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缺个小可爱(穿书) 作者:初俏 又名:《穿进书中拐个男朋友》《男朋友也是穿书的》双穿书 某大学某宿舍传来单身狗少女的三连傲娇回击。 “我没男盆友怎么了,没准儿他现在还上高中!” “上天请赐我男朋友!” “我发誓,我一定找个让你们特别羡慕非常嫉妒尤其恨的男盆友!” 讲真的,话不能乱说,愿不能乱许,誓也不能乱发。 要不然会天打雷劈的,一不小心就被雷成这副模样。 姜愉是被人提着耳朵拽醒的,她抹了一把口水,瞧着面前的半百老头,“大、大爷,您贵姓?” 老头:“免贵姓班,名主任,家住高二九班,从业二十年有余……” 贵班主任:“看看你的杰作,和往人家脸上呸口水有什么区别!” 姜愉低头,本子的姓名处是“魏浔”两个字,方正楷体,端正地一丝不苟,却被她的口水浇了个体无完肤。 “都说字如其人,这位同学应该会原谅我的……” 同桌悠悠开口,“你还是太年轻啊,字如其人什么的,等着以后说真香吧!” 嗯!她穿进了一本书,还真的就终止了她二十多年的单身时光,男朋友在上高中,老天赐的,让人很羡慕的那种,就是……有点凶,管的还宽。 “前面那些年的好运气一定是攒在某个包包里,它们偷偷藏了起来,越攒越多,终于在某一天把包包撑坏了。” “然后,它们一鼓作气,将你带到了我的面前。” 1、校园中二小甜文 2、双穿书,后面会穿回来 3、女主可傻可怂可傲娇,男主大佬型,对女主不凶奥 内容标签: 天之骄子 甜文 穿书 校园 搜索关键字:主角:姜愉,魏浔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第一可爱 寻我启事 九月初,热làng未退,正午的太阳凶巴巴地扒开云朵,she在油柏路上,上面星星点点的光直刺人眼。 新校区的树木还未长成,树荫也小的容不下人防晒。 姜愉走在路上,接受着阳光的洗礼,手中抱了个快递箱子,今天她的好基友寄来了网红零食箱子,十一点发的快递短信。 原本想要下午上完课再拿,可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宿舍那群小妖jīng们非要磨着她现在来拿。 劝说角度之刁钻,怂恿程度之qiáng烈,她再不配合一下会显得很不近人情,于是现在只能揣着大箱子,顶着大太阳,喘着气向宿舍走。 姜愉额头渗出细汗,皮肤白嫩细腻,一头乌黑长发垂到腰间,略卷,将近一米七的身高,再加上清俏的脸蛋,自然吸睛。 有眼力劲儿的小哥哥过来帮忙,很霸道地把她手中的箱子抢了过来。 姜愉被吓了一跳,是不是她不见天日太久了,现在帮人都这么拼的么,怎么感觉帮出了一股浓浓的抢劫风。 “谢谢啊。”她乐的清闲,人家这么热情,自己总不能再抢回来。 小哥哥有些羞涩,不轻易开口说话,一开口就是大实话,“你昨晚没睡好吧,有黑眼圈。” 姜愉:“……” 她的确没睡好,熬到凌晨一点才做完PPT模板,摸了摸眼下的那片乌青,不知这次的模板能卖多少钱…… 到了宿舍楼下,小哥哥扭扭捏捏地要微信。 姜愉:“你放心,我会知恩图报的,回去就把你帮我的事发到学校表白墙上,我一个人夸多没意思,一群人夸才好嘛……” “……” 男生还欲张口,她赶紧说声谢谢趁机溜走。 回到宿舍门口,姜愉调整了一下呼吸,今天是她生日,待会儿进去不知会有怎样的惊喜,这群小可爱们真不怕事多,还专门把她支出去…… 她满心期待地推开门。 “我们不一样不一样,整个宿舍就你一个~没有对象,我们在这里,在这里~催你找对象~” 宿舍三个人举着生日蛋糕,整整齐齐地发出响亮的吼声…… 吼的对面宿舍爆出一阵哈哈大笑,猖狂到姜愉听得一清二楚,甚至有些刺耳…… 缓了好一会儿,她悠悠开口,“现在单身狗地位真是越来越低了。” “所以呢,有没有什么感悟啊”舍长大人望眼欲穿。 “所以我要专心……扛起这面大旗啊,不能给我们这些由贵族沦落到狗子们的单身人丢脸,再沦落下去,连狗子都做不成了。”姜愉撇的一gān二净。 老二一脸愁容,“愉宝宝,妈妈们真是为你的终身大事操碎了心啊,都大三的老阿姨了,人生最后一次不为金钱名利的恋爱机会,你别给糟蹋了。” 老三:“你得好好改一下这死宅死宅的毛病啊,整天窝宿舍做PPT,一天能见着几个男的,再不改以后会栽跟头的,别小瞧催婚大军的厉害。听我的,准没错。” 姜愉垂眸,被一堆亲戚催婚的场景,她这一辈子都不会有的。随后敛起情绪,傲娇地反问,“我没有男朋友怪我喽,是老天不让我有。” 她的原生家庭并不美满,她既是爱情的结晶,也是爱情的受害者。 恋爱之于她,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只能用尽十八般武艺躲着走,最好一辈子都不复相见...... 舍长:“不怪你怪谁,你眼瞎加耳聋还死宅,您那么多裙下之臣震耳欲聋的心跳声,满脸羞涩的红霞还有情意绵绵的表白,都被狗给吞了是吧。” ** 以上众位舍友的围攻,在姜愉说完最后一句话后,终于落下帷幕。 兔子急了还跳墙呢,何况姜愉,一个大活人,一个刚刚成为大三老阿姨的大活人,一个没有男朋友却有着qiáng烈自尊心的大活人。 姜愉的原话是,“我现在没男朋友怎么了,没准儿他还在上高中呢,几年以后才能见着,我总得给人家一个上大学的机会吧,高中生早恋会考不上大学的。” 空气沉寂几秒后。 诸位室友拉长语调,“喔~平常没看出来呀,我们家愉宝宝竟然喜欢年下男,怪不得拒绝了一大片男生呢,啧啧啧,好,有志气!” 她只是随便说说,但第一次在感情上被人夸有志气,姜愉骄傲极了,边插蜡烛边得瑟,“看在你们为我庆生的份上,我勉qiáng许个你们感兴趣的愿望吧。” 室友们捣蒜似的点头。 “第三个愿望,来年有个男朋友。”她垂眸喊出愿望,在巴掌声中chuī灭蜡烛。 许完愿的第一感觉是慡,超级慡。 尤其是看着老妈子一样欣慰的室友,她觉得自己变成了村子里最有出息的人儿。 姜愉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舒适过了,常年被舍友们秀恩爱塞狗粮,压制地一点儿力气都施展不开,这次好不容易尝到了点甜头,便想要乘胜追击,灭灭她们的威风。 “我发誓,我一定找个,让你们特别羡慕非常嫉妒尤其恨的男朋友!” 室友们看着这个偶尔聪明和时常犯傻的宿舍老小,又是亲亲又是抱抱的,还差一个举高高。 姜愉一脸满意,什么才是真正的胜利,就是让你的对手都、由衷地佩服你啊!! “举高高就免了吧,以后让朕的男朋友来举。” 经过这次胜利,姜愉意识到一个深刻的道理,原来chuī牛比真的可以在无形之中杀了对方的威风,前二十一年的自己究竟làng费了多少机会啊,简直该骂! chuī牛比这项技能应该记到小本本上,永久保存。 但谈恋爱这个事嘛,不急,她还年轻。 晚上睡觉前,老三扔过来本花花绿绿的文学作品,应该是被多方传看的原因,文名已经被磨地看不清字迹了。 “宝宝,你虽然长的好看,但依照你这个傻缺的性子,怕是能把小láng狗给吓跑,看看别人谈恋爱是什么样子的,学习学习哈。” 姜愉撇了撇嘴,嫌弃地把书扔到一旁,小láng狗?呵,小láng狗也是狗,跟单身狗一个物种,吓跑了又怎样! 夜里,姜愉做了一个梦,梦见她调戏了一只小狗,被老狗咬着耳朵不松口…… 这个梦很真很真,真到她耳朵真的有一丝疼意。 她伸手推了推耳朵上的拿捏物,没能推开。 便qiáng撑开眼皮…… 作者有话要说: 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穿穿穿书了!!! 第2章 第 二可爱 “还睡!佛曰不可贪,你贪心到连我的课都打盹儿,无法无天了真是,这是学校,是你家吗?啊,姜小愉?” 姜愉的耳朵被人拽住,脑袋也不可控地立了起来,她惺忪地张开睡眼,眼前是个弥勒佛一样的老头,刚才听到了什么来着? 佛曰?无法无天? 姜愉抬头望,面前的这个老头没有头发,不知是秃地还是剃的,他穿了一身复古长衫,连金丝眼镜都是圆框的,既像弥勒佛又像教书先生。 最近做的梦真是越来越不现实,什么人都有,她摇摇头准备再趴下去。 “姜小愉!”老头儿突如其来的一声吼把姜愉吓了一个机灵。 她保持着被吓住的姿势,有些结巴,“大,大爷,您贵姓?” “免贵姓班,名主任,家住高二九班,从业二十年有余。介绍得够详细吗?”老头松开她的耳朵,镜片反she出白光,晃的姜愉睁不开眼。 姜愉后知后觉,耳朵上残余的疼痛告诉她这不是梦……姜小愉是什么鬼! 她扭过头去,面前的小同桌眨巴着眼,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她,她尴尬一笑,“请问,你看得见我吗?” 小同桌又眨巴了一下眼睛,有些不可思议:“我视力五点零,是班里最好那批人里的。” 其实她没想着问视力好不好,她想问的是自己是谁?但这个问题太过复杂,运气好的话会被当成哲学家,运气不好,会被人当神经病给扔出去。 她向来运气不好,不然怎么会到这么个跟以前高中教室差不多的地儿?前面的标语也甚是扎眼——提高一分,gān掉千人! “姜小愉,别给我扯开话题,这错你服还是不服?”老头把她飘着的思绪扯了回来。 既来之则安之,姜愉使劲睁了睁眼,“……我服,老师您别生气,我认错,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班里有个同学的憋笑生实在是太大,像一根火柴似的,点燃了笑点,整个教室爆出排天倒海般的笑声…… 弥勒佛推了推眼镜,“认错认的挺快,身为我的课代表,还当着我的面睡,你让我面子往哪搁?” 姜愉连连点头,察觉到小同桌热烈的目光,她尝试着解释,“我刚才是睡蒙了,你这样看着我……我很有压力的!” “不是啊,你先把口水擦擦,万一被风chuīgān了,到时候不好洗……”齐耳短发的小姑娘软软地提醒。 “……” 弥勒佛好奇地把头一探,嫌弃地走了,还不忘唠叨两句,“就这杰作,和往人家脸上呸口水有什么区别……” 区别?区别大着呢好吧! 姜愉低头看着刚才抱着睡的一摞作业本,最上面本子的姓名处写着“魏浔”两字,方正楷体,有棱有角的,端正地一丝不苟,让人不敢轻视。 却,被她的口水浇了个体无完肤…… 她拿卫生纸擦gān净,放到旁边的窗台上,等着阳光晒gān。 宽敞的教室里,学生们看模样也是十七十八的年纪,蓝白相间的校服,因为是上课,所以底下各种鬼祟的小动作,传纸条的有,桌子底下掰手腕的也有…… 宿舍里有个小说迷,整日念叨地不是穿书就是穿越,她看了看自己身上宽大的校服,根本不是摇曳多姿的古代衣裙,还是说穿书比较靠谱! 姜愉偷瞄了一眼小同桌的名字,何灿灿,小同桌看起来还真挺灿烂的,她凑过去低声问:“灿灿,被我弄湿的作业本是谁的啊?写字这么好看,都说字如其人,他应该会原谅我的吧?” 何灿灿掩嘴窃语,“你还年轻,不要乱相信字如其人这句话,他原不原谅你我不知道,但是啊,他肯定会换个新的作业本的……” “……” 姜愉仿佛被年轻这个字眼噎了一嗓子,她立刻拿起抽屉里的小镜子端详自己的脸。 跟原来长的一模一样,就是脸颊上的肉多了一点儿,大概是睡的太足,眼底的乌青也没有了,头发短了不少,扎成了高马尾,发梢半落在肩上。 她又瞧瞧小同桌,齐耳短发,整个人小小的坐在椅子上,被校服包裹着,像一个小朋友,竟然被一个小朋友说年轻,简直丢大学生的脸…… 下课铃响了,弥勒佛离开教室,气氛活跃起来,姜愉又戳了戳同桌:“魏浔是谁啊,他在哪儿啊?我要不要去道个歉?” 何灿灿合上书本,“你不认识魏浔?哦,也对,刚文理分班你还没见过他,但是那你应该也听过好多次了啊?”她歪歪脑袋,嘿嘿一笑,“我终于碰上一个消息比我还闭塞的一个人了!” 姜愉又被鄙视了! 小同桌又道,“魏浔是你前桌!” 她看了看空dàngdàng的座位,“那他人呢?” “请假了吧,要不就是旷课了,他经常不在教室。” 姜愉一连串问了几个问题后,发现小同桌真的很好,虽然知道的事儿少了些,也就是消息闭塞,但是极其有耐心,问的每一个问题都知无不言。 何灿灿知道新同桌刚来到这个班,所以不奇怪她为什么有这么多问题,只是,新同桌的问题有些奇怪唉,她实在不知道新同桌家住哪里,爸妈是谁啊。 “但是,我们好像是一个宿舍的,下课后一块儿回去吧?”何灿灿道。 “好啊。”姜愉轻舒了一口气,还好有地方可以住,不然真的要沦落到睡大街的地步了。 前面魏浔的桌子上没有一本书,抽屉里倒是摆的整整齐齐,像是有洁癖的人。 姜愉把晾gān的作业本收起来,姓名处已经皱巴巴的了,她拿出纸笔写道歉信: “亲爱的小前桌同学,我是你们班的语文课代表,由于今天刚上任,新官上任三把火,但是我的火有十把那么多,为了灭下我的心头之火,不惜变身水娃,打了个小盹,不曾想殃及池鱼,打湿了你的作业本。 对此,我想说的是,你别介意,我早上刷了牙的,没有味道,我会重新给你买个新的作业本的,深切的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谅。” 写完后她举着信对何灿灿笑,“你不是说他是大佬嘛,我这封信够有诚意吧!” “我怎么觉得这封信大佬不会看的呀,算了,大佬应该没这么小气,给他买个新的就好了,我们走吧。”何灿灿拉着她的新同桌安慰。 姜愉不可置否,她就是从中二少年时代过来的,再大佬也不会大佬到哪里去,自己一个二十一岁的成年人,还怕个青少年不成? 两人刚下楼梯,何灿灿迎头撞上了他们班班长,她小心提醒,“班长,你走路小心些。” 班长看起来咋咋呼呼的,“来不及了,魏浔等着我呢,不好意思哈!” 何灿灿撇了撇嘴,“班长跟我一个姓,叫何周。外号是知了,好笑吧!” “嗯……好笑。” 何知了三两步跑到魏浔的课桌旁,从抽屉里找出钥匙,瞥眼看到了桌面上的小信封,不同于情书的粉红,是用纸折起来的,他一时好奇,拿到手上颠了颠。 上面写着,姜小愉三个字,字迹歪扭可爱,这名字耳熟!好像是那个语文考到一百四十五的怪物,上来就被班主任任命为课代表。 没想到课代表看上魏浔了啊,一个怪物对上另一个怪物,有意思,他挑了挑眉,把“小情书”放进了抽屉里隐蔽的地方,免得被一些女生给发现。 食堂里,姜愉和何灿灿找了个位置吃饭,何灿灿边吃边说,“小愉,等明天你就偷偷摸摸地把新的作业本放到魏浔桌子上,最好别当着他的面,他脾气不好,少惹他。” 姜愉往嘴里塞着红烧肉,一脸不在意,囫囵道,“有多不好?” “嗯,他原来是学跆拳道的,被誉为天才级别的选手,可是在比赛前夕,他揍了个人,那人在医院里住了好几个月呢。” 何灿灿皱着小脸,“听说是因为一个学姐,但那也不该揍人啊,可他就是把别人揍进医院,你说脾气爆不爆。不过家里给摆平了,他还能继续上学。” 邻桌吃饭的女生凑过来,“你好啊,我叫温柚,可以叫我柚子,你们是在说魏浔吧。” 姜愉点点头,听了前桌的光荣事迹,她面前的红烧肉开始变得难以下咽。 温柚继续刚才的话题,“后来魏浔被俱乐部给开除了,永久除名,他被人怀疑有bào力倾向,所以哪个俱乐部都不肯要他,天才的形象一夕之间转变这么大,可见他发起脾气来是不惧后果的,连自己前途都不在意,这样的人,太可怕了。” 揍进医院?bào力倾向?这还叫大佬?这该是个病人啊! 在大学的时候,她听过相关的传闻,不理解为什么这样的人还可以上学,只是因为家里有钱吗? 现在的高中,挺野啊! 姜愉已经彻底吃不下饭了,她扭头问,“灿灿,你怎么跟在教室里面说的不一样啊?” 何灿灿讪讪道,“我也是刚想起来的,想了想他为什么被叫做大佬,刚才见你吃饭太香了,容易积食,所以我就告诉你了,免得吃太多油腻的东西拉肚子。” “……” ** 吃完饭,姜愉带着两位新同学在超市转了一圈,深思熟虑后终于选了个作业本,她拿着纯黑的本点头,“不管怎么样,黑色永远是经典颜色。” 夜里,姜愉翻来覆去。 何灿灿听到之后低声道歉,“小愉,我低估了这件事对你的影响程度,应该明天再告诉你的,对不起啊。” “还好你今天告诉我了,我明天准备起个大早,趁机会把作业本放到魏浔抽屉里,然后再把我写的道歉信拿出来,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完事了,我聪明吧!” “……” 第二天一早,姜愉就被何灿灿叫醒了。 “小可爱你怎么起这么早啊?” “你要去解决一下你的终身大事了,别耽误时辰。” 姜愉瞬间从chuáng上跳起来,洗漱之后饭也不吃饭就奔到了教室。 空dàngdàng的教室,只有晨曦映过玻璃穿透过来,洒在少年的头顶,他穿黑色卫衣,慵懒地趴在桌子上,由于双腿太长,只能岔开。 姜愉轻声走到旁边,只看得见魏浔的侧脸,睫毛很密,鼻梁挺拔,胳膊压在作业本上面,露出手腕,很白,冷色调的。 没想到还是晚了,不是说大佬不经常在教室吗?来的这么早,不符合大佬的作风啊! 姜愉蹲下,发现大佬竟然穿着校裤。 可是校裤太短,遮掩不住大佬的长腿,脚环依然露在外面。 她伸着胳膊,使劲把作业本塞进魏浔抽屉里,胳膊太短,她的脑袋都快要到魏浔怀里了。 魏浔动了动身子,感觉有东西在他怀里乱动,以为是家里养的哈士奇,随手拍了两下,哑着嗓子轻声道,“别闹!” 被拍了脑袋的姜愉瞬间定住,一动不动,魏浔似乎很满意,“乖!” 好一会儿,她才安全从大佬的怀□□成身退,活了二十一年,第一次被男人拍头,还是用宠溺的语气,这感觉,难以言说,姜愉扯了扯发烫的耳朵,继续第二项伟大的事业。 她写的道歉信不知跑到哪去了,姜愉站起来憋着气,轻手轻脚地移动,魏浔还是在乱动,一个伸腿,膝盖碰到了姜愉的腿上。 她吃痛,猝不及防地朝魏浔的方向摔下去,由于魏浔常年练习跆拳道的原因,对敌人突然的进攻很敏感,姜愉的飞速下坠,刺激了他的肌肉记忆。 魏浔猛然直起上身,一把扯过姜愉的小细胳膊,把她的脑袋压在桌子上。 一个扭胳膊的招式,让姜愉的整个身子都跌进了魏浔的怀里。 姜愉身子在魏浔怀里,脑袋却被他压在桌子上,她有些发懵,这坐着的,可是被怀疑有bào力倾向的人的大腿啊!这个脾气不好到极致的人的腿! 第3章 第三可爱 魏浔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怀里已经多了个小姑娘,纤细单薄,马尾及肩,小脑袋被他嗯在课桌上,脸蛋很软,他的大拇指可以戳出坑、呃,人造酒窝。 姜愉被摁在桌子上,艰难地发出声音,“我的胳膊……快要断了,你、你松开我!” 待到魏浔松开时,她手腕处已经多了几道手指印,姜愉轻轻抚了抚红痕,抬眼就是一双漆黑的眸子,随意冷清,不惨杂任何感情,姜愉可以从中看出自己的倒影。 一时间被惊艳到,不知是因为魏浔的脸,还是因为眼里面自己的倒影。 魏浔感觉得到怀里面的柔软,看了眼发愣的少女,声音陡然变冷:“不下去吗?” “下,下啊,当然下。”姜愉移开视线,拿脚尖点了点,发现触不到地板,真的是身高不够用,穿过来之后比原来低了七厘米,腿自然而然地没有以前长。 “低点儿,下不去。”她拍了下魏浔的腿,一时间忘了这位大佬吓人的事迹。 魏浔愣了下,随即把腿伸开放平,方便少女下去。 姜愉步入平地,轻飘飘走了两步,才开始正常,她刚才好像gān了什么了不起的事,又好像忘记了要gān什么…… 回头看了眼,魏浔散漫地盯着她看,打量着的目光并不友好,的确像是被扰了清梦的人做出的反应,姜愉脸不红心不跳地转身,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从教室离开的时候,眉目冷清的大佬打了个哈欠,睡意浓郁,又低头趴到桌子上…… 她刚出门,就碰上了靠墙站着的何周,何周冲她猥琐地笑了笑,一副他什么都看见了的模样,“我家浔哥怀里舒服吧,你是我见过第一个成功扑到他怀里的女生。” 姜愉不知怎么解释,磕磕绊绊地说:“你、你什么都没看到。” “得嘞。”何周耸了耸肩,好笑地看着跑走的背影,他有种直觉,他浔哥的chūn天就要来了。 ** 食堂里,姜愉在三人的注视之下解决完了一大碗粥,“我差点就被大佬给揍了,太可怕了,还好我跑的快。” “大佬他怎么你了?” “他把我摁到了桌子上,手指戳到了我的脸,我觉得我已经不会笑了......”姜愉捏了捏自己的小脸蛋,皱紧眉头。 “传说中的桌咚?大佬真làng漫。”孔瑶永远不再点上,大剌剌地吃着包子。 温柚贤妻良母一样安慰她,“以后别单独跟他在一起了,万一被揍的时候没人拉架就不好了。” “......” 姜愉只喝了一碗粥便吃不下其他的东西,回教室之前跑到洗手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比以前矮了几厘米,也不知道能不能再长高点。 “小灿灿,让我进一下啊。”姜愉的座位靠窗,她轻声叫小同桌起身。 何灿灿站起来,“其实我不小了,我比你还大一岁呢,今年已经十八了,是一个成年人。” “唔,那还是小。”姜愉想了想自己的现实年龄,十八岁真年轻啊! 何灿灿刚要反驳,就被旁边卷起一阵风的少年给抱在怀里,那少年梳成熟的背头,却有着一对跟成熟不相符的小虎牙。 他由于跑的速度太快,惯性一样往前栽,直到不可控地抱住面前的小矮子,才不至于摔倒亲吻大地。 “不好意思啊,小……同学,你没事吧”少年低头询问,眼里藏不住的尴尬。 “没事。”何灿灿摸了摸鼻尖,小声嘀咕,“最近怎么老被人撞。” 撞人的少年在魏浔的身旁坐下。 何灿灿用眼神示意:魏浔的同桌唉! 姜愉回过去:我看见了! 有虎牙的男生侧头向他同桌说话,“阿浔,别睡了,起来吃饭。” “恩。”大佬发出低低的响应,挪了一下身子还是不起。 男生打开书包,从里面拿出三明治和小蛋糕,放到魏浔桌上,顺便还从包中掏出一个本子,转身递给姜愉,“何周说你是课代表,昨天的语文作业,我还没jiāo。” 姜愉看了眼名字,迟晏北,又是迟又是延的,不符合刚才横冲直撞的性子啊! “昨天的已经发下去了,我待会儿给你另jiāo上去,应该不会扣分。” “恩。”迟晏北瞥了眼姜愉身边的何灿灿,见她盯着自己,悻悻地转过了身子。 魏浔睡的时间太长,头一直枕在手臂上,此时有些发麻,便换了个姿势等它缓过来。 却清楚地听到了后面那对同桌嘀咕的耳语。 “灿灿啊,魏浔是不是谈过好多次恋爱”(姜愉一副八卦脸) “哦?我不知道呀,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觉得他拍别人头的时候特别顺手,语气也很宠溺,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 “是吗,你怎么知道?” “呃……我早上听到了他说梦话,还看到了梦游,说出来你可能不太信,但是真的有奥,别告诉别人啊!”少女可以称得上很坚定的语气。 魏浔可以想象的到姜愉的一脸笃定,谎话说得都不带喘一下的,不愧是语文课代表。 “我觉得吧,魏浔能有女朋友应该不太现实,哪个女孩敢喜欢他?除非眼瞎了,他可能不配有女朋友虽然长的好看,但光凭脸也不能喜欢一个人吧!” 姜愉不知道原著是怎么写的,便认真地分析着剧情,她突然有些担心大佬的终身大事,顶着这么好看的脸,打光棍太可惜了,也不知作者给他的结局是什么。 何灿灿张了张口,想要辩解,却对上了大佬的眼睛,惊了一下,伸手拍姜愉的肩膀。 魏浔抬眸,盯着早上怀里的姑娘,啧,自己刚做过投怀送抱的事情,转眼就咒他没人爱,女人可真善变! “为什么?”魏浔道。 姜愉有被突然的说话声吓到,“啊?” “为什么我不配有女朋友?”魏浔耐心地问出心中所想。 “……” “因为……你,你太好看了……女朋友和你站在一起会被比下去,所以不想当你女朋友……”姜愉一想到有人被大佬打进医院的事实就怂了,磕磕绊绊地学人拍马屁。 他睡得太久,脑袋昏昏沉沉的,没jīng力再跟人说话,就点了点头,轻声嗯了一下,转回身子拄着头揉太阳xué。 姜愉轻舒一口气,拍了拍刚才跳得很激烈的心脏。 魏浔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情形,仿佛落了点什么,又qiáng撑着困意,把后背靠到她桌子边沿,扭头,“我未来老婆眼不瞎。” 身为一个男人,得护着自己老婆,虽然现在没有,那也得护一下! “……” 瞧见少女怔住的表情,他才慢吞吞地转回去,把迟晏北带来的东西塞进了抽屉,桌子上是一个语文作业本,姓名处皱巴巴的,像是有湿过的痕迹。 魏浔摸了摸自己的脸,他一向没有流口水的习惯,最近,可能是感冒了吧! 第4章 第四可爱 别人穿书都是有记忆的,骗骗自己穿过来什么都没有,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家在哪里。 她皱着眉头沉思,讲台上英语老师正滔滔不绝,她大学里的专业是商务英语,听到这熟悉的语法时,几乎一秒没多想地就反应过来。 李丽雪满意地冲她的方向点点头,目光前移,落到拄着头看窗外的魏浔身上,脸上的表情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轻轻叹了口气。 就在姜愉以为下一刻会听到训斥声时,老师已经翻过课本,进行下一个课题。 大佬就是大佬,连成年已久的三十多岁的老师都不训斥,连从业二十年有余的班主任都纵容逃课,这才是大佬啊! 所以……所以自己身为一个大三老阿姨,既比不上老师,也比不上班主任,在这么一个bào力的少年面前,怂点儿,很正常,不丢脸不丢脸! 姜愉在心里自我感觉良好,把小怂包一样的自己丢到了九霄云外,可好像也没那么怂吧,好歹,还不怕死地拍了大佬大腿一巴掌! 课还没下,魏浔又把头低了下去,身子弓在桌子上,英语老师不管不顾,好像已经习惯了这个事实。 上了两节课,姜愉开始适应高中的课堂,熟悉又陌生,老师比学生都要操心成绩和分数,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知识点。 她早上只喝了一碗粥,此刻有些饿意,肚子在咕咕地抱不平。 因为文理刚分班,有些事情还没解决,后两节课高二的老师去开会,所有班都自行学习,走廊里偶尔发出几阵轰动,都是其他班发出来的。 因为魏浔的缘故,九班自习课很安静,对面的八班往里瞧了一眼,看到睡觉的大佬,不知说了几句什么,八班也迅速安静下来。 于是安静的教室,只剩下姜愉缓缓升起的肚子叫声。 悠扬而漫长,结尾处还打了几个弯儿,每一声跟每一声都不一样,利落gān脆的咕噜声有,缠绵的咕噜噜噜声也有,有不少同学看向姜愉。 眼神中透露着一股佩服之情:能把肚子叫成这种腔调的人,少有,你是其中一个,失敬失敬! “……” 姜愉轻轻揉了揉肚子,却叫的更甚! 有笑点低的同学克制不住自己,好像是在掐大腿,扑哧声往上扬,是有痛感才发的出来的声调。 何周咳嗽了一声,下巴指了指大佬的方向,班里瞬间结成冰点。 迟晏北鬼祟地凑到魏浔身旁,见他仍闭着眼睛,放下心来,朝周围人点点头,气氛才不至于高度紧张。 姜愉小声地叹了口气,心里诽谤肚子不争气,一时间又觉得“不争气”这三个字是用来形容生孩子的,便继续想其他的形容词,落实自己语文课代表的职位。 想的出了神,被桌子上的三明治给吓回来了,目光上移,是魏浔后背倚着墙,头转向她的方向。 魏浔看着这个肚子不一般的女生,对上她空dòng过后受惊般的眼神,哑着嗓子道,“管好你肚子!” 姜愉答应着,拿过三明治,脸上是一闪而过的尴尬,抛开魏浔大佬的身份和一张帅脸,就算当着普通小哥哥的面,肚子叫成这样,也是想钻进地缝的心情。 魏浔看着她,盯了有好几秒,才发觉有些眼熟,好像在苏家见过面…… 姜愉迎上魏浔打量的目光,从里面看到了一丝嘲讽! 啧,嘲讽?谁还没点生理问题要解决,用得着这样盯着人家看吗? 大佬了不起么?没放过屁么? 她一生气,眼神就有些锐利,偏长的很清秀娇软,像一只红了眼的兔子。 魏浔不再盯着她看,转身又趴了下去,伸手摸了摸嘴角,为了以防万一,他掏出早上皱巴巴的作业本,放到脸下面…… 姜愉看得清楚,那不是沾过她口水的作业本么! “小同桌,今天星期几啊,什么时候放假?”姜愉要问清楚放假时间,提前安排一下,否则,真的要去警察局给自己报案了。 万一被人误会,一不小心被关进疯人院怎么办?这是穿书,她才不要上演一出飞跃疯人院的剧情呢! “明、明天放假?”姜愉听到回应后有些无助,她还没搞清楚自己怎么回家呢! 一般,班主任那里好像有学生的家庭住址和父母联系方式,姜愉思考半晌后决定问老师比去警察局靠谱! 下了课,她迫不及待地走向老师办公室,班主任叫傅朝生,名字很大气,此时一只手正在自己的啤酒肚上打着节奏,另一只手举着文件念念有词。 “姜小愉?今天不留语文作业了,你先回去吧!”弥勒佛心情不错,自以为不留作业自家课代表会高兴地奔到班里宣布好消息。 可是,课代表支支吾吾地问了个傻子一样的问题,“老师,我突然忘了我妈手机号,我能看一下学生父母手机号的名单吗?” 自家老妈的手机号还能忘掉,选的课代表是怎么语文考到一般四十五的? “呃……咱们不是刚分班吗?系统还没更新,你的手机不是放我这儿了吗,明天就放假了,先给你吧,有空的时候给你妈打个电话吧!”傅朝生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玫瑰金手机。 姜愉捂着激动的心跳接过来,居然还有手机!这下不用去警察局了! 她拿着手机,兴高采烈地回到了班里。 小同桌一脸新奇,“老班真的把手机还给你了啊!” “对啊,我要给我妈打个电话,让她明天来接我回家。”姜愉翘着嘴角,按下开机键。 指纹解锁,很容易就进入了手机界面,她从通讯录里找出妈妈的备注,拨了过去。 听完半首《小幸运》之后,终于听到温柔的女声,“宝宝,想妈妈了吗?” 这宠溺的称呼,姜愉被突如其来的热情吓到了,愣愣地回话,“恩,妈,你,你明天来接我回家吗?” “宝宝,妈妈还要处理一些事情,偷偷告诉你哦,妈妈正在做一件伟大的事,等成功以后再来接你回家怎么样?” 天啦噜,这个世界的人都这么可爱的吗?姜愉怀疑地看了眼屏幕上的备注,的确是妈妈。 “那,我周六日住哪啊?”姜愉迅速询问自己的容身之处。 “我往你的支付宝里打了很多钱,妈妈已经跟酒店经理打过招呼了,他们会派人来接你,你的手机号也告诉他们了,放心,怎么着也有住的地方……”温柔地女声絮絮叨叨地安排着她的去处。 姜愉鼻头发酸,现实世界里,好像没有人这么细心地为她安排一切。 她一一回应,电话里最后以“妈妈爱你”结尾,挂掉电话之后,姜愉沉默了许久,桌子轻微的晃了一下。 魏浔早就醒了,原本在倚着墙扭动手里的魔方,斜眼看了眼失神的姜愉,转过身子靠在她桌上。 魏浔上面穿着卫衣,帽子凸出来,占领了她的一部分桌子,压在书上,姜愉小心地把书扯出来,魏浔好像能感觉得到,身子向前倾了一点,拉出一些距离。 果然,有妈的孩子像个宝,不管家在哪,自己是谁,只要找到妈妈,好像就有了全世界。 姜愉攥着手机,她还不熟悉手机,各种软件的密码都不清楚,待中午吃完饭需要好好研究一下。 ** 中午吃完饭,她走出食堂,向操场的方向走去,中午太阳很足,高一军训的小学弟小学妹们好像刚离开操场,排成一队,浩浩dàngdàng地朝食堂走过来。 去操场要经过篮球场和一个小花园,中午的操场依旧有学生顶着太阳投篮,他们围着球追逐打闹。 依稀之间,姜愉看到了早上的虎牙男生,迟晏北投了一个三分球,正咧着嘴笑得灿烂。 姜愉下意识地寻找魏浔的身影,发现男生堆里并没有,想了想,他那般的人物,应该也不会在球场里挥汗如雨。 她走过去,从紫藤花走廊里穿过,旁边凉亭里坐着一个男生,手上举着粉色的可爱多。 无论姜愉有多不可思议,但那人真的是魏浔。 魏浔坐在石椅上,双腿张开,胳膊拄在膝盖上,一手划着手机,一手举着可爱多,垂着头,只看得到俊逸的侧脸。 他周身冷清,那支粉嫩的可爱多坏了这个气氛,硬生生让气质美男化身可爱花仙子,跟一长廊紫罗兰招相呼应。 啧,大佬竟然喜欢草莓味的冰激凌,还躲在这儿偷偷吃,羞什么啊,为了不破坏自己冷酷的人设么? 姜愉扒着脑袋,脑子里生出各种各样的怀疑,在心里冷嘲热讽一番后,打算悄悄溜进操场。 “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嘿嘿嘿嘿参北斗啊,生死之jiāo一碗酒啊……” 声音从她兜里发出。 姜愉眼睁睁看着大佬的手抖了一下,随后那支粉嫩小可爱“啪叽”一声落到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姜愉(认真脸):我真的不知道好汉之歌是怎么一回事…… 第5章 第五可爱 粉嫩的可爱多,掉在地上,炸出一朵làng花,魏浔低头咒骂了一句,神色似是极其惋惜,抿了一下嘴,抬眼看向罪魁祸首。 隔着两三米的距离,罪魁祸首正在玫瑰金的手机上乱摁,企图终止不合时宜的音乐。 还好,音乐停了。剩下的除了树上叽叽喳喳个不停的鸟,就是风刮过的飕飕声。 一时间姜愉整个人停滞不前,小姑娘手缩在袖子里,红着耳根,微微仰视的眼睛像盛了一池秋水,波光盈盈,眉间三分畏惧七分尴尬。 魏浔把空dàngdàng的脆壳扣到“làng花”上面,手伸向口袋,摸了摸,却没能摸出来什么。 姜愉反应过来,掏出一包心相印,向小凉亭扔过去。 绿色的包装砸到了大佬的头顶,魏浔脸色垮得很厉害,她甚至能感觉到大佬散发出的低气压。 这种情况下,早点溜比较靠谱,她刚跑两三步,手机又响了! “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 魏浔又是一滞,眼皮跳了两下,冷着眼看姜愉拿着手机乱按,无论怎么点好像都没什么用。 一分钟过后,音乐自动停止,像一个恶作剧。 这次姜愉不去看大佬的脸色,故作镇定地把手机塞进兜里,昂首挺胸大步向前走,她拍了一下口袋,眉毛轻扬,有本事你再响一遍啊,没曲了吧! 都说事不过三,卡到二的时候也不太好,口袋里磨人的小妖jīng又开始作妖,“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飞驰的骏马像疾风一样……” “……” 三二一,姜愉携着一台放着《套马杆》的怪物开始狂奔,五十米冲刺的时候都没这速度。 撞上向这边走来的何周目瞪口呆的表情,她真切地从对方眼里面看出了震惊,顿时觉得自己像一个追汉子的老母猪! 奔驰之余还不忘回头欣赏一下大佬的表情,啧,大佬就是大佬,都这场面了,目光还能不起一丝波澜,面容沉静,跟刚来的何周天差地别,整个一qiáng烈反差。 不不,姜愉摇摇头,想起了那一坨粉嫩làng花,大佬是有过两次经验的过来人,何周一个新人他不懂。 何周抚平自己脸上的僵硬,“刚才咱们课代表活像一辆载着音响,轰隆隆开往广阔田野的拖拉机,这场面,绝了都!我要是录了视频放网上去,得涨多少粉啊!” “卧槽,我的可爱多咋阵亡了!浔哥你咋给我撂地上了!我他妈就跑个厕所的功夫,回来就是一片尸体,我辛苦买下的江山就这么毁了!” 何周吐泡泡一样的嘴巴,在魏浔不耐的表情下,吞泡自闭。 魏浔看了眼毒辣的太阳,把手中的心相印扔给何周,“收尸吧,再不收待会儿就魂飞魄散了。” “浔哥,到底怎么一回事儿啊,小愉妹妹刚才咋了,揣着《套马轩》gān嘛去了,是不是你gān了什么事把人家吓成了这副样子?” 魏浔冷声:“小愉妹妹?你没事乱认什么亲戚。” 何周:“啧,你管这gān嘛啊,把人家姑娘下成了那副样子,是时候改改你那臭脾气了。” 魏浔:“不是我吓的。” “死鸭子嘴硬。” ** 逃离尴尬境地之后,姜愉才停下得以喘息,蹬了眼神奇的手机,它不知何时又恢复成平时死板的模样。 姜愉坐到操场的观望台上,头顶上白色的蓬帐撑起一片yīn影,她打开手机,寻找是哪里出了问题。 半晌,她轻笑一声,终于看到一个APP,专门给自制力不qiáng的人准备的,在规定时间打开手机的时候,会自动恶搞主人。 刚才,她不过是看了眼时间而已,就演变成这副模样,现在的科技啊,真可怕! 那原主应该也是一个很自律的人,姜愉把头靠在膝盖上,突然有些怀念现实世界,想念自己布置的温馨chuáng铺,想念赖在chuáng上不起的时候。 下午回到班里的时候,姜愉瞥了眼前面的大佬,他好像已经睡足,靠着墙摆弄魔方,在姜愉坐下的时候,淡淡看了一眼。 姜愉不敢直视,在魏浔面前出了那么多丑,总觉得自己在他眼里是luǒ奔一样的存在。 魏浔回头看,小丫头静静垂着头,额头冒出一层薄汗,睫毛轻颤,纤细的手指握着一支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阳光下显得柔软又舒适,又乖又可爱。 家里面那只作天作地的二哈简直不能比。 ** 双休来临,学生皆是满脸喜色,相约要玩的昏天黑地,姜愉也有些兴奋,想要瞧瞧她的家庭会是什么模样。 傅朝生扶着金丝框圆眼睛,“同学们,假期要注意安全,也要抽出两三个小时来学习,既然是个学生,应该把学习当作第一要务,别老想着出去窜窜,有本事在成绩单上窜窜。” 下面有乱起哄的学生,“老师,向上窜不一定成功,向下窜倒是准行。” “老师,不留语文作业了吧,其他作业老多了。” 傅朝生是个在原则上面较劲的人,普通的小事不放在心上,假期就是要玩的,一张一弛才是学习之道,便随了学生心愿。 姜愉乐的自在,不用收作业,不用登记,她好像是所有课代表里最轻松的那一位。 下课下的太早,不知酒店有没有派车过来,姜愉歪着脑袋在校门口等车,家长很多,在校门口张望,像一群望夫石,别的孩子都是直接走向家人,只有她跟一群望夫石对峙,两两相望,她不好意思地低头玩手机。 手机上没有未接来电,旁边走过来一个女孩,穿着三中的校服,向她打招呼,“小愉?你不回家吗?” 姜愉不认识面前的女孩,少说话比较好,只点了点头。 女孩很热情,“你不会忘了我吧,我是方乔,初中还在一个班,到高中就不认识我了啊。” “怎么会呢,我就是最近嗓子有点疼。”姜愉道。 “刚才有个人问我认不认识你,好像是来接你的人哎,你可以去旁边咖啡厅的方向看看去。” “谢谢啊。”姜愉心生欢喜,这个世界的人果然都这么可爱。 她坐在咖啡厅里挺直脊梁骨,等着人来找她,也等着手机响,却迟迟没有打进来。 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天色已黑,她觉得被人给框了,便打开通讯录找妈妈。 刚打过去电话,她的手就被人给打了一下,随后攥在手里的手机就被抢了,一个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的男人,得手之后迅速冲出咖啡厅。 姜愉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第一反应就是追出去,“抓小偷啊”她下意识大声喊起来,女孩一看就是学生模样,弱小可怜又无助,迅速吸引了一些人帮她。 小偷后面跟着一群人,浩浩dàngdàng地穿梭在学校附近的街上,他回头冲姜愉挑衅般的看了一眼,及其欠揍,随后挥了挥手,把手机扔进了下水道内。 她惊了一下,身后的人也跟着惊了一下,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连小偷都是多彩多样,“这年头,连小偷都宁死不屈啊,眼看着就要追上了,他居然给扔了,还扔到下水道里。” “小姑娘,你运气不好,碰上了这么个不讲江湖道义的小偷,还是早点回家吧,再买一个。”一旁的大叔安慰道。 “对啊,这样的人,就算当小偷也是个不受其他小偷喜爱的小偷,他人品简直有问题,早晚会进局子里的,会有报应的。” 姜愉像木头人一般僵硬的点头,她没有手机,相当于没有记忆,没有跟家人的联系…… 现在的小偷,这么狂的吗? 社会真可怕,还是学校安全,姜愉记不住原主妈妈电话,也不知道酒店在哪,只能绕到学校的围墙旁边,打算翻墙进去,在学校熬一夜。 围墙旁边是一条公路,夜里没什么人,姜愉从旁边垒起来的砖块上面抽了几块,堆成了一个小阶梯。 摇摇晃晃的,她半扶着墙,抖着腿站了上去,第一次gān这种事,她很紧张,慢慢地爬到了墙头,坐在墙头上,才发现头顶的月亮,是真的圆! 爬上去之后发现围墙里面没有一个能踩着落地的东西,明明前几天还看见一个木箱子来着,姜愉颤抖着身子,准备下去想别的办法,总不能直接跳过去之后瘸了腿。 扭头,她对上一双眸子,漆黑冷淡,闪过一丝玩味。魏浔双手环胸,微微抬头,盯着挂在墙头上的小后桌。 少年倚靠在对面的墙壁上,身形慵懒随意,但脊背还是挺着的,骨子里透露出来的桀骜跟疏离,在夜里更为明显。 缘分是一种很神奇的存在,就在两人电光石火般的对视时间内,那摇摇晃晃的小台阶轰然倒地,其中一块还作死地砸向魏浔脚上。 魏浔抬起脚,把那块找死的砖踩在脚下,仰头对挂在墙头的小后桌说话,“上面的月亮好看吗?” “好......好看。” 墙头挂着的女孩,能看得到她眼眶中打转的泪水,说话时浓重的鼻音,以及微微发抖的薄肩,都在昭示着她的弱小和无助。 半晌,仍听不见求助的声音,小丫头片子还真赏起月亮来了,梗着脖子仰着脑袋,眼神都不带给他一个,真倔! 他烦躁地把脚下的砖块踢远,声音冷了好几个度:“不下来吗?” 时间仿佛回到了几日前的清晨,她坐在魏浔的怀里,男生也是简短的四个字:不下来吗? 不同的是魏浔怀里比较温软舒适,这墙头的确高处不胜寒,她的手上已经被划出好几道口子,坐在墙头上,眼眶已经湿润,有时候自信心这种东西,弱的不堪一击。 即便二十一岁的她,在碰上十八岁的小láng狗不怎么热情的“关怀”下,都觉得尚有一丝真情在人间。 哪怕这人是个bào力少年。 第6章 第六可爱 她轻轻一跃,被魏浔扯进怀里,八爪鱼一样趴在他身上,鼻尖是好闻的清冽气息,亲密的接触让她心跳如雷鼓。 姜愉很轻,魏浔抱住她的时候并没有很费劲,只是身上突然挂了个软乎乎的东西,有些不太适应,小丫头平时很爱笑,还很喜欢调戏她的小同桌,哪怕在他面前出丑的时候还可以装作无畏,一副大大咧咧满不在乎的模样,今晚却小野猫一样挂在墙头…… 他本可以不管不顾的,甚至可以轻飘飘瞥一眼再走的。 礼仪、廉耻、忍耐、克己、百折不屈。丢下她怎么着都不符合跆拳道jīng神啊,好歹从小记到大的箴言,得给足这十二个字面子…… “谢谢你、把我弄下来……你回家吧。”少女蹲在地上,声音有点闷,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更白。 一秒两秒三秒,大佬终于把目光从她身上移走,转身迈腿离开。 背影冷清矜贵,助人为乐,上看下看都不像个把人给揍进医院的bào力少年。 姜愉拍了拍手上的灰,那些小口子出现在白嫩的手上,很是扎眼,这一双手可是把鼠标键盘操作的劈里啪啦的老手,怎么能布满这么多伤口。 以前二十一岁的时候操作鼠标,现在十八岁的时候爬墙,好像不是一个人能gān的出来的事,她叹口气,共同点都是没有家。 好不容易成年了,上天又一脚把她踢回高中,记忆中的高中惨淡灰暗,是她人生中再也不想经历的时段。 眼眶中打了好几个转的泪水终于忍不住了,一时间刷刷地往下流,好像是第一次哭得这么惨,姜愉不太敢发出声音,怕被人当作神经病。 即便如此,她还是吓走了几只组团夜游的野猫野狗,小短腿还蹦跶的挺猛,在学校周围就是好,吃那么胖,还跑那么快! 被泪花遮住的视线里,几只胖嘟嘟的猫狗撒欢奔走之后,出现了一双球鞋,校裤,校服外套,还有模糊的人脸。 啧,猫狗不是被她哭走的,是被大佬给吓走的。 魏浔在不远处等了好久,也没见姜愉出来,时间太长,他等的不耐烦,就过来了。 安慰人的话说过来说过去就那么几句,魏浔挑了个字最少却最简单明了的。他俯身低头,“别哭了。” 这是一句很神奇的话,好不容易憋住的泪水又被这三个字给勾引出来了,泛滥成堤。 姜愉很想恭敬而礼貌地冲大佬微微一笑:您不知道别人哭的时候不能安慰吗!您不知道越不让哭越想哭吗!您不知道眼泪是个没出息还贼胆小的怪物吗! 但此时只能蹲在地上呜呜又很无奈地哭,嘴瓢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很多年后姜愉依然记得这一夜,垃圾桶旁边有个空的牛奶盒,不知是谁投篮没能投进桶里面,大概是被气的踩了一脚,上面还留有脚印,昏huáng的路灯下面有几只飞虫,划出好几个圈…… 初秋夜里微凉的风,轻轻chuī着头顶上面男生清慡的短发,还有她耳边细碎的发丝,很痒又很戳心。 她只记得自己心中燃烧着的小火焰,和手掌手背上微微的刺痛,不记得当时的魏浔是什么表情。 手心里的奶茶不知是魏浔什么时候塞进来的,粉色的奶茶杯,像是草莓味的,一直散发着热度。 姜愉半跟在魏浔身后,眼睛已经肿成大核桃,走走停停,最终被他拉进了医院,他的手很大,gān燥温暖,在她偶尔停下的时候会扶她一把。 医院这么一个敏感的地方,两个穿着校服的男女同学,很容易就成了周围人目光的靶子,热烈而八卦,姜愉把手扯出来,对上魏浔的眼睛,“太热了。” 魏浔点点头,摁了电梯的十三楼。 姜愉自认为最大的优点是专注,比如以前做PPT时,总是太过认真而忘记吃饭。 比如今天专注给眼睛洗澡排毒,被拉来了医院。当然意识还是有的,全市夜里还灯火通明的医院,是比犄角旮旯的乌漆抹黑的小巷子安全。 大不了在医院住一晚上,电梯里面姜愉看着手上的红痕,一条一条的,有的还在渗血,这是小伤,根本不用费工夫来医院,几片创可贴就可以搞定。 电梯抵达十三楼,魏浔关掉手机,在前面带路,时不时扭头照顾一下小尾巴的速度。 小尾巴东看看西看看,晚上的医院很安静,尤其是十三楼,安静的吓人,还好碰见了个别穿蓝色条纹病服的人,要不然不像是医院的样子。 她看着面前走的不是很快的大佬,在楼下大厅的时候好像就淡淡瞥了一眼指示图,却能轻而易举地在前面带路,走出了一股君临天下的感觉,看,这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 这一晚之所以给姜愉留下很深的印象,不只是她挂在墙头的狰狞回忆,也不只是哭的稀巴烂的黑历史,这些都是前戏,重头的往往在后面。 黑色显示屏幕上面是红艳艳的大字、和小字、还有数字: 十三楼,jīng神心理科包括jīng神科、心理咨询科。 特聘专家:刘教授, 现在时间:XXXX年XX月XX日XX点XX分 天气:多云转yīn 这些字,一字不落地被她记了好多年。 此时,面前白头发的老爷爷正慈祥地看着她。 魏浔在一旁站着玩手机,屏幕上的光反she到他脸上和眼睛里,留下星星点点,连站着都这么好看,都这么好看了,是嫉妒自己长得白么?她很想吼一声,是什么驱使您把我送到jīng神科的! 姜愉坐着望他,过了一段眼神攻势的时间,大佬终于感觉到了,默默对上她微怒的眼神,抿了下唇,低声问道,“需要我出去吗?” 神特么需要你出去,姜愉发誓,这是她第一次骂人,还是在心里骂的,她怕一言不合被揍进楼下外科或内科。 魏浔瞧着小姑娘,眼里都是血丝,眼角还带点泪花,睫毛很翘,有些勾人,巴掌大的脸蛋,让人很想拍一拍,她正防备地盯着他看,魏浔回过神来,作势要走。 才刚刚走到门前,衣摆处被一股力量拽住,随后姜愉冲上前抱住他的胳膊,“你别走……” 话还未说完,就又被大佬扭住了胳膊,这次她的小脑袋瞬间被顶到了门上面。 “……” “魏浔,……”姜愉真的很想骂人,来到这里三番五次地被人摁脑袋,扭胳膊,到了嘴边,却发现脏话只知道那么几句,而且有贼心没贼胆,只能深呼吸来调整心情。 魏浔第一次听到她叫自己名字,说姓的时候还气势十足,到了名就变得软绵绵的了,剩下的深呼吸,像猫爪子一样,拍到了他心口,痒的很。 “我不是来打你的,你下次能不能别再摁我脑袋了。”姜愉好声好气地冲大佬商量。 魏浔揉着眉心,他要怎么说,才能让小丫头相信他真的只是条件反she呢! 一段沉默铺展开来,姜愉戳了一下魏浔的腰,换来的是魏浔疑惑的眼神,重点是没有动手,她瞅准时机开始得寸进尺,两只手搂在魏浔胳膊上,死死的。 “你们小情侣真是如漆似胶,来来来,坐下,我问你几个问题。”老教授小眼神偷瞄着他们的胳膊,笑着招手。 老教授的问题,姜愉一一回答,很认真,很紧张,她生怕被确诊成神经病,她在这个世界才十八岁,还有大把的青chūn年华,不能làng费时间玩儿飞跃疯人院的把戏。 “咳,你小女朋友没什么事儿。”老教授正色道,“她太困了,眼神都涣散了,回家睡一觉就好。” “……” 魏浔很想否认小女朋友的称呼,看了眼胳膊上抓得紧紧的小手,否认了别人好像也不怎么信。 医院外面,只有霓虹灯忽闪忽闪地眨眼睛,抢了天上星星一半的光芒。 “光污染啊!”姜愉鹌鹑一样抱着魏浔胳膊,被风chuī了一激灵,感叹道。 “可以松开了吗?会被人误会的。”魏浔晃了晃胳膊。 “大晚上的,不会被人误会的。”姜愉还不想放下手上唯一能让她感到安全的事物,譬如魏浔。 大晚上的,才容易让人误会好吧! 站着的地方还是酒店大门口,招惹了不少目光,贼兮兮的目光。 “带身份证了吗?” 姜愉摇摇头,她整理过原主的东西,身份证应该在她妈手里,一个高中生谁没事揣着身份证在身上啊。 下一秒就看到魏浔掏出身份证,嗯,还是有学生带在身上的。 或许是折腾了一天的原因,姜愉很快就睡着,做了一连串的梦。 夜里,她又梦见自己调戏小狗了,拿着一包狗粮,财大气粗地狗盆里洒,后来又被老狗追得满大街跑,撞上卖狗粮的小哥哥,小哥哥的脸长得跟魏浔一样,一个转身就把她的脑袋摁到了狗粮上。 他说,“跟了我,这一车狗粮都是你的,我也是你的,我还能跟你一块撒,撒的让他们特别羡慕非常嫉妒尤其恨。” 第7章 第七可爱 这家酒店走清新文艺风格,在一众金碧辉煌的豪华酒店中闯出一片天,来这里住的人多半都是年轻男女,但穿着高中校服还理直气壮地说开房的人却少见。 昨晚开房的时候,前台小姐姐最先看脸,心中感叹郎才女貌,视线下滑到校服时看他们的眼神骤变,语气不太和善,“身份证有吗?” 魏浔:“有,开两间房。” 小姐姐怔住,又很快恢复过来,“两间房啊,我待会儿带你们去房间,你们还是学生吧,怎么不回家来酒店睡觉啊?” 魏浔扯了扯衣服的领子,神色皆是不耐,高高瘦瘦的,冷清跟戾气jiāo融,小姐姐有些后悔搭话,但他校服规规矩矩地穿在身上,是个学生模样。 他好脾气地回话,“天太黑了。” “......” ** 早上姜愉迷迷糊糊地从chuáng上爬起来,洗漱完后把校服套在身上,她没有别的衣服可穿,只能穿着这招摇的衣服。 