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这碗软饭有点甜 作者：八步莲心 文案： 美女总裁为躲避家里逼婚，捡了个逗比回来做契约对象，假装自己是弯的，以永绝后患。 而某逗比也从此过上了吃软饭的日子。 不过，女总裁装着装着，似乎……真的弯了。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娱乐圈 甜文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乔沐，司洛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性别不对 乔氏家庭聚会。 衣香鬓影，杯酒繁华。 “沐沐怎么还没来？” 乔家小姑乔羽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门口。 神色有些焦急。 一旁的宫芷姗微笑：“不要急，她答应了我要来，自然不会失约。” 她的笑容恬淡清雅，让人不自觉也跟着静下心来。 乔羽受其感染，声音也莫名柔和了些：“大嫂，我是怕沐沐那孩子排斥相亲，猜到我们会有安排，就故意拖延。” “不会的。我刚跟她通过电话，她情绪不错，还说给我准备了惊喜呢。” “惊喜？”乔羽点点头，“算她懂事。” 随即又一笑，朝宫芷姗眨了眨眼：“我们也给她准备了惊喜。” 宮芷姗会心一笑。 他们给乔沐准备的礼物，就是今晚带来的相亲对象了。 今晚带来的，是有史以来综合条件最好的—— 除了家世好，还长得帅、学历高，而且人品也是出了名的好、自身能力也是出了名的强。 这是她们精挑细选了很久的。 之前每次带回来的乔沐都不满意，不是挑这个就是挑那个，总觉得人家不够好。 现在她们千挑万选，终于找了个各方面都顶尖的。 “这一次，想必沐沐会满意的。”宮芷姗含笑道。 她是真的觉得这次希望很大。 毕竟，今晚的这位，是真挑不出什么毛病了。 然而，当天晚上，她家沐沐还是挑出了一个毛病—— “他不是我喜欢的性别。” 乔沐甩了甩自己长长的卷发。 “我喜欢女生。” 这句话，不啻于炸下一记霹雳惊雷。 “你，你说什么？” 乔华锋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眼睛质问女儿。 在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要知道，乔氏集团的董事长乔华锋是从不轻易发脾气的。 一旦发脾气，必然会带来商场的狂风骤雨。 而乔沐却迎上父亲的眼神：“我想你已经听清楚了。” 确实听清楚了。 因为乔华锋的青筋都要爆出来了。 乔沐却一脸漠然，把一直跟着自己的女孩拉出来，展示：“这是我女朋友，司洛。” 女……女朋友！ 这下所有人都石化。 连女朋友都来了，看来，是真的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那个女孩。 那女孩个子不高，身材娇小、脸蛋却圆鼓鼓，大大黑黑的眼睛，超级可爱。 ——好吧，那只是客观来说。 如今，只怕乔家没人会觉得她可爱吧。除了乔沐本人。 司洛被大家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感受到牵着自己的手捏了捏自己，只好硬着头皮，向大家打招呼：“嗨~你们好，我叫司洛，是乔沐的女朋友。” “……” 所有人石化得更厉害了。 诚然，这司洛长得很可爱，穿着米白色的兔子卫衣，更显乖巧。 但，再怎么顺眼，作为女儿的女朋友，也…… “咳。”宮芷姗起身，微笑着打圆场，“沐沐今天一定是喝多了，开始乱说胡话。好了，沐沐，不要闹了，带你朋友先下去休息吧。” 乔沐还想说什么，却感觉到手里握着的小手动了动，如动物的小爪子一般，抓着自己的手心。 她看向司洛，见她瞪着大大的眼睛，有些局促与惶恐，似乎，还隐隐有恳求之色。 不知为何，她的心一软。 原本想要说的话，没再说出口。 拉着那只手，她大步离开。 身后，是一群沉默的石化人。 两人一前一后，一黑一白，一高一矮，走出了乔氏豪宅。 乔沐踩着细细的高跟鞋，每一个都很稳，却又每一步都很好看。 司洛穿着白白的运动鞋，跟在后面，有种奇妙的感觉。 那细长有力的手，牵起来莫名踏实安心。 哇，霸道美女总裁啊…… 司洛一只手牵着乔沐，一只手抠着嘴角，边走边发花痴。 乔沐丝毫没注意到她的花痴脸，带着她走到自己的豪车前，打开车门，把小小的她塞进车里，脑袋按进去，关门。 然后再从另一边上去，开车。 车子一路狂奔。 也不知开了多久。 司洛弱弱开口：“喂……” 一个急刹车。 司洛差点撞着鼻子。 乔沐望着她：“你想说什么？” 此时的乔沐，内心也憋得慌，很希望有个人可以跟自己说话。 不管说什么都可以。 “我……” 司洛原本想问问，乔沐怎么看起来跟父母关系不是太好，刚才在家宴那一幕，似乎气氛有点怪怪的呢。 不过对上乔沐转过来的美丽臭脸，她有些怂了。 虽然她不太理解为什么那么美丽的脸可以摆出那么臭的表情，但还是看得出来对方脾气不是很好的样子。 所以，她决定转移话题缓和下气氛。 “唔，我，我是说，那个欠我的尾款，什么时候结给我呢？” 是的，乔沐还欠她尾款。 就是她这次来赴宴的报酬的尾款。 她不是乔沐的女朋友，而是对方花钱雇来的。 不过，目前还只给了定金，没给尾款呢。 她想着横竖是转移话题，便干脆转到这上面来呗。 还能收账呢。 “……” 乔沐的脸色很复杂。 “唔，我不是怕你赖账哈。我知道你有钱。不过你知道，及时结账是一个好习惯哈。俗话说，亲兄弟，明算账嘛……”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 因为她看到乔沐的脸色越来越不善。 司洛还想再解释几句，然而还没等再开口，就已经被人扔下车了。 随之扔下车的，还有一封钞票。 “亲兄弟明算账，钱已经结给你了，自己打车去吧。” 车门“啪”地关上，百万豪车扬长而去。 “你干吗发火呀？这是我应得的出场费！” 司洛在后面高喊，很是觉得对方小气。 车子喷出一股浓烟。 去你的出场费！ 被呛得直咳嗽的司洛撇撇嘴：真是个小气的女人。 她在这里撇嘴，车上的乔沐却心情很好。 刚才的憋闷感一扫而光。 乔沐突然发现：欺负一个小白兔一样的人，可以获得莫名的快.感啊。 某个“小白兔”完全不知道某美女总裁的邪恶念头，还蹲在地上默默数钱。 作者有话要说：新坑求收藏求撒花哦。 莲心专栏里有很多完结百合文，就不一一推荐了，有兴趣的可以移驾一览哈。 如果能顺手贡献个作收，就更好了╮(‵▽′)╭ 第2章 最抠的合租生活 唔，钱数是对的，一分不少。 自己接下来的生活费有着落了。 只是，没车子要怎么回去？啊啊啊！ 司洛看看荒凉的四周，默默掏出手机，点开打车软件。 啊啊啊好远！ 看着天价打车费，司洛按下去叫车的手是颤抖的。 然而，半小时过去，没人接单。 司洛又用颤抖的手点了接单奖励，额外加了一笔钱。 没办法，天快黑了，她怕黑。 这才终于有人接单。 拿出手机对着人车牌左拍右拍，才捂着“咚咚”跳的心，坐回了家。 当然，所谓的“家”，也只是个跟人合租的房子。 而且是特抠搜的那种合租。 一般人合租，也就是跟人合租一整套。 比如一个三室一厅的房子，三个人合租下来，一人占一间房。 但司洛不同。 她跟人合租的是床。 这本就是一家三室一厅改的五室，分租给五个不同的人。 而司洛，是从其中一个人那里租的半张床。 “反正我们都是女生，睡一起也无所谓。” 这是同床女孩合租时跟她说的话。 她也点头：“当然！” 可不“当然”嘛，便宜啊！ “很好，以后我们就是室友了。我叫付玲玲。” 那女孩伸出手。 “唔，你好，我叫司洛。” 司洛觉得握手挺老派的，就没接。 只是挠挠头笑着打招呼。 从此，她们就开始了一人一半床的情谊。 原本，司洛以为这只是暂时的，她很快就能赚到很多钱，然后搬出去。 然而，三年过去了，她还是住在这里。 她是网文写手，从高考后就成功签约了一家文学网站，并以此为业。每个月虽然赚的不多，但维持自己的大学生活还是够的。 大学四年，就是靠着这个，她没向家里要过一分钱。 原本指着越写越好，将来一举成神。 所以大学毕业后她直接没有找工作，过起了职业写手的生活。 但大学四年加上毕业后三年，一共整整七年，却毫无建树，每个月的收入还停留在维持温饱阶段。 确切地说，连温饱都很难。 住进来后，偶尔吃不起饭，还是同室的付玲玲接济。 “反正一个人吃饭也没味道，我也刚好想多尝尝不同的菜色，又不能吃两份，会胖的。刚好，你就陪我一起吃吧。” 每每司洛穷得没钱吃饭时，她就会如此对司洛说。 司洛心知肚明感恩戴德，所以每次等下个月发稿费，都会先送付玲玲一份小礼物。 虽然不值什么钱，也算是她的一份情谊。 两人的友情，也越来越好。 这次做乔沐的契约对象，一下子赚了两千。 打车回来花了两百，还剩一千八。 留下下个月300的房租，还有1500可以逍遥。 她决定送付玲玲一份“厚”礼。 “玲玲啊，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 两人躺在床上，凉丝丝的空调风吹来，司洛心情很好，问。 付玲玲一愣，笑：“怎么，你中彩票了？” “呃。” 司洛咬了咬手指。 “你别看不起我。我自己挣的。” “哦？你的稿费不是每个月发一次么？我记得这个月已经发了。” “唔，是啊。不过我这笔钱，不是稿费，是赚外快挣的。” “外快？”付玲玲转过头来，看着枕边的司洛，笑，“你还会挣外快了？” “当然。”司洛也笑，“树挪死、人挪活嘛，稿费养不起自己，就挣点外快喽。” “哦？说来听听，怎么挣的外快。” 付玲玲来了兴趣。 司洛也不隐瞒，把自己跟乔沐的这笔生意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原来，这生意是网上的一位文友给她介绍的。 无非就是某个美女总裁为了躲避家里的逼婚，想找个契约对象，陪她一起去赴家宴，假装出柜，以绝了家人的念头。 “假装出柜？” “是啊，我也觉得挺荒唐的。哎呀不过她们那些有钱人，脑回路跟我们不一样啦。反正跟我也没关系，我拿钱就行了。就去假装一下女朋友，能得两千块报酬哦！” 一想到那两千块钱，司洛就甜滋滋的。 她写文一个月才挣一千块左右，最近基本都只有□□百。除去每个月三百的房租，还有平摊的水电物管等杂费，剩下的钱就只够勉强吃饭而已。 而且还要馒头就酱。 这两千块，对她来说，无异于一笔“巨款”了。 “你们断了联系了吗？” 付玲玲问。 “断了啊。本来就只是一次性生意而已，以后又没交集。” 刚才被人扔下车，她就气呼呼把对方号码给删了。 “那就好。以后别挣这种钱了。” 付玲玲闷声说。 “为什么？我觉得这钱来得挺快的呀。” 对于这次生意，司洛还是挺满意的。 如果还有这种机会，她还是很有兴趣的。 “来得快的钱都不安全。记住，天上不会掉馅饼。”付玲玲为她认真分析，“以后如果真的缺钱用，可以找别的靠谱点的兼职。其实换行也行。你写这么多年都没红，说明根本不适合这条路。要我说，你还是趁早换个行业。你年轻又有学历，随便做点什么，都不会养不起自己的。” “哦。” 司洛应声，情绪委顿了下去。 付玲玲见她如此，也就压下自己的万千说教。 她知道司洛如此，便是没兴趣再听下去了。 司洛确实没兴趣再听下去。 她翻了个身，自去一边睡觉。 写文成神一直是她的梦想。 确切地说，留名文坛青史才是她的梦想。 只是一直写啊写都写不红，那梦想也就只能深埋在心里，再不敢跟人说起。 但每次听到别人让自己放弃，她都莫名抵触。 正在这时，她的手机亮了起来。 因为付玲玲每天都要起很早工作，睡眠很重要，司洛的手机调的都是晚间静音模式。 不过，就算不调静音模式，一般也没人找自己吧。 所有能屏蔽的号码，她都屏蔽完了。就连广告和各种运营商号码她都屏蔽了。 这么晚，会是谁？ 司洛拿起手机，见有一条未读信息： 【在吗？】 第3章 你每个月挣多少 发短信来的是个陌生号码。 司洛有些奇怪。 看样子，这不是广告短信呢。 只是，这年头大家都用微信，还有谁会发手机短信呢？ 她有些奇怪，回了一条：【你是谁？】 如果是以前，对于这种奇怪短信，她都是不回的。 因为浪费精力浪费钱啊。 她用的是最便宜的手机套餐，可是不包短信费的。 不过今天她刚赚到一笔“巨款”，也就不在意小浪费这么一下了。 然而，她愿意浪费，对方却没有再回了。 等了好大一会没见回音，她就渐渐睡着了。 而手机另一边，一个女子也关机睡去。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乔沐。 她把司洛扔在城外后，有些不放心。 看那女孩小白兔一样，胆子似乎也小小的，也不知道一个人在城外安不安全。 原本想问一句“是否安全到家”，但拉不下面子，便只问了一句“在吗”。 确定对方没事，也就安心睡觉了。 可怜司洛到第二天，还没看到有人回短信。 她有些奇怪，挠挠头。 这是谁啊？ 大半夜给自己发短信，发了又不回。 不过她向来是个懒惰的人，所以，盯了盯那个有些眼熟的陌生号码，就算了。 自去一旁看电视。 这大约是她唯一的娱乐了。 毕竟没钱。 别的娱乐花销她也负担不起。 宅在家里吹风扇看电视，就算是最佳娱乐了。 电扇很小，是她在二手市场淘回来的，跟付玲玲一人一半钱。 付玲玲是极度节俭的性格，而她是不得不节俭，所以两人一拍即合，减少一切花销。就连这个小小的电扇也是买二手的。 夏天只有在晚上两人才会一起开空调，方便睡个好觉。 而白天，都是吹这个小电扇的。 至于视频会员，她肯定是开不起的，只能忍受冗长的广告。 正在她聚精会神看着广告的时候，手机响了。 还是陌生号码。 不过，这号码看起来更眼熟了一些。 她有些奇怪，接通：“喂。” “我妈想见你，老地方等。” 说完这句话，对方就挂了。 “哎？喂？喂！” 司洛无语。 这谁啊？丢下一句话就挂了。 不过，这声音，莫名有点熟悉啊。 她滑了滑手机，看“通话记录”里，还真有昨天的记录。 昨天？ 这个时间的通话？ 老地方？ 她终于反应过来：我去！这货居然是昨天的美女总裁！ 又有钱赚了！！！ 她开心地换衣服，洗头，吹风，好好收拾了一番，才出门。 为了省钱，她坐的是公交。 一路颠簸，终于到了昨天约定见面的“老地方”。 远远，就见一人一车已经等在那里。 自然是乔沐和她的座驾。 乔沐还是一身黑。 她的车还是靓丽的火红。 美女香车，说不出的美好。 ——当然，前提是没有看到乔沐的脸。 倒不是乔沐的脸不好看。 而是她此刻的脸色，很难跟“美好”两个字联系在一起。 “乔、乔小姐。” 司洛原本开开心心地奔来，但对方的冰渣脸色，不自觉就结巴了。 见到对方的冰渣脸色，不自觉就结巴了。 乔沐摘下墨镜：“你是爬过来的吗？” “……” 呃。 司洛支吾。半天，才反应过来：“我，我来晚了？” 乔沐不答。 只是冷脸以对：你说呢？ 呃。 司洛不自觉咬了咬手指：“你、你也没说什么时候到嘛……” 昨天约了时间，但今天没有嘛。 乔沐又冷脸： 怪我喽？ 司洛低头咬手指： 当然，不敢。 “你手机呢？为什么关机？” 手机？ 司洛赶紧从包里翻出手机。 一看，还真关机了。 按了按开机键，还是没反应。 她抬头：“没电了。” “……” 乔沐别过头。 “走吧。” “哦。” 司洛照例去副驾驶车门那边，拉了拉车门，拉不动。 乔沐走了过去，一把拉开车门，再一把将司洛塞进去，扣上安全带，然后“啪”地关上车门。 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随即，她上车，系安全带，踩油门，开动。 真帅！ 司洛又开始发花痴。 摸着xiong前的安全带，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得有点快。 就在她觉得应该要说点什么来打破这心跳的紧张气氛时，乔沐突然开口了：“你多大？读了多少书？哪个学校毕业的？” 司洛有些奇怪，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问这些。 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我二十五岁。读了本科。江南师范学院毕业的。” “嗯。”乔沐沉吟，“那就是没读什么书。” “……” 司洛无语。 什么叫没读什么书啊？自己明明读到了大学啊！江南师范学院是二本！二本哎！ 乔沐没有感知到司洛内心的咆哮，继续问：“现在做什么工作？” 只敢内心咆哮的某人，还是很怂的。 依然是认真的回答：“我是全职写手。写网文的。” “哦？”乔沐似乎有了些兴趣，“每个月能挣多少？” 哎？ 现在寒暄都聊得这么深入么？ 虽然不解，但司洛还是怂怂地说了实话：“唔，不一定啦。有时候几百，有时候也一千多的。” “哦，那就是无业游民。” “……” 喂！！ 什么叫无业游民？ 人家有工作的好么！ 人家是全职写手！写手！！ 司洛内心的咆哮几乎要奔出天际。 她气鼓鼓地靠在椅背上，决定不再跟对方说话。 乔沐瞥了瞥她，也没有再说下去。 两人一车，一路安静向前。 到了一栋高档别墅，乔沐才停了车，把司洛从车里掏出来。 给她理了理衣服和头发，上下端详了一番，才道：“走吧。” “哦。” 司洛习惯性去牵乔沐的手，却牵了个空。 乔沐已经当先一步往前走了。 有些莫名的失落。 司洛跟了上去。 不过乔沐个子比较高，腿也比较长。 司洛跟得有点吃力。 等到拐弯的地方，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就直接撞了上去。 刚巧乔沐转了个方向，司洛就一脑袋磕在她侧面的xiong部。 “……” 软软的，触感不错。 两人默然对视。 第4章 见家长 “咳。” 乔沐轻咳一声。 把手伸出来：“路都走不稳。算了，还是拉着我吧。” “嗯。” 司洛低着头走上前，拉住乔沐的手。 乔沐看了看她，紧了紧她的手，往前带路。 两人亦步亦趋，就这样向前走去。 宫芷姗打开门的时候，就看到女儿拉着个女孩，一脸坦然站在那里。 那女孩，正是昨天家宴上来的那个女孩。 不过，那女孩的神色倒不似乔沐般坦然，而是带着三分好奇两分害羞，还有五分单纯无害的懵懂。 宮芷姗微笑：“来了？快请进。你大姑正在里面等你们呢。” 大姑？ 司洛有点紧张。 怎么又多了一个人？ 又有母亲又有大姑，这不又成小型家宴了么？ 昨晚的尴尬场面，她至今想起，还心有余悸呢。 “沐沐来啦？” 远远地，已经有人在客厅喊。 显然，想退却已经来不及。 而高额的出场费，也让司洛舍不下。 她牙一咬、手一紧，便扯了扯嘴角，弯成一个标准礼貌性微笑，准备迎战。 感受着手心一紧，乔沐有意无意瞥了眼身旁的人，什么都没说。只是将自己的手也紧了紧，算是抚慰对方。 司洛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抚慰，看了看手，又看了看乔沐。 眼神晶晶亮。 这一幕，落入宮芷姗眼里，也落入了远在客厅的乔家大姑乔瑜眼里。 宮芷姗和乔瑜对视一眼，心下俱是了然。 有时候，说出来的话可能骗人，但小动作是骗不了人的。 看样子，乔沐和这女孩，是真的了。 原本，昨晚的家宴上，虽然乔沐弄了那么一出，但宮芷姗私下分析，认为乔沐可能是为了躲避逼婚，才故意演了那一出戏。 所以找了乔瑜来商量。 昨晚的家宴乔瑜并没有去。 听了宮芷姗的话，乔瑜终于有了兴趣。 决定立刻约乔沐和小女友过来见见。 这才有了今晚的饭约。 如今两个长辈交换眼神，便算是确定了乔沐和小女友的关系。 “来来来，坐坐坐。” 乔瑜很是热情，招呼乔沐和司洛入席。 司洛望向乔沐。 乔沐点了点头，牵着司洛入席。 “好了，人都到齐了，不过饭菜也凉了。我这就去热热。你们先聊。” 说着，就进了厨房。 “哎，阿姨……” 司洛习惯性想去帮忙。 乔沐却拉住她。 “呃……好吧。” 她本就不是个爱跟人争执的人，一般都不会违拗对方的意思。 既然乔沐不同意，她就算了。 只是觉得出于礼貌，她应该去帮个忙而已。 起码，帮着端个菜还是可以的。 不过她有些奇怪：怎么这么有钱的人家，不请保姆呢？ 做饭什么的，应该是保姆来吧？ 当然，这种好奇心她也就在心里小小盘算一下，不会宣之于口。 所以，她只是依言坐下，弯起微笑唇装乖。 看她这样，乔瑜有些好笑：“沐沐，你这个小女友真可爱。” 哎？ 司洛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位大姑什么情况？居然夸自己可爱。 难道她不反对侄女出柜吗？ 原本她来的时候，以为是赴鸿门宴，毕竟没谁会愿意家里孩子玩拉拉的。 但现在看情况，这位大姑还挺乐。 司洛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能露出礼貌性微笑。 “不算小，二十五了。”乔沐订正，“她发育不良而已。” “……” 司洛的礼貌性微笑僵在脸上。 她盯向乔沐：你是魔鬼吗？！ 乔沐迎上她的目光，一脸坦然。 似乎说的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 甚至，还投过来一记目光：不是么？ “……” 司洛缩回目光。 只能在内心里不甘：人家才没有发育不良呢。人家发育得可好了！你自己没眼光，哼！ 看她那低头不服气的样子，乔沐的红唇动了动，想说什么。 但顾忌到乔瑜在一旁，便闭了口。 看她们如此小女儿模样，乔瑜哈哈大笑：“你们小两口想说什么就说吧，不用顾忌我。” 哎？ 小两口？ 司洛有些害羞，低下头去。 乔沐也没说什么，只是轻淡一笑。 她这笑容很轻很浅，不过司洛却能感觉到，她是真的轻松愉悦。 跟昨晚在家宴上的情绪，完全不同。 看到她如此，司洛情不自禁也跟着微笑了起来。 傻傻的。 乔瑜看她二人如此，越来越开心。 “好了，菜都热齐了。” 宫芷姗端了菜出来。 “啊，我来帮忙。” 司洛习惯性又要起来。 “不用。” 宮芷姗说。 与此同时，乔沐也把司洛按住。 呃。 司洛总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但看她们母女态度如此一致，而且看乔沐和乔瑜也没有要起来的意思，都在那端坐着，一脸坦然等宮芷姗上菜，便也坐着了。 唔，看来，这是他们乔家的奇怪风俗吧？ 司洛如此想着，便也安了心，端端坐在那里，欣赏着宮芷姗上菜。 这宮芷姗年纪应该不小了，毕竟有乔沐那么大的女儿摆在那，但看起来只有三十七八岁的样子，甚至身型、气质堪比二十多岁的女子。 就连皮肤，也是吹弹可破的白净细腻。 之所以能看出三十七八，完全是因为她整个人的成熟风韵。 她是真美！ 不只美在颜值，也美在气质，更美在整个人的气场风韵。 不知为何，司洛感觉她走到哪都自带一份气场，不是那种压人的气场，而是清幽雅致的气场。 只要看到她，莫名心就会安定下来。 似乎，她的存在，就是让人心安，让人觉得这世界很美好。 想到自己那整天骂骂咧咧的母亲，司洛不禁神往：能娶到乔阿姨这样的妻子，一定很幸福；能有乔阿姨这样的母亲，也一定很幸福。 她看看身边的乔沐，有些羡慕。 唔，怪不得乔沐这么高贵自信呢，有这样的家庭、这样的母亲，真是神仙般的日子啊。 等一切菜品上全。 宮芷姗才落座。 微笑着问：“你们聊到哪了？” “聊到……”乔瑜想了想，笑，“聊到这孩子二十五了。可以结婚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司洛听得一抖，不小心被口水呛了个半死。 第5章 送别墅的大姑 乔沐拍了拍咳嗽的司洛。 等她缓过来了，才对乔瑜道：“你吓着她了。” “这有什么好吓的？”乔瑜撇撇嘴，“既是相爱，就去注册结婚呗。” 乔沐看了看司洛。 司洛瞪着大大的眼睛，有些惊恐。 什么情况？ 自己可就是来挣个出场费的，没准备把自己也给搭进去啊！ 结婚？开玩笑吧！ 而乔瑜的样子，却丝毫不似在开玩笑。 “我看这孩子挺好的，简单不矫情，小兔子似的，比较适合咱们家沐沐。大嫂，你说呢？” 她看向宮芷姗。 宮芷姗看了看乔沐和司洛，微笑着回：“你这急性子，总也改不了。孩子们自己的事，让她自己做主好了。” “她们能做什么主啊？还不得我们当长辈的张罗！”乔瑜不以为然，“大嫂你也别想着置身事外。甭管你平时多仙女，遇到孩子的事，可别想超尘脱俗了去。谁让你是母亲呢。” 她快嘴快舌，很是干脆。 宮芷姗似乎也习惯了她的说话方式，毫不介意，只是笑着摇头：“昨日说好谈乔沐的大事，你又不去。今天倒急了。我看你这大姑，也是风一阵、雨一阵的，做不得准。” “嘁，昨日算什么乔沐的大事啊？不就是给沐沐又找了个相亲对象嘛。横竖就是在你们商业联姻圈扒拉，走我哥和我妹的老路……唔……” 说到这里，她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赶紧住了嘴。 有些歉意地看了看宫芷姗。 见对方没反应，才赶紧转移话题继续道：“唔，我的意思是，昨天的家宴没什么好去的，你也知道我的性子，对那些假情假意假场面没兴趣。今天不一样，今天是我侄女带她的真·女朋友回来，我这个当大姑的自然要见。” 宫芷姗对她没办法，只能笑着摇头。 司洛却是听得云里雾里。 昨天这位乔家大姑没去吗？ 不可能啊，她昨天明明在的。 对于宫芷姗的沉默，乔瑜自动当作默认，所以没再看她，而是继续催乔沐：“沐沐，你看你们什么时候去把婚给结了？” “咳咳，咳咳咳……” 司洛又开始咳嗽。 结婚是不可能结婚的！ 再说，两个女孩子怎么结婚啊？ 乔沐瞟了瞟她，回答乔瑜：“暂时没那个打算。” “那你什么时候有这打算？” 乔瑜一面看乔沐去倒水，一面催促。 “你别管。” 乔沐把水放在司洛面前。 司洛赶紧抱着水猛喝了两口，才止住咳嗽。 “好了，先吃饭吧。不然菜又该凉了。” 宫芷姗适时加入打断。 乔瑜也不是个没分寸的，便也适时把话题打住，转而开始夸自家大嫂的手艺。 司洛不是很会说场面话，但跟着点头附和还是可以的。 再说，宫芷姗做的菜确实好吃。 一晚上，她就“哇好好吃”、“唔真好吃”、“嗯太好吃了”……各种配合乔瑜对嫂子的夸赞。 引得宫芷姗都乐了，向来淡雅的笑意，也扩展开来。 司洛觉得，今晚的乔沐似乎也格外开心。 跟昨晚完全不同。 这一晚，可以说每个人都挺高兴。 ——当然，那三位似乎是愉快徜徉在亲情的海洋里，而司洛则完全是吃得很开心。 她已经好久没吃得这么开心了。 确切的说，她这辈子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哪怕是过年过节，也吃不到。 更何况，她毕业后吃不到廉价食堂，就没吃过啥好的了。 每个月挣的那点钱，除去房租和物管水电，只够她啃馒头。 昨晚的乔家家宴，虽说华贵，却不怎么带烟火味，都是一些高大上的东西，大碟子里小小的一块，再配点所谓的高档酒，说实话并不怎么诱人。 反倒是今晚宫芷姗做的家常菜，更惹司洛眼馋。 色香味俱全的满桌烟火佳肴，让她吃了个尽兴。 宫芷姗一脸温和，看她吃自己做的菜吃得很开心，似乎也很满足，还慈祥地给她夹菜。 这微小的善意让司洛倍觉温暖。 在她印象里，就没人给自己夹过菜呢。更没人这么慈祥地看过吃饭的自己。 这一刻，她突然有种恍惚：如果能有这样一个母亲，应该会很幸福吧。 她不自觉偷偷望向乔沐。 刚好乔沐也看向她。 两人眼神对上，司洛赶紧低下头去。 乔沐倒是神色如常。 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乔瑜突然提议：“你们如果暂时不想注册结婚，就先同居吧。” “噗！咳！咳咳咳咳……” 司洛正在喝汤，被她这句话雷得又是一阵呛咳。 “洛洛是不是感冒了？” 见她今晚一直咳嗽，宫芷姗关心地问。 “没，咳没，谢谢阿姨。我没事的。” 司洛平缓下来，赶紧摆手。 “哎，沐沐，我跟你说话呢。”乔瑜不忍心把自己好不容易搭起来的话题楼给歪了，“大姑把大姑的那套三号别墅送给你们，让你们同居好不好？就当是大姑预送给你们的新婚贺礼。” 三号别墅？ 这人是有多少套别墅？还标序号的么？ 还有，同居是什么鬼？新婚贺礼是什么鬼？ “好。” 出乎所有人意料，乔沐居然答应了。 “喂……” 司洛惊了。 乔沐却按了按她的手：“大姑的一片心意，我们就不要推辞了。” “就是！” 对于侄女接受自己的好意，乔瑜很开心。 “洛洛你就不用害羞了。没事，这也不算出格，已经经过长辈了，算是名正言顺。唯一差个手续，不是国内也不允许嘛。当然，你如果是想先注册，我们也是绝对支持的！” “不是……” 司洛急了。 乔瑜和宫芷姗都望着她。 “我……我……” 司洛结结巴巴。 她很想当场拒绝，甚至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但乔沐在下面捏了捏她的手。 让她瞬间恢复了冷静：唔，自己急什么？自己只是个收钱办事的。 花钱请她来演这场戏的乔沐都不怕，她怕什么？ 嗯，想来只是帮乔沐应付一下这些场面，回头统统不作数的。 想到这里，她决定看在出场费的份上，认真办事。 “我是说，我还得先跟我父母商量一下呢。” 她挤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 第6章 送你回家 原本以为说那么一句话可以暂时敷衍一下场面，没想到却是给自己挖了实打实的一个坑。 “对对对，是应该跟你父母说。沐沐啊，回头跟你岳父岳母约个时间，我们一起吃个饭见一面。” 乔瑜竟把这个话题接的很自然。 并且，还不忘给乔沐鼓气：“放心，我们都支持你。你爸那搞不定了跟我说，大不了我再去跟他吵一架。” “…………” 司洛已经彻底震惊了。 这样的大姑，还真是…… “阿瑜，你不要总是说风就是雨的。” 宫芷姗开口教育。 司洛在内心拼命点头： 就是就是！ 就是说风就是雨！ 得教育！ 得好好教育！ “就算真的要跟华锋说，也应该我去说。” 宫芷姗接下来的这句话，让司洛的内心泪流满面：敢情她也没慢到哪里去啊。 鉴于乔家长辈都是急性子，司洛怕再聊下去就要当场拜堂成亲步入洞房了，决定赶紧结束话题闪人。 “唔，不急，不急哈。那什么，我突然想起，还有点急事。那什么，我就先告辞了哈。” 她几乎是逃也似的站起来。 乔沐也跟着站起身：“那行，我送你回去。” 看她们如此，宫芷姗和乔瑜也没留，只嘱咐她们路上小心。 不过，就在她们快要走远的时候，乔瑜忍不住大声嘱咐乔沐：“沐沐加油！去你丈母娘家把脸皮放厚一点！想要媳妇就得脸皮厚，像你大姑当年那样！” 司洛脚下一磕巴，差点摔一跤。 还好乔沐牵着她的手。 牵得很稳。 不过司洛的心却稳不起来： 所以这乔家大姑是个拉拉？！ 啧啧，自己这是捅了拉拉窝么？ 她开始同情那乔沐的父亲了。 妹妹是拉拉，女儿也是拉拉，这滋味还真是……咳咳估计很酸爽。 不过，她转念又一想：乔沐不是真的拉拉呀，只是为了躲避父母逼婚，装拉拉的。 唔。 想到乔沐不是拉拉，她心里莫名有种奇怪的感觉。 似乎是……有些失望？ 唔。 她甩了甩头。 不管对方是不是拉拉，都跟自己没关系。 嗯！就是跟自己没关系！自己之所以会有点失望，完全是因为觉得……因为觉得这么漂亮精致的女孩子做拉拉会很酷吧。配那些粗糙男人可惜了。 她这样为自己的情绪开脱。 反正不管乔沐是不是拉拉，都跟自己完全没关系。 自己只是赚个外快而已，这笔生意结束，两人也就再没关系了。 本来就是云泥之别的两个人，不是么？ 她一边想着，一边亦步亦趋跟着乔沐。 然后被乔沐习惯性塞进车里。 “你住在哪？” 乔沐问。 司洛说了自己住的地方。 乔沐皱了皱眉。 但终究没说什么。 设了定位，开车。 一路上，两人俱是沉默。 只有彼此的呼吸，和空调的凉意。 以及，空气里，若有若无的，彼此的淡淡体香。 乔沐的淡淡体香让司洛心旷神怡，忍不住去幻想美好。 而乔沐却觉得司洛身上有股牛奶的香甜，让人莫名会跟着幸福起来。 就这样沐浴着暧.昧的幸福空气，两人回了司洛的住处。 看到司洛住的房子，乔沐又皱了皱眉。 这是一个很老的都算不上小区的住宅群，只有“XX街XX号”这样的老街名。 从外面看起来破破烂烂。 不用想，也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了。 她上下扫视、左右环视的动作，落到司洛眼里，让司洛倍感自卑，莫名就想逃离。 “那什么，我先回去了。你也回吧。路上小心点哈。” 她几乎是逃也似的想走。 “我送你上去吧。” 乔沐开口一句，让司洛如遭雷劈。 “我、我，不、不不不、不用。” 司洛秒变结巴。 乔沐却似乎没听见，而是示意：“走吧。” “不、不用。真不用！我、我自己可以上去！” 她相信她可以独立上楼，独立回家。嗯！ 乔沐看了看她，说：“这楼道挺不安全的。已经十点多了。” 十点多了？！ 司洛吓一跳。 下意识想去看手机，才想起手机没电了。 晕，时间过得好快！没想到都已经十点多了。 司洛扭头看了看那黑黢黢的楼梯口，还真有些害怕。 她就是天生胆小，一到晚上从来不出来的。 除了在学校读书时跟同学们一起上过晚自习，她就没单独有过夜生活。 这是老住宅区，没有电梯，全靠走楼梯。 楼梯本来有声控路灯，但这里基本是租住的穷人在住，租客素质较低，房东又不太积极，所以个别楼梯层还是有路灯坏了的情况。 平时到了晚上她是从来不出来的。 上次就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直接咬牙打了个车回来。 现在……唔，十点多，她还真有点害怕。 尤其，手机还没电了。就算真遇到什么危险，也没法联系人啊。就连报警都没机会。 看她那神色，乔沐嘴角隐隐弯了弯。 “前面带路吧。” 司洛站在原地，思想斗争了一番，最终还是认怂——低头走在了前面。 等司洛背过身往前走，乔沐唇角的笑意才缓缓展开。 两人一前一后，一级一级台阶，往上走。 司洛听着身后乔沐高跟鞋一下一下，敲打着地面的声音，内心莫名安稳。 第一次，她不怕黑。 也不怕夜里走楼梯了。 而乔沐在后面，看着前面人的背影……唔，看不出来啊，这小白兔居然还挺有料。 看着前面人随着上一级级台阶而运动的小翘臀，某人莫名觉得心情很好。 唔，似乎，一整天的劳累，都消失殆尽呢。 这一刻，她脑中甚至冒出个幻想：如果这节奏是在…… 唔，太邪恶了！咳！ 她轻咳一声，将自己的念头压了下去。 “怎么了？” 司洛扭头问。 一脸关切。 “没事，继续走吧。” 该死，那邪恶的幻想又出来了。 甚至，更具体了…… “哦。” 司洛听话地继续向前。 终于，到了一扇脏旧的门前，司洛站定：“我到了，谢谢你。” 乔沐示意：“不请我进去坐坐？” 第7章 我是她室友 哎？ 进去坐坐？ 当然不行！ 司洛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从礼貌的角度说，她确实应该招呼人进去坐坐的。 可是，真的不可以啊！ 她只能干瞪眼。 看她那样儿，乔沐有些好笑。 不过却生生忍住，只是继续道：“我渴了，能进去喝杯水吗？” “……” 这要求还真没法拒绝。 总不能人家送你回来，你连口水都不舍得给人喝吧。 司洛瞪着大大的眼睛，站在那局促不安，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正在这时，门打开了。 付玲玲探出头来，面露惊喜：“洛洛！真是你回来啦！” 乔沐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而且皱得比看到破房子时还厉害。 付玲玲也同时打量了下乔沐。 面上也露出不是很友好的神色。 “呃啊。”司洛完全状态外，还在想着法儿给她们做相互介绍，“这、这位是付玲玲，我朋友。这位是乔……乔小姐，是……也是我朋友。” 这两人的身份都挺尴尬的，不好介绍啊。 虽然司洛不是个虚荣的人，但跟人合租到租床的程度，确实有点那啥。 尤其，在乔沐面前，她莫名就不想表现自己这么挫的一面。 而乔沐的身份，也同样很奇怪。 总不能说她是自己的雇主吧，雇佣自己当契约女朋友的那种。 这也挺怪的。 所以，她只能卖了个乖，只介绍了两人的姓名。 甚至，连乔沐的全名都没说出来。 在说她姓名的那一刻，突然就有些自卑了。感觉乔沐那么高贵美好，在这么个地儿介绍，总有点不合适。 而说到“朋友”这个身份，她也挺打磕巴的。 毕竟，乔沐并不算她的朋友，跟她差距大着呢，只是个一次性的雇佣关系而已。 但不说是“朋友”，也没别的关系可说呀。 她越这么说，乔沐和付玲玲就越不清楚了。 反而彼此都觉得有猫腻。 乔沐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你这位‘朋友’跟你住在一起？” 司洛一愕。 唔，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是的。我们住一床。” 没等司洛反应，付玲玲已经先做了回答。 “……” 场面瞬间陷入突然的安静。 住一床，似乎还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吧。 乔沐的脸色愈加难看了起来。 “我们是……”司洛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解释起。 不管是从哪个角度解释，住一床，终究是个尴尬的事。 “我们是床友。” 付玲玲抢先一步说。 “！！！” 司洛瞪大眼睛。 这称呼，简直太…… 付玲玲也太敢说了！这话怎么听怎么让人误解啊。 乔沐看向司洛。 “！！！” 司洛被她看得一抖。 莫名就忍不住解释：“我、我们那什么、是合租。合租一个床位。” 完了还又加了一句：“这样便宜，便宜。” 乔沐的神色松了下来。 甚至，有了一丝掩饰不住的笑意。 她一把拉过司洛，向付玲玲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她女朋友。” 女……女朋友！！ 付玲玲和司洛同时瞪大眼睛。 “不……” 司洛条件反射想解释。 这乔沐怎么会是她女朋友呢？ 她们明明只是雇佣关系啊，差距太大了！ 再说，她也从来没想过要跟一个女生谈恋爱啊。 拉着她的手紧了紧:“不要害羞了，我明天再过来接你。” 说着，在司洛额头上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同时眼角扫过付玲玲。 这近乎示威的动作，让付玲玲为之气结。 乔沐却显然心情很好，又抱了抱司洛：“明天见。” 司洛全程呆若木鸡。 直到乔沐已经远去，她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进去吧。” 付玲玲神色也挺难看的，不过司洛没注意到。 她一直呆呆的，跟着往里走。 睡觉的时候，付玲玲想再说点什么。 但司洛一直恍恍惚惚的，没什么反应。 她也就住了口，想着有什么以后再说。 这一晚，司洛睡意全无。 脑子里反反复复想的，都是乔沐刚才的表现。 她肯定是开玩笑的。 只是，她开这么个玩笑，有什么意义呢？ 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面了呀。 她这么想着，竟是迷迷糊糊到后半夜才睡。 第二天也就精神全无。 打开网页，在自己小说底下翻翻新评论，依次调笑了一番。 又到自己读者群去跟人闲唠了一会。 ——这么几年写文，她别的没攒下，也就攒下几个老朋友了。 最开始是看她书认识的，算是她的读者。因为她老是断更，她们便加了她的读者群催更，但催来催去她也不更，倒是撒欢卖萌得起劲。她们渐渐也就认了，觉得她卖起萌来也还挺乐，断断续续写的小说也算有些个性，便留下来跟她打成一片，成了所谓的“真爱读者”，对她发的每本书都会支持一下。 其实也就是老朋友。 除了这帮读者界的老朋友，她还有几个作者界的老朋友。 都是最初写文时认识的同一批签约作者。 以前同为新人时玩得挺欢的，一来二去便都成了朋友。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都各自精彩——有的已经不写文了，专心三次元；有的已经写得功成名就，成了著名的写手或者编剧；也有的像司洛这样一直不瘟不火写着文，坚持在原地踏步。 但不管走的是哪条路，几年的友情还是沉淀下来了的。 现在的群成了大家有一搭没一搭聊各种日常的“养老休闲”群。 当然，个别关系好的，或者有特别情况的，仍然会私聊。 比如，今天冰易跟司洛聊的就是私聊。 司洛在读者群和作者群浪够了，就点开私人对话框。 见冰易发过来一句话：“恭喜恭喜哈~！” 还顺便发了N个撒花吹喇叭的表情，附带一波粉红泡泡。 对于冰易一惊一乍的夸张，司洛已经习惯了。 她琢磨着对方恭喜自己，大概是因为自己“外快”挣着钱了吧。 要说这“外快”的事，还是冰易介绍的呢。 那天就是冰易火急火燎来找她，说有个好差事介绍的。 就是乔沐这事。 第8章 女朋友包月多少钱 那天冰易跑来找她，说有个白富美，为了逃避家人的逼婚，想找个人做“女朋友”，以假装自己是弯的，总觉后患。 而给出的报酬，在司洛看来是惊人的。 “就去参加一次宴会，给这么多？！”司洛有些不信，“不会是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开玩笑。对她们那种白富美来说，这点钱根本不算什么啦。”冰易甩过来一个笑嘻嘻的脸，“怎么样？想不想接？” 司洛还在犹豫。 冰易就在那边兴奋催了：“答应吧答应吧。很适合你的。” 顺手发过来一个撒娇又兴奋的贱贱表情。 “……” 就这样，司洛半推半就，答应了这件事。 随后，便有了跟乔沐的那一出。 想到这些，司洛突然想起来： 第二次乔沐来找自己的时候，还没给钱呢！ 对哦，按理来说，第二次出场就要给第二次出场费的嘛。 一想到应该还有一封钱，司洛心里就痒痒了。 咩，可以催对方给钱么？ 会不会太小气啊？ 她将手指放在唇边，很是纠结。 正在她纠结不下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还是那个号码。 她这次认出来了：这是乔沐的号码。 有些手抖地接起。 “我在楼下等你。” 完全没有寒暄，乔沐直接说。 司洛有些懵：“楼下？” 哪个楼下？ “你楼下。” 似乎是听到了司洛的心声，乔沐回答。 “我家楼下？！” 司洛一惊。 这，这也太…… 而手机那头，已经挂了。 司洛也就只能下去。 怕乔沐在楼下久等，又怕自己形象不佳，只得快速整理了一下形象，带了手机和钥匙，下楼。 果然，见乔沐已经带着她的豪车，停在了那里。 “……” 司洛张口想打招呼，却不知该喊对方什么。 只好又闭嘴。 “你可以叫我沐沐。” 似乎又听到了司洛的心声一般，乔沐突然开口。 司洛一愣。 唔，对方会读心术么？ 她这么想着，却也情不自禁地答应：“嗯。” “嗯什么？” 乔沐看向她。 “嗯，沐沐。” 司洛害羞低头。 乔沐嘴角漾起一丝笑意。 “那我叫你，洛洛？” 唔，“洛洛”是朋友对自己的昵称。 这称呼当然可以用。 但，乔沐跟自己真的熟到这个程度了么？ 司洛“嗯”了一声，内心却有些怀疑。 不管怎么说，她总觉得自己跟乔沐还不算很熟。 起码，还没到互称昵称的程度。 但不知为何，她又无法拒绝乔沐的要求。 甚至，对于“沐沐”和“洛洛”这样的称呼，她还是挺受用的。 甚至，有些甜丝丝。 “好了，走吧。” 乔沐打开车门，打算又把司洛给塞进去。 司洛却忍不住问：“我们今天去哪？还有节目吗？” 她还以为事情已经都完结了呢。 乔沐看了看她：“你不想去？” “不，不是啊。我想去！”司洛脱口而出。 说完又觉得不妥。 赶紧找借口搪塞：“唔，我的意思是，有挣钱的机会肯定好啦。” 乔沐的脸色有点难看了。 偏偏司洛说到这里，突然一愣：“对了，你昨天的钱还没结给我呢。” 意识到这话说得也太露骨。 她赶紧又解释了一句：“唔，我的意思是，那个……出场费嘛。” 横竖她出场了哎，自然要给出场费嘛。 这个，也算合情合理吧。 她抬头望向乔沐。 却见乔沐的脸色更难看了。 她赶紧收声。 低头不语。 乔沐见她如此，半天没说话。 两人之间，突然陷入诡异的沉默。 最终，司洛觉得还是自己先低头的好。 “唔，我也知道出场费有点贵啦。不过没关系，我也不贪的，就给你优惠一点好了。上次和这次，合到一起，就只算一次的钱好了。” “……” 乔沐脸色很是复杂。 司洛有些辨别不清她的意思，只好又试探着问：“唔，那你的意思？” 额，不会一次钱都不给，只想白piao吧？ 乔沐从某人的小眼神中读出了她的小心思，更是不爽。 “你很缺钱？” 司洛无语。 你这不是废话嘛。 不缺钱，我怎么会接这种荒唐外快？ 唔，这兼职是挺荒唐的，去装一个女子的女朋友。 不过，这两次装乔沐的女朋友，她还挺开心的。 乔沐一直盯着她的脸色，将每一个微表情都尽收眼底。 最后，道：“你的出场费，包月怎么算？” “哎？” 司洛一愣。 包月？ 这是要兼职转长工的节奏？ 然而，乔沐脸上的表情却不似作伪。 一直认真看着她等答复。 “呃……”司洛认真想了想，斟酌着答，“那什么，如果包月的话，肯定会便宜的。唔，包月，包月的话，就一，唔两，嗯一两万……差不多吧。” 她报价报得很心虚。 虽然不知道“包月”后的出席频率是多少，但就算天天去，一个月能挣一两万也很多啊！ 要知道，现在社会关于薪资都是吹嘘的厉害，但真正到手月入一两万的并不多啊。 而对她这样的穷人来说，能月入一两万，简直是要做梦都笑醒了。 “嗯。”乔沐并没有不接受的样子，反而继续问，“那要是包年呢？” 啊咧？ 包年？ 那不就是长工从试用期到正式工了？ 司洛一面犯嘀咕一面用可怜的数学细胞计算：一个月一万的话，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是三百六十五万！天啊三百多万！这么多！！ 而如果每个月两万，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六十五，乘以二，那就是六百……啊不七百……七百……唔反正七百多万呢！天啊这也太多了！！ 努力将数目算个大概后，司洛的第一反应不是自己发财了，而是真的太多了，自己拿着不合适。 说实话，发财也是需要胆子的。 而司洛就缺乏这种胆子。 所以她还真没胆子轻轻松松发这种财。 盘算了许久，才终于吭哧着报价：“那什么，包年肯定要更便宜一点。就一百……嗯五十万吧。就算二十万……也行。” 她已经打折打折再打折，可还是觉得钱太多。 第9章 这么快搬过来？ 看到司洛如此抠算，乔沐有些好笑。 她轻咳一声，又追问：“那如果，是包一辈子呢？” 包一辈子？ 司洛愕然抬头。 一辈子呃，这就是长工转终身编制了？ 一般编制是女性工作到55岁吧。她现在25岁，也就是还有三十年。每年二十万的话，三十年，二三得六……再加两个零，唔，那就是六百万？！ 好多啊！ 不过，听说物价会逐年递增的，等到三十年后，也不知是什么样的物价。 三十年后……唔，那时候自己六十岁…… 哎？ 六十岁！ 等等，难道自己要六十岁还继续跟乔沐扮假情侣么？ 她瞪大眼睛，望向乔沐。 “好了好了，不要再算了，我看你算来算去也算不清楚。”乔沐直接打断她的各种浮想盘算，“行了，你就留在我身边，慢慢想吧。” “留在你身边？慢慢想？” 司洛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有点怪。 “不错。”乔沐却神色坦然，“我这边还需要你长期做下去。” 哎？ 长期做下去？ 这话怎么听着也有点怪怪的？ 咳！ 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司洛甩甩脑袋，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甩完，问：“还要长期做下去啊？” “嗯。”乔沐看着她，“你不愿意？” “不。”司洛条件反射摇头。 不知为何，她对乔沐总是没办法反驳。只是将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没有不愿意啊。” “那行，上车吧。” 照旧，又把司洛塞入车中。 “哎。呃。” 司洛还没完全搞清楚状况，就已经被按进车里、系上了安全带。 “呃，我们要去哪？” 她扭头问乔沐。 乔沐只认真看着前面开车：“去了你就知道了。” “哦。” 司洛乖乖答应，端端正正坐好。 乔沐眼角余光扫过，嘴唇一弯，勾起一抹笑意。 又是两人静默相对，彼此感受着对方的气息。 等到抵达目的地，两人之间的气氛已经很不可明说了。 “我们这是去哪？” 就连司洛的声音也温柔了起来。 乔沐的眼神也好温柔：“去我们的家。” “家？” 司洛腿一软，差点站立不稳。 什么状况？ 今天乔沐说的话都怪怪的。 乔沐将她的紧张尽收眼底，却依旧神色自然:“对，这就是大姑送我们的那套别墅。” “！！！” 不会吧？昨天饭桌上的那些话居然要当真了？！ “可是我……” “你不会让我这么快就暴露吧？” 乔沐直接打断司洛的犹豫，反问。 “唔，不、当然不会。” 司洛赶紧摇头。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她已经作为乔沐的“女友”亮相了，自然要帮她把戏演到底。 更何况，人家还是给钱的。 “那就行，走吧。” “哦。” 司洛乖乖随行。 乔沐红唇弯了弯，愉快地在前面带路。 这是一套已经装修好的别墅，各种设备齐全。 不只一应生活设施都是齐的，就连电脑都配备好了。 “哇——” 在看到大大的院子没有叫，看到豪华的装修没有叫，甚至看到自带的漂亮游泳池也没叫，却在看见超大电脑显示屏的时候叫了。 “这也太大了吧！” 作为一个宅女，尤其是一个以写手自居的宅女，她是真的挪不开眼神了。 乔沐看了看她：“你很喜欢电脑？” “唔，嗯。” 司洛点了点头头。 “行，以后你就用它来看电视玩游戏上网好了。” 乔沐微笑道。 等着司洛的欢呼。 然而司洛却皱了皱眉：“我用电脑，也不只是看电视上网的。而且我不玩游戏。” 她不是个随便敢表达不满的人，但是刚才乔沐这么说，她真的是有点不开心。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让乔沐觉得自己除了上网玩乐什么都不会。 ——别人怎么想她她无所谓，但乔沐这么想，她就是有些难受。尤其，想到乔沐上次说自己是失业游民，更是郁卒。 乔沐久居商场，自然懂察言观色。 此时看司洛这副样子，已经看出她内心不悦。略一思考，就想到症结：“你是说，你写网文的事？” 司洛眼睛一亮。 她没想到乔沐会真的注意到自己的情绪，还会记起自己的职业。 她不总说自己是无业游民么？ “那你以后就用这电脑写文吧。总之想干什么干什么。” 乔沐一笑，摸了摸她的头。 这动作让司洛有些情绪复杂。 总感觉乔沐这动作，有点像对小孩子啊，有点敷衍的感觉，让她不是很舒服——总之，就是觉得乔沐还是没把她写文当回事。 不过，被这样摸头，还是很……幸福的。 “咳。” 她轻咳一声。转了话题。 “你说给我用，那，我们真的会在这里住？” “当然。不然他们就会发现我们是假的了。” 乔沐看着她。 “那，那会住多久啊？” 司洛内心很紧张。 真的要住在这里了？ 不知道要住几天呢。 “先住着看吧。” 先住着看？！ 呃。 司洛还想说什么，乔沐却已经在前面带路，一间间房带她看了。 司洛默默看着，很是感慨。 人跟人的差距还真大，那么多人都为了房子寸土寸金地打拼，而自己更是不只没有自己的房子，还要跟人合租一张床。但乔沐家随随便便当礼物送的一套别墅，就那么多房间，分门别类，不知道多开阔。 唔，看来投胎真是个技术活。 “好了，有什么不满意就说，我马上调整布置，重新装修也可以。” “呃，啊？”司洛吓一跳，受宠若惊地摆手，“不，不，不用重新弄啊，我已经很满意了。” “很满意？” “当然啊，这已经很好很好了！” 司洛不知道这么好的房间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布置啊装修什么的，对她这种租床的人来说，从来就不重要。 更何况，这里的布置是真的很好了。 “那行，今天下午就搬过来吧。” 乔沐心情很好地安排。 “这么快？” 司洛吃惊。 这么说风就是雨的？ “你不是挺迫不及待的嘛。”乔沐望着她，“难道要重新布置一下？或者装修一下？” 第10章 同住 “当、当然不用。” 司洛可不想糟蹋钱糟蹋东西。 “行，那我们先去吃饭，吃完饭，我约搬家公司去你那般。反正今天的工作我已经推了。” “……” 感情她都已经安排好了。 司洛无语，只能跟着她去吃饭。 原本以为乔沐这种有钱人，会带她去吃一些奇奇怪怪的洋气生冷东西，并没有抱太多希望，没想到，她居然带她去了一家中餐厅。 自然也是昂贵讲究的，不过却是正规中餐。 司洛有些奇怪，却十分欣喜。 吃得极为开心。 “吃，多吃点。” 乔沐全程微笑给她夹菜。 司洛感觉她就像个投喂宠物的。 不过，却偏偏不争气地把她夹过来的东西吃了个干干净净。 等到吃得快饱了，乔沐夹菜的速度也慢了。 最后一口吃完，感觉刚刚好。 而乔沐也没有再夹。 她有些奇怪，呆呆望着乔沐。 乔沐有些好笑：“你看什么？” “你真神。”司洛扑闪着大大的眼睛，露出真挚的崇拜，“连夹菜都夹得这么准！” 乔沐笑得更开：“你不觉得，我点菜也挺准的吗？” 哎？ 她不说，司洛还真没发现。 她一说，司洛还真发现了：“就是哦！今晚都是我爱吃的菜！” 司洛像看天神一样看着乔沐，眼里清楚写着：你咋知道我爱吃啥菜呀？ 看她那呆萌小样儿，乔沐情不自禁哈哈大笑。 顺便，还挠了挠司洛的头发。 像挠个小宠物一样。 司洛被捋得很舒服，颇为受用。 而乔沐笑起来的神仙美颜也让她看得发呆。 好看，真是太好看了！ “我好看吗？” 乔沐突然开口，问。 司洛还在痴汉脸，冷不防被她一问，就随心而发：“好看啊，很好看。” 说完，就意识到自己失言，赶紧捂了捂嘴。 然而已经晚了。 乔沐已经“哦”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 “……” 司洛赶紧低头，缩了缩脖子，如一只受惊的小白兔。 乔沐笑笑。 两人之间的气氛，充斥着不可言说的幸福。 而接下来的搬家，也是在这幸福的氛围里进行的。 当然，两人之间的氛围，除了不可言说的幸福，还有有趣。 有趣的点，在于司洛的家当。 作为一个穷宅女，跟别人已经到合租一张床的程度，自然不会带多少家当。 所以，能随身携带的，都是至为重要的，比如—— 小白兔抱枕。 “原来你真的很喜欢小白兔啊。” 乔沐戳了戳那抱枕，颇有趣味地看着她。 司洛红着脸低头，继续去收别的东西。 乔沐跟着看别的东西—— 除了基本的衣物，就只有电脑和书。 电脑已经破旧得不成样子，一看就是淘换了不知几手的卡逼电脑。看来，她真的没什么钱。 只是，没想到她会舍得买那么多书。 尤其，是在搬了那么多次家的情况下。 “你很喜欢看书啊？”乔沐翻了翻那些书。 这些都是她不看的。 虽然她也看书，但从来只看有用的书。这些书，对她来说，就是“闲书”。 司洛一说到这些书，就来了精神：“嗯，这些书都是我最喜欢的作者写的。” 乔沐撇了撇嘴：“不是吧？你学人家追星啊？还追作者？” “我不追星啊。” 司洛一脸认真。 “那就是承认你追作者了。” 司洛抬头，看乔沐的表情明显是不认同。有些不爽：“不是的，他们写得是真的很好。我，我是买回来激励自己的，想有一天也像他们那样。” 乔沐一愣。 她倒是没想到司洛会说这样的话。 她重新审视司洛：“你想成为一个成功的作家？” “当然啊！” 司洛一听这个话题，就认真了。 而且有些不太高兴。关于写文，她早就说过啊，怎么乔沐这么不往心里去的吗？ 看她这副样子，乔沐没有再说什么。 而是转身说：“收拾好了，我们就让人搬了运走吧。” “哦。” 司洛又恢复乖巧，听话地跟着。 就这样，她搬去了乔家别墅。 只不过，她原本以为这只是个幌子，所谓的过去“同居”，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 所以，她理所当然以为她们两个会分属两个不同的房间。 谁知，当天晚上，乔沐不只没回去，还跑来了她的房间。 两人搬家后都很累，出了一身汗，各自洗了澡出来，司洛回到房间，却发现乔沐已经坐在了那里。 “哎？” 司洛环顾了一下房间，确定是自己的那间房。 “你，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乔沐坐在司洛的床上看书，头也不抬：“你你你什么，我没有名字的么？” “唔，沐沐。”司洛听话地唤了一声，然后继续说事，“你是不是进错房间了？我记得这是我的房间啊。” 乔沐仍然在看书：“这里的所有房间，不管我进哪一间，都不算错吧。” “呃。” 司洛想了想，对方也没说错。 这是乔家的别墅，是属于乔沐的，不管她进哪间，自然都不是问题。 “唔，那，那我……” 司洛看了看四周，有些可怜巴巴。 这套别墅是乔沐的，那自己去哪呢？ “那，那我去隔壁？” 虽然隔壁房间还没有布置，但床和东西都是现成的，对于她而已，完全可以算“拎包入住”水平了。 反正她不认床。 也不认床单被套。 乔沐这下子抬起了头，看了看她，又重新低头看书，只是，却丢出来一句：“你也可以住这里。” 啊？ 住这里？！ 司洛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再度确认一遍：“你，你是说，我也住这里？我们住一起？” 乔沐“嗯”了一声。 “可、可是我们、我们不是……不是假的吗？” 司洛有些紧张了。 乔沐依然眼皮都不抬：“你想什么呢？我说的只是住在一起。就像，你跟付玲玲那样。” 啊？ 呃。 跟付玲玲那样？ 是哦，好像，都是女孩子，哪怕住一张床也没什么吧。自己不是跟付玲玲也共住一张床么？ 一定是最近假装乔沐女朋友假装得迷糊了，还真往“弯”了去想了。 第11章 轻松码字的一天 乔沐似乎没注意到司洛的尴尬，依然认真看书。 司洛面红耳赤，准备赶紧转移话题。 她瞅了瞅乔沐，随口找话题：“咦，你在看什么呀？” 她为了寻话题寻得真实，还真上去扒拉了一下乔沐的书。 结果，一怔：“这是我的书？” “嗯。” 乔沐坦然。 “你不是看不上这些书吗？” 司洛对于她对自己书的态度，还有些记仇。 乔沐无所谓：“随便看看。” 司洛撇了撇嘴，没再说下去。 乔沐看了看手表：“很晚了，睡吧。” 很晚了？ 司洛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才九点半。 这不是夜生活刚刚开始嘛。 乔沐却打了个哈欠：“关机睡吧。” 关机？ 这年头，刻意关机睡觉的人还真不多。 司洛各种茫然。 但也没说什么，从善如流地跟着关机睡觉。 这个房间比司洛之前睡的房间大。 床也比之前的床大。 所以睡起来还是问题不大。 虽然司洛不懂乔沐为什么要跟自己睡一个房间、一张床，但是想了想，也能自我找理由接受： 唔，应该是搬家搬累了，不想再铺床收拾吧。毕竟看她的样子，似乎挺习惯早睡的。 不管怎么说，先凑合一晚吧。 相信她明晚就不会这样了。 抱着这样的心态，司洛也就凑合着睡了。 虽然心里有些紧张。 但乔沐似乎睡得很自然，完全没任何不适应。 被她感染，司洛也就渐渐定了心，迷迷糊糊，也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乔沐已经不在了。 她松了口气。 按开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十点半了。 唔，看来乔沐已经去上班了。 九点，算是她正常的起床时间，但对于其他上班的人来说，算很晚了。 以前她跟付玲玲同住的时候也是这样，每天她起床的时候，付玲玲都去上班了。 唯一不同的，就是那时候起来得更晚，可能都十点多了。 看来，昨晚早睡，还是有点好处的。 起码早上也跟着起得早些。 司洛打了个哈欠，去洗漱完毕，还是颇觉得神清气爽的。 按惯例拿出自己的电脑，想上网。 却想起自己还没问这里的wifi。 呃，这下尴尬了。 没有wifi的日子，司洛可不知道怎么过。 只能先想想搞点吃的。 不过…… 呃，昨天搬家太累了，很多事情都没交接清楚。 比如，这别墅的钥匙她还没拿呢。 如果出去买吃的，可就回不来了。 思索之下，她只能放弃了出去吃饭的念头，决定先翻冰箱看看。 一翻冰箱，她就乐了： 这冰箱里，可是从荤到素，应有尽有啊。 尤其，还有成品——零食。 司洛很开心，拿了面包和酸奶，再洗了一盘红提子，开心地吃了起来。 她有吃东西看电脑的习惯。 但以前有网，要么看电视要么上网，但现在什么也做不了，总不能瞪着空荡荡的屏幕。 只好勉为其难，开始写文。 还好，最新的章节还在word文档里，她看了看，就回忆起几天前写的是什么了。 惬意吃着东西，看着自己写的章节，渐渐，也就有了感觉。 开始边吃边用食指戳键盘，写文。 因为没有什么压力，写起来很慢，但很轻松。 写着写着，竟渐渐有了感觉。 一直投入写下去，居然写了大半天。 直到肚子再次饿了，才想起来要吃东西。 又去冰箱里翻了些零食吃喝了，才又重新开写。 她已经很久没那么投入写过东西了。 这次竟写得前所未有的顺。 一整天下来，竟生生写了一万字出头！ 司洛看着数字统计，都震惊了： 天啊，一万多字啊！ 自己居然可以日万了！ 她简直是太惊喜了。 偏偏，写了一万多字还一点都不累，活动了活动手腕，又精神十足了。 便开始继续写。 等乔沐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写了一万六了。 看看时间，是九点多。 乔沐有些疲倦，推门进来。 司洛刚好也写了一天的小说。如今看到她工作归来，有种双双奋斗了一天的充实感和共情感。 “回来啦。”她微笑着起身，去冰箱里给她拿了瓶酸奶。 乔沐皱了皱眉，再看了看四周：“你不会一整天都没开火没烧水吧？” 司洛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她还真没开过火。 主要是不知道怎么开。 昨天也就来得及把睡的事安排下来，其他的并没有摸熟。 乔沐看了看手表：“这都九点多了。没事，我现在带你出去吃饭。” 司洛听得一愣，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我都吃好了。” “吃什么好了，家里连火都没开，你又没钥匙，肯定就窝在家里吃点零食了。” 乔沐不理她，直接做重新出门的准备。 司洛摆手摆得更厉害了：“真的不用，冰箱里零食挺好吃的。” 其实，真说起来，那里哪是普通零食？分明是各种营养元素应有尽有啊，面包、牛奶，还有沙拉。虽然都是速食类，但完全能满足一个人的基本需求。 乔沐却不认同：“当然不行，零食怎么能当饭菜呢？你那么喜欢吃饭。” 呃。 司洛无语。 好吧，她确实挺喜欢吃传统饭菜的。 但，偶尔一天吃吃这些，也不错呀。比她平时吃的其实有营养多了。 她每个月的生活费总是不够，经常只是啃啃馒头。手头松快一点，会就着“老干X”系列啃；手头不松快的时候，就直接干啃了。不好吃不说，也没啥营养。 “好了，不说了，赶紧准备一下，出去吧。” 她催促司洛。 司洛挺感动，却是真不想：“不用了，你也挺累的。我今天一天没出去，都坐着写东西呢。这会子都晚上了，跑出去吃饭也不好，会胖的，也不好消化。” 她认真编理由。 其实，她的生活是没什么规律的，什么时候吃都有过。这会不想出去，完全是不想累了一天的乔沐再受累。 乔沐一愣，见她拒绝得如此激烈，也就算了：“好吧，那行。今晚就先早点洗洗睡了，明天我再带你出去吃。” “嗯！” 第12章 编剧与影后 因为这个别墅有两个卫生间，所以昨晚司洛和乔沐是一起洗的。 两人几乎一起进去、一起出来。 今晚司洛原本也以为情况一样。 但她洗完澡出来就惊呆了： 乔沐居然在那看她的小说。 “你干吗？！” 司洛一下子来了脾气，像个小牛一样冲了过去。 乔沐吃了一惊。 她完全没料到对方会突然冲过来。 手一抖，把鼠标放下了。 她向来冷静，可从没出现过这样的形状。 冰山御姐突然抖了一下，莫名喜感。 而且是绝美的那种喜感。 司洛的气突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怎么了？” 乔沐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司洛的气已经全消了，被她这么一问，倒卡在那了。 她轻咳一声，决定重整旗鼓，把自己的不满说出来：“唔，你怎么偷看我小说呀？” 乔沐被她问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还真不想“偷看”司洛的小说，只是司洛的电脑刚好没关，强烈的好奇心就驱使她走过去看了。 原本只想偷瞄几眼，但看着看着，越看越入迷，就忘了撤退了。 结果被洗完澡出来的司洛撞了个正着。 乔沐也不是个没有素质的人。 相反，她教养非常好，平时也非常在乎个人隐私，做事有进有退、有度有节，从不会干偷看别人东西的事。 所以，这会子被司洛突然指着鼻子问，还是很没面子呢。 尤其，她自己也知道自己是错的。 偷看别人的东西，肯定是错的。 而且，她也对此非常不齿。 可偏偏，她刚才就是控制不住。 那感觉……很奇怪。 就是看到那电脑，忍不住就走过去了。 而走过去后，发现是对方的小说，就……忍不住看了。 一看，就入迷了…… 这整个过程，如鬼使神差一般。 不过，再怎么鬼使神差，她事后也不会否认，更不会为自己强行洗白。 想了想，便直接道歉：“对不起。” 她是真的觉得自己错了。 而司洛却怔住。 她可从没被人这般尊重过。 从小，在家里她都是不被尊重的。 读书后，虽然努力学习，但一直也算不上尖子生。加上她家境一般，个人魅力也不突出，所以同样不受重视。 毕业后更不用说了，每个月那点收入连自己都养不活，要多穷有多穷，自然也看尽世态冷暖。 可以说，她从出生到现在，已经习惯了不被尊重。 尤其面对乔沐这样的超级精英白富美，她更是有着天生的自卑。 如果不是涉及到她的小说，她半句不满都不会说。 小说，大约是她唯一的坚持。 那是她敝帚自珍式的孤芳自赏，只能自己和读者看，不给三次元的任何人看。 那种感觉说不清楚，反正就是坚持。 但那只是她人微言轻的固执坚持，从不奢望有人会真的在意自己的想法。 更不敢想会有人向自己道歉。 尤其是乔沐这样高身份的。 所以乔沐这一声道歉，彻底震撼到她了。 她磕磕巴巴：“唔，没、没关系。” 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 刚才她不是很在意吗？ 乔沐先是茫然，继而陷入了沉思。 最后，还是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显然，她是极认真的。 司洛内心被暖暖的感动堵得满满的，半晌说不出话。 鼻子酸酸的，眼睛也发热。 从来没有人，会这么在意过自己。 乔沐在商场游刃有余，自然能轻易看穿人的内心。 她看了很久司洛，突然开口：“以后，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哎？ 司洛一懵。 以为自己幻听了。 抬头望向乔沐。 乔沐却没敢看她的眼睛，而是转身去了卫生间：“洗澡去了。你小说挺好看的。” 然后，只留给司洛一个背影。 没有人发现，她眼睛也红了。 见乔沐进去，司洛也就没什么好再说的了。 她走到自己电脑旁，缓缓翻着今天写的小说。 乔沐说，挺好看的。 好看吗？ 她一点点认真阅读，发现——真的挺好看的。 真好看！ 这是她写的吗？ 司洛说不出的欣喜与兴奋。 兴奋之下，便想着赶紧把这些内容传上去，好让读者们早点看到。 不过，她还不知道这里的wifi密码呢。 想开口问乔沐，又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刚还指责人家“偷看”自己的小说，有些愧疚。 且对方刚刚夸过自己的小说，自己就忙着问wifi传文，也显得太急切了些。 总之，就是各种不好意思。 她叹了口气，只好把传文的心思先压下去。 重新坐到电脑旁边，开始续写小说。 也不知是今天确实一整天状态好，还是被乔沐夸奖后状态更好了，她写起来越来越顺了。 十指翻飞，噼里啪啦。 那些文字都像是有了灵魂一般，一个个自动从指尖蹦出。 另一边，也有一个人在“噼里啪啦”打字。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上次跟司洛网聊的冰易。 乔沐和司洛的这档子生意，也是她介绍的。 她坐在电脑前开心打字，努力产粮。 一个女子从身后抱住她：“你都已经是正规编剧了，为什么还要写这些网文呢？” 冰易咧嘴一乐，手底动作丝毫不慢：“你不懂，那个是我的谋生手段，这才是我兴致所在！” 从身后抱着她的女子撇了撇嘴：“谁会知道，华国第一编剧，竟偷偷在网上写百合小说呢？” 冰易手指不婷，嘴乐得跟柿子似的：“那也没谁会知道，华国第一影后，竟偷偷跟一个女人在一起啊。” “哼。”某影后假装嗔怒，从后面抱着冰易的胳膊上移，箍住了她的脖子，“那第一影后在这勾.引你，你从不从呀？” 说着，轻轻往后一拉。 冰易按下保存键，同时被对方拖倒。 两人哈哈大笑，倒在干净的地毯上，翻滚成一团。 整个房间，洋溢着两人“嘻嘻”、“咯咯咯”的笑声。 只是厚厚的窗帘挡住一切，外面的人什么都看不到。 只有楼下，或许能感觉到天花板的震动。 ——当然，楼下也是她们买下的。 第13章 愉快的早餐时间 第二日，又是新的一天。 冰易和她家影后自然是齐齐晚起。 而乔沐和司洛，竟也是齐齐晚起。 司洛看到身边躺着一个人，这人居然还是乔沐，吓了一跳。 尤其，那货居然还睁着眼睛，就那样看着自己。 她赶紧兔子一样起床刷牙上厕所。 等一切搞定，才好意思开口：“你怎么到现在还没去上班呀？” 乔沐显然是已经搞定了一切的。 只用手指理了理头发，打个哈欠：“我上午请假了。” 请假？ 司洛虽然对豪门生活不了解，但起码还是知道乔沐应该是老板级别的。 老板级别还需要请假么？ 她有些怀疑。 但没说什么。 ——对于自己不了解的区域，保持沉默，是她最大的优点。 所以，只是笑了笑，环视了一下四周，便起了新的话题：“那我们，现在做点什么呢？” 说完这句话，她又觉得有点怪怪的。 “做”这个字，总是能让人胡乱联想啊。 ——司洛虽然经历很单纯，但毕竟是个网控宅女啊。上网上的多了，自然什么混账话都听过了。咳。 乔沐盯着她有些羞红的脸，也没乱接话，只是嘴角掩饰不住一弯。 口中却是淡淡道：“我们先去吃早餐吧。” 早餐？ 司洛这才想起世上还有这么个名词。 她以前其实是不怎么分早、午、晚餐的，都是饿了就吃。 而且也不见得会刻意出去吃。因为没钱，大多数时候还是吃馒头或者自己煎饼的多。 所以，此时她有些意外：“吃早餐？” “嗯。”乔沐应着。顺便问，“你喜欢吃什么早点？” 喜欢？ 司洛一愣。 她好像很少考虑自己喜欢什么，一般都是考虑自己买得起什么。 这会子被乔沐这么一问，半天反应不过来：“我……” 她喜欢吃什么呢？ 还真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看乔沐，却在那安静等自己答复。 司洛有些紧张。 为了怕耽误彼此的时间，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唔，豆浆油条挺不错的。” 其实她最爱的也不见得是这两个，但“豆浆油条”的cp档早餐还是挺出名的，她就拉出来应付了。 横竖她也好久没吃了，挺想吃的。 乔沐皱了皱眉。 豆浆还没什么，油条显然是她平时的禁品。 作为一个早睡早起、连睡觉都要关机保质量的人，怎么会吃这种垃圾食品呢？ 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一点的司洛很后悔，改口道：“那什么，其实也不是一定要吃这个。养生的东西也挺不错的。比如……嗯，鲜鲜蔬菜啊什么的……” 说到后来，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因为她发现自己见识挺浅薄的，一时之间竟连有哪些养生的早餐都说不出来。 “我们就出去吃油条豆浆吧。” 乔沐平淡地说。 司洛抬头，见她脸上没有半点不自然，连刻意掩饰的同情都没有。 这才放了心。 “嗯！” 她有些小欢喜，跟着收拾停当出门。 这大约是高档住宅区，不像司洛之前租房子的地方那样，到处都是推着食品车卖小吃的。 推车炸油条卖的自然也没有。 司洛东张西望，都没见着。 她心里有些没底。 乔沐的神色倒是毫无波澜，胸有成竹往前走。 被她的气度感染，司洛也心定了下来，安安稳稳跟着她走。 只见乔沐径直把她带去了永乐豆浆。 永乐豆浆是一家连锁快餐店，类似于肯德基和麦当劳一样的存在。 只是它里面买的是中国传统小吃。 当然，还有招牌豆浆。 司洛一愣。 她还真没想过会有人来这种地方吃油条。 因为她都是在路边摊吃的。 不过，就算是再怎么没见识，也知道这地方只是平民消费场所，所以，忍不住有些好奇：“你平时也来这种地方吃东西？” 乔沐神色自然：“怎么，你以为我平时吃什么？” 呃。 霸道女总裁呀。 白富美呀。 不应该是吃着西餐喝着红酒，然后旁边在站个人拉小提琴吗？电视里都这么放的。 当然，被乔沐这么一问，司洛不好意思回答了。 她总不能说“我看电视里都不是这么放的”吧。 所以，只能轻咳一声：“没，我以为你平时吃的会更贵一点。” “哦。你想吃更贵的？” 乔沐毫无波澜地问。 呃。 不。 当然不。 司洛赶紧咳嗽一声，撇清：“不，这就挺好了。我、我挺喜欢吃豆浆油条的，真的！” 乔沐抬眼看了看她，没说什么。 而是认真分着盘子里的油条。 没有人知道她内心直乐。 ——她发现这个司洛太可爱了。各种可爱。逗起来的时候尤其可爱。 她真是太喜欢逗司洛了！ 默默乐，再默默平复完情绪，她才重新抬头，开口：“我是工作的，平时都吃工作餐。也偶尔会跟下属们来这种地方对付一顿。” 简简单单的解释，不带任何情绪，似乎这是最自然不过的事。 但司洛却有些感触：一直以为像乔沐这样的富二代是坐吃山空的，每天除了享受就是享受，没想到她还会认真工作，甚至还会吃工作餐，还会来这种地方对付一顿。 想到自己之前对她想当然的误会，有些小小的愧疚。 她笑眯眯，夹起自己盘子里的一截油条，递了过去：“来来来，多吃点，啊哈。” 她不太会表达心意，只会用这样的方式，表达自己愧疚后的讨好。 看着她夹过来的油条，乔沐愣了愣，但只有片刻。就夹进了嘴里。 红红的唇，轻轻咬上油条。 精致的妆容，与油条这种“垃圾食品”很不相称。 不过，乔沐却说：“好吃。” 司洛的笑眼更弯了。 这一顿饭，两人吃得都很开心。 尤其是乔沐。 她已经很久没这么舒心地吃过一顿饭了。 吃完饭乔沐把司洛送回了住处。 告诉了她wifi。 同时，给她留了一把钥匙。 最后，再甩了一沓子钱给她，告诉她想要吃什么买什么就自己出去买，还把家里所有电器的使用方法都向她教授了一遍…… 言辞切切，像嘱咐一个小孩子一样。 第14章 后攻三千 乔沐走后，司洛看着手里的钱，眼睛热热的。 当然，不是因为对方给了自己钱，而是因为，从来没有人这么关怀过自己。 那样无微不至的关怀与嘱咐，让她内心前所未有地温暖。 司洛吸了吸鼻子，泫然欲泣。 呜呜太感动了，从来没人对自己这么好过。 呜呜还给这多钱。 呜呜这有多少钱啊？嘶——吸鼻子——数钞票—— 等数清楚张数，她哭得更伤心了：呜呜呜整整一万块啊！