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艺术》作者：高数真的好难学 文案 憨批攻X乖乖仔 第1章 憨批攻（1） 一个憨批攻，口嫌体正直，嘴毒又傲娇。 早就喜欢上受了，平时总是凶巴巴的，但实际上喜欢受喜欢的不得了。 高中毕业，攻就在准备告白，他准备了好多好多东西，就是想给受一个惊喜。结果惊喜没给成，因为受偶然间看到了。 受很惊讶，眼睛睁得大大的，“你是要跟别人表白吗？” 攻的脑子“hong！”一下，凶巴巴地问：“干嘛！” 受莫名其妙被凶了，觉得自己有些无辜，“你告白的人我认识吗？” “不认识！”攻说。 “哦，好吧。”受再说什么。 惊喜被撞破，攻就只好另寻方法。 于是在一天拖着发小一起去珠宝店里。 发小坐在他旁边，笑着说：“你不怕送戒指把人吓跑了？” 攻看着橱柜里的各种戒指，“不会的。”其实他心里也没底，受这人平时呆呆愣愣的，他还真想象不到告白的时候受会是什么反应。 “嘟嘟嘟” 攻的电话响了。 他打开一看，是受！ “干嘛？”他问，眼里有些紧张。 那边传来受的声音，“没，就问问你在干嘛。” “没干什么！你问这个做什么！” 受有些委屈，“我就是问问而已，你在约会吗？” 攻觉得莫名其妙，“没有啊。” 受站在远处看着攻和发小，嘴里有些苦涩，“好吧，我这边有些事，先挂了。” 攻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占线声音，他有些看了一眼手机，觉得有些奇怪。 “选好没？”发小声音传来。 攻回过神，“好了。” 选好戒指，攻就拖着发小联系表白。 虽然说的结结巴巴，但好歹还是表达出了这么个意思。 攻觉得练习好了，可以给受表白了。 却没想到受失去了联系。 那个暑假，攻疯了一样地找人，但始终没能找到。 他再次见到受的时候，是在朋友圈里。 一个朋友发了一个链接，图片里的那个人就是受。 他万万没想到，受竟然变成了一个网红。 也不是说网红不好，可在这个年代里，网红已经变成了一个贬义词。 学生时代受的成绩总是班上前几名，按理说该是在自家公司上班，再不济也是在名企工作的人，如今变成了一个日常网红。 攻有些想不通，但还是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受。 他拿出一大本合同，让受签字，说是自己被爸妈逼婚，需要找一个人来假结婚。 为了蹦面子（装b），攻强调了好几遍自己其实是有喜欢的人，只不过因为某种困难不能在一起，所以需要受的帮忙。 不知道为什么，受答应了，签了合同。 两个人跑去领证拍照。 拿到了结婚证，攻心里安稳了一些。 到这个时候他才想起一件事情，连忙恶狠狠地看着受：“你没有男朋友吧？！！” 受摇摇头。 攻松了一口气，然后又突然问：“女朋友呢？也没有吧？！！” 受依旧摇摇头。 攻这下彻底安心。 但他不想表现出自己很在意受，也不想让受知道自己还喜欢他，于是攻就撑着脸皮，强行冷静。 领证当晚，攻本来是打算带着受去餐厅吃饭，他专门订了个情侣座，但还是倔强地对着受说自己约好的人临时有事，让受陪着他一起去吃。 可受说自己有事，没办法去。 攻生气，但也没办法。 可座位已经定了，于是只好拉着发小去充数。 两个纯1。 坐在情侣位上。 画面有些惹人注目。 攻一边吃饭一边跟发小炫耀着自己找到受了，还和他领了证，脸上的表情嚣张得很。 发小翻了个白眼，老老实实地吃着饭。 攻说着说着就开始幻想自己和老婆未来的美好生活，笑得跟白痴一样。 然后就被受看到了。 受碰巧在这家餐厅做兼职。 他没想到攻说的餐厅就是这家餐厅。 也没想到攻约的人竟然还是几年前的那个发小。 他手里端着菜，突然觉得有些难堪。 但工作还是工作，他依旧端着盘子走到了攻那桌。 “谢谢。”攻随口一说，也没太在意。 受没搭腔。 攻没得到回应，随意抬头一看，结果手里的刀叉差点掉地上。 “你怎么在这里？！！”攻问。 受抓着自己的手，后退一步，不想和攻对视，低着头，“我...” “这就是你跟我说的有事？！！！”攻有些生气。 这家餐厅生意很好，位置已经预定到了下个月，攻是突然预约的，而且还是在今晚，好不容易，餐厅老板腾了个位置出来，结果因为受要打工而被浪费了。 虽然发小来了，但对攻来说约会的人不是受，那就是浪费了位置。 受听了他话头低的更下去了。 他咬唇，“我去工作了。” - 第2章 憨批攻（2） “站住！”憨批攻看到受要离开心里急得不行，他转了转眼睛，指着一旁的空位，“坐在那里，和我们一起吃饭。” 受没动。 攻急了，“你怎么不动？赶紧，别浪费时间。”实际上他就是怕受跑了，怕他不肯和自己坐在一起吃饭。 “你是不是怕被你老板骂？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打个电话。”说罢便拿着手机走到包间外，留下了受和发小。 发小没什么感觉，拿着手机在玩，毕竟是朋友的老婆，他也不好意思说什么。 而受就有些难受了，他偷偷看了一眼身边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那套服务员衣服。 差距有点大。 也难怪攻不喜欢自己。 攻打完电话回来就发现自己老婆在偷看发小，他一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可等他看清受的表情就有点惊悚了。 这他妈的，自己老婆为什么脸颊泛红眼里含水地看着发小？ 难不成... 难不成是对发小动心了？？ 攻瞬间坠入冰窖，这不行啊，他好不容易找回来的老婆！ 于是他一屁股挤到受和发小中间，发小抬头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个憨批有些莫名其妙。 攻被看了一眼，梗着脖子说：“吃饭！” 攻其实是想拉开自家老婆和发小之间的距离。 但从受的角度来看就不是这样了。 “吃饭吃饭！赶紧的！”攻把碗筷递给受，嘴里还不停叭叭叭地放着炮：“我跟你老板说了，他同意让你跟我们一起吃晚饭。” 受其实是不愿意的，可他又有些怕攻，毕竟攻是个憨批，要是做出什么事情让他把工作丢了就不好了。 于是只好默默地坐在一旁，听着攻和发小的聊天，安安静静地吃饭。 吃完饭，发小先行离开，攻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搭在受的凳子后边儿，“要不你把这个工作辞了？” 受愣了半天，转头看着攻。 攻见到老婆看自己，挑眉，“我觉得你在家挺好的，反正家里有钱，也不缺你做服务员的这点儿钱。” 受咽了咽喉咙，还是没说话。 憨批攻以为受心动了，凑到他面前，“要不然你就待在家里吧？那个网红也别做了，没意思，又赚不了多少钱。” 其实他只是不想让那么多人整天围着受，要是哪天受真的跟着粉丝跑了，他哭都来不及。 谁乐意自己的老婆被人虎视眈眈地盯着。 “你觉得怎么样？我觉得挺好...”攻话还没说完，受猛地站起身来，椅子摩擦地板的声音有些刺耳。 攻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搞懵了，抬头看着受。 受紧紧地握着手，“你别管我。” “什么？” “我说你别管我。”受低头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没资格管我做什么职业，我们只是...” “选择什么职业是我的事，你不要对我的工作指指点点。”他还是没能把那句话说出来。 “如果你觉得我的职业让你感到丢脸，那你大可不必告诉别人我们之间的关系。毕竟我们结婚只是为了敷衍你的父母。”受说，“希望你能搞清楚，即使我们结婚了，也没有任何...”任何感情。 话说到一半停住了，但攻不是傻子，他自然能明白受的意思。 他沉着脸，一言不发地看着受。 受也不说话，和他对视着。 隔了一会儿，攻起身离开。 受一个人站在包间里，慢慢地，他蹲下身子抱住自己。 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很过分，比那个憨批攻说的话还伤人，可一想到自己的努力就这样被否定了，受就觉得愤怒和委屈。 不知道蹲了多久，受站起身的时候差一点跌掉，他吸了吸鼻子，收拾好情绪找到了餐厅的经理。 兼职一天，他就提出了辞职，一分钱没赚还忙碌了那么久。 受走在街上，冷风吹着他的脸颊，人也更加冷静几分。这时回想起自己说的话，想必已经把攻气疯了。 还是买块蛋糕回去吧，哄一哄总好过冷战。 他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想着。 - 第3章 憨批攻（3） 受提着蛋糕回到了他和憨批攻的家，出乎意料的是家里一片漆黑，没有人。 他有些惊讶，但没有想太多，把小蛋糕放在桌上洗澡去了。 今天忙了一天，受有些疲惫，攻派人安装的浴缸知道按摩功能，他一不小心就睡着了，等到受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晚，可攻还是没有回来。 受坐在床上看书，客厅里只开了一盏小灯。 这是他为攻留的灯。 又过了一会儿，攻还是没有回家。受叹了口气，实在是累了，于是滑进被窝里睡觉了。 不知道是几点，他被房间外边儿传来的声音吵醒。受揉了揉眼睛，起身走到客厅，就看到发小一手搂着攻的腰，另一只手抓着他的手臂。 两个人跌跌撞撞地从门口走进来。发小看到了受，于是开口说：“今晚...今晚喝了点酒。” 受点点头，他闻见了这两人身上的酒味。 发小整理了一下衣物，“那我先离开了。”正打算离开，一旁的攻抓住了他的外套，嘴里嘟囔着什么话。 发小听见了攻的话，脸上的表情微变，而后从他手里扯出自己的衣服，对着受点头而后快步离开。 受站在一旁，他看着躺在沙发上的攻，无言，而后转身走到厨房里去给他煮醒酒茶。 看着小奶锅里逐渐扑腾的茶，受回想着攻刚才嘟囔的话。 攻的声音不大，但受离他也不远，自然也听到了。 他说，“对不起。” 以及一句。 “我喜欢你。” 人们常说酒后吐真言。 可受宁愿相信那句醉酒后的胡言乱语。 因为真言太过伤人。 他想，对不起什么呢？是因为和自己结婚，所以觉得对不起发小吗？ 而后受又轻笑一声，不得不佩服攻的专情。 学生时代的心动竟能维持到现在，如今几年过去了，那种懵懂与喜欢，怕是早就变成了爱。 爱是习惯，是人感情上的依赖。 也怪不得攻对自己总是那样凶巴巴的，毕竟他的爱已经给了别人，少一份不行，更不愿施舍一丝给他。 醒酒茶很快就准备好了，受凉了一会儿才端出厨房。他端着碗，就看见攻坐在餐桌前，手里拿着一个小勺，面前摆的是受买的那个小蛋糕。 “别吃了。”受把醒酒茶端到攻的面前，挪开了已经被吃了一大半的蛋糕，“太晚了时间，你这个时候才会胃疼的。” 攻眼睁睁地看着小蛋糕被人拖远，他看了看醒酒茶，又抬眼看着受。 受以为他生气了，刚打算开口说话。 “你哭了吗？”攻说，声音里带着些疑惑。他抬手指了指受的眼睛，“红了。” “是我惹你生气了？”他指了指自己。 受眨了眨眼睛，摇头否认着。 攻看着他，“我让你难过了？” 受捏紧自己的裤子，他错开眼神，低头看着自己的大腿。 攻点点头，了然。 但他的眼神里还是疑惑，“我做了什么事情让你难过吗？” “没有。”受轻声说，“没有...” 而后他站起身，“不早了，我去休息了，你记得洗澡。” 身后的人有些呆愣，“哦...” . 重新回到了床上，被窝里的热意已经退散，受蜷缩着身体，眼睛紧闭着。 就在他快有睡意的时候，身边有了动静。 攻洗了澡换上睡衣，带着一身湿热气息爬上了床。他理了理被子，然后躺在了受的身边，把手搭在受的腰间，而后习惯性地伸腿捂住对方冰冷的脚。 调整好了姿势，攻舒适地叹了口气，很快就沉入睡眠。 - 第4章 憨批攻（4） 攻一醒来便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我裂开了”，他抱着脑袋，跟一只咸鱼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伸手摸了摸床边的那个位置，也不知道那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攻叹了口气，又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 突然，他想起昨晚发小送他回家的时候，自己嘴里似乎还在念叨着些什么。 他赶紧拿出手机，给发小拨了个电话。 “喂？”电话很快被人接通，只是声音却有些不同。 攻看了下屏幕，是发小的电话没错。 “请问你是...？”憨批攻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电话那边的人是谁。 那边的男声愣了一下，而后才开口说：“我是...”话还没说完，接电话的人就换了一个。 “有什么事情吗？”发小的声音传来。 攻愣了一下，“没，就是想问问你我昨晚说了什么话没有？我没暴露吧？” “没有。”发小说。 攻刚松一口气，便又听到发小的声音：“你就说了两句，一句对不起，一句我爱你。” 攻又重新提起那口气，“什么？！！” 发小轻笑了一声，“你那么激动干嘛，我又没说你是对着他说的。” 攻想了想，“那...” “你那个时候拉着我衣服说的。” “我没暴露吧？他知道吗？我老婆知道吗？他应该不知道吧？”攻连忙问。 发小：“应该不知道。不过他昨晚脸色不是很好，我觉得你最好还是老实交代了，不然他又跑路我看你怎么办。” 攻听了发小的话一时间没再开口，他努努嘴，“我...他又不喜欢我。” “你怎么就知道他不喜欢你了？你当年不是还没来得及告白他就走了吗？”发小问，随后还传来了一声喷嚏声音。 “去穿衣服。”发小的朦胧声音传来，想必是捂住了话筒。 攻：“我...我给他发了短信的。” 想起了当年的事情，他叹了口气，“算了，不说这个事情了。你那边怎么回事？刚才那人是谁？” 发小没回答，“没事儿我就挂断电话了。” “喂——！”攻听着占线声音有些咬牙切齿。 他在床上坐了一会儿，随后又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洗漱完，他慢悠悠地走出房间，却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身影。 “你没出去上班？”他问。 受听见攻的声音转过头，“我辞职了。” 攻有些惊讶，“你...”他又想起自己昨天说的那些话，抿了抿嘴，然后有些小心地坐在受的身边。 “那你在干嘛？”他看着受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有些别扭地问。 “剪视频。”受说。 攻耳尖动了动，悄悄看了一眼，而后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搜了一下受的频道。 有一个新视频，是几个小时前发布的。 攻想点开看，但又不想被受看到。他犹豫半会儿，索性起身走到书房里。 