校服口袋里装着一枚硬币,是选择恐惧症的治病神器。 她不死心地把全身上下搜了个遍,的确只有这一块钱,为了报答大佬,她不能卖身,唯有投财。 财也没有,只能投其所好了,她仔细回想,每一次的遇见都不是很友好,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尴尬风。 要说大佬喜欢什么,他最常摆弄的是魔方,但是一块钱买不起,再有,就是可爱多了,草莓味的! 清晨人很少,尤其是周末,人更少,姜愉走进超市,从冰柜里拿出粉色的可爱多,她小心翼翼地攥着,生怕一不小心掉到地上。 “咚咚咚。”姜愉紧贴着隔壁房门,过了好一会,魏浔才把门打开,他发梢还滴着水,顺着喉结滚进衣领下,看见是她,扫了一眼她手里的可爱多,便自顾自地走了进去。 姜愉跟上去,献宝一样举着可爱多,“呐,报答你的。” 魏浔不接,双手环胸,靠在窗户旁边眯着眼看她,她耳朵粉粉的,在光下面能看出小细绒。 “你自己吃吧。”声音不高不低,带着初醒的懒散,但拒绝的意味分外明显。 姜愉用食指戳了戳魏浔的腰,“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我不会告诉别人你喜欢吃可爱多的,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放心。” 魏浔看着盆栽里的橘子枝,小丫头在他耳边轻轻的说话,呼出来的气息都喷在了他耳朵上,他想伸手去挠,却又不想破化这氛围。 最终,他还是接过了这支可爱多,却没想过以后,会有成千上万支向他袭来。 “要不要去其他医院的jīng神科看病?”魏浔手中攥着可爱多,手指骨骼分明,均称有力,指甲也是修剪的gāngān净净,他眼角微挑,愣是把一句杀伤力极qiáng的句子说的这么平淡。 “我为什么要去看心理医生?”姜愉小小的一团,窝在榻榻米上面,仰头望着他,眼神里的迷茫快要溢出来。 像是被他欺负了似的。 他放软了语气,“心理问题自己撑着没办法痊愈,还是找人看一看比较好。” “……”姜愉无话可说,她觉得她要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地解释自己脑子没病的话,魏浔会毫不犹豫地确诊她为神经病。 再然后若稍有差池惹恼了他这个bào力少年的话,自己会被他一脚踢进疯人院。 既然有本事让别人进医院,自然有本事让她进疯人院。 “我觉得我不用去看病。”她小声地说,眼看着魏浔脸色一紧,随即填了句话,“等有机会再去。” 魏浔点点头,“你自己决定。” “那你今晚会在这里住吗?”姜愉问。 说这话时,魏浔轻飘飘瞥了她一眼,姜愉立刻收起期待的目光,这样显得自己像一个青楼老妈妈。 魏浔没有住在这里,一块儿吃完午饭,就没了身影,姜愉问前台,前台小姐姐jiāo给了她一个书包,是魏浔的,里面装了一台新手机,和一叠现金。 姜愉有些受宠若惊,是魏浔把她当老弱病残了吧,脑子残疾。所以才对她这么好。 离开酒店,魏浔打车去了学校旁边的一处小区,他买的公寓在这边,只是还没装修好,于是转身进了旁边的楼,房内两人打游戏打得正起劲,嘴里跟连环pào似的打他打他。何周跟迟晏北捧着手机,突然听见有人开冰箱的声音。 何周抬头一看,拍了拍猛惊了一下的心,“浔哥,你他妈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家里造了贼,就算你有我家钥匙也不能这么糟践我小心脏啊,起码发出点声不是……草,你个弱jī,这么快就嗝屁了!” “草,输了。”迟晏北放下手机,问,“说好了昨晚通宵打游戏呢,你怎么没来?” “跟小姑娘酒店开房去了,怎么样,嫌chūn宵苦短吗?”何周一脸贼笑,“他那小女朋友,是咱班姜小愉,我表哥在酒店上班,他见过阿浔,昨晚一通电话就把我弄醒了,说是咱班大佬□□乖乖女上酒店……” 乖乖女?他勾了勾嘴,想到了昨晚学校墙头上的少女,抖着肩膀,眼眶里盛满了眼泪,愣是憋着不流出来,怂的一批,又怂又倔,这年头谁家乖乖女晚上爬墙头。 还会装,若不是他放不下心,折回去看她,还不知道眼泪能喷涌地那么汹涌,他越安慰哭得越凶,他甚至要怀疑小丫头被被他吓到了。 他拿着瓶冰水盘腿坐下,握住何周命运的后脖劲,“她可不乖。” 还有点难管,怪费心思的。 “哎,你到底跟姜小愉什么关系啊?gān嘛拐人家小姑娘去酒店?” “照顾与被照顾关系。”魏浔闭目,半天才吐出一句话。 “包养?” 包养?给她花钱,陪她看病,帮她从墙头下来,算包养吗? “苏叔叔jiāo给我照顾的人。”他赶走脑子里的乱想,包养这个名字不好听,还是照顾显得理直气壮。 何周惊呼,“你苏叔叔给你定的娃娃亲?”他知道魏浔向来尊敬那个苏叔叔。 “你家娃娃十七岁?”魏浔反问,“嗯……忘了你就是个娃娃,快叫爸爸。” “叫你爸爸你还能给我找个妈来?”何周讥笑,“若你能jiāo上女朋友,我必年年去你家拜年。” 迟晏北弹了他一下脑袋:“何周,姜小愉啊,近水楼台先得月,咱们阿浔玩不了一见钟情玩日久生情也不错啊。阿浔,早日拿下她,给你家族争光争气,你这根独苗苗,最好早点绵延后代,争取三年生俩五年生仨十年生一窝。”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从天南谈到地北,从陆上谈到chuáng上,偏头看向魏浔,见他若有所思,“浔哥,你想啥呢?” “怎么治愈一个人的内心呢?” “卧槽,浔哥脑子被驴踢了?他平时不这样吧。这么深沉?” “不是被驴踢了,是被小姑娘侵占了。”迟晏北抬起下巴,对着魏浔道,“阿浔,靠近她,守护她,温暖她,深入她的内心,对她说——我爱你。” 他动作浮夸,几乎要凑到魏浔肩上。 这làngdàng模样,魏浔抬手推搡掉眼前的脑袋:“滚。” ** 崭新的周一,姜愉从酒店打车到学校,在何灿灿身前站定,笑眯眯地调戏她,“哈喽小同桌,又见面了呀。” “小愉,周末过的还好吗?噢,对了,曲倩找你呢。”何灿灿指了指旁边的女生。 曲倩一双凤眼,机灵劲十足,“小愉,今晚该你值日了吧,你的搭档何子凝有事,我来替她,晚上跟你一块。” “噢,好啊。”姜愉只顾着接魏浔递过来的笔,随口答了一声。 她的笔掉在了地上,拿脚尖勾了勾,怎么也勾不出来,魏浔感觉到她撞击凳子的幅度,看了眼地上努力移动的小脚,无奈的弯腰帮她捡起来。 曲倩酸溜溜地狠瞪了一眼姜愉,随后对上了魏浔略有冷意的眼神,身体不自觉地抖了一下,落荒而逃。 课间,魏浔拿起震动的手机,走出教室,“苏叔叔,怎么了?“ 电话传出儒雅的男声,“我想问小愉最近怎么样了,没受什么委屈吧?你帮我好好照顾一下,她妈妈比较担心她。“ 魏浔盯着窗户里笑得灿烂的姜愉,扯了一下嘴角,“可能是我受的委屈多一点,视觉上的,心理上的。” “啊?” “没事,我会好好照顾她的,放心吧。” 他数不清这个丫头戳中了自己多少次笑点,但看她一副尴尬得要死的模样时,便把笑意硬生生忍了下去,活到这么大,能让他午夜梦回时还弯着嘴角的人,好像就只有姜愉一个人。 还是,护着点儿吧。 傍晚,夕阳的光染红一大片云彩,姜愉从座位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教室只剩下三个人,除了她和曲倩,还有靠着窗台睡觉的大佬。 姜愉在魏浔眼前轻轻晃了晃手,不见他抬眼,便想等打扫完卫生之后再叫醒他也不迟。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互相觉得对方脑子有病~ 姜愉:他是个bào力少年,随便打人的那种,真的不用关进疯人院吗? 魏浔:她家庭不幸,孤独可怜,真的不用看心理医生吗? ——:“嫁给他,娶了她,终极病方~” 第8章 第八可爱 “姜小愉,我脚好像扭了一下,这些垃圾你自己可以去倒掉吗?”曲倩指着垃圾桶,眼神里满是期冀。 “好吧,你休息会吧,先回家也可以,剩下的我来gān。”姜愉提着垃圾桶,临走之前瞥了一眼扔在睡觉的魏浔,他仰靠在窗台上,身后是漫天的火烧云,和风景融成了一幅画。 去的时候清洁工叔叔正运垃圾,她帮着一块倒进车里,去洗手间洗了个手才回教室。 曲倩已经没了身影,姜愉叹了口气,小女孩为了少gān点活就装病,那点演技还瞒不过她眼睛,但毕竟比这群小孩大三岁,就不在小事上面计较了,她捂住口鼻开始擦黑板。 粉尘飘飞,有很多落到了姜愉的身上,她抄抄衣袖,轻手轻脚走到魏浔跟前,做到旁边的位置上,仔细端详那张俊脸。 魏浔后脑勺处垫了一本书,不至于头抵在上面感觉硌得慌,她笑了笑,大佬还挺会享受,不会亏待自己。 他唇瓣微红,看起来很软,咬一口应该就会出血,姜愉边想还边摁了一下大佬的下嘴唇,收手之后视线下移,越过流畅的下颚线后,是男生独有的喉结。 那喉结滚了滚,大佬咽口水了,她激动得身子前倾,凝视这陌生又好玩的喉结,很可爱也很调皮,滚了一下还不够,隔一会儿滚一下,有规律可循,姜愉摸着下巴,看得很认真。 她找出了魏浔滚喉结的规律,好像是每隔半分钟就会滚一下,大佬咽口水咽得这么勤啊,怪不得睡觉时不往外流呢! 她伸手摸了一下,硬硬的,没有嘴巴那么软。 “你在gān嘛?”喉结震动,清洌的嗓音响起。 姜愉被吓得猝不及防,立刻从座位上弹起来,“我、我就是想弄醒你,都放学了,该离开教室了。” 小丫头的手背在身后,说话还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脑门上顶着四个大字“做贼心虚!” “又是拿沾了粉尘的手指摁我嘴巴,又是掐我脖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弄死我!”魏浔没有起身,还保持着原来的姿态,眼皮只抬那么一点,睫毛眨了眨,满是懒散的语气。 “你没睡着啊,那你gān嘛在这儿呆着不走!”姜愉把手从背后拿出,反过来质问大佬,想要转移刚才的话题。 魏浔斜了她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讽刺:“如果我真睡着了,你脑袋早被摁到桌子上了!” “你该要感谢我的。”他敛下眼眸,轻声哼出一句话。 “感谢你?感谢你在空dàngdàng的教室陪着我吗,我又不是什么胆小鬼。”姜愉回到自己座位收拾东西,庆幸自己话题转移成功。 魏浔笑了笑,不再吭声。 他的手心有些薄汗,第一次被人盯得有些紧张,不自觉地吞咽了好多下口水。 姜愉拿着两本课外书,走到门前,回头催打哈欠的大佬,“不走吗?快一点!” 这位大佬刚才还是懒洋洋的狮子模样,一下子就变身成为敏捷的猎豹,三两步走到姜愉跟前,与她并肩同行。 走廊里,姜愉靠着墙走,魏浔离她又很近,免不了会有碰撞,当肩膀碰到大佬的胳膊时,她有些紧张,生怕一不小心脑袋再被摁到墙上。 所以魏浔抬手时,她大声喊出个“停”字,回dàng了整条楼道,边做出双手打叉的动作,眼神极其防备地看着魏浔。 他抬起的手臂就僵在半空,紧接着落到姜愉头顶,轻轻拍了几下,“你头上有粉笔沫。” “……” 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不,应该说是从姜愉身上散发的,两个人中,只有她觉得尴尬,魏浔一脸习以为常的神色,显然是经历了多次姜愉犯下的魔鬼事件。 姜愉皱着眉,走路都有些扭捏,以前gān完尴尬事之后溜得贼快,这次还要并肩同行这么长的路程,真的是后悔地想让大佬把自己脑袋摁到墙上。 “晚上几点睡觉?”魏浔问。 “不太规律,一般看心情。” “吃饭了吗?” “刚从教室出来哪来的吃饭。” “我说的是中午饭。” “一般人早就吃了好吧。” “你是一般人么?” 大佬问完“你是一般人么”之后,姜愉心中五味杂陈。第一个问号出来之后,她以为魏浔是想调氛围,最后一个问号出来之后,才发觉这是在变着法地损她呢! 得,您是大佬怎么做都对,说什么是什么! 原本以为对话结束,没想到只是个开端,大佬还懂得层层递进,“所以你刚才为什么想要弄死我,……为什么摁我喉结?” “……” 姜愉翻了个大白眼,您都摁了我那么多次脑袋了,我摁您一下喉结怎么了! 她没有说出来,只敢在心里吐槽一下,毕竟初来乍到,怂点儿比买保险更靠谱,人怂是非少。 走到食堂前,大佬停了下来,“你进去吧。” 姜愉不想跟他说话,用眼神表示疑惑:为啥你不进去? “我回家,临走之前顺便送你来食堂。”魏浔轻飘飘道出原因。 “……” ** 宿舍里,何灿灿还在挑灯夜战,死活记不住老师让背的英语单词。 姜愉翘着小脚丫,一页页翻看带回来的课外书,脑海中不断回忆魏浔嘴巴冒出的话,情不自禁地撅起了小嘴,“灿灿,魏浔平时人缘不太好吧跟他说话真的能被气死。” “唔?没有啊,他平时都不说话的。人缘不清楚,反正有很多人还是对他有些畏惧,被打一拳都吃不消的啊!谁还敢惹他。”何灿灿背完单词又开始刷鞋。 姜愉撇撇嘴,“这样的人啊,以后女朋友不太好找!应该多接触接触女孩子,打光棍太làng费那张脸了。” “还是有很多人偷偷喜欢他的!”何灿灿笑着否认了她。 “男的女的?” “啊?” “我是说,谁这么有眼光啊?” “好多女生呢,魏浔长得好看,家世又好,除了打人事件没有什么黑点,平时也是酷酷的存在,早就入驻了好多女孩子们的芳心。” 姜愉仰躺在大chuáng上,果然青chūn期的小姑娘们都喜欢酷酷的男孩,真羡慕这些心中留有chūn天的孩子们。 ** 昨夜看课外书看得入了迷,睡觉睡得太晚了,姜愉挑了个课间补觉,刚趴下没一会儿,就听到一阵哭哭啼啼的声音,有些耳熟。 班里变得安静起来,只有很小的抽泣声,她被何灿灿叫醒,迷迷糊糊地抬起了头,看到的是弥勒佛傅朝生站在讲台上,很严肃的样子。 再旁边还站了个女生,昨晚跟她一块值日的曲倩,正淌着眼泪,我见犹怜,“老师,我说的是真的,昨晚我的项链和口红都丢了,教室里没有别人,只有魏浔和姜小愉,魏浔肯定不会拿,肯定是姜小愉偷的。” 弥勒佛双下巴抖了抖,“你确定?姜小愉看着好像不太靠谱,但不会做这种偷jī摸狗的事情的,就算觊觎你的项链和口红,她也没这个能力啊。” 姜愉扶额,弥勒佛这个班主任表面笑呵呵,背地里早把人看得一清二楚的了,但是,什么叫没这个能力什么叫看着好像不太靠谱?明明就很靠谱! 她遇到突发情况往往不知道怎么做,只好翻开心里的小本本找对策,上面有着总结出来的人生感悟,但,好像就那么一条——chuī牛比! 大学室友一群三寸不烂之舌的小妖jīng们都败在了她chuī的牛皮之下,更别提这个不喑世事的huáng毛小丫头了,原本以为这小姑娘想偷懒不gān活,没想到是在给她挖坑啊,偏偏还选了教室摄像头坏了的时候挖坑。 姜愉缓了缓神组织语言,随后摆出一脸骄傲的神色,“你的项链和口红?我有的是好不好,比你的贵好几倍,我闲的没事偷你的gān嘛,嫌生活不够好玩找刺激么,还不如去游乐园做趟过山车呢!” “你,你连爸爸都没有,哪里有钱买奢侈品,我不管……我的项链和口红就是你拿的,你若清白就让我看看你的抽屉。”曲倩表情有些扭曲,很显然是被气到了。 姜愉皱眉,什么叫没有爸爸?算了,先顾眼前事。曲倩一口一个搜抽屉,很显然是昨晚趁她倒垃圾的时候放进去的,该怎么办呢? 这时魏浔在手中转的笔停了下来,懒洋洋靠到了她桌子边沿,不知道为什么,姜愉感受到了一种安全感。 她指了指魏浔,冲老师辩解,“昨天晚上魏浔也在教室,他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弥勒佛眯了眯眼睛,“魏浔,你也站起来。” 魏浔站起来,把椅子踢到一旁,倚着墙面对整个教室,余光能瞥见姜愉的小动作。 “老师,昨晚魏浔好像在睡觉…………” 趁着曲倩啰啰嗦嗦的说话声,姜愉往前凑了凑身子,“你待会儿帮我证明清白好不好?” 魏浔扭头看了眼她,又把头扭了回去。 姜愉咬嘴唇,她又不能在教室直接喊起来,便伸手指戳了戳魏浔的侧腰,魏浔全身僵了一下,迅速恢复平静,仍是不理她。 她不死心,明明昨天关系还那么好的,今天不可能这么快就忘了情谊,姜愉边戳魏浔的腰便在他耳边诱惑,“你帮我,我就给你买你最喜欢的可爱多好不好?” “买三个!好不好?” “四个?” “那五个行了吧!” 少女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小手不停地戳着腰间,鼻尖满是姜愉的气息,再怎么忍着,都忍不住莫名的燥热,他滚了滚喉结,轻轻地点头。 姜愉看到之后欣喜不已,她刚才看到了魏浔咽口水,肯定是想吃可爱多,毕竟是当大佬的人,明目张胆地吃粉嫩可爱多,多少也有些掉面子。 “那等你吃可爱多的时候我帮你把风,绝对不会让第二个人看到你吃雪糕好不好?” 魏浔不自在,已经分辨不出来姜愉在说什么,又随便点了点头,身子绷得更紧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 魏浔:女朋友老咒我找不到女朋友怎么办! 第9章 第九可爱 “老师,我不差那点买项链和口红的钱,既然姜小愉偷了那就偷了吧,算我送给她了,但是我需要的是公平和一个道歉……” 曲倩仍在喋喋不休。 砰! 椅子猛烈的坠地声打破了那份呱噪。 众人看向声音源,椅子斜倒在地上,魏浔一只脚踩在上面,他坦然地接受各种各样的目光,晃了一下肩膀,低头用脚重新把它勾起来。 在姜愉的视线里,只看得到他jīng致的侧脸和竹子一般挺拔的背脊,他说,“不好意思,脚滑了!” 全班很安静,诡异的安静。 脚滑倒下的不都是自己么,我们读书少,别骗我们,算了,您是大佬,你说了算!所以您想说什么我们当听众…… 就连讲台上的曲倩都不再开口说话,只站在那里尴尬的不知所措。 “项链和口红在姜小愉抽屉里……”魏浔不经意的扫了一眼曲倩…… 他背后的手指又开始“活蹦乱跳”,姜愉飞速地戳着他的腰,“大哥,你搞清楚自己的阵营好不好,你是我这头的,你多少年没见过女孩了,别被她的美□□惑啊……” “是我放进去的。”魏浔把手背在身后,护住后腰的敏感点,向全班解释。 “你的意思是你捡到了项链和口红,然后放进了姜小愉的抽屉里”弥勒佛问。 魏浔点头。 “你怎么不说你捡到了姜小愉,然后把姜小愉带回家了啊!混账小子,瞎说什么大实话,就姜小愉这样的,你是不是看她平时傻愣傻愣的,所以以为是她丢的?” 姜愉翻了个白眼,弥勒佛老班看着和蔼,嘴里却整天吐刀子,总黑自家课代表,这难道是当班主任的职业病 “我只认识她一个女生,跟其他人不熟,我以为是她的。”魏浔扭过头看着姜愉,“既然是别人的,那就赶快拿出来还给人家,反正…这些东西…你多的是!” 这语气,真熟稔,又宠溺,温柔地下着命令,这大概是全班人听魏浔说过最有语气的话了,总而言之,说了这么多,翻译过来就一句话:我跟她熟,她是我的人! 姜愉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脖颈,又摸了摸连唇膏都没涂的嘴巴,只能在心里自我安慰,恩,反正自己多的是。 多的是自己不知道的事! 她翻乱了抽屉才找到书本缝隙间的“赃物”,轻飘飘瞪了曲倩一眼,藏这么深,真小机灵鬼…… 曲倩撅着小嘴,气哼哼地抱走了她的“赃物”,还不忘回头欣赏魏浔护短的神色,她要好好把这罕见的场面记住,最好能组织语言生动地描述下来。 **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弥勒佛在讲台上摇头晃脑,穿着他那一身藏色长衫,像古代教书的夫子,秃顶的那种! 姜愉小心翼翼地把手中的纸条团成一个球球,戳了戳前面大佬的后背,魏浔前一天晚上没有睡好,此时正拄着头走神,手指在不停地转笔,被戳了之后,一下子机灵起来。 眼里已经没有倦意,他靠在后桌边沿,稍稍侧了一下头,听见身后软软儒儒的声音,“你把手放到背后。” 他照做,等着看姜小愉又搞什么事情。 直到一个球状的东西在手心滚了一圈后,他才收手拿回去看,皱巴巴的纸条摊开后写着一行小字,歪歪扭扭的,一笔一划——中午吃完饭小树林见(紫藤花架旁边的小亭子),不见不散,你一定会喜欢的! 魏浔把纸条散在桌子上,默默端详,同桌迟晏北偏头就是大佬的一脸认真,认真之中还泛着一丝温柔。 啧,大佬这是中了什么邪,平时万年面瘫脸,今个不仅维护了女、同学,还对着张破纸片动感情,搞什么事情? 迟晏北好奇的凑过去,第一眼,是字体,“卧槽,这字儿还能再幼稚点吗幼儿园小朋友教的吧。” 第二眼,是内容,“卧槽,哪个妹子这么直接,都小树林里见了,还不见不散,还你一定会喜欢的,gān嘛呢这是,光天化日,学习圣地,她要对你做什么畏缩之事?” 第三眼,是纸质,“卧槽,这年头,连情书都毫无仪式感了么,这破纸,忒他妈可怜了点儿吧,哪位神仙给你投篮投过来的啊?” 第四眼,是大佬要搞死自己的眼神,“卧槽,你别这么看着我!”在魏浔的眼神攻势下,迟晏北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他妈什么时候跟你小后桌玩这么好了,你刚才帮她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见义勇为啊,分明是英雄救美啊!你居然背着我找女人,你的良心呢啊没有我你追的到女孩子吗?就你这跟异性话都不说几句的人……” 声音越来越高,且情绪爆满,且字正腔圆,且是在上课时间说的,且跳进了弥勒佛的手掌心。 “咳咳,迟晏北。”弥勒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慈悲心理已经消磨殆尽,“刚才你一共说了六个骂人的词汇。” 他顿了顿,继续道,“既然我们在上语文课,教你们一些课外知识也不错,古人骂娘可不是这么两字就能行的:母之,诚彼娘之非悦!汝彼娘之大去老妪!等等……” “我看咱们班就迟晏北同学对这个兴趣比较浓烈,这样吧,迟晏北同学把这个抄写五十遍,下次骂人记得说这些话,要不然,别说我是你语文老师,兼老班!” 姜愉用笔头抵着下巴,低低一笑,她刚才可是听到斜前桌同学说自己字丑了。 看见没,这弥勒佛老班耳朵可真灵,虽然平时嘴损,但关键时刻还是护着自家课代表的…… 向老班抛了个感激的眼神之后,她就开始盯着前面大佬的后脑勺看,头发修剪的很清慡,比杂七杂八的社会发型顺眼多了,耳朵处的细小绒毛软软的,脖颈比例刚好,整个背影优雅从容,矜贵十足。 光是这个皮囊啊,就足以祸害一众小姑娘们了,她轻轻叹了口气,有些后悔没有看这本书的内容,凭着魏浔这张脸,就可以猜的到他可能是男主了,至于女主,或者男二女二,大概以后才出现吧…… “小同桌,咱们中午吃什么饭啊?”姜愉在下课前几分钟开始为生存做打算。 “我想吃鱼香茄子,食堂新开的一家窗口,还没尝过呢!”何灿灿露出痴笑。 “贵不?千万别让我吃不起啊。”姜愉饭卡里的钱已经所剩无几,魏浔给的那叠钱她订了学校后半年的学习资料,又买了一身校服,不知道还能不能撑一星期。 既然没有生活费来源,学校又是半封闭式的也不能出去打工,就只能省着点花。 “哟,家里多的是口红和项链的人居然买不起一顿饭呢,还说比曲倩的贵好几倍呢,这牛chuī得,破了吧!真虚荣!”她后桌的女生偷听到之后开始损她。 姜愉扭身,“内个啥,如果我说我一个富家千金落难后失忆了你信不?” “你以为拍电视剧呢,你以为你是小说女主啊,落难失忆梗,白日梦做多了吧!”后桌女生翻了个大白眼。 “对啊,所以你gān嘛损我,万一以后啪啪打脸,疼得是你,对于我,一切都是未知的,我比你还想知道我做的白日梦是真是假呢!” 后桌女生摸不着头脑,姜愉转回身子,她迫切地希望自己真的是个富家千金,这样就不用像现实里一样,为了生计通过各种方式赚取生活费了。 ** 食堂里,姜愉和何灿灿拿水杯提前占了个位置,随后才去打饭,要不然待会儿军训的学弟学妹们来了,就只有被挤的份儿了。 两人打完饭回来后,桌子旁边站了两个女生,其中一个是那天让她去咖啡厅等车的方乔,她笑得一脸真诚,“小愉,周末过的开心吗?” 姜愉挑了挑眉,qiáng制自己忘了那段黑色周末,“开心啊,很好玩。” “那我们可以坐这里吃饭吗?” “恩,你们随便坐。” 姜愉夹的第五块茄子又掉到了桌子上,她放下筷子,“小……小乔虽然让你随便坐,但也不用离我这么近吧,你的胳膊在这儿,不太方便我吃茄子啊,可以稍微挪一点点吗。” 方乔很浮夸的表演愧疚,“对不起啊,小愉,让你làng费了这么多菜,我把这块可乐jī翅给你。” 说着,她夹起一块jī翅往姜愉身上砸,此刻姜愉一手挪碗,一手护碗,嘴里还准备说拒绝的话,就被砸了一块jī翅,故意地很明显呐! 肩膀处,多了块很明显的油渍,方乔在她眼里由颗蝴蝶兰变成了个硕大的白莲花。 她可不知道该怎么对待白莲花,骂又骂不过,哭也哭不过,装可怜太过明显。 “小愉,你的另一身校服呢要不要跟宿管阿姨说一声,进宿舍换衣服?”何灿灿边用纸巾擦着,边提建议。 姜愉顿了顿,放下筷子,站起身来,慢慢bī近方乔:“脱下来吧,自己来还是我来?” 方乔瞳孔抖了抖,她就不信姜愉真的要扒她校服,挺直了腰杆:“小愉,你这是要gān嘛?” “你要是不脱,我可能一怒之下就会去报警,顺便找一找上周抢我手机的那个人是谁……”姜愉不太相信方乔会派人抢她手机,可是瞧见她脸上慌乱的表情后不得不相信。 方乔腆着脸:“你报什么警嘛,不就是一件校服吗,让你穿就是了。” 姜愉穿上方乔的校服,拉住拉链,上下扫了她一眼,不忘吐槽一句:“你是有点儿宽啊,校服也太大了!” 方乔:“……” 见方乔吃了瘪的表情,她有些慡:“灿灿你先回去吧,我去趟超市买东西。今天魏浔帮了我,我要给他买贡品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魏浔:“想当富家千金还不如做富家太太,后者比前者多一个好处,免费得一个我。” 姜愉:咋办,大佬说他就值一个好处,嫁还是不嫁呢,嫁过去是不是有点亏?? 众人:咱班语文课代表真的是语文课代表吗,确定不会拉低我们平均分?? 第10章 第十可爱 九月份的中午依然是大太阳,穿着迷彩服的高一学弟学妹们向食堂涌过来,姜愉在一众墨绿中穿梭,身上蓝白相间的校服很是显眼。 树荫下,魏浔拿着一瓶矿泉水,在木椅上轻轻眯了眯眼,马尾轻晃的少女在人流中异常单薄。 “高一的学弟学妹们可真凶猛,看看把咱们班的老学姐挤的成什么样子了,这样一看,姜小愉倒是显得比他们还要小上几届了。” 何周刚从篮球场上下来,撩起头发开始擦汗,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挟着《套马轩》狂奔的语文课代表了。 “你咋知道那是姜小愉?”迟晏北有轻微的近视,只看得到墨绿中的一抹蓝。 “啧,看那张脸就知道了呗,把校服穿出好看的人,放眼全校能有几个?”何周略带鄙夷。 “也是,看她走得挺费劲的,像一群虎láng中的小白兔。” 姜愉逆行,肩膀被人撞了好几下,她赶着去买可爱多,不停地再说不好意思让一让,然而并没有什么成效,依然寸步难行。 树叶缝隙投过来光,落在魏浔的肩上,他仰头喝下最后一口水,滚了滚喉结,拧住瓶盖,举手一头,咣地砸进了几米之外的垃圾桶。 他起身要走,被迟晏北拦下,“去哪啊?” “去……捉兔子。”他推开胳膊上的手,向墨绿的方向走去。 有些人天生气势qiáng,当然还包括着自身的事迹,魏浔刚走过去,人群就自动为他打开了一条路。 姜愉反观自己的境地,感慨万分。 男生讨论魏浔的战斗史,女生花痴他的容貌气质,一时间,姜愉的耳边都是魏浔两个字,她踮着脚尖看魏浔,大佬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看来很有经验。 魏浔经过时,瞥了她一眼,姜愉把手插进兜里,装作看不到的模样,但是面前开出来的路不走白不走,她小碎步跟过去,毫无妨碍物的阻拦。 她第一次深刻意识到狐假虎威的意义,这条也应该添到小本本上。 这条路一直开到超市门前,此时超市的人也很多,店长在里面忙来忙去,门口的躺椅是空着的,魏浔很不客气地坐了上去,抬头看着他面前的姜愉,“躺椅比木椅舒服。” 姜愉摸了一把额头的细汗,敢情您大老远来这儿就是蹭躺椅的? “你也要坐吗?”魏浔见她一脸懵bī,顺嘴添了个问号。 她看了眼被长手长脚填满了的躺椅,还有他张开着的大腿,心中一长串感叹号嗖地飞出来。 坐您老腿上么? 坐你个大头鬼! 她转身走进超市,冰柜就在门口,先是拿了五只粉色可爱多,后看了看窗外的热làng,觉得雪糕没下肚就会化成一滩水,又放回去三支。 门外,魏浔正懒洋洋地晒着大太阳。 姜愉抬头挡住刺眼的阳光,真心佩服大佬的喜好。 她做贼般的轻声说话,“魏浔,去小树林,我先走一步,你在后面跟上,快点啊!” 说完不等回应就撒腿往小树林的方向跑,马尾晃的厉害,打到肩上,发梢在空中炸开,头发丝儿都透露着俏皮。 魏浔不是没看到她手上的可爱多,因为常年练跆拳道,他很少吃这类甜食,自然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但是面前少女跳脱的背影,似乎有一种磁力,吸引着他的双腿。 他拍了拍自己的腿,“真是没出息,人家小姑娘不就坐了你一次么,还上赶着巴结去了!” 他还是决定照顾这双腿一下,双手撑在膝盖上,懒洋洋地站起身来,赴约小树林,这个全校少男少女约会的圣地。 魏浔走路带起一阵风,丝毫没有刚才开路时的那种缓慢,去晚点儿,可爱多就要化了,他舌头抵了一下上牙齿,有些期待冰甜的味道。 紫藤花架旁边的小亭子,姜愉把可爱多靠着墙,她怕握在手里化地更快。 魏浔赶到时,打量了一下这所亭子,想当初他还往地上砸过一支可爱多,被姜愉惊的! 亭子里yīn凉下的少女勾着手,“魏浔,现在这里没什么人,你动作快点,我掩护你。” 动作快点? 怎么才算快? 魏浔撇开脑子里的胡思乱想,长腿跨过护栏,做到石椅上插着兜,挑眉看向姜愉,明知故问道,“你找我?” “恩,欠你的,快点吃完,别人看不见的,不会破坏你大佬的形象。”姜愉一边斯着包装纸,一边催。 大佬的形象?他还以为这丫头不怕他呢!在他面前gān过这么多让他想说“卧槽”的各种事! 他真的还以为这丫头不怕他,甚至还有点不屑他的大佬形象,啧,还知道他是大佬呢! 知道自己是大佬还给这么粉嫩的雪糕,明明老冰棍那种硬汉才符合他的风格! 魏浔接过少女心满满的雪糕,咬了一口,跟身旁清丽的少女一样甜。 一根吃完,姜愉赶紧递上另一支,像个尽职尽责的小太监,“今天就买了两支,你还能再吃吗?” 她眼睛里全是期待的模样,透露着星星点点,姜愉的算盘啪啪响,今天一次性全部吃完的话,以后就不会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买可爱多了。 可爱多这么可爱的东西,一定要光明正大地拿在手里才算得上可爱! 那眼神实在是太勾人,魏浔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他可不想一次就解决完,但陷在了姜愉的眼神攻势下,不可自抑地点了点头。 待反应过来时,姜愉已经跑出去老远了,耳边飘着一句软儒的话,“等着我!” 魏浔低头看了看吃了一半的雪糕,这玩意不就是甜么,还凉!gān嘛这么bī自己! 他有一万种把手上的东西投进垃圾桶的方式,然而每一次瞄准之后又移开,最后还是乖乖对着嘴巴咬上一口,直至吃完。 这一次,姜愉回来后只拿了一支,她怕大佬吃了闹肚子,最后还得赖到她头上,她实在不忍心看那么好看的一张脸,因为肚子疼而皱眉头。 魏浔没有犹豫地就接过来,吃的很认真,完全没有刚才不情愿的样子,他抬头看了眼姜愉红扑扑的脸颊,总不能辜负人家小姑娘的一点心意。 “那,我就只欠你两支可爱多了,下次有机会再给你买吧。”姜愉跟大佬之间的距离有三米那么远。 魏浔不动声色地跟她比肩,“我胃还不错,可以再吃的。” 姜愉叹了口气,果然孩子就是孩子,碰到喜欢吃的东西就不注意身体了,“身为大佬,咱们不能贪吃,要有大佬的风范知道不!” “……” ** 因为曲倩的缘故,全班人都听到了姜愉土豪一样的宣言,碰到她的时候都伸着脖子看,看她脖颈间有没有奢侈牌子的吊坠。 甚至有些女生瞪着眼睛问,“姜小愉你的口红色号好好看呐,是什么颜色啊” 姜愉只得摊手:我真的没有涂口红,没有偷偷涂也没有骗你们,那个啥,别相信我说过的话,我家没什么钱,我很缺钱的! 于是姜愉身世的版本更新了好几版: 由普通水平变身成为低调bào发户,再变身成为挥霍无度娇纵少女,再到家里破产拿饰品典当还债。 自古红颜多薄命,果然姜小愉再次印证了这句话,“身世坎坷命运波折”的她,为学校的八卦事业又增砖添瓦了。 姜愉听到小同桌的描述之后,沉默了好久,她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别人却说得跟真的似的。 她不仅要扛起单身狗的这面大旗,还要站在八卦的中央当靶子,一群小破孩事还挺多,听说自己已经跟魏浔并列第一,成为三中十大传奇人物的首位了! 传奇人物呢还,中二时期的把式早对她没什么用了,她也想穿金戴银好好让看笑话的人啪啪打脸,但,她手头是真的没什么钱呐! 还欠了大佬一屁股债! 她迫切地需要找到自己妈!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姜愉:找家之前请先容许我对小可爱们说一句新年快乐、猪年大吉、变瘦变美、元气满满、财源滚滚、烦恼消除、逢考必过、事业有成、家庭美满、万事顺意…… 新的一年继续加油~ 第11章 第十一可爱 清晨,刚刚起chuáng的姜愉窝在被子里,手中是贴着樱桃小丸子贴纸的饭卡,上面的余额不多,她摸了摸扁平的肚皮,决定委屈一下自己的胃。 被窝又暖又软,她不想离开,在挣脱被子起身的一刹那,觉得有些孤单,即便小同桌何灿灿一个劲儿地提醒她拿伞出门,心里还是空落落的,因为她没有家。 窗外小雨淅沥,滴滴答答地不停,语文里有个什么词来着渲染和烘托,环境使然,衬得她整张脸都散发出“我很委屈”的神色。 因为找不到家啊!现实里的家支离破碎,就连穿个书,快两个星期了,连家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连自己爸妈是谁都不知道,真是一场失败的穿越! 哄走小同桌去食堂吃饭后,她拖着无力的身体回教室,虽然拿着一把小紫伞躲雨,还是溅到了身上一些,她烦躁地挽起裤子,希望不要湿了裤脚。 教室里很冷清,只有一个人,坐的笔直,低着头,神色认真。 姜愉一看,是魏浔那尊大佬,是被窝不暖和还是chuáng上不舒服,竟然这么早跑到教室里玩魔方,有那么好玩么。 她湮灭自己好奇的火花,倒头趴在桌上,听说睡觉保持的体力比较长久,希望肚子争点气,别还没到中午就又咕噜咕噜叫了! “怎么来这么早?”魏浔问。 姜愉刚到班门口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小丫头歪着脑袋往里一伸,有气无力地回到了座位上,最重要的是看见他之后一句话都没有理他。 明明昨天还热情地请他吃可爱多来着! “太困了。”大佬主动跟她说话,姜愉被惊到了,惊的困意全无,然而还是违心地说自己太困了。 魏浔低低地恩了一声,又开始摆弄魔方。 各种方块摩擦的声音里,姜愉死活找不回走丢的困意,只偏头沉思,盘算着还有几天才能放假。 “今天我是不是起早了啊,教室里怎么就你一个人啊,哟,还有咱班姜小愉也在呢?睡着了啊?”迟晏北的声音传来,伴随着一股食物特有的香味。 迟晏北大口咬着卷饼,一屁股做到凳子上。 姜愉最先闻到的是香味,沁人味蕾,她嘴馋,已经不自觉咽了好几下口水,满屋子除了迟晏北吧唧嘴的声音之外,还有诡异的咽口水声,声音怪大的。 迟晏北听不到,魏浔却听得清清楚楚的。 他撇头看了眼身后,是少女乌黑的发顶,以及小巧可爱的耳朵,枕在胳膊上,一副睡熟了的模样,装的还挺像! 他又低头看,姜愉穿着帆布鞋,两脚乖乖地并在一起,以往她睡觉的时候,腿会不自觉地搭到他凳子上,现在却没有,裤腿挽着,露出白嫩纤细的小腿,也不怕冻着! “我出去一下。”魏浔站起身来对迟晏北说。 “出去gān嘛啊,上厕所啊,还是买东西,你早上不是吃饭了吗,唉,何周咋还没来,你作业都完了吗,咱们第一节课是啥啊,你别迟到了……”迟晏北滔滔不绝地蹦字。 魏浔就知道,不能让这家伙开口,一开口就停不下来,便随手指了指姜愉,“有人在睡觉。” “哦哦,差点忘了,我小声点。”迟晏北捂住嘴,声音放小了几个度。 魏浔刚走几步又折了回来,他瞥见了姜愉旁边挂着的小紫伞,看了看窗外的小雨,“这伞借我用一下。” 迟晏北转过头,一脸惊奇,“我没带伞啊,卧槽,这不是我的伞,紫色的,这不符合我大老爷们儿的风格。” “不是跟你说的。” 迟晏北滞住,盯着趴在桌上的姜愉,教室里的第三者,只见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僵了僵身子,随后晃了几下脑袋,代表她同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同意了,反正他浔哥弯着嘴角拿着小紫伞走人了! 睡觉睡得“真死”,耳朵也是真的灵! “课代表?咱老班昨天没留作业吧?”迟晏北问。 “没有。”姜愉自知睡不着也装睡不下去了,抬起头来整了整头发。 此时眼眶有一些红血丝,面容还稍稍有点憔悴,像是被人欺负的模样。 “同学你不能这样欺负别人。” 迟晏北被人敲了桌子,回头一看,是齐耳短发萌妹子的一脸正义,何灿灿一字一句道,“同学,别欺负老实人,兔子急了会咬人的。” 他又看了眼姜愉,还挺像一只兔子,但他可没欺负兔子,只好回话辩解,“同学,我可没欺负人,我就是问了问课代表用不用jiāo作业。不信你问兔子啊!” 姜愉面对迟晏北迫切证明清白的目光,懵懵地点了点头,她还没见过小同桌这么气势汹涌的样子,有些惊叹。 何灿灿见姜愉的点头不太走心,又道,“那就是你想要胁迫课代表,为了你不用jiāo作业,我可是每天见你抄魏浔的作业。” 迟晏北一头雾水,这年头防火防盗防老班,还要防老班的课代表,现在连老班课代表的同桌都要防着了? 他一个日天日地日作业的小学jī,胃挺小的,吃不消吃不消。 一般这种情况下,转移话题是最好的办法,迟晏北回忆了一下跟何灿灿的接触,想来想去,好像没说过几句话,唯一的一次是直接抱住了这个小个子女孩,说了句不好意思而已。 那次拥抱是什么感觉呢他绞尽脑汁,眼前一亮,“唉,小同学,你洗发水用的什么牌子的啊,那天我抱你的时候闻到了,还挺好闻的!” “……” 不知为什么,姜愉感到了一丝尴尬,便开口打破这份沉默,“小同桌快回来,你误会了,他没威胁我,单纯问问我作业而已……” “我他妈,迟晏北你还抱过何灿灿,我靠!我错过了什么!你们两对前后桌,够了哈,早恋不能这么光明正大知道不,下次声音别这么大,我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的。” 何周不知道又从哪冒出来,一脸猥琐的上下打量他们仨。 姜愉挽救一半的气氛又尴尬起来,何灿灿的脸已经红到不行,姜愉无所谓,她脸皮厚,什么大风大làng没见过,小屁孩瞎咧咧丝毫入不了她的耳。 “去你妈的,早恋个屁,别打翻我纯真的摇篮……”迟晏北心细,观察到了何灿灿微妙的变化,胡乱地跟何周拌嘴。 两人的小吵小闹终结于魏浔的制止,他合住小紫伞,挂在窗台边沿,手中的袋子扔到了姜愉的桌子上,“趁热吃吧!” 姜愉透过袋子看到了色香味俱全的卷饼,以及一杯豆浆,她受宠若惊,今天大佬这是怎么了,又是主动说话又是投喂食物的。 若不是她在他面前gān过那么多污染视线的傻事,她还以为她以为得了大佬的青睐呢! 魏浔见她死活不动,接着补充了句,“我上午要睡觉,不喜欢被人吵醒。毕竟,你肚子叫声很别致。” 别致!恩,对,是别致! 姜愉不想理他,拿起卷饼就吃,一口一口的,想要把那些黑历史咬碎,咽进肚子里。 迟晏北和何周看得不可思议,自家浔哥何时这么多管闲事了,平日里睡觉就是睡觉,从来不管周围的气氛有多不好,想当初打雷都没把他老人家给震醒呢! 莫不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 算了,他的心思难猜,费那么多脑细胞gān嘛,找个机会一醉方休就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姜愉:到底什么时候我才能拥有一个家!! 魏浔:家这种东西,遇到我就有了 第12章 第十二可爱 吃饱喝足,办公室里姜愉软磨硬泡才让弥勒佛答应,从一堆文件中找出学生家长的联系方式,这一次她拿纸笔认真记了下来。 一连串的数字,被捧在手心里,好不容易熬到第四节课,下课铃声响起,同学们呼啦啦地涌出教室。 姜愉扭头对何灿灿说话,“灿灿,我给我妈打个电话,你先去吃饭吧。” “好啊,那你打电话吧,你妈肯定很想你,我就不打扰了,先走了,拜拜。” 教室里只剩下三人,前面除了趴着睡觉的魏浔之外,还有迟晏北在磨磨蹭蹭地收拾东西。 他临走之前看见了姜愉握着手机盯着魏浔的背影,神色有些犹豫,便低声安慰,“放心打电话吧,我家浔哥睡得死,不会被你吵醒的。” “哦。”姜愉这才放心地输入电话号码。 魏浔在桌子底下伸直腿,他睡觉才不死呢! 那是以前的事,因为睡觉太死,错过了好几次含金量很高的跆拳道比赛,爷爷和教练打不开他房间的门,只能在外面气的chuī胡子瞪眼,待他迷迷糊糊地走出房门后,被口水喷了个遍。 为了治自己这个毛病,他把手机铃声以及闹钟都换成了学校的上下课的铃声,所以对这个铃声异常敏感,刚才铃声一响,他就醒了。 “喂?”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女声。 “喂?妈,我是小愉。”姜愉已经彻底接受自己姜小愉的名字了,很顺嘴地说了出来。 “宝宝?怎么换了个号码?我说怎么给你打电话打不通,给你们班主任打电话,他说你在学校挺好的,让我别担心,我还以为你手机又被没收了呢。” “妈,我手机被人给抢了,那个抢劫犯还给我扔下水道里了,我现在的手机是别人帮我买的。”姜愉有点委屈,声音都带着些哭腔。 “手机被人抢了?怎么回事啊,我听你朋友方乔说你在酒店住的挺好的,她爸爸是那儿的经理,上次我往酒店打电话就是方乔接的,人家小女孩嘴可甜了,一口一个小愉妈妈,一个劲儿地夸你听话。” 姜愉一脸懵地听完事实,暗暗惊叹,方乔那朵硕大的白莲花真黑心,就这么耍了她和她妈。 她妈继续说话,“宝宝,这周末你还去她家酒店住一晚好吗,妈妈过去陪着你。” “为什么啊,不回家吗?”姜愉不理解她妈的脑回路。 “呃……家里有些事还没处理好呢,还得再等等……宝宝你加一下妈妈为好友,妈妈待会给你打点钱,好好吃饭争取再长高点……” 最后,那女人慌乱地结束了对话,她沉默了好一会儿,甚至有些怀疑电话里的那个是不是原主亲妈。 直到手机提示有一大笔金额转了过来,她才确定那女人就是原主亲妈,一般人不会闲着没事儿gān去养别人家闺女。 中午的太阳高照,魏浔闭着眼睛,仍能感觉到光线忽明忽暗,眼睛微微咪出一条缝,才看得到姜愉伸出又退回的手,循环了多次,都没有落实到他肩头。 是全天下姑娘都如此委婉么。 姜愉可不委婉,她只是在想用什么方式才能缩小自己被揍进医院的可能性,毕竟,起chuáng气是个很可怕的东西,自己这么脾气温和的人被人吵醒时,都恨不得敲一下对方的脑袋,更何况大佬呢! 魏浔终于等不及,他胳膊已经麻了,张口就道,“打完电话了?” “打,打完了。”姜愉被吓一跳,“你要不要加我为好友,我把欠你的钱还回去?” “不要。” 简单明了,义正言辞,搞得她一点儿还嘴的余力都没有,她不确定大佬说的是不用还钱还是不加好友,只好眨巴了一下眼。 “那,要不我请你吃饭?”自古以来,还人情都用请吃饭来gān的。 “什么饭?”魏浔睥了她一眼。 “随便,什么饭都可以,最好能高级一点……”所谓高级,就是贵一点,不然她心里不安生。 “那就出去吃吧!”魏浔说着,就要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见姜愉没有跟上来,还在原地愣着,便清了清嗓子,“不是你说的随便么?我不太想吃食堂的饭。” 姜愉只好吧唧吧唧地跟上去,毕竟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直到东拐西拐来到一堵墙面前后,姜愉才看出来大佬是要翻墙。 刚才领路领的很意气风发啊,她还以为魏浔段位高到能随意进出校门了呢,敢情跟一众纨绔学生一样,还是得屈服于围墙之下。 魏浔踩着几处石头,就那么轻轻一跃,就坐到了墙头之上,动作快到她看不清,只能看着魏浔在墙头翘着嘴角。 魏浔不论优点缺点多么显眼,都不如他那张脸来的冲击力qiáng,姜愉第一次见他笑,虽然很微小地牵扯着面部表情,但仍是晃的她乱了心神。 想一想,正午的大太阳底下,热làng一阵接一阵地袭来,学校里最不惹人注意的角落里,有个大帅比在墙头被太阳洒了满身的光芒,活像渡了一层金光。 姜愉大概能感受到自己一脸的花痴相,低下了头,踩在石头上,蹦哒了两下,意识到自己没办法像大佬一样跃上去,面子掉的满地都是,她有些恼。 又抬头看了眼大佬,大佬没看她,侧着脑袋,姜愉翻了个白眼,别以为侧着脑袋就不知道他在憋笑了,不就是翻不上去嘛,她可是个小姑娘,又不是整天爬树下水的熊孩子。 “时间不早了,快点。”魏浔忍去笑意之后开始催她,顺带着伸出了手。 姜愉瘪着嘴搭上了大佬的手臂,随后是落到心底的安全感,qiáng而有力的手臂给了她一种不会摔到地上的感觉。 她是被抱下去的,不是làng漫的公主抱,而是抱小孩的那种,被夹着胳肢窝举下来的,魏浔在下面等着她跳。 她死活不敢,大佬只能无奈地帮她,待到双脚落地,她才平静下来,心脏处的砰砰声逐渐降低,她以后再也不要翻墙了。 每一次,都那么不尽人意,还好没穿到一本武侠小说里天天练轻功水上漂。 ** 最高级的食物等于面条,姜愉记住了,对大佬来说,这条恒等式永远成立。 这是一条开在小巷子里的面馆,只挂了一块小小的黑板在门口,“陈氏板面”,白色粉笔写出的楷体,端正qiáng劲,气势十足,立刻把这家不起眼的面馆上升到了低调有内涵的高度。 这字儿还有点儿眼熟。 姜愉跟着魏浔走进敞开着的黑色木门里,里面竟然别有dòng天,到处都是绿,绿藤绿植,缠绕在架子上,矗立在泥土里,把这院落装点的生机勃勃。 主人是个老大叔,皱纹很深,头发花白,拿着旱烟在吐圈,看到魏浔的那一瞬间欢喜起来,对着屋里大喊,“老婆子,阿浔来了。” 魏浔走到他跟前,“陈叔,我来了。” 蓝绿色的珠帘里走出了同样很多皱纹的阿姨,她笑得鱼尾纹更深了,“阿浔来了?陈姨这就去做饭。” 姜愉乖乖站在魏浔的身后,直到这对夫妇看过来,“哟,阿浔,这小姑娘是?” 姜愉也偏头看魏浔会怎样介绍自己。 “麻烦陈姨多做一点饭,她吃的比较多。” “……” 没有介绍语,连名字都没有,直接一个“她”就完了,吃的多!就算这是事实也不用这么qiáng调吧! 陈姨慈爱地上下打量着姜愉,姑娘巴掌大的小脸,头发梳成一个及肩马尾,眉眼弯弯,脸上没有其他女孩涂的五颜六色的东西,站在阿浔身旁很乖。 姜愉能感觉到身上的目光,感觉自己像一棵绿植一样被人观赏,有些不自在,“陈姨,我帮帮您做饭吧。” 不止乖还懂礼貌,陈姨笑开了花,立刻制止,“我早就习惯了自己做饭,反而不习惯别人帮忙,老头子在旁边就够了,你跟阿浔多休息会儿吧!” 长辈的心思难猜,姜愉进退两难,只能用眼神问魏浔该如何。 “和我一块帮陈姨浇浇花吧。”魏浔抬了抬下巴,那里放着两个喷壶。 陈姨越看越喜欢,乐呵呵地走进了屋子里,边洗菜边唠叨,“阿浔第一次带女孩子来咱们这儿吃饭,可得好好招待。” “对啊,除了晏北和何周来过,这是第三个人,还是个姑娘,真是长大了啊,不是当初那个吵着闹着要玩具的小孩了……”陈叔也跟着感叹。 院子里认真摆弄喷壶的姜愉心思都在绿植上,这些植物乍一看都差不多,实则形状纹理都相差极大。 “不用洒太多,稍微润一润就好,陈叔每天早上都会浇水的。”魏浔提醒。 “嗯,它们长的很旺盛。”姜愉轻轻洒水。 这些绿肆意地蔓延着,没有修剪的痕迹,一股脑儿地瘫成一片绿海。 魏浔垂下眼眸,他怕再多看一眼姜愉,就会把她当成一株野薄荷。 一个那么无奈而狭小的环境让她活出了无拘无束的模样…… 饭桌在屋里面,除了板面,还有几个家常小菜,姜愉身子坐的板正板正的,她有一种恋爱谈的差不多了后见家长的既视感,别人不动筷之前也不好意思吃饭。 可偏偏陈叔陈姨面前没有碗筷,二老笑了笑,“我们一般中饭吃的早,没想到你们会来。” 姜愉只好跟着魏浔一样拿起筷子,斯斯文文地夹菜吃,细嚼慢咽。 “阿浔,小姑娘叫什么你还没说呢,我也忘了问,你看我这记性。”陈叔懊恼地拍了拍腿。 没等魏浔开口,姜愉抢着说话,“陈叔,我叫姜愉,生姜的姜,愉悦的愉。” “奥,好名字,那以后就叫你小愉吧!” 得!还是没能摆脱姜小愉的称号! 姜愉汕汕地点头,继续小口吃饭。 “小愉是不喜欢陈姨做的饭吗?怎么吃这么少,阿浔明明说你吃的不少啊?” “……” 魏浔搅了搅汤面,“平时不是láng吞虎咽的吗?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我什么时候láng吞虎咽的了……”姜愉小声嘟囔。 “也不知道是谁,早上那么一大块的卷饼几口就消灭完了!” “哪有……”她更小声的反驳。 抬头就是二老疑问的样子,魏浔笑了笑,“她说她不好意思。” “奥,那刚巧我们正要去泡茶喝呢,新买的茶叶可好喝呢。是吧老头子?”陈姨肘了肘陈叔的胳膊。 刚迈出门又回头问,“小愉喜欢吃什么菜啊,下次陈姨买菜给你做。” 魏浔替她说:“她无肉不欢。” “好嘞,那下次我多买点肉,炒点荤菜,今天你们来的突然,没做好准备。” 魏浔恩了一声,很坦然地对上姜愉的微愤,“我什么时候无肉不欢了。” “你不是每天都想要吃肉吗?昨天中午吃的鱼香茄子,发现没有肉之后又买了丸子,前天吃的回锅肉,大前天吃的jī公煲……”平静而又有条理。 “你你你监视我!” “……”魏浔不再反驳,都怪他耳朵太灵,后面坐的那对同桌有选择恐惧症,总是用抓阄来决定吃什么,决定后还会念圣旨一样宣告出来。 