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入瓮》作者:湮冥星 文案: 许颢是整个学校都知道的超级学霸,长得好看,家世也很好,这种人唯一亘古不变的特质就是高冷,难相处。任律封是一个早年丧父母的孤儿,靠着父母留下的遗产逍遥自在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在学校里是出了名的人物,脾气时好时坏。 学校一次志愿活动,两人不情不愿的参加了下乡活动,为了搞好关系,防止遇害,高冷学霸放下身段去送东西讨好封哥,结果被误会为追求者送的礼物。 什么?我学霸怎么成了你的暗恋对象了?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任律封,许颢 ┃ 配角:向柯,傅毕丘,兰佟帜 ┃ 其它: ☆、冤家 任律封闭着眼睛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昏沉的脑袋是在是没有办法离开枕头,昨天晚上真的是喝了太多酒,本想着今天是周末不用上课,可以睡上一整天,但是隔壁那个天杀的又开始吹他那不甚难听的笛子了。 任律封真的是很想冲进隔壁寝室去将他砍了,但是此刻他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只是自己真的难受得要紧,对着在打游戏的兰佟帜说:“男同志,快去让隔壁那哥们儿别吹了,我的脑袋快要炸了。” “等会儿,我这局到关键了。”兰佟帜手里敲打键盘的声音没有停过。 任律封用被子捂住自己的头,尽力屏蔽掉外界的声音。只是那笛子的声音就像是跟他作对一般,始终是在他的耳边萦绕。 忍了几分钟,任律封对还在玩游戏的兰佟帜说:“你去不去?” “马上马上,这关键时刻我可不能掉链子。”打游戏的人太过专注,没有听出任律封愤怒的语气。 “你丫再不去就别再惦记着老子的手办了啊。” 本来还在键盘上飞速跳跃的手指瞬间停止,起身开门去了隔壁,大概一分钟后聒噪的笛子声停止了,又过了几秒钟兰佟帜冲进了宿舍,先是对床上的任律封说:“报告首长,完成任务。”然后在任律封没有来得及回复的时候就听到兰佟帜的话:“还好还好,还没死。” 没有了那催命的笛声,任律封很快就睡着了,头却依旧是很不舒服,让他睡得很不安稳。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任律封才缓缓转醒,下床看见兰佟帜还在玩游戏,倒了一杯水边喝边说:“贤子和泥鳅还没回来?” “是啊,可能是外面的世界太好了,他们不舍得回到这邋遢的小窝了吧。”玩游戏的人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屏幕。 任律封坐在缓了一会儿,拿起自己桌上的手机,解开锁,看见里面有一个叫陌上花开的人在一点多的时候发的消息。 【你们到宿舍了吗?】 过了几分钟之后,又有一条。【你挺帅的,有女朋友了吗?我觉得我们可以试试。】 【你觉得我怎么样?】 任律封好笑的说:“现在的女孩儿都这么直接吗?” “怎么了?” “昨晚上认识几个长得还行的女孩,聊得还不错的,其中一个说要跟我试试。”嘴巴里说着话,手里回复着昨夜没有理会的信息。【没有女朋友。不过我不喜欢玩弄感情。】 玩游戏的人对这个不以为然,说:“你自己是个什么货色自己不清楚吗?平时那些女生明里暗里向你抛媚眼你不是都看见了吗?自己长了一张妖孽的脸还要到处招摇。” “长得好看又不是我的错,要怪就怪我家的基因太好了,硬要把我生的这么优秀。” “得了吧你,你还真是不怕把自己撑死。”兰佟帜一局游戏玩完,转过身来看着任律封,“走吧,吃饭,不等那俩儿叛徒了。” 两人到了食堂,随便要了一份套餐端着找了一个位置就坐下了,因为是周末,吃饭的人并不多,偌大的食堂也就零零散散的坐着几个人在吃饭。 本来还在低着头吃饭的兰佟帜突然笑着看向来人打招呼,“你也来吃饭啊。” 任律封不自觉的抬起头看来人,只见是一个穿着白色衬衣戴着眼镜的男子礼貌的微笑,虽然看着很面熟,但是这种文质彬彬的气质让任律封很是不喜欢,就只是瞧了一眼后就低下头吃饭了。 来人回应兰佟帜:“是的。” “你一个人啊,要不过来跟我们一起?”兰佟帜热情的邀请,不过任律封白了他一眼。 男子看见了任律封那一瞬即逝的眼神,微笑的说:“不用了,我朋友在等我。” “好吧,那不耽误你吃饭了。” 等到男子走了以后,任律封说:“这人谁啊?不经过我同意就让他跟我们一起吃饭了。” “不是吧哥,这个你也要计较。”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看着不顺眼。” 兰佟帜嘴里含着大口的饭,简单的嚼了几下,就吞了下去,说:“他叫许颢,就是今天早上吹笛子的那个,人家可是计算机专业的尖子生啊,听说之前大赛的时候获得了一等奖,你当时不是主持了这项比赛嘛,应该见过他。” 光听到许颢就是吹笛子的那个人就来气了,又想到这个人就是之前那个什么许颢的时候,对他的仇恨就更大了。 “难怪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得了吧,你看谁顺眼过啊。”兰佟帜并不怕拆他的台,虽说任律封这人在他们这群人中地位挺高的,不过私下的关系也不会在意这些言语细节。 许颢最近应他妹妹的要求,在尽力的学吹笛子,说是她们学校有一个文艺比赛,如果拿到第一名的话可以有一个最新款的学习机的奖励,家里人虽然不差这点钱,不过许妈妈一直秉承传统教育,不喜欢这些现代化工具来辅助,她认为这只会让孩子不务正业。 为了配合妹妹的古筝表演,他就只能乖乖的学习吹笛子,因为之前学过乐理,对这些东西自然是手到擒来,本想着趁着周末练习,结果却打扰了某些睡懒觉的同学,被人找上门了的感觉也是不好的。 之后许颢就带着笛子跑到了学校后面人少的地方去了,虽然有点远但也不至于打扰别人。良好的教育告诉许颢打扰别人是不礼貌的,所以下午的时候遇到兰佟帜的时候一直是面带微笑,尽量表现自己的善意。他一向是一个寡言少语的人,一般是不会跟不熟的人攀谈的,熟人之间的话也很少。 【小剧场】 比赛的后场,任律封百无聊赖的坐在那里看着台上口吐莲花的校长,忽然一封信出现在他眼前,信封上画着粉红色的爱心,任律封顺着信封看向来人,是一个长得很清秀干净的女孩。 任律封清了清嗓子,说:“同学,首先谢谢你对我的抬爱,你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但是我目前没有谈恋爱的打算。实在是对不起了。” 女孩连忙尴尬的摇头说:“不不不,你误会了,这封信不是给你的。你是这场活动的主持,所以我猜你可能认识许颢,我想麻烦你帮我将它交给许颢。” 任律封也尴尬了,说:“这样啊,对不起啊,我跟他也不熟,帮不上你忙了。” 女孩摇头,说了没关系后就跑开了。 任律封尴尬的看了下四周,在看到周围没有注意他的时候恨恨的瞪了一下脚。 ☆、要下乡? 刚下了课,任律封刚关上上书,吕智贤就凑了过来。 “诶,封哥,听说你被老鲁抓去当壮丁了?”吕智贤兴奋的问。 “是吗是吗?做什么的?”坐在前排的兰佟帜也转过身来好奇的问。 任律封叹了口气,说:“不就是去那个什么偏僻得不行的小野村当志愿者啊。你们都不去,老鲁不就盯上我了。我也不想去,他是苦口婆心的劝了我半天,说什么我平时挂科什么的啊,旷课什么的,说什么参加这次活动直接加两个学分,我听着烦了,就答应了。” “行啊,封哥,你这是万里挑一啊。”吕智贤笑着打趣。 “万里挑一你怎么不去?就你们这些搅屎棍就知道看热闹。” “老鲁不是说这个就两个名额吗?还有谁啊?”□□隔着三排,大老远的嘶吼着说。 任律封撇撇嘴说:“不知道,还没有说,听说也是我们学院的,哪个系的就不知道了。反正我这炎热的暑假是不能待在家里吹空调了,只能去接受太阳的爱抚了。” 傅毕丘笑着打趣儿,“挺羡慕那个可以和你过二人世界的人的。” 几人闹闹哄哄的出了教室。 这边刚下了课许颢就接到了班主任的电话,说是让他去办公室一趟,许颢挂了电话后看了一眼表,心里算计了一下时间,收拾了一下桌上的课本,把他装进了书包,向室友向柯说了一声就出去了。 因为算计这时间的问题,出了教室后便带着小跑,结果因为跑得匆忙没有看见转弯处过来的人,两人直接就撞了一个满怀。 两人都惊了一下,等到站定后看清脸后就愣住,两人似乎都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况。 任律封心里想:怎么回事?我没找你麻烦你还想着法儿往我这里凑啊?还真吧我当软柿子了啊。 许颢心里想:“我跟这人没仇吧,看他眼神像是要把我杀了一样。” 出于礼貌和赶时间的原因,许颢匆匆的说了一句抱歉之后就直接略过了那一行人跑了。 任律封这憋着的气还没发作人就跑了,傅毕丘瞧着这人的脸色,小声的对旁边的一行人说:“看这脸色就知道许颢有麻烦了。” 众人都知道惹上了任律封这个人是很麻烦的,这个人历来都是有仇就报,不报是绝对不会舒畅的,而手段也是真的是…… “泥鳅,我跟你打赌,隔壁寝室接下来一个星期一定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兰佟帜斜着眼睛,感觉自己已经看破一切是的。 “切,我才不跟你赌,这种赌注毫无意义。” 待众人回过神来,任律封已经走远了。 许颢用了十分钟赶到了办公室,心里抱怨学校太大了,去个办公室跑着都要十分钟。 在门口的时候先是看了看时间,然后调整了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镇静的敲响了班主任办公室的门。 然后礼貌的走了进去,顺着班主任的意思坐在了他的对面。 “您说什么?让我去当志愿者?可我不差那两个学分啊。”许颢皱着眉说。 班主任扶了扶鼻梁的眼镜框,说:“我知道你不差那两个学分,主要是那边的技术比较落后,他们缺乏关于计算机技术的指导,本来我们是想过随便排一个学生过去的,但是又想着既然是给人家做技术指导当然要找好的,这不才找上你的嘛。” 班主任端起自己的保温杯,慢悠悠的打开,然后小心的呼了两口气吹了吹,小小的撅了几口水,又接着说:“这对你来说也是一个锻炼,以后找工作写进简历企业也是认的。如果说你有什么困难,可以现在说出来,我来帮你想办法。” 许颢心里腹诽:我最大的困难就是不想去那穷乡僻壤的地方,你能帮我解决吗? 但是嘴上还是说:“其实也没什么困难,就是我怕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会不习惯,毕竟人生地不熟的。” “这个你不用担心,就是考虑到有这个问题,我们安排了一个适应性极强的同学陪你一起去,有他在你会适应得快一些。时间也不久,一个半月而已,很快的。” 许颢心里想:一个半月还不长吗? 脸上却镇静的说:“是谁?我可以提前熟悉一下,倒时候也不会那么尴尬。” 班主任笑着说:“说出来你可能认识,这个人在我们学院还是挺有名的,任律封,你知道吧?” 许颢想起那张愠怒的脸,点头,班主任笑了,“那就好,好了,你先回去吧。” 出了办公室后,抬手看表,盘算着路程,然后打电话叫车,走向了校门口。 许颢这是第一次去徐阅的学校,要不是她哭着求着,可能她读完了初中自己都不会进这个学校,在学校了辗转了很久才找到许阅描绘的红色的大礼堂,说实话,这大礼堂还真是名不副实,整个礼堂也就只能容三四百人吧。 在后台的地方,见到了在在人群中吵吵闹闹的许阅,许颢叫了老半天许阅都没听见,要不是旁边同学提醒,许颢就走了。 许阅见到许颢,先是打量了一番后嫌弃的说:“你就穿这个上台?” “不然呢?我就一个助演,主要是突出你,用不着穿那么正式。”许颢瞧着自家妹妹一身白色连衣裙。 “你这样会给我丢脸的,还不如我自己去。”许阅皱眉。 “那不正好,那我就先走了。” “许颢,你……”许阅忍住发怒的冲动,深呼吸一口,勉强挤出微笑,说:“幸好,我让妈妈带来了你的衣服。待会儿你就换那个上台吧。” 许颢摇摇头,微微的笑着说:“知道了,拿来吧。” 比赛完之后都是下午六点了,许家一家在外面饭,许颢跟父母说了暑假去做志愿者的事,家里人没有一个反对。许颢还在想如果父母反对自己还有借口说不去,这下真的没有借口了,想着要跟那个人一起相处一个多月就不由得皱眉,心里计划着:看来要提前把关系搞好了,要不然到了那穷乡僻壤的地方将自己杀了抛尸也是有可能的。 吃了饭,许颢就自己打车回学校了。 许爸爸说:“你真舍得儿子去那么远的地方?” “那能怎么办,儿子长大了,总要自己面对了嘛。”然后许妈妈看向自己闺女,“学习机明天就交上来,为了奖励你今天得了第一名,允许你玩一天。” “不是吧妈,这学习机又不是什么坏东西,你怎么就……” ☆、小小恶作剧 回到学校后,许颢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去了图书馆。这个时候回宿舍,只会看见一群大老爷们对着电脑屏幕骂着脏话,虽然说他已经差不多习惯了,不过一般情况是能避免就避免。 到了图书馆的阅览室,挑了一个靠边的位置坐下,等待电脑开机。在等待的过程中还用手机给自家老妈发微信。 【我已经到了。】 那边似乎在等着许颢的消息一般,竟然在消息发出后秒回复:【嗯,到了就好。要记得多去和那个跟你一起下放的同学交流,提前把关系搞好。】 【会的。今天的那个奖品我觉得许阅还是可是使用的,现在时代进步了,教育方式也可以调整了。】 【你是嫌我的方式落后了?那你是怎么考上大学的?】许妈妈看到这段话不高兴了,如果能瞬间移动就马上跳到许颢面前指着鼻子质问了。 许颢感觉得到许妈妈的不悦,回复到;【您的方式没有问题,只是许阅现在也不小了,在您前十多年的辛苦教育下,她还是有自制力的,知道什么样学是更好的,所以也不需要一直小心的监督的。】 【这事没得商量,传统的教育方式是我的规矩,你们要是不满,就去叫别人妈,他们会同意你们的看法的。】 许颢摇摇头,无奈的打字,【您的当然是最好的啊,既然您这样要求,儿子当然谨遵您的教诲,许阅自然也一样。】 【那还差不多,行了,忙你的吧,我要看电视了。】 许颢收起手机,移动鼠标,然后登录学校的网页,想着这次志愿者活动官网应该有更多的资料,现在趁着有时间多了解一点,到时候也不至于措手不及啊。只是在输入自己的账号密码后,系统直接显示密码不对,许颢皱眉,密码记错这种情况一般是不会出现在他身上的。他又重新输入了一般密码,这一次显示的却是:此账号暂停使用。 看着屏幕上硕大的几个超大的红色字体,根据经验来说,这是有人故意为之。许颢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任律封,但是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罪了他,竟然让他对自己使用这种把戏。 许颢进入学校的网络系统,侵入服务器,将自己的信息修改了回来,本来也想要以此道还回去的,但是想着自己要和他在一起相处一个多月,就忍住了。要是以前,许颢也就不会顾及这些了。 到宿舍门口的时候,正好遇到了从外面回来的任律封,许颢尽量给任律封好脸色,假装很友好的打招呼。 不过任律封却并不领情,心想:你这是做给谁看呢,知道老子跟你有仇还巴巴的跟我示好。 斜睨的看了许颢一眼,直接略过他,率先一不进了楼。 许颢摸了摸鼻梁上的眼镜,不以为意的跟着走了进去。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表面上是风平浪静,其实心里是各怀鬼胎。 任律封听着身后的脚步,心里骂了一万句他妈的了,要不是自己那点仅存的理性还在,他都想直接转身揪着许颢的衣领打两拳了。 许颢看见了任律封紧握的拳头,他感觉得到前面的人在忍耐,感觉下一刻那个人就要将拳头送到他面前一般。许颢忽然不想计较任律封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有意见了,毕竟自己这么优秀的人很容易让人不舒服。看着任律封这么一个极度自信的人抓狂的样子还是挺好玩的,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还不知道要和谁一起去甘宁,如果知道会不会气得跳脚了呢。许颢此刻有了不告诉他要与自己同行的想法,等到时候也许会很精彩。 到了宿舍门口,任律封突然顿住,看向背后心里谋划着什么的人,说:“以后不要再吹你那催人命的东西了,要不然下一次我直接让你住不下去。” 说完后就直接开门、进门、关门,动作一气呵成。没有给许颢任何说话的机会。 许颢摇摇头,回了自己的宿舍。 吕智贤见任律封回来了,但是脸色不太好,笑着说;“谁又把咱们英明神武的封哥惹着了,竟然让他带着煞气回来了。” “是啊是啊,封哥,你这身被煞气笼罩,小的们都不敢近你的身啊。”兰佟帜也跟着符合。 任律封拿过兰佟帜手里的杯子就直接往嘴里灌,屋里的三人瞧着这架势都相互使眼色。 下午封哥不是黑了那个许颢的电脑吗?还把人家的教务系统密码也封了,当时不是还挺高兴的吗?这出去一趟咋又不高兴了。吕智贤眼睛都快挤到一起了。 傅毕丘摇头,示意说不清楚。 然后两人都看着兰佟帜,意思是:男同志,上。 兰佟帜满脸拒绝:怎么又是我?每次都是我被揍,不行,这次我还有个手办没拿到,可不能得罪他,你们去吧。 然后扭头看着电脑上的游戏界面,无论其他两人怎么给他传送电流,他都视而不见。 任律封将手中的杯子放下,说:“许颢这小子就是欠揍,等哪天用个麻袋将他掳到给没人的地方打一顿就知道他封哥是不能随便惹的了。” 吕智贤讪讪的说:“下午不是还好好的吗?” “还有的是时间,许颢,我任律封就跟你杠上了。” 众人看着任律封信誓旦旦的脸,心里已经在为许颢祷告了。 许颢在打开自己电脑的时候,看见电脑里面那一帧帧带着幽怨音乐而不断播放的画面,只是觉得好笑,心想这么打个人怎么就这般幼稚呢,这种把戏吓吓女孩子还行,拿来吓他还是少了些水准。 他拿出手机,找到了傅毕丘的微信,【告诉他,这个惊喜还不错,就是配乐差了点,少了画面的代入感。】 傅毕丘在收到信息后,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瞧了一眼还在气头上的人,回复到;【你就别再挑事儿了,早点结束对你们两不都好吗?】 许颢:【你没告诉他?】 傅毕丘:【告诉他,然后让他冲过去揍你吗?】 许颢:【行吧,你把他微信号给我。】 傅毕丘有点恨铁不成钢,咬着牙看着屏幕上的信息。 他们两人其实也没多熟,就是之前许颢室友有个什么比赛要组队,他们屋里都不想参加,就和傅毕丘联系上了,这样一来二去也就算是认识了。 傅毕丘:【怎么?你还要亲自来讨打?】 许颢:【不是,以后有用,现在先加上。】 过了很久,傅毕丘都没有回复他,许颢将手机放下,然后来弄自己快要死机的电脑。看着电脑里的图片,许颢想,还真是舍得去花心思,这种程度的照片一般很难找到的,还真是良苦用心啊。 捣鼓了半天,电脑终于能够正常运转了,不过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一点多了,该睡觉了。关上电脑,洗漱了就上床了,看了眼手机知道傅毕丘已经将任律封的微信名片发给自己了。 点开名片,瞧见任律封的头像和名字,差点没忍住笑。头像是一只昂首挺胸的尾巴翘得老高的公鸡,名字是‘低调也掩饰不了我的帅气’。 许颢心想:这样的搭配,还真的……独具一格啊。 提交了申请之后许颢就关机睡觉了,这是他的习惯,在睡觉的时候会关机,他不喜欢在睡觉的时候受到打扰。 ☆、同一个屋檐下 天亮得很早,傅毕丘是他们寝室第一个起来的,哦,也不算,毕竟兰佟帜可是一夜不睡的在他的游戏里奋战着。傅毕丘唠叨了几句就去食堂了,他可是有着哺育整个寝室的伟大而艰巨的任务啊,他自己都在想,要是没有他,这个寝室早就饿死换人了。 出门的时候正好遇见晨练回来的许颢,傅毕丘硬是拉着许颢陪自己去了食堂。 走到半道上,傅毕丘才开口:“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他就抓着你不放了啊?” 许颢耸耸肩,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上次我在宿舍里吹笛子吵着他睡觉了。” “那这的确是个问题,这位老大的起床气是很大的,你要是打扰了他睡觉,他可是能记你半年的仇。” 许颢用毛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水,小声嘀咕说:“看来我还真得小心了,万一真被杀人抛尸了那就完了。” 傅毕丘没听清他说什么,问:“你说什么?” “没事儿,去买东西吧。”然后许颢率先到了食堂买早餐的窗口要了两根油条一杯豆浆。 “你吃这么少?”傅毕丘有点惊讶的看着阿姨装的油条。 许颢笑笑,说:“我食量小。” “我感觉我们宿舍养了一群猪,这样说也不对,应该说除了我都是猪,吃得可多了。” 许颢没有答话,只是接过阿姨递过来的东西,然后刷卡退后,让傅毕丘买。 快到八点的时候,任律封才慢悠悠的起来,拿起手机,看见微信有新信息,点开看是好友申请,也没仔细看就直接同意了,然后揉着稀松的睡眼下了床,洗了一把冷水脸又用很快的速度收拾干净。 等到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傅毕丘正好提着大袋早餐回来了,看见兰佟帜还在玩游戏,就说:“男同志,差不多了啊,待会儿是老鲁的课,小心你这学期又挂了啊。” 任律封直接从袋子里拿了根油条,也没有什么细嚼慢咽,随便嚼了几下就混着豆浆吞了下去。 将早餐顺利带回的傅毕丘收拾待会儿上课要带的书,边收拾边说:“封哥啊,那个许颢问我要了你微信号,我想着你们两个需要解释一下,就把号给他了。” 任律封这一口油条刚咽进去,听到这句话差点噎着,喝了一口豆浆才保住了这条命,还没把气儿顺匀了就说:“你说什么?谁让你给他的?” “我不是想着你们之间可能有误会嘛,你们两个都是一个学院的,还门挨门,这样一直闹着也不是个事儿啊。所以他要我就给他了。”傅毕丘将书放好在桌上,又用手催促着还在键盘上飞舞着的兰佟帜。 “我跟他有什么误会,你——”任律封气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又想起起来的时候同意的好友申请,拿起手机,本来都已经要删除了的时候,又想着自己不能认怂了,都已经同意了又删了这显得太没风度了,于是又忍住了按下去的手指。 愤愤的说:“以后别管这事儿。” 经过兰佟帜的奋力拖延,毫无意外,四人迟到了,老鲁想着自己好不容易劝得任律封肯去甘宁了,想着他心里有气,怕多说几句他就有不同意了,所以这四人迟到他也没说什么。 前几天兰佟帜的游戏有一个什么比赛,他报了一个名,结果没想到预赛的时候就通过了,这可把他高兴的几晚上没睡觉,说什么要苦练自己的技术,要是比赛的时候拿到了好的名次,万一被哪家俱乐部看上了,这就可以不用上课,也可以天天打游戏了。他是高兴了,但是寝室里的其他人快要崩溃了,本来想着他也算是苦尽甘来了,所以让他兴奋两天,没怎么计较,结果这家伙是得寸进尺,打游戏就打游戏,大半夜的还时不时的发出几声兴奋的猪叫声。 有好几次任律封都快要忍不住爬起来砍死他,但是还好他的理智还在,忍了两天严厉的批评了兰佟帜,兰佟帜面带委屈,两眼含着泪光的看着任律封几人,说:“哥哥们,你们看我,活了二十多年,身无长物,唯一的爱好就是玩游戏,现在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机会能够展现自己,你们真的忍心将他扼杀到摇篮里吗?你们忍心看我以后流浪街头吗?你们忍心——” “行了行了,收起你那做作的表情,看得我想要打你。”吕智贤嫌弃的避开了兰佟帜的目光,“我们是不忍心让你流浪街头,但是我也不想因为缺乏睡眠而英年早逝,那时候连看你流浪街头的机会都没有。” 听到这话,兰佟帜小声的嘀咕说:“我不是一样没有睡觉嘛。” 这话恰好被站在他旁边不远处的任律封听见了,说:“你是晚上没睡觉,白天补觉补得挺足的,老师都在给你唱催眠曲。我们再怎么说也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好孩子,老师讲课我都都有认真做笔记的,你说一样吗?我们今天就先说好了,要是这件事你再不解决,就别怪我们把你扔出去了。” 吕智贤瞧着任律封都这样说了,开口玩笑着说:“听见没?封哥都发话了,要是你再不乖乖的,小心他把你的账号黑了,让你一夜回到解放前。” 听见这话,兰佟帜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在看电脑的任律封表情严肃,像是在告诉他要是不乖乖听话,就会真的会这样做一般,不由心里颤抖了一下。 看着电脑上的目不转睛的任律封被手机的忽然震动转移了视线,打开微信。 向柯:【在干嘛呢?】 任律封:【学习。】 向柯:【哟,你这是吃了什么药了,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了?】 任律封:【滚,你爷爷还不能有一颗热爱学习的心了。】 向柯:【行,可以。对了,这个假期有时间吗?我们一起法国玩,据说那边有很多好看的小哥哥哦。】 看到这句话,他皱了眉,回复道:【好看关我什么事,我不喜欢随便玩玩。】 向柯在另一边笑着打字,【算了,我也知道你无福享受。】 发出这条消息,向柯又接着打字,【你还是跟我一块儿吧,一个人待着儿算什么事儿啊,到了那边所有开销我请了。】 这条消息发出去,任律封看到后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久。被兰佟帜的兴奋声拉出了自己的思绪中。手下按键,【我心领了,不过今年假期我有别的事,就不陪你出去浪了。】 吕智贤瞧着兰佟帜阴转晴的面色,好奇的问:“你这是怎么了?” 兰佟帜卖关子的看着大伙儿,“你们猜我刚出去干了什么?” 结果瞧众人,好像除了吕智贤感兴趣之外,其他人都没正眼瞧他,不过这也没有打消他的兴致,他站在最中间,兴奋的扬起手,“为了解决我们寝室现在此刻的主要矛盾,我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虽然这个决定会让我们心生难过,但是为了你们的健康,我还是毅然决定这么做。”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看众人的表现,眼神里有些期待,等了一会儿,就在他快要败兴的时候,吕智贤问:“什么决定啊?别卖关子了,快说。” 听到这话,瞬间又兴奋了起来,接着说:“我决定搬到隔壁寝室去。” “隔壁寝室不是都是满的吗?你住床底下呀?”吕智贤好笑的说。 “瞎说,你怎么能让未来的职业选手住床底下呢。我经过和隔壁寝室的人协商,和他们寝室的人交换,正好他们寝室也都喜欢玩游戏,而许颢又不熬夜,所以他就同意搬过来了。” 听到许颢这个名字,任律封顿住了手上的动作,“你说谁搬过来?” “许颢啊,就隔壁那个学霸,上次吹笛子的哪个。”兰佟帜此时正沉浸在自己的兴奋中,没有发现此刻脸色转黑的任律封。 傅毕丘此时是瞧见了,好心提醒的说:“你确定许颢过来大家能相安无事?” “瞧你说的,许颢人不错的,你们能……”瞧见了任律封的脸色,这才想起任律封和许颢不对头,吓得要说什么都忘了,声音略带颤抖的说:“那个…那个许颢好像…挺愿意过来的,说什么想要和封哥解除误会,还说他们宿舍都是夜猫子,他……”越说声音越小,最后都不敢出声了。 傅毕丘叹了一口气,说:“封哥,我看这事儿都这样了,休息对身体有好处,许颢过来了咱就当他不存在不就好了。” 任律封没有说话,他知道许颢其实没有做错什么,他就是在跟自己怄气罢了,现在事情都这样了,也不能说不让人家进来住,这样做也的确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没有在看他们,有回到自己电脑面前,看自己的东西,三人瞧他这样,也就在知道他这是默认了。 ☆、搞好关系,预防意外 许颢搬进来的前两天,任律封都没有跟他打过照面,倒不是谁故意躲着谁,只是这几天许颢忙着帮老师做一个项目,回来得很晚,早上出门又早,两人就没有见到过。不止是任律封,连吕智贤也没怎么见到他,话都没说过几句,也只有勤劳与智慧并存的傅毕丘早起的时候和许颢说过几句话。 许颢搬进来的第三天,按照他的生活习惯,晨跑后回到宿舍,这是的任律封正好才起来,闭着眼睛摸索着下床,对许颢说:“把我那件黑色T恤儿给我。” 许颢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放下手中的毛巾,去任律封的柜子拿出了那仅有的黑色T恤儿,递给了任律封,他自然的拿了过去,然后直接脱了身上的背心,将T恤儿换上,就去了洗漱台洗漱。 许颢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有点想笑,这也是极品了,趁着换衣服的时候还可以补两分钟的觉。 许颢去自己柜子拿出要穿的衣服,然后去了厕所洗澡,等他洗完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顺手放在任律封桌子上的早餐不翼而飞了,而罪魁祸首此刻嘴里只剩下回味儿的咀嚼了,心里叹了口气,什么也没有说。 任律封注意到了许颢的眼神,他其实心里很想揍自己手快,他以为回来的事任劳任怨的保姆傅毕丘,结果却没想到许颢,想着自己把人家的早餐吃了,更是恨不得吐出来还给他,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此刻迷迷糊糊的吕智贤从床上下来,先是洗了一把冷水脸,边刷牙边说:“许颢你是去跑了步吗?” 许颢点头表示嗯。 “真厉害,我们就不行,完全起不来,要不是要上课,我们可以在床上睡一天。能活到现在还真多亏了蚯蚓的饲养了。”吕智贤草草的刷了几下,然后就直接结束了刷牙。 许颢将课上要用的书收拾了出来,说:“习惯了。” 这时傅毕丘拎着大包早餐进来,吕智贤冲过去拿起包子就啃,就着隔夜的冷水嚼着,许颢看着都噎得慌。 傅毕丘看着瞬间空空的两手,无语的说:“我刚刚去敲隔壁门,发现他们都还在坚守最后阵地,要是没有人管他们,可能会饿死在寝室里。看来以后要多买一个寝室的了。” 许颢笑着说:“其实不用怎么管他们的,自己饿了就会出去找吃的,以前我也只是偶尔给他们带,他们没有养成习惯。”说到这儿顿了一会儿,突然想起这下一个宿舍都这样了,他们是完全没有时间概念了,就又说:“不过现在就不一定。” 任律封从袋子里拿了两个包子,边走边说:“还是注意一点吧,别四个人饿死在寝室臭了我们才发现,影响学校的声誉。”到了许颢面前,将手中的包子递向许颢,傅毕丘和吕智贤都瞪大了眼睛,觉得不可思议。 许颢抬眼看着他的动作,愣住了,任律封也觉得有点不自在,说:“刚把你的早餐吃了,你吃我的。” 说着也不管许颢要不要塞进他的手里就撤开了。 傅毕丘和吕智贤两人大眼瞪小眼,但是谁都不敢说什么,怕又惹着那位大爷。 