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梅花之似兰斯馨》全集 作者:清羽习习 申明:本书由256中文网(www.256zww.com - 手机访问 www.256zww.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恍然似梦 北京;紫禁城;年代未知 一抹半透明的灵魂飘忽在早已有些荒废的紫禁城的上方,你若有传说中的阴阳眼,便可明确的看到那抹灵魂的样子。那是一个穿着湖蓝色旗袍的清宫女子,带着空洞的表情飘荡在各个宫殿的上空。忽然,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光亮,似怨似恨、似悔似哀。她飘荡至那个宫殿的入口处,硕大的宫门紧闭着,上面用汉字和满文写着:坤宁宫。 紧闭的门阻挡不了没有实体的灵魂穿越,她看似走动实际却是飘荡的游走在各个偏殿中。忽然,她停在了一扇门前,并没有进去却也没有离开,只是呆立着。半晌,她轻声呢喃:“皇额娘,兰馨回来了,我对不起您,对不起我的阿玛和额娘,更对不起我自己……”两行清泪落下,却引起了兰馨的苦笑:“不曾想,原来鬼也是会流泪的吗?”闭了眼,任眼泪肆意的流着,那些不知几百年前的记忆似乎霎时间清晰起来…… 【“我统统都知道了!关于你虐待吟霜的种种阴毒手段,我统统知道了!你的所做所为令人发指,令人不齿!我简直难以置信,天底下居然有你这种恶毒的女人,而这个女人正是我的妻子,如此无品无德,你已经不只令你的丈夫蒙羞,也令整个皇家宗室蒙羞!”】 【“论名分、论地位,你是天,她是地!可是论人格,讲性情的话,她是天,你是地!” 】 【“你要知道她是我的什么人吗?我就老实告诉你吧!她是我心之所牵、魂之所系,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一个女人!”】 是梦吗?这个为了一个孝期失贞的歌女冲着她咆哮的男人,是她的丈夫,是她的皇阿玛千挑万选的良人。为什么,他口口声声说她破坏了他和那个歌女的完美爱情,为什么,他可以为了那个女人用自己的生命威胁她?既然你们如此相爱,当初为何不据理力争以命相搏,皇阿玛是个性情中人,定不会将自己指给他的。 【兰馨这一生,珠围翠绕,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虽然自幼骄宠,但也读过四书五经,学过琴棋书画。在嫁到王府来以前,她就听过皓祯的故事,对自己的婚姻,充满了遐思绮想。嫁进来以后,见皓祯果然是个文武双全的翩翩佳公子,自己这颗心了就热烘烘的,连同自己那白璧无瑕的身子,一起奉献给皓祯了。这种“奉献”,对她来说,是“完完整整”的,是“纤尘不染”的,也是“毫无保留”的。但是,这样的“奉献”,却换得了什么?在不知道有吟霜此人时,她还能自我排解,把皓祯的冷淡解释为“不解风情”。发现吟霜的存在,她才真是挨了狠狠一棒,原来皓祯身上也有热情,这热情的对象竟是府里的一个丫头!她在嫉妒以外,有更深更重的受伤,她的身份被侵犯了,自尊被伤害了,连尊严都被剥夺了。】不仅如此,她的皇阿玛在得知这些事以后居然说:“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兰馨你不要跟硕王福晋一样善妒。怎么嫁过去没几天皇家格格的气度都没了?” 因正赶上皇额娘怀着永璟,自己便也不太好让皇额娘分心,不想永璟竟没多久就去了。自己忙着安慰皇额娘,并没理会那白吟霜和那只狸猫,结果忽然又冒出个“还珠格格”惹得皇阿玛是非不分,包庇着以她为中心的那一群人……可怜皇额娘为了皇阿玛的名声和皇室的威望据理力争,却被个包衣奴才在一旁的几句温言软语给逼的无路可走,那个奴才秧子表面上在给皇额娘说好话,可实际哪一句不是在落井下石煽风点火?可笑的是自己和永璂竟然还以为她是个好人,让皇额娘更为伤心。 皇额娘啊,你宁愿双手染血堕入十八层地狱,也要护着我和永璂成为世间最纯白的天使。可是皇额娘啊,您想过没有,这世界怎么会容忍如此洁白的事物存在呢?您不染我们,我们就会被别人污染、践踏,您的努力便就白费了啊! 只是这样想着,兰馨的心就感到揪心的疼痛,不,不仅是心,连周身的肌肤也冒着火的疼痛,骨头里透着酸痒难耐的感觉。这是怎么回事?自己游荡了近千年了,老早就没有了知觉,如今怎么又有了感觉? “格格,格格,您倒是醒醒啊,皇上和皇后娘娘来看你了。”她竟然还听见了崔嬷嬷的声音! “怎么,兰馨还没醒吗?”皇额娘的声音,年轻时皇额娘的声音,没有后来的尖锐和故作坚强,很温暖、很舒服。 “回皇后娘娘,格格刚刚退热,尚未醒来,劳娘娘您挂心了。”崔嬷嬷回答道。退热?自己生前很少生病,入宫后唯一一次可以称之为“大病”的就是那次的发疯了。刚想冷笑一下,却不料竟然被呛到了,咳了起来。 等等,咳?呛到?这是什么情况?猛然睁眼,看到的竟然是熟悉的帐顶,有些发蒙的兰馨下意识的转头,竟然看到了无比熟悉的人们——皇后、皇上和崔嬷嬷! “格格,您醒了?”崔嬷嬷一脸欣喜,走近床边,“您看,皇上和皇后娘娘来看您了。” 皇后和皇上并没有站到床里来,只在床外隔着帘子向里看,免得过了病气。 “兰馨啊,朕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太医也说了,你是郁结于心,有些内火,又受了些风寒,养几日就没事了。你既进宫来,就放心住下吧,别想太多了。”皇上先开了口,“从今天起,你便养在这坤宁宫里了,朕就是你的皇阿玛,皇后就是你的皇额娘,你就是我们的女儿了。” “是啊,兰馨,你就在本宫这坤宁宫里住着,既是本宫的女儿,本宫绝不会亏待你的。好生养病,待好了,本宫就领着你见见宫里的人,也带你好好逛逛这皇宫。” 半晌,兰馨仍然怔怔的看着皇后和皇帝,没说话。“格格,格格,快谢皇上和娘娘的关心啊!”崔嬷嬷焦急的小声提醒着她,担忧的想着,这格格怎么有些呆啊,莫不是烧糊涂了? “谢皇……阿玛、皇额娘关心。”兰馨僵硬的回答。 “嗯……你好生休息吧,我和你皇额娘晚间再来看你。”皇帝倒没觉着兰馨失礼,直接脑补成兰馨感动的已经无法言语了。 皇帝和皇后一前一后的离开,本来挤挤擦擦的宫女太监也跟着走了大半,只留下伺候兰馨的崔嬷嬷并两个大宫女。 “嬷嬷,现在什么时候了?”兰馨哑着嗓子问。 “快午时了,格格要用膳吗?”崔嬷嬷关心的问。 “嬷嬷,现在是哪一年?”咬咬牙,兰馨还是问了。 “格格,现在是乾隆十六年啊!格格,你怎么了?还好吗?”崔嬷嬷担心不已的摸了摸兰馨的头,不热啊,难不成真烧糊涂了? “嬷嬷,你不用担心,我就是随口一问,我没事,真的。”兰馨回到,“嬷嬷,我饿了,你给我找点吃的吧!”兰馨撒娇到。 “哦,好好,格格你等等啊!”崔嬷嬷果然忘掉了刚刚的事,“喜鹊、杜鹃,快去,把小厨房里热着的燕窝粥拿来,再去配几个格格喜欢的小菜,给格格呈上来。诶呀,格格的口味你们也不是很清楚,算了,我跟你们一起去罢。”说着崔嬷嬷回身对兰馨道“格格,我领着她们去了,你稍稍坐一会儿,很快就得了。” 崔嬷嬷那边准备着粥和小菜不提,兰馨独自坐在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帐子里,慢慢琢磨着这刚刚发生的一切,忽然觉得一切恍然似梦。 自己又活过来了?这是什么?是借尸还魂还是后世所说的那个叫什么“穿越”?抬起手,看到的是尚未长开的稚嫩之手,暗自叹息:乾隆十六年啊……额娘还是追着阿玛去了吗?自己,还是进宫来了吗?是了,当初阿玛战死沙场,额娘追随而去,却没想到还没满九岁的自己要如何活在这个世界上。后来自己被接进宫里,因受到皇额娘的照料、皇阿玛的关心便也慢慢的活泼健康了起来。记得此时皇额娘刚被封为皇后不久,尚无子嗣,所以皇阿玛才让她来照顾自己,而皇额娘也确实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来养育。只是自己,对不起皇额娘的一番心血。不过老天既然给了她这个重新来过的机会,那她就一定要抓住,令妃、白吟霜、还珠格格、五阿哥、明珠格格还有福家,咱们一笔一笔的把帐都清一清吧!小小的兰馨握着拳头望着帐子外不甚清晰的世界下定决心。 闲话家常 作者有话要说:前一章兰馨的名字写成“蓝馨”了,各位别太介意就是了…… 求包养、求鲜花、求评论…… 还望各位各抒己见啊…… 其实乾隆这个人除了死要面子、小心眼以及习惯性脑残外还有一个说不上是缺点还是优点的特点:感情用事。他喜欢的,你就是把天捅了个窟窿,他也会摸摸你的头说“这窟窿真漂亮!”具体参照偷妃出宫又逃向云南的还珠众人。他不喜欢的,你就是走路带起了一点灰尘,他也会说你“行为不端、没有教养、御前失仪!”具体参照永璂为首的宫中其他皇子宫妃。 经过“得宠”和“失宠”的兰馨对于这点是非常清楚的,是聪明的就该在得宠的时候好好的“固宠”,可惜当年的自己和皇额娘一样,不屑于使用那些媚上欺下的手段,才会败的那么惨。如今的皇额娘还没有当年那么教条死板,也不会以“忠言逆耳”来找回君心。一切,都来得及,这样真好…… 经过几日的调养,兰馨的身体已经好利索了,宫中的规矩也学习了几天。这日,乾隆心情无比之好的来到坤宁宫探望这个很得他心意的养女。 “皇上驾到——”“皇上驾到——”老远的,就有太监通报,一级一级由远及近的传来,方便众人仪态端庄的迎接圣驾。 “皇上吉祥。”皇后先甩了一下帕子,说了句吉祥。 “兰馨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兰馨按着宫里的规矩丝毫不差的行了礼。 “免礼。皇后啊,这兰馨的规矩才几日就这样好了?”乾隆一边疑惑的问到一边领着两人到厅内坐下。 “谁说不是呢,前阵子兰馨一直在养病,这刚好了没几天就要学规矩,我又扭不过她,便叫了李嬷嬷教她规矩,谁知到她一点就通,一教就会,这几日李嬷嬷可是打着叠的夸她呢!”皇后的话语里透露着骄傲。 这十几天来,那拉氏景娴算是想明白了:她位居中宫却没有孩子,没有失宠却也没有特别得宠,宫里最受宠的并不是如她这般的满洲姑奶奶,而是那些包衣汉妃。想来,若不是自己有着一张满洲第一美人的脸,恐怕也要像其他满蒙妃子一样失宠了吧?不过端看这十几日的相处,兰馨确实是个守规矩又值得人疼爱的孩子,况且因着她在这儿,皇上来着也勤快了很多,总归是自己名下的孩子,为何不把她当亲生女儿养着呢?反正是个女孩子,哪怕养不熟,将来也是要嫁出去的,大不了搭份嫁妆就是了。而且,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兰馨也确实勾起了她的慈母心性,连容嬷嬷都说,她这几日看上去有些慈母样子了。 “哦?是吗?李嬷嬷的规矩可是宫里数一数二的好啊,能得她的夸奖,说明兰馨做的很好啊!”乾隆皇帝此时应该还没有养成仰天大“笑”的毛病。 “回皇阿玛,那是李嬷嬷过誉了,兰馨愧不敢当。”兰馨有板有眼的谦虚着。 “欸,朕说当得就当得,朕的金口玉言说好了,兰馨你还反驳不成?”皇帝忽然板起脸来,作严肃状。 “皇上,兰儿这不是谨慎嘛。还有,兰儿你也是,皇上夸赞你,也是你应得的,今天早上你请安去的时候老佛爷不也一样夸过你的吗?”皇后有些紧张的打着圆场,顺带的,把私下给兰馨起的小名也叫了出来。这是情急之下的脱口而出,看来皇后是真的打定主意要把兰馨当作亲生女儿养育了。 “哎呦,皇阿玛兰儿就谦虚一下嘛~”看着乾隆脸虽板着却是眼里含笑,兰馨就知道她的皇阿玛渴望有一个能撒娇的女儿了。皇阿玛,你不是说没有还珠格格那样单纯当您是父亲的女儿吗?您不是想享受寻常百姓家的天伦之乐吗?兰馨就满足您的愿望吧! “呵呵,”皇帝没憋住,笑了出来:“好、好,谦虚是好事,也值得表扬!皇后啊,不要太紧张,父女之间话话家常,没那么多要忌讳的。”说着还安抚性的拍了拍皇后的手。 “就是啊,皇额娘,您刚才都没发现,皇阿玛在偷偷笑您呢!”兰馨悄悄的向皇后说道,不过这个“悄悄”却是恰好让在座的三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的。 “嗯,就是,就是。”乾隆心情好,也乐得和兰馨一起打趣皇后。这皇后平时看着总是贞静娴雅,端庄贤淑,虽说规矩什么的都是不错的,却也实在是少了些人气。不曾想今天竟见到她居然有些焦急的为兰馨辩护,恩,这皇后还是个有感情的人嘛!“你呀,平时就是太规矩了,人总要放松一下嘛!”您就是放的太“松”了,皇额娘才落得那样一个下场,兰馨腹诽,面色如常。 “皇上说的是。”皇后见皇帝心情好,便也没有反驳。这几日容嬷嬷也说过,兰馨还小,规矩什么的虽说不错,却也不要束缚了小孩子的心性。况且她才丧父母不久,也不能过于拘着她。听崔嬷嬷讲,这孩子以前是最活泼不过的了,些日子看来是有些过于沉静了,倒是今日方有了些活泼的样子,万不能抹杀了去。 转头看到兰馨穿着素服顶着旗头一脸“我很聪明吧”的骄傲模样忍不住嗔道:“鬼机灵!”眉眼之间万种风情,看呆了对面坐着的乾隆皇帝。 “皇阿玛,您要用点点心吗?”兰馨看到一脸呆样的乾隆,咽下笑意,顶着一脸天真问道。 “啊?哦,没什么。嗯……兰馨你刚才说什么?”乾隆有些尴尬的问。 “回皇阿玛,我说的是,皇阿玛啊~”兰馨撒娇的拖了长音,“您要不要吃点东西,从早起到现在就用了点早膳,您是不是有些饿了?” “恩,听你一说,还真觉得这腹内有点空。”皇帝话音一落,皇后就吩咐人到小厨房里去取早就准备好的点心了。 皇帝看着完全符合自己喜好的点心,心情更加明媚,对着皇后说道:“呵,兰馨如此孝顺聪慧,当赏!”此时的乾隆还不是脑残,不过喜欢宠着心尖尖上的人的嗜好是没变的。 “皇上说的是,兰儿确实聪慧可嘉。”皇后随手给皇帝呈上一碗清茶。 “回皇阿玛,那是皇额娘教的好,要赏就赏皇额娘吧!”兰馨还是一脸天真,反正她九岁未到,不算童言无忌也可天真无邪一下。 “恩,都赏,那朕先问你,你要什么赏赐,朕一定满足你!”金口玉言啊! “那……”兰馨犹豫的看着皇帝。 “说,朕是天子,你要什么朕都办得到!”财大气粗状。 “那……兰馨想要出宫。”咬咬牙,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皇阿玛啊,记忆中那只杂毛鸟可是大闹了皇宫您还准她初一十五出宫去的,现在,提出这个要求的人是我了,我也是“宫外来的”格格,您可别我失望啊…… 得偿所愿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更新有点少,呵呵,看了一天的古惑仔系类……明天会多更一点的,各位先凑合着看吧! 求评论、求花、求分、求包养…… “什么?出宫?这不合规矩啊!”皇后果然是第一个反对的,“兰儿,你为何要出宫啊?”但是她也想知道兰馨为何想要出宫去。难不成宫里不够好? “不是这样的,皇额娘。”兰馨面带愁容的回答:“以前在王府中的时候每逢初一十五额娘就会带我去城西的广济寺上香,阿玛若是在外征战,额娘就祈求菩萨保佑阿玛平安归来,若阿玛在家,额娘就去还愿和祈求家人康健。如今阿玛和额娘都不在了,可是我还是想按着额娘生前的习惯去替额娘许愿烧香,祈求菩萨让阿玛和额娘早登极乐。同时我也想祈求菩萨保佑皇阿玛和皇额娘身体康健,事事顺遂。” “嗯……这个……”皇帝的态度看起来已经有些松动了。 “这几日除了学规矩外,我还抄了几卷经书想供在寺里。兰馨不是说宫中的菩萨不好,只是额娘和阿玛一向是在广济寺里供奉的,所以兰馨想……” “嗯,不管怎么说,兰馨的孝心还是值得夸奖的。只是,你如此年幼,在宫里的佛堂供奉也是一样的。”这个自诩为“天下第一孝子”的皇帝最喜欢“有孝心”的孩子。 “皇阿玛,不碍的,当初我和额娘一起出门也不是只有我们娘俩的,仆从侍卫是必不可少的,而且……兰馨也想回齐王府看看,看看……以前……”说到这里,兰馨的眼圈就红了起来。想当初,她自打进了宫就再没回过齐王府,因着阿玛除了自己外就没别的孩子,齐王府就渐渐落没了。原来的忠仆虽然都被皇阿玛恩典去了公主府,奈何自己不争气,生生的浪费了这些个资源,倒让那个假贝勒给拿捏住了。 “嗯……可是这不合规矩啊,哪有格格随便出宫的?”皇后也有些犹豫了。兰馨听得这话暗自嘲讽道:皇额娘啊,怎么没有随便出宫的格格?还有大年节里出宫的格格呢! “皇额娘,您就让我去吧,我这次大病初愈也该去菩萨面前上香的。听额娘讲,当初额娘在怀我之前在菩萨面前许过愿的,若得了子嗣便让子嗣托给菩萨养着,月月来拜祭供奉。结果没过多久就有了我,便把我给了菩萨当养女,所以我才一直跟着额娘一起去广济寺上香的。”这段话是兰馨编造的,这那拉皇后是皇上从潜邸时期就跟随皇上的老人,位居中宫却又没有生养,对于子嗣之事如何不急? “果真是这样嘛?”果然,皇后的兴趣上来了,一个激动又忘记端那皇后的架子了,毕竟还是新手上路啊。 “兰馨不敢欺瞒皇阿玛和皇额娘。” “咳……恩,皇上,既然兰儿都这样说了,不让兰儿出宫去似乎不好啊,除了供奉孝心,她自己也是须得向菩萨还愿的。”皇后向着皇帝说道。 “皇后说的有理。恩,这样吧,既然兰馨要想按着她额娘的习惯初一十五去广济寺供奉,那么朕就赐一枚腰牌给你,每逢初一十五你出门前要向你皇额娘请示,让她给你安排,带上侍卫和宫女,大大方方的出门去!”说道后来,皇帝的王八之气就又显露出来了。 “兰馨谢皇阿玛恩典。”兰馨笑着谢恩,“皇阿玛,兰馨赏完了,皇额娘还没赏呢! “是了,皇后想要什么赏赐啊?”皇帝笑眯眯的问皇后。 “皇上龙体安康就是对我最大的赏赐了,哪里还需要额外的赏赐?”皇后此时的脑袋很是正常,马屁拍的很是到位。 “哈哈哈,皇后,你这要求也太低了!何况这也不是要赏,朕说赏就一定要赏,你先想想朕先去看折子,晚膳时你可要给朕一个明确的答案。”说罢起身向守在外头的高无庸道:“摆驾养心殿。” “谨遵皇上旨意,恭送皇上。”皇后一甩帕子。 “兰馨恭送皇阿玛。”兰馨也行了礼送走了皇帝。 皇帝离开后,皇后一面微笑着让兰馨回去休息,晚上再来接驾;一面让容嬷嬷去吩咐小厨房如何准备今天的晚膳。 看着皇后快乐的忙碌的身影,兰馨不禁也面带微笑。此时的皇阿玛和皇额娘虽然不是你侬我侬却也不是相敬如“冰”。想来,皇额娘和皇阿玛的感情不算是顶好却也不是后来的那种针锋相对。是从什么时候起,皇额娘和皇阿玛关系恶化的呢?好像是从五格格和永璟的先后离去开始的,而后是令妃那个包衣奴才总是拿着孩子当借口拦着皇阿玛到坤宁宫,再到后来还珠格格和明珠格格进宫,皇额娘为了皇阿玛的面子和皇室声誉同皇阿玛据理力争。再接着,当皇额娘想和皇阿玛缓和矛盾的时候,又有那令妃在一旁拿着两个格格当枪使明里暗里的给皇额娘下绊子,才有了后来皇额娘的“断发力谏”。 皇额娘,你放心,兰馨绝不会像以前那样懦弱,更不会让那不知哪里来的奴才秧子骑到我们母子的头上的!五格格和永璟的死绝不简单,永璂的身体不好也是另有原因的。对那个包衣奴才,皇额娘最大的错误就是真的把她当成了对手,在皇阿玛面前失了“贤惠”的样子,才会让她有嚣张起来的机会!至于那两个格格,后世有句话说的好,“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自然有人来拖累她的!还有好几年的时间给我准备,放心,我兰馨会好好招待这两位同是“宫外”来的格格的! 帝后卧谈 作者有话要说:啊啦,大家可能觉得皇后的性格有点不同,可是我认为谁都不是天生的“规矩机器”,更何况我写的是正在得宠的皇后(不管是历史还是野史,那三个孩子就是证据),那时的皇后自然是招皇帝喜欢的。而还珠里的皇后刚开始的时候也是懂得和颜悦色见风使舵的,只是后来被nc们把她拉到同是nc的状态上去了…… 到了晚间,乾隆果然如约而至,看着一桌子的可心菜肴,伴着兰馨的撒娇迎合,就着皇后的温柔布菜一顿饭吃的颇有“温馨家人”的味道。用过晚膳,自然是帝后的闲话时间。因着上午见过皇后的另一番风情,今晚的乾隆特特的留心观察着皇后的一举一动,企图发觉皇后身上那些自己曾经“错过的美景”。 “景娴啊,只有你我二人的时候不必如此拘束,我们虽是帝后却也是夫妻,不要总用那些有的没的东西来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皇帝先开的口,在他看来,今天下午皇后之所以会有那么“反常”的表现,是因为她够放松,所以才没有像往常那样对着摆出那种死板、僵硬的“标准皇后”状态。 “回皇上,”皇后毫不犹豫的开口,“这……”她刚想说那一句万年不变的老话:这不合规矩。却猛然想起今天下午和兰馨的对话。 ———————————我是对话分割线———————————— “皇额娘,您和皇阿玛在吵架吗?”兰馨眨着眼,天真无邪状。 “嗯?兰儿为何这么说?”皇后很诧异。 “因为皇额娘都是板着脸和皇阿玛说话的啊!就像这样。”说着,兰馨摆出了一个很严肃的样子,逗的皇后忍俊不禁。 “是吗?”皇后带着笑问。 “当然了,皇额娘,你该多笑的,你笑起来好漂亮啊!”兰馨眨着星星眼,做花痴状。 “小淘气,皇额娘不能那样做的,皇额娘是皇后,是要母仪天下的,不能不够端庄,那样会被天下臣民耻笑的。”皇后心情很好的跟兰馨解释着。 “这个我懂的,额娘在时有对我说过:做格格就要有格格的样子,要知书达理、端庄娴静。”兰馨一副“我明了”的样子。 “这不就是了?”皇后摸摸兰馨的头反问。 “可是,我额娘也有对我说过哦!”兰馨把头向皇后靠近,小声的说着悄悄话,“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规矩不是为自己守的,大多时候是给别人看的,若是总按着那规矩去纠正自己,那人和人不就没区别了,不就跟那模子里刻出来的糕点一样毫无新意、刻板无趣了吗?”兰馨防备似地把手放在皇后的耳朵两边,继续说“有一次我见着阿玛跟额娘说话的时候额娘把阿玛推倒一边去了呢,下手很重的,结果阿玛还糊弄我说是自己跌倒。后来问过额娘,额娘说,阿玛虽然是王爷,可是额娘同阿玛是夫妻,这和府邸里的其他格格侍妾是不一样的,对于她们来说,阿玛是主子。可是,抛开了公事的阿玛不是王爷,不是额娘的主子,是额娘的夫君,夫妻相处自是有另一番道理的。”说完松开了手,惋惜的说:“可是等我再问额娘是什么道理的时候,额娘就像刚刚皇额娘那样摸了摸我的头说我还小,等着长大了,她就会告诉我了……”话落低下头,作落寞状。 皇后听着这话心头一怔,难不成,自己和皇上之间的问题不是因着自己不会温柔小意、妖媚惑主,而是因为自己跟那模子里刻出的糕点一样毫无新意、刻板无趣?转头看见兰馨低着小小的头颅,想是看着自己和皇上相处想到了自己的阿玛额娘了吧?可怜她小小年纪就丧父丧母却如此伶俐懂事,又想起了她今日说过的广济寺还愿一事,又不觉怜惜她如此孝顺,果真是个难得的孩子啊,不知自己将来的孩子是否有兰馨这般孝顺可爱。感慨了一回,连忙把兰馨揽在怀里,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脊,安慰着。 ————————————分割结束———————————— “皇上,这虽不合规矩,但既然您要求了,我便会注意的。”皇后话落看着皇帝的脸色果然有所缓和,“可是,皇上咱可得说好了,只是私下这样,若在兰儿面前可不能不守规矩,咱们是父母,得给兰儿和其他阿哥格格做出个样子不是?”该说的话,皇后还是没少说,但说的没那么疾言厉色,也没有死咬着规矩不放,这让乾隆很满意。 “你说的对极了,你是六宫表率,是该有个母仪天下的样子。”皇帝又作感动抽搐状了“景娴啊,这几年来你打理后宫,辛苦啦!” 皇后自打当了皇后那天起,一年多来就没听过皇帝如此“发自肺腑”的话了,不禁暗自叹道:看来兰馨的额娘说的对啊,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我们,是夫妻。 “谢爷夸奖,能为爷分忧是景娴的福气,景娴不觉着辛苦。”皇后一想,反正宫人早就退下去了,这屋里就他们帝后二人,既然皇帝都能不守规矩的唤自己一声“景娴”,那自己便也别太守规矩了罢。 “爷?”皇帝对这个已经很遥远的称呼产生了疑问,这皇后是最教条守规矩的了,能自成“景娴”便已经是不错的了,竟然称呼自己为“爷”? “是啊,爷,万岁爷不也是‘爷’吗?”皇后笑着反问,已经三十出头的那拉皇后平日里保养的极好,美丽的面容跟二十岁的小姑娘不相上下,这谈笑间竟生出几分调皮,看的皇帝不禁春心荡漾了起来。 “景娴啊,时候不早了,咱们安置了罢!”皇帝说着主动拉起皇后的手,扶着皇后走向内室,落下的帘帐遮住了满室春光。 ==========此乃河蟹分割线============= 这帝后二人到巫山溜达完一圈回来后并未直接睡去,按照皇帝的话说就是“景娴,朕还不想睡,你我二人好久没有像今晚这样聊天了,不如我们再聊一会儿吧!”得,皇帝开发“皇后特长”的新项目之一还包括聊天。 “好啊!景娴也觉着今天爷您特别健谈。”皇后得了宠爱,心情好,说话也招人听了。 “别光听朕讲,景娴有没有什么好讲的?”皇帝揽着皇后,并排躺着。 “景娴这哪有什么好讲的,倒是兰儿想出宫这件事,爷,您是认真的?”皇后侧过头问。 “当然是真的,朕的金口玉言景娴还怀疑不成?对了,景娴你还没给朕一个答案,你要什么赏赐呢?”皇帝反问。 “皇上,真的是什么都成吗?”皇后仔细的盯着皇帝的脸问。 皇帝听得皇后改了称呼眉头不禁一皱,这皇后如此提醒自己的身份,难不成是想要什么出格的赏赐不成?果然,皇帝的大脑回路是与众不同的,啥都能扯到政治上去。 正想着,皇后已经再次开口了,“那景娴想和兰儿一起去广济寺上香。” “原来是这个!”恩,怪不得皇后问的如此慎重。这皇后一向视规矩为圣旨,不,搞不好规矩在皇后这比朕的圣旨还管用呢!皇帝想着自嘲的笑了一下。 他笑的诡异不要紧,倒是皇后误会了。“不可以吗?”皇后满脸失望,“那……” “有什么不可以的,不就是出宫一趟吗!朕说过,什么赏赐都可以,虽然有规矩说皇后不得随便出宫,但朕带着你去不就行了吗?”皇帝终于笑的正常了。 “真的可以吗?”皇后大喜。 “可以,可是你得告诉朕,为什么想和兰馨一块儿出宫,要实话,不然算是欺君。”皇帝的王八之气又来了。 “我见兰馨乖巧孝顺,听得兰馨讲她额娘是把她寄在广济寺里的菩萨名下的,便也想去拜拜……”皇后越说声音越来越小,脸色越说越红,后来干脆不说了。 “哈哈,景娴这是想要子嗣了?”皇帝看着这个越来越有“人味”的皇后心情大好,“过两天朕就带着你和兰馨一同去广济寺。欸,这‘兰儿’可是兰馨的小名?” “是的。”皇后回答。 “那景娴的小名可是叫‘娴儿’?”皇帝一个翻身又把皇后压在身下了。 “爷~~!”这真的是一声“娇呼”啊,这满脸通红的皇后唤的皇帝这一身的骨头都酥了。 “娴儿,朕可是满足你的愿望了,你是不是该好好谢谢朕啊?”邪恶的皇帝,邪恶的笑着,手里也不停的做着一些“邪恶”的事。 至于皇后具体答谢皇帝的事,请各位自行脑补,河蟹、河蟹…… 首度出宫 皇帝果然是金口玉言,说到做到。这不,这日,皇帝就带着皇后和兰馨以及侍卫宫女甲乙丙丁等一同微服出宫了。这一行人就是一对夫妻带着女儿和家丁丫鬟们去上香。 三人一起坐在一辆车子中,后面一车是宫女太监九人,皇帝这辆车前方驾车的三人都是侍卫中的佼佼者,而且辆车的周围还有四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侍卫。一行人都穿着半新不旧的衣服,虽然有点排场,但就在这一块砖都能拍死两个五品大员的北京城里来说并不是很张扬。 “额娘你看,那就是我昨天说过的面人,啊,他旁边那家的冰糖葫芦是最好吃的。”兰馨把车窗上的布帘子挑起一条缝隙,为皇后指点着街上的景致。 “哦,是吗?”皇后状似不经意的看着外面的街道,可是兰馨注意到了,当她提起“冰糖葫芦”时皇后眼里那一闪而逝的光芒。 “是啊,是啊!阿玛,那冰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兰馨摇着乾隆的胳膊道,“阿玛,你一定很想尝尝的,是吧?”一脸的渴求。 “嗯……这个嘛……”乾隆绷着脸故作为难状,不经意间,却发现皇后眼里也似有期待,便改口道,“既然兰儿都这样讲了,阿玛又怎能不试一下呢?高远,停车。”一声令下,众人便停了下来。 “老爷有何吩咐?”从旁边的马上下来一个侍卫隔着帘子问。 “你去刚刚路过的那个摊子上买二十串冰糖葫芦来,拿三个到车里来,其他的你们分了罢!”乾隆一副财大气粗状。 “爷,这不太好吧?”皇后看着侍卫一脸的为难,开口道。 “哪里不好?”莫不是皇后又要说“规矩论”了?皇帝很不爽。 “侍卫们要么骑着马,要么驾着车,吃这冰糖葫芦并不方便。何况,这些侍卫和爷您坐在车里是不同的,哪有成年男子拿着个冰糖葫芦在大街上就吃起来的呀!”说着,皇后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不禁“扑哧”一笑,便拿着帕子掩住嘴。 “呵,夫人说的是啊,倒是爷我疏忽了。”乾隆亦脑补了一下这个画面,笑了,“既这么着,就买十串,还是拿三串来车里,剩下的给后头车里的宫女们就是了。” “嗻。”侍卫令命去了,不一会儿便拿着三串冰糖葫芦回来复命了。 “来,咱们一人一串!”乾隆分别递了一串冰糖葫芦给皇后和兰馨,转头问皇后:“皇后,来尝尝这让兰儿嚷着要吃的冰糖葫芦!” “是,谢爷赏赐。”皇后谢了,接过。 “兰儿谢阿玛赏赐。”兰馨也依样谢过皇帝。 “欸?谢什么赏啊,说了微服出巡,咱们就是艾老爷和艾夫人,兰儿就是咱们的小女儿,怎么就忘了?”皇帝笑着指出二人的“错误”。 “哦,对了!那也是要谢谢阿玛解了兰儿肚子里的馋虫不是?”兰馨笑着向乾隆撒娇。 “是、是、是,兰儿说的是。”皇帝心情很好,说着,吃了一颗山楂,“嗯,味道是不错!夫人觉得呢?” “是不错的。”皇后亦吃了一颗再作回答。 “额娘,您以前吃过冰糖葫芦吗?”兰馨很好奇皇后刚刚脸上那一闪而逝的怀念。要知道,满族儿女虽不像汉人家的女孩儿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也不是能随便出门的,更不要说在外面吃东西了。即使能够吃到外面的东西,也多是家里的男子出门带回来的,可是,有几个男人会买冰糖葫芦带回家里给女眷们吃啊! “是啊,我小的时候,我大哥曾经偷偷给过我一个。”皇后看着手里的冰糖葫芦微笑,眼神里透露出怀念和哀伤。 那拉氏皇后口中的大哥,是指她嫡亲大哥,纳尔布的嫡长子,乌拉那拉卓远。早年间,因为先帝的重视,这卓远从十八岁起就常年在外征战,他比景娴大十岁,很疼这个小妹妹,总是找些有趣的玩意逗着她开心,兄妹俩感情很好。怎知道,乾隆五年的时候,竟得了不治之症,就去了。如今,纳尔布的嫡子嫡女各剩下一个,即皇后的二哥乌拉那拉卓颜和当今皇后乌拉那拉景娴。 “哦……是这样啊!”兰馨当然知道这答案尴尬了,可还是要继续找点别的说,好把这话引子挑到别处去。“啊,额娘,你看,那边有人在耍杂耍呢!” “哦,是啊!”皇后也知道不能在皇帝高兴的时候影响他老人家的性质,于是便也顺着兰馨的话茬说着。 “嗯……这天下还是一片繁荣祥和之气啊!”乾隆对自己的“文治武功”还是很满意的,微服出巡不就是为了体察民情吗?如此民情令老乾很开心。 “那是当今圣上治理有方啊!”说完,兰馨咬着糖葫芦,看着乾隆笑。 “兰儿说的对。”皇后也笑着说。 “哈哈,你们两个啊!”皇帝笑着叹道。 一行人有说有笑的向广济寺方向而去。 —————————————————此乃地点分割线————————————————— 北京广济寺 虽不是初一十五,来广济寺上香的人也是不少的,上香请愿、求签问津的人络绎不绝。乾隆一行十几个人边走边看来到广济寺的正殿。兰馨自是和皇后一起跪在黄色的蒲团上,诚心祈祷。 参拜结束,兰馨托了相熟的沙弥找来了住持,把自己抄完的佛经供奉在佛祖前,顺便和皇后每人签了五百两的香油钱,便同乾隆一起被住持引着来到后面的高级禅房。 兰馨多次同她额娘一起来上香,住持当然认得她,至于托给菩萨养着,确实只是兰馨胡说罢了。但也不能说兰馨完全是胡说,因为却有一次齐王陪同福晋一起来上香时同住持开过玩笑说要把兰馨托给菩萨养着,不过,原话是这样的:“我这女儿总是活泼过头,像只管不住的小活猴,不知托给菩萨养着会不会得了佛祖教化,好管些罢!” 住持见同兰馨一起的并不是齐王夫妇,兼着齐王夫妇之死同兰馨入宫之事一样世人皆知,又从沙弥处得知兰馨称这二人是“阿玛、额娘”,便知这二人是当今帝后了。这住持虽是方外之人,但亦要知道世事,否则怎么在这贵胄云集的京城里“混”下去啊!况且,能当住持的僧人,除了德高望重之外,也得有些与人交际应酬的手段才是啊! “老衲乃本寺住持戒逸,请问这二位如何称呼?”这广济寺从顺治年间就有同皇帝打交道的经验,怎会不知当今皇上喜欢“微服出巡”,还不喜别人揭穿的道理。 “我姓艾,这是我夫人。”乾隆一指皇后,继续说道:“我们是兰儿的养父母,今日来是陪着兰儿来还愿的。” “哦,老衲见过艾老爷,艾夫人。”住持行了一个佛礼,“兰馨姑娘往日上完香之后都会在此用些斋饭,今日是否如此呢?” “恩,是有些饿了,即使这样,便一切如常吧!”皇帝发话了。 “老衲这就去命人准备。”再施一礼,老和尚便退出去了。 兰馨看着戒逸的背影暗叹:她就不信那老住持猜不出皇阿玛和皇额娘的真实身份,就是不想拆穿罢了,亦不问自己阿玛额娘为何没来,恐怕是因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吧,果然是出家人啊! 未几,这几人,包括跟来的仆从侍卫都用过斋饭后,便在广济寺中略一游览,权当了饭后散步。逛的累了,便在皇帝的一声令下回了宫。 此次出宫,兰馨的真实目的一个也没达到,真是碍人眼的帝后二人组啊…… 兰馨的筹划 兰馨随着帝后二人回宫,聊了会儿家常,便辞了帝后二人回到自己的房间安歇。这边兰馨躺在自己的床上,为自己的未来规划出路。 兰馨今天出宫,本不是上香这样简单的,谁知却被这突然插了一脚的帝后二人打乱了计划。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计划赶不上变化”?兰馨原本的计划是先去广济寺上香,而后去一趟齐王府把那些奴仆家人按着“忠”与“不忠”进行安排,最重要的是要找到齐王府的一等侍卫——齐修。这齐修不是内务府派下来的侍卫,是阿玛从战场上救回来的,据说在那传说中的江湖里也是数得上号的高手。兰馨找他,并不是想收为己用,而是要学武。 在游荡于后世的近千年间,兰馨虽说是不问世事,不管世间如何变迁,但总是会遇见一些“新人”。这些新人总会跟她说一些当时的新鲜词汇,诸如什么:破除封建迷信、什么新思潮,到后来什么“又红又专”、马列主义,再到后来的“海归”、“河蟹”还有什么“火星移民”、“星球改造”等。让她记忆最深的是评述“新一代”女性的标准:出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杀得了木马,翻得了围墙,打得过小三,斗得过流氓。兰馨听到这话的时候深以为然。到了她这就得改成:出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惩得了刁奴,出得了宫墙,打得过奸妃,斗得过蠢王。当然,这里的王,指的并不是那些宗室王爷,而是那个“英年早逝”的荣亲王永琪。 兰馨想清楚了,在这皇宫里,首先要有的就是自保能力。如何自保?第一,习武。第二,学医。托重生的福,读书写字、琴棋书画这类东西她都不用下大力气去学了,可是兰馨清楚的知道习武和学医的重要意义。 习武,除了强身健体之外,亦能在遇着突发状况的时候迅速的做出反应。想当初,要是自己有一身武艺傍身,那只狸猫也不能轻而易举的把自己“穷摇”的头昏脑胀不知所措吧! 至于学医,兰馨冷笑,死了之后才知道,平日里那些不起眼的食物,那些有益于身体的美味佳肴若是混在一起吃,轻而易举便能将自己置之死地。不仅如此,五格格和十三弟的水痘得的也稀奇,怎么偌大的皇宫里偏就这两个得宠皇子女得了?水痘不是不治之症,偏这两个得宠的没治好?方子是没问题的,可是治疗的却有问题,看来太医院的太医们全体都不明白什么叫做“对症下药”。 可是,自己不能偷着学,偷学是必要的,但那些东西若是想要自己展现时不让皇阿玛和皇额娘起疑惑,便要将它们过了明路才是正理。如何过明路呢?这是个问题,自己得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空间分割线—————————————————— 坤宁宫正厅阳光明媚的上午 次日,早早散了朝会的乾隆正在坤宁宫中享受温馨的上午茶时光。 “皇阿玛,您尝尝,这是皇额娘拿着荷花做皮炸出来的春卷。”兰馨把一盘子小点心推向皇帝,稍稍略显狗腿的夹起一个春卷放在乾隆的盘子里。 “哦?是吗?”皇帝一挑眉毛,“那可真得好好尝尝。”说着夹起春卷放在嘴里咬了一口,细细品味。“恩,皇后的手艺很不错啊!只是这些事交给宫女做就行了,皇后还是不要过于操劳才是。” “谢皇上关心,我会注意的。若是皇上喜欢,我时不时的做一些也是不碍的,哪那么容易就累着了!”帝后二人的感情这几日很是和谐,而此时妃子中最受宠的还不是那个“令仙子”,而是嘉妃。 这嘉妃虽是后入旗集,但却不像那令仙子是包衣出身,甚至说,这嘉妃都不是汉人,而是朝鲜族人。【金氏,生于康熙五十二年,在乾隆还是宝亲王时就是他的一名小妾了,她的父亲叫金三宝,兄长金简在吏部做事,可以想象这位金氏受到了比较正统的中华教育,如果她只是接受了朝鲜的教育,恐怕很难与乾隆皇帝有共同语言,也就难以得到他的宠爱。乾隆即位后封她为嘉妃,后封嘉贵妃,赐入满洲籍,称金嘉氏。】 这嘉妃受宠,却不像那令妃一样处处给皇后上眼药,更不会明里暗里的与皇后为敌。因为人家对自己的认识很明确:自己就是个妃子,而且自己的出身,做到贵妃都是皇上恩典。自己已经有两个儿子了,肚子里似乎又有了一个,皇后没儿子,未来是个什么境况还未可知。自己受宠儿子又多,本来就树大招风了,犯不着为了那个渺远的、不切实际的东西招着皇后的讨厌。况且这几日看来,皇上也不是厌着皇后了,反而帝后关系有着逐渐热络的趋势,自己犯不着冒着被皇上怀疑的风险去给皇后上眼药,还是安安分分的做“宠妃”吧,若得皇后青眼,搞不好分位还可以再升一升,自己的儿子们也有些保障。 “皇阿玛,这主意还是兰儿给皇额娘出的呢!”兰馨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快表扬我”的表情。 “恩?是吗?兰儿竟如此聪慧吗?”皇帝很开心的问皇后。 “恩,这倒是真的。”皇后也笑答。 “皇阿玛,兰儿这几日因为初入宫中兼着身上有些不妥学习什么的就都落下了。既然兰馨已经好了,是不是可以重新开始学习了?”兰馨一副上进的好孩子样。 “恩,不忙,你先熟悉了宫中生活再说。看不出兰馨你小小年纪竟然如此上进啊!”皇帝喜欢“上进”的孩子。 “皇阿玛,阿玛在时曾经说过,这字一日不练,自己知道;一旬不练,行家知道;一月不练,众人皆知。不论练字还是练武都是如此。”兰馨摇头晃脑的说,“所以兰儿不能把以前学过的东西丢下,兰儿不能给皇阿玛和皇额娘丢脸!”小拳头一握,很有气势。 “哦?兰儿还练武?”皇帝很好奇。 “阿玛说过,满人是马背上的天下,满洲姑奶奶不比汉人女子般小家子气,骑射什么的只要有兴趣也是可以学习的。” “这么说,兰儿对骑射有兴趣?”皇上很开心,这充满了王八之气的乾隆皇帝是最喜欢“文武双全”的孩子,不论男女。 “有,只不过刚学了没几日。”兰馨很落寞。 “这有什么问题,兰儿,既然你如此上进,后日开始你就和上书房的阿哥们一起念书就是了!上午学习四书五经下午学习骑射剑术,可不能喊苦哦!”皇帝,你就抽! “皇上,这不合规矩啊!更何况男女七岁不同席,这一个女儿家怎么好和那些皇子王孙一同上课呢?”皇后提出异议。 “这有什么问题,都是自家兄弟,况且兰儿才几岁,不碍的。我看啊,兰儿恐怕坚持不了几日的,上书房是很辛苦的哦~。”这后一句是对着兰馨说的。 看着皇后又要说话,兰馨悄悄压了皇后的手一下,说道:“皇阿玛,你小看人!”兰馨憋红了小脸,欸,为了做出这个表情,兰馨可是暗自闭气了许久啊……“兰儿一定会成为大清朝最‘文武双全’格格!” “哈哈哈,有志气!朕就等着看你这个最‘文武双全’的格格!若真是如此,皇阿玛有赏!”得,王八皇帝又要赏了…… 上书房记事(一) 该去上书房的日子很快就来了。这日,兰馨早早的起床准备,洗漱过后先给皇后请安,而后两人一起用过早膳,兰馨就同着一起来请安的阿哥们一起来到上书房。 此时上书房的师傅还不是纪晓岚,兰馨向今日当值的师傅问过好便找到自己的位置坐好,准备晨读。兰馨来上书房念书的事皇帝老早的就同上书房的师傅们说过了,众人虽惊讶于这兰馨格格受宠的程度,但也很有眼色的、有志一同的选择了“沉默是金”。 这日,是兰馨第一次来上书房读书,也是上书房第一次有女学生听讲,故而兰馨的位置是教室的第一排,中间的位置。她的左手边是现存的最大的三阿哥永璋,右手边是四阿哥永珹,永琪坐在永璋的后头,永瑢坐在兰馨的身后,其他王子皇孙就不加描述了,那些都不是重点。你问传说中五阿哥的“第一伴读”福尔泰?谁说伴读可以和主子坐在一起读书了,伴读和哈哈珠子都是在隔壁的教室里的。 今日当值的,是一位姓应的师傅,因着上书房的诸位皇子王孙的年龄都不是很大,所以学习的内容也不是特别的难懂。况且这位姓应的师傅耐性也是最好的,恐怕是负责的总师傅怕兰馨第一日来不太适应才这样安排的。 在这个没有黑板又不分年级的时代,教学时间是统一的,教学内容是因人而异的。所以每个人的进度不同,而师傅也会根据每个人的程度进行单独指导。因为兰馨是“新生”,自然是会受到特别关照的。 这应师傅看见兰馨已经准备好了,就走过来对兰馨道:“兰格格好。今天是格格第一日来上书房,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师傅好,兰馨,并没什么不妥。”兰馨回答道。 “请问格格已经学习了哪些内容?”这是要摸底了。 “初步的已经学习过了,按着《三字经》里的次序,兰馨接下来该学《毛诗》了。”兰馨想了想《三字经》的内容。 “既是这样,那敢问格格的《毛诗》学到何处?”应师傅再问。 “还未开始,也就是刚刚学完了四书。”兰馨的前世这些东西都是有学过的,只是不甚精通,认识些字,反正无论是阿玛、额娘还是皇额娘、皇阿玛也都没有想要把自己培养成为一代才女。才女,在那位“明珠格格”出现之前都只是“扬州瘦马”的另一个代名词罢了。可是这一世的兰馨却想好好的学习一下这些东西,因为有些时候,这些诗词歌赋里所反映出的东西要比那字面上的内容更加的深远,更加的令人回味。反正这一世的自己管家、规矩方面是不用再下苦功了,在别的地方多用点心也不是坏事。 “那格格,臣就从《毛诗》第一篇《关雎》给您讲起吧!”应师傅翻出了《毛诗》,指着第一篇《关雎》道。 “好的,请师傅开始。”兰馨同样翻出了《关雎》一章。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 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兰馨跟着师傅一字一句的念了一遍,之后师傅说了一句令兰馨感到晴天霹雳的话,“请格格先念一百二十遍。” “一百二十遍?”兰馨有些僵硬的问。 “回格格,是一百二十遍。格格念过之后再背诵一百二十遍,而后臣就会为您解释这篇文章的意思了。”应师傅面不改色的说道。 左右看了看,几个阿哥似乎已经早早开始他们各自的“一百二十遍”,兰馨一咬牙,认命了。终于明白为何皇阿玛会说自己支持不下去了,这教男孩子的方法和教女孩子的完全不同!以往在家中,西席先生会先让自己挑出文章中陌生的字,而后教自己认字,而后让自己熟读。至于背诵就完全看自己的兴趣了,不用背出全篇,只要背得出一些流传千古的名句就是了。练字亦是如此,不必写的一手“大家风范”的书法,只要写的清秀整洁便可。这上书房的要求,果然同家中不一样啊! 儿女第一天读书,做父母的总是会有些担心,更何况是这个很喜欢“凑热闹”的乾隆皇帝。于是,正在兰馨进行着她第一百一十遍《关雎》的背诵时,一声声由远及近的“皇上驾到”打断了各位皇子王孙和兰馨这漫长的“晨读”。 “兰馨啊,怎么样,这上书房的课程你可还跟的上?”皇帝叫起了请安的众人,坐在教室前面的主位上慈爱的看着兰馨。 “回皇阿玛,上书房的课兰馨跟得上,只是……”兰馨顿了顿,觉得自己一定得先摆脱这“一百二十遍”的折磨。 “只是什么?”皇帝好奇的问。 “只是兰儿能不能不读这‘一百二十遍’的《诗经》啊!”兰馨撅起小嘴,有着小女儿家的娇憨。 “嗯?兰儿你可是说过不怕苦的!”乾隆板着脸说道。他也在这上书房里呆过,自是知道这“一百二十遍”是什么意思。 “兰儿不是怕苦,兰儿是觉得没有必要。”兰馨说道。 “难不成你还否定师傅方法不成?”皇帝眯了眯眼,做恐吓状。 “回皇阿玛,不是这样的!”兰馨站了起来,还跺了一下小脚,“皇阿玛你误会了!兰儿认为‘读书百遍其义自见’是非常对的,只是兰儿不似各位哥哥要出入朝堂为阿玛分忧,不好耽误师傅过多的时间,倒是应该让师傅多些精力指点各位哥哥弟弟们才是正理。这一百二十遍兰馨自是读得,可是师傅若在指点各位哥哥弟弟们的同时还要在边上分心照顾兰儿,就是兰儿的过错了。莫不如……”兰馨拖长了音,用眼光偷瞄皇帝,这可爱的动作令皇帝觉着这样的才像是个“女儿”。转眼一瞄,自打自己进来脸色就有些灰白的永璋和根本不出众的永珹,一下就凸现出了永琪和兰馨的可爱和上进。悲摧的永瑢,被兰馨的旗头遮住了……皇帝选择性忽略的他。 “莫不如什么?”皇帝问到。 “莫不如兰馨每篇文章读六十遍,背诵六十遍,师傅就给兰馨讲解,皇阿玛可随时抽查,若答不出,兰馨甘愿受罚。”其实兰馨想说二十遍来着,但是怕皇帝不同意,便砍了一半,恩,也不少了。 “哦?那好吧!不过,只有兰馨可以这样,你们仍然得朗读背诵各一百二十遍,知道吗?”皇帝也觉得女孩子家,用不着像男孩子那样要求,“女子无才便是德”嘛,世间所谓“才女”大多也都是和“青楼名妓”、“风流野史”这样的名头牵扯的比较多不是? “兰馨谢皇阿玛恩典!”又脆又响的回答,反正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各位阿哥们,自求多福吧!兰馨在心中默念。 上书房记事(二) 由于皇帝的突击检查,今日上书房的气氛格外的有些压抑,当然平日里也不怎么活泼就是了。皇帝检查作业的方法无外乎两种:手头和口头。所谓手头,现场写几篇大字来看看吧!至于口头,狂热于写打油诗的乾隆皇帝自然是喜欢对对子了!于是乎,上书房里出现了以下情景: 情景一:畏畏缩缩的永璋结结巴巴的对着乾隆所出的对子。 情景二:略显木讷的永珹平平淡淡的对着乾隆所出的对子。 情景三:尚未长成的永瑢磕磕绊绊的对着乾隆所出的对子。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文武双全”的五阿哥,永琪。与前几个阿哥不同,人家从一开始就是信心满满的“戳”在那里的,注意,是戳! 于是,有了现在的情景四:“请皇阿玛出题。”五阿哥永琪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令兰馨内心里的小人不屑的撇了撇嘴。 “嗯,这才叫皇子风范,你看看你们刚才那都是些什么样子:畏畏缩缩、木讷不堪、毫无风范!”乾隆出题前还不忘厚此薄彼的夸扬一下永琪、打击一下别人。得,永琪的小身板戳的更牢了! “朕的上联是:今宵消夏。”皇帝看了看渐渐开始热起来的天气道。 “那儿子的下联便是:明晌赏花。”永琪略想了一想,便开口答到。 “士农工(宫)商角徴羽。”皇帝很满意,这永琪今年也才十一岁,却可以不卑不亢很有风范的同自己对对子,很好!他倒是满意去了,却也不想那年龄稍长的是被他训斥怕了,年龄稍小的却还没长大。还“不卑不亢”,敢跟他这个皇帝不卑不亢的人也只有被他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永琪了吧?哦,也许还要算上半个多月前重生的兰馨。 这副联有点难,上联分两部分:士农工商;宫商角徴羽。前为四业,后为五音,而有一个字重复,一个字谐音。永琪皱了眉头想了一小会儿才回答道:“寒热温凉(良)恭俭让。”给出的,果然是正确答案,永琪所答的下联中,寒热温凉为四觉,且温良恭俭让为君子的五种德行,正好可以和皇帝所出的上联对上。 果然,皇帝老儿满意了。“嗯,对的很好!”摸摸不长的胡子,乾隆又出了一个更难的对子:“游西湖,提锡壶,锡壶落西湖,惜乎锡壶。”如此对子,更像是文人雅士饮酒赋诗时的玩乐之笔,乾隆本就没指望永琪能答出来,毕竟十岁出头的小豆丁嘛,能做到刚刚那个程度就可以了。 可是他是谁?皇帝啊!皇帝说的是什么?圣旨啊!皇帝说我出对子,你来答,你敢说不?你敢抗旨?当然,这是尽可能的往夸大的方向上说的。可是,就是你老爹兴致一来要考教你的学问,你也不好意思跟他直白的说“爹,我不会,你罚我吧!”是的不?更何况还是当着众多兄弟子侄和一位新妹妹的面,这人丢不起啊! 于是永琪小豆丁陷入了艰苦卓绝的思考中,苦思冥想,咬牙切齿,不断的抓着手中的书本,好吧,手中已经破烂不堪的书本。不能不想,皇帝大人根本没有要换人解答的意思,也没有让他停止思考的意思,更没有让应师傅伸出援手的意思。所以,永琪只能纠结的继续思考着答案。 就在乾隆皇帝抿完一盏茶,觉得时间过得差不多可以让永琪从那个高台上下来的时候,永琪突然一副茅塞顿开的样子道:“皇阿玛,儿子知道了!” “哦?是吗?说说看!”皇帝又端起了茶杯,当然,水是早有人蓄好了的。 “儿子的答案是:做边幅,捉蝙蝠,蝙蝠撞边幅, 贬负蝙蝠。”永琪顶着光亮的脑门,昂扬着小小的头颅道。 “好!”龙心大悦,“没想到永琪你小小年纪竟如此聪慧,赏!”得,一个“赏”字使骄傲的更骄傲,落寞的更落寞了。 心情一片明媚的乾隆皇帝视察过其他子弟的学习情况后,更是觉得永琪是个“可造之材”,果然是自己的皇子啊!皇帝内心无比的感慨,估计他是不知道所谓“遗传基因”这种事,不然一定认为是他的y染色体起到了决定性作用。当然,即使不知道,他也觉得永琪的“天资聪颖”是因为那是“他的”儿子的关系。 废话,他也不想想,其他人的儿子即使再“上进”会蠢到和皇帝的儿子在皇帝面前抢风头吗?当谁都是那不分尊卑的包衣奴才呢! 刚好到了用午膳的时间,于是皇帝和众阿哥们一起用了午膳,休息一下后便来到了练武场。兰馨也要学习骑射不是吗? ———————————————空间分割线——————————————————— 因着众阿哥们是和皇帝一起“午休”的,所以下午各个阿哥们的表现都有点失常。当然了,谁和那个好大喜功的皇帝一起“休息”能够真正的放松? 完全不需要其他任何理由的,下午的练武场也出现了上午那种“一枝独秀”的状态。秀的,自然是五阿哥永琪。 骑射这东西本就该是日积月累的,永璋身子不好,永珹志不在此,永瑢身量尚小,永琪,你又亮了! 看着意气风发的接受乾隆表扬的永琪,兰馨突然觉得他那削的精光的头壳亮的有些刺眼。很像后世的那个叫“电灯泡”的东西亮起来的样子。 看看自己这根个刚刚新出炉的“文武双全”的儿子,又看看那些“文不成武不就”的儿子,再看看这个来到练武场后就没有出声的小女儿,皇帝的心情就像经历过“过街雨”的花园一样:晴——大雨——又复晴了。 “兰儿,你看过这些哥哥们的功课了,想到要学什么了吗?”乾隆一副慈父的模样问着兰馨。 学什么?她怎么知道学武的入门课程要学什么?兰馨腹诽。转念一想,不过有一样是可以学的:“兰儿要学骑马。” “那是自然。”皇帝笑了,“朕问的是你要学什么兵器,难不成你要像阿哥们那样学射箭?” 原来是问兵器,那就很好回答了,“兰儿想学剑。” “为什么?”皇帝很好奇。 “因为剑很漂亮,又比刀轻便。”兰馨回答,还有后半句没说:咱可不是那练什么“飞抓百练索”的还珠格格。 “恩,有理。扎克图,你就由今日起负责教兰馨武学了!可要好好的因材施教,不可缺了耐性。”皇帝觉得这剑术第一的师傅可能会瞧不起兰馨的女儿身,有必要敲打一下。 “皇上既把格格交给奴才,奴才定当竭尽全力。”能给皇子当师傅,谁都不是傻子。 “恩,若教的好了,朕有重赏!”对兰馨,这皇帝还是很重视的。 “嗻。”行了大礼,“奴才谢皇上的信任。” 皇帝的上书房一日游,到此告以段落…… 再度出宫 作者有话要说:要熄灯了,今天写的有些仓促,欢迎捉虫。 兰馨在宫中度过的每日的时光,就如流水划过河床上的鹅卵石般寂静无声,平静轻柔,没有一丝波澜。皇后仍然每日衣着华丽的端坐在凤位上接受着那些“姐妹们”的请安,皇帝依然乐于在早朝过后的小憩时间里对着众多的绿头牌“指点江山”,各位阿哥们依然在上书房里朗读背诵着他们日日的“一百二十遍”功课,各位格格们依旧做着她们的功课,学习女红针黹羡慕着兰馨的“特别待遇”。 说道特别待遇,就不得不提到今天的日子了。今天,六月初一,乾隆皇帝指定的,兰馨可以出宫的日子。 昨日在上书房,兰馨早就向师傅请好假,今天一早,兰馨便向皇后提出她要出宫的请求。 因为前一次帝后二人已经一同陪着兰馨去过广济寺了,知道兰馨要去的路程和时间,便嘱咐道:“早去早回,午膳过后就回来吧!” “回皇额娘,兰儿还有一事想请皇额娘恩典。”兰馨规矩的行了一个礼,说道。 “哦?是什么要求值得兰儿如此郑重?”皇后诧异的问。 “回皇额娘,兰儿想在用过午膳之后去齐王府看一看。”兰馨说着,眼圈就有一点点泛红了。 “啊!是了!”皇后这才想起,兰馨上次说过想出宫的原因里还有一向是想回去看看齐王府,应该是想去拿一两件齐王和福晋的旧物做想念吧!这齐王和齐王福晋鹣鲽情深,兰馨又如此懂事,想来那齐王府的兰馨的意义也是不容忽视的。按着现在的情况,齐王府的财产都该被收归宫中的,齐王府那块地方也会被皇帝令赐他人。可兰馨既成了自己的女儿又待自己若亲生额娘,那自己便也要为她谋划一二才是。皇后正想着如何为兰馨谋福利,可却忘了兰馨还在等着她批准出宫呢! “皇额娘?”兰馨试探的叫了叫皇后,皇额娘在思考什么呢?如此严肃却又能带着些许温情? “哦!可以啊!”皇后笑着回答,“倒是让侍卫、太监、宫女都跟着才是,你可不能一个人瞎跑,要在晚膳之前回来。” “嗻,兰儿谨遵皇额娘教诲。”兰馨行了礼,转身回了寝殿,找崔嬷嬷换衣服去了。 这边皇后安排着和兰馨一起出宫的侍卫太监,那边兰馨听着崔嬷嬷一直没有停歇的碎碎念,终于,一切安排妥当,兰馨再次出宫。 ————————————————空间分割——————————————————— 兰馨按着那日的行程,出了宫门,去往广济寺。按着“标准”的流程,上香、许愿、签香油钱,用膳,离开。 马车不快不慢的走着,伴着有节奏的嗒嗒声,马车来到了齐王府的大门口。 “格格,到了。”皇后派来的侍卫是皇帝特意赏赐给兰馨的,从今日起,就算是兰馨的人了,这种人都有一个特点:忠于主人,且只能忠于一个主人。无论生死,誓死相随。 看着门可罗雀的正门,兰馨轻蔑的笑了,树倒猢狲散吗?当日阿玛在时,无论何时自家府上的门前可都是车水马龙的,纵使没有那些王公贵族可也有他们的妻子儿女不是? “小罗子,下去敲门。”兰馨淡淡的说道,表现出的,是不符合年龄的冷静与优雅。 “嗻。”同车的小太监麻利的出溜下了车,轻轻的扣了扣门扉。他是很想大喝一声“兰格格到,主人还不快出来迎接!”可他明确的知道这齐王府现在唯一的主子正坐在他身后的车里,像一个普通客人一样派人敲打着自家的门环。 等待了许久,才有一个老管家模样的人走了出来,开门道:“敢问,你找谁啊?”老人有些年纪了,看来是齐王府的老人,十分客气却又透露出些许的骄傲。 齐王府里一直是有两批人在的:内务府派来的和阿玛自己招募来的。内务府派来的,不必说,自是按着制度的官中配给。阿玛自己招来的,却各有各的缘由,比如这个齐管家。听说是阿玛在外面遇到的莫逆之交,曾经是个商人。士农工商,即使在“有钱能使磨推鬼”的乾隆朝,商人也是阶级地位最低的那一群。 所谓树大招风,当初,这齐管家算得上是当地的富户,又有几处不错的庄子,不曾想被当地的巡抚看上了,三下两下,竟把这一方富户搞得家破人亡。两年之后可巧遇见了阿玛,告上了吏部,这才得以平反。虽是如此,经历了起落,又没了家人,齐管家也不想东山再起了,便随了阿玛返回了京城,改换了姓名,做了齐王府的另一个管家。内务府的管家管理与宫中相关的事宜,齐管家就管理商业方面的私产。 “齐管家,是我。”兰馨见出来开门的是齐管家,便知道,内务府派来的人又回到了内务府。齐王府,果然还是要靠真正忠心的人重振的。 “格……格?”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齐管家竟然结巴了,“您,您不是……” “怎么,不欢迎我回来吗?”兰馨看着齐管家,温暖的笑。 “欢迎,欢迎。”齐管家拿着袖子擦了擦眼角,向府里叫道:“格格回来了,你们还不快出来迎接?” “格格回来了?格格回来了!”“格格回来了?格格回来了!”“格格回来了?格格回来了!”一时间,合府的人都奔走相告,可是,当真正整府的人都凑齐了,兰馨才发现,彼时的王府是那般的热闹,此刻的王府是这般的冷静与凄凉——包括齐管家在内,也不足百人。虽然不足百人,却是最忠心的人,也是记忆中公主府里的那些熟悉的面孔。 站在最前方的,除了齐管家,还有齐王府的第一侍卫,兰馨这次出宫的重要目标——齐修。 齐修一家 说到这齐修,自是另有一番来历。即使重生后的兰馨,也只是知道,齐修一家原是江湖人士,后为阿玛所救,于是就带着妻儿留在了府里。其实,这齐修的来历亦不简单。 齐修,原乃是江湖中一位小有名气的世家公子。既然提起了江湖,就不得不说,古代的侠客杀人是真的不用偿命的哇!你想想看,在那个交通不便、通讯又极为闭塞的时代里,即使发生命案,迅速的报了官,一般也就是所谓的父母官简单的调查一下便结案了,想来也没几个人有包拯那等本领的吧?那些高来高去的“高人”即便杀了人,一个晃身就可以逃之夭夭,中国这么大,随便找个地方一呆,连隐居易容都不用,谁都抓不着。啥?官府通缉?就那看不出像谁的通缉画像,要是真能把人认出来的话,那凶手的脸上得长着多大的“标志物”才可以啊?果然,感谢现代科技啊!古代的钱庄太好打劫了,连闭路监控设施都没得,怪不得冤假错案如此之多……咳咳,远了。 我们接着说着齐修的来历,这齐修原是江湖中一位小有名气的世家公子,娶的是从小就定下婚约的“鬼手神医”的徒弟。本是两家成婚的大喜之日,不知是谁对外说这女方的嫁妆里有一本绝世秘籍,练成之后便可独霸武林。之后的事就可以简单的解释成“人怕出名猪怕壮”,从成婚之日起齐修的家里就没得安生过。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不成想齐修竟被他最信任的青梅竹马陷害,整座山庄一夜之间顷刻全无,秘籍的事不仅是假的,连消息都是这“青梅竹马”放出去的!你说为何他最信任的青梅竹马会陷害他?很狗血的答案——爱人结婚了,新娘不是她!所以说,永远不要小瞧女人的嫉妒心。 一夜之间家破人亡,只剩下身受重伤的齐修和他的妻子,万念俱灰。而此时正是齐王爷第一次出征,见着路边有人呼救,想都没想便让人把他们救了起来。待齐修伤好之后便隐姓埋名在齐王身边做了一等侍卫。不过,齐王在行军途中也就救过齐修一人,因为齐修曾问得齐王一身冷汗:“王爷,您在行军途中万不可再这样‘拣’人了。万一我是意图不轨之人,窃取军机又谋害了王爷,那王爷到时又该如何?”那一年齐修也才二十岁。 “齐管家,带着跟着来的人去休息一下。齐修,你夫人和女儿呢?我想让她们陪我在这府里走走。”兰馨遣退了皇后派来的人,当然,她不是为了隐瞒什么,而是想减少知情人的数量而已。永远要记得,这个世界上没有皇帝不知道的事,只有他不想知道的事。兰馨可不认为跟着她一起出来的人只有明面上的这几个。 “是。”齐修一回身,他的妻子和女儿就从后面的女眷中走了出来,迎向兰馨。 “格格回来了,给格格请安,格格吉祥。”两人一起给兰馨行礼。 “不必多礼,边走边说吧!大家也都散了吧!皇阿玛和皇额娘说了,准我初一十五出来的,总有见的时候,今日我想去阿玛额娘常待的地方坐坐就回了。”都是忠心耿耿的老人,按着年龄来说都是兰馨的长辈,她也不想真的把他们当成下人,卖身契,迟早是要还给他们的,到时候是留是走端看个人意愿了。 众人一听,便都散去,只留齐修一家。齐修的夫人母姓薛,闺名云儿,曾经除了她的丈夫偶尔在房内如此唤她之外,还有她进王府后交到的“闺蜜”——齐王福晋。齐修比齐王长两岁,齐王福晋亦比齐薛氏小了两岁,不过,齐修的女儿却长了兰馨三岁,闺名叫若雪,取薛、雪二字的谐音。这一家同齐王一家相处的都是极好,这次出征,正赶上齐薛氏怀第二胎,齐王怕齐薛氏生产时身旁没人便留了齐修在王府。不料,却是一去不返,齐王福晋更是随之而去,只留下兰馨一人独撑这齐王府。 “格格这边走吧!”齐修引路,齐薛氏和若雪一左一右的陪着兰馨。“想来,格格也是知道的,府内原来的格格侍妾等都被皇上送去京郊的尼姑庵了,少不得一些园子有些寥落,兼着人手又少……” “我知道的,不必解释。齐王府,只剩下这些人了吗?”兰馨转头问刚刚加入的齐管家。 “回格格,外头庄子上原也有些管事和下人,因格格不在,账册又被宫中收去了,没有月钱发,便辞了的。在下私自做主,都放了。赎身的银子我做了整理,收在匣子里的。”齐管家毕恭毕敬的回答。齐王是仗义之人,知道汉人是不喜欢称自己作“奴才”的,许了府中的汉人下人们可以自称“属下”、“在下”之类,随他们喜欢。当然这也令内务府派出来的人极为不满,没少挑事就是了。 “恩,放了好,放了干净。”兰馨平静的叹息,令在场的三个大人均是一怔,这格格一个多月没见,怎么就成熟成这个样子?莫不是打击太大吧…… “格格,您想去哪里看看?”若雪今年十一岁,正是天真活泼的年纪,兼着她娘又怀了第二胎,越发懂事了。看到兰馨的异样,便找着话题分散兰馨的注意力。 “嗯……去阿玛的练武场看看吧!”兰馨直指目的地。 一行人略显压抑的走向齐王的练武场,看着熟悉的兵器架子、茶桌藤椅,兰馨的眼眶红了又红,但是她始终咬着牙没有落下泪来。重生之后,她就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眼泪并不能使自己强大,反而会令那些瞧不起你的人看到你的软弱。 “格格……”若雪也是兰馨这些年的玩伴,说白了,这些年齐修都是自由身的,挂着一等侍卫的名,领着齐王给的“薪水”,没有卖身契、没有奴集,忠心却始终如一,甚至包括了他的妻子女儿。 “没事,我们去那屋里坐坐吧!”兰馨指着练武场的厢房说道。 “好啊!”若雪拉着兰馨走在前面,三个大人跟在身后,进了厢房。 “管家,麻烦您老在外面的藤椅上坐坐,可以吗?”兰馨转头看向头发有些花白的齐管家客气的问。 “格格啊!和在下不需要这样客气的,你的意思,老朽还是懂得的。”老人打开门窗,端坐在外面的藤椅上,貌似很悠然的晒着太阳,实际上无时无刻不注意着是否有人在偷听房间里众人的谈话。 “齐修伯父,云伯母,兰儿有事相求。”兰馨郑重的看着齐修夫妇道。 “格格,这宅子里剩下的都是忠心的人,绝不是墙头草,您放心就是了。您也不必有所顾忌,无论何事,只要格格您用的上的,我齐修绝对万死不辞。”纵使隐居多年,齐修依然有着江湖人知恩图报、重义轻利的侠义之心。 “是啊!格格,您不必客气就是了。”齐薛氏也道。 “齐伯伯,云伯母,你们还说我客气,当日阿玛额娘在时我私底下也是要唤二位‘伯父、伯母’的,这月余不见,怎着到生分了?” “可不是吗?爹,娘,兰儿都如此说了,你们怎么还如此生分?”若雪转头对兰馨道:“打从你被接进宫去,爹娘就没一日不担心你在里面过的习不习惯,生怕你适应不了那里。” “怎么会,皇阿玛和皇额娘对我都是极好的,你们不用担心的。”原来,自己曾这样被关心过,可是自己却也忽略了这些关心,还好重新来过了,还好…… 那些家人 齐薛氏见众人站在这房间内许久都没人有坐下的意思,便张罗了茶水,引着几人坐下。“我们都别站着了,倒是坐下说话啊!” “兰儿,你刚刚说有事找我,为何?”齐修问。 “我想学武还有学医。”兰馨看着他们夫妇道。 “这……兰儿你为何会有这种想法?”齐薛氏诧异的问。 “因为我现在住的那个地方。”兰馨直视齐薛氏的眼睛,不想说的太明确,谁知到某个角落里是不是会有皇帝派来的密探。齐王,总归是有些势力的不是?这些势力的最后归属,皇帝怎会不关心? 齐薛氏能是鬼手神医的徒弟,天资自然不差,瞬时明白了兰馨的意思。内宅斗争往往比那些明面上的东西更加阴险狠辣,女人心,不可测啊!何况又不是没见过内宅斗争,这齐王府里不就天天上演么?还是齐王和福晋关系融洽的前提下呢!听说当今的皇后并不特别受皇帝宠爱,但皇后毕竟是皇后,是后宫里明晃晃的靶子,万一有人把黑手下到兰馨身上……不得不防! “恩,有一技之长是好事,学医嘛,除了可以使自身得到更好的调养,也能让‘周围的人’也受益不是?”齐薛氏把兰馨的想法换着法子讲出来,给齐修“明示”。“学武也是好事,可以强身健体,兰儿,你在宫里也学武吗?” “学的,皇阿玛特许我去上书房和阿哥们一起读书习武。”兰馨点头,“不过学的只是招式。听说武功中有什么‘内功心法’的特别强身健体……” “你呀!还有什么?强身健体、还益寿延年、长生不老哩!”若雪笑她,“都是夸张罢了!” “恩,学总比不学强的。兰儿可你只是每逢初一十五出来,只有两日,没办法好好学医啊!武,可以学了招式口诀而后自行练习,学医可不成啊!”齐薛氏皱眉。 “我可以进宫教兰儿啊!”若雪一击掌。这若雪既是齐修和齐薛氏的女儿,功夫医术自是从小学起的,那可是娃娃功啊! “胡闹!你?你怎么进宫?”齐修略有些生气的拍了拍若雪的头,“那宫里是随便能去的地方吗?别说进不去,就是进去了,那里的规矩可是天底下最大的,你这没上没下、不知进退的性子万一给兰儿惹祸了可怎么办才好!” “我不是想帮帮兰儿吗……”若雪有些委屈的回嘴,她没有齐修夫妇想的深,就是觉得兰馨既然想学医自己就应该教她。她在偷听别人说八卦的时候,常常听说那宫里有人莫名其妙的死掉,一定是不懂医术的关系!若雪常常这样想着,更加觉得自己应该想办法教兰馨医术。 “规矩,我可以学嘛,兰儿一个人在那里面一定很寂寞。”若雪不放弃。 “若雪,不行的,皇宫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况且你随我去了,就不怕你爹娘担心?”兰馨笑问,内心一阵温暖。 “不是有弟弟吗?”若雪撅着嘴。 “哈!原来若雪吃醋了!”兰馨笑闹道。 “才没有!”两人闹做一团。 “学武的事暂且先这样定下来吧!学医,还要再想想才是啊!”齐薛氏看着她们闹灾一起,微笑着道。兰儿,总算有些活泼的样子了,或许让若雪多陪陪她真的是件好事。 “嗯!那我找管家还有些事。”兰馨有些喘,红着脸对齐修夫妇说。 “得,轮到我们去晒晒太阳了!”齐修夫妇笑着起身,留了若雪陪着兰馨。 “格格,你找在下有何吩咐?”齐管家恭敬的问。 “管家,你也别和兰馨客气了,兰馨还有事想摆脱您呢!”兰馨对着管家很尊敬,却没称呼他为“爷爷”,即使辈分如此。齐管家太重视主仆伦理了,他总说这条命是王爷给找回来的,那生就是齐王府的人,死就是齐王府的鬼。 “格格,哪能这样坏了规矩,在下和齐修又不相同,在下是有卖身契的。”是了,当初阿玛并不想要齐管家做奴婢的,结果齐管家说什么也不答应,硬是卖身于王府,甚至签了死契。记得自己当初大婚之后,齐管家拿了厚厚的账册来跟自己报账,一桩桩、一笔笔,清晰明了,没有一点作假,那些东西,正是齐王府的私产:额娘的嫁妆和阿玛的私人产业。其实,本没有那么多的,是齐管家的手段好,才发展得那么好。但凡这齐管家有一点私心,自己就不会是乾隆朝最有家底的公主之一了。 “哎……”叹了口气,“罢了,管家,我尊重你是我的事,你守规矩是你的事,咱们谁也别难为谁,如何?”兰馨笑笑说道。 “欸?格格,这……”齐管家又要“规矩”了。 “哎呦,齐爷爷,你就随了兰馨吧!她呆不多久就又要回去了,你执着于这点小事岂不要耽误她的大事了?”若雪插嘴。 “是、是。是在下疏忽了,格格究竟何事用到在下?”齐管家转过头问兰馨。 “管家,你说王府剩下的这百来号人要靠什么维持生计?这齐王府是皇阿玛赐下来的,所以保不齐哪天就又赏赐给别人了,到时候你们怎么办?”兰馨假装发愁的问。她当然知道那些私产,可“此刻”的兰馨应该是不知道的啊,总要想个法子引出来不是? “这个格格就不用担心了,”本来声音就不大的齐管家把音量又压低了n个分贝,用只有他们三人才听的清的音量接着说,“其实福晋临去前有交代给在下一些东西,当时在下还有些诧异,不成想……”齐管家没有说下去了。 “没事,我看开了,若想要阿玛额娘放心,我便要活的更好才是!”兰馨拍拍担忧的望着她的若雪的手,坚定的说道。 “是、是,格格说的太好了。”齐管家擦了擦眼角。 “既有那些东西,怎么会发不出月钱?”兰馨有些疑惑。 “格格,这您就不懂了,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些不看重钱财地位、仍然留下了守着齐王府的人,才是真正值得格格依靠的啊!格格,您还如此年幼,又兼着养在宫中,将来是一定是要嫁在贵胄之家的,虽有皇上、娘娘赏赐,若没有些得用的人和压得住人的嫁妆,日后恐要被人欺负了去啊!” “管家……”兰馨感慨万千,竟无话可答。后世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管家,你内真相了啊!你虽给了我得用的人和压得住人的嫁妆,可全都被我便宜了那硕王府,我兰馨前世对不起你的一片苦心,今生必不会令你失望!等待吧,等待我长大,等待我收拾了那硕王府,定会让您安享晚年的! “格格,您问王府产业,可是有所打算?还是,宫中打赏的银子不够使了?”若雪毕竟大了兰馨几岁,管家什么的也已经开始在学了,见兰馨问,便联系到兰馨是否缺钱了,毕竟宫里的那些太监侍卫宫女们总是要“赏”的。 “不是的!只是怕你们死守着齐王府,不去另谋出路,担心你们的生计罢了。欸?若雪姐,你在学管家了哦?”兰馨问的有点狗腿。 “呵!你这小机灵又想求我什么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可是只有在有求于我的时候才会沾着蜜叫我一声‘若雪姐’。”若雪摆着谱问。 “我想问管家难不难?”问的很符合她现在的状态:**岁的年纪。 “恩……有点……。”若雪皱眉,她真讨厌那些账册上的数字。 “格格,您要学管家?”齐管家有些诧异,这格格才多大! “是啊!皇额娘说等我出了孝期就要开始学管家了,满人守孝,守足二十七个月就是了,不需要守三年的。而且,满人成婚也比汉人早……”这就牵涉到满汉的不同规矩,说多了,管家会不高兴的。管家重规矩,但也是汉人的规矩,他替齐王做事,是真心把齐王当主子的,且尽量的忽视着满人同汉人的不同。 “哦……那格格的意思?”管家忽略掉了满族人不守三年孝的“蛮夷规矩”所带来的心理不适,继续问。 “我想先偷偷学着,省的到时候皇额娘和宫中的嬷嬷嫌弃我笨。”这个借口勉强用吧,受过正规“如何管家”教育的兰馨根本不用学这些个东西的,可是总不能“无师自通”啊!她也才九岁不到不是? “好!既是如此,格格您也不用太着急,每逢初一十五出来的时候,在下就教您看账本吧!”齐管家答应了。 “那兰儿,你不是要忙疯了?又要学武,又要学管家,还要学医,一个月,两个半天的时间哪里够?”若雪皱眉道,“我们还是想个办法吧,你这样是不行的,我觉得我进宫去教你医术是再好不过了,不仅能交你医术、陪你练武还能和你一起学管家。”若雪觉得这很可行。 “这……”兰馨也有些动摇,可行吗? “欸,若雪,别缠着格格了,天不早了,赶紧给格格收拾几样旧物带上,好要回去了。”齐管家看了看天,对着外面叫“齐修,你们夫妻俩进来帮格格收拾东西吧!” 知道这是谈完了,齐修夫妇便从院子里走进屋子。齐薛氏问兰馨:“兰儿想带些什么回去?” “就……额娘梳妆匣里的那个首饰盒子吧!好有个念想。”兰馨想了想,“还有阿玛的那柄穿常服时经常挂着的折扇。” “好,我知道了。”齐薛氏自行去了,不知为何,若雪也跟着出去了。 齐修从书架上取下挂在上面的扇子,那山套还是兰馨的额娘亲手绣的,如今却是物是人非啊! “啊!对了,齐伯父,麻烦您去全聚德订一只烤鸭,让我带进宫时务必是刚出炉的,否则一路上就冷掉了。”兰馨想了想,反正快要晚膳了,加道菜,一来表示孝心,二来讨个好。虽不合规矩,可也没出了大褶子,皇阿玛反倒是最喜欢这有孝心又不守规矩的孩子,不是吗? “好!”齐修也去了。 “格格啊!你一个人在宫里要小心,要注意身体啊!不用惦记我们这些人和物,在下自会替格格打点好的,这个,你带上。”齐管家掏出一叠银票,都是一百两的,“在下怕票子大了不方便,格格你先拿着,若是不够了可一定要跟在下讲,都是格格自己的银子,您可不能跟自己客气啊!”最后齐管家还红着眼讲了句笑话。 “好。”兰馨也有点哽咽,这些人,自己当初究竟辜负了多少? “兰儿,你自己要学着照顾自己,这是我自己学医时整理的东西,最重要的是那个食物相克的单子,你可万万要记住了。还有那些香料药物什么的你若是不认得,下次出来我交给你认识,你也求求皇上和娘娘若是我能进去陪你是再好不过的了……”原来,若雪是去拿她的私人笔记去了。 “好,我知道了。”兰馨也想试试,看乾隆究竟能“纵容”自己到什么程度。 “兰儿,这是你要的首饰盒子,这是我给你做的素服,你先带进去吧,我做的是汉人衣服,宫中穿不得,下次出来的时候好穿吧。”齐薛氏也递过来一个大包。 “哎!”兰馨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到底还是憋了回去,自己要坚强,才能回报这些前世今生都如此珍爱她的人。 离开的时候又是合府相送,兰馨出了门,登上车来到全聚德,取过烤鸭便想与齐修道别。怎知齐修一句话不多说,硬是陪着兰馨的马车来到宫门口,见兰馨进宫去了,才反身离开。 兰馨挑着帘子,看着齐修离开的背影,内心有些压抑,喉头有些不适,无话。 皇后改造计划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科普的是本文的题目:似兰斯馨 似兰斯馨,如松之盛。