩子,我家孩子就不喜欢习武,让他练武就和要杀他一样,嫌弃出一身汗,就喜欢实验鼓捣一些东西。” “您孩子多大了?” 戚姨脱口而出:“今年二十二了。” “您儿子?” 戚姨云淡风轻的笑笑:“死了。” 祁沛:“抱歉。” 戚姨摇摇头:“没关系,我与你很投缘,不如我认你当干儿子吧?” 祁沛眨巴眨巴眼:“真的?” “这还有假?就看你想不想认了。” 祁沛笑:“谢谢戚姨的好意,我不认。” 这个回答她是没有想到:“怎么了?” 祁沛很正经的说:“我只想蔚崇。” 只想和蔚崇扯上关系。 戚姨意味深长:“你自己说的,以后可别后悔。” “不后悔,谢谢你。” 戚姨拍拍他肩膀:“别客气,帮你也是帮我自己。” 毕竟教会了他,他可以保护蔚崇,也让那孩子…也尝试一下被人爱着的味道吧,他太苦了。 祁沛每日每夜的练了好久,他觉得他能在蔚崇手底下过十招了! 还是谦虚一点为好。 “那你要去找蔚崇吗?” “要!”祁沛重重点头:“我想他了。” “那这次找到他,你会给他说吗?” 祁沛摇摇头:“不会,我们两个人有一堵墙,这墙若是不消失,会永远堵在我们之间,无法消除。” “倘若一辈子不消呢?” “那我便一辈子陪着他。” “有你,真的是蔚崇的幸运。” 祁沛微笑:“彼此的幸运,我第一次见他是因为在基因分配所,当时我觉得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又弱还爱挑衅胆子还小的Alpha,当时我是非常不开心的,后来……” “中间我忘记发生了什么事情,在我印象中第二次见面是在C区覆灭之前,他给我下药,我快气死了,但在C区见到他时我气突然消了,就很开心…” 他边说边笑着,戚姨也静静的聆听。 “他帮我引出了…“美人血瓷”,我也知道了他的一些事情……” 仍是如今,祁沛在提及美人血瓷时声音都有些哽咽。 “他不怕死我也不怕,甚至觉得为了保护对方而死是值得的,我从小没有人保护,没有体会到任何一种温暖,直到蔚崇出现那一刻,我感觉,这个人很好很好很好,好到我想跟他过一辈子。” 戚姨眸子有点红:“这些话你对我说得挺顺的挺感动的,怎么不留着在蔚崇面前说?” 祁沛:“说不出来。” “你对蔚崇真好。” “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他对我的样子。” 祁沛伸伸懒腰:“不行,越说越想见了,我要赶快找到他,然后就跟着他再也不想走了。” 戚姨跟着他身后,陪他走上去。 得此良人,三生有幸。 …… 俩人还未出暗格,听到外面有整齐划一的步伐声音,互相看了一眼,没有出去。 轻轻打开一条缝,看向外面,外面是身穿着黑色贴身锦绣衣袍,脑袋上带着斗笠。 大约有五十来人,祁沛看了一眼皱眉,这些人身高体型一某一样,仿佛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待他们走过后,俩人出来。 蔚烨的计划要开始了吗? 祁沛和戚姨跟上去,发现他们走到的地方有一个传送门,五十个人进去后。 祁沛和戚姨对视一眼,戚姨问:“去吗?”刚问出口就推了祁沛一把:“大男子汉的别优柔寡断,咱去看看他们传送在哪里,D区的情况你不想了解?” 祁沛:“走吧。” 俩人进到传送门,眼前黑了一下,再次睁开眼,祁沛听到了戚姨的声音:“B区?” “他们为什么来B区?” “我想起来了!”祁沛恍然大悟:“我知道他们的计划了!!” “原来如此,假蔚烨跟我说的是真的。” “什么?” “方才我见他们形态姿势都一样,就觉得很熟悉,刚才想起来,那是和坦尔将军一模一样。” “而且D区所有Alpha的信息素消失,是跟蔚烨他们有关,因为他们要制作出成千上百的坦尔将军机器人,把信息素再注入坦尔将军体内就能以假乱真,让人分不出真假…” “正好也解决掉了D区一大阻力。” “他们想要毁掉帝国,可是为什么呢?” 戚姨表面上很惊讶,内心里面确实很淡定,因为她知道这件事情。 Omega领主和弟弟都是蔚烨的手下。 “难道之前在C区姜阴说得是真的?坦尔将军果真是被帝国所杀?” “姜阴所报是公,蔚烨所报是私仇,谁也无法劝他。” “戚姨,你好像很了解他们。” 戚姨淡然:“因为见多了,就明白有些事情,换个立场,换个角度,你都不一定比他们做得好。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告不告帝国随你,就算是你告诉帝国,也是无用功,你知道世人对坦尔将军的崇拜…” “他们可以打败一个坦尔将军,但却打不过成千上百个。好了,别纠结了,去找蔚崇吧,和他在一块,远离这纷纷扰扰吧。” 祁沛和她回到D区,祁沛叹气,他不知道该怎么选择,和帝国站在一块?还是不管不顾? 坦尔将军以一人之力撑起了坦尔星,最后被帝国人所杀,那他们呢? 会不会落的和坦尔将军一样的下场? 祁沛想不出所以然,终端响起,他看了一眼通讯录的名字,接起电话。 “喂…” “元帅救命啊,我们被困在这里将近二十多天,一直没有救援,F区遭受攻打已经沦陷了一半了……” 话还未说完就传来“滋滋啦啦”的声音,祁沛拧眉挂断电话。 然后他拱手:“您的恩情我没齿难忘,还望珍重。” “你要去F区?” 祁沛重重点头:“这是别的星球攻打,坦尔星是坦尔将军打下来的天地,维护了短暂的和平,我辈继承了他的信念,F区的人一心为国,他们把坦尔将军当成信仰,他们不该死亡。” “我有我的队伍,我不可能做逃兵,私仇公仇无所谓,我也挺自私的,所以我不会阻止蔚烨。” 祁沛给戚姨行了军礼:“我是一名军人,职责便是守护,我没有资格去同情他人,珍重。” 祁沛说完就跑了。 D区重重阴云下出现了一道阳光,撒到了少年奔跑的身影上,落下了如金撒的影子。 年轻气盛,少年就该如此意气风发。 F区。 “已经过去三天了,祁元帅还是没有来,咱们干脆死这吧,没想到我连元帅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好伤心。” “帝国往这边赶赶要很长时间,祁元帅毕业考核也没有消息。” “那群还没有出炉的小兔崽子们不是元帅的对手,这下子我看谁还敢说咱元帅走后门。” “元帅啊元帅,你快来吧!!!” 