他不想知道也难。 作者有话要说: 姜愉:小可爱们说秘密之前要注意一下前桌,一不小心就被听了去,嘘~ 魏浔:亲测有效! 第13章 第十三可爱 吃完饭后,魏浔向陈叔陈姨道别,姜愉小手在口袋里插着,犹豫着要不要把钱拿出来,可是大佬完全没有要给钱的意思。 刚出了门,姜愉就扯了扯魏浔衣角,“刚才吃的算霸王餐吗?” “给钱会显得见外,陈叔陈姨不喜欢这样。”魏浔开口道出原因。 这条巷子很长,且错综复杂,魏浔依然走得很熟练,好像脑子里装了一个GPS一样,姜愉本来想跟在他身后走,奈何大佬以为她走得太慢,愣是放慢了自己的脚步。 姜愉跟他并肩行走,寻思着该找一个什么话题,“你跟陈叔陈姨是怎么认识的啊” “从小就认识。” “……” “你们看起来关系很好啊。” “一直很好。” “……” “这条街叫什么啊?” “普安街。” “还有多长时间绕出去啊。” “快了。” “陈姨做饭很好吃。” “恩。” 姜愉看出来了,魏浔回答有规律地紧,五四三二一,绝了都!明摆着不想搭理她。 她闭口不言,哼哧哼哧低头走路。 魏浔皱眉,身旁的小麻雀怎么不叽喳了?他明明有回应的。 巷子里面人才多,熟人也多,比如面前这个光头。 藏蓝长衫,圆框金丝镜,标志性双下巴,还有怀疑的小眼神飘来飘去,不是弥勒佛老班是谁? 三人在墙角拐弯处两面对视,各自眼睛里都存有迷茫和不冷静! 当然最冷静的是魏浔,他神色寡淡。另外两人一个惊恐一个愤怒。 “姜小愉!魏浔!知道这是校内时间吗?我教了二十多年的书,从来没听说那条规定让中午放学生出校门,你们不但出来了,还成双成对地,搞啥呀!早恋呢?” “不不不,怎么可能老师,我们是清白的,绝对没有早恋。我发誓,不信你问魏浔。”姜小愉生怕被误会,戳了戳旁边的人,“你快解释啊。” “老师不会信的。”魏浔说。 姜小愉一脸问号,不会信解释还是不会信他俩是一对?怎么老说含糊不清的话? “好了好了,不跟你们闹了,知道你俩没搞对象,但你俩违背校规出校门了,该罚,晚上一块扫地吧。”弥勒佛一秒变换脸色,又恢复成笑呵呵的模样。 他刚走两步回过头来嘱咐,“记得早点回去,别耽误上课。” 姜愉点点头,问魏浔,“为什么老班知道咱们没早恋?” “你很想早恋吗?”大佬问。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在现实世界里,她大学生活最常见的是惊鸿一瞥,瞥完之后就没下一步的流程了,反而觉得高中的感情更纯真也更热血一点。 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恋爱这种事情可能不太适合她,她还要扛着单身狗那面大旗呢! 魏浔看着拨làng鼓一样的姜愉,有些心猿意马。感情这种事谁说的准,哪能自己随便控制。比如他现在,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带她来这里吃饭。 赶回学校时还没上课,姜愉又是跟魏浔一块进教室的,一次碰巧,两次还是碰巧,三次就很招人眼球了。 何周坐在第一排,大声嚷嚷,“你俩去哪了啊,我找了大半个学校都没看到,连小树林里都找了,莫名其妙地搞失踪,把何灿灿担心的都快哭了。” 姜愉一秒窜回座位上,“灿灿,别担心别担心,我就是去吃了个饭而已,没什么事。” “没事就好,小树林是什么啊?” 姜愉哑口无言。她不能把大佬爱吃可爱多的秘密供出去,这是欠揍! “小树林就是约会圣地啊,有男有女的那种。”迟晏北笑嘻嘻地解释。 何周凑过来,“课代表,佩服佩服,你居然把我们浔哥这种变态搞到手了,今天去哪了,不会又找了个新的约会场所吧:” 魏浔抬腿踹了何周一脚,“我什么时候成变态了?” “浔哥,看不出来呀,你居然是咱仨里面最早有女朋友的,你不是不喜欢女孩子吗?你跟姜小愉是什么时候的事啊,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藏的真深。”迟晏北有些怀疑自己。 一整段话里,何周的关注点不一样,“什么叫不喜欢女孩子?浔哥,你你你,你以前不会喜欢我吧?” “老子喜欢小姑娘!”魏浔猛了,非bī他说老子才能堵住兄弟迷宫似的脑回路。 “那跟姜小愉是怎么回事儿?”迟晏北还没得到答案就被何周勾住了脖子。 “我是他们这段爱情的见证人,目睹了全部,下面且听我一一分解。” 何周一脸笃定的表情,让姜愉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跟大佬有一腿,后又看了看大佬无比平静的神色,算了,还是看看何周怎么编故事吧。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不,是一个夕阳无限好的傍晚,我们的女主小愉轻轻往魏浔桌子上了封别致的情书,毕竟浔哥是块肥肉惹小姑娘喜欢,我好心帮小愉放进了抽屉深处,杜绝了其他姑娘的破坏。” 狗屁情书,分明是道歉信,姜愉翻了个白眼。 “我们浔哥第一次看到这么新奇的情书,对主人也存留了一点好奇心。却不想,女主竟然如此主动,在第二日的清晨,向男主投怀送抱,有了肌肤之亲。” 何周顺带着揶揄姜愉,“我家浔哥的怀里舒服吧!” 狗屁舒服,但确实,还挺舒服,姜愉瞥了眼听故事的魏浔,她当时好像还摸到了大佬的腹肌…… 何周接着感叹,“少男少女的情愫总是来的这么猝不及防,于是双双陷入爱情,产生了绝美神仙伴侣,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你要主动,才有故事!” 狗屁主动,她才没主动,什么乱七八糟的爱情、伴侣、故事,小伙子身为班长,瞎编故事的能力怎么能这么qiáng? 何灿灿听得入了迷,转头就问,“小愉,是真的吗?” “当然不是,我俩是社会主义前后桌,关系很纯洁的,别被何周给糊弄了。”姜愉连忙撇清自己。 看向大佬,他弯腰开始在抽屉里翻腾,不一会儿,从里面翻出来个小新封,迷你版的,歪歪扭扭三个字:姜小愉。 姜愉:“……”原来她道歉信还没被拆开过。 何周洋洋自得,“看,浔哥珍藏的这么好,还放地这么隐秘呢,隐,隐秘你不会还没看过吧?” 魏浔很不熟练地拆着信,“所以你为什么要藏这么深?” 怪、怪他喽,何周噤声,他明明是好心来的。 “哎,所以你刚才绝美的爱情故事是瞎编来着?”迟晏北调侃。 何周仍然qiáng词夺理,“哪有瞎编,爱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就像你喜欢的女神一样,你为啥喜欢啊,不就是凭感觉吗?” “因为女神长的好看啊!” “姜小愉长的不好看吗?” “好看啊!” “这不就行了吗!”何周留下一句话,悠悠地走了。 迟晏北摸了摸后脑勺,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何周那家伙说的好有道理吼,他家浔哥居然是这么肤浅的人! 肤浅的魏浔终于打开新封,上面幼稚的,熟悉的字体: “亲爱的小前桌同学,我是你们班的语文课代表,由于今天刚上任,新官上任三把火,但是我的火有十把那么多,为了灭下我的心头之火,不惜变身水娃,打了个小盹,不曾想殃及池鱼,打湿了你的作业本。 对此,我想说的是,你别介意,我早上刷了牙的,没有味道,我会重新给你买个新的作业本的,深切的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谅。” 啧,他说他语文作业本上面为啥多了滩口水,原来不是自己的,是他小后桌的。 多久之前的道歉信了啊,魏浔紧捏着,看来他要时常清理一下桌兜了,万一真的有情书呢。 姜愉一下午都很安静,她恨死了当时写道歉信的自己,以前太傻太天真,如果不说,魏浔看她的眼神就不会这般意味深长了。 大佬眼尾微翘,偶尔看她一眼,活像在看一只水娃,喷出的水堪比大江大河。 她汕汕转过身子,拿着扫帚扫地,继续安静如jī。 魏浔用纸巾隔着黑板擦擦黑板,“这周还去酒店吗?”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酒店?”姜愉有些惊讶。 “你想回家吗?” “你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 “我最近在你家住着,有点无聊。”魏浔不想再跟她用问句对话,索性直接道出事实。 魏浔在她家住着? 为什么在她家住着? 原主妈妈为什么不让她回家? 姜愉的脑细胞在猝死的边缘疯狂试探着,她稳了稳心神,轻轻试探,“你gān嘛住在我家?” “我家没人。” “你家没人就要住我家?”姜愉更懵,好拽的理由呐! 魏浔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他借住在邻居家有什么问题吗,从小到大的习惯,都快成习俗了。 “魏浔,你在我家见过我吗?” 姜愉以为的答案是当然见过。可魏浔回答的是只见过一次,一次啊,那她原来在哪里? 魏浔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奇怪,疏离中带着一丝疑惑,即使那天苏家人太多,姜愉应该也能注意到他吧,毕竟他很亮眼,从小到大听的最多的夸奖。 那天苏家老爷子的大寿,宴请了很多朋友,他家就在苏家旁边,两家关系很好,他坐在沙发上冷清地看着大人们寒暄客套。 无聊之余盯着苏家室内的盆栽欣赏,栀子花很娇嫩,正开的灿烂,旁边站着一个小女孩,纤细单薄,胆怯娇羞,像花瓣一样脆弱,仿佛chuī口气就能落到地上。 苏家叔叔指着那个女孩,悄悄凑到他耳边叮嘱,“阿浔能不能帮叔叔多多照顾她一下小愉,她开学后会跟你分到一个班,就当妹妹一样……” 魏浔点了点头,他无法拒绝这个给了他很多帮助的长辈。 只是,娇羞吗?不娇羞。胆怯吗?不胆怯。 看人果然不能只凭第一印象,他认识姜愉这么长时间后总结出来的真理。 不知这真理适用于所有人还是只有姜愉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姜愉:所以我像栀子花吗? 魏浔:……像仙人球。 第14章 第十四可爱 “你见过我爸妈吗?”姜愉问这个问题有些紧张,她怕自己是个私生女,但又不敢问的很明显。 “既然想她就回去看看。”魏浔以为她想妈妈了。 明明是抑制不住心中的八卦,迫切地想知道自己的身世罢了,什么想妈妈,见都没见过怎么想,姜愉在心里吐槽着,也庆幸魏浔没生出怀疑。 “我路痴,不太记得回家的路……你能带我回去吗?反正你现在住我家……正好顺路……”姜愉胡乱找着理由,生怕魏浔过来按着她脑袋吼:自己家都不记得在哪儿,你真的是姜小愉吗? 事实并没有,魏浔低低应了一声,他拍了拍板擦,在粉尘中继续抹掉粉笔痕迹,脸上没有表情,垂眸,他问,“真的想回去吗?” 姜愉狠狠点头,有家不回,她傻吗? 周五傍晚,班里的住宿生们早早地收拾好了东西,大包小包摞在了教室后面的空桌子上,等着下课铃一响就往外冲,回家做爸妈的小祖宗。 姜愉毫无波澜,她正死盯着手机,跟原主妈妈聊天。 屏幕上出现一大段话,“宝宝,司机先接你去酒店,妈妈晚上过去找你,你乖乖的奥,还有你的初中同学方乔会在门口等你,放学后你去找她就好了。” 找她找她估计得睡大街了!姜愉无奈地撇了撇嘴角,原主妈妈可能是个傻白甜。 看着面前的空课桌,她叹了口气,魏浔不在教室,他周五一天都没来学校,明明说好的送她回家呢? 果然好看的人都靠不住。所以,真的要去白莲花家开的酒店吗? 姜愉看了看表,还有几分钟就要打下课铃了,最后一节课是数学课,穿着条纹体恤的数学老师轻轻掰了一段粉笔,“同学们,这道立体几何你们不能只看表面,要充分发挥一下你们的想象力,最好能在心里构造出它的立体感……” “嘎吱……”教室后门慢吞吞地撇开了,门后是魏浔戳着手指的姿态,他靠着墙边,面色慵懒,眼睛还很惺忪,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谁知道后门这么不经戳,他只不过扒头从窗户里看了眼姜愉,食指顺带着点了一下,就成了这种场景。 班内学生的目光一致向后,全部集聚到他身上,其中还有姜小愉那小丫头的目光,比别人多了一份欢喜。 数学老师拽了一下他条纹体恤的衣领,咳了两声,“哪怕几何体一直做不会,也不要放弃,就像哪怕魏浔的位子一直空着,我也相信他会来上课的,你们看,这不就来了?” 魏浔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这个点很尴尬,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魏浔,老师知道你热爱学习,但是现在快放学了,要不你先出去?杵门口挺招人眼球的,还是后门口,我这儿还有一道题没讲呢……” 热爱学习不知道是谁一睡睡半天呢。 魏浔很自觉地退出同学们的视线,离开前还不忘把后门关紧。 教室旁边有个侧楼梯,平时少有人走,他坐在楼梯口的台阶上,靠在墙上,眼睛有些酸涩,轻轻闭上。 他自制力是真qiáng,睡觉睡得也是真死,学校傍晚六点下课,一觉醒来五点半,朦胧之间确认了下日期是星期五,星期五是个大日子,接他小丫头回家的日子。 所以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学校。 因为困,翻墙头的时候不注意还崴了一下脚,走路的姿势稍稍有些别扭。 “叮……” 侧楼梯上方有个铃,震耳欲聋,魏浔烦躁地捂住耳朵。 教室里姜愉早就做好了冲出教室的准备,何灿灿往前挪了挪凳子,给她留下一个空间,帮助她出门找魏浔。 万一魏浔等的着急走人了怎么办? 数学老师宣布下课的那一秒,眼睁睁看着班里长相最乖的女生嗖地一下蹿出座位,再刷地一下从他面前飞出去,卷起了一圈粉笔沫。 他捂住口鼻,人不可貌相! 学生们都在装书包,走廊里人很少,姜愉来来回回走了几步,忽而发现了侧楼梯口的校服衣角,又是激动又是紧张地走了过去。 看这挺拔的坐姿,是大佬无疑了,姜愉找到回家的稻草,仿佛马上到家了一样,走路都有些腿软,一步两步三步,马上就要到魏浔的旁边了…… 一步两步……三步,第三步的时候她的脚步迈的有点大,脚尖的触感妙不可及,软硬刚好,踢的甚是舒服。 姜愉低头,自己的脚尖紧贴在大佬的臀部,她能感觉到大佬迅速僵硬的身躯,还有随之而来的低气压,以及侧面就能看到的铁青的脸色。 警鸣声在她脑子里回dàng,心中有一万头猪叫呼啸而过…… 魏浔转过身子,两人眼神jiāo错,火花四溅,姜愉心脏砰砰直跳,直视着对面冷峻的眼神,她心神不稳,在魏浔起身之际吓得一个趔趄,瞬间栽到了大佬身上。 睡的迷迷瞪瞪的,被人踢了屁股的,起身起了一半的魏浔,突然被砸了回去,重新跌坐在地上,怀里还多了个软绵绵的东西。 姜愉能听到大佬倒在地上的轻哼声,听起来还挺疼的,她这算故意伤害罪吗,还是误伤? 魏浔吸了一大口空气,再叹出来,今天真是惊心动魄的一天,路上差点撞到电线杆,翻墙崴了脚,到学校被个姑娘踢……,最后还让个大活人给砸了! 碰瓷都不带这样碰的吧! 他晃了晃胳膊,上面枕着的是姜小愉的脑袋,一动不动地在装死,得!碰瓷界的天才! 姜愉紧闭着眼,缩在大佬怀中,脑子飞速地运转,她要想个什么法子才能消解大佬对她的怨气,免得被揍! 三二一直接跑?她跑不过常年锻炼身体的人啊! “卧槽,浔哥你你你,你们发展这么快怎怎怎么还直接抱上了?”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迟晏北纯情地发出疑问。 姜愉心中一紧,身子也跟着紧绷起来,好像被人发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 “啥啊?迟晏北你瞎叫唤什么啊……卧槽,浔哥……你们打算下一步要gān嘛?”何周跟着过来瞧见这震惊的一幕,下一秒就缓了过来,两眼发光地问道。 魏浔看了眼姜愉攥紧的小手,他说,“闭着眼睛呢,大概是在索吻?” 索吻你个头,姜愉生怕魏浔脑子一热夺了她初吻,虽然这种事不太可能,但秉着万事皆有可能的原则,她怏怏地睁开眼,有气无力道,“哎呀,我这是在哪啊?刚才怎么晕过去了?” 她挣扎着从魏浔身上爬起来,装作一脸无辜。 魏浔慢吞吞地站起身子,眼睛一刻都没离开过她,生怕一不小心又被砸到地上。 “请问你们是谁,我好像穿越了哎,怎么不认识你们呢?我好像刚醒过来唉……”姜愉边摸着头边碎语。 迟晏北竖起大拇指,“小浔嫂您可真会玩儿,别担心,我不会告诉别人你俩偷偷谈情说爱的,我这嘴可严了,保证不说出去,以后没人的时候就叫你小浔嫂好不好?” 什么小浔嫂小熊嫂,她现在只想挽回一下局面。 “你是接着在这儿演戏还是跟我回家?”魏浔挑眉,看着面露尴尬的姜愉。 姜愉正组织语言呢,她想向别人解释一下跟魏浔之间的清白关系。 “不回我回了!” “回。”她怯懦地吐出一个字,屁颠屁颠地跟着魏浔走。 后面俩人在晚风中凌乱,回家!!!回的是一个家么! 走在路上,两人一前一后,姜愉在后面看着大佬的背影,他步伐很慢,且左腿看起来有些怪异,一瘸一拐的。 她真的很沉吗,直接把人腿给压瘸了这么厉害的吗? 瘸腿的魏浔叫了辆出租车,在位置上沉默起来,一言不发。 姜愉心脏又开始砰砰乱跳,她很想问一问她爸妈长什么样,家里温不温馨,还有没有别的亲人,等等等等,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说。 欲张口时看见大佬沉沉的脸色,又生生憋了回去。 车停的地方是市里有名的别墅区,一座又一座,距离不近,风格各异,她面前的这座,是中式古典的风格,园林式的建筑。 门是开着的,走进去是一条jīng心设计的石路,美观含蓄,旁边一两个清扫的阿姨,见魏浔后恭敬地问好,而后斜她几眼,像是在看一个笑话。 姜愉心慌地不得了,她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个私生女了…… 第15章 第十五可爱 “怎么走得这么慢?”魏浔回头看着还没跟上来的姜愉。 她慢吞吞跟上来,怯懦地开口,“我……有点害怕。”这座别墅很大,来来回回碰见了很多的人,那些人看她的眼光都含有不屑和厌恶。 天色渐黑,身旁的藤曼蜿蜒曲折,姜愉收起了往日大大咧咧的从容模样,此刻像一只失去了爪牙的小shòu,弱弱地说着我怕。 魏浔顿了顿,开口,“别怕,我在。” 走进大厅的时候,到处都是jīng致的木雕装饰,大气典雅,实用的家具像极了艺术品。 餐桌上有冒着热气的几盘菜,且有人在不断地上菜。香味隔着老远飘到姜愉的鼻尖,全是烟火气息,可她心里没有感觉到一丝温暖。 “阿浔回来了?饿了吧,就等你回来吃饭了。”沧桑浊哑的声音响起,一个老人拄着拐杖,从楼梯间走下来,黑色宽松衣服,老花镜挂在脖子上,即使满脸皱纹,也能感受到他的严厉。 老人扯着嘴角,招呼魏浔,视线挪到姜愉身上的时候怔了怔,一瞬嘴角便抿下来,“你怎么来了了?” 这一句话中气十足,藏不住的冷漠,姜愉回想了一下他跟魏浔说话时的状态,这区别对待的,太明显了。 魏浔以为她怕的不敢开口,开口解释,“恩静阿姨有些东西要给她。” “哼。”老爷子缓缓坐到餐椅上,有人立刻上了杯茶,他坐着吃茶不再吭声。 “靖文,待会儿陪父亲吃完饭后我去趟酒店,这两天小愉放假,我跟她一块在酒店住两天……”“好,看看小愉需要什么东西……”一男一女的声音传来。 走到大厅,姜愉才看见他们,女人很好看,皮肤很好,身材苗条,眉眼之间跟自己有些相似,再加上刚才说话的声音,她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原主妈妈,听魏浔说是恩静阿姨,名字应该是恩静。 男人身材挺拔,轮廓分明,大概快四十岁的年级,眼角有几处皱纹,属于温文尔雅型的相貌。两人看到她俱是一怔,再看向餐椅上的老爷子,有些慌乱。 被叫作靖文的男人快步走过来,母jī护崽似的挡在她面前,对老爷子颔首,“爸,您今天下来的怎么这么早?” “什么怎么这么早,哪次吃饭我不是最先到餐桌的,哪像你们,没大没小,不早点来这候着,还要我这个老头子等着你们吃饭。”老爷子拐杖敲了敲地板,皱起眉头。 女人随后跟上来,一把搂住姜愉,语气是淡淡的惊喜,“宝宝怎么来了?” 姜愉还未开口,老爷子瞥了她一眼,对女人冷哼,“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死缠烂打的本事简直跟你一样,这就找到家里来了?” “爸,你答应过我的。”男人嗔怪。 “我答应你的是平时不再管你们夫妻的生活,可你们答应过我什么,答应的是把这个丫头还给她爸,每个月给多点赡养费就够了,今天倒好,直接让这丫头进了我的宅子,她跟我有半点关系吗,谁准许她进来的!”老爷子过于激动,茶杯都拿不太稳。 女人脸色有些难堪,双手轻轻抚着她的背,姜愉这才清楚,她可不是什么私生女,就是一个拖油瓶,比私生女低了好几个等级。 “苏爷爷,她不是自愿过来的,是我带回来的,您要是不高兴,我们现在可以离开。”魏浔看着姜愉越来越沮丧的表情,怀疑带她过来是个错误的决定。没想到苏家老爷子脾气这么倔。 苏靖文安抚老爷子的情绪,“爸,阿浔和小愉都已经来了,就留他们在这儿过个周末吧,恩静平时想念小愉,最近情绪也不太好,这样对肚子里的孩子会有影响的,小愉在这儿刚好可以帮帮她。” 姜愉瞄了眼女人的小腹,果然有微微隆起的迹象,她跟原主妈妈没有感情,不知道应该欢喜于她怀孕,还是该怨恨她怀孕,索性低着头不说话。 老爷子一听肚子里的孩子,心下一软,慢慢转过身子,不再反对。 沉默期间,又进来两对夫妇和他们的子女,苏家三个儿子一个女儿,老大苏靖书身处部队,脊背挺直,肤色黝黑,沉默寡言,他妻子林函一看就是个高知人士,带着金丝框眼睛,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两人站在一起,像两尊门神。 老二苏靖言从商,继承了苏家的产业,啤酒肚圆滚滚的,笑得一点儿都不像商界大佬,看见姜愉有些面生,眯着眼睛想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伸手就从钱包掏钱,“来来来,二伯一时没想起来你是谁,给你发个大红包。” 姜愉慌了,她内心是拒绝的,自己一个拖油瓶这钱不该要的,眼看着一叠红钞就要伸到她面前,半路被一只丰腴的肉手挡了下来。 白胖的大红唇贵妇是个人jīng,看见老爷子怄气的脸色,立刻抢了红钞,拧了一下她丈夫的肉,“发什么发,又不是什么大日子,再说了要发也得发给弟妹肚子里的那个,给别人gān什么,你是钱太多没地花是吗?” 被骂了的苏靖安冲她讪讪一笑,还眨了一下眼,意思是下次给,姜愉压了下嘴角,啤酒肚虽然胖,但眨眼的时候一点都不油腻。 老三就是姜恩静让她称呼苏叔叔的男人,苏靖文,市中心一家医院的副院长,唯一的孩子在姜恩静的肚子里。 老四苏靖妍是女儿,嫁给了一位普通的公司文员,因为不想离开富裕的苏家,一直住在这里。她保养的很好,一步步傲气地走了过来,坐到餐桌前,眼睛四处瞟了瞟,定睛到姜愉身上,尖声酸语,“咱们家的饭可真是谁都能蹭了!” 苏靖文去酒窖拿酒回来后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立刻拉下了脸,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平日里老是yīn阳怪气地损恩静,现在连个小女孩都不肯放过。 “靖妍,你再怎么说也是长辈,她该叫你一声姑姑的,你跟小孩子较什么劲。”苏靖文边拉凳子边说话。 “什么该叫我一声姑姑的,我跟她有血缘关系吗?”苏靖妍转头又对老爷子说话,“爸,你看看,三哥怪起我来了,为了一个外人。” 在站着的一圈人中,只有老爷子和苏靖妍坐着,他抬头瞥了眼姜愉母女,“你三哥被人吃得死死的,给人家养女儿养得高兴着呢。” “外公,我好想你啊。”清脆的女孩子的声音传来,老爷子露出欣喜,站起身子张望门口。 素色的连衣裙,脖颈修长,头发散在背上,及腰,脸小而jīng致,款款走来,“外公,我回来啦。” 陈溪若亲昵地凑到老爷子跟前,“外公,这场比赛真的时间太长了,辗转那么多地方,làng费了我好多时间,原本后天才能回来,但是太想你了,所以我就提前回来了,外公最近怎么样啊,有没有想您的外孙女啊?” “哼,想我这个老头子?依照我这个老头子几十年的经验来看,你心里想的是你的阿浔吧,还拿我当挡箭牌?听说魏浔最近在咱们家住着,立刻就回来了不是?” “外公你别瞎说,阿浔在这儿看着呢。”陈溪若扭捏地朝魏浔看过去,带点羞红。站着的人都知趣地笑了笑,陆陆续续坐下,按长幼顺序。 魏浔跟没听见似的,低头拉着椅子,陈溪若以为是在帮她,立刻走上前,“阿浔,好久不见。” “嗯。”他转头看姜愉,“过来。” 姜愉走过去,受宠若惊地被大佬扶着坐上椅子,她不安地看向这里唯一一个亲人,姜恩静点了点头,她才放心地安定下来。随后魏浔拉开旁边的椅子,打算坐下,陈溪若阻拦,“阿浔,你坐到前面吧。” 看到女儿求救的目光,苏靖妍也劝道,“阿浔,跟溪若坐到前面吧,你俩很长时间没见了,正好叙叙旧。” 魏浔依然坐了下来,抬眼,“不用了,苏阿姨,我也是外人,在这里蹭了这么长时间的饭有些不好意思,坐在这里刚好。” 苏靖妍哑口无言,她起筷吃饭,不再看桌尾的方向。陈溪若只好走到前面,边吃饭边瞟看刚才被魏浔扶过的女孩。 因为是桌尾,面前也就那么几盘菜,况且她胳膊短,够不太远,只能吃离她最近的那盘菜,还是她最不喜欢吃的芹菜。 魏浔弯着嘴角,帮她加了些别的菜,靠在椅背上,身子斜向姜愉,凑向她耳边,低语,“不想吃就别吃了,待会儿带你吃好吃的。” 语调散漫且带着笑意,姜愉偏头对上魏浔的眸子,刚才的语气简直太温柔了,大佬居然能看出她的不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芹菜:我这么可爱,为什么不吃我? 第16章 第十六可爱 男生宠溺,女生乖巧,和谐美好地不成样子,陈溪若有些怒意,随便一瞥,就看到了红艳艳地辣椒,她很想在魏浔面前刷存在感,“小愉?最近我特别喜欢这道菜,肉质鲜嫩可口,我看你够不太着,让雁姨给你端过去尝尝吧。” 这餐桌上的人一半多的人都很爱吃辣,包括陈溪若,连她都觉得辣的菜,旁人必然受不了,姜愉看着刺眼的红,没来得及拒绝,旁边的人就耐不住了,接过雁姨的盘子,放到他的那一边,“这菜太辣,她吃不了。” 姜愉今天又重新认识了一下大佬,发现了他身上另一个特质——贴心。 白胖的大红唇贵妇何丹心轻飘飘两个字,“娇气。” 苏靖妍看到自家女儿委屈的神情后哼了一声,“阿浔怎么这么护着她,你跟她关系很近吗?” “挺近的。”魏浔说。 “爸,你看看,姜恩静这个小làng蹄子勾引我三哥就罢了,连她带的拖油瓶小小年纪就不学好,竟然勾引阿浔,这要让魏家老爷子知道后怪我们没看管好他儿子怎么办……” 苏靖妍喋喋不休,一股脑地向老爷子埋汰,她一直想让魏浔当她的女婿,魏家家世比苏家还要qiáng上好多,且没有什么兄弟姐妹分割财产,只有魏浔一个继承人。 苏老爷子目光投向魏浔,“阿浔,多jiāo点朋友是好的,但是一定要看清那个人是否值得jiāo……” “苏爷爷,她是我后桌,我们本来就挺近的。”魏浔打断苏老爷子的长篇大论。 “……” 姜愉喝了口汤,她现在就跟个靶子一样,苏靖妍和何丹心两个人唇枪舌剑,直直刺往她身上,苏靖文和姜恩静一言一语为姜愉挡子弹,苏老爷子负责哼哼,老大房里的苏靖书和他妻子林函负责吃,不受gān扰地吃。 还有一个白胖圆滚的苏靖安嘿嘿地笑,言语之间打着哈哈,时不时再抿一口酒。 这诡异的一顿饭,姜愉轻轻叹了口气,早知道自己是个拖油瓶,就不来找家了,身旁的魏浔离她很近,能闻得到gān净清慡的洗衣液味道,他正低着头玩手机,姜愉瞥了眼,是地图,城市里各个餐厅的分布地图…… 晚饭过后,姜愉被安排到了客房睡觉,姜恩静陪着她进去,“宝宝,对不起,妈妈让你受苦了,这里的人不喜欢你,让你去找你那个赌鬼爸爸,但是跟着他太不靠谱了,妈妈只好把你藏进酒店,我知道你不喜欢花苏家的钱,妈妈画的画能卖上点钱,以后你的生活费都用妈妈的钱,不用苏家的钱了好吗?可以原谅妈妈吗?” 她木讷地点了点头,一个没有原来的家也不被现在的家喜欢的拖油瓶,不还是没有家吗? 不管穿书还是不穿书,她始终都是个没有家的野孩子! “你说我爸是个赌鬼?”姜愉问。 “不是赌鬼是什么,整天盯着股票看,情绪全依仗着那条线,外界的一切都不关心,嫁给他之后都没感到一丝家的幸福感,跟他在一起简直是一种灾难,宝宝,妈妈绝对不会让他把你带走的,放心吧。” 魏浔敲门的时候姜恩静还没走,她捧着肚子打开门,上去就是感谢,“阿浔,我们家小愉给你添麻烦了,谢谢你。” 魏浔偏头,姜愉正空dòng地望着他,没有一丝神采。 “你们聊吧,阿姨先走了。”姜恩静缓缓关上房门。 “走吧,去吃好吃的。”魏浔打开手机,上面是一家烤鱼店,“看评论这家餐厅好像还不错。” 眼神空dòng的姜愉恢复过来,她晚上是没吃饱,便跟着魏浔出了门。 刚出了门,一个长满毛的黑白相间的物体嗖地一下就窜过来,围着魏浔兴奋地绕了好几圈,伸出舌头喘着气,脑袋一直蹭着魏浔的腿,期间撞了姜愉一下,她后退一步,才发现是只二哈。 二哈亲昵完了扭头,瞧见了主人身旁的小姑娘,好奇地探着脑袋,蹲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姜愉被只二哈这样盯着,也觉得害羞,她不知道怎样挑逗宠物,小的撸两把就好,体型这么大的她怕一个撸的人家不舒服,还得被反咬一口,便“挑逗”它主人,“这狗很……有喜感啊,它有名字吗?” “二哈。”狗主人板过来二哈的头,qiáng制它看着自己。 “嗯……我是说,它叫什么。” 随后姜愉能感觉到一道看白痴一样的目光向她she来,大佬由两字升级成三个字:“哈士奇。” 废话,依照哈士奇的长相明眼人都能分辨出来,她觉得去吃烤鱼比打听二哈名字比较靠谱,可是这只二哈挡在她脚前,直勾勾地盯着她,那样子像是几百年没见过女孩似的。 “回去!”魏浔拍了下二哈脑袋,萌蠢的宠物立刻摇了摇尾巴,依依不舍的跑进了房子里。 还真听话!姜愉看着二哈欢脱的背影,觉得魏浔相当有耐心,毕竟这狗不怎么聪明。 在她缓神的时候,魏浔已经往前走了,她快步跟上,怕大佬嫌弃她蜗牛一般的速度,跟上后才发现,大佬走得也相当慢呐! 魏浔脚扭了,走几步还可以接受,几十步就很难受了,他出来的急,忘记了自己受伤的脚,现在只能慢吞吞地往前挪。 “要不我们打辆车?”姜愉有些愧疚,以为是自己把大佬的脚压伤了。 “烤鱼店就在街头。”魏浔下巴抬了抬,姜愉顺着方向看到了可爱又不失美观的灯牌:李麻麻烤鱼店。 烤鱼店就在街头,不用打车,是她想多了! 别墅区旁边开了很多店,jīng致又昂贵,生意极好,这家烤鱼店装修的是年轻的风格,内部一面墙贴着活泼的标语,麻麻说,谁请我吃烤鱼,就把我嫁给谁! 这么活泼的壁纸,客人也多是年轻人,年轻男女热络感情,或者女孩子谈论家常,满屋子的浓香。 魏浔选了个靠窗的餐桌,拉开椅子,姜愉顺势往对面走,被他拦住,指了指拉开的椅子,“坐这里吧。” “噢。”她坐下,看着大佬拖着他那扭了的脚,费劲巴拉地往对面磨蹭,饮了口水,好像又发现了大佬一个优点,怪绅士的! 魏浔好不容易坐定,靠在椅背上,把菜单推给姜愉,“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她咽了咽口水,胡乱点着头,翻了几页,菜单上的食物各式各样,共同点就是都很贵,但转眼一想这里的环境和地理位置,她又觉尚可,不多捞点钱,怎么jiāo得起店面房租呢? 随便点了几样爱吃的菜,姜愉柱头看向窗外,路灯一盏盏点亮,连成一条线,勾勒着马路的弧度,“这里不是我的家。” “嗯。”魏浔跟着偏头,“苏叔叔人很好,你不要怨他。” 姜愉不说话,她不是原主,没有任何理由掺和原主父母之间的事。 “他们年轻时很恩爱,因为家世的原因,不得不被迫分开,你妈妈离开之后跟别人结婚生下了你,后来的事你也知道,过的并不幸福,无奈之下还是离了婚,带着你。”魏浔顿了顿,目光在她身上打了个转,晦涩不明。 接着又道,“苏叔叔多年未娶,一直等着你妈妈,直到一年前两人重新遇到,苏老爷子原本不同意,但被他儿子几年的坚持给吓怕了,索性不再管此事,只是……” “只是还有一个我,他们美好爱情之间唯一的一个污点。”姜愉自嘲地笑了笑,即使她不是原主,但仿佛能感同身受,因为自己,也是一段感情的污点。 “姜愉,再等一年吧,再等等……”魏浔隔着热气升腾的烤鱼对她说,他知道姜愉不喜欢别人叫她姜小愉。 再等一年吧,再等一年她就不是小孩子了,再等一年她就是个独立的成年人了。 姜愉扶着额头,再等一年,她就二十二岁了,二十一的时候她的幸运小天使就这么二,等到二十二的时候不得更二? 她真的不想当这个拖油瓶! 作者有话要说: 拖油瓶:我还可以拖可乐:) 第17章 第十七可爱 姜愉昏昏沉沉地醒来,裹紧被子打了个滚,客房收拾地一尘不染,摆放的装饰品也都jīng巧珍贵,但整个房间空落落的,除了衣架上的外套,其余的一切物件摆设都宣告着这里不属于她。 她qiáng制着自己拖着疲软的身子去洗漱,然后下楼去见那些无聊的大人,在衣架旁点一点二点红花,最后决定还是放弃穿校服外套,只穿着一件T恤下去。 下楼梯,一家子人都围着餐桌吃早餐,桌子上豆浆油条面包牛奶杂七杂八的都有,听到声响后,满桌子的人都回过头来看她。 她尴尬地转移视线,钟表上面显示的是七点,她觉得自己已经起的够早了,没想到这家子人还要变态。 原以为她又要充当早餐时间的靶子了,但全家人当她不存在似的,视线直愣愣地冲着她旁边的人,魏浔正咬着面包片,早上大概洗了个澡,头发还未gān透,耳后有水滴滑进衣服。 苏老爷子发声,“你确定那个新公寓装修好了?能住人吗?气放足了吗?别给中毒了!” 气放足了吗?这老爷子真逗,她抿了抿唇,跟随众人的眼光一块望着魏浔。 少女热烈的目光落在他脸上,专注地有点过分,魏浔滚了滚喉结,把他面前的牛奶推了过去。 姜愉很配合地接过去,仰头喝了一口,放下杯子继续看他,乖极了。 “……” “公寓早就开始装修了,该有的都有了,能住人,毒不死,也宽敞,住得下。”魏浔用话来挡住老爷子张开的嘴,“而且离学校也近,上下学方便,我住在这里这么长时间,给你们添麻烦了。” 饭桌上沉默不语,姜愉隔着面包和油条,都感觉到了陈溪若的低气压,忍不住地看了她一眼,正巧她也看过来,露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姜愉也呲着牙咧了咧嘴角,随后低头乖乖啃面包。 经过多番询问,魏浔以雷打不动的态度表明了自己以后不在苏家住,苏老爷子非常失落,豆浆都没喝完就去给他收拾送别礼物去了。 早餐过后,姜恩静带她到自己的房间,落地窗前面摆着一张写字台,上面铺满了画稿,她以为原主妈妈画的是油画素描之类的,没想到是服装设计图。 姜恩静注意到她的目光,偏头顺着望去,“自从嫁给你爸爸后,我再也没碰过设计图,时隔多年,没想到还有拿起笔的信心,虽不如以前灵光熟练,但也有一些小小的成就,养你还是没问题的。” “是不是从学校出来的匆忙没带其他衣服啊,看你这也没得换,都怪我不好,没有给你一个稳定的环境居住,让你连行礼都没地方放。” “只是,我好不容易再遇到他,又幸运又难过,我只是不想再错过,把你放到了这种地步,宝宝,你可以再等等我吗,老爷子说了,等我生下孩子,就允许我和你苏叔叔搬出去住,到时候就可以把你接回家了。” “妈妈不想让你在这宅子里住,这里总是有人欺负你,我也不能时时刻刻护着你,昨天的阵仗你也看了,咄咄bī人,说出来的话句句是刀。” “原本考虑过租房子的,但又怕你一个女孩子住不安全,于是就让你住酒店,那个酒店经理是妈妈认识的人,妈妈比较放心。” 姜恩静絮絮叨叨地说着,眼眶微红,她心里有许多苦和无奈,觉得自己是个不称职的母亲,满是愧疚,只希望自己的女儿能稍微理解那么一点儿,一丁点儿也好。 姜愉理解,她一向是个把头缩进壳里的乌guī,颇有种避世的风格,有点懦弱,永远不肯大声宣告自己的孤独,连掉眼泪都要寻一个角落。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周身围绕着的无所谓,是保护自己的硬壳,还是掩饰自己懦弱的外套。 她从容地点了点头,轻描淡写地讲述了上周六日并没有住那所酒店的事实,隐约示意方乔是只白莲花,她们家酒店不知是被方乔蒙蔽还是故意如此。 姜恩静皱眉,喃喃低语,“还是有人不愿你好啊……” 姜愉倒是无所谓,世界那么大,又不是只有一家酒店,她做好了以后辗转各酒店的准备,趁着未来的周末,把全市的酒店住一遍也不错。 那样她以后就可以骄傲地对别人说:瞧,我厉害吧,住酒店包在我身上,要求随便提,包您找到满意的住处。 虽然这话从一个少女嘴里说出有点怪怪的,她脑子的思绪已经飞了七万八千里,不知神游到哪种程度了,突然被个圆滚滚的球砸了一下,全身心跟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我他妈,这球真他妈给我找事,不好意思哈,撞到你了,你没事儿吧?”砸她的篮球在地上弹了两下,又滚到别的地方去。 姜愉抬头,那人一身球衣,额头冒汗,着急忙慌地跑来,伸手就要扶她。 手还未触及她胳膊,就听到他气急败坏的咒骂,“哪个混蛋砸老子?信不信我揍你……阿浔?你gān嘛拿球打我?” “不好意思,撞到你了,你没事儿吧。”魏浔重复了一遍他刚才的问句,丝毫没有歉意,移步走来。 不好意思个屁,那力度,那角度,分明是有意的,非常有意的,苏涉抓了抓头发,粗着嗓子吼,“你发什么疯?逮着人就砸,没看见我在扶人家小姑娘的吗?” 他还欲说话,就看到魏浔蹲下慢慢扶起地上的女孩,瞪着眼睛不可思议道,“你很饥渴吗?见着一女孩就扑?人小姑娘在我们苏家,指不定跟我有什么关系呢,你别乱来啊!” “跟你没关系,跟我有关系,人是我的,你可以走了。”魏浔淡淡扫了他一眼,又转过身对他肩旁的女孩问话,“走路发什么呆,球来了都不带躲一下的。” 女孩揉了揉手肘,“那球是有灵性的,我可能长成了它喜欢的模样。” 两人背影异常和谐,一长一短,一男一女,一高一矮…… 神他妈有灵性,苏涉跑过去抱住他的篮球,端详了好一会儿,不就一晚上没回家么,他错过了什么? 魏浔何时转性了,带女孩回家过夜?了不得啊!牛bī! 作者有话要说: 姜愉:这就搬家了? 魏浔:还不是想让你过上好日子! 第18章 第十八可爱 天气渐渐转凉,即使太阳直挺挺地在头顶发光发热,chuī过的风依然没有之前温暖。 刮在外露的胳膊上,起了一层冷意,姜愉轻微抖了一下,跟着魏浔并肩。 在这个令人窒息的宅院中,大佬比她妈还有安全感,但他毕竟不是苏家的人,听说要搬出去。 嗡嗡的震动响起,魏浔拿出手机,对面传来呱噪的声音,“来我家耍一圈不?包吃包喝包住。陪酒陪撩□□觉。” 骚气地不行,一听就是何周的声音,姜愉了然地笑了笑,顺带着想象他那缺心眼并且很猥琐的姿态,怎么也想不清楚这么禁欲的魏浔是如何跟他耍到一块去的。 “待会儿过去。”魏浔放下手机,脱掉了身上蓝色的棒球服,丢给姜愉,“跟我一块儿去吧,苏老爷子小心眼,他看不下去你在这里。” “唔。”她其实也看不惯苏老爷子,和这里。 今日魏浔的脚好了许多,走路利落gān脆,很顺手地帮她打开了车门,最后坐到她旁边,睥了眼她手中的外套,“拿着gān什么,还不赶紧穿上。” 顿了顿,又道,“需要我帮你穿吗?” 谢谢你啊,不需要。 姜愉套上宽大的衣服,空dàngdàng的,能闻见一种淡淡的香气,她把这理解为男性荷尔蒙的气息,把拉链往下拉了拉,衣襟敞开。 嗯……她害羞。 刚打开门,一个空了的易拉罐就直冲冲地砸过来,冲着她脑门的方向,魏浔反应快,直接提着她衣领护在身后,盯着门里瞪着眼睛的两人道,“想造反么?还是找揍?” “我俩正打架呢,不用你揍,我们自己来。”何周说着,拿起抱枕往迟晏北身上扔,“操的,你他妈没发现门口有人啊,往哪扔呢,小浔嫂知道不,砸到她了浔哥弄死你!” “我靠,要不是你,老子犯得着扔那么远么?你他妈要是乖乖挨揍,那易拉罐能往小浔嫂身上跑?” 既姜小愉之后的另一个她不喜欢的称号来了,小浔嫂! 魏浔走过去,老鹰弄小jī似的把俩小崽子分开,“你们给我正常点,人小姑娘在这呢,别吓到她。我出去一趟,照顾好她。” 把她带过来,自己却走了,搞什么? “好了好了,不跟你打了,浔哥带姑娘来你家,别吓到她了。”迟晏北抓了抓头发,给了何周一拳。 何周斜了他一眼,哼哼道,“上次小姑娘把我吓的,一听《套马轩》就想狂奔,还指望她被咱们吓到,我也得有那本事儿啊。” 魏浔像个送小朋友上幼儿园的家长似的,“饿了渴了找何周,想要什么没有的让迟晏北出去买,觉得无聊就看会电视,我待会儿回来接你。” 随后转身,眼神冷飕飕地往那俩人身上刮,“别太骚,话少点。” 两只头发乱糟糟的鹌鹑点了点头,看着他们家阿浔走到小姑娘面前,替她拉上了宽大外套的拉链,一直到脖颈处,还认真整理了一下领子,那动作,温柔得很。 被整理衣领的姜愉刚才有想要躲闪的冲动,她有种大佬要摁她脑袋的错觉,现在这情景跟她所想反差太大,一时有些慌乱,脱口而出:“别忘了来接我。” “嗯。” 何周莫名觉得自己被塞了一口狗粮,好不容易才消化下去,“小愉妹妹,你要喝什么?吃什么?我去给你拿。” “喝水就可以,不用麻烦。”姜愉有些拘谨,在沙发上乖乖坐着,眉头微皱,她觉得妹妹这个称呼不太适合她,该是姐姐才行,怒了努嘴,又说不出来,毕竟长相身材都很显小。 何周跟迟晏北殷勤地拿来了一堆零食,又是端水又是拆包装,一口一个妹妹,他们不再叫小浔嫂,那是专门调侃魏浔的玩笑。 “小愉妹妹,跟了我们浔哥,辛苦你了,虽然我们浔哥脾气有点怪,但是个忠犬,只赚不亏,稳赢。” “脾气有点怪?确定不是bào吗?”姜愉问。 两人均是一愣,摇摇头,“他不轻易发脾气的,能在家里养二哈的人,有耐心地很。” 不轻易发,发起来就揍人,姜愉是这样理解的。 原本想要八卦一下魏浔揍人事件,奈何他两兄弟有意隐瞒,把话题转向其他地方,比如魏浔养的那条哈士奇身上。 “哈哈哈,小愉妹妹,你知不知道浔哥一大老爷们儿,会揉面,还是玉米面。就是那种玉米窝窝头,做出来的味道好,模样也不差,专门为了他家二哈做的,他家二哈别的不喜欢,就喜欢吃窝窝头。” “还有,狗听主人话,他常怂恿二哈咬坏他校服,不下十几套了,每次请假都用这招,说校服被狗咬了,没法上课,关键老班还准了。等二哈完成任务后他会亲自下厨,赏他一顿美味。” 姜愉边听边想象一人一狗相处的日常,有些好笑,魏浔那样疏离懒散的性子,碰上狗子界的逗bī,得擦出多大的火花啊。 她有点替那只没有名字的二哈担心,万一魏浔脾气大爆发打断它的腿了可怎么办,没法出去耍,会找不到狗子为它下小崽子的。 “哗——”水龙头的水冲在她手心,溅出水花,客厅里的两人正趁她去洗手间的功夫瞎bībī。 迟晏北:“昨晚我跟阿浔聊天,经过多方面多角度委婉地打听过了,确定以及肯定小愉妹子还不是他女朋友。” 何周:“那就是说小愉妹妹还没拿下浔哥呢?可是浔哥抱过的女孩子也就她一个人啊,不喜欢还抱的那么合拍?” 迟晏北:“任何事物都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人主角不急咱俩急啥子呢,他们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肯定能处一块的。” 何周:“也是,幸亏浔哥身边出现个妹子了,要不我以后还得担心他的终身大事,别我儿子去打酱油的路上碰见他了,直接来句魏叔叔你咋地还不给我找个婶子啊,那就尴尬了……” 迟晏北:“滚粗,阿浔想谈女朋友,大把妹子往前涌,你能比么?关键是小愉妹子太配他了,你不觉得他俩气场很和谐吗?看脸就很配,我他妈居然有种饭cp的赶脚!” 他上翘的几撮毛都在雀跃,伸手“啪唧”打了自己一巴掌,看见洗手间走出的姜愉,瞬间变得和颜悦色,“小愉妹妹还需要什么吗,浔哥jiāo代我了,一定照顾好你,你不要太客气……” 真是半句都离不开魏浔,这房子隔音不太好,或者是两人说话声太大,她刚才在洗手间听的一清二楚。 成为魏浔女盆友?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她穿书之后gān的所有丢脸丢大发的事儿,几乎都是在魏浔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人家不把她当神经病就不错了,还喜欢她?笑话! 关键是人家还真把她当神经病过,那晚医院十三层楼的jīng神病科,资深老教授窥视人心翘起的嘴角,是她人生中绝壁不会忘掉的十大笑容之一。 当然,还有魏浔第一次冲她笑的那次,也属于那十大之一。 她回想了一下,魏大佬的的确确是属于她见过的男孩子里最好看的,那气质那身材,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偶尔犯犯花痴也挺正常。 桌上一堆开了口的零食。 姜愉觉得她在这里跟个皇太后似的,大佬他俩大兄弟殷勤地不行,嘘寒问暖,连苹果都是切成块送到手跟前的。人和人的差别就是不一样。 是怕她跑了不成想的有点多了,她连家都没有还能跑哪去! 手持着跟老鼠啃过似的苹果块,她问:“你们知道魏浔去gān什么了吗?” “不知道啊!反正肯定会回来就是了。” 嗯,男人之间的信任。 何周在电视墙旁边的抽屉里翻来翻去,拿出一瓶药膏,喊道:“小样,终于让我找到了,小愉妹妹,昨天我见浔哥脚崴了,今天没注意他好没好,你待会儿把这药给他,特别好用,我上次就是被这药给治好的。” 迟晏北问:“阿浔脚是怎么崴的啊” 姜愉摸了摸鼻尖,犹豫半分:“嗯……他不太扛压。” “……” “你看起来也不重啊!”何周疑惑。 “我就是不重啊,谁能想到他那么不经压。”她真的不觉得自己太重,称体重的时候还瘦了两斤呢! 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进行,两人的思绪飘向了截然不同的方向。 何周:卧槽,关系进展这么快! 姜愉:我发誓我真的瘦了两斤! “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嘿嘿嘿嘿参北斗哇,生死之jiāo一碗酒啊……” 突兀的声音拽回了他们乱飘的思绪,排排放的手机列队传来铃声,姜愉很想否认,但中间的那个粉嫩手机随着震动和铃声直冲她来。 好吧,自从用上魏浔送她的手机,还没有人给她打过电话,她也不知道铃声是这个样子,只好咬着下唇拿起手机,屏幕上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喂” “是我,魏浔。我回来了,就在楼下,你问问一楼的外卖是不是他俩定的。名字是……总裁家的小娇妻。”清洌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她还以为是卖保险的。 作者有话要说: 姜愉:给魏浔当媳妇儿,这辈子是真不太可能,讲真的! 魏浔:话不要说的太绝,谁都躲不过真香定律。 第19章 第十九可爱 “魏浔让我问一下总裁家的小娇妻是你们其中的谁吗?”姜愉问旁边的两人。 迟晏北看何周的眼光立刻异样起来,“哎呦喂,你起的名真符合你本身,小娇妻?来给爷笑一个。” “去你的,浔哥少念俩字,全名是霸道总裁家的小娇妻,爷们儿就是霸道总裁,小娇妻是我未来媳妇。”何周说。 姜愉刚想转告,就听到魏浔在电话对面嗤笑了一声,“那俩傻bī上午正常吗?” “还挺正常的。”她想了想,除了两人背地里想要撮合她和魏浔的对话,其他就真的挺正常的。 电话挂断,姜愉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很多,比如魏浔为什么要把她铃声设定为《好汉歌》,再比如魏浔怎么知道她手机号码的。 并且在魏浔开门的第一时间就问了出口。 他刚开门,端坐在沙发上的少女立刻吧唧吧唧地向他跑来,期冀中带着迷茫,这瞬间,他忽然觉得自己像是接幼儿园小朋友回家的老父亲。 尤其还是裹着他外套的小朋友,小朋友温言软语地问出了两个问题。 他回答:“铃声是凭你兴趣定的,手机卡是拿我身份证办的,早就知道号码。” “……” 姜愉觉得她给魏浔留下的印象真的很深,不就把他可爱多给吓掉了吗,记仇记到现在。 白眼翻了一半,就被眼前的小蛋糕给晃了回来,蛋糕很幼稚,但看起来很好吃,她笑眯眯地接过来,感叹道:“你这种人居然会买蛋糕吃!” “我哪种人?”魏浔放下另一只手上的外卖,往沙发上随意一歪,抬眼看着面前的姜愉,终于不再是往日的疏离模样,隐约掀起一丝波澜。 这目光在她眼里变成了“你敢说老子一句坏话信不信老子揍你”的威胁,于是很有求生欲地改成了违心的回答:“你这种不喜欢甜的人怎么会买蛋糕呢。” 其实她想说的是:你这种一点都不可爱的人配得上吃这么可爱的蛋糕? 魏浔挪了挪胳膊,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小丫头哪只眼睛看出来他不喜欢吃甜食的,明明上次被她拉去吃可爱多的时候没有表现出来,得,又在瞎说! “小愉妹妹,他可不正经,不要被假象所欺骗,看着是个性冷淡,背地里骚着呢。”何周有戏看还不安生,趁机会就胡乱插嘴。 刚说完就被抱枕砸了脑袋,他半捂着脸抹泪,“哥,我错了,我再也不说了,我会瞒住这个秘密的,一直等到你愿意接受我的那天,到时候,咱们就可以不顾外人的眼光……” 演技拙劣,台词浮夸,差评。 她看出来了,只要有魏浔在,这两人保准正常不了。 迟晏北撕下“霸道总裁的小娇妻”的小票,一盒盒把菜都摆在桌子上,递给姜愉一双筷子,“小愉妹妹,吃,多吃点儿,这些都是我俩尝试过的,并且非常满意的菜品,魏浔也说好吃,你尝尝。” 糖醋排骨,可乐jī翅,桂竹笋烧肉,沙茶玉米肉丝,都是硬菜,姜愉咽了咽口水,上午她太过拘谨,就吃了没几口零食,早就饿了。 