——《千字文》 顺便剧透,将来兰馨女扮男装的时候,名字就叫齐松盛。 以上 馨回宫,第一件事自然是要给皇后请安。换好了旗装,穿了花盆底,重新梳了头发带上旗头来到坤宁宫正厅。今日是初一,皇帝按着规矩是要到坤宁宫留宿的奇Qīsūu.сom书,所以皇后的装扮就格外的费了心思。 兰馨步入厅堂,见着的就是身穿常服的皇后。只见皇后穿着她那套名为凤穿牡丹的常服,华丽异常。虽然皇后的衣服多是精美绝伦的,但这一件可算得上是皇后常服中最为华丽的了。整件服装在鲜艳的蓝色缎地上,绣八只彩凤,彩凤中间,穿插数朵牡丹。牡丹的颜色处理得净穆而素雅,色彩变化惟妙,具有传统的山水画特点。而凤的颜色比较浓重,红绿对比度极为强烈,也十分耀眼。加上皇后又梳着高高耸起的“高粱头”,又戴着长长的扁方和大大的旗头,又加上了林林总总不下十几样的簪子、耳勺等物,使得本来就有点修长的皇后更加的“高大”了。 这皇后不比先前的孝贤皇后,乃是由妃逐渐升为后的,又无生养,便总要做出一种母仪天下的架势,于是在打扮上就趋于华丽,力求霸气、压得住场面。殊不知,气质和气场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并不是珠宝首饰就能突显出来的。像她现在这样打扮,首先,有“活动型珠宝展示台”的嫌疑;其次,这样的打扮太“霸气”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会给老乾造成压抑感;最后,光华夺目的珠宝有喧宾夺主的影响。首饰是用来装饰人的,而不是用来掩盖人的,再美的人,被埋在钻石堆里,先晃瞎了那看的人的眼,剩下那被埋的人究竟是美是丑,谁还能有多余的心思关注了? “皇额娘吉祥。”兰馨先行了个礼。看着光华夺目的皇后,兰馨暗暗叹了口气:皇额娘还是不会打扮自己啊。 “哦,兰儿回来啦!跟皇额娘说说今儿个出宫怎么样,顺利吗?”皇后拉着兰馨坐下,慈爱的问。 “回皇额娘,兰儿先去了广济寺,拜了菩萨、用过斋饭、签了香油钱便回了齐王府。见了些老人,拿了阿玛和额娘的旧物便返回来了。”兰馨可不相信跟去的太监宫女没有向皇后汇报行程,但皇后问了,自己大略回答一下就是了。 “嗯,累了吧?要不要去歇歇?”皇后果然只是例行询问罢了。 “谢皇额娘关心,兰儿不累。”兰馨做出艳羡状看着皇后的衣服道:“皇额娘,您今天这身衣服好漂亮啊!内务府新进上来的?” “是啊!好看吗?”皇后很高兴有人注意到她的新衣服,女人嘛,都是一样的。 “嗯!好看!可好看是好看……”兰馨不说了,一脸的为难。 “有什么不妥吗?”皇后看看自己的衣服,一扬手,让容嬷嬷取了铜镜来,仔细的照了照,没什么不妥啊! “就是衣服太漂亮了,掩盖了皇额娘您浑然天成的美。要是让兰儿说啊,皇额娘什么都不用装饰就比所有人都漂亮不知多少了!”兰儿撒着娇道。 “你啊!”皇后点点兰馨的额头,也笑了。 “真的,皇额娘,要不今儿个让兰儿打扮打扮你吧!给个机会让兰儿证明兰儿没说假话行不?”兰馨自是不能说“皇额娘,您根本就不会打扮自己,白白浪费了有利资源,还是我好好的开发一下你吧!”她又不是那无法无天的还珠格格,她只能用这种迂回的方法让皇后接受自己的改造了,希望她老人家不要那么拧巴才是啊! “你小小年纪懂得什么?”皇后轻笑,当她是小孩子胡闹。 “怎么不懂得,兰儿从七岁起额娘就交着我如何打扮了,兰儿会的!”兰馨此时也顾不得规矩了,摇着皇后的手,拖着长长的娃娃音道:“皇额娘,信兰儿一次么,就这一次,保证不让您失望!” “娘娘,既然格格都如此说了,便换一回装扮吧!”容嬷嬷也在旁边劝着。这兰馨格格就是皇后娘娘的福星啊,自打格格进宫娘娘和皇上的关系就好了很多,连着来坤宁宫的次数也多了,这是好现象啊!况且崔嬷嬷又和容嬷嬷是早年间手帕交的好姐妹,当然明白崔嬷嬷对兰馨的感情就像自己对皇后一样,就当惯着孩子一回吧! 自打上次皇后听了兰馨说的“她额娘说过”的话,并采取行动且收效颇好之后,对于“兰馨额娘”的话就深信不疑。可以这么说,“兰馨额娘”这四个字在皇后这就属于金字招牌了,皇后是绝对的相信的。既然兰馨说“她额娘”教过她如何打扮,那让她试试又何妨,纵使皇帝不喜欢了,那也是兰馨的一片孝心,不也是“家”的感觉吗? 想到这里,皇后便笑着一点头,“好啦,就给你这个机会!” “那皇额娘你可得全都听我的。”兰馨心头一喜,有门儿! “好,都听你的。”皇后拉起兰馨,走向内室。 “皇额娘,这第一件事,便是要换一身衣服,当然这发饰什么的也得变。”兰馨的小脸做严肃状,很像是个小小的造型师。 “恩?好。”皇后是个爽利人,既然答应了都听兰馨的,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 兰馨在皇后的衣柜里上上下下的看了许久,总算挑出了一件大红色的常服,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展翅的样式,墨色的襟边、领边和袖边均以金线镶滚着牡丹的花纹,有一种低调的高贵。既符合了皇后对“大气”的要求,也符合了兰馨对简约的想法。 其实,不是什么人穿浅色都是好看的,有的人穿浅色的衣服不仅可以有弱不禁风、杨柳拂堤之姿,还能顺路装装小病,博取博取同情和宠爱,具体情况比照令妃;有的人穿就显得不伦不类,反而抹杀了自己本身那种美感,具体情况各位可以脑补一下穿着“白吟霜标准配置”的小燕子。而皇后,皮肤白皙,又有满洲第一美人之称,本就是一个有些英气的美人,自然不适合那“借服装病”的扮相。大红色,既衬出了皇后的肤色,又显示了皇后的地位——只有正妻才能穿大红色的。 看着皇后换了衣服,兰馨便又把皇后的高粱头拆掉,边拆还边对皇后解释:“皇额娘,我额娘说过,咱们满族姑奶奶本身就比那些汉人高挑些,平日里又总是踩着花盆底,就显得太高大了,所以这头啊,不能再高了。”说着,兰馨把皇后的头发拆了下来,拿了个金镂空镶珠的扁方,只是梳了个简单的两把头,又插上了一支凤舞九天的金步摇,前头带上了吉庆有余的流苏,又插了一支事事如意簪,又找了两朵鬓花插上才算完。当然,这对于皇后来说,是简单的有些寒酸的打扮了。 兰馨左右了端详了皇后一番,又用软布净了皇后的面,重新上妆。简单了画了画眉,淡化了皇后眉眼间的英气。看看皇后的皮肤,兰馨不禁惊讶于皇后的保养方法,真的是只有一些小小的鱼尾纹,今年皇后好有三十三岁了吧?皮肤还是这样有弹性,真不简单。淡淡的打了些珠粉,拿了些胭脂稍稍点缀了一下,用胭脂膏子给皇后画了个红唇,大功告成。 和刚刚的“活动展台”相比,这次的皇后更有些“人气”了,少了那些夺人眼球的装饰,更加显现出了皇后本身。皇后站在铜镜前看着竟然有了一丝温柔之感的自己,也是一愣,自己也能有些柔弱气息的? “娘娘,格格的手真是巧啊!这么会儿功夫,娘娘竟像换了个人。”容嬷嬷看着变漂亮的皇后打心眼里高兴。然后立刻反思皇帝为何不喜欢皇后,自己平时净想着娘娘该如何威严了,倒是忘了娘娘这威严可不是对着皇上的啊……看来此时的容嬷嬷也不是很笨啊! “真的吗?可惜我倒是看不清楚呢!”皇后叹息了一声。 “什么看不清楚啊!”皇帝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待众人转头看去,已经打了帘子进来了。得,这皇帝一定又不让人通报,是来搞突然袭击的。 “皇上吉祥。”皇后先站起来给皇帝行礼。 “兰馨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兰馨也跟着行礼。 “奴婢(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这才轮到一屋子的宫女太监请安行礼。 “恩,都起吧!留容嬷嬷就得了,其余的都下去吧!”皇帝等着众人行完礼就让他们散了去。 “嗻——”众人恭敬的退了出去。 “容嬷嬷,你也到门口候着去吧!”皇帝把容嬷嬷支到门口吹风去了。 “景娴啊,这也没外人了,也别拘着兰儿守规矩了,都坐下吧,刚刚你说什么都洗看不清楚啊?”皇帝拉着皇后就要坐下,也没觉着兰馨在场有啥不好意思的。 “皇阿玛,今儿个皇额娘漂亮不?”兰馨没让帝后坐下,拉着皇帝问。 “嗯?”皇帝这才一回头仔仔细细的把皇后从上到下看了遍。往日皇后过于耀眼,只有在坐下的时候才能好好的看看她的脸。今日的皇后,和往日大不相同啊!真真有满洲第一美人的架势,老乾的一双色眼又开始冒星星眼了。这老乾光顾着欣赏美景,把皇后看的从头发丝儿到脚后跟儿无一处不别扭,也没想起来该先坐下来再说,更何况他的手还握着皇后的哪! “咳咳,皇阿玛,您倒是坐还是不坐啊?”兰馨有些尴尬的问。 “哦!对,坐下再说!”这皇后不仅变美了似乎还有些娇小了?皇帝内心有些疑惑,这可怜的娃儿被旗头和花盆底硬生生把男性的身高优势给抹了去,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皇阿玛,您尝尝,这是您最喜欢的碧螺春,皇额娘特地备着的!”兰馨捧着茶,递给皇帝,顺便再体现一下皇后的用心。 “恩,不错!兰儿,今日你可是出宫去了?”皇帝也问这个。 “回皇阿玛,是的。”兰馨回答。 “路上可都顺利?”夫妻问话果然相像么? “回皇阿玛,顺利的,兰儿不仅去了广济寺上香,我回了一趟齐王府,拿了额娘和阿玛的旧物。”兰馨谨慎的回答,想提提若雪的事,但话到嘴边咽了下去。 “嗯……兰儿,和你一起进宫的王府老人就只有崔嬷嬷吧?”皇帝滑了滑茶杯的盖子,抿了一口茶。 “回皇阿玛,是的。”兰馨握了握小拳头。 “有没有在宫外用的惯的奴才,你若是喜欢,一起带进宫来也是可以的。听说今天你回来的时候,齐王府有个小丫头可舍不得你了,若是你用的惯的就让她进来陪你吧!”皇帝开门见山。 “回皇阿玛,她不是兰馨的奴才。”兰馨定了定神,她现在不能确定乾隆究竟知道多少他们谈话的内容,虽然那些内容没什么大逆不道的,但也有些“惊世骇俗”了。 “哦?不是奴才?那是什么?”皇帝似乎有些兴趣。 “事情是这样的……”兰馨把齐修一家和自己家的关系大致的向皇帝解释了一下,边说还边注意着皇帝的表情,但他老人家的表情过于深邃,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既这么着,这齐修倒是个仁义之人,明日朕派个人赐他个‘忠肝义胆’的牌匾吧!也不枉他跟了你阿玛这么久。”皇帝开口道,兰馨一愣,这皇阿玛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可惜,没等她琢磨出皇帝是个什么意思,晚膳的时间到了,“食不言寝不语”这是餐桌礼仪,不可能有什么过多的交流了,她正好可以好好想想皇阿玛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皇后怀孕 三人来到外面厅内坐下,等着宫女太监上菜的当口,皇后向皇帝道:“皇上,今日兰儿出宫可是带着伴手礼回来的呢!” “哦?是吗?那兰儿带了什么回来啊?”皇帝很感兴趣。 “这不,就是桌子上加的这道菜了,听说是外头有名的全聚德的鸭子。”皇后点了点那已经去骨削片的烤鸭。 “皇阿玛,兰儿带回来的时候,这烤鸭可是刚出炉的呢!这会子恐怕是已经有些凉了,多少会有些鸭腥味了,兰儿伺候皇阿玛和皇额娘尝尝,若不喜欢,可别怪兰儿啊!”兰馨先打了预防针,这烤鸭本来就该趁热吃的,放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冷到什么份上了。 旁边早有识趣的宫女端来了温水和药皂给兰馨净手。擦干手,兰馨便拿了那薄如蝉翼的饼皮,夹起两片鸭肉沾了沾甜面酱,又加了些沾过酱的葱丝包成一根小小的圆柱体,递给乾隆。 “放心吧!若真的不合口味,朕和你皇额娘也不会怪你的!”皇帝很开心的接过兰馨递给他的烤鸭,恩,这才是女儿嘛,懂得孝顺又活泼可爱。和敬嫁人了,四格格又是个柔弱文静的性子,老乾不是很喜欢。这就是老乾身上的矛盾点了:女人嘛,他喜欢柔弱文静、听话顺从的,女儿他反倒喜欢天真活泼、聪明伶俐的。 “恩!味道不错!”皇帝吃着烤鸭卷点点头,看着兰馨已经包好了另一卷烤鸭递给皇后,对着皇后道:“皇后你也尝尝。” 皇后一笑,接过烤鸭,刚咬了一口,便觉着一股刺鼻的味道窜进鼻腔,腹内一阵翻江倒海,没控制住,吐掉了烤鸭,当场干呕了起来。 “皇上恕罪。”皇后刚刚平息了自己想要呕吐的**,立即跪了下来:她这可是御前失仪啊! 皇帝要开口,被吓了一呆的兰馨也瞬间回过神来,立即跪下:“皇阿玛恕罪,皇额娘恕罪。”烤鸭是她带回来的,真有什么不妥,自己绝对脱不了关系! “皇后快起来,是身体不舒服了?”皇帝立即扶了皇后起来,对容嬷嬷大声道:“没见到皇后不舒服吗?怎么还不去宣太医!”看到兰馨还跪在那,“兰儿也先起来吧!扶你皇额娘里面休息去吧!”至于兰馨有没有罪,这皇帝却没说。 不一会儿,当值的王太医便带着手下的小太监一路飞奔而来。这王太医边跑边暗自琢磨:从这几日为皇后请平安脉的状态来看,皇后似乎是有了,只是还不能确定,今晚好好诊诊,若真诊出喜脉那绝对是大赏啊!如此一想,这人到中年的王太医更是健步如飞了,可苦了后面拿药箱的小太监,也只能拼命追着他。 太医一到坤宁宫就被宣了进去,给皇后诊脉。这太医先把了把脉,心中略有了些谱。而后向皇帝道:“启奏皇上,微臣有些关于娘娘日常的问题想问问容嬷嬷,请皇上准奏。” 皇帝一挑眉,也有些谱了,他又不是第一次当爹,自然知道孕妇有哪些反应。这王太医既然这样说,无外乎是想知道皇后经期和日常起居饮食一类的事,而这类事是不能随便对外人或者在大庭广众之下谈论的。 “去吧!”皇帝同意了,脸上带着些诡异的笑容,嫡子啊……从乾隆十二年永琮去世起,他对嫡子就不太抱希望了。自己又不是很喜欢这那拉皇后,别说嫡子了,有孩子的希望都十分渺茫,现在不仅皇后顺眼了,自己也要有嫡子了……想到这皇帝看着躺在床里的那拉皇后笑的更诡异。 他笑的诡异,看的兰馨的脊背一阵发凉,皇阿玛这是什么表情? 很快的,王太医回来了,带着一脸的亢奋,“恭喜皇上,恭喜娘娘,大喜啊!”那表情跟他自己生了儿子似的。 “哈哈!赏!”皇帝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心情一片大好,大手一挥,太医的赏赐便在例行上又加了三成,坤宁宫各处的宫人亦得了十两赏赐,大手笔啊! 兰馨一听,心下了然,是了,乾隆十六年六月,这不正是皇额娘该怀上永璂的时候吗?重生以来一直忙于自己的事,竟忽略了皇额娘此时该孕有永璂了。 这边容嬷嬷一听,内心振奋了,皇后娘娘终于怀孕了,娘娘跟着皇上这么多年都无子嗣,都有点心灰意冷了,没想到此刻竟怀上了!又兼着看到里边站着的兰馨,心里更喜欢这寄养到皇后名下的格格了,真真是皇后娘娘的福星! 这边躺在床里的皇后一听,面带温柔的抚上自己的小腹:孩子,自己真的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了。看看站在床边守着的兰馨,忽然想起自己在广济寺许过的愿,果然灵验啊!自此,皇后便成了极力支持兰馨出宫的人物之一,这当然是后话。 “恭喜皇阿玛、皇额娘马上就有小弟弟要出世了。”兰馨装乖讨巧道。 “嗯……”皇帝笑的见牙不见眼,“皇后这边的摆设什么的都得换换了,来人,着内务府火速办理。”皇后怀孕,本就是皇家天大的喜事之一,赏赐什么的必然是顶好的,而且此时皇帝现场坐镇,立刻的,数不清的药物补品、金器摆设如流水般浩浩荡荡的“逛”进坤宁宫。晃花了一票宫人们的眼,当然,这些都不是坤宁宫的宫人。 于是,当晚各宫各院的茶碗水杯、帘子床单一类的物品毁坏程度不一,接下来的几日内务府接到的报修物品单子差点把管事的给埋了进去。 “皇阿玛,刚刚皇额娘都没吃东西呢!不能饿坏了小弟弟的。”兰馨提醒着众人。 “哦,是了,皇后,你有什么想吃的吗?”皇帝也进了床,对着皇后关切的道。那表情,看着兰馨有点反胃。为何?因为她想起了当年富察皓桢也是如此表情对着那白吟霜的。 “回皇上,我没事。倒是皇上还没用晚膳呢,快进些东西吧,若是饿坏了倒是我的不是了。”皇后微笑着,语气神态什么的软和多了。现下她有了龙种,和皇上的关系甚至比刚成婚那时还好,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想她刚和乾隆成婚的时候,皇帝心尖子上的人是慧贤,正妻是孝贤,景娴不是正妻又不得宠,捧高踩低的事她见多了。她自身又从雍正皇帝那里得了个“性子像朕”的评语,你叫乾隆如何能喜欢上她?是谁都不想要个和他老爹性子一样的老婆吧,是娶妻,又不是娶“爹”! 就是这个致命的失误,导致了这帝后二人的渐行渐远。当然,本来也就没近过。不过,雍正帝应该是好意,找一个和自己性子相像又“喜欢规矩”的儿媳妇,希望乾隆能“近朱则赤”;没想到他那儿子不受教也就罢了,还喜欢上烤的糊糊的叉烧,“近墨则黑”了。 “皇后也没吃过什么,一起用点吧。容嬷嬷,你去把饭菜都重新准备一下,换些皇后可心的来。”皇帝一边安排一边走出了内室,见着桌上的烤鸭,对兰馨道:“兰儿,你这鸭子买的不错,竟‘买’来了如此喜事,赏!” “兰儿谢皇阿玛赏赐。”于是,兰馨也借着皇后怀孕,发了笔小财,“皇阿玛还真的是‘视金钱如粪土’啊……”兰馨内心里的小人叹息道。 容嬷嬷很快的重新准备好了晚膳,各自用餐不提,皇帝这日还是按着祖宗规矩歇在了坤宁宫中。 坤宁宫夜话 夜晚是平和的,平和,但不是很安静。夜晚,是谈话聊天的好时机,任谁都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所以,我们来逐一看看,这一夜的坤宁宫里的人都在聊些什么。 首先,我们先来看看用过晚膳便回到房间安歇的兰馨。兰馨屏退了宫人,只留下崔嬷嬷陪着她说话。 “嬷嬷,你看,这是我阿玛的扇子,这扇套还是额娘亲手绣的呢!”兰馨在灯下摩挲这齐王的旧扇,旁边摆着的是兰馨额娘的首饰盒子。 “格格,您要是难过就哭一场吧,别憋着了,老奴心疼啊!”崔嬷嬷看着映着烛光的兰馨,她脸上浮现出的那种沧桑的美令崔嬷嬷心惊:兰格格才多大啊,就做出这等“看破红尘”的表情。 “嬷嬷,我没事的,只是今日回了趟王府,见着了那些老人有些感慨罢了。”兰馨安慰着崔嬷嬷,“嬷嬷,你知道吗?我们齐王府统共得用的人就只有百来号了。就因为齐管家骗他们说发不出这个月的月钱了,他们就散了去。想当初,阿玛额娘在时,连着庄子里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吧,当真是树倒猢狲散吗?”兰馨抬头问崔嬷嬷。 “格格,跟那些下流种子置什么气啊,不值当!再说了,格格,那样的奴才,别说他不走,便是他还留下咱也要把他打一顿撵了出去才算好啊!”崔嬷嬷私以为齐管家这“日久见人心”的方法用的很到位,很值得表扬。 “嬷嬷,我知道。你看,这是若雪写给我的,是她学医时的笔记,云伯母还给我列了食物相克的禁忌单子让我背诵呢!”兰馨拿出若雪给她的笔记,抽出一张纸,把若雪整理的笔记当作齐薛氏刻意为之的。 “是吗?亏得这她们有心了,格格,要不您也给我念念这单子,好叫我长长见识?”兰馨当初能那般单纯的长到嫁给富察皓桢的年纪,除了皇后保护的好之外这崔嬷嬷的功劳也功不可没。既听得齐薛氏给兰馨写了这单子便知道是让兰馨提防着有人害她,因担心兰馨不知其意,便让兰馨读给自己听。一来可以让兰馨熟悉熟悉这单子的内容、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二来自己也好有个章程、在兰馨的饮食里多留心。 “好啊!”兰馨爽快的答道,接着念了起来:“猪肉与豆类、菊花、羊肝、田螺、百合、杨梅、雀肉相克、猪血与何首乌相克……对了,嬷嬷,咱们把这单子也给容嬷嬷看看吧!万一皇额娘想吃某两样东西又是相克的就不好了。”兰馨抬头问崔嬷嬷,“等我抄写一份给她吧,这是云伯母写给我的,我还没记牢,万一下次云伯母问我,我答不出来,她该笑话我了。哎,要是若雪陪在我身边就好了,她一定能帮着我把这单子背下来的。”说着打了个呵气。 崔嬷嬷一听,心里一动,这若雪医学武艺都拿的出手,心思又灵活,有她陪着格格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心思辗转,面上却不显,只是劝慰:“格格,看您说的,齐薛氏哪能笑话您呢!您若是累了就歇息吧!今天去了那么多地方,恐怕也是乏的很吧!”崔嬷嬷引着兰馨早点休息,“明日不是还要去上书房吗?格格,还是早点休息才好啊!” “恩,好,收拾收拾睡罢。”见兰馨点头,崔嬷嬷便走到外间张罗着让宫女给兰馨打水伺候兰馨洗漱。 “格格,您好好睡吧!奴婢在外头给您守夜。”崔嬷嬷看着兰馨躺下,又给她掖了掖被角。 “不必了,嬷嬷,你也好生歇着去吧,留春雨、夏露在这守着就是了。”春雨、夏露便是皇后赏给兰馨的两个大宫女,就是原来的喜鹊、杜鹃。因兰馨以“兰”为名,便改了她们的名字,春雨、夏露皆是滋润万物的好水。 “春雨、夏露,好好伺候格格,若是格格半夜叫人不到,可仔细你们的皮。”兰馨躺在床上,听见崔嬷嬷对着这二人说道。一贯是这样的,在下人面前,崔嬷嬷是黑脸,她兰馨是红脸。 听得崔嬷嬷退出去了,兰馨嘴角泛起笑容,她都如此提醒崔嬷嬷了,今晚,容嬷嬷那可要多一个能聊“知心话”的姐妹了…… ———————————————— 空间分割一 ———————————————— 这厢,崔嬷嬷出了兰馨的房间,便往自己的厢房走去。恰巧路过容嬷嬷的屋子,见灯还亮着,想到刚刚和兰馨的谈话,便轻轻的扣了扣门:“老姐姐,还醒着?” 里间的容嬷嬷听见是崔嬷嬷的声音,便走出来开门:“妹妹这么晚了怎么不去歇着,明日可还要伺候格格早起呢!”说着便把崔嬷嬷让进了屋。 “这不是想着一直以来也没能和老姐姐叙叙旧嘛,见老姐姐今日正巧有空,便不请自来了。”崔嬷嬷也是打着哈哈,走进了容嬷嬷的房间。两个老嬷嬷说话间眼睛不动声色的瞟了瞟四周,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走到内室,分着主次坐下,容嬷嬷倒了杯茶递给崔嬷嬷,“兰格格歇下了?” “哎,是啊!就是看格格的样子有些压抑。”崔嬷嬷接过水,道了声谢。 “怎么?格格遇上什么事了不成?”容嬷嬷问。 “是这样,格格今日回宫,见着了些齐王府老人,这些人中有一家人是这般来历……”崔嬷嬷拣能说给容嬷嬷听的,说给她听了,重点突出了一下齐薛氏“鬼手神医之徒”的身份,和她还有一个聪明伶俐的女儿。“老姐姐,那齐薛氏还列了一张食物相克的禁忌单子给兰格格。格格说了,明日就抄一份来给老姐姐,让老姐姐也帮皇后娘娘注意着点。” “亏得兰格格有心了,这齐薛氏的医术真有那般精湛?”容嬷嬷有点心动了,女大夫啊,比太医方便不知多少倍,皇后娘娘第一次有孕,万事可得小心小心再小心,若是有个女大夫在身边…… “可不是么!”崔嬷嬷见到有些动心的容嬷嬷,接着说:“想当初齐王妃怀着兰格格的时候全亏的有她在身边照料,饮食起居无一处不讲究的,结果兰格格出生的时候果真是无惊无险、顺顺利利。”这可是一剂强心剂啊!要知道,这个时候的女人生孩子可都是到鬼门关里溜达一圈啊! “果然吗?这格格果真是个有福气的啊,从娘胎里就有人护着了!”容嬷嬷笑着,也不提刚才的话题,只是把话茬转到兰馨身上。“兰格格在这宫里还都习惯吧?若是有哪些习惯和齐王府不同的,少不得要改过来了。这兰格格小小年纪却活泼伶俐,如今养在皇后娘娘名下必然会得娘娘好生照料的。” “那自是不必说的,有老姐姐在旁边帮衬着,怎么会让兰格格吃亏呢?老姐姐,这些年不见了,听得你家孙子最近可出息了。”崔嬷嬷也不在宫里的事上打转了,大孙子小儿子,谁的心头好都是一样的,更何况还是容嬷嬷这等封建社会里的老太太。 “啊呀,小孩子瞎折腾吧!”果然,容嬷嬷嘴里谦虚着,脸上的褶子却挤成了一朵灿烂的菊花。 两个老太太你一言我一语,这就聊开了,刚刚提到的那些事仿佛就是闲话家常的一部分,你随口一说,我随口一问,谁都没当回事。可是,事实是怎样的,谁知道呢! ———————————————— 分割线二 ————————————————— 坤宁宫寝殿,皇帝打发了众人出去,只留了轮值的小太监守在寝宫的门口,当然,寝宫的偏厅仍是有守夜的宫女随时候命。 “景娴啊!有什么不舒服吗?”乾隆早换好了衣服揽着皇后半躺在床上,手抚上皇后那根本看不出有孕的肚子上。 “爷,景娴这没什么不舒服的。”皇后靠在皇帝的肩膀上,内心一片满足。 “今天亏得兰儿买了那烤鸭,不然都不知道你怀了龙种。”皇帝拉过皇后的手,吃豆腐。 “是我疏忽了。”皇后很直白的认错,“爷,这齐王府里的大小奴仆咱就都留下吧,日后等兰儿出宫嫁人了,一并赏给她就是了。” “这齐王府里的人可都不简单啊,别说今日兰儿提到的那齐修一家,就是那管事的齐管家来历都不小。”皇帝有些叹息,“可贵的倒是他们没什么其他旁的想法,一门心思的为着兰儿就是了。” “哦?是这样吗?”皇后一愣,“那这齐修一家也不简单啰!”皇后好奇。 “这是当然。”皇帝竟然早就派人去查了齐王府里留下来的诸人的老底,就怕是齐王的死忠旧部,聚在一起做些逆谋之事。不得不感慨一句,皇帝啊…… “爷能说给景娴听听吗?”这不算朝堂的事,算家事,但也得看皇帝想不想讲。 也许是皇后祈求的语气满足了皇帝的大男人心里,也许是皇帝想在皇后面前显示一下他的“英明神武”,更也许是皇帝最近倾诉欲很强,反正皇帝大人非常亢奋的开始了他的“乾隆评书”时间。 对于齐王府的那些人们,乾隆对这皇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说了许久,也才说了三分之一不到,毕竟,那是一百来号人的身世来历啊!在此,佩服老乾的记忆力。皇帝有些口干,转头对上了依旧听的很认真的皇后,看着那水润的朱唇,咽了咽口水。 “娴儿啊,朕有点渴了。”皇帝有点赖皮的看着皇后,他是躺在外侧的,下床喝水肯定是他自己动手来得比较方便。 “那我伺候爷喝茶便是了。”皇后不疑有他就要下床,却被皇帝扳在怀里,动弹不得。 诧异的抬头,只听得皇帝说道:“你给朕喝口水就是了。”话落,不待皇后反应过来就吻了上去。唇舌纠缠,你追我跑,不亦乐乎。“嗯,朕不渴了。”皇帝一脸色相,毫不害臊。 “爷,不是说喝水吗!”皇后害羞了。 “朕说的是‘喝、口水’啊!”皇帝一脸得意的笑。 “爷!”皇后无话可说了,有一句话套在此刻的乾隆身上正好:脸皮厚,谁能比我厚! “好啦,好啦,今日就先到这吧!”皇帝笑笑拍了拍皇后的肩膀,“早些安置吧,明日朕还要早朝,你还要带着她们请安去呢。” “可是爷,您还没讲完呢!”不得不说,老乾做诗不咋地,讲评书还是很好的,或者说是那写折子的密探文笔好?恩,也许是怕皇帝看得索然无味看不下去吧! “不是还有明日呢么!”老乾满不在乎的许下了明日还来坤宁宫的诺言。 “真的?”皇后的双眼是如此闪亮。 “当然!”皇帝看着如此闪着星星眼的皇后,一个俯身,又吻了上去…… 如此,河蟹……河蟹不起来,这可是个刚刚怀孕一个来月的孕妇。 和亲王弘昼 第二日一早,皇后看着众人带着掩饰不住的酸溜溜的语气说着“恭喜”后,便带着一票娘子军浩浩荡荡的给太后请安去了。请安过后,太后并不留她们,都叫散了。故而皇后和同来请安的各位阿哥并兰馨兵分两路,一路是阿哥们和兰馨,他们是去上书房早读的;另一路就是这些戴着或真笑、或假笑的面具,摇摇摆摆的走在皇后身后的娘子军们了。 一群女人花枝招展的、浩浩荡荡的从慈宁宫走回坤宁宫。由皇后带头,分着主次坐下,开始今日的“姐妹谈话”时间。一群女人从胭脂水粉到袖口衣襟的滚边,连自己宫里的哪个宫人哪种络子打得好,打得如何好,都能讨论一刻钟。这群女人都在靠。靠啥?靠时间呗,皇帝翻绿头牌的时间。如今皇后怀孕了,人人有机会侍寝啊!你没看这不受宠的皇后都能怀孕,我等这天生丽质的各色美女怎么会得不到皇上的垂怜呢? 皇后瞄了一眼这群打扮的比往日更加耀眼的宫妃们,内心里的小人正在得意的笑:“哈哈哈,你们就白忙一场吧!皇上今日可是答应了要到我这坤宁宫里来的!”不过,正在她想的时候有人跟她聊天了。 “妾身在这再次恭喜娘娘喜怀龙种,娘娘近日身上可好,小阿哥可有折腾娘娘?”嘉妃关心的问皇后,专拣皇后爱听的问,同是孕妇,谁不希望肚子里的是个男孩。嘉妃早看得通透,自己的身份,没什么可争的,皇后这时也怀孕了可是件好事呢!自己的孩子们太招眼了,加上肚子里这个,实在是“树大招风”,如今有了皇后这个更招人眼的,实在是太好了! 六月十九是十阿哥的满月,所以此时四妃之首的舒妃还没出月子,妃子中坐首位的是同是孕妇的嘉妃。当然,妃子中稍微能和皇后说得上话的也就是她了,令妃一副扬州瘦马的样子皇后看不上眼。 “恩,就是有些东西入不得口罢!其他的都还好。你如何啊!肚子里的小东西有折腾吗?”皇后可没大方到希望嘉妃肚子里的那个还是个儿子,虽然那确实是个儿子。 “谢娘娘关心,妾身这肚子里的娃儿可不像娘娘的小阿哥那般听话。”嘉妃很识趣,“很能折腾,娇气的很。听宫里的嬷嬷们说,娇气的多是女儿呢!”笑的很幸福。 “是吗?皇家儿女总是娇贵的,也许是个娇气的小阿哥也不一定呢!不过嘉妃你这胎若是女儿便也是儿女双全呢!”皇后先给了个甜枣,又给了个软棍。【256中文﹕www.256zww.com - 手机访问 www.256zww.com】 “那妾身可就借娘娘吉言了。”彼此对视而笑,你我心知肚明。 这边宫妃间正说着话,那边养心殿的太监来传话了,今日皇帝翻了皇后的牌子。众妃子一听没自己的事了,便找了借口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当然,回去的路上有没有妃子在心中暗骂皇后:怀孕了还占着皇上真是妒妇、贱人一类的,咱就不知道了,只知道那日众妃子的帕子都在各自回宫的路上变成了残破不堪的抹布。 众人刚刚走光,就有太监来说和亲王福晋进宫给皇后道喜了。乾隆活着的兄弟不多,就俩,一个是这个敢和皇帝对着干且专职胡闹的和亲王弘昼,另一个则是早年过继给果亲王允礼的弘瞻。这和亲王是历史上有名的“荒唐王爷”喜欢办丧礼、吃祭品,又仗着皇太后的庇护劫皇帝的贡银,是个软硬不惧的主。 当然,我们介绍的重点不是他的身世,而是他和兰馨之间不得不说的关系:兰馨的额娘和多隆的额娘是姐妹这是毋庸置疑的,他们俩本身就是姨表亲嘛!而这和亲王福晋又和多隆的额娘是闺蜜,自然和齐王福晋的关系便也是不错的了。而兰馨可以说是这三家的掌中宝——唯一的女孩子啊!多隆家是独子,和亲王唯一的女儿被乾隆抢去了,所以兰馨在这三座王府里吃的很开。 今日和亲王福晋进宫除了要给皇后道喜之外,还想看看兰馨究竟过的如何,兰馨虽然出过宫去,但和亲王怎么好大喇喇的去齐王府上看她,皇帝的疑心还没放下呢!所以,今日和亲王先派福晋来皇后这道喜,自己在早朝后再留下,然后在蹭饭的同时见见兰馨。 “快宣进来。”皇后说道,这和亲王受皇帝纵容,当然皇后对着和亲王福晋也得客气点。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恭贺娘娘喜得龙种。”和亲王福晋把规矩做得很全,让人挑不出错来,虽然皇后早就说了“免礼”。 “今日怎么这时候就来了我这坤宁宫?”皇后问,宫中规矩,命妇要进宫前是要提前递牌子的,得了上头的批准才能进来的。但这和亲王都是乾隆朝的例外了,这和亲王福晋自然也有“当日递牌子当日进宫”的特权,不过她一般都是上午递牌子,下午进宫的。看今日这架势,可是当场递牌子当场就进来的。 “回娘娘的话,可不是王爷闹的,非要这时候让臣妾来,说是一会儿好一同回王府,省的费二遍事了。”一番话说的略有羞涩,却也显示出了和亲王同福晋的感情之好。 “原是这样,那便在这宫里用午膳了罢。”皇后也笑着,反正她现在心情好,看着什么都是好的。 “那就谢娘娘的午膳了。”和亲王福晋笑答,“听闻这兰馨格格是养在娘娘身边的,今日怎么不见?”和亲王福晋问皇后。她当然知道兰馨在哪里,可要等着兰馨从上书房回来,那可就没指望见着了。 “兰儿此时还在上书房呢!这丫头,非跟着阿哥们一起到上书房读书习武,皇上也惯着她,虽说坏了规矩,可我看着她倒是喜欢去呢!”皇后见福晋提起兰馨便问:“怎么,你认得兰儿?”皇帝只给皇后科普了齐王府内部人员的身世,并没科普齐王府的齐王府的其他关系,故而皇后有这一问。不过,这话问的有点见外,王公贵族家的子弟每年可是要进宫拜年的,各家都有些什么人,总归是认得,不过都是混个脸熟就是了。 “回娘娘的话,臣妾和这兰格格是有些关系的。”于是,和亲王福晋就简要概述了一下他们家和齐王府间的关系,以及兰馨在这三座王府里的地位。 “是吗?我倒是没听兰馨提起过呢。既这么着,便派人把兰馨招回来吧,你们娘俩也聚聚,咱们也好说说话。”皇后正说着,就有外面的太监扯着脖子报到:“皇上驾到——,和亲王到——” 听见通传,皇后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扶着容嬷嬷来到门口接驾,当然,后面还有和亲王福晋。皇帝和和亲王一前一后的走进来,按着该行礼的顺序行过礼,又分了主次坐下。啥?和亲王福晋不避讳?那乾隆脑抽的时候连福家都能是“自家亲戚”更何况这正经弟媳,长兄如父,有啥避讳的。 “皇上,您来的正好,我正想把兰馨召回来呢!原来这和亲王和福晋是看着兰儿长大的呢!”皇后对皇帝笑着说。 “哦,怪不得你今天死皮赖脸的要在朕这蹭饭,还指定要和你福晋一起蹭,原是打得这个主意啊!”皇帝当然知道齐王和弘昼的关系,不过,和亲王没说,他也不问就是了。 “既然皇上已经知道臣弟所想,便随了臣弟的愿吧!”和亲王亦不辩驳,反正他够荒唐也不怕皇帝能把他怎么样,他和皇帝是换子养的,太后对着他来得更亲切些呢! 和亲王正说着,便有小太监又报:“兰格格到——”这兰馨自己回来了! 当然,兰馨这次提早回来并不是为了偷懒,而是她终于想到让若雪进宫且不做宫女的办法了! 乾隆抽了 “兰格格到——” 听见太监的通传,众人抬头望向门口,只见兰馨扁着嘴略带着点委屈走了进来。按着次序向众人行礼。 “呦!兰儿这是怎么了?”和亲王一看兰馨这模样,便先咋呼起来,反正他没大没小惯了,没人觉着不妥,“这么早就从上书房回来了,莫不是哪个阿哥欺负你了?别怕,说出来!让你皇阿玛给你出气,有五叔看着,决不让你皇阿玛护短!”十足的狐假虎威状。 “去!净胡闹,兰儿别理你五叔,这是怎么了?”皇帝倒是没生气,关心着兰馨:“上书房呆得不惯了?先头朕就说过的,上书房苦的,若呆不惯不去就是了,没什么大不了。”皇帝自动把兰馨的表情解释为“知难而退”。 兰馨也不说话,径直蹭到皇帝和皇后的中央,瘪瘪小嘴,委委屈屈的说:“皇阿玛偏心!” 好大的控诉啊!乾隆一听,自己是偏心,可偏心也是偏在这兰馨身上了啊!别说每月允许兰馨出宫两次就是天大的恩典了,自己还让她同皇子阿哥们一起在上书房里习武读书,自己的亲生女儿还没这待遇呢!自己哪里偏心了?看着兰馨委委屈屈的小样子却又不忍生气,只得耐着性子接着问:“皇阿玛哪里偏心了?” 旁边的皇后本来还想说兰馨几句的,毕竟皇帝对她的宠爱是众人有目共睹的,她怎么能如此糟践皇上的一片心意呢?但看着“慈父模式”全开的皇帝,皇后也只是张了张嘴,没说什么。人家皇帝自己都不在意了,自己犯得着找那等不自在吗! “皇阿玛,刚刚师傅交了兰儿剑法,兰儿想找人练习却找不到!”兰馨跺了跺脚,作小女儿生气状。 “哦?怎么找不到?不是有师傅吗?”皇帝好奇,“难不成师傅不认真教你习剑?”皇帝板着脸,难不成那扎克图阳奉阴违? “不嘛!师傅那么高,兰儿和师傅对招一点都不方便!况且为什么三阿哥他们都有些个伴读、哈哈珠子陪着,兰儿我就只有一个人啊?”兰馨不满道,而后又接着说:“兰儿也要伴读嘛!也要一个嘛,不要多的,就一个!” 兰馨说完,看着毫无反应的皇帝,轻轻摇着皇帝的胳膊,继续努力:“皇阿玛~~”浓重的鼻音+娃娃音,“您最疼兰儿了,就满足兰儿这小小的愿望嘛!”食指和中指分开一小点,比出一丁点的缝隙,好似她的要求就真的那么微小,很容易满足。 “皇上,这兰儿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令众人觉得神奇无比的,皇后居然开口了,而且竟然还是赞同的!“她一个小女孩在上书房里就够孤单了,学文习武什么的总要有个伴才是,也好有个可以交流的人不是?四格格虽说和兰儿只差着三岁,但学的东西终归不一样,年龄又小,兰儿确实有点孤单了。兰儿既能和众皇子阿哥们一起去上书房读书,那是不是也能有个伴读来陪陪她?”在座的和亲王和福晋都想去看看天上是不是下红雨了,这是几个月前“规矩大过天”的皇后娘娘吗? 这和亲王夫妇之所以会进宫,就是不放心这讲究规矩的皇后娘娘不喜兰馨有些活泼的性子,怕兰馨为了适应宫里生活而委屈了自己。当然,他们也知道皇帝之所以要把兰馨收为养女是为了给天下人做个“姿态”:有功于国家社稷的人,即使去了,你的后人皇上也是会好好养育的!本来和亲王想把兰馨接进和亲王府的,后来考虑到齐王手握兵权的特殊身份以及皇帝那超级微小的心眼,就没多那句嘴。如今看着皇后娘娘,怎么也不讲“规矩”了? 兰馨听得皇后的话,也是一愣,皇额娘今儿个是怎么了?转头瞄到了站在皇后身边的容嬷嬷兰馨似有所悟…… —————————————— 时间分割线 —————————————————— 事情是这样的,今日各位宫妃离去之后,和亲王福晋进宫之前,皇后娘娘和容嬷嬷有了一炷香的“主仆私房话”时间。容嬷嬷简短扼要的把崔嬷嬷昨晚和她说过的“重点”——齐薛氏和若雪的能力以及兰馨的愿望向皇后表述了一下。 “这也不合规矩吧?”皇后很惊异,虽说容嬷嬷的提议让她很动心,既懂医学又会武艺,如此得用的人,她怎么不想要。可首先,这齐修一家根本就不是内务府名册上的人物,其次,看着兰馨昨日的意思,根本不想要这齐若雪入宫啊,怎么转念又想她入宫了呢? “娘娘,照老奴说,您就把这件事记在心里就是了,兰格格看着就像是个有主意的,若她真提起了,您就顺水推舟,若她没提,皇上昨日不是还说要赏那齐修一个牌匾吗?到时候皇后娘娘招那齐薛氏和齐若雪进宫相看……”正说着,和亲王福晋已经到坤宁宫门口了…… —————————————— 分割结束 ——————————————————— “既然你皇额娘都如此说了,那就在上三旗的人家里找一个和兰儿一样喜欢习武的女娃儿一起到上书房读书就是了!”皇帝,你就抽!上三旗家里的女孩子是能随便给一个王府格格当伴读的?下五旗的还凑合了……恩,这不是重点。 “皇阿玛,这太麻烦皇额娘了,而且找来的人和兰儿不熟,万一合不来怎么办?兰儿这就有一个人选。”兰馨一听,有希望啊!“而且皇阿玛你也认识的啊!”兰馨用崇拜的目光看着皇帝,好像就是在说:皇阿玛,你懂的,是吧? “恩?朕也认识?”皇帝的好奇心被充分的调动起来了,陷入脑部记忆搜索状态中。 “恩……”皇帝苦想中,兰馨瞄了一眼和亲王弘昼,心说五叔你倒是给皇阿玛提个醒啊,他要是猜不出来恼羞成怒,弄砸了我的正事可怎么办? “兰儿,可是你齐王府里的人?”弘昼心领神会。 “嗯,算是吧!”兰馨点头,依然崇拜的望着皇帝。 “啊!是你那王府里和你关系很好的小丫头吧!那个叫齐若雪的!”再次膜拜皇帝老儿的记忆力…… “就是她!皇阿玛,若雪她不仅比兰儿读的书多,武功也很好哦!听她娘说,她可是从会走路起就开始练功了呢!兰儿差了好大一截……”兰馨落寞了。 “啊呀,兰儿你不也说她是从会走路起就在练功了吗?你起步晚,比不上她是自然的,但是只要肯努力,总有一天你一定会比她强的!”皇帝的慈父模式仍然存在,赶紧安慰兰馨。 “那皇阿玛能不能让她做我的伴读?”一双杏眼晶晶亮的盯着皇帝,“皇阿玛不是还要赐给齐修一块招牌吗?您到时候可以把她宣进宫里看的,保证您满意!”兰馨拍着胸脯道。 “呵,这孩子的话说的,你的伴读,当然要你满意,不过,你真的确定是她?”皇帝摸摸兰馨的小脑袋。 “当然!”兰馨无比坚定的答道。 “既这么着,那就这么定了吧!改日朕赐牌匾给那齐修的时候,皇后,你把他的家眷也宣进宫来看看吧!若合适,兰儿的伴读就这样定了。”听得皇帝如此说着,兰馨笑的灿烂无比。这皇阿玛总视规矩如无物,且时不时的抽风,呈现出一种……那叫什么来着,后世有个专属名词,啊,对,脑残。呈现出一种脑残状态。但此时兰馨真的想拍一拍乾隆的肩膀,大声说:“皇阿玛,抽的好!” 看着坐着的除了皇帝的三人一脸的愉悦,以及隐身在一旁充当人柱却面带微笑的容嬷嬷,兰馨突然觉得,自己这次“挑战规矩”的举动几乎得到了全部人的支持啊! 若雪进宫 要说内务府的办事效率果然很高啊,第二日便有专职的嬷嬷到齐王府来教导齐薛氏和若雪进宫拜见皇后的礼节,甚至详细到走多少步路该摆出怎样的表情都有涉及。经过了相对于若雪来说漫长、相对于内务府嬷嬷们来说短暂的训练,在五日后,若雪和齐薛氏终于被宣召入宫,当然,同去的还有去皇帝处领牌匾的齐修。 若雪和她娘被太监和宫女带着,穿过了层层的宫墙,走过那数不清的地砖,越来越近的,走向那个住着当今世上最尊贵的女人之一的坤宁宫。到了坤宁宫门口,若雪按着嬷嬷的嘱咐站好,低着头,等着太监通传。 若雪今日进宫,自是明白皇后娘娘有相看的意思,因着有了嬷嬷的教导,所以若雪的一举一动虽然生硬,但是都是很符合规矩的。等着见皇后的空当,若雪想到了昨晚齐薛氏的叮嘱。虽然早在接受嬷嬷们教导的时候,齐薛氏就警告过若雪,皇宫是个吃人不眨眼的地方,比齐王府的规矩大了不知多少倍,但进宫之前,齐薛氏还是忍不住要叮咛一下若雪。 “皇宫里的石头都会说话,你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别人看在眼里,若是有丁点的错处,别人就会把它揪出来、攥在手里,到了关键时刻就是要你命的利器!”入宫前一晚,齐薛氏如此对若雪说:“更何况我们还是兰儿的家人,如今兰儿受宠,皇宫里看在眼里、恨在心上的人多了去了。我们便是不能成为兰儿的助力也万不能成为她的阻力,我说的这些,你都能懂吗?” 齐若雪不是傻子,虽然天真,也不是在纯白世界里长大的孩子,更何况在经历过那种变故之后,齐修和齐薛氏都没有想把齐若雪教导成一个“天真善良、纯洁无暇”的女孩子,那样的人,只能是别人手中的棋子和牺牲品,在世上是无法存活的。 “娘,若雪知道,若雪定不会给兰儿惹麻烦的。”若雪点头称是。 “宣、齐薛氏、齐若雪进宫见驾——”通传太监的一声吼打断了若雪的沉思。跟着齐薛氏,若雪有板有眼的走进了坤宁宫正厅,行礼、问好。 “你们就是兰馨提到过的齐薛氏和齐若雪?”皇后单看着齐薛氏问。 先行礼,后说话。“回皇后娘娘,民妇就是齐薛氏,这是小女齐若雪。”齐薛氏很规矩的回答,令皇后极为满意,看着不是恃宠而骄的人。 “嗯……”皇后抿了口茶,转头问容嬷嬷,“兰儿呢?” “回娘娘话,兰格格早读去了,昨日格格说了,今日先去早读,听了师傅讲解了今日课程再回来。”容嬷嬷尽职尽责的回话。 “是了。”皇后回答,然后瞄了一眼容嬷嬷,容嬷嬷心领神会,领着旁边伺候的宫女太监都离开了,顺手又关上了门。 “齐薛氏,本宫问你,你的医术究竟到了何种程度?”皇后娘娘也不罗嗦直奔主题。 “回皇后娘娘,”仍然是先行礼再回话,“民妇的医术不敢称天下无敌,但也是得了师傅的真传的。”齐薛氏自信的回答。 “那么,你女儿的医术又到了何种程度呢?”皇后又问。 “回皇后娘娘,若不是过于繁杂的疑难杂症,若雪是完全没问题的。”齐薛氏回答完问题,顿了顿,反问道,“敢问皇后娘娘,您每次谈话都把门窗关的如此严密吗?” “是又如何?”皇后皱眉,这女人什么意思。 “回皇后娘娘,民妇觉得这样有欠考虑。”齐薛氏就像没见着皇后的眉心紧皱一样。 “哪里不妥?”皇后有点沉不住气了。 “回皇后娘娘,宫中谈事自是需要注意,但若门窗紧闭,不正是明确的告诉别人这里有什么事在发生吗?”齐薛氏微笑着回答,她既是鬼手神医的徒弟,自然是有自己的风华和气度在的。 “这……”皇后一听是有几分道理,“你说又该如何呢?” “回皇后娘娘,按着民妇看来,在议事的时候不妨把门窗全开,派着亲信的人站在门口看着,只是说话小声就是了。一来,若是有人走过,便可即时发现;二来,这样也不是很惹别人的眼。”齐薛氏恭谨的说。 “恩,有理。”皇后正在考虑,就听有太监通报:“兰格格到——”兰馨回来了。 不一会儿,容嬷嬷便推开了门,引了兰馨进来。“兰儿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吉祥。”兰馨先向皇后行礼。 “齐薛氏、齐若雪给兰格格请安,兰格格吉祥。”齐薛氏领着若雪向兰馨行礼。 “欸?若雪,你们已经在这了?”兰馨你这是明知故问!在私下里,兰馨可以和齐薛氏、齐若雪没大没小、不分尊卑,但这可是在皇后面前,规矩什么的可不允许有一点错处。 “回格格话,是的。”若雪恭敬的回答。 “皇额娘,我这伴读怎么样啊?合格吗?”兰馨走到皇后身边,撒着娇问皇后。 “你这孩子,就是急性子,皇额娘还没问到她呢!”皇后笑着答。齐薛氏见到皇后对兰馨如此纵容,放了心。 “那皇额娘你快问啊!问好了,好给若雪入宫牌子,明日起她就可以陪我习武了!”兰馨摇着皇后的衣袖,带着浓重的娃娃音。 “好了,我知道了。若雪,你就表演个武功套路给我看看吧!你既是陪着兰儿习武的,若是功夫拿不出手,我也不好向皇上交代。”皇后命令道。 “若雪遵命。”若雪起身,问兰馨:“请问格格有没有剑能够借若雪一用。”恭敬有礼,这简直是被别的魂魄附体啊! 兰馨看着如此“规矩”的若雪,只能憋住笑向外吩咐道:“春雨,去我房中,把皇阿玛赏赐的剑给我拿来。” 不一会儿,剑到了,若雪便拿着剑在坤宁宫的后院里舞了一套剑法。皇后见了,虽然看不出好坏,但若雪终归是会武不是,便也点头:“恩,既然兰儿你如此想要这齐若雪做伴读,我便给她个入宫牌子就是了,从今日起她便是你的伴读了。” “谢皇额娘恩典!”兰馨答得又响又脆。“那皇额娘,今日就让若雪在宫中陪我练功吧,到了掌灯前在送出去!” “嗯……既这么着,便留着她娘也在这宫里吧,到时候一起出去。”皇后很大方的说,其实她还剩下半句话没说出口,反正今日皇上翻的是纯贵妃的牌子,近日她那娇弱的身子“又”不好了…… 分别用过午膳,若雪就陪着兰馨练武,而齐薛氏又被皇后找去“密谈”。 这厢,兰馨和若雪在崔嬷嬷的望风中练武、嬉笑不亦乐乎;那厢,皇后一边享受着齐薛氏的私人诊脉和个人护理,一边考虑着让齐薛氏给自己制定一个最好的“孕妇养生**”,好让这肚子里的胎儿平平安安的降生…… 两边都很欢乐,可苦了领了牌匾等在宫门口接妻儿回家的齐修,他可是午膳前好久就出来了的……天,有点凉,肚子有点……恩,是很饿啊~~ 惊现脑残月 自打有了齐若雪这个伴读,兰馨的生活变的平静且有规律,除每月初一、十五定时去广济寺上香+放风外,具体的日程安排如下:每日早起,给皇后请安,陪皇后用过早膳,然后和皇后及妃子们去给太后请安,去上书房读书,下午在齐若雪的陪伴下一半时间用来习武,一半时间用来学医,晚上就和皇后学习一下管家或者做做刺绣,充实而美好啊! 八月十五那日,兰馨给太后献上了一枚自己绣的精致的荷包和用大字抄出来的佛经,又在众人都没来之前在“三巨头”面前表演了一下自己两个月来的“习武成果”,令太后很高兴。你问兰馨为何不在晚宴上表演,你当兰馨是小燕子那等街头卖艺的?也就是三巨头有这个面子吧! 虽然对皇帝如此破格宠爱兰馨颇有微词,但有着皇后这个自己最喜欢的儿媳妇做担保,且女红规矩什么的也没见兰馨落下,太后对于兰馨的感觉不仅不讨厌了,还好了很多。更何况,听着桂嬷嬷说,自打这兰馨进宫后,不仅帝后关系和谐了,现在皇后又怀孕了,天大的好消息啊!太后愁什么?帝后关系不协调,这是其一,其二,皇帝没嫡子啊!这兰格格一来就解决了这两个问题,不是福星是什么?迷信的老太后啊,这样一想,更喜欢兰馨了。 平静的日子里除了很容易让人丧失斗志外,还有就是很容易出现突发事件啦!这不,出现突发事件了…… 这日,九月十五,皇帝依旧是按照规矩来到坤宁宫,同皇后说话。这些日子,皇帝每逢初一十五还是会来坤宁宫,不过侍寝的都是贵人、常在等低等御嫔。今日的皇帝与往日的平和不同,夹杂了一阵恼怒的王霸之气,卷进了坤宁宫。 “该死的端王!他怎么不全家死光!”皇帝进入坤宁宫正厅,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皇……”刚想行礼的皇后不晓得如何接话,使了个眼色,容嬷嬷就带着宫女太监们走了出去,门是带上了,窗却没关。 “爷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大火气?”皇后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但是身形什么的还没有太大的变化,眉眼之间的慈母风范却是化不开了。 “这端王自己鱼肉乡里闹的荆州民乱,还好意思向朝廷请兵?可恨啊!当朕的粘杆处是死的?他是个什么东西朕不清楚?就是不想让宗室寒了心罢了,毕竟这端王在面上也过得去。结果呢?让他驻守荆州,他给朕搞到荆州民乱,朕咬着牙拖了两天,才派那他他拉家的努达海去平乱不是?那他他拉家的也是个蠢货!朕什么意思朝堂上的人都明白了,就他不懂!”懂?他他拉家的努达海就是个武夫,哪有那等脑子,万一出了错,那叫妄加揣测圣意,他敢吗? “拖了两天是什么意思?就是民乱平得,端王一家就算为国捐躯了!你留着他一双儿女干什么?还是嫡亲格格和庶子!景娴,你说,有着兰儿和晴儿这两个恩养的先例,朕是不是还得捏着鼻子给这蠢货养儿女?”想想似乎还不够,“他还有个庶子,朕是不是还得把这端王爵位封下去?无耻!混账!”皇帝啊……你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啊,你不是一向财大气粗么?来路不明的还珠格格你都敢养了,端王嫡女和庶子,要不了多少钱的。 “景娴啊!你是不知道,当年在上书房,这端王就不是个省心的,总是和弘时混在一起找朕的麻烦,就不是个好货!”额……皇上啊,你这是积怨已久啊,现在公报私仇了吗? 似乎终于有点累了,皇帝这才歇了口气,喝了口茶,当然,此时皇后终于插上嘴了。 “皇上,这是跟谁质气呢?兰儿不是说过吗,生气就是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不值当的。”皇后听着,像是在说端王,后来又像是说那个他他拉家的努达海,后来又成端王了,有点乱,得捋一捋。 “还能有谁!不就是那个他他拉家的努达海!”皇帝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恩……皇上,刚刚说要恩养谁吗?”那是将军啊!后宫不得议论朝政。皇后聪明的转移了话题。 “哦,那个端王的遗孤,一个嫡女一个庶子。那嫡女都有十八了!几年前选秀的时候朕就免了她的选秀,让她自行婚配去啊!本想少个麻烦,谁知到她都这么大了也没嫁出去!莫不是个祸害吧?”皇帝啊……你内真相了啊! “既是如此,皇上也该把他们姐弟接进宫来,毕竟有晴儿和兰儿的先例。我们不妨把他们姐弟先接近来看看,若养不熟便说他们姐弟不适应宫里,送到哪个宗室家就是了。至于那个端王庶子,就放在京里好了,即使封爵也是郡王啊!况且年纪又小,还是可以教养的。”皇后慢慢的劝着皇帝消火。 “恩……景娴说的有道理。”皇帝皱着眉,思考中。 正说着,就听得外头有人说:“若雪,快点,这边!”是兰馨的声音。 帝后一抬头,发现兰馨穿着练功的衣服,和平底布鞋,拿着剑正招呼着齐若雪往正厅这边来。正走着,一回头见着了正看向她们的帝后二人,不好意思的松开了若雪的手,规规矩矩的走进了正厅。 “兰馨给皇阿玛、皇额娘请安,皇阿玛吉祥,皇额娘吉祥。”行礼。 “若雪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皇上吉祥,皇后娘娘吉祥。”若雪要行叩头礼的。 “嗯,兰儿,你这是想做什么呢?”皇上见着了若雪,突然觉得,若这新月能和兰馨一样“像”女儿的话,养着也不是不可以,那晴儿虽然不“像女儿”也是挺机灵的,这端亲王再怎么混蛋,儿女还是有救的吧?皇帝啊……你要失望了。 “回皇阿玛,兰儿刚刚和若雪过招,赢了她一招哦!”兰馨闪着星星眼,很是亢奋。 “是吗?”皇帝很高兴,“这证明兰儿你有进步啊!不错,继续努力!” “谢皇阿玛夸奖!”兰馨很高兴,“皇阿玛~”得,又有事求乾隆了。 “哦?什么啊……”皇帝笑了,兰馨又有求于他了,他又享受天伦之乐了…… “皇阿玛啊,可不可以让若雪偶尔睡在宫中啊!这样我就可以和若雪探讨更多的东西了啊!”兰馨眨着眼问。 “恩……”皇帝看看皇后,皇后竟然没反对?好吧,最近的皇后越来越“平易近人”了。 “皇阿玛?你为什么看皇额娘啊!”此话,引得了皇后疑惑的回视乾隆。兰馨,你黑了…… “可以。”被妻女看的有点发毛,直接点头了。 “兰儿谢皇阿玛恩典!”兰馨很高兴,这样的话,她学医的进程会快点了。 —————————————— 时空分割 ——————————————————— 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他他拉将军带着端王嫡女和庶子进京了。一路上围观的百姓很多,毕竟,得胜而归的大将军和皇族格格同骑一匹马的场面是很少见的,更何况这个格格连幕笠都没戴着呢! 正当这端王嫡女坐着努达海的高头大马,和她的天神亲亲密密的“游”京城的时候,刚好是若雪每日进宫的时间。结果,这些日子一得闲就被崔嬷嬷用宫规浸淫很久的若雪华华丽丽的被惊着了! 紧赶慢赶,若雪终归在努达海和新月之前进了宫。到了坤宁宫,发现兰馨此刻还没有从上书房回来,便不做考虑,直接请求要见皇后娘娘。 “若雪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吉祥。”若雪规矩的给皇后请安。 “哦!若雪啊,来坐吧!”这些日子,若雪时不时的被兰馨留下来,没事的时候也会给皇后把把脉,叮嘱皇后一些孕妇注意事项,也会从宫外带齐薛氏的“孕妇养生**”来给皇后做指导。因此,在皇后此时看来,若雪完全算得上是“自己人”了。 “皇后娘娘,若雪有事禀报。”若雪当然知道皇帝要把新月接进宫恩养的事,她怎么能让那么不知羞耻的女人带坏兰馨,兰馨如今才九岁哪! “哦?容嬷嬷,你去厨房看看今日的午膳准备的如何了?兰儿快回来了。”皇后吩咐道。 “嗻。”容嬷嬷领着人下去了,只留下了若雪和皇后。 若雪把她刚刚在街上见到的一幕详详细细的告诉了皇后,便什么也不说了。 皇后听了便觉气血上涌,这新月的阿玛、额娘可是才死吧?这新月还有点廉耻之心吗?我爱新觉罗家的姑***名声还要不要了? 若雪一看皇后的面色不对,立即劝导:“皇后娘娘,您如今是有身子的人了,万不能动怒啊!一切还要为肚子里的小阿哥着想才是啊!” “这等龌龊之事,你让本宫当不知道?”皇后很气愤。 “皇后娘娘,您若是气大了,连累了肚子里的小阿哥可如何是好?”若雪很着急,这皇后真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啊! “皇额娘!”没有人通报,因为人都被皇后支走了,“您知道什么了?”若雪暗叹:兰馨回来的很是时候啊!皇后一见是兰馨,即使还是生气,面色却有所缓和。 “兰儿回来了,今日在上书房如何啊?”皇后转移着话题。 “回皇额娘,挺不错的啊!”兰馨回答,“皇额娘,听说……”兰馨还没把她的“听说”说完,就听得外头有传旨太监到了。 “传老佛爷懿旨,请皇后娘娘于午膳后去慈宁宫见见新月格格和克善贝勒,好作安排。”太监传完旨,见皇后没有什么要问的,就离开了。 皇后的脸又阴了一层。安排?皇后现在最想做的是废了那不知廉耻、败坏爱新觉罗家姑奶奶名声的新月格格! 看着如此“喜形于色”的皇后,若雪在心中暗叹,这皇后咋就这么冲动呢? 令仙子上位 结果,兰馨还是没能够把她的“听说”告诉给皇后听,就和皇后一起用了午膳,来到慈宁宫。慈宁宫中,除了皇帝和太后已经在了之外,还有新月和克善贝勒。结果,兰馨和皇后刚刚进入坤宁宫,其他妃位以上的宫妃也到了,这其中包括了纯贵妃、嘉妃、舒妃和令仙子。 众人见到太后和帝后,分别行礼,按着分位坐好,排最末的,便是令仙子了。而兰馨和晴儿则因为年龄太小,被安排着休息兼等待结果去了。 “今儿个找你们,是想安排一下新月和她弟弟日后的生活。”太后开宗明义,先对着众妃子道。而后又转头对新月说:“既然有了晴儿和兰儿的先例,哀家自是不会你们姐弟二人的,从今天起,皇宫就是你们的家,你们姐弟二人安安心心的住下就是了。”太后温和的对着新月道。 “新月谢老佛爷的关照。”这新月格格回话没有问题,但行事可就大大的出格了!只见她一席白衣,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坐在老佛爷身边的皇后都感觉自己的膝盖有些疼。 接下来的话,就震撼了在场的各位娘娘和皇帝了:“新月蒙努达海将军所救才能够进京面圣,还请老佛爷和皇上恩准,让新月当面向努达海将军道谢。”一边说,两行清泪就下来了,“这一路上,新月承蒙努达海将军照料,【开始了一份全新的生活:晓行夜宿,餐风饮露,每天在滚滚黄沙和萧萧马鸣中度过,伴着新月的,是无边的悲痛和无尽的风霜。所幸的是,努达海的队伍中,有最好的军医随行,在努达海的叮咛呵护中,克善很快就恢复了健康,莽古泰的伤势,也在不断的治疗后,一天天的好转。这三个月中,和新月最接近的,除了云娃、莽古泰和克善以外,就是努达海了。】【他出现在新月最危急、最脆弱、最无助、最恐慌的时候,给了新月一份强大的支持力量。接下来,他又伴新月度过了生命中最最低潮的时期。】所以,新月在这里斗胆恳请老佛爷和皇上,让新月见一见努达海,当面表达新月对他的谢意。”一番话说的是大义凌然,哭的是梨花带雨,一身白衣衬着面色有些苍白的新月越发的楚楚可怜。而且,新月极具技巧性的,话是冲着太后说的,可是那一双含泪的眼睛,却是不时的瞄向乾隆。 于是,雄性荷尔蒙激素激增的乾隆,很不给力的……抽了。皇帝被震撼了,被感动了:多么单纯的孩子啊!知恩图报,一定不是那养不熟的白眼狼,如此娇弱的女孩儿家,一路走来,一定是吃了很多苦啊!受人滴水恩,她却涌泉报,恩,好孩子!“好,朕一定满足你的愿望。”皇帝,你答应的倒顺流,你亲娘还在场哪! “皇上,这不妥吧!”第一个反对的,总是沉不住气的皇后,她当然知道新月为什么口口声声要见那努达海将军,那可不是为了“感谢”,怕是有什么**吧,一个弄不好关系到皇族声誉啊! “哪里不妥?”皇帝不高兴了,皇后最近挺“上道”啊!今日怎么了? “回皇上,这新月既是进了宫,就没有随便出宫的道理,那努达海将军毕竟是成年男子,怎好随便宣进后宫?”皇后从一个相对实际的角度提出了问题。 “这有何难,找一日,朕带着他来就是了,隔着屏风让新月谢一下就是了。”皇帝很不在意,当面嘛,隔着屏风也是一样的。 “皇帝!”一直不发话的太后也出生了,“那是个成年男子,怎好随便宣他入宫?等那日宣他家的夫人进宫,让新月道谢也就是了。”太后也被新月的宣言“震撼”了,一个成年的未嫁格格,竟然口口声声的叫着一个非亲非故的成年男子的名字,这里头会不会有什么猫腻?可是转念一想,不会吧,那努达海都要和端亲王一般大了。 “太后娘娘,您就让我见见努达海吧!不然新月的良心不安啊!”新月依旧哭诉着,那小脸哭的啊,真神奇!只有两行泪水,一直淌一直淌,没有断流,也没有一点哭花脸的迹象,技术啊! “新月格格!宫中自有规矩要守,岂可随意更改!”皇后都有点克制不住了。 “皇后,新月刚刚进宫,你怎么就拿着规矩吓唬她?”皇帝觉得,今日的皇后有点过于严厉,欺负“小孩子”的意思。这新月不像一般满族姑娘身量修长,反而有些娇小,十八岁了,竟比若雪高不了多少,给人一种“年纪还小”的错觉。 “启禀老佛爷、皇上、皇后娘娘,臣妾以为,新月格格可能是觉着一路上多亏了他他拉将军的照顾,要好好的向将军道谢,格格知恩图报,真是心地善良。想在宫中见将军一面,这虽有些不合规矩,但也算符合情理。皇上最是敬老怜若的,必是怜惜格格才想出了隔着屏风见面的办法,就好像皇上怜惜兰格格,便恩准了她初一十五出宫,不是?”令妃这一套话,首先肯定了新月的“纯真善良、知恩图报”,而后肯定了皇帝“法理之外也通人情”的伟大情操,顺便也暗示了皇后的“差别对待”,为何兰馨连宫都能出,新月隔着屏风见恩人就不行? 一席话说的温温柔柔,妥妥帖帖,皇帝听得很开心,恩,令妃是朵解语花啊,朕以前怎么没发现呢?恩,现在发现也不迟。这皇后是怎么了?难不成对新月有意见?如此挑毛拣刺的,算是怎么回事?皇帝看见脸色愈发难看的皇后,心情又不好了。 “嗯……”太后也有点动摇了,毕竟若真是按着规矩来说,这宫里最特殊的便是兰馨了,这皇后此刻又在这里强调“规矩”这是什么意思?阴谋论啊……不愧是母子! 皇后一见太后和皇帝都用怀疑的眼光看自己,心里更急,一提气,刚要开口,便觉眼前一黑:晕了。 皇后晕倒,无论什么情况下都是大事,更何况是怀着龙子的皇后晕倒。所以,会议暂停。新月在匆忙之中交给无儿无女的令妃带下去换衣服,不是白衫招来的晦气吧?老太后很迷信。 皇后只是短暂的昏迷了一下,很快就醒过来了。守规矩的皇后怎么也不肯留在慈宁宫休息,执意回了坤宁宫。故而几个太医就在坤宁宫为皇后轮流把脉,得出的结论就是:被气坏了。回到慈宁宫回话,又不能明说,只得捡着能说的说:什么皇后劳心劳力啊,操劳过度啊,累着了啊等等。说白了,就是没事,只是略动了动胎气,养养就好。 动了胎气,得养啊……太后和皇帝一听,既然得养,当然就是静养。得,从今日起,免了皇后请太后安,把宫务交给刚出月子的舒妃和刚得皇帝青眼的令妃管理,身子不好的纯妃在旁指点。至于凤印……“还是放在皇后手中吧!”太后一锤定音。这就夺了皇后大部分的实权了。 等兰馨得了消息,已经快用晚膳了。皇后被气到昏倒,令兰馨很担忧,正想着如何开解皇后,就听到太监来颁布太后懿旨,要皇后把宫务交给舒妃和令妃!听着消息,皇后差点又晕一次。 亏得这日若雪没有回家,留在了宫里。分别以一个以医生的角度和一个以女儿的角度给皇后分析利弊,发掘太后老佛爷对皇后的深层次关心: “皇后娘娘,您要以自身为重,大局为重,如今已是动了胎气,万事以小阿哥为先啊!既然静养,就要静下心来养才是啊!”若雪劝。 “皇额娘,老佛爷一定是怕您累着才让舒妃娘娘和令妃娘娘”讲到令妃的名字,兰馨感觉自己的牙根痒痒了一下,“管理宫务的,更何况封印不是在您的手里吗?”这是兰馨的话。 总之两个人分着两种角度反复阐释一个道理:静养很必要,静心更重要,老佛爷的宠爱没有丢,皇帝的心还在皇后这。 正劝着,容嬷嬷来讲,晚膳已经得了,可以传膳了,二人又好说歹劝的拉着皇后去吃饭。若雪自是不能同她二人同桌,只留兰馨孤军奋战,但收效甚微。这一晚,坤宁宫的大小主子都没能安睡,在床上辗转反侧…… 新月的真面目 当晚只剩兰馨同若雪的时候,兰馨便悄悄的问若雪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皇额娘如此不待见新月格格? 若雪哪里敢说,只是含糊其辞,又反问兰馨究竟听说了什么。 “哦,不就是听说宫里又要恩养个格格吗?有了晴儿和我的先例,宫中人都在传闻说这新月格格不是放在皇额娘这就是放在老佛爷那!更何况还有个克善贝勒在呢!若是放在哪个有儿子的娘娘那,这克善贝勒可就是那皇子的亲信了!”兰馨不经意的说道,心里还琢磨着如何和这个新来的格格套套关系。 这令妃真是不简单啊,这新格格刚来,就被她笼络了去,若是那还珠、明珠两个不着调的,便宜了她就是了,这可是爱新觉罗家的格格,还有个未来的王爷呢!搞得好了,将来就是永璂的助力啊!兰馨……这是个不亚于“双珠”的nc,你还是别费心了吧! “兰儿,你怎么会想这么多的?”若雪惊讶了,一直知道进宫后的兰馨有主意,没想到她竟想的如此深远,只是这端王府的格格真是个不着调的啊!这话又不能和兰儿说,她还小呢!再有心思,这涉及到男女大防的事还是与她说不得的。 “看的多了么,想的就多了啊!”兰馨不以为意,和若雪再藏着掖着就没意思了。 若雪不再言语,只是看着兰馨,感慨,这皇宫真是个染缸啊,那样单纯的兰馨都变成如今这样深沉了。 兰馨一直没有放弃想要和新月格格和克善贝勒搞好关系的想法。后来乾隆封了克善为端亲王世子,更加坚定了兰馨的决心。直到兰馨再次出宫。 ———————————————— 兰馨出宫分割线 ——————————————— 这日,兰馨去广济寺上香之后并没有去齐王府,反而去了和亲王府上。见见她那不着调却十分精明的五叔以及十分疼爱她的五婶。至于若雪,兰馨打发了她回家去看看,她娘的身子越发重了,她的弟(妹)大概年前就能生下来了。 兰馨被耿太妃和和亲王福晋拉在怀里“好好的疼爱”了一番,又对她的日常生活进行了一番详细的询问,才放她好好的坐在软榻上,同和亲王好好说话。 “五叔,兰儿好不容易出宫一次,想出去转转,行吗?”兰馨知道,这五叔比皇阿玛还不屑于“条条框框”,想出格,找五叔,准没错! “哎,这不太好吧?”和亲王福晋担忧的说:“兰儿一个姑娘家,怎么好到处闲逛?”不过也没反对。 “我在宫中好闷啊!出来了,除了上香,回王府,看看太妃五婶和五叔外,根本没有机会逛逛,以前在王府的时候,阿玛总会带我出去的!”这倒是真的,如此显贵的三家宠着一个孩子,要星星不会给月亮啊! “既这么着,弘昼你便带着兰儿出去逛逛,去‘先得月’吃一点子点心就回来啊!顺便也给我老婆子带点。”看着兰馨那被“憋屈着”了的小样子,耿太妃心疼了。 “谢谢太妃!”兰馨高兴的跳起来,“那五婶,我可就去换衣服了!我的衣服可有在这里的?”兰馨问。 “你啊!我还以为你在宫里头稳重了些,没想到还是这一副‘活猴’的样子!”和亲王福晋笑着说。 兰馨听着也不反驳,只是吐吐舌头,傻笑。 兰馨被下人引着去换衣服,不提。不一会儿,着装完毕,依旧是素服衣衫,带着几个素色的荷包、一头黑发被叔成一条大辫子,头顶着镶了白玉帽头的瓜皮帽,踩着黑色的履鞋……啊?衣服不对?哪里不对了?哦,男式的啊!本来兰馨换的就是男装啊!不然,怎么大摇大摆的出门去酒楼? “恩,我们兰儿换上男装也是个俊俏的小公子了!”福晋笑着看向兰馨。 “我本来就是个公子啊!小爷我叫‘齐松盛’,不是?”这是齐王当初给兰馨准备的另一个名字,后来见生下来的是女孩便算了,结果被女扮男装的兰馨拿出来充门面。一昂头,纸扇打开三分之一,在胸口扇着,作文人公子样。逗得太妃和福晋合不拢嘴,和亲王在一旁亦是笑。 “五婶,那侍卫仆从什么的,可就留在府里了,你们可得帮我向皇额娘和皇阿玛保密啊!”末了,兰馨还“天真”的叮嘱在座的诸人。在这里的众人眼里,兰馨依然是那个天真活泼、不谙世事的兰馨。至于让若雪进宫什么的,和亲王他们一致认为是齐管家和齐修的主意。 “知道啦!可要早去早回啊!”福晋仍是不放心的叮嘱了一通,方才放了兰馨出去。 ——————————————— 惯性分割 ——————————————————— 兰馨和弘昼带了两个小厮打扮的太监、四个侍卫,大摇大摆的走进“先得月”。敢在四九城里开酒楼的,不是黄带子、红带子家里的亲随,也是有实力有背景的人物,即使是那会宾楼不也是有两个格格一个阿哥撑着开起来的吗?所以,这些酒楼食肆聘请的小二也都是透精百灵的人,不然,一个不小心得罪了贵人,算在谁的身上? 这“先得月”的小二见着弘昼同兰馨这气势和穿戴便知道不是寻常人家,麻利的迎上来,打着千问:“两位爷好,爷您楼上雅间请。”把两人并同随从让上了楼,见只有小厮入内,四个侍卫只是守在门口,小二的笑容更灿烂了,今儿个赏钱必然不少!“两位爷您是喝酒吃菜呢,还是喝茶用点心?”若只有弘昼,这店小二便不会问后边这句了,这不是还有个没成年的小“爷”嘛! “恩,松盛,你点吧!再给爷上壶龙井就是了。”弘昼说完,自有跟着的小太监打赏。 兰馨便数着手指点上了:“我要杏仁佛手、糯米凉糕、芸豆卷、鸽子玻璃糕、金糕卷、小豆糕、莲子糕、 豌豆黄、栗子糕。恩,好了!” 话落小二又重复了一遍,见兰馨和弘昼都没有旁的吩咐了,一甩雪白的布巾,高声道:“得嘞!”不一会儿便有洪亮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天字一号雅间,杏仁佛手、糯米凉糕、芸豆卷、鸽子玻璃糕、金糕卷、小豆糕、莲子糕、 豌豆黄、栗子糕各一份!上好龙井一壶~”还拖着尾音。 店家动作很迅速,小二的动作也很快,不一会儿,这十来样糕点同上好龙井就摆齐了。正当兰馨开心的吃着点心喝着茶的时候,就听得隔壁有人来,店小二殷勤的招待着,似乎是几个世家子弟。等着小二得了赏,领了菜单出去了。 也不知是兰馨吃的过于安静,还是和亲王只顾着看街边的热闹没心思和兰馨搭话,反正这隔壁间的谈笑声是一字不露的传到了兰馨和弘昼这里。恩,这酒楼的隔音不太好啊! 只听得有人大声道:“欸!这新月格格还指不定要嫁去谁家呢!反正给我,我是不要啊!”听这话里的意思,应该是上三旗的世家子弟,且应该不姓爱新觉罗。 “哎!你这话怎么说的,这新月格格的花容月貌京城人可是有目共睹啊!何况又被皇上接进了宫,你看着兰格格和晴格格的架势,这新月格格应该也是会恩养在某位贵人的名下吧!”又换了一个声音。 “新月格格的花容月貌是京城人有目共睹,可她和那他他拉努达海共乘一骑,甜甜蜜蜜的逛了四九城也是京城人有目共睹的啊!”前半句说的还正常,后半句话就明显带了猥琐的声线,惹得一群人心知肚明的哈哈大笑。 这厢,兰馨一听,算是明白为何若雪死活阻拦她和新月来往了!听着这话里的意思,这新月在孝期里和成年男子同乘一骑、状似亲密,这不简直和那夏紫薇是一个德行吗?若雪不明说,是估量着自己还“小”吧! “小林子,带着爷的令牌去吧人给我叫来。”和亲王本是很兴致勃勃的听八卦的,反正都是出了五服的亲戚,还是不招皇帝待见的亲戚,给人家闲磕磕牙也没什么。但是转头看见了若有所思的兰馨,和亲王怒了,这不是坏我们爱新觉罗家姑***名声吗!爱新觉罗家的小姑奶奶们(关键是兰馨)还要不要嫁人啊! “松盛啊,五叔这还有些杂事要办,要不,你先回?五叔派人将东西给你打包,你再到楼下去点些个太妃同福晋爱吃的点心一并带回去,好不?”在外头,兰馨穿男装的时候,是不喜欢被人叫“兰馨”的,所以,三家的大人们,只要见着兰馨穿男装,就会有志一同的叫蓝馨为“松盛”。 “好啊!”兰馨爽快的答应了,带了一个小太监和两个侍卫自行去了,出雅间的时候和那些诚惶诚恐的世家子弟们错身而过。 等待他们的是“荒唐王爷”的严肃训话,和不着调但是绝对是记忆深刻的惩罚…… 和亲王的惩罚 当兰馨回了和亲王府,给太妃和福晋奉上了点心,又哄了二位开心了一阵,便换了衣服回了皇宫。几日之后,一个关于几位世家子弟的笑话在各个王族贵胄间渐渐的传了开来,当然,自此以后也没有几个人敢在酒楼食肆里大声的讨论皇族成员了,这当然是后话。现在,我们来看看这些王族贵胄为何会如此的小心谨慎吧! 话说,这日,和亲王大发了小林子叫了那几个人进雅间。一进雅间,和亲王便笑了,呦,认识,京城有名的几个纨绔子弟,都为嫡出,且两个镶黄旗的、一个正白旗的、还有一个是镶黄蒙军旗的。啊?多隆?他才十二岁出头,“京城第一纨绔”的招牌此时还不在他头上,他如今头上的名号是“混世小魔王”,看着没,人家现在大小是个“王”呢! 且说和亲王也不管面前这四个战战兢兢的世家子弟,只是喝茶看风景,好似他们不存在似的。过了好久,有多久呢?不太清楚,反正是天渐渐暗了,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候。看着面前这几个有点撑不住了,和亲王不怒反笑:“你们,对评论女子很有研究啊!尤其是我们爱新觉罗家的姑奶奶?”得,这句话说的可严重,这不是说这几人非议皇室嘛!这可是大不敬的罪名啊!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四个人麻溜的跪下,“和亲王恕罪,奴才们只是信口胡言的,万没非议皇室的意思!”说这四个傻,却也不傻,从和亲王传他们,他们便知道刚刚是说错话被逮个正着;说不傻,他们这番话一说,便是坐实了他们刚刚非议皇室的事实,这不是自己给自己脚上那小鞋穿就好了?你直接说“我等有罪”便是了嘛! “哦?”和亲王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本王怎么不觉得啊?”您是不觉得他们是在非议皇室呢,还是不觉得他们有罪啊? “还请和亲王高抬贵手,从今往后奴才们一定好好的自我约束,努力上进,绝不辜负和亲王的一番教导。”其中一个开始给和亲王带高帽。 “哦?既是如此,那本王可得好好教导一下你们,你们可愿意?”和亲王笑的诡异,看得在场的四人心里发毛、背脊发凉。可转念一想,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总比被御史捅到皇帝那里强吧?可是,他们自打经历过和亲王的“教导”就觉得,真应该被御史捅到皇上那里去啊!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奴才们,愿意。”很好,和亲王笑的越发诡异了。 “教导你们可是要收费的?你们可愿意。”弘昼已经领着刚刚那几人走在街上了,当然,并同着他们的随从。 、奇、“能得和亲王的教导是多少银子都买不来的,奴才们自然求之不得。”又一个以为已然“脱险”的傻帽。 、书、“唔,很好。”和亲王笑的更欢乐了,兴致高昂的带着一群人大摇大摆的走向……八大胡同! 、网、八大胡同即内务部街,清朝属镶白旗管辖,虽然清朝前期青楼楚馆还是多为的从业人员还都是“公务员”。但经过雍正的处理,此时八大胡同内的那些勾栏赌场都已经不算“国营”了,应该算作“私企”。但大部分的产业还是属于那些达官显贵的,赚钱的行业,怎么会随便落在他人手上呢? 来到八大胡同最有名的“迎春楼”门口,除了弘昼以外的四个“主子”脸都绿了,这和亲王究竟是个什么意思?门口迎客的花娘见着和亲王,立即进去唤了鸨母出来,很快的,鸨母出来了:“呦!爷,今儿个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没见着王爷来了,还不快让进去?”绝对的vip待遇。 “去,把咱们楼里最红的十个,给爷叫过来,不去雅间,就在这厅里。”