正在剪视频的受听见书房关门的声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他朝着那个方向看了看，而后轻微地叹了口气。 - 第5章 憨批攻（5） 有一天，憨批攻带着受去见朋友，理由是想应付一下那些烦人的朋友，实际上就是想炫一下自己的老婆。 结果到了约好的那天，攻突然被工作绊住了脚需要晚点儿才能到餐厅，于是他给受打电话说了这个事情。 受为了给憨批攻面子，提起到了约好的地方。 受很紧张，但表面上还是游刃有余地照顾好了客人，和攻的朋友聊天也很轻松愉悦。 那群朋友很好相处，和受想象的截然相反。 憨批攻姗姗来迟，看到受和他的那群憨批朋友聊的热火朝天心里有些醋。 他捂着嘴咳了一下。 受停下了话，转头看着憨批攻。 攻挑眉，酷酷地说：“不主动跟我打个招呼吗？喊我一声呗。” 实际上他心里忐忑的很，因为他从没听过受叫他什么称呼，连名字都很少，更别说是什么男朋友、老公了，他也不敢提这个要求，怕被残忍拒绝。 受捏了捏裤子，周围的朋友们都亮着眼睛。 吃瓜群众都很期待，受为了给攻面子，于是红着脸喊了一声，“老公。” “哦～～～～～” “哇—————” 吃瓜朋友们开始起哄。 憨批攻尾巴翘上天，脸上却还是很淡定，“嗯。”然后坐到了受身旁，伸手搂住了受的腰。 此刻的他被受那句“老公”喊得身心舒畅，浑身都是力量，胆子也大了不少。 “打住打住！”他看到受耳根越来越红，连忙制止了朋友们的起哄。 吃饭的时候，攻各种夹菜各种体贴，说话都比平时温柔了不少。 有朋友来敬酒，攻按住了受的酒杯，“他不喝，我来替他喝。” 一圈喝完下来，攻的脸颊微微发红，受有些担心，于是小声地问：“你还好吗？其实我可以喝酒的。” 攻摇了摇头，凑到他的耳边说悄悄话，“你别喝，不然他们灌的更厉害，你喝点热汤就行了。” 受被攻的气息扰乱心绪，他不自在地偏了偏头，脸颊泛着红，小声地回答着攻，“哦。” 攻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实际上脑子已经有些泛晕。 “对了，你发小今天怎么不来？”一个朋友A突然问。 受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僵，但很快又恢复正常，甚至还把夹了一粒花生放入了攻的碗里。 “他今天有事，不...”攻没看清楚受夹的是什么，直接就塞嘴里吃了。 等到他嚼烂，才发现有些不对劲，于是连忙把嘴里的花生吐出来。 一旁的受被吓了一跳，但还是连忙把茶杯递到他手边。 一旁的朋友A也被吓了一跳，正打算开口询问，就看见憨批攻抬头可怜兮兮地对着受：“老婆，我花生过敏。” 受抿嘴，“对不起...” “我，我不知道...” 攻摇摇头，走到外边儿去简单漱了个口。 包间里一时间有些安静。 朋友A察觉到了气氛变化，连忙笑着说：“哎，对了，刚才我问的事情他还没回答我呢。” 朋友A转头看着受，“你知道原因吗？” 受咬了咬嘴唇。 该怎么回答啊... 换做是他，肯定不会参加这种聚会的啊，谁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把伴侣介绍给朋友呢。 他摇了摇头，“不知道。” 他宁愿不知道。 攻回来，坐回受的身边，他察觉到了对方担忧的眼神，于是又凑到他耳边，“没事，我没咽下去。” 受点点头，但情绪还是有些低落。 攻抓了抓头发，有些搞不懂受为什么情绪低落了。 这时，另外一个朋友B问道：“对了，你是做什么工作的？说不定我们这里还有人跟你是同行。” 这话显然是对着受说的。 他犹豫不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说是网红，那肯定会给攻丢脸。 可如果说自己没有工作，那攻的朋友们说不定就会觉得自己是米虫，就知道花攻的钱。 他纠结半天，不知该如何开口，却有人替他回答了。 “网络自媒体。”攻说。 他喝了一口快乐水，语气里带着些骄傲，“贼牛逼，两百多万粉丝。” 朋友们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有些惊讶地看着受。 毕竟受长得白白嫩嫩，看起来人也很老实，今天相处下来也给人一种安静内敛的感觉。 谁都没想到受这样的性格竟然能做网红，还能获得那么多网友的喜欢。 突然，朋友C笑了一声。 受猛地抓紧裤子，头往下低着。 “那你不得醋死了？”那个朋友C说。 攻身体一僵，把放在受腰上的手收了回来。 “我？”他指了指自己。 朋友C笑着看着他。 攻咬咬牙，“怎么可能？” 他说，“我吃什么醋，我怎么可能吃醋！” - 第6章 憨批攻（6） 攻说完这句话，身边的人安静了下来，而后又重新开始喧闹。 朋友A笑他死鸭子嘴硬。 朋友B骂他都二十几岁的人了还那么幼稚。 朋友C笑着对受说：“你看看，这个臭男人。” 受抱着茶杯，勾着嘴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因为只有他才知道，攻不爱自己，怎么会因为其他人而吃醋。 攻挺直腰杆，把围着受的那群狗朋友推开，“滚滚滚，有你们这么说自己朋友的吗？！” 他挪挪屁股，拉近了和受之间的距离，手暗戳戳地摸到受的腰杆上，心里紧张地扑通扑通直跳，但脸上面不改色。 攻偏过脑袋看着受的侧脸，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胆子，突然就抬手捧着受的脸颊亲了一下。 亲地太用力了，受脸颊都有些变形。 “吧唧”一声，受反应过来，他猛地转头看着攻，眼里满是惊讶。 攻捏了捏他脸上的肉，一脸骄傲地对着一众朋友说：“那群粉丝能看到真人吗？能和他接触吗？” “不能！”他自问自答着，手指点点桌子，“但我可以，我不仅能见到真人，我还能摸他，牵他，还能亲我老婆！” 受看着憨批攻，安静地听着他的话，突然有些不明白。 他不明白憨批攻为什么要说这些话，其实没必要的，毕竟发小又没有在这里。如果在，说不定还能通过他刺激刺激发小。 受眼里有些复杂，可听到攻那些憨批发言，心里又有些抑制不住的愉悦。 朋友间起哄着，受低头想着自己的心事。 突然，一个朋友开口：“你这话说的，就跟追星小姑娘一样。” 憨批攻扬起下巴，眼里满含着得瑟，“我可比追星小姑娘厉害多了。” “行行行，就你厉害，你追星成功，行了吧？”当初在朋友圈转发受视频的那个人开口说。他可没忘当初憨批攻给他打电话时的语气。 攻面部表情一僵，有些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受。这人正靠着他手臂，手里捧着热茶，时不时地喝一口，看起来并没有发现那个朋友话里的意思。 这下他不敢再嚣张，只是轻哼一声，转移了话题。 受听着他们换了个话题，自己不再是主人翁的时候悄悄松了口气。 “我去上个厕所。”受放下茶杯，对着攻说。 攻点头，“行。”他看着受喝了不少茶。 受离开有些喧闹的包间，他转弯走到一个有些安静的角落，拿出手机看了看正在审核的新视频。 他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对是错。 犹豫一番，始终没能删除视频，他点了点屏幕，而后关上了手机。 在那支视频里，他坐在自己和攻的新家里。 那天他特意穿了一件新衣服，理了理头发。 虽然有些紧张，但受还是顺利地录完了那支视频。 因为他在这支视频里坦白了自己结婚了的事情。 他没有说那个人是谁，没有暴露攻的任何信息，甚至连个年龄都没有暴露。 