她看了眼旁边的魏浔,见他点头,便拿起筷子就夹菜,大口吃肉,上手撕排骨,真实地不能再真实了。 何周跟迟晏北傻眼:这真的是上午文静温婉可爱温柔腼腆害羞的姜愉么! 怎么魏浔一来就变了个人,都他妈怪魏浔,抢走了他们那个小愉妹妹。 魏浔忽视掉他们刀子一样的眼神,挖了一勺玉米放到姜愉面前,“甜的。” 又夹了一块排骨:“多吃点儿,最好不给他们剩。” “……” 回到苏家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管家大叔在门口迎接,“阿浔少爷买的东西全部运到了,都搬到客厅了,他们都在等你回来。” 所谓的他们,就是此刻围坐在木制桌椅旁边的一圈人,人手一杯热茶,陈溪若的是果汁,苏涉的是可乐,他们大眼瞪小眼地沉默着,直至看到魏浔。 苏老爷子拐杖一敲,指着箱箱罐罐的包装的很jīng美的东西,中气十足的嗓音喝道,“你这是gān什么?我们苏家还缺这么点东西?买这么多礼物是在玷污我们对你的真心。” “阿浔,我们喜欢你才愿意让你住在苏家的。”苏婧妍剜了眼他身后的姜愉,“要是不喜欢有的人在苏家住 ,即使她倒贴钱也是不乐意的。” 眼神真凶! “看我gān什么?我没钱倒贴。你们苏家一晚上大概比五星级酒店贵上几百吧。”姜愉吃饱喝足,第一次与这苏家四女儿jiāo锋,也第一次正视这人,上下好好端详了一番,只有四个字能形容:尖酸刻薄。 苏婧妍前一天那么损姜愉,一直是她妈跟苏靖文替她挡刀子,正主连坑都不带吭一声的,还以为是个软柿子,随便捏一下就软的那种,没想到这软柿子还能扑哧出水来。 且喷了她一脸。 这么大的苏宅,拿来跟酒店比,几星的也不行,简直是往门面上扔屎,被羞rǔ的一批。 除了姜恩静嘴角带笑,和苏靖文的一脸平静,其苏家人人脸上表情甚是生动,跟吃了某种不可说之物似的,一个个朝着姜愉发she眼神攻势,恶狠狠的。 眼睛瞪那么大,不累么! 姜愉接着说:“哦,还有昨天晚上那顿饭,招待的不够好,芹菜那么好吃的东西都能炒成那样,是其一;菜品也不多,客人够不到还不管不顾,是其二;饭桌上,指桑骂槐含沙she影,是其三。” “总体来说,吃的太差,住的不错,所以饭钱就不给了,住宿费还是要掏的。”她诚恳地望向姜恩静。 “妈,我手头钱紧,您帮我把昨晚的住宿费jiāo了吧,而且,我看这个家好像苏婧妍阿姨才像是主人,其他人要么说的少要么不说话,您还是把钱给她吧,万一又说我赖账怎么办!还有啊,别给多了,毕竟你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 姜恩静忍着笑意点了点头,“当然好啊,我只怕她不要呢!” “她可能嫌咱们给的少?要不翻一番吧,就当小费了。”她装作皱眉思索的样子。 苏婧妍在苏家嚣张惯了,仗着苏老爷子的宠爱,常常胡乱怼人,不曾有人反驳过她,就连大嫂也从未吭过一声,二嫂是个机灵人,常帮着她怼人。 连姜恩静遇到她也是能躲就躲,今日却被姜愉这般奚落,灭不下心中升起的那股燥火,陡然升起语调,“小贱——” “苏爷爷,您误会了,我送礼物只是为了谢谢苏家对我这么多的照顾,是真心的,如果你们不收,那才是玷污我的真心。” 能让环境瞬间安静的有两种人,一种是软包子掰开飞出个扑棱鸟,一鸣惊人的那种,比如姜愉。 另一种是极具天赋的,光站着不说话气场就很qiáng,说话只会气场更qiáng的那种,比如魏浔。 他打断苏婧妍的话,生生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苏爷爷,您要是不收,我以后真的没脸来苏家了。” 人情这种东西,早点儿还掉比较好。 刚才还气地嘴角一抖一抖的苏老爷子立刻把视线投向最大的礼物盒子身上,“那就看看吧,看看你是怎么孝敬我这个老头子的,阿浔长大了啊,懂事了。” 有时候就是不理解礼物外面要包的特别jīng致,明明就是一层好看的纸而已,包上还得撕开,且撕的还挺费劲,最重要的是时间过于长。 她已经同苏家人撕破脸皮,连坐都不想坐,只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地上的碎纸片,好看,不还是被撕了! 大佬不仅细心,还壕气,上至主人下至佣人,人手一个盒子,看着金发碧眼头戴厨师帽身着白围裙的厨子,举着一套昂贵而又bī格很高的刀具,咧了一口大白牙。 她承认她酸了,她嫉妒魏浔的财大气粗。 她妈姜恩静此刻陷入了喜悦里面,那不怎么大的盒子里不知装了什么稀世珍品,乐不可支,“阿浔,这么珍贵的设计手稿都被你找到了,还有拉姆专门为MH设计的纪念手饰,一共就五套,你是怎么拿来了一套呢。” 魏浔很乖地回答,“苏叔叔说你热爱珠宝设计。” 他拿到了这些东西很长时间了,若是姜恩静这个妈当的合格,他就给,不合格,就不给。 现在看来还是很合格的,就是不怎么细心,没怎么给姜愉买衣服。 苏婧妍有些眼红那昂贵的物品,很想多几句嘴,但转眼一想,魏浔跟苏靖文的关系很亲,是她无法相比的。 陈溪若扭扭捏捏地走向魏浔,“阿浔,那……我的礼物呢?” 魏浔抬眼,很是淡漠,“不知道你需要什么,可以给你钱你自己去买。” “不知道我需要什么,你可以问我啊?”陈溪若瞪了眼看戏的姜愉,接着道,“阿浔,你是不是没有我手机号或者微信,我现在给你吧。” “不用了,我不常玩手机。”魏浔盯着手机说。 “那你可以告诉我你的手机号吗?毕竟我们是青梅竹马,让别人知道了我没有你的手机号,不得笑话死我啊。” 陈溪若早就通过苏老爷子知道了魏浔的手机号,她只是很希望眼前的人能亲口告诉她。 是青梅竹马还没有对方手机号,什么塑料情,豪门贵族的关系又一次刷新了姜愉对成语的认知。 “你问苏爷爷吧,我记不太清了,手机常年静音,接电话的次数不多。” “那你怎么给我钱让我买礼物”她还不死心,想再试一次。 “我让苏叔叔转给你。” 魏浔说这话的时候,姜愉突然有了一种统一战线的感觉。 她让姜恩静给苏婧妍转钱,魏浔让苏靖文给陈溪若转钱。 这种作风,统一地很标准啊。 作者有话要说: 《好汉歌》听起来就很振奋,可以在第一时间引起注意,并且耳熟能详,很喜欢它,没有要黑它的意思哦。 深夜码完字,错过了情人节发文~唉╯﹏╰ 姜愉不软,她只是怂而已~~ 有时候还持无所谓的态度,不屑于跟人硬刚。 想不想刚得看她有没有吃饱喝足以及心情慡不慡~嘿嘿 第20章 第二十可爱 庭院里,姜恩静把手搭在姜愉肩上,她心里五味杂陈,她这个女儿平时又羞又怯,平时一声不吭,今个居然怼了苏婧妍,不过怼的好,怼的大快人心。 “宝宝,你今晚不能住这里了哦,妈妈给你订酒店,陪你住一晚,咱们睡一屋,好好聊聊天。”姜恩静摸了摸她的头。 姜愉瞬间就打了个机灵,万一姜恩静发现她不是她女儿了怎么办。 正想着时,魏浔从身后走来,可能是摆脱了苏家老小对他过分的宠爱了,神情走姿都散漫了几分,嘴角微挑。 她忽然就有点理解魏浔了,被人过分的关心,还是没有血缘关系没有亲情的关心,是挺不慡的。 “妈,你怀着孕呢,到处奔波太劳累了,我自己住酒店就可以,您好好在家歇着吧。” 姜恩静张了张口,想要劝。 姜愉:“我还有魏浔,有他在你放心吧。” “是吗?阿浔,你陪着宝宝吗?”姜恩静看向路过的且走路很慢的魏浔。 姜愉在姜恩静背后小jī啄米似的猛点头,双手合一,眼神里都是乞求。 他挑了挑眉,看向小jī崽的微表情,了然:“嗯,陪着她。” 马路上,两人走在车流旁边,魏浔绕到她左手边,挡住车速飞过刮起的那阵风,“今晚去哪睡” “我觉得上次那个小清新文艺范酒店就不错。”姜愉淡淡地回想了一次酒店大chuáng的感觉,又软又大,撒泼打滚不在话下,不错,可以二次利用。 她觉得住遍全市酒店的愿望完不成了,她向来念旧情,以后可能在小清新酒店扎窝了。 “呀,我忘记问我妈要身份证了。”她惊叫一声。“要不你先走吧,我回去拿。” “回去你妈不会放你一个人了。”魏浔轻飘飘一句话让姜愉瞬间手足无措。 她实在不想跟她不熟悉且陌生的妈妈睡在一屋,万一那妈妈一时兴起说她幼时儿事了怎么办,她总不能全程恩哦啊奥下来。 “要不要我借给你帮你开一间房” 关键时刻又是大佬出手相助,姜愉乐开了花,小手一伸,“随身携带身份证真是个好习惯,我以后也要向你学习。” “嗯我向来没有带身份证的习惯,上次是偶然,这次没有带。”他眼尾轻翘,合上姜愉的手心。 “身份证在新公寓里,没有带在身上,跟我回去拿?”魏浔清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像捉兔回笼的老狐狸。 “好啊,总不能睡大街。”她又变成了魏浔的小尾巴。 走到公寓楼下,姜愉挠挠头,“这里看起来好眼熟啊,我好像来过这儿。” “何周家在隔壁楼,上午刚来的。” “……” 姜愉觉得她的智商在魏浔面前也一览无余。 摁了电梯,狭小的空间只有两个人,姜愉靠前站,电梯上升让她心跳加快,耳垂也微微红,小巧玲珑。 想咬,咬个屁,魏浔qiáng制自己转头,一到姜愉面前他脑子就不受控制地莫名迸发出不怎么正常的念头。 打开门,格局很大,简单的两室两厅两卫,再有个厨房加书房,每个房间都很大,占地不小。 姜愉经过魏浔的示意之后里里外外转了个遍,得出结论:“很gān净很整洁,装修也简单大方,只是……有点空,少了点什么似的。” “有人住就好了。” “嗯嗯,对啊,多住住就好了。”姜愉不可置否,新房子总是没有烟火气息的。 魏浔钻进其中一个房间,传出翻找东西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怀里抱了一堆零食出来,涵盖了何周跟迟晏北喜欢吃的东西。 别的牌子他不放心,这些东西那俩人吃过许多年,智力没有受损,应该没什么问题,够资格投喂小丫头。 放到桌子上之后还一包包给撕开,就差喂到她嘴跟前,姜愉莫名觉得现在的魏浔跟上午的何周和迟晏北莫名的相同,眉宇之间都存在着一种讨好的意味。 她个拖油瓶有什么可讨好的。 而且,大佬撕开包装后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还按着遥控器盯着电视目不转睛地问,“你喜欢看什么节目?” 喜欢看的节目倒是有,《相亲大作战》之类的,还没穿来之前,在其他舍友捧着手机追韩剧的时候,她已经看起了相亲节目。 但是,问就问吧,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坐着,正确的操作不应该是去找身份证吗? 魏浔有健忘的毛病么? “你还记得半个小时之前答应过我什么吗?”姜愉问。 “嗯。” 大佬这才起身去找,看背影有些不乐意的感觉,整个后脑勺顶着一句“老子不拿你奈我何”的优越感。 她的确不能奈他何,可是能赖他的房子啊!gān净清新无污染,甚合心意。 等啊等,魏浔从一间卧室出来,双手空空,脸上丝毫没有框她的神情,“我身份证一般随身携带,放在书包里了,没带回来。” “……” “你可以睡那间房。”魏浔指了指他隔壁的卧室。 “好……好啊。”姜愉刚想乞求大佬收留她一晚,还没开口,就掉馅饼下来了。 她立刻放弃电视上的《相亲大作战》,迈着腿走向卧室,推开门,陷入了一片粉红海洋中。 chuáng帘chuáng单被子,壁纸桌椅柜子,全是粉,房间唯一的白色是chuáng上的大白,正张着怀抱,欢迎她来到崭新的世界。 她好像又打探清了大佬的一个爱好——喜欢粉色。 连吃冰激凌都要粉色的,喜欢粉色不奇怪。 “小愉妹妹——”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她转眼四周,隔着窗户看到了何周大挥双臂的场景。 推开玻璃,一阵风和着何周大喇喇的嗓门,“小愉妹妹,你怎么在这儿啊,我浔哥呢?” 何周在隔壁楼,他家的餐厅处对着姜愉的房间,穿着白色上衣,很亮眼,手里举着根huáng瓜,看起来咬的嘎嘣脆,向她打听原因。 姜愉回:“我没带身份证,没办法住酒店,魏浔的身份证在学校,他收留了我,今晚在这个房间睡。” 对面传来骂声,“我他妈还怀疑这房子是不是他的了,大老爷们儿弄个粉色窗帘,幸好你来了,要不我的好奇心就促使我过去找上门了。” “哎,小愉妹子,我身份证在这呢!你可以用我的。”何周笑,然后拿起手机接了个电话。 电话里是魏浔咬牙的声音,他正在隔壁房间的窗口,“你再bībī个试试,我买了一窗台的仙人球,信不信全扔你家里?” 何周脸色瞬变,乖乖认错后放下手机,冲姜愉抱歉一笑,“小愉妹妹,我突然想起来了我身份证也在学校呢,就不帮你了哈。拜拜,我们开学见。” 说完,还关住了窗户。 另一个房间的魏浔把窗台上的小花盆摆整齐,他早料到何周会时不时骚扰他,买仙人球是正确的决定,好养活,还好恐吓某人。 作者有话要说: 许个愿望:明天能早睡早起~~ 第21章 第二十一可爱 墨蓝色的棒球服还在姜愉身上套着,她拉开拉链脱下来,仔细叠好,跑到魏浔房间跟前敲门,几秒钟之后,门开了,他手里举着一盆仙人球,上面顶着一只小花,贼可爱。 魏浔很高,在她身上落下一片yīn影,一双狭长的双眸就那么盯着她看,脖颈修长,喉结凸起,薄唇微抿,视线在她怀中的衣服上停住,“你有其他的衣服吗?” 姜愉摇摇头,她除了手机和校服,再没有别的东西。 “进来吧。”清冽的声音中含有几分暖意,那卧室的门全然打开,又在邀她进入一个世界。 进去之后,哪里有一丝粉色?深蓝色漆跟白漆相jiāo,木质地板,简约舒适的北欧风格,跟她的装修风格截然不同,她更喜欢这个房间。 魏浔走进衣帽间,挑了几件衣服连同衣架一块拿了出来,这些都是他的衣服,质地轻薄,意料柔软,样式也好看,美中不足的就是过于大,比姜愉的不知大了多少码,她能想象到自己穿上之后的样子,大概跟小不点儿偷穿爸爸衣服差不多。 “回去换上吧。”他塞进姜愉怀里。 “现在就换?”姜愉问。 “你这一身穿了不少天吧。”魏浔上下打量着,眼神在她袖口的黑笔道上打了个转。仿佛在鄙夷她:你个邋遢鬼。 姜愉随即捂住袖口,抱着一堆衣服回了自己卧室,临走前还不忘帮大佬关住房门。关门的那一瞬,她看见魏浔嘴角微动,像是有什么话没说,于是极其礼貌地回问,“还有什么事吗?” “……把这盆花拿走吧,要是何周再骚扰你,就用这往他家仍。”魏浔下巴扬了扬,示意桌上已经开了花的仙人球。 那朵小huáng花长在一堆刺上,柔弱无依,姜愉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她怕把这唯一的宝贝疙瘩小花蕾给弄死。 回到卧室之后,她把花盆放到窗台,衣服扔到chuáng上,一件件展开,衬衫,T恤,大裤衩……一件不少,大佬这是把她当兄弟了吗,这么长的裤子确定她能把脚伸出来? 姜愉撑着一条运动裤,对比自己的身子,在腿的长短问题上,她完败。 最终,选了白衬衫跟大裤衩,其实衬衫很长,足够遮掩住她的私密部分,但一想到电视剧中的场景,穿成这样一般都是在男朋友面前,被魏浔误会自己勾引他就不好了,毕竟前后桌,低头不见扭头见的,多尴尬啊。 隔壁魏大佬正躺在chuáng上纠结,他其实想说的是:要不要帮你买一套里面穿的衣服。 话到嘴边说不出口,他一个男的问小姑娘总归是有点害羞,要真买了怎么办呢?大小型号类别,他懂个屁。 学校里肥大的校服藏住了少女的身姿,虽然那张小脸看起来乖顺好看,但身材的确是看不出来,魏浔想得入神,听见“砰砰”的敲墙声,从隔壁房间传来。 他一个起身从chuáng上下去,脚下生风,靠在姜愉的卧室门前,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魏浔——” 绝望中包含着期待,声音有力又清脆,不像是受了伤的模样,他轻舒一口气,提着的心放了下去,对着门露出笑意:“我在。” “你家洗手间的门打不开~”姜愉被困在了里面,双手握着门把手,用力往下压,却压不动。 魏浔推开卧室门,身陷粉色海洋中,握了握洗手间外面的把手,低声道,“把下面的按钮转一下。” “……” 姜愉推开门,一股cháo湿的热气冲他扑面而来,小脚丫没有穿鞋,纤细的小腿套在他宽松的大裤衩里面,白衬衣的袖口挽了起来,露出白净细腻的半截胳膊,头发湿着散在肩头,滴下的水珠浸湿成水渍,勾勒出若隐若现的轮廓。 “我先去做饭。”魏浔溜得很快,他脸颊发烫,上次觉得烫耳朵的时候是去年摔碎了自家老爷子的花瓶,然后面不改色地扯谎的时候,时隔一年,这陌生的感觉…… 姜愉坐在chuáng上,整理换下来的衣服,突然一双拖鞋砸到了她面前,耳边掠过一句话:“光着脚走路会让楼下的人觉得燥。” 可这明明是一楼啊…… 姜愉在群里面跟舍友聊了会儿天,嘻嘻哈哈地你一句我一句,直到何灿灿来了一句“我妈喊我去吃饭。” 她才意识到这个时候魏浔在厨房做饭,便拖拉着拖鞋颠颠地跑去厨房,抽油烟机的声音很大,魏浔没听到推门的声音,自顾自地专心炒菜,他太高了,只能驼着背拿铲子不停地翻炒,一边还拿着手机百度。 魏浔感觉到目光胶着在他身上,转身皱眉,大手把姜愉往外推,“你刚洗了澡,这里油烟太大了。” 把小家伙赶出去之后,他锁住厨房的门,拿着盐一点一点往上撒,丝毫没有经验,在小家伙心中他是大佬,不能把厨艺不好的缺点bào露出来。 仿佛过了半个世纪那么长,窝在沙发上的姜愉终于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在这期间她闻见了各种菜的味道,鱼香茄子,红烧肉等等。 饭桌上,魏浔摘掉围裙,抹了把额头上的细汗,神色孤傲,嘴角微勾,“冰箱里的菜不多,只能炒这么点菜了。” 内涵:“老子厨艺超级棒,这些只是小试牛刀。” “哇,看起来很好吃啊。”姜愉接收到话里的意思,很给力地拍了拍小手。 碗里面冒尖的白米饭,还有旁边比脸还大的碗盛着满满的豆腐汤,姜愉手执勺子和筷子,不知从哪里找突破口,她觉得今天làng费的食物会比两周加起来的还要多。 “你家二哈呢?” “在宠物医院,”魏浔推了推面前的盘子,“自己玩地太嗨,从楼梯上摔下来,磨了点皮。昨晚睡觉前送过去的。” “咚咚咚——”有节奏的敲门声。 姜愉:“外面有人敲门,会不会有客人来了?” 魏浔:“这个时候敲门的,多半是打劫的,不用理会,吃饭吧。” “咚咚咚咚咚。”声音更大,完全没有节奏,显然开始浮躁了。 姜愉:“去看看吧,万一有什么急事呢?” 在姜愉急切的眼神里,魏浔终于起身,打开门,对着外面没好气地说:“去别家打劫,不欢迎你。” 末了还不解气,又冲着外面骂了句:滚! 敲门声终于止息,随后是呱噪的大喊,“小愉妹妹,救救孩子吧,小弟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我不想一直是个小矮子啊。” 姜愉:瞎chuī,明明还吃了一根嘎嘣脆的huáng瓜来着。但是,huáng瓜好像也吃不饱吧。 她眼神复杂地看着冷面的魏浔,欲言又止。 自私冷漠又无情,魏浔觉得他要是现在不开门的话,没准儿在姜愉心中就留下这么个印象了,开与不开之间,他果断选择了前者。 何周捧着一个空碗,得逞地笑:“浔哥,我一不小心就透过窗子看见你在做饭了,实属罕见,若是没吃上这顿饭,我觉得会是一辈子的遗憾,原谅我吧,赏我点儿米饭。” 魏浔垮着一张脸,闷头吃饭,筷子挨到碗的声音贼大,还不忘给姜愉夹排骨,“多吃点儿。” “噢。”姜愉看向可怜巴巴的何周,“要不,我给你点儿?” “好啊好啊。” 那碗冒尖的白米饭剜了个大坑,姜愉心情瞬间美丽起来,弯起了眼睛,自顾自地往米饭坑里夹菜,魏浔默不作声地看着,几次想把何周这个抢劫的赶出去。 三个人,吃了半个小时,姜愉和魏浔面对面大眼瞪小眼,剩何周在一旁狂啃骨头。 “何周,待会儿把碗洗了,洗不gān净直接滚回家,下次来把你踢出去。” “得嘞。” 洗完碗的何周扯魏浔玩游戏,拽了两下衣角,发现大佬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里的相亲节目看,而姜愉更是聚jīng会神。 他看了一会儿,实在看不进去:“浔哥,我觉得你们以后应该不至于落魄到去相亲,我还不上愁找不着媳妇呢,你们担心个啥,实在不行凑一对,来排游戏呗。” “你懂什么!”魏浔一直冲他黑着的脸终于多出别的表情,眼神里散发着鄙夷。 “迟晏北,咱家浔哥越来越不正常了,操,你猜他看啥呢,相亲节目,一青少年,还说我不懂……”何周拿起手机就向对方吐槽,一边掰开门逃离了这个他不愿接受的世界。 电视里的女嘉宾巧笑嫣然,面对两个同样优秀的男嘉宾,显然有些纠结,犹豫过后,终于下定决心,手指慢慢伸出—— 魏浔眯着眼,等待揭秘,忽而听到旁边人的轻呼,闷闷的,叫他“魏浔。” 姜愉面露难色,拿手指数着日期,体内涌出一阵热流,毫无前兆,让她措手不及。只好拽了拽魏浔的衣袖:“这附近有什么超市吗?我想去买点东西。” 姜愉的脸已经红成一片,蔓延至耳垂,其实她不是多在意这件事,可在别人家里突然发生就有些很难为情,她睡觉姿势还不好,万一早上起chuáng后发现被子上一片红怎么办。 越往后想,就越可怕,声音就越小。 作者有话要说: 本以为何周是大佬追爱路上的垫脚石,没想到是块拦路石~ 魏浔:老子把他磨成鹅卵石 姜愉:嗯~是我减肥路上的助攻石 第22章 第二十二可爱 月黑风高,魏浔提着一个黑袋子,靠在超市门外的墙上,他打开手机,光亮反she到他脸上,仍能看到五官周整,线条流畅。 有大胆的姑娘来撩他,妆容完好,红唇诱人,她弯唇:“小哥哥大晚上不回家吗?” 魏浔抬眼,又垂下头看手机,漫不经心道:“回啊。” “想不想出去làng一晚上?享受一下夜猫子的快感。”女孩攥紧手中的斜挎包带,略微害羞,她撩过不少人,第一次这么紧张。 他把手中袋子单手敞开,露出其中方正的包装,轻声笑了笑,“没胆儿。” 女孩扫了一眼,面露失望,转过身子,对着一旁等她的朋友摊摊手,“有主了,撩不动。” 打开通讯录,他熟练地滑到苏叔叔那一栏,放到耳边:“苏叔叔,她在我家住下了。” “那就好,麻烦你照顾她了,放心吧,苏叔叔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 电话挂断,他自嘲地笑了笑。 那远在海外的父母,不知良心上受到了什么谴责,非要把他接过去住,这世上不会所有的事情都能随心所欲,血浓于水,也就只是四个字而已。 在苏靖文提出互相帮助的要求时,他一口答应,跟一个小丫头住在一起,总比长久地身处压抑气氛下好过。 他连哄带骗地,好吃好喝地诱她住进来,做好了跟人同居的准备。 以后,最起码内裤不能明晃晃地搭在显眼的地方了。 回到家后,姜愉扭捏地迎上去,接过魏浔手中的袋子,迫不及待地奔向自己卧室,把袋子中的东西悉数倒在chuáng上。 除了几包卫生棉之外,还有几套幼稚至极的内衣,樱桃小丸子搞怪的表情印在上面,仿佛在嘲笑她的窘态。 有总比没有的好…… 姜愉扯了扯嘴角,总觉得魏浔好像对她有什么误会。 这套公寓好像有种叫归属感的东西,夜里她睡得格外香甜,再也没有梦见过老狗和小狗。尽管睡前还想了想魏浔养的那只二哈。 早上,魏浔屋子响起一阵惊天动地地“叮铃铃——”声,隔着一面墙,姜愉吓得裹着被子从chuáng上滚了下来,这声音跟学校铃声一模一样,大小都一个样。 她还以为又上课睡觉了呢,生怕睁开眼后是弥勒佛的冷笑,伸手摸上一个软乎乎的拖鞋后,她才睁开惺忪的睡眼,是她的小粉嫩拖鞋,随后仔细端详了这房间。 魏浔家! 她理了理头绪,看手机才六点半,这什么绝世起chuáng铃,魏大佬爱好就是跟他们一众无知群众不同,她闷闷地趴在chuáng上,在心里埋怨了魏浔一番。 隔壁,魏浔睁开眼睛,熟练地关掉铃声,起chuáng洗脸刷牙,动作机械地完成,推开门的那瞬间才清醒过来,迎面的一阵风促使他侧头。 看到姜愉住的那间房,挑了挑眉,是时候做饭了,他得把这小祖宗招待好,不然哪有什么脸面去求苏叔叔当挡箭牌。 冰箱里能吃的东西昨天全都被消耗完了,魏浔低头沉思,想了想家中还有什么可以填肚子。 半晌,他打开厨房的抽屉,拿出了一袋玉米面粉,这是他给他家二哈买的吃食,这时候那家伙大概在宠物医院享受均衡营养早餐,还不缺这点能吃的。 索性就借来用一用。 一阵锅碗瓢盆的稀里哗啦声,成功打碎了姜愉睡回笼觉的念头,她整理好自己,揉着眼睛走出房门,看着餐桌上的大huáng窝窝头陷入了迷茫。 她真的没有眼花么,这分明是魏浔为讨二哈欢心才练出来的手艺啊,她又不是二哈。 “看什么?过来吃啊,早餐。”魏浔站在桌前,叫醒愣神的祖宗。 姜愉哦了一声,坐下,“我听说你家二哈喜欢吃这个哎!” 魏浔拉开椅子,睥了她一眼,“二哈随我,我喜欢的它才喜欢。” 说着,一口咬下了上面的那个尖尖顶。 “……”姜愉无言,也咬了一口,不得不说,比昨晚的饭菜好吃了不知多少倍,甜甜软软,看来是练出手了。 ** 傅朝生提着他那个掉了漆的保温杯,一手撑着桌角,粉笔末蹭到衣领上,他低头看了看,双下巴更为明显,“同学们,要月考了知道不,抓紧时间复习两天吧,新学期的第一次考试,你们都得打起点儿jīng神来,别考个几分十几分地丢人。” 底下一片唉声叹气,姜愉也跟着叹气,她原来学的文科,根本不知道如何学物理化学,她还是个榆木脑袋,只有背书背得快一个优点,那些题目只要稍微转个弯,她就绝对不会做。 眼下物理和化学就摆在桌子上,那些个公式她一个也看不懂,而且,没有学习的动力,她觉得自从经历了一系列事情之后,很难找到当初学习的冲劲,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佛。 比在讲台上qiáng灌jī汤的弥勒佛还要佛。 中间的两天,教室里的学生化身为疯狂复习者们,个个都手捧一本书,嘴里嘟嘟囔囔地念叨着知识点,诺大的教室里课间竟也没有一人喧闹,而且不是因为魏浔的原因。 只有姜愉和魏浔两个前后桌双双趴在桌子上小憩,阳光铺在他们头顶,绕上一层淡淡的光圈,跟其他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周身除了何灿灿背英语单词的声音之外,还有同学甲乙丙丁忙里偷闲的小八卦。 “姜小愉和魏浔怎么还在睡觉?马上就要考试了,他们心真大,不怕照片被挂在教学楼的显示屏上吗?” “想啥呢,人家是学霸,要挂照片也要挂在左边那列,那是光荣的象征。” 三中也是所市里面排得上名次的学校,不少人托关系把门地把孩子送进来,教学质量也是不错的,学校尤其看重成绩。 虽然哪所学校都看重成绩,但多少也重视德智体美劳,三中不同,是只重视成绩,要不然魏浔这种打架闹出不小事故的人,如果不揣着一堆奥数冠军奖项也待不下去。 而教学楼的大屏幕上,有两列照片展示的空间,左边那列各年级正数第一,右边那列倒数第一,每次照片墙更新换代时都会引起不少轰动。 但有的人就是纹丝不动,比如他们班的学霸沈霖,横扫了一众优等生,独独占着那个正数第一那个位子。 甲乙丙丁仍在窃窃私语: “你说他俩那么淡定,会不会攻下沈霖?” “可能吧,连书都不看一眼的人,多少也有写底气吧。” “姜小愉是语文第一,魏浔数学第一,你压谁的几率大?” 迷迷糊糊的,姜愉抬起头来,冲着甲乙丙丁礼貌一笑:“不好意思啊,打断一下。我可能是第一,倒数的那种,你们还是压魏浔比较靠谱,我祝他金榜题名,激流勇进。” 被点了名的魏浔头埋在胳膊下面,闷声出:“谢谢啊。”随后换了个睡姿,徒留一个后脑勺对着他们。 “……” 姜愉撇了撇嘴,也跟着趴下去。 甲乙丙丁看着面前的两个后脑勺,对视一眼,彩虹屁chuī上了天。 “看,人家多谦虚啊。” “咱们也得学学啊。” “你学个屁,人家有谦虚的资本,你有吗?” “学霸就是牛批。” 谦虚哪还有资本,她是真学渣,伪学霸,姜愉捂住耳朵,为什么要误会她是一个学霸,她明明连题目都看不懂,除了英语没什么能拿的出手。 而这边何灿灿背诵例句,念错了一个单词,凭着她专业的谨慎性和习惯使然,她抬起头纠正了一句,何灿灿呆呆点头,眼里全是崇拜。 “我好羡慕你啊,快考试了一点都不紧张,光听就能听出我的错误,今天晚上送你一个苹果,你一定要吃下去。” “为什么啊” “你是学霸啊,拜拜你说不定会考到好成绩呢。”何灿灿嘿嘿一笑。 斜前桌迟晏北耳朵灵的很,从桌兜里拿出早上买的三明治,放到姜愉桌上,“愉姐,求带,加我一个,一定要吃完奥。” 一传十十传百,拜姜愉的消息不知怎么传遍了全班,一个接着一个零食包向她袭来,全班同学一至秉承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神色严肃地冲她鞠躬。 好像在拜遗像上的人哦,姜愉还不能拒绝他们,但凡有一点这意思,弯着腰的人会丢下零食脚底抹油般窜的卷起一阵风。 一桌子的零食,她皱眉苦思,是不是该挂一个牌子写上七个大字:本人是神棍,误信。 而且有些后怕,考完试后,应该砸她的不再是零食了,菜市场的烂菜叶子会全都挪到她身上来。 当本班真学霸冲她缓缓走来的时候,她觉得真的挽救不回来了。 沈霖微微一笑,举着一瓶牛奶,“我也随大流蹭一个,别介意。” 到最后,连魏浔都不再趴着,直起身子面朝后面,揉了揉太阳xué,从抽屉里摸呀摸,终于摸出一瓶大红旺仔,抽掉她手中的牛奶。 “这个更适合你,拿着。” 绿色纯天然牛奶被换成了红色卡通旺仔,她觉着,魏浔真的对她有什么误解,她有种给别人当女儿的感觉。 第23章 第二十三可爱 课间,姜愉拿起她的粉红小猪水杯就往外面走,接满了一杯热水,又想起了甲乙丙丁语气中对照片墙的重视,心里面也升起了好奇的感觉。 她在学校住宿,一般活动范围是主教学楼后面,很少去前面溜达,再加上返校时电子屏也黑着屏,自然对照片墙没什么印象。 穿过走廊,她绕到了教学楼前,第一次仔细端倪着照片墙,左边果然是沈霖那张大脸,红底照片,再跟右边女孩并列,像是结婚照从中间撕开的一样。 不知道哪位主任这么有品位,上赶着给学生凑姻缘,姜愉撇了撇嘴,脑补出了学霸和学渣的年度爱情大戏。 或许是这场神奇的脑补,给了她灵感。 回到教室后,她把桌子上的那堆零食一个不落地抱到了讲台上,当然除了那盒红色旺仔。 她很有求生欲地向同学们解释:“第一我是伪学霸真学渣,你们拜了我恐怕成绩会下滑的。” 见同学们放下手中的资料,都抬头盯着她看,那眼神像是在说——编,看你怎么编,虚伪! 姜愉偏头,在一众扎眼的眼神中找到魏浔的脑袋,他反应太慢,刚刚听见姜愉的说话声,抬起头来,对上她的眸子。 她看见魏浔脑袋起开后的东西,呼了一口气,还好沈霖供给她的牛奶还没进魏浔的肚子,于是放心地捏了捏小拇指。 “麻烦迟晏北同学帮我把你同桌旁边的那瓶牛奶拿上来,谢谢。” 迟晏北正咬着笔看戏,突然被点到名字,喜滋滋地把牛奶攥到手中,在何周鄙夷的目光中jiāo给了姜愉。 “我觉得身为课代表要为老师排忧解难,他一个人检查我们五十多学生背书太累了,我这里有一个办法减轻他的负担,这些零食待会儿随机发下去,谁拿到你们的东西就是跟谁有缘,所以这周要背的文言文就给拿到你们零食的人背诵。” “但是我估摸着应该会有很多三角恋四角恋多角恋等情况出现,发下去之后你们也可以互相调换,人手一份就好。”姜愉咬着下唇,这下她就可以摆脱以后被扔臭jī蛋的风险了。 底下莫名的躁动,有男生大喊:“哎课代表,麻烦你待会帮我把那个小熊饼gān给咱班温柚同学。” 周围的学生纷纷起哄,“课代表,满足他吧,那小熊饼gān是他的,他就是想给温柚背书呢。” 那男生举着右手,傻大个形象,眼神还止不住地往温柚身上瞟。 姜愉冲着温柚眨了眨眼,见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脸,于是不再打趣,没想到温柚这个大八婆居然会脸红。 她在班里穿梭,满足了挑三拣四的同学们,见他们各个神色满意,也松了口气,这种事情,双方都心平气和才算完成。 回到位置上,姜愉才惊觉同学们的神色不止是满意那么简单,眉毛简直都要飞起来,她仿佛闻到了青chūn的躁动气息。 她这一炸,炸出了多少chūn心萌动的少男少女啊,就连前面的迟晏北都手捧着何灿灿的红苹果笑得跟傻子似的。 桌上的旺仔,姜愉伸手递出去,举到魏浔肩上,问:“我觉得你不太愿意给别人背书,别人也不太愿意检查你背书,要不,你收回去” 魏浔转头:“送你了。” 唔,要的就是这句话,其实是她垂涎已久,刚才只是客气一下。 呼噜噜,几口就解决了一小盒旺仔,忽的前面又扔来一排,魏浔背对着她,很高冷地憋出俩字:“占地!” 听说多喝奶制品能长高,他决定把姜愉养出点成效来,要不然苏叔叔怀疑他nüè待姜愉怎么办! 从食堂出来,阳光明媚,姜愉跟舍友四人调侃班里的趣事,打打闹闹,肢体动作一不小心就碰到了旁人。 不止一个人,是三个人,姜愉揉了揉眼睛,看着对面的三人,好巧,她都认识。 左边方乔那朵白莲花,右边曲倩诬陷她偷东西,中间,是苏老爷子的外孙女——陈溪若,左右两边的人都针对她,四舍五入,中间的人也对她有意见。 她不想再生事端,默默把她们四人的队伍往边儿上移,却被陈溪若叫住,她亲昵地称呼她:“小愉,好久不见。” “嗯……”姜愉吭了一声,很高冷地带着舍友离开。 何灿灿皱眉:“小愉,你们认识啊?陈溪若是咱们学校有名的小才女,钢琴比赛得了好几次奖,文科班的。” “噢,我跟她有一种复杂的关系,怎么说呢,我估计日后我会有一些麻烦唉。”姜愉闷声走路,在她的印象中,陈溪若不是一个面和心也和的人。 月考来临,姜愉早上睡醒后被挟持着去食堂吃饭,舍友们激动又紧张地往桌子上放盘子,手都有些微微发抖,姜愉一脸平静:“放轻松些,考试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已经经历过高三两天一小考、三天一大考的魔鬼生活,被各种各样的考试磨平了棱角,即使想紧张也紧张不起来,只好悠悠地舀着粥喝。 三中出了名的重视成绩,尽管她多次安慰,何灿灿她们还是要上断头台一样的表情。 月考是分班考的,打乱学生顺序,单人单桌,弥勒佛早就发下去了各个考场的考号和名单,姜愉对照着,跟她同一个考场的人大概有七八个,可是都不是很熟,唯一一个比较熟的人还是魏浔。 回到班里的时候,桌子已经被值日生摆好了,姜愉费了半天劲,从一模一样的桌子中好不容易找出自己桌子。 她拿了两支笔去东楼考试,学校的东楼是大多是文科班,她没有来过这里,在走廊上东奔西走地找考场。 她嘴中默念着十三考场,一个一个地对着教室门牌,生怕一不小心就走错考场。 魏浔兜里揣着纸笔,嘴中咬着一盒牛奶,上了楼梯,抬眼就是小丫头闷头往十七考场撞。 真是一不留神就能搞尴尬。 他三两步走过去,一把拎起姜愉的领子,把她拽到自己面前,弯腰跟小丫头平视,下巴扬了扬:“你很想被人家赶出来么?” 姜愉整个身子往后倚,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后一个隔从嗓子眼冒出,身上的力量全都支撑在身后的脖颈处的手掌上,她迷迷瞪瞪啊了一声。 转头是魏浔一双狭长的眸子,睫毛很密,似有笑意,她后退一步,站直身子,狡辩道:“我就是看看那个是不是十三考场,昨晚没睡好,眼睛有点儿不舒服。” 魏浔没松手,握着暖烘烘的后颈,他把喝完的牛奶盒子投进旁边的垃圾桶,推着姜愉向前走,影子像是依偎在一起,他指了指牌子,说:“这才是十三考场,下次别再走错了。” “噢。”姜愉在魏浔面前总能赶到一丝压迫感,她乖乖地应下来,看着比她高了一个头还多的大佬,或许……是自己长得矮吧。 魏浔从另一个兜里掏出一盒牛奶,塞到小丫头手里,“记得把牛奶喝了,要不然长不高的。” “……” 监考老师是文科的老师,一男一女表情都很严肃,很重视这次考试,全班都很安静,默默等着考卷下发。 姜愉偏偏头,手中拿着刚插入吸管的牛奶,监考老师眼神透过眼睛向她she来,“这位同学,考试之前要喝完并且把垃圾扔到垃圾桶。” 于是很安静的教室只剩下吸管呼噜噜喝奶的声音,她猛吸几口,站起身去后面扔垃圾,魏浔坐在她斜后排,手中转着笔,目光在她起身的一刹那黏到了小丫头身上。 小丫头回来经过的时候,握住拳头,在他耳边轻喊加油:“把沈霖攻下来哦。” 其实姜愉感觉到她身上的目光了,心里不知所措,大佬为什么这么看着她,看得她耳尖都烫了,她只好偷偷瞄了一眼,没想到视线就这样对上,只好用说话来尴尬一笑。 试卷发下去,先考的是数学,姜愉用笔拄着下巴,从第一道题看到了最后一题,大学英语专业不用学数学,她的做题水平早就掉了好几截,即使上了半月的学,她还是只写到了第十题就此止步。 后面的题,一道不会。 剩下的时间,就拄着头两眼无神地开始神游太虚,她在想着,怎样可以发家致富。 反而魏浔,一改之前松散的形象,坐得挺拔,像向阳而生的祖国花朵,在试卷上刷刷地写着公式,笔锋苍劲有力,步骤严谨简练。 嗯,他要把沈霖攻下来。 落笔,全试卷没有一处空白,他恢复成慵懒的样子,目光一寸一寸地往姜愉身上挪,她的马尾随着静电有几丝在空气中微漾,肩膀单薄,小脑袋被双手捧着,直直地盯着前方。 他顺着望过去,蓝色的世界地图,字小的连蚂蚁都不如…… 能看清?考的又不是地理。 试卷上gāngān净净的,没有做过的痕迹,小丫头分不清轻重缓急不是,考场上发呆,魏浔咳嗽两声,发出很大的声响。 姜愉回过神,下意识地回头看,瞄了一眼,大佬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很凶。 她打了个颤,把试卷往跟前拉了拉,她觉得,魏浔这是在跟她要答案。 第24章 第二十四可爱 姜愉把拉链拉到头,下巴缩进去,蜷缩着身子,她虽然面上恭维魏浔攻下学霸的位子,但也只是恭维而已,相反魏浔上课睡觉下课不学,除了数学聪明点还有什么? 她皱皱眉,看了一下卷子,咦!就是数学卷子啊? 她分明感觉到魏大佬在看她,到底在看什么? 姜愉又回头,余光还未挨到那人,就被讲台上的监考老师拽回来了。 “哎,那个缩着脖子钻进衣领里的同学,往后看什么看,卷子写完了吗?没有赶紧写,看嘛呢看?别偷看别人试卷昂!”老师说着还不忘拍几下手中的板擦,粉笔末掀起一团白雾,直bī人鼻腔。 她下意识地把衣领拉下去,脖子伸展开来,扭了扭活动筋骨,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扭头看了眼大佬,停顿一秒,再若无其事地转身,整个流程行云流水,顺畅到老师们没机会扔粉笔头。 “……”敢情不缩脖子不钻衣领,说的就不是你了是吧! 老师看着那位一秒恢复成乖乖女的同学,捏了捏手中粉笔头,随后又放了回去,就一秒而已,火眼金睛都看不清ABCD,肯定不是作弊。 既然不是作弊,那看什么呢,无聊之余,他顺着刚才姜愉的眼神看过去,吼,好俊俏一小伙,刚才低头做题看不见脸,这样一认,虽然神色慵懒,脊背却是挺着的,不愧是常年练跆拳道的人。 就是那个把人揍进医院,还没被学校开除的数学和跆拳道的竞赛冠军,把人家小姑娘迷得七荤八素的,考着试还不忘回头看一下心上人,高中纯真而美好的感情啊…… 那位老师空dòng地望着前方,回忆起了自己青涩的时光,眼眶渐渐泛湿。 而姜愉低头皱眉沉思,她在那一秒钟向后看时,的确又跟魏浔对视了,大佬真的是在看她,不是她眼花。 究竟是被她优雅迷人的姿态给吸引了呢,还是被她泛着喜庆泡泡的后脑勺吸引的? 魏浔在阳光里,半眯着眼睛看那颗乌黑的后脑勺,往下一点一点的,单薄的肩膀也随呼吸起伏,慢慢摇晃,有种岁月静好的滋味。 但那张gān净纯洁的大片空白真的很刺眼,小丫头还不赶紧做题,瞎摇摆什么呢! 终于,下课铃响了。 再看一眼,试卷上面还是除了ABCD什么都没有。 jiāo完卷子,老师抱着两坨试卷走人,学生们也都乱哄哄地走出教室,边走边对着答案。 他在散去的人流中拽住姜愉的衣领,把小家伙拉到人流的末端,“做了几道题?” “嗯?”姜愉仰头,眼里布满疑惑。 “回头看了两眼,轻声咳嗽三声,拽了四下耳尖,拨了五次马尾,看了六次时间,题写了几道?写了七道么?”魏浔把小家伙仰着的头摁下去,那样看着他太容易让人心软。 姜愉急忙辩解:“什么七道,明明是十一道,我明明做了十一道的。” 魏浔嗤笑一声,“本质不都一样吗?” “……” “你能不能认真一点,好好对待这次考试。”魏浔问。 他仰头看了一下太阳,刺眼又迷人,忘了谁说的,好像是CQ,说:最尊贵的宝座从来不是万人之上的那一个,而是只你一人之下,永远俯首称臣、屈居第二,永远为你退后一步…… 第一的位置留给你,我来当第二,好不好? 所以……你能不能认真一点? “那我认真一点会怎样?”姜愉苦闷,她是穿过来的,不是原主,也没有原主的记忆,本就不懂数理化生什么的,就算认真一点又怎样,脑子没知识,不还是憋不出答案? “会考第一。” 魏浔曾查过文理尚未分科时的成绩,小丫头理胜于文,若不是政治历史拖分,早就能超过年纪前几,这下转了立刻,没有文综拖后腿,第一的位子指日可待。 但数学就做了七道题是什么鬼。 听到回应的时候姜愉想笑,认真一点会得第一?倒数第一还差不多。 三中学生重视考试,平均实力很qiáng,就算是吊车尾,也比别家学校的车尾qiáng很多,所以,倒数第一的位子非她莫属啊。 但魏浔今日怎么这么罗里吧嗦?她只好胡乱点头,一一答应,搪塞这位天真的大佬。 魏浔很是欣慰,又拍了拍姜愉头顶,顺便从兜里掏出一颗糖:“下午考英语,你眼神不好使,别看串行。” “……” 姜愉揣着糖走后,何周跟迟晏北两人磨磨蹭蹭地凑上来,酸言酸语:“哟,万年不买糖的人竟然会送别人糖吃。” “哟,平时不在乎成绩次次缺考的人竟然来考试了?” “哟,考完试还问别人做了几道题,还qiáng制人家认真考试,也不知道平时不把考试当回事的我魏大爷哪去了?” “魏大爷!经过这次观察,相比小愉妹妹拿下你,我觉得你拿下小愉妹妹比较靠谱,你能不能麻利点儿给我找个嫂子啊,何周还等着上您家拜年要零花钱呢。” “对啊,浔哥,近期缺钱。” 魏浔轻轻捏了捏鼻梁,这两人跟踪本事一流,听力异常优秀,不当狗仔可惜了。 而姜愉在食堂咬下一个大jī腿后,身边八卦三人组又是夹菜又是递汤,求知欲爆棚:“小愉,我听咱班跟你一个考场的同学说魏浔拽着你衣领把你给留下了,是真的吗?他欺负你了还是咋地呢。” “嗯……他今天有点怪。” “怎么怪,怪可爱的?”孔瑶调笑道。 “他这种人怎么会可爱,板着脸问我数学做了几道题,你说,问我这个比问我体重还尴尬好不好!但我又不敢惹他,万一脾气冲起来给我个过肩摔怎么办。” 姜愉眸子闪出小火花,她装孙子的模样历历在目,但她怂,没办法啊。 何周的大嗓门复读机似的,戳了戳旁边垮着脸的某人:“听见没,你这种人怎么会可爱,问我们小愉妹妹做了几道题还不如问她体重,别乱发脾气,小愉妹妹怕你给她个过肩摔。” 迟晏北低低笑出声音来,他还没见过魏浔这么黑脸的时候,唯一一次是在跆拳道比赛之前揍那个人的时候。 魏浔浑身散发出老子很不慡的表情在她们旁边的餐桌边坐下,姜愉一时默不作声,背后说人家坏话还被主人公听到,盘子里的回锅肉吃也吃不下去了…没关系…反正她运气一向很差,关键时刻还得自己拯救自己。 姜愉掏出兜里那颗圆滚滚的糖,小眼神往魏浔的方向撇:“我觉得某人教育的很好啊,他说的超级对,我完全赞同,而且,他虽然不可爱,但还挺甜的,你们看,他送的糖就很甜啊,糖随主人,主人肯定也甜。” 八卦三人组:“……”骨气呢?!糖不都是甜的么!指鹿为马! 何周跟迟晏北明显感觉到魏大爷的脾气下去了,那种令人压抑的窒息感逐渐变淡。 ** 下午,本就是昏昏欲睡的时候还要来场英语考试,听力还没有放,考场里的一圈人都打起了哈欠,连带着jīng神抖擞的姜愉也张开了嘴,朦胧之间瞥见魏浔进来的身影,便赶紧把剩下半个哈欠末入口中。 含着眼泪的视线,竟然看到了大佬嘴角隐隐的笑意…… 英语很多人不喜欢,可姜愉喜欢,一张俏脸上写满了势在必得和狂傲自大。 她大学就是这个专业,学了两年,眼下这点高中知识本根本熟的不能再熟,几乎只用了一半的时间就完成了整张卷子,作文写得整齐又丰满。 从魏浔的视线看过去,整张卷子都填满了,糖没白给,小丫头听劝了。 与此同时,魏浔也结束了答题,把身子靠向后面的桌子,但转眼一想,桌子不是随意靠就能靠的舒服,还得分人。 考试结束,姜愉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闻见不知哪里传出的香味,她忽然就想吃东西,校门口那家肉夹馍,不肥不腻,汤汁也好喝。 放眼全考场,人都走尽,魏浔在座位上磨磨蹭蹭,她凑过去,从兜里掏出一块巧克力,“我今天买多了,分给你一块。” “嗯。”魏浔把笔放进口袋,握住桌角的巧克力。 “嗯……”姜愉没有走,乖乖地站在一旁。 “想要什么?”魏浔问,上次小丫头求他买卫生棉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副表情。 “就是……我觉得门口阿姨卖的肉夹馍很好吃,我周五晚上才能出去,你走读……” “好。明天早上吗?” “嗯,我早上在校门口等你。”她成功争取到了明天早上的口粮,眼角眉梢都带着笑,发尾被风chuī起,几丝碎发划过脸庞,像风在她脸上作画。 姜愉又掏出一块巧克力给魏浔,以此证明自己的谢意。 魏浔心安理得地收下巧克力,抿了抿嘴角,才勉qiáng忍住心底异样的暖流。 夕阳下,他难得心情愉悦,从前都是命令别人,现在看来,被命令的滋味还挺好受,虽然是近乎乞求般的命令…… 作者有话要说: 姜愉:为什么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学霸~然而并不是~ 第25章 第二十五可爱 第二天一早,姜愉就在校门口等自己热气腾腾的肉夹馍,……还有魏浔。 天气越来越冷,她把手缩进袖子,脸蛋被冻的有些微红,冷风不断地灌进衣领,chuī得她打了个冷颤。 没有等来魏浔,却等来了何周,他向姜愉眨眨眼,走进校门,把她拉到门卫看不到的地方,从书包掏出带着香气的袋子,神秘兮兮地拿给她看。 “小愉妹妹,浔哥让我带给你的肉夹馍,加了很多香菜哦,快趁热吃吧。” 姜愉没看到魏浔,心里微微有些失落,但还是堆起微笑向何周道谢,“谢谢你,辛苦了。” 何周拍拍胸脯:“不辛苦不辛苦,浔哥吩咐的事,必须得办,谢什么谢,以后有什么事就说,他不帮你我帮你。” “那……魏浔怎么没来啊?他有告诉你去哪里了吗?” “嗯……早上我跟他一块来的,路上碰到了顾南学姐,嗯,你不认识……反正就是个熟人,浔哥让我先回学校,顺便帮你带一个肉夹馍,还说要多加香菜。” “顾南学姐?” “哦,你可能不了解,她是大咱们一届的学姐,去了英国留学,最近可能回来了吧,以前也是跆拳道社的。” “嗯……” ** 姜愉坐在楼梯间,咬下一口饼,里面真的有很多香菜,魏浔这个变态,他怎么会知道自己这么喜欢香菜,自己平时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教室里面,监考老师把卷子已经发完,魏浔还没有来,这期间姜愉扭了十五次头看那张空桌子。 监考老师在心底默默鄙视了她十五次,最后翻了个白眼,转头就看到门边倚着的少年,校服松松垮垮地在身上搭着,他勾着嘴角,手中提着杯透明包装的小米粥。 魏浔刚刚走到门边,就看到扎着马尾的小丫头看向他的位子,期待中透露着一丝紧张,可爱地想让人揉揉头顶,他三两步走到老师跟前,举起小米粥。 他问:“透明的,能带进去吗?” 监考老师盯着透明瓶子上面的粉嫩猪头,过度肥胖,一点儿也不可爱,不知道商家的审美什么时候这么落后了,看看人家小猪佩奇多社会。 “老师,可以吗?”魏浔再问。 “哦哦,可以啊,当然可以,上面又没字。” 他跨过老师审视猪头的目光,向位置上走去,看着垂眼低头的小丫头,把粥放到她桌角,“真能吃,那么gān也不噎的慌!” “……” 姜愉看不懂卷子,随便瞎蒙了几道选择题,然后盯着那只过度肥胖的猪过了整整一科考试。 ……还有下面的一科考试。 不知道为什么,理化生这三课她那么刺眼的空白就展在桌上,魏浔怎么会看不见,为什么课间的时候不问问自己又做了几道题,或者告诫她能不能认真一点。 姜愉摇摇头,她肯定是没事找事,她巴不得没有人提着耳朵教育她呢。 等所有科目都考完后,学生们的表情都很激动,有人对答案,也有人急着跑出教室吃饭。 傍晚的余晖落在魏浔的脸上,他还没有起身的迹象,静坐在那里,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冷清倨傲。 姜愉看的入了神,脚步慢慢往前走着,头却朝魏浔的方向看着,突然脚尖是冷硬的讲台台阶,惯性使她整个身子向前冲,“啊——” 她半跪在讲台上,手肘和膝盖传来刺痛,拧着眉直起脊背,后领传来一股张力,魏浔把她拎起来,放到第一排的桌子上。 姜愉下意识地捂住胸口,瞪着一双小鹿眼仰头看魏浔。 他摁下这颗毛茸茸的脑袋,刚才看他的什么眼神!跟看歹徒似的。 大手握住纤细的手腕,把她袖子撸起来,手肘处还未淤青,只是轻轻点了一下皮肤,小丫头疼到嘶地一声。 魏浔轻轻把袖子落下来,“走路也能摔倒,眼睛gān什么用的。” “……” 他弯腰,坐在刚才姜愉摔倒的讲台台阶上,挽起小丫头的裤腿,她小腿很细,也很白,膝盖上却是红肿了,隐约有红色从皮肤上渗出来,比手肘上的伤厉害了很多倍。 “知道今天周几吗?”魏浔问。 “周五啊。”姜愉知道,她在周一的时候就做好了周五的计划,她是个认生的人,睡过一次的chuáng怎么也有一丝感情,于是决定还住那家小清新酒店。 “嗡——”手机的震动声音。 魏浔接起电话,姜愉回想了一下,魏浔的手机里总是何周的声音,其他人很少接听,原本以为里面又是何周的大嗓门。 但这次居然是个女声,而且不是买保险的,也不是推销白酒的。 是很亲密的语调:“阿浔,今晚出来吗?” 姜愉竖起耳朵偷听,魏浔白了她一眼,随后回话:“不了。” 很简短的两个字,对方也不再发声,两秒后魏浔挂掉手机,转身,两手臂撑在姜愉的两边,留给她后背,“上来,背你回家。” “我……我自己能走。” “抱都抱过了,背一下又不会怎样。”魏浔轻嗤,手绕到姜愉后面,轻轻推搡了一下,姜愉稳稳地扑倒他肩上。 很轻,一下子就能背起来,魏浔把姜愉向上提了提,走出教室,余晖洒在他头顶,乌黑的头发像是染上了一层光,暖暖的,姜愉伸手搅了一下。 “我住你家是不是……” “你妈让的,房子是苏叔叔的,你有权利住进去,我才是外人。”