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越界 作者:半截白菜 文案 每个人总会有迫不得已,身不由己的时候,陈西诗走上这条路时,前布满了荆棘,后有豺狼追赶,为了儿子,她甘愿。 每一个开始总有理由,无数借口,萧晔把陈西诗养起来时,前是骂名,后是无奈,可惜他毫无退路,寸步难行也得往前走。 PS:诗诗是个有个性的妹纸,萧晔也不甘人后,他们走在不谈情到谈情的路上 (爱情是三个人的角逐,还是两个人的肉/博?) 修文后改名为:《越界》. 内容标签:破镜重圆 都市情缘 爱情战争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陈西诗,萧晔 ┃ 配角:莫雨,元木信 ┃ 其它: ☆、修后(1) 作者有话要说:有亲爱的说原来的比较好看,么么哒(づ ̄3 ̄)づ╭?~非常感谢你喜欢之前的文 但是出于剧情需要,为了让情节更加饱满 只能修了,么么哒,希望你能继续喜欢 为了不让大家混乱了思维,后面的章节会暂时锁定,每天会放一章章节,章节更新说明有新的内容看 写的不好,亲爱的多体谅么么哒(づ ̄3 ̄)づ╭?~ 陈西诗睁开眼睛之后又闭上,酸软的身体让她有一瞬间分不清自己在哪里,可是下一秒想到昨晚的翻云覆雨,则让她羞红了脸,身侧的被子凹凸起来,想到打从她生下信儿之后,丈夫就没再碰过她,昨晚竟然带她进了房间,脱了她的衣服,由于这算是她第二次,虽然身体有点承受不住丈夫的狂野,但是有了夫妻之实,就算是真正的夫妻了,她也不必端着水怕漏,踩着钢丝怕跌。 悄悄地缩进被子里,伸手搂住身旁温热的腰身,感叹男人肌肉紧致有力,她悄然红了脸,像朵羞涩的花,脸贴着他的后背…… 遇见丈夫之前,她在餐厅里做服务员,由于长相不错,总是被调戏,有一次她又被一个男人拉着手不放,她吓得挣扎,却始终敌不过那男人的力气,眼看那男人的手来到她腰身了,她大叫了一声,想引起餐厅经理的注意力,果真是有人来帮她了,可是她一抬头,并非餐厅的经理,而是一名气宇不凡的男人,从此她白得如纸的感情世界里多了一个人,那个人叫元项,再过不久,在她小心翼翼地守着这感情时,那个叫元项的男人来带走了她,娶了她,带着她住进了一栋大房子。 再然后,顺理成章地她怀上了他的小孩,再然后……小孩出生……他却没再碰过她,就在她的感情面临枯萎,生活面临婆婆和来自各方面的压力时,元项就在昨晚再次碰了她,想到这里,她收紧手臂,唇边有着苦尽甘来的笑容。 小心地喊了声老公。 背对着她的男人当真动了动,她惊喜地抿唇,长而翘的睫毛眨了眨紧盯着男人的头慢慢转过来。 唇边的笑在看到男人的脸时,僵在原地。 “你是谁?!”未等那个男人开口,陈西诗快速拉着被子坐起身,眼神死死地看着那个陌生男人的脸。 她不明白,为什么在自己的房间里会有陌生的男人,脑袋一阵抽疼,“不,你是谁?” “啪!”房门就在此时敞开。 她的丈夫元项,她的婆婆慕容月,她的小姑子元千惠三个人站在房门口,一脸抓奸的表情看着她。 “贱女人!竟然偷情偷到家里来了!”慕容月冷冷地说道,那双平时粘上她身上就不会下来的毒眼此时比平时毒上几百倍,化成利剑穿进她的心里。 陈西诗惨白着脸,拉着薄薄的被子拼命地摇头,“元项,我……我不知道他怎么在这里,元项……我没有……” 她的解释苍白无力,两个人赤身裸体躺在一张床上,纯聊天吗?元项走上前,将床上的男人扯到地上,眼神直直地盯着陈西诗…… 她感受到他眼底的冰冷,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元项……我真的不知道……” “嫂子,我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元千惠突然开口,“你怎么能背着我哥做这种事情呢,还在我们家里,你是不是怪我哥不能满足你,所以你才……” “丢尽我们元家的脸,元项,这种女人不能留,早跟你说过,身份底下的女人都是贱骨头,玩玩可以不能娶回来,你看你看……”慕容月本来就很不满儿子娶了一个连背景都没有的女人,现在这女人还做这种出格的事情,更加证实了她的坚持是对的。 陈西诗被她们说得无力反驳,本来在这个家里她的身份跟女佣的地位差不多,生下儿子,儿子受宠了,她还是一样地低下,不被看得起。 想到儿子,陈西诗紧紧抓着元项的手,“元项,看在儿子的份上,我……我真的不是要出轨的,他不知道是不是受人指使的,我……元项……” “你还敢提信儿?真不要脸,要不是念在你生了信儿的份上,早就将你这种人尽可夫的女人丢出去了!”慕容月不愿让她把宝贝孙子和她摆在一块,孙子身上有元家的血液,但是这个女人可没有。 一直没出声的元项指着陈西诗,“把衣服穿上,到大厅。” 说完,元项没有再看她的表情,带上母亲和妹妹离开。 硕大的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陈西诗泪流满面,拉开被子踩到地板上,却因脚软,整个人扑倒在地毯上,身体的疼痛不停地提醒她,昨晚坑脏的一夜,强撑着身体进了浴室,镜子里的女人脸色苍白得和墙纸有得一拼。 足足唰了几十遍身体,才换上衣服下了楼。 大厅里,沙发上,慕容月,元项,元千惠分别坐在沙发上,就等着她,嫁进来两年,她没正面面对过他们三个,三个在这个家最有地位的人。 就连对她最好的元千惠脸色都是凝重的。 她比谁都清楚,元家在社会上的地位,这些年,一些老式的家族慢慢地在没落,更别提那些在六十年代称为贵族的家庭,元家的基业也是从那个年代过来的,这么多年来顺风顺水,别人摔狠了,也只有元家屹立不倒,当初她和元项结婚时,掀起了不少的风浪,但是即使她是低下的平民女孩,那场婚礼依然风光得让别人可遇不可求,她一朝成了飞上枝头当凤凰的灰姑娘。 而她的丈夫虽然从新婚之夜之后再没碰过她,却从未在外面沾花惹草,元家的名声一直都是非常漂亮的。 若是……若是她带了一个男人回家做/爱的事情被外面的人知道了…… 想到这里,陈西诗腿一阵发软,脸色更加惨白,可是她犹记得昨晚明明是元项的脸啊,难道是她幻想出来的? “我们元家是绝对不会接受你这种儿媳妇的。”终于让她逮到机会将这个女人正法了,慕容月当然不会放过任何赶这个女人出门的机会。 “妈……我我真的……”此时说什么都是苍白的,但是她心底就是有一丝抵触,昨晚的感觉很真实,那是她丈夫,才不是那个突然出现在她床上的男人,可是她能怎么办?那个男人确实躺在她身边,她还用手去抱过他的腰,想到这里,陈西诗一阵恶心。 “嫂子,虽然我一直很喜欢你,你一直都很听话,爸爸之前也说了,要我们好好待你,可是你这么做,我真的很替哥哥伤心,他虽然对你不算很亲密,但是他是考虑到你身体问题,当初你刚生完信儿,医生说你身体比别人弱,要多休养,哥哥才……我都替哥哥感到难过,你怎么能这么对他,有什么不满你可以直接说啊,为什么要这么做?” 元千惠的每一句话都敲打在陈西诗的心头,疼得她蜷缩起身体,坐在沙发上宛如一个木偶似的,抱着胳膊,她泪水纵容,“对不起,我真的没什么印象……我我以为是……。”说到这里她不敢启齿了,这更能让人生气,连丈夫都能弄错。 “别告诉我,你是想说你把那个男人当成我儿子了?这种破绽百出的谎话你也敢讲?”慕容月毫不客气地说道。 “行了。” 一直没出声的元项打断三个女人的对话。 陈西诗抬眼看着他,换来的只有他满脸的冰冷,也是,哪个男人被戴了绿帽子还能有好表情么。 更何况这个帽子还是在他家里戴的。 “西诗,我们元家,丢不起这个脸,信儿,也不想有你这样的妈妈。”元项语气里无起伏,可是就是让人感到冰冷和绝望,陈西诗抱紧手臂,惨白地看着他,眼前的男人仿佛越来越远,和两年前第一次见到的如沐春风的男人相差那么远。 “元项……”一种预感在脑海里形成。 “西诗,我们离婚吧。” 轰隆——屋外突然闪电交加,昨天还晴朗有风的天布满乌云。 陈西诗的脸被闪电划过一般,显得那么支离破碎,她眼眶里流干了泪水,就这么直直地看着说话的元项。 如果说爱情是一朵毒花,她想……她被毒死在彼岸边。 ☆、修后(2) 过了晴天就是连日来的大雨,稀里哗啦地落在宽大的林荫路上,两旁的树枝随着风雨摇摆,哗啦啦地就只听见强劲的风声和落地的雨声,一个人影从敞开的大门走出来,走进雨里,手中拎着一个小小的帆布包,这是她仅有的家当了,包里只有几件衣服,还不如躺在包包内侧里的一张银行卡,卡里有元项给她的离婚费三百万,两年的婚姻,她的初恋,还有和她血脉相连的孩子,仅仅只值三百万。 丢了婚姻,失了爱情,让出了孩子,她只换得三百万…… “扑通”一声,娇小的女人跪倒在林荫路上,大雨落在她的身上,噼里啪啦像是在敲打她的心上,衣服如块破布粘在身上,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身后,陈西诗看着在她走出来就关上的大门,给她拉门的女佣眼底的不屑深深地印在她的脑海里。 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陈西诗抱着肩膀,呜呜地哭起来…… 元项没有和她开玩笑,他说离就得离,那份离婚证书仿佛早就为她准备好似的,在她张嘴试图想开口,离婚证书来到她跟前,她被逼着写下:陈西诗(三个字) 最让她绝望的是,慕容月连让她看孩子最后一面都不给。 雨冲在她身上,刷得她脸上苍白,冷风刮在她肌肤上,要将她撕裂一般,突地大门再次打开,走出来两个黑衣男人,一人架着她一只手,像拖着垃圾似的,往铁门走去,陈西诗想挣扎,却因身体过分虚弱而动不了,眼里嘴里全是雨水,沉甸甸地,就要将她整个人淹没,她如人偶被丢到门口,身子往前倾,直直倒在水泊里。 “咔嚓”身后的铁门关上,仿佛关上一道永不开启的城墙。 元家就是这样对待出轨的媳妇的,就算这个女人是孙子的母亲也好,依然改变不了她低贱的身份和出轨的事实。 ??? “那不是元家吗?仍了什么出来?”一辆保时捷在路过元家门口前,放慢了车速,被雨水冲刷得灰蒙蒙的窗户只看到两个男人夹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丢在地上,坐在驾驶座上的谭耀踩下刹车,保时捷停在元家门口。 副驾驶上的男人揉着眉头,不耐地说,“仍什么关你什么事?走吧,我一夜没睡,头正疼着呢。” 为了找妻子,他一个晚上走了十多个地方,找到凌晨五点多才将人找到,带回家还大闹了一顿,车子都不敢开,只能让要一起去公司的谭耀开车。 “不是,你看,那个女人很像是……”谭耀想了想,元家婚礼上……那个头发长到和她的脸一样让人过目难忘的女人,车窗摇下,看到那头披散在女人后背和地上的长发,他确定了,“就是那个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女人,叫什么来着?” “陈西诗?”萧晔终于看过去了,地上匍着的女人,被雨水冲得仿佛就剩一块泥了,只能说,这个女人有太多让人记住的地方,一张漂亮的脸,一头及地的长发,一个好记的名字。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我草,我怎么会忘记呢,陈西诗,多好记啊,她怎么会被扔出来?不是生了个儿子么?”谭耀平时不八卦,一八卦起来和记者有得拼。 元家嘛,是个完美家族,挑不出毛病,在这个圈子,就剩下这么一个贵族式的家族了,娶了一个平民女子也为元家添了不少好话。 现在这平民媳妇被丢弃,所为何事? 不是元家有问题,就是陈西诗有问题,萧晔不感兴趣,也不想八卦,“走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谭耀好奇心挑起,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脑海里浮现,“我觉得她漂亮,身材不错……” “所以?”语气很不耐烦,萧晔很想拽谭耀下车,他先走。 “我去捡回来。”谭耀手放门把,想下车,谭耀是圈内有名的花花公子,即使结了婚也安分不下来,总是在外沾花惹草,平时没事最大的爱好是养女人,喜欢把女人养熟了又抛弃,在圈里,声名狼藉。 “我去。”地上的女人不知哪里触动了他,来不及思考为何,萧晔已经拉开车门,率先下车,越过车头,在谭耀打趣的目光下,走近地上那一陀东西。 雨仿佛不会停似的,唰在她身上已经麻木了,离了元家,她无处可去,有再多的钱也买不回她的儿子和她曾期待已久的婚姻,要不是对元项的感情,还有对儿子的感情,她是没办法在慕容月厌恶的压迫下度过两年之久的,她父母早年离异,父亲带着另外一个女人远走他乡,母亲在父亲走后没多久,便病死了,独留她一个人跌跌撞撞地长大,青春在困苦中度过,也只是盼望有个男人来疼爱她,给她一个家庭,而不是一个人孤零零地住一个房子吃一桌饭,她对父亲有恨,却没有浇湿她对爱情和家庭的渴望,可是……她的婚姻破碎了。 雨幕中,沾着雨露的黑皮鞋印入她的眼帘,多么像她丈夫的鞋子,只有她丈夫喜欢穿这种鞋,陈西诗仰着头,想努力看清站在跟前的男人的脸,可惜雨水太大,冲进她的眼里,一片模糊。 萧晔蹲下来,记忆里的女人比今天红润,比今天青春,比今天美丽,可是此时的女人柔弱得如柳条,那双眼睛被雨水洗得十分纯净,表情奄奄一息,仿佛随时会撒手归去。 寒雨渗人。 她被人腾空抱起来,想说终于可以看看有着和丈夫一样皮鞋的男人是什么样子,却敌不住沉重的眼皮,歪倒在他怀里,晕了过去。 “我擦,还真是把她捡回来啊?算你的还是算我的?”谭耀手放在方向盘上,头转到后座,看着萧晔将一身湿漉漉的女人放进后座,“喂,幸好这车是你的,不然我该骂人了,到处都是水。” “这个样子不能去公司吧?”萧晔上车后,谭耀启动车子,侧头看了他一眼。 抽过纸巾擦擦脸上的雨水,萧晔淡淡地说,“你在徐宁县是不是还有一处房子?去那里吧。” 谭耀猛地刹住车子,“那处房子是我的救命仙丹,哪里能给你用?还是你要把她给我?那就没问题啊。” 萧晔解开袖子的纽扣,说道,“杨市那套跟你换吧,你不是更需要么?我要徐宁那套。” 想到那个磨人的小妖精,谭耀愉快地答应下来,杨市房子不好买,买了还得过手续,一旦过手续家里那黄脸婆就会知道,一定会闹得天翻地覆的,这下好了,晚上小妖精能让他多搂搂抱抱了。 “成交,看在兄弟的份上,我顺便把金湖那套也送你了。”怎么算还是他赚了,那两套都在徐宁县那破不垃圾的地方,萧晔那套在杨市可以抵他三套的房子,没想到后座的女人能让萧晔这么不惜下血本。 想到这里,谭耀摸摸下巴,一脸奸笑,莫雨那婆娘不珍惜萧晔,总有人来替她珍惜。 ??? “项哥哥……那女人终于走了。”元千惠扭开书房的门,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一步一步地走向大桌子,撑在书桌上,她一脸痴迷地看着正在和别人视频会议的元项。 元项朝她摆了脸色之后,继续对视频里的人说,“爸,这件事情就这么定吧,我会好好跟进的,是的,好的,明白……” “嗯,千惠刚进来。” 元千惠听见她的名字,欢喜地转到元项身边,对上视频里的人,甜甜地喊道,“爸爸,我好想你。” 视频里的元霍看见女儿,并没有多大的欢喜,只是严肃地点点头,“嗯,我知道了,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咻……地一声,屏幕黑了。 元千惠嘟着嘴,转头看向元项,“爸爸好像还不喜欢我,你说怎么会这样呢?总是不喜欢我,我怎么跟你在一起?”边说腿边慢慢地跨上元项的腿上,不一会娇小的女人整个坐在元项的怀里。 元项接触到柔软的身躯,心里也是一软,搂住她的腰,低声道,“没事,爸爸会喜欢你的,现在……信儿是元家的香丁,我也不会再娶别的女人,你就不会再哭了。” 元千惠娇滴滴地挨近元项,“哥哥最好了,设计让她出轨,我们家就不用背上骂名,多好啊,可是哥哥,你没跟她上床吧?” 脑海里闪过一副火辣的画面,元项回神,“没有,我怎么会碰她。” “那就好,哥哥,你要答应我,无论我做错了什么,都要原谅我。”元千惠搂住元项的脖子,撒娇地要求道。 “嗯” 作者有话要说:估计都看过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不多说了,爱你们 请期待下一章 ☆、修后(3) 头很疼,沉沉的,身子软软的,没点力气,可是还是想要睁开眼,一入眼帘,她有些分不清在哪里,但是花白的墙壁显示她并非在她熟悉的那个家庭里,也是,都将她赶了出门了,婚也离了,怎么可能还有那点慈悲心将她带回去,慕容月早巴不得她离开元家。 想到可能会因为找不到她而哭闹的儿子,一股悲伤从心里涌上来,信儿,她的信儿啊,鬓角被泪水打湿了。 “醒了?”一个淡淡的男音传来。 陈西诗放下遮住脸的手,看向那出声的地方,一个背光的男人对着她,“唰”地一声,她坐起来,抱着被子往床头躲去,“你是谁?”声音止不住颤抖,醒来身边躺着一个陌生男人的一幕历历在目,心里不自觉地染上一丝阴影。 看出她眼底的戒备,萧晔把手中的粥放到床头柜上,拉过一旁的椅子,说道,“我把你救了回来,你发烧两天,今天才刚刚退烧,现在……你好点了吗?” 陈西诗紧紧抓着被子,眼睛顺着他的动作,看他把粥放到床头柜,又看他拉了椅子坐下,接着她看到他的皮鞋…… 昏倒前的一幕浮现出来。 那一双酷似元项会穿的鞋子出现在她模糊的视线里,然后……她的身子腾空,再然后,失去知觉。 确定真是这个男人救了她之后,她身子放松了一点,眼神的戒备也少了一点,“谢谢你救了我,我……我很好。” “把粥喝了吧,你还没完全好透,只能先喝点粥,等好了,再吃些补身体的。”床头柜的粥是临时保姆熬的,萧晔端起来。 眼看男人似乎要喂她,陈西诗慌乱地说,“我自己来,我,我能吃。”说着就从被子里伸出手,去接男人手里的碗。 萧晔不动,看着她接…… 白皙得和被单能融成一体的玉手一直发抖,碰到碗的底座还在抖,导致那碗仿佛到她手里就会直接打翻,陈西诗无助地咬住嘴唇。 萧晔眼底闪过笑意,慢条斯理地将搅了搅勺子,“身体还没好利索,我来喂你吧,这是我第一次喂人,也挺紧张的。” 唇被抵了一勺子粥,温热的,不烫,陈西诗缓缓张开嘴巴,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看着萧晔,咽下一口粥后,又来第二勺,窗帘被风吹起,一丝丝阳光投射进来,打在两个人的身上,形成一个光圈,远远的,看上去那样的温馨。 一碗粥在萧晔的帮助下咽了下去,刚喝饱,眼皮有点重,萧晔收碗,“你要是困,就再睡一会,我能救你回来,就不会让你出事。” 是的,她需要再睡一会,陈西诗点点头,拉着被子,眼神则依然看着萧晔,萧晔仿佛知道她的意思,唇边泄露一丝笑意,真是够警惕的啊,“我出去了。” 说着,萧晔捧着碗开门,出去。 ``` 再次醒来,是夜晚,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她浅然的呼吸,风吹进来,窗帘在窗户上啪啦啪嗒,她撑着身体坐起来,软绵绵的身体像是拧干水的水绵,这一睡又不知道睡了多久,摸黑打开床头灯。 顺着昏暗的光线出了房间。 “陈小姐,你醒了?”外头光线明亮,在客厅看电视的保姆听到脚步声转头,见陈西诗脸色苍白,急忙起身走到她旁边扶住她,“肚子饿吗?厨房里熬有粥。” “麻烦你了。”肚子确实有点饿,身体发虚,估计也有因为饿的原因。 “不麻烦,萧先生让我好好照顾你来着。”说着保姆把陈西诗扶到沙发上坐下,顺手关了电视进了厨房。 陈西诗靠在沙发上,心想,那男人姓萧?她没认识姓萧的,可是看他的样子不像是会做好事的人,不知他是不是有目的?这么一想,陈西诗又觉得自己有点小人之心。 正胡思乱想当中。 保姆热好粥,端到她跟前,“陈小姐,有点烫,要不要我喂你?” 喂?不由地联想到萧姓的男人喂她的一幕,他有双微挑的丹凤眼,看着她时,如水一般,却有几分戏谑,当时她混沌沌的,感受不是很多,但是现在想起来,却觉得太亲密了。 “陈小姐?……”保姆又喊了一声。 “哎,不好意思,我自己吃就好了。”说着陈西诗接过保姆手里的粥,在元家只有她伺候别人的份,哪里还让别人来喂她,想到元家,心口就一阵发疼,她紧靠在沙发后背上,低头小心地喝着粥。 林宝玉坐在她身边,眼睛在陈西诗身上打量,她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如出水芙蓉似的,她书读得少,也就只会出水芙蓉四个字。 “陈小姐,我叫林宝玉,你叫我林姨就好,我是萧先生从家政中心聘请过来的,主要负责照顾你,有什么想吃的你就跟我说,要是想去什么地方,可以提前跟我说,我联系司机来接你。” “嗯,谢谢林姨。”陈西诗抽空应道,碗里的粥见底了。 林宝玉接过她的碗,“还要再吃点吗?”陈西诗摇头,“不要了。”稍等了一会她才想起来,为何林姨知道她姓陈? 那么意味着,姓萧的男子知道她是谁,在元家门口把她带回来的,又知道她是谁,然后她离婚的原因。 陈西诗心口压得喘不过气来,背负出轨的名声是多么难听的,就算只是寻常人家也不能接受这样的臭名啊,更何况是元家这样的家庭,一想到萧姓男子知道她是因为出轨而被元家赶出来的,她就觉得天旋地转,无处可逃。 “陈小姐,你怎么了?”林姨洗好碗出来,见陈西诗一脸痛苦地靠在沙发上,心里咯噔一下,萧晔临走之前叫她一定要好好照顾想陈西诗。 “林姨,萧先生全名叫什么?” “萧先生?”林姨想了一会,坐到陈西诗身边,“好像是叫萧晔吧,那个字不好读,陈小姐,别想太多,你身体还没好,一定要养好身体。” “萧晔?”陈西诗想破了头脑也想不出她有认识这么一个人,说实话,结婚两年来她就宛如被关进一个大牢笼里,每天抬头不是见到慕容月就是元千惠,再来就是儿子和女佣,另外就是她天天祈盼的丈夫元项,生活圈小到只剩下他们几个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谁也不认识。 “他人呢?” 林姨顿了顿,笑道,“萧先生回家了,他工作忙,你找他,我帮你打电话。” 陈西诗沉默,是要喊他过来呢,还是……先不喊?毕竟他救了她,一句谢谢都还没讲,“林姨,方便的话,帮我打个电话吧。” 