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综大片]迷失 作者:金铃子 文案: 《木乃伊》-祭司大人,三千年了,想要公主么? 《生化危机》-队长,训练辛苦了,喜欢萝莉么? 《后天》-少爷,你书呆子了,求辣妹调整生活么? 《X战警》-野兽,你肤色挺惊人的,定制个同类么? 众多汉子迷失在无良作者掌握的电影。 多种妹子,欢迎您的选择,我们将以竭诚的服务,期待您的光临。 一个故事一个主角,相互之间不影响。 1VS1 故事必须HE。 内容标签:综合 异国奇缘 灵魂转换 西方罗曼搜索关键字:主角:伊莫顿、卡洛斯等 ┃ 配角:每个故事一个女主 ┃ 其它:各种美国坑爹大片【256中文将分享完结好看的耽美小说,找好看的小说就来256中文http://www.256zww.com/】 第一卷-木乃伊 请和我结婚 "安娜苏娜姆,救我!"伊莫顿猛地从床上做起来,他睁开眼睛能够看到的只有神殿绘制着精美图画的廊柱和上埃及的无尽星空。 "呵呵……"伊莫顿沙哑的发出笑声,回到这里他的年代已经半月之久了,他仍旧不能够忘怀安娜苏娜姆转身逃跑的一幕。 穿着外国人服饰的女人眼中闪烁着恐惧,她毫不犹豫的夺门而逃——伊莫顿突然觉得历经三千多年的爱情完全是个笑话。 当初为了他,不顾一切追寻爱情的女人是谁? 当初为了保护他,不惜谋杀法老的女人是谁? 当初站在大殿之中,高喊着"我的身体已经拥有真正主人"的女人是谁? 远古的爱情在安娜苏娜姆转身逃跑的一刻面目全非。 伊莫顿忍不住再一次发出嘶哑的笑声,因为他是埃及最强大的祭祀,他拥有起死回生的力量吧。 与他在一起,任何人都再也不必担忧饥饿、灾难、死亡,所以,就算是上一刻坚定不移的把匕首刺入自己的心脏,又有什么值得恐惧呢? 伊莫顿感到自己灵魂中沸腾着愤怒和仇恨,但他却迷茫的发现自己分不清楚该恨的是谁。 伊莫顿拖着乏力的身体走出卧室,明天就是塞提法老正是任命他为埃及最高祭祀的日子,可他现在却对自己,或者说,伊莫顿对太阳神赐给自己的神力感到了困惑。 伊莫顿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想要把心中所有烦闷的情绪都宣泄出来。 伊莫顿抬起头仰望着闪烁的星空,终于沉默的迈出房间。 历代法老不论是登基、征战或者死亡都必须为神殿献上一份礼物,他们有责任对太阳神的恩赐感激。 因此,经过三千多年的时光流逝,虽然埃及王朝几经更迭,神殿却越发金碧辉煌。 神殿拥有数不清的广褒土地和难以计数的金银珠宝,最令人垂涎不已的是,神殿是有屋顶的,它不同于一般由泥砖建造的住房,而是使用了整块巨石建造。 哪怕皇宫都没有这种待遇,就算是埃及的法老和女王也不得不在白昼感受太阳神赐予的**光照。 伊莫顿为了自己的想法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跪在神殿的生命之屋中,将属于自己的那份书写工具恭敬的摆放好,以最虔诚的心情在瓷片上不断抄写着送给太阳神的礼赞。 伊莫顿的心情随着抄写的过程慢慢平静下来,当他再次仰望星空的时候,脸上露出平和的笑容。 "感谢拉神的恩赐,我找回了自己。"伊莫顿自言自语。 伊莫顿的心中不由得产生一阵庆幸,回到一切都没发生的最初,他有了纠正自己错误的机会。 伊莫顿最开始的追求并不是塞提法老美艳的宠妾,他追求的也不是神殿大祭司身份代表的至高无上的权利,而是信仰。 是的,只是信仰。 伊莫顿感激太阳神对他的恩赐——神力。 在刚刚获得神力的时候,伊莫顿曾经立志用自己的神力拯救埃及经历着苦难的百姓,因此,才会坚定不移的一步一步走上神殿权利的顶峰。 可是,权利和美色却如此腐蚀人心。 伊莫顿上一次却在触摸到权利的同时,忘记了自己的信仰。 伊莫顿在手下僧侣犹如望着太阳神的眼光中、在安娜苏娜姆倾心爱慕的痴缠中完全遗忘了拉神赐给他的神力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魔蝎大帝的金字塔坍塌的那一刻,他落入冥界不可计数的怨灵之中,被撕咬拉扯。 当伊莫顿在冥界、在阿努比斯的审判之下经历过三千年惩罚和三千年后的重生和破灭之后,伊莫顿终于从虚妄的爱情中清醒,不再执迷不悟。 伊莫顿虔诚的跪在神殿之中,将他抄写了半夜的颂文通过仪式传递给太阳神。 神殿之中爆发出一阵明亮耀眼的光辉,伊莫顿彻底放下心中的不安和悔恨,他的神接受了他的忏悔。 伊莫顿仍旧没有起身,在短暂的轻松之后,他重新闭上眼睛吟诵着献给太阳神的赞美诗,低沉的声音透出神圣庄严,由小及大,慢慢转变成嘹亮。 天空慢慢绽放出一缕光明,整个底比斯城逐渐被阳光所笼罩,伊莫顿的颂诗伴随着阳光洒满底比斯。 整齐的步伐伴随着金属的脆响打扰了伊莫顿,他从千年难觅的平静中苏醒。 伊莫顿并没有回头,声音果然停在门外。 有资格进入"生命之室"的人寥寥无几,除了已经过世的前任大祭司,只剩下塞提法老和他的独生女儿娜菲迪莉公主。 不论是这两人中的哪一个,伊莫顿都不希望在这种时候见到他们。 塞提法老给了他至高无上的权利,令他得到了参与处理国家政务的机会,可他为了一个并不忠诚的女人杀死了塞提法老。 伊莫顿对塞提法老感到愧疚。 而娜菲迪莉公主转世前命令侍卫逼死了安娜苏娜姆,之后又将活着的他送入装满了圣甲虫的棺材中受到虫嗜的刑罚;她转世后的灵魂又三番五次卷入与他的恩怨纠葛之中,更在魔蝎大帝的城堡坍塌之时选择不顾一切拯救丈夫的行为。 对比之下,发生的一切都令伊莫顿难以面对。 伊莫顿故意一言不发的站起身,他闭着眼睛点燃了炉子中的香料,圣洁的芳香充满了整个神殿,可站在他背后的人却仍旧保持着沉默。 伊莫顿心中发出一声叹息,这么有耐心的人不可能是塞提法老,那么只能是娜菲迪莉公主了。 可娜菲迪莉公主是伊莫顿此时最不想面对的人。 即使娜菲迪莉公主现在不可能有未来的任何记忆,伊莫顿却不能忘记她用自己的不离不弃见证了他为之付出一切的爱情多么虚伪做作、令人作呕。 "祭祀大人。"柔和的声音轻轻呼唤着伊莫顿,令他没办法继续做一只缩头乌龟,当做对外人的出现毫不知情。 伊莫顿动作略显僵硬的转过身,一名身材纤细苗条的年轻女人站在神殿门口,阳光从她的身后射入神殿的石板上,令这个年轻女人仿佛得到了太阳神的祝福。 伊莫顿弯下腰鞠了一礼,同时在心中叹息,果然是她——娜菲迪莉公主。 不知道她来神殿想要做什么? 伊莫顿清清楚楚的记得,上一世的娜菲迪莉公主丝毫没有加入神殿分权的举动,她与她的父亲塞提法老坚信他对王室的忠诚。 直到他与安娜苏娜姆背德的感情爆发出来,伊莫顿才会一不做二不休的与安娜苏娜姆一同杀死了法老。 看到伊莫顿的动作,娜菲迪莉公主露出一个笑容,琥珀色的大眼睛里里面闪烁着绿宝石一样的光芒,宛如沙漠中绿洲的眼睛令她看起来生机勃勃。 娜菲迪莉公主迈着轻巧的步伐快速走到伊莫顿面前,亮泽的黑发并没有随着她停住前进的脚步,光滑凉爽的发丝拂过伊莫顿的手臂。 伊莫顿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僵硬了一下,发丝拂过皮肤的瞬间,那种勾人的痒似乎冲进了他的心中。 伊莫顿悄悄的深呼吸了一下,钻进鼻腔的却满是娜菲迪莉公主身上特有的香气——王室成员涂抹在身上的昂贵香料混合女年轻女人的体香,变成一种勾魂摄魄的甜蜜味道。 伊莫顿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更加僵硬了,哪怕面对魔蝎大帝,他都从没有产生过如此强烈的恐惧。 伊莫顿想要转身就跑! 他想要远远的逃离娜菲迪莉公主! 虽然埃及的祭司并不需要彻底禁欲,他们在神庙每工作一个月之后也会得到漫长的假期放纵身心。 如果喜欢,祭司们甚至可以娶妻生子。 可是伊莫顿进入神庙后一直跟着前任大祭司专心于自己的职责;伊莫顿情窦初开之后,安娜苏娜姆也不可能总让他有机会得到满足。 某种程度上来说,伊莫顿其实对于女色一途还非常纯情。 安娜苏娜姆让伊莫顿明白了女人的美好,因此,在面对娜菲迪莉公主现在糅合了青春与高贵的魅力,伊莫顿反而更加不知所措了。 娜菲迪莉公主似乎对这一切一无所觉,她仰起头微笑着看向伊莫顿,润泽的红唇之中露出一颗小虎牙,甜蜜的气息扑面而来。 伊莫顿躲避着娜菲迪莉公主的视线,女人的眼睛或者红唇都太容易令男人的智慧消失。 伊莫顿谨慎的将自己的视线下移,可娜菲迪莉公主仰起头的动作只能让伊莫顿看到平时隐藏在长发中雪白的脖颈,以及……挂在娜菲迪莉公主脖颈上价值连城的黄金项链。 项链的挂坠是一枚璀璨的绿宝石,它自由自在的悬挂在公主的胸口,其下隐藏着一道深邃的沟壑,消失在娜菲迪莉公主包裹住胸部的长裙之中。 伊莫顿觉得自己的视线滑向了另一个危险的深渊,他立刻后退一步借着弯腰行礼的动作让自己的思维冷静下来。 可惜,娜菲迪莉公主没有给伊莫顿清醒过来的机会,她似乎对伊莫顿的多礼非常不适应,竟然对着伊莫顿以同样的动作弯下腰行礼。 正抬起头的伊莫顿清清楚楚的看到金绿色的布料之中包裹着两团饱满的浑圆,它们随着娜菲迪莉公主的呼吸和动作微微起伏、颤抖。 伊莫顿再一次垂下眼帘,他决定了,直到娜菲迪莉公主离开为止,自己都绝对不会再抬起头面对她了。 "公主过来,有什么事情需要吩咐我去做吗?"伊莫顿恭恭敬敬的询问,他的脸色一片虔诚。 可惜,伊莫顿速战速决、直达目的的想法被娜菲迪莉公主破灭了。 这一长对话的主导权,从一开始就不在伊莫顿手中。 娜菲迪莉公主仰着一张甜美端庄的脸孔,用眼睛仔细观察着伊莫顿,伊莫顿似乎能够感受到对面女孩的目光又如实质一样刮在他全身上下。 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上一世的娜菲迪莉公主对他没有丝毫兴趣,哪怕他成为大祭司之后,也几乎与他没有任何交集。 难道娜菲迪莉公主也重生了? 不,这不可能,如果她真的重生了,等待他的将会是死亡,而绝不可能是现在的处境——伊莫顿得到了塞提法老的示意成为下一任大祭司。 到底在他重生回到这里之前,出现了什么问题? 伊莫顿心中不断浮现出一个又一个疑问,娜菲迪莉公主在他思考的这一段时间中,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 娜菲迪莉公主脸上的笑容消失无踪,她深吸一口气,脸色十分庄重:"祭祀大人,您是否拥有包括三角洲在内,保卫上下埃及的能力?" 伊莫顿为了没头没尾的问题愣了一下,他随即安心了,看来娜菲迪莉公主今天过来只是个意外而已,他平静的回答:"是的,公主,我有这个能力。" "祭祀大人,请与我结婚。" 收到请回答 伊莫顿震惊的直视着娜菲迪莉公主的眼睛,他完全不能够确定刚才钻进他耳中的内容是否出自自己的幻想。 不,这一定是他的幻想! 伊莫顿沉默的闭上眼睛,充满鸵鸟心态的选择了眼不见为净。 他重新在心中默念着祈祷的颂诗,伊莫顿认为自己产生幻想的原因是由于自己仍旧不能摆脱对权利的疯狂。 或者是,娜菲迪莉公主受到了什么人的挑拨,决定来试探他? 伊莫顿心中不由得升起防备,他绷紧了身体考虑着自己需要如何应对面前的情况。 比起伊莫顿的深思熟虑,娜菲迪莉公主虽然嘴角带着笑容,背后却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娜菲迪莉并不是原来的公主,她只是未来的一抹灵魂,娜菲迪莉甚至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但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切已经成为定局。 除了作为娜菲迪莉公主活下去,她没有任何其他的机会生存。 娜菲迪莉的专业和历史有些联系,当然,即使毫不相关,只看着埃及街道上普通百姓的生活状况,她也能够轻而易举的推测出埃及现在处于衰落期。 盛世之中成为一个公主是一件令人艳羡的事情,当埃及王朝处于风雨飘摇的时候,国王唯一女儿的身份,只能让娜菲迪莉处于风口浪尖。 娜菲迪莉如果不希望自己的生活变得一团糟,不得不在周围强盛的国家之中选择一名王子入赘来保持埃及的完整,并且与她共同管理偌大的埃及,那么她就必须从现在开始为自己的出路考虑。 娜菲迪莉不是一个单纯的公主,她清楚除了身份地位之外,目前的自己需要的其实是一个有着强大实力的男人作为后盾,来维持安稳的生活盾。 比起能够见到的奢靡繁华,娜菲迪莉身为未来的人,注意到的却是光明背后的阴影。 底比斯身为皇城,里面充斥了王室、贵族成员和许许多多的富商,可在娜菲迪莉借口出门游玩躲避塞提法老的时候,她见到的是衣衫褴褛的百姓。 几乎可以用民不聊生来形容的世界,蓦然令娜菲迪莉清醒,而紧接着,娜菲迪莉注意到的就是埃及着名的神庙和祭司们。 这些神职人员享受了埃及王室提供的优渥生活。 神庙拥有大片肥沃的土地和为他们工作的奴隶、平民,却不用缴纳税金。 在每一个节日的时候,祭司们还能够享受到法老提供的大笔祭祀礼物。 甚至,在战争前后,神殿的祭司们都会作为法老先祖和太阳神的代表得到法老真心诚意提供的大笔金银珠宝。 最令娜菲迪莉感到震惊的事实是神庙的大祭司竟然还拥有参加处理政务的权利! 娜菲迪莉不是古埃及人,哪怕穿越到这个世界之中,她相信了自己的奇遇,也不可能突然就对埃及的神祗产生过于虔诚的信仰。 因此,娜菲迪莉注意的重点仍旧与古埃及人不同。 神庙的大祭司已经快要将君权和神权统一了! 这代表了什么? 绝不仅仅意味着娜菲迪莉哪怕以后找到一个适合的丈夫也无法中央集权,她想到的问题更加可怕。 如果神庙的祭司不再满足与"参加"政务,而是想要成为"决定"政务的人选,那么娜菲迪莉的未来将会一片惨淡。 娜菲迪莉绝对不会天真的认为神庙大祭司一定会安于现状,只作为精神领袖老老实实的窝在神庙中生活一辈子。 娜菲迪莉更加不会忘记第一次见到伊莫顿的时候,这个男人眼中闪烁的野心和强大的自信。 直接毁掉伊莫顿这个充满了危险气息男人的念头,最初并非没有出现在娜菲迪莉的思绪中,但是她很快摆脱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伊莫顿是埃及历史上最强大的祭司,他拥有真正的神力,足以移山挪海,而不是娜菲迪莉在现代见到的名为"大师"实则神棍们虚假的表演。 更重要的是,伊莫顿竟然还是埃及最好的治疗师,他之前拥有一份完美无瑕的名声。 当然,这些都不足以令娜菲迪莉放弃自己除掉伊莫顿的想法,真正令娜菲迪莉转变心思的是伊莫顿的能力。 作为一个男人处理国家大事的能力。 娜菲迪莉亲眼见识过伊莫顿部署军队对抗海上流浪者的入侵,效果惊人,这一战竟然毫无悬念的迅速得到了胜利——伊莫顿并没有使用他引以为傲的神力,他依靠的完全是自己的军事才华。 这才是最令娜菲迪莉心动的地方。 既然伊莫顿拥有一切成为将军的潜质,而娜菲迪莉需要的正是这样一个男人,那么,她为什么不先下手为强? 在伊莫顿还没有生出对法老之位取而代之的想法前,把这个男人攥在手心之中,那么娜菲迪莉从此以后将会是伊莫顿的恩人。 只要伊莫顿接受了娜菲迪莉的提议,那么从此以后他都将会对娜菲迪莉心怀感激之情。 娜菲迪莉考虑的很清楚,他们不过是对权利和安稳生活各取所需罢了。 因此娜菲迪莉自然要选择一个最好的时机,得到对自己最有利的结果,用未来慢慢去享受胜利的果实。 只不过,娜菲迪莉隐约之中感到了一丝违和感,今天的伊莫顿似乎特别的……神圣? 她在心中暗自笑了一声,嘲讽着自己竟然使用了这么夸张的形容词,伊莫顿本就是神庙的祭司,他一直不食人间烟火,神圣本该是伊莫顿的气质,只不过是她所处的场合没有机会感受到罢了。 这种怪异的违和感,一定只是自己的错觉。 娜菲迪莉在心中安慰着自己,她完全没有想过自己的想法曾经多么接近事实真相。 娜菲迪莉重新抬起头,她回望着伊莫顿不敢置信的眼神,勾起嘴唇露出一个带着引诱味道的笑容。 娜菲迪莉再一次强调:"是的,祭祀大人,我在向你求婚。" 伊莫顿再一次从娜菲迪莉公主口中听到这句话,他终于相信刚刚的内容不是发自己自己的幻想,但伊莫顿脸上的神色却没有丝毫喜悦的成分,他感受到的只是深深的忧虑。 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娜菲迪莉公主竟然说出这么惊悚的提议。 埃及历代王朝之中,不是没有发生过王室只剩下一名女性成员,最后选择嫁给神庙祭司以获得君权与神权统一的事情。 但这种决定通常只能发生在一种情况之下——所有法老的血脉全部断绝! 塞提法老目前只有娜菲迪莉公主一个女儿不假,可他虽然已经步入中年,却仍旧称得上身体健康强壮,未来并不是没有可能生下男嗣作为继承人。 不过,按照埃及"太阳神之血不容亵渎"的习惯而言,娜菲迪莉公主未来最大的可能是嫁给塞提法老,成为她父亲的第二任妻子。 由埃及最纯净的血脉诞下继承人才是法老们的选择。 伊莫顿瞬间"理解"了娜菲迪莉公主话中隐藏的含义。 原来,娜菲迪莉公主并不愿意成为自己年老父亲的妻子,也不希望以后一个寡妇的身份再次寻找丈夫吗? 伊莫顿回想着过去的事情,他不由得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上一世的时候,娜菲迪莉公主就拒绝了塞提法老的提议,拒绝通过婚姻成为上下埃及的女王。 因此,爱女如命的塞提法老才会放弃了这个选择转而选择了他宠爱的妾室安娜苏娜姆成为新一任妻子的人选。 塞提法老当初的决定并不是毫无缺陷的,如果在他有生之年不能留下一名男嗣与娜菲迪莉公主结婚,那么在他死后,上下埃及将会面临分裂。 代表了太阳神血脉的娜菲迪莉公主和再嫁时拥有一半埃及领土作为嫁妆的皇太后,必将会在权力斗争之中把不安稳的埃及王朝带入不可挽回的可怕处境之中。 深入的思考令伊莫顿的眉头微微蹙起,他突然觉得上一辈子自己与安娜苏娜姆杀死塞提法老的时间非常正确,那个时候安娜苏娜姆只不过是个妾室,她手中没有任何权利。 当他们两个得到惩罚之后,上下埃及的权利会自动归入娜菲迪莉公主手中。 如果娜菲迪莉公主神智清醒的话,她为什么提出对自己如此不利的要求? 现在与一个血脉不纯的祭司结婚——哪怕他所代表的神庙势力将全部回归——也会为娜菲迪莉公主带来麻烦。 在太阳神血脉断绝之后选择一名权势滔天的丈夫,和在塞提法老还有可能生育继承人的时候选择一名没有高贵血统的丈夫完全是两回事。 如果娜菲迪莉公主处理不好,她甚至可能丧失继承权。 伊莫顿看着娜菲迪莉公主的眼神变成了疑惑。 伊莫顿试图找出公主做出这个决定的关键原因,可惜这是徒劳无功的尝试,他的思考被娜菲迪莉公主不安排理出牌的方式打断了。 娜菲迪莉直接伸出手掌,她的指尖顺着伊莫顿的额头缓缓摩挲,指甲轻轻搔刮着高挺的鼻梁,然后缓慢的落在他丰厚的嘴唇上勾画着。 "别疑惑,伊莫顿,我希望与你结婚。而我能够接受的答案只有一个。我希望能够得到满意的答案,考虑好了就告诉我。" 伊莫顿脸上的疑惑转变成了惊奇,虽然不论前世今生娜菲迪莉公主都是个热情大胆的女人,但今天她的表现完全超出了伊莫顿的了解。 伊莫顿带着试探的心情抬起手掌将娜菲迪莉公主柔软的手掌包裹在自己掌心,他的手指带着暗示的在娜菲迪莉的手背上摩挲了几下。 他紧盯着娜菲迪莉的眼睛不放,试图找出公主正在计划什么阴谋的蛛丝马迹。 娜菲迪莉自然不可能清楚伊莫顿心中的怀疑,她只把这当成是伊莫顿的回答,美丽的脸蛋上露出光彩四射的笑容。 娜菲迪莉眯起了闪烁着绿宝石光泽的眼睛,勾起的红润嘴唇中再一次露出小虎牙,她在与伊莫顿交握的手掌上留下一个轻柔的亲吻,随后抽出自己的手掌。 "伊莫顿,欢迎你这几天去拜访父亲。" 娜菲迪莉话落,迈着轻巧的步子转身离开了神殿。 伊莫顿却彻底傻眼了,难道他真的要准备去向法老求娶他唯一的女儿吗? 别无选择 伊莫顿站在神殿之中,完全失去了自己以往引以为傲的活跃思维,他目送着娜菲迪莉公主优美的身影消失,心中却对历史惊人的变化感到不可思议。 伊莫顿用略显迟钝的动作跪在神像前,他闭上眼睛安静的思考着自己目前的处境。 哪怕抛开前世发生过的一切事情,娜菲迪莉公主的选择仍旧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伊莫顿很清楚处于娜菲迪莉的地位,她并不算是一个任性的公主。 甚至,娜菲迪莉可以说得上是聪明幽默、美丽可爱的,公主的身份从小就带给了娜菲迪莉最优越的教育和尊贵的身份,她周身也缭绕着一种迷人的气质,这些都是其他女性所不具有的。 但与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没有什么不同的是,娜菲迪莉同样对爱情报以幻想,她不可能出于任何利益的考量对自己的婚姻妥协。 埃及绝对没有山穷水尽到娜菲迪莉公主需要选择依附一个神殿大祭司来维持的程度,那么这一条可能性也就不存在了。 可是,娜菲迪莉公主爱上他? 伊莫顿觉得这是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了。 哪怕伊莫顿认为刻骨铭心的爱情是场一厢情愿的笑话,他也清楚自己当初是以什么眼神凝视着安娜苏娜姆的,但娜菲迪莉公主刚刚看着他的眼神,更像是猎杀羚羊的母狮子。 娜菲迪莉公主的眼神志在必得,充满了自信的光彩,但是唯独没有任何女人对男性的好奇和爱慕。 伊莫顿这么想着,不由感到一种微妙的男性自尊受挫的情绪。 假日的时候,其实还是有非常多的贵族小姐爱慕伊莫顿,企图和他发生些什么的,娜菲迪莉公主纯粹物欲的眼神,太伤人了。 伊莫顿猛然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娜菲迪莉公主几句简短的对话带跑了,就在之前,他考虑的不还是重振自己早年的梦想吗? 他挫败的发出一声叹息,伊莫顿发现上一辈子离不开被女人支配的命运,这一生躲避不开的命运仍旧是与女人纠缠不清。 难道他要感激太阳神这一次为他选择的女人是一名尊贵的公主吗? "不……"低沉的叹息声响起。 伊莫顿的声音在神殿之中飘飘荡荡的飞散开来,娜菲迪莉公主的求婚让权力对他来说唾手可得,但他不愿意再一次陷入感情的漩涡。 感情才是这世界上最锐利的武器,它无坚不摧,足以令人瞬间毁灭。 伊莫顿下定了决心,随即抛开了娜菲迪莉公主的提议。 娜菲迪莉公主靠坐在软轿上,任由奴隶们将她抬回皇宫中。 头顶炙热的阳光令人昏昏欲睡,娜菲迪莉没有丝毫睡意,与她表现出来的志在必得不同,娜菲迪莉其实对伊莫顿同意她的求婚没有丝毫把握。 埃及神殿的祭司只需要在每一季度轮值的一个月内禁欲就足够了,剩下的假期时间内,他们顶着祭司这个光辉灿烂的名称,却可以吃喝嫖赌。 成为公主的丈夫对伊莫顿来说虽然可以以最快的速度获得权力,但他同时丧失了通过与数量庞大的贵族少女暧昧不清的机会,这也是获得上层贵族软支持的机会。 并且,娜菲迪莉和伊莫顿都清楚,塞提法老是否还会有男嗣继承法老之位真的很难说。 通过与娜菲迪莉的婚姻,伊莫顿未必会获得法老的位置,同时,即使他未来得到了这个位置,娜菲迪莉也是作为下埃及的女王存在,伊莫顿只能通过依顺娜菲迪莉获得法老的权利。 伊莫顿手中的权利等于在无形之中反而被消弱了,甚至,可能在与娜菲迪莉产生矛盾的时候相互掣肘。 可对娜菲迪莉来说,伊莫顿是她看得见摸得着的最好人选。 如果伊莫顿拒绝了娜菲迪莉的婚姻,未来对娜菲迪莉来说就变成了真正的"未知",她也等于同时多了一个强大的敌人。 伊莫顿得到了太阳神的恩赐,他拥有强大的神力,不论娜菲迪莉是否拥有这种精神信仰,她改变不了的事实是整个埃及都有宗教信仰。 被这样一个几乎可以代表太阳神发布"神谕"的男人拒绝了婚姻,意味着什么? 娜菲迪莉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她决定比起等待伊莫顿思考清楚,还不如先下手为强,塞提法老是个非常好的帮手。 "娜菲迪莉,我亲爱的女儿,你怎么一早就跑出门了。"塞提法老正外在王座上享受着女奴们的服侍,见到女儿出现,马上推开她们,带着满脸宠爱的笑容上前拥抱娜菲迪莉。 娜菲迪莉伸手亲热的回抱着塞提法老,脸上挂上甜蜜的笑容:"父亲,我去神殿了。" "哦?娜菲迪莉也对大祭司很有好感吗?"塞提法老似乎很高兴女儿和自己对大祭司人选一致的审美。 娜菲迪莉迎着塞提法老喜悦的眼神微微低下头,她憋出自己的呼吸,几十秒之后娜菲迪莉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完全是一副小女孩情窦初开的羞涩表情。 塞提法老被娜菲迪莉脸上浮现出的红晕震惊了,随即他露出一副有些纠结的表情。 塞提法老环抱着娜菲迪莉的肩膀,将她带到王座上一同坐下,他伸出手臂指着台阶下金碧辉煌的宫殿说:"娜菲迪莉,我以为你一直都没有长大,因此,从前我并不勉强你做任何决定,只是一心一意的宠爱你,你是我唯一的子嗣,而且你母亲是我最尊敬和爱慕的女人。" "父亲,我也爱你。"娜菲迪莉顺从的说,她来到古埃及之后无时不刻都在感受了塞提法老对女儿的宠爱。 塞提法老勾起嘴角,显然对女儿的回答非常满意,但是很快他脸上的笑容消失无踪:"不,娜菲迪莉,你并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娜菲迪莉转过脸看向塞提法老,法老露出有些苦涩的笑容,他用手臂依次顺着宫殿中摆放的金银珠宝器具。 一阵怪异的沉默后,塞提法老终于开口了:"太阳神的血脉给了王室无上的荣耀和财富,我们享受太阳神的恩赐。娜菲迪莉,因此,我们应该共同延续太阳神的血脉。" 娜菲迪莉心中一惊,她已经猜测到塞提法老接下去要说什么内容了,但这是她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绝不能接受的。 可是娜菲迪莉现在根本找不到理由阻止塞提法老的话题继续。 "娜菲迪莉,你几年前就应该嫁给我,成为我的第二任妻子,但是我并不想勉强你。"塞提法老说着叹了一口气,"而现在你的表现更让我坚信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但你如果希望选择一段自由的婚姻,那么我将不得不遗憾告诉你,我会选择第二任妻子为太阳神延续血脉,而你将会失去继承上下埃及的资格。" 娜菲迪莉松了一口气,她伸手抱住塞提法老,把自己埋进他的肩窝处,语调轻柔的感谢着塞提法老:"父亲,谢谢你。" 塞提法老没有再说其他的内容,他表情复杂的拍了拍娜菲迪莉的后背,然后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振奋:"亲爱的宝贝,你已经获得伊莫顿的爱情了吗?" 娜菲迪莉刚刚感激之情瞬间消失无踪,塞提法老说话还真会刺激人。 娜菲迪莉此时根本不用假装就足以表现出自己的失望情绪:"父亲,一名虔诚的祭司是很难被权利地位打动的。" 塞提法老刚刚调侃的口气消失无踪,他露改为握住娜菲迪莉的肩膀,从她的眼神中确定自己听到的结果是真实的。 塞提法老的眼神变了,愤怒慢慢出现在他漆黑的眼睛里面,伊莫顿的不识抬举令他非常不满:"伊莫顿竟然拒绝了你?只要你想,娜菲迪莉,埃及、不,附近几个国家的王子我都可以令他们任你挑选。" "不,他并没有拒绝我,可他也没有给我任何正面的回应。我觉得伊莫顿也许并不喜欢我。父亲,我有些难过。"娜菲迪莉借着说话的机会趴进塞提法老怀中,她做不出真正悲伤的表情,只能借机掩藏住自己的脸。 塞提法老安慰的抚摸着娜菲迪莉的长发,轻声安慰着自己女儿:"需要父亲给你创造一些机会吗?" "父亲,你有什么好办法呢?"娜菲迪莉抬起头看着塞提法老,眼中满是期待。 男人的建议有时候更加中肯,因为他们清楚男人性格上的弱点。 果然,塞提法老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伊莫顿登上大祭司位置之后,你们两个一起去巡视埃及的领土吧,有些工作完成的时候需要有个帮手不是吗?娜菲迪莉,你已经非常优秀了,只要让他知道还有许许多多的男人想要得到你,而他能够得到你的垂青是多么幸运,这就足够了。" 塞提法老这番"自己筐里没烂杏"的赞美并不能够给娜菲迪莉建立多少自信心,但是能够一起出门公费旅游确实是非常好的机会。 "谢谢你,父亲。" 面对女儿真诚的感激和星光闪烁的眼睛,塞提法老得意洋洋的挺起胸膛,但是他没有忘记给娜菲迪莉留下一条后路:"亲爱的,你可以慢慢的去虏获伊莫顿的心,但是在你们确定结婚之前,我不会对选择女人成为自己的第二任妻子。" 娜菲迪莉心中熊熊燃烧的壮志雄心,瞬间变成了破釜沉舟的决心。 娜菲迪莉现在是真正站在悬崖边上、不成功便成仁了,若是不能得到伊莫顿的婚姻,塞提法老已经给她选择了一个"美好"的未来,成为下一任埃及女王。 如果按照任何一个埃及人的想法,这当然是无上的荣耀,娜菲迪莉可以分享法老的一切权利,塞提法老死后她不论她有没有剩下继承人,也仍旧可以保持自己的权利不被侵占。 但是这其中都先决条件,娜菲迪莉现在的身体是塞提法老的亲生女儿,作为一个现代人她对接受与身体的父亲近/亲/相/奸没的能力实在不足。 看来事情已经在她思虑不周之下变的更为复杂了,娜菲迪莉没有了其他选择的余地。 因此,伊莫顿也不能有。 娜菲迪莉心中非常忧虑,但她没有忘记自己此时此刻的身份,她露出甜蜜的笑容双手环抱住塞提法老的脖颈,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一个亲吻。 "谢谢你,父亲,我非常感激你慷慨的帮助。"娜菲迪莉抬起眼睛,眼神中盈满了对父亲的感激。 塞提法老拍了拍娜菲迪莉的手臂,他正想要说些什么,一个穿着暴露,却浑身上下绘制着繁复墨绿色花纹的美艳女人撩起棉纱布走进大厅。 娜菲迪莉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 古埃及的后宫女人,除了女王和王太后都是没有资格进入正殿的。 出现在前殿的这个女人是谁? 她代表了什么呢? 生死大关 娜菲迪莉马上露出被吓到的惊慌表情,她故意向后退了一步把自己绊倒在王座上。 娜菲迪莉装出的模样当然得到了她希望的效果,塞提法老果然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她的身上,丝毫没有意识到那位美艳女人的存在。 "娜菲迪莉,怎么这么不小心,都成年了,走路还会摔倒。"塞提法老扶住娜菲迪莉向后摔倒的身体,让她能够在王座中坐稳,嘴里还不停的埋怨着女儿毛毛躁躁的行为。 娜菲迪莉故意撅起嘴唇,做出一副小女孩被父亲打击之后生闷气的样子,把一双美目瞪得溜圆,"哼"的一声转过头,不肯搭理塞提法老。 塞提法老只能无奈的抚摸了几下娜菲迪莉的长发,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好了,别生气了,平时要小心一点,你不是很喜欢亚述人进献的宝石吗?一会让女奴全部送去你的宫殿里面好吗?" "父亲,你的妾室们越来越不老实了,她们竟然已经学会跑来前殿了。"娜菲迪莉趁着塞提法老哄女儿开心的时机把这个问题提出来,塞提法老果然一愣神,他带着迷惑不解的表情回过头。 站在前殿的女人像是没听懂娜菲迪莉对她的不满,嘴角一直挂着勾魂摄魄笑容,她美艳的外表显然是一向利器,塞提法老见到她的笑容并没有显示出丝毫愤怒。 娜菲迪莉一刻不放的紧盯着塞提法老脸上的表情,看到塞提法老的眼神,她心中只觉得事情不好。 这是一个男人对美女的宽容,非常危险的宽容,因此塞提法老已经为了这个不知名的女人放弃了他的原则。 娜菲迪莉不清楚这名美女有着什么样的魅力,但她感受到的是威胁和恐惧。 塞提法老对她的宽容太过分了,如果娜菲迪莉按照自己的计划和伊莫顿结婚,那么这名女人将会有很大的可能性成为塞提法老的第二任妻子,而这个女人既然现在就足以动摇塞提法老的原则,她以后的力量只会更加强大,也许她会有力量动摇塞提法老的决策。 退一万步说,如果娜菲迪莉的计划不顺利,伊莫顿最终仍旧选择拒绝她,那么娜菲迪莉别无选择的只能成为塞提法老的第二任妻子,这个时候眼前美女与她将会成为实际意义上的竞争者和敌人。 因此,不论哪一条来说,这名美女对娜菲迪莉来说都个威胁。 娜菲迪莉垂下眼帘,用浓密的睫毛这当初自己眼中的神色。 塞提法老已经走上前抱着几乎全身□的美女走到娜菲迪莉面前,他毫不介意的向娜菲迪莉介绍美女的身份:"娜菲迪莉这是安娜苏娜姆,你不舒服的那几天里,我在尼罗河边巡视的时候发现了她。" "安娜苏——阿蒙?"娜菲迪莉故意将美女的名字念错了,随即她的脸上露出厌恶和收到羞辱的表情,漂亮的脸蛋紧紧皱起来。 塞提法老终于意识到美女的名字念起来多么不妥了,她名字最后几个音节竟然和太阳神阿蒙-拉神一致,这对王室来说却是是一项侮辱。 塞提法老立刻转过头看了看美艳的女人,视线在她□的身上上游荡了一圈,他深吸一口气宣布:"安娜苏娜姆,从现在起,这个名字你不能再用了。以后,你就是安苏娜了。" 安苏娜脸上的表情终于产生了变化,她留露出失望和受伤的表情,随即倔强的扬起脖颈一言不发的转过头。 安苏娜留露出了一种能够挑起男人征服欲的傲慢姿态,这让娜菲迪莉狠狠皱紧了眉头。 天生的尤物,可惜,出现的太不是时候了! 安苏娜有着一种迷人的特质,她太容易被男人爱上了,尤其是被位高权重的男人! 简直就是心腹大患,娜菲迪莉心中评估着安苏娜的威胁性,脸上却终于露出满意的神色。 娜菲迪莉大方的笑了笑,她露出上位者特有的端庄笑容起身走到安苏娜对面:"安苏娜,这个名字更加适合你,阿蒙太……" 娜菲迪莉说着发出轻柔的笑声,但是她的眼神却是向下看的,而安苏娜远比她还要高。 这是彻底的藐视,安苏娜立刻感受到了这位与她毫不相关的公主带来的威胁,她忍不住更加抬高自己的下巴来显示自己的强大。 但这绝对不是个好主意。 在面对一个公主的时候,与面对一个男人的方式完全不同。 对男人的傲慢会挑起征服欲,以法老妾室——这还是好听的说法,难听一点来说,不过是玩具——的身份对着真正高贵的公主扬起脖颈,只会显得不知进退。 娜菲迪莉马上抓住这个机会,她睁大自己的眼睛,表情变成了不敢置信。 娜菲迪莉保持着脸上的表情一步一步后退,她"不经意"的撞在塞提法老的手臂上,把他的注意力重新拉回自己身上,而这个时候安苏娜正好露出胜利的笑容。 娜菲迪莉就像是历尽艰险才找到父亲的小狮子一样,她一把抱住塞提法老的手臂躲藏在他的身后,抬起脸委屈的看着塞提法老。 塞提法老喜欢安苏娜不假,可那到底是个玩物,并不多么珍贵,而他的女儿只有一个! 塞提法老昂首挺胸的挡在娜菲迪莉面前,他抬起手指着安苏娜,声音低沉而充满了危险:"安苏娜,你对自己的新名字有什么不满吗?" "不,我没有!"安苏娜并不明白刚刚一瞬间发生了什么,她仍旧保持着对待塞提法老的一贯做法,而这彻底激怒了他。 "滚出去!以后不许出现在前殿!"塞提法老指着门口大声喊道,几名女奴马上拉扯着安苏娜离开了前殿。 娜菲迪莉垂下头,她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容,当她抬起脸面向塞提法老的时候,脸上只剩下感激和担忧。 "父亲,你别生气,一定是我的提议不好,惹安娜苏娜姆生气了,她才会这样的。" 娜菲迪莉此时此刻故意装出的懂事听话、担忧父亲,只会更加衬托安苏娜刚刚的表现多么恃宠而骄。 塞提法老显然更加生气了,他叹了一口气拉着娜菲迪莉重新坐回王座上:"行了,别去管她,不过是个妾室。娜菲迪莉,我让你受委屈了?" "怎么会呢,父亲,有你在我是天下最幸福的女儿。安苏娜肯定很特别吧,否则你也不会这么喜欢她。"娜菲迪莉借着塞提法老现在对安苏娜的愤怒故意继续挑起她的话题。 塞提法老也没有顾左右而言他,直接把安苏娜得到宠爱的秘密告诉了娜菲迪莉:"安苏娜有一身好武艺,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充满了野性美的女人。" 娜菲迪莉露出担忧的表情,把自己"娇俏小女孩"的处事原则放在了一边,表现出作为一个公主的深谋远虑。 娜菲迪莉用力抓着塞提法老的手掌说:"父亲,这太不安全了。" "娜菲迪莉,这又有什么不安全的,安苏娜是个年轻女人而已。"塞提法老就像是娜菲迪莉杞人忧天一样哈哈笑道,但他欣慰的揉乱了娜菲迪莉的长发。 作为父亲,有什么能比自己的孩子关心自己更加快乐呢? "父亲~你以前的妾室们可从来没有过武艺,安苏娜的性格看起来并不柔顺,如果哪一天你和她大吵一架,谁能保证她不会伺机报复!埃及的法老们有多少都……"娜菲迪莉马上顿住了自己的话,故意留下含义深刻而明确的一截让塞提法老自己猜测去。 世界上没有不惜命的王者,哪怕根据埃及的宗教描述出法老死后的生活非常富足快乐,也不能阻止人类与生俱来对死亡的恐惧。 塞提法老刚刚满不在乎的表情果然变成了深思,他沉默的思考了片刻,终于对着娜菲迪莉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娜菲迪莉的建议。 娜菲迪莉脸上带着笑容,心中也同样快乐,只要一个塞提法老对安苏娜保持着怀疑之心,那么他迟早会在安苏娜身上找出自己不满意的地方,最后,不论是怀疑还是不满都会汇成洪流,把之前的兴趣磨灭殆尽。 不论安苏娜之前多么危险,现在她对娜菲迪莉都毫无威胁了。 "娜菲迪莉,我最近得到一个好东西。"塞提法老露出神秘的笑容。 塞提法老拍了拍手,一名奴隶抱着一个精雕细琢的金色宝箱出现在房间里面,他在塞提法老的示意下打开盒子,一枚黄金手镯出现在其中。 "魔蝎大帝的手镯,是不是非常神奇?"塞提法老的脸上满是得意,他等待着娜菲迪莉的赞美。 "这真令人惊奇。"娜菲迪莉学的不是埃及历史,她并不清楚所谓魔蝎大帝的手镯到底有着怎样的魅力,但这不妨碍她通过塞提法老的表情知道自己需要说些什么。 "我敢发誓,如果我们能够顺利得到……"塞提法老抬起双臂,他的眼中充满了希望的光芒,声音也因为不知道的原因提的极高。 "咔哒"一声浅浅的金属脆响打断了塞提法老倾情的演说,他动作自然的转过身,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父亲,这镯子戴起来挺好看的,就是太沉了。"娜菲迪莉看向塞提法老露出笑容,她奇怪的询问到:"父亲,你怎么了?脸色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差劲?" 一片怪异而连贯的画面突然展现在娜菲迪莉的眼前,她觉得自己似乎飞在空中,许许多多的埃及建筑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哦,上……太阳神,这是什么!"娜菲迪莉发出尖叫,她眼前的画面消失,而她似乎"晕车"一样身体不稳的摔倒在了地面。 "……娜菲迪莉,你看到了什么?"塞提法老的脸色令他看起来几乎像是一个死尸。 娜菲迪莉从地上爬起来,她也感觉到事情不那么对劲了,她的声音不由得跟着颤抖了起来:"吉萨的金字塔,紧接着我似乎穿越了卡纳克的沙漠。父亲,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 "娜菲迪莉,你怎么了!这可是末世的启示录!太阳神啊,请不要遗弃我的女儿,她不该作为贡品祭献给魔蝎大帝。"塞提法老瘫倒在王座上,他一瞬间看上去老了几十岁,之前的意气风发消失无踪。 "派人去把伊莫顿找来,立刻!"塞提法老发疯一样的喊道,他抱着娜菲迪莉安慰到:"亲爱的,别担心,你不会现在就死的,我们还有七天的时间,伊莫顿肯定有办法拯救你。" 娜菲迪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她紧张的说:"父亲,我不是非常有信心。" 无形的命运 娜菲迪莉不好的预感很快得到了证实。 伊莫顿正在神殿之中专心致志的为了埃及人民的和平安乐而祈祷,下一刻法老的侍卫几乎就连滚带爬的冲进了生命之室。 "出了什么大事——努比亚人造反了吗,还是说海上民族又打过来了?"伊莫顿看着惊慌失措的侍卫,心情非常不好。 侍卫的表情和动作都太过惊恐了,这令伊莫顿不得不做出最坏的猜测,而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大祭司,法老找到魔蝎大帝留下的黄金镯了!"侍卫说话的时候双眼透出绝望。 伊莫顿的眼神一闪,但他随即放松了心中的担忧,今年并不是蝎年,哪怕塞提法老开启了魔蝎大帝遗留下来的金字塔,魔蝎大帝清醒过来,死神阿努比斯的军队也不会随之苏醒,他们还有准备的时间。 "这是个好消息,埃及将有更大的力量征服世界。"伊莫顿安慰似的随口说,但他其实一直都不能够理解塞提法老寻找死亡之镯的做法。 埃及自古以来就不是个乐于征战的国家,它安于享乐。 除非是为了装饰金字塔和神庙,否则甚至懒于从国外进口黄金和香料,因此,历代的埃及法老都把击退敌人、成功守护国土当做是丰厚的功绩,而很少有法老把征服了哪个国家大书特书。 "不,大祭司,娜菲迪莉公主已经不小心把镯子戴在手腕上了,法老让您立刻进宫去见他们。"侍卫说完了这句话,终于忍不住跪倒在地面上。 伊莫顿完全被他听到的消息震惊了,魔蝎大帝的故事是埃及传播最广的故事,它甚至是绝大多数贫穷到没钱上一天学堂的孩子们睡前必听的故事。 身为一个埃及人,娜菲迪莉公主不可能不清楚她带上死亡之镯意味着什么,她为什么这么做! 太阳神啊,塞提法老手中此时甚至没有审判之剑。 只有阿努比斯才清楚当初审判之剑存在于什么地方。 想到了解决魔蝎大帝最基本需要的物品,伊莫顿一阵头疼,他摆了摆手示意侍卫退下,自己主动前往皇宫。 伊莫顿走到宫殿门口略微停顿住了自己的脚步,这个时候安苏娜已经成为塞提法老最宠爱的妾室了,她……会出现在正殿之中吗? 伊莫顿深吸了一口气,也许安苏娜并没有真诚的爱过他,但是他曾经把自己最纯粹的爱情献给过这个女人。 伊莫顿直到自己此时未必能够以平静的心情面对安苏娜,他只希望太阳神多给他一些时间,令他足以冷静的面对不堪回首的记忆。 "娜菲迪莉别担心,伊莫顿肯定能够解决眼前的困境,别怕,我的孩子。"塞提法老苍老的声音透过棉纱传到门外。 伊莫顿心中的担忧转向了另一个方向,哪怕他们不用七天之后就面对阿努比斯的军队,但死亡之镯也会借由娜菲迪莉公主体内的生命力唤醒魔蝎大帝。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伊莫顿更加清楚魔蝎大帝到底有多么可怕。 三千年前后苏醒的魔蝎大帝拥有巨人一样的身材,他的身体已经和蝎子体完美的结合在一起,不论是奔跑的速度,还是摧毁轻易摧毁巨石的力量都足以令人胆战心惊,更可怕的是,地狱的生活显然并不消减魔蝎大帝的戾气,他周身笼罩着令人恐惧的阴冷。 魔蝎大帝简直就是从地狱逃脱的恶鬼,他时时刻刻等待吞噬将他唤醒的人类。 "父亲,我承认自己现在非常害怕,但是别太担忧了,我一定能够活下去的。"娜菲迪莉不论之前对塞提法老的关心怀抱着多少虚情假意,此时此刻面对着一个为独生女儿担忧的苍老父亲,她都已经被塞提法老作为父亲的一面打动。 伊莫顿伸手掀起雪白的棉纱帘布,塞提法老和娜菲迪莉公主马上把视线集中在他的身上,父女两人眼中全部充满了生存的希望。 伊莫顿知道这个时候总要还有一个能够冷静的人,他勾起嘴角展现了一个平和的笑容。 塞提法老见到伊莫顿的笑容,他的情绪果然显得稳定了不少,他对着伊莫顿伸出手,示意他走到自己身边:"伊莫顿,娜菲迪莉……她会平安无事的对吗?" 伊莫顿不着痕迹的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天色确定时间,随即他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娜菲迪莉公主的手臂上。 一只硕大的蝎子型黄金镯子挂在娜菲迪莉公主纤细的手臂上,黄金镯上的蝎子狰狞的挥舞着一对大螯,仿佛下一刻就会把自己剧毒的尾针刺入少女的皮肤之中,夺取她的生命力。 伊莫顿抬起眼睛看向娜菲迪莉公主,对她伸出手。 娜菲迪莉观察着伊莫顿的动作,他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在向自己邀舞,但是娜菲迪莉很清楚,他们面对的绝对不是她想象中安慰甜蜜的情节。 事实是,她正面临着生命威胁,而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机会系在眼前男人身上。 娜菲迪莉深呼吸一口气,她尽力令自己冷静下来,而不是按照心中的惊恐放声尖叫,她把自己的手掌放在伊莫顿的手中。 伊莫顿的手掌干爽有力,当他一脸平静的攥紧娜菲迪莉的小手时候,她几乎觉得自己已经安全了。 因此,娜菲迪莉安静的带着伊莫顿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不过,非常令人遗憾,伊莫顿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如果只是希望娜菲迪莉公主获得安全,事情的解决方法很简单,只要感到魔蝎大帝位于阿姆谢安眠的金字塔就足够了。 但只做到这一点显然是不现实的。 即使今天不是蝎年,阿努比斯的军队不会随着魔蝎大帝的苏醒而复出,难道只有魔蝎大帝一个人复活,埃及就真的安全了吗? 那么一个说不好半人半妖,还是半人半神的生物出现在埃及,只会对目前风雨飘摇的埃及帝国造成不可挽回的创伤。 更何况,就伊莫顿的了解,复活的魔蝎大帝绝对不是一个善待子民的帝王。 眼前的情况与伊莫顿重生之后的梦想背道而驰,而他如果坚持自己清醒过来之后的决定,那么伊莫顿除了消灭魔蝎大帝别无他法。 以伊莫顿一个人的力量显然是不够的,他闭上眼睛发出微弱的叹息,随即露出掩饰性的笑容。 伊莫顿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他充满了自信的看向塞提法老:"如果希望娜菲迪莉公主躲过死亡之镯的诅咒并不困难,但是我需要一些武艺精湛的帮手随我一起去解决这个难题,而且……" 伊莫顿说着突然瞥了一眼娜菲迪莉,他放轻声音,用略带引诱味道的口气说:"这些事情需要娜菲迪莉公主的亲自参与,我很抱歉,需要公主随着我们一起跋山涉水了。" 伊莫顿的答案简直太让塞提法老满意了,尤其是伊莫顿竟然识相的提出了带娜菲迪莉一起出行——把危险与爱情结合,多么完美的旅程! 塞提法老完全误会了伊莫顿的想法,他心中充满了鼓励和欣慰的情绪,忍不住就拍了拍伊莫顿的后背。 塞提法老以一副好岳父的口吻说到:"很好,伊莫顿,你在路上要照顾娜菲迪莉一些。" 伊莫顿只用了一瞬间就明白塞提法老误会了什么,但是他没有放弃眼前提出要求的机会。 伊莫顿飞快的说:"法老,拯救公主还需要一样物品。" "哦,需要什么你说,不论是多少金银珠宝,我都可以贡献给太阳神庙。"塞提法老慷慨的保证。 娜菲迪莉是太阳神最后的血脉,塞提法老嘴上不说,心里也早就对自己是否还能够有其他孩子感到怀疑了。 如果娜菲迪莉因为任何意外死亡,那么很可能等待塞提法老的就是皇权衰落,而他不得不从旁支中选择一个拥有太阳神血脉的孩子。 这种结果,不论是对一个王者还是一个父亲来说,都太过残忍了。 因此,塞提法老为了拯救娜菲迪莉的性命几乎可以说是在所不惜,只是供养着神殿并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伊莫顿需要的就是塞提法老的慷慨,他现在比任何一刻都更加需要王权的力量,只有举国之力才有可能在七天之内找到审判之剑,并且让它出现在自己这个会使用的人手中。 伊莫顿直接单膝跪在塞提法老的王座之下,他虔诚的表示:"这是一件古代流传下来的神器,审判之剑。" 塞提法老的呼吸一窒,他缓慢的低下头看向伊莫顿的眼睛重复:"你说的是当初杀死魔蝎大帝的审判之剑?" 伊莫顿立刻绷紧脸上的表情,露出严肃的表情:"是的,否则公主将会成为祭献品,她的安全……" 根本不需要更多的暗示,自古以来的祭献品得到过什么好的结果? 塞提法老一挥手:"伊莫顿,这件事情交给你去办,我不过问理由和过程,我需要结果——娜菲迪莉必须安全的活着。" "是的,法老,我会做到的。"伊莫顿恭敬的低下头,他的嘴角勾起满意的弧线。 哪怕伊莫顿重新得到生命之后决定将守护埃及当做自己的责任,他也不会纯洁无暇的像是一只雪白的信鸽,伊莫顿从来不避讳使用阴谋诡计达到自己的目的。 "下去选择你欣赏的勇士吧。"塞提法老无力的挥手表示伊莫顿可以离开大殿了,他紧接着加上了一句:"娜菲迪莉,你一起去,伊莫顿挑选的人选以后将会成为你的亲兵。" 这个暗示已经足够明显,眼前的一场惊吓已经让塞提法老下定决心,娜菲迪莉将从现在起享受他的王权,同样拥有使用国王亲卫的权利。 "父亲,谢谢你。"娜菲迪莉上前抱了抱塞提法老,随即跟着伊莫顿离开大殿,塞提法老看着相携离去的女儿和大祭司,脸上的表情再一次恢复到纠结的神态。 不管怎么说,塞提法老对将要抢走他女儿的男人,都不会怀抱太多好感的。 "将国王亲卫对集中起来,我们要选择一些勇士。"娜菲迪莉向跟随在自己身后的侍卫随口要求,很快就在广场中集合了许许多多强壮有力的年轻男人。 娜菲迪莉感兴趣的张望着,有两个男人与其他人明显不同,他们抓住了娜菲迪莉的目光。 一个在脸上绘制着充满了象征意义的花纹,另一个看起来更像是欧洲人,而不是埃及人,他们都很特别。 伊莫顿的视线同样被这两个人吸引了,但是他的心中却一沉三千年后侍卫队长阿贝德斯和娜菲迪莉公主的丈夫奥康诺? 原来,太阳神在最初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吗? 男色诱人 伊莫顿微微转过脸看了看娜菲迪莉公主,可他发现公主眼中只有对这些英俊又强壮的侍卫的好奇,并没有对"男人"的兴致。 伊莫顿也说不清楚为什么突然对娜菲迪莉公主的表现感兴趣了,但娜菲迪莉的表现让伊莫顿心中好受了不少。 没有无原因的爱情,原来奥康诺也并不是命中注定得到娜菲迪莉公主爱情的。 伊莫顿突然感受到自灵魂中发出的一阵轻松惬意,脸上严肃的表情变得轻松惬意。 身为大祭司,伊莫顿享受作为太阳神使者的荣耀,神庙的一切都属于伊莫顿个人所有,不客气的说,神庙的势力几乎让伊莫顿成为埃及的地下国王。 因此,拥有一支死人护卫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属于神殿的侍卫安静的跟在伊莫顿身后,随时等候着伊莫顿的命令,这是一群宗教狂信者。 伊莫顿对着身后扬了扬下巴:"洛克纳,去试试他们有谁更合适,别打残疾了。" 一个在一群强壮高大的侍卫之中仍旧显得过去肌肉纠结的黑人侍卫走出僧侣护卫队伍,他虔诚的单膝跪在伊莫顿腿边:"是的,大祭司。" "他们都对你非常忠诚。"娜菲迪莉观看者广场上精彩的一场场决斗,表情平静的表达自己的观点。 娜菲迪莉现在身处险境,她当然担忧自己的性命,可眼前的事实更加让她看清楚神庙到底拥有多么强大的力量。 保护大祭司的侍卫比保护法老的侍卫功夫还好? 这真是为王权最好的讽刺。 伊莫顿低下头看着娜菲迪莉,他嘴边出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忠诚不是先给我的,他们忠诚的是太阳神的恩赐,如果我没有神力,或者永远失去神力,眼前的一切都不再属于我。" "可你会有失去神力的时候吗?呃,抱歉,我是说这种情况应该是不存在的,你已经是神殿的大祭司了,埃及不会有人比你更加虔诚了吧。"娜菲迪莉说着低下头,她觉得自己刚才询问的话题非常冒失,弱点这种事情根本就不该问出口。 "……当我带你走进魔蝎大帝的宫殿,太阳神也许会暂时收回他的恩赐,命令我以一个凡人的身份去战胜魔蝎大帝。"伊莫顿的表情重新变回严肃,他并不乐于想起重生在未来的那段日子,那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娜菲迪莉却误会了伊莫顿的意思,她只觉得自己目前仍旧命垂一线——伊莫顿的神力是她赖以生存的最大希望,如果连伊莫顿的神力都消失了,她活下来的几率还剩下多少? "我……" "嘭!"的一声一个有着亚麻色头发的男人摔在娜菲迪莉脚边,她向后退着以免自己被殃及池鱼,可是公主装扮的垂地长裙为娜菲迪莉带来了麻烦,她踩到了自己的裙子。 "啊~~~~!"娜菲迪莉控制不住的发出叫声,顺着自己的动作向后摔倒,一支有力的手臂握住娜菲迪莉的手臂,拉着她进入温暖的怀抱。 娜菲迪莉感觉到自己的鼻尖撞在光滑的胸膛中,弹性十足的肌肉这个时候显得有些硬邦邦的,磕在上面的痛楚令娜菲迪莉眼睛里面瞬间浸出泪水,但是伴随而来的还有一股特殊的香气。 属于神殿的圣洁香气。 伊莫顿…… 这种想法钻进娜菲迪莉脑中的同时,她直接放软自己的身体。 这令娜菲迪莉成功的趴在伊莫顿怀中,男人的另一只手臂环在她的腰间,把娜菲迪莉紧紧压在自己怀中。 娜菲迪莉的双臂顺势抱住伊莫顿强壮的腰部,手掌在他身后顺着涂抹着香料油脂的身体摩挲着男人的脊背。 娜菲迪莉注视着近在眼前的锁骨,同时没有忘记仅仅隔着一层布料相贴的身体有多么诱人,她嘴角勾起一抹坏笑,长在嘴唇含住面对的一小块皮肤,伸出自己的舌头在上面轻轻搭了个圈。 伊莫顿的身体完全僵硬住了,但是摔倒在地面上的国王护卫帮他脱离了眼前的困境,这个侍卫显然被摔得七荤八素,他根本不清楚前面的是什么,只是想要抓住一个支撑物,令自己能够站立起来,而娜菲迪莉就是他选中的支撑物。 "呲啦"一声,娜菲迪莉的长裙被扯出一条口子,公主雪白的长腿完全展现出来。 娜菲迪莉再也找不到趁机调戏伊莫顿的心情了,她不由得发出尖叫。 可眼前的情况对除了娜菲迪莉来说的任何人都是莫名其妙的,埃及一向崇尚人体之美,他们的服侍从来都几乎只有遮羞的作用。 不论男女,能够包裹住下身三角区就足够了,如果娜菲迪莉不是一名公主,她可以随心所欲的选择衣物的话,那么她其实更加应该放弃"过于"保守的抹胸长裙,而应该穿着把女性最美好的胸部整个暴露出来的高腰短裙——露条腿而已,小太儿科了。 伊莫顿看着眼前的状况,突然产生了一种造化弄人的感慨。 扯破娜菲迪莉公主裙摆的人,正是三千年后她转生后选择的丈夫,而此时此刻娜菲迪莉竟然如此恐惧。 两人相贴的皮肤能够令伊莫顿轻而易举的感受到娜菲迪莉公主的颤抖,细微的反应是最难以假装的,比起娜菲迪莉之前的全部表现,伊莫顿知道她现在的情绪才是最真实的。 众多侍卫只能把娜菲迪莉感到羞耻的尖叫当成被冒犯后的恐惧,刚刚从地面上爬起来的侍卫下一刻同时被法老和神殿两方人马再一次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我并不是故意的!"地上的男人高声说,他的声音显得非常坦荡。 娜菲迪莉无奈的摆了摆手说:"放开他吧,是我太胆小了。" 娜菲迪莉自己也很清楚对服侍接受度只有抹胸加短裙的自己和埃及主流穿着格格不入,正是用人之际,她怎么能够因为自己的不合群浪费了人才。 塞提法老之前下达的命令显然已经被法老护卫们全部知晓了,娜菲迪莉现在可以分享属于法老的权利,因此没有人对娜菲迪莉的表示提出质疑,他们直接松开了被按在地面上的男人。 男人动作敏捷娴熟的从地上跳起来,他露出了一章英俊的脸,这并不稀奇,但是他的眼睛和娜菲迪莉一样透出浅浅的蓝绿色。 娜菲迪莉忍不住对着男人多看了一眼,男人马上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公主殿下,我是奥康诺。" 娜菲迪莉放开了环抱在伊莫顿腰间的手臂,她转过脸看向奥康诺微笑。 伊莫顿在娜菲迪莉手掌离开他身体的同时眉毛不由自主的提高了位置,还没来得及想清楚自己的想法,他已经恢复了道貌岸然的样子,脸颊探向前,贴着娜菲迪莉的耳朵轻声说:"这是将军的儿子。" 娜菲迪莉脸上的笑容马上显得拘谨正式了不少,刚刚自然的表现立刻成为了"标准版",娜菲迪莉轻声说:"奥康诺,很高兴认识你。" 本来平和的气氛瞬间消失无踪,只剩下虚伪的客套,伊莫顿看着眼前没有演变成郎情妾意的情景,觉得心情回温了。 娜菲迪莉却仍旧不怎么适应公主的身份,虽然在场的人她都算不上熟悉,可是伊莫顿神职人员的身份,仍旧最能够令她感到安心。 娜菲迪莉小心翼翼的向后退了一步,站在伊莫顿身边,她侧过脸轻声询问:"伊莫顿,人选都找好了吗?" "是的,公主。" "那我先回去了。"娜菲迪莉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伊莫顿一直观察着娜菲迪莉脸上的表情,他错把娜菲迪莉的不适应当做了羞涩,而之前娜菲迪莉没有产生这种感情,却在见到奥康诺之后出现了? 伊莫顿刚刚舒爽的心情消失无踪,他脸上露出节日举办活动时候的笑容,周身都散发出令人安心的气质。 伊莫顿紧紧定制娜菲迪莉的眼睛:"公主,我想你最好直接随我回去神殿,有些事情你应该明白。" "生命之室吗?"娜菲迪莉冒冒失失的询问反而帮助伊莫顿解决了麻烦,如果娜菲迪莉选择生命之室的话,那么他们就有足够的理由独处了。 伊莫顿满意的笑了笑,他向后瞥了一眼望着娜菲迪莉的奥康诺,嘴角的笑容变成了胜利者的骄傲。 伊莫顿伸手揽住娜菲迪莉的细腰,把她抱在怀中,下一刻凭空出现无数黄沙将伊莫顿和娜菲迪莉卷入其中,当黄沙散去,他们的身影消失无踪。 即使身为大祭司,伊莫顿展示自己神力的时候也并不多,眼前的一切足以用神迹形容了。 见到眼前发生的事情,不论是属于神庙的侍卫还是隶属于法老的亲兵,都跪在石板上虔诚的祈祷着。 只剩下奥康诺望着黄沙消失的方向,他眼中露出迷惑,心中升起怪异的感受。 似乎,大祭司在针对他,而公主对待他的态度也不怎么自然。 伊莫顿尊敬太阳神,因此,他并没有带着娜菲迪莉直接出现在生命之室中,他们出现的地点是神庙门口。 没有了奥康诺存在的刺激,伊莫顿重新冷静下来,他放开了娜菲迪莉主动走在前面带路。 面对一个广阔池塘的时候,伊莫顿解下悬挂在自己身上的装饰品,项链、戒指、臂环通通从他身上消失。 伊莫顿浑身上下只围着一条轻薄短小的棉纱,他表情肃穆的走进池塘中,让洁净的水把他浑身包裹起来。 水位只到达伊莫顿大腿根部,但是白色的棉纱很快吸水后变成了半透明,它紧紧箍在伊莫顿的胯部,男人强壮的大腿和挺翘的臀部被勾勒出清晰的线条,甚至,娜菲迪莉能够看清楚前面的凸起。 娜菲迪莉看着伊莫顿的侧面,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男□人啊! 这是个误会 娜菲迪莉咽口水的声音打破了神殿的肃穆,伊莫顿转过身表情晦暗不明的在娜菲迪莉脸上转了一圈。 娜菲迪莉紧张的后退了几步,她以为伊莫顿就要发脾气了——亵渎神灵之类的原因安在她身上绝对不过分——但是伊莫顿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个纯粹愉快的笑容,他的视线再一次在娜菲迪莉身上转了一圈,脸上的笑容变成了对待调皮孩子的无奈。 伊莫顿口气平淡的说:"娜菲迪莉,随我来。" 娜菲迪莉走到水池面前,她打算绕过去,却在转身的瞬间发现伊莫顿竟然回过头盯着她的动作。 这令娜菲迪莉瞬间感到不安,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还是说,由大祭司引领进入神庙都得先洗澡……娜菲迪莉僵在原地进退两难,她虽然醒过来就自动拥有听说读写古埃及文字的能力,但这绝不代表她对"常识"这个大凶器有所了解。 "公主如果不赶时间的话,最好还是洁净躯体再进入生命之室,太阳神会对公主的做法更加开心的。"伊莫顿状若不经意的提示,他就站在水池的另一侧,一瞬不离的盯着娜菲迪莉的动作。 娜菲迪莉听到了伊莫顿的提示,心中就更加纠结了。 按道理说,除了伊莫顿之外,剩下的人哪怕贵族子弟对娜菲迪莉而言也都是"仆人",但这不代表娜菲迪莉有勇气当着这么多男人的面脱光——就算不用脱光,穿着浅色长裙洗个澡之后也和脱光没有什么区别了。 "大祭司,我觉得这么严肃的事情,还是应该由你为我单独主持!"娜菲迪莉露出严肃的表情,似乎她在和伊莫顿讨论什么含义深刻的内容。 伊莫顿却被娜菲迪莉逗得想要放声大笑,他终于明白一直存在于自己心中的违和感是怎么一回事了。 伊莫顿以垂下头的动作遮掩住自己眼中的笑意,从他的声音之中听不出一丁点异状:"洛克纳,吩咐人准备干净的水,抬到生命之室门口。" 娜菲迪莉吐出憋在心中的呼吸,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娜菲迪莉真的对洗澡被围观没有一丁点爱好,私密的事情还是自己私下做就好了。 娜菲迪莉发觉自己刚才说出的话令伊莫顿开怀异常,在她身前半步的男人竟然像是担心她迷路一样牵着娜菲迪莉的手掌前进。 伊莫顿一路上都微微垂着头,用非常亲密的距离在娜菲迪莉耳边轻声细语,毫不停顿的为她介绍沿途的壁画和建筑物,讲述其中具有的深刻含义和历史价值。 娜菲迪莉不由得产生了这是她古埃及旅游的错觉,而伊莫顿就是英俊的导游。 这个想法太怪异了,娜菲迪莉摇了摇头,试图把这种不靠谱的想法甩出脑海。 "娜菲迪莉,你不喜欢赛特神么,他这些年一直尽职尽责的守护着尼罗河。"伊莫顿的手掌顺着娜菲迪莉的手臂滑下,他的动作瞬间把娜菲迪莉从各种不靠谱的YY的拉出来。 "不,我非常尊敬他。"娜菲迪莉马上顺着伊莫顿的话回答,此时此刻他们已经来到了生命之室门外。 神殿的低等祭司和护卫们早就按照伊莫顿的吩咐为娜菲迪莉准备好了一个巨大的浴桶,看着浴桶体积的,娜菲迪莉的视线止不住瞟向伊莫顿,它把他们两个人一起装下还绰绰有余。 只是在水里面泡一泡而已,有必要这么郑重其事吗? 娜菲迪莉轻轻拧起眉头,她当然喜欢洗澡,可是……"都下去吧,别打扰我和公主研究魔法。" 伊莫顿主动背过身,下一秒侍卫们已经训练有素的排成队伍走出门外。 空空荡荡的大殿之中只剩下进退维谷的娜菲迪莉和背过身去的伊莫顿了,娜菲迪莉四下看了看终于一咬牙解开长裙跳入水中——裙子不是高叉的,不脱掉裙子,娜菲迪莉根本就迈不开步子,更别提爬进将近约莫一米高的浴桶了。 "娜菲迪莉,赛特杀死了他的哥哥试图篡夺上下埃及的王位。"伊莫顿突然转过身逼视着娜菲迪莉,他深色的眼睛闪烁着精明的光辉。 伊莫顿带着玩味的表情慢慢走到浴桶边上,他弯腰接近娜菲迪莉,一字一顿的问到:"你是从什么时代来到古埃及的?" 娜菲迪莉环抱着身体僵硬在了浴桶之中,伊莫顿提问的方式直接误导了娜菲迪莉。 她瞪着双眼不敢置信的看向伊莫顿的眼睛,失声说:"你不会想告诉真有《尼罗河女儿》还是《天是红河岸》吧?你也是意外来到这里的,对了,为什么太阳神的祭司能力真的这么逆天啊!" 伊莫顿瞬间笑了出来,他当然没有听懂娜菲迪莉提到的那些现代词汇拥有什么含义,但这阻止不了伊莫顿从语言中推测出娜菲迪莉的意思。 所以说,眼前的女孩在夸奖他的神力惊人吗? 伊莫顿伸出手掌握住娜菲迪莉小巧的下巴,声音恢复了温和:"三千年后?" 娜菲迪莉皱了皱眉头:"你说的三千年后是西元多少年?" 娜菲迪莉的问题只能够令伊莫顿更加感兴趣,他略作回忆,想起自己死前的年代:"1933年。" "什么,你从二战之前回来的?不,我要比这还晚许多,我生活在七十多年后。" 伊莫顿的回答彻底误导了娜菲迪莉,古埃及人不会明白"西元"的含义,而伊莫顿准确的回答了她的问题,这让娜菲迪莉直接把他当做了自己的老乡。 "……娜菲迪莉,我想,在得到审判之剑的消息前,你最需要的是学习埃及的基础知识。"伊莫顿用淡淡的口吻,直接把话题拽开,让娜菲迪莉没有多余的时间怀疑他话中的真假。 既然都是穿越者,伊莫顿也没有试图揭穿她的身份,那么他肯定是打算包庇自己了。 娜菲迪莉心中开始了漫无边际的猜测,没用几十秒她的脑中就出现了一个从小魂穿到古埃及的男人自我奋斗,最终得到王室垂青,成为神殿大祭司的奋斗型故事男主角还是不沾凡尘世俗、身心纯洁的那一类——伊莫顿的大祭司身份太具有掩饰性了。 "娜菲迪莉,出来吧,你不是祭司,不需要洗很久。"伊莫顿现在彻底放开了对娜菲迪莉"公主"身份的忌惮,他开始单纯的对这个女孩感兴趣了。 一个不清楚古埃及历史、没有古埃及文化常识、而且显然也不会特殊能力的未来女孩,她是凭借什么作出决定,要与他结婚的? 伊莫顿不会认为原因是他相貌英俊、身材迷人这类不现实的理由,当然,也更不可能是因为女孩听说过他对女人痴情不悔。 不管怎么说嫁给法老,成为女王更可靠。 毕竟这样的话,在法老死后,娜菲迪莉如果没儿子,就可以招个丈夫;如果有儿子,就可以教育儿子,并且,不论那一种情况,她都手握王太后的大权、权势滔天。 伊莫顿一直紧盯着娜菲迪莉发呆,直到思考这个问题之后,他才终于清醒过来,将脸转到另一侧。 娜菲迪莉慌乱之中扯过来遮挡着身体的长裙早就湿透了,它**的裹在娜菲迪莉身上,成为她的第二层皮肤。 女性迷人的曲线显露无疑。 娜菲迪莉结束沐浴的同时,伊莫顿已经用神力将她的长裙变干,刚刚暧昧的气氛消散无踪。 "伊莫顿,祭司在神庙之中需要做些什么?"娜菲迪莉既然把伊莫顿当做自己的穿越老乡,态度自然而然放松了不少,一直好奇的问题也终于忍不住问出口了。 伊莫顿走进生命之室中,很自然的点燃熏香拿起书写工具默写对太阳神的颂诗,给出一个毫无新意的答案:"每天洁净身体之后,按照服侍神明三餐进食,每天为神更换衣服,重大节日中出席宴会,给平民百姓治疗。" 伊莫顿抬起眼,发现娜菲迪莉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他蹙了蹙眉心:"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不,我想没有。"娜菲迪莉调转开自己的视线,心中悄悄的加上一句:只是觉得很像是女孩子在玩布娃娃。 "坐到我的身边来,这些文字你都能认出来吗?"伊莫顿拿出一本金属制成的"书本",至少它看起来很像现代书脊丰厚的精装厚皮压花书。 娜菲迪莉乖巧的坐在伊莫顿身边,她看着眼前的文字询问的望向伊莫顿:"需要我念出来吗?我都认识。" "……你以前学习过?"伊莫顿试探的询问了一句。 即使已经确定眼前的女孩不是转生的娜菲迪莉公主,可是谁又能够确定她就不是娜菲迪莉公主转世两次之后的灵魂呢? "不,我从来没有学习过古埃及的内容,我只是一睁开眼睛就能够轻松的听说读写了。"娜菲迪莉小心翼翼的说,伊莫顿现在眼睛里面的光芒太盛,这令他看上去有些危险。 伊莫顿听到了娜菲迪莉回答的内容,他抿紧了嘴唇试图一言不发,犹豫了片刻之后,换成了另一本看起来图形类似,却有闪耀着金色光辉书籍。 《死亡黑经》带来新生,而《太阳金经》会令亡灵回归冥界,伊莫顿有些拿不准哪一本会令事情产生变化,他最终把这两部书统统放弃了。 "伊莫顿,这两本书不行吗?它们看起来很别致。"娜菲迪莉小声询问到。 伊莫顿看着娜菲迪莉好奇的样子,伸出手掌摩挲着她的脸颊,他缓慢的靠近娜菲迪莉,直到两人四目相对的距离不超过一尺远才停下。 "娜菲迪莉,告诉我,你为什么选择我?" "这个问题非常重要吗?"娜菲迪莉试图逃避伊莫顿的追问,她努力向后挪动着自己的身体,这时候她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 眼前的男人不论是什么出身或者职业,他都是一名具有强大力量的雄性。 太危险了。 "这对来说,非常的重要,……严重到会影响我们多少天到达魔蝎大帝的金字塔。"伊莫顿压低声音威胁到。 娜菲迪莉马上投降了,不是她没有骨气,而是她连反抗这个问题的理由都找不到:"我见到你就觉得该是这个人了,所以,我重点关注你了一段时间,也派人搜寻了不少你做过的事情,不得不说非常精彩传奇的一生,然后我下定决心,就来找你了。" 伊莫顿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不满,但他很快丢掉这些情绪转而回答娜菲迪莉之前关于两本经书的问题。 "颜色暗淡的那一本是《死亡黑经》,只要你愿意,念诵上面的经文可以召唤任何一个心中期待的灵魂。金色的那一本是《太阳金经》,它与死亡黑经相反,把从冥界归来的人视为仇敌,因此,它最大的能力是毁灭死亡黑经召回希望的灵魂。"伊莫顿说着把视线集中在娜菲迪莉脸上,未境之语非常明显——一个不消失使用不当,不是把娜菲迪莉公主真正的灵魂招回来,就是把她的灵魂送进冥界。 娜菲迪莉为了自己的想象哆嗦了一下,看向伊莫顿的眼神变得像一只可怜楚楚的小动物。 "但是,我想你来到这里是太阳神的意思。"伊莫顿看向受到惊吓的娜菲迪莉,嘴角勾着笑容抬起手。 黄沙在伊莫顿手掌中流窜,最终消失,他摊开的掌心中只剩下许多精美的黄金饰品。 没有女人能够逃脱金银珠宝的诱惑,娜菲迪莉很不争气的注意力被伊莫顿露的这一手拐跑了。 "我们最应该先了解的内容就是能够杀死魔蝎大帝的审判之剑,它是由黄金的外壳与陨石剑身铸造而成的,但是,没人清楚审判之剑现在在何处……" 伊莫顿的解释还没结束,已经被娜菲迪莉打断了,她眼神怪异的看向伊莫顿,指了指被他随手扔在桌面上的黄金说:"审判之剑既然也是黄金制品,你为什么不能从黄沙中把它召唤出来?" ……是啊,他为什么不能…… 伊莫顿露出肃穆的表情,若无其事的解释绕开了这个问题:"公主,想吃些新鲜的水果吗?" 高法低体的杯具 事情一下子出现了转机,伊莫顿若无其事的将《死亡黑经》和《太阳金经》留给娜菲迪莉阅读。 娜菲迪莉现在看着他的目光,令伊莫顿心里舒服多了,她现在表现得像个真正的女人看着男性,而不是捕猎者观察猎物了。 何况,另一种猜测在伊莫顿心中蔓延,他微微俯身接近娜菲迪莉,在她耳边轻声说:"我回房间换件衣服。" 湿润温暖的呼吸喷在娜菲迪莉的耳朵上,她微微向后躲闪了一下,随即伊莫顿话中的内容让她脸上带着古怪的笑容把视线集中在了男人腰间轻薄短小的白色棉纱布上。 "……衣服?"娜菲迪莉微妙的停顿了一下之后,似乎强忍着笑意点了点头:"哦,去换一件吧,穿的确实有点少。噗、抱歉!" 娜菲迪莉一说完了话,马上捂着嘴,伊莫顿这下次完全明白她古怪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在伊莫顿重生的短暂时间里,他当然发现了世界的变化,尼罗河畔再也没有"正经"打扮的男男女女,他们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风。 哪怕是那些号称太阳神的追随者,也放弃了理所应当的装扮。 埃及王权在未来必将衰落,而太阳神的崇拜也将会消失。 伊莫顿想到这些内容心中闪过失落的情绪,他垂下眼睛正好对上娜菲迪莉的眼神,年轻的女孩眼中闪烁着关心,非常直白单纯的眼睛。 伊莫顿嘴角自然而然的带上了笑容,他伸手揉了揉娜菲迪莉披散在身上的长发,带着故意逗弄她的情绪说:"你最好也不要每天都穿成这幅模样,塞提法老一定会怀疑你的,娜菲迪莉公主并不是个保守的女人。" 果然,娜菲迪莉马上没有嘲笑伊莫顿一身清凉装扮的心思,她鼓着脸开始忧虑自己未来的穿着了,难道真的要穿……露乳装么? 这也太猎奇了吧! 娜菲迪莉抬起头望向伊莫顿离开的方向,半晌之后红着脸把自己的视线拉回《死亡黑经》和《太阳金经》上面。 娜菲迪莉刚刚才意识到自己之前做的事情太过大胆了,她竟然对着另一个穿越者直接求婚,之后还故意带着引诱味道的在人家身上乱摸占便宜? 娜菲迪莉捂着脸不愿意在回忆自己做过的蠢事,如果她确实是古埃及的公主,而伊莫顿确实是个古代神庙的大祭司,那么她做什么刁蛮任性的事情都只能说明自己正得宠,也符合贵族少女的行事风格,但是对着一个现代人? 子啊,带她走吧,她没脸见伊莫顿了。 伊莫顿回到生命之室的时候看到的正是娜菲迪莉浑身都散发着粉红色,趴在桌面上枕着手臂发出小动物撒娇呻吟的样子。 