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向导丧心病狂(星际)》 作者:花间离火 文案 abo世界中的某Alpha(受)带着身体穿到了哨向世界被判定为向导引发的鸡飞狗跳。 本文小受暴躁,丧心病狂,下手狠毒,武力值max,专业破坏气氛,执着认为自己是攻。 攻受互宠,受一直觉得自己是攻方,认为小攻是他老婆坚持撩攻,每天都在作死挑逗攻的路上狂奔。 “向导都是纤细敏感,他们宛若雨露下的娇花需要人耐心呵护”老师推着眼镜颇为嫌弃的看向屋中某位。众哨顺着目光向前,只见教室中唯一的向导,正打着哈欠把玩着匕首,眼中闪烁着狩猎的光。众哨表示呵呵哒,刚说完你柔弱敏感能不能配合一下。 cp:冷淡禁欲表达能力欠缺哨兵攻*暴躁不解风情alpha受 A就是A不会变成B也不会变成O,作者会解释设定,其实涉及到的主要是哨向设定,abo设定只针对受一人。 内容标签: 强强 边缘恋歌 星际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血辰,严华淼 ┃ 配角:除了攻受都是配角 ┃ 其它:向导,alpha。 ☆、一个向导总攻 寂静的走廊里一位面容姣好的护士手持病例单在走廊里轻声哼唱,她步态轻盈动作微微扬起裙角,心情分外舒畅。 作为这向导塔里的护士,今天对于她来讲是一个极好的日子,那位让她头疼的也是塔里唯一的病人即将出院了,真是天大的喜事,也许为此应该点上些许烟花庆祝一下。 要知道自从他来了以后,每天自己都要多吃三碗饭,要问句为什么,只能你说为了攒足了体力和他斗智斗勇,为了防止被他气到低血糖发作,虽然自己似乎没有低血糖这种症状。 脚步停在门前,翻找一下自己的衣兜掏出一个指甲大小的磁片,紧张的环顾四周,深呼一口气开口到“没有人。”每次开门她都要格外小心以防止他那不安分的病人借机溜出来。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明天,明天就自由了,我一定要去沙龙里好好的休息一下,将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从此告别这灰头土脸的日子,自从他来了以后自己就没有一天好过。 她站在这个岗位已经很长一阵了,就从来就没见过哪个病人对越狱如此执着,没法理解让他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静养怎么就比杀了他还困难,索性这是最后一天了,走完这遭就真的解脱了,护士小姐咬住手帕热泪盈眶。“天堂啊,主啊,感谢您。” 她拿着芯片在门前轻轻一刷,门开了,映眼的房间宽敞明亮,风从窗外吹来携着阵阵花香,摆放在窗前的花瓣流溢着碎光点点,洁白的床铺一尘不染,空气里带着阳光的味道,整个房间透着温馨,可爱。 突然一道尖叫打破宁静,惊起树上鸟儿两三只,“人呐,天哪,人呐!”护士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头晕的厉害。 “要冷静,冷静,不是第一次了,今天只要过了今天……。”过了今天自己就再也不用伺候这个祖宗了。 从衣领处摘下眼镜默默带上,伸手按住心脏确定它还在跳动,也没有因为惊吓过度跳出胸膛。在房间里草草的搜索一下,没有躲在角落,快步走到窗前扫了一眼窗外,一抬眼只见外面的树皮有摩擦过的痕迹。 “这里是三楼,他是病人不会跳窗户的。”护士小姐摆手这样给自己做着心里暗示,可是没有什么卵用,她身影刚从窗前撤开脸色就变的阴沉吓人,疯狂的揉着自己的头,再这样的摧残下一头波浪卷变成爆炸头。 “才怪,那疯子除了正常事什么事没有干过。”几步冲到窗前啪的将窗子推开,眼睛扫过底下的草坪,还好没有血迹,千万不要让他再住院了,否则她都不清楚谁还能给予自己活下去的勇气。 只要没事就好,在他身上有自己按上定位是不可能跑不掉的,护士小姐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一道亮光。 树荫下,鸟儿鸣叫,风卷过草地,带着散落的草茎吹起又落下,风与树叶奏鸣着,静谧的场景总是让人心生惬意,一支手伸向天空将那飘起的草茎捻住,微张嘴唇随意的叼住,紧闭的双眼因为这动作带上几分愉悦。 手指擦过胸前的衣针,那人睁开了眼,火焰的光彩闪烁在他的眼底,红色的发丝散乱在绿色草坪上显眼却又不觉得颜色冲突混乱。 “看来午休到此为止了。”真可惜原本还以为还能多享受一阵这外面的空气,结果却是这个样子,血辰坐起身望向蓝天“进来总是想起过去的日子。”算起来到这里已经有五年的光景,可这周边的一切还是难以让人生出亲切感。 就在五年前自己还是帝国的叛军统领,正值壮年的alpha,结果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在和一个家伙约架的路上他连人带着机甲被黑洞吞噬了,再睁眼就来到了这个鬼地方,身体也跟着缩水了不少,他握了握自己的拳头,感觉到本不应当存在的年轻富有活力的血液在肌肤下涌动,这是完完全全的陌生,。 他带着身体回到了过去,回到了自己二十五岁的时候,至少白得了三十多年的时间,按道理这应该让人愉悦,但是对于他来讲真的很不爽,自从来到这里儿莫名奇妙的成为所谓的向导便遇到诸多不顺。 虽然不想承认,也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可以血辰直到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一些无法理解的异变,否则没办法解释那个东西的存在,抬眼就在不远处一团雪白雪白的‘棉花’正在草坪上弹跃着。 “腿真短。”血辰毫不留情的吐槽到,白白的一团委屈巴巴的转头,看向自己无良的伙伴,你竟然敢嫌弃我,你竟然敢,哭唧,异于平常的情绪传递给了血辰他有些无奈,挥了挥手说到,“过来,九歌。” 棉花团一生气,转过身给了他一圆滚滚的屁股,血辰摸了摸头,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迈开腿,伸手一捞,将那棉花团托在手上,揉弄几下捧到眼前“我错了,行不。” 九歌生气的叫了一声“咩~”奶声奶气的听的人心都化了。 正午的阳光投在二人的身上,男人如同一座精美的大理石雕像,只是不同于大理石过于死板的颜色,他有着一身健康的麦色肌肤,璀璨的眸子如黑夜中的火种散发着夺人心神的光辉,单从相貌来讲这是一个接近完美的男人,长相英俊且富有攻击。 而此时他手中正抱着他的精神体一只雪白雪白的小绵羊,对方毛发蓬松散发着呆萌之气,画面美好,诡异的和谐,唯一不妥的就是,面前这个英挺的男人穿着一身病号服,眉宇间有些愁容。从身上摸了摸,叹了一口气“可惜没有烟。”将嘴里的草茎吐出,从身后拿出一个吊瓶,看了看上面的成分有些不满,“没有酒精,要不然喝上几口借酒消愁也算应景。” 烦闷,血辰抬手将吊瓶绑在树上伸手将另一端的针头刺入自己的静脉,整理了一下衣襟调整好状态,准备迎接下一刻的狂风暴雨。“谢谢你了。”将胸针拿起血辰亲了一下,作为叛军统领他当知道定位装置这种东西,只不过他没打算将这东西丢掉,毕竟带着它能让那位护士小姐安心,而且它还能帮助血辰知道那位护士小姐什么时候来找过他。 回想五年前来到这里的时候,那时因为血辰之沙损坏过度不得不就近降落,而当时最近的是一个废弃星。迫于无奈只能在上面蹉跎了两年修理机甲,因缘巧合了解了一些这个世界的机械水平,及金属材料的应用方法。 不知道是偶然还是别的什么,这两个世界机甲制造方式出奇相似,文字也相通,这给血辰省了不少的麻烦。 在往后来自己开始以那个废弃星为大本营,做一个赏金猎人,接受军部的悬赏对那些深藏在星河深处的海盗头领进行剿灭并以此为生。 中间的种种小插曲暂时不说,只说在一个月前,觉醒的向导属性被发现,然后在自己配合下成功被送到了这个塔里,经过一系列的检查他们判断自己——重度伤残。 然后……。“你怎么在这里,还不赶快回去,你究竟知不知道你伤的有多重,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血辰看向向这里跑来的护士,心里叹了一口气,然后...然后就碰到了一个过于重视伤患且常年处于歇斯底里状态下的护士小姐。 眨眼间,那护士小姐就来到血辰身前,开口便质问到“你知不知道,你身上有一百二十七处激光伤,数百处冷刃伤,还有……。” “我知道,我知道按道理我不应该活着。”血辰打断到,有多少伤,伤的多重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了,作为一个常年出入战场的alpha,他知道要多少次生死才能成今天这副模样。 时间在他身上倒退了,但他没有将那些伤口带走,它残存的痕迹让这里的医护人员每天都在想自己还能活多久。 实际上他们想太多了,作为一只alpha无论是恢复能力还是生命力都强大到超乎他们的想象,他们很难理解自己,因为他们设定不同。 每天医生都用看可怜孩子的眼神看着血辰蹦蹦跳跳,心想这孩子真是乐观又坚强。 可实际上他根本没事,一个没事的人被迫躺在床上喝药,点滴,接受保守治疗,每天还有一群人摆着哀悼脸围在身旁,血辰觉得自己没被逼疯已经是很厉害的了。 “可是我活着,未来还会继续活着。”血辰转头看着护士,阳光打在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护士神情有些恍惚,这番情景使她忘记了面前这个男人给她添了多少麻烦。 “算了,我知道我说不过你,只不过这是最后一天了,而且下午还有那么重要的事。”护士这辈子都无法明白为什么自己经手的这个向导总是和别人不同,如此重要的匹配仪式竟然这么不放在心上。 要知道向导对哨兵的匹配度可是决定了向导的未来,只要那小小的一滴血,今后是飞黄腾达还是被碾到泥里,全部都盖棺定论。 面前这个向导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护士觉得些许不安,虽然血辰给她带来了不少麻烦,但是她还是衷心希望对方能够有一个好的未来,因为她比别人更清楚这‘残破’的躯体里有着一颗多么高傲的魂。 “今天我有好好的接受治疗,还有谢谢你的好意。”血辰挥了挥手,挂在树上的吊瓶已然滴尽,时间就是在这不经意间流过。 拔出针头,血辰握住拳头,视线停驻在手腕上,这世界上还没有人能决定自己,他嘴角带着一抹轻蔑的笑。 “记得好好表现。”护士再三叮嘱,血辰却没有回答,反而开口问到,“你觉得所谓的向导是什么?” 护士愣了一下,思索答案,刚想开口,却发现那英挺的背影已经消失在光影之中。 ☆、匹配仪式 血辰一步步的踏入场地,在他前面已经聚集了数十向导,绯红的面庞,激动的神色,昭示着主人的心思,今天对于他们来讲是一个重要的日子,但对于血辰来讲是打毛线的好日子。 “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前面向导塔的负责人正神情激昂,再三的重复这日子的重要,但是血辰已经按了自动静音,否则耳朵非被这刷了n遍的话生生磨出茧不可。 周围的向导眼神怪异的打量着血辰这个新来的面孔,也许是他长得太不像向导了,在他们看来向导的标准都是温柔,谦和,俊逸,内敛,而不是这样尖利,张扬且锋芒毕露。 但是他们怎么看,跟血辰有什么关系,他在意的只是这无聊的会议能不能快点结束,简直是浪费生命。 有几个眼熟的走到血辰身旁,其中一个上下看了他几眼,神情高傲,血辰侧身扬了一下烈火般的头发。 “要我蹲低点吗?这样你能好看一点。”身高不够是硬伤,如你只到对方的肩膀却要摆出睥睨的姿势难度系数会很高。考虑到这一点,血辰不失友好的建议到。 “你。”那男孩气的脸色有些发白,血辰却不太在意,和小孩子斗嘴一点胜利感都没有。 “你会付出代价的。”骄傲的男孩开口,丢下这么一句俗套的话,拉了拉华丽的衣角,优雅从容的离开了,血辰看着他的背影嗤笑一声。“我什么时候也这么幼稚了。”真是的,血辰没有将这些插曲放在眼里。 向导和哨兵的匹配仪式在这个世界被十分看重,哪怕这只是一个偏远地区的塔,受邀前来的人依旧不少,包括各大军团的将军,还有中心向导塔中首席向导,以及一些身家不菲的权贵。 他站在那里坐成一排,让血辰很想用一根棍把他们穿成一串,来的是谁不重要,在血辰眼里他们只不过是人,除了是人剩下的什么都不是。 无论是做为一个叛军首领,还是作为一个出身流放星的帝国少校在他眼里都没有太多权贵意识,权力那是什么,那只不过是统治弱者的工具。 而自己不在这个行列之中,血辰用右手覆在胸膛之上,他知道在那跳动的心脏上嵌着一颗机甲空间纽,里面有自己的伙伴血辰之沙,以及真正赖以生存的东西。 “所有人上前。”冗杂的启动发言终于迎来一个结尾,血辰觉得此时自己应该贴心一点给那向导塔的校长递杯温水润润喉咙,毕竟说这么长的时间也不容易。 向导们排成一队亦步亦趋,像是一群奴隶被用一条无形的锁链绑住手脚,使得他们只能按照规定的路线前行,也许他们心里正在想,想这是见证命运的时候愿上天庇佑。 验证的方法很简单,所有向导滴下一滴血在仪器中,随后根据主脑快速匹配,所有匹配者的名字将最终出现在屏幕上向所有人展示。 匹配上的向导皆大欢喜,这意味着他们不会沦为无用被向导塔彻底遗弃,成为无数低等哨兵的临时伙伴,接受高强度精神疏导任务,要知道没有人能在那种强度下撑过十年。 血辰看了看那最开始挑衅的男孩,此时的他正微合着眼眸,正如孔雀欣赏自己的翎羽,鸟儿欣赏自己的歌喉,作为这向导塔医疗分支的首席,他的骄傲是有缘由的。 整个向导塔分医疗分支与战斗分支两种,医疗分支是那些身体状况不适合战斗的向导的归宿,他们有除了战场的另一种价值,成为各大医院安抚暴躁哨兵的良药,亦或者成为某人的专职。 而血辰之所以被判别到医疗部,得益于那一百二十七处激光伤,他们可不认为一个已经重度伤残的向导可以再次投入战场。 血辰发着呆,前面的那个骄傲男孩小心的取了一滴血,滴在仪器上,然后一个个名字浮现在那屏幕上。 “天哪!”众人惊呼,向导们伸着脖子沸腾起来,“是封莫云,封少将,天哪,真是幸运儿,那是最年轻的少将啊。”瞬间从四面八方投来各色眼神,有羡慕,有嫉妒,还有有巴结。 在这目光的洗礼中,男孩始终带着得体的笑,只是颇为挑衅的看了血辰一眼。 “文音,恭喜你。”一位和他不太对头的向导强忍着不适与对方笑脸相迎,对方的人生轨迹已然不同,他是最年轻少将的向导,就这一点就足够让众人高看一眼,因为无论做什么封少将都会和他统一立场,至少在这些向导眼中是这样。 “百分之七十七,很高的数值,不错。”塔上的老师和那边的校长欣慰的点点头,开口评价到。 这声音传到众人耳中,让那些没有测试的向导更加紧张。“战斗支的首席请上台。”声音呼唤了几次,文凯都没没有反应,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个体弱的表弟会以这样的方式一鸣惊人。 从羡慕中衍生出的嫉妒,让人他的眼角有些红,台上呼唤了三声,但是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旁边的棕发男孩戳了他一下“首席,叫你上台呢。” 听到这声那男孩回了神,低着头眼睛扫过地面,平静了些许才抬头,一步步的走向那仪器。 他的身影看上去挺拔依旧,只是坐在台上的众位将军都是老油条,男孩的心思瞒不过他们的眼睛。 “都姓文,是一对兄弟吗?”向导塔的校长点了点头,“是的,他是我们这里最出彩的一对,所有的成绩都是A,建立的屏障也是最为牢靠的,相信未来他一定会为军团贡献一份力量。” 话空落落的掉在地上,军官们没有回应,向导塔的校长有些难看,却不敢抱怨什么,对方是中央的人,而自己只是这一个小地方塔的校长。 针戳破指尖,一滴鲜红的血从指尖滑落带着文凯的未来,滴答,文凯脸色有些苍白,手指颤抖的厉害。 那主脑的大屏幕上,一直显示着匹配中,三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屏幕上的字没有任何的改变。 石沉大海,文凯觉得身体有些冷,时间一秒一秒的从这个场景中挤过,终于那屏幕上开始有人名浮动,然后文凯陷入了彻底的黑暗之中,这都是谁? 没听过,没见过,一切都完了,天塌地陷,眼前恍惚,世界在摇摆,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崩坏,他强撑住身体,周围人的目光如芒在背,“好心。”的人将他搀扶而下,他不知道自己的脚站在哪里。 校长的脸有些难看,刚才有多夸赞对方,现在就有多打脸,一个首席匹配到的这都是什么。 这可怎么办,按道理战斗分支的首席,要和医疗分支的首席要一起作为优秀代表发言,现在这事情突然出现这种变故。 手下的一位助手凑上前“怎么处理。”校长用手扶住额头十分头,“先弄下去,弄下去。”曾经这位战斗首席就这样被带了下去,没有优秀哨兵匹配的他对于塔来讲就是一大块占地方的废料。 所有的人一一走过,来到那仪器前,有人飞上枝头有人落魄难当,除了感叹命运他们什么都做不到。 血辰上前,文音微笑着,偏着头打算看血辰怎么下台,“我会祝福你的,五科零蛋。”文音开口在血辰耳边开口。 没错,五颗零蛋就是血辰的战绩,他来塔参加的第一场考试,就以十科考试五科零蛋著称,但是偏偏在最重要的一科屏障建立上对方异军突起,将自己斩在马下,梁子就是这么结下的。 当然这件事血辰根本不知道,他不在乎别人的恶意,因为总有办法让别人闭嘴。 至于五科零蛋,血辰也很无奈,作为战斗兵器而培养出来的他,跟本不知道要怎么来答,如何疏解哨兵暴躁情绪,如何应对暴走的哨兵,诸如此类的问题。 如果非要让他写出一二,他只能说往死里揍,如果揍一遍不能解决问题,只能证明揍的不够狠,他就不信了如果对方连爬起来的能力都没有,还能惹出什么麻烦,你很暴躁,对不起我更暴躁。 这里的哨兵都极为优秀的,虽然文音的声音够小,但是很不幸还是被一些关注这里的哨兵注意到。 他们皱了皱眉,显得不太满意但也没开口说些什么,向导之间的事他们不便插手,而且他们也不像看上去的这么闲,会去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去找对方理论,但这一切不妨碍他们给这位医疗支的首席降了不少印象分。 视线落在争斗的另一人身上,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制服和这里所有人的穿着没什么两样,只是眉宇之间那抹骄傲却没有一分作假,他站的笔直似乎没什么东西能让他动摇。 他好像真的不在乎,台上的几位高阶哨兵觉得有趣,下意识的将视线在那身影上停了片刻但也仅限于此。 血辰抬手啮破食指,他没兴趣在这件事上劳费心神,而且面前的这叫文音的家伙似乎不打算把针递给自己。 文音见到对方动作尤为不爽,他本以为可以通过这种手段拖延一阵,让后面的向导知道,这里有一个碍事的家伙耽误他们的时间。 这手段很拙劣,但是文音知道无论怎样那些人不会把矛头指向自己,他们现在巴结还来不及,只要自己表现出针对谁,自然有人愿意替他踩上一脚,他要做的只是表一个态。 鲜血滴落,按照程序进行检测,文音等着结果,是什么在他眼里无关紧要,反正无论怎样都不会有比自己更为出色的结果,自己的匹配结果已经是近几年的最优,除非他再创一个奇迹。 无聊的时间总是尤为漫长,血辰打了一个哈欠,抬头对那脸色十分难看的校长开口“我是病人,身体不适可以回去吗?” 在这个地方已经浪费了他七个小时二十一分钟零九秒,不,现在变成十秒了,血辰觉得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校长转过头舔了舔嘴唇看向身旁的士官,不知道怎么开口“那个,那个,他是两个月前来的,之前一直是野生向导。”他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不是我们教的,我们真没教过一个匹配都没有的向导,这简直是耻辱,毕竟只有服务于哨兵的向导才有存在的意义。 坐在台上的众位哨兵,视线投在血辰身上,血辰却不打算理会这些人的目光,因为这事带来的恶意与善意都没有在意的必要,结果是什么,对他而言什么价值都没有。 此时场地中爆发了一阵尖叫,文音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就在刚才那屏幕上出现一个人的名字,然后人数就在不断增多,现在名字挤满半个屏幕,几乎全部位列将级而且这名单还在继续。 场面一时间有些失控,文音看着那屏幕上的一个名字良久失神,那名字和自己最高的匹配者一样,只不过后面显示的不是七十七,而是八十八。 讽刺天大的讽刺,自己最有力的盾瞬间成了敌人攻击的矛。但是幸运的是他并不知道,他眼里锋利的矛在血辰眼里什么都不是。 血辰扫了眼上面的数字,脸色没有任何的变化,开口说了一声“聒噪。”迈开腿毫无留念的向门外离去,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身后那些欢呼雀跃的人。 ☆、哨兵or向导 那场景混乱的厉害,校长觉得脸有点疼,喊了几声希望能让底下的人安静下来,可是一锅沸水哪有那么容易凉。 台上的军官将视线停驻在血辰的脸上,那位青年看上去十分的不爽,脸色出奇的难看。 血辰用手将发丝别在耳后,眼睛闭上片刻后又睁开,长长的睫毛底下掩藏的是无法散去的阴霾,将领口解开,冷哼一声,迈开腿,向着这华丽场地的出口前行,脚步声一下一下富有节奏的回响在这华美的场地之中。 身后欢呼疯狂的人群沦为背景,就像刚才对所有轻视同情不屑一顾,他对这众人的喜悦同样鄙夷,或许这是因为他对命运一向缺少敬重。 也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相信命运,来自alpha的尊严让他对这一切尤为不喜,这场重大仪式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笑话,自己的价值还轮不到一群名字叫做哨兵的东西来衡量。 他是骄傲,甚至是自负的,但是又能怎样,这世界上告诫他要谦虚的人都被他送去了另一个世界。狂傲的资本来自于强健的体魄,头脑中的智慧,以及不屈的意志,而不是这荒谬的匹配度,和这可笑的命运。 校长回过神,却听到血辰的脚步声,见他正穿过人群脚步平稳的向外面离去。 不能让他就这样走了,校长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竟然战斗分支的首席出了这种事意料之外的事,何不让面前这个更优秀的顶上。 一拍脑袋,身体先于意识,校长步伐矫健,忽视周边的向导们抱怨,强行穿过拥挤的人群抓住血辰的小臂,不由分说拉着他就往台上拖。 血辰低眉看了看抓着自己的胖手,好想把它卸下来,不过幸好理智回笼,这位暴躁的alpha没有把对方送到医院。 以最大的自制,克制住想要一脚踹开对方的冲动,血辰抬眼看了看那高台上的军官们,眼神停在了一个低头睡着觉的白发老人身上,原来他也来了,正好。 血辰迈动脚步,顺从的跟着校长来到台上,“静一静,各位。”校长呼喊了很多声,直到坐在台上的军官看不过去,也跟着来主持大局,场面才稍微平复了些。 文音的脸色有些发白,他还没有从刚才的冲击缓过神,此时和血辰同时站在一个台上,显得他像是一个跳梁小丑,全身冷的厉害,前脚天堂,后脚地狱说的便是这种境遇。 按照仪式的流程,最后在坐的军官和向导将会对新一届的优秀新生进行表彰和鼓励,然后是新生发言。 血辰也清楚这个流程,不过他对这流程实在是不感兴趣,唯一在想的就是这些无聊的东西又要浪费自己多少生命。 文音上前,军官和向导们象征性的祝福了几句,也没太注意,只是他从始至终像失了魂僵硬的走过一圈,便缓缓退回原有的地方,嘴唇颤抖着,低着头不敢看血辰一眼。 没有注意文音的情况,他没兴趣猜小孩子有什么心理活动,准确的说在这之前他都不知道这是谁,也不打算知道。 军官们看着那青年一步步的走到自己近前,他的眼底带着无法掩饰的桀骜,这是一只鹰,一头狼,他们这样想这着。 富有侵略性的气息让那面对血辰的军官身体僵直,周身戒备处于高度的警惕之中,脚边那头花豹精神体呲着牙发出低吼,这是警告。 突然对面的人笑了一声,那危险气息瞬间散去,好像从一开始就是自己的错觉,军官一愣,看着血辰那过于英俊的侧脸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回事,自己竟然会对一个向导产生这种情绪,低头看向自己的精神体,用眼神责怪到,你发什么疯? 蹲在脚边的花豹精神体没理会明显是在推卸责任的自家主人,只是神情莫测的盯着面前这一团白花花,软绵绵的怪东西。 “九歌,回来。”那软绵绵的一坨似乎有些沮丧,面前这块花布怎么不陪自己玩。 “那不是花布,那是花豹。”血辰对自己的精神体解释到,坐在位子上的哨兵睁大眼睛看着白团子轻盈的跳上桌子,然后和自己大眼瞪小眼。 “那个,它是什么?”军官有些不好意思的问到,“一只羊,毛厚了一点。”军官转头呆愣的看着血辰,“你的精神体?” “对。”血辰抱住扑来的九歌,手指顺了顺它的毛,军官看了看血辰,又看了看他怀里的九歌。 “反差萌?”血辰开口,那个军官收起自己过于直白的视线,开口说“抱歉。”血辰接过他递给自己的勋章,捋了捋九歌的卷毛“我也觉得。” 没等那哨兵反应过来,血辰的身影就跨过了他的视线,他坐直身体摸了摸鼻子,觉得这向导似乎还是蛮有趣的,看了看那被放在书案前的匹配名单,在第三张的最后有着自己名字。争取一下?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吧,头上的那些将官可不是只挂一个空衔。 “我看你似乎不太开心。”一位向导在血辰的档案上签上自己的名字,血辰点头“只是觉得耻辱。”坐在位置上的向导愣了一下,不明白这是从何谈起。 他身旁的一位哨兵听到这话觉得尤其好奇,“怎么说?”他靠在椅子上看向在那站的笔直的血辰,但是他却没有回答,接受完所有军官和受邀向导的祝贺,血辰和文音站到了一处。 校长主持这最优秀的两人进行一种类似获奖感言的废话,文音脸色苍白的走到台前,底下无数双眼投在自己身上,让人恐惧,面前这是一群怪物,一群吃人的怪物,可是他只能硬着头皮站在台上按照早已演练的开口,“我很荣幸,也很高兴……。” 一切演练如常,文音声音还算是平静,底下的人配合地听着,血辰也保持着沉默,只是偶尔抬眼看向那颤抖的背影,真不明白这一张除了写满人名,就没别的特点的破纸竟然有这样的威力,生生让一只开屏的孔雀变成落汤鸡。 血辰对这一切极为不屑,但他还不打算公开叫板这个世界的规则,尤其是在一帮没有丝毫反抗意识的奴隶面前。一切如常,让那位把血辰临时推出来的校长心里美滋滋的,觉得这是今天最为走运,也是最为英明的一件事。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啊,血辰小子你怎么在这儿。”那位从头睡到尾的将军抬头,血辰停下自己口头这些废话转向那位方将军微微点头。 揉了揉接近灰白的头发,看了看四周,“你们怎么也坐在这儿?”各位将官骚动了一阵,推出来一个顶事儿。 那位不幸被同僚推出来的倒霉蛋面颊通红,咳嗽两声,掩饰现在尴尬的处境,“那个什么……那个……。” 方邵将军扫了面前这半天吐不出半句话的军官一眼,将视线移到了校长身上,谄笑了几声凑上前,校长开口解释面前的这情况,虽然他竭力夸赞血辰,但很可惜血辰只来了两个月,身上的亮点更是乏善可陈。 听了这么一连串的话后,方将军感觉自己的大脑终于转过来了,“我记得这是向导塔,不招哨兵。”校长顿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那个,血辰同学是向导。” 宛若一个炸.弹被从半空丢了下来,方将军有些僵硬的将头掰了过来“你说什么?”,校长擦了擦头上的汗,有点哆嗦的开口:“血辰同学是一个向导。” 方邵转头看向血辰,将他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你觉得他看上去像向导?”校长头上的汗流的更厉害了,“那个,将军大人,他确实是向导。” “老伙计,怎么,连向导和哨兵都分不清了?”坐在席位上的另一个年长的将军开口,脸上幸灾乐祸,方邵听到这讨厌的声儿,掏了掏耳朵,然后拖长声音开口,“人老了,你说啥我听不清楚。” 那开口的是在场唯二的将军,年轻的时候这两人打的不可开交,老了反而和好成了一对伴,不得不感叹世事无常。 只是此时这位方将军的注意显然不在自己老伙计身上,他看着血辰开口问到“你是向导?” “是。”血辰迎着他目光回答到,眼底是淡漠,对于他来讲无论是向导的身份还是哨兵的身份都不重要,自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是就是是。 光照在他的脸上,让众人有着一瞬间的恍惚。“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优秀的哨兵。”方将军深呼一口气陈述到,竭尽全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很重要吗?”血辰抬头看向方将军,“我觉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做到。” 做到那些连哨兵都无法做到的事,超越所有人的想象,打破所有的极限,所有的束缚,畏惧什么,这个身份所带来的困难吗?可笑。 方将军听到这话笑了“真符合你的风格,给众位介绍一下,这位是边陲53星群排名第一的赏金猎人,爱好斩王,机甲是血辰之沙。” 随着这一句话所有将官将视线投在血辰身上,他们看了看彼此,谁都没有料到面前的这个年纪不大的向导竟然是位赏金猎人,而且还是最混乱的边陲53星群的首名,这简直是难以想象,这历史上还没有哪个向导,能够在机甲操作上站到与哨兵同等的位置上。 毕竟那个那个可是一个被称为鬼泣的地方,星盗成群,混乱残杀是常态。 见众位吃惊的眼神,那位方将军整理了一下衣襟“在场各位尽可能去试吧,在我手里还没有哪个人能让这小子栽跟头,当然试的前提是,你们不怕丢人。” ☆、家住疯人院 一场匹配仪式最后发展成全武行,虽然那些将官没有亲自登场,但是还是偷偷的示意了自己的下属进行了一翻试探,边陲53星云的首名值得他们好奇。 当然结果也正如方将军预料的那样,将官们神色凝重的离开了,把自己可怜的副官丢在了这里,而向导塔的医疗部因此迎来了十几位,难搞程度和血辰有一拼的哨兵伤患,护士小姐又要歇斯底里了。 此时我们的正主此时正靠着沙发,喝着烈酒打个哈气,一脸没睡醒的样子。 “好玩不?”方将军开口到,“没意思。”血辰晃了晃杯中的烈性酒,随后仰头一饮而下。 方邵无奈的摊摊手,“要是让你觉得有意思了,估计他们就得准备棺材了,怎么在向导塔里的日子不舒坦?” 血辰将被杯子放下,重心后移使全身陷入了沙发之中,没有说话,方邵早就习惯了这人的散漫,也没有开口纠正他这极为不雅的坐姿。 “你觉得这向导塔像是什么?”方邵站起身缓步走到窗前,外面绿草如茵,“疯人院。”在沙发中的那一团人形物体这么形容。 “噗,哈,我料到你会说是牢笼,是枷锁,是束缚,但是唯独没有想到你会说是疯人院。”放下窗帘遮住阳光,血辰闭上了眼。 “知道是疯人院怎么还来,别跟我说你是被向导塔的那些小兵捕获的,我虽然老了记性不好,但还没有那么好骗。” 血辰闭着眼蹭了蹭身后的枕头“为什么不呢?”任由身体陷入软绵绵的质地中,他显得不以为意。“你小子,我还不了解,边陲53星群玩腻歪了,想到联邦主星上溜一圈?” 血辰嘴角上挑,但没有回话。“真是可怜,不知道首都星又要有多少人倒霉,碰上你这么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家伙。” “倒霉?怎么能这么说,他们应该感到幸运,因为我给了他们了解外面的机会,免得他们在高塔里死掉。”血辰睁开眼毫不留念的起身,眼底闪动着炙热的火焰。alpha骨血在呼唤征服,去占领,去毁灭。 “有的时候真心觉得你是一个危险的家伙,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莫名的在意,老头子我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的情绪了。”方将军透过血辰的瞳好像在看谁。 “我答应过我的老师,这辈子不和军队扯上关系,也不与军队为敌,所以对于这点你大可放心。”只可惜后来自己两个诺言都违背了,因缘巧合下自己加入了军队,然后又在另一个契机下自己叛离了。 “你打算怎么去,依靠匹配吗?你的匹配列表中没有方家的人,要不然我还真能把你塞到方家去,虽然老头子离开那里很久了,但是只要开口那些小辈还是要听的。” 方将军神情沮丧,连带着他的精神体那只坐在角落里的棕熊也低着头,用指甲一下一下的抠着地板。 “什么时候动身?”血辰没有理会他的话语,比起这些他更关心另一件事,于是坐直看向这位慈祥的长辈。 “啧,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没错就是这几天了,星巢那些家伙躁动的厉害。”那些家伙一直对现在切蛋糕的方法不太满意,或者说让他们满意的情况根本就不存在,人的贪念是没有止境的。 “我们需要加强与帝国的合作,只是不知道这次打头阵的是谁。”方将军虽然这么说,但他太清楚了一般这种倒霉的差事都会落到向导头上,尤其是一点根基都没有的,视线在血辰身上停了一停。 血辰明白他视线中蕴含的意思,“派我去,确定那不是破坏两国和平吗?”方将军揉了揉太阳穴,“我也希望。”,希望那些人不要那么蠢,把炸.药塞礼物盒子里送去,要不然事情就有意思了,打开礼物盒子不是惊喜而是惊吓,分分钟被糊一脸血。 到时候用不了几天帝国和联邦就能在和星巢开战前打上一仗,先分一下谁是大哥,这听起来就不太美妙,毕竟联邦要和比帝国的军事实力,实在是自不量力。 “最近向导塔里不太.安宁,是因为这个原因吗?”血辰虽然对这里不喜,但也不算是漠不关心。 “恐怕是,选派人的事应该已经传出来了,你安分些别惹事,要是让上面的哪些抓到你的把柄,事情会很麻烦。” 各大家族之间有着自己的利益联盟,突然来了血辰这么一个多余选项对他们来讲不是什么好事,匹配者这种东西他们向来不缺。 血辰拂了一下头发“这里的向导没那么大的能量,就算想要改变什么也翻不出多大的风浪。” 就在几个小时后血辰为这句话付出了惨重代价,正所谓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你永远无法猜到你队友智商的下限。 而最可怕的是这猪一样的队友还不分敌我,拉着敌人捅了你一刀,还指望你感恩戴德。 血辰起身视线扫过周围,地板一尘不染,天花板整洁的厉害,窗户完整而明亮,外面的阳光璀璨夺目,这一切美好却不值得眷恋,血辰评价到。 对于他来讲,最是自在的地方是战场,最好的味道是劣质香烟,而最让人享受的是高浓度的伏特加在舌尖上燃烧,炙烤五脏六腑,周身熨帖的感觉。 到了联邦主星后离自己的好日子恐怕就更远了,果然无论怎样自己还是没有办法适应这过于安逸的生活。 感觉刀尖在锈蚀,身体在霉变,无力改变,安逸真的不适合他这个骨血里流淌着暴虐因子的家伙。征服毁灭他为之而生,为之而死,可是这里偏偏就没有这种供给他生存的养料。 渴望动乱,渴望流血,方邵说的没错他就是这么一个危险分子,压抑本性到现在这个地步对他是一种折磨,也是一种消耗,会被逼疯的迟早,他这么觉得。 这个地方真不适合自己,血辰面如寒霜,如果不是那个倒霉的黑洞自己不会跑到这里,这是什么世界,人妖遍地,还有一群脑子不知道被谁啃了的向导。 作为abo世界里的一只alpha完全不能理解,这个世界女哨兵为什不长jj,只能说设定不同果然不能愉快的玩耍吗?(abo世界中女性alpha有jj,除了女o和男a剩下都是双性) 血辰没有理解哨兵和向导只是哨向能力的划分,而不是性别的划分,事实上直至现在他都无法带入向导这个角色。 不过这不妨碍他知道,这两个讨厌的字给自己带来了不少的麻烦,而且让自己被一群奇怪的人惦记上了,一群白痴不知道从哪里看出来自己绵软可欺。 估计不是他们喝多了,就是神经错乱了,竟然打算娶一个alpha,呵呵,血辰觉得也许需要给这些不男不女连信息素都没有的人妖们一点教训。 “你在想什么?”方将军看着面前杀气外泄的血辰,汗毛有点冷,这个向导脾气诡异,爱好诡异,现在连心思也变得诡异难猜了。 血辰靠在桌前,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在想那些向导打算怎么解决现在这种情况。” “答非所问,你一定不在想这件事,就那些向导还没有分量让你放在心上,说吧你小子想干啥,提前知会老头我一声,免的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听到这话血辰抬头看了看外面,“世界吗?”这个讨厌的,不同的,无法理解的世界,让人想要撕裂,征服或者毁灭。 方将军习惯了血辰的不在状态,有的时候他的真的无法理解,一个本应充满活力的青年人为什么会这样死气沉沉,不,也许不应该这么说,应该问究竟是什么束缚住了面前这头猛兽,使一颗向往自由的心这样困苦不堪。 披着人皮的凶兽,这是他给血辰的评价。 在黑夜中一双明亮的眼猛然睁开,星辰的光辉映在他的眼底,掀开被布从床上坐起,一个讨厌的声音响起 “滴滴,主人现在是凌晨三点,察觉到您的脑电波一直处于一种异常状态,请问是否将你的身体情况上报,根据联邦法一百九十七条,每一个向导都是联邦的财富……。” 电子音还没有结束,就听砰的一声,紧接着一阵刺啦的的声响,然后就是一片寂静,夜空明亮透彻。 “嗯,安静了,我讨厌别人在没睡醒的时候吵我,这次把你送去维修的时候一定跟维修人员说好,给你加上这条程序。”手被抽离,那可怜的机器人就这样报废,回归伟大的出生地生产场。 血辰站起身,看了看外面的夜景,现在是凌晨三点了吗?时间真快,从和那老头谈话完已经十三天了,可是每天晚上那天的场景都在他的睡梦中重播。 “是过于在意了吗?”那老头是自己在这个陌生世界上少数熟识的人,实在是不希望出现什么不可预料的事。 只是近来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血辰掏了掏自己的裤兜,取出一根皱巴巴的烟。在危机中养成的警觉,让他连睡觉都不曾解开衣物,武器更是时刻放在枕边。 将烟夹在手指之间敲了几下桌子最终没有舍得“就这一根了,留下还能有一个念想,这个世界可找不到这种烟。”幸好自己没有随身携带,要不然就这一根都会被那护士没收,以绝了他这个念想。 “有什么要来。”血辰感觉到风中传来躁动的气息。突然手腕上的光脑亮了两下,光屏在没有得到任何允许的情况下弹出,这很不正常。 血辰扫了一眼上面的信息,短短的十几个字,“速到机甲发射区集合,情况紧急,速来速来。”附在这通知上的还有一个立体的道路图,方位地点甚是详尽。 “有意思,有意思。”血辰掐着烟的一端摆弄了两下对着外面的星空笑到。 ☆、找天使去天国 “疯了,疯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向导塔驻军统领目眦尽裂,今天正在发生的一切简直超过了他的理解,他在这儿驻军这么多年从未面对过这种情况。 转头看向前面的屏幕,那上面十几艘星舰正在向这里逼近,来者不善,他们想要这里的向导,这并不奇怪,只是这样大规模有序的出动,生平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们打劫过有向导的飞船,抓捕过那些野生向导,但是还没有听说过有谁公然瞄上这防御最为牢固的向导塔。 “见鬼。”领军用力的锤击桌面,咬紧牙关“防御罩呢,还是没有办法展开吗?” “是的,大校,我们的防御罩系统被人蓄意破坏,目前还在修补中。”底下的小兵迅速回答到。 “时间。”领军抬头,呼出一口气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敌人的炮口直指这里,士兵们不畏惧死亡,那是属于他们的光荣,但是他们在这里不是为了战死而是为了保护身后的那些珍贵的向导。 “十三个小时,请下令。”那士兵站的笔直,双眼坚定,他知道时间紧急,希望渺茫,他们整个防御系统都受到了不小的破坏,这是显然是有人内部为之。 不过不管是谁,外面的那些家伙绝对不会等自己这些人将防御系统修好再战。他们只会趁火打劫,为今之计只有舍弃修补防御,全员拼死一搏,为向导们的撤离争取足够的时间。 面前乌压压的战舰让人头皮发麻,对方目的明确早有准备,而自己这边对比上只有一半不到的兵力,胜负输赢一眼可见,必败,众人心里明白。 “集合所有向导,把所有后勤兵都叫上,开放权限让他们用K92机带着向导火速撤离,马上执行。”领军快速的分析了一遍形式,下达了最终的命令。 “牲口。”领军挥手将桌面所有的文件扫下,他知道在这个塔里一定出现了叛徒,否则那些混蛋绝对不会目标如此清晰直指向导塔,也不会恰好选在今天在防御系统瘫痪的时候动手。 最好,不要让我知道是谁,否则,领军眼底散发着嗜血的光。 就这样片刻后所有向导都接到了通知,有人惊慌,有人不放在心上,也有人分外开心。 好日子就要来了,只要逃离这个塔,他们就自由了,不会被派到帝国做交换品,不会远离故土家乡。 本来以为事情已经没有任何的回旋,却没有料到还有从天而降的好事,一群冒险者(星盗)仗义执言竟然答应带他们离开,帮助他们摆脱困境,真的是再善良不过了,他们这样想到。 如果此时领军能够听到这些向导的心声一定会被气的吐血,本以为叛徒会是士兵中的一个,实际上却是这些向导利用哨兵们的懈怠给敌人搭了桥,狠狠地捅了自己人一刀。 “祈祷,那些善良的人能够一切顺利。”一位向导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希望我们能够摆脱困境,一切都能好起来。”另外一位向导同样祷告到。 蜡烛在这片小天地里燃烧,为向导们的脸颊镀上暖光,为了防止士兵们找到自己,他们特地寻了这么一个地方在这里建立了坚固的屏障,屏蔽哨兵的感知使得没人能够察觉到他们的存在,向导们在这一方天地里等待英雄(死神)的降临。 你永远不知道你的队友会挖什么坑给你,一位不是名人的人曾经说到,但这是真理毋庸置疑。 血辰将视线停K92机甲上,这机甲以血薄著称,除了灵敏度勉强可以几乎就没有还能看的过去的地方。 “能换一个吗?”血辰满怀希冀,他现在的心情就好比上战场本来需要一匹宝马良驹,结果却对方牵来一头拉磨的驴,然后那牵驴的人将缰绳往自己手里一塞开口到,“兄弟你不要大意的上吧,我会照顾好你的妻小。” 要你照顾,不是你我也不会死啊,肝疼,肾疼,全身疼,哪儿哪儿都疼,就没有不疼的地方。 “快上吧,没有时间挑了。”那士兵以为血辰对这机甲的外貌不满,他还不知道自己要载一个多么危险的人物飞向星空,时间容不得思索太多,他不由分说跳上机甲拉住血辰往里面塞。 血辰无奈只能认命,果然还是选择相信自己吧,尽管在这之前他从未驾驶过这么脆的机甲,但他自信能在这机甲报废之前解决问题。 没错,血辰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让这机甲还能再次使用,更没打算让面前这个士兵来驾驶。 看周围匆匆的人影,血辰大概猜得出外面发生了什么,只是让他搞不明白的是究竟出了什么情况,让这里的领军在没有交火前就如此着急,要先将向导们转移。 从这机甲的选择来看领军的头脑还算清醒,K92机甲有着较高的舒适度对向导身体的冲击最小,换上其他别的机甲恐怕会给向导的身体带来无法逆转的伤害。 而且这种机甲出了名的皮脆,没错这是一个优点,这意味着对方出手要格外小心,因为只要一炮这机甲分分钟就能变成碎片,而死了的向导对他们没有任何的价值。 如果不想白忙活一场,他们只能选择最笨,威胁力最低的攻击手段。看向面前这士兵那没有任何茧的双手,血辰认识到这应该是一个后勤文职人员。 事实上血辰猜的很对,因为人员有限,那些战斗部的都被派去阻拦敌人,移送向导这件事只能交由这些后勤来做,前面战场实力过于悬殊,他们实在是分身乏术没有更多的力量了。 汗水浸湿掌心,士兵能够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一下一下鼓动着的耳膜,伸手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作为一个文职人员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应对面前这情况。 会死吗?战场。他听到心在询问,他知道这很丧气,他本不应该这样发问。不,我会活下去的,一定会,可是尽管这样安慰到身体还是在抖的厉害。 “预计弹射,10,9,8,……。”血辰叹了一口气,伸手按住那士兵的手,直视他的双眼,“没事还有我。” 血辰自信还不至于折在这里,虽然没有驾驶过,但这也不代表一群小喽喽就能解决自己这个星辰之刃,赏金猎人中的首名。 现在唯一需要思考的就是,这架机甲能够承受哪种强度的驾驶,怎么样能在开废它之前安全降落。 耳边传来的安慰,和手背上传来的触感让那士兵热泪盈眶,果然所有的向导都是温柔的存在,真是太美好了,简直就是天使。 天使?用不了多久士兵就会明白被现实扇耳光是什么感觉,那是要多酸爽有多酸爽,想要见天使可以,你得先去天国。 有了血辰的‘鼓励’士兵自信许多,飞船上还有一个向导,我不能让他失望,不能给他带来危险,我要拼尽生命,赌上一切来保护他,勇气犹如吹胀了的气球满盈盈的塞在胸腔之中。 “3,2,1发射。”机甲从轨道滑出,士兵的身体被惯性向后靠了一下,脸色瞬间有些难看,这不是他第一次操纵机甲,但是这次和所有的都不一样,这次作为后勤部队的他要直面敌人的炮火。 血辰坐在远处身影挺拔,翘起腿看着汗水从对方侧脸滑过,果然还是太年轻了吗? 他忘记了在这个年龄的时候他早已是帝国的少校,冲锋在前,深入包围,行走在刀锋之上,出入于无人之境,是一把利器,是绝世的神兵。 冲破大气眼前的是一片星空,陨石在外面悠哉悠哉的散步,不管外面的情况如何紧迫,星辰触手可及,陌生的景象让人迷茫,可是供后勤兵观察的时间着实有限。 还没有反应过来,迎面驶来七架机甲,携着硝烟的味道向这里逼近,矛头直指这里。 “危险,被锁定为攻击目标。”冰冷的机器声唤醒了士兵的意识,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快跑K92机甲最大的优点就是敏捷此时这优点被充分的发挥,闪避,侧转虽然僵硬,但还算规矩没生出什么意外。 直到现在,机甲停在半空周围一圈上上下下都是敌人,所有的通路全都被堵死,士兵手指僵硬,被抓到就彻底完了,星盗们是没有同情心这种东西的,他们不会有优待俘虏这么一说。 血辰坐在原位低头摆弄着手指好像面前的这一切和他没有一点的关系,他只是一个路人。 “我们撕开一个口子,你快冲。”友方注意到这里的情况,进行紧急的增员,三架战斗机甲加入战场,瞬间这里被炮火吞噬。 手指在那键上翻飞,呼吸节奏变得越发紊乱,脸憋红着手腕上青筋一跳一跳,“啪。”机甲小幅度的震动一下,血辰玩弄手指的动作顿了一下,抬起眼帘起身上前拉住哪那士兵的胳膊。 突然传来的阻力让士兵愣了一下转头只见那个陌生向导火焰般的瞳。身体被强制拉起,然后风包容了自己,什么情况,回神的时候自己已经被丢到了刚刚向导所在的位置上。 刚想挣扎起身却听到那个向导开口“乖,做好。”,然后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甩到了墙上,身上的骨架一散,这机甲以一种逼近极限的方式加速,瞬间横穿了那布满双方炮火的战场。 交战的双方停下攻击,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闪过。”另一个开口说到,“好像有一道光。” “对,一道光。”,“不是,我是说现在,快闪。”话音刚落却为时已晚,一道激光穿过二人的机甲,一个被穿透了动力室,另一个驾驶舱变成了一地飞灰,里面的人再也没有机会思考那是什么。 ☆、猜疯子的想法 下手干净利落,坐在操作室内的血辰面色平静,好像只是随手做了一件最为普通的事,就像喝水,吃饭一样。 “报告机甲破损,移交权限。” “机甲破损百分之十五,控制权移交中。”血辰的手指在机甲控制键上上下翻飞,短短数秒就破解了这机甲的内部防御系统夺取了机甲控制权。 “这是什么操作,酷。”外面的战斗组士兵调整了一下角度,外控的侦查系统捕捉到了血辰的动作,只见那K92机以一种诡异的速度向后翻转了一百八躲过那攻击然后架上枪口,一道激光喷射而出,划破战场,撕裂星空,动作行云流水。 “后勤兵竟然有这种操作能力!”战斗组觉得三观受到了重击,回想过去的日子,自己没有的罪过那些坐在办公室的家伙们吧? 想了想,应该,大概没有吧?不过此时想这件事已经晚了,过去的事情无法改变,他们只能改变未来,比如说在接下来不让自己显得太low。 “动手。”三架机甲分头行动成扇状与对手短兵相接,霎时火光四射,刀剑摩擦发出刺啦的声响,“呸!那帮小子”手指在键盘上跳动,机甲宛若利刃插入战场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他高喊着“不想太丢人,就给我用点力气,不要丢战斗组的脸。”虽然这么说,视线却转到那K92机甲上,眼中闪烁着战斗的光,他能想象操纵这机甲的人是何等自信,密集的炮火只要打在那K92上一下,整个机甲便会炸开,分崩离析,这就是K92,就这么有特点。 “杰作。”战斗组的组长由衷的赞叹到,这种操作堪称一种艺术,这样的人呆在后勤组简直就是浪费,他并不晓得此时驾驶那机甲不是后勤组的哨兵而是一位向导,彻头彻尾的向导。 血辰操纵着K92在战场中穿梭,宛若死神抬手间收割生命,激光在外面连成一片,视线中一片刺眼的白,“报告机甲破损。” “破损百分之二十,动力系统过热损耗持续,警告警告。”警戒声在操纵室中如此刺耳让那士兵一哆嗦,他无法理解面前的情况,什么,向导操控着机甲? 血辰咬牙,这到底是谁设计的东西,自己操控已经够收敛了,可是这该死的破损度依旧在攀升,照这样下这机甲没被敌人打到就先被开报废了。 “关闭光控,降低氧气控制,重力控制,减少动力消耗。”一声令下,控制室被一片黑暗吞并,唯有外面的战斗的光火偶然照亮这里,却让人更加恐惧,下一秒,也许就是下一秒便会成为宇宙间的残渣。 光线忽暗忽明,眼前的控制键在黑暗中模糊了轮廓,呼吸变得困难,身形飘忽难定,恐惧宛若毒.药侵入每一个毛孔,顺着血管蚕食五脏。 不知道是真实还是虚幻,不知道这是真的存在还是自己的恐惧感在作祟,此时宛若有有一双手透过胸膛狠狠地捏住自己的心脏。 士兵的瞳孔有些发散,离子光束带来一阵短暂的明亮,在那片刻他看到了一双杀戮的瞳,那是出笼的野兽,带着复仇的光。 谁夺走了它的自由,折辱了它的傲骨,它要让那人付出血淋淋的代价,带给他永恒的黑暗以及无边的噩梦。 周围的环境变得极为糟糕,对供氧系统的调节让这里氧气的含量变得极低,虽然能勉强支撑身体,但是绝对不是什么舒服的感觉。 他不知道那个向导是怎么在这样的环境下操纵机甲,但是有一点他很清楚,站在那儿的不是向导塔里驯养的宠物,那是原野的猎食者,有着风一般的身形,和锋利的獠牙,它渴求着鲜血,歌颂着死亡。 身影挺拔,操纵的手已经变成一道道残影,这不是源于alpha的体质,而是那个疯老头的折磨,那疯老头也就是他的老师,一个完完全全的疯子。 他制造出来了血辰之沙,一个完全失败的机甲,他说那些人不明白他的才华,说研究部的人都是一群吃白粮的蛀虫。 从某方面来看确实如此,血辰之沙确实拥有整个abo世界里最强的炮火,最坚固的外壳,最严谨的系统,最恐怖的速度,集攻击与防御与一身,但同时也是无可置疑的失败品。 因为星辰之下根本没有人能够驾驶它,它从被设计的一开始就没有考虑过操作的可行性,没有考虑过人的极限。 再好的武器如果从根本上就不可能被使用,那便是毫无价值,那些研究院的人这么评价,尽管血辰之沙造价不高,并且有着无限成长的空间,依旧改不了它成为一团废铁的命运。 无数人尝试过对这图纸进行改良,但是很不幸只要稍微做出一点改变一切的平衡都会被打乱,所有属性大幅度下跌,最终所有付出全部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个疯老头无数次被质问为什么不考虑操作的可行性,他是这么回答的,人的潜力是无极限的,机甲是有极限的,去因无极限的东西而限制本就有极限的东西不觉得愚蠢至极吗? 没错,也许听上去很有道理,但实际细想一下,却又觉得有些不对,武器是被操纵才有价值,无法操纵哪里还有存在的意义。 那疯老头只花了十五年就造出了血辰之沙,却用了余生的三百多年才找到并培养出来了一个能驾驶血辰之沙的人。 他用血辰之沙的名字为那个人命名,那人的名字被称作血辰,为这个根本不可能被操纵的机甲定制出来的人。 血辰习惯了恶劣的驾驶环境,现在周边的昏暗让他有种自己还坐在血辰之沙里的错觉,但这也只是错觉血辰很清楚,至少血辰之沙不会因为这么简单的操作而提示超过极限,磨损过度。 血辰之沙没有内部光亮系统,没有特意调整只为让驾驶者更舒适驾驶的系统,至于造氧系统,和其他维持人类生存必须的设备,那是在不影响机甲各项属性在研究院的强烈要求下才装上的。 当然就拿造氧系统的运行水平作例,它和给鱼打的气泵差不多,至于陆地两脚兽,只能说抱歉了,你们自己想办法要么适应要么死,没有调大功率这个选项。 血辰就是被这么训练出来的,不是因为天赋卓绝,而是因为有强烈的求生欲,简单的说就是不想死。 现在K92这种驾驶环境对血辰来讲没有任何的影响,环境已经是极好的了,如果不是这里机甲的造氧系统不允许调的太低,他还能让它节约更多的动力。 所有不必要的调节全部被血辰关闭,小兵彻底陷入恐惧之中,只不过此时让他恐惧的不是外面的敌人,而是面前的这个向导。 缺氧,重力忽高忽低的变化,一片黑暗的环境,只运行三分之一的减震系统,和控温系统,这带来的一切负担超过了士兵身体能够容忍的极限。 濒死,全身僵直,他甚至期盼一道攻击能够将自己打下,哪怕是死亡也好过这种宛若身处地狱般的折磨。 面前已经一片恍惚,杂乱的光影充斥在他的世界,哨兵曾经引以为豪的五感此时传达给他的只有无尽的恐惧。 面前360度的屏幕真实的反应着战场,就在不远处不少敌人注意到了这里。必须要赶快离开,那些人的目标是自己,没有必要让身后的那三架机甲的驾驶者因此搭上性命。 血辰虽然不敬重命运,但是珍惜生命,也许正是因为这点使得他最终叛离了军部,那些军部上层想要一具尸体,而他不愿意,哪怕承诺死后给他无尽的光辉,哪怕他的死亡利国利民。 血辰操纵着机甲调转方向,把希望留给这些人,引开那些想要上前分一杯羹的豺狼,这无关善良,而是因为他觉得就算那些废物再来几倍同样拿自己没有任何办法。 “告诉我,最近的军事基地。”血辰手指在机甲键盘上留下一道道残影,可怕的速度,这根本没有人能够捕捉到,士兵不知道对方想干什么,此时他的大脑已经失去了分析判断的能力。 检索,脑中一片空白,恍惚中在白色的纸上出现了几根线条,变成了一串字符,“位置,c174” “了解。”血辰的眼中散发出狩猎的光,士兵不明白自己回答了什么,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只知道现在这一切都在失控,面前的这个向导是个完完全全的疯子。 机甲的速度再次飚到了一个新的境界,他似乎能够听到动力机械被融化的声响,超额的运转会让它自燃,也许用不了多久自己和面前这个向导都会变成宇宙垃圾。 机甲的每一个零件都在发出哀鸣,控诉着这个驾驶者的暴行,可惜血辰不会对它产生一分的同情与怜悯,也不会停下自己手中的操作哪怕是一刻,红色警告的已经成为这驾驶舱内和谐的背景音乐,一切恰到好处。 血辰在那些豺狼面那溜了一圈,如愿的看到身后坠着一串小尾巴,带着他们K92机向军事基地前进,也许有熟悉军队的星盗猜到了血辰的意图,但也只是笑了笑。 “太天真了,打算找后援吗?那是不可能的,调动军队需要校级以上的军官,就算是核实身份也要足够的时间。”而那时间够自己这些人好好的跟他慢慢磨了,男人舔了一下嘴角,势在必得。 ☆、谁家的小兵 永远不要试图理解疯子否则他会让你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血辰带着身后的星盗一路向前,直插军事基地。 “不能再靠近了会被击落。”士兵缩在角落里声音颤抖,他希望自己能够阻止血辰这疯狂的做法,“让我和他们连接,求你。” 士兵不知道自己搭上的是一个死神的班车,但是此时的情况他没有能力思考更多,求生的意志战胜了一切。 “连接频率,号码。”血辰开口,士兵听到这话哽咽了一下,终于,要结束了吗? “频率..,号码..,验证身份..,编号...”士兵还在继续,血辰却已经完全不在意了,他要的只有前两个。 机甲屏幕的一角闪烁了一下,守卫的面孔出现在屏幕之上“报上编号,等待身份验证,批准进入。”守卫的视线在血辰的身上停了一阵,脸色凝重,对方没有穿军装,而且胸前没有编号,面孔也是从未见过。 对,守卫确信自己没有在士兵中见过这人,如果见过他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这样的相貌哪怕只是一瞥在人群中都十分扎眼,没道理被忽视掉的。 他身后的那群看上去是星盗吧?他在被捕杀,还是在演戏意图欺骗守卫闯入基地,瞬间守卫的心里就闪过无数阴谋论,要小心应对,他心里这样想到。 等待,血辰可没有时间等待,哪怕只是下一秒这倒霉的机甲都有可能彻底报废,而等候的时间足够让后面的那些星盗一拥而上,将这脆皮的K92机慢慢的研磨成粉。 血辰早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低头轻哼,侧脸抬眼看向那边的守卫,“我只是和你通告一声,没别的意思,你大可用攻击把我轰下来,只要你能做到,怎么样,试试?” 手指在键盘上的速度再次升了不止一个档,机甲如同离线的箭,没有任何回头的打算,士兵脸色发白,汗毛倒耸,视线落在血辰的身上,却见那人拿起了一根烟。 火苗在锈蚀的打火机上蹿动,呼出烟雾笼罩了那人的脸,机甲报警的尖锐鸣叫和那人长长的呼气声融在了一起,他开口说到:“小兵,想秀一波吗?” 士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或许他应该保持沉默,亦或者说点遗言什么之类的。血辰本就没有期待士兵的回答,他转头看向屏幕操控机甲翻身对后面的星盗比了一个中指。 “小子们跟上。”打开机甲扩声器对身后的星盗喊到,拿出了十成十的大哥风范。星盗们呆了一秒,什么玩应儿,这么猖狂,仗着有后援欺负我们吗? 也不看看你有没有本事进去,等到那些人核实完你的身份,正好用来给你写上墓志铭,名字,身份,信息,生平简洁一下全有了多好。 “妈的,给这小子点厉害瞧瞧,战斗组都不敢对老子这么猖狂,你算哪个犄角旮旯里的葱,敢这么玩。”星盗头领破口大骂,大有问候血辰祖宗十八代的意思。 不过他问候谁跟血辰没什么关系,血辰吹了声口哨“记住跟上呦,要是掉队了可是会死的。” “死?小子你就现在呈口舌之快吧,待会等老子把你轰废了,然后一片一片的拖回老家。”重锤了一下面前的控制台,星盗首领凶相毕露,指节攥的咔哧作响。 血辰操纵着机甲直插防御圈,眼底闪过一抹嗜血的光,“报告机甲破损度。” “……”K92反应了半天,“机甲破损百分之四十五。” 士兵听到这话全身都瘫了下来,百分之四十五啊,这个数值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很快机甲的防御,攻击设备将完全失灵,K92机本来就皮脆再失去能量防御,简直是雪上加霜。 没有希望吧,会死的,士兵觉得全身的血都凝固了,现在的他就是一具还有一口气的尸体,只等着炮火光亮吞并身形,便从预备尸体转正,成为完完全全的死人对这个世界say bye。 “可惜了,机甲里还有两发子弹,百分之四十五吗?足够了。”血辰深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来吧,拼个你死我活,不,这样说或许有些错误,因为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你一定会死,而我会活。” 血辰操纵机甲在星空中翻转,然后停下,后面的星盗见状哈哈大笑“怎么小子不跑了?跑累了?”前面的机甲没有回答,他就那样静默着,矗立在星空之巅,后面的星盗们觉得不对,“老大,这会不会有诈?” “有诈?我就不信这小子还能玩出什么花样。”后面的星盗争论着但谁都不敢凑上前,而前面的血辰看着面前的星海,广袤无垠,宛若流动的银色丝带。 “小兵……”血辰转头看向身旁那脸色惨白,唇色青紫的士兵,士兵目光涣散本能的追寻着声音看向血辰。 “小兵,如果我是你此时便睁大眼睛,然后好好记住今天这个日子。”士兵抖了抖,记住今天,记住今天是自己的死期吗? 机甲外控的屏幕上一道灿烂的银河在向这里奔腾,它耀眼的光亮照亮了整个控制室,美丽的,散发着毁灭力量的,那是什么? 血辰抬眼欣赏这面前这‘美景’,摸了摸嘴角,用光明洗涤黑暗与污秽吗?不错,恰如其分。 后面的星盗也停下来看着面前的‘美景’,只是片刻后乱做一团他们无暇顾及,尖叫恐慌成了协奏曲,星盗们手忙脚乱,几架机甲慌不择路撞到了一起,如果放在往常他们势必要骂上几句,也许还会因为这芝麻大小的事干上一架,此时这一切作罢,所有星盗夺命狂奔。 “疯子,那是个疯子。”星盗头领后退几步,自己来的时候一定是没看黄历,否则怎么会遇到这种事,“他要跟我们同归于尽!快跑。” “距离17星年,所有武器充能完成,准备击落。”就在半秒前军事基地地面传来命令,决定将那些非法闯入的危险分子直接消灭在外空。 一群蠢货,以为凭借这么鄙陋的伎俩就能骗过军事基地吗?太天真了吧!今天就给你们点教训让你们好好知道一下这里到底是谁的所属区。 无数金色的离子束构成了一道金色的瀑布,铺面而来的毁灭之气让人战栗,于是就有了血辰面前的金色‘星河’,和这夺目的美景。 K92的机身顿了一下,小兵回过了神,他意识到面前的美景是军事基地的攻击,他们准备将自己击落毁灭在这里。他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样子,下意识的转头看向血辰,却听到耳边尖锐的轰鸣,看到黑暗中那人嘴角的笑。 控制台上士兵已经无法看到血辰操作,他只闻到一股伏特加的味道,这味道过于浓烈让他一时间有些难受,但却又忍不住沉迷,常言道酒壮熊人胆,也许这酒精的味道能够给他一点勇气,或者让他死的舒服点不会过于痛苦,他这样安慰到。 那是独属于血辰的气味,alpha信息素在这个控制室里蔓延强势的挤占每一寸空间,烟味混杂着伏特加气味的信息素一时间让人有些迷乱,分不清身在何处。 “小兵,睁大你的眼睛,看好,这是你这辈子唯一的一次,这招的名字叫做——无序闪动。”随着一声呼喊,K92机甲化为一道流光,逆着攻击迎难而上,一簇银白在金色的瀑布中穿行,格外显眼。 唯一的一次,过了今天就再也不可能看到这种操作,也再也不会享受到这刀尖起舞的刺激与美感。当然也许这一切,面前这位士兵一点都不想体验,不过他没的选择,谁叫他搭上的是死神列车。 所有的外部防御被放弃,只要有一下攻击在这机甲上轻轻的剐蹭,K92机甲就会彻底的成为废渣,虽然它现在的状态也没有好到哪里。 “警告,警告,超负运转,机甲破损百分之五十五,百分之五十七……机甲即将解体。”血辰轻咬了一下拇指开口说到“刺激”。 士兵尖叫着伴随着警报声,他从来没有将机甲开到过这种速度,也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向导这么丧心病狂,不,即使是哨兵也没有听说过有疯到这个地步的。 “小兵,冷静,问题不大。”血辰开口说了这么一句,当然他说什么士兵已经无法分析理解,他的大脑此时只剩下一片空白。 “那是什么?”外空的守卫看着面前的光屏,只见一架K92机在密集的粒子光束中穿梭,身形没有片刻的停顿与迟疑,所有的攻击被他一一闪过,流畅的身形宛若在舞蹈。 “天哪!”守卫室的众人停下手头的工作呆愣愣的看着面前那超过他们常识的驾驶,这是谁?谁能做到这个地步,放眼整个联邦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他们不知道那些将军,那些史诗中的英雄人物能不能做到,但是有一点他们清楚的认识到,坐在那K92里面的是一位不折不扣机甲驾驶方面的天才,尽管这位天才似乎疯的不轻。 机甲闯入军事基地领空,也许是因为清楚那机甲早已丧失攻击能力,或者说在某种程度上的惜才,亦或者只是单纯的好奇,好奇那控制机甲的是什么妖魔鬼怪,他们没有派战队拦截,击落这搜已经完全丧失动力的K92机。 “警告,警告,机甲破损百分之八十,动力系统失控,十秒钟后爆炸解体,10...。”机甲平板的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声音响在这操控室里。 血辰站起身,看了看角落里缩成一团脸色白的宛若纸板的士兵,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到“走了。”士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突然被一股大力拽起,然后被拖到了这里。 底下的风呼啸而过,第一次这样从高处由上至下看着蓝天,肩膀被摁了一下,士兵惨白着脸回头用力的摇了摇,被咬紧的嘴唇鲜血直流,他似乎猜到了血辰想要做什么。 “往前一步你就自由了,你也想快点结束不是吗?”血辰诱惑到,士兵看了看脚下,底下是一片蓝天,还有……。 这高度跳下去一定会死,他狠狠的抓住门口的把手,无声的表达自己的拒绝。 “6,5...”血辰长叹一口气有些无奈温柔的说到,“闭上眼睛。”,士兵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不过此时他的大脑早已停止运转只剩下本能的服从。 屁股一疼,身体腾空,风在呼啸,自由落体。血辰一个正蹬把这位不配合的小兵踢了下去,嘴里叼着烟开口骂到“磨磨唧唧,不像个爷们。” 紧接着自己也一跃而下,随后那兢兢业业的K92机终于迎来了永眠,一声轰鸣炸裂开来,美丽的火焰为这天空平增色彩。 血辰从高空坠落在地上滚了几圈,片刻后,慢慢的站了起来,瞬间无数枪口上膛,直指血辰这个侵入者。而血辰的视线在众位士兵的脸上一一掠过,最后回到了自己的脚边,那位倒霉的士兵看上去已经人事不省,昏在了血辰身旁。 仰头看向天,比了一个中指“真垃圾,没有一个跟上。”外太空的那群星盗如果听到这话一定会从地下爬起来喊冤,他们在那攻击开始的瞬间就变成了碎片拿什么跟。 拉住那士兵的后衣领提了提“白长这么大的个头,竟然这样就晕了。”小声的抱怨了几下,血辰直起身将那士兵拎起,对着周围一圈开口,“这是谁家的小兵,出来认一下吧!” ☆、今日蹲笆篱 “J6342a号,出来了。”随着一声呼喊,血辰面前的金属大门打开了,外面的阳光投了进来,“今天的日头真不错,只可惜大早上就要爬起来不能睡个懒觉。” 站在血辰两边的看守有些尴尬,他们这里从来没有关过向导,“时间差不多了,今天的行程有点多。”守卫弯下腰小声的说到,生怕吓坏了面前这个‘脆弱’的向导,毕竟从小他们被教导的都是向导很脆弱,一碰就碎。 记得曾经他们的老师是这么说的“向导无论他们的精神力有多强,能力会对哨兵产生多大的影响,他们依旧是需要被呵护的存在,我们哨兵最重要的使命就是做他们的盾,为他们撑起一片蓝天……” 然而面前这个向导不按套路出牌,时至今日那个可怜的同伴还躺在医院,昏迷不醒,掐掐手指算一下,昏了得有15天了,身体上已经没什么大的毛病了,但就是不醒,医生说是精神创伤,也许是惊吓过度。 血辰点头“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不用这么紧张。”身旁的守卫听到这话松了一口气。 他监管过无数犯人,不乏凶恶至极的,也见过疯狂的致死都不肯悔改的,但是就是没有见过这种看上去很正常,却丧心病狂强闯军事基地的,最可怕的是竟然还让他成功了。 这简直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位……阁下?”哨兵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位过于骁勇的向导。 “叫我血辰就可以。”血辰知道自己的向导的身份让这个哨兵有些不自在,不过相信他会习惯的,因为以后也许还能再见……,尽管自己一点都不想再进一次监狱了,但是常言道世事无常,不要把话说的太死。 “好把,血辰先生,鉴于您所犯罪行……”守卫顿了一顿,看向血辰的脸,见他神色如常,“这样说可能不太恰当,但是我很难形容,对您所做的一切。” “请继续。”血辰对怎么说一点都不介意,他在意的只是那些人打算怎么处理自己。守卫继续,“鉴于您的情形,塔和联邦军事委员会,还有联邦政府,以及司法机关决定联合成立一个小组专门处理您的情况。” 虽然血辰说不介意,但是守卫还是改变了自己的措辞,他总觉得罪行用在这个人身上实在是别扭的厉害。 “我收到了一张传票是吗?” “是的,按照规定,我受任带您前往那边的临时法庭,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了,一切准备完成。”对面前这人守卫认为自己必须保持应有的尊敬,虽然他也不清楚这是因为什么,但是隐隐猜测这和对方那可怕的操纵能力有关。 直到现在午夜梦回,他都会想起那金色光束中那一抹耀眼的银白,无数的攻击竟然没有一击落在那机甲上,对方没有开能量罩,没有最优秀的机甲,甚至不是哨兵而是脆弱的向导,而他做了一件不可能的事,这一切的冲击实在是太大。 相信不光是自己,那一幕给许多其他的哨兵也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那天的一切,颠覆了他们的常识,甚至在那一刻让他们深深地怀疑哨兵这种东西真的有存在的价值吗?如果所有的向导都是这样……。 不过还好,这恍惚只有一瞬间,他们很快意识到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向导还是正常的。 尽管如此就在那天很多哨兵都和家里通了话,认真的观察了自己向导爸爸/妈妈,确定他们真的不是隐藏的超人。 “先生,要我帮您解下重力环吗?”守卫从过去的记忆中回到现在,看了看血辰手腕。 血辰顺着他的视线定格,“带着吧,还挺好看。”守卫好悬没从喉咙里喷出一口老血,也许自己又应该回去看看自己的向导家人,确认他们不是什么披着人皮的怪兽,第一次听到夸刑.具好看的。 守卫拉开车门,血辰坐上这辆外表颇为粗狂的飞梭,四周是坚硬的外壳摸起来并不舒服,索性内部还算宽敞,不至于让自己和周边的内壁贴上。 闭上眼,血辰决定小憩一阵,他对待会可能发生什么十分清楚,联邦法律没有一条规定有处死向导这么一说,那怕那向导是叛国,也只有流放和终身监.禁。 唯一让他有些不安的就是,如果真按照叛国罪,怎么能说服法官让他们判自己流放而不是在监狱里蹲一辈子。 他真的不喜欢监狱,让他在这里蹲着还不如让他死,至少少了那些时间对人的折磨。 飞梭的速度很快,这次的情况有些特殊,许多媒体都挤到了这个地方,打算采访一下这特立独行的向导,他们是群外行根本不知道强闯军事基地需要什么样的力量,听到这件事的时候也只是惊了一下,然后猜到对方很厉害仅此而已。 军事基地没有提供给他们任何视频,毕竟这不是一件多么光彩的事,老家被人强闯,对方完好无损,这要多打脸有多打脸的事他们才不往外捅呢。 血辰抬脚下了飞梭,无数媒体纷涌而至,对应付他们血辰没什么兴趣,视线看向那临时法院的大门,向身旁的守卫微微鞠了一躬。 守卫有些不好意思,继续自己手头的工作,拦住这些过于热情的媒体,给血辰开拓出一条道路,周围媒体拼命的往里塞,不断的呼喊着,希望血辰能够回答他的问题。 为什么要理会他们呢,是就是,做了便是做了,待会法庭的宣判会告诉他们这一切有罪还是无罪。 大门被推开,血辰迈入,站在那里转身看了一眼后面的媒体,他们拼命的想要抓住这最后的时间,打探到点小道消息,相信如果有了这内容一定会大卖。 不管身后的人群,血辰看着向面前的众人,来的一共有四方势力,军部,法院,塔,还有政府,不错联邦的几大势力来的真全,看来自己的分量比想象中还要重一些。 血辰观察着他们,他们也观察着血辰,比猜测的还有年轻。对方周身散发着一种强烈的气场,他的目光坦诚,火红的头发有些杂乱,却让人觉得他本就该这样,身影挺拔犹如一颗白桦,最上面的扣子被随意的解开,身上有股散漫的气息却让人觉得危险。 这是个硬茬,军队代表们这样想到,看上去还算讲道理,法院的人评价到,离经叛道,但愿他不会太不会太任性塔的人心里祈祷,至于政府他们在想怎么样利益最大化。 不过不管他们怎么想,还是要按照法律程序,两旁的人递给了血辰一张纸片,血辰接过。“我宣誓,在这里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出自于我的内心,除了真的这话语中一无所有。” 仪式性的宣誓,简短的几句话让人周围的众人能够更好的带入这里的气氛,军部的人咳嗽了两声,血辰转移视线发现自己熟悉的那位老人方邵,方将军也在那里。 察觉到血辰的目光,方将军吹胡子瞪眼,好像在说小子我才离开几天你就敢这么玩,要不是我回来早你是不是能把房盖掀了。 血辰有些不好意思,他知道方邵,方将军坐在这里本身就是对他的一种维护,这份恩情他记下了。 “那个,是叫血辰吧,你的情况有些特殊我们也不拘泥于形式,就是简单谈一谈回答一下问题,不要紧张。” 虽然面前这位青年看上去一点都没有紧张的意思,甚至他的精神体还在桌子上打着盹,但军部的人还是安慰到。 法院的人看了看军部,意识到对方在站队,告诉他们这人由他们护着的,不过没用,现在是法院,他们的地盘,无论你是谁都应该靠边站,是非,对错自有法律判别,别人没有资格插手这里。 “法院起诉,根据材料指明,你犯有夺取机甲控制权,强闯军事基地,殴揍联邦士兵的罪行,你有异议吗?”法院淡漠的声音传来。 军队席位上方将军好悬没有喷出来,他刚完成任务就赶来,来的实在匆忙不知道血辰干了什么,现在一听眼珠子好悬没有掉下来。 “我有异议。” “讲。” “我不认为,我有殴揍联邦士兵。”法院的人转头,有点不太理解,按道理如果要拖脱罪应该否定最为严重的罪行才是,竟然前两点都认下来了,为什么抓这最后一点不放。 不过,处于职业他还是开口道“请讲。”血辰点头,静了片刻后说到,“我不认为我有殴揍联邦士兵,我只是给了他一脚,因为他实在是过于墨迹……” 军队代表打断血辰的话,“我们中现在只有法院,还有军事基地的同僚看过那机甲内部录影,和其他的证据,这对我们了解事情的发展不利,我希望能放出来让在场的众位都看一看。” 话音结束,代表坐下转头责看向自己身旁的伙伴“你拽我袖子干什么?”旁边军事基地的同伴翻了一个白眼,随后用手捂住脸,他就知道今天他们基地注定要丢人丢到天际了,话说我们是同僚吧,怎么就不能有点同僚爱呢,这么拆台有意思不。 法院点头,于是瞬间这里的大屏幕上出现了机甲的内控摄影,包括整个血辰的动作和强闯军事基地的过程。 军队的众多大佬默了,突然其中有一个开口,眼睛犹如两个100瓦的灯泡“少年啊,向往星辰与大海吗?加入我们吧……” 话还没完就被另外一个人踢飞,“别听他胡扯,我告诉呀我们这里三险一金啥啥都有。”整个场面鸡飞狗跳混乱不堪。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小攻就要出场了。 再次重复一下cp, 冷淡禁欲哨兵攻*暴躁不解风情alpha受 攻宠受,确定感情后,受总是攻气满满的人去撩攻,强攻强受。 至于标题,蹲笆篱的意思就是坐牢,东北话,不知道小天使们知不知道。 ☆、告别联邦 一时间场面十分的混乱,将军们也不管往日恩情大打出手,他们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消灭这个敌人就少一个竞争对手。 “都太过分了,都成什么样子。”方将军高喊一声,可惜石沉大海,往日恭敬的小辈,友爱的战友现在都疯了。“我去,谁拽老子的胡子,你们在干什么呀,有没有组织,有没有纪律……” 方将军还在继续骂,但是周围的人根本不打算理他,法院代表见这混乱的景象气愤不过,忽视了他那接近三百岁的高龄,向上一蹿站到了桌子上,对四周喊到“安静,安静你们……” 话刚说到一半,他就飞来不明物体砸到脸上,正中红心,身体倒在地上,摸了摸自己脸边,“混蛋,这是谁扔的鞋,我告诉你们这里是法院,我的地盘,要打滚你们军部去,否则再闹就等着吃法院传票吧!” 一声狮子吼,场面安静下来,将军们放开抓着彼此衣领的手,把手里的武器(裤腰带)串回了裤子上,整理了一下衣襟,人模人样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脸上写满了:“天哪发生了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管他们知不知道,总之这群魔乱舞的状态结束了,法院长老松了一口气,从地上爬了起来,满脸通红,气的发抖。 “好,现在重新开始,请被告根据这视频发言,首先您是否承认视频真实。” 血辰站在台上看了看那机甲内控视频,感叹为什么当时没有把这个功能也关了,也许关上它自己就不用跳机甲了,还能来上一个完美着陆,失策失策。 “我没有异议,视频是真实的。”血辰对这视频的每一点都看得十分仔细,确定没有人动过手脚,事实上也没有必要在这上面做手脚。 “视频,二十三分七十二秒,你抢夺了机甲控制权,是否正确。”法院的代表们慢慢的进入状态,军队的人却不太在意。 对他们来讲动动手中的权势保下血辰并不难,本来血辰的行为就属于逼不得已,再加上他向导的身份,相信就算那些法院的老头们抓着法律条文不放也不能怎样,这世界上还没有那种罪可以处死向导。 “正确。” 血辰回答“何种原因?”法院继续询问,“我不放心把我的命交给别人。”其实血辰想要说的是,不放心把自己的命交给一个机甲驾驶水平这么成问题的士兵。 血辰的话外之音在座的军队代表也明白,“也是,要是我,我也不放心交给一个这样驾驶水平的人,也不知道他的上级是怎么把他派过去的,你说是不。” 那代表戳了一下身旁的同伴,收获了同伴一脸的控诉,“别问我,我就是他的上级。”气氛一瞬间有些尬,最先开口的那人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悻悻的坐下。 问题被一一回答,血辰知道这是就是一个形式,法院的人引导着审判的节奏,军队以方将军为首的人力保血辰,政府那边则试图将血辰抓在手上,让他为国家做点贡献,塔那边倒是成为几股势力中最为安静的存在。 他们为这处置结果争论这好悬没有爆发第二次大战,幸好法院的人及时制止要不然非要爆发流血冲突不可。 “你们的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看到了那视频了吗?那是什么?那是人才,你们却要把他拱手让给帝国。” 军队代表面红耳赤,他不知道面前这些猪头到底是怎么想的,帝国和联邦就算关系再好,自己家的和别人家的能一样吗?何况他们关系还一直那么尴尬。 “什么叫做让,我们只不过是让他去帝国深造一下,他还是联邦人不是吗?”政府官员转头看向血辰,希望对方能站出来声援。 却发现对方抱着胳膊,一脸看猴耍的样子,两方人瞬间安静下来,看了看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默了,这样确实有失风度。 “我们一直在这里讨论也没什么意义,不如问一问本人的看法。”司法长提议到,这提议少见的被四方人同时接受。 瞬间十几双锃明瓦亮的大眼睛投到了血辰身上,周边安静下来血辰有点不明所以,你们继续,看我干什么。 “那个血辰小友,说说你的看法吧。”血辰转头“我?”众人点头,你也别光看我们耍了,这件事主要的人物不是你吗,你这么置身事外怎么好意思呢。 “我无所谓,反正帝国和联邦对于我来讲没什么不同。”从来到这里开始就一直在边陲53星,那里不属于联邦也不属于帝国,如果硬要算,只能说是两者边防之间的中空地带。 方将军看血辰那懒散的样子,心里涌上了一股担忧,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有时会觉得血辰是个危险分子。 拥有强大力量的人不少,虽然像血辰这样特殊的属于凤毛麟角,但是真正让他不安的或许不是他的能力,而是他和联邦,和帝国都缺少应有的感情联系。相信无论跟他说是毁灭联邦,还是毁灭帝国他都不会做出任何的反应。 这一点不光是他想到了,其他的将军,政客也都想到了,至于血辰,他无所谓,给这些人留下什么样的印象向来不是他在意的事。 想通了这一点将军们也不再执着于将他拢入麾下,因为没有人能够保证他的忠诚。一切情况恢复了正常,对于血辰的判定结果很快在各方的妥协下得以宣布。 血辰站在练军场,握着面前的栏杆,衣兜里揣着法院的判定书,看着底下的人胡喝着一遍又一遍,重复那极为单调的动作,看上去很蠢,但又让人怀念。 在过去还在自己熟悉的那个世界的时候,年轻时他也曾是其中的一员,在这样的一个军事基地里服务,以为可以一辈子这样下去。 “有烟吗?”血辰没有回头,一个东西被抛了过来,用手接住点燃一气呵成。 “你是故意那么说的。”方将军来到他的身旁,“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反正目的达到了,我一点都不想和军队扯上关系。”过去的错误重复一遍就够了,在同一个地方再跌倒一次就太傻了。 军队不适合自己,即使是在那个世界有谁说让他为国捐躯,他都要考虑一阵,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更是如此,加入再叛离没有必要重复这个过程了,已经试过一次了不是吗。 血辰没有回答他,方将军也没有再问,“你打算怎么办?到了帝国,去找严灼那小子吗?”血辰想了想,开口“大概吧,好久没有见到那小子了。” “说来你和严家也真是巧,虽然没有匹配到严灼,但是竟然弄到了他堂哥身上,最后说不准你真能和严灼那小子成为一家人。” 方将军看了看面前练军的场景,又将视线投向那同样注视这场景的血辰,“在想什么?” “你想说什么?”血辰看向方将军,“我一定要说什么吗,就不能单纯的来祝福你。”虽然被血辰戳破了心思,但是方邵却不打算就这么认下。 对方不说,血辰也不在乎,只是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免得过于尴尬“我不认为这是一件值得祝福的事。” 方邵愣了一阵随后哈哈大笑,“我就猜你会这么说,说真的我很好奇你和那位以冷漠著称的帝国少将会发生点什么。” “会发生什么?不过就是我把他揍了还是他把我揍了的事,没什么值得好奇的。”血辰抬头看了看天空,联邦还没有熟悉就要跑到帝国去了。 “这话,真让人同情,那位严少将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倒霉。”话题终结,气氛再次陷入尴尬。 方少将与血辰对视了一阵最终叹了一口气“无论你过去经历了什么,我都希望你能有一个好的未来,这是我唯一想说的。”血辰低垂眼睑,“谢谢。” “帝国不太.安稳,你要小心一点,多数的时候暗箭比明枪更伤人。”方将军再次嘱咐到,血辰转过头直视他的双眼,意识到对方的情感没有一分作假,“好。”他回答道。 帝国严家。 严灼从外面闯了进来,拿起杯子牛饮了一杯下午茶,喝完后呼出一口气喊到:“爽。”转头却见家里的氛围有些不对,自己的父亲和母亲似乎都有些愁眉不展。 “怎么了?”严灼将杯子放下转头询问,邱穆,严灼的母亲摇摇头,“没什么只是关于华淼的。” “妈,哥他怎么了?”严灼有些激动,严父严戈开口,“没什么,只是联邦要来一个向导,和华淼匹配度很高,只是听说那孩子的脾气似乎不太好。” “嗨,脾气再不好碰到我哥也玩完,他还能翻上天。”严灼摘了一颗葡萄塞到了嘴里。“知道那向导叫什么吗?我联系人查一查他。” 严父揉了揉眉心,严母神色也显得十分忧虑“听说是一个叫做血辰的。”话音刚落,严灼掐住了自己的脖子,旁边的人紧忙来帮忙,用力的拍“卡住了,葡萄卡住了。”废了半天的力气,严灼才将那卡在喉咙里的葡萄吐了出来。 还没等完全缓过来,他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双眼瞪大,一脸不可思议“什么说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亲小天使们你们在吗?吐个泡,灌个水吧,心里很塞呀,这样一个人都没有,作者都不明白这篇文是什么情况呀,欢迎提各种意见呀。 ☆、需要一个向导 严灼觉得活见鬼了,天哪在这里怎么能听到那人的名字,“严灼,这怎么你认识?”严父抬头看向那一直让自己很头疼的儿子。 察觉到父亲的目光,严灼下意识的缩了缩,“如果我们说的是一个人的话。”他有些不太确定按道理那个人那么喜欢自由,怎么会到向导塔,还被派到帝国。 “对于这个孩子我们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他叫血辰,还有在那之前他是一个野生向导。”严母有些忧愁,野生向导这不是一个好名字,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向导的污点。 向导脆弱的身体决定了他们很难独自存活,而那些野生的向导为了寻求庇护往往会出卖自己。 严灼咽了一口吐沫,完蛋野生向导啊,不会真的是他吧。“你也认识一个叫做血辰的向导?”严父做到椅子上,接过副官的文件翻了几页,在上面批改着。 “我确实认识一个叫血辰的向导,而且如果不出所料应该就是他。”毕竟这名字实在是特别,放眼望去根本没有人姓血,实际上血辰也不姓血,至于姓什么他并不知晓。 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声响,严戈没有停下手头的工作,这里是虽说是帝制,但实际上皇帝只不过是一个精神领袖。 真正掌管这个国家的是五大家族,他们各自握着一股军事力量,规范着整个帝国的运行,而严家正是作为五大家族之一,只是这几年来有些落魄。 严戈想到这里长叹一口气,他的哥哥天纵之资,怎么最后就落得那样一个下场,丢下年幼的华淼孤身一人面对这帝国的虎豹豺狼。 可惜自己没有能力,没有能力护住哥哥唯一的子嗣,让他总是被卷入别人的算计之中,上次的事如此,这次的事也如此,那些人的手伸的也太长了些,竟然敢随意指一个来历不明的向导配给华淼。 “他是怎样一个人?”严戈抬起头放下笔,看向严灼,严灼想了想有些犹豫的开口,“出乎意料。” 没人能猜到一个血辰在想什么,哪怕是和他已经认识很长一段时间的自己也猜不透。 “出乎意料?”严母有些担忧,神情犹忧郁的看向自己的丈夫,肩膀上的燕子落在了严戈手边。 严戈抬手用手指摸了摸伴侣的精神体走到她身边,勾住她的手给予她无声的支持。 “那孩子的脾气真的像说的那样不好吗?”邱穆看向自己的儿子,这眼光让严灼有些狭促,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比他们说的更糟糕,他的脾气不是不好而是相当暴躁。”一言不合就开揍的那种,严灼不想骗自己的母亲,他跟血辰在废弃星上相处了一阵,对那人的秉性深有了解。 “戈,我们能拒绝吗?华淼那么优秀,他是帝国最优秀的将军之一,我们开口的话……”邱穆有些紧张,他是看着华淼长大的,虽然不是亲生母亲,但是时间这么久了,自己和华淼不是亲生也胜似亲生,何况那孩子现在可是叫自己母亲呀! 有哪个母亲能够放任自己的孩子往火坑里跳,严戈拍了拍她的手,“这件事我会说的,他称你我为父为母,我不会对这件事坐视不管的。” 虽然现在的情况已经由不得严家选择,几大家族都在试图将严家挤下,小的贵族也在底下跃跃欲试找着机会给严家下绊子,尽管华淼争气掌控着五大军团之一战功卓著也无济于事。 “不至于吧,虽然血辰脾气不太好,但是还不算难相处,排除掉他向导的身份,他还是十分优秀的。” 何止是优秀,简直就是天资卓绝,有的时候真希望自己能成为像他一样的人,不单是因为那人的能力,更是因为那人的身上一种很特别的魅力,让人总能够在人群中最先注视到他。 “排除掉向导的身份?”严父看向严灼,严灼点头“如果将他看做哨兵,那实在是杰出,相信没有人能够否定他的能力和他独特的人格。” 严母听到这话十分迷惑,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样的一种形容,什么叫做看成一个哨兵。 收获到一圈疑惑的眼神“算了,我无法形容,总之他到了你就会明白了,他很特别。”不能用任何标准来评价,他就是他,他是自己的标准,用外部的标准来评价对他实在是不公平。 “他和祺丝比起来你觉得如何,他们两个的匹配度都是百分之八十五。”严戈无法理解严灼的形容,只好拉一个人做比较。 “血辰和祺丝?那有可比性吗?当然是血辰好了。”祺丝那就是一个小人,除了惺惺作态就不会什么了,看着都恶心,简直让人吃不下饭,真不知道为什么大哥要容忍这么一个明显心怀不轨的人在身边。 严灼的这话让严母放松了一点,现在待在华淼身边的那个向导让她一直都很担忧,那孩子实在是不知道该让人怎么说,比他好就行,毕竟那人看上去并不是真心实意,外部也总是有一些不好的传言。 “他喜欢什么,我让人准备一下。”严母想到这里心里有些雀跃,这偌大的房子里全是哨兵,只有自己一个向导实在是有些孤单。只要他不太难相处,没必要和他过不去,毕竟按照向导和哨兵的匹配规则,向导在匹配后需要住在对方家里的。 “他喜欢,香烟,还有烈酒..。”严灼有些尴尬的开口,抱歉妈妈,这个向导可能和你想的不太一样。 “……”这真的会好相处吗?真的没问题吗?邱穆对自己前一秒的想法十分动摇。 星空万里。 “少将先生好消息呦,你家要来一个向导,听说还是联邦的,也不知道怎么样。”一个金发矮个子娃娃脸少年开口说到。 “布科,你就幸灾乐祸吧,老大本来那个向导就够要命了,现在又来一个,你觉得这是好事?而且那个向导据说还是一个脾气不好的。” “怎么说呢,向导这东西又不嫌多,多一个总是好。”布科开口手上算着账,养一个向导要支出的可不少。 “不管一个也好,两个也罢,我就希望你们头能够赶快定下一个,他的身体状况实是让人担忧。” 枫岚将仪器从严华淼身上移开,戳了一下不在状态的严华淼“你要是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就会陷入深度神游,你应该知道你现在有多危险。” 严华淼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黑色的发丝在眼前晃了一下,眼神深邃,灿若星辰,“我知道,我不是已经找了一个吗?”他平静的开口,陈述一个事实。 “找了一个?你找的是什么?你以为向导对哨兵的安抚是那么简单?简单到只依靠所谓的利益权衡?”枫岚挑了挑眉,眼神大有你要是敢这么说我就打死你的意思。 严华淼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打开自己的光脑,里面有23封信件,署名全部都是祺丝,点开一封一封的读过,甜腻腻粘死人的味道似乎传到了空气之中。 长叹一口气,严华淼在光脑上输入了几句话,然后似乎是觉得不妥又一一删除。 闭上眼他有些挫败,放下手头的光脑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自己永远无法像寄信的那人一样,张嘴便能说出一大堆言不由衷的话。 “老大,难到你就任由联邦的那个住到你家,骚扰伯父伯母吗?他算什么,有什么资格那么做。”一个身材火辣一身蜜色皮肤的女人开口,对华淼的情况抱不平。 这并非针对血辰,而是针对所有的向导,没办法祺丝这个向导给他的印象实在是太差,连带着她对其他的向导都十分不喜。 “缇娜,怎么说他也是一个向导,我们还要载他到回帝都,就算是有什么不满,也等过了这一阵再说。”那最开始被称为布科的人开口。 缇娜顿了一下,做到椅子上有些丧气,她真心希望老大能根据自己的愿望来选择,而不是总被硬塞上一个又一个陌生而讨厌的家伙。 “各家族间的利益权衡,没有那么简单。”他们不可能放任自己随随便便和一个向导结合,只是奈何现在没有合适的人选,他们不得不找一些没有什么威胁的先塞上,然后来日方长慢慢考虑。 也正是因为如此,没有任何背景,出身平民的祺丝才有机会选上,而这个野生的向导也是被这么塞进来的。 “一定要我们亲自去接吗?”缇娜十分不满,这里和联邦有着万里之隔,虽然对于战舰来讲并不需要多少的时间,但还是让人觉得麻烦,尤其是去特意去接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甚至是不受欢迎的家伙,实在没有办法让人不心生抱怨。 “是的,说是有利于帝国和联邦的友谊,我真不知道这么一个人怎么就上升到联邦和帝国关系上了。”布科充分的表达了他的不满,这一来一回要不少的经费,转头想要寻求后援却发现严华淼正在和光脑奋战。 想了半天严华淼还是不知道自己该回些什么,只能作罢,眉头紧锁似乎难以舒展。 严华淼知道他身体的情况已经越来越不稳定,中度神游已经时有发生,枫岚说的对自己需要一个向导,只是一个向导不在乎是谁。 不单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这一飞船的人,没有道理让一个随时有可能失控的人去指挥一场战斗,那是对所有人生命的不负责。 严华淼抬头看了看指挥舰,外面的星空璀璨明亮,向导吗,他握紧了拳。 作者有话要说:小攻出场,攻不渣,他和祺丝纯粹是利益交换。 祺丝通过他踏入上层,他用祺丝抵挡军部的压力,因为军部不会让一个随时有可能陷入深度神游的人掌控军队。 更改一下更新时间,从六点变为凌晨一点半,作者要蹭一波玄学。 ☆、下马威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本以为舰队会去接那个帝国的向导,结果却出了一点小麻烦“什么,L64区需要我们的援助要我们紧急开拨,那联邦那边要怎么处理?”枫岚觉得头有点痛。 “管他呢,反正不用去接那个向导了,这难道不是好事?”缇娜没有想那么多,她宁可去边境和人拼命也不愿意哄那些难伺候的向导。 “缇娜,我也是向导。”所以请你不要把矛头指向所有的人,“对不起枫岚,我说的不是你,我只是讨厌祺丝那个家伙,他实在是太过分了。”从来没见过那样假惺惺的人,一边嘴上说头儿是他的最爱每天腻的要死,另一边又去勾搭其他五大家族的哨兵。 缇娜为头儿抱不平,枫岚叹了一口气,“这话你在我们面前说一说也就算了,如果到别处就麻烦了,如果被向导塔列入匹配者黑名单,你军队生涯也就到头了。” 没有向导的匹配,军队不会放任一颗定时炸.弹在战场上,枫岚看向一眼严华淼,这个已经是顶着巨大的压力了,如果不是这样相信他一辈子都不会打算找向导,哪怕没有向导的哨兵只有60年的寿命。 “我们去执行任务,帝国会派另外的舰队来接那个向导。”严华淼抬头看着面前的星图,上面有两个红色的点,一个显示的是帝国,另一个显示的是联邦。 笔在指间转动,突然停了下来,“时间已经公报出去了,准备也已经完成,更改是不可能了,照这个速度如果现在开拨舰队,最快也比约定时间迟4个小时。” 初次见面就迟到4个小时,那个向导大概会十分气愤吧,不过这又能怎样呢,上面没有打算为此更改军事行动的意思,同样他也不在乎那个向导会对自己有什么看法,一个注定的陌生人罢了不值得费心。 至于外交方面,在这个时候帝国派这个命令给自己,未尝没有给联邦一个下马威的意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政客,军队,迎宾队全都站在那里,负责接引的军队人员掏出一块怀表,摁了一下,咬了咬牙:“妈的,这绝对是有意的,仗着军事实力强欺负我们吗?” “发生了什么呀,帝国那些人在干什么?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来。”众人窃窃私语,不知道该怎么办,等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不等下去万一他们来了怎么办。 政客们十分头疼,这次联手是联邦主动提出的,帝国上层对这个联手一直不太认同,可联邦用了点手段硬贴上来,让人没有办法拒绝,只是没想到此时对方会用这种方法示威。 不过幸好派遣的向导还有脾气不错的,要是换上别的向导,不,就算不是别的换上自己也玩完,自己绝对克制不住揍对方一顿的冲动,“一群混蛋,竟然敢晾我们六个小时。” 时间还在继续延长,血辰站在空旷的场地上,原本一起同行的有十来位,不过现在因为身体不适各种原因,使得站在这里的只剩下了自己一个。 看着面前的天空,血辰皱了皱眉头很久以前他就听方邵讲过这事,帝国其实并不愿意与联邦联盟,这件事是联邦单方面的抱大腿。 被派出去的向导不过是为了平息帝国的愤怒,所以待遇绝对谈不上多好 ,就算底层的人不抵触,上层也不会轻易放过这些人,选中的所有向导都是被舍弃的,这对于他们来讲不是什么好事,没有一个人愿意到一个陌生的国度去让人拿捏。 早晨喷洒着晨露的鲜花,现在花叶已经有些干枯发卷,血辰站在原地身影挺拔。 他并不气愤,毕竟没人喜欢被硬塞上一些不要的东西,早就预料到帝国会采取点手段刁难自己这些被塞过来的向导,不过没想到手法竟然这么的...难以形容。 随他喜欢,反正日后算账的日子多的事,不着急,血辰身影挺拔,站在正午的太阳下脚步没有移动一步,他站在那里捧着鲜花已经足足六个小时了。 期间士兵们都换了两次班,这过高的温度让他们实在是痛苦不堪,新换来的士兵眼睛忍不住的往血辰身上飘其中满怀希望,希望他也能休息一下,这样也好让自己这些人喘口气。 太阳的火焰和他的发丝融为了一体,赤红色的瞳孔,直视前面,他神色没有一丝的改变,风起了,血辰动了一下。 那些士兵瞬间激动起来,他们可以休息了吗?虽然这样实在是有些耻辱,但是无论谁站在这里一动不动的暴晒三个小时也是够要命的了,而且这时间还在不断加长。 鲜花捧在胸前,气流越来越明显,周边的人群开始惊呼:“来了,来了。”发丝被吹开,血辰抬了抬眼,他知道以什么神情对待不友好的人是最为有效,那便是无视。 随便你怎么折腾,随便你怎么刁难,我无视你的一切,因为我很清楚你只能采取这种方法,你无法抹杀我的存在。 简单来讲就是喜欢你看我不爽,却又干不掉我的样子。媒体,军队开始不断的呼唤,把那些在因为各种原因找地方乘凉的向导一一拽过来。 场面一瞬间有些混乱,许多向导正躲着睡午觉,结果却被突然打断,只能仓皇的收拾几下,赶到现场。 被派遣而来的帝国将军嗤笑一声扫过那些仓皇奔跑的向导,视线落在一人的身上,他手里捧着花站在那里静默的看着自己,不悲不喜。 两人对视了一阵,那位将军看了看血辰,然后又看了看在他脚边那一团毛茸茸的精神体,脑袋卡壳了一秒,觉得情形分外诡异,那也是向导吗?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旁边的军队上前先开口介绍,对于这一切血辰不太在乎,帝国的那位将军反而上下看了血辰好几眼,没办法他长得实在是不像是位向导。 这种眼神血辰早就习惯了,反正多看几眼也不会少块肉,他承受着目光的洗礼,没有任何的反应,那将军看他的眼光越发新奇,好像像看什么珍稀物种。 脚底的老虎精神体,小心的伸出爪子,挠了一下前面圆滚滚的九歌,九歌有些生气,踹了他一脚,被踹了的花斑虎往自己主人身后一缩,过了半晌偷偷的伸出脑袋看了看那踢了他的小东西。 犹豫了一阵再次伸出了爪子,九歌怒了,冲向那花斑虎发誓要给它点颜色看看,见到那冲过来的九歌,花斑虎诡异的怂了,撒开腿就跑,九歌在后面紧追不舍,大有不踢死对方就不算完的意思。 “昊昀,我的名字。”那将军开口说到,“血辰。”众人集合完毕,按照次序登舰,这个小插曲就这样过去,一切的仪式照常进行。 在一排队列中血辰感知到有一双淬了毒的眼神剜向自己,转头发现一个有点熟悉的身影,那是谁?原谅血辰的健忘,毕竟只见过一次,且对方实在是不太重要没让血辰放在心上。 文凯看着对方眼底写满了嫉妒,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上天如此不公,自己费劲了心思,努力了那么久,最终却什么都没匹配到,反倒是对方五科零蛋,却得到了最好的哨兵,不公平,真不公平。 不过转念一想,现在对方和自己一样,要被送出去当做那可笑的联盟礼品,心里一阵畅快,就算是匹配度再高又能怎样还不是落得同样的下场。 所有的向导来到舰艇之中,血辰也上下打量了一下,用手轻轻的敲了一外壁下,质感还不错不是什么劣质货,且从周围的痕迹来看这艘舰艇应该处于服役状态,攻击力,防御力应该都还算拿的出手。 要是能到处看看,或许能搞明白他每部分的具体型号,不过知道这些也够了,只要它别像那K92一样中途撂挑子就好。 众多哨兵的视线偷偷的打量着这些向导身上,对于他们来讲向导是个稀缺的东西,也许他们攒一辈子的军功也只能换来向导塔里分配剩下的那一两个,这还是老天开眼,足够幸运的情况下。 虽然隐晦但是过于炙热的目光还是让这些向导有些不安,他们聚成一团,人人都拼命的往内围钻,退后,退后,再退后,没过多久他们就距离那引路的哨兵足有二十步的距离。 转头,哨兵发现自己的身后只剩下一个向导,嗯?人呢!血辰见面前的哨兵突然转头然后一脸惊异的盯着自己。 低下头将视线从自己的鞋子一直提到自己的衣领,很正常呀有什么不对的吗? 不着痕迹的观察了一下自己周围,发现周围的人呢?怎么都不见了,回头发现他们全在后面缩成了一团。 是自己靠的太近了吗?血辰往后走了几步,站到了那一团人之间,哨兵有些尴尬抬头,却见到血辰一脸的不明所以。在远处看到这一切的昊昀笑出声来,血辰抬头看到最开始的那个领队的将军走了过来。 “你们都不训练吗?”向周围喊了一声,瞬间所有隐晦的视线全都散了,向导们松了一口气身体放松下来,血辰则不太明白这是闹得什么。 “他们在看。”昊昀提示到。“我知道,然后呢。”他们看他们的与自己有什么关系,要是有不长眼的凑上来,揍一顿就好了干嘛那么麻烦。 昊昀看向血辰的双眼,火焰般的瞳孔中没有一丝的畏惧和不安,有意思,没想到偶然出来一次竟然还能碰到一个这样的向导。 他的眼中闪着猎捕的光,感知到这光芒血辰的拳头有些痒,好想扁他。 作者有话要说:小攻会和小受的感情逐渐升温,现在他们还是陌生人,本文基调是甜宠一点毛病都没有。 所有的困境都是为了更好的打脸,小说必备套路。 这个新出场和小受也没有什么关系,他单纯的觉得没见过这样的向导。 这人存在的意义是推动两人感情进展。 ☆、还剩谁 万里的星河流淌着,银光点点,熠熠夺目,我们的主人公坐在窗前看向外面,身后的向导们欢快异常,“天哪,真漂亮,好美。”这星辰场景并不稀奇,只是他们从未见过,血辰实在是生不出新鲜感。 一个带着可爱雀斑的女孩,蹦跳的来到他的身边,“你是见过外面吧?听说你之前一直是在外面的,你一定见过比这更漂亮的地方。” 这话让气氛有一瞬间的凝结,女孩没有什么恶意,只是话中的内容实在是敏感。 “当然我们的血辰对外面可是十分的熟悉的,毕竟他一直养在外边是野生的向导呢。”文凯走过来,坐到了血辰旁边,“时间正好,不如和我们讲一讲外面的事。” 这里大部分的向导在觉醒后就会被送到塔里,除了那些权贵子弟能在家族的庇佑下获得片刻的自由,多数的向导从此将再也无法看到外面,直到与一个哨兵匹配。 不过这对于他们来讲也许并不是坏事,在面对自由和安全这两个词的时候,不是所有人都会选择自由的。 “外面吗?很不错,只要你愿意付出与之等同的代价。”血辰的目光穿过星河好像在看另一边的世界。 “是吗?你付出了什么。”文凯挂着虚假的笑,一个向导能付出什么?他们除了自己什么都没有。 “生命。”曾经的自己付出了生命,时间把过去的影子消磨殆尽,宛若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站在一端与另一端,外面的世界用他锋利的武器谋.杀了过去的自己,赤.裸裸的没有任何的掩藏。 血辰转头赤红的瞳孔让人恐惧,周身的死寂探出它的触腕狠狠地缠上文凯的脖子。 窒息感让文凯神色恐慌起身退后几步,直到碰到了另一人,那人不满的哼唧了一声他才猛然惊醒带着一头的冷汗。 此时对方的视线看向外面,好像刚才的一切只不过是自己一个可笑的幻觉,寒冷蚀骨,文凯将视线移到自己脚边,规规矩矩的坐在了原处,四周的黑暗向这里涌动,它们想要吞并自己。 周围的人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依旧语气轻快“按照帝国给的行程安排,我们应该快降落了吧?真好我还是第一次参观军事基地。” “参观什么呀,又呆不了多长时间,只是补充一些能源而已。”另外一个人嘟囔到看上去十分不满。“有总比没有好,虽然外面的星辰很好看,可是我们足足看了三天了,再这样下去都要长蘑菇了。” 周边的俏皮话包裹着血辰,让他的神情放松了些许,“陌生的地方,总是让人期待,帝国也许比联邦有意思些。”听说那里比联邦更崇尚武力,这很不错,很让人喜欢。 几天的行程让这些半大的孩子熟稔起来,他们在舱室间嬉戏打闹,享受着这难得的光阴。 外面的哨兵们似乎也被感染,带着笑意“好了,向导们我们马上就要降落了,做好出舰的准备。” “好。”众多向导停下手头的动作回答到,血辰也跟着站起身。 “星舰降落中,请准备。”随着一阵飞扬的灰尘,星舰安稳的降落在这个补给站上,向导们第一次呼吸到向导塔外的空气,新奇的场景让他们心跳加快。 两方军队交接着,安排着这些向导,他们需要再这里滞留一阵,至少要度过今晚,在士兵的带领下,向导们都分得了一个独立的房间,一切都准备的妥帖,似乎没什么好担忧的。 “这就是您的房间了,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尽量不要外出,毕竟我们这里是一个军事基地,外面哨兵很多,虽然他们十分优秀,但也许会过度热情,给您带来一些麻烦。”引领的哨兵提醒到,血辰点头。 门被关上,血辰小心的扫过周围,走到床前挑起窗帘,看了看外面,在脑中过了一遍走过的路线,推演出这里的相对位置和大概方向,摆弄了一下放在床头的书籍,上面是一些简短的故事很适合当催眠读物,除此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内容。 房间并不是很大,但是各种设备十分齐全,甚至床头还放着几个抱枕,如果晚上无法入眠的话可以搂上一个,真是贴心。 躺在床上,换好睡衣,拉上被蒙住头,房间自动调节,陷入了一片黑暗,血辰闭上眼房间的轮廓在他脑中慢慢呈现,单调的线条穿梭在他的意识世界。 一共有五个监控支点,不清楚运行的情况,型号是F31屏蔽起来并不困难,暂时没有危险。 旁边的医疗机器人来到了血辰身边,扫描了一下他的基本情况,确认对方已经进入深度睡眠,一连串数据被发到主脑上 【检查完毕,对方已经进入睡眠】 【继续监督】一连串电子数据回答到,【是】血辰身旁的医疗机器人给予回复。 在黑暗中睁开眼,血辰双眼清明,哪有一点深度睡眠的样子,周围陌生的监控让他有些不爽,但在不清楚情况的条件下,他没有轻易采取行为,反而尽量让自己的一切举动看上去符合常理。 宽大的睡衣穿在身上,让他没有一点的安全感,他不习惯换上睡衣,毕竟如果在半夜发生什么,这衣服会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躺在床上将精神触丝最大限度的展开,在这精神世界里所有的东西都无处遁形。扫过这里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慢慢的往外面探去,很奇怪一个军事基地竟然连一个向导都没有看起来有些不对。 “叮叮。”那医疗机器人走了过来上下扫了血辰几遍,歪了歪头系统有些混乱,这个人是在做噩梦吗?脑电波似乎有些频繁,但是身体确实处在睡眠之中。 “所以我才讨厌医疗机器人,真是麻烦。”控制住自己心跳的频率,一边保持肌肉的放松,另一边却要保持绝对戒备,外面好像发生了什么,远处的精神触丝传来一阵颤动,血辰集中注意进行捕捉。 这是,枪声,型号是k379军队标准配置,另一方声音有些杂乱,但是比较多的也就是k61和k94两种,看来这夜晚没那么简单,也许今夜不会无聊了,他转了一个身将头埋在枕头之中。 在床上翻了几下,接着掩饰从机甲空间纽里拿出一个芯片,在手指间把玩了一阵随后默默地握在掌心,枪声停了,计算时间整个过程二十三分十九秒左右,战斗时间很短,看来敌人的水平不怎么样,无趣,这么快就结束了,本以为会发生什么。 等等,有些不对,外面的人员在调动,是发生了什么吗?猛然睁开眼血辰起身看向周边,那医用机器人察觉到血辰的动作滑到近前,“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血辰摇头“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需要放点安眠曲吗?”血辰没有回答,医用机器人理解为默认,温柔恬静的旋律在这房间蔓延,血辰却觉得扰人的厉害,揉了揉眼装作刚醒的样子,打开了门。 突然出现的血辰让守在门外正准备交换位置的哨兵一惊,对视了一眼,看了看彼此,“怎么发生了什么吗?” “没事,只是听到了一点声音被惊醒了,也许是听错了吧。”血辰打量了一下正在交换岗位的那人,对方身形健硕,虎背熊腰,全身的肌肉拧在一起,一块一块的凸起充满了力量。 听到血辰的话他微微上前,却被另一人隐晦的拉住,“也许是你听错了吧,我和他一直在这里没有听到什么声响。” “也许你说的对,刚才做了一个梦弄的我有些混乱。”血辰揉了一下红色的发丝,那最初引导血辰来到这儿的哨兵点头,“时间还早,祝愿您能够有一个安宁的夜。” “是的,安宁的夜。”血辰转身,抬腿跨入房间,这好像只是一个平凡的插曲。 男人低下头准备离开,突然一阵罡风袭来,血辰一个回转,踢向那人的肋骨,攻击来的猝不及防,一时没有防备,当然即使是有防备也没什么用,他的小身板不够血辰两拳的,身体倒飞出去鲜血点染墙壁。 见状那虎背熊腰的男人上前挥拳直击血辰的面孔,却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挡开,一声撞击响彻走廊,男子被震开,身体向后蹉了三步不止握了握拳,手骨传来一阵痛感,混蛋,面前的这个是向导? 顾不及脸面,此时再要脸面就是和命过不去,他慌张的从腰间掏出枪,可是还没等开枪,头部便收到重击,恍惚片刻紧接着便感觉到脖子被一铁钳禁锢,耳边传来一阵脆响,挣扎几下,四肢挺直垂下。 “黑蛇佣兵团第十三分队队长,这怨不得别人,只能说人怕出名猪怕壮。”作为猎人还不至于分不清猎物,血辰放下手,那尸体滑落到地上,在睡衣上随意的擦了擦将手上的鲜血抹去,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不过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黑蛇佣兵团老对头了,身为一个佣兵团却比星盗还臭名昭著,“看来消息没错,黑蛇和星巢联合了”至少那帮无利不起早的家伙不会无缘无故的自己一人攻击军事基地。 现在是真的不太平了,星巢活动的太频繁了,血辰将的现场收拾一下,屏蔽器被扔在了房间,相信一时半会儿那些家伙反应不过来,不过这也只是多争取一点时间。 搜了搜那倒在墙角的哨兵,取走了他随身的证件以及光脑等能够辨别身份的物件,如果能找到军队和他们核实一下,兴许有意外之喜,再幸运些还能顺藤摸瓜解决不少麻烦。 此地是非之所,非久留之地,为今之计还是先找到军队了解一下情况为好,这里太过于诡异,如果非要形容,那就只能说好像从一开始这里就被占领了一样。 如果真的是这样,这一基地的敌人可不是光凭自己的力量就能解决,何况还有那些向导掐在他们的手中。 真麻烦,如果有的是一队哨兵自己分分钟就能掀了这里,不过说起来,黑蛇现在是轮到谁当家了。 血辰掰了掰手指,大当家被自己送监狱了,二当家被自己一枪爆头,三当家好像跑回家就再也没出来,四当家被自己击落在一颗原始星上,估摸着现在应该学会开荒了……。 所以呢,他们还剩谁? 作者有话要说:制造一个故事情节让这两个人相见,当然这和英雄救美没什么关系,本文属性强攻强受。 ☆、领我回去呀 黑夜冷风中一人在建筑物之间穿行,身手矫捷。“甩掉了,那些讨厌的跟屁虫。”血辰站在两栋建筑的夹道之间,向上腾跃,影子在路灯下闪了几下,随后便消失不见。 一群白痴,用抓兔子的方法来抓自己,如果这都能让他们抓到,边陲53星群自己就不用混了,血辰在心里吐槽到,身形没有片刻的停滞,有的时候他真心疑惑那些哨兵是哪里来的自信,认为只凭那么几个人就能拦住自己。 跟着断断续续的枪声,血辰从一个建筑物的顶端翻到另一个建筑物之上,站在高处的他犹如云霄上翱翔的鹰,能够清楚的看到底下的风吹草动和草丛里那些可怜的猎物。 抬手架上刚缴获的枪,手动上膛,虽然对收拾这些小兵没什么兴趣,但为了让这场无聊的闹剧快点结束,有必要让他们做出些必要的牺牲。 子弹横越战场,正中目标,突如其来的攻击让人猝不及防,交战的双方同时停下手头的动作翻身寻找庇护,来者不明,不知是敌是友。 战场上声音消弭了,风卷过沙土打在墙壁上发出哗啦的声响,喘息被压到了最低,哨兵们放出敏锐的五感,试图抓住哪怕是最为微弱的声音,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他们无法探知到对方任何动作。 感官里充斥着大量噪音,哨兵们试图在这众多杂乱的信息中分离出一二,然而并没有什么用,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对方好像并不存在。 这绝对是一个荒谬的结论,倒在地上的尸体不容作假,有一个人在这里的某个地方开了一枪,下手狠毒,干净利落,没有任何的迟疑,结果也正如他所预料到的那样完美,没有丝毫的意外。 看了看彼此的脸色都有些难看,他们感知不到对方,却把命放在对方的枪口下任人宰割,情况不妙,那人很有可能拥有的向导,否则难以解释面前这情况。 时间僵持着,血辰拄着下巴,视线偶尔扫过战场,脸上写满了我很闲,站起身将屏障稍微露出一个缝隙,免得那些哨兵龟缩不前,浪费更多的时间。 两方人员瞳孔跳动了一下,他们感知到了对方的方位,虽然只有片刻,但足够他们推断出对方模糊的方位,黑蛇的人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彼此,心如明镜。 他们怎么默契暂且不管,血辰这边十分愉快,都动起来呀,躲在那里有什么意思,扫了眼枪支型号,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重量,现在有十三发子弹,一人一枪还能剩两发,血辰很是满意。 黑蛇的人还不知道自己的脑袋上已经被分配了一颗子弹,他们正隐秘的转移试图占领高地。 对于他们占领那里血辰没什么意见,反正最后都得去天国,想倒在哪里随便他们,这点人文情怀还是要有的。 血辰十分人道的给了他们选择死在哪里的权利,尽管他们可能并不会感激。“快,跟上。”底下的人打着掩护,上面的人快速的移动着,占据最佳的射击点。 “就绪,动手。”随着一声极低的呼喊,这里再次响起了久违的枪声残暴的摧毁这份宁静,无数声音交杂在一起,其实真说起来也不过两种而已,一种是混乱的背景音,而另一种断断续续却又贯穿始终。 渐渐的背景音消失了,只剩下那偶尔的枪声响上几下,再多的就没有了。 房顶上的血辰伸了一个懒腰把枪放下,从靴子中摸出一把匕首用手指擦拭了几下,“也许需要磨一磨了。” 门被踢开,寂静被划破,那背景音蛰伏后又再次凸显,为了昭示它的强烈存在感,这次来的似乎更为猛烈,它用近乎疯狂的攻击对这里进行无差别的扫射。 “我和你拼命。”血辰:“……,嗯,你喜欢就好。”乐意拼什么拼什么,我不管,匕首散发的寒光划过他们眼底,鲜血从脖颈处喷溅,没来的急摸一摸自己的脖子便感到一阵窒息,眼前的世界恍惚了一下最终变成一片黑暗。 “永宁。”血辰开口祝愿,抹了一下刀尖上残存的血迹,抬头看了看扔在远处的枪,“不错省了三发子弹,算是意外之喜。”走到房檐外围,看了看地面,军队依旧维持着警戒,血辰对他们没有出手,因而他们没有采取任何的行动。 “枪声停了。”一人拉低了帽檐,“对,看上去是全军覆没。”旁边的另一个开口,然后后脑壳狠狠地挨了一下。 “废话,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杀出来的下手真狠,这才几分钟。”那人翻了翻手腕,“别动,小心点,万一让他察觉到我们就完蛋了。” 话还刚说完,就收到了一圈的白眼,“要真是冲我们来的,我们早晚都得步那些家伙的后尘。” 从出手的情况上来看,对方应该不是敌人,但这一切都只是推断。“但愿不是推断,希望我们猜到的是真的,否则今天所有人都得倒霉,从这手段上来看,对方绝对是一个高阶哨兵。” “也许更惨,对方还有一个高阶向导做配合,要是给我一个这样的向导……。”还没有说完,旁边的人就接上“那就是浪费资源。” 这话一落众人点头,也许是血辰没有对他们采取针对行动,外加上敌人死亡,气氛一时间放松了些许,使得他们有时间在这里打趣。 “现在怎么办?”一个哨兵提醒众位注意面前的情况,蹲在遮蔽物边缘的队长思索了一阵“我去看看,如果没有什么问题,我们就散开然后在大本营集合。” 众人沉默了一阵,才回复到“明白。”出去就是活靶子,生死全握在对方手里,现在唯一能够赌的就是对方不会对自己这些人出手,否则全都歇菜。 “我去了。”队长开口,他身旁的队员艰难的点了点头,一个闪身,身影暴露在一片断壁残垣之间,停下身环视了周围一圈,视线定在一个点上。 察觉到陌生的视线,血辰探了探头,就这样两人对视了几眼,哨兵有些紧张,小范围的踱了几步彰显自己的存在。 “我看到了,回你大本营去吧。”血辰挥了挥手有些无奈,哨兵停下身与之对视了一阵,心有不甘却拿对方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默默地记住这张脸,红发,红瞳还挺好记得,不过看上去怎么有点熟悉呢,不明白,不过算了。 哨兵向一个方向离去速度很快,血辰的视线默默地追随对方离去,摸了摸自己脸,为什么呀,难道自己的存在感这么低吗?竟然没有认出来自己,心里莫名伤感。 队长安然无恙的离开了,其他的队员也按照计划四散开来,他们每一个人走过时都在血辰面前停下片刻,然后毫无留念的给血辰一个后脑勺,血辰的脸色越发难看,十几个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认出自己把自己领回去。 宛若心脏被狠狠地捅了一刀鲜血直流,视线盯在那最后一人身上,那哨兵站在原地后背起了一层薄汗,你这么看我干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血辰坐在房梁上,脸色黑的几乎可以滴墨水了,“你过来,仔细的看看我。”哨兵一愣双手护住胸,活像被路边的流.氓占了便宜的良家妇女,神情惊恐向后蹿了几步,脸上写满了雅.蠛蝶。 眉毛跳的厉害,血辰觉得自己在发飙的边缘,“过来,看我,觉不觉得我看起来有点熟悉。”这话一落,那哨兵抖的的厉害,“你有向导了。”有向导了还这么饥.渴连哨兵都不放过,果然高阶哨兵和自己这些人不在同一个世界吗。 如果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血辰一定送给他一颗子弹,“我,没见过吗?”血辰指了指自己的脸,就差跳下去让那人看个清楚了,伏特加气味的信息素在空气中散播,哨兵见血辰凶恶的样子一缩脖。 鼻翼煽动了两下,闻到空气中传来的酒味,哨兵突然意识到了不对,这哨兵没少喝呀,我去竟然喝了这么多还能打的这么准,果然是怪物吗?喝成这样,他家向导也不管管还放他出来胡闹,幸好这次没出什么差错要不然可怎么办。 哨兵同情的在血辰身上扫了几眼,我不和一个酒鬼一般见识,一拍屁股他一溜烟的闪了,留下血辰一个人待在那里在风中良久无言。 “哨兵的五感不都很好的吗?”他们没有闻出来自己身上信息素的气味吗?不就是因为这信息素才暴露了向导的身份吗?现在你们怎么了,都得感冒鼻子坏掉了吗? 血辰坐在原地,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我是你们家的向导啊,快来个人把我领回去呀,哨兵啊,你们究竟在玩什么呀。 作者有话要说:求小天使们把作者的这篇文领回去吧。 不知道加多小攻的戏份能不能扭转这本小说扑街的命运,作者心里有点难受。 ☆、撞枪口上了 血辰无奈只能自己自食其力,指望那些哨兵是不太可能了,天知道往常这些每天往向导活动区跑的勤快的不得了的家伙,为什么会认不出来自己。 哨兵们也很无辜,他们根本就没有往向导的方向想,他们的搜索方式是检索哨兵,特征红发红瞳,结果是不认识这人。 虽然有些人觉得血辰看上去眼熟,但是对方那黑漆漆的脸色实在是太吓人,他们可不想站在那里吃枪子,扫了几眼没有多想拔腿就跑,至于为什看上去有点眼熟,这件事没过多久就被他们抛在了脑后。 血辰长叹一声,本来以为成为向导能够受到不少优待,结果关键时刻还是得靠自己,这些哨兵除了给自己找麻烦一点用都没有。 跟随着那些哨兵七拐八拐停到了一栋偏僻的建筑物上,“看来是这里。”血辰在房顶的四周转了一圈,对这里的守卫大概有了了解,“讨厌,人数不少。” 一路从房顶之间腾越,跟到这里的血辰深觉面前的状况有些棘手,如果从街道的正面突击,估计会和他们起不小的冲突。原以为不会这么费这么大的力气,结果那些哨兵不给力,害得此时只能自己想办法了,迂回进入吧。 谨慎的放出精神力刺探了一下这里的防御圈,小心的扫了一遍,找到一个人头聚集的房间,抬脚上前,点了点头,不错从这里开始吧。 站在房檐的边缘,血辰看了一下底下守卫,此时的他们还没有注意到在他们的头上有这么个不安因素。 屏障真的是个好东西,不过原本不需要用到的,血辰整理了一下衣领,长叹一口气,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不要大意的上吧! 伸了一个懒腰,扭了扭脖子,整理一下造型,做个热身运动,身形冲出房顶,犹如鹏鸟张开翅膀,发丝被吹拂而上,房间的玻璃在眼前一一划过,身体向下,抬头看了看面前后退的墙壁。 “差不多了。”他说了一句让人摸不到头脑的话,双腿用力一蹬,下坠的速度猛然变慢,身形在空中顿了一刻接着一个翻转。 “这姿势不错,比上次好看多了。”伸手扣住窗沿,手腕一转,身体在风中画出一道漂亮的圆弧。 屋内 “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虽然我们暂时占据上风,但是对方掌握着向导,而且整个基地的控制权都掌握在他们手中,这一切暂时都不好说,不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什么我们只能等待。” 昊昀站在桌前,脸色不太好看,这基地的情况超乎他们的预料,简直是糟的厉害,他们面对的是一个基地的敌军。 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在自己这些人到来之前,就不声不响的攻占了这里,张开大网就等自己这些猎物送上门来。 而到现在他们唯一获得的,只是一个死活不开口的被称作狸猫的家伙,剩下的半个有用的也没抓到。 “报告。”门外响起了一个声响,屋内的哨兵们看了彼此一眼,摸了摸手边的武器,默契的找寻一个最佳的方位蹲守起来以应万变。 “进。”声音平静的没有任何波澜,门被拉开众人的视线瞬间投在了那人身上,小兵身体一僵,但是很快这压迫感便消失。 松了一口气,心里默默感叹不愧是中将,仅仅是站着在哪里都能让人忍不住的去臣服跪拜,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脏让它稍稍平复下来,才抬眼看向面前的长官。 “什么事?”昊昀开口,小兵刚想开口,却见中将猛然抬起了手,空气瞬间凝结,昊昀脚下的花斑虎耳朵动了动。 靠近窗户的哨兵端起枪,敏锐的五感告诉他风中有什么在降落,“啪”枪支扣动,一道黑影从上面划过,哨兵一惊错过了最佳的机会,只见湛蓝的天空上一抹灼人的红,那人对自己笑了笑。 窗户被踹开,枪声同时响起,血辰歪头闪过那颗夺命的子弹,身形落在屋内,迎面挥来便是一拳,帝国打招呼的方式真特别,血辰这样想到。 连翻的攻击让血辰有些不爽,“没完了。”血辰没和那人客气侧身便是一脚转身落在原地,抬头只见周围一圈的哨兵认识的不认识的全在这里。 无数视线投在自己身上,血辰伸手拉过来一把椅子往上一坐“认识我不?”最先开枪的那个哨兵眼底有些愤怒,从来没见过敢这么挑衅的,抬脚踹向凳子。 血辰向上一跃,紧接着拳风擦过耳边,用手格挡一下,哨兵觉得好像打到了一块钢铁,拳头被震的发麻,退后一步拉开距离,眼底带着慎重,这人不太简单。 两人对视着,周边的将官暂时没有插手的打算,只是神色莫测同伴的水平他们知道的很,可是面对这人竟然没有占据任何优势,看了一眼彼此,同时摇摇头,他们没听说过这人。 与血辰交手的那哨兵看了看血辰的脸,对方气息很年轻,最多不过25岁,身手竟如此了得。帝国里从未听过有这种人物,除了严家的那个,不也许严家的那个,放在这个年龄也不会比之更出彩。 “报上你的名字。”哨兵抬头开口说到,这是出自对敌人的敬重,“一天往向导区跑八次的家伙,竟然好意思问我名字。”一共就那么十几个向导,难道自己存在感就那么低吗,一天跑八次的人都认不出来自己。 “你是那个...那个……”刚进门口准备报告的小兵指着血辰不知道要说什么,血辰停下身看了看他,整理了一下头发,刚想说,是我,我就是那个向导。 结果对方却喊到:“你就是那个喝高了的哨兵。”血辰僵了身体石化,然后一寸寸的破裂变成粉尘,一阵风就吹走了。就没见过记性这么不好的哨兵,很好,那么今天自己就给这些人长长记性。 椅子踢开,血辰动手,连番的攻击让哨兵节节败退,急促的闪躲动作有些难看,但是顾不得这些,他尽力避免被这拳头击中,转头看了一下旁边的金属墙壁,一个个模具般的深坑,这攻击要打在身上一定会骨折。 九歌穿过战场滚到熟悉的花斑虎身边,花斑虎愣了片刻,他不明白这里怎么会出现上次踢自己的怪玩意儿。 昊昀双眼注视着战场,他看到了什么?一个向导在揍一个哨兵,怎么回事做梦了吗?感觉到裤腿被擦了擦,昊昀低下头看到自己的精神体正叼着一个张牙舞爪的白团子,如果那个白团子有牙和爪的话。 这精神体好像,大概,有点眼熟,昊昀突然意识到什么,转头看向战场那抹赤红的身影,战场已然进入白热化,成为血辰单方面的攻击,而另一方拼命的闪躲。 哨兵不明白,为什么面前的这人这么执着于打脸,十道攻击有八道是往自己脸上抡的,难道自己长得那么让人看不过眼吗? “血辰!”一道声音响彻房间,哨兵看那拳头停在自己面前,可耻的松了一口气,听到这声音血辰收手将拳头慢慢的从哨兵脸上移开,其实他没想要把对方怎么样,只是想赏他个黑眼圈让他长长记性。 血辰退后几步用脚把凳子勾了起来坐在了上面,看向昊昀一脸你出来解释一下,解释不清我打死你。 昊昀嘴角抽了抽,示意血辰身边的哨兵放松,“不是敌人。”昊昀有些头痛,天知道这个向导怎么回事,联邦给自己提供的消息中可没有写这向导这么能打。 周边的哨兵听到命令,收起枪,但是还是保持着绝对的戒备,这和昊昀无关是身体的本.能,面前的这个青年很危险。 昊昀有些头疼,走到血辰近前,刚刚和血辰对打的哨兵伸手拦住了他。 “长官。”昊昀清楚对方想说什么,无非就是这个人很危险不要靠的太近,昊昀拍了拍他的肩膀搬了把椅子放到了血辰对面,两个人这么看着对方,气氛好不尴尬。 “你来了?”昊昀说完这话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巴掌,什么叫做你来了,血辰翘起腿冷漠的开口,“阿,我来了。” 九歌摆脱那花斑虎,两眼泪汪汪跳到血辰怀里,用力的往里钻了钻,血辰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它的毛安抚着,花斑虎有些尴尬趴到了昊昀脚边,脸上写满了我什么都没干。 周围的哨兵觉得气氛过于诡异,其中有一个自以为机灵的想了想开口到“那个,长官不介绍一下吗?”这一句话捅了马蜂窝。 血辰身上的杀气让昊昀都有点怕怕的,他转头给了对方眼神,“介绍个头,天天往那里跑,没见过他吗?”被莫名其妙吼了的哨兵一脸懵逼,小声嘀咕到“天天往哪里跑啊?” 昊昀觉得手下的智商貌似有些欠费,“向导区,你敢说你没去过?”一句话惊醒梦中人,所有哨兵目光唰的投向血辰,血辰脸色异常难看,“是我,坐在窗边的那个。” 此时记忆回笼,众多哨兵低头做鹌鹑状,有一个突然抬起头一脸惊异的看向血辰,“向导的身手能这么好?”其他的人听到这话头更低了,这话说的太尴尬,作为哨兵的他们竟然连向导都打不过。 “你是想说我不是向导,还是想说我身手不应该这么好,如果你想说前者,抱歉我证明不了,如果你想说后者。”血辰握了一下拳,“我可以让你好好的试一下。” 血辰向那开口的哨兵逼近,昊昀尴尬的咳嗽两声,可是收到了一个凶恶至极的眼神。低下头,这位中将诡异的屈服了,在这件事上理智告诉他最好还是不要插手。 那哨兵看着血辰向自己逼近,脸色发白,血辰走到他的身边咧开嘴“午夜乱坟岗,约一波,哨兵。” 作者有话要说:求收,求评,只要不是潜水一切都行呀,这样让人不知道到怎么办,心里很难受。 ☆、心理阴影 血辰靠在窗边看向窗外,外面的哨兵门戒备着保持绝对警惕,屋内的人看了彼此一眼谁都不敢开口打扰。 昊昀摸了摸头,说真的他很庆幸没对这个向导出手,要不然自己就算不躺在医院也好过不了多少,旖.旎的心思被狠狠地掐断,昊昀却觉得逃过一劫。 “你怎么出来的?”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血辰,把他当做向导的话对方似乎不需要保护,当做哨兵的话对方又确实是一个向导。 “消灭了两个哨兵。”话语轻描淡写“这个拿去查查。”血辰抬手把收集到的那个编号丢给了昊昀,昊昀伸手一接“什么东西?”看了看手中的物件“这是我处理掉那个哨兵身上的,也许能通过这个查到对方的身份。” 昊昀点头将手中的东西递给身后的哨兵,“关押向导们的地点你能找到吗?”血辰点头,“如果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话,你可以在这里找到他们。”拿起桌子上的笔纸,血辰将草图画出,虽然不怎么美观但足够清晰明了。 笔停下血辰看了看面前的简图,昊昀身旁的副手上前将图纸收起,没人质疑这图纸的真实,这个向导总是出乎意料。“最好快一点,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得到消息是不是联想到了我,毕竟我和黑蛇的人算上老相识了。” 军队的人听到这话神色一惊“你和这里的势力认识?”昊昀看向血辰的眼神有些凝重,对于这点血辰毫不介意“对,我认识他们的四个当家,不过现在是谁掌控黑蛇我不太清楚。” 昊昀盯着血辰的眼,“方便问一下你和黑蛇的关系吗?”这是来自军队的谨慎,他们必须弄清谁是敌人,血辰从桌子上跳下迎着众人审视的目光。 扫了周围一圈漫不经心的开口“所以我才讨厌军队,他们总是喜欢刨根问底。”士兵们的目光落在血辰的身上,血辰一一回应,没什么好畏惧的。 “我不知道联邦提供给你们的介绍上有没有写,但我可以告诉你们,我是一个野生的向导,一直在边陲53星群谋生,至于职业,是一位猎人。” “猎人?”这个词用在这里让人摸不到头脑,“是的,猎人,接受军部悬赏的猎人,至于他们的他们的四个当家,有幸成为我准镜下的猎物。” 昊昀看着对方,对方的眼中传递着一种极为危险的讯息。“如果你们需要调查的话方邵,方将军他能为你提供资料。”昊昀盯着血辰的双眼试图分辨这话的真假,血辰抬眼静静的看着对方。 将手指交差抵在额前,闭上眼思索了一阵昊昀开口“我们抓到了一个叫做狸猫的家伙,但他拒绝吐露任何消息,对于这个人你认识吗?” “当然。”,“能问出点什么吗。” “如你所愿。”血辰回答道。 脚步声穿过黑暗,灯光断断续续,一扇大门打开,一人坐在了面前,那是一个年轻的面孔,他没有穿军装,相貌陌生的厉害。 “军队原来已经没有人了。”被绑在邢.架上的狸猫呲牙露出血红的牙床,嘤嘤的怪笑着,浑浊的双眼在血辰身上扫过面容扭曲带着疯癫的神色,他旁边的精神体蛰伏在牢笼之中,绿色的双眼散着幽光。 血辰没有理会他只是伸出两根手指看了看昊昀,昊昀低头神色茫然,“烟。”血辰开口到,而被绑住手脚的狸猫身体一僵,瞳孔放大。 “军队禁止吸烟。”昊昀看着那伸向自己的两根手指说了这么一句,血辰挑眉侧了侧头,“上好的雪茄,中将先生。” 昊昀听到这话脸拉的老长,他不知道血辰是怎么知晓的,半晌后摸了摸裤兜“雪茄没有,只有这个了。”盯着他的脸看了一阵,他非常怀疑面前的这个真是向导吗? “随意,我不挑。”血辰接过熟练的点燃,随后才转头看向自己面前的狸猫开口到“好久不见了老伙计,初次见面,我是血辰。” 熟悉的声音在这个房间响起,狸猫身体不是控制的抖动了几下,紧咬嘴唇,这声音,这声音,邢.架被撞得砰砰作响,他奋力的挣扎,锁链嵌入骨肉却浑然不觉。 周围的士兵见状神情紧张,昊昀摆摆手,示意这里没什么危险,转头看向血辰的脸。 “你应该是第一次看到我的样子,不要那么激动,虽然我知道太久没有听到我的声音让你分外怀念,但是你要相信接下来你会有很长的时间听我讲完。”血辰呼出一口气,掸了掸烟灰。 这声音不会错的,是他,“为什么你会在这儿,你应该在边陲53的。”他呼喊着,全身如堕冰窖,面前的光亮照不亮这一片黑暗,他知道所有的一切都要完了。 “我被拜托来问你几个问题,话我只说一遍,你知道猎人不像军队那么友好,也一向没什么节.操。”为了能够将对方的头目引出猎人总会采取各种方法,在星盗眼中他们甚至是不择手段的代名词。 不过在众多手段中,血辰还是比较喜欢硬闯,干净利落,直接了当。呼气声在这紧密的房间里尤为明显,被称为狸猫的男人慢慢的平静下来。 “我为什么告诉你。”他抬起头直视血辰,却见那人摸了摸下巴,“是啊,你为什么告诉我呢,因为我是血辰,而你怕我。” “我?怕你?”男人的声音猛的拔高却显得外强中干,他试图用最凶狠的目光呵退血辰,却见对方目光平静的没有任何波澜的。 一瞬间,就是这一瞬男人宛若气球被狠狠地扎了一下,砰的爆掉了,一切的伪装全都被撕开,他必须承认自己心底畏惧着面前这人。 “为什么当初要放过我?”男人低下头,身体宛若断线的木偶低垂而下,他看向血辰的双眼,试图从中寻找答案。“我想这和我要问的无关。”血辰回答到。 “告诉我!”男人拼命的挣扎,“告诉我为什么,作为交换我会告诉你这里的一切。”原本计划周全,这场战斗的胜利是五五开,现在血辰来了,这场战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结束。 也许他不知道组织内部有多少人,哪怕是偶然听到与之相似的名字,都会彻夜不眠。只要把这消息捅出去,黑蛇和星巢的联盟恐怕会瞬间土崩瓦解,所有黑蛇的人都会夺命狂奔,没办法当年的阴影太深,一场战斗几乎让他们的高层尽毁,整体被连根拔起。 血辰沉默了一阵“我没有放过你,你已经死了不是吗?”狸猫听到这话身体一僵抬头看向血辰,血辰吸了一口手指间的香烟“你已经死了,从那战以后除去这次,你就再也没有参加过行动吧?” 狸猫听到这话突然想起,自己好像许久没有到外面了,这点连他自己都忽视掉了,他待在基地里日复一日,仿佛只有那里能让他感觉到安全,机甲自己已经很久没有驾驶过了。 “杀死一个人有两种方法,毁灭肉体,或者毁灭灵魂。”声音消散在房间之中,却在那人的心头回响,刑讯室的门被关上了,那个陌生的身影,熟悉的声音彻底离开了,房间再次回归寂静,狸猫低下了头,片刻后声音响起,宛若在哭泣宛若在狂笑。 血辰回到了室内,昊昀接过手下传来的文件翻看了几眼,那个狸猫说的很详细几乎交代了一切。“大人,这口供可信吗?”下属觉得这口供来的也太容易了些心里有些迟疑,“拿去吧,可信。”昊昀开口道。 视线在血辰身上停了几秒,才开口,“当年发生了什么?”血辰端着果盘,将牙签上的水果一口吞下,一脸懵的抬头“哪年?”昊昀看了看他,揉了揉眉心,“就是你对上黑蛇那年,那件事。” “哦,那件啊,其实挺简单的就是他们高层散步散到我那个地方,然后发生了点冲突。”血辰说罢开心的嚼着水果像一只仓鼠“味道不错,你要来点吗?” 昊昀看了看血辰,拒绝到“不了,你自己来吧。”天下哪里有这么凶残的仓鼠。“他们动手的一共多少人。”昊昀问到。血辰放下牙签想了想,“时间太久了,我不记得了,不过最后那些被击落的机甲卖废铁卖了5000多万,价格还挺公道蛮合算的。” 血辰尴尬又不失友好的笑了笑,没错他确实很穷,要知道就算血辰之沙造价便宜,修起来却也要不少钱。昊昀沉默了许久慢慢的转过头,他觉得自己最好还是不要在这件事上继续深究,否则非被气个好歹不可。 “你最高的匹配者是谁?”昊昀觉得自己应该提前给那兄弟买好棺材,这向导太可怕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我也不太记得,就知道姓严。”血辰对匹配到谁向来不在意,这种旁枝末节忽略就忽略掉了,反正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姓严,昊昀脑海中闪过一人,“不会是严华淼吧?”血辰手头的动作停了一下,想了想,“好像是,听起来有点耳熟。”昊昀脑海中闪过那张脸,帝国年青一代最强的哨兵,碰上一个强悍到让人恐惧的向导,接下来事情会怎么发展让人拭目以待。 在不远处执行完命令的严华淼打了一个喷嚏,眉头紧锁,他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难道是有谁在念叨自己吗?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更新,抓个错别字,真奇怪已经抓过虫的文还是有问题。 ☆、喜欢什么样的 血辰看着哨兵们忙碌着,忠实的做着吃瓜群众,“大人不行,这里的通讯被拦截,我们没有办法连接到外面。” “是的,我们只能自己想办法。”昊昀将手指顶在太阳穴上揉了揉,扫了一眼站在那边的血辰,如果所有的向导都像面前这个该多好,一人给他们一架机甲开着就出去了多方便。 可惜昊昀的想法太天真,不是所有的向导都是血辰,如果所有的向导都是血辰,他们这些哨兵也就都不用混了,天下哪里还有他们一口饭吃。 “怎么办,那我们怎么办?”向导们叽叽喳喳的乱成一团,昊昀觉得脑仁有点疼,十分后悔为什么要先把他们解救出来,转眼看了一下副官,示意他们安抚一下,副官苦瓜脸的看了看自己的长官,一脸你自己上我不想分担。 文凯扫了一眼众多向导,又看向昊昀眼底闪过一抹晦暗不明的光彩,他用自己软的厉害的腿战起身开口到“各位,不要害怕,我们虽然不强,但是我们也有自己的价值,别忘了我们这么多年在塔里学到的知识,塔培养我们就是为了让我们在战场上贡献一份力量的……。” 血辰看着面前的这人,打了一个哈欠,漂亮的话谁都会说,但是做起来可就难了,血辰只希望他不要自不量力的撞到别人的枪口上,剩下的随便他。 底下的向导被煽动起来,几句话他们就将文凯视为主心骨般的存在,众人希冀的目光极大的满足了文凯膨胀的虚荣心。 哨兵们的视线在文凯身上停了一秒,但很快也就移开了,有勇气是一件好事,但是只凭勇气来做事就是愚蠢,希望这些向导只是说一说,不要真的掺和进来,要不然会带来不小的麻烦。 毕竟所有服务战场的向导都是出身军校,经过多年的培养,而面前的这些似乎并没有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 见哨兵们的视线被自己吸引,文凯有些得意,他说的的话其实很有技巧,这里的众多向导都是医疗部的,他们并不是为战场贡献力量而存在的,真正为战场培养的向导都是战斗部的。 而这里战斗部的只有自己一个,他用这番话突出了自己和他人的不同,毕竟战斗部的向导一向比医疗部的向导地位更高,只有不适合战斗部的才会被挑到医疗部,难听一点说就是医疗部是战斗部挑剩不要的。 年轻的他不知道战场是什么,他现在想的也仅仅是如何吸引哨兵们的目光,他清楚哨兵们不可能真的让自己去上阵杀敌,所以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一点心里负担。 不过他的小心思注定是白费,哨兵们根本没有往这方面想,他们现在考虑的仅仅是如何突出重围。 见向导们安静下来,哨兵们准备离开这个地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转头看了血辰一眼,血辰起身跟上他们的脚步,文凯看到血辰起身,也打算跟上,但是却被一个哨兵拦住。 哨兵有些难办他们要商讨一些事情,不希望有人打扰,但是出于对向导的爱护不允许他们开口,强制命令向导们呆在这里不许乱动。 “我也要去,为什么他就可以,他只不过是医疗部的这里根本用不到他。”文凯十分不满,看着血辰的目光宛若利刃,恨不得生生剐了对方。 哨兵不知道如何解释,总不能说对方能够把这里所有的哨兵都摁在地上暴揍一顿,这太丢人了些尤其是面对向导的时候,哨兵迟疑了一会儿“他是53星群的对这里比较熟悉。” 说完这句哨兵扭头就跑,生怕文凯缠到自己身上非要追问一二,文凯在哪里气的脸色发红,不过过了一阵他突然笑了,哨兵们知道了对方是53星群的,这意味着对方野生向导的身份暴露了。 野生向导,这可不是个好词,也许用不了多久整个军舰上的人都会知道,这个向导在之前出卖了自己以得到某个人或者某方势力的庇护,他根本没有想血辰也许根本不需要别人的庇护,他从一开始就自力更生。 “不行,这绝对不行,中将这太冒进了。”手下的士兵拼命的否定,希望自己的长官能够打消这个危险的念头,“可是这是唯一的办法不是吗,必须要有人出去报信,而我是最为恰切的人。” “长官,这里需要您指挥大局,我们不能……”昊昀伸手阻断对方的话,“你知道现在大局已定,被扣在这里我们迟早玩儿完,这个时候必须有人冲出去,打破僵局。” “将军我可以。” “我也可以。” “我们都可以。”昊昀敲了一下桌子,示意这一屋子争来抢去的人都安静下来,看了看血辰他向往常一样懒散的倚在桌前。 “血辰你的看法?”这话说的也许有些愚蠢,血辰不可能指挥过战斗,但是下意识的昊昀还是选择了征求对方的意见。 “我们能想到的,你认为对方可能想不到?只要你敢飞上去,对方就能动用这里的武器把你轰下来,这简直是太简单不过的事,轻松到只要动一动手指。” 这话说的很刺耳但是确实是事实,昊昀长叹一口气“所以你觉的。”血辰站直,“抢一艘重型舰开足防御罩,也许能够顶过这里地面的攻击。” “可我们的人手不足如果要这么办的话,这里很有可能出缺,向导们很危险。”昊昀神色凝重,“带着他们一起跑。”血辰开口道。 众人一惊,这想法简直太可怕了,那些向导没有经过任何的训练,一旦被敌人闯上舰艇,他们势必成为首要攻击目标。 猜到众人在想些什么血辰开口到:“待在这里他们也是首要目标,反正在哪里都一样,如果我们出事他们也跑不了,这也许就是所谓的一根绳上的蚂蚱吧?” 昊昀注视着血辰,众人看向昊昀,时间在无形中流逝,昊昀最终开口说到“好。” 军事基地不远处。 严华淼从机甲上跳下,抬眼看了看同伴,“那些被派遣接联邦向导的军队还没有回来吗?” “是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虽然上层暗示不要让对方太好过,但也不至于这样。”布科开口总觉的事情有些不妙,而且这块地也有点太邪乎了,算上这次今天已经碰到的第三批敌人了。 “这里按道理应该有一个联邦的前哨,可是我们从那里走过没有受到任何盘查,而且碰到的敌人似乎都是往军事基地方向前进的。”这一切都指向前面可能发生了什么。 不过这是联邦的事,作为帝国的军队他们不便插手,要是发生了什么还好,要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强闯军事基地,就算联邦的那些人再怂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我记得这里是离开联邦的最后一站是吗?”严华淼还记的那个他接送向导的命令。“是的,这里是最后的一站,跨过这里就是帝国的境内了。” 严华淼扫了一眼面前的星图,对后面的布科示意“在这里停上一段时间,观察一下情况。” “哦?想你的小向导了?”布科打趣道,严华淼瞟了对方一眼,“只是匹配到的而已。”严华淼对是哪个向导没有任何的意见,在他看来所有向导都是一个样子没有什么不同。 哪怕是祺丝他也觉得没什么两样,自己需要一个向导,而且恰好有对方想要利用的东西,所以互利互赢仅此而已。 严华淼很清楚祺丝不喜欢自己,正如同自己也不喜欢他,不过对这一点祺丝似乎并不知晓,就如同他一直认为掩饰的很好,自己不可能发现他和杜家的独子有牵扯一样。 愤怒吗?不愤怒,因为根本就不爱,只要祺丝愿意维持这种关系,严华淼没兴趣戳破他,正如一开始说的那样,他只是需要一个向导,不在乎是谁,不在乎怎样,这也许称的上是一种凉薄。 “头你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怎么样也是匹配程度百分之八十五诶,一点都不关心?”布科凑到近前,严华淼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说真的你就没有喜欢的向导,哪种只看一眼就心跳加速,认定了就是他了的感觉” “没有。”严华淼快步离去,一点都不想在这件事上费口舌,可布科紧追不舍,“头你别跑呀,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我给你找一个呀。” 严华淼被堵住,突然觉得今天的小伙伴格外不可爱,似乎还有点欠揍,停下身看了周围一眼,希望有其他的小伙伴能够将这个脱线的同伴拉回来,结果却发现众多人的视线全投在自己身上,就连自己的精神体那头雪地银狼都翘着耳朵。 觉得分外无奈,想了想不太讨厌觉得相处的还算舒服的向导有什么特点,可是搜索了半天,发现自己的脑海里根本找不到这样的向导。 榨尽脑汁想了想还是有一个的,至少对于母亲相处起来还是蛮轻松的,也许自己喜欢像母亲那种风格的向导,严华淼猜测到。 “我喜欢,娇小,温柔,纤细的那种。”严华淼抬头中规中矩面无表情的陈述到,周围的小伙伴们听到这话眼前一亮,“早说就这个标准还不好找。” 唯有枫岚神色担忧,这样的向导何其多,可就从来没有见过严华淼对哪个向导另眼看待,在他的眼中恐怕这些向导没有任何的不同。 作者有话要说:加更,一篇。 小攻即将被自己啪啪打脸。 有的时候真的就是这样,你的男朋友或者女朋友,和你最初认为你会交的男朋友或女朋友并不完全相同,甚至可能完全不同,但是这不能影响你确实喜欢他/她。 作者又蛇精病了,间歇性发作期没吃药,请忽视掉。 ☆、小攻又来了 血辰扫了一眼周围惨白的神色抚了抚自己的头发,向导们瑟缩着躲在一起,抱成一团。 就在今天晚上他们经历了人生第一场战斗,哨兵们带着他们抢夺了一艘重型舰,这么说或许有歧义,实际上不如说在哨兵的掩护下他们登上了这艘舰艇。 外面闪烁着耀眼的光,舰艇偶尔传来的震动都让他们十分不安,“我们安全了吗?”那个有着可爱雀斑的女孩说到,她抬头看向血辰,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从始终面色不改,至于文凯此时他正缩在角落里眼中一片空白。 “暂时还没有。”血辰不想骗她现在他们确实还处在危险之中,那女孩强迫自己站起身往血辰旁边靠了靠直视血辰的眼开口说“我能帮到什么吗?”她的眼底是坚定的。 但血辰沉默了许久“保持冷静和清醒的头脑不要乱跑,带上匕首,保护好自己。”血辰扭头迫使视线看向别处,说真的他并不愿意这样讲,但这里的所有人必须做出最坏的打算。 “会发生什么?”那女孩克制住自眼泪,她知道此时的眼泪没有任何的作用,抬头看向血辰的侧脸,坚毅且棱角分明。 血辰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或许应该告诉对方一但失败所有的向导都会变成战利品,做为战利品中好的那部分会被底下的人贡献给上层,成为上层星盗豢养的‘宠物’,差的那部分会被送到拍卖场沦为货品,总之不会是什么让人期待的结局。 “抬起头,哪怕你是羊也要摆出狼的样子。”血辰想起那疯老头(他的老师)对自己说的话,此时将它转述给这个女孩。 “想活吗?”血辰开口,就像那疯老头问倒在血泊中的自己那样。女孩遏制住抽噎的声音点了点头,血辰没有看她只是开口道“记住你的回答不论未来发生什么。” 飞船剧烈的颤抖了一下,血辰的脸色异常难看,情况超乎了预期那些星巢的人反应比预料中的快,他们出动大量机甲拦截这艘舰艇,下手狠毒不留活路,如果他们没有办法留住这些向导,那就将他们全部杀死。 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只是破坏联盟而已,向导那是意外的收获,要是没有劫持到活的,死的也无所谓,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知道这件事的人跑出去,一个活口都不能留。 他们要把这个拐卖,杀死向导的黑锅扣在帝国军队身上,来达到他们毁坏帝国与联邦之间联盟的目的,所以绝对不能让受害者自己跑出来辩白,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送他们所有人离开这个世界,让他们永远不能开口。 血辰抬头起身往指挥室方向前行,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身,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来到那女孩身旁,女孩看了看血辰。血辰将匕首递给了对方“人体有很多能致死的地方……。”话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女孩含着泪水疑惑的看向血辰。 血辰摸了摸匕首,过了许久才再次开口“你不用管那么对,能捅哪里捅哪里,不要停直到你确定对方已经死了。”想起自己第一次动手,那时候尽管被告知了一切,可是在危机时刻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知道拼命的进攻。 血辰说完这话转身准备离开“那你怎么办?”那女孩开口,“我有自己的战场,不用担心。”话音结束,血辰的身影也跟着消失不见,女孩看了看手中的武器握紧全身颤抖,但尽管如此她的瞳孔依旧跳动着希望的光。 一路向前血辰来到指挥室,在哪里昊昀捂着脑袋,满天的机甲就算他们的攻击暂时无法打穿这个重型舰,但是蚁多咬死象,这样消耗重型舰的防御罩迟早撑不住。 他到有心开一炮,但是重型舰的炮火并是为了对付舰艇和要塞的,对于灵活度较高的机甲没有什么用处。 “准备弹射,留下操纵舰艇的人,剩下的跟我到机甲弹射区迎敌,一定要拦住他们给舰艇争夺突围的时间。”昊昀开口道,“是。”所有士兵同声回答。 整个指挥室的人都动了起来,士兵们排成一队有序的穿过门口前往弹射口,血辰看了一眼昊昀转头跟上最后一个士兵。 “回来,你要去哪儿?”昊昀喊到。“去哪儿?跟着迎敌。”血辰开口神色坚定的看向昊昀。“那是战场……。”不是开玩笑的地方,昊昀想这么开口,但后面的半句却怎么也说不出。 他知道血辰格斗能力很好,可是对于他驾驶机甲的能力并不清楚,尽管那些星盗见到他如同老鼠见猫,但是那都是别人眼里,别人的评价,对于他真正的水平只有亲自看过自己才能放心。 “你是向导。”昊昀想要劝说血辰放弃这危险的想法,“所以呢?”血辰反问。所以你本可以享受保护,享受安宁的生活,为什么非要选择卷入这遍布杀戮和鲜血的战场,昊昀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处于何种原因。 “我是向导,但我先是血辰不是吗,为杀戮而生,安宁只会让我痛苦和不安,我归属于真正属于我的地方。”听到这话昊昀沉默了,看向血辰的眼,“你真的享受战争吗?” 血辰身体僵了一下瞳孔扩散,但也只是一秒即使是昊昀也没有看见“那是我唯一的价值。”血辰开口,他存在的意义便是驾驶机甲去战斗,因为他是被武器命名的人,是为了操纵血辰之沙而诞生的人。 九歌在血辰脚下轻蹭着,他知道此时的血辰需要得到足够的安慰,弯腰将它抱了起来,紧紧的环在怀里。 “如果你坚持的话,跟我一起吧。”至少这样如果发生什么还能帮衬一下,血辰明白对方的意思他是不放心自己的,点头仰起脸血辰说到“跟着我也没用,如果真发生什么,我是不会救你的昊昀先生。” 昊昀听到这话嗤笑一声“放心我还没有糟糕到需要你来救。”两人对视了一眼,相视一笑。“你带空间纽了吗?” 昊昀开口问到,“上舰的向导禁止携带危险物品。”血辰回答道。 “可是你还是带了。”昊昀把血辰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思考着这人是怎么把空间纽带进来的,血辰将右手放在胸口上,昊昀将视线定格在他的手上。 “这是秘密。”那个空间纽就镶嵌在自己的心脏上,是那个疯老头亲自为自己镶上的,他害怕自己弄丢他的宝贝。 血辰和昊昀来到弹射区,发射区的人见到昊昀行了一个军礼,视线在血辰身上顿了顿,有些疑惑的看向自己的长官,“他和我一起。”昊昀开口。 士兵愣了一下,神色有些凝重,但也没有开口询问,他们没有任何资格质疑,因为知道这人比他们强上太多,可是对方是一个向导呀,这样会不会有些冒进,没有时间让他思考更多,他必须要忠诚,完美的执行命令。 “让我看看你的机甲吧。”昊昀开口,血辰并不介意,边陲53星群几乎所有人都认识这个机甲,未来还会有更多人认识并为之颤抖畏惧它的存在。给星巢的那些人长长记性吧,让他们好好记住这架机甲,记住是谁取走了他们的命。 暗红的火焰,随着空间的扭曲在这里显现身形,没有豪华的外表却依旧慑人心魂,机甲通体的暗红没有任何装饰,它也不需要任何的装饰,只是静静地矗立在那里,就散发让跪服的威严,这是王者,没有人有资格开口议论,他自成一种风格不惧一切的危险。 “这不是普通的机甲,联邦和帝国没有这个型号。”昊昀看向面前的血辰希望他能给个答案,“定制机甲。”对方这样说到。 昊昀听到这话愣了一下,这机甲竟然是定制,在整个帝国能够设计机甲的就那么几位,剩下的只能说是改装,不过此事不方便深究,恐怕会涉及到联邦的密辛。 不过面前这人竟然操纵定制机甲,要知道自己也是在升了将级后才有的定制机甲,果然只能说人比人气死人吧。 “它叫什么?”昊昀呼了一口气抬头看向那暗红的色彩,“血辰之沙,他的名字。”血辰开口,“血辰之沙吗?很不错的名字。” 随着倒数声音的结束,血辰之沙和昊昀的机甲一同被弹射入战场进入战斗。突然出现的暗红机甲让战场上的众人一惊,面前这架机甲,流溢这血红色的光泽,十分的眼熟。 这是...血辰之沙!!黑蛇众人一惊,这机甲过于熟悉,无数次在他们的梦中出现,在梦中的他像现在一样抬起枪直指自己,然后...自己被吞并在一片光亮之中。 现实与噩梦在此刻重叠,只是那些人再也没有从梦境中苏醒的机会,一道金色的攻击将他们吞并,操纵舱的警告生已经被他们完全忽视。 暗红色的机甲在这片黑暗中辗转,将由他谱写的死亡之歌传遍战场,可怕的黑影笼罩在眼前遮蔽了一切,死亡在蔓延,黑蛇的人分分逃窜,星巢的人想要抵抗却被狠狠的碾压。 在远处的严华淼众人注意到到这边的战斗,只是从他们的角度看不到血辰的身影。 “少将,前面发生了战斗,似乎是联邦的军队和另外一波,我们是否要采取行动……。”严华淼看了看面前的星图,报告的士兵安静下来。 “放大k26区,捕捉画面。”随着一声令下,一张图纸被放大传到指挥室,众人看到图纸上的机甲一惊,“这是昊昀中将的机甲。” 严华淼站起身,拂了一下衣角“全员准备进入战斗。”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小攻和小受就要相遇了,然后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戏会加多哟,作者开始撒糖了。 虽然作者一直很回避写感情,因为从来没写过,担心会写的很尬。 ☆、不美好的误会 机甲散在星辰之中,血辰看着面前的机甲,以及上面证明身份的标识“回家的三当家?怎么不在家里蹲着跑到这里来了?” 对面那机甲僵了一秒,硬着头皮开口道“我怎么来的暂且不说,不过我第一次知道我们边陲53星群的首名,竟然除了与联邦有联系就连帝国那边也有人。” 血辰笑了笑“你大可转告联邦的人说我和帝国有勾结,他们还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就认定我叛国,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你还能出去。”红色的光影一闪,带着划破空气的声响他高举手中的剑直劈面前的黑色机甲。 声音刺耳,三当家架着刀刃迎接这攻击,轰鸣与刀锋间的光亮充斥在这里,血辰突然皱了皱眉。一道金色光亮穿破黑暗向这战场袭来,紧贴在一起的刀刃瞬间分开,血辰操纵机甲向上一提机甲躲过这攻击。 黑色机甲中的三当家松了一口气,他没有和血辰交手过,当年他们和血辰产生冲突的时候自己正在老家,在家里收到高层传来信息哭诉他们几乎全军覆没,几位当家死的死伤的伤,然后...他可耻的没敢回基地。 就这样让对方逃过一劫?那是不可能的血辰可不打算就这样结束,身后的五道光翼同时展开,机身瞬间退到15米开外,切换武器充能瞄准就在眨眼之间一道银白的光亮从枪口喷泄而出与那金色的光亮撞在一处。 两股能量冲击爆炸散发出一阵耀眼的光亮,瞬间将那撞击点周围的一切摧毁,当然那个一直在家里蹲的三当家也没能幸免于难,血辰摇摇头“老实在家里呆着不好吗?非跑到这里来。” 转过头血辰看向那放冷枪的位置一架银白色机甲飘在半空,“放冷枪可不是好习惯,让我来给你纠正一下如何。” 昊昀看着那暗红色的机甲在星辰间大杀四方,而他自己孤零零的立在这儿窘迫的厉害,貌似对方根本不需要保护,竟然这样自己也可以放开手来。 “血辰他们人数不少,注意一点不要让他们靠近舰艇,剩下的随你。”黑金色的机甲一闪而过,血辰看了看他开口道“真啰嗦。”昊昀咬咬牙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克制,然后加快速度消失在了血辰面前。 没去理会他,血辰看了看自己面前机甲残片,真是无聊的战斗,星巢难道就是这么一个水平?打法如此随意。其实血辰冤枉了对方,星巢这边也很卖力的,只是他们不巧与严华淼的十七军撞在了一起被打的零零散散,原本的战术布局也被冲的乱七八糟。 他们竭尽全力的想要拦住十七军避免对方和昊昀的军队会和,只可惜没有什么成效,“混蛋,这到底是谁选的日子,撞到血辰之沙也就算了毕竟对方只有一个,可是这些原本应该在帝国L64区的军队是怎么跑过来的。” 他将敌人的祖宗十八代挨个问候一遍,心情才略微平静下来,骂也没用,他只能承受这两面夹击的局面。 来到战场边界的昊昀接到了一个奇怪的机甲视讯,一个此时不该出现的人出现在了他的屏幕上。“华淼?你怎么在这儿?”昊昀愣了一下,但手头的攻击却没有停下,面前的机甲被攻击洞穿。 对面的暗蓝色的机甲同样没有停下手只是淡漠的开口:“察觉到这里的守卫有点不对,驻留了几日正巧碰上你们。” 听到这话昊昀大喜过望“帮大忙了,你知道的我来接向导没带多少人,只有一艘舰艇百十来号,现在我们被星巢的那帮小子围攻,他们控制了这里的军事基地意图破坏这次联盟。” 严华淼微微的点头“我派人去处理了,带着你的人有序降落吧将战场交给我们。”昊昀看了严华淼几眼,啧了一声,“小的时候那么可爱,也不知道怎么长的,现在竟成了这个样子。” “中将,我觉得现在不是拉家常的时候。”严华淼开口道,昊昀甩了一下头“好吧好吧,你随意,那艘飞船上的向导你打算怎么办?” “直接送走,这里是战场,他们的存在只会添麻烦。”