许颢倒是不怎么在意,“谢了。” 然后拿着书,边走边啃包子的出了寝室门。 任律封也拿起课本出了宿舍,剩下的两人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 吕智贤问:“他两这是好了?” 傅毕丘摇摇头,说:“不知道。”然后拿起书也走了。 还有两个星期学校就要放假了,这也表示每学期一次的期末考要来了,原本懒得连笔都懒得动的人都开始早起,发誓要第一个冲进图书馆,然后占据有利位置,奋发图强。 原本是很喜欢去图书馆的许颢一般在期末前的半个多月都不会去图书馆,他不喜欢去跟别人抢东西,也不喜欢看别人抢东西,他不喜欢争抢的感觉,尤其是这种粗俗的行为,在他的认知里是他的他会轻松得到,不是他得强求也没有用。 其实最近的许颢还是挺烦恼的,只要一想到自己下乡的期限快要来了,自己马上要面临和任律封去那么偏远的地方他就有点慌,倒不是怕他真的来个杀人分尸,只是从任律封之前的种种行为可以看出他非常记仇,要是再那穷乡僻壤的地方给他使绊子自己也不好受,他心里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在这最后的半个月里和他把关系打好,这样才会有一个愉快的假期啊。 经过向专家咨询,许颢知道了怎样开启和任律封的结交之路。 这天任律封和□□打完篮球回来,直接冲进了厕所,洗完澡后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走到自己的桌子前,惊喜的发现自己桌子上放着一块最新口味的德芙巧克力,看了一眼同在寝室的其他人,说:“这是谁放我桌子上的?” 吕智贤兴奋的跑过来看,“喔~是巧克力哦,是哪个暗恋你的人放你桌子上的吧。” “把你的猪蹄拿开,别乱说话,我是一个洁身自好的人,不会随便接受来路不明的东西的。”然后把巧克力扔在垃圾桶里。 这个画面恰好别刚进门的许颢看见了,眼睛瞪得老大了,不过瞬时就收回了惊讶的表情。 吕智贤调笑的说:“你是怕有人觊觎你的美色,被人□□了吧。” 任律封一掌打在他的头上,“你丫就是欠揍。” 许颢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心想:难道他不喜欢吃巧克力,明天换一个试试。 第二天,任律封和傅毕丘三人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桌上又莫名其妙的多了一袋大白兔奶糖,心里真是百感交集。 吕智贤又开始了,“哥,我敢确定是有人暗恋你,还想尽了办法混进了我们宿舍,就是为了每天送你这样充满爱意的小礼物。”说着说着就开始眼冒桃心,“真羡慕你们这些颜值高又有魅力的人。” 傅毕丘没有说话,但是站在一旁憋着笑,任律封气愤的将大白兔奶糖扔到吕智贤怀里,“你喜欢你吃。” 之后任律封就换了球衣打算出去打球,吕智贤边拆糖的包装纸一边说:“你不吃饭了?” “不吃了,待会儿你们带一份回来,我昨天跟元儿他们约好了和外语学院的比一场。”说着然后拿起自己的装满水的杯子走了。 吕智贤看着手里的大包糖,笑着说:“我去隔壁给男同志他们散一些,然后留些给许颢。” 傅毕丘看着撒欢儿似的冲出去的吕智贤有点好笑。 许颢回来的时候,傅毕丘他们正好要出去吃饭,瞧着他回来就问他要不要一起,许颢摇头说自己已经吃过了,傅毕丘也就没说什么,就在快要出门的时候,傅毕丘又回头,说:“桌子上的奶糖是封哥请的,不用谢他的,别人给他的,他不喜欢我们就当做好事,帮他消化了。你要是不喜欢就放贤子桌上,他喜欢。” 然后关上门去追早已出去的吕智贤了。 剩下许颢愣在原地,看着散在桌上的大白兔奶糖,喃喃道:“又不喜欢吗?你到底喜欢什么?” 连续好几天,许颢都发现自己放在任律封桌上的吃的他都不感兴趣,不管是水果还是小点心,都被任律封扔给吕智贤这个饿死鬼给吃了。许颢很是怀疑这个参谋的能力,但是参谋表示是他送的东西对方不合心意才会这样。眼看离放假越来越近了,让他当面示好这种事不是他的风格,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继续送东西了。 这天下午,许颢回到寝室的时候,看见只有任律封在对着电脑写他的期末论文,桌上的可乐已经被打开了,许颢心里不由有点兴奋,心想:这次终于对了。 然后回到自己的桌位上,拿出电脑,打算将上午没写完的程序拿出来写完。 这时候任律封忽然动了,搬着椅子坐到了许颢的旁边,许颢惊讶的看着任律封的动作。 “你干什么?” 任律封坐定后,看着许颢,说:“是谁让你给我送东西的?告诉他以后不要再送了,我知道我是很有魅力,容易让人产生那样的想法,不过我也不是随便的人,所以以后不要在当跑腿的事了。” “什么?”听着任律封相当自信和自恋的话,许颢有点不知如何应对。 任律封拿出手机,打开视频,许颢看到自己将可乐放在任律封的桌子上,惊讶的看着任律封,“你……装摄像头。” “面对每天回来都会看到这些奇奇怪怪的零食我很苦恼,但又抓不出罪魁祸首,我只能将烂手机全天开摄像功能啦,只是没想到是你。以后别做了,告诉她,我不喜欢她。” 许颢有点摸不着头脑,心想:他在说什么。 任律封又说:“我没想到你们这样的学霸还会给人跑腿。”顿了一会儿又说:“之前我有点迁怒于你了,其实对你并不是真的有敌意,就是自己跟自己怄气找了一个发泄的对象罢了,别介意啊。” 许颢下意识摇摇头表示自己不介意,心想:只要你别介意就好了,我还想和你好好相处呢。不过现在是什么情况。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所以我到底是怎么惹到你了?因为吵着你睡觉了?” 这话让任律封有点难以启齿,他不能说自己就是在嫉妒他长得好学习好又有人喜欢吧,只能附和的点头说:“算是吧,那天我正好心情不好,好不容易睡着又被你的笛声吵醒,所以才会这么记恨你。” 许颢很庆幸两人将误会解开了,虽然解除误会的方式和自己设想的不一样,不过好歹也算是成功了,并且许颢心里发誓,再也不行那个不靠谱的参谋了。 【小剧场】 周末,许颢拨通了许阅的电话,许阅见到是自己哥哥的电话有点不太情愿的接通了。 许阅蔫蔫的说:“喂,什么事啊?这时候打电话,不知道你妹妹我要认真学习不浪费任何时间的吗?” “对不起,打扰您老人家争取考倒数的时间了。”许颢丝毫不留情的怼回去。 “许颢,你——,信不信我告诉妈说你给我买学习机的事儿?”许阅气得威胁他。 许颢笑着说:“到时候我就说你求我的,我最扛不住你撒泼打滚了,所以就给你买了。” “你——”许阅气结,深呼吸一口才说:“大少爷,有何吩咐?” 许颢收起玩笑的表情,说:“你知道怎样去和人拉近距离吗?” 听到这话,许阅眼里亮出了八卦的光芒,笑了,说:“哟,我家大少爷是春心萌动了呀。说说,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好看吗?” “别废话,快告诉我。待会儿我还有事儿。” “哦。”许阅兴致依旧很高的说:“你可以试试送吃的呀,什么好吃的东西都给他,俗话说,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人的胃,当然还有你一定要坚持,这样才会融化他的心,然后对你百依百顺。相信我,没有错的。” “知道了,就这样,我先挂了。”许颢在知道答案后就挂了电话。 许阅嘟着嘴说:“有了新欢就忘了家里可爱漂亮的妹妹了。” ☆、冤家路窄 在期末考的前两天,兰佟帜组织了一个饭局,说要请大家吃饭,据说是为了庆祝他离职业选手之路更近一步了,有一家俱乐部在他初赛后就跟他联系了,直接就签了他三年,也就是说未来三年里自己可以不用上课天天打游戏,也不用担心温饱问题了,如果发展得好的话可以进入战队的编制,满世界跑去打联赛。这对一个爱游戏如命的人来说是最好的安排。众人自然也是很乐意为他办这场庆功宴。 兰佟帜已经打算好了这学期结束后就休学,他们学校的制度是可以休学四年,他想要专心打比赛,如果这次打到前三的话,算是给他打响了进入职业赛的第一炮了。 在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大家都在准备着期末考试的事,忙得不可开交,各个学科的考试接踵而来,让人应不暇接,所以大家也是相安无事。 许颢有仔细观察过任律封的性格和喜好,虽然说没有太多直接的接触,但是从这些生活中的表现看来这是一个败絮其外金玉其中的人,表面上看对什么事情都不在意,处理什么事情好像都是无心之举,但是却在一些小细节中表现出来他内心其实很细腻。虽然说傅毕丘每天早上都会给大家买早餐,用的也是自己的钱,吕智贤在后来会补给他,而任律封就不会给现金,而是在有意无意中用在其他方面把钱不会给他,这种没有在明面上的金钱往来其实更可以促进两个人的关系,让双方不会过多的因为金钱的事纠结。除去之前任律封对许颢那莫名其妙的怨念和报复外,其实许颢对他还是挺有好感的。 炎热的夏季,太阳将地面烤的滚烫,给人一种将鲜鸡蛋打烂摊在地上几分钟后就可以吃了。中午火车站,人是少得可怜,来往的旅客都很难看到来送别的人,好像是炎热将依依惜别的情感都赶走了一样。在稀松的人群中,任律封穿着一件浅蓝色的T恤儿带着黑色的鸭舌帽,脸上还挂着一幅墨镜,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哪家的小明星跑了出来一样。 任律封左手抓着行李箱的拉杆儿,右肩上挂着一个黑色的背包,手上拿着一张不知从哪里来的传单,急躁的煽动着,微弱的风并不能他此时的热。 忽然兜里的电话震动,任律封烦躁的将右手的传单捏在右手,从裤兜里摸出手机,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接听:“喂?老鲁,你是不是跟我有仇啊?什么时候的票不好,非要在大中午的,这么热的天气,鬼都不敢出来吧。” 电话那头听到这边的抱怨声,好言好语的说:“这也不是我安排的呀,这是学校安排的,说是这个时候的票多。”对面的老鲁好像喝了一口茶,接着说:“而且这时候人少,你们坐车的时候也就不那么拥挤了,车内空气不是也好嘛,我们这也是为你你们的健康着想嘛。” 任律封心里腹诽:还不是这时候的票价便宜,学校也真是抠到家了。嘴里却没和他打嘴仗,此刻说这些也没什么用。就开口说:“另一个人是谁啊,怎么还不来啊,我都在这里等了半个小时了,怎么这么不靠谱啊,会不会临时溜了啊?” “这个你放心,他很守时的,这不是还有二十分钟才发车嘛,一会儿他就到了,年轻人不要心急,尤其是夏天,容易上火。” “那您总得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吧,要不然到时候见了面连名字都叫不出来得有多尴尬啊。”任律封站得累了就坐在了行李箱上,手拿着电话,看着来往的人。 “哦,你不说我还真忘了告诉你了,这个人你应该认识,叫许颢,好像之前参加过你主持的那个什么比赛,还是冠军呢。” 其实后面的话任律封没怎么听,在听到许颢这个名字之前他在入口处看到了穿着白色衬衣拖着行李箱款款而来的人了,有些惊讶的听着手机里老鲁的话。 许颢一进来就看到了人群中显眼的人,从任律封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是才知道自己是他结伴的对象,心里有些想逗逗他的想法。 许颢走到任律封的面前,任律封刚好将电话挂掉,许颢笑着说:“这么巧,你去哪儿?” 任律封还没从惊讶中缓过神来,听到许颢的话,问:“怎么会是你?” 许颢微笑着说:“我也不知道啊,老师这样安排了,我也只有服从了啊。” “你也缺学分?不对吧,像你们这样的好学生应该最不缺的就是学分吧,随便参加个什么活动就有了吧。” 许颢拿出包里的矿泉水,拧开瓶盖,灌了几口,然后盖上瓶盖,放进背包里,然后又拿出一瓶新的,再次拧开瓶盖,然后连瓶带盖都递给了任律封,任律封也好不含蓄的结果,说了句谢谢,然后喝了几口。 许颢说:“走吧,时间差不多了,上车吧。” 然后许颢率先进了车厢,找到了他们的位置,放好行礼,坐下。任律封进来的时候许颢已经将电脑放在腿上看什么东西了,任律封撇了撇嘴,没有说什么,放好了行礼,坐在了许颢的对面。 发车半个小时后,许颢关上了电脑,抬头,看见任律封在玩手机,便问了一句,“你要吃什么吗?我有点饿了,想去乘务那里买点东西吃。” 任律封在按下最后一个键后,说:“不用了,我没有什么胃口。” 之后许颢也没说什么,等他回来的时候,手里就拿了一杯果汁、一瓶矿泉水和一个面包,他将果汁递到任律封面前,说:“喝点这个吧,可能会好受一些。” 任律封抬头就看见放在自己面前的果汁,眼里闪过诧异,看着面前的人就着矿泉水吃着干瘪瘪的面包,说:“你给我喝这个,你自己就喝矿泉水?” 许颢听出了任律封的言外之意,吞下嘴里的面包,说:“我是不喜欢喝这些,火车上也没什么好吃的,所以就买了这些,果汁富含维生素等多种营养物质,你现在是由于炎热引起的胃口不适,所以喝果汁有好处。” 许颢讲了一大堆,任律封就是总结出了一点:这小子还不错。 端起果汁,象征性的喝了几口,许颢看他这不情不愿的样子,叹了口气,说:“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和也没关系,就放着吧。”心里却在想:我做这么多他应该能看出来我是在向他示好吧。 之后的旅程中两人也没怎么再说话。 ☆、新生活开始了 到了甘宁后,基本山已经是傍晚了,村长早就接到了通知,在火车站等着。许颢下车后疲惫不堪,他从来没有坐过这么久的火车,但是任律封却不似之前的颓废,一下车人就精神了。瞧见了大老远举着牌子等他们的村长,立马就冲了过去,向村长问好,还非常热切的询问他们吃饭了没有,许颢看着这样的任律封终于是明白了老师会让任律封陪自己来了。 村长和开车的司机两人领着他们去了火车站附近的小餐馆吃了一点东西,没有什么特色,就是一些简单的家常小炒,许颢只是吃了一点,而任律封却是胃口大开了一样,吃了三碗饭,许颢看得有点惊讶,虽然他听傅毕丘说过他们寝室的几个胃口都很好,不过今日一见,真是海量啊。 任律封感觉到了许颢惊讶的目光,边吞饭边说:“看什么呢?没见过人吃饭啊?” 这话问得许颢有点不知如何回答,下意识的回避了问题。村长却是笑着说:“小任这是身体好,身体好的人吃得多一点也是正常的,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任律封笑着说:“村长说得对,我这是身体好。”然后看着坐在对面的许颢说:“听到没有?你也要多吃点。”说着夹了一块色泽艳丽的红烧肉到许颢的碗里,许颢顿时头疼了,他向来不喜欢吃这些过于油腻的东西,虽然内心很抗拒,但是他又怕此时拂了任律封的面子,以后可能会给他小鞋穿,毕竟在明面上这个人是个小肚鸡肠的人,所以即使是很抗拒,还是拿起了筷子,将碗里的肉夹了起来,看着这色泽艳丽的红烧肉表面透着油光,肥肉部分松软,一夹起来就泛出油。 就在肉快要送进嘴里的时候,筷子上的肉突然消失。许颢愣了一下,抬眼看见对面的人已经将肉送进了嘴里,还颇为满足的在咀嚼,好像真的在吃什么美味一般。 等肉被送进了肠道后才满足的笑着说:“要是不喜欢吃就不要勉强自己,我又不会因为你不吃我夹给你的东西就记你的仇的。” 许颢没有回答他的话,将筷子放下,然后擦了擦嘴,将纸巾放在一旁。给任律封的感觉是这个人活得也太精致了点,不吃油腻,爱干净,瞎讲究,以后要是有对象还真是不知道对方受不受得了。 到了村子的时候基本上已经看不清人了,透着手电的光走在乡间的泥泞路上,其实这样的状况两人是想到过得,毕竟在出发之前老师就已经告诉高他们这是一个较为落后的山村,如今这样的泥泞马路还是符合它本来的气质。 村长是个实在人,也知道他们是城里的人,所以在之前就给他们安排的比较好的独栋房子,其实也就是一所没有人住的房子,看起来也没有多破旧,不过晚上他们也看不太清。进了屋子,里面收拾得挺干净的,看得出屋子里的东西大多都是新的,灯泡也是用的白炽灯,有一台电视放在客厅,虽然看起来像是老古董,不过还是挺符合这屋子的装修风格的,除了少了一些现代化的装备外,两人其实还挺满意的。 村长笑着带着歉意的说:“这房子是我二兄弟家的,房子是前年修的,他们家都去城里打工了,我想着你们城里的年轻人喜欢自己住,有自己的隐私,所以就安排你们在这里住。有什么不喜欢的也可以提出来的,我们会尽力想办法解决的。” 许颢将背上的放在墙角的躺椅上,还在观察着屋子,任律封笑着说:“没事儿的,我们也不是什么金贵的人,不讲究那么多,本来到这边来是帮助你们的,怎么能反过来麻烦你们呢。” 许颢虽然眼睛在屋子里来回游荡,但是耳朵却注意这这边,听到任律封这么说,很随意的看了他一眼,心里想:看来这人的情商的确挺高的,难怪老师让他来。 任律封似乎察觉到了许颢的视线,侧过头来瞟了他一眼,正好两人视线相撞,不过也就那么一刻,双双都移开了视线。 为了掩饰尴尬,任律封镇静的问村长:“那村长,我们吃的东西……” 村长正要说话,许颢说:“我看里面有厨房,我们可以用吗?” 任律封再一次看向许颢,心里嘀咕:你还会做饭?看着不像啊,怎么看都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啊。 村长笑着说:“当然可以,里面的东西都是有的,就是不知道你们会不会用我们的土灶,其实我们是可以给你们送饭的。” 许颢也走到了他们面前,礼貌的笑着说:“不用麻烦的,我们都这么大的人,这点事还难得住我们吗?只是……食材方面还是要麻烦村长了。” “这个是自然的,这房子前的菜地都是我家的,到时候你们想吃什么直接去摘就可以了。米和面我明天给你们送过来。” “那就谢谢村长了,这么晚了,村长也陪着我们辛苦一天了,您回去休息吧,剩下的我们自己来就可以了。”许颢看表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想着这边都是淳朴的村民,平时也没有那么多娱乐活动,一般这个时候都已经休息了,也不好再多留他在这里耽搁时间。 村长离开后,许颢将箱子拖进了客厅左侧的屋子,收拾箱子里的东西。任律封也跟着进去了,看着许颢不急不慢的将衣物从箱子一件件的拿出来,然后又一件件的放进那个红的喜庆的木头衣柜里,想着这人还真是不闲麻烦,嘴上却好奇的说:“你还会做饭啊?看不出来啊。” 许颢顿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但是一秒后又接着将衣服挂在衣柜里,说:“我不会,不过听傅毕丘说你会。” 此刻任律封气儿不打一出来,许颢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不悦,转过身看着他,说:“你不高兴我做这样做?是我考虑不周,我以为你会吃不惯这里的东西,所以想着你自己会做也就好一些,正好这里又有厨房……。”吐了一口气,说:“既然是这样的话,明天我去告诉村长,还是让他们多准备两份吧。” 站在对面的人总有种被卖了的感觉,看着许颢耷拉着的脸,长呼了一口气,说:“算了,还是别麻烦村长了,我们自己做吧。不过我是真的不会用那个土灶,到时候你得帮我烧火。” 听见这话,许颢的表情缓和了,心里想着这算是成功了,说:“我尽量将火烧着。” 任律封觉得自己不能再在这儿待着了,再待一会儿,可能就会忍不住送拳头过去了。在许颢的注视下到客厅领着自己的行李去对面的房间了。 ☆、一家三口的既视感 第二天一大早,村长就过来敲门了,任律封翻来覆去的拒绝敲门声闯进自己耳朵里,但是那声音却无孔不入的刺激着他。本来想着许颢会起来开门,但是敲门声停了几分钟后又来了,有严重起床气的人实在是想要起来揍人,在敲门声的催促下,任律封不耐烦的起了穿,穿好衣服裤子,拖着拖鞋的开了门,在开门的前一刻,那表情就像是要吃了人一般,但是门在打开那一刻,任律封换上了标准的好孩子的笑容。 略带抱歉的说:“村长?您这么早?” 村长也有点抱歉的说:“打扰你们休息了,我来是给你们送早饭的,这篓子里有米和面。”村长示意身后的大背篓,“你们先吃,如果吃完了,直接找我要就可以了。” 任律封笑着说:“真是麻烦您了,这么早还来送吃的。” 送走村长后,任律封气愤的冲进了许颢的房间,想要向他发泄一下自己无处发泄的起床气,结果一推开门,床上哪里还有人影,愣了一会儿,才想起,之前客厅门也没有锁,许颢是一大早就出去了。 许颢因为环境的原因并没有休息得很好,早上五点多就醒了,因为躺着无聊,就其起来跑步了,此刻的许颢是身心愉悦,可能是因为乡村里没有城市的喧嚣,没有繁忙的学习和工作,空气也干净许多。跑了大概半个小时,就打算走回去,他知道任律封又起床气,所以出门的时候十分小心,想着这会儿走回去,可能人已经醒了,自己也就不会吵着他了。 乡间的路虽然很多泥,但也是平整,路的两旁长着人那么高的玉米,身处其间能闻到玉米叶儿的香气,这是乡村独有的味道,此刻也算是返璞归真了吧。 半道儿上,许颢瞧见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手里拿着一个手里生闷气,边走边踢脚下的石头,嘴里念叨着:“烂手机,一摔就摔烂的烂手机,亏我还花了两百块钱特意跑到镇上去买,这才几天啊。陈涛你丫别再让我看见你,要不然我非宰了你不可。” 许颢皱着眉的从他身边略过,心里想着什么,在里少年四五米远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转过头说:“你这手机可能只是线路松了,修理一下可能还能用。” 然后就又接着走,少年却听见这句话瞬间笑容爬上了脸,跑到许颢的前面,堵住他说:“你是城里来的技术指导?你会修手机?” 许颢绕过少年,继续走,少年却不死心,又跑到他面前,面对这许颢,倒退着走,“你肯定会,村长说你们是什么学校的高材生,在电脑这方面很厉害的。” “这是手机。”许颢没想到自己随便说了一句话却被人揪着不放了。 “电脑你都可以,手机比电脑简单,你肯定也可以。只要你帮我将这个手机修好,以后在村子里我罩着你,我在咱村里可是有名的。”少年一脸谄媚的说:“我叫杜康,那个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的杜康,你呢?” 少年自来熟的介绍这自己,还迫切的想要知道许颢的名字。许颢的家教告诉自己,别人在向你自我介绍后询问你,你必须给予回复,“许颢。” 难得的得到了回复,少年更是来了兴致,说:“你就帮我修修手机吧,我就这么一个啊。” “手机店也可以。” “那太远了,我还要专门坐车去镇上,这要花钱,修手机也要花钱,我都把钱花了,那我就交不起学费了。”少年越说声音越小。 许颢听了这话,有所动容,停下脚步思考,杜康看他这样,就知道有戏了,接着说:“我爷爷就只给了我那么一点钱,我私自扣除了一部分零用钱买了个不知道多少手的手机,现在要是再花钱,我就没钱读书了,爷爷会以为我把钱给了我赌鬼爸妈,就不会再给我钱了,以后也就再也读不成书了。” 许颢终于还是答应了他,怎么说自己还是个有同情心的人,便带着他会那个才住了一夜的家。 许颢带着杜康进屋的时候,任律封正在捣鼓自己的电脑,看他的样子是才连好自己手机的热点,杜康在看到笔记本电脑的时候眼里都在闪着光,说:“这就是电脑啊,我都只是在电视里见过。” 任律封这才注意到许颢回来了,还带了一个陌生的……男孩儿。他将嘴里叼着的馒头拿下来,顺便咬了一口,看着杜康,问许颢:“这是谁啊?” “我叫杜康,是这村里的,我是来修手机的。你这电脑真漂亮,怎么用的啊?”杜康倒是一点都不客气,走到任律封面前,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键盘和屏幕。 许颢去厨房洗了一把脸,出来的时候发现两人已经打成一片了,心里想:还真是一路人啊。拿起一个馒头,斯斯文文的吃了起来,一旁的两人在玩着游戏,杜康虽然看不太懂,但是任律封一边解释一边玩,杜康也是半知半解的跟着激动。 许颢拿出手机给自己的太后发消息。【昨晚到得比较晚,没有给你发消息。这边都挺好的,环境很好,村长很热情,不用挂念。】 发完然后给自己到了一杯水,喝了几口,馒头就着水咽了下去。过了一会儿,手机亮了。 太后:【嗯,那你自己注意休息,如果不习惯的话就告诉我,我和爸给你打电话,安慰安慰你,这样你也会好受一点。】 许颢差点呛着,轻咳了几下,惊动了在一旁打游戏的任律封,说:“怎么了?感冒了?多喝水。”然后又立马回过头进入战斗。 一条黑线飘过,许颢心想:这都什么人啊,关心人都这么敷衍。还有亲妈这也表现得太假了吧,安慰安慰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叹了一口气,回复消息,【没有不习惯,您和爸就留着那口水养牙齿吧。】 太后:【我和你爸牙齿还能在战斗四五十年呢,不着急。好了,不说了,我还有事,你自己玩儿去吧。】 看着这仓促结束的聊天,许颢内心也是平静得不能再平静了,毕竟这些年都是这样过来的。他要不是曾经亲眼看见许阅从手术室里抱出来,他都怀疑他和许阅不是他们亲生的。 一局游戏完毕,整个房子才终于回归宁静。 许颢坐在门口,端着一本《重口味心理学》仔细阅读,听到里面的动静没有了之后,他才合上书,对任律封说:“你不是不玩游戏的吗?” 任律封站起来伸了伸懒腰,说:“难得可以秀一秀自己的技术,怎么呢错过呢。”说着又看了一眼杜康,“小子,我打得好吧。” 原本以为杜康会点头赞同,结果这小子居然说:“不知道,从客官角度来说应该还行,毕竟我没有见过其他人玩这类游戏。” 任律封捞过他的脑袋,说:“你这小子,我专门花时间让你见识见识,你连拍马屁都懒得拍?” 杜康挣脱出他的魔掌,说:“你又不是马。”然后将手机递给许颢,“NA,帮我修手机。” 对于杜康的回答许颢倒是挺满意的,心想这真的是没出过村见过世面的孩子吗,说起话来就和城里人一样一套一套的。不过任律封却不高兴了,追着他满屋子跑。 ☆、生活不易 许颢从屋里拿出工具箱,拆开手机,检查了一下线路,发现和自己猜测的一样,真的是线断了,可能是之前没有接稳的原因,所以摔了一下就掉了。他用工具将线焊接起了,然后检查了一下其他问题,并且改进了一下。盖上手机,将其还原。 杜康坐在躺椅上看电视,这会儿听见了开机的声音,便凑了过去,兴奋道:“真的好了?” 许颢将手机递给杜康,说:“可以了,你这手机牌子比较野,如果是零件坏了,就没有办法修了,还好只是线路问题。” 任律封坐在方桌旁的高凳上,侧过头说:“你还会干修理工的工作啊。” “只是感兴趣,研究过一些。”许颢看着在一旁摆弄手机的杜康,手上整理用过的工具。 “你们这些学霸还真是闲,空余时间还可以研究这些。”任律封将电脑关上,起身说:“走吧,该做午饭了,吃了饭村长要带我们去广播站,说是在那里开了一个培训点,让我们去那里给他们上课。” 许颢点点头,将手里的东西收拾好了,也跟着他进了厨房。 任律封是真的会做饭,这些年一个人在家,又不喜欢陌生人到家里来,所以就学会了做饭,自己的嘴又挑,技术也就慢慢涨了。不过这样的环境做饭,任大厨还是第一次。 奈何许颢是真的不会生火,好不容易用打火机点着的火又被刚添进去的柴给压灭了。厨房里可真是烟雾缭绕,呛得两人脸红脖子粗。 在屋外玩手机玩得忘乎所以的杜康都被跑出去的烟给熏着了,放下手机,还以为里面着火了呢,冲进去一看是这情形,边咳边说:“我还以为你两把厨房烧了呢。看着这么大两个人,连火都不会生。” 然后自觉的抢过了许颢的工作,将灶里的柴都夹了出来,重新点火。任律封将窗户打开,让烟跑出去,满脸的怨念看着许颢。 许颢尴尬的说:“我也不知道这火这么难生,下次我会生起来的。” “我真是要被你气死了,果然,学霸的脑子腾不出来空装生活常识。”任律封憋了半天也就憋出这么一句话。 在杜康的帮助下勉强把这顿饭做好了,三个人围着客厅的小方桌,安静的吃着饭,任律封被气得不想说话,许颢是没好意思说话,杜康纯粹是吃得没有时间说话,瞧他的模样就像是几百年没吃过饭了。 饭后许颢出于愧疚想要洗碗的,任律封一把揽住了他,“我们这碗还有用一个多月,这地儿又这么偏,我没心情去镇上买碗,就不劳烦您老了。” 许颢撇嘴,听这话连最后的愧疚都没有了,站在一旁看任律封工作,心里吐槽:你不让我做我也乐的清闲,也就你厉害,什么都会。 村长真的就像掐着时间一样,任律封刚洗完碗就来了。先是看见站在门口曾任律封热点的杜康,直接批评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不要惹事儿啊。这可是城里来的大学生,你得罪了他们,村里的人可就有你好看的了。” 杜康没有理村长,只是侧了一下身,玩着刚下载的酷跑游戏。村长也没自讨没趣儿,进了屋,进门就说:“小封啊,你们可不要和杜康走太近了,他可不是什么好孩子,小心他偷你们的东西。我也知道,你们的东西都值钱,要是被偷了我们也赔不起。” 听到这话任律封其实不太高兴,有一种之前认识的村长和现在的村长不是一个人一样,变得这么精明了。“没事儿,我们也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这杜康是什么人啊,您这么不喜欢他。” 许颢坐在一旁,注视着村长和任律封的对话。 村长皱眉说,“这孩子是我们村里出了名的混混,在镇上也认识一些二流子。有人说他在镇上偷过东西,还进了派出所呢。反正村里的人都堤防着他呢。” “他就没人管吗?” 村长说:“哪有什么人管他啊,他爸妈即是酒鬼又是赌鬼,身上有两个钱就赌了。爷爷倒是菩萨心肠,会给他点钱当学费和生活费,如果这钱被经常被他爸妈翻出来拿去用了,有时候交不起学费就赖在学校里,其实书没认真念。就是混日子。”村长从门后面拿出一张小凳子,自顾自的坐下,“其实村里的人之前看着他可怜,也帮他送些吃的,但是他就是个混小子,不记好,回头就把别人家的孩子打了,后来也就没人管他了。” 杜康就蹲在门外,屋里的话是听得一清二楚,但是任律封看着杜康完全就跟没听见似的,玩游戏玩得极为认真。 “他多大的时候就开始混了?” “哎呀,这哪记得清楚啊,反正这几年是混出名了,镇上的混混时不时跑下来找他麻烦,我们也是被他们闹得心烦,有人还在说要不要将他们家的赶出村呢。”村长说到这里叹了口气,“不过我们也知道这是不合法的,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是惹事是见义勇为 许颢皱眉,他很不喜欢这个人,面上是一个忠厚朴实的村民,待人接物也很热情,但是在对待不利于自己的事的时候就像是对……瘟神,对,就是像对瘟神一样。门口玩游戏的孩子也就十二三岁,他们怎会生出这样的想法,如果有人真心想要矫正他,怎么可能会矫正不了呢。而且从这半天和杜康的相处中也并没有觉得他是一个坏孩子啊,许颢的成长环境很好,但是叛逆的人也见过不少,只要有心,什么都不会是问题啊。 许颢打断了村长还想吐槽的话,“村长,带我们去广播站吧,那里应该有人在等着了吧。” 村长这才败兴而止,起身说:“是是是,该走了。” 在踏出门的时候,村长又看了一眼还蹲在门口的杜康,眼里是厌恶,但是在抬眼看许颢他俩儿的时候又是一脸慈祥。 任律封锁了门,对杜康说:“我们要去广播站了,手机要带走,热点没了。