但受还是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因为他不知道攻察觉以后会不会震怒，会不会怪他自作主张。 可受转念一想，攻又不会看自己的视频，他担心那么多干嘛呢。 - 第7章 憨批攻（7） 家里最近有了一些变化。 书房不再是攻一个人的，一张桌子变成了两张，电脑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受的工作地点也从客厅变成了书房。 因为攻说天冷，客厅没有书房暖和，于是绷着脸给受搞了一张桌子来，然后自作主张地把他的电脑也搬到了书房。 受张着嘴巴，一脸吃惊地看着攻，但没有出声阻止。 于是从那天起，两个人便一起在书房里工作。 攻以前是偶尔会带一些工作回家，但自从受在书房里剪视频以后，他就经常跟着一起在书房里用电脑。 两个人面对面，电脑挨着电脑，我看不见你的屏幕，你也不知道我在做些什么。 这样的生活状态保持了一周，受有些困惑了。 于是在一个周末，他没忍住，开了口。 那个时候他们都坐在书房里，攻戴着耳机，不知道在干什么，目不转睛。 受抬眼看了一下攻，隔了一会儿，又偷偷看了一眼。 好几次，攻都保持着原来的状态，甚至连手指都没动过。 受有些好奇，但还是抑制住了。 又隔了一会儿。 受剪完视频。 他抬眼，刚打算开口，就发现攻还在目不转睛地听着电脑屏幕，这一次倒是有了些变化——脸上带着些可疑的红。 受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暗中观察着攻的神情，发现这人居然还红了耳根。 他抿了抿嘴，突然伸手敲了敲攻的电脑。 好奇心是抑制不住的。 “吃饭吗？”他问。 攻被他的动作吓了一大跳，他先是飞快的关闭了什么东西，然后取下耳机，眼里还有些慌张，“啊？什么？” 显然，他刚才并没有听到受说的话。 受抿着嘴，站了一会儿。 “没什么。”他说，随后走出了书房。 攻看着受离开的背影抓了抓脑袋，然后又把视线移到电脑屏幕上。 他重新点开了刚才最小化的网页，受的脸出现在了攻的面前。 他已经看了第八遍受的那支新视频了。 就是那支，那支公开自己结婚的视频。 意犹未尽地看完了最后一点，攻这才起身走出书房。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受生气了。 可憨批攻努力想了好一会儿，都没能琢磨到受生气的原因。 “今晚吃什么？”攻走到受身旁，一边拿起桌上的苹果一边偷看着受。 受握着水果刀的手停了一下，然后说：“吃苹果。” “啊？”攻停下咀嚼，一脸惊讶地看着受。 受这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他放下手里的东西，站起身来，“没什么，我去做饭。” 攻把最后一口苹果塞进嘴里，有些呆愣的看着受。 他又抓了抓脑壳。 这是怎么回事？ 他想了想，反思了一下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从那天朋友聚餐到今天，没发现自己又说了什么过分的话。 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于是攻只好找发小求助。 他拨通发小的电话，“喂，问你个事情。” 发小：“有屁就放。” 攻咬牙，“我老婆突然生气了。“他看了眼厨房，小声地说：“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我找不到原因，这种情况，我该怎么办？” 发小：“哄啊，使劲哄。” “哦哦。”攻点头，表示学到了，“该怎么哄啊？” 发小：“百度。” 攻咬牙，“活该你没老婆，老子不跟你浪费时间了！” 发小冷笑一声。 “爷陪老婆去了，再见。”攻恶狠狠地说完这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看到了受的身影。 受看到攻飞快地挂断电话愣了一下，随后说：“家里没..没酱油了。” 攻摸摸鼻子，“那我去买。” “好。”受话音刚落，攻就冲出了家门。 “啊...”受收回声，看到了茶几上攻的手机，于是拿起攻的手机打算出门找人。 结果他随意一瞥，就看到了攻手机屏幕上的最近通话。 屏幕上赫然写着发小的名字。 受眼神闪躲了一下，然后握着攻的手机追了出去。 - 第8章 憨批攻（8） 受刚追出门还没走几步，就看到了返回的攻。 他连忙把手机递给他，“你手机没带。” 攻接过手机，“哦哦哦，对。” 受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转身回了家。 没一会儿，攻就提着东西回来了。他手里提着袋子，一边跟受说话一边把那些瓶瓶罐罐拿出来，“今天超市里打折，我就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受听到他的话转过身，发现这人买了不少的零食，“酱油呢？” 攻愣了下，低头在袋子里翻着，一边找一边说：“我没买吗？我记得自己明明买了的...” 他抓了抓脑袋，抬头看着 受有些无奈，“算了算了，忘买了就算了。”说完，他便往厨房里走。 攻跟在受的身后，难得的神情里带着点慌张，“要不然我再去一趟？” “不用。”受把锅里的菜盛出来，把盘子递给他，“今晚就将就一下吧。” 攻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表情，“哦，好。”他端着盘子，想要弥补一下，“我明天去买。” 受洗干净手，把挂在身上的围裙取下来，“不用，我买就好了。” 两个人坐在餐厅里，安安静静地吃着饭，没有人开口说话。 吃完，受擦了擦嘴，“对了，我今晚要录个视频。” 攻点头，“好，我知道了。” 受犹豫了一下，“是在书房里录...”他抿嘴，“就，因为要用到电脑。” 攻点头，“好。” “不会打扰到你工作？”受问，语气里有些小心。 攻握着筷子，心里有些激动，“不会。” 他巴不得受在书房里录视频，最好还能让他“不小心”露点儿东西出来，例如说个话，又或者是露个身影什么的。 听到攻的话，受松了一口气。 两个人整理完餐桌上的东西，受就回到了书房，而攻则是去浴室洗了个澡。 在攻的想象中，等他洗完澡，然后再重新回到书房里，这样既能让自己出现在镜头前，又能显得没有那么刻意。 他相当满意自己的决策，哼着歌洗了个澡，专门抓了个发型，再把身上的衣服理得整整齐齐。 很好，很帅，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相当满意这个状态。 这即将是他第一次以受的另一半的身份出现，就算有可能只是一个背影，或者是声音。 刚走到书房门口，攻还没来得及走进，便听到了受的一声惊呼。 声音不大，但攻察觉到了受情绪里的惊慌。 于是攻连忙推开房门，“你怎么了？！”然后就看到受的后脑勺，以及他屏幕上的画面。 受听到攻的声音，取下耳机转头看着攻，“啊...”脸上还带着些惊魂未定。 攻看了一眼他的屏幕，然后默默退了一步。 气氛有些尴尬。 因为受在玩恐怖游戏。 攻松了口气，伸手指了指受的额头，嘴巴开启了炮枪模式，“大晚上的玩什么恐怖游戏，是不想睡着觉了？还是觉得自己胆子越来越大了？胆子变大了怎么还不敢跟我回家？” “我...”受被戳痛，抬手捂住额头，眼神闪躲，“我在做直播...” “摄、摄像头和麦克风都、都开着的...” 攻猛地闭上嘴，偏过脑袋看了眼他桌子上的设备，又转回头看了眼受。 他脸上面不改色，实际上心里跟放了烟花似的。 “行吧。”攻放轻声音。 受把麦克风和摄像头关掉，转头看着攻，“是，是我之前和粉丝约好的，两百万粉丝福利，做恐怖游戏直播。” 他低头捏着手，“所以刚才才问你会不会吵到你...” 攻扬起下巴，“没事。” 他想了想，而后又说：“不行。” 受抬头看着他。 攻开口：“我要监督你，看着你玩。” “啊？”受不明白攻这么做是什么原因。 “你玩恐怖游戏，晚上就会睡不着觉，然后就会在床上翻来覆去，你翻来覆去，我就睡不着觉，就会影响我第二天的工作。”攻说得理直气壮，“所以我要看着你玩。” 受听着攻的话，没怎么仔细研究他话里的意思，反倒是有些欣喜。 之前偷偷发的那个视频没有被攻发现，他其实已经很满足了，如今攻还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也就意味着他会更多的出现在自己的视频里。 这种参与感让受觉得自己的职业被得到了认可。 “好。”受说。 随后攻把凳子搬到受的身旁，“我好了。” 受点头，然后重新打开了麦克风和摄像头。 他有些紧张，咽了咽口水，然后开口说：“大家好，我回来了。” 弹幕飞快地滑动着。 受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人，“这位...这位是，是我的先生。”说完，他便抬头看着攻。 攻看着飞快滑动的弹幕，捏了捏手，他严肃着脸，点了点头，“你们好，我是迟迟的老公。” 受猛地睁大眼睛看着攻，耳朵烫得发红。 迟迟是他的小名。 - 第9章 憨批攻（9） 受有些惊讶，不知道攻是在哪里知道的他的小名，但他没有来得及多想，便匆忙地继续了游戏。 游戏是惊悚探索破案类型的，他需要同过一些线索的指引来寻找真相，而那些线索又需要受自己用过观察来发现的。 有些诡异的画风和背景音乐让受后背发凉、鸡皮疙瘩起一身，但更让他感到恐怖的是突然出现的女鬼。 可现在，那种恐怖刺激的气氛荡然无存。 因为攻坐在他的身边，所以受把耳机拔了下来，游戏声音通过音响播放出来，惊悚的气氛减半，而他又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脑子里一直想着与身边人相关的东西。 很快便遇到了卡关，受在这一步徘徊了许久。 “往右走。”攻突然开口。 受条件性地操纵着手柄往右拐。 门一打开，一个面目狰狞满脸鲜血的女人出现在了屏幕上。 受被吓得身子一抖，手柄掉在了地上。 弹幕飞快地刷着，显然是也被吓了一跳。 攻有些尴尬，“我还没来得及说会有鬼，你就跑出去了...” 攻偏头看着受，却发现他脸色苍白，眼角都泛着红，这副模样把攻看得有些心疼，于是他说：“要不然就不玩了？” 受摇了摇头，捡起手柄继续玩了下去。 攻默默拉近了板凳离得受更近了。 受察觉到了，不自觉地向攻的方向靠近。 两个人的距离拉近，攻干脆把人拉进了自己怀里，“我来，你指挥。”说罢就从他手里拿走了手柄。 受松了一口气，但又有些担心观众老爷们会不乐意，于是他伸长脖子去看弹幕，结果发现观众老爷比之前还更激动还更兴奋。 提着的心慢慢落了下来，受靠在攻的怀里看着对方的操作，两个人一起琢磨着走恐怖游戏的剧情。 一个剧情走下来，时间已经不早了。受揉了揉眼睛，看了眼电脑右下角才发现已经十点半。 他推了推身旁的大腿，“不玩了，时间已经不早了。” “啊？”攻看着电脑屏幕，专心地操纵着游戏人物。 受抿嘴，“我说，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下播吧。” 攻看了眼时间，低头看着受毛茸茸的脑袋，心痒痒，但不敢摸。 就在攻犹豫要不要挠受头发的时候，电脑屏幕黑屏，游戏角色死亡，于是受顺手拿走了他手里的手柄。 攻没说什么，有些意犹未尽地看了眼屏幕。其实他还想再在受身边待会儿，要知道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但此时，受开口了，“去洗漱吧。” 攻撇嘴，想说自己洗过澡了，可受接着又说：“你明天还要上班。” 攻知道他这是在赶自己走了，心里不禁有些烦躁，但也只好老老实实离开书房。 等人从书房离开，受这才把视线移到屏幕上。 「主播再见。」 「？刚进来，发生了什么？」 「迟今天这么好看。」 「前面的，迟的老公也好看。」 「迟迟，你们怎么认识的呀？」 「主播你男朋友好帅。」 「今晚不应该叫恐怖游戏直播，应该叫甜蜜夫妇屠狗专场！」 「迟迟以后别玩恐怖游戏了吧？感觉今晚被吓得不轻。」 「迟迟晚安，早点休息~」 「迟迟的老公看迟迟的眼神好甜蜜，awsl！」 ...... 弹幕一条一条飞快地刷着，攻的离开也让这群粉丝们解放自我。 受看着快速划过的弹幕，选了几条回复。 “晚安，你们也早点休息。” “嗯...他确实是很好看。” “我们...以前是同学，所以就认识了。” 受看到最后一条弹幕，沉默了一会儿，而后笑了一下，“好了，今晚就到此为止，大家晚安，早点休息吧，我下播了。” 哪有什么甜蜜，不过是勉为其难罢了。 . 攻躺在床上，背靠着床头柜。 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主动找到了受的一个活跃粉丝。 「在吗？」 录屏组那边很快就有了回复：「！！在的！大佬，宁有什么事？」 「我是迟迟的老公，麻烦你一个事情可以吗？」 「！！！迟夫，宁说！」 原来那个迟迟的大佬粉就是老公！ 攻看到这个莫名其妙的称呼笑了一下，随后继续拿着他那个大佬账号回复道。 「今晚，录屏小组录了吗？」 「录了录了，当然录了。哥夫宁这是……想要视频？」 「嗯，可以麻烦你传给我一下吗？」 「好勒好勒！」 攻想了想，「不过这个事情麻烦你帮我保密，谢谢。」 - 第10章 憨批攻（10） 拿到了录屏，攻心满意足地躺在了床上。 他回想着今天跟恋爱专家咨询的对话，又想了想今晚和受相处的过程。 受很明显地要比平时更亲近他，也更依赖他。 当然，一部分原因是恐怖游戏，但攻更愿意相信自己的所作所为给受带来了安全感。 攻越想越满意，于是打开手机，给之前的那位专家转了两千块钱过去。 他很抠，舍不得转太多，还要攒起来留着给老婆买东西。 这个专家是他在超市买东西的时候搜百度遇到的，两个人聊了几句，攻抱着一种试一试的心态加了对方的微信。 专家通过攻的话语分析，教他的第一步就是要体贴。 效果很不错。 攻躺在床上，琢磨着，要是接下来的日子都能像今晚这样，那老婆爱上自己，不就指日可待了吗？ 【专家，请问一下第二步是什么？】攻又拿出手机，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进一步地学习。 专家收钱很快，但迟迟不肯回消息。 攻又发了几条消息过去。 【专家，您的工作室在哪里？我可以上门拜访您吗？】 【我查到您的工作室是在XX市区XX街道XX号，但据我了解，这个地方是一家宠物医院。】 那边依旧没有回消息。 攻等了一会儿。 没有反应。 他又发了个句号过去。 这一次迎接他的则是一个红色感叹号。 .. 受洗完澡，刚走进房间就发现攻在叹气。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怎么了？” 攻自然不肯把自己被骗的事情告诉给受，他反手盖住手机，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些心虚，“没，没什么。”说完，他还移开眼神，“我睡了。” 