严华淼沉静的开口,昊昀叹了一口气,“你手下的人真可怜,本来有机会亲近一下向导的,结果却……。” “昊昀中将。”严华淼打断到,见对方这个态度昊昀将自己想说的咽了下去,只是嘟囔到“这性格真不讨喜,活该没有向导喜欢你,一个人单着去吧。” 严华淼没有理他,转身投入战场说真的他真不在乎有没有向导,而且就算是要说教也轮不到这个人,毕竟他单着的时间可一点都不比自己短。 一阵气流昊昀降落到第十七军的主舰上,抬腿从机甲上跳下,在这里已经有不少他的部下收到通知先后降落,看了一眼自己的副官,昊昀开口问到“血辰呢?”副官扫了一眼周围的人没有发现血辰的身影,跑过去询问这里安排降落的人才知道有一架暗红色的机甲被拦在外面。 “中将我们要怎么处理,安排他降落吗?”这艘机甲没有军队编号而且是定制机甲,操作的人又那么凶残,虽然他看上去不是敌人,但他们实在是不敢轻易放对方进来。 “自己人,让他进来吧。”昊昀开口到,缇娜走到昊昀身旁开口问到,“操作那机甲的是谁?是联邦的军官吗?原来联邦军官的操作水平也没有说的那么菜。” 昊昀转头看向来人上下扫了几眼才认出来,开口惊呼道“哦,是小缇娜呀!”缇娜听到这话如遭雷劈,“昊昀中将,请不要说小字,我只不过比您小个十来岁,不要每次都搞的像跨了一个辈分。” “什么吗?,当年我从军校毕业的时候,你和华淼还抱着我的腿喊叔叔呢。”昊昀开口打趣道,缇娜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被他这么一打岔缇娜忘记了自己原本要说些什么,直到她注意到那暗红的机甲降落到这里,一红发红瞳的青年从机甲上一跃而下,他扫了周围一圈,身上似乎还带着从战场上下来的杀伐之气。 好俊朗的人,只不过这年龄似乎太小了些,联邦的将军难道有年龄这么小的?缇娜没想过别的可能,毕竟无论是联邦还是帝国都只有将级才有定制机甲,缇娜看了血辰几眼走上前伸出手自我介绍到“缇娜,帝国十七军后勤部部长。” “血辰。”那红发青年这样介绍自己。 缇娜有些疑惑按道理对方应该介绍自己的军衔,可是对方没有,这让她就算有心想要打听都没有办法。 昊昀看了看两者紧握的手咳嗽两声开口到“血辰不是军队的人。”诶?听到这话缇娜十分诧异,可是继续追问解决完战场的严华淼也降落了下来,缇娜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队长的身上,心想反正这人跑不了她有很多时间打听。 严华淼看了看这个陌生的面孔,他并没有见到血辰从机甲上跳下自然也也无从知晓血辰是那架暗红色机甲的驾驶者,扫了一眼昊昀无声的询问,这是你带的人?昊昀点头。 “缇娜,给他安排一个地方。”说罢他转头准备离去,缇娜点头刚想引领血辰离开,却听到昊昀有些仓促的开口,“给他单独画出一片空间,别让人随便靠近。” “哈?”缇娜转头有些不太明白这是什么要求,昊昀揉了揉头,过了许久吸了一口气“那个,他是向导。” 十七军的人全都僵了,脸上的所有表情瞬间凝滞了,等等他说刚刚了什么,面前这个是向导?是向导!他们的视线停在血辰身上,对方的发丝如同烈焰,眼眸明亮散发着桀骜与不羁,似乎没什么能被他放在眼里。 “向导?”严华淼看了血辰一眼,随后开口质问到“所有的向导都应该待在舰艇上,你为什么会在这。” 严华淼心里有些不爽,这次的战斗损失了不少人,为了将那些向导转移到安全区,他的部下和昊昀的人顶着敌人的炮火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本来按道理一切都应该十分顺利,结果向导们慌不择路到处乱跑拦都拦不住。 从始至终那些向导除了尖叫乱跑什么都没干,不,不能这么说,至少他们在添麻烦这件事上没少干,而他们添麻烦的结果就是自己的部下在战场上为收拾他们带来的烂摊子,不得不做出没有任何意义的牺牲。 对这群向导严华淼印象极为糟糕,连带对这个本应该待在舰艇上,却莫名其妙跑到这里来的向导第一印象也相当差劲。 血辰猜测到了那些向导可能给对方带来了不少的麻烦,没有理会他,往前走了几步,“我觉得你需要解释。”这是迁怒严华淼十分清楚,但是他无法也不想克制,他想不通为什么一些人的错误要让另一些人以生命承担。 虽然可以理解,那是他们第一次面对鲜血,面对死亡恐慌,但是却无法让人轻易原谅。“你要一个解释?”血辰转头双眼平静的没有任何波澜,他静静地看着对方。 缇娜想要开口为血辰解释,却被昊昀拦住,他想要借这个机会试探一下血辰的实力。血辰一步步的走到严华淼直视他的双眼,对方眼中孕育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惊澜,“好吧,我本来不想这样做的。” 血辰一个闪身欺身上前,众人只觉一道光影闪过,严华淼瞳孔缩了一下,显然没有料到血辰的动作,辗转腾挪,招招狠厉,眨眼间便是数十招,围绕在周围的众多士兵惊呆了,这是...势均力敌。 严华淼挡住血辰挥来的拳,眉头微皱很强的力道,看向血辰的眼带上了几分凝重,侧身闪躲拳风擦过耳边,发丝被扬起,对方与自己很近,他能够感觉到对方的呼气带着浓烈伏特加的味道,很特别的气味,很特别的向导,他这样想到。 身影交错,攻击带来空气的碰撞,众人的视线里已经没有两人的身影,只是偶尔传来的碰撞声告诉众人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所有的人沦为背影,这里变成了这两人的舞台,他们舞蹈着互为伴侣无法分割。 此时力量和美交融在了一起在招与招之间碰撞闪出耀眼的火花,严华淼看向血辰的眼有些涣散,在他的眼中那人的身影留下了一道又一道无法抹除的痕迹,这是一个烈焰般的人,存在便是为了照耀为了燃烧,反应稍稍慢了一秒,一声巨响,美感在这里中断。 感觉到卡在脖子上的手,严华淼回过了神,视线聚焦在了现在,此时的他和对方彼此的贴的很近,那人的发丝自然的垂下,看上去很软。 所有的攻击都停止了,血辰看向严华淼的眼神有些不满。“少将输了?”缇娜开口到,昊昀摸了摸脸,“也许是因为觉得血辰是向导,你们队长没用全力。”但是即使是没用全力也用了七成的实力,尽管如此还是输了,联邦到底是送了一个什么来帝国,这简直就是一个人形的凶兽。 听到昊昀的话十七军的人稍微送了一口气,对吗少将怎么会输,可是昊昀的下一句让众人一惊“如果华淼在他这般年龄与之交手未必能赢。” 未必能赢?他们的领军可称得上天纵之资了,他当年25岁时就已经是大校和将级也只有一步之遥,现在却说当年的华淼对上他未必能赢,难道说对方的天赋比少将更出色吗? 不对这样说简直是太奇怪了拿一个哨兵和向导比天赋。“真的吗?”一个小兵觉得实在是太不可思议反问道,开口后又觉得不妥抬眼看了看昊昀,昊昀没有在意“华淼我没办法十成十的确定,但我确定我在他这个年龄无法与之抗衡。” 话音一出一片哗然,当然这些和血辰没有什么关系,此时的他心情不太美妙“作为对手我不值得你使出全力吗?”血辰看向严华淼,随后将手从对方的颈部撤下。 他说了什么严华淼已经听不太清,此时严华淼正神游天外。他头发的颜色很好看,质感看上去也不错,也许摸起来应该也不错吧,这一系列念头在脑海闪现,速度之快连严华淼自己都没有捕捉到,但是他意识没有捕捉到,身体却先了一步。 然后视线中便出现了一个拳头,再后来就是眼眶一疼,血辰感觉到拳头上的触感,有些尴尬的看着对方青了的眼眶,原来不是攻击吗?话说你为什么不闪? 严华淼此时处于很不正常的状态,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的有些快,也许是因为刚刚经历了一场战斗,亦或者别的什么。 “我来自边陲53星是这场战争的参与者并不是来添乱,至于实力我也证明了。”血辰这样介绍自己,说完这句他扭头离开不再看这个一直在‘发呆’的对手。 走到缇娜身旁,血辰开口道“麻烦你安排了。”缇娜眼前一亮看向血辰宛若在看个珍宝,她第一次见到这种强势到能和哨兵抗衡的向导,甚至对方和队长交手还能取得胜利。 见血辰走向自己,她身旁的豹猫从她身后钻了出来,墨绿色的瞳孔扫过面前的地面急切搜寻着血辰的精神体。 在角落里的银狼察觉到豹猫的动作身体蜷的更紧,将怀里的白团子死死遮住不让任何人看到,这是我的才不给别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4700字更新放送,作者绝对不承认是自己没掌握好篇幅。 缇娜有自己的cp她和血辰也没什么关系,不涉及到上司和下属抢人,他们是友爱的小团体,缇娜的感觉类似于在大街上看到一个非主流的帅哥,很想上去撩,这是一个很好玩的妹子。 ☆、白团子呢 自那天结束已经有了三天,三天的时间严华淼的状态一直有些不对,时常用手覆盖住眼眶似乎在想些什么,当然血辰那拳的印记早就消除,但是似乎什么留在了心底。 不在状态的严华淼,向往常一样看着自己的精神体,今天银白似乎格外的不安,自从那天回来后他就一直不太正常,此时的严华淼同学还没有意识到自己也没有正常到哪里去,他开口到“银白,冷静一点。” 在角落里走来走去的白狼转头对着他低吠了一声,把我的白团子还给我,这和当初说好的不一样,不是说好的只要我把它还给他的主人,以后每天都能见到它吗? 听到银白的控诉,严华淼很无奈,当时的情况有些特殊,银白死抓着对方的精神体不放,于是他只好了说一个谎哄骗银白放开那个精神体,虽然他也觉得那个精神体很可爱,让人很想多抱一会。 银白到严华淼近前跳上床,一脸的不满,严华淼无奈的摸了摸他的毛,心里却思考那个向导现在在干什么呢?下意识的放开五感去感知对方,却被一道屏障狠狠地阻隔,心里有些不知名的烦躁,原来我是需要被拒绝,被防备的那类人吗?一种哀伤不受控制的溢出填满胸膛。 严华淼还不知道是什么扰乱了自己的心绪,他只知道对那个向导自己似乎有着超乎寻常的在意,是因为对方很特别吗?自己本不应该这样的,不应该被一个向导牵扰心绪,明明在他看来所有向导应该都是一样的。 他一边这么想,一边忍不住的去思考,话说那个向导叫做什么?自己到现在也不知道,严华淼有些混乱,他自己也搞不明白自己的心绪。 “银白,我们走。”他平静的声音响起,那银狼抬起头趴在地上没有理会自己的主人,“我们去找你上次见到的那个白团子。”上次的误会还没有道歉,严华淼找了一个理由说服自己让自己得以迈开脚去找寻那人,尽管实际上他只是单纯的想见对方。 站起身拿起衣服披在身上照着镜子整理着装,镜子中的人面若冰霜,制服被扣到了最上,随后似乎觉得不妥又解开一颗,他不知道这样能不能让自己看的柔和些,虽然他不太清楚会为什么会突然想让自己看起来柔和。 露出洁白的锁骨,照着镜子转了一下身,黑色的军装下包裹着笔直的腿,周身有种禁.欲的美,洁白的面庞如同一块上好的寒玉,暗蓝色的眸子此时正散发着星辰的耀光,今日似乎有些不同,他敏锐的察觉到,但又不愿深想。 一切穿着妥当,他没有发现今日用在打扮上的时间比过去多了整整一倍,抬脚刚想出门却猛然停下,他意识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上哪里找血辰,安排他住宿的是缇娜,而她并没有告诉自己血辰的位置,想到这一点说不出来的不爽。 银狼还不知道主人的想法,在他脚边来回踱着步催促他快点,伸手摸了摸银白的毛,严华淼开口道“去先去找那只花斑虎。”昊昀看上去和那个向导很熟,从他的手里应该能知道到对方的信息。 银白很不乐意的停下身,蹲在严华淼脚边,一脸我打死也不去,要去你自己去。严华淼叹了一口气拍了他两下“找到他以后,你就能知道那白团子在哪里了。”银白听到这话立起耳朵,站起身抖了抖毛向门外跑去。 没过多久他们便来到了昊昀的临时住所,在那里银白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白团子,只是心情却糟到了极点,同样感觉糟透了的还有他的主人严华淼,映眼的景象过于刺眼,花斑虎正和九歌滚成一团,而血辰则坐在昊昀旁边两人愉快的交谈,画面十分和谐。 “到了帝国你打算怎么办,虽然按照道理你应该住进严家,不过如果你实在是待不下去来我这里也行。”昊昀还是很欣赏血辰的,刨除掉他那暴躁的性格,血辰的可塑性还是很强的,他不应该和那些向导一样被困在高塔里,他应该属于战场。 听到门开启的声音,血辰和昊昀同时转头只见严华淼脸色十分难看的站在那里,银白从门口冲进,打断了九歌和花斑虎的游戏,将九歌一夺塞到了自己身下伏在地上用身体罩住,对花斑虎低吼着。 昊昀视线在银白身上停驻了几秒,觉得事情有意思了,精神体的反应总是比人的更真实,更不加掩饰。 严华淼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里的不爽,快步上前来到昊昀的面前。“昊昀中将,您的副官刚才来找过我,他说您已经两天没有批阅军事文报了。”所以你赶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什么叫做严家实在待不住就去你那里,你是他的谁。 感觉到这浓重的火.药味,昊昀毫不在意反而故作熟稔继续撩拨到“血辰,这位你还不认识吧?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严华淼,军职少将,这是血辰,53星的首名,我和他在战场上共事了一段时间,很杰出的年轻人。” 严华淼转头看了看血辰,虽然昊昀这种介绍的方法让他很不爽,好像自己和他完完全全是陌生人一样,但此时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这名字好熟悉好像在哪里看过,在脑海中思索了半天没有得到任何结果,心里有些抓狂。 成功看到严华淼脸色更加凝重,昊昀心里超级畅快,难得看到扑克脸崩裂的样子好想拍一张给严戈那家伙传过去,到时候他的反应一定会非常有意思,没错,这人就这么恶劣。听到昊昀的介绍,血辰看了看严华淼几眼,总觉得脸有些熟悉,跟严灼那小子有点像,他难道就是严灼的堂哥,那个和自己匹配度很高的家伙。 察觉到血辰的目光严华淼与之对视了一眼,但又很快移了过去,总觉得对方的目光让他莫名的窘迫,想了想刚才镜子中的自己,默默地评价一下自己的穿着,应该,大概,看起来还不错吧。 血辰只见对方看了自己一眼然后轻飘飘的转过头神情极为欠揍,很好,这小子似乎不太服,那么就收拾到他服了为止。下意识的血辰散发出alpha的信息素向他宣战,察觉到血辰的气息昊昀脖子一寒,完蛋这是要干起来了吗?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血辰每次生气的时都要释放向导素,但他知道这气味的出现是对方要进攻的信号。话说,你就不能稍微表现的温和一点吗?那是什么态度,昊昀有些责怪的看向严华淼,而严华淼还不明白自己的动作让血辰产生了误解。 哨兵敏锐的五感让他感知到了空气中伏特加的气味,那是面前这个向导的吗?记得在上次和他近距离接触的时候也感知到了这个味道,他是在向自己示好吗?毕竟释放向导素是向导对哨兵的邀请。 严华淼觉得全身都有些不自在,他不清楚要怎么面对这种情况好紧张,身边空气的温度又降了两个度似乎还隐隐飘上了一层寒霜,他的面孔更显冷峻带着逼人的寒意。 “我是血辰,在c区23。”你要是想要找茬,随时欢迎,血辰上前几步,睫毛低垂,身上散发着一种危险的讯号,可惜这个信号严华淼没有收到,他还处在分析血辰上句话的阶段,对方告诉我他住在了哪里,是说自己可以随时去找他吗?真热情。 “恩。”严华淼低声回答道,血辰听到他如此轻描淡写的回答感觉好像挥拳打在了棉花上,一种强烈的挫败感将他死死裹住。 深呼吸,血辰控制住想要往他脸上打上一拳的冲动,转头看向了别处,严华淼见对方不再开口想要解救一下这尴尬的气氛,但是他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正当这时缇娜闯了进来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严华淼身体微微放松,“正好我把这一摞全给您搬到这里了,您的副官再三嘱咐我,千万不要忘了告诉您,这些所有的文件都是要在今天批完的。” 听到这话昊昀脸色发青,严华淼面上不显心里却在放烟花,今天的他看这人格外不爽,巴不得他更悲惨些,“既然您要开始忙了,我们就不方便在这里了。” 转身看了一眼血辰示意对方跟上,血辰知道严华淼的意思起身跟着离开,房间的门被合实,昊昀轻叹一声:“这小子眼光也是独到,可惜他可能要吃点苦头,毕竟血辰可不是那么好搞定的向导。”就他的拳头就能让人牙疼一阵。 希望一切顺利吧,要不然自己那好友不定又要掉多少头发,想了想严戈成秃顶的样子心里一阵恶寒,紧忙转移注意埋头在书卷之间忙碌起来。 缇娜很开心一路叽叽喳喳的,对于血辰她很感兴趣:“你应该不熟悉这艘舰艇吧,我带你转一转怎么样。”严华淼看着自己的小伙伴心里十分抓狂,他不明白今天怎么了,心情总是跌跌宕宕“缇娜,我记得后勤部也不闲,你应该没有这个时间。” “怎么会,头你放心我从来没有误过正事,昨天我就处理完了。”真勤快,勤快的让人讨厌 “是吗?下个星期十二军团的人要来,这接待工作你处理完了吗?”缇娜一僵,“头儿,在这之前你没说过。” “我突然想到了去吧,今天晚上看你成果。”严华淼扫了一眼面前的缇娜,缇娜抬头一脸生无可恋,抬眼看了看站在那边的血辰,心里有些难过,本以为可以有一个不错的约会时间。 伤心欲绝,转头离开,直到最后这娃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今天为什么会有临时任务,看到血辰和严华淼站在一处,她就从来没有觉的这两人之间能有什么,毕竟他们的头儿可是向导绝缘体,无论什么样的向导在他的眼里都是一个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小攻正式上线,希望不会写的让人太难受,作者加油吧。 ☆、月老上线 “上次的事情我很抱歉,我有些失控,舰艇上的那些向导给我们带来了一点麻烦。”严华淼开口到,然而随着这声音的结束再次陷入冷场。 两人漫无目的走在舰艇的走廊里,两边光秃秃的都是墙壁,四周一片死寂,血辰对这气氛好坏毫不在意,他向来没有什么情调,估计无论是把他拉到花园,还是带着他在舰艇里尬聊在他看来都没什么不同,这位可是一个被甩专业户,所有相处的对象没有一个能忍他超过一星期,用曾经甩了他的人的话,这就是一个超级不浪漫,外加审美严重为负的家伙。 就这样两个人挂着奇怪的buff颇为和谐的走在道路上,血辰看了严华淼一眼,“我记得我上次打完你了。”所以对那件事我们之间应该算是一笔勾销了,我还没有小家子气到对那么一点小事念念不忘。 说完血辰抬头看向对方,他搞不明白这个人想干什么。见目光停在自己身上,严华淼一时间有些混乱,直觉告诉他他应该说些什么,可是该说什么他也搞不清楚,“我带你参观一下舰艇吧?”严华淼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缇娜的话,觉得这真是一个很不错的提议。 “少将先生,我记得您说过十二军团的人要来。”所以您不忙着处理军务吗?血辰不明白这个人带着自己在这里瞎逛是想干什么,消食儿吗?消食也得等饭后啊。 严华淼沉默了,早知道刚才不编这个借口了,不过没关系这还难不倒他“我昨天晚上处理完了,所以今天比较闲。”血辰听到这话觉得眼皮跳的厉害,你很闲去干你自己的事啊,抓着我不放是想干什么? 严华淼为自己的行为不解,但是他暂时还不思考太多,只希望能够在这个人的身边多待上一会儿,尽管采用的办法看起来蠢。 两人一路无言,直到来到训练室,血辰才提起了些许兴趣这里摆放着各种武器吸引着他的目光,察觉到血辰的情绪,严华淼开口:“你可以随意看看。”听到这话被猜透心思的血辰尴尬的笑了笑,“我的老师是一位武器制造师,所以我对这些东西比较感兴趣。” 点点头,严华淼心里有些开心,他打探到了一个有用的消息,原来血辰的老师是武器制造师而且他本人喜欢各种武器。我们的这位少将先生此时正处于严重短路中,他就没有注意到为什么像血辰这样优秀的机甲操作者老师会是制造师。 站在远处严华淼注视着血辰,而不远处也有人注视着他,枫岚看着严华淼眼中闪过深思,做为一个感知极为纤细的向导,他敏锐的察觉到这两人之间有着一股奸.情的味道,虽然貌似这两个人当事人似乎完全不知道。 “枫岚,在看什么?”布科从他后面钻了出来,“没什么,你不觉得头和那个新来的向导关系似乎很好吗?” 枫岚注视着严华淼发现对方的视线就一直没有移开,这两人之间绝对是有什么,不过看这状况貌似是头儿一方面的单恋,另外的一人对他完全不感兴趣,情况有点麻烦,看来关键时刻还得自己出马,想办法将这两个搓到一起,月老枫岚上线。 布科听到枫岚这话一惊,“不是吧,你说谁呀?”布科的视线在场地里扫了一圈没有找到枫岚说的向导,枫岚上前掰过他的脑袋,“哪儿,没看到吗?”顺着枫岚的手指,布科的视线集中到了血辰身上。 “那是一个哨兵吧?”还没等说完就挨了一个暴栗,“你是真不关心外面,来了一个向导你都不知道是谁。” “我怎么不关心外面了,只是谁会特意费力去查那个向导是谁,反正只要过了这一阵就再也不会见到了。”枫岚靠在栏杆上,呵呵两声,这帮愚蠢的哨兵简直是太天真了,就这样迟钝还想找到向导简直就是活在梦里。 “话别说的太死,搞不好以后就天天见了。”枫岚仔细的观察着血辰,又看了看严华淼,思索着怎么把严华淼塞给对方,趁着这人还没跑自己得赶紧计划起来。 听到这话布科摸了摸下巴“我觉得不会吧,毕竟你也知道头儿对所有的向导都一个态度,就没见过他对哪个向导有过好脸色。”就那张冰死人的脸不知道吓哭了多少个来告白的。 “你见过我们的头儿什么时候带向导来过这里,什么时候这么专注的看着一个向导。”枫岚看了看血辰,却发现对方正转头看向自己,见状枫岚微微的笑了笑表达一下自己的善意,血辰看到这笑脸往后退了一步,脖子有些发寒,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笑容有些危险,好像对方想要算计自己什么,可是自己什么都没有啊。 布科看向血辰,脑补了一下血辰依偎在头怀里的场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觉得不太可能,画面有点难以想象。” “那是你想象力的欠缺,别忘了这个世界就是充满了各种不可能。”枫岚充满信心,坚信通过自己的手一定能够把头儿推销出去,这世界上就没有什么能够难倒自己。 站立了良久,严华淼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伙伴在那里看了自己好久,不知道为什么脸有些烫,这感觉就好像突然被谁发现了小秘密一样,走上前,严华淼看了看布科和枫岚。 “来练军场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布科点头深呼一口气,强压住愤怒,将手里的报告递给严华淼,“长老院,那群老不死的竟然提议调换的二十三位上校,还有有人提出十七军应全军整修等待重组。” 这是想要分裂严家的势力,彻底将严家赶出军部,元老院哪些墙头草,也不知道其他四家到底事是,许诺了多少好处,竟然让他如此恬不知耻的站出来公然说这种恶心人的话。 严华淼听到这一切低垂眼帘,将文案接过草草的翻看几眼情绪没有任何的波动“他们想这么干已经不是一两天了,严家的存在实在他们看来实在是太碍眼了。” 自从父亲走后,严家势力削弱的厉害,虽然自己的叔叔勉强支撑,但当年父亲走的匆忙,叔叔又是刚进入军队不久,严家几乎是瞬间失去了对军队高层的掌控,而这失去掌控的时间长达十五年之久,十五年严家缺失了十五年,这十五年让剩下的四家狠狠地撕下了严家一块血肉,现在严家想要夺回自己的东西哪有那么简单。 “告诉那些人属于严家的东西谁也夺不走,如果有人想要试一试,我不介意让他们付出代价。”严华淼的视线平静的没有一丝的波动,这种情况他早有预料,如果真的动手他绝对不会让对方好过。 “这次还有人提议要把你送到安全区,军部不会容忍一个即将进入重度神游的人掌控军队,少将我觉得您应该采取一点措施堵住军部的嘴。”枫岚开口道。 严华淼转头,有些无奈“我说过我有……”,“你说过您有一个向导的,但是他对您的神游没有任何帮助,您根本就不允许他靠近,更不允许他给您做精神疏导,而且军部的那些人很清楚,他只不过是您为了对付军部规定,避免被人抓住把柄临时找的这么一个。” 枫岚打断到,他的话让气氛一时有些紧张,严华淼捂住额头语气有些敷衍“我会找一个的。” “找一个什么?,再找一个名义上的向导?我认为您需要的不是一个向导,您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全心全意相信,且愿意将一切托付给他的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缓解他神游的症状,也只有这样的人自己,缇娜,还有布科才能放心,毕竟是从小玩到大的人,这么多年的情意在那里,他们心里都希望对方能够平平安安。 严华淼沉默良久“我会找一个的。”他有些急促的转头,似乎不愿意在这件事上多提,快步走了几步,却听到身后传来枫岚的声音,“您不需要找,您只需要抓住,哪个对于您来说特殊的人已经出现了,不是吗?” 脚步停下,严华淼身形一顿,他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直白的揭开,使得自己内心的情感没有任何准备的暴露在眼前,所有的掩饰与借口都被一一戳穿,他必须面对自己的情感,也必须承认血辰的存在对自己确实不同。 “他和那些向导完全不同,他不需要依附任何人。”所以自己的存在于他没有任何的用处,相反他很有可能因为自己的靠近而困扰,而且……严华淼摸了摸自己的心脏,他并不确认自己的情感,毕竟这种情感对于他来讲过于陌生他有些迷茫,有些分辨不出。 “人都是自私的不是吗?他对你来讲是特殊的,而你也不排斥他不是吗?”严华淼转头在这个角度他能够看到此时的血辰正站在一大堆武器中间,眼底闪烁着亮光。 “我不确定,我的情感。”毕竟和他相处的时间实在是太短,自己对他的一切都不知晓,他认为血辰是特殊,也许只是因为对方很强,强到超乎想象,而对能够和自己一战人的报有兴趣也很正常。 “可不管怎样他吸引着你的目光,难道我们的少将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吗?”枫岚看着对方,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的回答,严华淼沉默了静静地看着蓝枫,过了半晌他转过头,视线停驻在血辰身上“我需要他的信息,还有足够的时间。” “时间我们多的很,至于信息...”枫岚仰起头,从手中的文件中抽出了一张,拿到了严华淼面前扫了扫:“想要吗?”严华淼看着对方宛若在看一个二百斤的傻子。 枫岚抱住肩膀,“少将先生,你日后还得靠我呦。”作为一个向导医生,枫岚可以轻轻松松的调阅与病人匹配的向导的信息,哨兵可做不到这一点,哪怕他是少将。 严华淼转头静静地看着自己这个跑偏的小伙伴:“枫岚医生,你明天有没有饭,我觉得我应该适时的考虑一下。”在我的地盘受我的雇佣还敢这么嚣张是想造反吗? 听到这话枫岚耸了一耸肩“少将先生,没了我你认为您能把他追到手。”枫岚太知道了面前这人表达能力有多么感人,无论他心里在想些,无论他想表达什么,他的脸上永远看不出任何信息,话语中永远显示不出任何情绪。 严华淼可没有理会枫岚的腹诽伸手将那张纸夺下,扫了一眼那纸上的内容,在和自己的匹配度上是一个巨大的85。“百分之八十五吗?”严华淼眼神柔和用手指摸了摸那字迹,他能感觉到自己心脏跳的很快。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两人性格上的bug 小攻的bug是表达能力欠缺,不是指不善言辞 而是指无法通过动作,神态,语言,表达出自身的情绪。 举个例子,一个人真心想和你告白,但是他只能面无表情,语气冰冷的说“我们交往吧。”你的反应可能就是这货是不是想耍我。 小受的bug是不解风情, 破坏气氛小能手,那种将烛光晚餐单纯看成一顿饭的人。 解释一下小攻家里人的人物关系,防止小天使们以为是诈尸。 小攻幼年丧父丧母(真意外,无阴谋,不涉及报仇) 被自己的亲叔叔(严戈),婶婶(邱穆)领养,叔叔婶婶将其视若亲生让小攻叫他们父母。 严灼是邱穆和严戈的儿子,小攻的堂弟,现在管小攻叫大哥。 ☆、想搞定我? 血辰搀着不省人事的严华淼在走廊里踉踉跄跄的走着,全身上下都写满了崩溃,要问发生了什么,时光得倒退回三天前。 枫岚在确定严华淼情感后召开紧急大会,会议的主题是如何把老大推销出去,参会人员有枫岚(会议长),缇娜(策划人),布科(赞助商),以及严华淼(执行人)。 枫岚先行开口:“我们要制定一个精妙计划,目标就是制造相处机会,打动他让他接受老大。”缇娜听到这话我爱听心里有些难受,“老大,天下向导那么多,就不能放过这个吗?这么攻的向导配给男哨多浪费,给我们女哨多好。” 难得看到一个不扭扭捏捏,看着顺眼不恶心的男向导,结果还没有欣赏多久就要被叼走了,下嘴叼走的人还是自己的头儿,诶,好可怜,一个有前途的攻从此沦为受,人生百态,下一刻会发生什么真的是不好说。 枫岚看了缇娜一眼,揉揉了揉眉心,“缇娜呀,我记得前一阵宪桉还来过,他追你得有七年了吧。”宪桉是缇娜的青梅竹马,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从宪桉觉醒成为向导和缇娜告白那天算起,他追缇娜已经有七年了。 缇娜听到那人的名字脸拉的好长:“别和我说他,他小时候就没少欺负过我,而且我跟那小子一起长大怎么会不知道他的秉性。”他就是喜欢到处勾搭小姑娘,从到大他身边的姑娘们总是将他视为王子般的存在,竟然没有一个人看透这人糟糕的本性。 想起当年自己向老师告状说他拽自己小辫子时,竟然没有一个人相信自己,就连老师都问是不是搞错了之类的。 枫岚摇摇头,为这位追了缇娜七年至今未成的同伴点一根蜡,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缇娜就被那人怼在墙角里警告不许靠缇娜太近,否则跟自己没完……之类的,当时自己可是被吓的两天都没有睡着,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可怜的家伙还是没有被接受,白瞎了那一身好皮囊,明明那么受女孩欢迎偏偏在缇娜眼里硬是一点吸引力都没有,这情况只能说一物降一物吧。 严华淼也知道宪桉的事,心里默默地决定下次他来时一定对他好点,争取让他早点把缇娜追到手好搞定这个潜在的竞争对手。 “老大不是喜欢温柔,娇小,纤细的向导吗?怎么突然对血辰感兴趣了。”布科非常没有眼色的开口,严华淼静静地看着他脸有点疼,强挤了半天才开口,“人总是在变的。” “老大你变得真快。”布科颇为欢脱的说到,然后就见严华淼的瞳孔里一片死寂,脖子莫名的有些凉,难天变冷的这么快,自己应该买条围脖了?如果枫岚能够听到对方心里的想法只能说,“兄弟你不需要围脖,你需要棺材。” 看来小伙伴的智商又去休假了,没办法了只能在心里默默支持对方,希望小伙伴能撑到他的智商赶回来救他,真不容易碰到的怎么都是这样的人。 清了两下嗓子,枫岚开口解救到“好了不说那些没用的,你们谁有计划?我们要争取一次成功,次数太多很有可能会被识破。” 缇娜想了想举起手来“我有一个办法,根据所有的小说套路,我们可以开个宴会邀请他一起喝酒,到时候把他灌醉后让头把他扛回去,然后就可以这样那样,那样这样……。”缇娜正说的兴奋,却发现周围一圈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脸一红,突然发现自己说的有点太露骨,“那个我的意思是,这样就可以让老大来照顾他,以爱与温柔感动他,让他拜倒在头儿的魅力之下,然后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枫岚別过头,感觉好像还是最后一句比较重要,说最后一句的时候明显感觉到缇娜的眼睛闪着诡异的绿光。 “等等,我有问题。”布科举手,“说。”枫岚开口,布科起身“我们怎么保证事后老大不会被打死,这很关键不是吗?”突然气氛有些冷,温度变得有点低,布科看了周围一圈,他们的脸色极为凝重。 枫岚觉得脑袋有点疼“陈独秀同学请你坐下。”你再不坐下就不是考虑老大会不会被打死的问题了,而是自己先想想哪家棺材比较经济实惠了。 “布科,我觉得你需要多批一些军事文稿,待会结束后来我的房间,我们调整一下下个星期的工作量。”严华淼盯着对方表示自己记住他了,这梁子结下了,绝对要让他掉一层皮否则不算完。 缇娜感觉到有点冷打了一个寒噤:“那个宴会没有问题只要头儿批一下,但是有一点问题那就是我们手里没有酒。”军队是不允许饮酒的,他们上哪里找酒。 枫岚想了想看了看布科:“我记得曾经布科为了证明自己特别有男子气概,买了一箱烈性酒,可只喝了一杯就倒了。”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你能不能戴罪立功,能不能见明天的太阳就看你自己的了。 智商回笼,布科开口到“对,那里还有一箱子呢,放心一定能灌醉他,这件事交给我,我回去就把它们找出来。”空气中的冷意消散了,众人深呼一口气,真不容易智商可算是上线了。 众人一拍板事情就这样决定了,只是真的会想他们预料的那样顺利吗,显然这帮孩子是太天真了,如果这样就能解决,他的就不叫血辰了。 至少此时的枫岚深觉自己实在是太愚蠢了,看着周围倒在地上七七八八摞在一起的哨兵打了一个寒颤,幸好幸好,自己没有自不量力的撞上去,人最珍贵的果然是要有自知之明,太可怕。 抬了抬脚踢到了已经醉的一塌糊涂的布科,又看了看那边横躺在地上的缇娜,以及身后五大三粗的哨兵们,觉得自信心深受打击,老大你醒醒吧,你看上的这个向导太可怕了咱换一个目标吧。 全场十五个哨兵全军覆没,估计明天都得看医生了,至于被灌了五瓶烈性酒的那个向导——血辰先生,则拍拍衣袖不带走一丝尘土潇洒的离开了,他眼神清明毛事没有,那是个怪物吗?为什么喝了五瓶他一点事都没有,简直是太不科学了,酒量再好也没有这样的啊!非人类吗?枫岚感知到如果不是没有酒了,对方还能再喝五瓶甚至更多。 揉了揉自己的头,觉得世界有点可怕,不过幸好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虽然达成的方法有点奇怪,现在只能祈祷喝醉了的老大智商还在线上,能够抓住机会争取撩到对方。 就这样血辰只能认命的扛着他们的老大回房间,为什么醒着的枫岚不来帮忙,他给的借口是自己身娇体脆身体不好扛不动严华淼,虽然感觉对方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怪怪的,但是血辰也没有多想,就这样拖着严华淼往房间的所在地走,该死的这家伙一点都不轻,而且还不太老实。 “别爬我,我不是树,干什么,干什么,你是宠物犬吗?我去,别往我身上蹭,天哪!”血辰有些站立不稳,这个被扛着的酒鬼酒品实在是太差,“你不能喝,还喝怎么多,是想干什么呀。”血辰相当崩溃,被扛着的严华淼一刻都不肯安静。 严华淼环住血辰的脖颈把头放在他的肩窝上蹭来蹭去,发丝搔过他裸.露的皮肤感觉痒的厉害,长叹一口气让自己保持镇定,血辰搀着对方一步一步的往房间里走。 “伏...特加。”对方断断续续的开口,血辰有些绝望,都喝成这样了还想着酒没药救了,但他是还是开口纠正道“你喝的不是伏特加是威士忌,懂吗?” 听到这话严华淼扭了扭身体,好没悬掉下去,血辰伸手勉强揽住对方,将他的胳膊再次扛在肩上。 “伏特加...,伏...特加,你的味道...很好闻。”血辰身体顿了一下,转头看向严华淼只见对方正呆愣楞的看着,暗蓝色的瞳仁里满满的都是自己,心脏猛的缩了一下,突然觉得耳廓有些烫烫的,abo世界里每一个人的信息素(气味)都是独一无二的,他们依靠信息素来辨别彼此,说对方气味好闻是一句明显的情.话。 调整了一下让对方靠的舒服些,小声的嘟囔到“不要以为喝多了就可以随意耍流.氓,等你醒了的看我不收拾你。”,不过话说自己好像也没损失什么,作为一只优秀的总攻,有人示好也是正常的,不过自己似乎一向没什么热度。 血辰脸色有些红,看向地面,心跳变得混乱,有点搞不明白自己的状况,可能是因为从来没有beta或者omega和自己告白过,第一次碰到有人向自己告白让人有点不知所措,尽管血辰知道这只是酒鬼随意的一句话做不得真 ,但是心里还是激动的厉害,原来我还是受欢迎的,即使世界变了哥依旧是有市场的。 小心的开开门,将严华淼放在床上安置好,连血辰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动作有多么的轻柔,将一切整理一遍,确定不会有什么差错。 一起做完后抬眼扫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下,整个房间干净的一尘不染,处处透着严谨与刻板,而这严谨刻板房间的主人现在正醉的不省人事,甚至抱着别人耍流.氓,轻笑一声,血辰突然觉得这对比很有趣,也许自己应该抓住机会把他给拍下来,等到他醒了拿给他看一看,说不定他的反应会更有意思。 虽然这样想,但是血辰并没有那样做,他只是活动了一下肩膀开口到“九歌行了,我们走吧,总不能陪这醉鬼一夜,九歌?。”血辰扫了周围一圈没有看到九歌的身影,心里有些奇怪直到听到了角落里传来挣扎的声音。 转头只见一头银狼正戒备的看着自己,搔了搔头发血辰有些无奈,他还记得上次也是这样这头银狼抱着九歌不放。指了指九歌,又指了指自己,开口到:“这个,我的。”银狼没有理会血辰,反而无视血辰难看的脸色低头舔了九歌一口,九歌挣扎的更用力了,只是他的小身板注定难以逃脱银白的魔爪。 血辰感觉到额头的青筋似乎有些跳的厉害,指了指严华淼:“那个是你的。”银狼依旧没有理会对方只是用自己无声的动作表示,这个(九歌)是自己的,那个(严华淼)是你的。血辰觉得心态有些炸,“我要我的精神体,不要醉鬼。” 银狼扭头连看都不看血辰了,反正这个是自己的,至于那个你爱要不要。血辰瞪大眼看着对方,脸上写满了我弄死你,就这样我们可怜的小攻孤零零的躺在床上,被自己的精神体和小受同时抛弃了。 作者有话要说:枫岚:“对手的强大超乎想象,我们还得继续努力。” 众人:“努力真的有用吗?” 很少看甜宠文,掌握不好各位的感受,请一定要多提意见,希望不要写的太腻歪,或者太冷清。 作者发现自己有一个奇怪的bug,只要有心理描写瞬间变成逗比风,只要有场景描写瞬间变成正剧风。 ☆、奇异的脑回路 脖子好疼,严华淼动了动眼皮有些沉重,稍稍的扭了几下他才慢慢的睁开眼,入眼的是一片雪白,上面什么都没有,好像有点熟悉这是哪里?动了一下身子,感觉有什么压在自己身上,低头一看只见一头火红的发丝。 “血辰?”严华淼的记忆回笼他还记得自己颤颤巍巍的端起最后一杯酒就义般的仰头喝下,然后…然后就倒下了,后来是他带自己回来了吗?心尖微微的颤动一下,神色柔和,伸手想要摸一下那自己心心念念的柔软丝缕。 结果刚打算动就听到血辰开口“我醒着呢,你想干啥?”严华淼瞬间觉得清晨的美好景象被狠狠地打破,话说你就不能装睡会儿吗?为什么每次都要这么煞风景,瞬间心里滋生出诸多的不满,但也不敢多说什么。 “是你把我带回来了吗?”严华淼开口,看了看自己整洁的床铺,还有叠在一旁的外衣。“废话,除了我还有谁能把你扛回来,不能喝还喝那么多,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这语气中除了责怪似乎还包含着别的什么,但是血辰没有多想只是指了一下旁边,“外衣我给你放那边了。” “你陪了我一整夜?”忽略掉血辰那有些暴躁的语气,严华淼注意到对方的态度似乎缓和了些,用手指揉了揉头发,低垂眼睑遮住眼里的雀跃,再睁开时一切如常。 血辰长叹一口气,“我也不想,但是你的精神体抓着九歌不放我有什么办法。”血辰将脸转了过去,其实他还有后半句没有说,本来他打算假寐一会麻痹那头银狼然后后半夜找机会将九歌救出来,却没有想到躺床上后严华淼翻了个身缠了上来,自己废尽了力气都没能把对方从身上撸下来,只能任由他压着自己睡了一晚。 虽然什么也没发生,但事后血辰总有一种自己在占便宜的罪恶感,自己是alpha,abo性别中的总攻,对方是一个没有信息素性别不明的家伙然后自己和他抱着睡了一晚,好像有点乘人之危的意思。 越想越觉得有点不对,在原先abo的世界里,如果自己敢抱着一个beta或者omega睡一晚清晨一定会迎来一个大耳光,然后脸上挂着巴掌印一整天都没办法见人,果然是世界不同了自己就放松了吗?不对,不能因为世界不同就随意的耍流.氓啊,要进行深刻的检讨,对的,要好好的检讨一下。 “那个我可以解释的,昨天晚上我什么都没干,我只是帮你脱了外衣,当时你醉的厉害。”所以你不用担心嫁不出去,我和你是清清白白的。 “???”严华淼不知道血辰在想什么,对方留在了这里一晚难道不是自己应该解释,应该道歉吗?现在是什么情况? 世界设定不同两人的脑回路注定没有办法很好的接上,这误会就这样结下了。“下次少喝一点酒,你酒品太差容易让人占便宜懂吗?”血辰觉得自己有必要叮嘱对方,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自己这么正直,送上来的还推出去不要,血辰认真的叮嘱着严华淼宛若在叮嘱大晚上走夜路的小姑娘。 他根本就没有往对方想怎样自己身上想,因为他是alpha总攻,这是从一出生就决定好了的,就算换了一个世界自己依然是总攻没人能够改变,他是这么认为的。 “麻烦你最后还要把我送回来,我去找枫岚要点醒酒的药,你要吃点吗。”严华淼支住头,宿醉的感觉真不好,他不知道喝那么多的血辰难不难受,反正现在自己的头是够疼的了。 站起身穿上外衣,翻过衣领整理头发,一个冷若冰霜的少将上线了,如果不是昨天晚上看到对方醉成那个样子,自己也许会一直觉得这人是严谨甚至是高不可攀不带一丝人气的,至于现在alpha隐隐的征服欲开始作祟,血辰直观的觉得昨天晚上喝多了的严华淼比现在可爱太多了,或许自己应该想想办法让他一直保持在那个可爱的状态。 话音落下好久都没有回复,直到严华淼看向血辰,他才从思绪中清醒“不了,我向来不会喝醉,按道理今天应该到帝国了吧,不知道帝国是一个什么样子。”严华淼低下头想了想“帝国是一个好地方,你会喜欢上那里的。”然后,后半生和我一起生活在那里。 “是吗?我对哪里都无所谓。”反正哪里都没有自己认识的人和事,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血辰深呼一口气,想要将那些讨厌的情绪清除,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察觉到对方情绪的变动,严华淼觉得有些低落,难道对方不喜欢帝国吗?不过没关系自己会让他喜欢上那里的。“严灼还好吗?”血辰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严华淼愣了一秒,“你认识我弟弟。” “对,我认识那小子他还蛮有趣的。”当初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他正慌张的躲着别人的追杀,虽然不清楚他得罪了谁,不过那些追杀他的人不巧惹到了自己,他们说把自己卖到底下黑市能赚不少钱,于是搭上了一条命,没办法谁叫他们好死不死的把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也只能说句活该吧。 他们被解决了,被追杀的严灼却因为失血过多晕在了地上,为了防止这里的人给这个明显是外来人口的小哨兵补上几刀,血辰顺手把他牵回了自己的地盘,让严灼侥幸捡回了一条命。 听到血辰的回答,严华淼心里十分开心,自己和血辰真的是有缘,要不然那么多人为什么他不认识别人单单认识自己的弟弟呢?只能说有些事一开始就决定好了。 “你不说要去找解酒药吗?要我一起吗?”血辰开口道,严华淼点头,“好我们一起。”两人来到枫岚哪里接受检查,期间两人收到了众人的注目礼,血辰有些摸不到头脑是自己哪里不对吗? 血辰很想拉一个人问问只是还没等抓到人,只见严华淼冷眼扫视了一圈瞬间所有闲着的人好像都找到了自己要干的事,“我想起来×××。” “啊对了,我还有×××没做。” 一瞬间人都跑光了,血辰有心想要抓人也抓不到谁。 检查了一下两人的情况,枫岚神色凝重的看着血辰,为什么你一点事都没有,五瓶烈性酒难道对你来讲都是白开水吗?“你没什么事,是天生酒量就那么好吗?” 血辰想了想“反正我和别人喝酒就从来没有付过酒钱。”枫岚有些不明白,血辰不太好意思的开口,“一般酒钱都是最后醒来的那个人付,而我每次喝完都能安安全全的走出去,至于他们都倒在里面了。” 枫岚咽了一口唾沫,默默地给血辰改个备注,实力强悍,千杯不醉,喝酒绝对不能带他否则能把人喝到哭,最后醒来的那个人搞不好还要割肾还酒钱,转头看了看旁边因为宿醉捂着头强忍痛苦的老大,深觉面前的这个向导也许不是自己的同类,就没见过哪个向导这么要命的,老大你加油我在心里支持你。 小插曲就这样结束,随着飞船降落血辰正式踏到了帝国的领土上,感知到这清新的空气,血辰有些不太适应,他已经熟悉了动乱和不安,这种安宁祥和的感觉让他陌生到有些恐惧,但是也只是几秒很快他就调整过来,抬头看了看面前的人群,眼中没有任何的波动。 踏在陌生的土地上血辰扫了一眼周围,对少将的欢迎仪式总是很热烈,热烈到让人觉得有些讨厌,疯狂的叫喊声充斥在耳边,血辰皱了皱眉头。 “不喜欢这种场景。”严华淼一直注意着血辰的神态,“确实不太喜欢,有些吵闹。”严华淼稍微凑近了些,在血辰耳边开口,“我也不太喜欢。”温热的气息打在血辰身上,让他觉得不太舒服后退了半步想要拉开距离,但是突然被拉住,有些疑惑的抬头看向对方,却感觉到一股力道拉着自己前行。 借着众人的不查严华淼拉着血辰抄了捷径避开了人群的围堵,停下.身看向这里的两边已经没有人了“这样会不会不太好。”作为一个少将你就这么跑了,丢下你的队友在那里顶着人群。 “没事,只是这一次而已。”只有这次希望能够快点回去,好把自己的小向导介绍给家人,心里小鹿乱撞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现,血辰看了他良久完全分析不出来这人在想些什么,这次有什么不一样吗?血辰有些不太明白。 算了,暂时当他是突发奇想好了,严华淼打开光联系蒋易,他是严家的管家,此时给他打电话让他来接也是为了表现血辰的身份,告诉严家家宅的人虽然这人不是名门出身,甚至不是帝国的子民,但是他是自己认定的人,别的什么人不能轻视,所有人都端正好态度,否则不要怪自己不留情面。 在远处严家家宅,接到通知的蒋易笑了,一脸的皱纹褶在了一起,长叹一声呼出一口气开口到“看来少爷们也长大了。” ☆、严家的仪式 严灼看到蒋易起身整理着装心里有些疑惑“蒋伯你要去哪?”按道理没有特殊的原因作为严家最高管家的他并不需要离开这栋宅子,也不需要迎接任何人,哪怕对方身份尊贵。 能让他出动的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迎接严家下一代的主母,只是此时这种情况大哥刚出去不到三个月,难道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严灼一瞬间八卦之神附体。 蒋易将西装系到最上,带上洁白的手套,将有些灰白的头发被整整齐齐的梳在脑后,即使不面对镜子也能看到那全身由里到外的庄重严谨,这是一个老绅士,纵然容貌不再,周身的气度却依旧不减丝毫,此时他眼角的笑意为这人平添了几分慈爱。 “我要去接一个人,一个大少爷认定了的人。”蒋易抬头看了看严灼,眼里透出一种无法掩饰的喜悦,当年的孩子们长大了,大少爷的事情要定下了,想起过去十几年前也是在这样的好天气,家主发了一封通讯叫自己去接夫人。 这是严家的规矩,被认定的人第一次踏入严家需要由最高的管家驾车迎接,以凸显这人的不同,严家历代主母无一例外,这是必须的仪式。严戈从二层走下看了看穿着考究的蒋易,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严家子弟选中谁不需要跟任何人打招呼,即使是他们的父母,不过也许是因为眼光不错,直到现在历代家主也没有出现过遇人不淑的情况。 “是华淼吗?”严戈开口,蒋易点点头“是的,是少爷。”邱穆听到这话轻叹一口气,“华淼终于找到向导了,真是太好了,这样就让人放心了。”没有向导的哨兵随时都处在危险之中,一但他们陷入了深度神游就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这只是时间造就的必然结果。 邱穆松了一口气“那孩子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好让我们有些准备。” “没事,现在准备也来的及,当年我们不是也现准备的吗?”严戈环住邱穆的腰,两人周边散发着粉红的泡泡,严灼咳嗽了两声粉红的泡泡被噗噗噗的戳破,严戈看向严灼的神情极为不悦,碍事的家伙早知道就不把他造出来。 严灼还不知道就因为自己几声咳嗽,生生让自己亲爹生出想要回到过去把他扼杀在萌芽里的念头。“蒋伯,知道是谁吗?”严灼还是对这件事比较关心,他很想知道到底是哪位神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攻下自己的堂哥那个大冰坨。 “大少爷没有说,不过很快就能见到了,小少爷为什么不多点耐心。”蒋易看向严灼神情柔和,见状索性也就没有再问,只是叹了一口气他想起血辰来了,不知道大哥看上的那个向导是什么性格的。 对于严灼来讲血辰除了是他的救命恩人,还是他的老师和哥哥,虽然那向导脾气暴躁,做事出人意料,下手狠毒,不符合判断优秀向导的一切标准,但是他对自己却是有着特别意义的,准确来讲他是自己的信仰。 严灼知道自己哨兵的天赋并不好,也知道因为这天赋使得那些恶心小人总是在暗地里嘲笑严家生了一个废物,可是就算那样自己也是哨兵啊,血辰可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向导。 他的五感是比正常的人要好上一些,但和哨兵比起来什么都不是,这样的一个人却能够和那些顶级的哨兵一战,甚至是强势到让众多优秀的哨兵低头服从他制定的规矩,自己有什么理由因为哨兵的天赋不佳而抱怨,严灼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注意到蒋易早已离去。 血辰站在空旷的地方,看着远处的太阳,真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要和这个人一起站在这里等车回家,“我其实可以自己去的。”没必要和你一起回去。 严华淼没有回答脸色上也没有任何变化,当然他心里其实是相当不开心的,这可是自己追求向导的第一步怎么能轻易不了了之,何况从站到这里时间才不过七分钟,时间还早他就想甩掉自己了吗。 远处飞梭的声音传来,严华淼松了一口气开口到“来了。”几乎是声音落下的瞬间,那辆飞梭就停在了近前,如眼流畅的外壳,黑金的颜色庄重而又奢华,当然血辰心里是没有那么多形容词的,他只知道这东西造价应该不便宜,看上去应该是用G207金属为主体,内核的噪音很小应该是采用了某种特殊的材质。 血辰的老师那个疯老头是一个优秀的机甲制造师,虽然优秀这两个字被哪些制造界的主流嗤之以鼻,但是他还是将大量的机甲制造的知识传给了血辰,教导血辰如何修理各种机械,用他的原话讲就是他不希望一群蠢猪用他们的脏手玷.污了自己的宝贝(血辰之沙)。 十几年教导的结果就是,血辰精通了各种材料,看机械的时候别人看到的都是外型,他看到的是各种材质和型号。 蒋易看到了少爷,同时也看到了他旁边的血辰,那是一个十分英挺的青年,身上带着一股张扬的气质却又不让人生出一点讨厌,他的红色的瞳孔十分耀眼,宛若太阳的光辉。 下车蒋易向严华淼微微的行礼,严华淼也回了一礼,蒋易并不单单是严家的仆人更是自己的亲人,上前侧开一步严华淼开口介绍到“这是蒋易管家从小将我看到大的人,你可以和我一样叫他蒋伯。” “这是血辰,来自联邦的向导。”蒋易听到这话一愣,但很快就被他那优秀的职业素质压了下去,他第一眼真的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人是向导,怪不得大少爷不喜欢别的向导,原来是喜欢这个样子的,原谅他一把年纪还这么八卦,他确实一直很好奇大少爷的喜好。 血辰看了一眼蒋易,那是一个十成十绅士周身都带着一股谦逊,包容的气息,对于这样的人血辰一向是抱有好感的“请允许我冒昧的叫您一声蒋伯,因为一系列的巧合,我可能不得不叨扰一阵,十分抱歉。” 蒋易听到这话笑了笑,也没有过多的开口只是说到:“上车吧,天色不早了。”血辰点头来到了后座,抬脚刚上去严华淼也挤了进来,血辰有些无奈不知道这人挤过来凑什么热闹,有心让他挪一挪但是这是人家的地界自己似乎没办法说些什么。 只能自己动了动屁股试图离这个人远一点,但是他挪严华淼也挪死活贴着不放,“喂,你……”血辰开口却见严华淼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瞬间后半句被生生噎下去了,哥,你到底想干啥,能给句明白话吗,长叹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忍,至少要等到天黑把他拖到没人的地方再动手。 蒋易一直看着后面‘友爱’的小两口心想现在真是年轻人的世界瞧这甜甜蜜蜜的样子,真不知道让人说些什么好。他就没有认识到是自家的冰块少爷在倒追,而被倒追的那个人直到现在还不明所以。 飞梭的速度很快,几乎没过多久就来到了严家门口,被通知消息的仆人站在两旁静候少爷以及未来少主母的到来,飞梭停在门口,严华淼先行下来按照严家的仪式伸出左手搀扶血辰下车,当然他是什么心思血辰并不知道,这人在某些情况下十分迟钝,而且相当的不解风情,他没有理会严华淼伸出来的手,抬腿干净利落的跳下了车,自己又不会摔碎,干什么要用搀的。 见状严华淼十分无奈,但也没什么办法,他现在正在执行缇娜的第二个建议温水煮青蛙,只可惜自己的小青蛙跳的太欢实总不在锅里,让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也许自己应该拿个喷火.枪对准给他来一下,直接把他烤熟然后拎着腿带回家。 夕阳如画,血辰看了看面前的众多仆人和带着厚重底蕴的古宅,挺直身体踏入这陌生的土地,严华淼看了看血辰的背影快速的跟上与他并肩而行,两人的影子长长的投在身后,看上去如此般配。 早在血辰跳下来的瞬间,严戈的视线就注意到了这个青年,以眼神询问严华淼是他吗?严华淼点头,没错这就是我认定的人,视线在血辰身上观察了一阵,却发现对方也在观察自己,两人对视了彼此一眼,同时给出了心里评价,似乎很强势。 视线相交了一秒,严戈自然的移开看向严华淼,你似乎看上了一个不太好追,严华淼笑了一下,当然那是我选的。 邱穆眉头有些皱,本来她以为自己会多一个女儿或者是可爱的男孩,结果现在看来又多了一个强势的儿子,不过无所谓了只要华淼喜欢就好,而且这个孩子的眼睛很干净,不像是心机深沉的人,这点让人足够放心,很显然邱穆还不知道血辰正思索着怎么天黑时把他儿子套上麻袋拉到角落里揍一顿。 血辰将视线移开后转向了严灼,此时他的眼珠子正突突着,估计是没想到自己会来,走上前开口到“严灼好久不见。”严灼有些哭,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哥好久不见。”要知道这一个哥字包含了多少心酸,当初自己死活不愿意叫,结果被生生掰了过来。 严灼心里在流泪,他真的恳求自己的大哥能够换一个人,要知道这不但关乎他的安危,还关乎自己的小命,就算大哥你不怕死,我怕呀,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想自己在废弃星时每天凌晨3点被拉起来晨练的日子,觉的从此人生没有什么盼头了,哭晕在厕所。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有点不在状态,这几天要考试了,每天都凌晨睡。 本文更新时间为凌晨一点半,其他的时间都是在捉虫和改屏蔽词。 ☆、躺枪的严灼 血辰扭了扭自己的脖子掰了掰腰,看向背光的严华淼,他站在晨曦之中宛若一尊比例完美的雕塑,清晨的露水在混杂着薄汗浮在他的脸上使得他看上去柔和了些许,即使是血辰都不得不感叹这人独得上天的垂爱。 “毛巾要吗?”鬼事神差血辰将毛巾往严华淼身旁递了递,现在是五点晨练刚刚结束,新的一天开始了,但对于严灼来讲新的一天已经结束。 严灼趴在地上看着自家大哥和血辰,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两个不是人的家伙每天三点就开始晨练一直练到五点,然后竟然还能经历充沛的去吃早饭,上班,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严华淼看着血辰微微的眯了眯眼,晨练使得血辰的气息稍微急促,头发熨帖的敷在脸颊两旁,面颊覆盖上一层薄红,这使得他看上去有一种特别的魅力,一个如同朝阳般的人儿,散发着炙热的,引人追寻的光亮。 “喂,你在听吗?”血辰见严华淼盯着自己,心头有些发毛,又怎么了,怎么这么看自己。他的话打断了严华淼的心思,转头看向别处掩盖住自己的窘迫,虽然即使不掩饰血辰也看不出来什么,因为从始至终在血辰视线里他就没有任何表情。 “恩。”他回答一声,血辰将毛巾抛给严华淼,不再理会面前的这人,这小子情绪变化不定自己应该习惯了,前一秒还和你玩在一起,后一秒就扭头对你视而不见,真不知道这性格是怎么来的。 毛巾被抛过,严华淼手抖了一下,敏感的五感使他能够感知到毛巾上独属于血辰的气味,伏特加的气味扑面而来,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擦还是不擦这是一个令人困扰的问题,如果让血辰知道自己拿着他用过的毛巾在想这些事,估计他会不爽吧,可是,严华淼的喉结动了一下,这气味感觉像是不停的对自己招手,诱.惑自己走向深渊。 “我快饿死了,求两位大佬,把我拖回去行不行,该到吃饭的时间了。”严灼爬在地上非常没有眼色的呻.吟着,强烈控诉这糟糕至极的待遇,“饿死的人不会说话,老老实实站起来用腿走吧。”严华淼被他这么一打破,心里的旖旎瞬间变成了烦躁。 严华淼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严灼,他好不容易争取来和血辰一起晨练的时间,不是用来浪费在这种事情上的,“你的身体素质太成问题,我会和你的教官讨论一下让你多练一练,要知道你也只有现在了,战场上敌人可不会给你练习的机会。” 严灼爬在地上泪水流了一地,天哪这都是什么人,有了老婆就忘了兄弟,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锤了锤几乎没有任何知觉的大腿,缓缓的向严家主宅移动,他知道面前这两个非人类可不会好心的把食物带到自己面前,要血命了,这日子何时是个头。 想到这里,严灼突然眼前一亮,对了今天是向导学院开课的日子,向导学院是住宿制,所以血辰那个大魔头一个星期至少要离开五天,那么自己的大哥呢,他会不会跟着一块离开,严灼眼底闪出希望的火光,好像就在一瞬间人生又有了盼头。 来到严家正厅,邱穆已经将食物准备完毕,看着迎面走来的血辰笑了笑“开饭了,回来的正是时候。”血辰有些不太好意思,这种被关怀的感觉对于他来讲过于陌生他不知道要怎么回应。 察觉到血辰的情况,邱穆心里一软,他知道血辰不太知道怎么回应别人的善意,这孩子比远比想象中的还要单纯,挖了正拖着身子往这里移动的严灼一眼,明明是个很可爱的孩子被你形容成那个样子。 大清早严灼就收到了重击,母亲大人我又干了什么呀,让你这样看我,我还是您亲生的吗? 严戈从房间走下看了看站在那里的血辰,心里的评价很不错,看上去是一个有为的年轻人,上进又勤奋,严家已经不是过去了,太多人想要踩上一脚了,如果能在有一个强势家主的基础上再有一个强势的主母,相信能消灭不少心怀叵测的家伙。 血辰不知道自己脑袋上已经被贴上严家下任主母的标签,就如同严戈,和邱穆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血辰那爆表到不科学的战力。 在场知道这一点的只有严华淼和严灼两人,严灼已经被严母列为不可相信人选,估计他说什么都没用,而严华淼此时情人眼里出西施,他一点都不觉得血辰那爆表的战力有什么问题。 “今天是血辰去向导学院的日子吧?华淼你要跟着点,不要让那些哨兵冲撞到辰。”邱穆对血辰很有好感连带着称号都显得亲近几分,燕子精神体此时正和九歌玩的正开心,两人在房间里你追我赶十分温馨。 血辰本想要拒绝,但是邱穆的好意让他不忍心开口,只能看了一眼华淼,意思是等到待会商议一下将这事圆过去,也为彼此都节省些麻烦,严华淼可不管血辰怎么想,在他看来这个提议没有任何的问题,正中下怀。 “话说如果是插班生,应该和我同级吧,以后午休我可以去找你。”严灼眼睛一亮,向导学院就在哨兵学院的旁边,听到这话严华淼抬头警告的看了严灼一眼,你找我老婆干什么。 严灼一缩,身体抖了抖,没别的意思,就是让哥带我们这些菜鸟横扫天下。两人眼神错开,交流结束,严华淼颇为满意,严灼心里怕怕,这是干什么呀,就这样没有兄弟情了吗?将气体呼入肺部,然后导到胸腔,来回几次才稍稍好了一点。 “我对这两个学院的规章制度十分了解如果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来找我。”严华淼没忘记抓紧机会秀存在感,此时的他正在执行缇娜温水煮青蛙计划中的第二条让自己看上去安全可靠,至于第一条那是让对方生活中充满了你,这条他正在努力。 “如果科目上有什么不会也可以来问我。”严戈听到这话咳嗽两声,“那个华淼,血辰上的是向导学院。”所以作为哨兵的你恐怕指导不了什么。了解伴侣的意思邱穆来解围“辰可以来找我,虽然时间过得有些久了,但是基础些的还是没有问题的。” “向导学院也要摸底考试对吧。”想起自己在联邦的那次估计这里也一样,不知道这次换的这个地方要考些什么奇怪的东西,真是没有办法看来自己又要收获几个零蛋了。 不是血辰不求上进,而是有些东西他真的没办法答,他向来不够纤细,就好比数学要考人逻辑思维一样,对于这些需要纤细情感的学科血辰只能呵呵了,希望老师不会打死自己,虽然他们在武力值上完全不能跟自己比。 一场早餐就这样结束,血辰看了看站在面前的严华淼,靠向身后的墙壁“不用这么认真吧?”严华淼抬眼看着血辰“母亲说让我送你。” 血辰揉了揉太阳穴说真的他一点都不喜欢和严华淼单独相处,对方是血辰最不擅长应付的一类人,他看不出这人的任何情感,从他的眼中得不到任何的信息,他严谨克制而自己则是另一种风格,血辰觉得自己和他可能注定气场不和。 严华淼没有给血辰明确拒绝自己的机会,开开车门示意血辰上去,血辰长盯着他最后还是妥协了。抬腿上了车,转头看向窗外外面是一片明朗的蓝天,“你和我应该是一样的,讨厌在一些无所谓的事情上浪费时间。”所以你为什么要在我身上耗费如此多的时间。 车动了一下,血辰转头看向对方,时间过了许久,久到血辰觉得不会听到回答。“你不是无所谓的人。”不是那些匆匆走过的人。他的回答让血辰愣了一下,刚才是自己听错了吗?他说了什么? 血辰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低头转移注意回避了这个话题,见血辰没有继续追问严华淼也松了一口气,他担心会被拒绝,虽然即使是被拒绝也不会改变他的心意,严家迎接主母的仪式你走了一遍,才不会让你就这样逃掉。 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血辰有些紧张,似乎有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在发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帝国向导学院对于向导有着硬性要求,所有二十岁以上的向导必须要有哨兵陪同住宿,没有则依照匹配度从高到低。”所以按照这个条件,自己应该陪同。 “你的军务繁忙,如果需要拒绝我可以提交申请。”血辰可没有自恋到认为严华淼是想要陪自己待在这个地方,但是他想多了严华淼还真不觉得军务繁忙,他巴不得有这个机会,正好元老院的哪些家伙想让自己休息休息,那何不如他的愿,只是这次休息后他们再也不能把自己调下来了,因为自己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向导。 “我的军务不忙,正好十七军也要要休整一下。”血辰“……”该死的自己应该拒绝的,“那个如果你有什么事的话……。” “我什么事也没有。”严华淼语气颇为平静的开口,自己最大的事就是把面前这个向导抓到手。 “那个其实我觉得让严灼陪我也可以。”血辰的眼皮跳个不停,他怎么感觉自己要倒霉呢?“他和你的匹配度不高,而且我估计他不敢和你住一起。”血辰听到这句觉得以后要对严灼好一点,少给对方留点恐怖印象。 血辰没有听出严华淼的话外之音,其实严华淼想要说的是,那小子应该庆幸自己和血辰匹配度不高,否则就单凭血辰这番话就足够自己灭了他,还敢答应住在一起是嫌活腻歪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求评论,没有人让话痨属性无从发挥,本人爱好水贴,偏爱盖楼,转撩楼主,时常被怼。 ☆、丧心病狂 来到向导学院已经有一阵了,不出所料向导学院的入学考试他依旧收获了5个零蛋,这让联邦的其他向导大为震惊,因为在他们看来这次考试已经足够简单了,恨不得只要三观正常都能答得八九不离十,只可惜血辰的三观显然和向导学院不合。 不过这和血辰没什么关系,他现在唯一想着的就是怎么把严华淼弄出去,这个人简直是让他头疼的要命,每天各个地方都能见到他出没的身影,天下怎么就这么多凑巧呢。 不过严华淼也不算是一点用处都没有,至少在自己不爽的时候能够靠战斗缓解一下过于烦闷的心情,毕竟要找一个称心的对手不是什么简单的事,而严华淼刚刚好。 纵然不待见对方,血辰依旧不得不承认这人很强,至少是现在的自己对上他很难获胜,如果是恢复到过去,血辰想了想的心中燃烧着战意。 “喂,这是你的。”思绪被打断文凯走到血辰身旁挥了一下手中的卷子,“想知道你考多少吗?”文凯开口到,神色极为轻慢,血辰没有理会只是伸手打算把卷子接过,只是显然文凯不打算就这样算了,他拿着卷子将举过头顶,眼中满是挑衅。 他不相信血辰对这成绩毫不在意,毕竟这个分数可以说是刷新了全校最低,如果被人看到绝对会被耻笑,只可惜他低估了血辰,血辰可不在乎这成绩被谁看到,他唯一担忧的就是要上课了自己需要这张卷子摆在桌子上,否则插花课老师又要用他那宛若看误入歧途少年般的眼神看自己了。 揉了揉眼睛,扫了周围一圈,伸出手示意文凯将卷子交给自己,火红的瞳孔直视着对方,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文凯看着对方心里有些恐慌,他还没有忘记了飞船上的那次,那种窒息的感觉依旧是午夜时分的梦魇。 脸色一白,身体微微后倾,色厉内荏的把卷子往桌子上一拍,扭头离开,身形匆匆忙。血辰扭了扭腰,打个哈气翻了一下卷子,上面除了一片空白还是一片空白,唯有一片黑漆漆的芯片贴在卷子上显得格外刺眼,宛若白纸上的一个黑点。 小心的将芯片取下输入光脑之中,一个立体的花瓶虚影出现在桌子上,那是一个冰蓝色的花瓶朴素而淡雅,纤细的瓶颈显得它具有一种飘逸的气质。 而上面正插着一大把红艳艳的大丽花,瞬间让整体变得十分具有乡土气息,颜色对比度超级明显,整个花瓶有点雷人,没错这就是血辰的考试杰作,那一把红艳艳的大丽花就是他插上去的。 此时老师已经从门口走了进来,扫了血辰一眼那眼神要多哀怨有多哀怨,几步走到讲台之上长叹一口气“好了,各位同学准备上课。”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血辰觉得世界有些恍惚,眼皮很沉,身体一顿一顿,慢慢的世界变成一片宁静。 “血辰,血辰同学……。”血辰动了动,红色的发丝扫了扫桌面但最终没有离开,没有危险的感觉,不要需要起来,头紧紧的黏在桌子上,血辰觉得身体好沉。“血辰同学老师在叫你。” 血辰猛然惊醒,抬头看了看前面,只见插花老师颇为忧伤的看着自己,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直起身,努力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可是并没有什么用。 插花老师深呼了几口气,才抬头面对这个画风不太一样的学生,“血辰同学,能讲一下你的创作理念吗?”血辰看了看自己面前插花考试的作品,和上面惨不忍睹的十八分,摸了摸脑袋。 “我喜欢红色。”见众人看向自己血辰只能憋出这么一句,话音一落,全班哈哈大笑,但是血辰却不以为意,插花老师站出来控制场面,“安静,安静。” 连喊了许多声场面才再次静了下来,插花老师才继续开口“喜欢红色没有什么不对的,所有人在创作时都会有自己的主观偏好,那能问一下为什么血辰同学喜欢红色吗,是因为能给人热情的感觉吗?” “不,和那个没什么关系,我喜欢红色是因为他比较方便。”插花老师愣了一下“比较方便?”血辰点头,“对很方便,溅上血以后比较好洗。”他这么解释道。 众人听到这话,视线在血辰身上停下,血辰扫了周围一圈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见血辰稀松平常的看向自己,众人瞬间低下头,缩着脖子神情恐慌,妈妈他好像说的是真的,我们是不是要被弄死了。 真搞不懂他们的反应,血辰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自己说的没毛病呀,确实是因为衣服好洗才喜欢红色的,算了不理会他们了,转头看向讲台上的老师,插花老师一哆嗦,过了半晌才让血辰坐下,然后整整一堂插花课都在一种奇怪的气氛下度过。 随着一声下课铃,所有的同学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门外奔跑,生怕下一秒血辰就冲上去一人给他们一刀,“年轻就是好,多有活力。”血辰感叹道。 看来今天食堂伙食不错,他们都这么着急去抢饭,血辰不知道的是他们不是因为着急去抢饭,而是害怕晚一秒就被送去投胎。 站起身拍了拍屁股,走出教室看了眼走廊向校门口缓慢移动,比起校园的伙食血辰还是更喜欢外面超市卖的面包,那面包难吃的程度总能让自己想起在原先世界的日子,所谓吃的不是食物是记忆大概就是这种。 哨兵学院和向导学院只有一墙之隔,虽然这么说但是那墙也足足有20米之高,这是专门为了防止哨兵们溜到向导学院而设置的。 虽然采取这样的措施,但哨兵学院并不是完全禁止哨兵与向导接触的,每到午休的时间,哨兵和向导学院的大门会同时打开,以便他们能够在彼此的大门外自由交流,但有一条规定就是不能踏入对方院内,这对哨兵们来讲也许是件不可多得的好事,但对血辰来讲可不是,因为他总是能在门口碰到一些傻子,比如说面前的这几位。 “喂和你说话呢!你凭什么欺负文凯,文凯他是那么温柔他怎么得罪你了……。”bla~bla~一大堆的废话,血辰觉得很无奈,这已经是他碰到的第三波了,每次的人都不同,多的时候有五个,少的时候也有三四个,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一个班的,每次都在午休的时候在这里堵自己,然后不由分说的开骂。 “你是什么态度啊!我和你说话呢。”其中一个男人有些不满伸手想要去拽血辰,但是被他一个还算理智的同伴拦了下来,血辰眼中闪过一道幽芒,他对这种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转头打算离开,但是那几个来找茬的显然不打算就这样了事,只能说他们太不懂得珍惜生命了。 “我告诉你,你最好当众向文凯赔礼道歉,否则我们一个班的人都和你没玩,就算不是我也有的是人想要教训你。”血辰听到这话停下.身,转头看向那人。 见血辰终于理会自己,那人更加起劲:“我们听文凯说了你是一个野生的向导,之前一直靠卖才活到现在,你要是不想让整个哨兵学院都知道最好还是老实一点,文凯也真是善良还特意嘱咐我们不要告诉别人……” “你是哪个班的?”血辰突然开口,那人停下扫了血辰一眼,“怎么想要找老师告状吗?我告诉你我是战斗系三年九班的***,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血辰对他改不改名没什么意见,反正他在意的只有班级。 “你们班什么时候人齐。”血辰再次问到,那人一愣停下了嘴中那些废话,血辰耳根子终于清净了,“我记得哨兵学院的规矩是在上课三十分钟前所有人都得回到教室,你们是一点上课,那么十二点半全员应该到齐。” 那人点了点头,血辰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说到“记得今天准时回去。”什么?那人一愣不明白血辰是什么个意思,什么叫准时回去,他还想再说什么,但是血辰已然消失不见。 出门右转来到超市买了一个面包带在身上,溜达到向导与哨兵学院的隔墙边看了一下手表十二点半刚刚好,估计那几个傻子都已经回去了,好了那么自己也该出动了。 抬脚往上一窜,匕首插.进墙壁借这个跳板血辰翻上20米高的墙头,身体飞过跨过墙头纪检部的执勤人员,安全落在了哨兵学院的土地上,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看了看时间,眉头有些紧皱,失策了自己应该早来一点的,所有人都回教室了这让自己抓谁问路。 突觉到远处有一视线正探向这里,血辰一个闪身出现在那人面前,那人一惊,神色苍白“我...我……不会告诉别人你偷偷翻到向导学院的。”血辰有些无语什么叫翻到向导学院,自己本来就是向导学院的,刚刚才到哨兵学院。 “没问你这个,我问你战斗系三年九班怎么走?”那人一哆嗦见血辰真的没有揍自己一顿封口的意思才结结巴巴的告诉血辰战斗系九班的位置,血辰点了点头确认自己记住了不会搞错然后才放开对方。丢下那个哨兵一个人站在那里平复心情,突然他意识到有些不对,那个人怎么穿着向导学院的服饰? 一路走到战斗系,因为所有人都提前回教室走廊里空旷旷的没有人,脚步声在走廊里一下一下的颇有一种韵律感。突然这声音停下,血辰抬头看了看门上的班级“战斗系三年九班应该就是这里了吧?”感叹一声这地方还挺难找随后推门而入,只见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人,看来他们挺守规矩这个时间都回来了,不错。 听到声音有些哨兵抬头扫了一眼来人,有些则继续忙着手中的事。血辰走到讲桌前,敲了敲身后的讲台“同学们都抬起头来,请允许我占用大家三分钟。” 有人听到这个声音抬起头,但多数的人似乎并不打算理会,血辰扫了一眼抬头的人一眼,才接着说到:“不抬头也无所谓,反正不是什么大事你们听着就行。” 这样又有些人低下开始做自己的事,血辰动了动手腕才接着说道“我来没别的事,就是单挑你们一个班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宿主请躺尸(末日)》开始试水,如若您觉得还可,请给予收藏,无尽的感谢。 毕竟这个榜单没有收藏会死得很惨,连一个榜单都不会有,作者只能看着个位数的点击更下去。 ☆、倒v开始 “啪”的一声空气被挤出, 血辰看了看那手中瘪下的包装带,动手撕开一角将面包挤出来狠狠地咬了一下,不错还是熟悉的味道依旧这么难吃。 坐在讲桌上的他动动腿,将制服下两条笔直的长腿交错开来,“你们有吃饭吗?”底下一片寂静,血辰瞥了他们一眼自问自答“应该是没有, 否则不会这么菜, 不过没关系我也没吃, 所以这很公平。”扫了一眼班级50来个泾渭分明的分成三类,已经昏迷的, 躺在地上爬不起来还一脸倔强勉强支撑的, 以及角落里一撮瑟瑟发抖的。 这不是厚此薄彼, 准确的说是他将人分成了三类,第一类每天中午堵自己的,第二类看到自己跑过来出言讽刺的,第三类见打不过自己缩着的,不错, 血辰看上去自己分类的效果格外满意。 扫了周围一圈,突然拍了一下头“忘记和你们说明名字了,那些醒着的麻烦给昏着的人传达一下,我是血辰,至于我为什么坐在这里是因为听某些人说这一个班的人都准备给我点教训再有就是因为你们的愚蠢,你们没有任何办法把我从这里拉下。” 底下的人听到这话表示不服,挣扎的想要爬起, “你可以说我们弱,但是有什么资格说我们蠢。”血辰将面包放下,扫了一眼那强撑身体站起来的青年开口说到,“就凭你说这句话,难道到现在你还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惨。” 男人咬牙抬眼看向血辰,双眼布满血丝,呼吸变得粗.重“愿闻其详。”血辰看了他一眼“你们知道打架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吗?”众人沉默,气氛一时间有些诡异,良久无言。 正当这时门被突然推开,声音在这空间内响起,一个男人走了进来,看了一眼班级里的景象,有人趴在地上,有人昏厥着靠在椅子旁,有人挂在窗台前,有人镶在墙壁里,怎是一个惨字了得。 视线在班级里搜寻了一阵,想抓一个人来还完好的人问问这是什么情况最终停在了血辰身上,没见过这人,看上去校服不像是战斗系的,不过具体是哪个系的也不太清楚,哨兵学院里系别太多是哪个人少的小系别里的也有可能。 血辰看翻开光脑,在那人身上稍稍停留“老师,现在是十二点四十。”你来的有点早。那位战斗系的老师咳嗽两声以示尴尬,“能问一下发生了什么吗?”血辰看了看他回答到“没什么,就像你看到的那样,单挑一个班然后胜利了而已。” “……”那人看了看血辰,视线掠过倒在地上的众人,默了,半晌后血辰开口“方便让我占用一段时间吗?” “请随意,我觉得他们恐怕是没有办法上下一节。”就这惨样能爬起来就不错了,还上什么课。 “他们上不了下一节,可是我还要上。”看了看时间,现在还有十八分钟。 “所以你是一个好学生?”那老师笑了笑开口说到,打群架的好学生? 血辰沉默了一阵才开口,“我觉得是的,排除掉成绩的话。”老师默了转头看了一眼门外,校长和其他战斗系的老师此时都站在了门外,估计是有人在打架的时候通告了他们,毕竟看这惨状当时打架的动静肯定不小。 在人群中一人的脸色尤为难看,记得那是教授格斗课的同僚。也对自己的学生被人家单挑了一个班,还让对方完好无损的坐在那里,换上自己也没有脸见人,血辰也注意到刚刚外面来的乌压压的一群,不过没关系这不影响自己告诉这些哨兵他们为什么蠢。 转让头不再理会那个提前到来的老师,开口说到,“继续刚才的话题,我问你们打架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听到这提问格斗课的老师脸色更加难看,他抽身走到教室里,面对坐在讲桌上的血辰,“战斗最重要的一点是抓住机会……。”血辰扫了他一眼,没搭理这突然插.进来的人。 “打架最重要的一点是明白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连实力衡量都做不到的人无异于找死,连自己在找死都不自知的人不是蠢是什么?”血辰看向那刚刚问问题的青年一眼,格斗课老师听到这话脸色一瞬间有些发青,最先进来的战略课老师忍不住的轻笑一声,门外其他的老师脸色憋的通红,校长万分无奈。 血辰继续“我站在这里说出单挑一个班的时候,你们有谁考虑过我为什么敢着么说。”底下一片死寂,血辰继续“你们谁都没有考虑过,在我动手解决掉五个后,你们依旧没有吸取任何教训妄想用数量弥补,所以你们愚蠢,你们做出的判断和找死没有二儿质。” 场面有些冷,但是血辰抬头继续说:“比起你们,我觉得角落里的那一撮更有前途,至少他们再知道自己打不赢后果断的退居一旁保存了自己,这也是为什么对方能够完好无损的蹲在旮旯里,而你们要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 血辰转头扫了一眼,在墙角边努力降低存在感的一群,感觉到血辰的目光他们瑟瑟发抖,我们今天是怎么了,出门没看黄历吗?为什么会这样天降横祸。 “差不多可以了,拥有勇气并是一件愚蠢的事。”格斗课的老师起身为自己的学生开脱到,说真的这次是丢脸丢大了,亲手教的引以为豪的学生就这样被人包圆了,说出去自己在学校里还怎么混。 “确实,但我一点都不觉的那是勇气,那撑死只是他们一时间的冲动,而有太多的人为这一瞬间的热血付出生了。”血辰站起身看了看表,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下午还有课要上。 格斗课的老师听到这话越想越觉得憋气,虽然他知道血辰说的没毛病,但是此时的他就是不想承认,这或许是出于一点点自尊心。 “他们这不是没事吗?”听到这话血辰开口到“只要我想他们就不可能活,而让别人决定自己的命我相信这不是什么好习惯。” 听到这里格斗课的老师心里分外不爽,这小子也太能装了,也许自己应该告诉他不是谁都可以都到这里撒野的。“我记得你说过打架最重要的是明白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 血辰站在那里看了看格斗课的老师“是的,不过我觉得你属于能惹的人。”格斗课的老师嗤笑一声,“你料定作为老师的我不能把你怎样,可你也说过不要让别人来决定自己的命运。”格斗课老师仰头看向血辰,看着对方从讲台上跳下。 血辰扫了一眼那人,过了半晌才开口:“我的意思是说我觉得即使动手你也拿不了我怎样。”血辰陈述到。这个人自己还是能料理的,气氛一瞬间有些僵,格斗课老师正了正衣领,视线定在血辰身上。 旁边的一人伸手想要拦住他,可是他快了对方一步,眼前人影一闪,血辰和那人战在了一处,微微侧头对方的拳风擦过耳边,血辰抬腿逼退那人落在原地,另一边则退后几步神情严肃,一道攻击快过一道,血辰依旧从容。 短促的攻击足够试探出彼此的实力,格斗课的老师站在那里凝眉看向血辰,血辰挑起嘴角,挽了挽袖口,向那人笑了笑示意他给最好想着给自己留条退路。 抬手用力的揉了揉头,他伸手拉出一把椅子往地上一放,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心里骂开到,该死这是哪里来的怪物,原先自己怎么没有听说过学校里有这号人物。 “都认真听着,听到没有。”格斗课老师扯着脖子对周围喊上一圈,心里有点火大,仅仅是几下就足够试探出血辰的水平,他察觉到对方不太简单对上恐怕没有胜的把握。 校长身旁的老师看了看领头的校长开口道:“这是没有赢吗?”校长沉默了一阵,“是没有赢得把握,这那个人很强。”众人的视线投向血辰,血辰却并不太在意。 “说一下我为什么要来这里挑你们一个班,这件事你们可以问一下那几个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他们每天中午都跑到门口堵我,。”血辰开口淡漠的陈述到,格斗课老师扫了扫那几个昏迷不醒的,很好记住这几个小子了,要不是他们自己也不至于到这里丢人。 察觉到老师充满杀气的目光,那几个昏迷的人身体缩了缩,可惜并没有什么用,这不妨碍格斗老师和他们秋后算账。 “你们可以不服可以不满。”血辰拿出一根笔在纸上写了一串字符,抬手往黑板上一贴,“星期六晚上八点到九点,单挑,群.殴,枪战,机战随你们挑,不过事先说好,场地损失你们包赔,医疗费你们自付,我是个穷人一分也没有,所有不服的,找茬的自己准备好,时间有限过期不候,懂了吗?” 校长站在那里有些尴尬,话说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约架把自己这个校长放在何处,血辰没有理会他,看了看手中的表分针指向五十,现在是时候回去了。 “话说到这里,我先回去后天晚上哨兵学院门口等你们。”血辰撩起衣服转头穿过人群,看到哨兵学院的众多老师站在门外,其中还有一个特别老的,没有在意他们怎样,血辰现在想的只是快一点回去。 “借过一下,我还得上课,我下节课的老师很凶,我有点怕他。”哨兵学院的众多老师一楞,面前这人竟然还有怕的老师,稀奇了,“你怕他什么?”其中一个发问,血辰的脸变成一个大号苦瓜,“我怕他让我交作业。” 绘画课对血辰来讲简直是要了他的命,每次让他画画他都要死n多脑细胞,第二天还能拔出一把一把的白头发,他已经交了两次相同的作业,第一次是一片白,第二次是一片白,再这样下去不用说都知道要完蛋。 真想不通插花,绘画和成为一个好向导有什么关系,说什么能够培养纤细柔和的情感,那么纤细柔和和成为好向导有什么关系,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你是哪个系的。”校长开口,对方穿的不是格斗系的服饰,那么一定是别的系的,血辰摸了摸脖子,“我是隔壁的。” “隔壁?星航系的?指挥系?不对,这几个系服饰不是这样的。” “我是隔壁向导学院的。”血辰开口,欧原来是向导学院的怪不得看上去有些陌生,等等他说什么他是向导学院的!!“你是向导?”血辰点点头“他们说我是。” 众多哨兵学院的老师脸色有些青,哨兵学院校长脸色更是难看,完蛋被向导学院跨院打脸怎么破,“那个,我觉得我需要见一见你的家长。”血辰脸上的表情瞬间凝滞了,“我已经二十五岁了,成年了,所以给成年人留点担当,能不能不找家长。” 校长看了看血辰开口到:“很抱歉不能。”血辰一瞬间有种想哭的感觉,房间里的格斗课老师抬头摸了摸下巴,“不要把自己的命运让别人决定,这话说的真好。”该,让你一时爽了吧,让你以为不会找家长,完蛋了吧,倒霉了吧,格斗课的老师幸灾乐祸。 “我没有家长”血辰试探性的开口,校长轻蔑的哼了一下“没事,我可以找你匹配的哨兵。”就这一句让血辰生出一种想要跪在地上哭泣的冲动。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时间为凌晨一点半,其余更新时间是作者正在努力抓虫,希望能给小天使们更好的体验。 这是一章假装自己有4000字的大肥章。 ☆、不服来战 血辰的视线在房间里游走着, 他想到了开头,掌控了过程,却没有猜到结尾,站在那边的严华淼依旧是那张冰霜脸,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他淡漠的坐在那里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血辰用手摸了摸脸觉得牙有点疼, 这该死的情况让人不知所措, 现在最好还是赶紧想明白怎么把这件事应付过去。 哨兵学院的校长抚了抚眼眶, 将手上的纸抖了一下推给了严华淼,“那个严少将, 这就是我们来找你的原因, 您应该知道聚众斗殴的处罚力度……。” 严华淼点点头“校长先生我很清楚, 您忘了当年我也受过同样的处罚。”听到这话哨兵学院的校长脸色有些尴尬,没错严华淼当年也曾受到过这种处罚,因为那些人嘲笑严家,嘲笑自己失去了父亲。 “好吧。”校长摊一摊手,表示无奈“具体的情节我们这里已经有所了解, 是我们学院的人挑衅在先,这件事我会和他们言明让他们做出道歉。”所以我们各退一步将这件事就这样了结如何,严华淼挺直身眼中映射着校长的身影,墨蓝色的瞳孔空洞的有些吓人,眼眸低垂,视线微微移开,两手相交, 食指动了动。 “校长,我不认为一个班五十位哨兵被一个向导全歼是一件光彩的事情,而且我也不认为连一个向导都打不赢的哨兵可以为战场贡献力量。”严华淼抬眼瞳孔中带着一丝逼人的气势,校长用手捂住额头,他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是顺利。 “你不要这么护短,我没有别的什么意思。”严华淼没有理会他,神情温和的看向血辰,在这视线下血辰有点手足无措,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所以,你想怎么办。” “按照哨兵学院的规矩,如果有人对另外一人不满则可以公开提出决斗,这也是哨兵学院法则之一不是吗,既然血辰宣战留下战书,那么发布信息随他去。”严华淼很清楚哨兵学院的一条原则,学院之间鼓励学生们公开的决斗,以此来建立一种由上至下对绝对力量的服从。 “严少将,我不得不提醒你他是向导,他不是你。”校长看向严华淼的神情十分严肃,严华淼点头“他不是我,他比我强。”当年的自己如果碰上这样一个对手未必能赢。 严华淼并不知道血辰并不想去看上去那么年轻,他虽然现在的身体缩水到了二十五岁,但是他的战斗经验却绝对不是二十五岁的青年人能比的,这个比法从一开始就不太公平。 校长听到这话看了严华淼一眼又看了血辰一眼“你对他真的很不一样。”严华淼开口“我知道,他是特别的。”校长长叹一口气,“你们之间什么关系暂且不说,但是你应该清楚严家,清楚你自己吧,有很多眼睛都在暗中观察着,你这次在帝都休整对于他们来讲可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外面的阳光明媚,空气中传来清新的水汽,树叶带着风声响着,严华淼闭上眼微微的笑了笑“帝都这个地方有太多阴沟里的宵小正等看我的好戏,随便他们,只要他们付的起代价,让他们尽管来,我不会拒绝送上来找死的人。”枪子管够,刀口磨亮,只差战斗的号角以及鲜血的祭奠便可送走那些迷路的羔羊,他们都敢拿生命做赌自己有什么理由不奉陪到底。 “外面的人应该还不清楚你和血辰的关系,尽量将这件事掩埋住,那些人为了达到目的会不择手段。”校长有些无奈的开口,他知道自己拦不住这人。“血辰不像你想的那么弱,而且我不会给任何人伤害他的机会。” 话语掷地有声,没有人能够怀疑其中包含着的无可动摇的意志。 “好吧,好吧,我知道我说不过你,你自己看着办吧。”挥挥手校长下了逐客令。严华淼站起身看了看远处的血辰,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校长室。 “我很抱歉。”因为自己的事使得严华淼不得不从军部跑到这里一趟,严华淼听到血辰的道歉心里有些不太舒服,他知道血辰对自己像是对待一个的陌生人,疏远而有礼,想要打破这个僵局还需要不断的努力。 “下次不要这样做了,很危险。”纵然知道整个哨兵学院恐怕都找不出一个能够和血辰抗衡的,但是还是压抑不住心口的担忧,“受伤了吗?”他下意识的开口,血辰奇怪的看了一眼宛若冰坨般的严华淼,“他们的水平还伤不到我,如果能伤到我,也不会在这里了。”能伤到自己的在搏命的战场,而不是这校园之后中。 这话破坏气氛的效果不是一般的强,原本有些暧.昧的气氛被一锤子砸了一个七零八落。严华淼悻悻的转头,血辰觉的自己好像干错了什么,心里有些委屈,我又说错了什么吗?我说的是实话呀? 脚下的道路如此的漫长,血辰觉得也许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抱歉。”虽然他不太明白为什么严华淼因为自己这一句话脸色变得这么难看,不过如果道歉能让对方舒服些他并不介意,血辰少见的妥协了。 严华淼听到血辰的话神色柔和了些许,“我听说这件事是由有一个叫做文凯的向导煽动的,如果你要动手找他比较好。”毕竟对上向导的危险比对上哨兵小了许多,严华淼建议到。 血辰想了想拒绝了,“如果我能做到早就去了,可是我不敢。”严华淼愣了一下不明白原因“为什么?”血辰沉思片刻开口到“和他打我心理压力太大,怕一个不查闹出人命。” 他太脆生了,要真一个不小心把他弄折了麻烦就大了,两个向导斗殴出人命,轻也要蹲个二十几年。严华淼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默默的转头不再看这个战斗力过于彪悍的向导,有的时候他真心希望对方能够小鸟依人些,只可惜似乎不太可能。 两人相对无言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严华淼有心想要凑近些可是又觉得走的太近只会让两人更加别扭,试探性的开口,“学院生活怎么样?”血辰愣了一下过了好一阵才开口,“感觉还不错。”话题终结者出山,严华淼有些无奈,他就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正当他准备再起一个头的时候却听到血辰开口“向导学院原先一届就有这么多人吗?”听到血辰再次开口严华淼松了一口气,“这一届确实人数有点多,但也不算什么,前年的时候向导学院有更多的人,那时入学舞会声势浩大,众人载歌载舞热闹非凡。” 血辰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道幽芒,但也只是转瞬而逝,严华淼捕捉到有什么不对,“怎么了?”,血辰摇了摇头开口到:“没什么,只是突然有点好奇。” 耽误了一下午的时间,此时哨兵和向导都已经放学,他们结伴的走在道路上构成一幅青春图景,正当这时一人对着血辰挥了挥手在远处喊到:“血辰同学,血辰同学。” 血辰转头只见森理站在不远处,严华淼皱了皱眉头看向来人,那是一个高挑的青年穿着向导学院的服饰,宛若没有察觉到严华淼的不爽,那青年向这里走来,还没有到近前他便开口问道“一下午都没有见到你,你去哪里了?”血辰遮住眼底的阴霾尴尬的笑笑,“嘘,别告诉老师,我不小心在外面玩的太高兴错过了中午的门禁,然后就被关在了外面。” 听到这话森理转头看向血辰旁边的严华淼,观察了许久他仿佛恍然大悟“这是严少将吧?”,严华淼微微的攥了攥拳,为了防止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他用了一些手段掩饰自己,只是面前这人依旧认出了自己,是通过血辰吗?他知道血辰的匹配哨兵是自己。 “我时常听到长辈们的提起您……。”血辰听着这么一大串的华美词藻,觉得未来发展也许会出人意料,纵然他极力遮掩,但血辰依旧察觉到这人隐秘的心思,他在试探,试探自己和严华淼的关系。 严华淼收到血辰的提示小心应对的目光,心里流过一道暖流,但森理的纠缠让他烦躁,有心想要甩开他,但是又不想自己看起来过于粗鲁,毕竟血辰还在这里。 正当这时通讯突然响起,严戈的全身投影出现在面前,严华淼给了森理一个眼神,对方识趣的退下,严华淼嘴角流露出几分笑意,只是下一秒他便笑不出了。 只见严戈他一改往日包容的语气,“严华淼,我觉得你需要解释一下,哨兵学院公布的这张挑战书是什么意思,你就是这么保护你向导的吗?”没错那挑战书赫然就是血辰留下的纸条,上面狂放的写着一排大字,不服来战! 严华淼脸色有些难看,看向作俑者却发现血辰正低着头站在一边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父亲回去我会解释的。”严戈盯着他的眼看了半分钟,留下一句话“我给你一个机会,你最好能够解释明白。 ”随后通讯屏幕上一片黑暗。 严华淼放下通讯侧眼看了一下血辰“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收拾你。”角落里的血辰轻咳两声“少将先生我觉得你赢不了我。” “你可以试试,我觉得我有能力把你按地上摩擦摩擦。”看向他的眼莫名的血辰有点怕,向后缩了缩而严华淼的视线在他上身上稍作停留便看向头顶的蓝天,血辰心里有些慌,觉得未来恐怕是首凉凉。 作者有话要说:感情要开始升温了呦,本文的目标占上爽和甜,加油^0^~。 ☆、当局者迷 严家主宅 严戈正坐在大厅内翻看着手头哨兵学院的通知单, 周边的空气凝上一片寒霜,邱穆坐在旁边紧锁眉头,压抑不住心里的忧愁,严灼则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心里想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惹到血辰了,这下子一群人都要跟着遭殃。 严华淼踏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幅景象, 自己的父亲一脸严肃, 母亲则满是的担忧, 至于严灼则在一旁憋笑看上去幸灾乐祸,低下头道了一声父亲母亲日安, 转头在没人注意的角落里狠狠地挖了严灼一眼, 严灼一愣, 哥,不是,你误会了,我不是笑你,甩了他冷冷的一眼严华淼不再理会, 严灼心里苦涩的厉害,他想不通怎么什么倒霉事都有自己的份。 “希望你能解释一下这件事,你应该知道保护向导是哨兵的职责,而现在你却让他涉入险境。”严戈先行发问。 血辰扫了严华淼一眼,觉得此时应该站出来为惹出祸解释一下,毕竟严华淼所做出的决定也正是自己的心意,稍稍向前挡住严戈的视线将严华淼护在身后。注意到了血辰这个动作, 严戈眉头轻颤,而严灼眼中闪过一道揶揄,欧?这就好上了? 血辰咳嗽两声“前几天我遇到了一群无聊的哨兵,他们每天中午都来堵我,因为他们人数不少,所以我觉得等他们一个个再来找我太浪费时间,于是我翻到了哨兵学院,将他们一窝处理了,严华淼的做出的决定也正是我心中的打算,如若发生了什么请让我一人承担。”低下头血辰有些不安,他没有想到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更没想到会闹到严戈这里。 “你和哨兵打架了?”严戈转头有些呆愣的看着血辰,他觉得自己的耳朵似乎出了点问题,他听到了什么一个向导竟然翻墙去和哨兵干了一架,还有比这个更荒谬的吗? 邱穆反应更为直观,她惊呼一声快步上前拉住血辰的手认真的打量了一遍血辰,“没伤到哪里?你怎么可以跑到哨兵学院去呢,你知道哪些没有匹配的哨兵有多么暴躁。”严灼听到这话抬头看了血辰,心里腹诽到面前的这个可比哨兵还要暴躁。 “你翻到哨兵学院后详细干了什么?”严戈有些头疼的看向血辰,见到严戈将视线转移到自己身上,他下意识的挺直身体“我去挑了他们一个班。”场面有些冷,严戈眉头跳的厉害,邱穆觉得世界有些恍惚,严灼则暗挑大拇指,厉害了我的哥,这就叫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一鸣惊人。 扫了一下看上去完好无损的血辰,有些犹疑的开口“赢了?”,血辰轻笑一声,“当然,1对50,完胜,一共只不过耗了我三分钟,他们的水平太菜,再来……。”严戈的脸色有些难看,严灼捅了捅身旁的血辰小声开口到:“哥,低调,低调。”你是去打群架,又不是干了什么好事张扬个什么呀。 血辰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高兴过头,身体缩了一下脸有些烫的挪了挪身体,才抬眼看向严戈。“你单挑的是哪个班?”严戈觉得这世界有些难以理解。“三年九班。”血辰思索了好一阵才开口,说真的他不太记得了。 “三年九班?后勤系?”严戈询问到,“三年九班战斗系,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血辰看向严戈的眼。“战斗系,三年九班,一对五十,耗时三分钟,结果是全灭。”严戈重复了一遍自己获得的信息,满脸的不可思议,但是血辰却极为自然的点了点头,严戈长叹一口声看向严华淼却见他没有任何开口解释的意思。 “你本来可以避免这次冲突的,或者采取别的手段。”他的眼中映着血辰的身影。“这是我最擅长的手段,也是胜率最大的方法。”所以我为什么要放弃这种最有胜算的方法,选择在别人擅长的领域里决斗。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张挑战单?这纸赌约的出现会使得整个哨兵学院躁动起来。” “挨个来,直到他们所有人服了为止,我会堵住他们的嘴,让那些人知道这世界上不是只有他们有资格挥起拳,反击不是他们的特权,容忍亦不是我们的惯例。” 血辰抬眼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们的神色各不相同,有人宛若再看一个疯子,有人则感叹他的勇气,不过随便他们怎么看,事实会证明一切。 “以向导的身份向所有的哨兵证明吗?”严戈看向血辰的眼神有些凝重,他并不希望因为这件事导致哨兵与向导之间产生隔阂,血辰没有想了想开口到“不,我想证明的只是我,和是哨兵还是向导无关,只是依据53星群的规矩让他们服帖一些,这样彼此都痛快。”拖拖拉拉向来不是自己的性格。 “一个向导挑战一个班的哨兵,你有胜算?”严戈起身看向血辰,血辰耸了耸肩,“他们已经趴下一次了,无论多少次都会是一样的结果,不会有丝毫的改变。”如果只是侥幸自己才不会做这种事。 严戈的视线与血辰的视线相交,两人的气场互相试探着,彼此都感觉到对方那强烈的存在感,侧眼两人结束这短暂的交锋,严戈起身回头开口:“跟上,去训练室,如果你做不到最好还是撤销这份挑战,然后……。” “然后乖乖的回去道歉,”血辰站起身松了松筋骨补充道,严戈轻叹抬腿向前,血辰则紧紧跟随。 严家家宅不远处,一栋华丽的建筑屹立在黄昏的光线之中,它翘起屋角指向云霄,庭院深深,花朵点缀,珠石玉帘,翡翠玛瑙四处可见,整个主宅透着一种逼近极致的奢华,一人坐在那金丝装点的座位上看着底下单膝跪地的男子,“你说什么,严华淼找了一个向导,怎么会他不是向来不和贵族家的向导扯上关系吗?” “大人,稍安勿躁,他这次找来的向导和祺丝一样都只是平民出身,我们动起手来难度不大,而且现在整个向导学院还处于我们的掌控之中,我们搭建的情报网还没有被他们发现。”跪在地上的男人陈述到。 上位者听到这话稍稍平静些“先不要轻举妄动,我们要搞明白他和那个向导是什么关系,如果关系松弛我们大可不会理会他,如果关系紧密我们可以先尝试拉拢。” 跪在地上的男子这时直起身开口道:“如果想要拉拢恐怕有些难,他虽然出身平民,但是并没有展现出什么偏好,至于处理掉……。”男人眉头紧锁“他是边陲53星地的人,对于危险似乎有着一种本能的直觉。” “不过目前还不算糟糕,于家也对他采取了试探得到结论说他和严华淼并并不亲近,对其他向导接近严华淼的行为他没有任何反应。” 坐在上位的男子,敲着桌面想了许久开口道“你说过这人能够感觉到别人的试探,那么有没有可能他故意如此表现。” “您的意思是……。” 敲击声戛然而止“来次真的看看这两人的动作。” “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影响我们接下来的计划。”男人觉得这个方案有些冒险。 “不会,严华淼知道有人想要他的命难道是这几天的事?” 再戒备又能戒备到哪里呢,这么多年他有一刻松懈过吗?可是该受到的阴谋一次也没少,无论是他还是严家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除了接受还能做什么呢?严家早已不是当年的严家了。 “我明白了。”男人点头离去,只留下坐高位上的男子摸着自己胸口的纽扣。严家吗?有些太碍眼了,老老实实的消失该有多好,可是偏偏要站着位置不放,那就怨不得自己心狠手辣,这是你自找的。 另一边血辰正和严戈的副官正站在训练室的两测,严灼凑到那副官的耳边开口“要动手就要往死里揍千万别和他客气。”说完这句他退了一步转向血辰,“留点面子,轻点来,军队的近几年军费支出有些不够,医疗费承受不起。” 血辰冷冷的给了他一眼,有你这么双标的吗?严灼咳嗽了两声,这个你别管,反正我说的是实话,不能因为我说了实话你就收拾我吧,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脏,怕怕的退后几步将战场留给血辰和副官。 接到严戈的这个命令有一瞬间副官懵的,直到现在他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要和一个向导对战,虽然他看上去不太像向导,但是……视线游移到正和银白打滚玩闹的白团子身上,那应该是他的精神体吧? 严戈瞥了一眼不在状态的副官,副官猛然回神头脑中的杂念被暂且推到一遍,他开始认真的打量自己的敌人。“你觉得有多大的胜算?”严戈的视线停驻在场地中二人的身上,严华淼嘴里吐出两个字,“十成。”这句话空洞洞的掉落,严戈的瞳孔有一瞬间的紧缩,“那么有自信?” 闭上眼,将肺里的空气用力挤出“他与我的是四六开。”听到这话严戈侧过头“四六开?你觉得他算得上你的对手?”严华淼没有继续,只是将视线投在血辰挺拔的身影上,专注而申请“他是不一样的,和所有人都不同。” 严戈嘴角上挑几分,并没有把严华淼说的话放在心上,只当这是恋爱中对另一方的盲目崇拜,他知道这种情绪下的人很容易失去判断,比如说他当年就觉得邱穆特别的温柔,后来证明这只是他自己想多了,温柔只是因为没有惹到她,惹到她的后果……,严戈抖了抖,觉得应该将那段记忆抹除。 严华淼并不是普通的人,他与血辰交手过几次,甚至一度成为御用沙袋,对血辰的水平深有了解,这绝对不是来自心中的偏爱,而是他真真正正的觉得对方是一个强劲的对手。 战场上,两人对视着彼此,都在寻求最好的攻击时间,风刚刚停下却又突然涌起,血辰率先发动了进攻,副官心头一轻,到底是年轻人心气浮躁,可是还没有等他从思绪中反应过来,血辰的拳已然挥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的小攻和小受即将擦出火花,他们将手持宠老婆攻略互撩。 ☆、烂俗的借口 好快, 副官微微一惊,勉强控制身体向后翻折避开迎面的拳头,那携带着的风撩起额头的发丝让他产生到一种皮肤被用力剐蹭的痛,危险,这个人并不好对付,如果单是这么说还不够, 只能说很难在这人手下周旋。 见对方闪躲开来血辰并不意外, 到底是军队出身, 如果这么好解决战场上哪里还有他们的活路,翻身在空气中画过一个半圆, 身体碰撞发出一声巨响, 副官咬紧牙关用手臂支格挡住这从上至下的攻击, 汗水一滴滴打在地上。 血辰俯视着强压之下的副官不带一丝的情感,冰冷的视线宛若杀戮机器在忠实尽责的完成一项精细的工作,收腿再添一击副官被冲开几米,两人拉开了距离。 一场短促的交锋却足以分出上下优劣,副官站在那里感知到手臂的肌肉正在不受控制的抽搐, 就在刚刚与之对视的瞬间他竟生出种濒死的错觉,那双红瞳盯在自己的身上宛若黑夜中的猛兽散发着幽幽的光彩,他在猎食,在试探,副官吞咽了一口唾沫握紧双拳。 面对这幅场景,严华淼轻轻的撇过头心里有些不自在,看向那副官生出一种被篡夺地位的感觉, 原先都是自己陪血辰打的,现在却只能站在这里静静的看着,很想挠墙,很想弄死场地里的那个家伙,他不晓得在他看来和血辰打架是一件不可多得多亲多近的好机会,但在对方眼中却不然。 严戈的转头看了看严华淼,神情有些苍白“你和他交过手吗?”严戈从捏死对方的遐想中恢复过来,轻点了一下头“原先都是我和他打的。”要不然自己怎么知道胜算是四六开呢? “你用了几分的力。”严戈的声音有些飘忽,也许这样说不太准确,实际上他的整个人都有些飘忽忽的,严华淼冷冷的抛出四个字“正常发挥。” 场地里二人的战斗没有因为外面的对话而终止,血辰静默的看着面前的副官,而副官已经忘记面前的是一个向导,他看到的只是悬在头顶的镰,只要稍有不慎自己就会被送下地狱没有任何的挣扎的机会。 脚在地板上用力一蹬,身体化作一道残影,两人相交空气被挤压,割裂,碰撞,发出阵阵的嘶鸣,脊背碰撞到身后的墙壁瞳孔微微放大,副官却不敢让身体有片刻的停留,翻身一躲下一秒原处便留下一个深坑,身形在空中攻击却依旧紧随而至,招招夺人性命。 采用夺命的招式非血辰意愿,但是这是他唯一的攻击方法,从学习如何存活的开始便是如此,为了不被对手夺去性命,他必须尽全力以最快的速度杀死敌人,这是幼年时用洒出的无数鲜血换来的教训。 攻击越发迅猛犀利,副官难以招架,只能被迫在攻击中闪躲寻找扭转败局的机会,视线在血辰身上凝聚,对方瞳孔中依旧没有任何波澜,那蕴藏的平静的如同一汪死水,为杀戮而存在,他意识到对面的青年有着可怕的战斗方式,那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夺走敌人的性命,让对方变成一具尸体。 不知名的身上有些发寒,动作稍稍慢了一秒,只见对方的拳头在视线中放大,避无可避,站在一旁的严戈见状呼喊一声。副官则先一步感觉到那拳头停在了额前吹乱了发丝,时间在这场景中穿行,副官呼出一口气只觉在冥路上走了一遭。 血辰将拳头放下,心里不大爽快,这样就结束了有什么意思,些微活动了一下手腕,看向那趁着空隙蹿出数十步的副官別过了头,心中小声的嘀咕到跑的真快,一晃神人就没影了。 站在远处副官擦了擦头上的汗,虽然汗水流了一脸,但身上却是一阵阵的寒,紧绷的神经随着时间慢慢放松,突然他想起来一件事,好像对面的那人是向导吧?一个向导,这么凶残的向导,副官转头看向严戈一脸控诉,你逗我呢这是向导吗?就算他的精神体长得软萌了一点,你也不能拿这种事骗我。 在角落里的九歌回应了副官的视线,咩的叫了几声,成功让副官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有一种被生命欺骗了的感觉,简单点形容就是怀疑人生,为什么作为一个绵羊精神体的主人会是这么凶残,可能我曾经对绵羊有什么误解,也许他们是吃肉的也说不定,要不然谁来解释面前站着的这个。 九歌爬在地上发着呆,而他旁边的银白则不甘心时间就这么过着时不时,舔一舔,蹭一蹭让人九歌不得安宁,没过多久他便如愿的看到九歌炸着毛,神情愤怒在他身后狂追。九歌将他那小短腿倒腾的飞快,只是作为一只绵羊它不单腿短的有些可悲,速度也同样的让人捉急,他奔跑的轨迹好比一颗雪白的软糖掉在地上又奋力弹起,而前面被这雪白软糖追着的银狼好似一头在风中凌乱的哈士奇,两个精神体的智商都有点欠费血辰这样评价到。 虽然这样说,但是他的嘴角却微微挑起,走上前一把将九歌揽在怀里,感觉到后面的白团子不再追逐自己,银白转头,却见那个讨厌的家伙(血辰)正抓着自己的白团子,凑上前来来回回的走动着思索怎么把自己的小可爱从恶魔手中解救出来,瞧,他一点都不愿意待在那讨厌家伙的怀里,他果然还是更喜欢自己。 察觉到银白幽怨的目光,血辰有些无奈,好吧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倒显得我是多余的了,伸手将九歌放开,九歌用力一蹿在紧咬在银白身后大有和对方血拼到底的势头,一只羊和一头狼血拼到底听上去有点滑稽。 站在决斗场外的严华淼始终注视着血辰的身影,严戈看了他一眼脸色耐人寻味,他觉得自己可能要失去一个儿子了,孩子你睁大眼睛看看,你抱着的是头老虎不是长着条纹的橘猫,人生苦短何必要想不开呢? 可是严华淼就是想不开了,他无时无刻不注视着血辰的身影,哪怕对方只有片刻不在自己的视线之中,他便觉得难以忍受,他用尽一切办法想要挤到对方的生活中,可是那人对这一切却一无所知,心脏被钝钝的割了一下,没有流血却更可悲,流血好歹有受伤的证据,他却什么都没有连哭诉都不知道能拿出什么要寻找谁。 注意到严戈身边气压十分低沉,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予几分安慰,邱穆也感觉到这一点想了想开口到:“已经这么晚了,看来回去已经不太可能,不如在这里吃点饭住上一夜,明天再回去吧。” 严华淼愣了一下看了一下时间现在回去应该是刚好的呀“不了,母亲,我……”话只说到一半,却见邱穆眨了一下眼,然后视线往血辰身上移了移,严华淼稍微的顿了一下,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个意思,不过他还是将自己的话收了回去,“那我们今天留下?”邱穆点点头在严华淼耳边开口到,“去找他,制造一个留下的机会。” 黑夜中血辰抽着烟享受着难得的宁静,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邱穆热情挽留让人无从拒绝,只能在这里停下一晚,外面月色正亮掸下点点银辉,血辰暂且还没有安眠的意思,刚刚的那场战斗让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兴奋的厉害,虽然那副官水平不错,但是还不足以与他抗衡,仅仅是数十招他便占据了上风,将对方击败。 不爽啊,这战斗一点都不尽兴,果然还是严华淼比较好,至少他很耐打,如果严华淼知道自己在血辰眼中是耐打的代名词不知道会不会哭出来,血辰并没有意识到严华淼的存在已经越来越能牵动他的思绪,甚至很多时候他无意识的拿严华淼与他人比较,并认为还是严华淼更好一些,而每当他这么想心里就压抑不住去雀跃,大抵就像占有了什么蒙尘的宝物。 黑夜总是幽深漫长,血辰本来以为今夜又会无眠,但是严华淼显然不愿意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 “你来干什么?”察觉到门被推出一个缝隙血辰开口到。严华淼:“……。”他要怎么说呢?母亲说让自己去找他,可是现在这情况下一步该怎么办,血辰的目光让他有些慌乱,他期盼着自己的心思能被看出却又担心残存的希望会被击毁。 “我房间被锁死了,被我回不去。”所以请你收留我,严华淼走了进来,神色淡然的带上门,借着月色蹭到血辰旁边自然的坐在了床的一侧,察觉到那边的床微微下陷,血辰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颈,这人又抽哪门子疯了,大半夜不睡觉跑到自己这里干什么。 “我想在你这里过一夜。”严华淼直抒胸臆,标明目的,血辰脸色一变,看向严华淼的眼神宛若在看一个胡闹的孩子“你的房间被锁死了,你应该去找修理的人或者是蒋伯,找我干什么?” “蒋伯已经睡了,我不想打扰到他。”他抬腿翻身想要先入为主,但是却被硬生生的拦住,“就算你不想找蒋伯也应该去找严灼而不是我。” 严华淼神色一变,没想到血辰会这么敏感,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发挥厚脸皮的资质坚决死缠烂打,用缇娜的话来讲,要脸干什么,脸有什么用,脸不能给你暖被窝,但老婆却可以,孰轻孰重比较一下做出选择轻而易举。 “我怕黑睡觉不关灯,我不想让他知道,很丢人。”严华淼编了一个烂俗的借口,血辰一惊,这竟然有只怕黑的将军,你打那么多场战役怎么没被敌人的炮火打下来,你确定说这话不是在玩我吗,还有你不想让他知道,难道就不在意让我知道? 尽管承受了血辰诸多质疑的目光,严华淼依旧目光坦诚,没错我就是怕黑,能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膜拜了一下大神们的文,生出万千感慨,希望努力加油能够写的像他们一样好吧。 作者的文笔确实不太好,也想不到快速提升的办法,只能说虚心学习,勤加练习,慢慢磨,就算做不到文笔优秀,做到语句通畅,没有错别字还是力所能及的。 ☆、成为光明吧 二人对视着几分钟过去了, 血辰落了下风,他不知道严华淼想干什么,不过既然找了这么个借口想要睡在这里,自己也没办法,“好吧,我离开你睡这里。”血辰起身, 看了看床铺, 似乎单留下这句话还不能让他安稳, 接着嘱咐到,“被, 床单, 枕头所有的, 我都放在这里,你可以随意。”伸手将床铺整理妥当,准备离开。 在他话音落下的片刻严华淼的神情有些萎靡“这里的房间是一个套间,你睡这边这间我可以睡那边那间,这样我们都能有床睡。”纵然不明白母亲想要做些什么, 但是被这样直接的拒绝还是让他颇受打击。 严华淼本来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和血辰睡在一张床上,他只是想借这个机会和他靠近些,驻扎到他旁边的房间然后再考虑怎么留下来,现在这计划还未开始就流.产了,血辰太谨慎了,他看上去不愿意给自己任何机会。 气氛一时有些古怪,血辰并不明白严华淼的意图, 他不知道对方想要的不是这个房间而是他这个人,只是他察觉到就在这话语结束后对方的眉皱了皱,细细思量看向对方,揣度着他内心的想法。 他没道理说谎,也许他只是房间单纯被锁上,然后怕黑所以跑到自己这里求助,可这话怎么听都透着一股诡异,就算血辰找尽理由也没办法说服自己,只当这个人又抽了疯,罢了罢了。 “你真的怕黑?”血辰再次重复了一遍,尽管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借口,严华淼点头,见状血辰觉得眉头之间可以夹死一只苍蝇,好吧,你赢了,你说什么我都信,血辰心中挫败却又溢着些许朦胧的情感,大概是纵容吧。 打开光脑准备将房间的授权给严华淼,只是事情真的会如他所预料的那么简单吗?面前的光脑弹出一个刺眼的红边框,上面刻画着一串不知含义的代码,认真的读了几遍看向一边的严华淼,对方似乎处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神情异样柔和。 “原先那个房间是干什么的?”血辰开口到,严华淼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猛的直起身被从遐想的世界带到了现实,俯身凑近两股气息交在了一起,血辰不太自呼吸变得有些不稳。 “怎么了?”一道低沉的声音刹那间在耳边响起,血辰缩了一下微微闪避,将光脑偏了偏,示意严华淼看那里离自己远些,但是严华淼只是轻微的一瞥,便不再理会。 再次输入一次,刺耳的提示音鼓动耳膜“授权失败,无法更改。”严华淼一愣,这难道就是母亲说的机会,可是这样岂不是更可能被驱逐出去,这算是什么意外之喜,看来注定今晚留不下了,为免于被驱逐的尴尬他先行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我出去和严灼……。”话语刚进行的一半就听血辰开口 “我去打地铺你睡在床上。” 作为一只优秀的alpha怎么能让对方睡在地板上或者挤到走廊里,血辰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下意识的忽略这一切只是严华淼的谎言,他不可能怕黑,门同样也不可能被锁,其实最坏的结果对严华淼而言只是回到自己的屋子。 血辰翻身下床找了地板的一角将自己紧缩在了角落,最后他还没忘将灯打开,记得严华淼说过他是怕黑的,虽然这话他完全不信,但依旧十分体贴的使得这房间被幽暗的灯光填满,柔柔的让人觉得安心。 “我睡在地上吧,这是你的房间。”严华淼心中有着些许愧疚,他没有贸然要求和血辰睡在一起的打算,只能退了一步。 “没事,我习惯了,在原先废弃星我每天都是打地铺,那时候都不知道床是什么东西。”察觉到血辰的坚定严华淼不好说些什么,只是翻身一同躺在了地板上。 “喂,你干什么”血辰说道,“我喜欢睡地板。”严华淼脸不红气不喘的继续到,反正他今天说的谎言已经够多了不差那么一两个。 血辰撇过头,对方靠的太近让他不太舒服,小声嘀咕到“你不可能怕黑,也不可能喜欢地板吧?骗子。”严华淼转头看向对方“骗子又如何,你心甘情愿。” 明明知道是谎言却还是让我留在这里,你是真的看不懂自己的心吗?无论心中作何想法,他将手臂枕到脑后他开口问到“原先?”话音到这里停下,严华淼意识到自己可能问了一个蠢问题,“抱歉,我没有打探你过去的意思。”我只是想更好的了解你。 血辰摇摇头,“无所谓,反正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有的时候回想起来还觉得有趣。”严华淼向血辰旁边靠了靠,血辰白了对方一眼,“你除了怕黑还有别的毛病?”严华淼想了想开口到,“我还怕冷。” 血辰捂住肚子憋笑道“算了我服你了。”话虽如此,却依旧往严华淼的身边靠了靠以便他能够从自己身上汲取到些许温度,血辰没有意识到此时的自己神色竟带着几分暖意。 严华淼看向自己身侧的血辰开口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原先是什么样的。”察觉到血辰的动作严华淼放松了许多,墙角的银白圈着身子打了一个哈欠,小心翼翼的挪动着以便让九歌枕在自己的腹,并前爪为其遮住些许灯光。 “原先吗?那得从很久之前说起,太久的记忆我已经没有了,我唯一记得的开头只是我在星盗船上擦夹板的日子。”血辰的视线似乎穿透房梁穿到了很远的地方。 “星盗,为什么你会在星盗手里。”严华淼不太理解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开头,但他敏锐的意识到自己可能勾起了对方伤心的过往,不禁心中有些自责。 血辰想了想开口到“也许是因为打劫,那个星盗团一向臭名昭著,他们会杀死所有成年的俘虏,小一点的则会变成他们免费的劳动力。” 黑夜因为这句话变得格外寒冷,地板的坚硬似乎让人难以忍受,严华淼侧过身以便能够更好的看到血辰的神情,但却发现对方似乎只是单纯的在叙事“那些免费劳力被带着飞了很久很久,后来因为高强度的工作,恶劣的环境,以及其他的一些原因那些免费劳力纷纷病倒。” 到了这里血辰的话定了定,“后来他把这些奴隶们连着生活垃圾一起丢到了一个废弃星,这是我记忆中遇到的第一件幸运的事。” “幸运?”严华淼对此时出现的这词无法理解,这怎么听和幸运也沾不上一丝关系。血辰将头发从眼前拨开,“是啊,这是幸运,如果我是被和战斗垃圾一起扔下来的,相信我有几条命都不够。” 如果是战斗垃圾,那些机甲残片将会穿透自己的身体,让自己变成活生生的筛子变得千疮百孔兴许还会更惨一点,就在落地的刹那一片金属壁从天而降,直接将自己掩埋,总之不会是什么好的结局。 空气似乎变得沉重压人,在这重压下每一次呼吸似乎都格外吃力,严华淼展开臂弯想要将血辰环住,然而对方脸上没有任何悲伤的情绪,他似乎真的觉得这是幸运,这想法有些伤人,一个人已经不幸到只要稍微少了些许痛苦便认为是不可多得的恩赐。 “后来,我在那颗废弃星上度过了不知多长时间,直到一天我倒在血泊之中,他向我伸出了手问我想不想活下去……。” 严华淼伸手探向血辰的手指,皮肤微微的触碰到一起,对方缩了缩,他先一步将那手指握在掌中,血辰动了几下,但随后便任由对方暖人的温度传递到手心,他放弃了挣脱任由对方拉着自己。 风鸣,月色正好,血辰看了看身边的人,手指并拢,闭上了眼,身体再次往严华淼那边靠了靠,也许是为了让他能够更好的听见,或者从那人身上获得些许继续的勇气。 “那个老头允许我叫他老师,但我更喜欢管他叫做臭老头,或者...制造者。”他彻彻底底的毁灭了自己,却又让自己以另外一种形态生存,曾经自己喜欢八音盒里轻曼的音乐,现在的自己喜欢鲜血喷溅的声音。 他曾有着自己的名字,现在他把这名字赠送给另一个人,他把过去的名字送给了自己的精神体,那只安睡在银白身上的绵羊,精神体都是像主人的,而九歌是过去自己的翻版,他比自己更值得拥有这纯洁不沾一丝杀戮的名字。 还记得最开始见到它的时候,它是缩在角落里颤抖的一团,恐惧无时无刻不侵扰着他,是自己走到他的身边,对他伸出手,承诺守护,包容他的一切,为他提供庇护之所,给他自己在废弃星中曾经祈祷的一切,成为他的光明,而自己呢,自己的光身在何处。 不过无所谓了,已经习惯了不是吗?这无边的黑暗,留给自己慢慢享受,征服吧,自己已经过了期望光明的时候了,毕竟曾经日日夜夜的祈祷,光明都未曾照耀在身上,没有人将自己从深渊中拉起,没有人对自己承诺过片刻的守护,哪怕是虚假的都不曾拥有,所以只能去摧毁过去,杀死那个自己,做一个死去却又活着的人。 血辰散发出一种极其危险的气息,严华淼的手指僵了一下,随之用力的握紧,血辰转头却见对方眼中充斥着担忧,有些愧疚的收束住身上黑暗的气息轻点对方的手指以示安抚。 ☆、搭错了线 太阳还淹没在地平线下, 血辰在黑暗中睁开眼,支起身看了一眼还在旁边安睡的严华淼,事情似乎正在往奇怪的方向发展让人搞不明白,对方的睡颜十分安稳睡得甚是香甜,看来坚硬的地板并没有干扰到他的睡眠,这样就好, 血辰松了一口气, 一种奇怪的感觉缠绕成一团鼓鼓的塞在心头, 渐渐形成一种朦胧而陌生的体验,并不讨厌, 并不反感, 有些心喜, 却又夹杂着畏惧。 小心的动了动身尽量不去吵到他,月光打在他的脸上使得他看上去柔和而脆弱,也许这男人不应当拥有这两个词,他向来是骄傲且冰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血辰的心里单是选择了两个的词来形容。 一种莫名的指引下, 血辰凑到了他的身边手指微微的拨开那人的发丝,也许是他现在的流露出弱势的一面,以至于让血辰萌生了想要安抚想要守护的意愿,发丝的触感不同于肌肤温度有些凉,摸起来像上好的冰丝绸缎有种柔滑细腻的感觉。 低头在靠近些,侧脸贴到了他的发梢,一股清新的味道传到鼻翼中, 好像融化了的薄霜,又似清晨的雾气,是水的气味。沉浸在这气味中的血辰又靠近了些,将手支撑在严华淼的身侧,使得他覆盖在自己身体的阴影下,将他封锁在亲自圈下的一方天地中,有什么在心里呼唤毁灭,打破这宁静的局面吧,征服与占有。 血辰掀开遮掩对方后颈的发梢嘴唇贴近了一些,对方雪白的脖颈勾出一条美丽的弧线,宛若天鹅脖颈般优雅迷人,同时又让人生出一种破坏的欲望,想要看那洁白的绒羽粘上点点血迹,血辰有失控,他的理性在纵容心中的本能,旖.旎的气氛越发令人迷.乱。 正当此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3点了,今天不晨练吗?还有血辰你知道我大哥跑哪里去了吗?我刚刚去他房间找他没有见……到。”严灼还没有说完,便被一股赤.裸裸不加任何掩饰的杀气惊醒,低头在他的视角只见血辰压在严华淼身上吻在他的脖颈。 全身僵成一根木棍,察觉到血辰富有杀气的一瞥严灼身体一抖,但也只有一刻,很快血辰意识到自己和严华淼之间暧.昧的体.位,头脑再次清醒过来,意识回笼,我想干什么?我干了什么?我要干什么?一道道闪电从天而降,生生从他的头顶到脚底走了一遍,瞬间手忙脚乱,他刨了几下才站起身,向后退了十步有余,身体紧贴在身后的墙壁上觉得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怪异的感觉,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人有毒。 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有些烫,心脏跳的好快,汗毛倒耸,回忆起刚才自己在干什么?自己想要标记对方?标记谁吗?严华淼吗?头脑里一连串的追问,他一个也回答不上来,只感觉脑海深处一片空白,就差问一句这是哪儿?我是谁? 如果说血辰的杀气只有一瞬,那么严华淼的杀气可以说是凝成了实质,面若黑霜,严华淼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扣,微微仰头眼中弥漫着血煞之气,要弄死他,绝对要弄死他,这个家伙太碍事了。一吸鼻子严灼觉得身上有些冷,抬腿就往楼下狂奔,“母亲,今天早上吃什么呀!”一溜烟人消失不见,连个背影都没有留下。 严华淼看了看血辰只见他缩在角落里低着头一副我有罪,我忏悔的模样,叹了一口气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往怀里一带抚了抚他的后背,心里对严灼更加不满,瞧,把我的小向导吓成了什么样子,脸都白成这个样子了,感觉到后背上被一下一下的慢拂,血辰缓过了神,他意识到了有些不对的地方,退后一步从严华淼的怀抱中挣脱,抬头看向这人眼中带上了一点审视“你不是和我说你房间的门坏掉了吗?他是怎么进去的。” 严华淼直视血辰的双眼半晌无言,他应该怎么解释,这是一个很艰巨的问题,“也许他刚刚是凑巧。”严华淼小声的试探到,尽管这话假的能让人同时列出十几条来反驳,不过血辰现在的状态不佳,他听到严华淼张了张嘴,但是具体的确一个字都没有听清。 含糊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下意识的转头避免与之对视,他害怕严华淼追问自己刚刚想干什么,如果他真的这么问,自己只能坦诚的说在耍流.氓,我到底在干什么?心里混乱异常,“我们去吃早餐。”血辰往门外走去,动作却被阻隔,抬眼看了看严华淼显然不太明白。 见血辰的目光在自己上停了一停严华淼吞吐了几次想说的话,最终还是被慢慢咽下,错开一步身体不再挡在血辰面前,他的情绪有些低落,有心想要开口,但又担心对方会拒绝,见严华淼让开,血辰心跳平复了些,抬腿从严华淼让开的缝隙穿过,却听到对方的声音:“你只需要知道对于我来讲你是特别的。” 血辰动作顿了片刻,虽然他极力克制,但是这短暂的画面依旧被完完全全的捕捉,“你喜欢我?”直觉上这么告诉他,但是这次对于他异常信赖的直觉有种莫名的不信任感,可是对方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再不明白显然有装疯卖傻的嫌疑,回想他和自己住在一起后的种种偶遇似乎这一切都有了答案。 只是唯一不明白的是对方看起来和自己一样强势,在omega和beta里面都没有如此强烈的攻击气息,同样在向导中应该也没有像自己这样即不纤细也不柔弱的家伙,所以他为什么会看上自己,而自己又要喜欢他什么,血辰脑海中一片混乱,乱了,乱了,这一切都搭错了线。 严戈听到这话稍稍的走了神,再想开口回答时,却发现自己的向导诡异的遁走了,这里只剩下自己空落落的一人好不尴尬,嘴角挑起,目光落在脚边轻声道“让他跑掉了吗?”丧失掉的机会有些可惜,但是没有关系还有很多次可以慢慢来,转过身严华淼干劲满满,相信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抓住这别扭的小向导。 光脑突然亮了亮,严华淼抬起手腕一个人的名字出现在光脑之上,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看来在捕捉到自己小向导之前还得处理一些麻烦事,严华淼想不明为什么祺丝会在这个时候联系自己,记得上次自己和他通讯的时候曾经言明他与杜明的关系,他亲口也承认了他借助自己的名字搭上另一个人,他还说了要和杜明订婚的事,既然如此明白自己和他之间的协议应该终止了,那么他现在联系又是想要从自己这得到什么? 不管他要得到什么最好还是跟他划清界限,以免遭到血辰不必要的误会,虽然现在血辰对自己的态度还不太明朗,但是该做的还是要做出来。 只是杜明这个人虽庸碌了一些但待人还算真诚,他和祺丝……严华淼有些担忧,但随后又释然,只要杜明还有利用的价值相信祺丝不会甩掉他,而且对方真心真意严华淼不相信这对祺丝一点触动都没有,显然他对祺丝是真的不够了解。 想通这一切后,严华淼来到正厅,餐点已经准备就绪血辰就坐在左手边,清晨的梦幻似乎还没有苏醒,严华淼看了看血辰,心中赞叹到多么好的一天。 察觉到这空气的中散发着不同于寻常的气息,邱穆的视线敏锐的在血辰与严华淼之间游移,严华淼面色如常转头道了一声早安,血辰的反应则迟钝了一些。 严戈走到了餐桌前将视线在血辰身上停了一秒,他还记得就在昨天这个向导出手狠毒只用了二分半就放倒了自己的副官,那速度快如闪电,每一击都直袭要害,快稳准狠,如果不是他揍得是自己的副官,自己都要为这漂亮的攻击鼓掌。 就像严华淼说的那样这人出乎意料的强,如果将他局限在向导的标准里显然是不公平的。“你和哨兵学院挑战的事情已经传开,不知道他们会选择什么科目,不过相信不会对你太有利,不过无所谓,反正无论胜负对于你都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血辰点头,不论胜负开什么玩笑,要让他赢一局自己也就无颜见53星群的猎人同僚,敢惹自己势必要让跪在地上忏悔哭泣。察觉到血辰身上战斗的欲望,严戈有些头疼,视线转到傻儿子(严华淼)身上只能说恋爱使人盲目,你就没有意识到你看上的向导画风有些诡异吗?还是说你就是喜欢这诡异的画风。 如果是前者只能祈求傻人有傻命,如果是后者,严戈捋了一下头发这猜测有点可怕,算了,年轻人的事自己不理会了,让他们放任自流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两人并肩走在路上,血辰离严华淼很远,虽然他竭力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样子,但是很显然他有些紧张,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现在这种情况,也许自己应该主动点,可是自己不喜欢这个样的啊!看严华淼那比自己还高一个头的身高以及刀削般的脸庞,血辰脑仁有点疼。 如果不接受干脆利落的拒绝呢,好像是不是有点太凶了,人家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怎么能就那样随随便便的拒绝呢? 脑袋里犹如一团乱麻,严华淼看着自己的小向导迷迷糊糊的样子心里愉悦,果然对付血辰就是要快要狠,什么徐徐图之简直就是胡扯,他抬头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信心,要知道我可是向导最想嫁的人选之一,严华淼不知道的是血辰正在努力思考他会不会是个好老婆的问题,而在这个排行榜里显然他是倒数。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不会被锁,我听说曾经一个可怜的作者只因为亲了一下就被活生生的锁掉章节了,听起来有点怕怕的。 搞错了,忘记发了,我有罪,呜呜X﹏X ☆、在创造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蠢作者上一章忘记定时了,如果有哪位小可爱感觉篇章断了请转到上一章。 “是这里了呢, 哨兵学院真是比向导学院热闹多了。”外面的沸沸扬扬的人群争先恐后的挤入眼帘,看着外面的人群血辰一如既往地的一副闲散模样。 “往常他们不是这样的。”严华淼解释到,血辰将头扭到一边,片刻后才开口:“随便他们,反正人来的越多越好,这样能少不少麻烦。”目的不过是让整个哨兵学院知道自己并不好惹, 以便能节省些被白痴找麻烦的时间, 基于此来的越多越和心意, 一个个去警告实在是太麻烦了,这样一起来能给自己节省不少的力气。 血辰刚想抬脚从车上跨过, 动作却只做了一半, 转头看了严华淼一眼, “我会给你答复的关于那件事,你的脸色看上去有些不好早点回去吧。”严华淼没有开口,他觉得这讨厌的神游症还不碍事,比起这个他更关心另一件。 “哪件事?”严华淼追问到,血辰直视对方希望透过眼能知晓这是不是他的恶趣味但什么都没得到, 于是硬着头皮只能把事情挑明“关于你喜欢我的那件事,我会答复的。”心里有些别扭,但是拖沓一向不是他的风格。 见状严华淼开口到“你可以拒绝我,但不要否决你内心真实的想法。”,血辰嗤笑一声“你这么自信我的心不会否决你?”严华淼没有回话,血辰见他不再声响心里不太舒爽,为什么这人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站在哨兵学院的大门前, 血辰穿着向导学院的白制服,他并不是很喜欢这个颜色毕竟太容易脏,见到血辰这一身白衣,学院门前叽叽喳喳的哨兵们全都停下,那是向导的服饰,他是向导吗?血辰听不到他们的心声,对他们心里想什么也没什么兴趣,穿过各色视线,血辰挺起胸膛,严华淼变换了服饰遮挡自己也跟在血辰的身后。 他可不放心自己的小向导就这么进狼窝,万一血辰被这些讨厌的家伙冲撞到可怎么办,严华淼下意识的忽略了他小向导那爆表的战力,要真的发生什么也是血辰残.虐这里一群人。 比如说现在血辰就分外希望能够发生点意料之外的事,好让自己松动一下筋骨,一班50个人实在是不够玩的,原先他在废弃星向来100凑一桌,那一场战斗打起来才叫一个痛快,这里人数严重不够,质量也差太多。 上前走上几步看到战斗系三年九班的人已经陆续落座,他们坐在预备席上脸色和黄瓜的颜色有一拼,整个班被向导挑了也就算了,毕竟都是自己班的人能掩就掩过去了,现在好了被这么一闹他们不得不在这里继续承受众人的眼光,丢人要丢大了,无论有多不要脸绝对不能再输一次了。 校长看了看在席位阴凉处身靠柱子的血辰又扫了一眼他旁边的严华淼,但愿哨兵们能够争口气撑过去吧,毕竟对方看上去不像是打算给自己留面子的样。 “各位,欢迎来到虚拟训练场,今天我们发出对决挑战的双方分别是战斗系三年九班以及,额以及...。”这是哪个系的服饰他胸口怎么没有标识。助手紧忙凑了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战斗的主持人瞪大眼似乎不太相信,嘴唇动了动似乎询问了什么,助手一再的点头,情况有些尴尬。 清咳了两声他才继续“以及向导学院二年三班的向导,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对战,让我们拭目以待。”话音一落全场哈哈大笑,势均力敌开玩笑呢吧,怎么可能是势均力敌,这跟本就是单方面的碾压,无论是从数目上还是从力量上,这场战斗的胜负已经再明确不过了,除非看的那人是个瞎子,否则这么明显的事怎么会看不出来。 在座的众人都这么觉得,其实他们对这场决斗并不怎么关心,在他们看来这场决斗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闹剧,向导和哨兵之间的决斗,这根本就不平等好吗?一直以来向导都是哨兵的战斗辅助品,从来没有见到他们单独被拉出来与哨兵交手,如果真的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哨兵战死,既然哨兵战死那么显然战斗的结果已然定下,向导在战场上的价值也随之消失。 所以与其说他们来这里是看战斗,不如说他们是来看向导,他们更好奇挑战的向导长什么样,好不好看,易不易于相处,可不可以勾搭等一系列完全没有任何营养的东西。 他们没有人认为血辰会赢,即使是门外哪些赌战的人都不屑为此立一个赌局,随便他们怎么去想随便他们怎么去看,反正事实会给他们上最生动的一课,这一幕也必然被他们一生铭记,不要轻视向导,不要在战场上轻视任何人,否则便是鲜血的教训。 裁判挥了挥手中的旗帜,开始宣讲比赛的规则,坐在观众席上的哨兵们懒懒散散,他们抱怨着这个角度不好,不能看到向导的面庞,明明是这么好的机会却要白白错过简直是太可惜了些,说不定等比赛完成之后,冲过去安慰几句还能在向导面前留一个好印象。 “比赛规则在虚拟场地里组装枪支,并用其进行射击,根据时间以及射击准确程度计算成绩,现在请所有人各就各位,预备……” 旁边的一位老师看了看他旁边的同伴,半调笑的说“你们可真会占便宜,对方可是向导学院的根本不学武器组装,而射击需要需要视觉,向导的五感根本没有办法和哨兵的相比,这好处让你们占了个尽。” 另外一位附和道:“这也是为了那个向导好,如果这样败了好歹还能找一找借口下个台阶。”他们的话沦为场地散碎的杂音,所有人都不明白三年九班格斗课老师心里的痛,他能说自己是因为害怕再次被打脸才这么安排的吗? 天知道一个班的所有人被在3分钟之内全歼是种什么样的痛,这次绝对不能再重复过去的惨痛经历了,否则真的要全校出名了,现在还只是战斗系的老师们知道这件事,要是被后勤系,指挥系还有其他小系知道了日子可怎么过,战斗系的尊严何在? 坐在底下的严灼跃跃欲试,看了眼旁边打瞌睡的伙伴,用力的踢了他一脚,那人猛然惊醒神情颇为不满的看向严灼:“严灼,干什么?”他含含糊糊的说到,严灼没有理会他只是站起身,眼底的光彩跳动着,他也知道战斗的结果,只是他心中的结果和众人都不同,“睁大眼睛看着,能见到他动枪的人整个星际都没有几个。” “你说什么?”小伙伴不明白严灼为什么激动,只是懒懒的抬了抬眼皮随后又再次闭上,就当身边的那个人抽风了吧,这种结果既定的比赛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在梦里找自己的兰兰去呢,兰兰可是自己的女神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和她在梦中相见。 “开始。”随着一声令下所有的人动了起来,三年九班的学生们看着手头的零部件,快速的组装着,根据他们的所学知识,这只枪支的原型已经浮现在脑海,现在他需要的仅仅是照葫芦画瓢根据教科书上面的解析来处理这一大堆原材料。 血辰扫了一眼面前的这些武器材料,指尖在上面一一划滑过,偶尔翻动一下这个,偶尔拾起那个,把这个对着太阳光看了看,小心的用手指捏了捏,感觉真不错,拿起另一个在手中把玩这个也极好,他不知道这些零件是哪种枪支的,但是依旧不妨碍他将其组装。 他的眼神十分柔和似乎醉心于其中不可自拔,无论是在原先那个世界还是在后来穿越到的废弃星,他都没有机会接触这么精细的原部件,没有想到现在居然有这样的机会。 裁判看着血辰在哪里‘呆愣’的站着心里有些同情,何必要这么自不量力呢,傻眼了吧!不忍看他过于下不来台,裁判凑上去开口到要我帮助你什么吗?按照规定你可以寻求一次帮助。 听到这话血辰没有转头,只是开口到“给我纸还有笔。” “什么?”裁判不明白血辰是什么个意思,这个时候不应该要图鉴之类的吗?要纸和笔干什么? 虽然不清楚对方要做什么,但他还是招呼助理将纸笔递给了血辰,伸手将纸笔拿过,小心的将面前的这些材料一字排开,随后奋笔疾书。 这边的异状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哨兵学院的不少老师围了上来,凑上前偏了偏头,谁都不明白那血辰笔下的线条都是什么,制造系的老师推了推眼镜看向血辰的侧脸满是疑惑,难道是自己想的那样,可是,可是。制造系老师有些失语,他心里知道自己的推测有多么的不合理,可是现实就这样活生生的摆在眼前。 随着笔尖在纸上摩擦作响,那边哨兵们的组装已经完成了一多半,见到血辰还在和那么一大堆材料奋战他们心底不禁带上了胜利的喜悦,这场战斗他们必胜,终于在这个向导面前扬眉吐气了,虽然这手段不太光彩,和一个完全没有学过武器组装的人比赛获胜这件事似乎并没有什么可以炫耀的地方。 不过很快他们即将被现实狠狠地打脸,别忘了血辰的老师可是专.制机甲,血辰虽然没有他老师那么技术那么精湛,但是组装一个小小的枪支还是轻而易举,那怕他组装出来的并不是这些材料最终的标准完成体,不过无所谓只要能射击就好。 纸张上一大团的字符,似乎传递着什么隐藏的信息,制造系老师再次凑到了血辰身旁,从那一大串没有任何连缀的数字上转移抬眼看向血辰的侧脸,凝视良久。 “这是什么东西?”旁边的一人刚一开口就被给了一个白眼,“不懂就安静的看着。”制造系老师开口到,笔尖在纸上画出一道,声音戛然而止。 血辰的将笔啪的一声扔在了原处,眼中宛如奔涌着一条银河,他动了,原部件在他灵巧的手指间翻飞没过多久变被完完整整的拆分,组装的声音没有片刻的停留,他宛若不需要观察亦不需要思考,他心中已有蓝图可是周边众人无法看到。 围观的老师有些不解这是组装不是拆解啊,他到底要干什么。唯有制造系的老师抬起头眼中燃烧着星星火种,开口道“他在创造。” ☆、谁干的 在场地阴暗的一角严华淼默默注视着场上那个身影, 他享受现在的每一秒,在这里血辰的视线看不到他,但是他却能将血辰看个清楚,纵然身形被发现也无妨,至少这里不用承受血辰审视的目光,这阴影让他觉得无比安心。 身后的背影渐渐朦胧,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与对方的身影, 他出神的看着视线中他能够清晰的看到对方每一个毛孔, 看到那人火焰般的眸。严华淼意识到有些不对,五感过度的放大已然失去了掌控, 但尽管如此他却又忍不住想要放任自流, 直至声音慢慢从场景中抽离, 风吹拂过体表无法带来任何的感受,他安安静静的矗立在哪里宛若古堡前的雕塑千年屹立不动。 风轻微的滑过似乎传递着什么不详的讯息,严华淼瞳孔一缩,但是这次的他似乎没有得到时间之神的眷顾。他慢了一拍,有什么划过了肩膀, 又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流淌过肌肤。 场景转变,那边的血辰已经组装完成,这并不是教科书图解中的作品,这是在流放星那个老头偶然提点过的一句,拿在手里颠了一颠,沉沉的分量在手中,这实实在在的感受不缥缈不虚无, 是真正作为实体而呈现出的武器,不是图纸,不是理论,触感让人迷恋。 制造系的老师扫了一眼血辰手中的枪支,似乎极力压制声音的颤抖他开口到“来制造系吧,我教你制造机甲,你的才能不应该被这样平白埋没。” 血辰摇了摇头“我已经有一个老师了,只可惜他已经走了,我不会再让其他人做我的老师。”指尖掠过枪支,血辰的神情有些哀伤,对那个人他的情感是复杂而无法言明的,如果真的要形容只能做这样比喻,一个人答应救你,但是代价是你必须割掉你的手或者脚,甚至牺牲其他更为重要的东西,但为了活着你答应了,从此失去了最美好的,最不可替代的东西,每当夜晚降临只得在黑夜中舔舐自己的伤疤,说声不后悔,至少还活着。 思绪飘到很远,血辰提着枪来到了狙击模拟场,他总体耗费的时间和组装场地的哨兵们大致相同,此时的他们有些愣神,这事情出乎意料,他们根本没有想过血辰还能站在这里,按照之前的预测,仅仅是组装枪支这么一关就足够让这向导望洋兴叹,可是现在……。 哨兵们将视线停留在血辰的手上,他手中的枪支看上去很陌生,这是什么东西?真的能够用来射击吗?看上去奇形怪状的不会爆炸吗?众人疑惑,但是留给他们观察的时间不多,反正无论如何他们此时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与血辰继续。 狙击场上所有人站成一排,太阳炙烤着空气,使得靶子的影像在空气中扭曲,这是一个幻境,所有的靶子都是在光脑的帮助下成像,而这扭曲的图景也是考验射击者的一种方式,哨兵们谨慎的估计着影像的偏差,视觉被扩展到最大,眼中的世界瞬间变得格外清晰,抬了抬手中的枪看了血辰一眼,“我们先来?” 血辰点头,谁先谁后无所谓,哨兵们转头看向虚拟场地,手中的枪支有些灼人,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没入衣领,他们已经分不清这是虚拟的感知,还是他们真实的反应。 要有信心哨兵,我们有着发达的五感,有着强健的体魄,而对方……,对方..。哨兵咬牙低下头,发丝遮住他的视线,他们不得不承认对血辰他们一无所知,脑海中此时又响起那句话,打架最关键的一点是什么?是明白哪些人能惹,那些不能。不能用向导的标准评估他,他每时每刻都在刷新向导的概念,架起手中枪支,声音响起,肩膀受到一股强大的后坐力。 “中靶。”声音一落,无数欢呼声在场地中涌起又湮灭,哨兵闭上眼,放下手头的枪,呼吸,再呼吸,这射击的难度并不高,但是仅是站那个向导身边,就给他带来不小的压力,他无法猜到对方能做到何种程度?索性一切如常,他没有犯什么低级的错误。 血辰和对方擦肩而过,哨兵转身凝视着他的背影,暗自握拳。将枪支端起,手指扣置其上开枪毫不迟疑,只听一声枪响贯穿场地,随后血辰直起身扭头离去,对于自己的能力他十分自信,对于结果他亦心知肚明,这里的比赛于他只是一场戏,每一步都在预料之中,唯一不清楚的就是这场戏要多长时间,视线看向场地上方的一处阴影,心尖颤了一下,我才不是在找他呢,只是,那个家伙去哪了? “中靶。”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全场寂静,他中了?如此草率的开枪,竟然中了? “一轮平手,提高难度加赛继续”。场地寂静了几秒随后一片哗然,竟然中了,这是凑巧吗?时间流逝,场地扭曲后再次定型,四周渐渐被一些杂乱的噪音充斥。 两方再次鞠躬进入,回合继续,血辰心底有些不安,严华淼还没有回来。不知道场面调换了几次,不知枪响了几轮,不知身在何处,只知道虚拟场地里射击的难度正在不断提高,比赛还在持续。 突然一声“脱靶。”刺破沉浸在过去中的众人使他们猛然惊醒,“脱靶?是那个向导失误了吗?”人们四下张望,却见到血辰刚刚举起枪,似乎还没有射击。 不是那个向导吗?难道是...,哨兵们脸色有些难看,随着这声落下,他们心理防线被突破,哨兵队列中开始出现各种错误,场地上的参赛人员一次次递减。 哨兵学院的校长用指尖揉了揉太阳穴,这要怎么办,原本是为了难为对方,先现在却面临被拆台的窘境,也许自己应该找向导学院的那个老家伙收一下场子。 轻触手中的枪支,视线在虚拟场地上凝聚,枪声响起,结束,终止,将这一切编织出结尾。 “正中。”虚拟场地里杂乱的噪音已经压不住那最后的声响,哨兵们低下了头他们必须更加优秀,只有这样才能被战场需要,才能不被向导抢走饭碗。 血辰放下枪,动了动肩膀,不再理会宣布成绩的众人,这场战斗对于他来讲毫无营养,只觉的让人疲劳,视线在场地内再次寻找,严华淼呢?他跑到哪里去了,怎么回事,还没有回来?张开精神力寻找严华淼的身影,结果却一无所获,心情有些烦躁,血辰意到自己已经习惯于在视线中给他留下那么一个位置,现在他不见了视野中属于他的那块便空了下来突兀的让人难受,有心想要找什么东西填补上,可是却发现除了他没有谁是刚刚好。 恍惚间精神触丝触碰到了什么,那是一个屏障,里面就在里面,一个声音这样高诉血辰,看了一眼地上的九歌他开口到“跟上,找你的哈士奇(银狼)去。”九歌扭了扭屁股,像颗炮.弹一样弹射出去,一窜一窜。  不管他怎样血辰抬腿向场地外离去,中途却被裁判拦住:“血辰同学你还没有领奖,血辰同学……”血辰不去理会避开他的阻拦,翻过现场的栅栏,身影在众人的视线中消失,哨兵学院校长捋了捋胡须感叹道“真是风一般的男儿。”这可省了自己不少的力气,至少不用致颁奖词之类的,要不然可要怎么开口。 不管他们作何反应,血辰现在心急似火,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严华淼可能遇上了麻烦,身形在树林中穿行,精神力被其他向导阻隔他没办法精准定位。 混蛋,人到底去哪里了,他到底遇到了什么?血辰有些沮丧,五指慢慢聚拢,用力的锤了一下旁边的树木,只听砰的巨响,那树干剧烈的摇晃了几下,些许叶子飘落到脚边。 仰起头,深呼几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可是越想着冷静越发暴躁不安,严华淼这个名字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无时无刻牵动自己的心灵,他不是陌生人,他和自己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现在自己在这里他却不知所踪。 突然血辰笑了,发丝遮挡住他的视线,用手划过发丝收拢在脑后血辰抬头眼底闪过嗜血的光,“不要让我知道是谁,否则哪怕是赌上一切我也要送他下地狱。”精神力最大程度的展开,冲击着向导们建立的精神屏障,那些讨厌的阻碍着自己的东西。 “很好你们阻拦是吗?那就干脆一点全都毁掉吧!”精神力一泄而出,血辰感觉到大脑深处一阵剧烈的抽痛,身体微微晃了一下,但很快便被他强行克制精神力磨尖化作无数利刃,向屏障一掷而去瞬间脑海中只听无数脆响。 远处的向导喉咙涌上一股腥甜,鲜血滴落在草茎之上格外显眼,瞳孔有些发散,意识海接近崩盘,那攻击长驱直入手段野蛮,他破坏着他遇到的一切不讲任何情理。部分向导无法支撑屏障碎裂开来,纵然剩余人极力弥补,但是依旧留下了短暂的时间缝隙。 这便足够了,克制住精神海枯竭的疼痛,血辰视线投向远方,是那里,一个闪身只留下伏在地上的草茎数根,眼中跳动火焰炙烤着一切,他势必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风在身边吟唱,脚步声沙沙作响,他带着夺命的刀光直插敌人的咽喉,鲜血流了一地,但依旧止不住他心头的怒火,他闻到了血的气味那是严华淼的吗?,“想死就直说,找我,我给你们一个痛快。”血辰将倒地的尸体踢到一遍,心中的越发狂躁,他非将这些该死的家伙一个一个的撕碎才能平复下来。 围攻的人群被生生开出一条血路,哨兵们止步不前,严华淼发现气氛的古怪,停下手中的刀刃视线扫向一边,在丛林中走出一人,他全身沾满了鲜血,火焰色的瞳孔正看着自己的肩。严华淼看见那人张了张嘴,声音在空林中回响,他说“谁干的。”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文笔不太好,但是通过一次一次的修改,还是希望能让大家看的流畅些。 ☆、哥看上你了 鲜血流了一地, 构成这宛若炼狱般的图景,血辰在光与影的舞中穿梭,刀尖带走一个又一亡魂,心中一个声音在叫嚣着,去毁灭吧,毁灭一切。 他控制不住这杀戮的欲.望刀光剑影化成一片, 嘶喊声渐渐消失在耳畔, 整个人好似绽开的地狱之花正以他人的血肉作为养分。 “血辰, 冷静些。”一个声音响在耳边,血辰手中的刀刃停了一下, 光亮的刀身映射着一双血红的瞳, 鲜血的气味充斥在鼻翼, 血辰回过了神,转头看向一地的尸体感觉到腹部穿透的痛,用手微微捂住鲜血浸染衣襟,意识有些恍惚可能是精神力枯竭的前兆,抬眼看了看站在那边的严华淼, 他身上被斑斑血迹所点染,那是一片刺眼的红。 有心想要向前挪动几步,只是身体有些不受使唤,血辰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么冒进,也知道今天自己失去了以往的冷静。本可以完好无损,本可以让战斗更完美的画上句号,只是他不想, 不想防守,不想花时间寻找进攻的机会,在心底他不愿让那群混蛋多活一秒,哪怕那是他们死前最后的挣扎与喘息,也吝啬给予。 攻击宛若密集的雨点,他碾杀碰触到的一切,受伤也好死亡也罢,谁都阻拦不了他将那些人撕碎。 视线里严华淼的身影有些模糊,血辰见他将刀尖从敌人身上抽出,随后向这里跑了过来,瞬间自己坠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严华淼开口到“我没事,我们先找一个地方安顿下来再说,答应我不要这么乱来。”他声音有点抖,他在害怕失去。 “你喜欢我?”血辰意识有些恍惚但听的见。 “是,你不是知道吗?”严华淼开口,他期盼能够听到血辰的回答可是没有。 血辰只是乖顺的让这人搀扶着前行,身体依靠在他的肩膀上心中被一种无法言语的安稳充盈,视线中的景物缓慢移动,最终投入一片黑暗,严华淼看着血辰紧闭双眼,手指轻柔的拂过他的脸。 时间流动了很久,血辰在黑暗睁开眼,稍微的动了动腿随后警觉的翻身,下意识的摸向枕头的位置,在哪里应该有一把匕首压在底下可是什么都没有,抬眼观察四周,黑漆漆的岩壁,凹凸不平的岩石,还有些许杂乱附着在岩壁上的青苔,这是哪里? “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血辰转头只见严华淼就做在旁边,他正用一大团绿色的草药涂抹着伤口。 血辰低头看了看自己腹部上已经被简单包扎过的伤口,这应该是严华淼在自己昏迷时做的,视线在严华淼手臂上停了一下,心里紧绷的弦放松下来,伤口看上去不深应该只是擦伤,没事就好。 感觉到血辰的目光频繁在自己伤口上游移,严华淼撕下一块衣物草草绑上以做遮挡,“他们用了干扰设备,空间纽和通讯都失效了,现在只能用一些药草暂时包扎了。” 血辰转过头嗯了一声垂眼看向一旁,片刻后视线又再次聚到严华淼的胳膊上,不巧两人视线相撞,血辰慌乱的移开目光。 “很在意?”严华淼凑近了些。 “在意什么?我知道这种伤口还不能把你怎样。”血辰开口到。 听到这话严华淼坐到血辰身边,血辰则往远处蹭了蹭,不知缘由他现在不想靠这个人太近,也许是因为害怕被看出些什么?两颗贴近的心跳动的韵律分外合拍,这感觉让血辰全身都不太自在。 “你的心脏跳的很快。”严华淼开口到,“没有吧?你跳的和我是一个速度。”血辰直起身体,试图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心虚,视线飘忽忽血辰不知道该看向哪里,那块岩壁好特别,那个蘑菇好圆,那片苔藓绿汪汪的好可爱,无论如何他都不敢将视线放在严华淼身上,只能竭力转移注意。 “你很在意。”严华淼再次开口,血辰挠了挠头鼓足勇气看向对方,“我只是好奇是什么人伤了你,不得不说他水平不错。”血辰颇为违心的开口,严华淼靠在身后的石壁上故作镇定心中却雀跃异常,“你很在意我。” “我说了,我只是好奇是谁……”话说到一半,血辰才意识到这不是一个问题,“我...”血辰支吾了一下,有些不安的搓着手指,转头看向一旁的严华淼,,他俊美,优雅,强大,出身名门,地位显赫,这是一个无可挑剔的人,即使再吹毛求疵也不能在这人身上挑剔出什么。 被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人牵动目光,占据心神也许并不是什么让人耻于承认的事,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这个人在自己心中确实占据了极为重要的位置。 血辰停下搓动的手指抬头看向严华淼,在他的眼眸中是自己的倒影,那么在自己的眼中是否也充斥着他? 严华淼靠近了一步,使得血辰于他贴在一起不分彼此,熟悉的气息喷在身上,严华淼的瞳似乎有着迷乱人心的能力,血辰抬起头扫了对方一眼突然笑了。 严华淼十分不安,他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正当他想要退一步从长计议时,衣领却被狠狠地抓住,紧接着传来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视线转换他被摁在了墙壁上,严华淼闭上眼等待血辰挥来的拳,但是他没有等到,只觉血辰的膝盖抵到自己的腹部,下颚被轻轻捏起,睁开眼看向对方那人眼中充斥着旺盛的攻击欲。 清冷的风在洞.穴中穿梭吹开二人的发丝,两人做的很近彼此的眼中充满了对方。 “你赢了,哥看上你了,不过记住无论未来如何今日是你自己的选择,是你招惹上了我这样一个危险的家伙。”严华淼对这情形一愣,耳廓有些红,原来血辰喜欢自己主动的吗?他隐隐觉得自己猜到了对方的爱好。 我们的小攻还不知道,血辰正将他看做自己的老婆,轻轻的在严华淼耳廓啄了一口,如愿的听到对方心跳乱了一拍,仰起头挑衅的笑了笑,在他的耳边轻声说到“今日起你便独属于我。”这是占领,也是诺言。虽然面前这人不像Omega,也不像beta但是无所谓,他让自己的心脏为之颤动。 严华淼将他的手捧到脸庞轻柔的吻了一下,双眼直视对方,我宣誓将我的一切给予你,成为你的盾,成为照耀你的光。轻柔的吻只是转瞬,两人的脸都有些红,别扭的拉了拉彼此的手,互相偏开了头,气氛变成一片粉红。 “现在的情况是怎么回事?”血辰从粉色泡沫中抖了抖站了出来,严华淼也意识到现在似乎不是一个谈情说爱的好时候。 “是于家和贺家,他们打算解决掉我。”真是天真的想法,也不知道他们是几岁了,竟然选择采取在学院里搞暗杀这么蠢的方式,如果不是当时自己陷入了神游被他们侥幸擦伤了肩膀,那个暗杀者绝对不会有命爬回去,当然即使是在那种情况下,严华淼也让对方付出了一只眼作为代价。 不过说到这里,严华淼将五感散开以波纹状小心的刺探着周围,好大的阵势,似乎也不是一家所为,这应该是为了自己争这具‘尸体’吧!不过我还不想出演尸体这个角色,竟然这些人这么喜欢不如把这角色让给他们好了,相信他们一定会做的很棒。 不过有一点让严华淼不得不心生疑惑,对自己动手的不仅有哨兵还有大量的向导,哨兵的数目还可以解释,那么这些向导都是哪里来的,严华淼心中冒出了一个隐秘的猜测。 大脑在迅速的运转,头有些疼,本来虚拟场地里的那次神游被强行中断就使得严华淼的五感有些混乱,现在他的主人又强行催动它让它加班加点继续工作,显然不会如愿,视野剧烈的抖动了一下,紧接着便是片刻的黑暗,严华淼下意识的伸手拉住身旁的血辰。 血辰愣了一下抬眼只见对方摇摇欲坠,似乎在拼尽气力强忍着痛苦,“怎么了?”他有些慌张,转手拉住对方。 身体安顿下来,严华淼发散的意识慢慢回归,揉了揉头,他知道不能随便再动用五感了,现在需要足够的休息,精神疏导以及缓和的时间。 “我能靠一会儿吗?”