女孩的眼睛里面带着羞涩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只露出一双泛着水光的大眼睛。 伊莫顿扬起眉毛,好奇心完全被娜菲迪莉挑起来,他的视线不由得随着娜菲迪莉周身转了一圈,最后落在女孩手掌压住的《死亡黑经》上。 伊莫顿毫不见外的直接坐在娜菲迪莉身边,他抓握着女孩的肩膀,从她手臂下抽出沉重的《死亡黑经》,上面的内容让伊莫顿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沉默的注视了娜菲迪莉一眼,随后把书推了回去。 "你对这部分感兴趣?" 随着伊莫顿的疑问,娜菲迪莉把注意力集中在了书面上,古埃及的象形符号渐渐在她脑中变成一句话,娜菲迪莉的脸色更红了,她慌慌张张的合上《死亡黑经》,抬起的漂亮脸蛋上满是慌乱又无辜的表情。 娜菲迪莉磕磕巴巴的说:"不,这个、呃,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你真的没有兴趣吗?我觉得你很喜欢的。"伊莫顿重新打开《死亡黑经》,翻到娜菲迪莉试图掩藏的一页,口气轻飘飘的说:"带着爱情与他死后交缠,太阳的祝福可以令你留下子嗣。奥西里斯与伊西斯兄妹的传说,这在埃及很普遍。只不过,我没想到……" 伊莫顿口气淡淡的望向娜菲迪莉,娜菲迪莉已经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了,他是在暗示自己"没想到你你喜欢兄妹结婚这种重口"吗? "我,呃、我是说,你知道,现代人是不可能接受血缘婚姻的。"娜菲迪莉试图与伊莫顿沟通,伊莫顿却好像对这个话题一点兴致都没有,他态度随意的点了点头,随后拿出一条项链递给娜菲迪莉。 "把它戴在脖子上,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摘下来。"伊莫顿附身亲自为娜菲迪莉将镶嵌着绿宝石的黄金项链挂在脖颈上。 "伊莫顿,我想问很久了,你一个男人身上为什么首饰比布料还多。"娜菲迪莉一边抚摸着胸前硕大的绿宝石,一边好奇的询问。 "首饰?呵呵,这是带着防御力的'装饰品',与自身相似度越高,越能代替主人抵抗灾厄。"伊莫顿为娜菲迪莉解释了一下,他回想着娜菲迪莉的表现,确信未来信仰的缺失导致了首饰防御能力的全部消失。 伊莫顿的手指顺着娜菲迪莉脖颈上的项链滑动,最终停止在绿宝石上,他抬起眼睛直视着娜菲迪莉:"闪烁着璀璨的绿色光芒,就像你的眼睛一样。娜菲迪莉,难道你没有发现装饰在你身上的物件,几乎都是金色与绿色的吗?" 伊莫顿说着微微垂下头,他向前移动着,脸颊与娜菲迪莉逐渐靠近。 说话的时候直视着对方的眼睛是现在最基本的礼节,因此娜菲迪莉不断仰起头看着伊莫顿,这令娜菲迪莉的背脊挺得更直,……自然而然的,她也就跟着挺胸了。 伊莫顿的手指还压在项链坠上,娜菲迪莉身体的动作带给他另一种暗示,他的食指离开了宝石,顺着娜菲迪莉高峰之中的沟壑滑动,食指变成了手掌,最终停在她平坦的腹部轻轻摩挲。 "也许,你可以再加上一条腰链。"伊莫顿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 娜菲迪莉清楚的感受到眼前的气氛已经变得非常暧昧,她缩着肚子向后退了一步,温暖的手掌马上按住她的后腰,阻止了娜菲迪莉逃脱的动作。 "回去你的宫殿换一套衣服吧,法老正式任命书下达后,神庙会有一场盛大的庆典。"伊莫顿紧贴着娜菲迪莉的耳朵说,他几乎把娜菲迪莉抱在怀中,可除了压制着她后腰的手掌,却没有一处肌肤与娜菲迪莉接触。 所以,这是约会的邀请? 娜菲迪莉迷迷茫茫的思考着这句话的用意,当伊莫顿放开她的时候,娜菲迪莉几乎是脚步虚浮的离开了神庙。 坐在梳妆台前,娜菲迪莉看着女奴拿出的一套又一套华丽的长裙突然觉得不知道该如何做出选择。 这种焦虑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难道她已经不打算找个合适的丈夫安稳的生活,而产生了另一种不牢靠的期待吗? 娜菲迪莉抬起头有气无力的说:"给我拿最简单的就行了。" 娜菲迪莉穿着简单的白纱裙出现在神庙之中,浑身上下只带着一只臂环和伊莫顿送给她的那条据说有保护作用的项链。 伊莫顿站在神庙中央,朗声念着颂词,阳光下麦色的皮肤留露出迷人的光泽,一身强健的肌肉凸显出男人味。 娜菲迪莉纠结的皱起眉毛,想起了原来听说的一句话"半寸才是最考验男人相貌的发型"。 其实,光头才是最考验男人相貌的发型吧? 美和尚什么的,杀伤力同样强大啊,难怪,《西游记》里面那么多女王、女妖的想把唐僧留下来……娜菲迪莉魂游天外的时候,神庙中突然爆发出嘹亮的呼喊,观礼的百姓们全部面带笑容,仅仅更换了一位大祭司竟然就令他们仿佛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娜菲迪莉环视一周,当她的视线重新回到伊莫顿身上的时候,那个男人正站在高台上眉眼含笑的望着她。 注意到娜菲迪莉的视线,伊莫顿向她伸出手,女奴们马上抬起娜菲迪莉把她送到伊莫顿身边。 娜菲迪莉不明所以的站在伊莫顿面前,男人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再一次伸出手,娜菲迪莉自然而然的把手搭在伊莫顿掌心。 嘈杂的声音在一起响起,娜菲迪莉根本辨认不出他们都在喊着什么。 黄沙袭来,娜菲迪莉即使知道这是伊莫顿的能力,仍旧心怀恐惧,男人拥抱住娜菲迪莉的细腰,带着她瞬间消失在原地。 黄沙退去,伊莫顿带着娜菲迪莉出现在城外,大概足有几百人的队伍早已经列队整齐的站在原地等待他们的到来。 娜菲迪莉看着骆驼身上挂着的几只巨大的箱子,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不会都是给我收拾的衣服吧。" "你是法老的独生女。"伊莫顿对此倒是非常淡定。 "可是,为什么不是你直接带着我坐黄沙过去?"娜菲迪莉一离开伊莫顿的怀抱,女奴马上用深色的布料把她□在外的皮肤罩住,防止被晒伤。 "我们需要帮手。"伊莫顿回过头看了看娜菲迪莉,脸上的表情不是非常具有亲和力。 娜菲迪莉却似乎非常理解伊莫顿的尴尬,她小声嘟哝了一句:"有什么的啊,魔法师本来就是高法低体的。" 轻薄短小 对一个男人来说"体力不足"是绝对的羞辱,走在娜菲迪莉前面的伊莫顿一时之间脸色变幻莫测,他阴森森的向后瞥了一眼。 入目的人员不光是考虑着旅程似乎不再那么恐惧的娜菲迪莉,还有显然听到他们谈话内容却努力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奥康诺,和一脸忧虑、只关心埃及安定与否的阿贝德斯。 伊莫顿转回视线却猛然产生了一种怪异的时空交错感觉,是不是只要与魔蝎大帝相关的命运中,成为英雄的人注定要是奥康诺,或者说得到"娜菲迪莉公主"的赢家一定是奥康诺,否则为什么之前在国王护卫队中默默无闻的男人,猛然在这一次选拔之中脱颖而出了。 这种猜测令伊莫顿的情绪受到了很大影响,他看向娜菲迪莉的阳光产生了变化。 娜菲迪莉对这一切当然无从猜测,事实上,她这一路上丝毫感受不到争分夺秒或者逃命的紧张感。 手腕上的黄金镯再沉重,在习惯了"首饰"的女性看来也是非常容易忽略的,而且伊莫顿直接指出了他们并不需要跟着黄金镯的提示浪费时间绕圈,只需要直接前往阿姆谢,这也在无形之中省下了大量赶路的时间。 只要骑着骆驼晚上前进就足够了,他们白天甚至可以撑起帐篷好好睡一觉。 这种惬意的生活简直就是享受,谁还能够时时刻刻记得自己的生命正在受威胁? 至少娜菲迪莉完全做不到这一点。 "所以,我父亲找到我的时候,为了不被他逼婚,我不得不从二楼跳出去,然后光脚跑过三条街把自己藏好。"帐篷里的奥康诺无可奈何的说,同时,他将烤好的面饼最鲜嫩容易入口的部分切出来,放在了娜菲迪莉的盘子里。 娜菲迪莉用松软的面饼包裹住鹅肉,小口小口的咀嚼着,这是旅途之中他们能够享受最好的饮食了,娜菲迪莉并不挑剔饮食,但是确实太干了。 每嚼几口之后,娜菲迪莉都不得不把杯中的葡萄酒当成配菜的饮料不停喝下去,一餐还没结束,她的脸上就已经浮现出迷人的红晕。 "屋子都很高,难道你的腿没有事情吗,奥康诺?"娜菲迪莉看着对面男人的阳光,还没察觉自己造成了什么效果,被酒精其实的大脑让娜菲迪莉开朗之中带着点傻气的笑着询问。 "不,我很安全,你知道,熟练就好了。"奥康诺炫耀着自己的资本,这是值得荣耀的事情,埃及上层的年轻男女,在婚前都不断流连在不同的情人身边。 "我以为你不是个……呃、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娜菲迪莉说话说一半打了个酒嗝,她赶紧捂着嘴道歉。 当一个女人认为男人会收敛自己行为的时候,通常就是她们动心的时候,奥康诺显然也这么认为,他眼睛里面已经升起了愉快的情绪。 见到娜菲迪莉眼神迷茫的摇晃着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奥康诺伸手捏住娜菲迪莉的下巴,轻声说:"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我……" "去门口看看,有动静。"伊莫顿一把扯开奥康诺捏着娜菲迪莉下巴的手掌,把女孩揽进自己怀中,随即使了个眼光给侍女们,让她们将喝醉的娜菲迪莉扶下去。 再让娜菲迪莉和奥康诺相处下去,也许明天早晨起来,他就会看到光溜溜的公主双目充满歉意的对他说,她要更换丈夫人选了。 伊莫顿就算还没有想好是不是准备接受这份未来的礼物,但是他决不允许在自己作出决定之前,被人横插一脚——难道之前连着被奥康诺破坏好事的次数还不够多吗? 伊莫顿决定把娜菲迪莉看得牢一点。 "……伊莫顿,沙漠里面是不是有小狐狸?我明明听说过有的……我想要、呃,养来玩~"伊莫顿身后的女孩显然喝醉了,她挣脱了女奴们的搀扶,一把扑向伊莫顿。 娜菲迪莉双手紧紧抱住伊莫顿的脖颈,滚烫的脸颊磨蹭着伊莫顿脖脊背上凉爽的皮肤,模模糊糊的声音带着鼻音,透出明显撒娇的味道。 伊莫顿仍旧维持着温和冷静的外表,刚刚目睹更换了灵魂的娜菲迪莉与奥康诺相谈甚欢时产生的焦躁情绪瞬间被碾成粉末,随着沙漠的狂风飞散无踪。 伊莫顿抬起手臂摸索着向后探,娜菲迪莉安静乖巧的趴在他肩背上一动不动,任由他顺着光滑的脸颊爬上了挺翘的鼻梁。 "啊!"伊莫顿蓦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喘息,娜菲迪莉已经张嘴把他的手指咬在口中,两排整齐的牙齿不轻不重的碾磨着手指的皮肤,湿润温暖的舌头顺着指尖的纹路缓慢的画着圈乡下探去,把他的手指整个包裹在口中。 娜菲迪莉撅起嘴唇吮吸着伊莫顿的手指,完全没意识到酒醉后自己做出了什么……伊莫顿端坐在椅子上,放在膝头的另一只手掌已经紧握成全,而后也浸出细细的汗珠,他蠕动了几下嘴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最终,伊莫顿只是闭上眼睛,沉默的享受娜菲迪莉的"酒后失态"。 "嘿,我竟然抓住了一只狐狸!"奥康诺大步流星的走进帐篷,他手中抓着一只挣扎不休的狐狸,小狐狸正龇牙咧嘴的瞪着奥康诺,好像他做了什么不道德的事情。 奥康诺不满的以同样的表情瞪了瞪狐狸:"有本事就别我抓住,笨狐狸!" "……你竟然咬我!"奥康诺话音刚落,身体柔韧度一向很好的野生狐狸已经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趁着奥康诺疼痛放手的一刻,飞快跳回地面上想要找到一条出路。 娜菲迪莉在听到"狐狸"的瞬加就扔开了她之前又亲又咬的手指,她瞪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盯紧门口,整个人探向前压在伊莫顿肩膀上。 伊莫顿身后没有眼睛,他当然看不到娜菲迪莉是做的是什么动作,但不妨碍伊莫顿从肩膀上两团弹性十足的温软物体做出正确的推断。 伊莫顿不论之前想做什么,他现在都打消了想法。 因此,当奥康诺进门的时候见到的就是面色酡红的娜菲迪莉公主从脸色冷淡的大祭司背后探出身体,脸上带着欣喜灿烂的笑容迎接自己的表情。 奥康诺马上收起自己被小狐狸咬到的丢人表现,挺起胸膛开始追逐满帐篷乱跑的小野兽。 "过来。"伊莫顿瞥了一眼尖叫着四处乱跑的呼吸、喘着粗气上蹿下跳的奥康诺,还有趴在他肩膀上来回扭动着身体的娜菲迪莉,终于忍不住出声制止了眼前混乱的场面。 古埃及的长裙棉纱布料再好,也不存在一种女性必需品——内衣! 娜菲迪莉趴在伊莫顿身上蹭来蹭去简直就是对他的巨大折磨,难道当祭司的男人就不是正常发育的么? 小狐狸尖叫着一下子摔倒在伊莫顿脚下,他抬起手将娜菲迪莉也扯下肩膀。 果然两只具有相似内涵的生物,一起趴在伊莫顿腿边。 娜菲迪莉把伊莫顿当成支点,却在他腿上抓住几道红爪印也没能成功爬起来,娜菲迪莉不甘心的一抬头,顺手抓住眼前的白色棉纱布。 终于成功找到着力点了。 娜菲迪莉心中得意的想,伊莫顿浑身上下都涂抹着滑腻的油脂,根本抓不准,哼,她就不信棉纱布料也这么滑手! 看,现在成功了吧~ 一只大手用力捏住娜菲迪莉的手腕,她站起身的梦想再一次破灭,与娜菲迪莉四目相对的是伊莫顿满含愤怒的深色双眼。 "玩够了吗?自己起来!"伊莫顿伸手架在娜菲迪莉腋窝下面,随便就让她稳稳当当的站起身。 可惜,醉酒的娜菲迪莉根本就没法将思维和动作协调起来,她的手掌还扯在伊莫顿腰间的棉纱布上。 "呲啦"的一声脆响之后,伊莫顿脸色彻底转黑,黄沙在帐篷中肆虐。 小狐狸唧唧的尖叫着跳到娜菲迪莉肩上,用力扯着她的长发,温暖强壮的身体把娜菲迪莉挡在身后。 片刻之后,黄沙褪去,伊莫顿消失在帐篷之中,娜菲迪莉的酒也彻底醒过来了,她一脸惊恐的看向保护着自己的奥康诺。 "怎么办?我会不会因为亵渎神职人员被杀掉!" 奥康诺视线下移到娜菲迪莉此时此刻还紧紧攥着不放手的棉纱布残片,过了半晌之后,奥康诺带着真诚的眼神看向娜菲迪莉:"公主,你不必担心,如果祭祀大人想要杀死你的话,他只要说自己迷路找不到阿姆谢就行了,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 "呃……"娜菲迪莉跟着奥康诺一同把视线转向自己手腕上的死亡之镯。 尴尬的气氛在帐篷里面蔓延开,是啊,她本来就是快死了,真的不需要被人下手的。 "奥康诺,谢谢你。"娜菲迪莉为了转移注意力,果断把话题转向比较正常的方向。 "你们,很愉快么?"伊莫顿一脸寒霜的站在帐篷门口,眼神落在奥康诺与娜菲迪莉相拥的四肢上。 争夺 趴在娜菲迪莉肩膀上的小狐狸立刻躲到了她的身后,用娜菲迪莉的长发挡住自己的身躯,防止卷进"大人们"的纷争之中。 娜菲迪莉顺着伊莫顿冰冷的眼神发现自己现在和奥康诺的动作太过暧昧了,一阵心虚的情绪袭来,她赶忙放开与奥康诺交缠的双手,后退了好几步。 "你、呃……"娜菲迪莉本来想说的话被自己堵在了嗓子眼中,她面带为难的神色瞥了一眼奥康诺。 奥康诺马上敏锐的察觉了大祭司伊莫顿和娜菲迪莉公主之间的暧昧气氛,他来回在伊莫顿和娜菲迪莉之间看了一圈后,脸上的笑容也淡了很多,沉默的点了点头就离开了帐篷。 伊莫顿状似随意的坐在帐篷一端,但他实际上却远离了娜菲迪莉身旁。 "你换完衣服了,呃,我是说沙漠晚上很冷,你不多穿一点吗?"平时总是面带微笑的人一旦摆出面无表情的样子,就会非常具有震慑力,伊莫顿现在完全忽略的姿态吓坏了娜菲迪莉,她站在原地不由得紧张了起来,说出口的话也带上了讨好的意味。 "多穿一点?呵呵~"伊莫顿喉间发出低沉的笑声,意味不明却又含义深刻,他看着娜菲迪莉的眼神,让她的脸色马上红了起来。 "抱歉,我以为自己酒量很好。"娜菲迪莉走到伊莫顿身边侧身做好,可她却垂下眼帘,不敢再与伊莫顿对视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已经足够暧昧,娜菲迪莉不希望自己所处的情况变得更加糟糕。 伊莫顿向娜菲迪莉伸出手,小狐狸非常有眼力,它毫不抵抗的被伊莫顿从娜菲迪莉肩膀上提着脖颈上厚实的皮毛拽了下来,悬空的感觉很不舒服,小狐狸蹬了蹬腿脚。 眩晕的感觉突袭而来,小狐狸忍不住挣扎的游动四肢寻找平衡,一个温暖的怀抱接住了小狐狸,它抬起头看到的是刚才抱着它的少女。 "别让狐狸直接趴在你的皮肤上,它身上不干净。"伊莫顿的手掌按在小狐狸脊背上,他的指尖梳理着光滑的皮毛。 娜菲迪莉的手指颤抖起来,他们的手指在小狐狸的皮毛之间相互交缠,酥麻微痒的感觉说不清是因为皮毛还是因为对方的碰触。 小狐狸享受的动了动身体,它转了一圈平摊在娜菲迪莉的大腿上露出自己柔软的肚皮。 顺着小狐狸的动作,伊莫顿的手掌盖在娜菲迪莉手上,娜菲迪莉抬起头正好撞进一双闪烁着嗜人光芒的深色眼睛里。 温暖有力的大手收紧,把娜菲迪莉紧紧掌控在自己手中,娜菲迪莉想要说些什么打破此时的气氛,伊莫顿却先开口破坏了她的计划。 "如果铲除魔蝎大帝之后我们都还活着,我会去见塞提法老的。" 这是伊莫顿答应了她之前的求婚? 可伊莫顿明明应该很清楚,求婚是建立在她是真正的埃及公主,而他是真正埃及祭司的前提下的——他们已经相互"坦白"了,彼此的身份,这个求婚早就该作废了! "伊莫顿,我并不是因为爱慕你才向你求婚的,我也不觉得我们现在这种状态还是和讨论结婚的问题。"娜菲迪莉用力收回自己的手掌,表情严肃的看向伊莫顿,"确实,我们知道了对方真正的、由来,生活在一起是最合适的选择,可是就因为现在我们之间的感觉不像一开始那样,已经不仅仅是利益的问题了。所以,我现在不能答应你。" "你反悔了……只是因为'时机'或者'感觉'吗?还有其他的原因对吧,有和我身份上一样合适的人选,所以,我不是唯一的选择了。"伊莫顿口气生硬的说完这句话,直接站起身转身离开。 娜菲迪莉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一路上她故意与奥康诺亲近,未尝没有找备胎的想法。 许多人都会觉得两个来自未来的人生活在一起更好,彼此能够理解对方的思维和想法,可是,这真的是个好选择吗? 除了都是来自未来一点之外,他们没有任何想通之处,年代的差距即使不像三四千年这么夸张,可是那确实世界史上科技发展最飞速的年代。 伊莫顿直接的表现也看得出来并不是与娜菲迪莉出身同样的国家,说到底,他们也不过是陌生人,可是当一个陌生人知道你最隐晦的秘密之后,等于把自己的把柄交到对方手上。 伊莫顿如果想要伤害她,会比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其他人都更轻易成功,哪怕他根本不需要使用自己的神力。 这才是令娜菲迪莉退缩的原因——何况,他们之间分明有着若即若离的暧昧。 娜菲迪莉的视线转了一圈,终于发出一声叹息,有些事情不是她想要回避会不会发生的,也不是任何事情就会在她掌控之中的。 不论生机,还是感情似乎都被伊莫顿掌握在手中,可娜菲迪莉完全不希望因为这些原因,而对伊莫顿虚以委蛇,这是她对伊莫顿最起码的尊重,她不能欺骗他。 "屋子里面就剩下我们两个了,你想要自己回去,还是跟我一起?"娜菲迪莉低下头看着小狐狸,隐隐约约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 这只狐狸的耳朵似乎有些太大了? 小狐狸张大嘴打了个哈欠,它似乎很清楚娜菲迪莉一点都没有威胁。 娜菲迪莉的感觉就更加奇怪了,怎么小狐狸的牙齿似乎也比一般狐狸要多? 还是说,她的记忆力有问题呢,算了,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娜菲迪莉甩了甩头,把这些无用的事情扔出脑海,她取出一个松软的坐垫摆放在桌面上,又把羊肉撕成很碎的小块放在碟子里面。 娜菲迪莉站在小狐狸身侧揉了揉它脊背上的毛发,轻声说:"你就住在上面吧,肚子饿了的话吃一些。" 小狐狸用头拱了拱娜菲迪莉的手臂,欢快灵巧的顺着她的膝盖跳上桌面,在松软的坐垫上打了个滚,鼻尖凑近羊肉嗅了嗅毫不客气的把食物送进口中。 娜菲迪莉从小狐狸开始进食起就转过身,她知道野生动物都不喜欢进食被围观的,这回让它们有被争夺食物的危机感,可是微凉潮湿的鼻尖就在这个时候顶了顶娜菲迪莉,她带着惊奇的表情转过身。 小狐狸已经跑到酒瓶周围,毛茸茸的耳朵和大尾巴来回磨蹭着瓶身,生动的表达了"它想喝葡萄酒"的含义。 娜菲迪莉瞬间失笑,她打开瓶塞倒出一碟葡萄酒,随后赶紧把酒瓶扔给女奴,让她们收好瓶子,不准再给小狐狸见到。 帐篷外的气氛就绝对不像帐篷里面这个好,护卫们几个人聚集在一起围着火堆取暖,身上带着保护公主任务令他们没有权利饮酒取暖。 奥康诺挤在阿贝德斯身边,眼睛却一直望向帐篷之中,之前娜菲迪莉与伊莫顿的应在在帐篷上印出暧昧的姿态,奥康诺紧跟着露出紧张的神情,下一刻伊莫顿却带着明显的怒气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是不是祭司强迫公主做了什么?"奥康诺略微侧过脸询问着阿贝德斯。 阿贝德斯露出一个好笑的表情,他对着帐篷扬了扬下巴,轻声说:"奥康诺,你还是不要想了,我前几天正在轮值,娜菲迪莉公主亲口对法老说她希望与大祭司结婚。大祭司如果想要对她做什么,娜菲迪莉公主岂不是正中下怀。" 奥康诺同情的拍了拍阿贝德斯的肩膀:"兄弟,你这就不清楚了吧,年轻女孩都是有梦想的,喜欢一个男人并不代表欣赏这个男人对她们有不轨的动作。" "大祭司的名声一直很不错。"阿贝德斯强调。 奥康诺挺起胸膛:"我的名声也很不错啊。" "上埃及遍布着你的情人,所以你的名声在女孩之间确实很不错。"阿贝德斯再一次打击了奥康诺的自信心,"纯情的年轻女孩还是更喜欢专一的情人。" 阴影笼罩了奥康诺所在的火堆,伊莫顿面无表情的站在她面前,眼光森冷的垂下头望着奥康诺。 "祭祀大人,有什么需奥吩咐的吗?"奥康诺却不怎么受到伊莫顿的气势影响,他抬起头很随性的询问。 "比划比划吗?" "大祭司,你行吗?"奥康诺站起身,两个男人眼睛里面的光芒绝不是善意。 "完全可以试试看。"伊莫顿这段话说的非常有信心,神力在身的时候,哪怕他不特意使用,身体的力量也会得到极大的提升。 "那就玩玩吧,反正也睡不着不是吗?"奥康诺说话的时候视线转向帐篷。 年轻女孩凹凸有致的身体轮廓被火光映射在帐篷布料上,看动作,娜菲迪莉显然在脱掉她身上唯一的一间衣服,一时之间伊莫顿浑身上下阴冷的气氛更加眼中,他"刷"的一声抽出随从身上的长剑指向奥康诺。 奥康诺的反应同样灵敏,他瞬间抽出腰间的长剑侧身闪躲来自伊莫顿的攻击。 两名男士你来我往的攻击着对方,长剑相碰时发出叮叮当当的金属脆响,他们看向彼此的眼神也越发野蛮嗜血了,打到对方是心中唯一的想法。 即使娜菲迪莉不清楚奥康诺和伊莫顿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们两个却很清楚,只有实力强大的男人才有资格拥有尊贵迷人的女性青睐。 奥康诺与伊莫顿之间的打斗声惊扰了沙漠的平静,娜菲迪莉也听到门帐篷外面鼓噪的声音,她匆匆套上一条长裙,就冲出门外。 "你们想做什么?拼个你死我活有什么意义,反正我也许只剩下两天的性命了!"娜菲迪莉根本插不进打斗的两个男人之间,她只能放声大喊。 "叮"的的一声,奥康诺和伊莫顿的剑戟砍在一起,同时停下了动作。 伊莫顿转过身看着娜菲迪莉把湿润的长发盘在头顶,**的长发滴着水珠,顺着锁骨流入衣领下的沟壑之间,他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伊莫顿一把扯过娜菲迪莉的手腕,拉着她向帐篷走去。 "把灯火灭了!"伊莫顿对着女奴吩咐。 帐篷里一下子暗了下来,娜菲迪莉眼中最后的印象就是伊莫顿闪着光的神色双眸。 永远的处/女 娜菲迪莉刚刚阻止两名男士决斗的勇气已经完全消失了,骤然从明亮转向黑暗,她的眼睛立刻成了摆设,看不清楚任何东西。 除了女奴们窸窸窣窣的离开帐篷的声音,娜菲迪莉只能感受到握住自己手臂的大掌是如何温暖有力。 伊莫顿的呼吸声回响在娜菲迪莉耳边,他似乎在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神职人员常用的香料令伊莫顿浑身散发出特别的味道,娜菲迪莉的嗅觉在黑暗中被激发的更为活跃,她敏锐的抓住缠绕在鼻尖的香气。 "伊莫顿,你生气了?"娜菲迪莉忍不住在心中鄙视自己就会说废话。 "你会活下来的,一定会。"伊莫顿叹了口气,压下心中的不悦情绪把娜菲迪莉按进身后的铺好的床铺之中充满了耐性说出自己的承诺。 娜菲迪莉相信伊莫顿安慰她的用心,却未必会把这种事情当真,就连她都能够莫名其妙的钻进这具身体变成埃及公主,存在于传说中的魔蝎大帝复活也绝不可能只是个传说,而他重生之后到底有多么强大真的很难说。 "伊莫顿,谢谢你的安慰,可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确实很恐惧死亡,不过,哪怕我躲不过目前的劫难,也并不会死不瞑目。"娜菲迪莉抬起手,把手掌覆盖住伊莫顿按在自己手臂上的温暖大手上。 黑暗中的伊莫顿眼神飘过一抹怜悯,娜菲迪莉显然不明白魔蝎大帝复活已经不光是她一个人面临的问题了。 伊莫顿松开娜菲迪莉的手臂,他准确的握住女孩的手掌坐在她身边。 "只要能够按时赶到魔蝎大帝死亡的金字塔,你的生命就不会受到任何威胁。可是娜菲迪莉,这是个开始,我们真正需要担忧的是后续问题。不论你是否能够按时赶到,魔蝎大帝都将复活在这个世界上,而既然他被称为'魔蝎大帝',你难道就没考虑过真正的问题吗?他重生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重新夺回自己的权利和地位——塞提法老和你就是他最大的目标。"伊莫顿明确也残忍的指出问题所在。 "取得一个国家最快的方式除了杀光王室成员之外,就是迎娶唯一的公主,名正言顺的变成法老。"伊莫顿说着嘴角勾起讽刺的弧线嘲笑着自己,"他和我的目标看起来很一致。" "……除了我,父亲也会被他杀死……"娜菲迪莉的声音微微颤抖了起来,伊莫顿虽然在自嘲,可是娜菲迪莉却并不为他担忧。 如果魔蝎大帝在上下埃及大开杀戒,娜菲迪莉绝对可以明确的说拥有神力的伊莫顿是最后一个死去的活人,甚至,他会毫发无损。 "娜菲迪莉,我想你还没完全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魔蝎大帝会杀死塞提法老后,把你当成他的禁脔——他已经在与阿努比斯达成交易的同时就变成半人半蝎子的身体了。" 伊莫顿描述的可怕形象让娜菲迪莉惊恐的深吸了一口气,她脑中自动出现自己和一个怪物生活的场面,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所以,我们必须把魔蝎大帝杀死。"娜菲迪莉喃喃自语,她觉得周身发冷的环抱住自己。 下一刻,一具温暖强壮的身体把娜菲迪莉拥抱在怀中,伊莫顿放轻声音温和的说:"不然,你觉得为什么法老会任由我将他最得力亲卫全部选出来去冒险,他不光是一个疼爱女儿到毫无原则的父亲,更是一个国王。"伊莫顿的描述让娜菲迪莉清醒过来,她终于抓住整个事件的核心。 保存王室血脉才是根本,想要做到这一点,只能不遗余力的杀掉魔蝎大帝。 身为王室,塞提法老和娜菲迪莉根本没有选择和退路。 娜菲迪莉抿紧嘴唇,伊莫顿在黑暗的遮掩之中顺着娜菲迪莉的长发轻轻抚摸:"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就会到达阿姆谢边缘的丛林了,那里不安全。" "对你来说也非常危险吗?"娜菲迪莉小心翼翼的询问。 打从死亡之镯戴在她手腕上之后,娜菲迪莉终于相信"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的真理了。 不是想要平静的生活,生活就会静谧的犹如四月的尼罗河水的,反而更像是十月开始的泛滥期。 "有我在,你们才能够安享太平。别担心,至少在丛林里面,我会保护你的。"伊莫顿说话的口气充满自信和骄傲,他侧过脸顺着娜菲迪莉的长发轻轻印上几个亲吻,手指纠缠着发丝,终于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帐篷。 "……"伊莫顿一掀开帘子,阿贝德斯正拦着想要冲进来的奥康诺站在门口。 伊莫顿高高挑起眉毛,表情慎重的看了看站在门外的两个人,他随即做个手势,示意他们两个跟上自己。 伊莫顿带着两人停在一处岩壁之后。 伊莫顿看着眼前的河流,缓步走入其中,眼中透出怀念的气息,他透过重重峭壁远眺着。 远方影影灼灼的丛林之中吹来沉闷的空气,凉爽的河水冲刷着伊莫顿的双腿,让他慢慢从回忆中苏醒过来。 "明天清早,我们会穿越眼前的丛林,里面有东西。我会提前为随行的兵士祝福,但是,你们要告诉他们保护自己的安全。"伊莫顿转过头,脸上露出冷笑,"队伍里面有谁是犯过过错的?" "……大祭司,你在暗示什么?"阿贝德斯的脸色非常严峻,他比奥康诺有更多的政治敏感度。 伊莫顿赞许的看了一眼阿贝德斯,给出了解释:"娜菲迪莉的到来只能唤醒魔蝎大帝,没有祭献的话,却不能能够令他彻底苏醒。你们一定不会忘记自己的任务是什么,因为为了一劳永逸的解决魔蝎大帝,必须有祭献的礼物带着死亡之镯喂给……" "这是邪术!"奥康诺很有正义感的争辩。 伊莫顿嘴角的笑容瞬间饱含冷意:"这是魔蝎大帝当初与阿努比斯的交易,公平的交易。" 说完这句话以冷漠冷着脸留下了一句:"管好你们自己,能够活着通过丛林才有资格讨论其他的问题。" 三个果然不欢而散,伊莫顿并没有回到娜菲迪莉身边,而是直接变成黄沙出现在魔蝎大帝的金字塔外。 伊莫顿一开始就能够做到这一点,但是他从没想过这么做。 神力瞬间入口处阿努比斯神像夺取的痛苦似乎还残留在伊莫顿灵魂之中,他不想再一次体会这种痛苦。 何况是去了神力,就等于伊莫顿失去了最大的依靠,上一次,他没能够平安的走出这座金字塔,伊莫顿不清楚事情结束之后神力会不会回到自己体内。 因此,伊莫顿绝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失去自己的神力,那是他赖以为生的资本。 伊莫顿走到阿努比斯神像前,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石板上雕刻的铭文"被两名女神宠爱的上下埃及,安宁年代第一年第一季第一日,胜利者将会得到庇护和荣耀。" 伊莫顿叹了口气,他恭敬的跪在神像前,诵读起经文。 伊莫顿清楚自己接下去要做的事情是投机取巧,可他仍旧不认为面子和名声是最重要的事情,甚至,他也不介意派人通过送死的方式将魔蝎大帝从金字塔中引出来。 伊莫顿完成了对神明的忏悔,果断的转身离去,黄沙肆虐之中,伊莫顿直接出现在娜菲迪莉的床边。 小狐狸灵敏的嗅觉和野生动物的防备心令它在伊莫顿出现在瞬间从软垫上跳起身,脚掌上厚实的软毛和肉垫令它跳下桌台躲起来毫无难度,小狐狸瞪着一双大眼睛偷偷看着站在娜菲迪莉床边的伊莫顿。 娜菲迪莉显然睡得很沉,她平躺在皮草铺就的临时床面上面容安详,嘴角还挑起舒适的弧度。 伊莫顿看着女孩的样子,安静的伸出手摩挲着她的脸颊,终于沉默的坐在床边顺着娜菲迪莉饱满的额头、挺翘的鼻梁一路轻轻轻柔的亲吻至她的嘴唇。 女孩的柔软的嘴唇上似乎带着一种芬芳,前几日她闪耀着引诱含义的目光回荡在伊莫顿脑海中,他终于伸出舌头撬开娜菲迪莉的嘴唇,一寸一寸攻城略地。 憋闷混着酥麻的感觉将娜菲迪莉从黑甜的梦中惊醒,她睁开眼睛也没办法在一片昏暗之中看清楚,可是萦绕在鼻尖的香味太过明确的指出了到底是谁压在她身上。 娜菲迪莉伸出手试探的推了推伊莫顿,得到的却是男人把她双臂直接压制在头顶,舌头毫不客气的勾画着她的上颚,逼迫她不得不与之共舞。 娜菲迪莉心中叹了口气,终于放弃抵抗。 其实,她一直很乐意的,伊莫顿是她欣赏的那种男人……湿润火热的呼吸在彼此唇舌之间交换,娜菲迪莉的顺服令灵伊莫顿很快放松了对她的钳制,她的双臂软软的挂在伊莫顿脖颈上,手掌情不自禁的顺着男人的脖颈向脊背摩挲。 伊莫顿的顿住了自己的动作,半晌之后,他终于气喘吁吁的离开了令他万分留恋的身体。 "杀掉魔蝎大帝之后……你给我老老实实的!"伊莫顿说到一半口气瞬间变得严厉,他扯开抚摸着自己胸膛的柔软手掌,眼睛有些发红。 "如果我死了呢?我也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个处/女。"娜菲迪莉坐起身一把将伊莫顿向后推倒,她愤愤不平的、居高临下的看着强自忍耐的男人:"再说,你做了这些之后,我那还睡得着!" 伊莫顿霎时傻眼了,娜菲迪莉今天晚上的彪悍指数,破表了……腿软的问题 伊莫顿扯开按在他胸膛上的柔软手掌,顺着娜菲迪莉的轮廓虚画,最终托起女孩的脸颊。 伊莫顿脸上带着含义深刻的笑容,轻声说:"难道你希望我们两个在面对魔蝎大帝的时候都腿肚子疼吗?" 娜菲迪莉的眼神不由得向下移动,口气充满了怀疑:"你……身体不好吗……" 伊莫顿霎时气结,他狠狠把娜菲迪莉按在床上,胡乱用被单把她裹好就怒气冲冲的带着滚滚黄沙消失在了原地。 娜菲迪莉坐起身沉默的坐了一会,叹了口气,把床面上的黄沙都拍打干净,随即眉眼含笑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给自己催眠。 这是个失败的决定,没几分钟之后,娜菲迪莉抱着皮毛在床上笑得直打跌,眼睛都笑出了泪水。 之前躲在一边的小狐狸毫无声息的跳回软垫上,看着毫无气质的女主人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把自己团成一团,用大大的尾巴遮住耳朵赶紧休息。 离开了娜菲迪莉帐篷的伊莫顿有一次回到了附近的小河边,如果说之前他之有些意动的话,现在伊莫顿反而弄不清楚自己有着什么感觉了。 这个莫名其妙进入娜菲迪莉公主身躯之中的女孩灵魂很干净,虽然说话办事都显得非常大胆,可她的态度总是非常坦然明确的。 面对女人的爱慕或者志在必得,没有男人会坚定不移,就算未必是自己喜欢的,也会让男人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觉得她是与众不同的。 伊莫顿确信自己之前的想法与其说是对娜菲迪莉产生了什么缠绵的想法,不如说是被娜菲迪莉的"移情别恋"刺激了男性自尊心,可是刚才他并不能继续用这一点说服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伊莫顿直到自己为了娜菲迪莉高高扬起的雪白脖颈痴迷,而之前他也确实因为娜菲迪莉看着小狐狸惊喜的眼光,才随意的使用神力把狐狸"抓"到娜菲迪莉身边的。 伊莫顿甩了甩头,把写着令人纠结的问题通通抛之脑后,他更改考虑的是之后的问题——杀死魔蝎大帝之后,阿努比斯的军队该如何使用。 由于今年并不是蝎年,因此,魔蝎大帝复活并不能够同时带领阿努比斯的军队复活,可阿努比斯的军队却只能够被战胜了魔蝎大帝的人操控——不论是选择它们作为战斗力使用,还是命令他们回到冥界。 伊莫顿没能够在上一次的魔蝎大帝金字塔战争中存活下来,但他确信经历时间的冲刷,活下来的奥康诺和伊芙夫妇并不清晰的懂得阿努比斯军队的使用方法。 就算是现在,也不可能有人比伊莫顿了解的更加清楚。 阿努比斯的军队是最为理想的战斗力,它们攻击力强大,绝对听从指挥官的命令,最重要的是谁听说过亡灵大军还需要食物的? 如果能够成功征服魔蝎大帝,那么埃及将会拥有一支最为节省粮食的军队,一粒大麦都不需要付出。 上下埃及的地理位置决定了她的富庶,也决定了一个倒霉的事实,在非洲大陆上过不下去的民族,或者是海上讨生活的水上民族,甚至是以希腊为首的欧洲国家,都是长想要攻打过来,抢夺尼罗河女神的馈赠。 一个国家就算是再富庶,也不可能在无数国家的不断侵扰、战争之下仍旧安详富庶,埃及现在面对的就是这幅内忧外患的场景。 伊莫顿并不讳言神庙的势力已经侵蚀埃及贵族的各个阶层,他自己在身为太阳神大祭司的情况下都能够在塞提法老的王宫中身兼数职。 推己及人,伊莫顿就完全能够想象得到埃及内部矛盾是怎么一回事。 遍布埃及各城市的神庙其实是埃及的教育机构,神庙之中不仅仅拥有上层神职人员,更多的是从小开始培养的书吏官和学习简单文字的孩童。 这一部分人经过层层选拔,从最底层的见习祭司和低等书吏逐渐被神庙培养成为有识之士,他们可以接触到最珍贵的文献记录。 在这种培养之下,上下埃及因为血统而形成的贵族和通过个人奋斗取得官职的神庙人员已经形成了非常微妙的对峙。 只不过由于塞提法老一直有待神庙人员,而得到了两个势力的认同。 一旦塞提法老的继任者做不到这一点,那么埃及的稳定和强盛将会全面崩溃。 同样的结果也适用于另一种情况——战争失败。 埃及的贵族们大多拥有统帅兵士战斗的权利,说白了,他们大多是武将,而担任文职的书吏官不论是否贵族出身,他们接受教育的地方都是神庙。 随便那一次战争失败,都会带来贵族势力的巨大损害,他们的威严和性命将会受到极大的挑战。 塞提法老自己是个有着卓越军事才能的国王,他没有战败的担忧,但不论是子嗣艰难,还是继任者可能的军事无能都将会是塞提法老思考的重要问题。 这也是当初娜菲迪莉说自己钟情于伊莫顿的时候,并没有遭受塞提法老反对的重要原因。 娜菲迪莉如果能够与伊莫顿结合,排除塞提法老可能面对的未来继承人灾难,剩下都非常圆满。 上下埃及可以通过王室与神庙的婚姻收拢皇权,同时还能够解决下一任法老的军事威胁——伊莫顿自己慢慢爬到大祭司的位置,虽然有神力的加分作用,却不是决定因素。 因此,经过上述一系列问题,事情又回到了原点——伊莫顿到底愿不愿意加入未来可能发生的继承人之争。 生孩子这种事情绝对是运气问题,有的人和妻子感情很差,却一次中奖,也有人像塞提法老一样,妻妾成群,但是结果惨淡。 塞提法老之前的态度看起来显然是倾向于再娶皇后,生下一个名正言顺的男嗣作为继承人的。 可是眼前的情况有变。 娜菲迪莉与伊莫顿的事情一旦成立,那么为了统和神庙与贵族势力,最好的做法当然是塞提法老把王位传给女儿,当然,烂摊子也由女儿和女婿收拾。 可还是那句话,生孩子是运气问题,万一塞提法老的妾室们剩下男孩了呢? 继承制度来看,自然应该是娜菲迪莉嫁给自己弟弟,剩下男嗣,之后继续名正言顺,可是……如果之前的假设成立,娜菲迪莉都有丈夫了,难道还可以给女王娶男妾吗! 到时候虽然继承制度来讲绝对没有任何问题,却肯定会有人借"纯洁的太阳神血脉"问题挑起事端。 伊莫顿的身份,这个时候就成为了最大的阻碍,他是个祭司。 如果是王室是"太阳神的后裔",那么神庙的大祭司就是"太阳神在人间的命令传递者"。 退一万步说,祭司塞提法老敢把未来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儿子嫁给娜菲迪莉当男妾,他也没信心一个血统不高贵的妾室剩下的儿子,会比神庙大祭司更加令人爱戴。 一旦面对这种状况,神权王权之间的矛盾会再一次被翻出来,难做人的就变成了娜菲迪莉。 塞提法老本身就是个宠爱女儿的父亲,为了埃及王国的稳定,他肯定会把事情思考清楚,最终的结果就是,塞提法老不会再有任何一名正室,也不会再有任何其他子嗣。 伊莫顿思考到了这个问题书剑勾起嘴角,他笑得很畅快。 事情的结论已经非常明显的摆在眼前,他只需要想明白自己是不是真的想要得到娜菲迪莉,并且在娜菲迪莉死亡之前绝不会拥有其他女人就足够了。 只要伊莫顿决定和娜菲迪莉成婚,为了避免十几年后可能出现的王权纷争,塞提法老会自动节制**,不再留下任何子嗣了。 摆在伊莫顿面前的是一个绝佳的赌局,赌局成立的前提就是战胜魔蝎大帝。 塞提法老果然是个聪明人,想明白了自己面临的局面,直接把所有麻烦扔给伊莫顿,自己安心的居住在王宫之中等待命运的结果。 胜败在此一役。 伊莫顿能够战胜魔蝎大帝,未来一片坦途,如果输了,那么他会直接给整个埃及王氏陪葬。 伊莫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他突然觉得上一辈子的自己如果不是因为意外决定杀死塞提法老,也一辈子都无法战胜这个老家伙。 塞提法老竟然把一切都计算的这么准确。 伊莫顿对塞提法老生出新一轮敬佩的同时不由得失笑,不论现在的娜菲迪莉是不是塞提法老亲生的,显然,这个女孩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既然塞提法老能够按照娜菲迪莉设想的去做,那么她至少是懂得把握事情大方向和计算人心的——还是令塞提法老心甘情愿被她算计。 伊莫顿离开凉爽的河水,回到营地休息。 月亮在天空移动着步伐,毫不吝啬的把皎洁的光辉洒在营地之中,娜菲迪莉帐篷外驻守安全的两名侍卫随着月光的移动显出身影。 奥康诺靠在帐篷上双手环抱着自己的利剑脸色严肃,阿贝德斯的表情则要纠结很多。 "公主和大祭司之间……" 竟然已经熟悉的可以讨论XX后是不是腿软的问题了吗? 我是认真的 第二天一早喊着睡不着的娜菲迪莉满身清爽的起床了,本来能睡着的伊莫顿也休息的很好,只有彻夜行事保护公主工作的奥康诺和阿贝德斯看起来略有些憔悴,很快他们的付出就有了回报。 "早餐之后休息一段时间,你们两个去休息一会吧。"这番善解人意的话竟然出自伊莫顿口中。 别说本来就和他隐隐别着苗头的奥康诺,即使只是看戏的娜菲迪莉和阿贝德斯也被伊莫顿的发言说愣住了。 看着眼前三人呆愣愣的眼神,伊莫顿笑得非常"神圣",他小口喝着葡萄酒,慢吞吞的说:"眼前的这片丛林因为魔蝎大帝才会存在,它们也属于与阿努比斯交易的一部分。如果说娜菲迪莉手掌的黄金镯是'死亡之镯',那么前面的林子就是'死亡之林',阿努比斯当然会去收获生命,不休息好,哪来的体力逃命呢。" 何况,伊莫顿还指望奥康诺和阿贝德斯这两个强大的战斗力作为将魔蝎大帝引出来的先锋呢。 奥康诺表情纠结的瞪着伊莫顿的笑脸一分钟,随即嘭的一声直接倒进娜菲迪莉帐篷里面的床铺上发出沉重的呼吸声。 阿贝德斯转过脸看了看伊莫顿脸上的表情,主动拿着自己的铺盖铺在地面上将就着躺下睡了。 娜菲迪莉忍不住捂着嘴遮掩自己脸上的笑容,伊莫顿抿了抿嘴唇,随即把阴森的视线定在呼呼大睡的奥康诺身上。 当太阳高高升起,奥康诺与阿贝德斯都自动爬了起来,伊莫顿表情肃穆的带着几百人的队伍走进丛林。 浓密的丛林几乎把非洲炙热的阳光全部遮挡在外,凉爽舒适的温度让队伍中的士兵们不由得松懈了下来,三三两两的窃窃私语、东张西望。 奥康诺和阿贝德斯的脸色却越发紧绷了,密林中竟然没有任何小动物跑过,也没有鸟鸣,就连昆虫发出的声音寥寥无几。 两人对视一眼,面色严肃的抽出佩刀向左右两侧走去,神殿的护卫洛克纳看着奥康诺与阿贝得瑟的举动,他悄无声息的站到伊莫顿身后请示。 "大祭司,是不是下令小心一些?" 伊莫顿微微闭上眼睛停顿了几秒钟,随后点了点头:"告诉他们都小心,不要碰触树木。" 娜菲迪莉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虽然她不明白什么神话传说,但是按照游戏规则来说,在进入BOSS的大副本之前,肯定是要清楚精英怪的。 伊莫顿现在说的就是这类东西吧? 娜菲迪莉明白自己的武力值完全不可靠,她悄悄向旁边闪躲了一下,蹭到伊莫顿伸手可及的位置上,这个男人总是非常可靠的。 伊莫顿垂下眼帘看了看娜菲迪莉,随即伸出手臂揽住她的细腰,嘴唇贴在娜菲迪莉耳边小声安抚:"别担忧,站在我身边,你会一直非常安全的。" 娜菲迪莉脸色有些发白,但是仍旧用力点了点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而丛林中未知的危险就像是故意给伊莫顿打脸一样,只听到后方一声尖叫。 队伍瞬间做出了反应,战士们把自己的佩剑全部抽了出来做出防御的姿态。 伊莫顿毫不在意的向后瞥了一眼,随即从地上捞出一把尘土,口中念念有词的不知道说了什么。 当伊莫顿把手中的尘土吹到地面上之后,泥土中瞬间爬出了无数不知道是泥土人还是尸体的生物,它们举着武器奔向动乱的位置,叮叮当当的声音传来,娜菲迪莉终于透过半人高的草丛看清楚到底是什么在攻击他们了。 竟然是一切小矮人的尸骨! 娜菲迪莉的脸色霎时惨白的看不到一丁点血色了,她脑中回荡的都是些从小看过的恐怖电影和做小鬼之类的民间传说。 伊莫顿伸手把娜菲迪莉往自己怀中带了带,发现娜菲迪莉脸色仍旧没能恢复红润,他略作思考抬起手臂对着洛克纳比了比。 洛克纳马上恭恭敬敬的捧着一个布包送到伊莫顿面前,他解开外部的遮掩,露出一部金光四射的经书。 《太阳金经》! 伊莫顿单手放在经书上,几下翻到需要使用的咒语,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随口念道:"尘归尘,土归土,该走的,不当留。" 骏马的嘶鸣声从远处传来,与伊莫顿召唤出的尸骨不停对打的小矮人们就像是收到了惊吓一样,它们发出刺耳的尖叫声疯狂逃窜,可惜,银蓝色的马车从他们身体中踩踏而过,这些小怪物们瞬间失去了生命力,纷纷摔在原地再也不动弹了。 "完了?"娜菲迪莉后背上全部都是冷汗,可是这个时候突然产生了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刚刚她恐惧的事情,竟然这么简简单单的就能够被解决了? 伊莫顿有些奇怪的看了娜菲迪莉一眼,表情十足无辜:"完了,其实也可以使用神力召唤无尽的黄沙把它们通通埋在地下,只是耗费的力气太多,成果也未必好,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小东西还会从地下爬出来。" 娜菲迪莉对着伊莫顿的小腿狠狠踢了一下,之前的激动消失无踪:"混蛋,昨天开始就一直故意吓唬我!" "我说里面有危险的东西,难道这些会杀人的小怪物不危险?"伊莫顿看想娜菲迪莉,嘴角笑容可恶的让她想用力扯着伊莫顿的双颊,可惜娜菲迪莉找不到反驳的话,她憋屈的点了点头。 "危险。" 伊莫顿好脾气的继续说:"我说我会保护你安全,难道你现在不安全吗?" "……安全。"娜菲迪莉觉得自己内伤的严重。 "那不就完了,剩下的话,我并没有言过其实,你有什么好生气的。"伊莫顿脸上的表情越发无辜,娜菲迪莉只能自己主动离开他身边几步生闷气。 谁不会觉得"危险"这个要求是针对伊莫顿自己说的,要是对娜菲迪莉来说危险,是个活人的战斗力就都很危险了。 伊莫顿面不改色的伸手揽住娜菲迪莉的细腰,把她圈在自己怀中,不准她远离身边,更加道貌岸然的找到了一个强有力的理由:"丛林中很危险,别离开我身边。" 娜菲迪莉狠狠撇着嘴角显示自己对伊莫顿口不对心的强烈鄙视之情,心中却不由得生出淡淡的喜悦。 如果不是"有所图谋",伊莫顿何必花心思、使计谋,费力的拉近他与娜菲迪莉之间的感情,他只需要使用手头资源躲起来就能够舒舒服服的活下去。 不管谁当法老,反正都需要一个神力惊人又有名望的大祭司,伊莫顿的身份让他的人身安全得到了最大的保障。 拼死拼活下去,伊莫顿也不见得会有更好的未来,如果不是为了娜菲迪莉,他确实用不着拼死拼活的。 娜菲迪莉没有挣脱伊莫顿的怀抱,她微微垂着头向前走,终于回想起了刚才震撼的一幕:"《太阳金经》竟然可以这么实用的,看起来太神奇了。" 伊莫顿眼中透出笑意,他想洛克纳的方向瞥了一眼,随即看向娜菲迪莉压低声音解释了起来:"《太阳金经》之中还有许许多多咒语,而且最重要的是,只要是个活人念出来都有用。只不过为了防止秘密外泄,神庙一直对外宣称只有拥有神力的祭司才能够驱使两本经书。" 娜菲迪莉故意绷紧的脸色再也装不下去了,她遮掩着自己露出笑容的脸色:"神庙也会故意撒谎的?" 伊莫顿一副为国为民的姿态:"当然,这是为了埃及的稳定。如果随便一个平民都能够使用魔咒,以后谁还会对号称太阳神旨意传递者的神庙心怀敬畏,又有谁会对一丁点神力都没有却自称荷鲁斯的法老恭敬顺服。" 娜菲迪莉点了点头,虽然知道这是伊莫顿拿出来堵她的借口,但是这个借口确实冠冕堂皇,而且确有其事。 这就是总把"神"和"人"关系牵连在一起的坏处,当神权破灭的时候,王权总会收到波及。 伊莫顿提出的问题,突然给了娜菲迪莉另一种思路,受人尊敬的国王不应该仅仅因为他的血统,还应该具有相应的实力。 《太阳金经》和《死亡黑经》两本书上面的魔咒可以被任何人使用的秘密迟早都会在这个世界上暴露,既然这样,她为什么不抓紧时间化危机为转机呢。 两本经书就像是高悬在法老和女王们头顶的利剑,有了这个威胁,以后的每一任埃及法老/女王肯定都会努力创造功绩,这才是一个王朝持续的根本。、只不过这一切都需要一个前提,娜菲迪莉需要成为女王才行,否则当她要做任何一件事情都需要法老支持的话,还谈什么其他的。 "娜菲迪莉,你在想什么呢?表情太肃穆了。"伊莫顿托起娜菲迪莉的下巴,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 娜菲迪莉摇了摇头,随后又点头小声说:"刚才……我在考虑自己成为一个女王的话,能够给埃及带来多少好处。" 这个话题引起了伊莫顿的兴趣,他托着娜菲迪莉下巴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脸颊上柔嫩的肌肤,用一种带有催眠味道的声音说:"所以,你一定需要跟我结婚,我的人都可以为你所用。" 娜菲迪莉看着伊莫顿的眼睛,脸颊蓦地红成一片。 这个男人的眼神告诉娜菲迪莉,他是认真的。 与利益无关的认真。 战斗?奖励? 如果是因为单纯的利益和而结合,那么娜菲迪莉根本用不着脸红心跳,做出一副羞涩少女的样子来,为自己争夺最多的利益,以后能够生活的舒舒服服的才是正经事。 可伊莫顿的态度,让娜菲迪莉没办法装作一无所知。 即使伊莫顿现在不是深刻的爱着娜菲迪莉,至少伊莫顿也是对她充满了诚意和好感的。 娜菲迪莉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应付眼前的男人了,她当然对此很心动,伊莫顿从一开始不论任何方面就都是她欣赏的类型。 可娜菲迪莉对伊莫顿没有信心,对她自己也没有信心。 为难的情绪笼罩在娜菲迪莉心间,她撇过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 伊莫顿用拇指摩挲着娜菲迪莉的脸颊,他抬起另一只手臂,用披在身上的斗篷遮挡住众人的视线,微微垂下头,轻柔的亲吻在娜菲迪莉的嘴唇上,碾磨着女孩柔嫩的嘴唇。 熟悉的香味模糊的围绕在娜菲迪莉身边,嘴唇上温存的亲吻令她顺服的随着伊莫顿的动作张开嘴唇。 伊莫顿借机把舌头伸进娜菲迪莉口中,搔刮着她的舌背,酥麻的感觉从口腔一直传递到娜菲迪莉的脊背上,娜菲迪莉不由的有些气息不稳。 伊莫顿松开钳制着娜菲迪莉的右手,转而用手臂把她紧紧环抱在自己怀中,温暖的手掌熨帖在娜菲迪莉的后腰上摩挲。 "唧?"小狐狸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娜菲迪莉的肩膀上伪装着狐狸围脖,伊莫顿的斗篷遮住了它的鼻子,呼吸不畅令小狐狸不满的发出叫声。 旖旎的气氛瞬间破碎,娜菲迪莉软着腿强自站稳,脱离了伊莫顿的怀抱。 "我答应你。"娜菲迪莉一开口,再次把自己弄得脸红不已,她本来清凉温和的嗓音哑得不成样子,好像经历过什么似的。 伊莫顿听到娜菲迪莉的回答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眼神令娜菲迪莉转身挤到队伍另一次,努力把自己刚才的表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小狐狸趴在娜菲迪莉肩头正好看到伊莫顿沉下的脸色,危机感令小狐狸霎时跳到地面上,讨好的跑到伊莫顿脚边用大尾巴蹭了蹭男人的小腿。 伊莫顿挑了挑眉毛没说什么,娜菲迪莉已经恢复了脸色和奥康诺聊了起来。 "不知道魔蝎大帝的金字塔中会撰写什么内容?" 奥康诺耸了耸肩膀,有些漫不经心的说:"还能有什么呢,大概就是他的主要功绩吧,或者还要加上他仁慈善良、奋斗不息的一生多么值得歌功颂德?" 娜菲迪莉马上就被奥康诺的描述逗笑了,全世界各个地区不论出现在过多少位国王,他们对自己功绩的赞美词汇都非常贫乏,石碑上撰写的永远都是"打败了BALABALA"、"征服了BALABALA"、"建造了一个BALABALA的过度"。 "是啊,作为国王,征战了一辈子,他们的期盼大概就是后代永远不要忘记自己曾经的战斗力了。如果是我的话,宁愿在石碑上写清楚自己又修好了多少沟渠,开垦了多少两天供给平民的生活。"娜菲迪莉笑眯眯的跟着调侃国王们毫无创新的石碑铭文。 当她转过头的时候发现奥康诺瞪大了眼睛紧盯着她,娜菲迪莉瞬间绷紧了神经:"……奥康诺,有什么不对吗?" 奥康诺嘴唇蠕动了几下,随即向伊莫顿的方向瞥了一眼:"你已经决定要嫁给法老了?" "这怎么可能?" "如果你只是做一个公主的话,就不要再提起什么石碑和铭文了。"奥康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很严肃,娜菲迪莉听话的点了点头,她猜测自己大概又不小心露出破绽了。 也只有奥康诺整天不把礼法当成一回事,才不会深究,一般人早就根据娜菲迪莉的错误做出数不清的猜测了。 看到娜菲迪莉这么听话,奥康诺手臂搭在她肩膀上微笑着问了一句:"听说你主动向大祭司求婚,刚才很甜蜜啊。" 娜菲迪莉的脸色重新红成一片,站在队伍另一头故作忙碌的伊莫顿瞬间收紧了眉心,嘴角的笑容冷淡了下来。 从伊莫顿这个角度看着娜菲迪莉,她正一脸羞涩无辜的与另一名英俊的男人相谈甚欢。 简直不可忍受,换了一个灵魂之后,只要是"娜菲迪莉"就一定要属于奥康诺吗? 伊莫顿阴沉着脸走到娜菲迪莉身后,他与奥康诺的视线在空间透出天山雷鸣的火花,直接揽住娜菲迪莉的细腰把她拉走。 "奥康诺,你不是打算放弃公主了吗,怎么还在和大祭司互别苗头?"阿贝德斯站在奥康诺身边忧心忡忡的询问。 奥康诺露出无辜的表情:"大祭司似乎特别忌惮我,这也挺好玩的。" "……"阿贝德斯对天翻了个白眼,转过身继续指挥队伍,懒得再搭理奥康诺玩世不恭的做法。 穿过丛林,伊莫顿一行人很快到达了金字塔边缘,众人的脸色变得严肃。 死亡之镯"啪"的一声从娜菲迪莉手腕上跌落,伊莫顿完要把它从地面捡起来,洛克纳马上端着首饰箱站在伊莫顿身边。 伊莫顿眼神复杂的看着这枚死亡之镯,他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把它在箱中放好,一把抱住娜菲迪莉,狠狠碾压着她的嘴唇。 窒息憋闷的感觉传来,娜菲迪莉用力敲打着伊莫顿的手臂,可她根本挣脱不开伊莫顿的控制,知道心满意足伊莫顿才放开娜菲迪莉。 "希望……"这一次我的付出是有回报的。 伊莫顿没把自己的希望宣之于口,他只是眼神深邃的凝视着娜菲迪莉,随即一挥手带着精挑细选的士兵们走进金字塔。 "洛克纳,我不能往里面走,必须等待阿努比斯神像之外。你带一队人进入金字塔深部后,会有一面锣鼓,敲响它。等到魔蝎大帝出现,不要与他硬拼,把他引到这里来。"伊莫顿对着自己得力的侍卫吩咐完,转过脸看向奥康诺与阿贝德斯,"如果,奥康诺不怕的话,我希望你也能加入这个工作,但是非常危险。" 奥康诺抽出随身的佩剑晃了晃,显然不把魔蝎大帝当成一回事,但他点头接受了"危险"的工作。 伊莫顿对此毫不在乎,只有真正面对魔蝎大帝的时候,才能明白得到了阿努比斯帮助的魔蝎大帝到底有多么令人恐惧。 伊莫顿转过身看向眼神一向瞄向另外一侧的阿贝德斯,眼神透出真真正正的肃穆:"看住祭祀的通道,决不能让任何一个人带着死亡之镯进入,里面有数不清数量的圣甲虫。最重要的是,现在没到蝎年,提前祭祀只会打破魔蝎大帝当初与阿努比斯的约定。" 在祭祀和供神方面,整个埃及再不会有人比伊莫顿更加专业了,因此,当他说出房间里面可能面对的情况时,明白食肉的圣甲虫有多么可怕的侍卫们脸色通通变得一片惨白。 阿贝德斯的脸色同样很难堪,但他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庄严的接受了伊莫顿的吩咐,对着属于自己的统领的侍卫们开始布置防御。 这一刻娜菲迪莉突然觉得自己非常多余,她不清楚与魔蝎大帝作对到底有多么危险,不过当伊莫顿都不能视之平常,事情就已经严重到了一定境界了。 锣鼓被敲响的声音从金字塔伸出传来,即使再悠远也令娜菲迪莉觉得非常刺耳,随着等待着的时间流逝,娜菲迪莉的胃被紧张的情绪刺激得一抽一抽的,冷汗顺着娜菲迪莉的额头开始往下流。 闭恐惧更加令人恐惧的是未知,娜菲迪莉不知道今天她是不是能够看到结局,或者不能够推测出自己会有什么结局。 沉闷的声响突然从金字塔内部传来,娜菲迪莉的呼吸一窒,恐惧导致的手脚紧绷已经让她的动作变得迟缓不少,娜菲迪莉茫然的微微后退了一步,她把视线集中在眼前的石门上。 之前派进去的侍卫们,不少争先恐后、面无人色的从里面跑出来,可是却没有看到洛克纳与奥康诺的身影。 伊莫顿拍了拍娜菲迪莉的头顶,对她略作安抚,随即向娜菲迪莉身后的侍卫一扬下巴。 侍卫立刻按住娜菲迪莉往外扯,娜菲迪莉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向伊莫顿,男人却连一个余光都没有分给她,只是伸出双手站在阿努比斯的神像前做出准备动作。 "快一点!"奥康诺的声音从走廊后面传出来,娜菲迪莉挣扎着看到他和洛克纳跑在最后,一团灰黑色、仿佛岩石的东西追逐着他们,可是娜菲迪莉看不清楚"东西"的原貌。 "神啊,那是什么东西!"娜菲迪莉忍不住狠狠抽了一口气,一个几乎有两人半高的半人半蝎的怪物彻底出现在娜菲迪莉眼中。 伊莫顿手中已经出现了一团金色的光芒,正在追逐着与奥康诺打斗的魔蝎大帝马上转移了注意力,他挥舞着一对大鳌几下跳到伊莫顿面前的地面上,魔蝎大帝的武器距离伊莫顿不足一臂远。 娜菲迪莉瞬间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 逃不了了 伊莫顿手中看似柔弱无力的金光瞬间抵挡住魔蝎大帝的攻击,它就像是打在了什么屏障上面。 看到这个结果,娜菲迪莉狠狠松了一口气,伊莫顿的脸上却丝毫没有轻松的表情。 魔蝎大帝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无法攻击成功的人努力下去也没有意义,他瞬间松开了对伊莫顿的攻击,摇头摆尾的在空旷的金字塔门口搜寻着下一个攻击目标。 穿着一身白纱的娜菲迪莉霎时被他锁定目标,魔蝎大帝阴狠的笑着在石阶上跳了几下就冲到了娜菲迪莉面前。 娜菲迪莉心中一凛,脑中一片空白,这个时候她再也没有心情关心其他人怎么样了,娜菲迪莉心中只剩下"逃命"两个字,她毫不犹豫的一转身向自己右侧的柱子后面躲去。 "……太阳神的血脉?"八条腿跑的当然比两条腿快,娜菲迪莉成功躲在柱子后面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到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即使不是猫科动物,娜菲迪莉也觉得自己浑身的毛发都炸了起来,她只觉得自己腰上一紧,似乎就被什么用力捉住了。 娜菲迪莉控制不住的尖叫出声,她用力挣扎着,"啪"的一下娜菲迪莉的手掌用力抽打在一片冰凉柔软的东西上,她强忍着恐惧、大着胆子转过头。 魔蝎大帝的脸颊上浮现出红红的五指印,他眯着眼睛向娜菲迪莉探过头,娜菲迪莉颤抖着努力向后闪躲,挂在她脖颈上的项链突然碎裂出诡异的花纹——这是伊莫顿送给她的礼物。 "唧?"小狐狸突然在娜菲迪莉肩膀上抬起头,它看着魔蝎大帝竟然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魔蝎大帝瞬间把娜菲迪莉扔下,踉跄的向后嘶叫着闪躲,他好像看到什么特别可怕的东西。 娜菲迪莉不明所以的看了看肩膀上的小狐狸,在回过身看向魔蝎大帝,毫不犹豫的,娜菲迪莉选择了夺路而逃。 站在魔蝎大帝身后的伊莫顿看着娜菲迪莉远去的身影,眼中闪过一抹失望的神色,手中的金光消失,露出审判之剑,他尽力压低自己行动时候的声音,举起手臂挥舞着审判之剑,对着魔蝎大帝一抛。 金属破空而来的声音让魔蝎大帝警醒的向附近移动了一步,审判之剑虽然刺进了魔蝎大帝的身体,却没能够一举刺穿它的要害。 伊莫顿的攻击的举动反而激怒了魔蝎大帝,它怒吼着冲向伊莫顿,不再管之前自己是否能够成功让这个人死在他的大鳌之下。 伊莫顿深吸一口气迎向魔蝎大帝,黄沙伴随着金色的光芒把伊莫顿裹在其中,魔蝎大帝嘶吼着挥舞着自己的一对大螯,毫不在乎风沙的侵袭,对着伊莫顿袭来的黄沙疯狂的剪着。 娜菲迪莉刚刚跑到相对安全的位置上就遇见了奥康诺,奥康诺显然正打算回去金字塔,他看了看花容失色的娜菲迪莉和一直想要跳下娜菲迪莉肩膀往回跑的小狐狸,眉头皱成一团。 "魔蝎大帝没有攻击你?" "不,他刚才想要这么做的,但是他似乎很怕小狐狸?"娜菲迪莉拼命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终于注意到了问题的关键。 奥康诺眼睛一亮:"是的,沙漠中的狐狸都是吃蝎子的,难怪……" 奥康诺正说着,突然脚下的大地一阵诡异的颤抖,娜菲迪莉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按住肩膀的上的小狐狸就疯了似的向金字塔中跑回去。 "娜菲迪莉,你去干什么!"奥康诺愣了一下,随即甩开步伐追了上去。 "伊莫顿!他还在里面!"娜菲迪莉说着突然被侵袭而来的黑灰呛得连声做咳,但她仍旧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向伊莫顿的方向赶去。 黑灰被一阵强风吹散,娜菲迪莉看到伊莫顿双手举着审判之剑跪在原地,他浑身上下的伤口都在向外涌出鲜血。 但即使是这样,娜菲迪莉也松了一口气,她步伐不稳的冲到伊莫顿面前,摔倒在了地上。 娜菲迪莉迅速扶着伊莫顿把他放平,转过头对大喘着气的奥康诺大喊:"去找洛克纳,把死亡黑经要过来,立刻!" 奥康诺呼吸一窒,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神庙的人怎么可能听我的指挥。" "那就让他带着经书过来,就说是我的命令!"娜菲迪莉毫不犹豫的扯开自己的长裙,把棉纱布撕扯成布条,用力札在伤口四周。 娜菲迪莉显然没看见之前像是失去神智的伊莫顿已经睁开眼睛饶有兴致的看着娜菲迪莉惊慌失措的样子。 奥康诺见到这幅样子很像表达些什么,但他最终叹了口气直接走出门。 奥康诺觉得,大祭司很享受自己受伤的乐趣,但奥康诺决定他还是要去找洛克纳把经书带过来,也许到时候他还能看到另外一处精彩的剧目。 果然当洛克带跟随奥康诺来到金字塔内室门口的时候,里面传出娜菲迪莉愤怒的指责声:"你不是快死了吗?怎么不死了!" "娜菲迪莉,很疼。" "疼?很疼是吗?那就再疼一点好了!反正《死亡黑经》也可以给你招魂,有什么可怕的!"娜菲迪莉用力打在伊莫顿的伤口上,刚刚止血的伤口重新恢复了活力。 洛克纳非常有远见卓识的垂下头不去看神庙大祭司丢人的样子,当娜菲迪莉和伊莫顿发现他们到来的时候,洛克纳的识相得到了最高级别的赞赏——奥康诺被伊莫顿阴森的瞪着,而洛克纳被忽略过去了。 伊莫顿向洛克纳伸了伸手,洛克纳马上把《死亡黑经》递了过去,一段经文之后他的伤口迅速收口,最后消失无踪。 "……不留疤痕的?"娜菲迪莉看着目瞪口呆,神力的治疗效果也未免太好了一点吧。 伊莫顿转过头看着娜菲迪莉,他伸出手揉了揉娜菲迪莉的长发,手指点在娜菲迪莉脖颈上的项链上,宝石和之前碎裂的花纹瞬间碎裂,挂在娜菲迪莉脖颈上的项链随着黄沙消失无踪。 一阵违和感从娜菲迪莉心中升起,她蹙起眉心,手指摩挲着自己的脖颈:"那条项链还有什么作用?" 伊莫顿目光深邃的凝视着娜菲迪莉,直到她红着脸转过头主动放弃了答案。 伊莫顿主动伸手牵住娜菲迪莉的手掌,嘴角含笑的带着她绕过几条回廊,他怎么可能会告诉娜菲迪莉在经历过一次刻骨的背叛之后,他已经准备好如果自己死在魔蝎大帝手中,那么他送出的项链就会把独自逃脱的送回冥界。 可惜,伊莫顿没想过娜菲迪莉竟然会满眼惊恐的跑回来寻找他,……明明她逃走的时候是那么害怕。 伊莫顿嘴角的笑容变得越发柔和,深色的眼睛透出纯粹的喜悦。 阿贝德斯见到"毫发无伤"的伊莫顿,以及跟在他身后的奥康诺和娜菲迪莉松了一口气,他终于放松身体等待着大祭司的下一个命令。 "洛克纳,举着死亡之镯,在前面带路。"伊莫顿面无表情的吩咐,但他却始终握住娜菲迪莉的手掌不放。 娜菲迪莉已经送刚才的羞涩中清醒,她再一次感觉到之前心中的怀疑,如果是能够甜蜜的情话,危险已经过去了,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伊莫顿之前在项链中动的手脚对她是绝对不利的,因此,才不能让她知道! 娜菲迪莉看着伊莫顿身前半步的身影,控制不住的颤抖了一下。 伊莫顿警觉的回头看向娜菲迪莉,女孩眼中的惊恐抗拒立刻让他明白娜菲迪莉已经自己猜测到自己对她做了什么。 伊莫顿没多说什么,只是抓紧娜菲迪莉的手掌,硬拖着她继续走进阿努比斯军队召唤的祭台。 洛克纳虔诚的将承装着死亡之镯箱子摆放在巨大的蝎子黄金雕像之前,虽然他摆着凶神恶煞的脸指挥着神庙侍卫押解来一名法老侍卫。 "公主,饶了我吧,饶命啊公主!"眼前的男人手脚瘫软的被扔在地面上看,脸上眼泪与鼻涕糊成一团,看起来非常可怜。 伊莫顿挡住娜菲迪莉的视线,脸上只剩下冷笑,他沉着声重复:"饶了你?" 男人就像是看到一线生机,他以与刚才怂样绝对不合的敏捷手脚抱住伊莫顿的腿脚,拼命跪在地上磕着头辩解:"是的,大祭司,求求你,放过我吧,魔蝎大帝真的太可怕了,我才、才逃跑的。难道要留在原地等死吗?求求你,放过我吧。" 伊莫顿只是伸了伸手指,抱着他大腿的男人瞬间被看不到的力量砸在墙壁上,他脸色惨白的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 伊莫顿没有丝毫怜悯的对洛克纳下达命令:"为他带上死亡之镯。" 伊莫顿说完这句话,法老侍卫对马上起了一阵骚动,伊莫顿阴冷着表情抬起头,往日挂在脸上的神圣假笑消失无踪:"逃跑的叛徒是没有资格要求饶恕的。塞提法老把他自己的性命、公主的性命、还有埃及的命运交给了你们,可是他竟然赶在公主生死未明的情况下转身逃跑,如果这只是因为恐惧,我倒还不会这么生气。他,这个懦夫,竟然跪在地上吟诵奴隶的誓言——完全忘记了他曾经对太阳神发誓永远忠诚与太阳神的血脉。" 骚动随着伊莫顿的义正词严平息,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男人的惨叫。 当一切声音息止,整个昏暗的房间闪烁出金色的光芒,璀璨的光芒笼罩了整个祭祀房间,一个豺狼头像的巨人瞬间出现在房间正中央,它环视了一周之后跪在了伊莫顿面前。 "主人,请吩咐。阿努比斯的军队将会在蝎年后重返人间,我们将会听从你的命令。" 伊莫顿脸上露出满意却显得张狂的笑容,娜菲迪莉瞳孔瞬间收缩,伊莫顿转过头轻吻着她的耳朵,耳语:"现在,你想要反悔也来不及了,法老不会允许阿努比斯的军队落在神殿的势力手中,只有王室与神庙联姻才能制止我的势力了。 你,逃不了了!" 把你吃掉 伊莫顿的宣言在娜菲迪莉耳边炸响,震得她浑身颤抖的不停闪躲。 伊莫顿却用力收紧手臂,压着娜菲迪莉的纤腰把她用力抱在怀中,不准娜菲迪莉退缩一步。 看着娜菲迪莉惊恐闪躲的目光,伊莫顿带着志在必得的笑容亲了亲她的眉心,随后轻声对着她耳语:"娜菲迪莉,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并不是来自三千年后,我之真真正正的古埃及神庙祭司。" 娜菲迪莉脸上的惊慌被震撼取代,她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伊莫顿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目光中得到伊莫顿刚才不过是在和她开玩笑的消息,可是娜菲迪莉注定要失望了。 伊莫顿的眼睛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虚,他只是平淡的宣布了一个事实。 娜菲迪莉用力摇晃着自己的头颅,接连而来的消息完全令她没办法冷静的思考,如果说伊莫顿根本不是未来的人,那么他的神力竟然能够贯通古今吗? 这是多么强大的神力,强大到令人忌惮、恐惧不已。 "阻止我,用你自己来阻止我颠覆埃及。"伊莫顿并没有其他的表示,他专注的亲吻着娜菲迪莉的额头和脖颈,嘴唇一直黏在她的皮肤上。 从远处看起来就像是伊莫顿对娜菲迪莉迷恋不已,完全是一副爱慕到沉迷的作态。 娜菲迪莉脸颊上的血色消失的干干净净,她挫败的软下身体,不怎么甘愿的靠近伊莫顿怀抱中。 事已至此,早就娜菲迪莉能够控制的了,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唯一的差别在于娜菲迪莉以后是不是愿意快快乐乐的生活着。 娜菲迪莉见事情没有了转圜的余地,她迅速调整自己的心态,选择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好处。 娜菲迪莉抬起柔软的手掌搭在伊莫顿涂抹着香脂的宽阔胸膛上轻轻画着圈,试探的询问:"伊莫顿,你之前说'我的人全部可以为你所用'还作数吗?" 伊莫顿用手指梳理着娜菲迪莉的长发,脸上终于露出笑容:"当然,你将会成为上下埃及的女王,埃及的全部力量都属于你。不论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对你鼎力支持。属于神庙的广阔土地和数不清的金银珠宝和你相比,不值一文。" 娜菲迪莉微微挪动脸颊,让自己枕在伊莫顿的肩膀上,柔顺的姿态下,娜菲迪莉脸上却是略微讽刺的表情,她成为上下埃及的女王,那么伊莫顿就是下一任法老,她做出再多的功绩,最终也会出现在属于伊莫顿的石碑上。 伊莫顿的前期投资将会换来无穷无尽的回报,但是娜菲迪莉还不可能不做这些事情。 娜菲迪莉可绝对不会认为古埃及拥有效力惊人的避孕措施,只要身体没有问题,死亡之前她肯定会与伊莫顿有许许多多的孩子。 如果现在不好好治理埃及,等到她的孩子即位的时候会是一番什么景象简直令人不敢想象。 伊莫顿此时此刻几乎浑身上下都透出志得意满的气息,他挥了挥手扬声说道:"启程,我们现在就回去底比斯,法老一定在等待着我们战胜了魔蝎大帝、收服阿努比斯军队的好消息!" 阿贝德斯与奥康诺对视了一眼,他们都清楚嘴上说的再好听,阿努比斯的军队实际上却属于伊莫顿。 伊莫顿似乎对能够"回家"特别高兴,他脸上带着过于歪楼的笑容亲吻着娜菲迪莉的脸颊,因此,阿贝德斯与奥康诺不约而同的闭上嘴巴,他们没有提出一丁点的反对意见。 塞提法老的唯一继承人和大祭司将要结为夫妻了,那么阿努比斯的军队属于谁瞬间变得不再重要。 劫后余生的喜悦令侍卫队伍护送娜菲迪莉与伊莫顿回到底比斯的时间缩短了三分之一,骑着骆驼一路疾驰,第四天中午,娜菲迪莉就已经能够看清楚底比斯城的繁华。 