魏浔终于把那句打了无数遍草稿的谎言说出来,只有这样,小丫头别扭的感觉才会淡一些。 “噢,那我的房间可以也装修成你那样的吗?我觉得……不太好看。” “不可以。”魏浔冷声,那是他亲手为这丫头设计打造的房间,足以满足所有的少女心,这小丫头居然说难看,眼光未免太差。 “……” 姜愉在魏浔的背上,虽然膝盖有些疼,但还是舒服地晃了两下腿,半眯着眼睛,享受这份属于患者的厚待。 回到公寓里,魏浔把她放到柔软的沙发上,从抽屉里拿出药膏,往她腿上的伤口上涂抹,认真仔细,一丝不苟,好像在端详一件稀世珍宝那样。 姜愉轻轻挪动了一下腿,她不习惯有人这么温柔地对待。 魏浔只以为她疼,瞥了她一眼后,轻轻地在伤口上面chuī了几口气,不知比刚才温柔了多少倍。 “……”其实,她有手,她不是连涂药都做不好,但是,大佬这么认真,认真地让人不敢打扰。 魏浔眼底带着笑意,好像完成了一件什么大不了的事,姜愉瞬间觉得自己是个截肢的病着,被个帅比医生jīng心治病。 因为魏浔下一刻就撸起她衣袖,检查手肘处的状况,像极了那些年打防御针的医生,只是……没有糖吃而已。 手肘处不青不红也不肿,依然没什么问题。 魏浔捏着她袖口的毛衣:“还是穿的厚不怕摔,下面不穿秋裤,活该膝盖流血。” 转眼见她身旁没有带任何东西,又道:“你是指望着两套校服就解决完整个高中是吧。” 姜愉不知她哪里又惹到魏浔了,只听黑着脸的人背着她憋出一句话:“明天早点起,带你去买。” 嗯……她像是个行尸走肉,现在的自己,除了乐观之外,完全没有想买衣服的欲望,也没有学习的欲望……总觉得自己不适合这里,不适合这个世界,从头到尾都是被魏浔拖着走的。 晚饭魏浔做得很清淡,清蒸鲈鱼,清汤挂面,青菜抄jī蛋,除了鱼其他一点儿肉沫都没有,厨艺倒是长进了不少,起码咸淡适度,菜色也好看了不少。 没有肉,姜愉吃饭吃得像个细嚼慢咽的淑女,面条是一根一根吃的,魏浔见状,倪了她一眼:“今晚没有买肉,只背了一头猪回家,你要是不乐意吃这些饭菜,可以把背回来的那头猪炖了。” 魏浔看她生动的脸色,忍不住补充:“做成烤rǔ猪也不错。” “你才是猪。”姜愉睁圆眼睛,反击完后立刻缩成了个鹌鹑,慢慢大口大口吃饭。 桌上的手机振动了好几下,魏浔不接,任由它响着,最后看到上面显示着何周的名字时他终于接起。 “浔哥,你在哪呢,我看到你家亮着灯呢,做饭了不,要不要我过去帮你消费残局?反正你这几天一直在练习做饭,做了那么多,你也吃不了啊,还不都是我帮着解决的。” “卧槽……你屋里怎么有女孩?我他妈在窗户看见扎着马尾辫穿着校服的小姑娘了?你怎么随便往家里带人,你对不对得起大三中你后桌的姜小愉。” “……她就是。” “靠,又把人家小姑娘拐回家了。”何周暗暗诽谤,他决定不去对面楼蹭饭了,上次他不过吃了一碗,而且还不是从这位大佬碗里抠的,这位大佬脸比锅底还黑,一脸冷落了他好几天。 这次,就算了吧,挂断电话,他冲着对面的玻璃挥挥手,随手给自己点了顿丰盛的外面。 作者有话要说: 码字时候露出姨母笑,不知道有没有甜到你们哎~ 第26章 第二十六可爱 清晨,姜愉是自然醒的,她睁开眼睛,看了看手机,刚刚七点,隔壁并没有传来响震天的闹钟铃声。 她慢悠悠地刷牙洗脸,走出卧室的时候,魏浔还没起chuáng,她觉得好不容易有个假期,懒chuáng是常有的事,就不扰人清梦了。 想着,便踮着脚尖越过魏浔的卧室门口,轻轻走到客厅,窝在沙发上刷了会儿手机后,肚子便响起了咕噜声。 姜愉左看右看,周围并没有什么吃的,魏浔不怎么往家里买零食,除了吐司之外更是没有任何吃的。 她便决定自己做饭,不能凡事都依靠大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才能提高生存能力,走进厨房后,被眼前锅碗瓢盆齐全的厨具震惊了,什么都有。 但是她不会用,只能抽出来平时最为熟悉的炒菜锅。 搜寻一番冰箱里的食材,她决定煎两个jī蛋饼。 厨房里弥漫起一股油烟味,连同锅里的油也啪啪作响,姜愉拿锅盖挡着油星,把早先打开的jī蛋倒了进去。 倒腾一番后,两个又硬又焦jī蛋饼终于出锅,她差点炒成碎jī蛋。 姜愉又温了两杯牛奶,连同jī蛋盘子一块摆到餐桌上,再放上吐司,把昨晚剩下的清蒸鲫鱼放进了微波炉,满意地点了点头,常年点外卖的她做成这个样子已经很不错了。 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鱼都凉透了,姜愉还是未听到魏浔房门打开的声音,便凑到他的门口,侧耳听了听,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诡异般的安静。 一氧化碳中毒?心梗?小偷盗窃迷晕了他?她摇摇头,扣了两下门,还是没动静。 直到食指的关节敲红,门也没有开。 姜愉越发心慌,握住门把手,往下一压,紧闭眼睛,一束光亮显在眼前,闭着眼的她依然能感觉到。 她慢慢睁开,最先看到的是窗前并不遮光的白色窗帘,光透进来,整个房间都是明亮的gān净,那张大chuáng上,躺着她脑补出各种事故的男主角,魏浔。 此刻他安静地闭着眼睛,睫毛很密,整个人是松软的模样,蜷缩在被子里面,白日里身上的冷漠和桀骜,全都消失殆尽,姜楚从未见过这样的他,几眼下来,眸中含有几丝笑意。 “魏浔?大佬?该起chuáng啦!” 魏浔还是一动不动,沉迷于自己的梦境,他梦到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竟然会开口说话,还喊了他的名字,空气里都泛着甜甜的味道。 姜愉无奈,凑到他身边,竟有些舍不得叫醒这个团子,他皮肤很白,jīng致的五官,好看地让人想咬。 她猛然想起第一次见魏浔的时候,这家伙在她脸上戳了个酒窝,那质感,得亏自己脸上有肉,不然得多疼啊。 想着,她伸出自己罪恶的手指,轻轻地触在美男子的脸上,很奇妙的感觉,又软又滑,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姜愉轻轻戳了一个坑,美滋滋地弯起嘴角,极力忍住心中的兴奋。 而魏浔只抿了抿嘴,还挑了挑眉,他梦中的那支草莓味棒棒糖,除了会说话,还会偷亲人,嗖地一下窜到他脸庞,轻轻啄了一下,并且还挑衅:“有本事你吃了我呀。” 魏浔偏头,他还斗不过一个棒棒糖么?就算是草莓味又怎样,吃就吃!男人的尊严问题。 但……这糖不像是草莓味的,咸咸的,还带着点鱼的味道,像是……像是昨晚吃的清蒸鲤鱼。 咬了一口,有点软。 魏浔掀开眼皮,轻眨了几下眼,完全适应这光线后,才看见面前的姜愉,小丫头什么表情,见他醒来有那么目瞪口呆么,跟看见诈尸似的,小白眼láng! “……唔”魏浔想要问她为什么在这儿,却说不出话来,停顿几秒,才意识到自己嘴巴里还含着东西。 姜愉啊地一声叫出来,使劲从魏浔嘴里抽出戳他脸的那根手指,嫌弃地看了一眼,拖着那条膝盖贴着纱布的腿冲进了卫生间,随后是哗哗的流水声。 魏浔:“……操!”该谁嫌弃谁啊! 他本就睡得死,昨晚忘记订闹钟,今早便没有醒来,若是姜愉没来叫他,大概会睡到中午十二点,再加上昨晚熬夜,很有可能睡到晚上六点。 不遮光的窗帘,狗屁有用,导购员还一个劲儿地告诉他,当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扑到你脸上的时候,你会很自然地从梦中醒来的。 现在想想,对别人或许有用,对自己就是个防走光的,尤其防对面楼里的何周,等会儿也该好好提醒姜愉最好常关着窗帘。 *** 餐桌上,某人一语不发,垂眸瞧着黑乎乎硬邦邦的jī蛋饼,在心里点一点二数公jī,纠结着是硬着头皮吃下,还是去厨房里重新做饭。 点到谁,就选谁,答案是去厨房里重新做。 魏浔抬头看了一眼小丫头,她眼眸弯弯,嘴角带着些小得意,满脸写着“快夸夸你家小可爱”的傲娇表情,魏浔跟着翘了下嘴角,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这么骄傲,得,顺她一回吧。 他夹起jī蛋饼,咬了一口,嗯……味道真他妈地怪。 “你做的?还不错。”魏浔败给了姜愉,违心地撒出善意的谎言,小丫头膝盖还没好全呢,就当照顾老弱病残吧! 姜愉开心地收下了这句夸奖,她知足常乐,虽然jī蛋饼不怎么好吃,可亲手做的就是有感觉。 “魏浔,谢谢你。”她神色严肃地道谢。 魏浔两三口就解决了小小的饼,穿着衬衫睡衣,懒散地靠在椅背上,浅浅地笑着,“客气了。不就夸了一句还不错么,说好吃的话,你是不是要高兴地飞起来了。” “飞是不会飞的,我还没做过飞机呢。”姜愉低头吃饭。 “那下次我带你坐。” 魏浔懒懒地说出这句话,心里迅速地计划时间地点和路线,脑中一下子蹦出十几个好玩的地方来。饭桌上沉默许久,魏浔才意识到小丫头还没回他话。 “怎么不说话?” “嗯,好啊,我一直想坐飞机呢。”姜愉试着吸了一口很大的空气,她听说,这口气叫做勇气。“魏浔,刚才我是真心实意道谢的,没有客气,一点儿都没有。” “唔,我信你。”他瞧见姜愉微微发红的眼眶后,心口莫名地有些堵得慌。 “这是我唯一会做的饭。”姜愉咬了咬唇,“在别人会做西红柿炒jī蛋的时候,我只会煎jī蛋饼,等他们学会炒土豆丝儿的时候,我还是只会煎jī蛋饼,再后来,他们学会了各种饭菜的做法,我却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这有什么的,我又没说不好吃。”魏浔低声安慰,他不太会安慰别人,也不知她为何没有长进。 姜愉吸了吸鼻子,拧眉道:“这不是因为我笨,我只做过三次,你是很荣幸的第三个人噢。” 她目光瞟向窗外,高楼林立,喃喃自语:“别人都有妈妈教的,我是自己摸索着的,我很厉害的,可是,上两个吃了jī蛋饼的人都说不好吃。” 上两个人,一个是她现实里的爸爸,一个是现实里的妈妈。 她的妈妈,现实世界里的妈妈,看她的时候永远是冷漠的,冷漠的眼神,冷漠的语气,冷漠的背影,每一次的相见,她心里面就像是下了一场大雪。 人走以后,雪开始消融,冷的很,总要有好长一段时间才恢复过来。 魏浔终于了然,西红柿炒jī蛋,土豆丝儿,都是别人妈妈教的,她没有被教过,她曾经羡慕别人羡慕地不得了,她曾经也想学着大人一样做一桌子菜,而自己,是第一个夸她做的还不错的人。 可是……小丫头妈妈姜恩静看着的确很爱她啊,那眼神里满满的母爱,算了,个中曲折不是他能懂的。 两人隔着一张桌子,魏浔很想伸手拍拍小丫头的头顶,暖声安慰。不!他更想做的是,捏住小丫头的下巴,霸道地对她说:老子就是觉得你做的好吃,屁大点儿事,以后你做的jī蛋饼老子全包了。 然而最终,他眼眶有些发狠,心中升起一股怒火,气她的身世,气她的遭遇,喉中的语气也越发坚定:“以后我教你。” 他一字一句地说:“以后你想学什么,我来教你。”随后话锋一转,语尾带笑,“就算你来我房里偷窥我,也不能把食指塞我嘴里啊,什么癖好!” 姜愉被逗笑了,“明明是你一口咬着我手指的,怪我做什么,好心没好报,叫你起chuáng你却要我,牙印还在呢!” 她说着便把食指拿出来,发现上面的牙印已经恢复完了,便张了张口,“现在没了。” 怪自己身体自愈能了太qiáng。 市中心的几家商城连在一起,中间或用楼梯或用电梯接通,魏浔打开出租车的门,带着她走进去,面前是商场的指示图,他从一众区域中分辨出女装楼层,倪了眼姜愉:“先买衣服再买吃的吧。” 姜愉点点头,小手攥紧手机,跟在魏浔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 魏浔:老子早晚能亲到嘴! 第27章 第二十七可爱 电梯前,一个小女孩迈了左脚又迈右脚,就是不敢往电梯上走,她爸爸看到身后的姜愉和魏浔,抱歉一笑,举起了小姑娘,给他们让出路。 魏浔先上在电梯上,很自然地伸出一只手扶姜愉,随后意识到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他也只看得到小丫头乌黑的头顶,看不到她脸上的神情。 只得慢慢收回去,还未放下,手上就多了个软乎乎的小手,白净纤长,一下子就牵动了他嘴角上翘。 “你笑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姜愉胡乱摸了摸脸,她觉得,最近的大佬越来越奇怪,总是无缘无故就开始笑,笑得让人心尖儿打颤。 “笑你终于可以不穿校服了。”魏浔抿下嘴唇,淡淡说道。 “……我穿校服很丑吗?”姜愉低头看了看身上的校服,宽松肥厚,好像是有那么点儿难看。 “不丑。” 直到看见满墙满衣架的衣裙时,她才有些自惭形愧以及莫名的激动,果然爱美是女人的天性。 姜愉一列一列地巡视观赏着,仿佛一位尊贵无比的女王在视察自己的军队,她不介意导购小姐冷淡的目光,只要魏浔在身后,就有一种无比的安心,她知道,这位大佬是护着她的,无论发生什么。 第六感不会错的。 她看这些衣服看得眼花缭乱,已然分不清该买什么。 到最后买的衣物全是身后默默不语的魏大佬帮着挑的,导购小姐姐一看大帅哥,眼睛都发着光:“哟,小姑娘是您的妹妹吧,亲自带妹妹来买衣服,现在这样的哥哥可不多了啊!” 魏浔还未说话,姜愉立刻开口:“我不是他妹妹。我是他姐,比他大呢!” 导购小姐姐目光很明显地在她校服上打了个转,尴尬一笑:“小妹妹,说笑呢!姐姐看你才上高中。你看你哥哥都用这种眼光看着你呢。” 魏浔收回探寻的眼神,“我是她爸爸!” “……” “……” 导购小姐姐终于闭嘴,她觉得这两位顾客虽然好看,但脑子可能不太好,于是只管默默地递衣服。 卫衣毛衣大衣,运动裤直筒裤背带裤,魏浔两只手提满了购物袋,在姜愉身后跟着,他穿过各种人的视线跟小丫头并肩,用手肘戳了戳她的头:“往左边走。” 姜愉忽闪着眼睛抬头问,“左边?不是买全了吗?” 魏浔欲张口,但又没说。自顾自地跑到前面带路。 到了魏浔说的地方,姜愉才明白过来,她内衣只有那么几套,也是时候买点儿新的了。 她不觉得脸红,这种事也没什么好脸红的,便想让魏浔先做下等她挑衣服,瞥了一眼还没来得及收回目光,就看到了大佬红艳艳的耳垂。 又绕到魏浔的正面,垫脚看了看他微微扬着的脸,简直可以用娇羞满面来形容,她还是第一次看见铮铮铁骨的大佬这副尊荣,心里有些好笑。 她憋笑问道:“又不是你买,你脸红什么?” “太热了。”魏浔偏向别处。 “……”装,再装,还真能装。 “姜小愉,我手上提着的全是你的衣服,提这么多,热点儿不应该么?” “应该应该……” 姜愉转身是导购阿姨的一脸姨母笑,“小姑娘,买内衣啊?喜欢什么样式的呀?” 姜愉大致扫了一眼,性感的在左边墙上,可爱的在右边墙上,她还没来得及做出选择。 阿姨瞄了一眼她胸部,热情地介绍:“小姑娘,你看这个,这个多好看啊,适合你。” 少女蕾丝边,淡粉色的,确实挺好看,她问:“我能穿吗?” 阿姨很热情:“哪能不合适啊,别看这胸围小,你这也不大啊,肯定能穿,阿姨有经验,一看就能看出来你穿多大的,放心吧。” “……” 姜愉站直身体低头往下看了看,是小白鞋的尖尖,人家说身材好的人看到的肯定不是脚,然而她身材并不好。 “小姑娘,看到的是脚吧,这说明什么啊,说明你能穿啊!”阿姨倒是理解她的动作。 姜愉仿佛能听到身后人憋笑的声音,扭头,措不及防地对上魏浔有些嘲笑的目光,她瞪了一眼,尴尬地转身:“麻烦阿姨了,帮我包起来这个,我再看看别的。” “你别跟着我,就在这儿站着。”她回头对魏浔说,心里暗暗骂道:流氓! 魏浔倒是听话,在原地站着不动,目光总是不受控制地往小丫头身上移,看她撅嘴脸红,看她左挑右拣,看她手里全都是浅粉色的,还说不喜欢她房间的装修风格,明明这么喜欢粉色,死鸭子嘴硬! 两人大包小包地从扶梯上下来,已经没有手再买东西,只好回家,蔬菜水果打算到公寓门口的小型超市购买。 回家的路上碰见何周,他死皮赖脸地跟着他俩回家。 何周:“浔哥,你俩这是要开服装店卖衣服啊,搞这么多衣服,还都是女孩子的……噢,这是给小愉妹妹穿的。” 魏浔夺过他手中的纸袋:“来我家能不能老实点,别动手动脚的。” 何周:“,我他妈哪里动手动脚了,拆个包装袋也算?浔哥你啥时候这么小气了?” 他瞥了眼姜愉,见她正翻抽屉捣柜子地找东西,嘴里还嘟囔着:“小剪刀啊小剪刀,你的家乡在哪里?小乖乖小乖乖,快出来呀快呀快出来……” 何周不服气:“看见没,小愉妹妹这才叫动手动脚的,我那顶多算毛手毛脚,这世道,果然重色轻友是兄弟的本质呵!” 魏浔:“……” “左边倒数第二个抽屉。”魏浔淡淡示意,用脚把姜愉打开的抽屉一个个踢回原位。 姜愉伸手比了个大拇指,乐颠颠地把新衣服上的标签一个个剪掉,她一直有一个习惯,就是把新买的衣服全都铺展开来,摆着细细欣赏一番后才放入衣柜。 即使在魏浔家,她依旧照做,从内心里觉得不会被人训。 一时间,沙发上,茶几上,地毯上,都摆满了她的衣服,就连电视上还挂着两件卫衣。 魏浔跟何周被挤到另一头的餐桌边上,魏浔双腿jiāo叠,低头玩手机,时不时瞄一眼心情大好的小丫头,嘴角也跟着漾出浅浅的笑意。 何周拄着头眼巴巴地望着他小愉妹妹,这是他见过的第一个在魏浔家里过的这么肆意的人儿,还是个女孩子。 他撞了撞魏浔胳膊:“哎,是谁说的他有洁癖,从来不让人随便动他东西,是谁说的他有qiáng迫症一点儿都见不得乱,是谁说的他不喜欢别人进他家的啊?浔哥,我仿佛听到了啪啪的打脸声,你听到没?” 魏浔安静如jī…… 姜愉一件件叠起来,打算吃完中午饭把它们全都洗一遍,眼睛瞥见了旁边装内衣的小粉袋子,便攥紧袋子鬼鬼祟祟跑进了自己屋。 这是她私密的衣物,可不能随便乱放到外面。 “浔哥,小愉妹妹gān嘛呢,这么神秘兮兮的?” “关你屁事!”魏浔看了眼沙发,上面的粉袋子没了,心里松口气,看何周的眼神都少了防备,私密的东西不能让外人瞧了去。 “哥,商量个事呗,弟弟最近手头紧,母上大人又不在家,您给碗饭吃呗!就今中午一顿就行,我不贪心。”何周狗腿地递上一杯热水。 魏浔:“现在知道求我了?” “放心,我洗碗,我拖地,家务活我gān。”何周看到了姜愉,大喊:“放下,放下,小愉妹妹,好好歇着,衣服我来洗。” 被喊停的姜愉机械地放下手中的盆。 魏浔走过去,示意何周往后站站,蹲下把衣服一件件分成三摞,拿过最边里的一摞装进袋子:“去把衣服送到gān洗店,回来就让你在这儿吃饭。” 何周乐颠颠地跑出了门。 中间那摞塞进了洗衣机。 另一边的衣服要手洗,魏浔直起身子,抱了一堆女孩的衣服,问:“会洗衣服吗?” “当然会洗。”姜愉颇有些不服气的样子。 魏浔乐了,把怀中的衣服塞给姜愉:“待会儿自己洗,别让何周帮你洗,我出去买菜。” 姜愉:“……” 作者有话要说: 何周又来串门啦~ 第28章 第二十八可爱 二十八章 新的一周,姜愉从杂物间里捣腾出来一个小的黑色行李箱,往里面塞满了衣服,推到客厅。 在餐桌上摆盘的魏浔随意瞥了一眼,“不就住五天么?带这么多衣服穿的完吗?” “当然穿的完,总不能一直搁衣柜里。”姜愉洗了洗手,做到桌前,“辛苦你了呀,下周早上我做饭。” 魏浔想了想他吃的那个黑色jī蛋饼,味道一直记到现在,他决定小丫头的厨艺还是得好好□□一番,以后不能总吃jī蛋饼,吃出病来怎么办。 姜愉自顾自地吧啦着小嘴,“我带了五套衣服,都是毛衣卫衣之类的,一套是浅蓝色的……” “水果什么的带了吗?”魏浔深觉自己像个老父亲,在女儿上学前一个劲儿地啰嗦。 “你说会每天给我带水果的,还说太沉了别一大包地提过去了,你忘了吗?” 魏浔缓了缓神,他好像是说过这句话,在昨晚小丫头收拾行李的时候,发现没带什么吃的,便吵着要出去买,现在天气愈加寒冷,大晚上的还是待在家里比较好,于是他硬生生把刚迈出一只脚的她扯了回来,并承诺每天给她带水果。 “没忘,赶紧吃吧,待会儿迟到了。” 刚走进学校大门,周围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姜愉大大方方地对上去,随便扯出微笑,只见别人也都以微笑回礼,眼睛里写满了敬佩之情,无声的jiāo流,姜愉还是听到了他们的心声,大概是在说——这姑娘是个狠人! 应该,大概,很可能是这个意思!短短一个周末,发生了什么?她拉了拉手中的行李箱,转头问魏浔:“你这行李箱多少钱?她们是在看我炫富吗?” “买chuáng垫赠的,不值钱。炫不了富。”魏浔用手把姜愉的脑袋扭到正前方,指了指大屏幕:“真正炫的在那里。” 姜愉觉得魏浔语气凉凉的,像是从牙齿间磨出来的,有些……生气。好吧,她也不想这个样子的,可是成绩这种事情又不是她能控制得了的,照片挂在那里跟结婚照似的,她也不想啊! 大屏幕上的高二组照片,左边的仍是稳居第一的沈霖,右边的便是扎着马尾,笑得很灿烂的她,她成功接替了那个总是考倒数第一的女孩子。 姜愉叹了口气,自顾自地拉着箱子走向教室,根本不理身后望着屏幕沉思的魏浔,倒数第一又不是他,看什么看,跟没见过似的。 回到教室,她顶着全班以及班主任的目光,把行李箱放到教室后面的的空地,大大咧咧地坐到了位子上,还不忘记给窗台上的花浇了点水。 弥勒佛在讲台上徘徊不定,看见紧跟着进来的魏浔,给他让出一条道:“同学们,考试试卷都已经发了下去,你们看看哪里有没有出错,别是老师给判错分了,有的话下课来找我。” 姜愉清楚地瞧见了弥勒佛望她的眼神,意思明显得很,可是,得让班主任失望了,她的卷子并没有判错分,大片大片的空白异常明显。 下课后,傅朝生悠闲地在办公室里喝着茶,静静等着他家课代表来找他看卷子,毕竟,未分班时候的成绩还在中游,总不能一下子就成倒数第一了吧,这孩子是有多倒霉,这么多老师给她判错了分。 来的人并非姜愉,是她前桌,整天上课睡觉还敢挑衅他的家伙,魏浔在他面前铺开数学卷子:“少分了。” 傅朝生差点儿一口水喷出来,对魏浔的印象瞬间改变,这小子从来不考试,考个试却这么在意分数,以前吃鸭蛋的时候怎么没来这儿告诉他少分了? 后又看了眼密密麻麻的卷子,魏浔最起码也拿过数学竞赛的冠军,怎么着也算是水平不错的,便叫了声旁边看卷子的数学老师,让他给瞧瞧卷子出了什么问题。 然后傅朝生又一次被刷新了世界观,目瞪口呆地看着数学组学历最高的老师一脸求知欲的模样,乖乖趴在桌上听魏浔讲题,有疑问时还不忘举起他那只粗糙的老爪子,跟小学生上课没什么两样。 魏浔从始至终都很淡定,除了转了两下手中的笔,没有多余的动作,静静等着数学老师思考,半晌,他又跟旁边的老师讨论了几分钟。 再后来,高二组的数学老师全都挤在了这间狭小的办公室,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数学题,把傅朝生都拱到了窗台边。他抱着保温杯,对魏浔说:“今天兴致这么好?跑办公室义务教学来了?不舍得睡觉了?” 魏浔被窗帘拂了一脸:“窗帘坏了,睡不太着。” 师生两人喝了整整一暖壶的jú花茶,那堆人终于探讨完毕,数学老师举着魏浔的卷子,宝贝地不得了,“魏浔啊,这几道题你都对着呢,为什么不写得数,搞的老师连你的步骤都没看就直接给零分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旁边一老师打趣道:“说的跟你看步骤就能看懂似的。” 魏浔倒是很给面子,一脸你说的都对的表情,“那……步骤分得给我吧?” “给啊,当然给了,那这试卷能不能送给我,真是又发现了一种新的解题思路,老师们商量了一下,并翻阅多本资料,你的解法虽然不太接地气,但完全正确。这分我立刻添上去。” 人还没走出去,教导主任就一脸八卦地走了进来,“嘿,听说魏浔来这儿开小学堂来了,怎么着,这次不揍人揍进医院了?” 魏浔:“……”他可算是见识到黑历史的威力了,跟□□似的,初始炸起蘑菇云,一股脑地成了全市人目光的中心,收尾辐she还这么厉害,提到他,准能想到跆拳道跟医院两个对他来说敏感至极的词汇,还真把他当成个bào力少年了。 傅朝生笑呵呵地拍了拍魏浔肩膀:“主任,你可得把班里坏了的窗帘好好装上去,我们班魏浔嫌阳光刺眼,睡不着觉,闲着无聊就跑过来讲题了,碾压了全组的数学老师。” 数学老师:“……”他竟无言以对。 魏浔盯着年级主任头顶上还未脱掉的宝发,薄唇终于吐出一句话:“现在我是年级第一了!” 年级主任松了一口气,他生怕这数学天才刚说出他头顶上还剩多少根头发,那不得又成就了一番校园佳话了嘛,“好,年级第一好啊,我就是喜欢咱们学生身上这股激流勇进的劲儿。” “所以,大屏幕上什么时候放我照片?” “……” 经过一番操作之后,大屏幕上沈霖的照片换成了魏浔的,年级第一的尊容帅出了新高度,明晃晃挂在初冬还留有余温的阳光下,夺目又耀眼,最重要的是,跟身旁那倒数第一的妹子组合在一起,像极了结婚照。 魏浔轻笑,把松松垮垮的衣服往上拽了拽,住在他家的小丫头不能被沈霖那家伙占了便宜,就算是照片也不行。 回到教室,姜愉明显感觉到魏浔气压变好了,这才终于gān伸直双腿搭到他凳子上,刚才那三节课,就算他人没在教室,她也是不敢的。 迟晏北凑过来:“阿浔,你哪里去了,第一节课下课的时候拿着卷子就走了,刚空着手回来,难不成你上厕所没带纸忍痛用卷子解决了?” 魏浔一巴掌把他脑袋糊走,转身找窗帘遮挡窗台的盆栽,盆栽老是掉叶子,掉就掉吧,还偏偏往他头上落,他脑袋还能长出一朵花来不成。 习惯性的动作并没有落实,他回头看了一下,原来窗帘的地方空dàngdàng的,仿佛在嘲讽他。 姜愉把空白的卷子盖住:“刚才年级主任专门来班里巡视了一番,专门夸了一下咱班挂窗帘的效率,还专门把这个窗户上的帘子扯了下来,扯的时候他胳膊还扭了一下,这个时候应该去医务室了吧。” 她看着魏浔的脸色,有些垮,便出言劝阻:“可能是教导主任太喜欢这帘子了,不惜搭上自己的胳膊,你要不就凑合着睡吧,我把盆栽往里挪挪。可是他为什么要说挂窗帘的效率高呢?明明没有掉下来过。” “操这么多心,还不赶紧看看你卷子错哪了!物理七分,化学十七分,生物二十七分,光做了选择,也不知道怎么得到奇数分的。” “……” 姜楚根本不想翻数理化的书,她看着分数表,英语极高,不辜负她大学专业,语文不错,不辜负她课代表的职位,数学还行,不辜负她文科生的水平,要想摆脱倒数第一的位子,还是得转个班啊! 第29章 第二十九可爱 第二十九章 夕阳下,学校的人陆陆续续地出了校门口,魏浔提着一袋苹果翻过了墙头。 他张开手又看了看手中的小纸条,上面字迹歪扭可爱,写着:待会儿墙角见一面。 这是小丫头在放学前一刻给他的,背上被她点过的地方还热乎乎的,他笑了笑,倚着墙等着小丫头过来。 半晌,拐角处终于出现他期待已久的身影,马尾甩在肩上,在空中散出一朵儿花来,夕阳下,一下子就撞在了他心上,明亮又灿烂。 姜愉喘着气儿,从背后拿出一支可爱多,递给魏浔:“呐,给你的。” “偷摸着喊我见一面就是给个可爱多?”魏浔问,他可是刚下课就看到小丫头风一样就溜了出去,神秘地很。 “我……我考得太差了。”姜愉憋了一肚子的话终于说了出来。 魏浔愕然,他剥可爱多包装纸的手就顿了下来,小丫头垂着头,语气怯懦,可并没有多少悔意,仿佛就是理所当然的模样。 “不难受吗?考这么差!”他问。 姜愉仰头,微笑:“能考到我这种成绩,也是一种天赋,难受什么?” 魏浔气得想笑,他费劲吧啦想好的劝慰都可以扔掉了,这丫头根本不在乎自己成绩,是因为家庭的原因要把自己一辈子都làng费了么? 他突然心口堵的发慌,若是……若是没有他,小丫头一个人该怎么办! “你这是要做一只社会寄生虫的节奏么!先从一中吊车尾做起,然后一步步地让自己……” 姜愉眼眶有些红,她还不知道魏浔这种人这么在乎成绩,竟然说出这种话。 她咬了咬牙:“魏浔,你才是寄生虫。” “好,我是。所以你以后要怎么办?”魏浔无奈,他舍不得让人红眼。 “我要转文科班。” 嗓音甜软,又坚定。一个字一个字落进了他耳朵。 他不曾这么慌乱,心中五味杂陈,半晌不说话。 “我不适合理科,这些东西都听不懂,我喜欢背书。”姜愉仰头,直视魏浔漆黑的眸子。 她没有冲动,每天在物理课上神游的时候,她也在怀疑自己是不是làng费生命。 现实里的十七岁是什么样的呢?她正在某个高中拼命学习,一套又一套的卷子,四本政治必修,文言文的小本本,她拼了命地背。 才有足够的资本在高考上扬眉吐气,才有足够的机会逃离那座小城,才能自己撑起自己的天地,她那么用力,才得以摆脱原生破碎的家庭,却一夕之间又穿回一本书中。 仿佛她用过的所有力气都是白费的,跟现实一样,书中没有huáng金屋,没有幸福的家庭,她又要面对着无休止的卷子,以及残破的家庭。 她再也提不起力气,去为高考奋力拼搏,或者再创建一个天地了。 原本以为是上天的恩赐,没想到是来历劫的。唯一不同的,是身边多了个魏浔吧!见过她所有的不堪,依然选择了帮她,可是……他不懂的吧! 不懂她一个二十一岁的大学生,进入了一个十七岁高中生的身体里是什么感觉,又佛又丧,混着日子,看着笑话,对什么都不以为意,随波逐流。 可是她突然不甘心了,因为魏浔,她的脸皮仿佛没有那么厚了,蹭吃蹭喝又蹭住,一点点在坚固她那颗摇摇欲坠的自尊心。 她不能一直丧下去。 “魏浔,我已经想好了,现在还有时间,我想,好好学习。”姜愉笑着,指了指魏浔手中的可爱多,“快化了。” 魏浔垂眸,看着慢慢融化的雪糕,嗯了一声,“随便吧。” 他把苹果塞进姜愉怀中,三下两下攀着墙沿翻了过去,一个头都没有回。 姜愉停在哪里,抱着一袋苹果,眼前的夕阳热烈鲜艳,燃烧了大半块天空,脸颊擦过的风,chuī起她的碎发,微微痒。 她呼了一口气,不能再……làng费生命了。 ****** 隔日,姜愉手捧一杯热牛奶,早早地来到了班里,她望向窗外,等着熟悉的那个人来。 一直等到上课铃,魏浔都没有来。 姜愉揣着忐忑的心,一定是大佬睡得太死,所以误了上课。 下了课,她磨磨蹭蹭走到办公室前面,敲开门,“报告!” 傅朝生见是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还没去找你呢,自己找上门来了?说说吧,考试咋考的?给我弄了个倒数第一?” “老师……我想转班。转到文科班。”姜愉咽了咽口水,踌躇着开口。 傅朝生惊愕:“你是受了什么刺激不是?gān嘛要转班?还是班里有人欺负你!” “没有,我只是听不懂理科的内容,想转回文科班。” 傅朝生一再确认,才相信姜愉是真的要转去文科班。他叹了口气,看着眼前一脸坚定的小姑娘:“既然你坚持,那就回原来的班好好学习吧,别耽误了自己。” “好。” 姜愉坐在空的办公桌上,手里写着转班申请表,旁边是老师们的jiāo谈声。 数学老师皱着眉头,看面前厚厚的数学资料:“这题怎么这么难,超纲了吧,学生们怕是听不懂啊。” 英语老师瞥了一眼,淡淡道:“你们班魏浔肯定懂,上次不还在办公室讲题了么?” 傅朝生边批改作业边说:“魏浔今天请假了,没来,你明天再问吧。” “请假了?”姜愉自言自语,傅朝生听到后回了句:“是啊,请假了,身为他后桌,你没看到前面的空桌子啊。” “看见了。”姜愉低头,心不在焉地写完报告申请。 她慢慢走回教室,拿起桌上已经凉了的牛奶,一口口喝完,走到后面的垃圾桶旁边,投了进去。 何周搬着一摞练习册,风风火火地从后门闯进来,见到她,打了声招呼:“小愉妹妹,听老师说你要转班昂!” “哦!”她顿了顿,问:“魏浔他……他今天有事吗?怎么没来上课呢?” “对啊,平时不是你跟他走得挺近吗?问问他啊。”何周掏出手机,“是不是没他微信号?我发给你……你俩都这么熟了还没有联系方式?” “有啊,有电话号码。”姜愉辩解着,手很诚实地点开了何周发来的推荐好友。 她打了两个字:姜愉,然后点了一下发过去。 一节课下课后,她迫不及待地点开手机,嗯……魏浔没同意。 姜愉跟何灿灿讨论完中午吃什么后,又发了一遍,这次备注多了俩字:我是!姜愉! 上午上完课,她出手机,魏浔还是没加,一气之下,她又连续点了好多次。 人是有斗志的,可是吃饱喝足后,姜愉盯着没有什么变化的界面,顿时失去了信心。 可是当午睡醒来看到对方已同意的消息时,她又乐开了怀,她想肯定是魏浔上午没看见,高高兴兴地向他发了条信息。 【你生病了吗?怎么没来上学呢?】 第一节课下课,魏浔没理。 第二节课下课,魏浔也没理。 大三节课下课,魏浔发了一个朋友圈。 大餐ing加图片,鲜虾鱼蟹,美味珍馐,照片都令人垂涎欲滴。然而还是没理她。 姜愉翻遍了他的朋友圈,只有这么一条。 她心沉了下去,闷闷地听了自己的最后一节物理课,虽然还是听不懂,可是明天就要走了,她还是提起jīng神听了下去,以此来祭奠自己尚未萌芽的理科学习。 下了课,舍友们带着她跑进超市,买了一堆有的没的,膨化食品,饮料汽水,还有卤味,偷偷地躲过宿管的目光,美名其曰为她践行。 姜愉又笑又不是滋味地拿起一次性杯子gān杯,手机消息弹出来一条,魏浔的,他回:【没有生病,有事吗?】 她拿起一块薯片,放进嘴里使劲咬,发出嘎吱的声音,翻过手机,盖住那闪烁的信息提示灯。 一场吃吃喝喝过后,四个人打扫了一遍宿舍,把那些垃圾全都清理gān净,姜愉累得满头大汗,只好去洗了个澡,裹着头发出来时,何灿灿指了指她的手机,“小愉,你手机刚才一直在响,快看看去吧。” 她拿起手机,见未接电话有好几个,都是何周跟魏浔的。 走到阳台,给何周反了回去,对面传来大大咧咧的声音:“喂?小愉妹妹,别担心啊,魏浔没什么事儿,就是去参加了顾南学姐的聚餐,没发生什么大事,你别担心了啊!” “谁担心他了,我就是随便问问。”姜愉说,挂断电话后,她看了看魏浔来的未接电话,随便点了过去。 冷风chuī来,冻的她一颤抖,鼻尖痒痒的,接通电话后,她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巨大的喷嚏就发了出来。 “感冒了?你怎么回事,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声音喑哑冷淡,姜愉一听皱起了眉。 “我就是打了个喷嚏,哪里感冒了,这你也要管,烦不烦。” 对面沉默着不说话,姜愉看着面前晃动着的树枝,心里烦躁,便伸手挂断了电话。 夜里,姜愉又梦见一条狗,小狗撕咬着她的裤脚,汪汪着引起她的注意,她蹲下去,轻轻拍了拍它的脑袋,说: “乖一点,我总不能一直给你狗粮吃,万一我走了呢,不在这个世界了呢?你要学着去找别人摇尾巴啊!” 第30章 第三十可爱 第三十章 梦醒后,姜愉挣扎着起身,晃晃脑袋,唏嘘不已,连梦中的自己都比现实里的自己清醒,万一她再来个穿越怎么办。 她想着,翻出衣里的毛衣穿上,这是魏浔带她买的,叹了口气,自己身旁的一切,似乎都跟他有关系。 连日常使用的手机号码,都是魏浔的。 从昨天晚上挂断电话后,她再也没有看过,连同着忽视了傅朝生发给她的信息。 等看到时,已经快要上课了,傅朝生说她的审批下来了,继续回到原来的三班学习。 她皱着眉,这个时候搬桌子也来不及了,下课后又要在全班人的注视下搬走,她毕竟是全校理科的倒数第一名,这样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也的确是落荒而逃了。她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脑袋昏昏沉沉,看着面前的空座位发呆,魏浔他……又没来啊! 上课铃一响,班长喊起立,一教室乌压压的人头,等坐下时,姜愉的视线才看得到魏浔,他穿着松松垮垮的校服,睡眼惺忪地站在教室门口。 老师见是他,低低喊了声进来。他这才懒散地晃悠进来。 姜愉在他看过来之前把头偏向窗外,望着清洁阿姨扫落在地上的树叶。 余光里,是魏浔的后背,桌子一震,少年身上独有的清洌气息全都浮在鼻尖,她往后挪了挪,伸手触碰鼻子,痒痒的感觉又要来临。 魏浔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牛奶,又在另一只口袋掏出香蕉,向后转身,想要递给姜愉。 一回头,被小丫头的喷嚏喷了一脸。姜愉愕然,她原本想要低头打出来的,可是何灿灿正在问她问题,她还没来得及——唉,就成这样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放低声音,生怕老师把视线扫过来。 魏浔半张脸湮在阳光下,头顶着一片柔软,无奈地抹了一把脸,把手中的东西一并放到她桌上,问:“真感冒了?” 姜愉没有说话,她还记得她昨晚在电话中的语气是怎样的,也拉不下脸去打自己嘴巴,只能沉默着不开口。 小丫头垂着眼,只剩下睫毛在轻轻打颤,紧抿着嘴巴,一副我不开口你能耐我何的气势,倔qiáng地要死! 他想了想,那日傍晚她说出要转文科班的时候也是这样倔qiáng,眼眸中闪现的光亮,让半片天空的夕阳都成了陪衬,他莫名地悸动又心慌。 好像有一天,他也会失去这个小丫头。 “你快转回去吧,老师一直看着这边。”姜愉戳了戳桌上的手,魏浔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耳尖传来的滚烫让她不自觉地羞怯。 被戳了的魏浔回过神来,转身之前还顺手拿走了她坐上的粉色小水杯,白皙的手掌,跟幼稚的水杯很不搭,姜愉撑起昏沉的脑袋,有心无力地没有去阻止。 耳边除了一串串的英文之外,还有前面嘎巴嘎巴的声音。 以及斜前桌迟晏北惊奇的嗓音:“阿浔,感冒了?你咋用人家女同学的杯子?” 姜愉稳住脑袋,这是魏浔在给她冲药喝的吧,这个人,怎么还随身携带感冒药呢,他总是这么神奇。 下课后,姜愉握住泪光闪闪的何灿灿,“我会经常来看你的噢,再不济晚上回宿舍也能看到,别太想我哦!” 不一会儿,她就收拾好了桌兜,一旁的男生刚要帮着她搬出去时,举着粉红杯子的大手就拦住了桌子,魏浔偏头:“下节化学,老师要提问的,我来。” 那些男生一听是化学课,就把桌子jiāo给了这位从不惧怕老师的大佬,一下子就冲回了座位念叨那些化学式。 魏浔把盛了感冒药的杯子塞进姜愉手中,“待会儿喝了。” 没等姜愉回话,他一把搬起了桌子,向着教室外面走。 班里一阵起哄声,姜愉搬着小凳子跟在他身后,心中泛起一丝不舍,毕竟来这里这么久了。 三班是个文科班,对面的四班刚好是陈溪若的班,她经过时里望了一眼,刚好看到陈溪若对魏浔胶着的眼神,饱含深情。 一直见了老师,还没回过神来,被魏浔拍了拍头,她啊了一声。 “老师好。”姜愉急忙地跟班主任打招呼。 班主任是个很文气的三十多的女人,穿职业套装,头发不染不烫,戴着无框眼睛,很平和。 一切都被安顿好以后,魏浔转身,被姜愉扯了衣角。听到身后细若蚊蝇的谢谢你,他没有回头,自顾自地离开了教室。 剩下的姜愉闪过一丝惆怅,她qiáng制着自己回过神来,翻看久违的文史书本,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做卷子做到手抽筋的高三。 课间里,班里人熙熙攘攘地讨论高三届的学姐——顾南。 姜愉猛然抬头,顾南啊,那不就是跟魏浔很熟的学姐吗? “顾南学姐是文科界的大神,她可是我的学习目标啊,要是能考那么多分,名牌大学估计挣着抢着要我呢。” “你少做梦了,人家那是天赋好不好,你如此平庸……” “哎,听说她跟魏浔关系可好了。” “你也太无知了吧,当初魏浔把人揍进医院就是因为她,因为那男的侮rǔ顾南学姐,大佬一怒为红颜,上去几脚就把人打得趴下了。” “哇,想不到还有这一层……” “那是,你不知道的事可多了,顾南学姐去国外jiāo换了一年,已经回来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上课呢!” “快了吧……” 姜愉又把自己的脑袋摁到桌子上,她怎么变这么八卦了,一听到魏浔就这样竖着耳朵偷听,唉—— 她嗓子很疼,不得不去走廊尽头打水,走到拐角处,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魏浔不知在说什么,嘴角轻勾着,面前的人是个女生,校服是高三的那种,看样子,是那位学姐吧。 姜愉慌慌张张地逃走,空杯子像个小恶魔一样在嘲笑她:你个没出息的家伙。 就连窗外的落叶都在她眼前打了个转儿,她撇撇嘴,转头,脸贴上一杯热水,魏浔提着自己的杯子,又一次大大咧咧地闯进了他们教室,班里一阵接一阵的窃窃私语。 “大佬刚才帮她搬桌子是基于同学友情,互相帮忙,现在又送热水是怎么一回事!” 姜愉接过来,不知说什么,只好憋出一句谢谢,她刚才忙着逃走时难道被发现了? 她不太敢看魏浔,只好余光瞧见他走了后才敢抬头看那道背影。 清冷矜贵。说实话,姜愉还是很佩服他的,独自一人还能生活得这么有条理,顺带着照顾她这个拖油瓶,并且对她也很细心,这不是个刚刚十八岁的男孩可以做到的,然而他还是做到了。 一连几天,魏浔都往他们班跑,熟到同学们见他后都自动让出一条通向姜愉座位的路,不是送药就是送水,直到她的感冒逐渐转好才消停下来。 而姜愉是每天听着顾南学姐的光荣事迹度日的,还要顶着隔壁班陈溪若嫉妒的眼神背书,她想了想,魏浔的确是那种很吸引异性喜欢的人,以后做他的女朋友,压力也是挺大的吧。 周五,姜愉收拾好书包,刚走出班门口,就看到魏浔靠着墙在等她,然后嗖地一下就有个女孩跑到了她身边,是那天见到的学姐顾南。 她在原地站了会儿,学姐还没说完话,反倒是魏浔一直朝着她的方向看,见她不动,只好招招手让她过去。 她艰难地走了过去,尴尬一笑:“学姐好。” 顾南仿佛是知道她的存在,笑了笑:“你就是苏叔叔托阿浔照顾的小妹妹吧,真可爱,我听说过你,何周他们老是说起小愉妹妹,今天很高兴见到你。” “嗯……是吗?我也常常听起学姐的名字。”姜愉想到这几日听到的八卦,几乎都是关于顾南和魏浔的。 魏浔接过她的书包,伸手拦住她的后脑勺,“我们先走了。” 声音很淡漠,不像是跟喜欢的人说话的样子。姜愉想回头看顾南的表情,却被那张大手qiáng制着不能动。 回到家后,姜愉把书包扔到沙发上,支支吾吾地问:“你……没来的那天去哪了?” 魏浔开冰箱门的手微微一顿,“在家。” “不是吃大餐去了吗?” “在家点的。”他指了指桌上的外卖票据,一堆海鲜。 姜愉边擦着桌子边找机会开口。她想问住在这里会不会影响他早恋什么的,可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魏浔先她一步:“开学后走读吧,别住宿了。” 第31章 第三十一可爱 31 走读! 姜愉初听时有些震惊,她刚想问住在这里会不会不太方便什么的,结果人直接给来了句让她走读! 她走的动么? “魏同学,我——” 魏浔仿佛被这称呼给震到了,他转身,带着些许嘲讽:“同学么?” “魏浔,我……我在学校挺好的,有利于培养同学感情,也节省时间,还……” “你妈让的,要么我看着你走读,要么跟她去B市生活。” 姜愉缓了两秒,她惊异于魏浔的社jiāo能力,这么些时日就让原主她妈如此信任自己,甚至放心到把自己女儿jiāo由他照顾。 青chūn期的男生都是荷尔蒙异常汹涌的生物,倒也不怕他们两人天雷勾地火般纠缠到一起,姜林静是个狠人,心大! 噢,还有魏浔,帮着别人带拖油瓶还这么起劲,也算是个狠人。 狠不狠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她现在还要倚仗着人家生存。 “嗯……我选走读吧。”姜愉还是选择了魏浔,跟姜林静比起来,她更乐意和魏浔呆在一起,或许是长久的习惯吧,多一个妈出来总是很别扭。 夜里,姜愉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跟姜林静打了个电话,好歹得问候一下,电话里,姜林静给她加了个油: “宝宝,妈妈觉得阿浔是个好孩子,俗话说得好,近水楼台先得月,你住他家比那些喜欢他的女孩子多了好几层关系,找准时机,快准狠地把他拿下。” “宝宝,阿浔是经过你苏叔叔认证过的,妥妥的好小伙,妈妈给你全力的支持,所以给了你两个选项,如果你也喜欢魏浔的话,铁定不跟我们来B市,果然,你心里有他的是不是。” 姜愉咬了口苹果,咔咔作响:“唔,我今年十七岁。” 对面沉寂了一会儿,姜林静啊了一声:“所以你要再忍一年,克制住自己,妈妈相信你,一辈子的幸福啊,你要好好把握。” 书中的人就是跟现实不太一样,这个妈,傻傻的,姜愉突然想撒个娇:“我肤白貌美大长腿,为什么是我克制,明明是魏浔看上我的可能性比较大。” “宝宝,你是在逗妈妈吗?就你那小短腿,还敢自称大长腿?” 姜楚想了想,她现实里就是大长腿,明明您自个女儿是小短腿,她可没撒谎! 门口扑哧一声笑传来,魏浔握着门把手,靠着墙,懒懒地瞧着她。 她急急地跟姜林静说了声再见,哼了一声:“你进来为什么不敲门?” “出来,我教你做饭。” 一声令下,姜愉拖着小粉拖鞋,胡乱把头发扎了起来。 她着眼于一个粉嫩的小本子,上面字迹端正有力,工工整整地写着放多少盐添多少水的做菜秘诀。 “这两天先学家常菜,等你掌握好了再教你硬菜。”魏浔倒了些许油,把铲子jiāo到她手里。 走读还是有好处的,起码有免费的做菜课能上,姜愉翘着嘴角,把瘦肉放到油锅里,原本以为那天魏浔说教她做菜只是说说而已,毕竟没有哪个人会làng费人力物力财力地教一个屁都不懂的菜鸟做饭。 可魏浔真的教了,她突然有些明白姜林静的心思了,这年头靠谱的人不多,而魏浔别的不说,说话算话可是一等一地好。 土豆炖肉完美出锅,虽然不怎么美味,最起码能吃,姜愉满意地点了点头。 魏浔似乎比她还满意,笑里带着点儿惆怅,饿不死就行。 第二日,魏浔一早就来敲她房间的门,qiáng行塞给她一块三明治后,就把她卷在了大外套里,一路挟裹着她去了家商场。 chūn夏秋冬的衣物买了个遍,看阵仗够她五年穿,姜愉死捂着钱包不gān,她绝对不买这些衣服。 她坚信着自己会长高,以及坚信着身材也会丰腴一些,到时候,这些衣服只能中看不中用,跟暗不见天日的衣橱相比,灯光明亮的玻璃窗好似更适合它们。 捂着钱包的后果就是被魏浔弹了一脑嘣,疼得她呲牙咧嘴的:“给我买衣服,你为什么比我挑的还勤快。” 魏浔乐了,解释道:“你眼光不太好,我好不容易逛一次超市,以后就不用来了,再说……又不花你的钱。” 两人又是提着一堆衣服回去的。 路上,再一次碰见了何周,还有那只二哈,以及顾南。 何周挥着手:“你二哈为什么一到周六日就扔我家来,知不知道它拆家,哥们儿那价值不菲的沙发让它给啃了个大坑,丫的还不告诉我,往上叼了个垫子盖住,我一屁股漏了下去才知道……” 那二哈像是得胜归来的将军似的,梗着脖子,尽量往威风哪方面的姿态靠近,不料姜愉还是被那二哈的专属表情给逗笑了。 狗通人事,默默转了一圈眼珠,乖乖地蹭着她的裤腿,像是在撒娇,姜愉蹲下,拍了拍它的脑袋。 “小愉妹妹,狗狗这么喜欢你啊,你们看起来很熟的样子。”一旁站着的顾南忍不住地开口,她声音柔柔的,又很大气。 只是这话隐隐让人听了不太舒服。 顾南完美地诠释了温柔漂亮大方的邻家姐姐形象。姜愉看在她很好看的份上,暂且当她没有恶意。 “不太熟的,只见过一次,可能它对我印象比较深。” 魏浔左右手都提着纸袋,回头看姜愉:“走不走?” 姜愉问:“这狗……” “带上。” 二哈尾巴瞬间摇了起来,那股子拆天拆地的霸道模样又重现江湖。 何周庆幸之余不忘感叹:“天杀的二哈,终于不用再伺候它,我这都伺候好几个周末了,浔哥非要寄存在我这儿,说是怕吓到你,明明在你面前乖得很。” 顾南哎了一声,她喊住魏浔:“阿浔,有空我们一起吃个饭吧,毕竟之前的事儿,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而且,还害的你被俱乐部永久除名,我心里很愧疚。你每次都拒绝,我今日来,就是专门邀请你的。” “让何周替我去吧,把他当我。”魏浔不太有要去的意思,瞥到何周,胡乱想了个借口。 被点名的何周应了一声:“哪有你这样的人啊,我他妈就是我,是不一样的烟火,咋还能变成你。” 魏浔愣,又瞥到姜愉:“我还要回家做饭,一人一狗等着我投喂,不太有时间。” 姜愉安静如jī,她看出来了魏浔不太想理顾南。 “让小愉妹妹一块儿去吧,刚好陪着聊聊天。” 姜愉心中的波澜又dàng了起来,她无比好奇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儿,却又不好开口问魏浔,总觉得问出来了会显她心虚,或者显她在意他,只好憋着,现在这么个机会摆在眼前,还附带着一顿饭,不去白不去。 “唔,我觉得那家饭挺好吃的。”她转头,问顾南:“什么饭店来着?” “香味居。” “噢,香味居,听说那里的菜还不错。” 香味居,三人一狗走了进去,人坐在凳子上,狗蹲在饭盆前。 何周跟姜愉叽里咕噜地点了一桌子菜。魏浔低头刷着手机,顾南神色扭捏。 “阿浔,我从国外回来之前见了你家人一趟,他们都很好,你不用担心,都希望你能早日完成高中学业呢,然后出国留学好离他们近一些。” 一串说辞下来,姜愉大概搞懂了顾南跟魏浔的关系,两家世jiāo,比跟苏家的jiāo情稍微浅点儿,俩主还是个青梅竹马,陈溪若跟顾南没法比,顾南才是货真价实的青梅。 姜愉已经脑补了一长篇言情小说,中间有复杂的恩怨情仇那种,毕竟从当初的两小无猜变成了现在这样的热脸贴冷屁股肯定得需要一个矛盾,至于这矛盾是什么,顾南还没说到。 “阿浔,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老带着我扑蝴蝶,天真烂漫,非常可爱,可——自从那件事之后,你就性情大变,变得不太爱理别人,即使见了我,也不怎么说话。” 到这里,姜愉已经吃完了一个jī翅加jī腿,顾南还没讲清楚那件事儿是什么。 又一长串儿下来,多了一号人物,就是那个被魏浔揍进医院的老铁,那位哥们儿带着一头银发出场,个性大概是酷狂làng的那种杠把子风格,刚转进三中就掀起了一股热cháo,人称校霸。 从小到大乖乖女的顾南哪里见过这种人,短短时间就被银发兄弟霸道的个性给吸引住了,校霸和乖乖女的地下恋情从此开始,你侬我侬情意绵绵。 你爱我我爱他的三角恋关系也拉开序幕,魏浔就是那个游离在两人之外的失意者,纯情的大男孩一下子失去了自己的小青梅,整天迷迷瞪瞪地混着日子,不复往日活力。 