有人仰天长吼了一声,只听外面有声音传来。 他激动的跑到门前:“元帅元帅,快来快来,我们等你啊。” 他们中了敌人的计被引到大楼,启动了爆炸,没想到他们福大命大正好找到了一个地下室,没被炸死,在这里待了将近一个月了,就靠着一点粮食为生。 现在好不容易看到了曙光,自然是激动… 也不知道是看到了谁激动。 他们在那里哀嚎着:“元帅……” 他们望眼欲穿终于看见了光亮,站在最前方的一个人“嗷呜”了一声就要冲上前去抱,被后面人看到,眼疾手快的拉住: “放开我祁元帅,你不配。” 后面大概二十多人挤成一堆,纷纷叫嚷道:“祁元帅抱抱,我受累了。” “你们起开,我先抱。” “滚蛋,你们就是惦记祁元帅的小细腰。” 外面的人十分冷漠的看着被他们挤着的墙壁,一点一点往下塌,最后“噗通”一声。 墙塌了,一群身穿着军装的少年摔在地面上。 “卧槽!” “别挤别压,身子骨不好。” 一个人看着面前的军靴,往前看是修长笔直的双腿,诶?不对啊,这不是祁元帅的腿,祁元帅的腿没这么长。 他再往上看是腰带束缚的腰,他盯着那腰看了许久,然后往上看,腹肌隐隐约约可见,肌肉线条流畅,宽肩窄腰,身材真好。 人靠军装啊! 优势全部显示出来了!! 再往上看,是一头的长发飞扬,虽然带着面具,但! 这人肯定是个美人!! 还戴着帽子,遮阳,这么娇气? 最上面人看见了立马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衣衫,走到“美人”面前,行个军礼:“祁元帅麾下二连二营归属,敢问这位姑娘是谁?之前在F区没有……”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旁边一个人捂住嘴巴:“瞎调戏什么,这可是新上任的元帅!!” “元帅?就他?这么娇弱?F区只有一个元帅,别的可不认。” “你闭嘴,他可厉害!” “我不信。” “不信来比试?”新上任的元帅开口。 “可以啊,来。” “呦,这么中气十足啊,看来我就应该再喝个酒再来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众人转头,看到一个少年风尘仆仆的走过来,唯一不同的是,他眼睛里面神采飞扬。 “祁元帅!” 一群年纪相仿的男生起哄般的声音,把夏日蝉鸣叫的声音都给盖过了。 “好想你啊。” 祁沛往后退了一步,怕他们撞着自己:“你们身上脏,别抱别蹭。” “嗐…”有人一把把祁沛揽过去。 “你的衣服都是我们洗的,又不用你动手。” 他们年纪有些和祁沛相仿,有些是比他大上个四五岁。 都很惯着他,把他当弟弟和宠哥哥疼的。 祁沛推开他,眼眸一望看到了新上任的新元帅。 这人的身材赫然与假冒坦尔将军的冒牌货一模一样! 又是一个假冒坦尔将军的冒牌货,蔚烨这手伸的够长啊,都到F区了。 想着祁沛走到那个“冒牌货”面前,抬头,皮笑肉不笑:“F区祁沛,向新元帅报道!” 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啊。 。 第86章 “嗯。”新元帅点头表示知道了。 转身转到一半听到祁沛又道:“呦,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新元帅不理会,转过身冷漠道:“人救出来了就走吧。” 要不是听说被困的人是祁沛的亲部,关系不错, 他根本就不可能亲自跑这一趟。 “新元帅这么高冷啊,都不搭理我一句。” 蔚崇:“……” 如果不是现在不合适, 他非要好好收拾一顿祁沛。怎么见到谁嘴都这么欠呢? 他见到祁沛真的很开心很开心,虽然之前就知道祁沛可能没死, 毕竟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如今真的见到了, 是很欢喜的, 可惜他不能表露其它情绪更不能与祁沛相认, 会给他带来危险的。 自己现在都恐自身难保。 蔚崇抬脚走去,没想到祁沛不甘心的凑上前,与他保持同步。 “新元帅架子这么大?好歹也要搭理一下我这个前元帅吧。难道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比如你这元帅位置谁给你封的?你来这里几天了?” 蔚崇:“……”就很无语,他也不敢说话。 怕说多错多,万一再被祁沛发现端倪,又是解释不通了,不想骗他啊。 但如果不说话的话岂不是不尊重人?抉择来抉择去的他还是只回复了祁沛的问题, 多的一个字都不说。 “帝国人封的,来这里快一个月,我不会在F区久待,现在F区渐渐的恢复了宁静,我不多时就会回帝国。” 蔚崇说完后对自己感到了无奈, 说是不解释怎么又解释了。 真是没办法。 “帝国?”祁沛疑惑了一下并没有全信,开口全凭一张嘴, 真假谁知道呢。 自从蔚崇来到F区担任新元帅之后,震慑住了不少蠢蠢欲动的外星球,手段决绝, 只用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便叫那群人不敢来冒犯。 他也不主动挑事什么的,一心只扑在守护F区,也是赢得了军心。 现如今F区已经恢复平静,祁沛正好也来了,那他可以回去帝国好好算账了。 一路上无言,回到基地后,蔚崇回房间收拾东西,正好这个时候帝国的人打过来电话。 蔚崇接起,如果不出他所料的话,蔚烨的计划已经开始了。 果不其然那边传来一声:“限你一天时间给我回来帝国!” 他们着急,蔚崇可不着急,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坐在床上,慢条斯理:“急什么?” “你知道宫殿门口已经被人堵的水泄不通了吗?若是不回来,你等着看吧。” 蔚崇眸子突然冷下来,又威胁他,不与他们争口舌之快。 “我会回帝国。” 有些账是时候该算了。 蔚崇收拾好自己东西,转身,祁沛在他身后。 祁沛看他收拾东西,说了一句:“你要回帝国?” 蔚崇点头。 “正好,一起走。”