弘昼四下看了看,又说:“今儿个的表演什么的,都给爷停了,爷今儿个给你们带了个好节目,给爷清位置。”得,怪不得这迎客花娘和鸨母都如此狗腿,这根本就是和亲王的产业! “啊?”鸨母楞了一下,便开始张罗,不一会儿,那十位花娘不管是有客的还是没客的,都出来了,在已经坐在厅堂中央的弘昼面前站了一排。和亲王要人啊,不管那客人是谁,都不敢反抗吧?于是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更多了…… “爷挑的这几个姐儿,几位还满意?”和亲王吃着瓜子,喝着清茶,转头问那早已晕头转向的四人。 默然无语,几个人真的不知道要如何接话,好?那不是表明自己好色?不好?那不是当面顶撞当朝亲王?又不是不想好了! “不回答,爷可就当你们满意了。这几个姐儿,一人包一个晚上要多少银子?”弘昼问老鸨。 “回爷,平均每人十两银子,一晚。”鸨母恭敬的回答。 “你们可都听着了,十两一人,你们平摊好了!”弘昼转向身后,“可别说爷坑了你们的银子!” “奴才们不敢。”四人诚惶诚恐的回答,这和亲王是什么意思,只是让自己给他的产业贡献一笔银子? “一共一百两,谢谢四位爷!”老鸨高兴的道谢。 “既然你们付了银子,就可以办正事了。”弘昼见到几人都让下人出了银子,很开心,指了最左手边的一个女子,“你站到台上去。” 青楼里有很多才艺双绝的女子,这和亲王的“迎春楼”中的女子们更是顶尖级的人物。故而每晚都有人在大厅里的舞台上表演节目:唱个小曲啦,讲个唱词啦什么的。只是今日的节目都被和亲王这个大老板给取缔了。 既然是和亲王制定的,也没什么大不了,故而这女子便大大方方站了上去。 “你们四个,也上去!”和亲王这话一出,众人哗然。这四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世家子弟,京城就这么大点子的地方,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谁不认识谁啊!早在和亲王领着他们进来的时候就,有不少的旧交相好和他们打招呼了。这“迎春楼”既然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青楼,那来这里寻欢作乐的也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保不齐里头就有个皇亲国戚的。青楼姑娘上台,天天见,没啥稀奇的,这世家子弟也上台?开天辟地头一遭啊! 四人僵持不动,不明白和亲王是什么意思。 “怎么,本王的话,你们不打算听?”和亲王眯了眯眼,作生气状,生于皇家的王八气息就出来了。 “嗻——”四人无法,只得上台。 “恩,你和他们四个面对面站好。”弘昼总导演发话了。 花娘大大方方的转身,四人咬着牙,僵硬的转身,丢人丢大发啦! “你们四个刚刚不是很能品评人吗?给爷品评一下你们面前的人,记住,每个人的话不能重样,重复的罚一两银子,重说。还有,对于每个花娘的评价,也不能一样!好了,可以开始了!”和亲王悠哉的端起了茶杯,准备看戏。 哄——这一下,可算是热闹了,认识几个人的,把几个人的家世地位甚至祖宗八代都挖出来八卦了个遍。不认识的,打听清楚了那几位的身世家底,又想打听究竟这和亲王究竟是为了什么让这几人如此的……丢人!有几个和这四人有亲属关系的,想蹭上去给他们几个求求情,被和亲王一记“冷冻眼”和一句“莫不是你也是上去?”给扫了回来,便再没有人出手相救了。 四个人在台上不上不下,不能开口,也不能不开口。万般无奈之际,和亲王一砸茶杯,清脆的声音震得台上四人一颤,“怎么?当爷说话是放屁哪!”和亲王怒了,王八之气更强了,周围的人都感觉到了冷风嗖嗖。长久以来,除了皇帝太后以及耿太妃,还没有人能随意挑战和亲王的权威呢!哪怕是皇后和和亲王福晋也不行! 于是……在强大的低气压的控制下,台上的一个识时务的“俊杰”结结巴巴的开口了,很好,和亲王的脸色缓和了。 结果,那一晚的事,成了四九城里的新闻,久久流传于坊间。甚至有天桥那好事的说书人,把这次的事编程了小话本,说与他人听。 这事闹的这么大,有办法的、没办法的八旗人家都打听出了前因后果。当然,这并不排除有人在这其中推波助澜。不过,他们打听出的大约都是“那四人非议了宫中的某位贵人,”至于是格格还是其他什么人,那就没人知晓了。 不过,打那日后,这四人就再没出现在任何的**过了,很快的被家里的人丢去了军队,锻炼身心去了。他们家的人都打算等这事平了,这几人又有点功勋了,再把人弄回来好说亲。而从那日起,再也没人敢随意的在酒楼茶肆评论皇室人员了,谁知到和亲王他老人家在哪儿候着呢? 不脑残的珞琳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直认为琼瑶剧中那些被自己儿女背叛的配角才是最惨的,比如雁姬、比如汪紫菱的妈——舜娟。自己辛苦养育十几二十年的儿女,居然为了一个破坏自己家庭的外人对着自己咆哮,说自己恶毒,我是无论如何无法接受的。 儿不嫌母丑,子不言父过,每个婴儿来到这世上的时候,都是自己的母亲和死神搏斗的时候。现代的孕妇的安全系数虽然有所提高,但是痛苦却没有减少,即使剖腹产,伤口愈合的时候也是很难受的。更别提十月怀胎时所耗费的心力。 对于我来说,最不能割舍的就是亲情,所以特别无法理解那些为了“伟大的真爱”就背叛自己父母的人。他们总说父母心上的伤口总是会愈合的,那我也想说,你若放弃你那“伟大的真爱”,你的伤口在某天也是会愈合的…… 啊,说的有点多了…… 我想说的正事是,我发现我前面的文实在是有很多的错字、病句,多的我自己都无法忍受了。从明日起,我会慢慢的捉虫,若各位发现有前面的章节更新了,便是我在改错了。您要是想再看一遍呢,您就点开看,您要是不想看,忽略就是了,可别说我伪更啊…… 啊!不耽误您各位看文了,请欣赏一下不脑残的珞琳吧! 某日,他他拉氏珞琳跟着宫中的太监和宫女规规矩矩的往延禧宫走去,一路上,她目不斜视,端庄大方。但是仔细观看你就会发现,珞琳的双唇紧闭,似乎在压抑些什么。 要想知道珞琳为什么会进宫,为什么会只身进宫,让我们把时间往回倒一倒,倒回到新月入宫那日。 话说那日,新月被令妃带入延禧宫,换了素色宫装,因上头三位并没了其他的什么安排,令妃便识趣的把新月安排在了延禧宫的一个寝殿里。她的算盘打的很明确,要用新月引着皇帝常来延禧宫,就像兰馨之于皇后一样,这样一来,自己便也能和皇后一样怀上龙子了。不仅如此,新月还有个准端郡王的弟弟哪!养的好了,等着将来自己有了孩子,这端郡王便是自己皇子的助力了。算盘打的不仅很响,还很长远!她那所谓的龙子,还不知道在哪里飘着哪! 新月自打进了延禧宫,每日享受着令仙子的嘘寒问暖,过的很舒服,却只是心心念念的想着见她的天神。于是,一得空,新月就赶着向令仙子表明心迹:自己是如何如何的想向努达海道谢啊,自己和克善是如何得努达海所救啊,自己的阿玛额娘当日是如何教导自己应该知恩图报啊……当然,她很聪明的,没有跟令仙子说什么想和努达海当“家人”一类的话。只是一有机会就冲着令仙子表达对努达海的敬佩和感谢,顺便感慨一下自己不能当面道谢的遗憾,再眨着朦胧的问令仙子:您如此高贵美好善良,一定能懂的,对吗? 这边的令仙子近日也是春风得意。因为皇后、嘉妃怀孕,纯贵妃身子不好,老乾又发觉了她“善解人意”的优良品质等原因,她的绿头牌被翻到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她更觉新月是她的福星,新月一来,自己不就得宠了?故而更加愿意帮助新月达成愿望:不就是见见努达海嘛!皇帝老早同意,又能拉拢新月,还能显示自己的“慈爱”,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在她的大力促成之下,两名nc在宫中胜利会师了!只是,两人隔着屏风,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一个在里面含泪说着感谢的话,一个在外头犹如百兽抓心般的难过。若不是周围的侍卫、太监、宫女和令妃提醒着他们此刻是在宫中,他们二人就要“执子之手,互诉衷肠”了。 对于这二人来说,真是相见不如不见。这努达海回了家,除了每日在望月小筑对着月亮狼嚎的病症加重了之外,还添了“穷摇”之症。见天儿的摇晃雁姬,让她递牌子进宫,去确认他“单纯善良柔弱美好”的月牙儿是不是开心,是不是健康,是不是舒服。他可忘了他是大将军啊,那使上劲儿来,纵使是身强力壮的男子也经不住他如此“穷摇”吧?于是,只是一介妇孺的雁姬华华丽丽的被摇晃病了。不是身体病,是被气病的! 雁姬有一双儿女,长子骥远和小了他两岁的女儿珞琳。雁姬因为受不了努达海“你无情你冷酷你无理取闹”的咆哮和穷摇而病倒之后,家务便都交由女儿珞琳处理。而这珞琳看着阿玛自打荆州平乱归来,不仅额娘形同陌路了,还每夜在望月小筑里迎风流泪、练习狼嚎,很是纳闷。 结果,还没等她打听出一二,额娘偏生又病倒了,她虽从十岁起就学着管家,可今年也才十三,又不是兰馨那等“有底子”的,怎么能把这一大家子打理的好?自然有不明之处。而她因为跟着雁姬学管家,也知道主母难当,故而十分孝敬雁姬。且阿玛除了常年征战同额娘聚少离多之外,并没有什么侍妾通房之事,所以又羡慕阿玛和额娘的鹣鲽情深。总想着,将来也要找个如阿玛般疼爱妻子的人。额娘现如今病着,她不忍拿那些琐碎的事去打扰额娘,便在晚饭后来望月小筑寻努达海。她不来可好,她这一来,所有关于家庭的美好认知在一夜间消失殆尽,不留一丝痕迹。 努达海一见珞琳,并不询问她来找他有何要事,也不问雁姬病情如何,只是一把拉过珞琳,指着天上的月亮,细数着新月格格是如此“单纯善良柔弱美好”。又说他和他的月牙儿是如何彼此关怀,一路扶持回到京城的。他说的起劲,却没见珞琳的脸色苍白,嘴唇颤抖,久久不能言语。他当珞琳不回答是赞同他呢! 末了,他厚颜无耻的对珞琳说:“珞琳啊,你和月牙儿的年龄相近,一定能和她投契的,不如你进宫替阿玛看看,她过的好不好?” 珞琳的心,打努达海张嘴絮叨起,就开始变冷、变裂、而后毫无知觉。珞琳看着努达海,想着:这就是我的阿玛,这就是我引以为豪的阿玛,这就是和额娘二十年鹣鲽情深的阿玛!忽然间,她觉得,她有点不认识面前这个男人了,月光下,他的面容也不甚清晰。这人,真是自己的阿玛? “阿玛,您是说,您、爱的是新月格格?”珞琳在“爱”字那停了一下,恨的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那您和额娘这二十年来是什么呢?” “我对你额娘只是敬重,并不是爱。珞琳你还小,还不能体会爱情的真谛和其中的奥妙,不过总有一天你会知道这份感觉的!”努达海不知羞耻的说到。 珞琳久久不语,怪不得,无论自己如何询问,额娘也不说究竟是为何而病的。珞琳恨恨的看着努达海,末了,说了一句:“好的,阿玛,我跟着玛嬷请示一下,看能不能让她老人家递牌子带我进宫。”珞琳这些年受到了雁姬的良好闺秀教育,“子不言父过”的道理,她懂。但是这个新月格格,她倒是要见见,看是怎样的妖精竟有这般的能耐,让阿玛和额娘二十年的幸福婚姻毁于一旦,让自己原本幸福的家毁于一夕。 因为现在公务是由着舒妃和令妃共同管理的,可是舒妃刚出月子,小阿哥还小,需要费神。所以竟是新得宠的令妃把持着大部分的宫务,她又愿意显示她和新月是如何的“母女情深”。虽然还没有名旨说这新月格格归她,但事实已经是这样的了,明旨,不过是早晚的事——令妃娘娘很自信的想。 递牌子的是他他拉将军府的老夫人,因为珞琳的年纪还不能自己进宫。但不巧的是今日一早老夫人感觉自己不是很舒服,怕进宫把病气过给贵人们,便告了罪。但令妃派人传话来了,新月格格早就期待同珞琳见面了,若是老夫人不方便,她派人来带进宫里去也是可以的。这便是珞琳进宫的经过了。 来到了延禧宫,珞琳按着规矩给令妃行过礼,就被带去见新月了。 等到给新月行礼的时候,行礼行到一半,就被新月拉起来了:“我们不要这般见外,我在进京的路上一直在听努达海讲你家里的事,当时便觉得你亲切,如今总算见着了,不要图那些虚礼了,我们做好朋友吧!”一套话说的柔柔弱弱,扶珞琳起来那姿势好像是禁不住珞琳的重量似的,其实珞琳根本没感到这新月有使力。 珞琳回答:“谢格格抬爱,奴婢万不敢做那等逾越之事。”话落,偷偷的打量着新月,这个风一吹就倒的女人就是阿玛每日对着月亮咆哮的对象了。新月?她阿玛可是不管天上是新月还是满月都一如既往的咆哮的。 “珞琳,你嫌弃我吗?”这眼泪来的真快,完全用不着催泪剂啥的。 “回格格,您多虑了。”珞琳不卑不亢,问一句答一句,绝不多说一句话。 “是真的吗?你是真的不嫌弃我吗?愿意和我做朋友吗?”眼泪又没了,还带上了欢快的笑容。话说,新月格格,您练过吧? “奴婢一切听从格格的吩咐。”意思就是你说是啥就是啥,咱没意见。 “珞琳,你同我不要这样见外,我们是朋友,你叫我新月就好。你……你家里的人可都好?”新月犹犹豫豫的问。 “回格格话,都挺好的,劳格格您惦记了。”都是你惦记的!若不是你,我额娘怎么会病,我阿玛怎么会跟中了邪一样? “那……老夫人好?雁姬好?骥远好?努、努达海也好吗?”新月含羞带怯的问。 珞琳“腾”的一下火了,这女人可真是不要脸啊!她怎么就能如此破坏别人的家庭还能这样的理直气壮? “回格格话,我玛嬷、额娘、阿玛,都好的很。尤其是我阿玛和额娘,更是鹣鲽情深,惹人艳羡。”珞琳说完狠狠的看着新月。 “是吗?那就好……”新月开始还很期待的等着珞琳的答案,等到珞琳说到她阿玛和额娘“鹣鲽情深”的时候,新月的脸色暗了下去。但珞琳的眼神看得她有点发毛:“珞琳,你生气了吗?”恩,对他人情绪的感知力还算正常。 “回格格话,奴婢的玛嬷今早身上有些不舒服,奴婢惦记着玛嬷,想早一步离开,不知可不可以。”珞琳实在是不想在呆在这里了。 “什么?老夫人病了吗?你刚刚不是还说她很好吗?她如何不好了?严不严重,要不要请太医去诊治一下?”新月很慌张的说。 “谢格格关心,玛嬷一早就请了大夫看了,只是有点上火且累着了罢了。但珞琳还是想侍奉汤药,以全孝道。”珞琳的眼神更狠了,这新月是什么意思,我玛嬷只是不舒服,她却口口声声的说“不好”、“严重”,在咒我玛嬷吗? “珞琳你小小年纪就如此孝顺,我很欣慰啊。”新月感慨着。 珞琳听得,只是干笑,心道:你欣慰个屁!我孝顺,你欣慰什么?你难不成还真想成为我的长辈,让我孝顺你不成? 接下来,新月先是感慨了一回自己“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悲苦,然后又羡慕一下珞琳父母双全的幸福生活,且着重表示了一下对努达海的仰慕,新月放人了。 珞琳得了这话,行礼、退出、离开,一气呵成。走在宫中厚厚的石板路上,珞琳把花盆底踩的当当响,恨不能踩的不是宫中的地砖,而是新月的身体。 遣送脑残月 我们且不管这珞琳如何回家又如何去打发她那nc的爹,单说这日新月见了珞琳之后的反应。 眼见着珞琳离开了,新月便坐在那里长吁短叹,想念着“她的海”,珞琳来了,也没说上几句关于努达海的话,“不知道他好不好,天凉了有没有短衣裳穿,晚上熬夜研习兵书有没有人给他端茶、送宵夜?”新月想着,又把珞琳的话拿出来反复的咀嚼。当想到珞琳说她阿玛、额娘“鹣鲽情深”的时候,不由的酸酸的自言自语:“呵,他怎么会不好?他可还有雁姬照顾着呢!”话一出口,她自己先被那话里的浓浓醋意骇到,她没想过要破坏雁姬的家庭,她只是想在那个大家庭里也占一个位置罢了。 对,占一个位置,一个努达海身边的位置。如何“融入”那个家呢?她现下住在这延禧宫中,仿佛一个金色的笼子困住了她,她好像成为那一弯新月,顺着月光,//奇\\书//网\\整//理\\看看“她的海”……正这样想着,忽而听到有太监通传,皇帝到了!新月听得,不觉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对着镜子拢了拢发鬓,整了整身上的宫装,新月颦颦婷婷的来到延禧宫正厅,给皇帝请安:“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皇帝只是把她“寄放”在了延禧宫,可并没有让令妃养育她。毕竟,一个爱新觉罗家亲王的嫡亲格格,让她一个靠着皇帝宠爱封妃且没抬旗的包衣奴才养育不合适。 “哦,是新月啊!”皇帝对于新月的感觉是不喜欢、不讨厌,只是当日觉着这个孩子似乎比那端亲王更合自己的心意罢了。放她在延禧宫这些时日,从不见她来主动请安,令妃偶尔提起也是说几句话便让她下去了。原想着等她熟悉了皇宫就把她放到西三所去的,没想到这令妃总是说她郁郁寡欢,说是不能当面答谢恩人之故。结果,这谢她是谢了,倒是更加的愁眉不展了,是这新月本就和那端亲王一样是个“左性”的人呢,还是这令妃不会教孩子啊? “启禀皇上,新月今日见了他他拉家的珞琳,彼此交谈,便觉相见恨晚。新月见她愁眉不展,便问之何故。听闻他他拉家老夫人卧病,她心中忧虑,便早早离去了。新月和珞琳虽只有一面之缘,但却也十分投缘。新月蒙得他他拉将军所救时,便对将军府中之人有所耳闻,早想着能与之见上一面。如今老夫人卧病在床,新月想去府上探望一番,还望皇上能够允许。”新月这一番话说的冠冕堂皇,实际上若是让珞琳听到了,非骂的她狗血淋头不可。 谁跟你相见恨晚了,还投缘?你的头圆还是我的头圆?我玛嬷生病了,和你有什么相干?说句诛心的话,别说我玛嬷,就是我们一家子都是你们皇家的奴才,就是全家死光,那也叫为主子尽忠,该当的。你到我家来,若是过了病气,算谁的?我们这一家子“奴才”还能有活命的机会吗?阿玛手握兵权,又屡屡得胜,搞不好皇家早就忌惮上了,就是没有机会下手罢了,你可是给皇上提供了一个打击我们他他拉家的好机会啊! 皇帝一听很纳闷,这宫里不好?怎么这一个两个的都想着要到宫外去呢?皇帝想着便道:“你一个主子用不着为一个奴才这样上心,若真是记挂,赏些东西便是了,犯不上亲自前往。还是说,你想出宫,若是这样,你便要告诉朕你的真实想法,否则便视为欺君。” 若是兰馨必然是大大方方的回答,也许还能撒个小娇,让皇帝体会一下当“老爹”的乐趣,可这新月的反应可就是大不一样了。 只见这新月,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泪眼婆娑道:“皇上明察,新月绝对没有欺瞒皇上的意思,只是这皇宫之中和新月同龄的格格竟没有一个,新月十分寂寞,今日见了珞琳,满心欢喜,虽舍不得放她出去却又不能阻止她尽孝于她玛嬷床前。所以……”咳咳,新月格格,你和珞琳有一腿吧……同龄格格没有?你当兰馨和四格格是死的?那珞琳也不过十三岁吧,大得了这二位多少? 乾隆一听,暗自琢磨,恩,这新月看来是极喜欢那他他拉家的女儿,若是放了她去同那珞琳在一处,也算是满足了她的愿望。这边自己正愁着没有合适的人来照顾她——皇后、嘉妃怀孕不好惊扰,纯贵妃身子不好子嗣又多,令妃身份不够……若是新月主动求去,不是皇家虐待宗室遗孤而是新月左性,这样以来自己也省心省力了,和乐而不为? 便用话圈着新月:“你在这宫中寂寞,可是令妃这里住不惯?”令妃一听,这新月不是福星难不成是个灾星?皇帝这才刚发觉自己“善解人意”了,怎么就怀疑上自己虐待新月了呢? “不是的!”新月流着眼泪摇晃着脑袋,“令妃娘娘待新月极好,好像新月的姐姐一般,皇上又同好似我阿玛一样,新月呆着怎会不习惯?新月只是想多和同龄人接触……”这句话,不仅让皇帝一抽,也让令妃差点吐血,我虽然是皇帝的小老婆,可那也是你的长辈,怎么就成你的姐妹了?皇帝则更加郁闷,我是父亲,令妃却是姐姐,这是什么道理?想着,不仅厌烦哭啼不停的新月,看令妃的眼神也有些不待见。 可惜新月这边又哭又猛晃脑袋的,搞的已经是头昏脑胀了,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自己有说过什么,更没有心思去体会面前那两位复杂而又纠结的神情。 “既然你如此喜欢珞琳,那朕便让你住于她家可好,你们便可以终日相伴了。”皇帝问。 “真的可以吗?”新月猛然抬头,又是一阵眩晕,摇晃了一下,立即谢恩:“新月谢皇上恩典!”说罢又咣咣磕了三个头,额头的磕红了。 看着新月如此作为,皇帝有点傻了,这他他拉家珞琳不是给新月下蛊了吧?这新月就这般急切想要和她朝夕相伴?额……皇帝的形容还真……贴切!不过她朝夕相处的对象可不是他他拉珞琳,而是珞琳的老爹,他他拉努达海! 皇帝虽然疑惑,但还是想把新月这有点碍眼的“端亲王”嫡女早早的丢给别人,欸,要不怎么说乾隆小心眼呢?那心眼啊,估计蚂蚁爬过都要卡在里面啰! 于是,第二日早朝,皇帝首先表扬了他他拉努达海的战功,而后又夸他育女有方,极得新月格格的心意。故而格格极力想要和她女儿伴于一处,考虑到格格新近丧父丧母,皇帝不忍驳了格格的要求,便格外开恩令他他拉努达海一家“奉养”格格,也是成全格格、宠爱格格的意思。 当然,自打昨日答应了新月,宗室那边皇帝就打过招呼了。端亲王本来就是个旁支的亲戚,又常年外放,若不是他还姓爱新觉罗,谁要理他啊!见着过那新月不着调的样子的宗室们更是举双手双脚同意皇帝的决定:这样的货色放在宫里养着,万一带坏了宫中的格格们可怎么办?一个新月还是新鲜,要是爱新觉罗家的大小姑奶奶都是那一副“扬州瘦马”的样子,宗室的颜面还要不要了? 综上所述,新月殊途同归,还是住进了将军府,同努达海胜利会师了! 新月进府 这日努达海接了圣旨,那简直是一个心花怒放,回到了家里,召集了合家大小,就把皇上的旨意说了:他他拉家“奉养”新月格格!听得这话,珞琳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而本身就患病未愈的雁姬更是两眼一黑就昏了过去。而他他拉家的老夫人则是喜上心头:皇上如此安排,莫不是相中自家的骥远了?虽然骥远只有十五岁,可有句俗话说的好啊:女大三抱金砖啊!呵呵,老太太,您可是猜错了,人家相中的可不是你孙子,而是你儿子! 努达海让大家在院子中好好的领会了一下皇帝的指示精神后,便亲自作出指示:新月格格和其弟弟克善被安排在“望月小筑”,里面的一切生活起居的必需品虽然有内务府发放,但也要务必上心。而且,由于雁姬身体有碍,老夫人年迈体弱,珞琳年幼不知事,所以新月格格入住的一切事宜都有他——他他拉家努达海一力承担。一番话,说的可是正气凛然,冠冕堂皇,可是珞琳和雁姬都知道,这不过是他为了名正言顺见到新月的借口罢了。 且说雁姬因昏迷而被送回了房中,有关新月入住的“会议精神”便由着一名小丫鬟原原本本的学给雁姬。雁姬一听,恨的生生的抠断了两个指甲:自己的体弱,竟成了努达海和别人私会的借口!真是…… 这边珞琳等着努达海准了他们散去,便忙向雁影阁走去,掀开帘子进去,看见的就是雁姬满面泪痕,指甲断裂的雁姬。 “额娘!”珞琳见雁姬这个样子,不觉眼泪也下来了,“您这是做什么?” “珞琳!”雁姬见着珞琳,也只能伸出双手,抓住女儿的双手道:“如今这新月格格不日便要入府,你叫额娘怎么办才好?”当日珞琳进宫回府后,就和雁姬把事情挑明讲了一遍,雁姬闻得长吁短叹:女儿大了,知道世事了,自己这做额娘的却很不争气,被努达海气的病倒,连累女儿理家;又感慨万千:自己总觉着女儿还小,什么时候起,女儿也可以给自己出主意,独当一面了?不过,自此日起,雁姬便也不把珞琳当成孩子看了,有什么事情也会与珞琳商量一二,也才有了今日这一番对话。 “额娘,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珞琳握着雁姬的手,“当务之急,便额娘你要尽快养好身子,好断了阿玛亲近新月格格的借口。且把身子养好了,方能筹划后面的事,不是吗?” “珞琳说的有理。”雁姬略一沉思,看着床前的女儿想:此番努达海和新月之事若是败露,那就是家破人亡的结局,珞琳才十三,过两年便可选秀了,若是耽误了前程可怎么办才好?还有骥远,也是刚刚十五岁,大好的前程光景等在前头呢!若是被那努达海耽误了…… 女人为母则强,为了自己的子女,没什么办不到的!经过这些日子,雁姬也有些想明白了:夫妻情分,这算是尽了。心灰意冷的她竟有了一心求死之念,亏得这日被珞琳点醒,才没让这一双儿女就此失去母亲。虽然雁姬和努达海有着二十年的夫妻情分,可他努达海若是孤注一掷,把这家里的一双儿女抛之不顾,那她瓜尔佳氏雁姬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雁姬的心思澄明了,脸色也好了许多,况且她本就是心病,如今想开了,病症也去了大半,往后调养月余便也痊愈了,这是后话。 两枝花开各表一枝,这边雁姬相同养病不表,那边努达海却为了他的“月牙儿”忙活的那叫一个天翻地覆。 却说着努达海揽了“新月闺房布置总指挥”的名头之后,便拉着众家人忙活开了。不能动家具摆放,便把这新月小筑里里外外的翻修一新,务必要给新月一个“温馨的家”。 等到了新月出宫的日子,努达海亲率仆众在宫门口迎接,在宫里,新月老早找了借口把令妃配给她的嬷嬷丫鬟等人推了,只带了云娃、莽古泰随同她和克善出了宫。隔着帘子见到了她心心念念的努达海,听得努达海道:“给新月格格请安,格格,家里一切都安顿好了,请格格随努达海回家吧!”一番话说的不伦不类,偏生新月爱听:“回家”,新月反复咀嚼着两个字,心里一甜,脸上一红,头一低,不做声了。 倒是莽古泰一礼道:“那就有劳将军了。”于是一行人跟着努达海向将军府走去了。 一边走着,新月一边在心里默念:“我的海,我来了,我们终于能够在一起了!”你的“海”,早晚得淹死你! 那骑着禄儿走在前头的努达海的心里也在想:“月牙儿,我的月牙儿,我终于把你接回家了!你再也不用受委屈了,我绝对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你了!”我说,有人欺负你的“月牙儿”吗?干脆叫“牙”算了,迟早硌了你的牙! 这群人进了府,早有他他拉老夫人出来迎接,内宅的事还是应该由女人抄持,可努达海总搬出皇帝要求好生“奉养”的圣旨来,说不烦老夫人操劳,自有他一人搞定。连带着老夫人不待见雁姬:你早不病晚不病,偏赶着新月格格入住你生病。往日就不给努达海纳妾,搞得努达海如此年纪只有一儿一女,子息不凡,都是这媳妇的错!她可没想雁姬是如何抄持家务,打点上下,又伺候着她这个挑剔婆婆的。 “奴婢给新月格格请安。”老夫人上来就请安,被新月一把拉起来。 “老夫人,新月既住在这将军府了,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千万别多礼。您叫我新月就行了。且新月年轻,不该让老夫人操心,只是多麻烦将军和夫人就是了。”新月一脸谦卑,让老夫人觉着自己似乎真成了格格的长辈,有点飘飘然了。 “那我老婆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努达海,你就带着格格去望月小筑吧!”老太太吩咐。 新月进府没见到雁姬和珞琳便问:“夫人同珞琳呢?怎么不见?” “雁姬身上不好,珞琳在旁伺候,怕过了病气给格格,故今日便不见吧!以后总有机会的。”老夫人道。 新月听了便也不强求,径自同努达海并克善等人去了望月小筑…… 勾搭成奸 作者有话要说:听说各位昨日都吐的很欢乐啊!这证明我也能和qy奶奶一样雷人是不?我对此表示荣幸。 同时我也要在此遗憾的通知各位:今日还得吐一回。我不能保证这是最后一回,只能保证吐一回少一回 xdddddddd 大家节哀顺变(鞠躬) 我这文下周五入v,我争取在那之前解决新月,所以更新可能就会多点了,节奏也能快点,不如前头那样细腻。具体如何不细腻呢,就参考一下这章中珞琳和兰馨的相遇以及骥远的安排吧。各位能不能接受这样的“不够细腻”跟我说一声啊! 这努达海带着新月她们去参观全新的“望月小筑”,详细且详尽的向新月一行人介绍着望月小筑的内部形态和外部结构,参观结束,努达海带着众人来到望月小筑的厅堂,请众人落座。 克善年幼,喜欢到处跑跑看看,又因这一路都已认识努达海了,故而不怕生,只是跟了新月打过招呼,便带上莽古泰去了望月小筑的后花园探险。新月在很“慈爱”的允了他的同时似乎担心莽古泰粗手粗脚的无法好好照顾克善,于是又让云娃跟上去,于是,整个厅堂里就剩下了努达海和新月。 开始的时候,两人似乎都有话说,同时张了张嘴,见了对方的行为,又都把嘴闭上了。良久,新月才又重新开了口:“这……都是雁姬布置的吧?”这话本身其实没有什么不对,可是那酸酸的语气却令人皱眉。 “这……是我布置的。”努达海老早就不在新月面前称“奴才”了,即使有外人在也多称“努达海”。 “是吗?”新月的小脸变的通红,和她身上的孝服一比,真的像是用针一碰就能滴下血来。从宫中出来时,新月换了自己那雪白的衣服,把令妃给她的素色宫装还回去了,气的令妃直咬牙:养不熟的白眼狼! “嗯。”努达海见到新月满面羞红的样子,心情异常兴奋。 “那……这院子的名字也是你起的?”新月羞红着脸接着问。 “是的。”努达海看着新月,笑的很……暧昧! “望月小筑,望月……”新月念了念那名字,本来就红透了的脸似乎就要冒烟了,“努达海,你,你还好吗?”新月问。 “月牙儿,你还好吗?”努达海并不回答新月,只是站起身来,走到新月的面前,执起她的手反问。 “我,我……”新月听得努达海如此问,两行泪就那样自然的流了下来:“我,我还好。你呢?你好吗?” “你怎么会好?怎么能好?”努达海顶着一张饱经风霜的老脸,用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文艺腔,声情并茂的说道:“你一个人在宫中一定很寂寞,很孤独,一定没有好好休息,否则怎么会如此憔悴?”努达海,你当宫里那些伺候新月的人是死的,还是皇帝差着新月那一口猫食了? “努达海……”新月一边听着努达海的话,一边摇晃着脑袋,却除了这三个字以外什么都不说。 眼看着两个人就要抱到一起了……“姐姐!”是克善的声音。而努达海的神智也似乎在这一瞬间回笼,下意识的快速的松开了新月的手。 “姐姐,你怎么了?”克善抬头看向新月,担忧的问。 “姐姐没事,只是想阿玛和额娘了,克善,你是端王爵位的继承人,你可要上进要努力,才能重振我们齐王府,为阿玛和额娘争光,知道吗?”新月对着克善十分正气的说道。可她刚刚做的事可不怎么正气:一个没出孝期的格格和一个有家室的奴才拉拉扯扯,真是给她阿玛、额娘长脸啊…… 努达海看着新月,暗自赞叹着:这么柔弱的格格居然这样坚强,照顾、教养幼弟的同时还要撑起端王府,真是太惹人怜惜了!柔弱?恩,等她打克善的时候那才叫彪悍呢!照顾、教养幼弟?她除了说让莽古泰好好照顾克善以外还做过什么!撑起端王府?笑话!她唯一做的事就是和你这个有妇之夫纠缠不清、暧昧不明吧! 这边,他正在感慨着、怜惜着他的月牙儿,只听有人叫到:“将军,夫人有请,说有要紧事相商。”努达海转头一看,是雁姬的大丫鬟,甘珠。 “好的,我知道了。”努达海答应的不清不愿,但此时的他还是想给雁姬一个面子的,因为只有雁姬同意了,他才能和他的月牙儿长长久久的在一起。“格格,你先休息一下吧,晚膳自会有人送来给你的,若是不合口味尽管跟厨房开口。”应了甘珠之后,他又转头来叮嘱新月,却发现她的表情变的极其委屈,“格格,你怎么了?” “没什么,你去吧,帮我问雁姬好。”娇滴滴的好似一汪春水,又夹杂了些许的醋意,令努达海的腿都酥了,眼看着就挪不动步子了。 “将军!”甘珠是带着雁姬的命令来的——“无论如何也要让将军过来议事”,看来雁姬是早料到努达海不会轻易的跟甘珠离开的。 “催什么?”努达海没好气道,“走吧!”也不向新月行礼,径自去了。而新月、克善、云娃和莽古泰竟然不觉有任何不对,令甘珠很惊异。但是也只是惊异了一下,然后她也行礼离开。 —————————————— 许久不见的分割 ———————————————— 雁姬为什么会找努达海议事呢?这要归功于兰馨了,这是怎么回事呢?让我细细道来。 这日正赶上是兰馨出宫的日子,兰馨上香过后,去了齐王府换了男装出来溜达,春雨、夏露自是被留在了齐王府,那个皇后赏赐的侍卫兰馨也给了封口费,让他和齐修一起跟着自己出来溜达。 正在兰馨在‘先得月’买点心到时候,珞琳也带着小丫头到这里来给雁姬买点心。兰馨早知皇上把新月这祸害送出宫去了,总觉着那即将遭到“祸害”的一家子甚是可怜。所以,兰馨见着是她,便找了个机会和珞琳搭上了话。 珞琳本以为兰馨是个登徒子,但见着兰馨细腻的皮肤和耳朵上的耳洞,便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女儿扮着男装出来玩了。 谈话间,珞琳便说起自家哥哥如何如何优秀,结果被兰馨一阵鄙视:“男子汉大丈夫,不去建功立业,只知道在家中打转有什么能耐?”说这话的时候兰馨做出了十分骄傲的样子,还说道:“若是我够了年龄,我也要去战场上建功立业。否则男人混于内宅,要么儿女情长没有担当,要么眠花宿柳成为纨绔!” 这两句话提醒了珞琳,皇帝明旨已经要把新月送进府了。现如今,阿玛那个样子是明显靠不住了的,那哥哥呢?万一哥哥也被那不知廉耻的新月迷惑了怎么办?战场不行,那里过于危险,但是……军队! 看着珞琳豁然开朗的样子,兰馨就知道珞琳想通了。她家的努达海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了,但是这一双子女看着却是好的,能捞一捞就捞一下吧!兰馨前世为nc所害,故而今生不忍看着别人也被nc拿捏着,不得善果。 这日回家,珞琳就把自己的想法同雁姬讲了。又劝雁姬不能舍不得骥远,况且他也不小了,努达海要真折腾出什么事来,家里总要有个能支撑的人在啊! 雁姬左思右想,眼见着努达海如疯魔般在望月小筑里忙前忙后,从下旨那日起就再也没来过雁影阁,又有珞琳回说努达海根本不喜同她和骥远多说一句话。雁姬觉得,不能再等了,而她也知道这努达海要真的想和新月长久的一起,就势必得经过自己的同意:要么休了自己,要么把自己降为侧室。——她倒是真没想过和新月一起做平妻,能让新月嫁给努达海就是宗室最大的妥协了。而可笑的是,这竟然是让努达海为骥远谋出路的唯一把柄了! ———————————————— 分割啊分割 ————————————————— 且说雁姬见努达海绷着个脸从望月小筑里过来,心里冷笑,面上不显,只是说:“将军,今日叫你来实在是骥远的事拖不得了。” “骥远?骥远怎么了?”努达海反问,很是疑惑。 “骥远也老大不小了,到现在也没什么正事干,我担心日后给他说亲,人家女方家里嫌弃骥远是个只会沾阿玛光的纨绔子弟。况且这新月格格在咱家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万一骥远动了高攀人家格格的心思怎么办?”雁姬说前一句的时候,看努达海似乎没什么反应,于是下了猛药——万一你儿子成了你的情敌怎么办? “不会吧?”努达海有点动摇了。 “怎么不会,我们骥远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又同格格年纪相当。人家不常说:女大三抱金砖,我看着老夫人就有促成骥远同格格的意思。”当然,这意思,是珞琳从老夫人那里得来的,当时恨的雁姬直咬牙。 “骥远如何配得起高贵的新月格格!”努达海怒了,“老夫人真是糊涂了!” 是啊,骥远配不上,你配得上!雁姬心中嘲讽,老夫人糊涂,她若是促成你和新月格格就不糊涂了?那才是真糊涂到家了呢! “既这么着,明日我就带骥远去军队,找个人好好的磨练磨练他,也好让他趁年轻挣点子军工,将来荫及妻子!”说的可到正派,就是这人心正不正派,那可就难说啰~ 不管怎么说,骥远的事就这么定了,也少了一个人受那新月格格的恶心,何乐而不为呢! 关系明朗 作者有话要说:此章我和琼瑶***文字每人占了一半,在此感谢琼瑶***大力支持,请大家自备小桶塑料袋,方便呕吐……谢谢合作。 乾隆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五,乃是太后老佛爷的六十圣寿。乾隆为了给其生母庆生,二十四日那天,特意让上书房放了一日假,权作是给孩子们准备礼物的时间。乾隆既然表示出了足够的重视,那各位皇子阿哥宗室子弟们还不牟足了劲的为老佛爷的圣寿之礼做准备啊! 于是,二十五日的太后圣寿一早,皇家家宴献礼的时候,那如意玉佛、金钗银簪、宝石香串简直像不要钱一样流入太后的小库房。别人的献礼重要,重要的是太后的“子”、“孙”。 乾隆皇帝是有名的“孝子”皇帝,每日最喜好标榜的就是“以孝治天下”,如今自己亲娘圣寿,怎么会吝啬银钱?寿礼成堆,光戴在头上的簪子就能搞出n种花样来,比如:如事事如意簪、梅英采胜簪、景福长绵簪、日永琴书簪、日月升恒万寿簪、仁风普扇簪、万年吉庆簪、方壶集瑞边花(鬓花)、瑶池清供边花、西池献寿簪、万年嵩祝簪、天保磬宜簪、卿云拥福簪、绿雪含芳簪等等,除了簪子还有那些金佛、玉观音,香串、指套、玉如意之类的就更不用说了!最值得一提的,还是著名的皇家园林——颐和园!没想到吧,如此奢华的皇家园林居然是乾隆送给他老妈的寿礼“之一”,真真的“以天下养”——倾尽天下财力来奉养自己老妈啊! 和皇帝的奢华礼品相比,任何的后妃宗室都是望尘莫及的,只能说大家竭尽所能吧!而后妃的寿礼中除了那些器物之外,少不得自己抄本经书或者绣个荷包什么的,以全孝心。 而诸皇子的寿礼则是从平日中上头赏下来的物件中翻找,而后加上自己在宫外搜罗的东西,有母妃的话这寿礼就不用愁了,没有母妃的……就只有永琪了。 三阿哥永璋和六阿哥永瑢以及四格格的寿礼由纯贵妃搞定;四阿哥永珹、八阿哥永璇的寿礼由嘉妃料理;只有五阿哥永琪没有母妃。当初他额娘早逝,他就被太后接进慈宁宫了,后来满六岁了,就被送至阿哥所了。如此一来,他的寿礼就比别人略显单薄,乾隆脸上明显有些不悦。 “祝皇玛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太监念完礼单,永琪说着吉祥话,“皇玛嬷,孙儿这里还有一份寿礼给皇玛嬷。” “哦?是什么?”太后从小养过的孙子,知道他没有母妃不比永璋永珹他们,所以也没嫌礼物不够丰厚。 “孙儿要给皇玛嬷吟诗舞剑。”永琪朗声道。 “吟什么诗,舞什么剑?”皇帝有兴趣了,“文武双全”啊! “孙儿自己作的诗,剑是师傅配着我的诗编给孙儿的。”永琪啊,你的脑壳依旧明亮啊! “好好好!”太后连说了三个好,永琪快表演给玛嬷看看!男孩和女儿家是不同的,学文习武都是功课也是本事,是不怕在人前展示的,就好像女孩子的针黹女红,都是值得骄傲的。 一篇祝寿辞,加上有模有样的剑术,令老太后心情大好。脸上的皱纹挤成了祝寿用的万寿菊,连连招手对着永琪道:“永琪,快来,给玛嬷看看,我的永琪怎么这么聪明孝顺啊!”一把拉过永琪,搂在怀里摩挲。 皇帝一看他老娘高兴了,永琪又如此聪慧可爱,“赏!”他又赏了。 那献过礼没得着赏的永璋永珹,和那没献礼却也没准备“余兴节目”的永瑢、永璇,见此情景蔫的更蔫,木的更木,那不蔫不木的却也没有好心情了。 众阿哥献完礼,便是四格格、晴儿、兰馨献礼。四格格的礼是纯贵妃准备的,自然错不了。晴儿是养在老佛爷那的,东西不贵重,但绝对符合老太太的喜好。兰馨这边除了金银玛瑙,珍珠玉石之外还有她从广济寺求回来的长寿符、开了光的佛像和她自己绣的同样开过光的《楞严经》。 老佛爷看着开过光的,用墨线和金线混搭绣在细白绢上的佛经,觉着这兰馨虽然常出宫,却也是为了尽孝道,且还不忘我这老婆子,很好,很好。于是,放了永琪,左手拉着晴儿右手拉着兰馨,问她们些家长里短的话。至于纯贵妃的四格格,欸,只能说,谁让她娘不被太后待见呢! 到了下午大宴的时候,永琪的座位就被指定在太后的桌旁了,另一边坐着的是晴儿。而皇后身边坐着的自然是兰馨。那两个大的阿哥有自己独立的桌子,四格格跟着纯贵妃,老乾的左右手却是空的。什么人受谁的宠,一目了然了。 下午的诰命夫人进来献礼、给皇后拜寿,能来的都来了,不能来的也想办法来了。但是,众多夫人小姐里不仅没有他他拉家的老夫人、雁姬和珞琳,甚至连新月这个和硕格格同她那准郡王的世子弟弟也没来。这些人都不在,那努达海自然也是不在的,这是为什么呢? 让我慢慢道来…… 话说,那乾隆为了给他亲娘祝寿,特特的让上书房放假一日,他的心是好的,结果好心办出了坏事。是怎么回事呢? 是这么回事:虽然这日皇帝给上书房放了假,但克善忘记知会他姐姐一声了,早上仍然和莽古泰出门去了。因为皇帝放假的原因很清楚:让大家有充裕的时间给太后准备寿礼。克善同莽古泰在街上逛了半天也没见着合适送给太后的礼物,反而见着一个十分适合新月的物件。【在一家骨董店里,发现一条项链。说来也巧,这条项链像是为新月定做的;它是由三串玉珠珠串成的,三串珠珠中间,悬挂着一块古玉,正是一弯新月。这还不说,在那些小玉珠珠之中,还嵌着一弯弯银制的月亮,每一弯都可以动,荡来荡去的。这条项链,】价值不菲,但克善念及她姐姐这一路以来的不易和对自己的关怀,还是咬咬牙掏了钱。这条项链买完,克善的钱就花的差不多了。 看看天光,时日还早,可是克善又无处可去,只得再带着莽古泰回来。结果,这新月一看克善比往日早了很多回来,当场就火冒三丈:“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是不是逃学了!” “不是的姐姐,今天上书房放假。”克善解释道。 “你还学会了撒谎?你这个样子要我如何向阿玛额娘交待?”新月更火了,“你去上书房,居然不好好上进、用功努力、重振端王府,还学会了撒谎!克善,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今天非教训你不可!”一番话说的那叫一个“痛心疾首”啊!完全不给克善一个辩驳和喘息的机会,拿起手边的一个戒尺就招呼上来了。完全看不出她哪里柔弱、哪里惹人怜爱了。 【新月手里的戒尺,就雨点般落在克善身上。新月原是只要打他的屁股,奈何克善吃痛,拚命用手去挡,身子又不停的扭动,因而,手背上、头上、肩上、屁股上全挨了板子。云娃站在一边,急得不得了,却一句话也不敢说。】正巧,去安排车马的莽古泰终于回来了,问了云娃究竟发生何事,一个箭步挡在了克善的前头,跟着新月道:“格格,明天乃是老佛爷圣寿,皇上确实让上书房休息一天,好让给位阿哥们有时间给老佛爷准备贺礼。” 新月一听这话,顿时间傻住,手里的戒尺也一瞬间松了开来,眼泪不要钱的往下淌,一把拉过克善搂在怀里道歉:【“对不起你……我……我……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一叠连声的说了好多个对不起。】 “姐姐,没关系的,我知道姐姐是为了我好。我不生气的。你看,”克善把那项链掏了出来献宝“我还给姐姐买了礼物呢!” 新月见了十分欢喜,带着泪痕,一脸欣慰的说,“真漂亮,姐姐很喜欢。” “喜欢吧!我一看它就觉……”克善的话没说完,就晕过去了,慌的新月不知道如何是好。还是莽古泰和云娃张罗着把克善抱到床上去,派人通知雁姬和老夫人,而雁姬又着人去请太医和努达海。毕竟,新月和克善可是算在将军府的名头上了,若有一个不好,可是要合府陪葬的! 一时间,望月小筑挤满了人:老夫人、雁姬、珞琳、太医和刚刚赶回府的努达海。 原来这克善每日被他姐姐念叨着:你要上进、要努力、要重振齐王府,故而每天十分拼命地学习。今天一早起来就有些不舒服了,但是他一个小孩子好不容易有假放,生怕被人拘在了家里,故而隐瞒不说。没想到,本就不舒服的他还要遭受新月发疯的“无妄之灾”,你叫一个小孩子如何承受的起这么多的打击?不晕都有鬼了! 这边太医要把脉的时候,掀开了克善的袖子,这下不要紧,倒把太医唬了一跳:这世子身上怎么青青紫紫的?一看就是刚打不久的伤痕,莫不是克善世子是被人虐待了? “敢问,这世子身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太医问。 “伤痕?什么伤痕?”雁姬也楞了,这太医是问谁虐待了克善啊!谁有那个能耐?这阖府上下最嚣张的就要数望月小筑里的这两个“主子的主子”了,衣食用度但凡有一点不合心意的,立即重做,绝没有“浪费可惜”的说法。 “是克善自己不好,自己让姐姐担心了。”恰巧,克善醒了,在场的人一听,明白了:这是新月格格干的啊!想着,又上下打量这个格格:她有这个能耐吗?克善世子身上这伤,下手可不轻啊!真没看出来,这柔柔弱弱的格格竟有如此身手?那怪不得能从荆州那地方逃难出来呢! “克善,克善你醒了?”新月一个跪扑,来到克善床前:“你担心死姐姐了。”又泪流满面了……这可怜巴巴的样子,就好像不是她干的一样。 “姐姐,我没事。”克善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啊……可惜有个脑残的姐姐。 “真是姐弟情深啊!”努达海赞叹着,得,这也是一个脑残! “还请太医为克善世子诊治吧!”雁姬有点看不下去了。 太医重新开始为克善诊治,诊着诊着,太医的面色凝重了…… “世子的病……”老夫人关心的问到。 “克善世子高烧不退,混身起斑疹,据我的合诊断,是害了现在正在城里流行的伤寒症!” 【此语一出,全家都吓傻了,尤其新月,已经面无人色。 “伤寒?”老夫人见多识广,惊呼着说:“那还得了?这病会传染呀!” “确实不错,”太医接口说:“从今年年初起,这病就在北京郊区蔓延,已经有上万的人不治了。四月间,皇上明发上谕,已把西山划为疫区,凡得此病者,都送到西山去隔离治疗,以免疫疗扩大……” “那……那……”老夫人惊慌而碍口的说:“咱们是不是还是遵旨办理……” “不!”努达海坚定的说:“送到西山,是让他自生自灭,我决不放弃克善!所以,你们大家听好,从现在开始,这‘望月小筑’就是疫区了!你们谁也不要进来,以免传染!同时,要把府里所有的人手聚集起来,在府里进行消毒工作!消毒的方法,太医会告诉你们,雁姬,你带着大家,去切实执行!”】 “努达海,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要留在这里?”老夫人慌了,雁姬倒是觉得没有意外,果然么,这努达海“爱屋及乌” “是的。我在八年前,也得过此症,所以我最适合留下来照顾克善。”努达海道。 【“你在八年前得过此症?”老夫人太惊愕了:“怎么我一点也不知道?” “就是那年和温布哈一齐出征时,在湖北山区里得的,不信你问阿山!”阿山是努达海的亲信,跟着努达海征战多年。“太医说,这个病和出天花一样,得过一次的人就不会再得,所以,我和太医带两个身体强壮的丫头留在这儿照顾克善,你们全体给我离开望月小筑,新月,你也一样!” “要我离开这儿,是绝不可能的事!”新月往克善床前一站,满脸的惊惧与焦灼,满眼的悲苦与坚决。“克善害了这么重的病,都是我没把他照顾好的原因,我现在已经急得五内俱焚……不知道该怎么办,只知道,你们用一百匹马来拉我,也休想把我从这床前拉开一步!” “我也是!”云娃立刻接口,和新月同样的坚决:“这个病既然是传染的,对任何人都不安全,不能让努大人家里的丫头冒险,我和莽古泰,是端亲王指派来侍候小主子的,我们和小主子同生共死!所以,有我和莽古泰在这儿就够了,不用再麻烦别人了!” 望着她的天神,新月对努达海急切的说:“这儿有太医,有我,有莽古泰和云娃,已经够了,我不管你害过还是没有害过,我就是不能让你来侍候克善,请你和大伙儿一起离开这儿吧!” “说的是什么话?”努达海几乎是生气了。“这是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儿讨价还价!”他抬头看着雁姬,果断的说:“别再浪费时间了,就这么决定,我、太医、新月、云娃、莽古泰留着,你把所有的人都带出去,去做你们该做的事!除了按时送饭送药以外,不许任何人接近这儿,一切你多费心张罗了!”】 雁姬的双眸,一瞬也不瞬的注视着努达海,“我知道了。”努达海,你根本没得过什么伤寒,你这是为了新月和她弟弟而放弃了整座将军府里的其他人啊!好,好啊!雁姬如果以前还对着努达海有一点希望,那么这一点,在这一瞬,也消失殆尽了。 至于第二日太后圣寿,皇帝圣旨:你们一家子都不用来了,心意到了就得了!谁知道这些个人里头有没有被感染的,宫里那么多贵人,把病气过给谁都是大罪,更何况那日是老佛爷的六十圣寿呢! 【接下来,是好可怕的日子。 克善的病,来势汹汹。他浑身火烫,全身起满了一块块红斑,在床上挣扎翻滚。喂进去的药,一转眼间就全吐了出来,吃下去的东西也是如此。几天下来,他已是骨瘦如柴,双颊都凹陷下去。接着,他开始咳嗽气喘,常常一下子就喘不过气来,眼看就要呼吸停止,好几次都吓得新月魂飞魄散。然后,克善又开始腹泻……被单换了一条又一条。 整个望月小筑,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里。不止是愁云惨雾,还充满了紧张与忙碌。院子里,到处拉了绳索,晾满了大小毛巾、床单、被褥。空地上架着个大铁锅,里面煮着要消毒的被单和毛巾。莽古泰忙不赢的烧火、搅被单、还要在屋子的各个角落洒石灰水。云娃跑出跑进,一会儿送弄脏的衣物出来,一会儿又把熬好的药端进去。新月是衣不解带的守在克善床边,每当克善弄脏了床单,她和努达海就双双抢着去清理换新。 努达海本来是不让新月动手的,但是,后来也已顾不得了。叹了口气,他无奈的说:“只希望上苍垂怜,让你能免于传染,否则,你就逃也逃不掉了!”然后,他就紧张的监督着她去洗手消毒,他自己也拚命的洗刷着。等到第五天,克善的情况更坏了,他完全昏迷了,嘴唇都已烧裂,偶尔睁开眼睛,他已不认得任何人,眼光涣散而无神。他嘴中,模模糊糊的,叫着阿玛和额娘。这种呼唤,撕裂了新月的心。到了这个地步,太医已经不能不实话实说了:“我已经尽力了!无奈小世子体质甚弱,又受了伤,病势又如此凶猛,到了这一步,再开什么药,怕也无能为力了……” 】 【新月如闻青天霹雳,扑过去就摇着太医:“什么叫无能为力?怎么会无能为力?太医!您医术高超,您快开药……”】可怜太医活了这么多年,还要被一个小丫头摇晃苛责,真是……上辈子欠了她的! “说实话,他……他大概熬不过今晚了!”太医说。眼见着这新月格格这样,可是太医也得实话实说,不然真出了什么事算在他头上可就毁了。 【“不……”新月发出一声撕裂般的狂喊,对着太医就跪了下去。】软骨病发作了。 【“你救他!你救他!求求你救救他……”她说着就要磕下头去。“使不得!使不得!”太医手忙脚乱的来拉她。“格格快请起来!” “新月!”努达海拉起了她,用力的摇了摇她。“听我说,还没有到最后关头,我们谁都不要放弃,我想,上苍有好生之德,老天爷也应该有眼,保留住端亲王这唯一的根苗,否则就太没有天理了!至于咱们,更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就绝望了,就崩溃了,所谓尽人事,听天命!让我们全心全力来尽人事吧!我相信,他会熬过去的!” 说着,他又一把拉住了太医:“太医!请你也不要轻言放弃!良医医病,上天医命!我把他的病交给你,他的命交给上苍!”】 太医很无奈,但又不想与疯子争辩,只好说:“好!我再去开个方子!” 【云娃和莽古泰急急的点头,好像在黑暗中看到一盏明灯似的。新月怔怔的看着努达海,在努达海这样坚定的语气下,整个人又振作了起来。那是漫长的一夜,守在克善床边的几个人,谁都不曾阖过眼。远远的打更声传了过来,一更、两更、三更、四更……克善的每一下呼吸,都是那么珍贵,脉搏的每一下跳动,都是众人的喜悦。然后,五更了。然后,天亮了!克善熬过了这一夜!大家彼此互望着,每个人的眼睛都因熬夜而红肿,却都因喜悦而充满了泪。接下来是另一个白天,接下来又是另一个黑夜。克善很辛苦的呼吸着,始终不曾放弃他那孱弱的生命。每当新的一天来临的时候,大家都好像携手打赢了一场艰苦的战争。可是,下面还有更艰苦的战争要接着去打。 十天过去了,每一天都危危险险的,但是,每一天都熬过去了。十天之后,新月已经非常消瘦和憔悴。努达海立了一个规定,大家都要轮班睡觉,以保持体力。新月也很想遵守规定,奈何她太担心太紧张了,她根本无法阖眼。 这天晚上,她坐在克善床前的一张椅子里,再也支持不住,竟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努达海轻轻的站起身来,拿了一条被,再轻轻的盖在新月身上。虽然努达海的动作轻极了,新月仍然一惊而起,恐慌的问:“怎样了?克善怎样了?” “嘘!”努达海轻嘘了一声:“他还好,一直在睡,倒是你,再不好好休息一下,如果你也倒下去了,怎么办?” 她抬眼瞅着他。她的眼中,盛满了感激、感动、感伤、和感恩。“我如果倒下去了,是为了手足之情,你呢?”她问。 他的心脏,怦然一跳。他注视着面前那张憔悴的脸,那对盈盈然如秋水的双眸,顿感情怀激荡,不能自已。 “我是铜墙铁壁,我不会倒下去。”他说。完全答非所问。 “现在就我们两个在这里,你能不能诚实的答覆我一个问题?”她忽然说。“什么问题?”他困惑着。“你从没有害过伤寒是不是?” 他大大的一震,没料到她会有此一问,竟愣了愣,才勉强的回答:“我当然害过!” “你没有!”她摇头,两眼定定的看着他。“你骗得了所有的人,但是你骗不了我!这些日子,我看着你的一举一动,你勤于洗手消毒,你对克善的症状完全不了解……你根本没害过伤寒!” “我害过……”他固执的说。 她忽然仆向了他,激动的一把握住了他的手,用带泪的声音,急切的说:“请你为我,成为真正的铜墙铁壁,因为我好害怕……如果你被传染了,如果你变成克善这样,那我要怎么办?失去克善或是失去你,我都不能活!请你为了我,一定一定不能被传染……你答应我,一定一定不会被传染……” 这下子,他所有的武装,一齐冰消瓦解。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竟把她一拥入怀。他紧紧的、紧紧的抱着她。感觉到她浑身在颤栗,他的心就绞成了一团。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他一叠连声的低喊出来:“你放心,我会为你活得好好的!你绝不会失去我!我是铜墙铁壁,而且百毒不侵!” 她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眼中蓄满了泪。他也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带着满心的震颤。死亡就在他们身边徘徊,此时此刻,他们什么都顾不得了。即使会万劫不复,他们也顾不得了。再过了三天,克善身上的红疹退掉了。当云娃兴奋的喊着:“格格!你快来看,红疹退了!红疹退了!” 努达海、太医、莽古泰、新月都赶过来看。太医翻开了克善的衣服,仔细的检查,再测量他的呼吸、脉搏、和体温。 “斑疹退了,烧也退了!”太医一脸的不可思议。“真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呀!恭喜格格,恭喜努大人!我想,小世子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太医的话还没说完,床前的四个人已发出了欢呼声,新月和云娃,更是忘形的拥抱在一起,又哭又笑。莽古泰“崩咚”一声,就跪倒在太医面前,倒头就拜。“莽古泰给太医磕几个响头,谢谢太医!谢谢太医!” 他这样一跪,云娃也跪下去了。新月立即整整衣衫,也预备跪下去,谁知才走了两步,忽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双腿一软,整个人就倒下去了。 “新月!”努达海大叫着,一把抱起了新月,脸色雪白的瞪着她:“不许被传染……大夫……大夫……你快检查她!不可以被传染……我不允许!我不允许……” 新月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房间里,坐在床边凝视着她的,是满脸柔情的努达海。 “我怎么了?”她虚弱的问,神思有些恍惚。 “你只是太累了,一高兴就晕过去了!”努达海给了她一个灿烂的笑。“可是你真把我吓了一大跳,幸好大夫就在身边,马上给你做了检查……你放心,什么事都没有,真的!” 新月呆呆的看着他,仍然觉得头中昏昏沉沉,四肢无力。忽然间,她有些惊恐起来。紧张的瞪着努达海,她说:“你有没有骗我?是不是我已经被传染了?”她猛的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用双手拚命的去推他:“你快离开这儿!快走开!不要靠近我!我求求你……求求你……” 他忙用手去抓她的手。“你躺下来,不要乱动!好好的休息!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你没有被传染,真的,真的……” “我不相信你!”她喊着:“你这人好会说谎……明明没害过伤寒,你也会说过害过,你快出去!我不要你被传染,那比我被传染严重太多太多了……你走你走呀……” “我没有骗你,我没有说谎,”他喊着:“你确实只是太累了……”“不是不是,”她拚命摇头:“你说谎!克善刚开始就是这样的……我求求你,请你离开望月小筑,请你,求你……” 他抓着她的手,她却拚命的挣扎着,整个人陷在一种紧张的精神状态里。努达海给她逼急了,突然间,他用双手捧住了她的头,就用自己的唇,堵住了她的嘴。 新月骤然间停止了一切的挣扎,她的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能想了。只觉得,整个人化为一团轻烟轻雾,正在那儿升高、升高……升高到天的边缘去。奇怪的是,这团轻烟轻雾,居然是热烘烘的,软绵绵的。而且,还像一团焰火般,正在那高高的天际,缤纷如雨的爆炸开来。 像是过了几千几万年,那焰火始终灿烂。然后,他的唇从她的唇上,滑落到她的耳边: “现在,我是说谎也罢,不是说谎也罢,如果你生病,我也逃不掉了!”】 新月二进宫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更新时间不定,那个……大家是想让我打一章发一章呢,还是保持日更啊?因为我过两天要全力复习,然后考试,还要收拾行李回家。 所以,大概有好几天不能上网。若是大家喜欢日更呢,我会先把打出来的东西放在存稿箱里,按日子发。要是大家让我先发出来,然后不管我几日不更新呢,我就继续打一章发一张,然后可能三四天不能更新……那么,请大家各抒己见吧! 克善的病好了,努达海和新月的关系由暗转明,新月不再自己在望月小筑用膳,总是找着这样那样的借口同努达海和老夫人一起用膳。而可恨的是雁姬还要在老夫人面前立规矩,伺候老夫人的同时还要伺候那对狗男女,令雁姬愤恨不已。 不过还好,这样的情况只维持了一餐,克善痊愈的当天傍晚,就有太监打着“太后担心新月姐弟的安危,想要见见”的旗号召新月、克善立即入宫。 话说这老佛爷和皇帝也不是无缘无故的下旨的,事情是这样的:虽然老佛爷禁止了努达海一家的出入,每日还是有派人来“关心”一下克善的状况。等着克善痊愈了,太医也被放出来那日,太后亲自接见了太医和被派去“探状况”太监、嬷嬷。不问倒好,这一问可问出大问题了。 那么太后为何会从太医进府那日开始问起呢:因为太医进去了就没出来过,太后和皇帝得到的消息都是将军府里的人传出来的,老佛爷认为:不可全信。她冷眼瞧着新月这些日子在宫里的做派就知道,那新月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开始的时候,太医只提病情,不提细节,太后很愤怒:“给哀家把你从太医院离开那一刻起的每一个细节详详细细的讲出来!若有一点隐瞒,看哀家不收拾你!” 太医听得这话,知道只能照实说了,可这新月格格毕竟是他爱新觉罗家的格格不是,虐待幼弟,同有妇之夫纠缠不清……天哪!他怎么就卷到这等麻烦事里去了!但是太后问了,你就得回答不是? 于是,太医战战兢兢的回道:“当日臣被将军府中的人叫去给克善世子诊治,当时只说克善世子无故昏倒,臣便去了。结果到了那里才发现世子身上竟然有青紫的伤痕,细问之下才知乃是新月格格所为……”太医说到这里抬头看了一眼太后的脸色决定不偏不倚的接着陈述:“在场的人都说是误会一场,臣也不好细问。后臣诊出克善世子身上的是伤寒,然后就同努达海将军、新月格格并同两名下人云娃、莽古泰一起照顾克善世子,直到世子痊愈。” “哦……那新月和努达海之间,有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太后又问。 “这……”太医偷偷瞄了太后一眼,拿不准主意。 “啪!”太后一拍旁边的小茶几,“你老实说!”太后,您知道内情啊? “嗻——”太医的头麻利的低了下去,很快的说道:“臣今早确认克善世子痊愈后,新月格格因突然放松体力不支而晕倒。等着臣收拾好了东西,想再次进去给格格诊治的时候,看到……” “看到什么!”老太太的怒火啊,要是有特效的话那背后就是熊熊怒火啊! “看到新月格格和努达海将军抱在一起,行那……行那……”太医已经满头大汗。 “行那什么?”太后不依不饶。 “行那夫妻敦伦之事。”太医啊……您老没看清楚,人家只是接吻,没有xxoo。 果然,老太后的脸色由山雨欲来变成狂风暴雨了。 “行了,你先下去吧!记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太后打发走了太医,毕竟为了那么一个关系八百里远的格格就损失一名太医有点不值得。 “去把皇帝和皇后请来。”太后一边让桂嬷嬷叫人通知帝后,一边又让一个同去的太监把当时的情况详细的重新说一遍。 你说太后怎么知道新月和努达海有猫腻啊,还不是这去努达海家“探病”的嬷嬷说的!因为今日将军府“解除警报”,连着来了将军府小半个月的嬷嬷和太监们才得以进入望月小筑,结果就看到了那“活色生香”的一幕。谁让努达海把下人们都安排去休息了呢?其中一位还算有体面的老嬷嬷忠于太后,立即上报,故而太后火速传了太医入宫,询问状况,最后再让那同去的太监补充细节。 正当那太监详细的跟太后说着他和那嬷嬷“听壁角”得来的内容时,帝后二人也到了。 皇后此时已经有五个月的身孕了,肚子已经很明显了,来坤宁宫传话的太监说太后震怒,却又不知因何震怒,令皇后有点摸不着头脑。 至于皇帝,他得知的细节比太后还详细,同兰馨一样,新月出宫以后,皇帝为了防止新月和端王旧部搭上线,老早就派了粘杆处侍卫去盯梢。后来克善伤寒,粘杆处换了一个得过伤寒的密探,但是也是今日解禁后,那侍卫才敢进宫向皇帝上折子的。结果,老乾也怒了。 老乾得知新月和努达海勾搭成奸的消息后,勃然大怒,刚想叫人把努达海捆进宫来,就有太监来说太后有请,有要事相商。皇帝无法,只能压着怒火去见太后。 太后这边面色铁青,等着皇帝和皇后前来。两人一前一后到了,看着太后那可怕的脸色。皇后不敢言语。只得皇帝开口:“皇额娘这是怎么了?谁给您气受了?” “你把刚刚说过的话再给哀家重复一遍!”太后指着那个太监道。 那太监无法,只能口齿清晰的、尽量迅速详尽的把他的所见所闻讲给三巨头听。 皇帝心里有底,太后也是早有准备,皇后这一听可是要了命了!她真想怒吼:“我早就说这新月不是个东西了!” 眼看着皇后的脸色不对,太后也有点后悔:怎么就把皇后找来了!但她可是怕她那儿子对着那风一吹就倒的新月格格心软,别的嫔妃也不够格知道这事,才把这重规矩的儿媳妇找来的。 “敢问老佛爷,今日叫臣妾来就是为了解决新月这事?”皇后还是压住了怒火,试探的问太后。 太后其实也没想皇后能出主意的,只是想让她压着皇帝别胡闹就是了,不曾想皇后主动了,这简直是意外惊喜啊!这儿媳妇的主意绝对要比她自己那一冲动就不顾规矩礼法的儿子强。 “回老佛爷,臣妾是这么想的,”皇后回答:“当初新月出宫,个中缘由我却是不太清楚,但若是那新月主动求来的,那恐怕这事就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了。”皇后接着说:“在臣妾看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新月和努达海这二人隔离开来。不管怎么说,这新月也是爱新觉罗家的格格,这事关系到爱新觉罗家大小姑奶奶们的名誉啊!” 皇后如此一说,皇帝才觉着:恩,关键时刻还得是皇后啊!那令妃看着新月那么久,也没有看出新月同那努达海的□,不但如此还撺掇着朕让他们俩见面,还让那个努达海的女儿进宫来传递消息……真是不能担当大任啊!额……皇帝,你冤枉珞琳了,她真的不是进宫来传递消息的! 于是,新月姐弟连同云娃莽古泰进宫面圣。至于那些同去的嬷嬷、太监该灭了口的都灭了,只留下了那个稍有体面的老嬷嬷。皇家人命不值钱啊! 这新月一进宫,面对着上面的三巨头,立即请安,然后委委屈屈的站在那里。看的太后和皇后内心一阵恶心,皇帝却没什么感觉,谁让他好这口呢!太后不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皇后,表示,都交给你了。 “克善,本宫问你,你在他他拉家住的可还好?”皇后看着太后没有开口的意思,皇帝没有开口的动机,所以只能开口了。但她又实在不想和那新月废话,所以只问克善。 “回……”克善刚张嘴,就被新月抢话,“回皇后娘娘,新月和克善在将军府住的很好,将军府里的人对新月就像家人一样,新月……”她没说完,皇后一拍小桌打断了她的话。 “放肆,本宫在问克善,新月你插什么嘴?你刚才说什么?将军府的人待你就像家人一样?”皇后挖了个坑,等着新月往里跳。 “回皇后娘娘,是的,将军府里的每一个人都像是我的家人,我们和睦的相处,他们让新月感受到了家人的温暖。我就好像他们中的一份子……”新月的话依旧没有机会说完,被皇后打断。 “岂有此理,一家子的奴才,怎能和格格平起平坐,还妄称‘家人’,他们是何居心?莫不是打着尚主的念头?新月,你受委屈了,本宫断不会让你再回到那个地方受那等委屈,从今日起,你就留在这宫里头了!”皇后根本不给新月开口的机会,转头又问太后,“皇额娘以为如何?” 太后也乐于配合皇后:“恩,皇后说的有理,皇上让他们‘奉养’格格,他们居然把格格当成‘家人’,和硕格格怎么能和那些奴才们称之为‘家人’,简直是大不敬!新月,你先下去。一客不烦二主,林嬷嬷,你带人把新月和克善送到延禧宫,就说她们姐弟仍由她来照顾。” “还有,”皇帝也插话了,“你去传朕旨意,就说令妃要用心照顾新月姐弟,宫务就由舒妃主理,她在旁边搭把手就是了,主要是照顾好新月姐弟。”皇上,你这是意外惊喜是吧? 新月几次想插话,因为她那蚊子大的声音很容易被忽略,再加上三巨头的故意忽略,她就这样被林嬷嬷带走了。哦,我忘了交代,这林嬷嬷是练过武的,专门负责太后的贴身安全。新月到了她手里,直接被点了麻穴,只顾着抽筋了,哪里还顾得上冲三巨头狡辩啊。只能任由林嬷嬷拖着她,离开慈宁宫。 令妃“吃瓜捞” 却说着林嬷嬷带着皇帝太后的两道旨意来到延禧宫,把新月交给一脸狰狞的令妃,回身复命去了。 令妃看着眼前这个让她丢了实权又险些丢了皇帝宠爱的女子,她真恨不得直接搞死她!但是,皇帝有旨啊!要以照顾新月为主要工作重心,她怎么敢直接下手?但是,她若是身体不好,自己郁郁而终,那就与自己无关了吧?令妃想到这里阴阴的笑了。 “快把新月格格带到原来的房间里去,新月啊,本宫就知道你会回来的,外面再好也比不上宫中舒服是不是?所以啊,本宫就把你的房间原封不动的放着,每日派人打扫,今日你回来了,我再让人给你添些新香料,让你舒服点。”令妃关切的问她:“时候不早了,你用晚膳了吗?” “回娘娘,新月不饿,只是有些困倦。”新月回答。 “啊呀,真是,那你就先去休息吧,你若是饿了随时叫人,我让小厨房一直把宵夜给你热着,想吃随时吃啊!”真是殷勤周到啊。 新月感动的无以复加,原来令妃娘娘竟然如此关心自己,真的是太“温柔善良高贵美好”了。自己和努达海一定还有希望的,明天她就要跟令妃娘娘坦白她和努达海之间的爱情。令妃娘娘一定会理解自己,帮助自己的!新月怀着对明天的美好“怨望”睡去了。不一会儿,就有令妃身边的大宫女冬雪到她这边来,往她的香炉里添加一些“新”香料。这东西可是在孝贤皇后身上实验过的,见效时间可能长点,但品质有保障! 这一天晚上,他他拉将军府也接到一封密旨,大意是:他他拉努达海,你勾引和硕格格玷污格格清白的事朕已经知道了。朕现在拿着你全家的性命和未来告诉你,明日一早,朕就会派你去打云南一带的流寇。你若是能让军队得胜且战死沙场呢,朕就给你们他他拉家一个光明的未来;你若是执意不去,朕就让你们全家去地府团聚。皇上我想办你很容易,但凡在朝廷上混的,都有小辫子,你也一样。朕想办你,容易的很!你说你是为国捐躯呢,还是为国捐躯啊! 旨意是高无庸口述的,颁旨的时候只有努达海一人在场,且有粘杆处密探在稍远的暗处监视,看是否有人偷听。故而,这有点类似威胁的圣旨只有努达海、皇帝并高无庸知道,努达海已经无路可走了。 皇帝啊,你果然更狠,只是“隔离”这两人嘛,你用得着把他们搞成“阴阳两隔”么? 果然,第二日早朝时,皇帝刚提起云南流寇乱窜,民不聊生,努达海就很上道的提出要带兵出征,为皇帝分忧。皇帝当然一脸欣慰的先夸赞了努达海如何为君分忧,是个忠臣了,而后就为努达海点兵,而后封努达海为这次作战的最高将领,让他择日出征了。乾隆是影帝啊! 很快,到了出征的日子,新月每日受着那熏香,身子只是略有些不适,可见那药效是多么的缓慢。而这天正是努达海出征的日子。按着规矩,是自有一番热闹景象的。结果这喜事听在某人耳朵里成了丧事。 “你们刚刚说什么?努达海出征了?去了云南?”新月一把拉住在延禧宫角落里八卦的两个打杂小太监,满面泪痕的问。 “回……格格,是这样没错。”没见过这阵仗的小太监们被吓住了,楞了一下神,赶快回了新月,然后又问:“格格没别的吩咐了吗?若没了,奴才们还有其他的事……”这样是有点没规矩,可听说这新月格格可是个“见人就下跪,遇人就交友”的主子,应该不在乎这个的。 “没事了……”新月恍惚的一挥手,两个人忙离开了。 这边新月恍恍惚惚的回到寝室,在心里想着:努达海他去云南了,那么遥远。他好不好,冷不冷?听说滇黔之地多瘴气,去的人即使能活着回来也会丢了半条命的。可转念一想,不,努达海不会的,他是天神啊!他不会有事的,他会平安归来的。他……新月越是想往好的方面想,就越想到坏的结果,越想越担心,越想越纠结,最后,新月下定决心:她要随他而去,哪怕刀山火海。 如今,令妃娘娘已然靠不住了,早在新月重新入宫的第二天,她就向令妃坦白了她和努达海的感情,结果惹的令妃面色苍白,三令五申的告诉她要断了念想,等着孝期一过就指婚嫁人。新月不要嫁给别人,她只要嫁给努达海,她的心,她的人,都只能给努达海一人,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想要去战场找努达海,就要想办法出宫。于是新月老老实实的呆了大半个月,让令妃放松警惕,觉着她已经翻不出什么大浪来了。结果,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呃,傍晚,新月竟然混出宫去了!也亏得她敢干,她跪在地上又哭又求的让莽古泰陪她一起去云南,莽古泰本就是个愚忠的奴才,所以这很容易。这一切都是瞒着云娃进行的,因为这几日云娃似乎受到了宫中嬷嬷们的洗脑,和她不是一条心了!那一天,她先打晕了云娃。而后召了延禧宫里的两个太监过来问话,最后再让莽古泰打晕了这两人,换上了从太监身上扒下来的衣服,带了帽子,拿了腰牌,出宫去了! 结果,到了第二日中午令妃才觉得有异状,到了新月的卧房一看,人去屋空,只有一个昏迷不醒的云娃和一封信,而另一个房间里也只有一个一脸茫然的克善。 于是令妃知道,这下事情闹大了,两个大活人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消失了,自己竟然毫不知情!不仅如此,皇上还下了明谕让自己重点照顾新月格格,结果自己竟然把人照顾“没”了!令妃恨新月,恨不能抽她的筋、喝她的血,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首要任务就是要到皇上和太后那,去承认错误,表明自己的清白和态度。恩,三巨头人家只想到俩,摆明了不把皇后放在眼里啊! 主意一定,令妃赶紧换了身浅粉色的宫装,梳了简单的两把头,带了几支式样简单的钗子并同一朵浅粉色的绒花,往脸上扑了些薄粉,左右端详,又把眼底造出一个浅浅的阴影。对着镜子摆出一副忧心忡忡又略带委屈的表情,她自己还要暗叹一声:我见犹怜啊!一切准备停当,派出去打听皇帝行踪的人也回来复命了:皇帝在慈宁宫跟太后聊天呢!于是赶紧领着人,带着云娃和克善来到慈宁宫“请罪”。 刚一进慈宁宫正殿,令妃就快走几步跪在皇帝和太后面前,红着眼圈说:“婢妾照顾新月格格不周,还望皇上和老佛爷降罪。”姿态摆的很低——连“臣妾”都不用了,只说有罪,也不说有什么罪。 两名上位者对视一眼,一样的茫然。这怨不得两位上位者不知道。太后自打新月进宫就禁了她的足,新月的活动范围只能在延禧宫之内。而粘杆处没有女人,皇帝也不能派个男人去自己妃子的宫中监视新月啊!况且皇帝自信的以为,新月一个“弱”女子,再能折腾她能折腾到哪里去呢?结果,就是这个谁也没看上眼的“弱”女子,竟然偷跑出宫了! “出了什么事?”太后板着脸,她就不喜欢这菟丝花一样的女人,一看就是个和年妃一样的狐媚子。偏生自己儿子就喜欢这款的,除了她力挺的皇后以外,宫中有四分之三得宠的女人都是这个类型的,令太后十分不爽。 “回老佛爷,今日婢妾一上午没见着新月格格,以为是格格不舒服,便到格格的寝室去探望,结果发现格格不见了,只有一封信和地上昏倒的云娃。开始婢妾还抱有希望,以为格格去找克善世子了,于是就去克善世子处找格格,发现连世子也不知格格行踪,这才惊觉事有蹊跷。格格是在婢妾的宫中消失的,婢妾有照顾不周之罪,还请皇上和老佛爷降罪。”