严华淼开口到,他的睫毛抖动了一下却没有睁开,汗水使鬓角的丝丝碎发贴在脸侧,血辰蹲下.身,使他能够平躺在自己腿上,伸手将那粘连在一起的发梢拨开,手指在他的额头上轻点,察觉到对方躁乱的精神力,迟钝的血辰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精神触丝慢慢抽离小心刺.入对方的精神海,也许是察觉到入侵者的身份,严华淼只是本能的反抗了一下便放松下来。 他放松下来了,血辰却处于崩溃的边缘,站在浩如云烟的精神海之中血辰默了,记得曾经有一个人问过自己,要怎么安抚一个哨兵,自己是这么回答的,往死里揍,只要失去意识就不信他还能躁乱起来,现在他只想扇飞自己然后哭着抱住老师的大腿,求告知要怎么面对这状况。 ☆、不自知 作者有话要说:撤掉请假条,恢复更新,哈哈哈我终于考完了,今天凌晨一点半的更新会在凌晨两点重复更新一次,试一试能不能蹭上玄学(凌晨两点手动更新的一个榜单),其实把时间定在一点半就是为了能够蹭上玄学,然而我一次都没有醒过来。 意识很沉, 纵然他清楚自己身在何方,但疲劳的感觉让他不愿苏醒,沉沉的就这样安眠该有多好,恍惚朦胧之间闻到一股清冽的气味,是自己那别扭的小向导吗? 感觉到对方那不怎么柔软的精神触丝,生涩的在精神海中安抚, 虽然手法笨拙, 但确觉得心里安稳了许多, 这便足矣。 血辰忙碌着操纵着触丝在他的精神海中游走,将那些杂乱揉成一团的精神力梳理开来, 他紧张着无时无刻不注意着对方的反应, 哪怕只是稍稍的皱眉都会让他慌张的停下手头的动作, 用手指小心的触摸他的眉眼,心里渐渐被温柔的情怀填满,以后这人便是属于我的……妻子,想到这里血辰脸有些热,他不知道有句话叫做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也不知道自己正站在大坑边缘只差一跃而下。 他宛若情窦初开的小伙,突然得到了心仪姑娘一个垂眼,心中搅着雀跃与不知所措,有心想要问个明白,又担心只是自己一厢情愿,低头凑上去脸色有些红,全身刷满了粉红色, 他没有注意到他认为的这个老婆不单比他高上一点,肩膀比他宽了一些,还比他能打(这条尤为致命),严戈的话此时应当响起,恋爱中的人都是盲目的。 血辰小心的靠近见对方的神色好了许多心里满是成就感,呼出一口气这对他来讲比打一仗还累,不过他甘之如饴,他们的额头紧贴着彼此,发丝凌乱的交错在一起。 突然严华淼睁开了眼,血辰惊了一下紧忙直起身尴尬的看向别处,耳根有些不自然的红,跪求想占便宜却被发现要怎么破,一时手足无措,抬眼观察对方却见一只手在视线中扩大,片刻后侧脸感丝柔的触感携带着微凉的体温滑过,那感觉有点痒,耳廓被捏了一下,血辰全身的毛炸了一下,大脑飞速运转他想不到任何方法来应对现在。 只见视线中严华淼缓慢的站起身,他牵着自己的手,紧接着一股力顺着手臂传递,只觉视线突然升起,嘴角碰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那触感转瞬而逝不容他捕捉更多。 “早安吻。”严华淼声音十分平静,看对方呆愣的样子他心情颇为舒畅,蹭了蹭血辰的脖颈以示安抚,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隐秘的光。 回过神的血辰沉浸在严华淼的亲近中,心想着我家老婆真热情,一点都不像别人家的那样,心中的幸福宛若摇晃的汽水膨胀着浮起一层白色的泡。 可怜的血辰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心中的老婆正想着怎么压他,此刻两人思想诡异的同步,他们对自己是性别中主导这一点都着迷之自信,微微的分开,血辰勾起对方的手严华淼轻轻的回握,两人看了彼此一眼一种默契从中而生。 “现在外面打成了一团,他们都忙着狩猎,可笑的是一群蠢货根本不知道猎物在哪里?更不知道他们也暴露在别人的枪口下。”严华淼对外面的于家嗤之以鼻,那群蠢货自导自演的这一出根本就是一个闹剧,他们以为通过这种方法能够处理自己,估计是还在活在梦里,自己大小战役数十载,如果这么简单就能够消失,那些星巢的人早就做到了。 “我出去,处理一下,你待在这里不要乱动。”严华淼轻声说到,拇指拂过对方的鬓角,血辰侧身让了一步,“外面有很多的向导,作为一个哨兵单独应对并不容易,我们两个人一起事情会更有把握。” 严华淼也知道血辰说的没有错,可他不愿意血辰暴露在那些豺狼面前,更不愿血辰因自己身处险境落于阴暗角落的准镜之中,“你受伤了,外面很危险。”他试图打散对方想法,可是另一人并不领情。 血辰将手放在自己的腹部,指尖之下肌理还隐隐作痛,但是这无关紧要这点痛还干扰不了他继续战斗,“本是不必要的伤口,但那时的你满身血迹让我失控,如果再来一次我也许会跟对方同归于尽。”所以我必须跟着你看着你平平安安,唯有如此我才能保持平和的心态才是安全。 血辰的目光异常坚定,严华淼有些动容,但依旧想努力说服血辰放弃这可能威胁他个人安全的想法。“现在其他的四大家族对你一无所知,只要掩饰的好我有办法一辈子护你周全,可以一旦他们发现我们之间的关系势必会将矛头指向你。” 严家的情形不容乐观,于家与贺家正摩拳擦掌等着料理自己,皇族又打着一手模棱两可的牌让人摸不清他们的态度,近几年他们极为奇怪,原先他们一向竭力阻止五大家相互倾辙以便制衡,但近几年越发放任自由,甚至隐隐的感到是他们在暗中鼓动,这也许是一个错觉,也但愿只是一个错觉。 气氛让人不安将血辰卷到漩涡中不是严华淼的意愿,只是在血辰看来则是另一个样子作为丈夫他有必要保护好自己的老婆,无法保护自己老婆的男人有何颜面活于世上,无论什么风险都要上。“那就向所有人宣告,告诉他们尽管来,我会用一千种方法告诉他们惹上我是他们最大的麻烦。”他向来厌恶隐忍,忍有什么用,只会让敌人产生你懦弱可欺的错觉。 严华淼的眉头昭示着主人的不安,血辰开口道“我维护你的心情亦如同你守护我般。”更重要的是我要让所有人知道,这人是属于我的,我的,我的,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所有妖魔鬼怪,魑魅魍魉最好都通通滚开。 血辰的话语掷地有声,严华淼万般无奈只能开口到“身上的伤没有问题吧?”血辰点头他知道自己说服对方,使得他认同了自己的话,当然其实无论严华淼是否支持,他都会一样紧跟,拍了拍严华淼的肩膀血辰道,“我会保护你的,不用担心。”随后伸手将那人紧紧环住。 看着怀里的毛茸茸的头,严华淼意识到好像哪里有点不对,不过想了想最终一摆手,说声算了吧。 温香暖玉在怀,血辰的心飘飘然,轻柔的环住对方的腰肢他感觉到怀里的人儿僵了一下,便越发肆无忌惮,我的老婆真好,他腼腆又可爱,陷入恋爱中的血辰有点不在状态,所谓的危机意识此刻完全停摆,他没有感觉到风中传来的危险,也没有查觉到脚下巨坑的存在。 画面转过,外面的贺家和于家正一筹莫展,他们失去了严华淼的方位,“该死的,你们就是这么尽忠职守的吗?到嘴的鸭子竟然他生生的飞了,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于家养你们有什么用。” 于家家主正骂着,本来这次只是想要试探一下血辰和严华淼的关系,却没有想到那一击竟然能让他们有所收获,严华淼的肩被擦伤这个意外收获让他意识到这位少将可能处于麻烦之中,这么难得的机会怎么能轻易放过,当机立断他派人我围追堵截,他以为自己下手已经够快,却没有料到贺家竟然还是参了一笔。 人不在乎死在谁的手上,关键是谁率先得到严华淼的信息,无论死亡也还,受伤也好,谁能先一步得到消息,谁就有可能从瓜分严家身上获得更大利益,所谓抢占先机就是这么一个道理,只要解决掉严华淼,严家分崩离析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可是这么多年严戈从中作梗没让他们找到一丝漏洞和把柄,现在这难得的机会还被这群无能的下属破坏,怎能不让他破口大骂。 “大人,我们本来接近得手只是后来不知道从哪里杀出来一个红发红瞳的哨兵,他出手狠毒似要跟我们同归于尽。”跪在地上的男人也叫着冤枉,本来一个严华淼就够让人头疼,后来蹦出的那个杀神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家伙,自己带着的人悉数折在了里面,要不是那个红发青年被严华淼召唤,还有没有活人能在这里喘气都是未知。 “红发青年。”于家家主敲击着扶手,“给我尽力调查,一天之内我要知道的清清楚楚,如果做不到,你也不用滚回来了。”震一下衣袖,转身迈开方步头也不回,碰了一鼻子灰下属也不敢滋生抱怨,只得夹起尾巴灰溜溜的站在那里。 于家家主走到书桌前按住额头神色困苦不堪,他想不明白严家为什么这么难搞,每次动手都能出现意外,抬眼看向书案上面罗着一大堆文件,坐下将其中重要的哪些一一挑拣,详细的看了起来,突然翻到一页上面是严家的小报,说严华淼与一向导关系亲近,那向导红发红瞳。 “红发红瞳。”这个词怎么这么耳熟,等等刚才好像有人说过,看了眼站在那里的下属,将手中的文案一翻,“你说红发红瞳,是不是指的这人。” 照片被翻转,底下的守卫看着那图片点了点头开口到,“没错就是这个。”上面于家家主嗤笑两声神色极为讽刺,将那照片狠狠丢在下属脸上喊到“废物,你们这群废物,被人家的向导灭了竟还有脸回来。” ☆、做个交易如何 两道身影在树支间穿梭, 阴影打在地上终变成一道道虚无,视线定格于此刻视线中赫然便是严华淼血辰二人,他们配合熟练以极快的速度清理着敌人,不久原地只留下血泊一片,残尸数具,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血辰转身视线在树下严华淼的身上稍作停留, 长叹一声开口道“真替他们心疼, 派出这么些人可怜最后一无所获, 白白折损这么多的人手,可叹可悲。” 听到这话严华淼停在底下, 神情分外无奈, 抬脚往上一窜站到血辰身旁“你不替我可怜, 反倒跑到这里感叹对方境遇惨淡,要知道我可是被一群人莫名的围住追杀。” 见严华淼控诉自己,血辰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你有什么好惨的,大活人一个,他们可是变成尸体搭上了命啊。”视线扫过战场, 直到现在片空气中还留存着战斗的气息,视线在那些倒下的向导身上稍做停顿,血辰意识到有些奇怪。 这里出现大量的哨兵也许还说明不了什么,毕竟哨兵不是什么稀罕物,可是如此多的向导是怎么回事,按道理没有绑定的向导不应出现在战场,血辰思索了半天也弄不出个所以, 只好暂时放下。 此时严华淼开口道“现在这里被来来回回围了一圈又一圈,看起来那些人真是很想要我的命啊,只可惜他们想要我却不想给。”风微微吹过,严华淼感知到不远处的异动,这边刚刚清理完成,那边又有人送上来找死,今年的棺材看来可以大卖,也许还能带动其他产业的发展,严华淼有些讽刺的想到。 虽然情况不怎么乐观但是这还不至于让严华淼担忧,当年k12星的战斗,同样也是被围攻,同样也是孤身一人,不,这样说也许不对,这场战斗和那一场不能相提并论,现在的状况比当时好了不止一倍,首先现在围着自己的不是凶狠且没有理性的星盗,而是一群喜好在地沟里搞些营营索索的杂鱼,再其次这次自己并不是一人,还有自己的小向导也在这里,。 察觉到严华淼带着温意的目光,血辰上前在他耳鬓厮磨“不要担心这里还有我,那群人不是问题,我们冲出去只是需要足够的时间。” 那些白痴安排的一点都不周密,准确的说这更像是临时起意,他们偶然间发现了严华淼神游的状态安排了这出戏,可惜这戏从上演开始就注定是场悲剧,因为他们挑选了不该选的人来做主角。 血辰不知道如果自己此时不在这里,那些阴诡之人抓住这神游的机会能否伤到严华淼一二,但是现在血辰确定那些人无法伤到他一分一毫,因为自己在这里绝对不会给他们一点的可乘之机,所有敢把主意打到自家老婆身上的混蛋都该死,非要拗断他们的脖颈不可。 黑暗的气息覆盖在血辰身上,带上一层隐隐的黑纱,严华淼却对这气息并不在意,他低头戳了戳血辰的脸,却发现对方没有任何反应,不知此时自己的小向导脑袋里又充斥着些什么,竟想的如此入神,严华淼的醋意有些爆棚,明明自己就在这里对方却总是在想别的。 “在考虑什么。”严华淼说道。“在考虑怎么割断他们的喉咙让他们死的好看一些,相信他们一定会很满意自己的结局。”血辰回答的不假思索,身上黑暗的气息几乎变成流动的实质,话音一落血辰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是似乎过于凶残。 “不是,我的意思是如何把他们完美的解决掉,对,就是那样。”血辰极力弥补,希望不要破坏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形象,不要吓到自己可爱的妻子,要不然自己下半辈子恐怕就只能在孤独中度过余生,那简直就是人间悲剧,惨到闻着伤心听者落泪。 严华淼注视着血辰,血辰有些紧张想要转移话题,却又不知道从哪里起头,而此时严华淼心中想的则是原来血辰战斗喜欢割喉咙啊,恩,这是一个很值得注意的地方,他在意的重点总是有点奇怪,就如同严灼躺枪体质经久不散。 闭上眼血辰转移了视线,他正力图证明自己是可靠与能干丈夫,在精神世界里所有的东西都变成一条条黑色的线段,感知到自己构建的六棱形屏障被轻触了一下,对方十分小心但是还是依旧被捕捉到了,这精神触丝十分匆忙的掩饰自己,显然没有料到会撞到屏障上。 “来人了送上一群找死的,去会一会他们?”血辰不失友好的建议到,而严华淼神情十分宠溺微微的点了一下头,两人的身影先后消失在树丛之间。 远处丛林 一人将手指从尸体上移开,抬眼对身旁的同伴陈述到“人死的时间不长,下手刀刀致命,这应该是严华淼干的。”扫了一下这躺在地上的十几号,男人脸色异常难看。 作为贺家的人在几天前他们收到在于家密线的报告,报告称严华淼在模拟战场出现了神游状态他周边没有医生,没有向导,而于家正准备借此机会出手解决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而现在他只想骂人,抬头问老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倒了一地的人分明不像是一个神游哨兵能干出来的,难道他已经恢复过来了,不应该啊当时事发突然,他们根本没有给严华淼寻找向导进行精神安抚的时间,所以这个消息难道一开始就是为了误导我们,给我们下套。 这样想似乎也不对,就算真的是为了误导自己家族,于家也不能把自己人往坑里推,一时间他搞不明白现在是怎么回事,猛然怔了一下察觉绑定向导异样的精神波动,他转头问了一句“怎么了?”向导摇晃着头开口道“不知道怎么刚才撞到了一个屏障上。” 那屏障很坚硬,本来自己只是轻轻往前刺探着行进,却感觉像是闭着眼奔跑在风中,然后狠狠的撞到了电线杆上,一瞬间视线中金星乱窜。“向导?哪里来的?”不应该有向导啊,难道是于家的人,男人神色有些不好,他还没有想清楚要避开还是正面相对。 于家和贺家一直对严家垂涎三尺,他们不断地寻找机会,伺机将这个处于没落边缘的家族击溃,只是好东西有限,多一个来分,利益势必受损何况来的还是那个该死的于家。 现在帝都五大家族,任家是皇族在世家中的代言轻易动不得,严家被那场意外打击的直到现在在军部都没什么话语权,杜家只有一个孩子资质愚钝不成气候,算起来五大家族拿的出手的竟只有于家和自己的家族。 在这种局势下于家和贺家本就互相视为最大仇敌,就算天崩地裂也万万没有联合起来的可能,他们都巴不得对方早死,只要对方完蛋剩下的几个家族排除掉不管事的任家还不是任自己揉圆捏扁。 现在这边于家和自己家族都投进去了不少力量,如果继续下去两个家族的力量都会受挫,一样的损失还好,就怕一者损失的多而另一者损失的少,只是一方失利那另一方等同于借刀杀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消灭了对方的中坚力量。 作为贺家的一个高层的管理,男人一瞬间在脑海中推演出无数种可能,他以及无数种事情的发展,他唯一没有想到的是很快他将再无机会思考这些,因为该轮到他躺在屠刀下了。 此时他的向导仍对近在咫尺的危险毫无察觉,他正努力寻找着那个屏障的主人,只不过终是徒劳。突然精神触丝慢了一秒好像碰到了什么,追随着方位那向导猛地抬头看向面前树木的枝干顶端,只见两个人正看向这里,此时哨兵们也回过神,转头看向那树上,倒吸了一口冷气。 “终于看到我们了吗?现在才反应过来是不是有点迟了。”血辰开口,成功看到底下的人全身变得惨白,领头人没有理会血辰反而看向另一边的严华淼,他是怎么过来的,为什么没有感知到他,他建立了屏障?难道。 男人的视线在血辰身上扫过,只见那红发青年极为懒散的站在那里,转头以眼神询问身旁向导,见对方轻点了一下头,心里瞬间凉了一大半,一个处于神游状态的严华淼已经很难对付了,现在一个清醒的严华淼,无疑将这场战斗从困难模式调到了地狱模式。 这场战斗没有任何胜算,用不了多久自己这些人都会步地上那些尸体的后尘,他的大脑在飞速的运转,此时他不再想如何获得利益,而是考虑怎么保住小命,在紧张的状态下,有人也许会变得迟钝,而有些人则会想出应对之策,他属于后者。 脑海中将利弊过了一遍,看了看身后的众人又抬眼见严华淼正将视线的投在自己身上,稍微的退后一步躲避这灼人的视线,却见严华淼对此毫不理会,现在能不能保下这一队命就靠自己了。 严华淼用手指磨了一下手中的刀刃,在他看来解决掉这些讨厌的家伙不过是分分钟的事,他们所有的努力只不过是更好的诠释垂死挣扎这四个大字。严华淼刚想动手解决掉这些讨厌的家伙,却听到站在队伍最前面的男人开口道“等等,我们做一个交易怎样。” 作者有话要说:考试如同打麻将,总得有糊的。 感谢亲们的支持,以后依旧是日更不见不散哟。 ☆、以我的方法 血辰蹲在篝火旁百无聊赖, 事情总是出乎意料之外,抬眼斜了严华淼一眼,只见他斜靠在树旁,而那个本该变成尸体的人现在却毫发无伤的立在不远处碍眼,抬手拨动一下火苗,瞬时火星溅起又消散。 他们做了一个交易, 贺家放弃对严华淼的围杀, 以求得严华淼放他们过他们的命, 严华淼答应了诚然他不认为这些跳梁小丑能做什么,但交易附带的另一个优惠让他十分心动, 他们声称可以指明道路尽快脱离重围。 这是一手好算盘, 贺家在这场战斗中保全了自身顺便狠狠地捅了于家一刀, 谁都清楚除非再发生意外否则没有人能够拦的住严华淼,此时再死磕下去和找死无异。 对于这个结果血辰很不满意,虽然他对向弱者出手很不屑,也对让丧失战斗意愿的人变成尸体这点不感兴趣,但是比起现在他宁愿承受那些, 总是好过要和这些不轨之徒坐在一起虚与委蛇,恶心的厉害。 揉了揉鼻子打了一个喷嚏,血辰看向严华淼有些不痛快,而对方刚转过头便收到一打怨念。血辰神情冷漠扭头表示不满,他对那些人的鬼话半个字都不信,在血辰看来与其等待这些软脚虾带自己冲出重围不如一刀一个解决了的干脆,但是严华淼则不这样认为, 他考虑的是尽快摆脱这种敌众我寡的情况,他不想血辰在这些无聊家伙的身上费太多力气。 就这样两人的意见并不相和,进行了一系列的讨论,最终严华淼说服了血辰,但是这依旧不妨碍血辰觉得不爽,毕竟那些家伙实在是太碍眼,他们似乎对自己七姑八大姨抱着莫名的兴趣,一直聒噪个没完,不断试图探知自己的身份和背景,可是能获得什么呢要是真要追问出什么亲人什么的,他们只能死一次去问问那疯老头。 血辰一脸冷漠但在严华淼眼中是他的小向导又傲娇了,于是他叹一口气凑上前蹲下身指尖擦过血辰的侧脸。 血辰没有理会只是偏头躲过,不要以为你这样就可以贿赂我,我是有原则的人不会轻易被美色动摇的,察觉到血辰的躲闪严华淼眉微微的皱了一下,我的小向导又炸毛了怎么办 ,捋一捋吧,于是严华淼再次伸手,同时环住血辰防止他再次躲开,避无可避血辰感觉到一双手滑过侧脸然后肩膀被慢慢环住,身体的被一个温度包围。 血辰可耻的妥协了,原则那是什么好像似曾相识,慢慢的血辰平静下来陷于这体温之中,“你应该相信我的,我们联手解决他们不是问题。”严华淼的手指拂过血辰的发尖“我知道没有问题,只是不觉得很麻烦吗?”血辰刚想要开口说哪有麻烦,但此时暖人的温度烘的他整个人都软化了,所谓有原则的人此时颇为违心的开口“确实很麻烦,现在这样也不错。” 两人稍稍分开坐在一起,血辰开口道“最近这几天于家的动作似乎有些奇怪,他们的包围圈好像削减了,却似乎又不愿意让我们这样轻易离开。”严华淼点头“他们可能得知我已经恢复过来自觉没有机会所以打算退出,但又不甘心放过和我们同行的贺家人想着赶尽杀绝。” 血辰动了一下身体调整自己以便靠的近些,“所以我们为什么还要带着他们,直接一脚把他们踢给于家让他们自行了结恩怨各凭本事活下去不是更好。”血辰开口道,但严华淼却否决到“我最开始也是这样想,只是有些担心向导协会和向导学院的情况,毕竟只有这两个地方有大量没绑定的向导。” “你的意思说于家与贺家的人混入了向导学院?”血辰觉得事情变得有些讨厌,谁都不想活在别人的监视下,察觉到血辰的语气有些恼怒,严华淼拍了拍他的肩,血辰深呼一口气,他意识到向导学院有些不对并不是最近的事,只是原以为只不过是各方的试探,现在却变成了于贺两家对自己的全方位监视,这很让人火大。 “所以我们扣着身后贺家的这些人,看看于家会有什么动作?”严华淼笑了一下却几乎看不出笑意“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他拉我们做保护伞把我们当做利刃,就不许我们收一点费?”话音轻飘飘的落下没有掀起任何风浪,但是其中的威慑却不容小觑,在严华淼看来于家的人也好贺家的人也罢都不过是游戏中的参与着,而真正掌握这一切制定规则的是绝对的力量,自己恰好拥有。 “看这两家为了不存在的利益相互攀咬也是一件有趣的事。”在整个帝国还不存那种势力能够毁灭严家,哪怕是皇族的利刃也要三思而行,严家确实是衰败了,但这也只是和过去相比,它绝对没有于贺两家认为的那么衰败,那么弱小,它只不过是打了一个盹早晚会醒过来的,而只要自己在就绝无可能让那些人动严家一下。 血辰靠向身后的树木仰头看着天“随便他们吧,反正人总有一死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提早送他们下去也不错。”树林里沙沙作响,血辰直起身开口道“看来有人被这诱饵引来了,就是不知道是哪些人,配角先后登场主角怎么能落于其后,我们走吧。” 严华淼也听到呼吸的声音站起身看向远方“不是我们,而是我。”这纠正让血辰不爽“喂,你又想扔下我,我跟你说过我是不可能离开的,我···”话音只是稍稍顿了一下,额头便被柔软的物体触碰了一下,瞬间所有的思绪全都被搅乱,血辰偏过头有些烦躁的用手指抚弄着头发,该死的,这情况让人说些什么。 “乖,在这里等我回来,要是你也跟上难保那些家伙不会借机跑掉,要是他们丢了我们还上哪里找这么好用的诱饵,只要有了他们,我们就不愁没有于家的人送上来,几次下来我们总是能够找到线索的。” “乖什么我又不是小孩,我不会没事乱跑的。”血辰开口道看上去有些不安,这情况总是超出他的预料,让他不知道如何是好,走上前单手环住严华淼的脖颈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在这里等你。”话音一落血辰便觉得脸上烫的厉害,咳嗽两声,开口道“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是在这里等你吗?” 严华淼看得出血辰的尴尬,却也没有点明只是打趣道“你还想在哪里等我?”这一句话让血辰更加不知所措,只能转头不再与之对视,此时贺家的众人聚了上来,严华淼扫了周围一眼开口说道“外面来了一些人,我出去处理一下,你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也不要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否则请自求多福。” 视线在众人头顶一一扫过,贺家众人如同鹌鹑站在原地不敢动弹,见这效果严华淼十分满意,肩膀擦过血辰时转头给身后众人一个富有深意的目光。 一道身影闪过,此处再无严华淼的身影,血辰抬头目光追随到森林的尽头,转身看向贺家众儿,只见他们呆愣愣的站在远处好像想不通为什么严华淼就这样走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哨兵竟然将自己的向导丢在了这里一个人离开了,这行为放在别处也许并不奇怪,但是放在这里着实让人心惊。 一个哨兵如此失误,竟这样将他脆弱的向导丢到众多敌人的包围中,这简直是低级的不能再低级的错误,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帝国少将,严家支柱竟然会犯这种低级到极点的错误,真是愚蠢,他就没有考虑到只要他一走他的向导就是最好的战利品与俘虏,只要有了这个战利品难道还害不能收拾严华淼吗?这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收拾严华淼这个哨兵的不容易,但是这么多人收拾一个向导岂不是信手捏来,贺家众人可不会考虑自己的手段是否卑劣,毕竟大部分的人都知道柿子要磕着软的捏,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轻易放过,只要能够将这个向导控制到手里不怕严华淼不就范,到时候所有的事不都成了。 贺家众人沉浸在自己的美好畅想中,下意识的忽略了严华淼警告的话语及富有深意的目光,在他们看来这一切毫无价值,就算严华淼跑来算账又能怎样好,只要抓住他的向导还有什么是问题?都不是。等到严华淼回来正好给他一个惊喜,让他看看他的小向导落得个怎样的凄惨下场。 想到这里一抹奸笑浮在脸上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滑稽,血辰送走严华淼后转身看向身后的贺家众人,只见他们一副磨刀待牛羊的样子,心里嗤笑两声,仰头看了看面前的众人,看来这些家伙的记忆力不怎么,记得刚刚严华淼还警告过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却没有想到竟然真快就将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不过这样也好自己能够有机会亲自帮他们长长记性。 “你们想要做什么。”血辰挑眉看向贺家众人,为首的那个男人上前几步“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向导先生我觉得我们可以好好的谈一谈。”男子试图造成一种威势,但对于他的动作血辰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收拢手指攥成拳开口道“我觉得我们确实有必要谈一谈,谈一谈您记忆缺失的问题以我的方法。” ☆、想不开 血辰打着哈气站在众人之间, 抬眼看向领头的那人眼神万分的无奈,“我说我好歹也是堂堂七尺男儿,无病无灾,正值青年,身强力壮,我就很好奇你们怎么单单在人群中看上了我, 那么多人你们不惹, 非要犯到我的头上。”话音落了一下, 视线扫过一处脚边一男子正挣扎着起身手中好似攥着什么。 没去理会地上的那人,血辰抬眼看向角落里缩着正一脸警惕的领头人, 见他手中的刀刃闪着寒光倒映出自己, “不要太紧张, 我们只是友好的谈一谈,你不介意我坐下吧。”领头人沉默着,血辰也没指望他会回答,用力一座,躺在地上的男人只觉五脏六腑移了位忍不住的呻·吟几声, 挣扎着想要摆脱身上的重物可是没有用。 “怎么这个姿势不太舒服,那不如我动一动,还有这位仁兄我劝你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你伤不了我挣扎只会暴露你的弱小。”感知到身下的人不在继续挣扎,血辰翘起了腿不再理会身下被当做肉垫的男人“我呢比较善良而且崇尚和平,当然如果你们比较喜欢暴力的手段我也不介意,其实原本没这么麻烦我们可以相安无事, 我的哨兵告诉过你让你啊不要轻举妄动,可是您的记性似乎不佳忘记了这点。” 男人视线扫了周围一圈,倒得倒,昏迷的昏迷现在竟无一人可用,只有自己的向导还站在这里。见那领头人将视线停在那向导身上血辰拄住头开口到“我不打向导,毕竟我的哨兵不想要凉的尸体,所以请您行个方便上那边的角落阴凉一阵如何?” 那向导咽了一口唾沫神色慌张视线,领头人以视线挽留希望他不要离开,但却见他瞳孔发散用力的摇了摇头身形不断后退,见他慢慢离去那领头人垂下头,攥紧拳,他知道大势已去,只是无论怎样他都不希望败给一个向导,尤其是对方还这般年纪轻轻。 “别挣扎了,我没有想要把你怎么样,活着的你比死了的你有用,所以把刀放下我们友好一些,这刀拿着对于您来讲也就是切个水果之类的,再或者您打算自裁,如果是这样做的话您现在可以动手了我绝不拦着您。”整个局面已处掌控之中,谁也改变不了结局,没有谁能再扑腾出什么风浪。 男人盯着血辰,他就想不通这个家伙真的是向导吗?本来以为这是个软柿子严华淼一走就可以任自己拿捏,没想到看走了眼这哪里是一个软柿子,这根本就是个杀器,除非眼睛被鸟啄了否则怎么也不应该认为他好收拾,但是万般后悔也终是无济于事,所有带着的人全都躺在了这里,不,不能说是全部还剩下一个,只是···,男人将视线投在远处阴凉着的向导身上,心里沮丧异常。 “别看他如果你想要让他好过,最好不要让他掺和进来,不过有些事呆会我确实要问他。”听到这话领头的男子咬了咬牙最终没说什么,一失足成千古恨早知道这个向导是这个样子何至于落得这般田地,说一万遍失策又如何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男子将刀掷在脚边,只听一声闷响刀刃被插在地上,男人抬眼开口道“说吧,你想要知道些什么。”血辰整理了一下袖口说“一切,我要知道你了解的一切。” 另一边严华淼来到了现场,在这里他碰到了熟悉的人,“布科你们怎么在这里?”闪身从树上跃下严华淼开口询问道,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布科一惊“头儿,没想到你真在这。”严华淼点了点头“出了一点小问题外面还好吗?”他很担心父亲,母亲还有严灼那小子的情况,尤其是最后的那一个希望他不会乱来。 “外面有些乱,伯父伯母到处找你,我们再发现你没有回到军队的一时间就通知了他们,所以还不算是特别的混乱,只是考虑到外面的情况我们隐瞒下了您失踪的事,留下了缇娜主持大局。”在关键时刻我们这位智商总不在线的朋友还是靠谱的,“对了头儿发生了什么,这边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有那么一大群家伙不由分说的对我发动了进攻,要不是我跑的快把他们甩掉了非沾上不小的麻烦。” 严华淼摸了一下额角开口道“出现了一点神游,问题不大。”听到这话布科高呼“那真是太好了。”严华淼白了他一眼他才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不对赶忙解释道“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们正好吧枫岚带上了,正好能让他帮你检查一下,向导素之类的也都带上了,本来以为是多此一举,没有想到还是缇娜考虑的周到,讲真的要不是缇娜提出这建议我真不打算带上一个向导,多一个向导总是要有更多顾虑。”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音“不是向导,是医生。”枫岚从不远处走来,布科吃了一惊“你不是应该在树林那边吗怎么跑这里来了?”枫岚听到这话放下手中的东西,甩了布科一眼“我察觉到外面人员流动的厉害,估计你这个愣头青有干了什么,要是真让你一个人,我都不清楚你还会弄出什么事。” 布科有些生气用眼神挖了枫岚身后那些士兵几眼,说好的让你保护住看住人你们就是这么搞得?枫岚身后的人有些无奈,没办法啊,我们拦不住再加上我们那块也不安宁索性就转移一下,两拨人用眼神交换了一下信息,最终布科只能认命,好吧好吧,那就只能先这样了。 枫岚上前几步看了一下严华淼的情况,总体看上去还不错似乎没什么大的问题,“您是出现神游了吗?现在情况好些了?血辰也失踪了您找到他了没有?”枫岚开口问道他有点担忧血辰的情况,虽然血辰一直表现的十分强硬,但是说到底也是一个向导要真是遇到了什么恐怕会有麻烦,枫岚不知道此时他担忧的对象正气定神闲的拷问着贺家的领头人。 “对,血辰现在正和我在一起,神游的情况还好血辰帮忙处理了一下。”说到这里严华淼神色柔和了许多,他现在正希望赶紧回去好能和自己的小向导会和,竟然知道了这种异动是布科被追杀引起的,那么也没什么需要继续查的了。 “我们先回去,然后我在和你们说明一下情况,现在这里打的乱七八糟,不过总体对于我们来讲不是坏事。”严华淼陈述到,枫岚在意的却不是这事,“不管怎么说我们应该先搞明白您身体的情况,如果您出于神游的影响下,站在一个医生的角度我建议您从中撤出,将这里全权交由我们处理。” 这话让严华淼神情有些凝重,他不想要从中抽身毕竟留在这里才能更好的控制这一切,“不会造成什么影响,血辰的精神疏导足矣控制我的神游,这不是问题我可以处理。”枫岚直视着严华淼,有心想要知道他是不是有所隐瞒,但是很可惜在那张没有任何神情的脸上查询不到相关信息,这让人有些气馁,很多时候病患并不愿意配合你的治疗,尤其是面前这个。 “您和血辰···。”枫岚话说到一半,严华淼便嗯了一声,告诉他一切事情饥皆如同他猜想的那般,见严华淼给予了肯定的回答,枫岚放松了些许,倒是布科瞪大双眼欺身上前,“不是吧这么快,怎么样,绑定了吗···”一连串问题从他口中吐出,一时让严华淼有些厌烦,伸手推开这贴过近的大脸,十分嫌弃。 可是布科并不死心,他的八卦之魂正在雄雄燃起,纵使天崩地陷也没有人能够改变他的心,严华淼被这种种问题烦的不得了,努力闪躲,要不是顾念一点儿时的的情感,他一定抬脚将这个家伙踹出去个五六米远,见这场景气氛一时间欢脱起来,只是严华淼恐怕是欢脱不起来了。 躲开这过于粘人的追问,严华淼不再去理会他抬脚便向血辰的方向离去,见此情此景众人相视一笑抬脚便跟在其后,唯有布科摸不着头脑在那里喊道“喂,等等我。”随后亦紧紧的跟在后面。照顾到枫岚的速度,他们的脚程并没有很快,赶到营地时已接近黄昏。 日暮下营地一切如常,不过似乎过于安静了些,发生了什么?延缓秒有些担忧,抬脚上前却被赶上来的布科拦住,“小心一点。”严华淼微颔,踏到营地扫了一下四周,地上零零散散似乎躺着不少,众位围城一个包围圈正小心这暗处不知名的危险,突然听到一声尖利的叫声,声音尖锐到穿透耳膜。 众人愣了一下,对视一下彼此摸索到一个房间正打算闯入时,门被嘭的一声撞开紧接着一人形物体被砸到地上,而随后一个身影冲了出来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那人开口道“我耐心有限,你最好还是不要跟我玩这些虚的,老实一点对谁都有好。” ☆、专业被甩 回到十几分钟前, 那时血辰正与那贺家的领头人进行谈判,然而这位先生并没有配合的意思,准确的说他不认为血辰能够把他怎样,毕竟他们需要自己,他唯一可以依仗的东西就是他的命,就这样贺家的领头人带着血辰来来回回的兜圈子, 没有提供一丝有用的信息, 他似乎料定血辰奈何不了自己。 血辰长呼一口气点上一根烟, 在烟雾中微微的眯眼似乎沉浸其中,过了半响他才开口道“你知道吗?我已经过了冲动鲁莽的年纪, 也不想再像过去那样打打杀杀, 不过却总有那么一些人喜欢惹到我的头上, 也总有那么些人喜欢拿生命试探我的底线。”直起身血辰看向远方,走到男人身旁将插在地上的武器拾起。 寒光扑朔,男人下意识退后一步,血辰转头嗤笑一声,将那武器在手中挽了一个刀花, “好东西,只可惜糟蹋了。”扬起手示意男人拿住,那领头人慢慢的将刀柄握在手中。“握紧了。”血辰用手拨弄一下刀刃,“再握紧点。”这声呼喊让那人抖了一下,抬眼直视血辰的瞳孔,那瞳孔中的自己狼狈不堪,汗水顺着鬓角滴落。 见他有些紧张血辰抬手拍了拍他的前襟“知道我为什么把刀给你吗?”男人摇头, 血辰凑近了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因为我不喜欢恃强凌弱。”说罢拳头直袭男人的胸口,那人下意识的以武器格挡在胸前,镗地一声男人退后几步,血辰抹了一下手中的匕首,将刀尖直指男子。 “对于一个腿脚不好的人来讲,刀剑是一个不错的武器不是吗?”血辰抬眼只见男子的腿颤抖的厉害,身上更是汗流浃背,男人慢慢的握紧手中的刀剑举起直指血辰,而血辰则把玩着手中的折叠刀,两人刀剑相对战到一处,虽然折叠刀远不及刀剑锋利,但是很显然这点对血辰来讲不是问题,短促的攻击划破他的手笔瞬间鲜血染红衣襟。 一刀快过一刀,男人发现这攻击并没有夺取自己性命的意思,然而这让人更加心惊胆战,好比一个犯人正接受拷问,只不过这个犯人是自由的,没有什么束缚住他的身躯,也没有什么阻碍他的反抗,尽管如此他却依旧只能被动的承受,在这场平等的战斗中承受单方面的虐·杀,所有的挣扎都成了徒劳,没有任何地方可供藏身。 一股重力身体被沉重的摔落到地上,脖子被狠狠的扼住,耳边响起自己向导的尖叫,身体撞破大门,腹部被膝盖抵住,鲜血顺着喉管喷涌沾满了那人的手指,此时血辰被一种危险的气息包围“我本以为您是个聪明人,却没有想到您会对投胎那么感兴趣,挑衅我对您没有任何好处,敷衍我。”血辰冷笑一声才接着说道“我会让您得到您的想要的结果,你可以说知道或者不知道,但是你无法改变我继续追问,现在我们来谈一谈这个问题。” 血辰刚想继续,猛然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抬眼只见严华淼正看向自己,而在他身后的十几双眼都瞪得溜圆脑袋上顶着惊异,血辰咽了一口唾沫将手指从那人脖子上撤下,悄悄地背在身后,祈祷严华淼不要看到。 这么血腥的场面绝对会让对方给自己刷十几个负分,像大多数恋爱中的男女一样,血辰也无刻不在揣度对方对自己的看法,他总是小心翼翼希望能给对方留下一个温柔,体贴的好印象,只是这件事的难度对于血辰这么一个危险分子来讲有些过高。“伸手。”严华淼开口道,血辰颇为不甘,但也不敢说些什么只能默默地把手指伸出,上面沾满了血迹斑斑。 众人见状身体一冷,这是下多大的狠手您能够把对方生生打到吐血,好可怕众人缩了缩脖子,饶是布科都觉得汗毛倒立,至于枫岚的微笑则凝固在脸上,一时也不知该怎么会办。严华淼看了看伸出来的血手蹲下伸扯住袖口慢慢的给血辰擦拭着,将每一个手指都擦拭干净才开口道“记得下次大家用武器,这样沾上了会脏。” 严华淼一个用力将血辰拉了起来,小心的打量了一遍血辰,别人怎么倒霉,有多凄惨和自己无关,他只在意自己的小向导有没有被那些讨厌的家伙欺负。“本来是有刀的,只不过我用的是左手掐住他的脖子右手拿着刀刃,所以···。”血辰有心继续解释,却被严华淼打断“你没事就好。”话音一落万籁俱静,身边其他人的身影被一一抹除,众人站在那里沦为空洞洞的背景板,他们感觉到事情似乎正在往一个奇怪的方向发展。 为了防止他们继续这么腻歪下去,枫岚抬脚将布科踢了出去让他来解决这个问题,布科硬着头皮凑上去,低头看了一下躺在地上的哪位同仁,祈祷下一个挨揍的不会是自己,哀怨的看了一眼枫岚,心里抱怨道为什么这种煞风景的事情总能找上自己,算了,算了,就当是牺牲奉献了。 布科插到二人中间扭了一下领口开口道“那个,能解释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吗?”严华淼神色不满,至于血辰则没有表现出什么,他自己也经常破坏气氛却鲜少认识到有什么不对,转头看向布科,血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叙述了一边,情感真实,生动形象,唯一的不好便是添油加醋,颠倒黑白。 血辰站在受害者的角度详细的描述了,自己是怎么遇到危险,是怎么侥幸逃脱,以及贺家众人是怎么欺负自己这么一孤苦伶仃向导的。众人听到这话嘴角抽搐的厉害,这分明就是颠倒黑白,看这周围一圈的人,到底是谁挨揍,谁欺负人还不是一眼就能明了的事,整个营地站着的除去自己这些后来的不过只剩血辰一人,现在这唯一站着的活人竟然摆出弱者的姿态,简直是天理难容。 布科怎么想的严华淼无法得知,只是严华淼的心情不怎么愉快,我不在家你就敢欺负我的向导,看来也许应该挑一个时辰给这些人长长记性,躺在地上的贺家众人不着调还没有等他们爬起来就已经被人惦记上了,而这个惦记上他们的人正时刻准备动手,帮助自己的小向导彻底解决掉这些碍眼的家伙,如果此时倒地不起的贺家众人知道严华淼心里的打算一定会干脆利落的贴死在地上,以免爬起来再被人狠狠的踩上几脚。 严华淼看了地上的人一眼,示意枫岚将人带走留下一口气好慢慢的算账,无奈之下枫岚只得摇摇头示意身后的哨兵将人拖走,顺带让严华淼也一并跟上,他需要搞明白严华淼现在神游的状况。见老大枫岚都起身离去,布科小心的凑到了血辰身边,动了动眉毛,血辰直起身一脸的警惕,什么这人是怎么了,中风了还是癫痫了怎么这么看着我。 “你想干什么?”血辰开口道,布科则凑近了些仔细的端详起来血辰的脸,以至于看的血辰阵阵发毛,“你究竟想要干什么?”血辰向后错了两步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布科搓着手凑上前,却见血辰一副防火防盗的模样尴尬异常,布科自来熟的将手搭在了血辰的肩上笑声开口道“说真的你觉得我们老大怎么样。” 随着布科的话语保护枫岚的众多护卫跟着竖起耳朵,虽然脸上不显但依旧不妨碍他们不着痕迹的集中注意,面对这追问血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草草应付过去“他很好。”这回答根本无法令众多围观群众满意收获嘘声一片。布科走进了悄悄地开口道“放心我们也是自己人吧,我们不会告诉头的你就照实说,不过你要是实在不乐意跟我们讲讲你曾经的恋爱史也行。” 血辰此时心情有些烦躁,讲真的他对这些无聊的家伙没有任何办法,索性只能顺着他们的心意“我没有那种长时间的恋爱史,你们要是实在无聊就互相问一问,我就不参加了。”说罢血辰抽身准备离去,却听到刚刚检查完的严华淼走过来说“关于这件事我也很好奇。” 听到自己家老婆的命令,血辰此时也只能硬撑了,一定要坚持住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是被甩专业户,甚至还身具把所有相亲宴吃成散伙席的能力,意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血辰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然愣了许久,于是众人围成一圈开始听血辰叙述他的恋爱史(被甩史) ☆、门与窗 血辰深觉今天简直是不走运到了极点, 但是严华淼开口使得血辰不得不说,只能颇为哀怨的扫了他一眼,却换来他无动于衷,有了严华淼的支持众人更加肆无忌惮纷纷跟着起哄,血辰只得长叹一口气坐到众人之间大脑飞速运转,开口道“就一定要说吗?” “说。”众人嬉笑道, 只留下血辰一人万分茫然, 看向严华淼只见篝火照映着他半边脸, 眼角还带着带着丝丝的笑意,虽然看不太出但是也许是由于安抚的原因使得血辰对这人情绪的变化敏感不少, 血辰扭过头心里放松了些许, 闭上了眼罢了全当说出来取乐, 这些臭小子。 “好吧,说就说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血辰掏出一根烟,刚想点上严华淼却来用指尖将烟掐住,血辰愣了一下却也任由手中的烟被严华淼夺去。“不好。”严华淼开口道,血辰心有不甘盯了他好一阵却见他没有半分动容。“好吧, 听你的。”妻子总是有权利让丈夫戒烟戒酒的血辰这样想到,俯身凑过去在他的嘴角轻啄了一下,成功看到对方的脸色变了又变,心里莫名的生一种报复的快·感。 严华淼看着血辰得逞般的笑了笑,感叹道真是小孩子脾气,伸手将他那散乱的发丝抚平,却见他不安分的扭动了几下脸上写满了不乐意, “不要摸头。”血辰抱怨道,但是严华淼可不管一手环住他的脖颈另一手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使得血辰倚靠在自己肩上,身上的人而用力的想要摆脱,只是自己可不会给他机会,血辰察觉到这点有些生气轻哼一声扭头看向一边,谅你也不能拿我怎样摸就摸吧反正我不吃亏。 “生气了?”“没有。”血辰回答道,“胡说像一只鼓起的河豚。”严华淼一边说一边伸手戳向血辰的脸,却感觉指尖一痛,低头只见血辰挑衅的眉眼,而指尖被他狠狠咬住,摇摇头,严华淼伸出另外一只手快如闪电在血辰的脸上掐了一下。血辰吃痛下意识松开了嘴,严华淼得以抽出食指,低头看到自己指尖有一个颇为清晰的牙印,甩了一下手腕将手放下,在袖口的遮掩下他用拇指轻柔的抚摸着勾画着牙印的痕迹。 布科心里有些难受,这难道就是对单身狗的暴击,抬眼看了一下枫岚想要寻求安慰,可是却收到枫岚的白眼,我是向导永远不愁销路,单身狗只有你们这些哨兵,扬起头扫了一眼身后众多哨兵,众位哨兵身体一抖表示自己的小心灵至少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话说,不是问初恋的事吗?”你们怎么就开始联合起来攻击我们,听到这话血辰回过神,严华淼则白了布科一眼,他深觉这人实在是太缺乏锻炼,等到有机会一定把他外放出去让他好好锻炼一下。布科看不清严华淼的脸色,但是枫岚可是十分清楚,他此时正等着看自己这个倒霉的发小遭殃落难,同伴情那种东西在这里是不存在的。  见众人再次将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血辰知道恐怕没办法再侥幸逃脱只能认命的开口道“事情得回到好多年前,那时候的我还在废弃星,在我们那有一朵有名的白莲,当时我们那里的地头蛇只看了一眼便惊为天人,在一夜酒后我和小伙伴夸下海口说一定要将他追到手。” “然后你不畏强权,横刀夺爱。”布科八卦的补充道,血辰白了他一眼继续“然后因为嘴贱被套麻袋暴揍了一顿,这是我人生最耻辱的一件事,那时候也是年少轻狂。”血辰开口道,扫了布科一眼,布科却依旧心有不甘“然后你秘密筹谋思索报仇采用智取,最后一击得手,赢取美人芳心,成为人生赢家。” 严华淼抬眼怒视,他觉得这人活的真是多余,虽然布科一贯没有什么眼色,但是对危机的本能意识还是有的,他缩脖子往后退了几步将自己隐藏在阴暗的角落再也不敢开口,他怕再说一句老大会割了他的舌头,事实上现在严华淼就思考着怎么弄死他。见布科受挫旁边的队员紧忙站出来圆场“然后···,然后你发现他和你想象中的不一同,慢慢的你发现他接近你是早有阴谋,最后你成功的摆脱了他皆大欢喜是不是。” 严华淼点头他对这个结局十分满意,看向一旁的血辰想要争取认同却见他揉着眉心,这些人脑补的能力太让人惊艳,血辰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继续说道“其实现实没有那么狗血,一切都很自然,自然到顺理成章。”然而血辰的顺理成章永远和别人不同。 “所以你是得到了最后又把他甩了。”布科接着找死,严华淼冷冷的撇了他一眼刀成功止住这货继续胡编,血辰得以开口“后来在我计划的时候,他们在一起了。”“所以就这样结束了?”血辰吸了一口气没去理会,只是继续到“后来过来好长一段时间,我才得知那地头蛇又有了一个相好还被那朵白莲发现了,然后一天晚上他哭着跑到了我这里···。” “哦,然后你们擦出了恋爱的火花”布科眼睛一亮,就是枫岚也挡不住这货前往火葬场无偿担任尸体的决心,“后来呢?”严华淼有些不安,血辰意识到这微弱的情绪变化拍了拍严华淼的手,才说道“然后那天晚上他从我这里借走了一台能量炮,第二天我就听说地头蛇的房子,相好,连带着床上的他全都变成了灰。” 众人默,这是什么一个发展简直太恐怖了些,布科哆哆嗦嗦的开口“不是说好的白莲吗?”血辰扫了他一眼“黑化了,懂不。”布科听到这话依旧不死心询问道“他最后和谁在一起了?”“还记得最开始那个和我一起喝酒的吗?” “最后和他在一起了?”血辰点头,布科看向血辰的眼神有些悲伤,哎被喝酒的朋友掘墙角也太惨了些“真让人同情。”布科走上去拍了拍他肩膀,严华淼别过了头,听到布科的话血辰开口“确实是挺让人同情的,毕竟死的那么惨。” 布科的下巴好悬没有脱臼“等等,怎么就死了?”血辰摊摊手“那地头蛇不是死了吗?后来那朵白莲就接管了地头蛇的领地,然后广开后宫,但是所有的人他都只玩一次,然后就直接杀掉。”众人看着血辰一脸的惊异,这就是顺理成章太过分了欺负人不懂成语吗? 此时的布科突然回过神心里暗叫一声不对“等会说好的恋爱史呢,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众人在回过神看向血辰,血辰暗骂一声该死,本来以为成了却没有想到竟然这里坏了事,摸了摸脖子自觉可能混不过去,为今之计只能硬撑。 “当然和我有关,怎么没关通过这件事我明白了很多人生道理不是吗?”“比如···。”布科挑了挑眉,一脸看你还怎么编的样子,血辰比如了好一阵才开口接下去“比如看人不能看外表啊,行动远比计划重要之类的,要是我当时直接动手少在那里计划埋伏,就不会让那人有机会上位掌权。”众人看向血辰一脸的无语。 严华淼摇头,他对这个故事十分不满,因为这没有任何参考的价值,自己无心难为血辰,也没有想要让他做出比较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想要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然而从这段之中什么也没有得到,布科凑上去用手肘戳了戳他“老实交代你有多少前任。”血辰看向一边的严华淼以眼神求助,但是对方似乎选择了下线。 避无可避躲无可躲,血辰第一次觉得人多力量大是真理,至少此刻被十几双眼睛同时盯住着他的压力山大,“好吧我承认有那么两三任。”“两三任?”布科挑挑眉一脸奸诈,血辰有点胆寒,用手抓了头发“七八个。”盯~~~~~,“九,十个···十来个,好吧我承认很多,只不过我都是被甩的那个,所以···。”血辰看向另一旁的严华淼,希望这不会让自己好不容讨来的老婆生气。 “被甩?”布科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秘辛,听到这词血辰瞬间觉得万箭穿心,“你被甩了很多次,多到数不过来?”血辰点头,“最长相处的时间是多少?”血辰默默地伸出四个手指,“四个月?”血辰摇头,“四个星期?”血辰依旧没有答复,“不会是四天吧?”低下头心在流血,太过分了这群人。 布科摇摇头叹到“好好一个少年竟然是见光死,可惜了。”狠狠地踢了布科一下,示意他收敛点,枫岚开口问道“你都干了什么” 血辰开口道“那是一个秋天然后我们路过花园,他感叹花朵凋零让人伤悲,然后我就趁着月色把所有的花都给拔了,第二天带他来本想炫耀一下结果他哭着离开了。” 众人默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严华淼拂了一下发丝凑到血辰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予他些许安慰,见状只能挥挥手全都散了,众人感叹一声上帝在这里为你打开一扇窗,势必会在别的地方关上一道门。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只是想些一个小剧场结果莫名奇妙的变得好长,终于回到家了还是家里好,开心。 ☆、圈套 一片月色凄婉, 在短暂的胡闹后,严华淼坐在篝火旁挑动着火苗“现在的情况我想你大概已经知晓,总体来讲对我们不是什么坏事,现在于贺两家见没有希望对付我便纷纷想着借这个机会给对方下一个绊子,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最后他们的结果不过是两败俱伤。” 血辰碾了碾耳垂听严华淼解释到, 此时多少他有些不耐烦“世家就是麻烦, 要我说约出来一刀一个砍了干脆, 放着这样的捷径不走反而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真是吃饱了撑得。” 严华淼轻笑几声“他们可不想让自己冒如此大的风险,他们只想让别人替它他们流血替他们玩命, 反正重赏之下总是不缺少卖命的人, 就好比被你揍得那个。” 说到这里严华淼顿了一下才继续“对了你问的那贺家人可问出些什么?”血辰抓了抓头发开口道“要他愿意说些什么就不会吐血了, 那小子死鸭子嘴硬,除了带我来来回回的兜圈子什么有用的也没说,气的我暴揍了他一顿,现在唯一能确认的就是那些向导有一部分来自协会,学院, 而贺家和于家正用这些向导来当做眼线,以及控制与这些向导绑定的哨兵。” “这算不上是一无所获。”严华淼看着面前的篝火在夜空中跳动,心里微微放松,情况不算太好但也不糟至少有了一个思路。 血辰开口抱怨道“可是这对我们完全没有价值,就算知道了我们也不清楚究竟是哪些人潜藏在我们身边。”血辰耐心有些缺缺,他做事一贯喜好快刀斩乱麻鲜少碰到这么憋屈的事,明明知道你身边有着敌人但却不知他们身在何方, 更无谈提前防备。 情形陷入僵局,血辰和严华淼相对无言,正当此时一股陌生的气息闯入了警戒圈,血辰身形一闪紧随其后,严华淼见状也闪身跟上,几番腾挪两人来到一片开阔的地方,四处丛林环绕,血辰感叹一声“是一个伏击的好地方,只是眼神不好选错了猎物。”严华淼环顾了四周察觉到不少气息,这阵势不错就是想法过于天真。 听到血辰这话一声音插了进来“严家少主不要想太多,我们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送件东西给您,请您不要掺和我们与于家的事,至于您说的伏击,我们还没有那么蠢以为只凭这点人手能够处理您。” 一中年男子从人群中站出,他身着金缕,配饰华贵,似乎是这一群人的领头,严华淼见状收起刀刃抬眼直视那人,血辰见状有些不解他对帝国的人认识的不多,他不清楚这货是谁。 “贺家主这么闲竟然来我这里散步看来最近诸事颇顺,心情不错。”严华淼点明身份开口讽刺道。 这话成功让贺家家主变了脸色,这些烂摊子到底是谁惹出来的还用的着说,要不是他贺家至于要和于家在这里死磕,现在这个罪魁祸首却置身于事外一副十足看戏的模样,简直让人恨得牙根痒痒,只是无论再怎么样他们也不能伸脖子咬上严华淼一口,为今之计唯有苦练忍术争取早日出师,做到天崩地陷于眼前而不改颜色。 深呼几口气贺家家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现在只希望严华淼把人还回来,然后尽早从这局中脱身,再继续下去贺家势必劳筋伤骨,“严家少主,我想和你做个交换你看如何?”。 严华淼扫了对方一眼神情不便“那要看贺家家主能拿出什么?”贺家家主从口袋中摸索了一阵掏出一份名单,抬手丢向严华淼,血辰一跃拦住那物,小心的翻看了一阵确定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才递给严华淼,严华淼眼神有些无奈,血辰分外无辜,我又做错了什么吗? “一份名单?你认识上面的人?”血辰问道,严华淼扫了一下上面的人名,神情凝重片刻后边将这名单啪的和紧,以眼神责问贺家家主。这章名单上记载的均是和严家走的教近的军官,以及他们和于家的书信往来,这里的许多人是从严家走出来的,也是严家一手栽培的,可谓是没有严家就绝对不会有他们,现在明晃晃的证据摆在面前告诉严华淼这些人远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值得信任。 思索片刻严华淼开口道“我明白了,这东西我们严家收下了,你的人我会放他离开,至于他能不能活到您找到他,还是会被于家的人先一步处理只能听天由命。”说罢严华淼挥了挥手中的名单离开这片草地,只留下贺家众人看着彼此大眼瞪这小眼。 其中一人凑上前开口道“大人准备好了,一切都请您放心。”贺家家主冷笑了两声向着严华淼离去的方向说道“跟我斗,还嫩着点,严家只不过是一个开始,帝国这片土地上养不了多余的人,这里有我们贺家一个世家就足够了,至于剩下的就一个一个的毁灭掉吧,严家,杜家,于家以及最后的任家一个都不会留下。” 严华淼和血辰一路向前,丛林的草叶落在脚边却没有一点的停留,没过多久就来到了营地抬眼看向面前似乎一切如常,风平浪静月色正好,但是冥冥中有些不对血辰有些许不安,好似要发生点什么,风吹拂而过带来许多杂乱的信息,严华淼拍“有人围过来了。”以这周边的气息来看似乎倾巢出动,同样营地里的人也清醒过来,他们掩藏在营地的各个角落观察着外面的情况,等待着敌人的脖颈落于刀下。 站在空旷的场地中血辰神色凝重,他意识到到这次来的人似乎没那么简单,“我多少年都没有玩过这么大的了,现在倒有了机会。”随着血辰的这么一句话几人从丛林深处走出抬眼看向严华淼与血辰二人,开口道“严少将好久不见。”严华淼却甩了甩手中的名单“您也是为了这个而来?”男人笑了笑点头到“没办法,人人都知道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所以于家也是一个不错的投资选择。” “严家待你不薄,没有严家的提携你在军队中根本无从立足,然而你却两面三刀。”严华淼盯着那人瞳孔中有些危险,那人听到这话没有解释只是笑道“这世间何止我两面三刀,您说是吧李大校,赵中校。”严华淼神色有些难看,血辰的视线集中在另一边,只见两男子走了出来,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一些,来者一百来号排练有序,皆是隶属军队。 “话不多说严少将,想必您知道我们因何而来,您手中的那份名单确实是好东西,只是我们担心您恐怕是保不住它,我希望您能把这名单交出来这样您好我好大家都好。”金发的男子开口似乎胜券在握,现在看来也确是如此,不同于于家与贺家这些人都是战场上磨砺的尖刀,他们是靠拳头搏命的,而于家与贺家的那些撑死也就是磨磨嘴皮,打一套花拳秀腿。 单挑严华淼不担心,但是这情况已经不是单挑,而是十几对上一百,严华淼这方是精锐毋庸置疑,但对面的那些也不是充人数的,尤其是这个名单和这些证据涉及到他们位置危以及下半生,一旦让人发现他们与世家有利益上的联系,甚至是出卖部分的军情那等待他们的就是一百年的监禁,进去是青春年少出来是白发苍苍,任谁都不想要落得这样一个下场,他们势必会以命相搏。 “是贺家告诉你们名单在我们这的?”血辰开口道,但是另外的人却没有说话,他们现在一心只想杀人灭口,至于被谁利用多的是时间去琢磨现在无需想的太多,见众人没有收手的意思,血辰意识到今夜势必要有人流血,也势必要有人死亡,这一切没的选择。 血辰走上前抬眼扫视了众人一圈,营地内部的布科等人也不再隐藏身形从阴暗处走出站到严华淼的身后,手中的刀刃闪动着寒光,它们渴望着鲜血,今夜注定要有人倒下,也注定会有人站到最后的,败者赔上生命,胜者赢个满怀,一切静听天命。 对方率先出手,冲杀声震破夜空,他们没打算留下活口来到这就是为了让严华淼等人尸横此处,刀剑声,枪声,鲜血喷溅的声响混杂在一起,响彻在这片场地之中。 “我等愿讨教一二。”李大校开口道,严华淼嗤笑了一声“三个人一起来讨教吗?”对这嘲笑三人脸上有些过不去,但又横下心来想到今日不成,来日可能就轮到自己被人收尸了,竟然这样还考虑什么脸面,三个人一起上吧。 血辰挥拳将面前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甩出去,看向严华淼这一边,见他被三人围攻心里有些不爽,于是也跟着加入战局,抬脚一个回旋将其中一个踹开,紧接着猛挥一拳,男人汗毛倒竖偏头一躲勉强闪过了这夺命一击。 然而仅仅是这样还算不上结束,血辰可没有打算就这样饶过对方,伸手攻向男子的腹部腹腔一阵剧烈的疼痛,紧接着一口血沫喷了出来,血辰歪了歪脖子躲过随后开口道“小子,我在废弃星打群架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现在竟然有胆量跑到这里来叫嚣也不怕短命。”那人身体卡在树干内一时间说不出什么,只能从喉咙里挤出几声呜咽。 战斗扔在继续敌人似乎杀红了眼,双方均挂了彩,即使是严华淼和血辰也未能幸免,正当此时几道光线打了下来,众人不约而同的抬头追随光亮,随后只听远处声音传来,血辰神色一动,严华淼嘴角微挑开口道“今晚结束了,不过不用担心结束的是今晚,而后还有无数个寒冷的也夜等待你们,不愁没有时间悔恨曾经做过的一切。” ☆、绵羊的用法 血辰看了看天空开口道“时间不错刚刚好, 现在开始押送,天一亮你们就能到监狱也许还会更早,怎么样各位对这行程可还满意。” 金发男子咬牙心有不甘,他不相信自己就会这样败了,可是外面的呼喊声还在持续,他听得出那是昊昀的声音, 该死的他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纵使此时悔恨万分也没有什么用, 昊昀的大部队就围在外面, 如果他们敢抵抗下场绝对不会好到哪里,除非······。 他的心跳的飞快, 视线在场地中来回漂移, 最终定在了血辰的身上, 他双眼布满血丝抬手直袭血辰的咽喉,除非有一个人质,那样兴许能够以命换命侥幸逃脱。 血辰的脸色异常难看,他猜的到这人在想什么,想抓一个人质就冲着自己来, 行啊,来就来吧,不把你打到残就真以为我好欺负? 而旁边的严华淼先血辰一步,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那人,在那人冲向血辰的瞬间他便准备将其拦下,身形刚刚遮挡住血辰却感觉到身后传来一股牵力,眼瞧着血辰与自己错开直面那人的拳头。 “血辰!”严华淼惊呼一声, 只见血辰挥动双拳两者拳风相对,那人的身体因这攻击的冲力向后退去。 难道就这样让他弹开想的太美了些,血辰可不打算这样便宜了他,侧身一横踢直袭其头部赏了他一个空中轮盘。 “我很好欺负是吗?还是我长了一副欠揍的模样?”血辰问到,只是万物寂静男人亦口吐白沫昏迷不醒,他注定没办法回答血辰了。 昊昀见状冲上来拦住血辰,开口道“再打就残了,到时候还得给他请医生给他治耽误不少时间。”血辰停下扫了一眼站在那里的昊昀,没有再继续开口道“给你一个面子?”昊昀点头,血辰生气的赏了他一个鼻息,低头看着倒地不起金发男子开口道“小子,记住你欠昊昀中将一个人情,否则今天你绝对不会喘着气离开。” 昊昀偏头示意身边的士兵把这倒霉蛋抬走,旁边的人紧忙走了过来将那金发男子掀到担架上,头也没敢抬一溜烟似得跑个无影无踪。 血辰掐着腰摸了摸自己的脸,抓起旁边的一人开口道“我很吓人吗"那人拼命的点头点头又拼命的摇头,血辰松开抓他的手,那人扑通跪在地上。 “交给你个简单点的方法,下次回答不上来就直接翻白眼装晕,也许这样能不让我这么想揍你。”说完这话男人领教般的点点头,一翻白眼往地上滩成一片,血辰摇头视线看向其他人,于是又有一波以各种姿势花样躺倒在地。 “真晦气,我还没想好问什么呢。”转头看向另一边的昊昀问道“你怎么来的?”昊昀摊了摊手道“当然是因为这帮白痴,几十个校级同时离岗,我到底是有多么吃空饷能连这种状况都察觉不到,当我这个驻军的中将是摆设吗?不过我似乎来晚了些。” 昊昀看到血辰衣服上斑斑血迹问道“怎么受伤了?” “没事,都是别人的,我只是受了一点轻伤。”话音一落只觉视线猛地倒退,然后身体结结实实的撞到了一个物体,呼吸打在耳侧血辰有些不解的转头,只见严华淼侧脸,抬手拍拍他的手臂想他松一松却被攥的更紧。 “怎么了?”血辰有些疑惑,但是严华淼没有回答,他的视线此时正紧紧盯在昊昀身上,这个讨厌的家伙一来就招惹我的向导,还有这个小冤家怎么一点防备心都没有,给块糖就跟着走了,不行,这样可不行,万一哪天蠢蠢的被人家拐卖了可如何是好。 严华淼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有人敢拐卖血辰,就算是有也没有人敢买,这货太彪悍了,此时的他正抬眼颇为警惕的看着对方,而血辰则满脸大写的蒙圈。怎么回事这两人怎么杠上了,“放开我。”血辰挣扎到,“不放,我的。”说罢肩膀又被按了下去。 无奈之下血辰只得偷偷的递个眼色给昊昀,让他赶紧处理,可事情未必会如愿,昊昀正一脸开心的看着热闹,他就是那唯恐天下不乱的主,此时更添油加醋“血辰受伤了,天呐怎么会出这种事,快休息一下,我的驻地离这里不远你撑一下马上就到,医疗兵。”昊昀作势喊道。 严华淼感觉有一团怒火在胸腔里燃烧,他很想冲上去给这人一对熊猫眼但他不能,要是他放开了手,怀里这个傻向导就跟人家跑了,于是严华淼只能看着昊昀叉着腰态度嚣张。 尤其是看到严华淼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昊昀更是开心的不得了,没错就这么恶劣,毕竟自从这小子长大以后就很少看到他这么好玩的样子,这次可算是见个够。 血辰终于了解到这人的恶趣味,看来依靠他是没什么希望了,唯有自救才是明智之选。 “昊昀中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您不去处理一下?”听到血辰这话昊昀本想说无碍,但是见严华淼尤为不悦还是拍屁股走人吧,要不然这记仇的家伙兴许就哪天就跑来收拾自己,自己这一把老骨头了可不跟年轻人比,还是不要找罪受了,见好就收才是上上之选。 “既然如此,我去处理了,不过这次的事情严家恐怕要伤筋动骨了,仅仅是这份名单上的人就已经十分可观,果然这世界上还是雪中送炭的少,落井下石的多,算了不说了。”昊昀转身消失在街角,只留下严华淼和血辰在这里看着彼此。 过了不久一行人盘点完毕回到了学校,因时间实在是太晚严华淼只得简单发了个讯息给严父严母报声平安,抬眼看外面月色朦胧,他的思绪有些混乱神情更显萎靡,这次参加围杀的许多人曾经是那么的可靠,那么的值得信任,然而自从父亲死后一切都变了,所有人似乎在一夜间换了张脸,严华淼深呼了一口气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却深陷泥潭。 血辰在门外徘徊,见严华淼房间内的灯光未灭,深呼一口气蹑手蹑脚走到门前,透过门缝小心观瞧,只见严华淼坐在窗台上神情恍惚,他脚边的精神体也在蹲在窗前空洞洞的望着窗外的明月。 见这情形血辰有些不安,他能够猜到让严华淼困扰的原因,但是他很难安慰对方,也很难说出让严华淼忘记背叛这种话,背叛如果可以轻易忘记那便不是背叛了,往往友人给予的伤口比敌人给予的更难愈合,自己此时唯一能做的仅是转移他的注意,然后等时间来慢慢使伤口恢复。 “我能进来吗?”血辰开口问道,却等了好长时间才听到严华淼的声音“进来吧。”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清冷,至少血辰被冻了一个寒颤,抬眼看向严华淼却见他瞳孔中流溢的悲伤正与月色相衬。 现在自己要说点什么,说点什么呢,血辰绞尽脑汁最后只憋出了几个字“你睡不着吗?” 严华淼点头“暂时睡不着,黑暗中似乎总以为回到了,想起过去的人和事,只是原先那些熟悉的人都去哪里了,他们站在这儿却让人陌生,不过没关系我相信会习惯的,很快就会了。”严华淼的话让血辰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只能走到他身边“没事,睡一觉就好了,明天,明天就会好起来的。” “是啊,睡一觉就好了,只是恐怕连坠入梦乡逃避现实的办法都没有,今夜注定无眠。”严华淼沉默了一阵才说到,血辰听到这话更加紧张,九歌也不安的叫了几声,突然间灵感穿过大脑,血辰蹲下身凑上前“我听说数羊能够帮助睡眠,不如我们数羊吧。” 严华淼强挤出几分笑颜对血辰说道“哪里有羊啊?”血辰站起身撩了一下头发轻哼一声“我说有当然就有。”说罢他潇洒的转身摩擦双手,一步步的逼向九歌,一边走一边开口到“这不就是一只绵羊吗?大小还刚刚好。”九歌听到这话瑟瑟发抖,娘啊有这么欺负羊的吗,你可是我亲主人啊。 但是无论九歌怎么想,今日它是难逃一死,九歌抄起小短腿夺命狂奔三步合两步,两步变一步,以炮弹的速度转头就弹射出去将自己强行塞到了银白身下,虽然平日里这头狼让人讨厌,不过关键的时候只能靠它了,银白见血辰向自己步步紧逼,俯下身弱弱的低吼了随后两声小心的看向严华淼的神色。他可不敢随便招惹主人,要不然说不准哪天就被关在精神世界出不去了,那就太惨了。 血辰没有理会银白的低吼淡定的走上前一把抓住九歌的脖子将他拎到了空中,银白见状咬住血辰的裤脚呜咽着恳求他能放过自己的小绵羊,然而血辰没有理会。银白不死心哀怨的看向严华淼却见他冷冷的给了两个警告,做人有什么了不起的,凭什么精神体就这么没有人权,太过分了,但是就是这样他只能松开嘴,目送自己的小绵羊落入敌手。 道具已经准备妥当,血辰挥了挥手中的绵羊(九歌),然后双手握紧看向一旁的严华淼“来跟我默数一只羊······。”九歌突然感觉视野拔高,紧接着身体下落然后又被抛起,随之还有血辰的话语“两只羊。” 严华淼没有憋住轻笑了一声,血辰脸有些红,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蠢,不过只要能让严华淼转移注意便无所谓。 “放它下来吧我好多了,谢谢。”严华淼的目光十分柔和,血辰见这幅情形白了九歌一眼把他往地上一放拍了拍他圆滚滚的身体开口道“减减肥吧,瞧你都胖成什么样了。”九歌气愤不过扭头便走,心里想着你懂什么,我那是毛多。 “你在忧虑什么?”血辰开口问道,严华淼沉默了片刻后才说“我只是觉得帝都越发动荡了,似乎有什么在搅扰这里,这次是对严家出手,下一次呢会是杜家吗?”血辰挥挥手打断严华淼的思考“管他是谁,最好不要碰到我们否则哪怕是死也要拉一个人垫背。” 房间里的气氛暖了些许,正当这时严华淼的通讯响了,血辰只见严华淼血辰拿起通讯后很快便挂断,期间还看了自己很多眼,转让血辰有些好奇不禁开口问道“是谁?”严华淼没有准确回答只是说“是一个需要解决的人,不过不用担心很快就会结束,没有谁能动摇我的意志。” ☆、严华淼=受? 身旁的声音嘈杂的充盈在这里, 血辰的意识却凝在了过去,时间与空间的流动似乎无法牵引我们这位沉思者的注意,他用手指轻点桌子脑海中反复思索着早晨严华淼的话语和他的一举一动,直觉的声音在脑海中反复回响,他告诉血辰严华淼有什么事在隐瞒自己,只是他隐瞒了什么, 有什么不想让自己知道呢。 血辰抬头看向窗外, 却注意到所有人的视线都整齐划一的集中在自己脸上, 怎么了出什么情况,为什么都这样看着我, 他的视线在所有人的脸上一一扫过, 然而这些人脸上没有字, 单是看着定然不会知晓发生了什么。 “血辰同学,能请你朗读一下第一百八十五页,关于哨兵与向导相互配合的内容。”一句话将血辰唤醒,他看了看周边才想起现在已经到了向导学校,这节课是第三节讲的是向导对哨兵的安抚, 至于为什么是第三节课,那是因为血辰根本没有注意到前两节课已经上过,这情况真让人开心,血辰无奈的扯了扯嘴角。 站起身在看不到的角落将光脑课本从第一节课调到最后一节课,这样书和科目终于对上了,偷眼扫过左右见无人发现血辰开始朗读这些陌生的文字,男性的低音在房间内响起, 课堂恢复了秩序,至少看上去是这样,如果没有老师最后的那句话,这件事也许只不过是个插曲,他说“血辰同学请你到办公室来一趟。” 听到这话血辰心中有千万个不愿意也是枉然,只得拖着沉重的身躯一步步的跟着离开。路过文凯时只见他扬起头冷哼一声,而他身边的一个胖子手拿零食袋也跟着冷哼一下气焰嚣张。 文凯开口道“血辰先生真是光荣,还有想必你一定不知道严华淼严少将在你之前已经有一个向导的事,所以不要以为攀上了大树就能够乘凉,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个样。”文凯还没有忘记就是因为这人害的自己现在被整个哨兵学院的哨兵都避之如毒蝎。 血辰愣了一下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严华淼有过一个向导的事“放心我对自己的样子很清楚,至于您说的严华淼的事我原先确实不知,现在还要多谢你告诉了我。”血辰还不至于因为几句话动摇,更不会因为这人的示威而恼怒,如果真的要动手收拾文凯,他有一千种比挖苦更有效的方法,何必在这浪费口舌。 那边的小胖子也跟着说道“待会我也打算去办公室,到时候我可得好好瞧一瞧血辰同学您的英姿。”血辰翻了一个白眼开口道“不用过一会现在你就可以跟我一块,上课吃东西的那位。”小胖子脸色一白,不是说好的这人全程都在开小差吗?他怎么会知道自己上课吃东西,又怎么知道被找上办公室的也有自己,被血辰狠狠的踩了痛脚,小胖此时更面如苦瓜,用力的抿了一下嘴站起身低下头行尸走肉般的跟在血辰身后。 血辰仰头叹一声世事无常,曾几何时仰望星空构思未来之美丽图景,然而任想象天马行空也没有料到会落得这副田地,更没有想到如今竟沦落到跟一群半大的小屁孩上课,还得跟着这群半大的小屁孩一起挨训,简直是丢脸丢到家了。 拖着沉重的身体穿过走廊,受到了一连串的注目礼,走廊边的人切切私语议论着血辰,向导学院不如哨兵学院信息流动的快速,当然即使是知道了也不会有过多的感想,他们唯一听到的仅是血辰赢了哨兵,以及血辰匹配的哨兵是严家世子职位少将的严华淼。 不管他们在想什么,也不去理会他们在思索什么,此时文凯的话在血辰的脑海中回想,虽然血辰不会因为几句话而怀疑严华淼的真心,但是他现在很担心严华淼的情况,自家老婆是不是被欺负了,是不是被骗了,是不是只得在黑夜中暗自垂泪,是不是······。不得不说这两人的脑补能力都是一级棒。 虽然血辰拖着步伐慢慢蹭,但最终血辰还是来到教室前,抬手敲门,随后转身走进教室,只见老师,还有两个学院的校长以及格斗课的老师正站在一起。怎么回事三堂会审吗?血辰有些捉摸不透,只能找一个没人的墙角径自猫着。 这一切真的会如血辰的愿吗,显然在座的三方都看到了血辰这个多出来的家伙,哨兵学院的校长笑着示意血辰靠近些,但是血辰从那脸上分明看出了奸诈二字,心脏一时抖的厉害。 那老师抬眼看了看血辰又看了看身旁的小胖同学,停下手中的笔和纸,小胖在身后推了血辰一下,血辰身体不受控的向前,但也只是片刻他便反应过来侧转身体,平稳身形后退了一步。 见没有人愿意上前,老师一时间有些恼怒,指了指血辰开口道“血辰同学过来。”血辰听到这话觉得糟透了,转头给那角落里的小胖同学一个充满杀意的眼神吓得他一个激灵。 缓缓的走到老师面前低下头“你的问题很严重,不单单是你上课走神的事,我还希望你能解释一下这张试卷。”血辰拿起卷子上面一个字都没有,这样说似乎不太准确上面至少还有两个大字清晰又明显,那是血辰两个大字,简单的形容就是上面除了名字一无所有。 “向导和哨兵相联,他们相互配合才能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没有哨兵的向导是不完全的,反之也一样你可明白?而向导对哨兵的安抚是非常重要的,如果你觉得这门课无足轻重就大错特错。”老师开口到。 对于这话血辰十分认同,见他虚心受教的样子老师对自己的教育成果颇为满意,“就这样,我希望下次你能对这门课给予重视。”血辰听到这话紧忙表态,这科目对自己可是十分重要,要不然谁教自己怎么进行安抚,谁教自己怎么讨好老婆,要问此时最不能得罪的是谁绝对是这门课的老师。 “一定,我一定给予充分的重视,因为这科目对我也十分重要,我刚刚和一个哨兵确认关系,然后现在正在努力发展,所以接下来应该怎么做?”血辰爬在桌子上双眼闪着光,他迫切的需要一个优秀的参谋,然而他显然找错了人。 只见老师指甲掐在肉里额头上青筋直跳,他抬起胳膊伸出手指向门口说道“我们这节课的名字教的精神安抚,不是教怎么恋爱,滚出去!”,血辰一缩脖紧忙闪开,要命啊这么凶,离开办公室的最后他还不忘摸了摸小心脏。 关上门的片刻血辰扫了一眼正在被训的小胖同学,偷偷的做了个手势,大概意思就是我闪喽,你继续呦,在那里被训的小胖同学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血辰,却见这人拍了拍屁股风一般的走了,嘴里还嘟嘟囔囔的说了什么。 两个学院的校长看了看彼此一眼,哨兵学院校长先开口道“我认为血辰同学似乎很适合。”向导学院的校长脑仁却有些疼“我不认为他能够承担两方面的学业,尽管我知道你们很迫切需要能够投入战场的向导,但他只是一个孩子,我不认为让他过早的接触鲜血与死亡是件好事。”向导学院的校长捋着胡子看上去有些担忧。 门外的血辰并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即将改变,不过就算知道他对这件事也不会感兴趣,所谓生死他经历了太多,对于门内的种种他只说了一句“这么凶的婆娘都有人要,看来我也不愁销路。” 血辰穿过走廊一路打着哈气到校园门口,他还没有忘记有一件事要他处理,关于严华淼曾经有过向导这件事他需要了解更多,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无论现在还是过去在不了解对手的情况下就随意出手和给自己挖坟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而现在自己需要一个知道内情的人,想了半天觉得文凯就是不错的选择,虽然他也许不愿配合,不过威逼利诱总是有办法的,血辰并不认为他的嘴有多么难撬。 像往常一样文凯按照既定的路线来到校园门口,此时的他还不知道灾难即将降临,见猎物出现在准镜下,血辰闪身一跃先行捂住他的口鼻然后将其拖到了角落,速度之快以至于门口的众人无论哨兵还是向导都没有察觉。 来到无人处血辰放开挣扎的文凯,只见此时的他脸色已经发白,刚一放开便跪坐在地喘息不止,胸口上下起伏过了好一阵才勉强抬头看向自己。 “是你?”文凯开口到,熟悉的面孔给了他一丁点勇气,“你想要干什么?我警告你我匹配的哨兵就在不远,你要是······”血辰挥手打断道“没那么麻烦我只是想要问你一些事,关于严华淼曾经那个向导的事。” 听到这话文凯挺起胸膛阴阳怪气的说到“欧,有求于我啊,可我凭什么告诉你?”血辰见他如此回答轻笑道“凭你不想挨揍,上次的事情我似乎只找了那些士兵,还没有处理你这个罪魁祸首。”文凯听到这话正打算开口喊自己的哨兵来,虽然那是一个没用的,但是此时拿来充充气势也是好的。 对于他这种做法血辰没有阻拦,反而开口道“要我帮你喊嘛反正揍一个也是揍,揍两个也是揍,要是一起来我说不定还能少写一份检讨,只是苦了你们要在医院里做对苦命鸳鸯了,不过你要想清楚这真的值吗?”见血辰下定决心,文凯思索片刻后深呼一口气,此时心里诸多不愿也是枉然只得开口道,“你想要知道什么我可以告诉你。” 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后,血辰非常满意,正巧这时光脑响了一响,血辰低头只见就在刚刚光脑收到了一个通讯,上面有简短的一句话,我和我的哨兵,还有两张照片背景是一家咖啡屋,还有另外一张是两个人在内部的合影,那是严华淼与另外的一个纤细的少年。 这是宣战,但此时的血辰既不愤怒,也不难过,他现在唯一想的就是——两个受在一起是没有好下场的。 作者有话要说:求收藏一下吧,作者坑品很好的,花式求啊~~。 ☆、狗血八点档 血辰将那照片上的看了又看, 心里给这个莫名冒出来的家伙定个危险系数,看这细胳膊细腿估计只要轻轻一掰就会断成两截,敌人的战力太薄弱让血辰连攻击的欲望都没有,至少在他心里是不愿意和这样敌人装上,太容易被说成恃强凌弱。 不过有一点倒可以放心,自己老婆显然不会被这么一个人欺负, 就算是欺负也是自己老婆欺负他, 毕竟站在一起怎么看都是自己的婆攻气一点, 这样让人放心许多,血辰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 将心脏放回了肚子。 吃过饭后血辰缓缓腾身在光脑上叫了一辆全自动的自动飞梭。“先生您去哪里?”机械的电子音响起, 血辰抬手将光脑打开, 指尖一动将那张有咖啡屋背景的照片发给了系统司机,告诉她“去这里稍微快一点,要不然让他一个人唱独角多无聊。” 血辰明白将这讯息发给自己的人是在挑衅,此时他一定在等待自己找上门,竟然这样怎么好意思浪费了他一番心意, 要是晚去了一些人都散尽可就不好玩了,他如此想让自己眼见为实不如就顺了他的愿,让他看一场大戏。 “先生,这是整个帝都最有名的情人餐厅,您是去······”系统司机发出一阵诡异的奸笑,血辰抬眼看了那系统司机的本体一眼“现在的系统司机都这么八卦吗?”威胁的语气让那系统司机一抖紧接着就改了口,他可不想被拆碎更不想回炉重造紧忙弥补道“我的错, 我的错,一看您这气势就是正宫的娘娘,华贵大气,生俱来就有种威严令群臣拜服,众花枯萎,你有华容月貌之色,更兼沉鱼落雁之姿······。” “停停停。”血辰觉得这司机一定是中了病毒,什么叫做正宫娘娘,我堂堂一个alpha怎么也应该是皇帝之类的怎么就成了娘娘,还有花容月貌,沉鱼落雁不是应该形容女人的吗?跟我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就算是拍马屁也要差不多一点吧。 见血辰的动作透着不耐烦,系统司机识趣的闭上了嘴,他感觉再继续下去自己的小身板,小芯片绝对会被后座的这位客人劈成两半。没错他的直觉很准确,如果他再敢说一句废话血辰真准备徒手拆主脑送他去维修站走一遭。 窗外的风景在飞速的变化,却激不起血辰心中任何波澜,想到严华淼的话和他的行为举止,血辰确认这两张照片绝对是低劣的离间,很不爽,这让人很不爽,用如此拙劣的手段对付自己是看不起我这个敌人吗? 还是愚蠢到认为仅仅凭借两张不知真假的照片就会使得自己暴走,然后不分青红皂白的责问严华淼吗?对于这么低能的手段血辰心里生出种被轻视的感觉,他决定等到了一定要发着照片的主人一点厉害瞧瞧,教导他不是只有他会演八点狗血档,我上起手来也毫不逊色。 车行驶的很快,然后一个摆尾停了在了咖啡屋门口十成十的拉风,那系统司机说这叫做主角登场。血辰抬脚下了车,天空一片落日之辉,情侣们相互挽着臂膀,来回出入在这咖啡屋的门口,神情充慢了甜蜜,以至于使得气氛腻到几乎可以拔出糖丝的地步,甜到即使是血辰这样对氛围毫不敏感的家伙都察觉到了异样。 也许是站在这咖啡屋前只有血辰一人形单影只,出入的众人不禁多看了几眼,顺带将另一半搂的更紧,大有好不容抓到一只单身狗一定要借这个机会秀个恩爱强塞他几把狗粮的架势。 对这来势汹汹塞狗粮的众人血辰有些不自在,看什么看,我也是有老婆的人只不过是在里面,等待会我也把他带出来也给你们塞几口,太过分了简直是欺负人。 血辰一点上战场的自觉也没有,对于里面的敌人血辰是看不上眼的,他站在门口神游却苦了蹲在角落里的布科,今天早上他接到了严华淼的通讯说让他跟着一块来,然后就把他丢在外面放哨,布科当时还嘲笑这是多此一举怎么可能血辰正好路过,然而就是现在就这么偶然他真的就在这里碰到了。 本来在这里蹲着差点被狗粮淹没也就算了,现在还要肩负起拦住血辰给严华淼拖延时间解决问题的艰巨任务,布科心里是崩溃的,老大你快一点啊,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撑得住。强行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布科深呼一口气默默地说道我要上了,老大给我买好香烛牌位,不求别的但求清明时节能够点上一两根以作祭奠。 将自己能够想到的神仙挨个拜了个遍,才敢抬头看向咖啡店的门口,然而人呐?怎么一转眼的功夫门口站着一个大活人就不见了呢,布科用力的揉了揉眼睛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突然觉得身后有人拍了拍自肩膀,布科扭动身体开口道“别闹,没时间理你,我在找人。” “找人?找谁?”一个声音从后面响起听起来万分熟悉,这好像是血辰的声音,布科全身僵硬随后一个刻度一个刻度的扭过头,只见血辰就在自己身后站的很近很近,布科一个鲤鱼打挺外加侧转180度,后背紧贴在墙壁上,一脸警惕的看向面前的血辰。 “不是老大让我来的,我不是来放哨的。”布科开口道,短短的一句话却将自己卖了个干干净净想甩都甩不掉,等布科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晚了,他只求血辰能够留自己一条小命,不要打死他,他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着亲弟弟、妹妹要养,万一死了这一家人可怎么活。 血辰见他往外闪躲,紧忙伸手捂住他的口鼻,将食指放在嘴唇上嘘了一声,随后微微的探出脖颈观察四周,见没有人注意这个角落才放下心来。布科见血辰如此表现更加紧张,他难道打算把自己拖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就地处理吗?别呀哥我还想活,布科很想抱住血辰的大腿,然而他没有这个胆量。 血辰发现没人后转头看了布科一眼开口道“别出声小心让人发现。”布科一愣怎么回事不是收拾自己吗?血辰见他一脸困惑开口问道“怎么你不是看八卦的”这句话在布科福至心灵,布科只觉此时天空之上出现了一个插着翅膀的天使,他散发着纯洁的圣光对自己微微的点头。 感谢上天的庇佑,感谢圣母玛利亚,玉皇大帝,如来佛祖,以及所有今天庇护小弟的神明,来日必给你们供上香火。 “怎么了?”血辰戳了戳这人,又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然而他没有任何的反应,血辰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就这样,这是受到了什么冲击。 过了半晌布科才回过神用力的点点头开口道“对,我也是来看八卦的。”血辰见这人呆愣楞的模样点点头“那还愣着干什么,进去啊,在这里可没有八卦可看。”一句话让布科如遭雷击从登上天堂的楼梯一路滚到了地狱,不要啊,你进去我就死定了大哥。 “不,不,我们还是在这外面吧,在这外面比较凉快,风景也好。”布科开口道,但他愿意凉快。血辰可没有在外面蹲着凉快的想法,他现在只希望快点解决掉这个不知道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敌人,于是他拍了下布科的肩膀道“那你继续凉快,我先进去。”说罢血辰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了咖啡店的外围,只留下布科在那里张大嘴巴好似下颚脱臼。 不行,这样绝对不行,万一血辰在里面看到了什么,然后失去理智再没有人拦着可就麻烦了,于是布科也只得抽身紧跟血辰身后,防止待会出现不可预料的事。 来到咖啡屋内,只听曼妙的钢琴曲响在这房间,而在一个有些阴暗的角落里坐着两人,其中一个正低头垂泪,而另外一个很不耐烦站起身打算离开。 这正是严华淼和祺丝二人,严华淼觉的这人简直是不可理喻,那天晚上他收到了他的通讯说让自己今天来到这里好将一切说个明白,却没想到这人死缠烂打说什么真爱,严华淼无意这里和他继续浪费时间只留下一句”杜家少夫人我记得您跟您的丈夫前不久刚刚结为连理,请您做符合身份的事。” 祺丝听到这话咬牙,他确实在前不久刚刚和杜明结婚,却没有想到这人是个软蛋在杜家虽受万般宠爱,但什么事都不管更没有掌握财权,甚至杜家的那两个老不死每次见到自己还横眉立目。这根本不是自己想要的,早知道如此当时就不应该终止那个协议,虽然严家破了一点,落败了一点,但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个境地除了一个杜家少夫人的称号竟一无所有。 想到这里他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喊道“难道有了他你就不喜欢我了吗?”咖啡屋的众人听到这话纷纷转头,八卦的视线挡也挡不住,更有大胆的人切切私语对着严华淼指指点点。 然而尽管如此,也没有换来严华淼一个回头,别人的议论什么他不打算了理会,他只担心血辰对这件事的看法,在这里多待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暴露,早知道他把自己约到这里就是说这些没用的,自己绝不会来,更不会在这里浪费宝贵的时间。 见严华淼起身准备离开,血辰有些不满,干什么自己还没有登场呢,这狗血档就这样结束也太无趣了些,于是他唯恐天下不乱插了进来一个闪身出现在众人面前开口道“他现在和我在一起,你是什么人” ☆、只是实话 这八点档有了血辰的参与更加丰富多彩, 咖啡屋中好事的众人纷纷支起耳朵,但又出于绅士风度以及基本的社交礼仪,大多数的人都竭力表现出一副不关我事,我没听到的的样子。 然而血辰可不管这些人的态度,也不在意这些人的想法,他既然敢站在这自然不是怕人议论的, 同样他也挡不住别人议论的, 反正舌头长在别人的嘴里, 他管不了。 他站在这全凭开心,心情好让你们免费看一出好戏, 心情不好扭头就走, 散场轰人。 严华淼的视线投向血辰, 只见那人站在明亮的灯光之间,与他相反此时严华淼的眼眸正阴云密布,显得格外晦暗压抑。他能猜到血辰出现在这绝非偶然,自己来到这里不过十几分钟,要从学院到这儿再快也要半个小时, 一定是有人提前通告了血辰告诉他自己在这,在场众人虽然有诸多好事者,然而具备这样动机的却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面前这朵暗自神伤的‘娇花’。 严华淼的视线停留在祺丝身上,如果眼神能够剥人皮囊,削人筋骨,祺丝现在绝对是满身鲜血。 纵使心里想将这人千刀万剐, 严华淼也没有立即采取报复手段,凡事有一个主次先后,比起让这人好看更为重要的是留住血辰。 严华淼上前一步刚想要开口解释,却觉得一股大力衣领被拽了过来,他闭上眼,准备承受血辰的怒火,在他看来如果只是挨些拳脚就能够将这事解决简直是再合算不过了,他不害怕血辰动怒,他害怕血辰会一言不发转头离去,一旦出现这样的情况那就意味着所有对未来憧憬都成为泡沫,所有过去美好的记忆都将成为绝唱。 闭着眼等了片刻严华淼嘶了一下,只感觉脖子上一阵刺痛,睁眼再看只见血辰的发丝火焰般的发丝以及微红的耳廓,随后力道卸去身体便被放开,被这突然的‘攻击’让严华淼很不明白,他站在那里呆愣愣的摸着自己的脖子在上面有着血辰恶意厮磨留下的牙-印。 众人在空中凌乱,心想这不太对啊,不应该空手打前任,徒手撕渣男吗?这都是什么操作。刚闯进来的布科没有看到事情的开头,他只见到自家老大战在那里捂着脖子,心里长叹一声说到哎这是何苦,即使如此何必当初,早知道有现在这出戏码,当初就不应该拉祺丝做挡箭牌搞什么乱七八糟的协议,现在好了协议期到,一方死缠烂打的想要续约,另一却不打算继续。 也不知道自家老大伤到了哪里严不严重,要知道脖子上有好多血管要是伤到了不对的地方可是会死人的,想到这里布科也顾不上会不会被严华淼骂,紧忙迈开双腿快步上前开口道“老大你怎么样啊,让我看看伤口。” 布科抬手拨开严华淼的遮挡,只见一个血色吻·痕印在洁白的皮肤上,一瞬间布科有些呆愣,这是什么情况我错过了什么?布科陷入了石化,严华淼也处于木然的状态,以至于连布科拨开他的手使得伤口暴.露在众人面前都都没有察觉。 血辰万分满意的扫了一眼在场的各位,心想到都呆这里不要动好好地品味这把狗粮,等到离开时一人给我交一份品尝感想至少800字一个都跑不了,这是出于在门口被人强灌狗粮的愤怒。 视线在众人面前掠过,最终落在了跪在地上的那个啥身上,这货叫什么来着好想还没有介绍吧,不过无所谓了反正不会有下一次了,就凭自己的战力一回合就能让他丧失战力,都不用打什么三局两胜,太轻松了好不好。 血辰站直身体低垂的眼帘扫了几下,伸出大拇指其他手指自然并拢指着那边的严华淼开口道“我的,懂吗?” 一句话将祺丝噎了个半死,如果放在别人身上此时大概也只能低头垂泪,静默不语,不过祺丝不会,他太想要严华淼这个平台了,只要有了严华淼他相信凭借自己的能力绝对能够跻身世家,只要有严华淼他就能够免除这平民身份所带来的障碍。 而且最算再怎样不济也可以搭上严家,相信凭借自己的魅力就算是他一时记恨也终会被自己的真心打动,何况现在已经有人给兜底,杜明虽然是个窝囊废但是也不是一点优点都没有,至少他够蠢,他总是相信自己,无论多么蹩脚的解释他都从未质疑。 现在最重要的是让面前这人放弃严华淼,这样严华淼就不得不与自己恢复协议,没有向导的哨兵在军部是多为诟病的,只要血辰离开他就不得不找一个名义上的想到来缓解军部的压力,这样自己又可以借严华淼的名头进入世家的晚宴找上下一个猎物,不过这次一定要聪明一点,最好能够将这几家都抓在手里,这样无论怎样都有后路可退。 祺丝不知道的是如果血辰真的因为他的破坏而离开,严华淼第一个想的绝对不是和他再定什么协议来避免被军部剥权,而是破开他家的大门拿着刀将他的脑袋砍下来以换回血辰的原谅,所以他最好庆幸这计划不会成功,否则死期将至。 祺丝跪在地上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看上去异常可怜,然而周边的众人没有人敢怜惜他,就连本来站在这里窃窃私语的人也因血辰霸气的举动变成了观望态度。 见哭了半天无人站出声援,祺丝心里一阵暗恨然而他心里再怎样想人设不能丢,他太知道怎么博取众人的同情于是抽噎着开口“我跟他相处多年,我们曾经一起在这间咖啡屋里喝过咖啡听着那描绘爱情的钢琴曲,我也见过他的家人,伯父伯母对我很好,他们更像是我的亲人给了我另外一个家,我一直以为时间会因为这爱情而停留。”说到这里他哽咽了一下,才继续道“我只有他一个求你还给我好吗?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求你。” 在祺丝的示弱下不少人为之动容,看他哭成这个样子实在不像作假,于是纷纷投上同情的目光。看他在那里自导自演,严华淼几次上前想要解释明白,却被血辰拦住。 此时的正抱着吃瓜群众态度的正是另一位当事者,他看着祺丝跪在那里博取同情,心里想到不错啊,这孩子挺有前途,演技颇佳,声泪俱下,让人动容。然而并没有什么用血辰可不会因为这么简单几句就歇菜。 整个房间慢慢的只能听到祺丝抽噎的声响还有血辰摸脸的声音,众人的视线从祺丝身上转移到血辰这边,见众人的视线看向自己血辰猛地回神“什么,该我了吗?”众人听到这话纷纷点头,心里想到这货真的有当事人的自觉吗?怎么完全没看出来。 血辰凑了上去看了看哭成泪人的祺丝,掏出手帕递了上去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安慰道“不要哭了本来就丑,哭花了脸就更丑了。”这句话绝对是好意,不夹杂任何算计至少血辰在说这话的时候没想那么多,但是对于祺丝来讲绝对是膝盖中伤,然而补刀的话还在后面。 血辰开口到“你说的前面的那一大堆我没有听清,不过不要担心,后面的我听到了我可以回答你,他也是我的唯一我不可能把他让给你,至于你说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我很抱歉你身上好像没有什么我看的上的东西。”血辰觉得自己没有太大的恶意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然而就这么短短的几句却让祺丝感觉到受到了人格的侮辱。 他抬起头睁大眼睛,神情放空,还没有等他清醒过来就被一张手绢糊了满脸,“来不哭,我帮你擦擦。”祺丝刚想要拒绝却晚了一步连带着鼻涕混着眼泪被抹了一脸,这下真的哭了,他怎么知道这‘五大三粗’的货这么会坑人,太过分了些,我控诉这是人身攻击。 即使是这样他仍不死心开口到“我知道你出身于联邦不是帝国的人,我也知道你原先在垃圾星谋生是一个野生的向导,我知道过去种种不堪的遭遇让你十分眷恋他的温暖,可是我也处在寒风之中啊,我也需要有人来暖。”这话一落众人看向血辰的眼神变得奇怪,野生的向导这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污点,而说人家是野生的向导几乎等于暗示这向导卖身。 严华淼一愣看来从帝国来的某些人嘴巴不太严啊,不过没关系他黑历史多不怕这么点,血辰点头开口到“你说的没错我是一个野生向导,但又能怎样呢他喜欢,我还告诉你我从小就被俘虏给海盗擦甲板,十岁被扔到废弃星,十二岁学会打群架,十三岁干灭了那一片,十五岁倒在脚下的尸骨能磊出一座山,十七岁成了赏金猎人,自此刀尖舔血也风风雨雨的走了六七年,我挨揍的时候你在喝奶,我搏命的时候你在上幼儿园,对人和事我只分两种,喜欢的占有不喜欢的毁灭,你觉得你是哪种?” 血腥的气味在蔓延,慢慢的压盖住了咖啡的醇香,众人惶恐想要起身离开,腿却又抖个不停,他们可没有用命来看热闹的想法,在这血煞气中祺丝瑟瑟发抖,血辰给了他一个白眼,不是说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吗?生命也应该包括在内所以你抖个什么? 血辰转头扫了一眼严华淼开口问道“知错了吗?”严华淼神色有些无奈近几步凑上前来低下头“知道错了。”血辰没有回答只见他掏了掏腰包,拿出了几张纸币塞到了自己手中开口道“知道错了就好,记得下次找一个漂亮一点的,别让人觉得太掉价。” 严华淼看着手中的零钱,心想原来我是这么错了啊,摇摇头摸了摸自己脖颈跟着血辰一起离开了,只留下祺丝一个人在那里神情戚戚,瑟瑟发抖,只是此时离去两人都不知道他们和祺丝的身影变成了一张照片,甚至间接导致了一人的死亡,并成了深埋的祸根。 ☆、生气的理由 在帝都表面的平静下遮挡着层出不穷的算计, 伪装着各自的野心,于家的家主的抬手把玩着指尖的酒杯,微微举起好似在和一个看不见的人举酒相庆,双眼朦胧轻抿一口道“这真是意外之喜,也对这些日子坏事就没有停过,是该有点让人开心的事了, 现场留下了什么吗?。” “不主上, 什么都剩下, 这次贺家出手很干脆,杜家那人连送医院的机会都没有, 当场毙命。”底下的侍卫回答道。于家的家主挺直身体, 讽刺的笑了笑“杜家那老不死的将他那宝贝儿子护的紧, 可最后怎么样呢还不是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对了,他那宝贝儿子倒在哪里了?” 侍卫听到这话皱了皱眉开口道“他倒在了一家情侣咖啡屋内,但是只有他一个人,他没有带他的未婚妻也没有其他的护卫在身边, 从他的穿着来看他走的很匆忙没做什么准备,而在这之前他从未来过那里。” 于家的家主听到这话摸了一下嘴角“呵,事情真有趣,他竟然没有带护卫,看来是觉得自己的乌龟壳太重了,想要跑出来放松一下筋骨?”底下的侍卫又摇头道“他是带着护卫出去的,不过到了那个咖啡屋后他提前把侍卫都遣散了, 没有让他们跟着进去,独自一人进到了咖啡屋,然后就遭遇了袭击。” 于家家主整理了一下袖子,过了半晌才转过身看向那侍卫“一个人莫名其妙慌张的跑到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然后被人放了暗枪一击致死,这听起来很有戏剧色彩,去查一查之前他干了什么和谁有过联系,或者说是什么让他单单跑到那里而不是别的什么地方?” 侍卫低头,身形向前一顿准备离去,但是突然有一个细节在脑海中闪了一瞬想了想才开口道“大人,杜明手腕上的光脑已经被毁,里面的很多信息都丢失了,不过有一个丢失的信件下属觉得可疑,那通讯储存量不大,可能只有一张图片或是一百不到的讯息,但是就在那讯息被查看后不久杜明给那讯息的主人打了一个电话,属下斗胆猜测这两件事很有可能相关。” 于家家主听到这话,用指尖摸了摸下巴“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想办法帮我吧那个通讯弄明白,然后第一时间发给我,我要得到最快的资料。”待这话结束,侍卫有些不大明白,杜明都死了一个彻底,事情应该已经算是了结此时做这些有什么意义? 也许看出了下属的疑惑于家家主开口道“你知道我和贺家那老匹夫最大的区别的什么吗?”下属急忙借此机会表达忠心“家主智计举世无双,二者岂能相比。”于家家主缓缓的迈开腿走到侍卫面前轻笑道“你说对了也错了,就像你说的我和那老匹夫最大的区别就是我比他聪明,但更为重要的是他下棋最多想一步,而我下棋想三步。” 下属听到这话更加疑惑,但是他十分识趣没有继续再问,只是低下头不做声的退下。 血辰这边正和严华淼呆在学校的住宿屋里,布科则站在门外百无聊赖,心中腹诽,此时的他看坐在那里的血辰像看一个怪人,话说这货也真是自在一副完全不忧心的样子,到是老大显得坐立不安。 正向布科看到的那样,严华淼的心里好似麻花辫,他想要开口解释和祺丝的关系,但是又害怕是多此一举自掘坟墓,毕竟见血辰的样子他的注意力好像完全不在自己这里。 “快看,这节目真有意思,这人可真逗。”血辰拍手叫绝,顺带戳了一下严华淼,手指指向那光脑投射的影像示意他一起来看,那投影中的主持人满脸磨着各色颜料,做着夸张至极的动作,视频中时不时还传出阵阵笑声。 严华淼见血辰没有主动提及的意思心里一横开口道“关于那件事,我想解释一下。”血辰动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他问道“哪件事啊?”眉眼间严华淼看向血辰的目光愈发沉重,心里压抑不住的愧疚不安,过了半晌才开口道“关于祺丝那件事。” 血辰听到这话一愣,什么玩应这货是从哪里蹦出来的,“祺丝。”血辰想了想开口道“不认识,那是谁啊?布科听到这话好悬没有喷出来,什么情况你难道连敌人的名字都不知道,严华淼此时也有些尴尬但不得不硬生生的解释下去开口到“就是昨天黄昏在咖啡屋的那个。” 血辰想了一想,过了许久才想起来有这么个人,“是他啊。”说完还点点头好似恍然大悟,严华淼揉了揉眉间,觉得好像有一根楔子插在了脑袋上,而,此时血辰正拿着锤子在上面猛凿,见严华淼的动作血辰也很无辜开口道“他给我发通讯的时候没写自己姓名,所以我怎么知道他是那号。” 注意力一转严华淼问到“通讯,在你来之前的?”血辰点头,严华淼接着问道“他给了你什么?”血辰翻了一下手中的光脑,将昨日的那几张图片调了出来,用手指轻点了一下开口道“就是这个,上面有你和那个叫祺丝的合影。” 严华淼视线在那图片上打了一下,很快他就意识到这照片是什么“这是我和他很久之前的照片,当时为了应对军部的压力我和他协议他帮我顶住军部的压力,给人制造出我有向导的假象,我给他进入世家上层的机会,彼此互不干预我们是这样约定的。” 严华淼说这话时小心打量着血辰心中万分忐忑,他迫切的想要知道这回答是否让面前这人满意,见严华淼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打转,血辰开口道“看我干啥?脸上有花?”这话如一桶冷水泼下严华淼转头不再看这人,心中安慰到淡定,淡定。 见严华淼不再说话,血辰凑上去开口道“生气了?”严华淼动了动往一旁躲闪,血辰见状又搓了几步开口解释“我没吼你,不要生气。”见这凑上来的脸,严华淼心中有点嫌弃,嘴唇轻启,神色淡漠的开口“没。”说罢他转头,心中凄凄切切,难道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意这件事吗?难道是自己庸人自扰? 见严华淼兴致不高,血辰心里有点难受,我又做错了什么?怎么都赏我单字符的话了,他的大脑此刻拼命的运转在他有限的经验中寻找着应对之策,突然他灵光一现,难道是因为我没有表现出吃醋的样子所以他不满意了。 血辰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于是当机立断开口道“听他说,你和他原先经常出入那家情侣咖啡厅,我们从来没有去过。”怎么样这样够火候了吧,这样就不会生气了吧,他偷眼观瞧严华淼的神态,不知道到这样做是对是错,听到这话严华淼的视线稍稍偏移,血辰如蒙大赦。 果然有效,果然他是因为自己没有吃醋所以才生气的,血辰的世界被这亮光照耀,好似天光从头洒下照的人全身都暖洋洋,我真是太机灵了血辰心里赞叹道。于是他再接再厉凑近了些,小心的撩开严华淼的头发见到昨天自己的留下的牙印还在上面,心里被一种莫名的满足感所充盈,这个人以后就是我的,刚想开口。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嘟嘟的提示音,血辰有些不爽用眼睛四处寻觅准备将这讨厌的东西毁掉,视线几番游移最终定在了一物,这是严华淼的光脑通讯,血辰有些不满觉得真不是时后,却见严华淼将它拿了起来。 “父亲···,什么···,怎么会这样,这太奇怪了,好的···,好的···我马上回去。”说罢严华淼站起身开口道“血辰跟上,出事了,杜家的少主被杀了。”听这话血辰站起身,刚想问这又是个什么东西,但见严华淼焦急万分便没有急于寻问,只是起身披上外衣紧跟在严华淼的身后前往严家主宅。 车子一路行进,血辰犹豫再三才开口问道“那个杜家少主是谁?”声音在车厢内良久没有回复,直到严华淼从思虑中挣脱才开口解释道“是五大家族中杜家,杜家的老来子也是唯一的儿子,叫做杜明。” “他被杀了?是剩下那几家干的吗?”血辰开口问道,严华淼点头表示肯定“能够确定这件事不是贺家干的,就是于家干的,因为杜家少主的死对他们是最为有利的,现在就要看谁按耐不住先出手抢这块‘蛋糕’了。” 血辰扭过头视线看到前方的道路开口道“世家真的是一个奇怪的东西,不学着在战场上开疆拓土,反而对别人家院子里的东西动歪心思。”对血辰这话,严华淼表示认同,有太多人无辜的,罪有应得的都折在了里面,这战斗好似一个无底洞,将所有的人一一卷进去没有人能幸免,严华淼仰头看外面的天际湛蓝一片,心中有一种预感,他总感觉这只会是一个开始远不到结束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考试成绩下来了,作者好想哭,委屈巴巴。 ☆、情敌的用法 飞梭奔驰在笔直的街道上, 却也没过多久便停下了它那流线形的车身,血辰严华淼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先后从飞上梭起身抬脚踏入严家主宅,身形尚未完全出现在正厅便听到里面的哭诉声,那声音夹杂着断断续续的抽噎和强烈的无助。 “严家老弟,我的孩子死的惨啊,他资质平庸我也没想让他有什么大的出息可这到底碍着了谁, 我怎么也料不到会变成这样贺家那混球怎么好意思, 让我怎么大岁数的一个人白发送黑发啊。”那人悲痛万分, 不住的用手锤击着地面,泪水一滴滴的落在地板上。 血辰站在门外没有靠近, 斜眼看了一下身后的严华淼, 小声的问道“这是谁啊?哭成这个样子。”收到血辰的眼色严华淼上前几步提示到“这是杜明的父亲, 杜家的家主。”血辰听到这话一惊反问道“家主哭成这样,他怎么在这,这时候不想着怎么对付杀自己孩子的凶手跑到严家做什么?” 严华淼看着里面哭的一塌糊涂的杜家家主,心中也不大明白,严家和杜家的关系并不亲近甚至还有些许僵硬, 最近这几年杜家一直不断渗透到经济与政治领域,然而东西就那么多,他没办法从于家与贺家口中抢到什么,于是就只能在严家这里争取空间。 虽然杜家对自己家族没有采取过什么激烈的举动,反而一直和自严家族维持着表面的和睦,但实际上这关系大家心知肚明,杜家想要发展, 想要扩张只能也不得不从夺取严家生存的空间,这是唯一的选择。 因而对于这个人严华淼内心深处并不喜欢 ,但也谈不上有多厌恶,只能说立场不同而利益又相互矛盾所以免不了冲突,思索再三他提示到“注意一点,这个人不怎么友善,小心他可能会给你下套。” 血辰抬脚身形顿了一下,侧回身向严华淼微颔“我一无所有,就算他想要从我这里谋得什么也不容易,倒是你要更当心一些,他也许会死抓你不放,毕竟你是严家的少主。”尽管如此血辰的动作还是慢慢一些,过了许久才来到了正厅,站直身体向为首的严戈微微鞠躬,随后向站在那里的蒋易点头打了招呼。 严戈挥手示意血辰和严华淼将跪在地上的杜家主拉起,一家之主总这么跪着让人看见像是什么样子。得到指令严华淼上前抓住杜家家主的小臂向上提起,然而杜家主的腿好似面条,就算是严华淼支撑起他的上身依旧挡不住他摊在地上变成一团。 他此时没有别的请求,只是希望严家能够帮自己一次“严家老弟,过去的日子我十分的抱歉,确实因为我的缘故给严家找了许多的不自在,然而在五大家族要真轮还算过得去也只能提你我两家了,毕竟我们两家还是有许多相似的地方的,至少我们有着一样的敌人不是吗?” 话音落下严戈却捂着头神思混乱,此时他只觉得冥冥中有许多人围着自己的脑袋嗡嗡个没完,严家确实与于家,贺家两家有不可调和的矛盾。 多年前这两家一直试图将严华淼扼杀在萌芽之中,然而侥幸在重重攻击围堵下严华淼还是慢慢长大了,自己也算对得起死去的哥哥,只是这两年于家和贺家再次动了起来,上次的事就是一个很好地例子,显然他们并没有打算轻易放过华淼,因为他们都不愿意严家再出一个中将。 杜家主见严戈神色有些动容,隐隐猜测到了严戈心中所想于是继续哭道“贺家的那个混蛋竟然把黑手伸到了我儿子头上使得他那么年轻就走了,严家老弟你也要小心一点,你家的华淼和灼都很危险啊,还有这位向导应该是华淼的伴侣吧,万一被心怀叵测的人盯上遇到什么危险可如何是好。” 听这话严华淼,和血辰同时上前想要开口表示并不在意,他们一点都不希望严家族和杜家扯上关系,不单是因为过去的种种更是因为这人狡诈的个性。 严华淼此时站起身开口道“父亲,这里远不比战场上凶险,那里的沙土尚且没有能力埋我的尸骨,难道这帝都的土地就有吗?至于二弟,他虽然经历的少,但警惕心尚可若多加训练也不会是问题,对于贺家这件事我们还是从长计议。” 血辰见严华淼表态,也急忙表明立场,虽然这个杜家主说的的伴侣一词让他很是开心,但还不至于就这样投靠外敌,当然如果杜家主下次换一个词比如说丈夫之类也许他会动摇几番。 “两位长辈,我对二位会做出什么决策并不在意,只是希望大家的选择能够出自内心不要被外人干涉太多。”血辰看向严戈示意他不用考虑自己,他可以解决哪些问题。 然后才继续到“至于我,很感谢杜家主的挂念,然而我生养在外面那处不是什么安宁的地方,杀人不需要理由,全凭手起刀落拼的是一个力量,赌的是项上人头,我在那里活了十几年没有人能取走我的性命,我认为帝都同样也不会有这样的人。” 杜家主觉得事情不好,这两人似乎非但没有配合的打算还极力破坏,现在唯一期望的就是严戈能够被自己说服,杜家主看向严戈的眼神中充满了希冀。 严戈坐在那里想了许多,手指不住的摩擦心里绞的像一团乱麻,思索再三才开口道“你想要怎么做?令公子那件事就算你能抓住真凶也没有什么价值,谁都清楚他们背后的主使者,然而没有什么用没有人能够制裁他们。” 见严戈主动询问杜明大喜,随后开口反复道谢“谢谢,谢谢,我儿子的愁一定会得报的。”他声音有点颤抖,用手插进发丝抹掉眼角滴落的泪。 过了半晌才开口到“我也知道会是这种结果,然而我儿子的仇绝对不能就这样算了,我知道就在不久前后向导学院和哨兵学院将会进行一次联合的演习,据我打探的消息,贺家的人打算对你的小儿子还有华淼的向导出手,具体行动暂时不可知。” 严戈听到这话神色一变,他没有想到贺家的出手这么快,前几日刚和于家调停,现在刚打杀了杜家的嫡子,再过几日还要把手伸向自己的孩子,这可真是一日都不消停。 “你打算怎么做。”此时关乎两个儿子的安全和幸福严戈彻底下定了决心,杜家主再次摸了一把眼泪道“请您帮助我,用您军部的势力控制场面抓住他的把柄,我们杜家虽在军部的力量薄弱,却好歹也掌握着三分之一的政坛,一旦这件事揭露出来我会让它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并借机折断他所有的眼线然后再慢慢的料理他。” 严戈听想了一下这个提议开口道“可以,但有一点我要事先说明,严家的人无论在哪里无论什么情况只接受严家人的调派,你懂吗?” 贺家家主点头,“我明白,您放心我只是想对付贺家没有加害您的意思,而且无论再怎么样我也不会把手伸向严华淼的,因为我就在昨天失去了儿子。” 见杜家主满头的白发异常憔悴,严戈叹到也是一个可怜人,于是示意管家安排人送杜家主回去,蒋易点头挥了挥手将杜家家主送出了严家。“父亲···。” 严华淼想要开口,却见严戈伸手制止,他长叹一口气开口到“杜家主他疼爱他儿子是有目共睹,我相信他不会拿这件事算计我们,我做出这样的决定并非单单出于同情,更是希望这种日子能够快一点结束,我相信我的儿子能够经得起一切风险,但我不希望我的孩子们一直处在风险之中,连一个安定的地方都没有。” 严戈闭上眼,想起这些年多少风风雨雨,他不想让严华淼继续经受这一切,而且就算是他能够顶住自己也顶不住了,每一天都在害怕失去这样的日子太煎熬了,是时候将一切做个了结,成与不成只看这一次了,大哥很抱歉我似乎做了一个危险的决定,我将严家的未来压上了赌桌。 “华淼过来,有些事我要跟你说一下。”见父亲呼唤自己,严华淼上前开口道“父亲。”严戈点头“向导学院和哨兵学院的演练地点已经定下,你去军部的时候务必将周围军部和维持安全的部队换上我们的人,以防万一。” 严华淼点头但心中有些疑惑,开口询问道“可是这样不会打草惊蛇吗?”严戈将手指交叉摇了摇头“现在那星球附近是于家的人,而贺家没有对此提出异议,可见他并没有动用军部势力的意思。” “可是父亲,一旦我们将人调换上去,贺家的人极有可能意识到我们知晓他们举动进而放弃计划。”严华淼觉的这是一个非常大的意外,一旦出现这种漏洞他们所有的计划都会无疾而终。 严戈思索了一阵才开口道“你可找一个平时候和我们联络不多的,这样他们未必知晓。”严华淼深呼了一口气道“父亲,现在我们严家看似在军部有不少人,但实际上有很多人已经脱离了掌控,甚至还有人是投靠了于家和贺家,我无法确定那些人还可信。” 这是一个十分现实的问题,贺家给了自己那份名单依照名单他们将于家的线人已经处理的七七八八了,但是对于贺家的人他们知道的不多。 严戈也考虑到了这一点突然奸诈的笑了“你想办法把于家那人弄走后让褚昆上位,虽然这样可能让严灼受点苦但也没什么。”严华淼听到这话万分疑惑“父亲可是说褚中将?可是他不是一向同您关系不和吗?难道是装的?” 严戈摆了摆手,轻哼一声到“你知道褚昆那家伙为什么跟我不和吗?。” “我···,我只觉得他像是单纯的找茬,毕竟他并未做过对严家不利的事。”见严华淼如此回答严戈点头道“没错他就是单纯的找茬,但你知道因为什么吗?” 严华淼回答不上他也想不通这两者有什么关系,见严华淼沉默下来严戈不在难为他“因为他当年暗恋一个女孩迟迟不表白,但是后来正准备告白的时候被另一个人捷足先登了,...他当年喜欢的哪个女孩就是你母亲,而那个下手快的就是我,这件事除了我连你母亲都不知道。” 第一次听到父辈们的八卦,严华淼万分吃惊,然而更要命的还在后头,严戈继续说道“那货直到现在都没有娶妻每次见到我还总要刻意挖苦一番,我相信他对穆一定还有旧情,有他在一定不会让贺家得手,因为他不想让穆因失去孩子而流泪,这样就省事多了,你都不用去理会他就有了一个尽心尽力的外援,既忠心又可靠不错吧。” 严华淼呆愣在原地,他第一次知道还有用情敌来保护儿子的,还有那个倒霉的褚中将估计也没有想到严戈会这么报复他吧。 作者有话要说:感兴趣的请收藏一下吧,每一个收藏都是作者更文的动力。 ☆、从挨揍开始练 血辰躺在床上两眼放直看着天花板一的雪白, 向导学院和哨兵学院的联合演戏通知已经发布,严华淼这段时间正呆在军部处理调防的问题说是今天晚些才能回来。 血辰挥手感叹这日子过得实在是乏善可陈,每天躺在冰冷的床上承受着没有一丝人气的屋子,不过还好这枯燥的时光到今天就结束了,自家老婆很快就会回来了。 想到这里,血辰将小臂枕在脑下哼唱着荒野小调, 睫毛也跟着煽动一二, 整个人被欢快的气氛包围, 此时手腕上的光脑震动了几下,血辰伸出胳膊翻转手腕, 他有预感这一定是自家老婆发来的, 推测这种可能他神情柔和拿起看看了一眼, 随之笑容凝固在了脸上,身后的背景变成了黑色深渊,脸色更如同腌过的酸黄瓜。 将光脑从手腕卸下往床上一甩,血辰站起身将外衣披到肩上,一边走一边将扣子系到最上, 转身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光脑,再一伸手重新捏在手中系在手腕上。 抬脚踢开大门,血辰扫了一眼外面,只见布科正用勺子一口一口的挖着雪糕,见血辰气势汹汹,布科含着勺子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抱住头以免伤及无辜,过了半晌见血辰没有动作才将勺子从嘴里抽了出来。 “怎么了血辰?”他开口道, 然而血辰并没有回答只是径自拉开椅子抬腿坐下,仰头猛灌了一杯凉水,将水杯用力往桌子上一拍,只听砰的一声清脆响,血辰神色颇为不悦的看向布科,布科紧忙摆手表示我可没有惹你,大哥你可不能迁怒到我身上。 见布科的神色,血辰缓了缓再次拿出光脑将上面的十几个字颠来倒去看了又看,然而无论怎么看上面的意思都是一个,那便是今天他不回来了,因为军部要在一个酒店进行会餐估计会持续到很晚。 出于好奇布科鬼鬼祟祟的探过头扫了上面一眼,然后瞬间就明白了这人脸色如此难看的原因,“军部往常是举办这种聚会的,这应该只是偶然的一次,别建议想开点。” 布科小声的安慰道试图浇灭血辰周身的火焰,但是很可惜水太少还没等泼上去就变成了水蒸气,血辰长叹一口点上一根烟,严华淼已经将近半个月没有回来了,第一次分开怎么久,而且因为军事会议的缘故光脑时常无人接听。 这一切让掌控欲过强的alpha暴躁不安,就连坐在远处的布科都察觉到了空中浓烈的火·药味,现在只缺一个火引然后就会砰地一声,响个震天。 “他已经十几天都没有回来了。”血辰心里十分愤怒,自家老婆总是留宿在外面,这能忍?绝对不能,他觉得是时候要立一下做丈夫的威严了,总这样下去还了得,想到这里血辰的不爽成几何级数增长,眼看直插云霄,穿透天际。 “我们走,去找他 。”血辰开口到,布科则被这话惊了一个寒颤“不是吧,你要干什么?”血辰的脚步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停下片刻,嘴唇也只是轻砰回答他两个字“抢人。” 说罢抬脚就走,直到门口拉开车门迈了进去动作一气呵成,不得已布科一路小跑追上前面的身影,在车门即将关闭的最后一刻凭借矫健的身手硬塞了进去。 “血辰,冷静一点,那边都军部的大佬。”话还没落就变成了一段颤音”我的天那你开慢一点,慢一点。”布科只觉这飞梭仿佛离地起飞,每一个转头都让布科有一种身体被抡成半弧的感觉,风声将布科的声音淹没,血辰没有听到也不愿听到,他才不管是什么人敢抢占自家老婆就绝对不行。 车一路行进没有一点的停留,没过多久便直插军部的聚餐场所,抬脚将车门甩上抽身进入了这华贵的酒店,这里人来人往站在大堂上的血辰并不显眼,众人只是将血辰当做众多宾客中的一位,只是这位宾客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望着来往人.流,血辰急于寻找严华淼的所在,但又不敢随意的动用精神力,他知道军部出巡一定是带了高阶向导,要是触动他们可能就找不到严华淼了,无奈之下血辰只能动用最原始的方法,凭借alpha对信息素的感知寻找自己的另一半,虽然严华淼不是omega也不是beta但他身上有什么样的气味血辰还是知道的。 小心的捕捉着空气中的气味,慢慢的得到了一丝指引,血辰的脚步在”亮瓷砖上没有留下一丝的声响,身形如同鬼魅几个闪身就来到了楼层,在传送门张开的一瞬血辰扫了一下大概便如一道利刺直插咽喉要害,走廊两边的守卫没有料到事情如此突然,被血辰几个闪身抛在了后面。 直到消音枪的子弹坠落在瓷砖上发出当啷的一声响,血辰也踹开大门闯进了房间一共才不过用时几秒,屋内众多贴身侍卫此时也做出了反应纷纷攻向入侵者,无数枪口同时直指血辰,而血辰此时正抓着一人的前襟。 “放开他,你是一个聪明人,这里十几只枪······。”那护卫还没有说完便听到血辰问道“你是他谁?”这话问的那人一愣,什么叫我是他谁,然而紧接着却听到那人开口“人我带走了,他是我家的。”众人看了眼彼此,都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唯有恢复过来的昊昀有些头疼,紧忙开口打圆场“没事,没事,把武器都放下是自己人,都坐下,坐下。”坐在主位的上将看了一眼昊昀,以眼神寻问是怎么回事,昊昀走过去介绍到“那个,这是血辰,是一个向导,不是敌人。” 听到这介绍,那拿枪的侍卫上下将血辰扫了很多遍,这是个向导开什么玩笑,这是欺负我们眼睛近视还是散光。严华淼此时也反应过来,本来他无心参加宴会,但奈何上将执意挽留不得已只能留下片刻,再慢慢思索如何中场抽身,就在他想着找什么借口的时候血辰突然闯了进来,让人没有一点准备。 严华淼用手包裹住抓在前襟的手指并小心的抚弄,缓缓的那手指一点一点的脱离,血辰卸掉了抓着严华淼衣襟的力道,使得他胸前衣襟的褶皱得以舒展。 “你怎么来了?”严华淼微微的低下头用下巴压在他的肩上小声询问道,但是血辰却没管那些只是冷漠的转过头显然还没消气。 这个时候,布科也跟着跑了上来,不过他和血辰不同他可没打算硬冲,于是他便顺从的被拷着带进了房间内,抬眼只见自己的老大站在那里紧忙凑过去,委屈巴巴的叫了一声队长,然后成功的被严华淼晾在了一旁。 见血辰放开严华淼,众人也不再用枪口指向血辰,一时间气氛缓和下来,上将食指与中指逆时针旋转揉着太阳穴,摊开了另一只手开口道“既然来了就坐吧,严家的小子不介绍一下吗?”严华淼转身略鞠一躬,开口道“这是我的向导,血辰在向导学院就读,目前和我住在一起。” 众人听到向导学院几个大字,心里不约而同的吐槽,我去这还不是军部的向导,仅是一个学生这是要逆天吗?餐桌旁的一中年男子听到严华淼的话好似想到了什么,而上将的视线也从严华淼身上转移到血辰处却见他神色颇为不悦的看向自己。 “年轻人怎么跑到这里,是有什么要是吗?。”上将想要拉拢我一下关系,但是血辰并不愿意,见这人问话也不顾着和严华淼斗气,跨一步从中显露身形,“上将先生如果您的另一半十几天没有回家,而且通讯还经常受到限制,我想您就会知道我因何而来,又想干些什么。” 这话让上将不自在的咳嗽了几声才开口道“我无心搅扰你们,会这样也是没办法的事,不如坐在一起吃上一口也算是互相认识,众位不介意吧?” “不敢不敢。”纷纷笑着回答道,一时间场面融洽了许多。 虽然如此但还是架不住有不怎么长眼的凑上来,比如说面前这个被严华淼提议莫名奇妙调职位的于少将,他走过来开口道“这位血辰向导的身手真是好,竟然能够强闯这么严密的防御圈而毫发无损,想来是经常这么做吧。”上将听到这话神色有些不喜,但也没有开口,后辈之间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吧,插手太多反而麻烦。 血辰听到这话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道“我对闯别人的防御圈研究不多,只是幼年时身世坎坷受了不少的伤,于是练出了些躲避攻击的直觉,如果您好奇想要学的话,我可以从头教您,当时我挨了3年,您的天资如此卓越估计一定比我学的快。” 见有人撞在枪口上血辰一丁点都没有客气,他现在正在愤怒的边缘,若有人撞上纯属找死,严华淼凑上前想要抚平一下自家小向导的暴躁的神经,然而血辰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对他不再理会。 对面有那个一直在深思的男子看向血辰向这里,谈不上热切也谈不上冷漠,他似乎有什么想要询问自己,血辰感知到这目光,找了一个借口出了房间寻一处没人的地方,严华淼本想跟上但是最终却没有采取行动,他能够大致猜到褚中将找自己的向导是想要做什么。 就这样一人走在前面,一走在他身后 ,那人开口道“严华淼提议将我调到沃云星将于家那人换下来,可我不知道你们想要干什么,向导学院在沃云星确实有演练,但是我不认为他是因为这个原因让我顶上。” 血辰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开口道“褚中将不用担心,虽然可能会给您带来一点麻烦,但对您本身不会有多大的影响,到时候发生了什么只请您能够秉公办理。”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最近写的文对话太多了,这章稍稍改一改,不知道能不能看上去好一点。 感兴趣的人请收藏一下这篇文吧,好歹能够知道还是有人愿意回头看的。 ☆、滚呀滚 从血辰口中褚中将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万般无奈下也只能作罢走一步看一步见招拆招了,反正他也不怕严戈搞出什么事端,因为这次参加演练的还有他那个小儿子,听说那是叫严灼吧,这名字听着就不可爱,小的时候觉得还好倒是越长大越像他那讨厌的老爹, 一点都没有随到他母亲。 褚昆心里不自在, 他有感觉自己可能被严戈摆了一道, 但是左思右想又实在是想不出,只能任由疑虑充斥在心头, 他虽然不至于小心眼到因为严灼是情敌的儿子而采取什么不利行动, 当依旧不妨碍他心里给这个家伙刷点负分。 回到校园, 严华淼依旧地跟在血辰的身后,这次血辰的愤怒似乎有些持久,曾在哨兵学院了解到向导的种种本以为在血辰身上并不适用,然而现在不得不说书本什么的果然是前人智慧的结晶,至少上面说向导纤细敏感需要长时间的陪伴都是真的, 看来自己的小向导也不例外,或许最近是自己过于忽略了他的感受了。 严华淼小心的靠近试图拉近与血辰的距离,抬手抚平血辰头发却被快速的躲开,甚至 血辰还快步向前再次与他拉开了距离。血辰心里有点乱,他知道这种冷战闹别扭的做法很不男人,然而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问题,没有一个丈夫希望自己的老婆长时间的留宿在外, 至少他是不喜欢。 alpha的掌控欲在作祟,他的本能不希望严华淼去任何地方做任何事,然而理智却知道这并不正确也并不可能,第一次血辰对自己产生了质疑,原因很简单因为严华淼不是omega自己不可能对他进行标记占有,这种感觉让血辰分外不安,他时刻都在担心严华淼会离开,这并非出于对严华淼的不信任,而是因为他没办法让别人知道这人是自己,就像那些哨兵他们并不知道严华淼有了一个向导,而自己不能见一个人就说一次这人是我的。 两人一路前行没过多久便站到了门前,见一路血辰对自己不闻不问,严华淼的心情心里也不大痛快,他决定回去好好地教训一下面前这个不听话的向导,同样有这个想法的还有血辰,只不过他要教训的是不听话的老婆。 门一打开严华淼便感觉到一股力道向自己袭来,对危机的本能意识使得他下意识的想要躲开然而他很快便意识到了攻击者是血辰,虽然有些不痛快不过为了防止自己的小向导摔倒在地他还是尽职尽责的当了人·肉垫。 压在严华淼的身上看着他的侧脸,血辰注意到了严华淼贴心的举动,心里的暴躁被冲刷走了一大半,于是身体稍稍放松被严华淼抓到了一个好机会,他侧身一滚调换体位很快就轮到了血辰呆在下面,这突然的变故让血辰很是吃惊,正当他打算用力夺回主控权的时候,却发现身体被牢牢锁住动弹不得。 “放开,从我身上下来。”血辰有些生气的吼道,但是严华淼却毫不在意“不让靠近,不让摸,是吗?”严华淼掰了掰手指,只听咔咔作响 ,血辰一时间有种不妙要完的感觉,掰完手指严华淼就以搓麻将的方式在血辰头上一通乱摸,心里充斥着被治愈了的感觉,当然这是严华淼的内心,血辰的内心是一片空荡荡的白。 血辰努力的想要翻身,在他的奋力挣扎下老天终于睁开了眼眨了一下,前脚血辰刚刚得手后脚就又被压了下去,两人就这样为了争夺上面的位置滚来滚去,这种嬉戏使得气氛慢慢欢腾了起来。 两人滚了许久直到血辰觉得累了举手示意休战,严华淼才微微的放开对血辰的制约,此时的血辰仰面躺在地板上严华淼则跨在他的身上。 血辰先一步察觉到这尴尬的姿势,开口道“能不能让我换一个姿势躺,这样好奇怪。”严华淼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但此时他的坏心泛了滥“不奇怪,我觉得很好,我很喜欢。”这个位置很方便惩罚这个不听话的向导,而且这里能够看到他的耳朵好红,好可爱。 严华淼凑近用手指碰了碰血辰的耳朵,感觉到上面的温度有点烫烫的,开口说“看来我得拿个温度计给你量一量,瞧瞧都烧成了这个样子。”血辰闻言耳尖的红一路向上直到最后感觉脸上的热气不断翻涌,这次不用严华淼说他都知道自己是什么个样子。 见血辰脸色通红,严华淼也不再继续逗弄,索性在他脸上啄了一口便站起身,将手递给血辰示意他勾上好让自己拉他起来,血辰躺在地上觉得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脸上的红一层一层的加深,此时的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蒸汽炉从内到外涌着热气。 见严华淼向自己伸出手,血辰慢慢的抬起胳膊小心试探着勾住他的指尖,随后被用力一拉站了起来,血辰不自在的扭头想要遮住自己的脸,但是严华淼可不会让他如意。 他扭头看向血辰的正脸开口问到“不生气了吗?下次我不会这么久不会来的。”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有点担心会找不到你。”血辰反驳道。严华淼知道自己的小向导别扭的厉害,也就没有在这件事上继续只是接着哄到“好你没有生气,不用担心我不会消失不见,我属于你,我要是不见了岂不是给别人腾地方。” 血辰轻点了一下头,看了一下那边的椅子开口道“你打算怎么处理贺家的事,向导学院和哨兵学院明天就回出发前往沃云星,只要几个小时便会降落,我侥幸和严灼分到了一起事情虽然不算坏,但不知贺家那些人会做出什么举动。” 严华淼拉着血辰做到椅子上,心中也不住的在思索这件事,如果不是为了彻底的免除后患他一点都不希望血辰与严灼身处险境,然而此事由不得他做决断,不彻底借助这个机会将贺家扳倒,以后的麻烦和危险会不断,他可不想暗处哪个枪口下有血辰的影像。 “不要担心这次的活动我也会参与,为了加强向导和哨兵的配合,学院准许向导带着自己的哨兵,除此之外缇娜也会在,就算是发生了什么问题也不大。”这次贺家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还有向导学院里的那些眼线是时候让他们各回各家。 房间里一瞬间寂静下来,血辰心里有些毛毛的,他嘴唇微微的动了动但有很快闭上,他不知道这时候要不要说这话,“怎么了?”严华淼见血辰几次欲言又止不禁开口问道,但是他的这句却让血辰受惊般的彻底将想说的咽到了肚子里。 “没,没什么。”血辰抿嘴视线扫了一下严华淼的后颈,将锋利的虎牙藏了起来,他可不想让严华淼认为自己有什么奇怪的癖好,于是默默地压下心中的欲·望。 时间过得飞快,第二天一早严华淼,血辰,严灼等便来到了沃云星,严灼叹了一下这里的好天气,严华淼送了他冷冷一眼道“不是出来郊游的莫忘了分寸,这里有人想要你的命只要错了一步所有都会结束。” 不同于严灼没有任何的经验,严华淼知道这森林深处的危险,每年向导学院和哨兵学院都会进行联合演练也曾出现过各种意外,其中不乏有人丧命有人断胳膊断腿,竟然如此难保这次意外的名单上会不会有严灼。 严华淼的提醒让严灼身上一凉,所有的好心情全都烟消云散看向丛林里的视线也不再那么随意,也许是为了映衬这个气氛前面的丛林簌簌的响了几声,严灼更觉渗人不由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走吧,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血辰看了一下手中的名单开口道,这次演练的目的是加深向导与哨兵之间的了解与配合最好还能拉成几对,出于这种目的演练的难度不大,然而问题是所有的队伍都分散开来,很便于让某一支彻底消失。 正当此时,前面的树林抖动了几下三个人从那边显出身形,见到血辰他似乎也很吃惊其中一人开口道“真巧血辰,你也在这里。”,血辰听到这话点头到“是啊,真巧森理学长。”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是昨天晚上十一点的更新,本来属于今天不过不小心发了,很抱歉。 ☆、神秘的人 森理轻笑着如同和煦的阳光, 微微抚过的风,然而血辰却一点都不敢放松警惕,他深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此时森理侧身让了让使得身后一人现出身形,那人一头黑发服帖的熨在鬓角,身上异常整齐洁格外严谨, 袖口金丝环绕却有不显累赘, 领口被系到了最上増几分不食烟火。 森理开口介绍到“这位是宪桉, 目前在向导学院担任助理,成绩优秀, 在哨兵学院十分受欢迎, 甚至连向导学院中都有人公开表明爱慕, 我侥幸和他遇见聊了些许决定结伴前行,不介意吧?” 森理的话让血辰深思,又一个偶然这个人是什么来头,难道在哪里见过? 否则这人怎么一副别人欠他八百两的样子,血辰心中有些不解, 虽然有人说他有一副欠打的样子,但也不至于第一面就用这样苦大仇深的眼神看自己吧,不过血辰也只是想一想,他人对自己有什么态度血辰没有深究下去的兴趣,只要这人不要惹到自己,让他看几眼又有何妨。 倒是站在另一边的缇娜反应十分强烈,他走上前挡在血辰面前回了这人冷冷的一眼, 那眼神冰到让人觉得骨头发寒,受到攻击的宪桉瞬间低下了头不再看向血辰,只是神情显得十分落寞,几缕发丝垂下遮住眼帘,但这颓废只有一瞬,很快他便重整旗鼓在缇娜看不见的角落以眼神送血辰一警告,血辰觉得这人真是莫名其妙。 经过一段的虚伪又平静的相互介绍,血辰和森理等人得以结伴前行,两队之间看上去还没有什么摩擦,但是这也仅仅是现在,未来的事情一切都不好定论,血辰看了一眼站在森理旁边全身被黑袍笼罩的男人,他从这人身上察觉到了一股危险而又熟悉的气息。 严华淼也察觉到了这人的不对,这次向导与哨兵学院的联合演习,允许带自己的另一半,但要求必须着蒙面黑袍且不得暴漏身份,然而尽管如此从诸多痕迹中还是能够窥测一二,就像几乎向导学院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严华淼是血辰哨兵,便能以此猜出血辰身旁的哨兵九成就是严华淼,严华淼看了一眼森理没有任何头绪,又看了一眼那边的黑袍人觉得这人似乎并不隶属于军队,他身上有一种极不协调的感觉。 森理能够猜到血辰身旁的哨兵,然而血辰却对森理旁边的那个黑袍人一无所知,这很糟糕因为敌暗我明。众人一路探进,血辰突然伸手示意众人停下,严灼扫视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刚想要开口却被严华淼摁住,口中呜咽了几声最终也没能挣开。 血辰降低自己的视线,用手指轻轻的拈了一下草茎放在鼻息下小心的闻了一下,抬头道“这上面粘的是血,很新鲜应该没过多久,也许我们刚巧赶上一位先生吃完午餐,不知道他现在对下午茶有没有兴趣。” 异兽的足迹杂乱的散在草坪上,尽管被草坪遮挡但若仔细查看还不难发现,尽管血辰将这情况说的很轻巧,但是严灼还是全身紧绷,他小了严华淼接近十岁没有经过任何鲜血的洗礼。 对于危险他反应有些大,而向导们对危险往往不怎么看重,反正哨兵会将危险隔住,他们尽可全身心的依赖对方,这不能怪他们毕竟向导身体素质普遍没有哨兵好,与其在这种不擅长的地方浪费时间,不如学着扬长避短,这是绝大部分向导的策略。 就在血辰话音落下,宪桉快速的张开屏障隔绝敌方探知,然后小心的向四方扩散寻找隐藏的目标,哨兵们同样也将五感调到大动用全部力量打算将这敌人抓出来,草丛中窸窣作响,好像有什么在这草丛中前进,众人将视线集中只见那声音越来越近,十五米,十米。 严灼慢慢进入警戒状态拿起武器时刻准备战斗,直到面前的草丛轻摇几下,一撮白的毛出现在眼中,那物一窜一窜好生可爱,三瓣嘴正咬着的嫩草叶细细的嚼着,见严灼这般庞然大物盯着自己,它呆愣了一阵随后将嫩叶一吐转身飞速离开,快的好似一道闪电。 “一只兔子?”这情形让严灼有些难堪,何整防备了半天不过是一个迟早的,这现实与猜测的反差让他不知何去何从,唯有直起身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才算完,见兔子已经跑远他的身体也慢慢放松,然而正当这时一道皮毛闪着银光点点从他身后冲了出来直取其的后颈。 不过严灼也不是棒槌虽然被惊了一下但也反应过来,翻转手中刀刃与那异兽搏斗起来,眼见攻击一道道的落在那异兽身上,那异兽不敌想要逃跑,严灼下意识的乘胜追击,此时变故突生那异兽猛地回头好似早有预料,张开血盆大口意图将严灼拦腰斩成两半。 严灼紧忙将挥出的刀刃收回拦在胸前,然而为时已晚见状血辰准备出手,然而还未等他动作结束只听一声枪响,子弹擦过血辰的额头吹乱了他额前的发丝,越过血辰的身体,那子弹没有片刻的停留,而异兽同样定格在了这秒随后砰然倒地,血辰睁眼用余光轻撇只见那黑袍人手中的枪支刚刚放下。 “好准头”血辰称赞道,这可不是一般的水平,能在这个角度进行攻击的,来到这里之后还从未碰到过,森理没有看清那人的动作,并不明白其中的凶险,那颗子弹和血辰额头的距离只有一根手指的粗细。 严华淼看那黑袍人的眼神有些危险,就算是他瞄准的不是血辰,可是在那个角度开枪绝对是有意为之,他想要借这枪来看血辰的反应,所以这人到底是敌是友,他不想是军队的人,也不像是雇佣军或者海盗,他身上的气息压抑,使得人很难意识到这人的存在。 那黑袍人听到血辰的称赞,转过头看了对方一眼见对方神色如常,没有丝毫的改变,他好似没有意识到那颗子弹只要偏一点就能取走他的性命,比传言中的还要厉害,而且很有信心,黑袍人这样评价到。 他知道如果血辰想要躲开并不难,可是对方并没有,那说明什么?说明他预料到那颗子弹的目标并不是他,在短短的一瞬他便判断出这一切,并且坚定地认为这判断没有任何失误的可能唯有如此他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这人很强,在黑袍下的男人嘴角挑了挑。 严灼此时从惊恐中恢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身体有些软,也许是见众人疲惫又或者出于别的目的森理建议到“天色已经黑了,我们先安营扎寨吧,屏你也辛苦了来我帮你擦擦。”说罢森理便伸手为那黑袍人擦汗,黑袍人微微地眯眼十分的不爽,他弄不清面前这人在打什么算盘。 ☆、转移注意 森理与这个叫做屏的黑袍人之间的互动并没有逃过血辰的眼, 见这两人如此僵硬的相处模式血辰不禁觉得好笑,尽管不清楚这人是什么来头,但是依旧不妨碍他看热闹,并暗叹一声有趣。 屏有心想要躲开,但见到血辰的视线正投在自己的身上,他只能克制住全身的不自在任由森理在这里和他套近乎, 屏有些不大明白面前这人在想些什么, 不过无论他想要干什么只要不打扰自己完成任务就好, 装情侣虽然让人不太自在,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能够有效降低猎物的警惕方便动手, 想到这里屏开始与森理虚与委蛇。 见屏开始配合自己, 森理眼中闪过一道幽芒, 他觉得似乎离成功又进一步,只要那些人相信他是自己的哨兵那么一切都会水到渠成。 血辰抬头看了一下天空,此时炙太阳正在缓缓下落即将淹没在地平线下“时间不多了,我们开始动手吧,要不然等到晚一些再搭营地可能会有些麻烦。”血辰开口道, 众人也点头附和的点头,没过多久篝火便燃了起来,跳动的火舌照亮这夜空,四周一片寂静,唯有蛙声点点。 血辰坐在篝火边,双眼看着跳动的火苗他习惯用于在晚上独自守夜,严灼低着头看向血辰只见他的背影被明亮的火焰拉的很长, 犹疑的向前走了几步缓缓坐在他的身旁边开口道“哥,我是不是很逊。” 血辰点头没有一点的作假的回答道,严灼见他的动作一时间心里更加压抑,坐到他的身边将自己搓成一团,眼中失去了光彩,自己总是这么没用,除了给大哥找麻烦就没有别的作用,整个严家唯有自己的天赋最差,甚至有多少人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严家的子嗣。 不安与悲伤从严灼身上溢出融化在了黑暗之中,察觉到这气氛血辰动了动腿继续开口道“虽然你很逊,不过还比不上我当年,论起逊你能有我十分之一吧。”听到这话严灼瞬间打起了精神反问道“当年你第一次战斗是什么样的?不会骗我的吧?” 夜空一片深蓝,血辰仰头看着天空繁星点点开口道“当时我缩在角落里原地哭了一天。”当年在星盗的船上曾经有一群少年想要逃离,然而还未等行动就被他们的队友出卖了,代价很简单只是一口粮食,也在这样的一个晚上那些曾经在仓储室抱团取暖的身体变得冰凉,冰凉到无论再怎样暖也暖不回来了,他们失去了生命。 那是血辰第一次拿起武器想要救一人,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当时的他太弱小了除了被一脚踹开丢到角落没有办法伤那人一根汗毛,只能任由那些可怕的刽子手肆意屠杀,没过多久那一舱室的孩子中但凡稍微大一些的全部都倒在地上,鲜血流成一条血河,而那些年幼弱小的被留了下来,因为他们需要有人处理尸体打扫地面,这也是他讨厌星盗的原因。 没有想到时间一转眼过去了这么久了,现在更是物是人非,严灼一直看着血辰见他神色不对没有继续追问,直到半晌后血辰回过神意识到今夕已非往日,转头对严灼歉意的笑了一下开口道“算了过去了不说那些?你在学院的时间比我早,知道的应比我多,我问你这次参与演练的外来人学院可曾核查过他们的身份。” 严灼想了一阵摇摇头开口道“有倒是有,不过只是一个报备,大部分信息都是那些学生提供的,很少有人查验真假。”听到这种种事端,血辰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他似乎闻到了和过去一样的气息,那是鲜血的味道。 “所有进入的人都有配对吗?那缇娜是怎么进来的?”血辰听到这话有些不解向严灼开口问道,严灼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以眼神示意血辰看身后,跟着严灼的视线血辰将目光落在了出于篝火昏暗处的二人。 视野之中只见宪桉目光柔和的看着缇娜,而缇娜似乎突然察觉猛地丢下手头东西脸色犹如吃了死苍蝇掉头就跑,宪桉有些受伤想要去追,却又不知怎样挪动脚步只得呆在原地看着缇娜的背影暗自神伤,于是那阴暗处只剩下他一人形单影只。 抬头见血辰正看向自己,宪桉仿佛得到了莫名的勇气挺起胸膛恶狠狠地给了他几眼,血辰转头对这人突然的敌意理解了,同样也知道了缇娜是怎么进来的。 在黑暗中总是蕴藏着种种不为人知的东西,那边的森理和屏还在秀着奇怪的恩爱,那别扭的感觉让血辰看着都觉得难受,不再理会吃醋的这一波,血辰坐到了严华淼身旁示意他看向那边开口道“小心一点,这个森理不那么简单,他曾经很多次的跟我打探过你,问我对于你的看法,好像在试探我们的关系,至于那个屏我猜测应该是他找来的外援。” 月色过半,严华淼在树梢上警戒着,血辰则靠在他的身旁刚刚睡下,偶尔扭动几下似乎在寻找更为舒服的姿势,轻微的呼吸声在严华淼耳边响起,月色投在两人身上使得他们看上去更像一体。 突然间严华淼的视线投向远方,血辰好似也被惊醒动了动身却没有睁眼“有什么东西在往这边来。”血辰开口道,严华淼轻点了一下头从树梢间一跃而下,血辰也睁眼看了看底下沉睡的众人,富有深意的看了森理和屏一眼。 瞬间营地被灯火点染,众人纷纷从睡梦中醒来,随后便都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很多,有很多的异兽,他们在往这里来,我们必须赶快离开,马上。”宪桉喊道,紧张的气氛随之在这营地中蔓延,森理看上去有些惊慌,屏则看了森理一眼却也没做过多的理会。 众人起身夺路狂奔,希望能赶在这里被兽群踏成烂泥之前离开,动作必须要快,一分也不能耽搁,所有的必须之物被草草的塞进包裹,剩下的他们不做理会,森理见众人忙碌起来,故作慌乱的抬脚将一物踢进了火堆让它伴随着火苗变成灰烬的部分。 虽然情况危急,但是还难不倒这里的众人,严华淼很快按照兽群前进的方向在脑海中制定了退离的方案,以他们的速度这些兽类还不至于和他们撞上,就这样所有人等按照计划以最快的脚程离开这里。 黑夜中火光穿梭在树冠之中,地面的众人按照火光的方向前行以避免走散,血辰的视线落在屏的身上,眼前的队伍严华淼在最前,他位居第二而血辰则在他的身后以避免这人有什么不利的举动,缇娜在树下颇为不情愿的跟着宪桉,口中还嚷嚷道“我告诉你,要不是因为队长我才懒得跟在你旁边。” 宪桉摇摇头缇娜是什么性子他太清楚,他太知道这人刀子嘴豆腐心,于是对着缇娜笑了笑心里被一阵暖意充斥,然而还没等这暖意透到心坎就听缇娜吼道“收起你那勾·搭小姑娘的笑容,这招对我无效。”笑容凝固在脸上,瞬间如同被霜打过的茄子蔫了。 声音慢慢远离,严华淼停下了脚步看周围一片葱郁的丛林皱了皱眉,“甩掉了。”屏开口道,严华淼和血辰看了他一眼心中的疑虑消了大半,本来以为这次兽群如此凑巧是有人为之不过现在看来可能真的只是一个意外,最好的机会已经错过,而这人也始终在视线之中没有联系他人。 正当此时屏的视线猛地一顿他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同时严华淼和血辰也注意到了,森理不见了,屏转头只见严华淼和血辰扭头同时看向自己眼中跳动着怒火,他知道自己被坑了,然而这一切为时已晚。 严华淼将刀架在脖颈,血辰将精神力放了出去,却发现无论怎样都找不到森理的身影,依照一个向导的速度他不可能跑的太远,然而此时他却不见了。 严华淼有些气愤,他大意了,本以为森理不是关键面前这个哨兵才是,毕竟以一个向导的能力所做的事过于有限,但是加上一个实力不凡的哨兵可就没那么简单了,于是一路之上虽有所怀疑,但是注意力大都集中在这个人身上小心的防备着他,反而忽视了那个向导。 “说吧,你是谁和森理什么关系?”血辰开口道,屏却没有回答只是开口道“你们和那个向导敌对?”血辰听到他这话眉毛皱了一皱,想不通这人为什么这么问,突然间一个猜想浮现在脑海,他感觉有些不妙。 “趴下。”严华淼和血辰同时喊道,缇娜将宪桉摁倒在地,一阵亮光充斥在这森林中,火焰瞬间吞并了这里,“你和他不是一起的?”血辰问道,屏握紧拳头咬着牙关开口道“是,我和他不是一起的。” 听到这话血辰脸色有些难看,一路上他们都在观察这个人,以为森理和他是一队人马,然而现实就是森理用这人牵扯住了自己和严华淼的注意,然后暗中做了手段迫使所有人自投罗网。 作者有话要说:双开果然不是人能够承受的,累死了。 ☆、枪声 皓月当空, 火舌奔涌,整个森理入眼所见皆被火焰覆盖,耀眼的红照亮整片夜空,众人看了一眼彼此,事发突然他们没有任何的准备,现在更是境遇凄惨竟被活活困在这里, 看不见半点生机。 倘若是别的什么情况, 尚且有援兵可以期盼, 然而这森林大火除非范围过大,否则多数的时候都让火情自生自灭, 别的不去理会, 这时候期盼有人发现和期盼天上掉馅饼没什么区别, 四周被一片火焰包围,众人围成一圈不断退后,炙热的温度扭曲空气 ,火焰侵占脚下的土地。 “不好,要烧到我们这里来了, 缇娜过来,不要靠的那么近当心被点染。”宪桉抬眼只见火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这边逼近,缇娜抬头看了一眼天有心想要反驳几句,可是现在的情形让她实在不愿意多费口舌,无论在坐的众人有多强,无论出去怎么叱咤风雨,说到底终究是肉体凡胎, 会死会痛会窒息,会被火焰灼烧致死。 恼人的烟雾开始慢慢升起,众人逐渐觉得呼吸变得困难,呛人的烟雾让他们不停的留着眼泪,此时严灼捂住口鼻说道“根据图纸,在这旁边有一条小河,我们向哪里前进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不可。”严华淼,血辰两人同时开口,此时严华淼看了血辰一眼,血辰点了点头说“现在显然是我们中了敌人的圈套,他们设下计划不会留下这么大的漏洞让我们钻,想来他们此时应该磨好刀就等我们伸出头挨宰。” 这话语的内容实在是让人不愉快,但是现实就是如此,严灼开口道“不管有没有埋伏,挨不挨宰我们现在只有这么一条路,如果我们呆在这里不动结果就是和这些树木一起变成灰烬落在地上不分彼此,这样岂不是死的更惨。” 想到这副图景严灼闭上了眼,众人听到这话也心思一沉,严华淼看向血辰只见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在想什么。“血辰,你有办法吗?”血辰点点头有摇了摇头,严灼有些心急开口道“这到底是可以还是不可以啊?” “我有一个主意,不过只能赌一下,我不知道有几分的把握。”血辰开口道,“现在不管是什么都说出来听一听,也许还能多一个选择。”严华淼看着血辰这样说。 血辰闭上眼用力的抿了一下嘴唇,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瞳孔中跳动着火光“一群混蛋,哥多久都没这么憋屈过了,他最好在家里祈祷我不会回去,否则一定让那些家伙付出代价。“血辰快速的问候了一边他全家,血辰才继续数道“我进来的时候曾观察过地形,两边的崖壁十分陡峭而且裸露出的多是大片岩石。” 严华淼听血辰说到这里,心中已然有了猜测,两人的视线相交以眼神相确认,严华淼开口“现在只有这么办了,记得那片崖壁的方位吗?”血辰合上眼点头,见两人打哑谜,缇娜开口道“行了,赶紧说吧我们要怎么做,再这样下去真的就要糊掉了。” 严华淼转身向众人说“所有人带好匕首,近身的武器,剩下所有东西能丢全都丢掉,然后找到崖壁然后爬上去,崖壁上面没有树木不会烧着,我们的动作要快敌人随时都有可能出现。” 众人听到这话瞬间打起精神,就算是希望渺茫,却到底还是多了一条路可供选择,此时宪桉突然开口“跟我走,我曾经登上山顶看到过这里大概的地貌,如果我记得没错就在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 严华淼,血辰,缇娜互相看了眼彼此,感叹到这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于是宪桉领头众人随后仅仅的跟在彼此身后,脚程不断加急,浓烟席卷全身,泪水被熏得一滴滴流下,伴随着跑动与呼吸喉咙内感受到一阵阵的刺痛。 血辰众人正在和时间争分夺秒,火焰就在他们身后炙烤着他们曾经踏过的土地,宪桉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强行支撑着身体用手扶着岩壁,两眼向上望去充满了希冀,“到了,我们到了,可行,这计划一定可行。” 血辰走到宪桉身边,有些担忧的看了他一眼,前面的缇娜向他呼喊道“愣着干什么快往上爬。”说罢不由分说用匕首刺入岩壁,借此着力点向上攀登,宪桉看了血辰一眼撇头示意他赶紧上,血辰摆了一下头开口道“我殿后,你上不用管我。” 宪桉看着血辰的眼最终点了一下头,抬起脚向上攀爬,然而向导的力量终究是不及哨兵,一路的奔跑让他消耗了太多的体力,他现在只觉得自己的腿脚连站都是困难更别提攀登岩壁这样的事。 费尽力气,咬住牙,双眼开向前面缇娜的身影他发誓一定要跟上,于是他在岩壁上缓缓移动,血辰看着他的身影慢慢上升,深呼了一口气也跟上前控制住速度保持在宪桉身后,当然在他的这个角度宪桉有什么动作都一清二楚,包括他看缇娜的那眼。 血辰心想道作孽啊,缇娜你也不管管你身后这个痴情种子,看他现在的样子估计恐怕很难爬上岩壁吧,算了竟然你不管,那只能可怜一下我了,帮助你照看他一下。 宪桉小心的移动着身体,尽量克制住不断抖动的手臂,用力的抓住手中的岩土,强行将自己贴在上面,他知道会很难,但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样子,前面的跑动消耗了太多的体力,他只觉得全身都虚软的厉害。 神情微微恍惚,手指松了一下,瞬间失去了重心,面前的一切开始倒退,宪桉已经预想到自己会跌入一片火海,然后被焚烧至尽,这就是命吧,他感叹道,但是很可惜血辰没有给他继续感叹的机会,他只感觉身体停止了下落,睁眼向上正看到血辰拉住了自己。 “谢谢你。”宪桉有些不自在的开口道,然而血辰却没有理会只是异常的严肃看着他,宪桉有些不大明白,转动了一下眼睛才意识到他好像在透过自己看谁,可自己身后有什么吗?宪桉回头,只见月色下一物闪着寒光。 “砰····。”枪声响了,惊起一树飞鸟。 ☆、在我这儿 抓住宪桉的手身体向后微坠, 血辰下意识的转头看向宪桉,却透过他的肩膀见早已被忽视的一人从怀里掏出一物,那物在火光的映衬下冷气逼人。 黑袍下屏挑起嘴角,他知道自己的猎物插翅难逃,现在血辰的双脚抠在岩缝里,左手抓着岩石右手抓着宪桉, 在这个位置他没有办法躲闪, 这简直是再好不过的机会, 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屏的右手伸向自己的怀中将枪支取了出来,这么近的距离哪怕再蠢也打不偏, 更何况下面是一片火海他不敢随意挪动身体, 血辰在他的眼中已经和靶子没有什么区别。 枪声响了, 血辰动了,他放开左手由身体向后倒去,脚下用力一蹬,身体脱离岩壁,于此同时宪桉被松开背后被狠狠的踢了一脚, 身体向上飞了起来下巴撞到了土石上,宪桉抬手抓住面前岩壁的凸起勉强固定住身体,转头见血辰已然消失在一片火海。 “血辰!”宪桉慌张的伸出手在空气中摸索,然而什么都没了,只有气流在他的指尖缠绕,宪桉的瞳孔放大 ,盯着下面好长一段时间, 同样有这个反应的还有上面的众人。“血辰。”严华淼觉得有些恍惚,口中喃喃到,他拼命的用视线搜索着血辰的身影,然而一片火海中哪里还看的清人的身影。 “你就是个疯子。”屏拼命像血辰喊道,然而血辰可没有打算理会,在他跳下来躲过子弹的瞬间没忘把屏这个作俑者脱下水,插在岩壁之中的刀刃没有办法承受这突然增加的重量脱落下来,屏几番挣扎想要将血辰从自己身上摔下来,然而没有任何作用,血辰此刻拉住他是有同归于尽的意思。 “我是个疯子?没有啊,我觉得很正常与其在那当靶子,我觉得拖你下来是不错的选择,你看下面一片火海,如果有人失足掉了下去会不会很暖。”血辰不怀好意的开口,屏咬紧牙关“你想干什么?” 血辰顺着屏的身体爬了上去在他耳边说“最开始我以为你是森理请来的,然而不是,那么问题来了如果你和森理不是一伙的,你是因为什么跑到这里来,又是谁让你来的?” “无可奉告。”屏咬住牙关,他感觉自己的手臂一阵发麻,一个人的胳膊却不得不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实在是负担太大,然而无论是怎样的负担,只要屏不想死怎么都得撑着。 此时的他只觉手臂疼的厉害,肌肉被一条条的撕开,痛觉不断蔓延,然而无论怎么受苦受难都比不上脚下的火舌跳跃更让人心寒,他知道如果掉下去就真的结束了,就算足够走运也会面目全非。 “无可奉告?你现在可是受制于人,如果我足够好心从你身上下来,兴许还能多撑一会,而现在吗···我估计你的手臂恐怕不久就要脱臼撕裂。”血辰看着屏的眼语气颇为平静,他太知道这人撑不了多长时间,至少按照底下的火情想要撑到熄灭可不是随便说一说那么简单。 “你不敢,如果我松开手掉入火海,你也会跟着一起倒霉,别忘了你现在还抓在我的身上。”屏信心满满,他觉得血辰一定不会自寻死路,而只要他松开手,自己就一脚把他踹下去,现在最重要的是说服他放开“不如我们先停战,你放开我自己找一块岩石,这样抓着我,我就算再是不想掉下去,不想死也没用不是吗?” 血辰见他这样说开口道“让我放开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不是现在,我还打算在这里多呆一会儿,这里的空气不错,风景比起别处也格外秀丽,至于你说我不敢,如果你觉得自己命大尽可试一试。”血辰的笑颜在黑夜中格外的刺眼,屏在心中暗骂了好几遍疯子,然而又有什么用呢? 黑暗中的二人吊在岩壁上,身体下方火焰散发出的高温让这两人汗流浃背,屏两只手紧紧地抓住嵌在岩缝里的刀刃,脸色一片青紫,他知道已经濒临极限,如果继续两个人都会葬身火海。 “你赢了,你想问什么我可以告诉你。”屏开口道,但心中却在想告诉他也无妨,只要这人最后变成尸体,就没有人会知道我开口说了什么,更何况现在这种情况无论说什么他都无法查证,自己也不会给他查证的机会。 见他愿意配合血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谁授意你来的?”他所关心的只是这么两个问题,于家和贺家两大家族不断地下绊子已经够让人头疼,如果再蹦出一个不明势力就太讨厌了。 血辰的两个问题十分简单,然而仅仅从这两个问题可能推敲出很多东西,屏思考了再三决定糊弄过去开口道“是贺家让我来的,我是他家的侍从。”屏小心的观察着对方的反应,但是从血辰的脸上可看不出什么。 “是吗?你应该不知道,据我猜测森理有九成是贺家的人,然而他却把你抛在了这任由你自生自灭,现在你却说和他是一起的?这可不怎么好笑。”血辰眼中泛着杀光,如果不能从他口中问出点什么,不如就直接送他离开,也省心省力。 “我是幼年生活在废弃星,熟悉各路人等。”所以麻烦你说谎的时候,考虑考虑我的经验不要编太离谱,屏听到这话瞳孔中闪烁了一阵开口道“那您觉得我是什么?” “你有着和我相似的气息阴暗而令人窒息,只是我不清楚你是黑暗中的哪类,是投机的冒险者,掌控一方的地头蛇,从小训练的暗卫,还是流浪者亦或者杀手。”血辰对自己的猜测很有信心,他知道出身废弃星的人身上总有无法磨灭的印记,哪怕是自己阴暗面也深入骨髓,时间教会了自己如何掩盖却未曾让它消失。 一个出身废弃星的人来到这繁华的帝都,血辰不相信每个人都有和自己这般运气,如果不是因为向导的身份,相信绝对没有那么容易离开,现在这个人却站在这里甚至混入了向导学院和哨兵学院的联合演习中,就算是演习对身份核查的并不严格,但废弃星的黑户是绝对不可能混进来的,那么他是怎么进来的? 见血辰将名单一一列出,屏的心脏跳得厉害,咬牙看向血辰心里坚定要让他死的决心“你猜对了我是一名杀手,但是你也知道杀手是不会被告知雇佣者是谁的。”这样就无谈谁是授意者,在无形中否定掉了一个问题。 见如果再开口也问不到什么了,于是血辰放开对屏的桎梏,而屏则抓住了这瞬间的机会,翻身向下一踢,血辰早有料到侧身躲开,将匕首钉在脚下以此作为站板,抬手与屏对上,见一击未成接下来的攻势更加迅猛。 两人各自站在插入岩壁的武器上对视了一眼,现在可供他移动的空间只有婴儿手臂般的长短,以及不到三根手指做宽的刀身。勉强能够将双脚横着踏在上面保持平衡多一分都没有了,两柄刀刃很近只要迈步就能够踏到对方的领地上,但是代价就是面对敌人的拳头。 身下是万丈的深渊以及一片火海,谁能把对方踢下去谁就是胜利者,血辰和屏都没有动作,他们小心的观察着彼此,在这么小的空间下战斗只要稍有不慎必死无疑。 然而时间不等人,他们已经感觉到脚下的武器被火焰烤的灼热不堪,再继续拖延谁都不清楚会出现什么意外,血辰抬脚踏向屏的刀刃抢占空间,迎面的拳风打了过来他用力一仰躲过这击。 见血辰站在刀剑边缘屏私自以为是不错的机会,抬腿横扫腰腹,然而此时变故突生,激烈的打斗使得插在岩壁上的刀刃越发不稳,最后撬动山石脱落下来,失去支撑的两人伴随山石下坠。 屏由于离崖壁较近伸手抓住了另一把固定着的匕首,勉强止住了身形,而血辰则拿到了脱落的那把,正当屏感叹这是命运的眷顾时一柄刀刃穿透空气飞射到近前,他只觉手腕一疼,指尖一松,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视线的景物快速后退,身体被一阵火焰所包围。 