你要跟我们去吗?” 杜康手机上的小人儿还在拼命的向前跑着,突然面前出现了一处悬崖,操控的人一时失误,小人儿直接冲向了悬崖。屏幕显示:GAME OVER。这时杜康才站起来,先是看了一眼村长,从他的眼神里好像透着笑意。转而又看向任律封,说:“不用了,我还有事儿。”又对许颢说:“谢了,以后有事找我,我会有求必应的,当然也必须是我力所能及。” 杜康转身离开的背影不像是一个十二三岁孩子该有的样子,给人一种沧桑感,这种和他年龄和身材违和的感觉让人觉得不舒服,但是任律封却有点喜欢这个小孩儿。 许颢有种他家太后和班主任商量好的把他送出来的感觉,这里根本不需要什么高级人才嘛,随便派两个懂点电脑的就可以完成任务了嘛,要在一个半月的时间将他们教成高级人才是不可能的,能让他们懂点基本操作就不错了,而且硬件设施这么差,数量也不够,每次上课都是三四个人一台电脑,有的时候为了争夺操控权还要吵半天,唯一想得通的就是有人故意要害他,要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安排。 唯一让许颢心里舒服一点的就是任律封的厨艺是真的好,虽然说这里的条件不行,不过厨师本身怀有绝技,什么样的环境都无法影响他发挥。两人也没有过多的摩擦,平时没事儿的时候都各自做各自的,没有许颢在来之前想的那些险象环生的场面,十分的安静祥和。 杜康喜欢跑过来蹭饭,借口是家里没人会生火,他就委屈一点当一个烧火工,作为酬劳就是供饭。家里也因为有了杜康热闹了一些,任律封喜欢和杜康两人玩那个弱智的酷跑游戏,没事儿还比赛一局,虽然说平时看着任律封人高马大的,玩手机的时间也比杜康长,不过杜康的技术是一日千丈,每每比试,赢得总是杜康。 杜康的话其实并不多,和许颢一块儿待着就感觉很和谐,和任律封待着就让觉得违和。 在七月的最后一天,杜康没有如往常一样过来蹭饭,好在任律封自己已经掌握了生火的技巧,已经能够自食其力了。饭吃到一半的时候,门口经过三个中年妇女,见两人在吃饭,问候了一下。顺嘴就说到了杜康爸妈回来的事儿,说是这时候杜康的爸妈正在家里翻箱倒柜的找杜康藏起来的钱呢。听到这话,两人眼神交流,直接放下碗筷就往杜康家去,其实他们并没有去过杜康家,都走了几步才又折回来问还没走远的几个女人。 那三个中年妇女劝他们不要去管那事,管多了会惹一身骚的,到时候赖上了摘都摘不掉。不过两人都很坚持,他们也就帮两人指了路。 杜康家的门前有一个池塘,里面种了藕,水面上铺满了荷叶,荷叶簇拥着为数不多的几朵荷花,靠岸的地方有几枝光着的杆儿,像是有人将荷花或者荷叶摘了,只剩下了光杆儿。 面前的平房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还夹杂着骂人的话语,从小接受着良好教育的许颢听着这些粗俗的话皱眉,从他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很是厌恶这些话。 任律封进了屋,与坐在屋里发呆的杜康视线相撞,看得出对于任律封的突然出现让杜康愣住了,但是仅仅那一刻,杜康逃避了,好像是让人看到了他最不堪的一面。 任律封还没来及说话,屋里骂骂咧咧的走出了一个男人,在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视线的人,投出了不友好的目光。用疑问的语气说:“你是什么人,来我家干嘛?” 杜康站起来,挡在任律封的身前,说:“他是村长请来的大学生。” 男人将挡住他视线的杜康一把掀开,正好撞到了刚进来的许颢身上。许颢将他扶着站好,看着此刻争锋相对的两人。 男人还在打量着任律封,在看到他手腕上的手表的时候,忽然眼睛一亮,“挺有钱的嘛,把你的表也借我戴戴?” 任律封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笑了,说:“你要是喜欢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给你,不过,我是有条件的。” “哦~条件?”男人笑了,说:“什么条件?” 任律封已经将表从手上摘了下来,拿在手上把玩,“主动去派出所自首,说自己虐待儿童。” 听见外面动静的女人也出来了,“你谁啊?瞎管什么闲事儿。自己家的饭吃得不够香还要来我们家蹭蹭?”女人将自己已经凌乱的头发随便的往耳后撩了燎,“那是我儿子,我们教育教育他,关你什么事。” 女人想男人使了个眼色,男人心领神会,直接上手去夺任律封手里的表,任律封没想到他会直接上手,条件反射的伸出了脚去阻挡突然的袭击,男人被踢倒在地。脸色变得阴郁,吐了一口口水,说:“妈的,敢动手打老子。” 女人给男人递了一根不知从哪里摸出来的棍子,男人抬手就像任律封砸了下去,这突然的变故让人始料不及,任律封还没反应过来,棍子就已经下来了,就在他以为自己会被砸到的时候,痛感并没有如预期的那样来临。这时他才看见挡在他面前的人,许颢用背挡住了那迎头的一击,他任律封还来不及感慨,男人的第二棒就又要来了。任律封这一次直接推开了许颢,心说:妈的,你还真当你封爷是吃素的啊。 ☆、解决问题 任律封夺过了男人手里的棍子,和他纠缠。女人担心自己的丈夫吃亏,又操起手边的凳子向任律封打去,这次任律封用余光注意到了女人的动作,成功躲过了。这让在一旁担忧的许颢和杜康的内心跌荡起伏,害怕出点什么意外。 三人扭打到了院子里,许颢其实很想上前帮忙,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不擅长这种体力劳动,要是帮了倒忙那还真是不好了。其实许颢有注意过杜康的行为表现,他的担忧溢于言表,只是不知道他担心的是哪一方,担心的是是什么,虽然许颢知道杜康出面可能不会停止此刻缠斗,但是不作为这种行为让人猜不透。 就在许颢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的时候,突然听见‘扑通’一声,抬眼一看,发现男人和任律封跌落进了门前的池塘,男人挣脱了任律封的桎梏,爬上了岸。便上岸便骂着什么。而任律封还在水里扑腾,嘴里说着什么,许颢仔细听才听清他在说:我不会游泳。 许颢反应过来后衣服都没来得及脱就跳进了池塘,费了了老大劲才将一直扑腾个不停的任老大拖上来。看任老大的反应就只是呛了两口水,一下就放心了。许颢心里嘀咕:不是挺牛逼吗?这么一点水就难住你了,活该一天逞英雄。 看见任律封没事了其他几人提着的心才放下,万一在这出了人命,那他们就都逃不掉了。男人拉着女人进屋拿了包就跑了,丢下三人大眼瞪小眼。 换了衣服后,任律封看着站在屋里一直没有说过话的杜康,他的脸色不是很好,坐在他面前。 自顾自的开口说:“我从记事儿开始,我爸妈天天就在家里吵架,因为各种事,只要不顺心两人就吵,吵得厉害的时候就砸东西,我就站在我房间的门口看着,开始的时候很害怕,后来就习惯了,只是我还是会站在门口看着。” 许颢没想到任律封的童年会是这样的,从他的言行举止感觉他不是有这样经历的人。他没有打扰任律封的描述,坐在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安静的聆听你着。 杜康自然是被任律封的经历吸引了,眼睛瞪得老大的看着他。 任律封说:“其实我不喜欢那个家,我懂事的时候想过以后长大了一定会离开那里。我不喜欢将自己的脆弱展现出来,所以我学会了伪装,渐渐的我不知道什么样的我才是真的我,而我也已经习惯了。”任律封从兜里摸出了一盒平时只是带着但不怎么吸的烟,点了一根,深深的吸了一口,再缓缓的将烟吐出来。“习惯的确是个可怕的东西。”这是一个感叹句,许颢从他的发声中判断出了。 “只是没有到我有能力离开那个家的时候,他们两个就出车祸死了,警察说监控中拍到他们两个在高架桥上发生了争执,吵得很厉害的那种,以至于没有看路,最后撞上了边上的围栏,当场死亡。接到他们的死亡通知的时候我和你差不多大,不过我心里并不悲伤,我可以自己生活,他们给我留下了丰厚的财产,够我富庶的生活一辈子。我唯一感谢他们的只有两件事,一个是他们生了我,另一个就是给我留下了钱。不过这对你来说听悲伤的,因为你没有我那么好的命,什么事都要靠自己。”他又抽了两口烟,笑着说:“你现在想要脱离他们的控制吗?如果想的话,我可以帮你,他家也很有钱,到时候可以资助你完成学业。” 被突然点名的许颢愣了两秒,想到自家那博爱的妈妈本来就喜欢做这样的事,就对杜康点了点头。 任律封说:“我说我的事只是想要告诉你很多时候不要将自己局限于一个环境里,如果你所处的位置让你自己不舒服,那就要跳脱出来。你不是一直有反抗精神吗,敢去惹那些混混说明你是一个不怕死且有胆量的人,我不相信你会怕那两个仅仅只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人。” 杜康低下头沉思,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人也不催促他,他们在等他的决定。不知道过了多久,杜康抬起头,眼里闪着光说:“我不是不爱学习,我喜欢老师讲的东西,而且我记得住。只是很小的时候他们就说我是一个和我爸妈一样的烂人,所以不配拥有好的,我就不喜欢接受老师的安排了,总喜欢反正干,即使会的东西也不会告诉他们。我不想掩藏自己的,我想要做我自己,我不想当坏小孩儿。你们要怎么帮我脱离他们?” 任律封很满意他的回答,说:“我可以直接想办法帮你换身份,但是这样你还是不能做你自己,所以我还是帮你剥夺他们的抚养权吧。这个你不需要担心,我有朋友是这方面的专家,他会在我们走之前做好的。” 任律封感觉到了身后探究的目光,解释道:“是律师朋友。” 许颢了然,也没有说什么。 杜康走后,任律封才来处理自己身上的伤,这是才想起许颢之前为他挡的那一棍子,如果不是他,自己可能都成了一个傻子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有一股暖流经过,这些年来,除了向柯时不时的关心问候一句外,还没有人会这样对他,任律封摇了摇头,感叹着:不怕自己久居黑暗,只怕突然透进来的那一束光。 ☆、没想到是个王者啊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还没有出门村长就敲门了,那急切的敲门声就像是索命的声音一般,许颢翻身起来开了门。 揉了揉稀松的睡眼,这才看清楚满脸急切的村长,说:“村长,你这么急是有什么事吗?” 村长像是打量了一眼许颢似的,待看了一遍之后才说:“小许啊,你们是不是管杜家的事儿了?” 还没等许颢回答,村长已经进屋了,自顾自的说:“这事儿你们还是别管了吧,我知道你和杜康那小子玩得挺好的,但是他们家就是一个坑啊,谁去谁倒霉。这些年也不是没人管过,可就是个无底洞啊,连杜家爷爷都和他们划清界限了,您们又何必去趟这趟浑水呢。” 许颢给村长倒了杯水,然后会房间穿了件外套,揉了揉凌乱的头发,说:“村长,这件事你就别操心了,到时候自然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都这样说了,你们怎么还不听呢。”村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还想说什么,许颢就岔开了话题。 “村长,你有没有和上面沟通过关于网络建设的事?” 村长这才不情不愿的放下了,说:“这件事做起来可能还是有点麻烦,毕竟镇上要将手续办齐还是需要点时间。” 许颢点点头,心里想:这件事情反正到后来也没有他们什么事了,说:“那好吧,我们走之前会再将一些简单的网络常识告诉他们,这样在运用的时候也就要少一些麻烦了。” 这些村长在这里磨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才离开,等将村长送走之后,任律封才慢摇慢摆的从屋里出来,两人的眼神交汇,大概的意思就是:走了? 许颢点点头,将手中刚倒好水的杯子递给任律封,自己又回房间了。任律封接过杯子的时候有些惊讶,这样熟练的动作就像是商量好的,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杜康的事解决起来很快,任律封的律师朋友很专业,三天的时间就让杜康父母放弃了抚养权,将其以个体的方式分离了出来,之后也用了雷霆手段直接将杜康送走了,在离开之前杜康来和两人道了别,其实这也并不算什么分离,毕竟以后他们生活在一个城市,虽然交集不会太多,但是还是会有机会见面的。 杜康说过自己会改一个名字,用自己的方式过自己的日子,也不会辜负他们对他所做的一切。 杜康走后让两人的单独相处一度变得有点尴尬,毕竟除了去广播站给村民讲些东西外好像大多时间两人都待在那个小房子里,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 本来想着这日子就这样过着就过去了,可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杜康离开后的第三天,两人刚离开广播站就遇到了杜康的父亲。 当时两人面面相觑,有些想不到会遇到这样的情况,任律封下意识的将许颢挡在了身后,眼睛盯着对面凶神恶煞的男人。 许颢没想到任律封会有这样的动作,心里难免触动,毕竟两人平时相处起来只能勉强用和谐来形容,自己竟然会被他挡在身后。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可能在任律封面前表现得太弱了,才会让他有了要保护的念头。一想到这里,许颢就下意识的将自己的袖子挽了起来,证明自己是有战斗力的。 但是站在前面的任律封是注意不到身后的人的举动的,他看着男人,没有说话,但是对抗的动作已经准备好了。 男人恨恨的说:“你们这些多管闲事的人,老子就这么一个儿子都让你们给送走了,老子死了以后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了。老子要跟你们拼命。” 话与动作是一起的,待话说完人已经冲过来了,许颢看见了他从背后拿出来的菜刀,但是任律封明显没有注意到,只是用一般打架的招式应对他,许颢紧张的冲上去将快要被袭击到的任律封拉开了,两个人都摔到了地上。 面对这突然的变化,任律封气到说:“草,你丫到底是哪边的?”然后翻身起来。 许颢也同时起来,但是他胳膊转到了石头上,被尖锐的石头划出了伤口,不过他没注意到,在起来后,说:“他有刀,是来拼命的。” 这是任律封才注意到男人手上的菜刀正向两人袭来,来不及思考就拉着许颢闪过。“草,来真的啊。”然后吐了口口水,“老子也不是吃素的长大的。你给我站远点,别溅你一身血啊。” 许颢知道这话是对他说的,但是此刻丝毫不敢懈怠,对方是完全属于那种逼急了的那种,只管拿着刀乱砍,哪里有什么章法。 这要是出了事可就麻烦了,任律封在与男人厮打的过程中被刀砍伤了,只是对方完全魔怔了,哪里还管这些,许颢瞧见了干净将任律封的伤口捂住,说:“你受伤了。” “不将他拿下,估计就不是受伤那么简单了。”任律封又将许颢推开,好像已经认定了许颢是需要保护的对象了。只是这一次许颢没有在站开,而是将任律封拦在身后,说:“你受伤了,还是我来吧。” “就你这文弱书生,不要以为每天跑跑步就有战斗力——”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许颢冲了上去,从招式上看有点像是跆拳道,但是又不像,感觉就像是野路子一般,但是也不像是打野架的招式一样杂乱无章。这让任律封惊讶了,看着平时只知道学习的理工学霸,怎么打架还这么厉害了,连最后的优势都失去了,此刻的任律封心里难免有点自卑了。 许颢将人放倒的时候正好有人听到动静过来了,然后帮他们将人制住了。许颢看着这些迟到的人,心里怀疑他们一直是站在一旁看戏,待戏该收场了才来露个脸。 ☆、结束下乡,回归 村民们将两人送到了药店,说是药店,也就是当地村民开的一个小医馆,看着里面药品的摆设,任律封严重怀疑里面的药品已经过期了,但是由于此刻他疼得快要失去知觉了,他是绝对不会用这里的药的,也不会让那个村医碰他的。 他被砍伤的地方在腰上,当伤口清理好后,村医拿出那积灰已久的消炎药的时候,内心是很抗拒的,在给自己做了无数次的心理建树后才没有制止村医上药的动作。 忍着疼痛的任律封抬起头,不去看村医上药的动作,正好看见许颢将自己的袖子挽到最高,自己清洗着自己手臂上的擦伤,眼神很是专注,牙齿摇着嘴唇,额头上有一些细密的汗珠,任律封看得出他很难受。只是想到他那奇特的打法有点好奇。 “你那招式是哪里学的?我看不出路子。” 许颢停了一会儿右手的动作,过了几秒钟,又将消毒水洒了上去,不用想也知道很疼,但是这一次许颢没有再咬嘴唇,反而看出他有些轻松。 任律封以为他不会说,又说:“你就直接洒上去?不包扎一下吗?小心感染。” 许颢将消炎药放下,说:“待会儿再包扎。” 村医这时也已经给任律封包扎好了,要去给许颢包扎,许颢本想拒绝的,但是想了一下这山村里细菌什么的东西很多酒没有拒绝。 待村医包扎好了后,两人这才走出了药店,一面撞上火急火燎的村长,村长一见到他俩儿,先是转着圈圈看了一圈,又询问了身后的村医,得知两人没什么大事后才放下心来。说:“我就怕你们两个出点什么事,这要是有什么事儿我们村可真的就完了。算了,我看他们学的也差不多了,等你们将伤养好后就回家吧。”然后又在一旁小声嘀咕:“都说了让你们不要管他们家的闲事,你们不听,现在这出的是什么事儿嘛。” 许颢和任律封听了这话对视了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 在回去的路上,两人一直都没有说话,快到家的时候,许颢突然开口:“我其实在国外打过一段时间的野拳。” 听到这话的任律封震惊了,不可思议的看向许颢,上下打量了一圈,总觉得这幅身躯不是能做这种事的人。 许颢并没有在意他的打量,自顾自的说:“我们家算是书香世家,但是我并不是能沉得住性子的人,虽然表面上是这样的人。在我十岁那年我为了逃离我妈的魔掌就提出了出国,经过我和我妈不懈的沟通后我终于获得了自由。刚到国外的那几年其实还好,有人时不时过来监督一下,虽然也会放肆,但是不会太过激。不过我十五岁那年跟朋友去了一次地下拳场,就喜欢上了这项放肆的运动,我上过场,打了大大小小的比赛不下两百场吧,输赢都有,但是我从来不在意,我喜欢的是在那里自由放肆的感觉。因为打野拳不需要章法,所以很适合我,我因为这个还赚了不少钱呢。不过我妈还是知道了,这项运动自然也就远离我了。” “你舍不得?” “倒没有什么舍不舍的,只是一个喜好罢了。我没有特别喜欢的事,随便做什么都行,那也只是年轻气盛而已。回国之后也会去看看,只是不上场而已。” “你还真的是一个很特别的人啊。”这是任律封由衷的感叹。 许颢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的笑着。真的是一个特别的人吗?或许吧。 经过这一次后,村长真的向学校沟通了后,两人自然而然的踏上了回归的旅程。这对两人来说真的是意外之喜吧,之前虽然以为那个小村庄真的是淳朴的农民,但是没想到会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也算是体现了真实的人性。唯一算的上有意义的事就是将杜康从那里救了出来,不过未来的路很长,怎么走全靠自己。 在火车上,两人就如来的时候一样面对面的坐着。许颢拿了一本书在认真的看着,任律封拿着电话和向柯聊了一会儿就挂了,静下来又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抬眼就看见闯进自己眼睛的人正低着头看书,黑色的碎发被空调吹的微微摇动着,脸上的皮肤干净得就像是牛奶浸过一样,手指在书上面轻轻的划过,指甲也修剪得整整齐齐,没有一丝污垢。任律封心里想,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会打架的人,这就是那种不谙世事的世家公子嘛,安静的模样真的很让人沉沦啊。 好像是感觉到了对面的人的注视,许颢抬起头,两人此刻的视线就这样交碰了,任律封心虚得马上移开视线,还假装无意的咳了两下。许颢察觉到了任律封的变化,为了使两人不尴尬,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微微的笑了一下,然后又接着看书。 两人下了火车后,出了站。迎面就冲过来一个人扑向了任律封,面对这样的情况任律封已经见怪不怪了,一般都是下意识的接住,但是这一次他意识到了身边的人,便闪开了来人的热情的拥抱。 没有得到预期拥抱的人一脸委屈的看着任律封,说:“小封封,你不爱我了。” 任律封一脸嫌弃的说:“滚。” 许颢站在一旁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这诙谐又温暖的一幕,向柯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许颢。兴奋的对他说:“你就是许颢吧,我听小封封说过你,你好,我叫向柯,是小封封的铁哥们儿。”向柯向许颢伸出手。 许颢也伸出了手,握了上去,微笑的说:“你好。”三秒,不多不少,许颢松开了手,很标准的握手礼。 任律封在旁边看着想笑,但是为了体现自己是一个有涵养的人,便忍住了,说:“没人来接你?” 许颢摇摇头说:“我没告诉他们。” “那你跟我们一起吧,我们先送你回去。”向柯将任律封还没说出口的话抢了过去,任律封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只能恨恨的看向柯一眼。 许颢笑着说:“不用了,谢谢。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可以了,现在也不早了,你们回去早点休息吧。” 向柯还想说点什么,许颢知道他的话,便又说:“我家不远的,而且你们应该和我家不顺路,不用这么麻烦。到时候学校见吧。” 然后许颢就拖着行李箱微笑示意告辞,上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两人看着渐行渐远的车影,向柯好笑的看着任律封那依依不舍的目光,说:“还看呢,都没影儿了。” 这时任律封才回过神,提着行李箱丢进了车的后备箱,直接坐上了副座驾。向柯上了车,边系安全带边说:“我们小封封是动凡心了?不过我好像在半个月前还听到有人在电话里跟我抱怨这个人没意思呢。” “我要是再听见你这么恶心的叫我,我就让你再也开不了口。”任律封不急不缓的说。脑子里却在想向柯的话,虽然觉得许颢这个人长得的确和自己不相上下,成绩比自己好,人也是个很温和的人,还救过自己两次,但是自己是绝对不会喜欢上他的。他在心里否定自己正在悄悄萌芽的情愫。 “行吧行吧,不这么叫你了。不过你得告诉我是不是动凡心了。” 任律封没有理他,将头偏向窗的那边,闭上眼睛假寐,以躲避回答。向柯见他这样也只好闭上自己好奇的嘴巴,认真的开车。 ☆、呵,一见钟情 许颢快到家的时候,许阅刚练完琴回来,瞧见自家哥哥拖着行李箱回来,便讨好似的上前接过了行李箱,走在前面,一路叨叨的进了家门。许颢揉了揉有些疲倦的头,看着还没有离开自己房间的许阅正用她圆鼓鼓的眼睛期待的望着自己,摇摇说:“这次又有什么事儿?” 得到了预期中的提问,许阅兴奋的拉着自己哥哥的手说:“就是你也知道我有一个乐队,这次参加了一个比赛,初选上了,但是没有好的作品,上次看你写的歌还不错,所以想要……” 许颢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丢在洗衣筐里,说:“你想要哪首歌,自己去那,用了哪首记得跟我提前说一声就可以了。我现在要休息了,待会儿妈他们回来了叫我一声。” 许阅高兴的抱了一下许颢,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我这次看上了‘fell good’ 那个,回头可能会修改一点,但是一定会更好的,不会砸了你的作品的。” “你悠着点,我看你还是哪天坦白吧,要不然妈知道了非扒你一层皮。” 许阅皱眉说:“我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她就不允许我玩摇滚,明知道我不喜欢坐在那里弹琴还要逼我。我真怀疑她是不是我亲妈。” “好了,别抱怨了,她要不管着你,你不得证成了个汉子啊,她就是想让像个女孩子一点,我之前还不是那样,她不是也没怎么样我吗?” “那你还不是没有再打拳了吗?放弃了自己喜欢的真的会开心吗?”许阅不太高兴的坐在床沿上。“要是让我放弃的话是绝对不可能的。” “你还是想多了,我放弃并不是因为她不许,而是因为我并没有那么喜欢,只是一时的新鲜而已。而且她也是担心我的安危,你要知道,她是真的希望我们幸福快乐的人。”许颢在认真的向许阅解释,他担心许阅因为这些事产生一些不好的想法。 许阅好像听进去了,沉默了许久,说:“哥,你喜欢过什么吗?” 许颢笑了,说:“可能我的性子虽了爸吧,除了特别讨厌的之外都是可以喜欢上的,当然之前打拳也是因为年轻,毕竟当年我也是因为妈那管制有点不服气才会想要逃离,想要发泄吧。不过你不觉得妈这些年已经好了很多了吗,反而有点放养我的感觉了,所以你也不要担心了,等到了合适的时机,你就会获得你想要的自由的。” 两人在房间里的聊天被早回来的许妈妈全听见了,她眼里是含着泪的。好像这些年做的一切事终于得到认可了一般,儿子也真正的长大了。她这些年压抑自己要做一个严母,不能让孩子走上歧途,尤其是他们这种富家子弟,心思坏了一切就坏了。原来被人理解的感觉真的很舒服,许妈妈如无其事的离开了,回到房间自顾自的感动去了。 许妈妈的舅舅就是因为家里的人骄纵又无人管制,所以才会走上歧途,最终落得个悲惨的结局。 开学那天,由于向柯说过要送任律封过去,结果等到了下午才出发。原因是向柯前一天晚上在酒吧里喝了太多就,睡醒已经是十一点了。任律封本来是想自己去学校的,但是又怕向柯那家伙因为自己没等他就只叨叨,所以耐着性子等到吃了午饭。 一点多,那辆惹眼红色的宾利才姗姗来迟。任律封拿着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上了车。向柯摘了墨镜,笑着说:“抱歉啊,封哥,我昨晚喝的有点多了,迟到了。”向柯知道,这种时候耍花腔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所以一定要带点真心的说话才可能有好的结局。 任律封撇了他一眼,说:“酒醒了吗?不行我开车。” “这倒是不用了,睡了一晚上了,早醒了。”然后谄笑着说:“您请上车。” 任律封也没有在纠结,直接上了车。 走到半路上,向柯才说:“我说你怎么就住校呢,学校里什么都不方便,回家多好啊。实在不行就租一间学校附近的房子啊。” “住校可以睡懒觉,我爸妈留下的钱我还要用几十年呢,省一点是一点,要不然就和你这样的富二代玩不到一块儿了。”任律封看着前面的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向柯聊着。 到宿舍后发现对面床上的用具都清理干净了,任律封问在宿舍的吕智贤,吕智贤说是兰佟帜走了,许颢就回自己宿舍了。听到这里也表面觉得有什么,但是心里有一些失落。 这时候傅毕丘拿着一堆书跌了进来,汗珠挂脸上,这模样正好闯进了跟在任律封身后的向柯眼里,瞬间就吸引了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傅毕丘。 傅毕丘让吕智贤帮忙接一下,才稳稳的将书放在了桌子上。任律封调侃说:“蚯蚓,你这是开学第一天就打算开启学霸路线了吗?” 傅毕丘在阳台上去了一条毛巾擦汗,“没有,这里只有几本是我的,其他的都是□□的,他有事儿,就让我帮忙带回来。” 此刻傅毕丘在向柯眼里是另一幅画面,洁白的毛巾在他性感的脸上滑动着,遮不住的魅力,所用的动作都在向柯眼里放慢了。他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心跳,心里说:镇静,镇静,别吓着他了。 傅毕丘注意到了屋里的陌生人,对吕智贤说:“这位是……?” 吕智贤拍着向柯的肩膀刚要说话,向柯就走向了傅毕丘,一反常态的伸出手,很是绅士的说:“你好,我叫向柯,是封哥的兄弟。” 听到这样的介绍和说话的语气,任律封皱眉,他能从向柯眼里看到奸情,但是看破没有说破。 傅毕丘没想到对方会伸出手来握手,出于礼貌,将毛巾换到左手,伸出右手,礼貌的握住,笑着说:“我叫傅毕丘,他们叫我蚯蚓。” 说完要收回手的时候,发现对方没有松手的意思,又握了几秒,傅毕丘礼貌的提醒:“向先生?向先生?” 任律封忍无可忍的将向柯的手拉了回来,这时向柯才意识到自己的事态,抱歉的说:“对不起啊,我刚才走神了。” 傅毕丘摇摇头,示意没事。 但是向柯却不罢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走神吗?” 对于这个问题,众人都莫名其妙,只有任律封知道他又犯病了。傅毕丘摇摇头。 ☆、偷拍 “因为看到了让我心动的——唉——你干嘛——”话还没有说完,向柯就被任律封给拖了出去。 留下两人莫名其妙的对视了一眼,然后各做整理各自的东西了。 这边,任律封将向柯拖到了操场,这里这时候人不多。 任律封松开手,说:“你能不能把你猥琐的表情收起来啊。” “你看出来啊!”向柯惊喜的说,“你不觉得他很好看吗?我觉得我爱上他了。” 任律封一脸嫌弃,“行了吧,你的爱都不值钱,而且人家不一定对你有意思。” 向柯并不在意他的前半句话,毕竟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他是吧?” “是什么?”任律封不知道他在问什么,坐在草地上。 向柯蹲下,看着任律封,一脸期待的说:“他是喜欢男的吧?” “我怎么知道,我有没有问过他。”任律封不去看他那期待的目光,看着远处来来往往的人。突然看到操场外树荫里坐着靠着树带着耳机的人,那里是一个角落,一般是不会有人注意到的。许颢传了蓝色的牛仔裤,白色的T恤儿外面套了一件淡蓝色和白色相间的格子衫,就像书里写的校园男神一样。 身旁的向柯还在问:“你有见过他交女朋友吗?” 任律封眼睛始终注视着树荫中的人,说:“没有见过他交女朋友,也没听说他有喜欢的人。他是一个专注学习的人,我不觉得你们是一路人,即使他喜欢男人。” “这个你就别管了,没有我拿不下来的人。”向柯对自己是很有自信的。 “我劝你不要去招他,他可是我们宿舍的吉祥物,要是受了一点伤害,我们宿舍可能会要了你的命。” “这么重要?你和他什么关系?”向柯好奇了。 任律封眼睛不曾离开过树荫的人的身上,“他养活了我们一个宿舍,使我们宿舍的再生父母,同时因为有他,我们才没有门门挂科。你说我们什么关系?” 