林姨点头,“方便。” 说着就拨了萧晔存在她手机里的电话,林宝玉对萧晔也不是很熟悉,以前她一个朋友在萧家工作过,以她的一点记忆的话,萧晔是有老婆的,救了陈西诗……虽然听起来只是一件好事,但是林宝玉还是觉得这豪门的事情总有点不为人知的东西。 那头电话接起。 立刻响起一道刺耳的声音,像是玻璃掉落在地上的声音,接着就是萧晔似乎从怒气中恢复过来的嗓音,“什么事?” 期间还夹杂着女人的责问声。 这个情况让她怎么说陈西诗要找他?偏偏陈西诗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她,林宝玉头皮发麻地说,“萧先生,陈小姐醒了,那个……” “萧晔,你说清楚,你给我说清楚!”话到一半被那头突然出现的女声打断,林宝玉刚停下来就听到萧晔说,“知道了,你好好照顾她” 嘟…… 断了。 “林姨?” “陈小姐,萧先生家里可能有事,不如你先去休息,然后明天我再给你打电话?你好好养足精神,这个地方很漂亮,明天我带你去散散步。”林姨硬着头皮僵笑。 “好的。”虽然觉得疑惑,陈西诗还是应道。 作者有话要说:慢慢来 诗诗和萧晔总得一起过一段日子···· ☆、修后(4) 盛融集团早晨八点半 谭耀朝秘书室的美女抛了个眉眼,得到美女娇羞的一笑后得意洋洋地推门进萧晔的办公室,“一大早,你撑着个额头干什么?是头疼吗?”作为总经理,这么没精神,怎么带动员工。 “别提了。”萧晔揉着太阳穴,接过谭耀递过来的文件。 “又闹了?昨晚我妈打电话给我,叫我去看看你呢,我没空,你晓得的,我最近被那小妖精磨死了。”莫雨和萧晔的问题不是一天两天了,一个想当野花,一个想紧紧栓住,适得其反,两败俱伤。 萧晔翻着文件没应,这事情换谁来谁都帮不了,不能怪谭耀没兄弟情。 等萧晔签文件时,谭耀两脚搭在沙发上,翻看手机新闻,翻到一则昨晚八点新闻时,停住了,不一会,他翻身坐起,大步来到办公桌前,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扔,“你看……你捡了个声名狼藉的女人回来。” 声名狼藉? 萧晔接过手机一看,一则不知该称为娱乐新闻还是民生新闻的头条新闻印入眼帘。 元氏家族元项脸色悲伤:亲眼见到妻子陈西诗带男人回家偷情,自责平时不关心妻子,才让妻子得寻外情才抚慰身体。 “还以为捡了个宝呢,没想到捡到朵残花败柳,萧晔,那女人你再扔出去吧,一看就是光有脸蛋没头脑的女人,偷情还跑回家偷,这不是等着被抓奸吗?而且还在元家,相当于……在太岁头上动土,死得好惨哟,我就说嘛,元家那种年年给慈善机构捐大笔钱的贵族家庭,怎么可能会随便将一个女人扔出门口,还是个没什么背景的,幸好我没捡她,你也快把她扔了吧,免得遭一身腥。” “你觉得元家有多干净?”那双胆怯的眼眸在眼前闪过,他也不知为何,就觉得陈西诗没那个胆出轨。 谭耀顿了顿,摊手,一脸无所谓,“肯定不干净啦,说是这么说嘛,难道你觉得她比较无辜?” “比起来,元家就不像无辜的。”把签好的文件合起来,丢到谭耀跟前,“先去把它们处理一下,晚点还有个派对。” 谭耀见他如此,也自知失言,没错,比起来,元家一点都不像可怜的人,按他们看来,最不干净的应该就是元家了,只不过大家知道权当不知道而已。 “我得跟那美眉赔赔罪。” 丢下这句话,谭耀转身离开办公室。 ??? 男人带她回来的地方是一个叫徐宁县的地方,介于城市和农村之间,有灰色砖头也有现代瓷砖,徐宁县较为淳朴,在离萧晔这套房子的不远处是挨家挨户的矮灰房,像小时候那种高门坎矮屋顶的房子,平时没事家里的主妇们喜欢坐在门口绣十字绣或者是抱孩子聊天,这位置大概就三到五座小型别墅,都是县城里的有钱人建的,但平时不一定住在这里,有钱了都喜欢搬到有钱人多的地方去住,比如侨城区那种繁华地段。 所以对面不远处的别墅住进来一个长发及裸的美女这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徐宁县,大家看陈西诗的长相,都以为这房子原先就是她的,都有种套近乎的意思。 陈西诗从小在小村里长大,也喜欢这种小县城的生活,虽然不怎么爱跟人讲话,但是还是会对别人微笑。 只是每次看到那些孩子来扯她的裙子时,她总是想起她的儿子,这心口就如针扎一样地疼,她想儿子,想得要疯了,都说孩子就是从母亲身上割下来的一块肉,元木信就是她手心里的肉。 她想联系萧晔。 可是林姨似乎在那一晚上后,一直推脱,说萧晔很忙。 这等待的日子十分煎熬。 “诗诗,起风了,我看了下你包里的衣服,太少了,估计这个寒冬都难过,萧先生来电话说让我带你去买点衣服。”林姨走到阳台,将手中的披肩搭到陈西诗肩膀上。 陈西诗转过头,“买衣服?” “嗯,我叫了司机了,等下到市里去逛逛。”杨市距离这里不远,一个多小时的高速,怕委屈了陈西诗,萧晔特地来电说带去市里逛大超市,也有解解陈西诗心情的意思。 司机是个年轻小伙子,姓刘,名大昌,名字虽然俗气,但是性格倒是豪爽,见到陈西诗的第一眼,差点没回过神,嘴里喃喃地道,“萧先生藏着这么一个美人是什么意思。” 被林姨拧住肉捏了一把,疼得他嚎嚎叫,再也不敢乱嘀咕,急忙开车上路。 对于他们的小动作,陈西诗自然是有看到的,对于萧晔,她至今除了名字,别的一无所知。 车子驶上高速,陈西诗突然开口,“刘司机,我想去侨城区买,那里比较熟。” “好咧。”刘大昌爽快地踩下油门,这里的高速分岔一下就直接到侨城,两个小时不到就可以到。 一路上,林姨多说一些家常,她家女儿还在上大学,学设计的,性格整体来说不怎么乖巧,有点孤僻,林姨为此非常担忧,担忧她毕业后找不到工作,也担心她交不到朋友,据说上个月好点的朋友还出国了,现在就剩她一个人了,又不肯去交新朋友,林姨愁得狠。 陈西诗给不了建议,她读书比较少,早早就出了社会,手艺和知识都不够,接着就直接嫁给了元项,一路走来,十分单调。 “诗诗,你年纪跟我女儿差不多大,要是她放假,我喊她过来陪你。”林姨是真心喜欢陈西诗的,除了她的长相,性格不娇不傲,挺讨人喜欢的,平时也体贴,就是不怎么爱说话,和她女儿差不多。 说话间,车子下了侨城的高速,陈西诗指示刘大昌往碧桂园开,刘大昌感觉路很熟,但是也没多想,还是照她的意思。 直到开进碧桂园,陈西诗喊停,刘大昌才暗暗说糟了,这不是萧先生住的园区么?林姨也呆住了。 “诗诗,你到这里是?”林姨问道。 元家大门就在眼前,陈西诗拉门就下车,扒住铁门摇晃,紧盯着林荫小路,试图从小路上看到儿子小小的身影。 正在打瞌睡的门卫被警报声弄醒,抓着帽子拉开警卫门冲过去就把陈西诗从想铁门拉开,“你干什么?你是谁?” 手臂被抓住,陈西诗下意识地挣脱,摇晃的铁门在两个人的推搡下,警报声鸣叫得更厉害,周围的房子纷纷拉开门探头出来看。 门卫气愤地很,毫不客气地扬起手,朝陈西诗细嫩的脸蛋招呼过去,被跟过来的刘大昌抓住。 陈西诗满心满眼只有林荫小路那边大门里的儿子,她知道她进不去,签下离婚证书的时候,元项说她连看儿子的资格都没有,那时她羸弱,出轨的事情压在她心头让她喘不过气来,一句辩解都没替自己说,就这么签下名字,可是十多天了,她阻止不了对孩子的思念,每晚从梦中醒来,枕头都是湿的,她必须见儿子一面。 在她的期盼下,一辆黑色的奥迪缓缓从林荫小道那头开出来。 她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元项的车。 抓住铁门的手又紧了几分,车子很快来到跟前,自从铁门感应到车子到来,缓缓打开,陈西诗不顾正在走动的车,想靠过去,在一旁守着的林姨急忙拉住她,免得她撞上那辆车。 两年多,天天面对着这车,现在不过是半个月左右没见而已,却仿佛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了,“信儿……” 车子在大家紧盯的视线下,缓缓停下,陈西诗一步一步地靠近车门,想看清里面的人有没有元木信。 左右车门打开,元千惠拉紧披肩,贵气地从车里下来,元项一身黑色西装,清俊的脸上清清冷冷,看着陈西诗就如看着一个陌生人。 “怎么回事?” 门卫挣脱一直和他拉扯不清的刘大昌,扶着帽子上前,低头道,“对不起,这个女人不知道来干嘛的,一来就趴着铁门不放。” 元千惠终于正眼看向陈西诗了,“你来干嘛?还要脸吗?我们家因为你而丢了面子,你现在好意思到这里来?” 她每句话都在提醒陈西诗,你出轨,给我们丢人了。 不停地提醒陈西诗,她的身体曾经被别的男人上过,那股恶心的感觉立即冲破喉咙,陈西诗脸色刷白,强撑着身子说,“千惠,让我见见信儿。” 她不敢看元项,她害怕从他眼里看到恨意,看到冰冷的视线,纵然她心里对元项还有着感情。 元千惠双手环胸,高高冷冷的,哪点有之前妯娌间相承的亲密感,“你不配见信儿,离婚的时候不是说过么,信儿不会见你的,你要是再敢这么死缠烂打,哥哥会让你没办法出现在侨城区的,对吧……哥哥?” 说着元千惠就转头向元项取证。 眼前的女人清汤挂面,可是依旧清秀可人,当初他是看上她的容貌,调查了她的家庭,知道她背景卑微,目的很简单,就是想她给他生一个漂亮的孩子,没想到她肚子够争气,一胎就是男孩,省了不少麻烦事。 “我说过的,你不配见信儿。”一句话将陈西诗打入地狱。 “你的意思是……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信儿了?”抱着一丝希望,陈西诗紧紧地看着元项,祈求他不要这么无情。 可惜…… “是的。” 瘦弱的身子直直地往后倒,落入林姨的怀里,一股揪心的疼痛遍布全身,陈西诗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小丑,她什么都没有,拿什么跟元家要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又修改了一番。 没灵感真的要命··· 诗诗会黑化的,大家看着···· ☆、修后(5) “哥哥,我们走吧。”元千惠眼底闪过得意,从今天起,孩子和元项都是她的,她不必再担心元项会娶别的女人了,也不用因为元家的香火会断掉,钻进车里,元项却还没进车,她撑着座位朝还站着的元项说,“哥哥,快走啦,时间赶不上了。” 元项这才收了看着陈西诗的眼神,弯腰进了车子,刚准备启动,却见一辆保时捷快速地刹住,停在奥迪的跟前,挡住了奥迪的去路,随后从车里下来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快步地走向陈西诗,期间眼眸扫了一眼元项,元项一下就认出那是盛融集团的少爷萧晔,车窗跟着缓缓降下。 “哥哥他是谁?他……居然抱住陈西诗。”元千惠惊讶地张大嘴巴,“这才多久时间?陈西诗就勾搭上了别的男人了?” 她的喃喃自语落入元项的耳里尤其刺耳,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陈西诗从遇见他到嫁给他,那颗心都是扑在他身上的,所以他才能肆无忌惮地无情对她,现在……萧晔是来凑什么热闹? “萧先生,对不起,我们不知道她要来这里。”林姨跟着道歉,陈西诗从倒到她怀里之后一直沉默着,直到萧晔将她抱起来,她依然一副呆呆的样子,显然被伤害得不清。 萧晔是接到刘大昌的电话才急忙从家里赶来的,萧家的房子和元家的虽然在同一个园区,但是这个园区占地有三个高尔夫球场那么大,萧家在南边,而元家在北边,他开车过来就耽误了一点时间。 他地将陈西诗放进后座,让刘大昌把车开走,林姨也钻进车里,搂着不言不语的陈西诗,随后,保时捷宛如离箭似的疾驰而去。 留在元家门口的奥迪寂静了一会,也缓缓启动。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跟着散了,但是留在大家心中的,就是那样一个画面,一个被元家抛弃的女人,被萧家捡了去。 “你自己先过去,我等下再去。”车子疾驰上往徐宁县高速,萧晔给谭耀拨了个电话,那头不满地抱怨了一下,才把电话挂断。 林姨在车里大气都不敢喘一声,陈西诗要来的这地方她明明很熟,没阻止也就算了,还让陈西诗受辱,最后还让萧晔出面,她是不知道元家和萧晔有多少交情,但是……萧晔始终是个有老婆的人。 保时捷的时速比别的车子快很多,轻轻一踩油门就飙得很远,陈西诗看着窗外的风景,树枝摇晃不已,元项的冷漠在她的脑海里一遍过了一遍,她竟然有些想不起这两年来,元项到底是怎么对她的,似乎他的冷漠是那么理所当然,可是用力往里想她才终于懂了,在她怀信儿的那十个月里,他真的很温柔,会陪她聊天,会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会贴在她肚子里嚷说希望孩子喊他爸爸,扶着她上楼梯,给她端汤喝,直到孩子生下来之后……他仿佛变了一个人,坐月子的那段时间,他一直很忙,忙了那么久却再也没停下来过,渐渐的他开始不回房里睡,当她问他的时候,他总是说她身体弱,他怕他压到她,她每天疲于和慕容月周旋,丈夫的冷漠一天比一天更甚,她有心发现却无力阻止,那样一个如星辰般的男人突然从天而降爱上了她娶了她,听起来就如天上掉了馅饼一般,是啊,这世间的爱情哪里能来得那么容易,她才见过他多少次面啊,他就真的爱上她?想娶她了么? 怀孕期间和生下信儿之后的对比,倒像是他只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陈西诗觉得自己清醒得太慢了,一直以为忍着丈夫的冷漠和婆婆的刁难就可以换来温情的对待,当你把自己看得太卑微了,在别人的眼里,只有更卑微,只有更好欺负而已。 “在想什么?”车子已经停下了,身边的林姨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倒是萧晔不知什么时候坐到她身边来。 陈西诗觉得他靠她太近了,往车门的方向靠了靠,低低地说,“我在想,我能要回我儿子吗?他是我仅存的希望。” 萧晔低笑,“当然可以,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但是前提是,你必须振作起来,如果你连自己都垮掉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但是元家……”她势单力薄,没背景,什么都没有,怎么跟人家抢。 “不是还有我吗?我救你回来了,就会保你要到你想要的。”萧晔自信地说。 “我想要的,那你想要什么?”她得到过一个海市蜃楼,不相信天上还会再掉一块真实的馅饼。 “我想要什么啊。”萧晔想了想,眼睛看着陈西诗,丹凤眼里有几份笑意,“要你,你给不给?” 陈西诗颤抖了一下,她就知道,她除了身体,还有什么能给的,“你……我……”萧晔看着她结结巴巴的样子,轻笑出声,“我有一件很烦恼的事情,必须由你来帮忙。” 很烦恼? “你也会有烦恼的事情?”陈西诗指着自己,“还由我来帮忙?到底是什么事?” “假扮我的女朋友。”萧晔刚说出口,陈西诗倒吸一口气,瞪大眼睛看着他,“你说什么?你在开玩笑吗?” 看她那么惊讶的表情,萧晔笑出声,“我没开玩笑,我需要一个在媒体面前出现的女伴,你现在在外面的呼声很高,正合我意。” 陈西诗没当过别人的女朋友,她只当过人家的老婆,还是一个在媒体面前出现的女伴,此时的她完全没想到,萧晔要的不是女朋友,而是一个情妇。 “我只需要假扮就可以了?”再一次确认地问道,她不缺钱花,只缺人脉和通往上流社会的梯子,萧晔似乎能给她,她到底该不该答应? “是啊,只需要假扮而已,从现在开始吧,我今晚要参加一个派对,你跟我去。”事情永远都没有既定的那么肯定,萧晔为了妻子想做一身骂名,最后却偏离了剧本,这都是他后来没有预料到的。 林姨见到陈西诗神智恢复正常地跟萧晔进了门,暗自欢喜,她不能把陈西诗从悲痛中拉扯回来,萧晔毕竟还是老板,有他的本事。 “我熬了粥,萧先生,诗诗来喝点吧。”林姨招呼道。 两个人一前一后坐下来喝了碗林姨熬的粥,林姨看着气氛有些肃然,也不知道他们在车里都讲了些什么,只能挑些家常话讲,喝完粥后,陈西诗回房间,洗了个澡出来,换了套衣服。 萧晔敛着眉头道,“看来你还没有适合的衣服。” 陈西诗从行动上算是答应了萧晔,有些无奈地道,“是啊,我……” 萧晔笑道,“走吧,顺便带你去买衣服。” 林姨在旁边听着他们的对话,有几分疑惑,“萧先生,衣服的话我和诗诗明天去买就好了,您这么忙……” 萧晔看了林姨一眼,把林姨看得低下了头,随后他说,“我今晚有个派对,带诗诗一起去,可能会晚点回来,你给留个门。” 派对?林姨一惊。 ??? 没跟谭耀去吃饭,谭耀一个人在举行派对的酒店大厅里直跺脚,养地下情妇就这点烦恼,不能带出场,小妖精还不让他找别的女伴,只能跟萧晔凑合着过,可是这个凑合的人到现在都还没有来,气死他了。 眼看时间来到八点多,派对已经开始了,今晚是和盛融合作的一家银行机构的老总生日,特意举行这个生日派对,来往的都是些在杨市脚跟子稳当的人。 礼仪小姐催促谭耀可以进场了,他只能转身入场,顺势朝漂亮的礼仪小姐迷人的一笑。 肖老总看到谭耀进来,笑呵呵地拍上他的肩膀,“你家老板呢?怎么不见人?今晚这派对可是他替我布置的,怎么也得让我感谢感谢他。” 谭耀半开玩笑道,“可能睡死在哪个女人床上了。” 肖老总哎了一声,大笑,“谁不知道你家老板爱老婆出了名,你就别趁他不在毁他名声了。” 谭耀嘿了一声,萧晔有莫雨一个就够折腾了,要是多来几个……那不得得精神病,这边话音刚落,对面就迎来两个人,肖老总笑着迎上去,和元项握手,“元总,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太好,多谢你给足我面子,愿意来参加我的生日。” 元项的平民妻子出轨的事情整个圈子都知道,在这浪尖口,元项成了大家同情的人,顺带的也为元家博得了不少好感。 圈子里的都顾念着元项的心情,肖老总也亦然,没想到元项还愿意来参加他的派对,心里甚为感激。 “肖总的生日我当然不能错过,个人的私事不足挂齿。”元项彬彬有礼地说道。 肖老总哈哈一笑,表示很满意,谭耀随即也和元项浅浅地打了招呼,而就在这时,派对入口出进来两个人,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和惊呼声。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掉收藏,心好肉痛啊 还有哒 修改过后的文可能跟之前有点偏离轨道,但是绝对比之前的好看···下一章:陈西诗要听到一些真相了 ☆、修后(6) 陈西诗很少参加这种派对,即使是有派对也轮不到她参加,元项最好的搭档是漂亮的妹妹元千惠,举止得体,优雅迷人,今晚经过萧晔这一改造,她仿佛被洒了金光似的,整个人都不一样了,高跟鞋噔在脚上底气都足了不少,从她挽住萧晔的手进入派对,那些目光除了惊艳,更多的是不屑,对于这种眼神她太熟悉了,慕容月看着她时就是这样,连带得身边的萧晔都被她抹黑了,陈西诗咬着牙只能硬撑下去,只有前进,没有退路,尤其是当她看到元项和元千惠,今天下午四个人才照对面…… 四目相对,陈西诗不由自主地挽紧萧晔的手,萧晔温柔地将她往前一带,贴近她耳边轻轻地说道,“逃避不如面对,就算是有残念也别让别人看出来,尤其是你对面的人。” “我才刚刚说……”肖老走过来,脸色有点尴尬,他刚刚还说萧晔是个好男人,没想到这一下子就带了别的女人过来,且这个女人,是刚刚在上流社会被人嘴里滚过的女人。 “肖总,生日快乐。”萧晔伸手。 “嘿,客气客气。”肖老化了点尴尬,和萧晔握了下手,一向都会问候下嘉宾女伴的他,今晚却不怎么想问候萧晔旁边的黑裙美女陈西诗,尤其是他身边刚刚那么好携带了谭耀,元项和元千惠等人。 萧晔和元项分别握了,元千惠也娇滴滴地喊了一声萧哥哥,在场的只有陈西诗被忽略到底,但是她并不在乎,只是求那些眼神能离她远一点,她不是毫无感觉的人,每一道眼神就如针头一样,一针一针地扎在她的肌肤上,很疼…… 寒暄过后 肖老被会场的主持人喊走,萧晔带着陈西诗往吃的位置走去,谭耀一手揽住萧晔的肩头,在他耳边轻佻地说,“你这样是不对的,她刚刚红了,你带她出来,不是让她变成黑红么,她可是出轨的女人啊,你就是那对象……” 谭耀的声音没有遮掩,陈西诗在旁边能听到,萧晔当时也说过了,因为她够红,所以才要她来陪他出席的。 只是她没想到会这么难受而已。 萧晔默不作声地将谭耀的手拉下,随后跟陈西诗说,“这里有很多吃的,你晚上没怎么吃,先吃点糕点吧。” 陈西诗看着那些糕点,其实她最想的是离开这里,不是吃东西,但是既然来了,走也走不了,那就剩下吃东西是安全的了。 谭耀一直拉着萧晔,想和他多说两句话,眼见陈西诗低头在找东西吃了,他快步将萧晔扯到一边,话都没聊两句呢。 “回答我呀,你这是怎么回事?” 萧晔盯着那低头看食物的侧脸,抿唇才应道,“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什么那样?”谭耀不解。 正说着,萧晔的手机猛然响起,他掏出来,一看…… “擦,该不会莫雨也来参加派对吧,要是她看到你和陈西诗出席……”谭耀看到电话号码时,不由自主地说道。 “萧晔,我听到有人说,你带一个女人出席派对了,我就知道你不会忍我太久的,你终有一天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既然如此,从今往后,你玩你的,我玩我的。” 嘟嘟嘟…… 萧晔一句话都没有开口,那头已经挂断电话,谭耀在旁边自然也听到了,他撇嘴道,“看来她一直在等着抓你的把柄,现在让她抓到了,恐怕你以后更管不住她。” 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萧晔默不吭声地将手机收起来,再次抬眼,原本应该站在吃的桌子前的陈西诗不见了人影,他立刻左右张望…… 陈西诗喝了一口果汁就感觉肚子有点不舒服,循着指示牌找洗手间,略过许多的目光终于在一条走廊的尽头看到洗手间三个字。 