有一句话是làng子回头金不换,金子都换不来的东西不发生点儿大事怎么指望他回头,银发兄弟家境不错,模样不错,顺风顺水地一直顺着,人生平坦,自是回不了头。他多多少少也jiāo过了十好几任的女友,在恋爱里自是如鱼得水,游得欢快乐,蹦的快活。 当遇见一个更合心意的人时,自然是牟足了劲儿地追求人家,所谓牟足了劲儿,说什么也得狠一点儿,先把女友踹了更能彰显诚意,于是乎,顾南就成了那个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的旧人。 初听这消息的时候,魏浔正准备打比赛,心中也是闷闷不乐的,他的小青梅被人给甩了,还为那人哭得稀里哗啦,怎么听怎么不是滋味儿。 这个三角爱情慢慢升级,变成了四角爱情,银发兄弟看上的妹子是个美艳少女,美艳少女见惯了银发兄弟这种油腻的杠把子,对魏浔这种纯情少年倒是感兴趣,便坐在观众席观看小láng狗比赛。 银发兄弟为了彰显自己的个性,嘴欠地损了魏浔几句,不止损了个人,还损了他整个团队,顺带着调侃了几句他的小青梅,那些词用的肮脏地不行,活活把个性升华成了骚/扰。 魏浔血气刚方,上去就扯了银发兄弟的衣领,银发兄弟在意中人面前不能掉面子啊,恶狠狠地就挥拳头。魏浔下手是有轻重的,他减轻力气,拳打脚踢了几下,这哥们儿就站不住了。 还他们碰瓷似的往地上倒,乍一看是碰瓷儿,实则真的被打趴下了,都是校霸了,这点儿战斗力?魏浔还没来得及吐槽,就被官方给换下了台,自此,他便成了那个怒发冲冠为红颜的狠人。 小青梅自从这件事后出了国,修炼成了温柔大姐姐,来挽回小láng狗的心。 小láng狗?姜愉仔细端详了一番魏浔,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个纯情少年,大概是受刺激太大了,爱□□业双双夭折,以至于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只顾南一个人以说话形式讲完了故事的大概走向,最重要的是魏浔没否认,没反抗,没辩解。 这说明这个故事的真实性极其大,可信度也极其高。 第32章 第三十二可爱 32 姜愉吃饱喝足,静静等着顾南结账。 魏浔先站起来:“我来吧。” 她不太服气,尤其是听完这么一段故事,更替魏浔不服气,“不是学姐请吃饭的吗?为什么你要结账?” “你吃的最多。”魏浔一向不喜欢欠别人,他来这里吃饭,不过是姜愉想来,便顺着她过来了,半张桌子的菜大概都是小丫头吃的。 连何周都没有她吃得多,顾南这人看着大方,饭后不准怎么说小丫头呢,想了想,又道:“这顿饭算我请吧,小愉跟你不熟,不能让你破费,还是我付钱比较好。” 姜愉还是闷闷不乐,回家的路上踢着小石子,死低着头不看魏浔,她的确吃得多,还不是因为魏浔,她就是想要多吃点儿,多点一些菜,好好让顾南破费,狠狠宰她一顿。 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到头来还是他们付的钱。 想到这里,她摇了摇头,刚才怎么把魏浔划到跟自己统一战线了? “小心车。”魏浔把她拉到里面,忍不住上手把她的小斜挎包摆好。 姜愉仰头,“原来你喜欢顾南学姐啊,连饭钱都不舍得让她付,一般在电视剧里也算是个痴情人设了!” 魏浔没有说话,让姜愉心里起了一圈又一圈涟漪,为什么他不说话,为什么不否认,她突然有点儿忐忑。 清了清嗓子,又道:“不开你玩笑了,知道你已经死心不喜欢她了,没事儿,以后会有好女孩儿的。” 魏浔还是没反应,姜愉陷入了两难,她只是想试探魏浔到底喜欢谁,两种情况都没有否认,这……怎么办! 要直接问出口吗?可是她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好好学习吧,课上得怎么样了?”很突兀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 一不留神话题就从感情转变成了学习,姜愉有些惊异于魏浔的脑回路,谈感情默不作声,谈学习倒是把她说得一愣一愣的。 她浑浑噩噩地搪塞回去,转到文科班后几乎没什么听不懂的地方了,大概考试时能取得不错的成绩。 “期末考得好了,我带你去看冰雕,坐飞机去。”魏浔想起上次姜愉说的话,她说自己一次飞机都没做过,自己曾经答应过的。 姜愉有些恍惚,不得不再次感叹魏浔的说到做到,原来他都记得,教她做菜,带她坐飞机,他都还记得。 当天晚上,她找来了两本政治书,把知识点当着魏浔的面儿从头背到了尾,接着就要被历史,被魏浔拦住。 “学做菜吧。” 两人又在厨房搞出了两盘菜。 姜愉走读以后,长胖了五斤,每天晚上魏浔都要教她做菜,做好后当夜宵吃掉,以至于她称体重时有些崩溃。 所以魏浔又给她安排了一项晨跑的任务,姜愉是拒绝的,她起不来,可是,一到门外那略带这哑意的声音响起时,她跟中了咒似的就掀开了被子,带着困倦迎接这美好的清晨。 而魏浔,似乎再也没有睡得那么死的时候,每天起的比二哈还要准时。 这期间,顾南无数次地在他们眼前晃悠,都被魏浔一一拒绝,姜愉这才觉得魏浔是真的放下了他的小青梅,但是心里还是有点儿怪异,毕竟,曾经那么浓烈的感情,哪能说放就放。 她不止一次地问过魏浔以前是怎样帮顾南捉蝴蝶的,可那家伙从来都是一脸无所谓地说着忘了或者不知道。 真诚的让她甚至认为两人以前根本就不认识。 每次那冒出来的一丝丝酸气儿,被他那对顾南无所谓的态度熄了个gāngān净净。 魏浔对她是极好的,没有血缘,没有亲情,甚至那些暧昧都被他藏的严严实实。 时间愈久,姜愉自己都以为魏浔是要把她往国家栋梁那方面培养,像一个望女成凤的老父亲。 每次她想要任性的时候,魏浔总是把她扯到正道上,揉着她的小脑袋瓜,告诉她应该怎么做。 被他揉了的小脑瓜跟平时不太一样,迷糊一分钟,兴奋一整天,她发现这个秘方时,总是以不同小事惹魏浔。 有时不喝牛奶,有时不吃菠菜,或者故意把月考考得差一点儿,总而言之,她好像很喜欢那种感觉,淡淡的,但是很安心。 直到有一天,撞见了魏浔没来得及收好的满桌子画稿,铅笔勾勒着的是个女孩子。 扎马尾,鹅蛋脸,发梢及肩,乌黑柔软,一双清亮的眼眸弯了起来,笑得很灿烂。 旁边是他,表情淡淡的,嘴角隐隐弯着,懒散中带着点儿清明。两张照片并排,在大屏幕上投映着。 上面的那一幕,在小小的素描纸上淋漓尽致。 这不是……她考倒数第一时的场景吗?桌上的一摞摞纸张,全是她的模样,有吃饭的,有窝在沙发上的,还有眯着眼晒太阳时的,全都是她。 只是这腿,着实短了些。 姜愉捏着两张纸,指尖颤个不停,连同那颗心脏都砰砰地跳个不停。 她软着两条腿,准备跟魏浔来个对峙,会不会……会不会他也有那么点儿喜欢她。 厨房里,魏浔摘下围裙,将姜愉慌乱雀跃的模样尽收眼底,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 然后就钻进屋子里鼓捣一番,出来时,他笑地很温和,又真挚:“无意中侵犯了你的肖像权,呐,这是结算费,省着点儿花。” 姜愉傻愣愣地接过来,第一反应是卡里多少钱,第二反应是魏浔貌似关注错了问题。 还没问出口,又被魏浔弹了一脑嘣,他指了指桌上的合同,摸着她脑袋:“去,把那份儿合同签了。” 魏浔发现了,他每次摸姜愉脑袋的时候,这丫头总是格外听话,像小猫一样,顺着顺着就没脾气了。 姜愉拿起合同,被内容给惊到了,她诧异:“为……为什么?你gān嘛给我买房?是要把我赶出去的节奏吗?还买了三套?” 魏浔递给她笔:“乖,签了。” 这声乖! 怎么听怎么想满足他,如果不满足,自己好像就不是人。 姜愉手起字签,仿佛听到了钱入口袋的声音,如果魏浔把她赶出去了,起码还有房住,起码不用风餐露宿。 “以后找不到工作了就当包租婆吧,能养活自己。” 姜愉还是很奇怪,魏浔总是跟她说一些事儿,类似于老鹰把小鹰丢下山崖前的叮嘱似的,大意就是教她怎么活着。 可活着这件事儿不是她本能么?不用教的吧! “你说笑了,我怎么可能找不到工作,这辈子都不可能的。”姜愉扭捏着,她在现实里也是自己能养活自己的。 她突然想起正事,魏浔还没说为什么要画她。 “所以那些画上的人是我吗?” “练手的。” 呵! 因为一句话,姜愉气得三天没吃晚饭。 魏浔再一次端着碗竹笋汤,问她:“真不吃?” 姜愉嗤笑:“看上一个小哥哥,小哥哥喜欢瘦的,我减肥,不吃。” 魏浔:“所以你早上中午吃那么多?” 姜愉:“……” 那天晚上,姜愉被灌了两大碗竹笋汤,魏浔垂着眼,嘴角轻轻勾着:“高中生不准早恋。” 姜愉打了个饱嗝,“就快不是了。” 期末成绩出来,姜愉拿着手机给魏浔看手机,她的名字赫然处于第一行,“你看好了,是第一,正数的。” 隔天两人便乘上了去往陵洲的航班。 姜愉隔着窗户的玻璃,垂头看向三万英尺下的那片土地,被云层掩住,又从缝隙中映入她的眼眸,山川田野江河,仿佛都镀上了一层朦胧,真切又虚幻。 她从炎夏的大学坠入这片土地里,又一次陷进了高中的题海里,耳边仿佛还有弥勒佛带着怒意的声音:“免贵姓班,名主任,家住高二九班……” 还有刚刚掀起眼皮时的清明,以及嘴边的粘稠和gān涸,被口水淋湿的端正楷体,这字体的主人很好,字如其人,教了她太多的东西,就是有一点儿不好,不知不觉就拐走了她的心。 拐得彻彻底底,而且没经过她同意,简直就是犯罪!这世上为什么有人可以随随便便就把人家的心拿走, 这个拐心的人,正团在她身旁,轻轻抵着她肩膀,双手jiāo叉在一起,骨骼分明,带着眼罩,睡得杂乱而安静,头顶上的一小撮翘了起来,给他增添了些许的可爱。 从额角到下颚,哪一处都完美得想让人亲吻,姜愉慢慢往前挪,看着落在地上的侧影,回头,两只影子贴在一起。她还没有胆量直接吻上真人。 陵洲是有名的冰雪世界,哈一口气,都像是加湿器里冒出的水汽,天地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洁白得刺眼。 姜愉迈着小短腿,出溜儿地在地上滑行,也不怕摔在地上,毕竟棉服太过厚重,怎么摔都摔不疼。 这里的民宿很温馨,壁炉里发出啪啪的木柴声,火势东走西拐,热烈又狂野。 他们将行礼丢在这里,扎进附近的花雕夜市,寒风里掺杂着烤串的香味,黑夜里亮起一盏盏冰雕,数十条长街,汇聚了各地的旅客。 姜愉轻轻拂了一把眼前的花雕,指尖泛凉,她小脸红红的,皱了皱鼻子,“听说……这里烤冷面很好吃!” 第33章 第三十三可爱 第33章 烤冷面的大叔带着口罩,熟练地操作着台子。 魏浔膝盖处暖烘烘的,是炉子的位置,他看了眼姜愉,小丫头鼻尖红红的,小脸埋在围巾里,乖巧又无害,如果忽视她从前gān过的蠢事的话,他真的要被这副可爱的模样给骗过去了。 姜愉正盯着烤冷面发呆,就被魏浔拽了过去,将她放到炉子边上,瑟瑟发抖的身子一下子暖和起来了。 老板是个大大咧咧的大叔,抬头见小两口的模样,乐着说:“放假了吧,我们陵洲出了名的情侣圣地,每年一到这几天,旅客多得不行,都一对一对的。” 姜愉被打趣的心脏砰砰乱跳,瞄了眼魏浔,他没怎么在意老板的话,仿佛在思考什么大事。 “你知道我银行卡密码吗?”魏浔戳了她一下脑袋,“算了,回去转给你吧。” 姜愉有些闷闷不乐,这么暧昧的气氛,这人居然跟她谈钱,“转给我gān嘛,包养吗?我没穷到这种地步吧,再不济我还有三套房,虽然还是你给的。” 魏浔:“……” 老板唏嘘着道:“小姑娘,看不出来你还挺社会啊,三套房都有了,还别人送的,包养?是gān什么不正经生意的吗?” 姜愉很气啊,老板是个八卦的,别人听听也就算了,或者赏她一个白眼,就这老板大咧咧问了出来,让她很没面子。 魏浔抿了一下嘴,第一次揽住她肩膀:“这是我……” 女朋友,女朋友,姜愉心提到了嗓子眼,就等着魏浔说出这三个字。 “这是我妹妹!兄妹俩日常吵架,老板见笑了……” 后面姜愉就没听清什么了,妹妹两个字像石头一样堵住了心口,她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叫嚣,说她自作多情了。 她一开始觉得,魏浔心甘情愿地将她养在家里,任由她糟蹋他的地盘,还从来没有哪个女生能在他身边放肆成她这样,就连那个小青梅,都被她给彻底地完爆了。 多多少少也算对她有点儿意思吧,噢,竟然是妹妹的意思。 真的是把她的路堵死了,普通异性朋友,熟一点的女同学,以及认识的发小,都比妹妹两个字杀伤力大。 大概,魏浔真的是把她当妹妹来养的。现在想想,好像真的是。 陵洲的夜景很美,冰雕也一个塞一个的jīng致。 就是很冷,看什么也都没了兴致,姜愉把两只胳膊jiāo叉着塞进衣袖里,很土的保暖方式,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还没开始告白,就已经失恋。 她一直是个很封闭的人,根本不愿有其他人插手她的生活,甚至称得上是厌恶。 遇到魏浔,貌似从来没有排斥过他,曾经幻想过是什么样的人跟她共度余生,一点儿都没有可以塑造的形象,但魏浔,偏偏就成了她想要的模样。 她还是很怂的,根本不敢qiáng势地宣告她的心意,生怕魏浔这bào脾气一脚把她的真心踢的老远,每次都是悄咪咪地暗示,一点点撕开心中的柔软。 魏浔这样聪明,肯定看出来了,所以才说是兄妹般的感情啊! 回到民宿,姜愉趴在chuáng上跟姜林静通话。 “宝宝,听说你跟阿浔去陵洲了噢,那里冰雕好看吧,给妈妈传几张照片吧,宝宝你看起来心情不大好啊,是阿浔欺负你了吗?不对啊,阿浔怎么能欺负你呢,疼你都来不及,他前几天还跟你苏叔叔打听你录的保险了呢,说是把没有录过的也都一一补上。” “保……保险么?妈,我听说……听好多新闻说什么丈夫给妻子录保险,然后……然后受益人填自己名字,妻子死了就能名正言顺地要了那份钱……” “宝宝,你想什么呢,你们又不是夫妻,哪能名正言顺要你钱,再说了,你住魏浔家吃人家的喝人家的,人家找你要钱了么?不还是把你养的这么好?” 姜愉:“……” 从姜林静身上没找到安慰,她滚下chuáng,跑到楼下觅食,灯光是暖色调的,柔软的榻榻米上面窝着一只猫,瞄地一声叫了出来,惊醒了老板娘。 老板娘是个年轻的冷艳美女,脸上附着一层悲怆,看起来很yīn郁,她听见猫叫,偏头看向姜愉:“找吃的吗?” 姜愉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她的确饿了。 不一会儿,老板娘就做好了一碗面条,色香味俱全,看得出来手艺很好,姜愉坐下,埋头饮了一口汤,“谢谢姐姐,很好喝。” 老板娘露出一个不怎么开心的笑脸,“你喜欢就好。” 她拿出刚才放下的酒杯,白的,能闻见一股酒jīng味儿。 老板娘饮了一口,看向姜愉,眨了眨眼:“姐姐失恋了,不要觉得奇怪哦,怎么样,要不要尝一口?” 姜愉是拒绝的,可是心里酸酸的,只好讨了一杯,决定一口焖下去,闷完就往房间跑,她酒量应该不会这么差,还有助于睡眠。 想着,便拿起了这小杯的白酒,一点儿没犹豫地灌了下去,辛辣的感觉蔓延在口腔里,火辣辣的,她忍不住地皱着眉头咳了两声。 老板娘夺过她的酒杯,笑着说:“好啦,就给你一杯,小姑娘家家的,尝尝就好了,赶紧回去睡觉吧。” “唔。”姜楚摸着喉咙,往房间走。 刚上了楼梯拐弯,就碰到了魏浔,瞧见魏浔想要打招呼的手,连忙低头装没看见,急匆匆地往前走。 还是被魏浔摁住了脑袋。 她有些气急败坏,这个讨人厌的魏浔一开始就随便摁她脑袋,现在了还要摁。 “魏浔,你怎么这么讨厌!”姜愉气汹汹地等着面前的人。 魏浔偏头笑了一下,敛下笑意后立刻转身,冷声道:“谁准你喝酒的?” “我愿意喝就喝了,管你什么事!” “以后不准跟别人在外面喝酒……不准喝酒了,当着我的面也不行。” 声音很认真,像是在下达着命令,不容人反抗。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你走开。”姜愉推了他一把,没推动,反而自己一下子退了好几步,贴到了墙上。 “答应我!” “我不,你走开,别拦着我。”姜愉往前走,魏浔不让路,她的小脸红红的,身上沾染着白酒的味道,很淡,又很勾人。 “你要是再不让开,我就……我就……”她指着魏浔鼻子,眼中生出了重影,有些头胀,魏浔的鼻子,真的好看,还有嘴巴,让人想犯罪。 “犯罪……”她喝了酒,突然大胆了起来,拽住魏浔的耳朵,踮起脚尖,张口就咬了上去。 不偏不倚,刚好咬住了那两片唇瓣,软软的,还带着他独有的气息。 姜愉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因为很投入闭上的双眼,猛然张开了眼睛,陷入了一片黑暗。 突然,一阵慷慨激昂的jiāo响乐响了起来。 下面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啪叽两声,灯光亮了起来,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有喊着不愿起chuáng的埋怨声响在耳边。 这声音,是老二的。 姜愉坐起来,chuáng帘上的卡通小人可爱地冲她笑着,她揉了揉眼睛,拉开chuáng帘,对铺的老二正迷迷瞪瞪地下chuáng。 “呀,愉宝宝,愣着gān什么呢,快起chuáng收拾呀,今天四节课呢,老师说今天早点去,还有默写这项内容……” 姜愉彻底懵了,她……这是又穿回来了? 熟悉的装置都在提醒着她是真的穿回来了,那个吻…… 她从枕头下翻出那本破皮了的书:“粒粒,这本书是你昨晚给我的吗?” “对呀,昨晚你还鄙视了我,说不看,怎么了,又想看啦?” “嗯,我无聊时看一看。” 时间只过了一夜,姜愉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梦,毕竟经历过的事情是那么真实,嘴边还是麻麻的感觉。 她麻木地下chuáng洗脸刷牙,麻木地买了自己最喜欢的肉夹馍,要了超级多的香菜,又面无表情地走到教室。 乔粒戳了戳她们的老幺:“小愉,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刚才跟行尸走肉似的,一点儿jīng神气儿都没有。” “我就是没睡好。”姜愉从书包里掏出那本小说,轻呼了一口气,才慢慢掀开。 她直接翻到结尾处,上面写着一句话 ——从此他们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半小时之后,姜愉才看出来主角是谁——她那个狠人妈妈! 小说以一个拖油瓶为切入点,就是她,她看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女主,慢慢往下翻,才发现自己的戏份如此之少,就在开篇打了个酱油,后面似乎只有名字在出场。 由一个拖油瓶引起的爱恨情仇,女主姜林静带着女儿姜小愉搬来了这个城市,已经离了婚的她对爱情心如死灰,对婚姻也望而却步,尽管有人不断地追求她,她还是不肯敞开心扉。 直到有一天,碰上了她青涩校园时期的初恋,当初因为种种原因被迫分手,她离开,嫁与他人,他伤心至极,远走他乡去求学,而后两人偶然再次相见…… 她粗略地看完了小说的上半部分,没找到魏浔的名字,一直在回忆男主女主高中的初恋情景。 姜愉继续往后翻,便是重逢之后的情节。 又半小时之后,终于在一页纸的最后一行看到了——魏小浔三个字! 魏小浔! 姜小愉!魏小浔! 作者有话要说: 我好像悄咪咪搞了个大事情一样 我的愉宝宝又穿回去了 第34章 第三十四可爱 第34章 魏小浔这三个字出现在第二百零一页的最后一行。 姜愉开口,轻轻念了出来,唇齿相依,舌尖上翘,一阵苏苏麻麻的感觉涌上心头,是魏小浔而不是魏浔。 她翻遍了整本书,魏小浔就是个打酱油的小角色,比姜小愉还不起眼,姜小愉起码还是个引子。 魏小浔的存在,就是为了衬托男主的高尚,以及凸显男主的深情。 书中描写了一大段跆拳道比赛的前戏,队员准备,裁判就位,一切都刚刚好的时候,魏小浔发了疯似的开始揍人,具体原因真的是因为小青梅。 揍完以后,青梅远走他乡,情敌医院受苦,自己被永久除名,在最困难的时期,家人不在身边,是他的苏叔叔一直帮助他开导他,最重要的是将自己的青chūn往事讲给了他听。 于是作者借着这个情节进行了插叙,再次插了一段男女主的深情戏。 而后全书再也没有魏小浔的名字了,姜愉又气又笑,和着他俩就是戏份不及男女主一百分之一的pào灰。 作者在书中的倒数第一句后面加了个括号: ——从此他们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书中人物众多,其他角色自由发挥,本作者概不负责,谢谢翻阅,敬请期待下一部作品《少女是颗小糖丸》) 姜愉抹了一把辛酸泪,自由发挥?所以自己拿的是个空白剧本?那魏小浔呢! 一旁的秦粒顶了顶她胳膊:“这书就这么好看么?你怎么还感动上了呢?看这眼泪,稀里哗啦的,你不是以前不爱看小说吗?” “这书不是你借给我的吗?你自己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吗?” “这书啊,我捡来的,我那儿小说那么多,随手就抽了一本给你,没想到就抽中这本了,就大致扫了眼第一章,里面女主大概叫姜小愉,我看跟你名字差不多,也算跟你有缘吧!” 姜愉尽量稳住情绪,略带鄙夷的冲着秦粒说:“女主是姜小愉她妈,姜林静,你大概……是害得我这辈子可能都找不着对象了!” 秦粒心肝一颤:“怎么了?这书是个nüè文吗?怎么看本书就找不着对象了啊?我明明看到结尾挂着一句他们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了呀,明明是HE啊!” 她趴到桌子上,她怎么说呢,她喜欢上的人叫魏浔,然而可能是叫魏小浔,相遇地点是一本书里,相知相守也是在这本书里。可是,她喜欢的人……不见了! 不就啃了他一口嘛! 上天似乎格外关照她的生活,总是在出其不意的时候横插一脚进来,在她对生活有了期待的时候将她送进了书中,在她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又将她扯回了现实。 她突然有点儿理解孙悟空在如来手掌心翻腾的心情了,明明近在眼前,偏偏又触不可及。 终于,她才有气无力地开口讲话:“我做了个梦,梦中情人叫魏浔,会跆拳道,长得好看,成绩又好。最重要的是,跟这本书第二百零一页最后一行的那个魏小浔完美契合了,所以……我大概是看上了书中的人物。” 秦粒笑得打颤:“愉宝宝,虽然我这次提问没回答上来,可是心情没有那么差,你不用讲冷笑话来逗我开心。” 姜愉:“……我是认真的。”既然魏浔从来没告诉她真正的名字是魏小浔,会不会他也是一个倒霉的穿书者? 穿过去之后死活嫌弃自己书里面幼稚又失范的名字,就像当初的她一样,一点都不想别人叫她姜小愉。 会不会他穿书穿得更早一些呢?然后给自己改了名,改成了魏浔。 无数个念头在她脑子里穿梭着,根本无法二选一,兜里的这枚硬币自然帮不上什么忙,姜愉握在手里颠了颠,“爱情啊!” 秦粒夺过她手中的小说,翻开那页,认真看了两行,“你这爱情来得也太快了吧,这种行为就跟看上蓝胖子了非要嫁给蓝胖子的事差不多,上哪去给你找个蓝胖子去!你还是追星去吧!” 宿舍老大凑了过来:“愉宝宝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咱们好歹支持支持表示一下呗。” “做个立体剪切画支持么?” “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有吧,上学校论坛发个帖子,问问谁叫魏小浔不就行了,万一有缘千里来相会呢!这不又成了一桩美事了么!这就叫完美变现。” 姜愉弱弱地来了句:“我其实不太喜欢相亲。” “没事儿,你平时相亲节目不是看得挺多的么,这时候也该派上用场了,跟人女嘉宾学矜持一点大方一点就好了。” 两种结果,一种是真的有魏浔这号人物存在,她估计要钻进地缝,明明人家不喜欢她,她还qiáng吻了人家。另一种是同名同姓不同人,她可能会原地崩溃,日常失恋。无论哪种,她都无法做到矜持大方。 老大在旁边打开论坛,一串连她们英语专业都看不懂的代码显示在网页上,退了进进了退,连续数次,依然打不开。 秦粒拍了下老大的手,“别刷了,咱们学校论坛崩了,上面有张裴大少爷的正面照,正的!人都凑热闹去看了,估计系统受不住,崩了!” “裴大少爷么?裴衍?等着吧,十秒钟就删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网上他的正面照从来没活过十秒钟,这会儿应该删了吧,系统怎么还没恢复过来?” “啊啊啊!卧槽!” “咋了?” “刚系统恢复了,两秒后又瘫了。绝了,学校的破论坛。” “别绝了,裴大少爷正面照还在上面挂着呢,奇了怪居然没被删了,现在pào火依然猛烈,还是有同学一个劲儿地登号,系统弱爆了。” 于此同时,教室门口冒出来一个人,姜愉瞥了一眼,有点儿眼熟,再瞥一眼,好像是她穿书那天非要帮她拿快递箱子的那个小哥哥。 小哥哥脸上镀上了一层红,像娇羞的小媳妇儿,一步三回头地挪到了她面前,身后大概是给他壮胆儿的兄弟们,哄笑个不停。 “你好,姜愉同学,我们能认识一下吗?我叫许轩,化学系的,方便加个微信吗?我想追求你。”说完这话,他耳朵已经红透了,红得发紫。 秦粒比了个大拇指:“同学,你真厉害,三年以来,追我家愉宝宝的人尤其多,像你这样开门见山的是第一个,别人好歹弯弯曲曲绕一下,你直接上,不要怪我给你说这么一大堆,其实我是在帮你,要不然你真的成史上被灭灯速度最快的男嘉宾了。呐,剩下的jiāo给我们女嘉宾回答灭灯原因。” 姜愉拒绝了许轩手中的冷饮,“不好意思啊许轩同学,我现在不适合谈恋爱,最近刚失恋,需要缓一缓,而且我也不喜欢你,抱歉。” 很官方的字面意思。许轩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难道你喜欢裴衍?裴衍刚跟女朋友公布了恋情,学校一大批女生都失恋了,你也是其中之一?” 不,她不是,她男主角叫魏浔! 老大插了进来:“她才不喜欢裴衍大少爷那种的,她喜欢的人叫魏小浔,名字是不是贼可爱?” 姜愉恼怒:“是魏浔!” “魏……魏浔啊!是他把你甩了吗?所以你才失恋?可……可你以前并没有谈过恋爱啊,你们难道是地下恋?”许轩敛下情绪,他早就托同学打探过了,姜愉从大一到大三,从来没谈过恋爱。 姜愉:“……”又在戳她没谈过恋爱的短板! 秦粒惊叹了一声,这男生大概不太会说话,便想着胡乱搪塞一下:“他们谈的是虚拟恋爱。不好意思啊,我们先走了,晚一点食堂没饭了。” 她们走后,许轩满脸颓丧,在一旁愣神良久,跟他壮胆的同学撞了一下他:“别难过了,反正他们英语系系花挺难追的,失败的人那么多,也不差你一个,你起码比那些闷头暗恋的人qiáng一点儿……” 许轩摊摊手:“她可能跟大四的魏学长谈过网恋,刚才失恋了,看这样子还喜欢,估计是被魏学长甩了,姜愉这么好,魏浔还把她甩了,真不是人!而且,我加着魏浔微信呢,他从来没在朋友圈公布过恋情,肯定是玩弄姜愉感情了,这个渣男!” 同学惊呼:“魏浔学长吗?卧槽,他网恋?还是跟英语系花谈的?还把人家给甩了?果然长得帅就是嚣张,平时也没见过他jiāo什么女朋友,你别是在逗我啊!” ** 食堂里,姜愉闷头吃着面前的红烧排骨,脑袋昏昏沉沉的,筷子都使不灵活。 秦粒胡乱打了一通字,给姜愉看:“论坛修复好了,我把寻人启事贴上去了,一说是你找的,排名位置一个劲儿地前移,现在已经是头条第十个了!安心等着吧,肯定会有答复的。” 老大笑了声:“没关系,乖,你不是一个人,全校人都在帮你找,咱们学校南大是百年老校,出了无数jīng英,谁还没有个关系网,遍布各行各业,肯定能把什么魏浔魏小浔小魏浔魏浔小的人都找出来。” 这边牛肉面的餐桌上,男人往碗里夹了一把又一把的香菜,整个碗里都是绿油油的,贺州啧啧称奇:“哟,向来不怎么喜欢吃香菜的我浔哥,今天有点儿反常啊!” 魏浔没理他,搅动着碗里的面条。 贺州显然有些激动:“唉,你他妈怎么天天有桃花运,人都上学校论坛找你来了,大写的寻人启事,这姑娘是个狠的,直接在论坛上找人,追你的女生里,最狠的也不过是当着全班面给你告白吧!” 魏浔敛眉,不自觉地舔了一下唇,还有更狠的,直接上来qiáng吻他算不算,就是吻技差了点儿,一顿乱啃。 他突然有些担心那个炸炸呼呼的小丫头了,没了他,该找谁撒娇去,最不想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他穿回来了,没办法护着她了。 也不知原主是个怎么样的人,会不会对她好。忽的太阳xué又跳了两下,他穿过去的时候刚被俱乐部除名,替那个杀千刀的魏小浔背了所有的锅。 “你那本书呢?” “哪本?”贺州有些摸不着头脑。 “爱恨情仇那本!” “啊,那本啊,我估计是扔了。”贺州想起来了,他在家里拿了老妹一本没用的书当鼠标垫,一不小心就塞电脑包里提到学校了。 后来不小心翻了一下,看见个魏小浔那个奇葩名字,就丢给了魏浔,没想到又被他扔了回来。 他能怎么办,只好丢到了收废品那里。 现在又找他要,他上哪找去。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我的男主也是个悲催的穿书者 不知道在你们的火眼金睛下,我隐藏得够不够好 第35章 第三十五可爱 第35章 宿舍里,姜愉百无聊赖地翻着那本小说,泪目了好几次,不得不说,虽然里面的爱情不是很符合她心意,但的确够感人。 再或者,她只是太想念魏浔了,他不在的第一天,原来真的会不习惯。就好像心里有一块地方给塌陷了,肯定是这颗躁动的心在书里面跳得太欢快了,所以给塌了。 秦粒拿出来电脑,登上学校论坛,她直嚷嚷着电脑屏幕大,比手机看的慡。 帖子还是屈居第二,秦粒啧了一声:“看看,你这个系花的号召力多qiáng,还是个没谈过恋爱的系花,下面回复的都好几页了。” “姜愉,快来,真的有叫魏浔的人!快快快。” 姜愉迅速从chuáng上爬起来,坐到电脑屏幕前。 【魏浔啊,化学系的那个,系花眼光真心好,长得贼帅。】 【卧槽,我大化学终于后继有人了,是谁说的理工男情商低来着,还不是把系花给迷住了。】 【内啥,系花加一下微信呗,免费提供魏浔最新课表及上课路线。】 【跟魏浔一个宿舍,那家伙不抽烟不喝酒爱gān净爱读书,而且还没有女朋友,妹子赶紧拿下这条忠犬,他给人的安全感爆棚。】 枯木回chūn,姜楚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么条成语,但还是忐忑极了,万一不是她要找的魏浔怎么办! “愉宝宝,别担心,你秦妈妈已经要来了课表噢,下午他们有实验课,咱们埋伏去。” 南大的新校区很大,实验楼在教学区的东边,占了很大的一片地,一圈矮墙围着两栋楼,里面还有一大片土地。 姜愉也是第一次来实验楼,很惊讶这里的风景这么好看,没有想象中那么冷清,花花草草很是丰富,点缀地让人移不开眼球,她推了推跟她一样高的小木门。 发现里面上了锁,被秦粒拉着走到了墙角,“愉宝宝,这墙也不高,要不咱们翻过去?” “好啊。”两人搬了一块大石头,挣扎着往上爬,姜愉事先已经有了经验,再加上现实里的大长腿,很容易就爬上了墙头,便伸手去拉秦粒。 秦粒穿的是紧身裤,爬上去很费劲,此刻正揣着急气儿,发现了墙下拿着红漆小铁楸的小姑娘,小姑娘挽了一颗丸子头,头发乌黑柔软,在树荫下正惊诧地看着她们,杏眼里面满是不可思议。 秦粒一紧张,就拉着姜愉跳了下去。 姜愉啊了一声,抱住小脚丫痛苦地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怎么了?”秦粒急忙问道。 姜愉指了指掉在旁边的粉色小拖鞋,以及一颗圆滚滚的仙人球。 她来的时候太激动了,忘记换拖鞋,刚才跳下来的那一瞬间脚背被仙人球的刺给划伤了,白嫩的小脚丫上留下了一道红痕。 树荫下的小姑娘疾步跑来,拿出一片创口贴递给姜愉。她杏眼清亮,闪过一丝羞涩:“那个……你们也是来偷花的吗?这里不可以偷花的,这些是我们的作业,给钱也不卖的。” 姜愉愕然:“小妹妹,你是?” 秦粒扯了扯她衣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大概是唐晚?不好意思啊,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来偷花的,我们来偷人的。啊……不是,我们是来找人的。请问这里是实验楼吗?” “是实验楼,不过……这里是后院,正门在前面,你们大概是走错了,我知道有个小门能走到前面正门,我带你们去吧。”被叫做唐晚的小姑娘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带她们往前走。 小园子很漂亮,用鹅卵石铺了一条路,其余全是土壤,姜愉拖着粉拖鞋踩在上面,“学妹也是化学系的吗?你知道魏浔是谁吗?” 唐晚边开锁便道:“不是啊,我学的是园林,但见过魏浔学长,他经常来实验楼做实验,也就打过几次招呼,别的不太了解,但是学姐你不是第一个来找他的噢,几乎每天都有女孩过来找他,不过都被学长给打发走了。” “噢,这样啊。” 她们刚出院子门,唐晚不知从哪儿捧了一颗仙人球,上面顶着一朵小huáng花,她眨了眨眼:“学姐,我上学期的作业被人给qiáng制买走了,这盆是应付老师的,但已经被老师看穿了,我不能继续养着了,所以……送给你吧,祝学姐好运。” 姜愉看见那朵小huáng花,莫名的熟悉感扑面而来,当初魏浔也送过她仙人球的盆栽。 “谢谢你呀,我会好好养着的。” 唐晚又拿来了一盆仙人掌,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冲着秦粒说:“这是我室友买的,学姐想要的话……” “要!谢谢小学妹。”秦粒几乎是一秒就答应了,没等唐晚说完就乐呵呵拿了过来。 唐晚弯起杏眼:“那学姐加油啊,魏浔学长超帅的。” 两人偷摸着跑到实验楼正门,现在还没上课,门前几乎没什么人。 姜愉抱着仙人球,躲到了万年青后面,蹲了下去,秦粒边骂她没出息边跟着跳了进去。 “哎,你知道刚才那小学妹是谁吗?” “唐晚啊。学妹不是说名字了吗?” “唐晚是论坛排名第一帖子的女主角,裴大少爷官宣的小公主,你看看论坛里两人朋友圈的截图呗,超甜的。” 秦粒在自顾自地歌颂爱情,身子不可自控地向姜愉那边倾斜,越来越近,姜愉支撑不住两人的重量,嗷地一声蹲在了地上,不怎么疼。 软软的!姜愉忽视掉秦粒目瞪口呆的表情,向后拂了一把,握住了一截凉凉的皮肤。 她转头,向上仰,瞳孔放大,映着男人的俊脸。 原来真的可以凭借眼神分辨一个人,两股视线jiāo汇的一瞬间,姜愉就认出魏浔了,她早早就准备好的一百零八个问题,现在全没了用处。只能呆呆地坐在他鞋上失神。 “姜愉。”清冽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姜愉一瞬间惊醒,慌乱地站起身来,喉咙好像被堵住了一般,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这个人的确是魏浔,更高了,也瘦了很多,仍然是眉目舒朗的模样。 姜愉眼眶渐渐泛湿,她曾吻过这片薄唇,若当时没有穿回来,他会不会将她推开?会的吧!毕竟他说过自己是妹妹一样的存在。 她拉住秦粒的手,踉踉跄跄地逃跑。魏浔站在原地,迈不动腿,无论他多么惊诧,这个酷似姜愉的女孩就是姜愉,他没有认错,还是那个很听他话的小丫头,变高了,头发也长了,眼神却骗不了人。 贺州甩着一串钥匙过来,拍了拍魏浔的肩膀:“你gān嘛呢,刚才不是说看见熟人了吗?盯着人系花看gān什么啊……卧槽,熟人不会是系花吧!你俩咋认识的?” “系花?是叫姜愉吗?”魏浔皱了皱眉,看来他的小丫头很抢手,不知道有没有被别人拐走。 当初自己百般隐忍那些感情,怕的是万一有一天穿回来了,他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穿回书里继续陪着小丫头,不知道他走以后魏小浔那个杀千刀的会gān出什么事来。 毕竟他不是魏小浔,没办法qiáng制魏小浔也一直爱护他的小丫头,只好提前给她房子,给她保险,给她钱,确定她的后半生有足够的资本活下去。 他知道姜愉可以独立,可他就是担心,就是牵挂,他还是想再被书给坑一下,继续回到那不怎么美好的书里。 直到刚才碰见姜愉,脸上的神态,小表情,处处都跟他家小丫头一样,他走了过去,到女孩仰起头,视线碰撞,脑子里数万张笑魇如花的素描画都一一鲜明起来。 原来,最后的那个吻,是救赎!不,是最开始落进他怀里猫一样轻的姜愉,才是救赎,彻底给他黯淡的生活里坠入了一圈圈涟漪,他那时在gān什么呢,浑浑噩噩地过日子,只希望上天早一点让他回到现实里。 后来,养了个小丫头,自己像活过来了一样,万物复苏。 他被困在里面很久了,原来姜愉一个吻就能将他解救出来,原来,她也是被困进去的,怪不得一直不愿别人叫她姜小愉呢,跟他一样,都渴望着长大,渴望着解脱。 “对啊,是姜愉啊,英语系系花,多漂亮啊,看上人家了?一直盯着看。” “嗯。” 贺州睁大了双眼:“你说啥?真看上了?卧槽,中午发帖子找你的就是姜愉,你居然还一见钟情上人家了!你俩缘分挺qiáng啊,郎情妾意,赶紧追去啊!” 魏浔打开手机,翻出论坛上的帖子,的确是姜愉发的,既然还在找他,那就是还在意他,之前他明着暗着抵制小丫头对他的感情,现在简直想拍自己一板砖。 小丫头的倔脾气……魏浔叹了一口气,继续划拉着论坛下面的留言。 【魏浔看不上你,还有我们其他人呀,姜愉同学,快别惦记那个魏浔了,长得帅有什么用,家里有钱有什么用,他不会照顾你呀,我来照顾你好不好,当公主一样宠着。】 魏浔嗤笑了一声,手指划开个人信息,注册了一个账号,昵称填上自己名字。 【没有看不上,极其喜欢她,不用当公主宠着,她本来就是我的公主,照顾她了好长时间,没感到厌烦,还想照顾一辈子。】 贺州窥视着魏浔的手机屏,心里佩服着兄弟的果断,手指猛戳自己手机:【楼上的是魏浔本浔,货真价实的,他刚注册的账号,别看等级,我贺州,他哥们儿,权威认证。】 姜愉拉着秦粒跑了很远,确定身后没人追才慢慢停下来,失落还是有的,她再也不想看见魏浔这个讨人厌的家伙。 作者有话要说: 两人都在一个学校——我们的南大,简称南大,具体一点还不知道什么高大上的词能来装点南大这两个字~ 南大还有另一对甜甜的恋爱噢,我们的裴大少爷裴衍和小公主唐晚,在这里客串两章啦,是一部现言小甜文(厚脸皮求收藏~) 第36章 第三十六可爱 第36章 姜愉甩下两只小粉拖鞋,爬到chuáng上,将小脸埋进枕头中,心脏跳得有些酸涩,连带着眼泪也有些决堤,控制不住地往外流,不一会儿就渗湿了一大片枕头。 秦粒拿湿巾擦了擦汗,喘着气:“哎呀妈呀,累死我了。你害羞归害羞,窜的跟兔子一样,不过我也理解你,那张脸是个让人一见钟情的脸,你被迷住了很正常。” 隔着chuáng帘,秦粒没看到姜愉,又翻出中午的帖子,惊奇道:“姜姜姜愉,你快看论坛,你男神好他妈帅啊,直接在下面留言说你是他小公主,怎么一回事啊,他看上你了?” 姜愉唔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偷偷抹掉泪花,“他现在不是我男神了。” “为什么?他不是你梦中情人吗?” “长得丑。” “理由这么肤浅的吗?魏浔那样叫丑的话咱们学校就没有好看的人了,你眼光是得多高?啧,女人啊,真善变!” 秦粒吐槽归吐槽,仍是乖乖地听姜愉的话把帖子给删掉了。只是,她很上愁呐,看着微信上面要她们班课程表的消息,心一横,就发出去了。 要课程表的人叫贺州,刚才帖子下面留言的人,两分钟前加了她,一上来就发个大红包,秦粒没敢要。 贺州把魏浔夸的天花乱坠,秦粒愣了愣,打字。 【姜愉说他长得丑。】 另一边dàng着秋千的贺州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很大声地笑了出来,“浔哥,姜愉说你长得丑,你知道丑字咋写吗?这辈子第一次听别人说你丑吧!” 魏浔坐在树下的木椅上,看着此贴不存在的提示,懒洋洋地回话:“说话注意点。” 贺州:“……?又不是我说的你丑!” “她不是别人,是我的小公主。” 贺州:“靠!”这男人平时能高冷就多高冷,现在……真他妈的骚! 他将要来的课程表发给魏浔:“老子死乞百赖求来的,发帖子的人是姜愉室友,不是姜愉,我一上去就给人整个红包,差点就喊嫂子了。” 距上课还有五分钟,两人慢悠悠地往三楼实验室走,途经大三的学生。 其中一个男生直盯着他们这边,忿忿地骂了一句渣男。他旁边的同学连忙怼了那男生一拳:“许轩,冷静点,万一是姜愉骗你的呢!” 魏浔清楚地听到了姜愉两个字,他回头,看向许轩:“渣男?姜愉说的?” 许轩显然很生气:“魏学长,平时我们这些学弟是很崇拜你,但是,你有些事未免做的太过火,为什么要欺骗一个女孩的感情。” 贺州揽住许轩的肩膀:“哥们儿,瞎说什么呢,你学长可是身心俱净,噢,现在心不净了,他有喜欢的女孩了,就你说的姜愉,还没追上呢,怎么就成渣男了啊?” 许轩不说话,他旁边的同学打哈哈:“学长,许轩可能是误会了,大概是姜愉没说清楚,不好意思。” 魏浔眼神沉了沉,问:“你喜欢姜愉?”见男生红透了耳根,轻笑道:“不好意思,我替她拒绝你的喜欢,她是我的。” 贺州笑得肩膀乱抖,平时魏浔一句话也不说,都会有大把的女孩子靠近他。 他原本以为,这样的魏浔应该会心安理得地接受一个温柔如水的女孩的喜欢,然后一直被人宠爱着,在温柔乡里生活一辈子。 谁曾想,他还会下凡跟对着学弟宣誓主权,贺州揉了揉头,没想到魏浔这一见钟情来得这么猛烈,唉,也罢,这么多年没有女朋友,chūn心萌动一下掀起的波澜也该大一些。 许轩喊住他们:“学长,你又不是她,怎么能随随便便代表她。” “男朋友!”魏浔扯了扯嘴角,他现在连小丫头的微信都没有,压力有些大! 贺州在他耳边调笑着:“啧,姜愉的男朋友,你小女朋友可抢手了,你这么气定神闲,稳了?” 他烦躁不已,一遍又一遍地盯着课程表看。听说,女孩子晚上都比较心软。 *** 下午,姜愉化悲愤为食欲,解决了一碗大份的麻辣拌,才慢慢收拾书包去上选修课,南大四年要修够八学分的选修课,她还差最后两分就能修完。 今晚的文学鉴赏课,老师博学多才,讲课自有一套,姜愉平时也喜欢,几乎没有逃过课。 她看着后排坐的满当当的位子,顿了顿,走到了前排,她上课又不玩手机,前排后排没什么的,老师也不提问,更多的是普及知识。 最终在三排靠窗的位子坐下。前两排没有人,完全显在老师的视线下,她往里挪了一个位子,窗户缝隙里溜进来一阵风,舒慡清透。 上课的前两分钟,姜愉关掉手机,静静地等着老师进来。突然,旁边桌上拍了本《高分子化学》,她余光里闯进一双长腿。 她下意识地以为是许轩,“许轩,我说过……” 魏浔脸色有些不好看,长腿架在前面椅子的踩踏处,靠在椅背上,转头,扯着嘴角:“许轩?才两天不见,就看上别人了?” 姜愉目光一滞,“你怎么来了?”她拿起桌上的书本,起身就要离开这里。魏浔在她面前挡着,丝毫没有空隙。 “铃——”,伴随着上课铃,和蔼可亲的老师走了进来。姜愉推了推面前不讲理的人,“快让我出去。” “你不是喜欢我?为什么不愿意我坐在这里?”魏浔抬眼,看向皱巴巴的小脸,一副不愿看见他的样子。 姜愉耳廓通红,她是喜欢魏浔,可是,那摇摇欲坠的自尊心还尚未坍塌,在被暗地里拒绝了无数次之后的喜欢,廉价地可怕。 她这一站,吸引了全班人的目光,俊男美女,美好地不成样子。 老师咳了一声,推了推金丝眼眶,“这位同学,你冷静一下,有什么事下课再说。” 当天晚上,诺大的教室没有一点嘈杂声,几乎是所有的学生都梗着脖子认真目视前方。看似在听课,实则是好奇地打量着前排坐着的一对人。 姜愉往旁边挪了一个位子,紧贴着窗,魏浔跟着挪了过去,椅子上还留有她的体温,鼻尖是淡淡的香甜,魏浔够了勾唇。 他终于不用再忍着了。余光里,全都是他的小丫头,他无论如何,都要套牢了这个养了这么长的小白眼láng,丢了的话,怕是会疯。 早有人拍了他们的背影图,这个时候朋友圈里全都是关于他俩的事情。 姜楚手机的指示灯闪了又闪。 她偷偷瞥了眼老师,打开消息栏,宿舍群里消息99+,秦粒都疯了。 一张截图映入眼前。是秦粒从朋友圈截下来的。 【啊啊啊啊啊!卧槽,系花成功追上化学系男神了,两人在A楼209教室一块上选修课,原来只有系花一个人上,现在多了男神,什么绝美爱情呀,俊男靓女,贼他妈配!!】 这条朋友圈还配着他们两人的背影。 姜愉回头看,是一排又一排的手机摄像头。“魏浔,你澄清。” 魏浔斜了一眼手机屏,上面除了啊啊啊就是卧槽,他微微叹了口气,“听课。” 姜愉有些恼,憋着一口气终于等到下课铃响,“你来gān什么?我是大学生了,不用给你背历史,也不用默写诗词了,你休想再管着我。” “谁要管着你,分明是想惯着你。”魏浔偏头,拿纸巾将她额角挂着的细汗擦掉。 旁边路过的同学顿了一下,用被甜到的眼神上下扫了姜愉一眼。 姜愉:“……” 彼时,论坛里的帖子又建立起来了#系花X男神大型狗粮现场【神仙绝美爱情】# 学校一共两个论坛,正经说事的叫小绿,界面是绿色的,专门八卦的叫小粉,界面是嫩粉色。 又一句情话风靡了小粉论坛——谁要管着你,分明是惯着你。【男神对系花说的,系花一脸娇羞,想溺死在男神的眼眸里。】 “我看看你手机。”魏浔摊开纹络清晰的手掌,“看看他们怎么说的,才能给你澄清啊。” “你看自己手机。” “我手机上没有。” 姜愉又上了他的当,手机一落到魏浔手里,就让他挟持了一整节课。 这一节课,魏浔看她手机看得格外认真,上下划拉地飞快,时不时还戳几下。 界面除了那张截图,还有学校的论坛。长时间都在小粉论坛的页面上。 姜愉气急了,多次伸手想要抢回她的手机,都没有成功。 她又不敢做出大的动作,只好紧紧扯着魏浔的外套。 魏浔索性就圈住那只磨人的小手,紧紧地握在手中,偶尔用食指摩擦一下,看她的眼神带着笑意。 姜愉眼眶生涩,她从来没有见过魏浔这样不讲理过,平时的他,哪里会像现在一样耍流氓。 流氓上课牵着她的手不松开,下课后比谁跑的都快,不仅将她的手机绑架走了,还给她留下一本破化学书。 她将两本书圈在怀里,快步追过去。耳边满是各种说他俩般配的话语,听起来烦躁又恼气。 魏浔在人堆中扎眼,她不一会儿就赶上了放慢步伐的人,扯住他的衣服,声音带着愤怒:“给我手机!” 旁边的同学都暗戳戳地看着他们,魏浔忍住笑,从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冲着周围人扯了扯嘴角,“女朋友在查岗。” 周围人知趣地离开。 姜楚拿过来手机,刚刚沉下的心又提了上来,手机哪里是她的,她的手机还在魏浔手里紧紧握着。 魏浔往前走着,速度很慢,落在人群后面,偏不jiāo出手中的玫瑰金手机。 “魏浔!你站住!”声音软中带刀,足以表达少女的愤怒值。 他很听话地停下,静静等着小丫头走到他跟前。姜愉在女生中个子不低,在魏浔面前却小鸟依人,蹦蹦跳跳地,仍是够不着被举高高的手机。 她因相貌姣好,性格柔善,男生女生对她都很友好,哪里受过同龄人这样欺负,偏偏魏浔就敢欺负她,她眼眶泛红,快要哭了。 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太难过。 “你gān嘛抢我手机?”声音带着哽咽。 魏浔摸了摸鼻尖,他不过就是用姜愉的号在论坛上点了几个赞而已,而且,若不抢手机,哪里能让小丫头跟着他! 他不讲理:“你也抢了我手机。” “你还不还我!” “再吻我一下就还你。” 姜愉紧了紧手中的白色手机,想扔到地上摔碎,憋着一口气,冷静地想了想银行卡里的余额,大概……还赔不起。 她没钱摔手机,便将怀中的书冲着魏浔扔过去,轻微往旁边偏了偏方向,擦过他的上衣角,啪地一声落在地上。 风卷起了几页纸张,发出哗哗的声音,姜愉后悔极了,她那天如果没有趁着酒意qiáng吻上魏浔的话…… 她以为,穿书了会一辈子都在书里。 微小的叹息声顺着风飘到魏浔耳边,他的小丫头沉默地转身,往前走,背影纤细又惹人疼惜,陇着一层淡淡的伤感。 魏浔跨步跟上去,心一紧,一阵抽疼,那张小脸上的眼泪像珠子一样下坠,哭得悄无声息。 这是……他欺负地狠了? 第37章 第三十七可爱 第37章 女生宿舍楼下,大门紧闭,姜愉定定地望着,她推了推,没能推开。 身侧的人一路都没说话,就看着她哭,冷漠地像个路人,路人好歹还会同情地看她一眼。 他连个路人都不如,最重要的是,还攥着她的小粉手机不松手。 不如路人的魏浔苦恼了一路,他心中想了一万种安慰人的方法,却忽然又想起来从前的一个晚上,他把小丫头从墙头上弄下来的那天晚上。 姜愉蹲在地上,路灯昏huáng,小虫绕着光飞来飞去,旁边有个墨绿色的垃圾桶,没能扔进去的牛奶盒被人留下了一个脚印。 小姑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说了一句别哭,那眼泪跟决堤了一样,汹涌澎湃,他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的眼泪。 他突然就不敢安慰了。半晌,还是决定要身体力行地哄人,语言这么苍白无力且没有温度的方式,怎么配得上他小丫头。 姜愉踮脚望了望宿管阿姨的屋子,里面还亮着光,心中有些忐忑,待会儿怎么才能让阿姨不那么生气,这栋楼两个阿姨,一个和蔼一个bào躁。 很不巧,今天值班的是bào躁阿姨。 她怯懦地伸出一根手指,蜷起来,就要敲玻璃。 没能触到冰凉的玻璃,却被一团温热敷住了。姜愉小脑袋被摁在了魏浔怀里,清洌的味道扑了她一脸,淡淡的,足矣乱掉她所有的神经。 魏浔喷出的热气染红了她小巧的耳朵,他低声喑哑:“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太急了,我以后慢慢来好不好……你别哭,我错了。” 