令妃磕头,真的是“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啊,娇娇弱弱,还透露出淡淡的委屈,令皇帝的小心肝儿一阵抽疼,大男人心理当场要发作了。 “哼!知道有罪就好!新月去哪了,你不知道?”太后看着皇帝的脸上闪过心疼,心里一阵愤怒,也不给皇帝开口的机会,立即就发作起令妃来。 “皇额娘,您别气坏身子,令妃既然是现如今才发现新月不见了,自然是不知道她人去哪了,不是说有一封信吗?信呢?”皇帝先安抚他老娘,再给令妃一个表现的机会。 “哼!她现在不就是照顾新月姐弟吗?宫务都是舒妃在管,她现在连新月不见了也是这么就才知道的,她是如何照顾人的?当哀家的懿旨和皇帝你的明谕是耳旁风吗?”太后才不给皇帝面子呢,她现在的心情极度恶劣,就是要告诉自己的儿子:你这最近得宠的小老婆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当然,这把太后懿旨和皇帝明谕当“耳旁风”的大帽子扣的也是恰到好处的。皇帝一向是个孝子,他亲娘的话他还是要过过心的,况且这令妃还不是皇帝此时最宠爱的人,只能说是得宠的几人之一。听太后这一说,他也得琢磨一下:好像真是这么回事,这令妃近日似乎除了给皇后、太后请安,再就是照顾新月了。她管理宫务的权利已经叫自己收了大半了啊,怎么连个人都看不住? 进而又记起,前几天在延禧宫,令妃对着自己夸着舒妃宫务管理的得当,事无巨细亲力亲为,人都憔悴了。还说,舒妃不应该,她若病了,让十阿哥怎么办呢?当时自己还觉着令妃慈母心肠,埋怨舒妃独揽宫权来着!这么一想,不对劲啊!同样管着宫务的还有纯贵妃呢,昨日在纯妃那里,人家怎么没说舒妃独揽大权呢?令妃啊,还是当个解闷的就好了,当不了大任啊!嗯,皇帝这会儿脑子还灵,不过指不定哪天就不灵了。 “婢妾有罪。”不狡辩、不反驳,看起来态度很良好,就是那委屈的小眼神时不时的扫着乾隆。 太后一看,更怒,刚刚她就一直“皇上、老佛爷的”,明显不把自己当回事啊!太后眼一眯,“既然你已经知道自己有罪了,那哀家也就不多罚你了,就罚你禁足三个月吧!” 令妃一听,差点没吐血,又扫了一眼皇帝,眼见着他似乎没有反对的意思,只得咬牙谢恩。结果她这不清不愿的样子让太后更怒,又说道:“刚刚哀家忘了说,再撤你一个月的绿头牌,你可有意见?” 令妃这下真的要回延禧宫吐血了,皇帝仍旧没反应,只道:“你把新月的信留下就回去吧!好好反省一下。”令妃这回算是没指望了!只能谢恩,在恋恋不舍的向皇帝飞个媚眼,企图改变皇帝的想法。结果专注于新月的“留书”的皇帝根本没注意,倒是太后不经意间看到了,这下,梁子大了! 终成怨偶 我们先不说那令妃被遣回延禧宫禁足反省,是每天老老实实的抄佛经、反省自身错误呢,还是每天练习扎小人呢,这就不是我们所关心的了,反正她是被禁足三个月并且撤了一个月的绿头牌,会老实一阵子了。而令妃被禁足的原因多多少少的还是流出了宫中,悄悄的在上流富贵人家中讨论,大家一致认为:不管这格格出宫的事是真是假,这名叫新月格格的儿媳妇,是绝对不能要的!就算那事是假的,没看她才住进延禧宫几天,令妃这新得宠的就被连累的禁足、撤绿头牌了? 当然,新月出逃,受到牵连的可不止令妃,还有他他拉家的老老小小,不过是皇家不想把这事闹大,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影响了爱新觉罗家姑***名声罢了。但是,这他他拉家的老夫人和雁姬还是被太后召进宫中来申饬了一番,我们就不表了。 且说这皇帝和太后二人看了那书信,气的火冒三丈,太后更是迭声大骂“孽障!”让皇帝派人火速把新月给领回来。 皇帝也派出了粘杆处的探子和一支十人组成的搜索小队,沿着去往云南方向的官道上追去。不到一个月,人就被探子们带回来了,据回报是在贵州境内把人逮住的。而且听说逮人的过程也颇有戏剧性:因为新月生病,盘缠快要用光,莽古泰拿着新月的名号跑到衙门里求救,被人当疯子关了起来。而皇帝派的密探恰巧路过一间客栈,结果看到没有盘缠也没有莽古泰的新月被客店老板丢了出来——正拖着病体给人家磕头,流着眼泪说着店家如何的“高贵善良”妄图白吃白住。(好吧,我开金手指了,我实在写不出新月和努达海xxoo) 嗯?路上探子为何没有逮住人,反而是人自己送上来的?那新月又不是绝世美人,顶多胜在长了一副“柔弱”的样子。况且古代画像认人的误差太大,她脸上又没有麻子、雀斑、胎记啥的,既想要“密探”,又想要大海里捞针,那是难上加难啊!而且新月和莽古泰逃出宫来,出城以后根本不敢走官道,只走小路,根本和这些探子走的不是一条道啊!也亏得老天帮忙,让这新月病了,不然啊,探子们还真不一定能逮住新月呢! 我们只说,这皇帝得到新月被逮住的消息,看了密折,大发雷霆:朕这边藏着掖着,你那边还闹到衙门里去了,生怕天下人不知道是吧?于是写下命令,那莽古泰就算冒充格格奴才的刁民,打着格格的旗号坏我们爱新觉罗家姑***名声,暴毙在牢里就是了!新月想办法带回来,不死就随便这些密探。于是,莽古泰这条命就算交待在这了,谁让他摊上新月这个主子呢! 新月是被抬进慈宁宫的,为什么说抬呢?这话得从她被人找到,然后带回京城(奇)的路上说起:开始的时候她(书)太能折腾了,不是下跪磕头哭(网)诉她有多么可怜,就是下跪磕头求这些个探子带她去云南找努达海。结果这些侍卫们实在是受不了了,就直接点新月的昏睡穴,到了吃饭的时间就给她解穴。没想到这新月如此不上道,解开穴道后她不仅不吃东西,继续下跪磕头,令那些侍卫探子都想劈了她!后来,不知是新月太饿还是她终于想通了,反正过了几天,新月不闹了,只是老老实实的呆在车里不动、不说话。侍卫们见她老实了,也不为难她,于是加快脚步,返回京城。节奏还是紧凑的,但是也没有风餐露宿、日夜兼程,毕竟此时新月还是和硕格格。 终于,某日到了京城,好巧!这日是二月十五,花朝节又称百花节,同时这日也是皇后千秋了,各家的命妇都是要进宫给皇后贺寿的。新月在车里,刚好瞄到在宫门口等待进去给皇后贺寿的雁姬和老夫人,竟像疯人院里的疯子一样,冲下车子,一路奔到雁姬跟前:“雁姬,努达海呢?努达海去云南打流寇,你怎么没有跟去?你怎么放心他一个人上战场?”一边说还一边摇晃雁姬。谁都没料到这新月格格能来这么一出,饶是这些见多识广的探子们也吓傻了。若是周围有个说书的,他一定会说: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新月格格身手敏捷,直扑雁姬夫人,让人不得不赞叹一声:格格好身手啊! 新月能毫无阻碍的冲下车,还得怪这些侍卫探子把人送到宫门口,不是大内侍卫的,就不好再跟了,粘杆处的侍卫自去像乾隆汇报去了,还好,这剩下的四个探子也只是被吓呆住了一下,而后马上冲过去,一把劈晕了新月,心里怒骂:“妈的!这什么狗屁格格,见天给老子找麻烦!这下,功劳苦劳都没了,等着挨罚吧!”如此想着,下手的时候不觉重了几分。 这下,新月的事想瞒都瞒不住了!和雁姬一起等着入宫的各家命妇虽不言语,却彼此用眼神示意对方:新月格格前些日子那些传闻保不准是真的了,真是看上哪个野男人私奔出宫了啊,那个“野男人”还是他他拉家的努达海?那个能当新月格格“爹”的男人?那雁姬不是总炫耀她和努达海感情深厚,努达海怕委屈她,连妾都不纳嘛!如今这乐子可大啰!于是,各色眼光如同x光一样在雁姬的身上扫射,令雁姬十分难堪。若不是必须进宫给皇后贺寿,她都想直接昏倒,但是她的骄傲不允许,所以,她只能挺直背脊,迎接别人打量的眼光。 消息很快传到了三巨头那边,新月私奔出宫的事,皇后也是知道的,她还亲自挺着肚子向太后请罪,但太后对她说:“这与你有什么相干,如今这宫务不是你在管的,人也不是在你宫里丢的,你什么罪过?你啊!还是赶紧养着身子,像嘉妃那样给皇帝生个大胖小子是正经!”说道后来,太后想到了她那新出炉的孙子,很开心。皇后听着,点头称是,暗自祈祷着肚子里这一胎是男孩。 这边新月在宫门口上演的这一出大戏,自然有人报给三巨头。皇帝一听,怒了:那些侍卫探子是吃白饭的?连个女人都看不住,朕要你们干什么?革职处理!呃,皇帝啊,你这是没见过新月彪悍的样子啊!发起疯来的新月可是像大力水手附体一样的,不然她怎么能从荆州民乱中毫发无损的逃出来?皇帝正怒着,云南那边的战报到了,皇帝一看,这是惊喜啊:努达海领兵云南屡战屡败,不堪打击,在战场上自尽了,副将请皇帝定夺这仗还如何打下去。皇帝心情大好,但是仍然拟旨:他他拉家努达海精忠报国,虽然得了败仗,但也是尽力为之了,既然主将已去,朕甚忧心,决定让军队班师回朝,安抚殉国将士,流寇一事日后再议。红脸白脸,他一个人这算是做全了。 呃?他自杀怎么就成功了?因为这次他的“月牙儿”没能在关键时刻阻止他啊! 太后一听,也怒了,这新月如此不知好歹,皇帝这边是想尽办法的低调处理,她那边可是竭尽所能的闹得天下皆知啊!太后刚要派人通知皇帝,问这努达海如何处理,这边皇帝已经到了。听得太后询问,就把努达海“以身殉国”的消息告诉太后,母子同喜。努达海“为国捐躯”是好事,只是这等祸害可不能再留了!等等,祸害?对啊!这祸害到哪不是个祸害?与其让她祸害自己,倒不如让她去祸害别人。反正她这一嚷,她和努达海的□差不多就算是天下皆知了,想指给别人是不太可能了,反正这努达海现在已经回不来了,那么就把她指给努达海做小妾,让她去给努达海守寡吧! 太后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太后立即着人,把自己的意思告诉皇后,顺便叫她提点一下待会儿来请安的雁姬:那新月过了今日,就叫是你们府上努达海的一名侍妾了,和硕格格的名号、玉牒姓名什么的自然是抹的一干二净了。人给了你们,就是你家的人了,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但念在她还有个弟弟的情况下,不得伤及新月的性命。至于宗室,他们没砍了新月以泄心头之恨,就算便宜了这个坏了整个爱新觉罗家姑奶奶名声的东西了!新月的前途,就这样无“亮”了…… 而消息到了皇后这,皇后更是火冒三丈:今天是什么日子?我的生辰啊!她新月竟如此藐视我,坏我好日子!还有那努达海,也不是个好货!本来,这皇后还有点同情雁姬的:正妻难为啊。结果这下子,连雁姬都被迁怒了。而容嬷嬷只得劝着皇后:以大局为重,别气坏了身子,委屈了肚子里的皇子……正在这劝着,那边老佛爷派人传话来了,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听得皇后直乐,太后果然高招啊:这新月害得将军府家破人亡,这老夫人和雁姬能放过她?恩,不过给她最爱的努达海守寡,想必她也是心甘情愿的吧?皇后有些邪恶的想着。 后来,雁姬同老夫人给皇后拜完寿,被皇后单独留了下来,把老佛爷的意思简单的交代了一下,并没有说努达海已死——皇帝还没让四处宣扬呢,谁敢说?雁姬自是满面苍白,但老夫人却显出十分高兴的样子:有个“前”和硕格格给自己的儿子做妾,努达海还怕没前途?更何况她还有个仍是世子的弟弟呢!一想到,曾经的和硕格格要成为自己的儿媳妇,每日在自己面前立规矩了,老夫人的笑就有点过分灿烂了。皇后看在眼里,冷笑在心:你以为白捡了个出身高贵的儿媳妇是吧?可惜啊,儿子已经没了! 新月听得这个消息,激动的热泪盈眶、感动的无以复加,不断的磕头谢恩,好听的话不要钱似的砸向皇后。皇后看着新月这副样子实在是忍不住想反胃,告诉雁姬和老夫人,这人,你们现在就可以领走了,老佛爷懿旨随后就到你们府上去。于是咬牙切齿的雁姬、笑的跟朵菊花似的他他拉家老夫人以及腰扭得像要断掉一样新月回将军府去了……等待她们的,除了老佛爷的懿旨,还有努达海战死的丧报! 宫中的三巨头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但是那日这三个宫中伺候的人都因为主子心情好而多得了好多赏赐,其中以皇后的坤宁宫为首。 努达海的丧事 皇宫里边的事,我们就先不管了,我们来观摩一下新月的婚后生活吧! 新月和雁姬以及老夫人一同回了将军府,刚进府,就有珞琳带着下人迎出来,见到新月,珞琳的满面笑容登时消失。 “珞琳啊!见见你阿玛的新姨娘,新月。”老夫人笑眯眯的拉过羞涩的新月,跟珞琳介绍。 珞琳满脸怒火,不接话,老夫人见了,有些不高兴:雁姬不高兴努达海纳妾,她已经不计较了,这珞琳是怎么回事?她爹纳妾她还要管了?结果,还没等到老夫人发怒,太后的名旨已经到了,于是,一家人忙活着接旨,打点宣旨太监,这边宣旨的人刚走,还没撤香炉香案什么的,皇帝也派人来了——报丧! 犹如晴天霹雳般的,老夫人、雁姬、珞琳都傻在那里了,新月当场晕倒,没人理她。直到传旨太监不耐烦道:“努达海将军也算为国尽忠了,你们还接不接旨啊!” 第一个回过神来的是雁姬,努达海,可是一个从没打过败仗的人啊!这次怎么会屡战屡败?莫不是心不在焉,心有旁骛吧?僵硬的接了旨,看到昏倒的新月,雁姬脸上的表情狰狞了起来:都是这个祸害!要不是她,努达海怎么会那般对自己,这个家怎么会散掉,努达海在战场上怎么会失利? 雁姬想到的,老夫人怎么会想不到?老夫人看着一身素白的新月,心中的怒火如火山爆发般喷涌:本以为娶回家来的是个金凤凰,谁知到竟然是个丧门星!努达海啊!自己就那么一个儿子啊,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怎么就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老夫人嚎啕大哭,目光一瞥,看见一身孝服的新月,她这是给谁戴孝呢?她阿玛额娘莫不是被她克死的吧?咳咳,老夫人,那新月的阿玛额娘的命也太硬了吧?新月这都多大了,他们才被克死? 老夫人哭开了,珞琳也被这哭声惊醒了,虽然对阿玛也没什么指望了,可是阿玛始终是自己的阿玛啊!珞琳也哭开了,只有雁姬一人强撑着,打发那送旨的太监。新月这时候也醒过来了,一把拉住即将离去的太监,说:“你骗我的是不是,努达海他怎么会死,他不是常胜将军吗?他是神一样的人啊!他怎么会死,他怎么能死? 太监看着新月这副样子,撇了撇嘴,这“前”格格还真是个不着调的!一把推开新月,也不看她,只是对着雁姬说:“夫人,您这将军府里的下人还真是好规矩啊!”雁姬忙喊人拉住那像吃了摇头丸一样的新月,同那太监赔不是。 强忍着伤痛,雁姬送走了太监,让下人们开始布置灵堂等物,等着努达海的棺材和军队一起进京。对于努达海,雁姬的心情很复杂,虽然和努达海的夫妻情尽,自己对这个人也没有什么想法了,可是,这个人突然间不在人世了,自己竟然空落落的。伤心吗?心好似已经麻木了,没有感觉,可是不知道是痛的麻木还是真的麻木。眼泪吗?眼里模糊的影像告诉自己,自己确实是在流泪的,她很想停止,却不知道如何停止。好累,好想躺下去,闭上眼,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看,就这样睡去。一觉起来,什么就都恢复原样了。 但一转头,看着哭的不成样子的珞琳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老夫人,她觉得,这个家,似乎只能靠她撑着了!她不能倒下!她还要看着骥远光宗耀祖,还要看着珞琳嫁人生子,她要好好活着,活着才有希望和未来!再一看那新月,忽然记起了皇后的吩咐:留她条命是吗?很好,让人死容易,可是太便宜她了;就要她生不如死才能一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她搀起老妇人,劝着:“额娘,您要多保重啊!如今努达海已经去了,您要是再有个万一,您让我和珞琳还有骥远如何是好?”说着,脸上一怒:“新月,你还不快来搀着老夫人?”她不提醒,老夫人都快忘记新月这个人了——唯一的儿子死了,谁还有心情想那么多?刚刚那抱怨只是一个闪念,瞬间就被哀伤代替了,这次老夫人才又“好好”的记起了新月。 “哼!我这把老骨头可不用她来扶!”说完又哭:“努达海,我的儿啊……” “都是你,这个丧门星,是你害死阿玛的!你陪我阿玛!”珞琳可不管三七二十一,照着新月的脸,巴掌就招呼上了。 “努达海,我来陪你了!”不料,新月一把推开珞琳,想往墙上撞去。雁姬喝到:“还不把整个贱婢给我拉住!” 几个早就守在旁边的婆子七手八脚的按住新月,拿了粗绳捆上。等着雁姬把老夫人和珞琳送回了房,回来发落新月。这新月也是个神人了:能有几个人今日嫁人、今日守寡、今日守孝的啊! 不一会儿,雁姬回来了,一巴掌抽在新月脸上:“想死?没那么容易!”眼看着新月貌似要咬舌自尽,雁姬冷笑:“我告诉你,咬舌是无法自尽的,你若自此不想讲话,我就成全你!找个大夫来,把她的舌头给我割下来!”新月还要挣扎,几个婆子却丝毫没有放松压制的意思,把新月押的死死的。 我们不说新月没了舌头以后是如何生活的,只是单说努达海的棺材到京那日,有专人把努达海的棺材送到将军府上,说了一些节哀顺变的客套话,人离开了,于是,将军府开始了治丧的日子。 在这重要的日子里,新月这样重要的人物被委派了一个极重要的任务——哭丧!决不能静静的流眼泪,要哭,要嚎啕大哭,以哭破嗓子为最佳,每日会有人把她跪绑在努达海灵前痛哭,不哭?不放声大哭?自由嬷嬷奉上“甩针舞”,嗯,别以为这甩针舞只有容嬷嬷会跳,她只是个中翘楚,别的嬷嬷跳的不如她老人家优美,但是效力是一样的。 啥?有人给努达海奔丧?他他拉家最最荣耀的就是努达海这支了,别的不是不任官职,就是芝麻绿豆的小官,跟努达海这领军打仗的将军没办法比。如今,树倒猢狲散,谁还来给他奔丧啊!而其他的达官贵人们当然知道他和那个新月格格之间那点“不能说的秘密”,明显的,他他拉家努达海这一支是遭到了皇帝厌弃了,谁还要在皇帝面前找这等不自在啊!不值当啊! 综上所述,就是把新月捆在努达海的灵前哭灵,也没什么可丢人现眼的——因为现场根本没有外人!不过,凡事总有例外,当和亲王弘昼知道新月被捆在灵前哭灵的时候,眼里闪着奇妙的光芒。于是,这个“治丧爱好者”带着他的“治丧委员会成员”到将军府观摩学习来了。 “她这个样子,哭不了几日吧?”和亲王一脸严肃的问着他他拉家的管家,不知道的,还以为和亲王问的是什么学术问题呢! “呃……”那管家对着这个从不按理出牌的和亲王毫无办法,您这是奔丧还是看热闹啊!“夫人每日会给她灌养喉咙的药品” “哦?”和亲王看着又被嬷嬷扎了几针,继续惨叫的新月,“她不反抗?” “每日会有五个身强力壮的婆子日夜轮班看守她。”管家尽职尽责。 “参见和亲王。”骥远这时才出现,向和亲王请安。因为前几日都没有人来奔丧,故而将军府也闭门谢客,只是自家人在办丧事,没想到和亲王突然杀来,故而骥远还在老夫人那里宽慰老夫人呢就听下人来报,说和亲王带着一大批人来……恩……参观了。 “恩。”和亲王很不高兴的问:“你作为儿子怎么没有亲为你阿玛哭灵呢?”他办丧事的时候,他的儿子们可都得在自己的棺材前哭灵,哭的不响、不哀自己可是决不轻饶的! “回王爷,奴才正在安慰玛嬷,玛嬷年纪大了,有点经受不住打击,这几天总要奴才和奴才的妹妹同额娘一起劝慰才能吃药进膳,故而刚刚奴才在陪玛嬷,所以……”骥远解释道。 “你阿玛这新侍妾是谁给这样安排的?”和亲王又问。 “回王爷,是奴才的额娘。”眼见着和亲王没有恼怒的表情,反而一脸兴味,骥远就大着胆子回了和亲王。他听了珞琳跟自己说自己去了军营以后家里发生的那些事,真恨不得把新月这个罪魁祸首千刀万剐才好啊! “有点意思!”果然,和亲王略带赞扬的点了点头,又四下的看了看努达海的灵堂,然后又带着队伍浩浩荡荡的走了,心里琢磨着,自己要不要也搞一个人来这样哭灵?转念一想,算了,这还是当个热闹看看就好,就新月那没舌头干用嗓子嚎的声音还真不怎么动听,在加上有甩针舞伴舞,哭灵的效果不怎么好“笑”果还是有一些的。 跟着自家王爷看了趟热闹的下人们也心满意足的回去了,话说,和亲王不着调,整个和亲王府都弥漫着一种喜欢“打酱油”的娱乐气氛啊!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奴”啊! 皇后生产 等到努达海下葬那日,新月没有去送葬,第一她不够格,第二,她有别的特殊任务。后来,听说新月每日被雁姬好茶好饭的招待着,什么燕窝粥、鲍鱼粥、人参粥不要钱的往里灌,还每日确保新月的茶水供应,并且交给她一个十分“艰巨”的任务:在努达海生前的房间里接着哭,自有嬷嬷每日“伺候”她。 再后来,听说新月的双眼哭瞎了、喉咙哭哑了——木有办法,损耗太大,怎么补也补不过来。新月想自尽,可是她已经被捆成粽子了,毫无行动能力,丫鬟婆子谁也不会给她喂毒。咬舌自尽?“舌”早没了,咬哪里?她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 再后来,听说老夫人经受不起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一病不起,没几个月同努达海在下边团圆了,这家里只剩下雁姬、骥远和珞琳了。 哪里来的这么多“听说”,谁家里没有几个爱嚼舌头的仆役下人啊! 这日,雁姬自己坐在房里暗自思量:珞琳,太后早有旨意说过免选了;骥远,要在家中给努达海守孝,不用去军营了。努达海家这点子破事,京城的贵族圈里都传变了,这俩孩子要是想找个门当户对的婚姻是不可能了。雁姬前思后想递了牌子,请求进宫面见太后。 努达海虽然死了,可雁姬身上的诰命夫人的封号没有被摘,还是有递牌子的资格的。而且骥远年轻无功,珞琳年幼,只有雁姬还有资格和条件入宫,拜见三巨头。本来太后不想见雁姬的,可听了将军府的探子汇报后。太后觉着,这个雁姬在处理新月的事情上还是很合她心意的,所以决定见一见。 至于那个克善世子,早在皇后生日那天,给皇后拜寿时,被皇后以一个“行为不端、衣着不整,此乃大不敬”的理由给申饬了,借着这个由头,皇帝撤了他头上的世子名号,从端王的叔伯兄弟中找了一个合适的,顶了端王爵位,赐了郡王爵,仍让那人去镇守荆州。克善,就被扔到那户人家去了:“你继承了人家爹的爵位,就得替人家养孩子啊!”皇帝这样说,人家也不好反驳,当然也不敢反驳,只得把克善连同一同被打包扔出来的云娃,领回荆州去了。 这边太后见了雁姬,也不说话,只看雁姬如何表现。雁姬先是请安,既没有那新月的事恶心太后,也没有说将军府过的如何艰难。只说老夫人临终嘱咐自己想落叶归根,回到黑龙江老家去,还望太后恩准。其实雁姬这一去,便也是轻易回不来了。可他他拉家在那边有地有田,还有些薄产,那边的人也不知道努达海做出的这些荒唐事,回去了,珞琳和骥远的婚事也有保障,否则留在京城,这一家子的前景算是搭进去了!他们这一家,回了黑龙江,也算作是荣归故里了,皇帝名旨不也说努达海是尽忠报国了吗?算作是他给骥远、珞琳留下的唯一的好东西吧! 太后见着这样的雁姬,忽然觉着她可怜,可惜就摊在了努达海一家了,多好的当家主母的材料啊:识时务又懂进退,那努达海不知珍惜,和新月那不守妇道、不懂孝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混在一起,搞到最后家破人亡,活该啊!也挺可恨的,死就死吧,还要连累家人。 太后不能许诺给骥远一个好未来,那是朝堂上的事,她管不得的。只是赏了雁姬一些黄白之物,让雁姬带着珞琳和骥远去黑龙江好生安家,又免了雁姬以后必须进宫庆祝年节的规矩,诰命夫人的封号还是留给了她。雁姬谢恩,心里明白:买房置产,还是金银实惠,太后也算是慈悲一回了。 后来,有回乡探亲的人回京讲八卦,说是雁姬带着骥远、珞琳在黑龙江过的挺好:骥远凭着武艺和才干在军队里混成了正六品的营千总,也算是省级公务员了。珞琳在那边嫁给了一个家底殷实的人家,和丈夫感情很好,出嫁一年多就生了个儿子,在婆家的地位牢不可破。现在,骥远也娶妻生子了,雁姬在家中过起了老封君的日子,活的很悠然。 这,才是正常人的幸福人生啊…… 至于新月,听说在回黑龙江的路上不堪颠簸,也去和努达海汇合了。不知道下边的努达海见着这没舌头的“月牙儿”还能不能成为“她的海”…… 嗯,扯的远了,我们回头来看看皇宫中发生的那些事吧! ——————————————— 新月&梅花的分割 —————————————— 时间进入乾隆十七年四月,兰馨如今也不去上书房了,向皇帝告了假,整日守着皇后。她记得很清楚,永璂是乾隆十七年四月二十五生的,如今快了…… 这将近一年的时间,兰馨学医学武都略有小成,无论是上书房的师傅还是若雪、齐薛氏乃至齐修,都说兰馨聪慧又肯努力,从不怠惰。哪怕是天气不允许她在院子里练武,她也要跟皇帝请示了,进练功房练习。如今的兰馨,已经可以算上半个普通郎中了。 齐薛氏最近也常被皇后召进宫来诊脉,太医那边的平安脉也是一日一请的,n重保护,就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日子越近,兰馨就越坐立不安:皇额娘当初生永璂可是难产,所以永璂才弱弱的,身体一直不好,如今眼看着就要生产了,万一像当初那样难产怎么办?自己年幼根本就不具备进产房的资格,稳婆什么的,就是靠经验,完全没有保障。除非有个会医术的守在旁边!唯一符合这个标准的就是云伯母了,可是她不能在宫中留宿,若是皇额娘生产时再召她入宫,那她进宫的原因就暴露了,会给有心人提醒的。怎么办? 兰馨不用去上书房,可若雪还是日日进宫的。这天兰馨拉着若雪担忧的说:“怎么办啊,我好担心皇额娘,听说稳婆助产全凭经验的。皇额娘这是第一胎,医书上不是有提到过第一胎都会有些难吗?云伯母也不能日日在宫中守着……我真的很担心啊!” “嗯……”若雪沉吟良久,反问兰馨:“是不是有牌子什么人都可以进出皇宫?” “嗯,不过是特别的腰牌才行——必须是皇阿玛、皇额娘或者老佛爷亲赐的,还要和侍卫头子打过招呼的。还有就是太监们可以凭着腰牌替宫里的嫔妃什么的出宫办事了。”兰馨问,“怎么?你有主意?” “就看皇后娘娘信不信的过我娘亲了,兰儿,你去求皇后娘娘赐我娘一块特别的腰牌吧!我娘就可以日日进来给皇后娘娘看诊了。”若雪回答兰馨。 “对,对外可以宣称是你娘很投皇额娘的缘,又念在是你娘的份上,每日随你一起进宫,一道出宫!”兰馨也觉得可行,她都可以有若雪这个伴读了,皇额娘喜欢若雪又和若雪她娘投缘,宣进宫来聊天也不是不可以。 皇后临产,请安的规矩和接受别人请安的规矩都省掉了。皇后怀孕的这段日子,众嫔妃们生过孩子的忙着怀孕、生产、坐月子、养孩子,没孩子的每日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企图也能像皇后一样怀上龙嗣。所以,皇后也不愿意见她们那副争相斗艳的样子,不用见着她们,皇后的心情也好很多。 兰馨去问皇后要腰牌,皇后犹豫了:“这不合规矩啊!兰儿你是皇上特许的例外,我们这坤宁宫就够扎眼的了,若是再有齐薛氏,坤宁宫就更是个靶子了!” “皇额娘,为了肚子里的弟弟,靶子也得当!”兰馨又转了转眼珠,“皇额娘,要不,等会儿皇阿玛来,你就摆出一副郁闷的样子好了,其他的就交给我!”皇后看着兰馨的样子,就知道她又有什么“鬼主意”了。不过她的“鬼主意”十有**是有意想不到的好效果的,于是皇后决定,演! 皇后这几日临产,皇帝每日都会来坤宁宫转一圈再去其他的地方,嫡子啊!皇帝每来一次,心里就念叨一回。今日,皇帝又来念叨了,见着皇后一脸的忧郁状,问:“皇后这是怎么了?” “回皇上,没什么。”皇后面带愁容的回答。 “回皇阿玛,皇额娘这叫……‘郁则气结’之症,好像是……孕期之人多会得的。”兰馨一板一眼的说着,一副万事通的样子。 “哦?兰儿如何知道的?”皇帝看着兰馨可爱的样子,笑问。 “若雪的娘说的啊!就是齐薛氏嘛!”皇帝一下子想起这个人来,这人……好像是什么江湖神医的入门弟子,看来名不虚传啊! “那她说没说影不影响胎儿、如何治疗呢?”皇帝又问。 “那我不知道了……”兰馨露出羞怯的样子。 “传太医!”皇帝觉着,怎么人家一个江湖郎中能把出的脉,你们把不出来呢? 皇后的专属太医苦哈哈的来了,皇后明明没事啊,怎么就突然有“郁结之症”了?得了,看皇后这表情和这脉象就知道皇后娘娘这是装病呢!自己还能怎么办,只能顺着皇后说,顺便再加几句,皇后娘娘这郁结之症是这一两日才有的,恐是因为产前紧张,放宽心就是了。意思就是说,不是我医术不精,是你这“郁结之症”来也匆匆啊!皇帝一挥手,让太医下去了。 “皇阿玛!皇额娘紧张呢!”兰馨摇着皇帝的胳膊,提议“要不要让齐薛氏进来陪陪皇额娘啊?她要是能日夜守着皇额娘,皇额娘是不是就不紧张了?” “兰儿,不可坏了规矩!”皇后这也明白了,兰馨这是想让皇帝开着个让齐薛氏进宫的口啊。老乾,你就是给兰馨的“不守规矩”背黑锅的! “嗯……兰儿说的有道理!”这些日子,皇帝被新月那样子恶心到了,最近有点排斥柔若无骨的美人,喜欢皇后这样健康大气的,又兼着皇后怀着嫡子,眼看就要生产,破例就破例呗,能如何?反正规矩神马的,对于老乾来说是浮云啊~ “皇后,你明日就宣那齐薛氏进宫,留她下来就是了。”皇帝满不在乎的说。 “皇上,哪有随便把人留在宫中的道理。”皇后仍是不赞同,可是说话的语气并不是那种“正义凛然”型的,反而是那种“忧国忧民”型的,搞的皇帝虽然被驳了话,却也生不起气来,反而觉得是自己莽撞了。 “那就让她和若雪每日一起进来出去就好啦!”兰馨一拍手掌,灵机一动的样子。 皇帝一听,“如此甚好!还是兰儿聪明!皇后你明日给她个腰牌就是了。”事就这样定下来了,齐薛氏每日和若雪一起,低调的进来再低调的出去……宫中诸人也没有很留意,只当她是兰馨招进来的——反正那兰格格受宠的样子众所皆知,见怪不怪了。 四月二十五,在齐薛氏的护航下,爱新觉罗家的第十二名皇子有惊无险的出生了。皇帝得了嫡子大喜,当日赐名——永璂。要知道,在他前头的十皇子和十一皇子可还都没名字呢!乾隆对他的宠爱可见一斑。 皇后的月子(上) 皇后产子,就是天大的喜事,十二阿哥的洗三,办的是红红火火,诰命夫人、各位王族贵妇、有头有脸的宫妃、在太后老佛爷的带领下都来给十二阿哥添盆,这真真是太后的“金孙”啊!金子堆起来的孙子啊! 十二皇子,一下子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点,即使比他早两个月出生的十一阿哥也没有这样的风光。坤宁宫里的皇后忽然有一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兴奋感。 为何?皇后这个状态,在民间那就相当于是侧室扶正的,家世不如前任,又不受丈夫的宠爱,再加上没有儿子,这正室的位置总是觉着底气不足。虽然剩下的这些孩子都要叫自己一声“皇额娘”,但是,没有儿子的皇后,怎么都觉着自己的位置不稳——儿子,无论是在民间还是在皇室贵族家中,都是一个女人安身立命的根本。七出里还有一条叫“无子”呢!虽然皇后不能轻易废除,可是,不受宠又没儿子的皇后到了晚年,肯定是极为凄苦的。所以,没有儿子这一点,一直是皇后心中的一根刺! 如今,有儿子了,刺没了!皇后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抱着刚出生几天的十二阿哥,看着面前用小手摸着十二阿哥小手的兰馨,皇后内心一片满足——她如今也能算上是儿女双全了!坐月子的女人是不能洗澡的,甚至连水都最好不碰——省的落病。可是人家皇后与那些个没见识的女人们不同啊,人家有专人呵护啊!每日在兰馨的指挥下,皇后的床都会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起来,以毫不透风为最高标准。然后让人给皇后用香帕净身、净面,除了确保干净整洁以外,还能以最佳状态面对皇帝。 而且,皇后本来就是个天然美女,这下子,在老乾的眼里,真正是“六宫粉黛无颜色”了。胖乎乎的嫡子加上柔美了的老婆,对于热爱“家庭”生活的老乾来说这简直是世上最美好的事了!虽然嘉妃也生了个皇子,可是“嫡子”和“儿子”那能一样吗?所以老乾三五不时的往这坤宁宫跑,惹得那些宫妃们暗地里没少骂皇后:站着茅坑不拉屎,你儿子都生了,又不能“伺候”皇上,你天天招着皇帝往你那坤宁宫里跑是什么意思? 这不,今日,皇帝又来了。“皇上驾到——”皇帝来了,众人都起身迎驾,皇后也在床上坐直了身子,等着皇帝进来看孩子。 皇帝进来,兰馨先行了礼,剩下伺候的人也都一起行礼。皇帝一挥手,“免礼!”假!人家都行过礼了,你才说免,什么意思嘛! “给皇上请安。”皇后即使坐在床上,行礼的上半截肢体动作做的还是很一点不差,这回皇帝可没等着皇后行礼了,连忙走过去扶:“皇后免礼,嗯……”皇帝刚想说什么,见着地下伺候的众人,一挥手,“都下去吧”! 最近,皇帝在和皇后一起的时候,越来越不喜欢人伺候了,这皇后究竟使了什么手段让皇帝成日往这里跑?自己的主子还等着回报呢!各宫里派来的奸细一个个的心里嘟囔着,默默的离去。 众人离开,皇帝刚想要涎皮赖脸的蹭到皇后那里去,却看见兰馨拿着天真无邪的眼睛看着他,皇帝一个不稳,踢到床前的脚踏上了。 “兰儿,你怎么还在这?你不用去上书房?不用读书习武了?”皇帝摆出了一副严父状,不过,他在兰馨这儿一直是没啥威信的——当然,那是兰馨重生以后的事。 “皇阿玛,您准的我可以不去上书房了啊!”兰馨一脸的诧异,眨着眼睛反问,“不是您说的,皇额娘生了小弟弟,我是姐姐,应该帮忙照顾的!” 是了,那日永璂洗三,皇帝见着上至他老娘,下至有头有脸的宗室诰命争相给他儿子添盆,心里很爽——自己的儿子真招人喜欢啊!废话,你也不看看他爹妈是谁!皇后又夸兰馨这三天来守在自己身边忙前忙后,人小心思细,指挥着众人把自己照顾的妥妥帖帖。皇帝更加高兴:妻贤子孝,很好!兰儿有前途:别看年纪小,但是孝心可嘉,照顾的又妥帖,心思细腻。 “兰儿,你可要好好照顾你皇额娘,遇事要以照顾你皇额娘为先,知道吗?”皇帝半真半假的嘱咐兰馨。 “哦!好!兰儿明白了!”兰馨点头,一副“我懂的”的样子。 于是,从那日起,兰馨就陪护在皇后身边,功课什么的,有若雪相陪自然没有丢下,只是不再去上书房了而已。 “朕让你以你皇额娘为优先,你怎么就不去上书房了呢?不是要做文武双全的格格吗?功课都落下了,还怎么做文武双全的格格啊?”皇帝板起了脸。 “可是皇阿玛,兰儿没有落下功课啊!该写的字,该念的书,兰馨都有念的,不信你考?”兰馨一脸的委屈,那副快要落泪了的小样子,让皇后很心疼。 “皇上,是我不好,是我让兰儿每日在这的。我见兰儿和永璂十分和睦,兰儿又十分爱护弟弟,便忘记了兰儿应该去上书房了,是我监护不周,还请皇上责罚。”皇后生产之后身体恢复的还不错,可是气力上还是和以前有些差别的,这样一听,皇后的声音就带着点娇柔了,老乾很受用。不过,皇后要是知道老乾的感想,她估计得吐血。 “皇后,这哪里能怪你呢,是朕话没说清楚。”皇帝,你就是个受!人家认错了,你就听着安抚一下呗,还要自己上赶着把错往自己身上揽。 兰馨得意的瞟了皇后一眼,一副“你看吧!我就说我没错嘛!”的样子。 “咳咳,兰儿啊,你下去吧!皇阿玛和皇额娘单独说句话。”皇帝也看到兰馨的表情了,顿时觉得有点没面子,结果,他一张口,就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兰馨没动,皇帝反问:“怎么不走?” “皇阿玛,你想和皇额娘单独说句话,可永璂还在这里呢!永璂在这里,你和皇额娘就不算单独了啊,我等着把永璂抱走。”此时的永璂,还在睡梦里。 “嗯?不必了,过会儿永璂醒了,皇阿玛也想看看他,我们一家三口说说话也是一样的。”皇帝话一出口,兰馨眼圈就红了。 “皇阿玛,您不把兰儿当家人吗?可是兰儿已经把皇阿玛当成自己的亲生阿玛一样孝顺了啊!皇阿玛是不是兰儿哪里不好,您不喜欢兰儿了?”兰馨哭的很惨,她也知道是乾隆说错话了,可是,说不伤心,那是假话,所以借故发挥一下,顺便敲老乾一笔。 “欸?朕不是那个意思,兰儿不哭了啊!”皇帝一见兰馨哭的如此伤心,自己也心疼不已,暗自埋怨自己说错话了。 “可是,皇阿玛说兰儿不算家人!”兰馨控诉,皇后见着也不说话,以她对兰馨的了解,她知道兰馨肯定这是要“借题发挥”了。 “皇阿玛是口误。”真像个宠着女儿的爹,这还不是亲生的女儿呢!“兰儿不哭了啊!” “那皇阿玛,兰儿也要在这里一家人说话!”兰馨嘟着嘴要求,心里盘算着敲老乾点什么东西好。 皇帝看看床上娇美的皇后,心里痒的厉害,想着不能那啥,咱还不能吃点嫩豆腐了?可是兰馨这个样子,自己也不好让她走开啊!正在老乾挣扎之时,就听外面通传——“老佛爷驾到!” 老佛爷这是想看孙子了,还是那句话,都是孙子,可孙子和孙子不一样啊! 太后一来,众人就又到皇后这里伺候来了,皇帝心中郁闷啊,可还是得陪着他娘看孙子。 老佛爷手里抱着孩子,看了看皇帝,说道:“嗯,这永璂生的一副聪明的样子,长得可是比皇帝你秀气几分呐,想来是生儿肖母吧!是个有福的孩子!”皇帝也知道民间有“生儿肖母、生女像父”的孩子有福气的说法,故而也十分开心,这证明这孩子有福啊! “皇额娘说他有福,那自然是最有福气的了!”皇帝跟着凑趣,心里想着,娘欸,你怎么还不走啊?你不走,过一会儿用了晚饭,我也不能在这呆着了啊! 坐月子和怀孕不一样,怀孕的时候皇帝还是可以在后妃那里留宿的,而坐月子的时候,女人身上会有一些分泌物,在古代,那些分泌物被认为是“污秽”的,别说皇帝,一般的男人都不会在自己女人生孩子后,身上还没“干净”的情况下和她同床河蟹的。而皇后还在月子里,自然身上还没“干净”呢,皇帝是绝对不可能在这里留宿的。 可是太后老佛爷似乎没有看到她儿子那可怜巴巴的小眼神,还告诉同来的桂嬷嬷,今天就在这坤宁宫里用晚膳了,听得这话周围的人都一愣——这是多大的面子啊,太后屈尊纡贵在皇后的宫里用晚膳!可见这太后有多看重十二阿哥! 皇帝一听,也孝子状的说,今天在坤宁宫用晚膳了。兰馨一听,不禁一阵脊背发凉:永璂的前景危险啊:后宫里的人,有儿子的没儿子的谁不羡慕嫉妒恨?就这样,可怜的小十二还在睡梦中,就被他的玛嬷和阿玛推上了风口浪尖…… 皇后的月子(下) 皇后同时受着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男人和最尊贵的女人的宠爱,一时间风头无两。皇后喜气洋洋的接受着众人羡慕和嫉妒,并不把她的那些“竞争对手”放在眼里,她现在也可以说是“宠冠后宫”了。 兰馨却十分担忧皇后的处境:早先,皇后还惧怕自己成为众人眼中的靶子,可如今,皇后已经成为靶子了,她自己却还洋洋得意,这才是最可怕的!一个人,连危险意识都没有了,只看到眼前的风光无限,如何能自保?居安思危的道理谁都懂的,可是有几人真正的实践了这句话? 兰馨试着劝了几次皇后,皇后也只是把别的宫中的钉子都清了出去,只留下老佛爷的人——那是不敢清的。其他的饮食起居、十二阿哥奶娘的重新筛选,皇后都没有去做。兰馨无法,只能自己暗自注意。 可是这些奶娘也不是好对付的啊!她们虽然是包衣奴才,可是有一句话说的好:阎王易过、小鬼难缠。她们每一个人的身后都是一群包衣奴才的亲戚,都有这这样那样的关系网,她兰馨一个格格怎好轻易栽赃和下手?除非皇后亲自整治。可皇后是个护短的人,她对她的“自己人”是极好的,总觉着自己的仆役们是最衷心的,这几个奶娘都是皇后旗下的包衣奴才,所以皇后对她们不能说百分之百放心,却也有百分之九十了。 兰馨觉得,永璂后来的身体羸弱,绝对是奶娘照顾不周的原因,只是苦于没有把柄,不能取信于皇后罢了——现在的永璂还是个活泼健康的大胖小子,皇后是从不轻易怀疑自己人的,更何况是如此信得过的自己人? 这边兰馨苦恼着,那边皇帝也不怎么好过! 皇帝这些天来抓心挠肝的思念皇后,眼见着皇后生完孩子愈发的温柔美丽,皇帝就有一种吃不着的葡萄最甜的心理。更何况,皇后最近心情奇佳,任何时候眉眼之间都带着三分笑意,媚态横生,令皇帝更是馋的直流口水。 其他的嫔妃忙着扎小人的就扎小人,忙着勾引皇帝的勾引皇帝,只有一个人独树一帜——令妃!她在思念她的三个旧主——孝贤皇后和端慧太子以及七阿哥永琮。 她一身素服的装扮,娇娇柔柔的扭着她的水蛇腰,顶着一张沾满泪痕的脸,在御花园里“偶遇”了正要前往舒妃处的乾隆。 “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如同堤岸上垂柳般柔软的身段,令皇帝耳目一新:没办法,皇后得宠,别人都不知道真相,还以为老乾的口味变了,喜欢明媚爽直的女子了呢!其他的嫔妃们都开始模仿皇后的打扮——活动展台式,令乾隆很郁闷。她们并不晓得皇后在私底下的风情。所以说,这世上最了解乾隆喜好的莫过于令妃啊,搞不好,皇帝喜欢什么,令妃比皇帝自己都清楚! 老乾定睛一看,哟,这不是令妃吗?这副柔弱的样子是因何缘故啊?一下子,肾上腺激素刺激老乾的感官和思想了,于是,老乾怜香惜玉了:“令妃?你这是怎么了?” “皇上臣妾没事。”一边说着,一边做“西子捧心”状,老乾一看,别说心疼了,肝都疼了!赶忙扶起来,令妃一借力就倚在了乾隆怀里。好一招“投怀送抱”啊! “还说没事,没事脸色怎么这么差?奴才们都是怎么伺候的?”皇帝发威了,奴才们扑通扑通全都跪在石板路上,齐声道:“皇上,奴才不敢!” 只有令妃身边的大宫女冬雪说道:“启禀皇上,这真的不是奴才们伺候不周,是娘娘……” “大胆奴婢,跟朕说话还敢藏着掖着,都给朕说出来!娘娘怎样?”皇帝揽着令妃轻拍她的肩膀,那姿势大有“谁欺负你了,我去削他”的意思。哎~光天化日之下,就如此暧昧,你当宫中的人眼睛都是瞎的? 令妃这也算放手一搏了,她这样在御花园中“偶遇”皇帝,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她好不容易熬到三个月的禁闭期结束,结果这宫中十二阿哥的降生抢去了所有女人的风头。想在请安时见到皇帝那是不可能了,而皇帝每日午膳前后总会去坤宁宫看十二阿哥,一般情况下都是皇后“不经意”间提起了谁,皇帝就会去翻那人的牌子的,最近帝后关系是异常和谐。而这,则是令妃踏出延禧宫打算“重回战场”得到的第一个噩耗。 “娘娘这几日都在长****的偏殿跪经,给皇后娘娘祈福。”至于是哪个皇后娘娘,冬雪没说。 “冬雪你……”令妃一副冬雪出卖了她的样子,离开皇帝的怀抱,行了礼,有点害羞的对乾隆说:“启禀皇上,臣妾这几日看着皇后娘娘和小阿哥十分幸福的样子,就想起了先皇后……”令妃拿着手中的帕子擦了擦眼睛,眼圈瞬间红了,“想着在长****跪经不仅能为皇后娘娘和小阿哥祈福,也能为长****里的娘娘积点福报,更有让先皇后照看一下小阿哥的意思。”令妃只说“长****里的娘娘”,并没有说“哪个“娘娘,那里供着的,可不止孝贤一人!即使真的令妃只是在给孝贤跪经的话,她让一个男人的前妻去“照顾”他继妻的孩子,她安的是什么心?是正常人都该好好想想吧?可惜,老乾不是正常人! 于是,皇帝一听,大喜:令妃虽然大事不靠谱,小事不牢靠,但还是一个十分念旧且忠心的人哪!为皇后和十二阿哥祈福很好,忠诚;为孝贤、慧贤祈福,很好,念旧!皇帝想着,看着还在风中“摇摆不定”的柔弱的令妃,心中一片柔软:“这里风大,担心受凉,还不快回宫休息?” “回皇上,臣妾见着皇上,就觉着温暖,并没感觉风大凉寒。”令妃啊,你自带空调外挂啊? “是吗?朕还有这功效?那朕就陪你回宫休息,让你一直感觉不到凉寒吧!”皇帝啊……你今日可是翻了舒妃的牌子啊,这真是转眼就忘啊! 听闻,那日皇帝留宿在了延禧宫,舒妃宫中的小宫女不小心撕坏了帕子、砸烂了一套景德镇瓷器。皇后,眉间的笑意似乎消失了一半。 皇后还在月子里,不管俗事,只是掌着凤印,管着“盖章”一事。老乾刚到延禧宫,皇后这边就有人一五一十的把御花园刚刚上演的那一幕活灵活现的讲出来。如果有两人以上,当场表演也不成问题啊! 皇后听着,漠然不语,只是暗恨:这令妃还真是个有手段的啊?我就是那般放着她也没防住!到底让她把皇上勾了去!长****……她也真会挑地方啊!她跪经还跪到御花园里去了?还是那般巧合,就遇见了皇帝?她正想着,忽然旁边有人叫到:“皇阿玛怎么那么关心令妃娘娘啊?我还以为就皇阿玛只对皇额娘那样呢!” 是兰馨!皇后一愣,她不是出去习武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她刚刚说什么,皇帝关心令妃?她是如何知道的? “兰儿,你这是从哪里来,如此没规矩?还有,你刚刚说什么?”皇后问兰馨。 “我刚刚带着若雪去御花园里逛逛,想说摘点鲜花来给皇额娘美化一下环境。谁知到刚到御花园,就看见令妃娘娘带着一群人摇摇摆摆的走向皇阿玛。兰儿也没听见他们具体说了什么,只是远远的看见皇阿玛脸上的关心,和对着皇额娘的时候一个样!我还以为皇阿玛只是那样对着皇额娘呢……原来对哪个娘娘都一样吗?”兰馨说道后来,落寞了。 皇后听到后来,惊醒了:对着哪个娘娘都一样吗?可不是,皇帝心中真正有的,是那个死去的慧贤吧!就连孝贤皇后都要被她压制着,做出一副“宽宏慈爱”的样子。自己前阵子怎么就犯上傻了呢?竟觉得皇帝真是一心一意对自己好的!真是糊涂了,生了永璂,看什么都是好的,竟忘了这里是皇宫,自己是皇后,在这宫里,有多少人眼看着自己,手恨不得掐死自己啊!大意了,竟沉浸在一个假象中降低了自己的警觉性…… 看着兰馨,想起她先前提醒过自己要调查永璂奶娘家世的事,自己竟然置之不理,如今才想起:那令妃的爹可是内务府采办的主管,多少包衣奴才家要和他扯上些或多或少的关系啊!自己竟然就忘记了,还是那样轻易的信赖这内务府特意派来的自己旗下的包衣——当时还觉着是内务府故意巴结呢:可供挑选的二十个奶娘,十二个是自己旗下的!看来,这是有预谋的啊!查,一定得查,不仅要查的清楚,还要控制住她们的把柄才行!虽说她们和永璂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保不准有那个奴才被那猪油蒙了心的,跟了别的主子的。 皇后能从侧福晋变成如今的皇后,那也不是个完全的傻子,从宝亲王府到皇宫,这过程中哪怕稍有差池就万劫不复啊!当初她不受宠还好说,可是后来她成为了皇后,那就是宫里所有人的靶子!她不小心谨慎,怎么会熬到这一天?就是过于重规矩吧,才有时候显得死板不知变通。 前阵子的皇后,被幸福蒙瞎了眼,只觉着自己是个“幸福小女人”,却忘记了自己还是个皇后!恩,不管宫务太久了?可是,皇宫里可不是给你当“幸福小女人”的地方,皇宫就是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孩子是无辜的”这种屁话,连宫里的小狗都不会相信!宫里,讲究的就是个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没有母亲的全力护航,幼小的婴儿就是别人最好的武器和下手对象!如今的永璂,就是这个状态。而和他差不多大的十一皇子却是十分幸运的:有人替他当靶子了,暂时他安全了…… 很快的,皇后出了月子,又重新投入到“宫斗大戏”里去了…… 皇后重出江湖 皇后的回归,让后宫的局势变的高深莫测。皇后重理宫务,恢复请按制度的第一天,各宫的宫主带着自己旗下的贵人常在来给皇后道喜:说着永璂将来必成大器一类的话。哦,我忘记说了,永璂的满月酒办的也是红红火火热热闹闹,皇后穿着吉服、抱着永璂接受众人拜贺的时候已经观察过各位宫妃的表现了,其中最令皇后佩服的,要数令妃,那真是演戏的高手啊!完全看不出她对自己和永璂有任何的不满——要不是皇后早在自己盯不到的死角安插了钉子的话。 皇后除了先是口头肯定了舒妃的劳苦功高和纯贵妃的指挥得当外,更是大力表扬了令妃,顺便还“安抚”了一下令妃:人跑了,不是你的错,是皇宫守备不够森严,我现在管事了,一定要好好地管理一下这方面,感谢你让我发现了这个漏洞,你真是牺牲小我,成全大家啊! 皇后一番话说的那真是感人肺腑,发自内心,众宫妃一开始听皇后安抚令妃的时候还很诧异:皇后疯了?再后来一听,这是皇后消遣令妃呢啊……于是几个妃子掩着帕子偷笑,那些分位不够的,就只能硬憋了:谁让自己矮人一节呢?官大一级压死人,到哪里都一样,领导,不管是哪个部门的领导,都是不能轻易得罪的! 令妃听着皇后嘴里的嘲讽,表面上还不能有愤恨的表现,只能一边咬着牙、憋着笑的“谦虚”,一边在众人看不见的死角处露出一个两个没能克制住的愤恨眼神。 终于时间差不多了,皇后带着众嫔妃去给老佛爷请安了。太后一见着自己最喜爱的儿媳妇,心情十分愉悦,拉着皇后家长里短的聊天,众嫔妃在老佛爷的眼里好似布景板一般,完全不予理会。 这边太后和皇后讨论着十二阿哥,喜气洋洋;那边众宫妃彼此低声探讨时下的新鲜衣料的同时还要时不时的瞟一眼皇帝的“新”宠,令妃。只见令仙子也不和别人交流,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面带微笑,不晓得在想些什么。不过,你仔细一看,就会发现,令妃娘娘的眼里却是一片冰冷的。 大家各忙各的,心照不宣的靠时间……什么时间?自然是皇帝老儿下朝的时间啊,今天是皇后出了月子的第一天,绿头牌会翻谁的?这不仅仅是一个“侍寝”的问题了,这可是关系到后宫的风向啊! 大家等啊等,靠啊靠,终于,等来了养心殿太监的消息:今日皇帝要去坤宁宫! 这下子,众家女子暗暗吸了一口气:有生气的,有心惊的。生气的,以令妃为代表人物,气的是皇后如此受宠,出了月子就被皇帝翻牌。心惊的,以纯贵妃为首,她一直以为自己和皇后只差在出身上了:皇后家中是满族大姓,自己是汉人包衣,如若不然,就以自己这样得宠、又是宫中唯一一个“儿女双全”的贵妃,哪里会比那个皇后差了?没想到,如今风水轮流转,皇后得宠了?当日皇后不得皇帝心意的时候,自己作为宫中唯一的贵妃,也算得上是后宫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贵妃,和皇贵妃,一字之差而已。不得宠、没儿子的皇后和备受宠爱儿女双全的贵妃,哪个更有前途,后宫的人心里跟明镜似的。 可是纯贵妃眼看着皇后日渐受宠、到后来的怀孕产子,心里恨的牙根直痒。于是,买通了内务府的人员,在挑选奶娘的时候掺进几个“自己人”,并且要求那几个自己人必须要是正黄旗下的包衣,最好还要和皇后家里的包衣族有关系的。皇后,你不是喜欢“自己人”吗?那我就送几个“自己人”给你使! 如此运作,永璂的四个奶娘里,还真有一个纯贵妃的钉子混了进来。按着纯妃的指示,那奶娘先按兵不动,一边观察皇后对十二阿哥的奶娘是否完全放心,一边让奶娘去探探其他三个奶娘的底细。纯贵妃觉着:这宫里的女人都不是傻子,自己能想到的,那舒妃、嘉妃想不到?当然,令妃因为无子,纯妃暂时还没把她放在眼里。 她的算盘打的很响亮,却没想到,皇后在月子做的唯一一样事,便是撤换十二阿哥的奶娘!四个奶娘,都被皇后寻了由头逐了出去,当然,这四个人不是同时被逐的,但是皇后出了月子没多久,十二阿哥身边伺候的人就来了一次大换血。这当然引起了另外两位巨头的高度重视,但皇后自有妙计,这些都是后话,我们现今要关注的,是皇帝今日翻了宫的牌子! 太后听得消息,自然是会心一笑,她这儿子可是等着盼着这一天呢!眼见着这儿媳妇也越来越明白世事了,帝后和谐,于国于家都是好事,心下自然欢喜,赶着让后妃们都散了,打发皇后回坤宁宫准备接驾。 皇后这边回了坤宁宫,如何准备不提,单表皇帝给太后请完安后来到坤宁宫看皇后。 只见皇后身穿明黄色常服,梳着两把头,带着几个珊瑚簪子,和几朵绒花,耳朵上带着还带着东珠的耳饰。皇帝看着皇后站起来,走了两步迎向自己,那东珠的耳饰随着花盆底鞋踩地的频率摇晃着,十分惹眼。 “皇后这穿着怎么如此素淡?”皇帝问,这些日子,他老人家“活动展台”看太多了,对物价的评估更加偏离市场了。 “敢问皇上,我这个样子不好吗?”皇后抬头看着皇帝,眼中有些泪花,“我只是觉着这样身上轻巧了,抱着永璂、看着永璂也方便些。请皇上明察。“ “好,很好!”皇帝一看皇后这副样子,赶紧安抚,并且表明自己的态度,“皇后这很有一副慈母的样子,永璂是个有福气的。此时永璂还在睡吧,那兰儿在哪里?” “回皇上,兰儿去上书房了啊!她说今日我出月子,她的任务就算结束了,所以她就又去上书房读书习武了啊!”皇后边说,边给皇帝让座,又亲自捧了上好的碧螺春,皇帝喝着茶,一瞥,看见了周围的“人柱”,一挥手,便让他们都下去了,只留皇后一人,连容嬷嬷都没留下。 “景娴,来。”皇帝一拉,皇后轻松入怀。皇后近日虽然想明白了,可对于皇帝的感情却还是放不下。毕竟皇帝是自己唯一的男人,也是自己最爱的男人,即使自己只是他的之一,而他却是自己的唯一。皇后是受过封建思想正统教育的,女德女戒、三从四德,她都是从小学到大的。 “爷。”皇后静静的靠在皇帝身上,爱情,算了吧,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男人,自己是这个世上第二尊贵的女人,而这“第二尊贵”却是他这“第一尊贵”赐予的,真是悲哀啊……他们是夫妻,却不能像世间夫妻那样相处:世间夫妻里,哪个丈夫敢说随便要了妻儿的命的?恐怕也只有她的丈夫了。不能说死心,只能说,认清现实了吧! “景娴啊,朕有些乏了,想借你的床歇歇。”皇帝,现在是下午,你想白日那啥吗? “那我服侍爷休息。”皇后顺从的起身,温柔的服侍着皇帝。皇帝享受在皇后的温柔里,并没有留意到,今日的皇后在看他的时候已经没有往日的热度了。 “你也休息一下吧!”皇帝一把拉住想要放下帐子离开的皇后。 “啊?爷,这……”皇后犹豫了一下,皇帝一看,有机可乘,直接揽过皇后……滚床单。刚出月子的皇后,24小时还没过,就被皇帝吃掉了。如果这事被御史们知道了……啧啧,皇帝,你小子废了!可惜啊,这坤宁宫皇后寝殿里只有两个人,而这两个刚好都是当事人,所以,众人也就只能单纯的认为皇帝和皇后娘娘在坤宁宫的寝殿里“单纯”的午休了一下。 当晚,皇帝自然是毫无疑问的在坤宁宫里用膳,用完晚膳的皇帝大尾巴狼似地检查了兰馨的功课和武学,又大尾巴狼似的,对着兰馨实行“爱的教育”,说些什么要好好上进一类的,认真的给兰馨上了一堂“思想道德教育课”。教育完毕,皇帝觉着,自己慈父严父的功课都做完了,又逗弄了一会儿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的永璂,皇帝觉着,自己这“爹”当的很成功,对着皇后讨好的笑。 皇后看着皇帝的样子,想起了猫狗房里的那些宠物似乎也是这样对着没事去喂食的自己的。心中好笑,面上不显,只是顺着皇帝的心意夸着他真是个“合格的爹”! 皇帝高兴了,又打发走了兰馨永璂和那些伺候的人,拉着皇后继续去进行他们的河蟹大业了。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乾隆十七年,十月,恩,有好事发生哦~ 皇后再孕 乾隆十七年十月坤宁宫 太医按着日子来给皇后请平安脉,把脉的太医先是楞了一下,而后想了一想,最后一脸喜色的对着皇后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大喜啊!”皇后听得这话也是一愣,大喜?这是又有了? 在一旁伺候的容嬷嬷见着皇后愣神,赶紧悄悄的推了推皇后,以作提醒。 “嗯,赏太医。”皇后回过神来,打赏太医。而恰逢此时,各宫宫妃已经陆陆续续的来给皇后请安了。于是,皇后再孕的消息传遍了后宫的每一个角落,在得知消息的那一瞬间,每一位来请安的宫妃脸上的表情都闪过了不同程度的惊讶和愤恨。不得不说,虽然说后宫无朋友,但这皇后的“敌人”也太多了吧? 皇帝、太后闻之,更是兴奋异常,一个永璂,活泼可爱、聪明伶俐,很好!现在又要有一名嫡子诞生了,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如今这个,若是生下来,那就是十三阿哥,这个景娴可真是个有福气的,早年间不得宠便罢了,如今一获君宠,便接连传来喜讯,是个好的!太后和皇帝不约而同的想着。好的,好的什么?生孩子机器?堂堂一国之后,在老乾和她妈眼里感情就是个生孩子的机器啊!能生,就是个好的?就那太后当日那般喜欢、维护皇后,恐怕也多是出于平衡后宫势力的缘故吧! 皇后即使被诊出了有孕,请安的规矩也还是要守的,在接受完各个宫妃略带些酸味的祝福、恭喜之后,皇后就带着这一群环肥燕瘦的美人来到了慈宁宫给太后请安。 太后这边早早的就等着了,看着皇后带着众人进来,刚要行礼,被早就领命守在一旁的桂嬷嬷上前一把扶住了,与此同时,老佛爷就开口了:“皇后,快来,到哀家身边来坐。” “谢老佛爷恩典。启禀老佛爷,臣妾有一个不情之请。”皇后没有上座,只是站在了离太后较近的位置,甩了帕子行了礼。 “你看你这孩子就是重规矩,你有什么话要说啊?”太后不让行礼,那是太后的恩典,但皇后到底行不行礼,那就是态度问题了。 “启禀老佛爷,臣妾想按着先前生永璂的样子,暂时把宫务交给其他人处理,请老佛爷恩准。”皇后的这一个请求就如同炸雷,炸傻了太后,炸蒙了宫妃。 太后不懂,这皇后才收回大权,就要把宫务交给旁人处理,这是什么意思?她自己不贪权,还是后宫事物过于复杂,她想借故回避?这不像是皇后啊,皇后被人下蛊了?想当初那孝贤皇后怀着永琮,七个月了,还在处理宫务呢!皇后怀永璂时,自己夺了她的权利,多少有点惩罚的意思,这如今皇后才应该要干些事了,她却要交权?这是在向自己示威反抗?太后这脑袋里1秒钟不知转了多少个主意呢! 宫妃们不懂,这皇后是什么意思,肃清了我(们)埋在她宫中的钉子,清理了自家门户之后就又放手了?交权是什么意思?让自己接着往她宫中安钉子,她没那么傻吧?可是大权旁落的滋味应该不好受啊,皇后不是生了孩子生傻了吧? 皇后见着太后没回应继续说道:“启禀老佛爷,臣妾今日才被太医诊出有喜脉,本不应该推脱职责,但太医嘱咐臣妾说,胎儿有些弱,理应静养,方可安胎,所以……” 太后一听,哦,原来是这样啊!不错,如今这皇后思想觉悟真高,分得清主次,知道皇嗣才是最重要的,不愧是先帝挑的人!“皇后,太医果然这样说?”太后关切的询问。 “回老佛爷,是的。”皇后也一副很担忧的样子:“当初就是早先养的不够好,永璂生下时才有些弱弱的,臣妾那时就下定决心,若是再有能生育皇子的机会,臣妾一定好好静养,再不让皇子受一点委屈。”好一番表态,令太后很是满意,令众妃子很是诧异,但是皇后这样说了,你一个小小妃子还能反驳?更何况,那太后是极明显的满意皇后的“识时务”。 “既然是这样那就还像当初那样,纯妃(纯贵妃的简称)依旧是你在旁指点,处理宫务的人嘛……”太后扫视了一圈,“还是舒妃和嘉妃吧!”令妃,虽然被华华丽丽的忽视了,可是她挂在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未变,只是手中的帕子已经露了几个洞。 你问皇后怎么变聪明了?其实你问错了,皇后本来就不笨。再加上从怀孕期间起,就有兰馨、若雪并同齐薛氏对她进行潜移默化的腹黑式教育和孕妇医学知识普及,如何做,对自己是最好的,皇后心里一清二楚。况且皇后的前期准备已经做好了——整顿坤宁宫,调查每一个人的身世家底,“杀一批人、降一批人、升一批人”,三步完成,坤宁宫现在不说固若金汤,也不是谁都能轻易得手的了。 太后看着众人或喜或忧或不显的表情,接着说:“皇后,即使是这样,你也不能太躲懒,再怎么说,你也是后宫之主,要每月定期检查宫务才是,你可知道?”太后这番话明为敲打、实为替皇后立威,令那些“蠢蠢欲动”的宫妃们都稍稍冷静了一下。至于,真正冷静了没有,那我也只能说,胆大包天的人,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这不,就有一个“胆大”的出现了! 这日兰馨来到皇后房中看皇后,此时皇后已经怀孕五个月了,肚子已经明显的凸出来。刚刚过完春节,各处进上来的东西,皇后都要分门别类的收纳好,以便日后取用,兰馨见着的,就是站在库房门口清点着东西的皇后和来来去去搬东西的宫人们。 “兰儿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吉祥。”兰馨规规矩矩的给皇后行过礼,皇后叫容嬷嬷扶起兰馨后,对着她一招手:“兰馨,来。” 兰馨几步走近皇后,亲昵的挽着她的手问:“皇额娘,您在这里干什么啊?这里风有点大,有什么事,不如我们回寝殿说吧?” “兰儿,那些——”皇后指着库房里的一小堆首饰皮料珠宝什么的,对着兰馨道:“这些都是皇额娘给你挑出来的嫁妆,你自己先看看喜不喜欢?” 兰馨一听,脸先是一红:“皇额娘!”不好意思的叫了声,而后,脸又刷白,这才乾隆十八年啊,自己也才十一岁,就是指婚,也早了些吧?难道是因为自己重生了,所以有些事情改变了?事情当然得改变,可是自己绝对要把事情往好的地方变!想清楚了,兰馨的脸色变又转好了。 皇后没看见兰馨的脸色红白的变化,只听见兰馨在撒娇,便接着说:“兰儿你不要害羞嘛!你今年八月除服,就该学着管家了,然后等到十三岁、十四岁的光景,皇上就该给你指婚了,到时候啊,皇额娘一定帮你挑个可心的额附!”皇后说的很“阿沙力”,希望您到时候阻止皇帝把那捉狐狸的耗子指给兰馨当额附。 “皇额娘,您别笑人家嘛!”兰馨想开了,也按着自己现在的年龄应该有的样子,跟着皇后撒娇、装羞。 拉着皇后正要离去的兰馨突然顿住了,她闻到了一股香味,很淡很淡,如果不是若雪这么久来的“魔鬼训练”让她区分药材味道,她自己恐怕也会忽略。可是,既然闻到了,就绝不会弄错,这味道,是麝香! 麝香乃是孕妇大忌,怎么会在此刻出现在坤宁宫?是谁要害皇额娘?那香味只是一闪而过,应该不是来自于皇额娘自身,也不是这周围的伺候的宫人,那是来自哪里?兰馨仔细的闻着,惹的皇后诧异的看着她。 “兰儿,你这怎么装起小狗了?嗅着什么了这是?”皇后好奇。 “皇额娘,请您先离开这儿,兰儿闻到了一股子的麝香味。”对待皇后这样直肠子的人,不能瞒,只能明说。 “什么?”容嬷嬷先惊呆了。皇后也一愣,自己明明已经把这坤宁宫搞的里外全是自己人了,就连老佛爷的人她都是找人查过了,真正只忠心于老佛爷的,才留下的,怎么还有人把脏手伸进了坤宁宫? 兰馨仔细的闻着,忽然拉住了一个平日里虽然只是杂役,却常常需要伺候在皇后身边的宫女厉声问:“说,你身上的麝香是哪里来的?是谁派你来害皇额娘的?”256中文bookben.com - 手机访问 www.256zww.com 那宫女一见兰馨如此,便也扑通跪下,直磕响头,“回格格话,奴婢不敢啊!奴婢冤枉!皇后娘娘如今怀着小阿哥,奴婢哪里会在身上使有麝香的东西?奴婢的东西都是内务府分下来的,奴婢绝无伤害皇后娘娘的意思,奴婢对待娘娘可是忠心耿耿啊!请娘娘明察!”说完,只是流着眼泪冲皇后磕头。 皇后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对待宫人,那在后宫之中都是顶好的,只要你守规矩、知进退。赏赐奖励从来不少,其他人是许了你多少好处?你才能弃主仆情分于不顾,转投他人?要知道坤宁宫里现在的人都是皇后一个个的提拔起来的,都是“信得过”的啊!她现如今竟如此对待自己,留着害死自己吗?皇后刚想说“拖出去,打死!”,可她还没开口,兰馨却低下了身子,扶住那个宫人,说:“你把你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回格格话,奴婢刚才说‘奴婢冤枉!皇后娘娘如今怀着小阿哥,奴婢哪里会在身上使有麝香的东西?奴婢的东西都是内务府分下来的……’”刚说到此处,兰馨一挥手“停!” 皇后见着此番行事的兰馨,心中也嘀咕,兰儿这是什么意思?那贱婢的话有什么……等等,内务府!好你个令妃啊,你的手身的可够长啊! 皇后想得到的,兰馨又怎么会想不到?当即兰馨就对着皇后说:“启禀皇额娘,兰儿想把每一个宫人的用品都和若雪检查一遍。” 皇后点头同意,又说:“兰儿你那样会不会过于操劳,还是叫她们把那些东西都扔了吧!” “回皇额娘,兰儿现在也不知那麝香被他们加在何处了,若不彻底肃清,每个人身上都有一点,每日皇额娘又吸一点,日积月累……”兰馨不说了,皇后也懂了。 “那就辛苦你了,兰儿。”皇后感动的看着兰馨:这女儿不白养啊! “这是兰儿应该做的,皇额娘,您快去休息吧,兰儿会处理的。”兰馨催促着皇后先回去休息。 “你们,把嘴都给本宫闭严实了,听懂了没?”皇后厉声对着在场的宫女太监道。 “嗻——”众人皆应,可会不会外传……那就不好说了,这里头可有太后的人呢! 兰馨带着稍后进宫的若雪,把坤宁宫中所有宫女太监的生活用品都检查了个遍,发现:只有那些时常接近皇后的、又不成日在皇后身边伺候的宫女太监们的生活用品或衣物上才有麝香的味道。看来那下手的人很仔细啊:不成日在皇后身边伺候,太医来看诊的时候就不能察觉坤宁宫里有麝香;“时常接近皇后”的宫女太监,又保证了皇后对麝香的“基本摄取”,这真是令妃一个人干的?以她现在的能力,可撒不开这么大的网啊,那么谁干的呢? 兰馨是思考派,可皇后是行动派啊!皇后的出身是什么?那拉氏啊!那可是满族大姓,皇后若是想调查个什么事,自然有她的关系情报网,那是她们家世代营建起来的,消息绝对准确可靠!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当然得查,而且一定得查的清清楚楚!所以皇后一回寝殿,就安排人去查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了,得到的消息,却出乎了她的意料。 五格格生 几日之后,皇后那边收来了消息:做这件事的,不是令妃,而是纯妃!皇后愕然,内务府,不是令妃的地盘吗?怎么纯妃能插手?转念一想,该不是有人朝着自己下手,而内务府有人顺水推舟吧?呵,自己还真成了靶子了!那日因身上有麝香味道而磕到额头红肿的宫女,后来被皇后升了等,改了名字叫秋霜,同另一个被皇后新提上来的宫女冬雪一起做了皇后的新“心腹”。这秋霜因为皇后的明察秋毫而幸免于死,又收到了皇后不少的赏赐,甚至还让若雪给她把了脉!因为她家本身就是皇后娘家的家生子,如今心中又感念皇后的“知遇之恩”对着皇后的忠心程度几乎可以媲美容嬷嬷了。 这件事表面上看,平静无波,在后宫里似乎连个浪花都没翻起来。可就在皇后得了消息的第二日,纯贵妃就被太后寻了个“行礼姿势不端、仪态不佳、重新学习”的理由给关了一个月的禁闭。消息灵通的,多少知道一些缘由,消息不灵通的,也就只能再找人恶补一下规矩礼仪了! 不过自这次以后,坤宁宫中却也没再出现些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这种“安全”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了那个孩子的出生,是个女孩,这便是五格格了。 不过在五格格出生之前,还有一件事让皇后好好的风光了一回——十二阿哥的周岁生辰。 十二阿哥满周岁那日,皇后已经有八个来月的身孕了,可是十二阿哥的周岁,皇后肯定是要正装打扮的出现在众人面前的,这对于八个月的孕妇来说,可是个沉重的负担啊!但皇后硬是能穿着按她的身材定制的朝服,带着朝珠配饰仪态万千的接受众人的恭贺,不得不说,这几个月的保养真有效果啊! 在老佛爷的亲临指挥下,十二阿哥的抓周被舒妃和嘉妃安排的井然有序且热热闹闹,甚至办的比两个月前嘉妃自己的十一阿哥的周岁宴高出不止一个层次。周岁宴,最重要的,即是抓周。众宫妃中稍微有头有脸的,都添了物件给十二阿哥抓周用。只见被打扮成年画上那送财童子样的永璂被奶嬷嬷抱着,放在案几上,对着那各式各样的物件发呆。 众人凑着趣,指点着永璂抓这抓那。永璂闪着他的大眼睛,好似十分有趣的看着众人的反应。过了一会儿,他便慢慢爬向笔墨纸砚那端,抓了一支笔,而后又爬向兵器那边,抓起一把小剑,在手里左右开弓的耍着。 众人一见,都开始夸着这孩子前途无量、文武双全、必成大器……好听的话,像不要钱似的往十二阿哥身上砸。兰馨看着这个场面,心下暗笑,半年来的密集训练还是有点用处的啊!也不枉她和若雪有事没事就用毛笔和剑逗着永璂玩,还偷偷用甜甜的蜂蜜勾引他,为的就是今天啊!虽然经历过后世的她对于抓周这种预测未来的办法根本看不上眼,可对她的皇阿玛和皇玛嬷甚至皇额娘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她可不能让永璂栽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上! 皇帝见着永璂如此,也是十分高兴。刚要张口夸两句,就见永璂突然间扔掉了毛笔和剑,爬向胭脂水粉、珠宝钗环那边。这可吓坏了皇后和兰馨,而其他的宫妃们则等着看热闹。至于乾隆和老佛爷,脸一下子就黑了,这小子是个只知道沉迷女色的混蛋? 只见永璂一手扯了东珠的朝珠,一手抓了些绒花并同一个水晶簪子,越过了其他的“抓周用具”爬向皇后、太后以及乾隆的方向。皇后一见,也不管儿子抓这些是不是丢人、是不是惹怒了上头的两个Boss,就赶紧让容嬷嬷把永璂抱过来,生怕他被桌子上的一些硬物弄痛、弄伤。 结果这十二阿哥一见容嬷嬷靠近,赶紧把抓住的东西护在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像是怕容嬷嬷过来抢。这下子,乾隆和太后的脸色更沉了,皇后无法,只得亲自上前,想要斥责一下永璂,让他把手中那些“不合时宜”的东西赶紧丢掉。虽然说,他个一岁大的孩子,能懂得什么?可是,样子还是要做,总不能眼看着皇帝厌弃永璂吧? 出乎众人意料的,永璂看见皇后过来了,竟然把小手松开了,把绒花和簪子递了过来。皇后一见,“这是给我的?”永璂说着谁也听不懂的吐蕃语言,把手中的簪子和绒花使了蛮力往皇后手里塞。 皇后心中一阵感动:这孩子是念着我呢? “mA、mA,mA、mA,”永璂嘴里还在发着这种类似无意义的音节。皇后顺着永璂的视线,看向太后,便回头对着太后说:“老佛爷,还请您过来一下,永璂在叫您呢!” 太后见着永璂的反常举动,也好奇,便扶了桂嬷嬷走上前来。永璂一见他,“mA、mA”的声音发的更响亮了,太后一听见宝贝孙子唤他,还管他什么抓周呢,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永璂一周岁了,唯一能说清楚的就是“玛嬷”,可见孙子有多喜欢自己!恩,虽然是她自己单方面这么认为的,但这不妨碍太后的自信心膨胀就是了。 “永璂叫玛嬷做什么?”太后和蔼的问着永璂。只见永璂拿着手中的东珠递给太后,太后刚要使桂嬷嬷接过,永璂又开始大哭,太后便亲自身手递给永璂,永璂一见才止住了哭,咧着小嘴,带着泪花,把东珠递给太后。太后亲自拿了,永璂才松开了手,献宝似地笑。 这下兰馨乐了,这小子是个天然小狗腿啊,把这大清朝最尊贵的两个女人的马屁拍的很到位。于是凑趣道:“老佛爷、皇额娘,你们看永璂多喜欢你们啊,连自己的东西都扔掉了,光想着给您二位拿东西了,枉费了我平日里无事就去陪他玩了,真真是个小没良心的!”兰馨半真半假的说着,又带着点不甘的表情,逗乐了太后和皇后。 “恩,永璂很好,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兰儿你就不要吃干醋啦!永璂可是我的宝贝孙子,你皇额娘的宝贝儿子当然是最喜欢我们的啦!”太后很高兴,自己的孙子才满周岁就如此孝顺自己,自己很有亲和力,皇后教育的好,小孩子聪明懂事,很好! 皇帝看着事情的发展,又听了兰馨的话,觉得很有道理,这小子一开始拿着毛笔和剑玩的很开心的,后来见着了老佛爷和皇后,才扔了东西去拿簪子绒花和东珠的,恩,此处乃皇帝脑补。反正,现在,在皇帝这里,永璂的“孝子”名号算是定的稳稳的了,谁不孝,永璂也不会不孝,抓周定终生啊!乾隆对此深信不已。 眼见着风向变化,看戏无望,这些宫妃们也都纷纷夸扬起十二阿哥是如何的孝顺、聪明、懂事的了。 十二阿哥的抓周就在众人的恭维声中,三巨头的得意中,兰馨的暗自发笑中,圆满结束。 乾隆十八年六月二十三,五格格生。 五格格出生那日,风和日丽,阳光明媚。皇后痛了一个时辰就把孩子生了出来,比生永璂的时候可要轻松很多。 兰馨看着五格格,心中想着:这次,姐姐断不会让你夭折的! 皇后看着五格格,心中想着:这次,是个女儿呢,不是儿子……女儿也好!就像兰儿那样贴心又上进,比那些不争气的阿哥不知强多少呢!况且是女儿的话,永璂也不用担心有嫡出的弟弟抢那位置,很好很好。 太后看着五格格,心中想着:这五格格长的真像皇帝啊!皇后这俩孩子生的,当真是“生子肖母、生女像父”啊!都是有福气的象征,很好,这个皇后看着就比那孝贤牢靠!当初皇帝迷恋慧贤的时候,孝贤不说劝着皇帝,反而还“宽宏大度”,她就不替皇帝想想百年以后,世人将会是如何编排他的! 皇帝看着五格格,心中想着:这是朕的女儿啊!朕的女儿本来就少,和敬自请远嫁,四格格是个见谁都怯生生的样子,唯一一个比较得自己心意的女儿还是养女,虽然和婉也是自己从弘昼那里抢来养的,可是那孩子跟自己也不是很亲近啊,而且因为她身份特殊,所以她只能自己一个人住在西三所里,自己也很少见到她。据说这五格格很像小时候的朕,那这五格格必然是个有福的,也必然和自己投缘。恩……想着想着,皇帝都要等不及五格格长大了。 众嫔妃听得皇后生了五格格,心中想着:幸好是个格格,若再是个阿哥,那这皇后还指不定怎么嚣张呢!可再一转念,想到宫中那个唯一能到上书房里念书的“兰格格”。众人的心,又提了起来:这个,莫不是第二个“兰格格”吧! 五格格的洗三和满月,都是比照永璂的标准来的,并不比“嫡子”的待遇差上几分,而且,这两次的庆祝都是由太后亲自操持的,可见这五格格极得老佛爷的眼缘。 皇后出了月子,重新掌权,恰逢三年一期的选秀,宫中要放人,宫外要进人的机会又清理了一些宫中的其他势力,吸收了一些自己人进来,找了各种方式放进各个宫中作眼线。不仅如此,皇后还听从了齐薛氏的建议,没有往皇帝和太后身边放钉子,只是在养心殿外围和慈宁宫外围留了一两个不起眼的人物,观风向。 到了八月,兰馨除服,就不能再轻易出宫了:当初初一十五出宫去,是为了给她的阿玛和额娘上香祈福,如今除服了,也不必每月出宫了,兰馨对此感到很郁闷。不过,幸好她还有一个叫“弘昼”的五叔,胡天胡地惯了,四十来岁的人,竟然跑到老佛爷面前“撒娇”,狠狠的彩衣娱亲了一把,又兼着耿太妃在旁边吹风,太后便下了懿旨,准了兰馨可以不时的被弘昼一家接出宫去小住一两日。