屏心中最后想的是,这样也好也算是同归于尽,然而正当他感觉到火焰温度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自己腰间应该还有一把匕首紧忙摸了摸,然而一根毛也没找到,此时血辰的声音从上面的岩壁响起他说“别摸了在我这呢。” ☆、往事不可说 屏瞪大双眼眼看着血辰离自己越来越远, 似乎不甘心就这样坠入火海,他努力的挥动手臂,然而他身上没有羽毛,手臂也不是翅膀,纵使他用尽浑身的解数也不能逃离命运的主宰,最终火焰将他彻底的吞并。 血辰见下方的火苗猛然窜起好似欢迎这新填入的燃料, 不禁摇了摇头, 感叹一句大好青年误入歧途可悲可叹。此时上方突然坠落一石子, 血辰抬头察觉到众人正在向下前进,紧忙喊一声喝止住他们的行为, “别下来, 我没事, 这里的火焰不太稳定小心烫伤。” 说完这句便紧忙催动身形,拼命的向上爬去没过多久便于众人对上,为首的严华淼见血辰安然无恙闭上眼深呼息,随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那个人呢?”声音压抑的厉害,血辰有理由相信如果屏没有掉下去一定会被撕成碎片, 然后成天女散花状扔到空中。 “掉下去了,估计会变成灰吧,这么大的火贺家对我们够狠。”血辰小心的凑到严华淼身旁轻声说道。脸上的灰烬被手指用力的蹭着,然而并没有变淡,只留下一道道灰黑色的印记,“别弄,再弄整个脸都要变成铁锅了。”血辰缩了一下脖子躲开严华淼的手指, 见状严华淼也没有继续,只是开口到“走吧我们往上,你还撑得住吗?” 听到这质疑声,血辰将腿微微蜷了一下,却见严华淼的视线投在上面,于是强作言辞道“当然,就这么点运动量算什么,那小子还想跟我斗,简直和找死没什么两样。”众人见血辰中气十足的模样摇了摇头,各自相视一眼离开了这个地方。 唯有宪桉和严华淼在那里没有动弹,“很抱歉。”宪桉开口道,血辰听到这声看了他一眼似乎不太明白这人为什么道歉,严华淼到血辰这幅样子,也知道他不在状态,转头对宪桉开口道“没事,你上去吧,这里有我。” 于是这片岩壁只剩下这一对,“很疼吗?”严华淼问,血辰转过头想要装作没事,但严华淼的视线实在是让人觉得太沉重,血辰想要说这点伤算什么事儿,然而这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严华淼一眼神喝止了。 “我帮你。”严华淼来到血辰身边示意他靠在自己身上,血辰有心想要拒绝,但是对放的眼神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坚定不容置疑,无奈血辰只能将手臂搭在严华淼身上却小心的转移着重力尽量减轻对方的负担。 “这个岩壁的上面还是有平坦些的地方,到时候让我看一下。”严华淼开口道,血辰见状知道隐瞒不过去也只能点头,两个人一路攀登来到岩壁顶端,却感觉到这氛围有点怪怪的,缇娜坐在这一边而宪桉则坐在离她最远的地方,两人背对着背中间弥漫着一股火药味。 血辰看了看这两拨摇了摇头,心想这又是闹哪样?缇娜冷哼一声,宪桉更显得形单影只,戳了一下严华淼示意他去看看缇娜那边是什么情况,而他自己则一步步的走到宪桉旁边坐下。 抬眼往他的身边靠了靠见他不作反应,于是开口道“兄弟,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一眨眼的功夫咋就成这样子了,见血辰凑了过来,宪桉扬起头望向天上的一轮明月开口道“没事,只是累了。”血辰见状觉得也许不应该多嘴,他看上去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血辰见状打算起身离开,却听到宪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血辰,我很羡慕你。”血辰转头眉头微皱开口问道“你羡慕我什么啊?”,月色下迎来一片的寂静,崖壁下火焰的温度似乎无法传到这百米的悬崖之上,使得这里变得格外寒冷,过了许久,久到血辰觉得不会听到答案时,声音才悠悠的传来“我羡慕你得到了我想要的。” 他的神情异常的凄楚,整个人好似被低气团笼罩,血辰停下脚步开口道“需要一个倾听者吗?”宪桉点了点头血辰再次坐下,底下的风拂着火焰被卷起却又落下,宪桉开口了“我和和缇娜是从小玩到大是很好地朋友······” 另一边严华淼也开口询问发生了什么,缇娜犹豫了一阵开口道“我们能不能让他离开,这人除了添麻烦没有任何作用,如果不是他就不会出现那么惊险的一幕,血辰也不会遇到危险。” 严灼见自家老哥脸色不对,紧忙蹦出来打圆场“没事,血辰不是那种鸡毛蒜皮的人,而且你看那边他们不聊得很好嘛?再说要不是人家宪桉我们现在估计连这个地方都找不到。” “你讨厌宪桉这是私人恩怨 ,至于没有他血辰不会出现危险这么说过于绝对了。”严华淼并不喜欢过河拆桥,所有的向导除去血辰这个另类每一个人的身体素质都相似,宪桉算是不错的甚至比起军医枫岚也差不了多少。 缇娜见严华淼沉默下来,一时间只能蹲坐在地上过了好久才开口道“我和那小子从小打到打简直就是仇家······。”此时两边的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宪桉继续道“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我们冤家对头,狭路相逢。”缇娜道。 宪桉:“小的时候我每天都去找她玩,每次都很努力的哄她开心。”缇娜:“小的时候我每天都被他欺负,每次都是他站在那里看我哭。” 血辰点头,另一边的严灼也点了点头,示意这两人继续。宪桉:“后来她成为哨兵,我很伤心,以为再也没有机会了,谁知道我觉醒成为了向导也算是峰回路转。” 缇娜:“后来我成为了哨兵,我很开心,因为终于可以揍他了,然而那小子侥幸成为了向导使得我错失了机会。“ 宪桉:”本以为可以再续前缘,没有想到会被拒绝,努力的想要与她相衬,没料到中间总有些人来搅局,为了避免误会我拒绝了其他的人,然而······”宪桉的神色低迷下来。 缇娜:“本以为也就这么算了,没想到他居然找死,弄得哨兵那里鸡犬不宁,每天和开屏的孔雀一样到处勾搭小姑娘,然后勾搭上了就甩,你说人不人渣·····”缇娜用力的拍了一下大腿,严灼吃痛的叫了一声“姐,拍自己的。” 两边人各自陈述着一件事,然而似乎不太一样,只是看着两人的面相似乎都不像是撒谎的样子,所以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似乎没有人知晓,也许过去的只能过去吧,谁都没有办法还原曾经的事。 宪桉低沉的声音催人入眠,最开始血辰还在听但后来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一个横躺倒在了石头上,第二天睁开双眼只听耳边嗡鸣声不断,疲惫的支起眼皮翻个白眼,却见宪桉仍没有停下的意思,血辰觉得有点崩溃,就算是昨天折腾到很晚,你也不能直到现在还没完。 “血辰你怎么了?”宪桉开口询问,然而只留下血辰在那里摇了摇头,见他的脸在清晨的阳光添几分暖意,长长的睫毛煽动着显得脆弱而美丽,血辰看向宪桉觉得在看一个怪物,话说这样的温润公子竟然有着话唠的属性,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血辰翻身站起却见底下有不少的人在寻寻摸摸好似在找什么,宪桉也起身探出头观察情况,却被血辰摁在了地上,“别乱动,我们这里不高,这角度仰头他们还是能够看见。”宪桉点头紧紧的趴在地面上,众人也都跟着起身随后一步步的爬到悬崖边缘。 “他们不像是向导学院或者哨兵学院的人,看上去来者不善。”血辰开口道,众人点头,严华淼看了眼前的情景扫了眼众人“分两队,从他们的后方下去,然后左右包抄务必要留下一个活口,动手。” ☆、揍两个人 底下的人尚不知厄运即将降临, 领头的两人只是满腹牢骚的抱怨这苦差事,大清早的就被整了起来,本以为可以睡个懒觉,却被派来做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事,别说这里没有人了,就算有人就凭昨夜的大火也足够让他们化成一堆黑炭。 “差不多, 就可以了, 反正家主也不在这, 更何况昨天在溪水边吹了一夜的寒风连个人毛都没有见到,大早上叫来进行地毯是搜索又有什么价值。”其中一个仆从打着哈欠说道, 两个黑眼圈犹如被人打青了眼眶。 另外一个随意的拿着木棍拨弄着枯草, 看着他们变成一地的飞灰“瞧着里什么都没有了, 怎么可能有人,森林那么大谁知道他们倒在了哪里?”两人抱怨着随意的打发着时间,只等时间一到回去报告一声什么也没找到,挨几句责骂也就过去了。 心中这样想着便越发散漫敷衍,身后的众人见状领头的如此似乎也打算就这么算了, 所有的人都没察觉到严华淼等人在不断地靠近,或者说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在这焦土之上还有活着的生物。 严华淼看向另一边,他意识到血辰已经准备完毕,现在只要两方人马聚齐所有的人都会被一网打尽,虽然这个网有点疏,只有那么五个人形成的包围,而他们面对的是十几条小鱼, 让他们跑掉是不可能的,但人多手杂想要挡住他们发出讯息并不容易,他们必须一击即中。 察觉到一切按部就班,血辰从左侧突击,赶在他们发现前解决两人,仆从们大惊本能的退后躲避危险,却没有料到另一边也有磨亮的刀,短短十几秒仆从中只剩下领头的两人,此时他们想起了光脑的紧急呼叫,然而血辰可没有打算给他这样的机会,一个闪身将它反剪在地。 见同伴被制服另外的一个也瞬间安分起来,严华淼点点头,熟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样也算是聪明人,严华淼示意找东西将这两人捆起来,血辰在空间钮中翻找了一阵拿出了一捆钢索,开始在两人的身上缠绕。 其间两人哭爹喊娘一副凄惨模样,然而血辰可没有什么多余的耐心,只觉得这是两个噪音制造器,“闭嘴,待会有你们哭的时候,现在都给我老实一点。”两个人听到这话瞬间不再抽噎,谁都不想惹怒这个脾气暴躁的男人。 血辰直起身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成果,觉得很是不错,拍拍手退后示意众人过来看看,严灼看了看呵呵的干笑了两声“哥,绑的好,很有特点。”严华淼有心说什么,但是见到血辰好似十分满意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于是苦了这两个倒霉蛋,被绑成蚕蛹倒挂在枯树枝上,风一吹晃两下,土一扬糊一脸,尽管如此他们却别无选择。严华淼率先问道“你们是贺家的人?来这里是来找我们的吗?”仆从听到这话拼命的点头,只希望他们不要难为自己。 又问了其他的一些,但是仆役们支支吾吾的让人很不满意,不过严华淼也知道问这些问题有些难为他们,毕竟仆役能够接触到的信息实在不多,不过有一点很让人在意,近些日子贺家来了许多的外来的哨兵,家主给了他们很多的钱似乎嘱托他们做什么事。 一旁的血辰在那边百无聊赖的听着,他对这些信息实在是不感兴趣,比起这些他更好奇另外一件事。“你们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一具尸体?”血辰问道,仆役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我们什么也没找到,就在这里准备混够时间回去,别的什么都没有看到。” 血辰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但心里却有些忧虑,他明明见到屏掉了下去还听到了凄厉的尖叫,然而这里却没有见到他的尸体,实在是有些奇怪,不过也没有多想,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没事几乎不可能,所以无论如何这个屏在短期是不会再来打扰自己了, 待问完这两个一问三不知的货,众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哥,咱们怎么办?”严灼开口道,严华淼思考再三决定到溪边看一看“那些仆从说溪边有他们的营地,我们去看看,不过要当心一点不要被发现,毕竟这次演习没有限制携带仆从,虽然他们都是普通人,但人数一多也是麻烦。” 众人点头表示明白,有了仆役的指路众人很快就到达溪水边缘,抬头看向营地觉得那边的气氛很是古怪,总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凝重。 事实也确实是如此,里面的哨兵正暴跳如雷,他觉得自己已经快要被气疯,本来只要搞定了那一拨,自己和兄弟们就能拿着赏金逍遥自在去,然而没有料到会成这个鬼样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没有他们的尸骸自己这边没有办法交差,更不要谈赏金的事。 环顾一下左右,坐在首位上的男人有些难受开口询问道“这事怎么办,贺家家主就在刚才又找我要人了,现在却连一根毛都拿不出来,再这样下去赏金什么的全都泡汤了。” 见头目抱怨,众人也低垂下脑袋,但是事已至此,他们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机会,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进行大面积的搜捕,然后抓到那些家伙解决掉他们,只是现在人都不知道在哪谈什么解决,头疼。 此时一个向导路过,头目的眼在他的身上稍作停留,一种念头从心头涌起,他摩擦着双手转头问到“怎么样敢不敢来一次大的。”两旁的同伴看了看彼此似乎不太明白,只是本能的点点头。 就这样为首的人抬头对同伴嘀咕了一阵,只见那人的脸色慢慢发白,最后变成了青色“头,这使不得,我们会完蛋的。”男人摇了摇头,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有什么使不得,难道你不想要向导吗?,废话不要那么多如果我们得到赏金最好,如果失败了我们也算不上是一无所获。” “可是····。”那下属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但还没有发出声便被制止了,见头领心意已决下属只能硬着头皮去办,挥手招呼其他的同伴开口道“去,把所有能够召集的向导全都找到这里来,记住不要惊动那些哨兵。” ☆、凶神恶煞 血辰和严华淼众人趴在山坡上占领高地, 小心的观察着那边的情况,“好像有点不对,你不是说他们营地没有多少的人吗?,可是我见这数目并不少。”血辰转头眼中跳动着一抹凶光以及跃跃欲试。 仆从听到这话吓的一个哆嗦,上下摸了自己几遍,不知道这个凶神恶煞又要对自己做些什么, 为求自保他拼命的叫着冤枉“我不知道啊, 大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今天早上家主下令让我们全都出来寻找各位大人,然后在我们走以后那营地应该就没人了才对。”那仆从一边磕着头一边表着忠心说自己是真不知情。 见他这个样子, 血辰也就暂时放过了他没有继续把他倒挂在树上, 转头继续观看前面的情况“有人来, 很多斑驳的精神力。”宪桉开口,血辰点头看向严华淼道“我也察觉到了,不过好像不是冲着我们来的。”血辰察觉到这些气息缓慢前行,觉得不像是有事的样子,否则怎么这么悠哉。 翻身下了高地血辰掩藏住自己的气息, 并建立屏障阻挡他人探知这里的情况,宪桉见状小心翼翼的退到缇娜身旁,察觉到身旁多了一个气息缇娜上下瞄了宪桉几眼,随后便不再理会,全当这人是空气般。 哨兵们将五感放到最大,小心的探知着前面营地的情况,只是许久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的从指尖流过,那些向导陆陆续续的走了进去,只是一直没有动静。 严华淼斜眼看了看前面开口问道“这是进去的第几个了?”怎么这么多人进去没有一个人出来,“刚刚那个是第五十三个,距离第一个进去已经有一个半小时了,现在还有十几个往这边来,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血辰说。 虽然目前还没有碰到什么情况,但也只是目前接下来的事情还需要他们小心应对,呼吸被压到最低,哨兵们将视觉和听觉扩展到最大,而血辰与宪桉则支撑着屏障以避免让人发现这里的不同。 “注意,有情况。”严华淼的视线集中在低地门口,只见一人跌跌撞撞的往外跑,身后则有着不少哨兵在追,用追这个词形容可能不太贴切,准确的说是戏弄,他们与那向导保持着一段距离,远了就加上几步慢了就缓上一阵,从而始终维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那些哨兵嬉笑着,看着前面向导跑的慌张。“怎么出内讧了,那些人想要对向导做什么?”严灼说,然而那个跑出来的向导可没有办法回答,他没过多久便被拖了回去,那场你追我赶的游戏结束了,他的努力却没有起到一点作用,没过多久便不见了踪影。 “他在呼喊······”严华淼眉头紧锁,视线回到身旁,低垂的眼帘遮住阴霾,这里似乎有什么不可控制的事要发生,“他在呼喊什么?”血辰来到严华淼近前这样询问到,严华淼长呼了一口气才继续“她在呼喊救命,还咒骂那些哨兵说他们是废弃星的无赖。” 严灼听到严华淼的重述,脸上稍显惊异,“废弃星,他们难道不是帝都贺家的人吗?”众人听到这话沉默下来,缇娜想了想开口道“如果他们不是贺家的人,贺家家主把他们弄到这里做什么?也许她此时这么骂只是发泄愤怒,没什么具体的意思。” 所有的思绪一时间全都扭成了一团,血辰转头看向另一边的仆从见他欲言又止,“说吧,你还知道什么?”仆从对血辰的手段可是怕的很,这货可不像是一个斯文人下起手来狠得厉害。 见众位的视线全都集中在身上,那仆从退后几步,抬眼看着远处的营地满怀希冀。见他如此作态血辰随意的说。“很近不是吗,可惜就这几百米的距离,你就算是插了翅膀,我也有办法把你射下来。” 听这话仆从脖颈一寒,然后寒气直逼头顶冷的人汗毛倒竖,犹豫了再三他才开口道“各位大人小的就是一普通人,不是哨兵更不是向导能接触到的东西有限。”仆从的眼神闪躲着,身形扭捏似乎急切的需要一个地缝把自己塞进去。 但血辰可没有给他机会,周身散发着一种迫人的气息,仆从咽了几口唾沫才开口“昨天晚上我们被叫到溪水边伺候,那些大人说等各位自投罗网,当时和我们一起的除了贺家的哨兵还有我和您提起的那些外人。” 血辰听到这话上下瞥了他两眼“你能认出他们吗?”血辰询问道,仆从尴尬的笑了笑“大人我不是哨兵,我怎么能看到,再说我们做仆从的少看少听才能活的长久。” 严华淼摆手示意血辰算了,见自家的老婆开口了,他也不好显得过于粗鲁,只是冷冰冰的看了对方一眼,说道“不知道没关系,但要是让我知道你有那个字是假话,我会让你人生的结尾很是精彩。” “不敢,不敢。”仆从全身发抖不断地重复到。 见他那副样子众人相信他也翻不出什么风浪,严华淼示意众人聚在一起随后开口道“现在的唯有进去才知道这些家伙在搞些什么,只是事情似乎有些麻烦,我们最好不要惊动那些人,尤其现在我们对里面向导的情况一无所知。” 宪桉想了想开口道“我有一个办法,也许我们可以借此混入其中,这里的所有哨兵都蒙着面笼罩在黑袍,谁能分清彼此,不如我们下手打晕几个穿上他们的衣服混进去。” 听到这话血辰眉头紧锁,这事听起来简单但做起来恐怕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他们首先必须保证身份不会暴露,否则这近200的哨兵同时动起手来战力可不容小觑更为糟糕的是现在根本不清楚他们的具体身份,如果他们真的出身废弃星那么事情恐怕就没有那么简单。 呆在废弃星的几乎都是流犯,兼任强盗的佣兵团,星盗,杀手,这些都是亡命之徒可不是贺家的那些弱鸡,然而这还不算困难,想要在里面打探消息就必须足够接近他们的首领,这就意味着暴露的可能性直线上升。 血辰有些犹疑,严华淼也觉得事情并非那么容易,两人刚想要开口却被宪桉挥手制止,他说“你看到刚才的那幕了吗?如果你们抓住了一个逃跑的向导并将他带了回去,如此以来从一开始他们便会认为是自己人。” 严华淼和血辰看了彼此一眼,血辰开口道“那么我来当这个向导,严华淼和缇娜动手抓我。”宪桉摇头说“谢谢你血辰,不过这件事只能让我来,他们的目标是你和严华淼,对你们的相貌必然了解,但我不同他们对我一无所知。” 血辰也知道这样更为合适,不过宪桉不从军只是一个研究人员,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他绝对跑不掉,“你确定吗?这不是儿戏,会死。”血辰的声音犹如寒泉,宪桉听到这话却也不惧扬起头说“不要把我看的太扁,你有你的拳头,我自然也有我的办法。” 宪桉的话在耳边回响,血辰紧紧的盯着对方却见他的眼底一片明澈不容质疑,于是向严华淼点了一下头,严华淼开口道“这场戏有我和血辰,以及宪桉,缇娜混进营地但不要参与,毕竟女哨的人数很少容易出错,你只需要在外围就可,如果发生了什么尽快脱身不要陷进去,现在行动。” 严灼听严华淼分配完任务却唯独没有自己不太平衡“不是,哥,那我做什么?”严华淼在他身上看了一阵,想了些许说道“老实在这里呆着,保护好自己,如若发生了什么就去找褚昆中将,高喊你是严戈的儿子相信他一定会见你的。”见到了就往死里收拾。 严华淼起身离去空留背影,严灼仍有疑虑在他的身后高声喊道“可是如果褚中将不相信怎么办?”严华淼摆了摆手开口道“没事他会信的,因为只要刷脸就行,他曾经说过父亲那张脸就算是隔个千里远,生千百子辈都能认出来。” 说罢严华淼便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只留下严灼一个人十分的茫然,直到现在他都不明白这个褚昆和自家老爹到底是什么关系。 ☆、聪明的做法 待确定计划后, 下手打昏了三人缇娜先血辰等人一步潜入营地,随后血辰,严华淼,宪桉也准备完毕。 血辰点上一根劣质香烟,吸了两口 口,随后将身体笼罩在烟雾中用以压住身上的信息素。 按照计划他们推演着各种可能做出各种应对之策, 直到时间流到黄昏才决定采取行动, 一切进行的异常顺利, 三个人的演技发挥稳定,活灵活现的上演了一出恶霸强·抢良家妇女的戏码。 经过一段吸睛的表演血辰与严华淼带着被抓的宪桉缓步迈向营帐, 血辰有意放慢脚步使得自身形自然地落到严华淼身旁, 随之仅以两人可见的声音说到“待会无论问什么你只管配合, 虽然我没有在帝国混过,但我对废弃星还算的上了解,对付应对这类人也不是第一次。” 跨入营帐,里面虽然简陋但五脏俱全看得出这并不是一个无组织的团体,血辰不动声色的扫了眼周边的守卫, 算上前面的头目一共有七个人,人数并不多他和严华淼完全可以搞定,只是虽然这里人数不足为患,但外面完全不同,那里的人数哪怕是一人吐一吐沫星子都足够他和严华淼躲上一阵。 抬眼直视营帐中间为首的人五大三粗,身体往那一站好似一面墙,黑乎乎的拦在那里占了好大的一片地方, 气息更宛若腐肉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怀疑不是内分泌失调(狐臭)就是脾胃不和(口臭)。 血辰先行开口“头领有一个向导跑了出来现已捉回,怎么处置?”坐在首位上的那面墙抬头看了眼血辰,心想这声音怎么听起来怎么这么陌生。 男人的视线落在血辰身上好一阵,才转移注意看向宪桉那边,上前走了几步脚步声在宪桉身边响起,首领绕着他转了几圈似乎在确认什么,随着他的脚步宪桉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他担忧会被看出什么,但仔细一想不应该有什么漏洞。 “长得不错,带下去小心看管。”男人下了定论大手一挥,手下便上前压住宪桉往外离去,尽管宪桉离去了,但男子的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宪桉的背影,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角面露贪婪之色“向导学院真不错净出一些好货色。” 首领的视线在宪桉离去的地方久做停留,过了好久才缓过了神想起了这还有两个“你们是什么时候加进来的,听声音不太熟。”血辰听到这话,意识到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紧忙开口道“回禀头领我们来已经有一阵了,只是一直在外围打杂没有什么机会接近,所以您觉得我们不熟也是很正常的。” 男人走到血辰近前瞟了他几眼,总觉的这小子有什么不对开口道“你的引荐人是谁,把他找过来我有话要问。”男子说完这句,余光与严华淼相对只觉身体一阵寒,这种眼神似乎在哪里见过。 血辰在心里暗道一声不好,他也察觉到男人神色的转变,只是不知道是什么触动了这人,千万不要因为一个眼神就出事,那样也太惨了。也许是上天听到血辰的心声有意扭转局面,此时营帐外慌张冲进一人打破了僵局。 “头不好了,关押的那些向导暴走了,他们哭喊着到处乱跑。”下属跪在地上陈述到,男人一听这话瞬间急了,注意力转移不再看向严华淼,只是神情依旧颇为不悦,粗着喉咙喊到“我不是让你们小心点吗,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下属见首领脸色难看哆哆嗦嗦的说道“头,我们只不过是瞧着那向导好看调.戏了一下,也没干别的什么。”说完这句身体就狠狠的挨了一脚,被踢出了五步有余,蜷缩在地,没有首领的允许他不敢随便的起身,只能抱住头蹲在墙角等待接下来的攻击。 男人咬牙却也没再继续,他就知道那些小崽子不可靠,什么东西都想要掺一手,深呼了几口气手指向门口送那下属一句滚,下属如蒙大赦紧忙连滚带爬的消失在了营帐之中,生怕首领反悔要将他抓来兴师问罪,他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变成一具尸体。 头领用手扶住额头不堪其扰,血辰则神情闪烁好似想到了什么,此时他再次询问到“刚刚说到哪里了?”血辰上前一步来到他的近前压低声音回答“说到引荐人了,不过头领我们恐怕是没办法将他找来,因为那小子一看就是个短命的,我们好久没有见到他了说不定死哪里了。” 男人听到血辰这话,心中更加犹疑他总觉得这两个人的气息有点不对,但非要指出来是什么不对他又说不出一二,偶然间他的鼻翼煽动了两下,一股酒的味道传了进来。“你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烟还有酒混合在一起的气味。” 说到这里男人靠近了些,而严华淼则全身处于高度的戒备中,他发誓只要这个男人敢做些什么,他就会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去拗断他的头。“你的朋友很紧张你。”男人察觉到身边有股隐而不发的恐怖气息,随着自己的靠近而不断加深,于是他故意在血辰耳边轻声说道。 血辰也察觉到身边有个自动制冷的空调,紧忙伸手捏了严华淼一下示意他收敛,他的这个动作并没有刻意避开男人的视线,见到这一幕男人的脸色越发深沉,目的达到血辰决定加一把火。 于是半真半假的胡扯起来“头领,您不知道我们从小家贫又生在那么个鬼地方,本以为这辈子都讨不到向导,所以两个人惺惺相惜决定搭伙凑活着过日子。” 头领一听这话,觉得了不得惊异的问道“你们是一对?”血辰点头身体靠在了严华淼身上,严华淼也十分配合的抱紧,然后血辰开口道“是啊,我们在一起很多年了,开始的时候还在联邦呢。”一句话引起了男人的重视“联邦,你们原先是联邦人?” 血辰摇头,长叹一口气说道“哪里谈的上联邦人,只不过是黑户而已在边陲53星群混口饭吃。”接下来男人又问了许多关于边陲53星群的事,血辰开始慢慢的掌控了主动权,他的目的达到了,只要谈到这部分的经历他相信没有谁能够找出漏洞,因为这段经历是完全真实,他确实在53星群谋生,也确实对那里十分了解。 由于血辰的回答毫无瑕疵经过一番询问,男人对血辰二人的身份已经相信的七七八八,此时的他看了血辰一眼又看了看严华淼,用手指摸着下巴两个哨兵搭伙过日子也是奇事,不过见两人亲密的样子可不像是作假。 事情了结,男人挥手打算让他们离开,血辰转身准备和严华淼一起退出帐外,他已经达到初始的成效,显然自己的说辞得到了那人的认可,并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接下来只要继续接近,相信用不了多久便能够将那些被困的向导将事情问个水落石出。 “等等。”此时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血辰的脚步猛然停下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只是这光芒稍纵而逝,再次转头看向那人时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 首领想了想开口道“你们去和看管向导的人调换一下岗位,记住替我看住那些手脚不干净的家伙定期汇报,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吧?” 男人微眯着眼,心中为自己的安排手动点个赞,在他看来两个在一起的哨兵应该不会打那些向导的主意了,到时候自己就可以慢慢挑选,这简直是太聪明了,此时的男人还不知道他认为的聪明是多么愚蠢的做法。 ☆、以卵击石 在血辰的各种套路下, 很快他们便使得一大堆人‘想’起了这两位在外围打杂的兄弟,仅用了一个晚上血辰就凭借酒碗,火堆,故事三样东西和敌方打成一片,在醉醺醺的月色里众人摇摇欲坠,血辰却清醒的知道要做些什么。 众人散场, 看管向导的兄弟虽心有不甘但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只得用力的拍了一下血辰的肩膀说着醉话“那个兄弟, 里面的那些好东西交给你了,记得小心一点不要被头抓到, 要不然······”男人拄着身子在地上呕吐一阵才摇摇晃晃的直起身继续“要不然, 头绝对会让你好看。”说完这句他便倒在地上鼾声如雷。 血辰与严华淼对视一眼, 小心的避过这些醉汉,慢慢的来到关押向导的房间,抬头只见灯火下有一人拿着酒瓶神色清冷的看着这里,血辰上前向那人微微鞠躬开口道“怎么还在这里值班啊,这么晚了不去休息吗?” 那人听到声音却没有理会, 只是对着月亮自己喝着,血辰见状微微的眯了眯眼他感觉的到这人不太好对付,但也无所谓无论他好不好对付,只是一个人的还不足以让血辰放在心上。 血辰又走进了些,男人的注意也终于放在了他的身上,他上下扫了血辰几眼用手摁住自己的右眼开口到“我知道你不是这里的人,我相信外围没有你们这号, 但无所谓我所关心的从来不是这些,我在意的东西那些白痴不懂,你也许会懂,因为你和我一样渴望着鲜血。” 说完这段他咧嘴一笑将套在手指上的钥匙摇了起来,随后一飞丢给了血辰,“如果我不是瞎了这只眼,也许我会很开心遇到你这样的人。”他怪笑了一阵,随后宛若醉了一般跌跌撞撞的走了几步,身影慢慢消失在血辰的视线之中。 “那是什么人?要去拦住他吗?”严华淼问道,血辰没有说话只是摇头道“不用理会,只是一个用鲜血来寻找刺激的疯子。”血辰低头看着手中的钥匙慢慢握紧,那人的身影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总感觉会发生点什么,或许是因为对方那不安定的气息。 不过事情被暂时抛在了脑后,借着烛火血辰和严华淼进入了房间,迎接他们的是向导的尖叫和抽噎,视线在房间内搜索了一阵,很快他们便寻到宪桉的身影。 担心对方认不出自己血辰发出声音“你们几个都老实一点,否则有你们好看。”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宪桉神色有些惊异,他没有想到血辰会这么快混进来,这速度未免过于高效了吧。 血辰不管宪桉的腹诽,直接上手将愣神的这位拖了出去,宪桉挣扎着起身小声问道“喂喂,你要干什么?”血辰回答道“调·戏你。”宪桉听到这话一僵,心想这都什么和什么。 见拖着的这位没有任何的举动,血辰倒吸了一口气“调·戏你啊,不挣扎吗?” 此时的宪桉才回过神,紧忙喊道“放开我,你这变·态,放开我·····。”血辰听到宪桉的声音身体一哆嗦“干什么呀,要不要这么浮夸。”宪桉听到这话赏了血辰一白眼开口道“哪来的那么多事,我就会这么一个版本你看着办。” 这声音让血辰显得苍白无力心中万分无奈,但又不得不承受这莫名的噪音,只能认命的把人往外拖,速度快了不止一个档,没过多久便脱离了那些向导的视线,抬手将宪桉丢在一旁血辰只觉得心力交瘁,看了看那边休闲着的严华淼心里一阵的委屈,我去抓人你在这倒是清闲。 察觉到血辰给予的压力,严华淼转移话题开口道“行了说,一说里面什么情况?” 被丢在墙角的宪桉察觉到血辰的嫌弃,整理了一下衣襟又人模人样的出场了,站起身颇为挑剔的看了周围一眼才开口道“前天这些人找借口将向导们召集到这里,但实际上到这里便被关了起来,至于干什么现在只能看出他们想要借此机会抢几个向导回去,不过有一点让人注意,听说有一个向导察觉到了不对逃了出去,还说要找人来救。” 严华淼点了一下头看向血辰,血辰见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左右踱了两步过了半晌才说“就算我对废弃星算的上熟悉,但是仅凭接触我也很难判定他们到底属于哪里,毕竟这里是帝国我又没在这里讨过饭碗。” 血辰尴尬的扭了扭自己的手指,讲真的这信息没有多大的作用,佣兵团那么多如果能对上号还能了解到什么,可是现在这样完全不知道对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实在让人担忧。 “等等。”血辰突然开口,宪桉被他的话惊了一下,转头看向对方,只是血辰的注意力现在全然不在这里,他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你说有一个向导跑出去了,是什么时候的事。” 宪桉想了想说道“是今天早一些时候,怎么有什么不对的吗?”血辰听到这个回答感觉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他想起了早上和严华淼潜进来时碰到的几个单薄的气息,那些人也笼罩在黑袍之下只是看起来神情紧张不大协调。 严华淼显然也想起来了那一幕,呼吸变得有些杂乱“他们不会做那么蠢的事情吧?”血辰听到这话冷哼一声“年少轻狂有多少人为这么几个字付出了惨痛代价,那是数不尽数。”抬头看向外面的月色,他紧锁眉头。 “通知严灼,务必要拦住他们让他们放弃这可怕的念头。”宪桉也意识到可能会发生什么,但是此时已经无力回天,“晚了,哨兵学院那群小子已经聚集起来了。”这么明显的气息这么稚嫩的手段和以卵击石有什么区别。 “逞英雄也要差不多一点,这样是会没命的。”宪桉呼喊到,但是很可惜无论他们怎么抓狂外面的哨兵学院的众人已经决定趁着月色展开行动,营救他们可怜的向导并借此赢得芳心,他们跃跃欲试只将这场战斗当成一次不错的玩闹。 然而祸不单行,此时门外传来声响,血辰看了严华淼一眼紧忙把宪桉拖回牢笼关上,顺带将一切的痕迹抹平。 头领踏进了屋子,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摆设视线再次转到血辰的身上开口道“看好这些人,不要把人搞丢,今天晚上可能不太平,不过也不会发生什么不过是一些不知深浅的小子。”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誓哭着,跪着也要写完,谁都阻止不了一颗前进的心。 ☆、转职做演员 头领在这里说了许多, 囚笼里的向导们神色惊恐,他们都在猜测面前这人会如何处置自己,此时那头领开口道“如果你们发现有谁和这些向导里应外合,就地击杀向导和哨兵一个都不要留,全当成全了他们,懂吗?” 血辰点头眼神扫过囚笼, 他的视线停顿了一秒感觉有些不对, 向导们异常紧张并且张开了屏障好像在隐瞒什么, 虽然心中有所怀疑,但血辰不敢让视线多做停留, 此时少一事总比多一事要好, 视线慢慢退出人群扫过监狱角落见那里有些许杂乱的痕迹。 严华淼也感觉到这里的气息比原先多一个有, 只是暂时并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不过情形有些不妙,如若此时被查出什么恐怕有人不得不以性命买单。 严华淼扫了一眼血辰见他似有所困惑轻点了一下头,见严华淼如此作态血辰明白自己的感知没有错,现在危险就在眼前, 面前的头领还在大谈将抓到的人五马分尸,向导中此时已有人瑟瑟发抖,嘴唇哆嗦好像有什么要说。 一连串的威胁,以及空气中弥漫的鲜血气味让这些没有经过战场洗礼的向导心神不宁,他们在动摇,在权衡要不要供出他们当中潜藏的那人。 此时头领的视线扫过囚笼起起落落,但凡被看到的人皆是脸色一白, 混入的哨兵神情同样紧张,视线最终落在一处久做停留,血辰退了几步寻了一个隐蔽的角落握住手中的武器,时刻准备着如果发生什么不测就直接动手送这人下地狱。 “开门让我进去。”那头领说道,严华淼扫了眼血辰示意他做好准备,门上的锁链被哗啦哗啦的解开,每一声都扣动心弦,那人的视线停在向导中间不再来回腾转,并最终伸手抓住一人。 宪桉见状察觉情况有些失控,身后的那个哨兵似乎准备此时出手,然而这么近的攻击圈就算是严华淼也未必能够及时作出反应,只要这哨兵动手结果便是被一巴掌拍在墙壁血溅三尺,到时没有任何人能够伸手救援。 眼看着视线中的手越来越近,身后那人刀刃已抽出大半,宪桉的思绪一片混乱,此时正是关键时刻他绝对不能自乱阵脚,尽管心中不断地呼喊,但大脑好似死机般现在他唯一能够想到的便是转移注意拖延时间。 想到这里宪桉向前一扑撞到头领身上,对着突然的攻击头领有些不知所措,低头看了几眼想起来脑海中有这么一个人,于是便不再思索抓住宪桉往角落一丢,决定就是他了。人质已经选好,头领叉着腰扫了一遍自家的战利品,神情宛若一个土财主流着口水看面前堆砌成山的金银珠宝。 此时刀刃反射的寒光在严华淼视线中一闪,他锁定了混进来的哨兵,上前几步冷冷的盯着对方以眼神警告,那哨兵见不知道从那里蹦出来这样的洪水猛兽心里一惊,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见他不再作为严华淼放松了些许,他并不希望有无辜的人倒在这里,血辰见事情告一段落,小心的走到监狱角落想将潜入者不慎留下的杂乱痕迹抹平,以避头领看出什么端倪,只是他刚上前便察觉到有一道视线投在脊梁上。 那视线带着审视的韵味,携着某些危险的信号,血辰咬牙心脏剧烈的停了一下,此时头领的声音从后面响起他开口道“那里有什么吗?”低头看向脚边,听到耳边传来的问话他意识到这是一个陷阱圈套,只要自己敢有所隐瞒他会发动进攻,而那些向导必然受到牵连。 血辰扫过自己脚边视线左右偏移最终定在了严华淼身上,现在只能祈祷严华淼反应足够机敏,想到这里他开口道“头领,这里发现了可疑的痕迹。” 头领听到这话嘴角上调,本来他也是才发现这里有些不对,却没有想到自己刚想询问这里的情况,面前的这人就跑到那痕迹前不知道要做些什么,这可能暗示了一些信息,不过没关系姑且听一听他的说法,“你觉得这痕迹像是什么?”他试探的问道。 对他会如此问话血辰心中早有猜测,他装作努力压抑住愤怒的样子开口道“这里有人来过,说是不是你跑来找这些向导。”他猛地转头指向站在那边的严华淼,严华淼观察到血辰那里气氛有些不对正打算出手解救,却膝盖中了一枪。 他的脑海有一瞬间的空白,但很快他也意识到角落潜入者不慎留下的痕迹,于是紧忙开口做外强中干状“没有,我绝对没有,我对你是真心的,什么都没做,再说你说我做了什么证据呢?” 此时血辰金马奖附体,上前几步抓住严华淼手指着地上的痕迹开口道“要证据是吧,过来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严华淼低头看了那痕迹一阵良久无言,站在那边的头领有些晕,他有些搞不懂这里是什么情况,怎么这是要上演家庭伦理剧。 眼看那二人争吵起来,互相揭对方的底,将那些陈麻烂谷的事一一挑了出来,场面一时有些失控,最后头领高喊一声“好了,要吵回去吵像什么样子,说罢他转头离去。”严华淼和血辰共同松了一口气,只是走到门口头领的身形突然停了下来,让他们心脏一时骤停。 怎么被发现了?两人一时间摸不透,头领转身走到监狱中白了血辰与严华淼一眼,开口道“被你们吵来吵去,我差点忘了一件事。”两人听这话暗道一声不好,磨亮刀刃准备动手,却没有想到接下那人却说“我都忘了,把我的人质带出去。”说罢他抬手抓住宪桉的后领扭搭扭搭的将宪桉拖了出去。 血辰与严华淼看着他们的同伴被带走,只能双双在空气中凌乱,血辰问“怎么办,宪桉被人带走了。”严华淼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如此进展许久才缓过神说“没事缇娜就在外围不远,只要不在这里发生冲突都不是什么糟糕的事。” 血辰见严华淼这样说深以为然,但是想到这里心头又一阵不爽在向导群中扫了一阵,最终将那人抓了出来开口道“好啊你小子在这里躲着,却苦了我们两个都快转职当演员了。” 被抓的哨兵神情淡然的看着血辰,心想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死亡也没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开一篇末日耽美文《宿主请躺尸(末日)》,等到这本完结便开,请大家多多支持,感兴趣的请留个收藏,这样等到开的时候比较容易上榜,谢谢各位了。 可以搜索,也可通过手机app右上角的作者专栏点入看到那篇。 ☆、壮士割腕 抬手将少年拽了出来安置到一旁的角落, 血辰与严华淼成夹击状看着他,面前是一个十六岁左右的少年脸上稚气未脱,面色一沉头一甩摆出一副壮士割腕的样子,血辰走到他的面前蹲下身与其平视“行了行了收起你那就义的表情,我们还没想把你怎么样。” 少年听到这话没有理会,挺起身大义凌然道“死心吧, 你从我口中得不到任何消息, 我是不会出卖朋友的。”他正襟危坐神情严肃, 脸上写满了我不和你们这些宵小之徒同流合污,这种种表现可以用两个字来精简, 那就是欠揍。 血辰觉得此时的自己眉毛皱的绝对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只是面前的这个少年显然没有注意到这点, 他扭头闭口不言,但凡长个眼的都知道他不打算配合,只是现在情况危急他们血辰和严华淼必须赶快行动拦住哨兵学院那些‘热血青年’,趁着事情还没有被他们搞得更糟。 时间有限,如果在这没意义的事情上耗废可能付出鲜血的代价, 毕竟你的敌人不会对你宽容,一旦佣兵团的这些人抓住那些潜入的学生,下场是什么明眼可见,到时定然血流成河,因此留给血辰的时间不多,他们必须赶在哨兵学院学生行动前先行下手。 心中如此思量血辰开口道 “现在你最好相信我,否则你的同伴恐怕有性命之危······”他偏过头表现出不以为意口中冷哼道“危言耸听, 是你们不敢战。”血辰掰了一下手指,心想我这个暴脾气,于是抬手摁住他的肩膀将他的脑袋扭了过来。 “无论你愿不愿意都给我听下去,这是人命关天,还有现在搞清楚我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如果我和他们是一伙的为什么要冒着风险给你隐瞒。”血辰已经出离愤怒,他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少年,明明记得自己小时候从来没有这么不识时务这么讨厌。 “马上通知你们的人终止这次的营救计划,他们是佣兵团不是你们以往遇到的那种白痴懂吗?”严华淼见血辰血槽空了大半伸出援手,同时将斗篷展开露出隐藏的面孔,随后继续道“这是军队的命令,马上执行。” 清冷的声音从黑袍中传来,那少年抬头盯着严华淼的脸,过来半晌才支吾道“您是严家在军部任职的那个,我在学校的风云榜里看到过你的图片,您领军的样子真是帅极了·····”血辰转头看向一边的严华淼,心中有些不安。 但是心中的情绪没能持续太久,血辰忍不住的打断那青年继续散发迷弟之光“现在可以告诉我们是什么情况了吧。”那少年听到声音转头看向那边的血辰开口道“这位就是缇娜学姐吧,正和传言中说的一样是位有着火焰性格的女哨。” 血辰此时有些崩溃从嘴里挤出两个字“年轻人,我的声音像一个女的吗?”听到血辰的否认少年刚想开口询问是哪里猜错,却被血辰打断“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告诉我们接下来会怎样。” 此时少年也回过神说道“丑时之前如果我没有带着消息回去,就会集体发动进攻,采用强攻手段冲破他们的防线营救向导。”血辰听到这话翻了一下手腕看了一眼时间,距离丑时还有三十分钟。 “接头地点。”血辰急切的询问,那青年回答道“驻扎地前面的小树林。”话音刚落血辰便冲了出去走到门前停了片刻说“小心掩藏,如果那些人发现了你,一定要让你说些什么······”少年听到这里插了一句“您放心无论如何我不会出卖您的。”说罢他眼睛一眯,嘴脚上调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 看他此时充满活力的样子,血辰神色有些忧愁说“如果他们一定要逼迫你说出什么,你就供出我们,但是要清楚不要一次全都供出来,吊着他们的胃口,要让他们觉得你了解更多秘密还有存在的价值。”要不然他们便会一刀砍了你,直接让你变成尸体。 话音落下血辰融入月色之中,严华淼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说“你是否责怪我将身份告诉他。”血辰听到这询问摇头道“没,我不怪你只是有些不安,毕竟他们要面对的是一群茹毛饮血的刽子手,而哨兵学院只教了他们如何当一个好哨兵,却没有给他们作为哨兵战斗的经验。” 如果少年被抓在那样的逼迫下,他能依靠什么来保守住秘密,而他只要开口整个佣兵团便会集中力量清理那些身份不明的成员,到时候自己和严华淼不提,缇娜还有那些其他的那些学生都会有危险,毕竟只要面具一脱互相指认想要将那些陌生人滤出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你认为他会会出卖我们?”严华淼询问道,血辰沉默了一阵才说“我不认为那些人会让他什么都不说的离开。”哪怕是死人他们尚且有办法问出什么,何况是那样一个大活人,用出卖来形容不够准确,有些时候即使并非出自主观意愿也会让人有所猜测。 血辰虽然心中有着诸多担忧,但是脚下的速度却没有慢了一分,于是黑夜中两人熟练的跨过守卫人员,一路向前,畅通无阻。 此时血辰的脑海中反复重现那少年露出的两颗虎牙,他笑的那么天真那么的相信自己崇拜军队,无论如何都决不能让他失望,要不然岂不是太逊了些。 虽然这样想有些幼稚,但是此时的血辰充满了勇气,脚下如风,身形好似闪电,片刻后他便和严华淼一并来到了约定的地点,抬眼看向天空的一弯明月,开口问现在是什么个时间。 严华淼看了一眼表盘开口道“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7分钟。”说罢血辰看向四周,见周边万籁俱静没有半点声响总觉得有些慌张,此时身旁的严华淼开口“别动有人来了。”听到严华淼的声音血辰急忙屏住呼吸视线放在远处。 慢慢的在一片树丛中冒出一人,只见那人左右窥探似乎在等待着谁,片刻后他彻底的显现身形,只见一个单薄的青年在月色下小心的试探着,然而此时变故突声,血辰转头只见独眼的一人将枪端起瞄准那少年。 血辰见到这幕高喊一声“危险。” ☆、疯一次 此时也顾不得掩藏身形, 血辰一个飞扑将那冒失闯进的毛头小子摁住,同时严华淼跳了出来开枪对那攻击处开了一枪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行动。 “要死吗你?”血辰抬手罩着脑壳给那少年一下,恨他做事如此不分轻重,这样危险的动作都敢尝试,但骂也骂过了打也打了,此时的他不得不尽心竭力的解决少年捅出的篓子。 随着枪声一响整个营地灯火通明, 所有的敌人都在以可观的速度往这边移动, 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便会被彻底包围, 这情况要真要面对起来绝对不像说的这么轻松,血辰握紧拳头看了眼旁边的严华淼, 只见月色下他的目光坚定没有一丝的动摇。 好, 竟然这样那就一起拼到底, 谁都别说中途退场,血辰向后退了几步看着从瞭望台跳下的独眼男子道“让你感兴趣的是我和这个孩子无关,你若出手想来是不愿意有所不公。” 独眼男冷漠的目光扫过那少年让他打了一个激灵,生出一种被毒蛇瞄上的错觉,他咬牙挺起尚显稚嫩的胸膛, 努力应对这渗入骨髓的阴冷,血辰察觉到身后人的紧张,用身体挡住那独眼男子的目光。 男子听到血辰的话语摊手,示意他将那少年带走,见到他如此作为血辰心里松了一刻,紧忙看了眼严华淼暗示他将人带战场,严华淼缓步上前握住血辰的手腕以眼神制止, 想要将血辰手中的刀刃换到自己手中“我来吧。”他开口道。 血辰听到这话发丝轻微的摇了摇“他要的是我,相信我,一切都不会有事的。”见血辰的态度严华淼意识到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于是只能带着少年站在一旁,将战场留给血辰和独眼男。 见一切都以妥当,独眼男子开口道“现在距离我刚才的枪响已经过了两分,而从离这里最近的岗哨到这里大概需要十分钟,所以你还有八分钟,如果这八分钟内你能解决我,你们所有人还有一线生机。”独眼男说到这里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意,顿了一下才吐露后半句“否则,你们所有人都会给你陪葬,怎样很刺激吧。” 血辰的双眼看着对方慢慢的握住手中的武器“按照规矩白刃战,开始吧,现在我没心情听你废话。”话不多说,两人交手刀刃在空气中腾飞,闪烁的寒光划破夜晚,两柄刀锋相交错,强大的冲力将他们反向震开,血辰转动手腕,刀刃横了过来,现在时间距离刚刚过了两分半。 此时站在一边的严华淼,已察觉到有人正不断地靠近,握紧手中的枪扫了一眼站在那里的少年,往他身上一丢开口道“接住。” 少年一愣紧忙伸出双手,感觉到沉甸甸的一物落在手中,他双眼看向那枪·身神情呆愣,他被教导过怎么使用,也曾考核过射击,然而此时手中真正的拿着它作为武器而非教具还是第一次。“你会用,对吧。”清冷的声音严华淼口中传来,少年抬头咬牙用力的点了一下头斩钉截铁的说到“会。” 严华淼听到这声满意的点头,感官不断地扩大,严华淼意识到可能留给血辰的时间会更少,那些人的反应速度比预料的要快,也许原先的八分钟是过高估算的结果,如果按照当前的速度,七分钟之内他们就会赶到,时间越发紧迫。 血辰的攻击仍在继续,突然好似一个失误血辰的刀刃飞到半空,独眼男以为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刀刃飞快的切入血辰的脖颈,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却有些超乎意料,男子觉得腹部传来一阵剧痛,低头只见那血辰的膝盖撞击到那里,紧接着手腕一麻,身体侧转翻倒在地。 而原本挥向敌人的刀刃被夺到对方手中,并瞬间反转对上自己的面门,刀尖在视线中一寸寸的扩大,再后来自己的瞳被一片鲜血点染,有他的也有自己的。 血辰要牙将刀尖没入独眼男子的肉·体却来不及确认他是否身亡,此时耳边再次传来第二声枪响,血辰来不及做更多的考虑,只能想办法快速抽身离开现场,抬手摸了一下脸颊,拇指上一片鲜血晕染开来。 刚才的第一枪擦过了脸颊,面具被击了个粉碎,只是在当时那种情况下由不得他做出两全其美的选择,如果他想要完全避开攻击,势必要放弃对独眼男子的制约给他喘息的机会,要不就是承受攻击送自己脚下的那人离开,两者权衡血辰几乎不假思索的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然而此时真的伤到了,血辰还是还是在心底骂那个人八辈祖宗,都说打人不打脸怎么能这么干呢,虽然自己不是靠脸吃饭的,可是确实要靠脸讨老婆呀,你下手这样狠毒是想让自己断子绝孙吗? 什么男人脸上加道伤也许能增加男子气概,这都是鬼话,像自己这样有男子气概的还需要这种东西,再说不是所有脸上有一道伤都是男子气概好不好。 你看漫画中的那些反面人物,尤其是那种带头打群·架的混混哪个人加上一条疤不是更有流·氓气质,毕竟这个世道很多东西都是对特定人群的,不是所有人脸上贴个OK绑都是阳光健气好少年。 就在那么半秒不到的时间,血辰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乱码,然而脸上却没有看出一点变化,翻身将独眼男的尸体抛下,光线一闪扫过血辰的面庞,带头的首领眉头微皱但是很快便反应过来,神情瞬间变得异常激动喊到“不要让他跑了,他是雇主要求的猎物。” 领头人一边喊,一边搓着手心想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原本那场大火过后寻觅了良久都不见人影,本以为这赏金任务要泡汤却没有想到有这种意外之喜,只要将他们抓住那一大笔钱就到手了,到时候一切都会好说。 血辰见身份败露,准备向远离严华淼的方向撤离,他并不想牵连到对方,哪怕现在对方稍作推测,便能够猜到站在那边的是他们另一个猎物,这个举动并非刻意而为他只是本·能的避免自己给对方带来额外的危险。 只是他这意图并没有瞒过严华淼,察觉到血辰的动做他快速跟上,片刻后便来到了血辰身旁,见严华淼靠近血辰开口道“你过来干什么快离开这里,我在这能够吸引他们的注意。”说罢用力的推了一下严华淼对方却不为所动。 血辰感到疑惑抬眼坠入对方瞳中,严华淼停下身形对血辰口道“这里有我,算上后来的不过区区五十人,如此担忧可不像是你的风格。” 他的话传到耳中,血辰转头看向他的侧脸见其看先远方的敌人脸色没有丝毫的改变,血辰轻哼了一声“好,我陪你疯,不过五十人,撑死不过是吃几颗枪·子,撒上点血,这个地方还没有人能取走我的性命。” ☆、别扭的性格 既然下定决心意在血战到底, 血辰便不再迟疑,转头看眼严华淼身旁那个莽撞的少年道“小鬼,顾好自己,别受伤了。”那人听到这话咬牙用力的点了一下头亦,干净利落的握紧手中的枪,作为哨兵学院的优等生他并没有血辰想象中的那么废。 两方交战, 枪声响起, 见战斗开始隐藏在树丛中哨兵学院的众多学生也加入了战斗, 他们依仗高地进行狙击,虽然最开始时常出现瞄准失误, 不过很快他们便找回了使用枪支的感觉, 这是他们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战斗如此临近鲜血与生死。 他们知晓自己不能退后, 如果让这些人反应过来,他们的潜进营地的同伴便会有丧命的危险,所有人斗志昂扬顾不上夜晚的寒霜,也不去理会迸溅的鲜血洒在谁的身上,他们心中此时唯一的念想便是尽量吸引火力拖延时间, 这样同伴便多一分成功的希望。 强悍的火力,超出数倍的人数,以及坚定地决心使得这场战斗继续直到天明,佣兵团最开始信心满满,在他们看来这群哨兵学院的学生不过是一群毛头小子,杀两个剩下的自然会溃散,然很不幸他们碰到的这群毛头小子深刻的教导了他们什么叫做初生毛犊不怕虎, 什么叫乱拳打死老师傅。 在这样一通疯狂的狂轰烂炸后,向导们被慢慢的转移出来,察觉到目的达到为首学生高喊一声撤,然后众人如同潮水般退去,此时佣兵团的人已经折损了三分之二,学生哪方也伤者无数,不过仰仗地势足够高,使得佣兵团的射击很难瞄准暂时还没有死亡讯息。 总体来讲还算不错,退回高地后血辰扫了一下自己的手臂,随手撕下一块布塞到嘴里,然后用小刀将子弹取出,待一切做完血辰已经流了一头的冷汗,将布条呸的一声吐出,血辰仰面靠在身后的岩壁上说道“严华淼啊,你疯起来不亚于我,带着一群新手搞团战没有被团灭也是奇迹。” 严华淼听到这话走到他的身边坐下开口说“我只不过是给他们一个机会证明,虽然他们不及你我,但也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听他这样说血辰闭上眼道“好吧你赢了,我承认他们没我想象中的那么废,不过也没有好到哪里,比起当年的我差远了。” 见血辰嘴硬,严华淼也不屑于拆穿,他太知道了血辰这别扭的性格,明明心中很是满意,但是非要挑刺般的说些什么不愿意承认。“你的伤,还好吗?抱歉让你卷进这里。” 严华淼闭上眼倚在血辰旁边缓缓的说,血辰听到这话冷笑道“当年我在废弃星被一个混蛋算计,白白替他挨了一顿揍,那货才不过赏了一个白眼给我,而你我亲近如此还用说这些套话,在这些事上计较?” 说完这话,严华淼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血辰打断,“不要想我的事了,先看看那帮小鬼怎样了,他们应该是第一次见人血吧,好好安慰别吓出心里阴影来,要不然今年军校招生他们都不报了可怎么办。” 严华淼听到血辰这样说,无奈的摇头,转身来到学生之间检查他们的情况,大部分人伤到的并非要害总体来讲还不是什么问题,而且按照时间来算估计这里的驻军褚昆应该反应过来了,剩下的那些佣兵有他们处理就可以了,倒是这些向导怎么出理还是一个疑难。 转头看向那边的血辰只见他浅眠着,好似从未有什么让他忧愁,这次的事件告一段落一切看上去都平稳落幕,只是不知道未来还会有多少的风险,严华淼想到这里低垂下头,慢慢的握紧拳头,心中发誓绝不让血辰再次陷入这样的危险之中,那些算计自己的人是时候付出代价了。 时间转了又转,没过多久众人便感觉到有大批的人向这里行进,本来以为战斗结束的学生们瞬间变的高度紧张,但是血辰却连眼都没有挣开,他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应该是褚昆的人。 但是此时哨兵学院的众多学生毫不知晓,只见那人一进来便一拥而上,结果当然就是悲剧了,所有人被一个摞一个的丢到了墙角。褚昆闯了进来视线便开始到处搜索,没过多久就落在了血辰身上,几步上前伸手抓向血辰,然而却被严华淼挥开。 “中将大人请您自重,我的向导现在需要足够的休息请您不要打扰他。”听到严华淼这话褚昆被气的笑了一声“打搅?你身后的那个曾经跟我说会给我带来一点小麻烦,然而呢这么麻烦可一点都不小,好啊你们严家就是这么算计我拿我消遣的?” 不能怪褚昆气的发疯,换上谁都会七窍生烟,毕竟一下子被塞了大量的伤员,然后还顶这哨兵学院,以及上将的问责谁能心平气和。褚昆将帽子一甩,颇为气愤的往地上一坐开口道“我真是蠢,竟然相信严戈那个混·蛋,我就应该猜到他没安好心。” 严华淼听到这话也跟着坐在了他的旁边说“母亲会感谢中将照顾严灼的,如果不是你那小子也跑不了,父亲也嘱托过我事后请你到严家一叙,对于今天的事他会好好感谢你的。” 褚昆听到严华淼这样说,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虽然这件事会给自己带来不小的麻烦,但总体来讲也不损失什么。此时被这样的一顺褚昆觉得气消了许多,只是可惜是他想的太多,严戈叫他到严家可不是单纯的感谢那么简单,他已经为褚中将准备了华丽而丰盛的狗粮,只是此时我们的褚中将对这一切还一无所知。 处理好一切,将那些向导带走,经过查实那些佣兵是蹭了他们的名额潜了进来,目的就是进行针对血辰和严华淼的狩猎,只可惜中途败露一切都付之东流,帝国没有针对向导的死刑,但是哨兵可不同,迎接这些佣兵的将是枪决。 联合演练被提前终止,得益于杜家强悍的态度,这次贺家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原本只是单纯的安插眼线却被杜家生生刨根问底抓出了一大串,于家也借这个机会不留余地的出手给了昔日的对头迎面痛击。 种种打击使得贺家一片混乱,至少在十年之内他们是没有爬起来的可能了,拥有百年基业五大家族中的一支就此走向末路,使得他们崩盘的不是时间而是异于寻常的野心。 只是可怜有些人不能从中吸取教训,于家家主此时正拿着一张照片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抬头对身旁的人说道“找一个机会约杜家的家主出来,如果他不肯,就说我这里知道了他儿子的死因,相信这样说他一定会感兴趣的。”此时于家家主讪笑着,脸上写满了阴沉。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写出声势浩大的打斗场景,然而多番尝试实在是挤不出来,最后只能妥协,作者其实非常不擅长写打斗。 ☆、强大的脑补 血辰和严华淼回到了帝都, 经过一番的修整两人已经恢复个七成,总体的一切恢复到了日常只是让人讨厌的的是最近那个祺丝总来找麻烦,前前后后上门找抽得有七八次了,简直就像牛皮糖让血辰和严华淼烦不胜烦。 只是无可奈何他天天跑来哭惨,自己却不能总是一脚踹开,说心里话如果他再继续下去血辰就打算将他拖到某个角落里套上麻袋, 这可不能怪自己下手狠, 要怪就怪这人太不会看脸色了, 严华淼哪次给过他笑脸,不知道是什么推动这人一次次又一次的来找不自在。 只是除此之外这里还有另一个没有眼色的家伙, 比如面前沙发上的这位, 布科抬起头看向严华淼, 手中拿着光脑高喊道“老大,今天绯闻最高排名还是你,估计那个祺丝再发几次照片你就可以被向导塔的人请进去喝茶了,毕竟这样粗暴的拒绝实在是有损风度。” 严华淼听到这话冷冷的看布科一眼,脸好像在说你怎么还在这里, 还不赶紧卷铺盖滚打算赖在这里什么时候,不知道打扰别人向哨生活会天打雷劈吗? 但是尽管严华淼的脸色臭的可以,布科仍然表示自己完全不受影响继续说“老大,说真的你当初是怎么看上这货的,军部找向导搞虚假协议搭档的不止你一个,怎么就你碰到的这个这么难缠。” 严华淼冷冷的看这布科过了许久开口道“你明天收拾一下去褚昆中将那里报道吧,顺便还能帮我看看严灼那小子有没有好好的训练。”听完这句布科的脸瞬间拉的老长, 他可还记得褚昆中将从严家主宅走出来时气到爆炸的样子。 据说第二天就给哨兵学院写了一封信,言辞大概就是我看好严灼这个小青年,觉得他很有前途希望能将他招到我所在的队伍,我会努力的‘培养’他成才,如此可怕的报复心理自己凑上去和找死有什么区别,简直就是要人命。 布科感觉到命运的风雨即将冲刷自己,他必须要向命运奉献膝盖来免除被打成筛子的未来“老大我错了,我不该含沙射影的说你人品不好,你最好了我可是你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啊。” 见布科哭着跪着抱自己的大腿,严华淼冷哼一声说道“昨天严灼也哭着跑到我这里,让我说服不要将他送到褚昆中将那里,然而我没有答应······”所以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放过你。 听这话布科抱的更紧了口中喊道“老大呀,我从小跟你玩到大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严华淼低垂眼帘道“严灼和我是兄弟,我都没有帮他。” 此时布科眼中希望的火苗渐渐减弱,然而就在即将熄灭的时候,他突然灵光乍现“老大,严灼是堂兄弟,而我是胜似亲兄弟。”严华淼装模作样的扶住下巴开口道“你的意思是我们更亲?” 布科拼命的点头然而这样还是没有扭转他接下来的命运,只见严华淼开口道“明天你就去褚昆中将那里报道吧,我会跟他说你是父亲派过去的。”话音一落布科彻底的在风中石化,他感觉到自己的后半生也许即将逝去,或许再也不会有未来了。 在远处就听到外面吵吵闹闹,血辰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一边用毛巾擦着头一边开口道“果然没有早晨训练后洗一个热水澡更痛快的事了,对了你们在说什么?” 血辰并不知道自己这样湿漉漉的出来有神什么不妥,准确的讲在他眼里没有被占便·宜这种事,作为一个alpha坚定的纯攻理所当然的认为除了alpha以外的家伙都是受和可攻可受,一群受而已能对自己构成什么威胁搞笑。 只是血辰心中这么想,但是严华淼心里可没有这么想,在他看来所有的向导都是弱势群体,只要露一点都会被占便宜,自己到无所谓,不过有些人应该好好的收拾一下了,比如身旁的这个看地板的家伙。 察觉到老大的目光,布科一个哆嗦,再转头的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血辰见这人一溜烟的不见了心里觉得奇怪说道“怎么了,你们聊了什么他怎么跑了。”心里正纳闷这呢,却感知到严华淼凑了过来靠的很近。 他没有回答,只是将手中的一封信交给了自己,血辰低头只见那信件蓝底金边很是考究,于是打开翻看了几眼抬头道“三王子的生辰,邀请你参加?”严华淼点环住血辰的腰说“我打算带着你去,这样也能堵住上层的流·言,毕竟祺丝这件事弄得沸沸扬扬几乎以假乱真。” 血辰听到严华淼的话用左手轻拍了几下安抚到“没关系总会结束的,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谁都改变不了。”严华淼感知到手背被轻柔拍击抬手用握住血辰作怪的左手,三只手交·叠在一起十分温馨,他仰头看向对方心中有些不安,毕竟就算是血辰不介意可是还是会引起世人的误会,而有些误会是致命的。 此时严华淼的这句还只是单纯的思考,他全然不知有人正在亲身经历这致命的误会,杜家家主手中拿着照片,过了许久才放下照片开口道“于家家主这就是你说的原因,一张照片而已能够说明什么?” 杜家家主用力的将照片往桌子上一甩,说心里话如果不是于家的这人说知道了自己儿子死亡的原因,他都不屑于坐在这里面对这个虚伪的家伙。 于家家主将那照片拾起说道“这是您儿子生前光脑中最后的东西,也正是因为这张照片他才会出现在遇刺地点,据我所知上面这个跪在地上的是您儿子的婚约者,而另外两位·····。” 此时话语说道这里已经让杜家家主有些不耐烦,他用手一挥说“我知道上面是谁,不过就是严华淼和他的向导有什么不对的?如果你要说的就是这些那么失陪了。”说罢杜家家主起身就打算离开,然而走到一半却突听到于家家主的一句话,陡然停住了身形。 于家家主说“你说一个正常的人看见自己的妻子被欺负都会急于赶到现场,这是人之常情,竟然是人之常情那么又会不会有人拿这反应联合做了一个圈套。” “圈套?”杜家家主转头十分疑惑,却见于家家主摇着头缓步踱了过来解释道“你不觉得这张照片出现的时间实在是巧合,毕竟不是每一次这种争斗都会正好被人拍下也正好被传到受害者婚约者的光脑上。” 一句话让杜家家主大惊失色犹豫再三才开口“你的意思是严家和贺家联合好了诱·杀小儿?可是这样做对他有什么益处。”于家家主点头表现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同时也尽职尽责的回答了杜家家主的问题 “杜当家您的儿子被杀您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拉谁做盟友,是严家,您歼灭了贺家之后是谁得利最多,也是严家。”于家家主说到这里抬眼看向对方,见对方好似有些动摇于是再添了一把火“严家只不过演了一场戏便得到了一位忠诚的盟友还解决掉了一个最大的敌人,如果说这样都是没有益处,那么什么能说有益处” 杜家家主听到这里好似仍然不太相信“可他对付我总是要有原因的吧?”话音刚刚说完杜家家主就猛然想起杜家和严家的关系,曾经严家落魄时,杜家也曾经抢占过他的生存空间,也曾经落井下石,所以这一切难道是报复。 心中越发思考,便越觉得不是滋味,小心的偷眼观察想要从对方神色中看出些什么,他知道这人可能给自己设下圈套,毕竟于家家主也不是什么好柄,想到这里他直起腰身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我有凭什么相信你不是为了利用我对付严家?” 于家家主想了想说“我确实没有证据,而严家我不认为他做这样的事会留下什么证据给你,不过我只想说一句话,严家过去只能仰仗您的鼻息现在却越发的厉害,也许用不了多久军部,政界就不会有你我两家什么事了。” 杜家家主听到这话神色微变,于是于家家主继续添油加醋“严华淼现在军部如日中天,甚至您儿子的婚约者在出事不满两个月也跟他搅到一起让您难堪,还让不幸夭折的杜家少爷沦为上层的笑柄。” 一句话踩到杜家家主的痛处,如果说原本还只是动摇,但是现在杜家家主所想的便是终止这一切,至少不能让严家继续前进威胁到自己家族的地位和颜面,所以哪怕只是怀疑他也决定对严家采取手段。 深呼了了几口气,杜家家主开口道“说吧,你想什么时候怎么做?但我告诉你我不会对严华淼出手,两家之间的事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折上小辈的性命。” 于家家主听到这回答知道事情已成,抬手拿起桌子上一物在杜家家主面前晃了几下说“想必杜家家主也收到了三皇子的请柬吧,至于对谁出手你放心我没有对严华淼出手的意思,只是有一些东西想借您的手送给他那位向导。”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也在加油的人写,感谢所有看这本小说的人。 ☆、让命运决定 时间接近晚上, 布科急急忙忙的从门外冲了进来,抬眼看向血辰和严华淼说道“我的各位大哥呀都什么时候了,咱们赶紧走吧怎么还在这里吃啊?” 血辰听到这话看了看盘子中的食物,慢慢餐具说“不着急,三王子的生日宴还有些时间,让我们吃完再去, 毕竟是三王子过生日这么大的事情, 恐怕会一直持续到很晚。”说完这句便抬手给严华淼加了一筷子菜然后说道“这个好吃, 多吃点。” 严华淼点头,将食物夹到口中慢慢品尝, 眼神分外的柔和, 抬头与血辰的眼神擦过, 却见他瞬间转移了视线,耳有些红。两个人这边甜甜蜜蜜,可苦了站在那边的布科只觉得全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快步上前一拍桌子成功吸引到了严华淼的注意,然而下一秒迎上对方的视线马上就怂了。 “那个···, 那个老大咱看看能不能到那里再吃,皇家晚宴餐品肯定不比你现在吃的外卖差,所以何必要点了这么多猛吃。”布科小心翼翼的开口希望能够看在自己提出这么好意见的份上对刚才的举动一笔揭过。 血辰听到这话依旧没有停下吃东西的速度,直到将咀嚼的东西咽下才理会被晾在一边的布科“有些人也会在宴会上,而我不愿意和他们一起吃。”话已经说道这里,血辰觉得对方应该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然而很可惜布科并没有理解里面的弯弯绕绕, 只当血辰是在耍小性子。 于是崩溃道“大哥,不至于吧,宴会上那么多人你不看他们不就结了吗?何必这样呢。”血辰听到布科这话好悬没有喷出来,抬眼看向严华淼以眼神询问这货真的是你副官吗?你带他上战场竟然到现在都没有事,简直就是奇迹。 收到血辰的目光严华淼也很无奈,虽然有的时候额····,大部分时候吧布科的脑筋不太灵活,但是在战场上还是十分可靠地,也许他也只有在战场上比较聪明。 为了防止这货继续影响自己填饱肚子,血辰索性将事情解释明白“布科,于家家主也会去,你觉得他会不会借这个机会做点什么,而宴会那么多宾客如果他给你加点料,你觉得你能抓到他吗?” 布科见血辰这样说好像明白了什么却又觉得不太可能“那个血辰,怎么也是三皇子的宴会,他应该不会那么胡来吧。”血辰此时摇头用餐纸擦了一下嘴说“应该是会还是不会谁能肯定,而敌人在场却这样放松,如果不趁此机会动手难道不可惜吗?我向来不喜欢赌敌人的选择,竟然能避免为什么要冒这样的风险。” 说完这话血辰起身,将自己的碗筷丢到家政机器人那里,却见它没有一点启动的样子,用手敲了它几下打开自动清洁模式却没有运转,看来是坏掉了,打开光脑看了一下时间现在修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等明天了。 放下这边血辰对布科开口道“怎么样,要加一副碗筷吗?”布科听到血辰的话,却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刚想开口说要,却被严华淼打断“不用给他了,这小子抗饿,而且估计也没有谁打算害他。”要是有人想要他的命就凭这货傻白甜的样子早就领盒饭了。 严华淼刚说完布科便转头一脸委屈的看着对方,心想干什么,这么说人家太过分了吧,收到他哀怨的眼神严华淼抬起筷子接着说道“你要是想吃也可以,不过我想应该没什么让你吃了。”面前的七八个盘子空空如也,除了菜汤连一根菜叶子都没有。 布科抬头看向盘子,慢慢的低下了头,他意识到这世界对自己有恶意,然而没等他沉浸在悲伤中太久,严华淼开口道“行了不用看了,晚上放你们半天假,自己找东西吃去吧,现在我们出发吧。”抬腿向前,桌子上的盘子空荡荡的放在那里,无人理会。 出了门几人很快便赶到了皇宫,入眼一片金碧辉煌,气派而不失高雅,仆从们训练有素动作整齐划一,跨过大门宾客们彼此寒暄,严华淼拍了一下血辰的手,与之对视一眼说“血辰跟紧我,这些人并不简单。”无论是身份上,还是心思上都不,应对他们要足够小心。 血辰点头他知道严华淼的担忧,同样他也担心严华淼的处境,毕竟严家最近有崛起的趋势,除了那些来抱大腿的,还有许多想要将这苗头掐死的。 宴会人员慢慢到齐,三皇子缓步上台,那人十分英挺眉宇间隐隐带着威严,只是谈吐间给人冒进的感觉显得不够稳重,不过无所谓每一任君王都有自己的特点,而无论他们有什么特点都无法影响到这个国家,毕竟帝国的控制权分散在世家手里,皇族不过是挂名的首脑。 经过一番简短而客套的讲话,三皇子鞠躬下了台,紧接着是宴会的第一曲,血辰瞪大眼睛,他看到了谁竟然是宪桉。“宪桉在这方面很出色吗?”血辰转头问严华淼,然而严华淼刚想要回答却被耳边曼妙的音乐所吸引,甚至连血辰这样不通音律的人都察觉到不凡。 慢慢的音律吸引着众人,台上的宪桉微微晃动着他的身形,沉浸在旋律之中,倏忽间抬眼看向人群中,只见一人也凝神看向这里,见她望向自己宪桉的演奏越发动情,然而这对视只有瞬间很快缇娜便转头不再看向这里。 察觉到心上人的目光转移,宪桉有些低落,然而他并没有让这情绪长久的控制自己,反而演奏的越发卖力,他在拼命的绽放光彩希望能让心上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然而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一曲终结缇娜的视线再也没有与他相对,甚至直接转身离开了嘈杂的人群没有一点停留,他鞠躬退下换好衣服后加入了宴会之中,来到血辰身旁看上去有些难过,血辰将头转了转示意宪桉看那里,只见缇娜一人在天台上品着酒。 宪桉转身看向远处神情有些忧郁,见他这个样子血辰抬腿将他往前踢了踢,宪桉感觉自己不受控制的向前,转头看向身后的血辰颇为嫌弃的开口“粗鲁。”血辰见他这样说,冷哼一声“你不粗鲁,然而你追不到老婆。” 一句话就让宪桉蔫了身上的气息也更加阴郁,见他战力如此低下血辰紧忙开口道“行了赶紧去吧,上次要不是缇娜那些佣兵不定怎么收拾你呢,而且女孩可不会永远在原地等你。”听完这句宪桉犹豫了一下,抬腿向缇娜的方向走去。 血辰看向他的背影感叹一声,此时身旁的严华淼开口道“殿下。”听到这声音,他也不顾着看宪桉了转头向三皇子微微施礼,两人也照例的寒暄了一阵,三皇子此时接过侍者的酒微微扬手开口道“不介意吧。” 血辰点头说“却之不恭”也拿过酒杯一饮而下,两人对视了一眼,三皇子叹到“爽快。”随后两人闲聊了一阵他便离开了场地,接下来的还有很多来寒暄他不能停留太久,同样见三皇子离去严华淼也被一群人拦住,倒是血辰站在外围看热闹很少有人理会。 宴会进入高潮,此是严华淼已经被完全包围,此时杜家家主缓步来到血辰面前,抬眼看向面前的血辰目光有些闪躲,但再偷眼看向那边的严华淼下定了决心。 为了家族他必须遏制这人对军部的掌控,而想要减少他对军部的影响,除了让他消失以外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失去向导,没有向导的哨兵很难在军队立足,毕竟谁都不希望指挥官在战场上陷入神游。 杜家家主慢慢的靠近来到血辰身边说“严华淼真的很受欢迎,也是小辈当中最为努力的。”只是可惜生不逢时,如果是在严家全胜的时候他一定会大展拳脚一帆风顺,所谓天之骄子也不过日次,他的父亲当年是那样的神采却不幸去了,虽然如此看到他站在那里便想起了从前。 血辰听到这话点头道“确实很努力只可惜名花有主他是我的了,至于受欢迎我可不那么觉得,围着他的那一圈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对他暗中下手。”杜家家主握着酒杯的手慢慢收紧,自己可不就是想要对他暗中下手的人吗,只是没有直接选择他而选了另一人。 杜家家主心中虽然这样想但是脸上却没有显露出分毫,因而血辰完全不知对方内心的纠结反而开口道“这次的事情多亏杜家家主了,如果不是您仗义出手贺家也并不会像现在这样老实,我们两家也算的上是配合默契统一战线了。” 杜家家主咬牙强挤出一抹微笑,抬手拿起酒杯说“既然如此,不如为我们两家的胜利干杯。”血辰轻笑一声接过酒杯浑然不觉只是说到“干杯。”随后扬起头,紫红色的液体顺着脖颈慢慢的沁入肺腑。 目的已然达到,杜家家主不想在这里久留一秒,背叛的负罪感让他有些难受,低着头一路向前以至于没有见到于家家主拦在自己前面,“我第一次知道杜家家主下手这样不干不脆,我记得我和你交代过让你动手后将他和严华淼分开,拖延他一阵可是你怎么做的。” 于家家主的质问让杜家家主神色不悦,他转头看向站在一起的严华淼和血辰说“距离药效发作还有一段时间,如果他最后仍和严华淼呆在一起我和你便到此为止,如果他和严华淼分开那么你便动手,现在让这一切交给时间和命运来安排。” 作者有话要说:加油了,码字真的会上(这里应有点以免被屏蔽)瘾。 ☆、菊.花残下句 时间是个绝妙的好东西, 万物由它而生由他而亡,它在无意识中创造又毫无察觉的将一切毁灭,众人而言对它只有一瞬,唯有它自己才当的上永恒。 于家家主见杜家家主心意已决,暗骂一声优柔寡断既然已经动手何必不再狠心些,但是就算是心中这样想现在的情况已经到了这个份上, 他不得不换其他人出手, 但愿今天的事能够成, 否则搞不好这件事没有成功反而让严华淼那小子白占便宜。 按照计划他本想要把血辰引开然后强行结·合,这样严华淼势必会失去向导, 因为身体结·合是不可破坏的, 毁坏的结果便是另一方会精神失常亦或者死亡。 按照两人的关系, 就算严华淼想宰了那个哨兵也不敢轻易动手,而自己还以通过血辰威胁对方就范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只是没有想到杜家家主竟然中途放弃实在可恶,想到这里于家家主有些恼羞成怒,但却只能自己想办法并祈祷不要再出什么纰漏。 他看了身旁的小家族一眼灵机一动, 开口说让他将血辰从严华淼身旁引开随后必有重谢,那人犹豫了一阵随后缓步走到血辰身旁想借一步说话,然而却被血辰干脆利落的拒绝了。 他还记得自家老婆酒量不太好,而且还喜欢硬撑,最要命的是耍酒疯的时候喜欢往别人身上搂,这可不行自己得在这里好好的看着他,要不然万一傻傻的被占了便宜怎么办。 严华淼此时完全不知飞船上那次失败的攻略计划会给血辰留下他酒品不好的印象, 实际上这样说也没错,毕竟和他比的是血辰这样一个千杯不醉的家伙。 于家家主的人失败而返,似乎血辰下定决心打死也不动,他就静静的站在一旁默默的欣赏着自家老婆。“混蛋 。”于家家主暗骂一声,这次的计划好像要宣告失败,毕竟对方没有任何离开的意思,这意味着事情没有任何的转机。 只要那药效发作,自己的要是成全了那一对的月老,于家家主气的浑身发抖,这个计划看似要付诸东流,然而没有到最后一刻谁敢下定论呢。 站在那边的血辰静静地欣赏着自家老婆的侧脸,只觉得心跳越来越快,体温慢慢升高,血气上涌,身体变得有些奇怪,血辰心里觉得有些不对,怎么回事原先也天天看自家老婆的侧脸,怎么就今天觉得如此不同,难道是因为参加晚宴的缘故所以打扮的特别漂亮,特别的动人心弦? 血辰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于是站在那里继续,直到身体的反应越来越剧烈,他才意识到不正常,这种感觉...血辰觉的头有些疼,而且大脑难以思考,身体左右摇晃,但是有一点他清楚的知道,那就是他中招了。 他强行控制住自己的身体,然而alpha的本能在逐渐的控制他的躯体,侵蚀他的意志,必须要赶快离开,要快否则接下来自己将给所有人带来无法挽回的灾难,想到这里他向场外离去,要快,他必须要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等药效结束。 在人群包围圈中的严华淼虽然与众人寒暄着,但是一直都注意着血辰的状况,同时面前的正与严华淼交流的宣亲王注意到他目光游移,顺着严视线看去只见视野里一青年身形好像有些不稳,他托起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说“那是你的向导吧,看什么还不快去。” 严华淼听到这话向宣亲王急促的鞠了一躬,随后转身奔向血辰,站在那里的宣亲王看着血辰的状态觉得有些不对,这样子不像是发病啊,不行这件事得赶紧禀报皇兄,要不然真的发生了什么,那丢的不光是三皇子的脸,更是整个皇族的脸,想到这里他抬腿向皇帝的寝宫跑去。 来到血辰身旁,严华淼伸手想要扶住对方,然而还未等碰上便听到血辰厉声喊道“不要碰我。”严华淼第一次听到血辰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受了一惊然而还是张开臂膀将他环入怀里说“跟我走,你现在的状态很不对。” 然而话音刚落,血辰便拼甩开对方转身向远处跑去,严华淼抬腿欲追然而却听到血辰喊道“不要跟过来,不要跟过来···。”这喊声,让严华淼愣在原地,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几乎只是在眨眼的时间便见对方消失在宴会大厅。 严华淼环顾左右喊道“布科,跟上。”然而话音落下去却没有回答,此时他才想到自己给布科提前放了假,让他回家自己找吃的去了,至于缇娜并不负责贴身保护赶到这里肯定时间不够,于是严华淼咬牙尽管血辰多次重复不许跟上,但他并没有服从,一个闪身他也冲出门外。 于家家主见事情如此发展简直是出乎意料,心想这就是命,上天在眷顾自己谁都阻挡不了,于是紧忙召唤光脑通知所有守在出口的人围追堵截务必要得手,放下光脑此时的他信心满满,这次绝对不会再出什么意外了,一个向导中了药的向导还能怎样。 于家家主并不知道,血辰除了是一个向导外,也是一个alpha,而一个中了药的alpha会怎样呢,接下来的事情将会告诉他,下次下药的时候最好分清对象,不是所有人用完同一种药都是一样的效果。 血辰一路向前努力的寻找偏僻的角落,此时的他已经完全不知自己身在何方,但是他却察觉的到身后有不止一人在追,一群蠢货,难道此时送上来是想要合唱菊·花残吗,该死好不容易甩掉了严华淼却又碰上这样一波,血辰不想要伤害严华淼只得选择离开,同样他对身后的这些也不感兴趣,就算他们想唱菊·花残,血辰还要嫌他们丑八怪。 见地方越发僻静,血辰停下身体,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血辰已经决定听天由命,只要严华淼不在一切都好,不过按照alpha的本能,这群哨兵是没有omega信息素的,那么等待他们的结局可能会好一些,不过也不用觉得可惜,因为就算唱不了菊·花残,他们还可以唱菊·花残的下一句,那就是满地伤。 只是此时的哨兵们依旧浑然不觉,他们不断地通知同伴来这里集合,并一脸淫·邪的逼向血辰,“果然是向导没有想到我们能轮到这样的好差事,虽然长得不怎么合乎心意,不过算了。” 说罢他一步步的靠近,血辰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用沙哑的类似低吼的声音说道“滚。”然而很可惜众多哨兵并没有察觉到危险,只当这人是强弩之末仍旧不依不饶,错过了最后逃命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严华淼:“作者你给我出来,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这么好的机会不让给我。” 作者:“挨揍似乎不是什么好机会吧。” 于家家主:“如果你要这情节我让给你喽。” 严华淼思考了一阵看了眼于家家主:“等你挨完揍我再上吧。” 众人:“切~~” ☆、‘瓷娃娃’ 宣亲王来到皇宫禀告了宴会的情况, 以及对未来种种可能的预料,此时也正好赶上侍卫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情况紧急,也顾不得皇家的脸面开口道“陛下,不好了有人在皇家花园附近聚众斗殴,为首的一个下手狠毒, 我们侍卫队已经尽了全力可还是无法阻拦。” 听到这话宣亲王大惊失色, 转头看了眼身旁的皇帝, 紧忙起身作揖到“陛下,我去看看。”话音落下转头对侍卫说道“还愣着干什么, 快去找人啊!”这命令刚下侍卫便起身准备离去, 然而前脚刚刚踏出, 猛然想到找人?是找谁呀。 宣亲王摇头口中喃喃道“可不要出什么事才好,我还挺喜欢严家那后辈,他是世家新一代人中少见的耿直。”现在的世家竟被一些阴诡之徒充斥,他们互相算计弄得帝国乌烟瘴气,皇兄这几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对这情况似乎爱答不理,心中的思绪乱成一团,过了许久才意识到身后的侍卫欲言又止。 此时的宣亲王见对方并没有离去,心中大惊紧忙吼道“不是让你去找人吗,还不快去,去找严华淼来。”得到了想要的提示侍卫紧忙鞠了一躬,转身向门外跑去。 另一边的严华淼一路追着血辰, 然而由于他的反应慢了些,再加上血辰有意甩掉自己,他失去了对方的方位,此时的他正定在一扇石拱门前,那大理石的拱门被玫瑰的荆条裹挟,在月色下绽放着诱人的光彩,石拱门的右边写着一串提示,大概的意思便是此处为皇家私人领地禁止入内,入内者将受极刑。 严华淼不知道血辰在不在里面,也不清楚对方是什么样的情况,他只知道自己必须找到他,必须呆在他的身边,想到这里他抬腿便闯入了皇家的私人领地,一阵穿行片刻后来到皇家花园的中心,站在那里他环顾四周,只见一片花海迷乱双眼。 你在哪里血辰,快点出来不要躲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现在还好吗?严华淼只觉脑海中乱成一团,全身被夜晚的寒冷浸透,然而没有时间让他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他知道要快,血辰很有可能呼唤着自己。 五感被尽量放大,尽管在皇家私人领地这种行为和挑衅皇族威严无异,但是什么都没有自己的小向导重要,皇族的愤怒可以用时间来平复,但是一旦失去了血辰,严华淼不知道可以用什么来弥补。 恍惚间他听到远处传来声响,有低吼声还有痛苦的呻·吟混杂在一起,严华淼顺着这让人不安的声响向前,快速的赶往现场,花瓣被他碾落在地,现在也确实不是赏花的时候。 慢慢的随着越来越近,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蔓延在空气中,察觉到这让人不安的气息,严华淼停下了脚步瞳孔微微放大,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会是一具尸体吗? 此时的严华淼有些脑补过度,然而关心则乱便是这个道理,他迈开腿裤脚擦着脚边的花草发出阵阵声响,他没过多久便来到事发现场,周边横着无数生死不明的人,有些人身着黑衣,有些人似乎是这里的侍卫。 一个剧烈的声响一人被抛到脚边,那人宛若濒死之鱼,用力的抓住严华淼的裤脚,口中呼喊着“救我,救我,救我求你。”严华淼刚想要出手,却见一人从花丛中冲出,一个重力生生压在那人身上,他将全身的重力作为武器,以膝盖遏制住他的活动,随后张嘴便咬向对方的后颈。 “血辰?”严华淼轻声呼唤,此时身边传来呼喊声“围住他 ,不要让他跑了····快···快。”周边的人越来越聚集慢慢的将血辰以及严华淼围在了正中,严华淼察觉到人群缓慢逼近,紧忙伸出手道“血辰过来,跟我走。” 然而无论他如何呼唤,对方也没有任何举动看待自己好似陌生人,见状严华淼心神不宁再次呼喊道“血辰,血辰,跟我走。”终于严华淼的呼唤起到了效果,血辰转头看向对方,只是此时的他已然陷入了狂躁状态,他现在唯一思考的便是哪里有可供自己标记的omega。 严华淼抬眼看向对方,只见那双红瞳中空洞洞的看不到自己的身影,只能看到一种压抑着的欲求,他的脸被草茎划伤,顺着嘴唇流下滴滴鲜血,而倒在地上的那人后颈处一片血·腥,有被嗜咬过的痕迹,他的身上沾满草叶,慢慢的站起身看上去并没有受伤。 不管怎样没有受伤就好严华淼心想,见血辰看上去有些神志不清,而此时呼喊声越来越近,他伸手抓向血辰的手,想要带着他先离开这里在考虑别的,却没有想到血辰借机向自己扑了过来。 “血辰!”严华淼呼喊道,然而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终止血辰的行为,他已经完全丧失理智,唯一心中想的便是这人有自己的气味,他是属于自己omega,为什么不让碰,为什么要躲开,他不是我的吗? 身边的呼喊声距离耳边越来越近,甚至还听到有人高喊道“在那里,快抓住他们。”随后被一阵脚步声充斥,随着声音临近严华淼眼中的担忧更甚,一个不查他被扑倒在地,然后只感觉身体被转了一个角度,后颈传来一阵刺痛。 血辰如愿以偿,趴在严华淼的身上刺破他的脖颈,让自己的信息素得以融入对方的血液之中,不过显然作为哨兵的严华淼没有omega腺体,更不清楚血辰究竟在做些什么,只是他清楚这样能够让怀中的人儿安静下来,这便足矣。 伸手环住血辰腰肢抱着他缓慢的站起,血辰依旧忘情的撕咬着他的脖颈,这种流血的感受并不好受,只不过为了安抚自己的伴侣他只得这样选择,虽然听上去有些无奈,但不得不说这一切皆是严华淼自己的选择。 他轻柔的拍抚着血辰,像是在哄一个孩子,严华淼不知道这种行为能不能让对方好过些,但是自己能做的也仅仅是这些,远处的声音来到身旁,数道光打在身上,严华淼将血辰塞到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那光源。 看着怀里的人儿,严华淼神情柔和,现在的血辰懵懂无知,脆弱就像易碎的瓷娃娃,只要跌落在地便再也无法恢复原状,花朵散发着馨香,洁白的月光铺洒在地,脚边横着20多个被‘瓷娃娃’打到口吐白沫,两眼发散的彪形大汉,不得不说这‘瓷娃娃’的战力真不错。 “放下武器走出来,我警告你不要耍什么花招,私闯皇家花园,如遇抵抗就地枪决。”侍卫们高声喊道,此时一个有些慵懒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私闯,怎么就私闯了?这两位分明是我的客人,哪里轮到你们置喙。” 听到这声音众人抬头,只见一男子站在严华淼与血辰身后神情温和。“四皇子,抱歉,我等不知他们是四皇子的客人,还望恕罪。” 作者有话要说:加油的写呀,嘿咻嘿咻的写呀。 ☆、奇怪的癖好 侍卫疑惑的看了彼此一眼, 其中一位有些不大识时务的开口道“可是他袭击侍卫,这是侍卫长亲眼所见。” 四皇子听到这话轻哼了一声,缓身转头看向天边的皎月道“我的这位客人酒品不太好,喝高了,我相信父皇不会怪罪的。”听到这话严华淼压低声说道“谢谢,殿下的仗义执言我会记得。” 正说到这里门口传来威严的声音, 权杖轻击着地面, 众人瞬间停下手头的动作, 抬头看向来人,随后跪下齐声道一“陛下。” 为首的那人缓步走来, 他看上去有些苍老眼角带着些许皱纹, 但是双眼却富有神采, 隐隐带着一切尽在掌控的气势,让人不由得臣服,他几步来到严华淼面前看了对方几眼,又见血辰咬着对方的后颈周围一片混乱。 “宣亲王已经跟我说过事情的经过了,事情没什么大不了, 你们都下去吧,顺带叫个御医,来看看这里是什么情况。”男人的脸色有些不悦,虽然皇族已经不大管事,但是世家也不能这样造次,先不论他干的是什么事总要想清楚这是哪里,这样在皇城内公然动手实难相容, 若得凶手必当严惩以儆效尤。 “陛下······”那为首的侍卫长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被硬生生的打断,皇帝开口道“无需担忧,这里有众位大臣和各位将军皆是能争善战,他们能维护帝国的安全,难倒护不住这皇城。”一句话给足了世家众人的脸面,也给足了严华淼面子。 皇帝低垂眼睑,看了眼半蹲在地上抱着血辰的严华淼道“待会医生来了可能需要取一点血,请你一定要保证他不要乱动,等到他安定下来后,让医生看一下你的脖子。”他的视线在严华淼的脖颈上稍作停留。 严华淼点头,却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用手轻柔地拍抚着血辰的头,他心中的担忧几乎化作实质,这情绪的来源是未知,他完全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唯一让他感到些许安慰的,便是这种情况应该在血辰的意料之中,否则他不会拼尽全力的甩开自己,他一定是知道发生了什么,并且知晓最后的结果。 心中这样想到,严华淼感觉好了许多,此时医生也赶到御花园,用,针管取走了血辰的一点鲜血,当然这部分是严华淼代劳的,否则血辰会下手生生扭下他们的脑袋,同时接到通讯的布科,还有得到消息的缇娜以及宪桉,也赶到了现场。 看现场一片混乱,布科低下了头“对不起老大是我的错,要是我跟着血辰就不会出现这种问题了。”严华淼摇头但却没有回答布科,他现在一心只想知道,自己的小向导究竟是怎么了,多久能够恢复。 鲜红的血液样本在指间流转,为首的院长捋着自己的胡须,一个用力拔断了不少,口中喃喃到“怪哉怪哉,这是什么情况。”院长觉得简直是不可思议,有人想要害这位向导,给他下这种东西并不奇怪,但是为什么这人会有这种反应,简直是让人难以理解。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皇帝开口询问,院长紧忙上前跪倒在地,抬头回禀到“确实有些奇怪,只不过奇怪的不是药物,而是受害者的反应。” “怎么说?”严华淼抢先一步凑上前来,他迫切的想要知道血辰有没有大碍。 “严家少主不必惊慌,那药物并不致命只不过是一些特殊的助兴药品,只是这助兴的药...。”医生摇着头撵着胡须尖半晌后才说“怎么会让人变成这个样子,不应该呀,严家少主您是否知晓他出现过这种情况。” 御医愿的院长看了眼周边倒地的一群人,想不明白这是什么癖·好,一起兴就把别人摁在地上咬别脖子?要真是这样也太诡异了些。 听到这话,众人瞬间将眼神投到严华淼身上,八卦的气氛变得异常浓烈,被这目光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严华淼开口道“我确实不知。”一句话浇灭了众人的八卦。 “助兴的药,疯了吧,打完助兴的药是这结果,要真是这样我看军队一人备一支得了,你当助兴的药是狂暴药剂吗,打完以后人人都倍精神,力能扛鼎,要我看一定有别的原因。”布科对这医生的话一百个不信。 严华淼转头看向布科,想要听一听他的真知灼见,然而我们的布科同学却在这里卡壳了,他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说,但是严华淼的目光就在那里让人无处可躲,无处可藏。 过了许久布科探头探脑的说了一句“老大你说,血辰会不会是被狗咬过呀。”话音一落严华淼的眼神宛若刀林剑雨对着他一阵空投,瞬间布科拉脑中响了警铃咽,默默了一口吐沫。 “我没事,我只是怀疑没别的意思,毕竟我只知道狂犬病会咬人,我没有恶意。”严华淼冷冷的看着对方,布科觉得全身都在发抖,直到过了一阵察觉到视线慢慢移过,他才敢继续喘气。 医生见状开口道“那个严先生,请不要急躁,这确实是一种可能,等到我们将这血样进行检测,很快便能得出答案,但是无论结果如何,我们绝对可以判定有人给这位先生下了药。” 医生的话斩钉截铁,众多宾客看了眼彼此都摇了摇头,他们都有走过去和严华淼攀谈,也都注意到这个青年,毕竟严华淼的视线一直就没有离开对方,这让他们想不看都不行,只是碍于情面以及严华淼并未开口介绍,他们只能看着而已,虽说如此他们还是注意到这个青年,只是他从始至终也没有见他吃了什么,更只有两个人来攀谈,一个是杜家家主,一个是三皇子。 想到这里一位口直心快的人,直起身说道“陛下,我只见到有两个人请他喝过酒,那就是杜家的家主,还有·····。”另外一人的名字他不敢轻易言说,然而我们的杜家家主见当众被点了出来,心虚的厉害急忙说道“我并未下毒,此事并非我做,一定是另有其人。” 听到这话三皇子缓步踏来说“照你这么说,下毒的是本王喽。”三皇子气势汹汹的来到御花园,当他听到血辰出事,而四皇子正好撞上替他解围时,他第一反应就是四皇子对自己的圈套,否则怎么这么巧。 众人抬头看向来处,只见三皇子站在那里脸上写满了不悦,这也是应该的,毕竟这件事换到谁身上都高兴不起来,有谁愿意被平白泼脏水,而且这讨厌的事情正好发生在难得生日庆典。 杜家家主见状心脏猛地沉了一下,他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这种变故,更没有想到另外的人是三皇子。 “说,你有什么想说的就尽快,毕竟污蔑皇族是大罪。”听到这话杜家家主只觉血液凝固,完全不知该如何自处,他转头看向一旁,只见在人群中一人冷冷的看着自己,那是任家家主皇族在世家中的獠牙。 ☆、基因对比 三皇子站在那里冷漠的看着杜家家主, 作为帝国的默许的太子,任家未来的掌控者,若他不悦动动手指便可让杜家支离破碎走向末路,虽然整个帝国为世家控制,但终究还是姓皇族的姓,其他人可以不放在眼里, 唯独皇帝以及太子, 世家见到也必须跪拜, 不能生出一丝不敬。 杜家家主微微的咬牙,转头看向严华淼想要为自己开脱, 却见对方神色不明, 好似完全不打算理会自己, 当下的情形着实出乎杜家家主的预料,他没有想到血辰竟然只喝了两杯酒,本以为宾客众多就算发生了什么也无迹可寻,然而·····。 他扑通的一声跪倒在地,深深地叩拜道“陛下臣心中并无此意, 只是臣从未做过此事却被平白污蔑,所以下意识去反击这绝非针对三皇子,至于关于血辰的情况,臣私以为一定有第三个人做了此事。” 汗水顺着额角流下,倘若此举不能平息三皇子的怒火,等待他的将是任家的追击,以及后半生的穷困潦倒, 他绝对不允许这件事发生,更不允许杜家百年的基业毁于一旦。 皇帝静静地听着杜家的陈述,随后抬手道“皇儿,你觉得呢?”三皇子听到这话眼神微微左右游移,他不知道要父皇想要的是哪个答案,于是只得试探性的开口“父皇,儿臣心中也希望此事并非杜家家主所为。” 皇帝点了点头,转头问向众多宾客“汝等可曾见到,这位先生过去吃过别的东西?”众宾客摇头纷纷说道“不曾。”这回答干净利落没有任何的迟疑,皇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相信谁,于是转头看向三皇子,想要知道此事是否是他有意为之。 但见他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好像并非是他所为,也对他没道理这么做,只是如果说这件事是杜家做的,那总是要指明原因,前几日贺家受到重创,分明是杜家和严家联合威逼所致,如此明显的态度,怎么才不过几天,两家就这样针锋相对,毫不可客气的对彼此下手了。 皇帝处在疑惑中,严华淼心中也在猜测,三皇子和严家一向没有什么牵扯,而血辰也不像是和三皇子有私人仇恨,他向来小心,能让他如此简单中招的必定是身旁的人,所以纵然难以理解不敢相信,但是严华淼认为一定是杜家家主所为,毕竟自己的注意一直在那边,他若还吃了什么自己不可能看不见。 此时皇帝的声音响起,将严华淼的意识拉了回来,他开口询问严华淼的想法,虽然严华淼心中已有猜测,但是此时不能随意说出,皇帝向来不喜世家之间互相争斗,如果此时将杜家指出,那么很有可能皇帝会多想,以为严家是想要借刀杀人。 想到这里严华淼开口道“臣不知,只是臣的家族和杜家一向交好,臣也像三殿下那样认为这中间另有他人,希望此事与杜家家主无关。”严华淼吐露最后两个字时抬眼盯着对方,眼中的怒火将他的身形包裹,在与那目光对视的一瞬杜家家主便知道,如果有机会他一定会将自己碎尸万段,此时严华淼心中定然明了此事是何人所为。 两人都这样说一时间让皇帝有些为难,他开口道“有没有可能是在宴会开始前已经中毒,然后到宴会发作的呢。”皇帝的这话让杜家家主一阵放松,只要证明不了宴会前的饭菜没有问题自己应该就能侥幸逃脱。 此时远处御医院的院长也说“确实有这种延时程度很长的药剂,不过以最长的时间逆推大概可以推到下午5点左右,敢问这个时间这位先生是否吃了什么?能否让我们取物检验一下?” 严华淼微微的抬起头耳根有点红,皇帝有些不太明白,众宾客也不太懂,过了半晌他才开口道“我们晚上点的外卖豪华六人餐,剩下的应该已经被家政机器人处理了。” 说道这里布科突然插了进来“家政机器人是厨房的那个吗?如果是那个的话我可以说前几天我不小心弄坏了吗?”他尴尬的摸了摸头,但是却杜家家主如坠冰窖,转头看向医生只见他们的背影慢慢的消失在这里,而他们手中拿着的是严华淼住宅的钥匙。 片刻后,医生赶回现场一脸奇怪的看向严华淼,直到察觉到皇帝的视线,医生们才掏出采取的样本,七个容器的液体,见众人的视线聚在自己这方天地,医生们犹豫再三才开口道“这是我们从住宅带回来的样本,为了保证结果无误,我们特意将它们原样带回,现场一共桌子上有七种菜,总共两副碗筷有使用的痕迹,至于残留物······。” 医生顿了顿,委婉的表示自己带回来的就是剩下的全部,六人豪华午餐两个人食用最后只剩下菜汤若干,这饭量似乎有那么点惊人,医生心中所想亦是众人心中所想,他们将惊异的目光投向严华淼,就连皇帝也一脸奇怪的看着对方。 医生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小心刺探到“我能问一下,主要是谁食用的吗?”听到这问话严华淼先是愣了一下紧忙开口道“是我。”然后下意识扫了血辰一眼,这一眼似乎暴漏了真正的答案。 于是众人表示明白,同时也猜测到了这人为什么不食用宴会食品,原来是因为提前吃的太饱,众人真相了,将目光再次聚到了杜家家主身上,杜家家主瞬间如临大敌。 此时被打完镇定剂的血辰轻哼了两声,好像即将苏醒,见状严华淼也不去理会到底是谁下的毒紧忙靠了过去,然而当血辰睁开眼的一瞬严华淼意识到不对,飞快的闪开,只是尽管如此依旧被攻击擦伤了手臂,刚才的那一击是冲着自己的脖颈来的,严华淼大惊。 “制住他,制住他不要让他乱动,快。”场面瞬间乱作一团,血辰左右突击,但在场的几位将军也不是吃素的,双方缠斗了许久,最终还是血辰落了下风,失去理智的他只懂得用蛮力来战斗,而这样显然敌不过身经百战的将军们。 其中一位在混乱中喊道“先不要管下毒的是谁,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你的向导恢复正常。”说罢血辰一个用力将他们狠狠的甩开,几人再次滚在了一起拳脚相向。 严华淼起身来到战场,他也意识到此时继续讨论谁是凶手毫无益处,自己已经知道了到底是谁,等待血辰清醒也会告诉自己一切,那么有很多时间可供报仇雪恨,严华淼转头看向对方眼中浮动着杀意。 很快一行人来到医院,血辰被带进了病房,严华淼在外面焦急的等待,他不清楚自己的向导究竟怎么了,他为什么会变成那副模样,为什么连自己都被作为攻击目标。 严华淼在那里一站边直到天明,太阳慢慢升起,许久之后医生走了出来开口道“先生您请回吧,病人现在的情况已经稳定下俩,最迟三日便能恢复正常,但是我们若是要彻底弄明白是什么原因所致,恐怕还需要一阵。” 严华淼听到这话点头,命令布科在这医院附近,找一间房子以便自己随时探望,医生见严华淼慢慢走远,眉头紧皱缓缓的从档案中掏出了两张对比图,其中一张是正常向导的基因图,而另外一张是血辰体内的基因图。 拿起这两张图,医生抚了抚眼镜,视线在两张图上移动进行对比,最终停在了一处,再三确认才用力的点头,开口问到一旁的助手“谁和那人不太友好?”助手一惊,不明白医生怎么突然这么问,但还是开口道“这我不清楚,只是听说于家和严家关系似乎很紧张,怎么为什么您突然说这件事?” 医生低头不语,只是默默的将这两张对比图收好,片刻后抬头“没什么,只是我想你我的后半生有金主了。”医生一边说一边拍了下助手的胸膛,可尽管如此助手依旧不大明白,只得一脸疑惑的看着同伴,跟着在那陪笑显得尴尬异常。 ☆、基因改造 没过多久警笛声传遍整个医院, 布科探出头不知道是什么个情况,本来好奇是哪个倒霉蛋竟然招来了审判团,却没料到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家伙,而是一张病床,而更让人没有想到的是上面躺着的正是血辰,那些人神情严肃, 组织有序, 不由分说便将人带离。 布科有心想要上前阻挠,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只能任由冷硬的枪口对准自己的头, 布科咬牙喊道“他是严华淼的向导, 帝国向导学院的学生你们凭什么将他带走。” 他挣扎着想要摆脱被制约的困境, 然而肩上的手却将他一次次的按下,“中校,我们也是接到命令请不要让我们为难,至于原因不便奉告。” 布科咬牙直视对方的双眸,然而对方的目光没有任何闪躲, 他们似乎执意如此,最终布科闭上眼垂下了头看着周边的武·装部队无可奈何,他无法阻拦对方,甚至不明白这事因何而起,只是觉得似乎只是转瞬间一切都变了。 血辰被带上了车,布科抬手开启光脑打算将这里的情况告知严华淼,然而刚准备动手, 只听面前的执行员说“如果你不想害死少将的话,对于这件事请您保密,并且替告诉中将让他和这个向导最好尽快划分关系,否则大难临头。” 说完这句他便将枪口移开翻身上车,然后消失在布科的视野中,低头看着光脑上的联系人,他一次又一次的犹疑,不知道要怎样开口和严华淼说这里的情况,甚至不知道这件事能否告知严华淼,他的指尖在光脑上画着圈,头脑中充斥着那人的话。 片刻后懊恼的开口“混蛋,我有什么好犹豫的,我不应该犹豫的,明明血辰是什么样的人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暗暗的骂了自己一通,他最终还是拨通了严华淼的通讯。 时间来到宴会的第二天,血辰缓慢的睁开眼,四周是软包的墙壁以及昏暗的光线,而自己则躺在坚硬的木板床上身旁没有一人,怎么回事,血辰缓慢的坐起身用手揉着额角,他记得自己和杜家家主饮了一杯,随后全身燥热难耐,再后来自己跑到御花园···。 血辰想到这里捂住肚子干呕到,生生将为数不多的食物全都吐了出来,用手支撑住身体,觉得整个喉咙都泛着一股恶心人的血腥味,不知道帝国镶一副牙贵不贵,血辰一想到自己咬过那些人的后颈,就觉得整个人都不自在,或许全部打掉重新安能够缓解这种不适。 此时房门开了一道细缝随后慢慢扩大,一人从中走了进来,看了眼血辰开口道“你想不想知道这是哪里?你是因为什么到这个地方的吗?”那人的神情淡漠,但眼中却透着一股歇斯底里。 血辰抬头看向天棚和四周的摆设回答道“我知道这里是哪里,我进去过,至于这次我是因为什么进来的,我确实不知。”在意识中经过一串搜寻,血辰确信自己没有袭击过政要之类的,但是为什么此时会被关入监狱,对这点实在是没有任何思绪。 那人走了过来凑到血辰的耳边道“因为你是一个杂种,天生就该死。”说罢拳风擦过血辰的耳边,然而对方仅是偏头看向旁边的墙壁挑起眉梢,那人见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转头呸了一口唾沫说道真是无趣。 此时另一人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只见一皮靴跨了进来,那人看到屋内场景说道“不要恐吓他,毕竟在这里难得碰到一个向导。”此时那个人探出头想要争辩什么,却被刚进来的男子打断,于是不得不低下头将自己想说的咽了下去。 “血辰先生,你休息的还好吗?”血辰听到这话点点头说“一切还好,不过我很好奇现在是什么一回事,我为什会在监狱,还有我的哨兵现在在哪里?”他的眼中反射着异样的光彩,男人察觉到有些危险,微微后退了一步全身保持警惕,指尖下意识划向腿部的匕首。 察觉到他的动作,血辰再次坐在床上开口道“别紧张,现在我是蹲在监狱里的那个,我可没有什么信心认为自己单枪匹马的可以逃出监狱。”那人冷冷的看向血辰眼中写满了不信,最终血辰败下阵来道“好吧我承认我有越狱的打算和能力,但是不要担心,现在还不到行事的时机。” 男人扫了眼血辰说“你昏迷后被带到了医院,然后有人对你进行了基因对比,他们发现你的基因和一般的向导不同,怀疑你有改造基因的嫌疑,如果这个罪名成立你将面临销毁。” 一连串的话,使得空洞洞的房间带上寒意,血辰没有料到事情会是这样出乎意料,所以说是自己alpha的基因被发现了吗?如果是,那真是再糟糕不过了,毕竟倘若是虚妄自己可以破除,倘若是栽赃自己可以洗清,但若是真实那么自己该用什么来遮掩。 血辰的气息变得有些凝重,随后慢慢的抬头询问道“如果我被判处,对严华淼可会有什么影响?”那人听到这话一怔,他没有想到血辰不为自己辩解,也不为自己的未来担忧,反而问起了严华淼。 “你很担心他?”那人低下头看着血辰,但对方没有言语,血辰此时的大脑中想的最多的便是,如何保住严华淼以及严家,那些人待自己如此真诚,他不愿因为自己的缘故使得他们受挫。 见血辰没有回答男人开口道“如果他们否定和你的关系,还能勉强保住自身,若是他们肯定,并执意维护那么就是生死与共。”男人的话响在血辰耳边,他从心底不希望出现这种情况 ,然而有些时候有些事并非依照他的意愿前进。 “审判的时间是在什么时候?”血辰问道,男人抬手看了看手表道“你还有十二个小时,有人提前给你买好了坟地,至于是谁,我想不用我多说你心中应该已有人选。” 血辰点头见男子越走越远突然开口道“能给我一些书吗?帝国法律,还有关于向导和哨兵的。”男人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对方,只见血辰的眼中闪烁着光点,他开口道“无论如何我想要死的明白。” 男人点头,开口嘱托到“可以,如果你还有类似的要求都可以满足。”说罢他便离开这幽闭的空间。 ☆、说服? 血辰在狱中查阅着典籍, 不知外面已然乱作一团,关于明令禁止几十年基因的改造技术再次出现,帝国内部一片哗然,哪怕此时刻意隐瞒,严家还是得到了消息。 原本对于严家外界没有投入过多的注意,毕竟法律上包庇基因改造是大罪, 只要严家还想在帝都混下去, 那么势必要与那人撇清关系, 只是出乎意料的严家并没有给予任何的声明,甚至严华淼还公然反抗医院的判断, 称此为陷害, 并极力为血辰辩解, 甚至当证明检验属实后仍要聘请律师来处理,对于这一举动帝国倍受震动。 不过外面的喧闹声传不到监狱的一亩三分地,血辰在这里翻看着书籍不受打扰,也算过得安稳,只是这安稳的时间不长, 此时他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血辰翻了一页,只听书籍传来沙沙的轻响,对于站在那里的人血辰不予理会。 “曾经有人说你是天生的战士,也曾经有人形容你忠诚勇敢,向导学院的院长为你担保,哨兵学院的导师说你是良才, 然而在我看来你只不过是一个失败者可悲又可叹。”于家家主说完这话淡然的看向血辰,然而血辰仍然没有扭头的意思。 他只是稍稍停下手中的动作开口道“如果于家家主只是来说这些风凉话,那么请回吧,距离审判还有一个小时,我这边很忙,而且身处监狱没条件招待大人还望海涵。” 于家家主被下了逐客令,但却全然不在意,他知道攻破一人的心房并不简单,尤其是面前的这个男人和其他的向导并不同,他更聪明也更狠厉,一个谎言如果想要让他相信并不容易。 于是他不急不忙席地而坐“你开口讲了这些,难道就一点不好奇我为什么说你是失败者,就不想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于家家主竭力煽动着,试图突破血辰的心理防线。 听到他的话血辰慢慢的转头问道“你说我失败,不过是因为觉得我困在这里,而现在的行为又于事无补,基因在我的体内,此时哪怕我变成一具尸体,也销毁不了我体内的证据。”血辰知道现在自己身处困境,也知道接下来会面对的一切。 他微笑着回答与接受未来,唯一让他担忧的只有严华淼的情况,听到血辰的回答于家家主否定到“不,我并非因此而嘲笑你,而是因为直到现在,你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严家是如何带你。” 他的话音刚刚结束,血辰的动作便停了下来,他转头看向那边的于家家主,目光投向他的瞳孔“发生了什么?”他开口问道。 血辰知道面前这人心怀不轨,只是不清楚他打的是什么主意,总之小心为上,这人实在是巧舌如簧擅长挑拨离间,毕竟如果不是他,自己很难想出第二个人有动机有能力对付自己,只是令人想不通的是,他通过了什么说服杜家家主为他卖命。 见血辰看向自己于家家主心中窃喜,他正愁苦着严家律师难以对付,他们不但死命的咬住医院是误判,还不断地做出说明,称血辰基因的特殊情况并非改造引发的异变,而是因为外界条件致使的一种疾病,血辰是受害者。 虽然这个论断没有任何的依据,但是同样也没有依据证明没可能是这种,确实在特殊的情况下,有一定几率会导致基因病变的发生,于是因为这点审判团和严家打的不可开交。 而他来这里的原因,就是为了让血辰承认自己的基因异变并非疾病,从而分裂他与严家的立场,使得严家的假设不攻而破,如果能顺带让他将严华淼拖下水就更好了。 种种阴谋计划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于家家主开口道“严家准备把你推出去,不过这种事你也不要怪他,毕竟无论你做了什么,严家都不可能为你一人的性命搭上他们未来的荣华。” 他谨慎的观察着血辰的反应,只见他皱起眉头,于家家主认为有戏于是继续说“这结果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只可惜你和严华淼出生入死,他们竟然这样对待你,不过也罢毕竟严家不亏你什么,但严华淼他欠你的可是几条命······” 最开始血辰还有耐心听下去,毕竟他也想要搞明白这人想要干什么,结果他来到这里只是说一大堆稀奇古怪的废话,幸而到最后狐狸尾巴还是露出来,这人是想要让自己死前拖严华淼垫背,这种想法真是稀奇。 他的话语对血辰没有一丝的杀伤力,如果事情真的如他所说,血辰绝对会开一个巨大的party,来庆祝严家能不受牵连幸免于难,至于报复,如果有可能他现在就想冲出去拗断这人的脖子,免得他在这里没完没了,还非要装成感同身受的模样让人心生厌恶。 “真是太惨了···他怎么能这样对待你,毕竟你曾经也是他的向导啊。”血辰听他在那里为自己鸣不平,只觉得胃酸上涌分外恶心,于是开口道“够了,说吧你想干什么?” 见血辰站起身义愤填膺,于家家主以为目的达到,于是开口道“接下来无论他们说什么,你只要一口咬定严华淼知情,那么他就绝对没有翻身的可能。”于家家主的瞳孔中浮动着异样的光彩,他相信只要有了血辰的指认就算严家侥幸逃脱,严华淼也是死路一条,包庇基因改造最轻也是流放。 于家家主以为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他觉得血辰动摇了,此时距离审判还有10分钟,监狱守卫的脚步声由远到近一下一下富有韵律,血辰知道引领自己的时间到了,先前的那两个守卫走到门前将大门打开,随后慢慢示意血辰上前。 他跨出监狱的门槛站在门前,转头看一眼于家家主随后扭头不再理会,一步步前行,慢慢的会场出现在眼前,许久没有的自然光让他心情明媚,只是很快这明媚的心情被打破。 抬眼扫了一下在座的众人,嗤笑一声开口道“我曾经在联邦时祈祷不要再进监狱,可惜时非我愿。” 众人并没有听到血辰的话语,因为整个场地早在他出现的时已经一片混乱,他们叫骂着口吐世间最恶毒的诅咒,基因改造者一向是广为诟病,不但血辰被咒骂着,同样严华淼也以及严家也被不止一次的问候,似乎无论结果如何严家名誉受损已成定局。 法官敲了一下法槌示意安静,众人才红着脸停止他们失礼的行为,抬起脚稀稀落落的入座,见一切准备妥当法官进行致辞,短短的几分钟后法官开始第一轮的询问,他对血辰开口道“你可承认你身体内含有异变基因?” “承认。” “并非基因疾病?”法官结合此次的人争端再次确认,血辰点头重复到“并非基因疾病,我十分健康。”,站在他旁边的律师瞬间脸色变得犹如青菜一般,他这么说让自己的辩护点不攻自破,接下来自己还怎么帮他,该死该死。 听到这话法官点了点头,在纸上写下了什么,片刻后继续询问到“严家众人对这一切是否知晓,请你如实作答。”血辰听到这话,又看了看坐在席位上的于家家主,口中缓慢的吐出两个字“知晓。” ☆、荒谬至极 两个字激起千重浪, 军队席位上的将领们也一片哗然,上将坐在位置上眉头紧锁,他本以为血辰不会将这件事和严华淼牵扯上,本来他的想法是就算保不住血辰也要尽力的护住严华淼,毕竟这个后辈是这样的出色,假以时日必会成为帝国的利刃。 然而现在一切都完了, 众人已经骂声一片, 严华淼以及严家威信扫地, 从他们站在这里决心为血辰辩护时已成必然。 上将看了眼严华淼,只见他神色淡然隐隐的还透着愉悦, 这很不对, 非常不对, 事实上上将的猜测没有任何的问题,当血辰声称有关时,严华淼的心已然放下,他猜测血辰一定是找到了挣脱的机会,否则他绝对不会带上自己。 只是无论严华淼心中怎样想, 场面已经沸腾起来,众人义愤填膺扬言处死血辰将这恶心的改造人千刀万剐,这并不能怨他们,只能说历史留给他们的黑暗至今回想起来都是午夜梦魇,那段时间满大街走的都是失控的改造人,他撕咬追赶着所有的活物,整个街道都是一副末日景象。 曾经那些直立行走的同伴, 陆陆续续的变成可怕的怪物,而这一切都源于植入的外种族基因,这不良的后果使他们出现各种各样的情况,例如全身腐烂,失控,嗜血等不良的结果,曾经这项浩大的基因改造曾称自己是为进化人类,然而最终的结果却是灭亡。 过去的阴影笼罩在议会场众人的心头,众人殚精竭虑唯恐血辰暴起伤人,法官敲了几下法槌维持整个会场的宁静,说实在的,他站在这里心中多少也有些不耐烦,在他看来这场判决没有任何的意义,对方已然承认了一切,只需要宣判死刑就可以了,只是对于严家和严华淼的情况还得再另行商榷。 “你承认自己身体内有异变基因,可知道这样的后果是什么,你最终会被判处销毁。“法官用手支撑着桌子随意的开口道,这件事在他看来已经尘埃落定,不会再有什么变故,哪怕是足够幸运严华淼以及严家,在短时间都没有爬起来的可能了。 见到这一幕,坐在旁边的于家家主神色颇为愉悦,心中想到这人比想象中的还有好骗,仅仅是几句话竟然就能让他拉严家下水,真是愚蠢,不过他的愚蠢倒是成就了自己,相信用不了多久严家就会四分五裂,到时候整个世家中就只会剩下自己家族和任家,虽然任家是一个难啃的骨头,不过没关系总是有办法对付。 于家家主这时心中暗爽,甚至开始规划未来的蓝图,然而他永远无法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像面前对这一切茫然无知的除了他还有一人,祺丝本来来到这里纯属想看昔日对头落魄痛苦的模样,却没有想到血辰会这样说。 此时他站起身高喊道“你这个骗子,法官大人我作证这一定是他在说谎,严家世代忠于帝国绝对不可能替他隐瞒,他这么做就是为了消弱我们帝国的军事实力。” 祺丝站在众人面前,只见姣好的面庞闪烁出一种坚定地自信,见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到自己身上他更洋洋得意,继续道“这人出身于联邦,他一定是联邦派来的间隙,要不然他为什么要平白污蔑。” “污蔑,我不认为这是污蔑,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严华淼对我的情况确实知晓。”血辰斩钉截铁,于家家主心情更加欢愉,没错死死咬住,只要死死地咬住严家,相信哪怕他们再怎样挣扎也必然伤筋动骨。 祺丝见到这幕气不打一处,本来没了杜家,对自己来讲已经是一个极为沉重的打击,如果严家再接着倒霉,那么自己还有谁能够依仗,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严家倒台,为了自己后半生的荣华富贵。 也许现在严华淼不愿意承认自己,不过没关系,只要自己拼命的为严家辩白,众人一定会觉得自己是严华淼的向导,有这个先入为主的概念,接下来的一切都好办,外界的流言军部的压力会一点点挫掉严华淼的意愿,使得他不得不选择自己。 想到这里祺丝觉得未来一片美好,于是他直起身继续说道“我和严华淼一直交好,如果不是你用了什么手段,他绝对不会离开我,而我在他身边这么久,就从来没有听到他提起过你的事。” 众人见祺丝双眼含泪,铁铁的受害者模样心中未免同情,于是对血辰的眼神越发严厉,几百道目光生生要将血辰穿出一个洞,然而很可惜对于这种视线杀伤力血辰一向是接收不良,随便他们怎么看都无所谓,反正自己又不是脸皮薄的小姑娘,作为一个皮糙肉厚的男人对于这种攻击一向是无视的,血辰觉得没有必要理会在那边歇斯底里的神经质。 似乎无法忍受祺丝的泪水攻势,法官咳嗽两声开口道“这位严家的少夫人请您保持冷静,我还有接下来的几件事要询问。”听到这话祺丝坐下,抽泣着小心的用手绢抹着眼泪,旁边的几位妇人看祺丝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不忍,纷纷劝慰起来。 法官再次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很好,现在我即将宣判,整个案件条理清晰,证据确凿,现在我宣判对于被告者准允销毁。”话音一落两边的人准备将血辰带离,然而还未等伸出手便被血辰甩开,法官高喊一身放肆,准备召唤更多的人来处理,然而还未动手便听到血辰开口“停,我有话要说。” 法官见血辰站起身看向自己,一挥手示意身后的人暂且不要行动,他到要看看这人还能说些什么。 血辰挽了挽袖口,整理了一番衣领,随后开口问道“法官大人,如果有一天因为您控制头发的基因是卷的和众人不同,而要判您死刑您会接受吗?” 法官摇头,毫不犹豫的开口道“若有人真的这么判,那判的人就是屠夫,支持这判决的都是疯子,因为这种判处依据荒谬至极。”血辰听到这话笑了笑开口向四周喊道“听清楚了,法官说自己的判处荒谬至极,竟然如此我是不是可以选择不去接受。” “不···这不一样。”法官开口,然而血辰却不依不饶说“有何不同,我的站在这里就是如此,我身体中含的所谓异变基因正是我身体内原有的产物,是血脉的继承,而你们却要因此杀掉我,还说什么销毁真是可笑至极。”一句话将众人撞了个七荤八素,他们谁都没有料到血辰会拿这里做突破口。 ☆、三皇子的声援 血辰的话语刚落地, 众人脸上皆写满了鄙夷,法官连咳三声才说道“确实有些家族会有异于寻常的基因,然而你体内的异常基因,经过对比和现在任何一家都不相同,就算你想要以此作为辩解,也显得过于牵强附会。” 于家家主此时也站出来扬言到“拖延时间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现在的基因技术十分成熟, 只要检验你绝对会原形毕露, 劝你不要自讨没趣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严华淼看了血辰一眼,他心中十分忧愁, 对于血辰的此番话他也没有什么把握, 毕竟有太多的手段能够使用, 由于过去改造基因的乱象,使得基因检测技术发展迅速,检测不但速度极快而且准确度很高,虽然那段黑暗的历史已成为过去,然而那时的各种检测的手段还是留了下来。 血辰的全身相当于一个移动的证据库, 随便抽出一些血液,稍作检验便能够得到结果,他的这番话实在是太冒险了,若真的查出些什么,在这么多双眼睛下情何以堪。 血辰抬头与严华淼视线相交,他轻点了一下头,对于自己的话血辰有十足的把握, 于是他开口道“你若说我的基因属于改造,那么必然有用于改造的素材,我请求查验这部分基因,以便找出我到底是用什么东西改造了自己。” 众宾客听到血辰这话看了看彼此,向导学院校长眉头微微皱紧说“你要想清楚,如果一旦查出不对,在众人面前你将再无立足之地。” 向导学院校长对于血辰情况有些担忧,他曾探听过这人的背景,也听他说过他儿时种种,如果真的是因为生存过于艰苦而不得不改造基因,使自己有存活下的资本,那么一切也算情有可原。 血辰见对方愁容不展,知道对方是在担忧自己,这份情他记下了,此时三皇子也注意到这一幕,又转头看向那边的严华淼,只见对方的视线一直没有移开,神情更是担忧,见这一切他的心思活络起来。 他意识到这是笼络严家的好机会,于是开口道“我相信血辰是无辜的,同样我也相信严家不会做这样的事,竟然对方要求检查,那么给他这样一个机会又有什么不好,还是说你们在座的有些人害怕检测出什么?” 众人听到这话不敢再随意开口,但同时大家的心里又在打着拨浪鼓,还有些人心中在思考,什么时候三皇子和严家站在了一起,要论众人中思考最多的便是任家,对于严家原本他们是并不在意的,反正无论外面的天如何变,只要自己有皇族赋予的特赦令,那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 只是现在未来的皇子,对另一个家族伸出了橄榄枝,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对任家有所不满,任家家主脑海中一瞬间闪过许多阴谋论,但奈何三皇子只是说了这么一句便没有了下文,不方便揣度更多。 法官见三皇子表态,索性就将医生叫来给再次给血辰检验,鲜血被缓缓抽离,为了便于查看,检察官命人将检测的结果放大以示公正,血辰对此毫不在意,自己体内的alpha基因属于另一个世界,更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就算是他绞尽了脑汁,也不可能查出自己用什么改造了身体。 检验结果不断地闪烁,五分钟过去了一无所获,十分钟过去了一片空白,直到最后机器传来一阵警告“警告,此为未知基因已进行添加及备注。”冷硬的机器声让严家众人深呼了一口气,这是他们最希望看到的结果,但愿不会再出现别的差错。 “不可能。”于家家主觉得这一切简直是不可思议,确实有哨兵拥有一些不正常的基因,然而从来没有在向导身上发现过,他不甘心就这样算了,于是开口道“就算在现有的基因库中查不出,也有可能是未知种族,不能说明什么。” 于家家主万分惊慌,他好不容易才设计将血辰弄了进去,如果就这样让他轻易出来,那接下来自己该当如何,看对方的架势绝对是要和自己不死不休,若不是他死就是自己消亡,转头看向血辰只见对方跃跃欲试,瞳孔中闪烁着寒光。 见于家家主情绪激动,身旁的人出手拦住他转头对血辰说“我也是医学院出身研究过这段基因,发现拥有这段基因的人体格会比正常的人强壮,且更富有攻击性,总而言之就是这是一段非常明显的优势基因。”而这么明显的优势基因不大可能是偶然存在于体内吧。 血辰听到这话明显感觉话中带刺,于是很不客气的回敬道“曾经的人大脑比重比现在的要轻,这比重的变大也是明显的优势基因,而这种变化难道是人为所致。”血辰毫不客气的开口,同时心中的耐性即将耗光,如果可以他真想直接将这货拖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弄死,而不是在这里浪费口舌。 那人听到这话一时间不好回答,而身旁的一人再次请求到“我认为他的这话纯属巧言令色,我请求调查这部分基因产生的时间。”一句话让众人再次变了脸色,同样血辰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他还记得,自己从那个世界到这里时身体巨幅缩水 ,他不清楚若真的检验这部分会不会有所体现。 一瞬间血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很担心事情会败露,如果真的查出这一点,所有的话语都将成为诡辩,血辰有些心神不宁,但是脸上看不出任何变化,他依旧宛若高高在上的皇,笑看着底下的跳梁小丑。 血液样本被沾取了一滴,血辰的心脏跳得有些厉害,他竭力压制,然而心跳的声音还是清晰无比,那声音从身体内传出无论如何都无法平息消弭,他竭力克制自己不去看不去听,尽力保持绝对的冷静以应对接下来的变故,他站直身体使得自己看上去不容置疑。 众人的目光皆被吸引在屏幕之上,所有的人等待着结果,这关系到严家的生死存亡,也关系到于家杜家所有人的生死存亡,他们感知的到,那人在扫过自己时宛若利刃般的目光。 慢慢的结果出现在众人眼前,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血辰背对着屏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接下来法官的一句让他微微合上了眼,嘴角带上一抹笑,风吹乱了发丝。 ☆、漂白.粉 法官宣布, 这段基因存在的时间与骨龄相等,可以判定此为出生前携带,而且这基因具有继承性,排除提前进行更改的可能,并进行最终结果判定说被告人血辰无罪当庭释放,瞬间掌声雷动, 众人都在为这无辜之人洗清冤屈欢呼雀跃, 所有人都忘记了血辰最初站在这里时他们是怎样的嘴脸。 只不过此时血辰心情愉悦, 也不想在这件事上继续深究,不过有些事他还是要说明白的, 他举起手开口道“静一静, 我有些事情想要说。”血辰站起身看了周围一圈, 以眼神示意他们安静下来。 众人见状场面慢慢恢复平静,血辰开口到“我很感谢大家对的相信。”这句有些言不由衷,但并不重要他想要说的重点在后面,他继续道 “但最感谢的还是严家,就像我开始时说的那样对于我的情况严家是知晓的, 严华淼是知晓的,然而是我请求他们隐瞒,也抱歉是我的原因让他们承受了许多非议与刁难,接下来我会配合严家以及我的哨兵严华淼进行处理,希望各位支持谅解。” 说完这句血辰鞠了一躬,抬眼看向向导学院的校长再次的鞠躬道“十分感谢。”短短的四个字却显得分量不轻,向导学院的校长微笑的点着头, 捋了捋胡须,上将看了眼严华淼,心想这小子的眼光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毒辣,他似乎从未看错某人。 不管众人心中是如何想的,也不管众人的目光如何,血辰缓步的走下台阶以眼神扫向那边的于家家主,只见此时的他正咬着牙,全身气的发抖。 他可不相信严家对这一切早就知晓,这分明是面前这人强加的说辞,原本严家站在这里只是为了维护私情,无论结果如何,他们势必会想尽办法减轻惩戒,这种做法虽然在情理之中,但是毫无疑问会严重动摇家族的威信,树立不公正偏袒私心的形象。 然而被这人一袋漂□□下去,一切都变了味道,严家从偏袒私心变成坚持正义,信守承诺的正面典范,就这做法能不让人恨得牙痒痒,这是生生将自己最后能够走的路也堵死,岂只是一个狠字了得。 现在所有的一切变成了闹剧,变成了误解,而自己却因此赔进去了杜家这么好用的棋子,相信只要他一出来,严家就会对杜家有所行动,而这报复行为哪怕是皇族也不好调停,毕竟是杜家所作所为让人寒心,倘若杜家被灭皇族最多也就是申斥一二,还有什么别的办法,一步行差踏错便步步溃败,看来有必要暂时潜伏以备来日。 血辰转头微微的眯眼,杜家家主怔了一秒退后半步,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血辰,但是这是自己做的选择,他在心中一边又一遍的重复,是这人害死了自己的儿子,就是这人,然而虽然不断做着心理暗示但收效甚微。 血辰缓步走到严华淼面前微低下头,是自己隐瞒了严华淼,不知道他会不会因此生气,九歌蹲在血辰的脚下咩咩的叫着,但是一直犹豫的不敢上前,严华淼摇头抬手将血辰抱在怀中,脚下的银狼将九歌叼到怀里。 脊背被轻轻地拍击,耳边传来温热的声音“你没事就好,我们回去吧,父亲母亲还有小弟都很担心你。”血辰点头慢慢的回抱,开口道“真的很对不起,把严家卷了进来。”严华淼摇头指尖拂过他的发丝说“不要这么说,你曾经说过我们是一家人,而且如果不是严家他们不会这么针对你。” 两人亲亲我我,众人欢天喜地,但是角落里的某只不甘寂寞,祺丝气急败坏,本来杜明那个短命鬼意外身亡已经够可以的,杜家那两个老不死竟然还死死地掐住杜明为数不多的遗产,现在他死了也就算了,最可恨的是自己还要守着一个死人过一辈子。 上天对自己何其残忍,正当他这样想的时候好事来了,听说血辰那个五大三粗的货,因为被查出改造基因入狱,这简直是天赐良机,本打算来看个热闹顺便拉些同情,反正他现在身上全是污点根本无力反驳。 在会议上自己抓住了机会快稳准的出手,本以为可以彻底的扳倒这人,结果却给对方抓到了机会自证清白,祺丝觉得全身的血气上涌,他知道今天一过自己将彻底的丧失良机,不或许会更惨,到时候整个光网上都会说这两人伉俪情深,同生共死,在那样的局势下自己今天所作所为会像个跳梁小丑般可笑。 祺丝想到这里一时间慌了神,他不知道该如何挽回,心跳的速度越来越快她努力的克制自己,心想与其被人当做小丑,不如做一个情深的向导,就当今天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是因为自己太爱对方,对就这么做,不是常言道爱情会让人疯狂。 就这么办,祺丝知道人言可畏,此时他想的已经不单是严华淼,他想的是自己的未来,他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名声留下污点,因为没有任何世家会要一个有污点的向导,他必须爱惜自己的羽毛,绝对不能给任何人背后议论的机会。 这说起来很是好笑,最吝惜羽毛的人却最不好脸面,他不想着如何约束自己,却想着如何不让任何人知道,自己丑陋的一面,明明做着恶心的事却又在不断地隐瞒,以为这样自己便是光洁,却不知自己早已从根腐烂。 祺丝走到众人前强挤出几滴眼泪,扑通一下跪倒在严华淼身边哭诉道“请你原谅我,我今天说的一切只不过是因为我对你难以忘怀,我见到你对他那么好,我心生嫉妒,真的对不起。”祺丝一边哭一边擦着眼泪,只是此时的血辰有些不耐烦,自己还忙着回去老婆孩子热炕头呢,这货跑来是干什么,添堵的吗? 血辰很不爽,拉着严华淼的手准备双双离开是非之地,让他一个人跪在地上演去,然而虽然这样想,但祺丝却不甘寂寞,一个人唱独角戏可不是他想要的,于是他跪着前行一步,抬手用力抓住严华淼的裤脚,口中哭诉着自己的相思之苦,分外恶心人。 严华淼转头看向对方本想一脚将他踹开,对于这个人每看他一眼都觉得难受,然而他刚准备动手却被站在一旁的血辰拦住,哨兵主动攻击向导这会为人诟病,他是不会让严华淼背上这种议论的。 但是向导攻击向导可不会,尤其是当血辰看到对方左手无名指时,更坚定了这个做法,想到这里血辰抬脚干净利落的将他踹了出去。 ☆、曾经的誓言 众人一惊, 场地内一片鸦雀无声,一时间场面让人尴尬,向导学院校长有些头疼,他早就听闻这个向导的脾气火爆,性格桀骜眼里容不得沙子,但也没有想到他会当着众人直接出手, 完全不留任何情面, 也不在乎众人的眼光。 祺丝趴在地上泥和泪混在一起, 使得发丝贴在脸侧异常狼狈,看上去像十足的弱势群体, 众人慢慢围了过来, 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好事群众总是不少,尤其是这种前任与现任的对撕,更是吸引眼球戏码。 血辰蹲下身,低垂着眼眼中透着一种不屑,对于这人他真没感觉到有什么威胁, 然而他是真让自己感觉无比的恶心“爬起来,我没用多大的力,如果我想让你死,你现在就不会有继续喘气的机会。”血辰的话语如一桶冰水从头顶一直淋到脚下。 祺丝此刻感觉生命受到了威胁,全身都冷的厉害,视线扫过周围无数双眼,那些人在看自己, 看自己的丑态,他神智有些恍惚视线,滑过血辰落在自己身边,此时有一人将手伸向自己神情关切吗,这给了他些许的勇气,他慢慢的坐起,咽了一口唾沫定下心神。 身上虽然有些痛,但是没什么大碍,收到众人同情的目光,仿佛又找回了自信开口道“我是真心待他,我知道有些事已经回不到从前,但只希望您不要否定曾经的一切······”祺丝继续到,他今天似乎决定要将恶心人这一使命进行到底,只可惜他有这样的意愿,血辰却没有这样的心情。 “你很喜欢我的哨兵?”血辰开口道,语气平静的让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然而祺丝可不管,他只觉得此刻必须要运用身边人的同情,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有一线生机,于是借着身旁人的搀扶开口道“他曾经是我的哨兵,我们彼此信任,同甘共苦,无论何时他是我心心念念的人。” 严华淼听到这里上前一步刚想开口,然而血辰却拦在了他的面前,并以眼神示意他交由自己全权处理,见血辰表态严华淼有些担忧,他觉得自己的向导单纯可怜又无助,至于旁边的那个简直就是虎豹豺狼分外狠毒。 “说完了?”血辰询问道,祺丝在这声音下打了一个冷颤,但是依旧毫不示弱,总之明显是勇气可嘉,智商有缺,他静静地站在那里,背景是一片白色的花海,他是其中最娇弱的白莲。 然而背景如何血辰没打算理会,他现在只想着怎么让这人消失在眼前,他太占地方了,而且污人眼球,血辰打了个哈欠抬头看了看天,视线穿过云朵看向远方开口道“你曾经许诺忠诚,许诺互相扶持,愿做天上的比翼鸟地上的连理枝,然而可惜了这一切似乎都变了。” 祺丝听到这话无动于衷,他不清楚这人在搞什么名堂,用手接过旁人递来的手帕抽噎着擦拭侧脸的泥污,那雪白的手帕被黑色的污渍点染,左手无名指的戒指在太阳下闪烁着悲伤的光彩。 血辰没有理会他只是继续道“你曾经向上天许下庄重的誓言,回答到愿意,然而今日,你却带着他亲自为你戴上的戒指说喜欢另一人,我不知道他在天之灵会不会哭泣,也也并不知道杜家的门楣是否因此沾满灰尘。” 血辰的话字字锥心,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其中也包括祺丝,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手,全身的血液都因此停滞,他慌张的握拳然而遮挡不住戒指光彩,他闪耀着亘古不变,恐惧萦绕在心头,他只得将手交叉,用另一只手的掌心挡住众人尖刺般的视线 。 然而这还没有结束,血辰可不打算让这人有机会继续恶心人,竟然已经出手那么就让他再无翻身之机,他继续开口道“我记得那人叫做杜明吧,他离去不久,黄泉路上应该还能听到这里的回响,所以一言一行请您善自珍重。” 血辰知道这句话足够让他身败名裂,虽然杜明在世家子弟中出镜不多,仍然众多家族大部分都知道杜明,知晓他是杜家唯一也是最宝贵的儿子,血辰给了众人足够的线索,同样也给予了他们将此事挖掘到底的好奇,相信用不了多久整个新闻都会是,杜家少夫人在丈夫去世不到一个月,就抱着别人的大腿说对方一直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到这里血辰已经没有继续的兴趣,剩下的事有各种各样的人替自己去做,虽然他不介意众人的目光,但在这件事上他已经不愿再多费心神,此时跟他呼吸同一片空气,跟他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生命,有那时间不如回去哄老婆。 他拉了一下严华淼,两人看了彼此一眼转身离去,在最后血辰停下脚步,转头看了眼站在高处的杜家家主开口道“杜家家主,请你将少夫人带回免的他给您丢脸,让您难堪。”风从两人之间吹过,杜家家主看着血辰的眼,那眼中充满着敌意,他知道对方已然知晓是自己在酒中做的手脚。 虽然血辰不明白,为什么这人会这样选择,同样也搞不清楚是什么让他破坏了杜严两家的同盟,然而这已经无关紧要,只要记得以后对待这人同样要小心谨慎便足够了。 针对的言语让三皇子眼睛微眯,心想果然是杜家所为,他们真的是好大的胆子竟然往自己头上泼脏水,想来是不想活了,竟然如此不妨送他们一程,让他在世家中彻底除名,想到这里三皇子看向任家。 血辰和严华淼顺利的回到了严家,迎接的是严母的怀抱,血辰有些不太好意思,对于这种温暖的怀抱他不大适应,严母也看出对方的尴尬,紧忙放开摸了一下他的头宛若对待自家孩子般。 几人入座度过一段和谐的晚宴,太阳也伴随着时间慢慢地没入地平线,血辰陷入梦乡,却不知道远处正有人在暗中准备,也有人在因为他的事儿争论不休。 黑夜中三皇子向远处眺望,他的亲信跪在他的身边,外面的景色正是一片静谧,黑暗中似乎孕育着什么,同样在皇宫的另一面一人走进了密室以奇怪的口音说道“那人我见到了,他很有趣也很适合你,毕竟你我还有那人同样在黑夜中寻觅。” ☆、打搅了 三皇子看了眼手头的酒杯, 转头对身后的男子道“你很奇怪我为什么对严家伸出手?”隐没在黑暗中的男子跪在地上良久无语,黑夜侵吞二人的身影,风带着料峭寒意,黑暗中的男子将身体微弓,清冷的声音传来“主上的一切我等不得随意揣度。” 听到这声音三皇子将手中的酒杯斟满,微微推向男子吐出四个字“中规中矩。”男子本就知道这人不会说什么, 只是此时他希望这人能说些什么驱散这寂寥的夜, 他轻抿了一口道“你跟在我身边已有十五年了,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很清楚,同样我也熟识你, 你应当知晓我心中所想。” 男子听到这话慢慢抬起头看向三皇子道“主上想做王, 真正的王。”话音落下三皇子转头看向男人开口道“你这话说的不老实, 是让我去猜吗?” “属下不敢。”男人听到这话低下头不做言语。 三皇子无心追究只是抬起头在月下举杯说道“帝国姓皇族的姓,然而不属于皇族,你不觉得这太奇怪了些,若说守卫帝国皇族首当其冲,何需世家指手画脚。”三皇子将酒一饮而下开口到“任家, 皇族的獠牙,但这獠牙越发迟钝了现在甚至还想着跃过主人选择命令,竟然这样那就是时候换一个了。” 角落中的男子安静的当一个倾听者,就像三皇子说的那样,他对这人足够熟悉,知道此时插嘴是自讨无趣,既然如此不妨做一个沉默的人。 三皇子见对方安安静静, 没有任何的反应道“算了我不该和你说这些,你只需记住世族当中以严家为先,至于对杜家还有于家的态度你要度量明白,再有就是盯紧那个不安分的杂种,他对严华淼的向导似乎很感兴趣。” 下属听到这话鞠了一躬开口道“是。”他从不询问为什么,也不该产生询问的心,他是未来王的利刃不该有任何自我的意识,也只有这样才能活的久远,只是虽然可以不说,但是绝对不能不想,从刚刚的那一句男子便知道杜家活不了多久了,未来的王想让他死,那么他又怎敢活在世上。 血辰那边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他用身子独占一大片空间,严华淼此时从客厅走了出来坐到了他身旁,感觉到床微微下陷血辰睁开眼,对方的面孔投到眼中俊美而不显的过于棱角分明,当然对于血辰来讲他不会这样形容,只觉得自家老婆就是漂亮,越看越觉得稀罕。 坐起身他小心的凑过去,用眼神锁定目标,瞳孔中充斥着炙热的火焰,反正基因比对已经证明自己有更强的占有欲,既然这样何不坐实这点,正当血辰决定继续靠近时一股奇怪的气息扑面而来,血辰鼻子一痒,打了一个大喷嚏,抬眼看向对方一阵莫名其妙。 怎么回事这什么味道这么奇怪,见血辰喷嚏连天严华淼询问道“怎么了?”血辰摇头抹了抹鼻子开口道“没事就是奇怪的味道。”严华淼听到这话捻起衣领闻了闻说“没事,可能是新换的洗衣液。” 听到这话血辰走上前,仔细的闻了闻心中的不爽成倍数增长,感觉像我的老婆被一个罐洗衣液标记了,脑海中想到这一幕,血辰有些不爽,他一个用力将严华淼抱住用力的蹭,上下左右的用身体细细的刷了一遍,直到严华淼身上满满的都是伏特加的味道,血辰才心满意足。 感觉到身上的味道被覆盖,温暖的体温在怀中,严华淼觉得这投怀送抱来的奇怪,但没过多久也察觉到,自己此时已经一身伏特加的气味,这是吃醋了不满意?严华淼有些无奈,但心里的愉悦几乎要溢了出来,他决定以后要多换衣服,勤换衣服,一天来个四五套。 血辰还不知道对方心中所想,只是察觉到对方身上都是自己的气味,感觉分外心满意足,严华淼仰头躺在床上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前段时间在宴会时咬伤的痕迹还没有恢复,虽然已经不再流血,但还是隐隐作痛。 动作虽然微小,但是没有逃过血辰的眼,他显然也注意到了严华淼的动作,于是紧忙靠上前掀开对方衣领,只见后颈一片血痂,血辰刚想要说些什么但严华淼却止住他的言语,“我没事,只是一点伤,过两天便会恢复如常。” 虽然这样说,但是血辰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虽然严华淼不是omega不会因为刺破后颈被标记,然而自己放肆的举动确实伤害到了他,或许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想到这里血辰越发不自在,别过头目光躲闪。 他的心思那里逃得过严华淼的眼,于是严华淼开口道“如果你是在觉得介意的话,不如我也咬你一口,这样就扯平了,如何?”严华淼的建议似乎不错,然而这只是似乎而已,对方不知道这动作的含义,然而血辰可是知道的。 对与这个提议血辰有些犹疑,口中吞吞吐吐“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只是···。”血辰试图找出借口,然而他实在不是编谎的料,他想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借口,此时严华淼开口道“若是你不喜欢,那么就算了。” 说罢他站起身好似要离开,血辰见状有些慌紧忙说道“可以,只要你喜欢。”严华淼听到这话脚步一顿,然后开口道“真的没关系?”血辰拼命点头表示没关系,只要你开心随便你来,反正自己是alpha没有omega腺体。 血辰说完这句往床上一趴,一副就死的模样全身都僵成一块方砖,他感觉到发丝被轻柔的抚摸眼睛微眯稍微放松了些,心中不断地进行着自我建设,我在占便宜,我在占便宜,默念了十多遍后,身体才仿佛通血般继续活动。 严华淼占据高位此时心情漾着一种奇怪的情绪,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当然这危险的眼神血辰是看不到的,如果此时他若转头,只能看见对方瞳孔中满满的征服,严华淼似乎有些理解了为什么血辰对咬后颈情有独钟。 俯下身微微的亲了一下,后颈湿润的感觉转瞬而逝,严华淼掩盖住危险气息,看着九歌一脸惬意的缩在银白怀中,而银白眼中渗着幽绿的光,一狼一人看了彼此脸上写的都是不怀好意。 本还有意继续温存,然而军部的通讯打破了这气氛,上将传来紧急通知,说是星巢活动了,需要召集所有将军马上集合准备行动,上将的投影传到这边正欲开口下达命令,却见严华淼的想到一脸的欲求不满(咬牙切齿),看到这一幕他小心的开口道“打搅你们了。”严华淼看了对方一眼点了点头。 ☆、皮囊 严华淼被军部急召而去, 留下血辰一个人孤零零无聊的厉害,对于这位不安分的主人生有三乐,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 而自从来到帝都进入严家挑衅的不断, 找茬的结伴, 挨揍的成群,日子鲜少像现在这般无趣, 连一个伴都没有。 “啊好无聊, 不知道这次严华淼要走多久。”血辰抬眼看向前面的光脑, 上面一串的字符写的莫名其妙,对于这些培养向导耐性的课程血辰一向很狂躁,没办法人有擅长与不擅长,同样血辰也不是完人,若在科目间选择他情愿多听几节向导基础理论, 而不是这些逻辑怪异的东西。 不过虽然这样,但血辰也无从选择,他不能人间蒸发,也不能遁地除了在这里苦熬说几句丧气话也没别的办法了,抬头看向远处,窗框间的玻璃异常明亮,外面树叶阴影交织成群, 风吹袭而过,血辰打了个大喷嚏,没错就这么煞风景。 外面的景致如何他不介意,此时他满心想着的只是严华淼的所在,不知道他此时在军队过得是否康健,这次的任务是否顺利,血辰有些抓狂,他很想陪伴在严华淼左右,但是军部是他一直抵触的地方,还记得在联邦有那么多招揽,然而都被自己怼了回去。 只是如果自己不进入军部,又有哪里可供栖身,回忆起自己在abo世界时,前半生流浪,后半生给予了军部,再后来又在不断逃亡的路上,一生都在战斗没有一刻停下,而此时向这样的安逸让人迷茫不知所措,血辰抬手覆盖在自己的心脏上,感受到的不是心跳而是武器的冰冷,血辰之沙就安放在那里。 此时外面一阵风响,他抬头看向身旁发现自己被年轻的面孔包围,这感觉让人奇怪,虽然现在血辰的外表也不过是二十出头,但是内心住着的可不是一个少年的魂,简单的说就是青春的皮囊下住着一位老妖精。 这种形容让血辰嘴角微微上挑,然而此时外面一阵声响打断了这好心情,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么骚乱,血辰堪堪探出身型,只见一双锃亮的皮靴出现在眼前,军制皮靴是军部的人?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一个高挺的男人走了进来开口道“谁是血辰出来一下。”那人的声音宛若寒冰冻的人一个哆嗦,班级内瞬间一片鸦雀无声,血辰此时推开椅子,抬眼看向那方说道“我是,敢问何事?” 血辰自信和军部没有牵扯,只是这人来势汹汹看上去不像是一个好惹的货,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血辰,声音产生些许波动“你是血辰?”听到这话血辰抬头直视对方重复道“是。” 见血辰站在那里神情淡漠不卑不亢,男人微颔转头说“跟上,向导学院校长还有将军都在那里等你,有些事要通告。”平白丢下这句后他转身离去,血辰则慢慢起身跟在那人身后,不问因为何事,他是何人,去向何方。 长长的走廊通向一个熟悉的地方,最终停在有一扇门前,那引路的男子将门打开说“进去吧。”血辰跨步与他侧身擦过,余光扫过对方的手指,看得出这人应该是属于战斗部队,肩上的徽章显示这人是校尉级。 踏入大门,只见宽敞的校长室已经挤着不少人,认识的不认识的,脸熟的,完全陌生的都在这里,哨兵学院的校长先行开口“这是血辰,这几位你姑且可以用军衔称呼,这是中校,中将,大尉。”校长先后介绍,然而血辰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对这些人不感兴趣,只是转身对旁边向导学院的校长微鞠躬,他还记得当日审判时他担忧的神情,对于这个人血辰恭敬许多,至于其他的人抱歉不明白你们是哪里的葱,上门宛若找茬般态度,还指望别人说给你好脸色。 见血辰不给一丝脸面,哨兵学院校长有些尴尬,只得求救的看向自己的老伙计,示意他来解决,向导学院院长接收到讯息清了两声嗓子,对于血辰的秉性他也摸不准,于是试探性的开口道“你也知道近来星巢的暴动不断,战场上形势不容乐观,现在我们不但需要优秀的哨兵还需要优秀的向导,你明白我的意思。” 向导学院校长说完这句小心的打量着血辰的神情,然而对方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也正是因为没有任何的变化,众人才无法推测出他接下来的反应,只见血辰想了许久说道“很抱歉,我没有兴趣。” 说完这句他扭头准备离开,然而身后的将军开口道“年轻人热血属于青春,你心中难道不怀揣着抱负和战斗到底的决心?”中将坐在高位光线投射在他的身上,然而血辰却不为所动只是抬头说“热血不属于青春属于活着的人,死人有的只是僵硬的躯体和身旁的泥。” 中校显然没有料到血辰会如此回答,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此时看似好相处些的中校站了出来“军队不会派遣向导做危险的事,您不必担心生命的问题,而且在那里你也可以实现你的理想,不是吗?像您这样拥有才能的人,恐怕是不甘愿平凡一生。” 然而尽管如此血辰仍然没有一丝动摇,他厌恶军部因为曾经的战友因指挥失利而亡,而军部出于局势的考虑决心为那位将军隐瞒,于是将黑手伸向了那些知情人。 那些可怜的下士九死一生逃了出来,却被再次推向了地狱,对于那位指挥官他们不曾怨恨,尽管他错误的决断葬送了同伴的生命,然而所有人都会错,战场上信息失效实属平常,但他们没有料到军部会为此将屠刀伸向他们,他们没有一句辩白便倒在了屠刀下,没有带上战死的荣光却背上了满身的污名。 血辰是侥幸逃脱的一人,他不甘心就这样就死,于是成为流落在外地叛军,正因为这个原因使得他对军部的好感为负,中校的话让血辰一笑他说道“你不会招惹危险,但不代表危险不会招惹你,至于别的抱歉,在战场上我从未因为是向导而受到优待,相反向导的身份让我死的更快。” 他的话语不留情面,让中校碰了一鼻子的灰“至于你说的不愿平凡倒是真的,我儿时一直有一个愿望,那就是炮轰军部,至于为什么,因为他们夺走了我曾经拥有的一切。”话语半真半假,但是其中的厌恶感,让坐在高位的中将皱起眉头。 ☆、不好的预感 血辰转头离去, 中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曾经拥有的一切?废弃星的除了逃犯,星盗还有什么?”中将不解血辰的思维,他只单纯的将血辰看做和自己对立的人,对于血辰的出身他虽嘴上说不介意,但内心并不愿接纳这么一个有污点的向导,他宁愿向导庸碌, 也不愿意找一个不服从的。 这无关品性, 只关乎内心的倾向, 比起富有攻击性,他更喜欢稳定有防御特质的向导, 听到这话血辰抬头眼中闪动着怒火他转头看向那人开口道“废弃星除了真正有罪的人, 还有哪些无罪却被视为有罪的。” 中将听到这话挑眉不以为意的说道“比如。”他抬眼看向血辰却见他停下脚步, 随后冰冷的声音传了出来他说“比如为了掩盖战略决策失误而被强迫执行死刑的士兵。”话音一落,众人全都沉默,即使是中将也没有想到血辰会这样说。 哨兵学院的校长想要站出来缓和一下气氛,但却发现自己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中将想到这里开口道“那么你仇恨的应该只是造成战略决策失误的那人, 而非整个军部。”他的语气缓和到,然而血辰却不愿意听他继续,只是说道“如果在牺牲成百上千的人和牺牲十几个人之间选择,你会如何选择。” 中将不明白血辰为什么突然这样问,然而此时由不得他多想,而对方也给出了答案,“你会选牺牲十几人, 我也会这么选,就像当时为了避免出现防御缺口牺牲更多的人,他们必须为那指挥官隐瞒,而那十几人则只能成为牺牲品。” 没有所谓的两全其美,这是最好的选择,这便是残酷,而军部无时无刻都在如此衡量,因为他们服务于战场,知道如何才能避免更大的损失,这是他们的权利也是他们的义务,由不得他们迟疑,也由不得他们放弃选择。 这次不是沉默而是死寂,无论哨兵还是向导没有一人开口说出哪怕一句,他看着血辰的背影走出房间,没有任何人动手阻拦。 “他是个优秀的向导,然而并不适合军部。”哨兵学院校长开口道,但向导学院的同僚却不那么认为“作为一个优秀的向导他还有许多东西要学,但作为一个士兵他已然比任何人都要出色,不是吗,中将大人。” 中将听到这话没有回答只是说道“他不适合我的部队,然而或许适合别人。”听到这向导学院校长微微的笑了“看来军部对他势在必得。”中将摇头开口道“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战场并非儿戏,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面对残忍的现实,给他点时间他会走出来的,因为他不想丧失更多。” 血辰走出校长室觉得全身被一种悲伤所覆盖 ,他想尽办法摆脱这些缠绕在心头的回忆,转而去思考现在自己拥有的东西,他还有严华淼还有严家一家人,他不算是一无所有,然而心中越如此想便越觉心神不宁。 一无所有的人永远不用思考失去,反而那些拥有美好的人每日要忧心忡忡,唯恐自家珍贵花瓶从高处滑落摔成一地残渣碎片,这种形容便是特意为血辰准备的,他就无时无刻不在担忧会未来的种种。 也不清楚严华淼此时在战场上是怎样,他无从得知军部的具体消息,自然也没有办法了解严华淼的踪迹,种种烦心事混在一起让血辰一刻也不得安宁,他思前想后忧心忡忡,这并非杞人忧天,而是血辰内心对星巢深深的忌惮。 星巢这个从很久之前就兴起的组织,对于他们的由来没有人知晓,只是清楚这个组织将大量星盗,还有其他的通缉人聚集在一起,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使得这些闲散人统一听从指挥,原先星巢还只是一个团体,不过最近几年他们隐隐的发展成了一个独立的势力与联邦,帝国抗衡。 这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然确是无可隐瞒无可推脱的现实,不知道为什么帝国一直以来对星巢采取放任态度,导致星巢势力将帝国视为庇护所,一旦他们面对联邦失利,便以最快的速度退回帝国境内筹备再战,也正因为这种原因导致了联邦和帝国的不睦,甚至有人笑话说帝国是犯罪者的庇护伞。 不过往日似乎由于帝国对星巢纵容的态度,他们也从未对帝国出手,然而近些日子不知道怎么了,他们竟然扭头反咬帝国一口,这简直是太奇怪了,只是虽然这样说但也给军部众人提了一个醒,那就是永远不要将你的敌人看做朋友,哪怕他从未对你挥刀。 经过一系列简单而紧迫的筹备,很快他们便整顿旗鼓派出严华淼出击迎敌,算上今天已经足足一月有余,血辰的心越发不安,他总觉得今日会发生什么事,虽然血辰不懂得预知,然而就像许多平常人一样,在灾难来临之前的某段时间会产生一些不好的预感。 此时光脑震了震,这一般意味着军队消息,血辰心头一慌想了许久将光脑打开,鼓足勇气看向那条讯息,上面说十七军得胜凯旋。 血辰看到这一行字心头松了一口气,十七军是严华淼掌控的军团,既然是胜利的归来那么向来严华淼应该没有大碍,想到这里血辰骂自己心思脆弱,严华淼是何人,他怎么可能出事。 想到这里,血辰的脚步越发轻快,他希望能够快点的见到严华淼,毕竟这么长时间不见心中很是想念。血辰在路边拦上一辆,前往飞船降落的地点,只可惜向导学院距离降落地很远,就算血辰拼命的赶也终究晚来一步,外面为胜利欢呼的人无数,他们已经将飞船停泊地围的水泄不通,血辰拼命地挤才不过能露出一个脑袋。 不过这对于血辰来讲已经足够了,他只想看一看严华淼的身影,慢慢的飞船打开,17军军官陆陆续续的踏上红毯,血辰的视线紧紧的贴在他们身上,血辰坚信自己的老婆应该也在 那群英挺的身影之中,然而待所有人走尽视线中也未曾见到严华淼的身影,此时血辰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急忙联系布科询问发生了什么。 。 ☆、死也不要 通讯那边刚刚接通, 声音十分混乱,他能够听出许多声音交错混杂有缇娜的,宪桉的,似乎还有枫岚,一片乌七八糟,过了好久那边才慢慢静了下来, 布科好似被推了出来, 他声音有些颤抖的好像要竭力隐瞒, 然而他刚想开口,血辰就打断道“不许骗我, 发生了什么照实说。” 