姜愉红着眼,眼眶gān涩,她早就没有再哭了,从教学区到生活区,二十分钟的路程,她身上得装个水龙头才能哭到现在,魏浔未免高估了她。 况且,她第一次被气到哭不出来。为什么会有人这么无赖。 她回到现实里第一次被摁脑袋,这种感觉很熟悉,却又没来由地心慌意乱。 她无声地反抗着,费了半天劲,才从禁锢着她的怀里逃出来。尽管魏浔有些不太乐意,仍是将手机还给了她。 “你看,宿舍门都关了,你进不去了,跟我回家吧。” 魏浔想了想,还是把姜愉掠到自己家里比较合适,这样,起码可以躲过宿管的火气。 姜愉微顿,她是傻了才会跟魏浔回家。 忽然,宿舍楼的门一下子开了,bào躁的宿管阿姨举着一根棍子,防备地看着魏浔,见是个这么帅气的小伙子,心里惊叹了下,但仍是冷起了一张脸,对姜愉说:“回来都多晚了,要不是我听见外面有动静,你还能进来?” 姜愉反应过来,阿姨这是让她进去的意思,便将手中魏浔的手机扔给他,转身就走进门后面。 宿管阿姨慢悠悠地将门关上,还不忘瞪一眼魏浔。 魏浔:“……” 姜愉不敢直视阿姨,生怕被劈头盖脸地骂一顿,鞠了个躬说了声谢谢就要往楼上走。 “闺女,回来!”阿姨招招手,叫住她,“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他们说什么你都不要信,瞧瞧刚才要不是我打开了门,他可能就把你给拐回家了!你可要多防备一些,别被他外表给迷惑了,女孩子在外面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万一外面那个是定力不好的人了!” 姜愉并脚站着,魏浔怎么可能定力不好?他们在书里面同居了将近半年还多,一次都没失态过。 她就这样在楼下大厅听了半个小时的“经验”,bào躁的宿管阿姨此时一脸平静,将她大学时代悟出来的感情之道全倒了出来。 姜楚心想,这一定是个有故事的阿姨,所以三句里离不开一句话——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简直就是整篇文里的中心主旨句。 男人在外面待了有半小时,清清楚楚地听到了门里的对话,他怕姜愉挨骂,便守在门口,听到训斥的声音后就敲门独自承担。 但阿姨也太过热情了些。他被风chuī地有些láng狈。在女生宿舍楼下偷听还有些变态。 沉默了半小时的小丫头终于不再恩哦了,那声音刚哭完还带着点沙哑,“阿姨,您大学有的初恋,现在还记得这么清楚啊?” 阿姨抬了抬手腕看表:“这个时候大概在家里打呼噜呢吧,明天要早起送孩子上学,送完后还要去工作,也是不容易……呀,这么晚了,你赶紧回去睡吧,明天还得上课呢吧!” 此刻被塞了一嘴狗粮的姜愉有些懵,初恋就是老公,所以刚才为什么要说她老公是个是个骗人的鬼? 她上了两层阶梯,回头问:“阿姨,您刚才为什么要说叔叔骗人啊?” “哎呀,小姑娘问这么多,阿姨怪不好意思的,”阿姨有些不好意思,“总之,就是用各种方法骗我喜欢他,然后嫁给他……哎,就是……算了。” “但是,闺女啊,你可一定要记住一件事,那就是要矜持!一定要矜持一些!别让人觉得你好骗一样。” 姜楚又被喂了一嘴狗粮后,她想起qiáng吻魏浔的事,便试探着开口:“那……万一一开始主动了怎么办,那样我是不是就矜持不了啦?” “啧,怎么不通窍呢,以后矜持就好了。” “噢。”姜愉一步步上着台阶,手机指示灯亮了两下,是微信上发来的消息。 发信人是魏浔。 魏浔:【男人的嘴,不止会骗人,还会哄你,吻你,说爱你。】 魏浔:【以后你矜持我主动好不好,你想矜持我就主动,想主动我就更主动。你想害羞的时候我就做个小流氓,等你想要耍流氓的时候,我也不介意当个小媳妇,总之,你说了算。】 姜愉撇撇嘴,谁要耍流氓!她点开魏浔的个人资料,将备注改成骗人的鬼,下面又弹出两条消息。 一条是骗人的鬼发来的,他说:【欢迎长大啊,我的小丫头!】 另一条来自她的母亲,问了一句【在吗?有空的时候回个电话。】 唔,手机上有好几通未接来电,她手机常年静音,接不接得到电话全凭缘分,没听到也是正常,可是她不想回。 母亲这个词多么冷淡,她仿佛从来都不配用亲昵的词汇,去接近那个给她生命的女人。 长大了多好,她是个成年人了,有所有一切的决定权。 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断电了,门没有锁,她推开走了进去,小小的方桌在地板上支着,上面摆了一盘虾条,还有一盏充电式小台灯。 三个人围着小方桌不知在秘密探讨什么,听见门嘎吱一响后惊恐地回头。 大概是把她当成鬼了。姜愉弯了弯眼睛,有些酸胀,但还是可以笑的。没想到三人看到她后,脸上的惊恐有增无减,甚至还有点慌乱。 秦粒最先反应过来,拍了下桌子,先掌握主动权:“说,为什么回来这么晚,是不是约会去了,你连一块上课一块下课一块打情骂俏的照片、故事、和情话都传遍了好吧,别想瞒着我们。” 姜愉:“……” 老大将虾条里那个小巧玲珑的果冻拍在姜愉手心,感叹道:“啧,到此为止,我们宿舍全部人正式脱单,老幺不错嘛,当初许的愿发的誓全成功了,看来生日许愿这件事还挺靠谱的。” 老三跟着说:“是啊,你找的这个男朋友真是让我们特别羡慕非常嫉妒尤其恨呐,但是……你不是说要找一个年下男吗?” 老大:“管他年上年下呢,有了就好,我已经打听了魏浔的所有信息,肉眼都能看得出来的帅气,仔细看衣着能看出来的财气,还有看社jiāo能看出来的人气,综上所述鉴定完毕,他是个难得的好人,你跟了他我们也放心。” 姜楚有种村里嫁女儿的感觉,她揉了揉眼睛,在黯淡的光线里别人没看出来她哭过,要是宿舍里这群护短的小妖jīng知道魏浔将她惹哭了,很有可能提着八百米长刀砍了他实验室的大楼。 想想就觉得刺激,“万一魏浔欺负我了?” 众人:“怎么可能!” “肯定不会!” “是你欺负他吧。” “看手机里那张照片,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他对你的温柔,那么高冷的一个人,眼里竟然会散发无比宠溺的光,甜死!” 有些人就是有能力让别人短短几天就充分信任他。 秦粒:“就是吧,我觉得你在论坛里发的那句话不太好,你最好改一下噢。” 论坛里面真的疯了。 一个失恋的人:【这几天真衰,两个大帅哥连接宣布有主了,一下子失了两次恋,心情很不慡,我今晚想做一个冷漠的柠檬jīng!!!】 一颗快成仙的柠檬jīng:【楼上那位说的没错,我一直以为是系花追的男神,没想到是男神先追的系花啊!】 姜愉翻到置顶的帖子,魏浔两个字明晃晃地在上面挂着,别人好歹弄个马甲穿着,他偏不。 魏浔:【应女朋友的要求,澄清一下:我先追的姜愉,喜欢了很长时间,一直没能告诉她。以后请不要再关注我们的恋爱了,她脸皮薄,容易脸红,我觉得只为我一个人脸红就够了,我是个爱吃醋的男人。】 下面那段话,是魏浔拿着她手机发的——【我喜欢你,到数学满分为止】 姜愉不自觉地弯了弯眼睛,她第一次跟魏浔发微信:【我们专业不学数学,而且,高考时数学满分。】 那边半天没回一句话。 魏浔走在路灯蜿蜒的马路上,他盯着手中的屏幕,皱着眉头,随意踢了一下旁边的东西。 后感到有一种压迫的目光袭来。 jiāo警叔叔一身制服,一脸严肃,脚旁是他刚才踢的东西。锥形红白相间的jiāo通锥。 jiāo警队里,魏浔安安静静地听着jiāo警叔叔的教育,脑子里全是姜愉,一撇一笑抓得人心口痒痒,他想把小丫头拐回家。 隔壁一股酸菜牛肉面的味道飘来,伴随着贺州的大嗓门:“浔哥,你怎么来了?你来看我啦,我他妈在这儿吃了一天的泡面,终于有个人来看我了,你是不是发现我不见了就来找我了?” 魏浔:“……??” “你果然不是重色轻友的人……给我带吃的了吗?” 直到贺州瞧见jiāo警叔叔把红烧牛肉味的泡面推到魏浔面前,他才慢慢收回期待的小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 姜愉:我也是高考数学满分过的人!!你凭什么瞧不起我!! 魏浔:随便从网上找的情话,到小丫头这就不灵验了!果然都是骗人的! 感谢为我投出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仔仔熊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8章 第三十八可爱 第38章 贺州跟人撞了车,他在路上开的好好的,突然有辆红色法拉利冲着他就撞了上来。 到了jiāo警队,那女人蛮横不讲理地把所有责任全推到了贺州身上。明察秋毫的jiāo警叔叔正在跟女人讲道理。 魏浔撕开泡面吃了一会儿。便看到打扮的十分贵气的女人。趾高气昂地倪了贺州一眼。 贺州:“……” 两人协商好之后,贺州立刻收拾东西,直言再也不想看见这样恶心的人。 女人哼了一声,接起电话:“喂?亲爱的,你放心我到南市了,跟小愉发过消息了,大概明天我们就会见一面的,我是她妈,况且她跟我一样姓姜,我才是合法监护人,她爸爸管的着吗!毕竟宋家也是个豪门不是,她嫁进去也吃不了苦……嗯,一切以公司为重……” 小愉、姓姜、那就是姜愉,魏浔转头看了眼女人,四十多岁的模样,掩不住的qiáng势与尖钻。 ~~ 早晨,女生宿舍楼下站着个人高腿长的大帅哥,他面孔清俊,嘴角湮着一丝笑意,眼底尽是温柔。 姜愉今天有课,秦粒有晨跑的习惯,她刚一起chuáng,便收到了秦粒的信息,说让她穿好看点,楼下男神提了一杯热粥在等她。 她在chuáng上打了个滚,还未见到魏浔,只听了他的名字而已,心就跳得这么欢腾,没出息极了。 姜愉下了楼,跟“bào躁”的宿管阿姨打了个招呼。阿姨用口型告诉她,要矜持一些。 她点了点头,挪到门后面,扒头看向外面,魏浔果然在那里站着,提着一杯粥,看起来要走贤夫良父的路线。 魏浔昨晚没睡好,这时还有些困意,看到门边一扒一扒的小脑袋,顿时清醒了不少,他拿出手机,打字。 骗人的鬼:【看见你了,出来!再晚粥就要凉了。】 姜愉拿出手机,愣了下,慢慢走了出去。刚出去便被魏浔拎到他怀里。 她不自在地挣了一下,魏浔笑道:“差点忘了,你还要矜持,这次算我耍流氓。” 除了10086经常来电话的手机突然发出嗡嗡的声音,姜愉看了看屏幕,改成静音,放回兜里。 魏浔拍了拍她的头,“姜愉,没什么要对你男朋友说的吗?” 姜愉抬头,她昨晚收到了很多不想收到的信息,她想不透为什么会有这种父母。听到这般宠溺的语气,有些委屈:“魏浔,我很惨的,你不要再逗我了,你先回去吧。” “嘴硬什么?做别人女儿太累的话,就跟我回家吧,当我女朋友很舒服的,一点都不惨。”魏浔顿了顿,“唔,其他都可以矜持,但你是我的,这个不能矜持。” “你还是魏浔吗?不是拿我当妹妹吗?不是不想让我离你太近吗?” 晨光柔软,轻轻落到女孩脸上,乌黑的头发随意搭在肩上,露出白皙的颈窝,连锁骨都独具美感。魏浔看着心烦意乱的姜愉,他是不是太慢了些? 别人都是晚上在小树林,魏浔大白天地将她拎到了小树林。 “我还有课,你别闹了,老师很凶的,快放开我。”姜愉一想到那位以严厉著称的语法老师,忍不住地忐忑。 “你让我亲一口,就放你离开。”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不是禁欲系男神么,人设塌了快。” 魏浔将她抵到树上,凑在她耳边,“知道我忍了多长时间吗?以前让你离我远点,是怕我忍不住,现在,你已经成年了。” 姜愉被热气染红了耳垂,直至耳朵敷上了一层柔软,那是这个人的嘴唇,她打了个颤,耳垂似乎被咬了一口。 魏浔搂住她的腰,轻声呢喃:“别怕,记得呼吸,你吻我的时候,不太过瘾,这次我来。” 姜愉脸上一片燥热,被抬起下巴,眸光微闪,心脏狂跳不止。魏浔的吻落到她额头,眼睛,脸颊,最后终于跟他朝思暮想的柔软触碰到一起。 唇瓣贴合,姜愉有些发懵,抓着魏浔衣角的手慢慢松开,嘴唇却疼了一下,魏浔的牙齿gān的,“别走神。抱住我。” 蛊惑般的语气,姜愉本能地伸手抱住他。魏浔低低笑了一声,“乖。” 这个吻柔软又漫长,虽然越来越霸道炽热,魏浔最终停了下来,他忍着心中的火,下巴抵在姜愉肩上:“女朋友,叫我一声男朋友。” 姜愉:“魏浔……” 他皱了皱眉头,重新辗转到娇软的唇瓣上,加深刚才的吻,呼吸急促,最后停在她唇角,不死心地问:“叫不叫啊!” “你……你是我……男朋友。”姜愉喘着气,她像是已经彻底不清醒了,这个男人,好像不听到就不会放她走一样,霸道而qiáng制。 根本不是什么性冷淡风。 一道上课铃响起来,姜愉推搡开挡着她的魏浔,慌乱地跑开,魏浔靠着刚才小丫头靠过的树,尽力使自己冷静下来。 半晌,他终于平息自己的火,喉咙gān涸,又买了两瓶水,才跟到姜愉的教室。 前门的老师在讲台上绘声绘色,他移步到后门,就在那里站着看姜愉,小丫头坐在靠窗的后排,看起来心不在焉的,不时地打开手机看两眼。每看一次脸上的不快就多一层。 他心疼了。趁着老师不注意,偷溜了进去,坐在姜愉身侧。小丫头被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 后面的同学们也都吓了一跳,忍不住地都咳嗽起来,搞的老师跟前面的同学都往后看。 一看不要紧,教室里的咳嗽声更大了,老师的目光犀利地看向魏浔,“这位同学,看着很面生呐!” 魏浔大大方方地站起来,笑着说:“老师,我是来蹭课的,我觉得学校里老师讲的比外语机构的好多了,家里没钱报班,只好来您这听了。” 老师听着高兴又怀疑,他没见过魏浔,见小伙子挺jīng神,站起来大大方方的,身上的衣服,看起来都还挺贵,不像是没钱的模样啊。 底下有学生喊话:“老师,人家虚心求学,您别小气到一堂课都不让人听啊。” 老师收回怀疑的目光,“好,来,我们继续上课。” 姜愉松了一口气,感激地看了眼刚才替魏浔说话的同学。 被拄着头的魏浔拦截下来,“看我就够了。” 姜愉哼地转过头,为什么会有人说变就变,魏浔怎么越来越无赖。 周围的人也不敢闹得太大动静,毕竟这是专业课,而且人家正主在论坛上说了别打扰人谈恋爱,所以都不太敢偷拍神仙恋爱的场面,不过,这魏浔还真是闲的,没事陪着女朋友上课,护地也忒紧了点吧。 护崽的魏浔被老师提问了,老师锁着眉:“蹭课的那位同学,你不看黑板看你同桌gān什么?” 魏浔老实回答:“不好意思,老师,同桌太好看了。” 一片哄笑声中,老师也忍不住地笑了,姜愉本就是他们系的好学生,长相好,性格好,学院里有大把的男生喜欢她,追到教室里的也不少,偏偏有个同学不知羞。 “同学,追女生得用对法子啊,你变优秀了才能吸人眼球,你这跑来打扰人学习算是什么意思呀!往旁边挪一个位子吧,两个人离得近多不好。” “好。”魏浔倒也听话,伸手拿起了姜愉的手机就往旁边挪。 姜愉手机又被抢了,她伸手要够,被不经常开玩笑的老师调侃:“姜同学,舍不得人家了?接受告白下课再说,上课就安生点吧。” 姜愉点点头,脸红透了,手机的界面刚好是她想删掉的信息,魏浔一打开就能看到,她有些忐忑,魏浔看到后会怎么办。 盯着手机屏幕看的魏浔一脸认真,随后慢慢便黑,姜愉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怎么也听不进去老师讲的课。 ~~ 空dàng的教室,只剩下他们两人,魏浔将手机还给姜愉,在她身旁坐下,“受了别人的委屈,为什么不告诉我?” 魏浔说她妈妈是别人,她在手机上的备注是最亲昵的妈妈,肯定不信那个女人真的是她妈妈吧。 她握住手机,“她不是别人,她是……”姜愉偏过头,“她是跟我有血缘关系的人。你肯定不信吧,怎么会有这样的亲人。” 魏浔一字一顿:“她对你不好就是别人,我女朋友不能受委屈的,我替你欺负回来好吗?” 她摇摇头,“我不想再见她。” 魏浔将她揽在怀里,吻了吻光洁的额头,“那不行,你的户口本还在她手里,再说了,人都来了,她怎么会不来找你?” 姜愉回想自己的童年,几乎是在撂桌子摔盘子中度过的,当别人家的小朋友央求着父母去游乐园的时候,她只能攥紧书包带,跑到旁边邻居家住上一晚,来躲避家里无休止的争吵。 但也只能住一晚,时间长了,父母是不允许的,因为家里没人陪着姜秋媛,没人帮她端茶倒水。 她的母亲,名叫姜秋媛,是个真正的富家小姐,从小千娇百贵地长大,在最美好的年华碰上了她父亲宋南行,叛逆张扬的少年永远是人群里的焦点。 两人相爱是真心相爱的,她也曾感受到父母的疼爱与珍视,可是,自从姜家破产,宋家也连带着被拉下水。那段时间,仿佛天塌了一样。 家里的阿姨也都被辞掉了,因为没钱给她们付工资。她再也没有买过公主裙,再也没有过公主一样的生活。 那时,几乎每天都有警察去她家,宋家也曾富甲一方,但是姜家落难后,就一直被人牵制。最终,因为宋家老爷子gān过不gān净的买卖,扯出了早些年的商业大案。 宋南行很爱姜秋媛,就连两人爱情的结晶都是跟着姓姜,但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是童话,那么美好的感情,败给了冷冰冰的现实。 姜秋媛性格娇纵,被宠惯了,从小被父母宠,嫁人后被老公宠,自然过不上一穷二白的生活。出事后,在家里怨气连天,宋南行一身疲惫的回来时,几乎得不到自己妻子温和的问候。 两人吵架时,他尽力克制住怒火,害怕给女儿留下yīn影,却每次还是能被激地吵起来,他深爱着的女人这样对他,心痛总是难免的。 官司败了,宋家彻底完了,宋家老爷子身体不好,宋南行不忍他入狱饱受折磨,那个桀骜的少年,几乎一夜长大,承担了老爷子所有的罪名,锒铛入狱。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吻上了!! 我终于露出老母亲般的微笑~害羞~ 第39章 第三十九可爱 “姜愉,我还是不是你男朋友了?”魏浔扯着她的书包,“是的话就让我陪着你上课,别总想着赶我走。” 魏浔又耍无赖,一连几天都跟小孩子似的,根本不像是她从前认识的那个冷淡自持的大佬。 姜愉脸皮薄,自从上次魏浔在班里陪她上过一次课后,同班同学甚至老师都开始调笑她,一遇见就问你的大帅比男朋友呢? 哪怕走在路上,还是能感觉到许多莫名的眼光,虽然以前受过目光洗礼的次数也很多,但是现在不一样,现在她是魏浔女朋友的身份,在学校里更加惹人注目。 她叹了口气,她的确是喜欢魏浔的,在那些日以继夜的陪伴中,慢慢打开心扉,将上天给予她的这份厚爱藏进心底。 如果说穿书是一场惊吓的话,那遇见魏浔就是惊吓后的惊喜,自从年幼时的公主梦破碎之后,她再也没奢求过遥不可及的幻想成真。 直到穿进了书中,过了一段jī飞狗跳的生活。她被魏浔照顾地很好,那些小细节小温柔,让她舒服地收起会挠人的小爪子,那种感觉,轻飘飘的。 就好像……她重新变成了公主,就好像掉进了一场梦里。 一开始她本来没有想过会恋爱,甚至都计划好了以后要去的养老院是哪家,提前赚好所需的费用,就独自活过漫长的一生。 但是这个人啊,完全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仿佛一束光一样,霸道qiáng势地扑在她身上,懒洋洋又暖烘烘,给了她一片清明和澄澈。 “你不是还要去做实验吗?跟着我上课gān什么啊。”她仰起头,“不要荒废学业。” 魏浔捏了捏她的脸颊,“我女朋友太弱了,得有人护着才是,在她找你之前,我要寸步不离地跟紧了你,省的别人给欺负了。” 姜愉知道他说的是谁,姜秋媛已经到了南市,最近可能会找上门来,bī着她当一个jiāo易棋子,同别的家族建立起联系,然后……好供她继续在那个家里享受贵妇生活。 魏浔就这样粘了她整整两天,才等到姜秋媛。 红色的法拉利停在路旁,女人将头发挽了起来,一身驼色风衣,更显gān脆利落,她手指仍如当初一般细腻,墨镜架在小巧的鼻梁上,红唇轻启:“你男朋友?” 姜秋媛摘下墨镜,岁月未在她眼角眉梢留下一丝痕迹,看来这些年过的甚是顺心顺意,姜愉想不出有多长时间没见过她了,或许是三年,或许是五年。 “皮囊不错,家境呢?学历呢?为人处世如何?别空有相貌……”姜秋媛狐疑地上下扫着魏浔,车钥匙在手中转着圈。 “不管你的事,这是我的自由。”姜愉拉着魏浔的手,放到背后。她想过很多次同姜秋媛见面的场景,无法想象自己的心情会是什么样子,如今再见,心里居然会这样平静,掀不起一丝波澜,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姜秋媛这才把目光放到女儿身上,不满地看了眼她的衣着:“看看你穿的鞋子,什么牌子的,怎么见都没见过,这身裙子还不到五百吧,怎么连耳dòng都没有,今天太阳这么晒,防晒霜涂了吗?给你的钱是不够用还是怎么……” 姜愉深深呼了一口气,她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那是姜秋媛给她的,每个月都会有一大笔钱打进来,她从来都没有用过,如今,终于能物归原主。 “这些钱不属于我,你拿走吧,我是不会跟你去相亲的,你不用劝我。”姜愉把卡塞进姜秋媛手中,看见她手指上那枚硕大的钻戒,愣了一下,但也只一瞬间就回过神来。 姜秋媛将目光投到魏浔身上,“咳,你凭什么能给我女儿好的生活?现在就分手,分手费我出,想要多少?” 魏浔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九块九就好,还能扯张证,就当做阿姨您的份子钱,但是……请先把户口本借我们用一下。” 姜秋媛被噎了一下,“结婚?你们想的倒是美,我是不会同意的,小愉,跟我回去。” 姜愉后退了一步,避开要拉自己的手,“抱歉,我不会去的。” “你知道要跟你相亲的人是谁吗?是薄子琛,他从国外回来了,年少有为,不是什么油腻大叔级别的人,你以为我会给你介绍不好的人?”姜秋媛仍旧苦口婆心。 薄子琛,好久远的名字,时光一下子倒回童年,那个眉目俊秀的小男孩,因为长相太清秀,时常被误认为女孩。 俊秀到什么程度呢?如果他们两人站在一起,薄子琛会被误认为公主,而她,则是公主的侍女,于是听了大人们的玩笑后,两个小孩就开始大哭。 一个是因为当了公主,一个是因为当不成公主。但姜愉不记仇,虽然总是被薄子琛艳压一头,每次都被他用糖果哄得喜笑颜开。 后来她家境衰败,搬离了那片寸金寸土的别墅区,上了一所不怎么有名的初中,那里优等生差生参半,每次下学,都能看到私立学校的薄子琛在她学校门口。 那时挺拔俊朗的少年早已成了一道风景线,白衣黑裤,冷峻疏离,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下巴被磕破了皮,只有姜愉知道,那是他翻墙时不小心摔到的。 无论告诫过薄子琛多少次,他仍然不听,举着一个饭盒对她笑得温和柔软。还嘴硬地说不喜欢上课,闲着无聊就跑来给她送饭。 当时她也傻,反应迟钝又愚蠢,把薄子琛那种朦胧的感情同友情一并看待,只当他够义气够哥们儿够闺蜜,还大咧咧计划以后他们当邻居,然后让自己孩子和他孩子做青梅竹马。 多年后,她才意识到,薄子琛对她的感情,是怎样的情真意切,又是多么傻的可爱又可怜。 “青梅竹马?喜欢过他吗?”走在路上,魏浔终于问出这句话来,他多聪明,从姜秋媛提起这名字后,心里的那条神经就紧绷了起来,这种危机感给他构成的威胁不小,起码,他们认识的时间更长。 姜愉下意识地摇摇头,喜欢吗?那时候的感情太过纯净,不惨杂一丝一毫的情爱,是正邪两立又是非分明的中二少年时代,讲究的是义气,而不是爱情。 魏浔微微松了一口气,“你看我,既要在学校这láng窝里叼着你,还要提防你过去的桃花钻空子,姜愉,你女朋友做的失职了,让我很没有安全感。所以你对我好一点行不行?” 姜愉微微扬眉,“那你以前也没给过我安全感,都是我时时刻刻担心你会不会将我赶出去。” “我哪一次把你赶出去过?嗯?姜愉,你真没良心,伺候你那么长时间,你还说没有安全感?” 姜愉愕然,魏浔对他太好,她总是得意忘形,总是颠倒黑白,也总是不服输地叫嚣:“就是没有。” 魏浔低低笑出声来,将小姑娘扯进怀里,在她额头上印了一下,“好啊,安全感这种东西每天都给你,你可别后悔。” 凉凉的风配上他略带笑意的面孔,姜愉莫名觉得有些yīn谋,她慢慢往旁边挪,企图挣开这个怀抱,还没成功脱离,就打了个喷嚏。 魏浔失笑,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裹紧姜楚,“天越来越凉了,怎么不知道穿厚点,没我在身边退化成这个样子了?” 他抬了抬眼,“我们像原来一样同居?我会照顾好你的。” 姜愉:“……”魏浔可谓是千方百计地将话题往这个方向上引。 最后当然还是没有同居。大三的老阿姨天天背东西背到头秃,沉浸于知识的殿堂中无可自拔,视听说老师又是个规矩的,马上面临小测。 姜愉决定挑灯夜战,争取明天不挨训,在她发完誓之后,秦粒嘲讽她坚持不过三分钟,姜愉撇了撇嘴,看到手机上显示的内容后立刻拉下嘴角。 “粒粒,我有事就先走了,今晚不回来了。”她拿起手机,就要换衣服。 秦粒嘿嘿一笑,“都懂,我又不是那么不开放的人,你还换什么衣服啊,穿什么也没用,早晚都得脱下。” 姜愉摇摇头,让她出去的并非魏浔。姜秋媛永远有拿捏她的办法,她换好衣服,宿舍门还未关,走到校门口就看到姜秋媛那辆红色法拉利。 车里的女人握着方向盘,有一搭没一搭地在上面敲着,直到姜愉坐进来后才放下手,“见你一面真是难如登天,那小子天天跟着你不累么,我可是你妈,有这么防着妈妈跟防虎láng似的吗?” 姜愉默默坐着不说话,就等着她开主题。 姜秋媛骂完魏浔后心里舒服了点,“我已经向你辅导员请过假了,跟我回兴城,今晚就走。” “辅导员认识你吗就准假。”姜愉终于开口说话,“她也不怕你把我拐了。” “你这是什么话,我是你妈!”姜秋媛呼了两口气,“小愉,我都是为你好。薄子琛从国外回来了,帅气多金,许多人都蠢蠢欲动,我要是不来接你,说不准哪天就被别人抢了去。” 姜秋媛发动引擎,一路驶向高速,“回到兴城后,我会让你见他一面的,反正也快要出来了。” “他什么时候能出来?” 姜秋媛抿了抿红唇,“不知道,如果在狱中表现的好,有相应规定的。” 姜愉点了点头,她拿起手机看着魏浔发来的那条晚安,想起明天早上他肯定还会在宿舍门口接她上课,弯了弯眼睛,在手机上打字。 【晚安,明天不用等我,我回趟家,过几天再回来。】 一会儿魏浔便发来了消息:【去见你的小竹马?你妈可真有本事,就这么让你回去了,是不是我防的不太紧?】 姜愉一开始是随便圆回去的,想到魏浔跟她说的安全感,又删删减减地打了一段话过去。 【还是你最好,别人都比不过的。我去见我爸爸,你别担心,会回来的。】 那边的魏浔套好了衣服,拿起车钥匙,边走边打字:【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我会立刻出现在你身边的……还有,记得想我。】 贺州睡得迷迷瞪瞪的,“浔哥,哪去啊?” “兴城。” 车开到兴城已经是夜里两点多了。别墅里灯火通明。姜秋媛带她走进去,一个带着金丝框眼镜的男子坐在沙发上看书。 见她们来了之后走上前,“媛媛,累了吧,快上去睡觉。” 姜秋媛疲惫地揉了揉眼睛“准备好屋子了吗?给小愉的。” 男人尴尬地笑了笑,“我寻思着小愉不会在这里住下的,所以就给她在外面定了套房。” “晋绍礼,当初你跟我是怎么说的,现在又是怎么做的。”姜秋媛开车很累,坐在沙发上翻手机,“是,我知道你一直都防着我,既然你不乐意,我也离你们家远点,我跟我女儿不会让你为难的。” 晋绍礼上前握住她的手,“媛媛,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现在就安排卧房给小愉住,你别误会,赶紧泡个澡好好休息一下吧,辛苦你了。” 姜愉被佣人领着往客卧走,身后是姜秋媛略带不满的声音,“晋绍礼,我当初为了你把女儿独自丢下,你现在这是什么态度!” 男人脸上显出一抹嘲讽:“为了我?还不是为了你那没出息的老公宋南行,我只是你的踏板,而不是你的结果对吗媛媛。” 姜秋媛愕然:“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晋绍礼闭眼,将情绪起伏隐藏起来,轻声道:“对不起,你太累了,睡吧!” 这处别墅的装横设置一如从前的风格,却不是从前的房子,姜楚踢掉拖鞋,拉开窗帘,看着外面的夜色,现已凌晨,寂静地可怕。 这一夜就这么过去了,醒来时,她趴在窗前,鼻子闷闷的,还是感冒了,她感冒的前兆就是头疼,脑袋昏昏沉沉站不住脚,却也得提着力气下楼吃饭。 她一步步下着台阶,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住进来,或许,只是单纯地想看看这个家是什么样子。到底是什么样子,才能让姜秋媛这么狠心抛弃她,甚至几年不回去一趟。 餐桌前一家五口人在那里坐着,姜秋媛看到她后挥了挥手,她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扫了一圈其他的人。 第40章 第四十可爱 第四十章 晋邵礼做出和蔼的神情,冲着姜愉笑道:“小愉,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奶奶,这两个是叔叔的一双儿女,姐姐晋南衣,弟弟晋北奕,来认识一下。” 花白头发竖的一丝不苟的老太太冲她点了点头,老太太一大把年纪了,身子看起来很是硬朗,脖颈并不那么佝偻,坐得比旁边懒散的少年还要端正。 晋南衣看起来成熟一点,走淑女风范,长发飘飘,脸上画着妥帖的妆容,优雅十足,只轻轻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话。 也是,人家正经的女儿对她这个外人怎么会真切地欢迎呢! 姜楚坐下来,拿起盘中的三明治咬了一口,对面的晋北奕突然开了口,“这么没礼貌!真是什么野丫头都敢往家里带。” 穿着校服的少年抿了一口牛奶,脸上带着嘲讽的意味,说出来的话咄咄bī人,“真是不知道你有什么脸面在这里住下,姜姨,你该不会是把她带来专门恶心我们的吧。” 姜愉扫了一眼bào戾的少年,他穿着的校服上面印着一中的字眼,瞧着该是个是高中生,书包在椅背上挂着,像是吃完饭就要去上学的模样。 姜秋媛听了这话后变了脸色。 晋邵礼拍了拍姜秋媛的背,打断他儿子的话,“你说的是什么话,没有一点礼貌,我警告你,在学校要是再被老师批评了,这个月的零花钱就别想拿到手。” 零花钱是晋北奕的命门,十字开头的年纪,爱好总是很多,男孩子花钱大手大脚的,他实在是不想承认这个软肋,但偏偏在零花钱面前硬气不起来。 少年收敛了神色,三两口就解决完了手中的三明治,吃完后也不着急往学校走。 姜秋媛拿餐巾擦擦嘴,对着姜愉说,“你先吃饭,我上去换衣服,等会儿去商场买衣服。” 这命令似的语气!姜愉冷淡地低头吃饭,并没有给她回应。 慢慢地,老太太回房,晋南衣和晋邵礼去了公司,这时只有对面一个晋北奕还没走,他蜷起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唤起姜愉的视线。 “我警告你,别想跟我姐争男朋友,薄子琛只能是我姐夫,我姐跟他在国外上同一所大学,认识了这么长时间,你休想进去插一脚。” 姜愉没理他,仰起头把最后一口牛奶喝掉。 晋北奕不太服气,继续道:“喂,你装什么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来这gān嘛?你这种女的我见多了,无非是要像你妈一样,钓个金guī婿,过贵妇生活,虚荣拜金,你们母女算盘打的真好,但我劝你别招惹薄子衿,不然的话,我不会放过你的。” 落地窗外,大概是别墅的花园,玻璃清明,将阳光折she过来,姜楚看过去,有些刺眼,她微微皱起了眉头。 女孩征征地望着窗外,眉间有一点郁结之气,被他骂了也不还嘴,倒是有些可怜,晋北奕回过神来,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真是脑子糊涂了,他怎么能觉得这个女的可怜! 晋北奕刚要开口时,姜愉指了指钟表,“你再不走就要迟到了,迟到的话会扣学分的吧,扣学分会被通报批评然后……零花钱……” “你当老子怕迟到?”晋北奕拉着书包拉链,要不是他零花钱跟学分挂钩,他会怕这个? 姜愉算计着时间,她虽然不想理晋北奕,但有些东西该说还是得说的,“我有男朋友了,对薄子琛没兴趣,对你姐也构不成什么威胁,所以就请你没事的时候不要找我麻烦。” 晋北奕冷哼道:“谁稀罕搭理你。” 手机传来嗡嗡的振动,晋北奕不耐烦地接起电话。里面的声音似乎很焦急。 “弈哥,大事不好了,咱们上次跟四中打架的事被老班知道了,说让叫家长,怎么办……” 姜愉听见这声音后,盯着晋北奕看了两秒后,很自然地别过头。 晋北奕抬眼便是神色冷淡的少女,他挂掉电话,砸了下舌尖,道:“兴城西部监狱知道吗?可是关着宋南行的。” 姜愉顿了顿,自从她爸爸被调换了监狱后,她就再也没见过爸爸,问过姜秋媛,但姜秋媛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她,如今,竟是从一个外人嘴里说出来了。 她问:“你怎么知道?” 少年勾着唇:“你管我怎么知道的,反正那监狱不好找,你若冒充一下我家长,我就带你去。” 他看着姜愉不为所动,继续说:“西部监狱在市郊,地处偏僻,路况错综复杂你肯定找不到的,打车既危险又不方便,你一个女孩子没人陪着还容易被坏人盯上,那城郊乱的很……” 姜楚在手机上搜西部监狱的位置,的确不好找。她看着眼前的少年,最终点了点头。 晋家在兴城是有头有脸的家族,但这小少爷晋北奕居然还要骑着单车上学,晋北奕还挺骄傲,指着那赛车神采飞扬道:“老子的坐骑无敌了,自己组装的,厉害吧。” 姜愉实在想不明白刚才还嘲讽过她的人,为什么现在对着她一脸炫耀。 更想不明白自己要坐在哪儿,一个没有后座的赛车,她根本就没地儿坐。 晋北奕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下巴冲向赛车前面的横杠,“要不,你坐这儿?” 姜愉选择坐公jiāo。 但晋北奕这个娇娇男死活不同意,他推着车子跑去车库鼓捣一番,在上面添了个后座。 出来后挂着一头汗,还满脸幽怨地瞥了姜愉一眼:“真难伺候!” 姜愉:“……” 她坐上去后,晋北奕直接来了句这么重。 姜愉没理他,看了眼手机屏幕,接起魏浔打来的电话,电话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点喑哑,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她弯了弯唇角,答道:“嗯,早上喝牛奶了。” 晋北奕在前面瞪着自行车,朝后回头:“能不能专心点,不知道骑车不能打电话啊。” 姜愉:“……” 魏浔敏锐地听到男生的声音,他在电话中问旁边的人是谁。 姜愉答道:“一个小屁孩,被叫家长了,我去帮他。”她看了眼晋北奕的后脑勺,小声道:“有回报的,我真的好想我爸爸呀,想去见见他。” 这撒娇的语气,听得魏浔在电话一头露出了宠溺的笑,“好,等你看完了记得给我打电话,我等你电话。” 魏浔此刻在酒店的卧房里,枕着枕头睡眼惺忪地跟女朋友打电话,其实他很想告诉姜愉他也来了兴城,告诉她如果有什么麻烦他会第一时间出现,告诉她记得要想他。 但一听到少女娇软的语气,便只顾沉浸在那些甜里面,直到挂了电话他还在回味,他带着笑意抓了抓头发,真是甜蜜的烦恼。 另一边,晋北奕哗啦啦地瞪着赛车,没看到前面凸起的路段,车子颠簸了一下,姜愉条件反she地扶了下少年的腰,“你好好看路,小心点。” 晋北奕呼吸一滞,缓了缓才慢慢开口:“你能不能别占我便宜,还搂我腰!” 姜愉:“……” 她真是越来越搞不懂这些小孩子心里在想什么了,她一个姐姐辈的人,还是个有男朋友的人,她犯得着占人便宜么?还不都怪他骑车不稳。 身后一群校服少年哗啦啦地赶了上来,先是细细盯着姜愉看了一会儿,又将目光转移到晋北奕身上,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弈哥的坐骑什么时候添了个后座?后座上居然还载了个女孩子,这真的是他们家弈哥么? 一群横冲直撞的男子汉们,这个时候竟有些犹豫,都牟足了劲往前冲,小心翼翼地喊了声弈哥,生怕认错人,喊了别人哥。 晋北奕听见声音,扭头,跟兄弟们的视线对上。 兄弟们都松了一口气,“弈哥,你这怎么还载了个小妹妹啊?这么漂亮你从哪搞来的?竟然背着我们偷偷谈对象,哥们儿情义呢?” 晋北奕见一圈男生眼睛都看直了,紧紧盯着他后面的姜愉,他加快了骑车的速度,骂道:“看个屁啊,还不快点,待会学校不让进了。” 其中一个板寸头的少年落落大方,对着姜愉挑了下眉,“小妹妹,你好啊,我叫徐进,我们认识一下。” 小妹妹?大概是在夸她年轻吧。姜愉收回嘴边的笑,换成严肃的神色,“你好,我是小奕他姐姐,大你们三岁呢,可不是什么小妹妹。” 徐进:“……” 他可能得治治眼了,但小姐姐这脸,这腿,这声音,说她芳龄十八也不为过。他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声,脸颊偷偷变红了。 晋北奕很不慡,他带着姜愉来学校,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那副样子像是几百年没见过美女一样,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男生也就罢了,连女生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姜愉看。绝了都,上次他亲姐过来,也没见这群人表现地这么夸张。 晋北奕在学校霸道惯了,活脱脱一个玉面罗刹,整天凶巴巴的,除了那群狐朋狗友,没人敢随便惹他,更别提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了。 所以别看他脸长的好,但敢跟他搭讪的小姑娘却没几个。 此时,真有个小姑娘一步一挪紧张又害羞地走了过来。 晋北奕理了理衣领,瞥了姜愉一眼,他要在姜愉这里立起脸面,便装作很苦恼的样子:“啧,又来一个跟我告白的,这次怎么拒绝?总不能再用上次的方法了吧。” 姜愉:“……你就说你要好好学习呗,小姑娘肯定能明白你的意思。” 小姑娘终于挪完了她的小碎步,她扣着手指,眼睛不敢直视这二人:“晋北奕同学,你……你好。” 晋北奕尽力不让表情看起来那么凶,“你好,我觉得高中生不该早恋,这个时间段应该以学习为重,考上一个心仪的大学,完成学业要求,才能不负青chūn年华。” 小姑娘被说的一头雾水,她挠了挠头,看了眼姜愉后连忙低头。 姜愉:“……”她很可怕么? 晋北奕冲旁边指了指:“还不走?” 这是要赶人的意思,但小姑娘仍然屹立不动,“同学,你误会了,我不是来跟你早恋的。我只是……只是想问问姐姐的头发在哪修的,还有姐姐的口红、护肤品都是什么牌子的。” 随着晋北奕的脸越来越黑,小姑娘语速也越来越快,很有求生欲地说“我们都想知道,但又不敢来问,于是我们决定猜拳,我输了,就只有派我过来了。” 晋北奕挂不住面子,他他妈刚才都说了什么自恋的混话。 姜愉跟小女孩们分享着自己的护肤经验,很快就跟女同学打成一片,若不是没穿校服,竟真的跟高中少女似的,谁能想到她已经上了三年大学。 晋北奕在姜愉来之前就把这个拖油瓶的信息调查全了,知道这个拖油瓶好看,但没想到这么好看,说实话比他亲姐好看多了。 他平时跟那个亲姐也没多亲密,但得知姜愉这个外人要来晋家时,他们二人一拍即合,统一战线,打算共同对付这个拖油瓶。 但似乎,姜愉好像不是他想象中贪财图利的模样,要不然,gān嘛làng费jīng力跟一群高中小屁孩打jiāo道。 他看了眼手表,不耐烦地冲叽叽喳喳的少女堆里喊:“说完了没,还去不去办公室了。” 姜愉这才抽身出来,走到晋北奕跟前,道:“你吼什么吼呀,知不知道你在学校的名声是什么样子?我刚才可是以你姐姐的身份同女同学说话的,好不容易给你拉回来点路人缘,结果被你这么一吼,全给败没了。” 晋北奕嗤道:“路人缘?我要这东西gān什么?” “笨啊你,比如让你的高中生活更加和谐有爱,光明璀璨啊,放着口碑好的男神不做gān什么,到时候你犯点小错什么的,也好有个照应,同学关系还是要好好维持着的。” 姜愉记得以前陪舍友给她小侄女开过一次家长会,她是从她舍友身上学来的,身为家长,要帮助促进孩子与他人的jiāo流,给孩子起一个带头作用。 学以致用嘛,她刚才费了口舌去跟小女生说说笑笑,也没想有什么不对劲儿,现在看来,这晋北奕根本不是她亲弟好吧,那她刚才在费什么劲? 晋北奕抬了抬眼,阳光有些刺,他心里也有点难受,长这么大,好像是有人第一次关心他的校园生活,他以前是不是有点惨? 作者有话要说: 魏浔:只在电话里存在的一章,想媳妇儿。 ——————— 悄咪咪在深夜更文,等想好怎么说了再说吧。 第41章 第四十一可爱 办公室里,女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扫向晋北奕身后的姜愉,她先是皱了下眉,后展露笑颜:“你好,请问你是北奕的……” 姜愉走到前面,“你好,王老师,我是北奕的姐姐,您把我叫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王燕当班主任十多年了,不是第一次碰到晋北奕这么古怪的学生了,但唯独这一个没有被她赶到正路上去,天天打架闹事,这让她很是头疼。 但这位姐姐看起来跟弟弟反差好大,就站在那里,很有礼貌地听着她说话。 她苦口婆心地跟姜愉讲述了一番她的苦恼,姜愉连连道歉,说让老师辛苦了。 王燕摆摆手,晋北奕的家长都很忙,很少来学校给他开家长会,上一次好像也是他姐姐来的,但那副模样,摆明了就是不愿意多花时间跟她jiāo谈。 还是这个姐姐好。她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次北奕该停课回家反思两天的,希两天后来学校,能改正自己,争取摒弃那些不良行为。” 晋北奕呢,仍然是懒散地靠着墙,已经打了好几个哈欠,对王燕也是不理睬。 姜愉推了他一下,他才不情不愿地跟王燕认错。 两人从学校出来,已经是中午了,挑了个小饭馆,点了两碗面吃。 娇娇男大少爷从来没吃过这么寒碜的饭,筷子搅动着面条,迟迟不肯送到嘴边,他埋怨着:“要不是我今天来的时候忘了带手机和钱,还用得着吃这些?你也太穷了吧,请我还不请顿好的。” 姜愉用勺子舀着汤喝,“既然知道我穷,还抱怨什么,不然你就别吃,大不了饿肚子呗。” 晋北奕:“你那妈没给你钱啊。” 姜愉一怔,放下了筷子,她嘲讽地笑了笑,“那些不都是你们晋家的钱吗?我为什么要花?而且你不是也害怕我抢你们的钱?” 晋北奕摸了摸鼻尖,将碗中的牛肉挑给姜愉,“哦。” 后面两人很少说话,直到晋北奕嚷嚷着要吃冰激凌,姜愉才不耐烦地回了一句。 西部监狱果然不太好找,就连晋北奕这个本地人都是饶了好久才找到。 姜愉进门的时候,姜秋媛刚好给她打电话。 晋北奕清楚地看到了屏幕上的名字,他道:“肯定是让你去宴会的。她可真是急切。” 姜愉没什么表情地摁掉了电话,她走过去问工作人员。 “你好,请问这里什么时候可以探监呢?” 工作人员是个中年男人,他抬眼看了下姜愉,觉得有些奇怪,这里很少来人,来的人大多都是他看着眼熟的人,这个小姑娘还是第一次来。 最近监狱并没有押送来新的犯人,她是来看谁的? 男人抬了抬帽沿,和蔼道:“小姑娘,你是来看谁的?” 姜愉深吸了一口气,说出那个她想了很久的名字:“宋南行。” “宋南行啊。”工作人员恍然大悟,看她的眼神瞬间变了:“那你可能见不着了。” 姜愉顿觉紧张,她忙问:“发生什么事了吗?难道他没有关在这里?” 晋北奕也急了:“大叔,你别想骗我们,他肯定关在这里的。” 大叔笑了笑:“的确是关在这里的。但他不同意别人给他探监,你们回去吧。” 姜愉急了,她是真的很像看看爸爸怎么样了,“宋南行是我爸爸,能麻烦您跟他说一下吗?让他见见我好不好?” “小姑娘,不是我说呀,自从宋南行被送进来后,有挺多女孩过来找的,都自称是他女儿。第一个人来找的时候,宋南行高高兴兴地出来见,失落地回去,后来一而再再而三地有人来找,结果都不是他女儿。他自然是失望的,后来就不接受别人来探监了,你就别白费力气了。” 姜愉一脸惊奇:“冒充女儿吗?” 宋家早就破产了,为什么还有人冒充她? 最终,他们也没能见到宋南行。 大门口,姜愉魂不守舍的,姜秋媛一直在给她电话轰炸,她原本想挂掉,但手滑,电话里女声有点冷硬,一语道破她现在的心思。 “小愉?早上的时候说要你在楼下等我,你却一声不吭地跑掉了,是不是晋北奕告诉你的?怎么,现在还没进去吧?都跟你说了,没有我你是见不到他的。现在赶紧回来,晚上还有宴会要参加,我派人过去接你。” 姜愉眼眶慢慢泛红,她这个妈妈一向都很聪明,现在她没办法见到宋南行,看来是她提前安排好了的,毕竟,láng来了的故事,对谁都有用。 自然也对宋南行有用。 她哽咽着:“是不是你gān的?你每年派人过来冒充我去见爸爸,然后让他一次次失望,现在连真的女儿来了他都不再相信?” 跟着手机,姜秋媛笑了笑:“既然知道了,那就赶紧回来参加宴会,等时机到了你自然就会见到你爸爸了。” 挂掉电话后,姜愉抹了抹眼泪,她实在不想在晋北奕面前哭,只能死死地咬着牙,叫自己尽量不去想宋南行。 司机来的很快,摇下车窗喊了声姜小姐。 晋北奕索性把他的坐骑扔到了门岗那里,跟着姜愉一起坐进了车里。 魏浔适时地打来电话。 男人沉稳的声音传来:“怎么样了?见到你爸爸了吗?” 姜愉听到后更委屈了,像跟人告状似的:“没有,我爸爸不见人……” 等到她告完状,魏浔沉默了一会儿,他说:“我刚好来了兴城,明天陪你再去一次,肯定能见到的。” 姜愉惊喜道:“真的吗?可是还要上课呀,都快要考试了,你怎么不好好复习跑来兴城了?” 魏浔淡笑:“嗯,真的。我想你,就来了。” 两人挂掉电话后,晋北奕在旁边酸溜溜道:“哎哟喂,你男朋友可真不给力,女朋友都快被丈母娘推到另一个人身上了,自己也没办法阻止,真是没出息。” 姜愉反驳:“谁说的没出息,他很厉害的,成绩很好,导师都很喜欢他,很有前途的。” “这就叫有前途有出息?就这些啊,连薄子衿一根手指头都比不过吧。” 姜愉死瞪着晋北奕,冷声道,“魏浔他很好很好,还轮不到你说他坏话。” 老母jī护崽似的神情,晋北奕很有自知之明地不去惹她生气,便闭住了嘴。 其实姜愉她自己也不知道魏浔的事,这么多天她没问过,魏浔也没主动提过,现在想来,她对还是魏浔一无所知的状态。 姜秋媛带她来到了一家大型商场,掠过拥挤的人群,走到一家专柜里,这是姜秋媛常来的地方,销售小姐姐热情地接待她们。 一边还说着恭维的话,“您女儿可真漂亮,这眉眼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姜秋媛扬了扬眉,看向百无聊赖坐在软椅上的姜愉,有些怒其不争气,“你知不知道这场慈善晚宴有多隆重,薄子琛可是要去的,那么多花枝招展的小姑娘,你要是不好好打扮,能让他一眼看见?” 姜楚刷着手机,跟魏浔聊天,随口道:“是你bī着我参加的,如果不是因为爸爸,我不会来这里的。” 姜秋媛气的心肝疼,她耐住脾气,亲自过去挑礼服,不一会儿就拿来了几套过来,“一套一套试一下,看看哪个好看。” 不得不说姜秋媛的审美很好,起码没有乱七八糟太扎眼的修饰,她先试了一件墨绿色的长裙,衬得她腰身窈窕,一头微卷的长发散在肩背上,五官明艳。 导购员眼中难掩惊艳,夸赞道:“小姐,已经很少有人能把这件裙子穿的如此恰到好处了,所以您穿出去肯定不会跟人撞衫,别人都驾驭不了啊。” 姜愉拽着裙角,手机一震,上面的消息看的人心一暖,她莞尔生笑: 【骗人的鬼】:“你最亲爱的男朋友已经被你冷落很久了,晚上一定要跟我视频,否则将有一场电话轰炸,请提前做好准备。” 姜愉看了眼试衣镜中的自己,明媚娇俏,这墨绿色的衣服穿在她身上还有一股文艺气息,她越看越满意,拿手机对着镜子拍了张照片,按发送,随后心脏砰砰跳个不停,连忙关掉手机,生怕魏浔说不好看。 姜秋媛又递给她一件张扬的大红裙,“宴会上衣服要独树一帜,才能在人群中亮眼,红色吸睛,你再试试这件。” 姜愉耳廓还微微红着,她看着手机消息的指示灯闪个不停,决定先换衣服再看魏浔发了什么。 红色美艳,拉开帘子,导购员先是顿了一下,然后恭恭敬敬地拿了支口红递给她,“可以试试涂上您妈妈的口红,更显气色。” 姜愉拒绝了,她一向不喜欢用别人的口红,即便是姜秋媛的。 【骗人的鬼】:“穿给谁看?” 姜愉撇了撇嘴,她还以为魏浔会夸她漂亮呢。只好又拍了一张照片发过去。 【锵锵锵锵金枪愉】:“这两身衣服哪件好看。” 然而还未等到魏浔发来消息,姜秋媛已经替她决定好了,“这两身都买了,现在先穿着这身,我们去楼下画个妆做做头发,尽量早一些去晚宴的地点。” 在这商场待了一天,饰品高跟鞋包包等,全都买了个遍,母女两人买好东西后,去叫咖啡厅的晋北奕,晋北奕见到姜愉后,免不了被惊艳一番,他不自在地偏过了头。 作者有话要说: 魏浔:又是我存在电话里的一天。 第42章 第四十二可爱 姜愉对晚宴持无所谓的态度,但今晚也许会看见薄子衿,这就不一样了,两人这么长时间没见面,总归是有些尴尬,况且,她还知道薄子衿少年时对她的情谊。 好像更尴尬吧。 算了,淡定从容谁不会装,她也就在魏浔面前装不下去,其他人,还是可以的。 下车之前,她翻开跟魏浔的聊天记录。 【骗人的鬼】:“一个当屏保,一个当壁纸,如果有空可以多拍几张过来,我头像、朋友圈背景、电脑壁纸等其他地方还能用。” 姜愉初看时有些害羞,再看时还有些害羞,也不知魏浔现在在做什么,她有点想念南城,一个人在兴城,陌生的可怕。 还好,魏浔也来了兴城。 这场晚宴在兴城城郊处最大的庄园举办,听说是薄家的产业,但姜愉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毕竟,自从跟薄子衿分别之后,两人再无jiāo集。 