祁沛想去帝国,因为蔚烨在那里,他要问问蔚崇在哪。 蔚崇去帝国不是去旅游的,这一次可是有大仗拉开序幕,他并不想让祁沛掺和进来。 “F区刚稳定了不久,你要留在这里以防再被袭击。” “皮肉被腐蚀了还能刮肉,倘若从骨头核心开始腐蚀,那可就没有办法。” 祁沛什么时候也爱说这些弯弯绕绕的了? 他的意思是,F区沦陷还能舍弃,接下来还有蹭蹭阻碍,但倘若帝国遭受攻打毁灭了那可是灭顶性的打击。 不过蔚崇私心是不想让他去,又不好用之前那一套,祁沛很尊重他,他也要尊重祁沛。 他又再次劝了一句:“这次去帝国凶多吉多。” “我想去寻找一个很重要的人。” 找一个很重要的人,这句话成功让蔚崇哑口无言。 是找自己吗? 他没有再劝祁沛,能一起走,就实属不易了,幸好,这一次不只有他一个人孤单了。 蔚崇和祁沛两个人谁也没告诉,偷偷的走了。 去帝国的路上有传送门,俩人坐着也没说过几句话。 只因为,蔚崇现在是坦尔将军。 回到帝国,刚落地就听到震耳欲聋的声音。 “还我们坦尔将军,我们要为坦尔将军讨回公道。” “杀人偿命!” “……” 刚进帝国就看到了这副场景,蔚崇好一阵唏嘘,蔚烨当真是有意思,最后还是拿自己的伤口去为他的计划推波助澜。 蔚崇虽然不想帮帝国,可他见不得蔚烨的计划,上到宫殿看着底下的人,熙熙攘攘的声音烦的他头疼。 他开了一声枪让人群冷静下来。 “众人都说坦尔将军是被帝国人所杀,之前我还是在C区听到的,C区的下场是什么相信大家都有所耳闻,难道还想再来一次吗?” 蔚崇说话挑重点说。 “F区遭受攻击,帝国又流言四起,明摆了是有心之人在暗处挑拨。” 祁沛在他旁边听到这番话愣住了,这人不是蔚烨的手下吗?怎么还要帮帝国说话? 难道是他猜错了? “咻。”一道声音。 一个巨型的光幕出现在众人面前,播放着画面,里面高台之上,帝国的大人物都在上面,表情各异。 随着画面所能看到的是站在周围的人,大约有五十来个。 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饶是内心有了猜测,他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也不知道图什么。 又来一次!! 之前在C区的还不够吗? 他拼命想遮掩的东西被一次次的放在大众面前,接受着审判,同时也让人看到的满是不堪。 行啊,若是如此,那便玉石俱碎吧!! 祁沛知道坦尔将军是被帝国人所杀,却也没有想到在第一视角看是那么的绝望压抑。 这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 在他心绪乱糟糟的时候,听到旁边一声嗤笑,祁沛转头,看到旁边站立的人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 偷取了他的记忆截出来,呵呵… 他之前怀疑过,那群人冒牌货武功路数和他一模一样。若是在帝国教授的也就算了,但星法其它国家可就另说了。 于是他内心有了一个猜测,那便是…… 蔚烨他们提取了自己的记忆,然后导致他以前好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他也试探过蔚烨,蔚烨没有否认,便是承认了。 这些人… 真是可笑。 蔚烨在他心里已然被判了死刑,或者说,这一刻他是真的想毁灭…所有人。 凭什么? 底下群众看完后有些泪目,激情高昂道:“还坦尔将军公道,杀人偿命。” 蔚崇只觉得好笑,轻声的说了一句:“你们配吗?” 底下人没有听到,被祁沛听到了。 祁沛皱眉:“你到底是谁。” 蔚崇轻轻一笑:“不重要了。”他累了,他好累啊。 为什么坦尔将军已经死了还是不能放过他? 为什么他这一生当中都是在被利用?他做错了什么? 他见不得战火下的人们流离失所家破人亡,戴上丑恶的面具将自己包裹起来,用肩膀去撑起一切,他不想保护坦尔星,他也不想保护任何人。 他们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他是被逼无奈走投无路,也是看他们可怜,可随着年龄的成长与心逐渐强大,他后悔了自己这个选择。 有些人哭了,就会一群人前拥后簇的去疼,别说他哭,他流血快死了肩上被戳了一个窟窿,还得参加他们的庆功宴。 每次看他们万家灯火,留给自己的只有黑暗,他无数次和敌军交手的时候都在想,收力吧,就这么死吧… 他不敢,舍不得,他没有报仇,那群人在帝国高枕无忧,凭什么?不公平! 整整十二年,十二年来,所受的痛苦是他咬碎了牙齿都不敢吐出来硬生生的往肚子咽啊! 他没有过过一天属于自己的日子,每个人都把坦尔将军当成神当做自豪骄傲。 可他却讨厌着任何一个人。 更可笑的除了他不敢说出来,在能报仇的时候,他都不报仇,如今的坦尔星欣欣向荣国泰民安,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现在他知道怎么办了,他想任性一把。 蔚崇从储物空间拿出一个炸弹扔下去,众人还来不及反应就被炸掉了一片。 无数的尖叫声和破骂声此起彼伏,拦在人群前的军队都拦不住了。 旁边的祁沛见到这幕猛地转头看向蔚崇,见他眼睛里面只有无休止的黑暗,疯狂到极致的冷漠。 嘴里呢喃着:“毁灭吧,一起毁灭吧。” “喂,你冷静点。” 蔚崇现在整个人陷入癫狂,他被压抑的太久了,久到他有时候只能靠自虐来警示自己。 他听不到任何外界的声音,忽然,他笑了,比花都绚烂,以前不敢说得话,现在他敢了。 “你们说要替坦尔将军找回公道?我可以替坦尔将军回答你们:你们不配!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配。” “你是谁?你管配不配?” “你凭什么替坦尔将军回答?” 蔚崇抬眸望着阳光:“因为…我就是他啊。” 离他最近的祁沛先听到这句话:“你,你是真的…” “在你们心中,坦尔将军是偶像,可你们问过我吗?这破偶像,我可担当不起。” 蔚崇闹情绪容易不分人,甭管谁。 