兰馨这才又得以不时出宫,也才有了日后的好姻缘。 乾隆二十年 乾隆二十年,有什么好说的呢,值得我们单独拿出来讲一讲?因为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啊~ 乾隆二十年,本来就有点“孝女”倾向的老乾,孝顺起女儿来越发的不遗余力了!不论是领养的兰馨还是亲生的五格格。对于兰馨,皇帝一向是有求必应的,这我们不必细说。早先兰馨除服,和亲王弘昼那一出“混闹”带着明显要“抢女儿”的架势,而一向来小心眼又占有欲强的皇帝自然不肯轻易屈服,所以对着兰馨是更加的宠爱,真比亲生的还亲! 五格格周岁时,抓周抓住了小木马和宣纸。又淌着口水对着乾隆露出一个无“齿”笑容,硬是拔掉了他那日戴在大拇指上上的翡翠扳指,皇帝不仅不恼怒,还觉着这是自己的姑娘喜欢自己的表现!额,老乾的大脑果然和别人不太一样啊,真喜欢,应该是送东西给你,而不是拿你的东西吧?说实话,您老的女儿就把您当成一个闪亮亮的“金龟父”了!不过,这也不能影响老乾不时脑补他的女儿是如何“喜欢”他的,具体就可以从那“三日一小赏,五日一大赐”中得以看出一二。 皇后如今对后宫事件的处理上是越发的成熟稳练,大权在握的同时也会把权力分给别的嫔妃,一边监视者她们为自己干活,一边抬举一两个对自己不构成威胁或威胁不大的嫔妃晋位或者委以一些实权:如此以来,嫔妃们的注意力就有所转移,把皇后当靶子的,也少了很多——竞争对象变了啊!而皇后自己,也越来越有同和亲王一样喜欢看戏的“不良嗜好”了。只不过,皇后看的戏可是真正在皇宫内院上演的宫斗大戏: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杀人不见血的大戏!而这样的戏,是哪个梨园子弟、说书唱戏的老板们都来不了的东西,只演一场,绝不重复。 如今的坤宁宫里,不仅有娇美的皇后还有活泼伶俐的兰馨,可爱的如同年画里的福娃一样的永璂,以及皇帝此时的心头肉:五格格,安安。安安这名字是当时兰馨提出来的,那时五格格还不到半岁,寒冬腊月不知怎么就发起了高烧,当时高烧不退的还有十阿哥和十一阿哥。只不过,十阿哥没熬过去,年前死了,死的时候竟还没有名字。老乾发现了这一点,赶紧给十一阿哥赐名为永瑆。而兰馨也同时说,不如给五格格也起个小名,压一压也许就好了。 皇后记得兰馨是养在广济寺的菩萨名下的,皇家嫡女虽不能如此,可也能求菩萨赐个乳名不是?于是挑了十五个平安吉祥之类的字,做成了竹签,她央着皇帝陪她亲去求来。规矩?五格格都要没命了,她这亲娘还管什么规矩?更何况,这微服出宫她也不是没干过!至于结果,便是这个字——安。于是五格格成了皇家唯一一个有乳名的格格,也是唯一一个才出生就有了封号的格格。虽然没有下明旨,但固伦和安公主的名号是已然内定了的。 后来,在太医的全力治疗和兰馨的严格把关下,五格格安安转危为安,十一阿哥永瑆也平安渡过了乾隆十九年的寒冬。倒是他亲娘为了他劳心劳力,听说有些亏了身子了。而皇后则在放松心情以后,再次晕倒,同时也被再次诊出怀有身孕。兰馨听说后笑了笑,暗想:这是永璟了吧! 至于皇后和皇帝,她们二人的相处也进入了一个崭新的阶段——皇后大度了,皇帝小气了。一个人的生活重心只能有一个,否则他就是人格分裂,或者是没有重心。作为一国之母,皇后的生活怎么会没有重心?只不过以前皇后的生活重心都是放在皇帝和宫务身上的,五格格的事让她明白了永璂和五格格这一双儿女对于她的重要意义。权利什么的,失去了还可以再夺回来,帝心什么的,根本就是天边的浮云,她早就放弃了。只有这一双儿女和肚子里这个未生出来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所以皇后自打知道自己怀了孩子,便又交了大多数的宫务,专心安胎了。 至于那些在“安胎”中也许会失去的东西,要么她可以重新夺回来,要么她早就不在乎了!宠冠后宫什么的,都是废话,只要自己不失宠,将来定然是有个“皇太后”的位置等着自己的。若永璂登上了那个位置,那一切好说;若永璂没上那个位置,当个富贵闲人也很好啊!平安是福,没看见皇帝每天兢兢业业起的比鸡早,睡的比“鸡”迟,还要担心御史弹劾吗?“无”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哪里就是那么好坐的了? 所以皇帝每每来到坤宁宫,若是来用晚膳了,皇后就会叫上侧殿、后殿的贵人常在什么的一起伺候皇帝,皇帝若是午膳就来了,皇后就会“宽宏大度”的劝着皇帝雨露均沾。当然,皇后的名单里都是“听话懂事”的嫔妃才有资格上的。 皇后大度了,皇帝反而不乐意了:自己和景娴独处的时间似乎越来越少,景娴似乎很喜欢让自己去翻别人宫里的牌子,为什么?自己魅力不够了?皇帝不断的质疑着自己的“个人魅力”,但别的嫔妃依然很“迷恋”自己啊!老乾自恋的想,不是皇后“欲擒故纵”吧?冷了皇后一两个月的皇帝忽然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皇后似乎很享受自己的“冷落”,很乐意让自己只在初一十五才去坤宁宫! 皇帝不甘心,派了心腹太监去查,才知道,自己不去坤宁宫的时候皇后其实很忙碌:每日向太后请安过后,不是指点着兰馨管理家务,就是逗弄着永璂陪着她摇摇摆摆的走路,再不就是伴着安安玩耍,还要忙着安胎,不仅如此,得了空闲还要再检查一下交出去的宫务——她忙的根本就想不起乾隆来!而且乾隆要是在“计划外”来到坤宁宫,就是在给皇后增添额外的“麻烦”! 皇帝看着太监打的报告,内心很愤怒:自己怎么就比不过那几个孩子了?怎么就比不过那些该死的宫务了?皇帝这个人,就是你让我往东,我偏要向西。不撞南墙不回头,撞到南墙,推倒南墙继续前进的主,如今他和皇后之间有了“阻碍”了,当然要清楚障碍,重新获得皇后心中“第一”的重要位置。皇帝心中有了执念,更加涎皮赖脸的没事就往坤宁宫里溜达了!皇帝,你就是个受,还是个万年总受! 皇宫中帝后和谐,坤宁宫中油盐不进,永璂、安安活泼健康,兰馨很放心。上书房的功课在她开始学管家的时候就改成隔日上课了,武学医学,按着齐修一家的评价就是:行走江湖已经勉强可以了,再过两年就能绰绰有余了。宫中无聊,偶尔还有和亲王进宫来接她出去放风,重生的兰馨过的如鱼得水啊! 这日兰馨又来到和亲王家小住,跟太妃和福晋打过招呼请过安之后,兰馨就又换了男装,变成“齐松盛”,同和亲王一起上街去了。 两人晃荡晃荡的来到天桥,正赶上看见有人“卖身葬父”。兰馨见着这个场面,内心一阵恶心。再一看,这卖身的,是个十来岁的小童子,卖身的银子也不多,才十两,这才压下反感,凑上去看热闹。 看的人挺多,想出手的,却没几个。原来这小童子还有个妹妹,卖身的这十两银子是用来安葬他爹,处理后事,并同还些债务的。而想买这小童子,他妹妹也要跟他进府,进府之后,他妹妹又不算那府中的人,并不卖身。说白了,就是这小童子宁可少要点月钱银子,也要带着妹妹找工作。 可养大了,又不是自家奴仆,有点赔本的生意,谁都不愿做。更何况他那妹妹始终没有出现过,谁知到他那妹妹是国色天香啊,还是歪瓜裂枣啊,况且看着这小童子干瘦的,长的也不好,万一真的是个“赔钱”的货色怎么办?所以就连那些心术不正的纨绔子弟也不愿意出钱买人。 正在众人还在议论的时候,忽听得有一个人说,“你跟我走吧!”一看来人,剑眉星目,轮廓很深,衣着不差,但在北京城这样富贵扎堆的地方,真不是很出众。弘昼一看,乐了,这不是那皇帝新封的巴图鲁——海兰察嘛! 这海兰察是满洲镶黄旗下人士,在一次战役中生擒了准格尔辉特部头领巴雅尔,受到了皇帝的赏识,封为巴图鲁,时年18岁。皇帝很器重他,在京城里指了个小小的宅院。可惜,这位新侍卫无亲无故,也不懂交际管家,连个看门护院的都没有,也不知道托着人牙子去买。每天还要自己洗衣做饭,都成了京城一景了!如此八卦人物,和亲王弘昼不认识都怪了! 兰馨看着和亲王一脸兴奋,很诧异:“五叔,这人你认识?”兰馨虽然在后世游荡千年,可对于前朝那些事,甚至后来的那些革命什么的都不怎么关注,甚至可以说是完全不知道,所以赫赫有名的海兰察,对于此刻的兰馨来说,只是一个长的比较mAn的帅哥罢了。 “当然,这小子才有意思呢!一板一眼的,比你额娘还守规矩,为人正直,也很有趣。”对于和亲王来说,正直的、呆板的、墨守成规的人,都是有趣的——“挑逗”起来很有趣。而很不幸,海兰察对于和亲王弘昼来说,就属于那比较正直、呆板且“好玩”的人。 兰馨有些同情的看着海兰察,神色略有慌张的去“应付”胡搅蛮缠的和亲王弘昼。 看着被弘昼反复以各种方法逼问:“你买这小童子其实是为了他妹妹吧?是吧,是吧!”的海兰察,兰馨暗自发笑。这男人脸都红到脖子上了,却还是不敢反驳和亲王,只是闷声不吭,站在那里。有那么一瞬间,兰馨觉着,这个男人挺可爱的!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为了兰馨,把战争提前了……orz 梅花含苞 且说和亲王终于逗弄够了海兰察,放他领那童子去了,便带着兰馨来到一家颇有名气的酒楼去打牙祭。兰馨随了和亲王一路走去,猛然抬头,看见那匾额上写着三个字“龙源楼”,上面还有皇阿玛的小章。兰馨暗叹:皇阿玛啊,你这到处题字的习惯可当真要不得哦! 因为兰馨同小白花相遇之时,她就已经在那硕王府中了,所以对于小白花和耗子是如何勾搭上的,她也只是了解个大概,详细情况并不是很清楚。所以“龙源楼”之于现在的兰馨,还只是个稍有名气的“酒楼”而已。 刚踏进龙源楼,兰馨就愣住了:白吟霜!那个化成灰她都认得的人! 台上的白吟霜,正唱着她那经典小调:“月儿昏昏,水儿盈盈,心儿不定,灯儿半明,风儿不稳,梦儿不宁,三更残鼓,一个愁人!花儿憔悴,魂儿如醉,酒到眼底,化为珠泪,不见春至,却见春顺,非干病酒,瘦了腰围!归人何处,年华虚度,高楼望断,远山远树!不见归人,只见归路,秋水长天,落霞孤鹜!关山万里,无由飞渡,春去冬来,千山落木,寄语多情,莫成辜负,愿化杨花,随郎黏住!”听的兰馨一愣一愣的,这是“酒楼”是吧,不是“青楼”是吧?这白吟霜当真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唱着等的浓词艳曲?兰馨有点被雷傻了。 和亲王一见,眉头皱的紧紧的,这唱的都是什么?一般的酒楼不是没有人唱曲子,可人家那都是天桥底下有名的老板或者“角儿”,唱的再出格也不过是西厢、白蛇一类,这台上的女子唱的是什么?兼着看见有点呆愣的兰馨,和亲王更怒,这不是带坏我家的兰儿吗? “兰,嗯松盛,啊!”和亲王差点叫错称呼,“这里不怎么好,要不咱爷俩换个地方吃吧!” “五叔,松盛觉着这里挺好啊!曲子唱的也有点意思,要不咱就这里吃吧!”兰馨可不管那套,如此模样的白吟霜她还真是第一次见:委屈中透着自信,柔弱中透着坚强,单纯中透着算计。这白吟霜果然不是简单的角色,自己当初怎么就轻敌了呢?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如此近距离观察对手的机会,兰馨怎会轻易放弃? 兰馨话落,抬腿就往酒楼的雅间里走,也不管身后的和亲王了。 “欸!”和亲王无奈的看着兰馨向龙源楼的雅间里走去,无法,只得跟着兰馨一起进去。能真正压制“荒唐亲王”的恐怕也只有他真正敬爱或者宠爱的女人们了——耿太妃、福晋、兰馨! 兰馨刚在雅间的窗旁坐定,还没等点菜,就又见着一个熟人由远及近拎着鸟笼而来——直郡王家的多隆!兰馨见着她的表哥,自然是要招呼一下的,于是就派了人去把多隆拉上来。多隆刚进雅间的时候还是很有一些王八之气的,大声的叫嚷着:“是哪个大谱的主子,非得请小爷上来啊!” “呦!你小子也是个爷了?”弘昼一听,吹胡子瞪眼的用扇子敲了敲多隆的头。 多隆一见是和亲王,立即狗腿道:“哎呦!原来是王爷和兰……恩,松盛表弟啊!多隆刚刚是混说,还请两位别介意才是啊!”边说,边蹭到了兰馨身边,溜须拍马的说着:“松盛表弟,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尽管开口,都算在我的头上!”和亲王和兰馨同行,讨好兰馨才是王道! “既然如此,那就把那楼下的歌女找上来,让她单唱一支曲子给我听吧!”兰馨挥手一指道。 “哎,行!你,去把那个歌女给我叫上来!”仆役领命去了,这一去,便牵出一匹咆哮马来! 那仆从下楼的时候,正赶上白吟霜一曲唱毕,拿着个托盘下来讨银子。给银子的不多,因为人家不知道应该按什么“标准”给:是天桥下头那说书的啊,还是青楼名伶啊?看她这表演的场地,自然是天桥底下老板们的价。可看她这唱词、身段,和这要钱时故作清高的样子,这活脱脱的是个楼里清倌的样子啊!白吟霜看着托盘里的零散铜钱,也不说什么,仍是一桌一桌的走过去,而后转上楼来,挨个雅间要钱。 那小厮见着白吟霜正在要钱,就在这楼上候着,知道她是要上楼来的,打着一见白吟霜就拉着她进雅间的主意,谁知这白吟霜一上楼,他还没出手了,一个一直站在他对面的小厮模样的人,先出手了。不仅出手了,而且“出手”很大方:五十两!嘴里还嚷着:还不快谢谢我们爷? 白吟霜一开始还楞着,眼睛向那雅间一瞥,却似发现什么般低下了头,说:“既然您家公子如此赏识吟霜,那还请让吟霜当面道谢。”那小厮似乎很欣赏识时务的白吟霜,一点头,牛气冲天的带着她进了雅间。 多隆的小厮一见着白花花的一锭银子,一愣,这是哪家的显贵,对着一个不入流的歌女出手如此大方,自己是来“请”人的,可别给主子添麻烦啊!虽然自己这边有个“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和亲王,可结下梁子的是自己,人家算账是绝对会算到自家主子头上的,还是老实点好!所以只等着白吟霜跟着那小厮去那雅间里道谢后再拉到兰馨这边。 一会儿,那白吟霜就被先头那小厮点头哈腰的从雅间中送出来,面色稍显红润,两眼却是晶亮,仿佛见着黎明的曙光般透露出希望。 多隆的小厮见白吟霜出来了,便上前一步:“姑娘,我家主子恳请姑娘到雅间中单独为我家主子唱一曲,价钱什么的都好说。”这小厮说话举止间自是透出一种大家子的风范。其实真正的世家子弟身边的跟着的人多是这种成熟稳重的:主子就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再来个无法无天的小厮,还不得捅破天去?打手什么的不算,能跟着主子上街的,都是透精百灵、能平是非的人。在北京城里,你想“仗势欺人”,也得看看你今天出门烧的是什么香! “你要做什么?”不知怎的,这白吟霜却眼圈一红,仿佛受了多大的侮辱一样。而那边送她出雅间的小厮却像打了鸡血似的叫嚷起来:“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对白姑娘做些什么?” 多隆的小厮一愣,自己做什么了?还没等他接着说,就听见他家小爷嚣张的叫声:“个狗奴才,爷叫你去找那唱小曲的来,你在这里磨蹭什么?人呢!” 这边,多隆的小厮一见着自家主子,心中暗自叫苦:“我的活祖宗欸,您怎么自己出来了!”多隆是直郡王家独子,直郡王早逝,就有这么一棵独苗,所以郡王福晋对着多隆那是要星星不会给月亮。而且,又有和亲王弘昼作为他的“父辈榜样”,多隆怎么可能懂得“收敛”二字的含义?所以多隆这“京城第一纨绔”的名号,可是越喊越响,行为态度什么的也越来越嚣张。 多隆一见白吟霜,伸手便要拉人,却被一声咆哮吓的差点滚下楼梯:“你这个无耻混蛋,竟敢在光天化日轻薄白姑娘!”而后一个眼炮就扪了过来。多隆的小厮一见,赶紧一把拉开了自家主子。 这扬声咆哮的人,想必大家都清楚吧?正是有名的咆哮贝勒——富察浩桢。那前倨后恭的小厮,自然是那富察浩桢的第一狗腿太监——小寇子了!啥?我咋知道,小寇子一定是太监?你见过有正常男人被称为小x子的吗?当然,吉祥物小多子除外。 话到这里,我就得给大家解释一下这龙源楼的地形了。龙源楼的一楼,我们不便细说,单表这二层雅间。这二层和别的酒楼不一样,不是上了楼梯,左右分开的结构。而是从左右两边上楼,成半包围的结构,有点类似电影院里二层看台的正面造型。兰馨他们的雅间是左手楼梯第一间,靠窗,临街。而这富察浩桢的房间则是右手第一间,靠着的是酒楼自己的花园。而龙源楼的正门是开在兰馨她们这边的楼梯前方不远处的,所以兰馨进来的时候根部不知道那“文武双全”的耗子也在这里。 那本在下面等人的白老头见着楼上的混乱也爬了上来,白老头上了楼,刚站定在楼梯口就赶上富察浩桢对还没站稳的多隆发起第二波攻击:只见他一把拉开白吟霜,说了一句:“白姑娘,请你稍等,看我收拾这纨绔子弟替你出气!”一边向多隆这边扑来。结果,就在他拉开白吟霜的时候带到了刚刚站稳的白老头,可怜这老头被白吟霜一撞,滚下了楼梯。 有人滚下楼梯,摔得头破血流,这可是大事!一时间,龙源楼里混乱无比。 本来兰馨和弘昼只是在雅间里等着多隆带人回来,结果,兰馨竟然听见了那熟悉的咆哮声,她不由得一呆。不料,就是她这一呆的功夫,更大的声音传来,还有东西滚落楼梯的声音,龙源楼里乱的不成样子的声音。于是兰馨和早就坐不住想要好好看热闹的和亲王便走出了雅间,见着的就是多隆即将被富察浩桢胖揍的场面。 “都给爷住手!”和亲王底气很足,一看就是京剧票友,还得是唱花脸的! 和亲王一声吼,气壮山河啊!霎时间,所有人都定格了。要不怎么说人家多隆有潜力呢,在那一片混乱中,第一个回过神来的就是人家!只见多隆趁着耗子一愣之际,甩开了他的钳制,连滚带爬的来到和亲王面前,当即哭丧着脸道:“王爷,您可得给小的做主啊!这富察浩桢莫名其妙的要揍我!还把一个老头推下楼去了!” “你胡说!你胡说!”富察浩桢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摇着多隆:“明明就是你,妄图调戏白姑娘,还趁乱推了她爹下楼去!”富察浩桢颠倒黑白的能力还真是…… 而当时那些从雅间里出来看热闹的人,谁都没太注意那白老头究竟是怎么下去的,那些在楼下的,也只是见着一片混乱,有几个明白真相的,也懒得找那个麻烦。于是,唯一明白又“应该”能说的,恐怕就是那白吟霜了,而她只是在楼梯角处摇着白老头叫“爹”。 “嘿!小爷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讲理的!”多隆也怒了,虽然他文不成武不就,但是他的手下还都是能人,所以在富察浩桢刚摇晃他的时候,就被多隆的仆从架住了。而小寇子还在旁边叫嚣着:“还不快放开我家贝勒爷!告诉你们,我家贝勒爷要是少一根头发,我们王爷都能叫你们好看!”有眼不识泰山的狗东西! “你想叫爷好看?”弘昼乐了,“你知道我是谁?” 小寇子上下打量和亲王的打扮,知道是显贵,但不清楚有多显贵,也不知道惹得起惹不起,于是不再多言了,也没有服软求饶,只是说:“还请这位爷给我家贝勒爷主持公道!” 而这边多隆又找死的上去挑衅富察浩桢了,眼见他们乱作一团,又要打起来,弘昼一吼:“都给爷停下,一个个的说!”又望见下头的那个“祸头子”,指挥人道:“去看看那是怎么回事?死了就别给爷找晦气,没死就给爷带上来!你们,都到爷的雅间门口候着!”和亲王喜欢看戏,但不喜欢做“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所以来龙去脉他是要知道的清清楚楚的才行! 结果,三个当事人,一人一个说法,但是大体上看,富察浩桢和白吟霜的口供是一致的:多隆要调戏白吟霜,富察浩桢出手相救,白老头是混乱之中不知被谁推下去的,罪魁祸首一定是多隆! 和亲王一见,这小多子叫人来唱歌曲也能惹出祸来,真是欠教育:“去,回家领十板子,抄十遍论语,再禁闭一个月!”只见多隆一副苦瓜脸,看着和亲王,不动。 和亲王瞪着眼看他:“怎么?爷罚你罚的冤枉?就是冤枉,你也给爷回家去磨磨性子,别以为爷不知道你是怎么在外头耀武扬威的!还不快去?我告诉你,要是你在这一个月里被爷知道了还死性不改的出来惹祸,看爷怎么收拾你!”最后和亲王还威胁了一下多隆。哦,小多子,你去禁闭吧! 这边发作了多隆,弘昼也没了听曲的兴致,只是对着兰馨道:“松盛啊,咱还是换个地方吃饭吧,这里太倒爷的胃口了。” 兰馨看着眼前这出闹剧,内心一阵冷笑:原以为那富察浩桢是因为娶了自己压抑了“爱情”才有那“穷摇+咆哮”的毛病,结果是本来就有的啊!这可真是……“天赋异禀”啊! 兰馨不吱声,只是一点头,算作是默认。而和亲王一转头,发现富察浩桢和白吟霜还站在门口,一副要自己“秉公处理”的模样。 “怎么?不满爷的处理?有谁能肯定说这老头是多隆推下去的?他也就是让你进来唱支曲子,又不是不给钱?你不就是个唱曲的,他赏你笔大买卖,你不谢他也就算了,你这是什么样子,还委屈你了?”眼看着白吟霜又要哭了,和亲王一阵火大。 而富察浩桢却死死的盯着弘昼,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看又要有一番新的咆哮了。兰馨突然出声:“我饿了,五叔,我们换地方吃饭。” 天大地大,此时兰馨最大,和亲王弘昼一听,也不甩前面这两个神经病了,拉了兰馨大摇大摆的走下楼去。至于那楼上咆哮的、哭泣的、跳脚的神经病,自然有人阻拦。 作者有话要说: 在这里我要交代一下三角关系的年龄:兰馨十三四岁,海兰察十八岁,富察浩桢十八岁,白吟霜十七八岁。 好了,请大家慢慢欣赏。 乾隆的承诺 且说兰馨和和亲王弘昼一起离开龙源楼,两人一路往前,谁也没跟谁搭话,各怀心思的走着。 兰馨心中思虑的是:这富察浩桢和白吟霜已然遇上了,这么说来,是不是离着她指婚也不远了?如今皇额娘怀着永璟,早就不理俗物了,专心带孩子安胎。那么自己的婚事将由谁做主?眼看就是年下了,太后的圣寿刚刚过完,指婚这种事年前肯定是不会有了,那年后呢?永璟似乎是腊月的生日,这眼看就到日子了,出了月子,皇额娘会重掌宫务吗?若是皇额娘不愿意,自己也不想勉强她,宫务什么的真的不急。只是自己的婚事……万不能全凭皇阿玛做主了! 兰馨主意已定,心情就又好了起来,管他什么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有办法的。至于今天发生的事……自己随便出来逛本来就是不合规矩了,遇见富察浩桢这事不能由自己的嘴里说出去。转头看见面色不太好的和亲王,兰馨笑了,若是皇阿玛真把自己指给那个混蛋,五叔也不会放任不管的。京城里谁不知道和亲王弘昼讨厌那个装模作样的异姓王很久了?看五叔这面色,富察浩桢就不带会有好下场的! 而和亲王弘昼这边,则是想起了刚刚在龙源楼里发生的事…… 我们且单从那小寇子请和亲王“主持公道”说起。话说这和亲王一听小寇子的话,乐的更开了:“怎么,不想给爷‘好看’了?爷倒是想知道你要怎么给爷点‘好看’的东西。”兰馨旁边冷眼看着,知道和亲王这是玩闹的心情又上来了,也不阻拦,只是看戏,反正有那耗子贝勒在,世界是不会安静的。 果然,这富察浩桢冲过来了,一见和亲王,便勉勉强强的行了礼:“晚辈富察浩桢,拜见和亲王。”晚辈?谁家的晚辈?晚了几辈?你一个异姓王家的贝勒还妄图同爷拉关系不成?和亲王一见是富察浩桢,便也没了好脸色了。 这小子他可认得,京城中那“硕果仅存”的异姓王硕王爷的儿子。提起这姓富察王爷,弘昼就牙根直痒:你爷爷的,爷办丧事、吃祭品连皇上都默许了,你一个外八路的异姓王竟敢在朝堂上参我一本?自以为你是刚直不阿是吧?你个能把歌女扶成侧福晋的人家能好到哪里去?若不是赶上自己那阵子胡闹的过分了,皇上刚好想找个由头收拾下自己,能准了你的奏折?反正爷也就是被革了一年的俸禄,随便把皇上的贡银拉进府里也就赚回来了。爷不同你计较,那是给皇上几分薄面!你个王八蛋,还自以为得了圣心,嚣张起来了,连着你家儿子都能跟着爷前得瑟! 这富察浩桢把和亲王的名号喊的极为响亮,楼上楼下都听的清清楚楚,这是逼着和亲王处理多隆呢!当然,和亲王也不是省油的灯,自然召集三方当事人,了解当时情况,坚决不当那“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 结果,就当和亲王象征性的处理了多隆,想带着兰馨离开的时候,那富察浩桢似乎又有要跳起来嚷的趋势,弘昼也懒得和他废话了,直接示意手下处理,自己带着兰馨走了。不过那富察浩桢不恭敬的态度和“逼”和亲王主持公道的处事方式,都令和亲王“记忆深刻”。深刻到,等着他老人家有机会的时候,让他全家都对“和亲王”三个字“记忆深刻”。 两人一路走着,都觉着自己是跟着对方的脚步的,当然,两人也都是下意识的在走。结果,走着走着,两人就走回了和亲王府。门房一见是主子回来了,赶紧迎上来,和亲王和兰馨才发现,这俩人逛着逛着逛回了家。得,饭没吃成,还惹了一肚子气。 兰馨在和亲王府住了一夜就回宫去了,带着第二日从街上淘换来的精致的小玩意给宫中诸人做礼物。 乾隆二十年,腊月二十一,十三阿哥出生,皇后一时风光无限。任何宫妃都不能与之相媲美,哪怕是曾经的宠妃——慧贤。因为从名分和实际情况上看,那慧贤都是比不上的:名分上,皇后才是真正的一国之母,慧贤到死,上头还有个孝贤皇后压着;从实际上看,慧贤到死都无儿无女,反观皇后,亲生的加上领养的刚好凑成了,两个“好”字,真真是“好”事成“双”!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到了乾隆二十一年的三月,兰馨的整十四岁生日了。于是,皇后也开始拉着兰馨感慨:“兰儿一转眼都这么大了,刚来的时候还那么一小点呢!如今都是大姑娘咯~”兰馨一听皇后这语气,就有点囧,因为,下一句一定是“都该找婆家咯!” 果然,皇后下一句就是:“都该找婆家咯!”皇后从乾隆十七年起就一直在生孩子,永璂是十七年生的、五格格是十八年生的、这永璟生在了乾隆二十年的年末。其实照这样看来,皇后这几年就是在怀孕、生子、坐月子中渡过的。皇后不年轻了,算得上是高龄产妇,又接连生产,即使照顾的再好,那也是各方面条件都差了不知多少倍的清朝! 所以自打生了永璟,皇后的身子就一直有些虚,始终也没接管宫务,连太后都准了皇后:彻底养好了,再出来管事,天大的事还有我老婆子顶着呢!为何太后对皇后如此好?这样识时务、孝顺、明理、会生养的媳妇去哪里找?皇后万一和那孝贤一样虚着又没养好,落下了病根,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除了养孩子、看孩子以外没有别的事的皇后,忽然想起来:她的兰儿长大了,该找婆家了! 兰馨一头的黑线,只好假装娇羞:“皇额娘!”实际,兰馨很无奈啊——自己在那后世,还算未成年呢!听说早生养有害身体的,自己才十四周岁呢,哪里就该找婆家了? 正在兰馨表面害羞内心无奈的同皇后撒娇的时候,又一个令兰馨无奈不已的人来了——她“英明神武”的皇阿玛! 免了众人的请安,皇帝就裂开嘴,露出一口白牙:“你们娘俩说什么呢?如此开心?” 结果,还未等兰馨和皇后开口,刚刚在一边似乎玩的很投入的兄妹俩突然插嘴了:“回皇阿玛!兰姐姐找婆家!”说话的是永璂,已经满四岁的永璂,说话已然是有板有眼的了,虽然他在一旁玩的投入,但是皇后和兰馨的话他可是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所以说,不要以为孩子“小”就不把他当成个人物。 “找婆家!”才满三岁的五格格安安,是永璂标准的小跟班,走哪跟哪,兄妹感情相当好。当然永璂也很有大哥哥的样子,有好吃的、好玩的,都是先让着安安的。所以永璂开口了,安安立即拥护,绝不犹豫。 乾隆一见他这天真活泼、聪明伶俐的一双儿女,十分开心。碍着“报孙不抱子”的规矩,乾隆坐到榻上去,抱起五格格,逗她:“怎么,安安也要找婆家?” 五格格年纪小,不明白找婆家是什么意思,只是见着皇帝抱着她乐,便站在皇帝的腿上跳着拍手:“安安找婆家!”当是什么好事呢! 见着五格格如此纯真可爱,皇后和兰馨也抿着嘴笑。只有永璂坐在那里转头看看额娘和姐姐,又看了看笑的见牙不见眼的乾隆和十分亢奋的安安,也跟着傻笑了。 众人笑够了,皇帝又放了安安回到榻上,看着拉着安安接着摆弄榻上那些物件的永璂,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小脸,又拍了拍他的小屁股,才又转回来跟着兰馨和皇后说话。 “怎么,皇后,想给兰儿找婆家?”皇帝一脸的讨好,献宝似地说:“皇后不用担心,朕早就想好了,一定给兰儿挑一个配得上她的额附!” 兰馨一听,愣着,莫不是皇阿玛真要“选婿”吧? 结果就听得皇帝说道:“朕早就通知了那些有合适孩子的人家了,明日他们就进宫来请安,朕告诉他们‘要考教一下八旗子弟’,实际咱就当是给兰儿选婿了,皇后也跟着一起去看看吧!” “都是男子,怕不方便吧?”皇后犹豫着,可是事关兰馨,她也想自己亲自挑挑人。若不是皇帝给她这个机会,怕是她也不太清楚都有谁合适她的兰儿。 “没什么不方便的,到时候人都在御花园里,朕让人给你们搭上屏风,咱都看看。”皇帝很无所谓的认为男女大防什么的,都是“小事”。 “我们?”皇后一愣,“还有其他人吗?” “还有兰儿啊!”皇帝看向兰馨:“皇阿玛对你可够好吧?你自己的额附,可要自己看仔细了啊!” 兰馨一听,脸红了,心里暗想:这皇阿玛还真让自己“点”驸马啊!不过,若真是这样,那富察浩桢可就想都别想了! 皇后一听,这皇帝竟然如此宠爱兰馨,非亲生的兰儿都如此了,看了,安安的未来,自己不用担心太多了…… 眼见着皇后不仅没反对自己的提议,还露出的“满意”的笑容,皇帝心里很高兴:自己终于做了一件对皇后心意的事:以前的那些赏赐什么的,并不见皇后怎样高兴的。那么,自己在皇后心中的地位有所上升了吧? 这天,皇帝如愿的留在了坤宁宫,如愿的和皇后进行了河蟹大业,如愿的得到了皇后比平日多一些的“温柔对待”。心中很是愉悦,更是打定了主意要给兰馨挑个“文武双全”的额附,好让皇后更加的“崇拜”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连梅花的时间都给改了,反正是奶奶作品,时间神马的,大家就当成浮云吧……至于那几个包子的出生年月,我可是完全按着“韩度”提供的内容来的,其实,按我的想法,想让五格格和永璟是龙凤胎的,后来一想,还是算了……按着所谓的“历史轨迹”来吧!我这文很多事是真的历史,也有很多事是我编造的。恩,反正真真假假看着来吧!大家千万别介意。 在这里还要跟大家说一下,我现在在医院照顾住院中的老妈,所以每日只有发文的短短时间上网,码字一般是在半夜,回复的不及时,捉虫的不及时、还希望大家见谅。希望我能在年后有时间改正、捉虫。 脑残龙选婿 乾隆二十一年春末御花园乾隆选婿大会 皇帝为了讨好皇后也算得上是不遗余力了:家世不好的——免谈;容貌身高不好的——免谈;年龄低于十六超过二十的——免谈!如此“三高”标准一卡,能进御花园的“八旗子弟”真的是少之又少了。皇帝,你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你当世人都是傻子呢! 皇帝,是一个标准的外貌协会成员,家世、年龄由各旗的旗主筛选,外貌可是老乾亲自把关已经看过一轮的了,才允许他们进御花园。乾隆选婿嘛!要的就是个“高、大、全”——家世高、才气大、文武双全! 简历筛选通过了、初次面试合格了、就要笔试了。皇帝笔试,万年不变的老三样:联诗、填词、对对子! 众人面试……恩,面圣。面圣的第一件事,便是自我介绍。只见那富察浩桢竟跟着他那不识时务的阿玛并同他额娘一起跪在了诸多黄带子、红带子的前面。挺胸抬头的说道:“奴才浩桢,排行为长。”浩祥眼见着他哥出生了,也只得硬着头皮说:“奴才浩祥。”心中怒骂富察浩桢,王八蛋,皇帝让你报名,你就报名呗!你说排行作甚! 皇帝再一扫,忽然发现了只有母亲相随进宫的多隆,便关心了一下:“那边跪着的,可是直郡王家的多隆?” 多隆一听,一抖:“回皇上,奴才……正是多隆。”多隆每日跟着和亲王胡闹倒是不怕的,可是正规的面圣、且如此近距离的同皇帝谈话,这还是头一回——年节那种大型场合,皇帝哪里会想得起他这样的小虾米了? 嗯……皇帝看着多隆,觉着,这“京城第一纨绔”的名号也是别人编排的吧?这孩子看上去挺老实的! 接下来,皇帝又问了剩下的那几个世家子弟的名字,算是给皇后和兰馨都认识一下。由于皇后的要求,她和兰馨被安排在了皇帝身后的一处假山中的暗室里。皇宫嘛,这种暗室啥的,在御花园里还有两个的,于是这母女俩就坐在那暗室中喝茶、看戏、吃点心。 自我介绍结束,就正式进入考试阶段。 皇帝先是把那几个世家子弟招到近前,接着说:“既然朕是要考教八旗子弟,自然是要出题给你们的了,你们可都准备好了?”皇帝威严的问着。 “奴才们准备好了。”众人异口同声。 “那好,朕出题了。”皇帝四下一看,张口便来:“松叶竹叶叶叶翠。” 因为皇帝并没有单点谁来回答,一时间,众人都没开口。皇帝看不下去,一瞄那有点哆嗦的多隆,便说:“多隆,你说。”多隆一听,脸都成快要皱成肉包子了!他也就是个能识字的主,对对子神马的,对于小多子来说,那就是浮云啊! 浩祥平日就和多隆关系很好,如此关键时刻,怎能不出手相救,只是皇帝单点了多隆,他若直接出声,也太打眼了。便悄悄的拉了拉多隆的衣袖,指指那些红红黄黄的鲜花。多隆是没多少墨水,可是也不笨,对子歌啥的,谁没背过两句? 于是,当下心领神会:“桃花梅花花花香。”不能说很出众,但也没对错。可是皇帝很不满意,这就是你的程度?朕的对子是俗了,可你得把它变成“雅”的啊!你倒好,对的更俗!这不是当着皇后的面打自己的脸吗?这批人的“素质”朕可是亲自跟着皇后打过保票的,不能让皇后觉着自己没有好好过滤人选!“还谁有更好的对子啊?”皇帝又问。 于是,富察浩桢有了大展身手的机会了:“回皇上,奴才有对。”皇帝一点头,示意他说。他便接着说:“秋声雁声声声寒。”皇帝一听,很高兴,恩,还是有高素质人才的嘛! “那么,朕再出一对,你们谁会谁答,不要拘束,朕恕你们无罪!”皇帝略一思索,又说:“白鸟忘饥,任林间云去云来,云来云去。”众人苦想之际,富察浩桢已经出声了:“奴才有对。青山无语,看世上花开花落,花落花开。” 皇帝一听,很高兴,“好!是个有才的!朕这里还有一题,你们几个还是一同想,谁有了,就回答。你们给朕用‘模模糊糊、明明白白、容易容易、难得难得’作诗一首!” 众人冥思苦想,富察浩桢又是一马当先:“回皇上,奴才已经有诗了。天上下雾模模糊糊,草上露水明明白白。雾变露水容易容易,露水变雾难得难得。”皇帝一听,大喜!是个好人才! 长相好!可不是,富察浩桢肯定长的人模狗样的啊,不然怎么勾搭那白吟霜。家世好!那当然啊,姓着富察,还是异姓王,八竿子打不着的元皇后家的亲戚。才学好!哪个世家子弟没点子歪才,当你考什么难的题目呢!人家那是不想做那出头鸟,眼见着那富察浩桢招恨呢! “奴才也有一诗,还请皇上指点。”这不,一个黄带子的子弟,被自家老爹用火辣辣的眼神逼出来了,“水中月影模模糊糊,天上明月明明白白。月变月影容易容易,月影变月难得难得。”这诗填的也可以。 皇帝有面子了,便略有得意的瞟了皇后那个方向一眼。最后一个问题:“我大清一年生多少人,死多少人?”皇帝得意的笑,以为他的问题有多难。 几个世家子弟互相一瞥,这不就是咱外头那酒桌上胡闹的谜题吗?随便派了一个出来,道:“回皇上,大清一年内生一人,死十二人。” 皇帝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答案了,便问:“此话怎讲?” “回皇上,大清一年内出生的人,无论哪月生的,都是一个属相;而无论哪天去世的,都包含在十二个属相以内。”解释的清楚明白,皇帝也没啥话说。 正在众人还等着皇帝出题的时候,只见假山上窜出一个身穿夜行衣的蒙面人,大叫一声:“刺客来也!”霎时间,御花园乱成一团。兰馨皇后在假山中也是一慌。兰馨赶紧安抚一下皇后,拿了佩剑冲出假山。 其实,兰馨她们要是看见乾隆脸上那闲适淡定的表情,估计她们都得在心里抽死他。可惜,在假山中的兰馨和皇后只能看见皇帝的背面,所以,很不幸,兰馨“暴露”了…… 外边这群世家子弟,有本事的,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的额娘阿玛;没本事的,找个不碍事的小角落躲起来了;富察浩桢算个异类,挡在了皇帝面前。兰馨从后头冲过来,眼见着的就是这只碍眼的耗子,多好的机会啊!毫不手软,花盆底的鞋就照着富察浩桢的脊椎骨踹下去了!啧,富察浩桢功夫底子还是有点的,闪开了脊椎,踹在左边的肩胛骨上了。 这富察浩桢,刚还在暗喜,总算有个能在皇帝面前出风头的机会了,正要专心对付“刺客”,只觉着身后金风响动,刚想回头看个究竟,就被人一脚踹在肩胛骨上了。硬底子鞋,又下了重手了,能不疼吗! 兰馨踹开富察浩桢,挡在皇帝面前,“皇阿玛,您快躲开,兰儿保护您!”皇帝一开始还暗怪兰馨搅局,可听得兰馨这话,内心很感动:“这女儿对自己真好啊!有了危险,她竟然能从安全的地方冲出来保护自己,这女儿养的值啊!” 他们这边一乱,那边巡逻的侍卫早就冲上来了。只见打头这人,对着那刺客的膝盖后方就是一脚,而后顺势扭住那刺客的胳膊,“咔吧”一声,一阵哀嚎。 皇帝被这声哀嚎惊醒,大喊:“都给朕住手!” 众人停手,皇帝笑道:“这也是试题之一。一场误会,海兰察,放手吧。” 兰馨开始听着皇帝这是自己找来的“刺客”心中愤怒:皇阿玛,你这是日子过的太舒坦了是吧?‘狼来了’的道理您不懂是吧?又听皇帝叫“海兰察”这才发现,这个一马当先的侍卫,竟然是那日被和亲王消遣了很久的海兰察! 那可怜的“刺客”自然被带下去医治了,只留下被选拔的“精英”们,和他们的家属。哦,对了,还有海兰察。至于兰馨,找了个理由,退了下去。这下子,众人的心中明亮了:这皇上是给兰格格选婿啊!并不是为了把世家子弟们一起指婚出去!心中暗恨自己(儿子)不争气,刚才怎么不好好表现一下呢? 海兰察是御前侍卫又不是大内侍卫,自然是没有资格随便进出御花园的。可今日皇帝下朝,说是找了海兰察有要事的,让他过了午时来内廷找自己,自有太监给他带路。其实啊,这海兰察才是皇帝的内定“刺客”人选。可是,下朝之后,海兰察再次不幸的同和亲王相遇了,于是又被和亲王好好的戏耍了一阵子才放人。而这次和亲王的要求是:参观海兰察的家! 这边小太监又不敢同和亲王抢人,那边皇帝听见他的人被和亲王拉走了,也没有别的办法,自己的弟弟有自己的老娘撑腰呢!只得换了个人顶了“刺客”的位置,他还暗自怀疑了一下:这人的武艺不如海兰察啊,万一额附的“武功测试”不到位怎么办? 可皇帝见海兰察的旨意却忘了收回,所以海兰察在摆脱了和亲王以后还是来到了内廷找皇帝。结果,就遇见了这“刺客大闹御花园”的场面。“忠臣+武臣”的海兰察当然是义不容辞的冲上去了,于是,皇帝精心安排的武学测试彻底宣告失败。 看着有些混乱的场面,皇帝先是很严厉的批评了那些“贪生怕死”之徒,又捏着鼻子表扬了一下“英勇救主”海兰察和被“误伤”的富察浩桢。顺便宣布,今天的考教结束,让各家都把自己的儿子们领回去,好好教导一下什么叫做“忠君”爱国。 海兰察一头雾水的进来,又一头雾水的被小太监领出去,不仅如此,还一头雾水的得了皇帝的表扬,更是一头雾水的得了皇帝的赏赐。总而言之,一头雾水! 皇帝受教育 脑残龙选婿的当天,就感受到了他所作出的错误决定的强大后遗症。 首先,他要面对的是板着脸的皇太后。皇太后本以为,今日皇帝招人进宫,是为了考教八旗子弟的同时,给各家的适龄的格格们找个好归宿。结果,皇帝为了考教武学,竟然出了这么个昏招,不仅丢尽了皇室的脸面,眼看着,她这时常抽风的儿子就要“烽火戏诸侯”了!你叫太后如何不怒? 在慈宁宫里,皇帝低着头,坐在太后身边,感受着老佛爷的怒气。 “皇帝,你想考教人的武艺,有的是好办法,哪怕是比武,都比今日御花园里出现的那个场面强!”太后沉声道。 “老佛爷,儿子这不也是想考验一下他们的忠君程度嘛!”皇帝不好意思的回答,是他疏忽了。 “忠君程度?忠仆是能轻易测试的吗?纵使是再忠心的仆人,一旦遭到了主人的测试,就会因害怕而不会如原本那样忠实,这道理你不懂吗?”太后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是,老佛爷说的是。”皇帝只得听着,谁让他是天下第一“孝子”呢! 太后看着自己这早已老大不小的儿子,心中无奈:他这不着调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啊! 又教育了乾隆一阵,太后便让他离开了。皇帝行了礼,又叫着慈宁宫中的人好好的伺候老佛爷,才离开慈宁宫。结果,刚出慈宁宫的门,就看见皇后派来的小太监已经在那里守株待兔了。 皇帝一看来人,脸就沉了,自己受着老娘教育还不够,她这个皇后还要借机“忠言逆耳”一下不成?其实皇帝的猜测是正确的,皇后确实是要“忠言逆耳”的——她是皇后啊,发生这么大的事她不予以劝阻,那就是她的失职,更何况,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所以皇后一听见皇帝被太后着人叫走了,她就派人去了慈宁宫门口守候,务必要把乾隆带到坤宁宫里开。 只是皇后还没等忠言逆耳呢,皇帝就被他的“心肝宝贝”给黑了…… 话说,乾隆随着太监沉着脸,来到坤宁宫,还未到皇后处先遇见了在前院亭子里的兰馨和永璂、安安。 “我们要做不说谎的好孩子!”永璂响亮的声音一下子吸引了皇帝的注意,也不往里走了,转头进了凉亭。 众人给皇帝请过安,皇帝收起了阴沉的面色,和颜悦色对着他现在的心肝宝贝安安说:“安安哪,你们在做什么呢?” “回,皇阿玛,兰馨姐姐讲了故事。”安安说话慢了点,但是内容还是很齐全的。 “哦?讲了什么故事啊?”皇帝很高兴有东西能作为借口,让自己晚些见到皇后。于是兴致很高昂的抱起了安安,坐了下来。 于是兰馨便又把“狼来了”的故事重新讲了,皇帝边听,边有点冒冷汗。 皇后那边得了消息,也从内堂出来了,看见皇帝做出这等慈父模样,也没说什么。自己的孩子得皇帝的心意,被自己的父亲喜欢着,终归是好事。气氛如此和谐,她才不会去破坏呢!她老早就不脑残了,好的不? 所以皇后也走进亭中,免了众人的礼,皇帝也免了她的礼,夫妻二人都在扮演慈爱的父母。皇后当然知道皇帝是为了什么在这里磨蹭,她也不揭穿,只等着和皇帝单独相处的机会。反正他已经进来坤宁宫了,早晚有机会的。 “故事!”安安才不管什么暗流涌动呢,她还记得兰馨的故事才重复了一大半呢,拉了拉皇帝的衣袖,想要皇帝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那,安安,下面的故事是什么,你知道吗?”皇帝又开始了刚刚的话题,尽量忽略皇后那平静无波的眼神。 “狼来啦!”安安使劲的喊了一声,把皇帝吓了一跳,耳朵一震,差点把安安扔出去。 一看安安如此不按套路出牌,兰馨赶紧过来救场:“启禀皇阿玛,刚刚我在给永璂和安安说故事的时候,告诉她故事里的孩子就是这样喊的,结果被安安学了去。惊倒了皇阿玛,还望皇阿玛恕罪。”皇帝一听,也没说什么,小孩子嘛,更何况还是他最“天真活泼、伶俐可爱”的安安,反正耳朵没震聋,没什么是不能原谅的。 “启禀皇阿玛,兰姐姐每次讲完故事都会问‘我们故事里交给我们什么’了。”永璂也出来救场,“刚刚永璂还没回答呢!”这小子,越来越会察言观色、见风使舵了,兰馨的努力在一点点的显现出效果。 皇后想通了,便从来没把永璂的学业什么的太放在心上。小孩子嘛,平安是福、健康是福,她家的永璂又不想去争什么“大位”,那么上进做什么?给人当靶子?算了吧!只要平平安安的,没什么大不了,规矩什么的,人前不出错,就行了!于是,这群孩子,在兰馨的带领下,渐渐的往着“无法无天”的康庄大道上前进了。 “哦?那永璂你想怎么回答呢?”皇帝认为,永琪虽然是年少懂事又“文武双全”,但是总是对着自己少了点“父子之情”和其他的那些儿子没什么不同,或者说,只是在那些儿子中比较出众。但是永璂不同啊,更像是“儿子”,虽然文学武功什么的,现在年幼还看不出什么,但是对着自己很亲热,也不畏惧。很好,很得他的心意。 “皇阿玛,永璂觉得,这个故事告诉了我们,做人要诚实。不能因为自己无聊就玩……玩……玩周幽王的游戏!”永璂听过兰馨给他讲“烽火戏诸侯”的故事,可是忘记名字了,只记得那是个叫“周幽王”的家伙玩的一个游戏。 “嗯?”皇帝噎住了,这永璂是什么意思? “皇阿玛,周幽王的那个故事,兰姐姐前几天给永璂讲过的,永璂不太记得了,皇阿玛能告诉永璂吗?你看兰姐姐已经在瞪永璂了。兰姐姐说,但凡她讲过的故事,都不会讲第二遍的,记不住要领罚的,皇阿玛快提醒我一下啊!要不,您让兰姐姐不罚我也行!” 皇帝看着一脸崇拜的望着自己的永璂,半天没说话,前几天还讲“烽火戏诸侯”,今天讲“狼来了”,这是诚实故事系列讲座?自己要告诉永璂他这个问题的答案叫“烽火戏诸侯”?然后再给他讲一遍?还是直接让兰馨不罚他? “皇阿玛,您也记不清吗?还是永璂没说明白?就是那个周幽王和那个‘包子’的故事!”永璂有点着急,皇阿玛,你倒是会不会啊!看明白没,永璂,已然是个天然腹黑啊! 皇帝一听,差点没喷出口水来,感情美女“褒姒”到他儿子这,都成“包子”了?说自己没想起来,太对不起永璂的崇拜了!于是,皇帝对着永璂道:“那个不是‘包子’是褒姒。” “哦?是这样啊!那皇阿玛,您知道这个故事了?再给永璂好好讲讲呗,兰姐姐都只给讲一遍,皇阿玛,再给我讲一遍吧!让我也记得清楚点。”永璂的星星眼在那里眨啊眨,看的乾隆的自信心蹭蹭的上涨。 “再讲一遍!”人家有群众基础啊,安安立即跟进。 皇帝的自信心澎湃,忘记了自己的尴尬局面,把“烽火戏诸侯”的故事从头到尾的讲一遍。末了,总结道:“所以这个故事被称为‘烽火戏诸侯’,这下记住了吗?” “永璂记住了!”小小的永璂一脸严肃的点头,“这两个故事放在一起,告诉我们,做人一定要诚实,不要随便测试别人的关心和忠诚,不然,小则丧命,大则亡国。皇阿玛,你说我总结的对不对?”说完还仰起头,向皇帝讨赏。 皇帝听的脊背一凉,永璂才满四岁就能总结出来的道理,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自己真是让令妃那个不靠谱的给忽悠了!感情好,这馊主意竟是令妃出的? “永璂说的很好。皇后教育的好啊!”皇帝欣慰状的摸了摸永璂的头,赐了文房四宝无数。哥哥得赏,弟弟妹妹也跟着一起赏,包括讲故事有功的兰馨,都赏! 皇后看着被自己的儿子一顿“教育”还要破财的皇帝,笑的很“慈祥”:不用她劝了,够皇帝堵一阵子了,自己也不用找那些个不痛快了。话说,这兰馨的“故事教育法”好像还真有不错的效果呢! 于是,皇帝这一晚毫无悬念的留在了坤宁宫,虽然他“脆弱的小心灵”受到了伤害,可他可不敢向皇后寻求抚慰。皇后没有“忠言逆耳”就令他很高兴了,他才不去找那不自在呢!而令妃,隔了几天,被皇帝不知为何罚了三个月的月俸,令后宫中的人莫名其妙。 第二天,皇帝上朝的时候,被几个御史真真正正的“忠言逆耳”了一番,只得捏着鼻子认了。但兰馨选婿的事情貌似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好像皇帝真的就只是在“考教八旗子弟”而已。 当然,那只是“貌似”和“好像”…… 主持公道 前头说的,那都是“正常”人的反应,说完了正常的,咱说说那些与众不同的。比如,和亲王弘昼。 当和亲王得知他哥哥在御花园里自导自演的那场大戏的时候,他老人家正在吃点心,于是,还没等他“幸灾乐祸”,先悲从中来了——他噎住了。好不容易,又灌水,又灌茶的,他老人家气顺了,开始毫不留情的耻笑他的皇帝哥哥:“没想到啊没想到,爷就算是个不着调的了,居然还有个比爷还不着调的!”笑够了,摇晃着脑袋,等着明天一早去看皇帝被御史的折子“埋掉”。 第二日,弘昼果真如愿的见着了,心情甚好,甚至没去找那在大殿前站岗的海兰察的麻烦。足见和亲王的心情之好了。不过,等着他回府,就有他不爽的了。 和亲王并不是那等“下班就回家”的模范丈夫——下了班,去和点小茶、听点小曲、逛逛古董商店、去天桥底下看看热闹……总之,和亲王的业余生活很丰富。这天,他刚一到家,就被福晋的黑脸惊着了:今儿个自己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对于和亲王来说,“妻”是战友、是同伴、是同甘共苦、执手相伴的人,“妾”是玩物、是物件,甚至连一件上好的古董字画都不如。至于侧福晋之流,那是为“妻”也就是福晋,分担过多的工作用的。 弘昼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自己的一天,并没什么不对啊!福晋的脾气一向很好,很少生气,也很少对着自己黑着脸。连自己办丧事,她也是不支持、不反对、不出声的实行“三不”政策。今天……这是怎么了? “这是哪个不长眼的,惹了福晋生气了?”和亲王试探着问。 “王爷,我且问你,皇上是真有心让兰儿嫁去富察家?”福晋有些不高兴的问。 “富察家?哪个富察家?富察家的孩子们都还没长起来呢,嫁给谁去?”和亲王一愣。 “不就是那个不着调的硕王家!才一日不到,怎么就穿的京城命妇圈子里人人皆知了?没有皇帝旨意,他硕王府敢如此张扬?”原来,是福晋今日下午出门“交际”,却听到皇帝要将兰馨嫁给富察浩桢的消息,还有不少命妇到她这里打听呢! “什么!不可能!”弘昼也蹦起来了,“若真是如此,皇上不可能连点风都不跟我透。”和亲王立即否定。 “那今日那些命妇那些有理有据的消息是哪里来的?怎么那么多人中皇帝只赏了那个富察浩桢,听说还派了人去他府上送赏?”福晋的消息,是从女人堆里来的,昨日的详细情况,奇Qīsūu.сom书连和亲王都没有太详细的打听,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他那“一本正经”的皇帝老哥“公开出丑”上了。 “明日你便递牌子,和我一起进宫,探探消息,若是能把兰儿接出来那是最好的了。”夫妻二人一番商量,议定了明日的行程表。 两人进宫,左右试探,并没有要给兰馨指婚的意思。两人按着先前的决议,接了兰馨出宫。 回到王府,和亲王福晋屏退了下人,单独留下了兰馨,问:“兰儿,你皇阿玛可提过要把你指给哪户人家了?” 兰馨万没想到,和亲王福晋会如此关心她的“终身大事”,红了脸:“兰儿不知,皇阿玛没说。”忽然反应过来,和亲王福晋不是那等“没事找事”的人,莫不是有什么不利于自己的传闻了?那日在御花园里,自己也就是露了一小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早知道是皇阿玛自己“刺杀”自己,她还懒的管呢!“五婶,是有什么不对的吗?”兰馨略有担心。 “这话,原是不该跟你说的,但是涉及到你的名节和未来,且如今你也大了,该知事了。所以五婶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最近命妇圈子里多有传言,说皇上相准了富察浩桢,要将他指给你做额附。” “什么?”兰馨一听,怒了,“这是哪里来的混话?皇额娘今日一早还偷偷告诉我,昨晚皇阿玛说,那些应选的人文不成武不就,只有一个稍显出挑的富察浩桢还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被我一脚就踹倒了。那个东西现在还在家里养伤呢,皇阿玛再不济也不会把我指给一个有‘旧疾’的人啊!” “是这样吗?这硕王府也太大胆了!真是不知死活!”福晋的火气也上来了,“兰儿,即这么着,你就在这府里住两日,看我怎么在命妇圈里收拾这挨千刀的硕王府。” 兰儿点头称是,心想着,硕王爷老早就得罪了和亲王,如今福晋把硕王福晋也恨上了,这对夫妻,谁都不好相与。硕王府啊,你想好都难啊,都省的自己动手了! 兰馨出宫的第二日,照例跟着和亲王出门溜达,依然化身“齐松盛”。两人行至天桥底下,忽然遇见一位“熟人”——小白花!此刻,她正跪在天桥下那卖身葬父的经典地段“卖身”呢!兰馨拉着兴致一样很高昂的和亲王弘昼去看热闹。 原来,这白老头那日摔下楼梯之后,富察浩桢英雄救美,爱屋及乌,把白吟霜并同他爹一起安排在帽儿胡同。每日请医送药,银子不当钱使的往里砸,人参、当归、灵芝啥的都拿来给白老头看病,白老头竟也拖了这些日子,把个白吟霜“感动”的无以复加。 结果,就在前龙选婿那天,白老头归天了。白吟霜左等浩桢也不见,又等贝勒也不来,于是咬咬牙:卖身葬父,就不信那富察浩桢不出现!当然,他若是不出现,她白吟霜也不会为着他守身如玉就是了,她还是会找一个合适的“高枝“攀上去的。一颗红心,两手准备嘛! 于是,就出现这白吟霜在天桥底下开“五十两”的价格卖身葬父的场面了。 兰馨和和亲王挤上前去看热闹,众人还在讨论呢:这姑娘是不是跪错地方了?她该跪到八大胡同前面才是啊!五十两?当她自己是仙女呢!谁抽了大风才买她? “欸?你卖身?价格不对吧!二十两,跟我走吧!我帮你葬父,那二十两算额外给的。”有人开口了,听口气是实诚人。二十两,大户人家买奴仆差不多就是这个价了,而且买的不仅是这个人,还包括了这个人的子孙后代。就是说,被买的那个人的孩子还是这家子的奴仆,即所谓的“家生子”。 “不!你别过来!你这是在侮辱我,你别靠过来,你再过来我就以死以卫清白!”白吟霜好似打了鸡血一样,精神病立即发作。令围观的人,和那要买人的人都目瞪口呆、毫无头绪:自己(他)做什么了? “你这个女子简直莫名其妙!”有人主持公道了:“那人好心帮你葬父,你胡搅蛮缠的,说的是什么胡话?” 兰馨看白吟霜表演“抽风”看的正开心,忽然听见有人主持公道,便转头看去,一看,乐了:熟人,海兰察! “你们……你们都欺负我这一个弱女子!”白吟霜哭的梨花带雨,若是刚刚路过的人,搞不好还真的会以为这群人是在“欺负一个弱女子”! “你不是卖身葬父吗?人家好心买你不说,你还说人家‘侮辱’你,你是何居心?”海兰察最看不惯这等菟丝花一样的女人了,放在关外早死了!天寒地冻的地方,女人有些时候要比男人强悍才能活下来,照顾整个家,他娘就是最好的例子。当然,因为操劳过度,他娘在乾隆十九年已经去了,但是也是在把他养育成人,让他能独当一面的时候,才放心的去的。 “你们……你们……”白吟霜哭着喊着,似乎是气到只能说这一个词了。众人如同看大戏一样看着她,这女子不是有癫狂之症吧?那个刚刚提出要买人的人也不再言语了——有病的仆役谁要啊! “浩桢!浩桢你在哪啊……”哦,哦,关键时刻,召唤“神兽”了?可惜啊,你的“护法神兽”被兰馨教育了,在床上养着呢!伤筋动骨一百天,兰馨可是下了狠“脚”了,据太医说,就是好了,也会留下病根的!所以啊,好生养着吧!当然,“神兽”嘴里念念不忘的,也是白吟霜的名字就是了。这算不算“心有灵犀”? 这边正乱着,赶上遇见了巡逻的兵丁,海兰察亮出了御前侍卫的身份,着人把白吟霜抓去疯人院关着去了——她这明显是癫狂之症啊!她爹死了,该是没有亲人了,自己就当日行一善,帮她把人葬了吧! 看着白吟霜一边挣扎,一边叫着“我没疯、放开我!”“官府欺压百姓!”、“官兵乱抓人!”、“浩桢不会放过你们!”的兰馨,心里一阵轻松。 那边海兰察看着似乎是有点疯又似乎很正常的白吟霜,又嘱咐了兵丁们一句:“给她个单间,万一她好了呢!”唉,海兰察、海侍卫,人家本来就没疯,是你说人家疯了的……恩,虽然她的表现像是个“精神失常”的患者,但是人家其实真的没疯…… 和亲王和兰馨躲在人群里,看着白吟霜演大戏,看着海兰察把白吟霜送去疯人院,看着海兰察找人张罗着给白老头下葬。和亲王觉着:这小子不仅“好玩”还很讲“义气”是个君子,很值得重点培养一下!兰馨则觉得,这海兰察似乎不仅“身手”了得,连品性也十分优秀啊…… 双“兰”记事(一) 我们且说这海兰察在那边安排这白老头的后世的时候,和亲王便凑上前去:“喂!海兰察小子!来!”这厢海兰察才注意到弘昼,想跑已经来不及了。只得硬着头皮请安。 刚要行礼,和亲王一摆手,“出门在外,虚礼什么的都免了,你这小子,怎么爷说了几次你都不听呢!”和亲王看着海兰察一副要上刑场的样子,暗自发笑,却故作严肃:“怎么?看见爷你不高兴?摆出这样一副苦瓜瓢子的面相给谁看呢!” “和亲王恕罪。”海兰察暗暗叫苦:上次自己笑脸迎上去了,和亲王说自己的笑容太僵,叫自己下次见了他不要呆笑的。这回,怎么又说自己是苦瓜瓢子脸了?海兰察老实不木讷、有本事却不骄傲。除了为人处世实诚了点,生活方面有些不太懂“行”以外,却也不是傻子:真傻的能在官场里混出名堂来?早死在哪个不起眼的小角落了! 官场上的人,被海兰察分为:关键时刻可以得罪和万万不能得罪的。对于他本身的行事来说,就是不能处事圆滑却也不轻易得罪人的。而和亲王弘昼,更是万万不,是“千千万万”不能得罪的人!可和亲王总是不放过他,有事没事总要找他一点子小茬,令海兰察很郁闷。当然,他只当是和亲王看他有些不顺眼,若是知道和亲王其实是把他当“玩具”了,这海兰察不知道还能不能如此心平气和的面对和亲王。 “五叔,咱还逛不逛啊?”兰馨背着小手从和亲王身后闪出来,略有不满的看向和亲王,好像在怨怼和亲王的“忽略”。 其实,兰馨是有些看不过和亲王欺负老实人,也看出来海兰察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和亲王的“玩具”。眼见着海兰察在“思考”了,便赶想赶在他发觉之前搅乱了他的思绪,免得他哪天回过味来同和亲王闹别扭。嗯,兰馨这时候已经开始想要和谐翁婿关系了?可是皇帝才是海兰察的正经老丈人哪! “哎呦,松盛!”和亲王看着兰馨有些生气便说:“松盛你想如何便如何,五叔奉陪到底。”话落,又指向海兰察,“看着没,还有御前侍卫给你当保镖,说吧,想去哪?”不是和亲王不顾着男女大防,因为兰馨此时是“齐松盛”,只要不被人当场揭穿,完全就把兰馨做男子处理,只要没有肢体接触就行了,反正以前都是这么干的。 兰馨看着想跑没跑成的海兰察,刚刚又碰巧遇上了白吟霜“卖身葬父”,便忽然忆起上次那个小童子,张口问:“海兰察侍卫,你上次买的那个小童子可好?” 海兰察听得这话一愣,上次自己买人也是在这里遇见的和亲王,难不成当时这小兄弟在场?仔细回忆了一下,似乎没什么印象,又悄悄打量了一下兰馨,实在想不出什么头绪。方才听得他管和亲王叫“五叔”,再看这穿着打扮,想来是爱新觉罗家的哪个小爷吧!规矩什么的,海兰察自是错不了,于是便说:“多谢这位小爷关心,张柱子和他妹妹都很好。”原来那小童子的名字叫张柱子……恩,他爹这名字起的,真不怎么样。 “是吗?”兰馨突然对那个看起来很有担当又很有主意的小童子产生了一些好奇,于是就说:“那你就带我们去你家看看那孩子吧!” 海兰察闻说,暗自倒吸一口冷气,这位小爷能让和亲王带着出来溜达,想来是极得和亲王的青眼了。莫不是第二个“和亲王”吧?这可如何是好!由于身份差别,海兰察一直是半垂着脸,此时他才仔细的、偷偷的看了看兰馨的表情,见兰馨眉清目秀甚至比一般女子都漂亮几分,暗自纳罕:这小爷实在不像个男人啊! 哎!您倒是看仔细啊,刚刚把一个没疯的白吟霜送去疯人院,这会儿又把兰馨认定为是个“不像”男人的男人。海侍卫,您该学习一门叫“观察”的功课,兰馨那明晃晃的耳洞可是在那里摆着哪! “哎呦!怎么还不带路,海侍卫,难不成你还打算让本王带路?”弘昼见着海兰察半天不动,端出王爷架子来。他当兰馨看不出来,海兰察之所以犹豫不决,完全是因为他上次去“参观”把海兰察闹怕了啊! 一行几人,夹带着和亲王弘昼和兰馨的随从侍卫,来到海兰察那小小的院落门口。刚刚拍门,那小童子便出来应门:“主子,您回来了!”行礼什么自然是不标准的:没人教,海兰察也不要求,心意到了就行了。 这张柱子只是海兰察找来看家守门的,洗衣服什么的,海兰察还在找人——这也是他在天桥附近出现的原因。 至于他妹妹,名唤二丫的,其实也不比他小多少,只差着一岁。而且张柱子今年已经有十三岁了,早先在天桥底下卖身的时候,营养不良,看着瘦瘦小小的,又有些脏,才让人觉着他只有十来岁。如今二丫跟着他哥哥,在海兰察的家里,帮忙做个饭啥的,也算是个好手: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嘛! 看见上回那个把自家主子指使的团团转的爷也来了,张柱子暗自为自家主子捏了把汗:这回这位爷咋还带着这么多帮手呢? 众人被海兰察让进正厅坐下,人手不够啊,连给摆茶的都没有。那些跟来的随从自然不敢和主子们同进同出,当然也没人招呼他们去休息,所以只能在房檐下一字排开。 “你叫张柱子?”兰馨看着眼前这个明显健康了许多的少年,询问道。自打兰馨“找回”了齐王府的那些家人,对着这些下人什么的,总有一丝亲切感,看着这张柱子就是个老实本分的,知道为主子着想——她可没忽略张柱子看见和亲王那一瞬间的惊讶和担忧。 “回这位爷,奴才是叫张柱子。”上次和亲王走后,海兰察还是告诉了他一些对待那些“主子的主子”该有的态度和规矩,不是很全面,但可以撑场面。 “你家中还有什么人啊?”兰馨这是明知故问,张柱子在卖身的时候都不让她妹妹在旁跟着,又硬要带着妹妹入府,想来是极为保护他这仅有的亲人的。 “回这位爷,奴才还有一个妹妹。”张柱子老老实实的回答了。 “哦?那叫出来看看吧!”兰馨这话说的其实有点出格,一个年轻的少爷,想要看人家的小丫头,这算怎么回事呢? “这……”张柱子抬头望了望自家的主子。自己的妹妹虽然没卖身给海兰察,可言谈举止之间对这位“买了她哥又葬了她爹”的恩人主子十分崇拜,大有也想一辈子伺候海兰察的意思。当然,她这一辈子也是想像她哥一样给海兰察做仆人的,并没什么“非分之想”,人家她还有个狗蛋哥哥等着娶她呢! “你犹豫个什么!叫出来就是了,我只是想着当日他兄妹可怜,想关心一下他二人的生活!你们当爷是什么人呢?”兰馨一拍桌子,也是有“少爷”些气势的。 于是张柱子也不多说什么了,只好走进厨房,找他妹妹出来。海兰察的家只是一个小小的四合院,没什么几进几出,所以兰馨他们一来,二丫就躲进厨房中不敢出来了,怕冲撞了贵人。谁知这兰馨是铁了心要见她,躲也多不得了,只好收拾干净了,出来见人。 海兰察的俸禄不多,只是前阵子皇帝赏赐不少,海兰察便又多给了他兄妹二人一两银子添衣置物,也算方便见人的意思。 兰馨看着面前的二丫,虽有点怯懦的感觉,却散发着单纯的气息,和那白吟霜的“装纯”,完全是两个概念。想着她哥当初在天桥底下时的样子,也觉着他兄妹二人不容易,一翻手,从荷包里取了一钱银子,给了那丫头,叫她买些好东西和她哥哥一起吃。 兰馨不是乾隆那个认为一个鸡蛋值四两银子的乾隆,她可知道一两银子的购买力究竟是什么样子,虽然乾隆总是“微服出巡”可掏钱的从来不是他啊,看好了东西,一句“买”,自然有人付账。至于价值几何……那就不是他会关心的问题了。故而,只赏一钱银子给那兄妹二人,又免了她二人跪下磕头谢赏。 海兰察在旁边看着,插不上嘴,却也放下了心:这位看起来并不像和亲王那样“不着调”,是个好接触的人。 那边二丫得了赏钱,心里感激兰馨的同时也暗道:原来不是每个“爷”都喜欢指使自家主子的啊,皇亲贵戚里也有好人呢!也难怪她这样想,自打她和她哥进府,也就只有弘昼和兰馨两个“贵客”来过,根本没有其他客人上门。因为兰馨的和善,二丫也不怕冲撞了贵人,只拿了她哥日前买给海兰察的茶叶泡好了,端了来。虽然有点晚,但也算是给兰馨她们上茶了。 其实也不能怪其他人不来海兰察家里做客,海兰察家中人口“简单”那是人尽皆知的,有人好心想送他一两个奴仆啥的,总是被他婉拒。一来二去,人家也觉着交情不深,随便送人,有安钉子的意思——虽然他海兰察目前为止还没啥利用价值,可钦点的御前侍卫,早晚会有大造化。于是,便也没人张罗帮他“添置人口”了,只能靠他自己“自力更生”。 兰馨和和亲王又简略参观了一下海兰察家的整体和局部构造,略坐一坐就由着和亲王拉着她和海兰察出去吃饭了。她今日给张柱子兄妹留下的极好的印象,也为后来兰馨入主海兰察的家打下了坚实的群众基础。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我写完文,看着我的每一章内容,忽然发现:我本来是想写一个类似于“宫心计”或者“美人心计”那样的宫斗小说的,可是写上了才发现,本人“宫斗”小白啊!结果就越写越崩坏,写到现在好像有点“话本”的意思了?大家……看着还好? 第 44 章 我们先不管张柱子兄妹是如何详细感慨和亲王同兰馨这对“贵客”的:“同样是客人,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单说和亲王拉着兰馨和海兰察出来吃饭。 一行人大摇大摆进了以酱牛肉和烤羊肉而闻名的月盛斋,准备开餐。刚一落座,和亲王先张口了:“海兰察,不是爷讹你。今日我和松盛我们爷俩到你家做客,你没得招待也就算了,这一餐饭,可是跑不了你小子的!”和亲王啊,你犯得着和一个小侍卫较劲吗,请人吃一顿怎么了! 兰馨笑而不语,想着过一会儿还是让五叔把银子付了吧!看海兰察那样子手头也不是特别宽裕的。当然,最后和亲王还是讹了海兰察这一顿饭不提。 这边兰馨同和亲王在外头散步吃饭的当口,那边嘉妃却在坤宁宫里对着皇后托孤了。 原来,自打乾隆二十年永瑆那一场大病之后,嘉妃渐渐的亏掉了身子,慢慢的,她发现自己的身子每况愈下,连二十一年的晋封贵妃都没能给她的病症带来任何的好处。太医来请平安脉的时候也时常给她开方子,可不知为何,她这身子还是慢慢的虚弱了下去。 她明白,定然是有人朝着她下黑手了。可是她查不到源头也找不到证据,又不如皇后这般人手齐全,又掌控后宫,故而只能慢慢的暗访。虽然查出些东西和人,可她的身子还是不见好转。她又不敢声张,生怕那看不见的敌人把手伸到自己的孩子们身上。 她有三个儿子:永珹、永璇、永瑆。如今永珹已经在领一些差事了,马上就要出宫建府了,况永珹一直不受皇帝喜欢,不是皇后的威胁。永璇?那孩子一向只爱吟诗作画,身体又不好,自然也不能构成皇后的威胁。永瑆,年龄尚小,若是能放在皇后自己身边教养,对皇后来说是件好事,而且自己也能放心了——没见着这坤宁宫中的孩子不管是亲生还是领养,都长的十分之好吗? 觉察到自己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嘉妃慢慢的搜集的证据却还不够用,眼看着自己快要不行了,使了大把的银子,硬是封住了太医们的口,就想把这些孩子们都安排好了,自己也才能放心离去。还有一条就是:皇后若是养了永瑆,那连着永珹永璇她也是会看顾一二的。自己这些年也没和皇后做对过,往日的谦卑恭顺,今日总算派的上用场了。 今日给皇后请安完毕,嘉妃找了借口留下来和皇后闲谈,开口不提养孩子的事,只是夸兰馨聪慧过人、十二阿哥聪明伶俐、五格格天真活泼、十三阿哥健康可爱……接着,嘉妃开始赞叹这几个孩子好福气,能得到皇后的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照顾,顺便对皇后照顾孩子的能力表示钦佩,一顿**汤给皇后灌的极为舒坦。 忽然间,她示意了皇后左右一眼,皇后虽不明缘由,但还是屏退了左右。只见嘉妃突然跪在地上,行叩首大礼道:“皇后娘娘,奴才这身子今日来越发的不争气了,连照顾十一阿哥都显得吃力了。奴才斗胆恳求皇后娘娘,若有一日奴才不在了,还请娘娘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照看十一阿哥一二。” 皇后一听,这是什么意思?太医虽然说总是上报嘉贵妃身子不好,但却也没说有多不好,今日看着嘉妃的样子,怎么像是来托孤的?对于嘉妃,皇后还是有些忌惮的,她位及贵妃,不仅有三个儿子,其中有一个还是快要成年的了——清宫皇子的夭折率谁都一清二楚,成年的皇子对于那个位置的竞争力有多大,大家心知肚明。皇后虽然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为了那个位置去劳心劳力,却也不想让有母妃的皇子阿哥上位。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皇后还是看好永琪的。额……皇后娘娘,您还是早早另做打算吧! “嘉妃你这是在干什么?”皇后边说,边扶起了嘉妃“你若身子不好,告假静养便是。若是真的不能照顾十一阿哥了,你明日便把他送到本宫这里养几日,让他同永璂作个伴,待日后你身子恢复了,再接回去,也算你没白求本宫一回吧!”皇后这一番话,也有试探的意思,她倒想看看嘉妃此番行事究竟意义为何。 若嘉妃真有二心,恐也不敢把永瑆放在皇后处养着。把自己的儿子送给皇后养,最失败的例子,便是先皇。德妃能在自己亲生儿子的登基大典上给自己儿子没脸,那得是有多大的“仇恨”啊!至于雍正对他亲娘的感觉……怕也是勉强维持在面子上的吧? 嘉妃一听,心想:成了!又重新跪下,给皇后规规矩矩的磕了三个头:“那就劳烦娘娘了,倘若奴才的身子还有好返的那日,定不忘娘娘恩情。”这下,皇后倒是真有些傻了:这嘉妃竟然如此投诚,莫不是真要不行了?可是太医没报啊! 皇后此时也没别的出路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连忙重新把嘉妃扶起,嗔怪道:“你看你,姐妹间说话,彼此帮忙一下,行如此大礼做什么!”两人正在说话间,就有容嬷嬷神色匆忙而至,在皇后身侧站定不语。 皇后既然刚刚把人都清出去了,就是不让人轻易打扰的意思。门窗都没关上,只有容嬷嬷在外头看着。刚刚嘉妃那些话容嬷嬷没听很清楚,但动作是看见了,知道是嘉贵妃有求于她家娘娘,便也放下心情接着望风。 忽然有延禧宫的小太监来报信,容嬷嬷听得,面色立时就黑了。因为情况紧急,不得已,只能立即向皇后禀报。嘉妃眼看着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便行了礼对着皇后道:“奴才也耽误娘娘许久了,既然娘娘允了奴才,奴才也就能放下心了。从明日起,十一阿哥就要叨扰娘娘了,还望娘娘看在奴才的薄面上,不要计较十一阿哥的年幼无知。” “看你说的,他永瑆就不叫我一声‘皇额娘’了?他既叫得,就是我的孩子,哪有做娘的为难自己孩子的呢!”既然嘉妃投诚了,皇后也不在乎给她吃个定心丸。早先自称本宫,现在再论“你我”,可见皇后对于嘉妃的防范也是松散些了。 这边嘉妃告退。那边容嬷嬷就给皇后带来一个坏消息:延禧宫那位,怀孕了,而且已有四月有余,眼见着春天将过,衣服里藏不下了,才曝出来。 皇后一听,气的火冒三丈:给令妃请平安脉的太医都是死的?她的竟能笼住那些个太医替她瞒消息,想来令妃除了花费了不少以外还把持住了那两个太医的把柄。延禧宫里的人也都是死的?自己在那里的钉子被令妃给收拾了吗?并没有啊!前几日还有消息来了啊!难不成反水了?他们的家人什么的可都在自己手里呢,量他们也不敢。 那是为什么令妃可以把怀孕的消息瞒这么久?又是为什么,她选择在这个时候把这个孩子暴露出来?这后宫虽然不是自己在管事的,可硬算的话,也是自己的失职——自己丈夫的小老婆怀孕都四个月了,自己却还不知道,这往大了说,就是不重视皇族血脉啊! 皇后咬着牙,暗恨:这令妃就不能安生些!前日皇上才罚了她的月俸,这下可是翻了倍的补全啊!她这怀个孩子竟然能瞒这么久,可见是有多少手段!十来日前她可还侍寝了呢,那印都是自己盖上去的,她也真敢,不怕伤着孩子! 皇后这边还在暗自盘算,要如何对付这令妃,那边令妃怀孕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边了紫禁城的各个角落。{奇}皇帝很高兴,{书}给了不少赏赐;{网}太后也挺高兴的,但赏赐给的就明显是充面子的料了。一时间,令妃又重新成了皇帝的“宠妃”,令后宫一干人等恨的牙根痒痒。 那边嘉妃得了消息,眯了眯眼,她一直怀疑着,自己的虚弱不是和纯妃有关就是同令妃脱不了关系,搞不好,她俩是狼狈为奸!她没有证据,只能怀疑,却不能把这二人如何。她昨日就让人通知永珹和永璇了,她还有些事要交待他们两兄弟的,没娘的孩子,要学会保护自己才好啊……像那个永琪?整日在皇帝面前露脸,隐隐的,有着点“隐形太子”的意思了。殊不知他早已是众人眼中的靶子了,要不是他没有亲娘,宫中后妃的子女又多没长成,他早就被人收拾了!想来,别人不动他,也是想给自己的孩子留些健康的成长空间吧! 纯妃的永璋已经被皇帝厌弃了,永瑢倒是向着“文武双全”的方向上发展着,只是那孩子似乎对于书画更上心些,并不是那块料。皇帝如今如此“看重”永琪,也许有让他继位之意,可皇后如此受宠,十二、十三阿哥又颇得圣心,保不齐皇帝是为嫡子做幌子啊!就像康熙朝的复立太子、封大将军王、重用廉亲王……当时谁能想到,其实皇上真正属意的是那个看上去“无为”的四阿哥呢? 舒妃已经没儿子了,自己的三个孩子一个马上建府,另一个住在南三所,不会另外交予别人抚养了。而永瑆自己也把他安排在皇后之处了,不用过于担心。 令妃,唯一无一个生育而封妃的女人,一个包衣奴才能在无子的情况下混到如今的程度,能没有手段?自己以前怎么就没好生收拾了她呢,总是忙着和纯妃、舒妃争宠,竟让她坐大了!自己真是瞎了眼了!如今她又怀孕,这后宫怕是又要起风波了……只是,再大的风波便也是与自己没有太大的干系了。 至于前阵子因生育有功而被皇后提上来的忻妃和无子却对皇后十分“恭顺”的庆妃,这两个也不像是安分的主,只是因为不得势暂时依靠着皇后吧!至于是不是跟皇后一条心,谁知到呢!若是没有儿子怕是还能相对安分些,若是有了儿子,心又大了……可就不好说了。只要自己的儿子坐上了那个位置,旗籍什么的,还不是手到擒来? 嘉妃正琢磨着,听见通报,说是四阿哥、八阿哥到了,赶紧招儿子进来。屏退左右,母子交心谈话,谈到后来,三人抱头痛哭。还是嘉妃厉声道:“哭什么!若是额娘没熬过去这道坎,你们就照额娘告诉你们的去做,切莫让额娘担心。若是你们还孝顺我这个额娘,就万万记住我今天对你们说过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 永珹、永璇都不小了,也知道额娘的担忧,不想让嘉妃过于担心,于是都点头应承。