怪不得搁手里那么厚呢！ 这一次，是喜极而泣。 一万块啊！ 她可从没拿过这么多钱呢。 乔沐真大方啊！看来以后自己可以过上吃软饭的米虫生活了。 唔，吃软饭的米虫。这可一直是无数人的理想。咳咳。 没想到自己就这么实现了？ 不过可惜，这种日子总会过去的。 好在司洛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也是个及时行乐的人，现在能当米虫她就已经很开心了。 所以，抱着过一天快活一天的念头，她开心地打开豪华电脑写文了。 豪华电脑就是不一样，不只屏幕超大，速度也快得惊人。 用来上网简直爽得不能更爽！ 上了会网、看了会电影，她便愉快上传昨天写的小说。 作为一个每本书都会断更的人，司洛完全没有存稿的概念。昨天写了一万多字，她不知道多开心，愉快地全给上传了。 传完后立刻登录QQ，兴奋点开自己的读者群，激动宣布：“亲爱的老婆们，勤奋如我，刚刚更新一万字啦！” 她跟老读者们在一块还是挺疯的。 大约网络是一个自由的地方，能给她完全轻松自由的氛围。 而这些读者对她多少都是欣赏的，起码是善意的。更让她可以放心疯。 前两年流行“脑公”人设，无数女星都对粉丝自称“脑公”，喊粉丝们老婆。 这一风俗也流传到各行各圈。 司洛也跟了回风，便一直喊她们老婆到现在。 当然，她的读者们都喊她受。 而且叫“三千总受”。 因为她的笔名叫“洛水三千”。 而她对“三千总受”这样的称呼，自然是不接受的。依然当自己是总攻，各种喊着老婆。 反正都是玩儿，她们都各按各的，喊得高兴。 这会子她突然说自己更了一万多字，一些老读者就被炸了出来。 照样是一通群嘲： “你？一万多字？” “你在梦里更的吧？” “天亮了，该醒了啊喂。” “你们别这样，凡事应该往好的一面想，万一洛洛不是做梦，而是忘吃药造成了幻觉呢？”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反正都不是什么好话。 司洛额头三杠黑线。 这一定不是她的亲读者。 一定不是。 突然，有个不一样的声音： “咦，洛洛还真没撒谎，居然真的更了一万多字哎！” 一石激起千层浪。 读者们瞬间集体潜水，都去文学城观望了。 然后，又奇奇冒泡： “哇！真的有一万多字啊！好神奇，别是吃错什么药了吧。” “威武我大总受！” “别是受什么刺.激了，比如失恋什么的。” “得了吧，她就没恋过。完全母胎solo好么。” “咦，母胎solo还天天断更？” “就是，都没x生活了还不好好写文。” …… 众人七嘴八舌，在司洛听来没一句好话。 哼哼，她家读者一定不是亲的！全不是亲的！ “不理你们了，你们都是坏银。” 司洛打出一个喷.火的表情，关了读者群。 正打算把QQ也关了，发现冰易昨天给自己发了信息。 打开一看，只见她发的是：“恭喜恭喜！听说你们同居啦。” 顺便，还丢了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笑脸过来。 司洛无语。 别别扭扭回了一句：“你怎么知道呀？” 正在chuang上热火朝天加中班的冰易，听到特定的手机响。 “宝贝儿，暂停一下。”她气喘吁吁抬起头。 “给你一分钟！” “得嘞！” 冰易抬起胳膊，把手机捞过来一看，乐了：“嘿，那货给我回信了。” 说着，手指在屏幕上连戳，回司洛：“你说我怎么知道的呀？我又不是神仙，当然是乔沐说的呗。” 司洛更别扭了：“晕，她怎么到处说呀……” “你傻呀，到处说才说明她重视你呀，认真对待你呀，看重你呀！” 她甩出一连串肯定。 司洛一愣。 别说，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人都说，藏着掖着的不靠谱，敢跟全世界宣布关系的，才是真爱！ 想到这，她心里莫名甜丝丝的。 不过……不对呀，她们是假的呀！ 乔沐再怎么向全世界宣布，不也是为了故意营造自己弯了的形象，好堵住家里给介绍对象的悠悠众口嘛。 想到这，她莫名又有些失落了。 就这么翻过来倒过去，一会这么想一会那么想，一会乐一会失望，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别开玩笑了。”她只能这样淡淡给冰易回。 不然能怎么回？ 这事还真没法说。 不管是表明自己的开心还是表明自己的失望，都只能说明自己在乎乔沐。 都有点扯。 “淡淡”的态度，果然才是高大上形象的标配。 冰易还想再说两句，一只胳膊已经伸过来，搂着她的脖子把她给拽了下去：“一分钟到了。” 手机掉到地毯上，再无人问津。 见对方久久不再回话，司洛也就关了QQ。 内心颇不平静，却又说不出哪里不舒服。 刚才还亢奋的情绪瞬间低落下来。 又看了一会电视，还是没完全恢复。 便又去看小说，看着看着突然有了灵感，便打开文档，开始码字。 也不知为何，这次的灵感似乎也很充沛，越写越顺手。不一会儿，又是几千字到手。 司洛习惯把3000字分为一章，这次也不例外。 上传了一章后，还是有感觉，便继续写。 她其实写文不慢，认真写起来也能沉下心写很久。 只是她平时喜欢摸鱼，经常写几个字就弄一会别的，效率才特别低。 第15章 那只是零花钱 而且她还不像别的作者，别的作者可能因为压力会勤奋，她却比较弱，压力一压就垮，只会断得更厉害。 越等钱用、越急，反而越心浮气躁只想摸鱼，什么都写不出来。 现在毫无赚钱压力，整个人很轻松，反倒可以安下心，越写越投入。 随着键盘“噼里啪啦”，她的文档字数越来越多。 司洛也越写越全情投入，那手指简直是在键盘上跳舞。 “噼里啪啦”，字数一行行叠加。 word文档的页数也在一页页增加。 等到她彻底停下时，发现自己已经写了一万二了。 天啊！一万二！又过万了啊！ 看着那么多页的文字，犹如看着一匹匹织出的布。 心里说不出的充实。 刚才所有的情绪都没了，只剩满满的成就感和充实感。 司洛伸了个懒腰，从身到心说不出的安然舒适。 唔，有点饿了。 她又去冰箱翻了翻，只见里面又添了新的零食酸奶。 看来是乔沐早上买回来的。 幻想着对方早早起来给自己买零食酸奶的样子，司洛心里甜甜的。 她拿起两袋葡萄燕麦吐司，又拿起两杯红枣酸奶，愉快地回到电脑边，开始边吃边看视频。 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唔，原来写文真的可以忘记时间呢。 怪不得作者群里总有人嚷着“码字可以减肥”，原来认真投入码字会让人忘了吃东西，可不减肥嘛。 边吃边轻轻松松看电影。 一部看电影看完，司洛挺开心的。 写文的充实和看电影的开心糅合在一起，让她说不出的愉悦。 这是一种不可明说的充实的愉悦，是她极少才有的感受。 只有在最初写文的时候，写完当天的更新量、看着后台不错的收益，才有过这样的感觉。 而现在，感觉更好一些。 这时，乔沐推门进来了。 司洛正在喝水，握着水杯回头，灿然一笑。 这一笑让乔沐呆住，有些痴了。 现在的司洛，真好看。 而且说不出的美好。 “回来啦？” 司洛甜甜问。 乔沐这才反应过来。 “咳，嗯，回来了。” 她四下一看，皱了皱眉：“你又是吃的零食当午饭？” 司洛看了看垃圾桶，有些不好意思，点头：“嗯。” “怎么没出去吃？不是给你零花钱了吗？” 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特地跟她吃完早饭再走，又特地早早回来陪她吃晚饭。结果她自己在家把午饭凑合了。 冰箱里的那些，她是买回来给司洛当零食的。 但看垃圾桶里的造型，跟昨天差不多，都是实打实的充饥硬货，就猜到她还是在拿那些当午饭呢。 “零花钱？” 司洛却是震惊抬头。 一万块钱做零花钱？ 天啊，这不是她的月薪么？ 虽然按照乔沐第一次的出手，一个月给一万是少了点，但司洛已经很满足了。 这年头，做什么都不容易。虽然网上无数月薪上万的，但她身边还真没几个，反而失业的不少。 所以，能拿到包月月薪一万，她很知足。 毕竟，自己在这吃吃喝喝煤气水电物管网费什么的，人家都没跟自己算呢。反而对自己用心隆重，亲自陪自己吃饭，还跑来跑去给自己买零食饮料。 她是个很容易感动和很懂感恩的人，既然乔沐对她是真的那般重视，她也就没什么好额外要求的。 一万，挺好！ 乔沐看了看她：“怎么，你不知道那是零花钱？那你以为是什么？” 虽然她惯于察言观色看透人心，但对司洛此刻的心思，还真猜不透。 ——那不就是零花钱么？不然还能是什么？ 司洛有些害羞，又不敢不回答，只能小心道：“我还以为……是这个月的……” 她结结巴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唔，那玩意不管叫“月薪”还是叫“工资”，都不太合适吧。 “你以为那是包养费？”乔沐打断她的吞吞吐吐。 她算是服了。原来这货打的是这个主意！ 这让她又好笑又好气。 ——所以，其实，在司洛心里，这终究是一笔生意么？ 司洛愕然，随机脸一红。 这三个字，还是有点怪怪的。 所以她还是纠正了一下：“嗯……工资。” 虽然这两个字也不见得多合适，但总比那三个字要不那么让人尴尬。 嗯，工资。 乔沐差点给她气死。 果然呢，人家只当这是一份工作呢。 可，这不就是一份工作吗？当初还是她自己找人家的呢？还提出来包月包年什么的。 想到这些，乔沐虽然郁卒却也找不到可生气的点。 只能闷闷赌气：“当时你报的月薪，不是不只一万嘛？” 这下轮到司洛郁卒了。 她的心路历程跟之前的乔沐一毛一样：是呢，月薪……这果然只是一份协议工作。自己还瞎想什么呢？她之所以对自己重视，无非是因为她尊重员工而已吧。唔，是了，她还跟员工一起吃工作餐来着，甚至也一起出去吃饭…… 当然，作为一个想象力丰富的写手，她的思维只会发散得更厉害些。 乔沐看着司洛的脸色各种变换，最后定格成一只哭丧的花猫：“我、我只是说说，其实，其实一万也是可以的。” 看她那样儿，乔沐莫名觉得有趣，心里的那股郁卒之气莫名也就消了。 她叹了口气：“算了，不说了，那就是我给你的零花钱。工……工资的事，我回头再跟你算。我们出去吃晚饭吧。” 原本听到工资另算的事，司洛想推辞一二。因为她真的觉得自己在这么好的地方包吃包住还被如此尊重，一万块就足以当工资了。 但是又听到对方提议出去吃晚饭，她就立刻顾不得别的了，只专心反对：“不、不用了，我已经吃得很饱了。刚刚才吃完面包喝完酸奶呢。” “那些怎么能当饭呢？” 乔沐还是跟昨晚一样的观点。 而司洛的态度也跟昨晚一模一样：“真的不用了，我吃好了，真的。” 乔沐不说话了。 她看得出来，对方是真的不想去。 第16章 征服 倒是司洛想了想，觉得不妥：“唔，你想吃的话就自己去吃吧。不能每次因为我不吃晚饭而饿肚子呀。” 饿肚子？ 乔沐有些好笑。 这年头，还真没多少女孩子会担心饿肚子吧？大家担心的，只是吃得太胖。 而晚饭，就是被公认最该省掉的那一顿。 起码，乔沐公司里那些女下属基本是不吃的。 而能说出不吃晚饭会饿肚子的，大约是真的跟社会完全脱轨吧。 其实乔沐挺喜欢司洛跟社会脱轨的，起码，说明单纯。 她整个人脸色柔和了下来：“我晚上一般就喝杯酸奶吃几颗核桃。” 说完，自去找睡衣准备洗澡了。 司洛有些愣，随即反应过来：是了，很多人晚上都不怎么吃饭的，减肥。 不过，她有些不以为然。乔沐已经够好看了啊，简直可以说是完美啊！ 她想此，情不自禁说出心声：“你已经够美了啊！还减什么肥？” 说完才意识过来自己嘴太快，把内心的花痴一面给暴露了出来。 乔沐听到这话，内心很受用。 不过脸上反倒不好有任何表示。只认真解释：“不是只有减肥才需要少吃，想保持身材也不能多吃的。” 司洛一愣。 乔沐以为她没听明白，补充：“想要保持身材，除了少吃，还要保持营养均衡，而且需要每周定期运动。” 司洛眨巴眨巴眼：“定期？” “嗯，每周三四次吧。” 乔沐认真解释。 每周三四次，那就是……一周七天除以三或者四，唔六是三的两倍，八是四的两倍，七在六和八之间…… 所以，就全都约等于两倍吧！ “所以你是平均两天就要运动一次？” 终于，她得出结论。 乔沐想笑又没笑：“你是不是数学不怎么好？” 呃。 司洛躲开对方的眼神：“我读的是文科。” “噢。” 乔沐的语气，看不出态度。 司洛突然想起她上次听到自己大学时的反应，咳了一声，转了话题：“啊，那你今晚是不是就要运动了？” 运动？ 乔沐盯着包得严严实实粽子似的司洛，突然开始幻想自己剥粽子皮的样子…… 咳！胡思乱想什么呢！ 这不说运动嘛！ 对，运动……脑中突然又开始幻想：运动场地是chuang上，运动对象是粽子，嗯…… 咳咳！！又想劈叉了！ 乔沐赶紧甩了甩头，重重把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心思甩掉。 “怎么了？” 粽子关切地问。 乔沐强忍住自己剥粽子皮的冲动，扭过头：“我去运动……呃去跑步去。” 说完，不等司洛回答，直接转身，去了健身房。 这别墅房间多，各种设施也一应俱全。 其中一间大房子，就是健身房，里面各种健身器材，当然也包括跑步机。 司洛感叹有钱真好。 但这一次心态不同，她更赞叹乔沐的自律。 以前在网上看过一句话：最可怕的不是穷，而是比你有钱的人比你更努力。 现在想来，有钱人的钱也不是白来的。 起码，在她看来，乔沐真的活得很努力且自律——工作起来照样吃工作餐对付；为了健康每天都早睡早起，还睡前关机；为了保持身材，除了控制饮食，还要定期运动。而上次跟她说起自己的大学，看她那态度，显然她学历很高，而且肯定是名校。 这样的人，也活该有钱吧。 就算没有富豪家庭，只怕也会渐渐致富，而且是以健康美好的状态。 她带着对乔沐的欣赏之情，也去找睡衣洗澡。 突然注意到乔沐的手机亮了一下，她一愣：这么晚，是谁给乔沐发信息？ 她可知道，乔沐虽然工作努力，却不是个会把工作带回家的人。 这么晚，会是谁呢？ 看乔沐跟家里人的相处模式，估计也不会大晚上互发信息交流感情。 不是工作上的事、不是家里人，那会是谁呢？ ——这诡异的想法，让她有种想去看乔沐手机的冲动。 之所以说这想法“诡异”，是因为她从没有过这种感觉，而且一直挺看不上这种感觉。 作为一个写小说的人，自然爱看小说，也爱看电视电影什么的。 尤其是自己毕业后没钱，也就没什么额外娱乐休闲，只能窝在家里看电视了。 情侣之间因为不信任或者控制欲而翻手机查短信什么的，自然是常见桥段。 她一直不认同。觉得既然相爱了就应该互相信任，干嘛跑去疑神疑鬼翻人家手机呀？ 现在轮到自己，发现……嗯，还真有些好奇给乔沐发短信的是谁。 当然，这时候的司洛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对乔沐有了特殊的情愫。 也正因为如此，她更觉得自己这突然冒出的念头和好奇心很诡异。 她在那自我斗争啊。 是谁发的信息呢？很好奇啊。 要不去看看？昨晚乔沐还偷看了自己小说呢，自己看看她手机也不算过分吧？ 可偷看这事，怎么也不算君子所为呀。 …… 她如此这般颠来覆去权衡，最终好好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放弃了。 强按下自己的好奇心，她进去洗澡，冷静冷静。 就这样，这两人因为两个不同的原因，各自去冷静。 一个疯狂跑步，一个闭眼洗澡。 另一边，某王牌编剧还不知道自己发的短信触发了某种情感机关。 是的，那短信是冰易发的。 乔沐和司洛搭上线，就是她介绍的，她自然两边都认识。 只是那边两人都不知道：这货除了跟自己联系，还一直跟对方联系着。 看她在那边发信息边傻乐，裹着浴巾出来的某影后不高兴了。 撇了撇嘴：“手机挺好玩呀？” 冰易耳朵一动，瞬间感觉气氛不对，赶紧丢了手机，扭头笑得一脸灿烂：“哪能呀？手机哪有影后大人好玩呀？” 说着，就腆着脸凑了上去。 影后叉腰翘下巴。 哼。 冰易也不介意，仍旧很开心，笑着去扯某人xiong前的浴巾疙瘩。 某人一把摁住，仍旧翘下巴：“说两句好听的。” “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是我心头的朱砂，是我久渴的甘露！” 影后韩露这才展颜而笑。 却又挑了挑眉：“唱《征服》。” “就这样被你征服，喝下你藏好的毒……来吧宝贝儿，等不及了，赶紧让我喝你的毒吧……” 打结疙瘩被扯开，浴巾掉落在地。 第17章 唯恐天下不乱 乔沐健完身洗完澡，终于拿起了手机，只见上面是冰易发过来的一行信息：姐们儿，别怂，一个字，就是干！ 这话，自然说的是司洛。 这两天乔沐内心很不宁静，主要体现在面对司洛的时候。 冰易唯恐天下不乱，一直给她洗脑，说她是喜欢上司洛了。 乔沐当然不听这种浑话。 她虽然并没有当直女的执念，也不排斥les，因为她知道冰易就是les。甚至知道冰易的女友是谁。 当初冰易提议找个女孩回来当女友，让乔家人死了逼婚的心，她也觉得挺好。 但，作为一个在主流社会长大的人，好好的她也不认为自己是弯的呀。 虽然她以前没找过男朋友，但也没有过女朋友啊。 在这世上，同性恋毕竟是小众。而les比gay更少。正常人一般都不会平白无故去怀疑自己是同性恋。 乔沐就是如此。 但冰易的话，还是触动了她内心的某根弦。 回顾遇到司洛的这几天，她还真觉得司洛给自己感觉跟其他人不一样。 怎么说呢，就是随时能吸引自己的眼神和关注。 不管身边有多少人，只要司洛在，她的眼睛和注意力，都会跟着司洛走。 这感觉很奇怪。 是她从没有过的。 而她也不是天外之人，对俗世关于爱情的传说还是知道一些。 就算她不爱看闲散小说，毕竟也投资了无数影视剧。作为一个尽职的老板，她有时候还是会看一下自己公司的作品的。 在那些爱情片里，好像情侣之间，还真是这样。 她是情智双商都极高的真正精英，做事效率奇高。 这不只体现在工作中，也体现在生活上。 所以，经过几天的发酵，她就已经拨开云雾，开始认清真相了：似乎，自己是真的，喜欢上眼前这个小妞了呢。 作为高效率精英，对于爱情，她也一样希望能早日搞定。 在她看来，一旦确定目标，就应该立刻去实现。中间的过程，都是消耗。 所以，恋爱前的暧昧期，对她来说，纯属浪费。 她觉得既然确定了自己喜欢对方，那么接下来就只有两步：第一步，确定对方是否喜欢自己；第二步，如果对方不喜欢自己，就放弃，如果对方喜欢自己，就领证结婚。 是的，不要怀疑，某女总裁的爱情观就是这么直接干脆。 这倒正合了冰易的心意。 这冰易吧，是个二傻。 只不过，只有跟她很熟的人才知道她二傻的一面，比如影后韩露。 正因如此，韩露才乐得跟她在一起，不可自拔。 她这人吧，平时是个骨灰级宅女。 跟韩露拍拖后，为了躲避狗仔，更是昼伏夜出，宅出极致。 所以，她最大的乐趣，就是搞事情。 无所谓恶意也无所谓善意，就是爱搞事情。 最开始吧，她还只是在二次元搞事。 比如在微博里偶尔丢出几句大实话，内涵内涵某明星。 又比如，注册几个小号，去海角社区活着狐区爆料，说几个不伤大义、却能挑拨几家粉丝开战的圈中秘闻。 其实她说的都是实话，圈内人都知道，而且还不是原则上的大黑料。但这些黑料秘辛一经曝光，就搅乱了娱乐圈一池春水，让无数粉丝心凉脱粉，也让无数铁粉嚷着“我不信”，转头撕她，还引得几家原本关系不错的粉团为了自家爱豆撕对家……总之，各种混乱。 最后，这三方势力都把矛头对准了这个爆料小号。 一时间，她的爆料小号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对于这些，她原本无所谓。 反正都是二次元的烽烟，也不能真的透过电脑屏幕伤着她。别说伤她了，就以她脸皮那厚度，即便是熏着她都不可能。 可问题是，她有软肋啊。 软肋不是别的，就是韩露。 这货对韩露是痴迷到骨子里的。 天知道她当初努力写文，以至于一步步走上国民第一编剧的位置，纯粹是因为她在屏幕里看了韩露一眼，然后立誓要写剧本给她演，当然，最终目的，还是想跟她一起演动作大片，咳。 所以，她对韩露的痴念是不受控制的。 虽然她顶着小号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一个人喷一网络反噬的黑子，完全无压力。 但在对喷的过程中，有人提到她家女神韩露，她就立刻一改画风，对女神各种跪舔吹捧…… 于是一众黑子反应过来了：敢情这货是韩露的粉啊！ 自古，粉丝作孽，偶像买单。 一时间，“韩露铁粉抹黑全娱乐圈”被顶上了热搜。 虽然身为华语圈第一影后，上热搜是常事，但被这种事顶上热搜，还是头一次。 韩露又好气又好笑，勒令她不许再去给自己添乱。 冰易也知道自己错了，不敢再犯。 于是又开始无聊了。 因为她既不能用小号给自家影后抹黑，又不能把自己的大号给作废了——毕竟，“冰易”这个编剧大号还是要经常跟韩露合作的，把自己形象作得太黑，将来不也一样连累合作的韩露嘛。 所以，她只能乖乖找别的玩儿。 于是，她发现乔沐这人挺好玩的。 典型的冰山御姐，还是高精尖那种，是任何小说和影视作品里的那种禁yu系高吸粉人设啊。 这种人谈起恋爱来最好玩了。 啧啧。她已经开始幻想对方恋爱时的样子了。 而司洛，显然也是她发现的另一个好玩的人。 她跟司洛是多年朋友。说多好呢倒不见得，但算得上是相识于微时，也有着最初的惺惺相惜。 她一直觉得司洛的成就不应该只像如今这样，应该有更大的发展，但是司洛懒啊，天天断更，活得乱七八糟的，一点追求都没有。而且，她的小说里的感情干巴巴的，一看就缺少真正爱情的滋润。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帮帮她，让她爆发一下小宇宙。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总觉得这两人要是爱上了，会挺逗。 一想到她们相爱的画面，她就忍不住想笑哈。 第18章 我不要面儿啊？ 抱着这样的心思，冰易开始琢磨着如何撮合这两个人。 正在她想破脑袋的时候，机会来了。 这机会是乔沐自己送过来的。 因为乔氏要家族联姻，她不胜其烦。 所以，有次跟冰易和韩露吃饭，看她们肆无忌惮撒狗粮，忍不住感慨了一句：“你们这样也挺好，起码不用担心家里催婚。” 冰易顿时连狗粮都顾不得撒了，立刻就张接嘴：那你也去找一个呀！有对象不？我给你介绍一个呗！我介绍的那个特适合你，真的！ 不过，乔沐的反应从来很快。在冰易还没来得及说话之前，她先反应过来：“嗯？我其实可以……找个人假装是我女朋友。” 假装？ 冰易眨巴眨巴眼。 乔沐继续理思路：“只要付一笔钱，找个女孩假装是我的女朋友，带她去见我家人，他们一定会以为我是弯的，自然就死了心，不会再逼着我去相亲了。” 还付钱？ 冰易再眨巴了眨巴眼。 这跟她设想的不一样啊。 付钱假装女朋友，那不就是契约女朋友嘛？ 契约女朋友？ 唔，契约女朋友好啊！ 这个关系刺激啊！ 冰易瞬间觉得契约女朋友也不错，便赶紧推波助澜：“好啊！我这刚好有个小姑娘合适呢！” 她的迫切让乔沐内心有点犯嘀咕， 看乔沐犹豫，她赶紧催促：“她真的挺合适……唔挺好的，选她嘛选她嘛！” 她捧着脸对乔木散发星星眼。 一副cp粉磕cp的样子。 乔木不懂这种cp粉的眼神，有些迷惑。心道，难道那女孩真的挺……合适？ 唔，“合适”干这个，啥意思？看起来就是弯的？ 嗯，可能吧。估计有些女子一看就是弯的。这其中的关窍，自己一个外人不懂，估计她们les圈内的人懂。 她这么想着，便也答应了。 于是，这才有了乔沐和司洛的合作。 而另一方面，冰易这个cp粉又摇动三寸不烂之舌，啊不，三寸不烂之键盘，噼里啪啦给司洛做说客。 一方面猛夸乔沐是个好人，另一方面大肆渲染报酬的优厚。 对于司洛来说，那报酬确实是天价了。 她自然是眼馋的。 刚开始，她还有些心理负担，不太适应要去做一个契约女友，而且还是个les女友。 但冰易是谁啊？那可是曾经喷遍网络无敌手的，口才自然了得。所以，她很快把司洛给安抚了下来:你管让你干啥？反正不伤天害理、不违法缺德，又有那么多钱可拿，你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司洛一想也对，只是还有些举棋不定。 冰易继续劝：别犹豫了，就你穷成这样，天上掉钱还不捡？什么顾虑比钱重要呢？ 于是，司洛不再犹豫了。 “行。” 就这样，两人被彻底牵线搭桥。 发生了后面的故事。 此刻，乔沐看着手机上冰易发过来的短信，嘴角不自觉漾起微笑。 “是……谁发的短信呀？” 已经躺在床上的司洛，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问。 虽然，问完之后又有些后悔——似乎，这样显得自己很小气呢。管天管地的。 纠结来纠结去，感觉自己真是太难了。 乔沐倒是不知道她心思这么百转千回，而是收敛了笑意，故作轻松淡淡说了一句：“没什么，是垃圾短信。” 垃圾短信？ 哦。 司洛不疑有他，安心睡了。 终究，还是个乖巧单纯的女孩，得了个回应就安心了。 看着甜甜睡去的司洛，乔沐满脑子盘旋的都是冰易发过来的那条微信：别怂，一个字，就是干！ 一个字，就是干。 就是干。 干。 满脑子“嗡嗡”乱响，嘴巴都快在黑暗里咧开了。 当然，她不是冰易，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管，直接就扑。 这不是她的风格。 她还是要面儿的，咳。 作为一个有多年谈判经验的霸总，乔沐还是很懂得人生至理的：先开口的，先输。 谈判如此，感情肯定也如此。 自己先开口暴露所求，让别人摸清了底牌，就只能等着别人坐地谈条件了。 不管谈哪笔生意，她都是要占主导地位的。从来都是别人求着她开条件，而她的底牌没人吃得准。 这一次，当然惯性地也不例外。 所以，她决定先不跟司洛表白，当然更不可能生扑。 生扑什么的，太吓人了。也只有冰易那种不靠谱的主儿才干得出来。 她觉得，还是要先吸引对方先表白。 唔，以她的魅力，应该可以吧。 ——对于这一点，她原本是很自信的。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渐渐有些恍惚了： 怎么司洛还没对她动心，尊敬她崇拜她爱上她对她欲罢不能呢？ 好吧，其实时间也没推移几天。 从她下定决心“吸引”对方，到她恍惚自己的魅力，一共也才五天而已。 可对她来说，五天已经是极限了！ 以前谈生意，她为了更好的谈判条件，跟人耗多久都有耐心。 可现在，天天百爪挠心啊。 每天脑子里都在转悠：她怎么还没爱上我呢？怎么还不表白？怎么还不开口？ …… 就这样唐僧般在脑子里碎碎念，每天度日如年。 五天后，她彻底受不了了，又去问冰易。 因为冰易那句“别怂，一个字，就是干”戳穿了她的心思，她把冰易已经屏蔽五天了。 ——这是女总裁对于自己高大上人设的维护，咳。 当然，她也不是直接问如何追司洛，就是问她，女孩子跟女孩子之间，到底有什么诀窍？ 她问得很含蓄。 但冰易是何许人？瞬间就懂了她的意思。当下便坏水翻涌，告诉她，想要知道les之间的门道，就要打入les圈。 顺便还丢了个Q.Q.群号给她，说是les群，让她进去取经。 对于这么直白的回复，乔沐当然言辞拒绝了。 然后，偷偷注册个小号，注册了进去。 另一边，冰易也在拉司洛下水，告诉她：有个群好好玩哦，要不要进？ 司洛懵懵哒：“什么群？” “就是女孩子和女孩子一起玩的群。” 第19章 不许吃外卖 女孩子和女孩子一起玩的群？ 挺好呀。 不跟女孩子玩，难道跟男孩子玩么？ 所以，司洛点头：“嗯，行啊，一起加进去玩呗。” 她对多交二次元朋友是欢迎的。毕竟在三次元没什么有实质交集的朋友，基本都是宅在家里玩二次元的。 多一个可玩的去处挺好。 见她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冰易很开心，对着电脑屏幕笑得见眉不见眼，火速把群号丢给她，让她立刻加上。 司洛也不含糊，立刻就加了。 一进群，就被冰易拎着她向全体介绍：“小姬崽们都出来啦，有新朋友来啦，赶紧欢迎。” 显然，她们都挺熟的。 司洛是个很随和的人，听她这么说，就赶紧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司洛，是冰易的朋友。很高兴认识大家。” 一边说，一边内心默默疑惑：小姬崽？这称呼怎么这么奇怪？ 可怜她这么纯洁的孩儿，完全不懂这些姬圈名词。 冰易本来就是姬圈老司机，在这个群里深得人心，众人都很给她面子。又见司洛自我介绍得很是谦虚，更是热情，一个个过来致以最热烈的欢迎： “新人进群，先交果照。” “果照果照！” “果照！” “果照！” …… 一排排刷屏下来，宛如开封府大堂上一帮人喊“威武”。 “……”司洛无语。 果照她自然是不会放的。 擦了擦汗，打着哈哈：“啊哈，我外卖到了，先离开一会，去拿个外卖哈。” “哎……” 群里人喊。 司洛却已经关了群，顺便擦擦汗。这个群太吓人了。 热情过度，也是一种吓人啊。尤其，是某种不太单纯的热情，咳。 群里的人见她说要去拿外卖，就猜到是要逃跑。无奈想拦也拦不住啊。 果然，她去拿外卖就一去不回头了。 “听说过尿遁的，也听说过去洗澡的，还听说过去睡了的，怎么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去拿外卖’党？” 有人先开口嘲。 众人也跟着群嘲：“那是，不愧是冰易的朋友，跟她一样，比泥鳅还滑。” 她们都是一起玩的，平时开玩笑开习惯了，尤其对冰易这个老司机。而对冰易介绍进来的人，她们也当冰易一样，很不见外。 ——当然，她们不见外的表达亲热方式，就是开启群嘲。 已经关了群的司洛，并不自己被群嘲了。 确切地说，她是连整个Q.Q都关了。 因为她在专心写文。 倒不是刻意“专心”，而是写着写着，就专心致志了。 这几天的状态特别好，每天都能写一万字以上，而且写得特别顺，那一万多字她自己都看得特别满意。 又因为每天写那么多字，她内心满满充盈的都是成就感。 而这成就感，又让她内心更加平静，写起东西来更加安心，状态也就更好。 如此的良性循环，倒是让司洛有些奇怪： 以前为了生计，每天都焦急地想码字，可越想压力越大，压力越大反而越心浮气躁，写不出来。而越写不出来，压力也就越大。 如此恶性循环，每天掉落头发无数。 真是“头秃”了。 现在没任何生存压力了，反而能安心写出东西，好奇怪。 她不是一直有拖延症么？ 怎么现在反而没有了？ 难道有钱真的能治百病？ 正在她迷糊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司洛心里一“咯噔”，难道家里来贼了？ 扭头一看，见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乔沐。 司洛的心这才安定下来，不过有些奇怪：“你怎么回来了？” 我怎么回来了？ 我听说你在吃外卖呗。 “别吃外卖。” 乔沐说。 司洛奇怪：“我吃外卖？” “对啊。” 我吃外卖了吗？ 我怎么不知道？ 司洛十分之迷惑：“为什么你会认为我在吃外卖呢？” 她是真迷惑。 可这话听在做贼心虚的乔沐耳里，则是另一回事了。 我怎么会认为？ 不是你自己在群里说的嘛 。 我窥屏来着。 咳！ 乔沐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可是，却不肯暴露自己养小号窥屏的事。 只能转移话题：“反正，外卖不是好东西，你别吃。” 这下司洛更奇怪了：“你不是也吃吗？我记得你说你工作餐也经常吃外卖来着。” 呃…… 好吧。 我是吃，但是你不能吃。 这感情很复杂，乔沐说不出来，但心里清楚，这就类似于：我可以出去打拼出去受苦，但你不行，你得幸福、得无忧无虑无外卖地沟油。咳！ 乔沐在脑中飞速整理了一下目前的状况，保持镇定：“我那是没办法，你又不赶时间，吃什么外卖？别懒了，去餐厅吃吧。” 去餐厅吃不要钱的咩？ 说实话，以司洛多年被迫节省的习惯，就连点外卖她都觉得贵了。所以这些天在别墅里，她都是吃冰箱里的零食。面包、酸奶、牛肉干、沙拉、水果……应有尽有，她完全心满意足。 至于乔沐给她的零花钱，她自然留着存起来了。 对于一个穷人，能存钱，可是无上的快乐。 比去餐厅吃饭快乐多了。 不过，因为乔沐一直反对她以零食当饭，她就干脆瞒着乔沐，说自己去了餐厅，吃了正常饭菜。 这是她从小养成的性格——尽量避免正面冲突。所以，一直以来，她都是最随和的人。 乔沐也一直以为她每天把自己照顾得很好。至于冰箱里的零食消耗，她以为是司洛当作零食在吃。 毕竟，一个整天宅在家的米虫，对零食的消耗量应该是很大的。 直到今天，她用小号窥屏，原本是想看看那些les们平时都聊些什么、都是什么样的心理状态，结果就看到冰易把司洛拉了进去。 在司洛自我介绍后，她是很激动的：这小白兔也进了les群？那说明什么？说明她也有这想法？看来自己的魅力还是不错啊，终于让她心动了。 正在她志得意满默默骄傲似孔雀的时候，就看到被人要司洛曝果照，她很不爽，刚想发火，却见司洛说要去拿外卖。 拿外卖？ 她居然吃外卖？！ 于是，她瞬间丢下手头的工作，驱车赶了回来。 她捧在手心上的小白兔，可不能被地沟油给祸祸了。 第20章 爆钱钱啦 乔沐正在思考该如何既把事情搞定又能全身而退，不暴露自己小号进les群窥屏的事实。 司洛却先一步道了歉：“不好意思哦，虽然我没吃外卖，但也没去餐厅吃，这些天我都是吃冰箱里的东西，你给的零用钱我……自己留起来了。对不起。” 说着，就把那一万块钱拿了出来，双手捧到乔沐面前。 她很尴尬，也很紧张。既觉得愧疚，又不知道乔沐接下来会如何对自己。 原本，她也以为自己没错。 她以为那些钱就是给她的，不管是作为零用拿去吃饭，还是作为工资拿去存着，都没什么区别。 可现在看乔沐的反应，似乎是一定要她出去吃饭的，而且还一直以为她去吃了饭。 如今这状况，让她感觉自己好像欺骗了乔沐，内心还是很不安的。 所以，便诚恳道歉了。同时，内心惴惴不安。 但在乔沐看来，则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她并不觉得司洛有什么需要道歉的地方。那些钱本来就是给司洛的，她愿意怎么花就怎么花呗，花不完自己留下来不是应该的么？ 乔沐在意的，是司洛没正常吃饭啊。 她早就看出来了，这司洛是个中餐控，对于那些高大上的西餐牛排红酒之类的玩意没半点兴趣，只喜欢吃传统华国美食。而且从菜到饭都吃得特香。 所以，司洛不吃饭而选择吃零食，只有一个原因—— “不，是我给你的钱太少了。” 乔沐不习惯跟人道歉，但是还是把事情归因到了自己身上。 呃？ 司洛先是一怔。 继而尴尬：“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看她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一脸惶恐。 这明显是平时活得很自卑啊，才会做什么都诚惶诚恐。 什么事会让人自卑呢？当然是穷啊。 所以乔沐懂了：“我确实给钱给少了。” 用钱武装起来的小公举，是不会自卑的。 现在司洛作为她的女朋友、甚至可以说是未婚妻，还这么自卑惶恐如小白兔，自然是她的钱没给到位。 她想也不想，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黑金卡，拍进了司洛手里：“以后，就不用担心却零用钱了。” 黑金卡，是世界公认的“卡片之王”，因为没有刷卡上限。 就算是在华国地区发行的，额度也能达到一千万。 以司洛的消费水平，估计一辈子也花不了这么多“零用钱”。 司洛瞅了又瞅，有些迷糊：“这是什么呀？” 她是真不认识。 看她那表情，乔沐突然想起：是了，以司洛平时的消费习惯，也不会去用得到黑金卡的场合啊。 想透这一点，没有片刻犹豫，乔沐又掏出一张卡，拍在司洛手里：“那你拿这个吧。去哪都能刷。” 这是一张钻石白金卡，额度同样高得吓人，有三百万之多。 三百万额度，对于乔沐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司洛来说，肯定是够花一辈子了。 听到“去哪都能刷”，司洛终于反应过来了：原来这些是信用卡啊。 唔，她咋那么多信用卡？一会掏一张一会掏一张，她是卡套变的么？ 咳！ 习惯性发散思维的司洛，努力收回自己野马般的想象力，尴尬笑着推辞：“不用了，我不会用信用卡。” 她是真不会用。 不过这玩意她相信她能学。 之所以说“不会用”，完全是因为想拒绝。 乔沐给的钱已经够多了，她怎么能这么贪得无厌呢？ 为了推辞得更逼真，她又补充着解释了一句：“其实啊，像我们这样的人，一般只习惯用钱。也就是现钞。” 对于化身卡套的乔沐，司洛不敢保证她会不会又来个微信转账、支付宝转账啥的，就干脆只认现钞了。 她就不信，乔沐能一下子掏出N多现钞来。 有钱人一般都不带现钞。 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虽然她自己不写豪门小说，但不表示她没看过豪门小说和豪门沙雕剧。 上次的一万，肯定是乔沐特地去取的。 第一次的两千，只怕也是特地取的。 这次，她肯定拿不出来！ 如司洛所料，乔沐确实再掏不出一摞现钞。 但，她还可以再“特地”去取一次啊。 于是，接下来，司洛就见识到了这辈子终身难忘的一幕—— 乔沐带着她去取钱，把那钻石白金卡插进ATM机，然后往外取钱。 取钱没什么了不起的是——她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在取啊！ 只见乔沐按密码——输数字——取钱——再按密码——再输数字——再取钱——再再按密码——再再输数字——再再取钱——再再再按密码——再再再…… 好吧，此情此景，描述的人肯定得结巴了。看的人也肯定得眼花了。 司洛就看着她不断按键取钱、按键取钱、按键取钱…… 无数的钱就跟爆米花似的，源源不断从ATM机里喷出来。 乔沐拿出一摞就塞到司洛手里，又拿出一摞又塞到司洛手里，又拿出一摞又塞到司洛手里，又拿出一摞又塞到司洛手里…… 很快，司洛由拿着钱，到捧着钱，到抱着钱，最后任由怀里的钱跟自助冰激凌似的堆积得满满的还冒个尖尖头，颤颤巍巍摇摇欲坠…… 她已经抬头已经快看不到顶端了。 “停，停！” 司洛尖着嗓子颤巍巍喊。 不能再堆啦，再堆她就要被钱给埋啦！ 乔沐这才回过头，看到快被钱埋得看不见的司洛，无语：这丫头，有点矮啊。 唔，以后如果要孩子，还是要用自己的基因，漂亮聪明不说，还个子高。 ——用小号偷窥les群好几天、耳濡目染群友经常讨论去国外弄试管婴儿生孩子的孔雀乔总，如此想着。 “你可别再取啦！” 司洛心惊胆战。 就算她再怎么穷得跟不上时代，也知道信用卡提现要扣手续费啊，而且听说利息挺高的。 就乔沐这提法，光手续费就能顶不少人的年薪了。 不知不觉地，她已经开始为乔沐心疼钱了。 “别再取了，手续费太多了。”她几乎快哭了。 第21章 日常沙雕 “不多呀。” 乔沐认真。 “……” 司洛突然不想说话。 是了，对乔沐而言，当然不算多。 这令人发指的贫富差距啊。 看司洛那小表情，乔沐有些好笑。 她已经发现了：来自己这里后，司洛活泼了不少呢。她刚刚的小表情，是不是在吐槽自己拿钱不当钱呢？ 唔，真可爱。 带着厚厚舔粉滤镜的乔沐，已经完全丧失了正常思维，只觉得此刻的司洛萌萌哒，所以说什么都是对的。 “行，咱不取了。手续费太贵了。” “……” 这话好假啊。 司洛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乔沐，表情很复杂。 乔沐也分析不出对方眼里的内容，有些发虚：自己说得太假了么？唔，那看来要用表情来好好配合一下才行啊。 于是，她皱了皱眉，努力挤出一副肉疼的表情，重重点头：“嗯！” 算是着重强调：真的很贵啊！ “……” 司洛几乎被她的表情弄得快笑了出来。 这表情还是很假啊。 不过，真的是很宠了。如果，这是真心的话。 这一刻司洛有些失落。 如果，自己和乔沐不是契约女友，如果乔沐对自己这“女友”应景的宠，是真的。该有多甜啊。 她已经可以想象将来乔沐的女朋友有多幸福了。 不过，那些幸福跟自己无关呢。 自己跟乔沐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只是收钱办事罢了。 将来，事情了结，桥归桥、路归路，她们就再也没有关系了呢…… 司洛眨巴了眨巴眼，感觉好像进沙子了呢。 “走吧。” 她闷声说。 朝回家的方向走去。 这一刻的司洛，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把乔沐当成另一半了。 什么异性恋还是同性恋，她已经完全想不起这个障碍了。 因为司洛刻意把脑袋往钱后缩了缩，乔沐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还是从音调里听出她情绪有些低落。 乔沐有些茫然：怎么就情绪低落了呢？难道自己演得不逼真吗？唔，看来，回头应该找冰易家的影后大人，学学演技呢。 唉，谈恋爱真是太难了。 还要磨炼演技。 昔日骄傲如孔雀的精英御姐，此刻怂怂的，揉了揉因摆表情而发酸的脸颊，跟了上去。 这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抱着那么一大摞钱，默默往家走。 要是正常人，肯定不会这么干。 但她们此时各怀心事，完全在失神状态啊。加上两人又都没有抱这么一大堆钱招摇过市的经验——司洛是没那机会抱那么多钱；而乔卡套早就习惯了一卡走天下——也就没考虑抱钱过街的招摇，做出这样的沙雕事情来。 所以说，爱情剧里那些沙雕剧情居然都是真的！因为爱情让人魂不守舍，而魂不守舍让人沙雕而不自知。 还好，她们是住在别墅区，人很少。 此时又是晚上，人更少。 加上路灯终究影影绰绰，还真没太多人注意。 ——当然，没太多人，并不表示没有。 所以，她们的沙雕行为还是引起了个别人的指指点点和围观。 不过，除非是真的近距离围观，一般人都不信她们手里拿的是真钱。 哪有人抱这么多钱招摇过市的？怕不是傻子。 如果是傻子，应该挣不到这么多钱吧？ 而对于这些，她们完全不知。 只各自想着自己的心思—— 一个在患得患失；一个在琢磨演技。 就这样，一步一步，走回了家。 回到家里后，才觉换了一番天地，又温馨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房内布置得是很温馨的，随处可见，都是心形的粉红泡泡。 这本就是乔瑜和她老婆生活过的地方。 听说大姑妇是个粉红控。而大姑又是宠妻狂魔，所以把家里布置得这么丧心病狂。 以前对于这里的布置乔沐是看不上的，而被送这样的房子，她也是本能地内心拒绝的。 但不知为何，一想到司洛，就感觉……这满屋的粉红，似乎，也不是太坏。 果然，司洛对这里的布置并没有什么异议，反而觉得挺满意。 而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乔沐也渐渐被这些粉红同化，内心多了一份爱意漾然的温馨。 司洛又何尝不是？ 在这满屋粉红的温馨里，她也渐渐有了“爱巢”的感觉。 ——虽然，明面上她知道自己只是个契约女友，但潜意识里，已经情不自禁把这里当两人的家了。 此时回到家中，气压一变，两人的感觉又回来了。 都想不起在外面的所有，只觉温馨。 ——不管外面如何风吹雨打、不管在进门之前的那一刻内心是什么样的温度，只要进了这个小家，就只能感觉到流淌的爱意，和暖暖的温馨。 大约，这是世人最想要的幸福吧。 起码，对乔沐来说，就是如此。 所以，她瞬间满血复活。 让司洛站到冰箱前，然后把冰箱里的东西全掏了出来，再把钱一股脑儿全塞进冰箱。 看着钱一点点拿完、司洛的脸一点点露出来，乔沐又有些好笑。 “以后，你就不要再拿零食当正餐了，想吃饭就从这里拿钱去买。” 用钱替换了零食放在冰箱的乔霸总，如此叮嘱。 司洛也觉得好笑。 两人之间的感觉，又回到了心照不宣的温馨。 只是，之前的所思所想，却是真的存在过，并沉淀了下来，让两人对自己的感情，更确定了几分。 所以，这一晚，睡在同一张床上的两人，有了些小动作。 试探地，手碰了碰。 又触电般弹开。 便像两只快乐的小兔子，愉快地睡到了天明。 就连第二日的早餐味道，都觉甜蜜了几分。 送走了乔沐上班，司洛就坐回电脑前码字。 这些天她码字渐入佳境，很是上瘾。算是真正找回了码字的乐趣。 她丝毫不知道——门外的乔沐，开始幻想：唔，今天的司洛送自己上班，明天司洛接自己下班还会远吗？ 于是，脑中浮现出司洛叼着拖鞋接自己下班的样子，咳咳。 然而，这天下班的乔沐，并没有看到（叼着拖鞋）迎接自己的司洛。 她看到的是，是倒在地上的司洛。 司洛的脑袋下，还有一滩血迹。 第22章 进击的小白兔 乔沐惊呆了，疯了一样冲向司洛。 探了探鼻息还有气。 赶紧打电话喊救护车。 等待救护车的时间里，乔沐快哭了。 长这么大，她还没哭过，也没这么急过。 可这一刻，却是真的急得狠了。 平生第一次，她体会了什么叫度日如年。不，度秒如年。 急救医生过来后，立刻检查司洛的状况。 然后，宣布：“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吓晕了。” 什么？！ 乔沐不信，指着那滩血迹：“可是，那、那血，是怎么回事？” 她声音都结巴了。 天知道她这辈子就没这么紧张过！ “那应该是别人的血。”医生木然。 “……” 呃。 别人的血？ 哪来别人的血？ 好了不管了，反正现在关键是司洛的身体。 她这么蹙眉想着。 那医生以为她是琢磨不速之客的事，便四下打量，笃定推测：“应该是有人入室抢劫，那滩血应该是那贼子的。” 乔沐现在却只关心—— “你确定她没事？” 医生有些奇怪。 他没想到有人会对家里进贼如此淡定，淡定到……完全不关心。呃。 他决定还是提醒一下：“这个小姑娘没事。你还是看看家里有没有丢什么东西吧。” 谁特么关心家里丢没丢东西。 她现在只关心自己的心尖儿啊！ “你确定她真的没事？那血，真的是别人的？” 那医生无语，一边回答，一边继续继续提醒：“她真的没事，这血肯定是那贼子的。你还是看看家里丟没丢东西吧。” 乔沐这下子有了兴趣：“你是说这是那入室抢劫贼子的血？” “是啊。” 医生表示这美女终于反应过来了，家里遭贼了呀！ “呵，那我家洛洛也太厉害了。居然能把入室抢劫的人给反杀了。” 乔总裁的彩虹屁又情不自禁上线。 “……” 重点又偏，医生已经囧囧无力。 可怜的急救医生此刻不想说话，只想专注本职——给司洛掐了掐人中，于是，司洛醒了。 只是，因为憋闷，这医生下手有点重，司洛人中那有些红肿。 “醒了？” 乔总裁瞬间一副“咦，好神奇”的样子，成熟之气消失殆尽，化身好奇宝宝乔三岁。 她是真的很惊喜啊。 之前因为不知道司洛是怎么了，不敢乱动，怕害她伤得更厉害，只能打救护车等医生来。 没想到，这么轻轻掐一下，就醒了。 司洛醒来一看到乔沐，也很激动，直接就吸了吸鼻子：“沐沐～～刚才进贼了，吓死我了～～” 她还真不是撒娇。因为她是真吓着了。 只是，刚醒过来，又吓得不轻，她也就没什么力气，加上陡然见到亲人，不自觉就气弱了……那声音，娇软得让乔沐的心都软成面条了。 “好了，你们慢慢聊吧，我们先走了。” 医生见识广博，对女孩子之间或爱情或友情的亲昵，早已习以为常。 只是，他拒绝吃狗粮！ 乔沐却拒绝：“不行，你别走，还是把她带去医院看看，放心些。” 虽然医生说没事，但凡事无绝对，人类构造那么精密，谁知道会不会隐隐伤到哪。 还是去医院做一个全身检查放心。 “……” 医生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反正他说的乔沐也不会信。 还是司洛拽了拽乔沐：“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没受伤呢。就是有点害怕。” 说着，不自觉往乔沐怀里缩了缩。 她向来胆小的。 见她如此，乔沐的心又软成了面条，赶紧宽慰：“没事没事，不怕不怕。” 这会子看到医生在这，又觉得他碍眼了。 “唔，那你走吧。” “哎。” 医生答应着。 却没动身。 “？” 乔沐盯了盯那医生。 意思很明显：你咋还不走？ 司洛也奇怪，也用那黑葡萄一样大大的眼睛望着他，意思同上：你咋还不走？ 被她们眼神双杀的医生已经完全没了脾气。 看这两姑娘确实不似作伪，显然是真的不懂—— 尼玛叫120要给钱的啊！！！ 这当然不能怪司洛和乔沐，她们谁也没打过120啊，且两人都不是一般的社会阶层，一个是社会底层见识少，一个是高精尖贵族一般用不着自己叫救护车。 虽然都知道打120的社会传统，但真不知道具体怎么给钱啊。 要是去了医院，她们肯定都知道要给钱。 但这不是没去医院嘛，所以两人还真没想起要给钱的事。 那医生只能认命地自己提了：“那个，还没给钱呢。” 给钱？ 眼神二人组同时眨巴了一下眼，表示懵懵哒。 医生只能认命地继续解释：“只要出了车，就是要收钱的。” 他真是太难了，明明是最正常不过的收费，却还得解释来解释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欲盖弥彰收黑钱呢。 乔沐和司洛当然不至于怀疑他收黑钱。 两人齐齐露出了一个“懂了”的表情。 乔总裁，啊不，乔卡套立刻潇洒甩出一张卡。 意思很明显：刷吧。 那医生和司洛嘴角同时抽了抽。 信用卡什么的，还真不是在什么地方都能用的。 “咳。”很艰难的医生清了清嗓子，硬着头皮解释，“我们这刷不了卡。” “为什么？” 乔沐有些奇怪。 呃。 “因为我没带pos机啊。” 嘤嘤真是太难了，谁TM出门会带个pos机啊？！ 司洛唯恐那医生被逼疯，赶紧打圆场：“好啦好啦，我们有现金。” 她一面说着，一面挣扎着要去拿钱。 乔沐心疼，按住了她，自己去把冰箱门打开—— 一堆钞票“哗啦啦”散落一地。 乔沐一愣。 她记得当时是把这些钱都塞稳当了的。虽然也是胡塞海塞，并不整齐，但起码是稳稳的不会掉出来啊。 现在怎么一开冰箱门就掉出来了？ 当然，装在冰箱里面没散落的更多。 乔沐指了指那一冰箱钞票：“要多少张，自己抽吧。” 抽…… 那医生感觉自己快要抽过去！ 他深呼吸、深呼吸，稳定住激动的情绪，才从钱堆里——抽了一张——逃也似的离开了。 这个地方，再不离开，他真要当场抽过去。 看那医生离开，乔沐才重新关注到正题。 之前明明是把钱塞稳当了的，怎么会一拉开门就掉了出来呢？难道有人动过？ 啊，是那入室抢劫的人打开过冰箱？可是怎么没把钱拿走呢？难道司洛真的如此骁勇，把那贼给撵跑了？ 她望向司洛。 而司洛这一刻，也正看着她。 并且，点了点头。 似乎，是肯定了她的猜测。 不，这不是真的。 乔沐扶了扶额，决定还是要听对方亲口说：“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司洛把事情的经过口述了一遍。 当然，作为一个职业写手，又是勇斗歹徒的当事人，司洛肯定加入了很多渲染，设置了很多包袱，把个故事说得曲曲折折、高低起伏、险象环生，又让人听得欲罢不能…… 乔沐跟着她口中的故事一会喜一会忧一会佩服一会担心……彻底体会了一把心情上的过山车。 最后，乔沐抹了一把脸，真心诚意拍了拍自家的小白兔：“你真的辛苦了。” 说完，又加拍了两拍，算是加重。 “嗯。” 司洛扁扁嘴，一副委屈的样子，算是坦然接受了这份夸奖。 可不是辛苦嘛。自己这次真是豁出老命才保住这些钱啊。一个娇小的弱质女流，在那一刻跟歹徒搏斗，为了保住乔沐的财产，使出所有洪荒之力，最终把那歹徒打得伤痕累累抱头鼠窜夺门而出，才后怕地晕倒在地。 而最难得的是，晕倒之前，她还没忘记把门关上，守住乔沐的家。 她是真的胆小啊。 在那歹徒进来的一刻，她就怂了，立刻举手投降，表示只要对方不伤害自己，什么都可以给他。还主动把自己的钱包拿了出来，把乔沐给自己的一万“零花钱”全奉献了出来。 天知道她有多肉痛。但知道钱财是身外物啊，只要能保证自己安全，身外之物该舍就得舍啊。 谁知那人偏偏不满意。 他昨晚可是看得很清楚，两个女孩子取了很多钱呢。超级超级多啊。 而且他一路跟踪到这里，确定那些钱目前还没被拿出去。 所以，就趁所有人都上班的时间，来干了入室抢劫的勾当。 就司洛的这点钱，能打动他？ 第23章 兔子急了也咬人 所以，对于司洛的那点钱，盗贼是拒绝的。 于是，他得到了一顿暴揍。 话说那厮一门心思想找钱堆，拼了命一样在她们家翻箱倒柜。 刚开始司洛还瑟瑟发抖在一旁看着。 等到他真的打开了冰箱，找到了那堆钱，她就不淡定了。 其实吧，那货原本是打死也想不到去翻冰箱的。 他一个盗贼，跑去翻冰箱干吗？又不饿。 可偏偏，把这家都翻遍了，就是没找到那堆钱啊。 这不科学！ 他焦躁地四处张望，希望能发现个机关啊密室什么的。（这货也是个电视剧看多了的。） 结果，他没看到机关密室，却注意到——司洛的眼睛，一直盯着冰箱呢。 他到处翻，司洛别的地方看都不看一眼，只盯着那冰箱。 而且，看她那神情，是真的很紧张。 难道，钱在冰箱里？ 这虽然让人不可置信，但……还是顺手看看吧。 反正来都来了，错了也就一开一关的事。 谁知，冰箱一打开，他就惊呆了。 这也太震撼了！！ 钱啊！ 满满的钱啊！ 全冰箱都是啊！！ 那么多的钱，让那人彻底喜疯了。 他一下子什么都顾不得了，连刀都丢了，只往那钱堆上扑。 钱啊！ 钱啊！ 都是钱啊！ 他激动地把双手插.进钱堆里，捞出一把钱，往天上一扔，“哈哈哈哈”；又把手插.进钱堆，又捞出一把，又一扔，继续“哈哈哈哈”。 他就那样插啊捞啊扔啊的循环，状若疯魔。 看他那样子，司洛不自觉想起中举的范进。 呃。 顺便就想起范进那给了他油乎乎一巴掌的岳父。 她现在也很想抡圆了胳膊，给那人一个油乎乎的巴掌。 两人就那么各自精彩—— 一个在发傻，一个在看傻子发傻。 终于，那人停下发傻，从腰上解下几个大塑料袋。 原来，他早有准备，将几个极大的黑色塑料袋卷成一团，缠在腰上带了进来。 这会子，肯定是要把钱装在里面带走了。 “不行！” 一直害怕得缩在一边的司洛也不知哪里来了勇气，撞起胆子来喝止他。 “你走开！” 那人一把推开司洛，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 确实，以他那样孔武有力的身材，司洛这样的白兔少女，完全不必放在眼里。 而司洛之前的表现，也足以说明了这一点。 ——她不是都主动献上钱包了嘛。 但他没想到，司洛这人向来把别人看得重。她自己的钱给出来无所谓，但如果是乔沐的钱，就不一样了。 好吧，冰箱里的那些钱，严格算起来也是她的，因为那是乔沐给她的“零花钱”。 但一想到乔沐取出的那么多钱要被抢走，就不能接受了。 其实，要是在以前，不管人家抢的是谁的钱，她都是不敢站出来的。 毕竟，在她的价值观里，钱财是身外物，为这些身外之物拼命不值得。 而且，她是真的很胆小。 很胆小很胆小。 就算有心反抗，也压根站不起来啊。 但现在，她也不知从哪里来了力气，居然奋起反抗了。 “你、你不能把这些钱带走！” 她从地上拾起刀，结结巴巴说。 能不结巴吗？牙齿在抖啊抖的打磕呢。 “一边去！” 从对方握刀的颤抖的手，他就能看出对方骨子里还是个小白兔。 就算用小爪爪捧着刀，也还是小白兔。 颤巍巍发抖的小白兔。 但那人忘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就在他完全不管对方，一个劲往塑料袋里装钱的时候，小白兔发威了。 “不要装了！你不要再装了！不许装！”司洛大声喊着，手上握着钢刀。 那人当然不听。 他此刻确实跟范进没啥区别，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往里面装钱，装钱，装钱…… “你不要再装了！”司洛拿着刀的手抖得更加厉害，态度却也更加坚决，“再装的话我就要动手了！我、我有刀子！” 很明显，她快紧张疯了，而且压根不想真的动刀，只想将对方吓退。 可惜，那人已经利令智昏，只想着往袋里装钱。 最后，眼见冰箱就要搬空了，乔沐的那么那么多钱，都要被别人盗走，司洛急上头了，“啊——”的一声大叫，冲了上去。 “走开走开！走开！！” 她一个劲挥舞着手上的刀子，闭着眼睛大喊。 俗话说的好，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这壮汉就这么在司洛闭眼瞎挥的钢刀下，怂成了折翼天使，还放了血。 最后，丢下钱，逃了。 司洛还“啊啊”狂挥了一阵，见对方真的没再回来。 发软的双腿才恢复了力气，过去把门关上，把钱胡乱塞回冰箱，然后，就晕倒了。 吓的。 那情形，现在想来，司洛都还害怕。 不过，她跟乔沐描述起来还是很得意的，加了很多修饰词，把自己勇抗盗贼的形象粉刷粉刷再粉刷，营造得跟女英雄刘胡兰差不多。 乔沐听得越发心疼。 最后，认真拉起司洛的手，嘱咐：“以后，不管是多少钱，你都不许拼命。连反抗都不可以！人家要多少钱，你全给人家。等我回来你再告诉我，我去收拾他们！” 最后一句，她说得咬牙切齿。 虽然此刻司洛没事，但刚才她可是实实在在体验了一把痛失所爱的恐惧。 当时看到司洛倒在那，脑袋下还有一滩血，她整个人都懵了，犹如被轰了一记惊雷。 那一刻，有个念头一直在脑里闪：完了，完了，完了…… 这样的恐惧，是她从未有过的。 因为家庭的原因，她从小的耐挫能力就很强，长到二十六岁，几乎没有什么让她畏惧过。 可那一刻，她是实实在在的怕了，怕眼前这个女孩消失不见，怕自己的生命里再没有这样一个鲜活的生命，再没这个小白兔一样，活泼又惊恐的女孩。 一想到那人居然入室抢劫，让司洛陷入险境，她就想弄死他。 还好司洛运气好，才会让事情这般发展，全身而退。若是一个不慎……乔沐想想都后怕。 第24章 热搜跟玩儿似的 乔沐说到做到，在把司洛仍旧送进医院做了套全身检查后，直接把那贼人送进了监狱。 当然，她之所以报警，也是为了保护司洛。 那人既然能来第一次，就能来第二次。而且他被司洛伤了，肯定记仇，下次来可就没司洛好果子吃了。 虽然这次司洛爆发小宇宙把那人赶跑了，但也有很大的偶然因素。如果是下次，那人对司洛有了防范心理，情况可能就完全不同了。 乔沐可不想拿司洛来冒险。 所以，她直接把那人告进了监狱。 持刀入室抢劫，是重罪。 即便勉强算未遂，也一样被判了十年。 当然，乔沐请的是最好的律师。 华.国第一金牌律师许知涵，自出道以来从无败绩。一般人根本请不到，即便是以乔家的豪气，按理也要排队等着。因为找她打官司的豪门很多。 乔沐之所以能插队，纯粹是个人面子。 或者说，个人魅力。 因为乔沐以前帮过她，对她有一份很大的恩情。 所以当乔沐找到她，她就直接压下手头预约的其他案子，插着队接了。 而她也不负所托，风风光光赢了这场官司。 因为许知涵的知名度，还有很多媒体报道了这件事。 作为华国第一美女律师，许知涵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媒体的追捧。这次当然也不例外。只是，这次人们发现许知涵旁边还有个更好看的美女。 这个美女，自然就是乔沐了。 以前总有人在微博上讨论，说许知涵的容貌不进娱乐圈可惜了。还有一帮颜粉自动成立了“许知涵律师后援会”，专职舔颜。 但现在人们看了路透出来的有乔沐的照片，瞬间就不淡定了——这是哪位美女？比许知涵大美女更可惜啊，居然没进娱乐圈！ 一时间，许多人竞相讨论乔沐的长相，纷纷猜测能跟金牌律师一起出席法庭的会是谁？ 一度有顶上热搜的趋势。 “哇，沐沐你看，你上热搜了！” 司洛喝着牛奶划着手机，翻到这条热搜很激动。 ——她们家现在有两个冰箱，一个给司洛装零花钱，一个给司洛装零食。 乔沐凑过来看了一眼。 只见那热搜都要进前十了。 “唔，你们长得好看的人真幸福，随便亮个相都能上热搜。不像我这种人，太平凡了，在人堆里永远没人发现。”司洛随口感慨。 那照片上，确实还有她。 不过因为她的长相太普通，所以夹在人群里没人发现。 司洛其实并不是真的介意这些，她从小就习惯了自己的平凡，甚至习惯了自己的没地位。 现在的日子她已经够幸福了。 这句话，不过是她喝着牛奶看八卦的随口感慨，就是消闲，啥情绪都不带。 但乔沐显然不这么理解。 因为，很快，那热搜就消失得悄无声息了。 “咦，热搜没了。好奇怪。” 吃着沙拉的司洛打着哈欠刷微博，有些奇怪。 她记得之前关于乔沐的那个热搜还在上升呢，怎么就没了？唔，果然网友都是喜新厌旧的，才这么一会的功夫，就去顶别的热点了。 她说完后半小时，发现热搜又出来了。 不过热搜主角换了。 变成了司洛。 而下面的评论画风，也集一变。 全是一溜儿夸司洛可爱的，说有独特气质，即便在两大美女的映衬下也丝毫不逊色，说是有小白兔一样的天然纯美气场，还说让人想起初恋，想起生命中最单纯的美好云云。 反正就是一通狂吹。 司洛一条条翻下来，沙拉也忘记吃了，只瞪大眼睛： 这也太夸张了吧!自己有这么好吗？ 自己真的有这么好吗？？？？ 司洛点着手机的手都快发抖了。 她怎么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好？ 真的假的？ 自己真的有那么好？ 她晕忽忽，觉得那些夸奖她的评论太夸张了，但偏偏又控制不住想一直看下去，看下去…… 让夸奖来得更猛烈些吧！（握拳~） 当天晚上，司洛甜甜睡了个好觉。 自己，真的有这么好么？ 她甜丝丝，进入了梦乡。 单纯如她，怎么会明白，这些全部都是乔沐的杰作。 不管是撤热搜、上热搜，还是请一帮水军来闭眼瞎吹，对于乔沐这个文化公司的总裁来说，只算小菜一碟。 但这小小的一碟菜，却让司洛开心了一晚上呢。 连今晚做的梦，只怕都是开心的。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乔沐，觉得太值得了。 她心疼地伸出手，摸了摸熟睡中司洛的头发。 这个人，该一直都是自卑的吧。 看来，自己该多培养培养她的自信了。 第二天，司洛的文下，多了一连串的深水鱼雷。 所谓的深水鱼雷，就是一百块的打赏。 因为数目挺大，所以每有人刷一个深水鱼雷，文学网的小喇叭就会播放一条：【读者XX向作者XXX投射一枚深水鱼雷。】 这对作者而言，是很有面子的。 一般大神作者都会有死忠粉，而舍得砸钱的死忠粉就会给大神砸深水鱼雷，看着自家太太的名字和自己肩并肩飘扬在小喇叭里，对着屏幕傻乐。 但，还从没有哪个大神，能被同一个读者在同一天，一连串投无数深水鱼雷！ 这下换成司洛对着屏幕上的小喇叭，傻乐。 她已经好久没收到过深水鱼雷了。 可以说，除了最初鸡血写文时得到过深水鱼雷，后面好多年都没收到过了。大约是她太懒了吧。 现在状态好，勤奋了好多，果然深水鱼雷就来了！ 司洛高兴得恨不得要打电话给乔沐报喜。 你看，我不是无业游民哦，我有死忠读者哦，人家还给我砸深水鱼雷呢！ 不过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她忍住了。只默默高兴。 但很快，她就忘了高兴了。 因为她发现——不对呀，怎么小喇叭不动了？卡了？ 她有些愤慨，怎么自己难得收次深水上次小喇叭，就卡网页了！ 我去，这个抠逼文学网，真的够了！ 就连向来不发火的司洛，都有些憋闷了。 第25章 投掷地雷？ 咦，等等，好像不是网页卡了，是……有人在不停刷深水鱼雷！ 所以小喇叭才不停重复！！ 司洛惊住了。 居然是同一个人在一直给自己刷深水，而且这状况足足持续了半天。 唔，这人是谁？ 她赶紧点那人的id，眼生得很。 再一细看，她别的数据都是空的，只疯狂给自己砸过霸王。 呃，这是谁呀？居然给自己这般厚爱！ 司洛有些诚惶诚恐。 这些天她确实挺有写文状态，新文也确实成绩不错，起码比之前的好不少。 可她终究不是大神，没太广泛的读者基础，数据并不会很夸张。所以她也没觉得这本书比以前有什么质的飞跃。 只是没想到，居然会遇到这样的热心读者。 她有些诚惶诚恐了。 虽然以前也收过深水，也遇到过热心读者的包养，但如今天这个读者的，却是从没有过。 作为一个习惯了把自己看得很低的人，她也不觉得自己配得上这样的厚爱。 不过，就算配不上，被人这么喜欢，也挺……开心的。科科。 自信心翻涌的司洛很开心地关了电脑，继续码字。 一来心情确实很好。 二来，也想码更多的字来回馈厚爱自己的读者。 她这篇文是新文，还没来得及入V，正常来说，V前是不可能爆更的。她也难得破天荒地有了存稿。 不过，这一次有人这么看得起自己，她还是决定爆个三更。 V前爆三更，对她这种老透明来说，是很不友好的。 因为入V要达到一定数量的收藏。而收藏，是要慢慢积累的。早早爆更了，文章字数跑得就快了，数据自然也就跟不上了，这样将来入V会比较困难。 比如，原本用三十天更到七万字，和用二十天更到七万字，文章的收藏数肯定是不一样的。而后者再拖个十天，字数就超很多了，可能就不能顺V只能倒V，到时候倒V又影响上收藏夹的位置，位置靠后曝光率就低，曝光率一低，后续数据就更差…… 总之，是一个恶性循环！ 所以，数据撑不起的老透明从来不在V前爆更。 但司洛现在想试试。 虽然她现在的收藏也没到V线，但她不在乎，大不了倒V嘛。反正破天荒有人这么欣赏自己的文，她一定要有所表示！ 当天晚上，她很愉快地跟乔沐说起了这件事。 自从上次盗贼事件发生后，两人的感情一日千里，唠家常已经成了她们的相处日常。 当然，主要是司洛在说。 乔沐话不多，也自觉公司里的事比较闷，就没怎么说。 但是很爱听司洛说。 司洛虽然没出去社交，但是天天上网刷新闻。 而且因为生活中没人可以说，所以现在有乔沐愿意听，她也很愿意说。 她脑洞很大，又很喜欢默默吐槽各种热点。 以前没人听，只能自己默默在脑中吐槽。 现在有人坐在旁边听，她当然高兴了。 每天最开心的事，除了写文，就是跟乔沐聊天了。 当然，吃各种美食也挺开心的。 好吧，她突然发现，现在她的生活里，基本都是开心。 来这里跟乔沐住在一起后，生活里就全是开心。 这样的生活，让她格外喜欢。 只是，从小的经历，让她不太有自信。所以得了别人的深水鱼雷，第一时间就会想到爆更回报。 现在有跟乔沐这么幸福的日子，她珍惜之余，一样也会担心，怕不能长久。 虽然她现在跟乔沐在一起，但是并没有说什么时候契约结束。所以心里总是埋着一根刺的。 不过她心里的刺太多了，从小就已经习惯。所以知道及时行乐。 起码，在那一天到来之前，她还是会好好享受这一切。 比如现在，她们一边躺在沙发上吃零食看剧，一边闲聊，就很开心。 “你是说，有人今天给你砸了很多深水鱼雷？”乔沐蹙眉，“所以你很开心？” “是啊！我最后看了下，人家一共投了五千块呢！”司洛兴奋得很，“五千块啊！我可以得两千五！” “原来砸地雷、砸深水鱼雷，意思是给你钱？” “当然啊！就是打赏嘛！” 司洛还在很兴奋。 “哦。” 乔沐默默喝茶。 原来砸雷的意思是打赏作者钱啊？她还以为……咳咳，那个网站是有病吧？哪有把打赏叫“投掷地雷”的？她当初盯了那么久，就是不知道那叫“地雷”的玩意该不该点啊！ 不然她早就砸了好么！ 不过话说回来，到底是谁给司洛投的深水鱼雷？ 虽然五千块钱对自己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一般人而言，还算一笔不少的钱的，用来打赏作者，应该也算大方了吧？乔氏的底层工作人员，月薪还到不了五千呢。 而且，看司洛的样子，是真的很开心啊。 一想到是别人用钱砸得司洛这么开心，乔沐就不爽。 她已经决定：明天也去砸。砸一万。 第二天，司洛照例开开心心码完一万多字，伸了伸懒腰，把新章节上传下去，才发现，自己新文数据挺好的。 咦，怎么突然涨了这么多收藏？ 她觉得有些奇怪。 原本还以为爆更就等不及顺V了呢，看现在的收藏涨势，即便是爆更，应该也能顺V呢。 她想着昨天的事，不由自主翻了翻小说页面，想看看评论里有没有土豪的表态。 ——她在爆更章节明显表示了爆更是对那位读者的答谢，不知道那读者会不会评论一句表态呢。就算是表态“已阅”也可以，算是彼此沟通交流了，咳。 她这么想着，就去翻评论。 结果，再度震惊了。 因为，她看到了新的id刷屏。 是的，新的id。 还是刷深水鱼雷。 还是一个接一个的刷。 呃，这套路跟昨天一毛一样啊。 只是分明，不是昨天那个人啊！ 这是谁？ 难道自己又多了一个土豪读者？ 不会有这么好的事吧？ 咋感觉自己最近老遇到土豪，钱掉得哗啦啦的。 难道是乔沐带来的好运？ 这时，Q/Q响了。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感谢诺诺投掷的地雷哈，噗。 第26章 赶紧更新 敲她的，是文学网的编辑阡陌。 阡陌是最初签下司洛的编辑，带她很多年，从最初对她寄予厚望，到后来天天念叨她要努力不能断更，一直到最后放弃，听之任之了。 这也不怪她。主要是司洛太懒了。三天两头就断更。用读者的话说，就是“大断三六九，小断天天有”。 在网文界，更新为王。 除了极端有才的特例，没谁像她这样断着断着还能有所成就的。 更何况，她断更还不是因为对文章的水平有要求，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那种，她是真的懒。不断更，不是因为要打磨更高水平的章节，而是真的没有写。有时候为了生计，她也会硬着头皮……瞎瘠薄写。 说白了，就是水文。 所以，她这几年的态度，基本已经说明她没前途了。 阡陌还是挺照顾她的，刚开始经常劝她好好写，说她是有才华的，只要好好写，将来必成大器。后来见她实在捞不起才算了。但即便如此，每次的榜单也没亏待她。虽然不至于违背原则给予偏爱，但肯定是记得她的，但凡她能达到上榜标准，都会记得给她排榜。 有时候看到她开了本挺有新意的文，还会忍不住私敲她，说她的新文很好，有潜力。 ——当然，事后司洛的更文态度，让她只想抽自己耳光：让你嘴贱！让你嘴贱！ 。 这次她又来敲自己，司洛内心还是很温暖的。 她并不傻，谁对自己好、谁对自己不好，她分得很清楚。 尤其，从小到大，对她好的也没几个。所以，对自己好的人，她都格外珍惜。 对于阡陌编辑，她还是挺感恩的。 不过，断更这种事，真不是想改就能改的。因为她自己也控制不了。没状态的时候，就算勉强更，也是水文。而她绝大部分时间，都没状态。 这也是她这么多年，不是断更就是水文的原因。 可控制不了自己，不代表她分不出好歹。 对于阡陌编辑的私敲，她都是第一时间回复的。也为此，特地给阡陌设置了“特别关注”的提醒。 她这几天都在专心码字，基本也没怎么上Q/Q聊天，别人有没有私敲自己，平时还真不知道，只有每天的最后一刻，才在关电脑时看看私聊。 而编辑阡陌，是唯一放进来的一个。 原本以为对方联系自己，还是像往常一样夸自己新文创意不错。 谁知，一打开，居然看见了不一样的内容。 只见编编发过来一个神秘兮兮的表情：“洛洛，新文赶紧更新，我给你最好的榜单！” 哎？ 司洛吓一跳。 这消息……也太让人惊喜了！ 难道真的乔沐是自己的锦鲤？ 怎么自从遇到她后，就各种好消息不断呢？ 不过，再怎么惊喜，该守的原则她还是知道的。 尤其，不想连累编编犯错。 所以，虽然理解自家编辑对自己最近勤奋状态的欣喜，但她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编辑：“可是编编，您确定您有这个权力吗？可别因为太激动犯错啊。” 阡陌一笑：“放心吧，这个权利，我有特批。” “特批？” 啥意思？ “哈哈，别多问了，赶紧去更新吧。你的小说现在成绩已经很好了。再多加更新，只会越来越好，匹配得上任何榜单。加油，早点写完。” 司洛越听越糊涂。 她新文不是才开没多久嘛，怎么成绩就很好了？自己强行爆更只会让数据更跟不上吧？ 而且，她又让自己加油写，又让自己早点完结。呃，既然成绩好，又让自己加油好好写，怎么又催着自己完结呢？一般来说，不是成绩差的文才会砍大纲加速完结嘛？ 她这么想着，还是有些不放心：“编编大人，您不会……是太激动了吧？激动得糊涂了？您放心，以后我一定会更加努力，多多更新的！您不用这么激动。” 保证日更之类的话她是不敢乱说的，因为怕反而给自己压力，保证成了立flag。因为他已经发现了，自己在没有压力的情况下，写文状态更好。而有了压力，反而状态更差。 但是“多多更新”她还是可以保证的。 横竖比以前多更就行。 电脑另一端的阡陌哭笑不得。 你干脆说我忘吃药算了？哼！ 她咬牙切齿打出一行字：“少啰嗦！好好写！早点完本！有好事等着你呢！” “有好事？什么好事？” 司洛好奇。 “赶紧去写！” 阡陌打出了个挥舞皮鞭的小表情。 这是她以前在编辑群喜欢用的日常催更表情。 那时候她还是个新编辑，工作热情特别大，一天到晚在群里催更。群里催完又去私聊窗口催。 那时候她还得了个“皮鞭小女王”的称号。 不过，这两年手下作者越签越多，工作上的杂事也越来越多，人也渐渐成熟，她也渐渐内敛了起来。 随着老作者的潜水，新签进来的作者们已经给她换了新的外号：“冷艳女王”。 是个人都觉得后来的外号更有逼格，所以她为了维持后来的外号，更很少说话了。 除了偶尔发些公告，很少在群里说话。 至于这个逗比的挥舞皮鞭催更小表情，她已经很久不用了。 因为今日面对的是老牌作者司洛，她不自觉就把以前的老表情给捞了出来。 司洛也保持着以前的习惯，心头一凛，条件反射答应：“得令！马上就去！” 这是两人都是新人时，新编辑和小透明的相处模式，哈哈。 两人结束谈话后，都是不禁失笑。 既然编辑已经催更了，司洛就更没有心理负担地又爆更了。 今天有两个土豪给自己砸深水，她直接就曝了两万。 算是答谢她们两个人。 还好，现在的数据已经到了入V数据，配上数字，可以找编辑商量入V了。 她一边计划着，一边又回头翻了翻收藏数据，吓一跳：收藏居然疯涨了！ 近乎翻了一倍啊！ 昨天才刚刚到401，今天已经到了735了！ 怎么可能？之前那么多天才两百多收藏的。昨天突然到401，今天又到了735，这太夸张了。不可能啊！ 第27章 到底砸不砸 浮世复杂，即便是在最单纯的写文行业，也不能完全免俗。 有刷数据的，也有陷害别人刷数据的。 她以前一起写文的一个朋友，就被人偷偷刷了数据，然后再去举报……她莫名就成了成了刷分者，被网站惩罚不说，还成了作者圈的败类、读者圈的笑话。搞得那朋友最后id自杀了，重开马甲从零开始。 当时那朋友都哭了，说黑她的人太阴了，居然只刷了几十个，害她都没有引起警觉。如果刷得多，她觉察到，一定会去申请自查的。 也就是在那时候，她才知道，一直以为比其他职业单纯得多的写手行业，居然也有尔虞我诈。 当然，那些对她而言，都只是传说。因为她一个毫无存在感的老透明，既不会挡着别人的道，又不会卷入各种纷争让人讨厌，基本还是没人会有兴趣来黑她。 不过，她现在看着飞涨的收藏，有点犯嘀咕了。 不会是因为自己这两天的深水鱼雷太多，被人眼红了吧？要是眼红者先给她刷数据、再去举报她，那她就惨了。 这么想着，她心里很不放心，决定去找编辑商量一下。 “编编大人，我的收藏涨得飞快，感觉不正常啊。要不要报备自查一下？” 编辑这会子都快下班了，正准备关电脑。 看到她这句话，才又无奈回转：“拜托，大小姐，你都上首页霸王票榜单了，收藏涨点不是很正常么？再说你那收藏涨幅对于霸王票榜单加成来说，根本不算多好吧。行了行了，我下班了，别胡思乱想，你好歹也是跟了我多年的老人了，别那么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好么？丢我的人。” 这段话传过来后，编辑的头像就彻底黑了。 司洛无语。 咩，自己又给编编丢人了。 