之前说得坦尔将军复活,来得太突然他半信不疑,现在他真的觉得面前的人就是坦尔将军。 直觉。 祁沛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想要让出来支持大局,但一个人都没有。 闹成这样子他们为什么不出来? 做贼心虚? 不。 他们…… 祁沛瞬间恍然大悟,他们是拿这个自称为坦尔将军的人当挡箭牌。 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坦尔将军没有忍住伤害了群众,那么群众就会失望,到时候他们就可以站出来推卸责任。 责任还不好推卸嘛? 他没忍住抓住坦尔将军的手腕:“你上当了,他们在利用你。” 坦尔扭头看了他一眼,冷漠的拿着手中的蝴/蝶/刀又杀了几个人:“我如他们所愿。” “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杀人是什么概念,更是激发群众的情绪,他们都在讨伐。 坦尔很轻松,骂吧骂吧。 祁沛拉着他的手腕,将他往宫殿里面拖去:“走。” 坦尔甩开他手:“别碰我。” 祁沛一阵恼火和他扭打在一块:“别以为你是坦尔将军我就该让着你,我这是为你好!” 为你好这三个字可谓是在他心上戳窟窿:“我不需要。” “你TM…” 坦尔与他打在一块,发现他武功进展很厉害,有些招式他都防不住。 到最后祁沛真的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板着脸厉声一句:“你不走我走,我不管你了。” 说着他转身离开。 蔚崇看着他的背影,毅然决然的转身再次面对那些群众,没把祁沛气死。 祁沛上前:“你不走是吧,行,你别走,我就在这里陪着你,你杀谁我阻止你。” 蔚崇:“你烦不烦啊。” “我就烦着你。” 蔚崇往左边走了走,低声骂了一句:“烦人精。” 都怪祁沛,把他脾气都给闹没了。 蔚崇冷静下来,刚才那瞬间气血攻上心头没忍住,现在已经好多了。 他好多了,但是底下的人可不饶他。 “把他杀了。”有人刚出口这句话就被蔚崇拿刀子给杀了。 祁沛:“……”没拦住啊。 还是得把这个人拉走,刚触碰到这人忽然感觉自己一阵头晕,猛烈用手握了他手腕一下。 “你…蔚崇!” 蔚崇内心慌乱,这名字他是无意间叫出来的还是什么? 但他没有得到答案祁沛就晕了过去。 蔚崇在心里盘算着他是装的还是真的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接住他,进到宫殿里面。 第87章 蔚崇抱着他四处乱窜的在找医生, 这宫殿他没来过几次,只能碰碰运气了。 他运气这一次还算是不错的,至少是祁沛在的时候, 正好在路上碰上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人。 蔚崇大步流星的走了几步,走到那身穿白大褂人面前, 开口:“你好,可以帮我看一下他怎么了吗?” 那人望了蔚崇怀中的祁沛一眼, 皱眉:“祁元帅?” 诶?认识? 那岂不是更好? “是的, 刚才他突然就晕倒了。” “按照祁元帅身体素质不可能这么轻易晕倒啊……” 那么只有那一个可能性了。 博士看了一眼蔚崇, 又看向祁沛, 开口:“我实验室就在这块,你跟我来吧。” “好。” 蔚崇很耐心的等待实验结果出来,祁沛怎么会突然晕倒呢?他休息挺好不是劳累,身体也没有什么伤…… 在蔚崇思绪万千时,博士检查完,第一句话不是告知自己检查出来的结果,而是问了一句:“你和他什么关系?” 蔚崇:“?” “额…朋友。” “如果只是简单朋友的话, 恕我不能告知…” “前面少了一个男,男朋友。”男子汉大丈夫的,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他还怕这人不信,专门说了一句:“基因分配所上面登记过的,不信你上网一查。” “不必了, 我信,你身上有祁沛信息素的味道, 确切的来说,是你的信息素…” “我的…信息素?” 蔚崇不懂他什么意思,开口:“请您指点迷津。” “……” 楚博士和蔚烨在战舰内坐着, 突然终端震动了一下,他掏出来一看消息,抬眸望了在旁边的蔚烨一眼。 蔚烨捕捉到他眼神,询问:“怎么了?” 楚博士:“…” 这个怎么说? 如果说出来的话他担心蔚烨又受其乱无法专心报仇,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自己就解决吧。 他打了一串字发出去。 “……” ‘蔚崇,我觉得今天会看到非常刺激的画面,一个Alpha被吓得哭出来。’ ‘您抗上一把大刀站那和土匪似的…’ ‘喂,祁元帅,有没有想过娶一个压寨夫人?’ “……” ‘以身相许,我只要那样的。’ ‘祁哥哥,祁元帅,别生气了。’ ‘不抱一下吗?’ “唔……” 毕业考核的所有和蔚崇在一起的画面都在他脑海里面一一浮现。 从刚开始到最后,甚至是在他失了记忆前的那一吻他都想起来了。 回忆完毕后,祁沛十分清醒,他能睁开眼睛醒过来,但他却闭着眼睛,他真的怕一睁眼看到蔚崇会忍不住伤害他。 凭什么? 蔚崇就这么不相信自己?为何要这么对自己? 一滴泪珠没有被眼睛含住,顺着眼角滑下,他感觉一根冰冷的手指触碰到滚烫的皮肤,为他擦去眼泪。 祁沛把头一撇躲过他的手:“蔚先生请走吧。” “对不起…” 说出来这三个字让蔚崇笑自己,之前还不愿意让蔚烨说这三个字,可现在自己却说了,好像这种情况除了对不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祁沛不听,或者说听到了就是不愿意搭理。 “祁沛,我错了。” “你理理我好嘛?” 祁沛握拳,不回应。 蔚崇坐在他床边的地上:“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的过去?我告诉你。” “我父亲是…” “不想听,出去。”祁沛捂住耳朵。 蔚崇继续说,他知道,祁沛在听。 “我爸是帝国的将军,之前坦尔星还不叫坦尔星,没名没姓,四区带帝国能者居之,杀人放火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外来星人在自家的国土上面欺负人。就像是一个软柿子,谁都要过来捏两下,我祖上世代从军,但在我父亲这块也死的差不多了…” “我父亲深处名门在脏乱不堪的F区,以前的F区就像是没人看管的星际监狱一样,都是一群畜生,后来结婚在帝国任职,我母亲脾气很温柔,古灵精怪的,我父亲为数不多的笑容都在我母亲身上…” 蔚崇记得很清楚,因为那是他心里最柔情的地方了。 “我母亲出身于D区,特别厉害,组装打仗攻略都厉害,下手也狠,他们那么厉害的两个人,你敢信嘛?他们儿子的愿望便是想当一个政治家,不想战火漫天,那颜色真的难看极了……” “人生在世哪有那般皆如所愿,我喜欢玩枪,五岁那年无意间闯入一个大人物的训练场,见他太菜没忍住自己上场了。殊不知,那是罪恶的开始…” “第二天,父亲被派去执行任务,送回来的只有一具尸体,我也家破人亡,被关在地牢里面,日日夜夜承受着折磨…” “他们想要集他们所学打造一个人形兵器,保护星球,我不屈服,吃了很多苦头,吃了两年,刚开始我还在挣扎,后来我想…死。” “见我不肯屈服,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他们把我拽上高台,看着下面互相残杀,小孩哭泣、女生被外来族侵犯,也是当时年纪小心软了,就从了,开始了没日没夜的练武…” “我被姜阴下了很多蛊,最恨的便是“美人血瓷”,它可以使人的血液有腐蚀性,每个月都要接受蚀骨之痛。十岁,坦尔将军这个名称横空出世,坦尔将军用了十年,侵略者不敢来犯,四区不敢妄动,坦尔将军的名声也达到了巅峰,自此用坦尔命坦尔星,多大的殊荣啊…” 蔚崇嘲笑:“坦尔将军哪强大啊,学了三年的武能强到什么地步?都是血的洗礼,跌倒了再爬起来。在他们的注视下我强大,他们怕我去找他们报仇,就用一百多名强A以自损的代价硬生生摧毁了我的信息素,后把我身上的骨头一寸寸的打断,引发爆炸,我很开心,我想…” “我终于能死了,我甘心嘛?不甘心啊,凭什么,老天眷顾,我被人所救,醒来我缓了好长时间后,用人造骨髓,那时候我不敢去医院也不敢劳烦别人,我怕被人发现,就让机器人帮我做…” “后来的事情你都能了解清楚。” “我害怕把你牵扯进来,所以抹掉了你的记忆,向你抱歉…” “这便是我的过去所有经历,我之前不敢跟你说,我…怕你嫌我脏自私,不好…” 蔚崇在自顾自说的时候,浑然不知,祁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起身子静静的看着他。 在这句话落下后,他问:“那你为什么现在又说了?” 蔚崇不敢扭头看他,蜷缩着身子低着头好不可怜:“我听博士说,你请教了他如何转移信息素,你晕倒也是你的信息素转移到了我的身上虚弱了。我上次和那个假的冒牌货对战时,我突然感受到信息素的施压,是不是你的?你不必如此,我有没有信息素都无所谓…” “蔚崇,转身。” 蔚崇听从他的指令,刚转身的刹那就被他拥入怀抱。 祁沛感觉自己肩膀一阵湿润,他安静的抚摸着蔚崇的脊背,一句话不说就抱着他。 在他晕倒之前在坦尔将军身上察觉到自己的信息素,就有了猜测,蔚崇可能就是坦尔将军。 祁沛用脸贴着他的脸:“想报仇吗?” 蔚崇吸吸鼻子,埋在祁沛肩膀处闷声道:“想!” “那我陪你报仇好不好?” 在他说完这句后,感觉肩膀上更加湿润了,无声发笑,真真实实的小哭包了。 “我怎么会嫌弃你呢?喜欢你都来不及,这么温柔强大的人,我得多幸运才能遇到啊,得感谢基因分配所。” “不。”蔚崇反驳。 “那是个阴谋,是他们想牵制你,当时未分配的小O都是贵族不好下手,只能从A下手,当时正好我无身份无背景的好牵制就把咱俩分一块了。” “那也该感谢,蔚蔚,他们委屈你的,我还给你好不好?” “如果这次大战,能活下去的话,我要完成我的理想。” 理想? 祁沛:“…”他还未成年,让他提前步入养老生活?他接受不了啊! “嗯。” 蔚崇也知道自己要求过分,就没打算带着祁沛。 “以前我还被你救过,当时我有幸看到了你的真容。我就在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小A啊。” “你看过我容貌?” “不记得了?” 蔚崇:“……嗯。” 他要是记得的话还敢在祁沛面前露真面目嘛?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蔚崇,等大战过后,一起生活吧,从现在的关系上再近一步,为基因分配所的准确率做出一份贡献,可好?” “先活下去再说吧,我可不想在地底和你做苦命鸳鸯。” “外面也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我们出去吧,该来的总会来。” 蔚崇:“再抱一会。” 祁沛无奈一笑,把他抱的很紧,似乎是让他知道自己在呢。 过了一会,蔚崇松开他,抬头问:“你是喜欢我蔚崇的样子还是坦尔将军的样子?” 祁沛毫不犹豫:“蔚崇,当蔚崇你开心,过去的便让它过去,以后,蔚崇的身边都会有祁沛的身影,好不好?” 蔚崇眨巴眨巴眼:“我这个人不好,你得依着我。” 祁沛笑:“合着你以前脾气好一样,把我怼成什么样了。” “你不也一样?” 俩人对视一眼,大笑起来。 第88章 祁沛笑了一会才发现一个问题, 微微挑眉:“你说你己的经历和抹去我记忆有什么关系吗?” 说着抬起手指掐他的脸颊,十分笃定道:“你装可怜。” 蔚崇笑着抓住他的手将他手握入己的掌心,不仅没为此感到羞愧, 甚至还逼他一步:“你也吃啊。” 祁沛无奈,不好意思了其实也是不知道说什么, 起身跟蔚崇说:“出去外面看看吧,想解决掉这些事情, 然后和你在一起。” 蔚崇起身, 他恢复本来面容, 让祁沛盯着他:“你怎么…” “坦尔将军的仇还是让他亲来报吧。” 祁沛伸手与他十指相扣, 眯眼微微一笑:“我陪你。” 俩人相视一笑出去。 外面已经陷入了混战,准确的来说是一场单方面压制,就算帝国的人再厉害也比不过成千上百的坦尔将军。 