她踩着高跟鞋有点不习惯,脚速并不快,正拐进洗手间之前却听到旁边一扇门里有声音,那声音很熟悉,迫使她停下脚步,缓缓靠近那扇门。 “嘿,你前嫂子。”一个幸灾乐祸的女音。 “太丢人了,我今晚都不敢跟她打招呼。”是元千惠的嗓音。 “你嫂子出轨的对象是不是萧晔?他真的很帅耶,又有钱,不输你哥哥。” “什么啊,萧哥哥会看上她么?估计是看她可怜,她出轨是我哥哥设计的,那个男人丑得很,哪里能跟我哥哥比。” “什么?!你哥哥设计的?”那个女声拔高了音量,入了陈西诗的耳朵里,宛如寒天冰雪,设计? 元项设计的?他设计她出轨,那个男人是元项放进来的? 身子顺着墙壁滑坐在地板上,陈西诗抱住头,不可能的,元项怎么可能这么做,不对……他有理由这么做,他只要儿子。 “诗诗?” 一道嗓音在她头顶响起,陈西诗仰头,萧晔看到陈西诗满脸的泪水,心里一紧,“怎么了?” “谁?”啪嗒一声,身后的门推开,元千惠一脸错愕地看着萧晔,随后顺着他的视线看到地上的陈西诗,脸色顿时刷白。 当初元项仗着她对他的喜欢,娶她进门,一句愿不愿意都没有问,她宛如捡了馅饼一样,傻傻地跟着元项回了元家,对于元家人对她的不友善,她为了元项甘愿忍过,生了儿子,却被设计出轨…… “萧晔,拉我起来。”陈西诗朝萧晔伸手。 陈西诗就着萧晔的手站起来,眼里还挂着泪水,她转身看着元千惠,“千惠,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笑?很像一只丑小鸭?” 在萧晔面前,元千惠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却不敢直接说,仅仅脸色苍白地看着陈西诗,在她看来,陈西诗是翻不起什么大浪的。 “千惠,当出你对我的感情都是假的吧?你一直在演戏对么?”陈西诗很想抓狂地,心里叫嚣着,可是愈是如此,她竟然愈是冷静。 “是,我是没什么背景,我父母早年离异,父亲远走他乡,我母亲早死,你知道我这头长发是怎么来的吗?我母亲,她要我永远留着这头长发,记住对父亲的仇恨。”陈西诗猛地一把将固定头发的花棍摘下,一头及裸的长发垂在后背。 元千惠仅觉得她在废话,脸色缓缓回笼之后,笑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前嫂子,我们元家没有亏待过你。” 陈西诗笑了一下,点头,“也是,你对我这些怎么可能感兴趣呢,元千惠,我现在说什么你都可能觉得我在说大话。” 元千惠立刻点头,唇边的笑容依然甜甜的,“既然如此,事情的真相你既然也知道了,那么就好聚好散如何?” 陈西诗眼眸里闪过一丝冰冷,也跟着笑,“我会让你们好聚好散的。” 元千惠顿了顿,陈西诗眼眸的冰冷仿佛变了一个人,那个如鼠般胆小的女人有这样的眼神?随后她觉得她多虑了,也没认真揣摩陈西诗的好聚好散,只点点头,笑道,“你能明白最好,萧哥哥,有空来我家玩。” 萧晔朝她点头,元千惠笑着转身离开。 “怎么回事?”元千惠一走,萧晔握紧陈西诗的肩膀,紧盯着她的眼神。 “萧晔,我也立个条件好吗?”一头黑发随着她晃动在地上划了一个圈,萧晔看了眼俯在她脚边的长发,没想到她竟然有一个那样支离破碎的家庭。 “你说。” “我替你解决烦恼,即使身败名裂都行,只要你帮我从元家要回儿子,弄垮元家。”她要元项跪着求她。 萧晔沉默了。 要回陈西诗的孩子简单,弄垮元家。 这得多大的工程。 “不答应?没关系,我相信我找得到能答应我的人。”陈西诗拨开萧晔的手,侧身就走。 肩膀猛地被抓住。 耳畔轻轻传来萧晔的话。 “我答应你。” 宛如一起入了阴沟,再也翻不了船。 作者有话要说:真是疯了,昨晚放的一章居然没放成功 你们一定觉得牛头不对马嘴 ☆、修后(7) 回到派对,陈西诗想说她要怎么面对元项,是甩他一个耳光还是当场揭发他的恶行,最终她什么都没做,乖乖地呆在萧晔的身边,只是一段对话能证明什么?况且她没有留下证据。 “长这么漂亮,却人尽可夫。” “可怜元项见到她还能冷静,说明元项素质高。” “手段高明啊。” 耳边都是对她的指指点点,在公众场合,不敢太明目张胆,但是话到是没少说,那些目光轻蔑不屑,看着她像看着一只害虫,她被人剥开似的探讨,这些都是元项加在她身上的,那些疼痛仿佛结了疤。 “是不是有些累了?”萧晔温柔地问道。 “没有。”她轻轻地摇头。 萧晔虽然问得不大声,旁边的人依然有人听到,纷纷朝陈西诗看过来,说实话,不要那些臭名声,陈西诗会是今晚最漂亮的女伴,一些不太认识陈西诗的,都有点想跃跃欲试来和她搭话,都被萧晔巧妙地挡了回去。 今晚还有另外一个话题,自然就是萧晔之前可是有名的好丈夫,据说很爱青梅竹马的莫雨,出席永远形单影只,今晚却带着女伴出场,那些挤破头脑想和萧晔搭上点关系的女人对陈西诗恨得咬牙切齿。 陈西诗不是没听到他们的窃窃私语,以及一些女人的视,她曾经因为漂亮被人注视,甚至过分专注,现在莫名其妙地被人敌视,看了眼身边风度翩翩的萧晔,陈西诗了然。 再次去洗手间,在走廊上却被一群衣着华丽的女人挡住去路。 陈西诗站定脚步,看着她们,带头的女人穿着豹纹修身裙,往前一步,对上陈西诗的眼,“陈西诗,你嫁了元少爷不安分,现在又勾搭上萧少爷,你还要脸不?” 这算什么?女人干架吗? 这就是元项加在她身上的屈辱,没人知道她不是出轨的,而是被设计的,陈西诗莫不吭声地转身往回走,一只手狠狠推上她的肩膀,她往后退了两步,勉强站稳,那女人冷笑道,“别以为每个男人都可以让你玩于鼓掌之中,你以为萧少爷是真心对你的吗?呸!他有老婆的好不好?你算什么东西?当了别人的老婆不安分,当情妇你就能安分了吗?” 陈西诗直直看着她。 她在说什么?萧晔有老婆? “说话啊,装什么哑巴?”旁边另外的女人跑出来,用力地将陈西诗推到门上。 后背猛地撞上墙壁,胸口一阵发疼,陈西诗咬牙说道,“我的事情,干你们何事?”为什么有这么多多管闲事的人。 带头的女人冷笑,“我妹妹当初很爱元少爷的,都是你,要不是你突然出现,她一定能嫁到元家去,你说干我何事?” 就如一场闹剧似的,明明她什么都没做,却像个恶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喊杀,“你们想怎么样?” “没怎么样,让你小心点,萧少爷的妻子不会放过你的,我们同样不会放过你的。”那女人冷冷地环胸,唇边的笑容愈发灿烂。 陈西诗不仅想到元千惠,官家商家养出来的女孩就是不一样,烙下狠话脸上的表情都甜得溺死人。 “贱人。” 刚站起来的身子又被推了回去,那几个女人越过她离开走廊,陈西诗静静地倚在墙壁上,突然想笑,似乎从她嫁给元项之后,一切都变得荒唐起来,什么灰姑娘,什么爱情,什么家庭,什么姑嫂之间,都是假的。 现在,她被丢出元家,却摊上一个有家室的男人。 后背还在发疼,陈西诗摸摸后背,手心抓到一把头发,突然想起母亲曾经说过:别相信男人,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比你自己更重要。 母亲教育她的方式永远都是用打比较多,她被打怕了,就变得不相信母亲的话了,所以相信了元项。 现在看来,母亲的话还是对的。 刚走了两步,陈西诗停下脚步,直直地看着对面的男人,女人永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坚强,陈西诗为自己的没出息感到羞耻。 而元项不知道在这里看了多久,他要不要脸的。 顿了顿,陈西诗继续往前走,无视看着她的男人,手刚触上洗手间的门板,元项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陈西诗,萧晔有家室。” 以为他会说什么高大上的话,没想到是这句话,陈西诗轻笑出声,无视胸口的发疼,应道,“我知道啊,反正我已经人尽可夫了,也不在乎多这一庄,元项,其实要离婚很简单,不用设计的,我不是那种会死缠烂打的女人。” 说完,她推开门走进去。 背着光被留下来的男人看着那扇缓缓关上的门,眼眸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元千惠脸色苍白地跑来跟他说,“陈西诗知道了,知道是哥哥你设计她出轨的,都是我不小心说了出去,对不起。” 他也是一阵发愣,但是他不知道,她竟然这么冷静。 ??? “怎么去那么久?”萧晔正在和肖老谈事情,等了好久陈西诗才回来,他揽过她的肩膀轻问道。 陈西诗微微一笑,歪头看着萧晔,“不小心踩到老鼠和猫,所以耽误了一下子。” 本来没打算理陈西诗的肖老一听,那还得了,“你在哪里看到老鼠和猫?不可能啊,这间酒店的卫生可是全市最好的。” 肖老的表情太惊讶可爱,陈西诗被逗笑,“我刚才好像是走到厨房吧,那边有猫和老鼠很正常,也许那不是猫,只是我看错了而已。” 肖老拍着胸口,直说,“看错了就好,萧晔,我们继续吧。” 萧晔被陈西诗的笑容震到,他第一次看到她笑,而且是这种毫无芥蒂的笑,她去洗手间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他们继续谈话时,陈西诗唇角的笑容微微敛下,身体往旁边站了站,不经意地退出了萧晔的手掌。 接下来,萧晔感觉到陈西诗退出去,手一伸又将她揽了回来,陈西诗一阵恶心,她不明白,萧晔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想她当他的女朋友的,还假扮,这明明就是当情妇,是看她名声还不够臭吗? 母亲的话又在她脑海里闪现:千万别相信任何男人。 “我出去一趟。” 一个晚上知道了两个真相,即使她拼命地假装镇定,但是她依然只是个平凡的女人。 丹凤眼微微眯起,萧晔总觉得她变化了些什么,他还有事情要谈,便点头道,“嗯,别走太远,电话联系。” 陈西诗笑道,“好。” 随后拎着裙摆转身,越过一群人的注视,出了酒店,一出酒店,她踢掉脚上的高跟鞋,然后拆掉手机的电池,丢进垃圾桶里,往酒店后面的小道奔跑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诗诗始终会变的。 ☆、修后(8) 跑了很久,她才停下来,被风吹过的头发搭在脸上,撑着膝盖她累得想蹲下来,可是腿却隐隐发抖,也是,有多久她没这么跑过了,脑袋经过这么风吹之后,清醒了不少,一抬眼,发现正处在公园里。 她工作是在侨城区,嫁给元项之后也是直接呆在侨城区,对于这个和侨城区有得不相上下的杨市,她来的次数用五只手指都数的清。 这里不知道是哪个公园,不远处有秋千,并且不会太暗,园里有路灯,一盏接一盏的,发着昏暗的橘黄色光芒。 但是即使如此,一个人身处公园,还是会有点惊悚的感觉,陈西诗拎着裙摆,准备原路返回,走了两步,却听到灌木丛里似乎有压到东西的声音,她心里一惊,看都不敢看,加快脚步,走到一半。 脚突然被一只手抓住,陈西诗啊了一声,低头一看,眼瞳瞪大,那是一只带着血色的手,老天。 “别吵别吵。” “不!”陈西诗还没挣脱成功,那人的手一用力,将她从路边扯了过去,直直地整个人扑倒在地上。 “唔”嘴巴被人捂住。 “你再吵,老子命都没了。”鼻息里一股血腥味,陈西诗喉咙里一阵发酸,差点就要呕吐出来。 “别吵……”男人的声音愈发虚弱,陈西诗借着一点点光线使劲地去看那个男人的长相,身后突然刷拉拉出现很多脚步声,陈西诗瞪大眼睛,想挣扎的身子被人狠狠压制住,“别吵啊,老子要是命没了,一定拉你垫背。” 陈西诗不敢动了,她直挺挺地躺在灌木丛里,鼻息除了血腥味就是泥土的味道,她怎么这么倒霉。 那波人来来回回从身后的小道跑过来跑过去,陈西诗身子已经僵硬地如块木头,而捂住她压制她的男人好像没了气息,一动不动。 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久到陈西诗双脚麻木,手臂发疼,那男人才轻轻地说,“好了,他们终于走了,老子真要死在这里了。” 陈西诗心想快点爬起来,可是无奈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僵硬的身子到现在还在僵硬,那男人也不吭声,他已经放开对陈西诗的压制了,整个人倒在一头,黏黏的血腥味在陈西诗鼻息里窜得更厉害。 陈西诗更着急,她想起来,想起来。 等她爬起来,已经是几分钟后的事了,身上有血的味道也有泥土的味道,还有一股不知道是什么味,反正混在一起非常难闻。 黑色的裙子在路灯下仿佛被□□的破布。 陈西诗拉好裙子,转身就想跑,跑之前看了眼在灌木丛里黑乎乎的人影,她刚才被他压制住的时候,不小心摸到他的腰侧,那里的血流得最多,温热的,若不是嘴巴被捂住,她估计会尖叫起来。 跑出了很远之后。 陈西诗停下脚步,神经兮兮地又往回走,等她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站在那灌木丛旁了,而还躺在地上的男人依然没有声息。 “喂……”她俯下身子,朝那位置小声地喊。 许久,那里依然没有出声,陈西诗顿了顿,往前走两步,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她掩住鼻息,再往前走了两步。 “喂……你还好吗?”等靠近了那团黑影,陈西诗小心地用脚踢了下那团黑影,还是没有声息。 她有点慌了,刚刚这人还一直老子老子的叫,气息很足的样子,该不会就死了吧?“喂,你还好吗?” 她应该转身就走的,反正死活都跟她没关系,可是她就是没走,还是僵持地问他,依然是一片寂静。 陈西诗真觉得脑抽了,她弯腰将男人拉起来,那力气还是她能承受得了的么,一下子那男人就狠狠摔到泥土里,那男人终于哀嚎了一声,“疼死老子了。” 确定这个人没死,陈西诗倒是松了一口气,她掩住鼻息蹲下身子,“喂,你有电话吗?我帮你喊人。” 那男人翻个身,似乎疼得不轻的样子,“老子要是有电话还用等你吗?那群贱人将老子的手机都翻出来砸烂了,你快走吧,这里不是个安全的地方。” 他都这么说了,陈西诗能走吗? 她虽然不是个非常善良的人,但是至少也不是个见死不救的人,她强撑着呕吐的味道,将他使劲地扛起来。 换来他一声,“喂喂喂,你有那个力气吗?没碰见你这种傻逼。” 陈西诗抿紧唇,谁才是傻逼啊,气死她了,虽然撑起他很困难,好在他还算有点良心,他自己也动了一点力气,总算了连拖带扯地出了灌木丛,那男人气喘呼呼地指着另外一个方向,说道,“从那里出去……我……我的窝在那里。” 那么近?可是等拖着他出了公园之后,陈西诗就不怎么想了,他的窝是在这个方向,但是……不是这个地方。 还要拦的士。 她也不知道这里离酒店有多远,把他放在椅子上,她去拦的士,她的形象虽然糟糕,但是还是有的士肯停下来的。 可是一旦她准备去扶那个满身是血的男人,的士司机一看就扬长而去,陈西诗无奈地看着那男人,椅子下面已经有血滴下去了,要是在这么下去,他会因流血过多而死的,陈西诗转身从地上捡了块石头,再次拦住一辆的士,等司机摇下车窗,她猛地将手中的石头抵住司机的脖子,“你下来。” 司机是个瘦弱的男人,由于陈西诗出手过快,他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尖锐的石头在脖子下方凉凉的,他以为是刀子,哆嗦地说,“好好说话,我我……” “下来!” 那司机只能连滚带爬地下车,陈西诗快速地绕到他身边,抵住他的腰,“走,把那个人扶进车里。” 司机一见那满是血的男人,脚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上,陈西诗推了他一下,他只能苦着脸往前走,“把他扶进车里,快点!”陈西诗踹他的脚,他一哆嗦,急忙去扶在椅子上的男人,瘦弱的身子明显不能和椅子上的男人可比的,吃力地很。 陈西诗督促他,他只能一喘一嘘地将人拖向车里,关上车门,陈西诗也急忙跟着上车,随后等司机一上车,就抵住他脖子说,“开到前面那个小区。” 陈西诗也不知道前面那是什么小区,但是司机似乎知道,他惊讶地瞪大眼睛,踩紧油门,车子疾驰而去。 不一会,车子在一座山庄门口停下,陈西诗一愣,这……这地方也太大了,身后的男人虚弱地说,“百合别墅358栋。” 司机听罢,车子快速驶进山庄里,在过闸口的时候,男人用带血的手掌盖了一下过关口,咔嚓一下,闸口就开了。 “这,这,这里就是了。”司机哆嗦地熄了车子的火。 陈西诗收了手上的石头,拉车门下车,打开后座门,弯腰想把男人扶出来,那司机哆哆嗦嗦地又说道,“需不需要我帮忙扶进去?” 陈西诗顿了顿,看向一直在发抖的司机,半会点头道,“可以,你过来。” 那司机急忙打开车门,绕到陈西诗身边,陈西诗让开位置,那司机弯腰将男人从车里扶出来,陈西诗扶住他另外一边,来到大得不像样的铁门外。 男人的手又盖上铁门上的感应器。 吧嗒……一声 铁门一打开,从屋里猛地冲出来三个穿黑色衣服的人,那司机吓得脚直哆嗦,“干干干什么……” 陈西诗也吓了一跳,这是闹那样、 “老大,你回来了,妈的 ,是不是青花那班人?” “行……了,别吓到他们,先……先咳咳扶我进去。”那男人话一出,陈西诗和司机被人推开,手中的人被接过去。 双手一空…… 陈西诗想,大功告成。 拉扯着哆嗦的司机想走。 “等等。”那男人突然开口,“男的走,女的留下。” 作者有话要说:相信大家都猜的到这个男人是谁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也不知道,最后“干爹”是个神马性格,但是他对诗诗一定是独一无二的 ☆、修后(9) 陈西诗转身,挥手道,“我,我就不用留下了,先走了。”人刚转身,另外一个男人直接挡住她的去路,那司机怕死地推开她,自己跑了,盯着跟前的黑衣男人,陈西诗突然觉得她刚才救了他是做了一件蠢事。 “你想干嘛?”陈西诗转头问着那个被他的手下架着却还不赶紧治疗的男人,等死么请问。 “报答你。”那男人气弱地喊了一声之后,整个人瘫在黑衣男人的手里,陈西诗眼见铁门关上,没那个男人的手掌印她也不能离开,可是跟这些人在一起她怎么会觉得安全,跑也不跑不了。 进了大厅,三个男人呼啦地将男人抬到沙发上躺着,一名保姆拎着箱子从楼上跑下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撕开男人身上的衬衫,陈西诗作为一个空手的人,又帮不上忙,只能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那撕开的位置,一条深深的疤痕翻着红肉,陈西诗捂住眼睛,看着这个男人浓眉大眼的长相,还有手臂上的纹身,然后另外三个男人的衣着,很显然……这是混黑道的吧,刚才还听什么青花班,那不是班派的意思么。 不用去医院,保姆就可以直接帮他把肉缝上,陈西诗从手缝里看着她一线一线地缝,跟着一抖。 “为什么不去医院?”陈西诗呲了一声问道。 “那群贱人一定会在各大医院门口守着的,去不是找死么?”扶着男人头的黑衣男人凶巴巴地说道。 陈西诗想了想,也是……光是在公园就来回跑了几次,一般电视都是只跑一次就过去的,这次跑那么多次……显然很执着,幸好没让他们发现,不然说不定连她都不放过。 不一会,保姆就将男人的腰部缝好,反正手工精细到陈西诗不得不佩服,由于打了麻醉,那男人沉沉地睡了过去。 几个男人守着他,给他带了被子盖,直到这个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陈西诗觉得她呆在这里好像也没用处,想走,那几个人却不让她走。 保姆收拾了房间,让她在这里睡一晚,陈西诗纠结了好一会,才应着进了房间,躺在床上哪里能睡得着,今天发生太多事情了,她连消化都来不及,不去想不知疼痛,一想才知道她竟然经历了这么多,蜷缩起身子,她又想起,那间房子里的儿子,还有那些狠毒的人,那晚的感觉太清晰了,清晰得她想吐。 ??? 云家 孩子的哭声响彻屋顶,慕容月手忙脚乱地将孙子抱在怀里,元木信踢着小腿滑下她的膝盖,眼泪汪汪地伸出小手在空中捏紧,“我要妈妈……” 慕容月蹲下身子,孙子哭得她心都碎了,握住孙子的肩膀,她小声地说,“你妈妈去很远的地方,来不及回来了,以后奶奶陪着你。” “哇呜……我要妈妈……”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个温柔的漂亮的妈妈不见了,他找都找不到。 “信儿,信儿,听奶奶的,妈妈去很远的地方了,她回不来了,奶奶陪着你,乖……”她一定要砍掉孙子对陈西诗的依赖,现在半个多月过去了,孙子还是一直在哭闹着,她得想个法子割断陈西诗在孙子心里的印象。 “去把陈西诗的相片拿一张过来。” 保姆听命,急忙去翻找陈西诗的相片,元木信搂着桌椅抽咽着看着奶奶,泪水要掉不掉地,小嘴嘟得老高,“我想妈妈……” “好好好,我这就让人带你妈妈过来。”慕容月朝孙子伸手,“你过来,才能见到妈妈。” 元木信似信不信地放开桌椅,迈着小步子来到慕容月面前,“奶奶,我想妈妈了,好想好想……” 慕容月眼眸里闪过一丝冰冷,随后笑着抱住元木信,“奶奶知道,这就让人去带妈妈过来。”说着,保姆拿着相片过来了。 “这是她留下的一张相片。”是从证件本上撕下来的。 “好,知道了。”慕容月挥手。 证件上的女人清秀可人,但在慕容月眼里真的非常丑,她不喜欢这种女孩,尤其是什么身份背景都没有的,只会让她想起她的过去而已。 “妈妈……”元木信盯着那张相片很久很久,才小声地喊道,慕容月听罢,心口一阵怒火,脸上却不动声色,“信儿,她真的是你妈妈吗?” 元木信脑袋瓜很小,看了相片又仰头看着奶奶,“奶奶,我妈妈……” 慕容月指着相片里垂在肩膀上的头发,“只有妖精才会有这么长的头发,信儿不是见过西游记里的妖精么,她们是不是跟这张相片里的女人一样?半夜会出现,然后消失?其实是被孙大圣给抓走了。” 元木信抓着相片的小手松开了,他愣愣看着奶奶,“可是我妈妈……” 说了这么久,他还想着陈西诗,慕容月气的牙都酸了,“她就是抓走你妈妈的妖精,抓给山里的妖怪吃,以后你要是见到她,记得问她要妈妈,要么就躲她远远的。”