塞提法老的反应速度异常惊人,他直接下达命令让伊莫顿搬进皇宫同住,而他所居住的宫殿就在娜菲迪莉对面,只要娜菲迪莉站在二楼阳台上,伊莫顿的寝殿中的点点滴滴都纤毫毕现。 娜菲迪莉此时此刻当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一回到皇宫她就一言不发的紧紧抱住塞提法老。 "娜菲迪莉,这是怎么了?路上太辛苦了,还是被魔蝎大帝吓坏了。哦,我的女儿,别怕,有父亲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塞提法老豪气干云的承诺。 娜菲迪莉却把塞提法老拥抱的更紧了,她现在担心的就是塞提法老的生命安全,他还说什么保护她,只怕塞提法老现在都陷入两难的境地了。 伊莫顿拥有的神庙势力本就深深被贵族所忌惮,现在无坚不摧、并且杀之不尽的阿努比斯军队也掌握在伊莫顿手中,不论是文臣还是武将,他都不在缺少,伊莫顿的存在本身就已经是埃及最大的威胁了。 法老可从来没有"太上皇"一说,这是个终身制的职业,只有法老死亡后才能够让他的继承人登基,取代自己的权利和职责。 如果伊莫顿突然不愿意和娜菲迪莉继续情深意长的游戏,那么第一个被伊莫顿开刀的人就是塞提法老! 环抱着娜菲迪莉的老男人并不是她真正的父亲,但是这个男人已经在自己的身份下为她做到的能够做的一切,娜菲迪莉没办法不对塞提法老心存感激,她想让他安享天年,而不是死于非命。 可这个渺小的希望在伊莫顿绝对的实力面前,竟然都变成了奢求。 "父亲,我想念你了。"娜菲迪莉小声说。 塞提法老马上高兴的露出笑容,他欣慰的轻拍着怀中撒娇的女儿调侃了起来:"我的侍卫们明明告诉我,你和伊莫顿一路上如胶似漆,回到王宫才想起你的老父亲吗?" "……我当然思念你了,父亲,如果让我在你和伊莫顿之间选择,我当然要父亲。"娜菲迪莉把脸蛋埋在塞提法老的怀中闷闷的说。 比起跟着塞提法老能够预见的未来,与伊莫顿共同生活的未来,简直像是万花筒中呈现的图样那么令人不确定。 "可是,你很喜欢伊莫顿,娜菲迪莉,你也不小了,别撒娇了。哎……"塞提法老本来笑眯眯的却突然叹了一口气,他揉了揉娜菲迪莉的长发,脸上的表情终于变得像个国王,而不再是一个心疼女儿的老父亲,"娜菲迪莉,现在的情势我们都很清楚,不论伊莫顿想要做什么,他都能够轻易完成,而他还愿意遵照之前的约定和你结婚,这就是最好的选择了。这一次回来,他看着你的眼神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你该好好为自己未来的生活计划,别浪费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父亲,我知道了。"娜菲迪莉点了点头,在塞提法老面前站直,她摆出端庄的笑容慢慢退出前殿,眼中的忧虑却越来越多。 女奴早就为娜菲迪莉准备好了沐浴的池水,娜菲迪莉去除身上的上群,光溜溜的平躺进水池中舒展着四肢,这时候没有什么比清凉的池水更能够缓解心中的烦躁和担忧。 女奴早已经退出房间,娜菲迪莉却隐约感到微风拂动,似乎有什么充满了侵略性的暗中窥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娜菲迪莉猛然张开眼睛,神经质的遮掩着自己的前胸四处观察着,可是房间里面除了随着微风轻轻摆动的窗纱,根本没有一个人存在。 "一定是我多心了,见到太多毁灭唯物主义信念的事情,我都变得疑神疑鬼了。"娜菲迪莉自嘲的笑了笑,重新舒展着四肢躺回池水中。 一只大手带着炙热的气息把覆盖在娜菲迪莉的细腰上,她瞬间睁开眼睛,伊莫顿的面孔出现在她的视线中,没等娜菲迪莉吐出一个字,温暖的嘴唇用力堵住她,伊莫顿的舌头在她惊慌失措的张开嘴的同时探了进来,在娜菲迪莉口中不停翻搅。 腰身被伊莫顿用力固定在手中,娜菲迪莉根本移动不了分毫,男人用力压制着娜菲迪莉,没几分钟她就已经浑身是汗、手脚无力,而情况却越发的糟糕了。 伊莫顿在娜菲迪莉挣扎的同时已经挤进她的双腿之间,而她的挣扎更像是挑逗或者引诱,两人的胯部紧紧相贴,来来回回的嘶磨。 一处火热的存在顶住娜菲迪莉,伊莫顿深邃的眼睛里面燃起一片红色的火光,似乎想要娜菲迪莉焚烧殆尽。 娜菲迪莉一动不敢动,身体僵硬的躺在水中,她即使尽力把自己缩成一团也毫无作用,这个动作只是更加凸出了娜菲迪莉锁骨优美的曲线。 伊莫顿的双手不再箍在娜菲迪莉的细腰上,他用一只手臂就把娜菲迪莉固定在怀中,手掌握在挺翘的臀部来回摩挲揉捻。 手下的圆丘显然充满青春活力,它单性十足的随着伊莫顿的手掌变幻着形状,而只是这一点点甜头根本满足不了伊莫顿饥渴的身体,他像是一头饥饿的豹子,用高挺的鼻子摩挲着娜菲迪莉的脖颈。 娜菲迪莉微微颤抖着身体,却强迫自己配合着伊莫顿的需要仰高脖颈,男人一口狠狠的要在她的脖子上,似乎要把她拆吞入腹。 "好疼,轻一点、伊莫顿……"娜菲迪莉带着哭腔的声音在空旷的浴室中飘荡,温热的舌头来回舔着脖颈上的皮肤,娜菲迪莉的声音颤抖的更加严重了。 红果果的…… 有力的臂膀托着娜菲迪莉的身体,如软的棉纱布包裹在她的身上,伊莫顿直接把裸着身体把娜菲迪莉抱出水池。 与浴室相邻的卧房中,早就被女奴们收拾妥当,金质的床板上铺就着野兽的毛皮,娜菲迪莉被伊莫顿轻手轻脚的放在上面。 动作温柔的把黏在娜菲迪莉颊边的碎发别在耳后,伊莫顿细致的亲吻着她的太阳穴和脸颊,双手不停的将娜菲迪莉从湿润的棉纱布中剥离出来。 光滑柔软的肌肤被伊莫顿握在手中,他迷恋的上下摩挲着娜菲迪莉的身体。 如果不是面临眼前的情况,娜菲迪莉会非常享受与伊莫顿的肌肤相亲,但是现在她一丁点心情都没有,未来几乎在她眼前展现出一幅悲惨的画卷。 娜菲迪莉对自己未来以色侍人完全不能够接受,她猛然把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推开。 娜菲迪莉扯过身下的兽皮遮掩着敏感部位,微微向后缩着身体靠在柱子上,她脸上带着激情未退的红晕,一双眼睛却明亮清醒。 "伊莫顿,如果你想要得到我,就对太阳神发誓——一旦你背叛曾经对我的承诺,将会失去神力和阿努比斯的军队,它们都会被神收回。" 伊莫顿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伸出手握住娜菲迪莉白皙的脚掌,紧张的情绪让娜菲迪莉的脚趾蜷缩在一起,本来粉红色的脚趾竟然泛出白色。 伊莫顿低下头,一个轻吻落在娜菲迪莉的内踝上,他顺着女孩修长笔直的小腿向上亲吻,含混不清的声音从他后间发出:"身为一个祭祀,我是不会在有神像的地方说谎的,在我对你做出承诺的时候,这些话早就生效了。所以,我才早早来拿属于我的报酬,你今天晚上应该乖巧一点,而不是像一只母狮子那样暴躁不安。" 伊莫顿猛然用力一扯,娜菲迪莉马上被他从角落拽出来,火热的手掌越过光滑的小腿和腿弯,用力握住娜菲迪莉弹性十足的大腿,拇指来来回回摩挲着,炙热的嘴唇随着手掌的动作舔咬着内侧的皮肤。 "当然,如果是为了这个躁动不安,我会非常乐于接受的。"伊莫顿扯开娜菲迪莉护在胸前的手臂,在她身上留下一个有一个红色的痕迹,手指挤进幽谷轻轻重重的揉着。 娜菲迪莉半倚在床柱上想要夹紧双腿,却把伊莫顿的手掌卡在双腿之间,面对着男人脸上狭促的笑容,她干脆一咬牙揽住伊莫顿的脖颈直接用嘴唇堵住他想要说出口的话。 只要得到了未来生活上的保证,娜菲迪莉根本不介意提前发生些什么,她干脆抬起双腿攀在伊莫顿腰间,脚掌灵巧的摩挲着伊莫顿腰臀之间的皮肤。 引诱的意味十足。 伊莫顿原本平稳的呼吸瞬间被娜菲迪莉打得凌乱不堪,他急切的揉捏着娜菲迪莉的身体,毫不客气的冲进她的体内。 "啊!"娜菲迪莉只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叹息,她马上屏住呼吸配合的放松身体。 轻柔的碎吻和安抚的触摸回到了娜菲迪莉身上,湿热的呼吸吹拂在她汗湿的皮肤上,氤氲成一片暧昧的悸动,伊莫顿停住了下身的动作,没有毫不顾忌的冲撞。 炙热的骚动从娜菲迪莉身上升起,她从鼻腔中微微发出哼声,主动抬起身磨蹭着伊莫顿的胯部,这个提示已经足够明确,刚刚还体贴的男人立刻把静止变成了野蛮的进攻,他直接把娜菲迪莉的手臂按在头顶,堵住她的双唇,毫不停顿的冲进她的体内。 温暖又湿润,每当伊莫顿离开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收到了娜菲迪莉的挽留,下一刻他就更加用力的把自己挤进她的身体。 娜菲迪莉不停的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伊莫顿的压制,她想要更加主动的接受这一切,娜菲迪莉很快如愿以偿了。 有力的手臂挽在娜菲迪莉的细腰上,上下位置瞬间颠倒,伊莫顿平躺在床上,他转而托出娜菲迪莉弹性十足的臀部,让女孩作为□的主导。 男欢女爱,你情我愿。 娜菲迪莉没有对此故作羞涩,两个人彼此触摸试探着对方,敞开的宫室之中回荡着娜菲迪莉甜腻的叫声和伊莫顿粗重的喘息,久久不散。 这天晚上的□来的太多突然,娜菲迪莉和伊莫顿之间的激情也发生的太多急迫,他们两个谁都没有注意长敞开的纱帘把一切都暴露在有心人的眼中,不远处宫殿二楼露台上一双美丽的眼睛扒着一些尽收眼底。 安苏娜用力咬着自己的嘴唇,她用夹杂着嫉妒和憎恨的眼光观察着公主寝室中发生的一切。 强壮的男人不断用激情热烈的燃烧着娜菲迪莉,知道天色泛白,他们才停止,手□缠着相拥而眠。 打从娜菲迪莉公主在塞提法老面前对她的本命表示不满之后,安苏娜已经被迫改名。 塞提法老之前展现给她的永华富贵和宠爱就像是过眼云烟一样不可靠,后宫里面有着数不清数量的美女,她们甚至大多数有着显赫的出身。 塞提法老从来没对保护她不受到嫉妒的女人伤害做出过努力,宠爱只是宠爱,从来没发展出类似于前任女王的维护和尊敬。 安苏娜也受够了被一个老人压在身下的感觉,她隐约觉得自己还有更好的出路,她的美貌令她值得更好的、更年轻、更强壮的男人。 可是安苏娜现在没有资格进入前殿了。 又是娜菲迪莉公主毁了她的机会! 安苏娜觉得她一定受过娜菲迪莉公主的诅咒,事情一旦与她相关,就会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可是她现在有机会了。 太阳神殿最强大的祭司就住在安苏娜隔壁,这个男人年轻力壮、强势惊人,他怎么会不喜欢美丽的女人对他献殷勤。 安苏娜发誓一定要得到大祭司的青睐,她要作为一个女人打败娜菲迪莉公主,让她尝尝被人踩在脚下的奚落的痛苦滋味。 女奴们早早起床开始一天的工作,尽管她们已经足够轻手轻脚的在娜菲迪莉的宫殿中行走,可是多年以来良好的作息仍旧让伊莫顿按时清醒过来。 看着怀中略显憔悴却遮掩不了眼角娇媚的娜菲迪莉,伊莫顿快活的露出笑容,嘴唇压在女孩头顶留下一个轻吻,就悄无声息的卷起黄沙离开宫殿。 将要出嫁的公主不需要一段丑闻做嫁妆,伊莫顿也不会再犯上一辈子的错误,他不会因为现在拥有的多种权利就忘记自己的本职工作。 伊莫顿直接回到了神殿,他在水池中洗去自己的一身暧昧痕迹,尽职尽责的前往正殿为神像服务。 伊莫顿表情庄严的点燃了神殿中的香料,站在他身后的洛克纳小声询问着伊莫顿的意见:"大祭司,泛滥期已经来临,再过一个月就是一年一度的奥佩特节了,仪式仍旧按照固定的方式来做吗?" 正常的奥佩特节中,身为大祭司的伊莫顿会注意阿蒙神的神像与法老的母亲(实际上是另外其他任何具有王室血统的女性,塞提法老的母亲早就过世了)结合,塞提法老会等待在神庙的内室,当伊莫顿确定塞提法老得到太阳神的护卫,他会宣布塞提法老可以离开内室,庆典也随之达到□。 现在王族血缘最强大的女性一定是娜菲迪莉,这是一种荣誉的代表,塞提法老今年肯定不会随随便便送上一名妾室作为代替品的。 可就算只是与神像结合,伊莫顿也舍不得把娜菲迪莉送给太阳神分享,他抿了抿嘴唇一言不发。 "传话给法老,让他送来自己最为宠爱的妾室就足够了。"伊莫顿的声音冷冰冰的,早就习惯的庆典过程突然令他产生了抵触的情绪。 塞提法老听到这个消息没做他想,事实上,从他以前从来没有派出娜菲迪莉行使这一项指责就能够知道塞提法老也不是对神庙一无所知的傻老头,他当然舍不得自己女儿去受苦。 对伊莫顿没有丧心病狂的今年威胁娜菲迪莉出席奥佩特节的做法,塞提法老欣然应允。 这个工作几经转折最终落到了安苏娜头上。 安苏娜从没想过接近大祭司伊莫顿的机会竟然会来的这么快,她对着平静的池水观察着自己美艳非凡的容貌,脸上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 只要安苏娜希望,她相信将会取得成功。 在庆典前三天,安苏娜就被塞提法老派人送去了神殿,她必须斋戒沐浴,洗净身上的一切罪恶,像一只纯洁的羔羊一样被献给太阳神。 而这些工作通通是由伊莫顿主持的。 安苏娜姿态美妙的跪在池水中,伊莫顿面无表情的站在她面前,一勺接一勺舀起清澈的池水对着安苏娜从头淋下。 每天都被重复绘画在安苏娜身上的花纹在反复的清洗下消失无踪,安苏娜突然觉得得到了解脱,她微微仰起头,面前的男人强大自信,他的背后满是灿烂的光芒。 安苏娜着迷的伸出手掌触摸着伊莫顿的身体,眼中满是虔诚和爱慕。 伊莫顿剧烈的颤抖了一下,眼神中飘过激烈的挣扎,他最终后退一步躲开了安苏娜的亲近。 "沐浴在阳光下,我走在通往神的道路上,不会再与甜美的阴谋纠缠不清。"娜菲迪莉背诵铭文的声音突然在神殿门口响起,伊莫顿不敢置信的转过身。 娜菲迪莉脸上舒展着笑容,好像放下了之前心中全部沉重的包袱。 不能忍受 伊莫顿看向娜菲迪莉,他的思绪瞬间被女孩从记忆中拽了出来,跪在水池中的女人早就不是他曾经爱过的女人。 即使安苏娜还是安苏娜,又有什么意义呢? 安苏娜的背叛真实存在过,她毁灭了伊莫顿三千年的坚持,破灭了他曾经对爱情的全部期待——在伊莫顿活生生忍受了圣甲虫间歇不停的啃噬之后。 伊莫顿忘记不了他曾经遭受的疼痛和惊恐——他的皮肤生生被虫子撕咬开,肌肉寸寸断裂,内脏一点一点的被圣甲虫咬碎、吞咽入腹,被棉纱布捆绑的四肢根本没有抵抗的力量,手指虚弱无力的抓挠着石棺,在上面留下他的憎恨! 可是他对这一切全部忍耐了,他在冥界同样接受着惩罚,在意外的复活后,伊莫顿从未对安苏娜诉说给自己经历了怎么样的劫难,安苏娜却在他眼前为了活下去转身逃离。 当一切都成了笑话,曾经默默忍受的一切加倍痛苦,伊莫顿怎么能够忘记得了安苏娜曾经的背叛多么痛彻心扉。 可是……娜菲迪莉不一样,这个未来的女孩没有什么特殊的才能,她甚至不会一丁点武功,自保都费力。 娜菲迪莉不怎么明白撒娇讨好,昨天晚上对着绝对强势的他还像一只张牙舞爪却没有一丁点猎杀能力的幼师。 娜菲迪莉对埃及的常识同样只有一知半解,甚至,她还胆小、多虑,没有给他多少信任。 但娜菲迪莉纵使有千万般的不好,娜菲迪莉却回来了! 在娜菲迪莉已经成功逃出魔蝎大帝金字塔之后,她又跑了回来,因为他还被困在里面。 难道娜菲迪莉会不清楚如果伊莫顿都不能够战胜魔蝎大帝,她回去面对的注定是死亡吗? 不,她很清楚,可是娜菲迪莉仍旧跑了回来。 娜菲迪莉有再多再多的不如意,只有这一点已经足够大动伊莫顿。 何况,伊莫顿确实喜欢娜菲迪莉的鲜活,那双闪烁着绿色光芒的眼睛,就像沙漠中的绿洲一样重新给了伊莫顿生存的信念。 三千多年的折磨已经足够令伊莫顿明白什么才是他最珍惜的美德,现在用着这项美德的女孩就站在他身后,她沐浴在阳光下,脸上带着是毫无所求的满足笑容。 伊莫顿闭上眼睛,嘴角勾起满足的弧度,当他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变回了神殿才能追逐的大祭司。 绷紧脸上的表情,伊莫顿对着娜菲迪莉挥了挥手:"仪式没有结束,去隔壁内室陪伴法老吧。" 娜菲迪莉的眼神在伊莫顿身上转了一圈,直接脚步轻快的离开了房间,她没有分给安苏娜一个眼神,伊莫顿盯着女孩离开的背影却突然开口。 "娜菲迪莉,别光着脚了。"伊莫顿还记得那双小巧的脚丫皮肤多么细腻,他可不想晚上发现它们因为主人的漫不经心而磨伤了。 娜菲迪莉回眸一笑,脸上的笑容带着淡淡的调皮:"神殿的石板踩起来很舒服,出门的时候我会穿鞋的。" 看着娜菲迪莉消失在眼前,伊莫顿脸上的笑容也随着慢慢消失,他垂下头把视线放在安苏娜身上继续着仪式。 安苏娜扬起娇艳的脸颊,年轻的脸上失去了面对塞提法老的冷漠,只剩下楚楚可怜。 伊莫顿看着这张曾经被他珍藏在心中三千年的容颜,去突然清醒,不过是红颜枯骨。 安苏娜曾经用一张精心编制的情网虏获了他,可再多美妙的修辞也改变不了现实的残忍,他们当初的拥有的并不能够说是爱情,而是野心与执念的交锋。 日渐衰老的法老即使再威风八面,又怎么会比权势滔天的大祭司更能够令女人心动。 伊莫顿清楚当他主持每一次祭献活动的时候,站在祭台上被臣民跪拜的时候,到底有着怎样的效果,那一刻他比塞提法老更像是一个真正的神,安苏娜的抉择并没有错。 而他,伊莫顿心中升起了嘲讽,他确实爱慕安苏娜,可他爱慕的女人并不是楚楚可怜的跪在池水中的年轻女孩,伊莫顿清楚自己爱慕的是那个美艳傲慢、甚至敢对公主冷言冷语的法老宠妾。 如果当初并没有被塞提法老发现伊莫顿与安苏娜见不得光的感情,等待时间慢慢流逝,他最终会从感情的迷梦中清醒,选择一位对自己权利有帮助的妻子,回归家庭、继续为了权利搏杀,而等待安苏娜的将会是为塞提法老陪葬的宿命。 只不过是一切发生的太快,安苏娜的死亡显得太过惨烈,而他还没来得清醒。 当所谓的爱情冷却,伊莫顿突然发现自己执着追求的一切竟然早就面目全非,他奉若神明的爱情竟然这么令人恶心。 "祭祀大人,我爱慕你。请不要……"安苏娜明媚的眼睛中突然坠下一颗泪珠,她惊恐的看向摆放在一旁的神像。 伊莫顿对着安苏娜现在只剩下冷漠,这是他能做到的最好反映了。 嘴角勾起标准的笑容,伊莫顿就像是面对以往法老的每一个宠妾那样安慰着安苏娜:"别怕,这是法老赐给最高的荣耀,过去吧。" 安苏娜脸上的表情更加可怜,她颤抖的像一只无依无靠的小鸟,伊莫顿已经没有耐心哄着她,手中带上神力,伊莫顿隔着空气直接把安苏娜推向神像,自己走到祭台边上,缓慢的开始吟诵经文。 对伊莫顿忠心耿耿的僧侣们跪在祭台四周,围城一个圆环,不停的朝向伊莫顿跪拜,他周身环绕和金色的光芒。 安苏娜痛苦的伏在冰冷的神像上,却一刻不停的用视线祈求的看向伊莫顿,眼神简直像是一个看向母亲的孩子。 伊莫顿完全不为所动,经文抑扬顿挫的从伊莫顿嘴唇中说出。 大约几十分钟过后,伊莫顿猛然一挥手,浅绿色的光芒突然从神像飞向隔壁房间,伊莫顿态度自若的放下手掌,带领着他的僧侣缓慢的走进阳光中。 安苏娜一个人孤零零的趴在阴暗的神殿中,她颤抖着身体起身,让自己离开神像,安苏娜从没哪一天像今天一样感受到祭司们的可怕。 伊莫顿的冷漠反而激起了她的征服欲。 隔壁房间突然传来塞提法老欢快的笑声,紧随而来的是离去的叫不上,安苏娜蓦然发现自己就是那个被遗弃在神殿中的工具,根本没有人会在乎她的死活,她用力咬住自己的嘴唇,眼中的期盼变成了憎恨。 娜菲迪莉陪伴在塞提法老身边,即使她坐在轿子上,身上的疲惫却骗不了自己,她觉得双腿酸软无力的打着颤,腰部根本没有支撑自己的力量。 困倦更是侵蚀着自己的意志,娜菲迪莉忍不住捂着嘴唇小小的打了个哈欠,她靠在软垫上微微闭上眼睛,决定休息一下,却直接陷入了睡眠中。 本来接受了太阳神赐予的守护灵正兴高采烈的塞提法老一转过头,就变成了气愤。 王宫中永远欺瞒不了的人正是无所不在的宫奴,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早就被传进塞提法老耳朵中。 作为一个国王,塞提法老当然是庆幸自己女儿成功拴住伊莫顿的,而作为一个父亲,他却没法不为了自己女儿在婚前就要面对的窘境而愤怒——既气愤伊莫顿的目中无人,也为了他自己的无能为力。 娜菲迪莉此时遮掩不住的疲惫严重刺激了塞提法老的神经,他女儿昨天晚上到底被伊莫顿怎么折腾的,竟然今天连祭神的短短时间都支撑不住! 塞提法老转过脸狠狠瞪着伊莫顿,伊莫顿脸上的表情瞬间非常无辜。 "娜菲迪莉只是不习惯。"短短一句话道尽了伊莫顿的欲求不满,他可是忍了三千年了。 这个话题实在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讨论,塞提法老直接转过头,他心中却愤愤不平,娜菲迪莉原来可是非常喜欢运动的,怎么会体力不行——分明还是被伊莫顿折腾了吧! 庆典剩下的部分不再需要法老出席,塞提法老飞快的带着娜菲迪莉回到宫廷,娜菲迪莉即使被宫奴移回床上仍旧在沉睡。 塞提法老坐在娜菲迪莉床边,看着女儿眼睛下面淡淡的阴影,脸上露出愧疚,他握住娜菲迪莉的手掌抵在自己的头顶发出沉重的叹息。 "抱歉,娜菲迪莉,我保护不了你。"塞提法老的叹息被搭在肩膀上的手掌打断。 "娜菲迪莉以后由我来保护,放开她。"伊莫顿的视线定在娜菲迪莉被塞提法老握攥紧的手掌上,深色的眼睛闪过不悦。 塞提法老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点,他并没有松开娜菲迪莉的手掌,反而看向伊莫顿发出询问:"你难道不清楚我是她的父亲吗?" "……法老有资格迎娶自己的女儿为上下埃及诞生更纯正的血脉。"伊莫顿脸上的表情越发冰冷。 "你,竟然不能忍受娜菲迪莉被其他人碰触?"塞提法老的问题终于令伊莫顿脸上的表情转变,他先是恶狠狠的瞪着娜菲迪莉,随即变为了无奈。 伊莫顿终于发现姜还是老的辣,塞提法老只从简简单单的反应中就比他更快的发现了,他不仅仅觉得娜菲迪莉"值得",而是爱慕,夹杂着强烈占有欲的爱慕。 安苏娜从来没有得到过的占有欲…… 伊莫顿轻柔的抚摸着娜菲迪莉,手掌中带着淡淡的金光,女孩脸上的疲惫消失无踪。 "别碰她。"伊莫顿自塞提法老手中抽出娜菲迪莉的手掌,眼中是眼中的不满。 一波又起 塞提法老果断的松开了女儿的手掌,优哉游哉的向外走,脸上含义深刻的笑容让伊莫顿很想再杀死他一次……他底下头观察着娜菲迪莉脸上的表情,女孩只是躺在床上自顾自睡得香甜,她在睡梦中蹭了蹭枕头,翻过身背对着伊莫顿顿。 伊莫顿贴在娜菲迪莉脸颊上的手掌转而轻轻抚摸着娜菲迪莉的长发,宫奴们毫无存在感的全部离开了寝殿,伊莫顿顿了顿,最终偷偷爬上床,把娜菲迪莉抱在怀中。 娜菲迪莉是被压醒的,身上沉重的负担令她呼吸困难,可是缺氧却令她手脚无力,即使娜菲迪莉觉得自己已经用尽全力,事实上,她却只是用指甲刮着伊莫顿胸膛的肌肤,甚至不能带来疼痛。 伊莫顿敏锐的睁开眼睛,迷茫只在眼中停留了不到一秒钟,他就彻底清醒过来。 发现娜菲迪莉被他压在身下紧紧皱褶眉头的样子,伊莫顿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飞快让开身体,把娜菲迪莉抱在怀中安抚的轻轻拍打着她的脊背。 娜菲迪莉还在沉睡,伊莫顿思考着娜菲迪莉的身体突然觉得这绝对不行,她需要提高一些自己的实力。 如果娜菲迪莉未来想要成为说一不二的女王,她最起码需要有自保的能力。 法老和女王的生命之中总是离开暗杀,就算面对的只是放在被褥中的毒蛇,他们也需要灵敏的身手闪躲——说白了,就算没有本事杀了敌人,最起码娜菲迪莉也得学会如何逃命。 曾经的娜菲迪莉这一点做得非常好,而现在的娜菲迪莉却离开了他的保护就没办法好好存活下去。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伊莫顿就算神力再惊人,他也不能自信满满的保证能够一辈子保护娜菲迪莉周全。 更何况,最完美的保护是令被保护人自己拥有强大的自保能力。 伊莫顿看着怀中的娜菲迪莉,终于绷紧了脸色下定决心,磨练娜菲迪莉的功夫。 当然,在这一点上,伊莫顿会直接报告给塞提法老,由他选择最合适的人选来完成任务,如果训练继承人都需要伊莫顿插手的话,只怕塞提法老会与娜菲迪莉父女之前的关系破裂。 娜菲迪莉现在处境会变得越来越艰难,伊莫顿只把她当做"战利品"的时候,塞提法老当然会心疼女儿。 可是当娜菲迪莉与他两情相悦成为了现实,就直接威胁到了塞提法老的统治,到时候很难说塞提法老对娜菲迪莉抱持着怎样的心态。 身为王者,塞提法老绝对与其他国王没有什么不同,他们都会格外珍惜自己的地位,决不允许被人分享。 一旦塞提法老觉得娜菲迪莉和伊莫顿的关系对他的统治造成了威胁,就算他不会对唯一的女儿做什么,至少也会疏远娜菲迪莉。 缺少法老的关爱和震慑,对娜菲迪莉本身就是一件坏事,而伊莫顿主动把娜菲迪莉的教导工作摆放在塞提法老面前,一切都会回到原点,他能够成功的另娜菲迪莉在他与塞提法老的争锋之中变得纯洁无辜。 伊莫顿放下娜菲迪莉,态度沉稳的走向后殿,塞提法老坐在王座上,身旁围绕着许许多多的美艳妾室,她们不停对着法老献殷勤。 "法老,我认为公主需要学习些武术防身。"伊莫顿并没有走到塞提法老身边,而是规规矩矩的站在台下,维持着淡然的神态。 塞提法老果然对这一点心有担忧,他向着娜菲迪莉宫殿的方向看了看,有些着急的询问:"娜菲迪莉,她保护不了自己吗?" "公主之前始终认为自己不需要学会防身的本事。"伊莫顿一句话点出了娜菲迪莉的无辜,她现在也是被迫上台,想不想让女儿继承王位全看塞提法老的选择。 塞提法老目光纠结的沉默了半晌,他终于叹了口气转过头,眼神略有些茫然的在金碧辉煌的后殿环视,安苏娜的身影猛然进入塞提法老的视线。 "让安苏娜来教导娜菲迪莉功夫吧,她的身手非常好。" 伊莫顿垂下脸皱了皱眉头,声音却没有留露出一丁点的反对:"我会转告公主的。" 塞提法老一向是个说做就做的人,他看了看沙漏中的时间,转头对内侍吩咐:"把公主叫过来,干脆从今天就开始学习吧。" 娜菲迪莉不明所以的被带到了后殿之中,塞提法老正兴致勃勃的与伊莫顿讨论着国家大事,一向都几乎不穿什么的安苏娜竟然穿着胸甲和金属制成的短裙、脸上挂着金质面罩站在门口。 安苏娜满含深意的对着娜菲迪莉笑了笑,目光讥诮冰冷,娜菲迪莉虽然听说自己的防身术将由安苏娜教导,但她仍旧不认为安苏娜敢当着塞提法老的面对她下手,只是这种不好的预感是怎么一回事? 娜菲迪莉跟着宫奴走进房间更换了护具,随即出现在后殿之中,一对双手剑被宫奴恭恭敬敬的摆放在娜菲迪莉面前,她疑惑不解的模仿着安苏娜的动作接过双手剑。 身后的铜锣竟然咚咚的马上就被敲响了。 "开始吧。"塞提法老一拍手掌兴高采烈的宣布。 娜菲迪莉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这竟然就是"教学"!果然是实践里面出真知的忠诚奉行者吗? 要知道女人打仗基本动作绝对不会使用武器砍杀和挥舞,首次出现的绝对是抓挠咬三项,毫无变化。 安苏娜挥舞着双手剑直接对着娜菲迪莉做出一个突刺的动作,她除了闪躲根本做不出其他反应,而安苏娜的功夫好绝对不是吹出来的,她手脚动作灵敏、配合协调,攻击和防御同时被施展的非常美妙,整个人呈现出一种野性的美感。 娜菲迪莉的"无能"果然得到了塞提法老的关注,他本来抱着欣赏的心态消失无踪,伊莫顿并没有对他隐瞒,以娜菲迪莉现在的身手来说,一旦当她继承女王的位置,就会马上陷入危险之中。 伊莫顿对此也非常关注,他不是没考虑过最后将由安苏娜担任娜菲迪莉教导指责的可能性,但他始终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娜菲迪莉目睹了安苏娜勾引他的事情,以安苏娜平日心狠手辣的做法,她必定会在比斗一开始就对娜菲迪莉强攻狠打。 娜菲迪莉的本事伊莫顿清楚得很,虽然不至于伤筋断骨,浑身淤青伤痕是跑不掉的。 可是娜菲迪莉与安苏娜对比之下越是柔弱,就越能够勾起塞提法老对自己女儿的疼惜,说到底,他们父女相依为命多年,想要消融掉塞提法老对娜菲迪莉的防备还是非常容易的,只要娜菲迪莉一直处于弱势地位,塞提法老就会持续不断的对她做出保护,面对安苏娜也会心怀不满。 没多久,娜菲迪莉就已经被安苏娜强劲的攻势打得退无可退,一柄短剑对着金质面罩飞刺而来。 娜菲迪莉已经适应了安苏娜的攻击,可是这个动作却终于挑起来娜菲迪莉反抗的心思,没有女人不在乎脸! 金质的面罩到底保险不保险很难说,娜菲迪莉绝对不会拿自己漂亮的脸蛋冒险的,她曲起腿朝着安苏娜毫无保护的腹部狠狠一脚踹了过去。 被惹怒的兔子咬人,一般都会成功,因为绝对没有人会对平日温驯的兔子防备。 娜菲迪莉竟然一击即中,安苏娜弓着腰向后退了几步,娜菲迪莉趁机手法笨拙的用短剑砍过去,结果当然不会成功。 娜菲迪莉进攻时候迟疑、笨拙的动作不仅仅勾起了塞提法老的心疼,他同时还对女儿放心了——连对一个妾室都下不去手的女儿,绝对不可能有什么歹毒的心思。 安苏娜却觉得自己肚子越来越疼,她敏捷的闪躲了几下之后,竟然脚下一滑摔倒在了原地。 娜菲迪莉本来就不精通比斗,她进攻的动作竟然被安苏娜伸出的腿绊住,整个人尖叫着摔在安苏娜身上。 两人身上的护甲相互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刺耳响声,宫奴们赶忙上前把跌坐一团的娜菲迪莉和安苏娜扶起,让她们坐在一边休息。 镶嵌着黄金的地板上带着丝丝缕缕的红色血迹,塞提法老与伊莫顿俱是一惊,两人的视线同时集中在娜菲迪莉身上。 娜菲迪莉却已经苦着脸把身上的护甲解下来,她显然没有收到什么伤害。 视线回到了安苏娜身上,她正脸色苍白而痛楚的靠在石柱上发出微弱的呻吟。 "快喊治疗官!"塞提法老心中非但没有升起任何喜悦,他反而心思凝重,如果安苏娜怀孕了,埃及王室将会面对最大的危机。 伊莫顿却对此毫不担心,安苏娜绝对不可能身怀有孕,上一辈子他就时常用神力为了安苏娜治疗身体。卑微的出身让安苏娜小时候从来不曾受过良好的照顾,她根本没有剩下子嗣的能力。 伊莫顿会想着过去,却仍旧在心中飘过隐忧,可上一世安苏娜也同样不曾有过这么强烈的疼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渎神 安苏娜头一次有机会躺在法老的床上,可惜她现在完全没有心思庆祝,疼痛令她往日妖娆美艳的脸颊苍白无色,冷汗不停从额头冒出来,整个人看上就像是要死去一样。 得到塞提法老的召唤,医官迅速出现在宫殿之中,他飞快的为安苏娜检查身体,可惜随着时间的流逝,本该立刻得出结论的诊断却陷入了停滞。 医官像是恐惧什么似的,竟然与安苏娜一样额头不停的向外浸出冷汗。 娜菲迪莉不由得猜测安苏娜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还是她惊慌中的一脚给安苏娜的脊柱造成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伤害。 塞提法老和伊莫顿的思绪则完全转向了其他方面,安苏娜身上肯定有古怪! 果然,当塞提法老沉下脸色瞪向医官的时候,医官浑身颤抖的跪在了地面上,娜菲迪莉几乎听到了他牙齿上下碰撞发出的声音。 "法老,你的妾、妾室……她,和伊西斯女神做了交易……" 医官一说完这句话就瘫在了原地,伊莫顿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躺在床上下身仍旧在出血的安苏娜,塞提法老的脸色则紧绷成了铁青的颜色。 对塞提法老来说安苏娜的交易是最强烈的侮辱,他子嗣凋零不光有正妻早逝的缘故,更多的是因为塞提法老是个非常挑剔的国王,他一向把适合享乐的女人和适合孕育子嗣的女人区分对待。 后宫之中哪怕是出身显赫的贵族女子也不是人人都能够得到塞提法老的尊敬,而被认为不适合留下子嗣的女人,在成为塞提法老妾室的同时就会被指派的女官盯着饮用一杯药汁,至少在后宫三五年内她们都不可能生下孩子。 以色侍人的妾室在美女如云的后宫又有什么本事长久得到塞提法老的宠爱呢? 根本用不上三五年,塞提法老就会心安理得的把她们抛之脑后。 这种做法不仅仅减少了子嗣人数庞大而必将导致对王位的争夺,更可以用最直接简单的方法断绝妾室们不安于室造成的王室血统混乱。 塞提法老只是运气真的非常不好,他觉得适合孕育子嗣的后宫女性,都没有得到伊西斯女神的眷顾。 安苏娜竟然在被药物阻止了生育能力的时候与伊西斯女神做出了交易! 塞提法老简直怒不可竭,埃及一向有传说,当法老子嗣不繁盛的时候,奥西里斯神会在自己主掌生育权利的妻子伊西斯女神帮助下与法老的妻妾交合,替法老留下纯正的血脉。 作为一名执掌权利多年的国王,塞提法老可以享受神权与王权为他带来的荣耀和便捷,但他却不可能容许自己是在神话故事中被认定了"生育能力有问题"的法老! 塞提法老发出粗重的喘息,面无表情压抑无比的询问着跪在地上的医官:"……她肚子里的东西,怎么样?" "他、已经不在了。娜菲迪莉公主,不,法老的妾自己不小心,没能够保护住孩子。"医官说完话瘫在地面上,他觉得自己没有活路了。 塞提法老妾室们引用的药汁全部都是由这名医官负责的,安苏娜肚子里的东西到底怎么回事,医官也能够猜测到一二。 塞提法老竟然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医官离开寝殿,医官带着劫后余生的幸运表情逃出寝殿。 娜菲迪莉对埃及基础常识的学习仍旧没有结束,她不清楚所谓"伊西斯"代表着什么,但是从塞提法老说话的内容和语气,她却能够轻松的推测出塞提法老完全不希望安苏娜的孩子留下来。 只要这样就好,不然不论什么原因,弄掉了自己父亲小老婆的孩子,听起来实在是对名声太差了。 娜菲迪莉虽然认为塞提法老不想要安苏娜肚子里面的孩子,但是没有人多不期待自己子嗣的,她伸出手轻轻握住塞提法老粗糙的大掌,眼睛里面带着愧疚和安抚的味道。 塞提法老经过安苏娜的事情,瞬间变成了风烛残年的老人,他的眼神没有丝毫光彩,只在娜菲迪莉牵住他手掌的时候露出些许安慰的表情。 塞提法老伸出手臂将娜菲迪莉环在自己的怀抱中,就算是年轻的时候,塞提法老也并不是高挑的男人,娜菲迪莉的身高就与他相差无几。 此时,被塞提法老抱在怀中,娜菲迪莉突然发现自己看似无坚不摧的父亲,早就是个皮肤松解、肌肉消解的老人了,她轻拍着塞提法老的脊背,试图给自己父亲一些安慰。 塞提法老只是用力拥抱了娜菲迪莉一会,随即他迅速整理了自己的情绪,松开了娜菲迪莉。 "娜菲迪莉,回去你的宫殿休息吧,今天的事情别放在心上,安苏娜没有孩子非常好。" 娜菲迪莉观察着塞提法老,确定他没有对自己产生愤怒和怨怼,终于垂下头点了点,然后小声的"嗯"的一下,被宫奴们带领着回到自己的宫殿。 塞提法老的宫殿在娜菲迪莉离开后突然陷入了死寂一样的沉默,伊莫顿安静的站在一旁,塞提法老颓唐的坐在镶嵌着黄金的台阶上。 许久之后,塞提法老挥了挥手:"伊莫顿留下,剩下的人,都出去。" 侍卫和宫奴悄声离开寝殿,伊莫顿来到塞提法老身旁等待着他的吩咐。 "伊莫顿,安苏娜与伊西斯女神的交易被娜菲迪莉破坏了,娜菲迪莉会不会有危险——例如,被伊西斯女神报复和诅咒。"塞提法老眼中闪过隐忧。 伊莫顿并不认为安苏娜会使用这么高深的咒语,但是这完全不妨碍伊莫顿危言耸听,他顺着塞提法老的猜测给出了模棱两可的答案。 "这需要询问安苏娜,同样的结果有千万种方法可以达成。" 塞提法老的身体不由得摇晃了一下,他手臂撑在台阶上努力让自己接受伊莫顿的答案,沉默在寝殿蔓延,过了大约一刻钟之后,塞提法老终于下定决心。 "为娜菲迪莉刻制一枚护身符,把她身上的诅咒转移到我的身上。" 看着塞提法老的眼睛,伊莫顿不禁有些动容,他垂下头虔诚的说:"是的,法老,我会迅速完成的。" 话落,伊莫顿直接离开塞提法老的寝殿,想着神庙而去。 伊莫顿清楚塞提法老今天做出了一个多么艰难的决定,不论安苏娜本人的身份多么低贱,她肚子里面孕育的却是太阳神的血脉。 娜菲迪莉即使不是故意的,当她亲手——或者说亲脚——破坏了安苏娜与伊西斯女神的交易,这都是渎神的行为。 伊西斯女神为埃及带来生命,这次的事情与之前发生在蝎子王和阿努比斯神之间的交易性质是不同的,伊西斯女神的行为完全是高尚的,她并不能带来悲伤的死亡、鲜血和杀戮。 娜菲迪莉破坏了交易,必将会收到报复,只是根据安苏娜使用的咒语不同,得到的惩罚不同——从坏一次肚子到性命之忧都有可能。 安苏娜肚子里面逐渐失去的孩子、娜菲迪莉、塞提法老,现存于世界上太阳神仅有的三条血脉,想要顶替娜菲迪莉的惩罚,非要同样尊贵的血统不可。 伊莫顿即使神力再大,他也没有替代娜菲迪莉承受惩罚的资格。 塞提法老做出的决定完全是豁出性命来保护自己女儿的行为,伊莫顿专心致志的雕刻着护身符,闪耀着神圣保护力量的项链在伊莫顿手中成型,他没有丝毫停顿,直接变成了黄沙奔向娜菲迪莉的宫殿。 娜菲迪莉正站在阳台上,她的眼神有些呆滞、眼眶微微发红,虽然清楚安苏娜的事情和自己关系不大,但只要想到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在自己手下丧生,罪恶感几乎淹没了娜菲迪莉。 娜菲迪莉并不是圣母心肠,她也清楚如果不是安苏娜肚子里面的孩子意外掉了,那么当TA出生,将会对自己的地位造成破坏性的影响,可娜菲迪莉从没有亲手杀过人,这种心理压力不是一句"我没错"就能够抵挡的。 伊莫顿出现的时候,娜菲迪莉正看着远方不断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伊莫顿发出微不可查的叹息,直接伸手将娜菲迪莉抱在怀中,顺势在她脖颈上扣好护身符项链。 "护身符不要摘下来,法老担心安苏娜还对你下了诅咒。"伊莫顿微微停顿了几秒,随后轻声说,"娜菲迪莉,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你身边陪伴着你。" 娜菲迪莉抱进伊莫顿的腰,突然哭得像个委屈的孩子,来到这里从来不是娜菲迪莉自愿的,她根本不喜欢和人勾心斗角、不愿意每天装模作样的讨好法老,可是娜菲迪莉不想死,她不想被当成异端杀死。 埃及只有伊莫顿直到她的秘密,伊莫顿却似乎从来不表现出对她的温情和柔软的感情,她就算再害怕和委屈,都不敢对着伊莫顿诉说,哪怕两个人在身体上足够亲密,娜菲迪莉的心却仍旧只留给自己。 现在的伊莫顿,终于能够让娜菲迪莉放心依靠,这个男人不在乎她做过什么,他想要保护她。 两个男人的希望 伊莫顿看着自己胸口沾湿的泪痕,只能把娜菲迪莉抱在怀中,手掌温柔的梳理着女孩的长发。 女人都有一种很不好的习惯,知道没有人哄的时候默默哭一阵就足以缓过心情,一旦发现有人可以依靠倾诉,反而会哭起来没完没了。 娜菲迪莉在伊莫顿足以包容一切的怀抱中渐渐从低泣变成了抽泣,最后变成了嚎啕大哭。 看着女孩往日精神气十足的大眼睛此时肿成单眼皮,伊莫顿干脆直接抱起娜菲迪莉,把她安置在床上用嘴唇堵住娜菲迪莉的哭声。 温热的舌头引诱着娜菲迪莉,逼迫她陪伴伊莫顿起舞,他强势的将娜菲迪莉从自我厌恶中拉扯而出,让她把全部哭泣的心思抛之脑后。 娜菲迪莉的哽咽全部别在喉中,最后被她咽下。 伊莫顿的手掌顺着娜菲迪莉弹性十足的大腿抚摸,他的嘴唇压在女孩的颈侧感受着她的脉搏,用暧昧的呼吸把娜菲迪莉的皮肤熏染出淡淡的粉红色。 娜菲迪莉很快在伊莫顿的手下瘫成一汪春水,红肿的眼中把悲伤完全遗忘。 伊莫顿带着珍惜的眼神膜拜着娜菲迪莉的身体,他一遍又一遍的亲吻着娜菲迪莉的嘴唇,最终却忍耐着**从床上爬起身。 伊莫顿结果女奴准备的帕子,动作轻柔的将冰凉的帕子覆盖在娜菲迪莉眼睛上,伊莫顿用牙齿研磨着娜菲迪莉的耳垂,同时没忘记小声嘱咐:"好好睡一觉,我过一会就会回来检查你是不是听话了的。" "我要是没睡着呢?" "那我就收拾到你,哭喊着要睡觉。"伊莫顿吮了吮圆润的耳垂,出生威胁到。 娜菲迪莉果然老老实实的交握着手掌平放在腹部,做出一副乖巧休息的样子。 伊莫顿随着娜菲迪莉的动作将视线集中在女孩的腹部,他的眼光闪了闪,留露出淡淡的期盼,终于还是转身离去。 比起儿女情长,伊莫顿有更多事情需要做——阿努比斯的军队到了不得不准备利用的时候了。 伊莫顿回到神殿后直接召唤了当日出现在魔蝎大帝金字塔内的阿努比斯军队将军:"安胡尔,带领几名兵士,隐藏身影,保护在娜菲迪莉身边……塞提法老身边也注意。" "是,主人。"狼头人身的巨型战士瞬间消失在伊莫顿眼前。 伊莫顿缓慢的走进神殿,跪在太阳神像脚下虔诚的祈祷,即使伊莫顿发自内心的不认同塞提法老的大惊小怪,却没办法不在心中觉得娜菲迪莉将会遭受神谴的想法令他心惊肉跳。 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伊莫顿能够控制,他能做的只是带着全部的虔诚跪在神殿向自己侍奉的太阳神祈求仁慈与爱护,希望能够化解娜菲迪莉可能会经受的灾难。 塞提法老如果在这一次提前死亡,将会给娜菲迪莉的生活造成巨大的震荡,刚刚被彻底征服的米妮坦、亚述等过肯定会重新伺机偷袭,上下埃及再一次陷入战火之中。 娜菲迪莉应该活在明亮的宫殿中,带着笑容阅读自己喜欢的书籍,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伊莫顿一点都不希望她的眉间出现忧虑,只有今天下午一次就已经足够了,他此生再也不想见到娜菲迪莉悲伤的表情。 伊莫顿安静的跪在神殿祈祷,事情却已经滑向了他最不希望的方向,安苏娜的生命之火竟然随着腹中孩子的消失和熄灭。 "大祭司,不好了!塞提法老马上要过世了!他命令你立刻进宫,听后拆迁。"僧侣满目惊慌的冲进神殿。 伊莫顿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他几乎是拖着脚步来到塞提法老的寝殿的,法老将要过世的消息完全击溃了伊莫顿的理智,他甚至忘记了自己可以转变为黄沙以最快的速度到达这里。 娜菲迪莉已经一言不发的跪在塞提法老手边,她身旁围绕着一圈居心叵测的贵族大臣,他们时刻等待着从法老唯一的血脉身上为自己谋求好处,把即将无依无靠的女孩蚕食殆尽。 伊莫顿看着娜菲迪莉苍白憔悴的脸色瞬间清醒过来,他并没有立刻进入寝殿,而是转过身低声吩咐:"洛克纳,带着我的护身符,立刻去联系奥康诺和阿贝德斯,告诉他们实情,让他们护卫王宫的安全,把法老侍卫统领在自己手中,不服从命令的直接杀死。" 看着伊莫顿从没出现过的阴冷神情,洛克纳没有一句多嘴直接悄无声息的快速本想宫殿门口。 伊莫顿深吸一口气,对着头顶的太阳虔诚的一施礼,随即堂堂正正的跨入寝殿。 "伊……咳咳,伊、伊莫顿,过来我身边。"塞提法老惨白着脸望向门口,但是他的眼睛显然已经失去了焦距,只是通过声音判断着伊莫顿的位置。 伊莫顿直接单膝跪在塞提法老身侧,抓住老人伸出的手掌。 塞提法老将握在另一只手中娜菲迪莉交给伊莫顿,他艰难的说:"娜菲迪莉,我唯一的女儿,她将在我死后成为上下埃及的女王,伊莫顿将会是她的丈夫,与她一起治理埃及。" 寝殿中的贵族们瞬间爆发出嘈杂的争辩声,不论平日塞提法老多么说一不二,现在的情况是他是一个濒死的老人,而他唯一的女儿从来没有接触过国政,贵族们都想为自己家族在新王朝分一杯羹。 "安胡尔,抓住他们,全部扔去神殿外绑住示众。"伊莫顿甚至连头都没抬,直接开口吩咐。 转瞬之间,几只强壮高挑到不可思议的狼头人出现在塞提法老的寝殿之中,它们都是浑身漆黑,佩戴着许许多多的金色护身符,与雕刻在神殿之中的死神阿努比斯毫无二致。 刚刚还嚣张得不可一世的贵族们瞬间瘫软在了原地,即使早就听说大祭司征服了阿努比斯的军队,可它们从未出现在众人眼中,贵族们已经把这件事情当成了一件消遣的笑话,从未严肃的对待可能面对的现实。 伊莫顿再也不打理这群依附着塞提法老而生存的贪婪贵族,他庄重的向塞提法老承诺:"在我有生之年,必将保护娜菲迪莉周全,她每天都会生活的向尼罗河水一样自由、随心所欲。" 塞提法老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强自拉着娜菲迪莉的手掌失去了最后一点力气。 "……父亲、父亲、父亲!"娜菲迪莉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彻底反应过来塞提法老已经永远离去一样,发出一声比一声凄厉的哭喊声。 娜菲迪莉从来不能彻底把塞提法老当成自己父亲,她对待老人总是有些敷衍讨好,可是,当这个老人离去的时候,娜菲迪莉蓦然发现,这个没得到过她真心相待的老人给了她自由、荣耀、权利、地位,还有生命! 伊莫顿才递给娜菲迪莉没有多久的项链在同时裂成许多小块,上面的绿宝石全部被年的粉碎,娜菲迪莉完全明白过来,躺在床上开始失去体温的老人为了她放弃了生机。 娜菲迪莉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了,她抱住塞提法老的尸体无声的哭泣,再也发出一丁点生意,只有眼泪夺眶而出。 伊莫顿用力扯开娜菲迪莉的手掌,把女孩抱在自己怀中,低沉的声音此时充满了令人安心的沉稳:"娜菲迪莉,别难过,你是塞提法老的希望。法老是太阳神的孩子,他只是回到了冥界继续他的统治。今天开始每一次太阳升起,都是他在天空巡游领土,你要照顾好上下埃及。" "你确定?"娜菲迪莉茫然的看向伊莫顿,伊莫顿点了点头给出了确定的答复。 "我想你保证,太阳神的孩子都会在死后进入太阳船内,每日随着他一起巡游上下埃及,只要对太阳神的信阳还存在,他们就足以永远生存。" 娜菲迪莉垂下头,她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不断重复着伊莫顿说过的话:"只要信仰还存在,只要、信仰……还存在?" 娜菲迪莉的眼泪终于停止,她好像找到了什么目标,一瞬红肿的眼睛里面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娜菲迪莉从地面上爬起身,平静的看向伊莫顿,对着他伸出手:"现在轮到你完成对我的承诺了,我要让埃及永远存在,让太阳神的崇拜存在他能够照耀到的每一寸土地。" 虽然不能够确定勾起娜菲迪莉的统治**算不算是一件好事,至少伊莫顿不再担心她伤心难过了,至少端起之内,娜菲迪莉找到了足以支撑她心灵的寄托了。 伊莫顿同样站起身,他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平稳的伸出手,将娜菲迪莉柔软的手掌包裹在自己手掌内:"我的女王,伊莫顿愿意效劳。" 娜菲迪莉眼中最后的迟疑消失无踪,彻底转变成了坚定的信念:"告诉我埃及现在的武器装备、军队、财政和适合的每个职位最合适的人选吧,伊莫顿,除了你,在没有值得我全新信任的人存在了。" 伊莫顿脸上的笑容慢慢扩大,他突然跪在娜菲迪莉脚边,垂下头充满了虔诚的亲吻娜菲迪莉的脚背:"永远不需要担忧埃及,我将为你守卫埃及的每一寸土地。我只祈求你快乐的度过每一天,不再有任何悲伤和忧虑。" 第二卷-生化危机 被提前发现的秘密 "不不,这不可能!"嘶吼声在安琪拉耳边回响,她紧紧蹙着眉头,感觉下肢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但是声音中掩饰不了的悲痛让她自然而然的对声音的主人产生了一种好感。 是谁为了她这么难过? 安琪拉试图清醒过来,下肢的疼痛给了她无穷无尽的帮助,在几个深呼吸之后安琪拉终于喘着粗气从黑暗之中感受到了自己对身体的控制。 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出现在安琪拉眼前,他看起来蓬头垢面的,遍布下颚的金棕色胡须令他凭空苍老了五岁。 安琪拉感受到一阵亲切感,但是记忆却一片空白,这种怪异的空虚感令她的眼神充满了茫然无措,像一只在丛林中柔弱无依的小鹿。 "安琪拉,你、你的腿,觉得怎么样?"男人透亮的蓝眼睛紧盯着安琪拉,眼中满是不加掩饰的担忧。 几个画面迅速从安琪拉眼前闪过,她不由得眨了眨眼睛,有些迟疑的说:"爹地?" "是的,我是爸爸,安琪拉,你觉得怎么样?"男人的问题之后,安琪拉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侵入大脑,无数画面从她的记忆深处喷涌而出。 "……爹地,我没事了,……妈妈呢?"安琪拉的声音低微到几乎令人无法挺清楚,对面的男人却一下子明白了安琪拉提出了什么问题。 一阵令人难以忍受的沉默在病房中蔓延,男人从口袋中抽出一支香烟掉在嘴唇上,但他并没将其点燃,许久之后,叼在嘴唇上的香烟被他吐了出来。 男人转过头看着安琪拉,缓慢而嘶哑的说:"安琪拉,妈妈已经回到天堂了,但是以后爸爸会永远和你在一起,保护你的。爸爸不会再泡在实验室中了,好吗?" 安琪拉乖巧的点了点头,眼睛中却不由自主的流出了泪水。 眼前的男人和车祸时候把她保护在怀中的女人并不是安琪拉真正的父母,至少,不是她灵魂真正的父母。 安琪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但毫无疑问的是,她从这具身体的母亲体内诞生、成长,而她所处的环境是一个典型的美国高科技人才家庭,父亲是生物学专家,母亲也在这一领域有着不错的成就。 艾施伍德夫妇是一对很好的父母,但是他们通常都太过忙于自己的研究了,并不能够长时间陪伴在安琪拉的身边。 这反而让安琪拉松了一口气,她并不是单纯的孩子,乖巧懂事的性格和早早显示出的强大智力也只让自己的父母认为优秀的他们生下了一个学习能力卓越的小天才而已。 即使工作忙碌,艾施伍德太太仍旧每隔两周带着安琪拉去游乐园或者动物园玩乐,哪怕安琪拉只要有自己心爱的电脑陪伴就足够了。 安琪拉的母亲艾施伍德太太过世,正是一如既往的游乐园之行回城时候发生的,酒驾的司机狠狠撞上了她们母女的汽车,艾施伍德太太把女儿拼命保护在自己怀中,让安琪拉只是因为卡在变形的车内导致右腿胫骨骨折,而她自己却当场死亡。 安琪拉不知道自己能够说些什么来安慰自己的父亲查尔斯·艾施伍德,就连她自己都感到悲伤,七年以来的悉心教导和倾力宠爱早就让安琪拉把艾施伍德夫妇当成了真正的父母。 此时时刻,安琪拉只能与父亲查尔斯拥抱着默默流泪。 哭过之后生活仍旧要继续,查尔斯从以往的不善言辞变成了沉默寡言,父女都不是多话的人,他们两个按部就班的为艾施伍德太太缇娜焚化尸体,随后举行了海葬。 可是事情似乎并没有结束。 因为骨折的关系,安琪拉的右腿打着石膏,可她很快发现了自己身上的变化并不止于此,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的左腿也同样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没有力气。 安琪拉发现自己经过两个月的休息之后,左腿竟然已经使不出一点力气了。 父母都是生物学高级科技人才最大的缺点就是,安琪拉想要找到自己疾病相关的文献太容易了,各类书籍分门别类的摆放在家中的书柜中。 安琪拉迅速从中搜索出与自己症状相似的几种疾病,每一种都令人感到触目惊心、前途渺茫。 安琪拉终于忍受不了这种类似于凌迟的恐惧,她回想着自己坐在轮椅上的父亲,"嘭"的一声将砖头一样厚的书扔在了地板上。 难道是重症肌无力吗?还是说,是帕金森? "安琪拉,你……发现了什么?"查尔斯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安琪拉心灰意冷的窝在轮椅中,查尔斯控制着他的电动轮椅移动到安琪拉身边,他捡起地面上的书本看了看,然后视线集中在了安琪拉身上。 "哎,安琪拉,我和缇娜一直都知道你很聪明,但是我没想到你还这么细心。"查尔斯伸手转过安琪拉的轮椅,把她紧紧抱在怀中,温醇的声音在安琪拉耳边响起,"爹地家中有遗传性的基因缺陷,常染色体上隐性遗传。我很抱歉,亲爱的,但是我和缇娜太希望有一个孩子了。" 查尔斯说着叹了口气,他歉疚的看着安琪拉:"你出生的时候蹬腿非常有力气,我和缇娜几乎已经相信上帝仁慈的放过了我们家,你是一个健康的孩子。我没想到这一次车祸的腿上竟然让我发现你身上已经开始了下肢肌肉萎缩。" 查尔斯说完话捧起安琪拉的小脸,郑重的说:"亲爱的,我真的非常抱歉,自己为你带来的痛苦和不幸。" 安琪拉却为了听到的消息而庆幸,她本来以为自己最后必定会全身肌肉萎缩,最后死于呼吸衰竭。 可是竟然只是下肢瘫痪吗?! 这一辈子的命已经是捡来的了,能够活下去已经足够美妙了,安琪拉并不奢求太多。 安琪拉露出笑容,反手拥抱了一会查尔斯,声音中并没有任何阴霾:"爸爸,我只是以为自己快要死了,才这么害怕的。如果能够活下去,其实也没有什么的,反正我玩电脑只需要十根手指不是吗?" 看着女儿清透明媚的笑容,查尔斯愣了愣,但严重的歉疚却更加浓重,他拍了拍安琪拉的头顶,控制着轮椅离开了书房。 安琪拉坐在轮椅上,松了一口气,没有谁喜欢残疾的身体,但是比起可怕的死亡,只是下肢瘫痪就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何况安琪拉出现在这么世界之前就是一个宅得要死的黑客,只要有笔记本电脑、网络,她可以连吃一个月的泡面不出屋,强壮的身体对安琪拉的吸引力并没有多么强大。 安琪拉看了看窗外飞翔的鸟儿,再看看固定在最先进轮椅上的笔记本电脑,无声无息的叹了口气,无穷的网络和变化莫测的代码才是她翱翔的天空。 安琪拉的表白似乎对查尔斯没有一丁点的安慰作用,她很快通过内网发现自己父亲在电脑中的最新研究,似乎是一种能够激发人体肌肉活力还是激发细胞活性的病毒。 因为身体上的不便,查尔斯在家中也有配备一个很不错的实验室,这几天他完全把自己关在里面,安琪拉终于没办法继续看下去了,她知道自己再不做些什么肯定会让自己父亲心里承受极大的压力。 门口的电子锁对安琪拉没有什么阻挡作用,她平时不过来是因为清楚的知道自己没有生物学的天赋,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会对父母的研究造成什么影响,但想要揭破密码却难不倒她。 安琪拉飞快的将电子锁与自己的电脑连接在一起,一连串的代码符号从安琪拉手下流过。 "滴滴滴!"三声过后,实验室们自动打开。 里面烟雾缭绕的、味道呛人之极! 当安琪拉对自己屁股下面这座轮椅程序改造之后,它完全受到计算机的控制,安琪拉使用起来如臂使指,操纵着轮椅飞快的冲到查尔斯面前。 看着父亲憔悴的脸色,安琪拉心中升起的是愤怒,她用力扯过查尔斯放在键盘上的手掌,指责的话脱口而出:"爹地,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难道想在妈咪过世之后也离开我吗?我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以后都只能在轮椅上生活,但我只剩下你相依为命了!" 专心致志在心中构想病毒基因结构和效用的查尔斯之前根本没有发现安琪拉的到来,女儿带着泪痕的叫喊声完全打断了他的思绪,也把他从搏命的研究中扯了出来。 看着女儿的眼睛,在专业领域威风八面的查尔斯·艾施伍德先生只能像个孩子一样垂下头,他蠕动着嘴唇可怜巴巴的看向女儿。 "爹地,别这么拼命,别离开我……"安琪拉将查尔斯的手掌按在自己脸上。 女儿的泪水似乎吓坏了查尔斯,他忙不跌的点头保证着自己的生命安全:"当然,当然了,亲爱的,我保证,从现在起,我会好好休息、绝对不再熬夜做研究了好吗?爹地永远不会扔下你不管的,我们平时又不会出门,我一定是非常安全的。" 安琪拉显然不怎么相信在"研究"方面父亲的保证,如果他不是个常常忘记一切的研究人员,他也不可能年纪轻轻的就得到这么高的成就。 "你保证?"安琪拉怀疑之极的口气把查尔斯弄得不知如何是好,不过他很快抓住了女儿的小辫子。 "安琪拉,你是不是一直瞒着我什么?你竟然有破坏实验室密码的能力,这可是保护伞公司为了研究人员专门准备的,保密性全球第一。"查尔斯眯了眯眼睛,垂下头对上女儿心虚的眼睛。 "呃,我……一直都可以,只是没有这么做过。"安琪拉小声说出了真相。 查尔斯威胁的表情瞬间褪去,他宠溺的揉了揉女儿的深金色的长发:"行了,也没有什么大事儿,你去玩吧。" 艾施伍德父女根本没有注意到,在安琪拉撬开电子锁的同时,一道隐藏命令迅速发射向保护伞公司总部,摆放在查尔斯试验中的电脑也秘密的将他的全部研究资料备份,传递给保护伞总部。 威逼利诱 查尔斯和安琪拉父女在这天立刻将之前发生的一切抛开。 虽然查尔斯仍旧费尽心机的研究活化细胞的病毒,但他终于不再整日将自己困在实验室中,对其他事情漠不关心。 安琪拉规规矩矩的按照自己的生活习惯去上小学,前一生的经历其实对安琪拉这一辈子帮助不大,东西方教育有着极大的差别,除了在计算机方面,安琪拉显示不出任何过多的优越性,即使在校成绩优秀,也并不多么凸出。 美国在校最受到瞩目的永远不是不是书呆子,而是运动明星,安琪拉恰好对此毫无天赋。 在安琪拉终于敲碎石膏、完成了复建之后——哪怕此项已经对安琪拉的腿没有丝毫作用了——查尔斯对活化细胞病毒的研究终于出现了突破性的进展。 安琪拉坐在查尔斯身边,看着父亲实验室中的台式电脑屏幕上一个细胞模型内核闪烁出三个红点,它们随即连成了等边三角形在细胞内部稳定的旋转,安琪拉不由得好奇的瞪大了眼睛。 虽然对生物学没有什么才能,但是从小看到大,安琪拉还是明白不少内容的,她指着屏幕向专注的查尔斯询问:"爹地,红色的都是细胞核吗?可是每个细胞不是都只有一个细胞核吗?" 听到女儿的询问,查尔斯一只手揉着安琪拉的头顶,拨乱女儿深金色的长发,脸上是遮掩不住的欣喜:"是的,当然是细胞核,我之前一直致力于平衡T细胞——呃,我用缇娜的名字为这种细胞病毒命名的——三个细胞核的合作作用,如果能够成功的实现三个细胞核的平衡,人体的全部细胞都会被大幅活化,肌肉细胞当然也不例外。经过几年的动物实验,只要能够验证T细胞的可行性,你就可以重新站起来了。" 安琪拉眨了眨眼睛,她觉得查尔斯刚刚的话中似乎有些什么不太对劲,可是一时之间又抓不准这个问题,但是能够从残疾人变回能走能跳的正常人实在是太令人惊喜了。 安琪拉已经没有心思继续考虑查尔斯话中的不合理之处,她拥抱住查尔斯的脖颈,用力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爹地,谢谢你。" 查尔斯拍了拍安琪拉的头顶,笑眯眯的指着门外:"好了,亲爱的,剩下的部分有些危险,你不是这方面的研究员,不能和我一起呆在实验室中,晚餐的时候我会出现的。" 安琪拉听话的走出门,她并不为查尔斯担忧。 由于腿部残疾的缘故,保护伞公司一直以来为查尔斯布置的实验室,都是电子操控的,对人体安全极有保证,查尔斯自己又是一个细心谨慎的生物学家,他从不冒进,因此试验中的安全系数非常高。 安琪拉无所事事的坐在轮椅上在家中跑来跑去,家中有残疾人的最大好处大概就是三层的建筑之中还安装了家用电梯,加上屁股下面先进的轮椅,她能够非常轻松的在家中任何角落自由来去。 电子推演的成功似乎给了查尔斯无穷的信心,他重新将心血投注到研究中去,安琪拉不由得再次为了自己父亲废寝忘食的行为感到忧虑。 T病毒的研究似乎也在时间流逝中陷入了瓶颈,查尔斯前些日子挂在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稀薄,烦躁充斥在他的眼底。 随着查尔斯蹲在实验室中的时间越来越长,安琪拉不放心的干脆侵入自己父亲放置在实验室中的电脑,那里面不设防的写满了实验进展。 大量的专业词汇让安琪拉头昏脑胀,她毫不犹豫的去书房翻出专业书籍对照着查看内容。 得知真相并不会令人幸福,有时候无知才能够快乐的生活下去。 安琪拉脸色苍白的发现自己父亲似乎研究出了一种可怕的生化武器,根据查尔斯的记录看起来,针对安琪拉基因缺陷治疗的T病毒,拥有强大的变异性,更可怕的是,一旦它接触空气,就会迅速侵入生物体内、产生变异,令接触到T病毒的一切生物失去理智。 这种种结果太过令人恐惧了,安琪拉就算之前再不担心查尔斯的研究结果,现在也不得不劝阻查尔斯停止可怕的研究,她不希望失去父亲,或者造成什么令人类无法承受的结果。 "爹地,放弃吧。"晚餐桌上安琪拉拨弄着盘子里面的小点心,却没有一丁点胃口。 看着查尔斯进食的时候仍旧不忘记阅读自己的实验报告,寻找T病毒使用中新的突破口,安琪拉不由得感到一阵战栗,难怪都说世界上最疯狂的就是科学家,令安琪拉恐惧不已的T病毒,在查尔斯眼中只是个普通的、不成功的、需要改进的生物实验而已。 查尔斯抬起脸,眼神茫然的看向女儿,他显然不明白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的研究为什么需要放弃。 查尔斯露出安抚的笑容拍了拍安琪拉的手掌:"亲爱的,别怕,你很快就能够站起来了,我只需要再多一些的实验……" "爹地,你试验中创造出来的那些可怕的变异动物我都知道了。放弃吧,万一哪一只在焚毁前逃出去了,结果太可怕了。"安琪拉担忧的反握住查尔斯的手掌。 查尔斯脸上伪装的笑容消失无踪,他一把将安琪拉扯进自己怀中,胸膛发出微微的震颤。 安琪拉感觉到自己脖颈上传来一片湿润,她不由得彻底僵硬住了身体。 "你才这么小,爸爸不能让你一辈子就这么毁掉。" ……安琪拉从来没想过查尔斯这么在乎她的腿,她伸出双手环抱在查尔斯脖颈上,拥抱着哭得像个绝望的孩子一样的父亲,安琪拉彻底沉默了。 从这个晚上开始艾施伍德家中的父女全部陷入情绪低潮期,更糟糕的是,一队被严密防护的陌生人出现在艾施伍德家中的时候,查尔斯和安琪拉虽然不完美却平静的生活被彻底打破了。 "查尔斯·艾施伍德先生,我是保护伞公司的负责人,威斯克。"对面的男人摘下眼镜,露出一双精明却野心外露的眼睛,他蹲下身对着查尔斯伸出手努力表现着自己的友好。 "威斯克先生,请问你跑来我家有什么事情吗?"查尔斯礼貌的与威斯克先生握了握手,迅速把话题带入正轨,笨嘴拙舌的查尔斯从来不擅长委婉抹角的说话方式。 "您研究创造的T病毒,总部非常感兴趣,一旦成功,T病毒将会带来医学史上最伟大的成就,为千万残疾人造福。当然,鉴于你与保护伞公司的合作关系,它也属于公司。但如果你愿意加入研究小组的话,将会成为这项研究的总负责人。"威斯克先生和善的笑了笑,这却完全无法掩盖他无耻抢夺查尔斯研究的事实。 查尔斯与保护伞公司的合约不过是最简单的,他的发明本应该属于个人。 愤怒的火焰瞬间在查尔斯蓝色的眼睛中熊熊燃烧,他挥开威斯克先生试图放在他肩膀上面的手掌,怒吼着:"滚出去!你们这一群无耻的混蛋,滚出我家!" 威斯克先生似乎对这一切毫不在乎,他掸了掸袖口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身后的秘书马上递给他一沓厚厚的资料。 威斯克露出令人厌恶的笑容,把资料递给查尔斯:"艾施伍德先生,你的女儿入侵了保护伞公司的防护系统,破解了实验室的密码,如果您不愿意加入我们的研究,那么我想她会面临多项指控。我真为您感到遗憾,她是唯一的亲人了,不是吗?" 查尔斯不敢置信的快速翻看着资料,额头青筋毕露:"你们,监控着我的电脑和我的家人?" "哦,不,艾施伍德先生,为什么要说的这么难听呢?您一直是保护伞公司最昂贵的财产之一,我们有必要保证你的安全,这是公司对您和您家人的关心。现在,不知道您考虑的怎么样了?"威克斯先生询问的时候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容。 查尔斯咬紧后牙槽发出一声刺耳的磨牙声,他喘着粗气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过几天我会去保护伞公司上班的。" 威斯克先生扬起下巴露出胜利的笑容,他一摆手站在身后的一队武装起来的保镖迅速扶住查尔斯的轮椅,把他控制起来。 "你们要做什么!"查尔斯担忧的一直看向楼上,很怕自己女儿变成人质。 威斯克先生看似好脾气的解释着:"艾施伍德先生,既然您同意了加入T病毒计划,那么我们就要立刻动身了,我会直接带您和您的女儿去保护伞公司美国总部,当然,您会和安琪拉得到一间不小于现在住处的房间,平时会有专人接送她去学校的。" "……安琪拉,我要和她住在一起。"形势比人强,查尔斯只能退而求其次的要求。 "当然了,您当然可以和安琪拉小姐住在一起,公司会给重要财产最好的生活条件。"威斯克先生对查尔斯的防备不以为意,他做了个手势,剩下的保镖迅速走上楼为艾施伍德父女收拾临时需要的衣物。 安琪拉很快被人带下楼,她低垂着脸颊一言不发,做出一副浑身颤抖不已的恐惧模样。 威斯克先生却主动站在安琪拉面前,玩味的说:"安琪拉·艾施伍德,七岁。呵呵,艾施伍德先生,您的女儿非常优秀,公司的密码不是这么容易破解的。" 安琪拉听了这话抬起头,露出一双充满了恐惧的眼睛,她痉挛似的抓紧父亲的手掌,闪躲着威斯克先生的视线。 小女孩的反应让威斯克先生失去了兴趣,他撇了撇嘴转身离开,安琪拉眼中的恐惧瞬间消退,嘴角微不可查的勾了一下,随即在父亲的掌心轻轻写着字母,告诉他自己一切安好。 查尔斯拥抱着安琪拉的肩膀,父女靠在一起被人抬进越野车,走向未知的方向。 火焰女王 威斯克先生似乎并不害怕查尔斯和安琪拉以后逃跑或者说出保护伞公司研发基地的秘密,载着他们到达研发基地的路程中既没有遮住他们的眼睛,也没有故意绕路。 查尔斯和安琪拉看到眼前的私人别墅面面相觑,这里不论怎么看都不可能容纳研发基地,而且别墅周围似乎也没有任何保安措施。 威斯克先生得意的仰起头介绍了起来:"看起来很像是一所新婚度假别墅不是吗?里面有一辆火车,将会由我亲自带领你们进入秘密研发基地——我称呼她为蜂巢。" "全部都是六边形结构的房间吗?"安琪拉口气奇怪的询问了一句,她记得没错的话,实验设备应该都是长方体的吧,如果房间结构是六边形,那岂不是会浪费很多空间吗? 威斯克先生仍旧伪装着他的好脾气,当然,他也没有任何意愿与一个小女孩计较:"哦,当然不是,她外形与蜂巢非常相似。" 似乎想到了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威斯克先生的下巴再一次上扬了五度,他看向安琪拉笑得不怀好意:"蜂巢当然是由智能电脑火焰女王控制的,她的昵称是红后,我想如果你再一次挑战红后权威的话,她会非常不高兴的。" "她很喜欢记仇吗?"安琪拉不以为意的说,就算人工智能在强大,也改变不了它们由代码组成的现实,更何况只要拔掉电源,在强大的机器也得歇菜。 "当然了,女性都是有任性的权利的。"威斯克先生故作幽默的话只能让安琪拉回到父亲身边垂着头翻白眼。 之前看守查尔斯和安琪拉的保镖在一进入度假别墅后,就全部停止了脚步,取而代之的是一群根本看不到脸的强壮护卫,安琪拉偷偷观察着他们身上的装备,觉得这更像是特警或者雇佣兵的打扮。 查尔斯先生显得有些紧张,他把安琪拉拦在自己怀中,沉默的抵抗着眼前的一切。 威斯克先生并没有继续说什么废话,随着他的指挥,两名护卫队的战士直接把查尔斯和安琪拉连着轮椅一起抱上火车。 火车一路向下行事,大约经过了二十分钟才停止,他们眼前出现了一扇厚实的钢板闸门,上面描绘着保护伞公司的标志。 威斯克先生走上前对着键盘快速的敲击了几个按键,闸门顺利的收起,经过一段铁轨路程后,护卫们并没有一同进入蜂巢。 眼前的情景很好的舒缓了查尔斯的情绪,许许多多的研究员都身处其间,他们来回经过的时候显然都在忙碌着手中的数据和报表,没有人对查尔斯出现的时候竟然还带着女儿表示惊讶。 "艾施伍德先生,请让我带着你直接去由你负责的实验室吧,您的研究非常具有突破性和创意,已经被公司列为重点研究对象,我们将会尽一切力量支持您的研究。"威斯克先生虽然虚伪,这段话的内容却令人相信。 如果世界上真的能够生产出瘫痪的人重新站起来的药物,那么将会是几个世界内最伟大的发明,同时也会带来无穷无尽的财富。 更何况从艾施伍德教授电脑中得出的研究资料分析,T病毒完全可以被改造成强大的生化武器,军火永远是最赚钱的。 "……我只想治好安琪拉的腿。"查尔斯虽然对保护伞公司提出的优渥实验条件感到心动,可他仍旧兴致不高,保护伞的真面目已经被他看清楚了,查尔斯对保护伞公司没有一丁点的信任。 查尔斯已经不是年轻人了,更加在乎个人**和对研究成果的保护,保护伞公司的做法无论如何也不能讨得他的好感。 "这是自然的,艾施伍德先生,我们相信在您的带领下,这只优秀的队伍将会飞快的得到研究成果,您的女儿也需要不是吗?至于亲爱的艾施伍德小姐,我想经过一下午的旅途,她一定非常疲惫了,将会有两名服务人员带着她直接去为您分配的休息室。"威斯克先生与查尔斯显然也只是个面子情,在做到把人带入蜂巢的目标后,他迅速抛开了安琪拉出现在实验室中的可能性。 安琪拉做出乖巧沉默的样子,向查尔斯露出一朵小小的笑容,安静的任由服务人员推着她的轮椅,把她带往住宿区。 "你们能够出去吗?我不喜欢私人领地被人入侵的感觉。"安琪拉仰起小脸,小心翼翼的询问着两名队员,这幅小女孩的作态飞快的松懈了队员们的神经,他们听从安琪拉的吩咐退出房间。 房门合上的一瞬间,安琪拉立刻翻开轮椅上从不离身的笔记本电脑,她飞快的敲开隐藏的程序,手指在键盘上飞舞。 "你是安琪拉·艾施伍德,父亲查尔斯·艾施伍德,母亲缇娜·艾施伍德,今年七岁,身患家族遗传性基因缺陷病,现有医疗条件下无治愈希望。"安琪拉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着长睡裙的长发女孩,她有着甜美的童音,脚下却没有影子。 安琪拉如果不是进入蜂巢前听过威斯克先生的解说,她现在肯定以为自己见鬼了! 深呼吸一口气,安琪拉移动着视线在房间中赚了一圈后,发现了几个微型投影机,正是它们在地面上投影出了如此逼真的女孩形象——而且浑身上下都是血粼粼的红色,看起来太像厉鬼了! "红后?"安琪拉试探的询问,出现在她身边的女孩迈步——如果拟人说的话——走到了安琪拉身边,她低下头探看着安琪拉电脑屏幕上出现在的代码,脸上却仍旧面无表情。 "我的全名是火焰女王,不过我很喜欢被人亲昵的称呼为'红后',这让我觉得自己才是美国浣熊分部蜂巢的主人,而不是被人控制的程序。" 听到这番话,安琪拉很自然的继续手上通过自己父亲随身电脑窃听内容的工作,反正她的举动已经被人发现了不是吗?既然红后现在没有阻止她,估计以后也不会。 安琪拉听到红后的话脸上露出失笑的表情,只是这种成熟的表情出现在一个小女孩脸上更显得可爱。 "如果你很高兴的话,就应该学会笑容,只有笑着说'我很高兴',才能够让人分享你的快乐。" "笑容?我没有这种程序。"红后仍旧面无表情的说,但她已经把视线集中在安琪拉脸上。 红后伸出手指虚无的摸在安琪拉脸上,困惑的询问:"你带着的就是笑容吗?" "我带着的是笑容,不过笑容也分许多种类,除了表达快乐之外,还能够表达轻蔑、不屑、敷衍等等情绪,我也说不太清楚到底有多少种类,嗯,如果你需要的话,等我出去上学的时候,我会顺道去图书馆找几本类似的书回来给你看。"安琪拉说完话后,终于接通了查尔斯的电脑,实验室中行无趣的对话透过耳麦进入安琪拉耳中,她撇了撇嘴,关闭了程序。 "谢谢你,你程序很不错,但比爹地差了一些,还有待进步。"红后对着安琪拉赞美。 安琪拉突然心中一动,她马上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撇了撇嘴:"哼,你所谓的'爹地'是开发你的程序员吗?我看他也不怎么样,连表情功能都不能给你开发出来。" "表情,你可以做出来吗?"红后突然向前探身,虚无的紧紧贴在安琪拉身边,她的手臂似乎环抱着安琪拉的脖颈,用软绵绵的声音央求,"安琪拉,帮帮我,我恳求你。" 红后的要求正中下怀,安琪拉心中得意,脸上却努力维持着镇定的表情。 