同时又让嘉妃好好保重,她定能熬过去的! 可惜愿望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嘉妃自打那日交代完“后事”,亲送永瑆进了坤宁宫之后,就大病不起,拖了一个多月,去世了。 嘉妃的葬礼,在皇后的主持下办的很圆满,乾隆念着嘉妃的好处追封她为“淑嘉皇贵妃”,衬葬裕陵地宫。 而皇后,除了接收了嘉妃的儿子外,还在嘉妃去世的前几日接收了嘉妃在床上磕头时递来的小纸条。至于后来,皇后按着那纸条上的地址找到了什么人,又得到了什么“情报”我们暂且按下不表。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内容似乎有些回归到第一章的感觉了……木有继续崩坏下去……不过既然大家不在乎我是否崩坏,那我可就朝着“崩坏的道路”上继续前进了……感谢各位的支持! 好久不见的科普 今日科普 海兰察的名字 相传有一年,大清朝曾派出钦差大臣赶赴海拉尔地区视察。有一天夜间该大臣带领手下巡视时,忽然传来了婴儿响亮的啼哭声。他们认为不远处一定有新生命降生了,于是巡声找去。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在森林中走了很久,仍然没有看到住户,而婴儿的啼哭声却还在继续着。这一奇怪的现象令他们非常惊诧,大臣下令继续寻找,就这样,他们在林子里大约走出了三、四里的路程,才终于发现一所亮着灯光的木屋,而那个奇怪婴儿的啼哭声也正是从这个小木屋里传出来的。出于好奇,钦差大臣拜访了这户人家,发现是一位鄂温克妇女刚刚生下来一个男婴。这个小家伙除了皮肤黝黑和大嗓门以外,和普通的婴儿并没有什么区别。婴儿的父母对突然拜访的朝廷贵客非常尊重,希望他们能给孩子起一个名字,大臣认为这个孩子的哭声居然会传出三、四里地,肯定将来会有不平凡的经历,再加上他们是在海拉尔的森林中找到了这个神奇的孩子,遂为之取名“海兰察”,意思就是“海拉尔的森林”。 今日找了故宫的地图来看,我呸,那景阳宫竟然是在后宫范围内的,皇子们住的南三所却是在前朝的!坤宁宫神马的更是胡来啊!穷摇***历史知识“丰富”的令我忧伤…… 据说,福尔康的原型是“福康安”?!我已经无话可说了…… “院”中生活 其实那日白吟霜被送进疯人院里的时候待遇还是很好的——单间、在角落里,没有被早已失去理智的疯子们包围。可是白吟霜自己觉着自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啊,在里头住着也不安分,刚被人关起来,就闹腾开了。 “这位大哥,您行行好,您看着如此面善,一定是个侠义之人!麻烦您去帮我通知硕王府的浩桢贝勒,就说白吟霜有难,他必会来相救的!”一番话说的婉转动听,好像唱曲前的开场白,那管疯子的人何曾见过此类疯子,怎的看上去说话这般的有条理? “妹子,醒醒吧!天亮着呢,别白日做梦了,你若真认得那什么贝勒,还会被人送到这里来?”那被求之人似乎是个好人,以为白吟霜是得了我们后世所谓的“妄想症”,想劝她早日醒悟。毕竟,她是被巡城的士兵送来的,恐怕是因为在大街上攀扯人家贝勒,惹来的祸事吧? “你这个人看着很好,实际上怎么如此是非不分,冷酷无情!”白吟霜见那人似乎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当场转变的语气和用词开始指责人家“无情无耻以及无理取闹”了,然后又转变了强调,仿佛窦娥一般对天长叹:“天地间难道就不能容忍我和浩桢之间这一点纯洁的爱情吗?我犯了什么错,你要如此对我?”转头又对那已经有点吓呆了的人道:“你就等着吧!浩桢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那看守的人看着她一会儿如同小媳妇受其般求饶,一会儿又如同“正义战士”一样指责自己和天地,最后竟然还用上了那什么劳什子贝勒的名号来威胁自己,慢慢的,有点琢磨过味儿来了:这人是在撒癔症啊!果然是个疯子,可惜了了,长的这么水灵的姑娘竟然是个疯子。 自此以后,无论白吟霜说什么,都没有人来理她了,管你是“高贵纯洁侠义美好”还是“无情无耻无理取闹”呢!由着她折腾吧,反正横竖跑不出那个小角落。哦,对了,顺便提一下,由于第一日白吟霜表现的过于“突出”,所以看守的人给她换了个房间。当然,还是单间,只是条件就差很多了。 白吟霜先前住过的那个房间是一个干净整洁的角落。虽然四面有两面是墙,可贵在安静整齐,旁边的那个房间还是空着的!我们这所谓的“房间”实际上就是牢房,古代的疯子可没有什么精神疗养院,关他们的地方和关犯人的地方是差不多一个条件的。搞不好,犯人的牢房还稍微好一点——精神病患者可没有所谓的“卫生意识”和“生人意识”,随地大小便神马的,逮着个人就打一顿啥的,太正常了! 如今白吟霜住的地方,左边是一个热爱“打人毁物”的暴力分子,据说还是个被丈夫抛弃、自己的儿子又帮着那“贱人”迫害自己亲娘的可怜女人;右边那个是个喜欢把排泄物都倒在左邻右舍的奇妙的“患者”,她倒的时候还经常念念有词:可都给你了啊!再没有东西了啊,别再来我家收租了啊……是个被地主逼迫的家破人亡的人。这一排,都是“单间”比那“大通铺”好一些,可白吟霜对面的那个房间确实是个“大通铺”,好多只手每天冲着她抓啊抓,也不知在抓些什么。 开始的时候,对于这里的伙食,白吟霜是坚决不动一点的,可架不住天长日久,她还是想活下去的是不?于是她开始“勉为其难”的吃饭喝水,不过说实话,伙食是不怎么好就是了。可是,每次有人来送饭送水,白吟霜都不敢立即上前去拿。为何?她对面的那些“隔空手”可都等着要抓住她来玩玩呢! 可是她晚一步不要紧,她边上的那位邻居看见了碗碗盆盆,很开心,见着那些碗碗盆盆还没满,于是,她用心的帮白吟霜添满——用她的排泄物和死掉的老鼠蟑螂什么的…… 在疯人院里,可没有人给你把盘子进行消毒,也没有专属的锅碗瓢盆,到了时间自然有人把饭盆收走,洗碗刷盘子。所以,一旦白吟霜没有她边上的那位手快,那就只能等着下一餐了……还要不断的进行自我暗示——我手中的是干净的碗盘、干净的饭菜! 白吟霜不知道她在那里度过了多少天,这些天里,她没吃过一顿安稳饭,没睡过一宿安稳觉——就算能躲开那个倒“黄金”的邻居,她旁边还有一个“虎视眈眈”喜欢撤人头发、挠人脸的邻居呢!白吟霜不敢靠左、不能往右、更不可能往前,多少天来只能仅靠着墙壁,等着她的“神兽”从天而降,救她于水火。 可是,不巧的事,她连墙壁也没得靠了——天降大雨,疯人院年久失修,靠墙的地方已经形成小河了!没墙可靠的白吟霜,只能蜷缩在牢房的中央,和老鼠蟑螂为伴,又有不知从何而来叫甚名字的蛇虫鼠蚁时不时的来拜访“亲戚朋友”令白吟霜苦不堪言。 日子过去一天又一天,眼看着,白吟霜由一朵雪白的小梅花就快要变成地上的烂菜叶了——吃不饱、睡不好、连水都没得喝,还能洗漱、还能臭美?白吟霜那一身的白色衣衫又白变黄、变灰、变黑……比夜行衣都黑了,还是没烂,可见两点:第一、白吟霜被关的还不够久,第二、果然是好料子啊! 这日的白吟霜,同往日一样,在老鼠的叫声和左边邻居的“怒嚎”声醒来,茫然的面对着四周,好似噩梦一场,等待醒来。她右边的邻居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倒黄金”活动,这回,她只剩下白吟霜这一个“地主邻居”了,那边那个几日前死了,也就是说,只剩下她来承受那些“租税”了。 不得不说,即使是这般恶劣,白吟霜也没放弃等待,也没放弃希望——她怎么就能这般认定富察浩桢一定会来救她呢?不过,坚持到底就是胜利吧,也就是在这日,她又听到了富察浩桢那熟悉的咆哮声,在疯人院门口响起:“吟霜!吟霜你在哪里?我来救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新有点少,昨天也没更,对不起大家。 只是时至年关,事多又忙,明天还要和我妈从北京回东北老家,真的挺乱的,所以更新不定,总之,我尽量更,大家适当的看吧! 不能保证日更了,我只能保证“尽量更”……字数神马的,请大家不要介意啊…… “飞越”疯人院 白吟霜听见了富察浩桢的“深情呼唤”,立即跟打了鸡血似的,用她在龙源楼里卖唱的清亮的嗓音高声道:“浩桢,浩桢,我在这里!你终于来救我了!”不得不说啊,这么多天的折磨,“憔悴了面容、消减了身段”,白吟霜的嗓音也没有太大的变化。难不成,她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吟霜!吟霜!”这耗子一听见他心上人的声音,咆哮的更起劲了,“你们还说吟霜不在这里,我听见了她的声音!你快给我让开,我要去救吟霜!”还有小寇子在旁边跟着起哄跳脚的声音传来。 这些混乱的声音,听在白吟霜的耳朵里简直就是天籁之声,她赶紧拿着墙根里的那些雨水洗了洗脸,又把那污浊不堪的头发往后理了理——我们是应该先替白吟霜感谢那时候没有“酸雨”呢,还是应该先给白吟霜一把剪刀,把她那些蟑螂臭虫丛生的头发都剪掉呢?反正,正在白吟霜“整理”的时候,富察浩桢已经领着小寇子和阿克丹一马当先的冲进来了。 不得不说,脑残的恢复力果然是异于常人的,就是“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富察浩桢也只是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而后就活蹦乱跳的出来找他的心上人了。至于太医所说的,所谓的“后遗症”,也就是他的肩关节在阴天下雨、天气欠佳的时候酸疼无比罢了。而很不巧,今天的天气十分晴朗,白吟霜那点“洗脸水”还是前天的雨水呢! 富察浩桢一见着如此“凄惨”的白吟霜,登时牛眼圆瞪,额角青筋暴起,抓住那个刚刚被打翻又爬起来跟上的看守者就开始“穷摇”。“吟霜是如此高贵美好纯真善良,你们竟然如此虐待他,你们快把吟霜放出来,如若不然,我富察浩桢定然要你好看!”可怜今天这位当班的了。 周围的疯子本来还很欢乐的“发疯”,可见着富察浩桢的这番举动,这周围的疯子们都不敢动了——被镇住了。这还真是,“哼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啊! 这位当班的,连昨天的早饭都要被摇出来了,这才被富察浩桢放开。可是还没等他拿出钥匙来,就直接瘫软在地上了——被摇晃的晕了。此时,小寇子又充当了合适的狗腿子的角色,抢在富察浩桢之前把白吟霜的牢门打开了。 “吟霜!”富察浩桢一个箭步窜了进去,抱住了满身臭气的白吟霜。 “浩桢!”白吟霜亦回拥他,能这么不嫌弃她的,也就是富察浩桢一人了,我们是该说白吟霜有福呢,还是该说富察浩桢命贱啊?——他俩要是不搞在一起,偷龙转凤的事情根本不会败露,富察浩桢真的能富贵安闲一辈子也说不定。可惜啊……琼瑶奶奶给他们的就是这找死的命,那他们也就只能等死了! 白吟霜的两位邻居,见着这二人的“深情相拥”,于众疯子之中最先回过神来,反应不一。 白吟霜左边那位,就是那个被丈夫背叛的那个,当即怒骂:“王八蛋!你个没良心的东西,那个狐狸精有什么好的?你抛妻弃子就为了跟她一起,连儿子也被那个女人拐去了,看老娘我砸死你们这两个狗男女!”说着就朝着这两个人丢杂物——疯人院里硬物、利器是没有的,看守的人也怕这群疯子集体暴动,所以就连饭盆也是随给随收的。当然,就算没有利器、硬物,死蟑螂、烂耗子啥的还是有一些的,所以左邻居丢起“狗男女”来毫不犹豫、绝不心疼。 白吟霜右边的邻居见着隔壁又出现一人,开始念念有词道:“哎呦,怎么一个地主婆没离开,又来了一个地主?是不是租税要涨价了?我今天还没有交租呢,他们一定是生气了,抱在一起商量着要找人来收拾我呢,我得赶紧把税交了!哈,还好,我昨晚上攒到现在,已经攒好了一大堆的租税了,我可以交租了!”于是,毫无意外的,一桶夹杂着蛇虫鼠蚁、蟑螂粪便的“租子”就泼向了白吟霜和富察浩桢。 于是,白吟霜和富察浩桢真的是“臭味相投”了。阿克丹和小寇子早就被眼前的变故吓傻掉了,也忘记了上前去挡一挡。至于那看守的人,好容易恢复了理智,看着眼前的混乱场面,只是暗自闷笑——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从没受过如此对待的富察浩桢当场暴怒,眼见着就暴走了,看守的立即上去赔礼道歉“贝勒爷,这里头都是些可怜人,您一向惜老怜贫,又有如此善良宽容的白姑娘在此,您就不要和她们一般计较了吧?”这看守的也是个善于戴高帽子的啊! 因为白吟霜一向来是以“纯真高贵美好善良”的状态出现在富察浩桢面前的,所以眼见着看守的把她抬到了那个位置上,也只能“宽容善良”了,“是啊!浩桢,她们每一个人的经历都是值得怜惜的,我以前不知道,现在才知道我自己遇见你是天大的幸运。” “哦,不,吟霜,遇见你才是我最大的幸运……”眼见着两个人就在那里彼此“感谢”了,阿克丹不得不提醒一下他家的主子:“贝勒爷,咱有什么事出去再说吧!” 而那二人也好像终于“还魂”了一般,赶紧在看守的“欢送声”中离开。且还因为白吟霜这么多天的“短吃少喝”,只能由富察浩桢抱着她“飞奔”而去,徒留下白吟霜的左邻右舍仍然在过他们自己的日子。 其实富察浩桢今天这一出在京城这么大的地方,根本就是芝麻绿豆的小事,算不上什么。可是这白吟霜是谁送进来的?海兰察啊,皇帝面前的红人,他送进来的人是你一个没有品级,不知什么东西的贝勒说带走就带走的?更何况,你还打了人家疯人院里的看守? 于是,早有和亲王派来的二十四小时盯紧硕王府的探子把消息报给自家主子了。 和亲王很高兴,他想抓着这硕王府的小辫子很久了,可这硕王除了早年间把一个歌女抬成侧福晋了以外,还真是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哦不,是正人君子。这下好,富察浩桢公然打伤政府工作人员——虽然是疯人院的看守,但人家也是公务员;放掉疯子扰乱京城治安——白吟霜的疯狂举动那是有目共睹的,你还想抵赖? 在和亲王的暗示下,第二天,就有巡城御史给皇帝递来折子——八旗子弟富察浩桢,因日前受到皇帝表扬之后,恃宠而骄,公然闯入政府机构,打伤政府工作人员,劫走所关之人。实在是八旗之耻! 皇帝这日本来是想再和皇后讨论讨论兰馨的“指婚”问题的,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的还是少……各位多担待…… 皇帝之怒 其实,这故事还要从头天晚上,即富察浩桢“劫持”白吟霜那日开始说起。 那天晚上,皇帝毫不意外的留宿在坤宁宫,在用完晚膳过后,皇帝屏退了宫人,和皇后开始了“夫妻卧谈”时间。 “景娴啊,这些日子,兰儿有没有跟你露出什么苗头啊?”皇帝不提他给兰馨选婿折腾出来的“风波”,只是打听着兰馨的想法。 “兰儿会有什么苗头?”皇后故作不知,心里暗骂皇帝不靠谱——就算兰儿真看上某个世家子弟了,哪能就上赶着的跟着自己说,女儿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更何况那皇帝那边明显就是毫无下文、音信全无了,谁还能跟皇帝提起兰馨选婿的事?那就是提醒皇帝想起御花园的那场闹剧啊,谁疯了不成? “那些世家子弟,兰儿没有一个看得上眼的?”皇帝惊异了:兰馨的眼光可不要太高哦! “原来爷问的是这回事啊!”皇后抿嘴一笑:“想来是女儿家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吧!兰儿并没跟我提起过谁。想来,是全凭爷您做主吧!从古自今不就是如此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嘛!更何况爷定不会兰儿吃亏的,不是吗?”说归说,皇后心理也嗤笑着皇帝:就您那眼光,您挑出来的那些世家“精英”兰馨压根没提,就证明谁也没看上!那些不靠谱的东西,我的兰儿可是看不上眼哦! “那可不!”皇后的“充分信任”极大的满足了皇帝的男性尊严,好久没出现的王八之气也冒出来了,端起茶杯,摆出当家顶梁柱的谱儿,对着皇后道:“朕挑挑拣拣,找了好久,这些日子又考察了很久,觉着富察家的浩桢挺不错的。” 我呸!富察家的浩桢不错?恩,在皇帝的心里富察浩桢是挺不错的,家世人品啥的都挺出众,虽然是个外八路的贝勒,可兰儿嫁过去了,也就算是“自己人”了,也不怕他敢起外心。不仅如此,这浩桢姓富察,怎么都算的上是元皇后的族人,把兰儿这个皇后养女嫁给元皇后的族人,也算是缓和联系皇后家和元后家的关系。还有就是富察浩桢家人口简单,不怕兰馨嫁过去受欺负,哪怕是自己百年之后呢,兰馨也不会因为身后没有靠山而被婆家的人欺负。其实怎么看,这皇帝都是好心,可惜好心办坏事。 “富察浩桢?”皇后一听,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自打皇帝开始给兰馨选婿,皇后这边也没闲着,老早派人开始调查那些有可能成为兰馨丈夫的“候选人”了。 硕王福晋为了不影响富察浩桢“尚主”,买通了太医,隐瞒了富察浩桢的“后遗症”,反正就是啥风湿类风湿性关节炎呗,天气好的时候就跟好人一样,没啥大不了的。所以皇帝到现在都以为富察浩桢身强体健、百病不侵呢!可是瞒过了皇帝,瞒不住皇后啊!皇后的势力遍布各处,自打令妃的事情折腾出来,太医院更是重点监测对象,硕王府那点子小手段更是没能逃过皇后的法眼。 至于那富察浩桢包养白吟霜的破事,更是四邻皆知的,皇后的人压根就没打听过,就得到了第一手消息——皇后家门下的一家包衣就是那院子真正的主人! 这么个见色忘义、没有本事、衣冠禽兽的东西也配得上我的兰儿了?皇后差点没当场就跟皇帝打起来——这就是您挑的“人才”?你是早上没洗脸,被眼屎模糊了眼睛吧!皇后勉强压下自己的不满,跟着皇帝赔笑道:“爷,这富察浩桢可是皇后娘娘的族人?以前怎么没听说过呢?”兰馨选婿,算是家事,皇后当然可以问的很细致。至于对于先皇后,那拉氏还是比较尊重的——死者为尊,何况这俩人都是受过慧贤压制的,颇有点惺惺相惜的意思。 “嗯,可不是!虽然是出了五服,但也是元皇后家的族人,怎么着也算是你的女儿嫁给了孝贤家不是?”皇后一听,呦,这还有看顾我的意思? “果然是元皇后家的人啊!想来是个‘文武双全’的人才了?”皇后说到“文武双全”的时候觉着自己牙有点疼。 “嗯!就是那个御花园那天挡在朕前面的那个!”皇帝过于放松,不自觉的提起了自己的“糗事”,说完了,才发现自己似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万一皇后借题发挥怎么办? “哦!原来是那个忠君护主的啊!”皇后作恍然大悟状,提起这茬,皇后便打岔:“可那个人不是叫做海兰察吗?”皇后最近总结出了问题:皇帝就是个顺毛驴,你得顺着摸,不能呛着。 “不是,就是那个一开始就挡在朕面前,后来被兰馨一脚踹开那个!”皇帝把皇后想让他说的话给说出来了。说完,皇帝也想了想,被兰儿一脚就踹倒,然后修养了这么久的,好像武艺也不是很好哦!转念又一想,这样也好,他就欺负不了兰儿了! 看着皇后听完自己的话,似乎有点嫌弃这富察浩桢了,皇帝劝道:“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忠心护主,就没那欺负兰儿的贼心,就算哪天他长出了那欺负兰儿的贼胆,他也打不过兰儿啊!” 皇后听着皇帝的歪理,都快要无话可说了:“爷,我冷眼看着兰儿,似乎是和我差不多要强的性子,像我们这样的人,还是想嫁一个各方面都比自己强的男人、让自己敬佩的男人,才能幸福,就像我一样不是?”皇后的马屁拍的很到位啊! “哦?是吗?”皇帝心里这个舒坦啊,“景娴觉着自己很幸福?”话里的意思就是想让皇后承认他各方面都比皇后强嘛!去吧!他一个皇帝再不比一个皇后即今天的家庭妇女强的话,还混个屁啊!虽然皇后不是一般的“家庭妇女”,可是也是个只在内院里混日子的啊! “当然了!”皇后轻偎在皇帝的怀里,接着说:“景娴能嫁给爷,就是景娴今生最大的幸福了!”说实话,曾经的皇后确实是这样想的,可惜现在……只能说,物是人非事事休啊! 皇帝,就爱听这样的“忠心剖白”,皇后一番表白,把皇帝说的心猿意马:“景娴,咱们安置了罢!”于是,兰馨的丈夫人选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第二天,皇帝在上早朝的路上才想起昨天晚上去坤宁宫的主要目的,于是决定等下了早朝接着去坤宁宫和皇后探讨“儿女大事”。 其实,这富察浩桢能让皇帝这么惦记,这里头还有令妃的“功劳”——那硕王福晋够不着纯妃、舒妃这样的或高资格或高出身的妃子,只能走令妃这条路:自打“选婿”之后,硕王福晋进宫请安的时候可没少“孝敬”令妃,又许了令妃不少“未来”的好处。她甚至跟令妃说过:“只要兰格格嫁给我们浩桢,就是娘娘你的人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们整个硕王府都跟娘娘您是一条心,她一个媳妇还能怎么着?即便是她还要向着那位,咱也有办法让她跟着硕王府一条心。” 于是令妃只要有机会就在皇帝面前夸奖富察浩桢是如何如何有才——“文武双全”嘛,又是如何如何有爱心——“捉狐放狐”啊!皇帝听一遍,觉着也就是那么回事,听两遍,觉着有那么点道理哈,听三遍,就觉着“是这么回事”了!所以才会一门心思的觉着富察浩桢是个百里挑一的女婿。 结果,今天的早朝,巡城御史的折子就像是一道响亮的耳光打在了皇帝的脸上!皇帝一想到自己当初是怎么表扬那富察浩桢“文武双全”的,头天晚上他是怎么在皇后面前给富察浩桢说尽好话的,他就想找人抽那富察浩桢,好好开导开导他!当即,硕王就被皇帝以“教子不严”为名罚了一年的俸禄,免了他三个月的早朝——反正你也没什么正经事,就在家里给我好好教育你那不着调的儿子吧! 硕王被皇帝骂的狗血临头的同时,和亲王就在旁边“煽风点火”:“皇上您请息怒,想来硕王事务繁忙,对于儿子在外头胡闹的举动并不知情。更何况,那富察浩桢也是个会‘装’的——连皇帝面前他都敢演戏,他胆子可不小啊!” 皇帝正在气头上,一听这话,仔细一想:是啊!他连朕都敢骗,他还有什么不敢的?这是什么?往大了一说,这是“欺君”啊! 底下的官员都在那偷着乐;这硕王一天天拽的跟别人欠他二五八万似的,总觉着自己是朝堂里的一股“清流”,弹劾这个、排揎那个的,连和亲王弘昼都被他“黑”了几回,这回落人家手里了吧? 虽然和亲王在一旁落井下石,但是没有下死手:第一,就现在的情况来看,皇帝还没有足够多的理由彻底废了硕王府;第二,自己和硕王是有些过节,可自己也没有决定性的证据能让皇帝彻底废了硕王府。所以和亲王只是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那富察浩桢,先让皇帝收拾了这妄图“尚主”的狗东西再说。 硕王一听,也赶紧跪下请罪:“臣管教不严,致使逆子做出这等无法无天的事情,还请皇上责罚。” “责罚?朕是要好好好责罚一下你家的好儿子!来人,把那富察浩桢给我抓过来开导他五十大板!”五十大板啊!要是那行刑的是个熟练技工,二十大板就能让富察浩桢gAme over了!当然五十大板也能打上去疼,但绝不留下一点后遗症,端看那是什么人下什么手了。 皇帝后来想了想刚刚对硕王的责罚有点轻,想想那富察浩桢也算得上“欺君”,便对着硕王说:“你家儿子当着朕一面是一套,背着朕似乎又是一套啊!”一句话说的阴阳怪气,硕王冷汗直流。 “人家都说,有其子必有其父,想来你硕王也是如此?”得,这事情就大发了! “奴才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没有一点欺侮皇上,望皇上明察!”硕王一边说,一边“咣咣”的在地上磕头。 “哼!你是‘不敢’啊,还是‘不想’啊?”皇帝一眯眼,“硕王教子不严,致使长子富察浩桢空有文采武功,品性不端,欺上罔下,现撤掉硕王郡王之位,降为多罗贝勒,以儆效尤!”皇帝你都敢骗,你小子胆儿挺肥啊! 本来是“有事早奏无事退朝”的一天,硕王一家却是充分的娱乐了这些本来有些困倦的“大员”们。虽然对着富察浩桢行刑是退朝以后的事了,但是并不妨碍大家充分发挥八卦精神,打听事情的后续:听说那富察浩桢结结实实的挨了五十板子,虽然没打残,但是也是半残了。想来,富察浩桢将来除了关节炎以外,还会有着这样那样的“生理问题”,他的后半辈子就等着和病痛缠缠绵绵吧! 至于尚主,一个多罗贝勒的儿子还妄图娶和硕亲王的女儿?你做梦去吧!当然,海兰察即将是个例外,那是后话。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支持啊!过年好,过年好! 双“兰”记事(二) 本来,对于兰馨的夫婿人选,皇后还在斟酌之中,这些日子里,也不是没有高门大户的福晋们来递帖子、探消息的。经过这些年的相处,皇后觉着,兰馨把自己当亲额娘,自己也把她当成亲生的女儿来看。兰馨是个有主意且思想成熟的孩子,她的终身大事,还要她自己也愿意才行。 结果,昨天晚上,看着皇帝那意思,似乎是铁了心的认准那败家的富察浩桢了?前朝的事自己不能插手,调查富察浩桢的事,也是隐秘的——决不能让皇帝认为自己怀疑他的眼光。嗯,虽然皇帝根被没有眼光! 皇帝的意思,自己是肯定不能轻易驳回的。可是自己不能驳回,兰馨她自己能啊!皇帝一向来宠爱兰馨,但凡兰馨想要的,即使没有当场答应,不日也绝对应允;但凡兰馨不想做的,皇帝是绝对不会勉强兰馨的。 这些日子自己都没有把大权收回来,听着这宫里前一阵子风言风语的,总有人在兰馨经过的地方说什么“捉狐放狐”的故事。自己申饬了纯妃和舒妃一顿,这事就算过去了。更何况自己冷眼看着兰馨,发现她听见那些人提起富察浩桢,不仅没有被他的“慈善之心”感动,甚至有些时候还会流露出一些不屑。皇后没有深究过兰馨为何如此看不上那富察浩桢,反正兰馨看不上那个废物点心她就放心了。 请安过后,趁着皇帝还没下朝,皇后赶紧着人把兰馨叫来好好的讨论一下她的终身大事。兰馨到后,皇后遣退了众人,只留容嬷嬷崔嬷嬷伺候。 “兰儿,自打你来了宫里,皇额娘是如何对你的,你心里应该有数。如今你也大了,前阵子你皇阿玛为了给你挑个‘文武双全’的女婿可算是费尽心机了。那日,御花园里那么多的世家子弟,你倒是看上哪个了?”皇后开门见山的说道。 “啊?”没想到皇后会问的如此直接,她总觉着自己如今还“小”。虽然皇帝张罗着给她选婿,可是从“选”到指婚、到成婚要个一两年呢!哪里有指过婚、就成婚的?更何况,皇帝为着选婿闹出了多大的笑话,她私以为,自己嫁人神马的还远着呢!谁知皇后这就毫不犹豫的问出来了? “兰儿,你可要听皇额娘的劝,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你可得瞅准了。你别不好意思,但凡你看准了的,你可要知会皇额娘一声啊!”皇后以为兰馨是害羞了。 “回皇额娘的话,兰儿还想再陪皇额娘几年,多陪陪弟弟妹妹们呢!”兰馨腻在皇后身上撒娇。 “俗话说的好,女儿大了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啊!皇额娘也想多留你几年啊,女儿大了不中留啊!”皇后拍着兰馨的头叹息,“皇额娘一定得给你找一个合你心意的婆家!” “皇额娘……”兰馨眼圈有点泛红:谁家女儿出嫁,让新娘子自己挑新郎的?皇后护犊子,真到了一个境界了!【256中文﹕www.256zww.com - 手机访问 www.256zww.com】 “兰儿啊,皇额娘这里有些个人选,你要不要看看?”皇后拿出一个小本子,上头有一些别人“选送”、皇后筛选过的人名,兰馨看着,都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灵魂经历了近千年的兰馨,对于这些男女之事还真就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可是对于自己的另一半,兰馨可是有终极要求的:一生一世一双人!高门大户之家,肯定是不行了——雁姬就是最好的例子。他他拉家还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呢,努达海还常年不在家呢,雁姬却因为不给努达海纳妾而总被他他拉家的人泼脏水,连那个老夫人和雁姬也是面和心不合的。 兰馨看着那些“三高”(家世高、身材高、评价高)族群的简历,内心一阵叹息——这些人不是嫡长子也是嫡子,都不能满足自己“一夫一妻”的愿望。自己要嫁的人,只能是没有家世根基、凭着自己的本事位居高官的人。这样,一来皇帝不会怀疑齐王府旧部同自己的婆家报团;二来,这样的人肯定是皇帝的亲信,绝对的前途无量、子孙后代也算有靠了。可是这样的“潜力股”自己要去哪里找呢? 上天仿佛听见了兰馨的盘算,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万中选一的人才就被老天爷送到兰馨的面前了!事情,是这个样子滴~ 乾隆二十一年的八月初一,乾隆领着太后晴儿、带着皇后十一、十二、十三并同兰馨、安安,还有忻妃和六格格、庆妃以及永璋、永珹、永琪、永瑢、永璇,加上那些随性的侍卫大臣宫女太监等呼呼啦啦的一大群人,前往木兰围场——秋围。 宫中的事物仍交给纯贵妃主理,舒妃从旁协助。至于令妃……她七月十五的时候早产,生了一个女儿,这就是传说中的“七格格”了。呵,竟生在这日,不是令妃平日里亏心事做了太多,才会在这日早产吧? 乾隆二十一年的秋围发生了一件“惊心动魄”的事…… 围猎进行中,皇帝自然是打头阵的,第一只鹿自然也得是“英明神武”的皇帝的猎物。皇帝兴致正高,他老人家的马那不是汗血宝马也得是千里神驹啊,这要撒了欢儿的跑起来,后头这些随从侍卫谁能跟的上?更何况,再近的“近臣”,也得落后皇帝一个马身——“一马当先”的必须是皇帝啊,必须地! 结果,皇帝跑的有点偏了。西山围场,虽然是皇家围猎的地方,但也是自然山水不是?这年头还没有“野生动物园”这个概念,围场周围只有在围猎的时候才有官兵把守,平时就是一座山头。狗熊老虎这等危险动物啥的,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几只的。 皇帝跑偏了,后果很严重:跑偏了皇帝和出来觅食的老虎相遇了!老虎正饿着,看着眼前这个“圆头、大耳、没有褶”的骑着肥硕大马的物种,老虎还是犹豫了一下的:老虎认识马,不认识“全副武装”的皇帝啊! 反正老虎也是饿了,远远的闻着味道,似乎和自己偶尔迟到的那种两条腿的东西的味道没啥大区别,就是说无论是那上面的“物种”,还是下面那肥硕的大马,都是好吃的东西! 也该着乾隆倒霉,老虎一般都是单独行动的,只有刚开始联系捕猎、还没有完全脱离母虎的老虎才会集体行动。而乾隆此时遇见的,并不是一只虎,而是一前一后的“虎兄弟”!□的马此时却是大腿转筋,跑不动了! 说真格的,乾隆的骑射也就是一般水准,他又不像他爷爷是个喜爱“冲锋陷阵”的皇帝,也没有他爹那样“艰苦卓绝”的竞争环境,他就是一个蜜罐里长大、养尊处优的家伙。于是,关键时刻,乾隆的箭术掉链子了! 连射了几支空箭,给观察“敌情”的老虎们吃了定心丸,一前一后的就像乾隆扑来。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皇帝喊到喉咙嘶哑,眼看着就快挂了的时候,一只扑向皇帝的老虎突然从半空中跌了下来!摔在地上,溅起些许尘土。未待皇帝看清箭飞来的方向,就听有人喊:“皇上勿动!” 接着一支箭夹着杀气就从乾隆的脸侧飞了过去,射在了老虎的身上:一箭封喉! 而等皇帝定睛一看,来人正是听见皇帝呼喊骑马飞奔而至的海兰察! 危机解除,海兰察翻身下马,跪在乾隆马前:“海兰察救驾来迟,请皇上责罚!” “海兰察快起来,你救驾有功,朕一定要好好赏你!”救命之恩啊,危难之中啊!忠臣!纯臣!连着上回“御花园闹剧”海兰察这都救驾两回了! 皇帝被老虎袭击可是大事,负责保护皇帝的人从上到下被责罚了个遍,主管的官员还被太后叫去一顿臭骂——她儿子都快被老虎吃了,她还能不怒?骂骂这类的官员,还算不上是插手朝政。 皇后听得这消息也是舒了一口长气:幸亏皇帝没事!如今的皇帝并不是没有成年皇子,永琪虽然有点隐形太子的意思,但毕竟年幼。自己的孩子还都如此弱小,万一皇帝真的挂了,那个位子究竟由谁来坐,肯定会是一场皇家的“血拼”! 自己可不是孝庄皇后,没有那般的手段和计量,皇帝在一天自己就是皇后。万一皇帝挂了,哪个争夺皇位的成功者能够放过嫡母和年幼的嫡子嫡女?幸亏皇帝活着,感谢老天爷! 皇帝很高兴,这次木兰围猎结束,海兰察得到了相当丰厚的奖赏:提拔到头等侍卫,并给予骑都尉兼云骑尉世职,第一次图像绘入紫光阁。 得知这一消息的兰馨,忽然有一种感觉——她等待了两世的良人,就是这个海兰察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文各位看不懂吗?有人说我的文缺乏逻辑性,缺乏到要看三遍才能懂…… 各位有什么意见尽量提,我才能进步!(握拳状) 我明天回去北京,然后我妈还要化疗,所以更新什么的更不能确定了……还望各位原谅。 双“兰”记事(三) 兰馨既然“相”准了海兰察,自然就不能让他跑了,可她一个大姑娘家家的,怎么就好跟着别人说她看上海兰察了?那得别人认识到海兰察是个“良人”,是个潜力股,值得她下嫁,说与她听,她才能“含羞带怯”的说“我愿意。”这年头的女人,无论你是公主还是平民,都是没有婚姻自主权的。当然,白痴鸟和圣母花那样“自由恋爱”的,也就是在***故事里出现吧!卓文君和司马相如那也算是“私奔”,梁祝那也只能是悲剧! 可是,要想让长辈们认同海兰察也是个问题。海兰察本身没有问题,关键在于他的家世过于低微——整个多拉尔姓就没个出挑的人!这年头的择婿标准可不是21世纪的“有车有房、父母双亡”,这年头,父母双全、家族旺盛的人家才是好人家!海兰察同学,很不幸,都没占上——想人家和珅还和太后是同族呢! 怎么才能让长辈们把海兰察列为“考察”人选之一呢?兰馨纠结不已。真是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啊,这日和亲王福晋就送来了一个松软舒适的“枕头”。 这天,兰馨又被和亲王接出宫,正在和亲王府里和和亲王福晋聊天呢。其实这次和亲王福晋同兰馨的谈话中也有皇后的意思:她想让和亲王福晋侧面打听一下,兰馨究竟是看上谁了?毕竟,有些时候,儿女不方便跟父母说的话,总是会跟着自己最信任的长辈商量一下的。 “兰儿啊,你究竟是怎么个章程?你也老大不小了,女孩子的青春可是很短暂的,不赶紧挑个好人,可就晚了啊!”和亲王福晋语重心长。 “兰儿不想嫁人。”兰馨说的很平淡。 “怎么能不想嫁人呢?”和亲王福晋很诧异,莫不是这孩子有什么“惊世骇俗”的想法吧?比如出家为尼一类的!“你能和五婶说说为什么不想嫁人吗?”和亲王福晋小心翼翼的问。 “五婶,兰儿说完,你该说兰儿是异想天开了。兰儿现在不想嫁人,想这样过一辈子。”兰馨故作落寞。 “兰儿,你跟五婶说实话,五婶绝对不笑话你!若是有什么难处,五婶和你五叔不会在旁边看着的,绝对帮你到底。”和亲王福晋拍着胸脯打包票力挺兰馨到底,想着得到兰馨的信任就能更好的帮她了。 “五婶,你幸福吗?”兰馨抬起头,很认真的盯着和亲王福晋。 “啊?”和亲王福晋有点呆住了,兰馨这是什么问题? “五婶,你嫁给五叔,每天除了要帮他操持家务外还要帮着他管理‘后院’。五婶,你看着那些莺莺燕燕不觉着难受吗?”兰馨问的仍旧很认真,幸亏和亲王弘昼只有福晋一人,其他的都是侍妾通房,上不得台面的。 “什么难不难受的,女人,不都是这样的吗?”和亲王福晋是个遵从三从四德的标准的封建社会的妇女,对于和亲王身边的那些莺莺燕燕她不是不嫉妒,可是她也明白那些人在和亲王眼里也就是个玩物,并不在意的。只要和亲王眼里心里最尊重的人是她,她就没什么别的想法了。就像她跟兰馨说的,不都是那么过来的吗?亲王福晋,能像她这么得丈夫宠的,没几个的,她知足了。 看着兰馨不以为然的表情,和亲王福晋反问,“怎么,兰儿,你觉着五婶过的不好?” “兰儿知道五叔待五婶算得上是极好的了,可兰儿不想过这样的日子,兰儿这辈子只能有一个男人,那兰儿也想那个男人只有兰儿一个女子。”这想法不算惊世骇俗也算标新立异了,毕竟这样想的女人很多,真正敢付诸实践的,也没有几个。 果然,和亲王福晋的脸上出现了惊异的表情:“兰儿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哪个世家子弟不是成年之后就会有通房丫头了?就在你进门之前,他也是要有试婚格格的,哪能就你一个人呢?反正你虽然是皇后养女,可也是和硕格格,不是和硕公主,日后并不用分府过的。你嫁过去后,好好你那额附相处,便也可以了。” “可是那之前的人呢?若有朝一日他的额娘让他纳妾呢?兰儿也好拦着吗?”兰馨反问。 “这……”和亲王福晋不言语了。耿太妃是吃过小年糕的亏的,所以对于和亲王纳妾的事是只字不提,当然这其中也有和亲王福晋不依着出身托大,在耿太妃面前有规有矩、进退得当的缘故。 “那兰儿你是何打算呢?不嫁人是肯定不行的,想你小丫头心里一定是有主意了。口口声声的说着不要嫁人,是跑到五婶这里吓唬五婶来了吧?”和亲王福晋能和弘昼那个吃祭品办丧事的荒唐王爷“和平共处”这么多年,还夫妇和谐,怎么想也不能是给傻的。这不,才一会儿功夫,她就琢磨过味儿来了。 “兰儿是另有主意,可就怕五婶您说兰馨胡闹。” “你这鬼机灵啊!”和亲王福晋笑着用食指一点兰馨的额角,“还不快说!” “五婶,兰儿是这样想的,”兰馨也笑着回答,但是她的眼神中却透出坚定的信念和决心“若是按着兰儿的要求,高门大户之家,肯定是不行了。兰儿要嫁的人,只能是没有家世根基、凭着自己的本事位居高官的人。这样的人肯定是皇阿玛的亲信,绝对的前途无量,兰儿的下半辈子也算有靠了。”临了,兰儿反问和亲王福晋,“五婶你说,兰儿的想法对不对?” 和亲王福晋左右思量,看兰馨的意思,是打定了主意要嫁一个没有家世根基的、靠着自己本事挣前程的人了。兰儿小小年纪竟能想的如此透彻,想来也是在宫中常见着众多嫔妃争宠,又见着皇后面上笑、心中苦,才会有这样的想法吧!既是如此,何不就满足兰馨的愿望,也省得皇帝会起对王爷和齐王旧部疑心。 皇帝的心眼永远是最小的,和亲王若不是如此“荒唐”,耿太妃又对着皇帝有教养之恩,想来弘昼的日子也不会过得如此“平顺”:雍正唯一没过继、却又有着亲王位置的儿子啊!那是那么容易就混出来的? “既然如此,那兰儿对于人选,你可有些想法了?”和亲王福晋暧昧的问兰馨。 “兰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会知道啊!这不是求着五婶让五叔帮兰馨找找看吗?”兰馨的脸一红,脚一跺,小女儿的娇态就出来了,逗的和亲王福晋笑呵呵的。 “好好,就让你五叔帮你相看一下。”和亲王福晋笑答。 “五婶,兰儿可要那有真本事的,能配的上兰儿的。文武双全就算了,只会文不懂武的,兰儿可也不要!懂武的没上过战场立过功的,兰儿也不要!兰儿要嫁就嫁巴图鲁。”兰馨一看有门,赶紧仰起头,作傲视群“雄”状,提起自己的要求来了。 “哟!兰儿你这要求可不低啊!这样的出色人品,还要没成过亲的、家世不显的?那可真是要嫁不出去啰!”和亲王福晋笑话兰馨的“漫天要价”。 “谁嫁不出去了?”刚巧,赶上和亲王回来,周围的人早先退下去了,所以和亲王才能“长驱直入”,听见了兰馨同和亲王福晋的“悄悄话”。 “还不是兰儿!”和亲王福晋笑答,“兰儿你拦着五婶做什么,五婶可得把你开的条件好好的跟你五叔说说,好让他赶快找人去啊!” “五婶!”兰馨眼看着阻挠不了,和亲王福晋是定要当着她的面把她那择婿的“霸王条款”跟和亲王说了,便一跺脚扭过头去了。 “哦?什么条件?”和亲王很好奇,兰馨会开出怎样的“择婿霸王条款”。 “是这样的……”和亲王福晋一五一十的把兰馨的条件说了,末了加了一句:“你说这样的人,叫我去哪里找?” “哦?”和亲王坏笑着看着兰馨:“兰儿啊,你这心里是明显的有人在了,怎的这般的转弯抹角,没了我们满洲姑***爽利?” “怎么?还真有符合这样标准的人不成?”和亲王福晋反问。 “当然啊!你忘了我曾提过多次的那个海兰察了?兰儿,五叔说的对吧?”和亲王看着他的福晋的同时,用眼角瞥着兰馨的反应。 果然,兰馨的脸更红了。当然兰馨脸红除了不好意思以外,还有小伎俩被弘昼识破了窘况。 “五叔!”兰馨不依的叫道。 “果真如此?”和亲王福晋也笑道:“兰儿啊!这种大事你也瞒着五婶?还要如此转弯抹角,可真是对不起五婶疼你的这份心了!” “五婶,兰儿这不也是不好意思吗……”兰馨撒娇着道。 “这海兰察果然是个好人选,这些日子可有不少王亲贵戚打他小子的主意呢!有不少人家想把庶女嫁过去,还有几家是想把嫡女嫁过去的呢!”和亲王想了想,“不过那小子可都没应下来,莫不是有人选了吧?这事还得好好斟酌一下才行啊!” 兰馨听得这话,心里也是一紧,海兰察心里有人了?她千算万算忘记估算海兰察心中是否已经有个“她”了,这可怎么办么? 作者有话要说:既然来了,就留下脚印吧…… 我越来越像说书的了,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双“兰”记事(四) 海兰察VS富察浩桢 第二日下朝,海兰察正当班。皇帝把他宣进养心殿,宣了指婚的旨意。海兰察当即愣住,茫然的望向面无表情的和亲王弘昼。灵光一闪,他忽然回忆起刚刚皇帝说的是“齐王”家的和硕格格,齐……难道…… “谢皇上恩典。”海兰察赶紧领旨谢恩。 皇帝得了海兰察这个女婿很高兴:这个女婿皇后很满意,对着自己都多温柔了几分,很好!这个孙女婿太后也很满意,年少有为、忠心救主,很好!就是家世差了点,当然也就是这样才能让我们“文武双全”的兰馨有更多的自由去做她想做的事,很好!这些人都满意了,他也挺看好海兰察本人的,毕竟立过战功,还救过皇帝的命。家世前途,还不是他皇帝本人一句话的事吗?那些都不是问题! 和亲王弘昼看着瞬间了悟的海兰察,心里撇撇嘴,这小子可是真精啊,本来想耍耍他的,还想着这小子会不会来个“抗旨明志”啥的,没想到他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真是无聊,这样不好,很不好。 以皇后为首的一干女眷得着这个消息,都拿着帕子掩着嘴角打趣兰馨。兰馨红着脸,装着娇羞,冲那些长辈们撒娇,惹得她们更多的笑声。她们都不知道,在无人打扰的时候,兰馨的脸上浮现出的可不是娇羞,更多的是稳操胜券的笑容。 海兰察自得了皇帝的指婚,来他家提亲的媒婆们就都绝迹了。各家心里都在想啊,这海兰察据了这个,回了那个,这是早得了皇上的暗示吧?听说那天“整顿八旗”的时候,海兰察也出现了,还大大的露了脸,得了赏呢! 海兰察除了得了皇帝的赐婚以外,还被皇帝提升为内大臣,从一品的武官,算起来是比兰馨的身份低了一级,当然,这是才指婚,估摸着,等着成婚之前,皇帝还会再找个引子好好封一封海兰察的! 海兰察的身份不同了,可是并没有什么恃宠而骄的样子,还是同往常一样,每日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同僚之间的相处也是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对着那厚脸皮贴上来的,并没有多亲热,对着那闲着无事酸两句的,也没有多生气。 兰馨的身份被海兰察知晓之后,海兰察还有些后怕的:幸亏当时并不知道兰馨的真实身份,不然,自己还真就没那个胆子跟和亲王开那个口。那可是兰格格啊!想着,在御花园那日,似乎有那么一瞥来着,自己当时根本没敢抬头看啊!那可是深宫内院,冲撞了哪个贵人都是个死! 现如今,已经知道了兰馨的身份,那有些被忽略了的事情,就渐渐被海兰察重视了起来…… 当日,兰馨将被指给富察浩桢的话在贵妇圈子里没穿多久就被和亲王福晋给否定了,顺便还明里暗里的讽刺那硕王福晋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兰馨赐婚的消息在明面上,就算是被打压下来了。 可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强,更何况那日乾隆搞得那般隆重,又是刺客又是封赏的,谁是傻子啊!那些个侍卫们也是有自己的渠道和消息来源的,又都是世家子弟名门望族的有为后生,大家当班休息时闲着无事也没有PSP和电电脑来打发时间,唯一消遣就是八卦呗! 海兰察作为御前侍卫,但凭着真本事,令这些上进的世家子弟很佩服,且海兰察的为人也不错:既没摆出一副“上进人士”瞧不起世家纨绔的样子,也没显示出自己低人一头的谄媚。总之,海兰察这个人不卑不亢,又好相处,在侍卫圈子里混的还是挺不错的。 所以就在众人绘声绘色的编织那富察癞蛤蟆是如何想偷吃兰格格这只娇俏的小天鹅的时候,海兰察也是津津有味的听着的。当然,那时候只当是听个乐子……可是现如今,那就不只是个乐子了! 于是,在海兰察某一日又走在天桥底下的时候,忽然记起,那个叫富察浩桢的,似乎和一个卖唱的歌女有些不清楚……而且,那个卖唱的歌女似乎就是曾经在天桥底下卖身葬父,被自己送进疯人院里的那个疯子!富察浩桢,你喜欢疯子那是你的事,可是你在喜欢疯子之后还要攀扯兰格格,那就是你的错了! 也不能怪海兰察此刻在想起这个根本算不上情敌的“情敌”,实在是富察浩桢没什么名气:不领差事又没立过功,捉狐放狐这种鸟事,海兰察这个生长在海拉尔森林旁的东北汉子怎么会知道?当然,现在知道也不晚。 然后,就在他想起富察耗子的第二天,他就见到了这个“传说中”的人物。 于是,当海兰察再次见到富察耗子的时候,他也想起,这家伙似乎前些日子才被皇上开导过,怎么这么快就恢复健康了?当然啊!脑残的恢复力那是相当强悍啊!更何况还有个“宠爱”儿子的雪如和偏听偏信的硕……贝勒呢!人家爵位都没了,也没忍心“责罚”自己的儿子啊! 不仅自己的儿子没罚,就连那“勾引”富察浩桢的狐媚子,也在福晋雷声大雨点小的兴师问罪后,被接进了贝勒府。听说,那福晋对着那白吟霜那叫一个好哦!比亲闺女还亲呢!于是就有传言说,那白吟霜是会使妖法的,迷惑了硕贝勒一府。可是,尽管外面风言风语,但是人家硕贝勒府里可是其乐融融的很啊! 这富察浩桢不愧为传说中的人物,刚一见面,他就不客气的问:“你就是海兰察?”以前,人们对待海兰察,客气的,都叫一声海侍卫,如今,都改称“海大人”了。地位如同富察浩桢,是根被没有资格如此嚣张的叫着海兰察的名字的。他还真当自己是硕王……哦,如今是硕贝勒的世子了?就算他是个贝子,他这无功无德的家伙也是得罪不起海兰察的!没见识的东西! “你是谁?”海兰察也不客气了,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反问。 “这是我们硕王世子,你个没有眼力价的东西,还不快跟我们世子问好?”狐假虎威的小寇子啊,你家的硕王早就是的硕贝勒了,你竟然还该如此张扬?真是不想活了。 “哦?那敢问这位世子,你找我有什么事?”海兰察并不理会小寇子的挑衅,只是反问。 “就是你把吟霜关进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的?你这个恶毒的、狠心的、以权谋私的家伙!吟霜是那么高贵、那么柔弱、那么纯洁,你竟然把她送进那么肮脏、龌龊、阴暗的地方!你真是太恶毒了!你怎么忍心,怎么能够做出如此无耻的行径?”目标确认无误,耗子开始咆哮了。 海兰察一见富察耗子额头青筋暴起,双目突出,口喷唾液的样子,心想: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真的不该把那白吟霜送进去,我该把你送进去啊! 见着海兰察不反驳,富察浩桢自以为占理了:“你既然知道自己错了,那就跟我去吟霜那里当面道歉吧!我想吟霜那么高贵、美好、善解人意,她一定会原谅你的。”说着,伸出手来拉住海兰察就走。 海兰察使了一个擒拿手,把富察浩桢往回一拽,就听咔吧一声,富察耗子的手脱臼了…… 耗子落下了病根,肩关节易受伤,这下子耗子的惨叫可说是传遍街巷了:本来他俩就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相遇的,围观的人本就不少,这下子,人更多了! 富察浩桢既然能让皇帝夸奖为“文武双全”那就不是个站着挨打的主!当即用自己拿还未受伤的一只胳膊就回击了!可惜,他的对手是海拉尔最好的猎手——海兰察!他可是知道要如何对付任何一种动物,让其半死不活——有很多东西,那是活着的才值钱啊!人类的生理构造和猴子差不多,只见海兰察几个回合之间就把富察浩桢放倒了,同时被放倒的还有那个狐假虎威的小寇子。 巡城御史就像那港片里的警察一样只有在事情解决之际才姗姗来迟,见着是海兰察,便很恭敬的问:“海大臣,这是……” “这两个家伙都有些病,我看就送到疯人院里关几天吧!”这时,人群中有人说话,众人回头,才发现,是喜欢凑热闹的和亲王弘昼! 话说,海兰察这还是第一次觉得和亲王是如此的亲切呢!毕竟耗子还是硕贝勒的嫡子,他虽然是内大臣也不好说关就关。至于小扁他一顿嘛……这叫做正当防卫。你没看那家伙如今躺在地上两眼圆瞪,口吐白沫却说不出话的样子很不正常吗?当然,还要再加一条断臂。真的太适合那个地方了! 疯人院的管事自然认识这个打伤自己的家伙,于是,毫不犹豫的,把富察浩桢安排在了白吟霜当初的那个地方!美其名曰:特殊待遇。为何?把男人关在女子的片区里,当然算得上是特殊待遇啦! 于是,富察浩桢还就真的好好感觉了一下他那高贵美丽温柔善良的梅花仙子那些过往的曾经。至于他那条胳膊,和亲王没有说,大家就忽略不计了。等着第三天硕贝勒好不容易把人领出来,医治的过晚,虽然接上了,但会习惯性脱臼。就是走路胳膊甩的过大,也是会脱臼的…… 于是,“文武双全”的富察浩桢同学除了关节炎、某些器官的生理机能受损之外,还添了习惯性脱臼的症状。现如今的富察浩桢,别说尚主了,就是一般人家的女儿也不愿嫁给他了啊!他还是好好的和他的梅花仙子过日子吧! 他能吗?他当然不能,他若是安分了,怎么还能是脑残呢?于是,很不幸的,或者说很幸运的,富察浩桢和白吟霜,在某日,又犯在和亲王和海兰察的手中了……这次在场的,还有兰馨……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的时候是晋江的服务器坏了,如今是我在医院里,电脑不能上网,更新不及时,各位见谅吧……我抱着锅盖逃跑,想拍人的,丢砖头的时候,下手请温柔一点哦!!! P.S.元宵节快乐! 脑残就是脑残 这日,兰馨又被和亲王接出了宫。其实,自打兰馨指婚之后,额亲我就不能那么频繁的把兰馨接出来了。只是这日因着是福晋的生日,于是,皇后特许兰馨出来给福晋庆贺一番,也是有拉拢和亲王的意思。 兰馨在进府之前,打算给福晋买点龙源楼新出的点心做为伴手礼——龙源楼,作为皇帝亲自题牌子的酒楼,自然有其超越其他酒楼的地方,咱不能因为怕见着脑残而放弃美味啊,是不?至于生日礼物,兰馨早就亲手做了些精致的针线活,准备给给福晋做礼物了。兰馨出宫,自然有侍卫、宫女太监随行,自然也有人会明里暗里的告诉给海兰察这个准额附。所以,海同学很有猎人本质的一早就在龙源楼里守株待兔了。 兰馨戴着幕帘和接她进府的和亲王一进酒楼,海兰察便被和亲王认了出来。他吩咐了小二要的东西,就带着兰馨和随从上了楼来,进了海兰察的雅间。“呦呵,你小子这么早就出门喝酒啊?怎么着,下了早朝就不需要尽忠职守了?”和亲王,你不安好心啊! “回爷的话,海兰察这是在……”海兰察话说一半,就被隔壁一个女人的尖叫声打断。 “浩桢,不要,请你不要为了如此渺小的我去得罪那些权贵们吧!”这声音很是耳熟啊!“浩桢,我只是你身边的小猫小狗,你不应该为了我而放弃高贵美丽的公主,让她只能嫁给那个粗野的武夫。你应该去争取,去竞争,你应该为了你的前途和公主的幸福去向皇上争取!” 不用猜了,出声的,正是硕贝勒家的白姨娘啊!话说,兰格格都已经指婚了,这从头到尾都没有他富察浩桢一星半点的事情,他是拿来的那个自信,觉得皇帝是看上他,要给哪个公主指额附了?只有皇帝的亲生女儿才能被叫做公主的,四格格和五格格才多大啊?他疯了不成? 其实这也不能怪富察浩桢和白吟霜思想诡异,主要还是雪如给他们灌输的思想:浩桢今天之所以这么惨,全是那个叫海兰察的小人陷害的——他抢了浩桢在皇帝面前的风头,撺掇着和亲王给浩桢他爹下套,甚至还代替浩桢的位置即将要娶兰公主为妻了!雪如觉着,兰馨作为皇帝养女,怎么样也会得个公主金册的:固伦公主谈不上,按着皇帝的宠爱程度,和硕公主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啊!雪如在“教育”富察浩桢的同时还会带上白吟霜,以此来体现浩桢为了吟霜究竟付出了多少努力和心血,让白吟霜觉着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 海兰察默默的想着:粗野的武夫?我哪里粗野了?虽然我是个武夫,可这些年,在皇上的期许下也是下了狠功夫学习的,不能说文成武就,但我也不单单只是个武夫啊! “不,吟霜,你怎么能这么善良,这么纯洁,这么高贵?你怎么能把你和我的未来随便的放弃,你怎么能把我随便推给别的女人,你怎么能怀疑我的真心?纵使那公主有心于我,可是,在我的心里宫里的兰公主比不上你的一分一毫,一丝一厘!请你千万不要怀疑我,不要放弃我,不要丢开我!”排比句用的真好。 和亲王和兰馨本来还只是当乐子听的,重生以后的兰馨其实是很乐意跟着她五叔到处打酱油的,可是这富察浩桢说的是什么?宫里的“兰公主”?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公主,自己什么时候有心于他这个废物了?他还真敢说! 兰馨的怒气上扬,海兰察和和亲王的心情也不是很晴朗:我妻子(侄女)是你能随便肖想的?丫的,皇帝上次给的教训还不够是不是?正当这二人想去找富察浩桢算账的时候,就听得两声尖叫传来:“哦!浩桢~”“啊——————!” 这第一声是白吟霜“感动”的叫声,第二声是富察浩桢的惨叫。众人过去一看,原来,是白吟霜感动的“拥抱”使得富察浩桢再次脱臼……结果,她还继承了富察浩桢的穷摇功力,一边摇晃着他那早已脱臼的胳膊,一边关心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浩桢,你怎么样了?你还好吗?本来还是清醒的富察浩桢,经过白吟霜这样一摇晃,早就痛晕过去了——养尊处优的他除了那五十大板之外还没吃过什么苦呢!这样的疼痛,他如何受的起? 因为时间还早,龙源楼里基本上还没有什么人呢,故而富察浩桢和白吟霜那一番“慷慨激昂”的表白也就海兰察他们几个听到了。也因为时间还早,围观的人也没有几个,很不给力啊! 和亲王一看这场面,当即笑场,随即清清喉咙,:“这是乱什么呢!” 白吟霜一听见有第三个声音,便立即抬头,结果,她如临大敌的尖叫很幸运的把富察浩桢从昏迷的状态中拉了回来。 富察浩桢清醒的第一句话就是问白吟霜:“吟霜,你怎么了?还好吗?有谁欺负你吗?”看到这,大家不得不怀疑啊,富察浩桢,你是有受虐狂的病症吧,是吧是吧。 “浩桢,是他,就是他把我进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的!”你别说,白吟霜的文学造诣比小燕子可强上太多了,“暗无天日”用的很到位。 “海兰察!”富察浩桢一见着海兰察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尖叫起来。“你这个无耻小人,欺上媚下,你不要做白日梦了,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我一定会在公主面前拆穿你的真面目的!”浩桢同学,“兰公主”可就戴着幕帘在你面前站着呢,为何“相见不相识”呢?你是压根就不是很清楚兰馨长什么样子吧? “没错!我们是不会让高贵美丽善良的公主嫁给你这个卑鄙小人的!”白吟霜还跟着捧哏。要说白吟霜在关进疯人院之前,还把富察浩桢当做无数“高枝”中的一枝的话,现在的富察浩桢就是白吟霜唯一的高枝了,要好好抓牢才行啊! “哦?原来你们还有那等本事,去更改皇帝的指婚?”和亲王反问,见过不知天高地厚的,没见过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 “皇上是那么仁慈宽容英明,只要他明白这个海兰察是多么无耻卑鄙阴险,就一定不会把那样高贵美丽善良的公主嫁给他的!”富察浩桢喜欢用成串的形容词来形容人啊!这是脑残的标准属性之一。 “不嫁给我?嫁给你不成?”海兰察见着兰馨压根就没有插嘴的意思,便开口问。 “我是不会娶公主的,我已经有吟霜了。”说着耗子就一脸感动的看着白吟霜道:“她是这么纯洁高贵美好,我怎么能辜负她呢?更何况她为了能够呆在我身边,连自己那样高贵的身份都放弃了,我怎么能有负于她?”说话间,富察浩桢和白吟霜的周身都散发出了粉红色的气息…… “不,浩桢,我不是说过吗?遇见你才是我最大的幸运,是我最大的幸福!什么身份,那些都不重要,只要和你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白吟霜也一脸感动,但是话里话外却不离开她的“身份”。 这白吟霜是认得和亲王弘昼的,这个荒唐亲王的大名可谓是如雷贯耳,她当然明白和亲王有着怎样的势力和能力。她现在想做的,就是让和亲王对她的身份产生兴趣,而后恢复她的身份,这样,她就可以不仅仅是一个“白姨娘”,而是硕贝勒府上的下一任真正的女主人了! “身份?什么身份?”和亲王果然感兴趣了。 “回王爷,白胜灵并不是吟霜的亲生父亲,他只是吟霜的养父。他当初捡到吟霜时,吟霜的身上裹着的,是一个万分精致的襁褓,绝不是寻常人家的东西。当初,养父就怀疑吟霜是被人从富贵人家偷出来的。浩桢原想着帮靠着这个襁褓帮吟霜恢复身份来着,可是如今吟霜不想恢复身份了,吟霜想就这样一辈子守在浩桢身边,做他的小猫小狗。”白吟霜这回可是知礼数了,慷慨激昂的表白背后透露出的是对命运的不甘,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 可是只有那富察浩桢一脸感动,“吟霜,不要担心,你的身份我一定会想办法查出来的,我的阿玛和额娘到时候就会同意我们的婚事了。你是这么纯洁高贵美好,你的父母也一定是这般纯洁高贵美好的人,他们也一定不会为难我们的。到时候,我们就像我的阿玛和额娘一样,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 和亲王看着眼前这出大戏,突然对着白吟霜的身份感兴趣了:若事实真像这二人说的那般,那可就是某个高门贵族的后院大戏啊!这场戏很值得看!就算这白吟霜是某个高门大宅里不小心弄丢的孩子,那家子要是个不好相与的,能让白吟霜就这样跟着富察浩桢?能愿意结硕贝勒家这样的亲家?对着硕贝勒这个有虐待自己女儿嫌疑的老家伙心慈手软?额……这和亲王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你尽快把那个襁褓送到本王府上,若是本王查核你的情况属实,本王一定恢复你的身份,并且亲自到皇上那里去给你和富察浩桢请旨,让他给你们指婚!”和亲王摆出亲王的架势,很亲民的对着白吟霜道。 “王爷!”和亲王得到的不仅是白吟霜不要钱的赞扬之词和感谢的磕头,还有富察浩桢感动的泪花,这一声饱含深情的“王爷”似乎是富察浩桢再向和亲王说:我以前都错怪你了,没想到你是这样高贵美好善良的人啊! 脑残们眼看着自己的爱情道路上一马平川了,哪里还管得了“兰公主的幸福”啊!千恩万谢并保证第二日会把那襁褓送去和亲王府上之后,白吟霜才搀扶着富察浩桢去“救治”他那晃晃荡荡的胳膊。一路上两人尽是对美好未来的期许,却没想到这次是把把柄送到和亲王的手里了! 和亲王一扭头,见着毫无表情的兰馨和面色有点黑的海兰察,回府的路上,得意洋洋的把他的小九九说给她二人听。顺便还对着兰馨加了一句:“这两个明显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早晚会栽在爷手里的,到时候爷再好好给你出气!” 兰馨暗想:在外界看来,富察浩桢现在已经有些疯疯癫癫的了,他说的话别人不会当真的,根本算不上“诋毁”自己。谁跟疯子较真,谁就是疯子啊!只是平白被一只“耗子”肖想上还真是不好受。那个襁褓……终于要出现了吗?真是自取灭亡啊!富察浩桢,你本来还会有个“高贵”的身份的,马上,你就会成为一只真正的“耗子”了,一只人人喊打的耗子。我拭目以待……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问问,那个负分是为了啥而出现的…… 终结梅花 身份,如今是白吟霜的心头大患,和亲王既然主动抛出“橄榄枝”,白吟霜怎么会不积极配合?于是,第二日一大早,富察浩桢和白吟霜就戴着那个至关重要的襁褓来到了和亲王府。门房早得了和亲王的嘱咐,两人一到就有管家迎了出来。 “硕贝勒,我家王爷上朝去了,吩咐您把东西交给小的,小的一定会亲手把它交给王爷的。王爷还让小的告诉二位,我们王爷是一言九鼎的,答应过的事一定会做到的,请二位放心。”和亲王府的管家按着实际的“社会地位”来说,比那富察浩桢高的多了——人家可是当朝最得势的和亲王的管家!只是和亲王一早有吩咐,顺利拿到襁褓,不要和那些疯子计较,故而这管家才这般客气的。 “是吗?那你可要把东西收好,别误了爷的大事!”管家的低调和谨慎充分满足了富察浩桢那“天上地下为我独尊”的自大心理,于是白吟霜的襁褓很顺利的被和亲王的管家拿到了手上。 管家懒得和他废话,于是很客气的点头称是,有些恭谨的送富察浩桢和白吟霜出门。大门一关,管家的表情马上转为不屑:“我呸!你算哪门子的爷?”一掂手上的包裹,赶紧给和亲王送了过去。明白了吧?和亲王根本就没去上朝,在家等着那襁褓上门呢,就是懒得和脑残们纠缠啊! 和亲王一看关键的东西到手了,便着手开始调查。这料子明显是贡品,看来这白吟霜的身世真不简单啊!和亲王暗自感叹,转念一想,没听说谁家丢了孩子啊?难不成……应该不会吧?和亲王有点不太敢往下想了,混淆宗室血统那可是大罪啊!还是查吧,查出结果再说吧! 因为料子是归内务府管的,所以自然是从这料子的来历开始查起……和亲王想办的事,谁敢怠慢?除了八百里加急的奏章,那就是和亲王的事紧急啊!于是,很快的,当年有这些料子的人家逐渐的被查了出来…… 因为这料子是上等的贡品,只有宫中妃子级以上的人才会有的东西。所以想查查这些料子都被赏给什么人家了,还是很容易的。不多,就五家,其中就有硕贝勒家。 接着,和亲王又让人调查这些人家中究竟都有谁家中有新生的婴儿。这下,范围就缩小在硕贝勒府一家身上了!这下子,和亲王有些傻眼了:这难道说是狸猫换太子,然后狸猫和太子又共结连理了?嗯,和亲王同学,你真相了! 事情调查到这,和亲王觉得,已经不能再调动自己的势力了,是该让自己的皇帝哥哥干点活的时候了! 于是,第二日,某位巡城御史在街上闲逛的时候,又“凑巧”听到了白吟霜和富察浩桢关于“兰公主”的讨论。一条非议皇室,一条妄图尚主,再一条质疑圣旨!一本奏章,三条大不敬的罪名,直直的捅到皇帝面前去了。 皇帝一看,怒不可遏:朕好不容易得到了后宫众女子:从老妈到老婆到女儿的一致信任和好评。你就老实在家猫着就是了,还敢出来给朕惹事?硕贝勒,你个不省心的东西,朕当时就是没往死了撸你,你就又蹦跶开了是不是?朕还愁没有由头彻底的收拾掉你这个异姓封爵的东西呢,你倒是上赶着往朕手里送把柄啊!朕这回要是不收拾了你都对不起你是不是? 皇帝的主意一定,当场做出勃然大怒的样子,把硕贝勒家里的人从上到下的骂了个遍,尤其是硕贝勒的长子和硕贝勒的夫人——硕贝勒福晋的封号早就被撸了!当然连带着的,侧室翩翩和浩祥也没得着什么好。 皇帝既然已经勒令你在家教子反省了,你还放任你的儿子到处乱逛,往大了说,这就叫抗旨不尊,完全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既然已经算得上是抄家灭族的大罪,那把他们硕贝勒府上上下下的人都抓起来就不为过了。宗人府你就不要妄图挤进去了,你算哪门子的皇室宗亲,刑部那地方挺不错的,管事的还是和亲王,你们一家子,不分男女,也别管老幼,就都呆在那个地方等候发落吧! 和亲王调查硕贝勒府的事就这样转暗为明了。一旦调查变得光明正大,对于硕贝勒府上的那点子老底的调查就变得迅速无比。不出三日,硕贝勒府上那场狸猫换太子的大戏就这样暴露在阳光之下了。 皇帝看着调查结果,一身冷汗:幸亏自己当初没把兰馨指给富察浩桢,不然,这不就是豆腐掉进灰堆里——打不得拍不得吗?不过,这硕贝勒夫人的胆子也真是够大的啊!这事她也干得出来? 不用怀疑,能养出一个脑残还能生出一个脑残的女人,她必定也是一个脑残啊! 虽然硕贝勒现在只是个小小贝勒了,想当初,硕王可是亲王爵啊!这雪如怎么敢干出这么胆大包天的事来?这里头似乎还有她姐姐的事?皇帝对着主管这摊子的和亲王下了命令:“查,查的水落石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朕要明明白白的看到结果。” 这下子,倒霉的就不仅仅是硕贝勒家了,还有雪如的姐姐雪晴一家。雪晴的丈夫是什么人?镶蓝旗都统啊!整个镶蓝旗的最高长官,职掌一旗的户口、生产、教养和训练啊!一个管户口的老婆竟然敢出主意混淆亲王血统,性质十分恶劣,一定要严肃处理! 事情一出,雪晴就被夫家休掉了。但是就是休掉了,也不能少受到牵连就是了。从都统一下就变成普通旗兵了!为何?因为皇帝完全吸取了上次留有后患的教训,这次一撸到底了。 一切都很顺利,但是在最后的当口发生了一点点小阻碍——雪如雪晴拒不认罪! 皇帝一怒,伏尸百步!好吧,其实没有那么夸张,但是皇帝也说了:“弘昼,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让那两个妇人认罪!” 和亲王领了旨意,心下暗笑,皇兄啊,你要看到了雪如雪晴并同白吟霜的处境,你就不这么说了。因为,雪如雪晴并不是不想认罪啊!而是她们根本无法认罪了! 硕贝勒一家刚被关起来的时候,还是男女混在一起的。和亲王把他们分开了,美其名曰——防止串供。硕贝勒家的男丁——硕贝勒、假贝子、浩祥,三个人被关在了一起。换子的消息传来,硕贝勒整个人都崩溃了:自己疼宠二十来年的长子居然是个野种?自己的亲生儿子居然就这样被自己明里暗里忽视了二十来年,被雪如那个贱人明里暗里的虐待了这么多年?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 一向“刚直不阿”的硕贝勒服软了,对着和亲王长跪不起,连连磕头,只有一个请求:求和亲王保全他这唯一的血脉。和亲王见着这浩祥是个值得捞的,且又同多隆交好,想了想,把浩祥提了出来,上了折子保了他一条命,连着她娘送到直郡王府上去了。至于多隆是把他二人当贵客还是当兵丁仆役,和亲王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富察浩桢受不了“从太子变狸猫”的打击每天在狱中咆哮,从入狱第一条他的胳膊就被他自己折腾脱臼了,当然不会有人替他接上,他就一直这么晃荡着胳膊咆哮了这么多天。每天有人往他嘴里灌最粗糙的食物——和亲王有令,要留他口气,不能轻易饿死。 他的存在对于硕贝勒就是耻辱,是一种提醒,提醒自己被发妻欺骗了这么多年,虐待自己的亲生儿子,甚至拖累了自己到今天锒铛入狱的地步。于是,硕贝勒在牢中练就了穷摇咆哮的升级版:打人毁物。当然,牢房除了铁笼子以外没啥东西可以给他毁的,他就只能和富察浩桢互殴了。 不过,互殴谈不上,毕竟富察浩桢是残障人士,不给劲儿啊! 那边雪如和雪晴还有白吟霜被和亲王赋予了一个不错的使命:给疯人院里的所有疯子换洗衣物。看好,是“换”“洗”,自然包括了连换带洗。各位都知道,精神失常的人不是那么好控制的,你想给他们换衣服,他们就给你换层皮!不出三天,雪如和雪晴就生不如死了。啊?白吟霜?她早从得知自己的身份那一刻起,就成为雪如雪晴的“服务对象”之一了,众多疯子中,就数她下手最狠啊:硬生生扣下雪晴脸上一块肉来!脑残的力量不可小觑。 得了皇帝旨意的和亲王,只是随手抓过来雪晴雪如的手按了手印就是了。只是,和亲王还是很不厚道的隐瞒了他们都已不太正常了的事实。 因为他的隐瞒,皇帝很正常的判了硕贝勒一家连同雪晴发配宁古塔。翩翩和浩祥确实无辜,贬为白丁,删除旗籍。不是旗人了,就没有铁杆庄稼了,但是也没了很多身份上的限制,对于浩祥来说,也许是件好事也不一定…… 在发配在宁古塔的途中,五个精神失常的患者:浩桢、白吟霜、雪晴、雪如连同硕贝勒在路上“失控”厮打在一起,玩起了“你追我打”的游戏。最后,全体失足落入悬崖,葬身野狗之腹。从此,清朝再没有异姓王出现过…… 作者有话要说:梅花就这样结局了,大家看着还行吧?明天开始会有一些过渡章节,然后才是还珠大戏的开场,敬请大家期待。 坤宁宫危机(上) 兰馨在宫中,总是会通过这样那样的渠道得知富察浩桢和白吟霜的消息。听说,富察浩桢手断以后被他爹调┬教得掌握了一门新的技能:咬人!兰馨想想那个当初对着富察浩桢百般维护的硕王爷,如今对着他“最心爱”的儿子练习“打狗棒法”的场面就忍不住想笑。 至于那个白吟霜,她是有去见过她一面的,她可不认为那白吟霜是真的疯了:她可是清楚的知道雪晴和雪如才是那个害得她沦落天涯的罪魁祸首,每次对着这二人下手都不带手软的,对着别人却是毫不在意。 今生的白吟霜是不认得兰馨的,几面之缘,并不会在她那充满了“高贵纯洁美好”的脑袋里留下多少印象的。她并不知道,曾经的兰馨究竟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去成全她的“高贵纯真美好”。 看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白吟霜并同自己的“前任”婆婆,兰馨的心里并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只是淡漠。毕竟,对于兰馨的灵魂来说,前世今生相隔太远,今生的幸福已经渐渐冲淡了那些过往的痛苦。今生的兰馨,和那假贝勒一星半点的关系都没有,相隔的太远,时间的拉锯,让兰馨渐渐淡漠了心中的愤恨与不平,只是淡漠…… 前世已经随风散去,今生既然重来,何苦让仇恨和报复束缚了原本自由的自己?硕王府,到底是“自取灭亡”了,真真的“自寻死路”啊!若是硕王知道,这一切的灾难都是来自他的亲生女儿和他“最钟爱”的养子亲手送上的“证据”导致的,他会不会再次气活过来? 这些已经无从知道了,反正那几个人已经葬身野兽之腹了,也算是死得其所吧?不然,到了宁古塔,和亲王可是给他们安排了更好待遇呢:有断袖之癖且喜欢N┬P+S┬M的人给富察浩桢和硕贝勒做主人好不好?以看比自己年轻的人就喜欢百般折磨的老太太给雪如雪晴做主人好不好?一见着别人哭哭啼啼,就怒火中烧、暴走打人的人给白吟霜做主人好不好?这些,都没办法验证了…… 那五个人的离开,表明了兰馨前世今生的痛苦一并消失了,有的,就只是无尽的幸福…… 诶?不太对,兰馨的麻烦解决了,皇后的麻烦却还是很“麻烦”的……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已经是乾隆二十二年的春天了…… 嘉妃去世,永瑆被皇帝彻底划给了皇后养在坤宁宫。这件事让兰馨暗自警醒,要注意注意在注意,小心小心再小心。为何?因为永璟就是在乾隆二十二年出水痘去的!五儿安安已经躲过了乾隆二十年那一劫,永璟这一年一定要撑过去啊! 该来的,迟早会来,就像当年安安发烧发的毫无根据一样,永璟也莫名的发起了烧,起了不少疹子。这下,整个皇宫人仰马翻。坤宁宫中的所有人都被封闭在这小小的院落里,隔着高高的围墙向外喊话。 皇后、安安、永璂和永瑆早在永璟出事当日就被隔离在坤宁宫之外了。皇后本是抵死不走的,但是兰馨只对着皇后说了一句话:“皇额娘,你还有安安和十二弟,更有那些不安分的对手,您不能在这个时候垮掉。兰儿用自己的生命像您保证,一定会保十三弟平安!” 兰馨学医的事早就在安安发烧的时候告知给皇后了,皇后当然明白,兰馨的用意,兰馨学医不仅是为了她自己,更是为了自己和孩子们。兰馨的医术早就得到了齐薛氏的认可,品质有保障。就像兰馨说的,自己现在有三子二女,都是宫中得宠的孩子,不安分的人接二连三的把黑手伸向自己的孩子。这些年,自己明里暗里处理掉的“东西”还少吗? 自己不能倒下,自己要坚强,要相信兰馨,永璟不会有事的!转瞬间,那个风华绝代的满清第一美人似乎又回来了!当然,仅仅是“似乎”,紧皱的眉头宣告了她内心的焦灼。但是兰馨并不担心,女人为母则强,更何况是皇后这个爱子如命的母亲?她相信她的皇额娘可以在外面好好的盯着那些想浑水摸鱼、趁火打劫的家伙们的。 兰馨和崔嬷嬷还有太医们一起留在了坤宁宫,统一口径:兰馨是出过痘的,不怕传染。 整个皇宫禁止了煎炒的食物,供上了痘娘娘。当然,菩萨是大家一起拜的,可是各人的祈愿是不是有矛盾?痘娘娘是不是只管享供不管消灾?这些,我们都无从知晓了。 兰馨这边可是时刻盯着太医们的方子,煎药时候都是崔嬷嬷亲力亲为,兰馨把每一副药都检查过了,才下锅的。你别说,还真让兰馨清出了几样“多余”的东西。不是别的,只是药引或者是和整副药的药性相冲的,在人体内会引起不良反应的药物……看来,前世并不是太医不会“对症下药”而是有人手脚不干净啊! 永璟年纪小,会因为承受不了药力或者是因为药性相冲而“不治身亡”……一般若是出现这种情况,太医们是不会被“陪葬”的,顶多是被皇帝怒骂一顿罚个年奉什么的,若是不受宠的皇子,连怒骂和罚俸的事都不会发生——清宫皇子的夭折率大家都很清楚。