祁沛站立不动,没有去帮任何人,帝国现在已经落入劣势了,帮谁? 蔚崇捏了捏他的手,给出答案:“以前我想报仇, 觉得不公平,但我一直没有报仇,我不想毁了坦尔星,这上面承载了太多的一切了,所以, 这次我还是护一把坦尔星,等战争落幕后…” 蔚崇看向他:“再报仇。” 祁沛对蔚崇的命令一向都是听从的, 他点头:“好。” 俩人走入战场,蔚崇杀掉一个普通的人从他手中夺过一把剑。 他不是喜欢剑,只是不喜欢碰别人。 普通士兵轻轻松松, 但冒牌的坦尔将军很费力,蔚崇己都感觉到了费力。 杀不掉! 甚至还有可能惨遭反噬。 这完全不行。 蔚崇担心祁沛就一直待在他身边余光不断的看他。 就在这时,一个人像是狗闻着肉骨头一样,循着味就来了,叫了一声:“小美人~” 蔚崇把那冒牌货杀掉后,拉着祁沛的手,十分得意的宣示主权:“不好意思,名花有主。” Alpha领主扇子捂住微微惊讶的嘴:“呦,两位在一起了?” 俩人都不否认,沉默的承认了。 Alpha领主满脸失望,但大多还是有我调侃的味道存在。 “好不容易碰到一个美人,还被人抢走了,尝过鲜记住告诉我味道如何。” 俩人:“……” 都不是什么单纯的人,然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祁沛歪头不服气:“你怎么就知道我是下面那个?” Alpha领主好笑:“我又没有说是哪的鲜,你怎么就对号入座了呢?” 祁沛:“!!!”跟他玩文字游戏?? 这不是废话,他能打过蔚崇嘛?再说了,他这么依着蔚崇,然看他了。 蔚崇:“打完再说。” 三人进行了短暂的交谈后又重新回到战场。 本就是敌对的,不需要给好脸色。 这么多强大的坦尔将军帝国人无论如何是招架不住的,况且还有楚博士发明的高科技改装版的战舰,炮弹乱飞…他们必死!! 这根本就没有办法,蔚烨准备这计划看来了很长时间,断然不是区区两年可以准备的,那时候他只不过是一个孩童,坦尔将军也不过而与。 这背后必然有鬼。 难道坦尔星气数已尽了吗? 蔚烨? 蔚崇在高台之上看到了蔚烨,通过重重阻碍,到高台下,纵身而跃到达高台之上。 蔚烨正在与一个人对峙,那个人…… 蔚烨知道他来后轻笑:“怎么?你要救?” 蔚崇耸肩:“不救,这人正好我也想杀。” 这个人是当年提出可以培养一个“人形兵器”的人,若非他己这些年来也不会受到这么多苦。 他不救。 但他好奇,蔚烨杀他是和他有什么仇吗? 在他想的过程中,蔚烨已经把人杀了,他淡淡的看着蔚崇:“你我都是一样的,只不过,你比我心软多了。” “我不知道林湛会把你交给帝国的人,我已经把他给杀了。” “哦。”蔚崇淡淡的应了一声。 不觉得太迟了吗? 从他能覆灭整个C区来看,就知道蔚烨这个人无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蔚烨这人的理念就是,我捅了你一剑,随后我把剑拔出来跟你道个歉,你就不会怪我。 可他不是别人,别人也不是他,无法苟同。 “你看看下面,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胜利终将是我的。” 已经疯魔了,没救了。 在蔚崇想下去时,被蔚烨一句话给拦住了:“坦尔将军,你还要继续吗?继续保护那些伪善恶毒的人?” “我保护的是星球,他们我会杀。”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报仇吗?” 蔚崇:“不想听也没有必要听。”说完后他跳下去。 蔚烨看着他背影,都说了,都是一种类型的人,怎么就不听呢! 都已经是敌人了还听什么? 蔚崇走到祁沛身边,祁沛:“和他说什么了?” “无关紧要。” 祁沛盯着他:“我不喜欢你和别人接触。” 蔚崇笑笑:“以后只跟你接触。” 祁沛瞬间开心:“好。” 蔚崇是人,会累想休息,但那群冒牌货是机器人完全不知道疲惫能一直勇往直前。 蔚崇己都感觉到乏力,他立马跑到祁沛身边:“停歇吧。” 祁沛停下,与他靠在一起,两人互相搀扶着,静静的望着这场战乱,不是不努力不向前冲,而是冲过了以后才发现是大梦一场。 “蔚蔚,我恢复记忆了理了一下己的感情线,你猜猜我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 蔚崇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本来紧绷的身子慢慢放松:“我请你去我家吃饭那天对吧?” 祁沛惊讶:“你怎么知道?” “之前并不知道,你刚才问了我想了一下,那天晚上你明知道酒里被下着药,在我逼你喝下时,你没有反抗,反而很顺从。” 祁沛笑笑:“也就是那一天了,原来你也不是木头啊,那之后任凭我怎么撩你你都没有反应。” “不是时候,我心里有很多的东西,若是不对你敞开,我觉得这份感情我拿着有愧,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接受我这么一个残缺的人。” “残缺?喂!蔚崇,我可没有嫌弃过你,不然不会……” 他释放出信息素,蔚崇无奈的笑了一下:“我身份里面的信息素,怎么还听你的话?” 祁沛扭头,唇紧贴着他耳朵,轻声说了一句话,离开时咬了一下他耳朵。 蔚崇听到那句话脸略微红了一下,又随着他这个动作更加加深。 他起身:“别闹了,开战吧。” 祁沛笑着起身:“蔚蔚,你这么不经撩啊。” “闭嘴!” 他们又再次加入战场,打了大概将近了两个小时,帝国的人死的差不多了,一直没有见到蔚烨的踪影,看来帝国的那群老家伙凶多吉少。 战火硝烟,一个人影翩然出现在高台之上,看着下面的场景,发出仰天长笑。 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哈哈哈哈哈,大仇得报。” 蔚崇看着台子上那陌生又熟悉人的身影,双眼猩红接近癫狂。 “坦尔星终于被我给灭了哈哈哈哈。” “殿下?”蔚崇疑虑。 “什么殿下?” “坦尔殿下,掌管坦尔星,他为什么要灭掉坦尔星?” 