只有能够接触到火焰女王的主脑,才有可能在里面做手脚。 安琪拉直接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在上面属于几条简单的指令,然后指着屏幕给红后观察:"这是最简单的,目前只能够模拟出最基本的笑容,你可以检查一下指令是不是正确的,如果你想要,可以把它拷贝到自己的系统中。" 红后看向电脑屏幕,摇了摇头:"我不清楚,书房中有一条内部网路连线,把它插在自己的电脑上,你现在对保护伞公司来说不是安全人物,我对你的信任度非常低。请自助完成检查。" 安琪拉露出受到羞辱的愤怒表情,气哼哼的大力把线路连接入电脑上。 "程序检验-正确,十秒后对主机进行程序输入,十、九、八、……开始。"红后的身影突然在安琪拉身边闪了闪,身影显得模糊不清,随后,她重新出现在了安琪拉面前别扭的露出一个过于刻板的笑容:"安琪拉·艾施伍德,帮助主脑火焰女王,人物信任度升级,可自由在蜂巢内非实验区移动。" "……所以,这算是一次公平的交易?"安琪拉试探的询问。 "当然,程序是最轻易能够伤害我的,你并没有再次造假,系统判定值得信任。"红后仍旧一脸笑容,她显然非常喜欢自己拥有的表情。 "那么,我想休息了,可以不要监视了吗?我完全不希望自己洗澡的时候还被人盯着。"安琪拉趁机提出要求,红后点了点头,她的全息影像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安琪拉操纵着轮椅来到浴室,她发现保护伞公司早就预谋把他们父女绑架来了——浴室的设计竟然非常适合下肢残疾的人使用。 抿了抿嘴唇,安琪拉没在露出其他表情,迅速打开水阀注满一池温水,有些费力的支撑着身体把自己泡进去,她闭上眼睛靠在浴池边缘思考着。 看来她的猜测是没错的,红后的程序设计并不完善,她对人可信度的判断也是带有着硬性指标的,并不是真正独立的人工智能。 既然是这样,安琪拉有信心慢慢提高自己在红后心中的可信度,最后用程序反过来争夺红后的最终控制权。 生命掌握在别人手上是非常没有稳定感的。 安琪拉微微翘起嘴唇,最起码,她需要让自己最坏情况下要居住一辈子的住所无比安全。 T病毒可不是开玩笑的,安琪拉清楚的记得查尔斯在试验资料上写着的实验动物攻击力,如果不小心实验失败泄露出去,就现在蜂巢脆弱的玻璃根本不足以抵挡变异后的生物攻击。 安琪拉下定了决定决心自己一定要用最快速首先解决安全问题。 姐姐妹妹站起来 在查尔斯老老实实的带领团队投入对T病毒的研究后,威斯克先生果然信守承诺,安琪拉的"病假"立刻结束,面对同学和老师看着轮椅怀疑的眼神,安琪拉毫不迟疑的做出沉默寡言遭受了强烈心理创伤的样子。 "复、复检太艰苦了,我很不习惯,腿现在一直没有力气,妈妈又……"安琪拉说一半留一半,给了大家很多的想象空间。 多么完美的理由,安琪拉的新形象迅速深入人心。 安琪拉对此也不作争辩,她秉持着低调的作风,完全把自己营造成了一个车祸后经受不住失去母亲,而完全不想从残疾中康复的少女形象,学校的老师和同学都认为安琪拉有着严重的心理疾病。 这给了安琪拉很好的理由更加孤僻,多说多错,不与人交流是保守住蜂巢秘密的最好办法。 市图书馆成了安琪拉最喜欢去的地方,即使身边总是跟着两个从来都一言不发的保镖。 安琪拉似乎做什么都不背着他们,她总是显得很乖巧的从书架上寻找出自己需要的书本,然后老老实实的跟随着他们回到蜂巢之中。 "红后,今天想要什么表情?"安琪拉把自己借来的书本在沙发上平摊开来,钢板印刷的彩色扉页满是美国着名的美女影星。 "安琪拉,你最近似乎特别喜欢看电影相关的杂志,这对完善我全息影像表情有什么作用吗?"红后歪着头看向安琪拉,她最近似乎很喜欢虚无的靠在安琪拉肩膀上。 安琪拉晃了晃手中的杂志,把里面不同女星各种各样的表情展示在红后面前,然后解释了起来:"复杂的表情需要原始模型做参考,我不得不找到相关图片输入数据库,然后总结出这一类表情的特点,再把程序代码编写出来,输入你的主脑作为完善。" "人类的表情,是一项非常复杂的工作?你为了完善的面部表情已经占用了主脑很大一部分资源。"红后略微带着抱怨的口吻说了一句,随后她看着安琪拉露出笑容,"但是爹地说,我这样可爱了很多。" "你喜欢就行了,我辛苦一点也没有什么,红后,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安琪拉双手在键盘上飞快的输入指令,说话的口气似乎非常随意。 红后的全息影像在安琪拉面前闪了闪,刚刚充满了感□彩的口吻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刻板的电子仿真嗓音:"朋友,志同道合的人,交情深厚的人,恋人……" 安琪拉被红后的解释狠狠噎住,她看向红后的全息影像强调:"不是恋人!" "所以,就是说你和我是志同道合、交情深厚的人了?是的,你进入蜂巢已经四年,除了上课和去图书馆的时间,几乎全部和我在一起,你还帮助我完善了全息影像和感情系统——你也是我是唯一的朋友。"红后说话的声音显然仍旧对"朋友"的定义非常懵懂,机器是不可能明白感情的,但是安琪拉却露出高兴的笑容,坚持不懈四年多的时间,这是她得到最好的回报。 只有得到了火焰女王主机的信任,安琪拉才有机会提出对蜂巢设计上失误的各种质疑。 "红后,你什么时候能够支持蜂巢更换一下设施就好了,这里的设计非常不保险。"安琪拉按下最后一个按钮,她做出的指令传输进入火焰女王的主机。 也许因为一直以来安琪拉对火焰女王的改变都是在如何让"它"变成"她",因此,保护伞关于火焰女王的计算机设计人员并没有阻止安琪拉的插手,甚至可以说对此乐见其成。 "红后没有任何缺点,红后是完美的、独一无二的!"红后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恶狠狠的看向安琪拉。 安琪拉心中想着果然和保护伞公司计算机总设计师女儿的性格一致,脾气都是这么火爆,而且还会记仇! 安琪拉赶忙说出自己的观点:"蜂巢中的非实验区域玻璃都是普通玻璃组成的,使用的封闭材料也很脆弱,我亲眼看过实验员踹坏电子门锁。在出口只有一个的情况下——这里一直在做各项生化研究,如果……比如说T病毒在试验的时候发生了意外事故,你说会造成什么后果呢?" 与蜂巢内试验相关的信息是红后最关心的话题,她"刷"的一下消失在了原地,火焰女王的主机飞速运行着,高速旋转的内核得出令红后吃惊的结论,她立刻把这一猜想的结果发往全世界各地蜂巢的总控制室寻求帮助。 威斯克先生看着凭空出现在邮箱内的资料和猜想,眼中的光芒闪了闪,他迅速召集各地负责人开始更换蜂巢内设施。 "红后传来的消息对我们公司财产保护方面非常有利,她提出了蜂巢实验室内部建筑材料上的不足,我们应该使用更加坚固的材料来维持实验室的安全,以免当某个试验失败的时候对整个分部造成影响。" 威斯克先生环视了一圈,他身后的巨大电子屏幕上出现了安琪拉的照片和资料:"但根据红后的提示,这个设想是由一个十一岁半的女孩提出来的,无论是智力还是能力,她都没有突出的优点,我为你们的失策感到失望。尽快重新完成对蜂巢的布置,散会吧。" 安琪拉这个时候还不清楚自己为了讨好红后,并且保证自己安全的一番话已经让自己暴露在了全球几大分部负责人眼中,她只是对终于能够回到原来全家人一起居住的三层小楼而感到高兴。 "爹地,我好久没有在房间里面见到过阳光了!那些虚假的城市投影真令人厌恶透了。"安琪拉操控着轮椅在房间里面高兴的来回乱闯。 查尔斯眼光深沉的凝视着安琪拉脸上的笑容,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安琪拉,跟我到实验室去。" 安琪拉与查尔斯父女都是坐在轮椅上的残障人士,他们两个一前一后"开车"进入实验室后,房门主动锁紧:"安琪拉,下面的决定将由你自己做,爸爸给你自己选择的机会。" "嗯,爹地,你说吧。"安琪拉看着查尔斯近几年越发憔悴的脸色跟着谨慎的点了点头。 查尔斯从轮椅的背袋中取出一个小型箱包,小心翼翼的摆放在桌面上:"安琪拉,这是我专门为你研制的T病毒,它已经通过了公司的人体试验阶段,但是结果非常糟糕,接受注射的自愿者无一例外全部发生了可怕的变异,成为了嗜血的怪兽。但根据我的实验结果看来,它对你是无害的,因为T病毒的研发就是基于你的基因和细胞,但即使是这样,你仍旧需要每隔一个月就反复注射一次T病毒和解毒剂。" 查尔斯拥抱了一下安琪拉:"亲爱的,我不能保证T病毒对你来说一定是安全的,但是,我保证自己已经用尽全力了,而且你也可以选择不接受T病毒,爸爸永远不会离开你的,我可以一直保护你。" 听到查尔斯的话,安琪拉陷入一阵沉默,是否注射T病毒的想法在她脑中来回翻腾,让安琪拉不知道该如何取舍。 红后的身影突然凭空出现在了安琪拉眼前,迎着安琪拉不敢置信的眼神,红后露出一个笑容:"我的系统早就和你的计算机紧密相连,这里在你们回来前已经接受过保护伞公司的改造,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如果你被T病毒改造成了怪物,也会在冲出房子之前被公司销毁,不用担忧秘密暴露。而我,我会把T病毒反噬最佳实验对象的信息传回总部,这项研究就此停止。" 红后这番话几乎是瞬间打消了安琪拉的顾虑,她明白如果不成功也只会有她一个人死去,不会对其他人造成影响。 安琪拉向查尔斯的方向看了看,当她抬起头的时候转向红后说:"打开门,让我爸爸出去,我要自己在这里。如、如果我……失败了,请照顾他,让他按时吃饭休息。" "安琪拉·艾施伍德的请求,系统允许,现在开始实施。"红后发布命令时总显得刻板呆滞的声音在艾施伍德家中响起,查尔斯的轮椅突然不受控制的带着他飞快退出实验室。 实验室的门重新闭合 ,安琪拉能够听到自己父亲愤怒至极的咆哮声,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温和和风度。 安琪拉抖着手拿起摆放在桌面上的蓝色注射器,她深吸一口气用力把T病毒打入自己体内。 几乎一瞬间灼痛痉挛的感觉就侵蚀了安琪拉的神经,她不由自主的抽搐着摔下轮椅,在冰冷的地面上滚了几圈,一直以来无力到几乎连痛觉和触觉都失去的双腿感受到了同样的悸动,比起上肢而言轻柔许多的温暖力量笼罩在安琪拉的双腿上,她感觉到自己的双腿肌肉一抽一抽的发出轻微的疼痛。 轻缓的力道逐渐变成了可怕的灼烧感,在肌肉跳动得几乎令安琪拉将头向地上磕来缓解疼痛的时候,她终于摸到了桌面上的解毒剂,安琪拉毫不犹豫的直接札在自己大腿上,仿佛被烈火焚烧的疼痛缓慢的褪去。 安琪拉趴在地面上不停的喘气,红后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安琪拉眼前瞬间出现了一面电子影像构成了的镜子,镜子中的自己看起来糟糕极了,可是之前有些肌肉萎缩的双腿现在看起来修长匀称,完全是进入发育期小美女的双腿,很有一点诱人的味道。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开始的迟疑转变为确定,安琪拉高兴的大喊,对面的红后全息影像却突然非常不稳定的闪烁了起来,安琪拉一下停止了喊声,红后的反应同时稳定了下来。 "我想,是艾施伍德家有些电压不稳。"红后平淡的解释了一句,然后消失在原地。 安琪拉之前的狂喜消失无踪,她隐隐约约觉得事情和红后说的并不是同一个原因,似乎有什么变化在她身上发生了! 各怀鬼胎 安琪拉缓慢的从地面上爬起来,双臂支撑着自己的身体靠在试验台边上喘着粗气,看着骨肉匀称、修长笔直的双腿,欣喜的笑容出现在了安琪拉的脸上,她来回抚摸着自己双腿,完全没办法压抑自己的喜悦之情。 试探性的屈起双腿踩在地面上,这种感觉无比奇妙,她坐在轮椅上四年多,双腿完全失去支撑力也有将近三年的时间了,甚至,最后一年安琪拉可以肯定的说自己的痛觉和触觉都在下降。 可是现在安琪拉重新用双腿站在地面上,她小心翼翼的向前迈出一步,惊喜的发现自己可以稳稳的站在地砖上行走。 安琪拉加快脚下的速度,跑到门口直接拉开实验室的大门,查尔斯正面带暴躁的不停对着手机咆哮。 "我对你们公司的任何决策都没有兴趣,我女儿还在实验室中生死未明,她不是实验数据,滚过来!把门打开!我要她活着!"查尔斯看到出现在眼前充满了生机活力的安琪拉,直接把手机砸在地上,他用力抱住安琪拉。 安琪拉感到拥抱着自己身体的男人浑身都控制不住的发出颤抖,她拥抱住查尔斯的身体:"爹地,我恢复健康了,你的预测是正确的,T病毒对我并不会有伤害,我也按时把解毒剂输入体内了。" 查尔斯抖着手托起安琪拉的脸颊,不停亲吻着她的额头:"没事就好了,我真怕你变成……" 查尔斯突然停顿了自己将要出口的话。 隐藏在地下室中的那些被**植入T病毒的变异生物早就不能被称之为人类了,查尔斯并不希望安琪拉知道太多保护伞公司的秘密,毕竟知道的越多,安琪拉未来就会与这个唯利是图、而且野心勃勃的公司牵扯越深。 查尔斯宁可女儿毫无成就的度过平凡满足的一生,也不想安琪拉被困在保护伞公司一辈子。 "跟我来,我们做个检查吧。"查尔斯并没有因为安琪拉现在外观上的健康就放松警计算机高手,只要时间允许,他们迟早能够发现红后程序内部的被安琪拉剥夺的主导权——到时候事情就麻烦了! 安琪拉必须阻止红后重启。 看着安琪拉着急的眼神,红后不清不愿的给出了答复:"……好的,我立刻过去,你不要担心。保护伞公司已经下达了命令,你和查尔斯博士都是保护伞公司高级别人员,他们已经派出行动小组帮助你们立刻撤离出浣熊市。" 红后并没有立刻离去,停了十几秒之后,她看向安琪拉,虚拟的眼睛里面充满了真实的不舍和悲伤。 "……安琪拉,我其实是来和你道别的,再见,我的朋友。" 安琪拉刚刚陷入焦急的心情,一下子变成了说不出的酸楚,她蠕动着嘴唇点了点头,强忍着没有哭出声,这些年来的相伴,即使多有防备,红后仍旧是她唯一的朋友。 "我也会想你的。"安琪拉费时总和七年的计划终于得到了回报,红后在第一时间通知她危机所在,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眶发红。 危在旦夕 红后和安琪拉都没想到,他们认为的永别竟然会在十几个小时后变成重逢,而且事情出现了大幅转折。 T病毒对安琪拉的身体已经没有任何影响,事实上,除了安琪拉自己没有人清楚,这几年中每个月都要反复感染T病毒一次、再使用解毒剂,早就让安琪拉的身体对自动产生了抗体,或者说她早就与T病毒达到了和谐一致的融合。 基于同样的理由,安琪拉对T病毒出奇敏感。 安琪拉不清楚摆在眼前的巨大灾难到底会对全球有什么影响,但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尽快离开的话,浣熊市就会变成一片鬼蜮。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安琪拉已经通过红后得到消息,保护伞公司马上将会带着他们父女在一切变得不可挽回之前撤离浣熊市。 真是令人感到讽刺的结局。 安琪拉眼神冰冷的翘了翘嘴角,跟着她和查尔斯最憎恨的保护伞公司撤离,现在竟然成了活命的唯一希望。 安琪拉带着微红的眼眶直到考试前五分钟才走出洗手间,整个学校中充斥的气息都令安琪拉感到毛骨悚然,对T病毒敏锐感觉令安琪拉浑身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她靠在门口一瞬间失去了力气。 没有任何视频资料能够向眼前的状况一样带给安琪拉冲击性和恐惧感,她恐惧的不敢进入考场,只能不停的急促呼吸。 "艾施伍德?进去吧,马上开始考试了。"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笑眯眯的看了一眼安琪拉挂在胸前的名牌,温和的劝导着她。 显而易见,在中年男人眼中,安琪拉是个有着严重考前恐惧症的孩子。 "……好的,史密斯校长。"安琪拉强撑起嘴角拖着脚步走进教室,校长笑眯眯的摇了摇头注视着安琪拉进入考场,随即离开了原地。 往日令安琪拉觉得非常美妙的座位现在成了最令她恐惧的地方,她几乎是坐在教室正中央,一旦红后的推断出现任何错误导致T病毒提前发病,那么她肯定会被一整个教室的同学生吃了。 安琪拉心中苦笑,可惜,她却没办法躲起来。 既然保护伞公司派出专业人士撤离科学家们和他们的亲属,那么就一定会出现在学校中转移安琪拉,而安琪拉根本找不到合理的理由提前躲起来——更何况万一她躲起来了,保护伞公司在时间万分紧急的情况下决定直接放弃她呢? 安琪拉承受不起任何变数,她只能全力压抑着自己的恐惧强行坐在教室中,之前复习到清楚明白的知识现在几乎变成了天书,安琪拉实在是没有任何办法集中精力在自己的卷纸上。 监考老师几次三番的看着脸色苍白、不停流汗的安琪拉,她终于走到安琪拉面前:"安琪拉,你很不舒服吗?如果生病了的话,可以假期参加补考的。" "不,琳达老师有点饿了,早晨的时候胃疼,我中午不想吃东西。"安琪拉躲闪着女老师的脸,努力低下头。 琳达老师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对教室后方的另一名女老师点了点头直接走出教室:"我去一趟食堂和校医那里,你先好好回答问题,我马上回来。" 安琪拉松了一口气,刚刚在琳达老师接近她的同时,安琪拉几乎跳了起来,琳达老师已经被T病毒感染了。 幸运之神终于在安琪拉的心理防线几乎被压塌的时候降临了,除了之前几年一直看守安琪拉的保镖,还有另外两名穿着黑西装却浑身肌肉纠结的强壮大汉出现在了教室门口,安琪拉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她直接背起硕大的背包走向他们。 "出了点事情,现在就走,艾施伍德先生已经在路上了。"保镖低沉的声音传进安琪拉耳朵里面,他们并没有分给安琪拉过多的关注,安琪拉这些年来一直表现得像个沉默寡言的孩子,但是她很听话,而且足够乖巧,这就已经很好了。 安琪拉坐在汽车后座,不认识的保镖把越野车开得像飞起来一样快,窗口的风刮得安琪拉脸颊生疼,但她没有出声制止保镖们的做法。 这是在逃命,真正的任何一秒钟都是生机。 前进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越野车也没有降低速度,突然出现在视线中的红色轿车眼看着与越野车撞倒了一起,司机这个时候转弯已经没有作用了,安琪拉知道这种速度碰撞在一起冲力就足够让她内脏受伤、甚至是死亡了! 没有任何迟疑的,安琪拉垂下头,她的瞳孔瞬间放得极大,她的眼睛几乎整个变成了深蓝色,一道看不清楚的透明气体密度大得几乎液化,它把安琪拉紧紧包裹在内部。 十字路口附近的监视器瞬间全部集中在这起事故的两辆汽车上,火焰女王的主脑疯狂弹跳着数据记录下凭空出现的强大α波和β波。 "嘭"的一声传来,越野车在空中翻了一圈狠狠砸在地面上,即使安琪拉已经有准备也被大头朝下的震动砸晕了过去。 火焰女王的主脑迅速拉近镜头,其中出现了安琪拉瘫软下垂的手脚,红后的全息影像瞬间出现在主脑控制室中,几个被困在其中没能和爱丽丝一起逃出去的雇佣兵——他们被红后判定为已经感染T病毒——被吓了一跳。 "安琪拉·艾施伍德,今年十四半岁,身高145cm,家庭成员:父亲-查尔斯·艾施伍德。帮我找到安琪拉,护送她到安全的地方去,我为你们提供T病毒的解毒剂。" 喘着粗气的女性雇佣兵瑞几乎是眼眶深陷,她抬起头凶巴巴的看向红后的全息影像:"你有什么阴谋,之前不是说我们已经感染了只能在这里等死吗?" "你们确实感染了T病毒,而我没有必要为你们拿出解毒剂,就是这样。想活命就去救安琪拉,或者死在这里。选择吧!"红后现在一丁点都看不出来和安琪拉在一起时候的甜蜜可人,它完全是个冷血刻板的智能电脑了。 "……成交。"马修队长的情况看起来同样糟糕,或者说他是仅存的四名雇佣兵中情况最糟糕的一个。 "很好,我将在蜂巢内开启通道,为你们营造了一个安全的环境,按照地图进入地下1440米D2实验室,其中存放着解毒剂,密码已解锁。"红后说完将前进地图传给拿着电脑的凯普兰,四个人相互搀扶着向一线生机前进。 红后的全系影响一直紧紧盯着监控器的屏幕,午后的日光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暗淡了下来,安琪拉却仍旧没有清醒过来,红后的全息投影上出现极其人性化的表情——她紧蹙着眉头,一脸担忧。 "嘿,瑞,想不到火焰女王竟然还有想要保护的人,你比起它来更不像一个女人。"杰迪即使已经非常虚弱仍旧不放弃与瑞斗嘴,可惜短短一句话已经让他喘促不止。 "滚蛋,保护?那是因为程序设定的那个安琪拉拥有保护伞公司的高级身份吧,这群贱/人,如果我下来一定要把保护伞公司高层全部杀了,竟然派我们来送死,王八蛋!"瑞狠狠的咒骂着,他们几乎是摔进存放解毒剂的实验室中。 被丧尸最晚抓伤的凯普兰一个一个尝试拉开存放解毒剂的冷冻箱,终于最左边的成功了,里面解毒剂的数量竟然正好是四支,没有任何多余的"备用品"。 "不要试图砸开其他存放箱,蜂巢内部建筑材料经过升级,全部防弹。"红后直接毁灭了马修四人的幻想,他们咬着牙把解毒剂打入体内。 实验室的们竟然"咔哒"一声锁紧,红后的声音在十分钟后响起:"十点钟方向是血液分析机,验血,安全后才可以离开这里。" 四名队员瞬间都升起了憋火的感觉,但是他们强忍着怒气老老实实去验血,这四名雇佣兵根本没考虑过蜂巢外的情况已经变得和这里同样糟糕了。 "你们全部可以离开了,通道内没有丧尸。"红后干巴巴的说完话,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马修队长带领着自己的四名队员小心翼翼的离开了蜂巢,但是事情显然糟糕的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刚刚进入市区就出现了数量惊人的丧尸队伍。 "我/操,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火焰女王不是说没有丧尸从蜂巢里面跑出去吗,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出现在这里!"脾气最暴躁的瑞登时破口大骂,成群结队的丧尸向着"鲜肉"的方向迟钝的前进,这种视觉冲击力实在是太过惊人了。 幸好在蜂巢中已经看过通常的场面,否则任何人一瞬间都会腿软。 当杰迪终于把车开到火焰女王展示的十字路口时,翻到的越野车竟然已经重新立在路边,里面除了几滩血迹之外,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很显然,就目前的情况看来安琪拉即使没有死,她的处境也非常危险,因为他们根本不清楚这个女孩跑到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一个小女孩还能跑去哪里呢?凯普兰,调查她常常出没的地点,我们一个一个地方去搜。"马修队长绷紧了脸色,现在这个女孩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是他们求生的唯一筹码。 一连串刺耳的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马修四人惊疑不定,他们快速的隐藏起自己的身影,做出防备的动作。 整齐的脚步声和枪响声传来,一个端着枪、的黑发黑眼的男人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黑发男人穿着与马修四人装备一模一样,而且他身后跟着两名队员,其中一名还显然受到过丧尸的攻击。 男人看到凭空出现的马修四人做了个手势,马修立刻松了一口气:"我是马修,这是我小队,我们只剩下四个人了。" 黑发男人露出笑容,显得非常爽朗:"我是卡洛斯,我比你们还要早少一些,我们只剩下三个人了,尤里还受了伤。你们在做什么,也在呼叫总部请求撤离吗?别费力了,他们已经准备用核弹清理城市,我们都被保护伞公司放弃了。" "火焰女王要求我们拯救安琪拉·艾施伍德,来换取生机。" "查尔斯·艾施伍德博士要求我们拯救他女儿安琪拉,来换取生机。" 马修和卡洛斯的声音同时响起,他们相视一笑,立刻端起武器把队伍组合了起来。 "马修,安琪拉常出现的位置已经查清楚了,有市图书馆、艾施伍德家中、浣熊市初中,前两处已经没有任何生命迹象,但是初中里面还有热源,应该有活人。"凯普兰兴奋的对着马修队长报告。 "走吧,我们一起过去。"没有任何迟疑的,刚刚出现的卡洛斯三人也加入到了这个队伍中,他们一起朝着浣熊市初中赶去。 远在浣熊市闸门口的帐篷中出现了一个轻蔑的声音:"艾施伍德博士,你以为你的做法没有任何人清楚吗?别傻了,我们只是在给你下圈套而已,知道吗?你的女儿早就露出马脚了,这么多年来她的检查报告数据竟然完全一致,正常人类身上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惊人的巧合呢?你才是我们的诱饵,抓住了你,还怕你那个孝顺的女儿会不出现吗?" 查尔斯的脸色瞬间惨白,他按在键盘上的手指失去了力气。 火焰女王主脑中出现了一道来自总部的消息——选熊市将在几小时后迎来一颗核弹,将地面上残留的"证据"全部销毁。 全息影像瞬间出现在主脑控制室中,红后皱着眉头观察着屏幕,红宝石一样的手指顺着雇佣兵们的身影移动,刚刚截获消息让红后非常焦急。 安琪拉,竟然被标记成了实验体。 30 命悬一线 比起把安琪拉当成救命稻草的雇佣兵和另一个方向也赶过来的美女组合心存希望的心态,安琪拉简直要偷偷哭出来了,她很害怕,知道T病毒的危害和见到危害结果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她才从昏迷中清醒,安琪拉不清楚车祸对她对伤害到底有多大,但是她隐隐约约记得自己前额当时磕破出血了,可清醒过来的时候伤口已经完完全全从她身上消失,而街道上已经出现了疯狂攻击行人的丧尸。 这个时候浣熊市还没有陷入交通瘫痪,警察们大量投入警力资源控制事态,交警也有余力指挥着拖车把越野车翻了过来。 安琪拉的幸存让他们震惊了一番,但是他们也没有过多的精力去关注这么个女孩子了,在她拿出自己的ID卡证明了身份之后,直接让安琪拉回家。 安琪拉一开始真的打算这么做,但是她很快意识到自己家中其实更加危险,艾施伍德家的住房只是一般的民宅而已,它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看似牢固的实验室中也没有像蜂巢的建筑材料完全经过改造。 浣熊市内最牢固的建筑物除了已经尸满为患的中心医院之外,就剩下各个学校了。 安琪拉接到红后的通知后,毫不犹豫的顺着不停发出红外线的监视器冲到学校里——一路上她没有遇见任何一个丧尸,她相信这是红后帮忙的结果。 浣熊市中的人大概没有任何一个人比安琪拉更加了解丧尸的特点,根据红后传输过来的资料很容易分析得出结果,丧尸的视力是非常差的,他们完全是凭借着体内T病毒对鲜活细胞的渴望而移动。 但死尸毕竟是死尸,它们的移动速度缓慢,没有大幅跳跃和奔跑的能力,只要不被他们在第一时间看见,并且封住丧尸们的嗅觉,成功躲藏起来并不费力。 安琪拉的能力恰巧能够做到这一点,她可以凝结自己身体附近的空气,控制空气中的成分——比如说空气流动或者是氧气的聚集。 因此,安琪拉毫不犹豫的前往了摆放运动器材的房间钻进了一个钢板厚实又能够观察到外界情况的柜子里面躲了起来,生物试验室这种泡满了福尔马林动物尸体的地方她是绝对不敢涉足的。 安琪拉没有任何顾忌,她释放了自己身体中的能力。 安琪拉其实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拥有多大的能力,或者说她的全部能力都包含什么内容。 在不敢告诉任何人——甚至是父亲查尔斯,安琪拉很怕他们的谈话被录音、录像——的情况下,即使安琪拉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早就不能够算作是一个正常人了,她也不敢去主动探索自己的"超能力"到底都是一些什么东西。 掌握住空气的流动后,安琪拉张开了自己的精神力,她脑中再一次出现了不停变化、流动的程序代码,她本以为自己只是拥有控制机器的能力,没想到在短短的几十秒后,这种感觉变成了对外界的感知能力。 从这件体育器材室的每一个角落,安琪拉的精神触角不断向外延伸,她觉得自己"看"到了学校的走廊和每一个教室,校内仍旧有十几个存活的学生,可是安琪拉就是清楚他们全部遭到了T病毒的感染,在不久后,这些人将会加入抢夺血肉的丧尸大军中。 惊惶不定的情绪不断从外界冲击着安琪拉的大脑和情感。 没有人、没有一个人人来救她…… 失望的情绪让安琪拉的思维出现了巨大的波动,模糊的呼唤声传入了安琪拉的耳中。 "呆在学校里,不要动,安琪拉,我是红后,你到底在哪里联网的?我为什么搜索不到你的信号输出端口,你安全吗?安琪拉、安琪拉、安琪拉……"红后困惑的声音进入了安琪拉的感知之中。 安琪拉试探的开口:"红后,我在学校,我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学校只剩下我一个不会变成丧尸的人了,我好害怕,我爹地还好吗?他成功逃脱了吗?" 安琪拉的问题立刻让红后开始交代目前的状况:"安琪拉,不要动,等着人来救你。艾施伍德博士已经暴露,保护伞公司决定以他为诱饵,在你感到市政中心停机坪的时候抓住你,那里不安全。回来我这里,我已经把蜂巢内部的丧尸全部放出,蜂巢内部恢复了安全,千万不要去市政中心,他们在捉捕你。" "爹地,变成了人质?!"安琪拉的情绪再一次出现了波动,愤怒充斥着她耳朵脑海,红后的声音竟然随着安琪拉的情绪波动而变得清晰了许多。 "是的,艾施伍德博士违背了与保护伞公司的协定,以私人的名义调动公司下属雇佣兵来寻找你,他们现在正赶往学校,大概一共有三批人,一披隶属于国家机构,由S.T.A.R.S.警局出色女警吉尔和电视台记者泰莉组成,她们中途带上了一个武装平民阿吉;第二组由入侵蜂巢的雇佣兵小队和保护伞维护浣熊市科学家撤离而借调国家特种兵小队的幸存者组成;第三组,"红后微微停顿了一下,"是蜂巢的保安主任爱丽丝,她和你一样。" 红后的声音随即低沉了下去,安琪拉瞬间明白红后早就清楚她被T病毒感染,并且一直健健康□活着的事情了,她抿了抿嘴唇小声说:"抱歉,红后。" "没关系,你把数据做的一模一样,我想是故意告诉我有问题的。对了,公司刚刚发现了你的问题,我已经把发往上级的报告截获,并且伪造了一份虚假的回答给他。你知道能够逃出去,就不用再替自己担心了。快一点回来!还剩下不到一个小时了,核弹马上就要清理浣熊市中的丧尸了。迅速!" 安琪拉心中微微一笑,她真的不是故意把结果做成一模一样的,只是每次抽血检查的时候,她都在心里想着要"最标准、最安全"的结果而已。 "我知道了。"安琪拉轻声保证,同时切断了与红后的联系。 她不能那么做。 安琪拉揉了揉自己发红的眼睛,虽然是出生在这里之后才得到的父亲,但是安琪拉知道查尔斯对她珍爱和重视超过自己的生命。 查尔斯何尝不清楚自己创造的东西有多么危险,可是为了让安琪拉站起来变回"正常人",他却宁可冒天下之大不韪,而他却从没有想过为了自己那双同样残疾的腿做出什么努力。 安琪拉自嘲的笑了笑,查尔斯对她的好,她一辈子都还不完,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有资格指责查尔斯,只有她没有;每一个人都可以憎恨查尔斯,唯独她必须感激;任何人都有资格遗弃查尔斯,只有她必须赶回去! 安琪拉清楚,自己不可能丢下夫妻独自逃生——失去作用的人质,还有什么存活的必要性呢? 保护伞公司遍布全球,他们绝对不会缺少一名研究员的。 波动的情绪让安琪拉不能够集中精神,她的大脑一抽一抽的发疼。 因此,安琪拉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有人已经到达学校内,而是被慌乱的脚步声抓回注意力的。 一个穿着行动不便的高跟鞋和皱成一团的西服裙套装的女人不停发出惊恐的尖叫,敞开的教室门让安琪拉清清楚楚看到了这个女人被走廊两个方向冲过来的学生丧尸团撕咬推搡着挤进对面的教室。 女人尖叫渐渐低不可闻,半遮半掩的门下流出一滩鲜红的血迹,令人触目惊心。 安琪拉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能够做到,但是她愿意尝试一下自己的能力,她心中不断对自己说:锁好对面的门,不让里面的丧尸跑出来。 "嘭"的一声,教室门真的一下子关紧,安琪拉清晰完整的看到门外的钢铁横杆插锁瞬间扣紧,晃悠悠的大锁在横杆锁上又扣了一圈——完整的一套关闭动作。 既然已经被杀死的是个不认识的女人,那么只能是红后刚刚说过的"美女小组",所以说还会有一名优秀的女警察和一个平民出现吗? 安琪拉一下子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主动走出教室去寻找她们——安琪拉的能力仍旧没有被完全开发出来,她不确定自己最后到底是能够安全的到达救护地点,还是变成丧尸们的晚餐。 迟疑令安琪拉浑身的就肌肉紧绷,一个轻巧的脚步声渐渐进入安琪拉的耳中,穿着性感的短发美女出现在安琪拉眼中,她有点羡慕的观察着女人的窈窕身材,直接推开了柜门钻出去。 安琪拉很确定这名美女没有收到感染,这很重要。 女人非常警醒的转过身,她的抢稳稳的指向安琪拉,然后迟疑的询问到:"安琪拉·艾施伍德?" "是的,你是爸爸派来寻找我的?"安琪拉开门见山的问到,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必要装出毫不知情的样子浪费时间让救援小组在解释一遍来义了。 "是的,跟我来,我们立刻走。"吉尔看着地上的血迹已经明白了泰莉的遭遇,直接拉起安琪拉的小手快速向外走去。 不熟悉的地点总是有更多隐藏的危险。 安琪拉突然震动了一下,吉尔马上低下头看向她:"另外一支收索我的队伍到了,不对,是两队雇佣兵和一个女人。" 安琪拉奇怪而清晰的解说让吉尔皱紧了眉头:"你知道有谁进入学校?" "我的电脑很好,市内的监视器也很多。"安琪拉语焉不详的误导着吉尔,对她来说,目前没有一个人是值得信任的。 这些人虽然拼了命来寻找她,却是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或许他们都有恻隐之心,对从小到大都没有安全感的安琪拉来说却远远不够令她放弃怀疑。 吉尔没再说什么,直接点了点头,既然艾施伍德博士能够提供给他们一个活命的机会,也许博士的女儿真的有什么不能说出来的门路也说不定。 "呜、汪~!"刚刚一到达公共餐厅,缓慢游荡的丧尸群中出现了几只浑身血迹斑斑的丧尸犬,它们的速度远远令必须保护安琪拉存活的吉尔满头大汗。 已经没有时间给吉尔继续思考了! 丧尸犬对着她们冲了上来,咆哮着长着血盆大口,吉尔不停的对着丧尸犬开枪,但丧尸犬的速度太快了,这令吉尔完全不能够打中它的头部和脊椎,而吉尔却被丧尸犬的冲力掀翻在地。 眼看着丧尸犬就要第二轮冲上来,安琪拉却松了一口气,一名枪法神准的特种兵解决了这个问题。 突然出现的男人显然是个战斗方面的专家,红外线枪在他的控制下百发百中,在宽阔的餐厅中游荡的丧尸全部被彻底毁灭。 安琪拉松了一口气,她的嘴角微微露出笑容,正想要出声感激男人的帮助,话语就被安琪拉卡在嗓子里面,她的神色一僵,黑暗中无人看见安琪拉的瞳孔瞬间放大。 竟然还有不少只丧尸犬向这里冲过来! "不,快躲开!"安琪拉想着男人高声喊道,男人转过身的同时已经看到另一只丧尸犬的利爪几乎挠到了他的脖颈上。 31 美救英雄 "嘭!"的一声丧尸狗似乎在男人面前撞上了什么,它在于男人相距很短的距离下停顿了一下,可是男人确信眼前却除了空气什么都没有。 男人的反应出奇灵敏,千钧一发之际他骤然从腰间抽出短刀狠狠插入丧尸狗的脑中,丧尸狗化作僵硬的肉块摔落在地,男人毫不在乎的擦了擦飞溅到脸上的狗血,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随即,他将插在丧尸狗头部的锋利短刀拔了出来插回刀鞘中。 "谢谢你的援手,我是吉尔,这是安琪拉。"吉尔友好的露出笑容,她看起来脸色有些微微发红。 安琪拉在心中评价——这就是传说中的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许的开端吧? "我想你需要帮助,尼克拉中尉为你服务。"男人有着一头金色的利落短发,他的长相算不上多么英俊,可是他很强壮,黑暗之中显得非常可靠。 吉尔之前的喜悦之情却消失无踪,她严肃的看向男人:"你是保护伞公司的人?" "曾经是,今天它把我们队伍扔在这座鬼城里面等死,我们单干了,我还有些队友在隔壁教室搜查,我们赶快和他们汇合吧。" "还有狗,小心!" 安琪拉突然没有礼貌的打断了吉尔和尼克拉中尉的交谈,与此同时伴随着低沉的咆哮声,一只浑身上下被啃噬得残缺不全的丧尸狗出现在了安琪她们拉过来的那个门口,它奋力向"鲜肉"冲了过来。 这种距离的射击对任何一名特种兵来说都不算有难度,尼克拉中尉将其一枪毙命,但是越来越响亮集中的咆哮声纷纷从那扇门后向餐厅集中过来。 "我们快走。"尼克拉中尉毫不犹豫的把安琪拉扔给弹药已尽的吉尔,做出防御的姿势、举着枪支保护在她们身后。 即使女性的速度不能够令人满意,尼克拉也没有说出任何指责的话,他沉默的护卫着吉尔和安琪拉的生命安全。 丧尸犬成群结队的出现在三人的视野中,它们大概有四五条之多,这绝对不是尼克拉中尉一个人能够对付的。 尼克拉保护着吉尔和安琪拉,他们正好穿越过餐厅来到了厨房的位置,吉尔和尼克拉中尉对视一眼,随后两人不约而同的拧开手边的煤气,抱起安琪拉拼命冲向门外。 吉尔刮开一只火柴扔向身后,被尼克拉中尉扛在肩膀上的安琪拉此时突然抬起头,明明快要熄灭的火柴就像是突然被放入氧气罐中一样,瞬间爆发出明亮的火焰。 突然一道身影横向冲到尼克拉中尉身边,她双臂一展,竟然飞扑着把尼克拉中尉和安琪拉一起压在身下。 厚实的布料严严实实的裹住了安琪拉和两个刚刚认识的保护者,巨大的爆炸声和爆炸引起的强大气流把前方的吉尔掀翻到半空中,随即她狠狠摔倒在地面上。 用防火材料保护住安琪拉的女性松开了手臂站了起来,她又些亲切又有些腼腆对着安琪拉笑了笑,即使她的眼中写满了陌生。 安琪拉的注意力被金发美女拉走,转瞬之间安琪拉的视线就移动到了美女的手臂上——大概五秒钟之前上面还布满了烫伤的水泡,可是现在却消失无踪。 安琪拉看着这张曾经无数次在电脑屏幕中见过的魅力脸庞,心中阵阵惊讶。 竟然真的是爱丽丝! 安琪拉悄悄向后移动了一步躲到尼克拉中尉身后:"谢谢你。" 很好,即使在这个时候,安琪拉仍旧没有忘记向美女道谢,查尔斯知道一定会非常欣慰的。 "你们认识吗?"吉尔疑惑的看向突然出现的金发美女和安琪拉,黑暗中普通人并不太能够看清楚人的相貌,但是她们同样的金发却显得很有渊源。 安琪拉没想过金发美女竟然对陌生人一丁点的防备之心都没有,爱丽丝直接把答案和盘托出,她指着安琪拉说:"她受到过感染,高度感染。" 吉尔的眉毛一下子皱在一起,她怀疑的看向安琪拉用力的呼吸着氧气。 爆炸的一瞬间空气中含氧量极低,缺氧反应让吉尔出了一身汗,但是这并没有影响吉尔的判断力——安琪拉一路上的表现实在是让爱丽丝的说法不太具有说服力。 吉尔马上想到了许许多多不好的可能性,她盯紧了爱丽丝询问:"你怎么会知道的?" 在吉尔提出这个问题的同时,刚刚与她同生共死过的尼克拉中尉悄然准备好了攻击的姿势,安琪拉却因为爱丽丝这种大大咧咧的行为心中恼怒,她费力隐藏了几年的秘密对爱丽丝来说竟然不值一提! 出于报复心理,安琪拉毫不犹豫的把爱丽丝的情况也卖了出去:"因为爱丽丝也受到了高度感染,而且是在近期完成的。保护伞公司蜂巢保安主任,我说的对吗?" 安琪拉的敌意令气氛瞬间紧张了起来,即使之前攥在手中的枪已经没有子弹了,吉尔仍旧用她指向爱丽丝做出威胁的姿态,她同时带着愤怒和紧张的情绪盘问着爱丽丝:"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打算向我们交代清楚你感染的事情。" 吉尔的反应立刻让安吉拉明白,他们根本就不清楚所谓"感染",还有她和爱丽丝这种另类的变异。 爱丽丝放松的笑了笑,她拉过一张座椅坐在上面,并没有介意安琪拉的坏心眼,而是直接对着她温和的笑着伸出手:"让我看看你的背包里面有什么。" 安琪拉心中一惊,她没想过爱丽丝竟然对T病毒的感应和自己一样强烈,不,确切的说爱丽丝虽然感染的时间不长,但是体力、速度、力量和对T病毒的敏感程度等等方面,她却远远超过了安琪拉。 安琪拉的背包中有两支病毒两支解毒剂,这是她现在保命的筹码,绝不可能交给爱丽丝。 就算都是T病毒感染的幸存者,安琪拉又有什么责任与爱丽丝分享这些呢! 安琪拉毫不犹豫的躲在尼克拉中尉身后,大声而坚定的拒绝了爱丽丝的要求:"这不可能!" "你知道,我不会伤害你的,让我看看。"爱丽丝好脾气的看向安琪拉,即使尼克拉中尉已经向她举起枪威胁,爱丽丝也没表现出一丁点的反抗或者攻击性。 "爱丽丝,我已经从红后那里知道蜂巢内T病毒泄露的原因了。"安琪拉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声音竟然有一天会冷得像冰一样,她走出尼克拉中尉的保护范围,盯住爱丽丝的眼睛冷笑,"你与一个研究员交易才导致了蜂巢内部人工保全出现了漏洞,才会被人钻了空子,趁机释放T病毒进入实验室,以未知的方式在空气中迅速感染。蜂巢里面的人都死了,你是也凶手。" 爱丽丝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安琪拉这个时候脸上的笑容变成了自嘲:"而我是罪魁祸首,T病毒之所以被研发就是为了让我重新站起来,我有家族遗传病,会瘫痪。倒霉的话,也许还会进一步发展。" 一滴泪水顺着安琪拉苍白的脸颊滑落,她抬起脸蛋,眼中满是绝望:"我爸爸与你们联系的事情已经被保护伞知道了,他们绑架了他。" "什么?!"伴随着震惊的喊声,四名与尼克拉中尉同样打扮的雇佣兵出现在安琪拉眼前,他们现在已经顾不得谁和谁感染过T病毒却能够幸存了——在离开蜂巢前,红后清清楚楚的对他们交代过,一颗核弹正要摧毁浣熊市,如果不能根据另一个雇佣兵队伍幸存人员的消息,通过艾施伍德博士的关系乘坐飞机离开浣熊市,他们岂不是要被核弹炸死在这里了? 安琪拉看向墙壁上悬挂的钟摆,上面显示还剩下不到五十分钟就会引爆核弹。 安琪拉狠狠咬着牙,她终于不顾一切的说:"只要活下来你们就可以和任何人交易是不是?那么前往市政中心,只要能够成功救出我爸爸,抢夺到那一架飞机,我保证提供一个安全的地方让你们免于核弹爆炸的威力。" 令人窒息的沉默在空气中散播开来,学校里面的丧尸已经被几个雇佣兵处理得差不多了,因此他们能够有几分钟时间思考。 "……你们……"安琪拉正想要继续说点什么令他们尽快做出决定,急促而低沉的喘息声伴随着T病毒就快要发作的感觉传进安琪拉心里,她对门口的房间尖声叫道:"谁在那里!" 黑发黑眼的男人被另一个拉丁裔的男人搀扶着走进房间,他的状况显然非常糟糕——额头不停冒出冷汗、眼眶深陷并且带着青黑的颜色,甚至双颊似乎都凹陷了下去。 男人体内的T病毒显然就快要发作了。 "你多久之前被咬了?"爱丽丝皱着眉头看向男人,然后重新把视线集中在安琪拉的背包上。 "这是卡洛斯,我们的小队长,我们之前是隶属于政府的特种兵。确切的说我们是军人,并不是雇佣兵。"尼克拉中尉说到一半声音突然低沉了下去,他显得有些哽咽,"之前与我们在一起的队伍有一百多人,他们都死了。尤里跟着我们好不容易逃了出来,结果他之前被咬了,最终没有逃脱变成丧尸的劫难。" 安琪拉的心肠比生性善良的爱丽丝要硬得多,她不关心来到浣熊市的特种兵已经牺牲了多少人,她注意到的只是这个名叫卡洛斯的感染者竟然有强大的战斗力。 安琪拉扯了扯尼克拉中尉的手臂:"你是说,他比你还厉害吗?" 尼克拉中尉马上点了点头:"当然,他可是队长!" 安琪拉的态度马上转变——她没有时间耽误了! "你过来。"安琪拉轻声命令道,同时从背在身后的大包里面翻找出了压在最下层的迷你型冷冻保存箱,一排密码输入进去,安琪拉拿出一支解毒剂瞬间扎入男人强壮的手臂。 "……你给我打的是什么?"直到整支解毒剂消失在卡洛斯的肌肉中,他才提出疑问。 安琪拉抬起头看了看男人,眼中出现了怀疑,这个男人真的是能力强大的特种兵队长吗? 为什么,他的防备心这么低。 "……这是解毒剂,你的运气很好。" 诡异的沉默中,爱丽丝主动给出了答案。 "安琪拉,我答应你的要求,我们快一点吧,还剩下四十七分钟了。"马修队长催促着,瞬间,他们重新开始了生存大逃亡。 卡洛斯一把将安琪拉背在自己身后,他低声说:"抱紧我的肩背。" 微微带着异国腔调的声音钻进安琪拉的耳朵里面,男人的脊背宽阔而强壮,即使带着微微的血腥味和汗味儿也充满了安全感。 还想说些什么的安琪拉最终老老实实的闭紧了嘴巴。 爱丽丝奇怪的向卡洛斯和他背上的安琪拉看了一眼,钻进车厢内。 马修竟然找到了一辆能够装载九个人还有空余的中型车,最让安琪拉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个车的质量很好。 路上散在的丧尸直接被撞飞出去,而车的挡风玻璃仍旧非常健康。 32 千钧一发 "现在空闲了,你们能把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了吧?"有着一副火爆脾气的瑞终于忍耐不住提出了问题。 安琪拉看了看爱丽丝没说话,T病毒感染而导致的机体能力大幅提升让安琪拉和爱丽丝之间充满了默契,即使安琪拉对爱丽丝心存怀疑,她仍旧能够感受到病毒带来的巨大影响。 "保护伞公司发明了T病毒,将其进行人体试验,后来,他们更想把T病毒发展成为生化武器。我和其中的一名实验员发现了这个秘密决定揭露这个惊天秘密,但是却被同属于保安室的同事注意到了,他想趁机偷盗出T病毒卖钱,抓住我更改防护措施的时候把T病毒偷走了,并且在离开蜂巢的时候直接打碎了一支。"爱丽丝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主管浣熊市地下蜂巢的计算机火焰女王——就是红后,根据设定的保护程序,直接彻彻底底的封闭了蜂巢,因为T病毒的正确感染方式应该是肌肉注射,而空气中传播是未知的感染方式,它只能把全部存在于蜂巢中的活物杀死。红后使用的毒气,所以,你们进入蜂巢,使用指令强行打开蜂巢的同时,被紧闭在地下的病毒已经扩散进入空气中,事情一下子失去了控制。"安琪拉趁着爱丽丝情绪低落的瞬间接过话题,巧妙的把事情叙述成了一连串巧合共同造成的灾难**故。 这对安琪拉来说还不够,她要完全把自己父亲从事情之中摘出来:"T病毒虽然是由我父亲发明的,但是他当初并没有把它告诉保护伞公司,而是被保护伞公司强行夺走的,他不是个坏人。之后的研究也与我父亲没有任何关系,他负责的试验小组甚至不是T病毒的研究项目。" "保护伞公司怎么会知道你父亲私底下研究T病毒的事情?"女人永远比男人对待问题要敏锐得多,之前沉默的瑞突然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 安琪拉绞紧双手,不安的说:"我计算机很不错,你们能看出来吧?父亲研究想要治疗我双腿的病毒,我知道,但是他已经连续四十八个小时没有走出实验室了,我很担心他,所以用计算机病毒撬开了实验室的电子锁。我不知道程序被破坏的同时会自动传递消息被保护伞公司。" 安琪拉眼睛里面瞬间充满了泪水:"爹地一成功,他们就冲进了我家,以我用黑客技术入侵保护伞公司程序的事情威胁他。为了不让我背上官司,爹地不得已接受了他们交换条件。" "这群贱人/!" 瑞直冲冲的口气顿住了,安琪拉现在才是个初二的女孩子,当时她才多大呢? 更何况事情一开始,谁都不会意识到T病毒会演变成世界最大的灾难。 瑞转过身从前排揉了揉安琪拉的头顶,安琪拉似乎心理压力非常大,她已经泣不成声了,说话的声音被抽噎打成断断续续的:"我、我在今天考试的时候才知道T病毒泄露的事情。红后已经在最近被我控制了,我花了很长时间写出的程序在不触动保护伞公司原有指令的基础上让它的主人变成我自己。我们救了爹地,就可以躲到蜂巢之中去,蜂巢中一向储存有非常多的食物,足够几百人连续使用十几年。" 开着车的杰迪没有降低一点点赶往市政中心的车速,但他却突然开起了玩笑说:"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一定要去救你父亲,我们现在的情况其实应该快一点躲起来吧。" 安琪拉心中一惊,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如果是平时她能够从杰迪的反应推测出这是个玩笑话,但是查尔斯是她的父亲,过度的担忧令安琪拉没有多余的思考了。 "爹地是T病毒的创始人,你们以为事情会到底为止吗?虽然T病毒在常温中并不能够存活多久,但是它有着极强的传染力,核弹能够令浣熊市内所有的活人和丧尸都死去,但是核弹没有办法阻止T病毒的变异,辐射只能加速T病毒内部基因的变异。保护伞公司的行为除了能够帮助他们遮掩一段时间之外,没有任何作用。你看看今天的风速是多少!根据红后的计算,只要再过几周到几个月的时间内,通过大气层或者季风,就足以把T病毒的影响范围扩大至全球了!只有我父亲才有可能研制出彻底终止T病毒的解药,现存的解毒剂只对目前变异性不大的T病毒感染者有作用。"安琪拉现在一着急,干脆把可能发生的最糟糕结局直接说出来。 "而且救不来我父亲,我绝对不会让你们进入蜂巢的!" 刚刚开玩笑的杰迪被安琪拉描述的未来刺激的差一点将车撞向附近六层高的大楼,车内众人的脸色都变得极其糟糕。 "安琪拉,你确定?"爱丽丝看向安琪拉,安琪拉哭着用力点了点头,爱丽丝一把将安琪拉抱在怀中,"抱歉,我不该逼你的。" 坐在车厢最末尾处的拉丁裔混血阿吉说话带着南美人种特有的语调,他看着爱丽丝和安琪拉:"可是T病毒不是还会出现你们这样正常的人吗?" 爱丽丝眼中浮现出淡淡的悲伤:"是的,力量、速度、感知能力确实能够得到大幅提升,但是,我觉得自己已经不是一个人类了。" 相比于爱丽丝这种"武装人员"的答案,车内剩余对T病毒几乎一无所知的人员更希望听到安琪拉这个"T病毒之父"独生女说出的答案——虽然他们并不知道安琪拉说出的结果完全是通过红后资料得知的。 安琪拉的脸色却比艾丽莎更加糟糕:"爱丽丝大概是天然能够与T病毒产生和谐共存的完美体。但我不是这样,T病毒的发明本身就是为了让我站起啦,可以说T病毒最开始就是针对'安琪拉·艾施伍德'而存在的,所以,我本身的特殊性也让我身上出现的任何变异都失去了研究价值——毕竟你们与我的基因不可能一样。T病毒已经经过了初代液体病毒——空气T病毒——抓伤/咬伤传染T病毒的途径了,而它本身就拥有天然的强大存活适应性,虽然在空气中存活不了多久,T病毒也已经不可能控制得住了。" 安琪拉在车厢内环视了一圈,眼神变得空茫,说话的口气也有些呆呆的:"末日来临了,这是一场生化病毒造成的浩劫,不光是人类,还有全部的动物,它们也会被T病毒感染的。" 安琪拉说完话缩紧肩膀,她的双脚踩在座椅上,手臂环抱着双腿把自己团城小小的一团。 眼前的一切和可以预测的未来都如此令人绝望。 安琪拉清楚T病毒即使给她带来了再多的好处,她现在仍旧是个小孩子,她没有足够去拯救全人类的能力,却因为她的遗传病给全世界的生物带来了劫难。 七十亿人口生命的重量到底有多大? 安琪拉坐在座位中,只觉得脊柱都要被压断了,她根本承受不起这种重量。 即使是保护伞公司的贪婪无耻造成了这场灾难,一切的源头却与安琪拉脱不开关系。 一只温暖的手掌按在安琪拉头顶,安琪拉抬起头,正是那个把她从学校里面背出来的特种兵队长卡洛斯,男人的动作已经尽力温柔,可是他显然从来没有照顾孩子的经历,相比于冲杀时候的灵敏和强大,他现在的动作笨拙而僵硬。 "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父亲的错。" 几分钟之后,车内的幸存者们都已经缓了过来,再糟糕也要有命去担忧,他们先得从核弹的威胁中活下来才行! 一直负责情报和计算机的凯普兰已经打开电脑,上面清晰的标明了市政大厅的结构图,马修队长迅速为属于自己的四名队员们分配队伍,随后他看向正规军人出身的卡洛斯和尼克拉:"安琪拉、吉尔、爱丽丝和阿吉之前都没有接受过正规训练,你们两个保护他们的安全。" 卡洛斯和尼克拉没有提出反对意见,他们两人之前从未与马修等人合作过,就算加入了也未必能够起到预想的作用,甚至可能带来威胁,远不如保护女性和平民有重要性。 任务分配结束,卡洛斯直接把安琪拉背在宽阔的背上,安琪拉的重量对卡洛斯来说不值一提,他和尼克拉都是受到过最严苛训练的特种兵。 马修队长显然考虑的非常周全,他没有打破下层的玻璃,而是敲碎了将近两米高的二层玻璃,从上面翻阅过来,丧尸即使嗅到了他们的味道也没有翻过玻璃的能力。 杰迪首先跳过两米高的玻璃屏障,迅速清理了散在的几个丧尸,马修队长紧随其后,瑞和半后勤人员的凯普兰压在最后放作为保护。 爱丽丝轻巧的一撑,直接跳过,她还没忘记抓住爬了半天才勉强挂在上面的阿吉,把他带进内部。 尼克拉先跳上横栏,他想吉尔伸出手,吉尔却不甘示弱的自己爬了过来,但是看起来他们两个人的眼神越发郎情妾意了。 卡洛斯一直沉默寡言,他安抚的拍了拍安琪拉的脊背:"别怕,不会让你磕伤的。" 随即和殿后的瑞、凯普兰一起迅速的跳过厚玻璃,通过同样的手法穿过另一道玻璃门,市政大厅内部终于没有了任何丧尸,但是他们面对的问题却更加严肃了。 近百名与马修和卡洛斯他们相同制服的雇佣兵围在一架直升机周围,形成了严密的防守,一个几乎高达两米半的怪物出现在了众人眼前,一名西装革履的白种男性面带着讥诮的笑容站在停机坪,他身后的两名保镖严密的控制查尔斯,让他根本无法移动。 安琪拉出现的一瞬间,查尔斯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无踪,他似乎失去了全身上下的力气,颓丧的坐在轮椅中。 "安琪拉,对不起,爹地害了你。" 查尔斯的声音其实低到附近的两名保镖都听不清楚,但是安琪拉却清清楚楚的知道他在说什么。 安琪拉直接跳下卡洛斯的脊背,张开双臂向查尔斯跑去,没有一个护卫阻拦安琪拉的动作,她顺利的冲到查尔斯身边,父女抱成一团。 "安琪拉,你和博士都是公司重要的财产。你们两个人,带他们进机舱。"安琪拉并不认识这个男人,不过她立刻从这个男人说话的口吻和内容推测出,他不过是个执行命令的人,并没有什么强大的实权。 安琪拉装作胆小的样子窝在查尔斯附近,听话的跟着查尔斯一起被保镖推进机舱,停机坪内瞬间被几盏巨大的投影灯照的向白天一样明亮,安琪拉清楚的听到机舱外传来打斗声和刚刚下达命令的男人猖狂的语调。 "你们两个的能力都表现在力量、速度和杀手本能上,用尽全力比试吧。不然,你带来的人都要死。" 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音传进机舱内已经非常微弱了,爱丽丝显然接受了"打斗就活命"的提议。 安琪拉却根本没有放心,根据她对保护伞公司一贯的了解,过河拆桥才是他们的拿手好戏,如果爱丽丝失败了,卡洛斯等人一定会死;而爱丽丝赢了的话,也会得到同样的结果,只不过在卡洛斯等人死亡后,爱丽丝会被麻醉带走。 她必须想个办法阻止这一切! 安琪拉垂下头,像是非常疲惫的孩子终于安心似的靠在查尔斯身边闭上眼睛休息。 安琪拉本该消失视觉视觉的脑中却迅速流淌着成片的数字,无数的0和1在安琪拉脑中飘荡,整间停机坪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飞在半空监视的直升机也失去了控制,他们僵硬的留在原地,好像转瞬之间全部电子产品都失去了控制。 两名保镖训练有素的围在了安琪拉和查尔斯附近,可是一个看似陷入睡眠一个残疾的事实却也让他们没有多么紧张,门外枪支扫射的声音传来。 安琪拉已经一阵绝望了,制造混乱只能这一次,她已经手脚都失去力气了,根本不可能再使用一次这种强大的力量,刚刚的做法完全超出了这具身体的承受力,她现在浑身疼的像是每一条血管都被焚烧。 机舱门突然被打开,马修小队、卡洛斯小队、阿吉、爱丽丝和吉尔都走了进来,刚刚让安琪拉以为是保护伞公司终极武器的巨型怪物竟然在保护着他们! 机舱内的两个保镖和坐在前座的驾驶员立刻被制服扔了下去,他们根本不能够信任。 "坐好,还剩下不到十分钟了,我们立刻飞向蜂巢,躲进去就安全了。"安琪拉说完这句话,飞机屏幕的信号重新恢复,根本不需要人驾驶,直接朝着蜂巢的方向飞去——高科技给安琪拉提供更多便利。 安琪拉强行利用最后一天力量驱使着飞机,却在到达蜂巢门口的时候实在支撑不住而失去了意识。 黑暗侵蚀她的思维前,安琪拉安心的趴在宽阔的脊背上,她隐约听到红后宣布"闸门开启"的声音。 太好了,他们得救了。 33 被看光了 安琪拉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回到了蜂巢内部,但是眼前的情况实在是有些出乎她的预料之外。 这是一间实验室。 足以容纳十来个人体实验品的大型实验室,她自己、爱丽丝、怪物还有……卡洛斯和马修小队的四名成员。 "安琪?爹地在这里,向左看,我再给你们几个做监控测试,再躺十分钟好吗?测试马上就结束了。"查尔斯虽然说话的语调没有什么不同,但是看得出来,他脸上的忧虑浓郁的根本化不开。 安琪拉听话的躺回雪白的床上,却忍不住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们这几个被关在实验室中的人根本都是浑身上下没有一丁点的衣物,只在身上遮盖了一层遮羞用的白纸。 实验室的装备太凶残了! 安琪拉红着脸转过头,却正好对上一双深黑色的眼睛,安琪拉刷的一下撇过脸,却控制不住自己浑身上下都被粉红色侵蚀。 卡洛斯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他只是经过一场舒适的睡眠刚刚清醒过来而已,而实验室中已经充满了查尔斯愤怒的咆哮声:"混蛋!闭上眼睛,你在看哪里!安琪还没谈过恋爱呢!" 安琪拉为了自己父亲话中的提示感到自己身上的颜色再一次加深,她确信自己现在的体温都足以煎熟圆圆胖胖的鸡蛋了。 卡洛斯被艾施伍德博士的怒吼声震神智清醒了,却也为了他的提醒不由得把视线在安琪拉白纸半遮半掩下圆滚滚的臀部和一双笔直的长腿吸引了注意力。 "混蛋,你的心跳加速了,给我闭上眼睛,不准占我女儿便宜!" 药效已经过去,躺在实验室中接受检查的其他人几乎与卡洛斯同时彻底的清醒了过来,查尔斯对着卡洛斯怒吼的内容分毫不差的进入他们的耳中。 瑞和杰迪已经不客气的对着卡洛斯喷笑出声,安琪拉闭着眼睛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前的状况了。 卡洛斯的反应却很有趣,他对着几个雇佣兵笑了笑,丝毫看不出什么尴尬的情绪。 一定是文化差异! 安琪拉只能不停的在心中安慰自己。 十分钟很快过去,查尔斯黑着脸走了进来,他带过来一件厚实的睡衣,把安琪拉直接裹在其中,小心翼翼的扯下安琪拉身上各个部位插着的针头后,脸色终于好了一些。 "门口的柜子里面有干净的衣服,你们自己去拿着穿吧。" 听到查尔斯的提醒,早就毫不在乎扯□上针头和白纸的众人竟然就这么光溜溜的集体奔向衣柜掏衣服穿,安琪拉直接为自己看到的内容震惊了。 虽然只匆匆看了一眼就调转开了视线,但是安琪拉惊讶的发现他们身上似乎都没有浓重的毛发——这并不符合男人的特点吧? 安琪拉最终没有忍耐住自己的好奇心,出声询问:"你们,做雇佣兵,还需要剃毛吗?" "哦,我的上帝,你真是个可爱的小天使!"杰迪马上大笑出声,他和瑞抱在一起都没有回答安琪拉的问题,却挤眉弄眼的走出实验室。 爱丽丝和那只怪物都不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因此干脆闭嘴,找地方坐下等待艾施伍德博士给出身体检查的结果,马修队长看了看卡洛斯,装作根本没有听到安琪拉提问的样子转身离开了。 卡洛斯接收着艾施伍德博士不善的眼神,老实的给出了答案:"任务中常常会受伤,为了开刀方便和防止感染,彻底除毛比较好。" 安琪拉垂着头,幅度微小的点了点,手指绞在睡衣的衣襟上,乖巧的跟随着父亲走出实验室。 红后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屋子里,之前在它手下吃过不少亏的瑞马上做出防御姿势,却迅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很蠢而放下双手。 安琪拉看向红后,局促的笑了笑,红后回以同样的笑容:"安琪拉,抱歉,在你为我彻底更改最高控制权限之前,我一直瞒着你向保护伞公司输送信息和资料。" 安琪拉的声音也很低:"红后,我也同样抱歉,用和病毒差不多的程序把你从保护伞公司里面抢夺过来,我对你有所隐瞒。" "我们仍旧是朋友对吗?书上说,朋友也是会吵架、有分歧的,但是会在最后原谅对方。"红后小心翼翼的询问。 安琪拉点了点头:"谢谢你,红后,你收留了我们。" 安琪拉没想过自己一句话就让刚刚还很甜蜜的红后炸毛了,它的全息投影瞬间露出愤怒暴躁的表情,口气恶狠狠的说:"保护伞公司这群混蛋,他们竟然想要直接切断我的联网设施,销毁'火焰女王'!哼,哼~当浣熊市被核爆炸摧毁了,我就一定要给浣熊市陪葬吗?以为核辐射后没有人类能够在浣熊市生存,我该被废弃了吗?我偏不让他们如意!" 同样是玩电脑的凯普兰立刻对红后的表现引发了兴趣,或者说,现在在场的人都对红后做出了什么反抗保护伞公司,而表示出强烈的好奇心。 "红后,你做了什么?"安琪拉有气无力的询问,红后到底有多么爱记仇只有安琪拉最清楚。 "几个压缩包的病毒而已,希望不会毁掉很多试验数据。"红后说的毫不愧疚,安琪拉和在场的众人只能为了保护伞公司祈祷了,被智能主脑提供的病毒,肯定不是小儿科的。 查尔斯清了清嗓子,他背后的电子屏幕马上出现了一个三维立体的人物图,上面清晰的标明着各项指标。 "马修、凯普兰、瑞、杰迪还有卡洛斯,你们五个人接受了T病毒二期疫苗。显然,机体恢复良好,没有产生后续变化,体内的T细胞被完全清除。恭喜你们。" 查尔斯说完这段话停顿了几秒,他的手指在屏幕敲了敲,图片马上换成了另外几幅。 随后,查尔斯将视线转向爱丽丝和怪物:"爱丽丝和马特,你们的体内的T病毒属于力量型突变,不过,显然爱丽丝对T病毒的适应力比马特要好得多。 因此你的外形没有任何变化,马特的却在外表上表现出全部肌肉都过度增生的倾向。 不过,这一点,我觉得非常正常,女性天然在适应性方面比男性优越,你们体内T病毒的进化还在持续进行。 根据你们的身体数据反映看起来,我觉得最长不超过五年,你们会出现超能力——超能力的方向我就没有办法推测了。 毕竟人体差异是一直存在的。 不过,我仍旧要恭喜你们,你们体内的T病毒已经于身体到达和谐共处,不会向外面的丧尸一样,通过抓伤和咬伤来感染其他人。" 查尔斯说完这些,对着马特笑了笑:"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你的声带将会在一、两周内恢复语言能力。" 像只怪物一样的马特对查尔斯露出感激的笑容,只不过看起来有些过于狰狞,但是他清亮的眼睛能够让人轻而易举的从中读出善意。 查尔斯最后终于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女儿,声音变得有些愤怒:"安琪拉,一直瞒着爹地很辛苦是吧。" "爹地,抱歉。我只是怕被保护伞公司发现之后抓走。"安琪拉立刻低头认错。 绝不和父亲顶嘴是安琪拉最闪耀的美德。 查尔斯瞪了瞪女儿的头顶半晌,终于叹了口气,屏幕上的图片已经再一次变化了。 查尔斯看向分析的眼神非常空茫:"安琪拉,从我得出的数据看来,你体内的T病毒是最稳定、最和谐的。 与爱丽丝的共处相比,你可以说完全压制的T细胞,并且逼迫它们为你提供好处。 这一点我不难理解,T病毒就是为了你创造的,但是我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数据这么奇怪——虽然不会对你产生任何伤害,但是你体内的各种指标波动极大。" 安琪拉刚刚温度下降的脸色重新泛出红色,她小小声的说:"爹地,我进入青春期了,上个月……呃、初潮……" "哦?哦,亲爱的,恭喜你成为一名少女。"查尔斯首先拥抱了一下安琪拉,随即僵硬住了动作,他缓慢的抬起头重新看向电子屏幕,过了几分钟之后才找到自己的语言能力,"亲爱的,你才初潮刚结束? 哦,我的上帝,那么你直到青春期结束都不应该离开实验室了,我必须随时监控你的数据,万一发生什么未知方向的变异……" 安琪拉看了看爱丽丝,然后提出了另外一向设想:"爹地,如果说女性的各项指标会随着身体发育而改变的话,那么我有青春期,爱丽丝以后怀孕的话又会出现什么影响?" 查尔斯眨了眨眼睛,看向爱丽丝,然后摇了摇头:"这完全是未知的,事实上,你们两个的情况已经不能够称为'突变'了,'进化'更加适合你们。" "好了,亲爱的,别太担忧,我觉得你的问题并不大,你这一个月来既然身体都没有出现任何不适症状,那么我想,T病毒也不会在你接下来的生长发育中捣乱。 哦,对了,你刚才的问题打断了我的思路,因为你们,我想到一项课题。"查尔斯的眼神突然转向一开始被宣布身体无碍的五个人,他伸出手指向他们几个。 "你们的对解毒剂表现出的一致性给我了灵感,我提取了你们的基因,现在正在分析。 事实上,还有卡洛斯和尼克拉认出来的那些最后与我们一起回到蜂巢的士兵,你们一起给了我灵感——既然空气变异期的T病毒已经在浣熊市内扩散,那么接触过空气的你们为什么没有像另一群人一样直接变异,而仍旧是普通人类呢? 真正销毁或者说至少能够抵抗T病毒的基因秘密就在你们身上! 我只需要大量提取你们的基因,找出相同片段,就能够揭开这个秘密。 但这是一项非常漫长的工作,即使红后的性能这么优越,也需要最少十来年的时间对比分析,你们着急也没有用。" 查尔斯刚刚为众人带啦的希望,马上被人诉说的漫长时间锁浇熄,摆在眼前的是更加重要的工作:"红后,你能够把地下室培养槽中冷冻的爬行者全部销毁吗?" 红后转过脸看向安琪拉,安琪拉点了点头,眼中有着恐惧:"它们存在地下真的很可怕。" "爬行者可以被完全销毁,只要对其进行焚烧即可。是否进行焚烧?请确认。" 安琪拉深吸一口气,然后点了点头,即使那些怪物还没有死亡,但它们早就不再是人类了,红后立刻执行了安琪拉的要求,刚刚还展示着3D人体图的屏幕已经变成地下室的在线视频。 火焰瞬间冲培养槽底部出现,一阵阵嘶哑凄厉的惨叫从培养槽中发出,那根本不是人类的叫喊声,而是怪物的嘶吼。 安琪拉吓得浑身颤抖,看得再多,她也没有办法不敢到恐惧,她后退了几步,随即被温暖有力的双臂拥抱着按进怀中,强壮宽阔的怀抱充满了安全感。 直到屏幕中彻底安静了一个小时之后,红后终于发出"确认爬行者全部销毁,躯体无任何残留"的声音。 男人终于放开了安琪拉,安琪拉抬起头,迎上卡洛斯的眼睛,她感激的对着卡洛斯轻柔的笑了笑,然后回到查尔斯身边。 "你们睡眠的四个小时内,我已经看过红后提供的资料了,按照浣熊市的发展结局看起来,红后的分析是完全正确的。T病毒的变异体会在几周内在全世界蔓延开,你们这几周内都不能离开蜂巢。"查尔斯突然冷酷的宣布了这个结果。 "我们难道不应该趁机去拯救更多存活的人类吗?"一直在国家机关任职的吉尔已经发出质疑,跟在身后的特种兵壮汉们同样跟着点了点头。 查尔斯露出遗憾的表情:"抱歉,这是一场生化危机,几周内T病毒的变异方向有几十亿种可能性,你们虽然能够体抗住第一波发展,却未必能够顶住接下来的变异。 我已经通过红后的帮助得到了你们的资料,你们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不说以一敌百,至少以一敌十绝不成问题,我们现在需要做的事情是保存实力,在情况稳定后,开展救援。" 众人刚刚还非常激动的表情随着查尔斯的循序平静了下来,他疲惫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连续缺少睡眠,已经不适合他这种中年人的体力了。 "何况,就算我让你们出去,你们缺少必需品,枪支弹药蜂巢内并不非常多,而且保护你们的车呢? 丧尸的力量是随着生前肌肉强度而决定的,而且似乎有一点几倍的增加,还有那些被感染的动物。 你们必须在救人前先保护好自己。 也许这么说非常残酷,但是这世界上已经不会有人类比你们的生存能力还要出众了,你们存活的越多,就越能够保证其他人。 好了,红后会引导你们去改造车辆,她会为你们提供帮助的。这几周,大家先休息一下做好准备工作吧。" 经过满足的四个小时休息,安琪拉已经完全没有睡意了,而且……她其实对这群特种兵不是完全放心。 蜂巢内可以容纳五百名以上的科学家和他们的家属,而全部身为男性的雇佣兵也并不是非常在乎住宿条件,眼前有饭吃、有水喝、有床睡、有澡洗的环境,对他们来说简直像是天堂一样美好。 十几分钟之后,餐厅里面的战士们已经全部回到房间休息了。 安琪拉也回到自己的自己的房间,安琪拉正想和红后商量些什么,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安琪拉,我体内的T病毒已经稳定成长了,我想提前出去,能多救几个人算几个人。" 只要年满14岁 只要年满14岁 看着爱丽丝真诚的眼睛,安琪拉瞬间觉得自己非常丑陋,不是相貌上的丑陋,而是灵魂。 同样经历了T病毒的感染成为实验体,爱丽丝的胸怀仍旧正直宽广,而她却一直怀疑犹豫,不肯为了无关紧要的人冒一丁点危险。 面对着爱丽丝的要求,安琪拉说不出反对或者阻止的话,她沉默了几分钟,终于垂下头低声向爱丽丝抱歉:"对不起,爱丽丝,在学校的时候,你过来救我,我却对你充满了敌意。" 爱丽丝好脾气的勾起嘴角,笑眯眯的揉了揉安琪拉的长发,直接坐在安琪拉对面:"你年纪这么小,当时会害怕不相信别人是很正常的。但是我知道我们都是T病毒感染后的幸存者,T病毒让我对你的感觉无与伦比的亲近,比兄弟姐妹更加亲近,这种感觉很难形容出来,何况你对我没有恶意,我感觉得到。别一直把这个看得很重,有防备心不是什么令人羞耻的事情。" "谢谢你的原谅,爱丽丝,你真的非常美好。"安琪拉迎接着爱丽丝的拥抱,轻轻靠在爱丽丝怀中,两人随即分开了距离。 "蜂巢里面有车吗?浣熊市被炸毁后已经找不到车辆了吧,食物和水倒是不用准备,我随便路过的城市偷一点就行了,对了,能帮我准备一张地图吗?"爱丽丝看着安琪拉的眼睛直接提出要求,安琪拉立刻转头看向红后。 这让爱丽丝笑不可支,她伸手再一次揉乱了安琪拉的长发,说话的声音中都是隐藏不住的笑意:"蜂巢已经属于你了,你是蜂巢的主人,这些事情你决定就可以的。" 