指着相片,慕容月毫不客气地说。 眼眶里的泪水一滴一滴地掉下来,元木信扭着手指头,张着嘴巴说,“我要妈妈,呜呜我要妈妈,讨厌妖精,奶奶……我要妈妈。”说着就撅着嘴朝慕容月走去,慕容月急忙搂住孙子嫩嫩的小身子,“记住,那相片里的人是妖精,为了要回妈妈,你得记住妖精的长相。”说着又把相片拿过来,塞在元木信手里。 元木信趴在奶奶的肩膀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相片里的女人,妖精…… ??? 本来以为睡不着的,没想到,还是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在陌生的床上醒来,陈西诗有一瞬间害怕,跳着起了床,随后想到昨晚的事情,她才扶着脑袋坐下,安静了一分钟后,洗刷好脸之后,她拉开房门,顺着旋转楼梯下来。 昨晚还缝了针的男人竟然已经躺在沙发上,拎着遥控看电视。 保姆见陈西诗下来,对她说,“小姐,餐厅里有早餐,吃点早餐吧。” 秦库斯顺着保姆的声音扭过头,看着缓缓走下楼梯的女人,嘴巴微微张开……好漂亮的女人,虽然她依然穿着那条及裸的黑色长裙,揉地跟块抹布似的,可是依然挡不住她的漂亮,看得他眼睛闪闪发亮。 陈西诗越过他要去餐厅,可是想想,还是停下脚步问他,“你还好吗?”白天看这个男人,说真的,匪气真重,浓眉大眼,肌肉结实,黝黑黝黑,一副为了黑道而生的样子。 被陈西诗突然这么一问,秦库斯顿时有些害羞,隐在黝黑里的红晕散开,“好,好,好多了。”刚说完,他草了一声,尼玛,还结巴上了。 “那就好。”说完陈西诗直直往餐厅走去,在秦库斯发亮的眼眸里吃了早餐,吃完之后,陈西诗要告辞。 秦库斯不让,“我身体还没好,不能报答你,可是我是个有恩必报的人,你就留到我报完恩为止吧,不然我睡不着吃不好的。” 陈西诗管不了他睡不睡的好,吃不吃的好,她昨晚丢手机,没和萧晔联系,虽然两个人不是什么关系,可是家里还有个林姨在等她。 “对不起,我家里还有事情,得先走了。” 陈西诗说话脸上是淡淡的,没啥表情的,配上她的语调,秦库斯不知为何,缩了缩肩膀,不敢再留人,“你住哪里?我……我让人送你回去。” 这个可以有。 陈西诗也不客气,“徐宁县。” “好,好,阿玉,去喊飙他们出来,送这位小姐回去。”秦库斯吩咐道,话刚完了,他立刻又问陈西诗,“不知美女姓啥谁名?” “陈西诗。” “陈西施?好名字。”虽然没读多少书,但是四大美女还是听过的,“果然当得起西施的名字。” “是诗句的诗。”陈西诗淡淡地解释。 秦库斯脸一僵……嘿嘿一笑,“我没读多少书,我叫秦库斯,秦朝的秦,仓库的库,斯文的斯,你可以叫我阿斯。” “嗯,你好。” 秦库斯想留陈西诗电话,可是见陈西诗无表情的脸上,想想还是算了,倒是揪住两个手下,捏着他们的耳朵,“给我记住她住的地方,记住啊。” 阿彪急忙点头,“知道了,一定会记住的。” “快去。” 阿彪开车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那速度,陈西诗只觉得全身上下都在反胃,不到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就回到徐宁县。 车子正在大门口停下。 作者有话要说:我会把元木信写得很可爱的 最喜欢萌哒哒的熊孩子了 请参照————爸爸去哪儿第二季:我是姐姐—— ☆、修后(10) 阿彪不敢留人,倒是留了心眼,认准了地方之后,跟陈西诗打了个招呼就飚车离去,卷起满地的尘土,陈西诗往旁边闪了闪,才免得遭尘土的摧残,铁门大开着,她直接走进去,手刚放上门把,门就从里面被拉开,四目相对…… 林姨欢喜地说,“老天,你终于回来了。”说着转头朝里面说道,“萧先生,诗诗回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男人大步从客厅走出来,不等陈西诗开口,一把扯住她的手往里带,陈西诗一脸莫名其妙,伸手去推他的手,“萧晔,你干什么?放开我。”手腕一阵发疼,可见男人捏得有多用力。 萧晔一声不吭地将陈西诗带到房间里,把她推进去之后,咔嚓一声锁上门,留下门外一脸着急的林姨。 “你干什么?”陈西诗站稳身子之后,狠狠地问道。 一股力气猛地推向她,将她推在墙壁上,萧晔脸色阴沉地捏着她的肩膀,“为什么把手机丢掉?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一个晚上?说好联系的呢?你多大的人了,都一个小孩的妈了,还闹失踪?” 他找了她一个晚上? 陈西诗愣了愣,随后想想,他确实说过要跟他电话联系,她当时正在气头上,扔了就扔了,可是被这么责问,总感觉怪怪的,他除了是她的救命恩人,就只剩下假扮那层关系了。 “萧晔……”她喊道。 “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啊,去洗手间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是想我帮你弄垮元家吗?那就别欺骗我。”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还在这里,昨晚从地上看到手机电池时,他就慌了神,随后没过多久,酒店门口就跑过一群黑班的人,他当时整个人都蒙了,以为她出事了。 “我没闹别扭,萧晔,昨晚没打招呼就跑出去是我不对,别生气。”他提醒她了,她还得靠他弄垮元家,夺回儿子,不该惹他生气。 萧晔紧盯着陈西诗,她的道歉表情是很诚恳,他看不出她其他的意思,可是总觉得她有些事情没讲,她不像是那么任性的人。 “陈西诗,我有苦衷,若是……”他想了想,昨晚派对人太多了,也许她知道了一些事情,若是没猜错的话,应该是…… “是不是你知道了我妻子的事情?” 陈西诗心里哈了一声,他倒好,自己招了,“是的,萧晔,你说要坦诚,可你没有。” “对不起,如果是我跟你实话说了,你不会答应的。”捏着陈西诗的手紧了紧,说这话时,萧晔脸上的表情闪过痛苦。 拨开萧晔捏住她肩膀的手,陈西诗淡淡地说,“没事,我理解你,既然已经开始了,我们就继续吧,以后……”说着她侧过脸,看着门板说道,“我不会闹别扭的。”她哪有资格闹别扭,虽然她才22岁,可是她孩子已经两岁了。 两个人达成了共识,路继续走,戏继续演,直到各自达到目的为止。 萧晔一夜没睡,林姨煮了粥,喊他喝,他也没留下喝,开着那辆保时捷离开徐宁县,一时屋里就只剩下陈西诗和林姨了。 一大早那么折腾,陈西诗也是累的够呛,林姨的粥刚上桌,她坐下来捧着碗囫囵地喝着,林姨边擦桌子边喊她别喝太快,随后又给她添了一碗,等看她喝得差不多了。 林姨揣着抹布坐下来,停顿了一会说道,“诗诗……” “嗯?”陈西诗放下碗,看向林姨,看到林姨捏着抹布的手一直扭来扭去,她坐正身子,淡淡地说,“林姨有什么就直接说。” “你和……”林姨咽了下口水,“萧先生是不是达成什么共识?诗诗,他……他有家庭的,我见过萧先生的妻子,或者说大部分人都见过,漂亮优雅,你也这么青春美丽,没必要淌这个浑水。” 陈西诗看着桌面上的纹路,“林姨,我知道,你放心,我跟他只是在某些地方需要互相帮助而已的。” 林姨没听懂,不知道他们有什么需要互相帮助的,但是陈西诗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怎么说,只是说道,“诗诗,林姨只是希望你能开心点。” 陈西诗抬眼看向林姨,含笑道,“我会的,有空带你女儿来玩,我一个人挺无聊的。” 只是没想到,没迎来林姨的女儿,倒迎来萧晔的妻子莫雨,她不知道是怎么知道这套房子的,一大早拎着个LV包包站在门口,一身剪裁精细的旗袍,六厘米的高跟鞋差点把陈西诗给比下去了。 “不请自来,你不会怪我吧?”是陈西诗开的门,陈西诗不认识她,她倒是认识陈西诗,笑得格外甜美。 “你是?” “啊,是萧先生的妻子。”林姨惊讶的喊声在她身后响起,陈西诗才认真地打量站在门外的女人,确实漂亮,端庄得体,“请进。”陈西诗侧开身子,伸手比着让莫雨进来。 莫雨微微案首之后,拎着包包进门,眼神在大厅里转了一圈,随后说道,“谭耀这处房子环境倒是不错,比侨城区的差不了多少,听说我丈夫把杨市那套给他了,那套虽然值钱,环境却比不上这里,倒是挺称你的。” 挺称你的,她专门看着陈西诗说。 这种本来无中生有的事情又套到她身上,陈西诗是觉得冤枉又觉得可笑,但是既然都开始了,喊停未免也太没职业道德了,只能笑着说,“我一直都挺喜欢这种地方的,不会太落后,但是田园气息浓郁。” “是么?听说你家原来就是在侨城区的贝域?那里挺贫穷的,而且很乱,你还能完好无缺地活到二十来岁,说明你有福气。” 陈西诗脸色微变,她不爱别人说她的家事,尤其是她曾经呆过10多年的贝域,那是段坑脏又凄惨的日子,都说有娘的孩子如宝,她是有娘也如草,但是勉强还是撑得下去,自从母亲死后,她的日子就在地狱边缘徘徊,为什么会离开贝域,就是因为她差点被人强/奸了,而跑出贝域的。 “多谢你这么关心我。”她再次感叹,富贵人家的女儿果然都不是省心的主。 “当然要关心你,没你,我丈夫也不会有机会出/轨。”欣赏完房子的环境,莫雨毫不客气地坐到沙发上,撑着下巴,看着陈西诗。 虽然房子不是她的,可是她是暂时的主人,在自己的地盘,就得拿出主人的驾驶,陈西诗笑道,“守得住丈夫的话,就不必到我这里来了。” 话一出。 莫雨掩嘴哈哈大笑,眼眸里看着陈西诗不无嘲讽。 陈西诗被她笑得有些神经,敛着眉看她,笑了一会,莫雨才停下来,身子微微往前倾,“我不想打击你,但是那确实是事实,这世间,没有谁比他更爱我,你很快就会知道,他为什么要挑你出/轨了。” 不用莫雨提醒,陈西诗也知道萧晔一定会有原因,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莫雨说萧晔爱她? 但随后想想,萧晔只是要和她假扮出轨……想到这里,陈西诗突然对萧晔找她假扮的理由感兴趣。 不过她依然不动声色,唇边的笑容也甜甜的,“我很期待真相。” 莫雨见她如此,只觉得这女人有问题,在她看来,没有哪个女人可以抵挡住萧晔的魅力,从那些经常和萧晔出现在派对上,对萧晔抛媚眼的女人眼里就知道,没有人会去介意萧晔的有妻之实,她自然对那些女人弃之如敝,萧晔从来就不打算出轨的,他一直都很爱她的。 所以这次造成轰动,她虽然知道萧晔也许只是为了那个原因,还是好奇地跑来看看这个让萧晔踏出第一步的女人。 可是这个女人看来,却不像对萧晔有着迷恋? 林姨趁着她们两个正在较劲的当下,急忙端着果汁过来,“莫小姐,喝杯果汁。” 莫雨接过果汁,喝了一口之后推开,“很难喝,你给我换一杯白开水吧,这果汁没法和萧家的相比。” 那一脸的嫌弃让陈西诗咬牙切齿。 “林姨,家里还有白开水吗?不是忘记煮了吗?”陈西诗朝准备进厨房的林姨喊道,林姨顿了下身子,立刻明白陈西诗的意思,转头脸上带着抱歉,“莫小姐,不好意思,可能……白开水还要煮。” 莫雨眼眸冷了一下,却大度地说道,“没事没事,那我就先回去的了。” 说着就站起来,陈西诗立刻一脸不好意思,“对不起啊,你看看要不要再等一下,来都来了,水都没喝一口就走了,等下萧晔该说我待客不周了。” 莫雨疾走的脚停了下,转头看着陈西诗,脸上笑容很灿烂,“没名没份的事情啊,干多了伤神。” 陈西诗歪头笑,“慢走不送。” 接着啪关上木门,一转身,脸色立刻拉下来。 林姨在旁边急忙说道,“别生气,莫雨她……哎,你很快就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修后(11) 陈西诗当真很快就知道了,莫雨果真是为了做了□□/还给自己立牌坊,她到访后的第三天,陈西诗第一次打开摆设的电视机,随便浏览一下,一条满天飞雨的新闻就跳出来,新闻大幅报道:疑是盛融集团的少爷萧晔的妻子和一名白嫩的少年去酒店开房。 相片一点也不模糊,很清晰,疑是只是大家第一次看到,还不敢真实报道,于是成了疑是,林姨叹口气,坐到陈西诗身边,小声地说,“萧先生管不住莫小姐的,他们是青梅竹马,萧先生一接管了盛融集团,就娶了莫雨小姐,但是不知道莫雨小姐为什么总是不肯安于家里,萧先生为了找她管她,花了不少的力气。” 对萧晔和他妻子的问题,陈西诗并不想知道,她现在更想知道的是,萧晔是出于什么目的要她假扮他的女朋友。 等新闻跳过去了,这事情兴许会在上流社会掀起一层波浪。 陈西诗咬了块西瓜,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给萧晔打电话,响了很多声那头才接,这个从那天走后就没再出现的男人语气略带疲惫,“什么事?” “不是说陪我去买衣服吗?天冷了。”她没有要撒娇的意思,实事求是,假男朋友也得有义务陪她做一些男女朋友该做的事情。 “什么时候去?后天吧。”萧晔的声音更低了,伴着几声咳嗽。 陈西诗想说明天就想去,听到他那头一直在咳嗽,咽下西瓜问道,“你病了?” “有点,不是很严重。”说罢萧晔又咳嗽了几下,才说,“这段时间有点忙,需要司机就喊大昌去接你,衣服后天陪你去吧。” 西瓜汁流到手腕上,陈西诗拿着手机换了个姿势,本来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没想到他这么认真的安排,他自从救了她,她也没做什么报答的事情,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挺坏的,“没事,等你有空再说吧。”说完,她又加了一句,“好好休息。” “嗯。” 随后各自挂了电话。 在家里又呆了一天,陈西诗慢慢地学会看杂志,从杂志上学许多穿着和一些牌子,林姨买了菜进门,打开电视。 一下子跳转到新闻频道。 一条新闻又跃了出来,面对镜头的男人是脸色明显很苍白的萧晔,他对媒体澄清他妻子没有去过某某酒店。 引起大批媒体的好奇,这段时间在这个圈子发生的事情不少,但是算来算去都和盛融集团有关系。 既然萧晔澄清了,那名记者也道歉了,那么疑是就当是看错了,现在媒体不放过萧晔了,话筒举到他跟前问道,“那么关于你包养了元家的弃妇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萧晔捏着拳头咳嗽了一下,丹凤眼微眯,在大家注视下点头,“是的,出轨的人只有我,我妻子是个好女人,……我我对不起她。” 本以为他会否认的媒体纷纷愣住了,陈西诗也愣住了,这年头,连出轨都抢着认么?半会后,她明白了…… 总算了明白萧晔为何这么做了,也难怪莫雨要那么说了,萧晔为了她,黑了自己的名声,保住她的好名声。 真是一个伟大的丈夫。 陈西诗丢掉杂志,走到阳台上,仰头看着天空……她的丈夫为了他的好名声,为了让她离开元家,所以设计……她。 萧晔为了莫雨的名声,则设计让自己毁了名声,这两庄事情她都参与了,最后都是为他人做嫁衣,她披斗笠。 母亲曾说过:不要相信男人 那个从离开就不曾回头的爸爸,是不是就是这么对母亲的,导致母亲对男人失去了信心?她很小,不知道感受。 可她现在大了,知道感受了,心都酸了。 “诗诗……听说县里开了一家咖啡厅,要不要下午去坐坐?”林姨也看到新闻了,她眼睁睁地看着陈西诗丢下杂志走到阳台,那侧脸不知为何,让她涌现一股酸楚,想到陈西诗毕竟是城里人,对咖啡厅之类应该比较爱好,所以…… “好啊。”陈西诗应道。 中午吃过饭,陈西诗穿着她为数不多的衣服和林姨一起出门,屋外有两个小孩在墙角跑来跑去,看到陈西诗快步地跑过来拉住她的裙子,“阿姨,今天有没有棒棒糖吃?” 陈西诗蹲下身子,从包里掏出仅存的两根棒棒糖,递给那两个孩子。 “谢谢阿姨。”两个孩子刚准备伸手,他们的妈妈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一人抱住一个孩子,“都说了不许拿陌生人的东西,你没耳朵吗?” 那孩子不解地扭着身子,“妈妈,她是阿姨啊,你说我们可以找她玩的。” “不许,以后都不许找她玩,她是破坏人家家庭的狐狸精。”孩子的妈是对面灰瓦房的,之前陈西诗给她们送过玉米,她们十分欢喜,以为房子是陈西诗,还特地套近乎,随后来往了几次,互相之间都挺和睦的,孩子到陈西诗墙角玩也不会不肯,可是现在…… 陈西诗站起来,看着她们,“阿巧,阿园,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我就说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女人,陈西诗,你太不要脸了。”阿巧抱着儿子,一脸不屑地看着陈西诗,那目光和派对上的一模一样,陈西诗被看着心口发疼。 “那天过来你家的那个女人好可怜,她站在车边哭了好久,我要是不问还不知道,你竟然是当人家的情妇,抢了人家的老公,算了,我们没你这样的朋友。” 那天的女人?哭了很久? 陈西诗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们说的是莫雨,她为什么要在车边哭很久?瞬间……她明白了。 顿时觉得可笑起来,为了让她身败名裂真是耍得一手好心计。 “陈西诗,趁早回头吧,那是没有结果的。”一直没出声的阿园丢下这句话,随后跟着阿巧一起离开。 手中抓着棒棒糖,咯得她有些发疼,天气很阴暗,陈西诗猛吸一口气,对身后的林姨说,“走吧,我们喝咖啡去。” 林姨小心地跟着她的脚步,一声都不敢吭,突然觉得带陈西诗出门是个错误的,本来陈西诗在县里的人缘还是挺不错的。 真是猪怕肥,人怕黑,一路走来,似乎大家都知道了陈西诗当情妇的事情,对她投来的目光十分不友善。 小县城里,小道消息传播得不必大城市的慢,人口一张嘴,说一可传十,陈西诗的形象在徐宁县一落千丈。 新开的咖啡厅在几处幽静的房子中间,门口有一个很大的水泥地,用木块拦起来,环境很复古,下午时段,徐宁县里大部分人都在午睡,所以咖啡厅里没什么人,陈西诗和林姨面对面坐下去,点了两杯咖啡之后,陈西诗就望着窗外没再开口。 林姨这边也不好受,在她看来,陈西诗性格挺好的,也不怨天尤人,不摆架子,人也长得漂亮,正是年轻的时候,偏偏……她似乎要把自己往沟里带似的。 “诗诗,这人的一生,其实是越平淡越好。” “林姨,我知道,可是有些是由不得自己的。”比如她要回孩子,那些屈辱也不能说散就散。 两个人没再继续聊天,正享受着下午安静的时候,猛地从门口响起一道吵杂声,刚刚给她们上咖啡的服务员被人从外面推到里面,一名高大黝黑的男人指着他骂到,“你这是什么高贵地方?老子都不给进?我偏要进来看看。” 比起来,服务员要比那男人矮不止半个头,缩着肩膀说,“我……我……我,你们别进来,不……不招待你们。” 眼一瞄看到男人手臂上的纹身,他更是一阵头晕,语气更哆嗦。 “呸!敢不招待我们,看我不打你!”那男人抡起拳头,身后带着的三个男人纷纷附和,“彪哥,打他一顿,让他知道我们的厉害,妈的,操蛋的男人。” “你们别……别乱来。”服务员抱着头缩着肩膀,一个劲地抖。 好好的气氛被破坏了,陈西诗心里一阵气闷,被阿巧她们远离的感觉又浮上心头,她推开桌子上的咖啡,站起来。 林姨见状,跟着站起来,知道陈西诗要回去了,她急忙到柜台结账,结果人刚到柜台,就被那名高大的男人推了一下,整个人撞到柜台上。 在后头的陈西诗见状,急忙走过去扶住林姨,“林姨,你没事吧?” “就推那么一下会有事吗?大妈,别装了。” 作者有话要说:前期没太多温情 可是你们要相信 恶人一定有恶报哒 ☆、修后(12) 本来这些人能躲就躲,陈西诗也不想惹事生非,扶着林姨抬眼瞪了眼带头的人,随后她有些愣住,这人有点熟悉,但随即她没往心里去,倒是那男人一见她,气势软掉一大半,急忙伸手过来扶林姨,陈西诗见状,带着林姨闪到一边,脸色不好地问,“你干什么?” “西施小姐。你忘记我啦?”阿彪讨好地搓搓手,他家老大从陈西诗走后就十魂掉了七魄,无奈身体没好透,外头事情没处理好,一直叫他们悄悄地保护陈西诗,他们才会出现在这里,虽然这里也是他们的地盘,但是平时很少来的,美女又少,老太婆又多,看得都要眼瞎了。 西施小姐?陈西诗眉头敛起来,多难听。 “你是……”哦了一声,她想起来了,那个匪气很重的男人的手下,那个开车如开过山车的男人。 “我是阿彪啊。”阿彪再次自我介绍,还像模像样的。 “嗯,记得了。”那又如何,陈西诗问林姨,“还能走吗?”林姨额头冒汗,年纪大了不经碰,后背的骨头微微发疼,却还是硬着头皮说,“能走。” “阿姨看起来好疼的样子,对不起啊。”他守在陈西诗门口不远处,林姨进进出出的,他本该记住的,可惜他向来只记得美女,老太婆真的太难记住了,“我扶你出去。”说着就要伸手。 林姨怕得往后一缩,额头的汗滴得更厉害,陈西诗见状,朝阿彪说,“把车开过来,还有,换个人开车。” 阿彪听令,推着身后的小弟说,“快去开车,晚个半秒我就拿你开刀。” 那小弟飞奔地跑出去,陈西诗扶着林姨走出咖啡厅,刚一出去,身后的咖啡厅门被人狠狠地拉下来。 阿彪见状,气的踹了门一把,“草他妈的,看不起人是不是,等老子带一群人来铲平你这里。” 陈西诗转头看了眼已经关上的门,眼角扫到玻璃窗站着的人影,那人用着极其恐惧的目光看着他们。 或许……她也被列入黑名单了。 去骨科医生那里看了下,医生给林姨配了点药酒,说早晚把撞到的位置揉红,大概三到五天就好了。 陈西诗这才松口气,又让阿彪的小弟开车将送他们回去,下了车,阿彪眼巴巴地看着陈西诗,陈西诗淡淡地说,“别老是在我们这里晃来晃去。” 一句话把阿彪打入地狱,他苦着脸,“老大让我保护你的。” “不需要你们保护,离我远点。”说完她不顾阿彪哀求的眼神,扶着林姨回到屋里,将林姨扶在沙发上,转身准备去倒水,手被林姨抓住,陈西诗转头看向林姨,“怎么了?” “诗诗,不要和那些人来往。”她只是个普通人,一个普通的保姆,她害怕那些人。 陈西诗拍拍她的手,“没事的,他们不敢怎么样。”林姨才不相信,那些人刚刚在咖啡厅威胁人的一幕深入她脑海里。 “诗诗,那些人真的没人性的。” “好好好,我听你的。”见林姨这么害怕,陈西诗安抚道,她也不知道阿彪会出现在这里。 ??? 第二天,陈西诗放林姨一天假,打电话喊刘大昌过来将林姨带到她女儿那边去,让她们好好聚聚,随后给萧晔打了个电话,问他人在那里。 那头咳嗽得十分严重,仿佛那天的病情加重了似的,她挂断手机之后,刘大昌一脸忧伤地说,“萧先生病了好多天了,莫小姐好像出国了,现在家里就只有萧先生一个人,我去看过他两次,他不肯去看医生。” 陈西诗捏着手机没吭声。 刘大昌叹口气继续说,“萧先生真的蛮可怜的。” “你是想我去看他吧?”陈西诗突然抬头问道,刘大昌被这么一问,哽了一下,随后嘿嘿地搔着头,“没有,我也是实话实说。”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萧晔救过她,她要是真不闻不问就是她的不对了,回房间换了套衣服,随后从厨房里装了些粥,便出门。 刘大昌哼着小曲,踩着油门,一路往侨城区开去,一路畅通无阻,偶尔说说萧晔家里的事情,刘大昌在萧家工作有八年左右了,对于萧晔家的事情知道地得比林姨还多,不过他没全讲,陈西诗也挑着听。 大概就是,萧晔父母都在瑞士定居,放着事业让萧晔去折腾,偶尔母亲会回来住几天,和谭家是世家,谭耀就是被派到萧家来当陪读的。 前段时间,萧母还在国内,萧母前脚刚上飞机,萧晔后脚就病了。 而对于萧母对儿媳妇的,刘大昌吱了一下没再往下说,陈西诗倒不在乎,车子很快开进碧桂园。 地方太熟悉,陈西诗有一瞬间错乱,随后她闭上眼睛。 萧家的房子比元家的稍微大点,依然是那种林荫小路,似乎有钱人都喜欢让车走上这样的路,大门朝南,这是风水极好的位置。 车子停下,刘大昌按了下门铃,大门吧嗒一声从里面打开,开门的是个绑着两条鞭子的女生,“大昌哥。” “嗯,萧先生在吗?他怎么样了?” 到这样的房子,就算是再大大咧咧的人都稳重了几分。 “在,他在房间里,还是不肯看医生。”女生说得很无奈,外又加了一句,“萧先生真像个孩子。” 随后似乎才看到陈西诗,女生捂住嘴,好像自己说错话似的,刘大昌敲了一下她的头,随后恭敬地请陈西诗进去,“这是陈小姐,萧先生的……呃朋友,这是小玉,萧先生家的保姆。” 陈西诗在女生好奇的眼神中点点头,跟着刘大昌进了屋里,客厅很大,沙发也都是进口的,墙上挂着两幅名画,看得出有点艺术气息,听大昌说,萧老爷子在年轻时是个画家,看摆设也可以大约看得出气质。 “陈小姐,多谢你能来看萧先生。”推开门之前,刘大昌说道。 陈西诗没吭声,走进房间里,还没看到床,就听到咳嗽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脚下的地毯,所以从进门到靠近床边,静悄悄的。 那男人咳嗽成那个样子,还没睡下,手里捧着文件,白色的床单上铺满了文件,感受到有人进来,萧晔抬眼,看到陈西诗明显一愣,随后捂着嘴巴又咳了起来。 陈西诗将手里提的粥放床头柜上,抽走他手里的文件,再将他床上的文件一份一份地收起来,放到沙发上。 “你知不知道,你的保姆都在说你像个孩子?咳嗽成这样也不去看医生……你果然是个孩子。” 萧晔被说了一通,还愣愣的,随后陈西诗将粥打开,捧到他跟前,“喝吧,我熬的,一滴都不准剩,然后……去看医生。” 愣愣地接过陈西诗手里的碗,萧晔有一瞬间恍惚,连妻子都没管他,即使知道他生病了,莫雨只说了,好好休息,依然拎着行李去巴黎扫货。 “喝啊,准备我喂你啊?”陈西诗不知为何,语气就坏了起来。 一碗粥而已,他不是没喝过,但是没喝得这么香,萧晔为自己可耻了,低着头边咳嗽边把粥一口一口地喝完。 陈西诗坐在一旁,看着他把粥喝了,顺便打量了一下房间里的摆设,简单简洁,多余的杂物都没有,看了一圈,她才发现……房间里竟然一张相片都没有,墙上也没有任何婚纱相,倒像是一间大酒店似的。 接过他喝空的碗,陈西诗说道,“去看医生吧,大家都很担心你,不看你还得天天呆在这里看文件,难不难受?” 萧晔拉着被子,又咳了两声,才哑着嗓音说,“我有家庭医生。” “你家庭医生不是出国了么,你准备等到什么时候?”有钱人家似乎都喜欢养家庭医生,刘大昌说萧家的家庭医生去了瑞士替老爷子做治疗,年轻时不小心摔到的腿现在一到冬天就发寒,连带医生都得跟着去。 萧晔不吭声了,他不让保姆告诉远在瑞士的父母说他生病了,就怕父母把医生遣回来,但是……他…… “走,去医院。”陈西诗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接过他反手一拉,陈西诗往前一扑,仰倒在床上,萧晔身子没靠稳,正好压在陈西诗的上头。 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起来。 身下的女人柔软的身子,抵住他的胸膛的柔软,本来微发烧的体温似乎又烫了几分,丹凤眼眯起来,直看着怀里的女人。 “起来。”寂静了一会,陈西诗伸手去推他的肩膀。 手被抓住,萧晔身子往下多压了两厘米,陈西诗惊得眼睛瞪圆。 作者有话要说:小温馨( ﹁ ﹁ ) ~→ ☆、第13章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咳咳 诗诗走在改变的路上 如果我把她写的太坏了。你们不要打我。这设定和之前看的稍微有些不一样了。 然后,萧晔这里。亲爱的亲要记住:愿遇上一个人,求一人独宠——这才是目的 她惊得话都说不出来,这是怎么了?她是被怎么了?刚想和他搏斗一番,压在身上的重量消失了,陈西诗立刻蹦起来,站直了身子想踹他几脚,却听他一直咳嗽,伸出去的脚默默地收了回来。 “去看医生,不看你就得得肺痨。”咳嗽声听在她耳里,特不是滋味。 “我有家庭医生。”萧晔翻个身,七尺男人此时看起来很软弱,望着他的背影,陈西诗心里一股酸涩的感觉冒起来,她走到房门口,拧开门,站在门口一直听动静的刘大昌搔着头朝她嘿嘿一笑。 “进来,把他扛也要扛出去。”陈西诗边说边往里走,刘大昌脸上一喜,急忙跟上,萧晔见人进来,喂了两声,“你们要干嘛?” 陈西诗朝刘大昌使眼色,刘大昌默契地上前,说了声得罪了,就将萧晔从床上半扛起来,刘大昌虽然个头和萧晔一般高,但是苦活干多,身子自然比萧晔强壮许多,更别提此时萧晔虚弱得陈西诗或许都还能打赢。 “放开。”被人当麻袋似的半扛起来,萧晔脸色立即变冷,伴着他苍白的脸色,甚为慑人,刘大昌强壮肌肉一抖,差点就真听他的话将他放下了。 陈西诗在旁边坚持地说道,“扛走。” 刘大昌硬着头皮,嘴巴哆嗦道,“先生,你就别僵持了,两年前你那次感冒引起了发烧,不肯去看医生,最后还差点休克了,对不起啊,这次……这次你就算扣我一个月工资我也不能听你的。” 萧晔脸色非常不好,加上生气,整个人如修罗似的,陈西诗摇头,跟在身后防止他一个怒火将刘大昌打飞。 绑着麻鞭的女生看到三个人下来,惊讶地张大嘴巴,“先生……大昌……” 刘大昌嘿嘿一笑,极为尴尬,现在他全身肌肉绷紧,老板的怒火他是最直接承受的,来到门口的车里,陈西诗帮忙扶萧晔进车里,等他坐好了,她准备到副驾驶上,却猛地被萧晔一把拖进后座里。 手臂被他扯得发疼,“你干嘛呢?”喊她去医院又没错。 萧晔冷着脸不吭声,身子由于车速有点快,倒在她身上,陈西诗被压到门边,挤得她喘不过气来,“你……你斗不过大昌,所以……所以来我这里找存在感是么?” 话一说完,压在身上的重量又重了,陈西诗气得牙狠狠的,萧晔就是这个意思,堂堂七尺男儿被扛着出门,换谁都不爽,更何况大昌扛的姿势还真有点丑,现在打击报复她。 到了医院门口,萧晔见逃不了,越过大昌的手,自己出了车门,被他解放的陈西诗狠狠吸了一口空气后才跟着下车。 只说了萧家来看病,连挂号都剩,直接上了三楼,上了三楼,陈西感觉萧晔脸色明显白了很多,似乎很害怕这个地方,见此,她靠近他,走到他身边,近看才发现他连手都在发抖,陈西诗抓住他,“你怎么了?” 却被他甩开,陈西诗跟上去,再次抓住他,“萧晔,要是真那么害怕,我们回去吧。” 萧晔站定身子,深呼吸一口气,应道,“不用,迟早是要面对的。” 陈西诗看了眼在一旁脸色有些胆怯的刘大昌,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那名叶医生亲自出来迎接萧晔,唇边带着笑意,“十年了,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来医院呢,上次你来还是晕着被扛进来的。” 萧晔脸色依然发白,手也是止不住发抖,刚想说话,却开始咳嗽起来,叶医生哎了一声,急忙过来扶人,“我就说,要是没生病,你怎么可能会来,进来进来。” 陈西诗和刘大昌也跟着进了门诊室,萧晔一边捂着嘴巴一只手摆在桌子上,叶医生捏着萧晔的手心脉,半会说道,“你这身体要调理,虚火太重,尤其是这段时间,熬夜过多吧,不要这么拼啊,国中就你一个儿子,有空多锻炼锻炼。” 萧晔咳了几下,好不容易停了,直接说道,“你给我开药吧,开完了我离开。” 叶医生了然,摇头道,“你还是对这里有抵触,都说了,当年不是你的错,你还是一直记在心里。” 萧晔抽回手,“开药。” “好好好。”说着叶医生急忙低头写药单,“下次要是有什么事情直接给我打电话就好了,也不用直接过来,元郎那孩子在国中那边也给我打过几次电话,他挺记挂你的,你也就只相信他。” 碰见唠叨的叶医生,萧晔的唇抿成一条线,陈西诗的角度看过去,他的手还在发抖,到底是有多害怕这个地方。 为此她突然觉得刚才硬逼着他来,挺内疚的。 “其实我还是建议你打个吊针,咳嗽时间这么频繁,对肺不好。”叶医生写完药单又开始劝道。 萧晔仿佛没听到叶医生的话,扣好手腕的纽扣站起来,往门口走去,刘大昌见状取了药单也跟上。 陈西诗看了一眼坐在位置上的叶医生,说了感谢之后也跟上去。 刘大昌拿着药单去取药,陈西诗跟在萧晔身后来到车子旁,之前还气势汹汹地要他来看医生,现在陈西诗只能闷不吭声。 见大昌取了药出来,陈西诗和萧晔分别坐进车里,两个人还是坐在后座,期间陈西诗看了眼萧晔的手,见他没再抖了,才松了一口气。 回到家里后,小玉看见带了药回来,也知道萧晔看了医生,心里一个欢喜,对着刘大昌竖起大拇指,可是跟着去的刘大昌哪里能笑得出来,他来萧家八年了,第一次看见萧晔怕成这个样子。 陈西诗本来想走,可是想到她还有事情没说,所以只能厚着脸皮跟着萧晔上楼,在靠近萧晔房间前,陈西诗喊住萧晔,他停下脚步,手握门把等她的下文。 “你是不是要去参加一个拍卖会?带上我行不行?” 门被拧开,萧晔转头看向陈西诗,“那个拍卖会不需要带女伴。”意思是不行。 “但是那是豪奇举办的。”陈西诗走上前两步,她挑起萧晔的伤心事心里挺内疚的,底气嘘了很多。 丹凤眼眯起,萧晔虽然病了,但是脑子并不糊涂,他的手下意识地敲着门把,说道,“你想从豪奇下手?” “我只是听说豪奇有个很可怜的女人。”陈西诗微微一笑,笑容却不达眼底,虽然说是只是,可是这只是里大有文章。 萧晔应道,“可以。”说着他就进了门,陈西诗收起笑容,靠到门边,对前面的背影说道,“萧晔,不管怎么样,你一定会帮我到底的吧?” 萧晔顿了顿,他一向言而有信,“不要破了我们之间的规矩就行了。” 他们之间……就是假扮的关系。 “你好好休息。”说着陈西诗就下楼,刘大昌见她下来,急忙去开车送她,车子出了碧桂园,开了一会便进入高速。 陈西诗从玻璃上看到倒影的脸,她从来没认真看过自己的这张脸,对她来说,因为这脸太像她母亲了,要不是怕疼,她会毁了这张脸,自然也就不会有后来这些事了,发生了这些事情之后,她也逐渐发现自己在改变…… 不知往哪里改变去,可是那天真烂漫傻里傻气的自己估计从得知元项设计她的那一刻开始,就再也不复存在了。 “陈小姐,我说了,你别告诉别人,萧先生之所以害怕去那间医院,是因为最疼爱他的奶奶就死在那间医院里,据说那时奶奶快休克了,萧先生就在旁边,他按铃按得太慢了,连最后一口气都没挽回……” 这样一说,陈西诗就想起来叶医生说的那些话。 没想到萧晔还有这样一段过去,送走最挚爱的人,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萧先生一直过不了那个坎,他一方面自责,一方面又觉得医院里的医生都是庸医,明明可以察觉病人的休克时间却没采取措施,所以……” 这些都是他从小玉嘴里套出来的,刘大昌语气哀切。 陈西诗望着窗外,眼里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双发抖的手。 ☆、第14章 豪奇是个年份很久的集团,是从清朝时代的商行做到至今的,而实际豪奇在期间曾经迁去法国一段时间,大约40余年后才回国继续发展,而回来之后,只有元氏一家做传统集团,并且走上现代贵族的道路,对豪奇来说,他们也是传统集团,虽然带了些外国的经营模式回来,但到底要在国内站稳脚跟,还是需要一点威望的,而由于和元氏做的都是一个行业,珠宝开发和生产,外加销售,两家从表面上看起来和谐相处,而实际暗中较劲不少,陈西诗在元家呆的那两年,知道元家和豪奇之间的斗争已经到了要很恶劣的地步了,尤其是慕容月偶尔插手元家珠宝的事情,导致两家关系愈发恶化。 豪奇的当家叫于茜,现今年38岁,是个有狠劲的女人,偏偏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她丈夫谭律信是入赘豪奇的,这些年在外自立门户,一直和豪奇斗,她一方面对付元家一方面还要和至亲的丈夫周旋,陈西诗不止一次听慕容月嘲笑于茜,说她守不住丈夫做不好事业,还要硬撑。 林姨的腰好了很多,由于怕陈西诗一个人在家里会胡思乱想,于是她在女儿那里呆一段时间之后就回到徐宁县,陈西诗这段时间一直在看豪奇家的事情,然而被她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于茜开过几次的珠宝拍卖会,可以说豪奇现在享有的好声望,和她经常参加慈善有关系,而她拍卖出去的珠宝,有几次都被同一个人拍走,这个人落款的名字,陈西诗翻了很多资料都没找到这人的名字。 带着这些疑惑,拍卖会时间到了。 萧晔亲自来接的人,距离上次去萧家,是一个星期前的事情了,叶医生给他开的药应该挺管用的,比起上次脸色苍白,病怏怏的样子,今日他倒是很精神,是陈西诗给他开的门,两个人四目相对,陈西诗不免又想起上次他发抖的手。 “还好吗?”她打过几次电话给他,是莫雨接的,于是她就挂了电话。 “好,今天的拍卖会不用穿太隆重,于茜她不喜欢夸张的颜色。”萧晔换鞋进门,边换边说,陈西诗点头,她也查过资料了,“我衣服就那么两件,不夸张的还真的很多。” 眼看萧晔坐到沙发上,陈西诗进屋换衣服。 “萧先生,喝点开水。”知道萧晔刚病过,别的也不能喝。 “谢谢。”萧晔接过杯子。 林姨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擦擦湿透的手,坐到萧晔对面,换来萧晔一瞥,“怎么了林姨?有事跟我说?” “萧先生,我是个保姆,有些事情我也不该插手,可是为了诗诗,我还是要说,上次莫小姐有来过,她跟邻居说诗诗抢了她的丈夫,现在诗诗在徐宁县日子非常不好过,以前她和那些邻居都有说有笑的,可是现在那些人一见诗诗就指指点点的,还让小孩子拿石头来砸咱们的院子,现在诗诗连门都很少出,成天呆在屋里,萧先生,诗诗还年轻,她虽然过去不太光彩,但是总会有好的未来的,如果您是个善心的人,就放过诗诗吧。” 萧晔握着杯子,静静地听着,陈西诗从来没跟他说过这些,莫雨来这里他并不知道,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了。” 林姨一听就着急了,什么叫我知道了? “萧先生,我知道你很爱莫小姐的,这么多年来,一直都不曾离开过她,无论她怎么放肆,怎么过分和胡闹,你一直都在容忍她,你这么爱她,怎么可以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还,还牵扯上诗诗。” “林姨,别再说了。”陈西诗突然开口,喝住林姨,林姨一见陈西诗出来,闭上嘴巴,脸上有一丝慌乱。 “林姨,我和萧晔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陈西诗往前走两步,看着林姨,“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是有些事情,你不必管得太宽。” “我我……”林姨脸上闪过一丝难堪。 “换好了?那就走吧。”萧晔放下手中的杯子,率先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林姨,对不起,我话可能说得有点重了,可是……”有些事情不能让林姨知道,陈西诗也非常为难。 “诗诗,你,你别让自己后悔啊。”林姨低低地说。 上了车之后,车里有一瞬间寂静,陈西诗正想开口,就听萧晔说,“其实你还有选择的。” 陈西诗看着正在开车的萧晔,牛头不对马嘴地问了一句,“你们集团的股票最近在下滑吧?” 修长的手打个方向盘,萧晔应道,“嗯。” “你都为了你妻子而让公司的股票下滑了,我怎么就不能为了我儿子被骂得狗血淋头?”脑海里闪过元木信虎头虎脑的样子,再艰难也要撑下去。 车子开上高速,萧晔专注地看着路况,问道,“你准备怎么做?” “听说于茜的交际能力是一流的。”陈西诗这么说道,萧晔立刻就明白了,点头道,“确实是个好入口,若是你洗白了你在圈子里的名声,垄聚人脉,那么……” 陈西诗笑笑没吭声,谁说她要洗白名声,那是浪费时间,她要是抹黑元家的名声,那才是要做的。 保时捷很快来到侨城区的高级拍卖中心,萧晔把车钥匙交给泊车小弟,陈西诗走过来,挽住他的胳膊,一时门口正准备入场的和出场的均看向门口这对俊男美女,陈西诗的脸很少出现在媒体上,她坏的只有名声,可是萧晔却是个新闻人物,连带得认出了萧晔就认出了陈西诗,在这种慈善的拍卖会上,看见这两个人,大家都挺惊讶的,顺带也觉得他们挺不要脸的,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出现在这里。 入了会场坐下没多久,拍卖主持人便上场,随后于茜也上场,站在拍卖主持人的身边,笑容得体。 陈西诗这是第一次现场看到于茜,这个女人很传奇,她一个人打理一个集团,养活了万个家庭,每一年,豪奇珠宝都能推出新的产品,占领整个珠宝市场屹立不倒。 主持人开始讲解此次拍卖珠宝的寓意,随后开始敲价。 萧晔来参加完全是于茜邀请的,他对拍卖的珠宝不感兴趣,萧家不缺珠宝,可是他看陈西诗一直看着那块像怀表的珠宝挪不开眼睛,悄声问道,“你喜欢?” 陈西诗也不是来买珠宝的,可是她却对那块怀表的珠宝感兴趣,这块珠宝的名字叫:时间的走链,名字听起来很文艺,和上几次拍卖的名字有点相似,比如上次拍卖的珠宝叫:岁月的沉淀,还有最早的珠宝:光逝无声。 而它们都被同一个人买走了,那个人叫:欧阳郎朗。 “挺喜欢的。”陈西诗不假思索地说道。 萧晔愣了愣,看了眼身边很多人都在敲价,显然都是为了这块珠宝而来的。 “一百八十万一次,一百八十万两次” “两百万!”一道低沉的嗓音突然响起,大家齐聚看向出声的位置。 陈西诗也震惊地看向身旁的萧晔,她早就知道萧晔只是来充场子的,她挨近萧晔,低声地咬牙,“你干嘛?” “两百万一次,两百万两次” “三百万!”这拍卖的人都喜欢在最后一次敲价,这次是另外一头响起,陈西诗松了一口气,扯住萧晔的手,“你别掺和了。” 谁知萧晔没理她,快速地喊了,“三百八十万。” 现场寂静,随后哗然了成一片,会鉴赏的人看块珠宝玉,大概也就值个两百万,现在足足上了三百八十万,简直是疯了。 台上正在捶定,三百八十万两次了。 陈西诗着急地看了眼四周,都没人再喊价了,她转头看着萧晔,只见萧晔含笑地看着她,“你煮的粥很好喝,送这块玉给你,下次再煮给我吃。” 陈西诗瞪大眼睛,这人有毛病,三百八十万,比她银行卡里那离婚费300万还多,“萧晔,你别这样,我我可还不起。” 在很多人注视下,萧晔哈哈一笑,不知为何,心情非常愉快,为女人花钱是一个男人的本能,在莫雨那边得不到的成就感在陈西诗这里得到,他心情非常好,伸手揽住陈西诗的肩膀,“送你,你就拿着吧。” 无端端多了三百八十万,虽然是一块玉,陈西诗真觉得挺沉重的,不过等准备去取那块玉之前,却收到于茜共邀晚餐。 陈西诗顿时呆住了,她还想怎么去和于茜打招呼拉关系呢,没想到她先找来了,看向萧晔,萧晔笑得跟只狐狸,“一般于茜会和买下珠宝的人吃个饭或者聊个天,我虽然可以带你引荐,但是你身份比较尴尬,可要是以买下珠宝的主人见她,你可以和她平起平坐,你应该还有一点没查到,她最讨厌的就是情妇之类的,偏偏……你是……” 陈西诗懂了,偏偏她现在的身份是萧晔的情妇。 “萧晔,你这么帮我,真是……”好,她真的有几分感动。 萧晔笑眯了眼,“不,元家垮了其实对我也有好处,我们是有共同目标的。” “什么好处?”陈西诗不假思索地问道。 萧晔笑笑,没说话,揽着她肩膀朝领珠宝的位置走去,等签好了名,一名男人引着他们走向会所的四楼,四楼是个中式餐厅,两个人刚出电梯,带着一脸笑容的于茜走上前,和萧晔握手,“我们平时交谈不多,可是你做的一些事情,我倒是蛮欣赏的。” 萧晔笑道,“你做的很多慈善也正是我需要学习的。” 于茜笑着拨了下头发,“这次有你的支持,我多了三百八十万,我相信以你的眼光肯定知道这块玉其实不值三百八十万,是为了你身边这位美人吧?”说着于茜的眼眸看向陈西诗,于茜有法国混血的基因,眼眸里有点淡淡的蓝色,陈西诗突然被她注视,心跳快了半拍,只能拉开唇角笑道,“你好,久仰大名。” 于茜轻轻摇头,“不,我才对你久仰大名。” 陈西诗笑得有点僵硬,说实话,一个人用好名声面对别人,永远都是有底气的,若是名声不好,面对谁都少了点底气。 “你别吓坏她。”萧晔突然出声,打断于茜犀利的眼眸。 于茜微微一笑,点头道,“说真的媒体报道我还不相信,可是现在亲眼见到了,我也算是明白,男人是这么善变的。” 语气里明显暗讽颇多。 陈西诗这心里就如一搅一搅得,很难受,萧晔倒还好,他半开玩笑地说,“其实说起善变,女人才是个中翘楚。” 