一句话让所有的节奏变得混乱, 他有些手忙脚乱开口到“不是, 我是,我······”布科不知道要怎么说,他实在是不擅长说谎,一时对着情况不知如何应对,哽咽了半天竟然没挤出一个有用的字, 此时枫岚看不过去了,夺过通讯开口道“我在中央医院,队长他受伤,现在处于昏迷中,医生说保守一点至少要一个星期才有可能恢复。” 布科见枫岚将实情相告,紧忙阻拦到“喂,老大不是说了吗不让告诉血辰吗?”感受到抱怨的目光, 枫岚转头看向对方说“这么大的事情瞒的住吗?只要稍有推测很快就会暴·露。”见他这般凶残模样布科低下头不敢再抱怨,只是偷偷的瞄向枫岚,乖乖的缩到了角落。 血辰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是真真切切的听到枫岚开口,心中所受的冲击依旧十分剧烈,他只觉得整个身体被这消息震得一颤,心跳的速度越来越快。 他沉默了一阵用以消化信息,随后克制住声音的颤抖道“中央医院,病房是几零几,我马上赶到。” 枫岚将门牌号一报,血辰便驾车前往医院,一路上他听见自己心脏鼓动在胸腔一下一下,眼眶微微有些湿润发红,头用力的甩了甩将一切不好的念头甩掉,路程是有限的,然而血辰心中已然做出最坏的打算,没过多久他便来到了病房,只见严华淼小队的人全都在场,他们神情严肃,见血辰看向自己微微的低下头,看着地板转移目光,不敢与之对视。 血辰一步步的走上前,看了眼房间中还算镇定的枫岚道“枫岚你是医生,他是什么情况请你如实相告。”枫岚想了想来到他身旁开口道“不用担心,不是什么大问题,一个星期后就会醒来如果顺利的话。” 枫岚的话给血辰喂了一颗定心丸,他没有料到战斗竟然使严华淼重伤昏迷,此时他心中充斥着失去感,更没有任何的着落,只希望接下来的一切能够顺顺当当不要出什么差错,然而在祈祷不要出问题的同时血辰有些不解。 按道理现在帝都除了于家能稍微与严家抗衡,剩下的人没有这个资格和能力,然而就算如此还是出现此种情况,而他身在帝都没有看到一点端倪,甚至对是意外还是真正有人算计都不知。 这样想他觉得自己越发失败,血辰挥挥手示意众人离去并开口到“你们先走吧,这里有我处理。”压抑的声音从喉咙底部传来,在场的众人看了眼彼此知晓他有些事情想单独和队长说,于是分分识趣的退开。 于是片刻后房间内便空无一人,所有人都自觉将空间让予血辰,不再打扰这两个叙旧,血辰将近些日子帝都发生的种种重复了一遍,告诉严华淼三皇子和杜家干上了,而杜家正深陷与娱乐八卦的漩涡,杜家少奶奶的绯闻八卦在整个帝都都传扬开来,他们一时间焦头烂额。 将种种话语说过,房间终究被死寂充满,血辰沉默了许久开口到“抱歉,一回来就跟你提起这些讨厌的家伙,不说他们了只说你我,我决定去军队陪你。” 他的话音不重,轻飘飘的看不出一丝重量,然而这句确实使得严华淼动了动手指,他紧锁眉头好像十分抗拒,想要开口让血辰放弃这危险的行为,然而此时他实在是虚弱无比,就算想睁开眼说些什么都是难事。 也许是看到严华淼的挣扎,血辰握住他的手开口到“不要拒绝,因为你是我最珍贵的东西,无论如何我都要放在眼底以避免失去,只有这样才不会战战兢兢,也只有如此方能不因此时的无能为力而后悔。” 听到这里严华淼的手不再挣扎,不知是没了力气还是认同了血辰的话,然而无论他怎样做,血辰的心意已决抬手抚平严华淼的眉心,直到对方的眉头完全舒展开来才直起身开口到“进来。” 听到这呼声,门口进来一人血辰转头看向对方开口到“你说服我了了,我同意退让。”那男子看向血辰说到“当然我不想找去向导学院的那几个那么蠢,连被招揽人真心在意什么都不清楚。”那男子随意的开口,语气有些轻慢,然而却不让人心生厌烦。 “空手套白狼,你们可未曾许诺我好处。”血辰微微眯起眼,然而对方毫不在意,他只是开口到“什么叫空手套白狼?我这明明是愿者上钩,况且我也许诺了不是吗?” 血辰听到这话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免的对上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对于这个家伙血辰知之甚少,只是在自己上次从向导学校出来就碰到了这人,他身上没有军衔也看不出任何底细,只是站在哪里靠在墙边对自己说要不要跟他混。 当时血辰的感觉,只觉得在路边看到一神经病,当然这话不能当面言说,他也只是委婉的提醒了对方去前面的精神科挂个号,好好看看自己的大脑是不是有问题。 “记住你对我的承诺,我这人一生最讨厌被人欺骗和背后捅刀的人。”血辰开口神情冷漠,两人看着彼此对视了许久,突然对方笑了,眼睛几乎眯成一条他开口到“不会。” 从对方的脸上他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只觉得这人深不可测难以猜透,此时那人也观察着血辰,觉得那是一只不错的狼崽,两人从这眼中都给了对方一个基础的判断,虽然这个判断毫无道理可言,然而却诡异的准确。 那男人站在原地看着严华淼开口到“记住你的向导以后跟我混了。”说罢他挤出一个阴涔涔的笑意,看的让人直打寒颤,此时严华淼好像意识到了来者是谁,他摇动着头口中似有似无的哽咽着。 那人见状拍了拍手开口到“给你休十天的假期,等到时间我会派人带你到军部报道,那么就这样拜拜~。” 说完这些他转头走出房间看了一眼布科开口到“记得来我这里玩呦。”然而布科拼命的摇头,脸上恨不得写上死也不要。 ☆、两家相连 时间过了几天, 严华淼从昏迷中苏醒,由于医治得当没有落下什么后遗症,如果自家向导被人拐卖不算的话,那还真没有什么损失。 严华淼看着血辰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清楚一旦血辰打定主意就没有谁能够改变,虽然他能来军部对自己多有助益, 但严华淼并不希望对方卷入其中, 近几年星巢频繁挑衅, 现在更是公然出手这绝非太平盛世,进入军部意味着什么大家都很清楚。 然而血辰心意已决没有办法只能长长的叹一口气, 开口道“外面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近几年有痕迹表明帝国上层与星巢有一些联系, 而且这联系稳定而奇怪,似乎无论星巢与帝国关系如何这种关系都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你知道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血辰点头他知道严华淼是想要告诉自己,如果自己一但搅入这场争斗不但要防着眼前的敌人,还要防着身后人放冷箭, 只是对于这种情况即使是严华淼不说,他也知晓,别忘了星巢是逃犯的联盟,而53星群最不缺的就是这类人,什么事情参与的人多了将不再是秘密。 血辰打了个哈欠开口道“我对这情况早有所知,而且我还知道另外一件奇怪的事,那就是星巢不但与帝国有联系也与联邦上层有瓜葛。”听到这话严华淼手头的动作停下片刻微垂眼睑, 抬手说道“是啊,什么地方都不少害虫,明明美丽的一个国家······” 他转头看向外面一片明媚的阳光,血辰慢慢的走到旁边环住他的脑袋用力的揉搓,说道“你老老实实的在家养伤吧,就你现在这样军部至少两个月内不会把你投入到外战场了,竟然这样何不清空心思好好地休息一下,这个国家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守护,偶尔放松不会影响什么。” 严华淼听到这话点头,将血辰从自己头顶摘了下来,看着他一脸懵,严华淼神情柔和了些手指把玩着他的发丝说“外面虽然很危险,不过我们不是一人前行。”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在其中晕开,此时门外传来轻微的敲击声,蒋伯走了进来低头道“少爷,军部的车来了。”听到这话两人对视了一眼,血辰偏了偏头开口到“你先去吧,我也许会比你晚一些。” 严华淼点头然后提醒道“记得小心,你所属的引荐人是一个严重的精神病患者,他的大脑非常人能够理解的。”虽然他不是敌人,但是那货起疯来一向敌我不分且颇具杀伤力。 出于保密的需要他们必须分头行动,以保证所有的人只知道自己进出的入口和活动的区域,不过对此时的严华淼和血辰可能有些多余,因为血辰定期给对方整理精神力,倘若想要知道什么,只要在寻找所有的一切都会暴·露。 不过尽管如此由于二人没有结合,他们在众人眼中还是不太稳定的关系,而血辰这个来自联邦的向导暂时没有取得帝国军部的信任,于是两人只得分开前行,哪怕通向的地点完全相同。 时间没过多久血辰也出发了,经过层层查他们来到了军部中央基地,血辰下车站在土地上环视周围,入眼可见至少有10支武器对准自己,如果敢在这里放肆绝对会变成筛子,血辰站在那里静静的等待着接引人。 果然没过多久就听到一个极为欠揍的声音“小可爱,你来了?”血辰听到这话看了看左右,才意识到这人说的是自己,瞬间有一种想要将早饭吐出来的欲·望,“小可爱?”血辰将这几个字拆解起来来回观看,就是看不出其中的哪一个与自己有关。 然而尽管这样,血辰也不敢轻举妄动他能够感觉到前前后后无数的枪口随着自己移动,于是他只得咬牙开口到“铭雨先生,记得晚上走夜路的时候要小心,不要摔倒碰断了骨头。” 铭雨听到这话微微的点头说“谢谢你的建议,我没有软骨病,不过最近确实在食用维生素A,因为夜盲症有点重所以晚上从不出门。”他的脸上笑着异常得意,却气的血辰牙根只痒,他很想照着这人的眼眶赏他个黑眼圈,只是不能是现在。 经过一段漫长的等候,他们的身份终于成功核定获得踏入基地内围的权利,两人一路前进铭雨观察着血辰的神情,却见他目光向前没有半点好奇,对于这个向导他知道的并不多,只是听哨兵学院校长说有人在上面触了礁,所以才好奇一试,成功对于他来讲有些出乎意料。 铭雨看着前面开口道“在这个军事基地每一个向导都有一个引荐人,然后会以七个为一组入编,这里除了教官所有人都是向导,他们每个人都不同但没有人会被差别对待。”说道这里铭雨看向对方,等待着对方询问,然而身旁一片寂静。 于是只得扭头摸摸鼻子,他知道有些话虽然这样说,但在执行时或多或少还是不免产生差异,拥有哨兵且匹配哨兵身居高位的往往会得到一些特权,然而对方没问就当是不需要回答,男人微笑着看向血辰等待看接下来的好戏。 铭雨的眼神没有逃过血辰的眼,不过他真心觉得无所谓,毕竟主要进行的是体能训练,倘若自己无法承受那他们可能只得躺在地上吐血,见血辰没有任何的意见,铭雨继续到 “有必要的情况下你们要协助军部哨兵完成一些任务以做考核,至于什么任务完全由我安排,我会事后进行必要的告知。” 道路走到尽头铭雨停下脚步抬头示意血辰抬头看向那边,只见三个人横在道路正中晒着太阳满脸的惬意,其中一人抬头看了眼血辰却没有丝毫起身的意思,只是开口道“哟,这应该就是那家伙所说的新人了,怎么认识一下吧,我们以后就是一个编队的了。”男人抬起眼态度招摇,身旁的蜥蜴精神体对九歌吐着舌头,涎水流了一地。 ☆、这是幸运 时间在倏忽间走过了七个日落, 血辰抬头看向天空,外面的一切在短短的几天已然变得不同,杜家承受不住打击而分崩离析,同时血辰也知道了对方针对自己的原因,一切是如此的好笑竟然只是因为心中的一丝怀疑。 严华淼找到了杀死杜明的凶手,证明并非自己设计使得杜明来到事发地, 而那段诱导杜明的那段视频, 是祺丝拜托人拍摄的目的是为了发布博取同情, 然而很不幸他拜托的正是贺家的人,于是就有了杜明光脑上的那一段视频。 对于这个结果杜家家主悲伤却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 他知晓自己已然无法逃脱, 毕竟对付自己的除了严家还有三皇子, 无论自己说什么杜家都不可能回到从前,只能说自己一时听信小人谗言受人蒙蔽。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件大事,那就是三皇子带领军队被外派,而四皇子被留守帝都,这听起来似乎只像是任务分配的不同, 然而以朝历代留守的都是未来的皇帝,而被外派的皇子注定与帝位无缘,这举动让所有人大惊,一时间人人都在揣度圣意。 世家的繁华虽大都是日积月累而成,但若有机会一步登天想必也不会有人拒绝,于是仅仅是皇帝的一个旨意导致整个世家势力蠢蠢欲动。 外面的这一切看似和这里无关,然而却完全不同, 因为皇帝分拨给三皇子的军队正是十七军严华淼的所在,甚至还将中央军队的控制权也给了三皇子。 这举动一时间让世家们摸不到头脑,有些算投向四皇子阵营的世家又开始驻足观望,虽然皇族的控制是名义上的,若他真想指手画脚让军部唯命是从是完全不可能的,但其中足矣证明皇帝对三皇子的重视,帝国暂时稳定下来,只是总觉的在阴暗处隐隐的有什么让人不安。 此时血辰的思绪回到现在,一个星期的时间让他对那几人的耐心到达了极限本来他向来秉承着不欺负弱小的宗旨,然而对方却一点都不晓得见好就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示威。 2比如说现在,血辰看向拦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挑头示意对方让开,然而那人没有任何让开的打算,他似乎料定有一只羊做精神体的向导注定不会反抗,然而不幸的是血辰大部分时候并非常人能够预料。 他微微的眯眼看向面前嚣张的男人以及他身后的小跟班,察觉到血辰带刺的目光,男人率先开口“怎么,说的就是你,让你帮我去基地外带点东西有什么意见?” 男子这话纯属刁难,他明知道任何人都不能随意从基地离开。见男子刁难血辰,编队中其他的队员也围上前封死血辰的去路,四人慢慢的形成一个圈慢慢缩小。 血辰察觉到这些人的思量,冷哼一声心想这世间总有人送死还异常执着,于是侧开几步警惕四周打算给这些家伙闲的长毛的家伙一点教训,然而刚准备出手变被喝止,旁边的哨兵走了近来呼喊到“你们都是谁报上自己的编号,在这里干什么?” 哨兵的质问打破了紧张的氛围,带头挑衅的男子呲了一声,转头开口道“算你的走运,不过不要总以为会这么幸运有人来救你。”男子调头离开却不知,真正幸运的并非血辰而是他自己,否则一但出手他们只有躺着离开的可能,只是他们对这一点毫不知情,更不知晓哨兵的呼喊让他们暂时逃过一劫。 是的只是暂时,因为接下来他们的命运将完全由血辰决定,他们得罪了一个最不该得罪的家伙,毕竟对于军队血辰的了解远超他们,他起身前往教官的所在地。 那人站在原地看着血辰的身形消失在自己面前,心中想到不过如此,而他身旁的人见血辰离去的方向心中有些担忧压低声音说到“大哥,他好像去找教官,我们要不要拦住他。” 看着血辰的背影众人提议到,然而这四人中的头子开口说“不用,你也知道教官最讨厌告状。”他这样说没有任何的错,但血辰并非去告状,他只是打算给对方一个不错的建议,当然这建议的结果就是这些挑衅的家伙即将为自己的命运黯然神伤。 血辰一路向前来到最高的指挥塔,在出示编码后走入指挥室轻击几下大门,里面人说到请进,于是他抬脚踏入了房间,如眼的东西十分简洁,四面的窗户大敞对着训练场地,里面零零星星坐着几个教官,他们似乎在抱怨向导们难以管理,又过于挑剔娇贵。 所有人讨论着这些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所有人宛若从未见到血辰一般,面对这种轻视血辰并不气恼,毕竟每天来这里告状,抱怨,撒泼的向导实在太多,如果全都一一接待,那么恐怕是忙上一天也没有个结果,于是对与他们而言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去理会,让这些向导知难而退自行离开。 见无人理会自己血辰也并不气恼,只是抬眼扫过四周视线落在了窗边,那里架着一把枪,走到窗前站在那里望去能够清晰看到自己刚才所在的射击场地,而且正对训练场的靶心,于是血辰走了过去抬手开了一枪,声响在房间,这个举动实在是突然以至于无人阻拦。 过了片刻一位教官反应过来,上前一把夺过枪支,抬眼愤怒的看向血辰,刚想要开口质问却听到身后的同伴说道“再来一次。”随后贴身配枪被扔了过来在空中滑过一道弧线,血辰抬手借住,感受到沉甸甸的物体落入掌心,而就在枪支落手的瞬间他转身,枪声再次响起。 此刻这一切被看个清楚,只见训练场靶子上一个点,教官们有些惊异的看向血辰,然而他却靠在窗框前挑衅的看着自己。 ☆、奇怪的逻辑 总教官看了下血辰, 示意他将枪还给自己,见他这番动作血辰用手指擦拭了几下便丢给对方,随之的而来的是扳机扣动的声音,血辰没有转头但是他知晓按照子弹的轨迹这应当是正中目标。 众多哨兵见状回到原位,只是看向血辰的眼神分外怪异,他们从未见过哪个向导枪法如此出众, 此时第一次见未免有些在意, 那教官看了眼血辰开口说到“射击场上的事我看到了, 那个几人用同种方法挤走了至少三个人,如果你觉得难以忍受一个星期后也可以离去, 没有人会阻拦。” 他这样陈述到, 但是血辰却不想就这样轻易放过对方, 他开口拒绝到“不了,我觉得他们很好,只是过于活跃让人有些苦恼,相信大校您有时也私下觉得他们不识时务。”血辰低下头开口,垂下的发丝掩盖住眸中的不怀好意。 然而对方是什么人, 他看人从未错过,对血辰此时冒着坏水的样子怎能没有察觉,于是他交叉手指过了半晌才说到“你想要说什么?”他静静等待血辰开口,然而对方却转移了话题说“您的向导学员打算控告你虐·待向导,您觉得应该如何处理?” 见血辰这样问男人抬头看了看他道“没有做过的事情就是没有做过,我不认为会被如何。”他的态度肯定,血辰则斜靠在窗前说“向导们无理取闹, 开口不需要任何证据,只可惜了你大好青年将孤独终老,或许说不定还会因此受到非议,白白的被冤枉一场。”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男人不理解血辰想说什么,于是仰起头询问道“你想说什么直白些,如果是打算离开,今日收拾行李明日便可离去,也算是结束这一段时间的痛苦。”话语掷地有声,身旁的人起身准备将血辰带离。 然而还未等他们有所行动,只听血辰开口道“我的意思很简单,反正都是要被控告,与其被人冤枉,不如坐实这个罪名,反正无论如何你都是无力辩白。”话语轻飘飘的落下,但众多哨兵同时愣住,甚至有的只觉耳朵出了问题,他们不明白这是什么个逻辑哪门子歪理。 总教官揉了一下头开口道“虐·待向导是犯法的,虽然我注定要被起诉,也注定无力辩解,但有些事情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我心中明了。” 血辰听到这话打了个哈气似乎不以为意,只是抬起头看向对方,瞳孔中闪烁着光点,“您觉得您和我之所以有这么多麻烦是因为什么?是因为那些向导性格嚣张,骄纵蛮横,不服从命令?不,都不是,说到底不过两个字,太闲。” 他说到这里抬手捋了一下发丝,然后弯腰看向外面的天空,吸了一口空气继续道“您的训练任务让他们觉得是种‘虐·待’,然而这些被‘虐·待’的人竟然有精力跑到我面前找茬,甚至还有精力挑三拣四,竟然如此不如加大点力度也对的起这个罪名。” 一片鸦雀无声,众哨兵觉得这个向导的脑袋可能是有问题,否则怎么会有生出这种想法,加大任务量那些人注定倒霉,但他自己难道能够幸免,开什么玩笑任务是同量的怎么可能? 想到这点总教官说“所有的训练一视同仁,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血辰点头,但是他还真不怎么在意,就这点任务量,连做自己和严华淼早上热身运动都不够格,调大任务量自己能承受的了,但是那四个恐怕要哭天抢地了。 他抬头摆弄着袖口,视线扫过众人微微的点头,扬起一个笑容开口道“我无所谓请随意,不过我可以提一点建议,竟然要加就不要太小气,毕竟男人要大气些,加十几次重复动作的那种消耗不了他们旺盛的精力。” 总教官听到这话用手指轻敲桌面,用眼神打量着血辰询问道“你觉得加多少合适。”他试探着想要知道血辰的底线,然而我们的这位血辰先生他的底线就是无底线,只见他缓缓的伸出三根手指开口道“我觉得这样刚刚好。” 看着面前摇晃的三根手指,教官犯了难,抬头直视血辰的眼试探的开口“晨跑加三圈?”血辰听到这个答案有些不爽,开口道“不是说大气些吗?”听到这话教官有些头疼,他本以为加三圈已经够狠了,没想到竟然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于是看了眼血辰征询他的意见“那么你觉得如何?” 血辰看了眼自己的手指,缓缓地开口说“我觉得在原基础上翻三倍比较好。”一句话让众多教官喷了出来,他们觉得参军体检应当加一项检查大脑,以防止碰到什么脑袋有问题的家伙,三倍疯了吗,那些向导根本不可能完成,这种任务量几乎和次级哨兵等同。 然而无论他们是怎么想的,血辰却没有一点改变的念头,他的手指就伸在那里让众人无法忽视,总教官觉得脑壳有些疼开口道“如果真按照这个任务量多数的向导都会昏厥,你觉得到时候应该怎么做?” 虽然血辰提出的建议让自己有些心动,但是他可不想训得所有向导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于是开口希望血辰能够降低些,但很明显他并不了解血辰,只见这货十分淡然的说“军营外面有一条河,夏天这么热,打点水降降温我觉得也不错。”简单的形容就是一桶水浇下去透心凉心飞扬。 众哨兵听到这话咽了一口吐沫,心想这向导可真是够狠,要知道这训练量他也必须承受,同样这倒霉的建议如果被施行他也要有难同当,然而血辰可不管这些,他只管怎么让这些闲到家的人找到自己的人生归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总教官深呼一口气,暗暗地安慰自己冷静不要失态,“如果我真的这么做,总是要有理由的吧,你让我怎么和那些向导说?”血辰听到这话脑袋上浮现一个问号,他不理解这要解释什么,于是开口理所当然的回答“军人以服从为天职,若是有什么不满就让他们卷铺盖走人,这里不是让他们选择挑拣的地方。” 一句话众多哨兵静默下来,总教官揉了揉太阳穴最终说道“如你所愿。” ☆、吃瓜群众 训练场上哀鸿遍野, 血辰坐在台阶上看着那挑衅的一群趴在地上宛若死尸,然而这样似乎还觉得不够过瘾,他衔着草茎伴着轻佻的口哨,时而还嫌对方不够刺激呼喊着加油努力。 躺在地上的那几只今天经历了人类史上的退化,早上还是个两脚动物,中午就变成了三脚, 弓着身子偶尔用手拄地面踉跄前行, 而现在更过分, 竟然变成了四脚在地,宛若一只胖乎乎的海狮用前肢挺直身体, 后腿用力将身体向前弹射, 动作十分滑稽, 也极大的愉悦了血辰。 此时的他在训练场旁,忠实的当着吃瓜群众,然而好景不长另一位吃瓜大户前来,打乱了血辰节奏让他吃的卡壳了一秒,转头看向自己旁边的总教官开口到“你也来看啊?”总教官听到这话转头学着在地上折了一根草茎叼在嘴里, 翘起腿扫了血辰一眼,“我来这里看很正常不是吗?” 见到对方这个模样,血辰悄默默的将翘起的放下,抬手将草茎从嘴里取了出来,在手指间绕了几圈才放下,脸有些红散乱的发丝飘荡在风中。 见对方态度收敛,教官也恢复如常, 挑眼看先对方问道“你为什么坐在这里?”,血辰听到质询干净利落的起身敬了礼回答到“报告,我在这里等待我的伙伴完成任务。”教官听到这话反问道“你完成了?” 血辰点头,而教官一脸惊异,抬手看了一下时间,距离早上开始任务只过了5个小时,这听起来很多。但要知道他完成的是在原基础上翻三倍,一天的任务量,而距离任务结束还有6个小时,这强烈的冲击让教官有些糊涂,过了半晌才缓过神说“我记得原先未更改任务量的时候,你需要耗费整整一天,而成绩只属于中等。” 这话让血辰有点不好意思,他点头开口“确实,不过那是因为有其他的原因。”他摸了摸头有些心虚的看向远方,见状教官决心刨根问底,于是由不得血辰隐瞒,他只得回答道“我听说跑的最快的那个会被重点栽培(加练),跑的最慢的那个会有惩罚,所以不慢不快刚刚好。” 教官嘴角抽搐着,他觉得这向导简直是要了命,但是话已至此他总不好把对方叫过去加练,更何况他来这里是有要紧事需要处理,于是直起身高喊一声集合,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只有血辰一人,剩下的都一动不动的趴在远处。 无奈见所有人都痛不欲生的看着自己,他也不再强求列队,只是咳嗽两声掩饰尴尬开口道“想必你们已经得到消息,知晓三皇子决定在近些日子驻扎在这里,我的要求不多,就是做好你们应当做的事。”众人听到这话躺在地上,现在他们只想珍惜这眼前的时光和带着泥土芬芳的地面。 见众人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他高喊一声“知道了吗?” “知道。”一个声音在空气中回响异常响亮,剩下的便什么都没有了,教官看了一下站在那边的血辰,又扫了眼躺在地上的众人,抬头对血辰道“跟上来,有事情跟你讲。” 血辰点头,看了眼后方说道“继续加油,我看好你们呦。”成功收获了一圈憎恨的眼神,但随便他们,这种杀伤力还不被血辰放在眼里。 一路跟在教官身后他慢慢的走到一栋宽敞的建筑前停下脚步,仰起头开口道“你和三皇子是什么关系” 对话问的血辰莫名其妙,自己和三皇子什么关系?没什么关系啊,只是他偶然帮了自己一下,至于别的就没什么了,怎么发生了事吗?血辰觉得这话问的奇怪,心中思索着要小心些以免被卷入麻烦之中。 他犹豫再三谨慎的开口“三皇子找我?”总教官听到这话点头,转身打量着血辰见他脸上也是惊疑,心中的怀疑下了大半,只是点了一下头说“是,不过我希望你最好什么事都没有,近来的帝都风雨满楼让人不安。”而这不安的源泉便是三皇子。 曲径通幽穿过街亭,来到军区偏远的一脚,抬眼打量了两旁,这里的靠近外围守卫松懈,血辰问“这是三皇子自己选的这个地方吗?”这里可不是什么安全的区域,可能的危险更是无处不在。 然而此时血辰虽已询问,但教官却没有开口回应,只带着人一路向前来到守候室,教官将人交给了为首的哨兵开口道“这就是三皇子要的人,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由他建立屏障掩护你们这队的行踪。”瞬间无数道目光打在自己身上,有不解还有敌视。 不过怎样都无所谓,血辰只好是好奇这个三皇子是在弄哪样?为什么非要驻扎在这里,而且特地派自己前来,这一切都透着一种不妙,然而轮不到他过多深究,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总教官将血辰丢在这里便抬脚离去,看着他的背影他皱紧眉头,此时感知到身后有一人搭向肩膀,转头只见一面墙站在身后高的几乎将他完全笼罩,察觉到对方的目光,血辰转头说“我叫血辰,你叫什么?” 听到血辰的声音,那男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瓮声瓮气的回答“我叫东旭。”他的话语刚到一半便被打断,一矮个男子走上前,拉住东旭说“还不嫌自己难堪吗?何必撞上去找不自在。”说罢他的视线扫向一边,只见角落处一人笼罩在黑袍之中看不出模样。 顺着这人的视线,血辰察觉到了黑袍人心中分外无奈,自家老婆太粘人可怎么办,他环顾左右见东旭还在与那个矮个子解释,于是决定趁着机会上前和严华淼打个招呼,提前通一通气。 东旭还在不断的重复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大家一直都在一起,总是打个招呼比较好,而且,而且我觉得血辰不是难以相处的人。”他最后的一句十分微弱显得底气不足。 这两人忙着争吵着没注意到自己,血辰趁此时慢慢的走上前对角落里的严华淼伸出手道“我叫血辰,你叫什么。”严华淼抬眼看了血辰一眼提醒道“淼,我的名字。”说罢两人手相交微触,严华淼借此机会在血辰掌心轻点了一下,一种默契于不言中蔓延。 ☆、所求不同 黑夜来临外面一片寂静, 血辰看向一边的严华淼开口道“我记得军队少将没有太多假期,况且你还受着伤,前一段时间卧病在床,现在怎么还跑到这里,不好好躺在床上休息。”血辰转头看向对方有些困扰,同时语气有些凝重。 然而严华淼却摇了摇头说“这次的事情非同寻常, 想来你也知道, 近些日子皇帝有些奇怪, 原先他一直看好三皇子,但是最近种种迹象表明, 他似乎改变了想法。” 这段话血辰并不感兴趣, 他对帝国谁做皇帝无所谓, 反正都是花瓶摆设随便他们就好,见到血辰不以为意,严华淼有些头疼上前摸了一下血辰的侧脸,开口道“谁都好,但这两个皇子没有一个是省心的, 三皇子握着任家,虽然近些日子二者有些疏远,但总体还在掌控之中,至于四皇子则有密报发现他和联邦通话频繁。” 血辰听到这话摸了摸脸道“真是的,这一家子都是什么奇葩,一个不知道想什么的老爹,两个不省心的儿子, 不过这一切好像和我们没什么关系,他们打他们的,我们只需要站着看就好了。” 他如此说道,言语间不以为意,然而严华淼却想的更多“你知道为什么三皇子要住进军部吗?”血辰玩弄着指尖小声嘀咕道“反正肯定不是因为闲得无聊。”至于别的什么只要不惹到自己身上随他们去吧。 心中这样想,血辰席地而坐,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严华淼坐上来,更抬头带着几分坏笑盯着对方,严华淼有些无奈微微的掀起衣袍,坐在他身旁,见状血辰有些不满撇了撇嘴,但只当严华淼是害羞,翻身主动枕在了他的腿上。 睁眼看着他的脸,越发觉得捡到了一个宝,血辰的目光赤·裸裸的让人不知如何是好,严华淼有些无奈,自家向导似乎永远没有自己是向导的自觉,这样对自己还好,要是对上那些心怀叵测的,岂不是被占尽了便宜。 然而纵使他再怎样担忧也是枉然,他时时记得自己是个alpha,但却鲜少想起自己是向导,在他眼中只有自己占别人便宜,没有被占便宜的道理,这种心理好似夏天有男人光着上半身,却未见他们因为这一点而觉得被如何。 严华淼想到这里有些担忧,二人思绪因为这插曲都有些跑偏,过了半晌严华淼才找回最开始的话题“他来这里的目的看似很简单,好像只是为了寻求庇护,但恐怕会给我们带来不小的麻烦。”从前一段时间开始,三皇子经历大大小小数次暗杀,然而都没有抓到活口,至于凶手是谁没人知晓,不过想来有这个动机的想来只有一个。 “你在听吗?”严华淼低头只见血辰看着自己,眼中闪烁着些许光点,话一停顿血辰好似抓住了机会,抬头在他的下颚落下一吻,开口安抚到“在听,我当然在听。”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刚刚具体在讲些他还真没有听进去多少,于是收到严华淼责怪的眼神只能老老实实的当一个乖宝,听他继续道。 “我猜测三皇子想必是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但是苦于抓不到人,想以自己做饵诱敌人上钩。”血辰听到这话似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开口道“你的意思是说,他把我找来是想让我们做选择,是站在他那边,还是四皇子那边。” 严华淼点头,觉得今晚血辰总算正常了一回,见对方认可了自己的说法,血辰直起身用手拄着下巴说 “这样做未免太牵强了,我大可以说我并不知晓行事的是四皇子,索性耍一个无赖,他能拿我怎样?” 严华淼摇头慢慢的站起身说“他一定会找机会挑明,并且进行拉拢博取同情,进而争取让你和他站在一起,现在的他太需要世家的助力了,而任家对他若即若离,显然不是个在关键时候可靠的伙伴。” 血辰听到这话,躺倒在草坪上有些抓狂,本以为解决掉两个世家,剩下一个于家翻不出什么浪来,结果他们走了,皇族又掺和进来,也真是嫌帝都不够乱,全是尽是和稀泥的,而且还没个完。 比起这种弯弯绕绕他还是喜欢直接点的,要杀便杀,要剐便剐,一个个脑袋扛在脖子上,装的却尽是些花花肠子也不怕短命。 血辰这样抱怨着,然而还未过多久,只见一人走到近前开口道“这位就是血辰先生吧?我家殿下有请。”听这话血辰转头看向严华淼,微微的点了一下头,虽然知晓是三皇子来找,但对接下来他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打算血辰心中也没任何头绪。 一路被带领着前行,他在脑海中构建着此处的建筑空间,找寻最佳的撤退路线,虽然现在就如此举动看起来神经兮兮,不过所谓防患于未然总是没错的,要知道那个人不单是一个吸引危险的大麻烦,他本身对自己也有威胁,想到这里血辰觉得不得不防。 视线停住,脚步也慢了下来,血辰抬头看向面前朴实的大门,只听咔哒的一声响光亮在眼前一闪,守卫们示意血辰进入。 里面的物体闯入视野,整体的格局庄重而不显得死板,中间是一长方餐桌,上面铺着洁白的桌布,至于桌上则是一盘盘装饰精良的菜肴。 三皇子拿起酒杯,示意血辰入座,让管家为其斟上一杯,血辰刚想要开口拒绝,却被对方拦住,只见三皇子抢先一步开口到“今夜月色如此,这样好的景色倘若没人共赏就可惜了,然而在这个军营里我认识人的稀少,所以索性将你叫来,希望这举动没有冒犯您。” 这话说的人模人样没有一点毛病,然而不知名的血辰心里就是不爽,他总觉得这人是先礼后兵,没安什么好心,此时三皇子举起酒杯示意血辰共饮此酒,然而血辰可不管那些,他抬手将酒一饮而下。 三皇子见血辰如此举动说“怎样,感觉如何?”血辰听到这问题,嘴角从杯口离去开口到“我出身乡野和殿下不同,同样的东西在殿下眼中不可或缺,在我眼中确是一文不值,故而我与殿下想必所求不同。” ☆、惊吓的来源 三皇子听到这话笑了笑缓缓开口“酒自然是好酒, 只是每个人喝法不同,视其价值也不尽相同,不过无所谓我这里有很多不同的品种,虽然有些我并不喜欢,不过不代表别人也不喜好。” 他抬手将昂贵的红酒撤下,一碗烈性白酒被端了上来, 血辰仔细的闻了一闻, 气味是自己熟悉的那种, 此时三皇子招手道”就像你说的倘若给予的并非你所在意的那便毫无价值,我自然也知这点, 所以稍稍的做了些调查, 相信只要您愿意, 我总是能够拿出适合的筹码。” 血辰念及这人曾在法院为自己执言,不愿意将话说的更绝,只希望三皇子知难而退,无论是自己还是严家对卷入这种皇族纷争并不感兴趣,然而现在看来这人有些难缠, 血辰摸摸头有些烦躁。 他只想尽快脱身回到自己的温柔乡,奈何我们的这位三皇子似乎没有什么眼色,不打算这样简单放过自己。 血辰抓狂的厉害,然而现在也没什么办法,只能继续和这人打着弯弯绕,他张口试图将话说的更明白些,他说“有的时候不在酒, 而在人,遇上对的千杯不醉,遇上错的哪怕是一杯也多。” 抬手将酒碗往那边推了推表示拒绝,三皇子见血辰如此作为的脸色有些难看,但又不甘心就这样算了,他是一个明白人,对方话里有话怎会不懂,只是此时他太需要严家做后盾,毕竟任家那群墙头草,见最近父王对那个杂种亲近,便越发表现出一副中立的模样。 明明平日里享受自己给予的方便,但真正用他们的时候反倒是跑的比谁都快,这好处简直是让他们占尽,想到这里三皇子对任家越发不满,同样对四皇子的厌恶也越发深刻,然而无论此时他有多么厌恶,也要保持住自己的良好形象,展现自己是为贤明的君主。 桌子被敲击着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过了半晌后他才开口“你可能不知四皇子并非正统,他和我们兄弟五个流的血不尽相同,他的另一半血来自联邦和帝国的交界,是一个卖唱女的儿子,而且那女人身处边缘星,招待的不是星盗便是逃犯。” 他骨血里流的是肮脏,父亲不可能让那样的人成为皇,毕竟在皇族身份还是很重要的,像这种有污点的家伙是难登大雅的。 三皇子这样解释,试图推动血辰选择选择自己,也希望这样说对方能够明白,知道和那人站在一起是绝无胜算可言。 他的眼中透着恶心和愤怒,原本无论怎样,他也不会自降身份和娼·妓的儿子计较,然而不知因为什么却沦落到这个境地,倘若时光回到从前他一定在路上宰了那个混蛋,让他变成死亡流民中的一个。 若是当年他没有活着乞讨到帝都,没有碰巧遇到警察,没有遇到那人发善心见他是个未成年心中不忍。 他又怎能开口说自己的父亲是帝都人,怎能有机会核对基因在茫茫人海中为寻觅,倘若这一切都没有就不会有人发现他的另一半血来自帝国皇室,甚至是当今皇帝的亲生子。 三皇子咬牙,原本他的人生是怎样一帆风顺,然而自从有了他,父亲对自己的态度就远不像最初那般亲近,虽然他立自己做了太子,但同样对那个杂种也多加提携,父亲在想什么自己不知道,但是想来无非是觉得愧疚想要弥补。 他心中的郁结无论怎样也无法轻易化开,抬头看向血辰继续道“倘若今日坐在这里的是四皇子,敢问你是否会觉得他是对的人。”三皇子的目光紧紧地锁定血辰,但是他问的这话显然有些针对。 血辰皱了皱眉,长叹了一口气开口道“严家和我只希望安稳,不愿被卷入任何争端。”话音一落,他站起身毫无留恋准备离开,然而就在此时耳畔传来一阵枪响,血辰大惊猛地用力一扑将三皇子摁在地上,再一个抬脚将他踹到桌底,接着侧身滑行也闪了进去。 这情况出乎意料,警卫没做出任何准备,而此时餐桌上的花瓶酒杯全都碎裂在地,四周更是一片狼藉,血辰掏了掏裤兜,才想起武器全部被没收了的事实,于是伸手将三皇子拖了过来,骑在他的身上一阵摸索然一无所获。 咬牙骂了一声混蛋,开口道“他们没收我武器是怕我搞暗杀,你身上怎么也什么都没有,这让人怎么办,难道上牙去咬死他们吗?”血辰低头看向三皇子抱怨了几句,才意识到自己压在对方身上,手摁在他的胸口,身上的衣服也因自己的一顿翻找凌乱不堪。 对方躺在地上有些惊吓过度,不过想来应该不是因为刺客,而因为自己一连串的举动,想到这里血辰有些尴尬,见他的目光终于聚焦在自己身上,干笑两声开口道“那个...,身材不错,继续努力。” 三皇子缓慢的转头,脸上写着不可置信,然而没有时间让他迟疑,很快破窗的声音传来,一群人闯了进来,血辰一惊,缓慢的掀开桌布视线在地面搜寻,随后只见不远处有一花瓶碎片,勾手缓慢的握在手心,低头看了看有些嫌弃,心想这也太逊了点,不过现在的情况容不得他挑三拣四,只能凑活着用。 血辰小心的躲藏掩盖身形,没过多久只见外面脚步声越发清晰,他的手心带上了一层薄汗,心头有些紧张,毕竟自己能够依仗的就是这巴掌大的玩意。 这是察觉到情况危急,三皇子也跟着压低气息看着前面透出的一道光线,脚腕出现在桌前,血辰拿出手中的碎片,抬手便是一下,只听一声惨叫紧接着一道身影,血辰冲了出去。 枪声一片混乱,三皇感觉桌面颤动的好似波浪上的小船,血辰下手狠毒在割伤对方脚腕后,一个侧踢使他失去平衡趴在地上,再用膝盖压住他的肩胛骨,带着碎片伸到他的脖颈处用力一抹,很快他就断了生机。 这出手快的让人反应不及,等到他们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闯入的五人已有一人断了生气,剩下的四个看了彼此一眼,悄悄的打量了一下血辰,眼中皆有些不可思议,他们面对的到底是什么鬼。 “向导?”为首的男子开口,血辰听到这话看向对方手中的刀刃,又见自己沾满鲜血的花瓶碎片开口道“叫我干啥?” ☆、留个活口 刺客显然没有料这里会蹦出来一个向导, 看着他在桌子上的精神体,那是碳烤乳羊的原材料,其中一人挥手让血辰靠边站,他们不想再添麻烦,而且时间留给他们的实在不多。 然而这一举动让血辰很是不爽,我个暴脾气的, 竟然让我靠边站, 没看你们躺在地上的同伴都没气了吗?血辰握了握手中花瓶碎裂的陶瓷片, 眼中带着点不爽,但也不敢贸然进攻, 毕竟自己不是超人, 不开护盾, 也没有满血复活。 他只能寻找机会小心上前,双方僵持着,男人架起枪支瞄准血辰,说真的他本不想开枪的,他们也是费尽心力才混进基地找到可用武器, 然而从外面一路突袭到这里他们所带的子弹已经没有多少,每浪费一颗都是不可挽回。 然而现在没有选择,接连一阵枪响,空气中铺散着炙热的气息,子弹的轨迹让人恐惧,血辰翻身寻找遮蔽的物体,子弹是什么做的他不知道, 但是自己可不比外面的加厚玻璃坚固牢靠这是肯定的,若硬碰硬的撞在一起,那就是嫌自己命长。 在阴暗处遮蔽身体的血辰,抬头伸出脖颈扫了眼外面,然而半秒不到就被迫缩了回来,低头看向四周寻找武器,只见倒在地上的男子身旁有着一把武器,然而虽是如此却和自己有不短的距离,血辰见到这幕,心中想到此时得想个办法转移外面这些家伙的注意。 看他们逐渐逼近,血辰咬了一下拇指,暗道不好,低头视线扫过脚边,只见一白色桌布落在地上染上无数血污,顿时计上心来,手腕一翻将它卷到身旁,眼看外面的人越发逼近,血辰微微的俯下身降低重心。 那剩下的四个男人并不知晓危险临近,他们停止开火逐渐向血辰掩身的地区逼近,突然面前白布展开遮蔽一片空间,而其后一道身影借这掩饰闪过,持枪男子一惊,然后一阵冲击声响起,白色的桌布上出现无数子弹灼烧的痕迹,它孤零零的飘洒在空中,最后变成一地碎末落散落在地。 除此之外便什么都没有了,男人站在那里警惕的看着四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口哨声,他转头下意识转头追寻目标,然而只听一声枪响,在他的眉心展开了一朵红梅。 于此同时三皇子也冲了出来,几个闪身快步向前,趁着敌人对付血辰的空隙,抬手将胸针取下,针尖对向一人的后颈,只听那人一声惨叫,众人惊异看向那方,此时枪声再次响起,顿时又是一片枪林弹雨血花映在墙壁。 得手只是瞬间,三皇子也知晓不应当轻举妄动,很快便借着血辰的掩护退到他的身边,血辰看了眼他紧握的胸针,开口道“你拿它干什么,就这长短除非全部没入要害,否则根本无法一击致命。”这种武器除了能让对方吃痛,放开挣扎以外没有任何的价值。 三皇子斜了血辰一眼说“你难道真的以为这只是简单的胸针。”听到这话血辰撇头冷哼一声道“要不然你还能给我变出一个连体的充能炮?” 面的这嘲讽三皇子不屑理会,只是示意血辰看向前面,血辰顺从的抬眼却见刚刚被刺中的男子面色一片青绿,没过多久便彻底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见状他心里暗道一声够狠,此时再看向那枚胸针脸上已然失去了笑意,抬手拍了拍心脏,幸庆刚刚自己没有用手试它的尖锐程度,否则若是不小心划出伤口,现在横躺在那里的就有自己一个,此时哪怕他再是粗枝大叶,也明白其上沾染着致命毒素,触者即死。 三皇子扭头看了眼血辰手中的枪支询问道“你在哪里找来的?”听到这问话血辰嗤笑一声,开口说“打怪怎么能光涨经验值不掉落物品。” 他转头看向最开始闯入被自己割喉的男子,抬手用力的亲了一下手中的枪支,向那个最先领盒饭的男子道了一声谢,他的死为自己创造了不小的价值。 五人闯了进来,现在只剩下两个,而且看他们的样子恐怕弹药不多,于是开口到“我们分头解决,送这两人归西。” 然而前脚刚刚踏出便被阻拦,三皇子开口到“不要动,留下活口。”他慢慢的握紧拳头,现下是谁想要自己的性命再清楚不过,然而苦于一直没有证据,就算自己想要到父亲那里告状也拿不什么。 也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想的,如此明显的事情,他却总说是自己多想,并为那个杂种辩言,真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他,难道就因为那人长了个文弱谦和的皮囊就认定是自己欺负他,如果是这样父亲未免也太偏心了些,明明那人的心恶毒的紧。 在三皇子的记忆中,他并未针对这个异母弟弟采用任何的手段,只因从未认为,这个娼.妓的儿子能对自己构成什么威胁,然而没想到竟然让他钻了空子一步步走到现在,也不知道父亲到底是哪只眼瞧上了他。 三皇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然而外面的战斗并未终止,此时显然不是发呆的好时候,血辰上前用力的戳了他一下,他才猛然惊醒。 血辰表示无奈,不明白这人脑中到底在想个什么?也许自己和这些皇族真的是两个世界的人,但此时对方想要活口,那么便不能一枪一个爆了头,得换上一个更斯文的做法。 正当他思索之际,只听外面传来一阵急呼,剩下的那两人好像心有不甘,迟疑了几步变向后退去,血辰见状暗道不妙,也顾不得掩藏,迎着散射冲了出来,抬手便是一枪,击中其右腿,使得他丧失了行动力。 窗外的其余人见状暗道一声不好,咬牙虽心有不甘,但也顾不上同伴,转头便带着另一人翻下窗户,此时外面杂乱的脚步声响起,迟迟到来的守卫紧忙来到三皇子身边询问他是否安好。 三皇子甩手冷眼看向对方,随后冷漠的抬头看向被击中腿部的敌人说“带下去严加审闻,如果问不出来什么,我就治你们失职,连带着今天的过错一并算,想来你们也不敢有什么意见。” ☆、吃不消 那人被带了下去, 三皇子转头看向血辰,开口道“我从来都不知晓你的身手竟这么好。”血辰听到这话撇了一下嘴,原本他可一点都不想让三皇子知道,然而排除情面,考虑到如果这人死在这里,而自己独活恐怕会麻烦不断, 于是不得不出手。 血辰用手烦躁的拨乱发丝, 抬头看向门口只见严华淼也在其中, 只不过此时不是叙旧陈述近况的好时候,他还得站在这里继续和这个三皇子周旋。 三皇子看了眼血辰, 见他的目光看向众人中的一个, 立即猜测到了严华淼的身份, 同时也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他虽然早就知道血辰在严华淼,乃至严家的地位都很特殊,却没有想到已经达到了让严华淼中断休养的地步。 此时他意识到自己有了一个好机会,他可以抓住血辰进而得到严家, 只要自己能让面前这个青年站在自己这边,哪怕严家再怎样不偏不倚,恐怕在心中也会有所衡量,想到这里他决定死死地抓住血辰,将自身和他紧紧捆绑。 周围的一片惨淡,三皇子愤怒的不知如何以言语统筹局面,半晌后才开口道“现在真的是一切都不可信了, 这内外不知多少层的防御,有和无竟没有什么区别,我就问一句你们手中的武器还是否为我挥动。” 这质疑声如此严厉,身旁的侍卫紧忙站了出来开口道“殿下这是我们的失职,是我们在防御部署上出了差错,请您相信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倘若再出现这种情况我等百死莫赎。” 然而他虽如此说道,三皇子却不以为意,他抬起手示意这人安静转头看向身后说“无所谓,我向来不给别人第二次说失误的机会,从今天起你下去吧,让他来接手你的工作。” 听到这话,看到指尖指向自己,血辰暗暗咬牙,这是什么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这分明是想要硬拉自己下水,不过现在这个情形,他抬头扫视左右,见众人皆是一脸的羡慕嫉妒狠,心中实在是有苦说不出,此时拒绝岂不是说你们稀罕的东西在我眼里就是一大把垃圾。 这话太招人记恨,血辰可不想就因为这件事成为众矢之的,此时在人群中的严华淼道“殿下,我认为不妥,毕竟他是一个向导贴身带在身旁多有不便,而且出于避嫌考虑也确实不是明智的选择,还请您另择他人。” 血辰暗中为这话鼓掌,高喊不愧是严华淼简直是神助攻,这样自己就不用趟这趟浑水了,然而他心中是这样想的,严华淼则是另一个想法,他一想自家可爱的向导要时刻呆在一个哨兵的身旁,莫名就有一种想要生撕了对方的念头。 见严华淼神色难看的厉害,三皇子知道此事恐怕不得不做出些许妥协,但怎样才好呢,他伸出食指轻点下颌,片刻后手指交叉放于腿上说“你觉得向导不便于贴身保护,有这样的疑虑也对,竟然如此不如在监狱那里为他谋个位置,让他看管那个被捕的刺客,并且为了防止万一你跟着一块,如何 ?” 严华淼点头,明白自己的身份恐怕已然被知晓,不过无所谓,知道也好,总比自己要费力告知,明示,暗示要方便多了。 这样相信哪怕他要算计血辰,也要有所收敛,否则无论是自己,还是严家都不会让他痛快。 严华淼听到这话满意了些许,也知晓恐怕这是最后的让步,近些日子形势变动,三皇子一时恐怕也不确信哪些人可用,于是只得抓血辰顶上。 抬头看向另一边的血辰,见他闷闷不乐,脸上带着怨念,严华淼走上前想将他垂下的发丝拂到耳后,但一想到现在自己的身份只有少数人知晓,而暴露身份对血辰来讲又是不小的麻烦,不得已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三皇子很快将事情交代完毕,恐怕从今晚开始这两人都只能在监狱度夜,这种认知让血辰有些不爽,虽然有自家老婆陪在身边很是不错,然而这享受美好时光的地点竟然是监狱,未免有些怪异,难道是一对苦命鸳鸯双双引颈受戮,免得一人在黄泉路孤单寂寞。 此时无论脑洞有多么大,再怎样抱怨也无济于事,没办法事情大部分时候就是这么出乎意料,一行人从房间内离去,周围人眼光透着浓重的敌视,不过无所谓,他们的眼睛又不是X光多看几眼也不用担心辐射。 血辰对别人的眼光一向是神经大条,这点有的时候让严华淼都不知如何是好,众人带着囚犯一路穿过街道。 外面的月色昏暗的厉害,血辰将手背在脑后用力的打了个哈气,开口道“今天也真是可以,我不找麻烦,麻烦却来找我,现在好了接下来的几天只能躺监狱的冷地板了,真是无聊。” 话音刚刚了落下,血辰便察觉到不妥,他挑眼看了一下四周,注意到许多不正常的气息,这里好像有人埋伏。 严华淼听到这话宛若没有注意到摇了摇头,看向四周道“是啊,说的没错,今天确实是不太走运,一波未平,另波又起,这也实在让人难过,有些吃不消啊,不过要论运气我想有人比我们还要糟糕。” 他挑起眉看向两边的树林,抬起头发丝轻柔的散开 ,过来了半晌后才用手收拢,心中想到今天这些家伙显然是走了霉运,拦住他们的是自己和血辰。 ☆、找个台阶 虽然这样说是吃不消, 不过送上来的由不得他们放着不管,血辰和严华淼看了眼彼此,随后默默将视线移开,血辰扫过周围一圈,心想这些人来的真是时候,前脚刚定下路线后脚他们就埋伏下来截人, 只可惜怎能事事如愿, 要真的让他们轻易劫走, 自己和严华淼恐怕从此再也没脸见人。 押送的众人停下脚步,血辰抬头点上了一根烟, 刚想吸上两口, 便收到冷冰冰的一道目光, 本打算回头看眼是哪个不要命的敢这么看自己,就见严华淼轻蔑的扫了眼打火机,手中那火苗在他寒冷的目光下颤了又颤。 血辰一缩脖子,抬眼看向自己手头的烟是吸也不是,灭也不是, 旁边的人不合时宜的凑上前开口到“那个请问这个······。”血辰抬眼看了下对方,又瞥头看向远处的严华淼,意思是你没看我老婆盯着呢吗? 然而十分可惜,这下属并没有解出这眼神中复杂的种种,于是血辰只能强行辩解说“什么叫做对,那就是在正确的时间做适合的事,比如说现在就很适合点支烟。”这话语义正言辞, 只是听起来带着浓重的诡辩味道,不过无所谓血辰做事从来不需要理由,向来只凭自己心中欢喜。 香烟被像模像样的夹在指尖,邈邈烟雾升起慢慢的消融在夜空,血辰将香烟放于鼻尖吸了一口气,收获了一波看神经病的眼神,他们想不明白好好地烟点上不吸,却在这里吸空气中的二手烟,不是有病是什么。 只是尽管如此血辰脸上也丝毫不见尴尬的表情,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个‘妻’管严,于就这么僵硬的拿着烟说“你们应该明白我的意思现在不是对的时机。”一句话无头无脑,众人莫名其妙,什么时机不对难道是没还不到吸烟的时候,还是说现在流行这种姿势,这是什么接头的暗号。 所有人都不明白,其中包括了血辰自己,他正强行把别人的椅子折了做自己的台阶,抬头扫了眼对方开口道“我的意思是说你此时截囚注定失败,因为时机不对。”我们这里可有一个少将,开什么国际玩笑要是这都能让你们把人带走,我们还怎么办。 听到血辰这话对面的人愣了许久,转头看了眼彼此,不明白这是什么套路,难道是某种特殊的行话,为首的男人扫了眼身后的某人示意他来应对,那人见伙伴看向自己把他推了出来,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他抬起头哈哈的笑了两声要多尴尬有多尴尬,开口道“真遗憾,很可惜我们在动手之前已经请高人算过,他们说今天很适合杀人劫狱。”说完这句,他小心的看着对方,不知道这么说是否正确,他们没听说过军队或者星盗流行这种暗语,难道就因为自己这些人是假冒伪劣,所以隔行如隔山不通术业。 然而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为了防止再出差错,他们说完这句便决定先行动手,为首的人抽出刀刃猛地向严华淼攻去,本能并没有该告诉他这个人是个危险的家伙,他之所以在茫茫人海中选中严华淼,存粹是他穿的与众不同,简单的说就是怎么就你捂得这么严实是见不得人咋地。 不管他们心中是怎么想的,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男人明显察觉到这人是块铁板,同样严华淼也察觉到了有些不对,这人的打法并不像是星际海盗的野路子,反而十分正统,至少能够看出来是接受过军队的训练,但是从他精神体上看,记忆中好像并没有这号。 一个侧踢将两人分开,互相看了眼彼此脸上皆是凝重,严华淼有心想要抓一个活口,所以没有使用热武器的打算,而对方好像也有所顾忌不愿轻易弄出人命,于是两人都采用最原始的办法来解决这问题,那便是最直接的格斗。 挥来的拳头带着阵阵罡风,然而每一击都避开要害,似乎所做一切的目的仅仅是为了让严华淼失去战力,而非取他性命,于是两人便这般你来我往数十回合。 血辰那边也意识到了同样的问题,环顾左右他察觉到这些人战力不似普通星盗参差不齐,而且配合有序战斗严谨,他们更像是某些世家从小精心培养的私军。 算了不管他们是个什么,现在这些讨厌的家伙打扰自己执行公务,那就怨不得别人了是你自己撞枪口上,还不自报家门,挨揍也是活该,想到这里,他抬手将身旁的一人抡出个圆。 刚想抬手再补上一下,视线却偶然扫过一边,瞳孔微微放大,只见一人猛扑到押送人员身旁,几拳将人放倒,手中的刀刃直袭囚犯的脖颈。 月色下刀刃闪着寒光,血辰倏忽间转头看到这幕大惊,也顾不得身旁的这些,几个腾跃便来到那人身边,抬手握住这人手腕,只听嘎巴一声脆响,一声惨叫响在整个场地。 他用手扼住这人的咽喉,将他草草的扔到一边,转头看向身后的囚犯,只见他的脖颈上血色一片,伸出手放在他的鼻翼下感知发现还有呼吸,但见满地鲜血流个不停,血辰心中问候那人祖宗十八代,就算这没有伤到气管也绝对伤到了主动脉,按照这个鲜血喷涌的速度,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血流致死,绝对没有意外可言。 血辰从空间钮中翻找止血用品,挨个在这人身上用了个遍,然而很可惜无论怎样血就是无法止住,暗自咬牙,谁都没有料到会有这种变故,明明说好的截囚,结果竟然是杀人灭口。 这突然的情况显然也出乎严华淼的意料,此时他眼见有些危险,也顾不得所谓互不伤害的打斗,抬手便下了猛药,要知道这囚犯还未经审问,他的存在很有必要,这样被人简单杀死,恐怕无论他还是血辰都没有办法简单的解释明了。 严华淼眼中带着杀气,对面人怎么会不明,但见目的达到,他抬脚便打算撤离,然而此时想再要抽身却没那么简单,严华淼的攻击直袭腰部,对方慌忙的侧身闪开,然而不行慢了一秒,腰间一物被刀剑勾住,啪嗒的一声落在地面。 那人见到这幕大惊,但时不我待,此时再不闪开未来机会无多,于是顾不得别的,众人纷纷抓住机会突出包围,严华淼本想去追,但视线扫过落在地上的一物顿住了身形。 抬头叫住血辰,对方回头询问怎么了,严华淼半晌都没有言语,直到血辰带人准备追赶,他才开口道“不用追了,就算抓到也不可能问出指使。” 血辰听到这话停下身不明白为什么,但严华淼却没有解释,只是拾起地上的那物在月光下仔细观看,微微的闭上眼紧皱眉头说“不会错的,这东西我见过。” ☆、未知危险 血辰不明白, 抬头看向严华淼,他手中的是一块黑色木牌,上面纹饰雕刻分外精致,黑色的底子更显厚重之感,总的来说这看上去不像寻常百姓家的玩意,见这样他微微的皱起眉头, 抬头问到“这是什么东西?” 他抬眼看向严华淼, 但对方的眼光却有些躲闪, 并慢慢的握紧拳将那牌子攥在手心,好似不愿让自己知道, 血辰眼神微眯握住严华淼的手腕道“把他给我。”严华淼摇头, 抬手抓住血辰的胳膊态度坚决示意血辰放开。 见到他这个样子血辰闭上眼转头说“这东西很少见, 是代表着某种隐秘的身份而且会招致祸患是吗?”血辰感知到对方握着自己的力道微微加深,知晓自己猜对了,然而知道后反而让人更加担忧。 血辰再次说道“放开,交给我。”他抬眼看向对方却见严华淼眼神坚定没有任何动摇,两人对视了许久, 严华淼开口道“这件事让我来处理,放心不会有事的,等到结束以后我会告诉你,但是答应我不要卷进来无论因为什么。” 严华淼这样说,只是血辰还是不愿让他独自承担于是问到“结束后是指什么时候?不许骗我。”他的质问让严华淼沉默了半分钟,又过了片刻才开口“最迟明日午时,我会让一切都结束。” 听到他准确的答复, 血辰点了点头,但却借机提出了另一个要求,他说“带着我,你可以不告诉我为什么,但是我必须看着你平安的去,平安的回。”严华淼叹了一口气,想要说服血辰不要这么做,但他刚想要开口便察觉到血辰手指的温度散播到自己唇上。 微微的低头看着对方,只见他脸上凝重万分,好像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于是只得作罢,此时三皇子也得到了人质被杀的消息,紧急召唤血辰前来,严华淼看了那个传召的人一眼神情有些担忧。 血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到“没事,放心他吃不了我。”然而虽然听到这样的话,但严华淼却一点都不想他前往,于是摘下遮盖容貌的黑袍开口道“我跟你一起去,看在我的份上,他不会太难为你。” 这让人感觉有些别扭,就像家里老婆突然拿起武器高喊着“不许打我老公。”虽然让人觉得有点怪怪的,但血辰却莫名觉得心中浸染着暖意,他转头开口道“不用这样吧,就算你不说他难道还不知晓。” 严华淼摸着血辰的侧脸,指尖划过脸颊,顺手卷弄着他的发丝,血辰有些不好意思甩了甩头,但严华淼却变本加厉摸着他的头顶道“他知道我在那里没什么用,他知道我会不惜一切代价维护你才是重要,而我暴露身份就是为了让他知晓这点。” 头顶的手越发不老实,血辰对这样受制于人的状态不太满意,加快了抖动的频率想要避开严华淼的手,但那人却凑到了他的耳边道“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血辰扭头不打算回复这个无聊的家伙。 然而他的表现却让严华淼笑道“像极了洗完澡的抖水的猫,还肥要做出张牙舞爪咬人的姿态。”他的话彻底的激怒了血辰,刚想要开口,却见来通告的那人用力的咳嗽了几声,这几声说小不小,然而却正正好好的踩在了雷点上。 受到欺侮的血辰转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没见过打情骂俏吗?”通告的人听到这话缩了缩,感觉是膝盖中枪,低头小声的嘀咕道“占不到便宜,干嘛把火气泄到我身上。” 血辰没有听到这话,严华淼却是听个真切环住血辰的腰肢,微微的蹭了蹭他的脖颈说“走吧,让三皇子等太久恐怕不好。”见他姿态有些放软,血辰表示自己要大度些,转头有些别扭的开口道“算了,走吧,在这样继续耗下去确实不美,毕竟把事情搞糟的是我。” 严华淼此时插嘴纠正道“是我们。”听到他这话,血辰白了他一眼道“又不是什么好事,你凑哪门子热闹,老实凉快去。”说罢便抬头迈向前面,而严华淼则跟在身后,没过多久便来到了三皇子的居所,接受一遍检查后,见到了对方。 他看上去一切都好,就是脸色有些难看,但转头看向一边的严华淼,只能咬碎了银牙往肚子里咽,深呼了几口气三皇子决定探探口风故作不懂的说“为什么严少将会在这里?”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结,然而见三皇子这样说严华淼也就势装着糊涂道“恰巧碰到防御漏洞,然后看到了这一幕所以前去支援。” 三皇子听到这话挑起眉头说“难道那些人在你的眼皮下行凶,你却没有阻止吗?”听到这质问严华淼低下头说“我们都未曾料到,他们会杀死他们的同伴,因事发突然所以没有做任何准备。” 说道这里三皇子眼神带着审视,他扯起嘴角笑了笑“我之所以叫血辰来,只是因为知道他愿意还我一个人情,但我忘记了你们似乎也欠了四皇子一个人情。”说道这里他挑起嘴角,记忆回到不久前,想起自己在皇家花园见到的那幕,四皇子对众人说血辰和严华淼是他的朋友,借此拖延了侍卫的行动。 听他这话严华淼低头开口道“人情这种东西并非用来阻碍判断,您的所作所为我和血辰都记在心里,同样四皇子的所作我也记着,虽然如此,但是与非不会因此而改变,还望见谅。” 这话说的不卑不亢,但三皇子却炸了开来,抬头看向严华淼压抑住眼底的怒火说“很好,这就是你放走刺客不去拦截的原因?”严华淼听他这样职责并不意外,他早就知道队伍中有三皇子的眼线,不过无所谓他会解释这一切,虽然不便明说,但却不防暗示,至于他能不能明白随他便。 严华淼说“是我告诉血辰无需拦截,因为即使拦截也问不出什么,而若问出了什么恐怕您就再也见不到我。”他语音平静轻描淡写的说道,而此时的三皇子见他如此说好像冷静下来,抬头看向严华淼问“什么意思,能否明示。” 然而他虽然这样说,但严华淼却没有回答的意思,只是抬头到“我们严家没有什么欲求,但求平平安安。”说完这话他就低下头不再多说一句,三皇子慢慢的眯起眼,转头看向血辰说“听其余人说你们拿到了刺客身上的一物,带上来看看。” 见三皇子从严华淼那里得不到好,便转向自己血辰低下头说“确实得到一物,然而没有什么用处所以已经处理掉了。”他的话音一落三皇子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说“处理掉了,处理到哪了?”血辰低下头淡漠的应答“烧掉了,灰尘已经随风散去。” 血辰偷偷的看向严华淼,不知道这样说是否得当,三皇子也意识到了这眼神,明白今天恐怕是问不出来什么,看来只能想办法让人盯住他们了。 他挥手让人下去,两人看了下彼此转身离去,待人都走尽他才再次开口“说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任家家主慢慢的从后边的隔间走出说“没什么事,只是听闻您不幸遇刺,所以忧心您的安危,见您无恙臣便放心了,现下时辰已晚不便过多叨扰,臣这就告退。” 说完这话他也跟着离开,只留下三皇子一人坐在位置上神情幽深,抬头问身后的侍卫到“今天的人真奇怪,无论是严华淼,血辰还是任家的这位,所有人都神经兮兮的,好像有所隐瞒。” 侍卫点头道“确实,任家家主已经许久没有联系我们了,自从陛下表现出对四皇子的看中后,他们就像墙头草般突然便决定保持中立,这样也对毕竟他们忠于的是那个位置,而不是谁。” 他的话语十分小心,但三皇子还是觉得心脏被狠狠地刺了一刀,抬手拉开窗帘道“这世间看我是皇子的有无数,看我是个人的却没有几多少,我的存在似乎只是为了承载一大堆辞藻,什么皇子,什么殿下,什么圣明贤德。” 说道这里三皇子嘴角带上一抹忧愁的笑,但似乎很快便消失不见,抬头道“说到底任家是皇的人,是父亲的人,是那个皇位的人,他站在哪边完全是父亲授意,父亲倾向他便属意谁。” 说到这里三皇子仰起头,断了一断半晌后开口“任家一直以来都是皇的爪牙,他们家族也一直是以此立足,我早就应知道这点,同样这也是为什么我不愿意过多依赖任家的原因。” 任家是父亲给予的,始终让人放心不下,一直以来这种强烈的不安萦绕在他的心头,令他昼夜难免,他害怕恐惧哪一天所有的一切都会失去,忧心明日的自己便会因一有所有而被彻底遗弃。 正因为心中有着这种忧虑,他便格外希望能够笼络到严家,希望他们能够给予自己支持,然而对方似乎不打算联合更上一步,可是除了严家,还有谁可供自己依靠,于家吗?可笑那个家族是何等的野心,与他们合作岂不是与虎谋皮。 正当他心绪一片混乱之时,外面传来皇帝的召令说,明日请三皇子前往皇宫偏殿有要事相商,召令下达三皇子意识到有些蹊跷,这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回顾十几年父亲从未下过这样的命令。 然而看那召令本身,绝对是父亲的手笔,由不得三皇子想的更多,他起身拜谢,正当传令人准备离去时,三皇子紧忙站起身留住对方,询问道可曾有其他人接到这召令。 见三皇子询问,传令人想了片刻挑眼看向左右压低声音说“除了您,还有严家的严华淼,以及他的向导血辰都接收到了这个召令,不过理由是想要对上次他们在皇宫出现的意外表达愧疚之情。” ☆、猜不透 次日皇宫大开, 既是皇帝的邀请血辰和严华淼便不可轻易推拒,无奈两人一路向前,血辰迎着光活动着脖颈,转头对另一边的严华淼小声说道“生活在这里也不怕减寿,瞧着两边的人,每个人脸上都恨不得写着你欠我的钱赶紧还。” 血辰看向身旁的人, 心情十分的烦闷, 昨天深夜被他那儿子质问, 今天大早又跑来参见他的老子,这对父子是跟自己和严华淼有仇吗?怎么折腾起人来没完没了, 简直就是故意找茬让人不爽。 这也就算了, 若是往日还好, 可今天还要处理严华淼手中那炸·弹,也不知道这东西会因为哪一下启动开关,血辰迫不及待的希望严华淼将那木牌甩出去,然而现在恐怕要耽误一阵,皇帝的召见打乱了所有的节奏, 让事情多了更多的变故。 然而没办法谁叫他是皇帝,虽然在帝国中不会管理什么,但他手中可握着任家,而且深受万民拥戴,倘若有谁跟皇帝过不去,就是一人一颗吐沫星子便足够淹死他的了,所以对谁不敬都不能动到皇帝头上, 毕竟他是帝国的精神支柱,帝国人需要他的存在。 纵然有千万般不愿,血辰无奈也只能拖着步子向前,严华淼看向身旁的血辰,神情有些难过,但此时的他也没有办法世家说到底是越不过皇帝的,尽管他们握有实权。 虽然他们掌握着实权,但同样也受到了制衡,任家便是悬在他们头上的刀,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代表皇族,哪怕是错的也是对的,他们不用担心任何的制约,也不用畏惧会受到其他家族的打压,因为没有人敢犯到他们头上,谁叫他们做一切都是合理的呢。 不过虽然这样说,但任家到底和皇帝没有什么血脉联系,他们和皇仅仅是契约关系,皇帝许给他们特殊的地位,他们替皇族办事,因此两家谈不上亲近,却也说不得疏远,只能说互相利用,互为盾牌。 任家不希望有人动摇皇族,但同样也不会完全被皇族所用,因为他们的利益和皇族并非完全一致,倘若皇帝所做有损他们的利益,那么他们自然会装作未听未见,也正因为如此才形成了这诡异的情景,皇帝的尊严不可冒犯,但皇帝的存在却只是一个壁花,毕竟倘若任家不愿被使用,那么失去刀的皇帝便如同婴儿任人宰割。 不过随便他们怎么样,反正现在血辰老大的不乐意,严华淼抬手握住他的手腕,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心中有些难受,倘若严家坐在任家的那个位置,那么谁敢对严家指手画脚,谁又敢让严家仅因为一块令牌战战兢兢。 血辰的抱怨虽小,但严华淼的心中却闪过了许多,察觉到对方身旁的气息变得压抑起来,血辰转头有些不解看向对方开口道“我只是随便说的,你不要想的太多。” 听到这话严华淼垂下眼帘,用力的握住血辰的手,心中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要让严家不再受制于任何人,因为这些人不值得严家为之付出,他们除了会在暗处啃食成果,逍遥自在还能干些什么。 “总会有一天,无论任何时候只要你躺着入眠,便没有人敢因任何事打搅。”严华淼的神情让血辰有些不安,他似乎意识到了对方的心绪有些不宁,于是慢慢的靠近放慢脚步,拉着他使得他跟着慢了下来,严华淼转头却见血辰目光担忧。 转头询问发生了什么,然而血辰却直视他的眼开口道“我并不愿揣测你心中所想,但是有一点我要你记清楚,人只有活着才有价值,死了便是一无所有,所以无论怎样答应我不要做冒险的事,不要用自己做筹码去赌。” 听到这话严华淼轻点了一下头表示明白,但血辰心中却宛若被乌云遮住了太阳,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转头看向身旁的严华淼担忧流溢于言表,但严华淼却面无表情看不任何心思。 血辰撇嘴有些不爽,抬手便在严华淼脸上掐了一下,下手之快宛若灵蛇出动,然而他再快又能怎样,严华淼还会搞错不说,于是转头看向血辰,眼神就像看着自家孩子偷吃了糖果,却竭力装出一副不是我干的样子,脸上充满着无可奈何。 “下手太慢了,要是我会比你快很多。”一句话好像踩中了雷点,血辰摊开手掌道“你说什么呢,你要知道我这双手可是开机甲的,那速度飚起来你连残影都抓不到。”说完这话转头有些愤懑。 然而无所谓了,严华淼才不和他置气,这种小孩子的行径自己才不屑理会,随便他去吧,反正过一阵就会忘记,见严华淼不理会自己,血辰有些慌,心想这人不会这么小家子气吧,自己才不过说了一句。 于是小心询问到“怎么,生气了?”严华淼依旧没有开口,于是血辰只能继续道“好了,差不多可以了,男子汉大丈夫······”此时话音刚说到一半,严华淼转头向血辰露出一抹笑,随后快步上前不一会便拉开了距离,只留下血辰一人在他身后不明所以。 这是开心还是不开心,你到底说个明白啊 ,果然老师诚不欺我,这世界上除了alpha剩下的都一个赛一个莫名其妙,但是没办法谁叫我是alpha总是要有点担当的,想到这里他拔腿追向严华淼的背影。 “喂,你等等诶。”血辰高喊到,然而严华淼却没有停下脚步,难得看到自家傻向导慌张不知所措的模样,他才不想就这样算了,直到血辰追到近前,拉住严华淼的手腕,将正对自己才看到这人脸上的不怀好意。 于是一瞬间血辰只觉火气上涌,转头便甩开他快步向前,见到他这个模样严华淼暗道不好玩脱了,于是赶上前着去哄一时间手忙脚乱,也让血辰看了个够。 打打闹闹两人一路前行,没过多久便来到皇宫正殿,抬眼看向对方提醒道小心,一前一后踏入皇宫,抬眼扫过四周没有什么危险,但在此处却见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人,三皇子竟然也在这里。 严华淼不明白这老狐狸要弄什么名堂,只能见招拆招走一步算一步,抬头先给皇帝行礼,随后转头跟三皇子打个招呼也先后入座。 皇帝上下打量着严华淼,摸了摸下巴好似十分满意,于是转头开口道“严家的小子不要这么拘谨,我今日召你来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对一个月前宴会所出的事故深表歉意。”态度不可谓不诚,然而此时严华淼和血辰都知道,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因为这么一件事。 他们抬头看向三皇子,却见对方好像也是不太明晓,于是众人只能静静的等待老皇帝开口,看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老皇帝见血辰几次看向身旁的三皇子,慢慢的说道“这是我的三儿子,比你小一些,倒和您的向导相差无几,今日我特地叫前来他来是想让他给你们陪个不是,毕竟是在他的生日宴上出事,他有失职之责。”说完这句老皇帝看向三皇子。 三皇子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竟然父亲让自己赔不是总是有道理的,更何况他还不想放弃拉拢严家的计划,倘若道个歉能够得到些许好感,那真的是在划算不过了。 于是他深深的鞠了一躬开口道“上次的事情多有报歉,是我让奸人混进了宴会,给你带来了危险与不痛快。”衣躬扫地诚恳异常,然而他越是这样越让严华淼觉得他有所图。 然而现在的一切还不明朗,严华淼不敢轻易断言,只能静静的往下听,此时见到三皇子表现的老皇帝十分满意,转头对严华淼说到“他呀说到底还是历练太少,又脾气暴躁,有时还冲动的厉害,但你要相信他没有恶意,他向来仁厚知恩,倘若以后他有哪些地方做的不对,你一定要替我管着点,告诫他要尽到自己的本分。” 一句话让三皇子大惊,这话说的明白也不明白,父亲的意思好像是在支持严家为自己所用,但是此时说这话到底是试探的成分居多,还是他真的想要让严家成为自己的羽翼。 于是他小心开口道“父亲,儿臣做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倘若犯了什么错,您那次不教导儿臣,哪里还用的到外面的人。”这话说的十分讲究让人挑不出毛病,但此时皇帝却好像生气般开口“胡闹,只是现在,要是以后呢,百年以后我化作尘土,你该怎么办?还敢说不需要,我看是该找人好好管教一下你,免得你自由散漫。” 话说到这里,三皇子心跳加快,他明白父亲的意思,从这段话中分明能听出,父亲是在为自己的以后打算,他说百年以后化作尘土,让人管教自己,无非是说等到他驾崩以后传位于自己,让严家扶持自己登上帝位。 他的这么一句让三皇子瞬间心头一酸,同时也十分愧疚,为自己竟对父亲有所怀疑深感自责。 此时他心中是这样想的,但严华淼的心里却更加疑惑,他想了想怀中的令牌,又看了看皇帝的模样,实在是想不出他要干些什么,只是觉得一切更加扑朔迷离,同时对自己的猜测亦有所犹疑。 ☆、皇族信物 过分热情的介绍让人分不清真伪, 严华淼有心想要弄个明白,但总觉得背后另有隐情,而知到越多的人便会越发危险,宴会上严华淼沉浸在自己的思绪,血辰则是光明正大的开着小差,反正他对这种政治上的东西不感兴趣, 只要别把自己扯进来剩下的随他喜欢。 寒暄依旧三人却各怀心思, 血辰, 严华淼都心不在焉,而三皇子显得十分激动, 这是他几年来第一次得到父亲相对明确的暗示, 这让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抬眼看向血辰和严华淼,眼中志在必得。 然而无论是严华淼还是血辰都不是物,他们不会任人摆布,虽然这种提议让严华淼有些心动,他确实是希望严家更上一层, 但这更上一层严华淼不希望是拄着拐杖,他要依靠自己走到那个高度,这除了是尊严外,更多的是他并不信任三皇子。 对他而言三皇子是有才华的,也是天资聪慧的,但这所有的优势都无法遮盖构成他人格的最大部分,那便是蓬勃的野心和强烈的控制欲, 这人可以交友,但最好不要有任何利益上的联系,更不要合作,因为他有极有可能过河拆桥,这无关信誉只是因为狡兔死走狗烹,看不惯有人不受自己管控,也不接受任何人分享权利。 抬脚跨出正殿,血辰深呼了一口气,整个身体好像卸了力气,抬头看向一边的严华淼道“我们回去吧,这次的事情来的突然,无论怎样还要再做思量。”说完这话他们便起身准备离去,转头看向身后依旧端坐在屋内的三皇子眉头微微的皱了皱。 然而也不过就是这样,虽然心中有些不安,但现在什么都没发生便忧心忡忡未免有些杞人忧天,血辰抬脚走了一段距离,直到两人脱离了三皇子的可视范围,小声的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他能够察觉从刚才一开始,严华淼便多次看过左右两边,于是走到他的旁边握住他的手说“今天天气不错,反正也来了一趟,皇又说让我们随便逛逛,不如我们去御花园看看,想来那里风景不错。” 血辰抬头看向他的眼点头看向远方,于是道“确实是一番好风景,不过不要耽误太长的时间,家里还有晚饭要吃。”看着对方的身影投在瞳孔中,血辰挑起嘴角,二人便这样手拉着手前往御花园。 两人在外人眼中是甜到腻牙,但真实情况确是血辰清晰的感知到严华淼握着自己的力道,他似乎很担忧会发生未知情况,两人一路向前严华淼紧紧的拉着血辰,现在四处都是皇家的护卫,倘若他们一拥而上,恐怕会被分化逐个击破。 慢慢注意到严华淼的担忧,血辰靠的更近,虽然搞不明白为什么严华淼对这里的侍卫如此警觉,但他做事向来不会没有任何理由,于是他也跟着小心警惕四周,防备着突然的袭击。 不过也许真的是两人多心,一路上顺顺利利没有见到任何阻拦,御花园的泥土散发着芳香,鲜花盛开一望无尽,然而尽管景色如此美丽,血辰看向这片花海却没有半分欣赏,他现在只希望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到家睡个回笼觉。 严华淼看了眼血辰示意他先行离去,血辰点头颇有默契开口到“那边的花不错,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严华淼抬手拂过他的鬓角说“没事的,我现在这里看看,你自己去吧。” 血辰点头,一段简短的对话到此结束,血辰给严华淼留下空间,虽然他搞不清楚严华淼要处理什么事,但这件事他不愿意让自己知晓那么退避开来便是,如果说是严华淼不愿意让血辰知晓可能不太准确,事实上是他不愿意别人以为血辰知晓此事,他在竭力的将血辰从这件事中撇干净。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血辰背对着严华淼却依旧时刻注意着他的动向,以避免有人突然袭击。此时严华淼弯下腰,抬手将那令牌取了出来安放在花朵中央,他知道待会会有人来取,毕竟这令牌只有这里的人才会有,他站起身打量了一圈的皇家侍卫,慢慢的消失在众人之间。 血辰询问“刚刚在干什么。”严华淼却摇了摇头说“没事,只是有东西掉在了地上。”就这样两人挽着离开了花园,众人看他们是甜蜜的一对,但却不知道就在刚才他们经历的是生死一刻,而直到现在两人来心有余悸,就在他们身影消失的那一刻,一个人坠落到一片花丛之中,溅起无数残花败叶。 那人全身笼罩在长袍中说“看来严华淼并不蠢,相反他还很聪明。”他知晓这东西是个祸害,留着它可能会变得更糟,于是早早的将事情推了出去以保全自己,想到这里侍卫道了声姜还是老的辣,他们这群人犹如羔羊,要是不小心可会中上埋伏失足跌入虎口。 为首的男人拾起插在泥土中令牌,慢慢的站起身拍了拍裤脚说“走吧,我们可以打道回府,回去告诉皇一切都过去了,还有你下次动手能不能利落些,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留在别人手里。” “是是是,这次是我的失误,但你放心绝对不会有第二次,相信我。”那人用手环住开口那人的脖颈,两人一路前行,好似谁都没有意识到这潜藏的危险,更没有人想过未来会发生什么。 ☆、所谓的真相 小小的波折看似是完结, 但严华淼却知晓这只不过是序章,真正的风雨还在后面,受这凝重气氛的感染,血辰心头也忧虑重重,他抬头看向身后,远处是宏伟宫殿, 深呼了一口气再次察觉到自由流动的空气, 心情轻松了些, 抬脚踏入车中,血辰也紧紧跟随。 两人慢慢行驶脱离皇宫的所属区, 看着外面的事物快速的后退, 以致慢慢变成道道光缕, 血辰才拄着玻璃开口道“你答应过我,要告诉我关于那块令牌的事。” 话音落下然许久都没有得到答复,直到他抬眼将目光投向严华淼说“我知道那东西来的不同寻常,但事已至此躲避解决不了问题,我总是要知道是什么给我带来了危险, 又是哪种危险。” 说到这里血辰的目光直视对方,让严华淼无处躲闪,于是他只得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道“还记得那天晚上的截囚吗?那些人身手很是奇怪,而且他所埋伏的区域恰巧是军营守卫相对森严的地方,那么他们是怎么进来的,又是怎么离去的,你可曾有过猜测?” 他微微的垂下眼睑, 半晌后抬头看向血辰,却见对方也沉浸在思索中,然而深思无果,他最终还是抬头道“我不清楚,只是那些人看上去更像是私军,而非星盗,只是世家中哪怕是最繁盛的,也没听说过有谁能闯入军营,再完整身退。” 血辰微微的眯起眼,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在无形中好像多了一个隐藏的敌人,得到血辰的答案严华淼反问道“闯?为什么要用闯?而不是放。”他的声音冷的厉害,血辰亦觉得身上涌起寒意。 但竟然问了,便不会因此而改变注意于是道“你说放行,怎么回事?”严华淼说的不明不白,但血辰心中已有猜测,想起今日严华淼在花园的所作所为,脑海中又划过老皇帝看向自己的笑颜,那眼睑布满着慈祥和柔和,更有对三皇子的希冀,一幕幕在脑海中回应心中寒意更甚,低下头他犹豫再三,只求是自己想的太多,只可惜事实就是事实,不会因血辰不愿听见便消失不见。 车加速的行驶,严华淼开口道“直属于皇帝的护卫军,他们每人手中会持有一块乌木木牌,而只要有这块木牌便可出入军营无人阻拦。”一语道破天机,血辰全身打了一个冷战,但他依旧不愿相信,毕竟那人今早才召了三皇子,神情又看不出任何异常,那是父亲的关怀和偏爱。 “这不太可能,他没有理由杀掉那人,毕竟那人还未经审问,到底是那方派来的还未可知。”血辰竭力想要找出借口否定,然而说服力接近于无,他也知晓倘若那人已经说了什么,那无论做什么都是迟了,可是世间真的有人如此精于掩饰,甚至能造出两副面孔吗? 想到皇帝的神情,想到那柔和却透着疲惫的笑,怎么看也不像是精于算计,但又或许是自己以貌取人,太过于依靠第一感觉和所谓的经验,但他话语确实真诚恳切听不出作假的地方。 虽然对自己和严华淼有所算计,但对三皇子看不出任何的隐瞒,那是真正的慈父形象,对后辈关怀备至。 血辰推导整个事件的经过由来,假设那人被带到了监狱咬定是四皇子所为,那么结果无非两种,惩罚四皇子,亦或者让这件事模糊的过去,以维持兄弟间的面子,但两者他都没有选,他的做法粗暴简单直接将那人处理,使得他变成一具不会开口的尸体以掩盖真相。 如果是这样,皇帝心中到底偏爱谁明眼可见,而三皇子此时依旧沉浸在父亲对待自己的特别中,甚至日日夜夜为登上王位付出着,并无怨的承担着一切负累,这一切可笑又可悲,若真是如此他岂非活于梦中。 自己虽不是多愁善感,对三皇子也谈不上亲近,只是想到如此境遇,抬眼遍布虚假繁华,便觉如鲠在怀,倘若一切真真如此,只祝愿他一辈子活在梦中切莫醒来,否则他睁眼看到的世界会是一片黑暗。 然而可惜,血辰虽心怀美好,但不是所有都这样祝愿,有些人正在暗处窥探,更有甚者正推动着三皇子走向深渊,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忙碌了一天的三皇子,慢慢的回到房间,活动了一下筋骨,脸上满是喜悦,见桌上读不完的军法策论,嘴角轻柔的挑起,说到底父亲还是心向自己,至于那个家伙不过是皇室血脉的污点,就算是流着皇族的血,也是骨子里的卑贱。 他缓步走到桌前,叫了一杯咖啡轻轻搅动,抬手轻抿一口,无尽的醇香缠绕在舌尖,顿时心情明亮,抬头看向站在书桌前的两个亲卫,手持咖啡杯指了指他们开口问“怎么样上次的事,你们查到了吗?”其中一个上前,但另一个却起身阻拦,似乎意见不一。 这两人看向彼此,微微对峙了一秒,三皇子察觉到气氛的不对,于是放下杯子到问“怎么发生了什么?”其中一个侍卫上前开口道“殿下,过去的事情了,便让他去吧,不要再继续深挖了,我相信皇这样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这样做,是什么意思,父亲怎么了?”三皇子敏锐的捕捉到一句话中的关键开口追问,然而对面的两个人都支支吾吾不愿回答,三皇子转头看向最开始站出的那人道“说,发生了什么,无论怎样我都想要弄个明白。” 听到这话那人低下头,眼中闪过一道光亮,然垂下的发丝遮住了他眼底的恶意,再仰起头便又是忠心耿耿的模样,他说道“殿下,知道这件事于您没有任何益处,所以我想还是算了吧。”说完这句他便闭口不言,但越是如此便越让人骚动想去挖掘真相。 “说。”三皇子冷下脸,一时间房间内宛若飘飞着寒霜,见状那人看似不得不开口版回答道“殿下,根据我们派去调的人来看,他似乎将那东西留在了皇宫。”话语一字一顿,含义回旋曲折,但传到三皇子耳中,再联想严华淼的所为,瞬间僵直在原地,他从小生在皇宫对皇族的特权自是明白。 直至片刻后他宛若发动机扭动了发条,一个用力将所有的东西甩落,书籍,咖啡,杯子碎片混杂在一起地面一片污渍,慢慢蹲下蜷缩身体,用手捂住整张脸许久后才开口说“都出去,出去,让我静一静。” 远处的皇宫屹立在地平线上,雕梁画栋不同凡响,虽极尽奢华富丽堂皇,却显得凄冷异常,它拒人千里阻挡住所有人窥伺的目光,而其中的一人正站在窗前眺望远方,沧桑的目光投向远处眼中却异常空洞,身后的护卫手持一物赫然便是那块乌木牌,皇背对着护卫抬起头道“我是不是错了。” 然无人应答亦无人安慰,于是他只得自言自语好似在说给谁“或许我真的错了,只是错的不是现在,不是昨天而是当年,我不该让他活着更不该让他回来,如果没有他我岂会昼夜不安难以入眠,如果没有他我的儿子岂会这般。”一切都是当年造的孽,现在还能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倒序捉虫中,已捉85到91,请假,由于没有好好学学的原因导致挂科,请假到9月9日恢复更新,依旧是两点,并且恢复3000字每天,谢谢。 ☆、昔日,今日 黑暗遮蔽了所有也让一切了无痕迹, 皇所说的当年无人知晓,只留下空寂侵吞一切,三皇子在悲伤与痛苦中起起落落,在不远处却有人在角落里露出阴涔涔的笑。 风云渐起,整个帝都似被阴云笼罩,外部越发动荡不安内部便越加不太平, 对此严华淼同样忧心忡忡, 然而更让他难受的还有另外一件事, “怎么样了,三皇子伤势如何?”众人围在他的左右絮叨个没完, 然而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烦躁, 他只是淡漠的躺在床上带着疏远的气息。 众人看向左右, 脸上尽是担忧,在过去三皇子从未流露这种神态,飘乎乎的让人抓不住好似随时会消失不见,血辰看他这副模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心中总有一种不安, 三皇子最近实在是反常了些。 时间和空间随着思绪慢慢凝结,然而还未等想出些什么,只听门口传来一阵哭丧似的嚎叫,一人抹着泪冲了进来,几步滑到三皇子床边道“殿下,你怎么了殿下,怎么伤成这个样子了, 守卫都是干什么吃的,人呢当时值守的是谁?” 他一阵呼喊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众人听到这话看了眼彼此皆是摇了摇头,血辰此时上前一步抬起头说“当时是我在···。”话音还没完全落下,那人便冲上前拽住血辰的衣领喊道“就是你干的好事,你怎么能让殿下处于危险中,难道你不知晓哪怕是殿下呼出的一口气都比你高贵百倍。” 血辰不语,但是一旁的严华淼却不能坐视不管,他抬脚上前抓住那人的手腕一个用力,那人痛呼一声随即放开了抓血辰的手,严华淼上前用身子挡住那人的视线,仰起头轻蔑的看了他一眼“高不高贵我不知晓,但我提醒您如果你再上前一步,我会让你在接下来的几个月再也没有开口说话的能力。” 那人听到这话果真安静下来不敢再说一句,严华淼见到这一幕心中很是满意,这件事本就不怪血辰,毕竟那夜是三皇子主动将身边的人调开,也是他再三命令不许接近,血辰不过是听从调遣而已,就算要承担责任也算不到血辰头上。 对于他的维护血辰有些无奈,偏头扫了眼严华淼,抬手正了正衣领,用拇指将上面的痕迹抹去,细细打量自己还有哪出不够妥帖,其间众人便一直注视着,但血辰却置若罔闻并不放在心上。 一时间气氛有些胶着,众人抬眼看向中心的血辰二人,此时躺在病床上的三皇子直起身强打精神,说“不是他的责任,是我近段时日心里烦躁的厉害,所以把人打发出去想安静些,没有想到会被钻了漏洞。” 气息虚浮声音几不可闻,三皇子伤的很重,如果不是恰巧守卫发现估计早就没了气,血辰听到他这么说,抬眼看向对方,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但血辰总觉得这不过是真相的一部分,更多的东西在冰川之下。 近些日子他的情绪确实不太稳定,然而仅仅如此还不足以让他犯这种低级错误,这位殿下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坚强,血辰此时还不知晓三皇子对那件事已然明了,更不知道他现在正在心中热烈的企盼着一个人的到来,说到底血辰与他相识时间甚短,对于这人还不能完全看透。 不过对于这点血辰并不放在心上,他原本也没想要和他多熟,他向来是无关的人不去计较,比如说面前的这一波虎豹豺狼,随便他们是什么心思,他们爱咬谁咬谁,只要他们不找死的踏入自己的领地,那么相安无事点头带笑没有任何问题。 随着时间慢慢流过人散了,那些名义上探望暗中打探消息的,还有那些借机献殷勤的全都不见了踪迹,血辰留了下来直起身看向三皇子以眼神质询,然这目光没让对方表现出半分不自在。 他安然躺在床上,身上褪去了往日的威严带着淡淡的忧伤,他的目光看向窗外,发丝被风微微卷起,神情缥缈目光空无一物,周围的一切于他似乎只剩下一张白纸,没有任何信息传递。 “您伤得很重,倘若贴身侍卫晚发现一秒您就会因此丧命,不要用您的解释搪塞我,我不相信真像您解释的那么简单,不过您放心我也没有探知的心,更不好奇为什么做,我留下来只不过想说请善自珍重。” 简简单单说完这句血辰准备离去,此时却听任家家主前来,血辰躬身回转走向入口,然而还是慢了一步正巧与任家家主撞了一个对面,血辰的眼从他身上扫过,任家家主视线同样稍作停留,随后两人便彻底错开,严华淼此时快步上前,不过几步便跟上血辰的节奏,同时也与任家家主擦肩而过。 三皇子见这人前来,神情稍作愉悦,微弱的肢体语言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虽然他对这人十分不喜,不过想来他现在前来看望自己并非是出自本身,他一定是有话语要转达,是父亲要告诉自己什么吗?自己想要的答案会不会在里面。 “殿下,日安。”任家家主鞠躬问好,三皇子也示意他起身,此时那双看向窗外空洞洞的眼终于有了一点光彩,他能够感知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着,他的血液带着温暖流向四肢,三皇子开口道“怎么了,父亲让你带什么话给我了吗?” 任家家主点头随后说“皇让我嘱托您珍重身体,希望您早日安好多加休息,他很担忧您的情况。”话语说到了这里,三皇子的脸色越发苍白,但是他实在是不死心慢慢的握紧拳头鼓足勇气看向对方,风充斥在他与任家家主之间让人觉得寒冷无比。 半晌后他好似慢慢的缓过了神,抬起头道“除此之外呢,他还说过什么?”三皇子询问,然而任家家主完全不明白他想要问些什么,于是抬起头有些疑惑地,刚准备开口却被猛然制止,三皇子低着头眼睛紧阖,过了许久他才再次开口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告诉父亲我一切安好,不会再出事了。” 说到这里三皇子猛然靠向身后,抬起头望着雪白的屋顶紧咬牙关,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然而他知晓这泪水没有任何价值与意义,他同样也不想在他人面前展露脆弱的一面,尤其是现在自己身旁的是这个两面三刀的家伙。 倘若自己在他面前流下一滴泪水,那边是给了那个杂种耻笑自己的机会,他绝对不要成为那人笑柄,三皇子平复了一阵才勉强恢复,抬起手使得声音尽量平稳说道“下去吧,我知道了。“ 任家家主看到这一幕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仅仅是这样也猜不出什么,细细将皇的话掰开想了又想,然而无论怎么组合,也无非是这个样,想不通到底哪里不对了,任家家主一头雾水然而三皇子可没有为他解释的意思,于是他只能带着一头的问号离开这里。 屋子内再次回归一片寂静,只留下三皇子的呼吸声在这里异常清晰,呼吸声慢慢的变得急促,他用手扶住胸透剧烈的咳嗽起来,用手捂住嘴在抬起只见一片的猩红,看到这血红的颜色,三皇子笑了,慢慢的握拳随后用力的锤击着胸口。 半晌后直至伤口再次裂开才停下,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声音哽咽“父亲,我到底是哪点不如他,他到底是好在哪里,竟然让您如此维护,您不去追问凶手,也不去对他有任何的惩戒,您这在放任他吗,放任他杀死您的另一个儿子啊。” 三皇子心如刀绞,抬头虚弱的躺在病床上,看着自己受伤的身体,只觉得一切都是笑话,自己被当做王储培养,十几年如一日的努力,只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成为真正的皇,将这帝国牢牢握在手中。 倘若这一切是自己多想那便罢了,可是他明明多少次的说要传位于自己,那些话语还在耳边回响,那期许的目光好似还在身上停留,过去的日子还未被彻底忘记,但现在的一切却都变了。 想当年从小受到父亲的偏爱,因而时常承受着哥哥的欺侮算计,那时自己是那般弱小无力,是父亲将那个人外放出去从他的手中保护了自己,那么现在呢,现在是怎么回事,自己被伤成这个样子,父亲却对凶手不做任何惩罚,他是打算放弃了自己吗? 三皇子慢慢的低下头,想起小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天那个欺侮自己的男人被放逐出去,他和自己流着一样的血,然而等待他的将是一片荒野,而那最偏远的星球那怕是仰望星空也难寻半个光点,去了便终身难回。 当时的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看着那人哭着走远,那是幸庆幸庆自己有父亲的宠爱,然而却从未考虑过倘若失去了会是怎样,那凄凉的背影在三皇子的脑海中不断地盘桓,他不知道倘若自己对四皇子进行反击会不会落得和二哥一样的下场。 到那个时候,便是那个杂种看着自己远去的背影庆幸不已,恐惧慢慢的萦绕在心头,三皇子越发不安,没有人想要老死在偏僻荒野冷凄异乡,唯一的依仗已然消失,但他不可能坐以待毙毫不反击,竟然这样那便先一步出手取得主控权,然后再碾死那个杂种,只有这样才不会再有人主导自己的命运。 作者有话要说:恢复更新了,感觉真的是考试流的泪是当年选专业脑袋里进的水,文科数学本来就不好,还报一个有数学的专业,哭死了。 不知道为什么昨天这更没有发出去。 ☆、有意隐瞒 四皇子仰头靠向身后, 抬起头看着手中的文件,轻抿了一下手中的咖啡浓郁的荡在味蕾,缓缓将杯子放下手指交叉,开口道“这是第几次了?”一句话无头无脑,但一旁的近卫官却知道主子是什么哥意思。 那人弯下身道“第四次了,这次听说那位伤得很重, 还听闻倘若再慢一步他就会没命。”那人低着头回复到, 听到这话四皇子愣了一阵神情有些疑惑, 按道理那人不是疏忽大意之辈,他向来谨慎步步为营, 怎么会差点没了性命。 扫了眼身旁的人再三确认, 角落里的人点了点头, 四皇子放下手头的文件,静心思考这种种,总觉的事情诡异的厉害,自己确实曾经派人搞过暗杀,然而那一次并未成功, 竟然未能取得实际成效,就断不可再打草惊蛇。 然而尽管如此他却接连遭遇刺杀,世人都认为此事是自己所为,但很不幸这次真的不是自己,有人在借用自己的名义出手,而这个人究竟是谁无人知晓,所有人都在臆测, 认为倘若三皇子死去自己便是最大的受益者。 只可惜他们都不是皇,都不知晓那人对自己的情感根本无谈喜爱,论起众皇子谁都有可能成为皇唯独自己没有半分机会,不但是因为自己身上流淌所为肮脏的血,更是因为他不能容忍帝国千百年的基业落到外人手中,哪怕他曾承诺要娶她为妻,那人便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想到这里三皇子的眼神宛若淬了毒,他无论是对父亲还是对那个女人都没有什么好感,毕竟自己的出生于那个女人而言不过是走了一步棋,于父亲而言不过是他一时眼瞎被算计的产物。 四皇子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并未注意到时间流过,直到身旁的呼喊才勉强将他唤回,近卫呼喊着说皇帝召见。 此时他仰起头轻蔑的一笑,不用说他都知晓接下来等待自己的是不间断的诘问,然而无所谓他怎么想和自己没有半分相干,自己也不会去做解释,毕竟在他的心自己的存在都是一个罪,四皇子起身离去,留下一道空洞洞的残影。 血辰这边回到暂时安排的住所,一路上众多困惑涌上心头,血辰想了又想终究是抑不住脑海中不断浮出的疑问,转头问一边的严华淼到“皇和三皇子的感情一向很好吗?” 血辰放慢了脚步等待着对方的回答,然而听到这询问严华淼并未快速回答,反而思索了好一阵,才开口道“三皇子和皇一直关系很好,他们亲近彼此,只是自从四皇子来了后变得有些别扭。”严华淼陈述到,然而在说这话时他自己都觉得模棱两可。 察觉到严华淼的不确定,血辰继续追问道“四皇子和皇的关系更好,所以觉得别扭?”血辰敏锐的察觉到关键并提出了疑问,但面对血辰这个问题严华淼想了又想,眉头也慢慢皱起,血辰见状有些不好意思的拨弄了一下发缕“那个,如果问题让你觉得为难说不知道就好,我不会刨根问底的。” 见他拨弄着头发急促的将头发弄的一团糟,严华淼也忍不住跟着上手团弄起他的头发,这动作让血辰有些炸毛,他退后一步想要逃离他的魔爪开口说“喂,差不多可以了。”话虽如此然而严华淼却没有放手的意思,一个用力将他搂在怀里开口说声“可爱。” 一句话血辰炸了,我去,可爱,怎么可能,我这么帅气阳光的年下攻,跟这词有半毛钱关系吗,一想到这个词在自己的脑袋上用来形容自己,只觉得寒毛倒耸胃里一阵翻涌,可爱配上自己这张脸让人觉得不太舒服。 见血辰打算开口强辩,但严华淼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仰起头看向远处完全不理会血辰的挣扎抗议,直到对方憋气的转头,严华淼才靠近到“很有男子气概。”见他这么说血辰转头以眼神诘问,严华淼用力的点头。 血辰见他这样表态,心情慢慢平复下来,转头用手拨弄了一下发丝耳廓有些红,小声嘟囔道“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让而旁边的可是一个哨兵,什么能逃过他的耳朵,但对于这话他也只是在心中笑了一笑,随后继续回答之前的问题“你如果要问四皇子和皇的关系倒也不是什么隐秘,只是我虽然生在世家可以进入上层,但和皇族接触不多,只是有一点是肯定······” 严华淼看向血辰顿在这里,一时间让他很是着急,然而还未等他开口催促,严华淼便缓缓说道“对于这一点其实我并不确认,只是我总觉得,皇对于四皇子与其说是纵容,倒不如说是在强忍,他对四皇子似乎一直忌惮。” “忌惮?”血辰重复这个词,有些想不明白,父子之间为什么会用这个词形容,难道这个四皇子还有什么翻天覆地的能力,强大到足以能让一国之君畏惧?觉察到血辰的疑惑,严华淼也跟着皱了一下眉道“对于四皇子无论是我还是其他的人,知晓的都十分有限,他的前十五年对于我们是一片空白。“ 血辰点头,对于这一点他也知道,四皇子是流落在外的皇子,直到十五岁才被认了回来,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十五岁的少年弱小无助能活下来已属不易,哪怕他有天纵之姿,也不大可能积攒势力走到和帝国皇族抗衡的境地。 想到这里似乎所有的思绪都被一刀斩断,血辰思索良久开口到“他有没有被人收养,或者皇是否提及过他的母亲。”血辰唯一想到的就是这点,毕竟忌惮总是要有原因的,毕竟四皇子没有长张凶神恶煞的脸,不至于一看便让人觉得恐惧。 血辰相信他手里一定是握着什么,但是放眼望去能让皇族忌惮的东西实在是太少,听血辰这样询问严华淼想了又想“不,我从未听过皇说过一句有关他母亲的事,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对于他当年的失踪皇族的对外报道也仅是重病无法见人。” “失踪,怎么回事?”血辰询问道,严华淼听到这话抬起头说“其实很简单,当年皇外出游玩,但也许是由于飞船过于豪华,所以被盯上了,星际海盗进行了一系列狂轰滥炸,将皇所在的飞船一路,追赶最终击落在联邦与帝国的交界,而皇就是在哪里被困了接近半年,也是那个时候遇到了四皇子的生母。” 这一大段故事看上去简单,但是细思起来总觉得有些不对,皇族的飞船那不是一般,哪怕是微服私访也必然是守卫森严,而且听严华淼的意思飞船装饰豪华,那么想必定不是简单出行,竟然这样哪里来的星盗竟能将皇族飞船击落。 除非那些星盗不是零散的一群,而是有组织的多个集团联合在一起,而放眼整个星际能够让大量星盗听命的,也仅有星巢这一个组织,而且他们也确实有弄死皇族的动机。 毕竟随着他们的规模越发扩大,星际联盟与帝国之间的灰色·区域已经无法让它满足,它若想要更上一步势必要吞噬联邦和帝国的区域。 想到这里他开口道“动手的有没有可能是星巢而非他人,毕竟皇家飞船守卫森严······。”话音刚说到一半,严华淼便点了点头,抬头看向一边的严华淼道“是的,我们也确有这种猜想,只是皇一直咬定是飞船故障才给了那些星盗可乘之机。” 血辰点头表示理解毕竟皇没有道理为星巢辩护,他们之间又没有什么利益上的牵扯更不沾亲带故,而这几年帝国对于星巢的态度一向远不如联邦积极。 皇在对外的演讲中也几乎从未提及星巢,他说的大多都是内政,倘若这件事真的是星巢所为,皇怎么可能宽容大度的放过让自己受到这种苦楚的星巢。 想到这里好像所有的一切都画上了句号,但猛然间他想到很重要的一点于是紧忙询问“等等,你说四皇子是流落在外的,那么他最后并没有带那个女人回来?” 这真是很奇怪就算她出身不好,但在飞船上多设一个位置,随意找上一个借口,再不济下个封口令是再简单不过了,然而他却选择将那女子扔在动乱的星球上任其自生自灭,这一切太说不过去了些,莫非这人是铁石心肠。 还是说那只是一次意外,他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女人,而恰巧就因为那么一次意外有了四皇子,这么凑巧的事情不太可能吧,所有的一切正在往一个奇怪的角落行进,但血辰不知道曾经的现实比他所有的猜想还要离奇荒诞,那是一个人精心策划的甜美圈套,等待的便是皇这条大鱼。 此时军营传来一阵枪响,严华淼先一步感知到这一切,紧忙跑到路口,抓了一个人问到“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那个被拦住的家伙神情慌张,见是严华淼才稍稍安定下来,抬头道“不好了,有一群人冲了进来,三皇子被劫持了,现在不知所踪。” “什么!”血辰咬牙心中警铃大作,三皇子的那个身体绝对不能继续折腾了,否则一定会闹出人命,该死自己刚刚应该留下的。 ☆、被看透 虽然心中诸多想法, 但现在多说无益,唯一思考的便是如何挽回,转头看向身后,所有指派给三皇子的守卫都动了起来,东旭上前本想喊血辰,却见严华淼站在一旁两人贴的很近。 看到这一幕他脚步停顿下来扫了眼左右, 见四下无人才快步上前向严华淼施以一礼, 随后拉住血辰道“快走三皇子出事了, 我们必须尽快行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神情十分焦躁,虽三皇子和自己这些人私下没什么交集, 但他若出事皇帝震怒追究责任, 恐怕所有守卫都会被推出去挡箭, 到了那时万夫所指百口莫辩又怨的了何人。 他这举动出自好意,但严华淼在意的点却有些跑偏,他紧紧盯着东旭,视线宛若无数尖刺狠狠地扎在对方手上,察觉到这视线东旭本能的退了一步, 同时也放开了血辰的手。 然而尽管如此东旭依旧紧张异常,身后的精神体也僵在原地不敢动弹,严华淼的银狼张了一下嘴,用爪子摸抹了脸,随后撇开头不再理会这丧失战力的对手。 这一切只有短短的几秒,严华淼很快便收束了气息,一切恢复如常仿佛都是错觉, 血辰对严华淼摇了摇头随后不再理会,此时一直以来和东旭在一起的矮个子跑上前来,注意到这里的情况不太友好的对东旭喊道“都什么时候了还管这些没用的人,要是继续把时间浪费在他们身上,就等着一并被处罚吧。” 他对血辰的好感度为零,同时也想不明白,这么重要的岗位为什么要请个向导来碍事,那些向导平时满脑子都在想怎么搭上等级高些的哨兵,振捣用他们的时候除了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然后让哨兵替他们解决还会什么。 到时候不但要救三皇子,还要拉上这么一个拖油瓶烦不胜烦,可惜无论他心中有多少抱怨都没有意义,队伍不可能临时变更,他们只得带上血辰硬着头皮上。 血辰转头对严华淼轻点,别忘了队伍中除了血辰,还有一个叫做淼的黑袍人,他必须将这两人调开好给严华淼改变装束的时间,两人对视了一眼一切蕴藏在无言之中。 他嘱托血辰注意安全,但却见血辰飞扬的发丝以及嘴角若有若无的笑,三人奔向战场,东旭开口到“现在是两波人打得混乱,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没人能够保证,倘若碰到什么危险,我只能尽量相救······” 话刚到这里,那矮个子便打断道“这是战场么没人会在意你是谁,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没人能救你。”他的语气有些暴躁让人,东旭想要开口解释,然而血辰却没心情听他继续,他只在意现在三皇子的近况。 没过多久他们便穿过重重阻碍来到天台,现下双方正僵持着,指挥官见有人前来支援本是心头大喜,但见这伶仃几人还配一个拖油瓶脸拉的老长,于是喊喝到“现在我们不需要向导,我们需要狙击强攻,狙击强攻懂吗?一个向导细胳膊细腿的能干什么,赶紧靠一边站着去。” 血辰听到这话有些不满,说自己是向导没问题,但说细胳膊细腿就有点过分了吧,但现在的情况血辰也不想在这件事上计较,他转头看向对面只见有两人正开窗喊叫着“别动,都别动,人质在我手上,你们放我们离开,否则我们就杀了他。” 那人拿着枪比划着神情惊慌汗流浃背,血辰觉得有些不对,于是慢慢的走上前喊道“你们先把人带出来,我们必须保证他安全无恙,然后再放你们离开。”血辰刚说完,指挥官怒了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眼中带着火光对着血辰吼道“你疯了吗?三皇子很虚弱,你此时让他们将人带上来和索命有什么区别。” 对这诘问血辰没有理会,他只是将目光紧紧锁定在那窄窄的窗框上,见血辰如此放肆指挥官雷霆震怒,他上手打算将血辰扔回角落,却没想到刚打算出手,迎面便是一击,力道之大让他退后了不止一步。 指挥官一时间觉得整个手臂泛着麻意,而对方的眼神闪烁着危险的信号,众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见自家指挥官猛地退后,以及面前这个向导挥了一拳。 “你是向导?”指挥官站在那里神情有些疑惑,用力的甩了下胳膊凝重的看血辰,对方的身影在各自瞳孔中闪烁,两人暂时都没有出手的打算,血辰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只希望这人不要再打搅自己。 毕竟三皇子失踪对自己不是什么好事,必须快点将人找到,否则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没有人知道,血辰想到近日三皇子种种异状心中越发难以安宁。 他总觉得上次的事来的蹊跷,三皇子的受伤并不那么简单,这话若真的说出口恐怕会被人说成冷血无情,毕竟没人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但血辰总有感觉他的受伤巧合太多,怎么就正巧那时人全被调走,又怎么会伤口恰好很重却不致命,这感觉与其说是走运,不如说这是有预谋。 想到这里他看向指挥的眼越发不耐烦,他意识到如果这一切真的是三皇子所为,那么必然只是一个开始而非结局,细思这里血辰有些烦躁,抬头道“人各有异,你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竟然已经知道我是向导,再问也只是浪费时间,倘若你真的想要快点解决,就派人包围别让他们跑了。” 指挥听到这话有些不愿意,于是开口道“我是这场战斗的指挥,为这场战斗负全责,我为什么要配合你的计划,你又能拿出什么说服我相信你?” 他的质问让血辰不爽,如果不是现在情况紧急,他绝对上去给这个人一拳,让这个家伙十天半个月下来床,但现在他不能这么做只能强忍着心头的怒火道“那么做于我没有任何的益处,竟然对我无益,我为什么要做。” 听到这话指挥看着血辰道“有些人做某些事是不需要理由的,更何况我不知你,怎么能确定你没有杀死三皇子的动机。”一句话让血辰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他握了握拳,只希望能抓着这人的衣领将他扔出去,正当他在内心思考着这样做的可行度时。 只听外面传来一阵皮靴摩擦的声响,一人开口道“我为他作证倘若出现了什么算在我的头上。”血辰听到这声响回转,只见褚昆带着严灼向这里走来,严灼看到血辰一瞬间有种想要哭的感觉,他知道既然血辰在这里,大哥肯定也在。 想到这里他在人群中搜寻,没过多久就找出了严华淼的身影,只见那人被一身黑袍包裹,打扮的怪里怪气,严灼上前刚打算开口却见对方一个冷刀子投了过来,强大的杀伤力让严灼感到一阵恐惧,同时也意识到这恐怕不是相认的好机会,这才堪堪止住脚步,没有开口叫一声哥使得严华淼身份彻底暴露。 此时褚昆也意识到了角落里的严华淼,但却只是轻飘飘的扫了对方一眼,又看了看严灼,其中威胁的意味很是浓烈,他以眼神警告严灼让他认清到底现在谁是他的长官,不要以为搭上严华淼就能够逃离。 严灼看到这一幕瞬间低下头,心中流下两行泪水,但无论他是嚎啕大哭还是别的什么,严华淼都不会理会,反正人是他交出去的,这件事也是父亲默许的,更何况这对严灼有益,虽然受些皮肉之苦,但总是让他离开了帝都那些人的白眼,让他有了证明自己的机会。 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由于褚昆可怕的操练,生生的弥补了严灼天赋上的不足,也为他在军队取得了一席之地,更让帝都那些富贵再也没机会嘲笑严家生了一个天赋奇差的怪胎。 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褚昆看了眼目前的局势,只觉得有些头大,转头看向一旁的血辰说“你打算怎么处理,一切由我承担。” 见褚昆站了出来,指挥官一时间也不好说些什么,但神情依旧有些不愿,说到底面前的这个是向导,他还处于训练之中,没有经过任何实战演练,怎么能让他肆意胡来。 但现在褚中将说话了,他也只能这样算了,心中安慰自己反正他是一个向导,再怎样也不会弄出什么,无非就是骂上几句,对局势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于是默默地点头。 然而就在他点头的瞬间,只见血辰掏出枪支对着那边就是一枪,下手之快无人阻挡,对面一朵血花绽在墙上鲜血淋漓,一时间整个场景都安静下来,指挥官只觉得视线一阵恍惚,好悬没有倒在地上。 然而更让他崩溃的还有下一句,只听血辰对那边喊道“我这里有五颗子弹,现在给你两个选项,滚出去被俘,或者像你的同伴那样吃一颗子弹,怎么样给你十个数的时间。” 那边的人显然没想到血辰会开枪,于是开口道“不可能,不可能的,我告诉你三皇子在我手上,你要是敢动我,我就杀了他懂吗?”他拿着手中武器对天开了数枪以做威慑,然而很可惜血辰不吃这套。 他只是冷冷的笑了笑开口说“好啊,悉听尊便,我等着三皇子的尸体,你若能拿的出我就敢承担这后果。”一句话让对面人的脸色变得惨白,他意识到自己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将会陆陆续续的修改前面的纰漏,可能会一天内多次提示更新,请不要理会 。 ☆、自导自演? 那人看向身后, 屋内是一片空寂还有鲜血遍地,同伴的尸体倒在脚侧殷红沾染脚底,男人向后退了不只一步,然而无论他是如何也无法驱散心头的恐惧,屋内根本没有什么三皇子,有的只是令人窒息的空气。 他大叫着让那边的人等着三皇子的项上人头, 然而却迎来对面红发少年轻佻的笑, 那是一个恶魔看着自己跌入无尽炼狱, 然而无论他是如何残酷冷血,自己都无力反抗, 所有的筹码被扫落在地, 一切的一切被证明不过是虚无谎言。 此时站在众人面前更觉自己犹如跳梁小丑, 他们的脸上满是笑意,他们嗤笑着自己愚蠢,皆是看好戏的姿态,尽管这一刻的他们看上去和上一刻没什么本质的差别,但依旧让人不寒而栗。 他根本没抓到什么三皇子, 也不知晓什么三皇子,他们刚以来便被发现了行踪,紧接着便被包围起来一顿猛攻,军队拼命的架势让人觉得莫名其妙,然而由不得他们深思便被冲击的支离破碎逐渐瓦解,随着战斗的继续,包围圈逐渐缩小那边的人喊话, 他们说让自己放弃三皇子,自己才知道挨揍的原因。 你说这事冤不冤,还什么都没做呢便被一顿暴揍,然而事情如此由不得他们哭诉解释,军队可没心情听他们强辩,尽管他们说的每一句都真诚无比,是他们这辈子说的最不掺假的话。 本以为撞进了死路,恐怕就要这样不明不白的死,毕竟对方让自己交出的是一个不存在的人,这一切就是死路。也不知道上辈子是和这位高贵的三皇子结下了什么仇怨,今生竟沦落到被他连累因他而死,一时间哀叹命运的戏耍与无常。 正直绝望之时那边的人喊道“交出人质一切好商量,我们可以放你离开。”这一句话让他在心里暗骂,我这边要是有人早就交给你了,何必在这里被你们围攻遭这份罪。 然而冷静下来又一想,现在对方是认定三皇子在自己手中,那么何不认下并以此为筹码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于是他试探的开口喊道“三皇子在我手里,你们若想要他活命就开出一条道放我们离开。” 随这一声叫喊,那边的人果真一片混乱,他们窃窃私语好似在议论什么,对面的人越发争论不休,男人便越发觉得可行,于是不断地威胁呼喊,拿着一个不存在的东西讨论它的价钱。 然而现在都完蛋了,对面的人显然已识破自己的把戏,接下来的结果会成什么样子谁能知晓,男人还不够死心,总希望对方能够有所迟疑,想到这里他高喊一声“等着,我告诉你这是你自己选的。”说罢他扫了一眼左右,意识到必须尽快离开,在这里待着多一秒都是危险。 听到这里的血辰冷冷哼了一声,对于这种话他还真不觉得什么,那人越呼喊便越显得心虚,同时也越发暴露他所说的一切不过是谎言,然而此时指挥官依旧不知道这一切大惊,转头看向血辰神情带着不悦。 “你到底在干什么?你再把事情弄得更遭。”指挥官摊开手满脸的份怒,着转头看向血辰希望对方能够给个解释,然而血辰却没有理会反而问到“你为什么认为三皇子会在这些人手上?” “是三皇子近卫说的,难道还会有错。”话音一落下他觉得不对,此时血辰这样问一定是意有所指,虽不理解血辰为什么这么问,但也陷入了深思,确实面前的情况有种种不对,但是自己确实从三皇子近卫那里得知是他们干的好事,难道是他们有意无意的提供了错误信息,如果真的是这样三皇子究竟去哪了。 此时褚昆走到血辰近前,看向那边的窗口迟迟没有动静,抬头道“你怎么确定三皇子不在这些人手上?”血辰想了想道“我见过绑架,也遇到过暗杀,两者之间无非是一个要人,一个要命,区别异常简单,倘若换我暗杀,我会在第一时间重伤对方,然后趁混乱离开现场。” 再不济也可以架着人质的脖子,命令他们为自己开出一条路来,何必在这里等着他们全都退开再行动,这分明是底气不足,典型的空手套白狼,要是这样还能。 “那倘若你判断失误?”指挥官看血辰还是觉的分外不爽,在他的眼中这行为过于冒进,完全就是一场博弈,于是不禁开口质问道,然而等待他的话却让人出乎意料“无所谓了,在不在又能怎样,倘若在难道他会因为同伴的死,而迁怒于三皇子,再连带着再折上自己的性命?” 血辰的反问让人深思,指挥官一时无言,但还想要在说些什么,只是褚昆咳嗽了两声打断了他的问话,此时外面的士兵来报,褚昆转头看向身后道“讲。”此时指挥官的视线也跟着转移到对方身上,士兵达到“那人从屋子内走出了想要逃跑,被我们当场抓获,现在已经准备押送处理。” 听到这指挥官有些不死心,开口问道“里面可有三皇子的踪迹?”士兵摇头“没有,里面只有倒下的尸体,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人。”听到这话众人神色异常,如果三皇子不在这里那么他现在去哪儿了? 如果他这样一个活人莫名跑丢了,自己这些守卫岂不是很是无能,又有什么颜面站在这里继续坚守岗位,此事就算皇帝不过问,将军们对自己依旧信任,可以后又该怎么看待自我,也许是想的有些多,但此时他确实脑海中一片混乱。 长叹一口气觉得头有些疼,转头看向血辰脸有些红问“你觉得三皇子此时在哪里?”血辰听到这话心中无语,自己又不是三皇子肚子里的蛔虫,更没有在他的身上安放定位,鬼知道这人会去哪儿。 心中默默的吐槽,然而过不了两秒很快他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记得刚刚指挥官说,是三皇子亲卫提供给他们这个消息,那么这场误会是否由三皇子一人主导,这些人是否是三皇子找来的。 不过无论是还是不是,想来三皇子此时应当是安全无虞,他借了这个机会,无非是想要将自己从明处转移到暗处,使得外面的人外面的眼线再难捕捉到自己的踪迹,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必然要有所行动,而且这件事不希望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军队和皇帝。 只是不清楚他想要做些什么,血辰思考了半天,突然生出一种不妙的感觉,他会不会是想对四皇子予以回击,如果他是这种打算一定阻止他,四皇子死不足惜,是他挑起的争端。 但现在皇帝对他的态度让人猜不透,他极有可能因为这件事情处罚三皇子,而且这还不是最糟糕的,若真的像严华淼所说皇帝对四皇子的态度是忌惮的话,那么他的死恐怕会带来不小的麻烦。 现在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皇帝动手前保下被抓的那个,倘若他是受三皇子所托,在规定的时间规定的地点发动进攻,目的就是为了转移军队注意,顺带为三皇子消失找上一个借口,并拖延足够的时间,那么很有可能他对三皇子接下来的动向是知晓的。 但对于这一切皇帝不会知晓,也许那个被抓的人用不了多久又会变成一具尸体,就像上次那个被割破动脉的倒霉蛋一样,想到这里血辰意识到时间刻不容缓,他们必须要快。 血辰转过头身影消失在露台,严华淼见到这一幕也抬腿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你想干什么?”血辰问道,严华淼听到这询问开口道“我想我心中的想法你一定知晓,所以何必再问?” 见他如此回答,血辰无奈抬起头道“一个少将怎么能跟着胡闹,要真的被人逮着,我可是要背上教唆叛国的罪名,这罪名可是三十年打底,将牢底坐到穿。” “你怕了?”严华淼听到这话直起身反问,血辰揉了揉眉心到“有点,我从来没有带过这么有名的脸去劫狱,也没见人这么做过,倘若有人真敢这么做,我觉得他一定是疯的不清。”听他这话,严华淼笑了笑“疯狂的事你做的又不只是一件,在我看来你早就疯了不是?” 见他这样说道,血辰也不好开口说些什么,只能开口道“你要跟着也可以,不过千万记得不要让别人看到你的脸,否则咱们两个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毕竟他们这么做实在是有违常理更不和规矩,而且若不幸事情败露,他们没有任何解释的机会,总是不能让他们站出来指正皇帝吧。 严华淼也考虑到这种情况应了声好,尽管血辰看向自己的目光还是那么的游移不定,不过总归是答应了自己一同前往这便足矣,于是两人一前一后先后离去。 天台上众人都在处理战场,而指挥官正头疼三皇子的所在,好似这里并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两人消失不见,但这也只是好似而已。 在天台边缘的一人看着血辰和严华淼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深思,他总觉得这两人不像是去干好事否则怎么这样鬼鬼祟祟,只是不知道他们想干些什么?想到这里,他对这两人便多了一分好奇和注意。 ☆、不会解释 “喂, 你真的可以吗?”血辰依旧有些迟疑,说真的他并不愿意带严华淼前来,毕竟他的脸几乎整个军队都认识,要真的不小心被看到麻烦恐怕会接连不断。 更为重要的是血辰对严华淼的可靠程度表示质疑,此话放在这里并非是忧心对方出卖自己,而是一个少将怎么可能有劫狱的经验, 他大概只知道怎么守住自己脚下的土地, 除此之外一概不清, 血辰带着怀疑的目光在哪里严华淼扫了一圈,总觉得带一个少将做这种事有种不出来的别扭, 而此时对方也正巧转过身, 抬头看向自己。 察觉到对方的视线, 血辰宛若触电般缩了一下脖,见状严华淼开口询问“怎么了,你觉得我不太可靠?”他话虽这样问,血辰却不敢直接回答,只得犹豫了好一阵才曲折委婉的开口“我只是觉得我越来越厉害了, 竟然能带着一个少将去监牢抢人,过去我可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血辰尴尬的笑了笑,试图缓和这让人难受的气氛,然而效果似乎有些差强人意,更为不妙的是严华淼似乎注意到了些许隐蔽的点“过去?你过去带人闯过监狱?” 一句话问得血辰哑口无言,他本想开口说没有,然而想到自己是因为在联邦强闯军事基地被放逐过来的, 虽然按道理联邦不会将这个信息透露给帝国,但谁能打保票呢,搞不好上面就传递了些对自己不利的东西,而这东西恐怕会提供给和自己匹配的哨兵,也就是严华淼。 瞬间意识宛若在玩卡丁车跌跌撞撞的转了无数个弯,随后一个急刹猛地停下,心想现在什么是最万能的招式,那就是以不变应万变,想到了这里他好似又有了勇气,开口反问道“联邦给你提供的基本资料,应该有关于我的生平介绍,你没有看嘛?” 血辰话音一落局势马上颠倒过来,轮到严华淼苦恼了,怎么办,这么问是自己要怎么回答,难道说那份资料有什么吗?可自己根本没有看呀,虽然事后枫岚也提供给了自己不少有关于血辰的介绍,不过说到底那都不是原份,而是经过了一系列挑拣而成,真正最开始的那份介绍,早就不知道被自己丢到哪里去了。 众所周知,最开始严华淼并未将血辰这个联邦送来的向导放在心上,甚至如果不是当时枫岚点破,指出这个就是联邦送来的和自己匹配的向导,他说不准都不会将这两个人对上,当然这话最好不要和血辰说。 然而现在血辰问起这件事,自己却完全不知道里面的内容,倘若那个介绍没有征求过血辰的意见,那么自己怎么答怎么对,但反之若是那介绍征求过当事人的意见,给血辰看过,那么此时再答错了可就糟糕了,所以这是一场豪赌,祈祷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要不然血辰问起为什么,难道要自己回答因为最开始并没有看上你吗?。 经过再三试探严华淼开口道“上面中规中矩,不过是一些复杂生僻的形容词没什么有用的消息,对你的介绍也十分简短,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严华淼心里慌的厉害,但言语依旧平稳看不出半点说谎的样子。 对于严华淼的心理活动血辰不知,只是听到这句话,心中宛若过年般燃放着烟火,果然上面什么都没写,自己还是想的太多,联邦怎么可能告诉帝国自己送来的是一个开机甲闯基地的危险分子,没有见过就好,这样自己怎么说怎么是,就算自己说自己是良民,也没有人能指正自己。 然而此时血辰不道的是,联邦确实将他的种种丰功伟绩写在了简介上,至于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提前跟帝国打好招呼,免得日后出了什么事不好说。 没错他们一开始就料到了血辰不是一个安分的主,只不过这介绍虽然呈递上去,但帝国军部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在他们眼中只不过是几个向导而已,能翻出什么风浪,于是帝国就向血辰这个不安定分子大开门庭,没做任何的防备。 严华淼小心的观察着血辰见他放松下来心中庆幸,同时也下定决心回去哪怕拼尽全力,也一定要找出当时的介绍细细的看一遍,免得下次血辰要是问起其中什么细节答不上,造化就是这样弄人,本来血辰以为将自己那些黑历史捂得严严实实不会再有差错,却因这么一个提问,将自己完全暴露在严华淼面前,很快他的老底即将被翻个遍。 此时气氛有些暧.昧,然而没过多久两人短暂的对话,就因一群不速之客的闯进而终结,血辰猫着腰说“那些人来了,他们正在调动这里的守卫,等到所有的守卫都被调离,我们就抢先他们一步出手,给他们留一个空牢房。” 严华淼点头,低头看向下面,那些人正和守卫愉快的交谈着,腰间別着的正是那块象征身份的乌木牌,直到现在每看到一次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他始终想不通为什么皇帝任由四皇子胡来,甚至不惜一次一次的为他处理麻烦。 不过此时也无需多想,他们只管潜进去趁这空挡将人带走便是,想到这里血辰和严华淼消失在月色之中,由于这帮皇族侍卫为自己开道的原因,没过多久他们便来到了监狱门口,严华淼向血辰点了一下头靠近大门,随后将光脑掏了出准备授权,打开房门。 血辰见状紧忙上前阻拦抓住他的手腕道“不行,上面会查到进入监狱的人员记录,我们想别的办法。”严华淼听到这话笑了一声道“这块是我的所属区域,最后调查起来也是我全权负责,到时动起手来我自会将所有痕迹磨平,不会让人抓住把柄。” 听这话血辰一撇嘴小声道“公器私用,你也好意思。”话虽这样说,但血辰也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如果此时他们不将人带走,任由他在这里呆着,想来等到后面的那群皇族侍卫进来,一切就不妙,到时候等到第二天起来恐怕看到的就是囚犯的尸体。 而且更为重要的是,无论怎么调查,无论什么结果,他们只能被动的为皇帝隐瞒,就算再怎么牵强附会也要含着血圆下去,不能出现哪怕是一点漏洞。 虽然血辰这么说,但严华淼知晓其中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低头看着光脑道“事急从权,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往日我从未这么干过,今日也是唯一一次破例。” 说罢大门打开,两人宛若鬼魅潜进房间,视线扫过左右却见四下空无一物,血辰和严华淼愣了一下,同时也觉察到情况不对,暗道一声不好转头看向身后,然而事情已经晚了一步,只见门口光亮处视线之中,褚昆正站在那里冷冷的看向这边。 血辰咬牙错后一步摆出进攻姿势时刻准备着,倘若稍有不对便发动进攻,对面的褚昆看了眼血辰也横跨一步准备迎敌,见状意识到情形不可以逆转恐怕只能强硬突击,血辰一个箭步冲刺上前抬脚一个回旋,在上一步将他逼到门外。 外面月色撒下一片银辉,风中带着些许躁动的气息,褚昆掰了掰手腕开口道“不错,干净利落很漂亮的攻击。”听到这话血辰拳头微攥,他意识到这个人并不是自己可以轻松应对的,毕竟是一个实权中将要真是太菜帝国靠什么维护他的尊严,靠什么保护他不受侵·犯。 暗暗的摇了一下牙,血辰不得不承认自己虽然带着几十年战斗的经验,但身体确实缺少了岁月的磨练,纵使经验老道反应够快,身体却不是每一刻都能跟上,天赋确实是很大的助力,然而所有东西都有一个限度摆在那里,面前的褚昆没那么好解决。 血辰退后一步等待着对方发难,却见他谨慎的模样褚昆冷哼了一声,随后一个直拳带着无法忽视的力道袭向胸膛,血辰偏头躲开,然而接下来只觉脚步一阵疾风袭来,血辰向上一跃勉强脱离攻击,然而还未等脚步落下便是反身肘击。 情形危机,血辰双手交叉护住头部,强行阻拦住这击,左腿向后支撑地面,脚尖在地面搓了一下稳定住身行,严华淼看到这一幕上前打算支援,但血辰却展开手臂阻止他继续上前。 血辰知道坐到这个位置的人,每一个都自己战斗特点,这点无论是自己还是严华淼都很难隐瞒,自己还好说如果他要试探,大可以向导为借口避开,但如果此时与严华淼对上,事后他稍有怀疑试上一试,严华淼很难不露出马脚,到时一切都迟了,再多的解释也是枉然,所以无论如何不能给他这样的机会。 见对方这种反应,褚昆审视着血辰,虽然早就听说这两人关系不同于一般的向哨,但终究是相处了解的时间不久,没想面前的这个向导竟然对他的哨兵维护至此,甚至愿为他的哨兵以命相搏。 褚昆看着血辰,却见他身后的严华淼上前摘下遮掩的衣袍,血辰见状瞳孔一缩想要阻挡,但此时已是晚了,只得闭上眼将手放下,再看向严华淼时眼中满是担忧,此时他上前拦在了血辰面前,遮住褚昆迫人的目光。 见他主动坦露身份,褚昆也不愿继续装作不懂,于是上前一步开口质问“我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严少将,不知你来所为何事?” 严华淼听到这话也不急于辩解,只是说道“我来这里自然是有来的理由,不过我不会说给您听,您非要刨根问底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便用眼去看用心去想,而我不会对今日的所作解释半句。”随着话音的结束,只听外面传来一阵响声,好像有什么人要来。褚昆皱紧眉头看向严华淼,确见他仰起头道“解惑的人来了 ,若有什么想问的就问他们吧。”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正在拼命练双拼,提高打字速度,希望能提高效率 ,加油。 ☆、重要的人 见严华淼这样说, 褚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他环顾左右决定姑且相信这两人,于是也跟着闪身掩藏在阴暗处,众人屏住呼吸等待接下来的不速之客,时间在分秒中流过,脚步数声由远及近, 片刻后显露身形。 褚昆见状上前准备出手阻拦, 然而还未做出行动便被阻拦, 扭头看向一边的严华淼,不明白这人想做什么, 疑惑地目光投在对方身上, 却见他只是摇了摇头, 示意自己不要轻举妄动。 底下的人显然没有料到这种情况,更没想到就在他们没有注意的阴暗处,有几人将他们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底,见这里并没有他们的目标人物,其中一个有些丧气的开口“我就说了, 军部的人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让我们一而再再而三用同样的办法得手,看这样子今天注定是白跑一趟。” 听这哀怨声另一人好似有些不悦“你就不能安静些,白跑的又不只有你一个,就你话多。”那人被硬生生的怼了回来,显然有些不服但碍于这人的强势只得偏头道“我知道了,只是现在看来在短时间内是不用想了, 不过幸庆这时殿下不再,而其他的人就算是问出什么也不敢告诉殿下。” “够了,差不多可以了,殿下失踪又不是什么好事,这话你就私下说一说就得了,难道不知道因为这事陛下已经十分烦心了吗?”见被这样厉声呵斥,那人好似有些委屈低下头不再说话。 他们虽不再开口,但刚刚这几句给褚昆的冲击却没有散去,什么意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会熟悉皇帝的动向,难道这些人和那些不是同一伙人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褚昆尚处于一片混乱中,但底下的那些却没有等人的意思,见今日恐怕不会再有收获,决定尽快离去,毕竟这里不是皇宫不是他们的所辖,倘若被抓闹大,皇帝只会牺牲他们,而绝不会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毕竟纵容兄弟间手足相残这污点实在太大,他承担不起。 想到这里众人准备离去,几个闪身消失在狭小的监牢中,褚昆见状紧紧地跟在他们身后,却见那些人进入阴暗的角落,片刻后就改头换面,完全不见刚才鬼鬼祟祟的样子,好像从一开始他们便光洁异常,没有半分污秽,更没做过什么亏心之事。 那些人整理了一下着装,拿着皇帝赐下的乌木牌顺理成章的出了军营,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褚昆陷入了沉思,月色投在他的脚下却让他觉得茫然不知所措,深呼了一口气,夜晚的霜露沁入五脏六腑,带来通身的寒意。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严华淼,发生了这种事为什么不上报?”褚昆厉声质问,但严华淼十分平静只是开口“现在我告诉了你,敢问中将您打算如何处理,难道去质问皇帝他为什么这么做。” 他们在军部是掌握着实权,但此事已不单单涉及军部,其中更有皇帝的家事,无论是他们还是军部都不便插手,而且这件事不能宣扬出去以免帝都人心更加浮躁。 听到严华淼的反问,褚昆似乎冷静下来,他开口询问“说吧你们还有什么事瞒着我,还有严华淼你实话告诉我,严家对这一切究竟知不知晓,你们严家对于这件事打算怎么看待。” “严家和往常没有什么两样,无论现在还是未来严家都不会变,严家作为百年世家,对于这种用全家性命做赌的事并不感兴趣,也不屑采用这种手法一步登天,严家不参与皇子之间的争斗这是惯例,而且此时倘若世家再搅入其中,帝都恐怕就真的难有安宁了。 说完这些严华淼看了眼对方开口道“至于您若想知道更多,我劝您不要卷入其中,不是什么好事。”自己有严家做后盾尚且觉得受制于人何况褚昆,他不希望让这件事更加复杂,也不希望更多的人参与进来,尤其是军部的各大将军。 “现在已经不是想不想的事,这件事现在三皇究竟知不知晓,他打算怎么处理?”褚昆祈祷事情没有到最后一步一切还可以挽回,然而严华淼却开口打破它最后的幻想“三皇子知不知道我不清楚,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他已经打算采取行动。” “你说什么?”褚昆没有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本以为可以制止,然而现在却告诉自己事情已然发展恐怕无法挽回,他深呼了几口气,抬头看了看天。 虽然现在的夜色还是一片平静,但以后呢,虽然皇族不能控制军部,但手里还是合法持有着不少私军,倘若三皇子和四皇子交手在加上各个世家站队互搏,此事若真的发生不但是帝国的一大丑闻,更是最大浩劫,毕竟这里不是别处这里是帝都,皇族权贵军政要员的所在。 “确实很不可思议,但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即使这样你还要卷进来吗?”严华淼反问,但褚昆却毫不犹豫的回答“中央驻军本就是用来维护帝都的和平,现在发生这种事情难道我们坐视不管,任由这里一片混乱吗?” 见他这样说,严华淼点了点头开口道“竟然这样我们就算是一个战线的人,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要找到三皇子,这样才能阻止他接下来行为,我们需要今天转移过来的囚犯,我们怀疑他在那个时间出现是受到了三皇子的诱导。” 听到这话,褚昆揉了揉头转头看向严华淼只觉得头痛欲裂,半晌后才恢复过来,忍住嘴角的苦涩道“跟我来,我带你们去见他。”两人点头,片刻后到达场地,穿过重重守卫来到关押那人的房间。 见这一行人走来,那人开口道“我知道你们有事情要问我,但是我告诉你我宁愿死也不会告诉你们,反正我做了这件事落到今天这副田地也不可能活着了。” 旁边的众人没有开口,严华淼和褚昆也有些为难,血辰看到这景象上前开口道“我不问是谁雇佣了你,因为我清楚你不可能知道,只是想问一句这个任务是哪里提供的。” 那人听到这话仰起头道“怎么我若告诉你,你能放我自由让我活下去不成?”他挑起眉分外挑衅,然而血辰开口道“你以为放你自由你就能活下去?你可以试试,你若前脚出了这里,后脚会不会变成一具尸体。” “你什么意思?”那人询问到,然而血辰却只说了四个字“以防后患。”仅仅是四个字但却让他神思一颤,确实他若从这里完完整整的出去,接下来等待自己的肯定是挥向脖颈的刀。 然而虽然如此他却不想那么快妥协,人是贪婪的他不甘心每一步都被这个人牵着鼻子走,而且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蹲在这里,说不定早就逃了出去。于是他开口道“好,如果我告诉你,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严华淼听到这话有些不悦,打算让这人收敛些,然而血辰却毫不在意的开口“你所犯的罪行如果辩护得当,可以留一条命改判流放,你觉得如何?” “流放?”那人撅起嘴好像不太满意这种结果,他开口道“我在这里很好觉得不需要离开,所以您还是请回吧。”此时当知晓能够保住一条命后,人的贪婪便开始膨胀,他知道血辰和严华淼急需这条消息,所以打算以此卖上高价,来保证自己后半生的荣华。 见他们这么说,血辰有些不爽但不得以还是开口问道“你还想要什么?”那人的眼珠转了转开口道“这次任务成功那人答应给我500万,你们给我20万就好了,让我带着这20万离开如何?” 他心中的算盘啪啪作响开口道“怎么样只要20万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信息,绝对不掺一分假。”血辰听到这话抬起头道“成交,账款我会划在你的光脑上,到时让你带着这光脑离开。”男人听到这话嘴角咧到耳翼,眼中散着绿光,他相信只要有了这些他就能打下一片地,并招揽到足够的人听命于自己,然后再不断扩张,到时在外面称王称霸便指日可待。 交易完成,他将信息交给了血辰,然后在士兵的带领下离开,临走前向血辰飞了一个吻吹了一声口哨,开口道“谢谢你呦,您真是慷慨。” 话音落下,血辰冷哼了一声,转头对严华淼道“等到流放他的时候记得叫我去,我要看着他一步步的走向毁灭,要知道在边陲流放星,没有实力却坐拥财富的人死得都很惨,倘若他足够聪明,那就一辈子抱这20万战战兢兢的躲在黑暗中,倘若它是个蠢货,这20万我就当给他买了块坟地还有我心中的痛快。”血辰说完这话斜了那人一眼,目光中带着同情与讽刺。 严华淼点头一同看着那人远去说“现在我们知道了,他在那里得到的任务,只是这信息还是太少了些。”血辰点头看向外面想了想说道“那倒是无所谓,因为我们不知道,却不代表别人不知,在我们行动之前看来得拜访一个人了。” 说道这里血辰的脸色有些难看,小声嘀咕道“早知道这个时候会有求于他,当初不该弄得那么僵,现在去恐怕有些难办了。”他抬起头视线穿到外面,回想到过去种种,只觉得脑壳疼得厉害。 ☆、上门找揍 次日清晨三人顶着寒风穿过街巷, 他们的衣襟被吹得哗哗作响,褚昆环顾四周开口道“真没想到帝都还有这么偏僻的地方,看这两边完全不像有人的模样,我们要找的人真的在这里吗?” 血辰点头神情肃穆,攥了攥手中的礼品有些心虚,讲真的如果不是事情发展到了这副田地, 他这辈子都不会踏足那人的领地, 因为这简直是送上门找打, 有多想不开才会这么干,想到这里血辰觉得脑袋好像已经被人打了一拳, 整个都肿了起来, 大脑中有一个声音叫着疼啊疼。 此事若是放在别处硬闯也就是了, 但唯独这里不行,毕竟那件事是自己做的不地道,可是当初自己也是不知情的啊,然而现在无论怎样都没用了,不是所有的解释都会被接受, 有些事由不得自己选择,就像此时除了硬着头皮上也没别的办法了。 脚步逐渐靠近,空气慢慢的变得沉重血辰猛然停下,抬头看了眼立在场地正中的一栋建筑,上面枯藤环绕,砖瓦残缺一片落寞景象,随后开口道“无论发生了什么, 都不要对他动手,当年的事是个巨大的乌龙。” 血辰心中犹豫不定,严华淼不知道过去的一切是如何发生,但见血辰在原地反复踏步,忍不住开口询问“怎么,事情很难处理吗?” 血辰摇头又点头,里面的人确实不是什么敌人,和自己没有什么血海深仇,但也确实和自己有着不小的梁子,而且对那件事直至今日,里面的这个家伙还耿耿于怀,血辰挠了挠头眉头皱了一下,随后抬手将眉心熨平,讲真的他一点都不想找上门来,毕竟这里是他们的地盘,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是他的人。 见他如此作为严华淼颇为不解,抬头询问“当年发生了什么?”血辰听到这问话,觉得脊梁骨中了一箭,头瞬间就低下了弱弱的开口“我······,其实,当时,是这样的,那时我还年幼受到他的款待,在他的所辖区域歇脚,然后大约就在三个月后的某一天,我觉得头疼的厉害,随之这货就出来了。”血辰扭头看向一旁,那是自己的精神体······。 九歌收到这眼神狠狠的白了血辰一眼,咩咩的叫着为自己辩解,高喊此事于我无关,见到他这样推卸责任,血辰扭头不再理会,然后继续道“当时我觉醒了向导的天赋,周围大量的信息充斥在我的意识海中,我无法建立屏障,你也知道哪怕是再聪慧的人,也不能事事都自学成才,所以我就想到要抓一个向导来。” 褚昆和严华淼听到这里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于是问道“之后难道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吗?”血辰摇头“一切都很正常,也很顺利,问题就在于这太顺利了些,我几乎没费任何力气,出门就抓到了一个向导,你们也知道在外面的废弃星,向导被看作稀罕的物件,拥有他的人都十分小心的藏了起来。” 听到这里两人依旧不大明白,于是两人对视了一眼说“所以这件事和他有什么关系?你们又怎么会因为这件事结下梁子。”见两人这么问,血辰用手捂住了脸,半晌后开口道“我刚才说了,我驻扎在他的营地,然后出门就抓到了一个向导,问题就出在这个向导身上。” “那个向导有什么不对吗?”严华淼皱了一下眉头问道,血辰用手捂着脸用力的点了点头,开口道“我抓到的那个向导正好是他的妻子,而他那时正巧不在家。” 一句话众人沉默,褚昆想了想有些犹豫的问道“你当时这么做没有人拦着你吗?”血辰想了想半晌后开口“好像最开始确实有人拦着,但是没过多久他们就全部倒下了,再后来就没有人阻拦了。”记得当时自己头脑中一片混乱,只知道将一切阻拦摧毁,等到自己稍微清醒的时候,营地里的人已经倒了大半。 这个故事听起来有些复杂,但总体来讲可以如此简化,一天,主人好心招待了一个客人,有次主人出门,客人就趁其不备殴打了他家的仆人,夺走了他的妻子,这么一穿确实是不小的仇怨,所谓人有不共戴天之仇,杀人父母,夺人·妻女,这刚好占上后一条。 场面一时间有些沉静,褚昆看了眼那边的严华淼道“我们要不要还是回去吧。”没必要三个人组团跑到人家的大本营里挨揍,发生了这种事若还能让他们完整的回去,简直就是奇迹。 虽然这么说,但细思起来还是有些不解,严华淼道“你当年觉醒的时候应该不足十五岁,而且你毕竟是一个向导而他是一个哨兵,你的存在对他无法构成任何威胁。”所以这个男人到底为什么吃醋,这听起来有点莫名其妙。 虽然这样说,血辰却摇了摇头开口道“当时我也解释过了,然而没有一点用,如果不是他的向导阻拦,我估计会被剁成沫,但我也不是吃素的,所以就和他干了一架分了个高下。”最后的结果就是他打的不尽兴,自己也觉得这顿揍挨得异常憋屈。 从那以后他们见面就打,他时常带着人挑衅,自己也时常跑到他的领地边缘叫嚣,你来我往就这样一直跌跌撞撞,直到他带着他的向导,以及佣兵团离开了那个地方,那么多年过去了,前些日子才联系上他的向导,听闻他已在在帝都扎根。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当时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脱身,此时却又要自投罗网,然而没办法,这世界总是充满了无奈与戏剧般的转折,前方的路还是要走的。 长叹一口气,缓步向前血辰站在空旷的走廊上看着的面前的房门,抬手几次想要敲击却又放下,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而此时走廊另边一个拖沓的脚步声逐渐清晰,血辰默默的咽了一口唾沫,转头看向那边,只见一位光头老大爷提着菜篮子向这边走来,没过多久便立在他的旁边,好似就住在隔壁。 那老大爷笑着转头,视线投向一边的血辰有些模糊不清说“呀,是来送牛奶的吗?”严华淼刚想上前,血辰却紧忙回答道“是的,是的,就是来送牛奶的。”血辰拼命地点头,他一点都不想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和这些人产生纠纷,毕竟他是来求助的,不是来打架的。 那老大爷听到这话点了点头,抬手掏了掏衣兜,拿出了几个钢镚有些苦恼的说“诶呀,诶呀,零钱都用来买菜了,不过没事你在这里稍微等一下,我去里屋取。”他笑着,慢慢的抬起脚步,一步一步的带着沉重的身体来到屋内。 “当啷,当啷,咔咔。”里面一连串诡异的声响,三人同时觉得不对,褚昆开口道“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另两人点头,褚昆咽了一下唾沫道“你们就觉得是什么?我觉得肯定不是零钱的声音。”废话那还用你说,血辰在心中这样想到。 此时他的脸色不由的有些发白,稍稍的抬头道“我觉得前两声是砍·刀摩擦地面,后一声是枪支上膛,不好快闪······”话音还未来得及落下,只见那位老大爷踹开房门,一身野战服,头绑红丝带,脸画迷彩妆,背后双刃砍·刀,手持冲·锋枪,抬手对着天空发了数弹。 抬头高喊道“所有人注意,红发的小崽子来了,大家冲啊!收拾他!”那声音中气十足穿透云霄响,彻在方圆十几里广袤的土地。 “要不要这么夸张?”血辰开口,然而还没等他们缓过神来,就见四面八方无数人从所谓空荡荡的房间涌出,向这里袭来,见状血辰高喊一声“跑。”说罢一行人拔腿狂奔,看着身后一群人紧追不舍,褚昆问道“你这到底是得罪了多少人?” 血辰听到这话抬头道“什么?你问我得罪多少个,不多数一数你身后就是了。”他的腿快到成为一片虚影,宛若在跑的风火轮,褚昆也不弱紧紧地跟在血辰身后,倒是严华淼显得稍微逊色了些,我们这位严少将还从来没见过这种场景,面对这种铺天盖地男女老少全是人的景象,起步稍稍慢了一秒。 “我去这么多?你小子到底干了什么?”褚昆拉长声音向前面吼道,血辰分外无辜的答道“我什么都没做,就是有的时候在他们领地边缘吹声口哨溜一圈。”褚昆听到这话,眼珠子好悬没有掉在地上,“我去,上门找揍啊。” 对于这话血辰没有回答,由于人群的围追堵截,他们被逼到了空旷的场地上,看着四面八方的人,血辰有些无语,话说这都是什么装备,中间那个带狗的能不能差不多点,带只狼狗也就算了,带个吉娃娃是什么套路,抱着也不嫌累。 还没等血辰吐完槽,只听一个声音从人群后响起,众人见状纷纷开立两旁,那人通过众人的辟出的路径缓缓的走了过来,他挺直腰板一步步的走到血辰面前抬头道“你来了?” 血辰听到这话撇了撇嘴,微微的弯了弯腰,抬起手对着他的脑壳来了一下开口道“哪儿来的熊孩子装什么深沉,我是来找你爹的。”那人见血辰凶自己,捂住头嚎啕大哭,一边哭还一边奶声奶气的喊着“爸爸,爸爸,他欺负我。” ☆、原计划 奶声奶气的话让感觉不到一丝威胁, 然而顺着这孩子的视线,众人却倒吸一口冷气一阵发寒,只见一道鹰眸映入眼帘锐气逼上近前,血辰全身警戒,那人见状稍稍合眼将那目光收入眼睑,他站起身走到那孩子近前, 抬手摸了摸他的侧脸, 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缠缠绵绵。 他拍了拍那孩子的肩头抬眼道声“好久不见。”血辰见状施以一礼说声“久安。”随着这话语的结束, 场面陷入持久的宁静,片刻后男人好像想到了什么握紧拳, 一个瞬闪欺身向前横扫劈开空气, 血辰见状同样予以回击。 他一边打一边骂道“我去你竟然还敢来, 混球小子,你都干了什么?”对此血辰的回应便是几记直拳,他梗着脖子喊道“我说小心眼的家伙,都多少年了你怎么还抓着不放,我都跟你说了什么都没有, 你怎么就不信?”血辰躲过横批,抬手招架攻击。 “你跟我说没有就没有啊,我跟你说天上有七八个太阳你信吗,你说管个毛线。”那人抬手将血辰弹开叫喊着,血辰对此也毫不退让“管个毛线?,我告诉你枭,你就是太小心眼, 我们什么关系,你要现在跟我说天上有七八个太阳,我抬脚就给他射下来,行不?” 男人听到这话稍稍停下动作“这不是太阳的事,那是我老婆你懂吗?算了你这孤家寡人这辈子都不会明白。”血辰听到这话心里炸了抬手将严华淼抓了过来道“这是我家的,怎么你有意见?” 血辰紧紧地抱住严华淼气不打一出来,凭什么咒人家,那人听到这话冷静下来,抬头看了眼严华淼抱着膀子冷冷的哼了一声,有些疑惑地问道“你家的?” 话语透着一种疑惑,他记得血辰从来没有这么正常过,他竟然会找一个哨兵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然而无论他如何质疑,血辰还是用力的点了点头,甚至还扬起下巴亲了严华淼一口,颇为挑衅的看向枭。 枭见状瞥了他一眼,抬手将自家儿子抱起让他骑在肩头脸上满是鄙夷,血辰见状甘拜下风,自己确实没有儿子可反击,于是只能转头暂时泄了气焰,枭看了眼血辰,此时身后的小弟为他搬了一把椅子,他撩起衣袍坐在上面抬头道“说吧,你来我这地是干什么?” 血辰用力的揉了一下头,有些不乐意的说“如果不是有要紧事,你觉得我愿意来找你?要不是现在没办法,我才不来找你。”枭见他这样说老大的不乐意,抬手便打算送客,褚昆看到他这样紧忙来打圆场,他摁住血辰让他给面前这人陪个不是。 见他这个样子,又看了看站在一边的严华淼道“你真的是和他在一起的?”血辰听到这话扭头显得不太乐意,严华淼见血辰生闷气有些好笑,但见那人的目光投在自己身上,严华淼轻笑一声目光柔和的投向血辰转头回答“是,我和他是一起的,我是他的哨兵。” 话语没有片刻的犹疑,枭看了眼血辰有些不解,在他的认识中血辰可不是什么正常的家伙,从自己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就处处展现出与所有人的不同。 他对这个世界约定俗成的某些事一概嗤之以鼻,对哨兵和向导的身份更不认同,他将自己看作只是自己,对别人加在自己前面的种种约束全都无视,简单地说他只承认自己是血辰这个人,至于其他的应该符合向导身份,应该如何如何这些话在他眼中毫无价值,在这一点上他十分固执。 这也是为什么枭对血辰靠近妻子分外敏感的原因,他知道这人做事从不顾及自己向导的身份,什么因为同样是向导所以不会产生威胁,这句话在血辰这边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不过现在看来可能是自己多想了,他还是有正常的时候毕竟他终究是找了一个哨兵,不过有一点枭很好奇,那就是血辰他究竟是选择的这人,而这人恰巧是哨兵,还是他在哨兵这范围内选择了这人,这问题听起来有点莫名其妙,但却十分重要,这关系到这两人谁是弱势的一方。 如果是后者,那么意味血辰认为向导这一点对自己十分重要,所以他选择了一个哨兵,也承认自己的弱势,但若是前者那就有意思了,搞不好这两人现在都再以为自己是强势的一方,那么等到最后可就有意思了,枭坏心眼的想到,同时也决定等到四下无人的时,问一问站在一旁的那人。 感觉到奇怪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量,血辰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想道今天有求于他便决心忍下,深呼一口气开口道“你对黑蛇拍卖场有什么了解?我想知道那里的情况。” 枭听他说到这话皱了一下眉询问道“怎么有什么东西你想要买吗?“血辰听到这话摇头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的那个拍卖场暗下也发布悬赏,进行暗杀活动,不要跟我说你这个帝都最大的佣兵团对此毫不知情。” 枭听他这么问,一时间有些丧气,抬手卷了卷头发开口道“你总是这样咄咄逼人,确实,我是知情的,不过我想要问你不是我是否知情。”血辰听到这话点了点头说“确实,我来这里找你只是想要问一问,你有没有注意到,最近有什么经常发布针对军队驻地的任务,无论是什么烦请告知。” 话语在这里结束,血辰的话语良久没有回复,枭抬手接过下属递过的茶轻抿了一口,伴着袅袅茶香他开口到“这样不和规矩,你竟然站在军队一方,按道理我不应该告诉你任何有关暗处的信息,毕竟倘若我告诉了你,那么不失为一种背叛,暗处的那些人恐怕会群而攻之。” 血辰点头,但依旧想要做最后的争取,他开口道“你清楚若不是情非得已,我不会找到这里,说这话让你为难,只是这次的事情已非同寻常,如果弄不好整个帝都都会大乱,到时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话语宛若一颗石子投向平静的湖面,两人看了眼彼此,枭有些犹疑,他之所以从联邦与帝国的边界迁移到这里,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想要一份安宁,毕竟孩子还如此年幼,他不该活在杀声和死亡中,然而现在血辰却告诉自己这安宁即将被打破,一时间让人如何接受。 枭长长的呼了一口气道“果然人多的地方是非更多,富饶的土地上给予的不单有勤恳的回报,还有膨胀的欲望,和无意义的争斗,近些日子确实奇怪,各大世家都在储蓄力量,我们佣兵团也收到了许多世家的邀请,不过我想问一句帝都到底会怎样,那些人想干什么?” 他的目光充斥着不解,原先在废弃星的时候,每人只为自己的生计所苦,结果到了这里不为生计苦恼了,却更让人不踏实,总觉得下一秒就会从云端跌落到泥里。 见他如此询问血辰不知道该怎么说,更不知道该不该透露给这人,以眼神询问一下严华淼,他垂下眼帘点了一下头,他的动作给予了血辰肯定,然而血辰还是选择性的隐瞒了些,他于情于理都不愿这人卷进来,他的加入会让事情更加复杂,他的失败也会让自己失去一个挚友。 想到这里他开口道“世家们正在积蓄力量,等待一个机会博弈上台,我希望你不要参与进来,因为此事已经不是折损人马那么简单,而是一旦失败便是满门抄斩。” 听到这话枭紧皱眉头问“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吗?”血辰点头神情分外严肃,枭见状点了一下头片刻后开口道“我知道了,我会衡量小心的,现在的我已经过了靠三分胜算,就敢搏命的年龄。”他说道这里顿了一顿。 过了半晌后才开口“至于你们要找的人,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知道一点,那就是他经常在黑蛇拍卖会G21区行动,是个有些年老的男性,他的外貌特征我会详细的提供给你,除此之外我对他的身份额和来历知道的也不多。” 血辰点头道了一声谢,说罢便满意的离去,他们没有时间在这里耽搁,毕竟时间不会停下他的脚步,简单地向众人告辞,血辰,严华淼,褚昆三人前往黑蛇拍卖场,希望在那里能够得到三皇子的讯息。 人逐渐走远,旁边的一人走到枭的近前,微微的弯下身道“主上,竟然这样我们是否还按照原计划行动?”他的声音落下直至很久才得到回答,枭缓缓开口道“不,我们仍然按照原计划进行,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们打得越狠对我们便越发有利,所为机会只有一次倘若失去了便不会再有第二次。” 三人驶向黑蛇拍卖场,严华淼看着窗外的风景,突然开口到“血辰,你觉得这人会参与吗,毕竟看他所统领的范围和规模,想来他在佣兵团中也是颇具名望。” 听严华淼询问,血辰想了想冷哼一声“我敢发誓,就凭我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会去,不过往时他做事一向有分寸,只是但愿到帝都后他还能同样小心。” ☆、找死 三人来来回回在枭的住所和黑蛇拍卖会之间周转停顿, 只是有些事需要时机,他们虽然来回周折数天,可依旧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褚昆长叹一口气抬手看了看自己的钱包,只觉接下来自己恐怕会日渐消瘦。 合起钱包,褚昆抬头心中饱含泪水, 黑蛇拍卖会只在规定的时间内营业, 并且一到傍晚便会清场, 而每进入一次,他们便收一次入场券, 那是一大笔的钱, 而目前这三个人的费用全都是褚昆一人出的。 看着空荡荡的腰包褚昆的心在流血, 抬起恶狠狠的扫了眼蹲在角落的两人,心里暗骂这两个葛朗台,抬起头深呼一口气开口道“我说,我已经快支出一半的收入了,你们也要差不多点。” 听到这话两人看了眼彼此, 血辰道“怪我们喽,我们也是没办法啊,毕竟人不出现除了这样日日蹲守还有什么办法?”血辰避过事情,他知道褚昆是什么个意思,只是奈何自己的腰包也憋得厉害,对于没有匹配的向导,帝国征收大量的税金, 这就叫做单身税。 更要命的是,在帝国血辰几乎找不到任何符合自己的工作,毕竟对于当向导这件事他也是个半吊子,而其他能做的事却没有一人敢用。提供给向导工作他做不来,他能做来的工作不提供给向导,没错他现在就是个穷光蛋,能勉强吃减肥餐已经是不错了。 所以这种事情还是暂且推给褚昆吧,血辰想了想决定保持沉默,见他这副一毛不拔的模样,褚昆知道从他嘴里恐怕是抠不出什么了,于是转头看向一边的严华淼将钱包展开道“少将,你不赞助点。”军队给你的薪酬可不低,而且作为一个世家子弟既然好意思压榨你的上级。 严华淼视线在他的脸上稍作停留,片刻后开口道“我想这应给算是工费吧,反正早晚也是要找你报销的。”所以不如你就直接垫上。 褚昆觉得有些晕,虽然这件事算是工费,但莫说这报销的理由不好弄,就算找到理由恐怕也批不下来,褚昆低下头陷入沉思,他所属的部队和严华淼所属的军队一直受到制裁,虽然贺家,杜家的压迫日渐消减,然而还留下于家这个毒瘤,还有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近些日子任家一直针对严家,所以这钱恐怕是要不上来了。 想到这里他有些头疼的开口“你知道任家是怎么回事吗,他们原先虽然谈不上亲近,但好像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敌视你,其中发生了什么?” 听到褚昆这么询问严华淼,严华淼长叹一口气抬头道“大概是因为皇帝曾找我约谈,希望严家能够扶持三皇子,你知道一直以来辅佐未来君主的都是任家,皇帝的这一举动可能让任家家主觉得自身地位受到动摇,所以才这样处处针对我,希望通过这种方法削弱战力。” 褚昆见严华淼这样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样继续,只得抬起头道“近些日子他对你我军团经费的供给大幅度削减,还美名其曰叫勤俭治军,这话说出来也不脸红,然而对于他的做法,我们无法抵抗,毕竟任家一直以来的特殊地位是有目共睹,所以现下我们只能忍下。” 说到这里他嘴角有些苦涩,片刻后才接着说“可原本我们只是勉强维持,现在被他如此削减,更是不得不倒贴用以维持正常运转,此事若一两日还好,长久下来到作战之时我们拿什么迎敌,说句实在话,为了维持现在的水平我每个月几乎入不敷出,所以······。”他向严华淼伸出白花花的掌心,上面比他的脸还干净。 然而严华淼却低下了头,看了看自己半刻后压低声音道“少将的收入可不如中将。”声音小的可怜,说真的他自己都觉得不太好意思,恨不得将自己的头埋到地里。 他的话让褚昆愣了一愣,片刻后有些惊异的抬头“你不会过得比我还惨吧?”话音落下严华淼点头,上次的军饷已经被拖欠了一月有余,再这样下去真的会揭不开锅。 一文钱难倒好汉,一个穷字压的人喘不过来气,血辰看了看头顶只见一个穷字压在三个人的头上,不能这样绝对不能“看来等出去后我们得想点办法,总这样我们恐怕都得饿肚子,这话听起来就不太美妙。” 三人点头心中暗自思量,蹲在地上的三人正在为未来的口粮头痛不已,而远处他们的目标也一步步的临近,那人逐渐出现在视野中心,严华淼率先注意到这人,他的符合枭提供的一切信息, 随着他脚步越发临近,严华淼便越发认定就是这人。 顺着他的目光褚昆和血辰也慢慢注意到目标,他们向彼此点了一下头,随后慢慢的靠近对方,并逐渐形成包围之势,然而天有不测风云,那人似乎察觉到危险的临近,拔腿就跑。 