不过，首页霸王票榜单？ 她上了首页霸王票榜单？！ 对哦，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一层？ 司洛赶紧去首页翻了翻，居然真的上了哎！ 而且，居然是榜首！ 天啊！居然打赏上了首页榜首！这太夸张了！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如此耀眼呢！ 用哆嗦的手点回后台，发现自己今天居然收了一万五的打赏！ 昨天打赏那人今天又打赏了五千，而今天新出现的土豪打赏了一万！ 昨天的五千，加上今天的一万五，足足两万的打赏呢！ 就算是网站抽成一半，自己也能拿一万呢！ 一万啊！ 她心情很好地改了存稿章节的时间，又爆更一万。 顺便挂了入V公告，同时给编辑留言，表示明天要入V。 都是老作者了，知道入V条件一到，所谓的跟编辑商量也只是走个过场，就算先挂公告也没什么的。 处理完文学城的一切，她心情很好，便点进了Q.Q群，准备下线前轻松一下。 原本是想进读者群去发发.浪，不过读者群都在讨论这两天的土豪，从感叹到猜测，最后一个个在那开玩笑，说她们的三千总受被土豪包.养了。 司洛知道现在进去肯定是被那群神经病女人们开涮，咳 ！ 她便干脆懒得现身，而是去了冰易给她介绍的那个les群。 上次匆匆走了，还没来得及说多少话。今天心情好，刚好去见见礼。 ——天知道，她为什么有想接近les群体的冲动。 大家见到她再度出现，都很热情。 当然，她们表达热情的方式，就是开群嘲。 司洛上次的突然遁逃，自然成了她们这次群嘲的目标。 顺便，还给她取了个很友善的外号——“光速外卖”。 光速外卖，这外号确实够损的。 不过大家也并没有恶意，司洛也就不介意。 彼此玩笑了一阵，也就算了。至于上次谈的进群爆果照的事，自然也没人再提起。 ——原本也就是逗新人的玩笑。 大家继续谈自己的话题。 这个群里都是les。 当然，也有被冰易强行拉来盖章的“准”les。 因为都是最初跟冰易一起玩的，所以大家年纪都不小。 而能这么多年坚持下来的，又都是经济条件还可以的，或者思想很先进的。 同性之爱，如果没有足够的经济基础或者思想基础，是很难坚持的。 因为你将面对的，是家庭和社会的双向压力。 而扛住那些压力，既需要良好的经济状况，也需要很现代的思维，才能愉快保持自我。 在这个群里愉快留到现在的，基本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 起码都已经能做到基本的衣食无忧，不用看父母或者社会的脸色。 当然，也有被父母无底线宠，不管是恋男还是恋女还是父母手心里的小公主。 总之，不管是哪种情况，她们都是活得很滋润的。 她们的话题，也都很独立悠闲。 司洛在一旁看得眼馋，忍不住也插了一句：“啊，我马上也可以经济独立了。” 她的情况别人不是很了解，冰易却是了解的。 所以冰易忍不住打趣：“你不是有金主么？需要什么经济独立？” 司洛隔着电脑都忍不住脸红。 不过，想到自己这两天得的霸王票，还是有了些自信：“不是啦，我说的是我自己赚的。目前我这篇文得了很多霸王票，到手挺多的。起码这个月的钱挺多的。照这个趋势，我也能独立啦。” 她知道冰易能拉自己进的群，肯定是信得过的。说话也就没什么顾忌，就跟两人私聊差不多。 “哇！你新文爆啦？”冰易是真心希望司洛好，所以忍不住欢呼。 顺便又忍不住为自己磕的cp前途操心：“那你跟乔沐呢？唔，我的意思是，你还会赚那份兼职么？” 毕竟是在群里。 在熟的群也是群。 所以冰易说的还是稍微有点含蓄。 当然，她也怕说得太直白，会把还在les门边缘徘徊的司洛给吓跑。 那份兼职…… 司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却已经有起哄的群友帮她回答了：“既然主职都不缺钱了，还做什么兼职啊？” “就是！哈哈。” 窥屏的乔沐，默然了。 第28章 我很知足 乔沐是习惯性窥屏的。 尤其知道司洛也在这个群里后。 当司洛不出现的时候，她就窥屏群友们的les日常。 当司洛出现的时候，她就窥屏司洛的一举一动。 在陌生人面前，总能够侃侃而谈自己的真心话。 司洛的真心话，是她所关心的。 确切地说，司洛的一切，都是她所关心的。 今天看到司洛冒泡，原本是件开心的事。 但这个话题……呃，似乎对自己不友好呢。 而且，是所有人都支持司洛放弃兼职。 ——当然，冰易除外。那货显然是一门心思把她们撮合在一起。 不过，冰易一个人的声音太不起眼，很快被淹没。 满屏都是劝司洛放弃的。 尤其，她们听说司洛跟冰易一样都是写手，很羡慕了—— “能用自己的爱好来养活自己，还能养活得不错，多幸福啊！还做什么兼职啊？！” 人活着，谁都不容易。 就算是这帮人在外界看来都是精英，却都有自己的不如意。 起码，不是谁都能用爱好来养活自己。 为了挣钱，牺牲爱好，早就成了这个世界的潜规则。 所以，在她们看来，司洛能用爱好养活自己，已经很值得炫耀了。人生苦短，及时行乐，能把自己养活得很好还兼什么职啊？！ 尤其，像她们这样的人，基本是不用扛生活“大鼎”的——比如攒钱给父母公婆养老、省吃俭用帮衬哥哥弟弟、存钱为儿子买房娶老婆之类的…… 这些理论听起来是那么天衣无缝。 就连乔沐都觉得司洛放弃兼职很有道理了。 可是，她就纠结了啊—— 所以深水鱼雷到底还要不要继续砸啊？！！！ 尼玛。 最开始以为砸雷会炸伤自家心肝肝，不敢随便砸地雷砸深水鱼雷之类。 后来终于明白砸雷不会伤害作者，反而是给作者打赏，数据越大打赏越多。才终于放心砸了一万。 结果带来这么个状况……如果司洛赚的钱足够多，她就要跑了啊。 可是，打赏的话，司洛真的会很开心啊。 那么，到底是该打赏呢？还是不该打赏呢？ 某乔总在办公室捂脸。 真的是太难了。。 这问题想不透啊想不透。 只能先下班回家。 回到家后还在琢磨这事，就忍不住问司洛：“如果以后不是天天都有这么多打赏，你会失望吗？” 司洛笑：“想什么呢？怎么可能天天有这么多！那别人不得破产了呀。这两天有这么多，我就已经很开心了，也很知足啦。” “真的？” 乔沐眼睛一亮。 “当然，有了这两天的深水鱼雷帮我冲上首页霸王票榜首，我的数据和榜单也会很好啊。水涨船高，后面的收益也不会差的。” 司洛开心地认真分析。 “……” 乔沐的神色僵住。 也就是说，不管自己砸不砸深水，司洛都能赚到不少钱么。 当然，那点钱在乔沐看来，并不算什么。 但是，对司洛来说，就是一笔“巨款”了。 哎，她家小可怜儿，这么点钱就那么满足。其实如果当自己女朋友，每个月的零花钱都远不止这么多啊。不过，她开心就好。就让她这么愉快着吧，自己先不参与。不过，她那本小说确实还是挺好看的，就算不砸雷，后续也可以关注的。 同情她家小可怜的豪裁乔沐，当然不知道，很多网络作者都赚不到钱，就算能赚到钱的，大部分也都赚得不多，一个月两三千甚至几百块的大有人在。 像司洛这样光靠打赏就能月入一万，确实很难得了。 尤其对于以前都月入几百的司洛，真是飞升了。 司洛确实挺高兴的。 第二天就愉快开V了。 并且，直接爆更三万。 在开V之日爆更，原本也是很多人的大忌。 因为新文入V之后会根据千字收益排收藏夹榜单。 更得越多，跳订或者弃文的肯定也越多，这样千字收益就会掉下来。 而因为收藏夹并不是入V当天上的，而是开V后几天才上，有个时间差。所以甚至有人为了收藏夹的位置，会故意在刚入V后断更几天。 毕竟收藏夹榜单的曝光率真的超高。 但司洛是个很容易满足的，有得入V有得赚钱就很好了。 现在有土豪读者打赏、有编辑放手催完结，她就更没有顾虑了。 原本就是爱写文的人，一旦写了就很想发布出来给人看，难得勤快一点，就想向读者炫技求夸奖。 现在没有经济方面的后顾之忧，就更毫无心理压力了，直接爆更。 入V后每天爆更三万字，算是彻底清空了她的存稿，也让她走上了舆论的巅峰。 每个文学网的特点不同，在司洛所在的锦江文学城，特点就是作者普遍都懒。能日更三千就会被读者夸勤快了，日更六千就能被吹成码字机，而日更一万……那就直接跪了。 像司洛这样一入V就每天扔三万、并保证后续每天日万到完结的……妈妈快出来看天使！ 天使洛这最近写文已入佳境，越写越越顺，所以敢立下日更一万到结束的保证，也是因为自觉做得到。 但一天写一万，确实不是件轻松的事，所以基本没时间做别的，除了编辑的Q.Q，其他的聊天她都没参与。 不过，这天编辑突然给她发来一条私信：好好写，不要被别的事影响。放平心态，完本有惊喜哦。 “什么惊喜？” 萌编说惊喜都说了好几回了，司洛还真想知道到底有什么惊喜呢。 “等你完结了再告诉你。反正你好好写，别被其他乱七八糟的事给影响。记住，当你站在风口浪尖，就表示要红了。风风浪浪总会过去，只有你好好写下的作品，才是你永远的军功章。” 司洛点点头。 她家编辑说的太有道理了。 风风浪浪总会过去，只有好好写下的作品，才是永远的军功章！ 等等，什么风风浪浪？ “乱七八糟的事”…… 司洛终于听出编辑话里有话！ “什、什么意思？我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第29章 撕不撕 “你别管，总之你好好写你的文。” 显然，编辑不准备说出来让司洛分心。 司洛也能理解，但她还是很好奇，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便私敲了冰易。 果然，这会冰易正好在线。 都是多年二次元老友，不管开没开“在线隐身”，都知道彼此在不在。 只是，这一次冰易并没有秒回。 页面显示“正在输入中”…… “正在输入中”消失。 “正在输入中”又出现…… 就这么反反复复。 显然，冰易在打了又删、删了又打。 这可不像冰易的性格。 冰易从来不是个吞吞吐吐犹豫的人。 看来，事情还真不小呢。 她越这样，司洛越急了：“到底是什么事？你快说呀。” 冰易那边终于发过来一句：“别问了，发生什么都不重要，你好好写文就行。” 想了想，她又发过去一段：“洛洛，网上的事呢，你不要太过在意，反正好好写文就行，拿作品说话，把钱挣了，就行了。你看我，什么阵势没见过，什么风浪没经历过，被人追着在网上万人骂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还不是换个小号继续玩。电脑一关，谁知道谁是谁呀。” 她说的可是真的。 作为一个超有活力的人，她拥有无数个小号，每个小号都有不同的精彩身份，但所有小号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全被万人追杀。 这也是冰易独特的本事。她就是那么能让人讨厌。 奇葩人做奇葩事，嘴上还没把门，可以说是长在了别人憎恶点上的女人。不论以什么样的小号出现在哪里，都会很快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这些司洛都知道。 司洛也知道这些丝毫不影响冰易成为华.国最赚钱的写文人。 是的，是最赚钱的“写文人”，而是“编剧”。 因为她除了是编剧，还是网文作者。同样在锦江文学城签了约，只是签的是驻站约，带玩票性质的，写跟不写都看心情。但只要写了，都会赚得盆满钵满。 ——尽管，文下也总是骂声一片。 想到这些，司洛不禁好笑：“你能轻松应对，不过是因为你本来的主职就是编剧吧。反正不影响你赚钱，你当然能关了电脑就不在乎了。” 冰易好笑：“还能开玩笑，看来状态不错。不过，谁告诉你我主职是编剧？我的主职明明是宠老婆。副职是当键盘侠。其他的一切，都是赚钱的手段。赚钱手段嘛，只要能赚到钱，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无非是为了养活我的主职和副职。” “……” 能把不要脸说得这么超尘脱俗，也是本事。 不过，冰易倒没说谎，她写文赚钱的时候，跟编戏赚钱时一样认真。 当然，只是这“认真”，一般人不见得能理解。 司洛苦笑摇头：“好，你说得对。就算你说的都对。可是，你总得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呃…… 冰易把手指放在嘴角。 这个事到底该不该告诉司洛呢？ 说实话，冰易有点怕司洛接受不了。但更怕的，是乔总裁因为心疼她家小白兔，迁怒到自己身上。 乔总裁可是她家影后大人的老板，惹不起啊。 啃了啃早就被啃平的指甲，冰易……觉得还是把这事先告诉乔沐的好。 乔沐原本在忙着开会，看到冰易发来消息，没理。 冰易继续发来消息，还是没理。 终于，冰易啃着指甲想了想，简单发了四个字：司洛惨了， 果然，乔沐应了。 因为她这边手机能显示信息的开头几个字。之前的信息开头几个字很普通，可最后那条信息的开头却是“司洛惨……” 司洛惨？ 乔沐赶紧点开了信息，也顾不得是不是在开会了。 看完之前冰易发过来的全部信息，她直接暂停了会议。 让所有人出去后，给冰易打了电话：“到底怎么回事？” 冰易言简意赅把情况说明了。 乔沐蹙眉：“你是说，现在你们文学网的论坛上有人黑她？” “是啊，黑得那叫一个惨。”冰易看热闹不嫌事大，添油加醋，“你不知道，那些眼红病作者心可黑着呢，见司洛靠霸王票上榜就眼红，直接空口鉴自炒。那些话呀，说得叫一难听哦。” 乔沐蹙眉。 冰易的那些圈内话语，她还要花时间来理解一下。 冰易见她没反应，继续拱火：“你想啊，这社会多黑暗呀，人心多险恶呀，司洛一个小白兔，哪里应付得了那么多大灰狼啊？还得需要你这千年狐……呃，需要睿智的乔总你，去帮她出头啊！” 我要看好戏我要看好戏！ “嗯，那应该怎么出头？” 耶！ 有好戏看了！！ 冰易开心地“噼里啪啦”打着键盘：“帮她出头很简单，当然是找人怼回去！” 冰易继续敲键盘：“那帮人很多，带节奏也很厉害，什么无凭无据的话都是信口就来啊，引得很多路人都觉得司洛确实是刷霸王票自炒的。我一个人刷正面评论根本刷不过来啊。以前还能在这论坛精分一下，现在论坛改版，连精分都精分不了。只能你去请实打实的水军了。” “水军？” 乔沐沉吟。 这可是娱乐圈里运营明星的风气。 “对啊，就是你们平时帮明星打榜刷话题的，就算你不知道你下面人也知道，反正就你一句话的事儿。” 冰易继续怂恿。 她已经可以在脑中幻想水军下场撕逼的大场面了。 乔沐却终究否定了：“不行，不能请水军。请水军就真的坐实炒作了。到时候对洛洛影响不好。” 呃。 冰易想了想，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不过，她觉得那并不是什么问题啊。 “这有什么？她们本来就是红眼病，不管是不是真的认为你自炒，都会带节奏说你自炒的。而且其实这些舆论本来也不重要，只要洛洛的数据没问题，就不会对她有实质性影响。反而越讨论话题度越高，就越有名呢。嘿嘿，说不定这一番撕下来，她就红了。” 第30章 地址丢出来 尽管冰易怂恿得很热烈，乔沐却并没有出动水军。 出乎冰易所料，她什么都没有做。 “你想好了？真的什么都不做？” 冰易不相信。 这可不是霸道总裁的作风。 然而，乔沐很冷静：“嗯，暂时先什么都不做。” 暂时？ 先？ 难道乔沐还有后手？ 见乔沐都这么说了，冰易就知道再说什么也是多余。 乔沐就不是一个会轻易改变主意的人。 确切地说，是从未改变过主意。 既然如此，她就“嘿嘿”挂了电话：“那行。相信你有自己的打算。” 不管相不相信，冰易都得这么说。 乔沐可是她惹不起的人。 倒不是因为她不敢惹有钱人——她这辈子，还真什么都没怕过。 但乔沐不同。 因为乔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她家影后大人的老板。 但，不正面冲突，不代表不会按照自己的想法采取一些措施。 司洛是她的朋友，被人欺负，她肯定是不能坐视不管的。 更何况，键盘撕逼什么的，本来就是她的最爱休闲。 随着键盘“噼里啪啦”，她在论坛就跟人撕上了。 就算不能精分，她一样可以用键盘以一敌百。 尤其，她的打字速度还真不是盖的。 很多时候，别人只骂一楼，她可以反喷人家十几楼。 所以，就算以一敌百，也完全没在怕。 不过，因为不能精分，她无法在楼里一人分饰多角，所以蹦来蹦去，也只是自己一个人在蹦跶。这在别人看来，更加坐实了司洛“自炒”的罪名。 到后来，已经引得围观的所有路人，几乎都一边倒地站在了敌对面，觉得司洛就是“自炒”。 ——因为楼里这个上蹦下跳的洗白者，实在太……讨厌了。 嗯，就是自炒！盖章！ 大约，这也是冰易的一大天赋了。不论在哪里出现，只要给她塞一个键盘，就能让所有网线对面的人讨厌她。 咳。 冰易大约也是知道自己有这种体质的。 所以，最近这些年，她都不敢用小号去给她家女人大大加油刷数据了。因为只要她吹捧谁，就会立刻给谁招黑。咳咳。 所以，她喷了个大杀四方后，终于清醒过来：不能再继续蹦跶下去了。蹦跶下去，司洛的名声只会更差。 不行，刚才太上头了，一跟人吵架就兴奋，居然忘了忘了自己的神奇特质，咳咳咳。 看来，她不能自己上了。 还是去找别人来给司洛撑场子吧。 找人撑场子，当然要找关系最好的朋友。 她在二次元最好的朋友，又都很能开喷的，几乎都在那个亲友群里。 所以，她直接去群里喊了一声“网上跟人骂架，有约的么？” 一石激起千层浪。 所有人都来了精神。 “在哪在哪？地址甩过来。” “对对对，赶紧甩地址！” “快甩地址快甩地址！” 冰易毫不犹豫，甩出了地址。 下面又是一阵刷屏： “这次撕的是什么呀？” “哎呀不管撕什么啦，反正冰易支持的我们都支持，冰易反对的我们都反对呗。” “就是就是，所以冰易这次的观点是什么？” “我的观点是……” 打到这里，她僵住了。 向来在键盘上灵活的双手，也停住了动作。 因为，她想起，司洛也在这个群里啊！ 我去！ 太大意了！ 刚才跟那群人撕逼撕得太上头，居然忘了这群里多了个司洛呢！ 这也怪司洛，来这群里后总是潜水，搞得冰易都快忘了她的存在了。 可不管忘没忘，她都实实在在存在啊。 冰易现在尴尬了。 她很想把自己当场打死。 不，她觉得她会先被乔沐打死的，如果乔沐知道这件事的话。 此时，她无比庆幸，乔沐不在这个群里。 乔沐……当然在这个群里。 所以，在冰易丢出地址的第一刻，她就打开了那个地址，并且看到了一切。 当然，司洛也同样打开了那个地址，并且看到了一切。 呃。 原来就是这个。 原来自己是在论坛里被人撕了，说自己自炒啊。 自炒……呵呵。 她如果要自炒，会等这么久么？ 作为一个老透明，如果心态真的是那样，早就自炒了啊。 再说，她一个多年穷透明，哪有钱自炒？ 如果没有遇到乔沐，她现在还在为明天的饭钱发愁呢。 司洛摇头苦笑，叹了口气。 这个世上，红眼病还真多呢。 怪不得编编和冰易都让自己不用管这些，只管好好写文。 的确，这些无稽之谈，是不该管呢。 不过，冰易对自己撒谎了。 她让自己不要介意，但实际上，她自己却先介意了，还帮自己撕得翻了好几页楼，哈哈。 司洛对着电脑微笑。 有这样的朋友，真好。 这一刻，她很知足 。 其实，这帖子并没有让她不开心，反而让她想起以前的透明生活，感恩此时遇到了乔沐，并邂逅了随之而来的接二连三幸运。 同时，也感恩有冰易这样的朋友。 这么多年来，两人差距越来越大，但冰易从来没嫌弃过自己，还始终当自己是好朋友，这么真情实感帮自己站街撑场子。 所以，她很幸福。 群里别的人还不知道这其中的纠葛，只是在问冰易支持什么，反正不管冰易支持什么，她们跟着支持就行了。 看着群里的这些人，司洛也感觉到莫名的羡慕，与温暖。 这是她从未感受过的。 或许，因为从小就自卑吧，她很少有关系特别好的朋友，更没有过这么多朋友。这满群朋友的感觉，让她羡慕。也让身处其中的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与她同样感觉的，还有乔沐。 乔沐同样从小没什么好朋友。 不过，她倒不是因为自卑，而是因为忙。不是在忙着读书，就是在忙着工作。 能一路名列前茅，到考上名校，到硕士博士……一路跳级却级级闪耀，也是需要时间的。 工作之后，在最短时间内掌控全公司，不只让所有人对她真心诚服，还为公司赚得盆满钵满，也是需要大量时间的。 交朋友？她还真没时间。 第31章 网剧 但现在的这个群，却让乔沐有了些不一样的感觉。 她挑了挑眉，也跟风打出了一行字：“说吧，我们要怎么撕？” 这简单的一行字藏在众人的刷屏中，并不显眼。 不过，乔大总裁却多了一份小小的欢愉。 嗯，像小弟一样跟风呐喊去跟人撕逼，还是第一次呢。 尤其，还是为自己心上的那个人去撕。 ——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带歪，某冷艳总裁在崩人设的路上，跑得很欢乐。 因为，她发现她家小白兔也跟着冲了。 是的，司洛也跟着冲了。 倒不是她很在乎那些黑子，而是很羡慕一群人一起战斗的感觉。 她，也想试试。 结果一试就试上了瘾。 一大群人在论坛越掐越勇，竟掐了一天。 等到晚上乔沐和司洛见面的时候，两人都倦倦的。 没有过多的话，两人都打着哈欠看着剧。 这是影后韩露的最新剧。 一出来就夺得同时段收视冠军。同时也是各大视频网站的播放量冠军。 乔沐和司洛吃着葡萄看着剧，都蔫蔫的。 就连说话都有一搭没一搭。 “这个韩露挺好看的。” 司洛随口说。 乔沐拿葡萄的手停住。 脸色有些不好看。 “哦，你很喜欢她？” “唔，没。”司洛咬破一颗葡萄，愉快吸溜着汁水，“我现在已经过了喜欢明星的年纪。” “哦。” 脸色舒缓了下来。 状似无意地随口“聊天”：“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我喜欢比较冷艳一点的女……” 司洛突然意识到自己失口，赶紧顿住。 “呃，我，我的意思是……” 等等，自己该怎么说呢？ 喜欢冷艳一点的女生？那不就是乔沐么？ 还有，她为什么要问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什么叫“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她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女生？ 呃，好凌乱。 她脑子里一片风中凌乱。 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只能……默默又吃了一颗葡萄。 乔沐也在默默吃葡萄。只是嘴角溢出了一丝笑意。 嗯，她说喜欢冷艳的女生。那不就是自己么？ 唔，自己是冷艳的吧？对吧？ 嗯？不知道今天去跟人键盘撕逼有没有崩人设？还好洛洛不知道那是自己。 唔，以后一定要好好保持自己的冷艳人设才行。 她也是在脑子里各种胡思乱想，患得患失。 两人本来就是在网上撕了一天的，现在又脑子动个不停，都有些犯困。早早便睡了。 只是，这晚的两人，不知道为何，睡得都近了些。 甚至，睡着了后，都挨到一起了。 第二天醒来，两人都有些尬尬的。 不过，却也另有一番隐隐的甜蜜。 昨天晚上，两人早已讨论过司洛的心情。 而司洛的回答是，心情不错。 乔沐也就放了心。 两人都没有提她在论坛被人黑的事。 反正只要确定彼此心情不错，就挺好。 第二天，乔沐继续办公。 而司洛继续码字。 就像往常一样。 关于昨天的事件，没有人再提。 也都并不关心。 但她们不提，不代表事情没有后续。 经过了昨天在论坛的一场大撕，司洛的名字，也算在锦江文学城小火了一把。 原本没注意到她的人，也知道有她那么个人存在了。 很多路人，忍不住就来看看她到底写了啥。 她的新文还算不错，基本能引着人一路看下去，所以也算顺路吸了一波野生读者。 这本书的成绩，竟这样阴错阳差，破天荒成了成绩最好的一本。 而等司洛完结后，编辑阡陌也宣布了答案：有人要签她这本书的网剧。 网剧？！ 司洛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电脑屏幕。 “有人要签网剧？！” “是啊。开心吧？” 阡陌显然也很开心。 原来，司洛的小说早就被人看上了。 正是那个给她刷了一万块霸王票的人。 那人虽然后来没有再继续刷霸王票，但已经把司洛的文给捧热了。 后来那篇文的发展，已经不需要霸王票了。 有人这般欣赏自己的文，司洛当然很高兴。 她回头再看了看自己的霸王票排行榜，高居榜首的两位，就是之前分别给自己刷了一万和五千的。 给自己刷一万的，就是要签自己这本文网剧的老板。 不过，他的id是一串数字，不太让人注意。 排行第二的，id是一串乱码，也不太让人注意。 这也怪不得别人都怀疑她是自炒了。 因为这两人连id都这么随意，很像随便取出来的。 而且，这两人还都只给司洛一个人刷过霸王票。 还一上手都是深水鱼雷！ 不知道那个排行第二的，是不是那老板的另一个号呢？ 司洛有些怀疑。 因为她不觉得有两人会在同一时间这么欣赏自己。 “那老板是谁？” 司洛有些好奇，问阡陌。 阡陌回：“刚好，她也想见见你。” “见我？” 司洛有些紧张了。 “你的意思是，是现实见面？” 对于现实中见读者这件事，她还是很不能接受的。 阡陌肯定：“是啊。就是现实见面。没事的。她不是普通读者，也是你将来的合作伙伴。你们刚好在一个地方，见见面也没什么。” 在一个地方？ 这么巧？ 司洛还是有些紧张。不过，或许阡陌说的对，将来两人也是合作伙伴，现实中见面，可能……也是应该的？ 她有些拿不定主意。 阡陌却在那催：“放心吧，就是普通的见面。大胆的去吧。” 说着，就把那人的联系电话给了司洛。 司洛有些犹豫。 但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不管怎么说，人家帮了她这么多，还是真正欣赏她的作品。现实见个面，也是应该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联系了对方。 对方很热情，跟她立刻就约定了见面地点。 地点似乎有些高档。 是个西餐厅。 好在司洛也是跟乔沐一起见过世面的，所以也不怕失利，直接答应着，就去了。 见了面才知道，对方居然也是一个美女。 同样也是一个冷艳型美女。 只是比乔沐差点。 第32章 老母亲教学时间 “你好。” 司洛不是很懂得跟人寒暄，就直奔主题。 “感谢你欣赏我的书。” 这是她的真心话。 也代表她最大的诚意。 对方报以粲然一笑：“你好。你的书确实很好。我很喜欢。” 简单的一句话，就把两人的距离拉近。 司洛瞬间卸下所有防备。 对于欣赏自己的读者，她从来当成最知心的人。 “我叫江沐漓。” 那人伸出手来。 司洛不是很懂这些成人化的套路，但还是跟对方愉快相握：“我叫司洛。” 一场愉快的合作，算是就此开始。 江沐漓很健谈，也能把气氛调剂得很好。两人聊了近一个小时，都不觉得闷。 这对司洛来说，可是很难得的。 要知道，她可是个非常不健谈的人。尤其是跟第一次见面的人。更尤其，还是跟生意伙伴谈合作。 还好有江沐漓，两人竟谈得十分顺利。 甚至，最后还是江沐漓热情开车送她回来的。 “谢谢你。我到了。” 司洛到地方后，向江沐漓道谢。 江沐漓握着方向盘，有些出神地望向那栋别墅：“原来，就是住这里啊？” 哎？ 司洛一愣：“你说什么？” “哦，没，没什么。” 江沐漓回过神，露出一个招牌微笑。 “今天很高兴跟你见面。期待我们的合作。” “嗯。” 司洛这才放心微笑。 此刻的江沐漓，终于又回到了让人如沐春风的状态。 “我今天跟你见面也很开心，谢谢你。” 愉快告别后，司洛开心进了大门。 而江沐漓却一直坐在车里，久久才离开。 在外人看来，她是保持社交礼貌，目送客人完全到家才走。 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之所以停留，是因为，想看看那个人住的地方。以幻想，那个人在这里生活的样子。 司洛自然不知道这些。 她今晚格外开心。 因为小说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绩。 签约网络版权啊！这可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网文巅峰啊！ 她很想欢喜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乔沐，不过……唔，总感觉特意巴巴跑去说这个，会有点那啥呢。 自己的这点成绩，在乔沐那里，压根不够瞧吧。 这次的签约版权费是五十万，她高兴惨了。 只不过，对于乔沐来说，这点钱恐怕还不够她做零花钱的。 特地巴巴跑去说，只怕反而会显得自己更没出息吧？ 带着这样的犹豫，她没有去找乔沐，而是去找了冰易。 跟冰易简单谈了几句，冰易就基本全懂了。 “你的意思是，你跟她已经签约了？她才给你五十万？这也太少了吧。” 冰易有些不满意价格。 司洛倒是无所谓：“五十万不少呀，我已经很满意了。而且我们编辑也通过了呀。” 没有编辑的首肯，她也不会跟江沐漓见面谈合同。 冰易“哼”了一声。 她对这个价格还是不满意。不过，既然锦江文学城的编辑都已经同意了，司洛也很满意，她一个外人也没什么好多说的。 但，她还是觉得司洛应该更激进一点的：“洛洛啊，虽然你是小透明作者，但已经不是新人啦，对自己的要求还是可以更高一点。” “什么意思？” 司洛有些愣。 自己确实是个小透明啊。 所谓“不是新人”，也不过是旧一点的小透明罢了。 “洛洛，这么多年，我也不止鼓励过你一次两次了吧？可你从来都不听，永远没自信。现在你看，终于有人相中你的文了，只要你按这个状态继续写下去，一路发展，最终肯定能成为一代大神。所以，我没说错，对不对？” 冰易难得正经一回，老母亲般说教。 “所以啊，你要把自己的目标定得高一点，逼格也可以高一点，该端着就要端着，该抬价就要抬价。” “呃？” 司洛懵懵哒。 “端着？抬价？” 冰易看跟自己刷游戏副本的人还没就位，就干脆退出了游戏，安心教学：“刚好我今天有时间，就好好教教你肮脏的人心吧。” “肮……肮脏？” 司洛新世界的大门被强行打开。 “我跟你说啊，人心呢，都是贱贱的。你想要别人重视你，首先就要自己重视自己，立住你自己的地位。只有这样，别人才会觉得你确实值得最好的。比如说，你在跟人谈版权费的时候，就要敢于狮子大开口。放心，只管漫天要价，反正对方会坐地还钱。” 冰易以过来者的身份侃侃而谈。 “不错，你现在还不是大神，只是个小透明。但谁也不是生来就是大神啊。我以前当小透明那会，还不是照样漫天要价？不然，你以为我华.国第一编剧的头衔是怎么得来的？第一哎！用什么来体现？当然是钱啊。但是谁会平白给你涨价？甚至给你涨到高出所有编剧的程度？还不是要你自己去狮子大开口！” 呃？ 敢情对方“第一编剧”的头衔，是她自己狮子大开口得来的？ 司洛新世界的大门完全敞开了。 “还有啊，你也知道，锦江文学城是签人的，签了约就只能在这个平台写。我凭什么能拿到跟其他人都不一样的驻站作者约啊？还不是因为我把自己的身份端得很高？驻站作者啊，除了远古初代大神，有几个人能跟锦江签这样的约？更何况我在网站还只是个写小众百合的。” 冰易前辈继续侃侃而谈。 “所以啊，人一定要看得起自己，别人才会看得起你。记住，自己不停努力，夯实自己的资本，然后不断试探着狮子大开口，总能得到你想要的。告诉你，我就是这么成功的。” 司洛新世界的大门已经轰然倒塌。 再也关不上了。 还可以这样？！ 她对着电脑屏幕，眨巴眨巴眼。 “所以啊，如果你想要有一天跟乔沐肩并肩，就一定要加油哦。” 最后，冰易打出了这一行字。 她相信，这最后一行字，可以彻底点燃司洛的人生。 因为，她的人生，就曾是这样被点燃的。 韩露，就是点燃她人生的那团火。 第33章 我不高兴 她相信，如今的司洛，也应该找到了她生命中的燃点。 诚如冰易所料，司洛听完她说的那段话后，感触很深。 她确实想跟乔沐肩并肩啊。 谁不想跟自己喜欢的人肩并肩呢？ 而她唯一的技能，就是写文了。 冰易说得对，想跟自己喜欢的人肩并肩，想过上自己想要的日子，就是要点亮自己的最优技能，然后一步步努力。相信，总有一天，能达到自己想要的高度。 “好！以后，我会努力的！” 司洛握拳。 这一次，肯定不可能再回去争取新的稿酬了。毕竟都谈好了，不可能言而无信。 但是，下一次，她会知道的。 总之，好好努力，然后，敢于提出更高的要求，敢于梦想。 不过，她这边不改既定稿酬，那边却有了额外的要求。 是江沐漓联系的她。 江沐漓说，在拍网剧之前，要先出书。 司洛很开心，觉得终于能出书了，是一件万分开心的事。所以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江沐漓又说，要搞个现场签售。 司洛有些紧张了。 她虽然羡慕人家大神写手搞签售，但自己并不想搞啊。因为她从来不是个喜欢暴露的人。 也不知是不是从小自卑惯了，司洛有些社恐，基本能不接触人就不会接触人。 毕业后没有去任何单位，而是直接缩在出租屋里全职写文，哪怕是收益少到不够吃饭，也不肯改变。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啊。 她是真的很不想接触人。 而接触读者…… 她更是想都不敢想。 她也曾粉过大神作者，但因为自卑，从来没去参加过作者的签售会。 所以，她懂得这种独特的感觉。 在看书的时候，会幻想作者。而幻想中的作者，是很美好的。 甚至，因为如此，她希望自己也能美好一些。在觉得自己还不够美好的前提下，她都不好意思去作者签售会。 更不用说，作为一个作者了。 她可不想让读者看到自己的样子。 所以，她的第一反应是拒绝的：“那个，我……我不太想去。” 她不是个犀利的人。即便是拒绝，也不会强硬。只会表达自己的为难。 可惜，江沐漓是谈判高手。 她惯于在交际场长袖善舞，想要达到的目的，从来都能最终达到。这跟她的交际手腕脱不了关系。 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江沐漓并没有把她的拒绝当回事。 反正，任何拒绝，在她看来，都不是真的拒绝。因为她总能让别人最终答应自己的请求。 像司洛这样天生性格软的人，说的任何拒绝都跟没说一样。 不然那些“包子”们是怎么来的？ 江沐漓轻车熟路，带着强势的气场，三两句就把司洛的拒绝挡了回去：“哎呀，没什么的，大家都搞签售嘛。这也是作为作者的义务的一部分。好啦好啦，放心啦，到时候有我在。” “……” 就这么着，司洛不敢拒绝了。 唔，是作者义务的一部分啊？ 虽然，她真的真的，很不想去开什么签售会。 晚上回来，就有些不高兴了。 见她如此，乔沐有些奇怪:“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呃？” 司洛一愣，随即赶紧否认。 “没、没什么。” “到底是什么事？说吧。” 乔沐丝毫不给她撒谎的空间。 她的女人，可是她不能受委屈的。 司洛抿了抿唇。 想了想，便犹犹豫豫着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既然瞒不过去，就不如干脆早点交代吧。 不过，这种事对于乔沐来说，压根不算什么吧？ 怕说得太慎重会被鄙视，甚至被当成神经病，司洛就故意装出一副不是很有所谓的样子，随便说了几句。 毕竟，社恐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乔沐竟听得前所未有的认真。 说着说着，司洛就有些虚了：“嗯，大致，就是这个样子。” 说完，偷眼瞄向乔沐，看她的反应。 乔沐听完所有，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认真问:“你确实不想去参加签售？” “嗯。” 司洛虽然声音软、气场也弱，但对于自己的真实想法还是清楚的。 她确实不想。 乔沐点点头:“既然不想去，那就不去。” “可是……” 司洛有些纠结。 “她说那是作者的义务之一。” “作者没有这义务。”对于这些，乔沐还是很清楚的，“如果你不想，可以直接拒绝的。这种事，从来都是商量着来。” 啊？ 不是义务？ 可以拒绝？！ 啊，为什么她早不知道？ 当然，司洛还是清楚：就算是自己早知道，也未必能够拒绝得掉。 在她的人生里，很多事，都是她拒绝不掉的。 没办法，性格软的人，总是会被人强迫着答应一些事情。 乔沐看着她：“那就去跟她说吧，签售不用安排，你不去了。” “啊？” 这就要说了？ 她，还没做好准备呢。 “那个……我都已经答应了。” 司洛苦着脸，有些犹豫。 乔沐认真看着她，似乎想从她脸上辨别出她真实的想法。 司洛给她看得不自然。 低下头去：“我，我是不想去啦。不过……都已经答应了，不去不好吧？” 她似乎是想把决策权交给乔沐。 这让乔沐有些心疼。 她知道，这是对方长期不自信造成的。 她叹了口气：“没什么不好的。关键是你自己的想法。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至于承诺什么的……让你为难的人都不是好人，让你为难的承诺，自然也不是什么好承诺。” “不是好承诺？” 司洛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所、所以呢？” “所以没必要遵从啊。” 乔沐温和一笑，抬手抚了抚司洛的脸。 “人与人之间的承诺，本来就是有条件的。要么彼此都高兴，要么虽然有一方不高兴，攻终号YuriAcgn但不高兴方会得到相应的补偿，或经济方面、或其他方面。只有这样，才算是好的承诺，彼此才会都愿意去遵从。强迫别人达成的'承诺'，本来就跟打劫没什么区别。” 第34章 放鸽子 “打劫？” 司洛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么个定义。 乔沐却坦然点头：“是啊。跟强盗打劫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强盗打劫的，是别人的财产，而她打劫的，是你的时间精力，还有心情。” 明明不想做一件事，却总被人强迫着去做，心情自然不好。 对于此，司洛是很有经验的。 因为她就是资深受害者。 在她以前的人生里，经常被人强迫着答应做一些事，答应后自然是后悔的，但再后悔也不敢推翻。 纠结着去做，心情自然也不会好。 而别人“强迫”她做的事，自然都是对她不利的，不然也不需要“强迫”了。 ——若是喊司洛去捡钱，她肯定屁颠屁颠就去了，完全不用对方“强迫”。之所以需要对方强迫，不就是因为那些事对司洛而言，都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嘛。 所以，为了不懂拒绝这件事，司洛也吃了不少苦头。 心情也处于长期压抑中。 正因为如此，她才特别不喜欢跟人接触。 因为人性的本质是攻击和侵犯。在相处过程中，不可避免就会出现利益矛盾点，这时候，对方就会强迫司洛吃力不好好。 而司洛，每每都无法拒绝。 所以后来，她宁愿一个人玩。 就算在网上持续扑街，也宁可缩在出租屋写小说，也不出去跟人接触。 人群玩法，是她不合适的。 现在听乔沐这么说，突然有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 “你……你是说，我可以食言？不履行承诺？” 司洛的眼睛发亮了。 乔沐纠正：“这不叫食言，叫拿回自己的正常权利。” “那，承诺……” 司洛内心已经跃跃欲试了，但还是有些道德包袱。 “那不叫承诺，叫打劫。”乔沐笑着伸出手指，封住她的唇，“你可以决定自己的人生，按自己喜欢的方式来生活。” 司洛呆住。 可以决定自己的人生，按自己喜欢的方式来生活…… 真的吗？ 这是她最向往的生活的样子，可，从来没有人给她这个权力。 相反，所有人都在控制她，都希望她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生活。 ——父母，希望她少花钱多挣钱，挣的钱全部贴补家用，甚至早点找个有钱男人，哪怕又老又肥腻都没关系，只要有钱可以搬回娘家。而熟人，希望她能帮到自己的忙，或者能借给自己钱。就算是朋友，也希望她能充当一个合格的情绪垃圾桶，既能安心听又能随时安慰，还不外泄秘密。总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都希望她能站在他们的立场。 至于司洛自己的想法和人生，没人会在乎。 现在乔沐突然说，她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过自己的人生。 这让她有种醍醐灌顶的感动。 这一刻，两人都有些动情。 尤其是司洛，竟热泪盈眶。 这世上，第一次，有一个人，会站在她的角度，让她怎么开心怎么来。 而看到她如此，乔沐的内心，也早已融化成一滩水。 情不自禁，她伸出手，将司洛的手握在掌心：“以后，你的人生，有我兜底。所以，怎么开心怎么来。” 司洛大震。 这样的的话，可是她从来没听过的。 兜底？ 她的生命里，从来没有人会为她兜底。也没有人想过要为她兜底。 她早就习惯背后空无一人。 所以，这些年，她压力很大。 写文赚不到钱的时候，压力更大。 因为她很清楚：如果有一天自己撑不下去了，是真的会死。她的家人，不会管她的。 不要说管她了，甚至还恨她吧。 恨她无能，没有回馈父母。 每次她妈打电话来，都会骂她没出息，说白养了她。顺便历数谁家的女儿赚了多少钱都交给妈，以回报父母的养育深恩，谁家的女儿嫁了个有钱人，不只给了天价彩礼，还提携得娘家兄弟得了多少多少好处。 可以说，现在的她，在父母看来，就是个没良心的废物，是白养了。 至于反过来为她的人生兜底，可从来没有人想过。 乔沐…… 司洛抬头，看着乔沐灼灼的目光，突然整个人就融化了…… 她再没有顾虑，直接扑进了乔沐怀里，哭了起来。 刚开始还只是默默流泪，后来就是“嘤嘤”抽泣。 到最后，已经是嚎啕大哭。 乔沐感受着胸前湿湿的滚烫，连带着，心也烫了起来。 那样软软的小白兔一样的女孩，就那样扑进自己怀里嚎啕大哭，用眼泪灼疼她的心。疼得她只想把这只小白兔保护得紧紧的，护进心坎，不让任何人伤到。 这，何尝不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感受？ 乔沐用有些僵硬的手，轻轻抱上司洛的肩。 感受了一会，便觉自然了。于是，更进一步，把对方紧紧抱进怀里。 紧紧地。 司洛就这样被对方抱进了怀里。 她的双手，也反抱上了对方。 之前一直蒙在两人之间的窗户纸被捅破。 这一刻，感情肆意流淌。 两人都感觉到了，一种叫做“爱”的东西。 也不知哭了多久，司洛才从乔沐怀里钻出来，吸了吸鼻子。 乔沐看她那小哭包样儿，有些好笑，抬手帮她擦了擦泪：“好啦好啦，不要哭啦。赶紧去给人家打电话吧，就说签售的事你不干。” “啊？呃……” 原本被乔沐这一番暖心的话＋一个拥抱，她正活在情绪巅峰，感觉马上就要跟对方共谱甜蜜爱情，奔向白头到老。 却不成想，马上就一百八十度转弯，来这么个压力。 看出对方对于拒绝这种事压力很大，乔沐也舍不得逼她。 但是，一想到她不跨过这道心理障碍，一辈子都会被人欺负，就不得不硬起心肠。 “要早点打给她拒绝哦。不然她那边都安排上了，就成你公开放鸽子了。放她鸽子无所谓，大不了我帮你赔点经济损失。但是放读者鸽子，会给你将来带来不好的影响。” 司洛一呆。 乔沐说的是对的。 放读者鸽子会伤rp的。 她期期艾艾：“好。” 第35章 彩虹屁 说是答应“好”，但真正要去给江沐漓打电话，司洛却只感觉手有千斤重。 拿起手机，划了又划，就是下不了决心拨出号码去。 “加油！” 乔沐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出言鼓励。顺便催促。 “……” 司洛知道自己不能再拖。 可，还是纠结啊。 “如果……如果她又劝我去怎么办？” 那几乎是肯定的。 江沐漓肯定又会劝她去啊。而她，是个不会回绝的性子。 “她劝你，你就拒绝。说你不去。” 乔沐给出主意。 这也就是司洛才会有如此待遇了。 如果是别人，她才懒得管这些破事。一个人连自己的底线都守不住，也是自己没用，活该吃亏。关她屁事？ 可司洛不同。 司洛的任何事都跟她有关。而且司洛的任何缺点，都不是缺点。 嗯，就是这样！ 乔沐在这边做着心理建设，司洛却还在那边纠结：“可是，她如果不听我拒绝呢？我上次也说了我不想去啊，可她就是不听嘛，非要劝我去，我说我真的不想去，她就又一直劝。总之就是一直劝一直劝，压根不管我想不想。我说不过她啊……” 如果这话是别人说的，乔沐肯定会掀桌：废话啊，人家就是想勉强你去配合她，当然不会在意你的想法了！既然人家不在乎你的想法，你又为什么要听人家废话呢？还“说不过”，说个毛啊！你有人生自由啊！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本来就是基本人权，还需要说的过谁？完全不需要跟任何人交代好么！ 不过，眼前并不是别人，而是司洛。 所以，处理方式自然也不一样—— “唔，说不过她啊，那你可以这样……”乔沐绞尽脑汁为司洛出主意，“你就直接拒绝就好，不要再跟她搭话。说完不去，立马挂电话。这样她就没有再劝你的机会。” 这样苦口婆心的帮出主意，真是宠出天际了。 若是熟悉乔沐的人看到，一定会十分震惊。因为她向来是不愿多说一个字的人。尤其，对于别人自身性格带来的咎由自取，她更是没半点兴趣去开金口。 这司洛，一定是特别不一样的存在吧。 司洛并不知道自己现在如此特殊，还以为对方只是普通的给建议。 因为在她看来，帮朋友出主意给建议，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啊。更何况，她们现在的关系，还是…… 所以，她心安理得地按照乔沐的建议去做了。 打通江沐漓的电话，对方还只来得及寒暄：“是司洛啊，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吗？” 江沐漓的声音永远带着官方微笑。 “呃，我……”司洛看看给自己示意“加油”的乔沐，终于鼓足了勇气，将自己的心理话脱口而出，“签售会不用安排了，我不想去！” 江沐漓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不过很快会服微笑：“你说什么呢？不是都已经说好了嘛。你放心，有我在……” “总之不用安排了！我不像去。”司洛打断她劝说的话，把自己的态度僵硬摆出，然后赶紧收线，“嗯我去洗澡了，晚安！” 说着，也不能对方回答，直接挂了电话。 挂完想了想，干脆关机。 然后惊魂未定地望向乔沐。 乔沐朝她竖了个大拇指。 司洛微笑，不安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乔沐温和一笑：“怎么样，拒绝后开不开心？” 司洛重重点头：“开心！” 何止开心，简直要开心得飞起！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呢。 她其实内心很脆弱，是个受不了多少压力的人。而每一次被逼的承诺，都会成为她的压力。很多时候，会压得她喘不过气。 而这一次，却能把已经套上身的“承诺”枷锁给推掉，简直是惊天之喜！ 看她这么高兴，乔沐也终于欣慰。 看来，自己之前绞尽脑汁，也不是做无用功。 所以，她不遗余力继续为司洛出主意：“以后，你就像现在这样，不喜欢做的事一律拒绝。拒绝完了就跑。” “拒绝完了就跑？” 司洛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操作，好奇地瞪大眼睛。 “嗯。这是专门针对你这种心软的人的。”乔沐认真分析，“刚开始的时候，心软的习惯不太好改，所以你就先试着跑掉。拒绝完就跑，省得别人再继续劝你。” 乔沐说得好听，一口一个“心软”。 其实司洛知道，自己这种性格，就是“包子”。 不过，乔沐的分析还是很犀利到位的，能直接地解决她的问题。 所以，司洛很感动，也很兴奋。 她知道，自己终于找到让人生快乐和轻松的方法了。 以前被压抑得，实在太委屈了。 想到以前种种，她还心有余悸：“如果有时候，我跑不掉，又被劝说得答应了怎么办呢？” 她可不能保证自己每次都跑得掉。 万一，又被按头答应…… “答应就答应呗。”乔沐不以为然，“答应了不做就是。” “……” 呃。 看乔沐说得如此坦然，司洛又震碎了三观。 “可是，答应了不做，真的好吗？” “没什么不好的。你本来就不想做，是别人逼迫你的。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强行胁迫的‘承诺’，不叫‘承诺’，叫‘打劫’。人家都打劫你了，你还用给面子？不做。答应了也不做。这样也省得她下次再强迫你答应，反正你答应也是白答应。” 呃。 这么听起来，竟然……好有道理。 司洛忍不住赞叹：“你怎么这么聪明啊！就是这样的！” 就是啊，不想做的事，为什么要做？被逼着答应了也不做！凭什么你逼我答应了我就要做？！ 就是的！自己的人生是自己的！ 司洛终于发现了人生的真谛，开心得不得了，忍不住就上来捧乔沐的脸：“你真是太聪明了！” 她倒是情不自禁。 乔沐就脸红到耳根了。 被自己喜欢的人这样直白表扬，还反复两次，第二次还是捧着脸正面表扬，这…… 就连在商场翻覆风云的总裁，都hold不住啊。 第36章 彻底做女朋友吧 被对方一番彩虹屁吹下来，乔沐已经完全丧失理智了。 她忍不住，也呆呆回捧司洛的脸。 两人傻乎乎互相捧着脸，看着对方的眼睛。 急促的呼吸拂着彼此的鼻尖。 这一刻，空气都安静了。 而有些东西，却开始萌动。 那是，爱情发芽的声音。 司洛有些羞涩地别过脸去，低下了头。 乔沐心里痒痒的，但不知该怎么做才好。 这种事，她还是头一遭。 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能，也扭过头。 两人，便……各做各的事了。 只是，内心的波动，两人都心照不宣。 这一晚，两人都睡得不踏实。 心里都痒痒的，说不出的躁动难耐，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忍着。 冰易知道这件事后，差点没笑死。 “两个初恋姬的悲哀！哈哈哈哈……噎！” 后面的笑声，在乔沐那杀死人的眼神中，噎了回去。 是的，告诉她这件事的，是乔沐。 乔沐是来取经的。 而且是约了见面谈，可见取经取得很认真。 不过，当她把昨晚的情况告诉冰易后，冰易直接就是一番无情的嘲笑：“哈哈哈哈你们也太逗了，就那样互相捧脸捧了一晚？然后捧完就完事了？艾玛你们怎么就那么逗呢！” “悲哀！初恋姬的悲哀！真是太没经验了哈哈。” “啊哈哈哈哈你一定是要笑死我，然后黑掉我的稿费余款！” “噎！” 她的狂笑，终于在乔沐的冰渣眼神中噎成了打嗝。 “笑够了没有？” 乔沐冷冷问。 “够、够了。” 冰易瞬间觉得冻清醒了。 想到自己的编剧尾款还在对方手里，很清醒地嘘寒问暖：“所以，你现在找我，是希望我帮你做什么呢？” 乔沐默了默。 就在冰易以为对方不会开口的时候，她终于冒出了一句：“告诉我，怎么才能彻底让她做我女朋友？” 她是真的不想等了。 这闷闷的暧昧期真让人抓狂啊。 说实话，在乔沐看来，一切暧昧的时间都是浪费。 既然喜欢了，就早点在一起啊。浪费时间搞什么暧昧、试探、纠结、猜心……很累的好么。 喜欢就在一起嘛。 人生已经那么短了，当然要能早享受就早享受啊。既然明明已经互相喜欢，为什么不早早享受这份感情的美好？ “……” 冰易看了看乔沐。 “你要是遇到别的爱情编剧，一定会嘲你不懂浪漫的……噎！我的意思是……在一般的爱情编剧看来，暧昧期正是一份感情最美好的时期。” 开口闭口就要“嘲”的冰易，在飘起来之前，接触到了对方射过来的冰刀眼神，瞬间跪舔着解释。 “暧昧期美好？” 乔沐并不觉得。 她觉得一切不直奔主题的操作，都是浪费。 “不过你刚好遇到的是我！”冰易灿然一笑，甚至弹了个响指，“我就是简单直接派！” “哦？” 乔沐的眼睛终于亮了。 难得两个人居然是同一个阵线的。 冰易轻咳，压低声音继续：“其实吧，彻底做女朋友很简单，就是……字面意思就行。” “什么字面意思？” 乔沐自问是个智商颇高的人，但冰易这话听起来没头没脑的，愣是猜不透。 冰易再轻咳一声：“就是……做女朋友啊。字面意思。” “嗯？” 还是不懂。 “咳，你还真是人如其名是个乔‘木’啊。” 冰刀眼神飞过。 “呃，我的意思就是……就是做女朋友啊。”冰易连手势带比划，不知该如何才能把自己的意思描述明白又不遭白眼不被和谐，“嗯嗯你明白吗？就是，做女朋友啊！直接就做女朋友啦！” 乔沐看她手舞足蹈半天。 终于，反应过来：“你好无耻。” “……” 噎。 自己好不容易尽心尽力给比划明白，就换来四个字？ 冰易宝宝委屈。 “不过我喜欢。” 乔总裁用五个字终结了谈话。 然后，走人。 “喂……” 冰易想喊住对方，然而哪里喊得住？ 抬起的尔康手只能耷拉着放下。 “你就算要走，也要结了账再走吧。” 冰易宝宝委屈。冰易宝宝需要甘露滋润。 可怜的冰易一边掏着钱包，一边默默吐槽：呸，一个总裁还逃单，不结了账就走。哼哼，还亏我点了最贵的。 她的委屈，乔沐自然听不到。 乔总裁在听了冰易的狗头军师建议后，便去上网百度强推流程了。 咳。 作为一个认真的总裁，就算是强推这种事，也是要做计划攻略的。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对，好的计划，是成功的一半。 嗯。就是这样。 握拳。 乔沐按照网上“过来人”的经验之谈，先是预定了999朵玫瑰。 ——别问为什么是“预定”，不是直接买了带回来。因为卖家需要准备。而且……那玩意要三个大男人才能抬得动！ 天知道这是哪个直男的经验贴。 预定完玫瑰，乔沐就直接去了商场戒指专柜。 “请问，您喜欢哪一款呢？” 营业员期期艾艾，终于问了出来。 原本，她是不想打扰这位美丽的小姐的。 因为这位小姐既美丽又高贵，一看就是不缺钱的。对于先敬罗衣后敬人的营业人员来说，这种客人简直就是预定的金主，她们一般都会拿出十二万分的尊重。更何况，这位小姐从形象到气质，实在让人生不出半点不耐烦的情绪。 但，再怎么尊重、再怎么耐烦……她也实在挑得太久了啊！ 而且，营业员是真的看得出来：她确实不知道选哪款才好。 所以，才忍不住出声询问。 顺便建议：“要不要我为您介绍一下各个款式呢？” “好。” 乔沐记得，帖子里强调过，戒指很重要，从材质、款式、价值到含义，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 所以她才比较那么久嘛。 然而，等营业员全部介绍完，她沉默了。 怎么感觉……每款戒指都挺好的。 售货员的嘴，骗人的鬼。 你懂的。 于是…… “请问小姐，您想选哪一款呢？” 哪一款？ 被营业员一通胡吹后，她现在觉得哪一款都挺“浪漫”的。 作者有话要说：猜一猜我们的木总裁会选哪一款呢？ 哈哈。 PS：谢谢这两天诺和惊风暮雨的地雷。后一位是老朋友了，感动…… 第37章 全都要 乔总裁的眉头蹙得很深啊。 她发现选一款戒指比定一个方案难多了。 眉头越蹙越紧。 最后—— 算了，小孩子才做选择题，成年人都是——全都要！ 如此想着，她做下了决定：“都给我包起来吧。” “都？！” 售货员瞪大了眼睛。 “嗯。” 她也不知道司洛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就全都打包吧。 于是，在售货员震惊又狂喜的眼神中，乔卡套刷了卡。 就这样，奢侈乔准备了给司洛的一连串惊喜。 于是，当天晚上，司洛打开门，准备迎接乔沐的归来，却迎接到了……各种送货员。 各种各种，送不同东西的送货员。 看着穿花蝴蝶般在家里穿梭的送货员，司洛已经有些头晕了：“这、这是？” 她是完全不懂啊。 只能求解地望向乔沐。 乔沐很气定神闲。 “你们都走吧。”等所有东西都送到了，并且也摆好了，她说。 所有人离开。 而她们的家，已经被布置得像个——唔，像个直男癌审美的粉红泡泡乐园。 司洛的嘴角抽了抽：她还真没想到，乔沐会喜欢这种调调。 “喜欢吗？” 乔沐气定神闲地问司洛，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司洛抹了一把脸。 “喜欢。” 人家费尽心思哄你，你如果不点赞，也未免太不上道了。 “嗯，喜欢就好。” 乔沐朝座位伸了伸手：“坐吧。” 她指向的，正是摆放着红酒蜡烛的桌子。 高档的红酒，定制的蜡烛，精致的西点，无不指向“烛光晚餐”这个高大上的主题。 嗯，如果再多个人拉提琴，那就齐活了。 ——司洛如此想着。 正在这时，窗外悠扬的小提琴声响起。 显然，正是乔沐安排的。 得，齐活了！ 司洛嘴角再度抽了抽。 摸着良心说，这烛光晚餐加提琴助兴，确实挺高大上的。但是—— 配在满屋直男审美粉红泡泡的氛围中，算怎么回事？！ 司洛觉得自己快挂不住了。 “喜欢吗？” 乔沐又问。 这一次，依然气定神闲，说不出的自信总裁气度。 司洛重重又抹了一把脸。 “喜欢，很喜欢。我好感动！” 唉，难得被人“娇宠”一回，如果一点被宠的样子都没有，也太不给面子了。 “喜欢就好。” 乔沐满面春风。 “不过不用过早激动，后面还有更大的惊喜在等着你。” 更大的惊喜？ 确定不是惊吓？！ 司洛内心很是不稳，但面上还要做出一副期待到顶点的样子：“真的呀？是什么？” 这是她乖巧的地方。 因为从来没有被宠爱过，所以对每一份宠爱都格外珍惜。 她已经决定，不管后面乔沐的“惊喜”是什么，她一定要尽力配合。 然而，她还是太年轻，对事情的严重性估计不足—— 当三个糙老爷们合抬着一大坨玫瑰花进来，展示惊喜的时候，司洛觉得自己快演不下去了。 而当乔沐拖过一个大袋子，从里面一个一个掏出钻戒盒子的时候，她就彻底感觉自己要疯了。 捂脸。 捂脸。 疯狂捂脸。 你这是要笑死我么？！ 司洛紧紧捂着脸，唯恐自己笑出声来。 今晚的乔沐，太可爱了。 太太太可爱了！ 简直可爱死了！！ 作为一个写手，司洛脑中已经开始幻想乔总裁化身乔百度，各种在网上搜索怎么表白的样子了。 甚至，连她搜索的关键词都幻想了一把： #如何跟女朋友表白# #要跟女朋友表白怎么办# #跟女朋友表白要准备些什么# #女孩子都喜欢怎样的表白方式# #有女生表白女生的吗# #les一般都怎么表白# …… 想象力爆棚的写手快要笑死在自己的幻想里。 而天知道，这些幻想其实条条都中。 这也算是另一种程度的心有灵犀，咳。 被对方看穿的乔沐，还丝毫没有察觉异样，而是沉醉在自己的浪漫大业里：“别捂着脸，看看这些，你喜欢哪个？” 她一个一个打开钻戒盒子，问。 顺便，期待对方见到这么多钻戒闪在眼前的样子。 不，必须要捂着脸。 不捂着脸我会笑死的。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很感动。别哭了。来，放下手，看看你喜欢哪一个？” 看到对方捂着脸、肩膀一下一下耸动，乔总裁显然误会人家激动到哭了。 呃。 感动到哭么？ 这是个好主意。 司洛决定借坡下驴，直接将对方准备好的借口拿来用。 她捂着脸重重揉了几下，才放下来。 顺便吸吸鼻子：“你对我真的太好了，我真的太感动了，真的。”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尽力了。 司洛默默在内心喊。 乔沐虽然是投资影视的，但对演技的甄贬能力显然不强。 尤其，对自家的这位，更是完全信任。 所以，她是完全信了自己的浪漫攻势很给力。 继续气定神闲地展示戒指：“看看喜欢哪个吧。” 满屋钻戒，布灵布灵，确实闪瞎人的眼。 就算是对钻戒没什么追逐欲的司洛，都不禁瞪大了眼睛。 我去！这么多钻戒！你这是去打劫了珠宝店吧！ ——这是脑洞写手司洛在脑中冒出的一个念头。 不过，她当然知道对方不会去打劫珠宝店。 行走的卡套是不需要“打劫”珠宝店的，她就是隐形珠宝店好么？ 唔，司洛突然觉得，乔卡套应该换个外号，叫乔钻戒了。 “看好了吗？你到底喜欢哪个？” 看她一直瞪着那些珠宝看，乔沐以为她在认真比较。 其实乔沐自己也好奇，司洛到底会喜欢哪一款。 喜欢哪个？ 司洛扫视一圈，最后，问：“这些，你都付钱了吗？” “当然。” 开什么玩笑，难道自己的付账能力还需要质疑么？ 于是，司洛放了心。 “做选择是小孩子才做的事。成年人，当然是——全都要！” 她笑眯眯，将眼睛眯成了月牙儿。 既然都付过钱了，还选个毛。 全都要？ 乔沐一愣。 倒不是她舍不得给，反正都付过钱了。 只是，她不是听说，“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嘛。据说对于女人来说，钻戒是爱情的象征，应该是唯一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乔沐：神TM“气定神闲”，作者词汇量匮乏就不要出来丢人好嘛。 第38章 表白 “不是说，‘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吗？” 表白，乔总裁是认真的。 认真到每一个细节都要严抠。 司洛的表情像吃了一打柠檬，很是酸涩：“那是因为一般人只买得起一颗啊。” 乔沐愕然。 “‘钻石恒久远，一颗就破产’，你听过吗？”司洛笑，“其实民间都这么说的。” 乔沐瀑布汗。 看来，攻略也不完全是事实啊，只说其然，没说其所以然。 早知道没有必须“唯一”的说法，她就不用挑那么久了，浪费时间。 看她那一脸“浪费时间”的样儿，司洛不禁擦了擦汗：所以你以为只能选一个，还买那么多，那被挑剩的你原本打算怎么办呢？已经付过钱了啊，难道扔了么？ 算了，壕的思路我们普通人不懂。 虽然不懂。 但司洛还是要努力配合的。 “谢谢你，今晚……我真的太感动了。” 司洛发现偏题太远，决定还是把话题拉回正轨，重新演绎主线剧情。 乔沐听了果然一扫颓色，很是振奋：“只要你喜欢就好。” “嗯！我喜欢！很喜欢！” 司洛努力大开脑洞，用最浪漫的小说桥段催眠自己，好让感情更投入些。 也不知是自我催眠起了效果，还是真的被感动到了，司洛只觉得眼睛热热的，有些湿润。 或许，感性，本来就是一个作者的基本素质吧？ 起码，不论真假，她在这一刻，是入戏了。 乔沐也被感染得有了情绪波澜。 很是高兴：“你喜欢就好。” 你喜欢就好。 ——这句话，她今晚也不知说了多少遍。 但，确确实实代表了她此刻的想法。 乔沐深吸一口气，决定在这么美好的氛围中，表白。 “洛洛，我……有话要跟你说。” 看她那表情，比谈一笔上亿生意还凝重。 司洛内心“扑通扑通”跳。 她又不傻。相反，还是个脑洞很大的网络写手。 自然知道乔沐接下来要说什么。 她扑闪着大大的眼睛，仰望着乔沐，等她说下去。 “我，我想告诉你……”乔沐在这灿若星辰的眼睛里，沦陷得有些不知身在何处。 还好，还记得自己想要表白的是什么。 “我喜……” “沧海一声笑！涛涛两岸潮……” 一个声音炸起，却是司洛的手机铃声。 在场两人同时石化。 司洛更是恨不得把那手机给砸了。 嗯，那手里也确实很老很破了，可以砸了。砸完换个新的。 她一面乱开脑洞，一面把手机按掉。 “嗯，你继续说。” 乔沐再度开口。 “我想告诉你，我……”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手机又响了。 两人同时僵住。 “咳！” 司洛看了看手机，是江沐漓打过来的。 于是，她有些犹豫。 江沐漓目前在负责她小说合作的事，大晚上打电话来，肯定是有事啊。 看她那犹豫的样子，乔沐直接开口：“你接吧。” 司洛便拿定了主意：“不接。” 说完，仍旧按断了电话。 这一刻，她只想听乔沐的表白，其他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要来打扰她！ 乔沐对她的这个态度还是很欣慰的。 ——虽然，推了工作的事并不值得提倡，但，谁不希望被对方看得比一切都重要呢？ 她又重拾话题：“我是想告诉你，我喜……”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 正当乔沐深情款款的时候，司洛的手机又响了。 这下两人是真的无语了。 “你还是接吧。没准有什么急事。” 乔沐转过身去。 她这下是真找不到感觉了。 司洛也知道现在气氛已经完全没了。 看手机显示上，还是“江沐漓”。 难道真的有什么急事？ 她接通电话：“怎么了？这么晚。” 对方的声音确实有些急：“司洛，是这样的，我们公司已经安排你签售了。真的对不起啊，这事怪我，我之前跟你谈定后就立刻跟公司报备了，公司也立刻给你去联系了场地和相关事宜。后来你说你不去，我忘了跟上面说了。现在……你不去都不行了。” “啊？！” 司洛感觉晴天霹雳。 好不容易摆脱的境地，怎么又回来了？ “这么会这样？” 她已经快哭了。 “对不起啊。之前跟你说定后我很开心，就第一时间跟公司报备了。后来你不是晚上给我打的电话嘛，我想着领导大晚上睡了，别打扰他休息，就准备第二天再说。结果，第二天，我忘了。现在老板说了，已经把场地和相关事宜都联系好了。该花的钱也都花了，该发的通告也发了。现在你的书迷都知道这事呢。你不去，肯定不行啊。” 听她的口气，也是急得快哭了。 司洛瞬间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毕竟这事是自己惹出来的。先答应了人家，然后又临时改主意。现在惹出这么档子事，肯定不能置之不理啊。 “没事，你不用急，我去就是了。是什么时候？” “啊，司洛你真是太好了！” 江沐漓赶紧连连道谢。 “时间倒是挺快的，就选在国庆节，过几天就到了。” “国庆节？” 司洛有些迷糊。那不是给祖国母亲庆生的日子嘛。怎么自己跑去抢关注？ “放心，我们不是正日子，是十月二号。”江沐漓也知道对方在顾忌些什么，赶紧解释，“我们选这个时间，也是因为放假七天乐嘛。这一天有空的人更多些。” 对了，自己怎么忘了，国庆有七天假期的。 那对于学生和上班族来说，都是长假了。 自己是因为离开校园多年，又没有正式参加社会性工作，所以对这些节假日好久没概念了。 “行，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虽然内心有些沉重，但祸是自己闯下的，该负责还得负责呀。 挂完电话后，就见乔沐望着自己。 “出什么事了？”乔沐问。 她已经看出对方情绪不佳。 司洛叹了口气，只能把事情跟对方复述了一遍。 乔沐蹙眉：“你为什么要答应？” 哎？ 不该答应吗？ 第39章 被宠爱 “你既然不想去，当然不应该答应。” 呃？ 可是—— “这事是我引起的，总不能什么都不管吧。” 司洛皱眉不解。 乔沐却不以为然：“这不是你引起的。是她自己引起的。” “为什么这么说？不是我先答应人家然后半夜食言的嘛。她虽然忘了及时告诉他们老板，但毕竟不是故意的。总的来说，还是我的问题。” 对于自己的责任，司洛还是不推脱的。 谁知，乔沐只是摇头：“并不是这样。” “呃？那是怎样？” “她骗你的。” “骗我？！” 司洛瞪大眼睛。 怎么对方就骗自己了呢？ 而且，乔沐怎么知道？ “你稍微想想，就知道她是骗你了。” “呃，为、为什么？” 她是真想不到。 别说“稍微想想”，就是“深入想想”，她也想不到啊。 司洛望着乔沐，一副“请指教”的表情。 乔沐只能耐着性子解释：“你都已经跟她说了，她就应该反馈上去。她说忘了，完全是撒谎，职场能走到她这种高度的，没有人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啊。”司洛愕然。 不是忘了么？ 那她是故意的？ “她故意利用你的心软，想逼你就范。”说到这，乔沐神色一凛，“这种人，不能姑息。你直接回绝。” “直接回绝？” 司洛一愣。 “可是我刚才已经答应了。而且，她已经把通告发出去了。如果我不去，读者们会介意的。” “你管她干了什么。反正你别去，这种事，迁就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会有第二次吗？ 司洛皱眉，想了想，做了决定：“这次还是去吧。以后，就按照你教我的，直接拒绝，拒绝完了就走。” 乔沐默了默。 司洛以为对方不高兴，解释：“我是怕读者失望。虽然她这么做不对，但读者是无辜的。放她们鸽子，只怕不好。” 乔沐却没多说什么:“你自己做的决定，不需要跟我解释。” 司洛一愣。 她多年来已经习惯了跟人解释。 乔沐这么一说，她就想起乔沐之前说的，让她只做自己。 果然，乔沐温和望着她:“我说过的，只要你自己开心，想怎么做便怎么做，根本无须向任何人解释。” 司洛心里暖暖的:“嗯。” 被那不速的电话打扰，两人也再没有了继续浪漫表白的兴趣。 两人都不再提，直接去睡了觉。 只是，这一晚，司洛不自觉往乔沐怀里拱了拱。 那场签售她终究还是去了。 只是，她是带着墨镜去的。 如果可以，她甚至想戴个口罩，cos蒙面女。 不过思来想去，还是没太过分，只戴了个墨镜。 还挑的是最大的墨镜。几乎能遮住半张脸的那种。 没办法，她有点怯场，当着那么多人搞什么签售，会紧张的。 至于别人说不说她故作神秘，她也顾不得了。 就像乔沐说的，她做任何事，不需要跟任何人交代。 来的读者并没有想象中的多。 司洛多少还是有点失落。 唔，原本还以为这本小说很红了呢。 江沐漓察言观色，上来安慰：“放心，这是目前你的网剧还没播，等播了，下次读者就会多很多了。” 下次？ 司洛赶紧否定：“没有下次。我不会再弄签售的。我不喜欢这个。你不要再安排了。” 她说得有些生涩。 但还是把自己的意思明确表达了。 然后—— “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直接转身闪人。 连江沐漓在后面喊着“后面还有庆功宴呢”，都完全不管。 这就是乔沐之前教她的，拒绝完就跑，省得给人留劝说的机会。 显然，这个效果是很好的。 她直接跑了后，起码江沐漓的“劝说”没有追上她。 而她跟江沐漓的合作，便只剩后面的网剧了。 网剧嘛，自然不需要她出马。 后来，江沐漓也想过要找司洛去探班，以炒炒新闻。 但司洛直接就拒绝了。 而且都是拒绝完就挂电话，完全不给对方劝说自己的机会。 一来二去，想来江沐漓也就渐渐不抱那些希望了。 拒绝了那些乱七八糟的邀约和饭局，司洛重新回到了安心写文状态。 不过，有些邀约她是不能拒绝的。 比如，付玲玲的饭约。 付玲玲是她以前租房的室友。 唔，或者说，床友。 自搬来这里后，两人还从没见过面呢。 付玲玲忙着上各种班赚钱，司洛也开始了新的生活。两人一直没时间见面。 这次邀约，司洛还是答应得很愉快的。 通知乔沐自己有饭约后，就去见付玲玲了。 吃饭的地址是付玲玲定的，还是以前租房的地方。 又回到以前一起租房的地方，司洛感慨万千。 这个地方，是她毕业后居住最久的地方。 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 而，当时的日子确实贫穷。 人穷的时候，什么事都是不顺的。与之相关的回忆，自然也更多是尴尬与辛酸。 现在时移世易，她已经没那么穷酸了，甚至……平时在花销上，挺富裕的。 就算不考虑乔沐给的契约报酬和零花钱，她的小说也渐渐有了起色，后面随着而来的，便是经济和地位上的更上一层楼。 所以，如今故地重游，感触更深了些。 付玲玲看着如今的司洛，同样也是诸多感慨。 “你变了好多。” 她说。 司洛一愣。 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没变啊。” 她走后虽然经济上有所提升，但本身没什么欲望，所以甚至连衣服都没买什么新的。 反而灵感爆发，每天都在家里安心写文，连网购都少了。 这次随便穿来的衣服，便是之前买的。 她衣服来来去去就那么几套，付玲玲早就见过的吧。怎么会说自己变了呢？ 付玲玲却摇了摇头：“你衣服没变，人却变了。现在的你，气色好了很多。整个人也有自信了很多。就连脸上，都有了红润之色。” “啊？是吗？” 司洛摸了摸自己的脸。 “我怎么没发现？” “我发现了。”付玲玲说得认真，“你现在整个人，发着光。” 那是，被宠爱的光。 第40章 被宠坏了 司洛知道，那是自信的光。 当一个人足够自信，气质神态都是完全不一样的。 想到此，司洛内心不禁涌上一丝甜蜜。 是乔沐的宠爱，才让自己有了今日的自信吧。 不过，面子上她还是谦虚了一下：“你太夸张了，哪有什么光？不过是最近休息得比较好而已。” 付玲玲笑笑，只是笑容有些酸涩：“有钱真好。” 唔？ 司洛惊愕抬头。 她没想到，付玲玲会说这句话。 虽然以前就知道付玲玲很看重钱。 毕竟大家都没钱嘛，看重钱是很正常的。司洛很理解。 更何况，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向来只有付玲玲给自己好处的。虽然自己在偶尔发点小财的时候，会回馈她些礼物。但总的来说，还是付玲玲吃亏的。 再说，两人之间的感情也不是那么算的。 付玲玲肯主动出钱帮她，不管最后这笔账谁多谁少，都是付玲玲的恩情了。 她很感激。 所以，她是真的把付玲玲当朋友。 现在听到付玲玲这么说，忍不住出声解释：“玲玲，其实，有些事不只是钱的事，还看心的。” “怎么不是钱的事？”付玲玲声音有些尖锐，“钱多才能表达心意。钱少，什么都做不了！” “谁说的？”司洛反驳。 声音却温柔：“起码，以前我每次没钱吃饭，都是你帮我的。这份感情，我可一直记得。” 她说得真诚。 就连此刻的付玲玲，都为之一暖。 不过，温暖也只是片刻。 她很快讪笑：“可是，你终究还是离开我，去了乔沐身边啊。” 呃。 司洛哑然。 付玲玲的这话，听着有些怪异。 说实话，如果换成是以前，她一定听不懂。 可现在，她已经懂得女女之间，除了友情也可以有其他了。 所以，付玲玲的这话，在现在的她看来，信息量却是很大的。 司洛用手抠着杯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主要是不知道对方什么意思。到底是纯友情啊，还是那啥意思啊？ 猜不透，猜不透。 就算能猜透，她也不敢猜透啊。 对于自己不能回应的感情，还是不要猜透的好。 这么想着，她也只能沉默。 只是用手默默抠着杯子。 付玲玲看着她的小动作，也知道她是不知该如何回应。便也没再继续说。 反正再说有什么用？自己比那个乔沐差距太大。是傻子都知道选乔沐了。 “好了，不谈那些，我们好好吃顿饭吧。”她说着，把饭菜挪到司洛面前，“来，尝尝这冒菜，看看还是不是以前的味道？” 冒菜，真的是很平民化的东西。 特别便宜。 以前两人有时候会出来奢侈一顿，一般点的就是这冒菜。 用付玲玲的话说，就是“菜也有肉也有，想吃什么吃什么，既营养足又便宜。” “只是不知道现在吃过好东西的你，还会不会看得上这个。” 付玲玲说。 “……” 坦白说，这话有点扎耳。 司洛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记得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付玲玲不是这样的。 