向柯听到这话悬着的心放下了,害怕万一他们两人有什么关系自己就没戏了。“放心吧,只要追到了他我就会对他好的。没想过只是玩玩,这次我是认真的。” “把你虚假的深情收起来吧,我知道现在劝你也没有用,你只要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吃着碗里想着锅里就好了。” “知道了。尽瞎操心。走吧,回去吧。”向柯站起身,将任律封爷拉了起来。 任律封拍了拍身上的渣子,说:“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 “好吧,那我就不等你了,我要去刷好感了。”向柯兴冲冲的往宿舍那边走。 任律封对他说:“你悠着点,他是一个保守的人。” “知道了,知道了,婆婆妈妈。” 任律封看了眼远走的背影,然后向树荫那边去了。 树荫这边真的很安静,只有风吹动树叶和虫鸣的声音,任律封站在一旁,看着许颢闭着眼睛,可能是因为带了耳机听不见声音也可能是真的睡着了,所以没有注意到来人。 看着这样安静的许颢,美的就像一幅画一样,真想这样一直看着他。这是他当时的念头,他不敢相信自己会生出这样的念头。他想,不能让自己这样下去,转身想要离开,但是又舍不得这样美的画面。忍不住又回头看他,又看了几分钟后,终于摸出了手机,在对方不知道的情况下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心虚的离开了。 等任律封离开后,紧闭双眼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看着逐渐走远的人的背影,笑了。“还真是一个别扭的人啊。” 向柯追求人的方式真的很直白,自从开学那天见过傅毕丘一次之后,之后几乎是隔三差五的就来学校,每天跟着任律封他们去上课吃饭,差一点就要搬进来跟他们睡了,要不是宿舍阿姨查寝查得严格的话,家都搬过来了。 任律封是习惯了向柯这样的作风,但是这让傅毕丘和吕智贤不习惯,尤其是傅毕丘。因为本来每天早上在七点半的时候他就要出门去买全寝室的早餐,尤其是在之前兰佟帜住过隔壁之后他还承担了养活隔壁寝室的任务,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许颢,但是自从向柯来了以后,每到傅毕丘要出门的时候向柯就来敲门了,而且手上总是会拿着大包小包的早餐,各种各样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学校食堂的,这让傅毕丘觉得自己早起失去了意义。 虽然说傅毕丘失去了买早餐这项艰巨的工作后变得轻松了,但是已经习惯了早起的他到了时间之后就自然醒了,前几天还勉强自己再睡一会儿,只是时间到了他就睡不着了。然后就想着自己可以将这段时间空出来锻炼一下身体,去晨跑一下,想着像许颢那样的具有文艺气质的学霸对于健身都孜孜不倦,自己也应该看齐,然后就和许颢约好了早上一起晨跑。 向柯怀着兴奋又激动的心情敲响了任律封宿舍的门,看着自己手里提的早餐,想象着傅毕丘打开门一眼就看见自己就莫名的兴奋。只是这次没有如自己预料的那样直接就开了门,而是等了很久,很久,久到向柯忍不住再一次的敲了门,为了体现自己的绅士风度,虽然急切但也算是有规矩。听到房间内传来拖着鞋子的脚步声,向柯赶紧再一次整理了仪容,听到拉开门锁的那一瞬间,脸上的笑容都要溢出来了。 任律封半睁着眼睛打开门锁,很是不耐烦,打开门,看见出现在门口一脸猥琐笑容的向柯,叹了口气:“你还真是坚持不懈啊,又来了。” 看见开门的人不是自己预想的那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硬了,本想着人可能在屋里,抱着这样的心态进门在屋里转了一圈没有找到想见的那个人,丧气的说:“人呢?” 吕智贤从床上下来,说:“哟,向柯,来这么做,追女朋友的也没这么积极吧。” “蚯蚓人呢?”向柯放下手里的早餐。 吕智贤和任律封挤在洗漱台边刷牙,口里含着牙膏泡沫,“木知道,一大早就出去了,我还在想他不会瞧不上你买的早餐自己去买了呢,这个点应该快回来了。” “你小子是不是给他说什么了?”任律封就嘴巴里的水吐干净,然后用手接水直接洗脸。 “还没有啊,什么都没说呢,我表现得很明显吗?”向柯看向吕智贤,眼里是疑问。 吕智贤被他疑问的眼光看的很懵,“我是还没清醒吗?怎么没听懂你们在说什么?难道你们有什么秘密?” 任律封用毛巾将自己脸上的水擦干净,直接拿起三明治就啃,还边啃边说:“没事儿,有事儿会告诉你的。” “总觉得你们在唬我,算了,我还是先吃饭吧。” ☆、吃醋 三人抱着三明治吃的很认真,突然听见了钥匙开门的声音,三人的目光都意向了门,待到傅毕丘进门后就看见三个人奇异的目光被吓了一跳。关上门,说:“你们这么盯着我干嘛?” “你这一大早去哪儿了,我们还以为你赌气自己去买早餐了呢?”吕智贤率先一步开了口,没有注意到向柯幽怨的目光,此时向柯心里的独白是:臭小子,居然抢我的话,下次把你的那份早餐里加满芥末,辣死你。 傅毕丘放下手上的毛巾,说:“我哪有这么小气,就是早起惯了,又没有事儿做,就和许颢去晨跑了。” “只有你们两个——” “你和他——” 任律封和向柯两人同时说话,傅毕丘好笑的说,“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儿,跑步而已,当然不止我们两个了,操场上人那么多。” 这话让两人的心瞬间放下了,虽然任律封还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傅毕丘喝了一口水,接着说:“不过许颢体力挺好的,我觉得要不是他故意等着我,他都超了我好多圈了,要不是他在我旁边带着我跑,我估计我没跑两圈就放弃了。” 这话已经让站在任律封和向柯自动在脑海里脑补画面了:在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下来的时候,两个人肩并着肩一起奔向太阳升起的地方,从背影看来,真的是闪瞎人眼啊,无论怎么看都觉的很浪漫。 “我也要去晨跑。”向柯不敢再接着想下去了,直接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傅毕丘、任律封和吕智贤三人都瞪着眼睛看着他,向柯挠了挠脑袋,说:“怎么?你们还不允许我晨跑?” “你来这儿跑?”傅毕丘说出了自己的疑问,看着向柯。 “对啊,我要和你们一起,你们几点出发?我计划一下时间。” 傅毕丘低下头沉思了好久,向柯都以为他睡着了,他才抬起头说:“我明天不跑了,我也就是图个新鲜。” “可是我想和你跑——”向柯一时激动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突然察觉了,但是闭嘴也有点晚了,赶紧转话口,“就是觉得大家一起跑步才有动力,而且我已经好几年没有锻炼过了。” 任律封鄙视了他一眼,并没有揭穿他每年花在健身房十几万的事情。 “你要跑也是可以的,但是我就只跑今天,来了也没人陪你。”然后抽了一张卫生纸将手上的残渣擦掉,“赶快收拾一下去上课了,待会儿又迟到了。” 向柯求救的看向任律封,任律封只是回了他一个白眼,转身去拿自己的课本。 第二天早上六点五十的时候,傅毕丘就听见有人在嘻嘻索索的弄着什么东西响,从被子里抬起自己的脑袋看,觉得惊讶了,心想这人又是中了什么魔,居然舍得起来这么早。穿了一身很运动范儿的衣服,拿着毛巾就出门了。 任律封在操场上转悠了很久,说是出来晨跑的还不如说是出来散步的,走几步又抬起头在跑道上寻找着什么。转悠了一圈后才找到自己想找到的那个人,心里瞬间就像是被填了蜜一样。 小跑起步,尽量表现得自己跑了很久后气喘吁吁饿模样,跑到了许颢旁边,假装有些意外的说:“哟,这么巧啊,你也来跑步啊?” 许颢看见来人,调整了一下呼吸说:“我每天都来。”话外的意思是这不是巧合吧。 任律封假装没有听懂话外的意思,说:“你跑了几圈了?” “六圈半了吧。你怎么想着来跑步了?” “啊~哦,就想着应该锻炼一下身体了,要不然以后再遇到在甘宁那样的情况又是一样。”说完又觉得有些后悔,他这是变相的承认自己弱啊。 许颢均匀的呼吸着,不急不慢的说:“像那种情况的话,光跑步是没有用的,跑步没有办法训练你的反应和对抗能力,只是单纯的锻炼而已。” 任律封对着天长吐了一口气,心里:为什么要自己找虐啊,明显自己现在在学霸面前就是一个渣渣啊。不行,要调转话题,然后又忍不住说:“你有多久没有打拳了?” “还是会打,有一个俱乐部,偶尔会去玩玩。算下来有三四个月没有去了吧,怎么,你有兴趣?”许颢微笑着侧过头看向任律封。 任律封就像是鬼迷了心窍一般,竟然无意识的点了头,得到了答案的许颢又看向的前方,说:“正好,下周我想要过去玩玩,你要去吗?” 这时任律封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心里还来不及震惊,那该死的嘴就快一步的说了话:“好啊,正好我也可以去见识见识。” “这家俱乐部还不错,是我在美国是认识的一个朋友开的,里面的拳法还是挺正规的,不像我,打得比较野,你可以学学。” 这下子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没有办法再收回来了,只好认命。“你明明身手这么好,之前我惹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还要做低?”这是任律封一直想要问的问题。 许颢减慢了步伐,由跑步变成了散步,任律封也跟着走。 许颢用毛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汗,说:“我们家算数书香世家,我妈教育我们待人待事都要以理服人,而且我也不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至于你说的伏低这件事其实也还好,这样才比较符合我在别人眼里的形象,文弱书生,你也会觉得我比较好弱而不会为难我。之前有人说过你脾气不好,我又正好不知道怎么的惹了你,为了不让你生出想要将我杀人抛尸在荒野山村的想法,我还是有必要向你示好的。” 听完许颢的一长串的解释后,任律封觉得自己被雷炸了,这算什么,他就是想告诉你之前的做的那些都只是自己不想与你有冲突和平相处而已,并不是怕你会做出什么,因为以你的能力根本不可能。 “当初我为了讨好你还专门想专人请教了呢,结果送你的东西你都不喜欢,就最后一罐可乐你喝了,还被你发现了。就感觉你这个还是挺难伺候的,嘴挺叼的。我当时就想着等你喜欢上了就告诉你这是我送的,让你在知道后满心欢喜的感谢我,然后我们两个愉快的做朋友。” “等等!”任律封终于听出了什么,震惊的看着许颢,“你是说上学期我桌子上莫名其妙出现的各种奇奇怪怪的小零食是你送的,不是你帮别人送的?” “我不做快递员这样的事。” 这一早上心血来潮跑个步还真是让人“惊喜”不断啊。 ☆、纠结 任律封一直回到宿舍都没有缓过神来,略过了室友和向柯惊讶的目光,经过一上午的思考后他得出了两个结论:一、他不能再自恋了,因为这件事已经在许颢那里出过两次糗了,虽然自己的魅力的确是在那里的,但是与学霸气质与颜值并齐的许颢还是要差那么一丢丢的。这第二就是向柯真的说对了,自己真的是对许颢有意思,要不然也不会盯着许颢的照片发呆,不会屁颠屁颠的跑到许颢那里去自取其辱,不会在听到他和傅毕丘两人并肩跑步的时候心生妒忌。 只是现在该怎么去面对许颢呢?要向向柯那样往人面前凑刷好感度然后将人掰弯吗?虽说这不是不可行的,但是他看得出许颢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不像傅毕丘是一个老好人,情感世界丰富,明显许颢不是自己随便主动献身就能成功的,而且他追求人也没有经验,不知道要怎样开始一段感情,尤其是在不确定对方对他的感觉的时候。任律封知道自己不想这样放弃,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开始,他现在还不想任何人知道他自己的内心想法。 中午吃饭的时候,任律封收到许颢的微信:【已经约好了,下周六下午。】 看到消息的时候任律封高兴了一把,但高兴完了还有点懵,心想约好了什么,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早上说的去俱乐部看看,顿时又开心又担忧。开心是因为这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个约会,担忧的是怕自己的技术太差,让人看低自己,虽然许颢已经见识过自己的能力了。 纠结了半天才回复:【好的。需要做什么准备吗?】 许颢:【暂时不用,到你真的有兴趣的时候再准备衣服,你先用我的就好了。】 用他的,看到这里任律封的笑意就再也掩藏不住了,让坐在他前面的吕智贤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说:“封哥,你这是中邪了,从早上起就不正常,现在还露出诡异的笑。要不要去庙里拜拜啊。” “去,吃你的饭。待会儿还有事儿呢。”任律封不满吕智贤这样说,但是此刻心里开心得不想去计较这些细节了。 吕智贤和傅毕丘看着这样诡异的任律封纷纷摇头,表示封哥的世界他们凡人不懂。 周六那天,任律封很早就起来了,起了床以后也不出去找吃的,而是打开自己的柜子,对着里面的衣服发呆。自从兰佟帜走后很少再玩游戏的吕智贤在网吧玩了一夜,一回来就看见任律封杵着不动,被吓了一大跳。 傅毕丘笑着说:“一早上起来就这样了,什么也不做,就站在那里发呆,我怀疑他还没醒,在梦游。” 吕智贤摸着自己的下巴,左右后的围着任律封转悠了一圈,自以为看破一些的说道:“我觉得封哥这是有喜欢的人了,在想着穿什么去见她呢。” 任律封听到这话没有搭理他,把他赶到了一边去,思虑再三后,挑了一套自认为很有品位的衣服,他觉得白色的衬衫配上牛仔裤很有气质,看一看就会让人沦陷,尤其是他这样的长相出色的人。 十点多的时候任律封就在寝室室友的注视下出了门,剩下的两人满眼都是好奇,只是一般情况任律封不想说的事怎么问都问不出来,但是他如果想说的话自己就说了。 任律封站在学校门口等了二十分钟,就看见许颢走了过来,细碎的头发在额前摇曳,因为太阳有点大,所以他看过来的时候眼睛是微眯着的,任律封心里感慨:怎么现在怎么看他都这么完美啊,难道真的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想完后自己又下意识的摇摇头,不知道是在否定自己的说法还是想要将这些先甩开。 许颢到了任律封跟前,笑着说:“我们约的是下午,你忘了?” “我想着你要请我去参观,作为交换我就请你吃饭吧。所以就自作主张了。” “没有这么麻烦的,你现在也只是去参观一下,真的要学还是要交学费的,所以你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 任律封也是半眯着眼的,太阳实在是有点大,“既然都出来了,就不用这么客气了吧,走吧,我定好座了。” 许颢跟着任律封走,说:“要不是你说你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我可能直接就拒绝你去食堂吃了。”说完看了他一眼,然后指了指天上的太阳:“这天儿这么晒,你在这太阳下也真舍得晒,都不知道找一个阴凉的地方等。” 任律封暗自也嘲笑自己,怎么就这么傻呢,不远处就有树荫,居然会在太阳下傻站二十多分钟。嘴里说着:“其实还好,晒晒挺健康的。” 到了餐厅的时候,许颢还是有点惊讶的,没想到他会带自己来这米诺,这家餐厅在整个南河市排的上前十,虽然开在郊区,但是还是有很多人会专门过来排队,只因为这家店的东西太好吃了。许颢曾经来过一次,味道是好吃,印象挺好的,就是有点贵。 两人就位后,就开始点菜,其实许颢就点了一个特色牛排和蔬菜沙拉,任律封见他点得有点少,连开胃菜都没点,说:“不要觉得有什么的,想吃什么随便点,这是我朋友的店,他请客的。” 许颢摇摇头,笑着说:“我吃不了太多,就这些吧。” 服务员离开后,许颢又说:“你是要穿这身去拳击场?” “怎么了?不是说有衣服吗?”任律封疑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 “是有衣服,只是我以为你会不喜欢穿别人的衣服,但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留在那里的衣服你是可以穿的。”许颢喝了一口水,“其实我们对穿着没有什么要求,毕竟我们不是正式学员,他们就不会要求那么多,我一般都穿自己的衣服,就是打完之后会有很多汗,需要换洗而已。” “那会受伤吗?”在许颢眼里此时任律封此刻表现的就像是一个虚心学习的好学生一样,眼神里满满的求知欲。只是只有任律封知道,自己完全被对方的魅力征服了,眼里是喜欢或占有的欲望。 许颢说:“当然了,这种近身搏斗当然会受伤啊,只是这不是比赛,也不是搏命,所以大家在出手的时候都会控制力度,不会受很严重的伤,最迟一个星期就好了。不过因为我在学校读书的原因,所以很少去了,毕竟不能三天两头身上就带有伤。” ☆、大惊小怪 待菜上齐了之后,许颢就没有再说话了,只是安静的吃着东西,任律封虽然在吃着自己的,但是眼神去偷偷的关注着许颢,许颢吃东西的动作很优雅,将牛排切得很小块,再用叉子叉起来,送进嘴里,再细嚼慢咽,慢慢的品味着其中的味道。任律封真的不敢相信这是人,连咀嚼的动作都可以这么完美。 任律封看呆了,忘记了自己的动作,他的思绪飘到了外太空。对面的人停下了动作在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都不知道,许颢实在忍不住了,笑道:“你要是再不吃东西就凉了。” 此刻任律封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发呆,盯着对方看还被抓着了征兆。任律封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说:“我刚刚在想其他的事。” 到了俱乐部,一个黄头发的外国人在看到他们来后笑着走向他们,然后两人直接就是一个握手拥抱,一系列的动作在告诉任律封他们两个的关系很好,是老朋友了。 外国人说:“颢,你可是有好几个月没有来了,我都以为你忘记兄弟了呢。” 许颢笑着说:“前段时间有事,所以就耽搁了。” 然后又看向任律封,向任律封介绍说:“这是我朋友,叫Able,你叫他亚伯就可以了。”然后又想亚伦介绍说:“这是我之前在电话里说过的要过来看看的朋友,任律封。” 亚伯很热情的伸出了手,任律封自然也握了上去。之后亚伯带着两人去参观了一圈,亚伯的兴趣一直在许颢身上,在参观完了以后,亚伯直接就说:“颢,我们打一场吧,现在看见你我就心里痒痒的。” 任律封听见这话皱了眉头,这句话在他的耳朵里不知道怎么的就变了味道。 许颢却是好笑,“这里这么多人还不够你打的。” “他们怎么能跟你比呀。” “行吧,我去换衣服。”许颢去了换衣间,留下任律封。 亚伯招呼这任律封坐下,说:“对这个有兴趣?” “嗯,想要学一些。” “可以学着玩玩,不过想要玩得好就难了。”亚伯整理着自己腰上的黑色带子,“颢一般不会带朋友过来的,看来你们两个关系不错呀。” 眼睛本来只是平静的盯着场地里打斗的学员一下子收回了目光看向了亚伯,“你说他没有带过朋友过来?” 亚伯若无其事的点头,拍了拍衣服说:“嗯,之前只带他妹妹过来过,算下来你算是他带来的第一个外人。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同学。”任律封此刻的心情好得不得了,在他的认知里已经认为许颢把他看成很重要的朋友了。“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亚伯笑了,说:“我和他才算是真正的不打不相识吧,之前在美国的时候打比赛的时候,我们两个作为对手在打到一半的时候就突然被人强制停了比赛,不过我又是一个很执拗的人,不喜欢半途而废,所以之后去找了他很多次想要继续未完成的比赛,无论是强硬的还是委婉的,他怎么都不吃这一套。那段时间快把我逼疯了,不瞒你说,我当时还拿着枪指着他的脑袋要挟他。”说到这里亚伯忍不住的笑了,说:“现在想想都好笑,不过颢这个人也真的让人佩服,只要是他不想做的怎么逼他都没用。” “那后来呢,你们有没有继续那场比赛?” “我换好了,来吧。”站在场地另一边的许颢对这边的两人说。 “马上。”亚伯回了许颢一句又接着对任律封说:“当然了,不过这都是在他回国前的那一晚才答应的,在打完之后他才告诉我说以后也不会再打比赛了,所以那晚的比赛会是他对外公开赛的最后一场,我想想现在还很庆幸能做他的最后一个对手呢,虽然我还是输了,但是这种感觉却是赢了。” 亚伯站了起来,说:“你先坐一会儿,我们先打一场。 场上此刻就只有许颢和亚伯,其他的学员站在一盘与任律封一样站在场外观摩,任律封这个外行看不出两人的动作有什么不同之处,从感觉上来说两人的势均力敌,没有谁压制谁的感觉,但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时没有错的,任律封是看不见其他人的,在他眼里此刻许颢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干净利落而且优雅的,就像是飞舞的蝴蝶一般优雅漂亮。 整场下来,两人已经是大汗淋漓了,打完后许颢走向了任律封,接过亚伯递过来的毛巾,一边擦汗一边说:“怎么样,有兴趣吗?” 许颢那湿哒哒的头发随意的散在头上,脸上也有欲滴未滴的汗水,对于此刻的任律封来说这是赤裸裸的诱惑,任律封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口水,不自在的移开了目光,说:“看着你们打是挺有意思的,有种热血膨胀的感觉,不过我也知道这不是容易的事。” 为了让许颢不察觉到异样,任律封起身给许颢拿了一瓶水,递给许颢。 许颢将毛巾挂在脖子上,接下水,说:“你不用打比赛,要是真想学就简单学几招就可以了,就大概可以应付几个小混混就可以了。”拧开水,然后直接往嘴里送水,不急不缓的往下咽。 任律封瞧见许颢的喉结上下滚动着,情不自禁的也咽了一口口水,察觉到自己这样表现的太过明显和饥渴,立即移开了目光。 只是这一系列的动作都被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亚伯看在眼里了。 晚上的时候许颢说要请客,他不喜欢这样平白无故就欠人一顿饭,任律封虽然不喜欢许颢这样做,但是他又很乐意两人这样独处,所以没有拒绝他们。 许颢对吃这件事本来也没有多深入的研究,就领着任律封去了他们经常去的那家。 刚进门就被人叫住了,“小颢这是过来看你兰姨了?” 许颢是没想到一进门就和孟兰碰了一个正面,微笑着说:“兰姨这是要出门?” 孟兰看见了任律封,打量了一番,说:“是,有点事。这位是?” “兰姨好,我叫任律封,是小颢的朋友。”任律封直接抢过许颢的话。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兰姨自然也不会亏待了你们。你们先进去吧,要吃什么直接点,不要给你兰姨省钱,我有事就不陪你们了。” 任律封自来熟的说:“兰姨都开口了,我们自然会尽力的。” 对于任律封的热情孟兰开心的笑了,说:“好好好,你们加油。”看了看表,说:“还是原来的包间,小颢知道,你们快进去吧。我走了。” 许颢点了点头,之后孟兰就出门了。 两人到了包间,许颢让任律封点了几道菜,自己也点了几道,任律封发现许颢点的菜都比较清淡。 两人非常平静的吃了晚饭,然后打车回了学校,在回去的路上许颢很认真的回着某人的消息,这让任律封有点不开心,就开始找话题来博取许颢的关注。 任律封跟许颢聊起了之前与亚伯没聊完的话题,“那个亚伯不是打比赛吗?而且他是美国人,怎么来了中国?” “他说那边总有人要找他打比赛,找不到对手没意思,就来中国了。” “那他是因为你才来的中国?” 许颢回了信息,抬头看向前面说:“这个我不清楚,不过这也不是不可能,毕竟每次我去就会缠着跟我打一场。这家伙是个好斗的人。” 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进行着没有营养的对话就到了学校,回了宿舍后任律封有些后悔自己今天那些愚蠢的行为,要是被许颢注意到了一定会很糗,以后还是抑制一点比较好。 小剧场: 【亚伯】:你和那个任律封是怎么回事? 【许颢】;朋友、同学、曾经做过室友、一起下过乡 【亚伯】:没有其他的了? 【许颢】:你觉得还有什么? 【亚伯】:我看他在看你的眼神怪怪的,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许颢】:…… 【亚伯】:你对他不会……之前没见你对其他人这样,而且他长得也不错呀,如果能成的话还是不错的。 【许颢】:我下车了,下次聊。 【亚伯】:哎,别回避问题呀,让我八卦八卦呀。 ################ “小颢呀,我听你兰姨说你带了人去她的店,那个同学是什么人呀?长得好不好看呀?人品怎么样?” 许颢用手指舒缓了一下有点疲倦的眉心,说:“妈,这个时候你该睡觉了。” “别转移话题,快告诉我。” 叹了一口气,许颢走到阳台,吹着夜风,说:“他就是我的同学,就上次我们一起下乡的那位。” “哦~这样啊。”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说:“我明天来你们学校办点事,到时候顺便来看看你,你把你那个同学也叫过来吧,我要好好感谢他,谢谢他暑假对我儿子的照顾。” “妈,你这借口太敷衍了。而且我和他真的只是朋友。” “没关系的,是朋友也可以往下发展一下的。那明天就算了,改天再来拜访你们院长。到时候一定要见见那位同学。” 挂了电话后许颢是哭笑不得的看着外面星星点点的路灯,叹了口气。 ☆、居然落后了 经过那天之后,任律封就开始主动去找许颢了,有的时候还会跟着许颢去教室上课,他这些行为都太过明显了。许颢也随着他,看破不说破。不过吕智贤就没看懂了,他总以为任律封是哪根筋没有搭对,毕竟以前也没见过他这么反常啊,他是不止一次的跟兰佟帜在电话里讨论这件事,兰佟帜也表示任律封是忘了吃药了。 可能是任律封的行为实在是太明显了,而且这些行为表现得太明显了,什么帮忙占座,打饭呀,连喝口水都要抢着帮忙将瓶盖拧开,这在私下还好,但是在公众场合她还不知道收敛,这就让许颢头疼了。所以在接受了他几天的殷勤后就开溜了。之后有好几天都看不见许颢的人,打电话也总是忙音,发消息总是说有事。 对于许颢的回避任律封有些摸不着头脑,坐在餐厅里,没有胃口的动了几下筷子,实在想不明白的说:“之前明明都挺好的呀,怎么就开始躲着我了啊?” 傅毕丘摇摇头,叹了口气,说:“你敢不敢表现得更明显一点呀,直接告诉他说看上他了。” 任律封猛地抬起头,瞪着眼睛看着傅毕丘,三秒后,说:“有这么明显?” 这时姗姗来迟的向柯坐在傅毕丘旁边,说:“有点智商的人都看出来了,也就你们寝室里那两个没心没肺的人看不出。”然后直接往傅毕丘的碗里夹了一只鸡翅。他现在的动作变得顺理成章一般,而傅毕丘也没有拒绝,直接夹起鸡翅啃了一口。 ***** 向柯和傅毕丘两人的进展是任律封没想到的,就在他和许颢去俱乐部的那天下午,傅毕丘本来是要去图书馆的,但是因为图书馆的控电系统坏了,没有空调,就在学校附近的咖啡店看书。向柯知道后很自然的就坐到他的旁边,不知道从哪里变了一本书出来若有其事的看着,在刚开始的时候还煞有其事,可没过多久就开始不自在了,越坐越靠近傅毕丘,傅毕丘没有想那么多,直接往里面让,让到最后已经没有可以让的地方了。傅毕丘才叹了口气,说:“你到底要怎样,直接说出来。” 向柯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愣了两秒,赶紧说:“我中意你,想让你做我男朋友。” “我是直男。”傅毕丘看都没看他。 只是向柯的眼神很炙热的瞧着傅毕丘,说:“我知道也,但是我就是喜欢你,看出来我在追求你了吗?” “我不喜欢玩游戏。” 向柯:“谁玩了,我很认真的。要不然任律封那小子怎么可能允许我靠近你们宿舍。” 这时傅毕丘才抬起头,看向一直侧着头看着自己的向柯,“是不是我不答应你还是不会放弃?” 向柯点头,“嗯。” 傅毕丘沉默了,许久不说话,只是看着向柯。向柯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说:“你可以不用急着回答我的,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就是单相思的我有点不知足而已。” 傅毕丘喝了一口手边的咖啡,让后放下杯子,再次看向向柯,缓缓开口,“好。” 向柯不确定自己听到的和自己想的答案一致,抑制住要喷射而出的喜悦,“你说什么?” “我说好,做你男朋友。”傅毕丘不急不缓的再说了一次。向柯再也抑制不住了,猛的扑向了傅毕丘,将他抱进怀里。 只是兴奋劲儿还没过,傅毕丘就挣脱了他,接着说:“不过,不可以在公众场合有过分举动和言语,还有就是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对我有其他的非分之想。” 虽然听到这话有点扫兴,不过此刻关系已经确定下来了,那么以后在进一步的事可以慢慢来,不急着这一刻。“好,听你的。” 就这样,两人的关系就这样确定了下来。 ***** 坐在对面的任律封没有心情去理会秀恩爱的两人,还在沉思自己和许颢的关系是怎么回事。向柯用纸巾擦了擦手,说:“你要是真想知道许颢在想什么就直接一点,我看他也不是这么排斥你,说不定对你也有意思呢。” 任律封:“不行,会吓着他的,他可是……” 向柯好笑的说:“当初你还说要吓着蚯蚓呢,结果呢”说着又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人,而傅毕丘此刻也正好看向了他,两人就这样眼神交碰,然后心有灵犀的笑了。 任律封看得眼睛疼,说:“你们两个吃好了就快滚,我看着难受。” “你这是嫉妒。”向柯边吃东西边说。 “行,我是嫉妒,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向柯没有再说什么了,傅毕丘这时吃好了,放下手中的筷子,再用纸巾擦了嘴后看着任律封。说:“我觉得许颢是知道了,要是你真的有意思还是早点坦白吧,毕竟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他要是有意思你也不用这样胡思乱想了,要是他没有意思,也免得你陷得更深。” 听了这话任律封沉默了,看着手机里的照片,怎么看都是完美的,他真的说不出要放弃的话啊,连生了这样的念头都难受。 ☆、我喜欢你 中秋节前的一个晚上,任律封直接冲到了许颢的宿舍,就在许颢和他们宿舍的人就惊讶他的到来的时候,任律封直接拉着许颢的手走了出去,留下剩下的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许颢被任律封拉倒了操场对面的林荫下,这天天气晴朗,月亮特别亮。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射在地上,月影斑驳就是这样形容的吧。 许颢平静的看着任律封,说:“有什么事吗?” “你为什么躲着我?”任律封也没有绕圈子,直接问出了口。 许颢:“这几天都有事。” 任律封。:“那为什么不接电话,连回信息都很敷衍?” 许颢将任律封的表情看得很清楚,只是他还是淡淡的回应着:“没有时间回消息。” 这样的平静的回应让本来很激动的任律封也平静了下来,他沉默了几秒钟,深呼吸,说:“你知道的吧?” 许颢:“什么?” 任律封:“我喜欢你。” 这一次换许颢沉默了,任律封接着说:“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是我就是喜欢你。” 任律封:“我也不知道你哪来的魅力就是吸引了我,明明最开始的时候怎么看你都不顺眼,可是越到后来越移不开目光,就像是眼睛长在了你身上了一样。以前我没喜欢过人,不确定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但是现在我知道,看着就我心里就像是有猫在挠一样,痒得很,就想靠近你。” 说完后任律封总觉得还要说些什么,但是突然间就词穷了,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就这样,两个人就这样面对着面站着,周围也没什么人,除了远处嘈杂的说话声之外没有其他声音。此时任律封很紧张,双手的拳头握的紧紧的,拇指还在食指上来回摩挲。 站了许久,许颢坐在了前面的椅子上,看着操场上在跑步的人,说:“你知道你要面临什么吗?” 任律封:…… 许颢:“我很早之前就知道这条路不好走。”深呼吸了一口气,接着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去地下拳场吗?” 任律封想要说话,但是许颢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我那时候才十五岁,一个人被丢在了国外,还知道了自己与别人不一样,心里压抑的情感没有人可以诉说,除了打架之外找不到其他的宣泄口。打了一年多久被我妈发现了,他打我骂我都没有用,那时候我真的就是一个疯子,那时候我妈怎么都不相信我是之前那个乖巧听话的孩子。因为这件事我还被关了半个月呢。” 许颢的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后来实在是撑不下去了,我告诉了他关于我性取向的问题,我回想起她当时的表情都觉得心痛,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她流眼泪,之前她腿差点摔断都没有流过一滴泪,却因为这件事哭了。我抱住他,我能感觉她全身都在颤抖,她什么都没有说。后来我爸找我谈了,问了我很多关于这类话题,我能够察觉到他们当时的失望与难过,后来他们还是接受了这样的事实,日子回归了过去的平静,但是我始终忘不了我爸妈当时的纠结与难过,我也可以想象得出在我和我的另一半出现在我家族人面前的时候我们将会面对什么,我爸我妈要面对什么,我不想他们引以为傲的家风和传统被我毁了。” 任律封站在许颢的面前,看着许颢,“所以你……” 许颢:“所以我打算一直一个人。” 许颢没有再说话,两人陷入了沉默。 任律封站得久了,脚有点麻,坐到了许颢的旁边,但是并没有说话。谁都没有打破这样的寂静。 任律封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什么,但是让他就这样放弃许颢是不可能的,他的性格不允许自己认定的人或事就这样草草了结。 电话打破了这安静的诡异的氛围,任律封拿起电话看是兰佟帜打来的本来不想接的,此刻的心情很烦躁,没有心情听他叨叨,但是想着这样僵着下去又不是办法,接个电话或许可以缓和一下,便按下了接听键。 一接通,电话那边就开始兴奋的吼道:“封哥,我要正式打比赛了,我被收编了,明天就要和战队的出战队员一起训练了,你知道是谁吗?是步鸿耶,就是那个ID叫鸿尘的高手,我男神啊。我现在激动地手都是抖的,还有就是还有半年我们队要去打全球赛了,到时候你们可以一定要捧场啊,我想办法给你们留票,虽然说你们也不差这点钱,但是我觉得我必须要在这里炫耀一下。哦,还有,下周六我要放两天假,我想回来一趟,到时候我们一起聚聚,我走后都没有怎么联系了,怪想你们的……” 任律封一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边听电话那边的叨叨,还时不时看看旁边的人的状态和表情,害怕自己在这里接电话那边就想走了。不过注意到许颢并没有不耐烦和不悦的表情,就放下了悬着的心。 任律封:“你是不是跟蚯蚓他们也挨着挨着说了一遍呀?” 兰佟帜:“还没有呢,怎么样也要先向封哥汇报吧,你可是我大哥。” 任律封:“行吧,你给他们打电话吧,到时候见。” 兰佟帜:“唉,哥,到时候把学霸也叫上吧,还要谢谢之前他把宿舍让出来才没有打扰到你们休息。” “你倒是忘了是我把你赶出去的了”任律封看着许颢的脸谑笑的说着。 兰佟帜:“怎么会怪你了,哥,这些年要不是你的救济和帮忙我可能混不成这样。你有事先忙吧,我先退了。” 挂了电话后,任律封看着许颢说:“男同志说下周六要回来,说要聚聚,让你也去,你要去吗?” 许颢抬眼看向了任律封,“……” 任律封心里有些紧张,他不想因为今晚的冲动之后许颢就不理他了,本来是告白的,如果说最后连话都不愿给他说了那不是得不偿失吗?其实在听到许颢也是同性恋的时候自己心里还很欢喜的,觉得这件是有希望的,但是前提是人家对你也要有意思才行呀。 “可以。” 本来还在纠结要不要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听到了身边人的声音愣住了两秒,然后压制住自己说不出此时乱七八糟的心思,说:“行,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许颢看着任律封,说:“刚才我在拒绝你。” 任律封:“啊?什么?” 许颢:“你喜欢我,我在拒绝你?” 这时任律封才听懂许颢的话,本来浮躁的心此刻不知道怎么反而平静了下来,看着许颢的眼睛,很明显的深呼吸了一口气,说:“我知道,我知道你的顾虑,不过你也说了你父母家人接受了你,我想他们希望的是你过得快乐。我不知道你怎样才会快乐,不过我因为你变得更快乐了,所以我想让你也因为我变得快乐。即使你现在还不喜欢我,甚至对我没有任何情绪,但是,我任律封今天把话撂在这儿了,我一定要追到你,让你成为我的人,哪怕以后的路再难走,有再多的艰难险阻,我都可以和你一起面对。我不怕失去什么,反正现在我也就赤条条一个人,再差不过就这样了。” 许颢垂下了眼帘,像是在思考,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任律封现在也没有着急,就在等着他的回复。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许颢侧开了本是对着任律封的身体,说:“随便你吧。” 任律封笑了,说:“行吧,下周六我们一去出门。对了,我和亚伯约了这周六的课,你要去吗?” 许颢摇摇头,“家里有事,去不了。” “没事,我自己去,等我练好了,以后咱们一起打。” 许颢没有再看任律封,而是起身,说:“不早了,回去吧。” 然后许颢走在前面,任律封紧紧的跟在后面,踩着许颢的影子,两人也没有说,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犯蠢,很早之前不小心发了出来,又不知道怎么放下来,为了不影响文章的阅读,所以锁了起来 ☆、约个逛街 那天晚上之后许颢没有在有意无意的避开任律封了,任律封也没有无时无刻的出现在许颢面前,就像以前那样平静的相处。任律封知道现在不能太急功近利了,这样只会适得其反,毕竟感情这种事需要慢慢培养。 向柯总是在电话里笑话任律封,“平时看起来胆子大的不行,面对感情这种事情反而变得畏畏缩缩、瞻前顾后了,吹牛说如果是自己就把许颢堵在交流里,然后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喜欢他,并且展现出自己的魅力,迷得他五迷三道的,然后陷入爱的旋涡。” 任律封笑着说:“也不知道是谁为了追蚯蚓每天早上多早就开半个城市的车到这边来送早餐、晨跑。也不知道是谁无数次为了掩饰自己那些滥情债花了一大笔钱来封我的口。” 向柯:“我做哪些不是有了成效了吗,你看现在蚯蚓和我两人多好啊,再看看你,认识许颢的时间比我和蚯蚓认识的长多了,结果混的比我还差。” 任律封:“我这是细水长流,你吖不懂啊。” 向柯对于他的解释不屑一顾,表示不苟同。 聚餐那天,兰佟帜一大早就打了电话催促他们了,之前打游戏的时候他们为了防止接不到电话都设置的比较吵的铃声。任律封是第一个接到电话的,说了两句挂了电话又接着睡,眼皮还没合拢第二波就来了,打在傅毕丘的手机上,傅毕丘说了会准时到达就挂了电话,起床洗漱。还没坐起来呢,电话就又响了,这一次打在吕智贤手机上,这边还没摸到手机,任律封坐起来,吼道:“电话拿过来,我接。” 傅毕丘下了床,从吕智贤那里拿过手机递给任律封,说:“他可能是太激动了。” 任律封按下接听键,直接吼道:“你吖有病吧,不知道我们住一个宿舍吗?还要挨着挨着打一遍,真是时间久了肉又松了啊。不知道你哥我还在睡觉啊,不清楚你哥我有起床综合征啊。” 电话那头听到这话愣住了,待任律封说完才小心翼翼的说:“对不起呀,封哥,我这不是这么久没见你们,有点激动嘛。行吧,您接着睡,我给许颢打个电话,通知他们宿舍。” 任律封:“你要敢给他打电话,我就让你不止休息两天了。” 兰佟帜:“啊?哦,那行吧,那就麻烦封哥您老人家跑一趟带个话了,” 挂了电话后任律封也睡不着了,原本喷涌而发的愤怒在想到要见许颢后就消失了,把手机丢给对床的吕智贤,双手摸了一把脸,然后翻身就下床了。 傅毕丘将床上睡得跟个死猪一般的吕智贤拖了起来,吕智贤还没有从睡梦里清醒过来,闭着眼睛摸索着到了洗漱台,打开水龙头,捧了一把的冷水在脸上,打了一个颤,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 任律封跑到早餐店去买了些吃的,他知道许颢周末的早餐不会晨跑,自然也不会去买早餐吃。回来后先把自己宿舍的那份丢进吕智贤的怀里,就跑去了隔壁寝室。吕智贤懵逼的看着消失在门口的任律封,说:“这封哥是怎么了,和学霸这么好了,还负责上了他的早饭了。” 傅毕丘笑着说:“你吃你的吧,他自己有自己的想法。” 吕智贤拿了一个包子塞进嘴里,说:“今天向柯回过来接我们吗?感觉他有两天没过来了。” 傅毕丘拿着扫帚的手顿了一下,说:“不知道,可能是有事吧。” 吕智贤:“我看他和你关系挺好的呀,我还以为你知道呢,不过向他那样的富二代肯定忙得不行,每天都和名媛小姐或者网红打交道,真是羡慕啊。” 傅毕丘没有说话,自顾自的打扫卫生,不过动作没有刚才那么流畅了。 任律封到许颢宿舍的时候许颢在厕所 ,他就把早餐放到许颢桌上,坐在许颢的椅子上,和其他舍友聊天,告诉他们聚餐的时间和地点。四人聊得还挺开心的,毕竟任律封真的是一个很健谈的人,尤其是两个宿舍的关系本来就挺好的,话题也就多了。 等到许颢出来的时候,任律封已经差不多要说到银河系外了。瞧见许颢出来,任律封笑着说:“快来吃饭吧,我买的是猪肉白菜的包子,很清淡。” 许颢洗了手,接过任律封递来的包子,顺理成章的接了过来,咬了一口,不油腻,味道也挺好的,一口气吃了三个,这包子挺大的,所以任律封见他吃了三个还挺高兴的。 任律封:“待会儿有空吗?” 许颢抬眼看向任律封,“有事?” 任律封:“男同志不是进战队了吗,我想着去挑一件礼物送他,意思意思。” 许颢点头,他的确没想到这里去,毕竟这就是一个普通的聚餐吃饭,但是任律封却有这样的想法,证明这个人心思的确细腻。许颢看了一眼在一旁忙碌自己的事的舍友,知道他们都没有准备,如果说自己准备了,这样倒是看起来不太好看。 任律封明白了他的顾虑,压低声音的说:“放心吧,我会悄悄给他的。” 许颢对上任律封的眼神,看见了他眼里的笑意,移开目光,点了点头,“那你等我一会儿,我换件衣服。” 任律封点头,“我过去跟他们说一声,我们去的地方有点远,让他们不用等我们了,我们自己过去。” 许颢点头,就去柜子里取衣服了。 ☆、旧友再见 其实商店到处都有,随便买个东西就可以打发了兰佟帜的,但是他想和许颢单独相处,所以就选的比较远的地方。 的确挺远的,他们聚餐的地点在离学校不到五公里的餐厅,而买东西的地方是城的西边儿,跨越了半个城市吧。 许颢没有说什么,坐在任律封借的的向柯的车上,看着前面的车水马龙,听着车上放的歌。刚开始两人都没有说话,但是这样处了二十多分钟,任律封就忍不住了,自己一个人开始叭叭叭的讲话,他从后视镜里看得到许颢在听他说话,而且看样子还挺认真的,他就越讲得起劲。 车开了两个小时才到目的地,许颢下车才知道他们到的是电竞城,这里面卖的大多是电子产品,而且大多价格都不便宜。 许颢说:“你是想送个什么个兰佟帜?” 任律封笑着说:“其实我也没怎么想好,我就知道他们玩电竞的设备挺重要的,想着买一个好一点的键盘给他应该可以吧,他也没什么太多的钱买好的。” 许颢点头,“那我买一个鼠标给他吧,配一套。” 任律封看向许颢,“其实你可以不送的,别把他惯坏了。我让你陪我过来就是想和你待一块儿,没有其他意思的。” 许颢:“我知道,不过既然都来了,总不能空手回去吧,再说鼠标也还好,没你键盘贵。” 任律封笑了,他心里说:他说他知道,他知道我想和他待一块儿,没有拒绝我,是不是…… 逛了一圈,大概知道一个价位了,里面的牌子是各式各样的,之前任律封也玩过游戏,但是都是打着玩玩,没怎么注意这些设备的问题,现在瞧着这长相都差不多的设备差别还不是一般的大,瞬间头还是有点大。不过学霸站在他旁边感觉很懂的样子,每到一个店铺都会煞有其事的看很久,每一款都有注意触感和反应。选了一个多小时后,在许颢和店员的推荐下任律封买了一款五千多的键盘,许颢买了套鼠标花了大概有两千。 出来后任律封就在抱怨,“这鼠标和鼠标垫怎么这么贵啊,我之前还真没想到这个东西有这么多学问。” 许颢好笑道:“好歹你也是学计算机的,怎么这些都不知道啊。” 将手里的东西放好在后备箱后,两人上了车,“我学的是软件工程,天天敲的是代码,不是研究这些硬件设备。而且就算是这样,我课本上的东西还没理清楚呢。” 许颢系好安全带,没有再说什么了。 任律封看了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一点了,边系安全带边说:“我们到附近找个餐厅吃点东西,算算时间,差不多够了。你想吃什么?” 许颢:“我无所谓。”许颢在回着手机里的信息。 任律封瞟了一眼,备注名是‘公主’,心里在猜想着个人是谁,许颢会这么给他备注。“那好吧,我待会儿看看哪家店合眼缘我们就吃哪家。” 许颢点头,眼睛依旧看着手机,手指点着手机屏幕。 车发动了,两人沉默了六七分钟,任律封还是没忍住,说:“那个‘公主’是谁啊?” 许颢抬起头看向他,愣了一秒,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又看向自己手机,说:“许阅,我妹妹。” 任律封不知怎么心里一下就轻松了不少,换上笑脸说:“没想到你会给他备注这个名称啊。” 许颢:“她自己备注的。她还把我爸的备注成‘太上皇’,我妈是‘太后’。” 任律封好笑的说:“你和你妹妹的性格还真是一个南极一个北极啊。” 许颢:“还好吧,在熟人面前我的话会多一些,现在不是也会和你聊天了吗?我不是不喜欢说话,只是不想和不熟的人说话而已。” 任律封其实挺开心许颢会跟他这样说话的,毕竟这些都是他不懈努力的成果。 他们在一家中餐店吃的饭,点了一锅排骨汤,两碟小菜,其实就两个人,这一个大菜两个小菜吃不完,但是任律封的心情好,就想多吃点,点的也就多了点,但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三分之一都没吃完,浪费了。本来是想着响应国家号召勤俭节约的,但是想着他们晚上有聚餐,没有时间吃剩菜,带回去也会放坏,所以最后还是没有打包。 对于任律封来说,这一趟虽然说跑得有点远,花的钱也有点多,不过都是值得的,许颢跟自己说了很多话,虽然说大多时候都是自己在说,许颢也就偶尔回应几句,这也让任律封觉得满足了。 等两人赶到的时候人都到的差不多了,他们要了一个包厢。其实也没多少人,就两个宿舍的人,还有就是班上玩的好的一起打过游戏的两人,刚好围了一桌。 兰佟帜的变化其实还是挺大的,把之前乱糟糟的二流子一样的长发剪短了,看起来干净了很多,虽然之前在电话里一直抱怨着训练很辛苦,但是也没见他瘦了,可见队里的伙食还是不错的。 兰佟帜一见到任律封就扑了过来,抱了一些任律封,假带着哭腔的说:“封哥,可算是见到你了,我可是想死你了呀。你不知道,我在那里基本上除了睡觉吃饭就是训练,天天看着电脑,真的很向你们,很怀念那段逝去的岁月啊。” 任律封推开了兰佟帜,“你就是怀念可以偷懒的日子,要不想打了就回来。” 吕智贤拍着兰佟帜的肩膀说:“他才舍不得呢,好不容易混到了和男神一起打比赛,就这样逃了,他男神不得鄙视死他呢。” 兰佟帜甩开放在肩膀的手,“我现在想想都觉得是在做梦啊,想当初他就是我仰望的星星,而现在,我们每天有十几个小时在同一间屋里待着,真他妈的不可思议啊。” 许颢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坐到了自己室友那里。 任律封注意到了许颢的表情,对兰佟帜说:“你都是正式的电竞选手了,说话还不知道注意点,以后你也是会有粉丝的人。” ☆、太后大人驾到 下了课吕智贤说要去什么漫展看美女,傅毕丘直接被向柯接走了,剩下孤家寡人的任律封本来是想去找自己的心上人的,结果跑到隔壁去看,发现隔壁一个人都没有,看来是都去上课了。 任律封转转悠悠的跑到了学校超市,想着去买点什么东西吃。提了一大袋的零食走到了宿舍楼下,被一个穿着白色大衣的女人拦了下来。“同学你好,我想请问一下这里是七栋吗?” 任律封想着这可能是来找人的,说:“是的,美女你是来找人的吗?” 许妈妈说:“这孩子真会说话,我孩子都读大四了。别叫美女了,听着我都不好意思了。” 任律封笑着说:“阿姨你也保养得太好了,您孩子叫什么,这栋楼的大部分我都熟,说不定可以帮你找哦。” 许妈妈说:“这样啊,你可能听过他,叫许颢,是学计算机的。” 任律封一下子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既惊讶又惊喜,“阿姨,您是许颢的妈妈呀。” 许妈妈微笑的说:“是啊,怎么,真的认识啊。” 任律封:“我们的寝室挨着,怎么会不认识呢。阿姨好,我叫任律封。”任律封有些紧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许妈妈脸上也李露出了惊喜的表情,说:“哦,你就是那个和小颢去他兰姨那里吃饭的男孩儿呀。” 听到这话任律封有点懵,这她是怎么知道的?嘴上还是说:“是啊,有幸去了兰姨的店,她家的东西还真的挺好吃的。” 许妈妈打量着眼前的男孩儿,眉眼都透着英气,个子高大,长得也帅,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正要开口讯问什么,结果被突然出现的许颢打断了。“妈,你怎么来了?” 许妈妈笑了,说:“上次不是说了找你们院长有事吗?顺便来看看你。”但是许妈妈的眼睛始终没从任律封的身上移开过。 许颢受不了这平时一本正经跟你说着大学问的教授突然用这种诡异的眼神盯着别人看,就把她拉到一旁,“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还没什么呢。” 许妈妈不悦了,“你还想瞒着我,你都带人去你兰姨哪儿了,而且听亚伯说你还带人去他哪儿了,这还没什么?” 许颢皱眉:“连亚伯都跟你说了?” 许妈妈不开心了,说:“大家不是都关心你嘛,是时候解决终身大事了。” 许颢:“妈,你好歹也是书香门第出来的,怎么这么不矜持呢,平时在家都是怎么教育许阅的,怎么到我这里就不一样了呢。” 许妈妈:“等小阅读大学的时候我也不会管她了,随便他喜欢什么就是什么,现在的重点在你是身上。” 任律封就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许颢和许妈妈两人说着悄悄话,心里痒痒的,很想凑过去听听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不过想想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毕竟要给许妈妈留下一个好印象。 两人在那边说了好一会儿,许妈妈才回过来笑着对任律封说:“律封啊,我们家小颢的脾气有点怪,你平时多担待一点啊,还有就是不要轻易相信他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经历的事,就喜欢瞎糊弄人,还有就是——” “妈——”许颢打断了还要说什么的许妈妈,“时间不早了,别人院长久等了,快去吧。” 许妈妈又笑着说:“那行,阿姨先走了啊,有空来家里吃饭。” 看着高兴的小跑起来的许妈妈,许颢气的不知道要说什么了。看了一眼还处于石化状态的任律封,许颢叹了口气。说:“走远了,回去吧。” 走到宿舍门口的时候,任律封开口讯问:“阿姨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许颢转身看着一脸疑惑的任律封,“真相自己发掘,不过你需要有知道真相的胆量。” 之后没有再给任律封说话的机会就进门了。任律封还愣在那里,他现在脑袋有点不清楚,觉得自己的智商下降了,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了,但是直觉又告诉自己许颢的确是有什么事情骗了他。 吹着口哨回来的吕智贤瞧见愣在门口的任律封凑了过来,说:“怎么了,封哥,没带钥匙?” 任律封从兜里摸出钥匙开了门然后直接进去了,留下吕智贤摸不着头脑,嘀咕道:“有钥匙干嘛不进去。”摸了摸脑袋也跟着进去了。 ☆、我被耍了 周六的时候任律封自己去了俱乐部,亚伯很给面子的来亲自教导。看得出来他是一个耐性很差的人,对于一个外行来说这才刚起步的确有些困难,而任律封几个简单的基础动作老是出错,亚伯气的英语都冒出来了。 之后直接找了个借口溜了,把自己扔给了其他的教练。任律封其实并不在意,本来学这个也是心血来潮,因为许颢的原因亚伯还没有收钱,不过为了证明自己可以,还是有用了点心的,不过效果就跟他上课一样微乎其微。 亚伯溜了一圈回来的时候任律封基本上已经没有力气了,坐在凳子上喘着粗气休息。 任律封看见人走过来,说:“这些动作随随便便玩玩还可以,系统化了怎么就这么累了啊,你们当初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呀?” 亚伯笑得眼睛都没有了,说:“小时候太闹了,我爸就把我丢进了俱乐部去挨训了,结果时间一久就喜欢上了。” 任律封:“是你的亲爹呀?这么狠心。” 亚伯:“我也这样怀疑过,不过现代医学证明我们有血缘关系,我也无可奈何。”说到这里亚伯还耸了耸肩膀,表示无奈。 任律封:“我表示同情。”说到这里任律封突然转移话题,说:“你和许颢的关系很好?” 亚伯:“我记得上次你也问了。”他收拾了一下手上的腕带,挨着任律封坐下,说:“我算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吧,当时我对他进行死缠烂打一直没有比赛成,结果两个人成了朋友。” 任律封侧着头看向亚伯:“你知道他打搏斗的原因?” 亚伯意味不明的笑了,说:“你这是来寻求真相来了?看来你对他真的有想法哦。” 任律封不否认,亚伯依旧笑着,“其实也没什么原因,就是小时候他妈妈的教育方式太古板压抑了,所以一放出国就放飞自我了。你不知道他妈妈在知道之后当时有多激动,差点就直接买机票到美国来将人拖回去了。不过在开始打搏斗之前的确有原因,这个原因和告诉你的一样。”说到这里,亚伯也看向了任律封,说:“如果你跟他表白了的话。” 任律封皱着眉头的看着自己的脚,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样说自己,“那他妈妈知道他的性向?” 亚伯:“知道的,他妈还一直想要让他定下来呢,所以看着他跟那个长的好看的男生待在一起就忍不住想要撮合,她妈妈不喜欢他和他小叔叔一样风流成性,忘了说了,他们家有这样的遗传,所以当初两个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就做好了不会有孙子和外孙带的思想准备了。许妈妈家是书香门第,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的儿女有自己的幸福,不会想他那三心二意的小叔叔一样到处招蜂引蝶。” 听到这里任律封想起那天夜里许颢在说那些话里所透露的悲伤的情绪,原来自己还在被许颢牵着走。 亚伯:“我告诉你这些呢完全是出于想看热闹的心态,那小子表面看起来是高冷的男神,其实内心腹黑得很呢。你虽然看起来聪明,但是小心别被他绕进去了。”亚伯心里在想:如果许颢没有意思也就这样了,但是要是有意思了那就要看他怎么收场了,眼前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许颢在图书馆里看书,不知道怎么回事连着打了三个打喷嚏,皱着眉头的诊脉,一分钟后松开自己的手,想自己也没感冒呀,怎会打喷嚏。 这边任律封心里很气愤,感觉自己从头到尾都被耍了,虽然是自己心甘情愿的上钩的,但是想他任律封混了这些年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玩,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在回学校的路上还在算计着怎么报复回去,此刻管他喜不喜欢先要报了仇再说。 这还在车上就接到了傅毕丘的电话,说让他赶紧看看论坛。 任律封疑惑的拿出手机打开学校论坛,看到里面的信息,瞬间懵了。 不敢相信的看着同学们讨论的话题,什么‘没想到颜值高的男神都是属于男神的’,‘任律封居然喜欢许颢啊,不可思议’,‘任学长和许学霸他们两个简直配一脸啊’等等等话题,任律封脑袋不知道该怎么运转了。 又拨通了傅毕丘的电话:“这是谁传出去的?” 不过接电话的是向柯:“我的天,这需要人传吗,你不知道你表现的有多明显吗?谁让你不知道收敛一点。” 任律封:“我是说是谁在论坛开始讨论的?”说话的语气无不表现出他此刻很愤怒,他虽然喜欢出风头,但绝对不是以这种方式。 向柯说:“不知道,我们正在通过不太正当的方式查,不知道能不能查到,哥,你也别——等等。”说到这里,向柯的话突然断了,和旁边的傅毕丘说话的声音传到了这边的耳朵里,“我天,这不是你们班的那个打篮球的那个吗,这么浪吗?”另一个声音说:“谁把他号盗了吧,这种怎么会放上来。” 这边任律封的耐心要用完了,直接挂了电话。然后又打开论坛想再找找破绽,结果这一次打开映入眼帘的不再是自己的消息,而使得论坛炸开锅的竟然是□□的一些不堪入目的东西,有和姑娘聊骚的截屏,还有约那个的截屏,最多的是一些不堪入目的照片,更不可思议的是他在暗网上销售毒品,看聊天记录这量还不少。这些东西挂在网络上一下子就把他的那些消息给掩盖了。 任律封还没有从一出中缓过来,这就又上演了另一出,他还真不相信这背后没有幕后推手。而结合这个人做这些的手法他不得不想到一个人,而那个人也有这样的能力。 这是车也到了学校门口,任律封下了车,没有直接进学校,而是去了学校外的一家饮品店,点了一杯果汁。 打通了那个电话,在电话响了两声后对方就接了。任律封说:“这件事是你做的?□□?” 许颢平淡的说:“嗯。” 任律封:“那帖子是他发的?” 许颢:“嗯。” 任律封:“我在学校外面的‘喝吧’里,你出来吧,我有话说。” 电话那边有一阵儿没有声,明显他是在犹豫,但是还是答应了。 二十多分钟后,许颢坐到了任律封的对面,看着他,依旧很平静。 而任律封此刻心里很复杂,他明明应该很气愤,但是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责怪他,忍了半天,还是开口了:“我今天去亚伯那里了。” 许颢点头说:“你说过你今天要过去。” 任律封接着说:“我知道了一些事。”他注意这许颢的表情,想从中找到一些变化,可是让他失望的事他依旧没有变化,只是平静的看着自己。 “为什么要骗我?你觉得我傻还是耍我好玩?”说到这里任律封有些激动了。 许颢摇摇头,将自己面前的杯子推到一旁,说:“我有自己的原因。” “推开我?”这句话是任律封压抑自己的愤怒低吼出来的。 对面的人再一次摇摇头,任律封有点受不了许颢这样不冷不热的态度了,起身想要离开。 ☆、想明白了 这时一只手拉住了他,任律封不敢置信的看向手的主人,他看向许颢,许颢在示意他坐下,而他就这样鬼使神差的又坐下了。 许颢:“我不喜欢恋爱游戏,所以我不会在不确定对方的心意到底如何时轻易投入一段感情,而且我之前没有遇到过让我改变心意的人,曾经有一个和你一样的人这样追求过我,当时我差一点就想要试一试了,不过他没有我想的那样坚定,最终在迫于家人和旁人的压力放弃了。” 任律封:“所以你不相信我?” 许颢:“我没有不相信你现在的感情,我只是不相信会长久而已。” 任律封皱眉,“你对我有没有……” 许颢:“这个我没什么避讳的,你很好,对我更好,所以没有理由不动心,不过我在抑制我自己。” 任律封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这是他期盼已久的答案,只是现在他却有点高兴不起来,甚至说是很生气。“你……”任律封脑子乱得很,以至于张开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许颢依旧看着任律封,“我在感情上很谨慎,如果我说的和我做的让你受到了伤害,我很抱歉。现在你可能也不想看到我,我就先走了。” 许颢起身,站了起来,刚要走,又想起了什么,说:“□□的事情你不用再管了,警察已经把他带走了,应该会关好几年。”