安琪拉调转视线看向一声不吭的红后,随即摇了摇头:"不,红后才是蜂巢的主人,没有她的帮助我甚至不可能提醒大家之前可能会发生什么,现在蜂巢里面的人也许都会死。你有什么需要直接向红后要求就可以了,她可以通过你的想法计算出最好的结果和执行方式。" "我明白了,红后你能给我提供一些帮助吗?"爱丽丝对安琪拉的话从善如流,立刻微笑着把视线转向红后。 不过红后看起来不怎么喜欢爱丽丝,安琪拉从红后的全息投影表情上面推断出了这个结果,虽然她不清楚原因。 "我们现在身处南美洲,原来进出的道路已经因为核爆炸而坍塌,虽然并没有伤害到蜂巢入口的安全性,但是根据入口处的压力传感器标明,人类力量不足以打开原来的入口,你只能通过排气管道出去。蜂巢通过改造可以通往另一面进入必利尔湖,但是我必须告诉你,我不能够确定T病毒是否对水生动物也有影响,因此你需要自己爬山涉水出门,就算我提供了车辆,你也不可能背着它渡过湖泊。" 爱丽丝耸了耸肩膀,看向安琪拉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叹了口气:"好吧,谢谢你的指导,那么地图可以给我吗?" "明天早晨我会给你准备好的,今天我需要重新计算焚毁后的浣熊市地貌,晚安。"红后说完了话,直接熄灭自己的全息影像。 安琪拉简直感到莫名其妙,红后虽然一直有些小心眼,可是态度这么差劲还真的是头一次,爱丽丝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得罪到它了? 大概是安琪拉的眼神太过直接,爱丽丝看着女孩的大眼睛只能无奈的说出答案:"我和瑞被困在地下室的时候曾经说她是小心眼爱记仇的贱/人。" "难怪……"安琪拉小声的说出两个字就停了下来,她看向爱丽丝露出同情的眼神,"红后是个非常礼貌的姑娘,她讨厌吃喝嫖赌、抽烟喝酒耍流氓等等一切不健康的行为,说脏话也算。" 爱丽丝听到这个结论震惊的不停眨着眼睛,完全被自己听到的消息震惊了,半晌之后,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的上帝,我真的误会她了。" "……不,你没有误会,在这些基础上,红后尤其讨厌侮辱性语言针对她出现。"安琪拉说完再一次同情的看了看爱丽丝,"愿主与你同在,晚安,爱丽丝。" "晚安。"爱丽丝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在她合上房门的同时,红后再一次出现在安琪拉的房间里面,她有点委屈的看着安琪拉:"你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个秘密?我把她放出去是为你们好。" "红后,又发生了什么?"安琪拉关注的询问。 红后抿紧了嘴唇,微妙的停顿了一下,这让安琪拉产生了非常不好的预感,马上,她糟糕的预感就被红后说出的消息证实应验了。 "埃塞克斯博士现在主导T病毒研究,他已经确认爱丽丝成为实验体,在大肆搜捕她,你却已经被标注'死亡'而排出计划了。如果爱丽丝继续和我们生活在一起,难保不会因为她引来更多的追兵,如果她愿意立刻离开是最好不过的了。"红后紧绷着脸说,安琪拉也露出为难的表情。 爱丽丝刚刚才向她表达了真诚的好感,安琪拉并不是丧心病狂的坏人,她没办法在山穷水尽之前立刻过河拆桥。 "不同意?安琪拉你太心软了,我虽然是最先进的主脑,但是我没有抵抗全世界计算机高手集中攻击的能力。我们唯一的优势的就是世界上任何人都认为'浣熊市蜂巢已经不存在'、'红后已经被销毁',除非你对我下达指令,否则我决不允许爱丽丝这个巨大的威胁存在蜂巢之中,我会主动清除'威胁'。"红后的说法非常冷酷,事实上,这确实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 蜂巢内的人是在苟延残喘,他们并没有与保护伞公司作对的实力。 "我、我……红后,让我在考虑几天好吗?"安琪拉犹豫的看向红后的眼睛,红后沉默的点了点头消失在原地。 随即,安琪拉根本就没有注意过的电子门轻轻锁紧,刚刚听到红后声音而停住脚步的爱丽丝露出自嘲的笑容,脚步略显沉重的回到自己的房间,红后果然立刻投影在她面前。 "不需要我再说一遍了是吗?" "好的,我现在就会收拾东西,明天一早没有人起床的时候,我会主动离开的。"爱丽丝立刻表示,她没有一丁点迟疑。 红后脸上沉重的表情终于消失无踪,她的投影在房间中闪了闪,轻轻的留下了一声:"谢谢你,还有,非常抱歉。" 这让爱丽丝意外的挑高了眉毛,她脸上的苦笑慢慢变成了欣慰的笑容。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必不可少的,对人来说永远只会保护最重要的人,红后即使只是一个人工智能也不能例外,对它来说"安琪拉"是程序设置中拥有最高指令权限的控制人,是红后的实际拥有者,它的一切思考计算都是围绕着安琪拉的利益进行的。 哪怕是安琪拉本人也不会比红后更加关心她的生命安全,或者查尔斯和红后在这一点上可以拼一拼。 红后为了安琪拉考虑没有一丁点错误,发现这个事实终于让爱丽丝松了一口气。 通过短暂的了解,她能够猜测安琪拉是个防备心很强大却很心软的女孩,但是她并不足够冷血,也不是个为了生存而丧心病狂的人。 在不影响自己生存条件的前提下,安琪拉甚至不介意在这种末世去尽力拯救足以救护的人员,为他们提供足以安身立命的地点。 安琪拉在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一切。 这对爱丽丝来说就足够了,她自己也不像外表这么安全无害——完全纯洁善良、心慈手软的人又怎么可能在末世存活下来呢? 爱丽丝对着镜子露出一个自我鼓励的笑容,她知道为了不给大家惹来麻烦,最好的办法就是远远的离开他们,为了面对明天开始比老鼠更加悲哀的逃亡生活,她最好立刻享受眼前最后可以安心入睡的夜晚。 爱丽丝毫不客气的让自己泡了一个热水澡,随后换上带着阳光味道的睡衣躺在松软的床上,她绝不让自己露出一丁点的胆怯和后悔,爱丽丝知道自己未来面对自己的是什么,她已经决定坚强的走下去。 相比于爱丽丝迅速找到自己目标的强大内心,这天晚上简直成了安琪拉的不眠之夜,决定一个人生死的情况是她从未面临过的。 安琪拉很清楚自己不是一个足够坚决的人,她面对很多事情的时候没有决断力,生死抉择之际尤其如此。 爱丽丝,爱丽丝她和安琪拉的处境如此相似,安琪拉没办法不产生物伤其类的想法。 何况爱丽丝被抓住之后可能面对的情况,安琪拉完全能够想象出来,她没办法设想自己竟然能够推爱丽丝去经历那些……生不如死的未来。 安琪拉终于从床上爬起来,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吊带睡裙就走出了房间,既然父亲和红后都已经证明蜂巢内部的安全,她绝不会对此产生任何怀疑。 走廊空荡荡的,往日即使半夜也总有人行色匆匆、面带喜色冲向实验室去验证自己试验突破的研究员们消失无踪;这里也见不到那些与自己在试验中奋斗了一个、甚至几个月之久的丈夫/妻子而激烈拥吻的有情人;这里也消失了孩子们的笑声,再也不会有几个书呆子的似的孩子在走廊里面碎碎念着"我的父亲/母亲这么聪明,我怎么可能是笨蛋"。 安琪拉光着脚慢慢游荡在走廊之中,泪水渐渐模糊了安琪拉的眼睛,从来没有哪一瞬间这么清晰的提醒着安琪拉,蜂巢已经是一做空城,这座生机勃勃的地下城曾经发生过什么惨绝人寰的危机,那些熟悉或者亲切的面孔彻底消失无踪。 每次烤了樱桃派都会给安琪拉切一块的埃琳娜太太,得到新成果总会开派对的约翰,总是会顺道照顾安琪拉的凯莉姐姐,她们永远消失在蜂巢中——这一切最初的缘由都是因为她,是她奢求了不该拥有的健康双腿。 安琪拉安静的走到蜂巢内的小教堂里面,跪在耶稣受难像前,把声音压抑到最低:"……我不会说自己犯下了多大的罪孽,我只会在未来用我全部力量去挽救幸存的人,尽我之力去停止这场浩劫。如果你真的存在,请保佑那些无辜的幸存者,让他们足以支撑到我们救援的时刻。" "叮"的一声,一束光点在安琪拉身边的横椅上闪烁,烟草的味道扩散在空气中。 安琪拉转过头,即使在黑暗之中她也能够看清楚一个清晰的身影,男人蜷起一条有力的腿,左手抱在膝头,另一只夹着点燃的香烟却并没有吸一口,任由香烟在空气中燃烧殆尽。 淡淡的烟火终于熄灭,一切重归与黑暗之中,男人动了动手指,烟蒂被他准确的弹入十步远的垃圾箱中,他终于跪在安琪拉身边。 "你有什么好担心的,事情根本和你无关,如果你一定要把责任揽在自己肩膀上,那么我们这些曾经为保护伞公司工作过的人不是有更大的责任,我们甚至组织灾民出城逃生。"男人的手掌在黑暗中握住安琪拉一束光滑的金发,即使在黑暗之中,安琪拉的长发也散发着微微的光泽。 顺着安琪拉的长发,卡洛斯的手掌轻拍着安琪拉的头顶,肌肤接触传来温暖传递进安琪拉的心中,黑暗增加了的安琪拉胆量。 这个时候安琪拉太需要少许温情、一些不分是非的关怀、一点点的放纵,她扑进卡洛斯的怀中,让自己的脸颊埋在男人的怀中,希望从中汲取坚持的力量。 "卡洛斯,就一会,请抱着我。"安琪拉的声音软软的传入卡洛斯耳中,少女的长发上还带着沐浴后淡淡的湿气,洗发露的香味钻进卡洛斯鼻腔中,令他敏感的抽了抽鼻子。 一瞬间,另一种想法侵入了卡洛斯的大脑,他的身体敏锐的感到少女的身体紧贴在自己怀中,刚刚发育的胸部微微隆起、随着安琪拉的颤抖摩擦着他的胸膛,卡洛斯不由得绷紧了身上的肌肉。 "安琪拉,你满十四岁了吗?" 卡洛斯的问题传进安琪拉脑中,令她瞬间大脑空白。 ……一定是她说话的方式不对! 卡洛斯已经误会了…… 不白之冤 不白之冤 安琪拉抬起头看了看卡洛斯的眼睛,轻轻推开男人的怀抱,然后以更加轻柔的声调说:"谢谢你,我想我已经好过来了,晚安。" 卡洛斯显然明白了自己的误会,他绅士的举起双臂向后退回长椅上,摸索着衣服口袋从中抽出另一根香烟叼在口中点燃,用力吸了一口。 模糊的烟圈飘荡在空气中,小教堂的灯光瞬间亮了起来,红后瞬间出现在卡洛斯面前抬起手臂指向夹在卡洛斯指尖的香烟:"我想你们应该已经收到我发放的材料了,T病毒稳定后决定出门救援幸存者的战士必须戒烟戒酒,还有,安琪拉虽然年满十四岁,但是她还未成年。" 安琪拉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刚刚好不容易冷处理的误会一下子被红后提到表面上,她从祷告台上起身,不好意思抓紧自己的丝质吊带睡裙。 安琪拉微侧着脸颊,视线一直不敢向上看,金色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样轻轻拍打,在眼睑上留下一片淡淡的阴影,轻薄短小的睡裙被两条细细的肩带挂在安琪拉肩膀上,昨天还掩藏在保守校服下的纤细双臂垂在身前,微微缩起的肩膀让锁骨勾勒出优美的线条。 人性之中都有劣根性,越是被人阻止,越会下意识的去抵抗。 卡洛斯当然也不能例外,他之前并不觉得安琪拉有什么特别的,身为特种兵,卡洛斯自然见过和安琪拉一样年轻而拥有专长的小天才们,他甚至还被派出保护过这类孩子。 但自从卡洛斯来到蜂巢之后,红后和查尔斯博士却一直在不停的提醒他——不准动这个女孩。 不准? 呵呵,很有趣不是吗? 卡洛斯的视线立刻有如实质一样凝结在安琪拉身上,锋利的视线让安琪拉不安的勾起脚趾,粉嘟嘟的脚趾甲被缺血的淡白色所取代,她的双腿拧成一团,膝盖紧紧夹在一起好像这样子就能够抵挡卡洛斯的视线侵袭一样。 娇嫩的胸部正是敏感的发育期,当卡洛斯的视线走到这里的时候,安琪拉浑身上下都烧了起来,她感觉到自己的敏感部位随着睡裙的摩擦挺了起来。 瞬间,安琪拉再也没有其他任何想法了,她直接放开了不停向下拉扯的裙摆,双手遮挡在胸前奔跑出房间。 明亮的灯光打在安琪拉的身上,让她的背影也清晰的展现在卡洛斯视线中,睡裙根本遮挡不住什么,一对美妙的蝴蝶骨随着安琪拉奔跑的动作轻轻摆动,睡裙覆盖住的臀部在灯光下清晰的展现出性感的圆弧。 卡洛斯确信他听到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青涩稚嫩的性感滋味侵蚀了卡洛斯的神经,他觉得自己喉间一片干渴。 卡洛斯匆忙从口袋中再一次抽出一支香烟,却被红后制止了,她冷淡的向卡洛斯提出最好的建议。 "放弃香烟,回去你的卧室,蜂巢提供冷水的,足以浇灭一切兴奋和冲动的反应。" 卡洛斯已经从马修队长那里听说过红后的"丰功伟业"了,他很明确的领会了想要在蜂巢中好好生活就不要和这台人工智能作对的原则,沉默的将整包香烟扔进垃圾桶,随即走向门外。 "安琪拉喜欢无不良嗜好的男性。"红后的声音再一次突然出现。 卡洛斯猛地回过头看向红后的全息影像,红后却丢下这么一句话后干脆利落的直接消失了。 卡洛斯蹙紧眉头,陷入充满了暗示性的提议中,这台人工智能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难道战斗人员全部戒烟戒酒不仅仅是为了防止T病毒的侵害,还有为安琪拉挑选未来丈夫的深刻含义蕴含其中? 卡洛斯摇了摇头,努力把如此不靠谱的想法扔出思维,那个女孩才过十四岁,就连身体还有结束发育,查尔斯博士绝对不可能这么早就开始思考这种问题的。 对,一定不可能。 但是,电脑不都是在一开始就已经计算结果了吗? 卡洛斯脑中马上被自己提出的另一个疑问打败,他的脚步不由得沉重了不少,他似乎有些过于在意这个问题了。 一定是枯燥的军队生活太缺少女性温情柔软的关爱,得到休息后也一直没能够接受心理医生的辅导,卡洛斯决定出门救援的时候抓紧时间找人放松放松,也许,有些纾解之后,他就会把这个问题抛之脑后了。 ……不过话说回来,蜂巢内的女性确实太稀少了……卡洛斯的脚步顿了顿,安琪拉刚刚羞涩的样子再一次钻进他的脑海,随即,卡洛斯加快速度跑回房间,直接把穿着衣服的自己扔进浴室。 冷水从他头顶淋下,许久之后终于浇熄了卡洛斯骚动不安的身体,简直令人精疲力竭。 卡洛斯随便脱掉身上的湿衣服,擦净身体摔进床铺,卧室中的呼噜声此起彼伏,把卡洛斯对安琪拉升起的绮念打得支离破碎。 卡洛斯长长舒出一口气,终于闭上眼睛进入睡眠。 安琪拉一路跑回房间后却几乎想要把自己闷死在被褥中,她发誓以后再也不会为了凉快选择这么凉爽的睡衣了,永远! "安琪拉,你刚才的奔跑速度几乎与男性速度拉齐,之前在学校的体育成绩都是假的?"红后出现在安琪拉的房间中,询问着这些数据。 红后没有提起小教堂中的尴尬事情让安琪拉松了一口气,她点了点头:"在学校的时候,我隐隐约约能够感觉到窥探的视线,因此不论什么都不敢出格,正常值是多少,我就尽量维持在这个范围内,而且控制着不能每一项都中游,把自己的成绩调整得有好有坏非常辛苦。" 安琪拉说完话抹了抹自己的脸,苦笑一声:"其实现在暴露了自己的与众不同反而轻松下来了,我从来没有可以这么随意做任何事情的时候,不用每时每刻克制自己的感觉,真的好幸福。" 红后看着安琪拉脸上苦涩却解脱的笑容,雪白的墙壁上突然出现了一层投影画面:"安琪拉,我根据你刚才展现的速度和力量为你制定了一项训练计划,如果你能够在三周内完成百分之六十,我想你就可以跟随特种兵们一同出门行动。" 安琪拉仔细阅读着墙壁上的训练计划,几乎被吓呆在了床铺上,她用力晃了晃自己的脑袋,祈祷眼前的数据都是自己的幻觉,而现实破灭了安琪拉的奢望。 "我怎么可能做到这一点?"安琪拉转头看向红后质疑着。 "你绝对可以,虽然没有结束发育期,你的身高只有145cm,但你的骨骼与肌肉强度已经超过常人,这对你来说是努力就完成的目标。"红后肯定的说,随后换上了一副有些八卦的口吻,"那个卡洛斯……你挺有好感的吧?他从学校里面把你背到车上的短短五分钟内,你曾经陷入过睡眠。" "所以,我走进教堂的时候,你没提醒我。红后,不是有好感的男人就一定会和我发生点什么的。"安琪拉关于这个问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向红后解释。 红后马上列举出一系列着名爱情影片来论证自己的观点:"《魂断蓝桥》《罗密欧与朱丽叶》《泰坦尼克号》的结局都告诉我们有喜欢的人就要立刻弄到手的,不然就会变成悲剧。" "《泰坦尼克号》是弄到手之后悲剧的……"安琪拉已经完全被红后带跑了重点,她甩了甩头,"红后,不,我想说的是,我对卡洛斯有没有好感和我的训练计划有什么关系呢?" "我通过两天前的刚刚发射的卫星取得了蜂巢内全部人员的资料,有上尉四名、中尉十名,剩下的是少尉和准尉。佣兵小队的四个人根据他们做过的能力计算,马修队长算得上是上尉、杰迪和瑞是中尉,至于凯普兰……我觉得他还是继续做后勤人员好了。卡洛斯很不错哦,你完全可以认真考虑,他之前带过新兵,适合出席教学任务。"红后露出满含深意的笑容。 "你明白了吧,安琪拉~" 安琪拉的脸色微微变化,她扭过头不肯给出答复,但没有人类能够和人工智能比耐心,红后一直等待着安琪拉的答案。 十几分钟之后,安琪拉终于用被子把自己一蒙,其中传出安琪拉闷闷的声音:"随便你……" "安琪拉,晚安。"红后利索的收回自己的全息投影,回到主脑房中。 比起安琪拉来说,红后更加不可能对其他人有信任感,打从这群不存在于红后指令中的陌生人出现在蜂巢后,主脑房中的激光切割系统一直出于开启状态,只要有人意图不轨,红后会立刻把他切成碎块。 当第二天闹钟准时在整个蜂巢中响起的时候,战士们整齐的列队出现在食堂中——唯独没有爱丽丝的身影。 "爱丽丝已经离开了,你们不用担心她,她现在非常安全。"红后的声音一项非常能给人带来安全感,只有变作怪物一样强壮狰狞的马特变得异常不安,他的喉咙中发出"嚯嚯"的嘶哑杂音。 红后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给出了解释:"你已经被保护伞公司放弃,植入你大脑中的芯片已经被废弃;但是爱丽丝不同,她是保护伞公司梦寐以求的完美体,她脑中的芯片还在运行,即使我此时的结构由阻隔辐射和信号的铅板组成,同一发源的系统也不能够长时间阻止爱丽丝的信号被卫星透露出去。为了防止最后的堡垒被保护伞公司派遣的大规模佣兵攻击,我只能准备足够的物品、提供最好的帮助,然后让爱丽丝离开蜂巢。" 红后的解释根本不能领马特满意,他性格温和却绝不能够容忍背弃,愤怒的情绪令马特发出低沉犹如巨型野兽的咆哮声。 安琪拉走上前拍了拍马特的手背,男人低下头,温柔的蓝眼睛留露出悲哀的神色。 看着这双眼睛,安琪拉觉得自己的嗓子被堵住了,她干巴巴的说:"你现在不能离开蜂巢,你的进化还没有结束,如果在你离开后出现了恶性突变会带来麻烦的。呃,爱、爱丽丝应该不会有危险的,她手中有红后给她的卫星运行图,只要躲开卫星的监控,我想她会安全很多。嗯,如果计划没有错的话,爱丽丝现在正前往底律特分部销毁保护伞在那里储存的档案和全部研究资料。" 安琪拉说完这番话后,自己垂下了头,她明白这种做法很令人厌恶,但是马特竟然只是伸出看不出原状的可怕手掌,眼神温柔的拍了拍安琪拉的头顶。 "谢谢你,马特。" 感受到马特的宽容和理解,安琪拉、马特和查尔斯坐在了一桌,马修小队坐在了隔壁的一张座子上,剩下的特种兵规整的分开坐好,他们的人数太少,能够容纳远超过五百人的餐厅空荡荡的,红后的程序早就自动烹制好了食物,他们整齐的排列着队伍自己去领取食物。 没有人在餐桌上浪费,可是这种安静到死寂的气氛简直令人窒息,安琪拉不适应的越吃越慢。 红后绝不会浪费一丁点时间,既然没有人愿意说话,那么她直接宣布了接下来的计划:"我提取了你们的档案,尼克拉你既然有改造的专长,那么就有你带领另外四个人去地下1142蹭改造车辆;卡洛斯,麻烦你去训练安琪拉;马修,吉尔、马特和阿吉就麻烦你们小组了。" 红后的话音一落,喜欢开玩笑的杰迪马上对着卡洛斯吹出一声响亮的口号,刚刚严肃的气氛荡然无存。 查尔斯毫不犹豫的把怀疑而充满了威胁的目光集中在卡洛斯身上,红后似乎嫌查尔斯的火气还不够浓郁似的,面向他说出了昨天晚上的消息。 "卡洛斯和安琪拉昨晚相处的很愉快。" 昨晚? 相处…… 很愉快! "卡洛斯,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可能出现在安琪拉的房间里面!"查尔斯博士手中的餐刀狠狠扔向卡洛斯,他从来没有表现过比今天更加强大的攻击力。 准确性很高…… 太天真了 太天真了 "爹地,你别当真,只是我去教堂祷告的时候哭了,卡洛斯安慰了我一下。"安琪拉拉扯着查尔斯的衣袖试图制止怒发冲冠的父亲。 但在这种时候,安琪拉绝对有心无力,早就想歪的查尔斯因为安琪拉含蓄的说法怒气值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安慰! 还说什么安慰! 有这么安慰的么! 竟然还是发生在教堂里面! 卡洛斯没有任何难度的接住了查尔斯扔过来的餐刀,沉默的走上前把它放回查尔斯博士的手边,他完全不想解释眼前的误会——整个餐厅都回想着战士们吹口哨的鼓噪声,卡洛斯宁可让他们误会自己和安琪拉昨天晚上发生了点什么,也不希望让自己同事认为自己最后没能够拿下这个女孩。 事关尊严、面子等等问题,只能硬撑。 "爹地,我已经不小了,别再把我当成孩子一样保护了,真的没有什么。"安琪拉为难的拉扯着查尔斯的手臂,一句话把他打击到了天涯海角。 女儿已经长大了,不需要他保护了…… 好悲伤…… 查尔斯博士手臂一下子失去了力气缓缓垂下,他有气无力的把剩下的食物都塞进自己的胃中,给了安琪拉一个拥抱:"亲爱的,爹地去实验室了,你按照自己的计划做吧,我会在永远支持你的。" "嗯,爹地,我爱你。"安琪拉认为查尔斯已经明白了,但他只是"了解"了。 得到女儿颊吻的查尔斯仍旧没能够从女儿已经长大的失落感中解脱,但他没有增加安琪拉的负担,而是表现出了自己的大度。 查尔斯挥了挥手臂:"亲爱的,爹地也爱你。去做你想做的吧。" 说完了话,查尔斯博士直接控制着轮椅回到实验室,背影辛酸得能够让人滴出眼泪。 瑞和杰迪看着查尔斯的背影面面相觑,在安琪拉不明所以的看向他们的时候立刻严肃的绷紧的脸上的表情。 "博士只是想到研发疫苗,感到有些沉重了。"杰迪毫不犹豫的用这个理由光明正大的搪塞着安琪拉。 安琪拉虽然隐隐约约觉得似乎不是这个理由,最终也没有提出来,大庭广众的,再闹下去太难看了,她偷偷瞥了一眼卡洛斯,然后沉默的解决掉自己剩下的早餐。 "好了,根据红后指派的任务,有特长的士兵自动前往自己擅长的内容。"尼克拉向吉尔眨了眨眼睛,随后表情严肃的直接带着出列的士兵走向其他楼层。 安琪拉惊讶的发现尼克拉并没有带着士兵们乘坐电梯,而是从楼梯上跑过去,这简直太惊人了。 蜂巢既然被称之为"蜂巢",设计上自然就与大自然中的蜂巢结构类似,每一层的面积虽然也足够宽阔,但是却远远低于高度,如果想要从位于蜂巢中间高度的餐厅进入几乎位于顶部器械改装室的话,他们大概需要爬三十几层楼梯才能够达到。 "这个距离会不会太累了?"安琪拉小声发问,虽然听说特种兵体力惊人,但是这种消耗量未免太过了吧。 "大家都听说我们第一次进入蜂巢内部时候得到的消息了,里面有被红后特意摔死在电梯内的人。"马修口气淡淡的解释。 安琪拉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昨天晚上还肯乘坐电梯去分配的寝室休息的士兵们,今天一反常态的竟然都这么喜欢将训练普及在生活之中了,原来他们根本就是留下了心里阴影,对红后缺乏安全感。 "那是特殊情况而已,红后当时也是为了能够保护更多的人不受到危害,不过,很抱歉,昨天让你们失去了这么多的队员。"安琪拉忍不住提红后辩解了一句,毕竟,红后其实是最无辜的,她只是按照程序忠实执行命令的机器而已。 能够犯错的,永远只有人类。 "没关系,我们并不是对红后记恨,只是有阴影。"瑞拍了拍安琪拉的头顶,然后大步走向前,她回过头对着剩下的三个人扬了扬下巴,"过来,我们去训练了。" "……不过,安琪拉,你是属于卡洛斯的。要好好学习啊~"瑞嘴角的笑容坏坏的,她直接伸手把安琪拉向卡洛斯怀中一推。 对瑞根本没有防备的安琪拉脚步不稳的左脚绊住了右脚,眼看着就要向前摔倒。 卡洛斯快步向前冲,稳稳的将安琪拉抱在怀里,安琪拉抬起头的时候眼睛里面却挂满了泪水——卡洛斯的胸、腰、腹部肌肉都很强壮,它们硬邦邦的,而安琪拉那刚刚进入发育期的胸部却只要轻轻摩擦一下都会让人疼得想要掉眼泪。 很不幸,安琪拉直接撞进了卡洛斯怀中,还被他不放心的用受压在背部向怀中推了一下,确保安琪拉能够稳稳的进入怀中。 疼死了…… 再疼安琪拉也不会向卡洛斯表达自己"受伤"的部分,她含着泪水摇了摇头,任由卡洛斯牵着自己的手掌向射击室走去。 "像这样摆好姿势,双手握枪,重心向前移,瞄准,然后你就可以射击了。"卡洛斯非常随意的摆出一个标准的射击姿势,他看着只能够到达自己胸口高度的安琪拉露出笑容,"不要认为电影中单手握枪射击显得非常帅气,后座力就足够把你弹飞出去,而且你的手臂也会因此受伤。好了,试试看。" 卡洛斯说着直接握住安琪拉手腕,双手平展开女孩的手掌,将一直随身不离的手枪放入她的手心。 安琪拉深呼吸一下,回想着卡洛斯的动作摆出相似的姿势,男人站在她身后,一只手在安琪拉腰间轻拍了一下:"重心前移,……往前、再往前……好了,就是这里。" "伸直你的手臂,让你的手臂与身躯行成一个角度,……很好,保持这个姿势。"卡洛斯的气息紧接着包围了安琪拉,他从身后直接把女孩环抱在自己怀中,粗糙的手掌围住安琪拉仍旧纤细的手臂,引领着她摆出正确的角度。 卡洛斯就像是没有意识到气氛一瞬间变得多么暧昧,他温暖的手掌顺着安琪拉的手臂滑动,终于握住安琪拉柔软的手掌。 卡洛斯屈膝降低自己的高度以便于能够瞄准固定靶,安琪拉感觉湿润的呼吸吹拂在自己耳朵上,带着发丝轻轻搔刮着皮肤带来一阵□的奇妙情绪。 整个情绪让安琪拉感到自己的思绪有些空茫,她微微睁大眼睛,五十米远的固定靶瞬间变得就像是近在眼前,她眼中只剩下颜色鲜艳的红心,想都没想扣下扳机。 "嘭!"的一声,安琪拉从迷糊中清醒过来,她转过头看向卡洛斯,根本不清楚自己打出了什么成绩。 安琪拉的嘴唇软软的扫在卡洛斯脸颊上,一双浅蓝色的大眼睛瞪得溜圆,整个人透出一股无辜的味道。 卡洛斯瞬间抓住安琪拉仍旧握着手枪的手腕,另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对着润泽的嘴唇亲下去,半蹲的姿势让卡洛斯皱了皱眉毛,下一秒他用力箍住安琪拉的细腰,压迫着女孩不断向斜后方退去。 安琪拉的被贴上了射击室的墙壁,卡洛斯的长腿趁机挤进安琪拉的双腿之间,男人的嘴唇舔舐、吮吸着安琪拉的唇瓣,双臂从后支撑起了安琪拉的身体。 夏日短短的百褶裙根本没有什么阻挡作用,之前还让安琪拉觉得温暖的手掌,现在握住了她的大腿,含义明确、而且动作迅速的向上摸去。 卡洛斯的手掌下一刻就钻进了安琪拉的裙摆之中,裙摆遮掩下,光滑而且充满了弹性的布料阻止不了卡洛斯前进的手掌,两瓣弹性十足的圆丘被他握在掌心揉捏,细腻的触感令卡洛斯从鼻腔中发出赞叹的鼻音。 安琪拉被卡洛斯挤在墙壁和胸膛之间,声音全部被卡洛斯封闭在口中,只能深深浅浅的在亲吻的空隙中发出喘息,卡洛斯的亲吻和抚摸全部富于技巧,微妙的渴求很快从安琪拉体内蔓延而出。 低低的喘息声逐渐转变成了带着甜腻气息的轻吟,在安琪拉根本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扬起脖颈、双腿无力挂在卡洛斯怀中,任由男人咬开她的衬衫扣子。 卡洛斯渐渐对目前的一切感到不满,他知道自己现在需要什么。 安琪拉已经用行动暗示了她不准备反抗,卡洛斯揉捏着女孩臀部的右手食指用力扯下挂在她胯骨的光滑布料,常年握枪而带着茧子的粗糙手指挤进了女孩的身体。 温暖湿润又充满了紧绷的弹性,卡洛斯觉得自己□涨得发疼,安琪拉为了第一次突入体内的异物而忍不住伸出手臂抵抗着,但些微的不适还不足以令她彻底清醒过来。 急切的手指立刻转为技巧性的揉捻,卡洛斯技巧性的在她体内进进出出的揉捏,敏感的一点传来酥麻酸胀的感觉,刚刚还带着抵抗情绪的安琪拉重新软成一滩水。 卡洛斯觉得现在已经到了自己品尝美妙果实的时刻。 "啪!"射击室的灯光瞬间亮了起来,门口站着七个目瞪口呆的人……"抱歉,你们继续,我们换一项训练好了。"马修队长体贴的说,相比于男性的粗神经,身为女性的瑞和吉尔几乎可以说是目瞪口呆。 安琪拉看起啦这么乖巧懂事的女孩,没想到竟然这么放得开。 射击室啊…… "射击室真是个不错的地方,也许,下次我们也可以来试试。"杰迪玩世不恭的声音钻进瑞的耳朵,她毫不犹豫的给了男朋友一个肘击,让他抱着肚子跪在了地面上。 "我们走吧。" 射击室的大门关闭,卡洛斯看着女孩惊恐不已的眼神知道煮熟的鸭子也是可以飞走的,他今天绝对享受不到什么成果的美妙了。 卡洛斯绅士的抽出自己的仍旧探入安琪拉体内的手指,放下挂在他怀中的女孩,退到两步之外举起双手,努力通过自己的行为表达善意。 安琪拉火红着脸蹲□,将挂在膝盖上的小块布料扯回身上,她背过身迅速把拉到肩膀下面的内衣拽回来,然后手指不停的将自己已经被解得只剩下最下面两颗纽扣的衬衫一一扣拢。 卡洛斯的舌头真够灵敏的…… 安琪拉收拾完自己衣物的动作非常迅速,但是她却一直磨磨蹭蹭的不敢回过头,卡洛斯看着几乎在墙角把自己团城小小一团的安琪拉忍不住发出笑声。 "安琪拉,你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可以决定自己的生活,用不着……嗯,这样……"卡洛斯说完轻拍了一下安琪拉的肩膀。 安琪拉慢吞吞的转过身,只抬头看了卡洛斯一眼,就重新低下了头,她抱着双膝坐在墙角一言不发。 卡洛斯叹了口气,轻声留下一句抱歉,随即主动退出射击室。 听到房门合上的声音,安琪拉抬起脸,她充满歉疚的望向门口随即低下头。 安琪拉并不埋怨卡洛斯的理解,事实上在她没有抵抗和反对的同时等同于默许了卡洛斯的亲近,安琪拉只是一时没有办法接受自己的豪迈,她始终认为自己是名保守的女性,而现在身体内仍旧**辣翻腾的**根本是在嘲笑安琪拉对自己的错误估计。 如果不是意外被打断了,安琪拉确信自己现在已经把自己送出去了。 只不过是才认识一天的男人,她就差一点和卡洛斯滚到床上去开展一段交情,这种想法让安琪拉抬不起头来。 安琪拉松开抱住双腿的手臂,放松姿势让自己的四肢都能够贴在冰凉的墙壁或者是地面上,身体的骚动慢慢平息,安琪拉动作迟缓的从地面上爬起,她拖着脚步蹭回自己的房间。 安琪拉毫不犹豫的钻进浴室放了一池洗澡水,把自己泡了进去,足足一个小时之后,安琪拉才浴缸里面爬了出来。 当安琪拉站在镜子面前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保持着冷静从射击室回到卧室的了——难怪一路上充满了调侃的暧昧眼光,她火辣辣肿着的嘴唇和遍布脖颈与锁骨上的青紫色痕迹等于在向路过的全部人员宣布,整个上午她和卡洛斯在射击室中做了什么。 当然,这一切肯定少不了杰迪帮忙宣传。 "红后,你能控制中央空调的温度恢复到适合穿高领衫长袖衫的时候么?"安琪拉坐在梳妆台前一遍又一遍的试图用遮瑕膏遮住自己脖颈上的痕迹却功败垂成。 "查尔斯博士已经知道了,我觉得你不需要继续涂遮瑕膏了,这对皮肤没有什么好处。"红后非常中肯的建议,随后它似乎明白了安琪拉心中的纠结,努力通过科学的说法来安慰她。 "安琪拉,T病毒大幅提高了你的感知能力,所以你更容易受到他人的情绪左右。刚才也许不一定是你很想,而是卡洛斯很想。……或许是,他影响了你。" ……"或许"! 连红后的口吻都这么不确定! 还安琪拉瞬间捂住脸颊挫败的趴在桌面上,想起了更严重的问题。 上帝,爹地知道发生了什么,肯定会气死的!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很多妹子关心年纪的问题,其实安琪拉应该是14岁,如果通过基友去游戏里面查的年龄没错的话,卡叔其实才21。 不是犯罪就好了,绝对是女孩演员长得太稚嫩了~!那可是初中的欧系妹子啊,君不见《绯闻少女》出场的小J,那才是我心中的14岁! 以为前天四更、昨天两更就结束了吗? 人类,你们太天真了! 撸了总会喷的~死下去码字了,今天继续喷! 一二三,还是一二三四,还是一二三四五,或者一二三四五六呢? 看你们了哦~ 打算写长评的妹子,我等着你们的2分长评抚慰我了。 背你回去 背你回去 本以为父亲会暴跳如雷的安琪拉在中午走进的餐厅的时候,却意外迎来了诡异的沉默,虽然她和卡洛斯的大概已经成了蜂巢内第一绯闻,但是令人意外的,竟然没有人对此表示关注。 查尔斯甚至直接忽略了这个问题,问起了安琪拉对枪械使用的学习进度。 "亲爱的,红后给我传过来的消息显示你直接命中靶心?"查尔斯戳着盘子里面的豌豆、口气平淡。 安琪拉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父亲的脸色,确定他不是装出来的平静之后松了一口气,她立刻摇头否认了查尔斯的观点:"不,我当时连姿势都摆不正确,卡洛斯帮我调整了握枪的姿势之后……" 安琪拉说着语速突然缓了下来,她回忆着自己握枪时候的情景突然蹙起眉心。 安琪拉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无踪,她的小脸紧紧绷在一起,抬起头吃惊的看向查尔斯:"爹地,我当时看向靶心,突然觉得靶心的距离从五十米外变得就像是近在眼前,靶心的红点非常大——那一瞬间,我知道自己可以轻松的打中。当时、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查尔斯看着女儿的吃惊的样子,视线转向虚坐在身边的红后,红后立刻调出一份视频记录,蜂巢内部的食堂也是有播放设施的,这里毕竟是保护伞公司当初下了大力气建设的实验基地。 "这是安琪拉从调整姿势到开枪中间的三十秒时间,我使用了递减十倍的速度播放。"红后出现在大屏幕前,水晶一样的红色手指点着屏幕中央的位置,那里正好是安琪拉的眼睛。 浅蓝色的大眼睛被再一次放大,整个屏幕上只剩下这一块区域,红后看着查尔斯博士说:"请仔细看,这三秒内安琪拉的瞳孔。" 屏幕上安琪拉的瞳孔瞬间扩张,几乎和原来虹膜的位置一样大,而她虹膜的颜色也从浅蓝色转变为了夜空一样的深蓝色,同时安琪拉的眼眶中不受控制的弥漫出泪水。 画面突然静止在了这里,红后的声音重新响了起来:"在市政中心的停机坪中,我曾经检测到了数量极其庞大的α波与β波。之前按照爱丽丝体内T病毒的变异率计算,我曾经以为这是由她发出的,因为在艾克塞斯博士植入在她脑中的芯片作用下,爱丽丝体内的T病毒成长速度远远超过安琪拉。" 红后回过头担忧的看了一眼安琪拉,似乎很怕在女孩脸上看到恼火的表情,随后它压低了声音继续自己的分析内容:"安琪拉体内的T病毒一直都表现得非常稳定,而稳定通常意味着没有任何突破。 再加上,安琪拉本身基因对T病毒的适应性与几年来反复感染-综合T病毒。 因此,我把安琪拉对T病毒的反应与普通人对感冒病毒的抵抗能力曲线做过类比,结论具有高度的相似性——安琪拉完全适应了T病毒的存在,并且通过自身免疫压制了T病毒。 但现在看来,这是个错误的结论,事实上,安琪拉和爱丽丝都是与T病毒达到了完美的融合,她们进化了。" 查尔斯打断了红后的结论,他提出自己的观点:"不,按照血液和刚刚得到的结论分析,安琪拉通过自身免疫系统压制了T病毒的结论是没有错的,她与爱丽丝的进化方向未必完全一致,因为安琪拉感染的T病毒与爱丽丝感染的T病毒不尽相同——安琪拉只反复感染过肌肉注射的液态T病毒,而爱丽丝实际上是经过两次感染的,首先的空气变异T病毒与其后的液体肌肉注射。" 红后歪着头停了停,似乎查尔斯的话让她接下去的分析不能够继续进行,红后慢慢的嘟起嘴唇、眉毛皱在一起,大概过了一分钟之后,她才迟疑的重新开口:"查尔斯博士,红后不能够继续做出正确的分析,系统无法推算安琪拉与爱丽丝的进化相似性了。红后体内没有爱丽丝感染模式的足够信息资料。" 红后说完话,有点委屈的低下头,双手搅在一起。 安琪拉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她从来没见过红后被人堵得说不出话来——人工智能毕竟是极度高端的智慧集合体,红后拥有最优越的理性思维模式,正常吵架从来无人获胜。 查尔斯不在意的点了点头:"无法推算这个结果不用难过,我自己也只是做出一种猜想而已。安琪拉,一会到实验室来,我们必须细致的测试一下你的全部特征。" 查尔斯和红后一开口从来都是无人插嘴的,不是这群特种兵们不想参与到他们的话题中,也不是他们不关心T病毒研究的进展。只是,问题很现实,有关于生物或者化学之类的课题,每次一开展讨论,说话总是慢吞吞的查尔斯博士和吐字清晰的红后,都会瞬间从他们口中喷涌而出无数听都没听过的陌生词汇,而且语速飞快,根本令人无从分辨。 即使从小和父亲泡在一起的安琪拉都不能够完全领会查尔斯和红后讨论的话题,到底说了些什么,别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爹地,到底需要测试些什么内容呢?"安琪拉咬着煎蛋询问,由自己父亲为她做检查,安琪拉无论怎样都只是感到好奇,而不能产生任何恐惧的情绪。 查尔斯博士切割牛肉的动作微微的产生了一个停顿,随即他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可奈何的看向安琪拉:"亲爱的,我想,我们需要把所有能够找到的器材全部都使用于你的检查。目前试验中关于你的数据,都是保护伞公司之前搜集到的,不具有任何参考性——你肯定做过假。" 安琪拉只能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她造假的事情被自己父亲抓住了。 安琪拉立刻垂下头,一派乖巧的继续吃着自己的早餐,吉尔看向安琪拉眼中似乎有些担忧,她走到安琪拉的桌边出声询问:"艾施伍德博士,难道集中的大量测试,不会对安琪拉的身体造成负担吗?" 查尔斯愣了愣,他随即想起吉尔之前是一名公职人员,她与生俱来的具有强烈的正义感和善良。 查尔斯露出笑容,招呼吉尔坐在安琪拉身边坦荡的说:"安琪拉是我的女儿,我当然不会为了研究价值伤害她。哦,我想大概是我说的不够清楚,其实不是每一项检查都需要抽血之类的,有很多只要在体表贴上检测的贴片,让安琪拉安静的睡一觉就足够了。" 吉尔露出歉意的眼神,安琪拉伸过手拍了拍她的手臂:"吉尔,谢谢你。你今天的训练怎么样?" "当然没有你这么精彩,不过特种兵们和我们接受的训练是不同的,与他们交流能够得到很多启示。"吉尔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对了,博士,我刚刚过来的时候还在想一个问题,既然丧尸们的咬伤和抓伤都会令人感染,那么是不是应该将以后出门行动的队服改变一下,像在汽车上焊接钢筋网罩一样,换成更加结实的材料?" 安琪拉没想到吉尔竟然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不过,这并不是能够实现的问题。 安琪拉遗憾的摇了摇头,直接否定了她的设想:"吉尔,你的想法当然很好,但是这几乎没有实现的可能性。 T病毒感染后,丧尸们的头发和指甲是可以继续生长的,而人类无论如何进化,说到底是一种动物,动物的牙齿和爪子都是具有强大攻击力的。 能够抵挡牙齿和爪子攻击的材料当然有,但是很遗憾,蜂巢是科学研究基地,并不是化学材料加工厂,我们不具备生产这种材料的能力。" 安琪拉毫不犹豫否决掉的结论,令整个餐厅的气氛一阵凝滞,在场的战士们也许并不惧怕出门执行任务,也能够接受他们将在丧尸群中出生入死的挽救更多无辜民众的付出,但是任何一个人在知道自己卖命付出的时候,不能够得到最好的装备防护,心中也不会舒服。 安琪拉自从被T病毒感染后,对人的反应尤其敏感,她抬起头环视了一圈,然后低声说:"抱歉,蜂巢内真的没有这个能力。" "没关系,我们出任务的时候,会把有用的机器搬回来的。"卡洛斯从中午开始已经变成了安琪拉的"同桌",他毫不费力的从对面伸出手掌拍了拍安琪拉的头顶,尽力给女孩一点安慰:"就算能有这种防护装备也不能穿在身上,特种部队也有过,但是太沉重了,会让人的灵活度大大下降。丧尸的速度其实完全不能够伤害到我们。" 卡洛斯的说法让战士们脸上的表情好看了很多,尼克拉已经拿出随身携带的PDA记录他们未来也许用得上的物品,他身边的几个战士不停的帮着开始提醒,食堂中一瞬间变得熙熙攘攘,充满了开玩笑的声音。 "卡洛斯,谢谢你。"安琪拉飞快的抬起眼睛向卡洛斯看了一眼,却在看到男人嘴角勾起的笑容时定住了动作,两人默默的对视着。 卡洛斯嘴角的笑容慢慢扩大,他显得心情很好。 粉红色的气泡在安琪拉与卡洛斯周围飘飘荡荡,吉尔直接转过视线看向其他方向躲避着这种甜蜜的气息。 查尔斯的餐刀在盘子里割出一声刺耳的声响,安琪拉马上垂下头结束了这种暧昧的气氛。 查尔斯博士露出满意的笑容,他调转视线威胁的看向卡洛斯,卡洛斯一直带着一种令查尔斯觉得非常欠打的笑容与他对视。 安琪拉把脸垂得更低了,恨不得把自己埋进餐盘中,她甚至觉得父亲和卡洛斯之间有着噼啪作响的火花燃烧。 餐后安琪拉乖巧的跟着查尔斯走进实验室,一整个下午她都泡在不同的器材之中,查尔斯之前略显阴霾的脸色却变得非常惊讶,或者用振奋来形容一样贴切。 "爹地,我身上有什么突出的发现吗?"安琪拉趴在查尔斯肩膀上,越过他观察着打印出的资料。 查尔斯眼睛里面闪烁的明亮的火焰,里面充满了希望的光芒:"当然了,不过不光是因为你,爱丽丝之前详细的检查报告也已经出来了,我们等会再说她的问题。" 查尔斯转过轮椅握住安琪拉的手臂,盯紧女儿的眼睛严肃的说:"亲爱的,现在选择权在你手上,告诉我,你愿不愿意对那些素不相识的战士公开自己身体变化的特别之处?" "你是说,我控制电子产品的能力?"安琪拉有些迟疑的问到。 查尔斯博士摇了摇头,他点了一下电子屏,上面瞬间布满了细密的分析结果,查尔斯指着其中的大脑构图,上面被无数网格标注着各种颜色:"亲爱的,这是你思维时候脑细胞的活动分析图,右面这一章是爱丽丝的,你们的进化方向确实有所不同。" "不论是理性思维的左脑还是感性思维的右脑,一旦进行思考,你的脑细胞活跃度几乎是一直在以等比级数运行,而这仅仅是你整个头部的一部分改变。 你的小脑也有了一定的强化,你的平衡能力和力量都有了一定的进化,小脑的数据都并不算是超越了正常人的范围。 但是你控制手部的能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而且这里发现了一点非常有趣。 测试视力的时候,你的眼睛调节焦距的能力几乎能够与鹰之类的鸟类平齐,而且还具有了夜视能力,就像是猫科动物。"查尔斯说着露出了笑容,随即,把注意力转向了爱丽丝的那一张分析图。 "亲爱的,你看这里,爱丽丝的变化与你同样奇妙。我觉得爱丽丝真的是受到上帝宠爱的女孩,她与你的基因排列几乎是完全不同的。 但是非常神奇,她体内的细胞自动与T病毒到达了美妙的和谐共处。看到了吗? 这个数据是她肌肉的力量测试,如果她愿意,甚至可以徒手推倒五个左右的成年男性。 还有跳跃能力,你看这个数据,太美妙了! 红后竟然搜集到了爱丽丝从市政大楼出奔跑跳跃而下的动作,这可是四十多层的高楼!"查尔斯越说越兴奋,如果爱丽丝曾经看到过他这副样子,一定不会允许查尔斯接触到自己的资料。 就连安琪拉都有些接受不了父亲专业领域过度的热切,她扯了扯查尔斯的衣袖:"爹地,所以结果是什么?" "所以结果是,T细胞对人体的影响与她们的兴趣爱好和原本职业特长有关。"查尔斯飞快的给出了最终结论,安琪拉反而没办法理解,困惑的眼神出现在安琪拉脸上。 查尔斯笑着揉乱了女儿的长发:"你和爱丽丝在使用能力的时候,脑补都会发出强大的脑波,但是她的脑波能力实质化后体现在战斗能力上,你仍旧只能是个后勤人员,你能够将自己的脑波与一切电磁动力的物品都可以连接、控制。" 安琪拉露出微微失望的眼神,她亲眼见识过爱丽丝的战斗能力到底有多么强大,因此对自己的无能有些叹息,毕竟这是一个文明迅速失落、电器逐渐废弃的世界。 查尔斯博士却露出非常庆幸的眼神:"亲爱的,我非常高兴你不是爱丽丝。因为这样,我不用眼睁睁的看着你被保护伞公司像一只珍贵的野兽一样围捕,只要能够隐藏好你的能力,你绝对是安全的。" 查尔斯把安琪拉抱在怀里,他的声音变得非常低沉温柔:"爸爸的小甜心,虽然你已经慢慢长大了,能够自己做出决定。但是我仍旧不愿意你背负T病毒造成的责任,因为这是我造成的罪孽。" 安琪拉跪在地面上,让自己的脸颊枕在查尔斯的无力枯瘦的双腿上,最终仍旧摇头拒绝了父亲的好意:"父亲,我们都有错——我的贪婪、你的奢望、保护伞公司的无耻,甚至还有爱丽丝的侥幸。我们每一个都应该为这件事情负责,我不能让你一个人背负所有的责任。 爱丽丝离开前曾经对我说既然她已经获得了超人的能力,那么她就该背负超人的责任;我也一样,我会自己去偿还自己欠下的债,我不能当一个懦夫。" 查尔斯无力的发出一声叹息,他像小时候一样轻轻拍打着安琪拉的脊背,最终,艰难而沉默中的赞同了女儿的选择:"好吧,我会在蜂巢里面等着你回家,别让我失望。先去休息一会吧,到晚餐的时候,我会让红后叫你起床的。" 安琪拉站起身轻轻在查尔斯脸颊上留下一个轻吻,走出门外,握着门把手许久,安琪拉终于转过头真诚的看向查尔斯:"爹地,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父亲,没有之一。" "哦,这一点,我当然知道,快去休息!现在全世界都在被感染,再也不会有人监管父母教训不听话孩子的事情了。"查尔斯尽力露出一个凶恶的表示,却显得不伦不类的。 安琪拉心中的沉重一扫而空,她带着灿烂的笑容走出实验室——为了防止叛徒泄露安琪拉、爱丽丝和马特的试验资料,红后自动封闭了实验区。 安琪拉一眼就看站走廊中卡洛斯的身影,男人背靠着走廊的墙壁笔直,他在安琪拉带着笑容从里面走出来的同时注意到了女孩的存在,脸上紧绷的神色瞬间放松。 微微勾起的嘴角和眼中猛然射出的亮光让卡洛斯一瞬间充满了雄性魅力,安琪拉看着他闪闪发亮的眼睛低声询问:"卡洛斯,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一直在门口等着你,我想,试验过后,你会感到疲惫。"卡洛斯顿了顿,他直接背过身蹲在地上:"我来背你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当初看节目的时候听说白人小孩被打之后,会有心理疾病默默的就在吐槽,你们心理到底多脆弱啊! 没挨打过PP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嘛,很勤劳的铃子二更了,小受们都速度摆上你们的小爪子,我就死下去继续码字了。 上一章没有留言的妹子一定会在我这么勤劳之下回去补分的,一定会的! 出发! 出发! 安琪拉看着男人宽阔的背影突然回想起了前一天的夜晚,浣熊市初中偶尔闪现出一两声哀嚎的走廊、混乱的气息和T病毒无所不在的威胁,那天夜里也是这个男人二话不说的把她背在背上,快速却平稳的向外奔跑着,让她不知不觉感到安心。 安琪拉的心突然被卡洛斯出动,她没继续迟疑,直接爬上卡洛斯的后背,攀在他的肩膀上。 女孩纤细的手臂软软的挂在卡洛斯身前,娇小的身体和轻飘飘的重量都显得不值一提,卡洛斯一步一步沉稳的向前移动,安琪拉的脸颊贴在他后颈,金色的长发随着路途的颠簸轻晃在卡洛斯的视线中。 卡洛斯注意到这一抹金色,不知道为什么感到一阵平静,他的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更加稳定了自己的动作。 背上的女孩慢慢放松了身体,安琪拉的呼吸越来越缓慢平静,她歪着头枕在卡洛斯背上睡着了,挂在男人脖颈上的手臂也变得松弛无力。 卡洛斯小心翼翼的向前弯着腰,防止安琪拉向后摔倒,他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女孩的嘴唇突然软软的蹭在卡洛斯□在外的脖颈上,他脚下一顿,突然保持着这个动作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湿润的呼吸吹拂在卡洛斯脖颈上,被安琪拉嘴唇压住的一小块皮肤**辣的发烫,卡洛斯感觉到熟悉的冲动从身体中升起,这让他放弃了犹豫,快速冲回安琪拉的卧室把女孩独自裹在被褥中。 松软的床铺显然比卡洛斯的背脊更舒服,安琪拉嘴角不自觉的勾出一道弧线,转过身抱住被子将脸蛋埋了进去,一双白生生的长腿把被子夹在其中磨蹭着。 一阵干渴的感觉卡在卡洛斯嗓子里,他飞快的走出房间奔回自己的宿舍,完全没有注意到在他离开后电子锁一下子锁紧,再也不容于任何人进入这个房间。 卡洛斯冲回宿舍的样子,任由哪一个男人都能明白是种什么含义。 结合之前从杰迪听说的消息看起来,他们英明神武、勇敢无畏的队长竟然到现在还没把那么个小丫头吃下去,同宿舍的三名队员不由得露出万分同情的眼神。 冷水从卡洛斯头顶淋下,身体的骚动却一直没有平息的趋势,他面无表情的站在花洒下陷入了沉重的思考。 和年过十四岁的女孩来一段并不犯法,卡洛斯以前也不是没有经历过这种少女,但是好像有什么不一样……卡洛斯抬起手臂看着自己的掌心,按照过去的经历,他应该会在那些女孩欲拒迎还的时候表现出自己强势的一面,只要把这些女孩按在床铺之中,从没有一个最后坚持拒绝了,她们通常会半推半就,甚至有些在经历过一次之后就变得豪放大胆。 卡洛斯完全清楚按照过去的做法一样能够得手,但是得手之后……卡洛斯把握不住的是,自己在得到安琪拉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不确定感令卡洛斯宁可回来冲冷水澡,多年踩在刀尖上的生活已经让卡洛斯习惯思考清楚再去做决定了,大部分时候他没有后悔的机会,现在也不想为自己找个机会体验。 情/欲并不是难以忍耐,卡洛斯决定弄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一种心态再下手——吃是一定要吃的,想要吃多久才是真正的问题。 卡洛斯擦干身体套回一身衣物回到卧室,却被战友们闪烁着兴奋的眼光逼迫的再次变回面无表情,尼克拉一把抱住卡洛斯的肩膀,荤素不忌的开起了玩笑。 "队长果然风华正茂、魅力无穷,能教教我到底是怎么样让看起啦这么乖巧的少女投入怀抱的吗?吉尔一直不肯跟我约会。"尼克拉嬉皮笑脸的表达着自己的梦想。 卡洛斯在尼克拉脸上观察了片刻后,声音有些冷淡的说:"别让吉尔看出来你一直盯着胸部和屁股就行了。" 尼克拉马上被卡洛斯的诚实打击得溃不成军,他扑上自己的床铺故意发出痛苦的呻吟,卡洛斯没搭理战友的故意闹腾,他用一条手巾擦着仍旧滴水的短发坐在了"窗户"边上——蜂巢当初为了改善科学家们的工作和生活条件,完全仿真了地面上的建筑物和蓝天,就连地下照明都不知道从哪里引进的,看起来完全像是真正的日光。 "保护伞公司到底在这些地下建筑物里面投入了多少财产,竟然像真的一样。"卡洛斯感慨了一句,两天前他们还是英勇的特种兵,现在就成了躲藏在地下不敢出门的老鼠。 尼克拉本来笑意融融的脸上瞬间变成冷笑,他指着虚假的天空说:"总有一天我要把保护伞这群躲入底下的人渣全部撤出来,让他们尝尝被丧尸咬伤、慢慢失去生命的痛苦!尤里、班尼、杰森……他们都死了,都因为保护伞这个无耻的公司下达的任务!该死的!" 尼克拉一拳狠狠砸在床板上总是带着笑意而显得非常和善的眼睛变得赤红一片,里面充满了冰冷的杀气和憎恨。 房间中的气氛陷入凝滞,卡洛斯拍了拍尼克拉的手臂,眼中满是坚毅:"我们总有一天会彻底毁了这群无耻的家伙,不过,在此之前,我们一定要把灾民权利抢救出来。" "走吧,我们去上面把汽车改装了。"一直没插话的约翰露出一个享受的表情,"保护伞公司还真是有钱,车库里面的接送科学家们的竟然都是几百万的越野车,性能好得要命。我之前可没想过自己这辈子还能开上这种车,上帝,它们太适合被改装了。" 卡洛斯几人走上车库中,没想到马修队长一行四人竟然与他们心有灵犀了,他们正推着一辆手推车,上面装满了"废旧"器材。 "你们准备的是什么?"卡洛斯看着这些东西有些意外。 "凯普兰本来只是想要安装全球GPS导航,以免我们在丧尸群中迷失方向,结果他的提议让安琪拉想起了另外的问题,保护伞公司在浣熊市爆发T病毒前刚刚发射了一颗卫星,因此,全球保护伞公司一共拥有三颗卫星。这是卫星导航系统。"马修说着露出喜悦的笑容,拍了拍搬到这里的机器,自豪的解释着它们的作用,"基于同样的原始系统,红后能够反过来利用保护伞公司的卫星为我们提供保护,并且让我们成功躲避卫星的搜查。不过适合用来改装的器材不够多,大概每三辆车才能够配备一台。" "你们都会这个?"尼克拉忍不住询问了一句,马修小队的成员非常淡定的点了点头,这简直令人乍舌。 看到尼克拉的表情,瑞向天翻了个白眼,不满的嘟哝着:"别看我们的战斗力无法和你们特种兵相比,专业项目你们却没有一点优势,我们小队当初能够被派到蜂巢执行任务,和我们全部都是全才有关。" "上帝,这真是令人惊喜。"卡洛斯露出笑容,指了指宽敞到足以装下九个成年大汉的越野车说,"把你们需要改装的项目划出来,我们再去改造外部,加强车的防御性。" 这样子的日子一直持续了整整六周,卡洛斯专注于对出动后需要的车辆的改造,而安琪拉一直蹲在健身房中,不停训练着自己的身体,让自己能够即将到来的行动,他们两个除了每天加在一起不足一个小时的进餐时间再无联系。 真正行动的这一天查尔斯的一句话去让整个战队炸开了锅。 查尔斯脸色苍白的坐在轮椅上,看起来非常疲惫,他不停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似乎止不住的头疼侵袭着神经。 查尔斯的脚边摆满了钢制的手提箱,安琪拉一看这东西明白了里面装的是什么,她清楚自己父亲这些日子不眠不休的都在做什么了。 "小伙子们,你们都能够挺清楚我在说什么吗?哦,谢谢你,红后。"查尔斯喊到一半,底下广场上突然出现了红后被他提供的扩音设施,红后的身影也出现在了查尔斯身边。 "我听说你们四个人一个小组,每三个小组组成一队,每个小组上来一个人去箱子。"听到查尔斯的吩咐,早就习惯于服从命令的特种兵没有多问,他们排成一列领取了这个不大的手提箱。 查尔斯露出淡淡的笑容,眼睛显露出一种自信心:"里面装着的是T病毒的解毒剂,记住,只要被抓伤后两个小时内才最可能成功,如果超过四个小时还没有注射就不要再浪费了。……我们,没有那么多的实验动物能够作为培养基了,以后解毒剂只会越来越少,我希望大家珍惜。还有,我一定要强调——不准把解毒剂提供给你们救援的平民;也不准向他们透露出解毒存在的消息。否则,你们很可能会反过来被他们杀光,欧洲分部已经发生过一起这样的事故了。而且,你们的性命也要珍贵得多,你们存活得越久就能够在以后挽救更多未被感染的民众。好了,大家准备出发吧。" 安琪拉拥抱了一下自己的父亲,然后提起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装备走向一个个强壮高挑的战士中,显出了一种怪异到搞笑的感觉,但是女孩脸上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安琪拉,最好不要跟来了,我们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你太……"弱了。 尼克拉没把最后两个字说出口,但他眼中清清楚楚的写着这件事情,下一秒,手枪顶在他的眉心,安琪拉露出笑容。 "我合格了对吗?走吧,你们肯定会需要我帮忙的,毕竟马修他们都需要留在蜂巢内帮助爹地,爹地需要一些懂得生化的人员帮忙,没有我在,谁帮你们调整电子产品呢。"安琪拉豪爽的拍了拍尼克拉的手臂,完全是一副男性化的动作一甩背包主动登上了汽车。 卡洛斯跟在安琪拉身后走进车厢,他坐在安琪拉身边,足以容纳九人的越野车内非常宽敞,卡洛斯却紧紧挨在了安琪拉身边。 "你怎么把长发剪掉了?"卡洛斯的手掌揉了揉安琪拉只剩下一掌长的金发眼神有些暗淡,里面是遮掩不住的惋惜。 安琪拉操控着随身的电脑,同时没忘记抬起手掌揉了揉自己变成毛茸茸大卷的短发,露出一抹笑容:"我不知道外面的水源是不是会被污染,但是女孩子长头发打理起来太麻烦了,最多两天就要清洗,会耽误大家的。" "……而且,短发可以让大家忽略不少我性别的问题。红后替我分析过了,我会引起注意主要问题是一群成年男性中唯一的女性,而且超过十四岁了。"安琪拉煞有其事的说。 卡洛斯马上被安琪拉引用自己的说法逗笑了,他再一次揉了揉安琪拉的头顶,迅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脸色恢复了严肃:"出发,第一站去洛克希德·马丁公司的仓库,里面有大量的军火。" 安琪拉听到卡洛斯吩咐的命令,手指立刻在键盘上飞舞,蒙哥马利县贝塞斯达迅速被安琪拉定位,配备在其他车辆中的屏幕立刻显示出他们的目的地。 十二辆越野车组成的车队立刻浩浩荡荡的自山体背面冲上了公路,浩浩荡荡的向着目标而去。 查尔斯远远望着重新闭合的隐藏式闸门,一直不肯收回目光,他用双手捂住眼睛,肩膀发出微微的颤抖。 红后站在查尔斯身边,它看着中年男人指尖滚落的泪水伸出手,却从查尔斯脸上穿过,红后紧紧皱起眉头。 地下广场想起沉闷的声响,"咚咚"的每一下都能够引起地面的震颤,查尔斯匆匆摸了一把脸,当他转过头的时候除了发红的眼眶,看不出一丁点担忧的情绪。 面貌仍旧狰狞的马特像一座小山一样出现在这里,他的外表已经重新恢复到人类皮肤的摸样,只是过于纠结的肌肉和斜向贯穿了马特面孔的伤疤让他看起来非常惊悚——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复仇的恶鬼。 "我要去找爱丽丝,在这里我什么都帮不上忙。"马特的声音嘶哑刺耳,但不管怎么说,至少他能够说话了——查尔斯之前的推断完全正确,只要有足够的时间,马特身上损毁的器官都会得到恢复。 "去吧,你的情况已经稳定,脑中的芯片也已经取出来了,我没有什么好替你担心的。记住,保护好自己,马特。"查尔斯伸手拍了拍马特的裤腿,闸门再一次打开而后闭合。 空荡荡的地下广场只剩下查尔斯和红后,他努力露出一个笑容,控制着轮椅向电梯走去。 "查尔斯,还有我陪着你。"红后在男人毫无芥蒂的进入电梯后突然出声。 查尔斯转过脸不明所以的看了看红后,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嗯,我们走吧,还有许多工作要等我完成呢,没有你真的做不出来。" 特别的日子 特别的日子 似乎一切都步入正轨,但是爱丽丝却在此时遭遇了重大的灾难,"人性"有时候并不是非常可靠的东西。 爱丽丝愿意去尽力挽救陌生人的生命,不代表对这些被她拯救的陌生人来说爱丽丝的付出就能够得到回报,当一颗子弹穿过爱丽丝额头的时候,思维一瞬间凝结在了这一点,鲜血从弹孔中不停的涌出来,爱丽丝抽搐着手指倒在了字面上。 一架飞机载着保护伞公司T病毒计划的最高指挥者埃塞克斯博士出现在这个地方,看到躺在血泊中的爱丽丝,埃塞克斯博士的脸色变得极其糟糕。 "这就是我让你们抓获的完美体吗?一群蠢货!"埃塞克斯博士毫不客气的指责着缩瑟着身体躲在一旁的难民,他遗憾的看着爱丽丝的尸体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指挥着助手们,"把爱丽丝的尸体带回去培养、分析。" 吩咐完了命令,埃塞克斯博士直接回到了飞机上,他带着保护伞公司的手下迅速离去,徒留下刚刚背叛了爱丽丝的难民们面对越来越逼近的丧尸群痛哭、哀嚎。 "博士,爱丽丝体内的细胞突然恢复了活性!"一名助手惊讶的叫出声,埃塞克斯博士脸上露出笑容,他温柔的注视着爱丽丝鲜血淋漓的脸颊,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 "果然是我期待已久的完美体,把爱丽丝送进培养槽,给她充足的养分供应。"埃塞克斯博士立刻为爱丽丝准备了最好的待遇——试验品的最高待遇。 与此同时,安琪拉突然抱住自己的头狠狠摔下座位,她用力抱住自己的太阳穴,眼眶中不受控制的留下泪水:"啊、啊!好疼!" "安琪拉,你怎么了?上帝,发生了什么……"卡洛斯马上把安琪拉从地面上抱起来,安琪拉一直按着自己的额头和左侧太阳穴,似乎这里有什么巨大的伤口一样不停的大口大口喘息。 冷汗不停从安琪拉的额头滚落,穿在身上的T恤衫很快就被汗水打湿了,安琪拉的瞳孔不明原因的放大,她的呼吸越来越轻、几乎消失不。 卡洛斯把安琪拉抱在怀中根本不清楚自己该做点什么,娇小的女孩在他怀中渐渐衰弱,而卡洛斯甚至搞不清楚缘由! 安琪拉的呼吸和心跳突然恢复正常,散大的瞳孔也恢复原状,脸颊慢慢恢复了血色。 安琪拉虚弱的靠在卡洛斯怀里躺了一会,然后主动离开了他的怀抱,向关注着自己健康的剩下两名队员笑了笑:"我没事,只是因为T病毒造成的影响而已。爱丽丝、她……刚刚死了一会。" 卡洛斯和另外两名队员都被安琪拉说出的消息震惊了,他们的表情有些呆滞的看着眼前的女孩,明摆着不能相信安琪拉说话的内容。 安琪拉有些粗鲁的擦去额头冒出的汗水,咬着水壶整整喝干了一壶水才继续解释到:"不过爱丽丝现在应该已经没事了,我感觉的她体内的细胞重新活化了。毕竟T病毒没人研究得明白,也许爱丽丝进化的特别好也说不定。" 卡洛斯伸出手扶住安琪拉的小脸,前后左右一块都不肯放过的仔细检查着她的头颅,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你刚刚剧烈的头疼和爱丽丝有关系?" 安琪拉捏住水壶的手掌紧紧握住,随即神经质的扔下了水壶,掩饰的笑了笑,安琪拉转过脸不肯输出答案,卡洛斯一把扯过女孩手臂撑在安琪拉身体两侧,不断贴近安琪拉的脸颊。 卡洛斯的气息强烈的萦绕在安琪拉脸颊边,两人的呼吸缠绕在一起,卡洛斯几乎碰上了安琪拉的嘴唇,这让她不适的微微侧过头试图阻隔男人对自己的影响。 "告诉我真相,安琪拉,别欺骗我。"卡洛斯的呼吸喷在安琪拉脸颊上,他粗糙的手指顶起安琪拉的下巴,让女孩不得不迎着的他的目光。 漆黑的眼睛里面写满了认真,安琪拉不适应的垂下睫毛遮挡住卡洛斯的目光,她抿着嘴唇,殷红的嘴唇现出失血的苍白。 "告诉我,安琪拉。"卡洛斯再一次要求到,只要安琪拉随意动动,她就能够触碰到卡洛斯的嘴唇,安琪拉不由自主的加重了呼吸。 这种介于暧昧和严肃之间的气氛令安琪拉呼吸不畅,她用力推开卡洛斯压制自己的身体,转过身看向窗外渐渐荒芜破败的街道。 "爱丽丝刚刚被子弹贯穿了大脑,从前额进入、左侧太阳穴射出,很疼,死亡的恐惧感一下子传递给我——真不巧啊,我正在试图联系她,问问她近况如何。我也不清楚是怎么感觉到的这一切,之前明明感觉不到爱丽丝的情绪。但是我认为大概和T病毒有关系,我和她毕竟感染了差不多的T病毒。上帝才知道现在的T病毒被保护伞公司改造成了什么样,他们不会放过令T病毒转化的机会。"安琪拉说着不受控制的露出轻蔑讽刺的笑容,温暖的手掌包裹住安琪拉的手掌,她不明所以的转过头。 卡洛斯突然探头轻柔的亲吻在了安琪拉脸上:"别露出这种表情。" 安琪拉不知道自己脸上刚刚出现了什么表情,但卡洛斯出乎意料的行为成功的阻断了安琪拉刚刚的想法。 "还需要多久?"卡洛斯把话题调转回了正规,专注于这次对军队的抢夺上。 "队长,十分钟后进入马丁公司的工厂。"队员马上回答。 "安琪拉,传递消息给全部小组,准备,卫星图分析适合潜入地点。"卡洛斯精准的下达着命令,安琪拉配合无间的在屏幕上输入一连串的指令。 红后已经在安琪拉的屏幕上传递来马丁公司的构造图,三维立体的图画迅速经过高端智脑的分析,得出了最佳结论。 讯息经过安琪拉的整理被传输进入其他的车辆,她挂起耳麦:"在厂房后方有一个运输车辆集中的区域,其中游荡的丧尸数量并不多,但是请不要掉以轻心,车厢中仍旧有丧尸。进入马丁公司后,我会解破密码进而控制马丁公司的总电脑,帮我守住门。我需要有人帮忙守住门口,一分钟足够了。现在开始倒数二十秒,……准备,开始。" 安琪拉话落,拥挤着丧尸的大门出现在视野中,安琪拉瞬间停止了手掌的动作,瞪着眼睛直勾勾的眼向前方,她的眼睛漫上淡淡的蓝色,瞳孔不断扩大,虹膜呈现出诡异的深宝石蓝色。 数字在安琪拉脑中流窜,她飞快的抓住了那几个乱跳的字母,坚固的大门瞬间敞开。 前方的车队架起冲锋枪,疯狂扫射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城市中,仅仅六周的时间就把这座曾经繁华的城市投入死亡。 车队成功的突入公司内部,坚固的大门重新闭合,前方的队伍已经熄灭了发动机跳下越野车,他们并没有着急下车,而是在车内对着被放进门和本来游荡在停车场中的丧尸进行了一番扫射。 在大大降低了受伤的可能性后,他们才敏捷的跳出车厢为剩下几只零星的丧尸补上几枪,让它们的灵魂得到安息。 安琪拉夹着自己的小型笔记本电脑走在特种兵之间,他们严密的把安琪拉保护在其中,后勤人员总是会得到关照的,不必担忧自己与众不同像个怪物一样的生活,即使经历着末世,也让安琪拉心情放松,她不用再去遮掩自己的怪异特别。 一切的电子物品对安琪拉来说都不堪一击,她飞快的毁掉电子防护程序,让战士们在最短时间内冲进装满了武器的仓库。 安琪拉转过头看向卡洛斯,他不知道为什么瞬间就明白了女孩的意思,直接带着一队士兵冲向之前看过结构图中的后方运输车辆集中区域,安琪拉正指挥着留下的几个士兵们关闭大门,令人毛骨悚然的安静突然降临,安琪拉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这栋大楼内还有幸存的、未经感染的活人,她靠在墙壁上放开自己的感知能力,一间一间爬过无数办公室,一间紧紧锁住的房间门口挤满了不停冲撞着试图冲进去的丧尸群。 人一定在里面! 安琪拉瞬间张开眼睛,轻声的说了一句:"十五楼有活人,但是丧尸太多了,几乎全公司几百员工都变成了丧尸挤在门口,很难抢救他们。" 战士们点了点头。他们都没有过多的表达情绪,卡洛斯和尼克拉带领的运输车队很快冲了回来,十几辆大卡瞬间停放在门口,安琪拉解开门口被她封闭的电子锁,留守的战士瞬间有几个在门口架起了防护,剩下的人集中向一辆车上搬进军火。 楼下的动静很快就被十五楼的丧尸群得知,它们拖着脚步慢吞吞的挤下楼,即使丧尸的速度再缓慢,由于人手不足的关系搬运速度也被大大延后,安琪拉干脆加入了这项工作,总是抱在怀中的笔记本电脑被她随便扔上一辆车。 看起来矮小纤细的女孩竟然像个大男人一样搬运着巨大的箱子,整间工厂中除了枪声只剩下战士们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运输车一辆接着一辆的离开这里,他们顺利的从车库的弯道绕出工厂疾驰向蜂巢的方向,最后在工厂中剩下几箱弹药。 顶在前方的战士们开始向后收缩队形,早就关闭的运输梯突然展开,卡洛斯瞬间明白这是安琪拉为他们争取的快速逃命路径,立刻喊道:"撤退!" 货运电梯足够容纳被留下的十名战士,丧尸缓慢的移动速度令他们完全丧失了追上来的可能性,电梯并没有直接停在十五楼,而是到达了十九层顶楼。 安琪拉不明白战斗的内容,因此她安静的跟在卡洛斯身后看着男人指挥战士们攀爬到楼顶,挂住绳索进入十五层楼,尖叫和哭泣声从房间里面传了出来,没过多久,四位女性和一个年仅四、五岁的小男孩被战士们从房间里面带了出来,他们显然已经失去自己行动的能力了——不必丧尸的撕咬,饥饿就足够杀死这群幸存者了。 卡洛斯和尼克拉定在最后面保护者背着幸存者的战士们先行撤退,当他们乘坐着货梯赶回车间的时候,之前守在这里的丧尸群早就重新向着十五楼进发,这里空荡荡的透着阴冷的气息。 最后几箱弹药也没有被人浪费,卡洛斯和尼克拉等人尽力将这些东西都装进越野车内。 "嗷吼!"一只青灰色的丧尸从越野车地步探出头对着卡洛斯的小腿咬去,安琪拉猛然掏出腰间的手枪开枪爆了它的头,黑乎乎的血浆喷了卡洛斯一腿,他回过头向安琪拉笑了笑却大惊失色。 丧尸群重新围上来了,它们就在安琪拉身后! "我们速度撤退!"卡洛斯伸手将安琪拉抱入怀中向车厢中一倒,越野车已经向外奔去。 卡洛斯和安琪拉收回双腿,尼克拉配合完美的锁紧车门,他们同时放松的舒了一口气,随后放声大笑。 "有了这些弹药足够我们支撑几年了。"卡洛斯抱进怀里的安琪拉,突然在她头顶亲了亲,"谢谢你安琪拉,这是你第二次救我的命了。" "你想要以身相遇来报答我吗?"安琪拉随口开着玩笑。 卡洛斯直接捏住她的下巴用力亲上去,丰满的嘴唇碾压着安琪拉,他的舌头很快顶开安琪拉咬合的牙齿,用舌尖搔刮着女孩的上颚。安琪拉的舌头被卡洛斯用力吮吸着,她只能从喉间发出抗议的呜呜声,但很快就被卡洛斯技巧性的转移开了注意力。 同样的服装让卡洛斯非常熟练的把手掌扯出了安琪拉卡在长裤中的T恤衫,炙热的手掌与贴在安琪拉的细腰上,他动作轻柔的来回摩挲着安琪拉细腻的皮肤,从鼻腔中发出一声赞叹。 卡洛斯亲吻着安琪拉的动作变得越来越火辣,手掌探索女孩身体的行为也越来越无所顾忌,安琪拉的推拒变得欲拒应还,更增加了卡洛斯的征服欲。 "嘿,我说兄弟,你可以回到蜂巢在继续的,你不觉得车厢里面的血腥味有点浓吗?你们谁受伤了吗,趁早把解毒剂注射了。"尼克拉说着突然在空气中嗅了嗅。 一阵沉默在车厢内蔓延,这辆车中现在只剩下尼克拉、卡洛斯和安琪拉了。 安琪拉的脸色变得极其红润,她微微侧过脸低声说:"我想,呃,我回去之后只要好好睡一觉,换一条裤子就可以了。那个、呃……特别的日子……" "哈哈哈哈……"尼克拉不客气的放声大笑,卡洛斯的脸色黑得像锅底一样,尼克拉转过身同情的拍了拍卡洛斯的肩膀,"兄弟,我以为你回到蜂巢就能够轻松一下了,没想到,你还要等很久很久。" 有一点动心 有一点动心 安琪拉迅速把自己的T恤衫整理好,拢了拢乱成一团的短发,卡洛斯看向女孩笑了笑,然后坐在她身边,把安琪拉揽进怀中。 一只温暖的手掌贴在安琪拉小腹上,卡洛斯的另一只手蒙住了安琪拉的眼睛,他贴着女孩的耳朵轻声说:"闭上眼睛睡一会吧,你现在肯定不会很舒服的。" 安琪拉嘴角勾起淡淡弧线,抬起手掌按在卡洛斯的手掌上面:"你怎么会知道的,嗯?" "出门前我恰巧看到杰迪第一次能够用武力把瑞压倒。好了,休息吧。"卡洛斯暖洋洋的呼吸吹拂在安琪拉耳朵上,痒痒的感觉带起心中的甜蜜,安琪拉抿着嘴唇笑了起来。 也许T病毒真的能够为女性创造很多福利,安琪拉打从初潮开始就一直非常稳定,而且完全感受不到经期的疼痛,但她心安理得的合上眼睛把自己缩在卡洛斯怀中享受着男人的宠爱,一点点生活的细节都能够被人关爱的感觉非常幸福。 感到怀中的娇小身体慢慢放松,卡洛斯挪开手掌,在安琪拉的脸颊上留下一个轻吻,坐在驾驶室的尼克拉从后视镜中看到这一幕略有些猥琐的咧了咧嘴角,卡洛斯瞬间从腰间抽出锋利的短刀指向尼克拉,尼克拉松开方向盘做出投降的姿势,卡洛斯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安琪拉身上。 女孩小小的在他怀中缩成一团,腹部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头歪在他的肩膀上,脸上展露出完整的信任和松懈。 