侧躺在床上，攻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倒不是在意那两千块钱，只是觉得有些可惜，要是那人真能教他一些恋爱技巧，骗一骗也是无所谓的。 受看着攻的背影，晚上玩游戏时候的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又是这样。 他又是在看到自己进门之后飞快地关上了屏幕。 即使知道攻心怀秘密，可目睹被隐瞒的这一幕，他依旧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受站在床边，失落的情绪突然淹没了他。 一晚上的情绪大起大落，他的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些委屈。 他突然就不知道自己回到A市的行为是对还是错。 几个月前的期待全都变成了如今的无力，这种巨大而又猛烈的落差让受有一些情绪崩溃。 . 攻虽然背对着受躺在床上，但实际上正竖着耳朵听着受的动静。 可他暗中观察了一会儿，却发现身后安静的有些过分，也不知道受在干什么，愣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就在他打算自然而不做作地翻身的时候，受动了。 于是攻稳住了身子，打算继续观察自己老婆的行为。 于是他就发现自己脑袋边的枕头被拿走了。 攻猛地转过身子，就见受一手抱着枕头，一手捂着眼睛。 他连忙从床上坐起身，“你干嘛？” 受揉了揉眼睛，然后转过身，“我去客房。” “你去客房干嘛？”攻不明白。 受咬着嘴唇，随意地找了一个借口，“我今晚玩了恐怖游戏，怕睡不着，到时候影响你。” “哦...”攻还没来得及说其他的话，眼睁睁地看着受快步走出了房间。 他坐在床上，看了一眼身边空荡荡的位置，又看了看房门。 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攻琢磨了一小会儿，始终有些担忧。 于是他从床上跳下来，然后抱着枕头跑到了客房。 轻轻敲了一声门，屋里没有任何反应。 攻以为是受默认了，于是抱着枕头走进了客房。 房间里没开灯，攻凭借着走廊的灯看清床上鼓鼓的一坨。 相必是受了。 攻轻手轻脚地靠近，他爬上床，正打算拉开被子。 就听见了一声轻微的吸鼻子的声音。 攻的动作顿了一下，动作迅速地打开台灯，随后把受身上的被子拉开。 于是他就看到自己的小妻子躺在床上蜷成一团，脸颊被泪水打湿，眼睛泛着红，额边的头发打湿贴在脸上。 他的小妻子哭了。 - 第11章 憨批攻（11） 攻看到受泛红的眼睛脑子里“轰”的一声，一种有些陌生而又酸涩的情绪涌上心头，他跪在床边，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你怎么了？” 受抓紧手里的被子，没有理睬身旁的人。 他太难过了。 攻遮掩手机的动作就像是那一根稻草，轻易地压垮了受创建的信心和勇气，不断地提醒着他自己和所谓的伴侣只是合作关系，那些被掩盖的秘密和心事都只是属于攻一人。 他不能去问，也没有资格去问。 面对攻，受还能维持住自己说话的语气，可面对空无一人的房间，他把委屈和茫然全都倾诉给了黑暗。 受从不觉得自己是贪心的人，可面对攻，他总是觉得不够。 想要离他更近，想和他说上几句话，想和他共处一室，想和他有肢体接触... 面对攻，他就像一个瘾君子，永远学不会满足。 “为什么哭？”攻问，他撩开受额角边的头发，“别哭了。” 受缩缩脖子，很明显是在逃避攻的手。 憨批攻的动作一顿，而后他又伸手打算抚摸受的眼角。 紧接着，受又缩了缩脖子，眼角的泪水顺着流进了枕头。 攻的手停顿在空中，他维持着这样的动作，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受。 两个人都没再开口说话，房间里只有受偶尔的哽咽声。 过了一会儿。 “你想做什么？” 攻开口问道。 “你想干什么？”没有得到受的答案，攻又重复一遍。 受抓着被子的手紧了又松，随后又抓紧被子，他吸吸鼻子，偏着脑袋不看对方。 “我...”受终于开口说话。 他哭的太凶，声音比攻的还要沙哑一些，“我们...” “我们离婚吧。” 沉默。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就在受打算再次开口说话的时候，攻作出了回应。 他说： “好。” 受猛地抓紧被子，脑袋埋进了枕头里，与此同时，攻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我答应你。” “......” 攻看着他的背影，嘴里泛着苦，情绪的波动让他呼吸都显得有些困难。 房间里的气氛太过压抑，攻想逃走。 “如果这就是你哭的原因，那我们就到此为止，明天就签合同，以后我们就不会再有任何联系。”攻说。“如果还有什么想要的，可以提出来，我会满足你。” 他看着受的身影，没有得到回应。 “那我就先离开了。”攻说完没多久，房间的门锁响起声音。 听见了关门的声音，受从被子里钻出，哭声也暴露在空气中。但房间里再也没有其他人，受也不必压抑着自己，他侧躺在床上放声大哭。 离婚是他提出来的，他比谁都还要难过，可他再也忍受不了这样同床异梦的生活，不得不逼迫自己放手，还给攻自由。 受清楚地知道，和攻离婚之后，他就会离开这个城市，永远地和攻断绝联系。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受哭得撕心裂肺，枕头沾湿了一大片。 “老婆，为什么这么难过？”一个声音在受身后响起。 而后，攻把人从被子里带出来，带到自己怀里，他伸手擦掉受挂在睫毛上的泪水，叹了口气，“要怎么样你才能不哭？” 攻低头看着他，“你要离婚我答应了，可我的话你却一句不肯听。” 听见离婚这个词，受抓紧了攻腰间的衣服，而后猛地松手。 他松手的动作很快，但依旧被攻察觉到了，他试探性地说：“离婚以后房子归你，我搬出去。”话音未落，怀里的人就有了一些轻微的反应。 攻又说：“签了离婚合同，我们再找个时间去民政局。” 受开始挣扎，想要脱离攻的怀抱。 攻哪里肯松手，继而说着：“等办完离婚手续，到时候我们就恢复单身了。” 他一连好几句话里都带着离婚这个词，受的心被刺得一阵一阵泛疼，他伸手抵抗着攻的怀抱，一边哭一边说着：“离，离婚，我现在就要跟你离婚！” 他破罐子破摔地说：“离，我们现在就，就离，你现在就让你那个律师朋友把合同发过来，我现在就签！” 提起发小，受抬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你去追，追你的心上人，我不拦着你，我也不想帮你打什么掩，掩护了！” - 第12章 憨批攻（12） “啊？”攻愣住，连手上的动作都忘了继续，任由着受从自己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受推开攻，而后猛地跳下床，他抬手把脸上的泪水抹开，不甘却又难过地看了攻一眼。 他的动作太快，攻反应过来的时候，受已经快走到了门口。 于是攻迅速地追上前，而此时的受已经拉开门往外走了。 一个在前面快步走着，另外一个稀里糊涂地跟着。 “不是，什么？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明白？”攻加快步伐，走到受的面前，拦住了对方的去路。 受垂着眼，哽咽着，不肯看攻。 “让开。” 攻站在楼梯口，纹丝不动。 