说完后就径直离开了,离开的时候还很绅士的将两人的账给结了。 看着渐行渐远的人他真的很想冲上去和他打一架,但是理性告诉自己他打不过许颢,怨恨都化为了犀利的眼神直直的射向了那个人。 任律封在回宿舍的路上总能感觉到有人在看他,虽然以前也会有人有意无意的偷窥他,但是这一次的感觉明显不是以前那样的,不过今天在经历了这么多以后他也知道原因,更没有心情去理会那些。 回到宿舍,只有傅毕丘在看书,见任律封回来,看到他那臭臭的表情,就忍不住问:“还好吧?” 任律封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说:“□□真的被抓了?” 傅毕丘放下手上的书,看着他点点头,说:“嗯,在他的消息出来半个小时后警察就来了,当时他还在打球呢,贤子也在球场。” 任律封左手摩挲着右手的拇指,没有说话。 傅毕丘说:“这事是许颢干的?” 任律封只是点了点头。 傅毕丘:“许颢这次速度太快了,你和他聊过了吗?我觉得他反应这么强烈是不高兴了。” 任律封:“他说他对我动了心,我该高兴吗?”他抬起头看着傅毕丘的眼睛。 傅毕丘被他这突转的话题和激动给问懵了,说:“当然应该高兴啊,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任律封却摇摇头,撇开了视线,说:“可是为什么我高兴不起来呢。” 傅毕丘不知道要说什么,皱着眉想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任律封却又开口了,“你当初为什么会答应向柯?你给我的感觉是不会喜欢这样闹腾的人的,而且你有自己的想法。” 坐在对面的人明显没想到他会这样问自己,想了一下才开口说,“这个东西哪有那么多的理由啊,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以前我因为一些原因总是会放弃一些自己喜欢的人或物,不过在他闯进你的生命你怎么都推不开的时候就只有去尝试习惯他,就这样他就融进了我生命,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了。” 傅毕丘轻笑了一声,说:“最开始的时候我真的有点烦他,做事没有章法,又喜欢到处臭美,我真的不知道要和他聊什么,但是他做的一切让我又不得不注意到他。所以现在也就这样了啊,我不怕他会离开我,因为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放他走,不过目前看来是他更离不开我。” 傅毕丘走到任律封面前,看着他说:“你现在会这样只能说明你对你自己的心不够坚定。” 任律封抬眼看着傅毕丘,眼神里是询问,傅毕丘说:“你在开始的时候确定会得到他的回应吗,那时候你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放下你的面子围绕在他身边,现在在得到他的回应的时候反而害怕了,为什么呢?你是怕他骗你还是其他的?” 任律封皱着眉思考,过了好一会儿突然茅塞顿开了一般站起来,握住了傅毕丘的肩膀,笑着说:“不错嘛,蚯蚓就是厉害,简单几句把我纠结的问题都解决了。” 移开椅子,转身出门。 任律封兴奋的冲进隔壁,结果没有看到想见的人,问室友,结果室友也不知道许颢去哪里了。任律封给许颢打电话结果对方的手机显示的事关机,这下着急了。 ☆、追妻之路长漫漫啊 跑到图书馆找了一圈没有找到,然后又去了俱乐部,还是没有人,从许颢室友那里知道了许颢家的地址直接打车过去了,结果门口保安说许家的人一大走就出门了。任律封在心里咒骂许颢:就这么不想见到我?才一转眼就找不到人了。 后来许颢室友在微信里说许颢下午跟辅导员请了假,说是有事要离校三天。原本激动急躁的心一下子就被泼上了冷水,熄灭得连个火星子都没有了。 回到宿舍,直接就吼道:“你吖有本事就不要回来,要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吕智贤被这突如其来的咆哮吓得颤抖了一下,哆嗦着说:“怎么了这是?谁惹你了?告诉我,我去帮你收拾他。” 傅毕丘拉住吕智贤,在他耳边说:“别瞎参合,吃你的东西。” 吕智贤不满了,“怎么就瞎参合了,他是我老大,有人惹了他我当然要替他出头了,你忘了是谁在寒冷的夜里给我们带来了电炉的,你又忘了是谁每次都没我们带我们去吃大餐了,你还忘了——” “我没忘,这些我都记得,使我们的室长兼老大,可是这个事情你真的管不了。”傅毕丘打断了吕智贤的喋喋不休,“我发现你现在是越来越像男同志了啊,啰嗦得很啊。” 吕智贤:“总要有人要接他的班嘛,你们是不可能了,这个重任只能是我了。”感觉到了傅毕丘在转移话题,又折了回来,“别转移我的话题,告诉我,是谁惹了我封哥。” 傅毕丘要别他气死了,说:“你封哥谈恋爱你也要管?你乐意你封哥还不乐意呢。” 吕智贤惊讶加惊喜,说:“谈恋爱?和谁?怎么又是我不知道啊。” 傅毕丘说:“等事儿成了再告诉你,你嘴巴这么大怕把人吓跑了。” 吕智贤突然想到了什么,开玩笑的说:“不会真的和论坛里说的那样吧,封哥喜欢许颢那学霸?” 结果带着笑意的看向任律封却得到了对方的一记眼神杀,吕智贤以为自己说错话了,便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以示闭嘴。 任律封却开口了,说:“为什么你会觉得不是真的?” 吕智贤移开手小心翼翼的说:“一看就是开玩笑的呀,你和许颢,你们两个都是男的啊。”说到这里突然看到了傅毕丘在盯着自己看,有点心虚的说:“当然这不是理由,主要是你和学霸两个人性格差异太大了,感觉你们两个都听看不上对方的,之前你还黑他的电脑和系统呢。” 任律封突然笑了,”是啊,我还黑了他电脑啊,以前还真的挺看不上他的啊。怎么现在就入了我的眼了呢。“ 吕智贤听到这话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瞪大了眼睛,任律封又笑着对他说:“论坛里说的是真的,我是看上他了,不过就是还没有追到手而已。你可不能大哥拖后腿哦。” 吕智贤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睡一觉,来整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忽然觉得自己快要跟不上他们改变的步伐了,是什么让自己还停滞在原地的呢。 许颢离开的第二天晚上,任律封又给他打了电话,但是对方的手机依旧关机,他其实真的有点害怕对方在躲自己,他仔细回忆了一下之前他对许颢说的话,好像也没有说什么很重的话,就是表示了一下自己受了欺骗很生气,其他的情绪还来不及表示就被对方给拦住了。 为了让自己不要去胡思乱想,他每天都会抽空去俱乐部待两个小时,和看起开很善解人意的亚伯聊聊天,虽然他也不知道两个人到底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但是至少从中可以知道一些关于许颢的事,这样也便于自己更深的看清楚许颢的为人。 第四天上午九点多钟的时候,任律封接到了许颢室友的微信,说许颢去教室上课了,随即任律封直接丢下手里的包子拿上外套就冲了出去。吕智贤看着他那如风一般的模样,感叹了一句:“追妻之路长漫漫啊,封哥这武力值是提升了啊。” 到达了许颢上课的教室外的时候,看了一眼在上课的老师,在微信里询问了一下他的盟友坐得位置,然后从教室的后门悄悄的潜了进去,做到了许颢的后面的位置。 许颢注意到了坐在身边的人频频回头,对方的眼神告诉他有什么事。许颢没忍住也回过了头,只是他没想到坐在身后的人回事那个人,眼中的惊讶很明显,眉头也紧皱了起来。 任律封笑着说:“回来了?” 许颢尴尬的嗯了一声,然后回过了头继续听课,只是后面老师在讲什么内容他却没有听进去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任律封看着许颢收拾了东西,然后和他走了出去。许颢的室友这个时候很识相的结伴离开了,就留下两人大眼瞪小眼。 任律封先开口说话:“为什么关机?不想我烦你?” 许颢在听到这话时回忆了一下,说:“那天分开后我和我爸妈陪我妹妹去外地演奏了,飞机上关了机,第二天晚上在音乐厅,为了不影响别人也关了机,后来,之后手机一直是开机状态。” 任律封想想好像自己正好就在那两个时间打的电话,又怪自己没有继续打电话,这样说不定就能打通了,也就省了这几天的胡思乱想了。 任律封说:“走吧,我们去吃饭。”然后抬脚向前走,走了几步却发现身边的人没有动作,他又回过头来,看向他,说:“怎么了?” 许颢说:“我之前应该说得很清楚了。” 任律封:“嗯,你对我也有意思嘛,我知道啊,所以我们两个现在是两情相悦嘛。” 许颢:“你如果真的要这样的话,以后就很难脱身的,我对属于的事物都很执着的。” 听到这话,任律封笑了,“我看着像是那种不负责任又三心二意的人吗?我哪里表现的不认真了?” 许颢:“没有。” 任律封:“是啊,而且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我们两个的事了,你是不想对我负责吗?” 许颢皱眉,想了一会儿,说:“我没有三天两头跑到你的教室里挨着你蹭课,也没有天天请你和你的室友吃饭,严格来说,这件事不是我造成的。” 任律封嘴角上扬,接过许颢手里的书拿在自己的手上,说:“做这些事的是我,不要脸的人也是我,不过被捆绑的人是你,所以现在是我们。” 许颢看着对面的人,平静的点了点头,“是这样,我们被捆绑了。”然后又拿回了任律封抢过去的书,说:“去吃饭吧,我请你。” 这一次是许颢先走的,任律封跟了上去。说:“我说了是我请你。” 许颢没有反驳,说:“随便。” ☆、邀请同过平安夜 经过这件事后,任律封觉得他和许颢两人的距离是真的靠近了,虽然说以前两人待在一块儿的时候会有沟通,但是一般都是任律封自己在叭叭叭的说,许颢偶尔应一句,现在许颢会主动说一些话题,开玩笑的时候也会笑。 不过让任律封摸不着头脑的就是两人的关系,因为到现在许颢都没有表示过要和自己在一起,也没有表示过喜欢自己。以前任律封也没觉得自己是一个这么纠结的人啊,一向就是喜欢做什么就直接去做就好了,而现在许颢说句话都要小心翼翼,害怕触碰到他的逆鳞。 向柯嘲笑他这是恋爱综合征,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肯定会不一样的啊,尤其是在初期的时候,两人关系本来就不稳定,想要把对方留在自己身边,就会尽可能的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在他的面前,又要尽量的去考虑到对方的想法,这要体现了这个人对对方是真心的,因为真的喜欢他才会变得小心翼翼,向柯还笑着开玩笑说任律封是真的成功的被人征服了。这个任律封自己当然是知道的,如果不是真的喜欢,谁会有耐心去许颢那个冷性子面前转悠,自讨苦吃啊。 任律封在心里给自己暗示,说不要着急,慢慢来,等到对方完全适应自己,离不开自己的时候再告一次白,这样就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会成功。 圣诞节的前几天,任律封从亚伯的俱乐部出来,想着要给许颢买一件什么礼物,之前他从来没有送过什么节日礼物给别人,有礼物也就是随便挑了一件意思了一下,唯一最用心的也就是兰佟帜的那个键盘了。出来的时候还问了一下亚伯,让他给自己提提意见,结果那家伙一点都不靠谱,给了一个完全没有参考价值的意见,虽然自己心之神往,不过显然不可行。 任律封仔细回想了一下许颢的爱好,发现他的生活真的淡的出奇,居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以他喜欢的为出发点而进行参考的。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买,再怎么说也能够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 第二天一早,任律封就开着向柯那惹眼的红色跑车去了商城。自从之前有一次任律封大半夜让向柯开车来接自己之后,向柯再也受不了他的奴役,就把这车丢在了学校,让他自己开。 在商城里漫无目的的逛了半天,看了衣服,觉得衣服的更新换代太快了,许颢又是一个爱干净的人,极有可能穿一两次就不穿了,而且有可能他不喜欢自己选的风格,直接不穿;手表这种东西从来没有见他戴过,电子产品看样子许颢也不会缺,而且有的时候他还会自己改装,明显是许颢自己更喜欢自己的。看来看去,最后决定买了钢笔,正好在派克的专柜有一款正符合许颢的气质,通体是黑色的,加上金色的点缀色,低调却不单调。 看着自己手里包装精致的礼物盒,心里都笑开了花。边走边吹口哨,乘着地铁去停车场。 在到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刚要去开车门,就听到背后有人叫他,听声音是一个女人。任律封习惯性的带着笑容转身去回应身后的人。结果一看身后的人,吓得有点不会说话了。 许妈妈和兰姨笑着走过来,许妈妈说:“我就说看着背影有点想小封嘛,我这眼神还挺好的。” 任律封愣了两秒马上回归自己最好的状态,笑着说:“阿姨好,兰姨好,你们是来买东西的?” 许妈妈听到这称呼有点不开心,说:“怎么叫她叫的那么亲昵,叫我就感觉生疏了呢?” 任律封懵了,心想:我有叫错吗? 兰姨拍了拍挽着的许妈妈的那只胳膊,说:“别瞎说,你吓着孩子了。” 然后又笑着看向任律封,“别理她,现在随便叫,以后反正都要改口的。” 这下任律封更有点不知所错了,心想自己追求许颢的事许妈妈知道了?许妈妈是看好自己的。想到这里任律封心里不由得兴奋了起来。 许妈妈说:“说的也对,好吧,我就不计较了。” 兰姨看着任律封手里的礼物盒,笑着问:“你来买圣诞礼物的?” 说着许妈妈也看向了任律封手上的礼物盒,这让任律封觉得有点不自在,说:“是啊,买了一个小礼物。” 然后任律封就看到对面的两个人一脸意味不明的笑意,这让任律封觉得瘆得慌。 许妈妈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说:“小封圣诞节有安排了吗?” 任律封摇头,说:“暂时还没有。” “这不正好吗,来我们家过节啊,我们家虽然说不怎么崇尚外国的节日,但是一般只要是节日都会在家聚聚,正好今年许阅也没课,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许妈妈直接伸出了手覆在任律封的手上,这突然的热情举动让人觉得有点惶恐,脑子还没有转过来,又听到许妈妈说:“到时候我们包点饺子来吃,我最喜欢一家人围在一起边包饺子边说说笑笑了。” 任律封心里说:哇,这么快就一家人了,感觉还真的挺好的。不过阿姨,您儿子还没有同意啊,还有您确定这是在过圣诞节? 见任律封还没有给他答复,许妈妈用她真挚的眼睛看着任律封的眼睛,十分认真的说:“小封是不愿意来我们家吗?” 任律封看到这眼神,听到这说话的语气,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和胆量啊,连连摇头说:“没有没有,就是怕打扰了阿姨和叔叔。” 这下许妈妈高兴了,说:“不打扰不打扰,你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那就说好了哦。”然后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说:“既然这样,就等着你来哦,到时候和小颢一起回来吧,我和你兰姨还有事就先走了。” 看着许妈妈和兰姨两人拉拉扯扯说说笑笑的上了电梯,任律封才回过神,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笑着把手上的礼物放进车里,然后又走进了商场。 【小剧场】 刚刚和亚伯打了一场后气喘吁吁的从地上爬起来,走到边上喝了两口水,说:“圣诞节要到了,我想选一个礼物送给他,你有什么建议吗?” 亚伯笑着说:“你怎么会想着问我?” 任律封:“你们两个不是熟吗。” 亚伯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他喜欢什么,不过关于送礼物这件事我还真有一个建议。” 任律封放下手中的瓶子,看着亚伯,问:“什么?” 亚伯:“嗯,我觉得吧这个礼物他可能会喜欢。” 任律封:“别卖关子。” 亚伯:“你把你自己送给他不就好了啊,我觉得他挺喜欢你的啊,这个礼物他会满意的。” 任律封把手上的瓶子直接扔向了亚伯,“不靠谱。” ☆、毕业啊…… 现在大四他们已经没有课了,大多数大四的学生已经出去找工作了,任律封和吕智贤本来还想混到下半年的,但是傅毕丘太积极了,每天没了找工作的事情忙来忙去,虽然说以他的学历和经验不愁找不到工作,但是傅毕丘又不想自己的起步工作太一般,所以在选择工作的时候非常谨慎。导致吕智贤都跟着紧张起来了,天天念叨着自己只有回去当啃老族了,说的一点羞耻心都没有,任律封听得烦了,直接就拿个胶带将他嘴巴封住,每一次吕智贤都会用自己幽怨的眼睛表现自己的不甘心。 对于找工作这件事吕智贤其实没有怎么认真想过的,毕竟他爸妈留给她的钱还够他挥霍,而且他爸爸的好友也说过他可以直接去他的公司上班,所以任律封完全不用担心自己毕业后成为无业游民,只是他不想在许颢和许家爸妈眼里是一个不求上进混吃等死的家伙,这样谁愿意将自己的儿子交给他啊。所以他也跟着傅毕丘在励志的找工作,只是这些年来这么混,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适合干什么了,他有仔细想过,自己专业课学得还行,但是他不可能真的老老实实的坐在办公室里敲代码的,人际交往能力勉勉强强,可以考虑一下做销售,口才还是不错的,就是又可惜了自己的专业知识。犹豫了半天,最后什么都没想清楚。 在圣诞节的前一天晚上,任律封早早的站在走廊里等许颢回来,他知道最近许颢挺忙的,天天都待在图书馆,晚上回来得也挺晚的,而他们宿舍的人都在前几天搬了,因为找到了工作在外面租了房子。等到半个多小时,在这半个小时里他接受着走廊上来往的人的打量,不过他都在自顾自的玩着手机里的斗地主游戏。 在快到十点的时候许颢的身影出现在了楼梯口,任律封正好抬起头看见了他,收起了手机,将它揣进兜里,笑着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书。说:“怎么这么多书?” 许颢很自然的让他拿过了书,“需要用的资料太多了。” 许颢拿出了钥匙,将钥匙插进钥匙孔里,然后轻轻的将锁拧开,抽出钥匙,推开了门。任律封跟着走了进去。 将书放在了桌子上,坐在许颢的椅子上,说:“下次东西多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吧,我来帮你拿东西。” 许颢将书包里的电脑拿了出来,然后将书包挂在墙上,说:“我拿得动。” 任律封:“我知道你拿得动,就是不想让你累着,而且我喜欢与你一起分担。” 许颢抬眼看了一眼任律封,说:“我妈说让你明天跟我一起回家,他说知道。” 任律封笑着将椅子移动到许颢的身边,挨着他坐着,“是啊,正好那天遇到了阿姨,她说让我去你家,和你一起回去,我当时兴奋地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呢,都不知道当时有没有失态。” 许颢:“明天上午有事吗?” 任律封:“没有。”看着许颢的脸,“怎么了?” 许颢:“陪我去取个东西吧,有点远,你开车。” 任律封当然是十分愿意的,笑着说:“好啊,要去哪里?” 许颢起身,开始收拾衣服打算去洗澡,“明天再说吧,早一点,我还要去其他地方,午饭我请你。” 然后直接就拿着衣服进了浴室,任律封想看来我是有必要去买一辆车了,不能去哪里都开向柯的车,尤其是和许颢在一起的时候啊。 不一会儿就听见浴室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这声音让任律封的思绪开始乱飞了,自动脑补一些画面,一边觉得自己下流另一边又觉得很美好。越想越受不了了,他已经感觉到自己身体在发生变化了,唰的一下开了门离开了,回了自己的宿舍,然后拿了衣服在吕智贤惊讶的目光中冲进了浴室。 在自我纾解洗完澡之后,从浴室出来,发现吕智贤在看着自己。毛巾直接丢在他头上,“你吖有病呀。” 吕智贤拿开毛巾,笑着说:“封哥,你这精力可以呀,在里面可是带了大半个小时呢。” 任律封用手腕勒住他的脖子,“你吖一天天的找点正事儿做,别没事注意这些乱七八糟的。” 吕智贤赶紧求饶,“我错了我错了,下次不会这么注意了,下次就稍稍注意一下就好了。” 任律封加大了力道,吕智贤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逃离他的魔掌,站得远远的,揉着自己的脖子,“我这是关注你的身体健康。你怎么还这样对我呢,太让我伤心了。” 任律封:“下次我就不止是让你伤心了,小心伤身。我这俱乐部可不是白去的,这身肌肉也不是白练的。”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傅毕丘走了进来,看他的表情知道他的情绪不太好,吕智贤侧步移动到任律封旁边,说:“蚯蚓这是怎么了?” 任律封撇了他一眼,说:“自己问他去。”然后上床睡觉去了。 吕智贤犹豫了几分钟,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拿着自己的衣服进了浴室。 ☆、算是约会吧 第二天早上五点多任律封的闹钟就响了,看了一眼时间,反手就把闹钟关了,想着再睡几分钟就起来,结果这一睡睡到了八点多,最后还是被吕智贤给摇醒的,当即他的起床气就要来了,结果睁开眼睛就看见许颢站在门口的位置正看着他。心里当时暗叫不好,翻身就下了床,因为太紧张了,在跳的那一下还打了一个趔趄,也是吕智贤眼疾手快扶住了,要不然可能会趴在地上。 吕智贤等任律封站稳了,说:“封哥,你也不用这么着急吧。许颢反正也不差等这一会儿了。” 任律封停住匆忙穿衣服的动作,看向吕智贤。吕智贤说:“他来了有半个小时了,看你没醒也没说什么,我说叫你,他说让你再睡一会儿。”任律封又看向了许颢,许颢撇开眼躲开了任律封与他的眼神交汇。 任律封说:“抱歉,耽误你时间了。” 许颢微微笑了,摇摇头。“没事儿,就是计划变了一些而已。” 任律封穿好了衣服,冲进了浴室洗漱。动作一气呵成,这一系列的动作总共也就用了十分钟。 在出门前,任律封问了一句吕智贤:“昨晚蚯蚓有说什么吗?” 吕智贤摇头,“我没有问他,看他心情不好也没敢问,过几天看看吧,也许没什么大事。” 任律封点头,然后和许颢出门了。 从停车场取了车,任律封想开口问去哪里,许颢却先开口了,“先去学校外面买一点早餐吃吧。” 听罢任律封发动了车,开向了学校后面的小吃街,停车想要下车结果被许颢取先一步,许颢下了车后,在关车门前说:“在车上等我。” 任律封就只能就在车上看着许颢在小吃摊前买东西,和摊主交涉,再扫码付钱。许颢买了油条和豆浆,任律封趴着给许颢开了门,许颢将吃的递给他,然后进车做好。两人坐在车里吃着油条喝着豆浆,没有说话,车内放着早间新闻广播,这显得这个环境更加的静谧。 许颢吃了一根油条后说:“你有哪些够吗?不够我再去买。” 任律封将嘴里的油条混着豆浆吞下,“够了。你再吃一根吧,这么多我也吃不完啊。” 许颢又拿了根油条开始吃。动作慢条斯理,咀嚼得很有节奏。 进食完毕后,许颢用纸巾擦了手和嘴,然后说:“先去MUSIC & STAGE ,在百汇广场那边。” 任律封将位置输入导航,然后开始根据导航安排的位置开车。两人没有说话,但是任律封觉得这种时候不说话总觉得在浪费时间,所以再一次主动开口打破了平静。 “我们这是去干什么?” 许颢:“许阅喜欢架子鼓,我给她定制了一套鼓棒。” 任律封:“为什么不直接送他一套架子鼓呢?”说完又觉得自己这话可能不太对,但是话已经说出口了。 许颢:“我妈现在让她在学古筝,暂时不会允许她往家里搬架子鼓,所以鼓棒好藏一些。” 任律封:“为什么你妈妈不许她玩架子鼓?” 许颢:“我妈的教育观念与其他人不一样,她认为女孩子应该做到知书达理,古筝可以很好的展现女人的优雅,许阅的性格太过于跳脱,需要约束。在它成年后就不会太约束她了。” 任律封掌着方向盘,侧过头看了一眼许颢,说:“那你呢?你妈妈有没有要求你学过什么?” 许颢微笑了说:“有,我学过书法和围棋,五岁的时候开始的。不过我后来出国了,他也没办法管我了。” 任律封心想:妈的,你不会又要开始编故事了吧。 许颢好像知道任律封心里在想什么似的,“我猜你在怀疑我说的事,不过我这一次说的是真的。”许颢笑着侧过头,正好两人对视了一眼,许颢侧回去,看着前面,“我是十二岁出的国,那时候真的厌倦了那种规规矩矩的生活方式,所以想尽了办法自己出了国。也怪我那时候太优秀了,我妈没办法,只能任由我出国深造。之后我就自由了,之后喜欢上了打拳,自由挥洒汗水那种感觉真的很舒服,不过这真的是我在知道自己是GAY后才开始的,就是想要找地方宣泄自己的情绪,并不是因为害怕我爸妈知道,毕竟他们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种情况。打了两年,结果有一次在拳场遇到了我的表哥,当时我表哥气疯了,直接告了状,我妈直接冲到了美国要将我抓回去,走之前还是和亚伯打了一场,完成了亚伯的遗愿。之后我就只能在国内中规中矩的上学,不过那时起他们也没怎么约束我了,当然除了做一些过分的事。” 任律封不知道这一次许颢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但是还是选择了相信他说的话,也许是因为他这个人太完美了,自己太迷恋了,所以才会导致自己被骗了一次还是会这样无条件的相信他吧。 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了百汇广场,这时候差不多已经十一点了。两人从停车场出来,直接到了商城的三楼,进了MUSIC & STAGE,老板明显是认识许颢的,在看到许颢来的时候,笑着迎过来。 老板带着两人到等候区坐着,上了两杯咖啡,之后店员拿出了一个长长的盒子,老板接过又递给许颢,笑着说:“这是根据你的要求定制的,你看看满不满意。” 许颢接过,然后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两根黑色的鼓棒,上面还刻着字,是用独特的字体写的一个阅字。看得出来这个礼物很用心。 出来以后,两人没有直接离开,许颢将他领到了四楼的一个餐厅,说:“本来是计划带你去另一个餐厅的,那里的菜品你可能会喜欢的。但是由于你的原因时间变得仓促了,所以只能就在这边吃了,不过这家店味道也不错,就是待会儿可能会遇到熟人。” 待两人做好后,服务员上来为两人点了单,任律封说:“这里环境还不错啊,设计得挺好的。” 许颢笑了,说:“是吗?谢谢。” 任律封惊讶,许颢说:“这是我设计的,不过就是弄着玩的,他胆子大刚用,我也就敢设计,这里是我朋友开的。待会儿她可能会来聊几句。” 任律封:“你还有什么技能是我不知道的。”任律封现在才觉得自己喜欢的可能不是人,太他妈的完美了,自己完全比不上嘛,自己到底还有什么脸去追求他。 许颢:“其实也不算什么技能,就是无聊的时候喜欢看看书,什么书都看看,什么也就知道一点了,只不过只能算是囫囵吞枣而已。” ☆、心虚啊 任律封知道许颢现在又回归以前谦谦君子的模样,但是对自己比对别人更亲切一些,他能感觉到,这让他兴奋,不过他并不甘于就止步于此。要配得上这样优秀的人自己也必须要优秀啊,只是自己这混吃等死的性格要改变真的好难啊。 聊了一会儿,服务员就上菜了,菜品的确不错,卖相很好看,闻着味儿也很香,任律封用筷子夹了一块糖醋鱼放在嘴里,能够感觉到这鱼很鲜,肉质鲜美,所有的调味品都没有破坏鱼的味道。 许颢看着他吃的很享受的样子,微笑着也夹了一块鱼,任律封说:“这主厨不错啊,这是我难得吃到的一家这么好吃的鱼了,处理的很独到啊。” 许颢:“是很不错,但是原本是想带你去味道更好的一家的。” “还有比我做的更好的?”一个女人的声音从任律封的背后响起,任律封回头看,是一位穿着厨师服的女人,她手里还拿着一个托盘朝他们走来。 许颢说:“我本来是想去洛洛那里的,你这里是我的第二选择,你说谁的味道更好?” 女厨师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子上,“他的厨艺还不是我教的,不是我,他哪有这么好的厨艺。” 许颢:“你们两个是一天出来的。” 女厨师明显不悦了,“再怎么样他也是弟弟。” 许颢笑着摇摇头,想任律封介绍,“这是兰姨的女儿,艾慈,刚才提到的洛洛是她的双胞胎弟弟。”然后又向艾慈介绍任律封,“这是我朋友,任律封。” 任律封还没来得及反应,本来是想握一下手的,但是艾慈的反应让他的动作顿住了,艾慈惊喜的看着任律封,“你就是小封呀!终于见到你本人了,我早就听说过你了,想着哪天去呢们学校见见你的,没想到许颢就领你过来了。” 艾慈的热情让口齿伶俐的任律封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一个劲儿的点头。艾慈还在抒发见到任律封的喜悦之情,许颢受不了她了,说:“你如果还这样的话,我不介意现在跟你比划比划。” 艾慈马上将嘴巴闭上了,说:“你们吃,你们吃,今天的我给你们免单,我厨房里还有活儿,先走了。那个什么封下次再来啊。”然后就溜得老远了。 任律封感慨道:“这艾慈与兰姨的性格还真是一样啊。” 许颢笑着说:“他们家都是这个性格。快吃吧,吃了我们还要去另一个地方。” 任律封想着你今天的档期安排得还挺满的,还好我一早就把东西装在车里了,要不然最后都没有时间回去取了。 吃完饭后,两人上了车,许颢直接在任律封的导航仪输入了一个地址,然后示意任律封按照这个路线走后,就开始闭目养神了。中途堵车的时候许颢也没有睁开过眼,任律封心想这是睡着了吧,在堵车的时候,任律封又开始明目张胆的偷看许颢了,任律封心里想:怎么无论怎么看都是这么好看啊,所有又忍不住偷偷的拿出了手机拍了几张照片,他想也许只有这种时候他才敢这样肆意妄为吧。 想着想着就开始靠近许颢的脸了,越靠近自己的心跳越快,就在快要碰到的时候,突然间许颢睁开了眼睛,他看着任律封的脸,两人就这样对视着。任律封已经完全被许颢的突然睁眼给吓懵了,愣在那里不动。过了一会儿,许颢开口说:“后面的车喇叭都要按爆了。” 这是任律封才听到后面此起彼伏的车喇叭响,赶紧调整好坐姿,发动了车。虽然在开车,但是眼睛却不停的从后视镜中看许颢的表情,他害怕许颢因为自己这样的举动而生气,他不想两个人的关系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回到以前那种僵持的状态。 