虽然很看重钱，对经济方面也算得很清楚，每天除了赚钱就是攒钱，说话做事也很现实。但，再怎么现实，她也没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呀。 或许，因为那时候自己没钱，跟她是同一个阵营，所以不被排斥，反而被当成自己人。 而现在……自己是不是已经成了她仇视的“有钱人”了？ 甚至，是一个为了钱而趋炎附势的“有钱人”？ 想了很久，司洛还是忍不住轻轻开口：“玲玲，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为了钱，就出卖自己的人？” 说这话的时候，她自己也有点打磕。 出卖自己……是啊，可不是把自己给“卖”了么？ 契约女友呢。 只是，她自己心里清楚：对乔沐的感情，是真的。绝不是因为那个契约、那笔钱。 付玲玲“呵呵”笑了笑，没有回话。 她笑得很轻，像一抹凉薄的风路过，只留下一丝嘲讽。 司洛懂了。 她确实是这么想自己的。 咬了咬唇。 司洛觉得有些委屈。却又无从说起。 只能闷头吃饭。 付玲玲也没再说话，两人都是闷头吃喝。 一时之间，只传出勺碗碰击的声音。 这顿饭吃下来，司洛感觉内心闷闷的。 尤其，有之前跟乔沐共餐的对比，更觉得这饭吃得别扭。 好不容易吃完了，她终于大大松了一口气，只想回家。 是的，回家。 她已经把乔沐那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那个，我先回去了？” 如果是以前，她是不敢主动提立场的，怕伤气氛。 但现在跟乔沐相处久了，被她感染，也被她宠爱，渐渐也有了些胆气与自我。 这明显不是很舒服的氛围，她并不想待下去。既然如此，也就不想难为自己了。 不想待，就不待吧。 不过，她记着付玲玲对自己的好。 所以，对于付玲玲，她还是留有温情。即便是想走，也是提问式的，将首肯的权力交给对方。 付玲玲又是轻冷一笑：“我就知道，这地方已经留不住你。” “……” 司洛咬了咬唇。 只能沉默。 “好了好了，既然你想走，就走吧。” 付玲玲终于发话。 “哎，好。” 司洛低着头就要走。 “等等！” 付玲玲突然在后面喊。 司洛驻足。 “你……能不能……” 付玲玲有些犹豫。 但终究，还是说了出来。 “你走之前，能不能，抱抱我？” 抱？ 司洛全身一震。 这要求…… 她以前不懂女女之间还可以另有隐情，所以对于“抱抱”之类的理解，完全停留在友情范围，并不是不能接受。 但现在，感觉自是不同。 自从对乔沐动了心，她就有了自我约束。 对乔沐之外的其他女子，不会有任何逾矩。 所以，“抱抱”这样的要求，在知道对方对自己有那啥想法的情况下，是不能做的。 “求求你了，就一个拥抱，好吗？” 付玲玲望着她。 “也许，我们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再见面的机会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34085769小可爱的地雷哈~ 第41章 甜甜小白兔 付玲玲望着司洛，满眼祈求。 可以说，这一刻很感人了。 司洛想了很久，叹了口气，转回身：“只要你想见我，随时都可以约我见面。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 说着，她轻轻拍了拍付玲玲的肩膀，抿唇微笑。 然后，挥手作别。 这是乔沐跟她说的，不想做就直接拒绝，拒绝完了就跑。 至于其他的，不用考虑。因为随心而活，本就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交代。 当然，她本来还想多说一句：如果哪天经济上有困难，可以找我，我会帮忙的。 但又怕说了让对方更吃心，便没提那茬。 不过心里却是给自己发了誓的：如果有一天，付玲玲找自己借钱，只要力所能及，自己一定给。 不管现在她怎么看自己，那共过半张床的感情，却不是虚的。 付玲玲没想到司洛会拒绝自己，怔了半天，才想起要去劝说。 不过，对方已经走了。 她气得重重跺了一脚。 这司洛，真的是变了！居然会拒绝自己了！ 以前，可是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就算有时候两人意见明显不一样，对方也会听自己的。 对于此，付玲玲也早已习惯，且心安理得。 毕竟司洛本身性格就随和，这是天生的。而且她多少还需要自己帮衬，也受过自己的恩，所以顺从自己也是应该的。 可如今，司洛明显不一样了。 她整个人气质变了很多，居然还没以前听话了。 呵，果然有钱就是不一样呢，腰杆子都挺直了很多呀。像自己这样的贫贱之交已经完全不用顾及了吧。 就连最后一个拥抱都不肯施舍。呵呵。果然只有有钱的人才有资格恋爱呢。 正在她很生气的时候，电话响了。 “你怎么回事？说好的要抱一下呢？” 电话里，是气急败坏的声音。 如果是司洛还没走，她一定能听出来，这声音有些熟。 甚至，她只要仔细辨认，应该就能知道这声音到底是谁。 付玲玲此刻有些烦躁，但声音还是尽量放低，如同她的姿态：“我，我是想跟她抱一下的。但是她不同意，直接就走了。” “她不同意你就不能让她同意么？她要走你就让她走了？”电话里的人并不客气，“你长着嘴巴是干什么用的？就不能劝她抱一下么？” “我……”付玲玲的姿态显然很低，“我已经努力争取了。可她拒绝后就直接走了，压根不给我劝说的机会啊。” 如果司洛没有立刻跑，她确实有把握可以劝司洛顺从。毕竟，她们一直都是那么相处的，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司洛，她有一千一万种方法去说服对方。 可惜，司洛已经跑了。 “行了行了，你不要再找借口了，就是个废物！”电话里的人很不客气。 付玲玲不敢辩驳。 只能好声好气问：“之前的有些镜头应该也能用吧？你们有偷拍到吗？” “这事你别管。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尾款我会给你打过去。不过你事情没做好，只能给你之前答应的百分之九十。” 说完，也不管她的反应，直接掐断了电话。 “……” 付玲玲纵有千言万语，也只能咽下。 确实没什么好说的。 看在钱的面上，也没什么是咽不下的。 是啊，钱。 那对她而言，是很大的一笔钱。 即便是只给百分之九十，也足够她开心了。 这笔钱得来也真容易，只需要约司洛出来，吃饭的时候动作尽量亲昵，最后再来个临别抱。就算完事了。 付玲玲深深吸了一口气。 重重坐下。 又喝了一杯开水，才离开。 司洛倒是早早回去了。 到家的时候，也才八点出头。 这一次，她是直接打的回去的，就为了早点到家。 回到家的时候，见乔沐已经端端正正坐在那里了。 她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看得认真。 第一次看到认真工作的乔沐，司洛还有点不适应，也有点不敢打扰。 只轻轻掩上门，准备自己悄悄去洗澡睡觉。 “回来了？” 乔沐的眼睛还停留在书上。只是，却发声问。 司洛“嘻嘻”一笑：“回来了。” 有了之前别别扭扭的对比，现在见到乔沐，无比心安。内心也跟着轻松欢愉了起来。 乔沐只是淡淡一句：“九点了才回来，看来聊得挺投契嘛。” “……” 司洛眨巴眨巴笑眼。 乔沐，这是吃醋了么？ 乔沐没听到她回答。 转过头来看了看她，却看到傻小兔在那笑得挺甜。 傻。 “你笑什么？” 看到那傻妞的甜甜笑容，乔沐蓦然心也跟着甜了起来。只是，面上并不表现。 “我？没笑什么。” 司洛翘了翘小下巴。 只是，那笑容包都包不住，都漏出来了。 乔沐，在吃醋呢。 看她那笑成包子的样儿。 乔沐瞬间了然：自己大概，是，被看穿了。 她脸一红，微斥：“傻笑什么？我是怕你回来这么晚，不安全。” “哦。”司洛抿了抿笑唇，微微点头，“怕我不安全啊。是身不安全，还是心不安全啊？” 说这话时，她笑意四溢的脸上，明明还有一份促狭。 身不安全？ 还是心不安全？ 这么□□裸的挑逗，乔沐就算是再“木”，也听懂了。 此刻，乔总裁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自己被调戏了，自己被调戏了，自己被调戏了…… 此刻，她想起最近恶补的言情小说里的一句话： 你这，磨人的，小妖精。 乔沐再忍不住，直接扑了上去，一把将司洛推倒：“你……” 你这是在玩火。 ——小说里都这么说。 不过，她终究是说不出口。 所以，她话到嘴边，变成了：“你……” 想了想，还是说不出口。 说不出口，就……干脆不说了。 她直接捧起司洛的脸，封缄了司洛的唇。 小白兔一样的司洛，软软糯糯的，捧起来很暖，亲起来也很舒服。 还带着一种奶味的香甜。 她紧紧把司洛抱在怀里。 揉啊揉。 好舒服啊好舒服。 再揉揉。 司洛被她揉成了一团狗啃毛。直笑着皱眉：“哎呀别揉啦，我的发型。” 第42章 又上热搜 “你一只兔子，要什么发型？” 乔沐不屑。 “谁是兔子？我是人！” 司洛“哼”了一声，佯怒着噘嘴。 啧啧。 乔沐又想扑了。 然而，此时，“沧海一声笑”又响了。 电话！ 乔沐瞪了司洛一眼：管好你的破手机！ 司洛吐了吐舌头：我也不想的。所以，接还是不接？ 乔沐回了她一个只有司洛可以体会的眼神:接吧。 司洛笑嘻嘻接了电话。 然后，就笑不出来了。 电话是冰易打来的。 说的消息非常不好，而且很惊雷。 “怎么回事？” 乔沐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对。 司洛迟迟疑疑：“呃，冰易说……网上有跟我相关的新闻。说我是个……les。” 她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冰易给的信息量挺大的，她不知道该不该跟乔沐原封不动地复述一遍。 这些网上的野路子新闻，乔沐应该不是很关心吧？ 然而，她错了。 乔沐很关心。 “说你是les？”乔沐蹙眉，“以你是作者的身份？” “？” 司洛不太懂她的意思。 “手机给我。” 乔沐向她伸出手。 司洛乖巧把手机递过。 乔沐将电话拨了回去。 “洛受。” 冰易以为是司洛找自己，接起电话就习惯性亲热喊。 乔沐却不是很高兴：“注意你的言辞。” 别以为她不懂“洛受”的意思。 这些天她补了很多les小说，对这个词还是懂的。 言辞？ 这声音…… 冰易眨巴眨巴眼，光速反应过来：“乔总你听我解释！我跟司洛是老朋友了，互相很纯洁的，也就是开个玩笑而已！乔总你一定要相信我！” 她解释得很卖力。 乔沐倒是没再说什么。 而是继续了话题：“你今天打电话给洛洛，说的是什么事？再跟我说一遍。” 至于称呼的事，她相信冰易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 “哎！好！” 冰易立刻竹筒倒豆般把所有事情都和盘托出。 原来，刚才无聊的冰易在上网，刷到有人居然在微博上曝光司洛是个les。 而且指名道姓，把她的小说对应得清清楚楚。 一下子，就全民哗然了：原来那个作者是个女同啊！啧啧！ 下面各种评论，都是在震惊于她的性取向。顺便……还要踩一踩她的容貌。 “天啊，这个人我听过，她居然是弯的！” “就是，她的小说还是挺红的，怎么是个弯的呀？” “可不是嘛，她在锦江文学城好像还挺有名的。” “有名？你说的是黑红吧？不是说她自炒吗？” “好像不是自炒，是她金主给她炒的。听说她有个金主，专门捧她呢。” “毛金主，你没看她现在是跟人吃廉价冒菜嘛？哪有金主请人吃廉价冒菜的？” “这也说不准，没准她荤素不忌一对多呢？” “就是就是，我听说她作风不好，跟很多有钱人都有关系。” “啧啧，又是个风流虚荣女。” …… 底下的人七嘴八舌，一通议论。很快就把热度给顶上去了。 都顶上了热搜。 “顶上了热搜？” 乔沐蹙眉问。 冰易想了想：“唔，应该也是花钱买的。不过下面评论挺多的，好像还真有热度。看样子……又有点像真的。” “你傻了？评论也可以刷。” 哎？ 冰易反应过来：“你是说水军？可是，谁会这样花大力气来整洛……整洛洛呢？” 原本想说“洛受”，最终还是转为了“洛洛”。 其实，乔沐的推断她也想过，但是，司洛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网络写手，谁会去黑她呢？ 要知道，买热搜可是要花钱的啊。 以前司洛虽然在锦江作者论坛被人黑过，但其实就那么几个人在带节奏，别人大都是路过吃瓜的，被人把节奏一带，以为司洛确实是自炒，就顺便踩了两句，也不是什么真的仇人啊。 就算是那几个带节奏的，也应该只是几个以为司洛确实自炒而义愤填膺的，或者纯红眼病的。 前者是正义之士，不会屑于去干黑人的勾当。 后者嘛，就算被红眼病驱使得失去理智，真心实意恨上司洛，但……连司洛这种偶尔小爆一下的老透明都要眼红，肯定自己不管二次元还是三次元都不怎么样啊，哪里又有钱去做买热搜黑人的勾当？ 乔沐却对自己的推断很坚定：“肯定是水军，洛洛根本不出名，小说流传并不广，哪里就突然有那么多看过她小说的人齐聚那条微博？更何况，哪有那么多人突然跑出来假装知情者，黑司洛的私下人品？” 冰易点点头：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又想到对方看不到自己点头，便又发声：“有道理，有道理。就是这样。” 乔沐对她的态度没什么感觉，只是认真续道：“所以接下来要搞清楚的，就是幕后黑手是谁。” 第43章 啊呜—— 幕后黑手到底是谁，其实也不难猜。 起码，对于乔沐来说，不是很难。 这种买热搜黑人，向来都是资本干的事。 像司洛这种小透明，按理说没有资本会注意到的。 如今她接触的唯一可算作资本的，也只有她所说的那位土豪读者兼网剧投资人了。 乔沐毫不怀疑，就是她。 一定是她！ “打电话给她，说我要约她。” “哦。” 司洛乖巧答应。 不过，她觉得江沐漓不一定会答应，因为她们两个从来没见过。 但没想到，江沐漓居然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哎？她为什么会同意跟乔沐见面？ 司洛有些迷糊，却也懒得去管。 反正乔沐就是要约她，她答应了就好。 事情安排好后，乔沐和司洛就开始看微博上的热搜。 果然，司洛的热度已经被顶得很高了。 开电脑的是乔沐。 司洛则趴在乔沐肩上。 乔沐拍了拍肩膀上司洛的手，算是安慰。 放心，有我在。 ——这话乔沐并没有说出口，但彼此都懂。 司洛安静趴在她肩头，看她点击鼠标各种动作。 这是真的十分放心了。 当然，既然交给了乔沐，就确实没什么好不放心的了。 不过，她是放心了，乔沐的脸色却有些不好看了。 “怎么了？” 首先关注的是乔沐的脸色，一直在状态外的司洛这才顺着她的眼光看向电脑屏幕。 然后，就呆住了。 唔，电脑屏幕上，居然是…… 好吧，上热搜也不容易，还必须是有图有真相的。 这路透新闻下，居然配了一张她跟另一个女子的亲密图。 不，应该说是“亲密图”。 因为，仔细一看，司洛久认出来了：这图上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付玲玲。 也就是说，那是她那天跟付玲玲一起吃饭时的场景。 我去，居然被人偷拍了？！ 这是谁这么无聊啊？居然偷拍自己和付玲玲！ 只是，这图亲密吗？ 没有吧。既没亲又没抱的。就算是借位，也只能看出到闺蜜用餐的程度吧。说“亲密”的，是有多睁着眼睛说瞎话？ 不过，世人都只爱听自己想听的、看自己想看的、信自己想信的，才不会去管真相是什么呢。 所以，这图下面，居然很多人都认同了，觉得很亲热。 甚至，评论下有一批真情实感伪装成“知情者”的人，爆料司洛的身份和人品，而其他人，居然都信了。 所有的吃瓜，都来源于此。 司洛捂脸。 这“亲密图”，还真是…… 看乔沐的脸色不好看，她赶紧解释：“唔，事情不是这样的。沐沐，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其实跟她只是……” “只是床友？” 乔沐反问，听不出任何情绪。 呃。 司洛眨巴眨巴眼。 “床友”？这称呼，在这时被乔沐脱口而出，实在是太…… 偏偏，乔沐是拿后脑勺对着自己，看不清正脸，也就猜不出情绪。 别是真生气了吧？ 司洛有些急，直接凑上前，顺便把乔沐的脸给掰过来。 “你，不会真生气了吧？” 乔沐看着司洛。 两人离得很近。 近到—— 可以看见对方眼里的自己。 司洛看到对方眼里的自己很紧张。 但是，乔沐一直不说话。 于是司洛看到对方眼里的自己更紧张了。 “我当然生气了。” 乔沐终于开口。 司洛看到对方眼里的自己紧张得更狠了。 “他们居然把你拍得那么难看，能不生气么？” 乔沐面无表情解释。 “啊呜——！！” 司洛直接把乔沐按到沙发里，然后跳到对方身上，按住就捶。 “你个坏蛋！吓死我了！！！” 她这一顿胖揍，还真没留情。 ——起码，把乔沐的发型给扑乱了。 乔沐也算眼疾手快，抬手便握住了对方的手腕。 她个子比司洛高，平时也有健身的习惯，力气比司洛大得多。 司洛被她这么一握，两胳膊就再动不了了。 “坏蛋！！” 司洛还不肯认输，要动腿。 然后，乔沐就给她夹了个结结实实。 这下，是真的动弹不得了。 “哼！” 司洛不服。 “撒欢啊，你继续撒欢啊。” 将对方夹得半点动弹不得，乔沐挑了挑眉，一脸得意。 司洛直哼哧。 自己的手脚完全被对方的手脚制住，真是实打实的无计可施。 但看着乔沐那挑眉的样儿，就是有冲动要扑上去。 “啊呜————” 她运用自己目前唯一能动的脑袋——作势扑了上去要咬对方。 原本以为乔沐会轻而易举闪过去。 毕竟，对方的实力比自己强太多。 自己这举动也就是表个态度而已。 但没想到，对方居然没有避开。 确切地说，是压根没避。 乔沐居然就那样不闪不避，迎接了她。 于是，两人不偏不倚，亲到了一起。 亲得要多端正有多端正。 要多贴合有多贴合。 “唔……” 司洛瞪大眼睛。 脑袋一片空白。 天啊，自己只是要表表态做个样子攻击对方啊，现在算怎么回事？ 啊，为什么对方还有小动作。。。 “唔……” 司洛努力想把手挣扎出来，奈何，对方的力气实在太大。 她只能甩着脑袋。 然而，对方居然握着她的手腕，把她的两胳膊拖了过来，固定住她的脑袋。 得。 彻底不能动了。 司洛瞪着骨碌碌的大眼睛，彻底石化了。 好久，司洛怂了，放弃抵抗： 那啥，是不是有句话，叫“不能反抗的话，那就享受吧。” 得，享受。 第44章 二傻子 两人很是享受了一番。 享受完，乔沐才又抛出结论：“以后不准出去拍那些乱七八糟的照片。” “……我没有拍。” 拜托是被偷.拍的啊！ 乔沐一副“我不管，我说了就算”的表情，继续抛出下个结论：“还有，以后不准跟别人当床友。” “……我，我这不是以前没钱嘛。” 有钱谁愿意跟人去合租一张床啊？ 再说，什么“床友”不“床友”的？我那分明就是纯洁的室友关系好吧！ 怎么被你这么一说，感觉这么怪异呢？ 还有，不准跟“别人”当床友是什么意思啊？ 这个“别人”是区别于谁的？ 作为一个写文的人，司洛对于字词还是很敏感的。 总觉得这货说的不跟“别人”当床友，意思是只跟她乔总裁当床友啊。 呃，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司洛脑袋晕忽忽的一团乱。 就被晕忽忽安排着去洗洗睡了。 其实，她们两个本就对彼此的情感有些心照不宣了。 只是司洛本性比较自卑，所以对感情这种事还是挺没自信的。 不过上次乔沐精心准备的大型表白（翻车）现场，还是让她心里有点底的。 乔沐倒是自信心爆棚，不过因为司洛从来没有过任何表示，她心里也毛毛的。 而今晚的一场享受，则让她真正“心照不宣”。 两人这一晚睡得很是开心。 只是中途乔沐半睡半醒非要拉司洛的手。 司洛先是一愣，后来半推半就也从了。 翌日，两人还是照常吃早饭，吃完乔沐才去出门。 司洛照例如常码字。 不过，乔沐并没有去上班，而是去见了江沐漓。 江沐漓，来得比乔沐还早，已经等在了那里。 乔沐不动声色，径直走了过去。 江沐漓却明显有些激动。 乔沐还没来的时候，她就等在了那里，一直看着门口。 等到乔沐走进来，她更是激动得直接站了起来。 “你……你来啦？” 江沐漓迎接乔沐的时候，激动得很明显。甚至，声音都有些发抖。 如果是司洛在这里，一定会很奇怪：怎么向来成熟的江沐漓，会突然表现出这个样子？ 乔沐只是略皱了皱眉。 眼前的人似乎跟她预想的有点不一样。按照她之前的推测，江沐漓应该是个很成熟很有心机的人。现在这状况，倒是跟自己预想的不一样。 不过她也无所谓。 只是按照自己的步骤开口：“你跟司洛的合作，到此为止吧。” “？！！” 江沐漓望着她。 乔沐总觉得她眼神怪怪的。 不过她也不介意。 反正，她跟任何人接触，都是她的主场，一切都是按照她的步调在走。 这一次也不例外：“说吧，你们终止合作，需要什么条件？” 江沐漓深深吸了一口气。 似乎在平复情绪。 半晌，才开口。 说的却是别的：“你不认识我吗？” 乔沐蹙了蹙眉。 想了想，说：“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说吧，你跟司洛的合作，怎么才能终止？” “你真的不认识我？！” 江沐漓一脸的激动和震惊。 似乎不相信乔沐的话。 乔沐又蹙了蹙眉。 说实话，江沐漓此刻脸上的神情挺复杂的。 她有些不理解。 所以，顿了顿，还是问了问：“所以，我应该认识你？” “……” 江沐漓的心，碎了一地。 乔沐居然已经不认识她了！ 这么多年，她一直努力打拼，没日没夜地奋斗，只为了能有机会跟乔沐比肩。 现在好不容易事业终于小有所成，虽然跟乔沐差距还是很大，但起码可以站在对方面前了。 没想到，对方却不记得自己了。 其实，自己做这么多，只是为了能再度站在对方面前啊。 校友重逢，该是多好的邂逅桥段。却没想到，对方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了…… 看江沐漓脸上百转千回，乔沐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这人精神有问题吧？ 唔，这下更不能让她跟司洛合作了。 终止。 立刻终止。 所以—— “我们还是说说终止合同的事吧。” 江沐漓咬牙。 重重咬牙。 都咬得发抖了。 “……” 乔沐更坚定要立刻帮司洛跟她终止合作。 这家伙病得不轻。 “好！”终于，江沐漓咬牙拍板，“想终止可以，赔钱！” 既然对方已经不记得自己了，那她一定要让对方狠狠痛一痛。 “行，赔多少钱？” 在乔沐的世界里，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叫问题。 “一千万！”江沐漓咬牙报出一个天文数。 她就是要让乔沐痛！肉痛！ 她就不信，乔沐为一个司洛花那么多钱，会不肉痛。 虽然乔沐有钱，但随手便掷出一千万，只怕也会心疼吧？ 对，她就是要让乔沐痛！ 她瞪着乔沐，眼里能喷出火来。 “……” 乔沐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 这女的没事吧？ 江沐漓还那样瞪着她，一脸哀怨与愤恨。 咬牙就等她回答。 乔沐终于开口：“合同拿来。” “合同？” 化身复仇女王的江沐漓一呆。 “什么合同？” 她还沉浸在自己的复仇cos大业中，没反应过来。 乔沐耐心快要告罄。 看对方的眼神更像看二傻子。 “该赔多少钱，你们合同上不是都写着么？” 这是基本的商业准则吧。 任何合同能订立就能解除。所以拟定商业合作的时候，往往都会注明解约条件。 司洛的解约条件，自然也早就写在合同上了。 乔沐挑了挑眉，一副看二傻子的表情：怎么着，不然你觉得你说多少我就得给多少？ 真当有钱人是傻子呢。 “……” 江沐漓被噎得说不出话。 是的，一切在合同中早就写得清清楚楚。 终于，江沐漓叹了口气：“行，解约。” 乔沐伸出手：“合同拿来。” “我没带。” 江沐漓别过头。 乔沐一脸不信。 既然是司洛约的，她怎么会不带合作的合同呢？ 江沐漓脸色很不好看，只是仍不看她：“我真没带。” 她是真没带。 本来以为这次只是单纯来见乔沐的。 虽然知道乔沐找自己的目的，但她，原本只想单纯见见乔沐。 第45章 感情有存有取 乔沐从她的眼神里看出她是真的没带，顺便看出她“精神确实不正常”。 便懒得再跟她废话，直接转身走了：“那下次你带了我们再谈吧。” “……” 看着对方远去。江沐漓完全怔住。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来赴的这场约，竟会如此结束。 自己朝思暮想的人终于站到了自己面前，却是为别人找回场子，并且完全不记得了自己。 甚至，走得那么快。 她整个身体都在战栗。 幻想过千万种重逢的样子，唯有这种她最不能接受。 遗忘，是最大的无情。 乔沐！ 乔沐并不知道有人在自己背后如此九转回肠地念叨自己。 只是在心里暗骂晦气。 早知道那人是神经病，就直接自己给司洛投资拍剧了。反正自己有的是钱，就算拍亏了，也没什么。 原本还想着难得有人那般欣赏她的作品，甚至愿意投资拍网剧，便让她尽情的去飞，算是对她和她作品的尊重。 毕竟，真正欣赏作品的人，比自己这个为情投资的人更值得拥有那部作品的推广权。而且一定会推广得更好，因为对方应该比自己更懂这文的好处。 谁知，却遇到个神经病！ 乔沐给自己手下的闻清打电话：“我这里有个网剧项目，你来做。” 随即，又给金牌律师许知涵打电话：“我这有个解约的事，你抽个时间来帮我撑撑场。” “哦？”许知涵在电话里有些吃惊，玩笑，“一个小小的解约就需要我来撑场子？你这是解的什么约？除非跟你家老爷子解血缘约，否则不至于这么大排面吧。” 她还真不是夸张。 要知道，她可是国际知名律师，能打国际纠纷的那种。 就算是高级财阀，如果案子不大她都懒得接。 乔沐当然是意外。因为她欠着乔沐一份天大的恩情。而且，这恩情大约需要用一辈子来还，咳。 所以，基本只要是乔沐有事，她的任何日程都要往后排。 不过，这些年乔沐却从没找过自己办事。 两人会定期抽时间约着一起喝喝咖啡聊聊天，但乔沐从没找许知涵办过事。 尽管，许知涵都明着说“你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啊，我挺想为你做点什么的。” 乔沐却依然不为所动，只是笑笑：“目前还没有，真要有了我再找你。” “好。” 许知涵举起咖啡，微笑着啜了一口。 内心却在翻白眼吐槽：奸商。妥妥的奸商。 大家都是高智商阶层，自然互相懂得。 乔沐是商人，而且是很成功的商人。所以从不做亏本生意。 哪怕是对待人情，也是如此。 其实，人是最大的资源。 情是最大的商品。 只是很多人不懂。 乔沐和许知涵自然都懂。 感情，就像银行账户，你往里存，才能往外取。 昔日乔沐对许知涵天大的恩情，算是一笔巨大的存款。而后来她求许知涵办事，则是一笔笔往外取款。 再巨大的存款，天天取，总有取光的时候。 许知涵是希望对方早点提取完毕，这样自己就不用永远欠着对方。 早点偿清感情债，早点自由。 然而，乔沐的意愿刚好相反。 她并不想早点让许知涵还清人情，而是想留住对方更久。 那笔人情巨款，只要她不提取，就一直在那里。 这样，将来有急用，才能派上大用场。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尤其是像许知涵这样的极品好钢，她才舍不得浪费。 可现在，她却接连两次找了许知涵。 坦白说，第一个案子并不复杂，入室抢劫，任何有点经验的律师效劳，都可以如乔沐所愿。 结果她非要请动许知涵。许知涵当然也不负所望，狠狠让那个盗贼坐了一把牢。 但说实话，许知涵觉得乔沐的选择并不值得，因为她出马无非就是让对方多判两年。可她的价值远不止于此。如果乔沐还是跟以前一样精明，应该会把她这好钢留在最需要的大场面，而不是去送一个人多坐两年牢。 一个入室抢劫的蟊贼，多坐几年牢、少做几年牢，对乔大总裁应该没什么影响吧。除非她是真的恨那盗贼。 后来，许知涵看到乔沐望司洛的眼神，就懂了：乔沐是真的恨那蟊贼。 看乔沐的眼神，分明把那司洛当成心尖宠。而那贼子敢动她心尖上的人，是真的撞到刀口上了。 清楚了这一点，许知涵也就毫不客气，各种引经据典，一条条法律条文锤得那货把牢底坐了个穿。 不过，她有一点意外的是：这场官司赢得并没有如想象中的顺利，因为对方并不如自己所料想的那样没有律师，或者只有个法律援助指定的走走过场的低阶律师。相反，辩方律师在业内也小有名气，甚至出场费并不低，胜率也很高。 当然，这点障碍对她而言并不算什么，她最终还是碾压性胜利。 只是，她有些奇怪，一个普通的入室抢劫蟊贼，怎么能请动那样的律师？ 当然，这跟她没关系，所以她也就当时诧异一下就算了。 现在乔沐来找她去主持解约的事，她才是真诧异。 什么时候，连解约这种小事都要出动自己了？ 她随口开的玩笑，乔沐并没有回应。 空气里只余诡异的沉默。 许知涵有些奇怪，忍不住问：“怎么了？” 良久，乔沐终于回答：“没什么。” 口气硬邦邦的。 分明在说，有什么。 许知涵轻咳一声：“对不起啊，我胡说了。” 这话她是由衷的。 不知为何，每每不小心提到乔沐的家人，对方总会沉默。 看来，以后是真不能拿那些来胡说了。 “没事。” 乔沐淡淡回应。 许知涵听出来应该是有点事。 不过既然对方不说，她也就算了。 原本这气氛已经够压抑了，她可不想继续刨这尴尬话题。 只能转移到正在谈的主题：“放心，有我在，想解什么约都没问题。” 其实她还想开开玩笑，问是不是司洛要解约。 不过看现在的低气压，还是不问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明天开始入V哈，入V当天万字三更哦。 V后也会勤更很多，请多多支持哦。 之前因为没预收，所以V前要攒数据，只能慢慢更，汗颜。 所以大家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去我专栏收藏一波预收文哈，这样莲心下次就不用蜗牛爬攒数据了，咳咳。当然，收藏后开文了你们也可以第一时间知道哈。 ~~MUA~~ 第46章 第一更 其实，就算不问, 许知涵也能猜到：能让她请动自己的, 大约只有那个叫司洛的女孩吧。 这几乎是可以肯定的。所以完全不需疑问句。 因为，这两天司洛的事她还是知道的。 天知道, 华国第一律师会对八卦感兴趣。 天知道，被自发粉丝群捧为“最该进娱乐圈的律师”的高知冰山美女律师，虽然外在冰山, 但实际上……每天都会视奸微博呢。 当然, 她跟冰易有本质不同。 她并不专注爱看娱乐圈的明星八卦。她是什么八卦都看。 而且, 她的看八卦, 比冰易更多一份理智。 冰易看八卦纯粹是真情实感地共情激动。而许知涵只是单纯的围观。 而且, 从不会为那些八卦而动喜怒哀乐。 其实，她本身就不太有喜怒哀乐。因为工作的特殊性，她要时刻保持理智。以最理智、最冰冷的状态, 以法律为武器、以智商为招，替她的雇主打赢官司、达成所愿。 学成文武艺, 货与帝王家。 这, 本就是她该有的职业操守。 所以, 她随时都在超理智状态。 感情与情绪, 似乎从来与她无缘。 但, 她自己没感情和情绪, 不代表不可以利用大众的感情和情绪。 任何事，都可以作为武器。 大众的感情和情绪，也一样。 人, 终究脱不了感情。 所以，即便是最严格的法律，也一样有可能给大众感情和大众舆论让路。 自古就有一句话，叫“法律不外乎人情。” 许知涵虽然自己不感性，却会每天花一点时间来了解民情和民心，尤其是一些社会新闻，还有新闻下的评论。不只限于法制新闻。 正因为如此，她每场官司都有理有据、入情入理，让人无懈可击。 而曾经有一次，她更是利用大家的共情心理，以舆论倒逼法律，愣是打赢了一场业内认为必输的官司。 想要变得更强大，就要战胜缺点、让自己更完美。 能走到许知涵这样高度的，自然是需要比一般人“完美”得多。 感性和理性的结合，必不可少。 所以，每天的八卦成了她的日常任务。 其实，冰易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不过她不是为了让自己达到感性与理性的结合、更加完美，而是要发泄多余的情感精力，和寻找灵感。 但凡成功的作者，没几个想象力是不丰富的，也没几个情感是不丰沛的。 冰易，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所以，她极端丰沛的感情，需要找地方发泄。 互相不认识的网络，就成了发泄感情的最佳场地。 心情好就撩拨，心情不好就撕逼。写文倦怠得打哈欠了，就去网上随便逮个谁开喷，不一会儿就双眼炯炯有神，全身电量满格。 而且，天知道在网上如此折腾，居然能刺.激她的灵感，让她文思如泉涌啊！ 如此一来，她折腾得更欢了。 所以说，她在网上吃瓜闹腾，也属于跟许知涵一个概念，都对自己的事业有利。 当然，她们最大的不同，就是——冰易喜欢参与其中当键盘侠，而许知涵几乎从不发言。 是的，是“几乎”。 她有时候还是会发言的。 比如，如果网上有人讨论华国第一高知冰山美女律师许知涵，她就会默默用注册的小号，为自己控场。咳！ 比如，如果有人在下面表达不同意见：“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她也不算很好看吗？” 她就会默默在下面回：“是的，只有你一个人觉得。我许大美女神仙颜值不接受反驳！” 再比如，有人在下面默默吐槽：“其实，能走到她这高度的，基本家里还是很给力吧。不说别的，就说她出国留学，得花多少钱啊。” 她立刻“噼里啪啦”敲键盘澄清：“不是哦，我听说许律师原生家庭不好的，全靠自己奋斗才有的今天呢。” 又比如，有人大约是忍不住嫉妒之心，在下面大放厥词：“再怎么优秀又怎么样？都奔三的人了，还一直没个对象，有什么意思？孤家寡人一个，就算混得再好、挣得再多，又能留给谁？要我说呀，女孩子就不用挣多少钱，把眼睛擦亮点找个好男人就好了。自古女人做得好，都不如嫁得好。” 她也会立刻在下面辩解回复：“她哪有奔三？才刚刚二十六而已。而且她这么漂亮这么优秀，只要她自己想找，什么样的找不到？之所以单身，也不过是不想将就而已。像她这种档次的，就算是单身，也是单身贵族，不知道多逍遥惬意呢。” …… 总之，她为数不多的几次小号发言，都是在为自己站街控评了。 之所以为数不多，是因为很多时候压根用不着她控评。她在网上有一帮事业粉，莫名很崇拜她，还真情实感给她建了粉丝群。 群还有规模有组织，一个个都自发为她控评呢。 也就是有时候黑子实在太嚣张了，她才需要出动下小号。 天知道传闻中的高冷律师，背地里居然用小号偷偷夸自己，哈哈。 如果她的那些野生粉丝们知道了，一定会脸色很复杂。 正因为她有这习惯，所以才会适时看到关于司洛的新闻。 她其实没见过司洛几次。 如果是一般人，或许认不出网上照片里被偷拍的女子，是她偶然见过的人。 但许知涵不是一般人。她读书时就是过目不忘。读书后为了事业更是如此。 这不只体现在对课本知识上、对案件卷宗细节上，也体现在对人对事对物上。 横竖她见过的，基本都是过目不忘。 对司洛，自然也一样。 尤其，那天乔沐看司洛的眼神，让她印象深刻。 所以即使是偷拍的照片，光线不好还高糊，她也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唔，这是谁要黑这女孩？ 是冲着乔沐来的？还是炒作司洛？ 反正无非就是这两种原因了。 因为，如果只是个普通的司洛，本身是绝对不值得这样黑的。 只有乔沐值得。司洛是乔沐心尖上的人，想针对乔沐，司洛是最好的软肋。 当然，看这底下评论，司洛似乎是个写网络小说的，而且似乎作品要拍网剧了。 那么，这有可能就是为炒作司洛的。确切地说，是炒作司洛的作品。准备走黑红的路，先把作品名气推出来再说。 总之，必定是这两条中的一条。 现在乔沐肯托出人情，让自己去操办解约的事，看来应该是跟司洛有关了。 而且，如果所猜不错，就是因为网上这黑热搜才解的约。 那网剧啊，估计是拍不成了。 不，不是拍不成，是要换投资人了。 许知涵以绝顶的逻辑推理能力，将所有事猜了个通透。 所以，对于跟乔沐去见那人解约，她还是心里挺有底的。 然而，那日子左等右等，却终是不来。 别说她等不及，乔沐也等不及了。 原本江沐漓答应下次见面把合同带着，可后来约她再谈，她却一直避而不见。 这就让乔沐很不高兴了。 直接给对方发了个地址。 “就这地方，明天上午十点，我们谈解约的事。不来后果自负。” 这是她给对方下的最后通牒。 也完全没给对方退路。 反正，以她的身份，对方只要还在文娱商业圈混，“后果自负”这四个字，就是承担不起的。 坦白说，文娱商业圈，还没谁能承担得起她“后果自负”四个字。 最终，江沐漓还是来赴约了。 当然，乔沐这次带了许知涵一起。 有金牌律师陪同，这次是势在必得了。 她倒是没带司洛。这事她全权代理了，省得扰乱司洛的情绪，让她受惊。 商业圈太阴暗了，她不想污染她家单纯的小白兔，也不想吓着她家软怂的小白兔。 总之，有她在，司洛就要无忧无虑地。 终于等到了这场见面，许知涵还是很兴奋的。 虽然这两次的出力，还不足以报偿当年乔沐的天大恩情。但总算是第二次出力了。这样一次又一次，总有报答完的时候。 而且，看乔沐对司洛的关心，只怕有了司洛后将来她找自己的机会多着呢！ 偿清恩情，就彻底自由啦！ 许知涵一想到那一天，就不由得连连深呼吸了几口。 唔，自由的空气啊，就要到来了！ 嗝！ 在看到来人的那一刻，她的深呼吸突然就呼不出来也吸不进去了。生生憋在那。 居然是她！ 江沐漓…… 许知涵内心有些波澜。 一段回忆，蹿上心头。 那是关于大学校园的回忆。 其实，大学校园的回忆多是美好的，跟那时候身边的人是谁，并没有太大关系。 因为，最美的就是那一段青葱岁月，是那时候的自己。 二十来岁的年纪，最单纯写意的心境。 那时候的自己，真让人怀念呢。 连带着那段回忆，都仿佛像镀了金的。 而江沐漓，也是这镀金岁月里的一员。 是的，她们是大学同学。 一如江沐漓跟乔沐是大学同学。 其实，她们三个都是大学同学。 虽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同班同学，分属不同的系，但，却是实打实的同年级同学了。 第47章 第二更 她们三个，乔沐是工商管理系, 许知涵是法律系, 江沐漓是文学系。 但是，都是同一级学生。 同一年入学, 年纪却不同。 因为乔沐和许知涵都是跳级上来的，所以年纪比同龄人都要小不少。 而江沐漓嘛，是正常读书上来的。 所以, 大一那年, 江沐漓十八岁, 而乔沐和许知涵都只有十四岁。 十四岁考大学, 算是传说了。 所以两人很快成为被别人关注的焦点。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 有的甚至当面讨论：“哎，你为什么来读我们大学，不读少年大学啊？” 少年大学, 是国家重点扶持的特殊性大学，意在培养一些天才少年, 让他们能更好地发展自己的天才, 将来为国家所用。 很多天才少年的家长对此都趋之若鹜。 所以, 一般的天才少年都会被送进去。 像乔沐和许知涵这样的, 完全可以进少年大学啊。 许知涵只是微笑：“这里的法律系是全国第一, 我想学法律。” 众同学便点了点头。 的确, 如果要学法律的话，还是来京华大学。毕竟这里是全国第一学府，很多专业都是在全国领先的。 而少年大学更多的是在科技那一块。 毕竟, 对于一个国家的发展而言，真正需要的还是科技型人才。那才是国之脊梁，是国家强盛于世界的倚仗。 而她们两个，都不是科技类型。 大家这么想着，也就了然了：不错，我们京华大学是全国第一！我们就是全国最优秀的学子。 对于这一点，他们向来是引以为傲的。 在这个重视教育的国度，他们能考上京华大学，地方和母校是会奖钱的。那可是无上的荣耀。 而求学于京华大学，也将成为他们一辈子的勋章。 不过，他们还是象征性问了问乔沐。 虽然，对于答案他们已经不再好奇——只要不是存了心要干科研到底的，谁会舍弃京华大学去少年大学啊？全国第一，不是吹的好么！ 他们这么想着，然而乔沐的回答让他们吐血：“因为离家近啊。” “！！！” 呃。 所有的人都震惊。 他们不能容忍自己引以为傲的大学，被人仅仅以“离家近”的理由选择。 “你说什么？” 他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一定不是真的。乔沐肯定是在开玩笑吧。肯定的！ “你是开玩笑的吧？一定不只是因为这样，对不对？” 然而，乔沐连眼皮都不抬：“就是因为离家近啊。这样可以每天回家吃饭睡觉。外面吃的用的很脏的。” “……” 扎心。 很很扎心。 进一步扎心。 众人心心念念视为荣誉的大学品牌，完全不被她作为考虑条件。 同时，还要吐槽外面吃的住的好脏。 好吧，他们就是吞脏兽。 众吃得脏住得脏的人一阵沉默。 乔沐倒是没撒谎。 她是真的这么觉得。 每天回家都有她母亲给做的饭菜，既干净又美味，还带着浓浓的母爱。这跟外面各种调料满天、甚至可能出现地沟油的饭菜，完全不是一回事。而且听说很多外卖都不是现做的，而是买的压缩菜包，放微波炉里热一热，就作为新鲜成品菜给客人送去了。 说实话，乔沐觉得天天吃这些东西，脑子都要坏些。 这很好理解嘛，那么多调料啊劣质油啊什么的，吃进去肯定需要身体去净化它啊。身体分心去净化食物了，给予脑子的能量就少了。 更不用说有些有毒物质会直接伤身、甚至伤脑子了。 唔，这些人能问出这种话，肯定脑子也伤得不轻。 住宿条件也一样。 在外面跟很多所谓的同学一起住宿，是乔沐不能想象的。 首先，乔家育儿观念很西式，从她出生开始，就是跟父母分床的，在两岁时就直接跟父母分房了。 可以说，她对自己的独立空间看得很重，完全无法容忍别人跟自己共同拥有一个卧室，更不用说是同睡一张床了。 其次，大家住在一块，就会忍不住互相聊天，甚至互相八卦。前者浪费时间，后者还可能给自己埋雷带来后续麻烦。在她看来，都不可取。 她来学校，就是来读书的。所以，一切时间精力，都应该用在学习上。其余的任何对时间和精力的消耗，她都拒绝。 所以，她一日三餐和睡觉，都是回家。 ——当然，或许有人要问，一日三餐都跑家，不是更浪费时间吗？ 当然不。以乔家的财力，自然是不需要她每天赶公交或者开车跑三趟来回的。 早上来学校和晚上回家都是司机接送，她在车上要么补觉、要么背英语单词，时间半点不会浪费。至于午饭，那同样是司机送来的。并且，司机开的还是保姆车，在车上她顺便可以午休一下。 这样的极品待遇，是外人羡慕不来的。 所有人都面露羡色地望着她。 同时，内心都在扶额吐槽：天道不公啊！贫富不均啊！谁来弄死这个嘚瑟的富二代吧？ 乔沐当然并没有嘚瑟。 她只是陈述事实。 相反，她其实很不喜欢跟人聊天。今天纯属因为开学第一天，她想到昨晚小姑和慈母殷殷嘱咐“一定要和同学搞好关系，不要动不动就冷脸”，才难得给面子聊两句的。 不然她甩都懒得甩。 她本就不爱聊天，总觉得浪费时间和精力。 把那时间精力用来背点英语单词和刷点题多好。 就算什么都不做，闭眼眯一会也好啊。 再说，她始终认为群聊会拉低人的智商。 因为人本质上是社会动物，群居后会在潜意识里寻求认同。为了被群体认同，会自觉不自觉地把智商和群体平均智商拉近，这也就是所谓的“从众”。 而“从众”的结果，必然导致智商的下降。 尤其对于她这样的天才来说，跑去“从众”，纯属是去扶贫。 既浪费时间又降低智商，傻子才会干！ 而今天的简单群聊，也更加印证了这一点。 看这些人提的是什么问题？天啊，得赶紧离开，不然智商会被传染的。 所以，她答完那几个完全出于无聊的脑残问题后，就直接转身离开了。 甚至连“再见”都懒得说。 她才不要再见。 再也不见好么。 远离脑残保智商。 坦白说，作为华国第一大学的学生，被乔沐默默定义为“脑残”，确实很冤枉了。 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全国各地最优秀的学子啊。 当然，智商这事儿，就怕比较。 跟乔沐的超高智商和后天自律比起来，她们的确……算得上脑残。 所以乔沐完全不想以后跟他们有什么交集。 唯有对许知涵是例外。 当天晚上，她就在图书馆自习室主动找了许知涵：“你手机号多少？” 意思就是要联系。 许知涵有些受宠若惊。 毕竟乔沐算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不论是家境，还是智商，抑或成绩。 ——许知涵早早就打听过了，这一届文科最高分是自己，而理科最高分，就是乔沐。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两个分属文科和理科的全国状元。 之所以说“某种意义”，是因为高考试卷在各地不完全相同。 但想必，即便是全国统一试卷，她们也当得起“全国状元”的称号吧。 虽同属全国高考状元，但乔沐的起点显然比许知涵要高很多。而且，从大众思维上来说，理科比文科更能证明智商一点。 所以，将来的乔沐，成就肯定会在许知涵之上。 “我没有手机。” 许知涵站起来说。 她的脸上，倒是没有任何自卑与羞涩。 一般来说，这个年纪是最敏感的时候。 所有同学都有手机，只有自己没有，是应该自卑的。 更何况，面对的是绝顶白富美。 然而，许知涵只是平静陈述事实。 似乎这事实跟她本人无关。 乔沐对此更是欣赏。挑了挑眉，直接抛出友谊的橄榄枝：“你好，我想跟你做朋友。” 这样直白的友谊邀请，如果换成别人，一定会激动死吧。 许知涵还是很欣喜的，甚至有点受宠若惊，但很快平静下来，微笑：“荣幸之至。” 就这样，两人成了大学时期最好的朋友。 当然，这“最好朋友”的认定方式，只有她们自己能理解。 因为她们不像任何学生时期的“最好朋友”那样，一起聊天、一起八卦、一起逛街、一起打饭、一起玩儿……甚至一起约着上厕所。 她们没那么无聊。 在别人看来，她们唯一在一起的事情，就是“一起去图书馆”，以及“一起去图书馆”，和“一起去图书馆”…… 除了去图书馆，她们并没有什么交集。 甚至，话都很少说。 一般都是各自去图书馆借书，然后回自习室看。 或者直接带了自己的相关专业书，去图书馆自习室看。 唯一跟别人的区别，就是她们两个的座位永远占在了一起。 虽然图书馆自习室并不算拥挤，但能天天占在一起，想必也是用了心的吧？ 所以，她们……应该是最好的朋友吧？ 众人如此想。 第48章 第三更 当然，众人想得更多。 比如, 这两个女生同进同出, 却看不上别人。又年纪相当、智商相当。不会是同性恋吧？ 那时候，同性恋的说法还并不普遍。 就算在二次元, 也是连耽美小说都不普遍，更不用说百合小说了。 三次元当然就更不普遍。 但再不普遍，也有个别人接触过这种文化。 于是, “同性恋”这传闻, 还真流传了出来。 当然, 只是在小范围内偷偷流传, 因为确实没有实锤。更因为大家都知道乔沐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平时同学间小打小闹没什么, 但如果传的这些东西真的影响到人家的形象，人家乔氏集团说不定真的会弄你。 这“小范围”，刚好就把江沐漓给“范围”了进去。 江沐漓那时候也不知道同性文化的存在, 直到听到这个传闻，才顿时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原来, 女生跟女生之间, 也可以有那种感情啊。 原来, 同性之间, 不是只有友情啊。 她终于开始了解：原来, 自己对乔沐的那种奇怪心里, 跟男女之间没什么区别呢。 江沐漓出身不好，父母是实打实的农民，甚至连打工都不会, 只会埋头种地。 她的那些学杂费，都是一路拿奖金，才凑够的。 因为父母除了卖农产品，就没别的收入了。 刚开始读九年义务教育，还花不了多少钱，无非是些生活杂费。 进入高中后，一般的孩子就要交“很多”学费了——对毫无其他收入来源的农民来说，高中学费已经“很多”了。但，江沐漓是那年县里的中考状元，被几大高中名校竞相争夺。而她最后选择了不只免她学费、还给大额奖学金的那家。 她至今都记得，选择的那天晚上，她哭了。因为那家高中并不是最好的。 在她们县城，最好的是县城一中，然后是一家坐落在镇上的市示范高中。这两所都是最顶级的教师教学资源配置，不分上下。 但这两所都是公立学校。虽然都是真心实意争夺她这个全县中考状元，但只能免她三年的学费和杂费，然后象征性奖励两千元，其他的并不能答应更多。毕竟她只是个中考状元，并不是高考状元。而公立学校的所有资金都要组织批的。 但私立学校不一样。 私立学校只要老板愿意，给多少钱都行。 那时候的私立学校还不普遍。 尤其是在农村小县城里，大部分家庭都负担不起私立学校的费用。还是公立学校既好又便宜。 只有实在考不上公立高中的，才会去私立高中。 但眼光长远的教育投资人都明白，私立学校是有前景的。 而想要做大做强，升学率是硬指标。 所以，那家私立学校的老板很舍得下血本，为了争夺这个中考状元，除了免除所有学费杂费，更直接奖励了十万块钱！ 十万块！ 在那个年代，对于农村人来说，可是天文数字！ 尤其，对于江家来说。 江沐漓还有个哥哥，每年在外面打工，但挣不着什么钱。 家里父母的钱除了应付一家人的日常开销，还要给他省老婆本。 所以，原本江父江母是打算让女儿读完初中就辍学的。 九年义务教育是没办法，不履行算违反国家政策，他们不敢。但女孩子不用读那么多书，读完初中就足够了。连她哥都在外面打工，她一个女孩子凭什么大剌剌坐在学校里享受？ 所以，按照他们的打算，是打算让女儿中考毕业后直接收起书包出去打工的。 就连让女儿出去打工的门路，他们都联络好了。 隔壁的二堂姐就很好嘛，初中毕业就出去打工，挣的钱除去基本吃喝，全都上交父母。一年能给父母挣回两三万呢。 江家父母眼馋得不得了，已经提着礼物去拜访江沐漓她堂伯了，让二堂姐给带带。她二堂姐也答应了，说江沐漓现在年纪小，挣不着什么钱，但只要节省一点，在外面尽量不花钱，过年拿万把块钱回来，还是可以的。 一年万把块啊！ 江家父母可乐意了！ 儿子挣不着钱，过些年又等着娶媳妇，当妹妹的不帮谁帮呢？ 所以，他们就直接单方面决定了。 无论江沐漓哭得多厉害，他们主意已定。 只是江沐漓哭闹得狠了，他们就会到处说她自私： “她大伯大婶，你们来评评理，你们说我们这么辛辛苦苦生她养她，图什么？总不能养出个娇小姐吧！一天到晚就想着去学校享受，那哪成？他亲哥没钱娶媳妇，她不帮谁帮？做人不能太自私你说是不？！” 当着面也还是说：“二丫头，做人不能没良心，我们老两口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你总得报答吧？不出去挣钱，难道让我们这两个老的养你一辈子？你良心被狗吃了嗦？！” 江沐漓不答，只是哭。 他们哪里算“老两口”，也不过才四十岁而已。 这么口口声声，不过是想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已。 那时候江沐漓还没接触过“道德绑架”这个词，不知道如何形容她此时的父母，但心里还是看得明明白白的。 也清楚他们是铁了心不会让自己继续读书的。 二丫头。 终究，她只能做农村里的一个“二丫头”。 一如这些年，虽然她自己给自己取了学名“江沐漓”，家人也依然只知道叫她“二丫头”。 二丫头，算名字么？ 呵。 她哥有名字，还是特地找村里算命学生算的，配合阴阳五行，取得十分慎重。 而她，从一出生，就被叫“二丫头”。 哪怕是后来上户口，也是被象征性地报了个“江二丫”。 江二丫。 呵呵。 这三个字，成了后来好几年同学们嘲笑她的点。 一直到后来她长大了些，才给老师重新报了学名：江沐漓。 江沐漓，这是她自己给自己取的名字。 沐，取润泽之意。希望自己将来不会再像现在这样，活得饥渴缺乏。是的，什么都缺，对什么都很渴求，因为自己什么都没有。 而漓，是通“离”。表示自己离开这个落后小村庄的心。 即便是后来，她依然不后悔自己这个离开的决定。 “故乡”，写在书上，很美。可她从未怀念。 生我养我的小山村，说出来总是饱含深情，可她死也不想回去。那个落后的、贫穷的、因为性别而成为原罪的小山村，是她一辈子想逃离的噩梦。 江沐漓，是她的希望，也是她的决心。 而唯一通向希望道路的，就是读书。 读书这条路，最为公平，谁都可以拼一拼。为此，她不惜拼尽全力。 老师和同学都说她聪明，其实她哪里是聪明？分明是刻苦啊。 她是没日没夜拿生命在学习。 全县中考状元，对她而言，得来不易。 一次次高分试卷、一次次名列前茅的成绩单，让她感觉到自己离目标越来越近。 可在那一刻，一切都戛然而止。 虽然知道父母不可能改变主意，但她还是忍不住要哭、要闹。 不为改变什么，只为发泄。 而这一切，在那所私立学校向她伸出橄榄枝时，发生了惊天大逆转。 十万！ 对江家来说，真的是一个天文数字。 他们就算数学再不好，也算得出来：即便是让女儿出去打工，一年带回来万把块钱，三年也带不回十万啊！ 就算做着做着做成熟练工了，像二堂姐那样，也不过一年拿回两三万，三年还是没十万啊！ 更何况，把她留在身边，她寒暑假和周末还能帮家里做事呢。 尤其是寒暑假，暑假可以帮忙“双抢”——所谓“双抢”，就是农村种双季水稻的一段特殊时期，也就是两季水稻交接的时候，既要抢收上一季的水稻，又要忙着给下一季水稻插秧。这时间还都很紧，所以俗称“双抢”。从字面上来看，就知道很抢时间了。多个人帮忙，总是好的。 寒假嘛，可以帮着父母准备过年的相关。 农村人平时吃喝都不讲究，唯有过年，讲个过年新气象，各种过场都要做足。 这时候多个人帮忙，自然也是好的。 所以无论怎么算，都是留在家里划算。 这样一来，江沐漓才读成了高中。 当然，这时候江家父母也没想着让她读大学。 女孩子读大学？开什么玩笑！ 又不是千金小姐！还想上天呢？！ 他们就是想着先把那十万块钱赚了。 而那所私立学校听说也不怎么好，孩子进去后基本都考不上好大学。他们女儿进去后肯定成绩也会一落千丈。跟一群差学生在一起，还能学出个好来不成？ 到时候，她的成绩差了，也就考不上大学了。 原本，一切都很完美。 江家父母非常高兴。 然而，江沐漓却让他们失望了。 江沐漓去了高中后，成绩不仅没有一落千丈，反而持续保持全县第一的高分。 只要是统考，她必定全县第一。 从来就没变过。 后来的高考，她也同样是全县文科第一。 江家父母震惊了。 第49章 第四更 当然，再怎么震惊他们也是不会让江沐漓读书的。 之前的十万块钱, 早就在家里给江沐漓的哥哥江国鑫起了房子了。 打工仔不太可能在城市里落地生根买房子, 还是在村里盖房比较实际。 将来取个同村或者邻村的女孩子，夫妻两个一起出去打工, 但是把新家建在村里。生的孩子就留在村里，让爷爷奶奶带。逢年过节夫妻俩再回这个家。 一般都是这种模式。 所以江家父母也是按照这个模式给儿子准备的。 当然，按照风俗, 还要给儿子娶媳妇准备一大笔彩礼。 村里人做什么都穷, 唯有在娶媳妇给彩礼这件事上很高价。 目前村里的市价是八万, 一分都不能少。 而且这还只是彩礼钱。 还有双方摆酒的花销, 都需要男方出。 所以, 他们家需要准备的钱还多呢。 怎么可以让一个女孩子都花掉？ 不过，这一次江沐漓并不打算顺从。 就算是父母不同意，她也会坚定去读书的。哪怕是父母再怎么震怒、哪怕是家人把自己赶出去, 甚至跟她断绝关系，她都一定要去读书。 大不了先贷款。然后去大学后勤工俭学。 总之, 这个大学她是一定要上的！ 更何况, 她报考的可是京华大学。哪有考上京华大学还不去的？不可能！ 总之, 这是她实现梦想的最后一环, 她一定不会放弃的。 她很清楚：只要进了京华大学, 以后的人生, 就会完全不一样了。 这一次，同样是迎来父母的各种痛斥，乃至咒骂。 因为她现在已经十八了。 以前自私没良心就算了, 现在十八岁还自私没良心，那这种女儿要来干吗？ 简直是无可救药！ 而且，十八岁了，可以准备说婆家嫁人了。 娶媳妇那么高的彩礼，江家父母可没准备自己出。在已经有儿子传宗接代的情况下，还冒着超生被抓的危险生二胎，就是想着：如果再生个儿子当然好，儿子嘛多多益善；如果是生个女儿呢，也不错，将来可以收彩礼来贴补哥哥，一儿一女，一出一进，压力才不会那么大。 所以，现在女儿养到十八岁，是时候发挥价值了。 还想继续刮家里的钱去读大学？ 不可能。 双方正在争执不下的时候，“好运”又降临了。 江沐漓这次还是县城里的高考文科状元，就算在全市，也是排得上名次的。 虽然跟市一中那样名校的状元学生没法比，但也在全市排进了十名以内呢。这已经很厉害了！ 而且，她还考进了京华大学。 所以，在京华大学通知书来的时候，那所私立学校和县里教育界领导一起敲锣打鼓就来她家了。 能进市前十，还能考上京华大学，是整个县城教育的光荣。 毕竟，现在给孩子请课后家教的越来越多，农村孩子已经渐渐竞争不过城市里家境好的孩子了。他们这种小县城，已经好多年无缘市前十了。 所以，县教育界特批，不只给江沐漓发了光荣奖状，还一次性给奖励了十万块钱。 其实，正常来说，是不会奖励那么多的。 但是考虑到这孩子夺得中考状元时，被私立学校老板奖励了十万，想着县教育总不能比人家私人老板抠，所以特批给发了十万。 也算奖励这孩子的难得。 ——三年前她为了十万块钱宁愿去一个不入流的私立学校，也不去县城一中，足见她家境困难。家境困难的优秀学子，本来就已经给被更多关心鼓励的。 与此同时，县领导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典型，所以各大组织还对她进行了报道。 核心主题是：贫困家庭里走出的金凤凰，勤奋努力改变命运。 给江沐漓塑造的形象是：一个贫困家庭的懂事女孩，不只在学习上十分勤奋，还非常懂事。中考后为了减轻家庭的负担、给父母分忧，宁愿接受私立学校的巨额奖金邀约，去了私立学校读书，跟一群成绩很差的学生在一起，不只没有被同化，还带动得学校的读书气氛越来越好。最后在高考中更一举夺得全县高考状元！ 这样的形象，无论是对外宣传、还是向上汇报，都是很完美的。 对于这样的形象，县领导当然十分关注。 江家父母想再不给她读书，是不可能的。 农村人不敢真的跟官家硬顶。 在他们看来，县领导就是官，是不能得罪的。既然当官的已经下来关心江沐漓的学习了，而且是冲着京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来的，他们当然不敢再让她辍学。 还好，江沐漓就读的私立高中，也敲锣打鼓送来了巨款。 这一次，是二十万。 这是真壕了！ 当时，县领导和私立高中的老板一起从车上下来，一个拿出十万，一个拿出二十万。 前者还是特批的“巨款”。 可以想见当时县领导的脸色有多难看了。 咳咳，抠。 私立学校的老板笑得很甜。 他是真的心甘情愿。因为这笔钱其实算是给自己学校打的广告，让所有中考高分学生和家长们看看：成绩好的学生，去他们学校也一样很好，而且还能拿很多奖学金哦。 这个小县城里，大部分人的经济条件都不算很好，前后三十万，对他们中的任何一家来说，都算是一种巨款了。 只要后续有高分学生再去他们学校，那他们的高考升学率就会持续升高了。而且，读书氛围确实会互相感染的，江沐漓在他们高中的这三年，他们学校的学生以她为榜样，也相对努力了不少。这次高考的情况，就算刨开江沐漓，也比去年好很多了。 所以说，这笔钱，那老板掏得心甘情愿。 只是在同时掏钱时，看到县领导的数目，他有点尴尬了。 呃，不管怎么说，触领导霉头总是不好的。 早知道就先沟通一下了，呃。 不过老板毕竟是老板，应变能力是超强的，当下就先接过县领导的钱，然后跟自己的合到一起，再一起交给江家父母，笑眯眯：“这是县领导对我们学校和江沐漓同学的关怀，请两位家长一定要收下呢。” 收下。 当然要收下！ 江家父母惊喜得合不拢嘴！ 天啊，三十万！！ 这是天降横财啊！儿子结婚的事不用愁了！！ 既然儿子结婚的钱不用愁了，县领导又得罪不起，而且江沐漓的名声和故事都已经传扬出去了，他们做父母的也就没必要做恶人让女儿辍学了。 他们也不傻，已经看出来这女儿是个学霸摇钱树了。 现在就带来这么多奖学金，将来肯定还能榨出更多来吧。就算大学里没有奖学金什么的，起码读那么多书将来能挣很多钱吧？ 女儿挣的钱，不就是父母的么？ 这么想着，不急着嫁出去也好。 而且，如果现在嫁了女儿，这三十万肯定就拿不到手了。 而嫁人的彩礼才八万，亏了。 所以，就算不考虑得罪领导和面子，让女儿顺利去读书，也比让女儿辍学出嫁划得来。 所以，他们面子里子全得了，便开开心心让女儿去上大学了。 当然，上大学之前的暑假，还不忘使唤她忙了一个整整两个月的农活。 而走的时候，行礼更是寒酸到极致。 别说现在一般大学生都会有的手机了，就连日常用品，都是能少就少。 刚上大一的时候，同寝室的女生就很震惊于江沐漓居然连一瓶大宝级别的乳液都没有。 “天啊，你从来都不涂乳液的吗？” 同寝室的女孩真不是恶意，只是……真的很好奇啊。 这年头还有不涂乳液的么？ “我……皮肤过敏。” 江沐漓低着头，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声音说。 “……” 室友们互相对望了一眼，没再说话。 大家都不是坏人，没事也不想揭人的短。 所以都默默闭麦了。 因为，现在大家都看出来了：她是没钱。 如果真是过敏的话，不会是那个表情的。 而且，就算真的是过敏，也有过敏人用的药膏之类的吧。 更何况，江沐漓的衣服就说明了一切。 在劣质地摊衣服满天飞的现代，女孩子们多少都有几件时尚的衣服。 就算不“时尚”，起码也是跟得上时代的。 而江沐漓穿的，还是很早前的那种农村式衬衣，不讲究美感，但是很结实的那种。 画风嘛，一个字形容，就是：村。 这衣服她其实是从初中开始穿的。 反正这几年身高也没长。而且为了防止她发育长高，家里给她做的本来就是很大很长的衣服，可以一直穿到老的那种。 这些年虽然家里因为她得了不少钱，但却舍不得花到她身上，都要留给她哥。 所以她始终都是这一身。 至于那个私立高中，虽然报销她的一切费用，而且在打饭时给她打最营养的饭菜，以防她脑子和精力不够。但对于她的衣服，就不怎么关心了。毕竟这不属于学校杂费范围。 更何况，她穿得朴实一点，更加可以作为榜样教育其他学生：学生嘛，就是应该朴实无华。 作者有话要说：用八卦来提升事业——冰易、许知涵 用学习来致富——江沐漓 第50章 929第一更 江沐漓那超级结实耐用的衣服系列，就这样一直穿到了现在。 室友们真的不想多事, 所以对这件事始终保持沉默态度。 不看、不谈, 装作不知道。 然而，关于内衣的事她们……真的没法沉默。 因为, 江沐漓不穿内衣这事，真的……不太合适啊！！ 尤其是她……成长得……太好啦。 虽然从外面看，她也并不算失礼, 但那是因为她用老式小背心给勒得紧紧的啊！ 外人看不出来, 但室友知道啊！ 你能想象, 每晚换衣服的时候, 看到她那里突然蹦出两只大白兔吗…… 那身材……啧啧, 咳咳！ 暴殄天物啊！！ ——这是所有室友的一致感觉。 得天独厚拥有所有女生梦寐以求的身材，却毫不珍惜地用小背心勒成扁饼！这真是令人发指的暴殄天物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 叔可忍, 婶婶也不能忍！ 大家终于忍不住了，开口给予劝告： “沐漓啊, 内衣还是要穿的。” “是啊沐漓, 尤其像你这样的大胸美女, 必须要有钢托的才行哦。” “对对对, 一定要聚拢带钢圈的, 不然长期下去会下垂的。” “就是啊沐漓, 不要暴殄天物啦。你知道多少女孩子羡慕么？咳，总之一定要好好爱护，防止它下垂啊。” “……” 呃。 不知道为什么话题会突然说到下垂上。江沐漓有些尴尬。 而让她更尴尬的是：她没钱买内衣。 父母压根就没给她多少生活费。 甚至, 他们都能说出“既然你成绩那么好，以前的学校都给你钱，大学肯定也会给你钱”这样的话。 对于父母的铁石心肠，她真的毫无办法。能出来读京华大学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她当然不敢要求更多，唯恐鸡飞蛋打。 所以，只象征性再要了一点生活费，盘算着已经到他们的底线了，就没再要了。 这么点钱，连吃饭都不够。哪里能去买什么内衣呢？ 更何况，什么钢圈什么聚拢的，她完全听不懂啊。 对于室友们的七嘴八舌，她只能吭哧着低头“嗯嗯啊啊”。 众室友看出她实在没钱，也不好再继续讨论该买什么型号内衣。 有个热心的丰满女生干脆提出来：“你可以试试我的，我是C，也挺大的。你应该是D吧？但我的下围要大一些，你将就着应该能穿。” 起码比穿那个铁硬小背心好。 那么紧的小背心，直接把两只大白兔拍扁，真的是“闻者落泪、听者伤心”啊，作为同是大胸妹的女生，真的是看不下去啊。 “……” 江沐漓不知道为什么话题突然进行得这么深入了。 虽然什么C啊D的她听不明白，但是“下围”两个字她还是懂的。而且对方要把内衣借给她，她也是听懂了的。 这……真是太尴尬了。 “呃，不、不需要了。谢谢你。我……我回头去商店看看。” 她一面尽量认真又胸有成竹地说，一面默默握拳：看来，要好好挣钱了！ 勤工俭学的事，是时候提上日程了。 她原本也是打算勤工俭学的，因为带的钱压根就不够花啊。 不过她没想到会这么快。 作为一门心思向来全在读书上的“好学生”，或者说“书呆子”，对出去赚钱这种事还是有点惴惴的。 倒不是怕吃苦，毕竟她农活都能干。 主要是没挣过钱，有点紧张。 不过当她真正开始去挣钱的时候，就没什么好紧张的了。 反正她本来也不是什么温室里的小花，相反，什么气都受过、什么眼光和难听的语言都经历过。还真没什么认不了的。 不过，因为对勤工俭学没概念，她刚开始走了不少弯路。 比如，最开始她完全没经验，像没头苍蝇一样撞到哪就算哪。于是—— 她的第一个课后兼职工作，是发传单。 这大约是很多大学生都经历过的兼职之一。 那真是门槛低、获益少。 江沐漓至今还记得，那时发一天传单，给五十块钱。 区区五十块钱，对她而言却是巨款。拿在手里都沁出了汗来，都不知藏在哪里好。 可想而知，第一次看到乔沐的时候，她有多震惊。 凭良心说，乔沐并不是一个穿着张扬的人，相反，她很低调。 不，确切地说，不是低调，而是随意。怎么舒服怎么来。 她身上，甚至没有刻意的名牌，只是每一样看起来都质感很好。 江沐漓那时候还不认识各种名牌，但是还是看得出质地的好坏。乔沐的穿着佩戴，无一不透着高质感的妥帖。 就算是她不知道那些的定价，也猜得出来，肯定不便宜！ 而更让她倾心的，是乔沐那冷淡的神情。 是的，是冷淡，连美女或者富家女独有的“傲”都没有，只是那么冷淡地对世间。 江沐漓看得出来： 她是懒得傲。 或者说，是不需要傲。 真正的天之骄女，是不需要“傲”的，因为她的出现，便已经证明了大家的天壤之别。 超级有钱、超高智商、绝顶漂亮，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天然的钻石，熠熠生辉。 这样的人，真的是连“傲”都可以省了。因为没有人会认为她是跟自己同一档次。甚至，没有人敢去与她发生连接。 她就那样，独自盛放在那里，卓尔不群。 江沐漓就是众多自惭形秽中的一员。 而且，是一种别具意味的自惭形秽。 觉得自己不配接触她，却又忍不住去关注她。 总想找机会凝视她，偷偷去选修跟她一样的选修大课。却又从不敢坐得稍微靠近些。似乎，自己不配靠近那样的美好。 那种感觉，真的好奇怪，日复一日，寤寐思服。 刚开始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自己怎么会对一个女生有这样的感觉呢？ 她就算再迟钝、再没看过小说电视，也一路听同寝室的女生倾诉过少女心事。 以前读的私立高中，恋爱成风。她住在女生寝室，就算是不想听，也多少还是听了几耳朵的。 来到大学更是如此。 如果说以前在中学时期春心萌动叫早恋，那现在进了大学就名正言顺了。所以寝室里的女孩子更是挺直腰板诉说着少女情怀。 少女情怀总是诗。 只是，这诗的对象，是对男生啊！ 为什么自己会对乔沐有这种感觉？！ 江沐漓当时真是要被折磨死了，以为自己变态了出问题了。 不然怎么会有这种性别错位的心思？ 正在这时，关于乔沐和许知涵的传言，被小范围传播了。 当然，因为她们两个真的没任何过线实锤，而且乔沐谁也惹不起，所以大家只是小范围传着玩玩。 甚至，因为那两人太过优秀、太过美好，年纪又小，所以大家都没真的存恶意。 也就是八卦着玩玩。 甚至，还玩笑着讨论起同性恋的对错。 大家一致认为现代社会很开放，各种恋都正常，都是自己的选择，没什么对不对。 京华大学，从来都是思想的先锋阵地。 这一次也不例外。 但江沐漓却是第一次听说。 同性恋正常？ 她特地去查阅了相关资料，发现……这种人还真挺多的。 既然挺多，那应该是正常吧？ 她如此想着，便也自己接受了。 一想到还有很多人跟自己一样，内心甚至有些踏实。 是啊，有什么呢？不就是喜欢女生么！ 说实话，男生也没什么好喜欢的！女生就女生，挺好。 她从小出生在重男轻女的山村，深受其害。渐渐，也就对“男”这个性别生出了怨恨之心。 而村里所见所闻的男性，也确实都各种毛病，不是在家里像大爷、就是在外面好吃懒做甚至滥赌，却偏偏一个个都是家里家外高人一等的宝贝，因为都是香火，是“XX家的根”，是顶门立户的爷们。 这一切，都因为男性这一性别的生来高贵。 凭什么？ 凭什么男的就了不起？ 她只觉得他们都一股恶臭，无比恶心！ 哪怕是她自己的父亲和亲哥哥也一样——父亲好吃懒做，家里的农活大都推在母亲和她身上；而亲哥哥游手好闲，说是在外面打工，但年底一分钱也剩不回来，甚至还经常欠些债让父母还，听同村出去打工的人说，他在外面根本不是打工，而是偷鸡摸狗，有钱就躺着什么都不干，没钱了就去偷去抢，从摸包扒兜，到溜门撬锁，没什么是不干的。 所以，她对男人，真是深恶痛绝。 这样想来，自己喜欢乔沐也是情理之中。 估计，就算今天不喜欢乔沐，将来也会喜欢别的女生吧。 而比较起来，还是乔沐更优秀！ 既然要喜欢，就喜欢个优秀的。 这样看来，乔沐真的挺好。 江沐漓这般想着，内心也就坦然了。 接下来，也就是如何能配得上乔沐的问题。 江沐漓自认不是个跟父兄一样混账的人，做不到脸皮厚地理所当然，所以她决定努力提升自己，等达到一定的高度，基本可以跟乔沐比肩了，才去找她。 自此，乔沐成了她下一个奋斗的动力。 第51章 929第二更 乔沐。 沐。 “江沐漓”的“沐”。 学文学的江沐漓认为，这就是上天的安排。 对方就是自己这辈子的润泽。 带着这样的坚信, 她像上足了发条, 每天不知疲倦地奋斗。 如今，她虽然无法真的和乔沐比肩, 却多少算是有所小成。 起码，可以见到乔沐了。 而她相信，以自己这么多年的积淀与品味, 不用再自卑地藏着掖着了。 她现在全身上下, 全是名牌轻奢。 所以, 她自认自己可以抬头挺胸与对方正常交流了。 原本以为这会是一场美好的邂逅, 会上演校友重逢的戏码。 然而, 对方却已经完全不记得她了！ 不只不记得她，还要为了那个叫司洛的女孩，跟自己撕破脸。甚至胁迫自己解约！ 江沐漓真是气得咬牙切齿。 那个司洛她又不是没见过, 有什么好？一个土里土气的平凡小姑娘而已！凭什么得到乔沐的如此宠爱？！ “啧啧，这位同学, 你眼里都要冒出火来了。” 看她那喷.火的咬牙切齿模样, 许知涵忍不住说。 这是她到来后说的第一句话。 江沐漓一愣, 这才发现对方的存在。 唔, 自己刚才只一心在乔沐身上, 居然没注意到她还带了位女子过来。 看乔沐身边这女子, 倒是比司洛顺眼多了。 如果乔沐选的是这个人，自己肯定没这么生气。 起码，这人明显比司洛优秀得多。 无论从外貌还是从气质来看, 这人都是高精尖人群里的。绝对的社会精英。走到哪都能吸引人的目光，倒是可以和乔沐配成一对。 然而，乔沐既没选择自己，也没选择这人，而是选择了个完全拿不出手的司洛！ 不过，这女子叫自己什么？ 同学？ 幼稚！ 江沐漓有些不高兴：“你在瞎喊什么？” 虽然这女子看起来比自己小些，但看气质也早就不是学生了吧。喊“同学”是什么鬼？分明是在戏耍自己！ 许知涵被她一声喝，倒也不生气。 只是有些奇怪对方的情绪怎么又如此不佳：“我喊‘同学’没喊错吧，我们本来就是同学啊。倒是你，怎么又不高兴了？” 本来就是同学？ 又不高兴？ 江沐漓皱眉：“你认识我？” 乔沐也看向许知涵。 同样是一脸疑惑。 如果眼前人是许知涵的同学……那，她真的有可能认识自己？估计，还真是校友？ 上次还以为对方是随口攀关系呢。毕竟这些年乱攀关系的人她见得多了。 当然，就算是校友，也算不得什么“认识”。 只要乔沐不记得了，那就说明不认识，那就是攀关系！ 许知涵叹了口气，解释：“当然啊。我都说了，我们是同学嘛。” “胡说！你分明比我小！” 虽然一直注重保养，也一直希望自己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年轻。但对方分明也保养得不错。而且看样子确实比自己年轻，还年轻不少。 江沐漓可不好意思装嫩。 “比你小也可以是同学啊。” 许知涵笑得天朗气清。 笑眼里，分明还别有深意。 这深意，让江沐漓莫名心头一动。 难道，真的是同学？ 可是，自己哪有这么小的同学？ 看样子，分明比自己小三四岁啊，甚至可能小得更多。 九年义务教育，大家都差不多年纪入学的，她又没留过级，不可能差这么多啊。 除非，对方跳级。 跳级…… 仿佛灵台一亮。 江沐漓终于想起来：“你，你是……” 她想了半天，愣是想不起来对方的名字。 不过却记得对方是一直跟在乔沐身边的。 所以，最后化为一句：“你是乔沐身边的那个谁？” 乔沐身边的那个谁？ 许知涵一脸苦笑：“我不配拥有姓名。” 江沐漓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 还怨乔沐忘了自己呢，自己还不是一样忘了眼前这个人。 当然，乔沐是完全想不起自己了。 而自己嘛……唔，虽然也认不出来眼前人，但起码在对方的提点下，以乔沐为回忆线，还是能记得有那么个人。 咳。 不管怎么说，还是乔沐跟过分。 她这般想着。 乔沐已经懒得围观：“好了，所以你们是认识的，对么？” 作为日理万机的总裁，在第一时间理清主线，是必备素质。 “哎，对。” 许知涵应。 “好。那这件事全权交给你了。你好好谈。”她看了看手表，“好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罢，直接把材料塞给许知涵，然后走人了。 对于围观旧友重逢什么的，她没半点兴趣。 确切地说，她对于任何跟自己无关的围观都没兴趣。 都是浪费生命。 生命那么短，她才不要。 有这时间，她不如回去陪陪司洛。 今天上午她还真有时间陪司洛。 原本以为会跟那个江沐漓很浪费些时间，便直接把上午的日程都推了。 ——毕竟，在她看来，那江沐漓脑子有问题。对于有脑损伤的人来说，做什么都不奇怪。万一拖很长时间才解决，也不意外。 还好，看样子许知涵跟她是旧相识。 旧相识就好。起码能彼此沟通。 那就放心全交给许知涵了。 自己乐得忙里偷闲回去看司洛。 “……” 江沐漓看着乔沐的背影，哑然。 甚至，差点伸出尔康手。 什么意思？自己就这么让她不耐烦么？ 连留下来多看自己都不愿意？ 看她这副样子，许知涵好心提醒：“喂，别看了，人都走没影了。” “……哼。” 江沐漓重重冷哼一声，转回身来。 