受又急又难过，于是他抬眼看着攻，“我让你让开！” 攻听见受话语里的哭腔，心疼了，“你别哭了，我们把话说清楚。”说完就想伸手拉住受的手腕。 受往后退了一步，“好狗不挡道，你不知道吗？”他想，攻那么心高气傲一个人，被说是小狗，这下一定会生气了。 攻看着受的泪眼，“汪。” 受没预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一时间连泪水都忘了擦。 而后，他撇撇嘴，“我不想跟你谈话，我现在有自知之明了，我要离婚，我要跟你撇清关系。” “我没有忘记我们为什么会结婚！也没有忘记你亲口说出的那些话！” 攻听见受说的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就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他连忙拉住又想跑走的受，用手臂禁箍着受的腰。 “我错了，老婆，你别哭了。”攻听到受的抽噎声就胸口发闷心口泛疼，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真的是，要给我心疼死了。” 受挣脱不开，索性放弃，老老实实地被他带着回了房间。 看到属于两个人的卧室的时候，受好不容易稳定的情绪又有些崩塌，他看着房间里的装饰，看着床边放着的台灯，衣柜里的衣服。 “你明明有喜欢的人...你干嘛还要来招惹我呀，还让我住在这里...你朋友都跟我说了，这间房子是你精心设计的，你干嘛让我住在这里！”受抬手捂住眼，把心里的委屈全都倾泻出来，“我，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回来，我...你怎么能让我住在这里呢...” 受哭得厉害，他沉醉在自己的悲伤里，稀里糊涂地说着胡话，“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回来，怎么会这样呢...” “我不要喜欢你了。” “我喜欢的人是你。”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受先是松开了手，而后又猛地盖住脸颊。 攻猛地抬头，他看着躺在床上的人，而后飞扑在受的身旁，“你刚才说什么？”他的声音依旧有些沙哑，但眼神却比之前还要坚定许多。 “你刚才说什么？”他又问了一遍。 受僵持着，不肯松手露出脸颊。 攻翻身跪趴在受的身上，“老婆，看着我。” 扑通。 攻紧张地看着对方，眼睛却出奇的亮。 扑通、扑通。 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声越来越大。 攻不再给受时间犹豫，于是他开口说：“那我说，我喜欢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当初只是想把你骗回家所以撒谎说自己喜欢其他人。” 说完这些话，攻就满含期待地看着受。可受一直用手捂住脸，他不能看到受脸上的表情，也没办法推测出对方的想法。 攻安静地等待着受的回应，可过了一会儿，受仍旧保持着沉默。 攻眼里的光越来越黯，甚至在想刚才会不会是自己听错了，幻听了，自作多情了。 “迟迟。”他喊了一声受的小名，“我刚才说离婚也是骗你的，我不想离婚。” “你要离婚吗？”攻问，语气里带着些紧张。 他在赌。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 随后传来了受轻微的声音，他带着哭腔，“骗人...” “什么？”攻没听清，俯下身子靠近他，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你骗人...” 于是他听清楚他小妻子颤着嗓子，语气里满含委屈，“你就是仗着我..我喜欢你。” - 第13章 憨批攻（13） 攻听到受断断续续地说完那句话，脑子里一阵嗡响，他想俯下.身子抱住对方，可理智又告诉他自己现在更需要做的是安抚好爱人。 于是攻现在呈现出一种紧张兴奋又有些小心翼翼的状态，他抓了抓床单，努力抑制住自己体内快要弥漫开来的欢悦，放轻声音，“我没有骗你，我喜欢你很久了。” 他想，要安抚受的情绪。 “我没有利用你，我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你。”攻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真的。” 受捂住脸的手有些放松，他动了动手，企图从手指间的缝隙间悄悄地看一眼对方。 却不想攻一直注视着他，很快就察觉到了他的小动作。于是攻伸手握住受的手，趁着他还没回过神，一用力，带着人一起躺在了床上。 受趴在攻的胸膛上，脸上的表情彻底暴露，他有些惊慌失措地挪开眼神，“我不信。” “你，明明你以前就喜欢发小了...”受抓着攻衣服的手不自觉地用力，“精心准备打算跟他告白，还...还带着他去饰品店...” 攻一边听着受说话，一边顺势握住对方的手，等到受说完，攻再开口解释着：“不是。“他的语气里带着懊悔和无奈，“当年的主角就是你...发小只是陪着我去挑选而已。” 他靠近受，两个人的脸颊靠的极近，鼻尖都快要触碰到一起。 “从那个时候开始，到现在，我想告白的人都只有你一个。”他试探性地吻了一下受的鼻尖，“对不起，都怪我以前太笨了，说了那么多让你误会的话。” 他看着受泛红的眼睛，有些心疼，语气里满是懊恼和自责，“我是不是总是让你难过。” 受抿着嘴，没有躲开攻的动作，他无言地和攻对视了一眼，然后又飞快地挪开视线。 攻以为他还在生气，于是又屁颠屁颠地靠近，脸上的表情看着有些可怜兮兮，“我说的都是真的，带你去朋友聚会也只是想...”他咬牙，“想跟他们炫耀一下。” 说完这句话，攻发现受看着自己。 于是他又把那句话补充完整，“炫耀一下我的老婆。”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解释说：“我没有嫌弃过你的职业...当初知道你在做服务员，我觉得很累，我不想让你那么累的...” 受低着头，没有说话。 攻又说：“还有，之前聚会的时候我说自己没吃醋，也是骗人的，其实每次看到你跟那些粉丝互相表白，我都不开心，我吃醋。” 他的表情一本正经，“我其实是醋王，山西陈醋可以找我要新配方的那种。” 受听到这句话忍不住抬头，“什么相互表白！我，我明明就...就只是感谢他们对我的支持。” 攻点点头，“嗯，迟迟说的对。” 受又低下了头。 攻有些急，他抓了抓头发，回想着自己之前还有没有死鸭子嘴硬说过伤人的话。 “那你这几天悄悄地跟谁打电话还不肯让我知道。”受说，又抬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朵，“还给别人转了钱...” 攻听完，难得的脸上带着些不好意思，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该怎么样跟老婆说自己被骗的事情。 受没有得到回应，他抬头看着攻，眼睛又润又亮。 “我...”攻抓了抓头发，“那钱，其实是我被骗了。” 受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他睁大眼睛，脸上的表情带着些惊讶和难以置信，他不信攻能被骗。 等到攻一脸尴尬地把事情全程如实告诉他，然后又老老实实地给他看了所谓“专家”和攻的聊天记录。 