许颢注意到了任律封那不停往自己这里撇的眼睛,心里觉得又气又好笑,但是表面还是很正经的说:“看路吧,我不想英年早逝。” 这时任律封才忍住了不去看许颢的冲动。 到达目的地后,许颢直接领着任律封上了二楼,进了一家没有招牌的店,但从外面来看,根本不知道这家店是卖什么的,但是一进去就可以看到这是一家钟表店,店里只有一个人,在加工台上工作着,看见他们进来,也没有理会。许颢走过去,对他说了几句话,那个人才放下手里的工作,从柜台里取出两个早已包装好的盒子,然后直接装袋。许颢拿过袋子就走向任律封,示意任律封走。 任律封没想到这个过程这么快,其实他有点好奇那个袋子里装的是什么,因为这家店太独特了,看那个人的样子好像是专门做定制表的地方,不过他的柜台上去没有摆他的作品,只是一排排的盒子,只是墙面上有几张钟表的图片告诉我们这是一间钟表店。 ☆、你以为我是在耍流氓 等到两人都上车后,任律封系好了安全带,许颢将袋子里的一个盒子递给了任律封,任律封惊讶的看了一眼盒子又看着许颢,许颢把东西塞在他手里,说:“节日礼物。” 任律封压抑着激动的心情询问许颢,“我可以拆开看看吗?” 许颢点头说嗯。 打开了盒子,里面躺着一只银白色的表,表盘上刻着精细的花纹,花纹很精美,不知道为什么,任律封总觉得这花纹很像是一个‘任’字,便开口说:“这里面的花纹是一个‘任’字吗?” 许颢点头,“有这么明显吗?” 任律封:“粗略看的话看不出,但是仔细看的话就能够看的出来。”之后他将表取出来,想要待在手上,结果看到表的后面写着一串数字,他疑惑的看向许颢。 许颢没有解释,而是拿出了另一只盒子,从里面将表取了出来,戴在了手上,任律封看见了,这是一只和自己手上同款的表,他想要把什么话说出口,许颢却先开口了。“171225,今天的日期,我同意了。”许颢微笑的看着任律封。 任律封有点没有明白许颢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 许颢却直接将任律封手上的表拿了过来,然后替任律封戴上,看着任律封依旧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笑着用手将任律封的脑袋勾了过来,两人的唇瓣在下一秒相撞,然后在短暂的接触后离开了。 许颢微笑着,“之前你不就想这样了吗?” 任律封听着许颢的话突然间明白了,然后下一刻直接解开了安全带,扑向了许颢,对着他的唇吻了下去,两人都没有什么经验,只是简单的嘴唇挨在一起,但是却让两人很沉溺其中。 过了许久,任律封才从许颢的唇上离开,看着许颢的眼睛,“所以我们现在是在一起了,算是在搞对象了?” 许颢看着任律封这模样觉得好笑,说:“都这样了,还不算?你以为我是在耍流氓?” 任律封不敢相信自己亲耳听见这个答案,在他的想象中是自己费尽心思追求许颢,然后在某一个时间点自己的某一个行为让许颢很感动,然后自己在推波助澜的表白,之后许颢才会不情不愿的答应自己说试试,如今这节奏明显与自己预估的不太一样,而根据这表上刻的日期说明许颢早就计划好了在今天统一和自己在一起。那许颢是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呢? 想着想着就问出了口,“这表是什么时候定制的?” 许颢系好安全带,“我妈见过你的时候开始设计的。开车吧,回去帮妈包饺子。” 任律封还没在状态,他有点太过于兴奋了。刚想要开车突然想起自己也为许颢准备了礼物,就赶紧从后座将早已准备好的礼物取了出来递给许颢,“呐,这是我送你的礼物,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选了很久,最后选了一直钢笔,我觉得你应该会用得上。” 然后系好安全带,发动了车,许颢打开了包装盒,取出了钢笔,仔细的看了一圈,“还不错,不过一般不会用这样贵的钢笔,出去会被仇视的。” 任律封:“啊?这样啊,早知道我就不买这么好的了,改天从新选一个。” 许颢将笔放回盒子,拿在手上,“外面不能用可以在家里用,谢谢。” ☆、平安夜1 到许颢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当他们的车开进院子的时候,许妈妈就兴奋的跑到门口来接了,看到任律封比看到自己的亲儿子还兴奋,高兴的拉着任律封的手,要将人往屋里拉,任律封早就已经习惯了许妈妈的热情,由着许妈妈拉着进屋。 许颢跟在后面,看着两人快要进门的动作,在后面悠悠的说:“你准备的礼物难道还要留着下一次来送?” 这是任律封才想起来自己还买了礼物来的,但是他没有告诉过许颢自己买了礼物的啊,他怎么会知道。疑惑是疑惑,却是笑着说:“阿姨您看,我这光看着您高兴了,都忘了我还给您和叔叔带了点小玩意儿了。” 许妈妈眼睛都笑弯了,“你这孩子,让你来你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啊,这不是见外了嘛,哪有往自个儿家带东西的啊。” 许颢就站在一旁看着这两人你来我往的动作,心想着这两人看起来比跟自己更像是一家人,自己才是外来的那一个。就在这时,许妈妈拍了一下许颢的肩膀,“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帮一下小封啊,你还要我动手啊?” 许颢这才拿出自己宝贵的手去帮任律封手里的袋子,其实东西也不多,是许妈妈小题大做了。 一进门许妈妈开始向楼上喊道:“小阅,快下来了,你小封哥哥来了。” 任律封听到这样的称呼心里有点奇妙,小封哥哥,这个怎么听怎么觉得怪怪的,就是说不出怪在哪里。 刚把东西放下,就许爸爸才从书房里优哉游哉的出来,手里拿着两个核桃在那里盘着,先是看了一眼任律封,两人视线相撞,许爸爸朝着他点了点头,然后坐在沙发上。许颢去厨房取来了茶具,开始为他们泡茶,泡茶的动作很娴熟,任律封不禁被他手上的动作给吸引了。 许爸爸把任律封的举动尽收眼底,过了好一会儿,许爸爸开口说:“坐在看吧,站着看怪累的,也不是最佳视角。” 任律封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这才看向许爸爸,“谢谢叔叔。” 许颢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将第一杯茶端起来递给了许爸爸,又递了一杯给任律封,“尝尝。” 任律封接过茶,小心的啄了一口,味道清香甘甜,沁人心脾,“很好喝。”他不知道许爸爸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所以不敢多说话。 许颢坐到任律封的旁边,也端起茶品了一口,说:“爸,你觉得怎么样?” 许爸爸将手中的茶放在茶几上,手里又开始盘他那两个核桃,“咳~这个茶的味道如何取决于泡茶的人的手法,虽然茶是一种茶,但是泡茶人不懂如何去将味道发挥到极致那就是在浪费好茶。不过我最近也领悟到了另一个道理。”顿了一下,看向许颢,“其实水就是水,茶就是茶,水与茶在一起变得更有价值,品茶其实也就是个心境,不必太过在意泡茶手法。” “又开始说这些有的没的的话了,说人话吧。”许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旁边的,手里还端着一叠水果。 许爸爸无奈的说:“这是你们的选择,我们不干预,自己对自己的生活负责就好。” “真不知道那些话和你这句话有什么关系。”许妈妈丝毫不给许爸爸留面子,“小封啊,你别听他把瞎掰,虽然是一个文化人,但是自己说的话自己都掰扯不清楚。” 许爸爸听了许妈妈的话也没有生气,就看着自家老婆微微的笑着。 任律封;“没事儿,我挺喜欢听叔叔说这些的,自己也可以增加些见识,叔叔的课可是挤破头都难得听到的,我有机会听叔叔的见解也是我的荣幸。” 许妈妈:“这孩子,不用这么拘谨的,这是自个儿家,你说你一个学计算机的怎么会对他一个学历是的东西感兴趣呢。行了,我先去和面,待会咱一大家子一起包饺子。” 任律封被许妈妈说的有些心虚,自己的确是没有听懂许爸爸刚才说的话,光字面意思就有点隐晦了,要理解他的深层意思更是难为他了。 在进厨房之前又朝着楼上喊:“小阅,还不快下来。” 这时楼上才传来一个女孩儿的声音,“马上。” 许颢在任律封的耳边说:“你不用这么拘谨的,我爸跟我妈其实都差不多,他现在只是端着的而已。你要一直这样,他反而会一直端着,一起聊聊天吧。” 任律封看着许颢的眼睛,他的眼神是在告诉他相信他,任律封才开始在心里想自己要说些什么。 许颢等了半天也没见任律封开口说话,心想平时话多现在却说不出来了,“听说爸过几天在我们学校有个讲座?” 许爸爸点头,“下周三下午,怎么?有兴趣来看看?” 许颢笑着说:“过去给你捧场。” 许爸爸:“得了吧,你最近这么忙,能有那个空闲?况且我差你这么一个人头?” 许颢手里一直端着茶杯摩挲着杯壁,“的确没什么时间,不过他可能有空,到时候可以替我去看看。” 任律封笑着接过话,“是啊,我可以去的,我倒是一直想去听听您的课?听说您的课幽默风趣,比其他教历史的教授有意思多了。” 许爸爸:“好啊,不过到时候你可要早点到,要不然可就没有座了,我的课可是座无虚席的。” 任律封:“当然,我可不想到时候被挤在门外。” “哟,皇兄,这就是我的皇嫂?”许阅跳着跳着从楼上下来,到了任律封面前,打量了几眼,然后半蹲双手右手叠在左手上行礼道:“这里给皇嫂请安了。” 这样的举动让任律封瞬时从沙发上站起来,扶起依旧半蹲的许阅,“快快请起,不必多礼。” 许爸爸和许颢就坐在一旁看这两戏精。 ☆、平安夜2 “哟,皇兄,这就是我的皇嫂?”许阅跳着跳着从楼上下来,到了任律封面前,打量了几眼,然后半蹲双手右手叠在左手上行礼道:“这里给皇嫂请安了。” 这样的举动让任律封瞬时从沙发上站起来,扶起依旧半蹲的许阅,“快快请起,不必多礼。” 许爸爸和许颢就坐在一旁看这两戏精。 许阅道:“臣妹许阅,许为允许的许,阅为阅人无数的阅,不知皇嫂如何称呼。” 任律封:“客气了,小妹不可在这样称呼在下,在下任律封,以天下为己任之人,自律之律,故步自封之封,可谓在下律封。” 许阅:“不可不分长幼,称谓还是要有的,如此,唤你为任兄可好?” 任律封:“自然是好的。” 许颢用食指蹭了蹭自己的鼻尖,看着这俩人没完没了的来回,摇摇头,想要起身去厨房看看,结果许阅看向了自己。“皇兄这是要去何处?是不喜皇妹与皇嫂这般亲密吗?” 许颢:“我只是要去看看母后大人,你们自己玩。” 许阅:“哥,你说你有这么好看的男朋友怎么不早点带回家啊,你不知道妈都要急死了。” 许颢想我这妹妹是亲生的吗,这么坑哥,真是害怕人家不知道自己家的哥哥是一个同性恋,家里人还急切的想要把人给嫁出去。“今天之前我们真的只是朋友。” 说着要往厨房走,但是许阅却堵在他面前,“今天之前?为什么?” 许颢:“因为妈要让他来咱家过节,我觉得应该给他一个身份。”说完直接绕过她就进了厨房。 任律封心想明明早就算计好了,满口胡话啊,不过他的胡话可能会让人轻易就相信了吧,至少对他来说是这样的。 一家人围在一起包了饺子,将饺子下锅盛起来,围在小方桌旁吃着热气腾腾的饺子,说实在的,这对任律封来说是一种奇妙的体验,在圣诞节吃饺子,尤其是在许颢家以许颢男朋友的身份。 吃完饭两人坐了一会儿就开车回学校了,许妈妈是千言万语的相劝说留下来过夜,但是许颢坚持说回学校,最后也没有办法就这样目送两人开着那惹眼的红色跑车走了。许妈妈自己念叨着:“多好啊,以后我就少操一份心了。” 站在旁边的许阅心一沉,这一下自己惨了,然后悄悄的从旁边溜走,回自己的房间去了。到了房间,看到桌子上的盒子,惊喜的拆看来看,兴奋的拿起手机给许颢发了条消息:【哥,谢谢你啦,以后我火了一定会在我的每一部作品后面写上你的名字,还给你免费签名。】 回去后等人都躺在床上了,任律封回想起来许颢今天说的话,他都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许颢现在真的是他男朋友了,而且是他自己提出来的。手上的表在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他没有在做梦。 想着想着把手机摸了出来,找到许颢的微信,【晚安,男朋友。】 许颢洗了澡后出来看到这条消息,笑着回复了他,【晚安,男朋友。】 看着桌上的手表,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等了这么久,总算是我的人了。” ☆、傅毕丘失踪 从圣诞节过后,任律封和许颢的关系就基本上众所周知了,当然这个众所周知是指他们的朋友了,原本任律封是想专门把大家聚在一起吃一顿饭的,被许颢给制止了,原因是不想为了专门强调他们两个的关系而聚在一起,现在大家都挺忙的,要知道的都会知道的,毕竟吕智贤的嘴巴不亚于兰佟帜的快。 虽然许颢依然很忙,不过每次晚上回宿舍的时间提前了,两人会一起去操场散散步,会专门腾出时间一起吃饭,许颢觉得任律封是太空闲了,只要是自己打电话或者发消息他都会第一时间回复,整天都围着自己在转似的。 一次吃饭的时候,许颢聊到了任律封找工作的事情,任律封一直躲躲散散的避而不答,他是真的没有想好要干什么,所以不知道要说什么。 许颢也知道任律封的性子,看上去什么都会做,但是实际上也就是个半吊子,属于混吃等死的那种类型,不过也不能真的让他在家混吃等死啊,虽然以他的能力是养得起他的,不过闲久了怕会出问题。任律封也表示了自己会找到事儿做的,现在只是在纠结到底是找工作还是自己创业,许颢想不管你做什么只要有事儿做就好。 两人刚吃完饭,到了宿舍楼下,就看到向柯满脸阴郁的从楼上下来,见到回来的两人,就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任律封说:“这人怎么了?受情伤了?” 许颢:“不知道,不过看蚯蚓这几天的情绪的确不太正常。” 任律封:“哦,你这样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前几天蚯蚓就怪怪的,看来两个人真的出问题了。” 两人上了楼,直接进了任律封的宿舍,里面除了吕智贤在看自己的小人漫画之外没有人了,见两人回来,忙放下手中的书,说:“封哥,蚯蚓和向少爷吵架了,蚯蚓玩起了失踪。竟然不告诉我们他在哪里。” 任律封皱眉,“怎么会这样?” 吕智贤摇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就刚才向少爷过来找人我才知道他找不到人,让我打电话给蚯蚓,我打了,但是他不告诉我他在哪里,还说最近几天都不会回宿舍住。” 许颢想怎么会闹成这样,这两人不是一直都挺好的吗。 任律封给傅毕丘拨通了电话,电话响了几声后接通了,“你在哪里啊?” 傅毕丘:“别问了,我最近有点事儿,隔几天会回来的,你们也别担心了。” 任律封:“你不告诉我们你在哪里,我们怎么可能不担心。” 傅毕丘:“行了,你们也别问了,我不会说的,我和他都需要冷静一段时间,过几天我就回来了。” 任律封:“不是,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了?” 傅毕丘:“别问了,好了,挺晚的了,我要休息了,明天还有事儿。” 说完后傅毕丘就把电话挂了,没有再给任律封再说话的机会。任律封看了一眼许颢,说:“挂了,什么也没有说。” 吕智贤站起来,“看来他们两个真的是出问题了啊。哥,要不你再问问向少爷,看看能不能知道是怎么了。” 任律封摇头说:“他要说会自己告诉我的,如果不想说的话我打电话他也不会告诉我的,行了,这么晚了,早点睡吧,明天再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开餐厅 第二天一大早任律封就跟着许颢跑去了图书馆,说是自己也想要找点资料,了解一些关于创业的东西,自己想要趁着还有些钱的时候创业自己当老板,许颢自然也没有泼他的冷水,由着他自己的想法。 两人面对面的坐着,许颢看他的书,任律封是一会儿看自己的电脑,一会儿又看着许颢傻傻的笑着。许颢并不是没有注意到任律封那炙热的目光,只是选择性的忽略了而已,之后任律封又开始发微信去撩许颢。【你今天这件衣服是新买的吗?】 许颢看了一眼震动的手机,没有理会他,依旧看自己的,任律封知道许颢不想理会自己,消停了一会儿后又开始了,【今天中午我们去哪里吃饭啊】 只是这一次许颢连看都不看了,连眼都没有抬一下,任律封那里甘心,【唉,对了,你说蚯蚓和向柯他们两个是怎么回事啊】 【不会是那小子又开始在外面去招蜂引蝶了吧】【我都说了让他消停点,他就是不听,现在好了,蚯蚓不理会他了吧,蚯蚓是一个特别执拗的人,一旦认定的事很难再放弃的。】【哦,我今早上又给蚯蚓打了一个电话,他没有接,不会真的是离家出走了,玩失踪了吧】 许颢被这一阵一阵的手机震动弄得没有办法静下心看书,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你还是回去吧】 任律封:【为什么?】 许颢:【太吵了】 任律封:【。。。】【我在这里有正事要做的,好了,不说了,我也要忙了。】之后就忙着把手机收起来,开始捣鼓电脑。 许颢头上三根黑线,瞧他那样子也没再说什么了,自己开始看自己的东西了。 终于消停下来的任律封才开始认真的去查找资料,他先是找了怎么创业,如何创业,还有自己到底是要干什么,之前想过开一个奶茶店,既简单经营起来也方便,随便请几个人就搞定了,但是仔细想来又觉得没什么挑战,他也知道自己在许颢心里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这一次是下定了决心要让许颢刮目相看,所以不能就这样草草了事。如果说开公司的话他的确是不想去应付,那么多的人情世故和乱七八糟的商业战争,他不想参与,开一家店对他来说是最直接方便的。 到中午的时候他整理了一大堆关于开店的资料,虽然最终还没有决定要经营什么,不过已经有了大致的方向了,也算是有所成就了。 任律封刚走进餐厅突然想到了什么,兴奋的拉着许颢的胳膊说,“你说我也开一家餐厅怎么样?” 许颢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任律封就开始描述,“我们都喜欢吃,而且餐厅的盈利很快,再加上我之前在嘉乐园那边有一个门面,而且位置也很好,我想应该可以经营得起来,虽然说我没有经营餐厅的经验,不过我可以到兰姨或者艾慈那里去取取经的。” 许颢点头,“这个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要从哪里去找厨师呢,看你的样子是想开一家高档的餐厅,主厨的人选的。” 任律封打了一个响指,说:“这个我刚刚也想到了,之前我在一家餐厅吃饭的时候和一个厨艺不错的主厨交了朋友,而那家餐厅因为经营不善一直不景气,我想我可以去把他挖过来,然后再去找几个好的帮厨,这餐厅是可以开起来的。” 许颢笑了,“你这一会儿就想了这么多了。” 任律封拉着许颢的手找了个位置坐下,说:“那是,只要我愿意干,有什么是干不好的,我这学生会的会长可不是白干的。” 许颢:“嗯,没白干。”他给两人倒了水,递了一杯给任律封,“你什么时候和艾慈这么熟的了?” 任律封接过杯子,喝了几口,说:“是艾慈加的我微信,是许阅告诉她的,然后我们两个聊着聊着就熟悉了,现在咱两的关系可好了。” 许颢:“现在我身边的人个个都向着你了,我才是多余的那一个。” 任律封笑了,“怎么能这么说呢,他们向着我还不是因为你啊,如果你瞧不上我,他们肯定也是瞧不上我的啊。” 许颢:“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点餐吧,吃了饭我觉得你还是要去找向柯问清楚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他们两个到底怎么了我倒是不关心,就怕呀蚯蚓真的出什么事。” 任律封看着菜单,“放心吧,蚯蚓不会出事的,他的性子我清楚,就算是向柯把人带到面前他也不会想不开的,就是心里难受点。看他闷闷的,但是他看人看事比我们都看得开。” 两人吃了饭后就各自分开了。任律封开着车去了向柯家,许颢去找教授讨论课题了。 ☆、发疯了 等任律封到了向柯家里问了家里的帮佣才知道向柯昨天晚上就没有回来,这时任律封才预料到自己蠢没有事先给向柯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哪里。想着又跑回车里,摸出电话给他打电话。电话是一个男人接的,当他听到那个声音时就在心里吼道:我操,你这是有多饥渴,蚯蚓才走多久你就出去找别人了,活该蚯蚓离开你,也怪当初我没拦住,还蚯蚓被你这小子祸害了。不过在听完对方说完话才知道是他的好基友,这时任律封才怎心里停止了咒骂,问清楚了地址,才开着车去了他们那里。 位置是他那个朋友开的一个酒吧,任律封到的时候那个人带他上的楼,这个人任律封也只是见过那么一两次,名字不记得,模样也就只有两三分印象,那人自我介绍说叫岑抒,文字听起来挺文静的,但是这人长得极为高大壮硕,任律封的身高在男生里面算得上高的了,但是他比任律封还要高一个头,不过此刻任律封也没有心思再多去研究这个岑抒了。 到了向柯所在的那个包间,任律封看见向柯瘫坐在沙发里,手里拿着话筒唱着伤感情歌,给任律封一种这是在KTV 的既视感,要不是自己刚从楼下的灯红酒绿中穿梭而来的话,还真会有这种错觉。 看着向柯这模样还真是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岑抒说:“他昨天半夜的时候过来的,刚开始喝了几杯酒,然后就开始胡言乱语,在然后就开始点歌唱歌,中间睡着过,醒了又开始循环昨晚的活动,可能循环过四五次吧。我估摸着他这是又受了情伤。” “又?”任律封截获到了一个关键的信息点,在他的印象里是从来没有被人伤过的,用向柯的话说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仅仅是沾沾身而已,绝不会动真心,这一次遇到蚯蚓他也知道他只是尝个新鲜,显然蚯蚓也是知道他的,所以当初劝说无果后也没有多去管过了。而如今从岑抒的话中得知了一个重要的信息,这让任律封觉得有些新鲜,他们两个人几乎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还有这么重要的事竟是他不知道的。 岑抒说:“之前他在国外的时候和一个法国人好上了,两人相处还不错,结果到后面他才知道对方跟他在一起就只是为了气那个人的男朋友,向柯本来觉得自己可以叱咤情场,再加上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自己想要过一辈子的人最后却发现是被对方利用了,既觉得自己蠢又觉得自己付出的感情不值,所以就闹腾了整整一天,当时正好我在法国,目睹了他分手和发疯的全过程。不过等后来他清醒之后勒令我不许把这事儿说出去,他说他觉得丢人,不符合他情圣的形象。” 任律封说:“这符合他的性格,不过这次发疯发的有点早了吧,不是还没有分手吗。” 向柯突然歪歪扭扭的站起来,说:“我知道的,蚯蚓回来就会跟我提的,以他的性格他是绝对不会允许有这种事情发生的,而且看得出来他早就想要摆脱我了,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机吗。” 任律封看着他要倒了,赶紧又把他甩进沙发,岑抒看着任律封这么粗暴的动作不仅发出“嘶”的声音,然后撇开头不去看被摔的场面。 任律封说:“你知道会这样那你还出去鬼混。这不是自作孽吗。” 向柯:“我之前也就是心情不好,当时和他争执了几句,结果他半天不说话,圣诞节的那天又不小心吵了几句,两个人也不欢而散。后来跟朋友喝了几杯酒,顺着发酒疯的劲儿打电话叫他来接我,我没想过他会真的来,毕竟那地儿离你们学校还挺远的,他又和我刚吵了架。和朋友散场的时候我被一个朋友拖进了一家酒店,之后两人都喝醉了,就睡着了。醒来我才发现蚯蚓发的消息,他说……” “说什么”任律封急着问。 向柯:“说我既然开了房间就不要叫他过去了。他看见了,虽然我什么都没做,但是他看见了。” 岑抒:“你可以向他解释的呀。” 向柯:“我想解释,可是之后我就联系不上他了啊,你们说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就这样和他分手啊,这一次我真的是认真的啊,只要他不分手他想干什么我都无所谓了,哪怕是去扫大街我都愿意。” 任律封:“所以你们吵架的原因是你干预他找工作的事?” 向柯无奈的点点头,“我只是不想他那么辛苦,就想让他去我的公司,帮我干,但是他却不想,反正是些不重要的原因,两个人就吵了起来。” 从向柯的解释中任律封已经了解了,这的确是向柯自己作的,现在怎么闹腾也没有用,只有蚯蚓回来才能够解决,任律封拖着向柯出了酒吧,把他丢进了车里,岑抒再一次见识了任律封的粗暴,只能在心里为向柯祈祷这损友能够安全的把他送回家。 ☆、你说什么 把人丢进车后,任律封和岑抒又简单的聊了几句,互相留了联系方式,据任律封对向柯的了解,岑抒这家酒吧是他经常来光顾的,所以留个联系方式以后也好相互通个气儿,而且任律封也不拒绝交朋友。 把任律封丢回家之后他又给傅毕丘打了一个电话,在没有得到对方允许的情况下把向柯的情况告知给了傅毕丘,当然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就只说了这几天向柯自己有多作,喝酒到吐啊,胡言乱语啊,乱发酒疯啊什么的,反正是能有多惨就说多惨,傅毕丘也没有什么表示,在接完电话后表示知道了之后就挂了电话。任律封心说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刚挂了电话,任律封就接到向柯家帮佣的电话说是向柯在家里又开始喝酒了,而且喝了很多,他劝不住,只能给任律封打电话了。任律封无奈的将车掉了一个头又开回去,边开边拨通了许颢的电话,告诉他晚上回不来,不能一起吃饭了。 到了向柯家里,就闻到了刺鼻的酒味,任律封皱眉,帮佣说他刚走不久就又开始喝酒了,还打碎了几瓶酒。任律封让帮佣将地上的残迹收拾一下,他去了向柯屋里。 看到向柯这样真觉得没救了,说:“你这是要干什么?还没分手呢就先开始失恋了?” 向柯说:“差不多了,我先失着,以防以后来的突然会受不了。” 看着他这样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我看你这都快要了你半条命了,快别喝了。”看着他又要灌赶紧上手抢了他手上的酒瓶子,这下真的急了,“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要不分手看你现在这模样我都跟你分了。” 也许是喝醉了酒,向柯就开始没头没脑的说:“你就想着我和他分了,这样我就不会祸害你的好室友好兄弟了。” 任律封:“你在发什么酒疯,胡说八道什么?” 向柯:“你以为我不知道,当初我说了要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你就不看好,还说我和他不合适,我也知道你劝了他,就怕我会伤害他。你说你是我好兄弟,你他妈的是我哪门子好兄弟,什么都向着别人,亏我什么事都想着你,从小我有的什么都给你,你他妈的就是这样对我的吗?” 任律封被他的话也激怒了,“你他妈的别在我这里撒酒疯,我没心情陪你闹。” 向柯用自己的身子抵在任律封的面前,“没心情陪我闹,我他妈的对你不好吗?从小到大,你有什么事我都陪着你,出个国还想着你会不会在你爸妈的忌日伤心难过,现在我这样了你居然说我在闹。” 任律封最看不惯别人这样子跟自己说话,直接将满身酒气的向柯推倒在床上,说:“我谢谢你,要不是你每年在那两天那么刻意的问候我都想不起我爸妈的忌日,要感谢你我才有机会假惺惺的伤感几日,装成一个孝子。” 向柯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大吼道:“要不是我爸当年害死了你爸妈我才不会在你这里花这么多心思,整天像个狗腿子似的来讨好你,我吃多了才做这些事,好好的大少爷不做偏偏在你这里看脸色。” 任律封也是逼急了,吼着:“那你当你的大少爷啊,我有求你来讨……”突然意识到了向柯刚才说了什么,“你说什么?你说你爸怎么了?” 听到任律封突然的反问,向柯也意识到了自己不小心说出了什么,突然开始闪躲,“没什么,没说什么,看不出我现在在发酒疯吗?发酒疯时说的话能相信吗?” 任律封:“不对,这绝对不是你发酒疯乱说的话,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向柯知道这次真的是说错了话,蒙头一倒开始装死,一下子屋里就安静了。任律封看着这样的向柯,说:“你装死也没用,该说明白的你还是要说明白,不过我先让你先休息一下,错措辞再来跟我说。”然后叹了一口气离开了向柯的房间。 向柯听房门被关好了,坐了起来,酒也醒了,开始对着门发愣,心想都怪这张嘴欠,说话说得太快了,以后可怎么办啊。 向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自己后来在懊恼自己说错了话,在想自己要怎样与任律封解释自己一时糊涂说出来的话,之后可能是因为酒精的作用也可能是太困了,就直接倒在床上睡着了。 ☆、逃避 早上醒来的时候还没有从睡梦中彻底清醒,迷迷糊糊的走向厕所的时候看见了一个不明物体坐在自家的餐桌旁吃自己的面包,揉了揉还带着眼屎的睡眼,发现对方也正在看着他,仔细一看心都要跳出来了。赶紧冲进了厕所,他是万万没想到任律封居然留在这里过了一夜,这让他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魔了一把冷水在脸上,他知道,这次可能很难糊弄过去了,可能只有以死谢罪了。 任律封慢条斯理的嚼着他的面包,抹着酱的吐司面包吃起来味道还是不错的,不过他的心情并不在这里。他自从昨天晚上听到向柯那无意中的一句话的时候心里就有很多的疑问,他其实很纠结,他不知道该不该去向他问清楚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想要维持他们两个这些年来的关系,想要这样浑浑噩噩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但是又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即使他和他那死去的父母关系并没有那么好。 看着惊慌的向柯,他最终选择了逃避,在看到向柯进了厕所之后,便放下了手中的刀叉,起身离开了向柯的房子。 向柯在听到关门的声音后,探出头来看外面的人,发现没有了任律封的身影,他喊道:“高姨,封哥呢?” 