这幅偏执的样子和一个人好像。 蔚烨! 等一下! “你是蔚烨?” 他一年与蔚烨除了过节见过几次后,其余时间就没有见过了。 但他是怎么能在重重守卫的宫殿下还能出来呢? 在蔚烨复仇是帝国的时候,他想过任何一种可能性的家族,唯独没有想到是殿下。 台子上的坦尔殿下看向蔚崇:“小蔚儿,我替我你都报仇了!他们所有伤害过我们的人都死了。” “你到底是谁!” “我啊?我是埠星球的王子,以前被坦尔星灭了,我逃了出来就跑到坦尔星,杀了一个人替代他成了王子,从此…王冠加冕,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也没有想到帝国人会那么蠢,竟然让一个外族人当上己星球的掌管者……” “也更不会想到,我不过是轻轻那么一挑拨,他们就真的把星球的守护神给杀了,我与兽星联合把军校人全部卷入毕业考核…” 怪不得,这个若是没有身居高位者从旁协助,是很能被察觉出异样的。 但是也没有想到是这个大的官!! “我把视频给姜阴发过去让他成为我手中的棋子,可悲可叹啊!那蠢货虽然是个疯子,却也是清醒的,他不愿意伤害任何一个无辜的人,只想着冤有头债有主,还什么幻象,幸好,我识破了他的计划,C区才能覆灭……” 原来… 七皇子说得都是真的。 姜阴他是真的没有想过伤害无辜之人。 “D区的计划是我早就准备的,我准备了十年,窃取了你的记忆放在他们身上,你每学一点就窃取一点,终于在两年前,你死了记忆也消失,时机也到了,我就开始计划,D区所有Alpha的信息素造出无数个坦尔将军…” “我针对的想杀的从来都不是某一个人或者某一些人,而是整个坦尔星!不过小蔚儿,我不会杀你的。” “呵…恶心。”蔚崇剑指着他。 蔚烨也不生气,更笑着:“坦尔星毁了,你就不会这么说了,算算时间,兽星也该攻破F区了吧。” F区?!! 蔚崇和祁沛面面相觑。 随后抬眸,他知道蔚烨已经陷入疯癫状态,这个时候激他成功率应该事成功倍。 “埠星球,我灭的。”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完结章~啾咪! 第89章 祁沛凝视着蔚崇, 在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内心已经有了答案,假的… 蔚烨年纪看起来和蔚崇差不了多少, 蔚烨星球被灭的时候,蔚崇还是个小孩, 怎么可能。 唯一的办法也就是他想激蔚烨下来与他对战,杀了他。 “小蔚儿, 你别骗我, 不是你, 你的记忆可没有。” 如今疯癫了到还是个聪明人。 蔚崇轻笑:“你怕是忘记了, 我父亲也是个将军,你不会不记得当年的惨状吧,不然我给你提个醒?领头的将军身着白翎羽甲胄,哦对了,你印象中是红色,因为那是被鲜血染红的。” 祁沛默默的往后面退了好几步。 蔚烨难以置信,捂着头, 记忆中的血腥场面和人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他跳下宫殿的高台,到达蔚崇的前方。 “你说假的对不对?小…”他名字未开口半分,就见蔚崇手中的剑刺来,蔚崇本来想一剑穿心的,没想到蔚烨躲得快, 只刺破了皮肉。 在战舰上面的楚博士看到了立马下指令,让冒牌坦尔将军们上前。 Alpha领主摇着他那个扇子走到祁沛身边:“你说你这个小情人能不能抵抗住?” 祁沛还没有说话他就自问自答:“我倒是希望他输, 毕竟敌对嘛。” 祁沛离他远了几步。 蔚崇看到从各个方向涌来的冒牌坦尔将军,做准备姿势,忽然间, 他们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定在原地。 蔚崇还在恍惚,是没电了还是什么的时候,一道咬牙的声音传来:“你大爷的你速度点,我控制不住!” 这声音… 蔚崇迅速对蔚烨展开攻击,蔚烨虽然强,但此时他已经疯癫,再受点刺激直接就能刺激疯了。 “滋——”一个像飞船的小东西从头顶飘过,把底下冒牌坦尔将军一个个吸进去。 嗯? 怎么回事? 帝国还残留的人目瞪口呆。 在战舰里面楚博士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战舰突然消失不见,他从高处摔下,摔死了。 蔚崇没有管这一切,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蔚烨看过自己的记忆,所以每一个招式都克他的。 他不敢有一丝大意。 但蔚烨不同,他把这一幕映入眼底,也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不过他已经报仇了。 于是在蔚崇一剑刺来时他没有躲,剑刺破他的心脏。蔚崇有些微愣,怎么回事? 他怎么突然之间收力了呢? 在他愣的时候,蔚烨突然上前走了几步,剑穿透他整个胸膛从后背出来,鲜血染了一剑。 甚至都能听到剑没肉的声音,一寸一寸一点点,在蔚崇的失神下,蔚烨抱住他,闭眸,勾唇,安静的窝在他肩膀,气若游丝道: “谢你,我曾几何时有那么一刻,想放弃报仇,为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临空出现的一脚给踢掉,蔚崇松手剑,被一个人拥入怀中。 蔚崇知道是祁沛,除了他没有人敢抱自己。 不知道抱了多长时间,祁沛松开他,蔚崇转头,看到了一行熟悉的人。 默虚、怀野还有… 蔚崇询问:“你们怎么来了?” 前两位不敢说话,后一位开口:“坦尔哥哥,不厚道啊你,有困难了不找我。” 蔚崇微笑着上前:“你多会到星法的?” 面前这位就是之前在毕业考核中,蔚崇拿来糊弄,倒也不能说糊弄,震慑的那位星法的大人物。 以前救过,有点情义。 “不久前,听说你死了,我带了几个人过来想为你报仇,正好碰到了他们,听他们说你没死。恰好F区遭受外星的攻击,我出手灭了后想着来都来了就见你一面。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就出手帮你了,哥哥不会怪我多手吧。” “不会,那些冒牌货去哪了?” 