见状三人紧忙挥开人群,聚拢在一处紧紧咬在那人身后,然而奈何他们来到这里后只是蹲守在这一片区域,对地图实在是没什么了解,一个拐角闪过,面前的道路四通八达,他们迷失了目标。 “该死的路,我们分开头找,今日一定要找到他。”血辰喊道,随后抬起腿冲向一条小径,褚昆见状也毫不动摇的选择了另一端,刚打算抬腿却见严华淼愣在原地,于是紧忙喊道“发什么呆快走。” 扭头丢下这么一句,褚昆也毫不迟疑的消失在人群之中,只留下严华淼站在原地眉头紧皱。 他看着血辰离去的方向好似有所迟疑,直到片刻后他才转头看向一边,注视着那通向未知的路口,他咬紧牙关好似下定决心般抬腿向前,没过多久这里便再没有三人的身影,只留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在那里喧闹不已。 血辰那边一路追赶着前面的黑袍人,他不敢有一点的放松大意,也许是由于速度过快,偶然间他 看到那人的因奔跑掀开的衣摆,上面绣着蓝色镶金的花边,那图案独特且透着一种高贵,血辰加快脚步想看的再清楚些,然而那一抹蓝划过眼底只有片刻,随后便未曾再现,没给血辰第二次机会。 不知不觉周边的越发人烟稀疏,然而血辰此时只顾着眼前的目标,并未注意到这点,由于路线不熟,血辰和目标的距离一直时近时远,好似只要片刻便会彻底失去。 此时对方猛地一个加速,血辰一时间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在这几秒间他和那人的距离拉开,血辰想要提速,然而迎面从左右的墙壁上跳下数人,他们一脸淫·邪拦住了血辰的去路。 见状血辰一个急刹停住脚步,看着这四周众人将自己团团围住骂一声“实相的马上给我滚开,现在我没时间陪你们这帮杂碎玩。” 听到这话为首的男子上前几步道“呦,甜心火气别这么大,要是气坏了身体可怎么办,要知道一个向导在这个暗拍场可值不少的钱,别说气坏了就是刮伤了一点,那也是金子碎了一块,讲真的我也没想到今天的运道会这样好,这送上门的宝贝疙瘩就要落入我手······。” 他有耐心说,但血辰可没有时间听他在这里废话连篇,他的后半句还没有说完,就连着牙和血一并吐了出去,迎面的一拳让众人愣在原地,前一秒开口的人后一秒便倒飞出去,然而还未等身形飘远便被一个用力拉了回来,再接着便是一生巨响让人发寒,血辰低着头风吹乱了他的发丝,左手拧了半圈将那人的脸摁进墙壁,用力的了捻。 其他的虾兵蟹将看到这一幕身体微微后倾,不由得身体有些发颤,他们谁都没有看到血辰出手,仿佛只是眨眼间那人就见了阎王爷。 愤怒充斥在心间宛若岩浆藏于火山,血辰攥紧拳,因为这帮蠢货现在的他失去了那人的踪迹,而以后是否还有机会还是未知,此时血辰心中的火山用无数灰烬将天空点染,这似乎是一个灾难的号角,果真不过片刻便一片地震天摇,岩浆喷涌而出毁灭万物。 血辰动了,他在人群中快速的穿梭,所到之处鲜血点染脚下的黄土,使得这里变成一片赤红,血色的修罗场,血辰的双眼散发着毁灭的光,众人见状纷纷退后,扭头想要离去,然而转头只见银白色的光辉,鲜血溅出沾染在血辰脸上,然而他对此却没有一丝的反应,任由鲜血将自己染红。 那些人哭喊着瞳孔放大,哽咽道“不是的,不是的,对不起,我们马上就滚,求您放过我们吧。”血辰听到这话嘴角轻轻挑起,开口说“不你们没错,也不需要滚开,反正现在拜你们所赐我有了很多的时间,我们可以慢慢来,不着急。”他的瞳孔散发着猩红的光,眼底深处倒映着一片血色天地。 ☆、还不会被骗 血辰坐在天台, 指尖的火苗若隐若现,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烟雾朦胧了双眼,香烟的气味久违的包裹着他,此时的他沉醉于着模糊的世界,然而恍惚之间风向变了, 所有的烟雾被携卷散去, 外面的世界再次投到他的眼中。 脚步声唤醒了他的意识, 转头看向一边只见严华淼缓步走来,他抬眼看了下血辰指尖的香烟, 同时也注意到了这一地的灰烬, 于是紧忙上前几步抬手将血辰指尖的厌倦夺下。 开口道“即使烦心也差不多可以了, 人跟丢了不是你的错,我在分开的时候就想到可能会出现这件事,所以在察觉到你精神力异样波动时,我才及时赶到。” 天知道他去时看到的那一幕是多么的恐怖,多么的令人忧心, 就在自己向导的脚边倒着十几人,而血辰也宛若化为血泊的部分,他静静地站在其中没有任何表情。 那时鲜血沾染他的全身也点染了他整个世界,不过幸庆的是他好像只是单纯的愤怒,想要汇毁灭,地面上的鲜血,墙壁上的血污并非来自于他, 他的身体也没什么大碍,只是从那以后血辰似乎一直都异常烦躁中,他在天台上坐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现在都没有恢复。 血辰看着自己香烟被夺走,有些烦躁的抬头道“你知道有些失败是不可挽回的,由于我们这次的失败,现已打草惊蛇接下来恐怕会更加困难,我们恐怕再难得知三皇子的讯息。” 严华淼听到这话缓缓降低视角,开口道“有一件好事和一件坏事你想先听哪一个?”见严华淼如此问道,血辰一瞬间有些无奈,“这种无聊的选择我才不会做呢,反正没有什么区别。”他扭头看向一旁神情,然而耳朵却竖了起来。 见他这样说,严华淼神情稍微放松下来道“那我先告诉你那个好消息吧,好消息就是······。”他刚说到这里,血辰瞬间就变了挂,他扭头抱着肩头到“我想先听坏的那个。” 他的这句话打断了严华淼,但看到血辰难得的打起精神,严华淼怎么可能拒绝,于是想了想开口道“好消息就是,那个人并不是我们要找的人,他和三皇子毫无关系,因为在他发布那次致使三皇子失踪任务前,他也曾经多次发布过其他的任务,而那些任务虽然隐蔽,但都暗中指向三皇子,更为凑巧的是,那些接任务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 这意味他们都失败了,或者说都死了,所有的一切结果和那些刺客没有任何不同,三皇子确实想要借机让自己消失在明面上,但没有道理一而再再而三的对自己出手,这不符合常理,所以三皇子失踪应该只是借机行事,他借着别人的手让自己消失了。 血辰显然也思量到这些点了一下头,严华淼见状开口继续道“怎么还要我说第好消息吗?”他的反问让血辰不太好意思,咳嗽了两声掩盖住自己的心虚说“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好消息就是那个逃跑的人现在对我们无关紧要了,我们就算是抓到他也不可能问出三皇子的下落。” 所以自己把人跟丢了这件事便不再那么重要,想到这里血辰嘴角微微翘起,但在片刻后又凝固下来,转头看向一边的严华淼说“我想你似乎隐瞒了另一个坏消息。” “什么?”严华淼装作不懂,然而血辰却凑了上去紧紧地盯着严华淼,然而面对这目光严华淼目光坦然,这让血辰觉得异常挫败,于是只能扭头斜了他两眼便不再理会。 “生气?”严华淼开口,血辰直起身用手捋了一下发丝道,脸上写满了不悦,然而却依旧说道“没有。” “生气了。”严华淼降低重心稍稍靠近,然而血辰依旧不愿承认刚想说没,却脑壳一痛,于是到嘴边的话生生变了“喂,你弹我。”血辰怒目相对,然而严华淼却一点都不介意,只是再次问道“生气不。” 血辰听到这话气炸了,于是冷着脸道“无聊,我可不想在这里耗费时间。”说罢他扭过头用身子对着严华淼,赏他一个气急败坏的背影,对此严华淼也不在意,只是抬手将血辰抓了过来,使得他靠在自己的胸膛。 感知到这一点,血辰想挣脱这诡异的相对位置,然而还未等行动便被遏制,“放开我。”血辰道, “我拒绝。”严华淼抱得更紧些,于是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谁都不肯轻易退让。 “好了,你们两个差不多可以了。”褚昆站在旁边,觉得自己从头到脚尴尬到底,不过又转念一想前几天枭告诉自己的那件事,他看向这两人的眼神充满着诡异,枭前不久询问自己严华淼和血辰谁是强势的一方,这话问的太奇怪了,原本自己是不放在心上的,然而看到现在这景象似乎觉得有点危险。 两人的行为被中断,他们不约而同的转向那边的褚昆,血辰问道“怎么了,看什么?”褚昆见血辰扭头吼自己,被惊的愣了一下片刻后才开口道“皇帝派人来找你们,说让你们到皇宫一叙。” 血辰和严华淼听到这话看了眼彼此,眼中皆是坚定异常,“真是给了瞌睡送枕头,也许我们去皇宫能够发现点什么。”他的话也道出了严华淼心中所想,于是两人紧忙起身赶向皇宫。 片刻后他们出现在皇宫正厅大门前,看着门前的守卫神情有些迟疑,抬头看向前面只觉得入耳皆是严厉的责备,好像皇帝正在质问谁,竟然这样此时进去会不会有些不妥。 然而心中虽然有些迟疑,但守卫却上前道“陛下嘱咐我,让各位直接进去,他有要事找你们相商,现在情况万分紧急,不容多耽搁一秒。” 虽然守卫这么说,然而严华淼还是站在门前迟疑良久,直到片刻后,里面的声音稍稍静了些才跨入其中,看到面前的景象严华淼和血辰同时愣了一下,但不过倏忽间便恢复原样,遮挡住眼底的诧异。 见两人进来,皇帝示意他们暂且退到一旁,见皇帝如此表现,血辰和严华淼只得后退几步立在角落,责问还在继续,皇帝劈头盖脸的责骂着四皇子,言语间不留丝毫情面,而事情的起因,竟然仅仅是四皇子在府邸,于不该用餐的时间内用餐,并在那天多吃了一顿夜宵。 “皇子,什么是皇子,那就要克制,要遵守一切的规章,你将来势必会成为亲王中的一个,怎么可以这么随意,你这样放任自己以后怎么辅佐未来的君王。”皇帝的话语出奇的严厉,但更多却是给人一种故意挑刺的感觉。 皇族中没有一条规定吃夜宵会被责备,今日皇帝的所作所为是故意的刁难,而挑在这个时候,当着自己和严华淼的面如此不留情面,就是为了让四皇子颜面扫地,顺便通过句里行间传达一个信息,那就是他不可能立四皇子做皇帝,世家若站在四皇子阵营是毫无胜算。 一顿责骂结束后,皇帝才好似才想起有血辰和严华淼这两个人,于是让四皇子去一边反省,与严华淼和血辰交谈起来,虽然守卫说是情况紧急,然而实际上只是来询问近况,拉家常,顺便问一些三皇子的事。 “哎,我的那个儿子啊还要继续麻烦你们,请你们对他一定要多加指引,未来就麻烦严家多费心了。”皇帝当着四皇子的面说这话,努力传达三皇子和严家交好的假象,这是为了从根上断绝四皇子的招揽,同样也没有给严家留下一丝选择的余地,他们只能也必须和三皇子站在一起。 严华淼听到这话神情有些不悦,毕竟没有人喜欢被强迫和他人绑在一起,然而有的时候却不得不做出出妥协,比如说现在明明不是皇帝所说,但他们只能沉默应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空变成一片黑暗,严华淼多次抬头看向外面,提醒严皇帝时间到了,见这一幕皇帝好似平复下来,抬手挥了挥对这三人道“时间我看也差不多了,你们散去吧。”严华淼点头转身离去,血辰看了四皇子眼中充满不悦,然而也没多说什么便跟着一起离去。 走出门四皇子对严华淼道了一声谢,虽然他的举动完全不是为了自己,然而他还是开口表示歉意,严华淼见他如此举动说“不敢当您的谢,只是提醒您一句,皇帝今日所为目的就是为了让您难堪,而如果您不收手,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类似的事情,这次是叫我,下次可能就是对着众多朝臣。” 四皇子听到这话撇嘴笑了笑说“都说严家少主慧眼识人,看人从不待偏见,只是依我看来恐怕未必吧,你不了解父王的想法,但我却有自知之明,从一开始我就知道皇位是轮不到我坐,竟然如此其他谁坐于我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话血辰眯起眼道“您的话意有所指,只是这意思让人不懂,现在朝野上下拥护最多的便是您与三殿下,现在三殿下失踪您觉得对谁最为有利,而这件事又是谁的手笔?” ☆、与世无争? “谁的手笔?”四皇笑道, 对待这问题他不想回答,只是抬头道“皇帝摇摆,臣子站队,然而他们都是旁人,不是我,他们的行为只不过基于他心中的污秽, 这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他们臆测我对皇位有着贪念, 然而很可惜我对那东西并不感兴趣。” 皇位是什么?帝国是什么?那不过是一大堆烂摊子,倘若有更闪耀的王座, 谁会在意那破木制成的板凳, 可怜一群庸人, 以为所有人都会为了眼前这一颗米粒拼尽生命,真是可笑又可悲。 四皇子的嘴角微微上挑,抬头看向一遍的血辰和严华淼,察觉到他嘴角的笑意,血辰眉头紧锁抬头道“你说这话不过是诡辩, 若你对皇位不感兴趣,那么大可向众人宣布放弃皇位退出竞争,然而你没有,你默许了他们的做法,默许他们把全家性命压在你的身上。” 血辰的双眼紧紧地凝视着四皇子,眼中满是审视,他时常觉得这个人透着一种不对, 明明金丝玉缕穿着在身,但他却周身散发着一种奇怪的感觉,好似和这皇宫格格不入。 明明光照射在他的身上,但他却依旧好似处于永恒的黑暗中,没人能够看透他的身形,没人能够猜到他心中所想,就比如他现在开口的这一刻,血辰就搞不明白这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四皇子的嘴唇微动,严华淼和血辰瞳孔放大,血辰咬牙觉得全身都在颤抖,他从未见过有人如此不在乎他人的性命,不在意带来的后果。 明明仅仅是一句话,一个表态便可避免世家动乱帝国危机,他却笑着看人为自己付出生命,看着帝国为不存在的争端流血,血辰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开口到“你说什么,一切与你无关?” 这句话让血辰愤怒到了极点,然而这只是开始四皇子接下来的话让人震悚“是啊,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没逼迫他们把全家性命压在我的身上,一切是他们自己选的,人都是要为自己的贪欲付出代价的,这再简单不过了。” 场面一瞬间冷凝,血辰抬头冷笑几声道“你说过你对皇位不感兴趣,没有打算继承皇位,但你却放任那些世家为你赌命,这行为就好比默认这帝都大小数十家,论千记数人去死,你看着他们因你而一步步走向悬崖,再一个个的跳下,然后你说和你无关。” 这质疑声在这空气中回响,冷冷的风让却无法熄灭血辰心中的怒火,但对于这一且四皇子却不以为意只是说“你怎么就料定,我那个哥哥登基后会对世家出手,也许他为了稳定帝国的局势不会那么做呢。” 他的话让血辰觉得愤怒,抬起头道“这少见有人宽容到面对他人针对自己,伤害自己甚至准备杀死自己,还让不存任何报复,即使有也不是三皇子,他不会放过那些将自己推向深渊的世家,而且······。”血辰说道想了许久,他一直觉的三皇子对世家没有任何好感,他所用的人没有一个出身世家,他用力招揽严家也仅仅是因为需要。 换而言之,比起委托世家管理帝国,他更愿意亲自掌控一切,倘若它日这人登上王位,他第一个收拾的便是那些专权的世家,而四皇子的这一举动给了他足够的理由,所以于情于理他都不会放过这借题发挥的机会。 想到这里血辰转头看向四皇子道“很好,世家众人的性命于你无关,帝都是否动乱于你无关,那么我总是要问一句,你就不怕他登位以后第一个杀掉的就是你吗,这总和你有关了吧。” 听到这话四皇子脸色一凝但却没回答,见他无法应对血辰上前几步道“四皇子殿下,我替你回答吧,现在在你眼前的只有二个选项,第一你为了自己准备了后路,握着什么让他不敢轻举妄动的把柄,第二你先前所说的一切不过是为了用来搪塞我的谎言,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让我们放松警惕,现在二选一殿下你选择哪一个?” 血辰的逼问让他改变了神色,他扭过头微微的哼了一声道“说到底你不过是不信,不过无所谓,你相不相信于我没有妨碍,若你真的觉得我今日的说辞不过是狡辩,那就看一看吧,看看最后是谁成为这件事最大的获利者。” 说完这句话他抬脚向前面迈进,不再理会后面的两人,对他的离去血辰本不打算理会,然而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三皇子失踪了,而他将你视为最大的敌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四皇子听见身后传来的声响停下脚步,扭头看向身后的血辰道“你是在担忧我吗?”他的这话让血辰冷冷的笑了,抬头说“我不是忧心你,只是希望帝国的土地上,不要被那些本不该流的鲜血污染。” 说完这句血辰也毫无留念的转身离去,只留下四皇子一人站在原地,在风中他微微的挑起嘴角道“这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有的时候会让人讨厌,有的时候会让人喜欢。”而决定这一切的,不过在于他是否站在自己这边。 仰起头看向天空,四皇子说“世间的一切都是巧合,而有些巧合能够利用有些则不能,我在等待时间,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到了吧。”看向天空三皇子的视线穿透到很远很远,远到星际的另一边。 此时他的身边突然出现一个身影,那人稍微靠近了些,面对四皇子他单膝跪地开口道“殿下,根据赤炎的来报说三皇子的行为有些诡异,这次好像并非冲着我们来的,但从现在来看,我们还不清楚他的目标和接下来的举动。”这行为让这手下眉头微皱,他有些搞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他不知道不代表四皇子也不知晓,听到下属的回禀他只是笑了笑,随后便开口道“不是冲着我们来的也对,毕竟没有那么蠢,知道解决我只会让事情更糟,因为无论是我们这位皇帝陛下,还是帝国民众,都不会让一位残杀手足的人登上那个位置,毕竟除了我和他之外还有别的选择。” 底下的人听到这句慢慢的低下头道“那殿下认为我们应该如何应对?”四皇子想了想道“通知赤炎和他手下的佣兵团小心防备,他很有可能会逐渐削弱我的力量,然后就是给母亲那边发个消息,告诉她今日皇帝对我的刁难。”说完这句三皇子冷冷的笑了一声,仰面深呼了一口气,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远处的血辰眉头紧锁猛然间停下了脚步,严华淼看到这一幕转头看向对方道“怎么了,在想什么?”他不知道自己的小向导脑袋里又想了些什么 血辰见他这样说神情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开口“你觉不觉得,这很多次针对三皇子的行动都十分草率,他们草率的在黑蛇拍卖场上找人,草率的带着人往里冲,哪怕是一次次的失败他都没有改善自己的计划,这举动好像他们并不在意结果如何。” 话语让人深思,风在两人中间的空隙呼啸而过,两人彼此对视许久,严华淼开口道“对四皇子说自己无心权位,你觉得是真是假?”他的话语散落于空气中,似乎只是片刻便随着风散去消弭。 然而无论怎样存在的就是存在,真相就是真相,哪怕成为过去也无人能够否定这一切,血辰听到这话说“我认为,他所说的是真的,你曾说过皇帝对四皇子十分忌惮,那么是否他手里握着的不单对皇帝这个人有威胁,同样也对任何一个坐在皇位上的人都有威胁。” “所以他不害怕任何人坐上皇位,所以他说谁在那个位置都无所谓。”严华淼接着说,血辰听到这话点了点头,那么现在问题来了,竟然这一切不是四皇子所做,那么到底是谁在暗处诱导人们将这一切的一切算在四皇子头上。 想到这里,种种疑问浮上心头,血辰觉得烦躁的厉害,这都什么跟什么,简直是没完没了,真想让他们全都消失,这样的就不会有这么多烦心。 于是他抬起头看向严华淼道“如果有可能,我就将这一窝全宰了,也省着他们这样明争暗斗互相伤害。”当然这话只能说一说,皇族对帝国还是十分重要,若真的把他们全都宰了严家也不用活了,就等着被帝国其他世家弄死吧。 “好了,事情总会明了的,不过在那之前我想我们得拜访一个人,也许他能告诉我们什么。”严华淼这样说,但心中却不愿意这样想,毕竟那人当初和三皇子和何等的亲近,他们的关系是那么的要好,如说此事真的是他所为,那未免让人寒心。 “谁?”血辰问道,他知晓此时来找,恐怕这人一定和这件事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在大脑中搜寻了许久,任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什么,于是疑惑道“怎么难道还有别人能够从中获利。” 严华淼点了点头说“皇帝一共有五个孩子,四个儿子,一个被外逐,一个失踪,还有另一个在身后,剩下一个很少出现,宛若与世无争。” ☆、生而不同 “与世无争, 倘若真的与世无争想来你也不会提及,只是虽然怀疑,但我确实未曾听说这人干过什么。”脑海中没有这人任何信息,他的存在是一片空白,而如今这一片空白的人,虽置身事外但却有望成为这一切事件中最大获利者, 这听起来让人不可思议。 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血辰一概不知,觉察到血辰的疑惑严华淼抬起头道“对于五皇子我知道的确实不多, 只是知道一点那就是他天生体虚, 随着季节迁移时常卧病, 也因为这个原因一直没有什么人提出拥戴。” 可是就这么一个人,一个柔弱不堪的躯体,一个在帝国政坛几乎被忽视的皇子,现在却成为怀疑的目标,可他真的有能力在暗中策划这一切吗?虽然心中这样想, 但事态发展至此,四个皇子中,排除掉四皇子,真正能和三皇子构成竞争的也只有他了,毕竟另一个被放逐到千里之外,就算再怎么样也鞭长莫及。 “我们去看看他,也许是这一切真的是多想了。”血辰的脑海中实在是想像不出, 一个病人拖着他孱弱的身体在两只猛虎间周转,只是血辰明白虽然自己想象不出,但不代表事情不会如此,所有的一切还要看过再说。 听到血辰的话严华淼点了一下头,抬起头道“走吧,我们去拜访一下这个生养在皇宫却鲜少出现的四皇子。”两人看了眼彼此,严华淼伸出手示意血辰拉住自己跟上步伐,然而血辰只是转头小声的嘀咕道“又不是小孩子手拉手去郊游,干什么。” 只是他虽然这样说,但还是颇为不自在的拉住了严华淼转头道“不要跟丢了,我······。”他刚想继续却见卡到了一半,猛然想起自己是不认识这里的,于是尴尬的感觉让血辰脸有些红,见到血辰如此严华淼接着开口道“放心,跟上我没有人会迷路。”见他这样说,血辰抬起脚,步伐和他落在了一处。 一路向前穿过守卫,他们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宫殿,那里侍卫稀少,见严华淼和血辰这两个外人也没有阻拦,这疏忽的态度让血辰皱了皱眉,怎么说也是一个皇子,住的这地方也太偏僻了些,而且护卫如此松懈实在是奇怪了些。 血辰的视线扫过周围,四处是一片蓝色的花海,也许是由于凋零的原因,花瓣轻微的內蜷带着淡黄,虽然花朵的消亡让人感伤,但在阳光的装饰下,使得那枯黄的花边像是用金线勾勒般,周身透着一种别样的美感。 片刻后两人视线落在远处一人身上,那青年脸色惨白站在花丛中好似在涂抹着什么,飞舞的银色发丝显得他脆弱易碎,更衬得他宛若镜花水月,倘若风吹过他便会消弭不见。 血辰有些迟疑,总觉得对这样一人抱有恶意实在有欺负弱小的嫌疑,他给人的整体感受便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攻击力,察觉到有人看向自己,那青年扭头看向血辰和严华淼,好像是在招呼他们上前。 严华淼和血辰见状缓步走了上来道了声“日安。”五皇子微笑的点了下头,说“我这里是皇宫最为偏僻的一角,一直以来鲜少有人路过,没有想到今日会在这里看到二位,想来两位并不是闲来寻我。” 五皇子放下手中的画笔抬头看向着两人,然而他的话却让严华淼和血辰不知该如何回答,于是两人只得以沉默应对,并紧紧的凝视对方,希望能够他谈听出虚实,见这二人没有说话,五皇子开口“我前一阵听说哥哥失踪了,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真是让人放心不下。” 他抬头看向远处,似乎透过这庭院能够看到远处的三皇子的身影,血辰见状神情复杂开口说“殿下是在近日才得知这消息吗?”虽然实在是不愿对这样展开逼问,但有些事他必须弄明白,必须搞清楚,所以今日他一定要开口,弄明白到底是谁在暗中控制着一切。 见血辰这样问五皇子眉头微微皱紧,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最终还是说道“我在这个小小的角落,在这里与外界隔离,兄长视我为透明,原本还有三哥对我照料,然而现在我什么都没了,还有谁能告诉我外面的种种,我虽然不瞎不聋,然而有什么用呢,我早已与世隔绝无人理会。” 他的言语充满着哀伤,但血辰却不敢轻易相信,毕竟这只是几句话而已,话语远不及事实,无论他怎么巧舌如簧,他是最终的受益者这一点无可动摇,然而他的话却把血辰想说的一切堵在了喉咙中。 血辰做不到逼问这样一人,甚至无法对他产生任何攻击的欲望,他的弱小让血辰很难产生对付他的心,奋而挠头血辰退后了一步,将这个对手交给了严华淼。 见自家向导将摊子退给自己,严华淼开口道“时间过了这么久了,再过几日便是帝国的秋日祭了,按道理往年都是皇帝和三皇子主持,不知今年这差事落在谁的身上。“ 秋收祭是帝国最为重要的庆典之一,皇帝和众皇子需经过皇宫巡城一圈,其中主持的人除了皇帝还有皇帝心中未来的继承人,往年那个位置都是三皇子的,不过现在三皇子失踪,那么这个位置到底由谁来坐朝野上下议论纷纷。 虽然大量的人推举四皇子登临,然而皇帝对这个提议似乎并不满意,一直再三拖延,任由那些世家将嘴皮磨破也不见一点成效,现在联想到近日情况,严华淼怀疑最后会由这人来主持,那么此事若真是他有意设计,他现在已经成功了一半有余。 五皇子听严华淼这样问道眉间低垂道“是啊,事情总是要有人做的,帝国千百年的传统不容荒废,只是我私下和你们说,请你们不要告诉他人,我觉得父王和四哥之间似乎有很大的嫌隙,所以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尽快找到三哥的行踪,请他回来主持这一切。” 他的话语公正无私,然而越是这样越让人怀疑,于是严华淼道“近日以来我们已经全力寻找三殿下的行踪,然而依旧没有什么收获,而距离秋日祭还剩五日不到,如此短暂恐怕再难有所收获。” 血辰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五皇子的神情,然而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悲喜,若说真的有什么恐怕只是担忧而已,无奈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抬头看向严华淼上前一步开口“能否允许我说句冒犯的话。“ 五皇子点头摊开手示意血辰无需顾虑,见他如此作为血辰开口直切要害“敢问殿下对那个位置是否感兴趣,是否有意取而代之。” 雷声轰鸣而起,四皇子看向远处天空边际,那里乌云卷起,他的手慢慢攥紧,仰头看向天说“我们都是皇子,若说对那个位置不感兴趣,我自己都不愿相信何况他人,只是你看我的身体残败至此,我拼尽全力站在了那个位置上又能如何。” 说到这里五皇子的情绪好像有些失控,血辰则低下头不再多说一句,严华淼见状上前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欲求,但若因为了满足自己而恶意伤害亲人,想来并不妥当,我希望这皇宫中所有人都能时时记得皇室子弟血脉相连。” 声音落下雷声响起,一道闪电割裂天空,五皇子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神情,此时风卷起花朵零落成泥,雨滴慢慢的降了下来将画布缓缓浇湿,水彩也跟着被稀释变得模糊不清,然而众人没有一人在意,所有人都抬头看向天空,感觉到身上微冷的寒意。 严华淼看了看天点头道“五殿下,大雨将至,您的身体不宜在此处多带还望早些回去,珍重身体。“说罢他带着血辰躬身离去,两人的身影在雨中消失不见。 五皇子身体突然不受控制的倒下,他用力的咳嗽着,抬手慢慢的环抱自己以此取得了些许温暖,此时就在他的身后有一人出现在这里,他跪在地上头用力的低下开口道“对不起主上,请您治我的罪,是我办事不利,才使得这些人找上门来,求您······。” “不,不是你的错,只凭那一条线索他根本不可能找到这里,是我那好四哥给这些人指了一条路,最近我们的动作却是打了些,他因此看出端倪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不过现在已经到了这个田地,怀疑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一旦秋日祭过后,我便是父亲唯一的选择。” 随着时间一过,纵使他有千般不愿又能如何,所有的人只能接受自己成为他们的新皇,虽然皇族无法掌控世家,但自己要的从来不是掌控而是尊崇,我让那些狗仗人势的东西知道,我和他们生而不同。 见五皇子这样说,他身后的男子紧忙上前,抬手将自己的衣服接下披在了他的身上,道“殿下不要逼自己一切都要循序渐进,请您一定要保重身体。”五皇子点头提起衣领将自己缩在其中。 寒风呼啸冷雨打湿那衣袍,只见那衣袍的末脚蓝色镶金的花纹贴近地面,而那花纹抽象本踢正是这一片蓝色却慢慢枯萎的花海,可惜血辰早已离去,并不知晓他在拍卖会追踪的那人,正是这衣袍的主人。 ☆、不知者无罪? 靠在栏杆边血辰看着窗外, 此时树叶已然泛黄,更有甚者经不住夜晚冷风奔袭簌簌落下,深呼一口,清晨的雾气涌入鼻腔他闭上了眼,晨曦的光辉无私的洒在这片土地上,但却显得分外无力, 此时接近秋季, 即将迎来丰收的季节。 虽然帝国经济的主要来源并非农业, 然而没有人能脱离这片土地的供养,简单的说就是大家总是要吃饭的, 因而每到这个季节皇帝便会离开皇宫, 他会徒步穿行帝都那几条古老的街道, 按照千百年来列祖列宗规定的路线巡游一圈,以此来祈祷今年的丰收,这边是秋日祭。 除了皇帝行走主道外,各个皇子也要以皇宫为起点向不同的方向出发,最终合力形成一个以皇宫为圆心, 蜘蛛网般的结构以此象征赐福四方,当然其中的种种含义和血辰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在意的只是今日,今日会发生什么。 “太阳出来了。”阳光洒在血辰脸上他默默开口道,而一旁的严华淼身着一身华服,黑色的制服以暗花做底,配以金褛点缀, 胸口带着由宝石镶嵌而成的薄雪草胸针,以象征佩戴者的坚毅与勇敢。 “皇帝让我去做四皇子的守卫,让我务必要保证他的安全,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一定要保证他完好无损。”严华淼淡漠的开口,脸上一层寒霜,皇帝认为三皇子会对四皇子出手,但此时这样的举动岂不是火上浇油,他越是如此越会让三皇子想要杀之而后快。 现在问这一切是谁做的已经无关紧要,现在最重要的是三皇子认为是谁做的,他现在一心认为此时是四皇子所做,那么他极有可能对四皇子出手。 “这是父亲的一片爱子之心,但他心疼维护的不是四皇子而是三皇子。”一旦这件事成功,那便是不可挽回,事情一定会被纠察到底,世家们就算三皇子那方对此事守口如瓶,四皇子那边也一定会将此事抖出,这不为了他们的主人,而是为了他们自己。 毕竟倘若让三皇子借机上位,他们势必性命不保,而将此事说出,便有望阻止皇帝立四皇子为君,这一连串的事情没有任何破解的办法,血辰只祈祷三皇子不会选在今天动手。 “他应该不会那么做,他是一个冷静的人,杀了四皇子除了能泄心头之恨没有半分益处。”这种行为,只会让他彻底的与皇位失之交臂,只是虽然这样,但没有任何人能做到每一刻都保持冷静。 严华淼上前站在血辰身旁道“不用太担心不会有事的,一切有我。” 他开口,然而却得了血辰一个白眼,“正是因为有你才担忧,要是只有我一个人随便他们怎么打,反正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好鸟,互相残杀互相算计都干些什么了,除了让这里一片混乱他们什么都没做。” 无休止的争斗宛若这些人存在的意义,竟然他们的存在只能带来灾难,还不如一并消失,最好是同归于尽,这样也省的他们在伤害别人,原本自己来帝都,以为这里是一片和平与安宁,但现在却灰土扬天。 血辰心中这样想到,但他并没有意识到他自身的变化,原本来帝都时他是最喜欢动乱的,鲜血和杀戮是他人生最大的乐趣,然而自从有了严华淼,有了严家众人,他开始厌恶所有破坏这一切的因素,希望能平静的生活。 同样他也开始憎恶破坏这一切的人,如果有人想要打破这一切势必付出代价,而这报复会来的比所有的杀戮还要令人战栗,那不是一两滴鲜血能够偿还的,而是要用无数尸体堆砌成山才能够平息。 此时布科走了进来微微的低下头鞠躬到“队长,我们该出发了,还有皇帝刚刚下达旨意,他命令五皇子暂行太子权位主持这次秋日祭。”布科说这话时眉头紧皱,他没想到到了这最后,竟然是最不声不响的人获得了最大的好处。 虽然他没有料到,但严华淼和血辰对这结果却早有猜想,严华淼看向血辰道“看来皇帝派我守卫四皇子,除了保护他还有监视的一重意思。”而这另一重来自于他对四皇子的忌惮,忌惮到哪怕是暂时的权利也不愿给予,真让人不懂,他到底有什么能让皇帝做到这个地步。 时间不会等他们明白,他只会推动事情不断前进,而有些事情势必会超出众人的意料,对于三皇子无论是他的对手四皇子,还是血辰严华淼,甚至是他的父亲都对他不够了解,他是一个聪慧的人,不会费力做不讨好的事,此时控制他的不是情感上的愤怒,而是近乎残忍的理智。 他确实想要杀掉这个四皇子,但在这之前他得干另一件事,那便是彻底的做一次自己的主人,他要掌控自己,要决定自己的命运,而在这条路上他势必要伤害一人,这人虽不善表达,甚至时常让他疑惑误解,但无疑是对他最疼爱的人,因为直到此刻那人还想着要庇护他,还在为他的将来做着打算。 “我们走吧,时间不多了,在三皇子做蠢事之前,我们必须要拦住他,这不但是为了他好,也是为了整个帝国,为了你我未来生存的这篇土地。”血辰开口,严华淼点了一下头抬脚向前,两人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房间。 远处的飞鹰佣兵团枭正点着人数,看着底下的团员他神情严肃,今天就是今天,是他们扬眉吐气的时候,只要事成他们,将有望挤进帝都最大的几个佣兵团之一,等到那个时候,他们便再也不用蜷缩在这帝都的一角。 他要让那些人知道,不是只有赤炎能够拿得出手,他们飞鹰佣兵团也能拿得出手,他要给那些冷嘲热讽,狗眼看人的混蛋们一个响亮的耳光,想到这里枭深呼了一口气,视线扫过周边破落的房屋,最终落在站在旁边的儿子身上。 察觉到父亲的目光 ,那少年跑来仰起脸对枭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枭看到笑颜抬手将他抱起,用手摸着他的脸颊道“你乖乖的在这里呆着不要乱跑,爸爸很快就会回来,不会出事的。”他的话语异常轻柔,但是却让少年有些不安。 他抬起头道“爸爸不理会那个哥哥的话吗?”虽然听父亲说那个大哥哥和自己这边关系并不好,但他还是觉得那个人不会伤害父亲,他说不让父亲搅在其中,一定是有自己的缘由且为了父亲好,竟然是有缘由且出自好心,那为什么不听呢,少年想不明白。 枭听到这问话想了想道“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搅进去的,我只是打算乘一个东风,借这个机会和赤炎那些人算总账。”长久以来整个帝都的暗势力他占三分之一,而其余的势力稍有增进便动手打压,屠人同伴侵吞领地。 他逼迫其余佣兵团只能在夹缝里呼吸,就连自己这样近千人的佣兵团,也被他出手挤兑毫不留情,他将自己同伴的尸体扔到门前,那样的不可一世。 可是自己这些人也要养活也得生存,他这是夺人饭碗是把人往死路里逼,竟然这样那不如鱼死网破,给他点厉害悄悄,让他知道自己这近千人的佣兵团不是吃白饭的,只是心中虽早有这种想法,却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只得一拖再拖,现在机会来了。 三皇子和四皇子敌对,两方的世家互相拉人,赤炎佣兵团受到雇佣对四皇子下手,这样冒险的举动他们的团长必然亲临,等到他们围攻四皇子的时候,自己就出手让那混蛋长长记性,枭对什么什么皇子没什么兴趣,但那个赤炎今天一定要付出代价。 四皇子此时还不知道,自己扎到三皇子处的眼线已经被人惦记上了,此时的他正听着赤炎佣兵团团长的报告,“主上,三皇子已经决定今天行动,他们派我在路途的中间对您进行攻击,不过这只是佯攻,他并没有打算对您造成伤害,至于目的属下无能无法推测。” 听到这话,四皇子点了点头,开口道“无所谓,但无论如何都记住要保存住自己的实力,我们在帝都这边本就势力薄弱,倘若再有折损恐怕会失去掌控。” 男人点头,四皇子看向远方只觉得好笑,自己哥哥那个蠢货估计直到现在都不知晓,赤炎佣兵团是自己的人,也对整个帝都除了自己谁能知晓。早在自己还没到的时候,赤炎佣兵团就作为先行军,已经被自己扎到了帝都,只要有了这些人,哪怕自己站在光亮下也一样能掌握住暗处的动向。 四皇子洋洋得意,然而他却高兴不了多久,因为就在今天他将迎来一场浩劫,不知情的枭将会使他蒙受巨大的损失,而这损失就发生在他的眼前他却无力阻拦,只能看着他暗中的精锐化为曾经。 ☆、三皇子的目标 穿行在石板铺成的街巷, 沿着千年不变的轨迹,今年的秋日祭和过去好似没有什么不同,然而这也只是好似而已,虽然严华淼是第一次接受秋日祭的护卫任务,但也是做足了功课,秋日祭所走的每一条路线, 每一个可能的埋伏点他全都考虑到了, 这目的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抬脚向前, 所有护卫保持高度的警戒,他们暗暗握紧手中的武器, 神情异常严肃, 他们是严华淼的亲卫, 对三皇子可能在秋日祭有所行动自然也是知晓,然而虽是这样说,但对于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他们还是不敢相信,一位皇子真的会赌上现在拥有的一切,冒着天下的大忌, 万人的唾骂与指责来做这事。 脚步缓缓向前,众人祈祷不会发生什么,然而他们的祈祷终究是要落空,走在最前方的严华淼突然停下了脚步,抬手示意身后所有人停在原地,血辰立在他的身侧向严华淼点了一下头,这里有人埋伏, 他感知到了其他向导建立的屏障。 收到血辰的反馈,严华淼视线扫过四周,今天是一年一度的秋日祭,按道理是最不应该流血的日子,然而现在这一切由不得他们了,他们只能向前也必须向前,严华淼抬脚埋了一步,视线两侧的埋伏没有任何反应。 严华淼见状开口道“今天是秋日祭祈祷风雨调和,我希望在今日和各位产生不愉快。”风将他的话语传到对方耳中,那边的人见状却站起身开口道“我们也不希望在这样的时节动手,但奈何收人钱粮,受人雇佣总要拿出点什么才好,要不然怎么交差。” 赤炎佣兵团的团长不动声色的看向远处的四皇子,他来这里只是做个样子,除此之外三皇子授意让他们拖延些时间,这点就无所谓了随便他们是怎么搞,只要不针对自家少主一切都好说。 因为本也没打算认真打,所以他只带着少数人来到这里,但所有带来的人皆是团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毕竟做样子也要差不多一点,要是自己带着一帮杂鱼来和军队硬碰,显得太不自量力。 “看来是非战不可了,竟然如此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严华淼准备进攻,两方人瞬间搅到了一起,一阵械斗声由远及近,为首的赤炎佣兵团首领看了看手中的光脑,将时间调整为倒数十分钟,打完这十分钟,他们带人退回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撒腿溜之大吉。 只是事情想得很是美好,但往往不知哪一环便出了纰漏,“团长,团长,不好了我们被包围了。”小兵跌跌撞撞的从身后跑来,只是这话每一个字都听得明白,怎么连在一起就这么让人糊涂。 谁包围了自己?为啥包围自己?难道是少主找的人,只是为了演的更为逼真,还没等他在脑海中想出结果,就听一个声音传来“好久不见,赤炎的团长。”这声音让他脊背一寒,转头只见枭站在身后不远处。 血辰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看到他精神体在天空飞翔,只觉得眼皮直跳,本来事情已经够复杂了,怎么这货还来添乱,是嫌还不够让自己头疼吗?血辰只觉得太阳穴的青筋突突直跳,整个人都要凌乱了。 然而这横插一刀的某人,没有给血辰凌乱的时间,他直接喧宾夺主和赤炎佣兵团战到了一处,场面有些失控,军队在下方傻傻的看着这突然出现,颇为不正规的援兵,心中的问号从头排到尾,他们是和自己一伙的吧,应该好像是吧。 与此同时上边的战况越发激烈,但由于赤炎对此完全没有准备,因而始终落在下风,而越打便越发现情况不对,按照他的准备,原以为这是一场苦战,但好像完全不是预料中的样子,自己的敌人脆弱不堪,自己这方几乎以摧枯拉朽之势向前。 四皇子也对这情况不知所措,看着自己的暗中势力不断地被鲸吞蚕食,他双眼赤红握紧了拳,克制住心中阻拦的冲动,视线扫过另一边的严华淼。 他不能暴露绝对不能,不能让人知道自己和这些暗中的势力有所联系,自己是站在光亮处的,绝不能让任何人看到内部的黑暗,他所做的的一切必须符合皇子的身份,而没有一个皇子会和这暗地里的势力有直接的牵扯。 但就这样让他坐以待毙,他实在是不甘,于是趁着不查四皇子扭头向另一方跑去,严华淼看到他这个举动有些疑惑,只是出于责任无论发生了什么,他必须保证四皇子的安全,于是他转头看向血辰。 见严华淼如此举动,血辰向他眨了下眼,示意这里情况由自己料理不会出差错,看他如此作为严华淼安了心,带领护卫紧紧地跟上四皇子,军队从战场中抽身,赤炎佣兵团面临军队围攻的后患暂时解除,然而虽是怎么说,但眼前的枭同样让人头疼不已。 而此时地面上的血辰也注意到事情的诡异,虽然自己对赤炎佣兵团了解不多,只是他竟然能够长掌控帝都的暗势力,应当不是什么酒囊饭袋,但从现在的表现来看,这赤炎的实力不得不让人质疑,怎么回事为什么他带着这么少的人就敢轻易出击。 要知道这可不是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的游戏,如果他的目的是要刺杀四皇子,那是要拼上妻儿性命的,失败代价如此惨重,但他们的准备却如此随意,怎么看都不太对。 想到这里血辰向上一跳,几个翻身来到了赤炎佣兵团和飞鹰佣兵团的主战场,抬手高呼一声“都给我停下。”飞鹰的人听到这话,抬头看了看彼此,转头扫向站在一旁的团长,以眼神询问是否应当听从。 枭转头本想说声继续,然而却见血辰颇为凶狠的看着自己,于是开口道“所有人都停下来,有些话得说个明白。”众人听到枭这么说,安了安心纷纷放下手头被制服的敌人看向血辰。 血辰见状冷哼一声,对于这个情他一点都不想领,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毫无疑问他的不请自来,让整个事件更为复杂,同样也增添了更多变数,只是事已至此现已无力说些什么,唯有见招拆招才是唯一的选择。 想道这里血辰上前问道“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男子听到这话,仰起头冷哼一声“我来了多少人,难道还用得着和你知会吗?”他的态度不可一世,但血辰可没有听他继续的打算,他只想知道这些人想要干些什么?来此是出于什么缘由。 “枭,拦住他们所有人一个不放,我要知道这些人跑到这里,到底是想要干什么?至于现在我的任务恐怕是要和这位先生说道说道。”血辰慢慢握拳,神情变得十分危险,事情若只是单纯的暗杀那么一切都好,只要将这些人就地解决危险便会过去,但怕的是他们来此地有别的什么目的。 枭看到血辰这副模样,微微的往后退了一步,他可是知道,也领教过血辰出手时的狠毒,更知晓撞到这眉头上恐怕是离死不远了,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最好还是处理好身后的种种,不要再招惹麻烦。 于是他转头对队员说“通知外围的兄弟将他们包围慢慢聚拢,我要知道他们所有人数,如过有反抗的就直接让他们变成尸体,活着的不好数,数死了的难道还不容易吗?"枭一声令下,所有团员飞速离去,只留下枭一人在这里靠着墙壁看向那边的血辰,脸上写满了看戏。 “你现在有机会说,但接下来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可不好说。”血辰抬起手腕,在阳光的包裹下手指模糊了边界他缓缓开口道,然而对这提醒,男子那边不以为意,只当血辰是开口威胁,然而很不幸的是下一秒,他就会明白血辰的话到底是两者中的哪一个。 一个箭步,血辰来到他的近前,眼神平静没有任何波澜,在他眼中男人已经是一个死物,事实上敢给血辰找麻烦的人,鲜少有人还有命在。 锋利的刀刃划过他的耳边,男子神情有些惊慌侧身多开,然而发鬓依旧被尖锐的刀锋斩断,丝丝发缕飘洒在空中,让人耳根发寒,男人退后一步捂住自己的耳朵,过了许久才缓缓放下,见上面只是轻微的沾染鲜血,呼了一口气。 血辰见他如此作为冷漠的说道“这一击留下的是头发,下一击留下的是脑袋,我劝你聪明些告诉我三皇子到底要你做些什么。” 男子听到这话,好似感觉到脖颈的鲜血喷涌而出,想了想觉得自己没有必要为三皇子守住秘密,毕竟自己只不过是少主插过去的眼线,少主并没有嘱咐自己要对那人交代的事守口如瓶,想到这里男子说“三皇子告诉我让我们进行佯攻,并拖延一段时间,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什么了。” 血辰听到他的话眉头紧锁,然而对这一切他完全无法推测,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远处,只见一群身着白色制服的护卫向这里赶来,血辰看到这些人愣在原地,随后心中一沉猛觉大事不妙,他记得这些人是皇帝身旁的亲卫兵,而此时他们却脱离了岗位,被这边的冲突吸引过来,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皇帝身边守卫空虚。 ☆、横生变局 血辰想到这里只觉得头疼的厉害, 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就连皇帝本人都没有料到,他这个最疼爱的儿子会对自己出手,远处的侍卫跑到近前看这里一片乱象道“发生了什么,四殿下呢,四殿下没事吧?” 看着面前挤挤嚷嚷无数慌乱的面孔, 血辰厉声喝止, 听这猛然的一嗓子, 众人吓了一跳,侍卫们更是不知所措, 只得看了看彼此脸上皆是不知所措, “谁让你们来的, 是皇帝亲下的旨意吗?” 侍卫听到这话有些疑惑,怎么了他们来不对吗,然而心中虽然这样想,却没有一人敢开口触这个霉头,毕竟面前这青年周身都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过了一会,其中一人好似觉得这样保持沉默有些不好,于是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众人的视线转移到血辰身上,然而却见他看向远处,枭停下手头的动作将五感放开,逐渐向血辰视线所及之处探寻,片刻后他打了一个寒战, 转身看向身旁的侍卫高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快!你们的王有危险。”一句话惊醒梦中人,侍卫们纷纷意识到不对,转身看向自己来时的路,脸上被惊异变成恐惧,随后拔腿向前。 “开始了吗?”血辰转头问道,作为向导的他看不到远处的情形,只能在空中捕捉枪声以作判断,枭听到这话咬牙迈步来到血辰身边说“人手在聚集,用不了多久便会发动攻击,他的目标是皇帝,在他动手之前拦住他,否则帝都将迎来一场浩劫。” 三皇子是一个优秀的储君,但在成为君主的这条路他还要学很多,至少此时的他还没有积累到足够的力量,可以控制一个失去君主的帝国,他若得手对这片土地而言绝非好事。 所有人都想到了这点,然而不是所有人都有能力阻挡这一切,大部分的人只能看着灾难降临,更有人直到现在对危险依旧毫无察觉,血辰紧咬牙关神情变得十分难看,如果可以他绝对会将那个三皇子拖出来千刀万剐。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报复,这是要谋朝篡位,他知道向四皇子动手,无论失败还是成功都是自掘坟墓,哪怕是出于舆论的考虑,他的未来也会因此被彻底断送。 而这样想来同样是被惩罚,不如拼尽全力赌上一赌,若是失败都是难逃厄运,若是成功登上那个位置,想来没有哪个不要命的敢私下议论皇帝,到时无论是世家还是军部,都只能接受这既成的事实,除非他们想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这判断理智且冷血,他认为四皇子对他几次暗杀,因而想要报复这并不奇怪,然而皇帝从始至终无论对他好坏,至少没有直接威胁到他的生命,现在他却这样反戈一刀,完全不讲昔日情面让人心寒。 只是此时说这些已经没用了,他们已经失了先机,现在唯有拼命弥补才能避免惨剧和动乱,血辰召开光脑呼叫严华淼,将这里的情况一一告知,然而却得知对方那边已然知晓,并同样往那边赶来,见如此回答血辰稍稍安定了些。 然而还没等彻底冷静下来,便察觉耳边一道劲风滑过,血辰侧头光脑在瞬间被粉碎,众人见状停下脚步小心的打量四周,只觉得无数阴森森的枪口对准自己,血辰右手抚过胸膛,想了想最终还是放下,毕竟这里是帝都随便召唤机甲会造成巨大的伤亡,这绝对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想到这里血辰的双眼变得赤红,他决心要让这些不识时务的家伙付出代价,枭也停在原地看向两边询问道“严华淼那边动了吗,我们这边看来得先解决这些讨厌的家伙了。”听到这话血辰点头“他们那边已经动起来了,但难保他们那边没有阻挠,看来我们势必要陷入被动了。” 枭听到这话点了点头,随后开口“现在已经没得选了,我们除了兵来将挡也没得选择。”血辰点头转身看向枪口袭来的方向说“替我打掩护,我今天需要人泄泄火气。”说罢没等枭回答,血辰便硬着子弹借着几个掩体蹿了上去,挥手手起刀落鲜血染红大地。 远处的四皇子此时也察觉到了异样,虽然诧异但他却不愿错失这个良机,转头向身旁的管家交代到“调动我们的人让他们出手,势必要让这里越乱越好,通知母亲就说机会来了。”无论谁胜谁败,未来的时间,帝国可能不得不为自己的内政头疼一阵,这是我们的机会。 他抬头仰望天空,嘴角带上了一抹轻佻的笑,“三哥呀,三哥,你可给我送了一份大礼。”帝都这宛若象牙塔的地方,也是时候染上些凡尘了,要让那些还睡在梦中的蠢货知道,他们头上悬挂着自己送给他们的一把刀。 血辰这边陷入苦战,这些人不是那些菜鸟三流佣兵团,而是三皇子私下养的死侍,他们出手狠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当然血辰也不是吃素的,他同样也没让这些人好过,一个侧踢两人分开,脸上手臂上都挂了点彩。 正准备再行动手之时,只见一人悠悠的从后面走来,见到这人面孔,血辰只觉得恨得牙根痒痒,更觉他阴魂不散,当初自己就应该找一个机会做掉他,这样就不会有今天,还能轮到他在战场上这般放肆。 “于家家主,你这是在自掘坟墓,三皇子远非看上去那么可靠,那么值得信任,更何况他根本不够成熟,也不能完全掌控局面。”血辰想要说服于家家主放手,然而对方却不领情面。 他抬起头冷哼一声道“怎么三殿下找到严家,严家拒绝了,所以我于家也跟着不能答应,你要是这样说也太不讲理些吧。”于家家主嬉笑着,全然不顾及接下来事情会如何发展,他现在一心被与严家的私人恩怨控制,他只想借这个机会将严家踩在脚底。 近些日子,皇帝对严家展现出的异常关注让他嫉妒不已,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隐隐的看这个样子,皇帝想要让严家成为第二个任家,享受皇族给予的特权,这让人怎能容忍,一个任家已经够让人受的,他怎能眼看着第二个任家崛起,压在自己头上。 越是这样想便越是憋气,于是到三皇子找来向他暗示时,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目的很简单那就是借机踩严家一脚,人竟然目光短浅至此,也真是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欲望和愤怒混合交杂让他早已忘记了,严家和于家乃至帝国的所有世家权贵,都依仗着脚下的这片土地生存,若这片土地失去安宁走向毁灭,他们也将无以为生,所为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便是这个道理。 只是此时说这些已经晚了,于家做了最愚蠢的选择,同时也逼迫血辰只能走那条道路,做出此种选择,现在血辰只能选踏着这人的尸体前进,至于和他讲道理,抱歉血辰已没有那份闲心。 于是血辰开口道“好,竟然说道这个地步,那我也不屑继续浪费口舌,我们往时的恩怨和今日的敌对一起算。”说罢血辰便一个闪身来到近前,挥手取向于家家主的脖颈。 然而正待刀锋落下鲜血喷涌,血辰却猛然觉察一股巨大的力量将自己震开,这力量使他退后两步才稳住身形,抬头看向面前这人,只见他全身被黑袍笼罩,用手指默默的擦了下弯刀,随后开口说“不错是个好货,这人的性命归我了。” 血辰听到这话眼中光点闪烁,更觉身上一阵阴寒,这个人的目光让自己全身都不太自在,然而尽管如此,在血辰的人生中没有不战而败这种选择,过去没有,未来也不会有,所有在自己身上打主意的,伤害自己的都要付出代价,没有例外。 抬头对于家家主说道“不错,这回找来的人还算有眼光,只可惜依旧差那么些。”话音落下一个闪身消失在原地,两人交战在一处,刀光剑影闪烁在这片场地,两人交锋着,刀剑带出丝丝血迹,两人的鲜血在空中彼此碰撞落在地面。 血辰用刀剑插住地面,勉强控制住身体的滑行,看向对面的人满是警惕,这个人很强是个狠角色,自己必须要小心应对,而与此同时,那边的另一人,一缕鲜血正从额角划过流至下颌,形成一滴悬挂的血珠。 他身形微动血珠低落,两人的目光锁定彼此,片刻后身影在原地消失,刀剑交鸣,巨大的力量让血辰只觉手腕生疼,只是敌人不会顾及你的情况,他已决心,将你一口咬死便绝对不会就此放过。 两柄刀剑硬磕在一处,发出阵阵哀鸣好似再难承受,血辰察觉到剑身慢慢的出现裂痕,猜测恐怕用不了两秒,这刀剑就会成一地残渣碎片,竟然这样那么不要也罢,这样想到,他松开手指任由这刀剑倒飞出去。 ☆、为什么? 随着一声脆响那剑柄断裂开来, 男人看着血辰笑了志得满满,然而开心不过两秒,只觉手腕一阵剧痛,自己的武器也脱了手,更为糟糕的是视野瞬间上下颠倒,血辰扭住他的手腕赏了他一个过肩摔。 脊背撞击到坚硬的地面, 由于这冲力身体向上微微弹起, 男人强忍住喉头的鲜血, 借着这片刻的喘息用左手撑住地面侧翻身体,躲过血辰一击, 并出脚横扫血辰的小腿。 见对方有此意图, 血辰本想躲闪, 然而男人的动作却更快,躲闪不及他的重心失去了稳定,眼看着地面在视野中逐渐放大,他暗道不妙,此时男人也闲着, 更不打算放过这可以重击血辰的机会,抬手对着血辰的脖颈劈了过去。 无奈血辰也顾不得姿态是否优雅就势一滚,随后快速起身离开了原位,因为就在下一秒这人便如同出栏猛兽奔袭而致,血辰抬腿赏了他一个侧踢,勉强将他逼退,自己也倒退了几步。 两人看着彼此, 男人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血辰慢慢的握紧拳头,看着自己的身影投在对方眸中,两人良久无言,片刻后男人动了,一道光影来到血辰身边,血辰转头只见迎面一击,紧忙侧身闪躲,两人再次战到一处,攻击你来我往,鲜血喷溅在两人之间。 血辰意识到这样僵持不是个办法,他必须尽快脱身,严华淼那边很可能需要自己,继续和这些无所谓的人较真,只能让事情继续恶化,他以视线的余光看了于家家主一眼,眼中闪过一道杀意,他发誓绝对不会让蠢货好过,等他葬礼的时候自己一定亲自去送他。 此时心中虽这样想到,但现在却难以抽身应对,他必须要解决掉面前的这个男人,时间留给他的不多,而我而来会发生什么,他同样无法论断,现在唯一知晓的便是争取时间,尽快赶到场地,拦住三皇子的动作,这样兴许能够保住对方一条命,同时也不会让皇帝过于难堪。 血辰的大脑飞速的运转着,其间对方几次攻击擦过他的脸颊,尽管如此依旧没有打断他的思绪,正当这时血辰注意到脚下,那里有着刚刚他掉落的刀剑,抬头只见男人微笑的看着自己,抬腿一个用力刀剑被勾了上来。 眼看那武器即将回归到男人手中,血辰暗道不好急忙抬手阻拦,在那刀剑接近男子的片刻,一个巨力传来,那武器加速飞了上去,男人错失良机,然而仅是这样还不足以让他放弃,他用力向上一跃,抬手手指离那武器越来越近。 觉察到情形不妙,血辰同样腾跃起来,在空中二人展开了追逐,他们舒展身体都希望能将这武器抓在手中,两人的指尖甚至因为这争夺碰到一处,最终幸运女神并没有眷顾血辰,男人先一步握紧将那武器控制在手心,他抬起这象征着胜利的武器向血辰斩下,鲜血喷涌而出。 刀剑的锋利使得它带出殷殷鲜血,径直从血辰的右肩穿过,这给予血辰一道贯穿伤,强烈的疼痛感让血辰的右臂有些不受控制,汗水也跟着流出,那人看到这一幕冷哼几声一步步的向血辰走来,口中说道“看来比起你我还是更胜一筹。” 他冷漠的语气,挑衅的神态,让人愤怒,然而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血辰知道自己必须扭转这局势,否则等待自己的除了死亡再无其他,视线在场地中游离,血辰注意到自己身后,插在墙壁中断落的刀剑残片,阳光下它散发出一道明亮的光,这提醒了血辰。 想到这里血辰一步步的后退,引领着男人前行,他一如既往的得意,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的临近,他挺起胸膛大步向前,一步又一步的走向死亡深渊,血辰退后他逐渐靠近,慢慢的血辰好似被逼到了绝路。 男人大笑的上前扬起手中的刀刃,等待着给血辰致命一击,然而此时变故丛生,血辰借助身体的遮挡,赤手握住墙壁中的刀剑断片,侧旋猛地用力将它抽出,瞬间刀锋直袭男子脖颈,那刀刃的光影在空中划出一道血色明月。 鲜血喷溅而出尸首分离,血辰的手被鲜血染红,然而他却丝毫都不介意,只是开口道“愚蠢的家伙,你难道不知晓吗,那怕是刀剑碎成残片,刀刃依旧可以伤人,哪怕猛兽失去爪牙,依旧不是圈养的宠物。” 血辰解决掉这人,慢慢的转头看向一旁的于家家主,此时受到这边战斗结束的影像,枭也从远方脱身赶到近前,见到这一幕于家家主大惊失色,紧忙转头向外面跑去,希望能躲过血辰这个鬼刹修罗。 看到他疾行而去,血辰没有追赶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枭见状开口问“就这样放他走吗?”看着于家家主离去的背影,他总是有些不安,然而血辰却说道“我没有痛打落水狗的习惯,何况是一条活不了多久的,杀了他只会弄脏我的手。” 静默的看着他离去,血辰知道这是最后一面了,用不了多久这个做事不长脑子的家伙,会用生命为他欠费的智商充值,枭听他这么说开口说“我看到了远处皇帝那边传来了枪声,只是不知道是谁在和叛军交战。” 听到这话血辰默默地闭上眼,过了许久才回答道“我感觉得到,严华淼在那边,想来这个样子,皇帝应该没有生命危险,竟然他到了我们也无需过多的担忧,至于刚才跑的那个无所谓,反正会有人找他算账的。”哪怕找他算账的人只是出于私心。 “你要来吗?接下来的事情可能会出乎意料。”血辰转头对枭说,枭点了点头道“正是因为出乎意料,所以才显得有趣不是吗?更何况这件事我已经搅了进来不是吗?”两人看着彼此互相嘲讽的笑了笑,他们太知道彼此了,而且对对方的恶趣味同样异常清楚。 两个不嫌事大的人正赶往现场,而另一边严华淼和三皇子的交战陷入了僵局,他们对着彼此开火挑衅,然而没有一人敢轻举妄动,此时的三皇子正将他的刀刃架在皇帝的脖颈上,他的神态几近癫狂,因战斗而凌乱的发丝和沾满血腥的衣角,暴·露了他刚刚经历了什么。 作为皇子他习惯于统筹,习惯于揣度他人的心理动向,但却从来没有这么直观的面对生死,没有让自己暴露在枪口之下,三皇子开口道“严华淼,你可以不助我,但也请你不要阻拦,否则,否则······。”皇帝感觉的到架在自己脖颈上的刀刃在不断颤动。 然而他的话对严华淼而言,没有一丝的触动,严华淼桑抬腿上前,布科见到这一幕紧忙阻挡,但却被严华淼一个眼神阻止,他对自己说无碍,他一步步的上前,三皇子却显得越发紧张,他挟持着皇帝不断退后。 眼中的惊恐逐渐放大,此时的他已经失去了身为王储的从容,他能够看到他人眼中自己的模样,是那样的狼狈不堪丑陋至极,然而他没得选择,只能抓住手中的救命稻草,慌张的开口叫喊着不要过来。 然而无论他是怎样,严华淼都没有改变自己的步伐,他还是一步步的向前,他的瞳孔锁定着三皇子和他手中的匕首向他逼近,最终三皇子退无可退,只能看着严华淼握紧自己的手,然后强大而不容反抗的力量,使得他手中的刀刃慢慢离开皇帝的脖颈。 看着这一切严华淼道“我知道你不会动手的,他是你的父亲,是你最为敬重的人不是吗?”他的话语让人沉默,三皇子握着刀刃宛若失去了支撑的力量,瞬间跪坐在地,而皇帝身旁的近卫也跟着将皇帝带离他的身边。 察觉到这一切,他抬起头看着皇帝的背影泪不成声,严华淼看到这一幕有些难受,低头看向地面,抬手准备叫士兵将他带走听候发落,然而当人碰向他的时候,他再度站起拿着刀刃逼迫众人退后,见他突然暴起,众人虽然有些惊慌,但依旧保持着冷静。 “殿下,请您把刀放下,一切还没有到那个地步,陛下会宽恕你的。”一个士兵这样说道,然而三皇子却用力的摇了摇头,尽管他从未想过杀死父亲,他只是想要掌控他,想要迫使他退位给然后自己好走上那个位置,但事情走到现在这步,说这些已经没什么用了。 他转身看向一边的皇帝开口道“我的一生,从我有记忆开始,就一直为了成为像父亲您那样的人而努力,我为那个目标付出了太多太多,现在已然到了这个地步,自知已经与那个位置绝缘,只恳求您的回答,告诉我为什么······。” “为什么?你想知道什么?”皇帝转头双眼含泪看向自己的儿子,他的心在滴血,然而三皇子并没有看向他,只是抬头看向一旁的四皇子双眼通红,将刀尖指向对方开口道“请你回答我,告知我他的一切。” ☆、二者区别 四皇子随着这话音指节攥紧, 一丝忧虑在心头萦绕,此时风卷尘土奔袭而来,四皇子的发丝在空中散乱,皇帝回首在他的身上凝眸,两人看着彼此,眼中没有任何所谓的温情, 只有着相互的试探与算计, 然而对这一切三皇子毫不知情, 就好比现在,他依旧认为落得今日田地是拜四皇子所赐。 皇帝打量着这个流着他一半鲜血的儿子无比细致, 他的视线在四皇子身上一圈一圈的扫视, 目光好似在看一个陌生人, 带着刻骨的疏离,他悠悠的开口,却并没有回头看身后的三皇子哪怕一眼。 他说“你只需要知道,他和你同父异母流着一半我的鲜血,他是四皇子, 也只是四皇子,而你是我的儿子,我的继任者。” 一句话分出内外亲近,所谓皇子不过是对一个既成事实的承认而已,这冰冷的字眼没包含任何情感,他承认四皇子是流着他一半的血,却不承认他是自己的儿子, 这听起来有些矛盾,但毫无疑问显现的表达了皇帝待这二人的不同,儿子包含着养育和教导,而皇子却只是个身份。 虽然说到这个地步,表达情感已然透彻明晰,但失去冷静的三皇子已经不愿再去思索,再去揣度父亲话语中的深意,他累了,他只想要一个回答,要一个明明白白的结果,他想知道为什么父亲对那个男人如此纵容,纵容到包庇他对自己肆意伤害。 于是当他听到这话时愤怒了,抬起头对皇帝高喊道“你的继任者?可笑,如果是这样请问您怎么解释,又因何为这个人掩盖罪行,为他一次次的隐瞒刺杀我的事实,我因为他的刺杀几乎丢了性命,可他却站在这里毫发无损,您不曾因此对他有一丁点的惩戒不是吗?” 他话语口吻让众人都觉得如鲠在怀,然而还偏偏不能开口说些什么,因为他说的就是事实,而知道这一切的除了自己的近卫,只有站在那边的严华淼,一定是他将这一切告知了自己的儿子,所以才有了今日,想到这里皇帝看向严华淼的神情极为恶毒。 只是一切真的是他所想的那样吗?皇帝推测到这里,抬头看向对方说“我的儿子,我不清楚发生过什么,但倘若你执意将一切归罪于我,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希望不要伤了父子间的情感,不要破坏这血脉的联系,更不要听信小人的挑拨离间。” 皇帝有些卑微的祈求,他从小便对四皇子寄予厚望,将他作为继承人培养,无论是他还是帝国,都承担不了失去的结果,他期待祈求以致卑微的恳求,看到自己的儿子能够回心转意,希望他能相信自己对他从无伤害之心。 然而脱口的祈求成为最大的诅咒,话语推动着这个已经崩溃的青年走向毁灭,三皇子站在原地瞳孔中空无一物,半晌后他闭上眼,一滴泪水混着脸上的鲜血流下。 他开口道“放心父亲,这其中没有什么奸佞小人,更没有什么挑拨离间,一切是我亲眼所见,他本来想为你掩盖一切,并拒绝吐露任何的信息,然而别忘了皇宫中到处都是侍卫,而您曾经将其中的一部分交给我节制。” 一句话点醒了皇帝,他想起当晚事发,自己派任家去观察严华淼的动向,确实当时严华淼并未开口说什么,此时他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语恐怕不妥,于是紧忙上前一步想要解释,然而张口却不知晓该说些什么,最终一切的话语与解释化作无言,皇帝低垂下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三皇子却看着他笑了笑,他缓缓将刀剑移到了自己的脖颈处,抬头看着远处的四皇子道“你成功了,我失去了一切,而到这最后父亲还在为你隐瞒,为你欺骗,现在是时候结束了。” “三皇子,殿下。”所有人呼喊着摇头,皇帝更觉整个世界天旋地转,他上前一步,试图阻拦自己的儿子,然而却不知拿什么阻止,他开口道“放下你手中的武器,放下,这是命令。” 听到这话三皇子摇头道“无所谓了,我知道我今日做的一切,会给这个国家带来什么,也知道会给我自己带来什么,若我就这样去了,哪怕您面上不显心中想来也是痛快的,毕竟我活着是一个大麻烦,我活着只会让您左右为难。” 若自己活着,无论皇帝做出什么样处置自己的决定,都免不了被人议论,最后想来自己的结果,无非也就是被迫‘畏罪自杀’而已,竟然这样不如自己出手,让一切都干净利落。 “不···,放下刀孩子,听我的,我是帝国的皇帝,我不允许发生的事情,就绝对不会发生。”皇帝颤抖的声音,然而三皇子的心意已决,他开口道“您掌控不了这一切,没有一个人能够掌控一切。” 三皇子说到这里看向天空,抬头对自己说道“我前半生十几年,为了成为一个优秀的君主拼尽全力,然而为这个梦做的所有努力都消失至尽,在失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已不可能在登临那个位置,我生命中流逝过的所有时光,泼洒在地的无数泪水与汗水就此付诸东流。” 话音落下,鲜血滴落,严华淼低头闭上了眼,皇帝跪倒在地哭泣着看着那尸体上的笑颜,直到最后他都没有回答三皇子的疑问,不过现在已经无所谓了,他已经不需要答案了,因为这对他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严华淼没有阻拦他的行动,他知道自己拦不住一个心死的人。 皇帝跪在地上以膝盖缓慢来到他的身边,抬手抚摸着三皇子的脸颊泣不成声,仰起头大叫一声,悲彻的声音传到很远,他将三皇子抱在怀里,任由他脖颈处流出的鲜血染红自己的外袍。 他转头对所有人道“所有人,都要记得三皇子死于和叛军的交锋,他的一生没有任何污点,任何人倘若有私下议论的,杀无赦。”众人听到这话纷纷低头,所有人将这片寂寥的空气留给皇帝一人。 然而悲伤没有持续多久,此时天空上划过一道光亮,皇帝和众人一惊抬头,只见随后数道银色的机甲,从天空的另一端划过,皇帝愣在原地,严华淼却猛然意识到不对,帝都上空有禁止飞行令,除非特殊原因任何人禁止在上空飞行,那么这架机甲要干什么,他想要去哪里。 皇帝顾不住眼角的泪,扭头惊慌的看向严华淼,却突然想起自己刚才的指摘,但严华淼没时间和他计较,帝国不是他一个人开的,本来皇子叛乱已经是无法遮挡的丑闻,并极有可能造成严重的内乱,倘若在节骨眼上再出现什么,帝国的脸面想来不用要了。 此时的那些人忙着互相撕咬,不顾及帝国脸上无光,自己却不敢因为这些人,这些事忘记自己的身份,以至于给帝国蒙羞,更为重要的是,现在帝国已经承受不住动乱了,三皇子这边还需要时间处理,世家上层必须得到安抚,势力平衡也需重新构建,如此这般,若再出现什么无异于火上浇油。 严华淼看着地上一地的尸体,其中有无数世家的成员,也混杂着帝都阴暗面的各大势力,现在他们在这一夜之间消失了,所有的力量平衡被砸了个稀巴烂,接下的再平衡只会让更多的人流血。 “我去阻拦陛下,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请您保持绝对的冷静控大局,并移步和各位皇子寻找暂时的庇护所。”严华淼开口抬手准备带着两位皇子离去,然而皇帝却在这个时候开口道“不,严少将,我和四皇子留下,这里需要我们。” 这话听起来莫名其妙,皇帝要求留下没什么,但为什么要叫四皇子也跟着留下,这想做什么,虽然种种的疑虑涌上心头,让人不知如何是好,然而对于现在这个局势一切都是次要,他们必须阻挡悲剧的进一步发生。 严华淼转头给血辰发去通讯,却发现通讯无法接通,想到自己的向导,即将在被炮火轰炸的城市中穿梭,他就忍不住的自责,正当这个时,突然一道血红色的光亮划过天空,严华淼觉得这机甲好似有些眼熟。 抬头看看身旁,发现昊昀站在自己身旁,他也抬头看向天空,转头看向一遍的严华淼开口“没事放心,你的向导没有那么脆弱,他也许会比我们先解决这一切,走吧,我们也要赶紧出动,不能让那些暗处的小人太打我们脸。” 说完他刚准备抬脚向前,却停下看向身后,皇帝和四皇子正站在那片血色战场间,皇帝冷漠的看着对方,四皇子却带着轻佻的笑意,“昊昀中将麻烦您先去,一定不要让血辰乱来。” 昊昀听到这话看了严华淼一眼,又向远处那气氛诡异的父子看去,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后说“你也不要跟着乱来,别忘了任家看你不顺眼,且一直在寻觅良机。” ☆、一个事实 严华淼点头, 不过没有放在心上,他已经预感到了接下来一切的发展,任家和严家终将一战,他们之间已经没有缓和的空间,竟然如此严家也没有一味挨打的道理。 是时候展开进攻了,一定要让他知道严家已经不是任人宰割了, 虽然他还不够强大, 但他手中的武器已然磨亮, 时间会给予机会让他向世人展现自己的锋利。 见严华淼心意已决,昊昀只能有些担忧的点头, 严家确实今时不同往日, 然而对于任家来讲还是差了些, 不过严华淼一向谨慎,想来不会将自己的薄弱部位露给敌人 ,如此这般任家恐怕也只能在暗中刁难,也难翻出什么风浪。 想到这里昊昀打算扭头离去,却见身后的严华淼欲言又止, “替我照顾他,告诉他我处理完这里,马上就会赶到。”昊昀听到这话有些无奈的摸了一下头说“你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你应该相信血辰他不会有事的,那小子狠毒的样子,你恐怕还没见识过。” 说完这句,他昊昀调整步伐招呼人手下的人, 召唤出机甲赶往现场,严华淼深呼一口气,一步步的向前,对于血辰的能力他足够信任,也知晓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然而他是自己的向导,无论他是强是弱,自己都有责任保证他的绝对安全。 只是现在,自己不得不先履行作为一个少将的责任,他必须保证皇帝安全无虞,无论发生了什么,无论他有怎样的罪过,至少现在他绝对不能出一点差错,否则帝都所有人都将被卷入旋涡,这其中包括自己的亲人,朋友,也包括血辰和自己。 严华淼缓慢的来到皇帝身后,他站在那里看着对面的四皇子,察觉到严华淼的目光,四皇子笑了笑开口道“你在担心什么,你认为我会对自己的父亲下手吗?”他轻笑着,那笑容宛若清晨的光,然而给严华淼的感觉,却好似阴沟中的毒蛇嘶嘶的吐着信子,让人不寒而栗。 皇帝看了看站在身后的严华淼,开口道“你退在一旁即可,有些事我想要跟他单独说个明白。”听到这话,严华淼木光有些迟疑,然而还是退后了几步,警惕着皇帝四周,视线紧盯着场地中的二人。 一片空心地带留给了这两人,时间在这两人中间缓慢的流淌,空气中充斥着硝烟与鲜血混合的味道,两人站在一片瓦砾中,皆失去了皇宫中的高贵姿态,四皇子静默的看着,这个给予他一般血脉的男人,而皇帝则怒目而视,双眼赤红充满鲜血。 他想到就在不久前,自己最亲近的儿子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而这一切都拜这人所赐,他要杀了这人,无论怎样他要给自己的儿子复仇,至于因此引发什么后果,他已全然不在意,你毁了我最亲近的人,毁了我的一切,那么我就让你付出无可挽回的代价。 皇帝抽出自己的佩剑,架在了四皇子脖颈上,而就在他这样做的片刻,只见一黑衣男子,出现在这空荡的场地之中,严华淼看了他一眼,随后便垂下眼睑。 对于这人的存在他从不惊奇,在皇宫中和四皇子打交道的时候,已经多次察觉到他的气息,只是没想到这人不听候皇帝的派遣,反而站在四皇子这边。 这情景让人有些疑惑,严华淼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要说三皇子有暗中势力很正常,毕竟对于这点皇帝也是默许的,但四皇子不同,皇帝不会让他有暗中培植势力的机会,所以这些人从何而来实在让人不解。 “你杀了我的儿子,让他丢了性命毁了我的未来,竟然这样你也要为此付出代价。”皇帝声音低沉而冷漠,他扭头看向一边三皇子的尸体,瞳孔中漾着悲伤,他对这个孩子寄予众望,从小便培养他成为君主,他想要这孩子完成自己过去的愿望,希望他能真正掌控这个国家,成为绝对统治的王。 然而···然而···,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化作泡沫,就在顷刻间高楼大厦变成断壁残垣,自己辛苦的搭建,投入的心血,寄托的情感全都没了,他走的决绝抛下一切,无视自己祈求对泪水视若无睹,想到这里,他扭头再次看向那边的四皇子,上前一步,刀剑再次贴近他的脖颈,神情分外的狠毒。 然而对于这神情四皇子只是冷漠的一笑,他也上前一步,两人距离瞬间拉近,他开口道“我们的皇帝陛下似乎年纪大了,记性恐怕有些不好使了,既然这样我不如给您提个醒,你的我儿子最后死的原因,不是为我为你,是你一步步给他挖的坟墓,也是你为他唱的葬歌。” 四皇子的眼神异常冷血,他看着皇帝神情淡漠的开口,对于他来讲三皇子的生死不足为虑,皇帝对自己的忌惮同样无需在心上,在这帝都没有人能够动得了自己,如果有人想要对自己出手,无论是谁势必要为此付出代价,不但他要付出代价,整个帝都,不整个帝国都要为他的愚蠢买单。 四皇子的话语宛若最锋利的刀子,狠狠刺透了他的胸膛,皇帝因为这短短一句,由过去的平静瞬间变得歇斯底里,他高喊道“不是我,是你,如果你不对他出手,我就不会被迫为你隐瞒,他也不会发现这一切,更不会因此而死。”所以这一切的源头都是这个男人,是他杀了自己的儿子。 然而听到这话四皇子只是笑了笑,他说“你说的很对,如果没有那刺杀就没有接下来的一切,只是很可惜,您想的实在是太多,意图将他置之死地的人并不是我。” 他的话语犹如平地惊雷,皇帝手中的刀刃瞬间抖了一下,然而瞬间就握紧了手中的刀刃,只是他的瞳孔中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想法,他虽然当时也察觉到种种不对,然而并没有多想,只是想着解决隐秘的解决问题。 到此时那些不妥当的地方一一浮上心头,只是事情成了这个样子,皇帝已经失去了承担后果的勇气,他不愿意承认是自己的判断失误,才酿成了今日的结局,于是他有些疯狂的喊道“不可能,一定是你在狡辩,你是骗我的对不对,这一切都是你的计划对不对。” 然而等待他的却只是四皇子的一阵轻笑,他看了看天说道“看来你是真的老了,老到脑袋不好使了,竟然这样也确实需要加把劲了,好好培养吧,你培养我那个三哥用了二十年,现在开始培养我那五弟想来用不了那么多久,毕竟他比天资是如此聪慧,在没有任何势力的情形下,竟然借刀杀人弄死了自己的敌人。” 四皇子笑着脸上带着不屑,抬头看向天空只觉得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希望那个五皇子能够陪自己多玩上些时日,要这帝都只剩自己多寂寞呀,他的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这感觉让远处的严华淼眼神复杂。 只是对于这一切皇帝已然不敢相信,他看向自己的手,只觉得上面沾满了自己儿子的鲜血,他退后一步拼命的摇头“不是的,不是的你一定是在撒谎,他不会那么做的他和他的哥哥一向交好。” 然而看到这情景,四皇子只是冷哼一声开口道“在这帝都中我有自己的一番天地,若我想要杀死他,岂会一再失败,要说我们的三皇子死得也不冤枉,连一个多年偏居一隅的人,都看出您对我的忌惮,知晓我不可能登上那个位置,他却不知,除了说他愚蠢该死,我实在是不知说些什么。” 皇帝听到这话视线一阵恍惚,只觉得天旋地转气血翻涌,手中所持的刀剑因此掉落,他跪在地上瞳孔中空无一物,他颤抖着身体开口道“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如果你说了这一切也许都不会发生,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一切不是你做的。” “为什么?”四皇子冷漠的笑了一声,随后说“谁活谁死和我有什么关系,更何况我也喜欢聪明的人,那些愚蠢的人生来便是作为垫脚石的存在,这怨不得别人,只能怨他们自己。”这话让人不适,然而此时的皇帝已经无力阻拦,他跪在地上不停的咳嗽,神情有些恍惚。 严华淼觉得不妥想要上前,然而皇帝却伸手阻拦,他仰起头开口道“你会付出代价的,早晚有一天。”然而听到这话四皇子只是说“放心你看不到那天,看看你的上面,看看那些飞在空中的机甲,他们即将去毁灭,而你除了跪在这里和我说些没用的,什么都做不了。” 皇帝听到这句猛然惊醒,意识到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抬头看向四皇子开口问道“你要干什么,你想要干什么,快停手。”四皇子听到这话一把捂住皇帝的口,小心的嘘了一声说“保持安静,别忘了这里还有别人。”他抬头扫了对面的严华淼一眼,看到对方的刀刃已然抽出一半。 他摇了摇头开口道“至于干什么,放心我不干什么,只是告诉所有人一个事实,那就是你无力掌控这一切,甚至你无力掌控自己。”四皇子仰头看向天空,沉浸在这充满鲜血气味的空气中,微微的挑起嘴角。 ☆、拼尽生命 察觉到天空机甲滑过, 血辰在第一时间取出机甲准备采取行动,无论这些人是谁,目的为何,血辰有理由相信他们绝非善类,来此并非出于好意,帝都除非极端情况, 绝不允许机甲出现在领空, 而此时他们的出现便打破了这一常规。 血辰握紧拳, 却猛然察觉手指一阵剧痛,转头瞥了一眼, 只见一道深可入骨的划痕, 那是刚才自己和那黑袍人战斗的结果, 当时的最后一刻,他赤手握住了刀刃残片,给予了那人致命一击,由此也带来了这伤痕。 不妙啊,血辰动了动手指, 疼痛尚可忍受,但操纵机甲的指令十分精细,如果指令的输入迟钝了一秒,那么所带来的灾难性后果不可预知,他抬头看向天际,犹豫了片刻,但最终还是做出了权衡。 登上机甲血辰飞向天空, 调动速度加到最大,一阵血色光影将天空分割开来,被追逐的二人显然也察觉到身后的情况,其中一人转头道“大哥,怎么办,那是定制机,我们不可能拦住他。” 听到这话那人将屏幕中的影像调大,眉头紧皱,半晌后才开口“不对,很不对,在帝都拥有定制机甲的将级我不敢说都认识,但这个机甲外型看上去不像是帝都产物,我们必须小心为上。” 下属听到这话用力的点头,然而这话说和没说没什么两样,被称为大哥的男人停下身,对身后的小弟道“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完成少主交代的任务,哪怕不能击中目标,也要退而求其次,少主绝对不会允许无功而返,我留下来拦住他,你们不用理会只需直扑目标,力求一击即中。” 男人高声喊喝,然而作为这命令的执行人却心有疑虑,“大哥不行,这样太危险了,我们留下来。”那小弟开口道,然而这关心的话语只换来冷冷的一哼,男人低下头沉默下来,半晌后才再次发出声响“真可笑,真可笑,你们难道现在还认为我们有机会活着?” 所有人一愣,他们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有机会活着,“大哥,我们可以的,我们一定会活下去的,这点风浪我们又不是没有经历过,我们在废弃星时不算是身经百战,也算是经验丰富,就是打不过保命还是可以的······。” “蠢货!”男人厉声呵斥道,众人听到这话皆是一惊,无数机甲停顿在天空,一时间对未来充满着茫然,未来会发生什么,可能发生什么,自己最终的结果会是什么,所有的问题都没有人回答。 直到半晌后那男人开口道“我们必须拼尽生命,我们的死已是必然,那个男人不会放任知道这件事的人活,从被召集来做这件事开始,我们就已经是死人了,不过我们死没有关系,别忘了我们的妻小,只要让这人满意,她们便有望脱离那个人间炼狱。” 话音在无数机甲中传递,瞬间这片天空被亡灵之声覆盖,众人只觉得身体发寒,毕竟人求生的本能从出生便刻入骨髓,突然被告知今日死亡已是不可避免,那怕这是真理也不是能坦然接受的。 “我们真的没有活下去的可能了吗?”一个小弟开口道,然而等待他的是让人绝望的沉默,直到时间走向末尾,那个男人才再次开口“你们是知道那人的手段,我们必死无疑,无论这件事成功还是失败,今日便是我们的终结,所以我们必须要拼尽全力,我们要用生命演绎,以获得那人的满意。”只有他满意了,自己等人的妻小才能脱离苦海。 众人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抬头看向逼近的血辰脸上带着决然,此时男人的话语再次传来,他开说道“我们从踏上这条路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必然会迎来死亡,但这是我们的选择,从一开始我们便做出了决定,要用自己的生命换取家人的安康。” 众人双眼含泪,小弟们止住抽噎,抬头向这男子致敬,其中一人喊道“我们拼了,您放心黄泉路上我们还是兄弟。”说罢,他们调转身形,宛若赴死般冲向目的地。 没有一人看见,就在他们扭头后,那被称为大哥的男人脸上浮现奸诈的笑意,而这笑容是他们从未见过的,那是如此的让人毛骨悚然,让人不明所以。 血辰看着那些人四散开来,心中暗绝不妙,要知道这些机甲全部都荷枪实弹,无论他们将武器对准哪里,所带来的结果都是让人难以承受的,咬了一下拇指,血辰愤怒的看着面前拦住自己的机甲。 “你若还想活命,最好闪身离去,你与我之间的战斗,胜负输赢早已确定,劝你不要做无用功。”血辰开口道,他不希望和这人在此事上浪费时间,然而他心中这样想,对面的男人显然没有领情的意思。 只见那男人抽出武器向这里直袭,血辰冷漠的道一声自不量力,一个加速迎面给予那人痛击,两股能量交汇,血辰取得压倒性的胜利,看着那股力量逐渐逼近,男人抬手架起武器,生生抗住这一击。 然而还为未等他反应过来,只见对面血色机甲猛地拔升,随之一道光束倾泻而出,看着那光束在瞳孔中变大,看着四周的一切被光亮充斥,男人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癫狂,他开口道“不错,是这个时候了。” 片刻后一阵光亮充斥在这天空,对面的机甲被彻底炸毁,只剩零零星星的几处碎片,从天空坠落到地,看着这一片火光血辰停在原地,有什么不对,事情也太顺利了些,对面的机甲几乎完全没有反抗就变成了渣滓。 这情况有些莫名其妙,但血辰来不及思索更多,他只得抛下暂时的疑惑,向其余机甲离去的方向紧追,他并没有发现在那些机甲残片中,有一个完整的舱室正慢慢降落,而其中正躺着一人。 这时军队也做出了反应,无数机甲从各个方向将这些入侵者包围,他们呼喊着让那些人放弃抵抗,然而这支力量薄弱,甚至可以一手碾死的分队竟无一人动摇,他们完全不在乎生命的威胁,直袭目标,架起所有的远程武器,使他们的准镜对准皇宫,没错那里就是他们的最终目标。 他们的这一举动让军队众人发寒,皇城是帝国权威的象征,如果那里出现分毫差错,他们以死谢罪都不为过,那后果绝非他们能够承担,那损失也绝不是几栋宫殿那么简单,那是帝国的颜面,他们的举动是在打整个军部的脸,整个帝国都会因此蒙羞。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哪怕是不择手段,也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所有人拦住他们。”昊昀高呼一声,瞬间天空闪烁起各色光亮,然而如此猛烈的攻击,没有换来敌人的畏惧,反而让他们加大了攻击的力度,他们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在这绝对压制的力量下不露半分怯色。 他们恐怖的打法让人忌惮,众多士兵停滞不前,敌人的猛扑和反抗已经超出意料,死亡似乎只会让他们更加的疯狂,他们让这场战斗变成一场血祭,而自身是心甘情愿的活祭品,不,心甘情愿已经无法形容,他们在比较着,看谁死的更为悲烈。 他们不记生死的攻击让人恐惧,军队中无人知晓此时控制他们心灵的究竟是什么,在这死亡的攻势下,本是薄弱方的他们竟生生和军队持平,甚至隐隐占据上风,他们这宛若献身的做法让人头皮发麻。 火力在不断地凝聚,军队众人呼喊着冲锋向前,拼尽全力的阻止这悲剧的发生,然而没有半分作用,他们若逼近那些人便带着他们同归于尽,随着一声巨响象征着毁灭的光喷.射而出,军队众人只觉大事不好,然而已无力回天。 此时一道暗红的光亮袭来,血辰赶到现场如眼所见的一切超乎他的想象,他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模样,看着那光亮袭向皇城,血辰不甘心坐以待毙,咬牙抬手将所有的攻击武器调动开来,希望能这攻击提前引爆,以避免皇城被炸的结局。 攻击凝聚倾斜而出,强大的后坐力让血辰之沙产生巨幅震动,军队众人看到这幕眼神放大,呼吸接近停止,眼看两道光束即将碰撞。 然而此时变故突生,一架银色的敌对机甲看到这一幕向血辰的攻击猛冲,他从血辰的做法中吸取灵感,竟然对方想要采取这样的办法,那自己为什么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想到用自己阻拦那攻击的前进,而此时产生这想法的远不止他一人。 所有的银色机甲聚集开来,他们想着反正也是死亡,不如再争取一次,于是在攻击即将碰撞之时,他们提前拦住了血辰的攻击,一阵巨响鼓动所有人的耳膜,空中瞬间被无数尘粉覆盖,军队中一人咽了口唾沫,众人祈祷一切不会发生。 然而一道光亮虽有削弱,却依旧执着的刺破烟尘袭向他的目的地,众人惊恐,此时的攻击已接近地面,他们不敢再贸然以攻击引爆,否则两者碰撞的能量会将一切摧毁。 血辰见到这一幕咬牙,开口道“这世间我执意做的事,从未有一事不成,今日亦当如此。”他将防御调到了最大,速度加到了最满,瞬间便化作一道光影冲向那攻击。 见这一幕,赶到的严华淼大惊失色,高声喝止,然而血辰却不作理会,他知道这机甲的极限在哪里,知道这攻击还不足以取了自己的性命,只事后恐怕免不了严华淼的责骂了,若老师知晓自己用它最杰出作品干这事,估计会起的从棺材里爬出来,站在坟头跳脚。 血辰希求以自己的撞击,逼迫这毁灭的能量偏离轨迹,倘若能做到这点也许能保证皇城免受攻击,至于别的地方恐怕难以顾及,几乎只在转瞬间,那巨大的能量爆炸开来,地面震动发出哀嚎。 ☆、一个向导 光芒散去, 尘灰飞扬,众人视线集中在这土地之上,一切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但却没有一人能够猜到结果,慢慢的风平息了, 尘灰归于土地, 底下的惨状展露出来。 入眼一片焦土地面深陷, 那强悍的攻击以摧枯拉朽之势毁灭一切,众人缓慢的将视线由那最为惨烈的中心点扩散, 逐渐向爆炸的边缘移去, 心跳随着这视线的游移不断加快, 他们害怕看到破损的城墙,被吞噬的宫宇。 慢慢的视线一寸寸前行,众人之间爆发出猛烈的欢呼,“守住了,我们守住了, 皇宫安全无虞,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只见那爆炸坑的轮廓止宫墙外十步,而就在那坑洞外围宫墙依旧耸立在那里。 人群中爆出阵阵欢呼,四周充斥着笑颜,然而严华淼却冷冷的哼了一声,用力闭上双眼, 他加足马力机甲化作一道光影,怒火和强烈的悲伤充斥在心里,他不知晓最终二者那个会占据上风,他若死了,所有的愤怒都将失去存在的意义,同样他若活着,此时的悲伤亦是多余。 见他化作一道光影,身后的士兵不明所以,唯有昊昀看着底下深坑的中心神情莫测,士兵们询问严少将怎么了,昊昀只是低下头不知该如何作答,耐不住众人的目光,昊昀也一个加速赶了上去,此时的众人才想起,那个用机甲撞击炮火,生生改变这一切的人。 “我们去看看。”其中一个士兵开口,众人听到这话也宛若回过神般,他们也操纵着机甲一个加速冲向那冲击坑,降落在底部,士兵们脱离机甲,只见他们的少将正站在不远处,他直愣愣的站在那里,任由身形被风沙吞并,风与尘土交杂击打在他的脸上,无序的气流扰乱了他的发丝,他全身被空寂包围,显得孤单且无助。 士兵们想要上前,却被昊昀猛的拦住,两人微微对视,昊昀摇了摇头,看到这一幕,众人稍稍往后退了一步,将那中心地带留给了严华淼,昊昀转头看向对方,神情十分担忧,他知道血辰的存在对他有多么重要,倘若失去,严华淼会被逼的发狂。 片刻后,那坑洞中心残存的机甲残片震颤了一下,昊昀和严华淼的视线瞬间集中,严华淼快步来到那机甲残片面前,视线紧紧的贴在上面生怕错过一点异动,果然在那声颤动不久后,机甲残片被扒开了一道缝隙,一个乌七八黑脑袋伸了出来,看到站在那边的严华淼,他十分心虚的伸手打了一个招呼“午...午安。” 严华淼的脸色尤为不好,血辰知晓是自己做的过火,于是紧忙从废墟中爬了出来,拍了拍屁股抖落一地灰尘,缩着脖子小心的打量着严华淼,片刻后只觉一道掌风呼啸而过,血辰下意识的躬身蜷曲,但却没做出任何躲闪。 掌风停在耳畔,血辰缓缓的睁开眼,只见对方的双眼红的厉害,不知道是难过还是气愤,血辰将脸贴在严华淼的手上,表现得任打任骂,只是委屈巴巴的看向严华淼,希望以此平息这人的愤怒,然而严华淼只是苦笑一声,随后一个用力的将他揽入怀中。 “混蛋,畜生,你是个混蛋...。”耳边传来这人的咒骂,颠来倒去就这几句,血辰靠在他的肩膀轻轻的拍着严华淼的后背,却换来严华淼的一阵锤击,感觉到后背的力道,血辰小心翼翼的开口“能回家揍吗?当着这么多人扁我,我很难堪的。” 弱弱的请求让人不知如何是好,严华淼却没有回答只是猛的松开臂膀,将双手摁在血辰的肩上,随后上下一阵扫视,血辰悄悄的将受伤的右手背在身后,希望就此逃过诘问,然而这小动作却没有逃脱严华淼法眼,他抬手握住血辰的手腕,以眼神逼迫他露出伤口,无奈血辰只能将拳头展开,头低下看向脚尖。 “手伤成这样你还驾驶机甲?”严华淼开口道,为了避免更多的问责,血辰在听到这话后紧忙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是刚才不小心被机甲残片割伤的。”他努力的点头,似乎想要说服严华淼相信这理由,然而这低劣的谎言只换来对方冷漠的一瞥,“真的吗?”严华淼追问到,见谎言被拆穿,血辰迟疑了半秒低头抬眼小声开口“真的...吧。” 这话怎么听,怎么心虚,然而严华淼已不屑追究,只要自己的向导平安就好,其余的他已经不去在意,“你没事就好。”严华淼用手将血辰的头扣在肩上,用脖颈蹭了蹭,血辰见他不再追究紧忙承诺到“放心,我以后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真的我不会让你担忧的。” 对于他这话严华淼只是笑了笑,他已经不止一次听到血辰这么说了,他这话也只是在此时哄自己说一说而已,可知道这一切又能怎样呢,他没法去拆穿,也无力将他过去的种种一一列出用以反驳,只能默默认下,毕竟眼前的这人,这个与众不同的向导是自己选的,而他又吃准了自己对他无可奈何。 摇摇头此事只得作罢,抬眼看向一旁坑洞中央神情有些担忧“机甲破成这个样子恐怕很难修好了,再加上是定制,其中的结构恐怕不好掌控。” 听到严华淼的担忧,血辰指数摸头咧嘴一笑“没事,我会修我经常把他搞成这样,不过......”血辰有些眉头皱了一下,随后看向那边众多士兵和将军说到“能算公费不,毕竟我是个穷光蛋啊。”听到这话众人点头一笑,胜利的喜悦再次荡漾在周围。 阴暗处四皇子的人看到这一幕点了点头,抬手给四皇子发了一个消息,这边的士兵在庆祝守卫住宫城,那边的四皇子却在等待一人,透过光脑的追踪他们来到一处废墟中,闪身站在一片断壁残垣之上,低头只见一人从机甲弹射仓中爬了出来,他抬起头看了眼四皇子,随后便单膝跪地开口“少主。”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被血辰击落,对自己的小弟高呼以生命演绎的大哥。 四皇子点头从高处一跃而下,“干的不错,虽然最后没有准确的炸毁皇宫,但我们的目的已然达到,剩下的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这话让男人一惊,他想不通怎么会没有击中,难道自己失败了吗?那些人并没有按照自己说的做? 见他疑惑的模样,四皇子走到他的身边说“不是你的失误,哪些人和过去的一样拼尽生命,只是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付出生命便能够达成的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这么多年还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有这多好用的棋子。” 对于这话男人只是笑了笑开口到“愿意无条件为他人付出生命的人很少,但在某种条件下,愿意以命做交换的人却不是稀罕物件,我所做的不过是用简单几句话,使得这些自愿的献出生命而已。”他的脸上浮出一抹轻蔑的笑,见到这幕四皇子也挑起嘴角。 不过半晌后,男子的笑容突然凝固在脸上,他想起了那追杀自己的深红机甲,微微俯下身说“少主,这次的事有一点需要注意,和我对战的那个血红色机甲的驾驶者,他可能发现了早在他将机甲击毁前,我就已通过弹射仓逃离的事,如果仔让他细细追究下去恐怕与我们不利。” 男人抬眼目光闪烁,以眼神询问是否要做掉这人,他的意思四皇子当然知晓,然而他只是扭头道“你知道为什么,最后攻击没有正中皇城吗?”男子听到这话深思许久,没有想出是哪里出了纰漏。 见他良久无言,四皇子说“之所以最后没有成功炸毁皇城,他是很重要的原因,因为这人最后用自己的机甲改变了攻击的轨迹。”说到这里男人迫不及待的恭贺到“恭喜少主,贺喜少主,这是天意,是天意让我们不费吹灰之力便除去了这等大患。” 他抬头面带惊喜之色,然而四皇子只是摇头说“他没死,甚至没有重伤昏迷,他唯一损失的只不过是一架机甲,这种死物,不过这对于我们来讲实在是再好不过了,他若真死了反而对于我们而言才是大不幸。” 男人听到这话有些不解,上前几步开口“大人这是何意,难道他是我们的人?”对于这话四皇子没有回答,只是仰起头道“有些东西看似永不变化,却不知晓从一开始便蕴藏着毁灭的危急,对于这一切所有人只能屈从于命运,因为从一开始便是注定。” 这话让人摸不到头脑,然而男子已经习惯于少主模糊的回答,反正时间会将最后的结果呈递到眼前。“去准备吧在废弃星,我给你物色了一群‘菜鸟’好好带他们,不久的将来会有用到他们的时候。”男子听到这句,微微的鞠躬转身离去。 直到他身影消失,四皇子才抬起头到“管家,吩咐下去吧,我想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迎接新的成员了。”三皇子的话语如此肯定,然而管家却显得忧心忡忡“主人,我不认为,他是一个好控制的人,如果我们无法掌控他还是尽早毁灭为好。”这次的事件足矣证明他的危险,倘若使用不当恐怕会引火上身。 然而对于管家的提醒,四皇子只是开口道“放心,一切还在掌控中,别忘了无论他再怎样强大他都是一个向导,一个需要哨兵的向导。”四皇子的瞳孔中闪过一道幽芒,那道光亮让管家打了个寒颤。 ☆、不同的战斗 宫宇中皇帝仰起头, 华丽的王座,入眼的金碧辉煌,没让他得到丁点安慰,反而让他更觉孤寂,呼吸着空气,竭力平复心中的痛, 然而所有的都是徒劳, 逝去的生命不会回来, 战斗带给他的伤痛也无法那样简单地恢复。 此时他不单是这个国家的君主,更是一位父亲, 这战斗让他失去了最为宠爱的儿子, 而现在他不得不做出选择, 尽管这个选择让他痛恶,让他抓狂,但现在做与不做已经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想起那些人的面孔,想起他们在自己面前的种种,皇帝只觉得整个皇宫冰冷的没有一丝人气, 曾经以崇高的地位为荣,不允许他人稍有越举,他不再乎其余人的目光,不在乎疏远与畏惧,然而现在自己孤立无援,连一个可以搀扶的人都不存在了。 没人可带领自己脱离苦海,他们只会站在泥沼边缘看着自己越陷越深, 想到这里皇帝一口鲜血涌上喉咙,但看着面前的侍卫他生生忍了下来,他是皇帝,是至高无上,他绝对不会给那些小人看自己笑话的机会,想到这里他握紧拳头。 侍卫有些慌张的走了进来向皇帝致敬,随后抬头道“陛下现在情况危急,请您不要沉浸在个人的悲伤中,国家需要您的主持,内外有您才能安定,陛下请您下令,允许我成为您手中的盾,成为这帝国的利刃。” 一席话神情激昂,看上去像是十足的热血青年,不过皇帝早已学会不听人怎样说,而看人怎么做,于是他静静地看着那男子片刻后开口问“作为刃?作为盾?你想攻击谁,又想守护谁,看这一切你认为该当如何?” 皇帝冷漠的开口,这一连串的问题让人不知如何回答,侍卫低着头片刻回答到“这件事因皇子之间争斗而起,其间因世家的参与像滚雪球般变大,以致最后酿就这样悲惨的结果,陛下,臣以为应尽早表明态度另立太子,唯有如此才能避免重蹈覆辙,世家才会安定下来。” 听到这话,皇帝冷哼一声,他就知道这些人不会让自己安宁,这不自己的儿子刚走,他们便打起了主意,可是尽管如此自己还有选择吗? 自己一共有四个儿子,最看好的一个已然化作尘土归于虚无,而剩余的几个,一个被放逐在外早已离心离德,一个心思狠辣城府深沉,更何况他是那个女人的儿子,除非自己想让国家易主,否则他是绝不可能登上那个位置,如此算来剩下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的五儿子。 皇帝仰起头只觉上天竟如此残忍,闭上眼想起四皇子对自己说的种种,他说刺杀三皇子非他所为,那么到底是谁做的,谁是其中最大的受益者再明显不过了,是他代替三皇子了主持秋日祭,又是他成为了唯一的选择,而对于这人的算计,自己没有一点察觉。 想到这里他猛然笑了“成王败寇我认了,我还输得起,竟然这一切是你算计受你摆布,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一切如你所愿。”皇帝颤抖这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然而想起自己的三儿子心脏一阵绞痛,强撑一口气才克制自己没有昏迷,半晌后开口道“去,准备,立五皇子为太子以安抚世家。” 侍卫听到这话一喜,但很快低下头盖住眼角的喜悦,再次叩拜圣明的主,侍卫起身准备离去,然而就在这时皇帝却猛然叫住了他。“等等,去把任家家主找来,我有事于他相商。”侍卫点头再次向前,然而他身后的皇帝却在思量,“不,不要找任家家主,去把严家家主,还有严华淼找来,就说我有事拜托他们。” 侍卫仅是片刻便离去不见踪影,皇帝低着头瞳孔中是抑不住的怒火,“安抚世家,呵,仅仅是安抚怎么能够,我要让他们看看最后的代价,于家,我要让你挫骨扬灰,我不会杀了你,因为死对于你们来讲,实在是过于便宜,我怎么可能让你们如此轻易的迎来终结。” 这是一个父亲的迁怒,尽管他心中清楚,是自己的儿子邀请于家参与这动乱之中,然而自己的儿子死了,而于家却还活着,对比诞生出强烈的不公,如此他将叛乱愤怒,失子的悲伤全都算在了于家的头上,此时需要杀鸡儆猴了,他怎能放过这现成的素材。 而他本打算叫任家来做手中的刀,不过转念一想,倘若于家一死,五大世家便只剩任家和严家两家,想来这种局面应不是任家家主所愿,所以对于这个命令他定会阻拦。 如此这般势必会浪费时间,竟然这样不如直接叫严家来,记得这严家和于家可有不小的仇怨,相信他们一定愿意给这昔日的对手最后一击,皇帝抬头深呼一口气,慢慢的闭上眼睛紧咬牙关。 此时皇宫的另一边,五皇子正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手中接过一份请柬,然后随意的扔在地上,轻蔑的瞥了一眼,抬头道“过去的时候,这里人丁稀薄,众人看我的眼神是那么的讨厌,他们看着我充满了怜悯,那跟看一个路边乞丐没什么不同,而现在呢,他们赶着巴结,我依旧是个病秧子偏居皇宫的一角,是我变了吗?不,是他们变了。” 五皇子抬头看向天空,他第一次感觉到这受人尊敬的感觉,他不为自己做过的任何事后悔,尽管三皇子对他照顾有加,更是无时无刻不担忧着他的身体,然而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施舍,一个强者对弱者的施舍,那是如此的虚伪让人作呕。 他拥有父亲的喜爱与期待,而自己什么都没有,除了这随时会断的一口气,这孱弱的身体,然而就这样,他还每次都跑到自己面前惺惺作态,还说什么让父亲多来看望自己,说什么自己和他是同胞兄弟本就应该互相扶持,这话说的真是可笑又愚蠢。 不过现在好了,因为这个白痴的愚蠢他死了,现在自己有能力独占这一切了,皇帝的王冠即将落在自己头上,任何人都不能再轻视自己,而那些违背自己的人势必要付出代价,他的视线慢慢的转移,逐渐坐在一旁的侍女身上。 此时的侍女对危险毫无察觉,她陪伴五皇子已经多年,风风雨雨走过直到现在才算上苦尽甘来,她的眼角带着开心的泪水,口中不断嘱托着,要小心为五皇子烹煮今日的药物。 此时她满心念着的是五皇子能够得到更好的照顾,却不知道自己的死期将至,因为对五皇子来讲她的小心以待,她的兢兢业业是对自己最大的侮辱,而侮辱自己的人不该活着。 五皇子抬头冷漠的看了她一眼,闭上眼感受着迎面的风,开口道“我那个三哥他真的是太不聪明了,这么多年了,他竟然没有看透父亲对四哥的态度,明明我这个局外人都瞧的真切,父亲对四哥只不过是畏惧而已。” 他正为自己的成就沾沾自喜,此时身后的管家问道“殿下,您说为什么陛下会畏惧四皇子?”听到这提问五皇子停下来认真的思索,片刻后道“我也曾经疑惑这一点,不过最近有了答案,我那个四哥在帝都暗处有一波势力,而正因为这个势力所以父亲畏惧他,害怕他会取了自己的命。” 五皇子对自己的答案十分相信,而事实上他是正确的,只是这正确的不过真相的一小部分,管家听到这话询问道“殿下,四皇子在帝都有自己的势力?这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这么多年皇帝对皇子的势力很是打压,即使是您也被放在监控的范围之中,这个四皇子也真是厉害,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建立一股。” 众人点头,纷纷表示严阵以待要小心应对,然而有一点众人谁都没有注意,那就是时间,皇帝对四皇子的畏惧并非一两日,而是自从四皇子出现他便日夜不安。 而一个人哪怕是皇帝,若想调查出早已被刻意隐藏的事物,也绝非一两天,所以让他畏惧的除了四皇子的势力,还有更深层次的东西,而那东西从四皇子一出现,便被皇帝清楚的认知,至于那是什么,恐怕除了皇帝本人无人知晓。 风波暂停,所有人都以为是风平浪静,却不知道这帝都正蕴藏着下一个波澜,而制造这波澜的人此时已在路上,与此同时,军部也在为这个人的到来而愁眉不展,坐在桌前的上将正有些头疼的敲击着桌角。 其余人见到这一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纷纷上前询问,然而上将只是皱着眉将一份文件推上前,其中一位中将拿起翻看了几眼,瞬间眉头紧锁,以指尖轻点着那份资料“这,这可如何是好。” 旁边的人看到同伴如此困扰,也抬手接过文件看了许久,片刻后开口“上将,我们能不能阻拦住······”上将摇了摇头说“恐怕不行,由于皇城被炮击的事,民众对我们的能力产生质疑,如果此时再将联邦的人打发出去极为不妥。” 最开始接过的那人听到这话,抬手将帽子一甩吼道“开什么玩笑,联邦派这人出来是明显的挖墙脚,难道我们就这样认了。”上将听到这话有些头疼,只能对副官道“把严华淼找来,让他做好准备,接下来的一场战斗,和他以往经历过的所有都不同。” ☆、联邦那人 军部那边忧心忡忡, 而远处的严家也迎来一不速之客,严华淼从房间走出,只见大堂之上严父神情肃穆,严华淼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父亲神态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父亲,日安。”严华淼像往常一样微微鞠躬, 随后抬起头静默地看着对方, 而此时严父也看着他神情复杂, 当年那个冷傲的小屁孩一晃已经这么大了,他拥有和哥哥一样锐利的眼和挺拔的脊梁, 现在是时候将决定权交给他了。 想到这里严父抬起头, 默默祈祷, 希望自己的孩子,希望这严家的脊梁,不要像他的父亲自己的哥哥为上天妒狠,更不要于生命灿烂之时枯萎凋落,“华淼, 你已经长大了,对家族的有些事你有开口的权利和义务,现在任家的人就在门外,我会叫他进来,请你一并听他所言。” 严华淼听到这话有些不解,往时家族的事一直都是父亲做主,怎么今日突然让自己来决定, 也许是看出了他的疑惑,严父说“这件事不单和家族相关,也与你的未来相关,但请你记住,无论做出什么决定,我都站在你的身边,无论招致的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对你多加责问。” 气氛有一瞬间的冷凝,严父的话使他意识到此事已非同小可,片刻后一人从正门走出,他的目光轻飘飘的落在四周,眼神颇为挑剔,知道走到大厅正中,才停下脚步将目光落在严父身上,向他轻慢的拜了一下,随后说“严家家主,我主上今日突然想起,两家之间已多年未曾来往,今日特地让我带着礼物来拜访,希望我们的礼物,能让严家金碧辉煌。” 他格外的咬重了后四个字,眼睛扫了一下远处的严华淼,随后转向这四周的装饰,看着这周围饰物,男子只觉得这严家也真是寒掺,好歹作为一个世家,连像样的装饰都没有,到处都是刀啊,剑啊,这些冷冰冰的玩应,怎么看怎么像山野莽夫的猎屋,也不知道这家人住在这里憋不憋屈。 想到这里男子脸上带着轻慢的笑意,同时对自己接下来的目标更有信心,然而殊不知原本严华淼对任家就谈不上好感,现在因他这么一句话更是厌烦,然而尽管他待自己举止无理,但自己却不愿自降身价和他计较,除此之外他还想看看,这任家是想做些什么。 见严家家主对此没有反应,男子挑起眉梢说道“严家家主想来也是知道,世家之间平和为贵,我们家主希望您能识大局懂大体。”见那人这样说,严华淼知道这是意有所指,于是问道“怎么说?” 男子对此好似猛然大悟,摸着头道“诶呀,我忘了,看来对那件事您还不知,这是我的错,我的错。”男子夸张的姿态让严华淼有些不爽,然而此时决定还是听这人说完。 片刻后他说到“皇帝下达了旨意,说要制裁于家,但你也知道,他那也是无心之过,要是因为参与动乱而对他降下惩罚,暗中参与这事的其他世家,岂不人人自危。” 男子捧着心脏,好像为那些家族命运心痛,然而严华淼对此可是一点都不信,与其说他是在担心别人家的存亡,不如说他在忧心任家的生死,说来也真是搞笑,一个来求人的,却摆出一脸施舍姿态。 知晓这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严华淼开口道“确实世家间应平和为贵,只可惜有些人不想让我严家平和,他不但不让我们严家平和,甚至还迫使他辜负了今日的暖阳。” 外面的天空景色正好,本是和自家向导游玩的好天气,然而现在自己却面这人,让他生生破坏了好心情,察觉到严华淼的话外音,男人显得有些不耐烦“我问的是严家家主,请严少将自重,您不过是一个少将,而此事关乎家族。” 他的话音一落严父道“这位先生,你们任家对皇宫的消息有多灵通我不知道,但有一点我是知道了,那就是您的耳朵不太灵光,整个帝都都知道严华淼是我严家的少主,未来的继承人,但听您的意思是,家族之事和少主无关。” 严父开口不留情面,自家的儿子轮不到一个低等仆从挑衅,他任家算什么东西,敢在自己门前逞威风,得到父亲的支持,严华淼转头看向对方开口道“替我感谢任家家主,感谢他将这件事提前告知,现在,请这位先生回去。” 旁边的侍从听到这话摩拳擦掌,他们早就看这人不顺眼了,但苦于没有命令,他们也不好出手,现在有这机会了,还客气什么,众人逼近吓得这仆从一再后退。 “你们要干什么,我是任家的人,皇族给予我们家族尊荣,给予我们超然的地位,我警告你们会为此付出代价。”仆从叫喊着,此时外面侍卫来报“众位,皇族派人来了,说是要请两位相商。” 严华淼看了眼被抓住衣领,狼狈无比的任家人说“若放在以前,我愿给任家家主一个面子,使此事作罢,然而现在,任家对我和我家族的刁难一刻为止,于家更是如此,您提出这种要求,是觉得严家好欺侮还是我好欺侮。” 对于这话,那人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睁大眼睛死命的瞪着,只是他视线对严华淼没有半分的杀伤,同样也挡不住接下来的命运,严华淼对一旁来报的自家侍卫说“去禀告皇族的信使,就说他相商的事我们严家担下了。” 瞥了眼此时已瘫在原地的男人,严华淼道“有些人不可挑衅,有些底线不能触碰,我们严家不是软包子,绝不任人拿捏,至于任家······。”一声冷哼,抬起头看着外面的天“就像你说的任家有皇族赐予的尊荣,但要明白这一切都是皇族所给予的,倘若有一天皇权下的光辉不再属于你,同样也怨不得别人。” 他的眼神如此冰冷,此时侍从才想起自己面前站着的是谁,他是一位少将,是何等的杀伐果断,他的每一寸肌肤溅满鲜血,“你···,你会后悔的,我是任家的人,我有着皇族的庇护。” 这糟心的声音一刻不停,严华淼抬头道“来人,连着他带着的那些,给我一并丢出去,不要污了我们严家的地,还有麻烦你回禀任家家主,告诉他求人拿出应有的态度。”他低头看了那侍从一眼,随后严家侍卫便将他拖了出去。 严华淼转头看向严父,向他致歉“父亲很抱歉,因为我的缘故,严家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恐怕不得不面对任家的刁难了。” 严父摇头看向一旁的严华淼道“从过去开始严家便承受着危机,可是直到现在严家依旧存在,就像你说的有些底线不容触碰,是时候给那些人教训了,让他们知道严家手中的利刃不是装饰。”父子看向彼此,眼中皆是笑意。 此时布科前来,抬脚刚踏入正厅便看到这一幕,他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严华淼,气喘吁吁的开口“我的个天哪,我的老大,你怎么还有工夫在这里相面,快走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被这催促弄得有些不知头脑,严华淼转头看向布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布科见这不明所以的样子万分无奈,只得拉住他开口道“老大,我们边走边说,要不然时间可就来不及了,我们必须赶紧想办法,提前制定对策,就算不能让联邦那小子哪来的滚哪去,也绝对不能让联邦的计划得逞。” 这都什么,和什么,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然而由不得他多想,布科的力道从手腕传来,于是严华淼只能快步向前,走到大厅的一半布科猛然觉得有些不妥,转头对身后的严父道“那个伯父叨扰了,你儿子我先借走一阵,来日,来日一定登门致歉。” 见这幕,严父有些无奈,只得挥挥手让这小子赶紧离开,“这就是青春啊。”旁边的严母从后厅走了出来,无奈的看向自己伴侣,开口道“这话说得,好像你有多大的年纪,只是不知道这孩子找华淼是什么事。” 两人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严家,此时严华淼也终于有了发问的机会“怎么了,是星巢来犯吗,他们攻占了哪里?”他提出一种猜想,然而很快便被布科否定“不,老大比这严重多了,这事不知道从哪里说,总之你只需要知道所有的将军都在等你,而这事关于你的脑袋。” 严华淼听到这话更加懵,这都什么和什么,怎么就关于我脑袋了,不过转念一想竟然说所有将军都在,那事情显然不简单,只是听布科的意思,这事似乎和联邦来的那人有关。 对于联邦派人来这件事自己也是知晓的,不过说到底不过是一个人而已,再怎样能翻出什么风浪,又能造成多大的威胁呢严华淼不解,然而时间会告诉他一切。 ☆、未知的战斗 严华淼仓皇来到军部, 入眼九位中将,数十上将聚在一堂,随着他抬脚踏入的瞬间,数不清的视线投在他的身上,严华淼转头看了一圈,对着这视线分别回应, 对于这阵势他并不畏惧, 然而却有些好奇, 到底是什么大人物竟然能带来如此大的触动。 众多将军低垂眼帘,扫视了周围一圈, 随后吱呀一声, 门被紧紧关闭, 严华淼转头看了一眼身后,不明白这发生了什么,他们只召集了自己这一个少将,而且看着个样子,似乎是冲着自己来的, 思前想后严华淼觉得并未做过什么,以至于惊动这些军部元老。 “不用看了,今天的事只关于你,和他人无关。”坐在高位的中将有些头痛,对于这件事他真的不好说出口,然而现在已经由不得他们了,即使是抛开老脸, 也一定要想办法阻止那件事的发生,毕竟倘若此事一旦出现,所带来的损失不可预料,那是就不是一两个人可以承担的了。 众人凝滞的神态,让严华淼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中将看着底下年轻的面庞,心中不由得生出同情,此时的他应还不知晓灾难的降临,只可惜不知道不能阻碍事件的发生,现在不求别的,但求这件事不给他带来太大的打击,希望我们的少将能像曾经般勇往直前,伸手攫取胜利的果实。 只是心中虽有此期待,但事情会驶向何端,在座的中将,上将无一人能说出自己的预判,对接下来的这场战斗,他们不但无法预判,也无法计划,无法准备,甚至连最基本的衡量强弱都做不到,但现在却由不得他们选择了,他们只能战。 上将抬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如果可能他不想告诉严华淼这件事,但现在他有权知道,也必须知道,“联邦有一个人要来你应该知道,而这个人恐怕会给出我们带来很大的麻烦。” 严华淼听到这话点头,随后开口道“他是我认识的一人,并和我有过战斗经历,关系弄得很僵?”他提出一种猜想,中将们对此也点了点头,见自己的猜测被肯定,严华淼送了一口气道“请您放心,竟然这次联盟是商讨共同抵御星巢,我绝不会因过去的种种怀恨在心,无论他曾经做过什么。”他的话语斩钉截铁,然而这却让中将们更加担忧。 “不,严华淼,这次你一定要跟他撕破脸,哪怕让联盟泡汤,也绝不能让那些混账的奸计得逞。”其中一位中将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而身旁的人纷纷点头,这事远不像严华淼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来的那人不但和严华淼过去有芥蒂,未来也将不可避免的产生冲突。 听到这里严华淼眉头紧锁,他不明白到底发生过什么,或者将要发生什么,但能让一位中将说出这种话,想来事情已到了必然要有所牺牲的局面,严华淼见状单膝跪地,等待命令的下达。 然而等来的却是一本包装花花绿绿的书籍,上面写的是xxx教您战胜情感危机,严华淼僵硬的转头,但看到的的却是中将们眼神的鼓励,接着还有各个中将的现身教育,瞬间无数八卦消息铺天盖地向严华淼袭来,并最终将他彻底掩埋。 直致片刻后,严华淼才从各种重磅消息中爬了出来,抬头一脸呆滞的看着众多将军说“我和我的向导关系一向很好,我觉得可能并不需要这些。”看着手中的那本有红有绿的书,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伸长脖子,在这令人窒息的信息炸·弹中呐喊。 见他如此说,中将们纷纷停止信息轰炸,抬头看了向严华淼这个受害者,场面终于安静下来,严华淼抬头视线扫过四周人等,在角落一墨绿发色男子处稍作停顿,他的态度是如此的冷漠,从始至终也未开口说哪怕一句,不过对此严华淼也并未放在心上,很快他便将视线转移,抬头看向将自己包围一圈的将军们。 听严华淼开口反对,上将揉了揉眉心开口道“来的那个对你而言,可谓是战场上的老相识,你们之间从未分过胜负输赢,然而这次恐怕必然要分出高下,而这个老相识,也将展现出你从未见过的一面。” 这话语让人奇怪,严华淼鞠躬请求上将说的更明白些,上将看了他一眼从肺腑中呼出一口气,“是封莫云,对此你应该猜到了,不甚至说再此之前你已经有所预料,不是吗?” 严华淼点头,他确实猜到了会是这人,毕竟他在军部的职位不高不低,且又是联邦最年轻有为的少将,他活的像是一个传奇,出身平民来自民间,未受过军校的教育却会统领军队,不拥有家族的支持却在军部顺风顺水。 自己与他军前几次交手,虽未展露败绩却也没占据上风,这样说来联邦派他来并不奇怪,然而这他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送自己这种书,严华淼的内心被不安冲撞着,他意识到有什么事正在暗处酝酿,并且用不了多久便会脱离掌控。 他的回答让中将摇了摇头,随后问道“对于这个人你了解多少?”严华淼刚想要开口,然而中将抬手制止“我不是问你,他的生平,战绩,我想问你的是他的个人信息,你对他这个人的性格,还有其他的一些知道多少?” 这话问住了严华淼,他确实对封莫云的其余方面并不知晓,他知道最多的就是这人擅长的战术,武器上的偏好,至于其他的能够略过得便一并略过,想到这里严华淼开始仔细思索,考虑是不是自己遗漏了什么关键信息。 然而严华淼左思右想,他实在想不出到底自己忽视了什么,于是他转头看向中将道“我确实对这些并不知晓,希望您能提点,并告知我哪里需要格外关注。”此时的严华淼尚未意识到,中将赠与那本书意义所在,更没有看到这两者隐秘的关联。 慢慢的几张定装好的资料被递给了严华淼,严华淼抬手捻起一张,却听面前的上将道“翻到最后一页,你将明白我们为什么今日召你前来,同时我也希望你能回答我们的几个问题,这些问题关系到帝国所有人的安全,所以请你发誓所有的回答皆是出自公心。”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严华淼抬起头看了上将一眼,但并没有开口,只是抬手将纸张翻转到最后一页,视线扫过字里行间,随后全身瞬间僵硬,纸张因加诸的力量传来一阵脆响,他抬起头看向面前的上将,脸上充斥着惊异与不可置信。 但无论怎样,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让人无法轻易否决,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自己会失去血辰吗?严华淼心中乱做一团。此时上将的声音传来“最开始联邦派遣书上关于他的介绍,对这点没有提及半句,不过我们接下来对他展开的调查发现了不妥。” 上将敲击着那页白纸最后的一行,眼中流露出某种深思,现在还没有证明这一切是串通一气,但是无论过去有没有发生,将来的危险已经迫在眉睫,他们必须采取手段,在一切变得无法挽回之前。 严华淼低头反复确认,视线每滑过那个字符,便觉得心脏被刀放在砧板上挨了一刀,上面显示封莫云的最佳匹配者是血辰,而他们二人的匹配度有百分之八十八,这个数值比自己和血辰要高出三个百分点。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自己并非血辰的最优伴侣,严华淼的心脏抽痛着,然而中将接下来的话,却给严华淼敲响了警钟,中将开口道“本来这件事,只涉及到你们之间的情感,不过你应该知道作为一个少将,你的头脑中有许多他人不该知晓的秘密。” 而血辰作为他的向导,对其进行精神疏离,于他而言严华淼的这些秘密,好比是封在盒中的小礼物,想要拆开只是轻拉绸带,而现在的情况便是,血辰极有可能带着这帝国的小礼物投身联邦。 还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吗?倘若血辰倒向封莫云,这会给帝国早成无法估量的损失,他会使得帝国隐秘的军事部署彻底暴露,而有了这些信息的联邦,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制定出计划,进攻边防,夺取要塞。 听出中将心中的担忧,严华淼意识到其中暗藏危机,紧忙解释道“血辰从未翻看过我的记忆,所以我可以肯定,他对军部的秘密一无所知。”严华淼开口急于维护,事实上看着众人的目光,他觉察到危险的气息,毕竟此事关重大,而没有什么比一个死人更能保守秘密了。 所有人都在为了这数值忧心忡忡,殊不知这个数对于血辰而言,没有任何的意义,就像当年一样,他从不认为一个没有生气的死物能够左右自己,封莫云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偶然碰面的路人罢了,他不想也不期待和这人有任何的交集。 只是无论他想还是不想,封莫云依旧在前往帝国的路上,而军部也在为此积极应对,严华淼即将接受一个艰巨的任务。 ☆、乌龙事件 血辰那边看着面前的严华淼, 神情有些疑惑,近日以来自家老婆的行踪越发古怪,今日更是焦躁不安,虽然他已经竭力隐藏,然而地面上他的精神体却暴露了一切。 往日卧在窗前的银狼,最近却叼着九歌不停的在屋内徘徊, 时而将他塞到床铺中, 时而藏到凳子底, 他不停的在房间内巡视,寻找着边边角角, 将那可怜的小羊叼起又放下。 “银白过来。”严华淼招呼道, 然而那银狼却止步不前, 他的视线紧紧地黏在九歌身上,他不愿意就这样离开,仿佛只要离开这个房间就彻底失去什么,注意到严华淼眼中的迟疑,血辰上前开口道“发生了什么吗?还说这次的任务有什么奇怪, 如果需要帮助······。” 话语尚未完结,严华淼后退一步厉声道“不,我不需要。”话音刚刚落下,他便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然而话语收回已经不可能了,他只能拼命的克制自己,告诉自己冷静下来, 一切还没有发生,一切还有阻止的希望,他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向导见到那人,绝对不会。 随着不断地心理暗示,严华淼的内心慢慢的平复下来,然而这宁静能支撑多久,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抱歉血辰。”他低下头,神情透着哀伤,血辰上前拨乱他的发丝,贴近他的耳边道“我许诺过与你同在,无论发生过什么,或者将要发生什么,我都会信守诺言,我不会变。” 风轻柔的吹过,严华淼紧闭双眼,他感受到一种莫名的恐惧,随着血辰的话语覆盖在心间,会变的,所有人都会变,今日的孩童,明日的青年,有多少人记得过去的全部,记得那些被刻意,或者疏忽间丢弃的诺言。 一种寒意涌上心头,他不知道今日的温暖明日是否会属于自己,“我该走了,你乖乖呆在家里,不要出去,再过几天我请了长假,我们离开帝都出去看看。”这是他想到的唯一一种办法,只有这样才能彻底的阻隔这两人,才能让血辰一直属于自己。 心脏一阵一阵的抽痛,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一辈子不回帝都,更不可能将血辰独自一人丢在外面,这种策略只能躲避一时,绝非长久之策,不过现在对于严华淼而言,哪怕是一时都弥足珍贵。 温暖的身躯离开,严华淼攥紧了拳说道“等我回来,哪里都不要去,外面很危险。”外面的世界不但会夺走你,甚至会将你毁灭,对上血辰的眼,他拼命地逃避隐瞒,但他知晓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将死刑无限推迟,让短暂的痛苦变成长久的折磨,然而尽管如此他依旧甘之如饴。 他的表现让血辰十分担忧,这是第一次严华淼将自己从他的世界分隔,这是个让人不安的开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血辰不敢深思,看着严华淼离去的背影,他定下心神决定一探究竟。 严华淼从房间走出,抬头看着蓝天,第一次他觉得阳光是如此刺眼,春日鸟儿的鸣叫让人心烦,只是阳光不会因为他改变,鸣叫声也不会因这厌恶而停止,他必须接受有些事他无力改变。 “老大,冷静点,事情没有发生还不算糟,更何况那个封莫云也带了自己的向导,也许他不会对血辰感兴趣。”布科开口安慰,然而效果接近于无,严华淼对封莫云的事进行了详细的调查,而且从中得知,封莫云和他现在的向导文音关系很僵,这意味着他完全有可能对血辰下手。 想到这里严华淼的心乱做一团,然而时间由不得他迟疑他开口道“不管怎样,我们没有退缩的选择,而现在那人就降落在帝都的土地上,我必须迎敌。”这话语有些残忍,然而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此事没有一人能够帮到他,他只能孤军奋战。 脚步踏进车内,严华淼将双手交叉放在膝上,他闭上眼整顿思绪,仿佛又恢复了往日的从容,他知道接下来面对的会是什么,对于封莫云这人他没有半分的迟疑与动摇,他也许害怕失去血辰,但这强烈的恐惧,也迫使他坚定夺取胜利的决心,他不能失败,因为失败的代价会让他痛彻心扉。 时间一点点的推移,两边的景物在飞速的倒退,随着光亮临近,严华淼抬起头眼中在无一丝情绪,没有人能阻碍他向前,没有人能夺走他珍视的一切,除非血辰离去抛下自己,否则他绝不允许被这样简单的淘汰出局。 风在高楼大厦只见嘶鸣,严华淼抬脚踏入外面的红地毯,会场的一切布置完毕,士兵们见到严华淼神情激动,“少将真荣幸能见到您,没想到仅仅是迎接就让您亲自出动,相信有了您的帮助,帝国和联邦的这次联盟定会成功。” 对此严华淼轻点了一下头,没有说过多的话语,他对帝国与联邦的联盟并不感兴趣,这样说也许有违他的身份,不过在他看来,两个互相猜忌的人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一致对外。 他们只会想着如何在危难关头将对方推出去,或者是干脆趁火打劫背后捅刀,然而这宛若鸡肋,对帝国没有什么好处的联盟,却对自己产生致命的杀伤,它即将带走自己的向导,想到这里严华淼对这联盟更没什么好感。 只是无论他对这联盟喜爱也好,憎恶也罢,眼下封莫云的飞船即将降落,这个人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将会和自己呼吸同一片空气,双脚站在同一片土地上,每每想到这里严华淼只觉心中的恨成倍数增长。 士兵站在严华淼的身旁,只觉他身上的冷气让人发毛,察觉到身旁士兵的异样,严华淼转头看了他一眼,成功让着可怜的士兵退出去十步不止,而此时严华淼才意识到自己的视线有多么吓人,收束住强烈的杀意,严华淼抬头道“去准备吧,我希望这场接风宴不会出任何问题。” 每一个字都从牙缝中挤出,严华淼虽有所克制,但听起来还是让人瞳孔放大,气息凝滞,直至好久士兵才恢复过来,紧忙道了一声事,身影转瞬间变成一道青烟。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过,红色的地毯被铺展在地,上面熏着安神的香料,细碎的金色花瓣被洒在其上,两旁的列兵严阵以待,所有人都准备妥当,片刻后只见一银色飞船缓缓落下,一人从中踏了出来,他的身形十分矫健,代表身份的礼服洁白的不沾一丝污点。 跨步向前,他身后一人抬手好似打算勾住他的指尖,然而被他狠狠的拒绝,将步伐调大,两人拉开距离,严华淼见到幕,神情越发警惕,本以为调查有夸大的成分,然而现在看来似乎所言不虚,封莫云确实和他目前的向导十分生疏。 随着他一步步的临近,严华淼宛若一张弓被慢慢拉满,他锋利的箭尖直指走来的封莫云,两人间的距离逐渐消失,指尖触碰在一起,“欢迎来到帝国。”严华淼话语言不由衷,而另一边的封莫云对此却毫不在意。 他知晓这人对自己厌恶的原因,但却不打算做出任何的解释,因为面前这人所思所想,一点错都没有,自己来这的目的确实是带走血辰,所以注定要和他撕破脸皮,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微微挑起,眼中闪过一道幽芒。 按照帝国的礼仪,两人在握手后需要行一个拥抱礼,于是两人贴在一起,严华淼对这礼仪无比的恶心,但却不得如此,而此时封莫云在严华淼耳边说到“我们之间的战斗从未分出胜负,不过在我看来这次你似乎必败无疑,所以我劝你最好放弃,免得失了从容,礼节。” 严华淼听到这话神情一冷,他没想到封莫云的宣战会如此迅速,但也很快也反应过来“作战讲究先机,而您好似已经失去了机会。”对这话封莫云不以为意,只是抬起头道“曾经是命运使你们相遇,现在命运也将使你们分离,而我不过是取回属于我的东西。” 听到这话严华淼攥紧拳头,他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不去将这人一把推开,自己的话对于他不痛不痒,然而他的话对自己却是重击,那百分之三的匹配点让严华淼痛苦不堪,然而正当此时严华淼突然察觉人群中熟悉的视线。 这视线让他如此不安,他抬眼追溯而去,却见血辰正站在人群中间,血辰静默的看着相拥的两人,眼中迸溅着火苗,这是哪个混蛋抱着我的老婆没完没了,还在耳边切切私语,露出这样放荡不羁的笑容。 血辰此时想要弄死他的心都有了,然而封莫云却对此一无所知,只是抬起头对血辰微微挑起嘴角,于是血辰越发火大,只觉得这是赤·裸裸的挑衅,此时他看向严华淼的神情颇为怨念,你让我乖乖的呆在家里,结果就是抽空出来和这人鬼混,这算怎么回事,还有这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小子,竟然敢拱我家的白菜。 就这样三个人三种心思,所有人都不知道一个巨大的乌龙即将出现,而这三个人将会一同被卷入其中,不,或许不单单是三人,因为在不远处还有一人正恶狠狠的看着血辰,那就是文音,封莫云带来的向导。 ☆、临终遗言 血辰转头离开场地, 他需要一个地方冷静下来,低下头血辰十分不安,他对严华淼有着足够的信任,然而于自己却缺乏自信,与严华淼的关系,是他至尽为止建立最稳定最长久的关系, 这关系并不出自自己的维护, 而是出自严华淼的奉献。 对这点血辰十分清楚, 所以当外敌入侵时,他对自己是否有能力战胜这一切并不知晓, 想到这里血辰伸手插·进裤兜, 本想寻一支香烟, 然而却只掏出了一铁质的打火机,上面写着一句话,抽烟有害身体健康,戒除烟瘾从我做起。 “扫兴。”血辰将打火机摁了下去,跳动的火苗随即出现在自己面前, 盯着这明艳的光亮,逐渐陷入沉思,他不知道在严华淼面前自己究竟是什么样子,也不知晓对于这个莫名出现的家伙,他是何种态度,这一切是自己多想还是别的什么。 火苗跳动着时而出现时而消失,整个空间只见打火机的被一次次的摁动发出声响, 血辰揉弄起自己火红的发丝,用力甩动头部只觉得心烦意乱,有心将一切抛在脑后,睁眼却发现无论如何躲避,事情就发生在眼前。 放松手指,火苗熄灭血辰用手包裹住头部,只觉得头痛欲裂,不管严华淼对那人是什么态度,血辰意识到自己必须分外小心,唯有如此才能维护住自己和严华淼的关系,竟然如此不如先从打探情报开始,自己必须要弄明白这货到是什么个来头。 想到这里血辰转身准备前往中央军部,他注意到当时那幕,布科并不在严华淼身边,竟然如此想来在局部应能找到他的身影,也许询问他能知道些这人的来历,说做就做,血辰转头看了眼身后,就在刚刚他踏着那条道路来到这里,而在这道路的另一端是自家老婆,和那不知道哪来的小鬼。 血辰咬牙,暗暗许下承诺,此仇不报非君子,自己一定要给那个该死的小子点颜色看看,自家的白菜只有自己能拱,其余人等通通靠边,下定决心血辰向前起身前往中央军部,寻找布科了解情况。 拨通通讯布科那边畏畏缩缩,“那个,我现在不在中央军部,我现在正在十七军上级三十二师。”布科看了眼自己身后的同伴,只觉得全身都不自在,他可不想在今天遇到血辰,更不想回答血辰想要问的任何问题。 要知道站在那边可是自家老大,无论如何他是不会背离的,布科决心将一切隐瞒到底,绝不给封莫云和血辰只见相互了解的机会,他认定血辰此时打探封莫云是受到匹配度的印象,然而事实却是血辰正准备调查对付自己的‘情敌’,某些事情由于血辰的推动在往奇怪的道路发展。 “三十二师吗?可以,我正好在附近马上赶到,到时候见。”血辰抬手挂断通讯,而另一边的布科却泪流满面,自己不过是想要找借口逃过一劫,然而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了,于是他只得摆出一脸赴死的神情,转头看向一边的枫岚。 见他这副德行,枫岚冷哼一声,他就知道这人除了将事情弄得更糟,也没别的本事,“怎么发生了什么?”他开口问道,而另一边的布科连想死的心都有了,三十二师是自己军队的直属上级,且一向为任家所控,他看自家队伍一向不友好,然而自己却将地点选在了那个鬼地方,早知道应该说一个更难进入,更加偏僻的地方。 然而此时后悔没有什么益处,布科只能硬着头皮上,他低下头小心的看着地面,目光有些虚无不定,枫岚见他这个样子,瞬间意识到这定做错了什么,否则不会如此姿态,心中如此想到枫岚只觉自己的眼皮跳的很快,心中暗暗祈祷同伴没有捅出太大的窟窿,最好自己还有能力填补。 “你干了什么?”枫岚克制住自己的语气,微笑的询问到,然而他这不笑还好,一笑只觉得气息更加危险,布科见状退后了几步,直到身后背靠墙角,才慢慢的偏头看向一遍的血辰,小声开口道“我和血辰说我在三十二师,所以······。” 布科很是委屈,然而枫岚只觉得视野猛地晃动,此刻他的深深明白一个猪队友的可怕,三十二师原本看队长就不顺眼,而此时让血辰撞进去岂不是自讨没趣,原本因封莫云的到来,严华淼和血辰之间便唯恐生了间隙,然而现在因为身旁这坑货,极有可能让血辰因自己家队长缘故,承受无端刁难。 这绝对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必须想办法趁事情还没发生时尽快阻拦,“布科,我们出发马上前往三十二师。”枫岚开口道,而一旁的布科对此有些傻眼,张大嘴开口道“不是吧,你为什么也要跟上来?” 枫岚听到这话转头赏了布科一个白眼“现在队长和缇娜都不在,我若不去,难道放任你一个人前往?”布科刚打算点头称是,然而却被枫岚一眼神喝退,他是真的不放心布科这货,毕竟从小到大这人一退离战场,智商也跟着下线,平日的他实在是迷糊的厉害。 看枫岚严厉的神色,布科缩了一下脖子,对这个小伙伴一直以来他都怕怕的,对于他此时的决定,布科更不敢多说一句,只能点头称是,就这样两人准备出发前往三十二师,希望能在血辰到来前阻止。 哪怕不能阻止,也至少提醒三十二师的中将不要做什么蠢事,血辰的脾气可不好惹,而且向来奉行睚眦必报,倘若三十二军中将一个不凑巧将他惹毛,相信下场一定会让人寒毛倒悚。 对于男人刁钻的态度,枫岚不想过多挑剔,他只希望在事情变糟之前,阻挡接下来的一切,“来这里干什么?”那侍卫开口挑眉偏头在通行申请上勾勾画画。 布科见这人的态度握紧双拳,而身旁的枫岚却不愿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于是开口道“军队日常结算,我来提交支出日志。”枫岚道,三十二师一直来对支出这方面多加苛刻,而自己对这军用支出的索要早已放弃,现在说出此事只不过是要一个借口罢了。 守卫听到这话笑了笑神情傲慢,抬头道“十七军还没有死心?”他冷冷的笑了一声,布科见状有些不满本想开口争辩,然而枫岚却抢先一步开口道“有些事总得试一试,何况我并不认为这军费可以一直拖欠下去。” 听到这话男子只得一笑,转头将手中的通行证交给枫岚说“那就尽请十七军的各位试试,倘若真能要到什么那另当别论,若什么都得不到请尽早离去,毕竟这里不是十七军,发生了什么你们的队长可不会救你。” 说罢他将手中的通行证一弹,枫岚则用指尖夹住,低垂眼帘道了一声“谢了。”还未等话音落下便转头离去,他不愿在这里和这守卫多说一句,免得浪费口舌自讨没趣。 得到通行证的他们进入三十二军驻地,而随着大门的打开,两旁人的视线瞬间投射在他们身上,布科小心着前行,抬头悄声说道“这三十二师哪里是帝国的编队,这根本就是任家的私军。” 在这里他看竟看到许多任家子弟,虽然多数他们并不认识,然而他们统一佩戴着任家的族徽,军中条例对这现象本是明令禁止,然而在这里却成了默认的标识,由此可见这里几乎被任家占有,甚至达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 旁边的任家子弟对这两人指指点点,恶毒的话语让人只觉耳朵受到污染,此时无论他是任家的多少代旁支,都站出来煞有介事的对这二人指指点点,任家对严家的仇恨和厌恶,已然上升到两支军队间的对立。 也许在三十二军还有些许他族成员,然而面对大势如此,理智些的缄默不语,功利些的则趁机证明自己的存在,他们在人群中咒骂着,希望借此能够拉近与任家的距离,或通过这种方法得到上将的垂青和另眼相待。 正逢此时,一人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对于这人布科是认识的,他是任家家主的私生子,现在对外称任家家主的子侄,当时因为他的事任家闹得沸沸扬扬,由此他的不学无术,荒诞行径也为人知晓。他对着枫岚吹声口哨,随后拍起手道“诶,那边的向导到我们这边玩呀,那个小子有什么意思,瘦的跟个弱鸡一样。” 布科听到这话眼神微冷,然而咬牙终究是忍了下来,至少在此时他没有采取什么行动,但不妨碍日后他给这小子算上一笔,只是倘若如此也就罢了,那人却不甘寂寞,口中的污言秽语指向枫岚,态度更显放肆无理。 布科双眼的怒火渐渐燃起,枫岚本想阻拦,示意他不要莽撞,然而布科却不打算继续忍耐,“你再说一遍。”布科道,然而那人似乎咬定自己的身份可以护他周全于是到“怎么我再说一遍怎么?”布科挑起眉道“不干什么,当你的临终遗言。”话音落下他一个箭步直袭那人。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过渡章卡文了,昨天实在挤不出来了,所以拖到了今天早上。 ☆、无需争辩 不久后血辰来到三十二师, 看着面前紧闭的大门有些苦恼,军队到底不是什么老友会面闲扯的地方,想要随意进入并不容易,于是他来到门前对守卫试探的开口到“请问有看到一个金发的哨兵吗?” 那守卫抬起头斜了血辰一眼,随后直起身漫不经心的说“你们十七军真是奇怪,今天怎么一个个的找上门, 前面刚进去两个是要军费的, 现在这又来一个, 说吧你是因为什么来这里?” 话音刺耳的厉害,血辰微微的眯起双眼, 但忍下了出手的想法, 毕竟前一阵缇娜被派遣, 那么和布科进去的只可能是枫岚,枫岚到底是一个向导,若真的打起来,布科尚能自卫,枫岚恐有危险。 正当血辰思索以什么由头进入时, 一人慌张的从正门跑出,在守卫耳边嘀咕了一阵,那守卫眉头紧锁,片刻后抬头上下打量了血辰几眼,开口道“喂,你叫什么,是管事的吗?” 听到这话血辰意识到机会来了, 顾不得这人糟糕的态度,回答道“我是血辰,严华淼的向导,若是发生了什么,我可以处理。”血辰抬头视线紧紧的锁定那人,他不知晓这个回答能否让这人放行。 此时他的心境有些乱,他对三十二师了解的并不多,但是单凭这守卫和出来这人的态度眼神,血辰便意识到这地方恐怕是龙潭虎穴,他们对十七军恐怕颇有成见,更糟的是现在不可和枫岚就在其中。 看着这十米开外的墙,感受到这两边的火力,他意识到此地恐怕不能硬闯,更难从内部冲出重围,除非他们放行,以三人之力硬抗必有折损,想到这里血辰决定谋而后动,避开正面冲突。 “严华淼的向导。”出来的那人看了血辰几眼,随后弓起身凑了上去说“确实听说过,严少将的口味还真是独特。”他凑得很近,目光在血辰脸上滑过,肆无忌惮且分外露·骨。 血辰握紧拳头,杀意从慢慢覆盖,眼中一道血光闪过,那人猛地向后退了十步不止,全身紧绷,然而宛若他的错觉,当他远离时,站在那里的似乎又只是一个平常的向导。 但这警告到底是有效,男人不再那样放肆,只是挥手对血辰道“跟上来,我可不会等你,要是你-跑丢了发生了什么,可别怪我提前没有提醒。”说到这里,男人一个闪身窜入营地,而血辰则紧紧跟在他身后。 男人七拐八拐意图甩掉血辰,然而很可惜无论他怎么走,血辰仍然紧紧地咬在他身后,他就那样神情悠闲从一边穿到另一边,看不出半分的勉强,见这幕男人咬牙索性狠下心,一个加速身影消失在原地,他相信依仗哨兵出色的速度,怎么也能甩开,果不其然血辰的身影远离视线。 见到这一幕男人分外开心,转头冷哼一声,心想这人也不怎样这样就甩开了,不过也对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向导罢了,向导就应该老老实实呆着,进什么军队,岂不是自讨没趣。 更何况,这里不是十七军,这里是三十二师的地盘,到了别人家地盘还敢如此嚣张,就把他晾在那里,让那些小子也摆弄摆弄向导这个稀罕物,看他那么傲慢做作。 想到这里男人越发满意,缓缓的走到指挥总部,打算向上级复命,单膝跪地将所遇情形一说,那领头人瞬间炸了“混蛋,你再说一遍,你干了什么?” 他扬起头高声喊喝,他希望自家士兵不要犯下这种蠢事,虽然确实是有意刁难,但绝不能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伤害,要不然被惹毛了的严家恐怕会以命相搏,到那个时候任家也别想占什么便宜。 听到自家下属的回禀,男人更觉得脑袋大了一圈,他抬脚一个侧踢将那人踹倒在地,指着他厉声呵斥“滚,快给我回去找,那些混蛋要是对严华淼的向导做了什么,我第一个把你推出去顶罪,快滚去找。” 男人气血一阵上涌,抬头只觉得整个人有些恍惚,他掐着腰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希望这样能够给自己的大脑充点氧,而此时被踢了一脚跪倒在地的下属慌张的爬起,点头哈腰“我马上去,我上去。”说罢他宛若一只野狗,低着头夹着尾巴,灰溜溜的离去。 刚走到拐角,只见视线里出现一双明亮的皮靴,刚想抬头骂一声是哪个不长眼的玩应,抬眼却见一双赤炎般的红眸,血辰打了个哈欠,轻蔑的看向那人,眼中不以为意,其实他一直跟在这人身后,之所以没有显现身形,纯粹是觉得这你追我赶实属无趣,他可不愿和这人浪费生命。 一个大活人猛然出现在眼前,男人有些不太适应,下意识往旁边闪了一闪,抬眼看向血辰满是忌惮,而此时另一边的男人看向拐角这人还没动身,心里更是气不打一处,于是上前喊道“混蛋,你怎么还在这里,还不赶紧滚去找,难道等事情闹大,让我给你擦屁股吗······。” 几步来到近前,抬手刚想挥下,却见角落里除了下属,还有一人,他斜靠在墙壁上一副看戏模样,领头人转头看了下属一眼,心中同样也十分惊异,哨兵因五感出众从常人中划分,而现在如此近的距离,他们对这人的存在竟没有任何察觉。 男人的惊异持续了许久,半晌后他才开口道“你是血辰,严华淼的向导对吧?”男人小心的打量着面前这个青年,他能够感知到这人的危险,说来也是好,笑此时以哨兵身份为豪的两人,都对自己身为哨兵的能力产生质疑。 血辰听到这话抬起头道“我是,发生了什么,我们的人在那里?”他直起身居高临下,视线飘飞到远处,看着那建筑悠悠开口,男人此时看向地面,调整心绪片刻后才直起身,有些底气不足的说“你的人在我们这聚众斗殴,幸而即发现,他们现在正在总指挥部。” 听到他的回答,血辰只觉得想笑,布科和枫岚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没什么战力的向导医生,然后在别人的地盘聚众殴斗,这聚的是几个人什么众,这话说出口是当自己脑袋有问题吗? 虽然心中这样想,然而血辰对这个回答只是冷漠的笑了笑,抬起头说“好,这件事我知道了,回去后会好好说道的。”听到如此回答,男人送了一口气,点了下头带着血辰进入指挥部。 脚下的路大概走了几刻钟,血辰的心思也在这时间内活络起来,对于布科和枫岚他是足够了解,相信若不是事出非常,遇到极端的挑衅,他们定不会在这里失了分寸,让他们如此行事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忍无可忍。 竟然忍无可忍自然无需再忍,血辰想到这里慢慢的握紧拳,他不会让自家伙伴白白受人污蔑,倘若解释不清,那么唯有换一个办法讲道理,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默默的挑起嘴角,心中有了办法,血辰自认向来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在他看来没了无故挨了巴掌不还手的道理。 想到这里他走进了指挥室,草草扫过室内视线落在正位一人,那人看到血辰视线冷冷扫过,对于这个向导他也是知晓的,听闻是一个天生的战士,他的基因与众不同,这使得他本身虽是向导却战力依旧。 想到这里男人决定先发制人,抬手招呼下属将布科和枫岚带上来,随着几声呜咽,布科被捆绑着塞住嘴倒在旁边,血辰视线稍有转移,却见布科满脸血污,枫岚虽看上去好些,神情却分外低落。 布科不甘心就这样为人鱼肉,拼尽全力挣扎起身,转头看向血辰希望他能相信,不是自己寻滋挑事,而是那些人欺人太甚。 血辰点头,以眼神安抚,对于自家伙伴他向来是相信的,只是现在空口无凭,对方想怎么说全凭一张嘴,而血辰也不愿意在这点上和他争论,因为这注定是白费力气。 坐在正前上将此时开口“今日他们路过演武场,在那里和我的士兵发生了口角,一言不合便大大出手,致使十几人受不同等级伤害,还有几个轻度骨折,我们也是费劲了力气才将他制服,对此我希望你能给个说法。” 布科听到这话在地上不甘心的呜咽着,血辰对此却只是低下头默默的挑起嘴角,心中对布科竖起大拇指,没有人能够对我们出手而不付出任何代价,无论是何时,何地都绝无可能。 然而心中虽这样想,血辰却不能如此说,只得低下头开口道“对于这点,我不想多说,只是我们的人也受到不小的伤害,所以希望您对此不要深究,此事一过,我一定告知严华淼,让他对下面的人多加约束。” 坐在正位上的上将听到这话神情很是满意,他们怎么可能深究,倘若真的将这事闹到军事法庭,自己也免不了被责问,不过对方这么说显然是相信了自己的措辞,最糟也是不得已做出妥协。 于是他开口道“当然都是为帝国尽力,我相信不会有第二次,不如这样等严华淼来道一个歉,这事也就结束如何。”那人想借这个机会让严华淼难堪,同时也告诉手下人,哪怕做错,有自己的庇护也无需畏惧严家的报复。 只是他想的清楚,血辰也不糊涂,他绝不会让自家人送上门来为人欺侮,于是血辰道“道歉自是可以,不过我想现在最重要的是伤者的情况,此事因我的人而起,请一定要让我们负起责任,允许我们将其带回医治,我们会派最好的医生照料他们,相信不日就能恢复。” 血辰低下头遮掩住眼中闪烁着光彩,而那边的上将对此却一无所知,他现在想着的只是怎么立威,并没有在意识到这话语中的危险,他开口道“当然,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绝不宽恕 就这样上将对血辰的识相分外满意, 挥手示意他下去,血辰见状视线落在一旁的守卫身上,所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冤有头债有主,血辰可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对方, 于是提议道“我们一共就两个人手, 而且也受到不小伤害, 而伤员众多,若想要全部带回, 还希望您能给予助力。” 上将听到这话点了点头开口道“确实不太方便, 如果你需要指几个身强力壮的带走, 这样也方便处理这些伤患。”其实战斗所造成的损伤并不严重,毕竟不过是布科两人与近百人对战,就算能力如何出众,终应了那句古话双拳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 何况这老虎还带着一只乳羊。 也正因如此男人并没有急于医治伤患,反而将他们的伤口留下来,以便借题发挥故意刁难,目的就是以此为证作为要挟,而血辰对这一点也有所预料,他偷眼看向偏间只见一人吊着绷带,鲜血满面弄得好是凄惨, 不过这种伤骗一骗外行还好,血辰可没见他脸上有能造成如此出血量的伤痕,但虽是如此话却不便明说。 就这样血辰选了两人,带上布科和枫岚起身道别,上将眼神微眯目光狡黠,严家嚣张已久正好借此事打压,让他们知道这帝都的土地上,究竟是哪个家族说了算,也要让那些十七军的莽汉知晓,严华淼无力庇护他们,他所做的只是老实的屈从以谋得夹缝中的喘息,想到这男人挑起嘴角,而此时血辰的表情和他如出一辙。 布科和枫岚脚步有些沉重,“抱歉血辰,因为我们的缘故,让你忍受这种不明不白的刁难。”枫岚说,然而血辰却没有应答,只是走着脚下的路微微挑起眉说“两人一人一份检讨,关于聚众殴斗,措辞严禁,态度真挚,要表达出对行为的深刻反省。” 枫岚低头没有说话,但布科却开口道“这事不在我们,是那小子出言不逊,我们也没想将事情闹成这个样子。”他有些不服气还想继续说些什么,然而很快便被枫岚喝止。 “布科,不要让事情难办,这件事我们只能认栽,莫说军事法庭不会受理,就是受理也不过是不痛不痒的责问,更何况还有任家那私生子在。”事情处理不好会上升到两个家族。 “可是。”布科双眼通红握紧双拳,视线看向一边分外不甘,他实在是不愿就这样为人欺侮,但形势如此他不得不低头,气氛有些沉默,血辰却若有所思任家的私生子,不错,是一个有价值的人物。 片刻后他抬头道“检讨是提前的准备,而不是事后的反馈,这里是三十二师他想如何说全凭心意,但到了十七军怎么说也是我的意愿。” 这话一落两人从中嗅出了阴谋的味道,枫岚抬起头稍微的看了血辰一眼“你的意思?”他对血辰心中打算不太明了,开口询问他下一步的计划,而血辰眼中闪过一道亮芒“我向来任性散漫,奉行以牙还牙,这就是为什么选那两人帮忙的带走伤员的原因。” 声音落下,血辰抬头看向旁边的布科,脸上带着笑意,却看得他一阵头皮发麻,“可是那些伤员好留住,但其余人若想扣下总要有一个说法。”布科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但血辰却给他指了一条明路“是啊。伤员好留住那些人难缠,不过也无所谓,不是伤员就让他们变成伤员,总是有办法的。” 想到那两人在基地大门的嘴脸,血辰瞳孔中散溢出可怕的光辉,布科咽了一口唾沫,而血辰却转头道“你我两人提前准备一份检讨,他若上来要人好有东西打发他,不过想来他若派人上门态度恶劣,一并留下便是。” 轻挑眉梢血辰的话语带着冷意,布科惊异道“你我?”血辰见他如此反问给了他一个白眼,“难道是你和枫岚?枫岚是医生不是战士,你难道认为他会出手对付那些哨兵。”布科听到这话用力的点了点头,神情也跟着明朗起来。 枫岚对此则有些迟疑,开口道“虽然可以如此,但治疗他们也有大概的时间,倘若使用治疗仓不过几个小时,想要再拖延恐怕需要理由。” 见他如此说道血辰开始思量,片刻后道“记得门前的守卫说过,你们来此是索要军费?”布科和枫岚听到这话点头说“三十二师一直在克扣军饷,他们为任家所控听从任家家主的安排,希望以此逼迫十七军裁员。” 得到这答复血辰眉头舒展开来,“我们为什么要使用治疗仓,我们大可以保守治疗让他慢慢恢复,若问及原因,很简单就说十七军军费入不支出,虽然我们努力治疗但无奈我们很穷。”他若想将人带回,就先把三个月的军费支出补上,否则不要怪自己说有心无力。 听到这话布科显得很是兴奋,倒是枫岚似有顾虑,虽然这些人侮辱了自己让痛恨,用拳头给那些长点教训并不为过,但凡是总要讲求手段,这样做是否太不磊落,这行为怎么看,怎么像是土匪劫道拦路绑票,实在谈不上光彩。 也许是察觉到枫岚的顾虑,血辰抬头道“与正人君子为敌自然举措光彩,但对于这种小人我想没必要讲究手段,毕竟对付无赖有对付无赖的办法,我只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怪不得别人,是他自己选的。” 想到那人歪曲事实的小人嘴脸,血辰眼神微眯,但愿他不会惹上自己否则绝不会像这次这样简单,听到他的话,枫岚若有所思,忆起那些人对自己的态度向血辰点了点头。 一行人离去,可怜身后任家上将还沉浸在胜利的美梦中,而那任家的私生子,更是以为只是换一个地方作威作福,却没想到等待他的会是沦为‘绑匪’肉·票的命运。 外面的光影投了进来,血辰想起自己来这里的原因,他是来调查那个情敌是什么来头的,想到这里开口道“严华淼今天接待的那人是谁,他现在人又在哪里。”这话让布科和枫岚心脏咯噔一下,他们并不知晓血辰对封莫云绝非好感而是敌意。 布科想到老大交给自己的任务,刚想说些什么转移血辰的注意,枫岚却站出来道“队长他现在应该回总部叙职了。”说完这句他伸手抓住布科,示意他不要乱说,这货说话有多不经大脑,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出的。 两人都以为血辰所说的他,是指封莫云,但却不知其实并非如此,比起那个讨厌的家伙,血辰更想要知道的是自家老婆去哪里了,有没有被那个臭流·氓缠上。 想到这里血辰越发后悔,自己当时应该留下的,不知道严华淼对自己就这样离去会不会生气,不过这事也不能全怪自己,是他让自己乖乖呆在家里不要去的,所以自己才趁着他发现之前溜了出来。 此时他还不知晓自己的行踪已然被发现,就算严华淼没有发现,布科和枫岚也会将此事告知,以便严华淼能够警惕封莫云的靠近,揉了揉眉心血辰只觉得脑壳疼,他对处理这种事件没有任何经验,心中充斥着烦躁不安。 “好,我们先去找严华淼,然后其余的回去再说。”见血辰不再询问封莫云的事,两人松了一口气,心中暗暗祈祷血辰不要再继续靠近,那人只会给他带来更多的危险。 三人前往军部总部,一路上都显得忧心忡忡,只是三人所忧各有不同,片刻后三人来到军部,远远地只见一男子身着白色礼服,一头墨色的发丝在空气中飘荡,身后的黑豹则慵懒的趴在地上。 见到这人,枫岚和布科觉察到不好,转向血辰却见他看着那人分外‘专注’,血辰双眼瞪大,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他不知道这货出现在这里是干什么,但有一点他很确定,那就是他在这里一定是因为自家哨兵在。 “我们下车。”血辰开口道,布科则急忙说“别,我们走后门吧,那里更近。”布科试图避免两人的见面,然而血辰却打开车门跳了下去,站在地面上,他的发丝飞扬着,转头看向那边的封莫云,瞳孔微阖,片刻后掩盖住内心所有情绪。 抬脚踏入军部大楼,他决心对着人不再理会,而远处一老者对身旁的人开口道“你说的事,我准了,派人盯住他,虽然是他独一无二的向导,但一切以帝国的利益为先,有太多人的安全需要我们守护,如果看到不对,你可以采取手段。” 旁边墨绿色发丝的一人点头,随后身形消失在原地,而此时老者身旁的另一人道“大人,您难道不相信严华淼的吗,他对帝国一向忠诚,他说这个向导并没有查看过他的记忆,我们大可不必如此,免得被发现伤了和气。” 那被称为上将的老者轻咳了一声道“爱情有的时候伴随着谎言,而帝国的安全绝不允许出半分差错,我不能将一切赌在这上面,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而且自己选择这么做,何尝不是对严华淼的一种保护,毕竟他在这条路上还要走很远很远,自己绝不能让他因为这一个向导而断送前程,所以哪怕这个向导再特别,也绝不宽恕绝不放过。 ☆、做什么? 立于楼阁之上冷风微袭, 四皇子挑起嘴角,视线投到远方,身后一人俯下身子禀告道“主上,按照计划一切都在进行,只是从感觉上来看血辰似乎对封莫云并不感兴趣,我们是否要采取些手段以加速我们的计划。” 四皇子看着外面的残阳缓缓道“不用, 他们的匹配度有八十八, 命运注定他们相互吸引, 我们要做的只是耐心等待,还有就是给他们创造更多见面了解的机会, 毕竟血辰对未知还是警惕的。”他对封莫云很有信心, 相信用不了多久便会使血辰倒向自己这边, 那时他便可以借助血辰,了解军部外围防线的布置。 “我明白了主上,不过还有一事需要注意,军部的人准备出手了我们要不要阻拦。”男人说到这里话语有些沉重,血辰的存在是计划中不可缺少的一环, 如果军部出手强行将这一环斩断,那无疑将导致灾难性的后果。 话语流入四皇子耳中,然而他只是转头看了下属一眼,挥手示意他无需多虑,下属见状也不多问,只是单膝跪地致礼离去,看着四周空无一人他说道“军部的出手并不奇怪, 但血辰可不会束手待毙,而他们之间的争斗只会导致一个结果,那便是促使血辰走向自己。” 风雨将至,皇宫内,一片风云,此时的五皇子也抬头看向天边,剧烈的咳嗽着,“殿下,春季将至气温浮动请您注意身体。”管家低头说道,而五皇子则转头看了对方一眼,“不过是春寒而已,我还经受的起,就是那四哥那边好像不大太平,他对那个向导总是报着很大的兴趣,派人盯紧那边如果必要铲除那个向导。” 他不知也不愿探知四哥因何对那向导格外上心,反正它的种种行为已告知自己,血辰于他有着特殊的意义,既然如此也就意味着失去这人会巨大的麻烦,到这里已足够成为他动手的理由。 五皇子说道这里脸上带着阴涔的笑意,而身后的众人包括管家都觉一阵发寒,自从五皇子被立为太子后,他几乎变了一个人,那立于花海描绘美好的少年开始醉心权数,从他身上已难看到过去的身影。 管家不知道自己如此做是否错了,但却明白有些事一旦发生便不可挽回,无论他是否愿意五皇子已回不到从前,竟然如此恐怕只能顺应自然,未来会变成什么只得听天由命,见状管家只得低头道一声是便缓缓退下。 远处的血辰进入严华淼的书房,按照往常他很少踏足那里,不过由于封莫云给他威胁感过于强烈,他决心在其中找到些蛛丝马迹,以便制定应对之策,血辰小心的翻找资料,却被一本花花绿绿的书籍所吸引,将其抽出一物借着这力道掉落。 血辰弯下腰将其拾起,猛然间被其中的照片所吸引,那相片中人物正是封莫云,见状血辰抬眼看向大门,见四下无人才将其展开,里面附带着一张草纸正是严华淼的笔迹,上面记载种种事无巨细,细小琐碎到令人发指,包括封莫云洗澡频率,用哪种香水,对什么味道喜欢,对什么味道厌恶,对什么东西有着特殊的情愫。 