帮佣高姨从厨房里出来,说:“任少爷刚刚走了。” 向柯这下心里的石头落地了,慢慢的走出了厕所,双目无神的看着任律封吃剩下的面包。 任律封一夜没有回去,许颢表面上很镇静,但是心里还是有些着急的,毕竟任律封这个人一般有什么事都会告诉他,跑到任律封的宿舍转悠了两三遍,这让独守空闺的吕智贤很欢迎,都直接给许颢搬好椅子让他坐着等了,虽然每次许颢都拒绝,不过吕智贤却乐此不疲。到夜里十二点的时候,许颢才悠悠的上床,在睡觉之前还专门发了消息,说让任律封看到消息回复他。 快到学校的时候,任律封摸出手机才发现手机没有电了,然后有些气恼的将手机扔到一边,将车开到了小吃街,买了许颢喜欢吃的那家的早点,然后才进了学校。 许颢听到敲门声,慢悠悠的开了门,看见是任律封,把他放了进来。“怎么不接电话?” 任律封将早点为许颢一一摆好,“手机没有电了,又忘了充,昨天晚上有点事情所以没有回来。” “嗯”许颢拿起早点,慢吞吞的开始吃,任律封本来也没有吃多少东西,看见许颢吃的那么香,便拿了一个包子开始啃。 许颢:“下次记得给手机充电。”许颢看着任律封的脸,“昨晚上没有睡?” 任律封摸了摸自己的脸,昨天晚上的确没怎么睡,向柯的那句话困扰了自己一夜,本想第二天一早问清楚的,但是看向柯那样也就没有问出口。“如果有一件事你有知道的权利,但是知道后可能现在拥有的都会改变,那么你还会想要知道吗?” 许颢有注意到任律封脸上的认真,他放下手中的包子,喝了一口水,将嘴里的食物都吞了下去,说:“这件事取决于你,你如果真的想知道却又压抑你自己的话,那么这件事始终会成为你心里的一道坎儿,这也会让你的生活发生变化,这需要你想清楚你能承受那种变化给你带来的影响。” 任律封陷入了沉默,脑子里很乱,就像是所有的线团交杂在一起了一样。他抬眼看向许颢,闷闷的说:“我想不清楚。” 许颢微笑着拉着他的手,“想不清楚就先不想,反正也没人逼着你非得现在做决定啊。” ☆、表演赛 许颢看得出来任律封心情不好,这不同于之前别人惹着他的那种,而是明摆着是他有心事。他很少会这样,毕竟像他这样的性格有什么问题都会当时解决,唯一见他郁闷的时候也就是他们刚认识的那段时间,不过那时他看许颢的眼神也仅仅是讨厌,没有现在这种深沉的阴郁。 许颢拉着他去了兰姨的餐厅,他说自己要到兰姨那里学习,所以让他来这里当帮手,转移注意力。任律封到了餐厅又换上了自己一贯的样子,和兰姨说笑,然后在兰姨的带领下进了后厨,参观他们餐厅后厨的运作方式,然后让他换上了服务员的衣服去服务客人,这任律封自然也是很乐意的。整整一天,许颢就在餐厅的一个角落里坐着,在写论文的同时也在关注着任律封的一举一动,不是担心他会怎样,只是纯粹的关心他。 几天后的下午,许颢和任律封本来在亚伯的俱乐部打拳的,结果兰佟帜的电话来了,一接通就兴奋的吼道:“哥,明天我要回来打比赛,到时候你一定要来看啊,记得要把学霸带上。完了请我吃饭。” 任律封把电话拿的老远,就怕他的声音把自己的耳朵给震聋了,等他说完了才拿进了说:“明天什么时候?” 兰佟帜:“明天下午两点开始,在嘉乐园那边的什么会所啊?队长,是什么会所?”那没头脑的小子明显是没记住名字在向其他人求助呢,“哦,哥,是图云会所。” 任律封摸了摸自己痒痒的鼻子,“知道了,不过啊可能就只有我和你学霸有时间了,贤子明天下午有个面试,蚯蚓正不知所踪呢。” 兰佟帜失望的声音传了过来:“啊~亏我还给您都要了前排的门票呢,这不是浪费了吗。” 许颢听到了电话里失望的声音,对任律封说:“许阅可能会感兴趣,还有一个人也会有兴趣的。” 听了许颢的话任律封就对兰佟帜说:“没关系的,你学霸的妹妹回来,还有一个对游戏有兴趣的朋友可能也回来,不浪费。” 挂了电话后任律封说:“他们是打什么比赛啊,不是说在准备联赛吗?” 许颢摇头,“不是很清楚,不过这个也会有友谊赛之类的吧。我给许阅打个电话。” 然后任律封去了衣帽间换衣服,换好衣服后他看了看手机,心里想向柯已经有好几天都没有找过自己了,以前好像从来没有过,就是忙的时候也会假模假样的发个消息刷个存在感,这很明显是在躲自己。想想又觉得有些替向柯觉得累,一边恐惧着蚯蚓会提分手,一边又要躲着自己,怕被逼问他说那些话的原因。任律封将这些都抛开,将手机放进兜里,告诉自己不要想,不想就不会在意,至少等这段时间过去再问。 出去的时候许颢已经打完了电话,许颢说:“许阅还挺开心的,我把那小子也叫上了,他不是挺喜欢游戏的吗,说不定以后可以和男同志混一块儿。” 任律封想了一下才想起他说的是谁,“自从他走后我都没有再见过他,现在怎么样了?” 许颢:“还行吧,虽然上课有些开小差,但是也是个聪明人,我妈管他倒是没有像管我们这么严格。妈经常带到家里来,跟许阅现在是打成了一片。” 任律封:“两个人倒是都是闹腾的性格,虽然那小子表面看起来挺会装的。” 自从那天闹出事儿了之后向柯再也不敢喝酒了,天天老老实实的跑去自己公司呆着,有的时候还到的特别早,他的助理都在想自家老板是吃错药了。其实向柯就是不想自己呆着,怕呆着又忍不住难受,所以跑到公司来找点事做,一口气把之前没有看的公司近期的运营和计划都看了个遍,还加把劲的为拓展市场方向努力,这些事在以前虽然他也会做,只不过也不会想现在这样积极。 助理每天晚上最期盼的就是老板可以主动一点早点下班,毕竟做为他的助理,老板不下班他哪能自己下班的,家里老小都靠自己这点微薄工资养活呢。 他向柯那天后没有再给傅毕丘打过电话,他在等,等一个答案,等他回来面对面的亲口告诉他,他不愿意在电话拨通后是一个经过数据传输过的声音来告诉他,其实他内心是害怕的,害怕一次性就失去两个重要的人。 ☆、男神见面会 兰佟帜比赛的那天,任律封和许颢早早的到达了嘉乐园,在图云会所门口等了接近半个多小时的时候,兰佟帜跑到了门口来看他们,一看到任律封就兴奋的扑到了任律封的身上,之后就是被任律封无情的将他像八爪鱼的触手的手扒拉了下来。几个人聊了一会儿就被战队的队友给打电话叫了进去。在离开的时候还叫他们一定要等到结束后一起吃饭。之后又等了十多分钟许阅和杜康才姗姗来迟。 许阅到的时候很兴奋,问任律封和许颢有没有看到他男神,两人被问得头大,许颢说:“你的男神不是崔健吗?” 许阅摆手,“那是我的偶像,步鸿才是我男神。” 许阅从心里表示他们年轻人的思想他不懂。 任律封却在一旁和杜康两个手搭肩的叙起了旧,当然单方面的是任律封的话多一起,基本上就是问一下他的近期状况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杜康也很乐意的跟他说了,而且在说到电竞的时候他眼里那渴望和期待的光让人觉得很欣慰,或许他以后真的可以向电竞行业发展。 进场后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感觉被现场的氛围带动了,许颢的热血沸腾,有种当年打拳的错觉,这种不顾一切只为了那一个奖杯是所有竞技运动人员奋不顾身的信念,值得有人喝彩,他们是最光荣的。 他们坐在了兰佟帜给他们预留的前排座位,许阅兴奋的拿着手机狂拍,虽然以前他偷偷出去和自己的乐队表演的时候也会有这么多人在台下欢呼,但是还是抑制不住许阅内心的激动。杜康则是安静的坐在那里,注意着场上。 到一点四十的时候,参赛战队进场,兰佟帜一上台就看到了坐在他们前面,就兴奋的向他们摇手,站在他旁边的队员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才收敛了许多,但是依旧在向他们传递眼神,像是在嘚瑟。 整个比赛进行下来对兰佟帜他们队来说还是游刃有余的,据说这个只是表演赛,兰佟帜也不紧张,操作和控制都很稳当。虽然是表演赛,但是他们还是有奖杯,自然这个奖杯被他们队轻轻松松的拿了下来。 到晚上吃饭的时候,兰佟帜和他的队友都叫到了一起,虽然说大家都不认识,但是一点都不怕尴尬,毕竟有兰佟帜这个活宝在哪里会尴尬。许阅在看到自己男神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有点兴奋过头了,紧紧的抓住许颢的手表示自己很激动。许颢想甩都甩不开。 在吃饭的时候,兰佟帜噼里啪啦的讲了一大堆他们训练时候遇到的趣事儿,他的队友有的时候会和他一起,只有步鸿一直安静的吃饭,听他们讲,给人一种和蔼可亲但是又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这就像是另一个许颢。任律封的话也不多,最近他的心里挺烦的,虽然他已经尽量表现的不那么明显了,不过还是能让许颢看出他的状态。 快到结束的时候,杜康终于还是抑制不住了,跑到步鸿面前去,紧张的说:“如果我要加入职业战队需要怎么做?” 兰佟帜说:“不错嘛,小朋友,竟然跟哥哥有一样的志向。那你就要努力了,遥想当年,哥哥我也是——” 步鸿给了兰佟帜一个眼神,他就马上闭嘴了,悻悻的退到后面去了。步鸿看向杜康,“你可以自己训练,也可以参加训练营,不过我建议你去参加系统的训练,那里有最好的教练和设备,在那里你可以得到最高效的提升。” 说完后步鸿停顿了一下,很认真的说:“如果你真的喜欢电子竞技,你就要全力以赴,毕竟这项运动不像其他项目那样名正言顺的受人欢迎。” 然后想许颢他们告辞后离开了,许阅看着步鸿的背影感慨,“好帅啊,但是已经心里有人了,可惜啊。” 许颢:“你又知道了。” 许阅:“那是,我可是名侦探,也不瞧瞧我那惊人的观察力。你们难道没有注意到我男神对你们那个男同志的特别吗?无论是眼神还是行为上?” 许颢不想去和许瞎掰,“待会儿你们两个就自己回去吧,到时候你先把杜康送回学校你再回去。” 许阅:“你怎么不叫他送我回去,他可是男生啊。” 许颢没有理会他们两个了,拉着心神不在的任律封离开了。许阅在后面抱怨:“真是一个见色忘义的人。走吧,先去你学校。” 杜康:“不用,先回你家吧,我自己回学校。” 许阅满意的点头:“嗯,不错,比许颢懂事多了。诶,你等等我啊……” 杜康自己走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打开门后等着许阅上了车后自己才上车。 ☆、领个证儿 任律封带着许颢回了自己的家,这个家是他爸妈生前的时候住的房子,在他爸妈死后,任律封就没有回来过了,但是房子也没有卖。 房子已经很久没有清理过了,到处都是灰尘,有的角落还有蛛丝,任律封带着许颢在房子里转悠了一圈,然后在柜子里拿出了一块毛巾把椅子擦干净后让许颢坐下,自己就坐在许颢的对面。 任律封:“我爸和向叔叔的关系非常好,他们两个的关系就像我和向柯一样,几乎无话不谈,听说我妈还是向叔叔从中牵线的呢,尽管我爸妈后来的关系不好,但是还是不影响他和向叔叔两人的关系。我爸当年创业的时候向叔叔出过很多力,当时几乎所有的大客户都是向叔叔介绍给他的,后来向叔叔家破产了,被我爸请到了他的公司,两人合力经营公司使得公司的业绩稳步上升,也就有了现在的拓世,我爸离开后全靠向叔叔一个人撑着,他说这是他和我爸共同的心血,所以不能够有一点闪失,所以把我手里我父亲的股份买走了,我也很相信他。我和向柯从小就一块儿玩儿,每次我爸妈吵架的时候,我就会偷偷跑到他们家去找他,他每次都能把我逗笑,我们关系一直都很好。” 任律封抬起头来看向许颢,“你知道那天他说什么吗?他说他一直在讨好我,他对我好只是因为觉得有亏欠,呵,这听着多讽刺啊,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样被他否定了。” 许颢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握住他的手,然后静静的听他说。许颢并不擅长安慰人,只能在行为上尽量做到让人舒心。 任律封说:“我不相信向叔叔是还是我爸妈的人,我也不敢相信。” 许颢听到这话的时候震惊了,他没想到让任律封这些天这样魂不守舍的原因是这个。 在傅毕丘离开的一周后终于又再一次出现在了他们的宿舍里,第一个见到他的人是刚下班回来的吕智贤,一见到他回来就在群里通报,大喊着蚯蚓回来了,他抓着他的,不会让他跑了的。这弄得傅毕丘很无奈,只能停下收拾行李的手陪他坐着。 向柯在看到群里消息的时候,忍不住颤抖的给他单独发了一条消息:【我们能见一面吗?】 傅毕丘:【好,就在学校后面的咖啡厅等你。】 发完消息后看着拉着自己胳膊的吕智贤说:“我打算出去一趟,你要一起吗?” 吕智贤:“去哪儿?” 傅毕丘:“见向柯。” 吕智贤这才放开傅毕丘的手,“你自己去吧,我就不去凑热闹了,不过你们两个最好还是说清楚。” 傅毕丘点头,“我知道,待会儿等封哥回来我还有事要说。” 在咖啡厅里坐了许久,才看见向柯的车开了过来,但是他并没有急着下车,在车里坐了十多分钟才下车,傅毕丘看到他下车后就叫来了服务员要了一杯多放奶的卡布奇诺。 向柯坐在傅毕丘的对面,傅毕丘说:“喝得我点好了,卡布奇诺,多奶。” 向柯想看傅毕丘又不敢看,其实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做好面对他的打算,但是又很想他,所以在一听说他回来了就忍不住要见他。 直到一分钟后,服务员将咖啡送了过来,向柯开口说话:“我知道以前留下的形象不太好,花心,混混,但是我是一个很专情的人,一旦认定的人就会愿意为了你放弃所有,这样说你可能不太相信,但是我认为我可以做到。”向柯紧张的用勺子搅动咖啡,“最近我心里挺乱的,我不知道在你回来后我会面对什么,有可能我一次就会失去你和律封。” 这是傅毕丘第一次听到向柯这样称呼任律封,他知道向柯的年纪比他们都大,但是因为向柯比任律封心智要小一些所以一直叫的他封哥,傅毕丘看着向柯紧张的模样。 向柯:“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了什么,你离开后我的世界混乱了,我……”向柯抬眼看着傅毕丘的眼睛,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傅毕丘也看着他,“我这几天和我的朋友去了一趟英国,在那边参了一个项目,不算很难,但是却很有挑战,这是我喜欢的,所以以后我想跟着他一起去英国。” 向柯此刻眼睛瞪得很大,他没想到傅毕丘已经想好了他的退路,心一下子就凉了。 傅毕丘:“我想可能以后我会定居在那边。”傅毕丘喝了一口咖啡,“我记得你的户籍很早之前就迁到了英国,我觉的我们可以在那边先结个婚,领个证儿。” 向柯不太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他今天来不是来分手的吗,“你……你……说什么?” 傅毕丘看着他,撇了嘴,“你不愿意跟我结婚?” 向柯慌忙的摇手,紧张的说不是的,看着他这副模样傅毕丘很想笑,但是还是忍住了,“我觉得把你锁在身边最好的办法就是结婚,如果你真的想跟我分手了现在还来得及。”傅毕丘不知道是跟谁学的,说话大喘气,“不过同不同意就要看我的了,以前是你先招惹的我,现在想甩开可能没那么容易了。” 向柯小心翼翼的开口,“那你为什么不接我们的电话?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傅毕丘:“我是那么大气的人吗?看见自己男朋友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待一个晚上还不能生个气了?况且那几天我真的很忙,没什么时间接电话发消息。” 两个人的问题就这样解决了,向柯没想到因为这一次的意外收获了更大的惊喜,他真的很想把这好消息广而告之,不过他最想先告诉的就是任律封,只是如今他们之间的隔阂不再是以前的小打小闹了,这是关乎人命的事。 傅毕丘有注意到他从欣喜转为阴郁的脸色,没有挑明。 ☆、whatever 傅毕丘回到宿舍后把自己打算去英国的事情告诉了大家,虽然这个消息让人觉得意外,但是也是可以接受的,虽然傅毕丘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斯斯文文,无欲无求,但是他自己想要的他很清楚。在知道他和向柯没什么事,还决定了两人打算去英国结婚的事任律封提向柯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两个人都是他很重要的朋友,他不希望任何一个受伤,只要他们两个一直这样好好的,那么他也觉得欣慰了。 只是压在任律封心里的那个问题一直没有得到解决,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问,该不该知道答案,不知道该怎样去维系这段长达二十年的友谊。 在元旦节那天,许颢拖着任律封去看他已经装修得差不多的餐厅,整个餐厅的风格很简约,是按照任律封的要求来设计的,而整个餐厅的设计都是许颢完成的。许颢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积极的了,可能是任律封变丧了之后吧。 看着餐厅都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任律封还是觉得很惊喜的,他没想到在自己封闭自己的这段日子许颢已经做了这么多,他更没想到许颢这样寡淡的性子会为他做这么多,他一把抱住了在一旁看桌面摆放的许颢,从后面紧紧的抱着他。 任律封:“我只剩下你了。” 许颢任由他抱着,也不在乎餐厅里工人们投来的异样的眼光,过了好几分钟后,许颢才缓缓的转了过去和任律封面对面,看着他阴郁的面孔,微笑着说:“是啊,无论怎样,你还有我。所以怕什么呢,想知道什么就去问吧,我想你开心一点,和以前一样。” 任律封看着许颢的眼睛,他的眼睛里透着光,这样的光就像是希望一样,不至于使他久处深渊,就像是在绝望之中伸出的手一般,让人觉得温暖。“许颢,我觉得我能够追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许颢笑着揉揉他的头发,“真傻。”送来另一只搂着他腰的手,“好了,装修得差不多了,取一个名字吧。之后还要解决员工的问题。” 任律封想了一会儿,“whatever ,都无所谓,你觉得怎么样?” 许颢点头,“很有创意,也很有意思。” 想明白了以后,任律封终于决定了,要去问去清楚。 他打电话和向柯的爸妈说要过去看他们,然后告诉向柯让他也回家去,向柯在接到消息后很害怕,害怕因为自己搞砸一切。 任律封到向家的公寓的时候,向柯已经到了,向妈妈看到任律封过来了,高兴的拉着他看了好几遍,说瘦了啊,高了,头发长了之类的话说了一大堆,还让他要多吃点好的之类的。这是一个母亲的问候,只是这个人不是自己的母亲,这些年来这家人给了他家人的温暖,让他觉得自己是可以有家的,他真的不忍心问出这个问题,但是他不想因为这个问题让他对他们产生隔阂,他已经在心里下定了决心,无论父母是怎么死的,他都原谅他们,因为他们才是他的家人啊。 在客厅里,所有人都齐了的时候,他最终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向爸爸和向妈妈在听到的时候都停止了气定神闲的动作,震惊的看着他。 任律封说:“我已经长大了,很多事情我也有知道的权利了,而且我不想因为一些原因误会您们,我一直都很爱你们,在我眼里,你们就是我的父母。” 向妈妈:“你是在哪里听到了什么吗?” 向柯突然紧张了,任律封看了一眼向柯紧紧的捏着自己的手指,“我只是在无意中听说了一些不好的消息,我知道我这样问会伤你们的心,但是我还是想要问清楚。” 向爸爸将自己手上的茶杯放下,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这件事你是在哪里听到的,也许他们是想离间我们的关系,但是无论如何,无风不起浪。我承认,我的自私害死了你的父母,换句话来说,你的父母是因为我而死的。” ☆、真相 向爸爸站了起来,在客厅里走了起来,“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听说的,可能无外乎就是那些为了争夺拓世才害死你的父母的,不过这话也没错。那时候我想要进军英国市场,你爸不同意,可是这是我的一个心愿,我之前就因为没有成功进军才输的一塌糊涂,所以这一次我是一定要做到的,可是你爸爸和我的意见不同,我们两个那段时间因为这件事起了很大的争执,当时我就在想我要是把公司的执行权全部掌握在自己的手上就不会有人阻碍我了。可是我没有想过要做那种事情来达到目的,最多就是公平的竞争。后来有一天的下午,我突然接到了你爸的电话,说你爸妈在郊区出了车祸,没有办法参加会议,还有就是他手机快没电了,没有时间打120了,所以只能让我打,在挂电话的时候,我心里起了邪念,想你爸爸他只要死了,就不会有人限制我了,我没有打120,自己去参加了会议,在会议的中途我还是后悔了,拨通了120,只是还是没能挽救他们,我承认是我的自私害死了他们,而在他们死后我还在你手上买走了他留给你的股份。” 向爸爸看着任律封:“你是不是很恨我,要不是我的自私,你可能也不会变成孤儿,也不会……” 任律封低头,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很清楚不是向爸爸直接害死的他父母,但是他的确是间接害死了他们,不过这些年的感情让他没有办法恨他们,甚至是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让他们形同陌路,他很珍惜现在拥有的每一分感情,他知道这些感情都是真的,他舍不得。 向妈妈已经忍不住在一旁抽泣了,向柯用手搂住她以示安慰。 任律封沉默了很久,才抬起头来看着向爸爸和向妈妈,“我不知道我恨不恨你们,我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去面对你们,我只是……只是舍不得你们,请你们多给我一些时间,我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说完后起身离开,在走到门口时他顿住,“他们的死不怪你们,只是我自己的问题,你们也不用觉得内疚。”然后消失在了门口。 向妈妈听到这话时抱住了在自己身边的向柯,这些年,她早已经把任律封当成自己的孩子了,有的时候甚至对他比对向柯还要好。 许颢在向家附近的书店等了两个多小时才看见摇摇晃晃从里边出来的任律封,他放下书跑了过去,两个人只是一秒钟的眼神的对视后许颢就拉住了任律封的手,用最实际的行动告诉他无论怎样自己在他身边。 在回去的路上,任律封说:“我在去向叔叔家之前我想了很多种可能,像电视剧里演的那种为了争夺财产对他们的车动手脚,或者是早就预谋好了让人去开车撞他们,而这些可能我都已经做好了不去恨他们的准备,只是我没想到是这样的原因,就只是因为一时的私心没有及时叫救护车而已,我说不上会不会原谅他们,我此刻甚至想要告诉他们我不恨他们就只是想继续做他们的儿子。在我心里他们才是我的父母,他们给了我亲生父母没有给我的关心和爱,我怎么可能因为这一时的糊涂而恨他们呢。”任律封的手被许颢紧紧的握住。 许颢说:“无论对与错,这些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他不应该成为困住你的桎梏。你也说了即使发生了这些事情你还是愿意做他们的儿子,那你又何必为难你自己,一定要去为那件本来就与你没有了多大关系的事情做个了结呢。况且你这样折磨的也不止是你一个人,我相信他们也一样被这件事困了许多年。” ☆、尘埃落定 许颢看着任律封的眼睛,认真的说:“你如今是这件事情的源头,只有你真的放下了,他们才会真的放下,只有你真的开心了,那我才会放心。我不希望我们未来的生活中你都背着一个包袱,我想看到的事以前那个你。” 任律封与许颢对视着,脑中不断不断的循环着许颢说的话,爸妈去世没有给他的生活带来多大的影响,相反他自己变得更加的自由,生活里再也没有那喋喋不休的争吵声,日子过得也平静舒心了许多,这些年他没有因为自己是孤儿而被人欺负,也没有被饿着,这些都是向家为他做的,向家才像是自己的避风港,无论何时自己在外面惹了祸向叔叔总是会帮自己处理,阿姨也总是为他准备一碗热粥,这种简单的快乐都是他们给自己的,他们有什么理由去因为他一时的失误去怪他们呢。 任律封突然说:“走,我们回去。我想明白了” 许颢的手就这样被他牵着从公交车上下去,然后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回了向家,当时向爸爸在客厅里阴郁的看着他和任爸爸两人年轻时的照片,当看到任律封去而复返的时候很震惊,“小封,你这是……” 任律封:“向叔叔,我们忘记今天说的所有话吧。” 向爸爸:“什么……” 任律封:“我想通了,无论那件事有没有发生,他们有没有给你打电话,你始终是我的向叔叔,都会一如既往的对我好,我相信你们并不是因为愧疚才爱我,只是愧疚加重了你们爱我的分量而已。我很幸运你和阿姨的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否者我怎么会体会到家庭的温暖。” 任律封抱住向爸爸,说:“叔叔,我们忘记关于那件事的所有好吗?” 向爸爸也抱住了任律封,“小封,你真的不介意吗?” 任律封:“那些事情已经不重要了,我只希望我们依旧是我们,况且如果你们都不要我了,那我以后结婚谁当我娘家人。” 向爸爸放开任律封,看了看眼前的任律封,又看了看在两人几步远的许颢,“你们是……” 任律封笑着说:“是啊,就是您想的那种关系,所以您可以相信我和向柯是怎样都不可能在一起的了。” 许颢这时才适时的走到任律封身边,非常礼貌而儒雅的向面前的长辈问好,向爸爸打量了一番许颢,好像把之前所有不愉快的情绪的忘记了。 向爸爸:“我一直以为你和向柯在一起呢,以前你阿姨还早早的把向柯的户籍迁到了英国,早早的为你们俩结婚做好了打算的。” 任律封将向爸爸扶着坐下,“这您就别操心了,阿姨那户籍是迁对了的。” 之后任律封就坐下把向柯和傅毕丘的事情全抖出来了,当向柯和向妈妈下楼后被向爸爸问这件事给弄得有些措手不及,本来还想和任律封来一场和好的温情戏码,结果还来不及温情就追着任律封打了。 ☆、有一个词叫欲拒还迎 这件事就这样落幕了,所有人回归了原位。如今的任律封已经开始准备自己的餐厅开张了,他计划在过完年后就开张,到时候把大家都请来作为他的第一桌客人,而且他已经计划好了一定要让向柯付钱作为他的第一笔收入。 在除夕的前一天,向家把他和许颢都叫了过去,当许颢他们到了才发现傅毕丘也在,这样看一下就明白二位的心思了。 傅毕丘和许颢两人有些拘谨,坐在客厅陪着向爸爸和茶,这时候许颢泡茶的技艺就重出江湖了,向爸爸瞧他这技艺如此娴熟忍不住就询问了起来,三人就在客厅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任律封和向柯也并不是说在厨房里帮向妈妈的忙,就是向妈妈说要给他们时间让他们相处一下,说是老头子想要多了解他们一点,嫌他们二人待在那里碍事儿,所以被拉在厨房里当站客。 在吃饭的时候看三人聊得还挺好的,看得出老头对这两个儿子还是挺满意的,向柯兴奋的搂住傅毕丘的肩膀,说:“爸,你看这儿媳妇找的不错吧,至少是比任律封这小子好嘛。” 向妈妈手一把拍在向柯的肩膀,“说什么呢,你皮又痒了是吧。” 向柯撇嘴,不甘心的坐下吃饭了。六人这顿饭吃的也算是开心,在饭桌上向妈妈突然瞧着傅毕丘和向柯,“你们什么时候去英国?” 向柯吞下口中的东西,瞧了一眼身边的傅毕丘,傅毕丘开口,“我是打算过完年要去那边一趟,那边又有一个项目,做完后差不多回来参加毕业典礼,到时候才回来办理交接的手续。” 向爸爸:“小柯呢,怎么打算的,你的公司怎么处理?” 向柯:“爸,你就放心吧,我相信我的团队在没有我在身边鞭策也可以做得很好,我还会经常回来的,既然蚯蚓打算常驻英国,那我也要去那边调查一下市场,打算在英国开一个分公司。” 向爸爸点点头,“嗯,既然你自己有打算我也就不瞎操心了,小丘既然过几天就要走,你也早点收拾收拾,毕竟小丘对那边没有你熟悉,你陪着他一点我们也好放心。” 向柯点头,表示自己早就做好了夫唱夫随的准备了。 在回去的路上,任律封开着自己刚买的路虎,想许颢炫耀他已经不止一次炫耀过一次的新车,许颢表示无奈,没有理会他耀耀生辉的眼睛,直接靠着车窗睡觉了。 把许颢送到家门口的时候,看许颢已经在闭眼睡觉,安静的模样一如往常,君子颜如玉似乎形容的就是他这样的人,任律封真的不忍心惊动这份美好。轻轻的摸出了兜里的手机,打开手机照相功能,对着许颢的睡颜开始拍照。就在按下快门的那一刻,许颢的眼睛睁开了,笑着看着任律封。 “你这是又在偷拍?” 任律封将自己手机赶紧收进口袋里,“那里是偷拍,明明就是光明正大的拍,你是我男朋友,我难道还不能拍张照片。” 许颢伸手进他的口袋,拿出手机,用任律封的手指解了锁,打开相册,翻出一张照片,“这是我是你男朋友的时候拍的?” 任律封一把夺过手机,这一次将手机放进裤兜里,“这……这是个意外。”突然又抬眼看着许颢,“你怎么知道我手机里有这张照片?” 许颢摇头,“我可没有偷看别人手机的习惯,不过就是当初你拍的时候我看见了。”他好整以暇的看着任律封变化的表情。 任律封恍然大悟,“所以当时你并没有睡着。” 许颢依旧如春风般温暖的笑着,任律封接着说:“所以当时你就允许了我这样靠近你。” 坐在旁边的人点头,“按理来说,是这样的。” 任律封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高兴的说:“所以其实你早就对我有意思了?是不是?” 许颢并没有否定,任律封说:“那当初为什么要拒绝我的表白?还说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话?” 许颢:“有一个词叫欲拒还迎。”他看着任律封变化这的表情,知道他现在五味杂陈,“我不做没把握的事,在感情上也一样,所以我要让你主动喜欢我,这样你才可以被我牢牢抓一辈子。” 任律封说:“那现在为什么要告诉我?” 许颢拉着任律封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微笑,“因为我已经不需要这样了,你早已经陷进去了,我们都已经深陷,不能自拔。不是吗?” 任律封看着他带着笑意的眼睛觉得有些气,但是又觉得很有成就感,这是他喜欢的人,他一直以来都不是一厢情愿的付出,他一手揽过许颢的腰,另一只手扶住许颢的脖子,深深的吻了下去,许颢带着笑意的眼睛笑得更深了,也回抱住了任律封,深陷与这个炙热的吻中。 《完》 ☆、第 46 章 谢谢看到最后的亲们,我承认自己是一个很不专业的作家,其实都不能被称为作家,毕竟这些东西就是自己写着玩的,完全是业余的东西,有的时候自己都会被自己写的东西弄晕,不过我就是喜欢写故事,把自己想的或者希望的都写下来,就当给自己留个纪念,老了自己看着玩。如果真的有人喜欢我也会由衷的感谢你们的捧场。 爱你们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