于茜被这么一打趣,哈哈一笑,也是,她都这个岁数了,管不了这些小年轻,萧晔比她小,陈西诗看起来比她更小,她连自己的感□□都处理不好,怎么能处理别人的事情,便招呼陈西诗和萧晔落座。 “这里的红酒是我从法国带回来的,你们尝尝。” 说着,旁边站着的服务员给三个人各倒了半杯红酒, “我拍卖这些珠宝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做善事,我总觉得人嘛,活一世,若是不为自己积点德为后代做个榜样,那来这一生是很亏的。”于茜抿唇喝了一口酒,享受似地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继续说,“对于你们这么大方的买主,我深感荣幸,你们也和我一起在做同一件事,感谢你们,慷慨解囊。” 萧晔举杯,“过奖了。” 陈西诗见状,也跟着萧晔举杯,于茜碰了下萧晔的杯子之后又碰向陈西诗的,随后唇边含笑,“你叫陈西诗对吧?” 陈西诗点头,刚才的尴尬在她一再心里清洗之后,已经可以自如地面对于茜了。 “我想知道,做情妇是什么滋味?” 陈西诗完全愣住。 这个话题为何要再提起。 萧晔拿过陈西诗手里的杯子,笑着对于茜说,“茜姐,你难为她了,她出身小地方,不小心嫁错豪门,随后一不小心被我俘来当情人,可是挺被动的,你这么问她,要让我失去她啊。” 那双淡蓝色的眼眸看着萧晔一会,才缓缓放下杯子,“萧晔,别人说我真不相信,我一直以为你算是在这么多男人中算是最清白的一个,可是,你让我不相信男人了。” 萧晔笑,“茜姐,你是经过大风大浪的,有些事情不需要我点你就会通的。” 于茜假装摇头,“我不懂,刚才……莫雨给我的助理打电话,她说她要这块玉,你准备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咳咳咳咳…… 好像都没人留言,我要哭了 ☆、第15章 萧晔看了陈西诗一眼,陈西诗含笑低眉,莫雨这是来抢东西的意思,“不用看我,萧晔,既然莫雨要,那就给她。” 于茜听罢,哈哈大笑,“你为什么不争一下?就这么大方?你真的爱萧晔?当初你和元项结婚,总该是爱他的吧。” “茜姐,我总觉得你在套我的话,也许我的直觉是错的,可是每个人都有苦衷,我也是一样的,萧晔也一样,我没觉得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做我该做的,我很崇拜你,因为你让我看到女人的希望,没了男人,也是可以和你一样过的那么精彩的。”一直处于挨打的状态,陈西诗总算的扳回点主动权了。 于茜抿了口红酒,定定地看着陈西诗,看得陈西诗头皮有点发麻了,她突然笑了,“怎么,这是想向我学习的意思?” 本来等着于茜再次嘲讽的话,没想到她竟然这么问,陈西诗这心里有惊有喜,她没表现得这么明显吧,“可以吗?我可以向你学习吗?” 于茜又笑了,“你哪需要像我学习啊,我还没男人包呢,各有各的活法,我也就不好奇你的生活了。”说着她转向萧晔,“那我就让人把东西送到莫雨手里了啊。” 萧晔再看了眼陈西诗,点头道,“好。” 也是,哪有那么容易就收买到于茜的,陈西诗低头笑笑,对于那件珠宝玉她也不是很感兴趣,真要了,说不定还压垮了肩膀,莫雨要了就要了,刚刚喝了点酒,出门没上洗手间,现在有点尿急,陈西诗笑着站起来,“我去上个洗手间。” “去吧。”萧晔看着她点头。 解放完,陈西诗拉开门栓,准备出来,隔壁的隔间却有人在说话,她楞了楞,朝那木板墙靠过去。 她没想到莫雨也会在这里。 还没去探究她来这里做什么,就听到莫雨刚停下来的话又继续了,“是啊,我也是到这里吃饭才知道有拍卖会……” 陈西诗拿出手机悄然地按下录音键,一股直觉让她这么做。 “没想到萧晔也来,他拍了那个玉,我一知道他拍了就给于茜打电话,要那块玉,哎不管啊,你快来接我啊,是啊,我怎么知道他竟然舍得给那个女人买,我都知道他肯定是为了掩盖我和你之间的事情才拉那个女人一起被人骂的,我一点都不稀罕他送的东西,你不知道,只要是萧晔买的东西,我不是不要就是直接丢掉,可是他偏偏总是要送,不过现在他不送了,可是我也不允许他送给别人,就算不爱他,我也不允许他找别的女人。” 陈西诗手里的手机随着这段话,一直在发抖,不知是气的还是这洗手间的阴气,她完全没想到莫雨竟然是这么对待萧晔的。 “很讨厌他,上次病得要死了,我都不想管他,还是你好,来接我啊,我就在西岸路,恩恩,别被别人看到,那我在餐厅等你啊,我今天就一个人。” 一字不漏地录进手机里,久久,隔壁只剩下冲水声,陈西诗才打开门走出来,把手机捏在手里,洗好手之后出了洗手间。 “怎么去那么久?”萧晔替她拉开椅子,陈西诗眼神复杂地扫了他一眼,随后坐下来,此时一些小菜也上了桌,她没再开口,听于茜和萧晔聊生意上的事情,萧家和豪奇一直还没机会合作,这次也算是一个契机。 陈西诗边吃,几番看向萧晔,这个男人从来不显露他脆弱的一面,可是他为了莫雨似乎做了很多,究竟是多少,她也不知道,可是哪有哪个男人会出面澄清妻子被报道的新闻,一般不都是生气地抓奸夫么。 回去的路上。 正沉浸在思考中的陈西诗突然被萧晔打断了,“你从洗手间回来之后怎么那么少出声?不是想靠于茜聚集人脉吗?你要是不表现,是不会有机会的。” 那双丹凤眼扫在她脸上,令她忍不住缩了缩肩膀,脑海里闪过刚刚上车前的一幕,她看到莫雨被一个男人搂抱在怀里,笑着钻进车里。 这个男人被戴了那么大的帽子。 “诗诗?”萧晔轻唤。 陈西诗回过神,僵硬地摇头,“我我肚子有点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吃坏东西了,所以……” “怎么不跟我说一声?现在还好吗?”萧晔听罢有点着急,那块玉本来是送给陈西诗的,可是莫雨突然要了,他心里十分惊讶,想说如果陈西诗不开口,他还是坚持送给陈西诗好了,谁知她倒是大方地让出去了,但是即使如此,他还是有些内疚的,偏偏她不舒服他也没发觉,只觉得她晚上看着他的目光有点怪异。 “好多了,我回去睡一觉就好了。”陈西诗转过头看着窗外,不想看到萧晔认真担忧的眼。 她和萧晔只是互相利用而已,她不该怜惜他的。 回到家里后。 萧晔喊林姨照顾好陈西诗,在门口站了一会就驱车离开,回到侨城区的萧家,车子开进大门,就见家里门口的灯笼亮了起来,平时父母不在家,他基本很少会开家里门口的灯笼,有句话说,灯笼是等人回来的意思,他,他并没有想等的人。 停好车之后,门从里面被打开,小玉欢喜地说,“萧先生,萧老爷子和夫人回来了。” 萧晔心里早有底,笑着揉揉小玉的头,“我知道了。” 果然只有父母亲会为他留灯。 萧氏突然进入低迷状态,萧晔出席拍卖会,带着情妇还给情妇买下重金三百八十万的玉足足让媒体报道了两天。 这高调背叛了妻子的萧晔成了人人喊打的渣男,之前想邀请他参加年度十佳商人的评选也取消了。 股票在一时间跌到了谷底,陈西诗的名字在报纸上飞得厉害,这次会这么大肆报道,也是因为有人向媒体提供了一大叠陈西诗在徐宁县的生活照,并许多相片里都有萧晔出没的镜头,谁养情妇敢这么大胆高调? 只有萧晔。 陈西诗看到报道时是第二天下午了,等新闻报道完,她气得直接将遥控器砸坏,到底是谁将她的相片泄露出去。 “诗诗,门口好多人,而且……好多人丢鸡蛋和菜叶子。”林姨锁紧窗户,早上才出的新闻,下午就有很多人聚集在门口了,这速度简直吓人。 “我知道,我知道。”这事情完全偏离了她原本要的轨道,她要是靠萧晔上位,然后认识那个圈子的人,慢慢地打入他们中间,可是她的身份尴尬这点她现在也意识到了,另外,如果萧晔也被冻结了,她还能靠谁去聚集人脉。 “诗诗,电话。” 林姨递过手机,陈西诗接过来,一看,是萧晔,“萧晔,这不是我要的。”她先出声。 “我知道,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有人找到你那里去。”萧晔在那头声音掩不住疲惫,陈西诗咬牙,自从对他有了怜惜之后,总会时不时跑出来困扰她。 “我会尽快去清理掉你门口那群人的。”萧晔继续说道。 “恩。”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陈西诗能责怪他么,她自己没考虑好,就贸然地答应了他,答应了他之后只是让名声更黑而已。 “萧晔,你这样累吗?”挂电话之前,陈西诗突然问道。 这句问话在两个人中间沉吟了许久,那头才幽幽地应道,“有时,好了,我挂了。” 盯着黑掉的屏幕,陈西诗脑里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正在成形。 而就在此时,门口突然想起一阵吵杂声,伴着尖叫声,林姨赶紧靠到窗户往外看,陈西诗也跟着靠过去。 三四个黑衣男人拿着铁辊赶走聚集在门口的人群,挥起来的手臂上有着黑色红色的图腾,林姨转身回去,搬了几张椅子跑到门口堵住,陈西诗看着她的动作,喝住她,“林姨,别着急,他们只是在替我们赶人,又不会冲进来。” 林姨握着椅子发抖。“诗诗,那些人太恐怖了。” 陈西诗好笑道,“林姨,那那群丢叶子的人不恐怖吗?或许他们一个不小心就会拿石头砸我,砸的这里出了个洞。”指着光亮的额头,陈西诗笑得十分灿烂,可是林姨听得出了一身冷汗,“诗诗,我当初是说了,不要和萧先生他……” “好了,林姨,我的选择我不会后悔的,他们来到门口了,把椅子挪开,我还有事要找他们。” “诗诗。”林姨摇头。 陈西诗走过去,揽着林姨的肩膀,推着她,“你要是害怕呢,就在房间里休息,我不会有事的,有事我一定出声,好不好?” 林姨抖着手,一脸害怕,“诗诗,你不要这样,你知道不知道林微的爸爸就是被黑社会的人打死的,我还,我还来不及看他最后一眼。” 陈西诗停下脚步,她没想到林姨的丈夫是这样死的,伸手抱住林姨的肩膀,“林姨,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丈夫是这样死的,对不起。” 林姨抹了一把泪水,拉住陈西诗的手,“没关系,可是他们太恐怖了。” 陈西诗拍拍林姨的手,“林姨,我曾经救过他们的老大,所以他们才这么帮我,我也很害怕,可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有些事情需要他们帮个忙,这个社会本来就是黑吃黑,我若是一直不行动,总会被人欺负的,你相信我,回房里睡一觉,醒来他们一定离开了。” 陈西诗这么坚持了,林姨词穷,知道再劝也没用了。 帮林姨关好门,陈西诗才走到门后,将椅子一张张拉开,从凹凸镜看出去,确实是阿彪他们,倒还是挺规矩的,知道按门铃。 一打开门。 门外就齐刷刷地哈腰,“陈小姐好。” 陈西诗被吓到退后两步,这么大仗势,等站好了,那个浓眉大眼的秦库斯一脸讨好地看着她,“诗诗,好久不见。” 陈西诗看了眼已经被清理干净的门口,默默在心里赞赏道,随后侧过身子,“进来,不过,都要脱鞋,还有,脚步声小一点,有人在睡觉。” 秦库斯眼睛一亮,伸手拍了下身边阿彪的头,“听到了么,让你脱鞋,顺便小声一点。” “是是是。” 陈西诗说完就走进厨房,将热水壶提出来,他们也都换好了鞋子,全都在沙发上拘谨地坐好,陈西诗也挑了个沙发坐下,将茶具拿出来,“你们喝茶吗?” 正在打量房子的秦库斯立马回神,痴迷地看着陈西诗点头,“喝喝喝,你泡什么我都喝。” 一定要三字连应的,陈西诗无奈地不再吭声,只是投射在她身上的目光让她有点不自在,好在秦库斯虽然看着她,却不是和贝域那群男人一样,看着她简直就要将她全身剥开似的。 “喝茶。”陈西诗指着茶几上的茶杯。 “好。”三个人伸手将茶杯捧起来。 只有秦库斯拿得最有模有样,也不像另外两个直接将茶倒进嘴里,而是一口一口地抿,直到茶水见底。 陈西诗断定,秦库斯应该是曾经受过训练的。 “这外面这些人是怎么回事?”秦库斯问道,他的腰伤好了,外面的事情处理好了,把杂碎都弄死了,终于有空来看他的女神了,结果就碰上有人将他女神的门口砸得烂七八糟的,他气得想放火烧人。 陈西诗双手环胸,看了眼窗外,这也是她放秦库斯进来坐的原因,“秦库斯,你缺什么?” 秦库斯一听,楞了下,随后心里一喜,旁边的阿彪早他一步,推着他的手臂挤眉弄眼的,秦库斯嫌弃地扫了他一眼,故作镇定地朝陈西诗说,“我不缺钱,不缺房子,不缺事业,不缺小弟,不缺车子,不缺金银珠宝,只缺……”故意停顿了一下,才缓缓说道,“就缺个压寨夫人。” 就他那表情,陈西诗就算是用脚趾头也想得到。 她也是故意这么问的,别说她自恋,向来,她对她的容貌还是有信心的,她竖起一根手指,在空中晃了晃,“不,你缺一个干女儿。” “我擦,老子这么年轻,要干女儿做什么”秦库斯一听,差点跳起来,这和他预想的不一样啊,不一样啊。 陈西诗没吭声,看着他。 阿彪抓了下头,随后好像想到什么似的,一把扯过秦库斯的手,“老大,黑道的老大和干女儿,嘿嘿嘿嘿嘿……” 笑得一脸淫/荡。 秦库斯被这么一点,咦~~是有这个道理,眼睛闪闪发亮地看着陈西诗,“干女儿,我真的缺一个干女儿,诗诗果然好聪明。” 陈西诗见他已经下套了。 唇边含笑,“那好,我做你干女儿,你得罩我,以后……不许这些人在门口挡我的路,我要在徐宁县,横行霸道。” 秦库斯被陈西诗嘴角那抹笑,笑得脑袋晕乎乎的,眼睛里全是星星,直点头,“没问题,一定一定。” 上刀山下火海他也愿意啊。 “还有,这段音频,你帮我带出去,送到随便一家新闻中心。” 陈西诗将一个U盘交给秦库斯,“你可以多拷贝几份,然后多给几家新闻中心,我要在未来十天左右,都能看到这则新闻。” 秦库斯小心地接过U盘,点头道,“一定一定。” “那我还要留你们吃饭吗?”陈西诗轻笑地问,秦库斯嘴一溜,正想说好啊,可看陈西诗的表情,话还是溜回肚子里,想想,下次还有机会。 “不用了,我还有事情要处理,那干女儿,我先走了。” 陈西诗站起身,送他们到门外,关门之前,喊住秦库斯,“干爹,我们的关系要保密哟。” 秦库斯点头,“OK” 随后带着两个人高马大的兄弟离开,靠近车旁,阿彪说,“老大,你这是被利用了吧?我怎么有这种感觉。” 秦库斯扫了他一眼,“老子乐意,能把我从鬼门关救回来的人,我就算是扫平毒厂也会报恩到底的,你们记住啊,混我们这个的,可是有道的,记住道,才有义,老子今天就给你们上一课。” “记住了记住了。” 萧家一片寂静。 萧国中瞪着眼前的儿子,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萧晔,想要养女人我和你妈都很支持的,可是你现在连公司都拖累了,你自己看着办,二选一,要么和莫雨离婚,要么就……和那女人断了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啊评论啊,我凄凉地看着你们 ☆、第16章 秦库斯走后,陈西诗泡了点玫瑰茶坐在沙发上看杂志,整个屋里静悄悄的,林姨似乎是累了,在房间里也没什么动静。 不一会,门口又响起喧哗,陈西诗放下手中的玫瑰茶,走到窗户边,透明的窗户一块一块菜叶飞过来,打在窗户上,偶有鸡蛋啪地碎在玻璃上,陈西诗眯起眼,在窗户边渡步,大院里全是垃圾,本来就矮的墙壁,挡不住村民的身高。 眼睛在这些人身上划过,陈西诗捏紧拳头,带头的几个人之前还是她在这个县城里算得上比较好的,还能聊得来的,现在……扔得最厉害就是他们,仿佛为他们之前和陈西诗交好感到耻辱似的,一定要带头砸多一点才能表示他们已经弃暗从明似的。 以前在贝域,好人太少,坏人太多,看谁都是坏人,她为了能安全长大,从不与太多人有来往,整日和母亲是又恨又爱地守在一起,后来母亲死了以后,她跌跌撞撞地过着日子,朋友是极少的,敌人却很多,方圆百里都是,那时她只是想离开贝域,并对人性抱着一丝希望,直到碰上元项,她以为终于拨开乌云见明月,能洗掉她在贝域的黑暗。 守住一份爱情,以为守住天长地久,守住这人世间最难得的亲情。 可惜那是奢望,她没把人性看透,来到徐宁县,她与人交好却是真心的,以前从未和人交谈那么多,小到家里的窗户颜色似乎不好看都可以攀谈,那股温情流淌心间,直到今日看到他们的面目。 陈西诗冷笑—— 这就是人性。 谁会无缘无故地相信一个人一辈子? 一辆暗色的保时捷突然停在大门口,疾驰的速度让正在丢菜叶子的人急忙往旁边一闪,随后几辆黑色的奥迪缓缓停在保时捷的车后。 所有人急忙往后一缩,刚刚才走了几个开着卡宴的黑社会,现在又来这么多名车,害怕是黑社会,所有人转身拔腿就要跑。 却听身后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 “站住,谁跑了都别想在徐宁县混下去。”保时捷里跨出来一个男人,那男人俊容上带着几丝疲惫,有刚刚看过新闻的人猛地瞪大眼睛,那不是……盛融集团的萧晔么。 而其余的人则因为他这句话吓得手中未丢出去的菜叶鸡蛋掉到地上,随后看到他身后的车门打开,一排人站出来,刚做过坏事的人腿一个发颤……直抖起来。 萧晔揉着眉头,在车前渡步,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 在观察他的人尿都要抖出来了,脸色苍白,心里直哀嚎,这年头小三也打不得,小三能当小三肯定是有手段的,能让男人替她出头的女人都牛逼的女人。 “首先啊,我们是事情跟你们并没有关系,我希望你们不祝福也别伤害我们,尤其是这栋房子里的女人,你们不动她,她也不会动你们的,大家各自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可以吗?” 萧晔双手微微插裤袋,轻声问道,那语气非常温柔,可是丹凤眼里可不温柔,看着眼前这群人像扫着X光似的。 县民人腿一直抖,带头的人被人推了出来说话,他吓得一手捏破了手里的鸡蛋,“其实……其实……” 其实了好久一直都没其实出来。 萧晔不耐烦地,“嗯?” “其实,其实是有人让我们这么做的,我们之前和陈西诗还算是朋友的,知道她这些事情后也只想敬她而远之……没想过做这种事情。”他腿抖得只能伸手去抓身边一直想走的人,才能勉强撑好身子。 “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萧晔敛起眉头,问道,陈西诗的仇家应该不多吧,难道是元家的人? “不不知道,反正给,给了钱,我们也是见,见钱眼开,再加上县城里的都不爱这种风气,所以……就,就顺势而为。”谁来救救他,他刚刚看到萧晔身后一男的在抖动鸡胸肉,不要吓他好么。 “若是告诉我,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我会给双倍的价格。”若是元家那些人,他必定要让他们知道滋味。 听到钱,带头的人不敢眼睛发亮了,收了那点钱做这么多事情,却被吓得半死,要是收多一点,说了说不定有生命的危险,他使劲地摇头,“对不起,我们以后不会做了,可是我们不能告诉你,究竟是谁让我们做的。” “好,我出八倍的钱,你们想好了要告诉我就来找我,如果没想好,我也会从别的地方知道的,在日落之前,这里都得给我整理干净,还有,顺便…………给陈西诗道歉。”说着,萧晔朝身后的一群人挥手,他们立刻上前,围困住一群县民,吓得县民直往墙壁上靠,带头的男人急忙说,“好好,我们立刻整理。” 说完哆嗦着脚带着一群县民往敞开的大院走去,萧晔则已经来到门口,按门铃,不一会,门打开,陈西诗赤脚站在门内,一双漂亮的眼睛复杂地看着他。 “不知道的人以为你是黑社会。”陈西诗抿唇说道。 萧晔笑,“只有这样才能制止他们。”说罢眼神扫向她漂亮的小裸,晶莹的脚裸擦了点红色的指甲油,称得小脚极其漂亮,“怎么不穿鞋子?” 陈西诗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向小脚,再抬眼,好“不许看。”说着转身往客厅走去,手臂猛地被抓住。 萧晔笑道,“先等等啊。” “干嘛?”陈西诗甩开他的手,瞪着他,萧晔低笑,“过来过来。”说着就拉着她的手往外扯,“我自己会走。”她嘀嘀咕咕地说道。 人则已经被他带到门口,眼睛一抬,所有县民正盯着她,陈西诗以为她够坚强了,可是她看到这些人,心里还是止不住一抖,脚步往后退了一步,一个的神情从善意到丑陋,而她刚才在窗外已经看尽了这些人的丑态,那些扭曲的脸孔让她害怕起来,这也就是她连门都不敢开原因。 “陈小姐,对不起!” 突然,他们齐齐地弯腰道歉。 陈西诗吓了一跳,漂亮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们,滑过他们的身上,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萧晔,萧晔揽住她的肩膀,“他们向你道歉呢。” “陈小姐,对不起!” 再一次弯腰道歉,陈西诗鼻头一酸,眼眶一红,整个人傻傻地站在原地,好半会都回不了神,直到萧晔在她耳边说 ,“你总该让他们起来吧。” 陈西诗才回神,咬牙应道,“我知道了,你们把院子整理一下,就……就可以走了。”说完她假装镇定地转身,萧晔急忙也跟着她走进屋里,而门刚打算关上,就听到一个人喊他,他转头看向那个人。 那人捏着衣角说,“萧先生,我有事跟你说。” 萧晔看着那人几秒,随后朝陈西诗说,“你先进去,我一会就来。”说着将陈西诗推进房里,转身朝那人招手,走到旁边去。 陈西诗眼看着他们走过去,进了门,转到客厅的沙发上,模糊的玻璃上透着他们的人影。 萧晔很快就进门,表情没有之前那么轻松,陈西诗又看了眼玻璃的那个位置,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刚刚那个人和你说什么了?”她把茶放他跟前。 萧晔回神,神色恢复,他笑道,“没什么,就是一点小事。”这事有多小,让他脸色都变了,陈西诗纵然心里有疑问,最终还是没问。 “你果然是用心啊。”萧晔笑道。 陈西诗转头看过去,他手里正拿着她刚刚正在看的杂志,她笑着抽走他手里的杂志,“那是肯定的。” 萧晔抿了一口热乎乎的茶问道,“你说你会不会变得成于茜那样的女人?” 陈西诗翻本子的手一顿,抬头带着笑意,“她那样的女人不好吗?