许知涵眨了眨眼睛，不动声色。 却说乔沐离开后，立刻回家找她的小宝贝。 如她所料，司洛这会子还在家里“噼里啪啦”打字。 很投入，连她回来都没发现。 乔沐也不叫她，只是饶有兴致地看她在那十指翻飞。 看她的手指在键盘上跳舞，乔沐第一次感觉到键盘声这么悦耳。 居然比钢琴声还好听呢。 她不出声，司洛当然不知道她回来了。 一直等到写完了手头的整整一大章，看了看时间，她才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起身。 唔，现在可以去吃午饭了。 以前午饭都是对付。但乔沐既然对她的午饭这么看重，她也觉得自己不该这么不珍惜自己。 第一次被人这么关心，连带着自己都跟着关心自己了呢。 然而，转身一个哈欠还没打完，就看到了在那微笑站着的乔沐。 呃。 司洛张着嘴…… 哈欠——打不出去了呢。 天知道生生把一个哈欠给咽回去，有多难受。 乔沐却饶有兴趣看着她：“怎么，索吻？” 呃？！ 索吻是什么鬼？ 你哪知眼睛看到我索吻了？！ 然而，不管她此刻脑中如何腹诽，乔沐已经俯身过来。 “那就满足你好了。” 某总裁一脸顺水推舟的和善，给予了一个缠绵悠长的吻。 之所以悠长，是因为……司洛后期也投入了。咳。 她们在这边思甜。 许知涵和江沐漓那边却在忆苦。 确切地说，是江沐漓在忆苦。 因为许知涵没什么苦好忆。 倒是江沐漓，这辈子似乎就是泡在黄连水里长大的。 她跟许知涵确实认识。 而且，认真算起来，她们还有过一面之缘呢。甚至，还交谈过一次。 更认真算起来，许知涵还算帮助过她。 因为，交谈的那一次，许知涵告诉她：“如果你一定要兼职，我建议你找自己专业的兼职。这样，既能赚到钱，又能提高自己的专业。” 那时候，是许知涵主动跟自己说话的。 而这句话，改变了她之后的兼职方向。 也算成就了如今的她。 那时候，她还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打零碎工赚钱。 而打工的钱，要攒下来买内衣和手机之类，也想添置些衣服，所以都没怎么用来吃饭。 以前读高中的时候，虽然家里也不给钱，但学校给她免除一切学费杂费，尤其在吃饭方面，更是得到大老板的亲自提点，一定要让她营养充足，所以她发育得很好。 现在不再有任何减免，任何一顿饭都要自己出钱。她就舍不得了。 宁可省下来买东西，便对自己的饭菜省了又省、抠了又抠。 这样一来，营养就完全跟不上。 加上忙着打工又忙着学习，每天睡眠时间总是不够，长期下来，精力自然不济。 甚至，有一次在上大课的时候，居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睡了整整一节课，直到下课铃响，都不知道。 于是，等她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许知涵在她旁边的座位看书。 原本许知涵是一直跟乔沐坐在一起的。 所以看到许知涵，江沐漓就条件反射想到乔沐。 她吓了一跳，立刻打起了精神。 甚至姿势都条件反射坐得端正了。 啊，乔沐，乔沐要看过来了吗？乔沐在哪？ 她姿势端正，眼神却四处瞟。 呃，等等，为什么教室里没有一个人？ 江沐漓这下真的坐不住了。 “人呢？！” 她震惊地问许知涵。 “下课了。大家当然都走了。”许知涵神色如常。 呃。 下课了。 天啊，自己居然上课睡觉了！ 第52章 930第一更 上课睡觉什么的，是司洛绝对不能原谅自己的。 她可是“好学生”, 是最遵守学校规则的, 是最尊重课堂的，怎么会做出上课睡觉这样的事呢？ 这一刻, 江沐漓的内心涌上无限懊悔与愧疚。 这样的生活，难道真的是自己想要的么？ 虽然挣钱是很需要的，但学习也是很需要的啊！ 她来京华大学, 不就是为了好好读书, 将来找一份好工作出人头地么？ 如果现在天天睡觉, 什么都学不到, 那将来还怎么能找一份好的工作呢？ 看她那纠结得都皱巴了的脸, 许知涵忍不住提醒她：“其实你不必这么辛苦的。” “你说什么？” 江沐漓震惊地看着她。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了么？ 怎么她会知道自己活得辛苦？ 许知涵却一脸云淡风轻，叹了口气：“你完全可以不用买那么多自己负担不起的东西。等你负担得起的时候, 自然就能拥有它们了。” 她说的很真诚。 江沐漓也知道她说的不错。 的确，现在自己买的那些东西, 已经严重超过了自己的消费水平。 但对于将来的自己来说, 一定是可以负担的。 京华大学。光顶着这个牌子, 就不怕找不着好工作挣不着大钱了。 许知涵说的是对的, 那些东西, 她总有负担得起的时候。 可是—— “我并不想等那么久啊。”江沐漓认真说, “女人的青春是很有限的，你知道吗？十八岁的时候该用的东西，十八岁不买, 等到二十八岁再买，就已经不需要了。” 而有些东西，十八岁的时候不买，以后，就算买再多，都没用了——比如钢圈聚拢内衣…… “总之，你不会明白的！青春！青春很短暂你明白吗？” 很多十八岁时很好看的衣服，等到二十八岁再买，只会被人嘲笑是“老黄瓜刷绿漆”吧。 而皮肤，如果不早早保养，等蹉跎到二十五岁后，想再保养都来不及了。已经比别人晚太多了啊。肤质都破坏了、毛孔都增大了。 ——这些，都是她的室友告诉她的。而她，也深以为然。 “青春，真的很短暂。”江沐漓喃喃，“青春，真的每一分钟都该被珍惜，都该发光。你明白吗？” 许知涵看着她。 默了默。 合上书：“我不明白。我还小。” “……！！！！” 江沐漓石化。 从没有哪一刻，她觉得一个人有眼前人这么欠揍。 是哦，还小哦。 才十四岁就读大学，很了不起哦。 少年天才哦。 江沐漓差点把肺气炸：“你在得意什么？读书早很了不起吗？你比我小有什么好骄傲的？” 许知涵把书塞进书包：“第一，我没有在得意什么，只是陈述事实，我确实不懂青春短不短暂，因为我才十四岁，都还没到青春；第二，我之所以十四岁读大学，不是因为我读书早，而是因为，有种东西，叫‘跳级’；第三……”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展颜一笑：“我比你小，确实挺骄傲的。因为我为祖国省了布料啊。” 省布料？ 省布料？为什么比我小会省布料？ 而此时，许知涵已经收拾书包准备离开了。 临走前，有意无意瞥了瞥江沐漓的脖子以下。 “……！！！” 江沐漓这下终于懂得，所谓的“我比你小，我骄傲，因为可以为祖国省布料”，是什么意思了！ 她说的，居然是…… 啊啊啊啊！！这女孩是魔鬼么？！ 魔鬼女孩此时已经走到门口。 跨出一只脚后，又忍不住扭回头来，劝了她一句：“对了，如果你一定要兼职，我建议你找跟自己专业相关的兼职。这样，既能赚到钱，又能提高自己的专业。” 说完这句话，才彻底跨出门去。 “……” 爱书如命的江沐漓直接抄起桌上的一本书丢过去，却只砸在已经门框上。 等江沐漓把书捡回来，就已经渐渐冷静下来了。 嗯，这个许知涵说的，也不是完全没道理。 起码，找个跟自己专业相关的兼职，还是靠谱的。 对啊，横竖都是要赚钱，那为什么不干脆找个跟本专业相关的呢？ 这样，钱也挣了，专业也提高了，多好！ 从那天起，她不再找那些含金量低的兼职，而是专盯着自己的专业相关。 话说她学的是文学，专业相关还是挺多的。 不过，刚开始没有门路，便只能先从家教做起。 兼职做家教，对大学生来说，同样不陌生。 是覆盖率仅次于发传单的存在。 刚开始看别人带家教的时候，她就已经很羡慕了。 因为家教挣的比发传单和站超市之类的赚得多啊。 那时候，发传单一天五十，站超市一小时六块，而带家教，一小时可以拿到四十！ 一小时四十啊！这对江沐漓来说，真是巨款！ 而且，对她这样的书袋型尖子生来说，做家教，比发传单和站超市之类的简单。 因为知识早已经刻在她脑子里，所谓的带家教，不过是把那些知识复述给别人而已。 坐在那不用像种地时那样风吹日晒，也不用像站超市那样站得静脉曲张，对她而言真的不要太享受。 可是，再怎么羡慕，也没机会啊。 资料早就给学校勤工俭学部递上去了，但始终没人来点语文家教啊。 说实话，京华大学在帝都还是很吃得开的，很多家长都愿意来这里给孩子请家教。 因为这些学生本来就是各个地方的尖子生，除了能教授知识，应该还有独特的学习技巧吧。自家孩子跟着学，应该多少能感染点东西。 但，语文重在自己积累，所以请语文家教的人很少。 她就算一开始就想去，也很难找到。 现在经过许知涵的指点，她才铁了心必须找专业相关。 这才三天两头去勤工俭学处打听。 被她问得受不了了，勤工俭学部也会尽量有机会就先推她。 而且，有经验的师兄师姐还给她提了个建议：“如果你英文好的话，可以带外国人的中文家教。这个机会会多些。” 大学生比社会专业人士便宜得多，京华大学又是人才聚集地，所以即便是外国人，也发现了有便宜可捡，一个两个都来这里找中文家教。 江沐漓英语当然好。 作为拼命努力的尖子生，她就没哪门课不好的。 也就是当初理科相对弱了一点，才会去选的文科。但英语作为三大主科之一，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她这般想着，便直接答应了。 很快，便不只接了个高三语文家教，还接了两个外国人的中文家教。 前者还好，都是她之前努力备考的东西，到现在也没忘。 但后两个就比较麻烦了，因为她英语虽然没问题，但口语却多有瑕疵。 这也很容易理解。虽然现在都在强调.教师素质，但也只能全面推广普通话教学，没办法强迫每个英语老师都发音标准啊。 尤其是下面的老师。 江沐漓又一直买不起点读机之类的东西，口语自然瑕疵不少。 以前应试的时候不觉得什么，现在教外国学生却全部暴露出来了。 英语是现代上层知识社会的通用语言，也是自己逼格的一种体现，将来想要找一份好工作、证明自己的价值、跻身上层社会，英语口语是必须要过关的！ ——江沐漓如此想着，又联想到那天许知涵说的话，便做了决定：买点读机！ 这对她而言，是一大笔钱。 但这种该花的钱绝对不能省。 所以，又是一轮拼命的兼职赚钱和省吃俭用。 其后，她也一直保持这种生活方式。 只要她觉得是跻身上层社会的必备条件，就会卯足了劲去实现。不管这条件是英语口语、是上档次的衣服、是代表身份的XX手机，还是别的。 她用一切自认为的逼格武装自己，哪怕再辛苦也在所不惜。 看着她趴在课堂上睡觉的时间越来越多，许知涵却没有再出声提醒。 每个人的选择都不同，谁都有在自己人生路上一往无前的权力。 既然她想这样过，那就这样过吧。 毕竟……不是谁都像她这般聪慧。咳。 虽然都是京华大学的学生，但学生跟学生也是不一样的，有的是通过后天努力进来的，有的是通过天生聪敏进来的。 江沐漓是前者，而自己是后者。 这是勤奋者和天才的区别，中间隔着鸿沟。 她们注定只会同行一段，并不会一直走到最后，因为境界不一样，上限也不一样。 勤奋能提升人生下限，而天赋却决定人生上限。 所以，江沐漓注定只会出现在自己的人生路一段时间，一如别的平庸同学。就只是“同学”而已。同完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依许知涵看，这个学校里，能跟自己一路同行的，恐怕只有乔沐。 因为她们智商相当。 乔沐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不只直接向她伸出了友谊橄榄枝，更是真的当她好朋友。 两人同进同出一起看书刷题，也一起敲定未来规划。 第53章 930第二更 其实，智商的最大体现, 还不在能不能读书, 而是在能不能抓清楚重点、分清楚主次。 小到读书，大到人生, 都需要正确抓清楚重点、分清楚主次。 江沐漓就属于抓不住重点的那种。 她以前读书能出这么好的成绩，估计全靠“拼”。拼时间、拼精力、拼命。 因为她是真的拼尽全力，所以课本上的那些知识还是能吃透的。 尤其是文科, 只要肯下功夫, 愿意去记去背去理解, 成绩还是很理想的。 即便如此, 她的成绩在全市也只能排进全十, 算不得真正顶尖，离省状元还是有距离的。 而且，估计她如果是学理科, 可能情况会更糟糕一些。 并不像许知涵和乔沐那种生来的第一。 人才和天才，在读书上体现得还没有太明显。 但在对待人生上, 区别就很大了。 其实人生本就是不断选择的过程。 不同的选择, 达到不同的彼岸。 就算是再努力的人, 时间和精力都有限, 不可能同时做好几个选择。 所以这选择能力, 尤其重要。 江沐漓的选择, 在许知涵看来，明显是错的。 起码，是偏颇的。 因为在许知涵看来, 最珍贵的是时间。 —— 她同样觉得时间很珍贵，不过却不是青春。 在她看来，生命的本质，就是时间的组成。 珍惜了时间，就是珍惜了生命。 而善用时间，就等于延长了生命。 所以，时间必须要用在最值得的地方。 在许知涵看来，江沐漓来大学后的时间，就属于没有分配好。 其实对于学生来说，主旨还是读书。 这是学知识最好的时候。任何一点浪费都是暴殄天物。 所以，许知涵和乔沐一样，只用两年的时间，便修完了大学的全部课程。 并且考上了国外的研究生。 金融和法律，去国外求学，无疑都可以更大拓展自己的眼界，填充自己的知识库。 在求学的黄金期，学更多的知识，攀登更高的学术巅峰，才是这个年纪该做的，远胜过去发什么传单做什么家教。 发传单、带家教……呵呵，暴殄天物啊！那么多时间啊！ 一想到江沐漓那样拿时间去换钱，许知涵就肉疼。 尤其，看到她把换来的钱又换成了衣服、包包、首饰和手机之类。 这是多浪费啊！！ 时间啊！ 其实，一路走来，许知涵也是拿了一些的奖金的。 不过她志不在此，都是在学习和参加竞赛的时候顺便拿的。 那些钱她都存了起来，一分没动。 她家境也很一般，不过她不在乎，因为她相信出生只是她的人生起点，如此而已。 至于她的将来，则完全由自己决定，而且注定高高在上。 正因为如此，在回答乔沐“我没有手机”的时候，她并没有半点自卑。 有什么好自卑的，出生的家庭刚好没钱而已。 再说，要手机干吗？ 完全是浪费时间啊。 手机的作用无非：发短信、打电话、上网。三条。 在许知涵看来，条条都是浪费时间。 跟人发短信或者打电话闲聊，纯属浪费时间。 上网消闲，更是浪费中的浪费！ 说实话，她不认为友谊是靠发短信或者打电话聊天聊出来的。聊出来的不叫友谊，只能叫寂寞时的互相陪伴消闲。 拿那时间去学习，更有意义吧。 而且，勾搭来那么多“友谊”，还容易为自己招麻烦，比如别人会请你帮忙带饭、帮忙给占座、帮忙给点名答到、甚至帮忙在考试时给看看试卷……除了浪费时间精力，她能得到什么好处？ 说实话，她就连考试都不愿浪费多余时间。每次都是提前做完，检查一遍就提前交卷，一分钟不愿多呆。 浪费时间等你抄完？对不起，你多大脸？ 所以，许知涵对时间的珍视，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偏偏，乔沐是无比认同的。 所以，她们成了朋友。 所以，乔沐没有傻乎乎问她，为什么不买个手机？ 她们其实从第一眼里就互相欣赏了。 那天初见，所有人听完乔沐的话，都对她露出叹为观止和羡慕的神色，只有许知涵平淡点头，一脸“就该如此”的表情。 没有羡慕、没有低人一等，只有平等的认可。 正因为如此，第二天乔沐才去找许知涵，并毫不犹豫伸出友谊之手。 其后，两人开始了至今长达十几年的友谊。 不是塑料姐妹花，是真正的友谊。 其实，像她们这样的超强者，不愿意浪费时间给别人，是因为不愿意浪费时间给无意义的人和事。真正的朋友，她们是很愿意互相成就的。 是的，是互相。 她们又不傻，对于跟弱者抱团纯付出没兴趣，但真正认定是同行者，也是真的带感情的。 甚至，因为能同行朋友数量太少，一旦她们认定，反而更重视。属于“数量少、质量高”的那一类。 许知涵一直记在心上的，乔沐对自己的大恩，就是对方不只出钱让自己出国，还救了自己的命。 许知涵原来也是尽量在为自己出国攒钱的，所以连手机都没买。但那点钱对于出国来说，终究还是杯水车薪。 当然，她也可以等出国公费的机会，但那得再等一年。乔沐深知时间的重要，就直接说这笔钱她出了。 节约一年的时间，对她们这样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彼此都很清楚。 所以，许知涵认真：“这钱我以后双倍还你。” 乔沐摇摇头：“我们是朋友，说钱见外了。” “……”许知涵牙疼。 奸商。 妥妥的奸商啊。 怪不得是学金融的。 “那行，这恩情我记着，以后需要我，你说话。” 她们彼此都清楚，这承诺，比还双倍的钱要实惠得多。 乔沐满意了，拍拍对方的肩，表示很愉快。 许知涵继续牙疼。人情债，最难还啊。 她没想到，更让她还不清的，还在后面。 因为，乔沐后来救了她一命。 而且是差点牺牲自己救了她一命。 当时乔沐带着许知涵去参观一场高端峰会，结果半路出了车祸。 当时心大的两人刚好都没系安全带。 许知涵当即就被要被甩飞。 乔沐眼疾手快，毫不犹豫拉住了对方。而此时，她自己也是没系安全带的…… 当时两人情况都很是危急，可乔沐的第一反应是把许知涵给按了回去。 虽然事后乔沐被抢救回来，也恢复得不错，并没有什么后遗症。 但许知涵的命是她救的，这是不争的事实。 而且是牺牲自己去救的。 ——不管最后乔沐有没有被救回来，那一刻她是真的用自己的生命在保全朋友。 所以，这一次许知涵不再提什么还钱的话，眼含热泪直接在病床前许诺：“以后，我这辈子就是你的人了。” 被包成粽子的乔沐缓缓伸出手，敲上了对方的额头：“滚……我对女人没兴趣。” 许知涵吸吸鼻子：“我是说出力，为你出力。” 那一个约定，便是后面这么多年，而且会继续下去。 尽管，许知涵已经很多年没哭鼻子，也早已变成了高冷御姐。 这便是她们所有的故事。 所以，现在乔沐把解约的事交给许知涵，许知涵肯定会尽力的。 而她跟江沐漓确实是旧相识，加之智商呈绝对碾压趋势，所以，解约一事既然交给她，她就会好好办妥。 果然，当天下午，她那边就传来讯息：已经搞定了，解约的话，要倒赔五十万。 坦白说，对于单方面解约来说，只倒赔五十万已经很好了。 所以乔沐和司洛都表示能接受。 当然，司洛本来就没什么意见，是自己单方面想解约，倒赔钱她也觉得是理所当然的。只是这笔巨款，她却拿不出。 虽然乔沐愿意出这笔钱，但司洛并不能坦然接受。那是她的人生，应该她自己负责的。 “我给你写个欠条，以后会还你。” 司洛小声却认真说。 乔沐默了默：“我们之间，需要算这么清楚么？” “唔……”司洛有些纠结。 很想有骨气地说“需要”，可其实，自己在这边白吃白喝很久了啊。而且，就每天对方给自己的“零花钱”，都算巨款了。 如果自己愿意的话，一天花她五十万的“零花钱”，只怕她也不会太反对。 可是，说“不需要”，又太脸皮厚了吧。 甭管人家钱多钱少，那也都是人家的钱。自己凭什么心安理得侵占呢？ 她是真的很纠结。 看她那样子，乔沐不动声色建议：“要不，你以后就分期偿还吧。” “分期？”司洛眼睛一亮，表示很愿意接受，“嗯嗯，就用我在你这的月薪还。” “其实，‘日薪’也可以。” 某不动声色继续建议。 “日薪？” 司洛一愣。 自己什么时候开始谈“日薪”了？自己在乔沐这的工资又涨了吗？她怎么没跟自己说呀？ 等等，日薪？ 日……薪…… 司洛突然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还是真的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了进来…… “咳！” 她重重咳嗽一声，望向乔沐。 却没有发现对方脸上有任何异常。 第54章 国庆快乐哟 呃，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看乔沐的样子, 分明很正经嘛。 司洛甩甩头。自己真是越来越不纯洁了呢。 “咳。”她轻咳一声, “还是从月薪里扣吧。” “日薪”那个词，她已经无法直视了。 “好。” 乔沐也不坚持。 “以后, 你就每个月还一千，一年还我大概一万块的样子就好了。留两个月给你自由活动。” 什么鬼？ 留两个月自由活动，这话怎么听起来还是怪怪的。 而且, 以每年还一万的速度, 五十万要还……五十年吧！ 虽然她算账很不行, 几乎每次都错, 但一年一万所以五十万需要五十年这种事, 她还是不会错的。 所以，乔沐是想让自己用五十年的时间来还债么？ 五十年啊，这时间未免太久了。到时候自己都……七十五了！呃。 “才五十年而已, 并不长。”似乎是读懂了对方的困惑，乔沐宽慰, “放心, 在我这, 你可以干满五十年。” 干满五十年是什么鬼？ 干满五十年？ 呃。 司洛感觉自己又忍不住多想了。 好吧, 就算是不多想, 在乔沐这……当五十年契约女朋友？也挺夸张啊！ “你……确定需要那么久的契约女朋友吗？” 司洛忍不住小心问。 这个工作她是没有不满啦。 对于报酬也很满意。 但是——乔沐真的需要这么久的契约女朋友吗？她找契约女朋友, 无非就是想给父母一个交代吧。 可是，五十年后，她父母在不在都不一定吧。 就算在, 也已经不需要女儿再交代了吧？ 谁见过一个七十六岁的老太太，还要再给一对百岁父母交代人生？ 乔沐用手指点了点额头：“我确定，需要这么久的……女朋友。” 呃。 哎？ 司洛瞪大眼睛，望着她：这是……口误？ 乔沐也回望她。 看她的眼神，分明……不是口误。 那么，女朋友…… 司洛紧张得说不出话。 虽然，两人对彼此的感情已经心照不宣了，但对方这么直接说出来，意义却又不同。 乔沐却已经不想等了。 她目光灼灼，望着司洛：“我们别再浪费时间了吧。” 哎？ 这，算是表白？ 乔沐却已经握住了她的手：“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呃。 司洛很受惊。 这样的局面，是她以前从未经历过的。 说实话，这么多年，她就没被人当面表白过。 倒不是她没魅力，像她这种单纯可喜的女孩，在男生群体还是很有市场的。但她都是早早就逃了，不会给对方这种近距离单独相处的机会，更不会给对方说出口的机会。 现在这局面，她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乔沐望着她，再度问。 她的眼神，发着光。 司洛情不自禁，就沉醉在这光里。 这光，是如此美好，又如此炙热，让她既爱慕，又安心。 是的，安心。 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 眼前的人，仿佛在用眼神诉说着自己的真诚。 曾经深入骨髓的自卑，突然就消失不见了。被彻底融化。 她是爱着自己的。 真诚地爱着自己。 这么美好的人，居然这么真诚地爱着自己。 司洛觉得眼眶都热了。 我愿意！ 我怎么会不愿意？ 这么好的人，要跟自己在一起，自己又怎么会不愿意？ 司洛深吸一口气，刚准备回答。 乔沐却说：“不。” 啊？ 司洛呆呆望着乔沐。 什么意思？这是要改主意了？ “不，我不要你当我的女朋友。” “……” 司洛内心一震。 “你还是直接当我老婆吧。省得再浪费时间。” 乔沐说。 “……” 司洛内心再一震。 她好想锤死对方啊啊啊！ 所以，这是要继“乔氏表白”后，又来了“乔氏求婚”么？ “你所有的理由，都是不要浪费时间么？” 司洛扶额，真的不得不问一句。 这太坑了。 真的太坑了。 捂着刚才先是激动得差点骤停、接着又吓得差点骤停、最后再激动得差点骤停的心脏，司洛真心一时半会缓不过来。 乔沐认真点头：“是啊。我们明明可以幸福相爱做两口子，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去纠结彩猜心走过场呢？” 她最近还真特地看了不少爱情小说，尤其是百合小说。 但说实话，看完后只有一个感觉：作。 浪费。 把那么多时间全用来互相猜心、纠结，走那么多的虐心过场，真的浪费。 对她而言，爱一个人就是要让她幸福，搞什么猜心虐心呢？早点打包回家，然后一起手拉手共度岁月，不好吗？ 所以，她特心安理得。 看她如此心安理得的态度，司洛突然也跟着心安了起来。 唔，或许，这也是不错的选择呢。 是啊，人生已经太多坎坷，还去搞那么多内心纠结戏干吗？ 好好在一起，不浪费一分一秒，挺好。 “我愿意！” 情不自禁，司洛脱口而出。 乔沐大喜，直接抱起了司洛，在她脸颊上狠狠啃了两口。 司洛被亲得痒痒的，“咯咯”直笑。 乔沐又直接把她打横抱起，走向房间。 这几天她恶补的小说，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要知道，她可特地找的是有车版。 咳。 这一夜，丝萝托乔木。 说不出的缠绵欢欣。 以至于都损坏了司洛的一个手机。 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半夜冰易又给司洛打电话了。 手机声响。 司洛打算去接。 乔沐“唰”地两道眼光瞪过来。 司洛不自觉手一缩。 但还是忍不住巴巴：“手机，响……” 沉默。 令人窒息的沉默。 然后，乔沐吐出两个字：“砸了。” 啊。 “哎？” 司洛还没反应过来，手机就直接被乔沐给砸了！ 呃。 司洛还没来得及抗议，就已经被人拖进被子里了。 继续。 丝萝缠乔木。 乔木压丝萝。 手机另一端，冰易听着对面的忙音，凉了。 糟了。 “怎么了？” 韩露刚洗完澡出来，慵懒揉着自己的长发，淡淡问。 冰易艰难回头：“我可能要凉了。” “为什么？” 对于冰易的一惊一乍，韩露早已习惯，所以也不以为意。 依然是继续慵懒揉头发。 “额，我刚给司洛打电话，那边给掐了。再打过去，就是忙音。” “所以呢？” 韩露不懂。 也懒得思考。 冰易都说了，她是xiong大无脑。她觉得这人设挺好，所以基本也懒得动脑子。 不懂就问。 冰易转头干巴巴解释：“我怀疑，司洛的手机，可能，被乔沐，给砸了。” 这一个字一个字吐字的德性，让韩露不爽地瞥了瞥：“砸了活该。你好好的老给她打电话干吗？” 冰易一听这话不对味儿啊。 别那边凉了，这边还起火了。 赶紧解释：“我没老打电话给她呀。这不是有事嘛。我跟你说，我每次找她都是有事……” 她越急，就越解释不清了。 “你急什么？” 韩露的眼刀丢过来。 “我没急啊！”冰易几乎是跳了起来，“我问心无愧我急什么？我这是真找她有事啊！露露，露露你听我解释，露露你别翻白眼啊，我跟你说你特别美，完美无缺的那种。要是翻个白眼，那就有瑕疵了。喂，露露，你别走呀，别走呀！哎你别关房门啊！哎？怎么推不开？露露！露露！你别反锁门啊！我还在外面呢……我跟她真没什么啊！！” 可怜的冰易，一旦被韩影后丢眼刀，就会无措得不知说什么好。 原本是挺清楚的一件事，愣是解释不清，看来今晚又要在外面沙发上睡了。 好在她家影后不记仇，第二天醒来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了。 ——好吧，原本也什么都没发生过！ 反正吧，不管有事还是没事，韩露第二天都会一睡泯恩仇，什么都不计较。 这就是“xiong大无脑”美女的好处。 说实话，这人设冰易也挺喜欢的。 咳。 只是，今天晚上，她是真的冤枉啊。 今晚她是真有事才找的司洛。 其实她找司洛基本都是真有事，不然像她们这种宅女，是绝对懒得去打电话的。 上次打电话给司洛，是因为在微博热搜上看到了关于司洛的新闻。 当时她其实是想打给乔沐来着，让乔沐去处理。因为那事到最后肯定也是乔沐处理，没的告诉司洛吓着她，回头乔沐还得找自己算账。 不过乔沐的手机打不通啊。 天知道乔总裁是个自律狂魔，每天晚上必定关机啊。 今晚也一样。 冰易原本也是打算直接找乔沐的，奈何乔沐的手机打不通啊，就只能去找司洛了。 然后，就先是被掐断，然后忙音。 据她推测，应该是被乔沐直接挂断给丢了。 能惹得乔沐直接丢手机，只怕……当时的画面正在不和谐吧。 呜，一想到正在不和谐的乔沐被打断，然后怒砸手机的样子……她就觉得自己要凉了。 一想到乔沐那张脸，她就觉得自己会死得很透。 好吧，还惹恼了自家影后大人，估计还没等明天到来，就先凉透了——被冻凉了。 虽然自己常惹自家影后生气，以至于睡沙发是日常，隔三差五就刷一波。所以沙发买的是最舒适款，完全可以当床睡。 ——她特地去选的，为了自己的幸福。 但，这两天刚变天啊。 沙发下面的收纳柜里虽然常备睡眠四件套，就是为了防止时不时睡沙发。 可现在突然变天了你向哪说理去？ 冷啊！ 某华国第一大编剧打着哆嗦，把被单裹紧。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准备大过节的甜一甜，结果我家编剧和影后成酸甜了，哈哈。 第55章 丝萝托乔木 原本冰易以为早上起来非冻感冒了不可，谁知, 醒来竟暖融融的。 在被窝里蹭了蹭, 软和和的很舒服。 被窝。 等等，哪来的被窝？ 不是只有被单吗？ 她眨巴了眨巴眼, 发现不知何时，身上已经被盖上了被子。 薄薄的空调被，盖上刚好不冷不热。 显然, 是她的心肝肝影后半夜出来给她盖被子了。 ——当然, 以她家影后的睡眠质量, 也可能是早上醒来之后再给她盖的。 甭管是哪种吧, 冰易都挺高兴的。 这会子韩露已经出门了。 她看了看时间：十点。 她有些懵, 把昨晚的情况大致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才重新记起所有。 嗯，昨晚的事情还没解决完。 司洛还没联系上呢。 不过, 看看时间，乔沐不一定走了。说不定人正跟司洛在吃饭呢, 自己打过去不是找死么？ 所以, 还是先缓缓。 如此想着, 洗漱完毕后就出去吃了点东西。 吃完回家上网, 在论坛随便逮了个倒霉催的, 就开掐。 当然, 冰爷键盘下，没有屈死的鬼。 能让她开掐的，基本都不是什么好鸟。这叫“被冰爷掐过的人, 必有其欠掐之处”。 当然，她自己也不是什么好鸟。咳。 在网上狠狠掐了个尽兴，已经十一点半了。 冰易估计着这会乔沐无论如何都该去上班了，而且这个时间点应该把最紧要的工作给处理完了，便战战兢兢给对方打了电话。 然而，还是“已关机”。 还没开机？ 这是睡多晚？ 不像乔总的风格啊。 虽然不是乔沐的员工，但还是跟她有过合作的，起码知道她的基本工作态度。 像这样睡懒觉，可不是她的习惯。 难道是……昨晚太嗨？ 冰易脑中瞬间开始脑补各种画面。 咳！少儿不宜。 冰易甩了甩脑袋，将脑中的画面给甩掉。 可是，刚端正下来，那画面……又蹿了出来。 得，她得再去撕巴撕巴冷静一下。 于是，开电脑，回头找之前那倒霉催的，继续掐。 那被掐的网友刚才已经被冰易掐得怀疑人生了，好不容易冰易下线，她也去喝水吃零食补充了体力，才缓过神来。艾玛，第一次发现在网上掐架这么费体力，还上头。到现在头都晕乎乎的。 好不容易恢复得差不多了，重新上网。 原打算好好看看风景图洗洗眼、再看看搞笑小视频宽宽心，结果……还没乐多久呢，就又被冰易拉出来继续撕了。 还是直接开帖点名撕。 都被人把名字挂在标题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终于忍不住，冲了上去跟冰易正面开撕。 哟呵！ 还真在！ 冰易乐了，手指翻飞，开始“噼里啪啦”高速打字，开喷—— 原本她也不确定对方在不在，只是想找个人撕逼出气，想到之前那人撕起来欢乐多，便干脆开了个新帖子，继续撕。 撕生不如撕熟嘛。 更何况，那货网名叫什么不好，叫“小果冻”，一看就欠捏啊。 网上让人看不爽的人不少，但连名字都这么欠捏的还真不多。果冻啊，还不是软软弹弹的怎么捏怎么爽！ 而实地考察后，冰易撕得更欢了。因为那货实在是人如其名，跟“小果冻”一样，完全没有反抗能力，只有被捏的份！ 冰易就爱这种压倒性胜利的感觉。 所以，这会子又想找她。便干脆开了个帖子点名叫战。 没想到对方还真在线，而且还进来回了。 于是，还等啥？ 这一番续掐，那叫一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最后，那果冻直接被掐哭了。 对着键盘泪水滴答。 “怎么？不回话？还在吗？” 半天没见对方回帖，冰易飞快敲着键盘呼叫。 许久，还是没有回音。 冰易耸耸肩。 没回音就算了，反正自己也撕够了。就饶了她吧。 冰易心满意足打了个哈欠，起身。 继续给司洛打电话。 却发现，还是联系不通。 啧啧，看来，乔总是直接把手机给砸了呀。 又打乔沐的电话，同样联系不通。 这是一直和谐到现在？ 冰易咂嘴：真幸福啊。乔总体力真好呀。小洛洛行啊，平时不鸣则已，今日一鸣惊人啊。不愧是洛总受，居然能持续一天一夜。自己跟露露都好久没这么狂野了，好怀念啊…… 不行，今晚要再回顾一下。 她这边是浮想。 而乔沐和司洛那边却是真刀实枪。 直到傍晚，两人才姗姗迟起。 主要是饿了。 司洛趴在乔沐怀里，肚子咕咕叫。 乔沐微笑：“起来吃饭吧。” “嗯～” 司洛趴在乔沐怀里摇头，蹭得她心口痒痒的。同时，心也痒痒的。 不过，乔沐还是保存着基本的生存理智：“我觉得我们需要起床吃饭了。你肚子都叫了。” “不起。没叫。”司洛将羞红的脸继续往乔沐怀里蹭。 经过了昨晚，她感觉自己已经跟乔沐成为一体了，亲切了很多。曾经的自卑感，也消失了不少。平等撒娇毫无压力。 对于这样的司洛，乔沐很满意。 越看越喜欢，分分钟就想吃进肚里，然后化入骨血，珍藏一生一世。 于是，原则崩塌，抱着司洛，继续躺。 在乔沐的臂弯里，司洛觉得格外踏实。 不一会儿，又再度陷入梦乡。 看怀里的人甜甜睡去，乔沐内心也一派安详。 这是她的女孩。 这是她的家。 真好。真好。 乔沐心满意足，也迷迷糊糊睡去。 两人这一睡，又是一眼过去了。 等到第二天早晨，两人终于意识到不起来吃饭不行了。 “唔，要不我们还是起来吃饭吧？”司洛抱着乔沐，说，“我都听到你肚子叫了。” 司洛大概是饿过头了，肚子反而不叫了。 倒是乔沐，开始肚子叫了。虽然只有轻轻的一声，但司洛听到了。 “胡说，我没有。”乔沐当即否定。 喂，她霸道冷艳总裁不要面子的么？ 然而，似乎是刻意要拆她的台一般，她的肚子，又“咕”了一声。 呃。 乔沐脸一红。 司洛眨巴眨巴眼：“嗯，一定是我幻听了。人饿狠了就是容易幻听，所有我们还是起来吃饭吧。” “……” 这么明显的给面子，真的是给面子而不是拆台么？ 乔沐脸色有些别扭。 司洛却已经乖乖起床，去洗漱了。 只是，转身背对乔沐的瞬间，她的笑意情不自禁就炸开。 这是由衷的笑。 而看着她背影的乔沐，也不自觉微微弯了弯唇。 这是安心的笑。 这一刻，不管是什么原因，两人的感觉都相同——很开心，很，幸福。 因为这房子一开始就是大姑乔瑜给自己和女朋友准备的，所以有两个卫生间。 看司洛进了其中一个，乔沐也起身去了另外一个。 真的还是饿了，不想再拖。 因为司洛动作慢吞吞，而乔沐做事向来高效，所有两人几乎是同时出来。 两人看到从浴室里出来的对方，同时一痴。 也不知是爱情的滋润，让她们整个人都发光；还是因为一天两夜没吃饭，饿得整个人都清瘦了些。反正两个人今天出浴的样子都格外好看。 情不自禁，两人就又有了冲动。 于是，不知死活的乔沐，抱起了同样不知死活的司洛，再度走进了房间。 再一次，丝萝托乔木。 如此这般，折腾了好几波。 终于等到两人完全尽兴（也有可能是有心无力，咳），已经是第三天早上。 “好了，你先别过来。” 司洛抬起手，先做了个“禁止”的示意。 不能再来了啊。她已经脚软身虚快饿死啦。 这下是真的要吃东西啦。 乔沐其实这次也没想过去。 她一样饿得走路打飘。 不过，她的体质终究要比司洛好些。且又想绷好自己的绝世无敌完美总裁老公人设……所以还刻意挺了挺背脊，一副意犹未尽却被迫放弃的样子：“哦，那这次就到这吧。” 这次？ 那下次…… 司洛感觉到身子一酸。 两个濒临饿死的人，先从冰箱里翻了点东西出来胡乱垫巴了一下。 然后一起出去吃早餐。 热热的豆浆下肚，两人感觉自己顿时幸福得要飘起来了。 原来，幸福感来得如此容易。 喝着暖暖的豆浆，对着自己所爱的人，两人都深切感觉到“幸福”二字。 也都同时深信：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幸福。 此情此景，乔沐不禁冒出来一个念头：“洛洛。” “嗯？” 司洛乖巧抬头，望着乔沐。 乔沐微笑，温和问：“要不，以后你给我做早餐吧？” 做热热的早餐。 司洛想了想，点头答应：“嗯”。 做早餐嘛，没什么不好的。 爱心早餐，也是一种别样浪漫。 作为一个言情小说作者，她原本就幻想过自己给心爱之人每天做.爱心!早餐的样子。 现在这一天到来，没什么不好。反而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听到司洛答应，乔沐很开心：“太好了。那，你也干脆帮我做晚饭吧。” 哎？ 还要做晚饭么？ 对于乔沐得寸进尺的贪心，司洛倒没觉得有什么。 反而想了想，觉得挺好。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章的时候，感觉空气都是甜的，哈。 另，感谢浅忆亲的地雷哈～ 第56章 乔总要请婚假 “嗯好。” 司洛还是答应。 乔沐更开心。 虽然脸上的表情并不太明显，但了解她的人可以看出来：她整个人十分轻松欢愉。 只是, 还带一点点小心翼翼。 只见她夹了一小段玉米, 轻轻放在司洛盘里，试探：“那, 天天做？” “天天做？！” 司洛惊得差点蹦起来。 连说话都哆嗦了：“那、那会不会太伤身了……” “……”乔沐脸上的轻松欢愉有些挂不住了。 嘴角抽了抽：“你想什么呢？我说的是天天做饭。” “……！！！” 司洛头上立刻蹦出三道黑线。 “咳！”她重重咳嗽一声，“我没想什么！就是天天做饭嘛，就挺、挺伤身的嘛！做饭嘛, 伤、伤皮肤啊！你知道, 洗碗老伤手了。” 既然已经这么说了, 就要坚持抵赖到底。嗯, 自己说的就是天天做饭！ 她这么想着, 更是拼命绞尽脑汁，编造理由。 哼哼，作为一个作者, 在瞎编上一定不能输。 乔沐看她这么努力找借口掩饰，笑意都要包不住了：“嗯, 听起来是挺伤的。不过, 你可以戴手套嘛。而且, 我也可以陪你一起。” 原本司洛还想象征性再别扭两句。 但一听最后一句, 觉得也没必要再摆什么姿态了。 两个人一起做饭, 这提议分明就……挺好。 她轻咳一声, 装作勉为其难：“嗯，那好吧，我可以试着尽量天天做, 不过我不保证哦。你知道，人有时候会犯懒嘛，或者不在状态不想做饭啊之类的。反正，谁也说不准哪天就不想做了。我只能说尽量。” “当然，当然。” 乔沐赶紧点头。 这可是她有求于司洛，人愿意“尽量”就已经很难得了。谁还能保证每天“必须”呢。就算是上班都有放假呢。 “我就是这意思。咱尽量在家做。只是尽量。” 她一口一个“咱”的，显然是真的把自己算进了“厨娘”之列。 一脑补对方“厨娘”的样子，司洛就好笑。 因为，真的很不搭。 太呆萌了。 被自己的脑补画面活活逗笑的司洛清了清嗓子，敛了敛笑意：“行啦行啦，不用你动手。做饭这事，还是我来。嗯我的意思是尽量还是我来。” 她自小小心谨慎，因为很多事就算她不承诺，别人也会逼她做；而一旦她承诺，则更是被人绑架得死死的，想推也推不掉。 所以，她习惯性尽量不把话说死。 看她如此，乔沐满是心疼。 她知道对方这习惯是因为什么。 情不自禁，她伸出手去抚司洛的脸颊：“放心，不管你想要如何生活，我都支持你。我只是我希望能吃饭你做的饭，同样，我也愿做饭给你吃。如果你不喜欢，大可不必勉强。刚才我说的话，统统收回。” 她说得急切，显然是真心怕司洛烦恼。 司洛大为感动。 向来，只有她需要关注别人的心情，从没人会在意她的心情。 现在乔沐这么真心在乎她，已足够让她感动。 而她的人生宗旨，从来都是“别人对自己好，自己就对别人更好”。 因为真心对她好的人，太少了。 乔沐肯如此对待自己，她自然也会投桃报李。 更何况，乔沐还说愿意做东西给自己吃，那说明在她心里，两人本就是平等的。 互相做东西给爱人吃，本就是很美好的事啊。 所以，司洛温暖一笑：“好。我答应。” “你说什么？” 乔沐看出对方是真的愿意，眼神一亮。 “我说，我愿意。”司洛笑得很甜，“我愿意天天给你做饭。” “一直？” 乔沐眼神灼灼，又开始“得寸进尺”。 司洛摇头甜笑：“是，一直……” 摇头，是因为对方的执着与可爱让她无奈。 可内心，却是欢喜的。 为心爱之人，天天做饭。 一直做饭。 应该，很不错。 可以试试。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不，不说定，看你，你什么时候想做，就做。不想做，你也可以随时不做。” 乔沐虽然第一反应很激动，但很快又想起什么，改了话风。 显然，她是真的很在乎司洛的感受，怕给对方压力。 司洛心里更是感动。 答应得也更欢欣：“好。我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 这样的感觉，自由且欢愉。 说不出的舒适。 两人就这样说定了日后的生活。 乔沐愉快地给自己的助理打电话。 蓝助理听到她的电话，高兴得快哭了。 这两天乔总突然不在，她都快急疯了。 偏偏乔总的电话还一直打不通。 如果不是知道乔总习惯在下班后关机，只怕她都要去报备失踪人口了。 那么大的公司，事情一堆接一堆，她一个人应付了足足一天一夜再加半天，已经快到暴走边缘了。 就在昔日的文雅助理就要狂化的时候，乔沐大总裁终于打电话来了。 “乔总！您终于打电话来了……” 蓝助理声音都快哽咽了。 然而，还没等她的千言万语出口，乔沐已经下了旨令：“我要请婚假，帮我安排。” 什、 什么？！ 蓝助理一下子变哑巴了。 之前堵在嗓子眼的千万抱怨与哭诉，全都消失无踪了。 现在脑子里盘桓的，全是——婚假？乔总休婚假？这么快就结婚了？怎么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跟谁啊？哎自己这个助理也太失职了，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可怜的助理正在忏悔自己的不尽责。 潇洒的总裁却在继续发指令：“婚假一个月。这个月公司的所有事务都你出面处理。咱们视频远程联系就行。” “一个月？！” 可怜助理现在已经没半点心思琢磨自己的“失职”了。 她现在脑子只始终盘旋着一个词：一个月、一个月、一个月…… 天啊一个月！ “不行啊乔总！我搞不定的！一个月也太长了！” 向来文雅的蓝助理，今日是要将形象崩到底了。 一个月啊！ 她是连撑一日都快撑不下去了。 “没什么不行的。要相信自己。” 乔沐今天心情好，难得给自家助理做做心理建设。 蓝助理内心拼命呜咽。 但她却很清楚：这公司是乔沐的，要不要请婚假，自然是乔沐说了算。她这个助理，除了照做，还能如何？呜呜。 “可是乔总，我……我怕我做不好啊。” 她是真怕。 万一做不好，出了问题她可担当不起。 然而，乔沐对她十分有信心：“放心，我给你开工资，自然知道你的能力。你可以的。” “……” 蓝助理不敢再说话了。 乔沐这话，既是安抚，也有隐隐的威慑。 的确，她的工资是乔沐开的，能力自然也是乔沐说了算。除非她不想要乔沐的工资了，否则，人乔总说她有能力，她就有能力，没有也得有！ 嘤。 “好了，就这样。公司图章你知道在哪里。回头我们视频联络。” 说罢，乔沐就直接挂了电话。 司洛全程围观了自家老公欺压她小助理，十分无语：真丧心病狂，真……帅啊。 乔沐是真的好看。 冷起来尤其好看。 而冷着脸一本正经欺压起人来，更是好看中的好看。 只是司洛还是保留着基本的良知，咳。 所以，忍不住为人助理说一句：“你这么做，你家助理会很受伤吧。” 乔沐微笑：“放心，我开的工资，绝对可以抚平她的伤。” 乔沐开工资，可从来不小气。 平时就是业内最高的。现在直接丢出去一个月摊子给人扛，年底奖金更会是无比丰厚。 相信，到时候所有的“伤”都抹平了。 司洛笑着撇了撇嘴：“就讨厌你们这些有钱人，什么都用钱解决。” 乔沐想了想，认真说：“其实，钱是世上最真诚的东西，最能代表你的诚意，也最能解决问题。” “？” 司洛好奇望着她。 乔沐认真解释：“在商场，很多老板挺虚的，尽是和颜悦色给员工许些口头表扬，或者许些空头支票。那些都是没用的，也是最虚假的东西。谈钱，才最真诚。真金白银，按价计功，才是一个真正值得追随的老板该做的事。” 她这么多年，能很快把公司做起来，叱咤一时，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能吸纳最顶尖的人才。 而吸纳人才最好的方法，就是给钱。 司洛不是商场中人，听得似懂非懂。 不过，却会举一反三：“这是不是也好比，你给我的零花钱越多，就说明对我越真心？” 想来，对方是一早就喜欢了自己的吧。毕竟，谁的钱都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她给自己那么多“零花钱”，甚至超过了契约费本身。这就不只是一笔生意了吧。 乔沐先是没说话。 最后，还是坦然：“不错。钱可以置换这世上几乎是一切的物质资源。给你钱，就给了你置换一切的选择。只要你愿意，你可以购买一切你想购买的东西，好吃的，好喝的，好的服务，好的环境，甚至好的心情、好的名声……基本都可以。我给你钱，就是给予你自由。我希望你自由开心。” 第57章 带着你的坏消息 钱，是最大的诚意, 与爱。 正如乔沐所言, 因为钱能买到几乎一切的物质性资源，所以给对方钱, 就等于把自己的资源匀给对方，是毫无置疑的真爱。 司洛一恍惚。 是啊，这世上, 肯这般诚心待自己的, 恐怕也只有乔沐了。 “其实, 有些时候, 心安理得接受别人的钱, 也是一种爱。”乔沐看向司洛，意有所指，“尤其, 是习惯不愿占人便宜的心善之人。” “……” 司洛先是一呆，继而不好意思。 半晌, 洒然一笑：“所以, 那五十万, 我不还喽。” 不还了。 彻底坦然不还了。 都傍上大壕了, 人还把话说到这份上, 还还什么钱？难道要学人家真狗血假励志剧里富二代主角那样, 动不动喊“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么？ 当然不。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有美人在侧、有爱有钱，为什么不要？ 乔沐粲然一笑：“好。这才是我的乖老婆。” 老婆…… 咳咳。这两个字，还挺尴尬, 一时之间有点反应不过来呢。 司洛的脸不自觉红了红。 乔沐却有些恶趣味地挑起她的下巴：“怎么，刚才我连婚假都请了，你没听到吗？” 听是听到了。 可就算听到了，也是尴尬啊。 司洛偏了偏眼珠，想把脑袋也偏过去。 不想看乔沐。 然而乔沐却很想看着她。 两人以司洛的下巴为支点较着劲，一个偏头，一个掰下巴……最终，司洛先放弃。 没办法，那是她的下巴！疼啊。 两人的眼睛对上，司洛的脸红得跟苹果一样。 乔沐更是越看越爱，直接就一口亲在了红苹果上。 于是，红苹果更红了。 乔沐又是“吧嗒”一口。 红苹果扭头跑了。 乔总裁屁颠屁颠去追苹果。 两人一路打打闹闹，回了住所。 而在打闹过程中，两人也商定好接下来的事宜： 先去国外结婚，再蜜月旅游。 当然，说是“商定”，其实是乔沐一手敲定的。 只是司洛也没有反对就是了。只是惊讶惊讶再惊讶。 惊讶完，自然……也是同意了。 只是，一路不忘叽叽喳喳。 而乔沐则负责一路开车一路回聊。只是她的回聊大都简短有力。 “我们真的要去结婚啊？” 猛然接触这个词，还是有点紧张呢。 “嗯。” “其实结不结婚的也就是个形式，没必要特地去国外结婚吧？” 反正也就是跟喜欢的人在一起而已，又不需要像异性那样传宗接代代代传承，有没有那么个形式也无所谓吧？再说，就算真在国外领了证，回国内认不认还不一定呢。 “有必要。” “哦。那……结婚这事，需要跟家人商量一下？” 虽然，就自己那家人，就算商量也是白商量。以他们的生活层次，肯定是接受不了女儿去国外跟同性结婚的。 唔，倒也不尽然。若是，母亲知道跟自己结婚的同性是个顶级富家女，或许，也会同意呢。 反正，她爱钱之心，非同一般。 倒是那乔沐的家人，肯定不会接受那么优秀的女儿被别人扯断了袖吧？ “不商量。” “哦。”司洛松了一口气。其实她也不想商量。 只是却又忍不住吐槽：“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么？” “不能，坐好，别动。” 这次字是多了几个。 只是—— “哎，你说你怎么这么注意行车安全啊，每次不是给我扣安全带，就是嘱咐我别乱动。你不会是出过车祸有心理阴影吧？” 她也就是随便一说，没想到歪打正着还真猜中了。 没办法，一个写手的脑洞就是那么大。 且那么准。 乔沐叹了一口气。 但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觑着到了无人宽广路段，便偏偏头，亲了一口司洛的脸颊。 证明自己没有心理阴影，只是珍惜自己身边的这个人。 而司洛也彻底噤声，不敢再乱动，也不敢再乱说了。 开车行驶，安全第一！千万不能出口一时爽、亲人两行泪啊！ 两人回到住所，司洛就去开电脑了。 乔沐的公司需要交代，司洛的读者自然也需要交代一下。 毕竟不是走一两天，而是走一个月。 因为她之前比较勤奋，所以还是有些存稿的。 不过终究不够一个月的，只能采取隔日更的方式。 所以特地跟读者说一声。 在连载文的“作者有话说”里，她把更新由日更改为隔日更的事说了，然后发了一批红包作为歉意。便退了文学网，上Q.Q。 主要是看看有没有人留言，有的话先处理了。 因为出去的这一个月，她可能既写不了文，也上不了Q。 谁知道乔沐到时候想做些什么。 而自己，也不知到时是什么心境呢。 毕竟，蜜月啊，谁知道时间会怎么安排。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还真有留言。 而且留言不少，都是冰易留的。 “在吗？” “在吗？” “洛受你在不在啊？” “你手机怎么打不通呀？” “喂，在吗在吗？” …… 一连串跟催命一样，急的很。 司洛无语，回：“我在了，你有什么急事？我手机坏了，开不了机。” “坏了？怎么坏的？” 冰易的号秒回。 果然是网虫，随时随地都在。 冰易再度无语。 同时，发现对方的话也不好回。 怎么坏的？ 我能说嘛？ 司洛当然不会说。 只打了个哈哈：“哦，那晚不知道谁给我打电话，我拿的时候不小心，就掉地上，摔坏了。” 然而，冰易还是听懂了： 哦，那就是自己打电话过去的时候，被乔沐接过去直接砸坏了。 不过，听这意思，她们还不知道那电话是自己打的。 这就好。 冰易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看来不用担心被乔沐收拾了。 “你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吗？” 司洛不想在砸手机这个事上纠结，直奔主题。 “啊，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冰易赶紧打了一大段字，但想了想，还是先删了，问：“乔沐现在电话能打通了？” “嗯。” “那我先找她。” 这事有点严重。 尤其是经过这两天的发酵，已经更严重了。 不出动乔沐，只怕解决不了。 “啊。” 司洛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乔沐要请假结婚度蜜月的事，就先没说。 于是，冰易拨通了乔沐的电话。 她有些奇怪：“你怎么又打电话来了？” “呃。” 深深感觉到自己的被嫌弃。 “乔总你别这样，什么叫‘又’？我也没经常找你啊。” “是，但你找我一般都没什么好事。” 乔沐毫不介意冷冷解释。 “……” 冰易在手机那头摸鼻子。 好吧，这次找她，依然不是“好事”。 “说吧，这次又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乔沐一副习以为常的淡定口气。 “……” 冰易真的很想反驳她。但是，咳，还真无从反驳起。 就是不好的消息。 冰易叹了口气，认命地报告不好的消息。 还是关于司洛的。 还是微博热搜。 当然，也还是不好的热搜。 而且很不好。 说是司洛耍大牌，已经签出去的网剧强行解约，已经答应的读者见面会强行爽约…… 一下子，微博又炸了。 下面很多人想起，这就是上次那个闹同性恋绯闻的那个。 继而，又有人想起，她在锦江文学城是出了名炒作的。而且还被文学论坛掐过。 于是，越来越多的路人围观，纷纷评价她是个极品。 而随着越来越多的路人围观，热度自然也越来越高。于是，关于她的很多小道消息就传了出来。 说是她私下人品非常差，专门傍大款，而且是傍女大款。可她本人却是直的，完全是欺骗人家白富美les们的感情。 这样的三观和人品，简直是人神共愤。 就这样，她成了人人唾弃的网黑。 甚至还有很多人冒出越来越多的小道消息，以侧面反应她的坏和极品。 可以说，除了没抢过幼儿园小朋友的棒棒糖之外，她几乎什么坏事都做过。 看完所有热门微博，乔沐无语。 “这些乱七八糟的爆料，真的有人会信？”她问蓝助理。 蓝助理原本看乔沐找自己，高兴得什么似的。结果乔沐直接推过来一个这个案子。 她倒是很尽职，跟乔沐一起认真研究分析。 不过，这也不是她的专长啊。她提议还是让宣发部的负责人苏果果来共同参详。 苏果果倒是很快给出准确答复：“会有人相信的。” “真的会信？”乔沐蹙眉，不可置信，“这些所谓的小道消息，已经夸张到非人的程度了，为什么会有人信呢？哪有这样的人啊？更何况，有些传闻都是互相矛盾的啊。” 她是真不懂。 以前她从来没花过时间在这些上面，所以不是很清楚。也懒得管。 但现在涉及到司洛，她就忍不住认真质疑了。 怎么会有人这么蠢、而且这么闲，会去相信这些东西？！ 然而，苏果果也很无奈：“其实，吃瓜群众是懒得思考的，他们只想看热闹而已，越热闹越爱八卦。甚至，越非人类，他们八卦得越起劲。” 第58章 冰易的忠告 “……” 对于苏果果说的这些，乔沐完全理解不了, 也懒得去理解。 “那算了, 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公关吧。所需费用从我的私人账上走。” “好。” 苏果果响亮答应。 助理蓝馨好不容易见乔沐回来，还以为对方改了主意, 要重新回公司主持大局了。 谁知，对方只是丢了这事给她们，就又走了。 “哎, 乔总。” 蓝馨眼见乔沐要走, 赶紧喊住。 乔沐疑惑回头。 蓝馨翻来翻去, 终于找出了一千块的现金。 再四处翻, 却愣是翻不到红包封, 只能尴尬地把一沓钱直接递到乔沐面前：“乔总，恭、恭喜您，新婚快乐。” 这年头, 现金可不好找，仓促间能找出一千块已经不容易了。 红包封嘛, 倒是有, 不过平时公司里结婚的人也多, 刚好封完了。 这会子知道乔沐要结婚, 红包自然是要掏的。不过是出仓促, 也只能如此了。 乔沐看了看她手里的东西, 有些无语：“我们之间，就不搞这些了。” 红包人情，在乔沐看来, 原本就是陋习。公司里的那些红包来往，她就一次都没参与过。 只是作为老板，给发了相关补贴，但并不算红包。 现在轮到她自己，自然也不例外。 助理蓝馨自然知道她没撒谎，只是—— 结婚这种大事，送红包相贺本就是传统，她这个下属怎么能什么表示都没有呢？ “乔总，这是大喜事，怎么能不收呢？就是个传统，添个喜气嘛。”蓝馨也不是个会寒暄送礼的，只是觉得这真是大事，“再说，就算您自己个性，不想走传统形式，整个乔氏也不会干呀。您是整个乔氏未来的继承人，婚事肯定也不可能由你一个人说了算呀。他们肯定大操大办的。” 婚姻大事，有时候方方面面还真不是自己说了就能算的。 然而，乔沐只是淡淡：“他们不会的。” “怎么不会？你结婚他们肯定大操大办呀。董事长和董事长夫人多少年都盼着您结婚呢，这次您结婚，他们非得乐疯不可……唔，我的意思是，他们肯定很高兴。” 蓝馨有些不好意思，差点说得忘了分寸。 主要是之前乔家人对乔沐婚事的看重，世人皆知。 尤其是乔董事长，三天两头就张罗着给乔沐相亲。 作为助理，她可清楚得很呢。 以前也没少为乔沐推过家里给安排的饭局，只为回避那些所谓的青年才俊。 现在乔沐终于结婚，他们肯定高兴死了。怎么可能会不大操大办呢？ “不会。” 乔沐很笃定。 “因为跟我领证的，是个女的。” 女、女的！！！！ 蓝馨的笑脸僵住。 这、这这这、这话题真没法接了。这一定不是真的吧？ “乔总，您是……开玩笑的么？” 乔沐看着她：“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么？” 呃。 蓝馨很想回到一分钟之前，把自己的舌头剪掉。 自己为什么要讨论这个话题啊？ 现在成了这种状况，该怎么办才好呢？ 以她对乔沐的理解，自然知道乔沐不是开玩笑。 她就不是个会开玩笑的人。 更不用说是这种终身大事了。 确切地说，乔沐对终身大事什么的，也并不是很有概念。但是，她不屑于隐瞒，也不屑于说谎。既然她说是跟女的领证，那肯定就是真的跟女的领证了。 说实话，蓝馨并不老土啦。作为从事文娱传媒这一块的人，她是时刻走在时尚尖端的。对于男男恋、女女恋什么的，也完全不陌生，更不排斥。 毕竟，耽美和百合，现在也越来越流行了。 只是，她不排斥，不代表乔家人不排斥啊。 乔董事长肯定是反对的。而且不是一般的反对！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们知道乔沐要跟一个女的领证，会是什么脸色？！ 到时候乔董事长发飙，肯定是要找人泄愤的。 她这个助理，本身就会是首当其冲。 原本自己还可以借口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拼一拼看能不能置身事外。但现在自己居然……知道了。 这下子就连不知情的借口都没有了。 蓝馨已经预感到自己很快就要失业了，而且是被董事长亲自开除的那种。 什么？ 先去找董事长高密？ 呵呵，那就换成被总裁亲自开除了。 反正，自己要么被乔沐开除，要么被乔沐她爹开除，没别的可能了。 唉，看来要早点着手找新工作了。 她内心这么丰富，她家总裁还真不知道。 见她僵在那里半天不说话，乔沐也懒得等，就直接闪人了。 她还要回去跟司洛登记结婚度蜜月呢。 唔，不知道司洛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等自己等得度秒如年呢？ 然而，司洛并没有度秒如年。 她在跟冰易聊得很热络。 虽然原本冰易并不想把网上的事告诉她，但司洛家的暖心编辑还是叮嘱了她，让她不要被网上的传闻影响，好好写文，只有写好作品才是正经。 于是，司洛知道了：看来，网上又有关于自己的传说了。 略一思考，就知道冰易找乔沐的，肯定也是这件事了。 在搜索引擎里稍微搜了搜自己的名字，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于是，从网页到微博，把关于自己的传闻，围观了个遍。 围观完便去敲冰易：“我的事怎么不先告诉我，而是先去找乔沐？” 冰易知道对方已经知道了。 有些不好意思：“这不是告诉你也没用嘛。还是告诉乔沐，她才好处理。” “也对哦。好像处理这些东西都需要钱。” 司洛托了托腮，表示认同。 “是啊，做什么都需要钱。” 冰易也表示认同。 司洛继续托腮：“乔沐好有钱哦。” “是啊。所以她能解决很多事。” 冰易继续认同。 于是，两个人开始隔着网线盘算乔沐的钱钱。 突然，司洛冷不丁蹦出一句：“是不是结了婚就会拥有对方财产的一半啊？” “也不是啊。对于不爱的人来说，离婚的时候会做各种手脚，是不会给对方一半的。而对于爱的人，连自己的命都可以给对方，更何况是财产呢？所以，基本上，爱你的人，所有财产都是你的，不爱你的人，一旦结束婚姻关系，你基本什么都拿不走。” 冰易认真分析。 作为一个既写主流剧本又写网络小说的人，写过的桥段和看过的桥段是很多的，甚至为了刺激灵感而看过的社会新闻也不计其数，对于这些，还是看得很透的。所以认真跟司洛分析。 司洛想了想，附议：“有道理。” 人永远比法律灵活。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永远不是一句空话。 所以，可依靠的，永远只有真正的“爱”。而不是那些“应该”的东西。所有的条条框框，只能约束表面，强迫不了实质。 不过，冰易却突然反应过来：“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 “怎么可能没什么？你才不会问这些无聊的问题呢。” 网络相处多年，冰易自问对司洛还是比较了解。 司洛是一个很幻想派的人，平时所思所想所说，基本都在二次元，很少谈三次元的东西，更不会关心这些社会狗血面。什么婚姻啊、财产啊之类的，她从来懒得给眼神。 今天突然问，肯定有原因。 司洛无语：“真的只是随便问问。” 不过，说这话的时候，她有点心虚。 倒不是因为她真的想算计乔沐的钱，而是因为……她跟乔沐真的要结婚啊！ 刚才只是跟冰易谈到乔沐的钱，就随随便便习惯性开了个脑洞而已，别被人误会成想算计乔沐的钱啊。 冰易却不信：“你绝对不可能是随便问问。让我猜猜……” 她自顾自猜了起来。 最后，哈哈笑着得出结论：“你该不会又在开脑洞，琢磨跟乔沐结婚了可以平分财产吧？哈哈。” 司洛黑线。 好吧，她们都是同一类人。 随时随地开脑洞什么的，是一个作者的基本素养。 “不过这事你也就能开开脑洞罢了。就算乔沐再喜欢你，也不会跟你结婚的。” “为什么？” 司洛这下不干了。 凭什么呀？ “因为条件不允许啊。” 冰易理所当然。 “什么呀，国内不允许，可以去国外嘛。” 司洛不服气。 “你不懂。这不是允不允许办证的事。去国外办个证容易，但是吧，长辈们的思想和社会的眼光，想要克服，就不容易了。” 冰易难得认真了一回。 “什么意思？” 虽然知道对方的意思，但司洛还是忍不住想问，想听对方亲口告诉自己。 见司洛这么追问，冰易就猜到对方真的想跟乔沐结婚了。 想了想，忍不住劝：“洛洛啊，你是不是想跟乔沐结婚了？小可怜儿，你这么想也是可以理解的，可见你是真的很喜欢她。么么哒。不过，我劝你还是别这么做。你为她想一想，她的情况跟我们不一样，是要继承家产的，不能跟长辈彻底闹毛啊。而且，还涉及到企业形象。总之很麻烦啦。没必要去蹚浑水，自己相爱就行。” 第59章 媳妇别闹 冰易真的是难得认真一回。 既然已经开始劝告，那就干脆把话点透：“你知道古代的曹操吧？他一辈子‘挟天子以令诸侯’, 做的都是皇帝的事, 但从来没担过皇帝的名。因为一旦担了那个名，就会多出很多麻烦。他是极端聪明之人, 所以宁可要实用，不要虚名。你跟乔沐现在的情况，也差不多。你们相爱是肯定的, 这是实；她们乔家的钱和事业, 也是实；至于领证什么的, 那是虚。你们现在这样就挺好, 有爱有钱。非得跟乔氏家族对着干, 搞得满城风雨、鸡飞蛋打，划不来。” 她是真认真了。 这么多年，她说话做事就没怂过。 当然, 也没怎么靠谱过。 这次难得说话怂一次，也是因为真的靠谱才这么说的。 司洛沉默。 冰易的这些话, 确实让她感触挺深的。 不得不承认, 她说的有一定道理。 甚至可以说, 是有很多道理。 可是, 之前还被乔沐捂得热热的心, 突然就被浇了一瓢冷水, 凉了下来。 倒不是说冰易说的不对，也不是说这个结果有多难接受。而是，之前情绪已经登顶了, 现在突然被人从山顶给扒拉下来，这对比，有点落差啊。 “怎么不说话？”冰易见对面半天没反应，忍不住又敲了字过来，“你不会真打算跟她领证结婚吧？别傻了，我跟露露这么多年的感情都没登记结婚呢，为啥呀？不就是怕真的登记留下证据，如果被媒体扒出来，会影响她事业嘛。就我俩这情况，只要不被扒出具体证据，完全就可以说是朋友、闺蜜、聊剧本什么的，大不了我干脆兼职当她明面上的经纪人……反正，只要我们不松口，别人就没证据，这样永远不会影响她的事业。” 司洛一愣，随即感慨：“你真好，处处都为她考虑。” “这是应该的。既然喜欢一个人，就要为她考虑嘛。” 这一次，冰易同样没有开玩笑。 隔着屏幕，司洛都能感觉到对方的温柔。 这柔情，只独对韩露。 这就是爱吧。 司洛终于微笑了，对着屏幕打出一行字：“嗯。我知道了。放心，我是不会跟她去登记结婚的。” “这就对了。”冰易松了一口气，重又恢复欢乐，“我就说嘛，好好享受当下生活多好，登什么记？结什么婚？是软饭不好吃？还是乔总裁不好玩？” 好吃。 好……玩。 司洛莫名开始浮想。 关于乔总裁是否好玩这个问题，冰易也情不自禁开了个脑洞。 正在浮想的时候，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哟，乔总好不好玩，你怎么知道呀？” 冰易一哆嗦。 却是韩露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身后。 “没、没没没，我、我不知道啊！她好不好玩我哪知道啊？我不知道！哎，你别走呀，露露，哎露露你别又关门呀，我还没进去呢，开门啊，哎，露露你把被子扔出来是怎么回事？哎，哎！我不想睡沙发，嘤嘤嘤……” 今晚，又要睡沙发了，嘤嘤嘤。 冰易扁嘴。 “冰易，你在吗？” “在吗？在吗？” 唔，看来是又被她家影后拖走了。 没有冰易陪聊，司洛便陷入了深沉的思考。 思考的，当然是跟乔沐登记结婚的事。 等到乔沐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在电脑前皱着眉头托着腮的司洛。 乔沐轻轻走到她身后。 她也没发现。 还是兀自在那一脸深沉。 看样子，是真的被网上那传闻伤到了。 乔沐叹了口气，坐到她身边：“你也别这么伤心，其实这些传闻就一时新鲜，很快大家就忘了。而且我已经让人着手公关了，后面肯定会给你洗白的。” 司洛回头，望着乔沐，眼里尽是千言万语。 乔沐的心被扯得生疼。 忍不住又补充：“其实你不用担心，有我在，你完全可以不用出去面对任何人。就算真的有人对你有看法，你也接触不到。如果你愿意，你甚至可以不写文了，以后我养你。这样你连读者评论都看不到。省得有人去你文下刷□□。” 司洛愕然。 她没想到对方会跟自己说这些。 一直以来，赚钱这事，是自己生命里最大的压力。 包括写文，都由爱好变成了自己赚钱的一种方式。渐渐，压力也越来越大。 最近跟乔沐在一起后，没有生存压力，才能文思泉涌日码一万。 没想到，乔沐此刻还更进一步为自己考虑。 虽然对方对自己的感情早已不用怀疑，但考虑得这么具体贴心，还是暖到她了。 她回头温暖一笑：“谢谢你，不过，暂时还是不要。” “为什么不要？因为这不是你想要的生活？” 乔沐有心想逗对方开心，生硬开了个玩笑。 司洛却“噗嗤”笑了。 因为乔沐讲笑话的样子很好笑。 “不是啦，这是我想要的生活。”司洛笑得很温暖，“只是，我确实喜欢写东西。所以，暂时还没必要完全不写，大不了不看评论就是了。” 乔沐点头，微笑着抚了抚司洛的脸：“加油。如果你真喜欢，就好好写。我相信你一定会实现在写作上的理想的。” “嗯！” 司洛也点头。 “我最初的理想吧，其实就是留芳文坛，能写出真正值得历史存记的东西。所以，既然有你这番话……我就干脆断更算了。” “……” 乔沐脸上的笑意僵住。 看她那样子，司洛哈哈大笑，认真解释：“我的意思是，停了快餐式水文，好好写点高质量的东西。全文存稿，仔细打磨，不被数据和收益评论之类的干扰，安心写出自己真正想写的东西。” 安心写自己真正想写的东西，不问数据，不管收益，不看评论，确实算是挺奢侈的。 需要绝对过硬的经济基础才行。 而现在，她有了。 可以一边吃着软饭，一边做着自己真正想做的事。不问结果，只管欢喜。 乔沐笑着摇头，一脸宠溺：“好。” 说完，张了张双臂。 司洛乖巧钻了进去。 这一刻，岁月静好。 司洛适时提出：“要不，我们先不登记结婚吧。” 乔沐一愣。 默了默，问：“为什么？” 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不连累你的生活、给你添麻烦。 就这样挺好的。 冰易的话出现在脑海。 司洛的决心已然坚定。 只不过，这理由她不会说出来。 因为说出来后，乔沐肯定会反对。 她显然是不会服怂的那种人啊。 所以，想了想，司洛说：“因为我还没做好准备。” 她知道，自己只要说这个理由，对方一定就会同意。 因为她绝不会勉强自己。 果然，乔沐听了后，想了想，点头：“好。那我等你准备好了再来找你。” “嗯！” 司洛乖巧点头。 温柔抱着乔沐。 乔沐也温柔回抱。 两人在这边情意绵绵。 那边，冰易的日子却并不好过。 之前因为在网上跟司洛胡说的事，就被韩露罚睡沙发了。 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韩露居然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对她说：“我们来谈一谈。” 谈一谈。 这三个字，绝对是老夫老妻的噩梦。 冰易更是尤其怕这个。 因为，一般被她家韩影后约谈后，她都会怀疑人生。 好在韩影后极少跟她“谈一谈”。 两人在一起那么多年，“谈一谈”的次数，屈指可数。 “谈、谈一谈啊……”冰易呵呵虚笑。 “嗯。” “那……好吧。”冰易屈指，在韩露的脸上弹了几下，笑得比花还灿烂，“弹弹弹，弹走……” 冰易的笑容僵住。 这广告台词，似乎有问题啊。 “弹走鱼尾纹？”韩露从鼻孔里哼出冷气，“看来，你对我的皮肤很有意见啊。” “没、没没没、没有！”冰易赶紧从沙发上弹跳起来，“露露你别误会啊！我怎么会对你的皮肤有意见呢？你保养得最好啦！皮肤最棒啦！细腻Q弹有光泽！哪有鱼尾纹？什么鱼尾纹？王八蛋才有鱼尾纹呢！” 冰易已经开始“口不择言”模式了。 坑爹啊，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前几天影后大人还对着镜子吐槽已经有了一根细细的鱼尾纹呢。 等等，自己是不是又说错了什么？ “王八蛋才有鱼尾纹”…… 完了，又说错了！ 这还没开始“谈一谈”呢，就已经连环错了。 冰易捂脸。 干脆闭嘴。 认命地坐下，耷拉着脑袋：“好了，谈吧。” 韩露瞪着她。 冰易内心默默感叹：这眼睛，真的好美。谁能看得出有条鱼尾纹呢？ 看冰易耷拉着脑袋出神的样子，知道对方又在乱开脑洞。 韩露无奈叹气：“你坐好，端端正正看着我，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跟你谈。” 很重要？ 冰易这下不敢乱想了，打起十二分精神：“好。你说。” 韩露看着她。 看了很久。 冰易给她看得反毛了。 哆嗦着问：“媳妇，你别这样，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韩露轻轻叹了口气：“你都喊我媳妇喊了这么多年了，就打算一直这么无证驾驶么？” 第60章 二货的炫耀 哎？ 冰易抬起头：啥意思？ 国内不都是无证驾驶嘛？这是想补证还是咋回事？ 看她那表情，立刻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韩露怒：“看你这样子, 是准备一直无证驾驶下去了？” 呃。 冰易结结巴巴：“大家、不都、不都是这样嘛？”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让我真正成为你媳妇？” “！！！” 这严重了。 这太严重了。 真的太严重了。 冰易立刻想出声反驳。 但想了想, 有些怂：“露露，你别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们的事不能公开。” “为什么不能公开？” 韩露定定望着她。 “为了我的事业？为了永远有个借口？只要我们没有登记的明证，就算被人怀疑，也可以说是朋友、闺蜜、伙伴, 甚至你不介意兼个职当我明面上的助理经纪人什么的？” “……！！” 惊天霹雳。 原来影后大人刚才站在身后, 把自己的聊天记录都看了啊。 “你、你怎么能偷看我聊天记录呢？” 在这个时候就要转移重点反客为主了。 只是这种事她还是第一次做, 有点心虚。 毕竟, 写剧本情节是一回事, 实际操作是另一回事。 而实际效果则更是另外一回事。 “嗬，长进了，你聊天记录我不能看, 是吗？” “不不，你能, 你当然能。你太能了！” 冰易赶紧打哈哈。 “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女王大人的。只要女王大人愿意, 自然想看什么就看什么！” “既然这样, 那你还哔哔什么？” “不敢哔哔。” “……”看冰易火速认错的狗腿样儿, 韩露顿了顿, 也懒得再在这些旁枝末叶上纠结了。 只说正事：“我们结婚吧。” “哎？” 冰易震惊望着她。 她继续：“我的意思是, 去登记。” 呃。 一下子玩这么大？ 冰易想了很久，温和说：“露露，你别看了我聊天记录受刺激, 其实我跟你这些年真的挺幸福的，登记什么的完全不需要。我这么做不完全是为了你，是觉得真不需要。我不委屈，一点不委屈。真的。” 韩露望着她，很久很久，说：“可是我委屈。” “啊？” 冰易震惊。 结结巴巴：“你、你委屈？” “嗯。” 韩露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还带上了一丝极为少见的沙哑。 这是……哭了？ 冰易的心一下子就沉下来了。 被揪得生疼。 “你都不知道，虽然我在外面风光，但私底下她们总在背地里说我闲话，说我是大龄剩女。尤其是那些新晋小花们，当面一口一个露姐叫着，转身就笑我是老剩女。嘤……” 接着，已经开始哽咽，抽泣。 “啊……”冰易的心被她哭得稀碎。 “噢不委屈，露露乖乖，咱不委屈啊。”冰易赶紧把韩露搂进怀里，拍着背哄，“乖啊咱不委屈，不委屈啊，不就结婚嘛，结！咱明天就结！” “嗯。”韩露在冰易怀里吸着鼻子，哽咽，“你说的哦。” “好，我说的，我说的。” 冰易赶紧拍着她的背，继续哄。 “我们明天就去登记，好不好？” 韩露在冰易怀里小声哽咽：“嗯。” 同时，小手已经开始去解冰易的衣服。 “……” 冰易无语。 在这个时候，对方还想着这事么？ 好吧，自己也想，咳。 所以，第二天，乔沐和司洛的生活照旧，反而是冰易带着韩露飞出去登记结婚了。 当天，乔沐就收到下面的反馈：影后韩露请急假，走了。 原本，演员的事是不会反馈到乔沐这里来的。 她手下自然有专门管这些的人。 但韩露身份不同。所有的拍摄安排本来就是以她的档期为先的。因为这韩露本就很注重私人时间，即便是每天拍摄，都要保证正常的私人生活。而她的咖位和价值又摆在那里，不得不尊重。 所以，原本所有计划都是按照她的生活和日程安排，相应地，别的演员和拍摄计划都有安排。 现在韩露突然一走，一下子剧组的计划就全乱了。 场地的租赁和搭景之类的不说，别的演员一样也有自己的计划啊。尤其是同剧组的女二，也是新晋小花，同样是无缝进组的，这边拍完那边还有事呢，中间还有各种活动在配合剧组的时间见缝插针。 总之，已经安排好的事情，突然改动，对谁都为难。毕竟大家的时间都被见缝插针填满了。 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韩露接下来同样有别的安排啊！ 一个新晋小花都能无缝进组，更不用说韩露这样的顶级大腕了。 