大厅里呈暖色调,处处透露着矜贵奢侈,姜愉踩上地毯,瞥了一眼角落的一幅画。 嗯……忘了是哪位名人的画,大概值个六七位数吧。 真不知道有钱人是怎么想的,这么名贵的画不好好摆在显眼处,偏偏挂到角落里。 在她看完所有的陈设后,叹了口气,好吧,这幅名贵的画跟其他装饰品一比就格外寒酸。 她跟在姜秋媛身后,淡淡地笑着,大概是看她眼生,一群贵妇们都涌了上来:“秋媛,这是晋家的谁啊,小姑娘很漂亮啊,有男朋友了没,要不要阿姨介绍?” 姜秋媛替她作答:“这是我的女儿,从前你们没见过,今天刚好认识一下,叫姜愉,小愉,快来打个招呼。” 没等姜愉说话,那群贵妇们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yīn阳怪气道:“你跟前夫的女儿?带她来?秋媛不是我说你,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晋家给的,晋家的那双儿女肯让你女儿参加这晚宴吗?” 周围一圈打扮的贵气bī人的小姐们看着笑话,目光都往姜愉身上移,不就是长的好看吗,爸爸是个牢饭,妈妈改嫁,自己也有脸开这种大场合?真是笑话。 姜秋媛qiáng撑着笑脸,让身后的姜愉去找个位子坐一会儿,姜愉巴不得有这种好事,急匆匆的找了个角落刷手机。 在兴城,晋家也是上层阶级里混得不错的,晋南衣被当做中心一样围在圈里,在她隔壁不远的地方笑得很开心。 “南衣姐姐,你这身礼服真的好好看噢,薄家少爷给你挑的吗?听说你们在国外是一个学校唉,这样看来真是天生一对啊。” 晋南衣笑了笑:“他平时很忙的,顾不上这些。” 有一个姑娘大概跟晋南衣玩地很好,声音很亮堂:“哎,我告诉你们啊,薄子衿是我们南衣的,要是有人被我发现勾引薄子衿了,我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姜愉低头刷着手机,无声的笑了笑,这群人还真是幼稚。 突然一阵惊呼声传来,在嘈杂声中格外明显。 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被人簇拥着走进来,短发gān净利落,身材挺拔,脸颊轮廓仿佛刀刻一般,这张脸不亚于影屏男星的人正是薄子衿。 此刻正迈着沉稳的步伐往大厅走,他神色淡漠,过了这么多年,气场更加qiáng大了,年少时就不爱跟人说话,现在也是,那些西装革履的老总上前敬酒,被他三两句话就结束了话题。 姜愉在心里默默点评着薄子衿的变化,好像更加冷漠了,一看就是不好接触的模样。 她想起从前有女生给他递情书的时候,薄子衿靠着生人勿扰的气息,硬是把人家小姑娘给吓哭了。 唉—她摇摇头,叹了口气,薄子衿有意无意地往这个方向扫来,她急忙垂头,躲避那视线。 耳边又开始叽叽喳喳起来:“南衣,薄子衿刚才看你了耶,真的好帅啊,太帅啦吧。” 姜愉抿了一口酒,放下时,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凑了过来,“哟,小妹妹一个人啊,怎么不跟别的小姐们说话?来,请你喝杯酒。” 姜愉缩了缩手:“不好意思,我们不熟。” 中年男子下巴冲着晋南衣的方向指了指,眼睛时不时扫向她的胸口,“多jiāo流jiāo流就熟了,自我介绍一下,方氏总裁方坤。小妹妹,跟我多jiāo流一下少不了好处……” 方坤哼笑了一声,上去就要抓姜愉的胳膊,短粗的手指,跟她细嫩的皮肤对比,直让人觉得龌龊,姜愉后退两步,在人群中搜索姜秋媛。 方坤挡住她的路,“小妹妹呀,这兴城没有我方坤得不到的人,你今天走了,明天就得跪在我面前求我……” 忽然他手中的酒杯被人碰了一下,玻璃清脆的撞击声格外引人注目。 方坤不耐烦地回身,身子僵了一下,脸上迅速堆起恭敬的笑容:“是薄少爷啊,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姜愉抬头看着薄子衿,男人似笑非笑地晃动着酒杯,“听说方总酒量很好,我来见识一下。” 方坤拒绝不得这位祖宗敬的酒,一杯又一杯,一股脑儿地灌进肚中,脸上赔笑的表情跟刚才威胁姜愉的表情简直天差地别。 他醉态明显,天不怕地不怕地将手搭到了薄子衿肩上。 薄子衿略带嫌弃地抚开,冲着身后的人道:“方总喝醉了,把人带到楼上的客房。” “是。” 姜愉有种错觉,薄子衿大概是在帮她。 他们二人从前就相识,现在装作不认识的模样多少有些矫情,她扯开嘴角,道谢。 薄子衿终于偏过头来看她,眸中沉静毫无波澜,看她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姜愉被盯得心里发毛,薄子衿出国的时候,曾经找过她,他那般不苟言笑的人亲自办了场盛大的聚会,当着众人的面向她告白,她当时连想都没想就果断拒绝。 捧着玫瑰的薄子衿从紧张恢复成往日的清冷,问她原因。 “因为……我从来都没喜欢过你呀。你以后别总是来我的学校找我,真的很烦,有很多人都在背地里说我。” “薄子衿,你不会是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吧!以后能不能别拿我打赌啊,你这样很讨厌。” “我们都是兄弟,你居然说出这种话,太吓人了,怕了怕了,我要躲着你走。” 她年轻时说过的话一句句dàng在耳边,姜愉长大后才懂,她曾经中二时期是真切地伤过薄子衿,说出的话跟刀子一样,既锋利又残忍。 再往后经历过许多人的告白,她慢慢练就了更加温软的方式,不那么令人难堪,可是再也弥补不了当初的后悔。 两人从那之后再也没有见过面,直到现在。 晋南衣不知何时蹭了过来,挽住薄子衿胳膊,被他不动声色地抽了出来,她脸色有些难堪,清了清嗓子看向姜愉:“你也在啊,看样子你们很熟?” 没等姜愉作答,薄子衿转身,去往人群,晋南衣瞪了她一眼,紧跟过去。 姜愉翻开日历,看着标红的那一天,再等等再忍忍,就能见到爸爸了。就不用当姜秋媛的拖油瓶,不用再受她控制。 “啊!”她惊叫了一声,一股冰凉的液体顺着她的锁骨往下滑,刹那间,红裙被浸湿,软嗒嗒地紧贴在皮肤上,勾勒出她较好的腰身。 眼前的女孩子举着个空酒杯,她是方坤的女儿方葵,刚才听了晋南衣的话,气冲冲地过来找姜愉算账:“狐狸jīng,你居然敢勾引我爸爸,是不是找死啊,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你这副嘴脸。” 大厅里小提琴和钢琴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望向这边来,姜愉抹开嘴角的酒,轻笑了一声,她到底是图什么的,凭什么要忍气吞声。 晋北奕倒是比姜秋媛跑的快,他急冲冲地赶过来,眉间的戾气藏都藏不住,喝道:“方葵你gān什么?” 方葵冷笑:“晋北奕?你护着她做什么?你姐姐可是刚才亲口对我说的,这个女人是个勾引人的妖jīng,现在你又跑来护着她,你也被她给勾引了?可真是坐实了她贱人的称号。” 他姐姐说的?晋北奕望向另一边跟薄子衿搭话的的晋南衣,女人拨弄着头发,嘴角的弧度恰到好处,但薄子衿显然很不耐烦,碰巧,男人也开始往这个方向看。 方葵想到晋南衣警告她不要说出来,生怕被晋南衣知道,顿时有些后悔,她慌乱的解释:“不是你姐姐说的,她就提醒我刚才我爸爸跟一个女人说话,现在的女人都jīng着呢,肯定是在勾引我爸爸,晋北奕,你别被她给骗了。” 晋北奕轻嗤了声,他亲姐什么样他不清楚?虚伪至极,对他这个亲弟弟都不甚在意,甚至千方百计地同他争家产。 他现在有点后悔跟晋南衣站在统一战线了。 还没开口骂方葵的时候,身后的姜愉已经往前走了。 姜愉没被人泼过水,也没被人叫狐狸jīng,她看着红裙上dàng开的酒渍,觉得太委屈了。 她不是一个能忍住气的人,当即上前,捏住旁边着角处的白布,用力一拽。 排列整齐的香槟轰然坍塌,斜向方葵的方向,她那身白色公主裙瞬间被泼了一身的酒。 方葵愣在原地,气的大喊大叫,周围的人一时也不敢上前,生怕踩到摔在地上的玻璃。 姜愉提着浸湿的红裙,冷着脸往外走。 晋北奕追上去,偏头开晋南衣的时候,还看到了脸上带着怒火的薄子衿往这里走。 姜愉吸了吸鼻子,迈出门后门冷风chuī来,luǒ露在外面的皮肤受不住凉意,她怕姜秋媛找来,只好躲到角落里,拿出手机打车。 薄子衿顺着台阶往下走,瞥到墙角那一抹红色,便脱下身上的外套,加快步伐往那里走,马上就要走到时,就听见一道带着奚落语气的声音。 晋北奕斜眼看着委屈巴巴的姜愉,扔给她一件衣服,没好气道:“刚才挺威风啊,那么厉害怎么现在躲到这里来了?没扒别人一件衣服穿?” 姜愉:“……管你什么事。” 第43章 第四十三可爱 薄子衿仰头看了眼云层之中的月亮。 皎白,但朦胧。明明在发着光,却被层云遮住,只露出淡淡的光圈,叫人看不真切。 他何尝不是这样,年少时那么炙热地喜欢她,在她那里,大概什么都算不上。 角落处的姜愉抱紧了双臂,锁骨处的肌肤在月光下莹白,像是淡淡散着光,晋北奕将外套搭在她肩头。 “走不走?” 姜愉揉揉手肘,提起裙角踩着高跟鞋下台阶,今晚跟魏浔约好了要视频的,现在闹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现在连眼眶都是红的,如果魏浔问起来的话,该怎么办? 手机屏幕显示出亮光,果不其然,魏浔的视频电话打过来了。 她划开,将摄像头往上移,尽量只露出额头和眉毛。 魏浔问:“还在外面?冷不冷,记得穿厚点。” 姜愉声音还是有些哽咽,“不冷,我待会儿就回家。” 屏幕里黑漆漆的,没有小姑娘的人。魏浔在沙发上枕着手,矜贵的眉眼纠在一起,他轻声哄:“乖,把手机举高点,让我看看你。” 姜愉只举高了一点点,并没有露出脸。 然而魏浔一眼就认出了手机里的建筑物。 他住的酒店是套房,三两步跑到卧房去换衣服,漂亮的腹肌展露在镜头里,姜愉立刻红了脸,遮挡住手机。 魏浔说:“你在那等一会儿,我马上过去。” 姜愉在路边来回张望,身后的晋北奕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他不耐烦地白了一眼姜愉,“瞧瞧你那样子,那男人就这么好?” 姜愉撇了撇嘴角,拐角处亮光打到她脸上,刺眼又温暖,她伸手挡住,从指缝中瞧见魏浔从车上下来。 男人个高腿长,宽肩窄腰,在夜色中朝她走来,姜愉小跑过去,被魏浔一把拽入怀里,鼻尖都是他清列的气息。 魏浔视线跟晋北奕对上,他轻笑,哑着嗓子道:“这就是那个小屁孩?” 小屁孩倒是丝毫不客气地坐进了车里,扫视了一番才淡道:“你能买得起这么贵的车?” 姜愉也好奇:“我怎么没见你开过?” 魏浔是从南城来的,走的急,借了贺州的车直接开了过来,他诚实道:“贺州的。” 晋北奕轻嗤:“我就说吧,不是你的。” 姜愉:“你能不能闭嘴!” 魏浔把两人送到晋家别墅,离开时还不太舍得,若不是姜愉坚持回来晋家,他就把人给拉到他住的酒店了。 小姑娘隔着车窗朝他挥手:“路上开车慢些,注意安全。” 魏浔:“好,明天早上九点,我过来接你,陪你去找伯父。” 姜愉点点头,明天如果还是见不到爸爸的话,她只有等到爸爸出狱那天了,但也没多少天了,她还是可以再等等的。 姜愉洗完澡趴在chuáng上,胡乱划拉着手机,秦粒开始给她消息轰炸。 【小米粒】:愉宝宝,你知不知道,你又在学校论坛上火了?毕竟咱们南大校友遍布天下,有校友参加薄氏集团的晚宴,拍到了你的照片。 【小米粒】:你还别说,照片虽然没有你本人好看,但依然是人群中最闪亮的那一个,赛过了背景板上所有的富家千金。但……但是最后为什么被人泼酒了呀,事情肯定不是这样的,你是被人给欺负了吗? 姜愉顺带着翻了下学校的论坛,原来是有人把她今晚的壮举变成文字图片发了出去,她叹了口气,跟秦粒解释了好大一会儿,才算说清楚。 秦粒恍然大悟,连连称赞,说这就要去为她反黑。 姜愉勉qiáng笑笑,她今天jīng疲力竭,眼皮子直往下耷拉,恐怕是等不到姜秋媛回来了。 朦胧之间听到门外的吵架声,她彻底清醒过来。 晋南衣的声音拔高了许多:“姜愉就是给我们晋家添麻烦的,她泼了方氏千金一身的酒,把方氏得罪地不轻,看以后还怎么合作,最近的项目怕是要终止了,姜姨,爸爸,们还允许她待在兴城?” 然后是晋邵礼的声音,很是沉稳:“南衣,快回去睡吧,得罪方氏对我们晋家没什么影响,合作的不过是几个小项目,停了就停了便是,不用太在意。” 晋南衣依旧没消火:“爸,是不是姜秋媛,是不是因为姜秋媛你才不把姜愉赶出去,都是因为这个女人,你究竟是被她惯了什么迷魂汤……” 晋邵礼连忙跑去追姜秋媛,徒留晋南衣一个人生闷气。 高跟鞋咔咔地走着,停到了姜愉所在客房的门前,晋南衣踢了两脚门,随后不断用手拍打:“姜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没睡,你给我出来,收拾东西滚出兴城,你就是一扫把星,别在我们家住着……” 黑暗中,姜愉眨了眨眼,外面这个女人在晚宴上陷害她,所以方葵才寻过来泼了自己一身酒,她才不要出去呢,随后用被子捂住耳朵,哼了一声,她偏要在这里住着,气死你! 门外的骂声依然在,姜愉觉得自己看人不太准,明明第一眼看到的晋南衣是温婉淑女的,如今却这么bào躁,跟个泼妇似的,唉…… 倒是晋北奕比晋南衣更bào躁,“姐你有完没完,能不能让别人睡个好觉。” “关你什么事,今天我还真要把姜愉赶出晋家,赶出兴城。” “你赶个屁呀,你是不是怕姜愉把你的薄子衿给请走了?别担心了,人家有男朋友,还挺帅的,没心思跟你抢薄子衿。” 晋南衣冷哼:“有男朋友就不会了?你看看姜秋媛,有老公还不是勾搭上了爸爸,母女俩一个德行,你帮我一块把她赶出去。” 晋北奕:“哎呦,我算哪根葱,我能帮得上什么忙,你可别指望我了,我一个小屁孩了什么都不懂。” “我说过,只要我嫁入薄家,就把晋家全jiāo给你,一分钱都不会跟你抢。” “那不是废话么!你嫁入薄家还在乎咱晋家这么点钱?赶紧睡行不行,你再敲她也不会出来的,有脾气着呢,你骂她还指望她听你的话出来?” 晋南衣这才骂骂咧咧地回房。姜愉耳根终于清净下来。 第二日,她清清慡慡地起chuáng,揉了揉惺忪的眼眶,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用手指推了推嘴角,露出一个笑脸。 姜愉昨晚没理晋南衣,原以为晋南衣一大清早就会找自己事,但…… 她下了楼,餐桌上却安静的很,五个人谁也不说话,都专心吃着早餐,只有电视里早间新闻的女主播在报导。 “观众朋友早上好,兴城薄氏集团宣布终止与方氏集团的一切合作,消息一经发布后,方氏集团股票大跌,不知什么原因使薄氏做出这一重要决定。我台记者前去采访,薄氏接班人称,方氏掌门人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生意伙伴,言语之间有质疑他品行的意思。” 晋南衣适时地白了一眼姜愉。 姜愉脑海中闪现过薄子衿的面容,继续看向电视。 主播:“薄氏接班人在晚宴上还与方氏总裁敬酒,今日却做出这个决定,有知情人亲眼目睹方氏总裁对一名女士拉拉扯扯,后薄氏接班人上前解围,目前该女士尚未正面做出回应。” 晋北奕换掉这个频道,另一个频道又在讲这件事,一名中年男人摇着折扇,解说这个重大的事件: “方氏集团虽然跟薄氏没了合作,却不一定就此陨落,因为方氏还有另一个靠山——盛安。盛安比薄氏还要高一个档次,方氏没了薄氏没什么,但不能没了盛安,话说方氏能不能借此机会扶摇而上还得看盛安支不支持他。” 报导的消息这么多,姜愉也算是看明白了,她只是觉得有些难受。这是薄子衿在背地里给她撑腰,但她一点都不想要。 姜秋媛却是高兴得很,脸上没了这些天的郁结,连姜愉出门都得到了同意。 魏浔驱车带姜愉来到西部监狱,这一次却是实打实地进去了,姜愉还在惊讶中,便被人领着来到了宋南行跟前。 已经很多年没见面了,宋南行被关在南城的时候,姜愉还能经常去看看,转到兴城,就再也没见过。 隔着玻璃往里看,男人虽英俊,但眼角处的皱纹明显比以前深了,此刻他眼眶慢慢红了,见到女儿后,心中的酸涩慢慢涌上心头,这么多年,他丝毫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姜愉声音微微颤动,轻声喊了一句爸爸。 宋南行抬头,应了一声。 父女两人谈话谈了许久,也没人来催。姜愉出去的时候眼角还挂着泪痕,魏浔替他抹去,“伯父就快要出狱了,别太担心。” 姜愉点点头,嚷道:“我饿了。” 魏浔轻声笑起来:“好,带你去吃好吃的。” 在车里,魏浔握着方向盘,余光里是小姑娘发呆的模样,他问:“昨晚受谁欺负了?跟我说说。” 现在连学校论坛上都已经翻天了,姜愉自知瞒不住,辩解道:“没有被欺负,我还泼了她一身酒呢,她比我更惨。” 魏浔抿了下唇:“不是说有委屈了找我么?这件事不传出来的话还准备瞒着我?嗯?” 姜愉自知理亏,闭上了嘴。 “是不是不相信我?”魏浔问。 姜愉极小声地解释:“没有。我只是……只是怕你担心。” 魏浔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我可就你这么一个女朋友,不担心你担心谁?你还不乐意让我担心了?” 姜愉怎么说也说不清了,两人下车后,她绕过去拉住魏浔的手,摆了摆,眸中含着水雾:“我错了,下次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但是,小姑娘前一秒才认完错,后一秒就挥了挥小拳头,瞪着魏浔道:“什么叫就我这么一个女朋友,你还想要几个!” 魏浔忍不住勾起唇角,点了一下姜愉的脑袋,“你可真是霸道,自己犯错反而怪上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姜.霸道.愉:我说了算 第44章 第四十四可爱 第四十四章 姜愉被魏浔送回来后,姜秋媛正在通电话。 女人坐在沙发上笑地明艳:“好好,我跟老太太说一声,她现在在家,专门等你们来呢。” 姜愉静静等着姜秋媛挂断电话,她平静道:“你不用再拦着我见爸爸了,我上午刚见过他,我们商量好了,等他出狱,找你拿回一些证件,就从兴城离开。” 姜秋媛瞬间敛去笑容,惊愕道:“你怎么见的?” 姜愉没理,径直走上楼梯,姜秋媛厉声道:“你站住,否则那些东西你们一个都休想拿走。” “你到底想做什么?”姜愉早就料到姜秋媛会同她讲条件,她回头,等着接下来的话。 “薄子衿待会儿会带着他奶奶过来,刚好你回来了,就先别上去了,在楼下接待一下。” 又是薄子衿,姜愉听到这个名字总想躲着走,她不想再让薄子衿为她费心了。 “你为什么总想把我推向他?我明明都有男朋友了。” 姜秋媛深吸了一口气:“我还是那句话,就你那男朋友不过是皮相气质好点,可惜没钱。薄子衿才是最好的人选,况且他对你痴情,今早与方氏脱离合作就摆明了他的心意,对你是真的不一样。我当年选错了人,如今你不能再犯这个错误了。” 姜愉勾了勾唇,讽道:“那你就一开始跟了晋邵礼啊?这样不是就没有我了么?还用在这里为我操心终身大事?你生下我后都没管过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话!” 姜秋媛顿住,愣了半晌:“我不是每个月都给你打钱了么?不够你花?” 姜愉冷冷看了她一眼,不再上楼梯,转而换了个方向,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刚好看见薄子衿扶着他奶奶下车,她急忙一躲,快速离开。 拐角处,姜愉被背后的声音喊住。 她回头,淡淡打了个招呼。 薄子衿三两步走过来,稍稍抬了下眉:“躲着我做什么?” “我刚才没看到你。” 男人扯了扯嘴角:“这么多年,你一撒谎还是爱扣手指,爱垂着头。”他叹了口气,接着说:“对不起,那天不该装作不认识你,今天你躲着我走,也算是扯平了,以后不准这样了。” 姜愉岔开话题:“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计较。” 薄子衿呵笑了一声,说:“你要去哪?我送你过去。” 姜愉连忙拒绝,“不用了,你去陪你奶奶吧,我自己去就好。” “小愉,你知道的,我……” “不好意思啊,我男朋友打来电话了,我先走了……”姜愉把手机扣在耳朵旁,着急忙慌地溜走了。 她在路旁闲逛,走进一家小餐馆点了一碗面吃,边跟秦粒聊天,秦粒小丫头语音一大段一大段地发过来,姜愉偶尔耳尖触到屏幕,又得重头再听。 罗里吧嗦的一串话无非是催她赶快回去,要不然就没时间复习了,她忙说好。 下午,姜愉突发奇想要买一身情侣装,跟魏浔这么一穿,谁都知道他们俩是情侣,就不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她揉了揉脸颊,走进一家商城。 挑了好久,都没看到她钟意的款式。 但熟人倒是撞见了一个。 是昨天刚跟她大眼瞪小眼还互泼红酒的方葵。 此时,方葵打扮地不似昨晚那般花枝招展,脸上的浓妆变成了清纯的伪素颜,换下了性感的衣服,反而穿着一条小白裙,颇有些从良的感觉。 姜愉暗暗惊叹了一番,视线转到了方葵身旁气质优雅的贵妇人身上。 却被方葵狠狠瞪了一眼。 方葵对着贵妇人的时候,脸上皆是谄媚,她听闻盛安集团的老板娘要来兴城,早早地托人打听,好不容易才要到联系方式,邀请了好几次才邀请这大名鼎鼎的盛安老板娘跟她逛商城。 若不是这商城有盛安的股份,估计这老板娘也不会跟她过来。方葵暗自庆幸了一番,打扮成淑女名媛的风格,来讨好这盛安老板娘。 按理说,盛安老板娘不该来这兴城,听小道消息说,是盛安的太子爷来了兴城,所以太后娘娘跟过来了,当真是爱子心切,要是能勾搭上这千娇万宠的太子爷就好了,方葵默默祈祷着。 “阿姨,您喝水吗?”方葵见安玲珑皱了皱眉头,急忙问。 安玲珑摇了摇头,凤眼紧盯着她面前的姜愉。 方葵不屑地笑了笑,看这安玲珑脸上的表情,八成是不喜欢姜愉,她便冲着姜愉摆了摆手:“哟,真是冤家路窄,哪都能碰见你,晦气。” 她故作亲昵地挽上安玲珑胳膊:“阿姨,我跟您说啊,这是个没皮没脸的女人,勾引完这个勾引那个,简直恬不知耻,您可千万别跟这种人打jiāo道。” 姜愉刚好从她旁边路过,翘了翘唇:“不好意思,你口水喷到我脸上了,注意一下,别呛着自己。” 方葵脸色铁青:“……” 安玲珑拢了下头发,将方葵敷在她胳膊上的手拍打了下去,抬了抬眉:“不好意思,你口水也喷我手上了。” 方葵:“……” 没等姜愉走出几步,就被身后一道声音给叫住了步伐。 今天大概是回头率太高了,又是被薄子衿叫,又是被这个贵妇人叫,她礼貌回头,眨了眨眼,问:“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贵妇人指了指旁边衣橱里姜huáng的收腰长裙:“小姑娘很适合这身衣服。” 方葵莫名地发慌,她急忙说:“阿姨,您不知道她是谁吗?她是晋家的拖油瓶,生父是破产的宋南行,现在还在监狱里待着呢,有人生没人养,您别沾染上她的晦气了,咱们走吧?” 姜愉默默往旁边移了移,看着姜huáng色长裙:“阿姨,这身衣服很好看,谢谢您的肯定,只是我今天不打算买,谢谢。” 安玲珑斜了眼刮躁的方葵,没好气道:“不知道别人说话时不该插嘴吗?” 她在圈里面风云叱诧惯了的,对礼仪格外重视,谁知道陪她逛商场的小姑娘嘴巴这么毒。 安玲珑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方葵说:“你可以走了,你这小姑娘年纪轻轻地嘴巴怎么就这么毒呢?换作是骂别人我也就忍了,如今你倒好,直接不顾我的面儿,骂上我儿媳妇来了,我安玲珑的儿媳妇是无辜让人骂的么!” 儿媳妇??!!! 不仅方葵瞪大了眼,连姜愉都一脸不可思议。 她遇上的都是些什么人呐!还是南城比较安全。 姜愉被这声儿媳妇给吓着了,僵硬地转身,生怕对方一个猛扑,把她捉到深山里卖给别人当生孩子机器。 这贵妇人穿金戴银的,怎么就这么不正常呢? 咔咔的高跟鞋在后面紧跟着,姜愉步伐越迈越快,看到销售小姐姐后眼睛一亮,立刻躲到人家身后。 没想到贵妇人不死心,一双手保养得很好,巴掌一拍,很有贵妇范儿地翘腿坐在了椅子上,王者一般倪了她们一眼:“去,把这季新款的衣服全拿来,都让我儿媳妇试试,身材这么好,别瞎了。” 售货员小姐姐还是一脸懵,经理和老总跑的飞快,气喘吁吁地过来,又是端茶又是递衣服。 姜愉都惊呆了。 她不会又给穿书了吧,穿到了一本总裁文里? 刚好赶上人家豪门冲喜? 但看到带着满脸嫉妒的方葵时,她才坚信自己没有穿书,这的确是现实。 姜愉试探着开口:“阿姨,您是不是认错人了啊?” 贵妇人挑了挑眉,很无辜地摇头:“没有啊,我年轻的时候不近视,中年也没老花眼,眼睛好使地很,怎么可能认错人!再说了,我儿子亲手给我见过照片的,我连儿媳妇长什么样能忘掉?” “魏……魏浔他妈?”姜愉咽了咽口水,不确定道。 贵妇人理所当然地点头,看着自己新做的指甲:“对啊,不是魏浔还是什么浔,程浔,白浔?我儿子随他爸姓,不像你们家你随你妈的姓……” 安玲珑捂嘴捂晚了,该说的她说了,不该说的她也都说了,她急忙抬头看姜愉的脸色,见小姑娘没怎么在意后才放下心。 安玲珑身为魏浔的妈妈,在儿子魏浔身边充当着十分不靠谱的形象,也幸好孩子随他爸,定力很足,不然的话,就被她教成校霸一样的存在了。 儿子哪都好,是完美的存在,但……就是没有女朋友,这么优秀的人怎么会没有女朋友? 安玲珑很捉急这件事,她甚至开始怀疑魏浔的性取向是否正常,几乎是每个月都要去南大微服私访一下,偷摸问一下儿子在校的近况。 都大四的人了,连个初恋还没送出去,她作为当事人的母亲,丢脸呐,初恋最美好的时候是穿校服那个时期,再拖就贬值了。 她唠叨过不止一遍。 谁知,前两天晚上给魏浔视频的时候,儿子直接来了句:“谁说我校服时期没有喜欢的人?” 安玲珑回想了一下,儿子在穿校服的时候,没有半个女生敢去叨扰他,怎么就有喜欢的人了?喜欢空气么? 该不会是傻了吧!吓得安玲珑直接杀到了南城,但没找到人,她又一路杀到了兴城,准备旁敲侧击一下儿子。 但儿子格外反常,上来就给她炫耀手机屏保跟背景,女孩格外明艳动人,小脸蛋跟明星似的。 她很欣慰:“儿子,有爱豆也还不错,这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很快你就有谈恋爱的欲望了,妈妈明天就给你把这明星请来刺激你一下,哎,网上怎么搜不到,名字是什么啊,看着是个生面孔。” 魏浔傲娇地瞥了她一眼:“我女朋友,你儿媳妇,看清楚了,只给看一眼。” 安玲珑当时缓了大概有十分钟,那种心情跟做梦一样,美滋滋香甜甜的,她握着个手机跟亲朋好友打电话炫:“喂?他爸,我终于是有儿媳妇的人了,真是老天开眼……” 但儿子拒绝了她见儿媳妇的请求,说等事情处理完了挑个好日子见家长。 她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万一人家小姑娘紧张,而她又太过热情,吓跑了怎么办! 所以她逛商场之前只知道儿媳妇叫姜愉,虽然只知道了名字,但她用雷霆手段把儿媳妇祖宗十八代都扒了出来。 不了解一下,怎么深入接触,怎么投其所好,怎么套牢这个好不容易求来的儿媳妇? 之所以是求来的,还不是她常常求爷爷告奶奶地祈祷,要不然凭着儿子那性子,她死了都难看到孙子。 苍天有眼,择日不如撞日,她居然在商城撞见了儿媳妇,当真是有缘分呐! 撞都撞见了,她得送份见面礼才是。 所以,姜愉在商城待了一下午,她知道这是魏浔妈妈后,紧张又忐忑,生怕惹得阿姨不快,只好听话地穿梭在试衣间和试衣镜面前,换了一套又一套的衣服。 作者有话要说: 魏浔:在书里喜欢的~ 第45章 第四十五可爱 第四十五章 回去的路上,安玲珑亲密地挽着姜愉,生怕儿媳妇跑了似的。 方葵气不过,三番两次想要插嘴说话,都被安玲珑挡下,最后,她不得不夹着尾巴溜走。 送到晋家的门口后,姜愉下车:“阿姨,太不好意思了,这不是我家,我只是暂时住几天,没办法邀请您进去坐,谢谢您把我送回来。” 安玲珑很通情达理地点点头:“好的,阿姨不为难你,只是听说你妈还想着给你介绍对象,阿姨觉得吧,有时间我还是要跟她见上一面的,要不然这心里老不踏实。” 姜愉微微垂眸:“阿姨,等我爸爸出来后,您可以见他,他才是我的家人。” 安玲珑是了解姜愉家庭情况的,她不再说话,只点点头,“好的,你是好孩子,阿姨放心,赶紧进去吧。” 等儿媳妇进去后。 安玲珑也折返到了车上,带上墨镜,开着半截窗户,悠闲地享受着拂过的风。 司机掉头时,旁边路过俩人。 正是晋南衣跟晋北奕。 晋南衣皱起了好看的眉,“听说下午薄子衿来过咱们家,姜秋媛这个老狐狸,这是在给姜愉制造机会,趁着我不在的时候邀请薄家,真当我这个女儿是吃素的,我倒要看看姜愉有什么本事……” 晋北奕晃dàng着书包,吊儿郎当道:“你无聊不,自己抓不到男人的心,却怪别人,哪有你这样的人!再说了姜愉又没跟薄子衿有过接触,你也不是薄子衿正室,你这搞得怎么跟捉jian似的!” 晋南衣推搡了这个吃里扒外的弟弟一下:“看看,连你也被她那副样子给迷惑了,说不定她就给薄子衿灌什么迷魂汤了……” 两人进去后,安玲珑摘下了墨镜,朝他们的方向看过去,嘟囔道:“怎么就这么表里不一呢?长的跟小淑女一般,一开口就乱了套,还是儿媳妇好啊!可不能受别人欺负。” 她大手一挥:“老李,掉头,我要去保护儿媳,不能让她受伤害。” 安玲珑进去之前给晋邵礼打了个电话,还买了点礼品,她身为整个盛安的老板娘,礼数还是要有的,毕竟那里面还住着儿媳她妈。 一听是盛安的人,晋邵礼连会都不开了,直接从公司回来迎接。 两人互相寒暄着进去的时候,晋南衣正在敲姜愉的门,见来人后,顿时规矩起来,安安静静地做到沙发上,弯起标准弧度,大方地笑着。 安玲珑回以礼貌微笑。 下一句却道:“今天真是冒昧了,我来这里是找姜愉的,她衣服落我车上了。” 晋南衣疑问:“您跟姜愉认识?” 晋家人都看向她,姜秋媛也好奇地打量着。 安玲珑笑得十分得体:“对啊,她是我儿子女朋友,我自然是认识的,我们今天下午刚逛了商城。” 安玲珑谁不认识,经常上财经头条的女人,被整个盛安捧在手心,她儿子……可不就是盛安太子爷嘛! 周围陷入诡异的沉默。 安玲珑继续对姜秋媛说:“唉……听说您极力反对我儿子跟小愉的感情。” 姜秋媛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她好不容易才缓过来:“这……孩子们的感情,我哪里好插手,我只是劝告女儿谈恋爱要谨慎自爱,谁知让您给误会了,您可千万别听小愉瞎说。” 姜愉刚好从楼上下来,她看见安玲珑时很惊讶:“阿姨,您不是走了吗?怎么回来了?” 众人见姜愉跟安玲珑这么亲密,都各怀着心思。 晋南衣更是咬牙切齿,怎么什么好事都让姜愉给占了,她没有见过盛安太子爷,谁知道长什么样,如果,如果让她有机会见到…… 晋北奕顺势拍了拍她肩膀:“姐,别气坏了身子,太子爷叫魏浔,跟姜愉亲密地不行,太子爷长的那叫一个英俊,影视剧完美男主角啊,比薄子衿还要高一个档次……” 安玲珑起身,拉住姜愉的手:“哎呦,你衣服落我车上了,我来给你送。”却凑到她耳旁轻声说:“我怕你受欺负,今天跟我走吧。” 说罢,她冲姜秋媛微微一笑:“亲家母,我想着来都来了,就带小愉过去吃顿饭,今晚就不回来了吧,等过两天直接跟我儿子回南城去,你看行不行。” 姜秋媛忙点头:“跟你走我自然是放心的,还请多多照顾我们家小愉。” 安玲珑颔首:“那是自然的。” …… 姜愉和安玲珑到达酒店的时候,魏浔刚好在吃饭。 魏浔早就收到了母上大人的好消息,他点了一大桌子饭菜,就等着看小馋猫喜笑颜开的模样。 谁知小馋猫拘谨地很,只呆呆地坐着装淑女,面对着她喜欢的食物不为所动,也不知道偷偷咽了多少次口水。 魏浔轻轻笑起来,把盘中剥好的虾推过去:“快点吃吧,早就剥好了的,别饿坏肚子了。” 姜愉用手指点点魏浔:“先让阿姨吃吧,我不急。” 安玲珑哪知道他们的小动作,早就自顾自地啃气了鸭脖。 魏浔看了眼他的母上大人,想起他爸爸的电话轰炸,若有所思道,“妈,您什么时候回家?” 安玲珑给姜愉夹了一筷子菜,不以为意道:“妈妈不急,跟你们一块回去也行。” “哦。我爸刚跟我来了电话,说您要再不回去,他新买的包包和衣服就要被小姑抢走了,他说……让您自己看着办,他不会帮您看守您的衣物。” 听完这话,安玲珑顿时来了兴致,起身就走;“我现在就回去,看你小姑怎么抢……” 安玲珑走后,姜愉看起来好像更紧张了。 魏浔有些疑惑,他好笑道:“我妈走了,你怎么还这么拘谨,放开吃吧,别让这些菜凉了。” 姜愉瞥了一眼魏浔,她这个人还是很怂的。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虽然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但她还是紧张啊,在书里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怎么那么大胆的,大概是仗着魏浔不会对她胡来吧。 而现在……她想起小树林的那个吻,心脏就跳的越来越欢快。 稳住,一定要稳住! 姜愉调整好嘴角的弧度,然而笑得还是很僵硬,她咧着笑道:“我觉得……这些菜,没有你做的好吃,所以吃的慢了。” 魏浔一眼就看出她不在状态,小丫头不知怎么了,今晚这么反常。 他想了想,说:“既然我做的菜好吃,那以后跟我搬进公寓里住?” 姜愉立刻呛了嗓子:“你怎么什么事都能往这方面想啊,我还想多享受一年宿舍生活呢。” 她们宿舍很好,最重要的是有学习的氛围,尤其是期末考的时候,哗啦啦的翻书声简直是最好的学习利器,身处那样的环境下,不想学习都难,不拿高分更难。 当然更重要的是她们宿舍的人啦,相处了三年,感情不是盖的,风风雨雨共同度过后,感情更加默契,往往一个眼神看过去,对方就知道要gān嘛。 所以,她才不要搬,反正跟魏浔在一起的时间还长着呢。 这一晚,魏浔睡得是沙发,高大的男人蜷缩在沙发里,怪可怜的。 姜愉醒来后便看到男人安静的睡颜,颇有些岁月静好的感觉,她偷偷抿起嘴唇,拿手机拍了张照片,设置成手机屏保。 宋南行出狱的日子很快,魏浔跟姜愉两人早早地就去西部监狱门口接人。 但宋南行坚持要他们先回南城,他说自己还要处理一些私事。 所谓的私事,就是跟姜秋媛的恩怨呗,姜愉一想就能想得到,她觉得让两个人自己解决比较好,所以很痛快地答应了宋南行的要求。 回到南城后,姜愉找了间gān净整洁的公寓,这些年她做兼职也攒了一些钱,如今宋南行身无分文,她刚好可以用来孝敬爸爸。 但魏浔半路给截了下来,硬生生改成了更好的公寓,还说不能让他的岳父大人受委屈住小房子。姜愉不想花魏浔的钱,婉言拒绝多次,魏浔全当没听见。 安顿好一切之后,宋南行也从兴城回来了。他住进了魏浔和姜愉两人共同装饰的公寓,脸上的郁结之气才淡却了点,还好有女儿在,才让他觉得这世界很是牵挂。 毕竟当年的事闹得不小,但女儿从来没嫌弃过他,反而次次鼓励,如今从监狱中出来,才发现外面的阳光依然很暖。 转眼,就该期末考了。 人人都紧张地拜大神,唯有魏浔最为淡定,自己专业成绩稳得不得了,每天还锲而不舍地拎着姜愉给他背单词。 姜愉苦不堪言,仿佛又回到了从前,被成绩支配的恐惧感,被魏浔监视成绩支配的恐惧感。 她每次分明都躲着魏浔走,最后都会被捉住。 有个学霸男友真好啊,起码不用天天激励自己,光是看着他那张脸,背书时都很有感觉…… 所以她背书越来越快,背完还拍彩虹屁:“哇,有你在我背书背的也太快啦吧,拜天拜地还不如拜你管用呢。” 魏浔揉揉她的小脑袋瓜:“你的小心思藏都藏不住,说吧,这次想吃什么?” 因为魏浔做饭太好吃,都把她的肚子养叼了,所以,她总是格外馋嘴…… 姜愉不好意思地抿嘴:“想吃可乐jī翅,还有红烧肉,还有……” 第46章 第四十六可爱 第四十六章 往年的冬天,姜愉都很苦恼,她是个怕冷的人,宁愿过三个夏天都不乐意过一个冬天。 那些细细密密的风硬生生往脸上砸,还通过围巾偷溜进脖颈里,常让人打个激灵,却又无可奈何。 姜愉把下半张脸埋进围巾里,双手缩进袖子里,一根食指露在外面勾着一杯热粥。她乖巧地站在路旁,背着一个双肩包,朝路口张望着。 魏浔最近很忙,不仅要监督她背书,还要写自己的论文,偶尔,也会往盛安跑,去那边处理他的项目。 昨天晚上将近十二点的时候跟她发信息。 “明天记得早点起,去图书馆等我。” “气温又下降了,穿厚一点,围巾帽子都要穿戴齐了。” “早餐必须要吃。” “知道你现在已经睡了,醒来后按我上面说的做。” 昨晚她的确睡了,今早醒来后才看到消息。 大概是魏浔昨晚又熬夜工作了吧。姜愉微微叹了口气,她晃了晃手中的粥,希望待会儿能让魏浔暖和一些。 嘴角还没勾起来时,背后的下坠感突然减轻了。 她回头,魏浔提着她的书包,将她的围巾往上拽了拽,“不是说让你去图书馆等我吗?那里暖和,你这么怕冷怎么一点都不会享受……” 魏浔这个人简直了,比她自己还心疼她。 虽然很烦,但……被喜欢的人唠叨真的很暖烘烘啊,姜愉小jī啄米一般点点头,讨好道:“知道啦……我这不是想早点看到你嘛!” 魏浔轻声笑出来:“不错啊,现在都会说想我了!哄我开心啊?” “难道你不开心吗,听了我的表白?”姜愉眼中亮晶晶的,边走边把手中的粥递给他:“你女朋友虽然不会做饭,但花钱买还是可以的,呐,趁热快点喝吧。” “开心。” 魏浔接过粥,第一口喂给姜愉。 姜愉摇摇头,她今天其实化妆了,虽然只涂了口红。 不过相比以前很好了,她以前从来都是素颜见人的,偶尔熬夜会做PPT,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出门也不介意,很随性,怎么舒服怎么来。 魏浔把吸管凑过来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摇头,如果把口红沾到吸管上的话,真的很尴尬啊。 索性魏浔没有坚持。 期末时期,图书馆的人很多,两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了空位。 姜愉把外套脱围巾下来搭到椅子上,嫣红的小嘴轻轻抿了下,看向魏浔。 好想让他看出来,看,我是为了你才涂的口红,你在我这里很重要呢,非常非常重要,我超喜欢你的。 但魏浔并没有什么反应,他挑了挑眉,似乎是在问有事吗。 然后把姜愉的小模样当做是在撒娇。 图书馆很安静,他拿出手机上打字。 【骗人的鬼】:“不准撒娇,今天该完成的还是要完成。” 姜愉:“……” 她不是个常把爱和喜欢挂在嘴边的人,心思含蓄又细腻。 大概是年少时见证了父母的爱情从繁华走向衰败的全过程,所以习惯性地掩藏自己,不像别的女孩子,喜欢就要大声说出来。 她总是在意一些小细节。 跟魏浔在一起后,也意识到了这份爱情弥足珍贵。 毕竟是天选的爱情,她穿书遇到的真命天子,也同她一样是个现实里活生生的人,这份运气,足矣弥补她对爱情的yīn影。 但她是个无恋爱经验的人,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欢喜到感觉心里在冒粉红泡泡,那种雀跃感是她从未感触过的,很神奇,能让一天的心情变好。 魏浔对她太好,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对魏浔好。 为了表达自己的喜欢,也开始试着说一些从未接触过的情话,说出来后,成就感爆棚啊。 眼看着男人绷紧的嘴角一点点松散下来,随后向上翘起,眸中都是温柔的笑意。听了她的情话,魏浔总是忍不住笑起。 但是……他没看出来她今天涂了口红。 姜愉撇撇嘴角,细细思索明天穿什么衣服会更好看一点。 裙子?冬天穿什么裙子啊!姜愉在心里否定自己。 她板着小脸的模样,落在魏浔眼里像极了生气。 不一会儿,她的手机又亮了。 【骗人的鬼】:生气了?任务减一半好不好? 姜愉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眉头皱的更深了。 【骗人的鬼】:“还不原谅我?可是你还要考试,这学期挂科下学期还要重修,会làng费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我们考试一次过好不好?” 姜愉:“……” 原来是在说这个,姜愉qiáng忍着笑意,她好不容易才憋住,装成生气的模样,很高冷地放下手机,投入到知识的海洋中去。 走出图书馆之后,姜愉稍稍偏了下头,看到魏浔有些丧气地跟在身后,她清了清嗓子,道:“魏浔。” 魏浔迅速跟上来:“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魏浔顿了顿,敛眉道:“因为……没为你的撒娇买单。” 姜愉在心里偷着甜了一下,转向魏浔那边,扑哧一声笑出声:“不,是因为你没看出我涂口红了。” 魏浔这看出来,小姑娘根本没生气,这是在捉弄他,他拉住那小手,搓了搓:“涂了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姜愉努了努嘴,“你是色盲吗?” “那倒不是,是你真的没涂。” 于是,姜愉又被魏浔给亲了。 男人慢慢bī近,一点点轻咬着少女娇软的唇瓣,过了许久,才恢复成她原来的唇色。 “看吧,没有涂。” 姜愉红着脸,抽走自己的手,害羞地直往前走。 几天后魏浔叫她下楼,往她兜里塞满口红,“以后你天天涂我也不介意。” 姜愉才不呢,天天涂,然后天天被他亲么? 考试的日子渐渐bī近,宿舍人都忙的焦头烂额,姜愉也不例外,学习学累了的话,她会跑到魏浔的实验室里去,看各种各样的东西。 魏浔明明是要继承盛安的人,怎么会跑到南大学化学专业? 姜愉有些不解,她便问了出来。 魏浔一边清理着容器,一边答道:“最开始没想着要学化学专业,打算出国留学。” “然后呢?” “然后因为签证的问题没去成,所以就来了南大。” “哦,那怎么选的化学专业?” “随便选的。” 一旁的贺州连忙插嘴:“我浔哥手抖,点错了专业自己还没发现,当时结果出来的时候脸都青了,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 “后来跟我们这帮哥们儿感情深了后就没转专业,他是个重感情的人。” 贺州凑到姜愉跟前说悄悄话:“他一直没有女朋友,我他妈还以为浔哥对我有感情,直到后来碰见了你。” 姜愉:“……” 作者有话要说: 老是把魏浔打成微信~ 第47章 第四十七可爱(大结局 第四十七章 今年南大考试周比往常提前了几天。 姜愉这周都很忙,考完这科就去蹲图书馆准备下一科。忙到没时间陪魏浔。 对此魏浔很不满意,姜愉淡淡瞥了他一眼:“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魏浔:“电话总归是要接的吧?” “我手机常年静音,接到电话全凭缘分你又不是不知道。” 魏浔妥协,考试不过就这几天而已,他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还好时间很快,考试考到最后那科的时候,外面飘起了雪花,没过一会儿,地上就薄薄地铺了一层。 姜愉靠窗,她望了眼外面,天空灰蒙蒙的,有一种朦胧感。 回过神来写完最后一道题,轻轻搁下笔,走到前面把卷子jiāo给监考老师,监考老师极小声地跟她说道:“提前祝你新年快乐啊,加油。” 姜愉轻轻一笑,“老师也是,新年快乐,再见啦。” 现在这个时间点,魏浔还没来,姜愉随便找了间教室坐着,她昨晚刚收拾好行李,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一个电脑包,还有她今天的背包。 原本要考试结束后她再回宿舍拿,但魏浔这个jian诈的小人一早就候在了宿舍楼下,坚持要拿走她的行李箱。 姜愉哪儿能让他拿啊。 魏浔格外有底气:“我跟伯父商量过了,他最近找了工作,寒假除了过年那几天,几乎没什么时间回家。你自己一个人住不害怕?再说了你又不会做饭,还不如让我照顾你。” 姜愉了解她爸爸,宋南行是个有经商头脑的人,当年若不是家族有过黑历史,也不会在狱中蹉跎这么多年,或许这是一个重新开始。 毕竟谁都有梦想,她爸爸也不例外。 趁着她愣神之际,魏浔手中多了个行李箱,姜愉拧眉,她下楼时根本没拿箱子啊? 一回头,秦粒和老二笑得狡黠:“你们小两口的幸福生活包在我们身上,放心去努力生活吧,宝贝!” 姜愉:“……” 所以,这个时候魏浔应该在拿着箱子往他公寓放。 姜愉耐心地等着,突然觉得等人也是一件很暖心的事,关键等的人是魏浔。 电话传来振动,姜愉接起:“来了吗?” 手机传来清冽低沉的嗓音:“还没,我先问问你在哪间教室?今天下雪,我们去吃火锅吧?” 姜愉:“我在A栋一楼,火锅吗?去火锅店还是回家吃呀?” “你想在家吃的话,我来做。”魏浔已经能想象到小姑娘吞咽口水的馋嘴模样了,轻轻笑了出声。 姜愉摇摇头:“还是去火锅店吧,在家吃还要洗碗收拾什么的。” “不是有我在?什么时候轮到你gān家务活了,好好当你的小公主就好。” 姜愉听着他宠溺的声音,抿嘴偷乐,魏浔肯定是不会让她gān这些活的,这个男人处理起事情来井井有条,照顾她也照顾地顺心应手,她还真是个小公主了。 但她不舍得魏浔这么累,于是又道:“今天下雪了,我刚gān了一票大的,模板结账啦,现在有钱请你吃火锅,你不用顾忌,待会儿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不用跟我客气……” 这个时候学校没什么人,大概都回宿舍收拾行李去了,姜愉收到魏浔的消息,往外面走。 长廊里,隔着玻璃能看到男人往这边走的身影,姜愉打开手机铃声,放寒假了,再也不用担心手机在上课的时候响起。 “啾啾”地两声传来。 【骗人的鬼】:你喜欢的人正在想这里走来,到拐弯儿处的时候,可以一不小心撞进他怀里。 姜愉笑着往前走,到拐弯儿处,偷偷藏在墙角,等着来人一扑一个空。 谁知她自己被吓了一大跳,魏浔料到她要这样做似的,突然出现,拍了拍她的头,长臂拦她入怀,柔声道:“下次别露出你的衣角来。” 姜愉穿着棉服,整个人小小的,巴掌大的脸蛋,现在添了一丝红晕,她小声地哼了一句,在雪地上留下浅浅一串脚印。 魏浔笑着跟上去,沿着她走过的痕迹,一路走到火锅店。 寒假的前几天,姜愉天天在电脑面前研究,偶尔接一些翻译工作,或者做一些PPT,总之就是很悠然自得。 相比而下,魏浔就要忙的多。 姜愉终于学会了几样便当,隔两天跑去盛安分部给魏浔送饭。虽然那便当不怎么好吃,但魏浔却每次都能吃的gāngān净净。 盛安的人都认识她了,每次她来时就会开玩笑道:来查岗啊? 姜愉略略一笑:是啊,我占有欲超qiáng的。 新年来临之际,又下了一场小雪,现在马路上的雪已经消融,留着几摊浅浅地水痕,姜愉去了趟超市,买一些新年装饰品。 魏浔任劳任怨地供她差遣,左手右手各提了一大包,无暇顾及前面晃dàng着的姜愉。 姜愉小跑到树的旁边,轻轻踩了一脚堆积在树坑的积雪,回头冲魏浔笑:“快点呀。” 她的笑颜温暖又清俏,一下子晃到了魏浔的眼睛,一瞬失神。 时光宛若穿回那个清明的早晨,怀中突然多了一个小姑娘,那种温软的触感,一下子消了他混沌的睡意。 惊慌错乱的眼眸,轻轻颤动的睫毛,还有带着羞红的双颊,马尾从他脸上轻轻擦过…… 所有的一切都那么让人欢喜。 他的小公主啊,大概是上天给予他最大的惊喜了。 “魏浔,你怎么走神啦?”姜愉捧着一杯热奶茶,递到他嘴边:“尝尝好不好喝,草莓味的。” “好喝。” “那是,你那天晚上带我去医院看jīng神科的时候买的奶茶,就是这个牌子。”姜愉奶凶凶地问:“你当初凭什么怀疑我脑子有病?” 魏浔:“……” 姜愉咬着奶茶吸管,慢慢往前走着。 一侧的松柏树挺拔在天地之间,给这荒芜的冬季添了些许的生机,松顶上的雪在浅淡的阳光下慢慢融为雪水,顺着枝丫慢慢流下来。 风一chuī,也有些雪粒飘落下来,落到姜愉脸上,清凉舒慡。 她抬头,看着魏浔的侧颜,垫脚在他嘴角轻吻了下:“我好喜欢你啊。” “魏浔,你知道吗?我见过所有美好的事情都发生在别人身上,好不服气噢,怎么我就不配拥有美好呢?我的爸爸,妈妈,还有家,好像都不属于我。所以,就连爱,都没有一个栖息地。既委屈又孤独。” “后来遇见了你,所以我想开了。前面那些年的好运气一定是攒在我的一个包包里,它们偷偷藏了起来,越攒越多,终于在某一天把包包撑坏了。” “然后,它们一鼓作气,将你带到了我的面前。” 姜愉歪了下头,认真又玩笑道:“我猜,如果它们能说话的话,一定说的是——不好意思啦,跟你玩躲猫猫玩了这么多年,有点愧疚,现在赐你一个男朋友来补偿你,稳赚不赔,你接好了!” “还好我接住了。” 魏浔含着笑揉揉她的刘海:“不对,你才是我的惊喜,我平淡无奇生活里最大的惊喜,因为有你在,这世界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大概是……更美了!” 姜愉害羞地垂下头,吸了一口奶茶。 小时候总愿意当公主,但她这个公主当的很坎坷。 不仅亡国了,还落得个一无所有的境地。 长大后,她却成了真正的公主,被人捧在手心里用心呵护和守候,这是一件对么幸运的事啊。 眸中所及皆是明朗,云层之中阳光泄露下来,在这凛凛寒冬降落人间,你眼底的光,似乎比世间的任何色彩都要明媚绮丽,我知道,那是你爱着我的迹象。 请你闲来无事的时候偷偷看我,看看在我眼里,是不是也能找到同样的光。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这本文完结啦 谢谢你们的阅读,祝看文的小可爱们天天开心~ 在这里求个预收《小乖甜》、《公主的烦恼》 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