有能力有气质最重要是钱财都有了。” 萧晔哈哈一笑,“你还真是小女人心思,喜欢崇拜一些大女人。” 陈西诗有些恼火,瞪着他。 茶水滚过喉咙极其香甜,萧晔品位了下茶的味道,才对上陈西诗的美目,“于茜太聪明了,她钱财是有,可是……她爱情家庭都经营不好,所以……你应该要做个智慧的女人。” 陈西诗翻个白眼,喝了一口已经快放凉的玫瑰茶,“要爱情做什么,爱情能做什么?” 萧晔不吭声了。 他风化雨雪月做什么,爱情确实……能做什么?一场就让他一败涂地了。 陈西诗看了眼墙壁上的钟,已经午点多了,“要不就留下来吃饭吧。” 萧晔看了眼门外还在整理的一群人,拍拍裤腿笑道,“好啊,我也来下厨。” 陈西诗停下脚步看着他,一脸不敢相信,“你会做饭?别骗人了。” 萧晔哈哈一笑,“我在法国呆过一段时间,那段时间,我除了自己做饭,没办法吃到中国菜。” “是么,真看不出来。” 就在此时,她发现林姨进去房间里真的好久了,久到有点不正常,她心里一慌,急忙拿了钥匙来到林姨的房门口。 萧晔见她这么慌,也跟着过来,“怎么了?” “林姨进去好久了,她从来不会超过五点半午睡的。”说话间,房门已经打开,闹铃声在屋子里十分刺耳,这么大声的闹铃都没把她闹醒,陈西诗更慌,打开房间里的灯,床榻的中间鼓起来。 陈西诗用力地拉开被子。 林姨脸色潮红地蜷缩着身体,陈西诗腿一软,萧晔急忙扶住她,免得她摔在地上。 “林姨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每天都会有一更,晚上比较有灵感,一般都是在8点到11点,所以,今晚更得有点晚,明天会尽量早一点。 ☆、第17章 陈西诗太慌乱,萧晔拉住她之后,摸了下林姨的额头,发现烫得厉害,“你别慌,她是发烧了。” 陈西诗瘫坐在床上,“那带她去医院。” 都烧得起不来了,能不着急么。 萧晔点头,“我还想说带医生过来,你要是想去医院也行。” 想到门口那些人,这个县城只有一间医院,走太远又拖太久,陈西诗摇头,“你能让你医生来一趟么?” “可以,我打个电话就能来,你现在先帮她处理一些最基本的退烧。”萧晔站起身往门口走去,陈西诗弯腰将林姨的身子放直,解开她衣领的扣子,掌下的温度很烫手,陈西诗一边解一边发抖,从她被赶出元家,林姨一直陪在她身边,那种陪伴似水流长。 陈西诗用冰水泡了毛巾,拧干了裹在林姨的头上,等忙完这一系列事情,林姨脸色没刚才那么红了,身体也不再卷缩成难受的姿势,陈西诗才松了一口气,握住林姨的手放在手里,床头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她伸手拿了过来,一看……是林微,林姨的女儿。 她再看了眼睡得很熟的林姨,才接起电话,“喂……是林微?” 那头顿了顿,随后一道清脆的嗓音响起,“是的,你是哪位?我妈呢,她说明天陪我去买绘画板。” “我是陈西诗,你妈她……她发烧了,你在哪里?我叫人去接你过来。”本来想隐瞒林微,林姨发烧的事情,可是随后想想,林微到底是林姨的女儿,她有权知道她母亲的事情,更何况,他们家就她们两个相依为命。 想到这里,陈西诗就想到自己的母亲,那个到死还怨恨着她的女人。 “什么?”林微在那头愣了一下,随后冷静地说道,“好,我在侨城学府,麻烦你了。” “不麻烦。” 挂了电话,陈西诗赤脚走出林姨的房间,鼻息间却闻到一股香味,随后厨房里传出哐哐铛铛的声音。 不由自主地走向厨房,萧晔高大的身子挤在颇小的厨房里正在翻炒锅里的菜,她还记得,报道里除了谩骂他无情谩骂他包小三以外对他的其他评价。 20岁承接盛融集团,20岁成婚,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商人,是本世纪最清白的好男人,绯闻从不沾身,长相优越,有绅士风范,经商手段以诚信为本,从不耍地下阴谋,是商会杂志里,评选的最佳好男人之一,好丈夫的榜首,能赚钱爱老婆,地位高,构成一个仙一般的男人。 对他怀有心思的女人都只敢藏在地下,不敢露出一丝丝心思,齐齐为了他的好男人称号而守着。 所以他带老婆以外的女人出席派对,面对记者的问话毫不避讳,给老婆以外的女人买玉时,媒体才会大怒,在他们的笔下,已经塑造了一个令所有男人羞愧的偶像,塑造了一个让大家津津乐道的好男人形象,塑造了一个在这个小三小四满天飞的年代里,唯一感到温情的男人。 这种突然被背叛的感觉,才会更强烈,物极必反就是这个道理。 此时,陈西诗觉得,没她这个意外,大家要知道萧晔会做饭,估计明天又得出新闻,贴上暖暖男神的标记。 “站门口干嘛?我熬了点粥,你给林姨送去。”从陈西诗站到他身后,他就发现了,伸手将她拉进厨房里,指着流里台上的粥说道。 陈西诗看了眼那碗粥,把手里的手机给他,“萧晔,让你家司机接一下林微的女儿,这是她的手机号,在侨城学俯。” “好。”萧晔拿过手机,站在厨房就给司机打电话。 陈西诗端了粥去房间里,一打开门,林姨半坐起来,靠在床头不知在想什么,听到门口有响声她看向门口。 陈西诗走到床边坐下,“林姨,你好点了么?”林姨微点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刚躺下没多久就整个人特别难受,接着我就想我估计是发烧了,但是身体太乏,我一时就睡过去了,他们……”林姨顿了顿,“他们走了么?” 他们?陈西诗想起来,点头道,“早就走了,你放心,先喝粥吧,对了,林微等下会过来,我已经叫大昌去接他了。” 林姨听到林微要来,苍白的脸色显露欢喜,“真的?” 陈西诗第一次见林微,林姨之前一直说要让她们两个见面,后来发生太多事情,就把这事给搁置了。 她本身自己就是美人,可是见到林微之后,陈西诗不敢断自己是美人了,林微的容貌属于那种古典型的,小巧的下巴细嫩的肌肤,还有眼睛不大不小,却十分水灵,不过神色有些冷,看到陈西诗时只喊了一声姐姐。 眼眸在转到萧晔时,闪过一丝波动,随后又平静下来,“我妈呢?” 陈西诗见过各种美女,没碰到过这么冰冷的妹子,据林姨说,林微才21岁,正是大好的年华,不过从她的神情确实可以看出她确实比较孤僻。 “在房间里,刚喝了粥。”陈西诗指着林姨的房门,林微微点头,眼睛看都不看陈西诗直接走向敞开的房门。 陈西诗微挑眉,果然如林姨说的那样。 “吃饭。”萧晔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往餐桌上带,“我随便炒了点,肯定没法和林姨的手艺相比的。” 陈西诗回神,看着桌子上三个菜,还有一个蛋花汤,颜色确实还不错,也闻到香味,“看来你谦虚了,色香味俱全。”陈西诗被萧晔压坐在位置上,仰头对他笑道。 萧晔的脑袋往下压了几厘米,两个人的姿势变成,陈西诗仰着头,萧晔低着头,距离不过五厘米,唇瓣差一点点就要相贴。 那双丹凤眼带着笑意看着她,鼻息间有他的气息,陈西诗有点慌,那双眼睛里有着温柔,那是她以前幻想的那样的眼神。 “其实,我第一次做饭给除我自己以外的人吃。”萧晔的眼神从她的额头往下,停在她红润的双唇。 陈西诗想说点什么,可是他的眼神太炽热,她急忙推开他,坐正身体,“快吃吧,吃完你得回去了。” 萧晔笑着绕到她旁边的位置坐下,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她碗里,“先说说好不好吃。” 用力地咽下嘴里的菜,陈西诗翻个白眼,不耐烦地说,“没有林姨的好吃。”萧晔一脸伤心地看着她。 接触到他哀怨的目光,陈西诗嘴里的菜咽不下去了,她瞪着他,“一定要回答吗?好不好吃看我的行动就知道啦。” 男人也有这么无聊的时候? 萧晔还是看着她,那双丹凤眼十分专注,看得她头皮发麻,只能在他的威迫下点头,“好吃,很好吃,求你以后多做点给我吃。” 萧晔脸色顿开,唇边泄露一丝笑意,非常满意地说,“好,你想吃就喊我,给你做。” 陈西诗在心里默念:幼稚。 随后两个人相安无事,静静地吃饭,不一会,林微从房间里出来,窈窕的身材晃到客厅,陈西诗见状,赶紧喊她过来一起吃饭。 本以为她应该不会点头的,没想到她往这个方向看了一眼之后,还真的走过来了,陈西诗推推萧晔的胳膊,“快去拿筷子和碗。” 她总不自觉地被林微的冷气场镇住。 林微坐下后,陈西诗想跟林微聊点话,却看到林微眼神正看着厨房的位置,那双眼眸里似乎有什么。 陈西诗一时也没了话题聊,人家明显不想理她,而且萧晔魅力比她大点,于是她低头吃饭,被她指使去厨房拿筷子和碗的萧晔不一会便出来了,给林微乘好饭放她跟前,随后看陈西诗碗里又没菜了,他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菜塞进陈西诗碗里,引来陈西诗一个白眼,“其实我吃饱了,你塞那么多给我,吃不完的,还给你” 说罢,陈西诗拿起碗,将碗里的菜倒回萧晔碗里,萧晔笑着握住她的手,“行啦,把碗给我,我吃掉,行了么,这样拨来拨去,菜都掉桌子上了。” 陈西诗不耐烦地得挣脱开他的手。 萧晔笑着扫她一眼才低头吃饭。 坐在对面的林微把这一幕都纳入了眼底,默默地吃着碗里的米饭,一筷子菜都没夹,陈西诗拿起筷子想给林微夹点菜。 思量了一下,陈西诗放下筷子,用手臂碰碰萧晔,萧晔疑惑地抬眼看她,她呶呶对面林微的碗,萧晔才反应过来,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才拿起筷子夹了些菜塞到林微的碗里,“吃吧,别光吃饭。” 林微的手猛地捏紧筷子,眼眸闪过一丝慌乱,随后故作镇定地低头把碗里的菜塞进嘴里。 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陈西诗—— 头一次第六感那么强。 她直觉——林微对萧晔—— 作者有话要说:先温馨一下,下一章…………( ̄▽ ̄") 不告诉你们 然后有很多妹纸说:为何要修改,其实我真的只是为了让剧情更饱满(づ ̄3 ̄)づ╭?~ 然后下一本准备开的坑:《土婚豪爱》虽然名字很土,很雷人,可是故事也是很土很雷人。 求收藏: ☆、第18章 送走萧晔和林微,陈西诗在客厅坐了一会,看了一会电视就关灯去睡,躺床上却没一点睡意,想到还在元家的儿子,她心里就难受,想想结婚那两年,除了一片黑色,她看不到别的色彩,导致现在,她似乎想不起对元项的感情有多深,深到什么程度能让她这两年一直委曲求全,她对元项一见钟情,最后以灰飞烟灭为结局。 母亲对她说过:不要相信任何男人 她想,是的,包括萧晔,这个让她有点点怜惜的男人,那不过只是怜惜而已,他们互相利用互相利用,没有任何利用以外的关系。 第二天,林姨的烧退了,一早就在厨房里做早餐,她叫林姨去休息,林姨不肯,脸色虽然有点苍白,但比昨天好很多了,陈西诗争不过林姨,只能任由她去弄,她坐在餐桌上,喝了一杯牛奶,林姨的早餐就做好了。 “这段时间我身体老是出状况,照顾你也没照顾好。”林姨略带愧疚地说,“人老了,身体太多问题了。” 陈西诗摇头,握住林姨的手,低声道,“林姨,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我把你当自己人,你应该知道的。” 林姨眼眸闪了闪,泛着几丝泪光,“多谢你喊林微过来,我很想她,家里就我跟她,我总惦记着她。” “她有你这个妈妈很幸福。”陈西诗语带羡慕,她从未从母亲身上感受这种思念,昨晚说林微会来时,林姨脸上的惊喜,让她想起她那个一见到她就满脸厌恶的母亲,都说天下父母心,她对母亲至今,剩下的就只有那张厌恶的脸。 “我也会把你当女儿一样看待的。” “谢谢林姨。” 门铃就在这个时候响起,陈西诗和林姨对视了一眼,这么早会有谁来?“林姨,你坐着,我去。” 看见林姨要起身,考虑到她的身体状况,陈西诗拉她坐下,自己起身,往大门走去,从凹凸镜里往外看…… 那张黝黑的脸印在凹凸镜里,笑得那叫一个白痴。 “诗诗,是谁啊?” 陈西诗头疼了,林姨不喜欢看到他们,“林姨,我先出去一趟,有点事情,你在家里好好休息,碗筷先放着,我回来再收拾。”说着就从鞋柜上换了鞋子,顺手拿了手机拉开门。 “早——” “砰。”秦库斯的早被一声关门声夹碎,看到陈西诗出来,秦库斯眼睛一亮,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衬衫,一条黑色紧身裤,配上黑色细跟高跟鞋,整个人是又气质又美丽,连看着他不耐烦的表情都尤为可爱。 “给你带了惊喜个过来。”他喜滋滋美嗞嗞地说。 陈西诗往大门走去,边走边朝他挥手,“过来过来,到外面去谈。”考虑到林姨的心情,不能在门口说话。 秦库斯眼巴巴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细嫩的小手就想牵到手里,不过痒了痒还是没敢,眼看她就要走到车旁了,他急忙绕到车门前,拉开副驾驶的位置,伸手道,“跟我走,有惊喜。” 陈西诗盯着他献殷勤的表情,懒洋洋地问道,“什么惊喜?”她可不相信他会有什么惊喜,惊吓差不多。 “你上车了就知道,不远,就在徐宁县。”秦库斯脸上有迫切的表情。 转头看了眼家里的窗户,怕林姨从窗户看出来,陈西诗弯腰坐进车里,秦库斯欢喜地关上门,哼着小曲转到驾驶位上,“你一定会非常喜欢的。” 说着不等陈西诗拉上安全带,车子就疾驰一声飞奔而出,陈西诗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开慢点。” “慢不得。” 话虽这么说,可车子的速度明显慢了一点,可不一会又快了,陈西诗认出那是去那间咖啡厅的方向,心里正疑惑…… 半会,看到咖啡厅门口的红色高台时,眼睛猛地瞪大…… “哈哈,专门为你搭建的,漂亮吧?”秦库斯一得意就想去拿雪茄,想到陈西诗还在车里,默默地把手收了回来,砸吧了下嘴巴,痒痒的。 “你们要干嘛?” “你很快就知道了。”车子刹住,秦库斯率先下车,随后陈西诗身边的车门也被打开,阿彪大大咧咧地喊道,“陈小姐,请出来。” 不知为何,有股不详的感觉。 可是来都来了,陈西诗跨出车门,阿彪伸手,引她往高台走去,“陈小姐,请跟我来。”陈西诗愣愣地跟着他。 一行小弟看到她,齐唰唰弯腰,“陈小姐好!”那喊声震耳欲聋,陈西诗看到咖啡厅里的人一脸惊恐的表情,本以为下一秒他会像上次一样,将门刷地拉下,谁知他苍白的脸,强撑着看着他门口的高台。 “走吧。”秦库斯难掩得意,朝陈西诗说道,陈西诗看着他,“你到底想干嘛?”秦库斯一脸神秘,“你上去了就知道,我不会害你的,可是你要现在敢跑的话……嘿嘿……” “你在威胁我?”秀丽的眉毛拢在一起,秦库斯急忙矮了下身子,“哪里敢,哪里敢,姑奶奶求求你了,就上去吧,我真不是要害你。” 看他一脸哀求可怜兮兮的样子,1米85高的个子挤眉弄眼的,陈西诗只觉得好搞笑,既然他都这么求她了,那她就上去看看,这么想着,她抬脚往高台上走,秦库斯眼巴巴地跟在她身后。 “老大好丢人。”其中一小弟傻眼地说道,哐当……脑袋被狠狠地一锤,他泪眼汪汪地看向砸他的阿彪,“彪哥……” 阿彪横眉竖眼,“老大丢人吗?”那小弟急忙摇头,摇的跟波浪鼓似的,“不丢人,很威风。” “怕老婆的男人是很威风的。”阿飙一脸陶醉地说,随后他大吼一声,“快去快去,你们还有任务的。” 话一出,几百个小弟作鸟兽状散了,陈西诗上了高台发现除了高,什么惊喜都没看到,看着秦库斯十分不耐烦。 秦库斯暗自骂了底下几个混蛋,随后赔笑道,“很快了,很快了,你先坐一下。” 陈西诗摇头,“不坐了。”眼睛一转,就看到徐宁县大批的村民往这边走来,心里咯噔一声,她猛地看向秦库斯,“你要干吗?” “我不干嘛啊,他们是来找你的。” 随后陈西诗看到无数的村民从四面八方走过来,脸色都带着惶恐,而领着他们过来的都是秦库斯的小弟们。 不一会,高台的边缘就集聚了很多村民,黑压压的一片,陈西诗突然觉得脚步有点虚,在高台上有些站不住脚。 秦库斯手指夹着雪茄,懒洋洋地看着下面的人,随后脸色一摆,黝黑的脸上带着犀利的神情,他朝大家一笑,那笑却令村民门抖了抖脚,之前萧晔的威胁还在耳边缠绕,现在又被人强制带到这里来,几百年没碰到这种事情的村民都吓地要尿裤子。 “今日有幸请到大家过来,是为了让大家给我们做个见证。” 秦库斯说完,伸手将陈西诗扯过来,所有人的眼光都投在陈西诗身上,令她的视线都有点虚,“喂……” 她低声地喊,秦库斯仿佛没听到似的。 “在你们的见证下,我即将收陈西诗为干女儿,以后,她就是我秦库斯的干女儿,不管是在这里还是在杨市,见她如见我,要是认识我的,你们记得多多尊敬她,孝敬她,尊敬她孝敬她就等于孝敬我尊敬我,知道吗?” 陈西诗瞪着秦库斯,说好的保密呢。 下面的人一片唏嘘,有畏惧的有窃窃私语的,大家都认识秦库斯,这个混黑道10年的男人,手中钱财富可敌国,手下兄弟过万,手段凶狠,得罪谁也不能得罪秦库斯,这是黑道一句流传出来的话,所以一旦有机会下手,都巴不得弄死秦库斯,但是弄不死就得乖乖服他。 “抱歉,保密的话……你就不能横行霸道了。”秦库斯收到陈西诗的视线,立刻哈巴狗似地朝她解释。 “喂喂喂,你们听懂了没有?”光讨论不回答不道德啊,秦库斯为了躲开陈西诗那渗人的目光,朝底下的人吼道。 一时间,底下的声音速停。 所有人均静静地看着高台上的两个人。 秦库斯小声咒骂了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朝阿彪使了个眼色,阿彪推了下身边的兄弟一把。 于是围着村民的小弟们凶狠地将自己跟前的人往前推。 一下子整个场面混乱了起来,带头的村民见状吓傻了,急忙弯腰,“懂了懂了,我们会照做的我们会照做的。” 有人带头,其他的人均乖乖地弯腰,“听到了,知道了,我们会尊敬她的,孝敬她的,陈西诗小姐是徐宁县的福音。” “这还差不多。”秦库斯满意地点燃雪茄。 陈西诗看着台下逼良为娼的一群人,十分无语,可是村民们的求和则让她心情大好了起来,这段时间的憋屈总算的出了一口气了。 原来这社会,好人难当坏人易做就是这个道理。 “还有没有王法?!”突然一道颤抖的嗓音响起,压过那些求和的声音,所有人均顺着那声音看过去,是咖啡厅门口站着的老板,他脸色苍白,可是眼眸里全是不屑。 全场寂静了一番。 秦库斯哈哈大笑,声音响彻半空,笑的那叫一个得意那叫一个嚣张,“我就是王法,有种你现在报警,看看王法来不来治我!” “你你你……”他你了半天之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当着所有人面按下110…… 还没有拨通,手机就猛地被人抢去,离得他最近的小弟恶狠狠地说,“警察早被我们老大收买了,不然你以为我们这么几千号人是怎么进你们这个小县城的,要是怕就早点滚出这里,我们从不滥杀无辜的,你不要做不无辜的人。” “说得好!有赏!” 秦库斯哈哈一笑,脸上十分满意。 咖啡厅的老板扑通一声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他们。 陈西诗觉得有点过了,她朝秦库斯说,“你够了。” 秦库斯听到她的声音,手中的雪茄一颤,妈呀,他都忘记陈西诗还在身边了,一下子把凶狠的一面都露出来,说好的斯文呢。 “来来来,快把人家老板扶起来,谁让你吓他的,奖金收回收回,我们是爱好和平的黑道,不是那些不讲理的,喂!(#`O′)让你把人扶起来,你耳聋是不是。” 洋洋得意的小弟整个人傻住,到嘴的赏赐飞了……整个人傻眼,随后被秦库斯一吼,抖着双腿去扶那地上脸色苍白的老板。 谁知那老板猛地甩开他手,撑着身子站起来,狠狠滴瞪了他们一眼,往咖啡厅里走去。 小弟急忙看向秦库斯,他的奖金—— 秦库斯急忙看向陈西诗,讨好道,“他自己不要我们扶的,你也看到了。” 所有在底下看着的,被逼的村民,脑海里共同闪过一句话:秦库斯被陈西诗克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哈哈哈^O^ ☆、第19章 经秦库斯这么一闹,还真是挺有效果,只不过村民表面上恭敬,谁知道私底下怎么说,可是效果始终是好的。 这几天陈西诗一直呆在家里看杂志,关于于茜的,说实话,这个女人并没有外面传的那么可怜,她所做的事情都是有目的的,比如她曾经收购一间公司,导致她丈夫手中的资金被掏空,再来,她聘请了一个法国经理人到公司,架空了她老爸的职位,等她老爸退位之后,辞去那法国经理人,年纪轻轻的她登上总经理的位置,威霸天下,接着就是她妹妹,因不满父亲被架空职权,向姐姐讨回职务,结果公关出事,豪奇被碾成衰奇,最后只能将妹妹辞退,另请公关负责人,再然后,真相出炉,一切都是于茜所做的。 外头传她够狠毒,那确实……亲人一个都不放过,难怪丈夫开公司和她对着干。 “诗,你看了一天了,要不要休息下?”林姨端了盘水果放桌子上,陈西诗丢开手中的杂志,伸伸懒腰,说道,“还行吧,林姨去联系大昌,等会我们去一趟贝域。” 林姨点头,收起放满沙发的杂志,顺手拿起茶几上的电话,给刘大昌拨过去。 没等多久,刘大昌搔着头进门笑得十分灿烂,“陈小姐好久没召唤我了,我都快发霉了。” 陈西诗笑着指着桌子上的水果,“先吃点水果吧,我去换一身衣服。” “谢谢啊。” 陈西诗挥挥手走进房间里,站在镜子前,她看着自己许久,才从衣柜里挑了一件素色的衣服出来,一边脱掉身上的衣服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要回到那个有着黑暗记忆的贝域,她是害怕的,当初母亲死了之后,她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做点小零工养活自己,每日起早贪黑的,贝域是个非常落后的村庄,它位于侨城区的最最北方,要越过两个山头才能到贝域,那里就像与世隔绝似的,每一年因发烧死去的人是城市的两倍,常常有一些说不出的疾病困扰着他们,更恐怖的是,那里的法律知识非常低迷,抢劫案强/案经常发生,有母亲在的时候,日子还好,自从母亲走了以后,她除来了低调地过日子,别的它法,好工作都不敢做,只是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人差点给强/奸了,她一害怕连夜跑过了一个山头,第二天天一亮又跑过另外一个山头,最后晕倒在柏油路上,是餐厅的老板把她带了回家的。 