她的时间可以说是每一分每一秒都珍贵如黄金，除去她雷打不动的私人时间，其他时间早已被预定到五年后了。如果不是她自己不肯多接，只怕往后排十年都有人愿意等。 她给剧组的时间，是刚刚够的。现在她一请假，回来后能不能补完拍摄，是个大问题啊！ 因为她后面的戏到时候也等她开机呢。 以乔氏集团的身份，娱乐圈各大艺人都会给面子，所以让其他演员配合时间并不是特别难的事。 但接下来韩露要进的组，导演可是国际级的，出了名的为了片子质量谁的面子都不给。不只不许演员轧戏，还不许演员在演戏期间去参加其他活动。总之，在拍她的戏期间，只许关在剧组研究戏和拍戏，其他什么事都不许做。 这样的人，到时候肯定也不会给乔氏面子的。当然，同样也不会给韩露面子。肯定是按着规矩来，要求韩露第一天就进组，进组就全身心拍戏。不可能给之前未完成的戏腾时间。 所以，情况特殊，下面的总监只好给乔沐上报了。 乔沐无语。 同时也疑惑。 这韩露可是出了名的敬业，不可能突然请假离组的。 而且，到了韩露如今的地位，每一部剧、每一部电影，都是精挑细选的。可以说，每一个作品都可能是流芳岁月的经典，她不可能随便对待的。 比如说现在在拍的这部剧《飞天》，是韩露回归小荧屏特挑的大制作，从制作班底到合作搭档，无一不是精良。甚至，连剧本都是华国第一编剧冰易为她量身定做的。 冰易…… 乔沐眼睛一亮，她似乎想到了问题的根源。 这韩露肯定是不会“随便”请假离组的。 除非是“特殊”情况。 而以韩露如今的身份地位，能对她而言算“特殊”的，除了身体健康这种不可抗原因，应该就只有冰易了。 如果是身体健康方面的问题，她请假的时候直接请病假了。这样还更能交代。 但她请的是事假，而且是没说清楚的事假。 像这种不说清楚的“事假”，如果被媒体扒出来，又是逃不掉的“耍大牌”罪名了。 所以，她不说清楚，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这事见不得光。 冰易。 当天晚上，乔沐问司洛：“你真不想跟我领证？” 正在喝酸奶的司洛愣了愣，说：“是啊。” 这种事，既然一开始就担下了，那就担到底。 然而，乔沐也拿出一瓶酸奶：“可是冰易，却已经去领证了呢。你真的不羡慕？” 冰易去领证了？！ 司洛震惊。 望着乔沐：“真、真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谎？” “你，你怎么知道？”司洛当然知道乔沐不会撒谎。但是，她是真想问清楚啊。 为什么冰易那货前脚劝自己不要领证争那么个虚名，后脚就跑去领证了。这也太不靠谱了！ 乔沐这下顿住了。 她是怎么知道的？ 她是钻进那les群里翻聊天记录翻来的啊。 那个冰易天生是个嘴巴不把门的，登记结婚这么大的事，就算她再怎么忍，也忍不住啊！ 所以，当天晚上跟韩露酣战三百回合后，愣是没忍住心头的澎湃激动之情，半夜爬上Q.Q群，向群友炫耀：“亲爱的姐妹们，可怜的小姬崽们，我就要去领证结婚啦，意不意外？惊不惊喜？羡不羡慕？！” 她仅存的理智，只能让她不透露另一半的姓名。 仅此而已。 至于结婚这事，是肯定要宣布的。 而且要大声宣布。 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的那种宣布！ 所以，作为建群的群主，她直接艾特了全体所有人。 以至于，虽然群里昨晚大家闹腾了一个通宵，乔沐还是轻而易举地翻到了冰易的初始言论。找到了症结。 果然，韩露是跟冰易结婚去了。 而那个二货冰易，昨晚在群里嘚瑟了一晚。确切地说，是嘚瑟了一个通宵。 不，跟确切地说，是嘚瑟了半个通宵。 因为那个二货上半夜在陪韩露，下半夜韩露睡了后她才来群里嘚瑟。 想必，她今天一大早，是顶着黑眼圈跟韩露上飞机的。 聪明如乔沐，自然猜到冰易和韩露这个主意，肯定不是天外飞来的。 不然她们早就结婚了。 既然等这么多年突然来了冲动，那肯定是有什么事触发了这份冲动呗。 乔沐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肯定是自家宝贝给她们的灵感。 第61章 被嫌弃的五十万 司洛本来就没几个朋友，也不擅长跟别人聊天。平时能聊得来的也就是那些老朋友了。 而她的老朋友, 基本就只有两类, 一类是她的老读者，还有一类就是老作者。 现在特殊时期, 她对于网文方面处于关闭状态，所以跟老读者和其他老作者联系的少。 ——更何况，老作者里, 能这么多年还在写文, 又一直跟她保持联系的, 本身也只有冰易了。 而关于自己和她同性登记结婚的事, 她更是只可能跟冰易说。 毕竟是同道中人。 所以, 她后来改变主意，肯定也是冰易的杰作。 只是，那货劝阻了司洛、自己却跑去结婚, 实在是……太欠揍了。 当然，现在不是讨论冰易是否欠揍的时候。 她主要还是想搞清楚司洛的真正想法。 如果司洛真的不想登记, 她可以理解；如果司洛并不是不想, 只是受人蒙蔽, 那登记结婚的事还是要继续的。 果然, 她家小白兔一脸震惊。 只是, 小白兔问她, 是怎么知道。 这就不好回答了。 她窥屏那les群的事，怎么能说呢？ 所以，乔沐想了想, 反问：“你还没回答我，真的不想登记结婚？” 当然不是真的了。 哪有恋爱中的人会不向往登记结婚呢？ 司洛咬唇，不知说什么好。 原本她内心是很坚定的：为了乔沐的实惠，就一口咬定说自己不想结婚。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冰易居然自己跑去结婚了。这就尴尬了。 司洛轻咳一声：“咳，我，我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好。” 乔沐微笑。 第二天，蓝助理就又收到乔沐要请假一个月婚假的通知。 哭晕在厕所。 而走之前，乔沐打电话问候了冰易，冰易立刻先她一步开口：“乔总，我有个主意可以整一整那个在网上传谣的老板，你不是要赔她五十万嘛，你就给她五十万一元的硬币，让她背回去，累死她。” “无聊。” 乔沐挂了电话。 然而，当天夜里，许知涵就收到了乔沐的电话，让她明天去赔偿江沐漓五十万……硬币。 所以，自古谁都逃不脱“真香”定律。 第二天，乔沐和司洛愉快地上了飞机。 而许知涵则约江沐漓谈解约赔偿的事。 江沐漓脸色不是很好看。 “钱呢，拿来吧。” 她来到许知涵的律师所会客室，一脸冷漠地说。 她自己做的事，自己心里自然有数。 这一次约谈，她也估计对方不会给自己什么好果子吃。 但该赔的钱她一分都不会松口。 哼，她又没说谎，说的都是事实。 就算是她们要去告，都告不了自己。 大不了就是得罪乔沐呗。 反正她已经对生活绝望了，还怕得罪谁么？ “坐吧。” 许知涵叹了口气，指了指沙发。 同时，吩咐外面的助手：“给江小姐来杯咖啡。” “不用整那些虚的了。她想要你怎么对我，说吧。” 许知涵并没有立刻说，而是看着江沐漓，微笑。 良久。 江沐漓被她看得发毛：“你别这么看着我，有什么话，就直说。她到底想要怎么对我？” 许知涵再度叹了口气。 叹完，有些好笑：“你猜一下她要怎么对你呢？” “我怎么猜得到？” 江沐漓嘴硬。 心里却有些发虚。 “她要我给你钱。” 许知涵似笑非笑，依然望着江沐漓。 “哦。” 江沐漓松了口气。 “那把钱拿出来吧。” 没想到乔沐这么容易就放过自己。 看来，那个叫司洛的女孩，在她心里也不怎么重要嘛。 然而，许知涵补充：“不过我觉得这钱你一个人拿不回去。” “什么意思？” 江沐漓狐疑。 怎么就拿不回去了？ 不就五十万嘛？ 就算乔沐不肯转账，而是非要她拿现金回去，也能拿得回去啊。 难道，她要像电视里的黑社会那样，杀了自己，让自己回不去？ 想想都不可能啊。现在是法治社会。 看她摸不着头脑，许知涵笑：“她要我给你的那五十万解约费，都是一元一元的硬币。” 江沐漓愕然。 看她还有些懵逼，许知涵忍俊不禁解释：“你知道五十万的一元硬币有多重吗？一枚一元硬币大约是0.61克，五十万枚就是0.61乘以500000，就是3050000克，换算成千克，就是3050千克，也就是3吨。” 三吨？！ 那大概要用车装吧？ 作为文科生，江沐漓对这个还真没具体概念。 看对方那样子就知道对方没概念，许知涵又似笑非笑解释：“我再给你普及一下吧，三吨就是三千千克，也就是六千斤，一个农村的□□袋大约能装两百斤，六千斤就是三十麻袋。” “三十麻袋？！” 江沐漓这下子有感觉了。 而且是超级震撼的感觉！ 三十麻袋？！ “你是说，我要一个人运三十麻袋硬币回去？每袋两百斤？” 江沐漓连声音都在发抖了。 许知涵终于“噗嗤”笑出了声：“按道理，应该是这么回事。” “！！！” 江沐漓震惊当地。 突然有种欲哭无泪的冲动。 许知涵终于绷不住，哈哈大笑：“作，让你作！遭报应了吧！” “……” 江沐漓一脸哀怨。 许知涵笑得更欢：“谁不好惹，你去惹乔沐。你知道她在商场是出了名的美女阎王么？她整人的手段可是层出不穷的。而且，基本都是别人想的，她荤素不忌全给用上了。” “……” 江沐漓无语。 真没想到自己喜欢的是这种人。 “不过……”许知涵认真起来，“我奉劝你下次别乱来，尤其不要乱碰司洛的事。这次也就是你没有造成她摆不平的局面，她才这样小惩大诫，仅仅算摆明态度。如果你下次真的搞出什么事伤害到司洛，我敢保证你会死得很难看。” “死都死了，好看还是难看，又有什么区别呢？” 江沐漓撇了撇嘴。 许知涵哑然，继而笑着点头：“好，很好。还能开玩笑，就挺好。” 江沐漓傲然别过头。 许知涵却还在继续：“我还以为你要伤心很久呢，没想到这么快你就缓过来了，还能开玩笑。挺好。作为奖励，我决定给你减轻点负担。” “什么意思？” 江沐漓望着她。 这 时候，助理端了咖啡进来。 同时，还带了个保安进来。而保安，扛着一个□□袋。 “来来来，就放这。” 助理指挥着保安，把那个□□袋放在办公室的空地上，然后离开。 顺便，不忘把办公室的门关上。 “什么意思？” 江沐漓看着那地上的□□袋。 她已经猜到，麻袋里是钱。 而且是一元一元的硬币。 但，不是说有三十袋么？ 唔好吧，不管是一袋还是三十袋，她都不想扛回去。 “还能什么意思？按照乔总的指示，给你钱呗。” 许知涵翻出司洛已经签好字的解约文件，放在桌子上公事公办。 “签了字，收下这些钱，我们就算两清了。我说了，作为奖励，我会帮你减轻点负担，所以，钱嘛我用账号转给你。只留一麻袋意思一下，既减轻你的负担，也算给乔总一个交代。” “……” 好吧，所以自己要感激许知涵么？ 只是，看着那一□□袋硬币，真的感激不起来啊。 虽然一麻袋跟三十麻袋还是有区别，但，咳，看着那个□□袋，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对钱有了恐惧。 江沐漓扶额。 阿门，真没想到自己也会有对钱嫌弃的一天。 “好了，签字吧。签完顺便把微.信加上，我好转账给你。” 许知涵认真。 “……” 江沐漓抹下一把额头的黑线，闷头签字。 尼玛，你好歹也是个国际知名律师，经手的也是乔氏集团的案子，转.账这事居然用微.信这么亲民？ 在满头黑线的氛围下，两人终于完成了这次解约。 而在国外另两处，氛围却都非常好。 “怎么样，持证驾驶的感觉不错吧？” 韩露气喘吁吁，问冰易。 冰易同样气喘吁吁：“你说呢？” “我怎么知道？”韩露撇嘴，“我又不是驾驶的那个。” “……！！！” 冰易再度翻身而起。 影后的魅力，从来都是无处不在！ 随时随地，都能让她揭被而起。 而另一边，乔沐和司洛则温柔多了。 司洛静静躺在乔沐怀里，十分安心。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呼——我现在真的是无业游民了！” 司洛躺在乔沐怀里，伸了个懒腰，开开心心宣布。 乔沐微笑：“怎么，不想当无业游民？” “不，我就想当无业游民。”司洛嘻嘻笑，“这就是我梦想中的软饭生活，嘻嘻。” 乔沐捏了捏她的笑脸，也跟着笑得很开心。 现在的司洛，越来越可爱了。因为越来越无拘无束了。 在乔沐爱的滋润下，司洛的胆怯与自卑已经渐渐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自信的俏皮。 乔沐喜欢这样的司洛。 也愿意宠着这样的司洛。 她早就在心里发誓：要把司洛宠成这世上最自由也最自信的女孩。 第62章 女王大人不生气 乔沐和司洛在外面一呆就是一个月。 韩露和冰易却没那么好的待遇。 毕竟她们不像乔沐，是自己当老板, 自然也可以自己决定假期。 冰易的生活还算自由, 只要按时交稿就可以。 但韩露却是有剧组管着的。 就算冰易对她再重要，她也不可能丢下剧组一个月。 这不是钱的问题, 是责任心的问题。就算她是影后，不缺钱，也不能丢下整个剧组太久。 因为不只剧组每天都在烧钱, 剧组里的人也每天都有自己的事。 她一耽误, 就所有人都耽误了。 所以, 只离开一周, 她便和冰易回来了。 “哟, 露姐您终于回来了。” 新晋小花申雪儿笑靥如花迎了上来。 终于？ 韩露淡淡一笑：“怎么，你等得很急？” “啊，不急, 当然不急。露姐有事，我们这些小辈怎么敢急呢？” 这一口一个“不敢”, 又一口一个“小辈”, 已经是明显的恶意了。 韩露本就淡薄的笑意彻底变冷, 最后消失无踪。 她没有回答对方的话, 直接转身去找导演开始拍戏了。 这就是第一影后的咖位, 不用候场, 随时来随时拍。 有如此咖位，别人的话，算个p。 申雪儿重重“哼”了一声, 望着她的背影不爽：“有什么了不起？随随便便放个鸽子，就让全剧组等你一个人！” 一个衣着严谨的女子走了过来：“你为什么要对韩露说这些话呢？” “没有为什么，看她不爽。” 申雪儿坦然。 “……” “好了，文熙，我渴了，你去给我买杯奶茶吧。” 申雪儿打了个哈欠，吩咐对方。 “不行，你不能喝奶茶，会胖。” 方文熙认真。 “你这是说我胖？！” 申雪儿大怒。 “……当然不是。” 方文熙托了托眼镜。 “那你还不去买！！” 申雪儿发飙。 “……” 方文熙苦着脸去买奶茶了。 全程将她们对话尽收耳底的工作人员摇头：又是一个娱乐圈野蛮公主。 这两年娱乐圈发展越来越快，多了很多新晋小生小花，业务能力差不说，还一个个娇气霸道得吓人。 说到拍戏就娇气，这不行那不行，这辛苦那辛苦。 而平时就各种霸道，对各方面工作人员颐指气使，完全不把比自己地位低的人当人看。 当然，这个申雪儿似乎更嚣张一点。 她连比自己地位高的韩露都不放在眼里。 真不知道，这种新晋小花，未来能走多远。 想必韩影后肯定很生气吧？ 不过，从韩露接下来的表现上来看，她心态并没受什么影响，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认真演戏、认真对剧本、认真听导演说戏。除了演戏就是研究剧本，基本没耗费精力干过其他任何事。甚至连多给申雪儿一个眼神都没有。 跟申雪儿的对手戏也演得很自然，收放自如，没有带任何附加情绪。 众人不由得暗中称赞：不愧是影后啊，好有专业素养！永远不会被闲人闲事干扰，影响专业发挥。 就连导演，也很佩服。 拍完一整天的拍摄后，疲倦地笑着对韩露竖起大拇指：“今天的拍摄很成功，进度比平时还快。” 韩露只是淡淡一笑：“我耽误了时间，提高拍摄进度是应该的。” 导演笑得见眉不见眼：“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韩露也是微笑：“您客气了。应该的。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好。” 导演对着她的背影由衷挥手微笑。 哎，这就是天后的气场啊，永远淡定，永远优雅。 淡定优雅的天后韩露回家后，把门摔得震天响。 在电脑前“噼里啪啦”码字的冰易闻声，赶紧屁颠屁颠跑了过来：“啊，我的宝贝女王大人，谁又惹您生气啦？” 说着，把拖鞋给捧了出来，放到韩露面前。 同时扶着韩露坐下，把她的腿托起：“啧啧，这美丽的大长腿啊……” 顺着摸下小腿：“啧啧，这美丽的小腿啊……” 顺势把韩露的鞋子脱了，抚摸脚踝：“啧啧，这美丽的脚踝啊……” 说着，就要给韩露穿拖鞋。 韩露“噗嗤”一笑，一脚踢开拖鞋，顺便把冰易踢翻：“呸！你不是编剧嘛？怎么来来去去就这一个形容词？废物！” 废物冰易蹲地上嘤嘤哭：“嘤嘤嘤我就是废物，嘤嘤嘤你现在嫌弃我了是不是？嘤嘤嘤你不要你的小废物了是不是？” “……”韩露的笑意彻底包不住，一下子就扑了上来，把冰易扑了个四仰八叉，“你找死是吧？” 冰易翻身反扑：“我不找死，我找爱。” 韩露一把圈住她的脖子：“呸，爱不是找出来的。” “哦，那是怎么出来的？” 冰易顺势笑眯眯前倾。 韩露没有回答。 因为已经不需要回答。 她们家的每一寸地方，都铺了地毯，就是最好的回答。 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人，能让你瞬间怒意全无。 因为，总有那么一个人，愿意为了你放低自己，去配合你的一切。 而那样一个人，也值得你付出一切。 哪怕，只为了给对方一张证，赌上自己一生的演艺事业，埋下一颗最大的雷。 同样有这种感触的，还有乔沐的大姑乔瑜。 乔瑜是个天生的火爆性子，基本跟谁都处不好。 除了她温柔的嫂子宫芷姗，她这辈子就没跟谁完全和平共处过。 追她的男孩子一打接一打，但是没谁能挺过三个月。 不是被她胖揍，就是被她直接踹了。 一般来说，胖揍的，是感情稍深的，因为还有“恨铁不成钢”之意。 直接踹的，就是感情很浅的了，到了分手的时候连多余的话都懒得说。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天生脾气不好。 且不是一般的不好。 从小到大，她就因为脾气不好乱揍人，让家里给赔了不少理，也赔了不少钱。 那时候乔氏才刚刚起步，乔爷爷和乔奶奶还在创业期，每天除了忙着做生意，就是忙着挨家挨户为女儿赔礼道歉，顺便赔钱。 哪怕是后来乔爷爷成为了小有所成的老板，也依然会因为这个女儿经常被学校老师请家长，点头哈腰加赔款，向被自己女儿胖揍的同学家长道歉。 原本，乔瑜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找不到另一半了。 因为没有男生会喜欢暴躁女+暴力女。 哪怕，这个“暴躁女+暴力女”是个超级大美女。 到后来，她直接放弃了。 以为自己会这么孤独终老。 却在某一天，遇到了一个温柔如一抹云的女子。 那个女子的名字也一样温柔，就叫温若云。 温若云人如其名，是恬淡温柔的极致。 这样的她，刚好中和了乔瑜的所有暴躁。 只要跟她在一起，乔瑜就会莫名安定，心也会变得异常柔和。想发的脾气，就莫名烟消云散了。 “所以，找到对的人很重要。不管那个人是同性还是异性。” 乔瑜握着温若云的手，说。 其实，她这辈子只爱过一个人，也只会爱一个人。 因为冥冥中，只有那样一个人，可以中和自己的一切，跟自己完美契合。 能遇到，就已是最大的幸福。 又怎么会去挑剔对方是同性还是异性呢？ 只是刚好，她遇到的，是同性。 温若云温和一笑：“对，你说的都对。只是，你现在在开车，注意安全。” 她把手抽出来，轻轻拍了拍对方的手背。 乔瑜也是温和一笑：“这不是在等红绿灯嘛。放心，有你在，我一定会格外注意安全。” 世界上最珍贵的人就坐在自己身边，自己又怎么会不注意安全呢？ 她端端正正坐好，目视前方，认真开车。 她们这次，去的是机场。 接乔沐和司洛。 “紧张吗？” 又一个红绿灯口，乔瑜问温若云。 “不紧张。” 温若云微笑。 乔瑜也笑，在温若云额头上轻轻亲了一口：“这就算是见家人了吧？” 温若云“噗嗤”：“嗯，她们是见家长，我们是……见家小。” “家小”这称呼，醉醉的，不过倒也贴切。 乔家，始终不能接受同性恋。 乔家老爷子在临死前，都没有接受女儿的另一半。 而他走后，兄长乔华锋也同样不能接受。这么多年，甚至因为这个原因，一直跟这个妹妹很隔阂。 即便是乔瑜的双胞胎妹妹乔羽，也一样不能接受姐姐最终会找一个女人做人生伴侣。 原本形影不离的两姐妹，这些年竟也渐行渐远了。 可以说，在乔家，除了善解人意的嫂子宫芷姗，根本没有任何人是真心接受乔瑜的性取向。 唯一的侄女乔沐倒是心态开放，对什么都能接受。 不过，为了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乔瑜始终没有让温若云和她见过面。 这，是第一次。 温若云知道，乔瑜是因为太在乎亲情，怕最后的一根亲情弦也断了，所以才不敢拿乔沐冒险，始终不敢让她们见面。 毕竟，宫芷姗再好，跟乔瑜也是没有骨肉亲情的。 而乔沐不同。她才是她真正的亲人。也是骨肉至亲里唯一接受她的。 第63章 见家长 以前，虽然乔沐嘴里说不介意乔瑜的性取向, 但乔瑜心里还是没底。 ——有些事, 不是亲身经历，是体会不出真正的味儿的。谁知道真正见到乔瑜和温若云在一起的样子, 乔沐不会有别的想法呢。 万一她接受不了，不就连最后一个能接受自己的骨肉至亲都没了？ 这小心思，温若云清楚, 却没有点破。 直到现在, 乔瑜才正式带她见乔沐和司洛, 温若云也温和答应。 现在乔瑜自然是不用担心乔沐接受不了自己的性取向了, 毕竟对方现在也是同道中人。 看到乔瑜真心欢乐的样子, 温若云也跟着高兴。 这一路，两人心情都挺好，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时间消失得云淡风轻。 等聊到机场，整个车里, 已经弥漫着甜甜的爱的味道。 两人手拉手, 一路虐死单身狗无数, 等乔沐和司洛归来。 然后, 在出机场的人群中, 她们看到了同样虐死单身狗的手拉手的乔沐和司洛。 “这边！这边！” 乔瑜愉快地挥手, 向侄女打招呼。 乔沐扭头，看到一脸欢腾的乔瑜，也露出浅浅的微笑。 虽然这微笑很浅, 很浅很浅，但确实存在在那里。 乔瑜都看呆了：这样的乔沐，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呢。 确切地说，是自从乔沐长大后，就从未见过了。 在乔沐很小很小的时候，她还这么笑过。但后来，她就已经笑得越来越少了。及至后来，这样的笑就彻底消失了。 看来，有了司洛，沐沐真的很幸福呢。 温若云也微笑。 她虽然不认识乔沐，但她看得出来，对面的两个人都很幸福，而且真心相爱。 对于真心相爱人的幸福，她乐意看到。更何况这两个人还是乔瑜的亲人。 司洛，同样也露出了一个乖巧的微笑。 因为她也看得出来，对面那一对，是真的幸福。 而同样，对方那两个人，是乔沐的亲人。 终于，双双都见家长了。 四个人算是胜利会师。 “你们何必那么麻烦，跑来接我们？”乔沐有些傲娇，“我都说了不用。” “切，你以为我是来接你的么？我是来接洛洛的。” 乔瑜说着，没理那个傲娇的，二是转脸对司洛笑眯眯。 司洛有些不好意思，甜甜一笑：“谢谢姑姑。” 她知道乔沐是在傲娇。 回来之前，听说乔瑜要来接她们，乔沐还很高兴呢。虽然面上没什么特别明显的表现，但一直拉着她的手说乔瑜的事，话特别多，可见内心是十分高兴的。 “乖。” 乔瑜真是越看司洛越喜欢。忍不住就伸手上去揉对方头发。 乔沐一看，扯掉她的手：“说归说，别动手。” “小气。” 乔瑜撇了撇嘴。 顺便楼上自家女人脖子：“我又不是没老婆，才不需要眼馋你的。” 司洛和温若云对了一眼，互相露出一个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 有这样人前霸道总裁、人后傲娇幼稚的老公，真是太尴尬了。 两人深有体会。 四人各自幼稚的幼稚、尴尬的尴尬。 幼稚尴尬完，双双上车。 “走，侄媳妇，大姑带你去吃好吃的。” 乔瑜一声欢呼，就踩油门带着大家飞奔而去了。 司洛对吃的倒是并不抱多少希望。 毕竟有钱人吃的那些西方小鸟餐完全不适合她的胃。 她就喜欢吃传统的煎炒烹炸焖炖，而且喜欢饱饱满满的装一大盘，喜庆又吃得心满意足。 不过她们的善意她是感觉到了的。 只要是跟她们吃饭，不管吃什么，她都是很开心的。 然而，车开了一段时间后，乔沐开口：“这是要去哪？” 司洛感觉到有问题，顺着乔沐的意思，看向乔瑜。 乔瑜没有回答，只是微笑。 温若云也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了，也问：“阿瑜，你这是要去哪？” 她也发现这不是回她们住所的路，同时也不是回乔沐和司洛住所的路。 因为乔沐和司洛现在住的地方就是她们以前住的地方，所以她还是认得路的。 对于乔沐的问话，乔瑜可以微笑不语。但是对于温若云的问话，她是必须要回答的。 作为疼老婆群体中的一员，自然也是怕老婆群体中的一员。 “哦，没去哪，就是去嫂子那吃顿家常便饭。” 她故作轻松地说。 然而车中人都是齐齐一震。 乔沐自不必说。 她还没下定决心把婚后司洛带回去给母亲看呢。 关于这事，她跟乔瑜同样理智。 母亲之前接受司洛是一回事，但不表示对她们真结婚这件事会支持。 毕竟，在有些开放的长辈眼里，谈恋爱是一回事、结婚又是另一回事了。 尤其是豪门富二代们。他们很多在青少年时期都是有深爱的人的，而这些人很多并不是门当户对，对于此，他们的父母开明点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只要最后他们按照家族利益联姻就行。 所以，小孩子才谈感觉，成年人只谈得失。 以宮芷姗的聪慧，自然是一个开放又成熟的成年人。所以，她对自己女儿跟一个平民女子登记同性婚姻这件事，到底持什么态度，乔沐还真吃不准。 而且，也不敢冒险。 原本，在乔沐的计划里，先把母亲和妻子放在两条平行线上，彼此可以对望，但没必要相交。 反正她对她们的感情也不会因为彼此是否相交而改变。 跟母亲在一块的时候是母女、跟妻子在一起的时候是夫妻，各自精彩，挺好的。 更何况现在社会很开放，大家都是成年人，没必要事事都向父母报备。各人过好自己的生活，偶尔自己回去看看自己父母，回顾下亲情，就可以了。 现在乔瑜突然把车开去宮芷姗那里，就尴尬了。 同样尴尬的，还有司洛和温若云。 司洛不用说了。 她本来就胆小，对于各种大场面一直有天生的抵触。现在虽然被乔沐宠得恢复了自信，却不见得愿意出席那些场面啊。 一想到要见家长，她心里就毛毛的。 虽然目前见乔沐家的家长，感觉都挺好的。但，谁知道领证后又是什么光景？ 更何况，她以前是假的女朋友啊，没有真心实意的感情，自然装起来容易些，也不会真的担心什么。 但现在是真的女朋友了，而且是真的官方盖章的老婆了，情况就不同了。 有了真感情，动不动就伤心动肺啊。 温若云差不多也是这种感觉。 她也是真心爱着乔瑜，自然对见乔瑜的家人有些紧张，唯恐自己哪里没做好、会连累到乔瑜。 而且，尤其怕对方的家人不喜欢自己。 感知到车内气氛突然凝滞，乔瑜赶紧轻咳一声，故作轻松：“嗨，洛洛小侄媳妇，我带你去吃你婆婆的拿手菜。她手艺可好了。” 小侄媳妇这称呼，尬尬的。 婆婆这称谓，更尬尬的。 不过“婆婆”的拿手菜，还真挺好吃的。 一想起宮芷姗的手艺，司洛就流口水。 那么温暖的氛围、那么美味的菜，真是人间极致美好享受啊。 这么想着，感觉去见宮芷姗也没什么不好呢。 司洛脸上的表情落在乔沐眼里，把她即将脱口而出的拒绝压了下去。 唔，还真好久没吃过母亲做的饭菜了呢。 别说，还真有点想念了。 而带自己最爱的人一起回家吃母亲做的饭菜，又何尝不是自己所希望的美好？ 若是有什么传统婆媳矛盾就不说这些了。 既然母亲手艺好、司洛那个吃货又愿意去，自己又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乔沐没再说话，而是坐得更端正了些。 拉了拉司洛的手，算是安慰：不要怕，有我在，我妈没什么可怕的。 司洛回握。 意思也很明显：没事，我不怕。 于是，原本有些快绷不住的氛围，在吃货的影响下，化冰。 温若云见大家都没意见，知道大势已去，也就没再说什么。 只是轻轻捏了捏乔瑜的腿，小声嗔道：“你早说去看你嫂子，我也好准备一下。” “有什么好准备的？我嫂子也是你嫂子。一家人不用拘束。”乔瑜笑嘻嘻，“如果是打扮，那是更不必了。你本来就是天下第一美，再打扮就得美到天上去了。到时候你飘到天上去做仙女了，我还得在下面追。” 温若云嗔笑：“没个正经。” 乔沐和司洛也对视一眼，两人都有了笑意。 对每个人来说，自己爱的人就是天下第一美，没有之一。 甚至，这话并不是违心的，而是真心实意如此认为。 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人，一旦你见过她，就再欣赏不来其他任何女子了。 你会觉得，所有的美好、所有的心动，都集中于她一身。 一行四人，一路恩恩爱爱，来到宮芷姗的住所。 集体见家长。 当然，严格来说，见家长的，只有乔沐和司洛。 看了看身后的乔沐和司洛，乔瑜安慰：“你们不用紧张，她知道你们要来，可高兴了。” “我没紧张。”乔沐立刻反驳。 开玩笑，她堂堂乔氏集团总裁会紧张？ 司洛有些不信那句“可高兴了”。 第64章 祝你们都百年好合 会有人看到自己女儿跟同性领证, “可高兴了”么？ 司洛怎么那么不信呢。 然而, 等真正见到宫芷姗，她就信了。 宫芷姗是真高兴。 亲自过来开的门, 满脸笑意。 而满桌子的菜，更是证明了她的真实心境。 仍然是没有找任何人帮忙，别说保姆, 连钟点工都没有。 所有一切, 都是她自己做的。 “洛洛来啦。我做了些你爱吃的菜。进来尝尝吧。” 她满面温和的笑意, 把洛洛往里面让。 同时, 不忘跟温若云招呼：“这位是若云吧？我也做了些你喜欢吃的菜, 进来尝尝吧。” 司洛和温若云对视一眼，眼底都是宾至如归的惊喜。 这宫芷姗也太好了吧。 而乔沐和乔瑜也对视了一眼： 得，只有她们喜欢吃的菜。没咱的。 “妈, 你偏心啊，怎么只有洛洛爱吃的菜, 没我爱吃的？” 等到看到桌子上的菜色, 乔沐是真的信了。 那桌上尽是司洛喜欢的菜。刚巧完美避开了自己喜欢吃的。 这是亲妈？ 乔瑜打个哈哈：“你哪那么多话？你妈辛辛苦苦做这么多菜, 咱吃就完事了！” 说着, 率先去桌边……拉开凳子, 笑眯眯对温若云招手：“云云, 来，吃饭，都是你喜欢吃的菜。” 她笑眯眯招的是手。 可在乔沐和司洛看来, 她那笑眯眯招摇的，分明是背后的尾巴。 唔，此时的她，就是个摇着尾巴向主人献媚的哈士奇。 乔沐扶了扶额：真丢脸，居然有这样跪舔的大姑。 司洛将乔沐的表情尽收眼底，捂嘴偷笑。 同时向乔沐使了个眼色：“看看人大姑，你倒是学着点。” 乔沐一脸木然。 表示：我学不来。 这种舔狗做派，真的是够了。她才做不来。 而温若云倒是一派习以为常，微笑着就上座了。 宫芷姗倒是很淡定，一直温和看着大家。 见温若云上桌，便招呼司洛上桌：“来来来，这桌上都是你们两个爱吃的菜。也不知道好不好吃，尝尝我的手艺。” 她口中的“你们两个”，自然是指司洛和温若云。 而乔沐和乔瑜这对难侄难姑，则显然不在考虑范围内。 两个被忽略的大小可怜默默坐在自家老婆旁边——给自家老婆夹菜。 都是老婆喜欢的菜呢。 一定要让让老婆多吃点。 这一次，乔沐倒是学了大姑的动作。 只是表情不同。 乔瑜夹菜是点头哈腰的舔狗式。 而乔沐夹菜是面无表情的木讷式。 宫芷姗始终微笑看着她们，一脸和蔼。仿佛一个老慈母。 好吧，她本来就是慈母。 对乔沐而言，她本就是母亲。 而对于乔瑜而言，长嫂也如母。 总之，这顿饭，宫芷姗是拿出了作为老慈母的所有诚意。 顺便还在两对互相夹菜时，附赠了满脸的姨母笑。 看得出来，她是真的挺高兴。 这一次司洛信了。 司洛心里暖暖的。 不过她不惯于说感谢之类的话，只会没话找话套近乎：“阿姨，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些菜呀？” 宫芷姗笑眯眯解释：“因为你上次来的时候，就挑这些菜吃啊。” 司洛愕然：就这么简单？ 宫芷姗微笑依然：当然就这么简单。 司洛挠挠头。 有些不好意思。 内心好感动呢。 另一边，温若云也奇怪：“那为什么你连我喜欢吃的菜色都知道呢？” 印象里，自己可没来做过客呢。 这可是第一次。 宫芷姗却仍是微笑。 瞥了瞥一旁的乔瑜：“自然是她告诉我的了。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她每次跟我见面都要念叨。时间久了。我当然也就记得了。” 呃。 这下，轮到温若云不好意思了。 自家那位真是太那啥了，走到哪都要念叨自己。 不过这“不好意思”里，更多的是甜蜜。 旁边的乔瑜倒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笑得很开心：“自己女人的喜好，当然应该记在心坎里。” 她倒不是甜言蜜语，而是真的在践行。 所以这话由她嘴里说出来，倒不让人讨厌。反而让人觉得暖暖的。 不过乔沐仍然觉得丢脸，所以忍不住打脸了一句：“你记在心坎里就好，天天放在嘴里说什么？” “……” 呃。 乔瑜有些尴尬。 不过她才不愿承认呢。所以想了想，辩驳：“放在心坎里自然是要的。可嘴里说也是要的啊，日常复习巩固嘛。不隔三差五说一说我怕我忘了。” 乔沐没再说话。 既然对方都已经如此厚颜无.耻了，她也无话可说。 横竖对方是长辈，总不能直接戳穿对方厚颜无.耻吧。 于是，一顿饭在厚颜无.耻的氛围里愉快继续。 乔瑜继续狗腿。 而乔沐也口嫌体正直地给司洛一个劲夹菜。 宮芷姗全程露出姨母笑。 等吃完了，宫芷姗还是请了钟点工来给家里收拾碗筷洗碗，自己则把她们带进了会客间t “见到你们，我今天真是太高兴了。” 宮芷姗由衷说。 她左手拉了温若云，右手拉了司洛。 一派心满意足。 那两个被忽略的在一旁互相干瞪眼。 看来，她们都不是亲的，只有她们媳妇是亲的。 而宫芷姗的“亲”还不只是说说而已，更是体现在实惠上。 她拿出两个漂亮的首饰盒子，给了她们两一人一个。 “我也没什么别的好东西，这点小心意就算给你们的见面礼了。” 乔氏集团董事长夫人，全国有数的世家千金，拿出来的东西，说是“小心意”，可一点都不“小”。 乔瑜和乔沐都示意自己老婆打开。 温若云和司洛打开，都呆住了。 这闪闪发亮的项链，是定制顶奢啊。 而吊坠上，还贴心地各自克着她们的姓名缩写。 温若云的那条，刻着一个Q、一个W，中间用爱心符号相连。 显然，这两个字母分别代表着乔瑜和温若云。 而司洛的那条，则刻着一个Q、一个S，中间同样用爱心符号相连。 这两个字母，自然分别代表着乔沐和司洛。 “祝你们，都恩恩爱爱，百年好合。” 宫芷姗说。 温若云和司洛都感觉眼眶一热。 尤其是司洛。 她从小就缺乏亲情的温暖，对于这种长辈的关心与祝福，毫无抵抗力。 ——当然，这项链的贵重也让她感动。但说实话，真不是因为贪财。她这人一直对钱财还真没什么特别的概念，不然这么多年不会一直稳定地穷着。 她感动，是因为乔沐曾经跟她说过，钱，代表诚意。宫芷姗这么大手笔，自然也证明了她大大的诚意。而项链上的字母，则是真的很用心了。 有这样的“婆婆”，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吧。 从小，就见多了母亲与祖母的各种针对，甚至是互相折磨。 时间久了，已经很难说是谁对谁错，只知道她们在一起就是互相折磨。 后来奶奶过世，妈妈开心地整个人年轻了一圈。这种开心，她从不曾宣之于口，但司洛看得出来。或者说，任何人都看得出来，只是不承认而已。毕竟，在传统道德里，婆婆就是妈，儿媳妇和婆婆，应该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谁又愿意去承认，婆婆死去的那一刻，儿媳妇瞬间容光焕发呢？ 所以，在司洛的印象里，婆媳是天生不对付的。 对于未来的婆婆，她也没抱什么幻想。 而这些，也是她始终对婚姻没兴趣的原因。 有什么意思呢？结婚后就要跟明明是陌生人的人“亲如母女”，然后互相折磨。好不容易生了孩子，孩子却始终有爷爷奶奶的一份。等到爷爷奶奶过世，孩子又结婚了。若是个儿子，还得继续跟新的陌生人“亲如母女”，互相折磨。 全程，基本都是女性互相折磨。而男性占尽红利。 想来想去，实在没什么结婚的动力。 所以，这些年来，她一直单着。 后来见了宫芷姗，感觉很舒服，却不敢幻想对方真的是自己未来的婆婆。 跟乔沐说结婚的时候，想着原本就是女同婚姻，不存在过多的世俗牵扯。便也没考虑婆媳关系的事。 现在正在跟宫芷姗以婆媳关系相处，才正在感觉出了幸福与幸运。 真的幸运，自己能进入这个家庭，有一个这样的婆婆。 司洛眼含热泪，是真的感恩。 温若云倒是没想那么多。 毕竟，嫂子跟母亲还不是一个概念。 但她同样还是感动的。因为这么多年，自己终于被乔家人接受了。乔瑜的心，也安了吧？ 其实，她自己不是很在乎。 既然已经选择了跟同性过一辈子，就已经心甘情愿放弃了一些东西。但她知道，乔瑜是有不甘的。 这么多年，乔家人始终不肯接受这件事，乔瑜嘴里不说，心里其实是有遗憾的。 当然，这小小的遗憾，不足以让乔瑜改变主意。 她此生此世，就选定温若云，这一点不会因任何人、任何事更改。 但，如果能得到家里的承认，就更完美了。 尤其，是那个人的。 这一刻，虽然那个人不在，乔华锋也不在，但宫芷姗和乔沐在，司洛也在。乔瑜，该满足了吧？ 温若云看向乔瑜，果然，见她一脸幸福。 第65章 亲生的都是充话费送的 “谢谢嫂子。” 温若云由衷说。 宫芷姗微笑：“不用，应该的。” 她说这话时, 还特地看了看司洛。 司洛不解：你看我干吗？ 想了想, 觉得自己也该说谢谢。 毕竟，感动这种事, 放在心里和说出来，还不是一回事。 所以也有样学样：“谢谢……” 说到这，她就卡壳了。 唔, 她终于知道宫芷姗为什么会看向她了。 这是等她自投罗网献上称呼呢。 咳！ 这下尴尬了。 司洛红了脸。 她倒不是不想改口, 但……毕竟在国内这种事很少见, 起码她半点相关经验都没有, 还真不知道同性结婚后该如何称呼对方的父母。 称“妈”, 总感觉别扭啊。 乔瑜却直接在旁边起哄：“洛洛，这个时候你就不说点啥？” 话已经说得这么明显了，司洛也不好再装作听不到。 只能想了想, 说：“谢谢……阿姨。” “妈”那个字，终究还是喊不出口。 太尴尬了。 也太新鲜了。 司洛有些歉疚地望向乔沐。 她很懂事, 自然知道自己不改口, 首先拂的就是乔沐的面子。 可这一刻, 她确实有些尴尬, 喊不出口。 乔沐没说什么, 只是回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顺便握了握她的手，算是无声的支持。 那意思司洛自然懂，就是“不用怕, 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乔沐好说话。 乔瑜却不以为然。 “什么阿姨啊，该改口了吧！” 乔瑜的这一声起哄，让气氛瞬间升温。 司洛更是尴尬。 不过，内心却暖暖的。 因为她知道乔瑜的起哄是善意。 对于乔家这样的人家来说，不论是谁，都愿意认亲。而她们这般看重自己，也是很给面子也很有诚意了。 “你别乱说话了，让洛洛尴尬。” 温若云温和斥责乔瑜。 司洛向她投去感谢一瞥：还是温柔天使姐姐最好。 然而，温柔天使姐姐接下来就说：“就算你不说，洛洛也知道改口的。” 她这话明面上是教育乔瑜。 但傻子都听得出来，就是说给司洛听的啊。 “……” 呃。 司洛无语。 喂，不用一个一个全来起哄凑热闹吧？ 无语凝噎啊，刚刚的感谢一瞥白投了。 乔沐见她如此，揽了揽她的肩，算是对大家宣示：“好了，不要再逼她了。洛洛想怎么喊就怎么喊吧。” 这么明显的护妻，算是把在场所有人隔绝。 意思很明显：她的女人，任何人都不能强迫，哪怕是她最亲的亲人们，也不可以。 这下子，司洛是真感动了。 “妈！” 就在大家愣神的时候，司洛开了口，正是喊宫芷姗。 宫芷姗大惊。 随即竟喜极而泣。 眼眶红红的，过来拉司洛的手：“哎！好，好孩子。” 乔沐也是一愣。 她没想到那么害羞的司洛会先喊出这么一句话。 而一旁的乔瑜早已起哄开：“改口喽！改口喽！当妈的要给改口费喽！” 说着，更是上前玩闹：“哎嫂子您可不能吝啬！该给的体己可得拿出来！” “当然，当然！” 宫芷姗仍拉着司洛的手，只是眼角的泪光更盛了。 “好孩子。真好。乔沐有你，真好。” 她一直喃喃。 喃喃得大家眼睛都有些发酸。 就连向来少有情绪波澜的乔沐，都眼睛有些发酸了。 她自然知道母亲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母亲，这是真的替自己高兴呢。 乔瑜自然也懂：可怜天下父母心，嫂子这是为女儿终于找到了一个相互深爱的人而高兴呢。 就连温若云，都受此感染，拭了拭眼角。 这一幕，但凡被亲人深爱过的人，都懂。 不爱的道德绑架形式有很多种。但爱的形式，总是相似的。 温若云这一刻，竟有些想念自己远在天堂的母亲。 当初，跟母亲为了人生的第一场恋爱，闹得死去活来。最后竟气得母亲一病不起。 最后，母亲对跪在床边的温若云说：“只是不是她，随便你跟谁，都可以！只要不是她！” 当时为了母亲的病情，温若云含泪答应了。 虽然这承诺并没有挽回母亲的生命，但她一直都遵守着。 只是，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都因为这件事对母亲有恨呢。 如今回想，真没什么好恨的吧？不管怎么说，母亲是真的为了自己好。 现在的自己，没有跟那个人在一起，也挺好，不是么？ 大家各怀心思，都在想着自己的悲欢喜怒。 最后，还是宫芷姗率先打破沉默。 她拿出一个小小的方盒，声音欢喜却有点哽咽：“我早知道你会有这一刻。礼物啊，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啊，不、不用了。” 见识过刚才的项链，司洛自然知道对方的“礼物”，可都是天价。 刚才已经收过项链了，现在再收这么个小方盒，就太奢侈了。 不用想也知道这个不会比刚才的顶奢项链便宜到哪里去啊。 然而，所有人都起哄：“这个不能不收，必须收。” 就连乔沐都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让她收下。 乔瑜更是开玩笑：“你不收，难道是对我们家沐沐不满意么？” 自然没有不满意。 司洛赶紧收下：“谢谢……谢谢妈。” “哎！不谢，不谢。都是一家人。” 宮芷姗显然是心情真的很好，拉着司洛，眼睛笑得都眯成了一条缝。 司洛感动万分。 第一次会面，就在这样热络的氛围下结束。 这氛围似乎让所有人都有些留恋。 所以，后来这样的会面又有了几次。 每次都是宮芷姗准备一桌子菜，等她们到来。 当然，准备的，都是司洛和温若云爱吃的。 乔沐有次实在忍不住，又傲娇了一把：“妈，你怎么总是只准备司洛她们喜欢吃的，我才是你亲生女儿呢。” 乔瑜照例给拍了回去：“想什么呢？要什么自行车？你看不出来这饭本来就是为她们准备的么？咱还哔哔啥？吃就完事了呗！” 她这么一起哄，所有人都笑了。 得，亲生的都这样。 司洛在笑声中提议：“对了，妈，沐沐有什么特别喜欢吃的菜么？我现在在家做饭呢。她喜欢吃什么您教我，我回去给她做。” 宫芷姗一瞪眼：“给她做什么？你看着自己喜欢吃什么，就给自己做，管她做什么？对了，今天饭桌上的这个萝卜圆子你不是挺喜欢吃的嘛？妈等下手把手教你怎么炸。”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得，亲生的都这样。 这年头亲生崽都跟捡来的似的。只有儿媳妇才是心肝真爱。 乔瑜更是笑得要打跌：“炸圆子？嫂子你真是十三孝婆婆，艾玛笑死我了。我都不知道你原来还会做这么接地气的东西！” 宮芷姗嗔笑着瞪了她一眼：“就你胡说。民以食为天，吃食不分贵贱，只分喜不喜欢吃，哪有什么接地气不接地气的？再说，什么十三孝婆婆，我们是母女，疼女儿本来就是做母亲的该做的。” 温若云也笑着拧了拧乔瑜的手背：“就你胡说。” 几人说说笑笑，原都是开玩笑。 但司洛听着却特别有感觉。 “疼女儿本来就是母亲该做的。” 尤其这句话，更是直接让她泪目。 在她前二十多年里，可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这种话，相反，只说过“孩子就应该懂事孝顺，尤其是女儿，更应该贴心”，或者“当姐姐的就应该懂事，带着弟弟，让着弟弟”。 这些年来，家人和家族里的长辈亲戚，都是这么要求自己的，却从没有人反过来觉得她也需要爱。 渐渐，连她自己都忘了自己也有需要了。 当然，她是不在乎。没有爱，她依然简单地活得开开心心。 但是现在被人爱，她还是很感动的。 前有乔沐看到她的需求、后有宮芷姗心甘情愿给予她母爱……她真是上辈子拯救了全世界，这辈子才会遇到这对母女吧！ 司洛热泪盈眶。 连声音都有了哽咽：“妈——” 她扑进宮芷姗怀里，紧紧抱着她。 那样优雅的气质、那样高贵的穿着、那样尊贵的身份，如果是以前，司洛是绝对不敢靠近的。 哪怕是对方主动示好，她都会自惭形秽。 可现在，司洛却没有半点心理障碍，主动走了过去，抱着宮芷姗，如同女儿抱着母亲。 宮芷姗也反抱着她，轻轻的，却很稳。 一如成熟稳重的母爱。 这一次，宮芷姗没有说话，也没有过多的动作。 因为她知道，对方这次是走了心了。 在这一刻，所有的喧嚣都不该有。 一时间，气氛安静下来。 在场的人都有些感动。 虽然，每个人感动的点不一样。 乔瑜是感动于她们有这么好的婆媳关系，有些可惜自己母亲死得早，这辈子都看不到母亲跟温若云有这一幕。 乔沐则是感动于司洛的感动。 她知道这一刻司洛很开心。所有她感动于母亲所做的一切。 哪有什么亲生不如儿媳？不过是一个母亲为了孩子的幸福，对孩子的另一半视如己出。 而温若云，则是站在司洛角度，明白：这样的宮芷姗和乔沐，给了司洛一个家。 第66章 见岳父岳母 大家各有各的想法。 但不管是哪种想法，都对宮芷姗赞叹有加。 在一起的气氛, 不知道多融洽。 于是, 幸福让人沉醉，大家都迷糊了, 居然突发奇想—— “我说沐沐和洛洛啊，你们是不是也该回去看看洛洛父母啦？” “噗——咳咳，咳咳咳……” 司洛差点呛死。 “怎么了？” 乔沐一边帮她拍背, 一边问。 “没、没事。” 司洛赶紧摆了摆手。 乔沐却看出了些什么：“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去了。” 乔瑜却没看出什么。 只以为乔沐是害羞, 还在继续劝：“别这么想。你既然已经跟她办了事, 她父母就是你岳父岳母。总还是要去看一下的。别害羞, 想娶老婆就把脸皮放厚一点。我当年为了娶若云, 可是伏低做小什么都能受的。” 她说得十分投入，可见事情不假。 不过温若云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乔沐和司洛互相对视了一眼。 乔沐觉得……去见见岳父岳母, 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我们, 就真的去一趟？” 乔沐看向司洛。 司洛也有些动摇。 温若云此时难得插了一句：“洛洛, 很多事, 都要自己去面对的。这是人生的必修课。” 司洛一愣。 感觉她说的话, 意有所指。却又刚好说到自己心坎上。 想了想, 司洛便点头：“好, 我们就回去。我也很久没看他们了。” 她的确很久没回家了，也很久没见过家里的那些亲人了。 虽然彼此都有很大的隔阂，但要说完全不想, 也是不可能的。 人世间最复杂的就是感情，很难简单一刀切的。 回去看一下，也好。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这个坎总会跨过去。 就这样，司洛带了乔沐回老家。 司家人听说司洛回来，倒是也挺开心。 尤其是司家父母，好久没见女儿，现在见女儿回来，说内心不激动，那是假的。 所以，听说她今天要回来，司母还是准备了一桌子菜的。 司家条件不好，但吃点好的，还是可以的。 反正对农村人来说，有鱼有肉就算是好菜了。 司洛难得回来一次，桌上的鱼和肉是必须的。 当然，司母的脸色还是不好看。 毕竟，这些年，司洛就没给家里打过钱。 养女儿养得没半点回馈，那是真的赔钱货了！ 一想到赔钱货女儿，司家人情绪就很不好。 这次难得她回来，司母就提议：“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要让她回城里了。就让她留在乡下，结婚。” 司父也点头：“她去城里也赚不到多少钱，这么多年在外面，也就刚够养活自己。还不如早点回来，结婚生子，年轻点生孩子，对她自己也好。” “就是就是！年纪轻的女孩子，连彩礼都多些。” 司母附和。 司父瞥了司母一眼，对老婆的直接很不以为然。 重重咳了一声，纠正：“做什么都要抢在前头，结婚生子当然也要趁年轻啦。去外面再蹉跎几年，亏的是她自己。将来找不到好男人，就要孤独终老了。” 不管嘴里的理由有什么不同，两人的选择是一致的：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要让司洛再回城里了。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把她留下来。 于是，司洛带乔沐回来，就看到如此混乱的一面。 全家人做了一桌子菜等她，面色却都不善。 因为司洛家比较偏僻，所以司洛和乔沐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因为路途遥远又偏僻，所以乔沐并没有开车过来，而是陪司洛坐车一路颠簸而至。 所以，司家人只能看出乔沐条件不错的样子，却并不能看出她很有钱。 毕竟，那些衣服牌子他们也不认识，只能看出乔沐把自己收拾得挺干净时尚的，应该不是缺钱人家的孩子。 但如果对方开车来，那就不同了。在司家人看来，能开上车的，就已经算是很有钱的人了。 “这位是……” 还是司父见过世面、有一家之主的范儿，上来便端出一家之主的款儿，跟乔沐打招呼。 “呃，她是……她是……我朋友。” 司洛想了想，还是没急着抖出一切。 乔沐看了看司洛，终究什么都没说。 反正老婆怎么说她就怎么配合呗。 所以，只默默对司家人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自己是司洛的朋友。 “啊，是洛洛的朋友啊，来，坐坐坐，一起吃饭！” 司母上下打量着乔沐，看出对方条件应该还不错，便热络招呼她一起吃饭。 “谢谢。” 乔沐说。 “这孩子，真有礼貌。” 司母哈哈大笑。 司家一家人都习惯了看司母的脸色。见她笑了，也都跟着笑。 包括司洛，都露出了微笑。 因为司母心情不错，今晚的饭，难得大家都吃得挺开心。 司父、司母、以及司洛的弟弟司杰，显然都是真心想念司洛的，吃饭的时候嘘寒问暖，倒是都很真心。 而司洛也是真心想念他们，同样也吃得很开心。 尤其，她显然是真心很疼爱弟弟，一直给司杰夹菜。 司杰全盘接受，只是会对她报以甜甜微笑。 姐弟之间的气氛，还算融洽。 乔沐一直冷眼旁观，什么都没说。 当天晚上，司家父母翻出干干净净的被子，为司洛和乔沐铺床，让她们好好睡一晚。 “都累了一整天了，我们把床给你们铺好了，好好睡一觉吧。” 司家父母很慈爱的样子，对她们说。 “谢谢爸，谢谢妈。” 司洛开心地送他们出门。 等他们离开，才拴上房门，回头看乔沐：“我家的条件不是很好，你将就着睡哈。” 乔沐没有说话，而是上前，将她拉到床边，坐在自己身旁，有些心疼地抚着她的脸，将她的乱发都整理好。 司洛愣：“你怎么了？” 乔沐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叹息：“这些年，你一定过得很辛苦吧。” 司洛鼻子突然一酸。 但却绽出一个微笑：“你怎么了？怎么这么说？” 我怎么这么说？ 我自然可以看出来，你这些年，过得一定很辛苦。 因为，你的父亲母亲的眼里，全是势利与贪婪，而你弟弟的眼里，是被溺爱的坦然。反观你，则显然已习惯了逆来顺受。 乔沐不爱说话，但看人很透彻。 尤其这些年在商场行走，更是看尽人性百态，对人心洞若观火。 从进司家开始，司家父母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乔沐的穿着。从上到下，打量着她的穿着和气度，猜测着她的经济水准和出身。 而闲聊之间，也会有意无意问到乔沐的家境和经济状况。各种旁敲侧击的试探，无非就是想看看她这个“朋友”值多少钱。 虽然他们不知道女儿已经跟乔沐结婚，但既然是能带回家的朋友，自然是关系极好的。 那么她的经济状况，跟他们未必是没关系的。 比如，如果她很有钱，借一点应该不难。 如果她家世很好，将来让她给儿子介绍工作应该不是难事。 总之，她的条件，并不完全跟他们无关。 这也是他们今天这么客气的原因。 如果司洛今晚没带乔沐回来，或者乔沐穿着寒酸，那今晚的情况可能就不是这样了。 估计，吃饭的时候司家父母脸色就不会好看。吃完后的留宿，更不会热情。甚至，房间和床铺都要司洛和乔沐自己收拾。 乔沐心细如尘，对一切自然洞若观火： 司洛的房间，布满灰尘，还是司家父母刚才临时清扫的。也就是说，他们原本并没有清扫好等司洛归来。 床铺他们也是现铺的，说明本来也不打算铺。 如果壕朋友乔沐没来，肯定得司洛自己去打扫铺床套被子…… 这些还不是最让乔沐心疼的。 最让乔沐心疼的是司洛在饭桌上表现出的样子。 司母笑，她就跟着开心；司母脸色不好，她就跟着胆战心惊。 而所有最好吃的菜，都主动夹给弟弟吃。看她弟弟那么坦然的样子，显然早就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 甚至，司洛还要给父母夹菜，以示孝敬。而司家父母对这个也很坦然，显然也是受用得习惯了。 做儿女的给父母夹菜，原本也没什么。 但乔沐却知道，司洛是很不喜欢与人接触的，所以毕业后宁可饭都吃不饱也不想出社会工作，而宁可自己一个人闭门写文。 她们恋爱那么久，司洛也从没夹过菜给乔沐。 即便是跟宫芷姗等人在一起那么好的氛围，司洛也不会给任何人夹菜。 显然，她并不喜欢搞这些。 甚至，很排斥这些。 在饭桌上搞那些过场，不过是为了满足父母的要求，扮演一个懂事的孝顺女儿而已。 总之，全程冷眼旁观了一晚，乔沐就知道司洛那么自卑和怯懦的性格是怎么形成的了。 原来，她之前的二十多年，确实没为自己活过呢。 怪不得，她从来看不到自己。 因为在她的原生家庭里，她就从来没被看到过。 或者说，她的个人意愿从来都是被压制的，永远都在为满足别人而活。 第67章 极致软饭 司洛有些不好意思，内心却是热热的。 乔沐抱了抱她：“放心, 以后的路, 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 司洛抱着乔沐，吸了吸鼻子, 微笑着抬起头：“谢谢你。不过，我也不辛苦。这么多年，都习惯了。其实, 他们对我也挺好的。” 她笑得很温暖, 说得很认真。 看得乔沐格外心疼。 乔沐看着她, 什么也没说, 只是把她抱得更紧。 这一晚, 司洛睡得前所未有的开心。 有乔沐在身边，很安心。 而能带着乔沐回自己的家，甚至回自己卧室, 更是说不出的高兴。 这种感觉，是说不出来的。 总之躺在乔沐身边, 睡到从小到大住的房间里, 很开心。就仿佛, 最熟悉的地方, 突然长出了梦的翅膀。 所以, 这一觉, 睡得很沉。 等她起床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她吓一跳：怎么睡这么晚？ 要是在以前，自己晚起床, 一定会被父母骂死的。尤其是母亲……她都能回想起母亲骂自己骂得咬牙切齿的样子。 她赶紧爬起来，跑出去。 却没看到父母和弟弟。 反而看到乔沐在那里微笑等她。 司洛这才从习惯性恐惧中走出，想起乔沐已经跟自己来这里了。 有乔沐在，便安心了很多。 “起床了？” 乔沐微笑着问。 “嗯。” 司洛有些不好意思。 客人都早就起床了，自己反而起这么晚呢。 “牙刷和牙缸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乔沐瞥了瞥桌上，示意。 司洛内心再度流过一股暖流。 拿起自己熟悉的牙缸，到从小到大就熟悉的地方，拿着乔沐给准备的牙刷，开心刷牙。 这种幸福感，简直无法形容。 明明是从小到大就熟悉的场景，却有了新的宠爱，仿佛从小到大的残缺都被治愈了呢。 在家里住了三天，每一天都很开心。 而司家父母又前所未有的给力，各种对她嘘寒问暖，甚至还问她钱够不够花，需不需要家里再给点钱贴补生活。 对乔沐，更是尤其客气。 临走的时候，司家父母更是送到大门口，各种殷勤。 司洛长这么大都没被这么关心过。 开心得不知说什么好。 一路上，她脸上的幸福之情就没消退过。 乔沐始终揽着她，脸上的柔情也没有褪去过。 两人一路恩爱，回了住所。 这比较符合她们两个的三观和喜好。 乔沐是见过世面的，到的地方数不胜数。而且向来重视私人休闲时间，所以对旅游从来没兴趣。 现在难得有了蜜月假，除非司洛想旅游，否则肯定是在家休息，顺便日夜对着司洛。 至于司洛，更是骨灰级宅女。 对她而言，基本出门的每一分钟都是折磨，更想在家里窝着。 所以，她也主张在家里歇着。 乔沐以司洛的意愿为主，自然就真的没出去。 而且，她看司洛特别不想出门，就告诉她：世上还有一种app，可以买菜送上门。 于是，司洛不出门却能叫到各种新鲜蔬果，既能宅、又能自己做饭不必吃外卖，不知道多开心。 多加点钱，送菜上门的送货员还愿意帮丢垃圾。 而司洛需要做的，只是不停地付钱、付钱、付钱…… “哇！有钱的感觉真好！！” 司洛由衷欢呼。 乔沐有些好笑：“以前那么多时候，你都没感叹有钱的感觉好，怎么现在突然这么感叹？” 司洛已经被她宠得自由自在，随口就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花钱去过那些所谓上等生活，确实没太大感触。不过现在不同啊，我发现钱不只可以出去花，还可以在家花哎！而且还可以让我安安心心宅在家！好舒服啊！” 听她这么说，乔沐忍不住笑了。 抬起胳膊过来揽她：“傻丫头。钱当然是用来让自己舒服的了。怎么舒服怎么花。你不喜欢旅游，不喜欢西餐厅，不喜欢各种奢侈品，只喜欢宅在家舒服，那让钱帮你舒舒服服宅在家好了。” “呃。真的？” 司洛的眼睛晶晶亮。 让钱帮自己舒舒服服宅在家啊？这可太幸福了！ 她笑眯眯试探：“你真的没看法？” 乔沐一愣：“我有什么看法？” “唔，就是觉得我不务正业啊、好吃懒做啊、不学无术啊什么的。” 司洛认真思考。 “不是说宅在家不好嘛，又是自闭得心理不健康又是懒得身体不健康什么的。” 乔沐又愣：“谁跟你说的？” “哎？都这么说啊。”司洛也愣，“你不知道吗？那些公众号之类的心灵鸡汤之类的，都会这么说啊。说人要多跟外面接触多合群嘛。像我这种爱宅在家的性格，就是不好的啊，要改变。” 乔沐默了默，认真叮嘱：“别再看那些东西了。对你没任何用处，还浪费时间。更不要因为信那些东西来怀疑自己，记住，人生没有对错，你想怎么活就怎么活。” 司洛目光灼灼。 人生没有对错，想怎么活就怎么活？ 看她那发呆的样子，乔沐忍不住又多说了几句，拍了拍司洛的肩膀：“人活着，最重要是知道自己要什么。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去追求。不用管别人说什么的。” 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去追求？ 司洛望着乔沐。 乔沐只好解释得更清楚：“比如说你，想宅，那就宅好了。人活一世，最幸福的事不就是按照自己的心愿活么？心想事成，本就是最好的祝福。” 乔冰块化身鸡汤教主，也只有对自己老婆才会如此了。 只不过，她教的是别样鸡汤，实用又直接，就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然而司洛却受益匪浅。 不得不说，乔沐真是天生的高智商，看什么都看得通透。 人生在世，的确无非就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过什么生活，然后去追求、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所谓的“奋斗”，无非也就是为了达成所愿。 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睡自己想睡的人，是多少人的奋斗目标啊！ 所有，有什么对或不对？ 大家无非都是为了自己想要的日子而奔走，谁又有资格看不起谁呢？ “沐沐，你真聪明。跟着你，真好。” 司洛靠在乔沐怀里，由衷说。 聪明，还爱自己。 简直是最省心省力的良配啊！ 看来，以后不只是赚钱的事不用想了，连人生路该怎么走都不用自己思考了。 这是真吃软饭吃到极致的节奏啊！ “嗯，觉得好就行。” 听司洛这么夸奖自己，乔沐显然心情很好。 连说话的口气都明显飘了。 司洛笑嘻嘻：“嗯，好好好，特别好！我家沐沐最好了，又聪明又能干，以后我什么事都交给你喽。懒得再动脑子想事喽。” 乔沐还继续在天上飘：“放心，有我在，你不用再想事，也不用再做事。好好歇着就行。想怎么开心就怎么开心。” 司洛嘻嘻笑着在乔沐怀里蹭：“嗯，我就安安心心，吃软饭！哇，好软……” “……你捏哪？” “哪都软……嘻嘻。” 不安分的小爪子被乔沐抓住。 “我看你是又想被压了。” 乔沐的脸色很冷静。 了解她的人就会明白，这是某方面的“山雨欲来”…… 司洛显然就是那个很了解她的人。 不过，她并不怕。 相反，很期待。 所以，小爪子动得更凶。 于是，连人带小爪子，被抱了起来，直接丢到了床上。 这下，真的山雨欲来了。 一番风雨，又是一夜。 她们这边开开心心在家度假，韩露那边，却在热火朝天地拍戏。 作为天后级人物，她做事还是很有分寸的。起码，在对待自己的影视作品时，还是很有责任心的。 自从出国登记结婚归来，她就全身心投入拍戏。 按照以往的习惯，她每天都会留足够的休息时间，而且为了防止剧组压榨，她是把每天休息时间签在合约里的。 这一点，从未为任何剧组让步。 毕竟，到了她这个年纪这个地位，已经不需要太拼了，也懒得太拼。只不疾不徐保持始终有戏拍，然后每一部戏都全情投入，就可以了。 这样一来，她保持着每年一两部戏的量，既不会在娱乐圈消失不见，又保养好了自己的身体和皮肤，一举两得。 而因为身体和皮肤状态很好，她在戏里的状态也非常好，不管是精力还是形象，都足以撑起每一部戏，让面世的戏都成为精品。反而造就了很好的口碑。 打造好了口碑，年纪又并不很大，才二十八岁，在娱乐圈可以持续发展很多年。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良性循环。 所以这几年她一边享受跟冰易的私人空间，一边保持着这种拍戏进度，不会为任何事而改变。 但这一次，因为自己的事耽误了剧组的进度，她主动取消了每日休息的时间，增加了每日拍摄的时间，力求追上进度。 因为她舍得牺牲私人时间，又很努力演戏，基本都是一遍过，所以进度追得很快。 导演高兴得合不拢嘴，一有空就夸：“不愧是天后级啊，就是靠谱！” 第68章 宠粉第一人 申雪儿在一旁嗤之以鼻：“这不是她本来就应该做的么？耽误了进度，自然要自己想办法追回来。还连累我们了呢。” 她的声音并不大, 但却刻意吐字清晰, 甚至有些尖。以至于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导演故作不闻。 只讪笑着继续跟韩露攀谈。 韩露脸色僵了僵，但很快又流动起来, 也是继续跟导演微笑攀谈。 哼。 “果然是影后，装聋作哑的演技可真一流呢。” 申雪儿又吐槽了一句。 导演和韩露这对装聋作哑二人组同时心有灵犀，边谈边——往前走。 而且, 越走越远。 越走越远。 “……” 看着两个越走越远的背影, 申雪儿冷哼一声, 跺了跺脚。 不愧是知名导演和知名影后啊, 这脸皮。 看她在那对着别人的背影发呆, 经纪人方文熙上前：“雪儿，你别看那些了。还是好好再温习温习剧本吧。” 温习剧本？ 申雪儿回头，瞪了方文熙一眼：“我早就把剧本记得滚瓜烂熟了, 还要温习什么？别烦我！” 滚瓜烂熟了么？ 好像并没有吧。 对戏的时候经常忘词的是谁？ 方文熙想了想，还是温柔继续劝：“‘忘记’‘忘记’, 有‘忘’就有‘记’, 有‘记’就有‘忘’, 这是相辅相成的。有时候我们虽然背下来了, 但还是很容易又忘记的。所以还是再看看吧, 乖。” 申雪儿露出一丝厌恶：“再看看就再看看, 别对我说‘乖’。又不是小孩子，还‘乖’啊‘乖’的，恶不恶心？” 说着, 就哼了一声，自去一旁温习台词了。 方文熙无语。 不过不管怎么说，对方总算是愿意去温习台词了，那就行。 看申雪儿不情不愿去地去温习台词，方文熙终于放了心。 不管怎么说，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好。 这么多年，她早就习惯了：心情好不好不重要，最重要是达到自己的目的。不管是在什么状态下达到的。 而跟申雪儿共事后，对于这一点体验得尤其深刻。 申雪儿是个很个性的女孩，十八岁出道，才短短两年就席卷全国，圈粉无数。 她的粉丝都很死忠，只要是涉及到她的利益和面子，都会拼死维护，为她撕遍娱乐圈各大小生小花都在所不惜。战斗力之凶猛，也堪称娱乐圈一绝。 正因为如此，申雪儿的路人缘很差，人们都觉得“粉似偶像型”，粉丝们毫无教养的做法，都是跟偶像申雪儿学的。 方文熙作为经纪人，不是没劝过申雪儿，让她多多约束粉丝，别让他们去给自己招黑败人缘，就算没什么效果，起码也让外人看到她的诚意，不至于对她一黑到底。 然而申雪儿从来不听。反而在每次粉丝为自己跟其他家粉丝的时候，发一句“谢谢大家的维护，感恩。”来火上浇油。 于是，她家粉丝撕得更用力了。 更离谱的是，有次她家粉丝惹上了当红大花宋语欣的粉，撩完开撕却撕不过，可怜巴巴被人按在地上摩擦摩擦，申雪儿居然要求方文熙出动公关的水军，去为自家粉丝找回场子。 “你没事吧？先撩者贱啊，你家粉先去招惹的别人，招惹完了撕不过只能怪他们自己无能，为什么要我们请水军下场？再说，人家水军都是用来为明星的形象公关的，谁会去公器私用为明星的粉丝撕场子啊？” 那次方文熙是真的无语了。 强压下怒火，才让自己的语气温和：“其实，让他们输一输，挫挫锐气，也没什么不好的。这样起码他们以后会少惹点事。” “你说什么啊？我的粉丝怎么可以输呢？不行，花再多钱都要请水军撕赢！大不了我自己给钱！” 申雪儿很执着。 “……” 方文熙无语。 最终，还是顺从了申雪儿。 接着，水军登场，大杀四方，把对方粉丝杀得毫无还手之力。 毕竟，水军，是专业的。 宋欣作为成名大花，手底的粉丝战斗力还是很强的，一般不撕逼，撕起来基本就没输过。现在突然被“雪花”撕败，也算是头一遭。 不管是宋欣粉还是路人，都是不信的。 所以，就有明眼人看出来：申雪儿家是请了水军帮忙的！ 原本以为大家传申雪儿请水军去为粉丝助拳，会让她成为笑柄。谁知，她的粉丝反而更死忠了，一个个都在刷她宠粉。 流量小生立宠粉人设的多，毕竟他们的很多粉丝都是女友粉。一个宠粉人设，能帮他们赚到很多人气。 但流量小花立宠粉人设的却很少。因为她们的粉丝基本也是女生。女生喜欢女生，不存在女友粉这个概念，所以也不是很在乎自家偶像宠不宠粉。 像申雪儿这样的，是第一人。 而且，她的这个做法，已经不只是立人设那么简单了，而是真的宠粉啊！ 能花钱买水军为粉丝找回场子，是实打实的宠粉啊！ 粉丝为自己偶像付出，都是无怨无悔的，平时也没什么所求，只希望自家偶像开心幸福有面子。但如果偶像愿意回馈自己，那就真的是让他们感激涕零了。 尤其那些追星的都是些小女孩，也很在乎面子的。有自家偶像为自己找回场子，真是太有面子了。以后跟其他家的粉在一起，头都要抬的高些呢。 别的粉丝看到这种情况，确实也羡慕得很。 有些甚至直接爬墙，做了“雪花”。 而“宠粉”，也成了申雪儿的标志性形象。 她跟她的粉丝，也更加密不可分。 甚至，有小粉丝觉得她特别有担当，喊她“总攻”，甚至“老公”。 申雪儿也豪气顿生，直接发博：“放心，有老公在，你们尽管自由地。#我的小雪花#” 这一波操作，不只让已有的雪花们更加死心塌地，还圈了一波艳羡路人粉。 申雪儿的人气，又一次爆高。 方文熙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原本怕这笔请水军的钱不好向公司报销，没想到结果这么好，就直接报了“推广公关费用”了。 公司也没二话，直接批了。 也正因为有这一波的圈粉，申雪儿的人气再创新高，才能接到现在这个角色，跟影后韩露合作，饰演戏份很足的女二。 这是申雪儿接的第一个这么有份量的角色，将来肯定是要辗转各大电影院刷脸的。所以表现好不好，至关重要。 现代人对流量都有看法。 申雪儿这么年轻的新晋流量小花，路人口碑就先输了。想要改变大家对流量的固有形象、树立口碑，就必须要十分出色完成这部戏才行。 方文熙是真的希望她能专心演戏，好好打磨演技。 唉，这申雪儿条件还是很好的，五官十分适合荧屏，是很有观众缘的那种长相。又自带人格魅力，很能吸粉。 如果能好好抓住这次机会，将来的发展不可限量。 到时候，她作为经纪人，也就有好日子过了。 现在，她还只是经纪人圈里的新人呢。 申雪儿是她带的第一个艺人，也是唯一一个。 所以，申雪儿的成功，对她而言，至关重要。 这一路走来，方文熙走得可不容易。 所以，她一定要把每一步都走好。 或许，是秋天到了，人很容易回想过往。 方文熙，就想起了自己的一路走来。 她是普通家庭的女儿，父母是双职工，家境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 胜在她是独生女，父母所有的爱和精力金钱，都放在了她身上。 正因为如此，懂事的她一直也想着孝顺父母，不想给父母增添负担。 她一直挺努力，不过天生智商一般，读起书来够呛。后来越读越没兴趣，就开始追星了。追着追着入了迷，就开始不那么用功读书了。 她认真读书都够呛，不认真读书自然更不行，高考失败，无颜面对家中父母，更怕父母伤心失望，就骗他们说自己考上了本科，然后自己一个人去默默复读了。 那个暑假，是她人生中最低谷的一个暑假。既伤心于自己的高考分数，又得忍着伤心假装欢喜，最后还偷偷P了一张“大学录取通知书”给父母看，装作被大学录取了的样子。 而私底下，却再偷偷看书，惹得她父母好笑：“怎么以前没见你这么努力，现在高中都读完了反而这么热爱学习了。” 她只能呵呵：“因为我突然发现了学习的乐趣啊。” 暑假之后，拒绝了父母陪着去报名的要求，拿着父母给的大学学费和生活费，自己去复读了。 复读的一年，简直跟炼狱差不多，一大群人挤在一个屋子里，除了读书就是读书。所谓的追星，下辈子吧。 那一年，是她这辈子最拼的一年了。 结果自然是好的。 一年之后，她真的考上了之前告诉父母的学校，算是圆了这个谎。 到这时，她才敢真正开心地告诉父母，这一年的真实情况。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她才真正长大了。 后来的人生路，不再有追星，只有为自己的人生打拼。 第69章 惹不起惹不起 因为有以前做大粉的经验，又是文艺新传媒类专业, 她毕业后便干脆做起了经纪人。 经纪人是很讲人脉资历的。方文熙既没有人脉, 又没有资历，还看起来不太机灵, 公司便不太看得上她。 本着试试看的念头，公司让她先去签一个艺人回来试试水，如果行的话就转正, 如果不行就跟她签的艺人一起走人。 反正艺人和经纪人在实习期的工资都很有限, 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 但如果爆了一个艺人, 那就发达了。 于是, 方文熙仔细观察后，便签了申雪儿。 申雪儿原本是个美妆博主，自己弄着玩的。 不过有机会进娱乐圈, 还是很愿意的。两人一拍而合，在申雪儿刚好十八岁的时候, 签了约。 其后, 方文熙就专心带申雪儿在娱乐圈打拼。 申雪儿五官很个性, 是属于那种让人见了就很会记得的长相。 性格也很个性, 也是那种很容易让人记住的性格。 平时自己一个人在网上小打小闹当美妆博主, 已经圈了一些粉了。现在有了经纪公司花钱包装, 圈粉效果自然更好。 很快，便有了不小的名气。 方文熙虽然并不机灵，但也曾是粉龄很长的大粉, 知道粉丝喜欢什么，也知道什么样的偶像行为能更吸粉。 所以她为申雪儿安排的推广，还没错过。 而申雪儿也很给力，本身就具有圈粉的个人魅力，所以一路效果非常好。 两人配合，可以说是相得益彰。 对于申雪儿有这么好的成绩，方文熙并不意外。 她当初选择申雪儿，就是因为看中了对方的独特魅力。 从一开始她就明白：假以时日，申雪儿必定会大红大紫。 如今果然，才短短两年的功夫，申雪儿就成了新晋小花里数一数二的流量，并且能接到《飞天》这么大的一部电影，能跟韩露同台飚戏。 这是最好的能证明自己的机会，方文熙是真的很希望申雪儿能抓住。 以前，她也不是没为申雪儿接过作品，但基本都是综艺之类。 毕竟，像她这种网红出身的，不是很被主流圈接受，唯有综艺先刷名气。 但想在娱乐圈站稳脚跟，终究还要有影视作品的。 所以方文熙很努力为申雪儿接影视剧。 可不管她再怎么努力，也只争取来了一部网剧。 ——原本也是可以争取正规影视剧的花瓶小女配的，但申雪儿非主角不接，宁可接网剧也不演正规剧的花瓶小女配。 公司原本很不满意申雪儿这样的选择，毕竟网剧的传播度还是有限，档次也有限。尤其她拒绝的那部剧后来上了星，在全国联播，名气还挺大的。早知道就宁可在里面演个小女配了。 但在这件事上，方文熙自始至终都支持申雪儿的选择的。 因为她曾经也情真意切粉过偶像，知道在粉丝的心里，偶像该是天生的主角，而且，也希望自己偶像事业有成、一演戏就是主角。这是一种不可明说的慕强心里。 也正因为如此，粉丝们才会为自家偶像撕番位撕得那么情真意切。 网剧虽然主流传播度不高，但在网上也有其自身的传播度，对年轻人尤其有吸附力。 只要剧本好、推广跟上，女主照样能爆。 反而是那部正规剧的女配，没什么特点，是个十足十的花瓶，还是个坏坏的花瓶，即便是上星全国刷脸，也圈不了多少实实在在的死忠粉。 这样对比起来，还不如听从申雪儿的，让她接网剧女主。 而事实证明，她们的这个决定也是对的。 那部网剧确实为申雪儿圈了一大.波粉。 但同时也为申雪儿留下了演技黑点。 那部剧虽然剧本不错、女主人设也好，整部剧轻松愉悦很圈粉。但申雪儿的演技却没有跟上。 里面很多场面，明明可以演得很传神的，申雪儿却演得很木讷，没什么感情，被几大对家联手嘲了好大一-阵。 尤其是宋欣的粉，更是在黑子截取的视频和图片下面舞得很欢，算是报了大仇。 当时公司为此特地买了很多通稿，夸申雪儿作为新人能演成那样，还是不错，顺便再夸了一波她的颜值和个性。 甚至，还闭眼瞎吹申雪儿并不是没演技，而是演技浑然天成，演出的是女主最自然的样子。因为十几岁的女孩本来就是最天真的状态，即便是恋爱，也是糊糊涂涂的，有时候的表情就该是那么呆萌啊。这哪里是演技不好，分明是演技太好啊！ 横竖有钱就能让人把白的说黑、黑的说白。 有一帮营销通稿护体，那件事才算揭了过去。但申雪儿演技不好的形象，在路人眼里还是深入人心的。 毕竟大家的眼睛都不瞎。 