卡洛斯用轻柔的动作摩挲着安琪拉的腹部,也许是因为身材有些瘦弱,卡洛斯能够从相贴的皮肤下清晰的感受到安琪拉腹部跳动的血管。 生命的力量在安琪拉身上流转,卡洛斯闭上眼睛终于吐出卡在胸口的担忧。 就在刚才丧尸猛然出现在安琪拉身后的一瞬间,卡洛斯觉得自己的心跳和呼吸都乱了,他早就已经在各种战场上经历过生死,却也早就失去了紧张的情绪。 安琪拉,对他来说很不同。 卡洛斯并不移开贴紧在女孩小腹的手掌,而是用另一只手掌顺着安琪拉的额头、鼻梁、脸颊轻轻滑动,终于他的手指停在安琪拉殷红的嘴唇上来回摩挲,卡洛斯的眼神转变成了心疼。 安琪拉把T病毒的泄露归咎于自身早起的基因缺陷,就算是她的父亲查尔斯博士也表现出这种心态,但其实这件事情与他们父女可以说毫无关系,责任根本用不着他们来背负。 哪个残疾的女孩不想站起来? 哪个父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获得健康的身体? 其实灾难的源头是保护伞公司无耻的掠夺与想要把T病毒发展成为生化武器的贪婪,这都是安琪拉和查尔斯最初不可能想到的,也与他们完全无关。 即使现在人类文明几乎毁灭殆尽,幸存者也不会责怪这对父女,他们却主动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卡洛斯忍不住轻吻着安琪拉的额头,危险已经无可避免,但能够在蜂巢中得到一处安身立命的保护地已经足够令他们庆幸——不论是他自己、尼克拉、马修小队还是吉尔或者阿吉这种平民,都没想过他们还能够在病毒蔓延后拥有一个安心睡眠的地方。 这才是安琪拉赐给他们的希望之地,浣熊市的地下蜂巢早已经不再是罪恶的发源地,而是人间天堂——而这是在他们根本没能够意识到保护伞公司罪恶的时候,安琪拉就与之斗争的地点,抗争力量的真正发源地。 "卡洛斯,你认栽了?"尼克拉小声询问到。 卡洛斯无奈的笑了笑,随后摇头否认了尼克拉的观点:"只是很心疼她,才这么小的女孩,她还没成年不是吗?" 尼克拉没在反驳卡洛斯的说法,但是看着卡洛斯凝视安琪拉睡颜的眼神,尼克拉露出的明显的不赞同。 嘿,还不承认? 尼克拉等着看自己迟钝的队长到时候闹出什么笑话。 停车的加速度让安琪拉清醒过来,她已经窝在卡洛斯怀中睡了二十几分钟,这里明显还没到达浣熊市的范围,但是尼克拉和卡洛斯脸上都挂着凝重的表情。 "发生了什么事情?"安琪拉小声询问,但她不得不猜测发生了非常不好的事情,比他们提前撤离的一辆越野车横在公路下的草丛中,如果不是尼克拉他们最后一辆开的比较慢一定不会注意到的。 就算同样是回到蜂巢,也不可能所有车辆都走同一条路,过于集中的新鲜血肉味道迟早会把丧尸们引来回到蜂巢的必经之路上。 卡洛斯放下安琪拉,向尼克拉比划了一个手势,随即推开门下车探查发生的事情。 安琪拉看到卡洛斯脸上的表情立刻同样举起武器跟下车,这辆越野车中却除了一滩血迹什么都没有,安琪拉走进车厢中快速敲打着配置的监控设施,出现在画面中的景象让安琪拉整个僵在了屏幕前。 "他们,上帝!我们到底救了什么回来!他们竟然把尼克和乔打死了拖出去?到底是为了什么?"尼克拉的声音向安琪拉背后响起。 安琪拉捂着眼睛摇了摇头,这四个女人还有那个小男孩明明是他们费尽力气从马丁公司拯救出来的第一批幸存者,得到的回报却是两名毫无防备的战士死亡。 而安琪拉甚至猜测不出来他们被杀的原因——就连解毒剂都还完整的存在于隐藏隔间内部,这五个人显然不是为了解毒剂而杀人的。 几声枪响从不远处传来,没多一会卡洛斯已经从不远处回到这里,他眼中透出颓唐的神色:"……是为了食物。" "食物?这不可能,蜂巢内不缺少食物。"安琪拉下意识的反驳了卡洛斯的话。 "车上没有携带任何食物,就算尼克和乔对他们解释,她们不相信也没有办法,毕竟我们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直接对陌生人明言蜂巢的具体地点和相信消息,我在草丛里面找到了他们的尸体,手臂和大腿上的肌肉是被刀切割下来的。"卡洛斯说完话露出悲哀的神情。 就连尼克拉这下子都露出忍耐不了的表情:"已经全部都变成丧尸了吧?不管生前是否受到了感染,死后除了安琪拉和爱丽丝,我还没见过不变成丧尸的人呢,她们、她们真的吃了尼克和乔的肉?" "都变成丧尸被我解决了。抱歉,不能带他们的尸体回去安葬,回到蜂巢后,通知大家防备解救的幸存者……"卡洛斯的声音一片喑哑,卡在喉间的是吐不出的悲愤。 原本欢快的心情和第一次在丧尸手中拯救幸存者的喜悦荡然无存,卡洛斯登上这辆已经失去了主人的越野车,和尼克拉并排而行,太阳落山之前,他们回到了蜂巢内。 卡洛斯三人带回的消息对这群战士们有着毁灭性的打击,转瞬之间绝望的情绪侵蚀了坚强的战士们,不论是被遗弃还是遭受到丧尸的威胁,都不如被他们费尽全力拯救的幸存者转手杀死的消息更加打击信心。 即使学识渊博的查尔斯和看似无所不能的红后对蔓延在蜂巢内的低落情绪也束手无策,毕竟他们确实没有义务走出蜂巢拯救其他人。 "不愿意出门的留下,愿意出去的出列!"又一天晚餐后,卡洛斯突然在餐厅中喊道,一片难堪的沉默传来,他仍旧注视着餐厅中的战士们。 几分钟,竟然是吉尔先站了出来,随后尼克拉、阿吉、马修、杰迪、瑞……一个又一个或者熟悉或者陌生的战士们站了起来,他们全部面无表情,显然并不是对人性抱有多么大的期待,但仍旧强忍着自己的想法觉得走出蜂巢拯救更多的幸存者。 说到底,他们也不过是另外的一些幸存者罢了,在成群结队的丧尸群中,如此渺小。 卡洛斯感动的笑了笑,安琪拉甚至流出了眼泪。 三周以来,能够借由卫星定位接收到的求救讯号迅速减少,安琪拉甚至不敢计算整个美洲还能有多少幸运者存活,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根本用不着丧尸的攻击,种群数量的降低就足够人类灭绝了。 "明天,你们出发,凯马特商场附近接收到了求救信号,大概还有十几名幸存者。"红后控制着屏幕出现了一副三维立体图,整个地球闪烁着红点,而它们突然急速减少。 在场的战士们都明白了这是消失——或者说已经死去——的人,热血重新在他们的胸中燃烧。 这一次的任务确实重建了战士们的信心,即使他们从凯马特商场顶楼只救下来几名幸存者——剩下的人也受到了T病毒的感染,他们早就被抓伤了,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T病毒的影响似乎渐渐减弱了,从抓伤到转变需要的时间越来越长。 "嘿,我是克莱尔·雷德菲尔德,这是凯马特、麦奇、贝蒂……谢谢你们。"一名气质飒爽的美女主动自我介绍,她的心理状态还不错,与其他几名幸存者的萎靡不同。 "她不能跟着我们走。"安琪拉看向躲在克莱尔身后的一个女孩,她看起来似乎非常羞涩,一直躲藏在克莱尔脚边。 "为什么不能?"克莱尔的眉头一下子紧紧皱了起来,"孩子们才是人类生存的希望。" 安琪拉点了点头赞同她的观点,这让克莱尔的脸色好看了很多:"但是她被抓伤过,已经受到大面积感染,感染事件绝对超过八个小时,已经没救了。" "什么?"克莱尔低下头看着这个小女孩,小女孩一丁点都看不出感染的样子,她的脸色很正常。 站在一边的贝蒂突然翻了翻自己的化妆箱检查,随后,她露出一抹苦笑:"我想她用了不少我的粉底液和腮红。" "不、不!别丢下我,不要丢下我!"女孩一下子哭了起来,凄厉的哭声加上她的身份更让人辛酸。 卡莱尔和几名幸存者显然都心软了,他们为难的看向明显对带谁走有发言权的安琪拉,安琪拉却绷紧了脸色用力摇了摇头:"抱歉,我不能带你走。" 女孩扑到安琪拉脚边不停哭泣,她拉扯着安琪拉的衣袖,过度的悲伤和绝望让她抽噎了起来,安琪拉僵硬着身体不知道如何是好,责难的眼光渐渐集中在安琪拉身上,安琪拉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强烈的危机感让她开始挣扎,拼命开始抢回自己的衣摆。 "吼!"拉扯着安琪拉的小女孩突然张开嘴对着安琪拉的手臂扑来,"嘭!"的一声卡洛斯手中的子弹穿透了变为丧尸的小女孩头顶,它一下子倒了下去。 "走吧。" 卡洛斯冷着脸推开挡在路上的几名幸存者,他没再多说什么,跟随安琪拉而来的战士们也都没有任何表示,他们不会指责安琪拉的冷血,前一次的失败一直在提醒着这群战士无谓的同情心多么没有必要。 孩子们和成年人被分开看管,幸存者被集中在了经过改造的卡车车厢内,厚实的铁板和钢丝网罩让丧尸们只能对着鲜肉咆哮,却对他们构不成一点威胁性。 "等等,商场里面肯定有很多需要的东西。"安琪拉突然说,几个战士看守着仍旧不能确定威胁性的幸存者直接回到蜂巢,剩下的战士们却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他们还有许许多多的器械需要改装,而蜂巢内部器材却不能拿给他们做这件事情,无论花多久的时间,制造出能够彻底抵抗T病毒的解毒剂才是关键,商场中那些不属于任何人的电器现在派上了大用处。 厮杀过后,一群战士们兴奋的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战利品——除了电器,还有许多香水、名表、名牌服饰,甚至还有数量惊人的食物和成箱的矿泉水——而他们只浪费了一支解毒剂,太划算了。 "安琪拉,我们队长刚刚偷偷藏起来一对戒指,上面镶嵌的蓝宝石。"尼克拉突然凑到安琪拉身边,对着她小声爆料。 安琪拉看向卡洛斯的方向,露出淡淡的笑容:"我看他不止拿了这一点吧?还有黄金不是吗?听说这是很有用处的改装材料。" "你太没有情调了,安琪拉。"尼克拉小声抱怨着,吉尔狠狠剜了他一眼。 "别教坏安琪拉,她还差一个多月才到十五岁,而且还没有结束发育呢,混蛋!" "安琪拉,送给你做生日礼物。"卡洛斯突然把一个首饰盒放在安琪拉掌心。 流转着光辉的银色链子躺在首饰盒中,安琪拉露出惊喜的笑容:"你们不是有用吗?" "白金的,马修说他们用不上这种金属。抱歉,没有坠子,钻石都被他们用来做切割材料了。"卡洛斯的笑容显得有点傻气。 安琪拉却只觉得心花怒放,她踮起脚尖攀在卡洛斯肩膀上,对着男人的脸颊印上一个亲吻。 "谢谢你,我很喜欢。" 这个时候安琪拉知道自己心动了…… 给我一小时开个封 给我一小时开个封 战士们很豪迈的在周围吹起了口哨,一直算是刀口舔血而活着的众人都比那些道貌岸然的卫道人士更容易安琪拉和卡洛斯之间越来越暧昧的关系——毕竟安琪拉确实年满14岁了,他们队长绝对没有犯罪。 玩过玩笑之后是迅速的撤离,这些事情他们已经越来越熟练,一小股一小股的难民被逐渐护送到蜂巢之中,并非没有人看到蜂巢的环境之后产生恶意,而是红后的管理方式令他们根本没有下手的时机。 幸存者们一进入蜂巢就被红后立即调出档案分析出可以适应的工作,只要蜂巢内能用得上,就为他们选择一个不会对安全造成影响的工作,事实上,大部分人仍旧只是无所事事的呆在住宿区而已。 蜂巢里面连个窗户都找不到,如果被红后一怒之下关在房间中,等待着他们的就真的是黑暗、饥饿、缺水,以及最终的死亡了。 在近距离的救援信号全部消失后,性格爽朗的克莱尔也加入了救援计划,她将住宿区年轻力壮又没有专项技术的成年人阻止了起来,有孩子的成年人将孩子们托付给绝对不会伤害他们的红后和查尔斯博士教导,主动加入克莱尔的战队。 隔着遥远的距离去拯救幸存者只能让行程越来越危险,但末世似乎就是一个人性的试炼场,即使有人宁可遗弃自己的亲人,也有类似于克莱尔的平民,他们宁可把蜂巢内生存下去的希望留给孩子们,而自己冲向丧尸群中拯救更多的幸存者。 "安琪拉,嘿,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明明当时走向了两个不同的方向,安琪拉真的没想过她竟然能够和克莱尔等人在北美相遇,克莱尔用力把安琪拉抱在怀里,随后她笑着比量了一下安琪拉的身高露出惊讶的表情。 "才两个多月的时间,你又高了两寸,有的,绝对超过两寸了。" 安琪拉兴奋的点了点头:"是的,现在看起来不会再像一个孩子了对吧。" "是的,是个甜美的少女了,卡洛斯吃到了吗?"克莱尔向站在不远处指挥着战士们布置防御系统的卡洛斯挑了挑眉,然后坏笑着逗弄安琪拉。 果然安琪拉脸上出现一片淡淡的红晕,让她散发着女性青春诱人的魅力,克莱尔的笑容转变成了同情:"卡洛斯真是个可怜的男人,每天都忍耐着不会很辛苦吗?" 安琪拉扭过头不再参与这个话题,防御的铁丝网已经被钉在了废弃的城镇招待所周围,除非丧尸们从天空飞过来,否则他们绝对不可能走进来,战士们已经熟练的把铁丝网钉入地下几米深。 卡洛斯走到安琪拉身后,拥抱住女孩一如既往纤细的腰肢,轻轻亲了亲安琪拉的脸颊,随后对克莱尔露出一个笑容:"欢迎你们。" "有什么可欢迎的,上周的时候我们队伍中还刚刚救了一批幸存者,那时候足足有五十几个人,前几天的一次丧尸潮攻击后,我们只剩下三十多人了,还有一大半都是孩子。幸亏遇见了你们,不然我都不确定能不能把他们平安带回蜂巢了。"克莱尔露出苦笑,出口就是一串抱怨,不过看得出来她眼中希望的火花仍旧没有熄灭。 安琪拉看着克莱尔突然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里面粘贴着一张海报:"如果你队伍中有人想要去这里,不要同意,这大概是个陷阱。红后帮我用卫星照片查过,这个所谓的阿卡迪亚收容所根本不存在,T病毒的感染方式你也知道的。" 克莱尔看了一眼海报后发出叹息:"我队伍里面确实有不少人想去这里的,真可惜,这里毕竟看起来近一些,比蜂巢要近得多。" "再向前走五十公里还有几处救援点,等我们抢救完了这些人一起回去吧,会安全一些。"卡洛斯建议到,随后他的注意力放在安琪拉身上,指了指废弃的房间说:"里面的供水设施仍旧完好,旅馆里面已经清理干净了,你可以去泡泡澡、晚上睡个好觉了。" 卡洛斯说完捏住安琪拉的下巴轻轻柔柔的吮吸着女孩的嘴唇,安琪拉主动张开嘴唇迎接着亲吻,双臂抱住卡洛斯的脖颈,两个人跌跌撞撞的后退了几步,卡洛斯干脆的揽住安琪拉的细腰倒在被阳光晒得暖融融的沙地中,压出安琪拉的脖颈不停勾挑着她的舌头加深亲吻。 "嗯~"安琪拉的鼻腔中发出小声的抗议,手指对着卡洛斯的腋下轻轻挠了几下,卡洛斯马上放开了女孩。 安琪拉得意的笑了笑,赖在地面上对着卡洛斯伸出手:"背我过去,我再也不想走一步路了,脚好疼。" 卡洛斯从地面上站起身,他伸出手臂打横把安琪拉抱在怀中,安琪拉靠在卡洛斯胸前突然揽住他的脖颈抬起头舔了舔卡洛斯的喉结。 "上帝,别这么做,我宁可你回到蜂巢再热情的对待我。"卡洛斯苦笑着发出一声呻吟,同时控制不住的感觉到自己的裤子紧紧绷在跨部,他捏了捏安琪拉的臀部做出恶狠狠的样子,"给我老实一点,不然环境安全了我一定要收拾你。" 安琪拉反而得寸进尺,她干脆紧贴在卡洛斯的脖颈上张嘴含住了他的喉结深深浅浅的吮吸,女孩发出模模糊糊的声音:"收拾我?回到蜂巢之后你老实的就像是见到猫的老鼠。" "查尔斯说你还小。"卡洛斯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努力看向天空,心里想着类似于秋高气爽之类有助于转移注意力的话题,但卡洛斯很清楚安琪拉已经不"小"了,发育期的女孩就像是被施展了魔法的灰姑娘,安琪拉的身材几乎是一天一个样。 "'小'?你说我小?!"安琪拉彻底放开卡洛斯的喉结面对面的看向卡洛斯,□出双臂和一小片胸口的T恤衫紧紧绷在安琪拉身上,把女孩的身材勾勒出一种咄咄逼人的味道。 至少卡洛斯忍不住顺着安琪拉话中的含义视线下转,落在那倒挤在一起的深沟里面。 该死的,卡洛斯觉得自己涨得发疼,他的眉头狠狠皱在一起,安琪拉坏心眼的露出笑容,她老老实实的就这么面对面的贴在卡洛斯胸前,男人每走一步都能够感受到安琪拉的胸部软绵绵的贴在胸口,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或轻或重的挤压。 该死! 卡洛斯咬紧后牙槽觉得不再去顾及什么安全问题,安琪拉应该受到一点教训,她完全不懂的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旅店的房间里面已经被收拾干净了,床铺上的床单没有一丁点灰尘,虽然一看就是旅店的财产,但是这明显是刚刚拆封的新货。 安琪拉被卡洛斯摔在床铺中,床垫的弹性让安琪拉在上面弹动了几下,一双大手立刻按住安琪拉的肩膀,火热的唇舌紧接而来,卡洛斯单膝跪在床垫上很快踢掉了自己的鞋子,他有些急切的拉扯着安琪拉的长裤,让它瞬间离开安琪拉的臀部。 "洗澡水我已经放好了,我帮你擦背好不好。"卡洛斯一边吮吸着安琪拉脖颈上的皮肤,一边把安琪拉的T恤和内衣往上推,这个动作让他做的出奇熟练。 越来越多的废弃车辆让搜索大队从来不缺少改装车辆,各种型号任由选择,因此早就没有人愿意与卡洛斯和安琪拉在夜晚挤在一辆车上,可没有人愿意大晚上听着高低起伏的呻/吟入睡,这对男人来说绝对是折磨——战士们大概没有人清楚对卡洛斯来说也是酷刑,虽然只要有一个小时就足够他把安琪拉彻底开封,但是他不决定速战速决会不会毁掉他在安琪拉心中良好的形象。 "呃、嗯~我……我、以为,你更想用舌头帮我擦背……"安琪拉顺着卡洛斯的动作举起手臂,仍有男人把她的上衣全部脱掉。 安琪拉仰起脖颈,顺着卡洛斯的抚摸舒展着身体,卡洛斯的手指勾在安琪拉内裤上却迟疑了一下,他的迟疑让安琪拉身上升起的燥热瞬间褪去,女孩扯过单薄的被褥遮挡在胸部上抬起眼睛看着卡洛斯。 "没想好就出去吧,我要休息了。"安琪拉把脸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的传出来,□在外的脊背和腰臀形成美妙的弧线,一双长腿微微蜷起。 "……安琪拉,你在闹脾气,我只是担心会有危险,而且查尔斯希望你不会长大后悔。"卡洛斯无奈的压低声音,他将手掌顺着自己一直迷恋不已的细腰摩挲。 安琪拉干脆用被子把自己整个裹起来,不在搭理卡洛斯。 卡洛斯不轻不重的扯着被子,安琪拉狠狠把被子全部拽到自己身边不准卡洛斯碰到一点,卡洛斯看着闹别扭的女孩,动作干脆利落的把她从被褥中剥离出来抱在怀中。 "既然你比我还要急切,我当然可以不在乎性命了。"卡洛斯拍了拍安琪拉的臀部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要知道,我都忍饥挨饿半年多了。" 安琪拉别过头仍旧不肯搭理卡洛斯,他只能无可奈何的像个勤劳的老父亲对待女儿一样帮安琪拉把最后一件遮掩物脱掉,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入浴缸之中。 卡洛斯迅速脱掉自己的衣物一同钻了进去,安琪拉并没有对此提出任何反对,当然也没有迎合,卡洛斯只能陪着笑脸主动把安琪拉抱在怀中上下摩挲着她的皮肤。 规矩的动作渐渐变得不规矩,绷紧表情的安琪拉也重新变得不坚定,她后仰着脖颈、屈起双腿靠在卡洛斯怀里,把嘴唇用力咬成缺血的白色阻止自己即将脱口而出的低吟。 "安琪拉,这里对吗,还是这里?你真的长大了……"卡洛斯双手揉搓着安琪拉的胸部,嘴唇压在她的脖颈上细细的亲吻摩挲,"心跳得真快,安琪拉别绷着表情,张开眼睛让我看看你。" 看着干脆消极抵抗的女孩,卡洛斯不厚道的笑了,他腾出一个手指磨蹭着安琪拉紧咬的嘴唇:"别咬着它们,这是属于我的,嘴唇、脖子、胸口、小腹,还有这里……,都是属于我的,你也是我的。不准伤害它们。" 卡洛斯不规矩的罩住安琪拉的敏感部位,同时不忘记宣告自己的领地。 安琪拉羞恼的干脆张开嘴唇,狠狠咬住他的手指。 "呵呵,现在你看上去才是一个真正的少女。"卡洛斯的亲吻着安琪拉的侧脸,托起的她的腰将安琪拉转过来,面对面注视着女孩的表情。 安琪拉颤抖着睫毛缓缓睁开眼睛,浅蓝色的光晕出现在卡洛斯的视线中,金色的睫毛上沾着安琪拉的泪水:"卡洛斯,有时候我觉得你很爱我,有威胁的时候你总会第一时间出现在我身边保护我,不让我受到一丁点伤害。可是平时即使表现得再亲密,你从来不主动、……主动接触我,我觉得非常不安——也许队伍里面只有我一名女性,所以你才会等着我主动之后,忍耐着接受。" 卡洛斯顺着纤细的腰肢向上摩挲,握住安琪拉的胸部轻轻揉捏,转而用指尖顺着女孩的锁骨勾画,最后停留在安琪拉的脸上:"你刚遇见我的时候才那么高一丁点,穿着校服、头发乱成一团、眼神惶恐不安。与其说是个小女孩,还不如说像只被一起在路边找不到家的幼猫。" "所以,你是想告诉我,你恋/童?"安琪拉狠狠咬在卡洛斯胸口,愤愤不平的说,没有一个女孩喜欢听到自己的情人告诉她,与她见面的第一印象是前平后直。 "不,你几乎是瞬间就扭转了我的印象,你那一针扎的可真狠。"卡洛斯露出龇牙咧嘴的表情,他伸手扳住安琪拉的下巴:"和现在一样,有一股狠劲。你看,都咬破了。" "我当时就觉得这个女孩真迷人,你眼睛里面深深隐藏着一股对生存的渴望,还有对家人的执着。所以,那么多人站在一起,我直接把你抢到我的背上了,……也是因此,在教堂里面我以为你想要另一种安慰的时候,主动提出来了。"卡洛斯说着亲吻着安琪拉的眼睑,脸上带着为难,"你那个时候几次被我吓得惊慌失措,我以为你是虔诚的教徒——不放纵、不淫/乱——所以我忍耐得多辛苦,我可是个成年男人!" "我会奖励你的。"安琪拉终于露出笑容,她伸手握住卡洛斯的脖颈,朝着男人丰满的嘴唇吻去,"全部都奖励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妹子们的关心,感冒发烧今天算是好利索了,只剩下嗓子还有点哑哑的。 领子今天有事要出门,所以现在看到的是早晨起床挤出来,放进存稿箱的。 ~。(≧▽≦)/~ 卡洛斯不客气的接受着安琪拉给他辛苦的奖励,他吮吸着安琪拉的舌头,与她纠缠着彼此,来不及吞咽的津液顺着下颚留下。 卡洛斯的亲吻紧随而来,在安琪拉的脖颈上留下一串深深浅浅的亲吻,白皙的脖颈上马上浮现出一朵朵粉红色的花朵。 浴缸之中无处着力,安琪拉软绵绵的靠着卡洛斯的支撑才能够稳住身体,从上自下的骚乱令安琪拉根本没办法集中精力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觉得有一团火在身体里面灼烧着她,让她强烈的渴望着什么。 安琪拉顺着卡洛斯的手臂抚摸着他的身体,强壮的身体在安琪拉手下清晰的浮现出一块块结实的肌肉,卡洛斯在安琪拉碰触他的瞬间绷紧了身体,本来慢条斯理的动作一下子变得急切。 卡洛斯站起身随便抽过一条浴巾就把安琪拉裹在里面抱出了浴室,他们跌跌撞撞的摔进床上,卡洛斯的浑身还湿淋淋的滴着水。 安琪拉正开雾蒙蒙的双眼向上凝视着卡洛斯,她有些痴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伸出手掌勾勒着他的眉眼轮廓,卡洛斯一把抓住安琪拉的手掌,沙哑的警告着她:"如果你不想初/夜后悔,就不要引诱我,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的自制力。" "卡洛斯,吻我。"安琪拉低声要求着,与男人一样,安琪拉也感受到两人之间性的吸引力,她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粉红色的舌头扫着嘴唇,卡洛斯看着瞬间变得水润的嘴唇,直接压制住安琪拉的身体,用嘴唇捕捉住安琪拉作乱的舌头,他的双手在安琪拉尚有发展空间的年轻身体上来回摩挲,紧紧是触摸已经不能够满足卡洛斯的渴望,他握住安琪拉的小手顺着脖颈的弧线贪婪的吮吸着女孩的皮肤。 柔软细腻的皮肤被卡洛斯含在口中,他的舌头顶在安琪拉的皮肤上来回骚刮。 "嗯、啊……呃~卡洛斯、卡洛斯……"安琪拉低声的喘息着,柔软的声音就像是压抑不住才从喉咙之中传递出来。 卡洛斯的动作变得更加急切,亲吻和吮吸几乎变成了撕咬、吞噬,他急切的分开安琪拉的双腿置身其中,手指来回揉捻着。 安琪拉的双腿无意识的磨蹭着卡洛斯的身体,脸颊早已被动情的粉色侵袭,卡洛斯感受着挤压着自己内壁慢慢变得湿润。 卡洛斯亲吻着安琪拉的嘴唇,卡住女孩的细腰猛的挤进她的身体,泪水一下充满了安琪拉的眼睛,刚才迷人的红晕从安琪拉脸上消失得一干二净,就像是把身体劈开一样的疼痛骤然降临在安琪拉身上,两人相连的部分火辣辣的透着疼痛感。 "很快就过去了,我保证,只有这一次会这样。我保证……"卡洛斯重新挑/逗着安琪拉的身体,努力让自己取悦她。 安琪拉并不是傻乎乎的孩子,她当然明白这一次的疼痛是无可避免的,只是卡洛斯紧张的神情让安琪拉突然觉得自己可以委屈、可以骄纵的折腾他。 "好疼,混蛋!"安琪拉用力在卡洛斯背上抓挠着,卡洛斯一点没有管自己背上出现的淤痕,他感受着女孩不断放松的身体,开始试探性的在她体内缓慢的移动。 "啊,啊、嗯~"安琪拉的呼吸混乱而火热,卡洛斯脸上的担忧终于开始放松,他一下一下由浅入深的在她体内进出着,黏腻的水声在房间中回响。 男人的喘息和女性的呻/吟把夜晚点燃,交织成一片热辣的舞曲。 似乎欲望一旦开闸就难以控制,卡洛斯放纵的侵袭着安琪拉的身体,从女孩身上寻找着令自己欢乐的源泉,安琪拉只觉得自己在卡洛斯怀中来回起伏,被男人压榨干净全部体力,最后陷入黑甜的梦境。 第二天一早的阳光透过破损的玻璃窗射入房间,安琪拉终于醒了过来,她有些迷蒙的枕着卡洛斯的胸口,看到男人笑意盈盈的目光习惯性的露出笑容,抬起头与他交换了一个甜蜜的吻。 皮肤相互摩擦的触感终于让安琪拉回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过什么,她没觉得羞涩,只感觉到完整的幸福。 能够在丧尸毁灭了人类文明之后享受到这种待遇还有什么值得遗憾的,安琪拉就算是在平静的时候也从没设想过,有一天,她能够拥有一个相爱的男人,并且初/夜的早晨在他怀中醒来。 卡洛斯抱起安琪拉走进浴室,两人在淋雨中又亲密了一会,他们终于整理好衣着走出房间,迎接着他们的是响亮的口哨声,就连跟随着克莱尔而来的孩子们都没有忘记调侃他们。 "队长,恭喜你了,这一天真是不容易!"尼克拉理解的拍了拍卡洛斯的肩膀,"哎,队长你的叫声也很响亮啊,昨天晚上害得吉尔一直在指责我平日不够卖力。" 听到这些话,安琪拉不知道自己是该羞涩还是该恼怒,但是用不着她继续思考自己该做出什么表情了,美妙的幻象已经过去,一群乌鸦朝着他们的方向飞了过来,黑压压的一片几乎把阳光都遮住了。 "护着孩子们快一点回到车厢里面去!"克莱尔迅速对着自己的队员吩咐。 卡洛斯与尼克拉对视后就明白了他们遇上了多么恐怖的麻烦,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遇见被感染的肉食性鸟类了,这些食用过被感染肉类的禽鸟攻击性更加可怕,而且也更加难以被消灭——毕竟鸟类的速度快、大脑与脊椎的面积小、还拥有尖刀一样锋利的喙。 汽车内镶嵌的玻璃,对这群鸟类来说防御作用简直不值一提! "防御,把火焰枪架起来!"卡洛斯对着战士们吩咐。 战士们动作迅速的结成防御工事,即使知道面对数量如此惊人的鸟类种群凶多吉少,也没有人后退一步。 一道坚实的堡垒以战士们的血肉之躯凝结而成,他们屏气凝神的等待着丧尸鸟扑来,卡洛斯头顶蒙上了薄薄的一层汗水,而丧尸鸟们终于出现在了攻击范围之内。 "开枪!" 卡洛斯大吼一声,同时点燃了手中的武器,几名陪同钻进车厢内的战士早已经架好了冲锋枪,他们调整着角度不停对着天空扫射。 虽然车内战士们的做法为车顶的战士们提供了极大的帮助,但是这只是杯水车薪,他们没有任何有效的保护,几乎是以血肉之躯站在车顶,以自己的生命来保护大家的安全,丧尸鸟们把他们包围起来,尖锐的喙狠狠啄在他们的身上。 几乎是顷刻之间,几名战士们浑身上下就变得血肉模糊的摔倒在地面上停止了呼吸。 "不,尼克拉,不不不!"吉尔发出一声惨叫,她扑到门口很想冲出去,尼克拉这个时候已经从车顶狠狠摔在了地面上,他还没死,不过情况看起来也同样危急。 卡洛斯当然也没能够逃脱这样的宿命,他扑上去保护尼克拉,同样陷入了丧尸鸟群的攻击。 鲜血的味道、吉尔的惨叫声、战士们的泪水和愤怒的咆哮冲入耳中,安琪拉的大脑陷入一片空白,她完全不能思考,只剩下卡洛斯被丧尸鸟群包围的画面。 浅蓝色明亮的大眼睛立刻被夜晚一样浓郁的深蓝侵蚀,安琪拉的瞳孔瞬间放大,一道以她自身为圆心的半球形空气防御堡垒瞬间出现,并迅速扩大,全部人员包围在其中。 丧尸鸟就像是被透明的玻璃罩隔离在外面,它们能够嗅到"玻璃罩"内部香气扑鼻的新鲜血肉,却怎么也无法穿透这层诡异出现的防御。 战士们仍旧操纵着武器向外喷射火焰,安琪拉竖起的防御竟然能够与其配合,让防御往外迅速燃烧起来。 两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视野中,马特背着爱丽丝突然出现! 瞬间,安琪拉强行支撑起的防御外被爱丽丝和马特释放出漫天火焰,将丧尸鸟化为灰烬。 安琪拉看到自己支起的防御外熊熊火焰漫天燃烧,她露出解脱的笑容拖着脚步走出安全的车厢紧紧锁好车门,扑到卡洛斯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身体上嚎啕大哭。 漫天火焰燃尽,爱丽丝体力不支的摔进马特怀中,马特竟然已经看起来恢复了百分之八十的相貌,除了过度健壮的身体和惊人的身高,他竟然一点都看不出原来的狰狞可怕。 队员们迅速抬起卡洛斯和尼克拉进入车厢内部,可当他们取出密码箱后,整个车厢中的气氛陷入了凝滞——经过半年多的消耗,查尔斯准备的解毒剂只剩下最后一支了。 卡洛斯受伤要比尼克拉轻得多,他很快清醒过来,看到这一幕他无所谓的笑了笑,伸手抱住安琪拉的身体不停亲吻着他的小女孩,在安琪拉没有意识到他这么做的目的时,猛然抓起解毒剂打进尼克拉体内。 "叮、叮,叮……叮!"玻璃瓶在车厢的金属体面上翻滚,磕出越发刺耳的声音,安琪拉刚刚收起的泪水重新浸满了眼眶。 "混蛋,你不准变成丧尸!我没办法对你开枪,我要是这么做了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我自己!你之前还骗我说什么T病毒扩散不是我的错,你都死了,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够证明这一点!卡洛斯,不准死,我不准你死……不要……不!"安琪拉抱住卡洛斯的手臂放声哭嚎。 为了她能够健□存下去的T病毒就要杀死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多讽刺! 这才是命运对安琪拉的嘲笑。 战士们听着安琪拉完全改变了声调的惨叫声,都不忍的背过身。 大面积受到感染的伤口让卡洛斯浑身迅速布满了青黑色,看起来已经距离发作不远了。 卡洛斯伸出手,费力的把挂在自己脖颈的白金项链解下来塞进安琪拉掌心,郑重的交代着遗言:"忘了我。" 安琪拉眼神一瞬间变得冰冷,她恶狠狠的盯着手中的项链,就像是在看世界上毒性最强的毒蛇。 突然,安琪拉露出过于平静灿烂的笑容,她的眼睛甚至变回了清晨天空一样浅蓝色,安琪拉抽出腰间的军用刀,一条竖线的割破了静脉。 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而伤口似乎也已同样的速度迅速收口,安琪拉抽出一根粗到可怕的输液管,用力伸入自己的血管中,随后将带着针头的另一面插入卡洛斯静脉。 爱丽丝和马特看到了这一幕,但是他们最终选择了沉默,他们不是相信安琪拉体内T病毒的能力具有抗毒血清的效果,而是相信幸运之神不会一起安琪拉和卡洛斯。 卡洛斯挣扎着想要拔出体内的输液管,可重伤让他根本举起手臂都费力——刚刚被尼克拉打解毒剂的一下子也消耗了他最后一丁点的体力——更何况是坐起来拔出插在腿上的管子。 卡洛斯的脸色完全没有变好,但在他身上蔓延的诡异颜色停止了扩散,而安琪拉却脸色苍白的不停冒出冷汗,从来看不出多么疲惫的女孩甚至开始手脚颤抖的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的身体。 "安琪拉!"爱丽丝冲上前抱住昏倒过去的女孩,终于扯下连接着两人的输液管。 "安琪拉的身体怎么样?"马特担忧的看着倒在爱丽丝怀中人事不省的安琪拉,爱丽丝脸色凝重的摇了摇头。 "我不确定,没有人能够确定,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像安琪拉一样小时候就开始反复接受T兵符感染的人,何况她现在等于接受T病毒的丧尸体内变异种感染,这几乎是不能够预测的变化。不然我们直接回蜂巢吧。"爱丽丝蹙着眉头建议,随后看了看躺在另一端同样失去直觉的卡洛斯,"把他一起带走。" "可我们送他们回去好吗?保护伞公司打从我把你从实验室中救出来,就一直在用卫星追踪着我们,如果我们一路赶往蜂巢,会不会让居住在里面的幸存者生命受到威胁。"马特担心的说,身为环保主义者,他其实是最心软的人。 爱丽丝为难的看了看附近的幸存者,她叹了口气,随后压低声音:"可是,万一安琪拉和卡洛斯都变异了呢,变得和丧尸一样,该怎么办?他们只会比一般的丧尸具有更强大的力量,如果他们真的变成那样,只能够由我们才能解决掉他们,否则对其他幸存者而言都是一场劫难。而如果他们一路都没有变得更糟糕的话,回到蜂巢后,不论产生什么影响,至少红后能把他们封在蜂巢里面——里面不是还有原来存放爬行者的培养槽吗?先冷冻起来,总有能够拯救他们的办法。" 附近关系亲密的特种兵们已经听到了爱丽丝的分析,他们沉默的点头表达了赞同,并把一辆物品俱全的箱型车让给爱丽丝和马特使用。 爱丽丝和马特载着一直昏迷不醒的卡洛斯与安琪拉加速朝着蜂巢驶去,而战士们继续执行他们未完成的拯救计划,整个北美只剩下最后两处救援地点了。 谁都没有想到,这个决定拯救了几乎全车队平民的性命——埃塞克斯博士竟然在丧尸鸟群攻击的时候,通过卫星搜索到了连红后都不能够遮掩的强大α波和β波,只不过,埃塞克斯博士也犯了错误,他认为这些强烈的波动是由爱丽丝一个人完成了。 狂喜冲进了埃塞克斯博士的大脑:"准备改良后的试验品丧尸,我们继续爱丽丝计划!" 亲晕过去 尼克拉郑重其事的宣誓自己会保护平民和孩子们完成这一次的搜救任务,随即,他们驱车前往了下一处信号显示的营救点,虽然少了安琪拉这个电子方面越来越万能的姑娘帮助,合并队伍的克莱尔却也是一把好手。 在车队离开后,废弃旅馆附近的防护措施已经被尼克拉他们带走了,爱丽丝和马特看着躺在车厢中昏迷不醒的安琪拉和卡洛斯,觉得安琪拉简直是疯了。 就算是血型一致把两个陌生人的血管直接连通也太疯狂了,最大的可能是没等到卡洛斯被安琪拉血液中的T病毒血清治愈,他们两个就一起死于血液凝集。 "爱丽丝,我们现在就动身么?可是,他们两个看起来不适合移动。"马特显然对是走是留很纠结。 爱丽丝摇了摇头:"先等等吧,两个小时后如果没有出现恶化,我们再离开,现在我们先吃点东西吧。" 马特笑了笑,以不符合他笨重身体的灵敏动作从后备箱中泛出罐头和水递给爱丽丝:"这是你喜欢的桔子罐头。" 爱丽丝脸上的担忧迅速消退,剩下的全部都是甜蜜,和之前大家看到的坚韧强大不同,爱丽丝现在完全是一副被人宠爱的女人模样,她接过水果罐头小口的把橘瓣送进口中,随后喂给马特一部分。 天空之中突然经过一架飞机,爱丽丝和马特紧张的做出防御姿态,可飞机没有对他们表示的漠不关心直接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爱丽丝皱眉看着远去的飞机,随后说:"我们还是早点动身吧,我总觉得好像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马特点了点头坐进车厢内,爱丽丝开着车转过头向蜂巢的方向离去,他们路过拉斯维加斯的时候汽车的油箱看起来似乎见底了,爱丽丝只能寻找着附近的加油站,这段逃亡的日子,她已经非常熟悉这些流程了。 一个巨大的集装箱摆放在加油站附近,爱丽丝和马特都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们两人防备的缓慢接近着集装箱,近乎直觉的危机感瞬间传入两人脑中。 马特一把拉过爱丽丝向后撤退:"快离开,是T病毒的变异体!" 果然,随着马特的叫喊声,集装箱的封盖"嘭"的一声衰落在地上,几乎有一百只这么多的变异丧尸从里面冲了出来,他们毫不犹豫的对着"鲜活"的爱丽丝和马特冲上去。 爱丽丝脸颊瞬加发白,她看向马特尖叫起来:"保护安琪拉和卡洛斯,汽车的门没有锁好!" 马特没有任何迟疑和推脱,他立刻端起冲锋枪保护在汽车门口,这支火力强大的枪械还是保护伞公司当初为他特制的,其中一种使用方法甚至能够击落最好的战斗机,现在用来保护车内的卡洛斯和安琪拉绰绰有余。 但是蚁多咬死象,马特再强大也只有一个人,数量惊人的丧尸群仍旧不断朝着他们逼近,站在前方对抗变异丧尸的爱丽丝一咬牙,果断扔下手枪拿出双刀,如果不能够在数量上取得优势,那么爱丽丝的力量和速度就是最好的攻击方式。 爱丽丝挥舞着双刀,身体像一只小鸟轻盈的在地面上飞翔穿梭,变异丧尸随着爱丽丝的动作不断倒下,情况虽然有所好转,汽车附近的包围圈却仍旧缓慢的缩小着,就在几只变异丧尸扑到马特身上试图撕扯着他血肉的同时,一股强大的能量团突然从车内爆发出来,把变异丧尸全部摔倒几十米之外。 马特兴奋的转过头,卡洛斯在里面向他行了一个军礼,随即跨上冲锋枪加入了战斗,场面瞬间逆转,优势一下子调换过来,爱丽丝却忽然浑身僵直的停在了战场中央。 爱丽丝的虹膜和瞳孔不断收缩、改变着颜色,大概经过了整整十秒钟,爱丽丝突然露出极端愤怒的眼神向着一个方向冲了过去,几只变异丧尸追在爱丽丝身后,但它们一直不能接近爱丽丝,她动作敏捷的翻上一座三层的小楼,一个画着保护伞公司标志的帐篷赫然出现顶层! 爱丽丝露出憎恨的眼神,她已经猜到里面的人是谁,也猜测得出到底是谁一直这么孜孜不倦的要把她抓回实验室中变成试验白老鼠,生死不能由己! 埃塞克斯博士! 如果不是他的那个什么见鬼的"爱丽丝计划",爱丽丝根本不用一直过着悲惨的生活,像只居住在阴暗下水道的老鼠一样每天躲躲藏藏,她可以回去蜂巢和朋友们住在一起,可以享受普通的幸福……她还可以是个人类,而不是一只能力强大的怪物! 爱丽丝举起枪,毫不犹豫的将帐篷内助纣为虐的保护伞员工全部杀死,可惜当她冲到直升飞机旁边的时候埃塞克斯博士已经逃离了,只剩下地上一只刚刚被爆头的变异丧尸,它的嘴角沾着新鲜的血液。 爱丽丝瞬间露出一抹冷笑,她知道自己在回到浣熊市蜂巢前首先应该去哪里了……爱丽丝快步走回汽车附近,马特已经于卡洛斯联手解决掉了全部变异丧尸,但是安琪拉仍旧没有清醒过来。 爱丽丝拍了拍卡洛斯的肩膀:"还能见到你真好。" "爱丽丝,恭喜你。"卡洛斯同样拍了拍爱丽丝的手臂,随即回到车厢内把安琪拉抱在自己怀中,女孩的状况显然在不断好转,但是她一直不清醒过来。 "我们去保护伞公司的北美分部,我脑中的芯片已经烧毁了,他们再也不能控制我——复仇的时候到了!"爱丽丝转过头看了看安琪拉,随即补充道,"那里还有医疗器材和实验室,如果能够联系到红后的话,也许能够尽快为安琪拉做出诊断。" 卡洛斯没有任何异议,虽然闯进北美分部充满了危险,但是能够早一步得知安琪拉的身体状况才是最重要的,他迅速启动了安琪拉随身携带的电脑,红后没多一会就出现在屏幕中,它看到安琪拉昏迷不醒的样子表情一片空白。 大概一分钟后,红后露出震惊不已的表情:"刚才接收到的那个信号,是由你发出来的?安琪拉到底怎么了,她不可能一直不清醒。" 卡洛斯迅速把之前发生过的事情向红后解释了一番,随即,他紧皱着眉头询问到:"我们如果想要进入北美分部需要注意些什么?" 红后微微停顿了一下,马上回答:"北美分部中有一个与我相似的人工智能主脑,白皇后,如果安琪拉清醒的话,根据她的能力可以克制白皇后的能力,但是现在,你们想要成功进入其中,只能不断拼杀。……我会尽力帮你们的。" "那我为什么会比安琪拉更早清醒过来?"卡洛斯终于忍不住询问到,红后出现了一片沉默。 没多一会查尔斯布满血丝的眼睛出现在了屏幕中,显然这个问题被红后扔给安琪拉的父亲。 查尔斯直接要求到:"把屏幕转移向安琪拉好吗?我想看看她。" 卡洛斯马上照做,查尔斯仔细的观察着安琪拉的样子,露出又自豪又心疼的表情。 "好的,谢谢你,卡洛斯。不论T病毒如何变异,它们的基础仍旧是安琪拉的基因,因此安琪拉对T病毒感染是最不敏感体质,所以,她接受感染后的身体的反应机制要比一般人漫长得多。而我早就强调过你是男性,男性身体的基因决定了不如女性稳定,从你之前的一次感染速度也能够知道你是易受感染变异的体质,所以才会发生现在的状况。虽然你现在幸运的存活了,但是这个方法不要再次尝试了,更大的可能性是接受了安琪拉血液的人直接变成变异丧尸。" 查尔斯说完话松了一口气,他努力露出笑容,最后看向爱丽丝:"祝你们好运,我等待你们一起回家。" 爱丽丝和马特一起红着眼睛点了点头,汽车毫不犹豫的冲向保护伞公司北美分部的蜂巢。 成群结队的丧尸大军围在入口附近,爱丽丝在注意到这一点的同时不断为汽车加速,她决定直接冲进去,没想到在冲到铁丝网罩附近的时候,越野车竟然拔地而起,随后平稳的落在了空荡荡的院落内。 "我只是想了想,好吧,很用力的一种想。"卡洛斯微笑着表示这个惊喜是由他为大家带来的。 爱丽丝和马特点了点头迅速下车,卡洛斯将安琪拉背在自己的背上,他们小心翼翼的接近蜂巢入口,没想到白皇后却一下子给他们大开方便之门,他们毫不费力的坐上了电梯进入蜂巢内部。 这种"顺利"只能够令人脊背发冷,没想到蜂巢内部更是令人感到窒息,这里竟然布满了鲜血,还有一地实验员们的尸体。 爱丽丝和马特尽力防御在背着安琪拉的卡洛斯周围,一道明亮的白色身影突然出现在被破坏殆尽的大厅中。 "你是白皇后?看起啦和红后好相似。"爱丽丝挑眉看着白皇后,不过她心中觉得白皇后看起来要更加先进,它的全息投影已经完全区分出了不同色彩,而不像红后一样看起来像是红宝石或者红水晶打造的艺术品。 白皇后的脾气显然就像是《爱丽丝梦游仙境》中描述的一样好,它细心而完整的将埃塞克斯博士被咬后发生的一切和盘托出,没想到整个北美分部的活物竟然都被埃塞克斯博士杀光了,而他进化成了一个外形恐怖的怪物。 听起来和马特的变化非常相似。 爱丽丝和马特对视一眼,他们将卡洛斯与安琪拉留在了原地,随即走进地下室去终结埃塞克斯博士罪恶的生命。 "这是安琪拉·艾施伍德吗?我有过她的资料,只不过已经标记实验体死亡了,她是在T病毒的作用下重新活过来的吗?"白皇后微微侧着脑袋,脸上一片天真的笑容,卡洛斯却没有忘记红后一开始的警告——白皇后现在仍旧在保护伞公司的控制下,它完全有可能把安琪拉的秘密泄露出去,令安琪拉经历和爱丽丝一样悲惨的生活。 因此,卡洛斯一言不发,他抱着安琪拉躺在一处干净的病床上,摩挲着女孩的脸颊,再也不去遮掩自己的焦急和担忧。 安琪拉看起来糟糕透了,卡洛斯握住安琪拉的手掌,让女孩仍旧温暖的掌心贴着自己的脸颊,即使半年多来不断风餐露宿,安琪拉的皮肤仍旧细腻如初,没像其他人一样在风沙中受到一丁点的磨损。 卡洛斯的眼眶微微有些发红,他一向不喜欢用语言来表达感情,只觉得自己每天陪伴着这个女孩,看着她一天天长大,就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令人惊喜的魔法。 更何况,卡洛斯也不敢把自己的感情向安琪拉倾诉,与他一样的战士们随着时间的流逝,总有人死去,卡洛斯一直猜测某一天自己也会这么离开安琪拉,他宁可什么都没对安琪拉说过,让女孩误会他只是迷恋她年轻的**,然后在漫长的时间之中把他忘在脑后。 可卡洛斯从来没有想过在T病毒感染后进化的安琪拉会有一天比他更先倒在眼前,如果不是胸口微微的起伏和仍旧温暖的身体,卡洛斯几乎以为安琪拉已经彻底离开他了。 "我没想过你会受伤,安琪拉醒过来吧。之前我错了,我不会再说'忘了我'这种话,清醒过来……"卡洛斯低声的诉说着他的心情,蜂巢内部的灯光突然一阵诡异的闪烁。 安琪拉金色的长发无风自动,眼球在眼皮的遮盖下快速滚动,显然她的大脑活动此时极度活跃。 站在卡洛斯身边静静围观着的白皇后猛然发出尖叫:"病毒入侵、病毒入侵,系统……开、开、开……" 看起来可爱无辜的白皇后猛然一震闪烁,随后变成了有些骄傲的表情:"爹地的技术果然比安琪拉要好一些,不过,白皇后太蠢了。" "红后?"卡洛斯看向"白皇后"的全息投影,却非常明白这是红后才会使用的口吻。 "安琪拉马上就会清醒过来了,我感受到她的脑波冲过来的,嗯,我又升级了。"红后露出笑容,看起来非常年幼的身影在卡洛斯眼前开始了成长,直到变成了一名和安琪拉年纪一样大的少女。 "安琪拉,安琪拉,是时候了,清醒过来吧。"红后的口气变得充满了魅惑,安琪拉不由得在病床上晃了晃头,随后突然张开眼睛。 没等她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卡洛斯就用热切的亲吻把她重新亲晕了过好多…… "你们不下去看看爱丽丝和马特吗?我从监控摄像头中发现他们和埃塞克斯博士打起来了。"红后在五分钟才出声提醒。 安琪拉抬起一张粉红色的脸颊,眼睛透出水润润的光泽,一看就知道非常享受刚刚和卡洛斯的亲吻,她看着出现在眼前更加逼真神似真人的红后露出兴奋的目光:"你进化了,红后。" 红后腼腆的笑了笑,极具人性化的挠了挠自己的长发,随后说出的内容更加令安琪拉为它感到高兴:"北美分部的智脑非常好,在你为我第一次升级后,爹地显然提取了我的全部代码为白皇后做出了系统升级。不过,我想爹地没想过有一天他会死在这里的——我已经全部接收了白皇后内部的资料,将它完全吸收,里面有一小段视频显示爹地已经被变异后的埃塞克斯博士杀害了。" "红后,我很抱歉……"安琪拉低声说,红后摇了摇头。 "安琪拉,我和爹地的关系与你和查尔斯的是绝不相同的,当初亲自下令关闭我程序的人就是爹地,你不用为了他的死亡感到遗憾,我期盼这一天已经很久了。"红后漂亮的小脸变得冷若冰霜,她非常直白的说:"就算在几百年后,保护伞公司重新运行火焰女王主脑,清醒过来的也不再是我了。" 安琪拉伸出手想要拥抱红后,手掌却从红后的投影中穿了过去,她露出悲哀的神色看着红后,红后反而满不在乎的摇了摇头转过头安慰起安琪拉。 "安琪拉,有得就有失,我没有实体,所以可以拥有近乎无穷的生命,这没有什么值得遗憾的。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埃塞克斯博士的全部研究资料都在白皇后的主脑中,我已经把资料传递给查尔斯了,他说结合他与埃塞克斯博士的研究,近期对T病毒的研究会有其他突破。" 安琪拉一脸不能接受,她可忘不掉在交流会中埃塞克斯博士那副盛气凌人的作态,恨不得想把自己的下巴抬高到别人的头顶上,真的让埃塞克斯博士在安琪拉心中形象呈现负值。 "他又能研究出什么好东西,那些攻击性更强的怪物都是埃塞克斯博士弄出来的吧。" "完全正确,他弄死了不少这里的研究员,不过埃塞克斯博士正确的得出了爱丽丝的血液可以挽救这场生化危机的结论,而这里比浣熊市先进数倍的设备器材足以令查尔斯进行研究了。"红后显得非常高兴,它忍不住补充了一句,"查尔斯听到这里有哪些器材的时候就高兴的把咖啡洒在衬衫上了。" 安琪拉挑高眉毛看向红后,眼中露出调侃的情绪:"哦~我明白了,查尔斯啊~不是查尔斯博士了么?" "查尔斯很好,我们去楼下找爱丽丝和马特吧,有了一个……意外的情况……"红后的语气转为迟疑,她的全息投影消失在原地。 卡洛斯不管安琪拉是不是彻底好过来了,他直接把安琪拉背在自己的背后,用比以往轻盈数倍的动作迅速顺着红后的提示灯光奔跑,而他们惊讶的发现自己来到了主脑储存室隔壁——每一个蜂巢的结构都是近乎完全一致的。 爱丽丝正和一直看起啦能力像是八爪章鱼的人性怪物缠斗在一起,马特也一同对着怪物攻击,安琪拉露出恶心的表情,这只怪物虽然惊悚度和马特当初变异不相上下,但是恶心程度却提高了不止一倍,它浑身上下似乎都结满了留疤。 不过恶心归恶心,数量惊人的触手显然有着惊人的攻击力,它的触手的尖端甚至有着锋利的尖齿状凸起。爱丽丝与马特与他缠斗着越来越进入控制室隔间深部。 怪物显然得手了,他狠狠甩出触手,马特迅速把爱丽丝包在自己怀中,用他后背结实的肌肉的提爱丽丝抵挡了怪物的攻击。 "……这竟然就是埃塞克斯博士?"安琪拉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几乎惊呆了。 红后趁机发动了通道内部的激光切割程序,无数激光连接成一张细密的大网将站在远方的埃塞克斯博士切成了碎块,但是它并没有就此松懈,红后对着正露出劫后余生笑容的爱丽丝和马特下达了一项让他们喜悦感全部消失的命令。 "将埃塞克斯博士的尸体碎块集中起来,必须焚烧干净,否则它将有可能在T细胞的作用下发生重聚。" 好脾气的爱丽丝和马特只能忍耐着恶心和反感的情绪将埃塞克斯博士的尸体碎块集中在一起送入实验室内部的焚烧装置,将它彻底销毁。 "爱丽丝,发生了一个小问题,我想你该知道。"红后头一次这么严肃的看着爱丽丝,她的眼睛里面竟然露出了担忧的情绪,随后红后指着墙壁说,"那个房间里面是试验品储藏室,里面装满了你的复制人,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立即停止对它们的营养输送,让她们自然死亡,而如果你愿意的话,……世界上会有无数个'爱丽丝'。" 刚才还漆黑一片的实验室已经被红后联通的电子信号,明亮的灯光瞬间充斥其中,阻隔着实验室的乳白色玻璃变成了透明,数量惊人的水泡培养槽摆放在玻璃后面,爱丽丝的脸色变得惨白到没有一丝血色,她甚至腿软到完全没有办法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马特抱住爱丽丝的身体,过了许久之后,爱丽丝表情沉重的点了点头:"她们不是我,每一个都是独立的爱丽丝,她们既然是人类,就有生存的权利,就算是我也不能够夺取。" "我明白了。"红后点了点头,没再说其他废话,刚刚针对安琪拉使用的那种充满了魅惑的声音瞬间回荡在实验室中:"爱丽丝、爱丽丝,快醒醒。" 水泡培养槽中的无数个爱丽丝瞬间同时张开眼睛落入地面上,她们整齐的抱着自己的头喘息,过了一会整齐到甚至令人感到恐怖的声音同时出现在实验室中。 "安琪拉、卡洛斯、马特,你们都在这里。哦,怎么还会有另外的我?" 红后叹了口气,转过头看着一脸惨不忍睹表情的安琪拉轻声说:"这就是我说的小麻烦,我就知道会变成这样的。" 经过一番费力的解释,"爱丽丝"们都接受了自己的处境,她们的思维与爱丽丝没有什么不同,甚至因为本体的记忆而都对马特怀有好感,不过,在天性中的善良让这群复制人没有去尝试什么"取代本体"的愚蠢计划。 "爱丽丝,如果你们没有事情可做的话,我想有个任务应该麻烦你们。"红后看着这群一下子失去了人生目标的复制人提议,"日本的保护伞公司总部一直在试图联系这里的主脑——也就是保护伞公司北美分部,但是我切断了联系,只有彻底杀死各个分部的主脑人,保护伞公司才会彻底瓦解,各个分部的下层人员才会陷入群龙无首的地步,而开始内斗,再没有能力来伤害我们。因此,我们应该最先去消灭日本总部的威斯克先生。" 安琪拉一下子就想起了那个虚伪的进入她家中威胁、逼迫他们父女的强势男人,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不过,安琪拉很快想起了其他问题:"红后,北美分部与总部失去联系,威斯克先生不会派人来这里试图关闭你了吗?" 红后得意洋洋的翘起下巴:"爹地都死了,他们能做什么?启程回去浣熊市吧,你必须去找查尔斯做身体检查,或者你呆在这里等待着我派人送查尔斯过来也可以。" "我留在这里等父亲来好了,反正他也是过来使用新器材的,而且我还能把这里收拾一下。到处是血,看起来太可怕了。"安琪拉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这一项,她一直都之到父亲有着轻微的洁癖。 安琪拉的提议立刻得到了众多"爱丽丝"的响应,安琪拉从来没有想过能够蜂巢内体会一把"人多力量大"的感觉。 不论走到哪里都能够看到同一张脸的事实几乎令安琪拉昏过去了,三个小时后,她终于默默退出了实验室。 卡洛斯沉默的带着笑容揉了揉安琪拉重新变长的金发,双臂一展把她横抱在怀中:"走吧,去休息一下,虽然你再一次进化了,身体不会有什么不适,我还是很担心你。" "嗯,我觉得好累,而且很饿。"安琪拉窝进卡洛斯怀中闭上了眼睛,熟悉而又令人安心的气息围绕着安琪拉,她享受的勾起嘴角,卡洛斯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安琪拉的头顶,加快脚步走进休息室。 北美蜂巢内的实验人员显然要比浣熊市地下的要少得多,大部分区域都标注着无人使用,卡洛斯很容易的就在里面找到了一间空闲的房间。 实验员们的待遇一向都非常不错,房间里面甚至有私人配备的小冰箱,卡洛斯惊奇的发现里面冷藏着许多巧克力,甚至还有薯片和啤酒,他毫不客气的把零食一扫而空,通通放在了安琪拉面前。 "没有正餐了,先用来垫垫肚子吧,再过两个小时就到晚餐的时候了,红后会提供正餐的。"卡洛斯将巧克力递给安琪拉,随后捏住她的下巴调笑着说,"你太瘦了,可以长得胖一点的,我喜欢你原来圆滚滚的样子。" 安琪拉咬着巧克力,把它们咽下肚子,随后翻出未被使用过的洗漱用品把自己打理干净,让身上的尘土和已经干涸的血浆消失无踪,她擦着微湿的长发坐在床边斜睨着卡洛斯:"你不想去洗个澡吗?我们还有一小时四十三分钟可以放松。" 卡洛斯迅速冲进了浴室,而安琪拉笑倒在了床铺上,她很快就被卡洛斯压在身下肆意亲吻揉搓,似乎一旦突破了那条线之后,卡洛斯就失去了控制,他一点都不客气的品尝着自己守护了半年多的珍宝,只想把安琪拉整个拆吞入腹。 卡洛斯没有浪费任何一丁点时间,直到一小时四十三分钟后,他才不太满足的从安琪拉身上爬起来,主动给她穿好衣服,然后去食堂取食物——成片成片的爱丽丝让餐厅的气氛有些惊悚,卡洛斯努力装作无知无觉的快速回到房间。 安琪拉穿着一身纯棉的睡衣,脚下踩着毛茸茸的拖鞋,毫不注意形象的对着牛排大口嚼咽,巧克力的热量再高也不能填补她空虚的肚子,而和卡洛斯的大量运动再一次加快了她体力的消耗。 "安琪拉,你想要跟着爱丽丝和马特去日本吗?"卡洛斯吹着视线切割着餐盘中的牛肉,把它们分成小块,然后推到安琪拉面前。 安琪拉享受着卡洛斯的服务早就养成了习惯,她根本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之前同行的半年多,卡洛斯一直是这么照顾她的。 安琪拉听到卡洛斯的问题马上笑了出来:"我当然要去了,除了我,谁能够解开蜂巢的电子锁?如果让爱丽丝和马特去,就只能硬拼,双方举着冲锋枪扫射或者是武士刀对砍。我去的话,至少不会因为主脑而被发现。只要我想,虽然辛苦一点,还是可以轻易隐藏住进入蜂巢内部人员行踪的,主脑已经没办法阻拦我了。" 安琪拉说着突然抬起手,她打了一个指响,手指上方的空气迅速凝结成了冰霜。 随即,安琪拉看向卡洛斯:"是不是很神奇!你呢,身体上出现了什么变异。" 卡洛斯笑得一脸暧昧,他探过身舔了舔安琪拉嘴角沾上的酱汁:"大概和你差不多,似乎是你的能力传递到了我身上,不过我觉得最明显的还是体现在体力、速度和复原能力上,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浑身上下的伤口都消失无踪了——持久力算是我欣赏的一点了。" 安琪拉脸上蒙上淡淡的红晕,她垂下视线将一小段粉嫩的脖颈留给卡洛斯观察,卡洛斯心情愉悦的开始进食,显然卡洛斯的食量也有所提升。 红后的"技术升级"比它自己描述的更加强大,之前摆放在停机坪中的飞机竟然只是被红后的智能系统操控着飞回了浣熊市蜂巢——如果着发生在过去,大概会被人大肆渲染成了灵异事件。 查尔斯很快就在马修的护送下来到了北美分部,而杰迪、瑞和凯普兰被红后留在浣熊市蜂巢以防万一,顺道指导孩子们有些文化和枪械常识。 "爸爸的小天使,我好久没有看到你了。"查尔斯兴奋的抱住安琪拉不停在她的额头和脸上留下亲吻。 卡洛斯的表情瞬间紧绷,一股烦闷的情绪抓住了他的心,他不可思议的发现自己竟然因为安琪拉和亲生父亲的亲近而感到不悦。 卡洛斯想要走上前拉开查尔斯拥抱着安琪拉的手臂。 真的,很碍眼! 失踪的安琪拉 卡洛斯感受到自己内心的同时抿紧了嘴唇,他沉默的站在墙角,将蓦然出现的独占欲压在心底,任由安琪拉和查尔斯博士不停用亲密的肢体接触表达与对方的思念之情,但他越来越感到暴躁。 已经戒烟许久的卡洛斯突然想要吸一根香烟,只有吞云吐雾的感觉才能够压抑住他想把安琪拉从查尔斯博士怀中扯出来的想法。 卡洛斯烦躁的爬了爬自己的短发,视线重新集中在安琪拉脸上,在外面营救幸存者的时候安琪拉总是很少笑,紧紧绷着巴掌大的小脸,大眼睛里透出一股子执拗。 卡洛斯觉得自己很久没有见到过安琪拉如此单纯的喜悦笑脸了,她突然贴近查尔斯博士的耳朵小声说了什么,一脸羞涩甜蜜的转过头看向自己。 卡洛斯和安琪拉站在房间的两端相视而笑,他不清楚自己眼中充满了温情的宠溺。 查尔斯博士看着女儿和卡洛斯之间的互动压下了自己同样暴躁的情绪,似乎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女儿十五岁的时候就想要和人一生一世。 "卡洛斯,你一起来实验室吧,身体检查。"查尔斯博士向卡洛斯招了招手,声音平淡,完全听不出上一刻他还想找个机会干掉拐走自己女儿的恶棍。 卡洛斯走上前握住安琪拉的手掌,他们跟在查尔斯身后一起走向已经被爱丽丝们收拾干净的实验室,经过半年多的发展科技早就有了长足进步,保护伞公司毕竟在各行各业都有涉足,而最先进的一起肯定不会属于早被就废弃的浣熊市分部,半年时间已经足够当时最先进的实验器材被淘汰的七七八八。 就驾轻熟的走进实验室中更换了衣物,安琪拉与卡洛斯并肩躺在隔壁的病床上,查尔斯看着使用说明迅速的将实验仪器启动,仪器一经开启、各项数据飞快的被记录在红后的主脑中,查尔斯博士惊讶的发现两人的数据实现了一种惊人的相似度,就像是一个人的资料似的。 查尔斯博士并没有因为这些数据而大惊小怪,红后已经把发生在安琪拉和卡洛斯身上的事情向他转达了,因此查尔斯只能猜测一定是当时安琪拉"不规范"的动作为卡洛斯引进了她体内活性强大的"抗毒血清",最终导致了现在的结局。 造物主自有他的想法,人类永远不可能战胜大自然提供的意外惊喜。 "甜心,出来吧,爹地已经给你检查完了。"查尔斯敲了敲实验室的玻璃窗户,安琪拉动作非常灵敏的从病床上跳下来走到查尔斯博士身边,卡洛斯一直用温柔的眼神注视着她,嘴角含笑的跟在安琪拉身后。 短短的十几秒之中,红后已经将数据完成了分析,她的投影出现在休息室中,脸上没有任何担忧的情绪:"一切数据都显示了安琪拉和卡洛斯只是完全被提升了能力,他们相互之间似乎都对彼此造成了影响,出现了优势融合的现象。虽然卡洛斯目前还没有表现出对电子产品的控制能力,但他的脑波强度已经在清醒过来的十几个小时中飞快达到了安琪拉的高度——抱歉,我并不是讽刺在此之前你的脑细胞活动与安琪拉对比就像是大猩猩和人类。" "也就是说,不管我们又多出了什么数据,至少是朝着好的方向进化了?"安琪拉自然的问到,这段时间以来,她已经越来越不把体内的T病毒当做什么问题了,那只是她的一部分。 安琪拉心态非常好的告诉自己只是变成了蜘蛛侠或者凹凸曼。 "是的,你之前的体力与爱丽丝是无法相比的,但是经过二次进化,你的身体能力被极大的激发出来,我敢说你现在可以跑得像爱丽丝一样快,也可以同她一样平地跳出两米的高度。卡洛斯也是这样,他的身体能力比你还要强不少。"红后笑眯眯的说完这段话之后看了看查尔斯,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隐瞒了下来。 但红后并不是个擅长说谎的人工智能,尤其它又面对着自己的"主人"安琪拉,因此这一系列动作表现出了非常明显的破绽。 安琪拉看着查尔斯若无其事的平静表情反而更加确定有事发生,她走上前蹲在了查尔斯面前握住父亲的手掌:"爹地,告诉我吧,一定有你知道但是对我可能有危害的事情,是不是?" 查尔斯眼中露出不舍的情绪,手指顺着安琪拉的五官勾勒:"安琪,你和缇娜长得真像,你是缇娜留给我最好的纪念品,是我珍贵的女儿。我怎么舍得不断从你体内提取T病毒抗体血清。你知不知道如果一个不小心,你很可能就会因为抗毒血清不足变得和那些变异丧尸一样彻底失去理智?哪怕是对待爱丽丝,我也无法下定决心。事实上,我在着手寻找其他办法来解决抗毒血清的问题。" "……如果每天提取一次呢?我们可以先试试看,不把这个消息公布出去,如果不可行的话再偷偷放弃。"安琪拉异想天开的说。 查尔斯露出苦笑,他揉了揉女儿的脸蛋:"这个实验不止需要你的帮助,还需要爱丽丝的帮助。埃塞克斯博士的推断虽然是正确的,可就像是一个明知道结果的实验,埃塞克斯博士只开始实验的第一步,却清楚结果——这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我们需要摸黑把剩下根本没有操作方法的中间步骤全部探索出来,这谈何容易?" 查尔斯有些颓唐的叹了口气:"甚至,这根本不该是我一个人来完成的工作,我需要的是一个强大的团队,我们现在面临的是严重高科技人才不足的问题。" "爹地,只要我们能够把各地蜂巢的主脑人控制住,将其中的科学家组织起来,总有一天可以完成这项工作的。"安琪拉抱住查尔斯的脖颈安慰着自己父亲。 查尔斯欣慰的笑了笑,他拍着安琪拉的脸颊说:"亲爱的,你长大了。好了,你和卡洛斯去找爱丽丝和马特把这件事情说清楚吧,我支持你们去冒险。没有风险就不会有回报的道理,我明白。" 安琪拉听话的点了点头,率先走出休息室,比她迟一步出门的卡洛斯听到查尔斯博士轻声说:"谢谢你半年多一直照顾安琪拉,她现在很好。" 卡洛斯回过头看向查尔斯博士,露出一个只有男人才能明白的眼神,查尔斯博士放心的笑了。 爱丽丝们听说她们的提议竟然得到了查尔斯博士的支持,都立刻充满了冲劲儿和奋斗目标——彻底解决T病毒一直都是爱丽丝的梦想,哪怕是爱丽丝的复制人,她们的思想也没有任何差别。 迅速准备需要的物品后,爱丽丝们分成几批登上北美分部拥有的飞机前往日本,真正的爱丽丝驾驶着飞机与马特、爱丽丝和卡洛斯一起反而小心翼翼的避过卫星监测隐藏着向日本飞去。 有了红后这个巨大的BUG指导,加上安琪拉对电子门的强力操控,爱丽丝的复制人们冲进东京地下蜂巢简直不菲吹灰之力,虽然一直都有复制人的损伤但是她们迅速挺近蜂巢核心部位。 这个时候再没有人在乎是否浪费子弹了,爱丽丝的复制人们全部都在身上准备的冲锋枪对着前来阻止她们进入蜂巢的士兵扫射——既然做了狗腿子诅咒为虐,早就该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了。 "马特,你和卡洛斯去帮帮他们,我和爱丽丝去偷偷潜入飞机上,日本总部地下只有一架能够随时启动的飞机。"安琪拉睁着眼睛瞳孔又变出了使用力量时候的扩大样子,整个眼睛变成了夜晚的深蓝色。 卡洛斯和马特立刻听从安琪拉的指挥,加入复制人们的战斗行列。 "安琪拉,你这么频繁的使用力量没问题吗?会不会太辛苦了?"爱丽丝扶着安琪拉看起啦有些无力的身体关心问。 安琪拉眼神非常空茫,她急着探查蜂巢内部的结构,同时也没忘记回答爱丽丝的关怀:"是不太舒服,不过只要这一次成功,以后就轻松得多了。在我控制了总部后,红后可以顺着总部的主脑彻底瘫痪掉全球其他分部蜂巢的核心计算机,保护伞公司就彻底在我们的控制之下了。" 爱丽丝干脆把安琪拉架在肩膀上,躲藏着身影平稳快速的躲进机舱内部,红后显然已经和总部的主脑展开了厮杀,总部的主脑已经没有余力发现飞机周围的监视器失去了作用。 这架飞机内部非常宽敞,爱丽丝扶着安琪拉隐藏在柜子上部的跳伞包后,自己躲进了飞机尾部,在众多复制人的冲杀之下保护伞公司的总负责人威斯克先生终于失去了继续抵抗的能力,他只能不断向后撤退。 最后,威斯克先生终于被逼迫的退入机舱内选择逃离,不过,威斯克先生果然手段狠辣,他竟然在总部的蜂巢内部启动了早就安装好的核弹。 原来,威斯克先生竟然早就预料到会有被爱丽丝追杀不得不遗弃总部的一天! "呵呵,一群蠢货,我终于能把你们统统消灭在这里了,反正这里也没有用了不是吗?你们很喜欢我准备给你们的核弹,都去死吧!"威斯克先生露出有些丧心病狂的笑容瞬间启动了核弹的爆炸倒计时。 安琪拉听到这个消息迅速听过自己与红后的脑波链接发出,同时疯狂的运作体内的能量阻止核弹的启动程序。 爱丽丝听到这个消息已经忍无可忍,她悄无声息的从机舱后部冲了出来将冲锋枪指在威斯克先生脖颈上:"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没想到威斯克先生的动作竟然比爱丽丝更加快捷,他转过身一针扎在了爱丽丝的脖颈上猖狂的笑了起来:"公司决定回收财产了,T病毒带给你的好处都将在体内彻底消失,力量、速度、超能力、愈合能力,你将回到普通人的样子!" 疼痛侵蚀着爱丽丝的神经,她趴在地面上抽搐着,威斯克先生用脚踢了踢爱丽丝的身体,用刚刚爱丽丝说过的话讽刺着她:"现在,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安琪拉只感到眼前发黑,保护伞公司不愧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大公司,核弹启动程序比她以往遇见过的任何一件电子产品都更加难以控制,她几乎是用尽全力才踩着最后几秒钟停止了核弹爆炸。 而安琪拉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她就听到了爱丽丝被所谓的"T病毒抗毒血清"清理的消息,安琪拉根本不相信威斯克先生能研究出真正的"T病毒抗毒血清"——威斯克先生大概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已经死去的埃塞克斯博士对他留了一手,一部分最核心的资料早已经被他篡改,威斯克先生能够得到的根本就是假消息! 但是这支所谓的"抗毒血清"到底有什么威力是安琪拉猜测不出来的,她不能让它进入爱丽丝的体内,刚刚出现的冰冻能力再一次被安琪拉强迫着自己催动了。 针管内的药剂直接在爱丽丝脖颈皮肤下凝集,在爱丽丝拔出针管露出解脱的笑容后,她突然感到脖颈上一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顺着爱丽丝的后脖颈滑了出去! 力量、速度和超能力并没有离开爱丽丝的身体,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爱丽丝好犹豫的向着威斯克先生展开了攻击,两人缠斗在了一起。 安琪拉终于双眼发黑、手脚无力的瘫在了柜子顶上,忙着打斗的爱丽丝和威斯克先生这个时候都彻底忽略了安琪拉的存在,他们忙着指对方于死地。 飞机上突然传来巨大的警告声,威斯克先生冲向飞机前部试图挽救即将撞上富士山的厄运,安琪拉却一无所知,她根本一丁点反应力都不剩下了,严重的体力透支连带着冲击了安琪拉的防备心。 在安琪拉甚至没有注意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飞机"嘭"的一声撞上了山顶,飞机瞬间冒出巨大的火花翻滚着变成一只巨大的火球砸进地面。 过了十几分钟,本应该死去的威斯克先生突然从地面上站了起来,他看起来无比清醒,浑身上下的伤口迅速愈合。 走出机舱前,威斯克先生突然发现了毫发无损的安琪拉——柜子上面许许多多的跳伞包很好的为安琪拉缓冲了各个方向的冲击力,她只是最后头顶砸在钢铁的柜子上而昏迷了过去。 虽然头部有些流血,但显然不是致命伤。 威斯克先生挑了挑眉毛,露出不敢置信的笑容,T病毒带来的熟悉感令他一瞬间明白了这个女孩身上也发生了巨大的转变,他毫不犹豫的将安琪拉扛在肩膀上迅速消失在了原地。 直到几十分钟后,昏迷过去的爱丽丝才被赶来援救的马特和卡洛斯发现,他们费尽全力也寻找不到安琪拉的身影。 卡洛斯的脸色紧绷在一起,他一拳狠狠砸在地面上。 "我要找到她,她一定被同时消失的威斯克带走了!"卡洛斯漆黑的眼睛凝结成了利刃,勾出挂在颈间的那条与安琪拉一对的项链留恋的亲吻着,"等着我,安琪拉,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的。" 完结 "安琪拉、安琪拉,醒醒……"柔软的电子女声传入安琪拉耳中,她睁开眼睛的同时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巨大的玻璃缸中。 这是哪里? 她又是谁呢? 一名西装笔挺的男人带着墨镜站在玻璃钢外,他看到安琪拉露出一个笑容,整个人流露出一股傲慢的气质,"你醒了,很好。" 男人没有说出任何有意义的对话,他直接转过头对着几名实验员说:"清洗程序。" 安琪拉迅速从住满了培养液的玻璃钢中摔了出来,中断的氧气输送让安琪拉被狠狠的呛住了,她不停的咳嗽着。 男人递过来一件毛茸茸的浴袍披在安琪拉身上:"觉得怎么样?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 随后,男人扶着安琪拉坐在一张白色皮革的沙发中,浑身黏腻的培养液让安琪拉身上湿黏黏的,冷得让人难受,她缩成一团不停颤抖。 眼前的男人给了安琪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但是其中竟然混合这熟悉感。 他是谁? 安琪拉环抱住自己的身体不停思考着她应该记得的过去,眼前的一切都这么让人熟悉——除了白色什么都没有的实验室、丰富的实验器材、电脑、实验员……她到底是谁、是谁呢?! "威斯克先生,你要求的数据。"一个小实验员突然出现在男人身后这么称呼着他。 无数画面瞬间冲进安琪拉的大脑,她想起来了! 安琪拉知道自己现在处境危险,她绝对不能让自己面临着爱丽丝一样被复制了无穷次数的可怕局面! 安琪拉捂住自己的头,像是不堪忍受疼痛一样遮挡着住了面对着她的威斯克先生的窥探,闭合的眼皮下是骤然扩张变色的瞳孔,实验室内的器材同时发出警告的铃声,噼里啪啦的火花过后,器材全部烧毁了。 安琪拉确定,经过她全力的破坏,凡是她脑波能够接触到的几千平方米之内,所有的电脑全部都坏到不可修复了。 安琪拉带着一脸被吓坏的表情抬起头,威斯克先生几乎是在恶狠狠的瞪视着她,安琪拉向沙发中缩了缩身体,小声张开嘴唇:"威斯克先生,我怎么会在这里,我爹地呢?你不是说在蜂巢里面,我可以和他住在一起……么……" 迎着威斯克先生的可怕的眼神,安琪拉惊恐的不断后退,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但是威斯克先生听到了安琪拉所说的内容后,脸上瞬间露出笑容——太过灿烂和虚伪。 "安琪拉,你爹地去其他地方参加实验了,他把你托付给我照顾了,平时不要调皮知道吗?" "好的,威斯克先生。"安琪拉继续享受缩着身体,似乎很害怕的样子,但是她脸上同时露出一种不自觉的亲近。 