幼子不易活,长子不易做,嫡子不好过……清朝的皇宫也是一出脑残剧吗? 在兰馨和崔嬷嬷的全力护航下,在皇后和兰馨的里应外合下,永璟出水痘的事有惊无险的过去了……神奇的是,整个皇宫,只有永璟一个人出了水痘,这是为什么? 坤宁宫的禁令解了,皇后又带着孩子们回到了这里,宫中众人有咬牙切齿的,也有长吁一口起的。虽然永璟出痘的时候,皇后仍然是执掌后宫的六宫之主,后宫仍然井然有序。可是正宫皇后不在正宫,皇后嫡子出了水痘,皇后哪有心思和这些嫔妃们虚以委蛇?三巨头都紧绷着脸,没个好心气,众人明面上都是夹着尾巴小心翼翼的过日子,当然这其中也有不少阳奉阴违的,否则永璟药里的东西是哪里来的? 皇后重回坤宁宫的第一件事,就是调查永璟出水痘的原因,与此同时,也要调查坤宁宫中留下的人都是那些势力的——因为永璟出痘,坤宁宫的伺候人都是内务府挑出来的,得过水痘的,并不全是坤宁宫中原来的人。 在忙这些事的同时,还要准备兰馨的嫁妆和其他拉拉杂杂的事情,皇后忙到不可开交。结果,就是这样的当口,乾隆还不让皇后安生,翻牌子的次数仍然维持十次左右。十次,什么概念?一个月的三分之一留宿在坤宁宫啊!已经够惹眼的皇后和坤宁宫,此时已经毫无反抗之力的被推倒风口浪尖上了!这种情况必须并且马上得改变! 正宫不受宠,会被人忽视、瞧不起甚至轻慢待之,可是正宫太受宠,就会成为宫中所有人的靶子。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啊,即使是一个小小的答应常在,只要心大了,她们有什么不敢做的?更何况还有慧贤和令妃这样的“光荣前辈”在指引着她们,多好的例子在告诉她们: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啊! 坤宁宫现如今的状况,已经算得上是“四面楚歌”了,如果不尽快把那个最大的毒手揪出来,后果不堪设想。所以皇后这阵子全力以赴调查这件事,连交兰馨管家的事都暂且放下了,至于四只小包子的教育问题,更是全权交给兰馨负责了。 由于自己过于惹眼,皇后在每日早晨请安的时候,在众嫔妃的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抬举令妃。哦,前边忘了提,令妃如今又怀了孩子了,按着顺序,这该是那个早殇的十四阿哥永璐了!令妃仗着怀了孩子,故技重施,让人在半路上“拦截”皇帝,把脑残龙拐去延禧宫。拦截皇帝,十次有九次是成功的。偶尔失败,是因为皇帝碍着初一十五的规矩必须去坤宁宫先转一圈,结果就被孩子们和皇后给“捧”的走不动了! 所以经过一个多月的调整和运动,皇宫中最惹眼的人是有三个的:第一个,自然是中宫皇后,地位使然;第二个,怀着孕又有孩子的令妃;第三个,同样怀着孩子,也算受皇帝喜爱的忻妃。至于庆妃和今年刚进上来的颖妃,还有在皇后和老佛爷运作下进位的舒贵妃,都只是“雨露均沾”之后,捡点渣滓的主。 至于那个有两子一女的纯贵妃,似乎淡出了后宫的争奇斗艳的竞争,专心带孩子了。皇帝只是偶尔在皇后的提醒下去看看她这个几乎要被人“遗忘”了的贵妃娘娘。 皇后调查的事,终于有些眉目了,看着这些“结果”,皇后的眉头紧皱,双手紧握,长长的指套已经深深的嵌进肉里,都没有太多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我说,穷摇奶奶是不是有“正妻厌恶症”啊?她追书的正妻,正直有担当的被休,没被休的和丈夫的关系那叫同床异梦,和丈夫鹣鲽情深的丈夫人到中年的时候就变成叉烧了;和丈夫鹣鲽情深的,丈夫不是叉烧的,生个儿子是叉烧……总之,穷摇奶奶追书的正妻就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这是在告诉我们一个不要做“正房”的道理吗? PS的PS:似乎……慧贤到死都只是皇贵妃,乾隆那么宠她为何不追封一个皇后呢?乾隆果然要面子吗? 坤宁宫危机(下) 皇后的案头上,是她费尽心力得来的“调查结果”。密密麻麻的字好像是千万根小针扎在她的心头,原来,自己竟然是如此“招人恨”的,自己的孩子都是宫中众人欲除之而后快的对象! 虽然皇后让下面人调查的是永璟这次发烧的原因,可竟然没想到会有那么多的“意外惊喜”:原来当年安安和小十以及小十一的高烧是同一个人的手笔——纯贵妃!而这次永璟的病却是令妃下的手,而永璟药中那些该有的不该有的东西,却是这二人共同努力的结果。 没想到啊!真没想到,纯贵妃竟然敢下那么大的手,两个皇子一个皇女啊,她也真敢出手!而且舒妃那边竟然让她得手了,真是…… 当时,乾隆只有三、四、五、六、八、十、十一、十二几个阿哥;三、四、五三位格格。其中,三、六两位阿哥同四格格是纯妃所出;四、八、十一阿哥是嘉妃所出;愉妃所出的五阿哥不亲嫡母,平日看去居然和令妃走的很近;剩下的十阿哥是舒妃所出;十二阿哥是正宫皇后所出。 纯妃当时并不是朝安安下手的,实际上,她下手的对象是永璂,安安只是误中其招罢了。纯妃的算盘打的响亮啊:一旦十阿哥和十二阿哥都不在了,她的儿子就有极大的机会上位:论资历,她是乾隆在潜邸时期的老人,又是和现任皇后一起被封贵妃的。论出身,她是正宗的汉人,但是只要皇帝有心,抬旗还不是很容易的事? 舒妃和愉妃还有皇后都是满族大姓人家,纯妃自己的孩子和她们的孩子比起来,在“先天条件”上就差着一些了。永璋又因为孝贤皇后去世时因为“哭的不够凄惨”而被皇帝厌弃,身子一直不是很好。若是这次得手了,皇帝见着一下子骤减的子嗣数,保不齐就对永璋另眼相看了。 至于嘉妃所生的四、八、十一阿哥,四阿哥为人木讷,不通事物,皇帝根本不待见他。八阿哥因为幼时练习骑射受过伤,差点跛了脚之后就再也不习武了——皇帝喜欢“文武双全”的儿子。十一阿哥年纪尚小却十分得皇帝的青眼,这不得不说是个隐患。更何况,在这宫中,唯一一个在子嗣上可以和自己较劲的就是嘉妃了,顺手处理掉十一阿哥,也算是掩人耳目——若是死的都是满族大姓女子的儿子,那也太显眼了。 至于愉妃的那个傻儿子以及“上不得台面”的令妃,人家纯妃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虽然永琪出身不错,又没了母妃不存在后宫干政的情况。可是他不亲嫡母却和那个包衣奴才混在一起,迟早会被有儿子的后妃干掉的!先留着他吧,皇帝对着他正是青眼有加的时候,留着他给永瑢做挡箭牌也挺不错的! 悲催的叉烧五,就作为众多人心目中的“挡箭牌”这样平安无事的长到如今。 纯妃当时也想过,若是一下子这么多孩子都没了,会不会引起过大的影响?后来她转念一想,水痘这东西本来传染性就强,小孩子一旦接触到传染源就必然会发病。皇后和舒妃、嘉妃的关系虽然说不上很好,但是相对于同自己和令妃,那是好太多了。 三个人孩子的年龄差不多,舒妃虽然有时候会不服皇后,但她们有令妃这个共同的敌人,嘉妃本身就是和皇后交好的,所以这三个人经常在众人请安过后交换一下“教子心得”,把几个孩子放到一起玩玩什么的。所以几个孩子一起生病根本不算太奇怪。 坤宁宫中虽然油盐不进了,可是嘉妃和舒妃的宫中却有不少自己的人手,这玩意就是一个传染俩的病,只要有一个染上了,其他那两个也就快了。 可是那阵子,永璂总是缠着兰馨要讲故事学武功,所以并没有经常和安安在一起。皇后见永璂跟着兰馨能学到不少东西,也就放心让她带着,反正周围跟着的奶嬷嬷一堆,是不会出什么事情的。结果,永璂小包子躲过了一劫,安安却没能躲过。 第一个被感染的是舒妃的十阿哥,这也就是为什么他没扛过去的原因。安安和永瑆在刚开始发烧的时候就被诊出了病症,把萌芽扼杀在了摇篮里。舒妃的十阿哥烧了两天才开始出痘,太医再调整方子却是来不及了……当然,这“来不及”并不排除一些人为因素。所以也是亏得安安身边有兰馨,永瑆因为嘉妃的小心谨慎也是勉强躲过一劫。 嘉妃顺着永瑆的病情一点点的理出了一些头绪,整理了出来,交给了一个当年放出宫去的心腹宫女。后来,她把这些东西在临死之前全都交给了皇后。只是皇后开始的时候并没有看得上眼:本宫都查不出来的东西,你就能查出来了?但是这次永璟的事给皇后提了醒,彻查下去,竟然翻出这些内幕。 皇后看着结果很震惊,这是早年间的事了,看这样子,永璟的病似乎和纯妃没什么大关系。接着看下来,皇后更怒了,永璟的事,竟然是令妃下的手,但也不缺纯妃的“点拨”。 一日,纯妃去看令妃,对着她说一些“幼儿注意事项”,其中更是着重提到了水痘对幼儿的危害,甚至还拿了当年这三个还子“举例论证”,虽然话里话外都是对皇后和嘉妃“养子有道”的钦佩,但怎么听,怎么像是在给令妃提醒——她现在笼着五阿哥,还怀着龙嗣,早有有经验的嬷嬷看着她的肚子推测这胎是个男孩子。 这一两年,纯妃才渐渐看出来令妃是个心大的,当初觉着令妃上不了台面,是因为她根本没把自己当成对手,人家是直接奔着皇后去了啊!若是能看着她和皇后斗得个你死我活,自己在旁边坐收渔利的话,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奇?哼,这胎没准是个阿哥?你生下来,活不活的下来,也还未可知呢! 书?于是在纯妃的刻意诱导下,在令妃的积极配合下,永璟发烧出水痘成了一场蓄谋已久的大戏……令妃是打着把坤宁宫“一窝端”的主意呢,后来坤宁宫中人都撤了出来,她又打起了“死一个少一个”的主意:当年孝贤皇后不就是因为孩子接二连三的死掉,受不了打击,所以才去世的吗?谁知到这两个打算都被兰馨给阻挠了。 网?皇后看着眼前的结果,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自己的坤宁宫真真正正的成了宫中众人的靶子了,天杀的狗奴才们,以为本宫死了,你们一个两个的就都能上位了是不是?你做梦!本宫一直以为自己是那个坐收渔利的“渔翁”,没想到却成了你们眼中的“鹬蚌”了! 纯妃,你竟然敢下这么大手笔去害人,就该好好的承受一下别人的怒气。你害死了舒妃的儿子,舒妃会善罢甘休?那可是她唯一的儿子呢,本宫倒是要看看你会是个怎样的下场! 至于令妃,她现如今得宠又怀着龙嗣,太打眼了。平日里她又喜欢在皇帝面前给自己上眼药,她一旦有事,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自己,所以暂时还动不得。啥?把调查结果交给皇帝?让皇帝给自己报仇的同时也提防自己的势力坐大,然后干掉自己?皇后还没有那么愚蠢——后宫女人的争斗是鲜花下的坟墓,乍一看上去,那叫一个花团锦簇,实际上底下全都是成堆的白骨!鲜花是留给皇帝看的,坟墓……是注定要给敌人躺的。 作为皇帝,尤其是乾隆这种爱面子又自大之极的皇帝,是从来不会去注意鲜花之下会有什么东西的。在他看来,他的后宫就应该是亲如一家,妻妾如同姐妹一般相亲相爱,兄友弟恭,父慈子孝,不,就是父不慈,子也必须是“孝”的。所以这些事,只能在暗处进行,不能惊动老佛爷和皇帝之中的任何一个人。自己的战役,永远要靠自己来打! 皇后不傻,能当上皇后除了出身和性格,她自己本身也不是愚蠢的。只不过,当初对着皇帝还有一份“少女的心思”罢了。现如今,皇帝对于皇后来说,只是未来生活的保障:在自己的孩子还没有长大之前,这个皇帝存在一天,对于自己和孩子们来说,那就是一份强有力的保障。自己先是皇后,然后是母亲,然后才是一个妻子。可是自己的丈夫都不在乎自己这个“妻子”了,自己还要在乎他那个“丈夫”吗? 等着皇后把这些事情都旅顺清楚了,天也渐渐晚了,中午时分早有太监来报今天皇帝翻了庆妃的牌子。令妃的绿头牌早就应该被撤掉了,只是出了永璟这档子事,自己疏忽了。明天,就撤掉吧…… 正当皇后这样想着的时候,容嬷嬷有些不满的进来,压低了声音对着皇后道:“启禀娘娘,皇上,又去了东边了。”东边,延禧宫?呵,令妃啊,看来你并不需要我特意给你找一些对手啊,你自己制造敌人的功力就挺强的!皇后一边筹划着后面的事,一边吩咐着容嬷嬷摆饭,招呼着兰馨这些孩子们在坤宁宫用晚膳。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直没明白啥叫霸王票,今天终于有时间去弄懂了……ORZ 在此感谢250136.jj……那个,虽然有点晚……但是我还是要郑重的感谢一下这位童鞋的!多谢她的支持和鼓励。我会加油的! P.S.关于穷摇奶奶正妻的类型,我还少说了一种,就是明明自己的丈夫对着自己深情不悔的,她却毅然决然的看上那些叉烧男……话说,奶奶是不是缺乏别人爱,才YY一个对着自己深情不悔,自己却又不屑一顾的男人出来啊? 还珠啊还珠 时间总是过的很快的,尤其是在你忙碌或者是等待的时候。一年,两年,就好像是静静的湖水,无论你怎样看,都是毫无波澜的样子。可实际上,那边缘处奔腾的瀑布却明白的告诉你,那些永无止境流淌着的浪花是你无论如何都无法留住的。 两年的时间,在皇后和兰馨的眼中是那么的迅速,又那么的忙碌。 皇后忙着调查后宫的各派人马,忙着想办法平衡她们之间的关系,忙着想办法让他们互相争斗,忙着想办法让她们的目标从自己的身上转向彼此…… 兰馨忙着备嫁,忙着把小包子做成芝麻陷的,忙着抽空同海兰察交流一下感情……当然,这最后一条可是有和亲王鼎力支持的。 两年的时间里,改变了很多东西。比如完全腹黑的十二小包子在上书房中有时如鱼得水,有时平庸的出奇。前者是在师傅们面前,后者是在乾隆面前。比如被皇帝太后都很看好的五阿哥永琪渐渐露出了隐形太子的模样,原本与坤宁宫不好不坏的关系开始渐行渐远。比如六阿哥永瑢成了除五阿哥以外乾隆皇帝最“文武双全”的儿子。比如十四阿哥经常生病,比如八格格十格格相继夭折,再比如一直身体不怎么好的纯贵妃,这回是真的“不好”了…… 一眨眼的功夫,这就到了乾隆二十四年,不用我再做强调这一年发生了什么事吧? 乾隆二十四年,八月初二,西山围场。 兰馨骑在马上,暗自嘲讽:该来的总算是来了啊!这些年我等的也够久了……如果说,我的失败点是在对白吟霜的处理上,那么皇额娘的失败点就是在对双“珠”的处理上。千等万等总算是等到这一天了啊…… 本来皇帝狩猎时是不允许格格公主一类的女子上场的,她们顶多是平时多呆在帐篷里,偶尔在外围跑跑马之类的。可是兰馨不同啊,她可是大清朝最“特例”的格格了——唯一一个在上书房里接受过“正规教育”的格格啊!故而她也穿着骑马装,随着乾隆和大队人马,奔腾在西山围场里了。 号角齐鸣,彩旗鼓动,本来就有些亢奋的乾隆,在看到他周围这些已经长大成人的孩子们更加的HIGH了起来。当然,乾隆同志之所以会如此的“欣慰”是因为他的目光只在永琪和兰馨两人的身上扫了一圈。其他的子女?那根本就入不了他老人家的眼好吧? 乾隆一马当先,向前奔驰,豪迈的大喊着:“表现一下你们大家的身手给朕看看!别忘了咱们大清朝的天下就是在马背上打下来的,能骑善射是满人的本色,你们每一个,都拿出看家本领来!今天打猎成绩最好的人,朕大大有赏!” 这段话本身没什么问题,这就跟市里要开运动会,校长说:你们都给我好好表现,表现的突出的同学,老子给你加学分、评优秀是一个道理。 但是,接话的就有问题了:只见一个整体长相还不错,就是被一对深不见底的鼻孔破坏掉平衡的年轻人张口道:“是,皇上,我就不客气了。”皇帝眉头一皱,心说: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朕说话! 兰馨一看,哎呀,这不是令妃娘娘的好外甥吗?真是不会看气氛啊,你还当这是前世你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姨母独霸后宫的时代吗?如今皇帝心头上的人,那可是坤宁宫呢! 有眼色的大臣都看到皇帝皱眉那一幕了,看着并不觉得自己儿子有错的福伦,大臣们互相以眼神暗示:皇帝给令妃几分薄面,这福家就真当自己是块材料了?他福家要是没有令妃撑腰,那就是块下脚料!也许连下脚料都不如,直接可以当废柴烧掉了。 对于福尔康的无理乾隆并没有过多的表示,他的沉默在永琪眼中那就是默认,于是,英明神武的五阿哥永琪开口了:“谁要你让,咱们就好好的比试比试。”说话间,他原本落后皇帝的那一个马身的距离竟然消失了,敢和皇帝“并驾齐驱”,你小子有种! 乾隆看着自己这个有点“嚣张”过头了的儿子,眼睛眯了一眯,刚要开口说什么,就被一声叫喊打断:“五阿哥,你看,那边有一头鹿。”说话的,正是五阿哥的伴读,福尔康的好弟弟,福尔泰。 鹿?第一头鹿?是个有常识的人都知道“逐鹿天下”的意思,这福尔泰竟然敢公开让永琪去猎那头鹿,这是什么意思?皇帝的权威是永远不允许被挑衅的,即便是他心中已经有好好栽培永琪的意思,但也不允许他的儿子轻易挑战他的地位。 皇帝刚对永琪起了一点点怀疑,随即他骄傲自大的毛病就又犯了:永琪是个聪明懂事又孝顺的孩子,是断不会做那种不忠不孝之事的。刚刚是朕让他们好好表现的,他定然是想在朕的面前出个头彩,才这般失态的。莫不是福家开始不安分了?不,不会的,令妃一向来是温柔可人、善解人意的,她也就是个包衣出身,量她和她的家人也没那么大的胆子。正当皇帝这边在暗自谋划的时候,他的儿子已经拉弓射箭了。 兰馨看着眼前这出闹剧,心中暗道:怪不得前世听着这事情的时候会觉得蹊跷,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今生亲临现场才明白,是这第一头“鹿”的问题啊!按常理看,总觉得第一个猎到猎物的必然是皇阿玛,怎么皇阿玛连只鹿都没射到,五阿哥就能伤到人呢?最初还以为是五阿哥英勇护驾,现在看,他竟然是“御前失仪”啊! “啊!”一声惨叫,兰馨嘴角微微一翘:鸟,来了。 只见一个年轻女子被永琪的箭射中于胸口。变生仓卒,尔康、尔泰、永琪大惊失色。三个人不约而同,快马奔来。永琪见自己伤到了人,翻身落马,飞奔过去。看着被自己伤到的女子,永琪想也没想,一把就抱起她。只见她胸口插着箭,睁大了眼睛,看着永琪。“我要见皇上!” 围场中出现了陌生人,怎么会不引起骚动,侍卫们一叠声的叫着此刻,海兰察身先士卒的挡在皇帝前头,随时提防新的此刻出现。结果,“新刺客”没出现,咆哮中的五阿哥就有一个。 【永琪抱着小燕子,飞奔而来,气极败坏,撤着喉咙喊。“皇阿玛!李太医在不在?让他赶快看看这位姑娘,还有救没有!” “这就是女刺客吗!”乾隆瞪着地上的小燕子。 “女刺客?谁说她是刺客!”永琪无意间射伤了人,又是这样一个标致的姑娘,说不出心里有多么的懊恼,情不自禁,就急急的代小燕子解释起来:“我看她只身一人,说不定是附近的老百姓……不知道怎么会误入围场,被我一箭射在胸口,只怕有生命危险!李太医!赶快救人要紧!”】 因为太医院里会骑马且骑术不错的太医还是比较少的,故而这李太医每次围猎都会随行在皇帝左右。以备不时只需。李太医刚想下马,却发现皇帝根本没有任何指示,于是只是静静的呆在旁边做背景,并没有立即给小燕子检查。 海兰察见着如此不着调的永琪有些无语,这是你亲爹啊,若真的是有人图谋不轨,可该如何是好?于是海兰察下马跪地,请示乾隆:“启禀皇上,这件事大奇怪了,怎么会有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单身在围场?还是先检查一下比较好!” 正在这时,只听见小燕子断断续续的叫着皇上,于是鼻孔君很有爱心的分析了一下:“你听她嘴里,一直不停的在叫皇上!显然她明知这里是围场,为了皇上而来!莫不是有什么冤情?”鼻孔君的正义之魂燃烧了起来。 这时本来有些迷迷糊糊的小燕子却突然精神了起来,凄厉的叫起来:“皇上!难道你不记得十九年前,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了吗!”小燕子喊完这句话,身子一挺,昏了过去。原本抓在手中的包裹也散落在地,早有有眼色的侍卫上前捡了起来,呈给皇帝。 皇帝看着烟雨图和纸扇,想想刚刚听到的话极为震惊,想要再问清楚的时候,小燕子已经昏死过去了,想得到更为详尽的信息只有把小燕子医好,再等她醒来。于是,狩猎也别狩了,起驾回宫吧! 兰馨作为一个合格的围观者,始终不发一言,只是暗自盘算着如何处理这个“假冒伪劣”的沧海遗珠。 高杆的皇后 时间总是过的很快的,尤其是在你忙碌或者是等待的时候。一年,两年,就好像是静静的湖水,无论你怎样看,都是毫无波澜的样子。可实际上,那边缘处奔腾的瀑布却明白的告诉你,那些永无止境流淌着的浪花是你无论如何都无法留住的。 两年的时间,在皇后和兰馨的眼中是那么的迅速,又那么的忙碌。 皇后忙着调查后宫的各派人马,忙着想办法平衡她们之间的关系,忙着想办法让他们互相争斗,忙着想办法让她们的目标从自己的身上转向彼此…… 兰馨忙着备嫁,忙着把小包子做成芝麻陷的,忙着抽空同海兰察交流一下感情……当然,这最后一条可是有和亲王鼎力支持的。 两年的时间里,改变了很多东西。比如完全腹黑的十二小包子在上书房中有时如鱼得水,有时平庸的出奇。前者是在师傅们面前,后者是在乾隆面前。比如被皇帝太后都很看好的五阿哥永琪渐渐露出了隐形太子的模样,原本与坤宁宫不好不坏的关系开始渐行渐远。比如六阿哥永瑢成了除五阿哥以外乾隆皇帝最“文武双全”的儿子。比如十四阿哥经常生病,比如八格格十格格相继夭折,再比如一直身体不怎么好的纯贵妃,这回是真的“不好”了…… 一眨眼的功夫,这就到了乾隆二十四年,不用我再做强调这一年发生了什么事吧? 乾隆二十四年,八月初二,西山围场。 兰馨骑在马上,暗自嘲讽:该来的总算是来了啊!这些年我等的也够久了……如果说,我的失败点是在对白吟霜的处理上,那么皇额娘的失败点就是在对双“珠”的处理上。千等万等总算是等到这一天了啊…… 本来皇帝狩猎时是不允许格格公主一类的女子上场的,她们顶多是平时多呆在帐篷里,偶尔在外围跑跑马之类的。可是兰馨不同啊,她可是大清朝最“特例”的格格了——唯一一个在上书房里接受过“正规教育”的格格啊!故而她也穿着骑马装,随着乾隆和大队人马,奔腾在西山围场里了。 号角齐鸣,彩旗鼓动,本来就有些亢奋的乾隆,在看到他周围这些已经长大成人的孩子们更加的HIGH了起来。当然,乾隆同志之所以会如此的“欣慰”是因为他的目光只在永琪和兰馨两人的身上扫了一圈。其他的子女?那根本就入不了他老人家的眼好吧? 乾隆一马当先,向前奔驰,豪迈的大喊着:“表现一下你们大家的身手给朕看看!别忘了咱们大清朝的天下就是在马背上打下来的,能骑善射是满人的本色,你们每一个,都拿出看家本领来!今天打猎成绩最好的人,朕大大有赏!” 这段话本身没什么问题,这就跟市里要开运动会,校长说:你们都给我好好表现,表现的突出的同学,老子给你加学分、评优秀是一个道理。 但是,接话的就有问题了:只见一个整体长相还不错,就是被一对深不见底的鼻孔破坏掉平衡的年轻人张口道:“是,皇上,我就不客气了。”皇帝眉头一皱,心说: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朕说话! 兰馨一看,哎呀,这不是令妃娘娘的好外甥吗?真是不会看气氛啊,你还当这是前世你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姨母独霸后宫的时代吗?如今皇帝心头上的人,那可是坤宁宫呢! 有眼色的大臣都看到皇帝皱眉那一幕了,看着并不觉得自己儿子有错的福伦,大臣们互相以眼神暗示:皇帝给令妃几分薄面,这福家就真当自己是块材料了?他福家要是没有令妃撑腰,那就是块下脚料!也许连下脚料都不如,直接可以当废柴烧掉了。 对于福尔康的无理乾隆并没有过多的表示,他的沉默在永琪眼中那就是默认,于是,英明神武的五阿哥永琪开口了:“谁要你让,咱们就好好的比试比试。”说话间,他原本落后皇帝的那一个马身的距离竟然消失了,敢和皇帝“并驾齐驱”,你小子有种! 乾隆看着自己这个有点“嚣张”过头了的儿子,眼睛眯了一眯,刚要开口说什么,就被一声叫喊打断:“五阿哥,你看,那边有一头鹿。”说话的,正是五阿哥的伴读,福尔康的好弟弟,福尔泰。 鹿?第一头鹿?是个有常识的人都知道“逐鹿天下”的意思,这福尔泰竟然敢公开让永琪去猎那头鹿,这是什么意思?皇帝的权威是永远不允许被挑衅的,即便是他心中已经有好好栽培永琪的意思,但也不允许他的儿子轻易挑战他的地位。 皇帝刚对永琪起了一点点怀疑,随即他骄傲自大的毛病就又犯了:永琪是个聪明懂事又孝顺的孩子,是断不会做那种不忠不孝之事的。刚刚是朕让他们好好表现的,他定然是想在朕的面前出个头彩,才这般失态的。莫不是福家开始不安分了?不,不会的,令妃一向来是温柔可人、善解人意的,她也就是个包衣出身,量她和她的家人也没那么大的胆子。正当皇帝这边在暗自谋划的时候,他的儿子已经拉弓射箭了。 兰馨看着眼前这出闹剧,心中暗道:怪不得前世听着这事情的时候会觉得蹊跷,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今生亲临现场才明白,是这第一头“鹿”的问题啊!按常理看,总觉得第一个猎到猎物的必然是皇阿玛,怎么皇阿玛连只鹿都没射到,五阿哥就能伤到人呢?最初还以为是五阿哥英勇护驾,现在看,他竟然是“御前失仪”啊! “啊!”一声惨叫,兰馨嘴角微微一翘:鸟,来了。 只见一个年轻女子被永琪的箭射中于胸口。变生仓卒,尔康、尔泰、永琪大惊失色。三个人不约而同,快马奔来。永琪见自己伤到了人,翻身落马,飞奔过去。看着被自己伤到的女子,永琪想也没想,一把就抱起她。只见她胸口插着箭,睁大了眼睛,看着永琪。“我要见皇上!” 围场中出现了陌生人,怎么会不引起骚动,侍卫们一叠声的叫着此刻,海兰察身先士卒的挡在皇帝前头,随时提防新的此刻出现。结果,“新刺客”没出现,咆哮中的五阿哥就有一个。 【永琪抱着小燕子,飞奔而来,气极败坏,撤着喉咙喊。“皇阿玛!李太医在不在?让他赶快看看这位姑娘,还有救没有!” “这就是女刺客吗!”乾隆瞪着地上的小燕子。 “女刺客?谁说她是刺客!”永琪无意间射伤了人,又是这样一个标致的姑娘,说不出心里有多么的懊恼,情不自禁,就急急的代小燕子解释起来:“我看她只身一人,说不定是附近的老百姓……不知道怎么会误入围场,被我一箭射在胸口,只怕有生命危险!李太医!赶快救人要紧!”】 因为太医院里会骑马且骑术不错的太医还是比较少的,故而这李太医每次围猎都会随行在皇帝左右。以备不时只需。李太医刚想下马,却发现皇帝根本没有任何指示,于是只是静静的呆在旁边做背景,并没有立即给小燕子检查。 海兰察见着如此不着调的永琪有些无语,这是你亲爹啊,若真的是有人图谋不轨,可该如何是好?于是海兰察下马跪地,请示乾隆:“启禀皇上,这件事大奇怪了,怎么会有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单身在围场?还是先检查一下比较好!” 正在这时,只听见小燕子断断续续的叫着皇上,于是鼻孔君很有爱心的分析了一下:“你听她嘴里,一直不停的在叫皇上!显然她明知这里是围场,为了皇上而来!莫不是有什么冤情?”鼻孔君的正义之魂燃烧了起来。 这时本来有些迷迷糊糊的小燕子却突然精神了起来,凄厉的叫起来:“皇上!难道你不记得十九年前,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了吗!”小燕子喊完这句话,身子一挺,昏了过去。原本抓在手中的包裹也散落在地,早有有眼色的侍卫上前捡了起来,呈给皇帝。 皇帝看着烟雨图和纸扇,想想刚刚听到的话极为震惊,想要再问清楚的时候,小燕子已经昏死过去了,想得到更为详尽的信息只有把小燕子医好,再等她醒来。于是,狩猎也别狩了,起驾回宫吧! 兰馨作为一个合格的围观者,始终不发一言,只是暗自盘算着如何处理这个“假冒伪劣”的沧海遗珠。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想怎么处理这鸟和这花呢?到底这鸟还是不是格格呢?请大家各抒己见。还有,紫薇和小燕子我是不打算捞了,可是晴儿是不是脑残呢?这有待于商榷……也请大家提提意见。 P.S.感谢这位童鞋的地雷dearbabyhoney11,我会加油的! 以上! 兰馨问答时间 那只鸟醒了?兰馨一挑眉,自动自发的跟着皇帝和皇后进了延禧宫的主卧房。不得不说,令妃真的是不遗余力讨好这个“沧海遗珠”啊!连自己的卧房都让出来了,也不看那只鸟受不受的起!诶?好像是五阿哥永琪抱着她进来的?一个成年皇子进自己年轻庶母的卧房,即使是抱着人进的,也够耐人寻味的啊…… 已经醒来的小燕子有些茫然又有些畏惧的看着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几个人。她现在躺在软软的被褥上,嗅着空气中淡淡的香气,还以为是自己已经西归,上了天堂呢!正当她在琢磨自己在什么地方的时候,呼呼啦啦的就在她的床边出现了三女一男,衣着华丽,令她不敢直视。 “孩子,不要怕,你已经没事了。”令妃有些喧宾夺主的走上前去安抚小燕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皇上说?” “皇上?谁是皇上?我见到皇上了?”小燕子听着令妃的话,有些惊慌的反问。 “是啊!你已经见到皇上了,这位就是皇上。你放心,皇上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慈爱的人了,有他在,任何人都是不敢欺负你的。所以,有什么想说的,你就放心说吧!”听起来像是在劝慰小燕子,让她放心,可话里话外的语气就像是有人要害小燕子似的。在场的就四个主子,皇帝、皇后、令妃、兰馨,她这话什么意思?皇后和兰馨会害小燕子? 可是缺根筋的小燕子似乎没把她说的话放在心上,只是念念叨叨的说:“我见到皇上了?我真的见到皇上了?我真的见到当今皇上了?” 兰馨听着令妃这就开始给小燕子洗脑了,忍不住上前一步到:“皇阿玛,兰儿看着这个姑娘似乎有些慌乱,不如让兰儿试试看吧,也许年纪差不多比较好沟通。”兰馨上前一步,给皇帝行礼。开玩笑,这么好用的人形兵器怎么好轻易落入敌手?就凭着这只鸟的习性,一旦被令妃笼去还不得张口闭口的“恶毒皇后”的叫着啊,她可不想让皇额娘没事生闲气。 “嗯,也好。”其实,皇帝看着小燕子这样无助,这样柔弱,这样慌乱,慈父模式一下子全开,刚要借着令妃的话头拍着胸脯把小燕子的“慌乱、无助”平复下去,安慰一下“柔弱”的她,兰馨就先开口了。这话要是搁着皇后说“我来问问话吧”皇帝就要怀疑一下皇后的用心了,皇后毕竟重规矩。但是兰馨问话,皇帝绝对毫无意义啊——兰儿是皇帝最“心爱、器重”的女儿了,某种程度上来说,宠爱的程度甚至要超过和敬和安安。 兰馨落落大方的走到小燕子面前,轻轻的执起她的手,温温柔柔的说:“你好,我叫兰馨,是皇阿玛的养女,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呢?” 小燕子一向崇拜知书达理又待人和善的千金小姐,看她对着紫薇花的态度就知道了。想想也是,就凭她市井小混混的身份,哪家的小姐会自降身价跟她和颜悦色的说话啊!如今小燕子高床暖枕,又有兰馨和颜悦色的和她说话,还拉着她的手,她的心情简直比上了天堂还美丽啊! “我……我叫小……小燕子。”在兰馨鼓励的眼光下,她断断续续的说。 “那,你是哪里人呢,或者说,你的家在哪里呢?”兰馨又问。 兰馨的和颜悦色给了小燕子极大的信心,当然也有点飘飘然了——宫里的贵人这么和善的对我说话啊!一旦理智飞升,小燕子同学就像乖宝宝一样,问什么,答什么了。“我?就是北京人,住在大杂院里。”小燕子没心机的回答道。很好,这样,就断绝了她是大明湖畔“飞”来的可能性了。 兰馨看着她压根就没有想要提起紫薇花的意思,便又问:“你叫小燕子,那你姓什么呢?” “我没有姓。”小燕子先是下意识的答道,断了一下又说:“不对,紫薇说,我有姓了,我跟着她,姓夏。呀!紫薇,折扇,画卷!”很好,此时的小燕子同学还是记得她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你慢慢说,紫薇是谁,画卷和折扇又是什么东西?”兰馨故作不知。 见着小燕子犹犹豫豫不想开口,兰馨又说:“小燕子,你不用怕,你看,这是我皇阿玛,就是当今皇上,这位是我的皇额娘,是当今皇后。无论你说什么,他们都会为你撑腰的。”令妃娘娘,别以为就你会装好人。我兰馨也会。而且在介绍人的时候,兰馨选择性的忽略了令仙子。 早在小燕子说她是北京人的时候,皇帝就想张口插嘴了,但是却被皇后轻轻一拉,示意他不要吓到小燕子。令妃在一边也想插嘴,却被皇后瞪了一眼,随即闭上了嘴。然后委委屈屈的看向皇帝,可是皇帝忙着“观察”小燕子,没工夫去接收令妃抛过来的那一捆秋天的菠菜。 看看“面带笑容?”的皇帝和美丽的像仙子一样的皇后,小燕子似乎又有了说话的勇气:“画卷和折扇都是紫薇的,她是我的结拜姐妹,是上京来认爹的!”小燕子见折扇和画卷都不在她的旁边,焦急的拉住兰馨:“怎么办,我把画卷和折扇弄丢了,我答应过紫薇的,一定把东西看好,东西在我在,东西丢了我死!现在东西不在了,我会被紫薇恨死的……”小燕子一边说,一边拿着头去撞床。 “别怕别怕!”兰馨皱着眉头,用那只没被抓住的手按住小燕子,“你的东西没丢,真的没丢,你相信我吧!”兰馨一边劝她,一边心中暗骂,这蠢货,手劲也太大了!“你闯入围场,是想把那两样东西交给谁啊?”兰馨又问。 “当今……皇上。”看来小燕子还是知道怕的,说道“皇上”的时候,声音明显低了下去。 这下,大家都明白了,真正的沧海遗珠,是那个叫“紫薇”的姑娘,这位,只是进来送信的。 皇帝听的这话,一腔慈父热情顿时冷却,呿,原来这个不是朕的女儿啊,就说朕怎么就没有一点“血浓于水”的感觉呢!想到这,又一看那边似乎有点受刺激的令妃,眼神黯了黯,这令妃是怎么回事,什么叫“鼻子眼睛都像朕”?哪里像了,哪里一样了!话说,这令妃真么撺掇着自己认下这个小燕子,是何居心?皇帝的小算盘又开始打响了。 令妃确实受到了不小的刺激:她是得了福尔康和福尔泰的“密报”才觉得这个姑娘一定就是皇帝的女儿了,所以才撺掇着皇帝认女的。现在真相大白了,这丫头竟然只是个“信差”!令妃的表情瞬间狰狞,那狰狞又瞬间消失。她以为没人注意,可是却被一直躺在那里的小燕子看了个正着。自己先前说的话若是被皇后知道,一定会揪着这条小辫子给自己安个“混淆皇室血统”的大罪名啊!怎么办?这怎么办?令妃正在冥思苦想中。 皇后看着看不出喜怒的皇帝,和明显略有不安的令妃,无声的笑了笑,暗道:兰馨,干得好!皇额娘果然没看错你。若是皇帝的私生女,碍着面子,皇后肯定是会再做询问的,无论是身世上的还是身体上的。但是一个信差,皇后才懒得关心呢! 兰馨看着有点冷的局面,感觉到小燕子在一瞬间瑟缩了一下,只得张口安慰小燕子:“小燕子,你不用怕,你的东西已经交到皇阿玛的手上了。你看,你为了帮紫薇传信,自己还受伤了,你的勇气真令人佩服。我相信,你的那个结拜姐妹紫薇一定会感激你的。现在,你能不能把她的地址告诉我,我好请皇阿玛派人去把她接进来啊!” 兰馨先小小的恭维了一下小燕子,果然如愿得到了她那明亮的星星眼,问完话,忽然发现小燕子有一瞬间感动的呆呆的看着皇后。微微侧身,正好看见皇后尚未收回的嘴角,心中明白,皇额娘绝对不是在“鼓励”小燕子,她是高兴令妃吃瘪!嘛,算了,让这只鸟这样误会也好。 “紫薇就在我住的那个大杂院里,就在石老娘胡同的最里面。”小燕子被兰馨忽悠的一愣一愣的,当场就招了。 兰馨一看,该问的都问了,就帮小燕子掖了掖被角,说道:“你看我,光顾着问你问题了,都忘记你还有伤。真不应该,你的伤还疼吗?”兰馨又问。 “没事的,我好多了!”小燕子看着兰馨这般关心她,心中一片火热啊! 兰馨侧头,以眼神询问皇帝和皇后,见两人都点了点头,接口道:“哪里就能没事?你中了一箭呢!还是好好休息,早日康复才算真的没事了呢!”兰馨又帮她掖了掖被子,说:“你好好休息吧,我和皇额娘还有皇阿玛就先回去了,你放心的睡一觉吧!好好休养,我改日陪着皇额娘再来看你。” 小燕子被兰馨高超的演技感动的无以复加,只能愣愣的点头,看着兰馨站起身走向皇后。只见那貌美如仙的皇后对着自己(实际上是兰馨)安抚的(实际上是赞赏)的微笑点头。再看着那一身龙袍的皇帝也是十分认同兰馨说法的(实际上是赞叹兰馨会说话的)的对着自己(很可惜对象还是兰馨)点头。内心激动的啊,连自己是只鸟都忘记了。 “令妃,你要好好照顾小燕子,让她早日养好伤。”皇后临走,看着皇帝竟然没有一点点表示,想了想,还是开了这个口。若那小燕子说的是真的,她也算是那颗沧海遗珠的恩人。万一皇帝真是抽了疯要认女儿,这小燕子可不能有闪失,毕竟那天在场的人很多,万一说他们爱新觉罗家过河拆桥就不好了。 这样随口的一句话,更加奠定了皇后在小燕子心里“大仙女”的地位。看着脸色依旧不太好,却还是点头称是的样子,兰馨暗付:这回,你就是再笼络小燕子,她也不会说皇额娘“恶毒”了。嗯,不过也许这次“恶毒”的会是纯妃、舒妃也未可知啊…… 至于皇帝,压根就没有理会,身后这群女人的勾心斗角,早就大步离去,派人去石老娘胡同去接那颗真正的沧海遗珠了。 不过,那批人里,似乎有一个叫做“福尔康”的家伙呢…… 进宫前奏 这两日,小燕子失踪,闹得大杂院里人心惶惶,紫薇和金锁也落了柳青柳红的埋怨:你们到底把小燕子带去哪里了,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可是紫薇和金锁死咬着“只是好奇皇家围猎”的借口,半点有用的消息也不露。所以几个人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外头乱转。 毕竟事关皇帝的面子,和皇家的名誉,私生女这种事情自然是要“自己人”来查的。本来皇帝是想让和亲王管这档子事,可是想了想他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还是罢了。结果,可怜的,新上任的领侍卫内大臣海兰察同学就这样被拎了出来。 海兰察本来只是内大臣的,因为马上就要和兰馨结婚了,所以乾隆又找了由头提了他的职务,由从一品变成了正一品。如今,所有的侍卫都归海兰察同学管理了相当于总统身边的保镖头子,官职够大,也够重要。足见皇帝对于海兰察的信任和对于兰馨的宠爱。 皇帝招了海兰察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吩咐了一通,就叫他带着人去接紫薇花进宫。同时还给他拟定了随行人员的名单。海兰察看着名单里有鼻孔君的名字,表示压力很大。但是名单是皇帝拟的,就证明这里头的都是亲信,海兰察是不会去质疑皇帝的“用人眼光”的。 几名侍卫按着海兰察的吩咐,先换了一身便装,然后集合。大家都是半新不旧的衣裳,因为是去接皇帝的私生女嘛,自然要低调低调再低调,皇帝爱面子,天下皆知啊!只有鼻孔君一人穿着崭新的衣服,有些不屑的看着那些跟着海兰察边走边攀谈的侍卫们。 很快,众人就找到那个大杂院了。没等海兰察上去敲门,福尔康就大模大样的推开门,走了进去。问一个正在那里晒太阳的老太太道:“有一个名叫夏紫薇的姑娘住在这里吗?”鼻孔君居高临下,很傲然的样子,令身后的海兰察和其他几个侍卫的眉头皱的紧紧的。更有人在内心唾弃:我呸,你装个屁啊!不就是仗着一个宠妃的表姨母在宫中横行吗?我们这领侍卫内大臣还没说话呢,你装什么装? 老人被福尔康那傲人的鼻孔给震慑住了,虽然虚长了这些年岁,但是市面却也没见过多少。更何况还是福尔康这种,衣着华丽逼人,鼻孔空洞吓人的人类?老人家半天说不出话来,福尔康却是不耐烦了,正要抬腿往里走,就听见有柔弱的女声响起:“请问,你们找谁?” 众侍卫回头,就发现一个小姐妆扮一个丫鬟妆扮的女子站在他们身后,怯生生的看着他们。 “姑娘,敢问你是?”海兰察一个箭步走上前去,小心的求证。鼻孔君是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来的,不过被几个侍卫给挡住了。 “我是夏紫薇。”小姐回答道。 “果然吗?在下是领侍卫内大臣,有些事情需要确认,这里不方便讨论,还请姑娘跟我走一趟。”海兰察亮出了腰牌,表明了身份。“小燕子姑娘也在那里。” 海兰察进退有礼的态度,和英俊的面容一下子就击中了紫薇花那颗怀春的少女心。这个人,是皇上派来接我的!他是这么的出众,这么的英武,这么的与众不同。听他说话的意思,小燕子也在地方,是有皇帝的地方吗?小燕子成功了吗?紫薇的心中一阵阵的激动,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海兰察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是紧张过度了,对着紫薇花恭敬的道:“姑娘,还是收拾些要紧东西,随我们走吧!”格格嘛,还是皇帝的亲生女儿,不要得罪的比较好。 “哦!好!金锁!”紫薇回头叫着金锁,“我们快收拾东西。”金锁见着这几个人仪表不凡,穿的衣服虽然不是很花哨,但是料子绝对是上乘的。又听着自家小姐和那个人的谈话就知道这个人很可能是宫中的派出来接自家小姐的,于是赶快跟着紫薇手走向自己的房间。 不成想,福尔康挣脱了别人对他隐隐的牵制,一下子窜到紫薇的面前,故作深情状:“夏姑娘,我帮着你整理东西吧!多一双手,也快一些。”福尔康在跟着海兰察出宫以前,就有令妃手下的人告知他延禧宫中的那个只是个信差,现在要接的才是真正的沧海明珠。故而在海兰察让大家去换掉侍卫服装的时候,他才回家好好的洗漱打扮了一番,务必要在紫薇的面前留下一个深刻的、良好的第一印象。 很可惜,紫薇那一颗小心肝还落在海兰察的身上,同时也在畅想自己光明未来的时候,鼻孔君冲了出来。那一双黝黑且深不见底的鼻孔强烈的冲击到了紫薇脆弱的小心灵,加上他那黑洞般的自信所透露出的不可一世的傲然,令紫薇很反感。忍不住倒退一步才说道:“男女有别,还请这位公子让路。” “紫薇,看着你是如此美丽高贵,可是内心怎么这么阴暗,你怎么能这么冷酷这么无情这么无理取闹?”福尔康同学对于自己的外貌和“风度”是十分自信的,眼见着真格格不待见他,他的脑残属性当场发作了。 “这位公子……我们不熟,请不要直呼我的名字。”夏紫薇厌恶的看着福尔康。 海兰察看着福尔康越闹越不像样,立即着人牵制住了他,点了他的哑穴。同时走向前去,“夏姑娘,在下没有约束好随从,让夏姑娘受惊了,还请姑娘速速收拾好东西,随我们走吧!”看着还在不断挣扎的福尔康,海兰察一阵厌恶,明明是出来接人的,竟然还要匀出两个人手去料理福尔康,真他大爷的找抽。 不大工夫,夏紫薇和金锁就收拾好了行李,反正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又给柳青柳红留下口信,就跟着海兰察走了。至于马车之类的,海兰察早就派人准备好了,所以夏紫薇东西一收拾妥当,就立即被送往皇宫。 ————————————————— 好久不见的分割线 —————————— 皇后和兰馨回到坤宁宫,皇后就开始准备迎接紫薇的事,看着皇帝那架势,这认女儿是势在必行的了,不如借个机会再好好表现一下自己的“贤良淑德”。反正是个女儿嘛,威胁不到自己的地位,既能收买人心,又能显示自己大度,何乐而不为? 兰馨看着忙前忙后的皇后,觉得有必要给皇后打一剂预防针:“皇额娘,您忙什么呢?” “那个女孩子被接进来怎么着也得送来坤宁宫吧?我准备一下。”皇后还在安排容嬷嬷去准备一些紫薇进宫后会需要的东西。 “皇额娘,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准备比较好。或者说只准备一些赏赐的东西,会比较合适。”兰馨说道。 “哦?为什么?”皇后反问,却没有生气,因为兰馨一向比她有主意,也比她看的远。 “那小燕子说她和紫薇是结拜姐妹,那夏紫薇于情于理都不会来我们坤宁宫的。她进宫,除了见皇阿玛,第二就是要见那小燕子了。既在延禧宫见着了小燕子,那她还能来我们坤宁宫吗?”潜在意思就是说,令妃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表现机会的。 “嗯,再看看吧。”皇后也觉得兰馨说的有道理。 “兰儿,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皇后关切的对着兰馨道。 兰馨看着皇后这是有话要和容嬷嬷商量,识趣的退了下去。兰馨离开,皇后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嬷嬷,你说,这夏雨荷究竟是个什么打算?” “娘娘,这谁知到呢!接进宫里来看吧!”容嬷嬷也叫不准,“娘娘还是尽管其变吧!管他是什么,越不过娘娘去的。” 皇后想想也是,专等紫薇进宫不提。 那边令妃好像油锅里的年糕一样,享受着被油烹调的乐趣。期望紫薇能够和她那“一表人才、文武双全”的大侄子一见钟情。然后,皇帝指婚,全家抬旗。她没料到,她那侄子确实给紫薇留下了“深深的、不可磨灭”的印象…… 作者有话要说:紫薇花究竟是白的还是黑的好呢?是走脑残的路线呢,还是让她去和令先子打擂台呢?请大家各抒己见。统计结果到明晚8点以前…… 紫薇进宫 话说,这乾隆皇帝把人派出去了,就在养心殿中处理公事。可是怎么看折子怎么不对劲。于是,坐立难安的皇帝同学把朱笔一扔,向后宫走去了。皇帝本来是想去延禧宫找“善解人意”的令妃排解一下的,但是想到令妃那里有“伤患”,所以“体贴”的转了个弯,走向了坤宁宫。你说温柔善良美丽高贵的令妃娘娘要是知道皇帝是这般“体贴”自己的,她会不会当场就把小燕子掐死? 这边皇帝大摇大摆的走进坤宁宫,令皇后和兰馨都出乎意料。但是皇帝来了,你也不能把他赶出去吧?于是刚刚回去休息的兰馨,刚从阿哥所被皇后招过来的永瑆和永璂以及五格格和永璟都在这里聚齐了。几个孩子对着乾隆见过礼,皇后就张罗着给他们拿茶点,安排座位。反正皇帝喜欢过“普通”的家庭生活,用不着太过拘束。 大家都知道,小孩子好奇心比较重,且说的话都是不经大脑的,即所谓的“童言无忌”。于是小包子们“无忌”的畅所欲言了。只见坐在乾隆大腿上的五格格安安,手里拿着一块糕点,刚要咬,却顿住了,大大的眼睛眨着看着乾隆:“皇阿玛,安安是不是要有新姐姐了?” 皇帝很耐心的、面带笑容的回答:“是啊!安安你高兴吗?”皇帝在面对五格格永远是慈父+抽风的状态,所以完全忽略了,安安作为一个小豆包是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件事的——这事发生才多久啊?况且,宫中人应该是只知道皇帝带了个姑娘进宫,究竟是个什么身份还应该是个谜啊,可安安却能肯定的说是“姐姐”,这里头有太大的纰漏了。 “高兴!”安安说道,随即小眉头皱的紧紧的“那个姐姐好可怜哦,没有了阿玛、额娘。她一定很寂寞,皇阿玛放心,安安和兰姐姐会陪她玩的!”安安拍着小胸脯保证。连年纪最小的永璟都知道,永瑆和兰馨并不是皇后的亲生孩子,且兰馨和养在慈宁宫中的晴儿一样,都是父母双亡才会被接进宫中的。所以在这些小豆丁的脑海里,只有阿玛和额娘都不在了的孩子才会被皇上接进宫中来。 “谁告诉你,她没有阿玛、额娘的?”皇帝这才想起,刚刚在询问小燕子的时候,小燕子并没有提及夏雨荷,这个女人怎么现在才让孩子找上门来?皇帝对这个问题也产生了疑惑。同时也对于安安会说“姐姐没有阿玛”的话语表示不满:没有阿玛,那朕是谁什么? “诶?她有阿玛、额娘,为什么不住在家里,为什么还要进宫做安安的姐姐啊?”安安也反问皇帝,一副勤奋好学的样子。皇帝能够给一个六岁的小孩子解释什么叫做“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很显然,不能。于是乾隆皇帝尴尬的笑笑,看向皇后。 接收到皇帝的“求救信号”,皇后内心不屑的撇撇嘴,你倒是敢作敢当啊,这会儿傻笑有用吗?只是皇帝“求救”了,你不能不救啊!所以皇后张口问:“安安,是谁告诉你,你要有新姐姐的?”这也是她的疑惑。 “我在御花园里同乃娘们捉迷,躲在山洞里的时候,有人说皇阿玛从宫外带回来一个格格,还是皇阿玛的什么沧海遗珠。”安安同学又发问了,“皇阿玛,什么叫沧海遗珠?” 正在喝水的永璂差点被一口水给呛死,心想,这妹妹的问题也太“无忌”了。永璂的动作正好转移了安安的注意力,让本想斥责他的皇帝和皇后都收住了口。 只见安安伸着小小的胳膊,似模似样的给她的哥哥拍着后背,小小的脸上还故作严肃状:“平时嬷嬷都告诉你了,吃东西的时候要注意别呛着,你看,这就是你不注意的后果吧!”逗得帝后二人和兰馨都笑的见牙不见眼的。 这边正说笑着,忽然就有容嬷嬷来报,说是皇帝让找的人找到了,正在殿外候着呢。 “宣!”皇帝打手一挥,就见容嬷嬷面有难色,“怎么了?” “启禀皇上,回来复命的是海兰察大臣。”容嬷嬷还是尽职尽责的回复了,那意思就是告诉皇帝:这里是坤宁宫,你什么都不准备,就让一个或者是几个成年男性就这么进来不好吧?虽然他是兰格格的准额附,可是还是要避避嫌的吧? 容嬷嬷刚说完,兰馨就有很有眼色的领着弟弟妹妹们退到暖阁里头去了。皇后,作为海兰察同学的准岳母,和一会儿要对紫薇花处置小组的主要成员之一,被皇帝留了下来。 很快,海兰察就带着紫薇花和金锁走了进来。行礼,然后海兰察同学条理清晰的向帝后二人提交了口头上的工作总结,最后静静的跪在那里等待皇帝准许他离开。 至于紫薇和金锁,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于是跟着海兰察一起跪下了,却没有自报家门。只是静静的跪在那里,有点战战兢兢的感觉。 皇后看着不知在神游什么的皇帝,轻轻的碰了碰他,企图唤起他的注意力,谁知皇帝张口就来了一句:“海兰察,这次差办的不错,作为奖赏,就让你和兰馨在十一月成婚如何?”其实,今天钦天监就给皇帝送日子来了,皇帝左挑右挑,选了十一月初的日子,准备将兰馨嫁出去。刚刚看到兰馨的时候还没有想起来,看到海兰察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了。他心中还犯嘀咕那:我就说我忘记点什么呢,原来是这个!原来这就是乾隆皇帝在养心殿里坐立不安的原因吗?囧啊! 古代结婚,尤其是公主格格结婚,那吉服就能压死人,若是在夏天结婚,那新娘子不是被压死就是被热死。更何况,夏天不利于食物的保存,搞不好,宾客们会坏肚子的。更别提,清宫一个婚礼折腾两天的繁复礼节了,当然要选择一个天气稍稍凉爽一点的季节。十一月,刚刚好。 嗯,扯的远了,且说海兰察听得皇帝这样说,脸当场就红了——被和亲王弘昼调┯教了这么久,海兰察同学,你的脸皮怎么还是那么薄啊?张红着脸,海兰察同学磕头谢恩。 “嗯,下去吧!”海兰察的害羞充分愉悦了乾隆同学“不着调”的潜在因子,看看还跪在那里的紫薇、金锁,皇帝想起还有别的重要的事要办,就放海兰察离开了。 紫薇跪在那里,听着皇帝和海兰察的对话,心中喟叹:原来,他已经定亲了啊……悄悄惋惜了一下海兰察的名草有主。前面提到的,紫薇花似乎被丘比特的小箭射中了,其实,事情没有大家想的那么复杂。就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见着一个年龄相仿的帅哥动了动心罢了。更何况,她和海兰察一共说不上十句话,哪里就能深爱似海了!人家都定亲了,她也就死心了,惋惜一下就算到头了。 皇帝看着紫薇和金锁问:“你们,谁是紫薇?” 紫薇磕头,“启禀皇上,民女夏紫薇,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紫薇先行礼,金锁模仿着也行了礼。 皇后看着紫薇行礼,一皱眉头,这规矩错的也太大发了。转念一想,这紫薇宫外长大,不懂规矩也是应该,就没有说什么。只是问:“你叫夏紫薇?为什么要让小燕子拿着折扇和画卷来见皇上,还说那样的话?” 紫薇同学又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说道:“皇上,皇后娘娘,请让紫薇给你们讲一个故事……”于是,皇帝老儿的风流韵事被详详细细的公诸于众了。最后,紫薇说道,“我娘临去之前,除了让我问皇上一句‘皇上,您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还有一句,是小燕子都不知道的‘蒲草韧如丝,磐石是不是无转移?’”。 皇帝一听,大脑立即当机,多么深情的雨荷,多么坚贞的爱情,多么爱朕的女人。可惜,竟然死了……还好,留下了紫薇这个女儿,雨荷啊,你放心,朕一定会好好的对待我们的女儿的,定不负你的一片深情。 皇后有些不屑的看着皇帝又神游去了,只得出来撑场面,走到紫薇面前,拉她起身:“紫薇丫头,你既进了宫,就是本宫的女儿了,本宫一定会好好待你的。”看看旁边的金锁,“金锁丫头也起来吧!”皇后看着紫薇说的有理有据,时间什么的也挑不出纰漏。再看看皇帝的“当机”状态,皇后很无语。 看着紫薇,皇后盘算着,这个紫薇看起来是知书达理的,挺不错的,好好教教的话也是个和亲的好人选。皇帝女儿不够,连和亲王的女儿都被他抢过来和亲去了,如此好的人选,怎能轻易放过?至于什么磐石、蒲草的爱情故事,皇后娘娘只是暗叹夏雨荷之傻,皇帝会有真情吗?可笑。随即又感慨一下:幸亏自己醒悟的早,不然的话,自己的下场也许还不如这个夏雨荷呢! “皇后娘娘……”紫薇没想到,她的认父之路是如此的顺利,甚至连皇后都没有反对啊!在这一瞬间,紫薇花被皇后的大度完全感动了,从此一心一意的跟着皇后混日子,嗯,这是后话。 皇帝一看这么大方贤惠的皇后,也很高兴:“嗯,皇后说的很是这个道理。紫薇刚入宫,规矩什么的不是很熟悉,规矩什么的,你是最好的,你就先教教她吧!”皇帝开始给皇后安排工作了。 “回皇上,既是皇上看重我,按理我本不应该推辞,况且照顾紫薇也是我分内之事。只是兰馨待嫁,安安和永璟又年幼,老佛爷又不在宫中,就是宫务我也是刚刚才收回来的,实在是□乏术。不如,叫坤宁宫的李嬷嬷教紫薇规矩吧!李嬷嬷是老佛爷身边得用的人,教出来的也一定是合乎老佛爷心意的。”皇后把这活推掉了:一个十八岁的还没有学过一点规矩的姑娘,怎么看都是个艰巨的任务啊!更何况皇后确实很忙碌,实在是不能再加任务了。啥?别的宫妃?明显看出乾隆有“孝父”前兆的样子,还把这么好顾宠的“物件”往外推,那皇后才真是傻掉了呢! 皇帝这才想起他远在五台山上的老娘,嗯,紫薇确定身份,可少不了老佛爷的支持啊!皇后想的很到位。“还是皇后你想的周到啊!紫薇,从明天起,你要好好的跟着李嬷嬷学规矩,李嬷嬷是老佛爷身边极有脸面的嬷嬷,你要好好尊敬她,知道吗?” 某种程度上来说,紫薇花还是很“冰雪聪明”的,从刚刚皇后的话中她就知道自己要确定身份,老佛爷那关是必须要过的,皇帝和皇后这样为她着想,令她感动无比,扑通就跪下了:“谢谢皇上,谢谢皇后娘娘恩典。” “哎,你这孩子!”皇后又一把把她拉起来,“你是宫中的格格,你皇阿玛的女儿,怎么能说跪就跪。有句话说的好,男儿膝下有黄金,可是在满人家中,姑奶奶可是比男孩子还要娇贵的!下次可不能就这样跪下了,知道吗?” 几句话,就说的紫薇花热泪盈眶了,泪腺真是发达啊!“紫薇谢皇后娘娘指点。” “诶,还叫皇后娘娘?”皇帝故作严肃的说:“记得,从现在起,朕就是你的皇阿玛,皇后就是你皇额娘。” “回皇……皇阿玛,紫薇记住了。”紫薇同学含着眼泪,颤颤的说:“谢皇额娘的指点。”后来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为难的张张嘴,又闭上了,再次开口,似乎下了很大决心:“紫薇想问,问……” 皇后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想问小燕子。“你是不是想问那个替你送信的姑娘在哪里?” “是的。”如果不是紫薇还在控制自己的情绪,她对皇后的感激之情就要使她的两行清泪变成宽面条了。 “她现在在延禧宫,受着令妃的照顾,你放心好了,你先换套衣服,我和你皇阿玛就陪你去看看她。”皇后说完,看向皇帝,只见皇帝对着她赞赏的点点头。 坤宁宫里别的没有,几件合适紫薇的衣服还是不难找的,只是颜色都过于鲜艳,不适合紫薇。亏得兰馨和紫薇的身形差不多,曾经做过的很多素服都没得穿,于是兰馨特特的跑去问紫薇是否嫌弃她的衣服。于是,在紫薇的千恩万谢下,兰馨那些质量上乘、做工精良的素服转手给紫薇了。 紫薇换衣服的时候,兰馨就在紫薇房间的外间等着她,心里还琢磨着:这紫薇花看起来挺正常,而且似乎很感激皇额娘啊!这难道就是后世说的“蝴蝶效应”?兰格格,您又内真相了啊! 紫薇很快在金锁的帮助下换好了衣服。于是,帝后二人加上兰馨和紫薇,前往延禧宫……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赶在十二点以前了……很好。 那啥,不忙或者等文的时候,不妨戳一下这里,木有VIP且完结的文章哦!我们的幸福 鸟儿入住淑芳斋 一行人来到延禧宫,令妃早早的就迎了出来,娇娇柔柔的给皇上见过礼,给皇后请过安,眼光就越过了兰馨直接盯上了走在最后面的紫薇身上。紫薇被她盯的有点发毛,却也按着兰馨的样子照葫芦画瓢的给她请了安。 “哎呦,快起来,你就是紫薇?刚刚小燕子还一直念叨你呢,虽然她受了那么重的伤,但是你能来陪她,她一定会非常高兴的。”令妃很殷勤的扶起了紫薇,几句话,就把紫薇圈进了延禧宫:紫薇要是不住在延禧宫,那就是“过河拆桥”!听得这话,令皇后和兰馨的眼睛同时眯了眯,只有脑电波不在正常人类范围的皇帝才会觉得令妃“慈爱”。 “令妃,紫薇来这,是为了看看小燕子的,她现在在哪里?”皇后有点受不了令仙子的虚伪与做作,直接打断了她想要和紫薇继续联络感情的动作,并且戳穿她的白日梦:紫薇只是来“看看”的。其实皇后还有话没说,紫薇是什么身份,这令妃竟然让她给小燕子当“陪护”?你傻了是吧! “是了,令妃,那个叫小燕子的姑娘现在在哪里呢?”皇帝看着紫薇渴望的又不敢随便开口的样子,慈父状态全开,并没有理会皇后和令妃一来一往的斗法。反正妻妾相争都是因为爱他的缘故,自大的皇帝如是想着。 “回皇上,小燕子还在睡,臣妾刚刚看过她。”令妃一副慈爱依旧的模样,似乎并没有因为小燕子不是皇帝的女儿而慢待她,一视同仁的令人诧异。 “哦?是吗?带着我们去看看吧!”皇帝倒是并不觉得诧异,毕竟,令妃在他心中形象就是善良温婉,美丽温柔的形象嘛。 一行人来到小燕子所在的房间,皇后和兰馨更加惊异的发现,小燕子竟然还在令妃的寝宫,这也太反常了吧! 紫薇倒是不管那套,直接问皇帝,“皇阿玛,我可以到近前去看看小燕子吗?”得到皇帝的首肯后,紫薇走近小燕子的床榻,轻轻的摇晃着她:“小燕子,小燕子,你醒醒,是我,我是紫薇啊!” 小燕子恍惚间被摇晃醒,见着紫薇,当即大叫:“紫薇!你是紫薇,你真的是紫薇?你在哪里,不,我在哪里?我把扇子和画卷交给皇上了是不是?你认爹了是不是?”其实,小燕子同学在没有被权力和金钱“腐蚀”之前,还是个品质优秀的社会青年的。嗯,如果不算上她的小偷小摸和“劫富济贫”的话。 “小燕子,我们都在皇宫里。你成功了,你真的把扇子和画卷交给了皇上,我认爹了,我终于完成我娘的遗愿了。谢谢你,小燕子。可是,你为了我,竟然受了这么重的伤,吃了这么多的苦,受了这么多的罪。你……你让我怎么感谢你才好呢?”紫薇花热泪盈眶感动中,琼瑶式的特有腔调令兰馨和皇后感觉有点冷,皇帝倒是一脸感动,令妃,自然是随着皇帝的感动而感动了! “紫薇,我们既然结拜了,我就是你的姐姐,你就是我的妹妹,我保护你,是应该的!”小燕子一听到紫薇对她的感谢,当场热血沸腾,豪气云干的回答。 “小燕子……”紫薇同学再次热泪盈眶,无语凝噎中。 “啊呀,好了,你们一个完成了任务,一个完成了心愿,这么皆大欢喜的事,干什么这样哭哭啼啼的,该高兴才是啊!”兰馨在皇后的示意下,上前调节气氛。不然,就照着紫薇这样“感性”的状态,今儿个一件事也办不成。 在来延禧宫的路上,兰馨就思量过小燕子和紫薇花的具体处理方案了。看着刚刚坤宁宫中上演的那一幕,紫薇,明显是要养在皇后面前的了。而且,看着皇额娘的那个似乎并不反对,反而乐见其成,想来,是有别的什么思量了。那么,小燕子呢,难不成让那个人形兵器也入住坤宁宫?那显然是不行的,毕竟不是谁都有令妃那种在小燕子面前“全身而退”的本事。交给令妃?那不是白便宜她了!放她出宫?更不可能,照着小燕子这口无遮拦的样子,放她出宫,皇家的八卦可就要“随她编排”了,那怎么能行?宫女?谁敢让小燕子伺候,不死也要废掉半条命啊!不然,就照着前世那样,撺掇皇阿玛封她个“还珠郡主”?反正,借口也是现成了“让皇阿玛和紫薇父女团聚的有功之人”…… 兰馨想来想去,还是不能把紫薇和小燕子分开,这两个人,加在一起就是超级歼敌机啊,紫薇是操作系统,小燕子就是超强导弹,二者合一,威力无敌啊!怎么把她俩凑合到一起去呢?兰馨费力的想着。 就在兰馨劝过紫薇小燕子,另两人破涕为笑,又满怀感谢的时候,皇后“令妃,你怎么还让小燕子住在这里呢?”皇后有些严肃的出声,令紫薇和小燕子都是一愣,有点怕怕的看着皇后。 “皇后,你怎么回事?”皇帝看着刚刚“和睦温暖”的气氛被破坏掉了,很不高兴。 皇后在令妃和孩子们面前被皇帝落了脸面,心中有些不满,但也知道是自己刚刚开口有点过于生硬,于是调整了语速和声音继续说道:“回皇上,我看这里是延禧宫正寝宫,乃是令妃休息的地方。令妃把小燕子安排在这里,固然是一片好心,可是小燕子一个姑娘家怎好在一个妃子的正寝宫中养伤呢?”皇后还有一些话没说出来,更何况,这小燕子既不是皇帝的女儿也不是皇帝的女人,这要是传出去了,那得是多少个版本的清宫韵事啊!在场的人,除了小燕子都是混成人精的,谁都能明白皇后说话背后的意思,就连紫薇都是隐隐约约的明白的。 令妃也听明白了,于是赶忙请罪:“皇后娘娘,恕臣妾疏忽,臣妾只是想着小燕子身上有伤,不方便移动……于是才……”令妃一边说,一边用委屈的眼神看向乾隆,用自己的一片“慈爱之心”来反衬皇后的“不慈爱”。 可惜,皇帝虽然接收了她的“秋波”却没有感受到她的慈爱,只是觉着,令妃心地很好,但行事果然不如皇后有章法啊!先头不知道小燕子不是皇帝的女儿也就算了,这早就知道小燕子只是个信差,她怎么不另作安排呢!于是,用征求意见的语气问皇后:“嗯,皇后说的有道理,那皇后,照你看来,小燕子要如何安置呢?”可惜,令妃想借着对小燕子的“怜爱”拍皇帝和紫薇两人马屁的想法很好,只是马屁拍在马蹄子上了! “不如,先找个地方给小燕子养伤,待伤好了,再做打算吧!”皇后看着刚刚紫薇和小燕子那场“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大戏,忽然觉着,要拉拢紫薇,这个小燕子似乎也不能太过于无视啊!更何况看着刚刚皇帝那一脸“感动”的抽搐状态,保不齐会做出什么“抽搐”的决定呢,还是顺坡下驴吧! “既然这么着,那就把小燕子安排在淑芳斋吧!”皇帝话一出口,令兰馨和皇后以及令妃都十分震惊的看着他。当然,同是震惊,但各有各的不同。256中文bookben.com - 手机访问 www.256zww.com 兰馨震惊的是,皇帝竟然真的把那只傻鸟给安排在“老地方”了,这算什么,历史的惯性?皇后震惊的是,淑芳斋是什么地方?那可是个戏台子!把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家安排在那个地方,即使不是你的女儿,也不能这样直白的告诉后宫,把人家当猴戏看吧?至于令妃,她震惊的是皇帝竟然这样听从皇后的建议,这种事情在以前是绝不可能发生的! 原本令妃想用小燕子固宠的想法在得知她不是真格格之后,转变成,用小燕子拉拢紫薇,进而拉拢皇帝的计划。如今,人都不在她的地盘上了,她还拿什么固宠?更何况,看着帝后二人一起带着紫薇来看小燕子的架势来看,这紫薇明显是要养在坤宁宫那里的啊!该死的老女人,怎么什么好处都被她占去了!令妃在心中愤愤不平,但是面容上却没有丝毫的改变,只是在心中另外盘算着拉拢紫薇的办法。 皇后的反应却是很快,立即招人去叫御医来给小燕子看脉象和伤势,叫“专家组”指挥小燕子的搬家事宜。同时又安排人去布置淑芳斋,务必给小燕子营造一个舒适的养伤环境。皇后一套行云流水的安排,果然得到了皇帝赞赏式的微笑,紫薇带着惊异的感激和小燕子发自内心的感谢——小燕子趋利避害的动物本能可是无人能敌的,她早就感觉到令妃“不怀好意”了。“远离令妃,珍爱生命”,可是小燕子此刻心中最重要的想法。她本来是想让紫薇把她带离延禧宫的,没想到皇后帮她完成了这个心愿!兰馨是那样一个温柔善良美丽高贵的姑娘,皇后娘娘又这样的帮助她,坤宁宫的地位在小燕子的心中已然成为顶峰。 于是一番折腾过后,小燕子和曾经一样入住淑芳斋,只不过,这次可没了格格的头衔。只是有恩于格格,皇帝特意安排她在那里养伤罢了。不过,还是有不少人在猜测着,这宫里是不是要多一个“小主”了?可怜的脑残龙,他这次真的只是顺着皇后的话茬安排的,大家竟然这样去YY他纯洁的想法,可见素行不良害死人啊! 至于紫薇,因为是第一天进宫,又和小燕子“姐妹情深”,故自请在淑芳斋暂住一夜,获得帝后二人的批准。这一夜,有人欢喜有人愁啊! 作者有话要说:小鸟儿和小花儿在宫中胜利会师了,于是,皇宫中有了一个特别的“花鸟”鱼虫“市场”~ P.S.这几天又练车去了,终于过了最后一项考试。请大家毫不大意的用鲜花来祝贺我吧!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与鼓励! 兰馨立威淑芳斋 小燕子从延禧宫搬往淑芳斋,因为得了皇宫两大巨头的命令,故而准备什么的十分迅速到位。虽然是在皇宫中,但布置什么的,却是按着品级低的宗格格来的。为什么?自然是小燕子即不是皇帝亲女,又不是宗室贵女。说白了,一个京城小混混,宗格格的品级都便宜她了。 小燕子搬家,倒是真正的折腾了一番:宫中哪里有合适她的步辇,但也不能就拿个担架把人抬过去吧?还是兰馨自告奋勇,贡献了自己的步辇,把小燕子装了进去,搬到了淑芳斋。 宫中各处,偷眼瞧着,有些不太明白坤宁宫的动作了。皇后大度异常,不仅没对着皇帝忠言逆耳,还把皇帝的沧海遗珠接进了坤宁宫。皇后养女,那个除了三公主、五公主两个固伦公主以外能在宫中“横”着走的兰馨格格,居然把自己的步辇让出来给一个送信的丫头?这是为什么?难不成,那个丫头被皇帝看上了? 怪不得令妃把她放在自己的寝宫里养伤呢,竟是存了用她拉拢皇上的意思!没想到皇后棋高一着,把人给弄出来了!于是各宫人头攒动,各种版本的“宝亲王微服私访记续集”开始悄悄流传起来。其实,老乾真没那个意思,各位后宫的大小主子们,你们这回真的猜错了啊~ 我们暂且不提,各宫娘娘小主第二日是如何到淑芳斋“打探敌情”的,单表这紫薇从坤宁宫领了晚饭,然后又被兰馨带着太监宫女送到淑芳斋里陪伴小燕子的事情。 “紫薇兰馨,你们一起来了?紫薇,你终于来了。刚刚你去哪儿了?”小燕子一见着紫薇和兰馨,忍着疼痛立即就咋呼起来。 “我刚刚回坤宁宫里和皇阿玛皇额娘以及兰馨还有十一、十二、十三阿哥一起用饭来着。你不要乱动,身上的伤又该疼了!”紫薇忙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小燕子床前,按住她。 兰馨注意到,紫薇用的是“回”,看来,她还真的是把坤宁宫当成自己的地方了,日后只要防着她和那个福尔康“情不自禁”就是了。嗯?她今天应该见到福尔康了啊,怎么在延禧宫没有任何一点迹象呢?令妃可是福尔康的“表”姨母,若是真有什么,怎么会放过紫薇这么华丽的“登云梯”啊!兰格格,紫薇今儿个,可是被那乌油油的鼻孔吓到了呢,你真的不用担心那么多的说…… “小燕子,你这里……怎么没有人伺候?”兰馨一皱眉,她当然知道,这些宫女中任何一个人的身份都比小燕子来的高,也知道这些人即是被皇额娘指定了来“伺候”小燕子,她们就是皇额娘安排在淑芳斋里的眼线和钉子——监视小燕子的同时也要防着别的宫里的钉子来“策反”不是?伺候小燕子,那只是附属任务罢了。但是,这群人竟阳奉阴违到如此地步,自己进来没有人守门,到了这么久没有人上茶,她们当她兰馨是死人不成! “伺候?她们有给我送饭来的!”从没享受过VIP待遇的小燕子以为,给她送饭端水就是服侍了。其实不是她没享受过VIP待遇,她确实享受过的,不过是在她昏迷的时候……至于后来她醒过来了,回答完兰馨的问题,身份大白之后,她就没再跟令妃有太多接触,就是乾隆他们来的时候装了装样子而已。 其实总体上来说,延禧宫对她的照顾还是可以的,只不过,小燕子见到过“面目狰狞”的令妃,对于她和她手下的人都有极为强烈的排斥心理,不敢让她们近身,总在装睡。好容易熬到紫薇来了,把她搬出延禧宫了,令小燕子有说不出的畅快。而对于品级、伺候的人之类完全没概念的小燕子,觉着虽然这淑芳斋没有延禧宫富丽堂皇,但是十分舒服。关键是,这里是那个笑起来好美好美的皇后娘娘让人布置的,当然要比那面目狰狞的令妃的地方好的多!小燕子暗想。 “小燕子,你不用给她们开脱,今天我非要整治一下这些不长眼的奴才们!”兰馨开口,“春雨,去把这淑芳斋里的人都给我找来。”语气不咸不淡,却透露出威严。 其实并不用兰馨支使人去找,那些宫女太监们一听是兰格格来了,赶紧烧水泡茶,伺候点心。不过是要现准备,晚了些罢了。 “兰馨,你不要大骂她们,她们也是爹生娘养的,奴才也是人啊!”果然,小燕子的“奴才”论来了。 “小燕子,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哪怕和主子关系再密切,那奴才也只是奴才。就拿紫薇和金锁为例吧!紫薇和金锁算得上是情同姐妹了。不也照样是紫薇坐着她站着,紫薇吃着她看着吗?”兰馨转头看着金锁,“金锁,你可想过有一天你家小姐不用你伺候了,让你和她同吃同睡同坐卧?” “金锁怎么干?小姐就是小姐,是金锁一辈子的小姐。”金锁立即表明心迹,深恐紫薇进宫以后有大把人照顾,不用她伺候了。 “金锁……”紫薇花又感动了。 看着眼前的“深情主仆”,小燕子忽然想起,那天她和紫薇结拜的时候,金锁好像也要拜她来着。那时候自己和金锁说。大家是姐妹,是一样的。可是现在想想,金锁和自己倒是没上没下,可是对于紫薇,还是言听计从的。看来“小姐”二字,并不仅仅是个称呼那样简单。正当小燕子还在思考“主子和奴才”这个社会学课题时,淑芳斋的宫女太监,连带着杂役的宫女太监们都聚集在小燕子的卧室门口了。 早有春雨端上茶来递给兰馨,金锁也学着春雨的样子从一个大宫女手中接过茶来递给紫薇。至于小燕子,也有别的宫女很有眼色的把茶递给她。 兰馨拿起茶碗,用茶盖撇了撇浮在上面的茶叶,啜了一口,淡淡的说道:“各位真是好大的脸面,要本格格亲自去请。”语气平淡,却透露出浓浓的压迫感。令没见过兰馨这样面貌的紫薇小燕子并同金锁都是愣愣的看着她。 “奴才(奴婢)该死!”众人慌忙下跪,连同给小燕子端茶的那个宫女都跪下了。金锁看着也要跟着跪,早被有眼色的夏露拉住,示意她不用动,看着就是了。 “哦?你们哪里该死了?”兰馨又问,似乎很好奇的样子。 众人不敢回答,默然无语,那种静默的压迫感令紫薇金锁小燕子都有些不适,但却不敢妄动。 “怎么?没人知道吗?”兰馨又问,见无人回应,就又接着对春雨说,“那春雨,你去告诉她们,她们到底哪里该死了。” “奴婢遵旨。”春雨恭恭敬敬的对着兰馨行礼,而后走到众人面前道:“小燕子姑娘,乃是薇格格的恩人,皇上特许在淑芳斋中疗养,皇后娘娘特别挑选你们出来伺候姑娘,你们竟然敢这般阳奉阴违,欺上媚下,置皇上、娘娘的旨意于不顾,枉顾娘娘照顾格格的一片好心,也浪费了娘娘提携你们的一番心意,你们该当何罪!”春雨的话抑扬顿挫,有理有据,又很有气势,令紫薇和金锁以及那班宫女太监都很惭愧。 紫薇惭愧的是,原觉着自己知书达理的,不算大家闺秀也是小家碧玉,怎么着都是个不错的女子。如今看来,竟不如兰馨身边的一个大宫女有气势,真是对不起“格格”的称号。今天用晚膳之前,皇后让兰馨抽空给紫薇上了一堂思想教育课。大概意思就是认清楚“格格”究竟是个什么地位以及作为一名格格应该具备哪些素质。紫薇听得认真,记得仔细,总觉着自己也差不了多少。今日一见这春雨的气势,不禁黯然: 金锁想的是,同样是格格身边的大宫女,那春雨竟然敢这般叱责这些其他的宫女太监,还这样铿锵有力,用词得当,真给兰格格长脸。与之相比,自己就差了一截子。听说兰格格还不是皇上的亲生女儿呢,她的宫女就这般的有架势,自己作为皇帝亲生女儿的大宫女,怎么能给自家格格丢脸呢,定要赶上春雨才是! 那班宫女太监想的是,自己本就都是其他角落里的二等三等太监宫女,承蒙皇后娘娘的提拔才能在淑芳斋混个不错的职务。平日里,她们这种人,别说那些贵人小主了,就是她们身边有头有脸的掌事姑姑和太监们都是瞄都不瞄一眼的,今日竟一反常态接二连三的有人来跟自己套关系,不就是为了打听淑芳斋里这点子事吗?况且皇后娘娘早就吩咐过,并不限制她们把淑芳斋里的消息传递到各处,只是要第一个通知坤宁宫就是了,她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竟为了自己那点可笑的“骄傲”误了娘娘交下来的任务,要是坏了娘娘的大事……众人想想皇后整顿内廷的手段,都不禁打了个冷战。 看着她们面露愧色,兰馨就知道,这些皇额娘特别翻找出来的“无党派”人士,目前为止还是效忠于皇额娘的。于是开口道:“行了行了,既然你们都知道自己错在哪了,日后改了便是了。你们记着,小燕子姑娘目前就是这淑芳斋的主子。你们要是尽心伺候伺候好了,皇阿玛、皇额娘甚至于薇格格和我都是有赏的。今日你们玩忽职守是第一次被本格格发现,若日后本格格再有发现你们对着小燕子姑娘伺候不周的,你们就自行到皇额娘那里领罚去!”恩威并施才是用人的王道啊! “嗻——奴才(奴婢)谨遵兰格格教诲。”众人磕头行礼,没有兰馨的话,却都不敢动。 “你们都下去吧!”兰馨又故意拖了一下才让他们跪安。 众人都退下去了,兰馨一转头,才看见三对六只星星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一时间,兰馨很无语。