后来方文熙一直积极奔走，就是为了想给她接个像样的角色，好好发挥。这部《飞天》，就是难得接来的角色。 除了得益于方文熙的积极奔走，更得益于申雪儿的人气。 那导演是成名已久的大咖，大约是想换换新鲜口味，便暂时抛弃了以前的班底，尝试用新搭档。 影后韩露便是他新的尝试，而申雪儿则是另一个新尝试。 前者不必说，不管怎么尝试都不算冒险，实至名归的影后不管是票房还是口碑，都是扛得住的。 至于后者嘛……这位名导确实想看看用流量的效果。一来又话题度，二来也为将来多铺条路。 就这样，才双向促成了这件事。 谁知申雪儿还不乖乖低调磨戏，反而去跟韩露胡言乱语，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方文熙叹了口气，感觉接下来应该对申雪儿箍紧一点了。 起码，不能浪费这次这么好的机会。 尤其，也不能得罪韩露。 韩露是华国第一影后，有其自身的咖位，与咖位匹配的相关。 比如，她的国民好感度和粉丝，都是在整个娱乐圈女星中一骑绝尘的。如果申雪儿真跟韩露有了明面上的矛盾，别说从国民度上来说，会被一边倒碾压，就算是粉丝撕逼，也是毫无疑问会被按在地上摩擦再摩擦。 而韩露的人脉，更是不用说。她背靠乔氏集团，后台强大，随随便便就可以左右申雪儿将来的发展。 申雪儿惹她，绝对是找死。 现在韩露也就是没跟她计较，真计较了，申雪儿会死得很难看。 尤其，方文熙最近发现，华国第一编剧冰易经常会来探班。据说她们是非常好的朋友，也是一直以来的合作伙伴，冰易的剧基本都是韩露的绝对女主。 这次的《飞天》，同样也是冰易的执笔。 原本，所有人都觉得冰易来剧组探班，是来探所有人班的，毕竟她是这部戏的编剧，而且往往都会给全剧组人都带好吃的。 ——所有人都不怀疑这一点，因为冰易向来有探班的习惯，这肯定是一个精益求精的编剧对自己作品的重视吧。 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甚至认为，正是因为冰易对自己的作品这么认真看重，才会写出那么好的一部部作品。因为用了心嘛。 但现在方文熙看来，似乎并不是这么回事。 她觉得冰易就是来探韩露的班的。 说是来探班剧组，其实就是为了来探韩露一人。 至于她每部戏都探班，也很好解释——每部戏的主角，都是韩露啊！ 尤其，看冰易望着韩露的样子，就更加确定。 方文熙感觉自己应该看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这影后韩露和大神编剧冰易，绝对不简单。 而这次韩露请假，冰易也没有出现，则更印证了她的这个想法。 那么，如果这个猜想成立的话，申雪儿得罪了韩露，就等于同时也得罪了冰易。 冰易身为华语圈第一编剧，是已经封神级别的编剧了，甚至是唯一一个参与影视分红的编剧，其地位与人脉，更是申雪儿惹不起的。 这样的一块钉板，也不知申雪儿为什么要踢？ 唉，还是还不成熟了。 方文熙一面想着如何劝申雪儿低调，一面想着如何跟韩露赔礼道歉，有些头秃地去给申雪儿去买奶茶。 韩露确实是生了气的。 被申雪儿一个后辈三番两次挑衅，说不生气，是假的。 但如果真的表现出生气，似乎也跟自己的身份不符。 毕竟，影后还是要有影后的范儿的，不能被谁惹一惹就动怒。 那样不够美好。 在私人化妆间，她深呼吸再深呼吸，才保持了自己的美好形象。 继续拍戏。 等到回到家，负能量就完全爆棚了。 这一次，就算冰易再伏低做小逗她开心，她也乐不出来了。 看到她这样，冰易终于不再无厘头，认真端坐：“好吧，亲爱的，说说你今天为什么不开心？” 韩露“哼”了一声，别过脸，不说话。 冰易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给掰回来：“乖，说。” 韩露这才不情不愿，把片场的事情一说。 于是，冰易懂了。 “敢情你上次不高兴，也是因为她？” 关于韩露的一切，冰易都是记在心里的。 当时不说，只是希望韩露开开心心的。 第70章 吃饭睡觉撕热搜 现在既然说开了，就干脆问个明白了。 生活中的不开心, 如果能当做灰尘, 掸一掸就忘了，那就不管它；但如果掸不掉, 那就干脆拖出来研究清楚，然后解决。 韩露委屈扁扁嘴：“嗯。” 堂堂华国第一影后，在外光风霁月、仪态万方, 唯有私下在冰易面前, 才会展现这样的一幕。 大约她的粉丝做梦也想不到, 她们的偶像, 私下里会有这么委屈巴巴的一面。 冰易倒是习以为常, 没有任何意外。 只是照样心疼。 “放心，谁欺负你，我一定双倍给欺负回去！”冰易几乎是咬牙说。 然而, 韩露却抬头瞪了她一眼：“你要去‘欺负’她？” 哎？ 有什么问题么？ 冰易明显感觉到气压又有了微妙的变化。 突然意识到：是了，汉字博大精深, “欺负”这个词, 可以有两种理解呢。 一种是普通的敌对性欺负, 还有一种, 却带点暧昧。 咳！ 冰易赶紧弹跳而起, 表忠心：“不不不, 我说的欺负，就是……欺凌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欺凌？” 韩露继续反问。 啊。 这个词好像也有歧义？ 赶紧又换：“我的意思是……打压她！打压！” “压？” 韩露挑出一个字反问。 “！！！” 这个字更糟！ 冰易抓耳挠腮。 可怜她堂堂一大编剧，居然想不出合适的词, 频频出错。 最后，干脆说最直接的：“我的意思是，我要去……骂死她！” 这总没歧义了吧？ 韩露想了想，似乎还真没得挑剔。 她撇了撇嘴，有些失望。 唔，算了，没得挑刺就不挑了。 反正也只是开玩笑。 韩露就是喜欢从话里挑刺冤枉冰易有外心，然后看冰易各种表忠心。 这时候，特别……有安全感。 当然，没有人会相信堂堂影后在感情上没有安全感。 韩露见好就收，也适时截断对方的打算：“好了好了，你不要想着去骂人家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影后肚里能撑船嘛。” “不不不，不要撑船，我家宝贝不受任何委屈。放心，我不累，也不怕麻烦，我去给你骂！” 冰易一脸执着。 “其实我是怕你骂人又惹麻烦，咳。” 韩露握拳轻咳。 呃。 冰易额头掉下黑线。 好吧，自己确实经常因为骂人惹麻烦的。而且还经常被人扒出是韩露的粉，继而给韩露惹麻烦。 想了想，她也轻咳：“那这样吧，我就不去骂她了，我找水军骂她。” 水军的钱，她还是给得起的。 到时候找乔沐商量一下，用乔氏旗下的推广部，找水军去大骂申雪儿一顿，应该是可以的。大不了请水军的钱她来出喽。 然而，韩露还是摇头：“算了，我懒得跟她计较，你别去找水军了。” “不行，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放心，我这就去找水军。这笔钱我来出。” “哎呀我都说了不用啦。” “怎么不用？用啊用啊。这笔钱我出得起的，反正不能让你受委屈。” “好啦好啦！你出你出？你出什么出啊？你的钱还不就是我的钱？干吗浪费！” 韩露终于暴起。 “啊。” 冰易愕然。 倒不是因为韩露突然暴起，对于优雅影后私下的各种离谱样子，她早就习惯了。只是惊讶于对方的那句“你的钱还不就是我的钱”。 韩露白了她一眼：“很多事不需要自己出钱的。当我影后的名头是摆设么？这么多年的积淀和粉丝，又不是虚的。” 冰易眨巴眨巴眼，还是有些迷糊。 韩露只能干干脆脆说出：“有粉丝，用什么水军？” “啊！” 冰易这次终于懂了。 是啊。 有粉丝，花什么钱？ 尤其，韩露刚刚那句“你的钱还不就是我的钱”，彻底甜到了自己。 她嘻嘻笑着蹭上来：“我的钱，是你的钱呀？” 感觉好亲密呢。 “当然。你的钱就是我的钱，现在是有证的。” 韩露一脸坦然。 随即，挑眉看向冰易：“怎么，你有意见？” “不不不，我当然没意见。”冰易笑眯眯，继续往韩露怀里拱，“能跟你公用财产，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能到公用财产的地步，那是真的夫妻一体了呢。 这感觉，真甜。 然而，韩露拍了拍她的脑袋：“想什么好事呢？什么公用财产？你的钱是我的钱，我的钱还是我的钱。” 呃。 好吧，好像是这么回事。 不过就算是这样，冰易也很开心啊。起码说明她们的关系亲近嘛，而且还是有证的那种。 尤其，对有些人而言，肯用你的钱，就已经是看得起你、把你当自己人了。 韩露显然就是这样的人。 所以，冰易想了想，还是很高兴。 她这么想着，蹭得更欢了。 韩露笑着很受用。 受用完，她就在微博上发了个美得冒泡的照片，然后配了一句博文：“岁月不饶人，一不小心就成了长江里的‘前浪’。［扁嘴表情］”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这句话，可以说在全国范围内早已耳熟能详。 所有人都懂得这句话的含义。 在路人看来，这句话只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星对自己的自嘲。 可是在粉丝们看来，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在粉丝心里，自家偶像是永远不会老的，更何况韩露才二十八岁，对女明星来说，正是鼎盛之年。 以她年龄、颜值和咖位，离“长江后浪推前浪”还远着呢！ 她现在突然说这样的话，显然是受了什么刺激。 那会是什么刺激呢？ 难道……她被人欺负了？ 谁会欺负她，才会让她有这样的感慨？ 欺负自家偶像，是可忍、孰不可忍！ 所有“露珠”立刻自动排查——最后，得出结论：肯定是申雪儿！ 这也并不难猜。 韩露最近在拍《飞天》，而剧组里的演员来来回回就那些。其中符合怀疑条件的，就只有申雪儿了。 申雪儿年轻貌美，又是新晋流量小花，还向来嚣张跋扈，能让韩露委屈发出那么感慨的，自然是她了！ 该死！ 申雪儿太嚣张了！ 居然敢欺负我们家影后。 我们家韩影后明明那么美，还那么有气质！ 还知道发委屈表情，很可爱呢。 这么美丽有气质又可爱的影后，怎么能给人欺负了去？！ 于是，所有“露珠”们立刻在群里开会，表示要群撕“雪花”，血洗申雪儿微博！ 说干就干。 她们立刻跑去申雪儿微博下开战，骂她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居然敢跟影后韩露同台飙戏。又骂申雪儿是穿上龙袍不像太子，即便有了机会跟韩露一起合作《飞天》，也跟韩露不是一个档次。最后，表示为自家偶像鸣不平，居然要跟申雪儿这样的人一起同台演戏。 总之，就是各种辱骂。 有人来自家正主微博下开战，雪花们自然只能应战。 说实话，在掐架方面，雪花们还真没输过。 唯一差点输了的那次，也被申雪儿自己去买的水军挽回了面子。 所以她们对于掐架的自信心是超级强的。 但这次的对象是露珠，情况则又不同了。 雪花之所以凡撕必赢，除了因为自身骁勇，也因为她们没撕过真正的顶级咖。 她们平时撕的，都是与自己同等咖位的各种新晋小流量——毕竟最容易产生嫉妒心的，就是同层次的人，所以撕起来才在半斤八两之余隐隐更胜一筹。 但如果遇到真正的顶级咖，就说不定了。 上次撕当红大花宋欣都没撕过。 这次碰到第一影后韩露，后果更是可以想象了。 毕竟，韩露的粉丝轻易不撕逼，但真撕起来，是上天下地从未输过！ 所以，雪花们内心也虚虚的，不太想撕。 但人家已经打上门来了，她们也不可能不迎敌。 一番混战，由此开始。 撕逼没好话。 一番混战后，申雪儿的微博下已经是脏话一片。 刚开始是露珠和雪花在下面对骂。 接着这场对骂便上了热搜，引得很多人闻讯赶来。 吃瓜群众里，有别家粉，也有纯路人。 别家粉里，自然有申雪儿的对家粉。 毕竟申雪儿和雪花撕过的逼、惹过的对家，不计其数。 而韩露早已过了跟人争番位的阶段，她的粉也习惯了只乖乖舔颜，根本无需去争去撕，早已多年没惹过仇家了。 所以，别家粉里，围观着围观着，就忍不住撸袖子下场了——撕申雪儿！ 而纯路人嘛，对韩露的国民度和实力还是很认可的，相反，对申雪儿这样突然蹿红的网红型流量，则抱着先天的恶意。现在这种乱七八糟的小网红居然跟实至名归的天后叫板？真是世风日下！ 于是，看着看着，也撸袖子下场了——还是撕申雪儿。 这下好，所有围观的吃瓜群众全开始撕起了申雪儿。 #吃饭睡觉撕申雪儿# ——瞬间被顶上了热搜。 点进去，就是一帮看热闹不嫌事大在怂恿大家一起去撕申雪儿。 然后，一帮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真的去撕了。 于是，申雪儿得到了平生第一条真实无水分的热搜第一。 第71章 同类人 就这样，申雪儿被所有人给撕上了热搜。 热搜第一, 还是实打实的。 申雪儿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气。 不管她是什么情绪, 方文熙都是一个头两个大的。 自从签了申雪儿后，她就发现自己的头发越来越少了。 再这样下去, 不到三十就头秃了，咳咳。 她这边郁闷得紧，申雪儿那边却来撒气：“你是怎么办事的？你不是经纪人吗？怎么经济我的？公关啊！公关会不会？就这样让人把我撕上热搜, 还居高不下？！” 她的抱怨, 方文熙也可以理解。 但听起来, 还是不舒服：“大小姐, 你能别先找人撒气么？这事也能怪我？” “不怪你难道怪我？” 申雪儿瞪眼。 方文熙吭了吭, 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这事自然是要怪申雪儿的。 如果不是申雪儿没事跑去惹韩露，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但她怕这事告诉申雪儿后更糟。 以申雪儿的个性，知道了这件事, 只怕反而会跑去找韩露理论，到时候肯定让事情更加恶化。 所以, 她想了想, 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默不作声。 算是把这锅给背了回来。 “哼！没用！” 申雪儿冷哼一声, 表达了对方文熙的不屑。 同时, 跺脚离开。 见她离去, 方文熙松了口气。 她早已习惯了申雪儿的骄纵脾气，对于对方说的任何话，都不会再介意。 反而申雪儿离开, 让她终于有了自主行动的空间。 是的，她还有事。 她要去找人。 找的不是别人，而是冰易。 这部剧的编剧是冰易，而且冰易还经常来探班，想找到她，并不难。 略一打听，便要到了冰易的号码。 毕竟，她是以申雪儿的名义，说要找冰易讨论剧本。别人一听是流量女二找著名编剧讨论剧本，也不敢耽误，就赶紧告诉她了。 冰易也很爽快，听方文熙说要见面，直接就答应了。 方文熙很惊喜，立刻就跟对方约了最近的地点和时间。 两人很快见面。 “想要喝点什么？” 方文熙把饮品单递给冰易。 冰易拿着饮品单弹了弹，笑：“喝什么，主要取决于看谁请客。” 方文熙微笑：“自然是我请客。” “那就好。” 冰易愉快地点了最贵的。 方文熙又笑：“冰大编剧果然爽快。” 然而，冰易订正：“其实‘冰’不是我的姓。冰易是笔名，应该连在一起说的。” “啊。哈。原来如此。冰易大编剧。”方文熙也不生气，而是继续笑着说，“你确实很爽快。” 冰易也笑了：“不爽快不行啊。有些事必须要说清楚的。比如我们两个见面，正常来说，你是不会请我喝东西的。” “哦？” 方文熙不置可否。 冰易看着方文熙，笑得很有内容：“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你就算要请女孩子喝东西，也不会请我了。对吧？” 这话，已经等于把一切都点破了。 方文熙哑然。 半晌，哈哈大笑：“有道理。有道理！” 这一次，她的笑很真实了，不再只浮于表面。 而且，是知音之笑。 两人在这方面，真的是知音了。 只一瞬间，便看出了对方是同道中人——表面衣冠楚楚，实际却是个风骚铁T。 坦白说，她们两个人从第一次在片场见面，就已经互相读懂了。她们知道彼此都是同类，所以并没有半点接触的欲望。同类相斥嘛。 所以，这次方文熙主动找自己，冰易就知道她是有事。 “找我到底有什么事？说吧。” “行，既然你爽快，我也爽快。”方文熙也同样开启了“快人快语”模式，“雪儿的事，你们能不能收手？条件可以谈。” 冰易摊手：“我们没买水军。” 这个还真没有啊。 然而，方文熙却了然一笑：“是，你们没买水军，但你们鼓动了粉丝嘛。我的意思，就是希望你们让粉丝收手。” “什么鼓动粉丝？饮品可以乱请人喝，话却不能乱说的哦。” 冰易似笑非笑。 方文熙摇头：“刚才还夸你爽快，这么现在却不承认了？” “本来就没有的事，自然没什么可承认的。” 对于韩露的事，是绝对不能自作主张“爽快”的。 这是冰易的铁律底线——从不给自家韩露留话柄。 见冰易不肯承认，方文熙知道再问也没意义，便直接亮了底牌：“如果我说，我可能会跟媒体爆料点韩影后的感情私生活，你是不是会想起点什么？” 冰易不说话了。 良久，她冷笑：“你对申雪儿不也是有点什么？” 自从片场第一次相遇，两人就都看透了对方，包括，双方对韩露和申雪儿的态度。 其实，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感情，只要看眼神，就能看出来。 这事，同类都懂。 而她们，刚好是同类。 所以方文熙也不否认。 不过，她却不怕：“我对雪儿的感情，只是单方面的，她并没有回应我，甚至不知道我的感情。确切来说，我们之间还什么都没有。” “说是由得你说喽。但如果被媒体爆出来，你说吃瓜群众会不会信你们的解释呢？” 冰易可不允许她就此逃脱。 方文熙却仍是淡然：“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这两者被媒体拍下来的资料，自然是不同的。况且，雪儿只是个小新星，一切都才刚刚开始，年纪又小，就算被爆出来毁了前程，损失也没堂堂一代影后大吧。而且她年纪轻、咖位小，本身又是网红出道，真在娱乐圈混不下去了还可以再回网红圈，重新开始，说不定又是一条路。但以韩影后的地位和形象，一旦闹出这种事，只怕就是石破天惊吧！到时候会引来什么样的天变地震，谁都说不清楚。你确定要跟我玉石俱焚？” 冰易这下就有点怂了。 她是天不怕地不怕，但韩露不同啊。 而她，绝对绝对不会拿韩露的前途冒险！ 更不会拿韩露跟任何人玉石俱焚！申雪儿不配。任何人都不配。 更何况，方文熙说的对，是就是，这两者被媒体拍下来的资料，自然不同…… 尤其，她现在跟韩露还是在国外结了婚的。 算是铁证如山。跟对方还真不是一回事。 方文熙看出冰易怂了，便追问：“怎么样？是不是想起了点什么呢？是韩影后鼓动的粉丝吧？” 冰易闷了闷，没正面回答：“既然你也知道不是我鼓动的粉丝，那你找我干吗？谁鼓动的你找谁去啊。” 柿子挑软的捏么？ 凭啥找自己？有本事找韩露去，看人家影后大人有没有这么好的脾气？ 反而，方文熙神色依然：“别开玩笑了，谁不知道……唔，你们之间，虽然明面上是她在做主，但实际上，肯定都是你把控的。只要你愿意停止这场粉丝讨伐，就自然有办法。” 冰易无语。 她知道方文熙原本差点头口而出的，是韩露胸大无脑吧。 娱乐圈内部的人都这么认为。 甚至连乔沐都这么认为。 毕竟，所谓的天王天后，都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整个团队。 露脸的那个，只是因为她的脸最有观众缘而已。 在这张脸后面，有一整个团队的支持和智力加成。 所以，娱乐圈才有“人设”这个词。 所谓“人设”，就是幕后团队为明星打造的形象，让明面上的明星以这个形象圈粉。 但明星真正的样子，没有人知道。 圈外观众都只能看到韩露的优雅知性有内涵，却不知，这些形象，都是幕后团队为她打造的。 从化妆到姿态到每一个采访问题的答案，都是一整个团队的结果。 甚至，就连她的微博，都有团队在帮着打理。 说白了，每个明面上的明星，都不过是一个团队的代言人或者说作品而已。 所以，在圈内专业人眼里，韩露一直是“胸大无脑”的。 就连乔沐也这么觉得。 所以她这么多年只跟冰易接触，却从来不主动约见韩露。 确切地说，她从不见娱乐圈各种明星。 因为她怕智商被拉低。 在乔沐看来，冰易是创造性天才，而韩露只是个……胸大无脑的花瓶。 跟前者接触，可以激发头脑的创造力。跟后者接触嘛，唔，虽然智商目前没有研究表明会传染，但同一群人互相平均，应该是真的。 所以，她从不跟低智商人接触。 “胸大无脑”的影后韩露，自然也在她的黑名单之列。 但冰易自己知道：她家影后并不是胸大无脑！ 相反，她家影后自己的主意正着呢。 只是懒得动脑子而已。 她家影后说了，动脑子要头秃，还伤皮肤。所以这种苦差事就交给别人好了，她只负责美美美就行。 横竖各有分工，才更能发挥最大优势，红得长长久久。 冰易一直觉得自家影后是最智慧的。 现在听对方这么说，当然不认同。不过自家影后既然愿意装傻，她也懒得去向全世界公告，便接过方文熙的话头：“行吧，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不要再让那丫头来惹我们家韩露。不然我会让她娱乐圈、网红圈都混不了！” 第72章 我们试戏吧 冰易原本就不是个喜欢放狠话的人，但现在事涉太大, 她不允许发生任何例外。 方文熙同样严肃：“放心, 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你能保证？” “对。” 方文熙没有任何犹豫。 冰易了然一笑，也就放了心。 她看出来了, 对方跟自己一样，都在扮猪吃老虎。虽然明面上看，都是对方说了算, 但实际上, 是自己在操控全局。 怪不得方文熙能当申雪儿的经纪人。 两人就这样, 私下达成了协议。 而晚上关于申雪儿的撕逼, 也渐渐散了。 因为, 韩露直接在微博里发公告澄清了： 谢谢露珠们对我的维护，很感动，有种被人宠在手心的感觉。不过, 之前只是一时有所感触，跟艺人@申雪儿无关的, 我们都是同剧组成员, 在导演的指点下, 在剧组合作得很愉快。请大家不要做不必要的猜测, 误伤无辜。最后, 再次感谢露珠们的厚爱和细致守护, 有你们，是岁月对我最好的馈赠。 这段话发得很官方，也很有水平。 既澄清了这件事, 把申雪儿摘了出来，也没卖什么塑料姐妹人设，把自己跟申雪儿绑在一起，省得既打自家粉丝的脸，又让申雪儿的不专业连累自己。 还不忘来来去去感谢自家粉。 可以说是面面俱到。 申雪儿也在第一时间转发，表示： 谢谢韩影后的澄清。我会更加努力，争取在新剧中演技不拖后腿。 这短短的几句话，同样很有水平。 既感谢了韩露，了结了此事，赢得了好感，又刻意没称“韩姐”、“露姐”之类，免去了称呼被人诟病的麻烦。 可以说，是皆大欢喜。 只是，这两条微博的当事人，都没有参与和解。 韩露自然还是跟以前一样，把这事丢给了身后的团队。 之前是她自己想写的，当然就自己写。现在为申雪儿公关，她才懒得花心思，就直接丢给身后团队了。 而申雪儿则相反，她并不想丢给幕后团队，但幕后团队却夺了她的账号，直接代她发言。 当然，这“幕后团队”直接操作的，只有方文熙一个人。 方文熙软磨硬泡，才半劝半强迫，把她的微博给收了，代为发博。 申雪儿当然很生气。 气得好几天没跟方文熙说话。 但这件事，终究还是这样了。 申雪儿最终也只能接受事实，在片场好好拍戏。 片场，韩露也在好好拍戏。 她本来就是个懒得动脑子的，事情过了就自然揭过，懒得再想。只好好拍戏，想着早点完成拍摄，算是给这部戏交了差。 申雪儿被人在网上骂完一通后，整个人低调了很多。 尤其，被骂的那些天，片场的工作人员甚至群演，都会在背后窃窃私语，拿她当笑柄。 她后来被方文熙一劝一唬，就乖乖交出微博账号，也是因为内心有些虚。 虽然她本就是网红出道，也受过不少质疑与骂声，但被这样全网辱骂，还是第一次。 她毕竟才二十岁，正是别的女孩子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年龄。突然面对这样的事，是真的触动很深。再嚣张，都有些心虚了。 难得事情平息，她也就顺着台阶下，专心演戏了。 甚至，都有过“一次过”的经历。 导演喜不自禁，忍不住当场都夸了申雪儿。 旁边的韩露笑了笑，算是认同。 的确，申雪儿还是有演戏天赋的。 只是以前太自以为是，心没有沉下来，才会演不出真正的感觉。 毕竟，她以前自视甚高，年少成名，是听不见别人劝的。在她看来，背台词跟背书差不多，勉强背出来就算完成任务了，根本没熟到可以投入感情的地步。甚至经常演着演着就忘了台词。自然是没什么演技可言了。 现在反复背熟台词，自然演技会好很多。 得到了导演的表扬，甚至有韩露的首肯，申雪儿更有了信心。 甚至，她发现自己有了新的目标。 那就是磨练自己的演技。 她发现，真正投入进去演一段戏，感觉是很好的。尤其成就感，是空前的。 她甚至可以预见到，等正片出来，全网都会承认自己的演技了。 看申雪儿这么努力，方文熙也很欣慰，每天除了给她做好后勤，更是不吝啬各种鼓励。 被她鼓励来鼓励去，申雪儿烦了：“你哪那么多废话？努力这种事，是你光说说就有用的么？真那么关心我，也没见你帮忙啊！” “帮忙？” 方文熙一愣。 “你是说帮你提升演技？” “是啊！你能帮忙吗？不能帮就给我闭嘴！” 申雪儿完全没耐心，只想用这个理由把对方怼走。 然而，方文熙却突然福至心灵，微微一笑：“你真的想我帮你提升演技？” “是啊是啊！难道你有办法？” 申雪儿没好气。 “没办法就闭嘴！别耽误我磨戏！” 方文熙一脸单纯，提醒：“其实磨戏这种事，有人帮忙会更好的。” “嗯？” 申雪儿一愣。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磨戏嘛，最好是有对手切磋打磨了。如果有人能帮你对戏，会比你自己一个人背台词好很多吧。” 嗯？ 这个建议，似乎，还真有点意思。 看申雪儿已经动心，方文熙继续加火劝：“你想想嘛，有个对手试戏，彼此能看到反应，也能一来一回有反馈，肯定比自己一个人关起门背台词好太多啊！” 怎么听怎么有道理。 申雪儿终于点了点头：“好吧，那你今晚陪我试试戏。” 今晚？ 方文熙没有任何犹豫：“好！” 申雪儿冷哼一声，走了。 这天晚上，申雪儿演完自己的戏，回去休息。 而方文熙已经等在她房里。 以前，方文熙都会在一旁伺候，等她演完戏才跟她一起，送她回房。 而今晚，方文熙把一切都交给了助理，自己居然先走了。 如今看来，她竟是早早来房间等申雪儿了。 申雪儿瞥了瞥她：“你倒积极。” 方文熙笑：“当然。你说要我陪你试戏嘛。这是大事，我当然不敢马虎。” 申雪儿哼了一声：“也就是说说而已。你以为你能出什么力？你又没演技，就跟对墙试戏没什么区别。” 话虽那么说，她内心还是有些高兴的。 起码，方文熙能这么重视试戏这件事，说明她还是挺看重自己演技的。 方文熙对申雪儿的态度完全不介意，依旧春风满面：“不管能出多少力，反正能帮一点就帮一点吧。” 申雪儿仍是冷哼一声：“好了，开始吧。” 说着，就要去翻台本对戏。 方文熙却建议：“你还是先洗个澡再试戏吧。” “洗澡？” 申雪儿一愣。 “为什么要洗澡？试戏而已。” “试戏是不用洗澡。不过你都演了一天戏了，很累嘛。洗个澡会轻松很多，到时候试起戏来也更有感觉。而且，先洗了澡，到时候试完戏要是困了，就可以直接睡觉嘛。不用到时候犯困了还得洗澡。” 申雪儿眨巴眨巴眼。 好像是挺有道理的。 “好吧，你先等一会，我先去洗个澡。” “嗯！” 方文熙微笑答应。 拍了一天戏，确实很累。 申雪儿洗得很仔细，所以时间有点久。 等到出来，方文熙还等在原地。 连姿势都没变。 申雪儿有些满意，连声音都温和了些：“好了，我们开始吧。” “嗯。” 申雪儿翻出剧本，让她一起过来看：“我们先把明天这一段练一练吧。” 方文熙拿过剧本，翻了翻，最后说：“明天的那段没什么特别的，你应该可以应付。不如我们试一段难的吧。呐，你看，这段就不错。” “这段？” 申雪儿也凑过来研究。 随即，有些脸红。 这段，是她跟男主的对手戏呢。 而且是主动引诱男主的一场戏。 在戏里，她为了跟女主抢男主，居然主动引男主入闺房……随即有了下面这一场戏。 申雪儿有些尴尬：“这戏有什么好试的？” “当然好试啦。而且这场戏最该试了！”方文熙认真分析，“你是第一次演这种戏，肯定会尴尬嘛，到时候在现场跟男主肯定各种NG。还是先试试的好。而且，这作为你这样的第一场戏，肯定会作为这部剧的噱头之一。不管是看热闹的外人，还是关心你的粉丝，都会着重看这一场戏的。所以这场戏的发挥，又至关重要。” 这次说的，还是……好有道理。 申雪儿听着都信了。 见申雪儿已经动心，方文熙赶紧继续劝：“好啦，时间不早啦，我们开始吧。刚好，我们都洗了澡，挺干净的。恰好适合这场戏。” 哎？ 申雪儿有些呆：“你也洗澡了？” “是啊。” 我可是特地洗好澡在这里等你的，口黑口黑。 方文熙内心各种浮动。 表面却沉静如水。 看起来没有半点不妥。 申雪儿也就没多想。 以为这只是巧合。 点头：“好吧。” 于是，两人开始熟悉剧本对台词。 刚开始只是对台词，还停留在口头上。 等一来一回对得差不多了，两人便开始实战。 第73章 我已经有画面了 翌日，申雪儿哭倒在被窝。 嘤嘤嘤, 完了, 完了。破了。破了。 而她身旁睡着的，正是方文熙。 该死的方文熙！ 申雪儿瞪了瞪身旁的方文熙, 重重冷哼了一声。然后，又继续嘤嘤。 大概是被她的眼光射得不安生，方文熙终于渐渐转醒。 “唔……哈……欠。” 方文熙深深打了个哈欠。 然后揉了揉眼睛, 看了看身旁的申雪儿, 笑得很安心甜蜜：“唔, 你已经醒啦？” 申雪儿回了她一个瞪眼。 “呃, 不高兴？” 方文熙又打了个哈欠, 随口问。 明明问得很不认真！ 哼！ 申雪儿重重哼了一声，眼睛能喷出火来：“你昨晚说好的试戏呢？！” “我试了啊。” 方文熙一脸坦然。 是试了！ 但—— “你，你你你……” 申雪儿说不出口。 可是你丫把我试破了啊！！ 哪有试戏把人试破的？！ 自己的第一次啊！ 就这么迷迷糊糊, 被这个混蛋…… 申雪儿扑上去，狠狠咬了方文熙一口。 “哎呀——”文熙被咬得嗷嗷叫, 不过却笑得很开心：“哈哈哈哈……” 她终于得偿所愿, 当然开心了。 不过申雪儿就可怜了, 她可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喜欢女人。 虽然平时她挺个性挺不走寻常路的, 但没想过在感情上也这么独树一帜啊。 “你这个坏蛋！你毁了我了！呜呜呜呜……” 申雪儿抓着方文熙又摇又晃、又撕又咬。 方文熙哈哈大笑, 反抗着跟她滚作一团。 闹了好大一会, 方文熙才按住申雪儿：“好啦好啦，别闹啦，你该去拍戏了。” “拍什么戏, 我已经让助理跟剧组请假了。” 申雪儿气呼呼直哼哼。 “请假？” “废话！我都这样了，还能起来去演戏么？酸痛得站都站不稳好么！” 申雪儿没好气。 方文熙赶紧凑过来：“还酸痛啊？来，给你揉揉，揉揉。” “揉你妹啊！”申雪儿一巴掌拍走对方的手，顺便往里缩了缩，“你还想把手伸过来？滚！” 方文熙揉了揉被打痛的手，笑着摇头：“不想揉就不揉嘛。要不要我出去给你买点药回来？” “滚！不用！” 申雪儿继续炸毛。 方文熙只好摊了摊手：“不买药就算了。那你先休息一下，我出去买点吃的回来给你。” “出去什么出去？你很想出去吗？” 申雪儿很不爽。 “呃。” 自己出去也不对？ 方文熙这下是真有些懵了：“你不是不想看到我吗？我先出去，你心里会好受点啊。” 申雪儿气呼呼沉默。 沉默了半晌，终于闷闷开口：“你给我坐好！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话？” 方文熙坐得端端正正。 申雪儿再度重重哼了一口气。 “好了，坐好，我们现在好好谈一谈。” 方文熙这下认真了：“不错。我们是该好好谈谈了，谈谈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以后的路？你疯了！” 申雪儿一下子弹了起来。但很快又酸痛得坐了下去，“嘶”的一声痛呼：“你你你，你给我闭嘴啊！我告诉你，我们没以后的！到此为止！就此结束！” 方文熙哑然：“你这是什么意思？昨晚的事……” “给我闭嘴！昨晚没任何事！”申雪儿打断她的话，“我告诉你，昨晚的一切都只是个幻觉，全部擦掉擦掉！你给我全部放到脑后，不准再提听到没有？！” “可是我们……” “不用可是！总之不管昨晚发生了什么，都不许再提！就当全部没发生过！”申雪儿再度打断，“你不是说了嘛，昨晚就是试戏，试戏而已，一场戏，过后就忘了。总之你不许再提！以后你是你，我是我，就当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她反复让方文熙不许提，甚至都有些语无伦次。 方文熙知道对方是真的想抹掉昨晚的一切了。有些失落：“那你以后，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还跟以前一样啊！”申雪儿声音很大，“你不会以为昨晚的事会有人知道吧？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外人怎么会知道？难道来给我做检查么？就算是我将来找男朋友，相信他也不会介意。都什么年代了，女孩子之前有过些什么，也很正常啊。” 她声音越大，越显得她心虚。 刻意放大声音，不过是为了强调自己所说的重要性。 这一点，若是在平时，方文熙肯定能看出来。 可现在，听到对方说还要找男朋友，内心就混乱了：“你，你将来要找男朋友？” “当然！” 申雪儿怒视她。 “你不会以为我将来会跟你在一起吧？！” 方文熙内心颓然。 半晌说不出话。 “好了，我们已经谈完了。你可以出去了。记住我说的话。” 申雪儿开始下逐客令。 方文熙低头。 闷不吭声。 “走啊！我都没追究你了，还不走？难道真要我跟你没完？！” 申雪儿看着方文熙，一字一句：“别忘了，是你强迫我的！” “……” 方文熙如遭重击，再说不出话。 强迫。 这两个字，足以否定一切。 “还不滚？！” 申雪儿再三催逐。 方文熙闭上眼睛，缓缓开口：“好。” 她拿起自己的衣服，就要出去。 “穿好衣服再出去！” 申雪儿不忘叮嘱。 呵。 还真仔细呢。 方文熙苦笑，将衣服勉强穿好。 穿戴好一切，想再说点什么，但看申雪儿已经背过身睡好，终究什么都没说。 低头默默开门出来。 却迎面，看到冰易。 她大惊。 冰易却对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然后，在前面带路。 方文熙赶紧在后面跟了出去。 两人走到无人的偏僻处，冰易才回转身，笑眯眯：“成功得手了？” “……” 什么鬼？ 冰易的用词真的是……让人不太能接受。 方文熙有些无语，情绪依然很低落：“你别这么说。” “哦。那要怎么说？”冰易脸上的笑意降了温度，“难道要我说你强抢成功了？” “什么强抢？” 方文熙也变脸了。 “你什么意思？” 她显然也看出了对方对自己的不善。 冰易同样也变脸，冷笑：“你也真是做得出来，强迫直女做那种事。真是我们圈子的耻辱！” 方文熙这下懂了。 原来对方以为自己强迫直女。 “不是这样！我根本没有！” “你还说没有？我都看见了，你还抵赖？”冰易一脸不屑与厌恶，“我原本还以为你跟我是同一类人。没想到，你是这样的。” “你都看见什么了？你亲眼看见了么？” 方文熙原本就内心不舒服，被对方这么一冤枉，也有些压不住火了。 “我虽没亲眼看见，但我亲耳看见了！” 冰易同样压不住火。 她虽然不靠谱，但三观很正、原则性也很强，对于这种无耻的行为，是很痛恨的。 虽然申雪儿很嚣张，甚至曾经惹过韩露，但毕竟年纪还小，除了嚣张也没什么原则性品质问题，有的是改正机会。而且，在上次全网“吃饭睡觉撕申雪儿”后，申雪儿就有了明显的改善，这段时间更是专心研戏，并在片场有了明显的表现。甚至，现在见了韩露也会生涩地点点头了。 正因为如此，她跟韩露都觉得这女孩还算可塑之才。 尤其韩露，更觉得这女孩有演戏的天分。自从记台词没问题后，发挥一次比一次好。甚至有时候的入戏能让韩露眼前一亮。 这次申雪儿突然请假，冰易才来看一下，看看对方是不是生了什么大病，需不需要什么帮助。 毕竟，她是这部剧的编剧，对剧中女二多少还是有天然关心的。 更何况，如果申雪儿有什么不测，或者病得太厉害，抑或耽误太长时间，也会连累韩露，影响她的作品品质，或者耽误她的日程和休息时间。 没想到，一来就听到这一幕。 “你也说是听到了！听到和看到能一样么？她说的嘛！口是心非嘛！女孩子口是心非很正常啊！你以为说出来的就一定是真心话吗？强迫？你疯啦！这种事能强迫的吗？真强迫，以她的个性，早就打死我了！还能说像以前一样，让我继续做她的经纪人？！” 方文熙很是激动。 冰易呆了呆。 看向来冷静自持的方文熙，突然有了如此激动的一面。 冰易竟……有些信了。 半晌，才巴巴发问：“你是说，你不是强迫的？” “当然不是啊！她是自愿的！自愿的！” 方文熙是真的很激动，都要哭了。 昨晚的申雪儿，明明就是自愿的。 甚至，到后来，她比自己还自愿呢。 现在天一亮，申雪儿就翻脸不认人，还倒打一耙指责自己是强迫。冰易居然还信了，大义凛然跑来指责自己没人性。 真是窦娥都没这么冤啊！ 看她那样子，还真不像是装的。 冰易就有些怂了：“呃，你说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 方文熙还余愤未消。 “她昨晚不知道多自愿呢！” 冰易呆。 随即轻咳一声：“唔，别说了，我已经有画面了。” “……” 第74章 这碗软饭有点甜 有画面是什么鬼？ 方文熙抹掉额头的黑线：“你能不能说话别这么污？” “我说话哪污了？你自己说得污。” “……我说得污吗？分明没有啊。” “有。不然我怎么会有画面？” “……” 这话题真没法再争下去了。 方文熙只能扶额沉默。 “好了好了，你也别这么愁眉苦脸了。”看方文熙这样, 冰易好心劝, “你如果真的想跟她有个好的发展，也不是不可能的。既然她能自愿第一次, 就能自愿第二次了。能自愿第二次嘛，就能……自愿一辈子了。你懂的。一步一步来，不用丧气。” 哎？ 方文熙抬起头, 眼睛晶晶亮, 望着冰易：“你说真的？” “当然啊。我就是这么把韩影后追到手的啦。” 冰易坦然摊手。 “真的？！” 方文熙这下眼睛更亮了。 “前辈！” “……” 冰易嘴角抽了抽。 呃。 “请前辈教教我！” 方文熙再没有谨慎斯文的样子, 直接拉着冰易的胳膊, 就攀了上来。 一副对方不传授点什么就粘着不放的样子。 “……” 冰易嘴角再度抽了抽。 抽完再抽。 最后, 轻咳一声：“方，那个方小姐啊，你现在这个样子, 跟你的日常形象出入有点大啊。咱能别拉扯这么紧么？我家影后对我管得很严的。” “请前辈教我！前辈不教我我就不松开！” 方文熙把对方的袖子拉得更紧了几分。 “喂！” 冰易拼命甩袖子，然而却怎么也甩不掉。 最后, 只能认怂：“唉好啦好啦！当我输给你啦！教啦教啦教啦！” “谢谢前辈！” 方文熙欢喜无限。 转而给冰易捶背, 听她指教。 冰易叹了口气。 认命地一点点教起：“好啦好啦, 我跟你说啦。这种事呢, 关键就是要脸皮厚。人都说, 烈女也怕缠嘛。像我们这些先动了心的, 又喜欢的女神，只能自己厚起脸皮上喽，又不像有些被偏爱的, 只需要害个羞卖个乖就可以了……” 这边，两个先动心的在切磋厚脸皮。 而另一边，被偏爱的那个却在呼呼大睡。 被偏爱的，自然是司洛。 作为被偏爱者，她确实不需要做什么。 最近都是在家里混吃等死，除了吃就是睡，除了睡就是吃，然后随时看电视上网刷八卦。 至于做饭什么的……呵呵，自从乔沐上班后，她也懒得做饭了，每天除了外卖就是外卖。 这还是乔沐教她的，自己想过什么日子就过嘛。 反正乔沐有的是钱，又由着她花。还鼓励她想怎么开心就怎么来。 甚至为了照顾司洛的感受，她连一起共进早餐都免了，晚饭也是看情况，先打电话回家确认，看司洛什么想法，再决定是一起去外面吃、还是打包带回来一起吃、或者干脆不吃，只看情况饿了就吃点零食水果酸奶之类的。 总之，一切以司洛的想法为主。 司洛现在就跟躺在沙发上享受的黄世仁差不多。 不同的是，黄世仁还需要剥削别人，她连剥削别人都不需要，直接就可以享受一切。 钱是乔沐无止境提供的，而有钱几乎就可以买到一切，甚至在现代社会连服务都能买到，什么送货上门啊外卖什么的，总之想要什么就可以买什么了。 她每天就坐在沙发上，吃着送货上门的水果，吸着同样送货上门的酸奶，再看着各种帅哥美女在屏幕里载歌载舞为自己表演卖萌，然后再打开微博看各种人间烟火和撕逼，说不出的开心。 各种视频网站的会员全部开开开！想看什么看什么。各种外卖全部点点点！想吃什么吃什么。 看累了、吃累了，就睡一会。 而闲时看人在微博和论坛撕逼，也不会再投入情绪去生气，更懒得加入去混战。 似乎，完全没有了生活的压力，有钱有闲轻松自在，就完全没兴趣跟人闹情绪了呢。 而且，再怎么浪费时间，也不觉得愧疚呢。 不像以前，每天都背负着更新赚钱的压力。 这种日子，是她从未想过的幸福！ 原来，有钱真的好开心啊！ 怪不得那么多人说，“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呢。 真是幸福到飞起啊！！ 尤其是有钱还有闲！ 啊啊啊啊好舒服！ 司洛感觉自己都快舒服得上天了。 这日子，简直是比神仙还快活呀！！ 至于其他的，先甩到脑后了。 当然也包括写文。 至于将来能不能想起，就是另一回事了。 同样被甩在脑后的，还有做饭的事。 至于将来要不要做，同样是另一回事了。 对于这一切，乔沐什么异议都没有，反而很支持。 甚至，很开心。 有时候，司洛躺在怀里，问：“我每天就这么无所事事，你真的不介意？” “我有什么好介意的？你又没出去给我戴绿帽。” 乔沐认真地抚摸着司洛，随口答。 “噗！” 司洛差点当场笑喷。 “戴绿帽这种事你都想得出来？你这想象力可以去网文界C位出道了！” “C位出道？” 乔沐对这些乱七八糟的词完全不明白，只按照自己的方法理解：“唔，我没有C，你才是C嘛。不过以前倒是看不出来啊，你居然这么有货。果然粽子是什么馅，要剥了皮才知道。” 呃。 粽子剥皮看馅是什么鬼？ 某粽子尬了尬，往里缩了缩：“哎你别乱摸！” “我没乱啊。我按顺序摸的。” 某总裁一脸认真。 “……” 某皮薄馅厚的粽子不想再就这个话题谈论下去。 她决定还是说回之前的话题：“所以我天天这么废下去，你真的不介意哦？” 认真翻查粽子馅的乔沐这次终于抬起头，以更认真的眼神看着司洛：“你怎么还说这种话？我们以前不是说过嘛，你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开心就好。” 司洛甜甜躺在乔沐怀里，又将手指放进嘴里：“可是，我现在花的可都是你的钱哦。” 司洛的声音本就有些软软糯糯甜甜，这会子氛围这么好，彼此蜜里调油，声音就更是软萌得能掐出水了。 乔沐的心早就融化了：“你说什么呢？我的钱就是你的钱啊。好啦，乖，别再乱想些有的没的了。只要你高兴，怎么都行！我的一切都是你的，都有证了。” 哎？ 是哦。 有证了。 “那我可以放心吃软饭了！” 司洛惊喜欢呼。 乔沐弯唇一笑，抬手刮了刮司洛的鼻子：“你就放心吃到肚子里吧。” “嗯。”司洛乖巧答应，“那我要把你……吃到肚子里呀～” 她乖巧又甜嗲，最后一句更是嗲得腻死人。 让乔沐彻底心痒难耐。 直接压了上来：“我才要把你吃到肚子里。” “啊，哈哈——” 司洛尖叫着作势要逃，却哪里逃得了？很快两人就笑闹成一堆了。 而当晚，乔沐又吃了司洛一次。 唔，确切来说，是反复吃了很多次。 被吃来吃去的粽子累了一晚，第二天又是很晚才起。 唔，又是睡到自然醒却毫无压力的一天呢。 好幸福！ 司洛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便开始去点外卖。 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酸奶，戳破，叼着吸管去开电脑。 又是悠闲上网的一天呢。 今天该看点什么呢？ 唔，先找部剧看看吧。 找TVB剧吧。 小时候TVB剧很红，自己却忙着给家里干家务，很多剧都没看全呢。现在有了会员，在网上可以看到各种TVB剧的高清版甚至蓝光版呢。 这真是一种愉快的享受。 也算是补全了曾经的缺憾。 因为，在小时候，自己就很想看各种电视各种小说，但家里总是让自己干各种活，总没时间看那些电视。 至于小说，更不用说了，因为没钱买嘛。所以只能偶尔找同学借着看。后来进了大学才能泡在图书馆里借各种书来看。 正因为没看够，她才起了心思，要自己写。 这些年，她也算写了不少小说，不过成绩都一般。但她多少还是满足的，因为起码赚了钱养活了自己。虽然很少，但总算把自己养活得活下来了。 现在没了生活的压力，又有了用不完的钱，她就刚好把这些补上了。 开通各种会员看剧，算是对曾经的一种补偿。 这感觉，很幸福。也很完满。 司洛斜躺在沙发上，感觉再没什么所求了。 这感觉，真的太舒服太舒服了。 看了一上午的剧，她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又点起了外卖。 在等外卖的功夫，她随手登上了Q.Q。 最近玩得太嗨，又省得面对读者的催文，或者编编的唠叨甚至追责，便连Q.Q都很少登了。 现在登录上去，果然见很多留言。 如果是以前，在微博那次闹得沸沸扬扬后，她肯定会因为怕别人的追问而很久不上线，就算上线了，也不会看之前别人的留言，省得给自己心理负担。 她一直都是特别受不了心理负担的那种，所以从来见了压力就跑。 正因为如此，她毕业后没有回去面对家里的压力。 第75章 没事办个同学会 也正因为如此，她长期有拖延症。 同样, 也正因为如此, 她从来不想不开心的事，基本不让自己有压力, 每天都笑眯眯很轻松。 这也是她乔沐一看到她就觉得很轻松的原因。 同样，也是她虽然出身于跟江沐漓差不多的家庭，却跟江沐漓完全不同的原因。 所以, 若是以前, 她是会自动回避这些会带来压力的留言的。 但现在, 她竟不觉得有压力了。 不过读者和编辑留言她是真不想看了, 因为她目前好吃懒做得完全不想写文, 哈哈。 既然目前不想写，就懒得去背那无谓的思想包袱。 甚至，她觉得自己将来写不写还是个未知数。 当然, 隐隐总觉得以后还是要写的，因为那是自己的内在力量。 不过眼下懒得想那么多, 先开心着吧。 所以“忽略”了所有读者和编辑的留言, 只看其他人给自己留的。 好吧, 她这些年的时间、精力与感情都在二次元, 三次元的朋友基本也少。 给她留言的, 只有付玲玲一个三次元朋友。 司洛一愣, 还是点开了，只见她发了很多。 最开始，她说的是：“对不起。” 后来, 又发了长长的一串又一串解释。 无非就是自己不该听从江沐漓的安排，给司洛下套。接着解释了一番自己不得已的心理历程。最后，再表达了歉意。 表达完大概见司洛没理她，就又解释了一番自己逼不得已的心路历程。 司洛看得一个头两个大。 只略看了几眼，就叹了口气，关了。 反正无非就是解释自己的情非得已。 而所谓的“情非得已”，就是钱嘛。 付玲玲没钱，又需要钱，所以江沐漓的出价，对她而言，是很大的诱惑。而在她看来，就算把这些照片曝光在网上，对司洛也没有实质性影响。不过是名声嘛，都是虚的。对比起实打实的金钱，真的不算什么。 ——当她把这些理由一条一条在对话框阐明，还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司洛就懒得再看下去了。 如果是以前，她或许也会被付玲玲的这些话所说服，认可对方的“情非得已”。毕竟，面对那么多金钱，想不动摇，确实很难。而所谓的名声，也确实只是虚名。 但现在，司洛完全不那么想了。 被乔沐惯了一段时间后，她现在把自己看得越来越重了。 也就更多地会站在自己的角度考虑问题。 什么情非得已？ 不就是牺牲自己来赚钱么？ 凭什么自己的名声不重要？ 是不是虚名，应该由自己说了算吧。 你凭什么觉得这只是虚名，所以心安理得拿去卖钱呢？ 没什么可理解的。 也没什么可原谅的。 不过，可以中和。 恩怨中和。 以前的付玲玲，终究是对自己有恩的。 所以即便是后来她做了这些过分的事，在司洛心里，也能恩怨中和掉。司洛不恨她、不怨她，当然也不再对她心存感恩。 关掉付玲玲的对话框，司洛随便在各种群里逛了逛。 发现一向比较安静的高中群，居然有些热闹。 仔细一看，是有人在张罗聚会的事。 原来，高中毕业已经七年了。也就是说，大家从高一初见，已经相识十年了！ 所以，大家想着约在一起聚一聚。 对于这种同学聚会，司洛向来是不热衷的。 因为她从来就是个小角色，从来不出众，也不是群体的焦点，大家在一起她从来都是被忽视的那个。 加上她毕业后也混得最差，基本到了三餐不继的程度，大家也就懒得约她了。 ——毕竟，一来她没什么可结交的价值；二来，她只怕连来回车费都困难。 大家都是走出校园的成年人，对社会有了更多领悟，也就更现实。 所谓的同学聚会，更多的是寻求有用的社会资源。像司洛这种没有资源的，则是去不去都没人会在乎。 而她既然经济那么捉襟见肘，别人也都不忍心增加她的负担，所以连劝她去都省了。 这一次，司洛注意到，他们居然在群里讨论起司洛的情况。 还有人说，司洛每次都没去，这次一定要去。 司洛一愣：什么时候自己成了大家聊天的话题？这可是头一遭。 她不向来都是群体隐形人么？ 正想着，突然见高中的班长居然私戳了自己，问：“在不在？” “在不在”这个万能打招呼金句，很多时候让人难以把控到底该怎么回答。 因为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就像网上有人开玩笑说的，如果我说“在”，你找我借钱怎么办？如果我说“不在”，你要请我吃饭怎么办？ 司洛此时也拿不准。 好在班长很快接着连发好几条，道明目的： “洛洛，看到群里的消息了么？这次的聚会你来吗？” “洛洛，每次的聚会你都没去，这一次大家都挺盼望你来的。你会来的吧？” “洛洛，在吗？作为班长，我代表所有同学正式邀请你来。毕业七年，相识十年，挺难得的，人生能有几个十年？非常希望你能来。” 这样层层递进式的邀请，让司洛一愣一愣的，最后，所有的情绪归于感动。 是啊，毕业七年，相识十年。人生，有几个十年？ 认识十年，已经算很久很久了吧。 真说起来，是应该去看看的。 情不自禁，她就回了：“其实我也挺想你们的，老班长。” 一句“老班长”说出来，司洛自己都感动了。 是啊，多年老同学，多少还是有同窗情的。就算没有感情，也是有感觉的。 毕竟，从对方的身上，可以看到自己的青春。 “原来你在啊！” 班长很高兴。 “太好了！那你是一定会来喽？太好了！同学们知道了一定很高兴。大家都挺想你的。” “嗯。” 对方那么热情，司洛也就情不自禁答应得瓷实了。 “放心，我会去的。我也很想你们。” “太好了！” 班长再度欢呼。 同时，跟她回忆往昔。 在高中的时候，司洛就不是一个出色的人。 她一直都是默默无闻读书，然后拿个中规中矩的成绩，最后泯然众人。 正常来说，没什么人会注意到她。也没有人会跟她深交。 整整三年的时间，她也不过才交了一两个知心好友。 而后来，这一两个知心好友跟她又不是考进同一所大学，慢慢就有些疏远了。等到大学毕业，司洛混得特别差，连生存都成问题，彼此就更疏远了。 倒不是说她们坏，而是大家都挺忙的，刚毕业忙着在社会上站稳脚跟，哪有时间去联络一份没有价值的感情？更何况，司洛那么穷，这份感情不只没价值，反而还可能会引来负担呢。比如，对方会跟自己借钱什么的。 但司洛，却恰恰不想连累任何人，既不会跟人借钱，又不会找人吐黑泥，所以对她们还真没那种需求。相反，她也忙着生存。每日更新赚钱养活自己都来不及，也没什么心情和时间去一而再再而三联系不太想理自己的人。 渐渐，也就都淡了。 但，淡了不代表消失。 那些感情还在那里，虽然蒙尘、变淡，但不可能彻底消失。 如今被班长一引，倒还真想起了很多温馨的往事。 就算是曾经没怎么深交的班长，现在看起来都格外亲切了。 两人痛聊了半天。 班长才恋恋不舍下线。 司洛看着终于黑下来的班长的头像，内心感慨万千。 唔，中学时的友情，总是最单纯美好的。 能回味一下，也挺不错。 而回去重逢自己的青春岁月，也挺好。 毕竟，现在自己已经没有生存压力了，有钱也有闲，来回车费不是问题，时间也不是问题，回去也算简单，没什么不可以。 当天晚上，她就跟乔沐提了这件事。 乔沐不动声色。 只是反问：“你想去？” “嗯。” 司洛乖巧应承。 “哦。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司洛扑闪着亮晶晶的眼睛。 “没事办个同学会，拆散一对是一对。” 乔沐脸色不变，仿佛是很随意说了句很不重要的话。 然而，司洛囧了。 她终于知道乔沐在担心什么了。 “你想什么呢？！” 司洛忍俊不禁，推了乔沐一把。 “我能有什么可拆散的点？我又没早恋过好么！” “是没早恋过。但不代表没有暗恋的对象啊。不是说你们青春期的时候总有一个暗恋的人么？” 乔沐仍然脸色不变，仍然在做同时别的事，仿佛说的是很不经意的一句话。 但司洛更囧了。 “我、我没在青春期暗恋过任何人啊。”她擦了擦汗，“而且，什么叫‘你们青春期’啊？难道你自己没有青春期么？” “我不一样。我任何时期都一样，都在读书工作。” 一直跳级的乔沐，坦然说。 的确，她是没什么青春期的，无论什么时期，都在读书或者工作，反正是不断上进。 连同行者都不是同龄人，青春期什么的，更是扯淡。 司洛囧囧有神。 好吧，你跳级你最行。 你的青春期是镶了金边的。 第76章 只要你开心 别人的青春期还在懵懂动情的时候，乔沐已经找准了人生方向, 并为之投入奋斗。 可以说, 她的时间精力都放在了为理想而奋斗上。 青春期什么的，与其他任何时期并没有不同。 司洛想想还是觉得有些可惜：“那你的人生岂不是少了一份浪漫？青春期啊。” 虽然司洛确实没有在青春期暗恋谁, 但那种暧.昧萌动的心情还是有过的。无数文学作品里说过，青春期的浪漫心境是最美好的啊。 乔沐的人生没有这么一个阶段，也算可惜。 然而, 乔沐坦然：“并不可惜。有你就有浪漫, 什么时候遇到你, 我什么时候进青春期。” “……” 呃。 这算表白么？ 算。 而且算高质量的表白。 自家木头乔沐什么时候会说出这么高质量的表白了？ 啧啧, 有进步啊。 司洛突然心中一动：“亲爱的, 你是不是在哪个地方进修过？” 乔沐挑了挑眉，表示疑问。 司洛解释：“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在哪个地方进修过你的情话能力？” 乔沐无语。 随即勾唇一笑：“不, 你就是我天生的情感进修学校。” “……” 啧啧，这是又提高了。 “你们写文的人不是有什么灵感缪斯的说法么？你就是我感情上的缪斯, 随时能给我情话灵感。” “……” 好吧, 这情话水平, 已经登峰造极了。 司洛目瞪口呆三连击。 这呆鸡样子, 真……可爱。 乔沐情不自禁, 上去捧起了她的脸, 亲了下去。 接着，手开始往下。 这一晚，又是温香软玉卧满怀。 第二天, 司洛照例是自然醒。 而身旁的乔沐，也照例先行去上班了。 唔，又是无所事事的愉快一天！ 以前没钱的时候，因为经济问题而压力很大。压力大之下，拖延症更严重。拖延之下，小说断更，收益更少，经济压力就更大。如此恶性循环，让她非常无力，大有“拖延一时爽，赶榜火葬场”之感。 但现在，她发现：拖延一时爽，一直拖延一直爽啊！ 这样完全无压力地无所事事，真是太爽了！ 又去看了一天的老剧。 然后打开Q.Q，看高中群里大家对同学会的反应。 果然大家反响都挺积极。 毕竟是相识十年。的确有纪念意义。 而班长在群里宣布司洛会去之后，大家更是激动。一个个说好久没见过司洛了。 甚至，她那两个本已渐渐疏远的高中死党，都又回来找她叙旧。 司洛很激动，跟着一起回顾了高中岁月。 同窗之情、少年之谊，又重新在她们之间流淌。 而回去参加高中同学会的事，也彻底铁板钉钉。 当然，她也不忘微信给乔沐发了个消息，说自己已经决定要回去参加高中同学会。 乔沐回消息回得很快：“想去就去吧。” 司洛眨巴眨巴眼，想了想，问：“你不介意吧？昨晚你说的真的假的？” “昨晚开玩笑的，我当然不介意。” “真的？” 司洛还有些不信。 乔沐声音却很冷静：“当然是真的。你去参加些聚会挺好的，心境也会开阔些。” 司洛抿唇。 想了想，忍不住问：“那，我现在每天都在家里宅着，你是不是觉得不好？心境不开阔？” 她终究还是有些自卑的。多少有些顾虑。 乔沐默了默。 半晌，才回：“只要你喜欢，不管你什么状态，我都觉得挺好的。” 想了想，乔沐又补充：“在我面前，你不用这般患得患失。无论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她说的很诚恳。 司洛也终于信了。 跟着抿唇一笑：“嗯，我相信你。谢谢你。” 想到对方看不到自己的微笑，司洛又打了个笑脸表情，算是补充自己的情绪。 谁知乔沐也回了个同样的笑脸。 司洛差点笑出声。 因为乔沐平时是很少笑的。 打笑脸表情估计更是破天荒。 尤其，她还是“抄袭”的司洛的表情。 因为司洛打的是一个很可爱跳脱的笑脸，跟乔沐真的很不搭。 这些天两人在一起，乔沐渐渐放弃冰山人设，舒展笑颜。 但也只是淡淡舒展而已，那么跳脱可爱的笑脸压根就不可能出现好么！ 所以司洛怎么看怎么觉得那个表情不贴乔沐的脸。 说不出的搞笑！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丝毫不介意两人之外的世界。 于是，蓝助理就看着自家总裁一边开会一边拿着手机聊微信，聊着聊着，脸上还露出“诡异”的微笑。 唔，在她们看来，乔沐这微笑真的可以用“诡异”来形容了。 毕竟，乔总裁是出了名的冰山脸。 长期没笑过的脸突然笑起来，怎一个恐怖了得！ 咳咳。尤其，联想到她平时的恐怖手腕。 但是，抛开平时的恐怖形象，客观来说，她这一刻的笑意还是很温和的。只是以前从未见过而已。 也不知是谁，能拥有她这般的温暖微笑！ 别人不知道，蓝助理却还是能猜到的。 看来，是总裁的新婚伴侣了。 只是，这个“伴侣”，难道真的是女的？ 上次乔沐请婚假，说领证的是同性，蓝助理还是不信的。 但现在看乔氏没任何动静，看来是真的呢！ 如果乔沐的另一半不是同性，只怕乔氏集团早就敲锣打鼓了。 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无声无息？ 唔，也不知是哪个女孩，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这辈子居然能嫁给乔沐！ 要是知道乔总裁还有这倾向，自己早就扑上去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咳咳。 在大家这么胡思乱想的氛围中，乔沐开完了这场会，并且把会议内容全部安排得清清楚楚。 不得不说，她就算一边聊微信一边开会，也依然能把一切做好。 只是，以前是她自己说开会不可以带手机的，现在自己不只带了手机，还当场聊着微信办公，很奇怪啊。 若是别的领导，大家只会觉得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但这人是乔沐，就不可能。 乔沐的负责和敬业，是出了名的。 那么，到底是什么情况，导致乔总裁现在连开会不带手机的铁律都能破坏呢？ 乔氏集团一时间人人疑惑。 而这种疑惑，还一直在持续。 因为乔沐后面带手机边聊微信边开会的事，还一直在继续。 甚至，连跟客户谈合同的时候，也照样手机不离身。只要屏幕一亮，她照例拿起手机含笑回复。 这、这太诡异了！ 这当然不诡异。 对乔沐来说，这很正常。 因为司洛这两天走了。 得到乔沐首肯后，司洛带着简单的行李和手机，就跑去参加同学会了。 原本，乔卡套还想让她带上信.用.卡和银.行.卡，被司洛拒绝了。因为她不习惯用那些。 信.用.卡什么的，说实话，司洛以前就没用过。虽然不至于用不来，但真心不习惯。 银.行.卡什么的，她倒是用的来，也用过，但麻烦啊。现在手机支付这么方便，作为一个宅女，谁还去用那些东西？ 所以，她想来想去，只带了一点现金，和手机，就轻松上路了。 至于带的那点现金，是为了应付不能电子支付的情况的。 衣服什么的，也只带了随身换洗的贴身衣物。 轻轻松松，一个软软的小背包就足够了。 唯有超大容量的充电宝，是一定要带的。 毕竟，作为资深宅女，是忍受不了在路途中手机没电的。 其实资深宅女也忍受不了路途中没WIFI。 但以前没钱，每次赶远路只能忍着。 现在不一样了。直接办了个不限流量套餐，一路玩到底。 旅途寂寞，除了追剧看小说刷八卦，当然少不了骚扰自家那一位。 而彼时，乔沐不管是在开会还是在谈合同，都会秒回。 而且态度温和，回复用心。 以至于，司洛根本没觉得有任何不妥。 司洛是个极端宅女。 从读书毕业后，就直接蜗居在出租屋写小说，对社会上的公司文化没什么概念。L公G众看号YuriAcgn虽然偶尔看电视小说里会有霸道总裁的各种吹毛求疵严格人设，但也只是当故事看而已，没办法真的完全套在乔沐身上。更无法感同身受顾及乔沐的工作。 尤其，乔沐每次都回得十分迅速且用心，她也就更觉察不到了。 当然，最主要还是乔沐宠着她，让她习惯了吧。 如果是换成别的朋友，她可能还是会顾及的。 毕竟，她习惯了不给别人添麻烦。所以，大学毕业后的那两年虽然各种困窘，也没找过昔日的好友添麻烦，别说借钱，连打电话诉苦都没有。因为想着别人生活也不易，有自己的工作要忙。 乔沐对她无止境的宠爱和纵容，让她完全忘了去顾及乔沐的一切。 “只要你开心，怎样都好。”成了乔沐对她的口头禅。 她也渐渐真的那么做了。 殊不知，这一切，都在干扰乔沐的工作。 倒不是乔沐应付不来。 以乔沐的能力，一边聊微信一边工作，根本没任何问题。但对她形象的影响，却不好。 第77章 如隔三秋 有时候，商场不是只说实力, 还要看营造的形象的。 尤其是指点江山、决定一切的总裁, 其形象更是一个公司形象的代表。 也正因为如此，很多商场总裁都比较强势, 因为这不只是自己强势，更是给自己手下的人信心。 下面那么多人都靠总裁吃饭，当然希望自家的总裁更加强大, 最好风吹不折、雨打不弯, 能永远屹立。 毕竟, 现在随时破产的企业太多了。而商场残酷, 想带着大家存活致富, 必须更加强大！ 女总裁，尤其如此。 因为世人对女性有更多质疑。 尤其是很多职场男性，对女性上司不是很信任, 甚至以有女上司为耻。 想要压下这么多质疑，女总裁的性格必须强势。想要在压下质疑之余, 让更多的人信任自己, 则除了强势, 还需要更多。 其中一条, 就是言出必行。 而另一条, 就是营造一个很好的自我形象, 建立个人魅力。 乔沐，在这两条，原本是做得很好的。 但最近, 情况却有所不同了。 开会不准用手机，是乔沐在公司里立的铁律，现在不只带头不遵守，甚至连跟客户谈合作都会开着手机聊微信。 这确实过分了。 如果这公司是乔沐一个人的，倒也算了。 但公司这么大，很多人都靠着这家公司吃饭啊！ 乔沐这么做，不只是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也是拿大家的利益开玩笑吧。 大家都有些不是很舒服了。 主要是觉得乔沐对大家的利益不够尊重。 渐渐，有些风言风语就起来了。 又渐渐，这些风言风语就传到了乔氏董事长乔华锋的耳朵里。 当然，这还只是后话。 另一边，司洛在开开心心参加同学会。 分开十年，回到母校，的确感触还是挺深的。 她上的是县城一中，坐落在县城里。 县城里有宾馆，她就直接开了家宾馆，先没急着回老家。 当然，家还是要回的。 上次回家的感觉很好。 她就不再排斥回家了。 毕竟，没有人不渴望家的亲情。司洛也一样。 但现在，她最主要还是回来参加同学聚会的。 甚至为了以最好的状态参加同学聚会，她还特地早了一天回来，希望到时候能休息好，以最佳的状态跟同学们见面。 这一天，她也没浪费，在县城里四处走走，回顾曾经的高中时光，也是满满的感触。 唔，作为一个传统乖乖女，曾经也是豪情万丈过的，也希望通过读书来改变命运，甚至一飞冲天、青云直上。 并不算拼命努力，却也算认真。不急不慢读了三年，考上了一所普通的大学。 那时候，对小县城而言，普通本科并不算了不起，却也算不错。也算对高中三年有了个交代。 但没想到，大学四年之后，自己并没有从事本专业工作，甚至没有入社会找工作，而是在一家出租屋里蜗居写文。 说是写文，更多的是窝在那等时光一点点流逝呢。 深度拖延症，让她每天写不了多少字，偶尔状态好还能坚持日更，状态不好的时候就只能断更。就算有时候状态极好，爆写了个一两万，也会很冲动地当天写出来，从来不知存稿为何物。 所以，说是写文，其实更多的是拖延着焦虑。 一边拖延，一边焦虑。 窝在一家出租屋内，像一条可怜的爬虫，偏安一隅，自我麻醉，就那样过一天算一天。 呵呵，那样的日子，真是不堪回首呢。 如果没有遇到乔沐，自己至今还会那样窝着拖延焦虑吧。 还好，遇到了乔沐。 还好，还好。 不然，自己甚至连回来的路费都没有吧。 更不用说可以坦然来参加这所谓的同学会了。 同学会，是阳光下的聚会。 若自己还跟以前一样，偏居在阴暗一隅，又怎能适合这样的聚会？ 现在这样，能站在阳光下，漫步在曾经的求学的小县城，甚至回到曾经的中学校园，共聚青春，都是因为有乔沐吧。 如果没有她…… 司洛感觉眼眶一热。 忍不住，给乔沐发了条微信：“有你真好。” 乔沐回复得照例很快：“怎么了？” 乔沐不是个啰嗦的人，对任何跟自己无关的事，都惜字如金。但对司洛，她总是希望关注到方方面面。 司洛吸了吸鼻子，微笑着回：“没事，就是突然感觉，有你真好。想你了。” 发完，将手机按在心口，感觉内心暖暖的。 乔沐，有你，真的很好。 很好很好。 我想你，很想很想。 乔沐那边顿了顿，回：“没事就好。乖，我也想你。有你，更好。” 有你，更好。 是乔沐对司洛最大的褒奖。 而且，不是开玩笑。 司洛能感觉到对方的诚意。 也能感觉到对方的深深爱意。 再度将手机按在心口，没有回话，只仰头看着午后的阳光，感受着从未有过的暖暖幸福。 稳稳暖暖，是乔沐给她的，独有的幸福感受。 这辈子，真是幸福啊。 司洛如此想。 或许，幸福是会传染的。 另一边，乔沐也感染到了这份幸福，握着手机，久久微笑。 久到，与她对坐的人，仿佛等了一个世纪。 仿佛，看了一个世纪的，最美的彩虹。 许久，乔沐才从那幸福的情绪中回过来。 只是嘴角还恋着笑意：“好，我们继续。” 说着，继续跟对方就刚才的事进行探讨。 她的记忆力极好、头脑运转也极快，即便是刚刚还沉浸在儿女私情，转眼也能很快恢复到工作状态。 对方一笑：“不知是谁那么好运，能得乔总这么上心？” 乔沐一愣，随即解释：“不好意思，一点私事。我们还是继续谈合同吧。” 不管怎么说，是她在商务合作的时候先分心，解释一下道个歉，也是应该的。 然而，对方连连摆手。 “不不，乔总误会了。能有幸目睹乔总冰山一笑，是我的荣幸。又何须抱歉呢？” 他说得万分诚恳，不似作假。 乔沐再度一愣，随即淡淡：“谢谢。我们继续。” “好。” 对方感受到了乔沐的冷淡，轻轻咳了咳，赶紧接着往下谈正事。 这样冷淡的乔沐，才是正常的乔沐。 她对别人都这样。尤其对那种对自己示好的人，更是如此。 唯有对司洛不同。 甚至，她以前对这些人更冷些。 现在因为有了司洛，她本人已经柔和很多了，所以才会冷淡处理。 不像以前，以前基本是冰冷处理。 这“冰冷”和“冷淡”，还是有区别的。 所以对方吃了乔沐冷淡的闭门羹后，不只没气馁，反而觉得有了进步。起码，这次乔沐不再是冷冰冰了。 乔沐也懒得管对方怎么想，只管把自己的正事做了就行了。 私事，她只想与司洛一个人做。 这一晚，是两人分隔后的第一晚，两人都有些难耐。 司洛先给乔沐发微信：“好奇怪，才离开一天，就想你了。” 乔沐秒回：“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啊咧！ 这木头的情话水平，越来越高啊！ 高得都不正常了。 等等，怎么感觉这句情话这么熟悉？ 好像在哪里见过呢。 而且，绝对不是以前在书本上，而是最近刚在某个地方看到过。 至于具体在哪个地方，确实不记得了。 正在琢磨的时候，乔沐又发过来一条：“一见不日，如隔三世。” 我去！ 司洛这下终于确定想起来了：这话她见过！而且是今天刚见的！就是在冰易拉的那个les群里见的！ 也就冰易那个大污神拉的群，能蹦出这样的金句了！ 污神拉的群，里面全是大污小污抱团。 像这样暗含污意的话，只是小儿科！ 今日这句，因为攀附了古诗词，污得十分文雅，所以司洛刚好记住了。 其实那个群她基本不怎么进的，刚开始是因为她是直的，后来是因为她都忘了有那么个群了。 直到今天在路上百无聊赖，才拿着手机东看看西看看，翻到了那个群才想起去围观一波。 结果，就看到了那个。 然后，晚上就看到乔沐来这么一出。 咳咳，看来，她家乔沐一直在那个群里窥屏呢！ 因为那句话肯定是那个les群的原创，不可能是其他地方出现的。 司洛擦了擦汗，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该把这件事戳穿。 想了想，还是算了。 一来，戳穿的话可能就再也看不到这样的情话了。 二来，可能还会暴露自己。要知道，自己以前在乔沐心里的形象可是乖巧纯良的，而且是直女。如果她知道自己早就进了这个污群，不知道会怎么联想呢？ 所以，最终千言万语化为了一句：“讨厌。” 情人之间，“讨厌”二字，最为销.魂。 乔沐听到对方娇滴滴一句“讨厌”，整个人都飘了。 很得瑟地又丢了了群里刚学的污味情话。 “讨厌讨厌。” 冰易万万想不到，自己随手拉的一个les污污群，居然让这对单纯的恋人开心了一晚。 晚上的开心，总是需要白天的颓靡来弥补。 第78章 从此只为自己活 所以，第二天的两人, 状态都不是很好。 乔沐边办工作边以手掩唇打哈欠, 而司洛更是睡眼惺忪地去参加同学会。 同学会的时间，自然是选在上午的。 九点开始, 就有人陆陆续续来了。 而司洛，足足等到了十点半才起床。 等她紧赶慢赶洗漱完毕过去，就已经十一点多了。 此时, 基本所有的人都到了。 因为十二点就开饭了。 一般人会来得更早些, 以跟曾经相熟的老同学多攀谈两句, 或者约三五个好友, 提前去压压校园回顾一下曾经的青春。 昨晚倒是也有人给司洛发过微信, 让她早点过来，一起先逛逛校园。 不过那会司洛跟乔沐正聊得热火朝天，就全情投入, 没管那些信息。等到今天看到，已经晚了。 在去的路上草草回了几条微信表示抱歉, 顺便让对方帮自己先解释一下。 原本怕对方生气。结果收到微信的人都挺热情。一个个表示没事, 让她慢慢来。 她倒是没“慢慢来”, 但是已经晚了。 等她到的时候, 已经是最后一个。 “对不起哈, 我迟到了。” 她远远就表达自己的歉意。 然而, 大家看到她，完全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反而都很热情：“洛洛来啦！来来来, 赶紧进来坐。这个位子留给你的！” 司洛第一次这般被温情簇拥，还是有些不习惯，也有些紧张：“啊，好，好，谢谢！” 她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谁知，簇拥过来的，还不只是温情。还有实实在在的人。 那两个高中跟她相熟的死党直接走了过来：“洛洛来啦。” 班长也起身：“洛洛，大家都等你呢，来来来。” 而其他人，很多也跟着站了起来，并走过来表示热烈欢迎。 司洛更受宠若惊了。 “谢谢大家，谢谢大家哈。” “洛洛来啦，来，到我身边坐。” 一个声音传来，盖过了所有声音。 倒不是他的声音特别大，而是因为——他是班主任。 班主任最大。 所有人都不再坚持，笑呵呵推着洛洛：“看，老班都发话了，赶紧去吧。” 一下子，司洛就被簇拥着推到了班主任旁边的位子坐下。 她是真受宠若惊了。 谁都知道班主任是C位。而靠近班主任的，自然就是最重要的位置。一般都是给班长或者几个出彩的同学坐的。 怎么会轮到自己头上？ “我、那什么、这位置……” 她想推辞。 但明着说这位置太重要、自己不配，只怕会更尴尬。所以话到嘴边也不知该怎么说。 正纠结着，班长已经一巴掌把她按了下来。 而班主任也已经含笑转头来跟她闲话起了家常。 这会子再走，已经不可能了。 班主任左边是洛洛，右边是班长，就这样大家都落了座。 而司洛，右边是班主任，左边的位置却被人眼红。 尤其是她的两个死党，都笑着说自己应该坐洛洛身边，好几年没见了，好想念呢。 嗯！确实挺想念的！ 司洛暖暖地想。 也希望自己的死党坐过来。 然而位置已经安排好了，她右边的人也不肯让，她自然不可能让人家换位。就这样，大家嬉笑着都坐好了。 只是，她总觉得有点不正常：什么时候自己成了聚餐的主角了？ 要是一直被这么推崇，她或许感觉不到。 但平时坐惯了冷板凳，一下子突然成为了“众星拱月”的“月”，是真的感觉有点明显。 不过，热闹喧嚣的气氛，容不得她多做感慨，很快就把她裹挟了进去，与大家同乐。 司洛笑着迎来送往，应付着大家的各种热情。 这一场同学聚会，是她最开心的一次。 毕竟，谁不喜欢成为中心？ 她是同学情中心。 也是话题中心。 大家似乎是约好了似的，这一顿饭的话题，基本都是围绕着司洛。 刚开始，是问司洛这些年怎么一直没参加同学会，说大家都想她。 司洛回：我也很想你们。不过这两年一直忙，确实没时间。 ——这当然是撒谎。她忙个球，以前天天宅在出租屋好么。现在嘛，换了个地方宅，天天宅在人家高档别墅。 然而大家对她的回答都很认同：对对对，贵人事忙。不是忙，不会有这么大成就。 司洛就懵逼了：我有什么成就？ ——“忙”本来就是假的。“贵人”什么的，更是天外奇谈了。 “哎呀洛洛你就不要谦虚了。谁都知道你现在很厉害啊。那么成功，都是名人了。” “名人？” 洛洛完全懵逼了。 “我什么时候成名人了？” “微博热搜啊，那还不算？” “噗。”司洛这下懂了，原来他们把微博热搜当成出名啊，“你们也太搞笑了，微博热搜有时候就是个噱头好么？跟名人有什么关系？再说，我那个热搜也不是好热搜啊。败坏名声的。” “甭管败坏不败坏名声吧，横竖你出名了。” 同学们依然不折不挠。 还有懂行人附和：“是啊，现在都是经济社会，谁不知道热度就是钱啊。没钱你能上那么高热度？有了那么高热度能没钱？” “……” 什么鬼？ 司洛越听越糊涂。 “嘿嘿，洛洛，别以为我们不知道。那微博热搜都是论斤论两的卖呢。我们公司也接触这个业务。” 有专业的跟着附和。 “可不嘛。别说你混得好了，就算只说你的朋友，也是我们比不了的啊。谁不知道你认识的朋友非富则贵。” 有八卦的人跟着附和。 只是，不好意思说“女朋友”，只以“朋友”代替。 “就是啊，你现在那么厉害，跟我们都不是一个档次了呢。以后可别忘了提携提携我们呀。” ——于是，这算露出了真面目么？ 司洛眨巴眨巴眼。 总感觉心里怪怪的。 所以这就是大家今天对自己格外热情的原因？ 司洛不擅长场面交际，对于大家此刻的各种场面话有些不适应。 尤其是有些人开口闭口都是让她发达了不要忘记老同学，将来有事求到头上千万不要推脱之类的。 甚至，有的直接问她现在有没有合适的生财之道可以介绍。 司洛简直傻了。 前面的“苟富贵、勿相忘”论调就算了，后面让介绍生财之道的，简直就是太夸张了。 他们当自己是谁啊？ 