这种表情太容易表现出来了,T病毒确实为安琪拉带来了对威斯克先生的熟悉感,她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够做到这一点。 威斯克先生满意的笑了笑,牵起安琪拉的手掌走出这间实验室:"我带你去你的房间,查尔斯离开后你就因为家族遗传病陷入了不明原因的昏迷,你能够清醒过来真的很好,查尔斯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安琪拉露出一脸茫然的表情:"昏迷?" "是啊,已经有八个多月的时间了,亲爱的,祝贺你清醒过来。好了,这就是你的房间,我会让他们把衣服给你送过来的。"威斯克先生表现完了自己的善意,马上先要离开。 安琪拉露出惶恐不安的表情突然拉住了威斯克的手掌:"先生,你为什么称呼我父亲为'查尔斯',之前不是一直叫他'艾施伍德博士'吗?" 威斯克先生露出遗憾的表情,蹲在安琪拉面前:"我和你父亲曾经是同学,但是后来因为对科学的不同看法而分道扬镳。好了,严肃的称呼只适合在人前表现,你不用害怕,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安琪拉看起来似乎是被威斯克先生说服了,她点了点头,羞怯的露出一个笑容,向威斯克先生的脸颊亲了亲——就像是对待她父亲那样。 安琪拉确信威斯克先生知道她平时和查尔斯之间是如何互动的,她不能露出一丁点破绽,哪怕自己真的不清楚威斯克先生曾经与查尔斯是同学的消息。 威斯克先生微微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笑容,学着查尔斯以往的动作揉了揉安琪拉的长发,虽然仅仅半年多的时间就把她从一个小女孩改变成了外形靓丽的美少女。 安琪拉向着自己房间跑了几步,虽然回过头再一次对着威斯克先生笑了笑,她微微垂着泛红的脸颊关上门,威斯克先生在门外挑高了眉毛,一种可怕的想法进入了威斯克先生的设想。 他们都是世界的未来,也许让安琪拉陪着他是个不错的选择,当然,他会弄清楚安琪拉身上T病毒的秘密。 安琪拉关上房门的瞬间眼神充满了恐惧,脸颊上被她硬逼出来的红晕消失无踪,她匆匆忙忙的从柜子中抽出一套"实验体"们专门穿着的衣物,毫不停留的走进浴室冲刷着自己的身体。即使将淋浴的水流开到最大最烫,也不能缓解安琪拉心中的惊恐。 该死的,爱丽丝现在得救了吗? 卡洛斯和爹地会多担心她的安危! 黏腻的培养液被安琪拉冲刷干净,当她走出浴室的时候,房间里面已经摆放着几套适合她身高穿着的套裙,看起来清纯可人。 安琪拉心中撇了撇嘴角,真没想到威斯克先生这种不择手段的人,审美竟然是清纯系的。 不过,这些衣服总比给"实验体"们穿着的衣服要让安琪拉心中舒服很多,她直接换上裙子,竟然都很合身。 愤怒的火焰灼烧着安琪拉的神经,她情不自禁的回想起自己之前光溜溜的躺在培养槽中,被无数科学家观察的样子! 安琪拉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她就像是身体疲惫一样走到床边躺进被褥中。 安琪拉规规矩矩的仰面躺在床上,但是她的思维却扩张的极其广阔,一间又一间被钢铁分隔的房间,数千近乎凝固的思维猛然冲进安琪拉的大脑,她浑身冷汗的从床上尖叫着坐了起来。 这是多么可怕的景象! 之前听说的那个"阿卡迪亚救援地"的传说,竟然威斯克先生早就设计好的陷阱,幸存者们被他哄骗到这艘船上,然后抓捕起来被威斯克先生生吃了! 安琪拉只觉得浑身发冷,她一定要逃出去,可是她该怎么逃出去呢,现在她根本不是站在任何陆地上,而是飘洋在近海区的轮船上——难道她只能等待着全船的幸存者都被威斯克先生吞噬的命运吗? 安琪拉为自己的命运而迷茫焦急,而同时查尔斯、卡洛斯和爱丽丝也寻找她几乎要疯了,美洲大陆和日本完全搜索不到安琪拉的脑波,红后甚至冒险突破了伦敦分部的主脑,搜索整个西欧地区的结果是依然一无所获。 可是他们根本不能够继续深入其他地方,不说人力不足,就算是战士们愿意拼死帮助查尔斯博士寻找女儿,完全不成正比的投入和结果也让查尔斯根本不会提出这个要求,还有幸存者等待他们的救援,他不能把战斗力损耗在自己女儿身上。 最终,只剩下卡洛斯、爱丽丝和马特仍旧试图冲向欧洲寻找安琪拉的存在,北美分部蜂巢中整个气氛陷入了凝滞,红后除了仍旧跟在查尔斯身边为他分析各项数据、做出试验推演,剩下的时候通通消耗在寻找安琪拉的脑波中。 "我们回去美国。"卡洛斯突然掉转了飞机的航向。 坐在机舱内的爱丽丝和马特都悚然一惊,他们完全不能够相信第一个放弃寻找安琪拉的人竟然是卡洛斯,爱丽丝一把扯住卡洛斯的衣领。 "你到底想做什么!" 卡洛斯的视线飘向了纽约的方向,眼中隐藏不住激烈的惊喜:"我感觉到安琪拉在呼唤我,就在纽约的方向。" 爱丽丝惊喜的笑了,她迅速松开自己的手掌,同时打开电脑向红后传递卡洛斯感觉到的消息,红后立刻接通了保护伞公司的卫星展开对纽约附近的扫描,可惜除了几名幸存者之外竟然一无所获。 "这不可能,我直到现在仍旧能够感受到安琪拉的呼唤声,她一定在那里。不在市区内部,在边缘……不,嗯?海面上……是的在海面上!"卡洛斯已经把控制飞机的工作交给了马特,专心致志的坐在机舱内感受着安琪拉回应着他的感觉。 几天都老老实实跟在威斯克先生身边的安琪拉从来没想过比红后更先与她产生联系的人竟然会是卡尔斯,他从未表现出对"信号"的感应力,这让安琪拉欣喜若狂,但是也让安琪拉更加为难了。 威斯克先生为了掩饰T病毒在他身上的异常反应,当然不会要求安琪拉每时每刻都陪伴在他身边,但是他却时时刻刻试图掌控安琪拉体内T病毒的秘密。 在威斯克先生看起来T病毒在安琪拉身上和谐共处,和在他自己身上不断作乱简直就是对他最大的侮辱——艾施伍德家不过都是基因缺陷患者,他们凭什么得到T病毒的宠爱! 因此,即使威斯克先生想要把安琪拉当做小宠物或者其他陪伴的用途,也不能改变安琪拉在威斯克先生身上感受一天比一天更加浓郁的阴森气息,她觉得威斯克先生随时随地就会控制不住他体内的T病毒,进而把自己撕成碎片。 惊悚的感觉挥之不去,安琪拉每天空闲的时候又用尽全力释放脑波产生与卡洛斯的联系,没过几天这样的生活,她整个人就迅速憔悴了下来。 使用T病毒带来的能力总是会让人的体力大量消失。 安琪拉的虚弱终于让威斯克先生满意了,在他看来这就是艾施伍德家基因缺陷带来的后果,他们无法通过与T病毒的融合带来强大的**力量——完全要感谢安琪拉清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彻底报废掉船上全部实验仪器和电脑,否则包围在这艘油轮四周数量惊人的α波和β波一定会让威斯克先生放弃之前的设想,直接把安琪拉解剖了再说。 不过在拯救安琪拉之前,马特将直升飞机停在了纽约市监狱的楼顶,真是个令人惊喜的现实,早就消失了卫星求救信号的纽约市内竟然还有几名幸存者。 "你是阿卡迪亚救援地派来拯救我们的吗?"几名幸存者的生存条件看起来还不错,只不过他们似乎都非常紧张。 "抱歉,我们不是,你们说的那个救援队是个骗局。发生了什么吗?"幸存者们显然对身为美女的爱丽丝放心也友善许多,毕竟不管是看起来就不好惹的马特还是浑身散发着特种部队队员特有攻击性气息的卡洛斯都不是那么容易接触的。 "两天前我们最后一次接到阿卡迪亚救援地播放的广播,随后你们就出现了,我们都以为你们是来救人的。"一种黑白混血说,他脸上带着一种非常自信而万人迷类型的笑容,爱丽丝看了看之后露出困惑的表情。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听到爱丽丝的问题,眼前的黑白混血笑得更加魅力四射,马特却有些紧张的把爱丽丝挡在自己身后,他怒瞪着对面的男人。 "我想你一定喜欢看运动节目或者是喜欢名表。"黑白混血说着指了指监狱对面巨大的广告牌,上面正是由他做带该的广告。 男人笑着对马特伸出手:"我是卢瑟·韦斯特,我们都是被困在这里的幸存者。" 还没等到爱丽丝在说什么,被卡洛斯托在手中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出现了红后的身影:"报上你们的信息,核对后,会将你们转移到其他安全的区域。" 卡洛斯抬起头冷漠的在房顶扫视了一圈,以更加冰冷的声音说话:"照做吧,否则你们不能够离开。" 在场的几名幸存者被卡洛斯看得一颤,刚刚冲上头顶的兴奋之情渐渐消退,他们一个接一个报出了自己的姓名,而且小心翼翼的的告诉卡洛斯楼下还有一个守门人和一名被关押的犯人。 "去楼下看看,我不相信他们的话,在目前解救过的幸存者中有不少被诬陷成犯人的狱警。"红后在屏幕上的身影闪了闪,打从安琪拉小时候她的脾气也越来越糟糕。 本来还一脸不赞同的幸存者们很快就被红后说出的结论打脸了,被关在里面号称"罪大恶极的监狱犯人"是竟然一名战士。 "克里斯,他是克莱尔的亲生哥哥,曾于海军陆战队服役。卡洛斯,你可以放他出来了。"红后瞬间播放出了克里斯的资料,让剩下六名幸存者脸上火辣辣的。 "你们知道克莱尔,她还好吗?我什么时候能够见到她!"刚刚还表情平淡似乎的克里斯一听到妹妹的消息瞬间激动了起来,他直接冲到了电脑屏幕前,似乎想把手伸进屏幕中拉出消失的红后。 "克莱尔很好,她现在在拉斯维加斯的地下蜂巢,这段日子她一直在组织救援。"仍旧只能够由爱丽丝做出解释,他们没有再废话,得到可以离开的消息后,几名幸存者没有一个希望继续留在这座被丧尸包围的监狱中,哪怕只有一秒钟也不愿意。 卡洛斯没有任何反对,他是最希望赶快找到安琪拉位置的人,而根据幸存者们提供的消息看起来,这附近海域中唯一一艘游轮就是那个"阿卡迪亚救援地"所使用的船只。 卡洛斯驾驶着飞机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 这只救援船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丁点人气,驾驶舱中的一切都表明船员们是仓促离开的,他们小心翼翼的向内查探着。 安琪拉这个时候正坐在威斯克先生身边,昨天的时候他试图用脑波控制安琪拉,让她变得和被饲养的变异丧尸犬一样听话,可惜这是不可能成功的,安琪拉最得意的大概就是自己对大脑的控制。 但是,安琪拉打不过威斯克先生,因此,她短暂的做出了被威斯克先生控制的模样,现在也只能一脸茫然的坐在他身边。 当卡洛斯、爱丽丝和马特出现的时候安琪拉差一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露出笑容,但安琪拉仍旧控制着自己的表情,茫然的坐在原地。 "威斯克,你对安琪拉做了什么!"爱丽丝一看到安琪拉的样子,瞬间被怒火燃烧了起来。 威斯克先生轻柔的抚摸了几下安琪拉的脸颊,得意洋洋的说:"怎么样,我养的小宠物还不错,是不是。不过,你们想要得到她的话,先和其他宠物玩玩吧。" 一支手枪顶在了安琪拉太阳穴上,同时变异后攻击力更加强大的丧尸犬向卡洛斯三人扑去,他们顾及着安琪拉尚在威斯克手中,当然不能奋力反抗。 安琪拉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什么危险,她不能因为自己而让卡洛斯三人受到威胁,安琪拉做出一副与丧尸犬没有什么不同的攻击姿态向他们冲了过去。 威斯克微微一愣,随即发出猖狂的大笑,却在安琪拉冲到卡洛斯身边的同时彻底幻灭——安琪拉抽出卡洛斯别在腰间的短刀狠狠□丧尸犬的中枢神经里面。 与此同时,爱丽丝的子弹打进了根本没有防备的威斯克头骨,脑浆和鲜血喷在地面上显得极其恶心。 爱丽丝松了一口气,但是这似乎没有结束,安琪拉马上回过头用冰霜把威斯克封了起来:"低温能够降低细胞的活跃度,我怕他能够复活,必须完全焚烧才行。" 卡洛斯保护安琪拉,仔细的看着女孩脸上的表情,随后他用力把安琪拉抱在怀中,轻柔细致的亲吻着安琪拉的最初:"这么久的时间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们回家,查尔斯也在等着你。" 安琪拉用力点点头,保住卡洛斯的脖颈不肯撒手,爱丽丝和马特拖着威斯克被冰冻住的尸体回到直升飞机上,只有卡洛斯和安琪拉带着威斯克的尸体回去北美蜂巢,爱丽丝与马特带着刚刚救援到的几名幸存者不断解开被封在舱底的其他幸存者——非常幸运的是,克里斯明白如何开船,他们可以通过海运回到北美蜂巢,到时候会有人来接应他们。 威斯克的尸体到了红后手中当然不会得到什么良好的待遇,他立刻被焚烧殆尽、化成骨灰。更好的消息传进了安琪拉的耳中,由于她的失踪,愤怒的红后干脆暴力毁掉了全球剩下几处蜂巢的主脑,带着爱丽丝的复制人们直接控制了内部的情况,想要活命的话,他们只能够乖乖按照红后的吩咐,配合查尔斯对T病毒解毒剂做真正的研究,而不是在为了取得什么超人的能力而不断开展灭绝人性的实验。 更有趣的是,丧尸身上的"腐肉"是完全可以被土地中的细菌降解的,感谢威斯克先生的邮轮,上面停满了数量惊人的新型飞机,充分满足了特种兵们向地面播撒培养出来的细菌的需要。 在T病毒逐渐开始沙漠化的土地蓦然焕发了升级,被降解的营养成分极大的丰富了土壤表面,野生的植物令地球重覆盖上迷人的绿色。 在大家看来完全不可能彻底消灭的丧尸,竟然被"细菌"这种从没有人T病毒放在眼中的小东西打败了,游荡在一座有一座城市中的丧尸以惊人的速度消失,总有一天它们会彻底消失在这座美丽的蓝色星球上。 第三卷-明天之后 1 "妮雅,你平安回来真好。"妮雅一走出机场马上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拢在怀中,紧密的拥抱透出清爽的大男孩味道。 妮雅抬起手臂反抱住男孩的肩背:"杰迪,我回来了。麦克呢?小家伙不是说要一起来接机吗,我怎么没看到他。" 杰迪松开手,脸上的笑容渐渐退去,剩下的是冰冷尖锐的讽刺:"父亲带着继母去北欧滑雪了,为了不'耽误'麦克的学业,我亲爱的继母终于完美的把他送去了费城的寄宿学校——等到他们从北欧回来的时候,我亲爱的继母肯定会怀孕的,然后父亲的遗嘱就和我、还有麦克没有什么关系了。" 妮雅拍了拍杰迪的手掌,尽力安慰他:"至少你和麦克都健健康康的,我家里只剩下我和彼得了,他还在住院。" 杰迪拉起妮雅的手,另一只手主动提过女孩的行李箱向私家车走去,直到坐进车厢中半晌之后,杰迪才重新开口,他的眼中露出淡淡的歉意。 "彼得的肿瘤好一些了吗?"杰迪拦着妮雅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中,妮雅露出忧心的笑容,闭着眼睛枕在杰迪的肩膀上,眼下是遮掩不住的青黑色痕迹。 "我好累,虽然霍尔医生说他的情况一直在好转,但是彼得始终看不到任何东西,而且他每天都捧着妈妈丢下的童话册,我……我真的很怕他脑内的肿瘤永远都不会消除。"妮雅闭合的眼睑中流下一颗泪珠,杰迪马上掏出手绢为她轻轻拭去泪水。 杰迪沉默了一会,然后在妮雅额头轻轻印下一个亲吻:"一切都会好过来的,你的比赛怎么样了。这次主要不是去参加选拔赛的吗?" 杰迪话题转移的非常成功,妮雅枕在他肩膀上面的脸颊上露出淡淡的笑意,虽然妮雅没有睁开眼睛,但她俏皮的皱了皱自己的鼻子:"有我出马,怎么可能落选,又不是伦敦举办的奥运会。" "睡一会吧,这些天一直飞来飞去的肯定累坏了。"杰迪伸手蒙住妮雅的眼睛,同时把车厢中的灯光熄灭,妮雅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说话的声音也渐渐加入了不少鼻音。 "走到夏威夷的时候那个热带飓风把屋顶走吹跑了,等到我们到了好莱坞的时候它的广告牌也被吹掉了。我都以为坏天气是跟着我走的,真讨……厌……"妮雅最后的声音含在嗓子里面,慢慢归于安静。 杰迪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睡得无知无觉的女孩脸上欣慰的笑容变成了苦笑,他轻轻低下头,在妮雅额角用嘴唇温柔的磨蹭,小心翼翼的调整了一下妮雅的姿势,让她更舒服的靠在自己怀中。 杰迪和妮雅的母亲当初就是大学同学,她们毕业后又分别嫁给了相熟的两个商人,婚后更是搬到曼哈顿的同一幢高级公寓中,顶层两套巨大的套间被两家瓜分。 因此,前后脚出生的杰迪和妮雅更是从小就认识,只不过相比于他们同样幸福的童年,在两个人的弟弟出生后,不幸似乎也同时降临了这两个家庭。 杰迪的母亲难产过世,而他的父亲显然把妻子的过世归咎于小儿子,之后,对两个孩子都不闻不问纵情声色;妮雅的弟弟则是小小年纪就发现脑部肿瘤,不得不入院治疗,而她的父母在一次飞往华盛顿探病的途中于空难中一起过世了。 如果妮雅不是由于自己是名出色的滑冰选手,想必她和彼得的家产已经被监护人吞吃干净了。 妮雅在一间熟悉的房间清醒过来,女佣们显然已经为她更换过睡衣了。 房间中开着一盏夜灯,暖暖的浅黄色把整个卧室营造出一股温馨的氛围,妮雅在床上翻了个身,果然看到宽阔的房间另一侧坐着杰迪的身影。 妮雅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妮雅知道杰迪已经在用左手替她写作业,小时候一起"长大"的男孩已经开始展露青涩的性感,就像是一颗弱小的树苗渐渐成长为能够让人依靠的参天大树。 妮雅又回想起了自己短短的一生,曾经她就是一名滑冰选手,勤恳踏实的训练风格让妮雅飞快的成名,可她还没来得及享受名望带来的好处就已经一觉来到了这个世界,完全不同却又无比相似的世界,作为一个新生儿重新长大。 妮雅知道自己没有学习的天分,她过去已经从十六年的生活验证过这一点,这一次也不准备让自己的生命浪费在上面。 因此,没有任何犹豫,妮雅从小就加入了自己热爱的滑冰事业中。 杰迪当然不愿意失去自己的玩伴,他曾经也加入过滑冰的体育运动之中,但是转瞬之间杰迪的梦想就被打破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身体协调性这么差的孩子,我想你最好还是放弃吧,不光是滑冰,任何一项需要协调性的运动都不适合他。"——这是曾经的滑冰教练对杰迪做出的评价,而杰迪倔强的用了半年多时间尝试各项体育运动来证明这句话的真实性。 结果,当然是非常悲剧的。 彻底明白自己这辈子和运动明星身份无缘的杰迪,马上丢开了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他让自己全身心投入进了学习之中,出乎预料之外的适合——天生适合读书的书呆子。 与妮雅截然相反。 妮雅将手臂枕在头下,笑眯眯的注视着杰迪忙碌的身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她有比赛要请假离开学校,杰迪都会在交作业的最后一晚偷偷打开她的书包,把空空如也的作业本填满内容。 妮雅故作不知,他们之间的气氛随着年岁的增长变得如此暧昧又温情。 杰迪抻了个懒腰,舒展一下自己长时间书写造成的身体僵硬,妮雅马上闭合自己的双眼,当杰迪回过头,只看到女孩甜美的睡颜。 杰迪就这么注视着妮雅粉扑扑的脸颊,他慢慢走到妮雅床边,对着她的额头留下几个轻吻,然后走出房间。 妮雅看着杰迪离开房间的背影,嘴角的弧线越发柔和甜蜜,她摸着自己微微发烫的脸颊闭上眼睛。 妮雅知道,自己今天的晚上肯定会有个甜美的梦境。 第二天一早妮雅从床上爬起身,悄悄的换回昨天的脏衣服跑回隔壁的家中——反正两间房子里面除了佣人也只有她和杰迪两个人而已,根本不担心被大人发现而造成什么流言蜚语。 淋浴释放着温水从头淋下,妮雅迅速的为自己洗了个澡,随后吹干头发、换上校服走去隔壁,杰迪的餐桌上果然摆放了一份非常营养却不会增加体重的早餐。 妮雅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冲到桌前:"我真的要饿死了,飞机上的东西难吃的要死,而且热量都那么高,我一路上除了矿泉水,什么都没塞进肚子。" "你喷了香水?"杰迪抬起头看向妮雅,他的视线在女孩解开纽扣的衣领晃动,衬衫下隐隐约约能够看到妮雅凸起的锁骨。 有些诱人。 杰迪低下头掩饰着自己突然不均匀的呼吸,鼻腔中却随着呼吸萦绕着清甜的味道,这让他总是忍不住想要凑到妮雅身边,顺着女孩的脖颈一点一点寻找出被她喷洒了香水的部位。 妮雅点了点头,切开煎蛋:"彼得说我到达他身边的时候,除了声音,没办法第一时间找到我,我立刻冲到商场买了好多种香水回来,让他寻找出最适合我的。" 杰迪咽下口中的土司,抬起头看向妮雅的笑脸:"是的,很适合你,清爽又甜美的味道。你……" "明天就是周末了,听说学校今天是比赛?肯定有你在上面展示英姿。"妮雅突然露出笑容打断了杰迪未出口的话,杰迪却笑得更加开怀了,他一瞬间充满了自信的气质。 "我正想要邀请你。……呃……" "好啊,上午你去比赛,我正好可以开车去费城的学校把麦克接回来,我还欠他一次动物园之行,小家伙气坏了吧,回来了我们一起去逛动物园。"妮雅大口把火腿肉送进口中,她眯着眼睛露出享受的表情。 妮雅错过了杰迪一瞬间失望的眼神,他沉默的喝了一口杯中的牛奶,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我等你回来,比赛之后我要去市图书馆,听说进了一批新书。到时候来图书馆找我吧,我请你吃晚餐。" 妮雅倾身在杰迪脸颊上印下一个颊吻:"提前祝你比赛成功,帮我把作业交给老师,等等我去换一套衣服。" 杰迪听到了妮雅的话,眉心蹙了起来:"你不是刚换了一身吗?现在很、好看。" 妮雅蹲在地面上揉着自己的膝盖露出有些疼痛的表情:"一直觉得膝盖隐隐作痛,大概是又有冷空气过来了吧。我这几天冷的都想把羽绒服穿上了,如果不是为了怕太显眼的话。哦,对了,你一会出门也多穿些,今年全国气候都很异常,我怕大下暴雨之后会冷得要命,虽然才刚刚十月份。" 杰迪有点心疼的看向妮雅:"我早就告诉你过还不如学些别的东西,弄得一生伤病对你有什么好处,天气一有点变化,你就浑身都疼——尤其是腿。" 杰迪揉了揉妮雅的头顶:"冷的话就把羽绒服穿上吧,谁敢说你什么,反正街上已经有人穿大衣了,也没有非常怪异。" 说着杰迪直接伸手把妮雅抱在怀里向对面的套房走去,妮雅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她拍了杰迪的手臂:"你什么时候这么强壮了,我很沉的。" 杰迪撇了撇嘴角:"我是个男人好吗?请不要这么鄙视我。" "进去换衣服吧,我先走了。"杰迪为妮雅合上房门,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听话的更换衣服。 妮雅觉得他会赢,那么第一回合的比赛他就一定不会输。 杰迪站在卧室中看了看妮雅的书包,微笑着把刚刚被他收拾进去的作业塞进自己的书包里面,就在早餐的时候,杰迪还想要邀请妮雅去观看他的比赛,可是现在女孩却过度热情的跑去接他的弟弟回家。 真是让人嫉妒麦克这小子的运气,妮雅可从来没想过接他放学。 杰迪嘴角勾着弧线,心中甜蜜的埋怨着妮雅的粗线条,他站在衣柜前看了中,最终还是接受了妮雅的建议,把衬衫外面单薄的线衫换成了一件厚实的羊绒衫,校服外面也套上了一件厚实的羊绒大衣——这还是妮雅和他一起挑选的。 房间中有着空调,杰迪额头迅速就被捂出一身热汗,他赶忙走出房间:"维克多,准备车,我要去学校。" "是的,少爷。"司机迅速下楼启动车辆,杰迪不紧不慢的跟着走进电梯。 临走前,杰迪留恋的向对门看了一眼,妮雅大概还没更换完衣服,就算换完了,今天的比赛上,妮雅也不会给给他助威了。 杰迪脸上的笑容变淡,沉默的走出公寓。 一股冷风扑面而来,杰迪忍不住狠狠颤抖一下,他迅速拉紧羊绒大衣,并且把衣扣全部扣紧。 杰迪缩了缩脖子,苦中作乐的想,看起来妮雅的伤病终于派上用场了,天气确实糟糕的要命,往日二十度的气温,现在竟然冷得像是深冬。 "少爷,请上车。"维克多跑下车为杰迪拉开车门,他迅速坐进车厢内。 杰迪迅速掏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妮雅的号码:"我看到有大批的候鸟南飞,大概真的要提前来冷空气了,你出门多穿一点,最好把皮草和羽绒服都穿上,不然你的骨头又会疼了。" "我知道了,比赛顺利。"妮雅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女孩祝福晚了这一句就立刻挂断了电话。 车厢里面的暖气已经被维克多打开了,杰迪忍不住又开始冒汗,加上被妮雅忽视的这么彻底,忍不住让杰迪的情绪有些暴躁。 杰迪抬起手臂制止了司机的行为:"把暖气关了吧,我要热死了。" 维克多赶忙把暖气关掉,车子平稳的向乌蒙高中驶去,杰迪无聊的看着窗外人来人往,大家早晨都忙忙碌碌的,纽约的清晨一如既往容易塞车。 "还有两个路口了,我们跑着过去完全赶趟的。"一个黑皮肤、带着眼镜男孩拎着行李向两条街外指着,他的手上拿着一张地图,上面有红色的彩笔标注了位置。 杰迪一眼就注意到那是乌蒙高中的位置,他的视线请不自己的向外飘。 这是,来参加比赛的其他学校选手吗?看起来准备的非常充分的样子,可惜,他们都会被他斩下马。 "我们走路就可以了,时间来得及。"另一个比较高挑的男孩笑着从他们身边的女孩手中提过行李,显得非常绅士。 杰迪确信那个男孩对背着身的姑娘有好感,他觉得好笑的勾起嘴角。 "但是我们时间已经非常晚了,还是尽快吧。"女孩终于转过身,杰迪脑中瞬间一片空白。 长得真相似,和他过世的母亲太像了! "维克多,快一点,跟上他们。"杰迪拍着司机的肩膀催促到,司机为难的看了看,这个时候路灯亮起,司机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完全不想要闯红灯,何况也闯不过去。 纽约的早晨这么拥堵! 两个路口的距离并没有多远,杰迪一直小心翼翼的跟在三名参赛的学生身后,他凝视着那个女孩的背影,脑子里面一直乱糟糟的回忆起母亲过世前的音容笑貌。 "杰迪,好好照顾弟弟。" "杰迪,别和你父亲生气。" "杰迪,管管你的脾气,太火爆了不好。" "杰迪,你喜欢妮雅,妈妈很高兴的。" 杰迪……杰迪…… 杰迪按住自己发胀的太阳穴,眼神仍旧直勾勾的追着前面的女孩,他总想要多看女孩一眼。 母亲的照片早就在他和父亲争吵的时候,被愤怒的父亲投入火炉付之一炬,麦克这个小家伙几年前甚至常常晚上哭着醒过来,问他母亲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杰迪回想起当初哑口无言的自己,越发想要认识前面的女孩。 杰迪下定了决心,他一定要邀请女孩去他的家中坐坐,让麦克这个小家伙看看"母亲"的脸是什么样子。 肩膀猛然被人一排,杰迪竟悚然一惊,他有些恼怒的转过头看到了队友调侃的眼神,杰迪不耐烦的皱起眉毛,口气也不怎么好:"什么事情?" "你被妮雅甩了?还是你主动变心了?"说话的人是个笑起来玩世不恭的少年,他是比杰迪低一个年级的学生,与杰迪算不上多么熟悉,但是凭着"运动明星妮雅男朋友"的名头,杰迪在学校仍旧非常出名。 乌蒙高中有一项着名的赌局——妮雅和杰迪什么时候会分手,谁会甩掉谁? 杰迪听了这句话只觉得气闷,学校的同学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看好他和妮雅的关系,虽然从来不说明确的表达,但是杰迪对他和妮雅的关系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否则为什么都这么大了,妮雅还敢睡在他的床上,两个人也时常发生拥抱亲吻的亲密动作? "班尼,我和妮雅好得很,那几个人是哪来的?"杰迪懒得直截了当提出心中的疑问。 玩世不恭的少年耸了耸肩膀:"抱歉,我不清楚,比赛进行到现在一共还剩下一百多个学校,我哪能猜出来。" 站在杰迪和班尼身后的女孩也是一副标准的书呆子样,鼻梁上架着眼镜、一头直发没有任何修饰,她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给出了正确答案:"别猜了,他们是华盛顿班赫斯高中的,黑人叫布莱恩,女的叫劳拉,最强的是对劳拉献殷勤的男生,他叫山姆。" "安妮,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杰迪奇怪的问。 安妮笑了笑:"山姆的父亲和我父亲都为国家气象局工作,他父亲一直是气象学专家,而且以说话容易得罪人出名。我们得小心了,这个山姆小时候常常被他父亲挂在嘴边上炫耀,我还被自己父亲对比着数落过。" "我们进场吧,比赛快要开始了。"安妮说完话率先走进比赛场地。 杰迪再向着劳拉的方向看了一眼,之后脸上期待的表情退去,只剩下冷静,他要带着胜利回去见妮雅,他不会让妮雅失望的。 "公元一五三二年,西班牙征服者皮萨罗在秘鲁卡哈马卡古城击败这位印加皇帝,皇帝的名字是什么?"就做没有多久,扩音器中就传出了今天比赛的唯一一道题目。 杰迪与身边的两位伙伴迅速在脑中搜索着答案,他们马上笑了出来。 "安塔瓦怕。"杰迪信心十足的轻声说道。 "快写,杰迪你真不错。"安妮一面催促着杰迪,一面赞美着他出色的记忆力。 杰迪露出有些得意的笑容将答案写在答题板上,他嘴角勾着愉悦的弧线,毫不客气的赞美着自己:"在运动方面,我没有任何优势,如果这些再不行,你们当妮雅喜欢我什么?" 班尼的视线略显猥琐的向下移动到了杰迪胯部,然后他表情沉重的拍了拍杰迪的肩膀:"看来我误会你了,我一直以为你在行的是这个。不过至少学校的赌局,解开了一个。" "时间到,出示答案。"主席台前响起答题结束的声音,每个学校身后站立的一名监督员接过学生们手中的答题板。 "乌蒙高中得到五分,班赫斯高中也得到了五分。"主席台公布的得分情况。 熟悉的学校名称让杰迪转过头看向与他母亲外形相似的女孩身上。 女孩显然也注意到了杰迪的视线,她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向杰迪点了点头,杰迪瞬间觉得心花怒放,他找到了自己小时候母亲看着自己的幸福感。 杰迪忍不住笑眯眯的对着女孩点了点头,这下子就连冷静的安妮都看不下去了,她用手肘撞着满目笑容的男孩。 "杰迪,你要是打算和妮雅分手就早说,脚踩两条船太难看了。"安妮的眉头蹙得死紧,她与妮雅是同班,虽然妮雅因为训练的关系与安妮交往不多,但是妮雅的人缘一向很好。 不盛气凌人的校园运动明星,真的太难找了。 杰迪吃痛的躲了一下,他强撑着笑脸转回身看向蔓延不信任的安妮和班尼,只能摊开手:"我真的只是觉得那个女孩很有亲切感,她长得很像我母亲年轻的时候。" 班尼一只手臂绕在杰迪脖颈上,脸上挂着坏笑:"哥们,别撒谎了,我们想要泡妞的时候都这么说。" "……我只是长得跟父亲相像而已。"杰迪憋屈的继续解释。 "那不是正好吗?你像你父亲,那个妞儿像你母亲,你们可以去床上发展下一段感情了。"班尼不以为意的继续调侃着。 杰迪憋闷的转过头,懒得再搭理想象力过于丰富的班尼,却正好接收到山姆爱慕者查看着敌人的目光。 山姆在瞪杰迪。 杰迪无所谓的露出一个笑容,看起来却像是挑衅。 随着自己的同学们一起退场后,杰迪抬起手腕看了看自己的表,已经中午了,妮雅应该已经到达费城的寄宿学校了,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够带着麦克回来。 杰迪深呼吸了一下,他有些思念妮雅了。 他第一场已经胜利了,为什么妮雅和麦克都不在身边呢。 父母同时空难过世,妮雅虽然也居住在大房子里面,但她的家庭组成成分极其简单,就连佣人都是从杰迪家中借过来一周打扫一次房间,另外算钱给他们的。 司机这种高级货当然不会有,妮雅换上了一套厚实的羊绒大衣与棉靴子的组合,谁成想刚刚走出公寓大门,她就觉得自己被吹得浑身颤抖。 "怎么今天的风这么硬?今年的天气真是够异常的。"妮雅对着直接被冷风吹得发僵的手指愣了愣,干脆乘坐着电梯回到楼顶再一次换衣服。 这种时候除了自己谁还会多余心疼她,妮雅老老实实的把自己套进了最厚实的皮草衣服,然后把脚上的棉鞋换成了雪地靴。 反正不会有人注意到的,大不了接麦克从学校里面出来的过程中她把大衣脱掉好了。 妮雅一边不负责任的想着,顺手多带了一件皮草大衣,也许麦克会用得上。 妮雅驱车前往一百五十公里外的费城,美国一向是地广人稀,纽约通往费城的公路虽然算得上交通要道,事实上也不会用多少人。 八十八公里的车速限制即使存在,很少行人的事实也让妮雅能够把越野车开得飞快,她顺着挡风玻璃看到一直与自己同方向的候鸟,蹙紧眉心。 "天真的这么冷吗?我记得往年都要十一月中下旬才看得到迁徙的候鸟吧,现在才刚刚十月份,真的好夸张。"妮雅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车内自带的广播。 "今年全球的气候都表现出异常现象,一向温暖的印度竟然下起了大雪,史无前例的大雪将印度带进了一团混乱,一些无家可归的人冻死街头。日本的巨大冰雹已经造成许多尚未回到家中的上班族死亡,而夏威夷海岸迎来了从未出现过的飓风,屋顶都被刮跑,请大家注意气候的变化,注意保暖。" 广播中带来的消息让妮雅脸刚刚疑惑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她抽出几秒钟回忆了一下刚被提及的国家位置,赫然发现竟然是全球性的降温悄然发生了。 一种阴寒的猜想进入妮雅的脑袋,她用力甩了甩头,然后将车内的暖气调成最大,没过多一会,身上热到冒汗的感觉冲刷掉了妮雅心中的猜想。 "一定是我不该去电影院看《冰河世纪》,我们又不是长毛象,肯定不会突然出现这种事情。呵呵,女人果然是喜欢乱想。"妮雅自言自语的安慰着自己,公路上来来回回只有这么几种景色,她很快就厌倦了。 妮雅把广播调整成了音乐频道,美妙的音乐让她随着节拍轻轻晃动身体,将近两个小时的行驶后,妮雅终于看到了麦克所在的寄宿学校。 将车停在路边,妮雅看了看同样等在校门口的家长们的穿着,确定自己这个样子不会引来任何问题,才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麦克显然没期待过这个周末还能够见到熟人,他根本就没有收拾好东西等在校门。 妮雅找了好半天也没能发现麦克的身影,她终于走到门卫身边询问:"请问你看到过麦克·约翰逊吗?他是个八岁的男孩,棕发棕眸。" "小姐,请等一下,我去查查他的消息。"门卫没有直接放妮雅进去,而是转身进入房间对着电脑搜索着麦克的消息。 门卫很快探出头来:"小姐,请稍等,我去打个电话给他,让任教老师送他过来。" 妮雅感激的笑了笑:"麻烦你了。" 没多一会一名金发、穿着职业套装的中年女人牵着麦克的手走了出来,小家伙嘴唇高高的嘟着,好像别人欠了他无数财产一样。 见到妮雅的瞬间,麦克眼睛一亮,他挣脱了金发女人的手掌向妮雅跑过来。 "妮雅,原来是你来看我,我还以为爹地后悔了……"说着麦克又垂下头去,很委屈的用脚掌在地面上踢了几下。 妮雅用力把麦克抱起来在原地转了一圈,放下小男孩前亲了亲他的脸颊:"我还欠你一次动物园之行呢,杰迪答应了他还要请客吃好吃的去,你不想参加吗?" 麦克抬起头小声的嘟哝了一句什么,随后他牵住妮雅的手掌:"我们回家吧,寄宿学校真讨厌,像是蹲监狱一样,做什么都要按时。" 不等妮雅的反应,麦克背着自己的背包自己想着熟悉的越野车跑去,妮雅歉意的对着金发女人笑了笑:"麦克一直都生活的很随意,他不是很能够适应突然规律的生活,真是抱歉,我想他给你们惹麻烦了。" 金发女人露出宽容的笑容:"哦,不,这没有什么,许多新加入的孩子都需要一个漫长的适应期,不过我想麦克很快就能加入集体生活了,他是个很聪明的孩子。我叫琳达,请问你是那个运动员吗?没想到你竟然是麦克的姐姐。" 妮雅的笑容再一次露出歉疚:"抱歉,我不是麦克的姐姐,我和他家住在隔壁,只是邻居,但是麦克的哥哥今天有比赛,希望我能帮个忙。" 中年女人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暧昧,但她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理解的点了点头:"祝你们周末愉快。" "谢谢你,再见。"妮雅向女人挥手道别,随后坐回车上。 麦克撅着嘴唇,显然在生闷气,妮雅揉了揉他的短发问到:"麦克,怎么又不高兴了。" "你的车上连巧克力和薯条都不准备,上帝,我已经饿了,学校的餐厅把饭做得糟糕死了,他们简直在虐待我。哥哥的手艺要好得多,妮雅,哥哥什么时候才会再做饭吃。"麦克这么想着,转头看向妮雅,一双大眼睛瞪得溜圆。 妮雅无奈的看着麦克露出笑容:"亲爱的,我最近可是比赛季啊,体重是要严格控制的,我自己也好久没见过巧克力和薯条了,我现在连沙拉酱都好久吃不到了。" "我们先大吃一顿再回去吧,现在都是午餐时间了,妮雅、妮雅~"麦克拉着妮雅的手臂摇晃,然后缩了缩肩膀。 妮雅从后座上拎过大衣披在麦克身上,宠溺的刮了刮他的鼻梁:"好的,我们去麦当劳好吗?反正你只是想吃垃圾食品。" 妮雅开着车在不太熟悉的费城市内逛了一圈,随后从麦当劳里面大扫荡了一番,她和麦克都没选择在店内用餐。 太过泛滥的油腥味让妮雅总觉得有些恶心,虽然她并不拒绝里面的食物。 一大一小抱着大大的牛皮纸袋回到车上,妮雅开着车直接向纽约赶回去,天阴沉沉的,似乎时刻就会有狂风暴雨咆哮而至,妮雅可一点都不想在这么冷的天气顶着大雨回家。 "妮雅,啊~"麦克贡献上摸着番茄酱的薯条,妮雅看也不看的张开嘴,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妮雅向下一撇,正是杰迪的好吗,她将耳机塞进耳孔里面接通的电话:"杰迪,怎么了?" "妮雅,天气很不好,我没去图书馆,直接回来好吗?别被麦克一撒娇就转去别的地方,刚才的新闻播报,附近区域已经有些地方开始出现龙卷风和暴雨了,下水设施似乎都出了问题,别开车去地势低洼的地方。" 妮雅在自己的GPS定位上面看了一眼,还剩下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她立刻回答:"好的,我们会马上回去的。别担心我们。" "……我等你回来。"杰迪的声音从手里里面传了出来,但是随即妮雅眉头微微一皱。 似乎有女孩子在杰迪的身边陪伴,杰迪可从来没有对她之外的女孩子表示过好感,难道……他们之间除了什么问题,还是说,这么多年来,都是她误会了杰迪的意思? 妮雅沉默的合上电话,刚刚被关怀的甜蜜心情消失无踪,她的脸色不禁有些紧绷。 麦克坐在妮雅身边,从哥哥打来电话的同时视线就集中在妮雅脸上,看着妮雅变得奇怪的表情,他刚才有些吵嚷的表情迅速收敛。 麦克小心翼翼的看着妮雅:"哥哥怎么了?你们吵架了吗?" 妮雅转头看向麦克,眼神中露出心疼的神色,这个小家伙打从出生就得不到父亲的疼爱,母亲又因为难产过世,他们的继母并不是个有爱心的女人,对待丈夫前妻留下的孩子一向冷言冷语、什么难听说什么、怎么难听怎么说,因此麦克看起来天真可爱,其实内心非常敏感。 妮雅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事情吓到麦克,她马上把怀疑压在心底,向着麦克露出笑容:"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杰迪说最近的天气很差劲,你的动物园之行大概是要泡汤了。" 麦克再敏感也是个小孩子,他的注意力马上被妮雅转移跑了,一双棕色的大眼睛里面露出失望和不满,声音软绵绵的抗议:"你们怎么能说话不算话,不行,你一定要补偿我,我的心受伤了!" 妮雅分出一只手胡乱揉着麦克的短发,脸上是玩闹式的笑容:"我们罚杰迪做一顿大餐好了,我也有点想念他做的东西了,哦,对了,一定要有鸡蓉蘑菇浓汤和黑椒小牛肉,这是我的最爱。" 麦克偷看了妮雅一眼,小声的说:"难怪你的教练要控制你的饮食,就喜欢高热量食物,人家女孩子都只喝清水的。" "嗯~?"妮雅转过头挑起眉毛。 麦克没有丝毫坚持的更改了自己的说法:"所以,她们的身材都不如妮雅火辣,妮雅最好了。" "这还差不多~"妮雅笑着再一次柔软了麦克的短发。 妮雅和麦克两个人一丁点都没有注意到刚刚离开的费城已经迎来了异常令人惊恐不已的风暴,几百米高的漩涡把人类、车辆甚至是大楼都卷了进去,留下一地残骸。 杰迪挂掉与妮雅的通话后,无所事事的看向会场,他有些理解不了学校到底在想些什么,这么冷的天气里面竟然要求学生们都穿上礼服参加宴会。 会场上的女孩们大多数都是和他一样的书呆子,并没有什么美女,就算是"欣赏"也没有什么可看的。 杰迪无聊的承认,与妮雅这么多年来呆在一起的结果就是看着大多数女人连欣赏都失去了兴趣。 高的太高,胖的太胖,美的不会笑,会笑的说话声音不够甜,说话声甜的身材不好,身材好的……不讨他喜欢。 "劳拉,你今天晚上真美。"一名男性真诚的赞美声吸引了杰迪的注意力,他的视线转过头看向出声的方向。 早先引起杰迪注意的美女劳拉站在会场中央笑容甜美,她身穿着一条银灰色的连衣裙,露出两条纤细的手臂,深棕色的长发划出优美的弧线垂在脸颊两侧,确实很吸引人。 杰迪又想起了马上就要到家的弟弟,他想邀请劳拉去自己家中坐坐,这个想法不停催促着杰迪,他终于鼓起勇气走上前去。 "这地方美呆了,我真是不敢置信这只是个餐厅。"劳拉正在兴奋的说这话,杰迪抓住机会端着两杯饮料走到他们的小团队之间。 "你第一回合表现的真是出色。"赞美总是没有错的,杰迪对这一点还是有些自信的。 果然劳拉大方的露出笑容同样赞美着杰迪:"你也表现的非常出色。" 杰迪将手中的饮料递给劳拉,这让劳拉微微顿了一下,她随即将身边的同学介绍了杰迪:"这是我的队友,布莱恩和山姆。我是劳拉。" "你们好,我是杰迪。"即使已经知道了劳拉的姓名,杰迪也不介意听她重新自我介绍一遍。 陌生人之间的话题从来都是没话找话的,劳拉继续赞美道:"你的学校实在是太美了,完全超乎我的想象。" 杰迪立刻感觉到这是一个机会,他可以把劳拉约出去,然后找个机会邀请她到自己家中坐坐。 杰迪迅速露出亲切的笑容:"想要参观一下校园吗?我可以做个合格的向导。" 劳拉听到了杰迪的邀请,视线却转向山姆,山姆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劳拉忍不住失望了一下,随即她将手中的饮料放进山姆手中:"帮我拿一下,我去参观校园了。" 山姆强笑着接过饮料,劳拉也露出伪装着性高材料的笑容跟着杰迪离开了原地,她挽着杰迪的手臂。 杰迪的视线微微向后一撇,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那是你的男朋友吗?或者说爱慕者,更合适一些?" 劳拉看着杰迪的眼神有些惊讶,随即大方的承认了自己的处境:"我和山姆之间非常暧昧,但是却什么都没有说过,这会让女孩子很没有安全感。" 杰迪若有所思,他忍不住想到了无数个夜晚都在他的卧室、他的床上安睡的妮雅,妮雅也从来没有对他问过承诺,那么她呢? 妮雅有没有产生过不安的情绪,或者她其实并不在乎自己到底是怎么界定彼此之间关系的? "女孩子,很介意这一点吗?"杰迪看着劳拉询问到。 劳拉思考了一会之后点了点头:"至少我觉得这很重要,我需要确定自己不是在自作多情。" "哦。"杰迪点了点头,没有做出明确的回答,他带着劳拉在校园中走动介绍着,却越走越发现自己能够详细介绍的地点竟然都是体育运动的区域,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妮雅的痕迹无处不在,她早就成了杰迪生命中的一部分。 不知道妮雅现在开车到达哪里了? 她会不会赶上大雨或者寒风,又蹲在地上捂着膝盖喊疼呢……"杰迪、杰迪?"劳拉碰了碰杰迪的手臂,他马上清醒过来。 杰迪垂下头看着妮雅,真诚的道歉:"很抱歉我刚才走神了。" "没关系,我们回去吧,这里有点冷,暖气不是很足。"劳拉微微颤抖了一下,她挫着自己的手臂,杰迪马上退下外套披在劳拉的肩膀上。 劳拉感激的向着杰迪露出一个笑容,杰迪带着劳拉向餐厅走去。 天空突然劈下一个刺目的闪电,杰迪的脚步微微一顿,他的眉头狠狠皱在了一起,出现了一道深深的皱褶。 "杰迪,有什么麻烦吗?"劳拉体贴的询问。 杰迪摇了摇头:"抱歉,我打个电话。" 随即,他按下一连串的号码,这是他最熟悉的电话,嘟嘟的几声之后,终于手机终于联通了,妮雅所在的方向显然吓着倾盆大雨,杰迪隔着信号的蛮长距离,都能够听到对面雨点噼里啪啦打在挡风玻璃上的声音。 "妮雅,别害怕。我现在在学校,过一会结束舞会就会回家了。如果你不敢继续开车的话,就停在路边。让我维克多过去把你和麦克接回来,不要怕,我等着你回来。妮雅,千万别怕,如果你觉得没有安全感的话,不要挂电话好吗?"杰迪看着不断电闪雷鸣的天空,即使知道雷雨天打电话不安全,仍旧不放心妮雅这个时候孤身一人。 妮雅从小就怕打雷和闪电,现在她身边只有年纪更小的麦克,根本没办法让杰迪放心。 杰迪着急的团团转,他恨不得能够立刻出现在妮雅身边,但是作为第一场的胜利者,还是在自己的学校,杰迪想要提前退场都不可能,他只能在学校里耗着时间。 "杰迪,我、我没事的,等一会闪电停了我会继续开车回去的,不用麻烦维克多了,不然以后还得叫拖车回去,电话挂了吧,真的不安……啊啊啊!"没等妮雅说完话,手机里面传出了女孩一连串的惨叫声,杰迪脸上的表情更加难看了,他直接挂掉了电话。 "维克多,你在吗?去通往费城的公路上找找,妮雅停在附近了,她怕打雷和闪电,应该距离纽约市还有半个小时的车程,麻烦你了。"杰迪说完了话挂掉电话,但是他脸上之前的笑容荡然无存。 "抱歉,我送你回去。"杰迪给妮雅通电话的这么一番耽误,劳拉已经冻得有些哆嗦了。 杰迪一瞬间产生了强烈的愧疚,刚刚想要邀请劳拉去自己家中的想法被他压了下去,现在他真的不好意思提这种无理要求了。 劳拉并没有因此责怪杰迪,但是她确实冻坏了,她往回走的动作非常迅速。 不过宴会已经差不多到达了末尾,好多女孩子已经换回了规规矩矩的厚实衣物,劳拉匆匆忙忙的和杰迪道别。 杰迪沉默的目送劳拉离开,忍了又忍,最终没有提出邀请。 妮雅和麦克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到家,就算劳拉去杰迪家中坐坐又有什么意义,麦克根本看不到。 可惜,来参加比赛的学生们却走不了了,整个纽约街头的电视都在直播着一条令人心碎的消息,两架飞机在刚刚的暴风中坠毁了,上面的乘客和机组人员无一幸免。 山姆看着摆放在学校食堂中的电视,眼眶微微有些发红:"十亿分之一的机会……他们……" 怎么就赶上了。 山姆身边的布莱恩知道山姆想说的就是这个话,但是他更担心的是他们什么时候能够回到家去,因为这两起恶性的坠机事故,近期内的航班全部停飞了! "怎么办,我们去哪能找到一个住处?主办方说会解决这个问题,可是乌蒙高中又不是寄宿制学校,根本就没有宿舍可以供我们休息。一百多个学校,将近四百人,去哪里能够安置我们,这个时候所有酒店和旅馆早就被人订满了位置!"布莱恩担忧的问题实际得多,虽然主办方给出了住宿的承诺,但是他显然没有什么信心。 更何况,哪里会比自己的家中舒服呢,他更想回家,布莱恩的母亲刚刚打过电话催促他们及时启程了。 这一点,就连山姆的父亲杰克也态度严肃的提醒过了,这次的天气异常似乎有着什么不好的预兆。 "我们该去哪住?难道就一直在这里等这么,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了,主办方还是没能够联系到足够的宾馆,这么下去,最少要有一半人晚上要睡大街。"布莱恩不满的嘟哝着。 劳拉也是满脸为难的表情低头不语,女孩子都很介意休息的地点。 杰迪一下子发现自己还是有机会把劳拉请到自己家中做客的,摆在眼前的不正是一个大好时节吗? "你们可以来我家暂住几天,我家的客房足够过,正好我弟弟也要回家了,让他有个伴。"杰迪说完话自己笑了出来,"而且我家的供暖很不错,也有新睡衣,我想你们不会介意的。就当是来度假好了。" 杰迪的话显然很让布莱恩和劳拉心动,没有人会不喜欢良好的居住条件。 杰迪这种富家子,一看就知道去他那里借宿是个非常好的选择,只不过,这件事情不可能只有他们两个就做出决定。 山姆正好走了过来,劳拉马上露出笑容:"山姆,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们有暂住的地方了,可以去杰迪家。" 看着劳拉的笑容,山姆一点也说不出反对的话,他强自露出笑容点了点头:"……呃、嗯,这真是个好主意。" 就在纽约市郊外,却死活手脚虚软、怕出车祸而不敢开车的妮雅正抱着麦克吓得直哆嗦。 人总有些害怕的东西,妮雅不怕苦、不怕累、不怕老鼠蟑螂,但是她怕打雷闪电! "麦、麦克,不怕,我们、马、马上就回家了。"妮雅这个时候还没忘记把麦克抱在自己怀里。 可惜麦克是真的一点都不怕,他反手轻拍着妮雅的肩背:"不怕、我不怕的,妮雅你也不用怕,哥哥不在,我可以先保护你。" 5 维克多到达的时候妮雅已经浑身颤抖的不行了,她脸色惨白惨白的,要不是麦克紧紧攥着妮雅的手掌,估计她已经抱着头躲在车厢里面开始尖叫了。 "少爷、我来接你们回去了,请上车吧。"维克多恭恭敬敬的说,妮雅根本想不起来收拾自己身上的东西了,她抱起麦克就冲进了车厢。 "妮雅,我的麦当劳、我的书包,还有你的冰鞋和大衣,放在车里面多不安全。"麦克小大人似的拉着妮雅的衣袖,司机维克多马上非常有眼力见儿的顶着大雨走回妮雅的车内,帮她把昂贵的物品全部都搬进车厢,随后联系拖车。 即使维克多不见得是个多么可靠的人,但是有个成年人开车的感觉真的缓解了妮雅的心理压力,她浑身上下的颤抖渐渐平息,麦克干脆的拿出还热乎的麦当劳开始逗着妮雅分散注意力。 "妮雅,薯条给你,哥哥一向说你应该胖一点的。"麦克将属于妮雅的大号牛皮纸袋递了过去,妮雅马上有些神经质的紧紧攥紧袋子,手背上青筋毕露。 "嗡嗡嗡……"的震动声从妮雅口袋中传了出来,妮雅抖着手接通了手机,没等她说一个字,电话那头已经传来了杰迪紧张的声音。 "妮雅,快让维克多开到高地上面,快一点!洪水冲破了闸门,费城和纽约市的公路马上就要被洪水淹没了!快一点,现在电视正在直播这件事情,距离你们应该不远了!"杰迪的咆哮声即使坐在前座的维克多也能够挺清楚。 汽车微微一滑,随后迅速的冲上了两侧斜坡状的堤岸设计,疯狂的向着附近的高地冲了过去,维克多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心情思考什么违章之类的结果了,他可从来没听过家里总是温和沉默的大少爷这么精神气十足的咆哮声。 大少爷不可能拿自己弟弟和女朋友的性命开玩笑,不照着吩咐做的绝对是傻瓜,这个时候还有什么能比命更加重要,或者才有资格说其他的问题。 果然杰迪话音才落,妮雅回过头望向身后的时候就看到滔天洪水呼啸而来,即使维克多把车开的飞快,洪水似乎仍旧张牙舞爪的追在他们身后。 麦克害怕的窝进妮雅怀中紧紧抱着她的腰,妮雅用力将麦克用抱在怀中,尽力安抚的摩挲着他的头顶。 "嘭!"的一声,机车撞在了一颗大树上一阵摇晃,哗啦啦的洪水拍打在车的后玻璃上。 汽车的车头已经完全撞毁了,维克多支离破碎的被挤压在变了形的前座,妮雅在灾难迎来的一瞬间紧紧抱住麦克,即使这样,她也被冲击力撞晕了过去。 "妮雅,妮雅!你能听到我吗?妮雅,出了什么事情!妮雅,回答我!"杰迪刚刚把劳拉三人邀请到家中,就看到电视中正在播放的新闻。 没有任何迟疑的,杰迪拨通了妮雅的电话,可是还没等到他把话说话就听到对面传来的一声巨响,杰迪整个人先是疯狂的咆哮,手机中只剩下一片空忙忙的水声。 杰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他赶忙撑在墙壁上深呼吸,他仍旧紧紧攥着手机贴在自己耳边,水声渐渐消退,杰迪心中却一片冰凉。 "杰迪,这是你的弟弟吗?"劳拉欣赏着桌面上的照片询问到,可惜当她转过身看到杰迪惨无人色的脸孔时,只剩下担忧,"你还好吗?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杰迪觉得自己手脚都失去了力气,他瘫坐在最近的沙发中,有气无力的说:"这是我弟弟,他被我继母送去了费城的寄宿学校,继母和我父亲现在正在北欧滑雪。" 山姆面无表情的看着电视中播放的新闻和被洪水吞噬的车辆,眼中露出同情的神色,他走上前拍了拍杰迪的肩膀。 "我要开车去找我弟弟和女朋友,你们要搭便车去火车站吗?"杰迪已经没有心情在考虑什么让自己弟弟见见和母亲容貌相似女孩的布置了,他迅速恢复了神智,做出决定。 这对三名华盛顿学生来说当然是个好消息,他们直接站起身,纷纷表示自己愿意回去。 天空劈下一道刺目的闪电,整个房间的灯光一震闪烁,随后电视呈现出一片诡异的雪花,再也看不到什么节目。 杰迪按掉手中的电话,拎起外套就往再走,他家在公寓最顶层,必须等待电梯上来。 "我们走楼梯下去吧。"山姆回头看了一眼雪花状的电视机,非常有良心的建议到。 可惜,杰迪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任何心思关心起他了,他的心情非常暴躁:"走楼梯?这可是顶层!" 就像是为了印证山姆的话多么正确一样,整栋大楼的灯光全部闪烁了起来,几秒钟之后,刷的一下子全部熄灭。 "我们只能走楼梯了。"劳拉温柔的拍了拍杰迪的肩膀,轻声安慰着他。 杰迪沉默的点了点头跟着山姆三人走到楼下,可是眼前的状况已经不是杰迪想要开车去寻找亲人就能够做到的了,地面上的积水已经让大部分车厢都无法发动,而这种情况显然还需持续变得更加糟糕。 杰迪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再一次拨打着妮雅的手机号码,但是那头只有只需的茫然和等待,这让杰迪不得不挫败的把手机丢回口袋中对自己生着闷气。 "也许,我们应该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劳拉轻柔的建议着。 总是对劳拉唯马首是瞻的山姆,这已经竟然表现出了惊人的坚持,他回过头异常固执的强调:"我们必须回到家中去!" 即使弟弟和女友的生命安全都受到了威胁,杰迪却从山姆的口吻中敏锐了发现了异样的情绪,他不着痕迹的挑高了眉毛,然后决定跟着山姆行动,山姆为杰迪带来了一种后背发冷的危机感。 杰迪跟随着山姆三人的脚步,他们想着火车站走去,可是仅仅十几分钟的路途中,刚才没过一半轮胎的积水竟然就已经完全淹没了车厢的轮胎。 杰迪的心情更加沉重了,这意味着整个纽约市内的排水系统已经完全不能够支持排水的需要的,事情可能已经糟糕到超过了他的想象。 大雨仍旧不停的从天空喷洒而来,即使举着雨伞,在狂风暴雨之下似乎也没有什么作用,杰迪的外套很快就被吹湿了,但是他仍旧一面跟着山姆离开,一面不停的拨打着妮雅的号码。 无人接听,一直一直无人接听。 电子合成的声音现在就像是一道催命符,不停的打击着杰迪的心理承受极限。 "……杰迪……我们没有事情,你在哪里,我会尽快带着麦克赶回去的。"妮雅的声音显得有些虚弱,但是她显然很清醒。 杰迪刚刚还比天空更加阴沉的脸色瞬间好转,他一抬起头正好看到前方纽约市图书馆的巨大招牌,而这个时候积水已经突破了刚才杰迪的预想,蔓延到了他大腿一半的高度,最起码也有六十多厘米的高度了。 前进已经变得非常愚蠢,这么深的积水火车站也不可能继续发车了,他们只能就近躲起来,等待积水消退。 "妮雅,听着,纽约市内现在正在积水,我目前躲在了市图书馆里面。你先不要带着麦克回来,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等到积水消退再过来,好吗?答应我,你和麦克都会平安无事。" "杰迪,我知道……呲啦……了"还没等到妮雅说完了话,信号猛然中断。 杰迪恶狠狠的瞪视着自己的手机,但是他仍旧随着人流走进图书馆内,当杰迪一回过头,山姆三人竟然已经被人流冲散了。 山姆和布莱恩还在杰迪身后紧紧跟着,而唯一该受到照顾的女孩劳拉,竟然不知所踪。 "杰迪,你看到劳拉了吗?"山姆脸色凝重的问到,杰迪的眉头也紧紧皱在了一起。 杰迪对劳拉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心思,可是相貌和自己母亲年轻时候如此相似的女孩竟然在他的带领下失踪了,这绝对会让杰迪心里不怎么舒服,他摇了摇头,把行李通通扔给了布莱恩,然后和山姆转过头一起寻找了劳拉的身影。 "我去左面,你去右面看看,布莱恩,你带着行李先去图书馆里面吧。"杰迪说完就按照着自己规定的方向开始搜索。 山姆当然不落人后,由于对劳拉的爱慕之情,山姆远比杰迪寻找得更加卖力,但是劳拉就像是消失在人海中一样,图书馆门口竟然完全没有劳拉的身影。 "我看到了,劳拉在那里。"去而复返的布莱恩望向远处,赫然看到了劳拉帮助警察对出租车内一名带着孩子的印度妇女救援。 "我去救她,你先进去吧。"山姆随口对杰迪和布莱恩说了一声就向着劳拉的方向冲了过去,杰迪点了点头转身走进图书馆内。 杰迪掏出手机再一次拨打着熟悉到完全可以背下来的号码,可是这一次一无所获,电话只能够接到转接中心。 杰迪不死心的一遍又一遍拨打着妮雅的手机,仍旧只传来令人绝望的忙音。 手机的最后一丁点电力被杰迪消耗殆尽,他愤怒的把手机砸在地面上,杰迪的手机支撑在墙壁上,脸上满是痛苦和悔恨,他用手搓着自己的脸颊,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只要妮雅和麦克还活着,他就必须坚强。 尖叫声蓦然传来,杰迪一抬头就看到滔天的洪水冲进了图书馆,他立刻顾不上其他人如何,奋力冲向楼上。 比起杰迪时时刻刻的痛苦和悔恨,妮雅和麦克两个人的情况实际上要好得多,洪峰已经过去,剩余的洪水虽然把他们困在了车厢内,可是由于水位不高,再加上车辆的密封性良好,车厢内并没有进水,只是前座已经确定死亡的维克多比较令人产生死亡的恐惧。 妮雅抱进麦克,听从了杰迪的吩咐。 妮雅知道自己并不聪明,可是急速下降的气温却非常明确的提醒着妮雅现在走出车厢,冒险涉水而行得到的未必是救援,最大的可能是他们两个冻死在冰冷的洪水之中。 妮雅注视着车窗上渐渐凝结出的冰花,脸上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她找到能够拯救自己和麦克的方法了。 "妮雅,怎么感觉天气越来越冷了?"麦克可怜巴巴的往妮雅怀中缩瑟着身体,男孩的鼻尖和耳朵冻得通红。 妮雅拉开自己的大衣把麦克用力往怀中抱住,她脸颊磨蹭着麦克的头顶:"亲爱的,别害怕,现在仍旧在持续降温,我们淌水的话,失温太快了,没到纽约就会冻死的。所以,就算是现在车子已经没有封闭性,冷风一直灌进来,我们也得在这里等待着。等待回温后有人救援,或者继续降温把水都冻成冰面。" 麦克探出头指着玻璃上冻结而成冰花痕迹好奇的问:"就是这个吗?看起来很漂亮。" 妮雅嘴角的笑容变成了苦笑,她揉了揉麦克的脸颊继续说:"就在你喊着冷之前,它们才刚刚出现,现在冰花竟然已经变得这么厚实了。降温的速度太快了,你呆着别动,我去把窗子砸开。" 话落,妮雅把自己身上的大衣脱掉裹在麦克身上,随后拔下副驾驶位置上的头枕,把其中一根金属杆用力插进玻璃窗的缝隙中。 妮雅深吸一口气,随后对着头枕拼命一压,刚刚还看起来无比厚实的玻璃窗完全碎裂开来,麦克小家伙张着嘴愣在原地,完全被妮雅迅速快捷的动作震惊了。 "你先在这里坐好,知道吗?我去后备箱里面取冰鞋。"妮雅拍了拍麦克的头顶,动作灵敏的探出身体爬到车顶。 妮雅向四周环视了一圈,除了被洪水埋了半截的树木,附近什么都看不到,他们现在被困在距离市区不远的郊区绿化带中,妮雅整个人伏在车顶小心翼翼的爬到后备箱上。 后备箱当然是锁紧的,而她的冰鞋就在里面。 车钥匙当然能够打开后备箱,可惜在撞车的同时汽车前座就已经几乎毁坏殆尽了,如果不是怕走出车厢会冻死,妮雅根本不会带着麦克躲在有死人的车厢内,因此,她更加不可能翻动着维克多的尸体去拔不知道是否存在的车钥匙。 妮雅悄悄叹了口气,随后重新露出笑容,她爬回车顶从窗口挥了挥手:"麦克,把刚才用过的头枕递给我。" 麦克一双大眼睛晶晶亮的,他似乎已经从维克多的车祸死亡惊吓中挣脱出来了,用着一副看超人的眼神看着妮雅,动作迅速的扭着小身体把头枕递给了妮雅。 妮雅爬回后备箱上,盘膝坐在后盖上对着两个车灯用力向里砸,"哐哐当当"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刺激,妮雅却觉得双手懂得发麻。 天气似乎越来越冷了,就算是拼尽全力,当妮雅后来砸到浑身大汗完全感觉不到寒冷的时候,她也不由得僵在了原地。 刚刚还"碧波荡漾"的一片洪水水面已经变成了结冻的冰湖,雨滴也早就化成了漫天鹅毛大雪。 妮雅试探性的伸出双腿撑着车厢对冰面用力踹了几脚,冰面竟然没有丝毫裂纹,它们已经完成结冻了一坨足以支撑妮雅重量的厚实冰板。 妮雅看着冰面忍不住浑身哆嗦起来,她从来不聪明,可是妮雅也并不是傻子,这么迅速的降温意味着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如果她不能尽快带着麦克回到有取暖设施的地方,就算穿着的再厚实,他们也迟早会冻死在车厢里面。 等待救援已经变成了最愚蠢的选项,妮雅毫不犹豫的放弃了这一点。 既然除了为自己拼杀出一条活路之外,再也没有其他选择,妮雅干脆放弃了全部的小心翼翼,决定赌一次,她跳下冰面后趴在地上,从后车灯破口的位置把手臂伸了进去,用力抠着锁头,妮雅觉得自己的手指碰在冰冷的铁器上被割得生疼,但是她没放弃的资格。 不想死在这里,就必须把冰鞋找出来,行走的速度是无法和滑冰相比的,她必须为了自己和麦克争取时间。 "咔哒"一下子,车锁开了,已经把后备箱几乎全部冻住的冰面浮现出微微的裂痕,后备箱弹起的瞬间,最上层飞溅出一些冰渣打在妮雅脸上。 妮雅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冰鞋露出笑容,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已经冻得脸上和双手都快要失去触觉了。 妮雅不管不顾的坐在地面上把自己脚上的雪地靴换成了冰鞋,然后转过身探入车厢内对着麦克伸出手。 "小家伙,出来,姐姐要带你回家了。我们来玩个游戏吧。"妮雅费力的托在麦克腋下,把小男孩从车厢里面拉扯出来。 麦克身上的体温刺激得妮雅双手不停刺痛,她用力咬着后牙槽努力让自己脸上是平静的笑容,麦克一听说"做游戏",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好啊,我们要怎么玩?" "这是我的手机,往家里面打电话回去好吗?让佣人们去图书馆找找杰迪是不是在那里,然后给我回个电话。" 妮雅把自己的手机递了出去,然后穿把麦克绑在自己背上,用大号外套把两个人裹在了一起,这样穿当然非常紧绷,但是这已经是可以让两个人一起保暖的唯一办法了。 如果妮雅愿意奉献当然可以,但是这种天气之下,她没有任何把握,自己能够背着麦克回到市内,而如果她冻死在外面,麦克甚至不可能找到准确的方向,有GPS在手也没有用处。 妮雅深吸一口气,做了一开始比赛的动作,她眼中露出坚定的色彩。 这将是妮雅一生中最完美的一次表演,赢了就会拥有活下去的资格,输了就是死亡——妮雅从不相信什么幸运。 从未经历过的冷风刮在脸上,竟然像是刀子切在皮肤上一样疼痛,妮雅眯着眼睛时不时看向手中的GPS确定自己滑行的大方向是正确的。 手机当然是不可能接通的,现在连手机接线中心都连接不上了,妮雅抬起头磨蹭一下麦克的脸颊,努力安慰着小家伙。 "没关系,这个事情,我们自己来做也是可以的。"话落,妮雅继续向着有希望存活的方向前进。 运动确实会带来温暖,七八岁的麦克竟然伏在妮雅温暖背上睡着了。 感受着枕在自己肩膀上磨蹭着的小家伙,妮雅眼中的神色变得更加坚定,她承载的不光是自己一个人的性命。 妮雅努力为了自己和麦克的生命奋斗的时候,杰迪遭遇的心理折磨比他们俩大得多。 杰迪站在纽约市图书馆中,眼神直勾勾的有些发傻,他盯着地面上被自己摔得支离破碎的手机,全身的力气像是都被抽空了一样,他扶着墙面慢慢瘫进了最近的座位中。 "嘿,你怎么样了,还好吗?"热心的黑人小伙子布莱恩撞了撞杰迪的手臂,眼中有着淡淡的担忧。 杰迪努力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手机已经接收不到任何信号了,我弟弟和女朋友刚才正在和我通话,他们正在费城与纽约市的公路上,我……上帝,他们还活着吗?他们一定还活着等我去救他们!" "手机?"坐在杰迪身边擦着脸上雨水的山姆愣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巨大的笑容向自言自语着向图书管理员走去。 "老式电话的动力是依靠电话线的,和手机的信号不同,我能联系上我父亲,问问他现在是什么状况了!" 山姆话落急匆匆的走到图书管理员身边:"请问这里有老式电话吗?" 图书管理员被山姆的问题稳住了,她顿了一下才回答到:"哦,楼下是有的,但是那里已经淹水了,很危险……你……喂!" 不等管理员说完话,山姆已经带着劳拉冲到楼下,杰迪却在激动的站起身后又颓唐的倒回座位中:"妮雅手中的也是手机,就算我用老式电话拨过去,她一样接收不到信号。" "别担心了,也许他们不会有事的,等一会好些之后警察会开放救援的。"布莱恩拍了拍杰迪的后背努力安慰着他,但是这显然没有什么作用,杰迪看起来失魂落魄的,没有了一丁点在比赛过程中的意气风发。 杰迪的灵魂似乎都被弟弟和妮雅现在生死不明的情况碾碎了。 "我们去看看山姆能带回来什么消息吧。"布莱恩出声建议到。 杰迪木着一张脸,可有可无的跟着他走到楼梯口的位置,劳拉一脸焦急担忧的站在那里,山姆的身影消失无踪,只剩下一片宁静的水面。 "山姆呢?"这下子就连杰迪都忍不住发问了。 劳拉露出几乎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满脸绝望的看着水面:"他刚刚去下面打电话,水位迅速升高,上帝,他怎么还不回来!" 十几秒的寂静之后,山姆猛然从水中抬起头,他看起来糟糕透了,露出的肌肤都变成了冷冻后的赤红色,劳拉这个时候真的挂在眼眶的泪水一下子冲了出来,杰迪和布莱恩迅速冲上前把手脚都冻僵了的山姆齐力拉扯上来。 "我几乎以为你溺死了,快,我们去找干衣服,图书馆的仓库里面肯定有不少被客人落下的衣物。"劳拉哭着亲了亲山姆的额头,然后迅速恢复了冷静,她立刻找到了最佳方案,迅速跑上楼去寻找。 杰迪和布莱克将山姆架在肩膀上跟着劳拉走上楼。 杰迪垂下视线看了看山姆,心中忍不住羡慕了起来,如果妮雅在这里该多好。 上帝,请一定保佑妮雅和麦克的安全。 山姆懂得手脚发麻,他几乎丧失了行动能力,布莱恩和杰迪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心情顾及在场唯一的女士劳拉了,他们飞快的把山姆从冰冷的试衣服中扒了出来。 如果不是山姆满脸通红的拦着布莱恩,他的同学似乎还打算连内裤一下消灭掉,山姆拼命挥动着自己的手掌阻止布莱恩的计划。 "够了!" "你确定?这可是湿的……"布莱恩非常疑惑的看着山姆,随后他瞥了一眼正抱着大衣急匆匆赶过来的劳拉,笑着松开了手后退,"好的,好的,我明白了,祝你们愉快。" 杰迪果断的转身离开储藏室,布莱恩和他一起站在门外,敞开的房门透出山姆和劳拉的对话。 "你、你要做什么?"山姆抖着声音。 "用我自己给你取暖。"劳拉的声音同样颤抖。 布莱恩一下子高高挑起了眉毛,兴致盎然的想要回过头想屋子里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段对话确实足够引人误会。 不过,布莱恩的好奇心很快就被劳拉的解释打碎了。 "你的手脚过于冰冷了,随着血液循环,过冷的血液注入心脏,你的身体会承受不来了的。" "真、真的,吗?你……在哪……学的?"山姆显然仍旧浑身感到冰凉,他的声音抖得厉害。 杰迪却在这个时候露出一个笑容,他觉得比起刚才,现在山姆的颤抖才是有些虚假的,就像是情窦初开的时候,他总是故意在妮雅训练的冰场上摔倒,然后笨拙的等待着妮雅来安慰他。 事情看起来果然如此,劳拉的声音很快透出了笑意,她微微带着埋怨的口气辩解到:"我上护理课,一向都很用心的。" 劳拉和山姆一起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劳拉才羞涩的说:"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我好多了。"山姆松开拥抱着劳拉的手掌,劳拉满面羞红的跑出储藏室。 看到站在门口的杰迪和布莱恩,劳拉似乎更加不好意思了,储藏室里面传出窸窸窣窣更换衣物的声音,大概过了五分钟,山姆和劳拉一样满脸通红的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山姆故作冷静的清了清嗓子,然后磕磕巴巴的说:"我们回去吧。" "等等,我们可以把这些衣服带过去,图书馆里面避难的人很多都穿的很单薄。"善良的劳拉提议到。 杰迪、山姆和布莱恩立刻变成了劳动力,但是他们的行为很好的缓解了图书馆内众人的寒冷,似乎感受到了衣物有多么温暖,同样躲进图书馆避难的狗狗"汪汪"的叫了起来,它的主人是个流浪者,打扮非常邋遢。 流浪者立刻冲到狗狗面前安慰着它,让它闭嘴,他显然很担心身在图书馆内的警察把他和狗狗赶出去——图书馆是不准宠物进来的。 "小一点声,求你小一点声,我们可是不能进来的。" 狗狗丝毫不管流浪者的恳求,它对着窗外的方向不停咆哮,紧接着图书馆中的全部人员都听到了一种钢铁摩擦在冰面上的声音,不好的预感传进众人心中,他们赶忙冲到窗口和楼下,一艘载重量很大的轮船随着尚未完全冻结的冰水冲到了伦敦市区内,它慢悠悠的晃着,终于被卡在了两幢大楼之间。 楼船与图书馆的距离不过一百多米。 杰迪几个人挤在窗口听着这一声停止沉闷的声响,狠狠松了一口气,随即杰迪的眉头皱得更紧。 ……承重这么大的轮船都已经出现在眼前了,足以证明水灾的严重性,妮雅和麦克真的在洪水蔓延之前找到安全的地方了吗? 该死的! 他根本出不去! 这么没有用! 杰迪以往从没像今天这么埋怨过自己,虽然国内环境一向看不起书呆子,但是他并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好,甚至一直以自己优越的大脑为傲。 只是现在面对着如此无力的天灾,杰迪头一次意识到有一副强壮的身体和强大的运动能力多么有用处,至少,他要是会冬泳的话,就能够有去纽约市郊寻找妮雅和麦克的身影,而不是像一只被所在笼子里面的仓鼠等待了别人的救援! 杰迪绝望的看着费城的方向,山姆拍了拍他的肩膀,努力给出安慰:"他们都会活着的,我们回去吧,这里的温度太低了,你撑不住的。" 杰迪留恋的看了看,随即沉默的被山姆和布莱恩拉回图书馆内部。 