那人轻笑着:“星法最近新研究出了个小物件,我拿它试试手,不过……” 他的目光落到祁沛身上,刚才那幕他可是看见了:“我还以为你那么冷冰冰的一个人不会有伴侣。” 蔚崇笑笑。 蔚崇看到了怀野欲言又止的眼神,开口:“想问什么问吧,我现在不严厉了。” “为什么…是他。” 来自星法的男人皱眉不悦,这些心思不该有啊。 蔚崇也不在乎:“有些人,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他可能没有你们厉害强大,但…” “我喜欢啊。” 千金难买我乐意。 …… 祁沛不知道他有什么好交谈的,但也不上前打扰他,有些不礼貌了。 但是心里还是抓狂。 直到蔚崇冲他招手,他立马走到蔚崇身边。 蔚崇牵起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看向默虚:“你怎么来了?” “听说坦尔星的坦尔将军死而复活了,我害怕是阴谋,就和怀野不谋而合过来,正好看到你们内乱,还是帮你了,不然兽星就能多有一份领土了。” 他语气轻松愉快,虽然语气中有微微的失望,但还是能听出来是开玩笑的。 蔚崇挑眉:“那你把星令给我。” “这个不行。” “怂样。” 坦尔这句话成功的逗笑了几个人。 “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这烂摊子没法揽啊。” 蔚崇余光看到藏在墙后面的人,无所谓的笑笑:“许久不见,竟然都不想见我?” “没,没有!”席白着急撇清,走到离蔚崇还有一大段的距离时不敢上前。 蔚崇没好气道:“他们我都不怪了,我还怪你啊,过来。” 席白:“……” 那是因为他们都死了啊! “对不起。” “倘若我真的怪你,我早就杀你了,你看姜阴我留情了吗?” 席白闭眸:“若…若不是我骗你,你就根本不会回来帝国,也不会中了他们的计。” “还复盘一下?你既然觉得对不起我的话,那我给你派个任务你接吗?” 席白重重点头:“接!” 蔚崇看向Alpha领主:“呦,还没死呢?” Alpha领主扇扇子的手一顿,这个时候他提起自己,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承蒙我一张嘴,没死。” 默虚听着这话不对:“这人不是跟你一伙的?” 蔚崇点头:“是,我教你个任务,以后辅佐席白管辖星球,你意下如何?” Alpha领主:“……” 内心一连串脏话被他压下了,这身边都是大人物,他敢造次吗?他不敢!! “可以。” “小白,接下来可能要辛苦你了。” 席白求之不得,感激涕零:“不幸苦。” “还有,这星球…换个名字,剩下的,你看着办吧,不需要向我申请。” “那您…” 蔚崇歪头:“我啊?” 他看了祁沛一眼,冲他笑笑:“退休去。” “如…如果他对你不好,请记住还有人排队。”怀野算是故意调侃了,想抢坦尔,人家自己第一个就不同意。 祁沛超级大声:“不行!”随后把蔚崇往自己身后一拉,挡在他身前,目光如炬:“我的。” “没结婚。” “会的!” “会也能离婚。” 祁沛:“!” 很气! 蔚崇笑:“不会。” 默默被吃了一把狗粮的众人:“……” 就这么爱嘛? “……” 星球恢复了已经三个月了,恢复期是非常难的,席白一个人忙不过来,好在有Alpha领主的帮助,倒是也运转开了。 对外称都是别的星球被灭来报仇的,也就是如此。 随之而来,蔚崇和祁沛年纪上的代购还是有的。 “噗通。”祁沛从墙头上翻进来,看到了坐在椅子上喝着茶的蔚崇。 走过去:“蔚蔚,好久不见,一个月前你一声不吭就走了,我真的找了好久。” 蔚崇不搭理他。 祁沛讪笑着一步步挪向他,走到他背后讨好的给他捏捏肩:“你把围棋都卖了,买了这么一所小院子,都不告诉我一声。” 蔚崇:“滚开。” “呀,别生气嘛,我不是不陪你,就是帝国缺人,我这不是看不下去嘛。” 蔚崇冷笑:“是觉得我不好呗,不会说话,嫌弃了,Alpha领主不是天天在你跟前晃悠,怎么,就没看上啊。” “没有~” 祁沛胳膊抱着他肩膀,脸贴在他脸上蹭蹭:“你不能冤枉我。” 蔚崇偏头:“我一个人孤独了,我就找一个温顺乖巧听话的小美人,陪我…” “你敢!” 祁沛着急打断他:“再怎么找也没有咱俩“契合”!” 说完后感觉这句话没有起什么威胁作用,又补充了一句:“那我就不让你上床。” 蔚崇:“正好,我也不愿意。” 祁沛:“……蔚蔚,我错了。” “其实……我母亲还在世。”蔚崇突然这么一句让祁沛摸不清头脑:“咱母亲还在嘛?” 蔚崇点头:“嗯,我母亲一直被他们关押着,想留作人质和牵制我,之前我回到帝国他们也是拿这个威胁我,我去见了我母亲,然后那个人偷偷的告诉我,她只是一个傀儡,母亲早就跑了。” “我就在想,要不要找母亲。” 其实他觉得他已经碰到了母亲,他有种直觉,在C区的那个妇人好像就是,但他母亲没有那么温柔。 毕竟是从D区出来的… “看你啊,想找就找。” 蔚崇皱眉:“我有你了。” 祁沛明白了他什么意思:“我就知道蔚蔚最好了,对了蔚蔚,你以前信息素什么味道啊?” 蔚崇看了一眼院子里的梨花,轻笑:“玫瑰花。” “真的嘛?天定良缘!!” 祁沛轻轻稳稳的吻着蔚崇的脸颊,在往下走的时候被蔚崇制止。 “白日宣淫不害臊,走,陪我去干一件事。” “什么?” 祁沛跟着蔚崇走,走到基因分配所门口时疑惑:“来这么干嘛?回忆初见?” “半年了,笨蛋。” 祁沛反应过来:“基因分配所有半年期限。” “对啊。” 俩人进到基因分配所,接待的还是初见的那个工作人员小姐姐。 小姐姐见到他俩,印象深刻,毕竟祁沛那张脸太好认了。 她没有看到俩人之间的粉红色泡泡,道了一声:“来解约吗?” 蔚崇摇摇头:“不,来续约。” 小姐姐:“!!!” “哇!你们!!!” 祁沛牵着蔚崇的手:“在一起了。” 小姐姐真心替他们开心:“我就说AA恋很甜的嘛!” 蔚崇和祁沛对视一眼,确实是。 AA恋,挺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