受抿了抿嘴，随后还是没忍住，轻声笑了一下。 - 第14章 憨批攻（14） 受察觉到自己笑出声，他抿住嘴，移开眼神，有些心不在焉地开口：“那你上次喝醉了，抱着发小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啊？”攻愣住神，他回忆了一下，而后有些不确定地问：“是我们刚结婚的那个时候吗？” 受点点头。 攻有些尴尬，他直起身子，面对着受盘腿坐在床上。 “咳。” 他捂着嘴咳嗽了一声，然后有些不自在地说：“那个时候...我还有些生气，因为你当年的不告而别。”说完，他抬头看着受。 “其实也不能怪你突然离开，我也没跟你说那些东西是准备好了给你告白的。” 攻低头抠着床单，有些小声说：“就是有些不甘心，还有一些挫败感。” 那个时候刚和受重逢，攻二话不说把人绑在自己身边，心里忐忑又激动。他好不容易和喜欢多年的人相遇，却又害怕对方已有心上人。 这么一对比，就显得他这几年来的念念不忘有些寒酸。 攻心里酸涩，于是梗着脖子说了伤人的话，做了伤人的事。 “我那个时候傻了，没想过你的感受。”攻语毕，缓缓抬头看着受，却发现自己的爱人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 最后受红着眼睛，嘴角撇了又撇，最后露出一个有些苦涩的笑。 攻看着心疼，顾不得那么多，连忙把人搂进怀里，“对不起，我太笨了。” 受抓着攻的衣服，把脑袋埋进对方的怀里，他吸了吸鼻子，把眼眶里泪水眨回去，“你听我说...” 他的声音带着鼻音，“我当年离开是因为我父亲生病，他们让我转学是为了更方便我和家人生活。” “我不知道你会跟我告白...”说完这句话，受的嗓音有些颤抖，他贴着攻的脸，“如果我知道了...我就不会转学了...” 当年他离开，一半是为了家人，另一半则是因为攻。 当年离开，受难过又不甘，还掺杂着一些不忍和害怕。他不想看到攻给别人告白的场景，碰巧在这时家人给了他离开的借口，于是他带着自己的行李仓皇而逃。 在受看不见的地方，攻满心欢喜地拿着精心挑选的饰品，一遍一遍练习着告白的方式。 等到受落地陌生城市，攻收获了茫然无措，继而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难过。 ... 彻底交代清楚往事，两个人一时间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攻伸手轻抚着受有些消瘦的后背，对方温热的呼吸拍打在他的肩头，心里又痒又心疼。 “别哭了。”攻说，“声音都哑了。” 受花了好一阵时间才平复了心情，他动了动脑袋，沙哑着嗓子说：“口渴...” “我去给你接水。”说罢，攻就要下床去。但他还没来得及动身，便被受抓住了衣服。 “我们一起下去...”受望着他，眼皮又.红又.肿，但眼神却很亮。 攻在这个时候才明白，为什么总有人说自己喜欢的人眼里藏了星星。他被受抱着，迷迷糊糊地想着，这哪里是一颗两颗星星，这分明就是银河。 于是他伸手反握住对方的手，“好。” 下楼喝了水，两个人又重新回到卧室里。 受躺在攻的身旁，眼睛半眯着，意识渐渐模糊，不知不觉地开始犯困。 “房子是我精心设计的，朋友说的话其实也没错。”攻突然开口，他动了动身子，紧挨着受，看着天花板，有些笨拙地自我剖析着，“因为想要给你最好的，哪怕那个时候只是假结婚。” 他低头，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发现受已经半眯着眼睡着了。 于是攻没再继续说下去，他伸出手把人拥入怀中。 过了一会儿，就在攻快要睡着的时候，他听见了受的声音。 很轻，很小声，但攻还是听见了。 “我知道了。” “我也一直喜欢你，以后也会一直一直喜欢。” —End— 第15章 番外 1.关于见家长 两个人在明白对方心意之后，攻便吵着闹着要带着受回家。 之前因为不知道受喜欢自己，所以攻也一直没敢带着他去见家长。 但现在不一样了，攻知道受喜欢的人是自己，而且还喜欢了那么多年。 于是他很快就带着受回了家。 攻爸攻妈很喜欢这个儿媳妇，受乖巧又懂事，还能镇住他们那个骄傲自负的儿子。 吃完饭，攻心满意足地带着受回家。 只不过在路上，受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这个时候的攻早就学会了“不懂就问”技能，于是他开口：“你怎么了？看起来不开心。” 随后攻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问：“不喜欢我爸妈吗？” 受立马摇头，他握着手，犹豫了一下，随后才开口说：“不是...我只是在想，我没办法让你像我那样去见家长...” 攻还没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就听见受的说话声。 “我爸在我高中的时候就病逝了，没过几年母亲也...”受垂下眼，“所以没办法让你和他们一起吃饭了。” 这时攻已经明白，他把人带着一起坐在沙发上，“我们可以一起去看看叔叔阿姨。” 受抬头望着他。 攻又说：“到时候再介绍就好了。” “介、介绍过了。”受说，耳朵有些红，“我之前就偷偷瞒着你去扫过一次墓，那个时候就跟他们介绍你了。” 2.又一次朋友聚餐 攻：“这是我老婆。” 朋友们：“嗯嗯嗯，知道了知道了。” 攻：“你们嫂子。” 受对着众人笑了一下。 朋友们：“？？？难道之前不是？” 攻咳嗽一声，“你们什么时候找对象？” “算了，不跟你们说了，我和老婆回家了。” 3.关于发小 发小和攻从小就认识，自然也知道这个小子暗恋受的事情。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就自己这样一个平凡的存在，居然让受误会了好几个月。 发小觉得好笑又有些心酸。 攻这样的憨批都结婚了，为什么他还找不到对象？ 大概是老天有眼，给发小在不久以后安排了一个一夜情对象。 发小是个纯1，但他不乱搞，因为害怕生病。 但那天晚上是个意外。 两人搞了一夜，天亮，发小醒过来，发现厕所里有滴滴答答的水声。 他动了动身子，发现浑身酸痛，有一种被掏空的感觉。 “你醒啦？”一个男人走了出来，身上围着浴巾。 发小穿衣服的动作一顿，没有回应那人。 那个人也不生气，甚至还轻笑一声。 突然，熟悉的铃声响起。 那人接通电话，愣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发小，电话便被拿走。 发小一边跟攻打着电话一边观察着身边那个男生。 那人拿错手机有些尴尬，等到发小挂断电话之后才开口：“抱歉，我以为是我的手机。” 发小没说什么，收拾好自己离开了酒店。 第二周。 发小所在的事务所空降小老板。 发小站在众律师后，不经意间撇了一眼。 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好久不见。”那个人笑着，嘴角露出一个小小的梨涡。 发小莫名又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那个可爱的、小小的梨涡，曾经被他亲自弄脏过。 事务所安静了一瞬，攻意识到自己的失神，于是伸出手，“你好。” “来日方长。”发小说。 小老板看到对方的神色，身子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