她只能干笑。 甚至，有人更是直接找她谈生意：比如，有让她买各种高价保险的；有让她买各种三无微商用品的……甚至还有让她引荐有钱朋友来买保险、买三无微商用品的；最最夸张的是，还有做新媒体宣发的，让她推荐“有钱朋友”买通稿和推广…… 司洛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了。 偏偏被人簇拥到中心，想像以前一样当隐形人也不可能，只能尬笑着呵呵哈哈嗯嗯啊啊哦的陪聊。 而那么多人提的那么多要求，如果不是早就被乔沐训练得不再包子了，只怕她早就答应了。 一旦答应，又是新的压力了。 好在她现在不会轻易答应别人的各种要求，才强撑着全身而退。 但即便如此，也是耗尽了所有精力。 好不容易吃完了一顿很长很长时间的饭，大家又都提议要去喝下午茶。 同学会嘛，喝下午茶是必须的。 也是同学之间回顾感情和联络感情的一大项目。 但是，司洛实在撑不住了。 跟大家推杯过盏谈了一顿饭下来，她已经到了极致。 最后，只能硬着头皮：“我还有事，下午马上要走了，下午茶就不喝了哈。” 虽然中途退场很不地道，但她实在是撑不住了。 在这里每过一秒，都是度日如年的煎熬。 这些天跟乔沐在一起，她已经看透了很多道理： 生命本就是由时间组成的，所以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生命本身。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善待自己的每一分每一秒，就是善待自己的生命。 而她，现在不会再蹉跎自己的时光了。 被宠爱的人，同样会珍爱自己。 所以，现在的司洛，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想为任何人不爽。 她要快乐。 每一分每一秒都要快乐。 她想轻松。 每一分每一秒都要轻松。 所有别人带来的压力，她都不想背负。 管她地道不地道，自己爽最重要！ 所以，抵挡完无数人的挽留，她还是强行闪人了。 从人群中逃出来，她终于重重松了一口气。 她简直是狂奔在大街上，仿佛生怕后面无尽的压力和索取会追上来。 她在街上跑。 拼命跑，拼命跑。 跑着跑着，就哭了。 一边跑，一边哭。 越跑越快，越哭越凶。 最后，哭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才蹲下来痛痛快快哭了个够。 也不知哭了多久，她才渐渐缓了过来。 这一次，哭完之后没有伤悲，反而只有满满的充实。 是的，充实。 找到了自我的那种充实。 她明白，从这一刻，她彻彻底底，学会了爱自己。 此后，只为自己活。 只为开心而活。 她深深深深吸了一口气，弯了弯嘴角，微笑。 然后，拿出手机，给乔沐发了条短信：“谢谢你。” 第79章 你另一半是谁？ “谢我什么？” 乔沐的回复依然很快。 谢什么？ 自己这些年，过得太压抑、太辛苦, 直到遇到了乔沐, 才重新开始生活，有了幸福的可能。 谢什么？ 呵呵, 谢的是你让我邂逅幸福啊。 司洛微笑，给乔沐发：“谢谢你，成为我的幸福。” 是的, 乔沐, 就是自己的幸福。 乔沐看着手机屏幕上的这行字, 也微笑。 她也回了一句：“我也谢谢你, 成为我的幸福。” 这句话, 不是她为了投桃报李的敷衍，而是她真心实意这么觉得。 司洛遇到乔沐是幸福。 乔沐遇到司洛，又何尝不是？ 如果说, 乔沐对司洛的帮助，是物质上的。 那司洛对乔沐的帮助, 就是精神上的。 不知为何, 乔沐只要一看到司洛, 就觉得很轻松。 情不自禁, 会把所有的烦心事都付诸脑后, 只想跟她安然相对。 尤其, 跟司洛在一起的时候，会想到自己小时候幸福的样子。 在乔沐小时候，是很幸福的。 因为那时候她知道得少。 在乔沐心里, 小时候的父母相敬如宾，家里的环境又好，母亲又特别贤惠，总是给人一种很安静祥和的感觉。 还记得，在母亲旁边看书，总是最安心的。 所以她小时候读书才那么心无旁骛，成绩才那么好。 后来，她发现了父母的秘密，就一切都不一样了。 那还是在她读大学之后。 甚至，那会她本科都已经读完了。 也就基本到了她的青春期。 诚如她曾经告诉司洛的，她没有青春期。 但是，她没有，别人有。 主要是，她的同学有。 虽然她基本不跟一般同学接触，但那也只是一般情况。平时总有例外。而且，同学那么多，个个都处在谈情说爱的时期，她完全不受影响，是不可能的。 不过，她受的影响，不是对自己，而是对父母。 她自己对恋爱是没半点兴趣的。 那些男同学一个个在她看来就跟长辈差不多，而且还是弱智长辈。 这也不怪她，因为她一直是跳级上来的。身边的男同学，自然年纪都比她大不少。加上那些人满脸被学习重压折磨的沧桑，跟她长期有滋有润有松有弛长大是完全不一样的。所以看起来，那些男同学确实个跟他长辈差不多。 但是，她对父母的理解则又更深了一层。 以前以为父母很恩爱，以为家庭很温馨，所以很恋家，也很喜欢在母亲旁边看书学习。 甚至，就连读大学，都要每天回家住宿，感受家庭的温馨安然氛围。同时，也每顿都要吃母亲亲手做的饭，因为在她看来，那是母亲亲手带来的家庭温暖。 可懂得男女之情后，她开始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了。 这不对劲，主要体现在父母之间没有交流。 不只是语言上几乎不交流，甚至就连行动上，几乎也没什么连接。 尤其，连眼神交流都没有。 她看多了同学们跟爱人之间的恩爱，开始明白恋爱应该是什么样子。 而父母，是绝对不正常的。 每天母亲贤惠地端上饭菜，似乎更像是完成任务。 她给自己夹菜时、她看着自己吃时，眼神是很温柔、甚至温暖的。 但母亲从头到尾都只看着她吃，完全没给父亲半点眼神。 这是绝对不正常的。 于是，聪明如她，开始觉察有问题。 经过她的打听和调查，终于搞清楚了一切：原来，她的父母，是商业联姻的。 也就是说，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任何感情，只是为了商业联姻，才走到了一起。 而她，是他们在这场商业联姻里唯一的结晶。 当然，她的父亲其实想要个儿子。 只可惜，她是个女儿。 因为有计划生育，而乔华锋做的是阳光下的开门生意，不能违背国家的政策，所以不可能再生二胎，只能跟着宫芷姗和乔沐就这么过。也认命地把乔沐当成继承人培养。 只是，对于不再有生育作用的宫芷姗，他也懒得再花精神和感情去奉陪，只保留了夫妻名分，和她做一个名义上的夫妻。 是的，名义夫妻肯定要做，不只为了乔、宫两家继续的商业帝国联姻，也为了女儿乔沐的成长。 所以，后来的乔沐，依然可以看到父母“恩爱”地坐在一起，陪着她，一起过家常。 这样的平和，一直到乔沐发现不对后，才打破。 其实，或许，乔沐不说，这场戏就会一直演下去。因为对于很多为人父母的人来说，给女儿一个完整的家，比自己的真实感情更为重要。 可乔沐偏偏不肯装聋作哑。 她之所以觉得家里的氛围尤其珍贵，是因为那些都是真实的。如果全是装出来的，那又有何可贵之处？ 所以后来，她出了国，也渐渐不再回家。 甚至，最近这些年，她都一个人住在外面，完全不跟父母住在一起，只极偶尔回去一趟。 因为，看着曾经最珍视的一家三口温馨氛围，成为一场演出，真的很残忍。 她是真不想看。 而随着她渐渐少回家，乔华锋也渐渐很少回“家”了。 反正对他而言，宫芷姗本就可有可无。 只有女儿乔沐，才是他的真正心头肉。 现在连女儿都不回去了，他也没必要回去了。 对于这一切，乔沐知道，却也无力改变，更懒得去改变。 因为她知道，自己真正改变不了什么。 就算父亲因为她而重新回家，也不过是一家三口继续演戏而已。 那样的虚假氛围，让她窒息。 而且，也不是真的。 好在，宫芷姗也无所谓。 大家都是现代人，各自都有各自的资本，谁也不存在离不开谁。 既然不相爱，就各自精彩，也都很开心。 后来乔华锋和宫芷姗就各自精彩了。 乔华锋听说在外面有了其他女人。 宫芷姗好像也一只不断追求者。 对于这些，乔沐有所耳闻。不过她也懒得去管。因为这些事不是她能决定的。 既然如此，那就各自安好。 所以她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住在外面。 但是，内心对小时候的那份渴望，还是一直都在的。 正因为在，才一直存着一份希冀，一份对安然幸福的希冀。 而看到司洛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这幸福，会着落在对方身上。 因为，司洛身上，有着一份独特的岁月静好的味道。 现在的一切，也说明自己没看错。 她跟司洛在一起，有着多年没有的轻松与安心。 就像小时候一样。 甚至比小时候，更多一份甜蜜。 因为小时候的安详，代表的是家庭给予的母爱，会温馨，却不带那种情侣间独有的甜蜜。 跟司洛则不同。在一起的时候，多一份情人间独有的甜蜜。 这种，叫做爱情。 所以，她也要谢谢司洛。 两人微信上的氛围，说不出的好。 但是司洛不知道，在乔沐身边，还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乔华锋。 因为此时，乔华锋正好来找乔沐问罪。 说是问罪，更多的是来了解情况。 问罪，代表的是公司，属于公事。 了解情况，则代表的是一个父亲，属于妥妥的私事。 现在乔华锋相对于公事而言，更在乎私事。 因为说实话，以乔氏现在的商业版图而言，并不怕乔沐偶尔工作上有懈怠。更何况，自己的女儿自己最清楚，乔华锋知道乔沐就算再不在状态，也离谱不到哪里去。 作为一个老父亲，他更在乎自己女儿的个人情况。 因为听大家反馈的情况，乔沐分明是陷入了情网啊。 这对乔家而言，可是头等大事。 所以，他屁颠屁颠跑来询问。 “女儿啊，你最近是不是喜欢上什么人了？” 乔沐也很干脆，摊开手机，大方向他展示：“不错。你也看到了，就是她。” 乔华锋看到微信里最后现实的那两句互相道谢的暧昧言语，不自觉也被感染了一份青春情怀。 唔，看来女儿真的春心动了呢。而且在恋爱中很幸福的样子。 那就好，那就好。 不过，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他还是要搞清楚的。 毕竟，像乔氏这么大的集团，是不允许垮台的。那么自然要系上更多保险索。联姻，就是其中最常用的一种手段。 所以乔沐肯定是要去联姻的。 只是，他不准备像他老子那么冷酷无情。对这个宝贝女儿，他还是愿意网开一面的，只要她找的人家世还算可以，他这个做父亲就可以答应。 所以，他的表情还是和善的。 虽然和善里还有点谨慎与紧张：“这人是谁啊？家世怎么样？父母干什么的？” 他问这些话的时候，还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和表情尽量温和。 然而，乔沐的回答还是让他无法淡定：“她家世不好，父母都是农民。” “农民？！” 饶是乔华锋久经商场，能自由调度自己的表情，此刻也面部僵了僵。 农民，这……这家世未免也太…… 谁都知道，抱个猪崽都要看看猪圈呢，更何况是寻找另一半。 就算不考虑联姻，父母的层次还是要考量一下的吧。 第80章 出柜 “女儿啊，你不是开玩笑吧？农民？你居然找两个农民的后代？” 乔沐叹了口气：“我不是特地选的农民的后代, 只是选择了她。不, 不是选择，我根本没得选择, 遇到了她，这辈子就是她了。不管她是谁的后代都一样。” 她把话都已经说到这一步了，可见对那个人的感情之深。 情之一字, 乔华锋也并不是不懂, 只是身为乔氏家族的继承人, 身上背负着太多人的生存、和家族的兴衰, 不可能随自己的心意而为。 上一代, 他就放弃了自己的情爱，选择了真正适合自己的妻子。 这一代，没想到乔沐陷得如此之深。 身为父亲, 他不是不疼女儿。 可身为乔氏家族的掌舵人，还是希望乔沐这个未来继承人能同样联姻, 找一个可以帮到家族的人。 父母是农民的人, 再怎么发展都有限。 尤其是年轻人, 可发展空间真的不大。 “你喜欢的人, 多大了？”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乔华锋不死心地再问了一句。 唔, 男大女小很平常，就算男的大个十多岁也正常。 只要对方有实力，就算年龄大一点, 乔华锋也是不介意的。 如果是比乔沐大个十多岁，那，那个人年轻的时候，社会还有很多机会，即便是农民的后代，白手起家也不算太难。 打拼到现在，倒也不是没可能有所成就。 这般想着，乔华锋就不免抱了一丝希冀。 不管怎么说，有钱总比没钱好。如果有权，就更好了。 至于年龄，反而相对没那么重要了。 所以，对比之下，他更宁可自己女儿找个大点的。 ——如果，一定要是农民儿子的话。 然而，乔沐的回答是让人绝望的：“她比我小一岁，二十五。不过，她很快就要过生日了，也快二十六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和神色都很温柔。 这是热恋中的人才有的表情。 乔华锋也懂。 所以他瞬间绝望了。 看来，女儿陷得很深，而那个人，还是个年轻的臭小子。 “那、那他到底是干什么的呢？” 乔华锋以手撑额，问得有气无力。 他其实已经绝望了，在内心里已经基本打定主意：不同意这件事。 “她以前是写小说的，不过现在不写了，就是纯在家休息。” 写小说的？ 好像没什么油水啊。除非是顶级的。 可是，即便是顶级的，也跟乔氏集团的继承人差距很大啊。跟乔沐根本不配。 不过，听乔沐说他现在纯在家休息，难道是什么特别人物，到二十六岁就能提前退休了？ “他很出名？很有钱？” 乔华锋虽然不想问得这么露骨，但是他是真的很好奇。 现在货币贬值那么快、大家生存压力都那么大，哪怕是再有钱，都有自己的顾虑，不会从二十五岁就开始退休。 那个人既然二十五岁就开始退休，又能俘获乔沐的心，难道真的有过人之处？ 然而，乔沐总是一次次让她失望。 “她并不出名，也没钱。” “……” 华国锋现在已经完全肯定：绝对绝对，不会同意这件事。 所以，他闭上眼睛：“这件事，我不同意。” 乔沐一愣：“同意什么？” 她是真不知道。 哎？ 华国锋哑然。 随即怒：“我说我不同意这门婚事！” 岂有此理，他这个父亲的态度，难道不需要考虑的么？ 虽然他一直忙着给女儿安排相亲，怕她当大龄剩女，但不是什么人他都会同意的啊！ 乔沐却坦然：“我们在一起为什么要别人同意？而且我们已经登记结婚了。” “什么？！” 乔华锋大惊。 “到底是哪个混小子？居然这么大胆子敢跟你先斩后奏！” “她不是小子啊。她是女生。” 乔沐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 “你说什么？！” 乔华锋震惊。 “我说她是女生啊。” 乔沐坦然。 “怎么可能？！”华国锋完全不信。简直快疯了，“她是谁？告诉我她是谁？我不信！” 除非女儿能说出对方的姓名，否则他真的不愿相信。 然而，乔沐的回答是这样的：“她就是司洛啊，你已经见过了。就是我那次带回家那个。” “不可能！” 乔华锋瞪大眼睛，完全没有作为董事长的风度了。 “你跟她不是假的么？什么时候就成真的了？” 这不是真的。 这一定不是真的。 乔沐倒是有些愣：“你怎么知道我跟她一开始是假的？” 怎么知道？ 当然是调查的啊。 在那次乔沐带司洛回家宴后，乔华锋立刻就找私家侦探专门调查了这件事。 而结果也很快出来了：乔沐跟那个司洛是协议女朋友，根本就不是真的。 正是因为得到了这个消息，乔华锋才没有跑出来横加干涉，那次当面发完脾气后，就再没有了下文。 因为本来就是假的，他就由着女儿去闹了。反正让她闹一闹，发泄一下也好，可能是频繁相亲让她太过压抑了。 作为一个在商场纵横了几十年的人，心胸和格局都是很大的，看问题自然也有高度。 对于女儿偶尔的一个小恶作剧、或者说一个小发泄，他采取了沉默的态度来纵容。 反正，见怪不怪，其怪必败。 等到乔沐没了兴趣，自然一切都怪相都消失了。 所以他一直沉默等女儿演完戏。 这次听说乔沐陷入情网，他格外高兴：果然，女儿玩够了，想正常恋爱、结婚、生子了。 作为当爹的，乔华锋很开心地过来询问。 原本想着如果对方条件还可以，就直接尽快把他们的婚事办了，也省得自己操心。 谁知，却遇到这样的情况。 而乔沐说“一开始是假的”，那就是说——现在是真的喽！ 乔华锋这下真的凌乱了：“宝贝女儿，你是骗爹的对不对？是逗我开心吧？” 说这话时，他声音都是哆嗦的。 因为他已经看出来自己女儿的表情是认真的。 乔沐淡然眨了眨眼：“我没骗你。我说的是真的。我跟她已经出国登记了。登记的结婚证我都可以给你看。” 说着，真的从自己随身的包包里掏出在国外领的结婚证。 “……” 乔华锋这下斯巴达了。 结婚证居然会随身带的么？ 这是有多重视这场婚姻！ 华国锋对于女儿的疯狂，真是服了。 他嗫嚅半晌，终于最后发声：“这件事，我、我不会同意的。” 虽然，说这话时，已经心虚。 因为，人家连证件都领了，想不同意，都不可能了。 现在说什么，都全迟了。 他突然有点想哭。 自己的女儿，唯一的女儿啊！居然弯了！ 而且还弯得瓷实，连证都领了！ 他是真想哭了。 一切，都只能用“无奈”两个字形容。 但是，他肯定是不会妥协的。 “我不会同意。” “我不会同意。” “我不会同意的。” …… 乔华锋反复重复，甚至都快状如疯魔了。 “……” 乔沐无语。 半晌，说：“你冷静一点。我跟洛洛在一起，其实没你想的那么糟。” “不！！！” 乔华锋大喊一声，痛苦地奔出。 “……” 乔沐无语。 她爸这是小说还是电视看多了么？这什么表情啊？ 真的有那么夸张么？ 也就是喜欢了一个女生而已。 选择同性作为伴侣，其实，只要自己不在乎外面的流言蜚语，真的无所谓吧。毕竟，现代社会已经很开放了。 而乔家，有的是钱，完全可以活得很自由，更不用在乎外人的想法。 乔沐是真的不懂为什么乔华锋会那么激动。 但是，不管她是不是理解，乔华锋是真的激动了。 而且，他的激动足足持续了一天。 等到晚上，才算最终拿定主意，也冷静了下来。给乔沐打来电话：“这件事，我已经考虑过了，你们两个必须分手。” “分手？”乔沐的声音没什么波澜，“我们现在已经领证了，如果要分，也不叫分手，而叫离婚吧。” “……”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冷静下来了的乔华锋，很想吐出一口老血。 又缓了半晌，才缓了过来。 “我跟你说，这件事没得商量，我不管你用什么名头，反正必须跟她分，必须分！” “我不会跟她分的。” 乔沐的回答，也是斩钉截铁。 乔华锋料到女儿会有这样的反应。 所以把之前想到的方案说了出来：“如果你不分，就离开乔氏。” 乔沐没说话。 乔华锋更进一步解释：“她，和乔氏集团，你只能选一个。我相信，你没那么傻。如果要那个丫头，以后就彻底离开乔氏，再也不能用乔氏的钱。你的一切，我不会再管。你也不会再是我的女儿。更不是乔氏的总裁。” 说白了，也就是——乔沐会一无所有。 乔沐依然没说话。 最后，乔华锋威胁：“你想清楚，她，真的值得你这么做么？” 沉默了很久。 乔沐终于开口。 “值得。”不过，她说完这两个字，顿了顿，“但即便是值得，我也不会那么做。因为，不是你能决定。” 第81章 你可以出局了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离不离开乔氏, 也不是你能决定的。” 乔沐坦然而谈。 乔华锋气得“嘿”然一笑：“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觉得我现在奈何不了你？你翅膀硬了？” 乔沐默了默, 没说话。 乔华锋逼问：“我问你呢，你什么意思？现在翅膀硬了, 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乔沐叹了口气，还是说：“是。” “你、你说什么？！” 乔华锋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他就不信, 女儿真的敢承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然而, 乔沐还是肯定：“我说, 我翅膀确实硬了, 而且早就硬了。所以，离不离开乔氏，真不是你说了算。相反, 现在的乔氏，只要我一声令下, 随时可以踢你出局。” “踢我出局？！” 乔华锋以为自己幻听了。 整个人都有些发抖：“你、你以为你有这样的本事？！” “不是以为, 是肯定。” 乔沐语气不改, 十分淡然。 “！！！” 乔华锋激动得说不出话。 而让他更激动的事, 还在后面。 他是说到做到的, 因为乔沐不听话, 他是真的决定要换掉乔沐。 反正，他在外面还有一个私生子。 只是那私生子还小。 其实，原本按照国人的传统, 家产肯定是传男不传女的。但是乔氏集团想发展得越来越好，跟宫家的支援脱不了关系。 而乔沐，也确实有商业奇才。 有乔沐坐镇，又有宫芷姗的人脉支持，目前把公司交给乔沐是最好的。 自从那个儿子出生，他就已经盘算好了： 家产将来肯定是要传给儿子的。 确切地说，是乔氏集团要传给儿子。毕竟，乔氏集团才是下金蛋的母鸡，而其他财产，只算鸡蛋。 家族企业嘛，最终肯定是要交给儿子，然后代代相传的。 所以乔华锋盘算，目前先让乔沐代理乔氏，等她把整个乔氏打理得蒸蒸日上，再交给他儿子，那时候乔氏集团也更加广大，儿子也已经长大了。而宫芷姗，也该老了甚至死了，即便不死，她的娘家至亲长辈也死了，她也就没多少人脉价值了。 这样一来，算是把所有的优势都利用干净。 当然，他也不会亏待女儿，届时还是会给乔沐一笔钱的。 但乔氏商业帝国，必须要给儿子。 他一直急着早早给乔沐相亲，也是希望能更早利用她联姻，让乔氏集团壮大。这样，将来儿子接手乔氏的时候，才能更加高枕无忧。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儿子铺路。 只是如今看来，一切计划都可以提前了。 毕竟，看样子，现在的乔沐已经不能再带来联姻价值，而且她已经有了反骨。 父女之间的话题说到如今这种程度，基本就没有回旋余地了。如果再拖下去，反而会让乔沐有了防备之心，更多地掌握乔氏。 所以，事不宜迟，乔华锋只想立刻让儿子替换掉乔沐。 这在乔华锋看来，应该不是难事：因为这原本就是乔家的集团，传给儿子，本来就是情理之中。 然而，事实的发展，并非如他所愿。 因为，乔沐早已成了气候。 在乔氏集团的重要岗位，早已换成了她的心腹。 最重要的是，她去找了一趟许知涵。 而这次找许知涵，许知涵格外高兴，因为乔沐这次请她办的事，可是惊天大事。 “做完这件事，我们之间就两清了。” 乔沐终于说出了许知涵梦寐以求的话。 许知涵高兴得差点在办公室坐不住。 这可是她盼望已久的。 “当真？！” “自然。” 两人都知道乔沐不是个说话随便的人，既然说了，就是说到做到。 只是许知涵太激动而已。因为等这一天，她实在等得太久太久。 没有了这份情债羁绊，她终于可以彻底做自己了。 也可以去过自己想过的日子了。 是的，她并不想待在国内，而是早就想出国了。原本只想去更多的地方、看更多的风景、经历更多的事。但重遇了江沐漓后，她开始又多了一个出国的原因。 咳。 可以说，这是一个双向开心的局面。 简直可以说是“双赢”。 唯一的输家，只有乔华锋。 在乔沐这些年的努力下，乔氏集团不只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就，也早已换了真正的主人。 现在有了许知涵的帮助，各种事宜就更顺利了。 所以，很快，乔华锋终于弄清了一个现实：乔氏集团，早已不是他的了。 的确，这个公司完全不是他说了算的。 只要乔沐想，甚至可以把他这个董事长踢出局。 乔沐，确实没说谎。 她不只翅膀硬了，就连翅膀上的每一根羽毛都硬了。 最终，乔华锋主动提出和解：“我们休战吧。我同意你跟那个女孩交往。” 呵。 所谓的“父爱”，在利益冲突面前，终究也是不值一提。 乔沐也不介意，只是点了点头：“好。” 好？ 就这一个字？ 乔父张了张嘴巴，最后，还是问：“所以，其他的事情呢？” “其他的事情？”乔沐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哦，你继续当乔氏集团的董事长。一切保持原样。” “什么叫保持原样？哪样？还继续当名义上的董事长？” “不然呢？” 乔沐疑惑地望向乔华锋。 “你还想怎么样？” 不要想太多好吧。 然而，乔华锋理直气壮：“什么叫我想怎么样？我是你爸！这家公司是我的！你难道还想让我继续当这名义上的董事长么？我都不反对你跟那个女孩在一起了。难道你不应该把公司还给我么？” 呵呵，原来真的是想多了。 乔沐淡然：“爸，我觉得你真的想多了。” 说完，收拾东西就要离开。 乔华锋怒气终于压不住：“我什么想多了？我是你爸！你先搞清楚这一点！没有我，就不会有你。更何况，我还没死，这个公司就应该是我的！等我百年之后，才会是你！” “你别骗我了好吗。” 乔沐叹了口气。 原本不想说的话，也干脆全说了出来。 “就算是你百年之后，公司也不会给我。你不是早就安排了真正的接替者吗？” “……” 被人这么直接戳穿，乔华锋尴尬了半晌。 但还是要挣扎着嘴硬一下：“你说什么的，爸爸的公司，不交给你打理，还能交给谁？” “……” 乔沐没想到都这样了，对方还要狡辩两句。 这也太扯了。 看来，跟那个低档次小三在一起久了，连智商都被拉低了。 “这有否定的必要吗？那个酒吧女侍应生为你生了个儿子，不是么？” “……呃，咳，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你妈知道吗？” 乔华锋这下不抵赖了，整个人有些颓。 乔沐冷然一笑：“难得你还关心我妈知不知道。不过，你难道不知道，我妈很多年前就知道了吗？如果不是我妈和我外婆家的帮忙，这些年我取代你也不会这么容易。” 乔华锋哑然。 半天，都再说不出一句话。 原来，早就穿帮了。 还以为自己这些年把秘密隐藏得很好呢，没想到早就暴露于人前。 “所以爸爸，你不用再说什么了。” 乔沐认真看着他。 “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就像，虽然你准备把公司给你儿子，却也不会不管我一样。我也会像你计划如何安排我那样，去安排你——给你足够的钱，让你一世没有生存压力。我还可以给你更多，让你继续保持名义上的董事长职位。” 这比乔华锋大度。乔华锋可不准备保留乔沐任何职位，哪怕只是名义上的。 第82章 因为爱情 话说到这个程度，乔华锋也就不能再说什么了。 彼此算是完全打开天窗说亮话。 而实力, 显然在乔沐这边。 以后, 乔华锋所有的一切，都是乔沐的“施舍”。 乔华锋闭上眼睛, 很久很久，没有说话。 许久，才重新睁开眼睛, 缓缓开口：“好, 我的事, 都好说。但是你弟弟, 你准备如何安置？” 这, 显然是他此刻深思熟虑后，最后的坚持。 呵，果然是父爱如山, 在这个时候还想着自己的儿子。 只是，乔沐却没有安置“弟弟”的打算：“第一, 我不认为他是我弟弟；第二, 他的人生不该由我来安排。” “放肆！”乔华锋大怒, “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手足之间, 应该互爱互助！岂能像你这样只顾自己？他是我乔氏血脉, 是你嫡亲的弟弟, 你怎么能说不管？再说，乔氏集团本来就是我乔氏的，他作为下一代唯一的男丁, 怎么能不进乔氏？更何况，你跟那个女孩在一起，同性结婚不会有孩子，将来乔氏给谁？” 乔沐一呆，眨巴了眨巴眼。 她没想到向来男子清楚的乔华锋，会在这一刻胡搅蛮缠。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跟他说清楚：“第一，我不认为他是我的手足；第二，就算是手足，也应该是互爱互助，而不是我单方面爱他助他；第三，就算是按照法律，也应该是你和他妈都过世了，我才有义务抚养他，而且只是抚养而已，不用安排工作，同时享受他的赡养；第四，乔氏集团现在是我的，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你的钱是你的，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我不干涉你，你也不用干涉我，如果你爱他，自然可以省下自己的钱给他，我相信，我们乔氏集团给你开的养老钱，足以保他一生吃喝不愁，只要他不太过败家和奢侈；最后，将来我的公司如何传承，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更与你儿子无关，至于将来我和洛洛要不要孩子，更与你们无关。” 她难得说这么一大段，算是彻底解释清楚了一切。 说完，就直接走人了。 因为，她明白，很多时候，别人不是不懂道理，而是不想遵循这个道理。 比如乔华锋，想要的，就是让儿子继承乔氏集团的一切。 就算是现在暂时失利，他也想把儿子塞进乔氏决策层，以图将来。 最终，还是冲着乔氏最终的主人去的。 乔沐自然懂，所以不会给对方任何机会。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招个人到身边来惦记你的一切，这事傻子才会干吧。 反正乔沐不会。 想来，如果是乔华锋，也一样不会。 不然，他那么多堂兄堂弟的“手足”，怎么没见他弄到身边来重用？ 所以，这些道理乔华锋不是不懂，而是想倚老卖老耍混。说白了就是“理直气要壮、理不直气更要壮”，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没道理制造道理也要上。 所以，乔沐已经不准备再说下去了。 反正对方不是不懂这些道理，而是不想承认这些道理。 这些话，她说一次，就够了。 乔华锋怔在那里。 看着空空如也的办公室，乔华锋终于颓然坐下。 他已经，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了。 而另一边，乔沐已经愉快地去找司洛了。 只要是见司洛，她都很愉快，不管之前心境如何。 这一次，也一样。 虽然之前跟乔华锋的对话未必愉快，但只要想到立刻就能见到司洛，她就打心眼里愉快了。 对于现在的她而言，司洛就是她最大的幸福和安心。 以前对家的温暖回忆，已经彻底压在记忆箱底了。 毕竟，父母早已物是人非。 甚至，父亲都已经有了一个小三，还跟那小三有了儿子。 而母亲，也早已独居多年。 一切，都回不去了。 好在她也不是个纠结的人。 既然父母已经回不到以前，她也就不纠结了。确切地说，她就没纠结过。这么多年，虽然心有不甘，也会偶尔向往曾经的家庭幸福，但却从不纠结。 因为纠结是最浪费时间的事。 而她的时间，应该用在打造未来，而不是纠结过去。 现在有了司洛，情况则不同了。 她现在跟司洛在一块就感觉到很幸福。所以天天只要有时间就会跟司洛腻在一起。 这在乔沐看来，却不是浪费时间，而是享受生活。 去创造未来，本就是为了更好更有意义的生活。像她这种层次的，本就不缺钱，不管是对事业的追求，还是对人生高度的追求，都出于一种对生命本身的尊重与珍视。 而享受生活，同样是对生命的尊重与珍视。 所以，乔沐毫无压力，天天跟司洛甜在一起，颇有“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架势。 反倒是司洛，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些天，乔沐斗乔华锋也并不容易，天天忙前忙后，甚至有时候到点了还没下班回来。 司洛清楚对方对自己的心思，知道她不可能晚点下班。如果回来晚了，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形势比较严峻。 对于乔沐那样的成功人士，一般的小问题，是绊不到她的，不会让她推迟下班。 可见，乔华锋那边的压力，还是不小的。 司洛是个乖巧温顺的性格，见她忙成那样，也不敢上前问，只能从旁调查。 她唯一能“从旁”的门路，也就只有冰易了。 所以，她又去找了冰易。 刚好，冰易还真知道。 乔氏集团大地震，圈内的人都知道。 司洛来问的时候，冰易也没藏着掖着，直接什么都告诉她了。 甚至还苦口婆心劝上了：“你看，我以前就跟你说吧，不要急着整那些虚名。现在好了吧，把乔家长辈给惹毛了。现在闹僵了，麻烦了吧。” 司洛僵住了。 她没想到，这件事真的会闹这么大。 冰易叹了口气：“我也不想说你们，我也是同道中人啊，自然知道你们的心思。谁不想有那么个形式呢？说起来，谁嘴里都说不在乎那张证，可平心而论，谁又真的不在乎呢？起码，那是彼此愿意公之于众的决心和证明。” 话锋一转，她又叹了一口气：“但是吧，你们这情况不一样。乔氏的钱太多了。那是实打实的实惠啊。只要不傻的，都宁可选这样的惊天实惠，而不选那张纸的虚名啊。” 司洛咬唇：“我们注册领证了，乔家的实惠就没有了么？” “八九不离十吧。听说乔华锋在外面还有个私生儿子，他肯定想让儿子继承乔氏集团。之前一直没动手，是因为他儿子还没长大，想让乔沐多为乔氏卖几年力。加上乔沐这些年在乔氏的成绩不错，没借口也不好明着让她让位给他私生子。但现在情况不同。同性恋是不被主流人士认可的，乔沐跟你公开恋爱，还直接去注册领了证，这就给了乔华锋换帅的借口。而且，也彻底杜绝了他摇摆的心思。原本吧，他可能还没完全下定决心要把乔氏给谁。毕竟，如果乔沐能找一个实力雄厚的富二代，可以带着乔氏腾飞，他也许会让乔沐继续带着乔氏飞一些年头，甚至一直引领乔氏也不一定。” “可是她找了我，就彻底断绝了这一切可能，是么？” 司洛弱弱问。 “是的。” 冰易为难地回答。 生意人的思路，就是这么直接。 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资本的世界，就是这么残酷。 那天，结束了跟冰易的谈话，司洛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第83章 换我养你吧 沉思之后，司洛作出了深度的改变。 她没再玩了, 而是重新打开了word文档, 开始码字。 关掉一切聊天软件、卸载掉一切视频app、甚至连微博都不登了，每天只趴在电脑前写写写。 刚开始乔沐在忙, 还没注意到。 后来等忙完了，开始觉察到不对了：“乖乖，你怎么现在比我还忙？” 司洛从电脑前扭回头, 笑嘻嘻：“我乐在其中。” 乔沐想想, 也对。 司洛本来就喜欢写东西。 以前迫于生活压力, 一直没好好静下心写过。现在自由自在, 又重新拿起键盘, 应该是真的喜欢，有了新的灵感。 在乔沐看来，人生难得有一件喜欢的事, 如果能做成事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所以也没干涉司洛。 而是体贴地在一旁打开了ipad, 一边看小说, 一边给司洛喂零食。 司洛贪吃, 有一嘴没一嘴的, 平时对正餐没什么特别的坚持, 反倒是零食随时欢迎。 现在她投入码字, 基本已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乔沐真怕饿死她，就捡闲给她喂吃的。 司洛也乖巧, 一边码字，一边吃着乔沐喂过来的零食，安安静静如小猫咪。 这气氛美好得让乔沐每一个毛孔都舒展着幸福。 她一面看着甜甜的小甜饼小说，一边喂着自家的小甜甜，整个人仿佛泡在幸福安心的蜜罐里。 岁月静好，在这一刻被注解得如此形象。 日子在一天天过。 幸福在两人之间一天天缓缓流淌。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一切，又都在发生改变。 终于，有一天，司洛向乔沐宣布：“以后，我可以养你了。” “什么？” 乔沐被她冷不丁这么一句话惊着了。 之前因为想给司洛绝对的创作自由，她已经很久没看司洛的写文状态了。每天闲来看小说，看的都是别人写的小甜饼。 现在陡然听司洛这么宣布—— “你新文爆？” 网文看多了，乔沐对这些网络用语也熟悉些了。 司洛欢快点头。眼睛瞪得晶晶亮：“嗯！所以，我不只可以养活自己，还可以养活你了。所以……你不需要再担心了，也不需要再委屈自己在你父亲那里委曲求全了。” 司洛比任何人都清楚，委曲求全是一种什么感觉。 她就是因为讨厌人际交往中的各种委曲求全，才宁可在毕业后每日挣扎在温饱线，也要选择当全职写手的。 因为，当全职写手虽然累、虽然压力大、虽然会焦虑数据和生存，但起码，不用面对那恐怖的人际关系。 乔沐虽然嘴里不说，但为了她们的日子，一定也在乔华锋面前很委屈吧？ 一想到她这些日子的辛苦——之前忙到推迟下班、后来忙到天天抱着ipad坐在自己旁边办公，再幻想一下她在乔华锋面前的委曲求全，司洛就万分心疼。 她最爱最爱的人、她那么那么珍视的人、她骄傲的宝贝，怎么可以吃那种苦、受那种委屈？ 所以，这些天她什么都不想，一门心思只在埋头码字搞创作。 因为，她也想像冰易那样，用一个键盘，码出自己的未来。 她自己并不在乎过什么样的生活、有什么样的未来，反正这辈子也一直活在底层，习惯了。但是她不能让乔沐受委屈。 打拼到的未来，就是自己的资本，也是将来守护乔沐的所有凭借。 所以，从未像现在这般，她渴望成功，渴望爆红，渴望赚钱。 这种神奇的推动力，竟让她真的成功了。 或许，是因为她的急功近利，让她直接选择了当下最流行的热文标签；也或许，是因为对爆红和金钱的渴望，让她拼命码字、日更两万，成为网站新晋码字机日更达人。 更或许，是对成功的渴望太过强烈，让她完全关闭了外界的骚扰，可以专心投入去写一个故事。 总之，不论什么原因，她成功了。 很快，小说一路爆红，最后登顶首页金榜。 一下子，她所在的网文圈子沸腾了。 不管是作者还是读者，都没想到她这种老透明会突然爆红。 刚开始甚至有人怀疑她“又”是炒作。 因为上次江沐漓和乔沐联手砸雷的事，被默认为是炒作。后来司洛频繁登上新浪热搜，更是被人怀疑炒作的“铁证”。甚至，当时有人推测这个写手要自炒进娱乐圈。 其后司洛沉寂，大家也就没再关注这件事。 现在司洛又搞什么新文爆红的人设，则又把大家的记忆都刨了出来。 一时之间，关于司洛自炒的话题楼，被顶得老高。 尽管被称为“红大衣”的论坛版主出现，警告不准无锤挂人盖高楼，大家依然盖得热火朝天。 当然，舆论也并不是一边倒。 很多人还是支持司洛的。因为事情很明显：没见谁炒作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最初那本书明显是江沐漓这个资本在幕后炒，而司洛选择了跟江沐漓解约。后来的各种爆料，更是对司洛毫不友好，司洛作为一个网络写手，除非想走黑红的路，否则不可能那么干。 而她之后的销声匿迹，则说明她并没有趁热打铁走黑红路线的打算。 至于现在这本文，用论坛体来说，就是“活该她爆”。 那文本来就很好看，爽点、萌点都很明显，打脸的时候“啪啪啪”无比响亮，卖萌的时候甜进人毛孔里。而且还每天爆更两万，持续两个月。这样的文不爆，天理不容好么！ 总之各人都持着自己的主张，在网上争得面红耳赤。 司洛倒是毫不在意。她只在意自己的收益。 现在每天看着后台盆满钵满的收益，她就已经很开心了。其他的，她根本无所谓。反正，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想往上走，早晚是要被人拖出来讨论的。 讨论来讨论去，总会出现些不好的声音。完全不必在意。 只要能挣到相应的稿酬，她就很开心了。 所以，她愉快地向乔沐献宝：我现在可以养你了。 乔沐听她说完她的情况，很惊喜：“真的？恭喜恭喜。” 她是真的很高兴。 倒不是真的要司洛养，而是为司洛高兴。 她深知，每个人都需要成就感。而司洛的成就感，就来自于写文这件事的成绩。 钱，并不能说明一切，但还是能作为一部分衡量标准。 尤其，司洛很开心。那她也就跟着开心。 司洛显然误会了，以为乔沐很开心有自己养，于是笑得更开心，甚至直接伸胳膊揽上乔沐的肩：“所以，以后轮到你休息了。放心，我会努力挣钱，只要你愿意，以后就吃在家吃软饭吧。保证这碗软饭甜甜的。” 乔沐“噗嗤”笑出了声。 她很少笑得这么情不自禁。 此时笑开，如云破月来，彩虹盛放。 司洛都看呆了。 美。 好美啊。 这样美丽的老婆，真是自己一辈子的福气呢。 说实话，这样美丽的老婆，不管找谁吃软饭，对方都会甘心情愿呢。 她兀自想着，乔沐却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放心啦，我也不会让你一个人辛苦的。软饭什么的，还是不吃了。” “别呀。我说认真的。”司洛对于养老婆这种事，还是很有兴趣。听对方不愿意，赶紧主动劝，“我跟你说，不用害羞的，夫妻之间，不存在害羞。我也不累。养老婆是甜蜜的负担，我可开心了。” 乔沐笑得止都止不住。 她自然知道司洛“可开心了”。 脸上不是那么明显写着嘛。 不过，想养自己，可没那么容易，咳。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莲心十八岁的生日哦，祝自己生日快乐，希望新的一岁，告别所有不顺和疾病，福运莲莲。 新的一岁，还是会在晋江与你们同行。陪伴，是我无言的深情：） 第84章 强行喂狗粮 乔沐也回揽司洛的肩膀，笑眯眯：“养老婆这事, 不是你想干就能干的。” 事关谁上谁下的问题, 可不能随便让步。 正在情绪高亢的司洛还不肯熄灭内心的激动之火：“啥、啥意思？为什么不是我想干就能干。” 乔沐还是笑眯眯：“自己琢磨。” 琢磨什么呀？ 司洛巴巴眨眼。 她是真的不懂。 乔沐笑而不语。 真是个笨蛋。cp不可拆也不可逆嘛。 两人就这样鸡同鸭语地互瞪了一会。 最终，司洛恍然大悟：“你是不是怕我养你会降低你的生活水准？” 是了。 自己是按照自己的消费水平来计算的, 所以觉得养活对方没问题。却忘了，乔沐以前的生活质量可是很高的。 想到这里，她不禁赧然：“呃, 虽然你的生活会略有下降, 但是不用受气也不用吃苦呀。而且这只是初期。等我以后更出名了, 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生活水准也会越来越好。” 看她难得对未来的生活如此充满激情, 乔沐还是持鼓励态度的：“嗯，加油。我看好你哦。” 不过，该坚持的还是要坚持：“但是这软饭的事, 还是算了吧。反正我这里软饭管够，你想吃随便吃, 不想吃想闯事业追梦想也随便你。反正你做的一切我都支持你。不过啊, 我是不会吃你软饭的, 这不是我风格。” 司洛扁嘴：“你看不起我。觉得我养不起你。” 乔沐摸她头：“看得起, 看得起。你养得起, 养得起。乖, 我最爱你了，你最能干了。不过呀，吃软饭这事……咳, 真……真不太适合我。” “你看不起以前的我，嫌弃我吃软饭。” 司洛继续扁嘴。 呃。 “不是，当然不是。”乔沐赶紧继续摸司洛的头，顺便把她搂进怀里，“我们家洛洛最可爱了，我怎么会嫌弃呢？我最爱洛洛了。不管是什么样子的洛洛都爱。” 她这么说着，司洛却不干：“不行，你是骗我的，不然你为什么自己不吃软饭？” “啊，我，我不吃，是因为……因为、因为我用不着嘛。” 乔沐很无奈。 也没见过强迫人吃软饭的呀。 这种事，还能强迫么？ 自己就压根不是吃软饭的人啊！ 然而，司洛继续作：“那你就是说我能力不行，说我需要吃软饭。嘤嘤嘤你不需要，我却需要。” “……” 乔沐抹掉额头一把黑线。 “你今天是要将作死进行到底，是吧？” “是啊。” 司洛仰头，承认。 乔沐“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司洛也笑了起来。 乔沐一手指轻轻叩在司洛头上，两人继续相视而笑。 相爱的两个人，快乐总是如此简单。 不过，两人乐完后，倒是认真讨论了一番。 司洛难得这么认真，开始探讨未来。 她是真的不想乔沐委屈了。 她不傻，知道任何东西都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凡事都有价值。乔沐能得到那么多，必然也要有所付出。 司洛不想乔沐一个人辛苦，更不想她一个人委曲求全。 “所以，我已经决定了，以后我好好写文赚钱。你就负责在家里休息，好好享受生活。” 司洛由衷说。 吃软饭的这些日子，她发现一个人在家里好好休息，真的太太太舒服了！ 尤其没有任何生存压力，只在家里享受生活，真是太太太幸福！ 她也想要乔沐享受同样的幸福。 毕竟，之前是乔沐辛苦了。 “以后的日子，换我来守护你。” 司洛一副戏精上身的样子，握着乔沐的手，深情款款。 乔沐哑然：“你这是要去冲刺奥斯卡小金人么？” 司洛“噗嗤”笑了起来。 好吧，她是开玩笑的。但是，她这份心可是真的啊。 她歪着头，往乔沐怀里蹭，笑眯眯：“沐沐，我说真的，给我个机会，让我养你吧，让我养你吧。” 她好想好想尝试一下养老婆呀。 养老婆……咯咯咯，想起都带劲呢。 “……” 看着怀里人的风骚样儿，乔沐万分无语。 “所以，你真的想养我？” “嗯！” 司洛咬着小小的樱桃唇儿，瞪着无辜的大眼，望着乔沐。 眼里，尽是闪烁着火焰的希冀。 乔沐扶额：“为什么那么想？” 她就算再不会看人脸色，都看得出来——此时的司洛，是真的热切想养自己。 为什么？ “因为不想你辛苦呗。也不想你委屈。” 这是司洛的第一反应。 然而乔沐认真：“我不辛苦。我真的不辛苦。也不委屈。其实……应付那些事，也挺轻松的。” 她说的是实话。 对于她而言，不管是应对商场上的尔虞我诈，还是应对乔华锋的后院着火，都，挺轻松的。 司洛也哑然。 好吧，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咳。 对于自家万能女王来说，应对一切事，都不是问题。 但是，即便是如此—— 我也想养你啊。 至于原因嘛—— 司洛轻咳一声，眼睛骨碌碌转：“唔，因为我下本书打算写一个养老婆的故事。” “养老婆？” 乔沐眼皮一跳。 “嗯。”司洛扁扁嘴、扑闪扑闪眼，望着乔沐，声音委屈巴巴又萌萌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叫《这碗软饭有点甜》。你总不能不帮我吧。我现在需要灵感，你就是我的灵感女神。” “……”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乔沐还真不好反驳了。 更何况，她是真的想支持司洛的工作。 以她这些年的经验，她很清楚：人类最大的幸福，除了爱，就是成就感。 写文，是唯一能给司洛成就感的事业。 只要司洛发展得好，自信心就会越来越强，人也就越来越开心。 所以，乔沐想了想，终于抿唇一笑：“嗯！” 见她终于点头，司洛瞪大眼睛，惊呼：“你同意了？！” “嗯。” 再次确认。 “万岁！！” 司洛一声欢呼。 她终于可以养老婆喽~~ 她立刻向全世界宣布，自己要开始养老婆喽~~ 首先，在最新章节里，她愉快在“作者有话说”里留言：【亲爱的们，我要开始养老婆啦，多多打赏哦。】 其实能不能得到“多多打赏”她无所谓，因为她也看出来了，乔沐真不需要吃软饭。 关键是，能说这段话！ 啧啧，要写文挣钱养老婆，哈哈哈，好兴奋啊！ 发完新章节，又打开Q.Q，拖出冰易，强行塞狗粮：“出来出来，我告诉你，我要开始养老婆啦！” “养老婆？！” 正怂在沙发里握着手机痛经的冰易，猛然垂死病中惊坐起。 司洛得意：“所以，拼文么？我要开始努力码字了。要养老婆呢。” “拼个淡淡！”冰易哆嗦着痛经的手，“赶紧跟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叫你开始养老婆了？” 听到了自己向往的问话，司洛得意洋洋，开始侃侃而谈，把自己和乔沐关于软饭的事，一点一滴向冰易交代。 冰易在那听得津津有味，同时又龇牙咧嘴。 啧啧，连乔沐都开始吃软饭了呢。 嗷嗷，自己也好想吃软饭啊。 看来，吃软饭这事，还是能传染的呢。 下了线后，冰易忍不住去找她家影后撒娇。 “露露，我疼。” 韩露在那敷着面膜。 一见冰易蹭过来，便直接揭了面膜，把对方搂了过来：“哦，乖，哪里疼了？过来给你揉揉。” 说着，轻车熟路伸手过去。 痛经什么的，是老毛病了。她们两个都习惯了。 而韩露伸手的路线，冰易也习惯了—— 果然，很快，韩露的手就开始各种游走。 第85章 祸事啦 “疼。” “疼。” …… 冰易这么嚷了一晚上，半真半假, 也不知到底是为什么疼。 反正,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嚷嚷归嚷嚷, 这一晚却很开心。 第二天一早，她还嚷疼。 韩露叹了口气：“昨晚还不够么？” 以前每个月冰易痛，都是韩露这般疼爱她的。韩露也早就习惯了, 虽然是特殊时期, 摸得着吃不到, 她也很尽心尽力。 但昨晚努力爱抚了冰易一晚, 她还嚷疼, 就有些不对头了。 “你怎么了？”韩露忍不住问。 难道这次身体真的出了大问题？她带着温暖的爱意那么安抚了一晚，还疼。 冰易委屈巴巴望着她：“我想吃软饭。” “你说什么？” 韩露没太听清。 “我说，我想吃软饭。” 冰易重复了一遍。 这一次, 韩露听懂了。 但是，却以为自己幻听：“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冰易以为她不乐意, 更委屈了。 直接就晃着对方胳膊开始撒娇：“耶~~司洛现在都反过来让乔沐吃软饭了。人家大总裁都吃软饭呢, 我也要吃, 我也要吃。” “？” 韩露这下知道自己确实没幻听。 但是却以为冰易产生幻觉了。 她抬手摸了摸冰易的额头：“你没事吧？痛经痛迷糊了？” “什么迷糊了？我说认真的！” 冰易以为对方就是不肯同意, 晃动着身子, 像蚕宝宝一样扭啊扭撒娇：“人家就要吃软饭嘛, 就要吃嘛，就要吃嘛。” 边嚷嚷边晃啊。这就是所谓的撒娇啊。 韩露囧了。 半晌，开口：“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 有点像大青虫。还是肉肉的那种。” “……” 穿着一身青的冰易，突然觉得有点恶心了。 不扭了：“我不管，反正我要吃软饭。你就说，你给不给吃？” 韩露叹了口气：“给，当然给。但关键是，你真爱吃吗？” “爱呀！当然爱！” 一听说对方愿意，冰易开心死了。 可以吃软饭喽~~~ 软饭啊，谁不爱？ 不就是直接享受别人的劳动成果嘛。多舒服。 “那行，你搁笔吧。我养你。” 韩露也爽快。既然答应了，就直接安排上。 “好嘞！” 听说韩露真打算养自己，冰易瞬间觉得自己是被宠在手心里的宝。 唔，人们不都说钱是表达感情的最佳衡量器嘛。既然人家都肯养自己了，那说明她很爱很爱自己呗。 她其实对好吃懒做没兴趣，但对被爱很感兴趣。 尤其，被韩露爱。 一直以来都是她追着韩露跑，现在被韩露养着，咳咳，还是挺幸福的。 韩露也不介意。 反正作为当红影后，她的钱多到花不完。 多养一个吃货，也不打紧。 更何况，冰易也是个万年宅，平时也花不了多少钱。 以韩露的收入，养她跟养只猫差不多。 两人就这么着，直接商定了。 此后，冰易开始窝在家撒欢上网刷八卦，完全把自己的文丢在一边。 刚好她在休息期，手头的剧本已经完结，新的也没急着接，正在好几个案子之间徘徊。这下子，她干脆就不徘徊了，直接把那几个待选案子都推了：“我先不接了。这段想多休息会。以后有机会再合作哈。” 至于网上的，她则玩得更欢了。 直接在最新连载后留言：“明天不更新了哈，后天也不更新了哈，大后天也不更新了哈……作者君被金主包养，要去撒欢了哈~~” 这下子，不管是现实还是网上，都炸锅了。 冰易无所谓。反正她自己开心极了。 她跟司洛不一样，没任何讨好型人格，只要自己开心，就什么都好。 看她这么开心，韩露倒也很愉快。 ——当然，她的愉快，主要来源于冰易晚上的卖力，咳。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 这冰易也一样。 心情好了，格外爽。 这也让韩露间接爽到了。 所以韩露始终没戳穿她。 等后来，冰易惹出事了。 事还是惹在冰易那张嘴上。 确切地说，是出在她的手上。 ——因为那些话，她不是真正用嘴说的，而是用手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的。 以她的惹祸精体质，在网上一天到晚全职刷八卦，自然是要出事的。 也就是迟早。 果然，很快，她在网上大骂四方，惹得一众明星的粉丝回踩。 回踩无所谓。反正她脸皮厚，也不怕别人反怼。 关键是，别的粉丝里也有能人啊。 终于，她惹上一骨灰级技术宅了。 人家直接顺着网线爬了过来，把她查了个透亮。 于是，呜呼了。 她跟韩露所有的一切，都被暴露了。 而那粉丝也是个刚的，直接把她们的关系给曝到了网上。 这下，彻底炸锅了。 炸完，就糊了。 韩露的粉丝一下子全体起立了：什么状况？我们家影后是弯的？！ 路人也全体起立了：咋个意思？这韩影后喜欢女人啊？！ 于是，韩露瞬间成了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那是真话题，半点刷的水分都没有。 从网上，一直热到网下。 有闹着脱粉的粉丝、有震惊的群众、有要追责的合作商…… 一时之间，各种麻烦风暴轰炸。 就算淡定如韩露，都有些焦头烂额了。 她本来就是个懒的。 她最推崇的人生人设就是“胸大无脑”，这次事情这么大，她更懒得动脑子了。最后，干脆一撂挑子：得了，该咋咋滴吧，懒得管了！ 就这么着，她直接甩了手，什么都不管了。 她不管，她家经纪公司得管啊。 原本指着她这摇钱树摇钱呢，结果闹出这档子事，一下子所有合作商都来追责索赔了！ 这是娱乐商场的规则。 明星本来就有保持良好形象的责任。任何对自我形象的破坏，都属于违反契约精神。甚至，这是写在合同里去的——因艺人自身原因导致的形象破坏，艺人必须赔偿商家一切损失。 毕竟，人家买的就是你的形象价值。 而追责，就是索赔。 这下子，摇钱变亏钱了。 经纪公司焦头烂额，只好各种想办法，为韩露公关，同时各种指点安排韩露。 韩露本来也没什么脑子，更懒得动脑子，关于拯救形象的挽回措施，都是公司让她怎么干她就怎么干。 公司为了挽回损失，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 首先，公开道歉并表示是受冰易的蒙蔽、被人暗算，是肯定的。 其次…… 好了，不用“其次”了。 看到第一条，韩露就不干了。 “什么意思？让我把所有责任都推给冰易？” 向来懒得动脑子的韩影后，终于对自家经纪公司提出质疑。 经纪公司负责人毫不含糊：“是的。这是必须的。不然这事没得回旋。” “所以你们所谓的回旋，就是把锅甩给她？” 韩露一个字一个字问。 “当然。你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卖惨。一定要跟她撇清关系，而且要一口咬定是被她蒙蔽。甚至，可以暗示这件事可能也是她在背后炒作，你毫不知情，晕晕乎乎就到了这一步。你也是受害者……” 经纪人一通长篇大论，各种分析利害。 韩露却推开了日程表：“不行，我没法配合你。” “为什么？！” 经纪公司负责人震惊。 态度很严峻：“你现在要清楚，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我很清楚。”韩露很冷静，“我的决定也绝对不会变。” “为什么？！” 负责人再度发出灵魂拷问。 韩露淡然：“因为她是我的妻子。有证的那种。” 这一刻，她终于发现，那张纸，有和没有，还是不同。 而在房间里，隔着门偷听的冰易，早已红了眼眶。 这些天，她一样也遭到了波及。 之前一直追着她要她“再考虑考虑写个本子”的合作方，都销声匿迹了。 虽然不至于像韩露那样，面临形象追讨，但看样子，以后主流界也不会再找她写剧本了。 换句话说，她现在，是真的穷途末路了。 以前跟韩露开玩笑吃软饭吃得很开心，是因为她清楚，自己并不是真的需要吃软饭，只要自己想，随时都能重拾笔杆，再创辉煌。 而且，她确实也只准备歇歇，尝试一下吃软饭的爽感而已。压根就没打算真的长期好吃懒做。 可现在，自己居然真的一无是处了。 没想到，韩露还这么对自己不离不弃。 其实，她原本是想冲出去劝韩露的，让她在现实面前低低头，把自己豁出去。 反正，自己又不是明星，不需要经营形象。大不了编剧不做了而已。 但韩露的从影之路却是很光明的。 可不知为什么，听到韩露淡定说出那句“因为她是我的妻子，有证的那种”时，她整个人都被震撼得融化了，半点力气也没有，根本挪不动步去。 许久，韩露进来。 冰易还没开口劝说，韩露却已经先开口了：“我失业了，以后要开始吃软饭了。” 说完，过来拉住冰易的手，靠在冰易怀里，轻轻蹭着撒娇：“你可要把我养好了哦。” “……” 冰易其实很想告诉对方，自己已经做不了编剧了。 第86章 责任 但是，那么柔柔软软的人儿, 就那样蹭在自己胸口。 突然, 让她失去了所有力气。 所以，话到嘴边, 变成了：“放心，我一定会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一个指头敲在她头上：“只许白，不许胖。” “好, 好。只白, 不胖。我们家露露是最美的！” 冰易柔声附和, 把怀里的韩露, 抱得很紧、很紧。 这一刻, 她知道：这这辈子，算是彻底交代出去了。 以后的人生，她只许成功, 不许失败。 因为她要养天下间最珍贵的宝贝。 她这么想，韩露未必不这么想。 所以, 韩露同样不希望冰易太累着。 因为不想要把锅甩给冰易, 经纪公司跟韩露解约了, 而且是以韩露作为过错方的方式。 如果不是许知涵主动帮忙, 只怕韩露这辈子挣的钱都要亏光, 还得倒贴。 好在许知涵的能力不是盖的。 经过她一番操作, 直接碾压得对方的律师在地上摩擦摩擦，愣是爬不起来。最后，双方居然神奇地和平解约了。 当然, 在那么多合作商的追责下，即便有许知涵加持，韩露也不可能全身而退。最终还是缩水了一半身家。 但韩露是何等人物？ 即便是一半身家，也足够她和冰易下半生衣食无忧了。 更何况，还有冰易的大笔存款。 冰易这些年作为华国第一大编剧，而且是参与影视剧分成的那种，这些年也是赚得盆满钵满。 她虽然对攒钱没兴趣、也懒得理财，但她宅啊。这么多年，除了在二次元和追韩露，相对于她的收益来说，她基本就没花什么钱。 所以，两人的存款加起来，居然还不少。过下半生绰绰有余。 韩露才舍不得让冰易累呢。 每当看到冰易趴在电脑前久了，她就会过来撒娇，让她离开位置活动一会，不要太劳累。 有妻如此，冰易就更努力了。 ——对方越舍不得让自己劳累，自己就越舍不得让对方跟着自己吃苦啊。 虽然她们的存款是够两人下半辈子生活了，但生活跟生活也不同啊，消费水准这事，可说不清。她可不想韩露为了自己，后半辈子降低生活水平。 所以，她更得努力啊！ 为了养老婆，她脑袋转得飞快。 虽然线下的人不找她写剧本了，但是网上还可以继续写网文啊。 主流三次元圈会在意她那些绯闻，网络二次元，却对作者的性取向没限制。 所以，为了给韩露更好的生活，她现在回到司洛同一个起跑线，没命地跑。 呃。 确切地说，她跟司洛还不是一个起跑线。 因为司洛现在的成就是一日千里。 网上连载的文登上金榜后，很快就把版权卖了出去，先是实体版权，然后是无线版权，最后是影视化版权。一步步全给卖了出去。 甚至，已经有人亲聘她作为编剧。 可以说，司洛现在赚的钱，已经很值得一提了。 反而是冰易，虽然仍旧是网上大神，但收益只停留在网上，上限毕竟在那，而且各种不稳定因素还是多。 所以为了给韩露更扎实的经济基础，她只能拼了命的努力更新。 看冰易如此，韩露只得使出杀手锏：“我觉得我们应该谈一谈了。” 又是谈一谈？ 冰易心头一紧。 韩露翻了个白眼：“别紧张，我说的是让你不要再这么累了。” “哎？” 冰易愕然。 咳。 原来是老婆心疼自己。唉，自己真是太不懂事了。 冰易轻咳一声，怂怂地讨好：“我不累，一点都不累。只要你开心，只要我们生活得好，我……” 韩露却打断她：“我现在很开心，我们的生活也很好。不用你这么辛苦。我只希望你轻松一点。” 哎？ 冰易再度愕然。 随即挠了挠头。 的确，她们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不缺钱的——不奢侈不败家的话。 但是，她总觉得是因为自己，韩露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所以自己有义务不让对方的生活水准下滑。 毕竟，如果不是她去惹那些事、惹到那些人，她们的私生活就不会被人扒出来。而最后韩露也是因为不肯甩锅给她，才会最终被经纪公司彻底放弃。 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自己都有责任扛起生活。 所以，这段日子，她都在认真码字。就连网上掐架，她都再没做了。 只是，奇怪，新文的数据并不好。 虽然她网上的笔名和编剧笔名是分开的，但是本质上是一个人，最初从网文届发现她、并签了她版权的编辑，就清楚这一点。 那个技术宅粉丝当初扒皮的时候，也同样把这一点给扒了出来。 于是，网上的人都知道那个当红网络作者居然就是跟韩露搞姬的著名编剧。 一蜂窝都冲了过来猎奇。 刚开始，热度确实挺高。蜂拥而至的人群，把冰易的旧文收益又给推上了一个新台阶。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热度开始下降。 而冰易的新文，除了前几章点击比较爆，后面的数据居然越来越差。 当然，跟一般作者的数据比起来，还算是很热的。但是对冰易来说，就不够理想了。 因为绯闻引来那么多新流量，数据居然没以前的文好。这不科学。 而偏偏，新文的首章点击比旧文当初的首章点击高，但后续点击和收益却一路下滑，跟当初写旧文时的点击和收益没法比。 都是写了多年的作者了，看问题还是通透： 出现这种情况，基本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文写崩了。 读者是最聪明的，一篇文怎么样，他们心里有数着呢。既然弃文率那么高，那说明新文真的……挺难看。 关于这点，不只从数据上看得出来，冰易自己也能感觉得出来。 文章有没有写崩，作者心里其实是最清楚的。 所以，冰易心里挺难受的。 不只失落，还有些担心。 作为天才型写手，她从来就没有过瓶颈状态，也从来没写扑过文。 这次的挫败感，是空前的。 尤其，是在面临生活压力的时候，尝到这样的挫败。 只能更卯足了劲去写。 听说网文更新是王道，司洛上本金榜文也是狂砸更新的，而且还在继续砸。 冰易便也学着砸起了日万的更新量。 然而，效果并不好。 她都快写得头秃了，连日常八卦时间都取消了，收益却一天比一天低。 这会子韩露突然谈起这些，她更难受了。 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好。 韩露看在眼里，拉过她的手：“我们在一起过了这么多年，你有什么喜怒哀乐，难道我真的看不出来么？” 冰易心里一暖。 忍不住作势擦泪：“好感动啊，我追了那么多年的女神，终于回头体贴了我一把！” 韩露笑踹了她一脚：“少贫！我难道一直对你不好么？” “好，好，好疼啊。” 冰易揉着被她踢的地方，装出一副很痛的样子。 “那就让你疼个够。” 见对方还开得起玩笑，知道对方情绪也没差到底。韩露便趁热打铁，笑着压了上来。 两人，滚到了一处。 这或许，就是真爱的优势。 只要身边的那个人是真爱，就算心情再差，都随时能回春。 因为，身边就藏着一个春天。只要看到她，就什么烦心事都没了。 这不，冰易的焦虑情绪，也很快滚没了。 等负面情绪彻底排光，两人才开始认真贪心商量事情。 韩露搂着冰易的腰，认真地说着。 而冰易，则摸着韩露的腿，享受地听着。 最后，两人交流完毕，定下来接下来的计划： 轻松度日。 经过心贴心的交流，两人也都明白了：对于彼此来说，对方轻松快乐才是最重要的。而她们，本身都不是很有物质欲望的人。 既然如此，便都不用压力了。 余生不长，享受要赶早。 她们以前都很忙，想多多享受二人世界都没时间。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还不尽情享受？ 于是，两人懂得了这一点，也达成了共识，便很快敲定了接下来的人生方向。 冰易也不含糊，既然已经做好决定，她就很干脆地断更了。 不，确切地说，是直接坑了。 而且是明摆明宣布坑了。 坑文这事挺伤人品的，一般作者宁可烂尾也不会坑文。 冰易更是从来没干过这事，她写文状态和收益一直挺好的。 这次是唯一一次，按理说挺伤面子的。 不过冰易无所谓。有自己心爱的人一起享受生活，又不缺钱，面子不面子的，也就无所谓了。 至于伤人品——呵呵，她就从来没有过人品吧。 就这么着，她坑了文跟韩露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游。 旅游时看到些好吃好看好玩的，都记录了下来，po到了自己的微博上。 没想到点击率还挺高。 原本以为骂的多，谁知居然大部分只是来猎奇的，甚至还有很多韩露的粉丝，想看看韩露的近期状态。 作为死忠粉，在任何时候都是爱自家偶像的。更何况韩露也就是弯了而已，并没杀人放火伤天害理。所以，当狂欢的黑子们褪去，她的粉丝又来找女神。 第87章 各自精彩 韩露作为明星的微博，基本都是经纪公司在打理。 现在没了经纪公司打理, 懒出境界的韩露自然懒得弄, 早就荒芜长草了。 她的粉丝找她不着，抓心挠肝。 正巧冰易跳出来更微博, 她们就蜂拥而至，过来寻女神的踪迹。 冰易问韩露：“要不要让你粉丝们看看你近况？” 韩露发了个哈欠：“只要你不嫌麻烦，完全可以。反正流量就是钱。” 冰易哑然。 她发现她家女王不傻, 一点都不傻。 人家聪明着呢, 知道流量可以化为钱。 女王聪明, 女王只是懒而已。 冰易抹了抹额头的黑线, 轻咳：“好, 我去弄。” 别说，韩露说的还真对。 随着流量的加大，很快, 就有人上门来找她做广告了。 广告就是钱啊。 钱就是事业嘛。 既然是事业，冰易就觉得有必要跟韩露商量一下：“你说我们以后按什么方向发展挣钱啊？现在有了流量了, 就有了挣钱的资本。目前有三条路：第一条, 就是我们帮人家打广告, 收费；第二条, 就是我们自己卖东西, 挣钱；第三条, 就是既不打广告也不卖东西，保持微博的单纯度，咱纯圈粉, 然后我继续写小说，尤其最近有兴趣写百合小说了，咱就靠微博引流圈粉挣写文的钱。你看，咱选哪条好？” 韩露懒洋洋听完，白了她一眼：“干吗选一条呀？你就不能几条结合么？除了第二条太过麻烦，还要进货发货备案办手续，第一条和第三条都可以试试嘛。而且打广告也不影响圈粉和微博单纯呀，你自己想多而已，没看那些明星都在微博打广告嘛。有啥呀？大家都能理解。那本来就是明星工作内容的一部分。网红也一样。” “……” 冰易想想，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她掩唇轻咳一声：“那行，那就这么着。” 接着，她们就真的按照这个方向来操作了。 确切地说，是冰易按照这个方向来操作。 说白了，也就是多方向当起了网红。 po微博，发图发文字，也写文。偶尔还搞搞直播、带带货。 反正，都是有一搭没一搭，也没啥压力，边玩边营业。 别说，赚的还挺多。 甚至比当初冰易写文赚的还多。 当然，也比韩露当初赚的多。 因为韩露当初虽然身价说出来吓人，但有经纪公司大比例抽成。而且，还需要出各种推广营销费，还要买各种超高档奢侈品，以符合自己的身份出席各种场合。 各种费用祸害完，最后落到她手里的，其实远远没有别人想象的多。 反而是现在，没有经纪公司抽成，也没有那么多花钱的地方，真正攒下来的钱还多些。 而冰易，也在真情实感的百合界，获得了写文事业的第二春。 总之，她们意外获得了惊喜，一边玩一边营业，反而赚了个盆满钵满。 再没有了生活的压力，又能长期腻在一起，还能因为腻歪和宣泄真情实感赚钱，日子说不出的开心！ 这让方文熙和申雪儿也有了底：得，就算是哪天她们的私生活被曝光了，也不用怕，还可以像冰易和韩露那样当les界网红呢。 反正不会缺钱。 这也是现代社会的好处，很自由。 谋生手段很自由。 而只要有一个谋生手段，活得更自由。 别说方文熙和申雪儿了，就算是蓝馨和苏果果，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尤其是苏果果，觉得将来如果混不下去了，可以走师父的老路。 她师父不是别人，正是冰易。 那次冰易被人扒了个彻底后，所有的一切都曝光了。苏果果也就知道：原来以前把自己怼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就是冰易。 当初她以小果冻为名在网上晃荡，结果被冰易随机逮住一通撕，瞬间惊为天人，想跟对方学撕逼——主要是觉得对方太犀利了。而她在平时的生活中，就是缺少这份犀利。 谁知在论坛给冰易发了很多私信，都没人回。因为冰易从不开私信——作为“怼万人”，她的私信肯定都是骂她的，她才没那么傻呢，凑上去看人怎么骂自己。 冰易被彻底曝光后，苏果果就跑去微博下蹲冰易了。 一天两天，三天四天，天天蹲，总算蹲出了师徒缘分。 顺便，也被掰弯了。 掰弯后，也就展望了展望未来。 于是，将冰易和韩露的多方向网红路线，作为了将来的备选生存项。等将来若是跟蓝馨都双双失业了，就去当les网红。 当然，只是想想而已。 因为蓝馨基本不会失业。 作为乔沐的贴身助理，只要乔氏不倒，她就不会失业。而乔氏，在乔沐的掌管下，一路蒸蒸日上。 所以，失业基本不可能。 除非，乔沐不干了。 但，乔沐好像还真有不干的可能。 这些天，她一直沉迷跟司洛的二人世界，对公司的事都不怎么上心了。 说实话，她们还真有点担心：如果哪天乔沐突然想退出江湖了，是不是就把乔氏就被放弃了，大家也就失业了。 而乔沐，目前还真有这样的趋势。 她每日沉迷于跟司洛的温柔乡，把公司几乎完全交给了别人处理。 甚至，她连来公司的时间都很少了。 前段时间，更是向蓝馨请了半年的蜜月假。 蓝馨要炸了：“您不是请过婚假么？” “你也说了，那次请的是婚假。这次请的是蜜月假。” 在总裁的眼里，这两者显然是大大不同的。 ——虽然，在蓝馨看来，这两者完全就是一回事。但是，咳，这种事肯定是总裁说了算啊。 请假什么的，也就走个形式。 人总裁要请，她一个小助理能怎么着呀？还不是得批。 就这么着，乔沐一会请婚假、一会请蜜月假、一会请年假、一会请探亲假……总之，假期不断，三天两头就把摊子丢给她，然后当起了甩手掌柜。 可怜的蓝馨，只能豁出命去工作，以保证公司正常运行。 而乔沐，只负责关键事情的请示，其他一切都交给了她。 这下子，乔沐是解脱了。蓝馨却忙得够呛。 苏果果所谓的未来网红规划，就只能一直停留在规划状态了。 乔沐倒是想把大姑乔瑜拉回公司来帮忙，但乔瑜死活不干，她也要留时间精力陪老婆呢。 倒是小姑乔羽，愿意走出家庭，来公司做一把女强人。 因为她跟大家相反，感情生活并不幸福。 其实，当初温若云喜欢的就是乔羽，两人如果没有温若云母亲的干涉，早就在一起了。 但温母以死相逼，最后两人顶不住压力，只能散伙。 其后，乔羽也服从家里的安排，找个青年才俊结婚了。 她也想好好过日子，所以刚开始两人也挺好，乔羽也以为自己迈入了新的幸福。 她在奔向新的幸福生活，温若云却不知道怎么办。 倒是一直暗恋着温若云的乔瑜，一直在背后默默守护她。 ——那是真·守护，见谁对她起歪心思，就直接上去一顿暴打。 后来，温若云和乔瑜渐渐走到了一起，真正奔向了新的幸福。 这时候，乔羽小夫妻反而闹上了矛盾。 理由很简单——性格不合。 这还不是找的借口，是真“性格不合”。 没办法，就乔羽那脾气，这世上跟她性格“合”的，还真不多。 她跟乔瑜是双胞胎，不只体现在长相上，也体现在性格上。她们长得一模一样，性格爆起来也一模一样。 这世上向温若云那么好脾气可不多。尤其在男性里，更是少见。 所以，度过关系蜜月期，两人很快闹起了矛盾。 这么多年下来，基本就成了一对怨侣了。 现在人到中年，又开始怀念青春，于是对彼此更不满。乔羽开始怀念温若云，只是温若云早已不在原地等她；而她丈夫更夸张，直接去找了个第二春。 两人都是现代人，思想很开放，渐渐也就不强求什么了，干脆各玩各的。 这么着，最早进入家庭模式的乔羽，反而出来做了女强人。 她这辈子反正也不再指望什么了，这与事业为伴吧！ 倒是刚好减轻了乔沐的负担。 大家也算各得其所。 而许知涵和江沐漓，则出了国，定居在了国外。 这不只因为旅居各国是许知涵的梦想，还因为许知涵想切断江沐漓跟江家的一切。 因为，江家真的是一个天坑。 当初江沐漓那么坑司洛，根本不只是因为对司洛的嫉妒，还因为乔沐和司洛曾经送进监.狱的那个盗贼，就是她的哥哥。 那个溜门撬锁的哥哥。 原本，那哥哥因为入室抢劫而进监.狱也算罪有应得，但她妈为那事要死要活，大病了一场，还一哭二闹三上吊地逼着江沐漓干预这件事。 这也是当初许知涵发现对方律师很给力的原因。 按理说，一个溜门撬锁的入室抢劫犯，是不会请到这样的律师的。 一来，但凡走到这一步的，经济能力都不好，不然也不至于在法律刀尖上舞；二来，就算他们爆了横财，以他们的生活接触层次，也请不到这样高水平高咖位的律师。 要知道，律师的胜率很重要。除非自己也有几碗水，觉得有赢的可能，否则没人愿跟许知涵打对台。 毕竟，许知涵可是从无败绩的常胜将军，打败她自然能一战成名，但问题是打不过她啊。 只有颇具实力与自信的律师，才敢赌这一把。 当时许知涵就觉得不对头，打完官司后去调查，才知道其中的那些因由。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对江沐漓的所作所为多了一份理解与宽容。 但理解并不等于认同。 她并不认同江沐漓的三观，包括她对她家人的斩不断理还乱。 所以直接带着江沐漓出国了，只委托相关机构每个月给江家父母的养老账号固定打一笔钱，算是大度地尽了放弃遗产的单方面法定赡养义务。其他一概不管，完全不联系。 如此，算是给了江沐漓一个新生。 这样一来，她们都有了自己的愉快人生。 其中，又以乔沐和司洛的生活变化最大。 因为，司洛有了爱的动力、又有了成就感，良性循环，一天比一天爆红。很快，她只用了三年的时间，便接替了冰易的位置，成为华国第一大编剧。 反而乔沐，则越来越享受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 乔氏集团反正早就上了正轨，有乔羽坐镇、蓝馨忙碌，乔沐只需在大事上做个批示便可。没有了任何人的监督，她甚至连公司都不一定要去。 乔沐的时间多到用不完，每天都窝在司洛身边，如猫咪一般，陪着司洛写文。 当然，即便是黏人的猫咪，也是最高贵的那种。 司洛每天写完自己的当日任务，就欢扑过来伺候她家高贵的猫猫公主殿下。 日子说不出的甜蜜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