第一个爆发出声的,当然还是小燕子。 “兰馨!你好有气势,好有格格的样子哦!而且你对他们都好好,对不起,刚刚是我误会你了。”小燕子同学还没见过不随便打骂奴才的“主子”呢,兰馨算是头一个。 “嗯?”兰馨稍稍一愣,就明白是为着刚刚的事:“没关系的,你们刚进宫来,还不是很习惯,慢慢就好了。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来问我好了。”这话不光是给小燕子听的,也是给一旁紫薇听的。果然,见着紫薇明了的点头,暗想,估计明天,紫薇花就该向自己来请教“如何做一个优秀的格格”了。 略一思索,兰馨又说道:“小燕子,紫薇,这个宫里其实挺复杂的,但我仗着有皇额娘的保护才能过的这般自在。皇额娘是很善良的,而且是最喜欢孩子的。对孩子们,哪怕是冤家对头的孩子们也是一视同仁的。因着你们刚进宫来,皇额娘其实是想亲自教导一下你们的,可是她真的太忙了,所以你们有什么事都先来告诉我,若我不能处理再去找皇额娘,你们看行吗?”兰馨在紫薇花和小燕子这里给皇后添加印象分的同时,尽量避免她们到皇后面前去添堵。 “这是自然。”紫薇对皇后的印象本就极好,对兰馨的话更深深表赞同——她今天在坤宁宫里是亲眼看见皇后忙前忙后照顾这群小包子的同时,还要安排各种公务的。咳咳,这个,其实是个老乾看的假象——我真的很忙,真的没有时间教导紫薇规矩,并不是我推卸责任。结果,一箭双雕,老乾和紫薇花都相信了。至于小燕子,也是跟着紫薇连连点头。 “既然这样,小燕子你就好好休息吧,天有些晚了,我也不打扰你们了!小燕子,皇额娘除了让我来看看你,还让告诉你,在这里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要什么就让人去坤宁宫里要,务必早日把伤养好。” “兰馨,回去帮我说谢谢。”小燕子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跟她说过这样的话呢!一时间,皇后在小燕子心中的形象可以CSPL寺庙里的观世音菩萨了。 兰馨笑着点头,转身离去。心里暗想:令妃啊令妃,可千万别以为人先进的是你的延禧宫,就是你手上的枪杆子了。眼看着紫薇和小燕子对自己和皇额娘越来越信任,越来越崇拜,兰馨觉得,即使是自己嫁出去了,皇额娘在宫里也不会是孤军奋战的。紫薇花,多好的军师材料啊,是得好好调┬教调┬教……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女人果然是善变的动物啊……我捞了紫薇,顺带着捞了小燕子,忽然不想捞晴儿了……当然,我既然捞了小燕子,萧剑和小燕子是兄妹神马的就不要想了。糊叉烧也就不要想吃燕子肉了……你们说,我怎么办呢??晴儿怎么办呢?? 卡,小标题无力 当晚,紫薇睡在淑芳斋里,和小燕子睡在一张床上,金锁在外头值夜。 “小燕子,这几日,你在宫中,你觉得这里的人都如何?”紫薇有些担心的问小燕子,她担心在宫中识人不清,会上当受骗。今天,若不是兰馨发作了那些宫女太监,不仅是小燕子估计日后连她都会被别人明里暗里的欺负。 “大家对我都很好啊!特别是兰馨和仙子娘娘。”小燕子的眼睛转了转,答道。 “仙子娘娘?”紫薇纳闷的问。 “就是经常和兰馨在一起的那个娘娘啊!”这感情好,小燕子同学不晓得那个“仙子”是当今皇后啊! “那一直照顾你的那个娘娘呢?”紫薇觉着,小令子也是非常“慈眉善目”的,今天到她寝宫的时候,她还把自己的卧室给小燕子养伤呢!她,应该也是个好人吧? “不!紫薇!”小燕子却立时否定,“她……可怕!”小燕子给紫薇花的答案令她摸不着头脑,照理说,小燕子从失踪到她进宫也才两天的时间,她怎么会这么形容一个交往不深的人?可是,还没等她细问,小燕子就拉着她的手说:“紫薇,你要相信我,能离那个女人有多远就走多远!她好可怕!”紫薇看着小燕子回忆令妃的一瞬间,都有一丝瑟缩,便觉得小燕子的话一定是有道理的。当下轻拍小燕子的背,安抚她。然后,一夜平静…… 第二天一早,就有宫女来招呼金锁起床,兰馨昨日离开之前早就吩咐过了:薇格格明日一早是头一遭请安,你们可都长点记性,提醒着点格格。否则,误了薇格格的事,本格格要你们好看!先头已经被发作了一番的宫女们,当然是唯唯诺诺的应了。今儿个一早,就先叫醒了金锁,等她梳洗完毕,也就是紫薇起床的时候了。 紫薇当然听说过“请安”这回事,可是具体怎么“请”她可是一点点都不知道啊!正当她忐忑不安的时候,就听外头有人报:“薇格格,坤宁宫的春雨在外头候着呢!”紫薇一听,连忙让人把春雨带进来。 “薇格格,兰格格说,让奴婢带着您先去坤宁宫偏殿。兰格格还让奴婢告诉您,皇后娘娘免了您今儿个一早的请安,您先在坤宁宫后堂看看,等学过请安的规矩,再随着大家一起给皇后娘娘请安。”春雨说话简短利落,干净清脆。金锁在旁边一边偷眼看着,一边紧握小拳头:从今天起,就以春雨为目标,向着“格格心腹”的康庄大道上奋勇前进! 紫薇安抚了刚刚被一同吵醒的小燕子,带着金锁,跟着春雨一起走向坤宁宫。 紫薇刚到坤宁宫偏殿,兰馨就迎了上来。“紫薇,怎么样,这一夜在宫中可还习惯?” “非常好,兰 紫薇花洗脑中 兰馨拉着紫薇坐下,自然有春雨夏露把香茶和点心奉上。紫薇看着兰馨这要开“茶话会”的架势,又点略带焦急的语气问道:“兰馨,怎么,我不学规矩吗?”紫薇花的性子还是很要强的啊! 兰馨看着有些急躁的紫薇,兰馨端起茶杯,抿了口茶,笑着说:“你先别忙,有些事,我觉着,我应该先讲与你知道,你再学规矩才会事半功倍。” 紫薇听得这话,便也不急了,静静的坐下来,等着兰馨与她细细分解。 “首先是你的身份。紫薇,你从宫外来,并不明白‘格格’与‘格格’的区别。紫薇你曾说过你学过满语,那就应该知道‘格格’译成汉语就是小姐、姐姐、姑娘的意思。但是,所谓‘格格’其实是有两种意思的:一是像我们这种贵胄之家女儿的称谓,二是红带子黄带子家中那些妾室的称谓。”兰馨说罢,顿了顿,看着紫薇若有所思的表情,接着说:“即使是皇族贵胄家的‘格格’也是有品级的。没有品级的‘格格’就跟金锁叫你‘小姐’一样毫无意义。” “那么……”紫薇听到这,张口似乎想要问什么,忽然觉得有些唐突,于是收住了口。 “你是想问,我是什么品级是不是?”兰馨笑着问。见着紫薇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兰馨的眼睛眯了眯,很好,这就来了。“我的封号是和硕和端格格。我不是皇阿玛的女儿,我的阿玛是已经战死的齐王。”果然,兰馨一说自己的身世,紫薇花就一脸哀伤的看着她。 “别这样紫薇,我自幼进宫,承蒙皇阿玛和皇额娘不嫌弃,不仅对我宠爱有加,还……还给我指了一个在京城的额附。我很满足了。”兰馨在提到额附的时候,象征性的害羞了一下,继续解释道:“宫中的‘格格们’除了我,还有养在老佛爷跟前的晴儿之外,都该被称为‘公主’的。只有皇阿玛的亲生女儿才能被称为‘公主’。而且分别被冠以‘固伦’和‘和硕’的品级,而固伦公主是和亲王同等级别的,和硕公主则是和亲王世子同阶。至于亲王、郡王、贝勒、贝子、镇国公、辅国公之女,没有封号的时候,在家中亦可被称为格格,若加封,秩分五等,即亲王女称和硕格格,封郡主;封郡王女为多罗格格,封县主;贝勒女为多罗格格,封郡君;贝子女为固山格格,封县君;镇国公、辅国公女为格格,封乡君。以上五等或为侧室所生,均依次降二等。格格于许婚后,报宗人府,查明合例奏请受封,已受封者不随父升降。”兰馨如同复读机一般,把礼仪册子上大清的格格品级一字不落的背诵下来,令紫薇惊讶不已。 “兰馨……这些,我都要学习吗?”紫薇面对着如山的礼仪册子,有些畏惧。兰馨看到紫薇所注意的重点不是这些“地位荣耀”,而是规矩的繁复,令她不禁有些叹息:紫薇花,果然靠不住吗? “这是当然了,紫薇,我们作为皇阿玛和皇额娘的女儿,一举一动都代表了皇室的脸面,自然不能给皇室、给皇额娘和皇阿玛丢脸。紫薇,我们住在整个大清最尊贵、最荣耀的庭院里,用着整个大清最顶级的胭脂布匹,吃着整个大清最珍馐美味的食物,这些都是这个王朝赋予我们的。我们难道不应该回馈给这个王朝一些东西吗?”兰馨反问紫薇。 听着兰馨如此感性的“表白”,紫薇花顿觉脸上热血上涌,光想着“自己”的自己是多么的自私,多么令人厌恶啊! 看着羞愧不已的紫薇花,兰馨暗笑,还行,还有羞耻心。于是,继续道:“紫薇,你知道吗?我们作为皇室的格格,除了享受皇室所带来的富足与荣耀之外,我们也是要履行我们的义务的。就好像我们的和敬姐姐、和婉姐姐一样。” “她们是谁?”紫薇花好奇的问。 “和敬姐姐是元皇后唯一仅剩的孩子,嫁给了蒙古科尔沁部博尔济吉特氏色布腾巴勒珠尔。和婉姐姐则是五叔唯一的女儿,过继给了皇阿玛,而后指婚给了巴林博尔济吉特氏德勒克。也就是说,这宫中两个仅有的公主都远嫁去了蒙古。你懂这里的意思吗?”兰馨问紫薇。 “就好像,昭君出塞一样……”紫薇有些恍然,“可是,她们爱她们的额附吗?”她急切的问。 “紫薇,这个世界上,人最珍贵的,有三种感情:亲情、爱情、友情。可是,很多时候,凌驾于这些东西之上的,是‘责任’。”兰馨说话,点到为止,“紫薇,你如果不能理解什么是‘责任’,你是学不好规矩的。” 兰馨说完这番话,重新端起茶杯,看着紫薇在那里定定的出神…… 紫薇花的大脑就好似奔腾处理器一样在迅速的消化着兰馨所透露出来的信息。责任,在上京城以前,她并不明白什么是“责任”,因为她娘夏紫薇只教导了她什么是“爱情”。对于她娘来说,爱情就是全世界,她娘每日每日念叨的也只有这两个字。可是,兰馨刚刚说的很对,家族给了娘亲衣食无忧的前半生,那么她的娘亲对于家族做出了什么贡献吗? 不是没有听过别处传来的闲言碎语,不是不知道“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其实是夏家的一个“污点”。族中甚至有表姐层狠狠的看着自己,说道,都是因为你和你娘,才让我嫁去那样的人家!都是你娘的不守妇道和你的出生,毁掉了整个夏家家族里所有的女儿!当时的自己还曾反驳,堂姐不理解娘亲“爱情”的伟大和美好,反驳堂姐不懂得‘反抗’。结果,自己得到了一向对自己疼爱有加的祖父的一个巴掌,和娘‘感动’的眼泪……而堂姐当时那愤恨狰狞的表情,自己也一直记忆犹新。 当时的自己不是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对与错”,只是娘肯定的告诉自己,自己是对的。所以,从那以后,自己也再没回过老宅。直到娘去世……果然,是错了吗?是自己错了吗…… 看着紫薇花神色恍惚,眼光迷离,脸上的颜色越发惨白,就知道她是真的在思考自己的身份、责任等“真正该关注”的问题了。 “好了,紫薇,你被我吓到了?其实没什么的,只是时刻记得自己是大清的格格,我们要有自己的骄傲,要对得起自己的身份罢了。只要有这样的信念,学规矩什么的,其实是轻而易举的。”兰馨微笑着安慰紫薇,其实稍加注意你就会发现她那隐藏在空气中黑色的尖尖的小耳朵和小尾巴! 而后,兰馨也不管紫薇花的脸是青是白,就安排她随着五格格一同去学规矩了。而兰馨自己也要去小燕子那边进行“再教育”了。 来到淑芳斋,毫不意外的遇见了前来探望小燕子的令妃和五阿哥以及标准配备的“福大爷”、“福二爷”。只见令先子同学正在温柔的劝小燕子喝粥,白痴三人组正在旁边或关切爱慕、或隐含期盼的看着她。兰馨纳罕,她怎么记得当初五阿哥他们是在那个“拔草问”第一次亲切会谈的呢?啊!是了,当初小燕子在延禧宫,永琪同学“糊”的还不是特别厉害,自然不会随便擅闯后妃宫殿的。如今,小燕子算是“自立门户”了,五阿哥自然带着他的“金牌伴读”和“鼻孔侍卫”来看这个令他一“箭”钟情的姑娘了。 可惜啊,可惜,这回,不是琼瑶奶奶给他安排的黄金箭,而是开了外挂的铅箭啊! 因为通报的关系,令妃放下了手中的碗,看着兰馨给她行礼。兰馨不仅给她行礼,还要对五阿哥见礼:叉烧五是兄长啊!至于那两颗“配菜”象征性的对兰馨拱了拱手。、兰馨快走了两步,做出焦急的样子对小燕子道:“小燕子,你好些了吗?” 小燕子一见兰馨来了,立即向见到主心骨一样,一把拉住她,可怜兮兮的说:“兰馨,我可不可以帮我跟令妃娘娘求求情,我明明已经吃过早饭了的。” “啊?”兰馨一见着这样的小燕子,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尴尬的端着粥碗的令妃。 “啊!既然是这样,那就别吃了吧!”令妃脸上的颜色如同万花筒般快速的轮换了一下,随即又恢复的常色。 “嗯,我有点悄悄话想跟兰馨说,可不可以?”小燕子眨着眼睛“纯良”的问令妃。 也许是小燕子的“识相”令令妃感到满意,也许是兰馨的身份令令妃感到忌惮。反正令先子带着她的“追随者们”飘然远去了。只见她们的身影离开是淑芳斋的那一瞬间,小燕子的表情由“纯良”变成了“不屑”或者说是“愤怒”? “兰馨,不是我说,那个令妃娘娘你还是离着远一点的好。”小燕子很仗义的看着兰馨,而后一句话令她哭笑不得“我饿了,你有吃的吗?” “你刚刚不是说吃过早饭了吗?”兰馨反问。 “那个女人递过来的东西我可不敢吃……”小燕子似乎慢半拍的反应:“你和她关系不好吧?” “呵!”兰馨笑了,这小燕子不傻,就是有点呆,是块好材料啊!“你放心好了,我和她是对头。” “嗯,这就好。”小燕子的眼睛又转了转,“你和那个什么五阿哥,就是射了我一箭的那个家伙关系好吗?” “一般。”兰馨反问,“你要做什么?” “他射了我一箭,道歉又这么没诚意,他的朋友似乎还是那个令妃的亲戚,我恶整他一下不算过分吧?”小燕子一本正经的问兰馨,似乎她已经有了计划。 “啊?哦,不过分。”兰馨有些诧异小燕子对于令妃那一队人似乎没什么好感,这样很好,省得自己洗脑了。“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尽量提,还有就是不要把自己暴露了就好。”兰馨微笑着,周身染上的绝对是“恶魔”的光晕……蜜蜂阵啊,其实小燕子要是想整人的话,似乎也是把好手呢! 淑芳斋的报复 “哎呦!”永琪的一声惨叫。 “看招!”这是小燕子英姿飒爽的声音。 “小燕子,你可要手下留情啊~~!”这是兰馨凉凉的呼喊:“那可是我的‘文武双全的五哥’呢!” “小燕子,你们就这样点到为止就可以,不要拿出你的鞭子来啊!”这是紫薇在旁边“规劝”的声音。 “紫薇,你是这么的善良这么的高贵这么的美丽,你真是我心中的女神!”这是福尔康令人呕吐的“赞叹”。 “小燕子,原来喜欢五阿哥么?”这是福尔泰落寞的声音。 而此刻的画面,则是兰馨紫薇一干人等,站在淑芳斋的院子里,看着小燕子为了庆祝自己“彻底”恢复健康而举行的一场K五阿哥……啊,是和五阿哥切磋武艺的“友谊赛”。 想知道原因吗?现在,我们来快速回放…… N天前,兰馨听着小燕子再次信誓旦旦的发表着要“报复”的宣言。兰馨暗笑,而后端起茶杯,撇了小燕子一眼,不语。 “兰馨,你那是什么眼神?你不相信我?”鸟儿炸毛了。 “嗯,不是。你没发现吗?”兰馨眨着眼睛,做八卦状。 “发现什么?”小燕子现在的状态就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五阿哥喜欢你啊,男女之情的那种喜欢!”兰馨靠近小燕子,三八兮兮附在她的耳边“爆料”。兰馨是重生的,可没有那些什么“羞涩的小女儿娇态”,小燕子不知道什么是“男女大防”之类的。所以这种谈话,只要没被第三个人听到就可以了。 “什么!”小燕子瞪着近似于围棋黑子儿一样大的眼睛惊呼,“他……” 兰馨一把捂住她的嘴,“嘘,秘密。” “他怎么敢!王八蛋!”小燕子同学毫不文雅的爆粗口了。 兰馨笑的眼睛都眯缝了,很好,她喜欢这个反应。“你……讨厌他?”兰馨做怀疑状。 “你会对差点杀了你的人有好感吗?更何况他还是令妃的儿子!”小燕子白了她一眼。 “额……谁告诉你他是令妃的儿子了?”兰馨微微觉得有些囧。 “诶?不是吗?”小燕子也囧了。“他每次来都是跟我说令妃怎么怎么好啊,皇后娘娘怎么怎么欺负令妃啊,令妃娘娘是怎么怎么宽容皇后娘娘啊……之类的。我还以为令妃是他亲娘呢!他不是还说和那个什么康什么泰的是兄弟吗?他们不是令妃的亲戚吗?” 听着小燕子的话,兰馨牙都痒痒了,五阿哥永琪,你还真是不放过一切可以破坏皇额娘形象的机会啊!幸亏小燕子从一开始就是皇额娘这边的,你就等好吧!你破坏皇额娘的形象,本姑奶奶就让你“破相”! “小燕子,你真不喜欢他?”兰馨又问。 “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一百年也不喜欢,一万年也不会喜欢!”小燕子咆哮了。 “那么好吧!我告诉你一些事情吧!”兰馨似乎把小燕子当成“挚友”一般拉着她的手:“你知道为什么我来看你的时候和五阿哥他们总是碰不到一起吗?因为我们那个时候都在给皇额娘请安,而五阿哥是从来不给皇额娘请安的。” “果然!”小燕子义愤填膺的咆哮:“他就是个白眼狼!不跟他自己的亲娘在一起,天天张口就是令妃娘娘怎么样!又不给那么美丽高贵善良的皇后娘娘请安!王八蛋!”额……小燕子,骂人也是很一针见血的。“紫薇都告诉我,整个皇宫里的孩子都要交皇后娘娘为‘皇额娘’,而皇后娘娘也是这些人共同的娘。就像皇上是所有人共同的爹一样!连娘都不要了,算个什么东西!”叉烧五不是“东西”,是叉烧…… 兰馨看着小燕子翻来覆去,絮絮叨叨的骂着,虽然有些粗俗,但是真他X的解恨啊! “小燕子,我有个方法可以让你好好宣泄一下你的不满,要不要试试?”兰馨笑的很邪恶。 “什么方法?”小燕子拍歼敌机眼睛闪亮亮的等待着“作战指挥”。 “你可以利用一下五阿哥对你的好感,给他个“漂亮”的礼物……”兰馨笑的更加邪恶了:“你就先忍他几天,然后……,再然后,我这条特质的带倒刺的鞭子就送给你做礼物了……最后……明白么?”兰馨笑眯眯的问。 “明白了!”小燕子看着兰馨一脸的佩服,兰馨,好厉害啊…… 于是,在小燕子被确诊康复的那日,她特意拖着五阿哥他们不让他们离开,就说自己要好好谢谢他们,留他们吃午饭,管他们要不要去上书房呢! 而后,很自然的“偶遇”了每日来看小燕子的兰馨和今日暂时不用学规矩的紫薇。而后,紫薇“善意”的提醒小燕子该好好的晒晒太阳活动一下了。很顺利的,小燕子要和“文武双全”的五阿哥“比划比划”了。 不得不说,丫的叉烧五就是个总受,小燕子左说右说他不答应比划,没什么耐性的小燕子就直接一拳打过去了。而五阿哥同学在这个时候就充分发挥了他所谓的“绅士风度”和小燕子玩起了“你追我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游戏。被小燕子连打带踢却还同她保持着不远不近却又能被她打到的距离。此时他心中还在想呢:多么“纯真无邪”的姑娘啊!多么“灵动活泼”的姑娘啊!多么“可爱自然”的姑娘啊!果然……他是块叉烧受吗? 小燕子见他果然像兰馨说的那样好“收拾”脸上的表情笑的更灿烂了,大叫:“永琪!”这是叉烧五指明要她这样叫的,“吃我一鞭!”一个鞭子虎虎生风的就甩过去了。你还真就别说,小燕子别的武艺不怎么样,但是舞鞭子确实是过得去的。 不得不说,这一鞭子甩的可真结实啊!一鞭就打在五阿哥那锃明瓦亮的额头上了,幸运的是,没有打在脸上,不行的是,那鞭子是带着倒钩的…… 只听得五阿哥一声惨叫,小燕子赶快扔掉了手中的鞭子“关切”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怎么办?怎么办?我伤了你,我闯祸了……”慌张的小燕子不断的碎碎念。 “没关系,我不疼的!真的没关系!”五阿哥同学一看小燕子如此“担心”自己,心里早就美的冒泡了,更何况小燕子没有坏心,只是“误伤”,小伤么,治治就好了。 “小燕子,你看你,我都警告过你了,不让你拿鞭子的,你怎么还是拿出来了?你看,闯祸了吧?五阿哥可是皇阿玛‘最宠爱’的阿哥,你让我怎么保住你?”紫薇走上来“责备”小燕子,而后,用她那特有的、眼泪汪汪的眼睛看向五阿哥,和一同上来查看五阿哥伤势的“康泰”二人组,“五阿哥,小燕子不是故意的,你这么高贵这么善良,一定是十分大度的人,请不要计较小燕子这无心之过吧!” “当然,我怎么会怪罪小燕子姑娘!”被“最宠爱”和“高贵善良大度”的**汤迷晕掉的五阿哥的“舍身就义”的架势直逼狼牙山五壮士。 “紫薇,没想到你是这么的善良……”又陷入“穷摇式”抽风状态中的福尔康。 “小燕子,你放心,五阿哥不会怪你的!”心疼“慌乱的不能自已的小燕子”的福尔泰也抽风着。 “哦!是真的吗?你们真是太善良了!”泪光闪闪的紫薇花。 “哦!天哪我们竟然就这样聊天,你等等,我去拿皇上赏赐下来的药给你!”小燕子忽然很“不小心却暴力十足”的拍了一下永琪,直窜回淑芳斋,路过兰馨的时候向她眨了眨眼。 在这一过程中,兰馨很识相的当了坐上观的壁花,反正她是“恶毒皇后”这一边的不是吗? 等着小燕子“火速”拿来传说中最好的创伤药之后,又很“温柔”的给五阿哥上药。当然,语气是温柔的,但是小燕子毛手毛脚习惯了,“轻轻”的上药她可来不了呢……五阿哥,痛,并快乐着。 好不容易五阿哥的药上完了,在小燕子和紫薇的合力包扎下变成了“兔子”。而在紫薇和小燕子又一左一右的列出了“不能拆掉的50大理由”及“必须好好调养的50大理由”之后,在众人或微笑或嘲笑或憋笑的表情中,五阿哥留下一句“等我好了再来看你”的宣言,带着一个感动于“紫薇善良纯真美好高贵”的侍卫和一个心痛于“小燕子竟然喜欢五阿哥”的伴读,火速离去。 眼见着惹人厌的人消失了,小燕子爆发出了“豪迈”的笑声“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她一把跳回来,拉着兰馨问:“怎么样?得手了没有?” 兰馨微微一笑:“以我的身手,你说呢?”其实,真正下手的并不是小燕子,而是这个做“壁花”的,用石子做暗器的兰溪啊喂! “兰馨,我好久没这么说话了,真是不合规矩!”很好,紫薇花已经快要被“五格格+容嬷嬷+教养嬷嬷”给洗脑成第二个“皇后”了。当然,皇后在这期间也做了不少努力用她的“宽容大度”——不介意紫薇私生子的身份,也不介意夏雨荷同皇帝的情不自禁;“善良柔弱”——紫薇躲在屏风后头看了好几天令妃是如何“挑衅”皇后的;“美丽高贵”——容貌和地位么,彻底的“打动”了紫薇。紫薇觉得,她要做一个“对得起皇后,对得起皇帝,对得起兰馨,对得起夏雨荷,对得起自己身份的皇家格格! “好了,大家都辛苦了。”兰馨拍拍掌,反正今天在场的都是“亲信中的亲信”不怕有人泄密,至于皇帝,还不会想要关注小燕子这等地位的存在的说。“谢谢紫薇和小燕子的支持与配合咯!” “为了皇额娘(皇后娘娘),这是我们应该的嘛!”啊喂,如今已经正式成为“皇后护卫队”了么? “嗯,小燕子,要是皇阿玛责怪起来,就往我和五阿哥的头上推啊!”兰馨说,“就说是我提议你和五阿哥‘过招’的。”小燕子如今地位不够,不晓得小心眼的皇帝会不会记仇,反正他要记仇,她和紫薇还有小十一、小五她们也会把这事给抹平的。更何况“一往情深”的五阿哥可是舍不得伤害小燕子的一分一毫呢! “兰馨说的有道理,小燕子,你就往我们身上推啊!别说什么一人做事一人当。今天我再教你个成语叫‘量力而行’。”紫薇花一脸严肃看着小燕子。 “知道了!”小燕子撇撇嘴,还是答应了。在她看来,既然是紫薇和兰馨都嘱咐的事,那么就一定是对的。 “你没拿错药吧?”兰馨又问。 “当然……没有啦!”小燕子笑的更夸张了,“唯一一瓶‘特别’的‘疗伤药’我怎么会弄错呢?”嗯,可不是特别,兰馨加过料呢! 于是,三个女孩,在灿烂的阳光下,笑的很……嚣张。 “坤宁宫”法院 关于永琪同学受伤事件的后续处理是怎样的呢?事情,是这个样子滴…… 要知道在那个“人肉”监控器密布的皇宫里,想要掩盖“最受宠”的五阿哥受伤的事实是完全没有可能的。所以,就在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在场的“当事人”都被传唤到了名为“坤宁宫”的皇宫最高法院中。 好吧,其实主审人之一的皇后是根本没有想要“审理”本案的冲动的,因为兰馨早早的就暗示过她,她最近会有一些“小小的”、“略微有点出格的”举动——针对那个五阿哥。但是作为“慈父”的皇帝,怎么能容许他最看好的儿子……之一被人打了还疑似破相而不闻不问呢? 所以,以下场面就毫不意外的出现在了坤宁宫。 “小燕子,你为什么要弄伤永琪?”皇帝很严肃的盯着有些不安的小燕子。 “我……我不是故意的。”小燕子很委屈的瞟了一眼皇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又重申了一遍。 一见着小燕子如此“委屈”情圣永琪,立即发挥了经典的琼瑶式的辩白:“哦!不,皇阿玛!这不关小燕子的事!是我愿意陪着她切磋武功的!她这么善良这么纯洁,怎么会故意伤害我呢?皇阿玛,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最宽容的皇阿玛,你一定可以理解的是不是?”……永琪,你抽的好像紫薇花。 坐在正上方的皇后没有理会身旁皇帝的抽搐表情,只是觉得自己的牙有些酸疼,看来这几日要吩咐厨房不要做有酸性口味的食物了。况且看着底下兰馨和紫薇那不明显的抽搐表情,也知道,这俩孩子也被酸的想要爆发了。 明显是要给儿子“出一口恶气”却要表现出自己“大公无私”的皇帝老儿被自家儿子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兰馨,当日你也在场,把事情说清楚了。”皇后见皇帝的面色有些铁青,于是问向一样跪在底下的兰馨。 兰馨在康泰二人组和五阿哥永琪“防贼”一样的瞪视中,平和的叙述了来龙去脉。那三人本以为兰馨会对小燕子“落井下石”没想到她居然是帮着小燕子说话的,太惊悚了!这三人都以“这人不是兰馨”的眼光看着她。但他们哪里知道,人家才是和小燕子真正同一战壕里的战友呢! “皇上,既是这样,想来小孩子们打打闹闹不小心伤着也是有的。”更令他们惊悚的事情出现了,皇后娘娘竟然是那个“和稀泥”的人?!正当他们还陷入惊悚之中的时候,有人大声传报:“令妃娘娘到——” 令妃“娘娘”还“到”?她该庆幸那太监喊的不是“令妃娘娘驾到”吗?皇后的眼睛微不可见的眯了眯。皇后是美女,皇后的子女都是聪明伶俐的,皇后现在是温柔贤淑的,但这并不能否定皇后无论如何也成不了“绞菟丝”那一型的女人这一显而易见的事实的。而更加不幸的是,皇帝也就喜欢那种“绞菟丝”型的女人的。想来,若不是皇后真的拥有“傲视后宫”的美貌和私下里与皇帝之间那种“河蟹的夫妻关系”的话,她的处境会很艰难。 令妃一摇三摆的柔柔弱弱的走进来,对着皇帝行了一个“娇媚柔弱、仪态万千”的宫礼,又对着皇后行了一个“委委屈屈、偷工减料”的宫礼之后,光明正大的接受了兰馨紫薇的行礼,倒是五阿哥似乎连行礼的打算都没有,但见着紫薇和兰馨都如此“做作”想了想所在的环境,还是行了礼。但这回,令妃却只是受了他半礼。 “令妃,你来有什么事吗?”皇后面色冷硬的问着令妃。该死的你这个女人,今早上请安的时候还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现在就给我摆出一副“我很柔弱、我受了欺负”的样子是给谁看呢? “皇后娘娘,小燕子绝对不是有意伤害五阿哥的,她这么纯真可爱,怎么会故意伤害五阿哥呢?跟何况她孤身进宫,鞭子这种兵器类的东西,并不在皇上的赏赐之列啊!”令妃,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想往兰馨的身上泼脏水吗?小燕子的鞭子是兰馨给的,这在刚刚小燕子就已经交待过了,虽然令妃她不在场,可是那特别订制的刻有兰花图案的把手非常明显的“出卖”了自己的原主人。 兰馨本就没打算掩饰小燕子的“武器来源”毕竟,她还想在皇帝责怪小燕子的时候出来“解围”呢!但自己承认是一回事,被别有用心的泼脏水却是另外一回事了!兰馨愤怒了:令妃,今天我们就来一争高下吧!兰馨,你不淡定了…… 出乎意料的,没等众人开口,紫薇却说话了:“启禀皇阿玛、皇额娘,紫薇有一点关于宫中礼节的事情弄不明白,可否请教一下令妃娘娘。” 大家都很意外,我们在讨论的是“永琪受伤案”你怎么突然把话题转到“宫规学习课程”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上去? 但,显然的,皇帝对于“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倾注于他身上的“一辈子的爱情”的结晶是有极大的忍耐力和包容力的。于是,他慈父状的询问:“紫薇你哪里不明白?问你皇额娘也是一样的,你皇额娘的宫规也是很不错的。哦,当然令妃也不差。”皇帝看向泪眼迷蒙的宠妃,加了最后一句。 “那紫薇就现在请教一下令妃娘娘可以吗?毕竟,紫薇怕过一会儿令妃娘娘离开了,紫薇就找不到像令妃娘娘宫规这样好的人了。”紫薇恭维着令妃,令皇帝很满意、令妃很得意、皇后很失意——果然还是个白眼狼吗? “令妃娘娘,兰馨和小燕子关系很好,互送礼物很正常是不是?有规矩说不允许送格格之间不允许送‘鞭子’做礼物吗?”紫薇一副“我初入皇宫、我很小白、什么都不懂”的样子闪着“充满求知欲”的眼睛看着令妃。 “没有。”令妃干巴巴的回答。于是皇后笑了、兰馨乐了、皇帝蒙了——这种明显不会是“规矩”条款的东西,紫薇这么聪明的孩子怎么会问出来。 “那么,有规矩说,东西送给别人之后,别人怎么使用,原主人要负责吗?”紫薇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接着问。 “没有。”令妃的声音更加干涩,但显然,此时康泰二人组和永琪,已经明显发现紫薇的问话是针对令妃的了。 “紫薇,你不要误会,令妃娘娘没有怪罪兰馨的意思。”福尔康抢白:“虽然是兰馨送鞭子给五阿哥,但并不是兰馨让小燕子去伤害五阿哥的!” 很好!紫薇花板起了脸并不理会福尔康的抢白,问出了最后两个问题:“令妃娘娘,那么请问,娘娘到坤宁宫来是需要有太监通报的吗?别的娘娘怎么都没有呢?还有就是,本格格和令妃娘娘说话,为什么一个御前侍卫可以随意插嘴,甚至可以出现在坤宁宫呢?” 很好,一下子,就点出了令妃的“嚣张”和福尔康“祸乱后宫”的重大嫌疑。 令妃的脸都气白了,福尔康却也是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这是他温柔善良美丽高贵的紫薇吗?怎么会如此的咄咄逼人?瞄到了旁边的兰馨,福尔康的大鼻孔扭曲的呼出了沉重的气息:哼,一定是那个兰馨,那个恶毒皇后养女挑唆的,这个恶毒的魔女,她一定会有报应的! 皇后这时很灿烂的看向紫薇说:“紫薇,这些东西在规矩册子上都明明白白的写着,你怎么能不懂呢?一定是没有用心学习的缘故,皇额娘禁你十天的足,学习这一块的规矩礼仪。你可有不满?”皇后做严肃状,如果你能忽略她快要憋不住的笑意,你可以认为,皇后娘娘是真的要责罚“紫薇”。 “紫薇谨遵皇额娘教诲。”紫薇很恭顺的回答。 小燕子看着明明是在帮皇后说话的紫薇却被皇后责罚的时候想开口辩解来着。可是她身旁的兰馨却轻轻的扯了她一下,并不傻X的小燕子很明智的住嘴了。 学过这些规矩礼仪的皇帝当然知道令妃犯了怎样的错误,本想打个哈哈糊弄过去,却发现皇后竟然为此禁了紫薇的足,也就是说,令妃也是必须要责罚了,甚至要比紫薇罚的重:给晚辈以身作则的人更应该被严格要求,不是吗? 于是,本次的坤宁宫“审案”事件,以令妃被禁足半个月重新学习宫规,和小燕子在五阿哥和兰馨紫薇的力保下毫发无伤作为结束…… 双“兰”的洞房花烛 宫里的生活总是规律的、看似平静的、一成不变的,当然时间也在这“一成不变”中缓缓流逝。很快,就到了初冬,十一月初,兰馨大婚的日子。 那些繁复的礼节和热闹的婚礼场面这里就不多加叙述了,但值得一提的是,那浩浩荡荡的嫁妆还是晃花了宫中众人的眼——虽然是和硕格格的规格,但那里面的内容明显是与和硕公主齐肩的啊!这还是个养女呢!恩,这群人似乎忘记了,这“养女”可也是皇后养女的说…… 于是,闲人退散、麻烦退散、各种退散,独留新人一双,红烛一对。 海兰察和兰馨卸掉了那些累赘的饰品肩并肩坐在床上,看着喜娘和嬷嬷们掩着嘴角退出门去。一时间,两人都不知要说什么好。于是,整间室内,就只有红烛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劈啪”声。 这是海兰察第一次毫无顾忌的打量穿着作女式装扮的兰馨,虽然只是披散着头发穿着最里一层的宫装的兰馨。以前同兰馨在一起的时候,兰馨都是以“齐松盛”的面貌出现的。后来指婚了,兰馨就在宫中备嫁了,即使有和亲王的帮助和皇后娘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纵,海兰察也不能毫无遮拦的死盯着兰馨看不是。恩,这下毫无顾忌了,可以死盯着看了,真好啊!兰馨,真美。 兰馨不是没感到身旁那人两只眼睛所放出的如X光般的射线,只是前世今生加起来,这洞房倒是入了两次,可是“经验”兰馨却是真正的一点没有啊!即使再开放、再放的开,兰馨到了此刻也只能手足无措的坐在那里,任由海兰察打量。只是那小脸红的,快要能摊煎饼了。 终于,海兰察同学看够了,伸出手来,慢慢的抚上了兰馨的脸,低低的问:“兰馨,我终于娶到你了是不是?”一开始海兰察同兰馨相处的时候,两人就没有那么多“主子”、“奴才”的规矩,故而私下里,两人都是以名字相称的。 兰馨只是把头垂的低低的,依旧不言不语。上辈子的婚姻所带来的苦楚与悔恨,随着硕王府那群人的消失而烟消云散,这辈子的自己,即使嫁人、即使选择夫婿却也是充满了算计和计较的。眼见着海兰察这一往情深的模样,想起前阵子皇额娘开玩笑的说海兰察把试婚格格赶了出去的经过,兰馨除了害羞的同时,对着海兰察还有一丝愧疚。记得前世,海兰察同他的夫人也是鹣鲽情深的,这一生,自己和他也能那样幸福吗? 兰馨正想着,海兰察原本抚在她脸上的手,慢慢的移到了她小巧的下巴上,轻轻的抬起,使她与自己对视。 “你……”兰馨抬眼,海兰察有些浅棕色的眼眸映着烛光,竟然泛起了淡淡的金色。在那样一双深沉的眼睛里,只映着自己的身影,那目光是那样的温柔,使人沉醉。兰馨只能下意识的说出一个“你”字,竟不知还要再说些什么。 海兰察静静的看着兰馨,以为她要说些什么。等了一会儿竟没有下文,他淡淡一笑,慢慢的靠近兰馨,慢慢的将自己的唇印在兰馨的唇上。 开始的时候,只是四唇相接,并没有太大的动作。而后海兰察稍稍的离开了兰馨的唇,发现她不止是脸上充血,甚至脖子都已经红透了,想来,身上也是遍布红霞了吧?想到这,海兰察的眼睛暗了暗,唇,又覆了上去。 这次,可不仅仅是四唇相接了,他慢慢的用舌尖描绘兰馨小巧的唇,勾画她的唇线,轻轻的挑开她的双唇,却并不急着更加深入。他吮吻着她的香唇,带着满足的喟叹挑开她整齐的贝齿,挑┷逗着她小小的、有些笨拙的舌头。 “唔……”海兰察的吻由温柔变得猛烈,突如其来的变化令兰馨有些无法适应,只能出声反抗。 似乎感觉到了兰馨的不适,海兰察的吻又变的温柔缠绵,直到两人都无法呼吸,海兰察才缓缓的放开兰馨,双唇分离,在唇间留下暧昧的银丝。 “怎么了?”海兰察专注的看着兰馨。 兰馨不晓得要如何回答,或者说不晓得要回答些什么,只能淡淡的摇摇头,什么话也说不出。 她这样的态度,给了海兰察极大的信心,想来,兰馨是不讨厌自己的吻吧!于是再度覆上去的同时,把兰馨压向软软的床铺。 吻,越来越炽烈,慢慢的,海兰察不满足于只在兰馨的唇齿间品尝了,他的唇渐渐游弋在兰馨的玉颈间……立领的宫装显然阻碍了海同学的探索,只见他手脚麻利的解掉了兰馨的宫装,双手向寝衣里探的同时,双唇也来到了兰馨的锁骨间。 兰馨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害羞,可渐渐的,除了热和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之外,她再也无暇想太多,只能随着海兰察的动作去感受、去回应。 海兰察的吻渐渐向下,一路上,但凡阻碍了海同学双唇的东西都被他一一去除了,当兰馨感到胸前一凉的时候,才猛然发现,自己的上身已经不着寸缕了。下意识的用双手去遮掩,却只换得了海兰察低沉的笑声。闭上眼不想去看他那玩味的笑容,耳边只听得悉悉索索的声响,还未待再次睁眼,就感觉另一个比自己还要炽热的身子覆了上来。 海兰察古铜色的身躯和兰馨白嫩的肌肤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他的眼眸里的颜色更深了。轻吻上兰馨小小的耳廓,双手也在兰馨的身上四处点火。感到了身下兰馨的紧张,他在她的耳边轻轻的呢喃,“兰儿,别怕,放松,有我在。”边说着,双手边在兰馨的身上揉捏,双唇也在她的耳畔、颈间、唇上游走,后来,双手更是在兰馨的胸前来回使坏,非逼着兰馨对他有所回应。 兰馨的紧张,在海兰察的安抚下渐渐消失,因着海兰察脱衣服时而暂时消失的那种迷乱又重新占据了兰馨的一切感官。几乎没了理性可言的兰馨只能下意识的将身子拱起,更加切近海兰察,以期得到自己想要的。虽然,她并不是特别清楚,自己究竟是想要什么。 看着已经准备好的兰馨,海兰察迫不及待的扯掉了两人之间最后的束缚,腰下一坠,占有了身┰下那朵养在深宫却仍不失其高贵傲然的兰花。 “啊!”瞬间的疼痛令兰馨霎时清醒,张开眼,就看见上面那个直直的盯着着自己、想确认自己无碍的人死命隐忍的样子,心中一片温柔,抬起头,吻上了那片紧抿在一起的双唇。 得到了兰馨的回应,海兰察再不忍耐,开始冲刺起来……一室春光,被翻红浪,粗喘声和呻吟声夹杂在一起从室内传出,令守在门外的嬷嬷们红了脸,相视一笑,退了下去。 考虑到兰馨是第一次,海兰察并没有一再索取,只是抱着兰馨侧身躺下,两人的身子也没有完全分开,搞的兰馨很有“危机感”。 “那个……恩……你还好吧?”想了想海兰察还是问了出来。 “还好。”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声音从兰馨的唇间传出来,说话间的热气吹在了海兰察的脸上,淡淡的香气令“小海兰察”有苏醒的倾向。 “欸……”因为感到了身体里的变化,兰馨想蹭着离开海兰察,却被海兰察一把搂住,压抑的道:“别乱动!”果然,苏醒了吗?“小海兰察”同学…… “你……恩……我没关系的。”感觉到身体里不属于自己的某部分越来越强烈的变化,兰馨想了想刚刚的感觉,并不讨厌,听后世的人说,经常忍着,似乎,对男人来说伤害很大呢…… “恩?”海兰察有些惊异的看着突然间“大胆”起来的兰馨,只把她盯的想要找个地方钻起来。兰馨推了一把海兰察,想要离他和他的分┰身都远一些,可惜海兰察才没有给她那个机会,和亲王说的好“又便宜不占王八蛋”,他才不会当那“王八蛋”呢。于是,海兰察同兰馨的第二轮的床上体育活动开始了…… 直到天色微白,海兰察才放过兰馨,当兰馨在疲累中昏昏沉沉的睡去的时候,心中纳罕:这海兰察一没通房侍妾、二不喜欢去青楼楚馆,况且曾经那么羞涩的人,如今怎么……恩,还没等她想完,大脑就自动进入休眠状态了。 她不知道的是,自打皇帝指婚以后,和亲王为了让兰馨和海兰察在日后拥有“河蟹的夫妻生活”,只要一有空就带着海兰察进行“婚前教育”,顺便还会拉着海兰察同学去自己名下的各大青楼“现场参观”……你没看错,就是“现场参观”,青楼想赚钱就要满足所有客户的“各种要求”不是?林子大了什么鸟没有,为了满足“各种鸟”,所以就有各种“林子”,想看“现场”,对于拥有各种“林子”的和亲王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 于是,从前害羞不已、纯洁无比的海兰察同学就此一去不复返了啊…… 婚后生活一隅 第二日,因为海兰察没有任何意义上活着的长辈,腰酸背痛的兰馨便在日上三竿时给海兰察的父母牌位叩了头,其实并不是兰馨不想早起,实在是……起不来啊!这两人本就是天际微白时才睡下的,而当兰馨想要早起为海兰察家的父母牌位敬茶时,还未等着衣,就被海兰察拉回了被窝进行“晨练”……反正海兰察没有长辈要见,现在府中的下人除了张柱子和二丫是海兰察带来的以外,都是原先齐王府的老人,谁会去碎嘴的说主子的不是呢? 看着意气风发的海兰察,兰馨的实在是怀疑海兰察的“纯洁性”——是他天赋异禀无师自通,还是他掩饰的过于出色,以至所有人都看错了这头披着羊皮的狼?由于兰馨刚嫁予海兰察,即使对于海兰察的“高超技艺”存有疑惑,却也不好追问海兰察“你这技术从哪里学来的”或者“你是从何处”这些敏感又河蟹的问题。 因为婚事,皇帝大笔一挥,给了海兰察半个月的假期,所以当两人从佛堂出来,用罢午饭,就在原来的齐王府现在的和硕和端格格府中展开了“府中半日游”的旅游项目。 他们现在居住的地方是皇帝特意留给兰馨的齐王府老宅,海兰察自打知晓了这层关节就压根没想在成亲以前住进来。只是偶尔来这熟悉一下地形,以不在府中迷路为最高标准。齐王府原是亲王规格,给现在身份是和硕格格的兰馨住,自然是不合规矩的。但是,抽风龙为了体现他对于“功臣后人”的优待和对兰馨的宠爱,特意允许兰馨以和硕格格的身份住和硕公主制的府邸。故而兰馨现在的府邸和当初的齐王府实际上并没有差的太多,熟悉的府邸,熟悉的人们,令兰馨有一种“终于回家了”的感觉。 两人手拉着手,走在府中,一路上总有熟悉的面孔同这二人打招呼。兰馨不免介绍:这是齐管家,这是齐修伯父,这是齐伯母……在海兰察的“婚前教育课程”中,就有“齐府百科”这一门课程,这些人当然都是耳熟能详的。不仅如此,海兰察在婚前“熟悉地形”的时候就已经和这些人熟悉了。但是兰馨既然能向他逐一介绍这些人,就证明她已经接受他了,不是吗?想来,齐管家他们也是乐得看小两口相处,所以也不同兰馨表明他们已经同海兰察认识的事实,只是配合着兰馨的介绍。 两人边走边聊,其实大多是兰馨一个人在说,海兰察只是在旁边听着,或者应和两句。兰馨一边介绍,一边不自觉的在里面加些回忆:“这是正厅,小时候,阿玛总喜欢在这接待官场同僚,我若在内院闲极无聊,总会出来搅合他们聊天。阿玛也不生气,只是哈哈笑着说小女娇惯,不懂事情之类的,而后那些人就会很有眼色的离开。想来,那时的我,在那些大人们的眼里是个极娇惯、极霸道的小格格吧……” “岳父大人与人聊天,兰儿你都能随意闯入?”海兰察看着兰馨似乎沉浸在过【奇】往的回忆中,眼中竟升起一片【书】迷惘与苍凉,便出言打【网】断她的思绪,顺便说出心中的疑惑。 “反正额娘也说过,阿玛若是邀客人在正厅聊天,那我就可以随意打扰,若阿玛和人在书房聊天,那我就万万不可惊扰。所以,无碍的。”兰馨笑笑,“我们去武苑看看?” “嗯。那个院子是做什么的?”海兰察同兰馨步出正厅,路过一处开满梅花的院子,便随口一问。 “哦!那个,是梅苑,我小的时候最爱的一处院子。”兰馨看着那满院子的梅花,充满了对那“遥远”童年的怀念。 “哦?那要不咱们进去看看?”对于任何关于“兰馨”的事情,海兰察都有兴趣了解、知道。 “你不想去武苑看看练功的地方了?”兰馨知道,自打中午她提过那个专门练功的院子之后,海兰察就很想和她一同去看看。其实,海兰察早进过那个院子,但也只是转了一圈,并没有仔细看过。更何况,海兰察早从和亲王那里知道兰馨不仅会骑马射箭,更是有功夫在身上的,很想和她切磋一下。恩……这也算是一名习武之人的小小嗜好吧。 “都听你的。”海兰察笑的温柔,映着开得正艳梅花,晃花了兰馨的眼。第一次,兰馨觉得自己的这个额附,还是很英俊的嘛…… “啊?嗯……那我们先去梅苑,再去武苑?”兰馨的脸微红,但还是很顺畅的把要说的话说出来了。 海兰察未回答,只是拉着兰馨转身进了梅苑。有些愣愣的,被牵着走的兰馨,看着斜前方的高大背影,淡淡的笑开来…… 前世的兰馨,嫁给那只耗子,一腔热情付诸东流,爱上的同时得到的是更深的伤害。今生的兰馨,知道自己不可避免的要嫁人,所以就有计划、有针对的进行“挑选”。恩,这么说来,海兰察同学其实算得上是“雀屏中选”了……两人从相遇、到指婚、再到成亲,兰馨其实并未在海同学身上投入过多的感情——上辈子受的伤太重,纵使知道眼前的人是值得相信的,却也不能放下心防同他相处。 兰馨没有爱上海兰察,这点兰馨自己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即使后来在和亲王的帮助和皇后的纵容下和海兰察“培养感情”也是一样的,顶多是与海兰察多熟悉罢了。那时,兰馨的心思还在“如何让皇后在还珠格格到来之后还能屹立不倒”上,根本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同海兰察“风花雪月”。但是从这些日子观察以来,无论是正面——兰馨自己的观察,还是侧面——从和亲王处传来的消息中,都可以看出海兰察对于自己的感情。自己,嫁了个很不错的人呢…… 海兰察从小在海拉尔的森林旁长大,一身的武艺和力气使他有了今天的地位和成就。他想娶兰馨,自然不能让别人说他只是一介武夫,根本配不上兰格格。所以自打指婚之后,海兰察同学就进行了系统的文化课学习。不说学富五车,也得能懂点诗词歌赋啥的。——这是和亲王教导主任弘昼给海兰察灌输的思想。 这些事,兰馨都知道。她不提,海兰察亦不说。在以前的相处时,兰馨就知道,这个男人是那种默默付出,却从不夸耀的人。他也许不会那些甜言蜜语,两人之间也没有那些海誓山盟,但是兰馨知道,今生,她会有个幸福的家了,真正属于她的家。这个家里,有她,有爱她的丈夫——海兰察,有那些忠心与她、真正关爱她的家人们,将来,她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多没美好啊!不是吗? 站在怒放的梅花之中,兰馨指着院中的景致一一解说:“那里是我最爱的亭子,小时候,我总是拿着额娘亲手做的糕点在这里赏梅、吃东西;那株被圈起来的梅花,是阿玛和额娘在我出生那一年亲手种下的;那池子里的锦鲤恐怕早就不是齐王府原来的那些了,小时的我最喜欢拿着鱼竿在这里钓锦鲤了,齐管家却是心疼买锦鲤的银子,总是引着我去做别的事情。”即使是过了千百年,那些前世留下的美好记忆,却依然没有褪色。在这似曾相识的景色里回忆过去,那些童年的记忆便越发的鲜活起来……“梅苑里的这栋小楼是我的私人藏书楼,不晓得那些书还在不在这里了……” “不如我们进去看看,就知道了。”海兰察引着兰馨进去一探究竟,他可以确信,那些东西绝对还在那里。从这府中的规格和东西就能看出来,内务府绝对是乖角儿,砍掉的那些“违制”的东西,都是问过齐管家他们的,相对不重要的那些才会被砍掉的。从留下的这些院子里,就可以看出来了,但凡是兰馨充满了回忆的地方都是完好无缺的被保存的。 推开了书房的门,果然,一切的东西都还在。不仅如此,房间的架子、桌椅上竟然没有一丝灰尘,显然是有人经常打扫的。这……一定是齐管家使人做的,内务府的人才不会理会这个根本不会有人涉足的院子呢!现在的和硕和端格格府上的人员配置依然承袭了齐王府的方法,内务府的人管理和宫中相关的事宜,齐王府的旧部们则管理着兰馨的私产,各司其责,互补互利,相互平衡。 “兰儿,你不介绍一下你的书房?”海兰察并不愿兰馨沉浸在过往的回忆里,并不是他不喜欢兰馨“怀念过去”。他不喜欢的,是兰馨一沉浸在过去里就露出的那种孤独、悲伤的表情。 “你看,这是我第一次写字用的毛笔;这个,是从五叔那里敲┰诈来的水晶砚台,恩……听说是他从皇阿玛那里敲来的;这个,是阿玛给我带回来的和田玉的纸镇……”两人在梅苑的书斋里呆了很久,直到有下人寻来,请示晚饭究竟摆在哪里的时候,兰馨才发现,原来两人已在这梅苑的书斋里呆了一个下午了! “这……想来,今天不能到武苑了……”兰馨有些抱歉的看着海兰察。 “没有关系。”海兰察只是包容的笑笑,“我喜欢听你讲你小时候的事情。”只要你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理我就好。“我也可以多了解了解你。” 想到什么,就要明明白白的表达出来,一个大老爷们,哪来那么多扭扭捏捏的东西,当你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娘们呢啊!而且坦白的交流也有利于夫妻之间的感情互动,你小子一定要记牢了,知道不?——By和亲王婚前教育课程专业指导教授弘昼。 “欸……我、我们用晚饭去吧!”兰馨红了脸,前世今生,还真就没有人这么直白的对她说“喜欢”。再过多久,她也依旧是那个期待爱情的兰馨啊!纵使过往的伤害和时间的流逝带走了兰馨当初对待爱情的“狂热”,使她不敢去感受、不敢去争取,却也没有令这份期待消失。话又说回来,哪个女人会不期待爱情呢? 两人相携用罢晚膳,又各自看了一会儿书,在仆人们的伺候下沐浴净身,而后,又是一晚的河蟹生活……第二日,继续晏起,继续用膳,继续“府中半日游”……周而复始,直到第九日回门。 清宫那些事儿 九日回门,双“兰”夫妇回宫拜见帝后二人,兼着来凑热闹的和亲王和福晋。其实,和亲王早几日就想跑到兰馨府上去“验收成果”了。后来想想他那多疑又小心眼的皇兄恐怕是不会喜欢自己先于他见到新婚夫妇的。于是按捺了性子,等到兰馨回门那日,下了朝也不离开,专等着兰馨他们进宫。至于福晋,也是头一日递了牌子,今日一早就和皇后等在坤宁宫了。 兰馨和海兰察二人行礼过后,便分着座位坐下,只是海兰察屁股还没坐热,就被皇帝拉走了,说是“有要事相商”,同去的还有凑热闹不成反被抓去做壮丁的和亲王弘昼。 于是,男士们退场,十一、十二去了上书房,十三作为十二的忠实拥护者,不管听不听得懂,反正亦是跟着在上书房蹭到了一个座位。甚至还以此得到了皇帝名为“上进”的口头奖励和物质赏赐,天知道他在上书房究竟是做了什么—除了瞌睡就是东张西望,看着哥哥们或者是其它宗室子弟们摇头晃脑的诵读那“挨千刀的”一百二十遍。 皇后拉着兰馨到自己身边坐下,小声的问:“兰儿,这些日子过的还好?额附……恩……与你,还好?”话说完,皇后的脸已有些微红。 中国文化的博大精深就在于,你即使省略了那些语句,听的人也能明白你所要表达的意图。兰馨一看皇后这表现,就明白皇后是在问她同海兰察的夫妻生活是否“河蟹”。于是,红着脸,略略点点头。海兰察与兰馨,恩……哪里是“还好”啊,简直是“不要太好哦”~~ 一听兰馨这话,皇后放心了,五福晋的心也放下了。虽然和亲王并没有跟她详细提过是如何“调┰教”海兰察,但是却是拍着胸脯对她保证一定给兰馨一个“完美丈夫”的。她的丈夫不着调惯了——虽然这和皇帝小心眼儿有极大的关系,但是他真没干过什么正经事却是真格的,别把海兰察那好好的孩子给毁了罢!嗯,从某种程度来说,五福晋真相了。 这么会儿功夫,在后殿学习规矩的五格格和紫薇、小燕子都到前边来了。紫薇和小燕子的身世和身份帝后二人已经琢磨好了,紫薇是某个爱新觉罗家的宗室遗孤,被皇帝收为养女,身份和兰馨一样,和硕格格。遗孤嘛,反正那家子已经死绝了,肯定不会有人跳出来指正紫薇是个“冒牌货”了。小燕子则是被安成某个蒙古台吉的后人,当然,也是遗孤,还给了个固山格格的封号。人家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不上辈子那不知品级的“还珠格格”、“明珠格格”不知强了多少倍。册封大礼要在开春的时候,同妃子们抬品级一起举行,所以这几日紫薇同小燕子学规矩的任务越发艰巨了。也就是兰馨回门,她们才有了喘息的机会。 这几日,因着令妃被禁足的日子早就过去了,这仙子娘娘就又出来得瑟了。当然,人家能得瑟起来也是有背景的——纵使人家现在被禁了足、怀着孕,皇帝依然经常去延禧宫溜达,而且一去就不走了!这种本事,想来宫中众人就是拍马也追不上啊! 当然,对于这种现象,皇后其实是很高兴的。她现在是树大招风,巴不得有个“出头鸟”出来挨枪子儿呢!令妃,简直就是活靶子啊!正是出于这种心理,皇后才对令妃以“十四病了”或者“身体不适”等缘由把皇帝往延禧宫里套的举动视而不见。反正她“视而不见”总有人会“见”不是?于是,这几日早晨的“请安”,总是弥漫着浓浓的醋味,令皇后几日都不想吃酸的。 当然,人家也不是光吃醋,不干活的,据潜伏在延禧宫的探子来报,令妃那边似乎处理掉好几个人了……欸,争宠争不过人家,玩手段,这些美人也是不行啊!不过,既然令妃敢“冲冠后宫”,也就不怕皇后“顺水推舟”不是?只要锄头舞得好,哪有墙角挖不倒?总有一天,延禧宫会进水,会变成筛子的……在皇后真正的掌握大权之前,她不急的,有个活靶子在前头立着,这样很好。 皇后觉得这样好,不代表旁人也觉得这样好,至少,以容嬷嬷为首的坤宁宫众人包括紫薇和小燕子在内,都觉得令妃是“在挑衅皇后娘娘”。为了给皇后娘娘争口气,也让皇后娘娘“省心”,紫薇越发用心的学规矩,也越发用心的观察宫中的那些“暗潮涌动”——这第二项是兰馨给她布置的任务。至于小燕子,因着她是最“讲义气”的“女侠”,而交规矩的林嬷嬷也早得了兰馨的指点——“顺毛摸”,再加上紫薇和安安“榜样的力量”,小燕子竟出人意料的安安分分的、勤勤快快的学规矩。 兰馨回门,紫薇和小燕子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她“交流心得”了,再加上把兰馨奉为“偶像”的五格格安安,几个女孩子就叽叽喳喳的聊开了。整理出来,兰馨得出了一下几个重点: 第一,福尔康的恢复能力已经是“超人”的级别了,兰馨出嫁第二日,紫薇在御花园里给皇后采梅花插瓶,就“偶遇”了鼻孔君。两天后,就有N种版本的“薇格格与福大爷在梅树下定情”的故事流传开来。不过,在皇后的铁腕镇压下已经没人敢再提了。 第二,这几日令妃对着紫薇愈发的和颜悦色,几乎把她拿“自家人”对待,言谈举止间不住的挑拨紫薇和皇后的关系,偶尔还策反一下小燕子。言谈举止间,总是提及福尔康,紫薇刚入宫,却是不好真正同她叫板,只能用别的话茬差开。而小燕子,则是一开始就没把她当好人,但凡是令妃说的话,小燕子就自动把她的话做反向理解,故而她的挑拨离间根本就没起到一点作用。 第三,十四阿哥的身体似乎是真的很虚弱,三天两头一犯病,“可怜”的令妃怀着孩子还要“亲自”照看,总能惹得皇阿玛的怜爱和赏赐,令宫中很是呀痒,暗地里扎小人的不知有多少。 第四,皇额娘最近越发忙碌了,虽然她的脸上总是带着满足的笑,虽然她总在用膳过后的休息时段感叹她有世界上最孝顺、最优秀的儿女,但是紫薇和小燕子以及小十一、小十二、十三并同安安都觉得皇额娘是在“强颜欢笑”让她们放心。 兰馨听了这些事,心中一笑,果然,令妃开始动作了,这第一、第二两件事,可以并作一件,就是令妃还想通过紫薇让福家抬旗,好给她增添助力?这个算盘定然是要落空了,掐掐日子,那个西藏公主似乎是快要到了,福家的那个二儿子被送去和亲了?其实老大更合适嘛,鼻孔大、吸氧多,多适合高原生活啊! 第三件事,这十四本就是个早夭的命,除了皇额娘的孩子,她才没兴趣要插手救呢!当然,谁让他有个喜欢用“孩子病了”来争宠的娘呢?虽说十四生来体弱,但要真是用心调养的话,真不至于活不长啊!至于那个传说中的十五阿哥,她倒是可以保证让他“不好”,也算对着令妃礼尚往来了。这件事,可以跟皇额娘通通信,孕妇和胎儿总是容易下手的,不是吗?纯妃的手法很值得一用呢! 第四件是,皇额娘恐怕是真的很开心。前阵子,皇额娘还跟她说过中宫过于受宠,纵使皇帝不怀疑、皇额娘的实力压得下那些牛鬼蛇神作怪,也不能防范那个本来就忌讳皇后过高出身的皇太后。怎么说,皇太后也是皇帝的亲娘,这个后宫真正意义上的地位最高的女人。唯一一个敢斥责皇后、限制皇后权利的人啊!其实,只要令妃在前头蹦跶的越欢,皇太后就越容易忽视皇后背后的那些“小动作”,或者说,视而不见那些“小动作”。 兰馨安抚了紫薇和小燕子,说会好好的劝劝皇后,同时叮嘱紫薇一定不能放松对令妃的警惕,同时把她对令妃做法的“猜测”说给紫薇和小燕子听。不出所料的,引来了紫薇的愤怒和小燕子的咆哮。恩,令妃,你是得不着这俩丫头的好了! 遣退了伺候的人,放容嬷嬷和崔嬷嬷在门口守着,兰馨把关于“体弱的令妃极其很有可能一样虚弱的胎儿”的处理办法说给皇后听,得到了皇后的高度认同。皇后就准备好好的同各位有儿有女的、或者“即将”有儿有女的妃子们好好聊聊“孕妇及哺乳期儿童的注意事项”。这个世界上,总有人自己没有的,也见不得别人有不是?更何况,那个“别人”还是个长相不如自己、出身不如自己、地位却远远高出自己的女人呢?至于皇后,只要默默的做一个被“宠妃压的抬不起头”的“没用皇后”就好了。 等到快到午膳的时候,皇帝才又拎着海兰察和和亲王弘昼回来了,刚刚去处理的,果然是巴勒奔要进京的事情。海兰察作为“皇宫保卫队队长”的职责任重而道远啊……而和亲王作为一个“只会胡闹”的闲散王爷,也该是为国为家出力的时候了。毕竟,他现在除了掌管刑部之外,还管着理藩院呢! 兰馨听得这个消息,眼睛微眯,这里头有很多可操作的东西呢!回去后,可得好好的同海兰察掰扯掰扯才行,可不能让除了“二福”的大好男儿去“支藏”,为塞娅的后宫做贡献啊! 70、赛娅初到 70、赛娅初到 作者有话要说:我就不明白了,原著里,乾隆怎么能和巴勒奔称兄道弟呢?要知道,那个乾隆可是连“大不列颠使者”都要让其下跪的人啊!一个西藏土司,用得着上到皇帝阿哥、下到文武群臣列队欢迎吗?穷摇***世界,太不可思议了! 这个,算4月29号的哈……30号的30号晚上会出现的。当然,前提是不抽…… 夫妻二人相携回了府中,已是傍晚。两人用罢晚饭,没有循着前几日的惯例看书,倒是一人端了一杯茶,坐在内室“交流情报”。 “这么说来,这西藏土司不日就进京了?”映着昏黄的烛光,兰馨的声音柔柔的传出来。 “可不是嘛,也就在这三五日之间了。”海兰察接口道。本朝女子不能参政,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想也是被那“叶赫那拉氏的诅咒”给吓到了。当然,海兰察也不是厌恶兰馨对他“指手画脚”,几日相处下来,他可是明确的知道,他娶的这个可是个真正的“巾帼英雄”,她若不是个女子,定能是个人物——无论是在朝堂上,还是在江湖里。怨不得和亲王总是一脸嫌弃的看着他,嫌弃他配不上兰馨。想来,若不是兰馨不喜欢那些大家族中的束缚,自己恐怕也娶不到这样出色的人吧!只不过,兰馨,看起来,不像是那等兴风作浪的女人啊,怎么关心起这朝堂上的事了? “今日皇额娘还对我说起来着,听闻那个西藏土司是带着自己的女儿进京的,皇额娘有心招我进宫住上几日,好招待一下那位西藏公主,恐怕是过几日我便要进宫去了。”兰馨看懂了海兰察的疑惑,便出言解释。 “怪不得今日皇上找我过去,说是那几日让我就住在侍卫班房呢!我还正想跟你说说这事,不曾想,你也被召进宫去了。”海兰察笑着对兰馨说道。其实,他并没有说出实话来,皇帝的原话是这样说的,反正你在家也没什么好呆的,不如就留在宫里吧! “你说这西藏公主跟着那土司来做什么呢?”兰馨问道。 “谁知道,应该是想与大清联姻吧!”海兰察不以为意的回应。 “欸?可能吗?”兰馨故作惊异状,“我以前有从书上看到过,这西藏的女子那比男子还要娇贵几分的。听闻,土司的女儿是可以继承土司的位置的,一个女子能有好几个丈夫呢!” “什么?不会吧?”海兰察也诧异了,今日皇帝召他和和亲王去,不外乎就是讨论一下接待事宜,并没有提过这等“出人意料”的风俗啊!就是刚刚兰馨说了那西藏土司是带着女儿来的,那接待任务也是皇后那些女人们的事。可要真是像兰馨说的那样,那事情可就复杂了……总不能一群大男人接待那个“西藏土司女继承人”吧? “这事,还真得同和亲王还有理藩院的人好好说说才是。”海兰察自言自语道,话音刚落,复又想起,今日皇上还说过,让他手底下那些侍卫都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好好表现,莫不是存了让这些侍卫同那西藏公主联姻的意思?恩,海兰察,你还真误会皇帝了,他只是想让你和你手底下的人展示一下“皇家威严”是什么样子的罢了,至于那个西藏公主,皇帝还真没把她放在眼里,一个女子罢了……皇帝,你不晓得人家西藏那可是母系氏族社会啊!所以说,无知有多可怕! 兰馨看着,敲打工作进行的不错了,便又给海兰察提了个醒:“那福尔康也太不着调了,竟然闯进了御花园,你还是多盯着他点吧,若是被皇阿玛寻了个‘失职’之过,就实在是冤枉了。” “恩……嗯?你说那西藏女子可以有好几个丈夫是不是?”海兰察似自言自语,也似疑惑。 “可不是,若她真是来联姻的,怕是要把人带回去呢!”兰馨一脸的八卦状,又三八兮兮说“要不,你看谁不顺眼,你就鼓动他死命表现,让那西藏公主看上,而后带回去得了。”说完,兰馨还俏皮的眨了眨眼,做出一副“你快夸我”的样子。 “你啊!”海兰察失笑的看着兰馨,吻了上去,一夜旖旎…… 第二日,海兰察在上朝前就找了和亲王,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一说,和亲王下朝后立即着人把藏族风俗呈上来研究。果然和兰馨说的一样,西藏的女子是可以继承土司之位的。和亲王和海兰察不同,自然是明确的知道这西藏公主是来联姻的,他还知道,这个西藏公主是那个西藏土司最宠爱的女儿,根本不可能留在京城的。本想着,就算是不会留在京城,那些不受宠的庶子们应该也是乐意当着西藏驸马的。可是,这样一看,人家好好的贵胄子弟,怎么会愿意同那些蛮子们“共用一妻”?更何况,看这架势,这西藏驸马根本不是个美差,也不是个“鸡肋”,这明明白白的是个倒贴钱都没人要的工作啊!更何况,就这条件,那些贵胄家中也不能干啊! 和亲王思索再思索,觉得这个事还是不要告诉皇帝了,万一皇帝就要体现泱泱大国的“优秀”、与“突出”,愣是要把一个世家子弟派出去和亲呢?恩,还是算了,我们私下操作吧…… 转眼,第六日,巴勒奔带着热情的“藏族表演艺术团”,和他一身火红的女儿赛娅,来到的北京。 皇帝派了在礼部领差事的永璋在皇城门口迎接,他自己在乾清宫等待巴勒奔的“朝见”。永璋一见男人堆里出现了一个火红身影的女子,立即明白这就是五叔早就吩咐过的“西藏公主”了。 “土司,我现在要去带你去觐见皇阿玛,你的女儿作为女子,应该去拜见我们的皇额娘,也就是我们大清朝的皇后。”永璋和巴勒奔互相介绍后,对巴勒奔说道。 “欸?为什么,我不能和我阿爸一起见你们大清朝的皇帝?”赛娅作为“藏族友好访问团团员”,自认为应该是和她阿爸同进同出的,不明白为什么在宫门口就要和阿爸分开,这大清皇帝还没拜呢,就能去拜别人么? “赛娅格格,你阿爸是男子,自然去觐见我们大清最尊贵的男人;你作为女子,当然要去觐见我们大清最尊贵的女子才是啊!”永璋说道,他不愿用“公主”来称呼赛娅,那可是皇帝亲女才能有的殊荣,一个西藏土司的女儿怎配用呢?于是,他和和亲王的商议就用满语里应用范围最广的“格格”来称呼她。 赛娅想想,很有道理。便告别了她阿爸,随着早候在一边的太监,走向后宫。 赛娅来到坤宁宫,皇后早就领着坤宁宫的众格格们等在那里了。其实,说是让赛娅去“觐见”皇后,倒不如说是给赛娅找个地方呆着。朝堂之上,哪能允许女子随意入内呢?又不好把赛娅赶出去,永璋就换了个说法,把赛娅给忽悠到后宫去了。赛娅按着在家训练的礼节给皇后她们行了礼,就大大方方的站在那里任人打量。 “这位就是西藏来的格格?”皇后也对着身着异装的赛娅很好奇。宫中即使有其他民族的嫔妃也都是蒙古或是朝鲜族的(如嘉妃),这藏族人,还真是第一回见。 “回皇后娘娘,我就是赛娅。”赛娅是西藏来的公主,能用“回”这个字同皇后说话就不错了,至于这“我”的自称,兰馨早就给皇后和坤宁宫里的这些人打过预防针了,故而也没有人站出来“呵斥”赛娅“不敬”。 话落,赛娅又眨了眨眼,对着皇后道:“皇后娘娘,您长的真美!就像最美的朝阳一样!”赛娅本就是有一说一的性子,坤宁宫中宽松的气氛让她一下子就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 听了赛娅的话,坤宁宫的大小主子并同嬷嬷宫女太监们都抿着嘴笑,或是与有荣焉,或是觉着这个西藏公主真是个“天真烂漫”的格格。 女人,谁不愿意让人夸她长的美呢?于是,皇后笑的很温和,开口道:“赛娅格格这一路而来也是辛苦了,这些都是我的女儿们,你们且一一见过吧!”皇后一指以兰馨为首的一溜高矮不齐的“格格们”。 一时间,赛娅便和兰馨、紫薇、小燕子、安安都认识了。皇后冷眼看着赛娅的行事作为,很喜欢赛娅活泼爽朗的性格,便放心赛娅同兰馨她们相处了。又嘱咐赛娅一通不要拘束、有什么需要就同兰馨说之类的话,就领着容嬷嬷去处理宫务了。招待赛娅的任务就落在了兰馨的身上。 其实,本来皇后是想让皇帝所有的女儿都出来见见这个西藏公主的,可是四格格和嘉要照顾纯妃,七格格和九格格本来就体弱,令妃有孕,还是不要“劳动”了。于是,就只有坤宁宫这一溜的格格了。 “兰馨,我问你一个问题哦。”赛娅看着兰馨好奇的问,“你怎么和她们穿的不一样呢?”兰馨身穿的是和硕格格的朝服,和紫薇她们的格格宫装自然是不同的。 “哦,因为我嫁人了啊!”兰馨并不想给赛娅解释“品级”和“加封”这类复杂的事情,只是拣了最不是理由的“理由”说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啊!”赛娅点点头,一副受教了的样子。 “你的衣服是西藏那边的格格服吗?”安安对着“少见”的西藏人也“多怪”了起来。 “是的啊!”赛娅很喜欢糯糯的小包子安安,弯下腰笑眯眯的看向她。 “哎呦,我们也别在这里拘着了,不如到我的淑芳斋去吧!还能路过御花园呢!”小燕子是在看不下去她们在这里交流这些“没营养”的话题了,索性提议去外头走走。 “好啊!”赛娅第一个同意,她很想见识一下这大清皇宫里的花园呢!听说奇花异草、珍奇异兽,应有尽有。 兰馨一看这场面,就笑了,当初听说这还珠格格和赛娅可是很不“对付”呢,如今看来,这两人的脾气秉性似乎有些相似?今生应该能“和睦相处”了罢,不过,照这个样子看来,把她配给那福家人,似乎是亏了她了呢。 算了,如今,走一步,是一步吧…… 71、偶遇叉烧 71、偶遇叉烧 兰馨一行人并同赛娅,带着拉拉杂杂的宫女太监们走向了御花园。 御花园,一个高危险案发地,每天在这里发生的“遭遇战”,没有五次也得有三回。所以,当兰馨一行人遇上五阿哥永琪和他的金牌伴读,就不那么让人感到意外了。 论说,五阿哥也是个奇葩,将近二十岁、通房丫头了都有两个了,却依然心安理得的在上书房混日子。想人家永璋、永珹早就成家立业,在礼部领差事了,纵使是比永琪略小的永瑢,也在纯妃的支持和乾隆的允许下,跟在永璋后头帮忙了。皇帝不提让他出宫建府,宫中众妃他除了一个令仙子,他压根看不上眼,而人家令妃也不会上赶着犯傻,给自己的儿子下绊子,为他“请命”。他也就一天天悠然自在的在上书房,在心中为他的皇帝老爹“分忧解难”。 理论上来说,他们这相遇还真和赛娅的到来有些关系。因为以巴勒奔为代表的西藏友好访问代表团的到来,朝中有头有脸的大员们都去前朝“接客”了,上书房的师傅们早早的布置完任务,也到前朝去充当布景了。而这些任务,对于像永瑆永璂这样的孩子来说,自然是繁重的、要认认真真做上一天的。可是,对于这个已经从幼稚园念到高中毕业甚至已经可以算升上大学的五阿哥永琪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啊! 于是,毫无悬念的提早完成作业的五阿哥,摆起了“哥哥”和长辈的嘴脸,在上书房教育了一下永瑆他们那群由皇子阿哥和宗室子弟们组成的小豆丁,带上了他的金牌伴读,大摇大摆的到御花园放风来了。 按着兰馨的想法,今天迎接赛娅应该是皇后带着后宫中所有的主子们一起出现的,可是皇后说她一个西藏公主,况且是西藏友好访问代表团唯一仅有的女性成员,用不着摆出那么大的仪仗,不如就让兰馨她们几个年龄相仿的姑娘招待一下她,也就算是尽地主之谊了。恩,也许还要算上死乞百赖巴上来的五格格安安。 其实,兰馨想着,纵使是在御花园中遇见些嫔妃答应,也没想到会遇见五阿哥。这正是上书房上课的时辰呢!五阿哥再不着调,却也不是那喜欢逃课的主。西藏友好访问代表团跟了一个公主来的消息,早早的就在后宫之中散开来了。像皇后这等有内幕消息的,自然是知道皇帝是想把这公主许配给某个“青年才俊”,或者说,想派一个青年才俊去西藏和亲。可是,后宫之中大部分的女人,却并不知道这公主究竟是来与谁“和亲”的——万一,和亲的对象是皇帝,那不就糟糕了?所以,后宫诸如已经蠢蠢欲动很久了,万没想到,竟然被五阿哥永琪抢了个“头彩”。 “兰馨,你们清朝的男子不是都到前面去见我阿爸了吗?这个人是谁啊?”赛娅看见万花丛中两点绿的五阿哥和福尔泰,很好奇的问。 “这是我皇阿玛的第五个儿子,我和紫薇的五哥。”兰馨解释,虽然远远的看到了,但并没有到跟前,故而五阿哥并没有来得及自我介绍。 正当兰馨以为能和五阿哥彼此就这样“视而不见”的错开去的时候,那五阿哥和福尔泰却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直勾勾的冲向兰馨她们。冲过来的五阿哥,只是单对着紫薇点了一下头,压根没理站在旁边的兰馨和安安,就对着小燕子“关怀备至”了。至于金牌伴读?恩,他成功的充当了一个人柱。 “小燕子,好久不见了,你的身体都恢复好了?我最近去淑芳斋看你,他们总说你去坤宁宫了。你在坤宁宫还好吗?可曾受了什么委屈?”五阿哥,你说话不知看场合吗?居然敢光明正大的说小燕子在坤宁宫受了委屈,而且是当着皇后的左膀右臂——兰馨这样明目张胆的污蔑皇后,他的脑子里面是空的吗? “五阿哥,慎言!”兰馨面色不善的看向那个视旁人如无物的五阿哥。 “欸?你是兰馨的五哥,坤宁宫里挺好的啊!你没去过?小燕子会在里面受什么委屈?”赛娅有些不明所以的问。而且,刚刚在坤宁宫中赛娅听的可很明白陪伴她的这些女孩子可都是坤宁宫的女主人——皇后娘娘的孩子,这家伙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她们“娘”的坏话,他……真的是皇帝的儿子?还是皇帝的儿子是个智商有问题的傻蛋?哦不,赛娅,五阿哥不是傻蛋,只是一个已经烤熟了,马上快糊掉了的胎盘——他离叉烧又近了一步了。 “这位是……”五阿哥似乎对于赛娅的插话表示了不满,具体表现为带着“你是什么人”眼神的一瞥。合着五阿哥,你还真视旁人如无物啊!不跟兰馨安安打招呼,我们可以理解为是你不待见坤宁宫一系。那么,你完全无视了赛娅这么个大活人,我们要算你是眼大漏神,还是眼小耽误事呢? “你在问别人的名字之前,都不报上自己的名字吗?”赛娅被五阿哥“无理、无视、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就算你是大清最尊贵的皇子,我也是西藏尊贵的公主,“来者是客”的道理都不懂得吗? “是我唐突了,我是五阿哥永琪。请问你是谁?”赛娅这种毫不掩饰的愤怒,却令五阿哥感到欣喜——又是一个“性情中人”。丫的,你叉烧五就是个吧?是吧。吧!更令人惊奇的是,那位一直做背景定在那里的金牌伴读的眼光也从小燕子身上转向了赛娅,这俩人是一体的吧? 赛娅以一种看“疯子”的眼光看向永琪,实在是不好当面问他“你莫不是有病吧?”只得回答:“我是赛娅,从西藏来的……恩……格格。”赛娅想了想,似乎兰馨她们没有一个人叫“公主”的,好像,清朝这边,是叫格格的? “哦……”五阿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怪不得,你的衣饰……”五阿哥的话没有说完,赛娅就一脸鄙视了,你脸上的那对玻璃珠子,是装饰吗? 当然,五阿哥的话也没来得及说完,就有一个小太监冲过来:“给各位阿哥格格们请安,启禀五阿哥,皇上叫您去一趟。”小太监一头大汗,想是找了永琪好几个地方了。 “那小燕子,等我空出来,便去淑芳斋看你!”永琪对着小燕子殷殷叮嘱,而金牌伴读只是象征性的拱了拱手,两个人就离开了。 在这整个过程中,主角之一的小燕子都一直保持着兰馨叮嘱她的“不喜不怒不哀”的“面瘫”造型。那永琪是怎么看出来,小燕子喜欢和他“哈拉”的呢?天知道啊! 碍事的走了,几个人来到浮碧亭,自有宫女太监张罗点心茶水,几人分了主次坐下,开始闲谈。 最先开口的自然是满腹疑惑的赛娅:“兰馨,那五阿哥是不是……恩,有问题啊!”赛娅停了一下,看看宫女太监们都是远着她们站着的,便开口询问。 “我这五哥,可是我们大清最‘文物双全’的人物,你和他多接触就知道了。”兰馨安抚赛娅,再怎么斗,她和五阿哥永琪也属于“内部矛盾”,犯不上丢人丢到西藏去,丢的,还是整个皇室的人。 “是吗?”赛娅怀疑的看向她。 “是的是的!当真是‘文武双全’的人物,皇阿玛夸过好多次呢!我都听说过的。”小燕子讨厌五阿哥永琪,是的。小燕子崇拜兰馨,是的。让小燕子在贬低五阿哥永琪和做兰馨的“捧哏”,小燕子必然会选择做“捧哏”。 “当真是这样的,就连他身后的那个伴读也是能文能武呢!”紫薇也在旁边搭话。 倒是安安小馒头满嘴鼓鼓的全是点心,十分不雅的翻了个白眼,不做评价。 “你们大清评价人的方式真奇怪,在我们西藏,一等的好人才那就是一等的勇士,我们的勇士可没你们什么‘双全’的人这般弱不禁风。”原来,赛娅的审美观是走“猛男”路线的,并不喜欢五阿哥和福尔泰这中“小白脸”调调。 几个人看够了湖景山色,又去了淑芳斋参观小燕子的地盘。折腾够了,坤宁宫赐宴,仍是坤宁宫一系的人作陪,餐桌上倒是多了几道藏族风味的菜肴。赛娅倒是不稀罕,专挑没吃过的菜吃,吃来吃去,倒是中意鲁菜。 一顿饭,宾主尽欢,得了皇帝的命令,赛娅就不随巴勒奔出宫去了,跟着小燕子去淑芳斋住下了。听说,明天还有别的安排。 作者有话要说:我那些日子每日更新,为何木有小花,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 这几天出门去了,从明天起,双更补齐。大家给点花花鼓励一下吧……~~o(>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