除了这些信息还有很多勾勾画画,以及一些未连缀成语言的文字,随着这份清单慢慢到底,血辰的心变的越发冰冷,他一遍又一遍的开导自己,严华淼之所以对封莫云进行如此详尽的调查,只是出自对联邦的警惕,然而尽管找出这样理由,却很难说服自己,毕竟洗澡频率和偏好,很难说能带来什么威胁。 血辰没有将话说死,目的就是为了给自己留下一丝希望,心乱成一团,此时的他并未意识到压低的脚步声,又或许对这气息的主人过于熟悉,使得他疏忽了防范,等到血辰意识到什么时,严华淼已然开门走了进来。 此时的血辰尚未来的及细看那份关于封莫云的文件,他只是草草的得知这人的名字,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讯息,而早已察觉到书房有人的严华淼,也没想到血辰会翻看书房的档案,更没想到他会找出关于封莫云的信息介绍,和自己为对付封莫云制定的计划草图。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彼此,心中都越发不安,血辰有些绷不住先行开口道“我看这里的门开着,所以就进来看看,没想到你这里还有这种有意思的书籍。”拿起手中那花花绿绿的书,血辰尴尬的笑着。 血辰虽笑着严华淼却笑不出来,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血辰片刻后转过头沉默良久,片刻后终是抑不住心中的疑问,开口道“你觉得封莫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对他的调查很详细,这究竟是出自军部的要求,还是你本人对他感到好奇。 后一句血辰未敢开口,他害怕得到明确的回答,毕竟从这调查中许多事显而易见,此时若是追问寻求答案,便是将窗户纸彻底捅破,再没回旋的余地,血辰第一次如此逃避。 对于他的话,严华淼沉默很久,如果可以他想在血辰面前,大骂封莫云是个混蛋,然而良好的修养使得他不能如此开口,于是只得实事求是,毕竟联邦和帝国这次联盟势必被大肆宣扬,有些事恐怕没有办法隐瞒。 “他是联邦最年轻的少将,出身平民仅凭一己之力挤入军部,大小战役经历数场,鲜少失败。”这评价十分可观,既不夸张可不贬低,他只是静默的说着,正如同血辰也只是安静地听着。 两人直到许久才恢复过来,血辰低下头视线落在那本花花绿绿的书上,看到上面的标题慢慢的将其拿起,随后开口道“是吗?原来他是很出色的一个人。”血辰摸着头,强行装作不以为意,然而心头的苦涩却没办法轻易消除,只得带着那东西默默离去。 走到门口血辰转头对身后的严华淼道“书房的门最好还是锁上吧,毕竟这家里除了你还有一人。”站在那里逆着光,血辰的神情有些脆弱,严华淼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家中除了自己只有血辰一人,他点出这话岂不是说自己应对他有所防备。 严华淼本想解释,然而又一想身后那写满封莫云信息的档案,只觉得确实有什么需要隐瞒,于是闭上眼点了点头,血辰见状发丝垂落,身影带着哀伤,而这哀伤的原因却不为任何人知晓,哪怕那人是站在他身后的,一直和他来互为后盾的严华淼。 看着血辰离去的背影,严华淼陷入久久的沉思,拿起那关于封莫云的资料,心中祈祷血辰并没有看到最后,更没有注意到上面自己和封莫云的匹配度,此时他瘫坐在椅子前只觉得前路一片渺茫,抬手将自己的计划草案拿起,注意到上面的一串字符,那是封莫云的通讯号。 夜幕降临,血辰仍旧沉浸在今日书房的对话中,指间一支香烟被他随意摆弄着,微微合紧双眼,晚风拂面,猛然间他眉头皱紧,双眼睁开投向远处,视线久做停留,在空气中他感觉到了严华淼的气息。 “这么晚了,他要去那里?”血辰小声嘀咕,却不敢放任严华淼如此离去,于是披上外套从口跳下,紧跟在严华淼身后,由于严华淼作为高级哨兵五感过于敏锐,血辰不敢跟的太近,必须始终保持安全距离。 于是就这样血辰吊在严华淼身后,顶着月色前行,片刻后只见严华淼停在了一片后院偏僻的一角,好似在等待谁,血辰蹲在远方的草丛努力看向严华淼的方向,不过他到底不是一个哨兵,夜色极大地阻碍了他视物的能力,他只能看到在远方来了一人停在与严华淼身旁。 血辰调整脚步试图看到那人的脸颊,然而却并没有什么效果,血辰不甘就这样放弃,于是寻了一下风口,努力捕捉空气中的讯息,蹲在原地血辰有些憋屈,都是这些不男不女人妖的错,如果他们有abo的性别和信息素,自己就不会如此难以区分他们每一个体。 然而抱怨也没用,血辰只能在那里努力的感知,突然空中传来一股味道,那是一种熏香,努力的感知,这香味似曾相识,想了许久他才意识到这是封莫云身上的气味,而且中午严华淼的那张手写纸上也有说到这点。 想到这里,血辰伏下身越发小心,两人眉飞色舞好似在说些什么,片刻后两人的身影重叠在一处,久久没有分离。他们在干什么?血辰握紧双拳,他们在亲吻吗?他有些惶恐。 心绪混乱,气息加快,血辰呆愣在原地,脑海中被种种猜测充满,在这使得他在两个哨兵面前暴露身形,敏锐的二人同时察觉到这第三者的存在。 见两道目光转向自己,血辰意识到不好,慌张调转方向消失在原地,虽然他并不知晓自己为何要跑,但此时的他不想面对这一切,想到自己即将失去他心如刀绞,他希望一切能回归到从前,回到那没有封莫云的日子,心中不禁想到要是没有这人该是多好。 而那边的严华淼也放下抓着封莫云衣领的手,转头向那人离去的方向追去,他有一种直觉,那就是此时出现在这里只可能是一人,那便是自己的向导,血辰。 ☆、谁人所为 十数日后严华淼在屋内走动, 抬头看向窗外只见入眼皆是封莫云的头像,近几日媒体大肆宣言此次联盟的丰伟成果,楼宇间皆是张贴着封莫云的大字报,可怕的信息轰炸充斥在房间周围,让这狭小的一隅宛若城市间的孤岛。 虽对这个情况早有预料,然而严华淼还是越发惶恐不安, 所有的事情已脱离了他的掌控, 时间让他流于茫然, 看到封莫云频繁的出现在血辰周围,虽竭力阻挡不断地引开他注意, 然终是无以为继。 封莫云不断通过自己的行踪定位血辰, 进而制造机会接近, 这迫使自己只能与血辰保持距离,只是尽管如此,依旧无法阻挡两人的靠近。 更让人绝望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血辰对封莫云报有强烈的兴趣, 他多次询问自己对封莫云的看法,并在私下调查和接触封莫云,除此之外他还和封莫云的向导文音见面,并伴有强烈的有敌对意向。 一声叹息将所有的思绪斩断,严华淼询问身后的布科是否有香烟,布科听到这话摇了摇头,他不明白为什么队长今天会想起烟, 过去的十几年从见过他有这种偏好,“那个,要不我下去······。” 布科建议到,然而严华淼却摇头,抬眼看向外面的翻滚的阴云,道“不用了,那个人不在,再好的香烟也失去意义。”他的视线投在远方,外面阴云逐渐集聚,逢此时一道惊雷响起,严华淼猛然转头看向身后,眼中满是忧虑雨下开了。 严华淼召唤光脑拨打通讯,然而铃声久久响起却无人应答,心中越发焦急,天越发不解人意,淅淅沥沥的小雨已变成倾盆而下,按照往常血辰应该回来了,然而几日前开始他的行踪越发诡异,他似乎有什么隐瞒自己,不过也对,自己也一直有东西隐瞒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此时通讯提示音响起,严华淼一喜以为是血辰急于回话,然而通讯另一边却传来冷硬的命令,“严华淼,马上封锁k21区,将所有可疑人员审查一遍,这件事我交由你全权处理。”他的话语冷静而克制,严华淼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出于职责他转头向布科进行一番布置。 数道命令被准确传达,军部宛如一个杰出的机器,以高效率运转开来,直到片刻之后所有事物步入正轨,严华淼才开口询问道“上将,能否告知发生了什么?”这情况实在突然,而且能让上将发动十七军封锁现场恐怕不简单。 那上将看了严华淼几眼,瞳孔中带着审视,开口对严华淼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派你去封锁区域?”严华淼从他的话语听出怒气,然而尽管如此他依旧不知是哪里惹到了上将,于是只得低下头中规中矩的回答道“十七军力量雄厚,距离k21区最近,而且是目前中央军队······。” “够了,严华淼,严少将,我已将此时交由你处理,你究竟还想要我做些什么?”上将怒吼道,然而严华淼却皱紧眉梢,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面对这诘问他除了以茫然和沉默应对,别无他法。 见他如此态度,上将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自暴自弃的扶住头道“行了行了,我也不想说什么了,随你去吧赶紧处理伤口,明日我不希望看到你以任何借口请假。”上将刚想终止通讯,严华淼却猛然开口道“上将,我明日不会请假也没受伤,我想您应该是误会了什么。” 这话语让上将眼神不悦,停止中断通讯的手,开口道“我将此事交由你,是希望你能将事情做得干净些,给予你补救的机会,希望那些人不会借此抓到你的把柄,我无心因此事追责你,明白吗?” 他开口说道语气越发严厉,然而严华淼却脱下外衣,解开衣领露出脖颈,并拉下袖口将臂膀暴·露出来,上面光洁没有任何伤痕,他抬起头道“我并没有什么把柄落在外面,若您觉得我身上有什么伤口,明日我可以接受体检,这么短的时间哪怕使用治疗舱,也一定会有药物残留的痕迹。” 话语说的干脆,一时间上将有些糊涂,开口询问道“真不是你干的?”严华淼抖身将衣物穿好,抬眼看向对方说“不知上将认为何事是我所为?”严华淼的反问让那人良久没有答复。 直到片刻后他才面色凝重的开口“封莫云遇刺了,最开始是有组织的伏击,然而将他身旁的守卫隔开后,那些人很快就撤离了,真正让他受重伤的只有一个人,这不像是是为了破坏联盟,而像是私人报复。”毕竟倘若目标是破坏联盟,大可连着他身旁的守卫一并处理,何必这么劳心劳力。 此时帝都距离联邦哪怕最近城市也有无数光年,若真有人不远万里跑来寻仇,那得是多大的仇怨,而此时放眼整个帝都,有这个动机,有这个能力的只有严华淼一人,所以他才传讯质问。 “封莫云遇刺?那他现在伤势如何?”严华淼询问道,他听到这消息若说心中不喜悦那有些骗人,但出于基本的职业操守,他决定还是不要表现出幸灾乐祸,然而他的心思怎么能逃过对面的老狐狸,话语带着点嘲讽他挑眼道“你希望他伤势如何?” 严华淼低下头片刻后道“我希望他当场身亡。”话音落下,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上将过了许久才冷冷的哼了一声说“还算坦诚,你的向导···,那个叫做血辰的,最近对你很是疏远?” 他的话语让严华淼闭上了眼,他开口道“上将,血辰并没有探查过我的记忆,所以······。”所以您无需过多担忧,也不要痛下杀手,因为血辰无论倒向谁对一切都不会产生影响。 听到他的话上将转头看向一遍道“看来情况不佳,不过也无所谓了,将你那向导叫来,我有些话想对他讲。”他相信没有一个人不想活,在性命的威胁下所有东西都将黯然失色,何况是那本就虚幻的爱情,倘若严华淼在他心中已失去重量,那么在天平上加上生命的筹码,难道还不能使得他倾向这边。 对于面前这人心中所思,严华淼已有推测,“上将,您心中所想我已明了,只是他终究是我的向导,我有能力保护他不受威胁,更何况您的行为未必会对我有所帮助,反而可能让事情更糟,对于血辰您不够了解,但我却知晓他讨厌威胁,且于他有东西比命重要,强求无益。” 话已说到这里,上将只得转头轻蔑的开口“比命还重要,难道是他与封莫云的爱情吗,可笑。”话语刺在严华淼心上,对于这句他无言反驳,低下头微微闭上眼,外面的风雨声将他包围,孤寂不安,恐惧痛苦,所有情感糅杂在一起。 见他不再言语,上将也转头看向远处说“我对你寄予厚望,严家对你更是依赖,他不过是个向导,何德何能让你自断前程抛下这一切。”声音混杂在雨中,消弭于风里,严华淼对他所言不愿说一句。 那人叹了一口气,片刻后再次开口道“无论你如何说,无论我信与不信,此时众位将军已然知晓,倘若那人和封莫云呆在一处,你知道这对你意味什么,这意味着每一次联邦对帝国战役的成功,你都将被众人怀疑指责。” 不是每个人都勇于承担问责和后果,大部分人会将责任推脱,到那时机密的泄露将成为一个很好的借口,若追问如何泄露,只要回答由于严华淼向导归属联邦导致即可,如此简单哪怕不说,也让众人难免心中不去在意,那怕此事和他没有半点关联。 “上将,我会处理这一切的,请您放心什么都不会出发生。”严华淼抬头看向那人,眼中带着些许脆弱,见他如此开口上将难以继续,只得说道“近日帝都阴雨连绵,你好自为之。”严华淼点头,此处再无此声。 严华淼上前几步看向窗外,只见外面的雨已模糊了一切,哪怕哨兵最为出色的五感,在如此影响下能力也极大受限,自己看不到也感知不到那人的身影,通讯再次呼叫,然而等待他的仍是空讯。 起身拿起雨伞,抬脚穿上雨靴,开门迎来铺面风雨,目光投向远处静默无语,“我该去哪里找你,不知是否冒雨前行,是否被雨水淋湿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严华淼低喃道,顺势投身于风中。 远处严家主宅,大门微敞,一人正犹疑的看向远处,他看到那里好像有什么人,正跌跌撞撞的前行,严母开口呼喊自家伴侣,片刻后严父走到窗前安慰道这里还有自己,要她不要忧心,然而正当严母指向窗外地面一脚时,严父的视线也扫过此处,只见地面上火焰般的发丝夹着雨水混在泥里,他愣在原地。 ☆、一切的开始 顶着风雨前行, 严父冲入雨中,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倒在那雨水浸透的泥土中分明就血辰,因这急促的脚步,地面的积水被踏出浪花,严父来到血辰身边, 抬手想将其扶起, 然而当接触的一刻却察觉到冰冷的体温, 以及沾满手掌覆盖地面的鲜血。 这是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为什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清晰地头脑此时已失去运转的能力, 看着掌心的鲜血和地面一片血迹,严父以指尖轻触他的脖颈,感知到接近消失的脉搏,严父送了一口气,还活着, 于是抬手将他搀扶。 此时严母也举着伞跑了过来,看着倒在地上的血辰,严母睁大眼捂住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抬头看向自家伴侣问道“怎么回事,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血辰会伤成这个模样,是谁对一个向导下此凶手,难道不怕内心受到谴责吗? 对于伴侣的问话, 严父皱紧眉梢,轻微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无论是谁现在都不是主要,现在最重要的是查看伤口,在这样的雨天又倒在泥里,伤口若不及时处理恐怕会发炎溃烂。” 听到这话严母点了点头,跑过去将家里的医疗舱找出,严父则将血辰带回屋中,对光脑输入控制将室温调高,希望能借此恢复体温,阻止因温度过低造成的昏厥。 看着血辰惨白的脸,严母神情异常忧伤,转头看向一边的伴侣说道“华淼呢,严华淼他在哪里,他应该和血辰在一起的,他也遇到危险了吗?”她有些慌张失措,而一边的严父则想的更多,最近严华淼和血辰的关系很是古怪,可再怎样也应该在他的身边,那怕不在他的身边,出这么大的事他也必须知晓,并给予一个交代。 想到这里严父呼叫严华淼,然而正当此时,血辰猛地伸手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挣扎着睁开双眼开口道“不要告诉他,不要说我再这里,请您替我隐瞒。”声音颤抖着气若游丝,然而手上的力道却让人不可忽视。 听闻请求,严父止住身形有些不解,但最终还是将通讯关闭,转头看向血辰道“为什么?”他十分不解,然而血辰却摇了摇头看向外面的风雨道“我做了一件错事,一件不可理喻的蠢事,也许恐怕会招致无可回转的后果。”他闭上眼过了许久才开口说出这句。 只是面对他的如此言语,严父和严母都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沉默良久风雨袭楼,“后悔吗?”严父看向远方,血辰看着他的侧脸回答道“也许会,但不是现在。”一道雷声轰鸣而起,闪电为所有人的脸笼上一层冷光。 严母见两人如此看了眼自家伴侣,拿起止血药剂抹到血辰脸上说“不理他,他在这里总说些没用的,我只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是谁把你伤成这个模样。”严母不断的为他擦拭着脸颊上的鲜血,看着那止血布被一块块的渗透染红,泪水在她眼中晕染开来。 他低语着询问为什么,然而血辰只得摇着头道“不是谁,是我自己所为,是我做出了这种选择,我明知会有这种后果。”血辰慢慢支撑身体想要坐起,然而此时的身体已不为他所控,纵使如何努力也是枉然。 勉强控制着拳头握紧,血辰仰面躺下,双眼呆滞的看着屋顶,全身被一种死气所环绕,或许自己应该杀死他的,就像他本该杀死自己,然而他迟疑了救了他一命,他未出手取自己的性命,故而血辰也对他留有余地。 看着面前的屋顶,血辰只觉心脏传来一阵绞痛,闭上眼听着外面风声雨声他陷入了深眠,缓缓的挑起嘴角,只觉得此时的世界终于安静了,至少不用每时每刻看到那人了,也许用不了多久他将再也不会看到自己,自己也再也不用看到他了。 此时中央医院封锁区抢救室,封莫云正躺在治疗仓内,他的身上插着各色管子,旁边围绕着无数将军,他们的神情皆显凝重紧张,他们笔直的站在那里,然而除了那样笔直的站着也做不了别的什么,此时挺拔的身躯显得分外无力,倒是医院里的那些医生显得更为可靠。 “医生,怎么样,怎么样,他有生命危险吗?”一位将军凑上前询问道,虽然帝国的军事实力远胜联邦,且这次的联盟也是逼不得已的结果,但这人若真在帝国身死,恐怕会导致帝国和联邦的战争。 面对将军们的询问,医生抬手将口罩摘下,看着躺在治疗仓的封莫云道“放心不会有事,说来也是奇怪,那人本可将刀子更用力些,倘若以这个角度再入一厘米,这人哪怕是神仙来了也救不活。”可好巧不巧的,伤口就止在这里,他将这人打致重伤,却宛若听天由命般的将他扔在路边,要知他本可回头补上一刀的,然而他却没有。 众位将军听到这话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彼此,其中一位将军开口到“严华淼太不像话了,他不知道这泄愤般的举动会给我们带来多大的麻烦。”说罢身旁几人纷纷附和,而站在一旁的上将却开口到“我已问责他,然而他说此事非他所为,并愿意自证。” 众人听到这话纷纷看向彼此,脸上皆带着不可思议,“不是他做的?那会是谁与他有这么大的仇怨。”所有人心头都如此想,只是有人对这说辞表示不信,而有人只是单方面的质疑。 将军们深呼一口气,上将开口到“无论如何,只要这事非严华淼所为,我们就不会过于难办,命令下去对这件事我要进行全面调查。”他强硬的下达命令,其余人等表示知晓。 而正当此时一人开口到“不如这件事由我负责,竟然严华淼自证清白,那么想来交由我处理也无关紧要。”任家那位上将开口,众人的视线也因此被吸引,最先开口的那位资历老些的上将对此有些迟疑,就在几天前任家三十二军和十七军还打的不可开交,此时将事情交由他是否有失公正。 然而又一想,竟然严华淼已经将事情说到这个地步,那么想来真的与他无关,竟然如此调查结果由与他敌对的人公布,显得更有说服力,想到这里他点了点头,开口到“那此事就交由你全权处理,希望你能做到不带私心公平公正。” 话语落下那人点了点头,然而眼中却闪烁幽芒,这么好的机会怎能放过,如果此事不是严华淼做的,那么就让他成为他做的,看来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想到这他的身影缓缓隐没在黑暗之中。 同样觉得需从长计议的还有四皇子,听完下属的报告,他闭着眼揉着眉心,此事的发生超乎他的预料,更糟糕的是,直到到现在他对谁组织的这一切,依旧没有头绪。 “事情来的突然,索性没有造成什么重大损失,这当是不幸中万幸,只是我们的计划可能不得不缓一缓了。”四皇子觉得有些头疼,本以为这件事信手捏来,不用费多大的力气,然而现实却如此打脸,简单的一件事却拖到了现在,这非但没有使血辰倒向自己,反而还折损了封莫云。 “你调查到什么线索吗?”四皇子询问道,下属则皱紧眉梢,片刻后才开口“主上,有一点让人在意,那就是飞鹰佣兵团,关于一个叫做枭的,不知您对他是否有所了解。” “枭,我记得,是哪个在秋日祭导致赤炎大量伤亡的,怎么这件事还和他有关系?”四皇子握紧双拳,想到秋日祭那事,直到今日他还怀恨在心,如果不是那些混蛋,自己也不会失去对帝都暗势力的掌控。 然而拜他们所赐,赤炎高层尽被折翼损失惨烈,而现在这个飞鹰又卷入了这件事中,简直就是找死,要不是自己现在很忙没时间料理他,否则绝对让他家破人亡,想到这里他深呼一口气压住愤怒。 “主上,这次的事情据我调查,飞鹰佣兵团参与其中,是他们隔开了那些守卫,为这件事的组织者创造了机会。”下属回答到。而听到这话的四皇子则暗咬牙关,他摸着座椅开口到“不着急,不着急,我们有很多时间算账,弄垮这个帝国不容易,但碾死其中一只蚂蚁,还是轻而易举。” 他的眼中露出凶光面容狰狞,哪里看得出一丝作为皇子的雍容华贵,然而对于他如此模样,下属早已熟视无睹,只是继续道“主上还有一事有些奇怪,据我们在严华淼住宅的布控,血辰仍未回归,而严华淼已去寻找,但未有任何消息。” 这话一落,四皇子瞬间扭头看向对方瞳孔骤然一缩,直至片刻后才定下心神道“放下所有的事,马上去找,绝对不能让他出任何问题,否则将对我们的计划造成巨大的冲击。” 下属听到这话道一声是,而远处的严家主宅也在为血辰的事担忧,严母看着躺在沙发上的血辰忧虑万分,转头对身旁的严父道“这样不行,伤的实在太严重了,家里没办法处理,我们必须要将他转送医院。” 严父听到这话点了点头道“此事暂且不要声张,我会拜托我老友将他转送中央医院的封锁区。”一个决定将血辰的命运引导向另一方,同样也给了一人设计的机会,因为就在那里,同样也有一人躺在休眠舱中等待治疗。 ☆、诬告 时间推延到几日后, 在中央医院的封锁区由于医治得当,封莫云保住了性命,只是仍处于昏迷之中,而恢复行动的血辰也意识到了他的存在,对此只能叹一声冤家对头,今日今时他命不该绝。 那么当他醒来是否会指控自己, 血辰选择静听天命, 所有人做事都需承担后果, 就好比如果不是他不顾警告,执意布控自己和严华淼房屋, 调查跟踪严华淼的行动, 并在房屋周围四处游荡, 自己不会选择下手,也许一切可以做到和平的解决,然而他长时间的骚扰,以及无处不在的监视让血辰难以容忍,故而哪怕知道后果为何, 他同样也选择了出手。 不过现在算了,竟然那个雨夜放过了他,便已决定承担后果,何况对一个没有抵抗力的伤员出手,实在不是他兴趣所在,当然前提是这伤员不再像过去那样不顾警告恣意挑衅。 血辰一直觉得有些事奇怪的厉害,一直以来封莫云对严华淼的追踪无比准确, 而他一个联邦少将在帝国这片陌生土地,是哪里调动如此多的人员对严华淼进行监控,又因何自己总能在各个角落看到他的身影。 若说这一切只是偶然,实在难以让人相信,若说是有所策划,那他想要什么?还有就是他为什么和自己战斗时有所保留,是因为顾及到自己向导的身份吗? 躺在床上血辰觉得好累,索性抛下这些不去想,来享受这难得的清净,只是转念又一想那个讨厌的家伙就在自己不远处,心情莫名有些复杂,睁眼仰面躺在床上看着外面浮动的云,对未来的日子有些迷茫,不过转念一想苦笑的道一声随遇而安。 看了看时间,血辰觉得有些不对,按照往常此时医生早已前来,但今日迟迟不见动静,不知发生了什么,也许是察觉到血辰心中所想,片刻后一人走了进来,他捂着口罩低垂头步步前行,直至走到血辰床前,从医疗箱里拿出一管液体,示意血辰坐下。 来到床边,血辰见他拿着针尖对准自己手却抖动的厉害,察觉到异样,血辰抬手握住他的手腕,目光锁定这人挑起眉梢,抬手掰开他的手腕“我未曾见过你,你是新来得吗,医生。” 血辰偏头看着对方,眼中带着探究和打量,而随着这话语吐露,他明显意识到对方脉搏鼓动的频率越来越快,随之而来的是心虚躲闪的瞳,“是,我刚来业务不太熟练。”他好似猛然想起这句,慌忙拿来解释。 努力掩饰自己的失态,希望能借此避免成为攻击目标,他按照那人告知一字一顿的重复,希望在生与死之间掌握一种平衡,并祈祷那些人会履行承诺维护自己的安全,一切不会有事,他们需要自己,他鼓足勇气抬手握住血辰手腕,想强制将药物打入,然而怎可能让他如愿,手腕彻底撇开。 这里是中央医院封锁区,主要服务的是战伤的将军,以及其他需被重点看护的人员,这里守卫森严,不亚于军部,如此小心谨慎怎么可能允许一个新手进入,更何况是一个颤颤巍巍,连针都拿不稳的医护人员。 反身将针管夺下,目光冷冷的投到那人身上,片刻后扭头看向手中的不明药剂,“这是是什么药物?”声音带着病时的沙哑,然而那人却猛的一颤,想了许久到“消...消炎药。” 他的视线四处游移,最终落在桌面处,那里有关于血辰的病例,其中一定有关于药剂种类的使用,他退后一步用身体遮住血辰的视线,希望能够掩饰自己的小动作。 然而很可惜这行为却彻底让他暴露,血辰没有给他行动的机会,逼问到“消炎药哪种?想来医生你竟然取来应不会忘记,如果连你都不确定,那怎么我怎么知道这药剂和往常一样,安全没有异状。” 随着这话语的结束,那人只觉得冷汗直流,他不知晓要怎样说才能摆脱困局,然而正在此时外面传来一连串的的脚步声,男人见状一喜,而血辰并未注意到他此时的表情,只是警惕的看向外面。 许多不知名的人正向这边靠拢,脚步声逐渐临近,血辰看向外面十分警惕,这声音是冲着自己来的,也许是军部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只是这样的速度未免太快,回忆一切血辰自信没留下纰漏,然而现在这些人却直袭自己。 不应该,这很不对此处是中央医院的封锁区,除了特殊身份的人,其余人等难以靠近,更别谈进入,按道理在这应足矣阻断外部的探知,然而这些人还是找到了自己。 然而时间没有停留给予他考虑的机会,他必须行动起来,抬手将夺来的那支药剂揣入衣兜,虽不知是什么,但想来不是什么好东西,也许关键之时能用作防备,出于此种目的,他将这药剂带在身上。 抬脚站在窗台将窗户踹开,探头看向外面微微咬紧牙关,看向脚下血辰以手拂过腹部,衣服下肌肤上缠着一圈一圈的止血带,然而敌人不会对此产生同情,血辰也不稀罕他们的怜悯。 抓住身旁的窗帘,以此作为缓冲,身形向左侧一荡,顺着那大开的窗户进入屋内,就势在地上一滚,平摊在地面,呼吸有些不稳,血辰抬手摸向腹部,指尖已满是鲜血,“该死的。”站起身,看了眼窗外只见已四处是人,他们在寻找自己的踪迹。 在他们的身上扫过,血辰发现有些不对,他们不像是外部的正规军,而像是这里军部留下的守卫,可是他们怎么跑到这里,封莫云哪里难道出了什么问题,可是无论出了什么他们也不应该找上自己,要知道自己可是个伤患,而且并没有给他补刀的意思。 然而此时说这些显然是白费功夫,对方丝毫没有听他解释的意思,为今之计只有冲出重围,其余种种再做料理,转头看向身后,血辰闪躲着消失在房间,留下身后那个医生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看向血辰离去的背影,他知道事情成功了一半。 向前,脚步于空旷偏僻的小径中回响,却猛然止住,抬头看向前面,只见众位将军以及任家上将聚在那里,除此之外严华淼也在其中,再有就是一个出人意料的家伙,那个刚才准备给自己注射莫名药剂的医生,看到这人,血辰意识到今日事件的蹊跷,抬手摸向裤兜瞳孔猛的放大,此时一阵风穿过树枝间传来阵阵声响。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里。”一位上将开口到,而血辰也迎和这声缓缓从拐角走出,抬眼看向面前这人微微鞠躬,随后抬头看向一边的严华淼,目有些光复杂,想要开口解释说些什么,但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一句“好久不见。” 听到这话严华淼握紧拳,抬头看向血辰,那目光宛若看一个不知因何而离家出走的孩子,心痛中糅合着愤怒,他深呼气告诉自己此时不是上前质问的时机,只得开口道“感谢您上将,现在我的向导已经找到了,您请回吧。” 然而话虽如此说,但却没有一人离去,而那任家上将走上前道“怎么严少将着急了,是害怕被指正吗?说来这向导也真是可怜,被你蒙蔽来做这么危险的事。”任家那人上前看向血辰满是同情。 血辰见状瞳孔中闪烁着几下,决定暂且不要轻易开口,静候时机随机应变,任家那人先行开口刁难,他对着严华淼道“无论你在想些什么,又出于何种目的,也不应该唆使逼迫这位向导如此行为。” 听到这里血辰一脸懵,这都什么和什么,就算自己出现在这里,也应和严华淼扯不上什么关系,于是他开口道“任家上将,无论我因何出现在这里,想来和我的哨兵都没有什么关系吧。” 在场的众位中将,包括远处的严华淼听到这话都微微一愣,人群中那老些的上将看向血辰眼中带着打量,他不相信血辰至今对匹配度的事仍不知晓,认为此时说这句一定是别有所图,上将对血辰一向防备,此时更不介意以最恶毒的心思来揣度。 事实上血辰对匹配度的事情确实知晓,然而他并未将那数值放在心上,也理所当然的认为严华淼,以及其余人同样不会以此作为推断依据,故而心存疑惑。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昊昀见状先一步开口“无论是谁人指使,总要先搞明白他做了什么,如此才好问责不是吗?”话转回正题,任家那人看向众人,指着身后血辰见过的那医生道“这位是负责封莫云治疗的医师,今日有人闯进他的治疗室挟持了他,并意图将一不明药剂注入其体内,幸而被我们及时发现,我们也因此一路追踪设下埋伏,将闯入者困在此地。” 话音落下他转头看向一遍的血辰,将手慢慢抬起指向对方道“这个闯入者就是他,至于证据,我想携带的那药剂还没来得及处理,此时应带在他的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状态不太好 ,今天撸一.撸大纲,总感觉很难衔接上,尽量更改吧。 ☆、倒打一耙 话音落下众人的视线集中在血辰身上, 在哪位年老上将的示意下,一位将军上前开口道“如果方便,我希望能检查你的衣物,以及身上其余物品,以给予众人一个交代,想来你应当不会介意。”说罢他迈步向前抓向血辰, 然而手却于半空中止住。 “将军, 您这似乎不是商量的态度, 这样做是否有失妥当。”血辰抓着他的手腕,目光低垂看向对方, 而那人也抬头目光锁定血辰, 一时间二人僵持不下。 昊昀见此情此景急忙站出来打个圆场“上将, 事情还没有弄清楚,而血辰毕竟是个向导,且任上将向来做事小心,想必对封莫云少将的看护更是尽心尽责,竟然如此怎么会·····。”怎么会让一个向导冲破防线, 闯入内部劫持医生,这事说出来也不觉得荒唐可笑。 听出话外之音,任家对此早有预料于是上前一步道“对于守卫我自是尽职尽责,但只是防备未免是下策,我故意留下防御漏洞,目的就是引出幕后凶手,果不其然今日有了结果。”任家那人决定咬死血辰, 今天的一切确是他自导自演,但有一点却歪打正着,那就是封莫云确实因血辰而被送进此地的。 面对这话众人沉默,转头看向一旁的血辰,眼中皆是打量,他们确实听闻这个向导身手极佳,然而这个极佳究竟有多少水分,又到底是拿何人做比无一人知晓,所有人的心中有一杆秤,他们从心底不愿相信,面前这个向导有对付一个少将的实力。 然而这里除一人在外,那便是严华淼,封莫云遇刺的那件事经由他调查,随着调查的深入种种迹象表露出来,他探查到有一波暗势力进行了协助,而这暗势力不是他人正是飞鹰佣兵团。 虽然他与飞鹰的领头人枭接触不多,但按照情理来看他没有道理做出此事,若这还不够,调查往日飞鹰佣兵团所接委托,从未见他们有动机对军部出手,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本就互不相干,如此他们的行为只指向一个方向,那就是此事并非雇佣而是受人所托。 血辰站在那里承受着众人的打量,严华淼心中则有所思量,此时任家看了看左右疑虑的目光道“暂时不去考虑哪些,所为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血辰你若想自证除了接受检查别无他法。” 听到这话众人将心中的疑虑暂且放下,转头回到正题之上,他们看向血辰眼中带着打量,而对此血辰转头看向一边的任家那人说“众人皆知我们之间有着不可化解的矛盾,若今日之事非我所为,可见任家上将站在这里,说出种种推测不过是出于私愿无故攀咬居心叵测。” 上将听到这话微微点头,血辰则张开双臂表示配合,搜查那人小心的查看四周,注意到腹部的一圈绷带,上面沾满了血迹,同时众位将军也注意到了这点,抬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血辰见状点了一下头道“这是我来此地的原因,前些日子不小心受了点创伤本已恢复,却隐瞒过去,却没一个不查崩裂开来,因忧心家里人为此愁苦,我隐瞒行踪来到医院查看,然后就被一群人莫名其妙的追逐到了这个地方。” 任家那人听到这话刚想揭露这谎言,召医生查验伤口,然而却意识到自己不能如此行动,血辰是受了重伤来到此地,若是开口势必会发现这点,更会知晓血辰此时没有半分攻击力,届时自己先前所说的闯入封锁区岂非不攻自破。 任家那人心中产生一种骂娘的念头,知晓是自己先前说的过多,才被逼到死路,此时的他并未深究血辰究竟是因何受伤,只是紧咬牙关将一切赌在那药剂还在血辰身上,除了这点他现在已经没有别的什么证据能拿来说服众人。 看着那伤口,严华淼微惊看向站在远处的血辰,只觉的他的身影越发让人看不透,瞳孔微颤心绪有些混乱,他猜到了这伤口究竟是如何造成,毕竟在战场上所留下的种种痕迹告诉自己,这件事和血辰有关。 那夜他彻夜未归,后来又不见踪迹,此时又出现在这里,这一切的一切似有所联系,而这好似存在的联系,现在因这伤口而得到证实。 脑海那些和血辰在训练室中度过的时光,使得他对血辰攻击能力深有认知,他知道血辰绝对有那个能力,下手将封莫云送进治疗仓,同样他对血辰攻击的习惯也捻熟于心,这些攻击会造成什么样的创伤,凭借以往的战斗经验他亦可以推知。 严华淼目光再次聚集,想到那片战场,那里处在自己的管辖区,距离严家主宅又十分贴近,事件若是发生自己最有可能受命调查,他选在此处动手应该想自己替他隐瞒。 他看向血辰,而血辰也看向他,就像严华淼了解血辰一样,血辰也清楚地知道,此事若是由严华淼调查,他一定会意识到是何人所为,地点时间人物是他安排,种种线索是他留下,他借此给严华淼出了一道选择题,他选择自己还是封莫云。 血辰很想知道,那日自己看到的究竟是否是真,一切究竟是自己多想还是确有此事,只是他留下的是道选择题,而在严华淼看来这就是一种暗示,暗示他对封莫云并不是喜欢,反而是更相信自己,相信自己会替他隐瞒。 虽知道封莫云的跟踪很有可能让血辰不快,但应还不至于此,只是不知这一切是否还有什么别的原因,暂时不考虑那些,搜查的人已得到结果,转头对上将摇了摇头。 见状任家家主瞬间觉得心凉,他看向血辰只觉的不可思议,怎可能,他亲手设计的这一切,也亲眼看着血辰将那药剂带走,此时怎么可能不在他的身上,然而无论心中怎么惊异,事实摆在这里,不给他丝毫解释的余地,他除了认栽别无他法。 心中越想越不甘心于是道“竟然他说,他来此地是因为旧伤崩裂,那么敢问伤口是如何造成。”任家此时决定不放过任何机会,哪怕是一个伤口也要被拿来做些文章。 然而面对这质问血辰转头道“我这伤口是和人打斗而伤,至于是与和人打斗,关于这点我想问问您,您说整个帝都有谁和我过不去。”众人听到这话看向任家那人,整个帝都只有任家和严家有这样不共戴天的仇,也只有这人有动机和能力。 “我···。”被这话语猛地噎住,任家那人一时间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而此时严华淼则站了出来“上将,血辰只是一个向导,对方是一个少将,对于封莫云的身手,在场的各位也有所了解,而现在两人起了冲突,向导站在这里,少将却躺在了治疗舱,上将您觉得这逻辑合理?” 面对着迎面一刀,任家那人彻底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握紧拳头看向严华淼,而其余众人听到这话纷纷打消原有的疑虑,是的一个向导再怎样也不可能重伤一位少将。 众人纷纷点头,而一便的严华淼上前,面对众人道“现在事情已经了结,你们也看到了血辰身上有伤,所以很抱歉我不能久陪,请允许我先行告退,以便带着他进行后续的治疗,毕竟众位也有自己的向导,应知晓向导的身体是格外脆弱的。” 严华淼格外的强调了血辰身为向导的缺陷,竭力将他塑造成一个无害的羔羊,此时躺在倒在血辰脚边的九歌,似乎对这形象有格外的助益,于是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可以理解,让出一条通道,决定让这一对先行离去。 上前几步,严华淼拉住血辰的手,对他笑了笑,而血辰对此神情也柔和了许多,严华淼在此事上对他的维护,让血辰对他的疑虑烟消云散,他只知道果然严华淼还是站在自己这边,只是现在还有一事让他不安,血辰斜眼看向拐角处的树木,风微微划过再起树冠中掀起一阵绿浪。 严华淼见他看向旁边微微愣住,视线随之向那边偏移,风滑过树梢,叶片发出阵阵声响,只见在绿叶中一物插在枝干上闪着片缕银光,瞳孔皱缩,严华淼猛然意识到那是什么,小心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以手抚过血辰的发丝,眨了下眼表示自己已然知晓。 血辰见状咧嘴一笑转移视线看向远方,而正当气氛融洽之时,身后猛然传出一声严厉的呼喊,血辰一惊眼中不安转瞬而逝,严华淼却因此猛地抓住血辰的手腕,好似害怕失去,他默默的吸入一口冷气,使得其充盈在肺腑,随后缓缓转头看向身后呼喊的那人。 此时风吹过拐角的树冠,两人静默不语,唯有在太阳的光芒下,插在树木枝干中的针尖闪烁着金属的光泽,而他所连接的正是不久前任家那人苦命搜寻的证据,那管不知名的药剂。 ☆、时间到了 血辰目光颤动, 向左斜跨一步,看着那人的目光转移,对于他是谁,他的来意为何血辰一概不知,但有一点他心中却是明明白白,那就是这人来者不善,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在此时叫住自己, 用这种眼神查看。 血辰站在那里小心的打量对方, 不知他是否发现了什么,而严华淼则心头一颤, 他看着面前年老的上将挡在血辰面前, 他知道这人此时开口, 无论是什么绝非好事“上将,我的向导跑出去胡闹这么久需要休息,若有什么事请以后请再做处理。”他态度强硬,已然不是商量的口吻。 然而对此那人却不做理会,看着两人身影逐渐贴近重叠在一起, 他心中的忧虑更甚,严华淼已然被这个向导迷了心魂,他不知道自己在一步步走入深渊,不行,这样绝不行,此情若继续发展,严华淼将不再是联邦的少将, 而是一个无法守住任何秘密的泄密者,自己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严少将,请你不必紧张,我开口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你的向导受了伤,我想放在普通的医院恐是不妥,不如交由我妥善安置,更何况身后那医生是封莫云的主治医生,他的证词我不得不听。”他看向严华淼语气淡漠疏离,他虽没有看见插在树干间的药剂,但他开口确是刁难。 无论是与不是,无论何种理由,他绝对不能任由事情继续发展,在他看来血辰只是个危险分子,是封莫云的内应派来的联邦奸细,他绝对不能让这个向导继续接近严华淼,否则后患无穷,他一定要在危险发生之初将一切终止,而现在正是采取手段的时机。 严华淼听到这话握紧拳头,上前半步道“上将对于那份证词您心中清楚,况且血辰是我的向导,我照顾他自会处处精细,他有什么事自然是我的事,所以请您不要劳心费神,更不要白费力气。”我不会把我的向导给任何人,尤其不会把我的向导给你,严华淼太知道面前这人,也正是如此才绝不能将血辰交到他的手上,否则定是有去无回。 气氛冷凝下来,空气中弥漫着火药的气味,上将看着严华淼,只觉心痛无比,原本自己的这个下属有着锦绣前程,现在却被这么一个腌臜小人蒙蔽,一切都是这个向导的错,没有他所有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随着他的思绪,上将越发气愤,周围的气温开始变得冰冷冻人,而严华淼的态度也是异常坚定,不肯退让半步,他觉得不能让血辰再出差错,否则便是自己这个做哨兵的无能,连自己的向导都无法护他周全,别的还说些什么。 “上将,您应该知道这一切都是借口,种种的迹象表明这彻头彻尾的诬陷,然而您却以此想要带走我的向导,敢问您想做些什么?”严华淼抬起头神情透着彻骨的寒意,然而这样的严华淼却让上将更加不悦。 他上前一步喊喝到“够了,严华淼记住你的身份,你是帝国的少将,你存在的意义便是维护这篇土地。”现在这个向导将威胁整个帝国的安全,而你却放任他埋伏在你的身边,你是怎么了吗,那人究竟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让你放弃自己的立场,放弃坚守多年的土地。 “上将,在脚下的土地上严家从无到有经历数百年,我的全家更是呼吸这里的空气,饮用这里的每一滴水,因此我对自己的身份不敢忘记片刻,因此为了维护她的完整与尊严我浴血奋战,倒是上将您似乎忘记了,忘记了您是个少将,而不是刽子手。” 你只凭猜疑便要监·禁我的向导,仅凭怀疑便要将他置之于死地,这是上将的职责吗?这分明是个疯子,是个杀·人犯,而现在您却站在这里指责我的失责,指责我没要拦住您疯狂的举动。 空气凝固了,上将看着严华淼良久无言,他的胸腔剧烈的鼓动着,显然已气愤到了极点“严少将,你已经不是孩子了,你应该知道有些事不能行差踏错半步,有些结果无论是你还是我都无力承担,但我们能做的就是将危险扼杀于萌芽,唯有如此才能让人心安。” 他呼出一口努力克制自己的怒气,收拢身边的气势,缓缓闭上眼试图恢复心中的宁静,试图从此情此景脱离,此时严华淼的声音响起他垂下眼帘道“上将您曾教导我珍视每一个生命,告诉我拿起武器不是为了杀戮,而现在您让我用我的武器保护谁?您在告知我,告知我是如此的弱小,以至于连自己的向导都无法保护。” 声音带着忧伤,两人归于宁静,周边的树叶沙沙作响,中将们低下了头,血辰看了眼左右,他不知发生过什么,亦不知会发生什么,但从严华淼的只言片语中,可以知晓若是随这人离去,性命堪忧,只是事情发生总要解决,冲突发生势必有人要退让。 此时上将开口道“我承诺你,只是将他安置在我哪里,如此是这般可好。”他长长的叹一口气,让了一步,他只希望将这两人隔绝开来,只要他不去接触严华淼或者封莫云,那自己没道理和他过不去,而且说不定随着时间的推移,严华淼会忘却这人,到时候自有办法料理。 想到这里他提出了这种建议,然而他虽让了一步,严华淼却不想做出任何退让,他今天此时一定要将血辰带回,他是自己的向导,自己不允许也绝不会让他出任何差错,于是他刚想开口拒绝,但血辰却上前一步道“可以。” “血辰!”严华淼呼喊道,伸手想将他拉会自己身后,在那里他会得到绝对的安全,然而当抬头察觉到血辰的目光,他愣在了原地“血辰不要胡闹,跟我回去,这已经不是玩笑。”在那里我无法保护你,他会对你做些什么我同样无法确定。 然而血辰对此却摇了摇头道“在这里争论事情,你来我往的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竟然上将愿意退一步,我自然领情,虽不知这一切症结所在,但我相信上将做出承诺,必然会保我安全无虞。”血辰上前一步,默默地看着那人抬起头挑起嘴角。 其余中将听到这话微微点了点头,看向血辰希望此事就此终结,不会再出现更多的意外,话音在空气中消散,片刻后上将也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我会遵守承诺不会让他出任何问题。”只是他虽如此开口,但严华淼可不想用血辰的生命做赌,于是他转身拉着血辰打算离去。 “冷静点严华淼不会出事的,你知道我是怎样的人,若有人犯我,无论是谁我都不会放过,我相信上将对这一点也是知晓。”相信他不会惹上自己这个对手,因为这无异于自找麻烦。 话虽如此,但是就像上将先前说的一样,有些东西他承担不起,所以能做的便是在最初扼杀,只是此时他虽不愿血辰离去,却也知没有选择,现在的是最好的结果,深呼一口气他抓紧血辰的手腕,用另一只手环过他的臂膀,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血辰见状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手背,随后将手从他的手中抽出。 严华淼感知到这一点瞳孔骤然紧缩,抬头看向血辰,却见他的眼中带着安抚,“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我也不会让任何事发生,等我回来无论有什么样的误会都会解决,你向来是相信我的。”血辰开口道,然而严华淼却小声道“我不会让你出事的,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血辰听到这话没有欣喜,反而有些担忧,毕竟发生什么决定权不在自己和严华淼手上,倒时只希望严华淼不会乱来“不要担忧,常言祸害遗千年,我会活的长长久久。” 说完这句两人分开,血辰看向那边的上将转头道“上将,那么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请多关照。”上将看向血辰火红的瞳,清晰的看到在那瞳孔中的自己是如何的苍老,也看见站在那里的血辰,散发着青春火焰般的生命力。 自己真的能控制这人吗?真的能掌控身后这些新的生命吗?在此刻他产生了些许犹疑,但随后便意识到这想法的危险,紧忙将其从脑海中清楚,告诫自己他是一个上将,他为帝国军部这艘大船领航数十年,时间给予他的不是苍老而是经验带来的力量。 只是此时的他并不知晓,早在很久之前他握着船舵已然不在工作,他船也早不像他看到的那样按照自己指定的方向前行,他已然迷失在没有任何参照物的大海上,这船的操控是时候换人了。 血辰一步步的向前,严华淼的目光追随他离去,而其中一人则扬起他墨绿色的发丝轻蔑的看着,他知道时间到了,这将会是他献给新皇的礼物,一个完美的符合他心中预想的礼物。 ☆、金丝雀? 外面鸟兽虫鸣一片和谐景象, 然而对于景象血辰却没有什么心情欣赏,毕竟他不是在这里休闲度假,而是被囚·禁于此失去了自由,看着外面的窗户感知到有人靠近,血辰缓缓睁开眼,小心的用手捂住腹部的伤口, 眉头皱在一起。 “你怎么了。”一位医护人员看到血辰痛苦的蜷缩在床上, 紧忙跨步向前来到血辰旁边仔细查看, 裹在腹部的止血带被鲜血染红,他苍白的脸上一滴滴冷汗顺着额头滑落, 医生见状猛地上前, 抬手打开柜子, 却又猛然想起什么停下了手头的动作。 作为一个军医,此时的他有些迷茫,军人的本职要求他服从命令,医生的天职让他救死扶伤,然而现在两者起了冲突, 他不知该如何选择。 想起不久前,上将叮嘱过自己不要让他恢复的太快,否则恢复行动能力的他,会带来未知危险,但让病人承受痛苦而不去医治,实在是过于残忍,同样对自己做医生的自己也是一种折磨。 心中的天平在左右衡量, 医生不知道如何是好,片刻后他定下心神,从空间纽中找到一瓶药,他低下头,拿起床头的水杯将血辰搀扶起来,他眼中满是愧疚,而血辰则若有所思,他抬起起头看向对方道“医生,我会好起来吗?再这样下去我会死吗?” 声音显得有些漂浮,让他更显虚弱,看到他苍白不带一丝血色的脸,感受到他因为痛苦微微颤抖的身体,医生握紧手中的药瓶,过了许久才鼓起勇气看向血辰的双眼,那眼中透着渴望,透着对生的欲·求,他全身心的信赖自己,而自己却在辜负这信任。 他深呼了一口气开口道“吃吧,没事你不会死的,这药能减轻你的痛苦。”医生转过头,避开刻意的避开了血辰的提问,他不敢承诺血辰他是否好转,因为这已不是他所控制,没有上将的允许,他不能让这人恢复健康,他只能这样病着,维持着他脆弱的生命。 将药喂下,血辰被平躺的安置在床上,医生站起身转头看了眼病榻上的血辰,只见那少年怔怔的看着窗外,好像入了迷,片刻后他说道“外面的阳光真好,已经是春天了吗?”这话瞬间让医生低下了头,他克制住内心的波动,努力的平复自己道“是啊,是春天了。” 自从这人被送给自己医治,已经十几日了,他吃喝拉撒睡全部都在这狭小的房间中,这里有什么,这里只有空荡荡的墙壁,他唯一能做的只有躺在床上,面对雪白的天花板从日出到日落,他不能随意行动,因为每移动一下对他都是种无法忍受的痛。 这里没有任何人陪伴他。只有在自己给他喂药检查身体的时候,他才能见到活物,其余时间便只有他一人困在这狭小的房间中,宛若一个犯人对着空气静默无言。 他不知道这向导犯了什么罪过,也不知道他是因何受到这种折磨,但有一点他十分清楚,那便是无论他做了什么,站在一个医生的角度,对一个病人采用如此做法,显然是种残忍,只是对于这一切他不能多说,但心中的愧疚作祟,他想了许久道“你有什么话,让我带给别人吗?远处的我达不到,但这基地内部的我还是能带到的。” 听到这话血辰瞳孔中闪过一道幽光,只是这光芒只有片刻,站在那沉浸在内心谴责中的医生,根本没有觉察更没意识到,此时他身后的病患正在思索着如何为自己谋得最大利益,片刻后血辰抬起头道“医生,能问一下那人,我可以去外面晒晒太阳吗?这里狭小的让人喘不过气。” 声音从几乎从喉咙中挤出,医生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头,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只得背对着血辰道“我会问的,我一定会问的。”抛下这句,他便宛若逃一般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大门再次被合紧,血辰一个翻身坐起,将身上的医用绷带扯下来一块,随后用手抠向喉咙,随之胃部一阵紧锁,血辰的瞳孔中带着一抹坏笑,抬手将绷带拿开,只见半块药剂残片躺在手心。 “利用他人同情并非我的喜好,只是有的时候不得不采取点手段,毕竟我还想活下去。”看着手上未消化的药剂,用指尖拨弄着思索着他的分量,不得不说不愧是军部的人,哪怕是对自己这个重度伤患都如此谨慎。 那医生一共给自己的不过一片药,而想要达到镇痛效果至少要两片,他采用如此剂量是出于内心的恐惧,他担心给自己服下这要会数去对自己掌控,而之所以还给自己一片,不过是出于愧疚,希望以此做心里安慰而已。 但无论他心中怎么想,血辰的目的已然达到,看着手中的镇痛药,血辰嘴角微微挑起,一片药起不到效果,自己就把他凑成两片,倘若一次不能得到足够的剂量,那五次六次呢,总是有办法的,而且说不定过了今天一切另有转机。 支撑这身体看向外面,虽然身体的疼痛无法消除,不过对一个战士而言,有什么伤痛不能忍受,倘若他连这点痛苦都经受不住,有怎能在战场上你来我往的攻击中幸存,只是能够忍受是一回事,没有影响又是另一回事。 这伤口确实让他失去了绝大部分的攻击力,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因这痛苦而受到影响,不过现在无所谓了,只要有足够剂量的止痛剂,血辰有信心能将这影响缩到最小。 看着外面的云,血辰冷冷的哼了一声,虽然不清楚那人将自己困在此处是何种想法,不过自己向来奉行有备无患,他虽不以最恶意的心思推测众人,但也同样也不像天真的孩童,对他人没有丝毫的防备。 更何况···血辰抬手将那药片小心的藏起,神色变得越发凝重,他不晓得自己是得了谁的厚爱,竟然有如此多的人想要自己的性命,回顾过去,血辰自认为没有得罪过军部,但现在看来军部的那些人宛若疯狗,扑上来便开口噬咬。 只是这军部疯一两个还算正常,怎么集体心智失常,难道这一切有什么诱因,而自己没有注意到,眼前的这些人究竟是他们疯了,还是自己错了血辰也不知晓,但现在看来有些事不能赌在他们的身上,要知此时这些人可并非朋友而是敌人。 不远处的军部议事厅,上将正翻弄着手头的文件,书页在他的指尖发出阵阵声响,一杯香茗放在手侧飘着幽香,抬头看向四周只见他深呼了一口气,片刻后抬头道“怎么,关于那个向导吗?” 他的声音平静难以觉察到任何波澜,然而依旧却让人不敢忽视,底下那人听到问话有些担忧的抬头“是的上将,有些事让人有些为难。”下属想到今日按例询问医生,听到他转达的请求,这请求虽不过分,但按照上将对那人的重视程度,他不敢私下做出决断。 坐在桌前的上将听到这话,抬起手中的杯盏轻抿了一口,茶香幽幽散于空中,许久后他开口道“怎么那个向导不□□分,让人很头疼?”他缓缓将杯子放下,依旧将视线停驻在指尖的书页上,表现的不慌不忙好似早有预料。 只是可惜这次非他所想,下属回答道“上将他没干什么,十分安分,只是他提出一个要求,说想要出去晒晒太阳,不知道您认为如何?”下属低下头,神情有些犹疑,近些日子对上将的种种做法,他越发不理解,他想不清楚为什么一个向导会被这样莫名的软禁起来,他究竟犯了什么过错。 察觉到下属试探的口吻,上将抬起头道“有些事你并不知晓,有些事你也不必深究,不过对于这件事我想问一问你的想法,你觉得这件事应该怎么处理。”他将视线投在这下属身上,眼神让人捉摸不透。 这视线让人有些不知所措,下属想了又想只能缓缓开口“上将,今日医生告诉我,他给那向导喂了一片镇痛剂,然而按照他伤口的深度这远远不够,而没有镇痛剂的缓解,他每刻都会十分痛苦,而且医生还说,他身上除了崩裂的伤口,还有内伤······。”所以请您放过他适可而止,无论什么过错这种惩戒已经足够。 上将见他如此说道皱紧眉头,抬头看向对方“你认为此事如何处理比较妥当?”声音清冷的飘来,下属想了许久缓缓抬头“上将,我恐怕继续下去那个向导会崩溃,十几天与世隔绝和监狱无异。” 点了下头上将表示已然知晓,抬头挥手让那人下去,随后才转头对身后的一人道“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抬眼看向身后的那人,只见他低着头墨绿的发丝低垂,片刻后才抬起头道“属下认为将他放出来更为妥当,毕竟24小时不间断的看管,对于任何人都是折磨。” 他的瞳孔闪过一道幽芒,他知道这是一个时机,是时候将这只金丝雀从笼子里放出,唯有这样自己的□□才能瞄准天空,一击即中。 ☆、所有的目的 阳光投射于此, 血辰仰起头看向远处的墙边,享受着短暂外出的时光,这是几日前自己争取到的权利,上将准许自己每天在他们规定的时间看看外面,望着远处的守卫,目光转过一个个哨楼, 他推算着各处的火力。 若非逼不得已他无意越狱, 但现在看来有些事得早做打算, 这个军营内有人盯上了自己,想到这里血辰脸色有些难看, 不由得迈开脚步身旁的守卫见其如此, 眼也不眨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时来此报告的褚昆看到这一幕停下脚步, 见血辰苍白的面孔,心中越发不忍,犹豫了许久缓步上前,对血辰左右的守卫道“你们下去,有些事我想要和他单独谈谈。” 话音落下过了许久, 褚昆看了看左右,却见他们好似完全没听到,不由得眉头皱紧,张开嘴再次重复一遍,并补充道“我是二十四军中将,并非闲杂人等。”然而尽管这句话说出,众人却依旧站在那里没有退后的打算。 此时其中一人稍有动摇, 抬起头对褚昆道“中将请您不要难为我们,我们也是奉上将的命令看守他,请你见谅。”那人低下头愧疚的看向褚昆,希望他不要继续和自己过不去。 见状褚昆深呼一口气,抬眼看向那人道“看守?你们知道他做了什么,就说看守,我告诉你需要看守都在监狱,不在这里······。”褚昆神色冷凝,他不明白为什么上将这么糊涂,为什么上将不愿意相信严华淼,仅是因为怀疑就将一个受伤的向导扣在这里,看着他忍受伤痛。 他还想继续说些,然而血辰却摆了摆手“没事请说吧,是严华淼托你给我带什么话吗?”自己来这里已经十几天了,这几日也不止一次听到有十七军的人来这里汇报情况,只是哪里有那么多情报需要上将裁决。 他们来这目的想来是接近自己打探近况,然而可惜每次十七军人前来,自己都会被看管的格外小心,哪怕是最轻微的举动,都会引起他们的反应,因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两边的信息流动越发不畅,自己无法知晓外面,他们也无法知晓这里,这是便是所谓的信息隔绝。 见血辰如此说道,褚昆只得长叹一口气道“严华淼让我告诉你,医院里躺着的那位有苏醒的痕迹,估计就是这两天,他还说无论怎样会尽快平息上将对你的怀疑,让你注意安全就是这些,其他的也没什么。”褚昆看了眼血辰身后的守卫,眼神带着轻蔑,他知道这些人一定会将自己所说的传给上将,但无所谓反正也不是什么绝密消息。 抬眼看了下血辰,半晌后开口“你有什么话让我转达吗,不要太复杂,太复杂的恐怕就有别人替我告知了。”褚昆扫了眼站在血辰身侧的两人,目光十分刻意。 见他如此表现血辰笑了笑,他知晓这人的善意,他是在提醒自己隔墙有耳,但对这点血辰怎会不知,毕竟这耳朵已经快贴在自己身上了,于是他抬起头说道“没事,请你给我报一声平安,就说一切都会好起来,事情还不到最坏的时候,请他一定要保重自己。” 话音到这里止住,褚昆看了眼血辰好像再等待下文,直到半晌后依旧没有下文,褚昆才抬起头道“就这些?没有别的什么吗?”这也太简洁了,简洁的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但对于这话血辰点了点头,抬眼看向褚昆挑起嘴角,随后道“请您将我的话一字不差的传达给他,届时我的意思他自会知晓无需多言。” 话语落在这里,褚昆意识到这话语可能包含着别的什么,甚至严华淼让自己捎带的话也没有那么简单,只是所有的一切在自己这些外人看来,都不过是一个又一个哑谜,褚昆想了想长叹一口气片刻后抬起头道“了解,我一定将原话带到。” 说完这句褚昆看了眼血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顺着血辰的目光看向远处的围墙,心中的酸涩泛开“这和监狱有何不同,同样的不见天日,同样的忍受折磨。”话音缓缓的从他口中说出,带着无奈和痛苦。 然而血辰对此只是摇了摇头,说道“监狱里的人都是罪有应得,但我不是至少现在不是。”那些人应当还不知晓自己对封莫云下的手,否则绝对不会留自己在这喘息,更不会如此名不正言不顺的将自己扣在此处,说到底自己还是不知,那人究竟是为什么和自己过不去。 抛下满脑的疑问,血辰内心越发不安默默的祈祷,祷告严华淼不会出对封莫云采取手段,否则事成帝国与联邦势必决裂,事败暴露严华淼恐难脱身,自己折于此已是足矣,再来一个难道是要凑对苦命鸳鸯? 看着褚昆离去,血辰眼中浮动着阴霾,众人皆以为封莫云醒来对自己是好事,殊不知他若醒来自己恐有性命危险,严华淼告知自己此时,目的不是报喜,而是想听自己对此的打算,而自己也回答了这点,让他保住自己不要轻举妄动,只是话虽这样说,严华淼真的会听吗?血辰不太自信。 太阳的光线慢慢强烈,察觉到这一点其中一个守卫上前道“该回去了。”一条黑布蒙住血辰的双眼,世界归于一片黑暗,那人带着血辰缓步向前,他们的分工十分严谨,每日内围的人将他送来,在此处放风半个小时,随后自己等人再将蒙着眼的他送到交界,由内围的人将其带回。 这听起来像是自找麻烦,但却能很好的达到目的,采取这种做法会使得内围成为一片真空带,无论他在此处看到什么,何人何物与他产生交集,他都不可能利用信息,从处于内围中心的监管所逃出,因为他对那里一无所知。 当然这是他们的认为,但实际是何种效果只有血辰知晓,此时的他正调整着脚下的步伐,一步步的向前,在一片黑暗中默念,一步,两步,左转······。身形停在原地,感知到两处的风,血辰意识到自己站在了与昨天那条路相交的点,对着迎面的风他扬起嘴角冷冷的笑了。 夜晚的十七军,严华淼用雪白的丝绢擦拭着自己的配枪,一下又一下眼中冷若冰霜,此时的他已听到从血辰处捎来的回话,只是仍久久不能释怀,他不知晓为什么自己的向导会与其战斗,同样也不晓得为什么封莫云被放过,但他知道倘若这人醒了,一旦他指控血辰,那么结果绝非自己所愿,所以或许应当想办法,让他永远都不会醒来。 想到这里严华淼的动作一顿,但转念又一想血辰对自己所说,他不让自己随意出手,说事情沒到最糟,这是暗示自己一切还有转机,他另有对策,还是只是为了让自己这个听着的人心安,手中的枪支被磨的发亮。 布科见状走上前神情忧虑“老大差不多可以了,再擦就掉漆了·····。”他小声的开口,但声音却清晰可闻,只是严华淼对此却置若罔闻,无奈布科只能解下自己的配枪道“老大你要是非得擦,我把我的给你,这个比较便宜。” 听到这话,严华淼抬起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放下手头的丝绢抬头道“已经十七天了,若放在往常也许不算什么,不过现在我第一次觉得时间是如此漫长,漫长到让人厌恶的发狂。”视线移到脚边,抬腿从窗台跳下目光有些脆弱。 布科见状安慰道“没事的,血辰身手那么好,那些白痴要是惹到他,正好让他们领教领教。”话音落下,布科看向严华淼本以为他会就此放下,却没想到这句话正是严华淼最为担忧的。 连他都不知道血辰伤的有多重,不过一想到和他战斗的是封莫云,他的心中就越发忐忑不安,毕竟那是封莫云,是联邦最年轻的少将,虽然他在军部的升迁可谓顺风顺水,不过若没有什么真本事也走不到那个位置。 感觉到严华淼神情不对,布科摸了摸头,他不知道这又是那句话出了差错,但想到严华淼深沉的心思,恐怕问会给他带来更多不自在,于是只得闭上嘴看向地面。 此时缇娜从门外走了进来,看了眼屋内的景象,眉宇间闪过一丝担忧,随后几步上前道“队长,宣亲王来访,虽然他说是偶然路过,不过我观其神态好像要说些什么,于是想将他请进喝杯茶详谈,然而他神色匆忙只留下一句就离开了。” 严华淼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宣亲王?宣亲王虽为皇帝胞弟,但向来不问他事,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找来,想到这里他询问道“怎么他说什么了吗?”缇娜点头,随后开口道“最开始,他只是询问您的近况,不过没过多久便开始询问血辰,后来又说了五皇子,还将他拿来与皇帝进行比较,我总感觉他意有所指,不过对当年的事我并不知晓,所以不太理解。” 听到这话严华淼想许久,猛然觉得不好,转头开口道“马上,带上东西我们去上将那里,无论如何一定要阻止他,快。”缇娜听到这话有些不解,但依旧坚持的执行,倒是布科转头问了一句当年是如何? 严华淼开口道“当年皇帝通过制造军部不和,致使内部混战,以此消耗军部,并逐渐用自己的人一一替代接着这个支撑他登上皇位,而当年他杀的也是一个向导。”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盗文者,给予了我采用多种手段尝试防盗的机会。 ☆、枪口倒影 本是彻夜未眠, 得到消息后又披着月色出发,然而时间不等人,纵使马不停蹄此时天已彻明,阳光穿破黑暗再次投射在大地上,此时的严华淼赶到关押血辰的基地,叩响了大门。 “上将, 严华淼正在门外, 请求您的接见, 算上今日就他本人来了也不下七次了,依我看不如直接让他回去, 省得浪费时间。”站在上将身后的墨绿发色男子建议到, 他咬紧牙关希望上将能听从这建议, 然而很可惜,此时他心中所想并未传达。 上将听到这话放下手头的书籍,缓缓的抬起头道“墨请称呼他严少将,无论怎么说他在军衔上不低于你,更是屡立战功, 他既然来了,无论你还是我对他都应表示尊重,尽管我不会应允他的请求,但不能将他拒之门外。” 听到这话墨,眼中带着不忿,他不明白除了军衔严华淼究竟是那里胜过自己,不, 应该说他就没有胜过自己的地方,他只不过仰仗出身才有机会坐在那个位置上,若给自己那样的出身,自己也有机会立下战功守卫边界,也有机会受任少将,然而没有这种可能,自己身体里世代流着的是平民的鲜血。 也许是察觉到墨的神情,上将想了许久道“墨,对于严华淼你不必过于敌视,是帝国不允许非世家子弟带领军队前往边界,是这默认的条款不给你这样的机会,与他人无关,不过哪怕不在边界,也不影响你实现自己的价值” 上将看向自己身旁的副官,知道这人对不能领军耿耿于怀,但没办法帝国和军部默认的条例,不是一人之力可以改变,而且凡事存在皆有理由,而此条例存在的理由十分简单。 使将领出于世家小恩小惠难以使之动摇,哪怕时而心中犹疑,也势必念及家族百年积韵,千人性命不敢轻举妄动,如此便能防止临阵倒戈。 墨听到这话缓缓的低下头,沉默许久,直至片刻他才抬头开口道“上将,今日的茶是新采办的我去取些。”说完这句他躬身离去,对于他的举动上将只得叹一口气,不再理会,他知晓有些病来自人的内心,任何药物都难以到达。 打开此时他闪身离去,正巧开门见严华淼从外面迈了进来,两人看了眼彼此擦肩而过,严华淼察觉到扑面而来的戾气,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但自己和他向无恩怨,因而并未放在心上。 按照往常的旧例,严华淼停在房间正中对上将行了个军礼,随径直切入主题“上将,我今日会将我的向导带回,请您放人。”话语干净利落不留任何商讨的余地,见严华淼如此语气,上将有些不悦“我说过会负责他的安全,便一定会保他安全无虞,你无须忧心。” 他震了一下衣袖,脸上带着几分薄怒,然而他是何种反应,从始至终对严华淼没有任何意义,只要能将血辰带回,他对面对何种怒火不以为意,他扬起头道“上将,我曾听父亲讲起过您的事,当年的您还是位中将,是因为偶然的一个机会,您上将位置出缺,于是在当时太子现在皇帝的扶持下,才有您坐在这个位置。” 严华淼低垂眼帘,当年的事已过于久远,如果不是父亲偶然提及,连自己对此事也不会知晓半分,原本听着只当杂谈,却没想到今日排上用场,他的话音落下上将的脸色瞬间变得尤为难看,转头看向严华淼道“你想暗指什么,是想说那向导为我所杀,还是那贺家与王家的事还是因我而起?”怒火直指 当年的事过了许多年,其实起初事情很简单,李家有一个向导,先许给了王家的中将,后因贺家索要又被迫许给贺家上将,于是贺王两家因此争论不休,然而原本只是争论,后某日那向导遇刺身亡,两人因此互相指摘彻底决裂,打个不死不休,最终结果便是上将和中将的位置同时出缺,那时的中将,现在的上将便此时得到提拔。 听到这带着怒气的质问,严华淼摇了摇头,再次对上将微微鞠躬道“上将当年的事我知道的不多,只是我心中是不愿成为当时的王家,相信您也不愿成为那年的贺家。”所以请您不要为人利用,希望趁事情没有变糟之前,允许我将我的向导带回。 上将听到这话气消了许多,抬手摸向一旁的茶盏,想要品一口新茶,却发现杯盏空无一物,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墨去取新茶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按道理这个时候该回来了,此时的他心中虽有些疑惑,但转念一想墨对严华淼的厌恶,又有些理解,只当他不愿与严华淼对上罢了。 然而事情真的是他所想的那样吗?答案是否定的,墨确实是对严华淼有些成见,然而他不在此处并非躲着严华淼,而是筹措下手的时机,看着面前聚集的几人,心中的恨意涌出,他将自己的不得志归咎于严华淼身上,心中暗想我独对付不了你,但对付你的向导还是绰绰有余,我会用他的脑袋为自己的未来铺平道路。 想到严华淼抱着那向导痛苦不已的模样,他心中产生些许快意,也许他本可以放弃这次机会,静待来日再做打算,然而此时的他已迫不及待,严华淼的存在非但没让他有所忌惮,反而激发了他杀戮的欲·望,严华淼不是很重视那个向导吗?那么自己就当着他的面,将他珍视之物彻底毁坏。 想到这里抬手对身旁的众位道“准备动手,记住我们没有第二次机会,严华淼现在就在上将的办公室,一旦我们失败将无法挽回,明白了吗?” “明白。”瞬间几人的呼声充斥在这基地偏远的角落。 对于这种种此时的上将一无所知,而严华淼虽有预料却想不到,这料想中的可能会如此迅速的变成现实。 血辰此时正像往常一样放风归来,经由外围的人交给内围,然而今日血辰觉得有些不对,虽然每日的道路都有所变化,然而现在的路已背离了方向,关押自己的地方应在自己身后,然而看他们的意思还要向前。 感受到四周的风,血辰猛然停下脚步抬手摸裤兜,察觉到他的异状,引路的两人停下看了彼此一眼,其中的一个向前问道“怎么了,我们距离目的地不远了,你若是累了也再坚持些。” 说罢他上前抓向血辰的臂膀,然而却被一个侧身闪过,紧接着只觉颈部受到剧烈的冲击,身体失控视线暗了一秒,灰尘扬起他跌倒在地上,与此同时同伴的呼喊声响起。 “混蛋,抓住他不要让他跑了。”血辰摘下黑布,将口袋中的镇痛药一股脑的塞入口中,脚步穿过街道,身后的两人被他抛在脑后,但他知道自己的肘击,虽然能避免自己被两面包抄,却无法致其死亡,不过这已然足矣,至少给自己争夺到足够的时间,只要够快就能将他彻底甩开。 脚下一刻不停,得益于内围人员的带领,他对这里的路线逐渐明了,他的目的地很简单那便是演武场,十数日的观察让血辰了解到上将对自己的态度,此时又见这两人将自己引领到偏僻无人角落,故而推测出此事应不是上将指令,是他们私下采取行动。 只要自己能甩开他们,跑到演武场这种部队聚集的区域,那么一切还有转机,否则······血辰摸向自己的腹部,只见鲜血沾满手心,镇痛剂能够消除痛觉,同样也会消除身体对危险的感知,如果不停的运动加速出血,以自己现在虚弱的身体,撑不了多久便会因失血过多昏迷。 考虑到这一点血辰咬紧牙关,控制呼吸和脚步希望能以此减少出血量,而此时墨也得到了消息,看着面前这人大骂道“混蛋,你说什么,人跑了,一个受伤的向导你们竟然看着他跑了,你们这群废物,要你们何用,为什么没将他带到规定地点?”墨怒吼着,然而现在怎么说也是无济于事,血辰脱离掌控已成事实,现在唯有亡羊补牢,在事情彻底失去掌控前结束。 “大人,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这里距离将军的办公室实在太近,我根本不敢在此处动用枪支,否则一定会惊动那人,届时会出现什么情况恐难预料。” 话音刚一落下,那人脸上便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墨抬手抽出自己的枪支道“给我分头追,宁可今日暴露,也绝不让他有喘息的机会,否则明日我们就都得躺在坟场。”话音落下众人看了眼彼此回答道“是。” 一瞬间众人出动,而片刻后枪声响起,惊醒办公室的众人,上将见状猛然惊起,快步走到窗前抬手将其退开,只听外面的声音断断续续,他转头刚想开口呼喊人探查情况,却见在窗户反射的倒影中,严华淼的枪口正指向自己。与此同时,在远处的中央医院,躺在医疗仓中的一人,突然睁开了双眼。 ☆、住手 窗片上枪支倒影闪烁着冷光, 漆黑的枪口下是自己的头颅,上将见状转头看向严华淼道“严少将,你应相信此事非我所为。”他如此喊喝,希望严华淼能放弃这危险的举动,然而对于他的话语他的辩白,严华淼只是冷冷的笑了一声随后说道“上将您曾经许诺我, 要保证血辰的绝对安全, 然而您就是这么保证的, 让他在我的眼前您的耳畔,遭遇未知的风险。” 外面枪支的声音仍旧断断续续, 严华淼的瞳孔中迸溅着火苗, 他知道军队不会无故传来这种声响, 此时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至于发生了什么严华淼不敢深想,他只知道拜这人所赐,自己的向导现不知在军营的那个角落被人追逐,成为他人准镜下的猎物。 “严华淼冷静下来, 你不要因为一个向导而被冲昏头脑,你睁开眼看看这四周的一切,我此时若想对你的向导下手,何不先解决你,然后再慢慢料理那个向导,为何一定要让你听到这枪声,让你听到这一切, 难道是因为这样做更痛快,更能证明自己主导这一切吗?” 上将抬起头高喊,然而严华淼仍在步步逼近,随后枪口顶住他的太阳穴,冷冷的让人心寒,看着他挣扎的模样,严华淼冷冷的哼了一声“上将,当年的王家未必不知那向导的身死与贺家无关,然而他还是以命相搏,不过您放心,我也说过我不愿效仿当年的王家,更不会重复当年的悲剧,所以您无需担忧您的性命,至少现在不用。” “你想做什么?”那人直视严华淼,却见他的眼底翻涌着杀戮的光,对于他的询问严华淼并未有多大的反应,只是激起了他带着嘲讽的笑,严华淼抬眼看向对方说”上将,我需要一个人质,而这里您是最合适的人选,请您照我说的去做,否则哪怕有些选择并非出自我的愿望,也由不得我随意放弃,对于这点请你见谅。” 抬头看向严华淼,上将慢慢的握紧拳,愤怒蕴藏在眼中,然而无论他此时有多不情愿,现在的情况一由不得他说半个不,于是他只得放开拳头,知道许久后才开口道了一声“一切如你所愿。” 此时的血辰正从一个街道穿到另一个街巷,他走着s形曲线,希望摆脱身后那些穷追不舍的疯狗。 枪支的声音响在耳边,墙面被子弹的力道击出一个个坑洼,灰尘四起,血辰的脸色越发苍白,本就未曾恢复的伤口,此时越发恶化,鲜血不停的涌出,血辰抬手将外衣脱下捂住伤口,希望避免那血滴落于地面暴露自己的行踪。 “该死,没完没了是吗?”接着一个拐角血辰转身翻上墙面,低头只见这些野狗停在脚下四处观望,看着他们年轻的面孔,血辰缓缓的开口道“我本不愿与你们产生直接冲突,毕竟这你我都没什么好处,但现在看来已没得选择,记住这是你们自找的。” 看着那两人的脖颈,血辰眼中闪过杀光,风遮掩住他的行踪,血辰从其身后出手,接着冲力从墙头一跃而下,右手摁住他的头,以膝盖为着力点袭向他的颈部,只听一声脆响那人瞳孔放大死不瞑目。 攻击是如此的突然,让人防不胜防,当察觉到身后的异状时,另一人紧忙回头前去支援,然而却见一道白刃划过,瞬间世界安宁了,一抹猩红残留在雪亮的刀刃上,血辰看着左手的刀刃,随后瞥了眼旁边的尸体,开口道“刀是好刀,只可惜用的人是群蠢货。” 血辰随手将刀刃绑在左腿,看着泛着寒光的刀刃,抬手将腹部血红的绷带撕下一段,将其彻底覆盖,再借助上衣下摆的遮掩使它彻底隐匿,拾起两人的枪支将枪口调转,身体紧贴在一侧墙壁上,他察觉到很多人的气息,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血辰道“你们追不动了,我也跑累了,竟然这样只能让我们一方先一步停下,你或者我成为地上的尸体。” 视野的边缘暗了一下,血辰紧忙咬了下舌尖,稍许的痛觉短暂的唤醒意识,让他不至于陷入失血引发的昏厥,抬手数了一下获得的子弹,血辰意识到自己不能出任何的差错,否则等待自己的将是死亡。 心脏鼓动着,提问逐渐下降,指尖已失去血色更觉阵阵寒意,伤口的痛觉正在恢复,而此时所有的镇痛剂已被用尽,没有半粒残存,俯下身血辰只觉手指在不停的颤抖,或者说不但是手指,全身都在因伤口的疼痛,以及意识的昏厥而失控。 此时的枪口难以瞄准,血辰却没有别的选择,只得将所有的精神力铺展开来,希望以此定位到敌人的所在,他只能赌将所有的一切压在自己的射击上,他不能让任何一人近身,否则将迎来死亡。 人头涌动,枪声响起,血辰宛若生锈的机器,虽然僵硬迟缓却仍在尽职尽责的完成他的工作,鲜血喷溅而出,一个又一个人倒下,生命的烛火燃烧着,而依旧挡不住黑暗的侵袭,他已然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子弹被一颗颗的消耗,生命在一个个的逝去,看着最后的几颗子弹,再见人群中一人正冷眼看着这一切,见这一幕,血辰借着机会抬起枪支开了几枪,为自己开了一条道路,他的枪口指向那人,看着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而他也不是吃素的,抬手拔出了自己的配枪。 片刻后两人同时止住身形,两只枪口对准对方的头颅,他们看着彼此眼中皆带着打量,谁也不敢先一步有所行动,而随着这幕的构成,墨带来的其余人同样将枪口指向血辰,一瞬间双方僵持起来。 那人看着血辰苍白的脸,有瞥向他血流不止的腹部道“我不得不说,作为一个向导你能做到这个地步已是不易,然而也就到此为止,这已是极限,按照这个出血量用不了多久你就倒在地上陷入一片黑暗。”届时哪怕无人给你补上一枪,只将这人晾上十几分钟,也会因失血过多而亡。 在墨的眼中此时大局已定,自己已经成为唯一的赢家,对方不过是在苟延残喘罢了,然而对此血辰却笑了笑,抬头看着那人道“是啊,留给我的时间不多,同样留给您的时间也同样少的可怜,我的枪口此时正对准您的脑袋,我开这一枪会死,不开这一枪也会死,那您猜猜我会不会邀您共赴黄泉。” 这么近的距离,哪怕自己的手抖的有多么厉害,意识有多么模糊不清,但只要自己摁动这个扳机,这人便一定会丧命,按道理应是如此,只可惜······。血辰握紧手中的枪支,眼睛对着墨看不出任何情绪。 听到他的话,墨扫了眼枪身道“据我所知,这个型号的枪一共有10发子弹,在我面前你用了7发,而之前一定还有其他消耗,毕竟这枪不属于你,从他到你手中就不是满匣,我猜现在这把枪内连一颗子弹都不存在。”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是这人先瞄准的自己却没有扣动扳机,因为其中没有一颗子弹,扣动扳机非但无法解决自己,反而会暴露这个事实,让众人皆知面前这人已失去战力,对于他的想法血辰笑了一下,随后抬起头对那人说道“我无所谓,反正是难逃一死,不过阁下您可以试试,赌一赌这里究竟是实心还是空心。” 话戳到他的痛脚,墨看着血辰带着审视的目光,却见对方只是那么懒散的站着,好像对于他来讲命只不过是一可有可无的东西,见他如此态度墨心中有些动摇,手指在扳机上几次滑过,然而正在他迟疑的时候,军队也发现了这一队人马。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晓得为什么要找这样一个向导,但是无奈上将被挟持,他们不得不听从那个少将的命令,对整个军部内外围展开地毯式搜索,目的竟然只是寻找一个红发的向导,这简直是搞笑。 只是命令就是命令,由不得他们挑选和拒绝,于是他们这才赶到此处,发现了这里情况,看着这两方对峙,为首的队长犹豫了许久,对于墨他是知道的,只是中间的那个向导确实是自己要找的人,如果他出了什么三长两短,恐怕上将的命也难保,定下心抬手准备拨打通讯,却被猛然制止,转头看向身侧,只见严华淼就站在身旁。 示意他保持安静,严华淼转头看向一边的上将眼中带着讽刺,对于墨他虽了解的不多,但却知道这人是他的副官,而我们这位上将,居然眼睁睁的让人在他的眼皮下顺利的策划了这一切,并直到现在都毫不知晓,这简直是可笑。 对严华淼的目光上将是有所觉察,然而此时他已顾不得其他,只觉得火冒三丈,抬脚向前他发誓觉得不会让事情如此发展,否则自己以后还有何种威信治下,于是他抬脚向前从阴暗处走了出来,看着墨道了一声“住手。” ☆、隐藏私心 面对来人墨并不惊异, 毕竟如此声响阵势会惊动对方也不是什么怪事,他站在那里扫了眼血辰,随后对上将道“大人,我为什么要住手,我这是再为您排忧解难,如果没有这个向导, 您所担忧的一切事都不会发生, 况且这难道不是您内心的想法吗?” 墨抬头双眼径直的投在上将身上, 诚如他所说,自己确实不想让那个向导活, 因为他的存在便是个不定的危险, 虽然现在由于严华淼的关注, 让其暂且保住性命,但倘若严华淼出站离开此地,他一定会找机会将这个向导杀死以免除后患。 此时心事被这样揭开,上将一时不知所言,直到许久后他抬起头道“我确实是不想让他活, 但不是现在,若他此时出了什么问题,无论是对严华淼,还是对其余中将我都没有办法交代,所以把枪放下,一切从长计议。” 严厉的眼神拷·问着他,但此时的墨已经不管不顾, 他只想弄死这个向导,在严华淼的面前,用这向导的鲜血洗涤多年附在身上的痛,尽管他对严华淼并不相识,尽管两人未曾起过争斗,但他与严华淼一前一后从军校毕业,同样被看好进入军部,凭什么他顺风顺水,而自己只能在这帝都慢慢腐朽。 看着他统领军队步步高升,而自己却在这里担任一个虚职,来给面前这男人端茶倒水,他不甘心所以当那人找到自己,许诺家族繁荣时才会心动,在他看来只要家族繁荣挤进世家的名列,自己便也能够像严华淼为众人崇敬。 当然此时的这些他还不愿明说,或者说他的私心为他找了一个借口,用以遮盖自己丑陋的本质,他说服自己采用如此行为是为了上将,为了这帝都的安宁,而满足自己的私心不过是顺带绝非刻意。 他用一块白布遮盖自己的肮脏,以便彰显自己洁白无瑕,他扬起头道“这是为了公理,为了帝国的安宁,别忘了他是因为什么来到这里,他是因为行刺未成才被带到了这里,而他行刺的是谁,目的是为何,想必上将也是知晓。” 听他开口如此说道,上将握紧拳头,他对墨的私心并不了解,只当是自己的行为误导了对方,想到这心头有些愧疚,如果自己没有执意以此为借口将血辰带回,兴许就不会给他错误的观感。 于是他转头看了眼身后的严华淼,长叹一口气,他知道一旦承认自己不过是以此为借口,那么将再难找出理由将这向导握在手中,但此时的情形已由不得他。 灰尘扬起,僵持的血辰与墨僵持着,墨与上将僵持着,而严华淼此时也在阴影处注视着一切,他的目光投射在上将的脊梁,心中已作出最坏的打算,倘若血辰今日有个三长两短,他就让这所有的人跟着陪葬。 届时不要说自己是无辜受累,这里的人每一个都是在自取灭亡,没有一人称得上无辜二字,倘若没有他们,自己向导应躺在医院接受最好的治疗,而现在他却被人用枪顶着头,忍受着伤痛的折磨。 察觉到身后那让人发寒的目光,上将也意识到自己是死亡的边缘游走,于是只得开口道“我从一开始便想要取他性命,那只不过是一个借口,对此你不用过于在意。”上将试图将真相揭开,然而无论他如何解释,墨是不会放下枪的,因为就像上将一样,此时的他也需要为自己的行为找个借口。 而有了这个借口,哪怕来日不得不承受严华淼的怒火,他也可以以此作为辩白,说自己只是被误导,自己杀死血辰并非出于私心,而是为大家所有人好,如此这般说不定还能拉拢到他人的同情与支持,毕竟未来的自己还是要在军部谋食。 “上将您是怎么了,您为什么要这一个犯人说话,别忘了当时那个医生可是说的清清楚楚,就是这个人对一个伤患出手,如此残忍之事他也做得出,您却为这样一个人说话。”墨看着上将瞳孔暗淡神情失望。 然而此时的他却没有考虑到,他说的残忍之事自己也正在做着,他不但用枪口顶在血辰这个伤患的头上,还组织夺人进行围杀,这样的人却可笑的说他人残忍,并以此为自己狡辩开脱。 此时的陷入僵局,墨以医生的证词为借口,为自己满足私欲的行为做伪,而面对他此言,上将无法反驳,此时的他既无法将任家找来,更无法抓住那医生询问真伪,就像无法证明血辰有罪一样,也无法证明他清白。 而此时一关键人物也赶来,而他一出现便吸引了严华淼的目光,严华淼抬起枪口瞄准那人,手指扣于板机之上,见状血辰一惊高喊到“严华淼把枪放下,不要胡来。”血辰惊恐了,他不知道这人来此是想做些什么,但他的到来无疑让事情更加复杂。 感知到对准自己的枪口,封莫云停下脚步看着面前这情形,有看向血辰腹部不断溢出的鲜血,心中为不安充斥,抬眼看向血辰苍白的脸,他意识到事情不妙,在场谁死都可以,唯独血辰不可以,所有的计划将被彻底打乱。 如果血辰死去,将再也得不到他脑海中的那些帝都防卫图,所有的谋划都将功亏一篑,这就是那个雨夜,明明是他想要取自己的性命,自己却有所保留的原因,在这帝都谁出事都可以,唯独他不能,对严华淼的拉拢已被证实是白费力气,那唯有通过这种方法,才能达到目的,得到自己想要的种种。 所以当他醒来之时,睁眼便询问血辰的情况,在得到他因刺杀自己被军部监·禁时,自己才急忙赶到此处,见到当下这一幕,幸庆来的足够及时,否则一切都将失控,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刚一出现在此地,严华淼便对自己表现出如此敌视的态度。 其实说来也是奇怪,不知为何无论是军部还是封莫云,都理所当然的认为血辰一定窥探过严华淼的记忆,所以对那些机密定是知晓,然而可惜的是,他们认为的理所当然血辰未曾做过,更不理解这些人为什么如此坚信,准确的说他直到现在都不明白军部为什么追杀自己。 察觉到情况异样,众多将军也跟着赶了过来,而此时担忧封莫云身体状况的众位医生也赶到,然而抬脚刚踏入这里,他便被这可怕的阵势吓坏了,看着四处带着冷意的枪口,只觉毛骨悚然。 “严华淼听我的,不要随意举动,事情还没有到你想的那个地步。”血辰劝说严华淼将枪口放下,然而对方却不为所动,严华淼只知道到若此时封莫云说出真相,那么自己的向导哪怕今日逃过一劫,来日也难以幸免,所以他必须死,只有他死了才能保住秘密。 严华淼不想知道血辰为什么对封莫云出手,但是他相信能让他甘冒如此风险赌上性命,定不是平常原因,更不会是闲来无趣随意为之,然而无论他是什么原因,只要追责必然会被处罚这毫无疑问,哪怕没有对向导的死刑,判处他终身监·禁,也绝不是什么好结果。 严华淼瞄准封莫云,其余的人则是一头雾水,严华淼这是在干什么,他难道想要当着众人的面行凶吗?他们对此一无所知,而封莫云却能猜出他心中所想,于是转过头道“上将,我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此事恐与我有关,刚一清醒便听闻此事急忙赶来,希望不会使无辜之人平白受到冤枉。” 上将听到此话点了一下头,众人的目光瞬间停留在墨的身上,当事人已然如此开口,这下他总该相信了吧,然而墨根本不在意事情的真假,没有一人了解他的内心,他只想对付这人让他付出代价,此时的封莫云所言,众人的追问非但没有让他放手反而催动他攻击。 见状封莫云再次开口试图将话语说的更加明确“上将,我证明此事与面前这个向导······无关。”然而他刚要如此开口,却听到一声冷笑,血辰抬眼看向他道“封少将,想来我们没有相熟到这个地步,您无需为我隐瞒,我宁愿凭本事吃这一枪,也不愿因您的怜悯而活,所以收起您那同情心,这只会让我觉得受到侮辱。” 在场的众多将领听到这话同时愣住,抬眼看向血辰不知他要说些什么,倒是严华淼好似早有预料,开口喊道“血辰······。”然而话语未落,却收到血辰安抚的目光,好似对这一切他已胸有成竹,于是不得已掩盖住瞳孔中的担忧,暗暗的握紧拳头。 血辰见状仰起头,随后对着众人开口道“我曾说过医院的那次是诬告,并没有说谎,然而那次虽不是我所为,但致使他重伤的那次,却是我一手所致,至于原因不便奉告。”话音落下众人哗然而起。 ☆、世家的命运 看了眼彼此, 所有人都不知事情竟会如此发展,上将看了眼那边的严华淼询问道“你是知晓此事对吗?”见众人询问严华淼点了点头,抬眼看向那边的封莫云有些疑惑,对于血辰为什么会对他出手自己也不太理解,如今话又至此恐怕更难深究,只得作罢。 然而他虽放弃, 其余人却要问个始末缘由, 上将看向严华淼见他没有回答的意思, 于是只得转头看向血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刺杀联邦少将的罪过可不是那么好承担的,倘若你能给予一个理由, 也许我们还能保你一命。” 他开口如此说道, 希望借此让血辰动摇, 然而在血辰看来这话没有半分的威胁力,他竟敢自爆此事是他所为,自然是有自己的思量,血辰转头看向那边的封莫云,瞳孔中带着打量, 从种种来看他知道这人不想让自己死,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不过想来自己身上一定是有什么东西,是他所需要的。 故而他不会让那些人要自己的命,而且也不会将事情闹大,因为倘若自己说出原因,军部必会彻查, 而这一定是他不想面对的情形,因为他无法解释作为一个联邦少将,他出于何种原因,又是哪里来的人手对严家进行紧密的布控,谁都不是傻子,面对这曾经的敌人都会更加谨慎,这是人之常情。 想到这里血辰转过头道“上将这是私事,如果您非要一个原因才肯放弃,就当我和他的向导有仇,但我一贯不对向导出手,所以才将此时算在他的身上。”这是一个谎言,一个充满漏洞的谎言,但谎言无所谓精细,因为假的就是假的,被拆穿也不过是迟早的事,竟然如此何必浪费精力去编造。 听出到这话封莫云看了血辰一眼,此时的他第二次正视身旁的这个向导,第一次是在那个雨夜,自己和对方搏斗,自己的刀剑刺透他的腹部,而他的刀刃抹向自己的脖颈,那时的他以生命相搏,眼中的坚定让人动摇。 看了一眼旁边的严华淼,心中的情绪正翻动着,这个向导原本是属于自己的,然而现在却不属于自己,他聪明而强大的,此时说出这句,无非是在警告自己,若将此事缘由说出的后果,他逼迫自己只能私了将伤害降到最小。 血辰这话让上将神色不耐,对着血辰道“你知道你的行为会带来什么吗?帝国和联邦会因此存有芥蒂。”然而他话音落下严华淼便开口道“上将,您好像搞错了什么,帝国和联邦本就隔阂,无论此事发不发生,也不可能亲如兄弟,更不需要亲如兄弟,别忘了联邦从没有维护帝国子民的义务,需要保护帝国子民的是我们自己。” 这义务不推卸,这是自己等人存在的意义,倘若联合使得帝国军队依靠联邦而活,那便是最大的耻辱,是帝国的军部的耻辱,联合是联合但却不能完全依靠,维护自家家园不需要联邦插手,也轮不到他们插手,联合只是保证他们不去添乱罢了。 话语被这样揭露,其余的将军看了眼彼此,心中已有定论,看向一旁的封莫云眼中带着打量,而此时封莫云也说道“此事既是私怨,便不会上升到帝国和联邦,他重伤了我,但同样也九死一生,所以我愿此事到此为止,请各位不要继续逼问,何况他原本就是联邦的人。” 封莫云转头看向一边的严华淼神情轻蔑,然而严华淼也不是吃素的,他开口道“封少将您可不要忘了,血辰生长在帝国与联邦的边界,那里可没有归属范围,他没踏过你联邦的土地,却呼吸着帝国的空气,这样说来到底是谁的人还不好说。” 众多将领看着这两人彼此对视,火花四溅一时间有些无语,能不能不要这么不合时宜,而此时血辰更添了一把火道“封少将似乎要多下些功夫,您可不要忘记了我是因何被送到帝国的。”我原先在交界处散养,是你们非要把我带回来笼养,而且笼养还不够还要把我送人。 听到这话众人和封莫云同时皱了一下眉头,他们确实对其中的内幕确不知晓,只不过话语落到此处想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众人冷静下来决定以后再做深究。 而此时一边的墨却被逼的接近发狂,他不知道这些人怎么回事,一个又一个的忽视自己,明明这个人的命在自己手上,他的生死取决于自己,偏偏这些人竟敢在自己面前闲聊,察觉到枪口的贴近,血辰猛地回过神,看向那人爬满血丝的眼,瞳孔中带着打量。 当事人已经如此开口,此事应当作罢不再继续追究,然而为何这人还如此看着自己,血辰抬手再次握住枪支,同时左手探入衣摆的下围,众人看到这一幕显然也意识到了情况不对,看这两人如此僵持,眼中有些担忧。 严华淼见状抹向自己的配枪,而见他如此举动上将眉头一皱,他知道此举意味着什么,于是他抬头对一边的墨说道“此事即已言明,事情便是终结,把枪放下吧,这对你对他,对所有人都是最好的结果。” 目光再次集中在墨的身上,看着他站在那里发丝挡住他眼眸,指尖的枪微微颤动,整个人凌乱于风中,众人上前一步不明白他执着什么,扭头看了眼彼此眼中都被困惑所充斥,其中一位道“事情已经真相大白,已经结束了没事了,你这样做我们也是可以理解的,没有人会责问你。” 那人看了眼严华淼,却见对方也点了点头,于是那位继续劝说,严华淼此时最希望的不是将墨置之死地,而是自家向导从他的枪口下解救出来,保证他的安全,剩下的事来日方长自可慢慢料理,何必急于一时。 “血辰,把枪放下吧,我不会让他伤害你。”上将开口道,然而血辰却没有回答,他将枪口对准墨,手却握住腿侧的一物时刻准备着。 严华淼听到这话看向一旁的上将,瞳孔中散着不悦,却只是点拨到“上将您曾想向我承诺他的安全,然而出现了这种情况,现在您想让我的向导再相信您的许诺,恐怕不太可能,除非您让他先把枪放下,否则若我的向导今日被他子弹擦伤皮肤,我保证会让他因我的子弹丧命。” 话音透着彻骨冰冷,但其中却充满着不容反驳,他的气息冷若寒霜,抬起枪将准镜定在那人的头颅,倘若它有妄动,就让去往黄泉,空气中透着散不去的□□味,万物的呼吸停滞只留下一片静籁,有人想站出来打个圆场,却发现张开嘴也不知该从何处说起。 于是场景越发冷凝,墨见此仰面大笑“够了,真是够了,你们一个个的站在这里,开口说这些有的没的,个个的充当好人,好像只有我是罪人。”他说道这里眼中带着些许癫狂,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这么虚伪,这么伪善,明明他们原本也是希望弄死这个向导的,可是现在封莫云来了,事情出现了转机,一个个的又迫不及待的将自己洗白,好像这样便能掩盖自己曾经肮脏心思。 抬头看向众人道“看看你们自己,转头看看你们彼此的嘴脸也不觉得好笑,你们和我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然而呢,你们站在那里承受着荣光,而我却在这里在这帝都慢慢腐朽,公平吗?”说道这里他的声音猛地拔高,枪口有些颤抖。 见众人没有说些什么,他继续道“你们是世家的名流身份高贵举足轻重,而我却一文不值,在这里忍受你们举手画脚,现在用你们的口吻命令,让我把枪放下,可笑。” 说罢,墨转头看向严华淼道“你真是可悲,但不单是你,你们所有人都可悲,现在无论你说什么,你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那便是你的向导在我的枪口下,他的生死取决于我的心意。” 听到这话一位中将握紧拳头上前道“你想要世家的尊崇那便去吧,过去的王家,曾经的李家,哪一个不是名门望族,然而现在呢,他们在哪里,你还能看到他们的后人吗?” 由于星巢侵犯,再加上帝国对边界守卫只使用世家子弟,致使多个世家望族已没有后代可供传承,他们的荣耀是用血换来的,也是用血维护的,最终因再也没有鲜血可供养那个战场,而走向衰亡,这便是世家的命运。 哪怕有很多世家想要摆脱,可是军部的需求摆在那里,所有的世家必须在直系中出一个男丁,奉献一条生命,无人能够避免规则就是如此,世家们从未抱怨过,那些享受他们用鲜血换来和平的人,然而却没想到会被积怨至此。 然而此时无论怎么说,无论怎么做事情已然无法挽回,墨看着血辰对准自己的枪,又握了握自己的枪,随后开口道“我知道你的枪里没有子弹,你空举着没有任何意义,我劝你不要让自己死得可笑。” 然而对此血辰只是挑了挑眉说道“你可以试试。”话语落下,枪声响起,鲜血喷溅,墨向左闪躲以避开血辰的枪,却没料到一道寒光从上抽出割伤手腕,与此同时另一声枪声响起。 ☆、付出代价 那子弹正中他右手, 瞬间他痛苦的倒在地上,看着他的模样,血辰冷哼了一声,抬头看向远方“诚如你所说我的枪里没有子弹,可这不代表我任人宰割,更不代表你有这个勇气和我赌命。” 原本以那样的角度开枪血辰不可能幸免, 然而为了防止万一, 更由于不确定血辰的枪中是否真如他所想没有子弹, 他侧身躲闪,这使得角度出现偏差, 也许只要给他机会, 他便可以调整枪口再次瞄准, 然而无论是血辰,还是严华淼都没有给予他这样的机会。 血辰抽出绑在腿侧刀刃,借着那片刻压低身形,向上一道光影割伤了他持枪的手腕,因为这突然的疼痛墨放开了手中的枪, 而严华淼同样也抓住了这机会,使得他彻底失去了开枪的能力。 抬头看向天,阳光投射在血辰的脸上,却他的瞳孔中慢慢发散成七色光彩,最终充盈了他的整个世界,“血辰!”严华淼高喊一声,身影在阳光下滑行, 衣角携风振动,张开双臂抱住血辰已失去力量的躯干,跪在地上以头贴着他的侧脸,不断的呼唤他的名字,然而却等来一声呜咽。 “不要吵我没事,只是有点轻度贫血,就一会我很快回来。”身体被熟悉的气味包裹,瞳孔微微聚焦然而不到片刻有涣散开来,随着危机的解除紧绷的心弦放松下来,过度失血的后遗症显现出来,他的视线归于一片黑暗。 看着严华淼崩溃的神态,跟过来的几位医生看了眼彼此,随后走上前道“严少将,交给我们吧,我们会处理的不会有事。”转头看向医生的双手,又见血辰倒在地上无比苍白的脸,犹豫了许久没有动弹。 医生再次将手伸了过来,诚恳的点了点头轻声道“少将,我们是医生,不会因任何目的把伤患交给任何人,请您对我们抱有信任。”话音轻柔却带着不容质疑的决心,严华淼低头碰了一下血辰的脸,却发现他的体温如此的冰冷,此时的他周身透着一股死气。 意识到这一点,严华淼小心的变换姿势,宛若臂怀里的人是流水制成,只要稍有移动就会飞溅而出,稍有缝隙就会流散逝去,长呼一口气严华淼看向那医生道“拜托您了,无论怎样请一定要挽救他的生命,这一切伤痛不应由他承担,拜托。” 将他的身体安置在担架上,严华淼再三鞠躬,医生见到这幕低下头,闭上眼只是说道“我们会竭尽全力。”说完这句,他便转身再不忍心看严华淼的脸,将视线放在血辰的伤口上,又看被染红的地面,原本是大喜的颜色,却吞噬生命宛若深渊,抬脚向前,医生皱紧眉头将眼镜从上衣口袋抽出,此时却听身后传来一声谢谢,那无比厚重的声响让他的身形一顿。 发丝垂落指向地面,严华淼鞠躬控制住喉咙中的哽咽,直到医生消失在视线尽头才直起身,缓缓的侧转身形看向身后,眼框中的泪水已被怒火蒸干,枪支上膛,严华淼转头指向那边的墨,开口道“我想我们之间应该算一算了。” 面对他的怒火,墨向后退了几步,人皆有畏死之念,他也是常人,面对黑漆漆的枪口怎能不心生畏惧,“严少将,严华淼,你要当着众位将军的面行凶吗?你是疯了吗?你知道你这样做会是什么结果吗?”他尖叫的退后,目光扫向四周,希望能有人开口迎合,然而看了半天,没有一人开口。 他慌了彻底的慌了,握住自己受伤的手腕喊道“严华淼,你的向导已经成那个样子了,你杀了我也于事无补,与其在这里找我算账不如去陪你的向导,他一定很需要你。”声音颤抖的厉害,他的瞳孔不断发散,视线中严华淼的身后附着死神的背影,此时的他已将镰刀举过头顶,很快将收割一条生命。 “严华淼你要想清楚,若今日此地我死在你的手里,你会因此付出代价,那些军部的老不死也不会放过你,你的那些敌人更会借此让你付出代价。”他的声音颤抖的厉害,望以此唤醒严华淼的理性,然而不是每时每刻人都由理智掌控,都能做到事事从利弊角度出发,倘若人真能做到这点,也许便不能称得上是人了。 尽管代价惨重,且于事无补,但严华淼的脑海中已没有这些,他现在只想让这人付出代价,那怕这代价会牵连自己受罚,枪口对准,他一步步的前进,丧礼的曲调随着脚步奏响,然而此时被一人中断。 “上将,我请您不要阻拦,因为您的行为没有任何的意义,任何的劝说于我都是枉然,今日谁都救不下他的性命。”严华淼冷冷的看向对方,枪口没有片刻的偏移。 见有人挡在自己面前,墨瞬间送了一口气,抬手抓住上将的裤脚,宛若抓住了一个保命符,然而等待他的是上将冷冷的一瞥,随后一个用力将裤脚抽回,强大而不容质疑的力道,将他带了一个踉跄,看着自己手中空无一物,墨觉察到事情不妙,紧忙抬头希望能得到上将的怜悯,然而一切都是枉然,那人甚至不愿意自己的目光在他身上稍作停留。 上将抬头迎着严华淼的愤怒道“此事并非为他,而是为你,至于他我自会让他付出代价,但我希望你能冷静下来,不要将自己折进去,更何况即使想要他的性命也无需急于一时。” 话音落下,然而这一切话语宛若不存在般,没有造成任何影响,在严华淼的耳中已听不见任何声响,他只想着取这人的性命,若有人阻挡那便一并。 枪口瞄准,严华淼道“请您让开,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想来与您无关,况且这一切不正是您企盼的结果吗”如果没有这人扣住自己的向导,就不会给这人机会,如果不是他不肯尽心医治血辰,就不会让这些奸小有机可乘。 是他不相信自己所言,也是他执意要将血辰扣住,甚至寻觅机会意图将他置之死地,无论面前这人是为了谁好,自己的向导深受重伤昏迷不醒是事实,身后的那个男人是他副官也是事实,竟然如此自己为什么不能杀,又有什么杀不得。 见严华淼并未有收手的意思,众位将军有些头疼,此事若真的发生,恐难判别处理,于是其中一人也走到墨的身前道“少将所有的事总需思量后果,希望您看在我的面子上,将此事交由我处理,我势必会做到不偏不倚,保证公正。” 墨听到这话瞳孔猛地一缩,心下窃喜,而面对这话严华淼却只是冷笑几声道“上将我的向导因他身受重伤性命垂危,但我若将他交由您,您会让他付出等同的代价吗?”虽然此事墨做的过分,但还罪不至死,血辰身上的伤口非他所为,而是由于剧烈的运动旧伤复发,他大可说自己并不知情,对此谁能指责。 而严华淼绝对不是给他狡辩的机会,今日今时他是必要为自己的挑衅,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枪口对准,所有人止住呼吸,而此时突然听到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在抬到一边接受紧急治疗的血辰闭着眼道“不值得,不值得为了他浪费一颗子弹,更不值得为他脏了你的手。” 话音落下,严华淼猛然停下,转头看向一遍的血辰,眼中带着犹豫“血辰······”他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血辰却摇了摇头,看向远方道“等到他伤好了,将他打发到那战场上去吧,在那里他会知道他和你的不同,更会知晓世家的身份给予你的不单有获得荣光的机会,更有无数如影随行的死亡。” 血辰知晓什么人在战场上能活下来,什么人不能,将他送到哪里不过是换一个地方埋葬,这样的惩罚已经足够,就像上将说的,很多事不必急于一时一刻,该到的总会到的,闭上眼血辰陷入了浅眠。 而此时有些疑惑在脑海中闪现,想了许久总觉得一人的动机不会如此简单,严华淼在上将的手下不是一两天,若是想要报复也无需等到现在,何必挑在此时下手自找麻烦,而且看上将的表现,他对这人的心思并不知晓,可见往时定是隐忍不发,那到底是什么诱.使他将这种想法付诸实践。 此事若是自己多想还好,若是真的有人看上自己的脑袋,想来他一定还有举动,留这人一条命也出自这种考虑,毕竟只有斩草除根,才能免除后患,而现在自己便是放着他,以便顺藤摸瓜看看他的根到底在哪里。 见那人庆幸的脸,血辰缓缓将双眼闭上,心中长叹一口气,想来面前这人还不知自己死期将至,黑暗沉静下来,而就在远处的皇宫宣亲王站在楼阁上,看着皇宫内的一角满是担忧“人因外物而变并不稀奇,然而成今日这般却未免让人觉得可悲。” ☆、小心眼 外面的风从窗帘的缝隙中涌入, 一阵一阵带着芳香,血辰躺在洁白的病床上,明亮的红色发丝往日为他增添几分活力,今日却衬的他的脸颊更显苍白,坐在他旁边的严华淼已数日没有合眼。 如此的消耗使得一贯强悍的哨兵,也忍不住一顿一顿, 他努力的支撑着自己, 控制自己不要趴在桌子上彻底倒下, 然而疲惫的精神已难以维持清醒。 站在他旁边的布科,见如此情形有些担忧, 开口道“医生说很快他就会醒来的, 队长去睡吧, 这里我会守着的。“话音落下许久,然而那边迟迟没有答复,直到身形再一个踉跄,严华淼才开口道”没事。” 说完这句他便再次沉默下来,不是他不相信布科, 只是上次的教训让人心有余悸,记得就是那时血辰昏迷,那些人闯进医疗室将他带离,虽然事后并无大碍,被检测出的基因异常没有将他置之死地,但倘若自己当时在场,一定不会让那些人将自己的向导带离。 想到这里, 严华淼再次打起精神,此时见躺在床上的血辰睫毛颤抖,严华淼紧忙凑上前,视线慢慢的明亮血辰睁开了眼,抬头只见严华淼的面孔出现在视野中,眼眶乌黑神情带着浓浓的关切,嘴角微微上挑扬起头展开笑颜。 “傻笑什么?”严华淼开口,神情带着责怪,而此时的血辰则恬不知耻的说道“看你好看。”严华淼听到这话有些无奈,看了眼放在不远处的水,起身准备它取来,然而身体却被一个用力猛地环住,紧接着倒在那床铺上。 “血辰别闹。”严华淼拍了拍他的头让他让开,然而血辰却对此毫不理会,只是像耍无赖般开口“我好累,闭上眼陪我睡一会好不好。”随后他用力的在严华淼的脖颈上蹭了又蹭,完全没有松手的意思。 耐不过这人软磨硬泡,严华淼缓缓的闭上了眼,使自己沉浸在软软的床铺中,本打算哄睡血辰便离开,然而疲惫的身体哪能经得住这样的诱·惑,仅仅是片刻就陷入了深眠,意识沉·沦在黑暗的静谧中,梦乡里伏特加的醇香将他紧紧包裹让人迷乱,那是血辰独有的气息。 而一旁的血辰则蹑手蹑脚的从床铺上跳下,抬手将杯子往上拉了拉,看着他乌黑的眼袋,抬手刮了下他的鼻梁,视线柔和的说道“都像一只熊猫了还不睡觉,乖乖的在这睡上一会,外面那些讨厌的家伙我去处理不要担心。”抬手将他紧皱的眉头熨平,轻柔的蹭了蹭他的脸颊。 起身看向身后,只见布科站在那里,于是血辰对他点头示意,屏障建立于这房间中,使得外部的嘈杂远离这清净之地,抬脚慢慢向前脱离屏障,对布科道“看着他点,不要让人叨扰到他,告诉他我就在外面,那些苍蝇我去应对。” 布科见状有些犹豫的看向血辰,毕竟此时的血辰身上还带着伤口,这样会不会不太好,然而就在他想开口时,血辰早已开门离去,没有给他半点劝说的机会,抬脚开门只见几位将级都在这里。 见只有血辰一人出来,靠在墙上任家上将神情不耐的开口道“真不知道您是多大的胆子,竟然敢对联邦的少将出手,看来是上次监狱蹲的不够过瘾,这次想在里面常驻。” 他开口刁难不留一丝情面,而旁边的几位上将听到此话神情不悦“任家上将,我想我们来这里并非挑刺,况且上次那事已被证明是误会,竟然如此何必旧事重提,若您是这种态度,只会让我们协同工作变得困难。” 其中一位上将对这人的不识时务很不爽,然而没办法事关重大不得不带着这人,若非如此他们一定将这人撇的远远,免得带来更多的麻烦,见被如此挤兑任家那上将一瞬有些难堪,只得转过头愤愤的冷哼一声。 对此血辰看着他开口到“上将我对帝国的监狱真的不太感兴趣,相比我觉得联邦的监狱环境更好。”他冷不丁的开口,众人一惊,其中一位上将忙站出来打个圆场“算了算了,都是误会,就算犯了什么应是无心。” 然而他虽如此开口,血辰却不愿作罢,上前一步双眼紧紧地锁定任家那人道“误会?不是误会,不过上将一定不知那次我干了什么。”任家上将见血辰的双眼紧紧锁定自己,下意识的后退有些紧张的问“你干了什么?” 血辰抬起头好似想了许久,片刻后嘴角挑起开口道“他们给我下的罪名是强闯军事基地,殴揍联邦士兵,貌似前面还有几句,但是我不太记得了,不过看您这身板应该用这两句就足够了,毕竟您的身体状况不及封莫云,殴揍这两个字用在您身上也就足够了。” 抬起头看向任家那人,以眼神询问他,是否要试试看这殴揍是什么样的力度,是否想和封莫云一样躺进中央医院的重症监护,若是想自当成全,要不然岂不显得过于吝啬不近人情,要是不想就老实的蹲在墙角,祈祷自己不会记起那日他的诬陷,否则自当奉还。 见他如此说道,其余的将军皱紧眉头,虽然早就听说这个向导和其他向导性子不同,但没想到差别会如此显著,然而现在管不了那些,他们来此是受命前来调查这人,其中包括他和联邦的关系,以及他对封莫云出手的原因。 而其中一人想到这里低头道“那个我很抱歉,在这个时候前来,但有些事关系到我们履行职责,所以我们必须前来确认,希望您能配合。”他仔细的观察着血辰的神情,见他没有过多的抵触才再次开口提出问题。 血辰听到种种话语,有件这人小心谨慎抬头道“上将,我的哨兵也受命于军部,帝国若不安宁我同样也会困苦,我和联邦的关系并不复杂,我出生在一个垃圾星,在那里长大和联邦本没多大的牵扯,觉醒了向导也就那样的过,后来受伤被联邦向导塔发现捕捉,再后来因为联邦没有对向导的死刑所以被流放到帝国。” “流放?”将军们看了彼此看了一眼,不明白怎么回事,但见他看了眼任家的上将,瞬间明白过来,而血辰此时也开口道 “关于那段录像的证明,你找联邦索要,至于别的问题我恐怕不能回答。” 见血辰如此开口,其余人觉得有些为难,他们受命来调查此事总不能无功而返,于是一再追问好似不死不休,而严华淼此时翻了一个身,血辰意识到不能再拖,只得回答道“出于嫉妒产生的错觉。” “嫉妒?”这词让人觉得莫名其妙,但接下来血辰的回答会更让他们震惊,“是的,嫉妒,当封莫云来了以后,我发现严华淼对他处处在意甚至和他私会,然而我不确定这一切,希望能肯定后再做打算,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关于封莫云的消息无孔不入让人发狂,故而我决定铤而走险。” 话音到这里已然终结,但这只是原因之一,不足以让血辰产生杀念,更重要的是封莫云对严家的布控让人觉得不安,他时刻的跟踪,不听警告的上前,这一切行为使他下定决心,但这个原因血辰是不会告诉他们,无论是什么原因致使封莫云不追究责任,但自己确实承了这份情,理当保守秘密维持协定。 对于这点众人并不知晓,然而先前的一句已经足够给他们造成冲击,其中一人愣了许久磕磕绊绊的说道“可是,可是严华淼是哨兵,封莫云也是哨兵。”看着血辰的脸他们觉得不可思议,然而却听那人反问道“所以呢?帝国法律规定两个哨兵不可以在一起吗?” 一句话堵住众人的嘴,帝国法律确实没规定两个哨兵不能在一起,可是哨兵和向导匹配这是常理,然而这话说出口,血辰只是偏了偏头“不符合常理的事一定不会发生吗,这以什么保证,何况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严华淼对封莫云如此关心,甚至愿意为他在我面前隐瞒。” 话音落在此处,其中一位将军犹豫了许久开口道“那个不知道你是不是知道,封莫云和你匹配度很高?”血辰对此点了点头,自己前几日和文音对上,他一再的拿匹配度说事,所以自己也自然知晓,只是这一切未曾在意,怎么看来事情可能出在此处。 “怎么这很关键码?”他疑惑的神情让众人有些难办,其中一位将军不死心的问道“那知道,你和封莫云的匹配高于严华淼三个百分点?”血辰想了想开口道“这有关系吗?反正去掉百分号不过加俩零一点儿,况且一个没有生命的东西得出的玩应,怎么可能左右我的选择。” 血辰并不理解这世界的种种,只是知道这一切简直是莫名其妙,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下,血辰无奈的摊了摊手,随后转身不再看僵在原地的众人,转头回到屋内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严华淼,心中发问自家的老婆应该没有这么小心眼吧。 然而这只是他以为的,事实上严华淼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小心眼,就好比现在,在他没有注意到的角落,屏障被从内部戳开一个小洞,这使得五感能够透过阻拦,探听到外面的一切,不过现在我们这位当事人,正努力的平复呼吸,好似睡着了般,而血辰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被忽略的人 将军会议室, 数位将军正对着一段视频赞叹着,“真不错,这样的水平在帝都不敢说独一份,也当得上屈指可数,这联邦送过来的是个人才啊。”其中一位将军开口,然而另一位看上去则有些担忧“这向导的能力毋庸置疑, 但从他的行为可见他并非是个好掌控的, 联邦将他送到了帝国, 对于我们来讲是好是坏还不可知。” 众人听到这话有些沉默,这时另一位开口道“他好不好掌控无所谓, 至少严华淼归属于帝国, 而从这几日的表现来看, 他们之间的纽带难以轻易撼动,他对严华淼似乎有着莫名的执着,既然这样无论他站不站帝国这边,心中定是偏向我们的。” 说道这点不得不想起几日前和他的对话,以及那让人尴尬到底的一幕, 在午后的阳光下,当自己等人阐明针对他的缘由后,那年轻人白了他们一眼,随后一字一顿的开口说“你们真无聊。” 虽然这话让人有些难堪,但细想起来可不是无聊,人家两个人的事,自己这些半百有余的搅和个什么劲, 还为了那么一点没有任何征兆的小事胆战心惊,说无聊还是好听,说是闲的蛋疼都不过分,瞧他们现在每日贴在一起的模样,感觉自己近些日子的操心失眠都是自找。 想到这里众人的心暂且放下,但这时在座的一位开口道“虽然现在事情已然明朗,但还有很多事让人不得不想,当日血辰开口说对封莫云的针对只是嫉妒,只是从近几日的接触来看,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因此我留心调查,现在有了眉目这是关于此事的报告。”他指尖轻动,所有的报告被投影到中央的大屏幕,光亮打在所有人的脸上 众人听到此话,看了眼彼此随后抬头看向那处,文字被一行行的读过,众人的脸色越发凝重,片刻后那人点了一下头道“事情就是这样,经过我们的追查,发现在事发几日前,严家就开始被某个势力严密的布控,而布控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方便封莫云追踪血辰的踪迹。” 那问题来了,他一个联邦少将怎么会和帝国的势力又牵扯,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事情越想越觉得不对,更是迫在眉睫让人不容小觑,他们必须谨慎起来马上行动,以避免联邦势力渗透帝国。 此时坐在高位上的上将点了点头道“严阵以待,全力出击,我们必须将此事彻底查明,若此事真的和联邦有关系,一定要让他们给予一个说法,否则岂不显得我们帝国绵软可欺。”桌子被用力一拍发出一声巨响,众人听到这话,纷纷站直身体挺起胸膛道一声“是。”声音响彻云霄。 帝国中心,四皇子冷漠的看着来人道“你来了。”封莫云见他如此态度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开口道“莫雨,我不记得你可以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见许久不被称呼的名字,从这面前这人口中吐露让人感觉有些奇怪,四皇子冷冷的哼了一声随后开口道“我当然知道要用什么态度说话,只是这次的事被你搞成了一团乱麻,我亲爱的哥哥。” 四皇子看着那和自己有些相似的脸,莫名的觉得讨厌,看到他自己总能想起许多不愉快,而这所有的不愉快都围绕着一个女人,一个把他的孩子当棋子使用的女人,因此他对这人的情感也是复杂。 他们不是亲生的兄弟,但他们却有着一半相似的血,那血缘的纽带来自他们的母亲,或许不应该称之为母亲,而应该说是一个女人,毕竟没有那个母亲会像制造物品一样,通过标准判断孩子是否合格是否有存在的价值,又为了自己的私心目的将他们投向四方。 面前这人依仗出色的天赋幸存,而自己则依靠骨子里那一半皇家的血,至于其他的孩子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们早早地便被扼杀在萌芽,还记得小的时候,看到那些兄弟姐妹被一一杀死,自己曾经追问为什么,女人是怎么回答自己的,她说那些孩子没有得到上天的垂怜。 这是个可怕的理由确是事实,自己和面前的这人,可不就是因上天赐予的条件才得以活命,否则也是变成一具尸体,不会有半点获得怜悯的机会,用她的话来讲没有得到上天怜悯的人,同样也不值得他人的同情和救赎。 想到这里他沉默下来,直至片刻抬起头对身旁的封莫云道“你我都清楚,我们为何而活,现在由于你的原因,帝国军部已然盯上了我在帝都的暗势力,如果继续追查你我都难逃一死。” 活着是因为有利用的价值,若没有了这种价值哪怕帝国放过,那个女人也会因自己和他失去活下去的资本而痛下杀手,毕竟她扬言不会养任何废物,所以现在绝不是互相指责的时候,必须赶紧考虑缓解情况的办法。 听到这话封莫云陷入了沉思,原本以为只要创造足够的接触机会,便能将血辰弄到手,届时通过他给予的信息,他们必然能突破帝国的防线,只要控制了帝国,剩下的哪一个那怕不收拾也定当俯首称臣,现在看来事情有点难办,监控和频繁的接触,非但没让他对自己产生好感,反而促使他痛下杀手。 封莫云想不出是哪里不对,但也知道血辰那边恐怕不是一两天能够解决,他们必须做好持久战的准备,然而现在的情况却必须处理,想到这封莫云开口道“将那些向导调来吧,他们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原本那些向导只是星盗送来的见面礼,现在这些礼物将被改装,再投到另一个地方也算是废物利用,想到这里封莫云以眼神询问,而那边的四皇子则显得有些犹豫“别忘了,那些向导来自联邦,而这里虽是帝国,却仍然有联邦为讨好而送来的向导,我们行动必须考虑周全。” 听到这话封莫云点了点头,“对于这点你不必过于担心,毕竟他们虽然也是来自联邦,但知道他们底细的只有那个边际的向导塔,而那个塔现在早已不复存在,里面的向导也多数为我们所获,剩下的那些虽有部分落于军部,但那是在联邦,现在此时此刻处于帝国的寥寥无几。” 而唯有的那个人,想来对当时的那些人也并不在意,更鲜少接触,毕竟他的主要活动范围是医院不是吗?思维落在此处,封莫云笑了笑,然而他却忽略了一个一直没有被他放在心上的人。 那便是来自联邦边际向导他,此时和他一同前来帝国的那个,和他有百分之七十七匹配度的向导,文音,他并未料到,这样一个弱小到一根手指就能碾死的向导,究竟能做出什么,又能对自己的计划产生怎样的破坏。 见封莫云如此说道,四皇子点了点头随后开口道“好,我会安排人和你接洽,想来用不了多久,帝国将彻底的归属于你我,到时一切都会好办。”封莫云点了点头,两人暂且告别,四皇子通过隧道向上走去,而就在那上方便是帝国的皇城,巍峨如云,辉煌磅礴。 然而无论这座皇城如何用金砖堆砌,几时明耀动人,都只是为遮盖住其中的污秽,只是随着时间推移光芒不再,黑暗恐再难遮掩,所有丑陋的面目,肮脏的嘴脸将逐渐暴·露在阳光下,展现在众人眼前,届时无需感叹今不如昔,只是他原本面貌被人揭露熟悉。 当然现在这一切还不足以叨扰到血辰,他对那里肮脏与否并不感兴趣,他现在想要知道的,仅仅是谁想取自己的性命,躺在病床上,喝着自家老婆煮的爱心肉粥,血辰心情还是不错的,当然这得忽略这肉粥诡异的味道。 这味道时常让他想起落泪的童年,那一抔观音土加上几根草根,生生煮出的一顿饭,为什么会一天比一天咸,今天咸的已经发苦,空气中都散发着海水的味道,然而没办法血辰只能认命的往下咽。 这其实这不怪严华淼,他只是听从了母亲的意见,记得前几日自己做粥的时母亲特意嘱咐自己,由于哨兵的感知比常人敏感,所以各种味道也会被加大,因此若是想做给常人吃,就必须加更多的调味料,于是我们的乖宝宝的就往里加了很多,更多的盐。 一边喂着,一边开口道“昨日晚墨死了死因暗杀,对于这件事我已经派人追查,相信用不了多久便会得到消息。”这也算他走运,本来事情没打算就这样结束,他加在自己向导上的伤痛还没有来得及偿还,让他这样一死了之实在有些便宜。 血辰察觉到他的心思有些无奈说“算了人已去,再追究也没什么意义,比起这个我看你的样子,似乎是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怎么你觉得这件事会是谁做的?” 听到这问话严华淼没有回答,有些事还没确定,不便平增忧虑,毕竟怎么也想不通那位会对自己的向导出手,毕竟皇宫中的那位五皇子,和血辰的交集实在是少的可怜。 但若不是他,去军部那天夜里,宣亲王为何要前来和自己说那样的话,头脑有些混乱,暂时又想不出什么,严华淼决定放下,低头看向血辰皱了皱眉,现在比那更重要的,有一点让人不得不在意,那就是为什么自己的向导嗓子哑了。 “你的嗓子怎么了?”严华淼开口问道,而血辰只是用力的清了两下以作演示,毕竟人家好意,总不能指责说是被齁的吧,于是只得缓缓说道“那个我肉粥有点吃腻了,吃点小米粥行不行?” 严华淼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得点了点头,转身将碗放在一边,却见此时血辰十分惊恐的坐起身补充道“能不能不要加糖,不,千万不要加糖。” ☆、事发突然 住院一个月后, 血辰便随着医生的愤怒被打发回来静养,对于这点血辰也很不好意思,可是自己已经活蹦乱跳了,还要让他在那里躺着长蘑菇,对他而言实在是艰难。 于是我们可怜的医生每天都追着血辰,去猜测这个住在重度监护室的向导今日又跑到那里, 短短的一个星期让他们心力交瘁, 他们就没见过这么不老实的伤患, 更没见过如此会插科打诨的向导,但偏偏此时就遇到了这样一个。 于是某天忍无可忍下, 医院发布通知表示他已然痊愈, 只需回家巩固治疗, 委婉的告知他,给我收拾铺盖卷滚蛋,老子不伺候了,虽然被这样清扫出去有些丢脸,然而血辰却巴不得如此, 毕竟他也实在受不了那些医生的小题大做,只能说医生将其看作一个向导,而血辰将自己视为alpha,判断的标准不同,难以愉快的玩耍。 看着严华淼整理着装,血辰咔嗤的啃了一口苹果,随后抬手将另一个扔了过去开口道“你要吃吗?挺好吃的。”严华淼单手握住苹果, 看了几眼随后放下开口道“军部有事,回来再说吧。” 听到这话血辰上前偏头看了眼严华淼道“军部这个时候有事,是那件事有了着落吗?”想起那几日的新闻头条,有忆起当时那主播眉飞色舞的样子,血辰有些不懂不过是几个向导而已,有什么好兴奋的,说真的自己宁愿去动物园看猴子,也不愿去围着这群人傻转。 血辰一生中最不可抹去几大阴影,其中就有在联邦向导塔的那段时光,还记得那时正值入秋,一只蝉从树上跌落死去,一个班去写生的向导们围着那只蝉哭的稀里哗啦,一哭就是一个下午完全没有停歇,以至于好几天自己梦里都是哭声,从那时起血辰便将那个向导塔视同疯人院。 咔嗤,咔嗤苹果被一口一口的啃着,严华淼看着血辰半晌后开口道“今天吃第几个了?”见他话题不对,血辰冷冷的打了个寒战,下意识的将苹果捂住往嘴里塞,然而这动作到底是没有快过严华淼,只是抬手间苹果就消失不见。 血辰见嘴边一空,抬眼抱怨的看向严华淼,然而对这眼神对方却不做理会,只是抬手将夺来的苹果咬了一口,咔嚓一声脆响响在耳边,随后淡漠的开口“味道确实不错,挺甜。” 说罢目光轻飘飘的落在血辰身上,吓的他一个机灵,心想这人莫不是有病,好好的一个苹果不吃,非要啃我吃过的,不过看这眼神怎么透着一股危险呢,神经大条的血辰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然而此时这货唯一的优点显露出来,那就是从不为搞不明白的事纠结,简单的说就是得过且过,也许大概这是个优点吧。 “我的苹果。”血辰小声的小声嘀咕到,严华淼想了想没有理会,只是展开手掌示意血辰牵上,看着洁白的掌心血辰冷冷的哼了一声,仰起头心想这又不是你抢我苹果的时候了,“干什么,我是病人需要静养。” 他有些不爽的开口,但严华淼只是摇了摇头,无奈的将桌面的另一个苹果塞到血辰怀中,这才平息了他的幽怨,见血辰将那苹果小心的抱着,好似生怕自己再夺去,严华淼揉了揉眉心,看向脚边,只见自己的精神体银白,正将屁颠颠的将那只小绵羊叼到自己脚边。 严华淼长叹一口气,神情有些担忧,低头看向九歌,只见他周身散发着蠢萌的气息,随着时间推移他渐渐发现,自家的向导远比想象中的还要迟钝,而这点在他精神体上表现的尤为明显。 “走吧,去看那些向导,毕竟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们也会被安排到军部,虽然只是些无关紧要的人,但还是打个招呼为好。”说真的严华淼对迎接那些向导并不感兴趣,然而无奈帝国所有带头衔的都被通知前往,说什么共沾荣耀,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荣耀,不过是从星盗手中解救出几个人质罢了。 然而时间容不得他更多的抱怨,不久两人便离开了自家小窝前往迎接场地,由于人员过多,将军们也被迫挤成一团只得站着观礼,听着主持人长到爆的祝贺词,血辰只觉得困得打哈欠,此时猛然察觉对面一道阴毒的视线闪过,血辰霎时睁开眼目光在人群中定位。 只是一刻血辰便察觉到那视线的来源,此时见那个被称为文音的向导正在看着自己,眼中喷·射着仇恨的火苗,对于这目光血辰不屑理会,全当这是迁怒,毕竟这人已经不止一次的因为封莫云的事找上自己,最开始自己还奇怪,但随着事情明朗,他逐渐明白这敌视的原因。 但让他们之间产生分歧并非自己本意,他到是希望看那两人长长久久异样亲密,免得这个封莫云闲的跑到这里来监察自己和严华淼,放下这些血辰的目光在人群中偏移,片刻后猛地在一人身上定住。 视线从他脸上扫过眉头紧皱,很奇怪,这人好似在那里见过,说是眼熟又谈不上,说是完全陌生初次见面似乎有觉得不对,绞尽脑汁的思考,却难以唤醒脑海深处的记忆,总之给他的感觉就是莫名其妙。 见无法得知更多,血辰只得安慰自己也许对方只是个路人甲之类的,偶然在某个路口和自己擦身而过,然而此时抬起头转移目光,却见那边的文音也看着那人,神情更显十分惊讶,好似不理解为何这人会出现在此处,但无论他理解与否,这人就是站在那些被救向导中确确实实存在着。 此情此景让血辰有些困惑,决定等事情结束后,找文音询问以免出什么差错,毕竟近日的帝都实在谈不上宁静,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是自己忧心过多,看着那人脆弱的模样,更是三步一喘,五步一顿,实在想不出能带来怎样的危险。 不过现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方,让血辰很难不去谨慎,故而决定事情结束后,找文音探听一下虚实,只是事情的发展总不如预料般,红毯上前面的向导虽然有些不安,但走的还算安稳。 而此时突然听到向导群中一声响惊叫,只见那人身体一软昏倒在地,霎时场面乱了套,媒体争相恐后向军队的维持圈挤去,一时间闪光照为场面披上一层迷离的光,“让一让,让一让。”在场的军籍人员站出来维持秩序,但即使如此场面依旧难以平息。 见周围人群流动,严华淼意识到不对,从混乱开来第一时间便退到了血辰身旁,左手握住他的手腕,视线紧张的看着四周,心中更是无比后悔今日带他前来的举动,毕竟虽然血辰已离开医院,更不用再依靠那些医疗器具而活,但说到底他还是在养伤期间。 察觉到手腕传来的力道,血辰用另一只手抽出匕首,借着这力道与严华淼紧紧地贴在一起,感觉到背后的温度,听到耳边传来心跳的律动,两人只觉格外安心,他们背靠着背视线锁定在四周,血辰开口道“严华淼,事情不太对,这里的精神波动十分混乱,要小心。” 说完这话血辰在四周建立精神屏障,闭上眼仔细辨别每个精神波动,将屏障猛地撑开,瞬间无数叮当声响传入耳中,那些精神波动和血辰的屏障产生冲击。 而此时他猛然注意到有一些精神波动不同寻常,正当他打算追踪时却一阵恍惚,意识海一阵空白,再回神只见一道强有力的精神攻击冲击屏障,逼迫他只得放弃追寻退而防守,而当他将那攻击一一击退后,却发现那些古怪的精神波动早已消失不见,血辰见状握紧拳头,暗自咬牙,没想到就这样让他们跑了。 意识到事情不对,感知到血辰的精神力,严华淼的五感瞬间展开探向四周,刹那间只觉得一切风吹草动尽在眼底,然而尽管如此他却追查不到究竟是谁,以精神力发动了进攻,在场的向导很多,而冒然探查绝非上策。 但敏捷的五感并非无用,此时他正带来另一种信息一阵强烈的血腥味,严华淼见状一愣,紧忙以五感探查,只见在那里一个男子正抱着同伴,用力的呼救着神情充满了恐惧和不可置信。 严华淼和血辰见状心有灵犀,闪身穿过人群向那人跑去,片刻后场面平静下来,众人也意识到其中的情况,血辰站在那里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人已是血流一地,一把雪亮的刀刃从身后穿透他的胸膛。 众人见状纷纷招呼一声聚在此处,阵地的医生也因此聚集在此处,他们合力将病患抬下,进行紧急救治,一时间这里忙成一团,而另一边众位将级也意识到情况的严重,紧忙询问事情的始末,此时抱住同伴身体的那人开口道“将军我不知道,我只见一道虚影向我们袭来,而我的同伴见此为了保护我被那人捅了一刀。” 他神色匆忙十分恐慌,显然刚才的事件给予他不小的冲击,然而对于他此时的话,血辰觉得有些不对,但若让细说却朦胧的让人不太明白。 ☆、名字的不同 去日的种种被暂时放在脑后, 此次的暗杀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毕竟这次的欢迎仪式过于宏大,而标题又是什么战胜星盗,帝国荣耀,原本不过是一个不足奇的小战役,结果被这样扩大变成了一大型鼓·吹现场, 仿佛这战役已不是解救向导而是决战海盗。 而这样的举动毫无疑问会激怒对方, 让那些阴沟中的毒蛇蹿出猛咬一口, 话说到这里并非出自畏惧,只单纯的觉得没有任何的必要, 毕竟这除了满足当事人狭隘的虚荣, 塑造一番虚假景象, 没有任何的价值,倒是可怜那些向导本已受伤,却又要拖着残破的身体,来参加这样一场没有价值的演出。 血辰低下头看向脚边医院白砖,神情莫测, 虽然此事于他并无多大妨碍,但熟悉的感觉倒在地上的躯体,让人不得不在意,神思游离,他实在是想不出那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会让自己产生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于是为了搞明白这点血辰前往医院, 想要询问事情的始末。 正像门口走着,迎面一位医生出现在眼前,血辰见状灵光一闪,紧忙拦住他的去路,脸上带着点尴尬而又不怀好意的笑容,怎么看怎么不像好人,“医生,好久不见,您身体康健呀。”那医生见是血辰,冷冷的哼了一声,将衣襟正了正开口道“你干什么?” 他双眼瞪大,警惕的模样让人难以形容,这也实在是迫于无奈,毕竟就在前不久,血辰给他留下的印象实在是过于深刻,他永远记得这个向导是怎么使得整个医院警铃大作,又是怎么翻窗闯门从一个屋子躲到另一间,只为逃避一天一顿补充营养剂,没错这倒霉蛋就是血辰的主治医师。 而此时在他脑海中,早已将血辰和麻烦画上等号,见到这人他恨不得绕道疾行,然而当他刚有所行动时,血辰便动手阻拦,医生几次躲闪只是他的身手怎么能比过血辰,纵使他闪的飞快,也难以越过阻隔在面前的大山。 于是无奈只得推了推眼镜问道“你想干什么?”见面前医生开口,血辰咧开嘴露出一个笑容,希望能以此套上近乎,但事与愿违,他的举动非但没有让医生放松,反而更加警惕,“你干什么,我警告你,这是医院。” 血辰听到这话用力的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不减,“别害怕,我就问你一点点事,那个前几天庆典倒下的向导,是不是也由你医治。”医生听到这话觉得不好,下意识的退后一步,抱住自己手中的夹子,整个人似乎都炸了起来。 见他这种反应,血辰料到自己猜的没错,于是刮了一下鼻子,搓着手开口道“那个医生啊,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能不能······。”血辰眼睛几次飘向那个夹子,意图明眼可见,脸上更带着讨好的笑,然而却见那人猛地后退道“不能,我告诉你我是医生,病人的资料我不可能随意提供给外人。” 话音落下,血辰扭过头心有不甘,于是再次放低姿态开口道“我怎么就是外人了,我们关系亲近的不能再亲近了,你看你在我生病的时候每天都来看我,我感激的都不知道怎么好了,可从来没有拿你当过外人。” 话虽如此,但面前的医生却不为所动,只是冷冷的抬起头道“我说了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想都不要想。”他态度坚决,口气更显强硬,见状血辰有些无奈,只得猛地转头指向另一边说道“看有飞碟。” 指尖投在远处,一阵冷风吹过,医生用食指推了一下金框眼镜,透明的镜片闪过一道冷光,好似在嘲笑面前这无知的年轻人,“这种水平我已经玩剩下很多年了,你以为能骗的过我,可笑,我劝你······。” 话音还没说完,只觉臂膀中一松,红色的发丝掠过眼底,耳边传来一阵轻蔑的笑“同样的效果我才不在乎怎样呢,我等的就是这一刻,是你松开了另一只手,这就怪不得别人了。”说罢那一道残影滑过身旁,医生瞬间僵在原地,待到反应过来时血辰以冲到五米开外。 医生见状在其后高喊“混蛋,你给我站住,这是医院。”然而前面却传来一句“这要是警局我还不敢这么干。”说完那人便如一道闪电穿过走廊,一溜烟的消失不见,医生在原地停下身拄着腿喘着粗气,伸手向前道“等等,你给我回来。” 血辰一路向前左避右闪,一边跑一边翻开病例,查看着其中的内容,性命,年龄,经历,病症公民信息,等等等,随着这查看血辰眉头皱的越发厉害,这上面的所有信息没有任何纰漏,从出生证明到入学情况,再到几几年失踪,后是经过什么被发现,事无巨细全部记录。 然而他合起病例本,心情却越发复杂,如果是按照这份病历上所写,他从出生到失踪全部都在帝国,不曾踏入帝国与联邦交界,更不曾踏入联邦的土地,那自己为什么会觉得熟悉,又怎么可能对他产生熟悉的感觉,毕竟这意味着自己和他不存在,也不可能存在任何交集。 思绪有些混乱,血辰并没意识自己跑到何处,再一抬眼只听耳边传来一阵声响,这声音刺耳的厉害,却是血辰熟知的那种,这是文音的说话声,血辰回过神,顺着目光向前,小心的接近传来声音的房间。 抬起指尖将门微微撬开,一缕光线顺着门缝投到走廊的阴暗中,血辰也借此将眼凑了上去,视线在房间内四处搜寻,没过多久便定格在屋内的病床旁,察觉到这点血辰小心的调整身形角度,使得屋内的景象能尽量完整的投入视野。 只见在光线下,屋内两人一人躺在病床上瞪大眼睛,而另一人则在光亮处冷冷的看着,人这两人不是别人,其中一个正是文音,而另一位则是自己手中这病历本的主人,那个看上去眼熟的向导,压低身形,屏住呼吸,虽然他不认为里面那两只能够感知到自己窥伺,但小心为上,该做的准备还是不应随意省去。 此时只见屋内文音坐在另一人的病床上,手中草草的拨着橘子,抬手将橘瓣取下,缓缓塞入口中开口道“明锦,我记得你是最喜欢橘子的,怎么现在不吃了。”他转头轻笑一声,看向躺在床上的那人,却见他正慌忙躲闪,神情恐惧不安。 对于他的反应文音好似早有预料,只是轻笑一声开口到“别担心,放心我不会对付你的,反正你现在已经是废人一个,对我构不成任何威胁,我何必在你身上白费工夫,要知道我也是很忙的,跟你在这里每闲扯一句,于我都不失为一种损失。” 话语刺耳的厉害,神情更显轻慢蔑视,但比起这些血辰的更在意另一件事,他抬手将病历本打开,只见上面的名字并非明锦而是眠,双字变成了一个毫不相关的单字符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应该听谁的介绍,是帝都人口录入系统的,还是面前文音的。 血辰一瞬间有些糊涂,但很快便压下心中的疑惑,立起耳朵慢慢听其中所言,里面许久的沉默,直到很久后,明锦才抬起头目光躲闪的说“我想您可能搞错了,我不是什么明锦我是眠,我们是第一次见面,我根本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请您不要继续纠缠。” 他的话语透着不确定,而文音对于他所说只是冷冷的笑了笑,开口道“真没想到经历了那件事后,你竟然还能活下来,更没想到你现在竟然会改头换面的跑到帝国来。”他的眼神透着一种危险,明锦拼命的往身后缩了又缩。 “你搞错了,你一定是搞错了,我根本不是什么明锦我是眠。”他厉声呼喊,但文音只是摇了摇头对他说道“你放心不会错的,我们之间的账我还要一笔一笔和你算呢。”声音压得很低,屋外的血辰只见这两人贴近,而病床上那人神色一变,整个人愣在原地。 血辰又往前凑了凑有心贴的更近,此时却猛然觉察,身后一双手揽过自己的脖颈,心头一凌长期以来身体的本能率先表露,一个侧身抽出刀刃向那人袭去,然而就在距离那人以毫米计的距离处,刀刃猛地翻转停住,血辰察觉到熟悉的精神波动。 “严华淼?”血辰开口,听到这话身后的那人轻笑一声,环住血辰的脖子嗯了一声,瞬间所有的剑拔弩张瞬间消散,“你跑来这里干什么,军部那摊事忙完了?” 近几日,严华淼一直在追查那庆典行凶的犯人,然而一直没有什么收获,直到前几日唯一的那把匕首被送去检查,到现在结果已然出现,嫌疑范围也逐步缩小被锁定在一人身上。 见严华淼沉默不语,血辰意识到不对,询问发生了什么,然而严华淼却看向他道“有些事想要问一下你,请你一定要将那日情况详细叙述,包括那人和你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这也是为什么,严华淼特地前来寻找血辰的原因。 ☆、吃一颗枪子 血辰扫了眼屋内, 自觉此处非谈话叙事的好地方,又见严华淼神色凝重,点了点头道“我们离开这里再说,免得打草惊蛇。”话音落下两人便起身离去,而此时正见一人从拐角处探出头,面上一片阴冷。 两边视野逐渐开阔, 血辰停下脚步询问发生了什么, 严华淼想了许久道“事情不知道该怎么说, 总之是处处透着蹊跷,你还记得那庆典上的两人吗?”他的神色有些难看, 眼神更显困惑, 血辰听闻此话点头, 随后问发生了什么。 见血辰点头,严华淼眉头紧皱,随后将事件缓缓道来“当时庆典有两个人,现在一个躺在医院,而另一个声言是他的同伴, 而在庆典上我们从那人身上寻到了凶器,随后根据种种比对将范围锁定在一人身上。”说道这里严华淼好似十分不解,然而血辰却隐隐的猜测出他想要说些什么。 “怎么那个人有问题?”血辰抬起头开口道,而严华淼则点了点头说“是,结果就是如此,尽管我觉得不可思议,可是经过比对排查, 发现有机会有能力使用这凶器行凶的,只有他一人。” 话音落下场面陷入一片死寂,直到半晌后血辰才抬起头道“当日的事我仔细思考,确实觉察到有些不对,然而看他的表现,又见他的话语,自觉应该没有如此蠢笨的犯人,以至于使得自己的谎话漏洞百出。” 还记得那天,那个人对自己说,他说他的同伴见嫌疑犯向他进攻,故而用身体为他挡了一刀,这话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但和受伤那人身上的刀口比对显然不符合常理,因为那刀刃分明是从后面穿透的胸膛,而按照他的叙述绝不应是这种情况。 试想一人看到迎面的刀子刺向他的同伴,并上前挡了一刀,那么刀柄应该是在前胸而非后背,贯穿也应该是由后向前,怎么会出现那种伤口,这简直是巨大的矛盾。 听闻血辰的话严华淼询问道,“怎么他说了什么,使得你察觉到异常。”血辰点了点头将那人的话重复了一遍,严华淼也陷入了深思,显然他也无法理解。 “他当时如此说,有没有可能是见我们涌上去将他团团围住,所以惊吓过度,一时间没有找到借口。“严华淼提出一种猜想,但血辰却摇了摇头“当时场面混乱,人群拥堵,这样的情况下他明明可以借机溜走,没理由抱着受害者待在原地。”可无论怎么说,事情还是解释不清,一时也不好下定论,看来只能再次询问那人。 两人陷入沉思,血辰想了许久问“那个被刺伤的,他现在怎么样?”种种疑惑无人解答,血辰只得将目光投在幸存者身上,只要他不死,那么一切的事情总会水落石出,就算问不出伤害他的是谁,但有没有看到黑影,又是不是自己上去挡的刀,只要肯问总会知晓,届时所有的谎言都将不攻自破。 严华淼听到这问话,又想到医院的那人好似松了一口气,随后开口说“还好那人没事,虽然刺的很深,不过得益于发现的及时,已经保住了性命。”相信用不了多久那人就会苏醒过来,事情定会真相大白。 不过比起那个严华淼有些在意血辰的情况,“你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是伤口还没完全恢复不舒服吗?。”严华淼抬手伸向血辰的衣衫,想要解开检查一下伤口的情况,然而却被血辰一个错步闪开,手指也因此落空,抬起头他有些不解的看向血辰,却见他扭着头看向一边,脸浮动着一层绯红。 见他如此,严华淼也意识到自己行为的孟·浪,于是一寸寸的缩回手指,努力装作没事的样子,开口道“那个···,我并非有意。”血辰此时也恢复过来,心里默默的唾弃自己一百遍,你缩个什么劲,你又不是个omega,看一下又不少块肉。 于是缓缓的转过头道“我没事,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我来这里是有别的事。”严华淼听完这话哦了一声,便也尴尬的转到别处,见状血辰愣了,心想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等等,我是不是应该说自己伤的很重,让他帮忙检查一下,顺便照顾一阵。 越想越觉得懊恼,好似错过了一百万,血辰在心里流泪猛锤胸膛,本来自己可以和自家老婆有一段粉红的,散发着美好气息的独处时光,现在被自己一手搞砸,心里的泪水犹如两道宽面条,哗啦哗啦的挂在脸上,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只能为自己的逝去情商点蜡,道一声走好,兄弟。 血辰沉浸在后悔中,而严华淼显然已经恢复过来询问正题“你今日来是因为那个受伤的向导?”严华淼一路察觉血辰的精神波动跟上,却看见他正在扒门框,也许应该说的斯文点,说是打探消息。 不过对于他心中所想,血辰不可能知晓,只是说“是,我觉得他有点眼熟,不过根据之前的报道,他应该是完完全全的帝国人,不可能和我有任何的瓜葛。”所以才让人觉得在意。 听此,严华淼也听出他话外音于是问“怎么你发现了什么,怀疑他的公民信息有作假的成分?”这句落下,血辰良久的没有回答,从那份病例上来看,他没有任何的问题,包括造成昏倒的病症都十分正常。 病例上说,他是由过度从事精神连接以及安抚,造成的不可逆性精神散溢,普遍出现在被星盗所获的向导身上,就算公民信息作假,病历单也不可能随意开具病症名称,毕竟这太容易暴露了,向导医生虽少但也不是什么稀缺物,找上一个让他秘密检查一遍并不困难。 想到这里严华淼开口询问道“要不要我派人查一下他信息的真假?毕竟近些日子帝都实在是不太平,皇宫中的那位,自从三皇子死后身体每况日下,近些日子更是夜夜咳血,医生已竭尽全力,可仍没有转机。”按照这样下去,帝都迟早会大乱,若因此再受到什么冲击恐怕危矣。 察觉到他的顾虑,血辰想了许久摇了摇头“若医院判断没有错,按照这病的结果,他不过还有几个月的寿命,而且以他现在的身体情况,我不认为能造成什么伤害。”况且就算现在展开调查,将那些细末之事一一核实,没有半年恐怕是下不来的,毕竟那些资料上写的是蛮荒地,而且据调差,目前这些向导的亲人大多离去无从查起。 同样的严华淼也想到这里,于是开口到“放心不会有事,我会让人24小时盯着他,无论他来到这里图谋什么,我都不会给他得逞的机会。”话语异常坚定,血辰见此却有些不安,他总觉得接下来恐怕还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只是不清楚会从哪里开始。 此时光脑的通讯频闪,血辰听到声音本打算向后闪一步以避嫌,毕竟他现在不是明确属于军部,有些秘密和通知,还是不知道的为好,但见他如此,严华淼抬手拉住道“没什么,不是什么重要的通讯。” 按下接听键,只见那边传来嘈杂的声响,医治完全听不清那边在说些什么,但能看出那人脸上极度兴·奋,并在舞池里扭动身体,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旁边是时不时的还有人搭讪,光线晃得人眼疼。 严华淼见状神情有些不悦,这几个人他是认识的,他们和自己一起负责调查那件刺伤案,由于受伤的并非是军部政·要,只是两个普通人,故而排除了以政治.刺杀为目的,没有将此事交由军部,而只是交由警局,并派自己协助办理。 此时画面中的这些人正是警局的人,只是他在干什么严华淼有些气愤,事件还没有弄明白,仍存有诸多疑点,而此时他们却不忙着工作寻找证据,反而在这种鬼地方给自己拨打通讯。 “你们在干什么?”严华淼的语气带着不悦,他希望对面的那些人给个解释,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在工作时间,在酒吧这种地方,如此肆无忌惮的喝酒跳舞,是谁许可他们这样行事。 许是喝的过多使得酒精麻痹大脑,对于严华淼危险的口气,那人好似没有察觉,甚至还开口招呼道“我们在庆祝啊,一起来吧,你在哪一块···喝。”旁边的人未等他话说完,便伸手给他灌了一杯。 严华淼见状无可忍耐“庆典,你们再庆典什么,谁允许们这样做的。”也许是话音猛地调高处处透着寒意,那人因此有一瞬间的清醒,他睁大眼停下动作开口道“怎么您不知道吗?我们结案了啊,长官特地准许我们一天的假期,没看我们都聚在这里穿着便服吗?” “结案?”严华淼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不好开口道“结案,结什么案?”那人听到这话抬起头,身体摇摇晃晃的说“就是结前几日那件刺伤案啊,那个被抓的倒霉鬼被判了死刑呢,判决书都下来了,据说过不了几天就送他一颗枪子呢。”话音说到这,严华淼愣了一秒,片刻后一个用力通讯成了两半。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可能会更改更新时间,因为玄学排榜规则变了,可能需要多试几次,但是一定会保障日更不变,请小天使们留个收藏。 今天是凌晨十二点更新。 ☆、自当请责 愤怒充斥在严华淼的脑海, 事情还有诸多疑点,犯人竟然被直接判了死刑,简直就是就是草菅人命,明明只要时间充足,等待医院中那人醒来,只要他开口一切都会明了, 何必如此心急。 看了眼被弄成两半通讯器, 严华淼的眼中散发着森森的冷意, 心头暗骂一声混蛋,血辰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走吧我们一起, 我们不会放过坏人, 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所有的事一定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严华淼见状深呼一口气,微微点头,于是两人动身前往关押那人的监狱,脚步一刻不停, 本以为事情会一切顺利,然而到时却发现人早已不在,“怎么回事,那个犯人呢。”严华淼询问,然而守卫却支支吾吾,许久不回答,见他这个样子, 严华淼意识到不对,眼神微眯,身上的冷气压在那守卫的身上。 “你最好告诉我,人去哪里了,还有究竟是谁授意这样做的。”话语宛若千斤坠,一下一下的击打在那人的心上,他低着头神色极为难看,汗珠也顺着额头一滴滴滚落,他身形每后退一步,严华淼则上前一步,直到他的身体贴近墙角再无退路可言。 抬手摸到身后冷硬的墙壁,凹凸不平的砖砌,耳中充满了自己的心跳声,最终他有些受不住了,于是哭诉道“是李中将,是他命令我们结案,并把人带走要求我们即刻执行死刑,我们也知道事情还有疑点,但是他亲自上门要人,我们不敢不从啊。” 守卫哭诉这,而严华淼却无暇听他在这里解释,他必须赶紧赶到现场,否则再晚一刻那人的性命危矣,“在哪儿?”严华淼冷冷的吐出三个字,脸上看不出所以,以至于那守卫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睁大眼说“什么在哪儿?” “人,我问你人现在去哪了?”严华淼的眼中透着不悦,而此时那人也终于反应过来说“就在往时枪决的地方,我们一般都在那处理。”话音抖动的厉害,严华淼却顾不得那么多,抬手将他抓来塞到车里,自己登上驾驶位,而血辰也一个跨步进入车内。 “指路,我们要快。”严华淼开口话语不容质疑,无奈那守卫只得开车指路,将两人带到他们往日执行枪决的地方,一路风驰电掣,悬浮车被开到最快,然而即使如此,严华淼不够,时间就充斥在他们身边,而其流动的速度远非自己这些凡夫俗子可以相比,自己等人哪怕逼近极限,也无法抓住他逝去的末端。 每一秒都无比珍贵,因为哪怕是十分之一秒,都足够让子弹穿透那人的胸膛几百回,每一刻的流动都是活下去的机会,再快,再快,严华淼的眼角有些发红,他第一次觉得怒火几乎将自己包围吞噬。 而坐在后方的血辰一刻不停拨打着通讯,以求得到协助开辟一条无阻的悬浮通道,空气在这个车厢内越发凝重,每个人都在呼唤着时间停留,然而并没有什么用,车仅仅是几分钟便从城市边缘开到郊外,随着一声到了一阵刹车的疾响刺痛耳膜,车轮猛地停下,而视线中也出现伶仃的几人。 抬脚下车,却正见枪支瞄准那人的头部,刻不容缓血辰抽身上前一个猛扑,将那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人从枪口下夺过,使得他在下一秒的枪声中保住了一条性命,而严华淼此时也下了车,抬头看向那站在最中的李中将,开口质问道“中将,您这是什么意思?” 血辰此时将那人搀起,解开他身上的束缚,而那人已经瘫在原地,口不停的呜咽,泪流满面,他死死抓住血辰,好似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不停的喊道”长官,真的不是我做的呀,我只不过是本本分分的一小生意人,从小到大连鸡都没杀过,怎么可能去杀人,求明鉴啊!” 他跪在地上一刻不停的哭诉,身体还伴随着间歇性的颤抖,可见是害怕到了极点,然而对于他的话血辰也只是皱了一下眉开口道“事情我们会弄清楚,若你无罪谁都不能杀你,若你有罪也不过是延长几天寿命,无论那种结果,现在还不到哭的时候。” 听到血辰这番话,那人好像冷静下来,只是瘫软的身体一时半晌好像站不起来,于是血辰将手伸向他,那人颤颤巍巍的握住血辰的手,指尖是不通血的凉意,一个用力,借着这力道那人才站起来,只是腿脚不停的打颤。 而另一边严华淼,和这位李中将也开始第一轮的交锋,面对严华淼来势汹汹,李中将脸色有些难看,严华淼是帝国军部的新星,未来的前途不可预料,他不愿意和这人起正面的冲突,只是现在看来不得不做出选择。 转头看了眼身后的那人,心中一发狠决定硬着头皮上,现在已经出手严华淼对自己有所不满已成定局,竟然如此为什么还在意那一点的好感,况且虽然严华淼现在是帝国的新星,但谁知道他会不会像他的父亲般早早便没了性命。 既然如此何不一搏,今天无论如何也一定要将那人置之死地,免得日后上级再加问责,毕竟解救向导那场战役是自己打下的,庆典要轰动壮大也是自己提议的,现在出了这种事,媒体上全是对军部的贬斥,若不能尽快平息此事,军部上层哪怕嘴上不说,心中定会对自己存有非议。 想到这里,李中将的心情尤为不好,原先提议办这个庆典,那些媒体没见一个出来阻隔,每个人都大肆吹捧,现在闹出了事,那些人倒一个个做起了事后诸葛,批判军部喜大功摆花架子,骂的比谁都厉害,前后完全是两副嘴脸,想起来都让人恶心。 思绪走到这而,接下来如何作为李中将心中已有定论,于是面对严华淼的责问他也不甘示弱道“严少将,你问我为什么来,我还想问您为什么阻拦我行刑,难道是你和地上那人有什么私情吗?” 他竭力的挺起胸膛,摆出一副我有理你奈我何的模样,然而对此严华淼却并不畏惧,他知晓这人的水平,他根本无力和自己较量,于是面对这质问严华淼只是冷笑一声道 “中将,我记得这件事军部只指派了我一人介入与您无关,竟然如此请您离开,不要让我喊人清场,这样有损您的尊严,也让我难办。”虽然这样说,但严华淼脸上却不见一丝难办的神情,他对这人来此做什么,又想要达到什么目的清楚无比。 而此时对严华淼的这话,李中将显然有些踌躇,但又一想自己好歹是个中将,而他不过是一个少将,凭什么威胁自己,想到这里底气足了些,也敢抬起头迎上严华淼的目光,动了动嘴唇开口说“严少将,这件事怎么于我无关,庆典是我主持的,发生了事我自然受到牵连,现在已然查明凶手何必犹豫不决,这可不像您的作风。” 话语中夹杂着尖刺,严华淼听此却只是皱了一下眉头,随后便予以还击“中将先生,竟然您熟知我的作风,应知晓在此事上拖拉定有隐情,况且您说现在已经查明凶手,这恐怕不太妥当吧。” 这回击让那人心头一颤,然而随后就想起了自己还有一杀手锏,于是道“怎么为时过早,严少将难道忘了检验的结果已经下达,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有机会接触凶器的只有他一人,这还不够吗?况且伤口的表现也显而易见是从身后下的手,而根据站位,他当时就在那人身后。” 话语直指痛处,这一切确实是严华淼无法解释的,他也搞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但现在即已提出此时,恐怕他必须给予一个解释,要不然恐怕很难办,于是严华淼道“竟然是显而易见,难道他是个傻子,在这种问题上撒谎,你可以再问他一遍,看看他的回答是不是还是和过去一样。” 听闻此话,血辰对他再次询问,而那人此时也颤抖着嘴唇答道“小人也知道一切不合常理,可我是真真切切的看到,大人,我是真的看见一黑影从面前闪过,也真的是和同伴一起看到的,再者说我没理由杀他啊,杀死他于我有什么好处。”他声音颤抖的开口,神情真切不似作假,对此众人沉默。 一时间情形陷入僵局,严华淼想保,而李中将想杀,两人互不让步,此时李中将喊道“严华淼,我不屑于和你在这里争论,今天这人我是杀定了,若你继续阻拦,他日结果确认我必告你包庇,让你等同论处。” 面对他如此嚣张气焰,严华淼只是冷冷一笑道“若您只是打算如此,今天我定会将人带走,我相信他无罪,若真的有罪自当亲自去军部请责不敢劳烦您,但现在我绝不许您如此做事,以一条无辜性命了结此事,带走。”严华淼呼喊一声,众人看了眼彼此,抬脚向前。 ☆、逐个击破 那人由于严华淼的力保, 留住了性命,然而却为严华淼绑上了一个赌局,并给带来了更多的麻烦,尽管他本人并不在意,毕竟当日若他不如此说,没的是条人命, 而他如此作为失败却不过是一份检讨, 不会伤及本身, 两者孰轻孰重他还是分的清。 此时的血辰和严华淼,正在中央医院的一角于黑暗中掩藏, 以他们的推测, 若那人所说是真, 那么躺在病床上的伤患,极有可能看到袭击人的脸,而这无疑会给真正的犯人带来危险,他一定会再次出手,以免病床上的这人苏醒, 将其指认出来。 血辰并非不怀疑刑场救下的那人,但也不敢忘记若不是他,病床上的这人极有可能失血致死,若是他动手击伤这人意图将其致于死地,那么两种行动岂不是前后矛盾,故而血辰判断其中定有一种是假。 而且···想到那人的脸,感知到他身上的气息, 很轻易便能知晓这人绝无战斗经验可言,而且根据调查关进监狱的那人,和病床上这人是堂兄弟关系,向来没有冲突,关系融洽,他没有任何的作案动机,这也是血辰和自己选择相信他的原因之一。 一片黑暗中,血辰看向严华淼的侧脸道“我们守在这里已经七天了,这伤患也快苏醒了,想来他动手的时间就在近日,然而直到现在还没有动向。”血辰有些焦躁不安,他向来缺乏耐心,故而行事多主动出击,很少如同现在般等待他人的反应。 但面对现在情况,他也没有别的选择,唯有耐心潜伏静候时机,听出血辰话语中的不耐,严华淼抬手拍了拍他的头道“没事,事情很快就会结束,哪怕他今日不行动,明日也会出手,毕竟留给他的时间实在不多了,他应比我们心急。” 感觉到宽大的掌心在头顶抚弄,血辰觉得有些无奈,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人对自己的头发这么喜欢,于是不着痕迹的偏头侧身躲开,然而另一边的严华淼却捕捉到了这行动,不甘心这样好的手感如此散去,于是也跟着转移方向,一来二去血辰腻了,索性也就不再移动,在心中默默道一声随他去,此时的他并未发现,他对严华淼此举越发习惯。 缓缓的闭上双眼,他将所有的精神力最大限度的展开,虽然瞳孔中没有任何景物,但周围的一草一木,每一个活物的呼吸都能感知的清清楚楚,他们像是一个个不同深浅的灰点,以各自的频率律动着,融于这片土地却又独立这片土地。 黑暗慢慢的吞噬这里,血辰感觉到病床上那人稳定的心跳和呼吸,在精神力中表示他的灰点正在慢慢恢复,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同样相信那些心怀不轨的家伙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们必须赶快行动,在这个呼吸的主人睁开眼说话之前,让他永远的闭嘴以保守住他们的秘密。 一阵风吹过,外面的树叶沙沙作响,血辰对此却并无感知,然而在这黑夜的背景音中好似注定有什么要发生,他猛地觉察到那股熟悉的精神波动,没错,就是这个,这是自己在那个庆典时察觉到的奇怪精神波,果然这件事和这波动有关。 血辰刚准备追溯精神波,以判断出波动主人的方向,却猛然发现一人正向此处不断靠近,转头想要开口让严华淼警惕,却见他已然伏低身形平抑呼吸,显然哨兵的五感,已经先一步将这信息传递到他的主人那里,血辰见此点了一下头也将精神力最大限度凝聚,使得他们在严华淼周围建立一道坚固的屏障,用以屏蔽他人的感知,更使得严华淼彻底与黑暗融为一体。 此时的他们宛若夜晚的渔民,以黑暗作为天然保护色默默张开大网,等待那些鱼虾一头撞进便迅速收口,相信届时那些小鱼小虾无论怎么挣扎,都是白费力气,他们今日定会有所收获,这是严华淼和血辰的信心。 正当这个时间,门吱呀吱呀的响了,一人借着这缝隙闪了进来,蹑手蹑脚好似十分小心,然而看那靠近病床的动作十分别扭,好似从未作过此事,严华淼因此皱紧了眉,这人怎么回事,行事如此生涩,难道是第一次收到这种任务吗?要真是如此那些人胆子也太大了些,明知自己和血辰在此,却派了一个新手来,这是自找死路吗? 而且这身形也未免太消瘦了些,再者,严华淼动了动鼻翼,只觉一股奇怪的海盐味充斥在鼻腔,让人觉得诸多不适,但压下心头的疑惑,时机已然成熟他准备出手,只见一道身形快如闪电分割黑暗,片刻便来到他的近前,伸手便抓向他的手腕。 而正当这时,严华淼猛然觉察到一阵精神刺痛,虽然很快便被血辰抵挡,但这一击足矣表现来者的身份,这是一个向导根本不是什么哨兵,所以他才如此削瘦,行动也不如哨兵敏捷,更不会有什么行动的经验可言,至于这周围的海盐味,想来应该是他信息素的味道。 严华淼察觉到了这一切,同样血辰也意识到了这人的身份,除此之外他更是发现,这攻击的精神波动自己也是熟知,这些人和庆典上的那些是同一波,于是他转过头对严华淼道“看住这人不要让他出事,我去解决他。” 听到这话严华淼点了一下头,一个快步来到那人身边,虽然不清楚那些人为何派一个向导来,但严华淼有理由相信这不过是个开始,接下来恐怕会有大的举动,否则岂不白费这一番心力,而且那人是个向导,无论是这个身份,还是这个能力,确实会给作为哨兵的自己带来不小的麻烦。 严华淼心中所想,也是血辰内心的想法,毕竟帝国保护向导,哨兵对向导出手属于大忌,而且哨兵对于向导的精神攻击向来没什么抵抗能力,诚然这不足矣伤到他们,但绝对会给他们追踪敌人带来不小的困难。 因而由血辰前去追捕实是最佳,一路向前紧紧的锁定那人的身影,速度被调整到最大,然而始终只见一黑色身影在前方不远不近,两边的景物飞速倒退,血辰缓缓意识到这其中的怪异,这很奇怪,十分奇怪,面前个向导速度竟然超过全速的自己,可是自己分明没有感觉这人有多强。 由于思索,血辰脚步变慢,然而抬起头,却仍然发现那人与自己始终保持着相同的距离,而此时自己已然远离中央医院,来到如此偏远的角落,身后树林快速的向后涌去,血辰却发现自己已然失去了对距离的丈量,他走了多远,处于什么方向一概不知,只是心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好似诱.惑般的呼喊,让自己快一些,只要再快一些就能够追上。 这状态很不对,血辰意识到自己好似为人所控,停下脚步握紧匕首,轻咬舌尖,只觉一阵刺痛,周边的景物一瞬间的抖动,宛若一块没有丁牢的幕布为风吹动,藏于暗处的一人见此微微眯起双眼,抬手将一物对准血辰。 猛的察觉到异常,意识触丝迅速凝聚,用力的刺了一下意识海,一瞬间周围场景破裂开来,所有的幻象消失不见,而迟来的危机意识,终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血辰侧身闪躲,只见一声脆响,一管绿色药剂扎在土上,针管裂碎裂,液体流了一地,血辰转头查验四周,只觉无数道气息向自己逼来,逐渐形成包围之势。 