由于贫穷过,她爱上元项一发不可收拾,而在嫁给他之后发现,日子不再挨穷,还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说是为了元项,还有一小部分是为了能好好生活,所以才能忍受慕容月的刁难,在她看来,慕容月的刁难和贝域的凄惨比,还是贝域比较凄惨。 “陈小姐,是去贝域吗?”刘大昌启动车子,车子呼啸一声出了徐宁县,车里就他和陈西诗两个,林姨要跟上,陈西诗不让。 “嗯。” “那地方据说很恐怖,陈小姐,你那袋子里装的是什么?”陈西诗身边放着一个大袋子,刘大昌从后视镜里好奇地问道。 “给我妈带的。”纤细的手摸上身边的小坛子,里面有无数的彩虹糖,彩虹糖在贝域是很奢侈的糖果,母亲当年和父亲会结婚就是因为父亲送了一袋彩虹糖给她。 “喔。”刘大昌不吭声,专心开着车,他知道陈西诗的母亲早已经死了,给死人带的东西不要太好奇。 “萧老和夫人回来了,现在正在碧桂园,萧先生这段时间天天被萧老批,莫小姐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回来了。”刘大昌话家常似的说道,他认为陈西诗是可以信任的。 正看着窗外的脸转回来,陈西诗盯着后视镜,没有回答,按这么算的,莫雨从拍卖会的那个晚上就一直没回来。 “萧先生没有出去找么?” 车子换了条车道,刘大昌又踩紧油门,才应,“萧先生这次确实挺奇怪,都没出去找,我问过小玉……估计是……萧老不让出去找吧。” 那天萧晔过来帮她处理那群村民时,脸上一直带着笑意,也没有勉强的意思,妻子不回家,难道他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么? 天渐渐黑了,却到了贝域的境地,那两个山头都不好开,刘大昌的车速减了很多,前头一路开着车灯,一闪一闪的,“陈小姐,你要不闭眼睡一会吧,这山路我看起来都害怕了,别说你一个女人,先睡一会。” 陈西诗摇头,“不用,我不怕。” 当初从这里跑出去的时候,脚上的布鞋磨得像块纸片,累极中分分钟觉得自己一个失脚就会摔到山崖下去,那时的念头就是想和父亲一样,远远地离开那个村庄,离开那群恶心的人,她比谁都理解父亲为何会离开贝域,比母亲都清楚,只是她恨着父亲的原因是父亲带走了别的女人,却将她和母亲抛了下来。 走路一个山头要两三个小时,开车则只需要一个小时,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车子已经越过两个山头,愈发逼近贝域,那个古老的村门,看起来还是那么残破不堪,刘大昌车子开得愈发得慢。 此时时间是晚上十点半,贝域剩几家宵夜档还亮着灯,其他两排的矮房全熄了灯,路灯倒是开着。 陈西诗指使刘大昌拐了三个路口,来到她以前住到家门口,车灯打在残破的门上,显得一片萧条。 刘大昌瞪大眼睛,揉了下额头的汗,转头道,“陈小姐,这是你原本住的家里?” 陈西诗摸摸身边的坛子,点头,“是啊,这就是我住的,看这个样子,今晚我们要呆在车里了。” 刘大昌急忙说,“是的,呆车里比较好。” 陈西诗摇下一点点车窗,随后人卧躺在后座上,她没算好时间,如果是白天到这里的话,事情办完了就可以直接回去了,可是现在太晚了,这里是旅馆比住所还不安全,睡到半夜都有可能出事,她和刘大昌又不能住在一个房间里。 手里怀抱着母亲要的彩虹糖,也许是来到这个让她身心都觉得恐怖的地方,一整夜,梦里都是过往,一幕又一幕,每次她都从梦中吓醒,醒来对上家里老旧的门,更让她心跳半拍,早上是刘大昌将她喊醒的,他端了早餐给她吃。 “谢谢。”说完她低头将粥喝掉。 看了眼手机的时间,正是早上七点半,她吃完早餐,捧着彩虹糖拉开车门,刘大昌把车锁好,她便走进残破的门里。 三年多了,地上起了一层灰,家里的东西已经被搬空了,来到母亲的房间里,也是空荡荡一片,只有墙壁上挂着的冥相,她放下手里的坛子,朝冥相拜了拜,幸好搬东西的人没把母亲的骨灰丢掉,不过贝域这里的人不会随便动别人的骨灰,他们非常迷信。 “妈,你要的彩虹糖。”她语气淡淡地说,对母亲她的感情真的很浅,浅到恨意反倒浓厚了些。 相片里的女人那张脸缠了她三年多。 祭拜过母亲,陈西诗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破旧的家里,刘大昌急忙跟上她的脚步,看到陈西诗母亲的冥相时,他才知道,陈西诗的容貌继承了她母亲的优良品质。 “陈小姐,接下来要去哪里?” 陈西诗没回他,只是一路走,走了不远,站在一间房子的门口,刘大昌一抬眼:收容中心,“陈小姐,你有兄弟姐妹在这里吗?” “没有。”说是没有,可是陈西诗还是推开门,刘大昌好奇地跟进去,房子里一群孩子正在嬉笑,看到有人进来都停下动作,眨着眼睛看着他们。 “谁来了?”一个苍老的嗓音从里头传出来,接着一个苍老的女人拐着拐杖走出来,看到门口的人愣了愣。 半会她说,“你是来带她的吗?” 陈西诗点头,“她人呢?” “叶子,去把西悦喊出来。”老女人说道。 “是。”人群中一女孩急忙跑进内室。 不一会,跟在女孩身后的是一个绑着鞭子的女孩,她有一张很普通的脸,扔进人群里一下子就埋没的那种,和陈西诗的艳丽相比,相差十万八千里。 “姐,你来了。”那女孩眼里泛着泪光,可是却没有再走前一步,直到陈西诗张开双手,她才扑进陈西诗的怀里,哭了起来。 “八十万。”老女人突然出声。 陈西诗将手中的袋子扔过去,黑色袋子的角露出来,是一堆人民币。 “走了。”陈西诗揽着叶子转身走出大门,刘大昌看了眼那蹲在地上掉一嘴巴口水的老女人,一个女孩值八十万。 上了车,陈西诗让刘大昌开快一点,她要离开这个地方。 “姐,你哪来这么多钱?我以为你不会来了。”西悦欢喜地抱着陈西诗的手,仰着头问道。 “我答应你,会回来的。” “姐你太好了。” 刘大昌一直从后视镜偷看这两个人在聊天,心情突然很微妙,陈小姐竟然还有个妹妹,可是姐妹长得也太不像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这个妹妹是用来干嘛的…… 咳咳,她是有作用的 所有人都有作用 不小心开了个书友群,咳咳……读者群:305313758 来和我一起愉快地捏泥巴··· ☆、第20章 西悦本想着跟着姐姐离开贝域能过上好日子,当初要不是姐姐跟那老女人下了约定,说她十八岁到了如果姐姐还没有回来把她接走,那老女人会随便找个有钱人家里把她塞进去,可是贝域的有钱人都是变态,他们有各种本事来折磨女人。 可是姐姐不是要带她回家,而是来到一个大楼的门口。 刘大昌搓着手站在一旁等着陈西诗,眼睛扫了几下那大楼的名字:女佣介绍所。 “姐,你不带我回家吗?”西悦抱紧陈西诗的手臂。 陈西诗摸着她的脸,专注地看着,应道,“你现在需要帮姐姐一个忙,只要你把这个忙帮好了,我会带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比如你想去的法国。” 西悦眼睛一亮,“只要能实现梦想,我做什么都愿意,姐姐想我去当女佣?” 陈西诗一向都知道西悦是个聪明的孩子,当场她设计让她定下那个承诺才16岁,装可怜让她答应了那个老女人,可以拿八十万来换她。 “是的,等会有会有一个叫慕容月的女人来挑女佣,你得好好表现。”陈西诗顺顺西悦脸上的头发,“你得记住,那个慕容月手里有个孩子,你看好那个孩子,并且保持跟我联系,只要有状况记得发信息给我,这是给你的手机。” 西悦接过手机,点头。 “我们是贝域的,贝域的忠诚是不允许背叛的,用在你身上的八十万,我希望不会打水漂。”贝域出来的都贫穷,元家太有钱了,怕西悦受不得诱惑,陈西诗特地这么说。 “姐姐你放心,没有人比姐姐更爱我。” “那好,我带你进去。” 今天是元家每一年挑选女佣的日子,这间专门为上流社会提供女佣的介绍中心一早就做着准备,慕容月是出了名的挑剔,在介绍中心再优秀的女佣她都看不上,一定要长相普通,性格温顺,还不能有太复杂的背景,尤其是经验太多的,她更不要。 为了能让慕容月满意,在她来挑选的前两个月就要做准备了。 “陈小姐,你过来了。”负责慕容月这一波的负责人刘小姐看到陈西诗带着一个女孩进门,急忙站起来,带着笑意打量那名女孩。 “你看看她可以吗?”陈西诗把西悦推到刘小姐跟前。 刘小姐左右细看,笑道,“这确实是棵好苗子,我正为今天的客人的要求发愁,你就带过来了,太感激你了。” “资料我之前已经跟你们建过了,就不必再建第二次了,她叫西悦,西悦,喊姐姐。” “姐姐好。”西悦乖巧地说道,普通的脸上有几丝羞涩。 刘小姐很满意西悦,点头,“谢谢你啊,客人也快来了,西悦先去准备一下,小辉,过来把西悦带进去换下衣服。”说着她招了另外一个男生过来。 西悦看了眼陈西诗,眼眸里带着依赖,陈西诗朝她轻轻笑一下,用嘴型说,“法国。” 西悦点头,转头跟上那名男生。 目送他们走后,刘小姐朝陈西诗说,“我看她对你挺依赖的,要不,你在我办公室休息喝点果汁,陪着她,看看等下那位客人是否满意她,也许选不上,你还可以再和她多见几次面。” 陈西诗顿了顿。 若是留下来,必定会见到慕容月,她当然可以不用和她碰面,这次西悦一定要被选上,如果没被选上,她也会想办法让西悦进元家的。 “好,我也有点不放心她。” 办公室的百叶窗可以看得到窗外的景色,陈西诗静静地站在百叶窗边,手端着一杯果汁,看着那个女人进门,犀利的眼眸在周围扫了扫,那双眼睛是她这辈子见过最恶毒的眼睛,她生下信儿之后,正在坐月子,可是待遇却天差地别,怀胎的时候她对她还不错,每次鸡汤鸭汤给她补,可是信儿落地之后,她连莲藕汤都不让她喝,有一次她偷吃了一块排骨,被慕容月教育了半个小时,那时她没有凶她,意思却说得很明白,作为一个母亲不能和儿子抢吃的,那时她多傻啊。 还能忍得下去,那都是心里怀着希望,希望有一日可以拨开乌云见明月,导致她性子愈发地弱。 她从来不肯回忆这些,仇恨也来得太迟,直到所有希望被元项击碎,她才知道,她受的委屈不是常人所能受的,更不该受。 当你懦弱了,没人替你坚强,只有更加多人欺负你的懦弱。 那一排女佣个个看起来都容貌普通,性格温顺,可惜,慕容月从第一个看到最后,还是没一个喜欢的,她挑剔第一个指甲太长,挑剔第二个皮肤太黑,挑剔第三个眼睛太小,挑到最后,她自己都生气了。 “每一年到你这里挑人,你们总是不能让我一眼就满意的,这么多年了,难道还不知道我的爱好吗?若是这样,我得考虑换一家中心了,也不知道你们中心的信誉是怎么来的。”慕容月坐在贵妃椅上,语气不耐。 刘小姐搓着手,唇边的笑容十分僵硬,“对不起,还还有一个没出来,您再等等,先喝口茶,别动怒。” “我怎么可能不动怒!”慕容月冷哼,“我再等一分钟,若你再没办法找个我满意的,这事情跟你们中心没完。” 刘小姐心里暗暗叫苦,却只能点头,“好的好的。”随后转头朝助理喊道,“快去把西悦带出来啊,换个衣服这么磨蹭。” “是是是。” 正这么说着,小辉带着换好衣服的西悦出来,慕容月眯着眼打量那个正面走来的女孩,长相太普通了,那张脸一点亮点都没有,眼眸看得出很温顺,身上带着一点点土气。 “您看……”慕容月盯住三秒,让刘小姐心里一喜,从旁边抽了西悦的资料拎在手里。 “资料。”慕容月伸手。 刘小姐喜上眉梢,太好了,急忙把资料放到她手里,慕容月翻开资料本,看到西悦的出生地,抬眼问西悦,“你是从贝域来的?” 西悦低眉顺眼地应道,“是的。” 慕容月低喃,贝域……这令她想起那个漂亮的前儿媳妇,冷笑道,“就要她了!” 刘小姐点头,“好好好,西悦没什么行李,您只要签个名就可以直接带走,还望她能让您满意。” 慕容月唇边有一丝淡淡的嘲讽,“她是贝域的就让我满意了。”只要一想到那个地方出来的女人当了她的女佣,就如同在凌虐陈西诗。 刘小姐是新来的,对她话里的话不太理解,但是只要慕容月能满意,什么都好说,她将西悦拉到身边,交代了一些事情,西悦一直温顺地点头,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百叶窗的位置,那里隐隐一个人影站在那里。 陈西诗是有备而来的,她只让西悦用很呆滞的眼眸就让慕容月满意了,更清楚慕容月知道她是贝域的更会满意。 她只身跟着陈西诗离开贝域,只身跟在慕容月的身后,坐上那辆林肯……离开了介绍中心。 眼见人走了。 陈西诗从办公室出来,换得刘小姐一个熊抱,“太感谢你了,我这是做的第一单成功的生意,太感激你了,我请你吃饭。” 陈西诗拍拍她的肩膀,笑道,“不客气,吃饭下次再说,我还有些事情,先走了。” 刘小姐颇为可惜的放开她,“那我送你。” “好。” 刘大昌将车开到门口,等陈西诗和刘小姐讲完上了车。 车子慢慢启动。 “陈小姐,我刚才看到元家那个老妖婆,还有……你妹妹跟在她身后离开。”他那时看到西悦跟在慕容月身后出来时挺惊讶的,西悦看到他时眼眸里一片陌生,他眼睁睁地看着那辆林肯离开了介绍中心。 “嗯。”陈西诗应了个单音,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刘大昌心里纵然有点不得其解,终是没问,但一想到陈西诗和元家的千丝万缕,他暗自相信陈西诗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还有一章,么么哒 感谢进群的妹纸,爱你们哟(づ ̄3 ̄)づ╭?~ ☆、第21章 新闻一时间沸腾起来,一段音频流传于网络,短短三天,盛融集团的股票下跌百分之三十,位于侨城区的碧桂园堵塞不通,时时刻刻都有大批的记者蹲点在门口,无论是杨市还是侨城区还是徐宁县,只要有电视和手机的,都能收到那样的音频和新闻,萧晔被戴了个大大的绿帽子,同时也说明了,萧晔的家庭并非大家想象中的那样和谐,而这则新闻是在萧晔包了女人之后爆出的,可是根据音频里的对话,莫雨给萧晔带绿帽子似乎带了不少年。 谭耀小心地看着萧晔的脸色,整个集团处于低迷状态,所有员工胆胆颤颤地上班,萧晔的脸楞得如寒天里的冰雪。 “萧晔,这件事情……” “我知道,肯定是有人刻意而为的。”萧晔接下他的话,揉着额头说,“到底是谁这么做?” 谭耀看怪物似的看着他,“我说,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你应该生气的不是莫雨在外面找男人,然后还对你那么无情吗?你只关心是谁泄露了这个消息,将音频给了媒体?萧晔,你不要活着这么窝囊,我看不起你。” 萧晔整个人陷入皮椅里,丹凤眼闪过一丝疼痛,他哑着嗓音说,“她做了什么,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怎么想我的,我更加清楚,所以……我没资格责备她。” “呸!你这是伸脸让她打,还有,你哪里对不起她了?你哥哥那事,你父母都没指责你,她一个外人更没资格指责你,你看看你把日子过成什么样子,你拿你父亲的事业在开玩笑!当初她就只是没了依靠你就娶了她,明知道她不爱你,还为她做那么多事情,你生病她说了什么没有?问候一声都没有直接去了国外,她是个铁石心肠的女人,根本就不配你为她做任何事情,据我所知,她和那个男人去了印度,一个半个月没有消息了,萧晔,兄弟这么多年,我是看着你怎么爱上她,怎么苦苦看着她和你哥哥订婚,再看着你欢喜地把她娶进门,却换来她无情的对待,你应该清醒了,一直我以为你做多点事情总能够感动她的,可是我从她的话里已经知道,你就算做再多,也不过是为自己添笑话而已,幸好你还有个体面的家庭,要是没有……估计她早不知道甩你多少条街了,萧晔,你该清醒点了。” 额头很疼,萧晔脸色非常冷,谭耀句句在理,他作为当事人,感受比谭耀说得更清晰,那种爱一个人爱得一败涂地无能为力在在击垮了他所有的自尊心自信心,他像抓住钢丝似的抓住莫雨,期盼有一天可以能让钢丝换成红绳,可是他有那么多时间来等待她么,等待一颗压根就不会回头的心。 “谭耀,我……我习惯了为她抹平……可是这次……” “这次什么?我告诉你,你这次抹不平,这不是一则新闻那么简单,它甚至是渗透了每个角落每个网络,看这个数据你就清楚了!”谭耀指着桌子上的股票分析记录,“跌了百分之三十,如果再跌个五十,萧晔,你们集团可以宣告破产了。” 萧晔颓废地瘫坐在椅子上,额头隐隐作痛,那醒目的数据在他脑海里闪现,前短时间母亲还让他和莫雨离婚,这次…… 桌子上的手机嗡嗡嗡地响起,萧晔盯着那一直动的手机没动,谭耀一把捞起来,看了一眼,举到他跟前,“你爸……” 萧晔接过手机,挪到耳边,那头……萧国中的声音传过来,“回来。” “好。” “你爸说什么?”谭耀看他收了手机,撑着桌子问道,萧晔站起来,捞过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回家,公司暂时先交给你,如果股东找我,你就说我明天会给他们一个答复。” “你明天能不能给答复呀?”谭耀不信地朝那往门口走去的背影喊道。 萧家 小玉苦着脸给萧晔开门,刚对上萧晔的眼眸急忙说,“萧先生,老先生好生气,你……你小心点。” 萧晔点头,进了门,萧国中瞪着他,萧母坐在丈夫身边,眼眶里全是泪水,看到萧晔进来,眼眶里的泪水止不住,“这都是造了什么孽,那女人怎么敢这么做,怎么对你,你却从来不肯说一声。” 看到母亲的泪水,萧晔心口一疼,他走到母亲身边,想搂住母亲,萧国中指着他,朝他吼道,“你给我跪下!” 萧晔愣住,“爸……” “跪下!” “你干什么?好端端要儿子跪下,你怎么不叫你那好儿媳妇来给你儿子跪下啊。”萧母心疼儿子,粗着嗓音朝一脸横相的丈夫吼道。 “行有不得反求诸己,这是他该受的,堂堂大男人被一个女人耍成这个地步,怎能不叫我做父亲的寒心?!”萧国中痛心疾首地说道,两边的鬓白令整个人看起来苍老不已,萧晔心里一阵抽疼抽疼的,在父母的注视下,缓缓弯下膝盖……“啪”地一声跪下。 “爸,妈,我错了。”七尺男儿低着头一脸忏悔,他因个人的原因让集团受损,这个集团传了几几辈辈,不是他一个人的,他说于茜是失败的聪明女人,他何尝不是失败的男人。 “起来,起来,你没错,孩子你没错,你重情义,你哥哥死了之后你为了你哥哥才把他最爱的女人娶回家,你没错啊,起来,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啊。”萧母脸上的泪水滴入衣襟,苍老的手拼命地扯着萧晔的手臂。 “你别拉他,就让他跪,他该清醒清醒了,我们萧家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优柔寡断,将来要怎么挑起整个集团,孩子,你现在手里所拥有的不过是从我手里接过去的,你加以修饰才有今天的成绩,但是这成绩并非完全是你的,你明白吗?”萧国中对萧晔抱有很大的期望,可是他的两个儿子从小都太优秀,规规矩矩,温柔绅士,从来不用操心,但是也正是因为如此,萧晔经历得太少,连爱上的女人仅仅只是本来是嫂子的莫雨,男人就应该经历过风雨,失去,疼痛,才会成长。 萧晔的头又低了低,“爸,我知道了。” “那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明天你就要面对广大媒体和集团的股东?”萧国中凌厉地问道。 “爸,我会处理好的。” “好,那就跪着,三个小时后再起来,小玉,计时!”萧国中冷着语气道。 萧母不愿,“三个小时?你想他晕倒吗?谁承受得了啊,孩子,你起来,别管你爹说的,起来,别……” “闭嘴!”萧国中猛地打断她的话。 萧母手扯着萧晔,瞪向萧国中,萧国中一把拉住萧母的手,将她提起来,“孩子不能宠,宠了不知道成长,他今年才25岁,还那么年轻,若是松懈对他的教育,导致他做人失败,那么就是我们父母的问题。” “我就要宠我儿子怎么了,我就只剩一个儿子了,萧国中,你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里?”被萧国中拉着的萧母一边回头看着萧晔一边捶打萧国中的手臂,声音渐行渐远,客厅里不一会便寂静下来。 小玉看了眼墙壁上的时钟,一脸心疼,随后进了屋里拿了一个座垫出来,站了一会才走向那个低着头跪得直挺挺的男人。 “萧先生,垫上这个吧。”眼睛看着那跪在硬质地板上的膝盖。 萧晔头都没抬,低低地说,“不必,时间到了记得喊我。” 小玉无奈地抱着座垫,“好的,萧先生要吃点什么吗?我去给你做” “不用,两个半小时后,你让大昌把车开到门口。”萧晔依然低着头,头发服帖地贴在脸侧,和女人可媲美的白肌肤露在外头,线条优美。 小玉只能应好,按他说的去做。 徐宁县 陈西诗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挂下电话,就在新闻发出的前一分钟她已经约好了于茜明天见面,盛融集团股票下跌和那则音频从首播到现在,已经不知道重复循环报道了多少次,在这期间,陈西诗心里七上八下的,她很怕听到盛融集团宣告下跌百分之八十的股票,幸好只是下跌了百分之三十。 秦库斯打电话来求奖赏,他这则音频做得滴水不漏,还能让广大人民都知道,简直赞赞赞到不行。 陈西诗敷衍地夸了他两句就挂了电话。 “真没想到,莫雨小姐竟然是那样的人。”林姨受的冲击最大,之前她还很不赞同陈西诗和萧晔有什么,可是爆出这则新闻之后,她就不再提这件事情了,只是心里十分疼惜萧晔,想起以前看过几次萧晔为了莫雨的绯闻站出来说话的新闻,她更是心疼萧晔。 陈西诗低头翻着杂志没吭声,对她来说,目的已经达到了,并且无力挽回,她倒要看看莫雨最后会是什么下场,玩弄别人的感情就和元项一样可恶,都该得到惩罚。 门铃突然响起。 林姨放下手里的水果起身去开门,开之前看了眼凹凸镜,居然是——萧晔,她不敢耽误,急忙拉开门。 ‘“萧先生……” 陈西诗听到林姨的声音,从杂志中抬头,就看到萧晔被刘大昌扶着进来,心里咯噔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