察觉到这一点,血辰已然知晓自己为人算计,显然他们将自己引到此处是想要逐个击破,只是这些人好似并非要取自己性命,而是想要活生生的自己。 推测到这一点,血辰冷冷的笑了一声,想要取自己性命多不胜数,但是还是第一次见到想要活捉的,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出于什么考虑,莫说他们无法活捉自己,就算捉到了又能如何,若非自己情愿他们有谁能掌控自己。 只是话虽然这样说,但血辰并非完全没有危机感,相反他能够察觉,在精神力所及范围内,有数道强悍的气息正在向自己靠近,看上去那人准备的很是充足并不轻敌,而且这人对自己似乎有一定的了解。 渔民与鱼的身份瞬间调换,血辰迎来了一个针对自己的阴谋,包围正逐渐缩紧 ,血辰调头寻找突破口,却没过多久便与两人撞个对面,见此血辰的神请越发凝重,他意识到自己必须赶快解决这两座黑黢黢的‘小山’,否则等待自己的将会是‘群山’围绕的未知命运,于是血辰冷静下来,左脚微跨,全身绷紧。 而就在不远处,血辰身后一人正面带微笑的看着这一切,并转头对身旁的人问到“这就是你看上的向导?口味真是独到,不过虽然作为一个想向导奇怪了点,但我相信若是放在我的手里,我会让他成为一件艺术。” 面对这话,他旁边的一位男性哨兵则靠在树干上,视线投在一旁的血辰身上,好像在仔细打量,对于身旁人这个提议,他冷漠的看上一眼道“记住我要的是活的,而不是具尸体。”若此时血辰再此,定会认出这熟悉的疏离,猜测到暗处的眼属于何人。 ☆、两难之地 那人说笑着, 好似事情是多么无关紧要,然而内容却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但此时听这话的另一人却对此的习以为常,好似再平常不过,更不是什么稀罕事, 面对这话语, 他只是抬眼看了那人一眼随后开口道“你最好把你的心思收拢, 这人是我要的,至于其他随你的便。” 话语中带着无法忽视的冷漠, 让人觉的怀揣着一块无法融化的坚冰, 看着反应有趣, 最初那人轻佻的说道“怎么,你就这么看中他吗?”,而对于这问句,那冷漠声音的主人紧皱眉头,直到过了许久才轻声回答道“这人对我们有用, 他的存在很有必要。” “是啊有用,可是看他的模样不像愿意为我们所用,竟然这样不如毁去,也省了更多的麻烦。”风声灌满声音的空隙,那人停了一刻,又上前一步对着冷漠男子的脸道“你很在意他,甚至愿意为他多费些工夫, 这是因为什么,是因为能力?还是那所谓的匹配度?” 声音带着调笑,然而随着这话音一落,一道死寂的目光扫在他的身上,见状他猛退一步,知晓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绝非明智之举,于是只得摆手道“算了,算了,我不说了还不是,毕竟我可是一个向导皮脆的很,禁不起你粗暴的捶打,想来我们的封少将,应也不屑与我这个小人物计较。” 月光下封莫云转头看向一边,他说的确实没错,自己很忙没时间和他计较,视线投向远方,脚下的土地,身边的风以及湿气和远处并无不同,然这不过是种错觉,所有人都知道万物万事运动不息,现在的这刻在下一秒成为过去,无法挽留无法追溯。 快了,快了,封莫云在脑海中默念这两个字,他知道这看似繁盛的帝国早已千疮百孔,而现在等待他的是时间给予的致命一击。 皇宫中坐在最高位那人,曾掌千军万马气镇山河,然而终是熬不过时间,依据现在的情况,他恐怕时日无多,而只要他一死去,接下来的帝都势必会动乱不堪,而那时便是行事的最佳时机,现在他们只需耐心等待,相信所有的一切自有结果。 封莫云想到这里,慢慢的将视线投在远处,以哨兵的五感看到那里的血辰并不困难,但对方却不那么容易观察到自己的存在,看那赤色的发丝在月色下浮动着异样的光彩,封莫云的眼中闪过一道光亮显得志在必得。 血辰与这两个哨兵战在一处,虽有心尽快脱身,然而这两人却也无法轻易摆脱,拳脚相加,数十招走过,没有找到丝毫可乘之机,春季的夜还是冷的,然而血辰却好似被热雨打湿脸颊,温热的汗水一滴滴凝聚在额头,顺着侧脸没入衣襟阴湿领口。 而对面那两人则没那么幸运,虽然血辰无法逃脱,但也不代表束手就擒,倘若时间足够这两人恐怕便葬于此地,然而现在血辰无心取他们的性命,只是想尽快离去以避免腹背受敌。 但饶是如此,他们或多或少都带染上了血色,目光看向血辰更满是凝重,虽然他们来时也被告知这向导的难缠,但当时不过认为,这只是那些人无能之辈的借口,想自己兄弟二人在帝国和联邦交界的几大星云中,也是拍着胸脯挑起大拇指响当当的一号。 在军部二十多年的追杀,同行凶残的兼并吞噬下,历经无数战役围剿尚且能全身而退,可谓踏于千万人尸骨上,而这样的自己二人,却被同时找来对付一人,问是什么个人物值得如此大费周章,竟不过是个向导,若非来的不是那个组织的人,绝对二话不说让手下将其的脑袋斩下挂在旗杆上,好让那些人知道拿自己打趣的代价。 但现在看来所言非虚,这人何止是难缠那么简单,这分明就是一个人间凶器,那里看出半个向导的模样,此时的赵家两兄弟头上冷汗直流,他们幸庆在这里的不单有自己二人,还有其他几位有头有脸的人物也被找来,要不然今日的事恐怕难办。 两兄弟已全力抵抗然而却还是挂了彩,虽然这伤口并不致命,但若因此轻视那便是和自己性命过不去,拳风从脸边擦过,赵家二兄弟咬紧牙关,抬手挡住这一击,却被这血辰这力道震退不止一步,手臂更是传来一阵钝痛。 此时血辰立于原地,抬眼看这二人,只觉脑海中好像有几许片段闪过,记得自己曾以星盗猎人为生,对于各大星群中稍有名气的总是知道些,而现在这两人的面貌,好似在早些年的悬赏通告中并不少见,不过由于和自己所处的星云实在太远,前后不够能量盒钱于是只得作罢,让他们躲过一命免受摧残。 想到这里血辰有些疑惑,自己和这两兄弟无冤无仇又相隔甚远,怎么也不会招致他们不远万里的跑来,特意和自己过不去,然而现在的情况却正是如此,这两个活人站在此处,挡住了自己的去路。 血辰见状开口道“你们兄弟本雄踞一方,不缺财力不愁吃穿,依仗位置偏远险要抗衡军部,日子过得如此舒坦,不知是什么将你们兄弟二人惊动,无仇无怨不远万里的跑来,就为和我这一向导过不去。” 声音伴着清冷的月色,那兄弟二人见血辰认出自己,抬起拇指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相互对视却沉默不语,他们不能说,也不方便说,毕竟那方势力若想碾压自己不过是弄死只蚂蚁,故而无论如何他们也必须保持绝对的缄默。 见闭口不语,血辰意识到恐难问出什么,只得再次握紧手中刀剑,风吹拂而过三人再次战到一处,血辰决心不再顾虑,现下已没有选择,若想从此地脱身唯有从尸体上踏过,想要单纯的摆脱恐怕是没有机会了。 刀刃带着阵阵血光,对面的赵家两兄弟明显觉察到攻击的变动,也越发显得捉襟见肘,猛然一道光影闪过,鲜血喷涌而出,刀身落地发出当啷一声脆响,手臂上一道伤口深可见骨,挥刀再次向前,眼见刀身在瞳孔中放大,那人暗道一声不好我命休矣,与此同时一颗子弹向这里飞射。 血辰侧身闪躲,在随后的这颗子弹后,还有接连的一串赠品,只见身形所过之际,留下一排子弹的痕迹,抬手捂住臂膀鲜血殷透指尖,目光追向来人只见一男子从树后走出,枪口冒着浓烟。 杂乱蓬松的头发,细长三角形的眼,脸上一道贯穿右眼疤,让他显得异常可怖,他徐徐走到此处看向赵家兄弟,吧嗒着嘴一阵唏嘘感叹。 而此时与血辰对战赵家兄弟中的一个,已然没了气息,他没有死在血辰的斩首下,而死在了这一阵乱枪之中,而这样不分敌我的攻击,也同样使得血辰受了伤,整个手臂鲜血直流。 处于失去亲人冲击中的赵家哥哥,看着躺在地上弟弟的尸体,目眦欲裂喊一声弟弟,却也知道他再也无法回答,抬头看向那人脸色大变,这人他们也是有所了解,不同于自己兄弟的偏安一隅,只打算过着自己的美日子,这个人喜欢挑起事端主动出击,他盼望流血和死亡,唯有如此他才觉快意有趣。 “你···。”赵家那人刚想开口,就见枪支上膛不由分说开了一枪,赵家兄弟几个躲闪,勉强避开,抬头看向那人双眼赤红,而此时却听到轻飘飘一句“啊,又浪费了几颗子弹,真遗憾。” 听到这话抬眼看向来人,只见一张颇有辨识度的脸,对于这人的臭名昭著以及不择手段,赵家两兄弟知道,血辰也有所了解,他做事向来随心所欲,完全没有什么行为准则和规范,见血辰站在那里,又见赵家两兄弟就此阴阳两隔,他的嘴边露出笑意。 随后对血辰道“那人只说要活的,受伤的是活的,残的是活的,有一口气的也是活的,所以你喜欢哪一种?”他嘤嘤怪笑,看上去举止怪异脸上更是狰狞无比,血辰磨亮刀刃,上面浸满鲜血,抬脚一个错步从他身旁穿过,又在转瞬间两人相交刀剑擦出一阵阵火花,摩擦更显出一阵尖锐声响。 血辰将其震开,转瞬又是数刃,然而招招落空,毫无成效,血辰意识到他的速度快于自己,发丝在在空中飘舞,那人笑着看上去对一切的攻击不以为意,场面陷入一阵僵局。 而远处的严华淼此时猛地转头,看向屋外,他听到了枪响还有浓烈的血·腥气,将五感向那个方向扩展,直到逼近绝地,他才勉强捕捉到血辰的所在,严华淼心中存疑,他不知晓为什么血辰会跑到如此偏远的地方,难道那个向导跑的速度如此之快,以至于到达那里还未将其捕获。 不过无论怎么想,显然情况并非乐观,想到这里他推开窗口整理着装,抬脚向前欲起身支援,但感受到入夜的冷风,转头看向病床躺着的那人,他陷入了两难。 作者有话要说:由于榜单调整,从明日起调整更新时间,改为18:00日更,谢谢大家支持。 ☆、两人相对 风在脚下呼啸, 不安的气息在不断扩散传播,严华淼咬紧牙关,他不知道远处是何种情况,也许这只是个圈套,目的就是将自己从此处引开,但他不能敢赌这可能, 不能弃血辰的安危于不顾。 “轻敌了该死。”严华淼怎么也没想到, 有哪个组织会如此闲, 大费周章的去刺杀一平民,故而只当这是个人间的仇怨, 更是放任血辰独自追逐, 但结果就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 严华淼想不通病床上这人是何种身份, 竟然能让众多人出动,使用这种手段逼迫自己离开,不过不管怎么说,他们的计策成功了,严华淼深呼一口气, 咬紧牙关拨通讯息“布科,马上带人前往中央医院,火速包围这里速度要快,所有闲杂人等未经允许不得靠近,还有调动队伍前往医院南郊假山处,将那些人扣下若有不从格杀勿论。” 那边的布科见状急忙立正,顺手不着痕迹的扶住滑落的睡帽, 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好笑,但现在严华淼可笑不出来,布科并未询问发生了什么,他知晓有些事来不及一一询问。 电话关闭,那边传来一阵阵的嘟嘟声,严华淼转头看了眼躺在病床上插满管子的伤患,脑海中估算大概的时间,布科从这里赶到大概需要15分钟,只要撑住15分钟完成交接,便立刻赶往现场绝不迟疑。 严华淼翻看手表,之前曾抱怨过时间快的无法捕捉,现在却仇恨他不够迅速,只见那该死的秒针走的如此从容不迫,宛若跳格子般一顿一顿的跳过。 “该死。”严华淼反手不再看那处的手表,闭上眼平抑心脏的跳动,他不能随意离去,不能让那些家伙有机可乘,倘若自己离去,恐怕躺在病床上的伤患死期将至,可若自己呆在此处,血辰那边又是为止。 他知晓血辰的能力,知道这星际中能伤到他不多,能至他于死地的人更是少见,也许换做别人有此能力,严华淼绝不会产生这种担忧,毕竟战斗极有可能流血,而流血未必迎来死亡。 但放在血辰身上,严华淼无法说服自己做这种推论,只有一点点血腥气,只要他不在自己身边,严华淼便无法确定血辰的安全,毕竟严华淼深知自己的向导有多么的乱来,他所固执的事任何人无力改变,他疯狂起来豁出一切的样子让自己不安。 空气中不断加重的血腥气拨动着严华淼的心弦,虽然此处没有血辰的,但严华淼知晓他面对的敌人恐怕并不简单,他犹豫着再三决心不再顾及更多,推开窗子身影消失在月色。 而另一边的血辰和那个三角眼男人,正战在一处,刀光剑影充斥在两者之间,那人努力的拉开距离抽枪妄图瞄准,然而几次都被血辰打断,诚然他速度快过自己,然而在刀剑的力量上和战斗经验上,他还需要再加磨练。 借着攻击那三角眼男就地一滚,单手撑住身体,形成个三角形支架,抬手抹向裤腰,手枪在指尖轮上个转,准镜瞄上血辰,然而尚未开始,便察觉到一阵剧痛,手腕被生生的掰过,以极端的角度扭曲。 见开枪无望,男子左手掏出刀刃,以极为别扭的姿势,向上用力直袭血辰胸膛,见刀锋袭来,血辰侧身避开要害,重心稍有偏移,男人抓住着机会欺身上前,挣脱桎梏右手挥下瞄准血辰的头部,然而还未等他攻击落下,只觉腹部被一个重击,血沫飞溅而出,瞳孔微微放大,身体一个回旋。 意识到不好,男人抖手挣脱,身形几个后翻,单膝跪在地上,嘴角流过滴滴鲜血,见对方从这攻击中闪出,血辰缓缓的在远处站定,抬手摸了下对方溅到自己脸上的血,冷冷的开口道“真脏。”声音无一丝波动,下颚微微抬起,挥起刀刃,剑锋对准上空光亮,眼中跳动杀戮的光,斩断风和空气,血辰与那人再次碰撞。 那人见状咬紧牙关快速躲闪,脚步更是一刻不停的变换,刀剑擦过斩断发丝,眼看即将迎来死亡,然而正在这时,一阵精神刺痛传来,将其解救出来,血辰的动作也因此慢了一秒。 见那人从刀剑下侥幸逃脱,血辰瞳孔微眯抽身对这捣乱的家伙进行还击,两道精神力撞在一起,那人只觉脑海中一阵精神恍惚,视线昏暗再回神只见视线中身体跌落在地。 几经控制重心不稳,坚硬的地面磨破手指,直到半晌后他才回过神,剧烈的喘息着,瞳孔勉强对焦,视线再次清晰,抬眼看向身后,只见封莫云正看着自己,冷冷的哼了一声,抬起头道“严华淼的气息,他来了。” 听到这话那向导打了个寒战,不可思议的看向封莫云,“他竟然会离开医院!”对于他的惊叹封莫云只是低垂眼帘道“血辰对于他的分量远比你料想的要重,我们采用这种办法也不过是拖延一时。” “混蛋,那帮人呢,我们找了十多人来解决这件事,虽然我没有将他引到包围圈中心,但是这个时间,哪怕是爬也爬到了,他们人呢?”他握紧拳头精神力感知四周,却见其余的人皆止步在远处,伏低在草丛中,哪有半分靠近的意思。 “他们在干什么,为什么不靠近?”他看向封莫云眼中充满震惊,而对方好似早有预料般,于是他怒而追问是怎么个情况,却见一道带着霜意的目光,就在那瞬间他只觉一道白光挥下,下意识退后一步,等再次抬头看对方却见他早已恢复如常,“气息在聚集,军部出动了,哪怕这些再是亡命之徒,也知道和军部硬抗的下场。” 封莫云再次抬头看向战场,手中的刀刃在指尖把玩,显得越发不耐烦,别人尚且可以应付,但唯独严华淼,封莫云一点不想领教,抬腿向前目光几次投在血辰身上,心中犹豫不决,因上次的事血辰和自己交手,他对自己的攻击方法已然知晓,更何况那怕自己上前也无法保证绝对的胜算。 而一旦自己出手哪怕不暴·露,也势必会招致怀疑,到时多年的堆砌所有的一切都会完蛋,封莫云想了许久终是没有出手,然而他虽没有什么表现,但旁边那个向导显得异常烦躁,他是一个向导若被包围以他本身不可能冲出哨兵的包围。 于是他在心里暗骂一声混蛋,转头对封莫云道“你看上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若你打算留在这儿,我可不奉陪。”说到这里这人几个闪身消失不见,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封莫云转过头视线再次落于战场之上,慢慢的握紧拳头。 被全力展开的五感,无时无刻不保持着对周围的高度警惕,此时大量的士兵密密麻麻的正向这个方向行进,像是无数只行军蚁啮噬着五感的边界,逼迫自己将五感收回以避免被人察觉。 此时的情况已是胶着,更万分紧急,倘若自己不尽快撤离一旦包围圈缩进,若想再次不暴露身份从这里跑出实在困难,但封莫云不甘就这样放弃,他想要求得的东西就在眼前,也许自己可以稍微的给他造成点伤害,这样他便无法逃离。 血辰敏锐的觉察到,一道未知视线正扫在身上,不由得加快了攻击的速度,他不清楚那人隐藏在此是何种打算,但不妨碍他小心为上,想到这里他看向面前这人加快了攻击,刀剑成为一道道重影,而那三角眼男则加速躲闪,两人的身影几番交换,光亮下的影子不断重叠。 男子的速度给血辰带来了不小麻烦,挥去的拳被尽数闪开,高速的攻击与频繁的躲闪让两人的汗水在空中散开,血辰抬腿一脚,男人侧身躲避,刀剑从脖颈划过,微微带出些许鲜血,那人察觉到刺痛却没有过多的顾及。 “你的援兵到了,看来今天就只能到这里了,不过不用担心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那人用力的呼出一口气,抬腿竭尽气力从这细密的攻击中脱离转身欲退,而此时一旁许久未有举动的赵氏兄弟,好似抓住了良机,短匕被用力的掷出,就在滞空额的片刻穿透他的小腿,而这击过后,他便消失不见,他感觉到那人在靠近 那人惊呼一声身形被制猛地落地,再起抬起头却见一柄刀刃横在脖颈,让人呼吸困难,抬眼看向那人,却听脚下的银狼在低啸,暗色的发丝轻柔的飘荡,那人的目光却冷若坚冰,日安的视线中蕴藏着怒火,透着残·暴的杀光,此刻严华淼赶到。 这激烈的战斗逐渐落幕,严华淼此时很想将这人千刀万剐,然而理智克制住了他,比起报复他对自己向导的伤害,更重要的是问出谁是幕后指使,这样才能避免后患。 他心中这样思考,远处的封莫云亦明白他留这人性命的原因,于是先前握紧的枪抬起,一阵声响刺破这微亮的黎明,严华淼起身闪躲,几个错步逆着这枪声直袭封莫云,至于那男子早在那第一枪便失去了气息,既然被俘便绝无幸存的可能。 两道攻击紧密相撞,而此时天色大亮。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有发出去。 ☆、杂陈旧事 严华淼的攻击不带一丝保留, 倒是那边封莫云处处受限,刀剑几番碰撞,封莫云借由严华淼一股巨大的冲力,向身后的灌木丛弹射,一个转身几个错步便消失不见,而一旁的严华淼则皱紧眉头, 瞥眼斜视手中的白刃, 上面浮动着散碎的晨曦。 奇怪的感觉, 这个人和封莫云战斗的方式简直是一模一样,虽然他已经竭力的更改, 但下意识的习惯很难纠正, 而别扭的动作也更显得欲盖弥彰, 但尽管产生怀疑,严华淼却没有去追寻毕竟这里是帝国,而对方是联邦的少将,若他真的有什么不对,也绝不能由帝国少将的自己出手, 此事最好由联邦处理。 但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严华淼知道有些陈旧的事是时候翻动一下了,跨步向前,严华淼突然感知到一阵血腥气,低下头,只见那地面上的土砾沾染着一丝血迹,抬手微微捻起仔细的感知, 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一股海盐的味道,记得这味道正是将血辰引出,那个向导的气息。 此时布科已然赶到,血辰也来到严华淼近旁,低头看向沾染血丝的地面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对?”严华淼将沙土捻起示意布科将其收起,随后开口道“查一下上面的血迹属于何人,两天内我要得到他的详细信息。”土砾被收起,但布科看上去有些为难,两天的时间实在太短,别说所有帝国人,就是这帝都的人口恐怕也得筛上几天。 见他用疑惑地眼神看向严华淼,血辰猜到他心中的顾虑说“不用全部筛查,这个样本的主人是位向导。”布科听血辰如此说豁然开朗,但随后又皱紧眉梢,虽然向导数量比哨兵少上将近一倍,但那也不是个小数。 更何况···布科觉得有些棘手,向导塔想来不允许哨兵调动向导信息,更要命的是自己要的还是详细内容,要知道那些向导塔的老古董可不会管这是公办,还是别的什么,他们对向导的维护几乎达到变态的地步,想要从他们手中获得这些信息,恐怕免不了要被吹胡子瞪眼,想到这里布科只觉得脑仁疼的厉害。 见他如此表现,严华淼笑了一声,随后抬起头说“无需调查全部的向导,你只需调查那些被帝国和联邦放逐的部分,这样的范围可谓是足够小了吧。”他低头看向倒在地上的三角眼男,对于这人的身份他是知晓,也相信正常的向导,没有几人会和此类□□分子扯上关系。 能制造这种机会的只在远处的星河,帝国和联邦的交界,在那里有十几个因犯下无法饶恕罪恶,而承受放逐,以作为惩罚的向导,相信今天夜里自己面对的,也是其中的一个。 严华淼握紧拳头看向星河,而旁边的血辰则凑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察觉到血辰的靠近,他脸色瞬间变得愤懑,转头看向自己家向导,见他的手臂出现了一道枪伤。 而此时这个毫不珍惜自己的家伙,竟然还毫不在意的扬起脸,露出一阵阵腼腆的笑,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每次都是什么危险做什么,这次一定又是去胡乱做了什么,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 黑气宛若啤酒上浮动的泡沫,咕噜咕噜的不断外泄,严华淼不再看这让人内伤的笑,转头看向布科抬手指着血辰说“带他去开住院手续,我觉就上次那个医生不错,这次还让他来吧。”话音落下,听到此话血辰脸部瞬间僵硬,抬头看向严华淼,眼中带着不可置信,头上顶着一句黑体加粗: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是如此的爱你。 然而对于这信号,严华淼没做理会,只留下血辰一人在那里哭嚎“这次真的不是我自己搞的,你要相信我,要相信我啊。”然而对于这哀嚎,对方只是冷冷一瞥脸上写上三个大字,鬼才信。 见如此情景,一时间四周充斥着欢声笑语,然而就在下一秒,这一切美好的气氛被碾成碎末,一阵尖锐的警笛声刺痛耳膜,瞬间所有人警惕起来,抬眼看向不远处的中央驻军基地。 “听到了吗?。”布科开口道,而旁边的缇娜则点了点头道“听见了,这是基地的警铃,发生了什么以至于拉响警铃通报。”众人脸上皆是凝重,他们猜不透自己离去不过十几分钟,究竟发生了什么? “少将我们······。”一位副将上前,严华淼抬手示意他安静随后开口说“所有人集合,赶往中央军部听候命令,马上行动务必要快。“命令被最快的下达,副官们看了眼彼此,于是紧忙召集正散落在森林中搜查剩余势力的下属。 内部的丛林,士兵们正搜查着丛林的每一角,五感被扩展到最大,宛若一大型雷达般扫描着地面的一草一物,众多受雇的星际海盗小心的蹲在树丛中,心里不止一次的骂着娘,这都是什么事,千万里远被整来对付一个向导,本以为万无一失他却停在了远处,自己等人靠近时,却又被军部包围,现在更是在这草丛间憋屈的团成一团,祈祷对方不会发现。 星群中的各位大佬觉得很落面子,然而偏偏还不能说什么,只能长叹一口气,感慨这次算自己倒霉,祈求这霉运不要继续扩散,他们可不想来帝都一趟将自己搭进去。 然而无论他们是怎么想的,现在他们只能被动的承受这一切,抬手握紧匕首看着那士兵不断靠近,那人暗暗骂了许多遍,虽然弄死面前这个小兵轻而易举,但他们中没有任何一人,敢说能顶着整个军团的火力冲出重围。 此时谁若先动,谁就是抢着去做活靶子,至于团结同伴,那人看了眼身后两人,觉得还是算了,相信如果自己从出去成为军部的目标,身后着两个会第一时间借自己吸引火力的片刻,向反方向脱离,没错就这么没有同伴情,用一句话来总结就是,谁要跟你一起死啊,我活的好好的。 然而无论他心中如何思考,那士兵的脚步还在不断靠近,男人见状只得暗自安慰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冲啊,然而还没等喊出这句,只见那小兵被身后一人拍了下肩膀,随后一切走了,走了?走了!说是什么停止搜索前往集合地,那人瞬间送了一口气,但同时也奇怪,觉得这时间未免过于恰到好处。 见到如此情景,察觉到风向的流动,远处的封莫云嘴角微微上挑,开口道“看来有些时候,这个向导还是有用的。”士兵从他的身边一一穿过,但忙于集合他们未来得及搜查封莫云,那些受雇的星盗也侥幸逃脱。 对此严华淼是知晓的,不过搜索这些星盗已是次要,毕竟此时他们的大本营正面临威胁,远处的中央军部,所有将军乱成一团,每个人都捂着头神色凝重,最在最高位的上将看了眼底下的众人道“怎么,各位仍然没有任何线索吗,我堂堂帝国军部难道连几个暴·徒都捉不到?” 声音冷漠带着沉重,一位中将上前几步单膝跪地“将军,我们以将区域划分,人员整合,但·····。”那人低下头,不知道要怎样开口说出这句,然而事实就是如此,尽管他们已拼尽全力,却依旧无法阻止人员伤亡,敌人好似无处不在,无孔不入,所有构建的铜墙铁壁都是枉然。 从未有的挫败感涌上心头,中将看上去有些沮丧,而另一边的上将见此也不便过多指责,只得长长叹了一口气,好似瞬间苍老了几分,他抬头看向窗外眼中带着愁苦,但好似只有瞬间,再转头这所有的拂面情绪一扫而空,他又恢复了作为上将的果断。 回头对众多中将道“封锁消息,务必保证今日之事除了这基地内部,不会再有任何人知晓,对外只说是暴徒冲击现已击毙,其余的事不要多说一句。至于。”众人听到此话点了一下头,基地因此进入紧急状态。 而此时赶到军部的严华淼等人,被阻挡在大门之外,无论他们如何证明身份,门口的守卫仍没有放行的打算,“少将,请您不要难为我们,不是我们不招待十七军的各位,实在是现在里面乱成一团,不方便招待各位,能否请各位在门口驻扎一夜,相信等事情处理完,我会第一时间通报各位。” 话语带有几分无奈,但严华淼却不相信其中的每一个字,如果仅仅是暴徒袭击绝对不会弄出这么大的声响,除非里面的情况早已失去控制,他们无法抓到元凶,为避免人员混入携带更多危险,所以才会采用这种办法。 严华淼还想再次开口解释,但却被血辰制止,他抬起头对着自己露出一抹坏笑,拉着自己走向一旁的城墙,随后默默的从空间纽中掏出一卷长绳,钩子数个,抬起指尖指了指上面的围栏,什么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严华淼见此看了眼他开口道“我是帝国的少将。”所以我要走正门,然而血辰却回答道“你是我的哨兵。”所以和我这种不正常家伙在一起的你,难道是正常的吗? ☆、翻墙神器 面对血辰眼神严华淼有些尴尬, 僵着脸抓住那不起眼的绳索开口道“从来没有那个暴·徒盗匪会用这种方法闯进军部。”因为这没有任何可能,就算现在没被发现,等爬到一定高度后绝对会被击落,想到这里他看了看血辰。 然而面对这否定,血辰只是耸了耸肩道“首先你是帝国少将,不是暴·徒盗匪, 再者你有我这个向导啊, 所谓屏蔽一切探查的无敌翻墙神器。”血辰毫不犹豫的自夸着, 脸上不见一丝的羞臊。 严华淼见状只觉得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他对这个举动从心底里拒绝, 然而他无法改变血辰的看法, 只得小声的说上一句“有些闯入者也有向导······。”“但他们的向导型翻墙神器不是便携的, 只能在底下打掩护,不能带着一块翻。”血辰挑了挑眉好似十分自豪。 对这句话严华淼只得无奈的看向上方,开口道“你肩上的伤口没事吗?”严华淼对那流血处比较在意,然而血辰却回答道“小伤,没事。”听闻此话严华淼全身散着黑气, 然而血辰却对这一切毫不察觉。 他觉得一颗子弹而已有什么大不了,但严华淼却不这么认为,一个念头在严华淼的心中闪现,他决心在这次的治疗清单上加上几疗程的康复训练,以血辰最厌恶的东西,来根治这种不把伤当伤的态度,避免他一次一次的把自己弄得更糟。 此时在他身后的血辰一冷打了个寒战, 总觉得好像被什么东西惦记上了,不过也没有多想,只是努力的向上,随着高度逐渐上升,城墙上哨兵的五感击打在屏障上,血辰目光微凝显得格外小心,毕竟上面等待自己的可是以百记数的枪口。 “在往上,就是肉眼可视的区域了,我能屏蔽哨兵扩大的五感,却不能阻碍他用肉眼捕捉到我们的身形。”所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血辰也无法准确预料,然而对于他的话严华淼好似并未在意,只是抬起头看了下上方的枪口道“跟上我的脚步,重叠的身影将使他们无法捕捉到你的存在。” 血辰点了下头,只觉得前面的风流动开来,脚步声在墙壁边缘越来越快,站在城墙上的守卫惊呼一声,随后掏出枪支进行瞄准,然而就在片刻只觉得那身影散开,化为两人同时飞跃上来,这突然多出的目标让那哨兵有些分神,枪口几次响起,子弹却尽数落空。 那人抬头只见两道身影冲破云霄,直刺入日,再待那黑影坠落,两人出现在众人面前,那暗色发丝的男人脸上带着无奈,倒是他身旁那个年轻人,随意的将手搭在前者身上,扬起火红发丝,嘴角带上一抹灿烂的笑。 士兵见此刚想开口叫那两人报上名来,然而旁边值守的队长却止住了他的行为,开口对严华淼道“严少将,您这是······”您这是从哪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话是打算如此问,但又见严华淼的神情总觉得不太好,于是他生生止住自己的话语。 不过也幸庆他没有问出口,否则严华淼真不知道该怎么来答,转头看了眼身后的血辰,见对方一脸不是我干的模样,只得认命的迎上队长疑惑的目光道“我的队伍从中央基地开拨,出外执行任务现在退回防守,然而却被拦在了门外,无奈只得出此下策。” 领队的哨兵听闻此言嘴角有些抽搐,神情有些为难的看向严华淼“少将,您不能这样啊,就算您是从底下辛辛苦苦爬上来的,可是我也有自己的职责啊,上将已然下令不让任何人进入,所以···。”所以能不能请你再爬下去,不要让小的难办。 见他这个样子,严华淼长叹一口气“我此举也是事出有因,我出外执行任务,获悉了一些紧要军务需要上将处理,恐耽搁会造成严重的损失。”那人听严华淼的语气透着严肃,不禁有些迟疑,随后问道“一定要今日处理吗?” 严华淼点头“是,情况十分严重,我必须即刻汇报情况。”这话语中透着不容置疑,又见对方神色凝重无比,思考许久后退了一步道“好吧,严少将请跟我这里来,现在军部内部不□□宁,我们必须保持谨慎。” 严华淼微微的弯了下腰,对他的让步表示感谢,而那边的领队反而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搔了搔头,转头对上一边的血辰道“这位面生,不知······。” 随着他的指尖严华淼看向身后,随后开口道“没事,他只是我的向导,没有什么杀伤力。”听闻这话众人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只觉得这位少将简直是在睁眼说瞎话,暂且不论他身后那货是不是向导,就凭刚才的身手怎么也不像没有杀伤力的模样。 然而这话不能说出口,队长只能用忧伤的眼神看向血辰,此时猛然觉察有什么东西在撞自己,低下头却见脚下一只软绵绵的小羊正瞪着大眼,用它那不到拇指长度的锥形角顶着自己,见视线落于他的身上,他还还咩的叫了一声,声音软的让人不知道怎么好,血辰见状抬手将他捞起放在肩上,随后转头对那哨兵的道“这个是我的精神体。” 领队抬头看向血辰,然后再一寸寸的移到那只小羊上“你的?”血辰撑着目光的重量,默默的点了下头好似不觉得有什么奇怪,见他毫不在意的模样,领队只能认命的向前,引领两人逐渐前往内部,视线越发开阔,晨曦下两人逐渐向中央基地指挥所前行。 看着四周士兵警惕的模样,严华淼皱紧眉头,他从未见过中央军队的士兵如此警惕,然而现在却达到了这种程度,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简直是让人不安。 随着路程逐渐临近,血辰向严华淼点了下头便站在了门外,见他止住脚步领队也停下身形,看了眼血辰打算离开,然而再一想总觉得将一个向导丢在这里有些不好,于是停下脚步默默的站在他的身旁。 对于这人的存在血辰并不在意,随他站在那里,反正自己也不打算干什么,虽然有几次身边的人出入左右神色匆匆,然而多数的时候这里只有自己和那领队两人,此时有一人从那领队身旁走过,本是平常的擦肩而过,然而他动作却瞬间停滞片刻,瞳孔放大,眼底一片灰白,身体好像失去控制般,伸向自己的体侧,刀刃的光亮瞬间浮动在指尖。 “不好。”视线本是轻飘飘的落在领队身上,然而却一道光亮出现在眼中,血辰喊了一声,冲上前去,抬手拉住那领队的臂膀,一个侧身使得他勉强从这攻击中逃离,下一秒一个侧踢,再抓其的手腕将其放倒,单手反剪将他拷在地上,而此时那人好似恢复过来,瞳孔再次闪动着光点,抬眼看向地面的泥土,眼中充满了不知所措,动了动身形,感觉察觉到身上的桎梏,瞬间意识到了什么,警报传响。 而此时在议会室外等候的严华淼也猛地转身,拔腿向来时的方向跑去,祈祷没有发生什么异样,然而赶到现场时,只见无数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向导,而此时血辰则压在一人身上,就在他身后,将自己领来的那个士兵坐在地上,用手臂支撑着身体脸上一片惨白。 “血辰。”严华淼抬腿向前,而其余的将军也围了上来,其中一位中将认出了血辰,对身旁那些包围他的士兵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下去,士兵们虽有疑惑但也只是迟疑片刻还是照做。 威胁离去,血辰的眼中却不显波动,而此时的上将对那被扣住的士兵询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上将,这人趁我不备主动手对我展开袭击。”士兵回答道,而其余人的目光瞬间聚在血辰身上。 对于他的话血辰并未反驳,同样对于众人的目光他也没有过多的在意,而此时那倒在一边的领队回过神,他抬头向上将鞠躬随后道“上将,并非他所言,明明是他对我先行进攻,而这位先生冲上来拉了我一把,才使得我还能与您对话。” 听到这不同的回答,上将有些疑惑,而此时血辰也慢慢的抬起身,放开那小兵的手腕,此时只见一把明亮的匕首出现在那士兵的手中,最开始那人还并未明白,为何众人视线紧盯自己的右手,直到他稍稍握紧,才猛地意识到自己的手中握着什么,而感知到这点的他满脸的不可置信,他想不通这匕首是怎么跑到自己手上的。 上将见此微微眯眼,转头对身后的副官道“将人带走,至于其他的事我们以后再做商谈。”副官点了点头,招呼左右将那小兵带下,随着他们一步步的靠近,那小兵眼睛睁大,开口道“上将,此事不是我做的,我真的不清楚那刀为什么会在我的手上,我真的不知道啊。” 他的呼喊让人烦躁,上将揉了揉眉心好似十分疲劳,而血辰此时则站起身,看着那人慌张的背影消失在地平线,眼中充满了不解,他想不通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这人会没缘由的发动进攻,于是转头对那领队哨兵道“你认识他,和他有什么恩怨?” 那人摇了摇头开口说“先生,我与他素未相识,更没有什么仇怨。”听到此话血辰有些疑惑,竟无仇怨,那为何会成为攻击的目标,他想了许久也没有答案,而此时脑海深处血辰好似忆起了什么。 记得就在不久前,也有那么一人为自己开脱,他在刑场上哭喊着问自己,杀了那人对他有什么好处,而现在那人也收押在军部的监牢。 ☆、可怕的礼物 几日后危机暂时解除, 军部的将军受召前往中央军部叙事,这场危机来的让人不知所措,离开的也莫名其妙,没有人知道这会不会是暴风雨的间隔,又或者是未来仅有的喘息,灾难会从什么地方开始无一人知晓, 也同样摸不清基地的铜墙铁壁究竟是哪里出了漏洞, 这里处处是谜团, 一切的开端和结束都让人困惑。 将军们坐在一处翻看着一份录像,上面记下的正是指挥所门口的那幕, 看那人好似恰巧经过, 却瞬间改变了方向, 刀刃出手袭向身旁,一切是如此的突然,透着一种诡异,将军们对此一头雾水。 除此之外血辰的预料也成了现实,医院中在庆典中被刺伤的那人苏醒过来, 而面对询问,他开口道未看到任何身影闪过,也非自己冲上去挡了一刀,他只觉后背被人刺透,而那时站在他身后的,只有当时和他同行,此时被关入监牢的那个买卖人。 本以为事情到这里已然结束, 然而面对证据,无论是那士兵还是那买卖人,都一口咬定不是他们所为,哪怕所有的证据指向他们,一切不容辩白。可是尽管几乎可判定是他们所为,但众人却面对另一个问题,做事总是要有动机,这是因为什么,就连被伤者自己都想不通。 所有的调查陷入了僵局,于此同时他还从严华淼那得到了另一个坏消息,“什么,你说在那天夜里中央医院附近,出现大量的通缉犯?”上将站起身只觉得神思一颤,目光看先严华淼充满了不可置信。 而此时其中的另一位上将则示意老伙计冷静下来,然而并没有什么用,最先站起那位,只觉头疼的厉害世界天旋地转,缓缓坐下有些无力的靠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他已经多日未眠。 往时虽也有人对中央基地展开攻击,但从没有以此像现在这般摸不到头脑,也未有今日这般感觉自己形同虚设“畜生。”上将用力的锤了一下桌面,手腕的青筋跳动着,抬起头看向众人眼中散着杀光。 若是放在战场他大可下令快刀斩乱麻,但这是帝都有着几千万的平民,他们手无寸铁,性命全掌握自己这些人的手上,这使得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以免造成大规模的伤亡。 他们必须小心谨慎,不能走错一步,尤其是在当下,上将抬起头缓缓的看向屋外,只见入眼是无尽的天空,严华淼也垂下眼帘握紧拳头,他们生于这土地上,生命鲜血荣辱,以致所拥有的一切,受起馈赠赖其给养,然而现在面临危局,他们却从心底感觉到深深无力,以及事难两全的痛苦。 此时耳边传来声响,那上将缓缓的抬起头道“帝都要变天了,然而无论天怎么变,我们还是我们,所有人务必记得无论发生了什么,我们都是帝国的剑盾,不容退缩不容畏惧。” 众人见此躬身以示听命,上将开口道“将所有的受害者好生安葬,整个基地一级戒备封锁进出口,帝都上空禁止飞行,所有飞船停泊点暂由军部接管,皇宫那边派人盯紧,不要错过一丝的风吹草动。” 听闻此话众人回答是,所有人的眼中再次跳动着战斗的火焰,他们虽然不知道接下来这些人会有何举动,却也明白那些星盗此时来此,无非是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数十年前便错过没有捕捉到的点。 然而数十年前他们没有如愿,现在亦当错失良机,因为无论皇帝逝去谁人登临,军部都不会有任何的动摇,那些星盗的努力注定是竹篮打水。 会议散去,严华淼出外正见血辰若有所思,而一旁的布科则拿着一份文件显得十分雀跃,见严华淼从会议室离开,他先一步来到严华淼身旁道“老大,看这个,你上次让我调查的那个向导,有眉目了,果然在流放的向导中查到他的情况,只是奇怪的是那人是联邦人,而且被放逐的原因是从事非法研究。” 听到此话血辰猛地抬头开口问道“等一等,能知道具体是哪种吗?”布科见状点了点头“目前提供给我们的信息就是,他曾尝受任对向导精神领域进行改造,试图以不结合的方式,使向导能安抚更多的哨兵,然而结果却造成向导精神领域不可逆的创伤,并致使大量哨兵及普通人失控,造成重大伤亡。” 严华淼听此有些不解,即是受任所为行事必有依据,纵使造成损失,也不应当一向导独自承担,面对如此情景采取流放未免有些严苛,然而他刚想开口,布科便好似早有预料般,“事情确实如此,但死亡中恰好有收养其的人家,他也承认最开始只是想借此机会弄死养父母的亲生女,然而却造成灾难不断扩大,并席卷整个小镇,死伤过百。” 话音落下,血辰好似猛地意识到什么,转头对严华淼开口道“不好。”他瞳孔放大,整个人脸色一片惨白,然而终是后知后觉,此时警铃声再次响起,地面震动枪声此起彼伏,血辰冲向窗前,只见整个军部处处狼藉残败不堪。 严华淼见状冲出屋外,抬头看向那人喊到“发生了什么?”但那哨兵却瞳孔发散,一步一顿的向前,血辰见状意识到不好,但此时那人已然先一步冲向严华淼,刀刃出鞘快步向前,攻击来的莫名其妙,严华淼错步躲闪,看着那杂乱的攻击眉头紧皱。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些哨兵怎么了,为什么会成这样,严华淼抬起头只见无数的哨兵互相搏杀,完全不顾昔日的同伴,枪口乱开声音刺耳,整个地方伤员杂七杂八躺在地面。 诚然以小兵的身手,不足伤到严华淼哪怕一根毛发,但几十个几百个不知疼痛,不畏生死的呢,见大量的士兵向自己涌来,严华淼退后一步,眼中带着凝重,那些士兵迫切的希望把严华淼拉入他们的狂欢。 而此时,一阵诡异的精神波动响起,严华淼只觉精神领域一阵刺痛,片刻失神,而此时血辰上前拉住他的臂膀,然而他手中的刀刃却挥向血辰的胸膛。 他不太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只觉被灰色的世界包围,而此时一道黑影上前,脸上带着诡异的笑,显得分外狰狞邪恶,他抬起刀刃准备斩断黑暗,然而此时却这世界中,一个声音响起“严华淼!” 随着这呼声严华淼瞳孔再度聚焦,刀刃划破空气却生生改变了轨迹,刀刃落空,严华淼抬起头剧烈的呼吸着,看面前的血辰,又见自己手中闪着光亮的刀锋,他猛的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瞳孔放大,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切,手指微微颤抖,刀刃当啷的一声坠落在地。 无暇听他解释,血辰一手拉住他的手腕道,另一手指尖竖起放在他的嘴.边道“不说那么多,我们快走,这里绝非久留之地,整个军部现在一片混乱,所有的将军被困于此地,这是早有预谋。”严华淼冷静下来,点了下头抬腿跟着血辰一路向前,暂且退避到指挥所内将门窗一一关上,布科也跟着闪了进来。 “这是什么情况?”布科开口,而一旁的严华淼也有同样的疑问,而唯一知晓这一切的血辰,只觉这一切简直是荒唐可笑,军部最强大的守卫堡,竟然成为自身的牢笼,要问因何这个地步,竟是自作自受。 “还记得前不久,我和你说的那个躺在医院的向导吗?”血辰开口到,严华淼想了想点了下头,但是想不出这和此事有何关联,然而血辰却开口到“医院判定是怎么说的?”严华淼皱紧眉头道“精神散溢,无法逆转的精神创伤。” 话音刚刚落下,严华淼猛的意识到什么,布科也猛的翻看手中文件,只见上面写的清清楚楚,那向导被判处流放的原因,正是造成向导精神损伤,并导致人员失控,场面□□。 严华淼抬头看向血辰,希望这仅是一个巧合,然而事实却打破了他心中的侥幸,血辰开口到“就在遇袭的那天,我察觉到一阵诡异的精神波动,这和庆典上相同,而你知道的明锦也在中央医院,并且庆典上他也作为被解救的向导在场。”一件事是巧合,那难道次次都是巧合? 微微挑开窗帘,看着外面狂暴互搏的士兵,以及一片混乱的惨败模样,眼中带着凝重,他知道这些人已然失控,若继续放任恐怕整个军营都会消亡。 没有想到那些人,竟然会送给军部这样的大礼,“那些和明锦一起被解救的一共有多少?”布科听此咽了一口唾沫,慢慢的抬起头到“一共有十二个,大部分都在中央基地.也就是..这里。”没错由于他们向导的身份,军部并未对其进行过多的检测,却没想到就这样被混入了几颗炸.弹,以致造成今日局面。 “你调查的时档案上有说,最后事情是如何解决的吗?”血辰的话点醒了布科,抬起手拿起那文件迅速寻找着,然而当翻看到某页时,却见那页只剩下撕裂的片段。 ☆、倒v结束 “该死。”布科攥紧手中的文档, 瞳孔微微颤动,记忆几次回溯,他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脑海中种种影像一一回播,最终定格在了一幕,记得这档案一直被自己贴身带在身上, 更是小心保存, 若说什么时候稍有放松, 唯有在等候室的片刻,可是......。 布科握紧拳头觉得实在是难以想象, 本以为帝国军部宛若铁桶, 中央基地更是坚不可摧, 但没想到就在那么短的时间,在这帝国守卫最森严的地方,竟然被外敌潜入并在眼皮底下动了手脚,瞬间布科只觉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所谓帝国最安全的地方,现在被证实只不过是自欺欺人,是个可笑又荒谬的谎话。 “这里有那些人的手,档案我只在等候室时稍有离身,其余时间一直贴身携带。”布科神情严肃,而一旁的严华淼对此显然也是震惊,等候室处于军部内围, 距离会议室不过百步,若是人在那里得手,想来必是身居高位以致出入无阻。 血辰也联想到了这点,但现在不是抓内奸的时候,他们必需寻找办法平息□□,否则这一个基地的士兵都将沦为陪葬,那时若问起,却听他们没有死于战场,反而丧命于这样的乱斗岂不让人痛心。 时间给他们的不多,谁都不知那□□会造成多大的伤亡,唯有一分一秒争夺时间,才是上策,“接下来我们怎么办,现在唯一的文档被毁坏,我们还要去那里寻找线索?”血辰觉得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神思愁苦。 然而另一边的布科却闭上眼好像正努力思索,瞬间无数记忆的片段闪过,记得他曾经扫过那文档一眼,上面只言片语自己还记得,那是距离现在17年前,也就是星历2645年,时间是冬天,地点是一个小镇,是哪个小镇来着,是星什么,对,好像是星云小镇,没错星云小镇。 想到这里布科猛地睁开眼道“我记得是星历2645年,星云小镇,驻军13军处理此事,如果我们能联系到联邦的人,让他们动用权限调取档案相信很快就能摆脱困境,对就这么办,封莫云呢,他是联邦的少将,也许能帮到我们。”布科满怀期待的看向血辰和严华淼,却见那两人低下了头。 看他们如此动作,视线更是躲闪,布科不禁问道“怎么,发生了什么,有何不妥吗?”,严华淼听此揉了揉眉道“封莫云那边并不可靠,他和这件事恐怕有所牵连,将此事告知他也许会让事情更糟。” 布科听到这话不可思议的看向严华淼,又转移视线看了眼血辰,却见对方低垂眼帘点了点头,见此情此景,布科紧咬牙关,“混蛋,畜生,那些阴沟里的蛀虫,已经达到了无孔不入的地步了吗,这里的帝国军部是,那里联邦也是,他们的人难道已经掌管这一切了?” 众人听此话语皆不知如何回答,只得沉默不语眼中带着无法散去的凝重,然而无论情况如何糟糕,他们也必须面对,所有的一切容不得他们逃避,更容不得他们视而不见,要知生死存亡便由此时决断。 正当这个时察觉到一阵散乱的脚步声,好似有人正往此处奔逃,血辰见此一个闪身来门旁,手中的刀刃泛着白光,而另一边严华淼用指尖轻触门把,感觉到从门的另一方正传来一阵力道,于是向血辰微微点头。 先一步按动把手并向屋内用力拉开,对面人显然并未料到此种变故,一时间来不及放手,身形更被这力道带的一个踉跄跌进屋中,而此时的血辰横跨一步,抬手抽出刀刃,只见一道冷光在瞳孔中扩展延伸。 然而来的那人也并非等闲之辈,虽事发突然但也不过片刻便反应过来,腿部微弯,身体后倾成60度角,刀刃从面前堪堪滑过,而尚未站稳便觉一道鞭腿向侧腰袭来,顿时重心瞬间不稳,而再一转头看向来人,见一熟悉面貌出现在眼前,昊昀见状喊道,“喂,别打,是我。” 他这一呼喊,严华淼才意识到来人紧忙收腿,回旋落定稳住身形,抬手用力一拉拽住他的手臂,使得昊昀免得以后脑勺问候地面,身形不再跌落,昊昀缓缓立住,抬头开心向屋内三人眼中带着不可思议。 “你们怎么这么干净?”昊昀不可思议的开口道,而站在屋内的三人也一脸奇怪他看着他,心想这要不是会说人语,光看这个不明物体都不知道是哪种生物,话说你怎么弄的这么狼狈。 见这几人一脸的惊异,昊昀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摸了摸脸,然而却变得更是惨不忍睹,“别说了,我从外面一路被追到门口,那些人像疯了一样,不但相互搏斗还硬把我拉进去一块,好不容易躲过铺天盖地的刀刃,却被聚集的众人挤倒当做球踢了一路,那些人完全不给人站起来的机会,太疯狂了,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昊昀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摘了摘头上的草,又抖了抖被逼到河里又滚进泥地的衣服,整个人都是一个大写的惨,见他一副完全不懂的模样,血辰上前和他说了大致的情况,同时还包括封莫云的种种。 于是昊昀脸上越发凝重,当说到布科找到线索但缺少联邦的人作为协助时,昊昀想起了什么,他开口道“等等,也许事情还没到最糟糕的时候,我记得上将曾说过,在这中央指挥所顶端有一个房间,存有联邦与帝国建立的通讯站,目的就是防范未然,如果我们能够到达那里发出讯息,也许事情还有转机。” 话语好似一道阳光投射进来,众人看了眼彼此眼中皆浮动着光点,然而下一句却让人瞬间坠入炼狱,“然而据我个人调查,那联系站连接的是联邦边际防线,哪怕拨通恐怕他们也没有权限,更别谈调动资料为我们所用,除非我们能联络上联邦的将级。” 听闻此话众人低下头,布科更是难受,当初他调查此事足足花费了三天,严华淼为此也写了五六份报告,才勉强将此事办妥,若是走这样的程序,等到解决的办法递送到此,这个基地也要变成一片废墟,可是他们上哪里找联邦的将级,要知联邦和帝国根本除了指挥塔上那个房间,根本没有建立通讯,谁会拥有这样一个没用的东西。 正当众人思索之际,血辰猛地想起,在自己作为赏金猎人时,因偶然帮助过方邵老将军,使他欠了自己一人情,为了回报他曾告知自己他的通讯码,并承诺若出现意外定不会袖手旁观,不知现在这个承诺是否作数,想到这血辰开口道“我们冲出去,前往那通讯台。” “可是······。”布科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听血辰道“我知道一人,只要有能接到联邦的外网,我便能找到他,但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帮这样一个忙。”毕竟他是联邦的将军,而帝国和联邦的关系绝对没有好到患难与共的境地。 昊昀听此点了点头,严华淼则开口道“这件事不但关乎帝国,同样也关系联邦,相信他会愿意出手相助。”毕竟虽然帝国与联邦的关系不够紧密,但他们有共同的敌人,若帝国军部覆灭防线不幸被摧毁,那除了帝国倒霉联邦也别想幸免,毕竟他将失去一个同盟,且敌人的力量将更加强大。 众人思索到此点了点头,于是缓步的来到门前,感觉到外面杂乱的脚步声,和一刻不停的械·斗,昊昀开口道“外面的是一群疯子,且要务必小心那奇怪的精神波动,如果被他们侵入精神领域,我们将成为□□分子中的一员,至于最终会有什么结果都不好说。” 话语透着一种凝重,三人点了点头,抬手握向门把,瞬间光亮闯入房间,在众多人伸手涌入这空间的片刻,四人冲向人流,刀剑闪烁在他们四周,倒下的人拖拽着他们的脚踝,那些迷失心智的人迫切的希望将这四人拉入这狂欢盛宴。 整个指挥所宛若一巨大泥沼,众人在这人群的挤压中变换着身形,跌跌撞撞的前往指挥塔的最上层,随着逐渐脱离人员密集的地区,他们面对的人不再宛若蚂蚁,然而却更加让人心惊,他们虽失去了意识,然而似乎并未忘记攻击的方法和取人性命的要领。 一道刀刃袭来,血辰侧身躲开,侧身抬手拉了被挤到一旁的布科,右手撑住墙面几番闪躲,汗水滴滴滑落“该死的,一个比一个难弄。”然而容不得更多的抱怨,他们一路向前,终是来到楼梯尽头,然而还等探出头去,只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气,除此之外还有几人也在现场。 隐于拐角,昊昀转头看向一旁的道“此处往时很少有人,虽然大部分老些的将级都知顶楼有这么一东西,然而他们应不晓得联邦经历过类似之事,更不会联想到求助于他们。”所以这些人为什么会跑到这里。 布科听此摇了摇头道“此事应没有他人知晓,也许只是凑巧碰见。”但这话怎么说都透着一种不确定,毕竟布科很清楚除了自己这些人,还有一个人定是知晓此事,而且他所知道的应比任何一人详尽,也正是他撕去了档案中这最为关键的一页。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即将于明日入v,感谢大家一如既往地支持,除此之外,作者的另一本书《宿主请躺尸(末日)》今日已写完第一章,将于星期日发布进行试水,希望还能再次相遇,无尽的感谢。 ☆、一滴血 严华淼以及血辰看了眼彼此, 神情尽显警惕,此事非他们多想,只是现在军部处处充斥不安定的因素。“我去会会他们,看看他们是怎么个来意。”血辰开口迈步向前,却被严华淼拦下“我们一起,这样能确保安全。” 血辰本想解释劝说严华淼放弃, 毕竟整个军部几乎没有人会不认识他, 而一旦见到熟悉的面孔, 恐怕他们会有所警惕,然而严华淼不希望血辰犯险, 而且这些人现在看上去的情况似乎没好到那里, 故而没有给血辰开口的机会, 一个闪身从拐角处走出,身形逐渐暴露在那几人面前。 见有人插入战场,那几人也是惊异万分,毕竟这不是什么平常角落,向来鲜少有人经过, 他们不禁转头警惕的看向严华淼,见是对方神情稍有放松,“少将请帮帮忙,不知道什么原因所致,中将突然发狂。” 话音刚刚落下,那人便觉身体失重,视野轮到半空, 随后一甩整个人倒飞出去,脊背撞于墙壁,五脏几乎被这突然的冲力颠出,然而还未等他稍作反应,迎面挥来的拳头让人避无可避,他闭上眼攥紧拳,以为这条性命要交代于此,然而却听一声巨响,拳风止于面前。 一缕红发划过视夜,那人插身在这死局中,抬腿将自己从狂暴的攻击里分离,他的身形遮挡住自己,显得如此坚实可信,除此之外,严华淼也发动攻击,抬腿与那失控的哨兵缠斗在一起,辗转腾挪招招干净利落毫无破绽。 血辰此时转头看了眼身后的小兵,缓缓开口问“这里是怎么回事?”见被如此询问,那小兵下意识的一个立正开口到“报告长官,我们跟在中将身旁,一同受命报送一份文档,然而走到此处中将突然发狂,我们都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只能尽全力阻拦,等候我们的副队和其他人带回援兵。” 见他拘谨的模样,血辰觉得有些好笑,神情柔和的说“我不是长官,我只是路过此地,又恰巧同伴被这里的血腥气味吸引,所以前来查看。”听闻此话,士兵拼命的点头,看血辰的眼神宛若在看一个天降的救星,这不禁让血辰有些脸红,他咳嗽两声视线转移到战场,只见严华淼和昊昀已然插.入战局,而布科也开始处理战场的伤员。 整体的情况展现出一边倒的趋势,在强悍的攻势下,那失控的中将已越发难以在防守的空隙间反攻,挥出的拳尚来不及收手便被横截,只觉肘腕一阵刺痛,一个侧摔放倒在地。 “得罪了。”严华淼开口到,随后抬起手腕一个用力切在后颈,瞬间那挣扎的中将不再反抗,缓缓的闭上了眼,整个世界声音消弭瞬间宁静了,战场上只听众人喘着粗气,又见一人缓缓的从地面爬起,抹了抹嘴边的鲜血,站起身对严华淼致礼“23军17分队,队长感谢您的帮助,少将。” 严华淼抬手示意他无需多言,而此时道路的另一端,只见一群人向这里跑来,见如此情况血辰眼神微眯,而身旁的小兵则好似十分兴奋,拼命地挥着手喊道“副队这里这里。” 见他如此呼喊,血辰转头看向来人,只见一男子从这边跑来,见严华淼和昊昀也在此地脚步略有停顿,瞳孔稍稍放大好似有些惊异,但停下的步伐被一个立正遮掩,瞳孔的发散也随着鞠躬被发丝彻底掩藏“午安少将”。他开口到。 严华淼对这来人并不感兴趣,让他在意的是另一位不速之客,“午安,王中将。”严华淼道,对方点头以做回应,他开口到“为何你们也在此地?”随着话语结束,血辰上前希望按照原来的说辞将其打发,然而严华淼却鞠身告知了,现在的情况,以及对现在的种种推测,而对此褚昆微微皱起眉头,他总是想起当年的那幕。 血辰见状有些不解,转头看向严华淼,却见他摇了摇头,面对这位王中将,他并不认为需要有所隐瞒,而对此血辰则显得有些诧异,却又猛的想起王这个姓氏,记得就在不久前,严华淼曾哀叹世家的命运,讲起这王姓世家的荣辱沉浮。 记得他当时和自己说过,原先王姓世家也是五大家族,只是后来几代贡献战场,以至人丁稀薄,到这代王家已然没有后代,只留下王中将一人,他老年丧子,三个儿子都贡献给边界防线,让人悲叹不已。 “这该怎么处理?”血辰开口道,而一旁的昊昀则转头看向王中将道“现在这位中将暂时昏迷,然而随时都有可能醒来,若是醒来之时他还如此狂暴,事情恐怕会很难办,能否请您代为照看,这样也能保证若发生意外,我们不至于丧失退路。” 众人的视线集中在那位中将身上,然而他却开口道“你应知道上面的站点,是我和其他几位将军受命建立,但却一定不知若没有我们的指纹那机器不可能工作,这样设置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被那些联邦探子利用。”所以这边的事情我恐怕没有办法处理。 听闻此话昊昀陷入深思,他转头看向一旁倒在地上的同伴,点了点头道“那严华淼这里的事情交由你处理可好,我和王中将一并······。”昊昀抬起头视线带着打量,而一旁的血辰嗅出了二者间不正常的气味,而严华淼也察觉到些许异样。 而此时除了副队以外,另一队派出求援的人也赶了回来,当然除了他们还有几人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他们一身雪白提着一个巨大无比的箱子,一路小跑气喘吁吁,而旁边的哨兵则抱怨着“我的天哪,你们这些后勤不至于吧,这才几步怎么就成这个样子。” 此时面对这样的话语,那几人拼命地摇着头,一边跑一边给予还击“我们又不是战士,更不是哨兵,我们只是一群医生,你还想要我们怎么办。”话语透着一种无力,然而对此哨兵们并未回答,只是一次次的催促他们快点。 没过多久他们也赶到此地,看到现在这情形,又见这些人看着彼此大眼瞪小眼,想到刚才在远处听到的对话一位医生道“据我们调查,这次的事件起源于一种诡异的精神波动,这种精神波动会导致精神不稳定的哨兵失控,我不建议没有向导的哨兵前往,所以······。” 医生看了眼严华淼有见血辰站在一旁,其中的意味表现的十分明显,虽然严华淼并未和血辰结合,但是他精神力的稳定程度,应远超过昊昀这个单身汉。 见如此说,昊昀转头看向一边的王中将,微微的鞠躬道“愿您始终肩负帝国的荣光。”王中将闭上眼微微鞠躬,随后转头奔向上层。还有两位队长,严华淼,血辰一一,从昊昀身边经过,突然在队伍的最末,他压低声音道“小心那个人。”血辰听此声音稍稍停顿但并未作出动作,只是开口“我知道,现在不应该轻信任何人。” 昊昀点头目送着三人消失在此处,而留下的布科则转头看向一旁的昊昀,神情十分不解,“中将,怎么王中将有什么不对吗?他可是老一代的人物了,镇守边防几十年都没有出错。”昊昀对此只是摇了摇头,他并不愿仅以一个推测,玷污一个为边防挥洒无数鲜血的老将,然而当年的那事始终让人难以忘怀。 不单是自己,还有那远处的王中将相信他对那事恐怕也难以忘怀,毕竟若没有那事,他的孩子应还活着,如此年岁也应和血辰一样大了,然而现在他却再没有能力见到那张年轻的脸,更不能听见那声音哪怕是在梦中,毕竟已经距离当年太远太远了,只是但愿这长久的时间能够斩断生者的锥心之悲痛,和过度的眷恋。 见人影消失在视野,昊昀转头看向一遍倒在地上的中将,蹲下身想将其扶起倚靠在自己身上,然而却在他的衣物间闻到一股奇怪的气味,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更加确认这味道的存在,于是开口对旁边的士兵道“你们中将有婚配吗?” 这话问的几位小兵一阵惊异,不知道怎么就扯到这件事上,其中一位口直心快张嘴边说“当然,我们的中将当然有婚配,那可是一个很优秀的向导,军部只有少部分不正常的中将才会没有伴侣吧,你说是不···。”那人戳了戳旁边那人希望能得到应和,然而尴尬了,旁边的同伴低下头不敢与昊昀直视。 那位哨兵也察觉到不对,抬头看向昊昀见对方开口道“抱歉我就是不正常的那部分。”场面有些尴尬,但是昊昀也不过这么一说,让他在意的是这浓重的香味,于是他挥了挥手对旁边的医生道“能看看这是单纯的香水味,还是别的什么?” 医生听此上前,在他身上仔细的闻了一阵,抬起头紧皱眉头,神色有些难看的对另一旁的助手道“给我针管,我需要一滴血。” ☆、指纹截取 医生的工作紧急进行着, 所有的器械被杂七杂八的摆放在地上,散着冷光的试管在指尖抖动着,医生以自己白的的袖摆做底,方便更为仔细的观察那试管中的颜色变化。 恍惚间听身后传来倒吸冷气的声响,众多医生看向彼此眼中皆是不可置信,只见那混有鲜血的试剂慢慢的由浅粉变紫, 最后转为凌冽的湛蓝。 “是拉曼草的汁液, 不会错, 绝对不会错。”随着这一声呼喊,众多医生一片哗然, 然而哨兵们却对此不大明白, 拉曼草那是什么东西, 没听说过,许是看出哨兵们的疑惑,一位医生解释道“拉曼草是一种稀有的草药,一般生长高海拔寒冷地区,这种草药对于哨兵很是致命, 会导致哨兵精神力狂躁不稳。” “这是他失控的原因?”昊昀问到,然而医生却摇了摇头“不,并不是只是一个契机,我先前也觉得有些奇怪,根据我们的了解那精神波动,只会对精神不稳的人产生影响,而中将匹配过向导, 且他的向导极为优秀,既然如此他不应该受到影响,然而...。”医生看向倒在地上的中将,只觉得心头阵阵发凉。 昊昀了解他心中所想,也知道这一切的恐怖,一种本不该出现的草药在这里出现,而好巧不巧就在此时这种情况下被使用,显然这一切是有人计划,他知晓这动乱的时间点,提前给中将使用了这种药剂,目的就在于地以失控的中将拖住众人的脚步,迫使一人留在此处。 自己和严华淼等人相遇是个偶然,若没有自己,那么赶来只有血辰,严华淼和布科,到时为了处理眼前情况,严华淼和血辰之间势必会留下一人,毕竟仅凭布科难以对付一个失控的中将,只要到了这步,他们的计划已然成功了一大半,只要将两人分离,便可逐个击破,无论杀死血辰还是杀死严华淼,对他们都是稳赚不赔。 想到这里昊昀意识到还有一点想不通,记得除了严华淼和血辰上去了三个人,17分队的正队和副队,还有王中将,17军的那两个人也许能够将拉曼草的毒汁,神不知鬼不觉的掺入他们将军的饮食中,致使此事的发生。 然而就那两个人加起来都不够陪血辰玩,更不要说严华淼,所以毒是他们下的,但给予最后的致命一击不是他们,那人定是一个和血辰或者严华淼同等武力值的选手,如此一排除......。 “不好。”昊昀脑海中闪过一个猜测,而这个猜测也应证了他心中最不愿承认的事,他紧握手中的通讯抬起手拨通,而此时却见一人高喊到“别动。”昊昀转头,只见队伍中一人将刀刃架在了一位医生的脖颈上,闪着雪亮的锋芒在太阳下散着寒光。 而此时的另一边,血辰等人则面对一重大危机,他斜眼看向一旁被击落在地,此时仍在嗡鸣的通讯器,又看了看面前的王中将道“您这是何意?”面对血辰的问话王中将没有回答,只是左腿向前一步,右手紧握成拳收于耳侧,双眼似狼紧锁血辰。 而此时17队的正队显然不知这是什么情况,急忙上前一步问这是何种情况,然而却觉察到耳侧袭来一阵狂风,他翻身躲闪,抬手挥拳却见一熟悉面孔出现在眼前“你在干什么,你怎么了?” 随着这话语结束,那副队旋了旋手腕,转头看向一旁的正队到“放心队长我很清醒,并没有被控制,王中将也很清醒,我们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说完这句他一个猛扑,向昔日的伙伴进攻,正队看着他熟悉的面庞,只觉整个世界变得离奇古怪,就在一瞬间他的信仰,以及在战场一次次维系他坚守战地的情感崩塌了。 曾经发誓效命军部不惧生死的老将,将他的刀刃对准了他脚下守护数十年的土地,曾经和他共赴生死的同伴,对他出手不留情面,看着面前的刀刃越来越近,直到耳边传来呼喊他才反应过来,只听一道清冷的声音鼓动耳膜,刺入一片空白的脑海,他说“战场瞬息万变,看准你的敌人保持镇定,大校。” 随着这一声呼喊他定下心神,转头看向一旁的严华淼,用力的点了点头,红着眼眶握紧刀刃,他悲伤却又愤怒,他不知道是什么让这些人迷失了灵魂,背弃了曾经的诺言,这一切他们或许不会回答,但无所谓,因为自己一定会让他们为自己的背信弃义悔恨。 刀光剑影充斥在这狭小的房间,严华淼和血辰共同立于王中将面前,看着那有些泛白的鬓角,严华淼握紧拳“敢问一句为什么,您为脚下的土地奉献了大半生,又出身于名门望族,是什么样的利益使您放弃了数十年的坚守,让您改变了初心,忘记了先祖的荣光。” 王中将被如此诘问笑了一笑,抬头看向严华淼年轻的面庞道“你还是太年轻严少将,你并不知道有些东西比一切都重要,什么世人的追捧,什么家族万年荣耀都是些什么,于我而言又有什么益处,至于我脚下的土地...” 他有些悲伤的苦笑两声,闭紧双眼,直到许久才抬头看向面前的严华淼道“至于这片土地贪得无厌,我为他献上一切,他却恬不知耻不断地索取,他夺走了我的孩子,他让百年的世家后继无人,我的三个儿子,三条活生生的性命,只因为他的需要便被随意掠夺而去,我已一无所有,然而他还在继续,我若不如此,那么敢问我还能献上些什么?” 话音落在此处,血辰与严华淼一时失语,面对这种悲伤他不知如何解释,然而一旁王中将还在继续,他开口道“我守卫了一切,然而我却维护不了我的亲子。”他的神情越发恍惚,然而时间却没有留给血辰和严华淼听起诉说的机会,无论是什么原因,他们必须战胜对手,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血辰,你去弄那个机器,尽快接上联邦,至于他由我来处理。”严华淼开口道,而一旁的点了一下头,抬手走到机器前开始启动,面对血辰的行为那王中将并未阻拦,只是抬手将刀刃对准严华淼,双目熠熠闪光尽显老将的风采。 他开口道“外部传言,严少将年轻有为,是军部冉冉升起的新星,还有人说用不了多久,和你同批的黄金一代将取代我们这些军部腐木,我不知这一切是否是真,但今日愿意领教。”说罢他一个闪步向前,刀刃大开大合,找找致命,在他的瞳孔中严华淼没有看到自己的身影,只看到对军部的仇恨。 刀刃相交,却又转瞬分开,面前一片剑影扑朔迷离,这速度对于严华淼而言并不算什么,然而到底对方是位老将,比严华淼多活了几十年,更是于战场上沉浮数十载,论起战斗的经验,几十年的差距实在不是现在的严华淼可以弥补。 然而现在并非说那些的时候,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困难,他除了迎难而上还能如何,刀刃挥过头顶严华淼抬起招架,然而只是触及便转动锋芒划过刀尖,只听刺啦的摩擦声从一段流到另一端,王中将,将严华淼刀刃向上挑起,致使武器微微失控。 他侧身向下横批,严华淼瞳孔微颤,侧身躲闪,刀刃收回护于胸前,而一边的血辰则努力的和屏幕上的各种代码做着抗争,得益于他老师时十几年的摧残,血辰对这些东西并不陌生,只是军部的系统何其严谨,远非他人可以在短时间内破译。 正当到达最后一步时,血辰面对了一个巨大的难题,抬头看向散发着红色光泽的控制板,汗水一滴滴的滑落,“警告,警告请输入指纹,否则于三分钟内自动销毁,倒数二分五十九······。” “混蛋。”血辰暗骂一声,同时也见对面的王中将挑起嘴角,没错虽然他跟上来是为了铲除自己和严华淼,但他在楼梯间对昊昀说的一切是真的,没有指纹任何人都不可能使用这东西,所以他才任由严华淼拖延住他的脚步。 “五十八···”机器的声音不停的回响,而一旁的血辰不得不咬紧牙关,他抬头看向一旁的严华淼又见王中将的身形,于是他脑海中捕捉到什么,开口道“将他引过来,我们必须想办法,否则用不了多久,整个基地一起玩完。” 严华淼点头,随后逼迫王中将逐渐靠近,然而对方几个错身摆脱桎梏,但严华淼同样紧追不舍使得他难以脱身,时间在一点点的流过,血辰同样抽身上前,两方夹击极大的限制了他的动作,然而这还不足以桎梏他的身形。 一个侧踢将他被破跳起,身形更是上下翻飞显得游刃有余,然而也仅此而已,血辰看他单手撑在控制板上,嘴角挑起一抹笑,那人意识到不好,然而为时已晚,只见一串代码迅速启动,掌纹被彻底截取,随后部分放大,食指的图像越发清晰。 “你干了什么!”那人呼喊道,然而血辰却打了个哈气,抬手用力一按,瞬间倒计时停止,耳边传来一句机械声响“系统防御解锁成功,给予控制权,请下达命令。” ☆、自找麻烦 血辰并没有理会那人的呼喊, 只是抬起头道“通讯,请求联邦接听······”话音尚未完全落下只觉一阵拳风袭向后背,血辰抬腿横跃侧身闪躲,而那人的攻击则径直落在银幕上,此时的他已然不在意攻击是否击中,只是一心想终止血辰的行为, 哪怕只是暂时也是极好。 拳头用力的锤击在主控板上, 霎时间那面板变形, 而血辰则瞳孔一震,对那王中将喊道“停手, 危险!”然而这声音的末端刚刚传达, 却无法拦住毁灭的进程, 一阵尖锐的机械警告声刺痛耳膜,整个房间被红色的光芒所围绕,“警告,警告,受到攻击, 攻击系统启动,驱散外敌。” 瞬间从四面八方数不清的光束纷纷袭来,血辰借由缝隙从那可怕的光束囚笼中挣脱,转头看向那边的王中将道“快!”血辰向他张开手臂,希望能借此使他幸存,然而却只握住了一片袖摆,那光束所到之处所有东西被一一切开来, 没有任何幸免。 就这样前一刻的活人现在已成几段肉块,哪怕拼凑也再难恢复,事情瞬间的变化实在突然,血辰和严华淼睁大眼却无力回天,看着那已经死去的王中将低下头合上了眼。 一步步的血辰准备再次靠近,然而这时却猛然意识到危险,在那可怕的红色光束后,从枪口中喷射的金色离子,将他杀戮的对象瞄在了血辰和严华淼身上,“可恶。”金色离子击打在脚下的金属壁上,虽然那些金属完好无损,但血辰可不想以自己的血肉之躯尝试。 脚架的土地被一寸寸的攻占,血辰找不到丝毫的落脚点,身形在空气中快速的翻飞,空气,慢慢变得灼热难闻,焦湖的味道充斥在鼻翼,该死到底是谁设计的这蠢东西,简直就是敌我不分,汗水滴滴滑落,高频的闪动灼热的温度让他汗流浃背。 而此时稍微慢了一步,一道光束在他脚下击开,四溅的火星让皮肤感到一阵灼热,而此时严华淼先一步冲了上来,抬手将血辰拉了进来,此时只见上空出现一半包围的防护罩,将两人彻底包裹,血辰深呼一口气神情稍稍放松,转头却见一旁的严华淼神色十分凝重。 “怎么有什么不妥?”血辰问,然而严华淼却指了指前面,只见仅仅是片刻那防御罩上便出现了无数细碎的裂纹“在这种距离的火力下只能撑一会,若是再靠近火力会更大,到时恐怕免不了被彻底击碎的结果。”话语落下,似乎为了响应这话的正确性,那防雨罩上的裂纹逐渐扩大,而范围也在逐步缩小。 看到这幕血辰握紧拳,抬头看向严华淼道“如果只将防御附在你一人身上,能撑几下?”听到这话严华淼不可思议的看向血辰,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血辰制止,“替我挡住关键的攻击,我去终止他。” “不,你拿着它我去想办法。”严华淼开口,然而面对这话血辰却笑了笑“我好歹是机甲制造师带出来的徒弟,修这种东西也有十几年,我若不去,难道让你这机甲师用驾驶机甲的手指,去对付这发疯了的机器?” 面对这话严华淼不知道怎么回答,片刻后只得道“我可以砸了他。”血辰对他这话只得转过头呵呵哒,现在这倒霉的情况,不就是有人想要砸他的下场吗,不过话说这机器特意设计成这种防御,估计也是针对这些一言不合就开砸的机甲师吧。 感觉到血辰的嫌弃,严华淼无奈却也知这话实在是欠妥,于是只得看向血辰眼中带着不确定,严华淼希望血辰能像平常向导一样呆在自己身后,然而却也知这对血辰而言是绝无可能的,于是只得认命的点了点头问“你有几分把握?” “十成。”血辰开口道,严华淼看向血辰,然而却见对方转过了头,眼中更是闪着不安的光彩,于是他再次问道“到底有多少?”声音带着不容忽视的怒气,然而血辰却硬着脖颈回答道“十成······,如果我们不这样做,我有十成的把握我们都会死。”前一句充满了力量,而后一句有些虚弱。 听闻此话严华淼攥紧拳头低下头,“好,那么十成就十成,反正一样会死不过是先后的区别,若我们今日命丧此处,整个军部基地,不,整个帝国都会为我们陪葬,竟然如此有什么好畏惧的,记住我在你身后陪你,血辰。” 外面的光亮刺痛他的眼,然而血辰却无暇顾及,只得微笑的挑起嘴角,哼了一声苦笑道“搞得像临终遗言,也不知吓坏我对你有什么好处。”话虽这么说,但血辰却知这并不过分,只得抬起头看向前方的光亮道“走吧,要上了。” 话语从口中说出,血辰先一步冲出屏障,瞬间被无数光亮包围,而严华淼同样收起防护罩,追赶上血辰的身形,脚步移动着,两人犹如午日阳光下,飞舞的蝴蝶,只是这午日的阳光是残忍的金色离子束,而这两只蝴蝶也不像看上去的那么轻松,而是随时都有可能被碾成粉末。 汗水落在脚下的金属地板上,蓝色的防御罩一闪一灭,血辰伸出手指探向那操作板,而金色的光束逐渐将其包围,防御罩被最大的展开,严华淼紧紧地贴住血辰的身形,为他提供足够的庇护。 解放了的双手快速的在键盘上敲击,一连串诡异的字符被瞬间输入,所有的一切在此刻停止,而黑色的屏幕也迎来一熟悉的背影,血辰见状开口道“请帮我转接方邵上将,我有紧急情况需要他的帮助,号码是······” 血辰这边告一段落,而一边的昊昀却面对一棘手的问题,看着那明晃晃的刀刃,卡在那医生的脖颈上,只觉整个人都不好,抬脚缓慢向前那持刀者道“你的同伙是谁我已然猜到,你的生死对我而言毫无价值,若我拔出刀刃你的性命唾手可得,我劝你放下武器。” 话音落下,然而那人却笑了“我知道你是什么打算,你想快些解决我,好上去给那两位支援,只是可惜,今日无论我的结果如何,你都不可能如愿,虽然那严华淼很是不错,那个叫血辰的向导似乎也不是什么善茬,不过说到底就是两个年轻人,他们还差的远。” 话音刺耳的厉害,然而他说的确实是事实,昊昀对那两人的有多强至少是了解的,然而对那个老一代的王中将却并不知晓,只是听众人的话语都是什么帝国英雄,之类的评价,这些评价让人看不出深浅,也无从判别能力。 昊昀握紧手中的刀刃,但见对方有恃无恐,不禁气从心来,抬头看向对方眼中带着愤怒,而此时却见另一边的楼梯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众人听此声响转头看向来处屏住呼吸,所有人都不知这结果会是怎样。 只见长长的影子投入视线,脚步声也越发清晰,红色的发丝灼人双眼,那劫持人质的叛徒,眼中满是不可思议,“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他无法相信自己的双眼,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难道王中将败了。 然而事实容不得他质疑,他转头看向一旁的昊昀,又见自己刀刃下瑟瑟发抖的医生,一狠心咬紧牙关,将那医生甩在一旁,抬手将刀刃掷了出去随后拔腿就跑,寒光一现扰动空气锋芒直指血辰,,然而只可惜这种攻击血辰完全不放在眼里,而严华淼却眼神一凛,一个错步横档在前,指尖轻调,只见那刀刃调转锋芒被握于掌心。 身形快速的穿过,那人只感觉一阵风划过耳边,再接着就看到自己的肢体倒在地上,而头颅早已分隔开来,严华淼甩了手上的鲜血,将那劣质刀刃随手一扔,只见其径直插·入地面,随后抬起头道“一个个的难道都当我这个哨兵是摆设吗?” 面对这话语,众人保持沉默,而一旁的昊昀则上前询问道“怎么样事情如何?”严华淼点了点头随后掏出了一份文档道“比想象中的要容易,那场战役似乎在联邦很是出名,被写入了一些军事教材,所以没有调动那些隐秘文件,故而速度足够快。” 昊昀点头,随后再次问道“那就好,他们说事情该怎么处理?”严华淼抬起头看向昊昀道“书上说若是想解决此时,必须找到那些发散出异样波动的向导,让他们进行反向刺激。”可是按照这个时间,那些向导恐怕早已被转移。 察觉到严华淼的犹豫,昊昀拍了拍他的肩膀咧嘴一笑道“放心你没有带过那些向导,你不知道转移他们可比转移物资之类的要困难许多,我敢保证他们一定没有跑出多远。”昊昀还记得那得载着血辰被困在军事基地的那次。 然而面对他这话血辰却不敢苟同,只是开口道“带走他们也许很难,但宰了他们我想不过轻而易举,那些人想来不会自找麻烦。”话音一落,昊昀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转头看向血辰却见他的瞳孔中透着异样的光。 ☆、你觉如何? 众人赶往中央基地的安置向导的区域, 闯过封闭的大门,转过拐角一路向前,事实上正如血辰所说,那些人根本没打算让那些可怜的向导活下去,毕竟他们的价值已经耗尽,何必浪费时间精力, 拼着暴露的危险将他们带离, 反正不过为了防止现在有的局面被破坏, 杀了他们一样能达到效果。 看着挡在面前的众人,严华淼瞳孔微缩, 同时也意识到, 基地防御多半已然瘫痪, 不过也对,外面的士兵由于那异常波恐怕全部失控,此时遭遇攻击绝无反抗之力,“让开,你们应知道挡在这里, 不过是给我的刀下添些亡魂,若还想活命最好给我散开,否则便都躺在这里谁也别想幸免。”血辰喊喝到。 面对威胁,那些人只是静默不语,只是将手中的武器对准了血辰等人,不肯退后半步,见他们如此态度, 血辰也不屑多费口舌,只得一一从他们身上踏过,鲜血浸润脚下的土地,源源不断的赴死者成为冰冷的尸体,地面上一片狼藉,他们用自己的生命拖延着时间,然而仅仅是这样还不足以挡住众人的脚步,直到······。 血辰停了下来,抬眼看向那人,只见封莫云冷冷的站在那里,摇摇晃晃好似处于一片混沌中,“严华淼,我来处理。”血辰转头看了眼对方,然而严华淼却先一步上前,阻拦在血辰与封莫云面前,此时严华淼和封莫云的视线中只有彼此,令人窒息的沉默弥漫在两人之间。 “我会处理这里的一切,血辰你带着昊昀先离开这里。”严华淼开口道,而血辰显然不愿如此,上前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然而却见严华淼的眼中带着无法动摇的坚定,显然事情绝无商量的余地。 血辰不甘心留严华淼一人在此,抬头想要找个借口一并留下,然而却只来的及说出两个字“可是·····”,便被严华淼打断“我不会败给他,过去我从未输,现在同样不会。”话音冷冷的宛若在阐述一个事实,不过也确实如他所言,他从未败过,然而也从未胜过,联邦和帝国的交锋并不多,而作为新一代的两个领军人物,他们之间的对垒同样少见。 见严华淼如此坚持,血辰只得低下头道一声“好,你若执意如此,我不便多说,记住我就在前面,用不了多久便回来找你。”严华淼默默点头,看着血辰转身消失在视线的尽头,慢慢的所有人的身影一一消失,视线再难追溯。 众人离去,严华淼抬眼看向面前的封莫云,缓缓开口道“我知道你的底细,你也应该清楚我,若你继续以这混沉模样应对,我敢保证不会让你有机会清醒过来,所以拿出认真的态度封少将。” 严华淼的声音如同寒冬的风雪,冷冷的刮在脸上,而面对他的话语封莫云却没有开口哪怕半句,见他如此严华淼抚了一下散乱的发丝轻笑道”随你。”话音落下,发丝飘飞,衣摆随风而起,身形宛若一道闪电,严华淼便先一步发动了进攻,而一旁的封莫云同样不甘示弱,刀剑对在一处,强大的冲击力迫使两人反向弹开,然而只是片刻便稳定身形,再次挥刀向前。 所有的攻击化为一道道残影,被攻击带动的风狠狠的割在两人的皮肤上,鲜血飞溅在空气中,但尚未来得及落下便被挥来的刀刃击碎,空气中飘散着一层浓浓的血雾,场面肃杀一片,声音刺人耳膜,重叠在一处宛若死亡的交响乐。 就像严华淼所说,无论封莫云是否清醒,他是真的想要杀死对方,不在意他的身份,也不在意自己的身份,至于联邦和帝国的关系,对自己此举的反应,那些复杂的种种,此时的严华淼都不在乎了。 鲜血的味道实在是让人迷乱疯狂,然而战场中的两人都保持着绝对的清醒,他们知道面对的是什么,也知道沉浸在杀戮中的代价为何,严华淼挥刃擦过封莫云的肩膀,而对方的攻击则刺向自己的胸膛。 转动身形躲过攻击,刀刃横过对方的脖颈,然而同样被翻身躲闪而过,然而攻击还没有结束,严华淼的攻击一道接着一道,强悍的冲击将所到之处尽数劈开来,所有的东西全都被毁坏,房间的墙面,地砖,一片狼藉,纷纷破裂。 封莫云试图跳开这攻击,然而严华淼却没有给他任何的机会,抬手将刀刃横在胸前,只听铛的一声脆响,封莫云退后数步,而一旁的严华淼也被震开。 封莫云抓住这难得的时机,反身将刀刃横切,迫使严华淼靠在身后的墙壁上,血色的白刃泛着阵阵寒光,武器被用力的下叩,而处于劣势的严华淼却不见一丝惊慌,手腕的青筋一丝丝冒出,封莫云咬紧牙关,额头的汗水滴落在刀刃上。 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严华淼抬手一震翻转刀刃,封莫云只觉手中的武器有瞬间的失控,身形也被带着一个不稳,而此时肩膀一冷鲜血喷溅而出,此时刀刃架在脖颈,身形被禁锢,严华淼抬起刀刃,封莫云闭上了眼,而此时死神的镰刀猛地停住。 严华淼放弃了攻击,他感觉的到昊昀的目光正看向此处,于是他缓缓的靠近封莫云道“我知道你是清醒的,并非为人所控,不过无所谓了,就想你想杀死我一样,我同样希望你变成一具尸体。” 面对他的话语,封莫云也抬起头苦笑道“无论你怎么说,现在看来今日你我的愿望恐怕都难以实现了。”话音落下,严华淼放开了架在封莫云上脖颈上的刀刃,而封莫云也顺从的靠在身后的墙壁上,宛若睡着了般。 看到他如此作态,严华淼眼中闪过一道杀光,而一旁的昊昀却上前拦住了他,摇了摇头道“无论怎么说他是联邦的少将,若死在你的手里,恐怕联邦和帝国的边界将再无宁静,希望你忍耐一下,他会有人料理,只不过那人不能,也绝不可以属于帝国。” 严华淼见状握紧拳,而一旁的血辰则用手包住他的拳头,以眼神示意他镇定,缓缓的严华淼放开拳,转头看向一旁的血辰,神情带着些许不甘,血辰轻拍了下他的肩膀,转头看向一旁的封莫云眼中带着深思。 事情告一段落暂时画上了终结,基地渐渐恢复了控制,而那些失控的士兵也被带回了医院进行救治,然而众人皆知这一切不过是短暂的前奏,真正的混乱还在后面,毕竟帝都这个地方一向离太平这两个字很远,而在他们不知道的角落,所有的事情都在不断地发展,生命的燃烧带动着毁灭的进程。 皇宫内部,一声一声的咳嗽接连不断与这华丽的宫闱格格不入,而皇帝手中的贵重绸缎也沾着丝丝鲜血,医师围绕在两旁全都束手无策,他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不清楚未来的一切会是如何发展,一种可怕的猜想由内心表露出来,恐怕他们的皇帝已然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这若放在平常人身上,或许只是让人悲伤,但放在皇帝身上却让人恐慌,谁都不知道一旦皇帝逝去,这风雨中的帝国将会走向何方,他们一个个的跪在地上,脸上充满了惶恐,然而没有办法毁灭的进程不会因这恐惧而终止。 “下去吧。”那坐在皇位上的男人开口,而一旁的医生抬眼看了看彼此,眼中皆是迟疑“陛下,您的身体不能离开人半刻,请让我们再为您医治。”一位年轻的医生开口,然而一旁老一些的却拉了一下他的手腕,抬眼看了下皇帝摇了摇头,于是那年轻人也跟着闭嘴,众人起身退后,只留下宣亲王呆在原处。 “我恐怕活不了多久了。”皇帝开口道,而一旁的宣亲王却躬身道“您不要多想,要我看皇兄您身体康健怎么也不会有事。”宣亲王不懂药理,却也知道皇帝此病并非来自于身体,而是来自于内心,简单地说他这是心病,然而以自己对皇帝多年的了解,三皇子的死还不足以让他赔上性命,他愧疚却不后悔。 “你是真觉得我不会出事吗?”皇帝开口道,而一旁的宣亲王点了点头,面对他的回答皇帝静默无言,只是开口道“外面传言我快要死了,我也这么认为,我确实要离开了。”离开这帝都回到曾经的地方,去了结当年犯下的过错,唯有如此这心病才能消除,也唯有如此自己在梦中,才能给自己那逝去的孩子一个交代,才能不再被问责那种种过错,是时候起身弥补这一切了。 “我有四个儿子,现在只有三个了,二儿子暴虐荒唐,五儿子心思狠毒狭隘,至于四儿子······”皇帝冷哼一声才继续道“你知道的他绝无可能,那么你认为若我离开了,让谁来管理这个帝国最为妥帖?” 宣亲王跪拜表示不敢妄言,而一旁的皇帝却神色不变,只是自顾自的说“你和我同胞而生,也明白我将什么看的最重,要问这些人中理解我,熟识我,希望我活下去的只有你一个,我意将这个位置给予你,你觉的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总感觉剧情有些松散,调整尝试写紧凑些。 ☆、棋局开始 宣亲王经此话跪倒在地, 瞳孔收缩不明皇帝是何种意思,他曾自认没有比自己更了解他的人,然而现在对他的心思却真的越发看不透了,皇宫冰冷的地面隔阂人心,金玉镶嵌的王座划分出无法跨越的等级。 皇帝长叹一口气,看向屋顶闭上了眼“我曾认为你是最理解我的, 毕竟我们一母同胞, 少年时哪怕父亲都说我们脾气秉性实在相似, 但现在来看我们如此不同。”而这不同让人如此心痛。 宣亲王沉默良久,而一旁皇帝却仍沉浸在过去之中, “我记得我不曾伤害你, 也记得我不曾伤害过我任何一个兄弟, 哪怕他们伤我伤的很深,更有置我于死地的意图,而我对他们也恨不得杀之后快,然而我从未将这想法付诸实践,这是善良吗?”他摇了摇头, 他自知这不是什么善良,只是处于理智的考虑,他不能动手,因为外部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安全,安全到没有任何后患。 所有的利益所有的一切没有帝国重要,哪怕他最宠爱的三皇子也不能和之相提并论,所以哪怕他以死逼问, 自己也没有给他答案,因为四皇子的身份一但暴露,帝国将再难安宁,所以他不说一句,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无法容忍五皇子,不是无法容忍他利用自己,而是无法容忍他造成的这一切,如果没有他造成的混乱,帝国怎么会处于现在的悬崖之巅。 他承认这冷酷的没有人情,但也正是因为这冷酷,才经营这帝国几十年从未有过差错,除了四皇子的诞生,皇帝只觉喉头一阵腥甜,但闭上眼握紧拳头生生的忍了下去,长叹一口气,心头一片冷凝,再次睁眼眼中透着寒霜。 宣亲王不明白此时的皇兄心中究竟思索着什么,但看着他眸总觉有些发寒,“看来连你也不愿意信我了,算了起来吧有些事我真的累了,所以想将拜托给你,若你也不愿接手,那我真的不知还能指望谁来处理。”刚刚的话语轻飘飘的落于耳畔,但一旁的宣亲王却不敢当做儿戏,只得迎着皇帝的目光恭敬的退到旁边站立。 皇帝闭上了眼,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高高的皇位让他觉得如此痛心,“去找严华淼,去找严家他会帮助你,毕竟他欠你一个人情不是吗?”听到这话宣亲王转身想要解释,但皇帝却摆了摆手“那件事我是知道德尔,你并没有什么过错,我也说过五皇子狠毒狭隘,所以你害怕什么,好了,不说别的你下去吧。” 宣亲王沉默下来,缓缓的抬头看向面前的皇帝,只见他神色倦怠,于是再次道一声安好,便缓缓退下,慢慢的所有的一切再次回归到一片宁静,皇帝不知在对谁说话“往日我是最喜爱安宁的,只是现在看来是时候动一动了,竟然有人希望混乱,那边乱吧,只是这代价恐怕要用生命偿还。” 从正殿抽身的宣亲王此时正一头雾水,他意识到皇帝接下来恐怕会有所举动,但具体是什么他也无从猜测,而此时正见一人于门口左右徘徊,宣亲王看了眼身旁快步上前。 “怎么有什么事吗?”皇兄不是说让你退下吗,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许是看出宣亲王的疑惑,那老太医微微鞠躬开口到“亲王殿下,我请您多陪伴皇帝陛下,好开解开解他。”“怎么?”宣亲王不明白这话是怎么说,难道皇兄的病还危及生命不成,所以现在才需要亲人的安慰陪护。 听到他的话那医生摇了摇头,只是对宣亲王道“陛下并没有性命之忧,然而他却不愿相信我等,更是听信小人的谗言,吃一些来历不明的药物,再这样下去,没有病的人也会病入膏肓啊。” 话语一落而宣亲王神色越发难堪,但转念又一想皇兄并非糊涂之人,他也说很多人想要取他性命,既然如此势必小心,那么怎么会使用不明的药物,所有的一切越发蹊跷。 宣亲王开口再次询问“皇兄的身体真的像外界传的那么糟吗?”他小心的询问,自知这种打听已然涉及到一些秘密,但现在的帝都情况实在是让人忧心。 而一旁的老医师听到这句道“说真的,若是皇帝病入膏肓我一定不会泄露半句,但他表征咳血是心病所致,其余的体弱气虚,起色发白多半是那不明药物的结果,但那药物虽然有损身体,离外界传言的致死却相差甚远,传言绝对是无稽之谈。” 话语斩钉截铁,而一旁的宣亲王则有些困惑,显然不知道该听谁的,皇帝说自己将要离去,然而看面前这老御医的神色,绝不像是撒谎,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宣亲王越发疑惑,此时却正见传令官走了出去,手中好像拿着什么。 “等等,麻烦问一下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宣亲王上前一步拦住那人,被猛地阻拦那人本想发怒,然而抬头见是宣亲王,紧忙把那脸上一丝的不悦逼了回去,毕竟面前这人身份贵重远非自己这个小人物可以比拟,他紧忙点头哈腰对着宣亲王道“亲王殿下,我们是受皇帝的命令前往任家主宅,有一封密函要传递给任家家主。” “任家家主?”宣亲王紧皱眉头,按道理上次的那事,皇兄已经对其彻底失望,这个时间找任家作甚,但由不得宣亲王疑惑,那传令官向宣亲王鞠躬,随后先一步离去,望着他的背影宣亲王生出某种不好的预感,总觉接下来的帝都恐怕会生灵涂炭一片混乱。 不久后远处的太子府邸,五皇子正斜靠在位置上,享受着权势带给他的无限荣耀,而任家家主此时也恭敬地站在一旁,也许任家家主出现在此处有些奇怪,不过联想到他一向的做法似乎能够理解。 毕竟任家一向是墙头草的代名词,原先三皇子得势,便是三皇子派,后来四皇子与三皇子争锋又表现出中立的态度,而后三皇子遭逢不幸五皇子被立为太子,他便理所当然的站在了五皇子身旁。 “今日听你回禀,说是有一件好事,怎么位置上的那位承受不住打击,将要离去?”五皇子摆弄着指甲态度十分轻慢,距离王位只有一步之遥的他早就忘记了谦恭,在他看来只要他那个年老的父亲死去,他便可以理所当然的继承王位,这简直是在美妙不过的事。 毕竟按照现在的状态,老皇帝死去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唯一难处理的就是那个四皇子,虽然不知皇帝为什么不敢动他,但毫无疑问他手中一定是握着一股势力,否则也不会被如此忌惮,想到这里五皇子有些头疼。 任家家主听到三皇子的话,又见他轻慢的态度有些不满,但一想到军部的势力以及家族底蕴,他便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反正不过是扶植一个傀儡罢了,傲慢的也好,残暴也罢有什么关系呢,想到这里他开口道“殿下,我今日皇宫传来密诏,上面暗示我们动可用势力对四皇子出手。” “可用势力,他是指什么?”五皇子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然而一旁的任家家主却微微躬身道“密诏是递送到任家的,皇帝应该知道任家的势力涉及到,军部,政界,竟然如此想来这些应都归属于可用势力。” 话音说道这里,任家家主有些疑惑,按照往常皇帝向来不喜大的举动,偏好安宁平和,然而此举想来不得不破坏他一向喜爱的东西,不过也对这应是逼急了的,毕竟生命无几,若现在不提前准备,难道等死后混斗吗?他此时发布也不过是为了等自己撒手人寰后,新皇能最快的稳定住局面。 说到底无论再是不喜,五皇子都是他的亲手立的太子,为新皇铲平道路也是理所当然,想到这里任家家主眉头稍有舒展,而一旁的五皇子也好似明白了什么,“这真是个不错的消息,我那父亲也终于做了一件明白事,不过也对他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此时再不明白恐怕就没有时间了。” 五皇子轻笑着眉头透着得意,而一旁的任家家主也对自己未来一片憧憬,毕竟只要五皇子上台自己就能轻松地成为世家中的领导,那个时候也就是严家的末日,想到这里任家家主挑起嘴角,而五皇子的话语也适时的传了过来,“去准备吧,希望用不了多久便能听到你的好消息。” 任家家主点头,随后便转身告退,只留下五皇子一人在房间内轻哼着歌谣,整个人陷于构建的梦幻中,所有人都不知他们所有人都不过是棋子,每一步也不过是棋手的算计。 远处的皇宫皇帝摇了摇头,“是时候离开了,这个皇宫,只是可惜哪怕我离开了这个座位,也不是谁都能坐在上面的。”皇帝转头看了身后忠诚的侍卫道“去准备吧,我不希望留下丝毫的破绽。”侍卫点了点头,而一旁的皇帝则把象征着死亡的白花带在胸前,转身回首一步步的走向雪白的床榻。 ☆、错误的发令 所有的人都在等待一个机会, 而这个机会便是皇帝的逝去,本是生命消亡的悲痛,然而此时却成为日日夜夜期盼的结果,外界的人都在盼望着皇帝驾崩,而一旁的五皇子也蓄势待发,只等丧钟敲响便进攻四皇子府邸将其连根拔除。 此时的四皇子正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封莫云, 抬头道“联邦正准备介入调查你, 二十多年从未出过差错, 然而现在就被两个人毁了,我真的很好奇, 那个血辰对你的影响真的那么大吗?” 封莫云静默不语, 只是冷冷的看向一旁的四皇子道“我只是想要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 况且现在无论我的身份是否暴露都无所谓了不是吗?我们在整个帝国的势力,此时都集聚起来,用不了多久脚下这片土地将为我们所控。” 封莫云的话鼓动着人心,四皇子抬头看了眼对方,缓步走到窗前, 窗帘大开光线透了进来,远处的人家一片安宁,风浮动着让人生出几分惬意,四皇子转头轻笑“我那父皇是何等精明的人物,然而他的我那五弟似乎并没遗传到这优秀血统,任家所有的军队被调动开来,整个帝都防御混乱, 这是我们的大好时机,届时里应外合我们便能站到这帝都的顶点。” 外面传来阵阵叫卖声,床头的花朵更显娇艳,然而此时传来一阵钟声,所有的欢愉再此刻破灭,路人们惶恐的看向远方,屋内的花甲老人深深的叹息,抬头看向屋外,看见的确是对过去的回忆,记得就在曾经,伴随这钟声而来的是无尽的炮火,是皇子内部的屠戮,现在这一切都将回演,所有的一切迎来覆灭。 面对窗帘的四皇子,缓缓转身靠在窗台,环着臂膀留下几声轻笑,转头看向一旁的封莫云道“我们的时代来了,有些人终会死于自己的愚蠢,这是帝国的不幸,但却是我们的大幸······。” 远处严家血辰正拼命地挣扎在病榻上,而身后的医生一阵手忙脚乱,所有的这一切被钟声打破,血辰看向严华淼的瞳孔中有些震惊,而对面的严华淼确闭上了眼,转头看向一旁的医生示意他们下去。 场景再次肃静,血辰掀开棉被从床铺上一跃而下,抬手将那些补充营养剂,旧伤恢复剂之类的鬼东西全都从身上拔下,“严华淼那是钟声?”血辰开口,希望严华淼能否定自己的猜测,然而却见对方点了点头“是钟声,恐怕皇帝已然离去,帝都将迎来変局。” 风从门口吹拂而过,血辰看向屋外,却察觉到屋外立着一人,也许是知道自己身形暴露,一阵细碎的敲门声传到耳畔,严华淼点了一下头,血辰逐渐靠近门口,轻轻的将门拉卡,却见宣亲王正站在外面,神色极为难看。 见来人是宣亲王,严华淼和血辰稍稍放下戒备,向其道一声安好,便开口询问他的来意,“怎么发生了什么,按道理无论这帝都如何变天,您的位置无人能够动摇,但您却此时前来,难道也是想要加入这混乱的争夺中。”竟然如此为何找到严家,明明没有任何意义可言。 宣亲王听到严华淼的问话本想愤而离去,但一想现在的情况,和皇兄对自己说的种种,便克制住离去的念头道“我记得严家向来不喜内斗,我同样也并无加入的打算,只是有些事我觉得必须告知。” 宣亲王的话语让严华淼意识到话语的欠妥,于是开口道“事情发生的突然,言语多有冲撞,请见谅。”毕竟丧钟刚刚敲响,亲王便赶到世家住宅未免让人有结党上位的猜想。 许是严华淼的立场表现的明确异常,宣亲王倒也送了一口气,转头对一旁的严华淼道“你应该不知前不久我从皇宫内回返,曾偶遇老御医,他说皇帝的身体并无大碍。”所以他为什么仅在这几日内便驾崩,这简直是荒唐。 此话让严华淼等人也是一惊,抬头看向对方脸上更是不可置信,可若说不信,那宣亲王编织这种谎言又有什么目的,难道是因为过于无聊?显然不是,但若说相信,那这耳边回响的丧钟岂不是个笑话。 严华淼等待着宣亲王的后续,却听到更为恐怖的话语“那日我在门口遇到了传令官,他带着一封密诏前往任家,而后任家的举动你们应也是有所察觉。”严华淼点了点头,虽然军部已经竭力阻止任家抽调军队,甚至一再警告,然而不知为何他们对所有的威胁警告毫不顾忌,似乎隐隐的得到了某种支持。 而这一切的转变都是发生在皇帝的传令官离开之后,所以支持任家的人难道会是皇帝?这听起来实在是恐怖,一个帝国的领袖,竟然期望他统治下的国度迎来混乱,然而无论消息如何的不可思议,事实便是如此。 “他想要做什么?”血辰先一步发问,而一旁的宣亲王缓缓的闭上眼,”现在的局势已经没有缓和的余地,他想要将所有的格局摧毁,以便在建。”这是自己唯一能够想到的意图,而这毁灭的号角便是帝国丧钟的响起,若问他死了吗?当然没有,他只是对着天空开了一枪,下达了一个错误的信号。 然而这个信号的代价却是十分惨重,两大阵营将被这虚假的号令驱动,不断地进攻彼此最终走向灭亡,这进程无法避免,所有人事物将被毁灭,而此时便是一个开端。 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声响,三人抬头看向天际,只见无数道机甲划破天际,看着外面的天空,实在是不可思议,抬起脚冲出门外,看着那一道道光影简直是见了鬼“那些白痴在干什么,难道这是就是皇帝想要的结局?”帝都上空想来是不允许机甲穿行,然而这些人竟然的带着实弹,这是要干什么,血辰绝不相信这些人是带着枪弹去维护和平,他们是想要毁灭。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今天实在是有些不舒服,本打算休更一天,然而觉得实在对不住追文的小可爱,强撑着码了出来。 ☆、四皇的身世 看向外面机甲于天空横跃, 血辰心中的忧虑不段发酵,他安慰自己事情还不算太糟,毕竟四皇子不是太子,而皇帝对其一向戒备,他手中应并无多少战力,若两方真的战到一处不过是一边倒罢了, 必不会波及太多。 然而许是察觉血辰所思, 宣亲王转向屋外, 微微合上眼睑“我知晓你心中所想,只是恐怕并不是所谓的一边倒。”话音落下, 血辰扭头表现的十分不解, 而一旁的严华淼若有所思, 还记得就在几个月前三皇子叛乱,而后一群不明机甲炮轰皇宫,当时的皇帝没有留下任何人,而唯独留下四皇子并开口质问。 时间有一刻的停滞,血辰瞳孔微睁, 似乎觉得不可置信“无论四皇子有什么样的势力,可五皇子调动的是任家军部势力,那不是几十人几百人,而是数以万计。”而如此还不能称为占据优势,那还要怎样,难道四皇子手中的势力能达到此种规模? 房屋内的空气好似飘着层寒霜,而一旁的宣亲王合紧双眼, 搓捻着手指,发丝微微拂起,冷风在屋内席卷,似乎唤醒了过去的种种回忆,他摇了摇头好似下定了决心“罢了罢了,不过是当年的旧事。” “旧事?”血辰看了眼身旁的严华淼好似有些不解,事实上他也确实想不通,现在的种种和过去有什么牵扯,“是的,一些旧事,那些旧事牵扯到四皇子的身世。”众人沉默,宣亲王却缓步的走到窗前,看向天空目光好似穿透到很远的星河。 他缓缓的开口,而那话语却让所有人脊背发凉,“四皇子和其余的皇子不同,他的血脉来自一个可怕的女人,他的出生也是被早就安排好的阴谋,而也正因为如此他绝无可能登上皇位,也因如此无论他犯下什么样的罪行,都不会受到惩罚。” 宣亲王转头看向屋内,见身后的严华淼和血辰如此年轻,还记的当年发生此事时,皇兄也是这般年纪,最多不过是年长几岁。他的目光让血辰神色凝重,而心中的不安也催动血辰去刨根问底“阴谋?何以这样说?” “当年的皇兄还是皇子意气风发,兄弟中唯有他,父皇早早地张罗婚事,然而并不像外界所言帝后和谐,而是处处透着冷凝,直到后来皇兄被四皇子的生母打动。”记得那时皇后在时,皇宫乌云密布让人透不过气,在里面的每一刻都不失为一种煎熬,也从那时起皇帝开始频繁的外出。直到有一次发生‘意外’,被迫流落到一个边界的小星球。 而在那里他看上了平凡的女孩,她有着皇兄喜爱的一切品质,温柔谦虚,美丽大方,甚至连皇兄对自己提及时,都说宛若是天造地设,而事实上这并不是什么天造地设,而是早有预谋。“那个女人详细调查过皇兄的所有喜好,在皇兄的面前扮演着理想中的另一半,目的就是挤入帝都成为皇后。” 血辰听到这里微微的皱起眉,本想开口说这也只能证明那人演技出众贪慕虚荣,然而却又将那话语细细捉摸,意识到其中的恐怖“她并不是个平常的女人,一个偏远星球的女孩,那里来的能力得知皇帝的喜好。” 宣亲王点了点头“是的,她并不是单纯的图谋皇后的位置,她真正想要的,是用手中皇后的权势控制整个帝国,她是星巢的掌管者。”所有的话语在此时结束,然而留给众人的却是无尽的噩梦。 “这一切皇帝难道没有发现?”血辰觉得简直是不可思议,然而宣亲王却摇了摇头“皇兄发现了这一切,然而为时已晚,他能阻碍那个女人成为皇后,却不知道当时那个女人已有他的血脉。” 皇帝只认为事情已然结束,然而却不知道噩梦的开启,那个女人的孩子时隔多年后来到帝国,一时间惊动了整个帝都,而星巢也如他所愿,在帝都的上层楔入了一颗无法拔除的钉子,纵使皇帝如何厌恶,都无法对四皇子出手,他不能落人以杀子的口实,同样也不敢挑战星巢的怒火,时间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直到现在。 皇帝采取了行动,希望借助五皇子的手来铲除掉这个心头大患,并同时削减五皇子的势力,给予任家致命一击,一箭三雕,这听起来有些复杂,不过简单的形容便是看他们两虎相争,等待坐收渔利,然而他这坐收渔利所带来的代价,便是整个帝都沦为战场,变成炮火下的危楼。 “事已至此追悔莫及,我们必须尽快行动,要知一旦四皇子出手,惊动的绝不止帝都的势力,星巢也会被一同卷入,到时整个帝国前途堪忧。”定要赶在五皇子出手之前拦住他的行动,血辰向严华淼轻点了一下头,随后召出机甲,红色的光亮化为一道残影,天空中再难捕捉到他的身影。 而一旁的严华淼扫了眼宣亲王,向他微微鞠躬,“我愿相信您所言皆出自公心,感谢您的消息,我马上前往军部通知17军全员待命。”严华淼来不及过多的礼节,抓起外衣草草披上,抬脚跨出门槛,踩在绿色的草地上,而此时却见天空数十家机甲正逐渐靠近。 “那是什么?”宣亲王冲了出来,不可思议的看向严华淼,严华淼见此握紧拳,指甲嵌入手掌,“任家那群白痴,因为他们的调动,帝都出现了防御不足的情形,原本不过是后续补上,然而却被人先行一步,估计这正应了星巢那些强盗的心意。” 没有更多的抱怨,严华淼也知这并无益处,而此时伴随帝都熟悉的警铃,还有地面的哀鸣,所有的枪炮瞄准了地面,瞬间所有的繁华毁于一旦,人们不知发生了什么,又因为什么,但却知晓大难临头,一切的毁灭不过是短短几秒的时间,人们来不及祷告,来不及哭泣,便彻底的告别这繁花般灿烂的世界。 坐在机甲上的血辰在战火中穿梭,抬手对准上空一道光束倾斜而出,将那驾驶舱彻底穿透,然而击落一架,还有更多架飞向此处,“这样简直是无穷无尽。”激光刃拔剑而出,红色流线型的机甲夹杂着银色的光辉在战场间穿梭,所到之处数架机甲坠落在地,天空被一片火光点染,带着渗人的死寂。 严华淼抬头看了眼上方的血辰,抬腿发动悬浮车,将速度提到最快,道路颠簸着,被那些零落的炮火摧毁,然而严华淼没有挑选的余地,呼叫军部“军部这里是23区上空,出现大量不明机甲,请您尽快处理,请您尽快出理,收到请回复。” 通讯的另一端没有传来任何话语,只用那刺耳的滋滋声作为回复,估计军部的通许塔同样没能在那炮火中幸免,脚下的路越发崎岖不平,而随着逐渐靠近那些炮火的轰炸更加频繁,灰土四溅而起,瓦砾翻飞,武器展现出摧毁一切的力量,所有的东西都不堪一击。 此时随着一道光束,一块巨型滚石向顺着山坡而下,速度越发恐怖,而它下落的地点正是严华淼的所在,此时车内的严华淼对前方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待到发现,严华淼瞳孔控制悬浮车向右闪避,然而为时已晚。 踢开车门,严华淼从那窗口跳出,护住头颅,侧身一滚以手支地,再次抬头看那辆悬浮车,早就被掉落的石块压成废铁,严华淼扫了眼擦伤的肘腕,紧咬牙关,“该死。” 而正当此时却觉上空传来一阵气流,发丝被扰动,视线也是一片模糊,严华淼瞳孔微眯,一个闪身撤到一旁掉落的石块后,而此时也正见几人从机甲上跳下,持着枪满是警惕。 “老大,你确定,你刚刚看到的是严华淼?”一尖嘴猴腮男开口道,而一旁的那人则抬头扫了那人一眼,“就你废话说,我和那人也不是第一次见了,怎么可能认错。” “不是老大,我当然没有怀疑您的眼神,不过您刚才那下······。”实在是有失准头,也许是听出下属的话外音,那人的眼透出杀气,一旁的另一位同伴紧忙抓过那人的脖领,抬腿一个用力,膝盖冲击腹部,那人瞬间倒在地上,痛苦的攒成一团。 而那行凶者则一脸恭维“老大,没事,新人新人吗不懂规矩,多教一教就明白了。“说罢他抬脚朝着那人一踢,色厉内荏的用它那公鸭嗓叫到“干什么还不向老大道歉。” 听此那人急忙站起一再鞠躬,“老大我错了,我错了。” “滚,别在这碍眼。”那人嫌弃的一挥,尖嘴猴腮男紧忙点头哈腰的准备滚到一旁,然而还没等他行动,突然听到领头人道“等等,你小子先别动,那里给我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男子下颚微收冷哼一声以作威胁,于是那小兵只得硬着头皮一步步上前,众人的注意此时全都集中于那破损的悬浮车上,所有人都没看到后面的严华淼正用拇指滑过刀刃。 ☆、防御缺口。 那尖嘴猴腮男踉跄前行, 手中的刀刃不停的抖动,严华淼的威名在星盗中如雷贯耳,此时却让他面对这样一人物,实在是惊恐,然而此时迫于胁迫他不得不上前,只能祈祷刚刚的大石块正巧落在他的身上, 否则用不了多久锋利的白刃就要抹向自己的脖颈。 男人抬腿搓着脚边的石块一步步的靠近, “混蛋, 干吗呢让你的腿快点,否则留着也没用就别要了。”身后的领头人粗暴的指点着, 口中嚷嚷着叫骂。 那尖嘴猴腮男身体一哆嗦, 他知道身后那人绝对能说到做到, 如果自己表现的不够让他们满意,他们不但会废了自己的腿脚,还会把自己像丢垃圾般丢到外空,不要问他怎么知道,因为这一切是亲眼所见, 他们还美名其曰称其为星际漂流。 男人闭上眼,只后悔自己嘴欠,此时只能认命,也许是他磨叽的态度消磨了后边那人的耐性,枪被挂在指尖抬起转了几圈,随后便是一连串的枪响。 灰土翻溅,脚腕一阵冷意, 那人慌张的弹跳,宛若一只兔子,看的身后几人哈哈大笑好不愉快,子弹打在脚边,尖嘴猴腮男抱头鼠窜,然而即使这样枪声还是不时的响起,让人惊恐万分。 “怎样,这不就跑快了,你说是不是。”转头宛若找存在感般期待应合,然而却发现身旁没有任何人回答,“喂,你小子怎么回事,是想找死嘛?”那人抬手将身旁的下属抓住,然而却见他的身体好似面条般软成一摊,随着甩弄左右摆动。 男人手指一送,腿下意识的退后,低下头,透过遮挡视线的杂乱发丝,他看到了就在刚才还和自己说笑的下属,已经躺在地上没了气息,他的脖颈上画着一条血线,脸上的笑容还没散去。 倏忽间风微微滑过,冰冷的呼吸正打在身侧,瞳孔猛的皱缩,那人抬起手腕调转枪口,然而却听身后清冷的声音“和世界说永宁。” 枪声响起,血液飞溅到空中,身体倒下,严华淼看着那倒下的人,不,现在应该说是尸体了,抬手看向沾染鲜血的刀刃,血迹微漾凝集成珠,坠落打在地上,啪嗒,的一声响留下殷红一片。 听到这声音,察觉到脊背上凝聚的目光,前面的尖嘴猴腮男,全身都打着颤,手指哆嗦腿脚不稳,双膝跪地手缓缓举过头顶“别,别杀我,我什么因为没干,不是我开的枪,求你放过我,我就是一小虾米,求你。” 那人的声音打着颤,而一旁的严华淼却没心情理会,比起和他计较,严华淼觉得尽快赶到军部更为紧急,虽然上空已经滑过几架机甲,军部应已采取了行动,然而他们定然不不知此时的不同寻常,这已经不是零星的攻击,而是大面积普遍的星巢入侵。 “呆在这别动等待接洽,否则下次你一定不会还有命在,你应知道杀了你再简单不过。”声音传到耳边,那人拼命地点着头,然而严华淼却不在乎他的回答。 抬脚跨上缴获的机甲,将所有的动力开到最大,一阵风呼啸而过,地面上草茎翻飞,灰尘轻扬跪在地上的那尖嘴猴腮男扣首在地,脸上沾满了泥土,汗水滴滴滑落耳边一阵轰鸣,随后便是永远的宁静,他知道自己保住了一命,闭上了眼。 严华淼操纵着机甲横跃天空赶往军部,四处的风将其包围,耳边再无任何杂音,四周无数机甲逆向而飞,枪口将他作为目标,他看向来人只见是昊昀的机甲编号。 “是我严华淼,不要发动进攻。”,昊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紧忙调转枪口看向来人“严华淼?你怎么在这儿,那边是怎么回事,这些机甲是怎么闯进来。”昊昀简直觉得这是见了鬼,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外来机甲突破防线,轰炸帝都。 “任家那群人调动军部势力,造成上空出现防御漏洞,敌人从那里突破撕开了一道口子。”听严华淼的回答,昊昀握拳锤了一下面前的主控板,“那些蠢货一个个利益熏心,只顾着他们任家门楣何等光耀,不曾想过脚下土地会因此罹难,披金戴银的皇子坐在高位忙着内斗,却不知道王位早就破烂不堪。”昊昀咬紧牙关双目赤红,严华淼沉默良久。 然而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情况远没有他们想的简单“军部怎么样,出动了多少分队?”严华淼看着身旁的众多机甲,但却知这不过是一小部分,若要投入战场不过是沧海一粟,要知道此时他们要对付的,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几个零散星盗,而是附近区域和帝都隐藏的星巢势力,他们需要更多的队伍和机甲,唯有如此才能避免战场持续扩大,造成平民严重伤亡。 见严华淼询问,昊昀叹了一口气“据我所知已经出动了3个大队,7个小队,150架机甲赶往现场。”声音冷冷的落下,严华淼没有回答,昊昀见状有些奇怪的问到“怎么了,有什么不妥?” 严华淼似乎意识到什么,抬头看向天空,紧忙问到“调动3个大队,他们都是那部分的?”一种恐怖的猜想浮上心头,严华淼的话语显得有些急切,然而昊昀却不理解他在担忧什么,只是下一秒,随着一句话,昊昀的脸色瞬间变得尤为难看。 “此次和以往完全不同,不是零星的星盗入侵,而是有组织的星巢进攻,我们随意的调动只会给他们创造更多进攻机会,这和拆东墙补西墙没有任何本质的不同。”严华淼的话惊醒昊昀,他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怎么回事,星巢进攻?他们是怎么得到的消息。” 军队调防是何等机密的事,此事即使是军部内部也鲜少有人知晓,若他的内线能够得到这种消息,想来他嵌入军部已不是短短几日,必是军部长久的毒瘤。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以后我会解释,我马上前往军部回禀,血辰已经前往五皇子府邸,由五皇子下令任家负责的防线很快便能恢复如常。”昊昀点了一下头道“潜入这些杂鱼交给我,我会告诉那群四处咬人畜生,战场不是人多就能取胜的。” 两人点头,化为天空中的两条光影,昊昀带着机甲一路向前,而另一边的血辰突破上空的包围圈,前往五皇子府邸,原本一切十分顺利直到现在。 “我是严华淼的向导,有事情需要禀告五皇子,情况紧急容不得耽搁片刻,军部有我的身份证明,五皇子应也识得我,必不会牵连你们。”血辰喊喝着想要闯进,却被两把交叉的刀刃拦住,门口的守卫和他们的主子一样不识大局,更添狗仗人势。 “怎么了,怎么了,有什么好慌张的,要不是看你是个向导,我早就招呼上去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瞎叫唤什么?军部,严华淼,那都是什么,这里是五皇子府邸,岂能让你随意乱闯。”男人挺着胸膛上前一步,头高高抬起恨不得用鼻孔看人。 见他们恶心的嘴脸,血辰压住心头的愤怒“你是聋了吗,没有听到外面的炮火声,还是没有感觉到脚下土地的颤动,发生如此大的事件,难道五皇子不闻不问吗?” 面对血辰这话,那两守卫不乐意了“你这个向导是没是闲的吗,告诉你不让进就是不让进,别说脚下的土地颤动,就是皇宫被炮火击中,也不会让你进,殿下说了今天所有的人一概不见,都说了所有人何况你这种阿猫阿狗?”那人站在台阶上欺身向前,指尖点着血辰的前襟盛气凌人。 然而嚣张不过两秒,只觉眼前的虚影闪烁,手腕传来一阵剧痛,只听耳边嘎达嘎达的传来阵阵脆响,那人嗷的一声倒在地上,身体团成一团咕噜咕噜的从台阶上滚下,很是凄惨,他抬头刚想骂娘,然而抬眼却见血辰透着杀意的眼,他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说一句,否则便会再也没有开口的机会。 似乎没有料想到这个向导会如此凶残,另一个守卫稍稍退后,而此时大门开了,一人从门口走出闲庭信步徐徐而来,左右侍卫持枪佩剑更身份尊贵,金丝为缕,白玉为环,嘴角轻扬,风姿飒爽,当然这一切血辰并没有看出,他只觉的迎面飞来两个字——欠扁。 压住心头的愤怒,血辰微微躬身,而那拦住自己的守卫,已然一副狗腿模样凑上前去,跪倒在那人的脚边,心头异常不快,但现在没有时间算计个人恩怨,他必须维持住态度的谦恭,毕竟有求这人“殿下,我有事禀告,想必您也感知到了外面有大批的军队入侵,请您调动任家的军队恢复防线,以免更大的灾难。” 对于血辰的话他良久不语,直到感知到血辰身上透着的杀气,他才缓缓的开口到“欧,外面的敌人入侵自然有帝都军队顶着,应该和任家没什么关系。” 听到这话血辰瞳孔轻颤,他简直没有想到这人会如此行事,毕竟若是帝国覆灭,他这个皇子也不过是沦为战囚,如此休戚与共,他竟然放任自流,竟然如此血辰咬紧牙关,以拇指顶开刀刃,眼中闪过一道亮光。 ☆、噩梦的源泉 五皇子站在台阶上, 微微的抬起头双手交错背到身后,对他而言血辰不过是一介蝼蚁,于他不会构成任何的威胁,他也坚信血辰不敢对他产生任何的不敬,然而可惜那都是他认为,至于血辰究竟是怎么想的他一概不知。 地面的尘土微微卷起, 太阳炙烤着地面, 空气被微微扭曲, 万事万物出于一片静寂,拇指顶开刀刃, 血辰抵着身, 随着太阳的光点在刀刃上一闪, 一道银丝穿透一切,刀刃瞬间而出,身体宛若一道利剑插·入人群,直刺要害,场面瞬间乱成一团。 “放手, 把刀刃放下,放下······。”周边的人抽出武器指着血辰,而五皇子却陷于不可置信中,他微微向前感受到脖颈冰冷的一物,而边传来声响,那个声音宛若十月的寒霜,“刀剑无眼我劝你别动。” “你在干什么, 我是帝国的太子,未来的皇帝,,我警告你把武器放下,否则我一定不会饶恕你。”声音尖锐刺人,血辰眉头微皱有些不悦,说真的他不愿意和这人说哪怕一句,因为这简直就是浪费生命,但是现在他没得选,只能让这人一遍又一遍的挑战自己的耐性。 “正是因为你是帝国的太子,所以你才活着殿下,至于未来的皇帝,那得看你会不会变成一具尸体。”血辰缓缓地凑到他的耳边,话语中透着死寂让人窒息,视线挑过五皇子的脖颈,冷冷的哼了一声,好似苦笑又好似无奈。 “你也是人也会流血会死亡,论及本质和我等没有任何不同,若你想知道这刀刃割下去是何种后果,大可挣扎喊叫,我保证会让你如愿以偿。”血辰压下刀刃,五皇子瞬间安静下来,他能够感知的道身后这人绝不是在开玩笑,他说到做到。 五皇子身体有些微颤,缓缓开口道“你想得到什么?”他知道血辰前来是有求于自己,现在也只能抓住这点来安慰自己,他不会下手自己对他还有价值,许是心中的暗示起了一点作用,五皇子的内心稍稍平稳,也开始明白若想要摆脱现在的情形,唯有暂时随这人摆布。 见他安定下来,态度缓和许多,血辰微微撇头只想说一声欺软怕硬外强中干,不过无所谓了,他也不愿意过多的在意这人的品性,反正自己不会再主动和他有所交集。 至于未来,若未来真是这人坐上那个位置,那也是任家抬上去的傀儡,没什么好忧心,“太子殿下,我也说过我来此的意图,和希望您做到种种,我所有想要的在刚才已经全部告知,然而您似乎听得并不仔细,不过无所谓,我不介再重复一遍,不过这次请你一定认真倾听,因为我没有再多的耐性。” 血辰的瞳孔中闪烁着血色的光,五皇子被迫点了点头,对他识相的态度血辰很是满意,抬起头异扫了眼身旁将武器瞄准自己的守卫,见他如此作为,五皇子已然知晓,抬起手道“你们退后,这是我和这位先生的事,无需插手。” “可是。”一旁的侍卫长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五皇子一个眼神喝退,猛地低下头缓缓将枪口移开,只是看向血辰的眼中透着不甘,不过眼睛长在别人身上,血辰不屑理会,只是拉着五皇子快步向前,抬手将他塞到自己的机甲中,并顺手从口袋中掏出一物,往他怀里一扔。 “先到军部,剩下的事以后再说,这个拿着,记住不要吐在我的机甲里,否则我会让你一块一块的用擦干净。”血辰启动机甲,而一旁的五皇子则呆愣楞的坐着,偶尔低头看着手中印着xxx营养早餐的塑料袋,开口刚想反抗,然而下一秒他就闭上了嘴。 随着一阵轰鸣机甲启动,操纵舱内温度骤然上升,随后便是一阵剧烈的颠簸,那幅度让五皇子产生一种宛若在簸箕上筛豆子的错觉,五脏被挤压,空气变得稀薄,胃里一阵翻涌。 虽然自知不是什么战斗人员,更没有战士的天赋,但最简单的机甲驾驶却还是能够做到,曾经他是这么认为,但现在这观点似乎不得不改变,就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好像从未了解过机甲,更不会所为的操控,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告诉他,坐在机甲上需要抠住椅子。 五皇子只觉上牙和下牙不停的打架,然而这不是让他最恐怖的事,他睁大眼睛,只见血辰那控制板翻飞的手指还在加速,慢慢的只留下一道残影,眼睛越发干哪怕是不眨眼的去看,也难以捕捉到他动作的停顿,随着视线的恍惚,血辰的机甲也加到了急速,瞬间划破天空,疾驰前往军部。 另一边的严华淼也赶到军部,面对这突然的危局,军部虽然已经有所准备,但也并未将这袭击过多重视,任家防线漏洞距离中央军部很是遥远,再加上外部的讯息被断,此时的这里还处在一片的安宁中,并不知晓这攻击造成了多大的损失,更不知晓这已经不是皇子间的内斗,而是星巢和帝国的战斗。 此时一位上尉正监察电路的修复,开口抱怨着“这群皇子也真是乱来,出动机甲不说,还轰炸电路切断通讯,难道以为这样军部对此就不会知晓了吗?”上尉摇着头,不知道在和谁言语,也无所谓和谁言语,毕竟身旁的人都在忙着,没时间听他絮叨。 “上尉,外部监控有一陌生机甲正在向基地方向驶来,我们是否发动防御系统将其击落。”突然指控室传来小兵的回禀,上尉开口道“等等先不要进攻,只有一架这未免有些可疑,看看是不是那些人放出来的探子。” 听到指令,士兵暂时没有发动进攻,而随着那机甲逐渐靠近,屏幕中突然一亮,上尉转头只见严华淼出现在屏幕上。“少将?”上尉有些不解,话音微挑,然而另一边的严华淼却没时间在意这些,“连接中央军部请求降落通行,构建紧急通道,召集军事会议,警告星巢入侵,重复一遍······。” 声音从另一边传来,士兵们手下的动作全都一停,等等他说了什么,星巢入侵?怎么可能不是仅仅是几架机甲趁乱混入战局,怎么会上升到星巢入侵的地步,然而由不得那上尉更多的琢磨,他知道严华淼没有道理撒谎,也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瞬间所有人动了起来,降落场地被开辟,士兵前去汇报,所有的人全都动了起来,一时间军部被一种压抑的气氛环绕,随着一声巨响,严华淼降落到军部,撑身从机甲上一跃而下,快步前往军部会议室。 一时间脚步的声响回应在走廊,被匆忙召集的各位将军,坐在会议室,其中一人手持皮带往桌上一扣,骂道“混蛋,这是怎么回事,那两个皇子未免让人太不省心。” “算了算了,别动那么大火气,皇子之间的争斗再平常不过了,当年皇帝不也是如此登上位置的,要我看是新一代少见多怪,紧张过头罢了。”其中一人靠在桌子边缘,神色异常散漫。 对于他这话老一代的将军并未应和,也未曾反驳,一声巨响门大张而开,众人视线瞬间转移,只见一笔挺修长的裤管出现在眼前,严华淼单膝跪地,“将军请下令即刻出动基地内所有队伍,赶赴战场,务必要停止他们的破坏,若迟了半刻后果恐难预料。” 将军抬头看向严华淼,见其面色微红,气息略有不稳,意识到此事绝非一般,否则不会让严华淼如此心急,在座众多上将看了眼彼此点了下头,其中一人对身旁的副官道“马上集结所有队伍,统计人员通知后勤,等候战斗命令。” “是!”战斗号角已然吹响,所有人正在集结。 无数的视线凝聚到严华淼身上,希望他能解释事情的始末缘由,原本不过是皇子相争,军部中立如此简单的事,怎么就成了星巢大举入侵,甚至达到调动所有战力的地步。 见众人皆是询问的眼神严华淼开口道“此为皇族的密辛,宣亲王称四皇子有星巢的背景,而随着任家调动军队,防御出缺,导致大量不明机甲借此机会,纷纷往帝都涌入。” 这一切的攻击有组织有目的,绝不是一般的星盗所为,想到这里将军们紧忙意识到事情的严重,看向为首的上将等待他命令的传达,“聚集所有地面力量,出动机甲,包围四皇子府邸,务必在他动手前终止这一切。”众人点头,军部所有人行动起来。 而远处的四皇子,则抬起头冷冷的看向上空,对着身旁的封莫云到“时间要到了,话说从我十几岁来到帝都开始,就再也没有见到那人了。” “你很想念她?”封莫云有些讽刺的开口,一旁的四皇子听此瞳孔微眯,随后缓缓的闭上眼道“那是我一切噩梦的来源,说到底我们不过是棋子罢了。” ☆、礼物 风席卷而来, 草屑被微微吹起,阳光一片和煦,五皇子和封莫云躬身低头,只见一女子赤着脚踝,她嘴角微微挑起,只见柔顺的发丝在耳边轻扬, 相貌何等的年轻, 岁月在她脸上了无痕迹, 缓缓的开口声音如同少女般空灵“好久不见,我的孩子。” 听到这声音, 五皇子和封莫云同时一颤, 神情透着凝重, 身体更是绷成满弦,呼吸被下意识的克制,脸色有些难看,两人并未感知到自己的异样,只因这一切习以为常, 沉默的空气填充这世界,使得它透着骇人的味道。 ““今天的帝都真不错,只是缺少了点光亮。”风勾起耳边的发丝,女人合眼将它拨正抚平,“这么美好的东西不属于我,真是可惜。”可惜他即将被毁掉,不属于自己, 无法占有便不应存在,这边是女子心中所想。 她抬起头看向天空,此时上空传来一阵巨响,更有无数闪烁的光点,宛若白日的繁星,这只是美好的形容,而事实不会像这形容般美好,事实这是机甲入侵与守卫人员对轰的炮火光亮,此起彼伏闪闪放光,“这样就完美了。”那女人对着光亮缓缓开口道。 军部,所有的战斗准备都在进行,任家家主正和所有人将军辩驳着“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为什么要求主动所有队伍,我们必须留下一支来控制军部,我希望您不要听信一两人的言论。” 任家上将转头看向一边的严华淼,已决心死磕到底,他并不愿意出动手下的军队,毕竟现在皇帝刚刚去世,新皇势力尚未形成,自身家族和五皇子也并未紧密的捆绑,如果此时实力受损,将永远的失去先机。 毕竟任家和五皇子并没有什么深远交情,倘若不再展现出自己的价值,那么迎来的便是被彻底淘汰的命运,这绝对不是任家想要的结果,于是他恳请留在基地以求自保。 “任家那位,我想您要搞清楚一点,若这个帝国不复存在,你们任家也不会独存,现在已经不是耍心思的时候,我们面对的敌人空前强大,哪怕投入所有的力量尚且不能保证绝对的胜利。”桌子被巨力拍响,一时间剑拔弩张。 但是任家那人并不在意,准确的说他并不相信严华淼说的每一句,于是微微的抬起头道“严华淼,你说这一切是宣亲王所言,说四皇子有星巢的背景,则一切都不过是你碰了碰嘴皮,敢问有什么依据。”他摊出手,神色轻蔑,严华淼却对此却并无法反驳。 他不可能现在去把藏起来的皇帝找来,让他现身说法,也不可能将宣亲王这样的非战场人员,此时此刻抓到军部再让他重复一遍,何况若想要否定一件事,那么所有的一切的证言都是无效,再多的解释都是白费口舌,对一个不讲道理的人讲道理显然是说不通的。 “我命令你,马出动军队,我们没时间和你浪费口舌,现在已经不是军部的危机,而是整个帝都都有控制的危险。”一位上将怒吼道,然而这一切对于任家那人完全没有作用,只听他站起身开口道“你我同为上将,你无权命令我。 正当他如此开口时,门被砰的一声踹开,一时间众人顺瞬间掏出武器对准来人,为首的上将看向来人,打量了许久示意众人把枪放下,而一旁的严华淼见是血辰神情柔和,然而这一口气尚未完全松下,只见血辰手中握着把刀刃,而那刀刃的锋芒正对准了五皇子。 “你想干什么,他是帝国的皇子。”任家那人开口惊呼道,然而血辰却只觉得他大惊小怪,聒噪的厉害“我这刚来事情没有听全,怎么有人说无权命令?” 血辰将刀刃再次逼到五皇子的脖颈,任家那人瞬间脸色苍白,谁都可以出事,但五皇子绝对不能有分毫的闪失,否则就算是任家保有全部的实力,又辅佐谁上台,四皇子吗?开什么玩笑,任家早就将那人得罪个彻底,更何况四皇子可完全不像需要他辅助的模样,也许他站在那里,五皇子还要嫌弃他占地方。 “你不要胡来,我警告你,他是帝国的皇子。”任家那人抖着手指向血辰,然而血辰却不太在乎“我知道他是皇子,要不是皇子我也不会费这么大的力气把他带来。”要知道这个混蛋,刚上机甲便留下一滩废物,更是晕倒在里面,还得破例启动了自我清洁系统,又费劲力气才将他弄醒,简直是麻烦的要命。 就这小身板也不知道是怎么成为太子的,皇帝立他也不怕下一任早早薨毙,再留下一大滩烂事,血辰将一脸菜绿色的五皇子带了进来,上将揉了揉眉心只觉得头痛,但现在已经没得选择。 “殿下,请您下令出动任家队伍,平息帝都危局,这是您的使命也是我等职责所在。”当然这是一句客套话,毕竟现在他的小命掐在血辰手里,哪怕是想要提出反对意见,也没那个胆量尝试。 五皇子不敢赌血辰是否会杀了自己,对他行为的推测不能简单的以利害衡量,“我命令······。”四皇子开口,而任家家主则心有不甘“殿下······。”他开口喊道无声的拒绝,五皇子停顿了一下眼中透着寒霜,他讨厌不听话的狗。 血辰见状,再次将手中的刀刃按向五皇子的脖颈,随后轻声开口“看来您的性命,在任家这位的眼中也不过是一筹码罢了,竟然如此我就只能说声抱歉,要能怪你自己不识时务,如果在我恳求您的时候,您下令出手,事情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血辰作势打算往下抹,五皇子见状眉头上挑喊道“我命令你听从他们的调遣立刻,听懂没有。”声音显得愤怒急切,而任家家主却依旧十分犹豫,五皇子的命说到底不是他的,五皇子不敢赌,但是他敢“可是。”他还想再说些什么。 而正当他犹疑之际总部的通讯电话乱成一片,副官接起却听对面一片枪响,“报告总部,报告总部,我们遭遇了大量不明敌人,即将被占领,请求支援请求支援,啊···。” 随着那惊呼和鲜血喷溅的声响,对面发生了何种情况显然再明白不过,“喂,发生了什么情况,请问发生了什么情况,有人吗请回禀。”副官对着那电话拼命喊着,而一边是一片寂静,无奈副官只得咬牙扣下,正当他准备关闭的一瞬,声音再次响起,副官瞬间燃起希望。 “这里是中央军部,请求汇报情况·····,有人吗?这里是······。”还未等那副官说完,只听一阵嘤嘤怪笑,“这里是中央军部,有人吗?哈哈,真是可笑,白痴们看一看你们的头顶吧,那里有我们特地给你准备的礼物,你一定会惊讶的,不,应该说被吓的屁滚尿流,哈哈真是可怜。” 副官刚想开口问候他全家,然而那人却没有给他机会,耳边已是一阵杂音,放下通讯那副官深呼一口气,平复心境,而后声音再次响起,副官深一口气,眼中充满了怒火,刚准备开骂,然而那人却先一步开口“我是总部防御系,现在有一能量冲波,正在向我们袭来,预计十五秒内到达请指示。” 在场的众位听到这话,脸色纷纷一变,“马上停止机甲弹射,开启防御全员撤退到安全区域,保存力量,快。”几处声音再次响起,所有的通讯纷纷打来,指挥部已经忙成一片,无暇一一接听,但哪怕并没有通讯,众人也知晓外面发生了什么。 “防御展开,准备反脉冲充能击散攻击,十,九 ,八,···。”倒数正不断进行,而此时突然弹出一道机器声响“警告反脉冲充能失败,动力不足,警告。”听到声响,那人手心不停的出汗,开口想要问候那星巢的全家,然而却也只是张了张口没有说一句话。 屏幕中的光亮在不断的扩大,守卫的脸色越发的难堪,汗水更是殷透了他的后背,连着呼吸都在颤抖,大脑一片放空直到片刻在猛地惊醒“防御罩,防御罩准备情况如何······。”他高喊道。而一旁的下属也紧忙意识到,这不是最后关头,他们一定还有救,“防御罩展开百分之八十七,长官来不及了。”小兵带着哭腔喊道。 而一旁的长官则转头喊道“事情还有转机,一切还来的及,帝国的军部还没那么容易覆灭。”光亮慢慢的覆盖军部上空,地面传来一阵巨响,地面一阵巨响所有的一切被湮灭在这光亮之中,耳边传来一阵巨响,所有的玻璃化为一地碎末。 上将低下头,只觉耳膜痛的厉害,咬牙睁开眼,看向在场的众人“军队全部调动,若有不从格杀勿论。”那人缓缓的看向一旁的任家那人,只见他身体瑟缩着,眼中充满了恐惧。 ☆、战舰迫近 情形危机军部所有战斗人员纷纷出动, 这个帝国利器也许看上去有笨重难以运转,但他的锋利程度也是毋庸置疑,当他开始运作,将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前进的步伐。 中央军队空前的团结,现在已经不是内斗的时候,如果继续在此处叽叽歪歪, 天晓得轰在头顶的下一炮会不会穿透防御, 让自己等人变成一地焦灰。 “我们走吧。”血辰伸手对一旁的严华淼道, “好,我们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军部的指挥所, 上将们见此也点了点头“统筹所有力量, 集中战力, 恢复通讯,全员出击,还有将现在情形告知联邦方面,请求他们支援,通报他们做好准备。”若帝国今日因此覆灭, 下一个倒霉的必然是联邦,想来他们不会坐视不管。 随着一声喊喝,所有的将军动了起来,他们知道这是一个巨大的考验,不能有半点闪失,每一条命令必须再三思索,一旦下达便没有收回的余地。 严华淼和血辰来到机甲弹射口, 【第十三通道,第十四通道准备完成,是否出动。】“是。”两人同时回答,随之而来的是两道光影冲上天空。 “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到处都是星巢的人。”严华淼抬手将激光武器高举随后挥下,瞬间只见一道火光,那机甲被瞬间劈成两半,然而尚未来得及松口气,另一道攻击也紧随而至,当然也没有摆脱被砍成两节的命运。 “看那边,那是什么?”血辰的视线从那敌人的身影中穿过,只见一黑漆漆的不明物体逐渐从远处的云端挤出,巨大的体积遮蔽太阳,看上去异常狰狞恐怖,而身旁的这些敌人,也都不悦而同的看向那方,神情很是激动。 随着血辰的点指,严华淼看向远处,心脏剧烈的抽动了一下神色异常难看,“没想到,她竟然会来。” “她?”这个她究竟是指的谁,血辰不太明白,但是另一旁的布科却隐隐猜到“她,队长你是指星巢那个人吗,怎么可能,难道就这么自信,认为自己绝对会胜利?” 严华淼沉默心中警铃大作,如果是布科所言,那绝对是再糟糕不过,这意味着他们准备充分,所有的主力也正在向此处聚集,而这场战斗也不会只是守卫国土驱逐敌人那么简单,而是帝国和星巢之间必然有一个,要在今日灭亡。 听到布科的话语,血辰也意识到情况不妙,“你是说那是星巢的本体,他们的领头人也在帝都。”星巢之所以被命名为星巢,除了他汇集星际海盗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便是那他的本体是一艘宛若无数蜂巢汇聚的巨型战舰,也就是这些海盗交易,抵抗军部的指挥所。 “不管怎么样,绝对不能让他们继续靠近,以星巢的火力毁灭帝都不过是轻而易举。”一旦那重型舰开火整个星球都会被打个对穿,彻彻底底的毁灭,“控制住他们,绝对不能进入攻击范围,谁都不能保证,那些疯子会不会拉这个星球上所有人同归于尽。” 身后的众多士兵点了点头,神情严肃,他们早就知晓这战斗的艰难,然而真正打了起来,只让人觉得所有的不够,他们还需要更多的兵力,更多的炮火,以及更坚定的决心,他们没有退路了。 “我们拦住这些机甲,请您无论如何一定要阻止战舰继续靠近。”一位士兵喊道,而一旁的严华淼瞳孔轻颤半晌后点了点头,他们必须赶在这混蛋没有出手前解决,否则一但将选择权交到他的手上,无人知晓帝都的命运将走向何方。 严华淼和血辰同时点了一下头,抬眼看向远处的巨型战舰,握紧了拳,指尖在机甲控制板上跳跃,仅仅是眨眼便成为一道道残影,他们必须要快,否则结果将不可逆转。 迎面的轰鸣声驶来,严华淼架枪瞄准,然而尚未开枪,身旁的士兵冲上将其砍断,“少将,时间紧急!”那士兵呼喊着,一条血腥的通道被开辟出来,严华淼点了点头,从机甲的空隙间穿梭,无数的刀刃迎面挥来,但是严华淼无暇和这些小虾米计较,他们的每一秒都十分稀贵。 战舰还在迫近,他那可怕的身影已经无法遮掩,在战场上的其余将领,也即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纷纷向那战舰赶去,然而仅仅是片刻他们的道路便被阻拦。 “如果你不想死的话,我劝你让开。”一位将领喊道,然而听到这话的那人却只是开口“我原以为只有远征的军队聒噪,然而现在看来似乎是一个模样,真让人不爽。”那人扣了扣耳朵,似乎有些不耐烦。 而听到这话的将领开口到“很好放心,很快你就不会这么觉得了,我一定会让你为现在这句追悔莫及。”随之一道光亮闪烁,攻击碰撞到了一处,声音刺耳。 而远处的严华淼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他抬眼看着面前的机甲“我很想取你的性命,因为你一再的挑衅,也曾怀疑过你有星巢背景,然而奈何没有证据,却没想到你会亲自将证据送到我手上,不过也无所谓了,今天注定要有无数的生命消失,而你也会成为其中一个。”严华淼开口,武器的光影在空气中划过。 血辰本想插手,但看到视线中不断逼近的巨型战舰,自知还有更为重要的事,于是向那边的严华淼点了一下头,身影瞬间消失在两人的战场。 “说真的我从未想到,你会背离联邦,毕竟联邦对你可从未有半分亏待,你在军部也称得上一帆风顺。”严华淼将他的攻击挡在胸前开口道,而一旁的封莫云则并未回答,只是开口道“是啊我在联邦的军部一番风顺,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严华淼意识到事情的不对,而一旁的封莫云则半晌没有开口,直到片刻才摇了摇头到“联邦军部知道我有星巢背景的不止一个,然而他们所有人都缄默不语,你可知为什么?,因为他们同样和星巢有着勾结,而我也是借助这种种错杂的关系才能做到顺风顺水。” 话语透着寒意,而一旁的严华淼猛然意识到事情的恐怖,记得就在自己离开时,听到过上将说要通知联邦方面请求支援,如果星巢同样渗透到联邦那会带来什么,联邦以自己的名义派遣了一群星巢的内应。他们将控制着军队直插帝国内部,而帝国不会此有任何防范,只当是请来的救兵,这简直是一场空前的灾难,一场最大的不幸。 “畜生。”严华淼双眼有些红,转头看向一旁的封莫云,只见他的神色轻松带着惬意,此时严华淼冷静下来,猛地想到皇帝的种种,宣亲王曾声称皇帝并未死去,而是以丧钟催动了这一切的发生,以摧毁帝都所有的势力,既然这局势是他有意所为,那想来必然有所准备。 想到这里严华淼定下心神,手中的刀剑愈加毫不留情“好啊,随你怎么说,我只奉劝你一句话,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两把刀刃再次碰撞,火苗从刀剑的一端跳动到另一部分。 冲力两人分开,封莫云稍作调整,转换武器瞄准目标,一道光束迎面而来,严华淼见状,控制机甲错开身形,迎着那光束冲来,在空中螺旋式上升,所有的攻击都被一一躲闪,几乎是转瞬便来到了封莫云眼前。 激光凝成的剑刃从天空劈下,封莫云握刃两道攻击交汇在一处,他的机甲由于这冲力不断下坠,封莫云横了一刀,迫使严华淼放弃这攻击,然而两道机甲却已经迫近地面,随着一声就巨响,灰土翻飞,视线瞬间变得模糊起来。 严华淼转头寻找敌人的位置,却见四周没有任何人的身影,虽然不知晓另一人躲到何处,但严华淼能够觉察到封莫云就在不远的地方,光亮划破烟尘,一道银白色的机甲冲了出来,飞尘被他刺破四散而开。 抬起刀刃挡住这突然的攻击,然而稍稍被刀刃的锋芒擦过,暗蓝色的机甲留下两道白痕,控制屏上随即发出警告显示防御降低,严华淼抬起头看向另一边,只见对面那银色机甲也没好到哪去,左臂的连接处正隐隐溅着火花。 “看来你并没有退步。”严华淼道,而一旁的封莫云则神情透着不爽“我是没有退步,不过我听说匹配度高的向导和哨兵结合,会使得两者变的更强,现在看来对你似乎没什么用。”所以你还占着向导做什么,不如早些送给我,我的匹配度更高。 听出封莫云的话外音,严华淼有些不爽,抬头道“我曾经问过血辰,假如他作为我,面对一个匹配度更高的情敌会有什么感想,你猜他是怎么回答?” 严华淼停顿了一下,一旁封莫云没有回答,“他说他会非常高兴,并在在心里暗搓搓的想,匹配度高了不起呀,该是你的老婆不还是属于我,我曾经不明白这是什么样的心理,现在看到你的样子似乎有些明白。”严华淼轻笑道,而一旁的封莫云眼中带着火光。 ☆、以为 暗光一现, 两人分开,机甲在光线中躲闪,光影逐渐重叠连城一片,在操作机甲这方面,严华淼和封莫云的水平并没有太大的差异,至少在三年前他们的对阵从未分出高低上下, 但现在某些细小的区别开始显露出来。 一连串的操作从严华淼的指尖倾斜, 流畅而不带一丝的停顿, 在这样的攻势下封莫越发难以招架,细小的差距逐渐扩大, 战斗的结局便是着无数细小差距的累积, 枪口一道光线喷射而出, 击中了操纵室的侧面。 整个操控室剧烈的颤动了一下“你很愚蠢,还是觉得这战斗是场玩笑。”严华淼本让那攻击落到动力室,虽然不能将其完全击毁,但足够造成不小的麻烦,但是他没有这么做, 却反而让攻击落到这种不痛不痒的地方。 “愚蠢,是你太容易忘记,现在你已然暴露我无需杀了你,只要将你交给联邦自然会有人替我出手,而我也可以省去不少的麻烦,所以我准备把你完完整整毫发无损的连带控制舱掏下来,这是第一下。”枪口散发着灼人热量, 话语中透着的可不是玩笑。 封莫云瞳孔中展露着杀戮的欲·望,他抬起刀刃向严华淼逼来,而严华淼则回身迎击,一时间火光四射,所有的一切全都被炙烤着焚成碎末,严华淼猛的后拉一个回斩,只听一道钢铁碰撞的声响,一道巨大的划痕出现在封莫云的机甲上。 “这是第二下,可惜浅了点,也许得再补一次。”严华淼眉头有些颤动,而他的话语逐渐让封莫云丧失以往的冷静,他的操作越发冒险,所有的节奏全被打乱,而这带来的结果便是漏洞频出,攻击越发的无效化,他迫切希望能给严华淼造成威胁,然而结果便是承受更多的攻击。 机甲厚重的轰鸣声在他的耳边逐渐响起,然而他对这一切却毫不知情,他的耳边只剩下了严华淼的挑衅,心中的一个声音在逐渐扩大,那声音告诉他绝对不能输,不,他可以输给任何一人,但绝对不能是严华淼,也绝不允许是严华淼。 强烈的求胜心理,让他忽略的机甲的损毁程度,也错失了正确认识战场的机会,而一旁的严华淼虽然也承受了封莫云一部分攻击,但显然他的损毁远不及封莫云严重,他知道封莫云的战斗方法和自己十分相近,都是竭力的讲求严谨,然而很显然现在由于对手是自己的缘故,他失去了以往冷静的头脑和掌控全局的力量。 他迫切的想要赢,迫切到已经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想到这里严华淼的眼中闪过一道亮芒,攻击稍有停顿,好似慢了一步,封莫云眼中一亮,心中认为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于是操纵着机甲一个加速,几乎是瞬间变出现在严华淼的身。 然而正当他准备将刀刃切下,却见严华淼回过了头,封莫云心中警铃大作,意识到不好,身体后倾抬手将机甲拉开,然而为时已晚,一道弯月划过视线,耳边的那些轰鸣声也终于引起了封莫云的注意,一贯的冷静再次恢复到脑海,但他意识到的时间远没有刀剑劈下的快,他知道自己玩完了。 随着刺啦声的断绝,整个驾驶舱被硬生生的从机甲中扣了出来,只觉身旁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随着一剧烈震动,驾驶室碰撞到地面,一切都结束了,至少这边已然尘埃落定,现在只能祈祷母舰那边一帆风顺,封莫云闭上了眼,心中想到。 严华淼冷冷的盯着,那被扣下的指挥舱,将那失去控制彻底瘫痪的机甲甩到一旁,心中五味杂陈,曾经的自己和那人被认为是帝国和联邦的双星,现在恐怕只能留下一个了,也许这就是宿命。 “这里是L143区,击落联邦叛乱机甲一架,请妥善收押,即时处理。”严华淼对通讯的另一端开口道,随后便不再理会另一端程序化的回答,只是看向一旁的封莫云道“明天你一定会因为今日的选择而后悔,待这所有的一切彻底平息。” 随着这话结束,严华淼看向远方一群守卫正持枪而来,抬起手发动机甲冲向天空,而此时额封莫云开口道“如说一切是我选择的就好了,愿你一直好运。”封莫云缓缓的站起身,逐渐向前,他知道在这里严华淼不能听过任何话语,他早已离去。 血辰此处正跨过重重包围,向星巢巨型战舰行驶,随着逐渐靠近,身边的敌人越发难缠,他们甚至不惜以同归于尽的方法对付血辰,只为了阻碍他的靠近,这听起来有些疯狂,毕竟没有一人不害怕死亡,但是这些星巢的亡命之徒却好似真的不在意般,这给血辰造成了不小的困扰,毕竟他们想死,但血辰却不愿和这些人同坠地狱。 经历了数十人的阻拦,以及十几人的自爆,饶是血辰都无法做到毫发无损,他们以这种攻击方式逐渐逼迫血辰不断靠后,“该死,这都是疯子吗?”血辰开口自言自语,而就在侧面飞来一架机甲冒着火星,不由分说便疾驰而来,他打的什么算盘不用说血辰也是知晓。 一个侧身躲过,血辰抬手为这人补了一刀,所巨大的爆炸声轰鸣在耳测响起,血辰攥紧了拳头从其中穿过,然而还未等他看清面前的情况,便又是一道带着火星的光亮,一道气浪将血辰逼退,他咬紧牙关联接通讯问到“请问是否有人在战舰附近,请求掩护,星巢袭击致使无法靠近。” 然而这声音响起数遍,却没有任何人应答,显然并未有人到达此处,血辰意识到自己恐怕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该死,情况不妙。”虽然这样说血辰却并没有退出的打算,他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那重型舰向帝都开火,所以哪怕只有一个人,他也不愿后退半步。 必须更快的解决这件事,再往下就会陷入攻击范围,到时这个重型舰随便开火,将会在这个星球上留下无法抹除的印迹,不也许会更惨整个星球都会因为这攻击造成的一连串反应彻底毁灭。 “你在什么地方?”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响,虽然电子交杂的声音让人带上了距离感,但血辰还是认得出这声音的主人,他刚想要报明方位,但猛然听到机甲传来一阵不知名警报,血辰下意识的拉动控制机甲倒退,然而却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危险。 怎么回事机甲检测失常吗?不对这机甲是自己亲自修的不可能出错,要知道机甲是操控者的另一个身躯,不能容忍一点的失误,血辰相信设计这机甲的老师,也相信操纵这机甲的自己,然而,正当他心中思索的时候,警报声再次响起,这次的更为尖锐。 “怎么回事,我没有动,怎么可能进入攻击范围。”血辰开口到,而一旁的严华淼听到这句紧忙开口“怎么回事?什么攻击范围,你现在在哪里?”一个个问题扑向血辰,然而血辰却无暇顾及,他的大脑在飞速的运转寻找答案。 记忆不断地回溯,老师的种种话语逐渐在脑海中浮现,他说有的时候武器不光有眼前的这些,好坏评价的标准也并不是完全确定,可以这样说这世间没有不好的武器,只有不会用的人,和哪些把宝箱扔进垃圾桶的蠢货。 “开启热源检测,对准地面,我要知道那突出的东西是什么!”血辰喊到,机甲向猛拉,听出话语中的急切,“突出的那些?那是帝国建立之初修建的纪念碑,四根分别立在帝国的四个方位。” 听到这话血辰只觉脖颈发凉,“建国之初的纪念碑,纪念碑应该是凉的吧。”可是他在自己的热源感应下,那东西的温度已经达到了恐怖的地步,这绝对不是什么纪念碑能够达到的,遭纪念碑也不会用耐热性如此强的材料,他里面一定有什么。 看着面前的热源感应的颜色逐渐提升,而耳边的警告声还在不断加剧,血辰猛的回神对另一边的严华淼喊道“所有人全员后退,快撤危险。” 此时血辰的耳边传来,逝去老师的种种话语,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如此清晰,血辰开口,他的声音和记忆中的逐渐重叠,两个人的身影好似化为了一人。 “有一种武器笨重,造价昂贵,运行复杂,启动缓慢,脆弱不稳,只能发动一次,但倘若启动便是毁天灭地,他的攻击可以刺破天穹,可以撕碎大地,最好的机甲最强的战舰在攻击下也不过是小孩子的玩具。” 那武器若是发动很被容易探测,很容易被破坏,也因此所有人都相信,他们的敌人不会选择如此鸡肋的攻击方式,故而没有人针对这种武器进行反击,因为在他们眼中这武器是无用的废品,当然这是他们的以为,而总有一天他们会为了,这以为两个字付出代价。 “快闪,快。”血辰高喊到,瞬间四道光亮向天空袭来。 ☆、解决一个 只听耳边传来一阵巨响, 那攻击的光满远胜太阳的光亮,四周是一片的白,眼睛有些刺痛,气浪将机甲掀翻,血辰凭借多年积累的熟练,闭眼在这光亮中调整下坠的身形, 在这光亮中没有任何的声响, 众人都不晓得在这攻击下会有多少人逝去。 空气中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那是金属被融化烤焦的气味,这味道压住了烟尘泥土以及鲜血的气味, 却同样让人恐惧沉重, 视线的边缘正在逐渐恢复, 光与暗的对比再次恢复,外间的种种得以再次投入到视野中。 “怎么回事?”严华淼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而血辰也清了清嗓子道“是重型防卫塔中的一种,不过由于只能发动一次被认为过于鸡肋,所以便被淘汰掉了, 从未见人应用过。”血辰抬起头看向天空,只见天上掉落出无数机甲残片。 不,不应该说他们是残片,而是金属溶化后再次受冷凝结出的溶液,像是大片大片的雪,炙热的散发着温度的雪,让人窒息, “你没事吧?”严华淼询问道,血辰摇了摇头视线凝在天空中的一处,那里只留下黑乎乎的一团烟雾。 “我没事,我们···胜利了?”血辰声音断了一下,显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战斗结束的实在突然,但当烟雾散去,那露出的物体却让众人欣喜,“我们胜利了。”众人高喊着十分的兴奋,甚至抱成一团泪流满面,欢呼雀跃此起彼伏,众人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悦。 巨型战舰那处已再无幸存,只有零星的星盗由于速度够快,或者是足够幸运逃过一劫,此时也都低着头,缓缓下坠,这一切的改变来的实在突然,那些在舰艇附近的部队是他们的精锐,然而现在什么也不剩下了。 这是大胜的局面,血辰的猜测慢慢得以证实,皇帝对这一切早有准备,是他给了这些人可以得逞的错觉,然而面对现在的局面他却依旧不敢大意,皱起眉总觉得在冲出烟雾的片刻,有什么对准了自己,虽然自己看不到任何攻击的光束,机甲尖锐的警报声也重叠在一起,然而血辰却依旧操纵机甲进行闪躲,一连串的指令倾泻而出。 机甲并未承受到任何攻击,就这样完好无损的从那耀眼的光亮中冲入烟雾,又再次突破烟雾圈,来到这外面的安全区域。虽然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所有的一切让血辰心有余悸,只是现在的看上去像是一切都已结束,也许是自己多想了吧? 血辰有一瞬间的动摇,身边的严华淼操纵着机甲立在他的旁边,见他的视线凝在天空中的一处,也跟着转移视线。只见那烟雾弥漫的灰色空气中,一道光亮猛地席卷而来,劈开烟气直指血辰,而后身旁的那些星盗也一改疲态,开始对身旁的士兵展开进攻。 “危险!”严华淼高喊一声,抬起刀刃将攻击拦下抬手上挑,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两人重冲开,血辰和严华淼的呼吸都带着沉重,后背的冷汗更是浸透衬衫。 地面上的众人注意到这突然的光束,纷纷抬起头看向那攻击的来源,只见机甲立在天边,”机甲?”底下的士兵疑惑的开口,而一旁的众人同样迷惑不已,这是哪里来的机甲看上去不像是普普通通生产出的型号机,而像是专门定制的某种型号。 这是什么?众人疑惑,严华淼和血辰同样心中存疑,但他们知道这个机甲的驾驶者绝非朋友,缓缓抬起刀刃在空中画出一个弧度,血辰冷冷的看向那人,“你是谁?”他开口道。 而随着这声音回答的是一个婉转空灵的女声“是呀,我是谁呢,你说我是谁呢?”声音瞬间的狰狞,透着让人恐怖的气息,渗人的笑声在耳边响起,随后他开口到“那是我的主舰,现在毁于一旦,你们会为此付出代价的,一群愚蠢的家伙。” 从着,展开光翼向血辰滑来,速度之快,饶是血辰都有些吃惊,两道光刃交接,强悍的力量让血辰有些措手不及,而那机甲的攻击方式,和他驾驶者的柔弱声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带着强悍乃至不容抗拒的力量。 机甲后退,血辰翻身躲过攻击,那刀刃在机甲身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不过仰仗于控制的足够及时,那攻击并未伤到要害,快速的拉开距离,血辰架起枪口,一连串的光束连城一片,然而对方几个转瞬便突破这攻击的包围。 而一旁的严华淼见此,一个闪身飞出来终止了她对血辰的追击,只是虽然攻击被打断,但那女子却并不懊恼,她只是疯狂的一遍又一遍的挥动手中的刀刃,“没用的,你是不可能快过我的,因为我和这个机甲是完全一体,你们不知道我花费了多少心血,才得到这一切。” 也许这攻击并无多少技巧,然而她那无法追赶的速度,以及强悍的力量着实让人苦恼,强悍的攻击一道道的挥下,那人更是一刻不停笑骂着,显得游刃有余,她的攻击实在是恐怖,每一道都恰到好处,除了给人精确的感觉外,还透着一种刻骨的死板没有丝毫变通。 经过几番对阵,血辰越发觉得对面那人透着奇怪,于是转头对一旁的严华淼道“拖住他,我来看看她究竟是人是鬼。”严华淼点了一下头迎面于那人撞在一处,血辰瞪大了眼看着那陌生机甲的所有轨迹,随着越多的轨迹在视野中留下印记,血辰微微的皱紧眉头。 他有着不同于其余机甲操纵者的经历,他的老师并不是驾驶机架的操纵者,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制造者,在他眼中一切理论可行的东西便是可行,从不思考实际造成的难度,这使得一种冒险意识被潜移默化的注入血辰的脑海,人的极限在哪儿,他便以此来判断是否可行。 血辰能够看出那机甲的攻击手段,比起说是人在操纵机甲,更不如说是机甲在操作人,哪怕是再强悍的操纵能力,也绝对不可能做到毫无偏差,然而面前这机甲便做到了,他的反应比人更迅速,也比人操作的更为精准。 看面前那机甲上下翻飞,血辰冷冷的抬起头道“你和他是一体的,那便看看是怎样的一体。”血辰冲向那攻击的源泉,对方的所有手段被摸个彻底,他能知道不知道那攻击的方式,却知道机甲程序对攻击的每一个反应,这得益于他拥有一个制造机甲的老师,虽然那个人曾经是他噩梦般的存在,但随着他的离去,血辰却总是梦到过去的片段。 面前的机甲能针对血辰的每一个举动,采用出最优的应对之策,而血辰同样能依靠自己的大脑,推测出机器的最优并以做还击,也许他的速度永远赶不上机甲主脑的运行,但同样机甲主脑也永远达不到血辰思维的灵活度,他只是僵硬的承受着既定的步骤。 女人在控制室中缓缓的抬起自己和机甲连接的手臂,闪着青色光电粒子的管道通路布满她全身,这是她耗费多年时间才将变成的副模样,她用那无数的零件代替自己的各个部位,使得他们超越了极限。 直到现在她的身体已然大半由机器组成,这使得他能够与自己的机甲连接沟通,而不存在丝毫障碍,这也是她最引以为豪的一点,然而此时的她不知道,这也将成为最大的坟墓。 攻击越发的顺畅,血辰的大脑飞速的运转,也许此刻女子身上那些管道在不断的传送着信息,让她得应对血辰当前的行为,然而血辰却在不断从行为步骤,推测对面的反应,并以此反复,慢慢的所有的情况被慢慢构建出来,血辰添了一下嘴角,眼中透着杀戮。 “一体那可真是方便了呢,我只需要毁掉一个就好。”攻击猛地加速,血辰将整个刀刃画出一个圆弧,那人下意识的翻身躲闪,而真动作显然已有所预料,血辰抬手一个重击,那人侧身回转血辰躲过,然而正当她准备应对血辰的反击时,却见血辰迎上了那攻击。 血辰猛地握住那机甲的光刃,使得这光刃从机甲内穿过,“怎么,你这是觉得这战斗太过于无趣,所以放弃抵抗自己撞上来了吗?”那女人轻笑着,而一旁的血辰却挑起眉,开口到“严华淼,我觉的应该送他一颗子弹,让她彻底闭嘴。” “可笑,让我闭嘴,那你就试试看好了,我绝对会让你明白,碰上我是多么愚蠢的做法。”他控制试图控制这刀刃横切而下,然而很快她便意识到恐怖之处,她无法动弹,准确的说机器无法动弹。 “混蛋,你给我动。”她高喊一声,然而却听到机器出回答道【警告无法处理【】他从未被输入程序,以告知要如何应对这情况,机甲一再的试图将刀刃拔出,转到自己熟悉的程序中,然而严华淼却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 只见一道光亮冲破云霄,为这一切画上了句号,两道身影急转而下,竖直逼近地面,直到一声巨响。 ☆、完结章 随着火光, 所有的一切画上完结,几百年来星巢也毁于一旦,所有人都没有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除了设计了这一切的皇帝。 “星巢毁灭,四皇子战死,五皇子没了踪迹, 任家几乎全灭, 您要让这个帝国走向何方, 皇兄”宣亲王看向身旁的男人,只见那人脸色苍白, 神情十分疲惫, 然而无论他是否疲惫不堪, 宣亲王都要问一句,你要如何打算。 然而面对他的问话,那人转过了头“我已然死了,你问一个死人干什么?”他靠在身后的栏杆上,透着一种懒散和解脱, 终于一切都结束了,所有的一切,自己的噩梦和这帝国的噩梦都结束了,剩下的这一切也许很糟,但不会再恶化了,现在等待的只有时间让他恢复如常。 “陛下,您是帝国的陛下, 此时正是需要您的时刻,倘若您不出面,谁来震慑那些心怀不轨之徒,请您三思。”宣亲王再次鞠躬,然而皇帝只是抬了抬头道“你认为现在这个局面是谁造成的?” 宣亲王沉默许久,直到许久后才开口道“陛下此次的悲惨局面,是星巢攻击所为,皇子内斗所致······。” 宣亲王还想继续,然而一旁的皇帝却抬起了手,苦笑道“你不坦诚,没错这一切是他们所为,但真正的诱因却是我,是我声称死亡使得星巢认为这是一机会,也是我的死亡,才开启了皇子内斗的局面,真正造成这一切的根本原因不是我,又是谁?” 气氛一时间有些冷凝,宣亲王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心中也是明白这一切,但他不愿这么开口,“陛下,这并不是您的错,毕竟人都会死,而您不过是让这一切提前做好万全准备,永绝后患。” “是吗?”皇帝看向外面的白云,半晌后开口“你是这样觉得,但众人不会,若我活着,他们只会知道皇帝用所有人的生命做了场博弈,若我死了他们才会认为,这是皇子和星巢的罪过,任何人都不愿意做罪人,我也不愿意。” 所以皇帝必须消失,必须离开,从他宣称死亡的那刻,他便结束了这一切,唯一的区别就是,他结束是主动结束的这一切,而那些被时间杀死在王位上的人则是被动结束,这便是唯一的区别。 宣亲王还想要说些什么,然而皇帝却先一步制止道“你还记得吗?我对你说过我有意让你代替我,这句话是真的。”宣亲王愣在原地,然而却见皇帝从衣兜中掏出一张纸片,挥了挥道 “去取吧,我在皇宫留下了遗诏,至于若有人提出异议便去找严家,是时候让他们还人情了。 “不是。”宣亲王还想插嘴说些什么,然而却敌不过皇帝先行开口“对了,我今日早上写了一份诏书正好作为新婚礼物,哦,对了顺带替我祝福他们,告诉他们我不能到场,毕竟一个死人去蛮不吉利的。” 宣亲王呆愣在原地,然而皇帝却毫不在意,只是将衣兜中掏出的纸片在鼻尖闻了闻,“我前几天买了一张去往彩云星的船票,应该就是今日了,很有可能不回来了。” “什么?”宣亲王大惊失色,而一旁的皇帝却毫不在意“说起来彩云星我已经好久没有去过了,听说那里的鱼挺好吃的。” 皇帝赏了一个背影给身后的宣亲王,而这事情来得如此突然,亲王殿下许久都没有缓过神,直到皇帝的侍卫将一份诏书递送过来,看着面前这金丝缠绕的诏书,宣亲王缓缓接过,慢慢展开,只见上面寥寥几句,承天运,严家忠敏,任家失职,新皇登基以严家为首,世家百族听其号令,以其为尊。 严家那边婚礼进行直至将夜,血辰一整天微笑未曾散去,他正沉浸在赢取白富美走上人生赢家的梦幻中,在被无数战斗磨练出的危机意识,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酒灌了一杯又一杯,血辰意外的有些迷糊,可能除了酒醉,更让他沉醉的是今日的庆典,酒不醉人心自醉。 “去洗个澡。”严华淼摸了摸血辰微烫的脸,而血辰并没有意识到会发生什么,于是点了一下头,缓缓的移到浴室草率的冲了冲,心思不再此处,自然随意应付。 缓缓的从浴室走出,只见自家‘老婆’靠在床·上看着一物,“在看什么?”血辰缓缓的走来,而一旁的严华淼放下手中的诏书“没什么。”声音格外的轻柔,血辰坐在床上,缓缓的凑到他的身边在他的嘴角落下一吻。 精神力逐渐交织在一起,血辰沉浸在愉悦之中,直到······“等等,你想干什么?”血辰意识到不对,然而时间似乎已有些迟了,等他再想翻身做主时,严华淼已然压了上来,身影被黑暗笼罩,月色清明。 第二天早,外面的一切很是美好,除了我们的主角。 谁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也许我应该抽根烟冷静一下,他抬手将烟头点上,撑着身体缓缓爬了起来,房间被淡淡的香烟味充盈,“发生了什么,我在哪,我是谁。”这一切的问题似乎都值得思考,就在昨晚他的世界观碎成一地渣,什么也没留下,现在他的大脑中什么都没剩下。 门缓缓张开,血辰眨了眨眼,严华淼从房间内缓缓的走进,看到自家的向导正呆愣楞的坐在窗前,麦色的肌肤暴·露无遗,他的视线稍作停留,而一旁的血辰许久才随着那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长久养成alpha认知并未让他觉得有什么不对,直到严华淼缓步走来,他才想起昨日发生的种种。 抬手将被往身上一抓,快速的挡住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后,退后,最终缩在了小小的一角,“想干什么,这是白天。”血辰心中警铃大作,然而严华淼却没有回答,只是走到窗前将窗帘一拉,拇指挑开衣扣转头道“现在天黑了。” 作者有话要说:无缝开新,请大家支持谢谢《宿主请躺尸(末日)》。 兴运是个小人物,从末日来到未来,本以为世界一片祥和,然而迎面而来无数丧尸,更有变异动植物不断追击,幸而还有一个系统,只是这系统有点恐怖。 系统:请宿主领取大礼包,内含减速*1,中毒*1,眩晕*1,效果不可赠与,请限期使用。 兴运:鬼才要给自己用这种东西,去死吧! 系统:去死效果发动,请注意查收,商品一出不退不换,拒绝投诉,客服下线,以上完结。 脚下腾空,身体飘飞,变异动植物环伺,兴运想到上天也许是欠了自己点什么···,他欠自己一个大战丧尸王拯救末日的前辈! 【异能发动条件:死亡既视感达成】 【异能发动:于死亡边缘获得新生···】 【恭喜宿主变成一不明生物···】 1.第三人称主述,第一章前部分为第一人称。 2.非典型末日,爆笑风,动植物变异,丧尸满地走。 3.又名《我又变成了啥》,《我欠大佬十个肾》, cp:大佬腹黑攻*血光之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