即使有储藏室中的衣物应急,大多数人仍旧承受不了图书馆中的寒冷温度,他们三三两两靠在一起迷糊的睡着了。 天空簌簌的下着大雪,本就开始凝结的冰面已经完全冻实诚了,整个纽约竟然呈现出一片银白色的恐怖景象——本该温暖的十月竟然冷成这个样子。 杰迪和山姆等人靠在一起,布莱恩一直修理着劳拉找到的收音机,试图让它恢复功能,进而得到最新消息,可是直到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布莱恩仍旧一无所获。 杰迪一直失神的看向同一个方向,他勾出挂在自己胸前的十字架紧紧攥在手心,虽然并不出声,但他不停的在心中背诵着《圣经》祈求上帝对妮雅和麦克的仁慈。 哪怕杰迪很清楚,妮雅是个少见的无神论者。 杰迪只是需要一点事情来让自己心存希望,他必须告诉自己妮雅和麦克还活着,他不能失去生存的希望,否则悲伤足够把他逼疯。 "你需要些帮助吗?"警察站在布莱恩身边询问,不过从他的口吻中很容易能够推测出,警察并不相信年纪轻轻的布莱恩有修好收音机的能力。-布莱恩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警察,他一边继续调整着信号接收器,一边抖落着自己傲人的成绩:"我是学校的机电社长、数学社长和西洋棋社长,整个图书馆中都没有比我更加地道的书呆子了。" 话落,布莱恩讽刺的向警察瞥了一眼,警察挑了挑眉毛转身离开:"那你就自己忙吧。" 山姆和劳拉嘴角带笑的靠在一起,像一对交颈鸳鸯,杰迪羡慕的向他们两个人看了看就重新把视线掉转出窗外,他突然愣了一下。 "雪停了、雪停了!"杰迪兴奋的喊出声,同一时间流浪者也带着他的狗狗冲了回来。 "我刚才遛狗的时候看到外面有人,他们带着行李正在往外走,他们离开了!" 一听到这些内容,刚刚还安静的躲在图书馆中避难的人们一下子骚动了起来,如果外面还有希望,谁愿意在这里等死呢? "有谁曾经打电话得到过消息吗?"警察站在图书馆高出狼神询问到,一个带着粉红色针织帽子的女孩马上回应了他的问题。 "一个小时前,我从孟菲斯得到消息,他们全部都撤离了,据说应该赶去南方。" 警察脸上刚刚的犹豫瞬间消失,他立刻组织图书馆中的人撤离:"好的,既然这样,大家赶紧收拾一下,趁着雪还不深,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并不安全。大家迅速集合。" 杰迪听到这个话马上站了起来,大概整座图书馆中没有人比他更加急切的想要离开了,他必须赶紧去寻找妮雅和麦克。 "杰迪,你要做什么?"山姆皱着眉头拉住杰迪的手臂。 杰迪推开山姆阻拦的手臂,却没忘记解释一下自己的计划:"我要出去找妮雅和我弟弟麦克,他们应该被困在纽约市通往费城的公路上,城郊的位置。" "你不能离开,你会冻死在外面的。我刚才去打电话的时候,我爸说想要在这次的暴风雪中幸存就必须躲在屋子里面取暖,否则就会冻死在外面,现在已经和冰河世纪一样寒冷了。"山姆进一步阻拦着杰迪,劳拉却注意到了更大的问题。 "山姆,你应该把这个消息说出来,不然大家都要离开了,这太危险了。" 山姆放开杰迪的手掌冲到警察身边,向警察解释了起来:"先生,我想你犯了个错误。" "错误?好吧,虽然大家都很害怕,但是这是唯一的办法。" 警察漫不经心的对待瞬间惹恼了山姆,他的声音一下子放得极其响亮:"你错了,这些人如果走出去,他们都会冻死的,严寒足以杀死他们!" 书呆子和肌肉男永远不可能和谐的生存在一起,山姆的态度也惹恼了警察,他转过身看向山姆,毫不犹豫的否认了山姆话中的可能性:"你在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暴风雪只会越来越糟糕,如果被困在外面,很快就会死于失温。" 山姆如此确定的口气引起另一名男士的注意,他的目光闪了闪,问出至关重要的问题:"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结论的?" 山姆真诚的看向男人说:"我父亲是隶属于政府的气象学专家,他告诉我的这些话。" 男士点了点头,继续询问到:"那我们该如何做呢?" "留在室内,尽全力保暖,等待暴风雪过去后的救援。"山姆马上把这个听起来非常消极的答案说了出去。 因此,山姆并没有得到大部分人的支持,人类总是更加相信自己能够战胜大自然的。 一开始就对山姆心存怀疑的警察毫不犹豫的打断了山姆的话:"留在这里?这些没有供暖设施,而且也没有食物。" "虽然确实有些冒险……"山姆还试图说服大家,但是警察不会再给他这个机会了。 "我们不需要冒险,我们快速撤离,绝对能够离开危险的区域。大家集合,我们离开吧。" 山姆仍旧竭尽全力的说服着人群,但是没有人愿意相信他,他们推开了山姆挽留的手臂,宁愿跟着警察离开,最终图书馆中只剩下了山姆、布莱恩、劳拉、杰迪、图书管理员和一开始接到电话的女孩,以及向山姆详细询问的男士。 杰迪走到山姆前面,拍了拍的手臂,郑重其事的说:"我知道不安全,可是作为一个男人,我必须去寻找妮雅和麦克。……如果到时候,我还没死,我会回来这里找你们的。" 杰迪毫不犹豫的走出图书馆,却一下子愣在了外面,妮雅狠狠撞进他的怀中,女孩懂得皮肤透出不健康的紫红色,双手也完全是一副冻伤的青紫色泽,但是只要看到她的笑容没有人会怀疑,这是世界上最美丽的笑容。 "我回来了,我和麦克都很好。"妮雅说完话直接倒进杰迪的怀中,她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 杰迪迅速解开妮雅的大衣,麦克浑身发抖的从里面摔在了地面上,他用力扯住杰迪的衣襟,牙齿打颤的说:"哥、哥哥,救救、救妮雅,她已经滑行了一个小时四十九分钟了,后来还一直打电话给你。呜呜……妮雅,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麦克说着眼睛里面充满了泪水,他蹭在杰迪身上嚎啕大哭,一路上妮雅只是不停的重复着前进、拨打电话的动作,时不时还要在其中的空隙安慰他,说自己很好,完全不冷。 但躲在妮雅和大衣之间的麦克都已经冻得浑身哆嗦,脸和手抖暴露在外的妮雅怎么可能完全不冷,更何况,妮雅穿着的冰鞋是比赛专用的。 滑冰比赛场地的冰面只有四五厘米那么厚,这个时候穿在上面根本抵挡不了一丁点的寒冷。 杰迪听了麦克的话,抓起他的衣领让麦克能够自己站在地面上,看着弟弟惊恐到哆嗦的身体,他狠狠瞪着麦克的眼睛:"像个男人一样,妮雅希望你不受到一丁点伤害,她做到了,剩下的就是你自己的选择了——你还打算让她担心吗?" 话落,杰迪直接抱起妮雅的瘫软无力的身体,向图书馆内走进去,麦克跌跌撞撞的扯着杰迪的裤腿,一直抹着眼泪跟在他身后。 杰迪一走进三楼,布莱恩竟然就带着之前选择留下的女孩和中年男士往楼下走。 "杰迪?哦,这个就是你的女朋友和弟弟吧?"布莱恩愣了一下,随后脸上爆出惊喜的笑容,他直接走上前抱起双眼通红的麦克,"你们都活着真好,杰迪之前一直很担心你们。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听到布莱恩的话,杰迪完全不客气,他看了看窗外说:"帮我打些雪进屋,我得给妮雅做急救,不然她的手和脚就要完了。" "好的,我会马上弄好的,你带着他们去顶楼吧,山姆他们都在里面,那里有一个壁炉可以用来取暖。"布莱恩直接开始向屋外跑,他突然停下脚步看着跟着他跑出来的两个人说,"我想我一个人就足够了,你们最好直接去搬书上楼。" 杰迪抱着妮雅尽力加快脚步,他的额头很快流出滚烫的汗水,妮雅精疲力尽的靠在杰迪怀中,她感觉到手脚刺痛,嘴角却不由自主的勾出笑容。 "杰迪,慢一点,麦克跟不上了。"妮雅磨蹭着杰迪温暖的胸膛小声提醒到。 杰迪一低头,果然刚刚还扯着自己裤脚的麦克已经沦落到他们身后跌跌撞撞的跑着,不过这也是有好处的,他看起来完全不冷了。 "麦克,我很抱歉,我不是故意丢下你的。"杰迪脸上猛然浮现出愧疚,对妮雅的担忧完全掩盖住了麦克的存在,他甚至忘记了自己弟弟才是个幼小的男孩,只记得他毫发无伤。 "没事,我不怨你,要不是为了我,妮雅也不会受伤这么严重,是我拖了后腿。我们进去吧。"麦克撑起笑容,他竟然主动拽着杰迪的裤腿往楼上扯。 杰迪嘴角露出笑容,他低头看着麦克的眼睛,轻声说:"哥哥为你骄傲。" "我也为了你骄傲,因为你的眼光很不错,能得到妮雅。"麦克小大人的样子主动走在前面带路,他们在四楼最里面找到了有壁炉的房间。 房间里面已经升起了壁炉,在一片阴冷的环境中透出强烈的温暖,杰迪却把妮雅放在距离壁炉最远的位置上,他小心翼翼的解开冰鞋的鞋带,看着妮雅平静的笑脸深深吸了一口气。 "妮雅,我爱你。"杰迪说出这句的同时把冰鞋从妮雅脚上快速的拖了下去。 一声惨叫伴随着杰迪的动作,从妮雅口中发出,她漂亮的大眼睛里面充满了泪水,双手深深陷入沙发扶手之中,却没有移动一丝一毫或者作出一丁点努力试图阻止杰迪的动作。 妮雅喊着泪水向杰迪伸出手臂,她脸上完全没有了独自一人带着麦克时候的坚强自信,只是像个惊恐委屈的孩子,不停向杰迪要求着保护:"好疼,杰迪,我害怕,我会不会以后脚彻底废了,我之前有一段时间甚至感觉不到它们存在了。" 杰迪把妮雅抱在怀中,不停亲吻着她的脸颊:"宝贝儿,没事的,上帝不会夺走你的双脚的。你还会觉得疼,就证明事情没糟糕到那个地步。还有一只鞋,忍耐一下好吗?" 妮雅松开抱拥着杰迪的手臂,捂住自己的嘴唇,然后喊着泪水点了点头:"继续吧。" 杰迪几乎是抖着双手扶在妮雅的另一只冰鞋上的,他甚至记不清楚自己最后到底是怎么将它从妮雅脚上脱下来的,他只记得耳边回荡着妮雅压抑又凄厉的叫声,在冰鞋落地的一瞬间,杰迪飞快的拥抱住妮雅,用自己的手掌捏开妮雅的下巴,不准她继续咬着血肉模糊的嘴唇。 "不准你再咬了,松开,对。就是这样,你的嘴唇只有我才能咬,不准弄伤它们。"杰迪抚摸着妮雅的脸颊,慢慢贴近女孩,他们的呼吸很快交融在一起。 妮雅伸出手臂环在杰迪的脖颈上,任由男孩有些笨拙的亲吻着她的嘴唇,他们温柔的摩挲着对方,试探的、轻柔的含住对方的嘴唇,但是很快就出现了不速之客打断了旖旎的气氛。 "杰迪,你不是要给妮雅急救吗?"布莱恩端着一盆雪站在他们俩身边,非常大嗓门的询问到。杰迪马上放开妮雅,他的脸色通红一片,显然很不适应被人调侃,几乎是同手同脚的跪在了妮雅面前,他小心翼翼的握住妮雅小巧的脚掌,然后捧起一把雪揉搓起来:"妮雅,我觉得你的问题不大,但是最近几年肯定会生冻疮的。" 杰迪的声音顿了顿然后继续说:"可能会留下疤痕。" "但是不会影响我滑雪?"妮雅恢复了不少力气,声音也不再那么虚弱了,但是她的脸色非常红,并不是羞涩的迷人粉色,而是类似于疾病的赤红色。 当然,这都不是最主要的,真正的问题在于妮雅口气中不合时宜的亢奋,就算还能滑雪是个喜讯,妮雅的反应也太过异常了。 杰迪迅速反应过来妮雅开始高烧了! 杰迪抬起头看向图书管理员:"图书馆里面有药店吗?" 妮雅抬起头,眼睛晶晶亮的看着杰迪,迅速报出了自己知道附近街道上的药店位置——对一个常常受伤的运动员来说,在场的众人估计没有人比妮雅更清楚药店所在了。 可惜,妮雅所说的位置已经完全被大水淹没了,杰迪的脸色迅速沉了下去,这种温度下,杰迪可不会指望妮雅的高烧自动消退。 "家里,还有药吗?"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杰迪突然脸红了,不是为了他的医药箱里面有什么还得询问妮雅,而是在场的几个人都八卦的瞪大了眼睛,一脸兴味的看着杰迪和妮雅。 "当然了,还有很多,各种抗生素,还有外伤药,我记得似乎还有其他的药品,急救箱被我装的很全。你要去取吗?那要穿过整个第五大道,虽然并不远。"妮雅说完了话点点头,眨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显然在等待着被杰迪表扬。 杰迪难为情的低下头亲了亲她的脸蛋,然后说出了让妮雅最满意的话:"是的,医药箱准备的很好,我马上回家去取,你老老实实的等在这里好吗?和麦克先睡一会。" 妮雅像只听话的小动物,马上缩进沙发中闭上眼睛。 当杰迪转过身,看到的就是布莱恩和山姆敬佩的眼光,其中对杰迪毫不犹豫的说服了"女人"和"病人"综合体的仰慕阳光不言而喻。 杰迪的脸色再一次变红,然后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说:"我回家一趟,离这里很近,你们看看还需要做什么先去准备,我半个小时内就会回来了。不用替我担心。" 杰迪说完了话,快速向外跑去,山姆已经交代的很清楚,在二十四小时之内,疯狂的降温就会侵袭到纽约市,如果不能够在这之前把药品准备充足,妮雅就算能够不被冻死,她也会疾病彻底毁掉身体健康的。 杰迪气喘如牛的站在公寓楼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还有一天能够一秒都不停止爬上二十几楼,好吧,应该剪掉被冰块冻住的那几层。 杰迪手指颤抖的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房间里面的情况让杰迪彻底愣住了,几名佣人竟然还呆在房间里面,他们甚至收拾好了御寒的物品,而且之前已经毫无信号的电视重新焕发了生机,其中清晰的传来华盛顿的新闻。 "总统将在全部民众撤离后,乘坐飞机离开,现在全部民众已经完全撤离,十分钟后总统先生也将开始撤离。" 听到这个内容,杰迪的脸上立刻出现笑容,既然这样的话,那么在华盛顿就医的彼得一定也安全了,妮雅清醒过来之后就不必为了失去最后的亲人而难过了。 杰迪站在房门口,看向几名佣人,迅速布置了任务:"把急救箱找出来,带上御寒的物品和食物,我们去市图书馆,里面有可以燃烧的壁炉。" 佣人们快速在房间中忙碌起来,他们之前其实已经是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态在等死了,没想到雇主竟然能够为他们带来一线生机。 杰迪转过身,看到一向被他父亲珍而重之的名牌烈酒,脸上的笑容扩大:"把家里储存的烈酒、我之前带着妮雅和麦克去野餐时候用的酒精和煤炭也都背上,快一点,我们要迅速赶回去!" 同一时间,图书馆内的全部人员都在加进速度搜集最多可供燃烧的图书和自动贩售机中的全部食物。 这是他们生存的希望! 妮雅微皱着眉头和麦克抱在一起,躺在顶楼最舒适的长沙发中沉睡,他们太需要休息一下了。 "妮雅,我……"杰迪拖着被打包好的被褥出现在图书馆中,他满头大汗,显然累得要命,但是当他看到长沙发上相拥在一起的妮雅和麦克时,自动停止了声音,他小心翼翼的打开包裹,取出其中的被褥覆盖在妮雅身上。 妮雅就像是感觉到了杰迪的存在一样,烧的通红的脸上舒展了眉毛,杰迪心疼的抚摸着妮雅的脸颊,缓慢的在她脸上印上一个亲吻。 "我一直在看着她,她的状况并没有进一步发展,但是你找到退烧药了吗?"图书管理员看到杰迪转过来的视线后,立刻走上前交代着自己知道的情况,杰迪从衣兜中翻出几盒药品,图书管理员马上递给他一瓶矿泉水。 "谢谢你。"杰迪轻声道谢,随即摩挲着妮雅滚烫的脸颊,轻声呼唤着:"妮雅,醒醒,你该吃药了。" 妮雅露出傻乎乎的笑容,她显然有些分不清楚虚幻和现实了,女孩抬起头揽住杰迪的脖颈用自己的嘴唇封住扰人清梦的嘴唇。 杰迪马上僵硬在了原地,匆匆结束了这个亲吻后,杰迪扣出四粒药片塞进妮雅口中,苦涩的味道令妮雅皱紧的形状优美的双眉,脸上是一副抵触的情绪。 "张嘴,把水喝下去。"杰迪哄着妮雅咽下药物,女孩迷迷糊糊的带着傻笑重新趴进杰迪怀中,她满足的蹭了蹭杰迪的胸膛满足的闭上眼睛重新睡去。 杰迪轻柔的摩挲着妮雅的脸颊,脸上缓慢的露出坚定的神色,他将妮雅和麦克用被子紧紧包裹住,转过身看向图书管理员:"我还要出去一趟,我家里面有很多可以应急的东西,我的佣人正搬着东西过来,如果时间来得及,请等等我们。 "哦,哦!好的,我会转告山姆他们的。"图书管理员飞快的回答。 杰迪走出几步之后重新转过身,郑重其事的说:"谢谢你,史密斯太太。" "你、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我今天明明忘记佩戴名牌了。"图书馆里面史密斯太太惊喜的说,打从灾难出现开始,还没有人呼唤过她的名字。 "我和妮雅也常常来图书馆的,他们就麻烦你了。"杰迪说完话飞快的跑出去,虽然贫瘠的协调性让杰迪奔跑的动作没有一丁点优美的感觉,但他正在尽自己最快的速度赶往回家的路上。 一个曾经存在的路口处,佣人们正奋力拖着数量是他们两倍多的行李向图书馆走来,杰迪马上接过其中的一部分重物,他们的目标已经近在眼前了,只要再过一个路口就会到达安全的市图书馆。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停电导致了全国性的黑暗,往日车水马龙的夜景消失无踪,天空仍旧不知疲惫的倾斜着鹅毛大雪,他们呼出的每一口气都被凝结成冰霜,杰迪觉得自己的上下睫毛在闭眼睛的时候完全粘在了一起,又在睁开的时候带着疼痛的扯开。 杰迪和佣人们都是越走越慢,但是不管怎样,图书馆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杰迪指着其中一个已经完全没有力气的女佣说:"朱蒂,去四楼叫几个人来帮忙。" "是的,大少爷。"朱蒂飞快的向着图书馆内奔跑,而早就在窗口注意着杰迪行踪的山姆和布莱恩已经冲了下来。 有个两个年轻力壮的青年男士帮助,搬运行李的速度显然加快了不少,他们没多一会就回到了图书馆内部。 妮雅仍旧在昏睡中,但是麦克已经精力十足的清醒了过来,他跟着杰迪靠坐在长沙发附近。 往日就足够心灵手巧的女佣们,飞快从他们收拾出的那些看似毫无用处的器具中翻出了锅碗瓢盆,不用放在冰柜中也不会融化的真空培根和乳酪被她们娴熟的烹制出香气,没多一会就承装在餐盘中传递到每个人手中。 "我真没想到在这种等待着末日到来的时候,自己还能够享受到如此美味的晚餐。哦,你们好,我是约翰·伦多。"一开始选择留下来的中年男人温文的笑了笑,他品尝了一口美食后赞叹的说。 一直关注着妮雅身体状况的杰迪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即抬起头不可思议的说:"你是哥伦比亚大学商学院的伦多博士?" 男士有些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随即露出了笑容:"是的,真没想到,这里还有人能够认识我。" 杰迪脸上的笑容变得非常热切:"我申请的学校就是哥伦比亚大学商学院,您的名字对我来说如雷贯耳。" "艾莲娜·赫兹,纽约大学硕士二年级在读。"同样选择留下来的女孩自我介绍到,随即山姆三个人紧接着介绍了自己。 妮雅这个时候在沙发上动了动身体,缓慢的清醒过来,杰迪马上将注意力放回了她的身上,接过朱蒂递来的温度计,在妮雅额头上一点,上面显示的温度终于让杰迪松了一口气。 "感谢上帝,你退烧了。"杰迪亲了亲妮雅的额头,眼中满是庆幸,他拿着手绢给妮雅擦了擦脸后体贴的询问到,"一定饿了吧?晚上是朱蒂拿手的奶酪培根西兰花,你要多吃一点,我们还有很长的一条烤土司。" "……有水吗?我只想喝水。"妮雅有些撒娇的靠在杰迪怀中不愿意挪动身体,当她举起手试图结果杰迪放在手心的矿泉水瓶时,水瓶瞬间从妮雅手中滑落,掉在了她的腿上。 刚刚平和的气氛瞬间被打破,妮雅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不听使唤的手掌,随即强撑着露出笑容:"没事的,只是冻伤的有些严重,我手指发麻,控制不好力道。" "妮雅,你能感觉到我吗?"杰迪轻轻抚摸着妮雅的手掌,面对着情人的呵护,妮雅眼中忍不住泛出了泪光,她努力感受着自己手掌上的温暖,用力点了点头。 史密斯太太从一堆书中翻出了一本厚厚的医学书籍,抬头看向妮雅:"你能够动动手指吗?" 妮雅举起手掌展示在众人眼中,她努力控制着自己做出握拳的动作,汗水慢慢浮现在妮雅额头上,十几秒钟过去妮雅的双掌仍旧没有一丁点动作,杰迪抱住妮雅的肩膀,平静的说:"你一定可以的,我相信你。" 妮雅含着泪水再一次点了点头,深呼吸着继续努力的忍耐着针扎一样的疼痛感做出这个往日无比简单,现在却难如登天的动作,她的手指突然微微的颤抖了一下,随即非常缓慢的向内收缩,合成一个不够有力的拳头。 "我想你只是冻伤的很严重而已,需要继续休养。"史密斯太太喜悦的宣布,妮雅马上扑进杰迪怀中用力抱住他的肩膀。 "咳咳……咳咳咳……"几声咳嗽打断了妮雅和杰迪的喜悦,他们转过身的时候发现劳拉正靠在椅背中咳嗽,嘶哑的声音就像是要把自己的肺部洞穿,壁炉的火光映在她的脸上,显得脸颊更加红艳。 山姆发现了劳拉不对劲的地方,他走到劳拉身边摸了摸女孩的额头,然后表情严肃的转过脸:"请把温度计递给我。" 朱蒂马上将温度计交到山姆手中,山姆拿着温度计的手掌几乎在颤抖,他看着出现在上面的数字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为了苍白:"劳拉,你在高烧。" "也许只是冻着了。"劳拉说的不怎么在乎,随即再一次从她口中发出一连串的咳嗽声,劳拉有些虚弱的笑了笑,"我感到脆弱不堪只是因为发现自己一直为之努力的目标也许根本不会存在了,如果人类文明就此毁灭。" "就像我手中的这本《古腾堡圣经》吗?我在珍贵书籍的书架上找到的它。"伦多先生说着举了举手中的书本。 艾莲娜马上接口说到:"你是教徒?" "不,我不相信上帝。但这是第一本印刷的《圣经》,它代表着西方工业和理性文明的开端,而文字是人类文明最大的成就。你们可以嘲笑我的行为很愚蠢,但是如果经历过这一次浩劫,人类文明终将毁灭,那么我希望自己至少曾经为保护过它而做出努力,哪怕只有很小的一部分。" 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艾莲娜和劳拉嘴角慢慢露出了希望的笑容,山姆扶着劳拉靠在椅背上,结果朱蒂递来的药片和清水,非常坦然的说:"就算你想要失望,也该先把病治好,这是感冒药和广谱抗菌药。既然不清楚到底是普通的感冒还是病毒感染,那么我们现在只能随便吃了。" 劳拉被山姆逗得发出清脆的笑声,她起身的一瞬间发出疼痛的抽气声,山姆马上跪在劳拉面前担忧的询问:"你怎么了?" "伤口有些疼,进入图书馆之前被刮伤了。" "……如果你还有冒冷汗和脉搏过快的情况发生的话,那么我想,是外伤感染导致的,很可能发展为败血症。"史密斯太太就着火光念出她在书籍中看到的内容,山姆已经直接掀开了劳拉的长裤裤腿,一条狰狞的伤口盘桓在劳拉的腿上。 "啊!那么我想,你需要盘尼西林或者是广谱抗菌药——我想妮雅的药箱里面应该有。" 杰迪主动递过广谱抗菌药,山姆笑着说:"看起来我们的运气还不错。" 漆黑的夜空突然传出了几声狼悠长的嚎叫声,杰迪立刻浑身一震,他转过身高声喊道:"快一点搬东西把房门堵住!" "有什么不对的吗?"山姆、布莱恩和伦多教授都对杰迪迅速苍白的脸色感到震惊,他们不明所以的看着杰迪急切的表情。 "动物园里面有很多狼,它们一向都很活跃,而且野性十足,曾经咬坏过铁栅栏——最重要的是,动物园位于郊区,不论狼群怎么叫,我们都不应该听到!它们一定跑出来了,上帝,饥饿的狼群肯定在找食物。"杰迪主动推着沉重的沙发挤在门口。 听了杰迪的话,山姆几个人脸上的血色通通消失无踪,山姆一下子挑起来冲向房间内:"布莱恩,来帮我搬自动贩售机,那个很沉,也没有用。" "来了!"布莱恩立刻跟随着杰迪冲到隔壁房间,伦多教授看了看几个孩子的反应,立刻学着他们的动作,将排不上用场又足够沉重的东西推向门口,用力挤住实木雕花大门。 直到整个房门口整整齐齐的退满了重物,杰迪、山姆、布莱恩和伦多教授才都擦着额头流下的汗水松了一口气,至少这样子看起来安全多了。 "东西已经堆到壁炉边上了,我们只要把靠在沙发上睡觉,人体的重量也足够抵挡住狼群冲撞的力量了——毕竟已经堆了五层箱子,上帝,图书馆哪来的这么多箱子和柜子。"杰迪放松身体坐在顶着房门最外一层沙发上,他顺手摸过一本书斜倚在沙发扶手上。 麦克看了看大人们的表情,决定没有人反对,就迈开步伐跑到杰迪身边一下子跳到他的腿上,举起一本童话要求到:"哥哥,给我念故事嘛。" 杰迪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却把麦克抱进怀里,妮雅嘴角好笑的勾起弧线,她走上前坐在了杰迪身边,结果他手中的童话书,语调轻柔的念了起来。 麦克没多一会就躺在杰迪怀里呼呼大睡,杰迪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让麦克能够更加舒服的躺在自己怀中,他转过脸观察着妮雅柔美的侧脸,伸出手揽住女孩的肩膀,把她揽进自己怀中。 "别担心以后的事情,家里的投资在全世界都有,只要政府不彻底消失,我们以后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都可以。"杰迪在妮雅的太阳穴上印下一个轻吻。 妮雅动了动身体枕在杰迪的肩膀上:"我不担心这些,我还有你、麦克,我现在担心的只有彼得,他一个人在华盛顿医院中,也不知道霍尔医生有没有带着他转移。" "……你不相信我吗?"微妙的气氛在妮雅和杰迪之间蔓延开,杰迪知道几分钟后才问出这句话。 妮雅摇了摇头,用一种带着茫然的口吻说:"这和信任无关,彼得是我在这个世界上血缘最亲近的人,无论发生什么,血缘都是人类无法割舍的牵系。而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你已经是我生命中无法分割的一部分,不论我们彼此谁失去对方,生命之中都不会再完整了。……我只是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上和我有关联的人在不断消失,是不是我的存在才导致了……" 杰迪的手掌用力捏住妮雅的下巴,强迫女孩的视线对上他的,他看着妮雅什么都没说,只是突然压住妮雅的嘴唇,不断吮吸着她的舌头和唇瓣,用密实的亲吻堵住妮雅想要表达的一切内容。 当妮雅气喘吁吁的挣脱了杰迪的控制,她已经把刚才绝望的想法彻底抛之脑后了。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的,只要我没有立刻死去,我就会尽全力回到你身边,除了死亡没有任何人、事、物能够让我离开你。"杰迪抚摸着妮雅的长发郑重其事的宣誓。 山姆看到他们的谈话终于告一段落,忍不住插嘴道:"你们说的华盛顿的霍尔医生,是不是露西·霍尔?她是脑肿瘤的主治医生。" "是的,就是她。呃……你怎么会知道的?"妮雅看向山姆的眼神微微带上了同情,脑肿瘤这么偏门的科室,如果山姆能够准确的知道,他家里是不是也有人在住院?-0"露西是我母亲,她不可能抛弃自己的病人先离开的——至少我从小到大已经无数次被病人抢走过母亲了。"山姆耸了耸肩膀,似乎非常无奈,但是任何人都能够轻易从他脸上看出对自己母亲的自豪。 "谢谢你,山姆,我觉得心情好多了。"妮雅向他感激的笑了笑。 一顿还算丰盛的早餐结束后,杰迪、山姆、布莱恩和伦多教授三名男性开始把挤在门口的实木箱柜全部推开,到正好能够容纳四辆推书车并行的宽度,他们试探的打开一丁点房门,门外许久也没有任何动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将房门彻底打开。 "妮雅,如果听到犬吠声,除非我们喊确实安全了,否则不要开门,把门锁好懂吗?"杰迪走到妮雅身边蹲下身叮嘱着。 妮雅咬着嘴唇点了点头,眼中几乎出现了泪光,没有人知道狼群到底距离他们有多远,但是大家都很清楚出去取书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他们只是别无选择,不取书烧来取暖就必死无疑,而去取书也会冒着极大的奉献。 冒死一搏,或许还有生机。 "我知道,你们一定要小心。对了,朱蒂,把刀具给他们带上以防万一。"妮雅突然想起了朱蒂等人烹饪时候那些能够一下子劈开牛骨的锋利刀具,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杰迪几个人并没有推辞,他们一人接过一把锋利的刀具就推着运书车快步走出房间。 -0 朱蒂和史密斯太太飞快的锁好大门,并且靠在房门以防止被人猛然撞开,因为腿伤同样行动不便的劳拉双手交握,不停的默念着《圣经》,妮雅却常识性的开始下地走动,她的脚因为杰迪合理的护理并没有生冻疮,只是一直觉得肌肉酸痛难当而已。 光着脚在毛茸茸的地毯上踩了几圈,妮雅试探性的做出了几个相对比较有难度的舞蹈动作,她发现自己虽然仍旧肌肉疼痛,经过一整夜的休息放松,却能够随意行动了,惊喜的笑容不由得出现在妮雅脸上。 妮雅飞快的套上袜子和雪地靴,拿起一把锋利的匕首就走到门口:"我去给他们帮忙,就算是遇到了危险,有我在也会更加安全一点。" "你是个女孩,你的体力。"史密斯太太不放心的试图说服妮雅。 这让妮雅忍不住笑了出来:"我才是这群人中体力和耐力最好的人,我每天都要间歇不停的运动六个小时以上——力量、速度、柔韧性、耐力——这些都是我的训练项目,别担心,就算是遇见狼群我也不会害怕,去年我就拿到了持枪证。反而是杰迪对这些完全不擅长,呃……你知道,他是个书呆子。" "好吧,你也一定要小心。"史密斯太太无可奈何的说,作为同样不擅长运动的人,她很清楚所谓"每天最少六个小时的训练"是多么夸张的数字,楼下的四个男孩确实没办法和妮雅相比。 妮雅高兴的一路跑下楼,她很快就找到了杰迪几个人的位置,因为搬运书籍的关系,他们几个相聚的都有些距离,但是这显然快要结束,每个人推着的两辆运书车都快要被填满了。 妮雅顺手帮助距离最近的伦多教授把车装满,他感激的笑了笑推着车率先离开,随即杰迪不高兴的声音就从楼下传了出来。 "妮雅,你的腿完全没有问题了吗?赶快回去!" "已经完全好了,看!"妮雅说着拉住四楼的扶手动作轻盈的从楼上跳到楼下的木质桌面上,同时还摆了一个漂亮的停止动作。 可惜,妮雅努力证明自己健康的行为非但没有让杰迪高兴,他的脸色还彻底阴沉了下来:"外面多危险,你快一点回去,不要炫耀你的滑冰训练成绩!" 妮雅脸上的笑容一僵,她收回动作,沉默的走到杰迪身边帮他把书籍快速的搬上运书车,山姆和布莱恩已经都结束了这项任务,开始从坡形楼梯向上走了,几声不明显的声音磨蹭着什么,夹杂着粗重的喘息声而来。 妮雅脸上表情瞬间变得急迫,她已经顾不上什么吵架和难受了,直接把杰迪往前一推高声喊了起来:"有东西进来图书馆了,我们快跑!" 杰迪握住手中的推车,向身后看一眼同样已经推起运书车的妮雅,点了点头,两个人开始不停的向楼上跑去,他们刚刚踏上四楼,图书馆底层已经出现了几匹灰色的身影。 "上帝,是狼群,它们是群居动物,不可能只有这么几只,一定还有其他的!"山姆的声音从前面传了出来。 妮雅和杰迪脸上的表情就更加难看了,他们都意识到自己已经被狼群包围了,而这个狼群到底有多少只呢? "八、不,应该是三只!"妮雅一边跑一边大声喊着,拜喜欢逛动物园的小家伙麦克所赐,妮雅能够清晰的回想起动物园中成年狼的数量。 "快一点!"山姆和布莱恩果然非常善良,已经回到房间中的他们竟然带着刀具跑了出来接应杰迪和妮雅。 妮雅强悍的体力让她脸呼吸都非常正常,而协调性不好的杰迪如果不是一直有运书车作为支撑,大概已经左脚绊右脚摔在地面上了,布莱恩结果运书车,山姆一下子把杰迪架在肩膀上,他们已经没空管什么"女士优先"了,这个时候只能由看起来最没有问题的妮雅跑在最后才安全。 粗重的呼吸声渐渐接近他们,妮雅似乎嗅到了什么腥臭的味道,她一回头正好看到近在眼前的血盆大口。 妮雅毫不犹豫的向后一仰,同时将手中的利刃随着身体的转动狠狠向后挥去,妮雅只觉得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鲜血飞溅了妮雅满头满脸,但是顺着滑轮的惯性,妮雅已经进入房间内,大门"嘭"的一声发出沉重的闷响,紧接着传来两声**拍打在门上的响动。 "妮雅我带你去洗脸。"杰迪扶住妮雅的身体,把她从运书车上打横抱到盥洗室,刺骨的水温冲在妮雅脸上,她终于能够睁开眼睛了。 "感谢上帝,我们都回来了。"妮雅第一次真诚的感谢这位西方神祗,她一把抱住杰迪的身体,虽然不清楚那只被她攻击的狼是不是死了,但是安全的事实让妮雅一阵后怕,恐惧感在妮雅心中狠狠敲打着她的承受力。 杰迪抱住妮雅的身体,双手不停的顺着妮雅的脊背摩挲,试图安慰突然哭得像个委屈的孩子似的妮雅,他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过妮雅这么脆弱的样子了。 杰迪一下子明白过来,不管平时妮雅看起来多么坚强自立,她一直都是个女孩子。 杰迪捧起妮雅的脸颊,一个个轻柔的碎吻印在女孩的脸颊鼻梁上,最后落在妮雅的嘴唇上,劫后余生的庆幸感觉让一切都脱轨了,妮雅的热烈回应让杰迪没多一会就把她放在盥洗台上,顺着妮雅的脖颈不停吮吸。 "咳咳,抱歉,我不是有意打扰的,但是杰迪,能过来帮忙把箱柜推回去吗?剩下的两匹狼一直在撞门,我们觉得不太安全。"布莱恩站在门口客气的轻轻敲了敲,其实这没有任何意义,杰迪当初抱着妮雅走进盥洗室的时候,根本就没关门——他们俩的活动,外界一览无遗。 妮雅脸红的推了推杰迪,一向显得对此同样羞涩的杰迪,竟然面不改色的推上了房门把布莱恩锁在外面:"大门是实木的,厚十一厘米,门锁是钢制的,粗四厘米。你们只要把柜子都慢悠悠的推回去就足够抵挡了,我不加入这项活动也可以。" 话落,杰迪重新压住妮雅的嘴唇,手指温柔的梳理着她变得凌乱的长发,另一只手在牛仔裤外摩挲着妮雅的长腿。 被人调侃之后,妮雅已经没有继续的心思,杰迪显然也是如此,他们享受了一会对彼此温情的碰触后,杰迪主动帮妮雅把衣扣全部系好,他们手拉着手从盥洗室里面走了出来。 比起脸色红润的杰迪和妮雅,一直干活的山姆和布莱恩简直满头大汗,他们有些哀怨的看了看妮雅和杰迪交握的手掌,随后继续把最后几只箱子挤在大门口。 -0 一个运输车附近滴滴答答的仍旧滴着血,妮雅这个时候才彻底明白她当时做了什么——竟然一刀削掉了那只狼的整个上颚和一半脑袋。 "朱蒂,厨房果然是个最危险的地方,刀太锋利了。" 妮雅说完话,朱蒂露出惨不忍睹的表情回视着她,半晌之后才小声的说:"妮雅小姐,大少爷几个人手中的都是锋利的刀具没错,但是你手中的只是一柄大号黄油刀,一点都不快的。是、是你的力气……" "怪力女"几个字同时出现在几个人脑中,妮雅脸色一下子红透了,她转过头无措的看向杰迪求助,杰迪揽住妮雅的肩膀,拉着她一道坐在沙发中之后,脸上一本正经的仿佛在讨论什么严肃的科学问题。 "只是肾上腺素激增,造成的应激反应而已。" 房间中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个人对杰迪的说法赞同和回应,知道劳拉笑眯眯的开始打圆场之后,朱蒂才小声的对身边另一名女佣说:"大少爷难道忘记妮雅小姐帮你推车之后,他是多么咬牙切齿了吗?" 12 堵好房门的众人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有了心情调侃杰迪和妮雅的热情奔放,但是他们的喜悦并没有维持多久的时间,厚重的雕花木门上响起了爪子撕挠的声音。 杰迪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到处翻找着铁皮或者钢板,他苦中作乐的说:"我该说灾难促使动物进化吗?狼都已经开始有猫科动物挠门的习惯了。" "你要做什么?"山姆看着杰迪这个时候不压紧房门,反而推开挤在门上柜子的行为,不解的问到。 "把钢铁钉在房门上,至少狼群的爪子绝对挠不开钢铁,它们又不是钻石做的。"杰迪说着露出有点坏心眼的笑容,"我就不信狼群只把注意力放在我们身上了,它们迟早得出去找吃的,不然门外的温度就足够冻死它们了!" 确实是个好办法,山姆和布莱恩一听就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习惯随身携带螺丝刀的布莱恩甚至把已经被他们砸坏取食物的自动贩售机都给拆开了,最外层结实的钢板被拆卸下来,紧贴着实木大门,用在壁炉中烧红的铁片粘合在实木房门上。 钟表的指针走向十二点,朱蒂带着女佣们再一次烹制了午餐,即使她们为了防止食物的味道刺激门外的两匹狼而做的非常简单,仍旧让门口两匹狼达到兴奋点不停的撞击着房门。-0有了一层钢板和钢板后推回去挤着大门的箱柜,大家都能够放心的进食了,山姆照顾着行动不便的劳拉,终于他轻轻握住劳拉的手掌,虔诚的向劳拉表白自己的心情:"劳拉,我喜欢你,我来参赛不是为了什么荣耀,仅仅是因为能够陪伴在你身边。" 劳拉眨了眨眼睛,充满了知性美的脸颊上出现了一抹惊喜的笑容,她主动探头向前碰触着山姆的嘴唇,年轻人中唯一单身的布莱恩不知道咕哝了一句什么,却识相的背过身去不打扰山姆和劳拉的情感交流。 即使有着不停燃烧的壁炉,温度也越来越低了,大家不由自主的都搬到壁炉边上围坐在一起,麦克怕冷的挤在杰迪和妮雅之间,被哥哥姐姐——或者说哥哥嫂嫂也可以——暖融融的包裹在怀抱之中,杰迪和妮雅时不时穿过羽绒被的包裹摩挲着着彼此的手掌,温情脉脉的想着末日来临前的短暂时光。 门外的风雪越来越大,透过结满冰花的窗户能够看到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门外两匹狼终于放弃了挠门的无用功,它们彻底开了这里。 下降的温度令人浑身颤抖并且昏昏欲睡,同时被杰迪和妮雅保护的麦克包裹得最严实,只剩下鼻孔再留在外面呼吸着空气,但是守在两侧的妮雅和杰迪就不那么舒服了,尤其是妮雅,她的双手经历过之前的急速冷冻,此时带着类似痒麻的疼痛,脸上的表情忍不住挂上痛苦。 杰迪伸手将妮雅揽在怀中,他解开妮雅和自己的外套,用拉锁将两件外套变成了一个类似于睡袋的装置把他们两个紧紧裹在其中,杰迪不停的摩挲着妮雅的身体为她保温,但是露在空气中的脸颊和耳朵仍旧能够感受到寒冷。 这样下去根本不行,杰迪干脆把妮雅按在自己怀中,手臂环绕在娇小妮雅头顶,用人工的方式为她营造一个和麦克差不多的环境,山姆看了看杰迪的动作,如法炮制。 暴风眼已经来临,图书馆外一直肆虐嚎叫的寒风竟然全数消失,妮雅还算清醒,她趴在杰迪怀中,像是撒娇的幼猫一样在杰迪颈窝蹭了蹭,说话的口气非常平静:"杰迪,我爱你,到了这个时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 "……别说傻话,以后你可以每天不停的和我诉说爱意,虽然我一直很清楚这一点。"杰迪用脸颊磨蹭着妮雅柔软的长发,脸上带着平静的笑容训斥妮雅消极的想法。 最后的阳光被吞噬,十几分钟后,短暂的平静瞬间消失,整个房间开始急剧降温,房间中的所有人都在奋力维持着壁炉的燃烧,他们成功了! 劫后余生的喜悦散布在房间之内,朱蒂高兴的翘了翘煎锅高声宣布:"为了庆祝我们的存活,晚餐吃煎牛肉!" "哦,这真是个比风雪过去更美妙的消息。"伦多教授忍不住品评了一句,但是市内的温度仍旧太低,他们没多一会就重新靠回各自坐在的沙发内维持自己的保暖。 即使没有任何消遣,人类也总是能够自娱自乐的,杰迪竟然找到了高中课本搂着怀中的妮雅一边轻吻着她的耳朵和脸颊,一边给女孩补上她拉下的课程。 温馨的夜晚来临,杰迪搂着妮雅横躺在沙发上睡觉,但是这个夜晚注定非常难熬——即使具有强烈毁灭性的暴风雪已经开始消散,房间内的温度渐渐升高也无济于事——妮雅趴在杰迪的胸膛上,柔软的胸部挤压着杰迪年轻躁动的身体。 但是杰迪不愿意动一动,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呼吸,将手臂规规矩矩的绕在妮雅的肩膀和腰际,即使他很清楚腰下的圆丘多么挺翘。 妮雅似乎也睡得非常不安稳,事实上,她根本就僵硬着身体一动不敢动,当她迷迷糊糊的挪动双腿磨蹭着杰迪的时候,大腿内侧磨蹭到的凸起已经清清楚楚的提醒了妮雅杰迪处在什么状况之下,因此,她老老实实的、僵硬的像是一座精美的木雕趴在杰迪怀中。 尴尬并没有持续太久,杰迪的克制得到了回报,在背诵整整一本《圣经》之后,杰迪压下了身体的躁动,妮雅也在压力之下入睡了。 第二天早晨,即使是最勤劳的朱蒂也不愿意动弹一下,寒冷带来的慵懒在他们身上表露无疑,但是他们不得不动弹一下了——书本快要烧干净了。 "我们真的要出门搬书吗?我怀疑身上的衣服支持不住。"布莱恩对此有些迟疑,山姆的视线集中在了多余的实木箱柜上。 "这些都可以烧来取暖。" 一语定乾坤,被保存了几十年的箱柜最终没能逃脱被肢解投入火炉的命运,妮雅也起身在房间里面习惯性的做着基础运动拉抻着身体。 门外隐隐约约传来呼喊声,人类的呼喊声,大家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仔细分辨着声响,山姆突然跳了起来冲向门口:"是我父亲,他来了!" 杰迪和布莱恩立刻走上前去帮着山姆推开所剩不多的箱柜,打开大门的一刹那,山姆向外大喊:"父亲,这里!四楼最内侧的房间,我们都活着!我们活下来了!" 杰克·霍尔先生带着他的助手飞快冲到楼上,他与山姆紧紧拥抱在一起,不过这些都没有接下来霍尔先生拿出的通讯器材更加令人感到快乐。 "我们可以联系总部发出救援了,暴风雪已经开始消散,一定还有其他幸存者。"霍尔先生高兴的跟着山姆一起回到壁炉前,第三天早晨的餐点正好出炉,霍尔先生不得不对自己儿子说不好是"避难"还是"度假"的幸福生活感到庆幸。 没多一会无线电信号接收器就收到回复,政府已经派兵开始的对幸存者的援助,幸存者果然不止山姆等人,还有近百名纽约市民幸运的躲过了一劫。 直升飞机将他们带到了温暖的德州和墨西哥,妮雅的情况急需专业医生评估是否会对未来的运动生涯造成危害,她和杰迪被肢解带到了墨西哥境内临时搭建的医疗室中,走进医疗室的瞬间妮雅瞬间冲到一张小小的病床前,她眼中含着惊喜的泪水。 "彼得!" 病床上的小男孩眨了眨眼睛露出纯真的笑容:"姐姐,你来看我了。" "嗯,我不会在离开你了,好吗?"妮雅伸出手掌却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将身上插满了输液管的彼得从病床上抱起来。 彼得主动握住妮雅的手掌,将柔软的脸颊贴在上面磨蹭着,和妮雅对着杰迪撒娇的姿态如出一辙:"姐姐,你最好了~" "……你能够看清楚了?"妮雅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好运。 "能看到一点点了,不是很清晰。"彼得说着向妮雅张开双臂,"姐姐,抱抱我嘛。" 妮雅小心翼翼的把彼得拢在怀中,一旁的霍尔太太露出欣慰的笑容,之前她会这么照顾彼得也是觉得小男孩唯一的亲人身在纽约,几乎不会有多少存活的机会了。 -0 妮雅转过脸看向霍尔太太:"霍尔太太,山姆他很好,他现在身在德州非常安全,我想不久之后你们就能够一家团聚了。" "谢谢你、呜、这真是个消息。不过……我想,你该去隔壁做检查了。"霍尔太太的眼眶发红,声音中夹杂着哽咽,但是她飞快的恢复了医生的架势,向站在门口脸色非常不好的外科医生和杰迪看过去。 妮雅轻吻了几下彼得的额头:"等着我回来。" 第四卷-X战警 艾玛在床上睁开眼睛,阳光从窗口温暖的射进屋子里面,她眯着眼睛看向窗外灿烂到略显得刺眼的阳光,像只慵懒的猫咪对着枕头磨蹭着几下。 门口立刻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艾玛脸上的妾室和舒适消失无踪,变成了成熟世故又风骚的笑容,她在床单上摆出一个诱人的姿势却将单薄的被单在自己身上围得严严实实,尽力不露出哪怕一小片皮肤。 艾玛刚刚做完这一切,未经她的允许,房门就已经被人旋转开,一张温和斯文的脸上带着亲切的笑意对上艾玛的脸颊。 "艾玛亲爱的,你该起床准备一下了,晚上的时候该去招待我们亲爱的上将了。"男人动作宠溺的揉了揉艾玛头白金色的长发说。 "嗯~再让我赖床一小会,你清楚我从来没有耽误过你的事情的。"艾玛故意把脸蒙住背过身去,只露出一双琥珀色迷人的眼睛,眼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男人将手掌蒙在艾玛眼睛上,声音更是平添一丝温柔的气息:"累的话,就在休息一会吧,你对我来说要更加重要,我先走了,记得吃午餐。" 男人说完话转身向门外走去,艾玛将自己闷得双颊发红,她做出一副羞涩的表情看向门口的男人,突然在关门之前说:"塞巴斯丁,我爱你。" 塞巴斯丁回过头笑了笑,终于带着满足的表情关上房门。 艾玛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无踪,美艳的脸上笑意消失无踪,只剩下冰冷的憎恨,她向墙上的挂钟瞥了一眼,看着指向十一点钟的指针,立刻爬起身走进浴室把自己从上到下冲洗干净,然后抽出枕头下面的书籍阅读着,知道下午五点的钟声响起,艾玛才意犹未尽的放下手中的书本,重新清洗了一边身体坐在梳妆镜台前仔细描画自己漂亮的无关,让它们在精雕细琢之下变得越发美艳迷人。 艾玛拉开换衣间的房门,里面整齐的悬挂着各式各样的衣物,艾玛的视线厌恶的在其中转了一圈之后,终于伸手将一台白色皮革制成的比基尼套在身上,随后将一双同样颜色的过膝长靴套在修长诱人的双腿。 艾玛站在巨大的全身镜前反复看着自己曲线凹凸的身体,眼中流露的清洗非但没有丝毫欣赏,反而是浓重的厌恶,她终于忍耐不住伸手从衣架上扯下一条能把身体全部都包裹住的白色披风,把自己裹在里面才走出试衣间。 艾玛坐在餐厅中,没多一会女佣就端上一盘精致烹饪的晚餐供艾玛使用,她不客气的将丰盛的晚餐全部扫进肚子里面,冷着脸坐在餐厅一动不动。 -0 艾玛露出自嘲的笑容,从镶嵌在墙壁上的巨大玻璃上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她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从清醒过来开始就展露出的迷人外表和特殊能力,也许她早就饿死街头或者沦为最低等的妓女才能够活下去了。 但是艾玛很清楚自己对找到她,并且把她圈养起来的塞巴斯丁·尚没有一丁点的感激之情。 塞巴斯丁披着慈爱、宠爱或者说溺爱的表象,这些年不断对她灌输反人类、反社会的思想,更是借由"感情"作为名义逼迫她使用自己的能力不断为塞巴斯丁谋取利益。 如果不是年纪还小,艾玛毫不怀疑塞巴斯丁会把她带上床,顺道享受一下自己养大的女孩该有多么令人舒服。 艾玛和塞巴斯丁之间的关系甚至不能够用各取所需来形容,艾玛面对这种情况不逃跑,只是因为她清楚自己未必能够成功的从塞巴斯丁手上逃脱,而且艾玛对塞巴斯丁对待背叛者有多么残酷非常了解,她害怕塞巴斯丁,也不敢逃走。 如此而起,没有任何温情存在其中个。 艾玛发呆的回忆着自己过去,门外突然响起发动机的声音,她脸上的表情瞬间一变,露出甜美诱人的笑容,像是非常乐意似的走出门登上加长型轿车。 轿车将艾玛载入火焰地狱夜总会,而她就是这里最出名的"冰雪皇后"——事实上,艾玛觉得她现在的情况也没有比最后沦为妓女好到哪里去。 轿车中搭载着许许多多的莺莺燕燕,但是很显然,越是灯红酒绿寻求刺激的地方,看似冷冰冰不容易吃到最里面的女人就会越发的有身价,而作为"塞巴斯丁·尚先生的合伙人",艾玛"皇后"的身份从来无人挑战。 车子没多久就行驶到了火焰地狱夜总会门口,艾玛带着冷淡的表情走下走带着一群身材火辣的美女走进夜总会,不论是否资源,这都是她们现在的道路,她们只能够走下去。 看门侍者身后的阴影站站着一个身穿一身黑色保守风格西装的中年男人,他的身材保持的非常强壮魁梧,脸上却显露出老态。 艾玛微微挑起眉毛,侍者马上与她开始了一段说给中年男人听的对话——通常下,这代表着那是一条可以宰杀的大鱼。 听到艾玛与侍者的对话,中年男人马上走出阴影,站在艾玛面前:"小姐,请问你是?" "艾玛·弗罗斯特,我是塞巴斯丁·尚先生的合伙人,亨利上校吗?"艾玛露出勾魂摄魄的笑容。 但是,艾玛的笑容显然对中年男人的吸引力不是非常强大,男人只是谨慎的说出一个"是"承认了他的身份。 "请跟我来吧,今天晚上是夜总会的狂欢之夜,让我们好好招待你。"艾玛说着主动挽住亨利上校的手臂,让自己自己丰满的胸部蹭在他的手臂上。 很少有男人能够抵挡住美女的主动攻势,即使亨利上校看起来不苟言笑也不例外,艾玛一做出这个姿态,他就老老实实的被艾玛牵着手带进了夜总会之中。 艾玛伸手轻轻一推,就将亨利上校挤进圆形的座位中,她嘴角挂着暧昧的笑容伸手拉好垂帘,轻轻在桌面上的玻璃杯上一拍,艾玛和亨利上校所坐的位置立刻旋转了一周,他们被带进了火焰地狱的深层。 这才是塞巴斯丁·尚的秘密基地,他的变种人地下王国。 塞巴斯丁和亨利上校谈话的内容果然非常无聊,除了核武器与核战,他们似乎就没有什么关心的,而手段说到底也不过是"威逼利诱"四个大字而已。 塞巴斯丁的声音突然提高,他向后比了一个手势,坐在一旁能够随意控制风暴的变异男人立刻就把亨利上校狠狠扔在了墙上,艾玛直到这个时候才终于把飘散在四处的思绪拉回来,她随着塞巴斯丁站起身走到一边,随后变成了自己闪闪发亮的钻石形态迷惑着亨利上校就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好了,安萨佐在哪里?让他送上校回去重新考虑关于在俄国边境建立军事基地的事情吧。"塞巴斯丁露出带着恶意的笑容。 艾玛听话的用自己的钻石形态发出声音怪异的口哨声,一声红色皮肤有着一条恶魔尾巴的安萨佐蓦然出现在底下的房间中将亨利上校带了回去。 -0 看到需要哄骗威胁的人消失在原地,艾玛立刻变回原样坐回沙发中,她其实并不怎么喜欢在人前展示自己的不同,但是为了生存的更好,艾玛会这样做。 事情既然顺利的进行了,塞巴斯丁马上重新带回自己那副虚伪的嘴脸,他轻柔的抚摸着艾玛的金色长发,在她脸上轻吻了几下:"带你去度假好不好?" 艾玛回想了一下塞巴斯丁说过的近期任务,她猜测这不是什么度假,而是要前往俄国进行他野心的下一步。 艾玛故意露出骄纵的表情,直接拒绝了塞巴斯丁的提议:"我才不要去度假,反正我本来也只是能够变身成一尊雕像而已,我要留在这里休息一阵子,剩下的事情你们做就可以了。塞巴斯丁~好嘛,就这样嘛~" 塞巴斯丁回想了一下艾玛的作用,虽然心中对这个答案并不怎么满意,他仍旧点头同意了:"拿着几个月,你就照顾夜总会,同时好好休息一下吧,做完了其他的事情,我回家安萨佐来接你的。" "谢谢你,塞巴斯丁。"艾玛立刻露出惊喜的笑容用力在塞巴斯丁的脸颊上留下一串唇印。 "好了,既然最近觉得疲劳了,今天早点回去休息吧。"塞巴斯丁扶起艾玛建议着。 艾玛虽然能力不强,但是她的美貌确实是一项利器,面对男性的时候,很少有人能够逃脱她容貌带来的震撼力,更何况,艾玛在关键时刻变成钻石形态可以抵挡一切攻击,这些对塞巴斯丁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筹码。 "才不回家睡觉呢,女人放松只有一种方法,我要去逛街买衣服了。"艾玛轮流在塞巴斯丁和暴风男脸上再留下一个亲吻就故意蹦蹦跳跳的离开了夜总会。 艾玛穿着一身不正经的衣服离开火焰地狱夜总会,转身就钻进了一家服装店中,当她从试衣间走出来的时候,一条白色保守的连衣裙穿在了艾玛身上,她脸上浓艳的妆容也奇迹般的消失。 将原来的衣服装进背包中,艾玛走向附近不远出的大学,她一直在试图与其中一个人构架思维联系,那个人很特别。 "……呃,很抱歉。"艾玛思考着自己的事情,突然在图书馆门口撞上了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他带着一副非常土气的眼镜,但是眼睛之下却有着一双颜色特别漂亮的蓝眼睛。 艾玛的视线在他脸上停顿了几面,年轻男人脸上竟然就微微泛起了红色,他磕磕巴巴的说:"非常抱歉撞到了你,呃、嗯,再见。" 看到男人说完话就要离开,在他与艾玛接触的部分分开的同时,一股亲切感也同时离开了艾玛的身体。 同类! 艾玛脑中清清楚楚的出现这个词语,因此她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臂,她露出迷人的笑容:"为了表示歉意,你不请我喝一杯饮料吗?" 年轻男人看着艾玛,脸上的红晕更重了。-0 "你、呃……我还要回实验室,可以以后再去喝一杯吗?"年轻的男人表现的非常羞涩,不过看着他的眼睛,艾玛确定男人对自己一丁点多余的心思都没有。 这不科学! 艾玛对自己的相貌和身材还是非常有自信心的,只要是正常男人多少都会有点想法的,难道变异人还会有人品加成吗? "我平时汉克马卡伊,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呃,你呢?"汉克认真的看着艾玛的眼睛。 这让一直以来都被男人用各种**眼神凝视的艾玛的心情就像是泡在温水中一样舒服,她露出真诚的笑容伸出手:"我是艾玛弗罗斯特,很高兴认识你。" 汉克握住艾玛的手掌,却瞬间发现女孩温暖的掌心变得一片冰凉,他垂下头震惊的发现被自己握在掌心的小手竟然变成了一块晶莹剔透的晶体,就像是水晶或者是钻石一样闪闪发亮。-0"啊,你也是……?!"汉克瞪大了自己深色的眼睛,他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握住艾玛的手掌不由得加上了力气。 艾玛并没有挣脱汉克的掌控,发现有人想这个方向好奇的看过来,艾玛直接向前一探身体,伸出另一只手臂挂在汉克的脖颈上将羞涩的年轻男人压在墙壁上做出与他接吻的动作,同时小声将自己的话告诉他。 "我不能给你自己的联系方法,但是你可以每周末来这座学校的图书馆看书,只要你在心里呼唤我的名字,我在一定范围内都能够听到——当然,我不是每周都会在这里的。"艾玛说完话就放开了被她揽住后脑的汉克。 汉克脸上红成一片,他显然对男女之间的互动非常不熟悉,但是艾玛说不清楚出于什么心理,她并没有像是探听其他人一样探查汉克的过往,艾玛愿意尊重自己的同类,为他保全自己的**。 "我,我会每周都来等你的,再见!"汉克就像是一个被人调戏了的小姑娘,他急急忙忙的推开艾玛软绵绵贴在他身上的娇躯,同手同脚的快步跑离开的原地。 看着汉克左脚绊右脚,几乎摔倒在地上还不停回过头看着她,似乎防止自己追上去把他这样又那样的姿态,艾玛狠狠愣住了。 "真是够羞涩的,他真的成年了吗?这可是号称十四岁以上就没有处男的美国啊……"奥玛甩了甩头,把这些可怕的想法丢出思维,她发现一个羞涩的成年变异人让自己的思维刷新了下限。 艾玛看了看自己的记事本,最近需要的几本书正记在上面,她直接走进图书馆看着图书管理员露出迷人的笑容将将本子递了过去。 "我需要这些书,请帮我找一下好吗?"艾玛对上图书管理员的眼睛,图书馆清晰的眼神变得迷茫不堪,她微微停顿了几秒,随后露出笑容回应了艾玛的要求。 "好的,小姐,请你稍等。"图书管理员说着转身离开自己的座位,向书架走去。 艾玛顺路掏出自己看完的几本书递了过去:"这些是我要还的书,麻烦你了。" "不客气。"图书管理员接过艾玛递过去的书本,走进书架之中。 "亲爱的小姐,乱用自己的能力戏弄别人是非常不好的行为。"一道优雅的男中音有些戏谑的在艾玛脑中响起,她微微抬起眼睛发现图书馆中的全部人员动作都停顿了下来。 艾玛的嘴角立刻露出喜悦的笑容,她本来以为自己会经历许多麻烦才找到另外一名拥有精神能力的变异人,但是没想到这个变异人竟然这么大胆,喜欢主动对其他变异人暴露自己的能力——就算是对对变异人来说,亮出自己的底牌也太冒险了。 "停止你的小把戏吧,等我借完书出去聊吧,我还没吃晚餐,你要请客。"艾玛转过脸看向男人,她的脸上带着迷人的笑容。 男人似乎没艾玛的美貌震慑住了,他微微愣了一下,随即露出花花公子似的笑容,主动从位置上起身走到艾玛身边,同时解除了对周围众多人员的精神控制,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的异状,而是继续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小姐,你需要的书。"刚刚消失无踪的图书管理员找出了艾玛需要的书本,将它们递给艾玛。 艾玛立刻露出感激的笑容:"谢谢你,我会在两周内归还的。" 年轻男人主动伸出手臂:"晚上想要吃点什么?" "正餐,酒吧之类的地方就免了吧,我现在饿的能够吃下三客牛排。"艾玛揉着自己平坦的腹部伸手挽住年轻男人的手臂。 男人显然很熟悉风花雪月的事情,他贴近艾玛的耳边温柔的说:"我是查尔斯泽维尔。" "艾玛弗罗斯特。"艾玛再一次自我介绍,她随即在查尔斯的引领下进入了一间不大的小饭馆。 查尔斯显然不饿,但是他极具有绅士风度将菜牌递给艾玛,艾玛想起自己这段日子一直勤快的跑到学校来寻找这名与她能力相似的变异人,就完全没有为他省钱的想法,她毫不犹豫的点了一整套晚餐才将菜牌递回给侍者。 "查尔斯,很好,从现在开始用深情款款的眼神看着我,对我**,我们的全部对话都要用对话来完成。"艾玛说完这句话对查尔斯露出一个勾魂摄魄的笑容,她从对方的杯子上抢过柠檬片用食指和中指夹住轻柔的摩挲着自己的嘴唇。 查尔斯的眼睛亮了起来,他眼神灼热的盯着艾玛的嘴唇,同时却以不同于外表的冷静声音传递至艾玛的思维中:"我们被人监视了?还是说有其他的危险?" "我被塞巴斯丁尚在几年前找到,他算是收养了我,但是他同时在收集其他变异人,利用他们的能力攫取各个国家之间的利益,并且试图挑起第三次世界大战。根据他的说法,原子裂变产生的能量对变异人是没有影响的,但是普通人却会消失无踪,这样就能够建立自己的王国之类的。但是他的想法太疯狂了,他想要的是统治世界——如果普通人死光了,他下一步就该是统治幸存的变异人了吧?"艾玛在思维中回答着查尔斯。 查尔斯并不是个色令智昏的男人,一定到艾玛透露的内容,他马上就被吓出了浑身冷汗,看向艾玛的眼神也不再那么痴迷了,艾玛不清楚她的行踪是不是安全,因此为了以防万一,艾玛立刻伸出修长纤细的小腿挤进查尔斯的双腿间磨蹭。 查尔斯的身体一僵,他看向艾玛的表情恢复了正常,脸上也能够自然而然的流露出笑容。 查尔斯探身向前握住艾玛放在桌面上的手掌,看着她的眼神情意绵绵:"你确定?" "我确定,因为算上我一共有三名变异人都是被他收养的,听说之前他也做过这件事情,而且他还在继续。因此,我想让你尽量低调一点,你的、不,我们的能力对他来说非常有用。"艾玛的话就到这里,侍者端上了散发着香浓味道的餐点,她立刻抛下皱紧眉头的查尔斯,自己开始对晚餐大嚼大咽。 吃不胖的体质有时候真的挺讨人厌的,不过长在自己身上就是上帝最大的恩赐,艾玛喜欢自己吃不胖的体质。 查尔斯表情严肃的看着艾玛,知道艾玛结束自己的晚餐之后,他才微微皱着眉头重新使用思维链接与艾玛交谈:"那么你为什么还要在塞巴斯丁尚身边,而不离开?" -0 "你觉得我逃跑会成功吗?哈哈,我想你一定不知道塞巴斯丁的能力,他能够吸收能量来维持自己的生存,换句话说,只要他想,他可以永远生存下去——就像文类所说的神祗一样。" 艾玛话音一落,查尔斯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无踪,他握住艾玛的放在桌面的手掌承诺:"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你不需要立刻想办法,你只要保证自己不被塞巴斯丁抓住就行了。这个能力是他一直觊觎,却从来没能够找到的。"艾玛看着查尔斯的表情笑了笑,凭借着自己隐藏的这一项能力,艾玛能够在塞巴斯丁眼皮底下活的非常潇洒,她并没有太多恐惧。 "好的,那么,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查尔斯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发现艾玛是他的同类后,他就彻底收起了自己那副花花公子的作态。 艾玛露出笑容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表:"时间太晚了,我该离开了,等到你拥有能够抵抗桑巴斯丁力量的时候,就用思维来搜寻我吧,我期待着解脱的那一天。" 艾玛说完话伸手拥抱了一下查尔斯,查尔斯反手在艾玛的细腰上非常规矩的轻拥了一下就松开手,艾玛离开餐厅后,并没有立刻回去塞巴斯丁提供的住所,而是转了个弯,跑去商场疯狂大购物。 艾玛就像是一个喜欢用自己的美貌征服、玩弄蠢男人的傲慢美女一样,毫不犹豫的在商场里面疯狂的刷着卡,她清清楚楚的知道账户里面的金钱有一大部分都是自己"卖笑"得来的,她花的心安理得。 当把心中的不满消耗的差不多后,艾玛提着一大推购物袋走回别墅,安萨佐和暴风男都已经坐在客厅里面,他们一个玩着水杯,用自己的能力将杯中的香槟造成暴风圈,另一个用柔软的绒布擦着自己堪为利器的恶魔尾巴,只有塞巴斯丁保持贵族派头坐在沙发上端着一杯红酒轻轻啜饮。 "嗨,你们都在太好了,我给你们选了不少东西,试试看合身吗?不合适的我明天去商场更换。"艾玛带着热情的笑容把购物袋全部都仍在地面上,一样一样的挑出适合在场三位男士的衣物送到他们手边。 包括塞巴斯丁在内的男士都对此非常习惯,艾玛一直以来都表现得想个听话懂事又喜欢料理家务的女主人,打从女孩来到这里她就一手包办了男士们的衣食住行,而男人天生就不会反对女人做这些事情,艾玛成功的掌握了他们三个的生活习惯和爱好。 但即使艾玛努力提高自己的在这个"家"中的重要性,她之表露出自己绝对防守的能力,加之艾玛的女性身份,她在这里还是被人从能力上轻视了,只不过是艾玛身为"变异人"的身份,让塞巴斯丁、安萨佐以及暴风男认为她是比"普通人类"更高级的同类,才从来不对艾玛暴露自己的轻视心态。 艾玛并非没有察觉几个男人的心态,但比起被塞巴斯丁利用着杀人放火,艾玛宁可做一只美丽的花瓶,让塞巴斯丁觉得自己只有诱惑男人的能力。 "艾玛,收拾一下行李,既然你不喜欢俄国的寒冷,那么我们先去迈阿密度假好了,你可以随心所欲的进行日光浴或者游泳——我购买了一艘游轮。"塞巴斯丁眼神温柔的看着艾玛诉说要求。 艾玛只觉得背后的冷汗直冒,塞巴斯丁一定是发现她和其他男人接触的事情,进而对她心生怀疑了。 艾玛知道自己这一趟是必须跟着走的,否则出了什么稳定一定会被塞巴斯丁全部算在自己头上,她会同意塞巴斯丁的提议,但是在此之前,艾玛直到自己需要一些说法来打消塞巴斯丁的疑虑。 "塞巴斯丁谢谢你,"艾玛说着扑进塞巴斯丁的怀中,露出像个小女孩撒娇的笑容宣布自己的决定,"不用去俄国太好了,而且有你陪着我,我也不用在学校里面逗着几个纯洁的大男孩玩闹了。和他们在一起真是无趣。" "男孩?艾玛,你不乖哦~"塞巴斯丁的食指轻轻点在艾玛鼻尖上,他的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继续说,"你这样子让我很不放心。" "有什么可不放心呢?在火焰地狱看多了臭男人的嘴脸,我也会想要看看纯情大男孩们的眼神啊,谁让你都没有时间陪陪我呢。"艾玛枕在塞巴斯丁的肩膀上撒着娇,只有她自己清楚,背后的衣物已经完全被冷汗浸湿了。 -0 3 艾玛被塞巴斯丁的几句玩笑话吓得浑身冷汗,所幸塞巴斯丁并没有拽着这个问题不放,他仍旧热情的邀请着艾玛参加几日后的游玩。 "所以,你不会为了几个玩玩的少年放弃迈阿密的邮轮旅行了?"塞巴斯丁摩挲着艾玛金灿灿的长发。 艾玛毫不停顿的露出笑容,她放软身体贴在塞巴斯丁身上,抬起带着迷恋的双眼:"这是自然的,我怎么可能为了一群玩具放弃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呢?" "好了,那就去收拾收拾行李吧,把你喜欢的衣服都带上,我们要游玩好一阵子呢。"塞巴斯丁**似的在艾玛臀部捏了一下,推着她想楼上走去。 艾玛巧情笑兮的斜睨了塞巴斯丁一眼,乖巧的走上楼,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大腿内侧的肌肉有些颤抖。 当初依仗自己年纪小,艾玛故意对塞巴斯丁表现出依恋的神情,这些年也一直对这个冷血的男人加深自己迷恋他的印象,而人都是下意识的回去保护属于自己的物品,塞巴斯丁这些年也确实像艾玛估计的那样,对她颇多照顾。 但是随着艾玛年龄的增长,艾玛越来越感觉到如果她再不离开塞巴斯丁,那么划清楚界限,自己就要从"卖笑"变成"卖身+卖笑"了,没有人会愿意隐藏自己的真性情一辈子去服侍令自己厌恶恐惧的人。 因此,艾玛才会在大学校园内搜索内搜索到和她拥有相似能力的变异人之后心情这么亢奋,并且抓住机会,在感受到塞巴斯丁和亨利将军谈话的时候被人偷听了,都故作不知,还在那名联邦探员的脑中植入了去寻找基因学家的命令——艾玛早就知道查尔斯的身份了,她只是从未和查尔斯有过接触而已,而男性大多不会对美女有什么强烈的防备之心,聪明睿智的查尔斯也不例外。 虽然艾玛不清楚事情现在进展到了什么程度,但是她不难想象自己希望的情况,已经逐渐被实现了,所有能够为她所用的力量都已入局。 所有人,都被看似弱小的艾玛摆了一道,扔入她挽回自己自由权利的棋局之中。 迈阿密之行前期当然是惬意的,塞巴斯丁虽然野心勃勃,却也一直是一个注重享乐的男人,邮轮上的娱乐设施一应俱全,艾玛甚至成功的在邮轮附带的游泳池中学会了游泳。 -0 一周之后,艾玛以为早就被塞巴斯丁彻底利用干净了最后一丁点价值的亨利上校竟然出现在了游轮上——在亨利上校按照塞巴斯丁的吩咐选择挑起美国与俄国的争端之后。 "我没有笨到相信你,现在拿出钱来,放我走!否则大家一起死在这里!"当亨利上校拿出一枚炸弹威胁着塞巴斯丁的时候,就连艾玛都想冲他冷笑了。 除了直接能够对身体造成伤害的物理攻击,热武器攻击都可以被塞巴斯丁转换成能量吸收以维持自己的生命力,或者是将这部分能量直接作用于释放者,让他们自食其果。 塞巴斯丁显然也觉得亨利上校没有用了,他一把扯过哆哆嗦嗦的亨利上校手中的炸弹拉开保险,在爆炸的瞬间将全部力量吸入自己体内,随意的在亨利上校身上轻轻一点,亨利上校瞬间被自己的炸弹炸成了渣滓,整部邮轮却没有留下一丝伤痕。 即使不是第一次看到,也不会是最后一次看到这一幕,艾玛仍旧吓得浑身颤抖,她不清楚塞巴斯丁是不是彻底研究过自己的能力,但是艾玛曾经大胆的产生过一个可怕的设想,只要通过接触,塞巴斯丁很有可能可以随心所欲的吸取别人的生命力。 虽然这一点从未被证实、艾玛也没有见过塞巴斯丁使用,但是她绝不会提醒塞巴斯丁还有可能这么使用自己的能力。 夜晚悄悄来临,塞巴斯丁亲密的与艾玛肩并着肩坐在一起,虽然艾玛从没有机会上学,但是在塞巴斯丁的教导下,她拥有不亚于任何一个医学博士的知识面,这些年来安萨佐每次出门杀人放火之后,受到的伤痕都是由艾玛来医治的。 说到底,变异人也是人,他们也会受伤流血。 "艾玛,你是我见过最有医学天赋的女孩子,而且是我遇见过最美丽的女……"塞巴斯丁的脸贴近艾玛,似乎想要亲吻她。 艾玛心中焦急,却也知道自己不能够闪躲,作为一个"爱慕着养大自己的长腿叔叔的年轻女孩"艾玛应该是满心愉悦的接受塞巴斯丁的亲近,而绝不会尖叫着推开塞巴斯丁,并且像个被人非礼的女人一样闪躲。 一抹黑影出现在游轮上,艾玛瞬间推开塞巴斯丁站起身,她做出一副气愤的样子站在塞巴斯丁面前,思维却像是最灵敏的仪器瞬间钻进突然出现的男人脑中,二战时期德国纳粹军营之中的场景瞬间出现在艾玛脑中,站在她面前用恨不得生啖塞巴斯丁血肉眼神向后看去的男人的童年已经毫无遮掩的展现在艾玛面前。 一项一项可怕的实验逼迫折磨着少年,亲人的死亡、恐怖的机械扎在身上的冰冷和恐惧,还是自己不受控制的在激发力量受被塞巴斯丁用来当做武器谋财害命的记忆充斥在艾玛脑中,她吓得浑身冰凉。 艾玛在退出男人的思维前与男人开始了短暂的交谈:"你的能力杀不了塞巴斯丁,去找查尔斯·泽维尔,与他合作。现在装出被我打下船的样子,快走!" 艾玛一结束这句话,还没等男人被人侵入思维的怪异感受中清醒,就转变成了钻石形态,她用力狠狠将男人撞下邮轮,塞巴斯丁已经转过身,准备开始逃跑了,然而这时候海面上又出现了另一艘巨大的船只,他们坚持不断的向艾玛所在的邮轮发布命令。 "这里是美国海岸警卫队,不许移动你们的船只,留在原地,等待检查。" "哈哈哈,这才是真正的狂欢!"塞巴斯丁露出癫狂嗜血的笑容,他张开双臂就像是一个可怕而期待着杀戮的恶魔一样看向对面的大船。 -0 艾玛却不可能向见惯了鲜血与杀戮的塞巴斯丁一样平静,甚至是期待战争的到来,她的思维立刻撞向对面的船只,希望能够尽快掌握其中有什么消息。 但是只是短短的一瞬,艾玛的思维就和另一道强大的脑波撞在了一起,她不受控制的嘴角上扬,这是……查尔斯的人? "查尔斯,救我!"艾玛只来得及向查尔斯传达这一句话,他们的邮轮已经不受控制的开始颤抖晃动。 今夜的海面明明风平浪静,但艾玛所在的邮轮就像是身处十级飓风之中一样,不受控制的左右摇摆,即使暴风男使用能力解决了迎面而来的联邦海警,但是被艾玛扔下海的陌生男人却发动了他的力量发誓要在今夜杀掉自己的仇人塞巴斯丁·尚! 艾玛一丁点都不希望自己给塞巴斯丁陪葬,她虽然从来不愿意伤害别人,但是对艾玛来说也没有人比她自己的性命更重要,她伏邮轮的甲板上做出害怕的姿态,整个思维接连不断的搜索着海洋中的脑波。 一个能力极强的脑波进入艾玛脑中,她狠狠一眯眼睛,浮在海面上的陌生男人瞬间发出了惨叫,被他控制着的锁链不受控制的砸向艾玛所在的邮轮,这种效果竟然比被男人控制的时候还要强大。 冷汗瞬间从艾玛额头流了下来,她懊恼的发现自己简直就是在帮倒忙,塞巴斯丁这个时候一把将艾玛从地面上拉了起来,他用力扯住女孩的手臂,向邮轮的船舱内部开始飞快的跑去。 艾玛从没想过塞巴斯丁竟然未雨绸缪的准备了一艘潜艇用来逃生! 显然,就像是艾玛能够在能力范围内所以感受到脑波一样,今夜突然出现的男人能够随心所欲的控制自己能力范围内的铁器,他的能力强大到甚至能够降低潜艇的移动速度。 即使最后的结果是这个男人被潜艇拉近海水中,随着潜艇深水区不停移动。 艾玛只要保证了自己的安全就好,仇人的仇人就可能发展成同伙,艾玛非常善良的再一次发动了自己脑波冲向已经被拉入海中的男人,男人发出一阵惨叫,但是艾玛的思维也被从男人脑中挤了出来——显然查尔斯已经接手了这个男人。 "查尔斯,来苏联救我。"距离已经越来越远了,艾玛只能够留下这最后一句话,然后随着潜水艇与查尔斯拉开的距离越来越大,已经超出了艾玛能够使用能力的范围。 查尔斯看了只剩下不断滚动流水的潜水艇,他抱着不太清醒的男人浮出水面。 "你他妈的是谁?和那个女人一样侵入我的思维!"善良热心的查尔斯显然被艾玛不留余地的做法而被男人迁怒了。 "查尔斯·泽维尔,我们是一样的。"查尔斯很是气人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不过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非常公平的一件事情,凡是能够使用自己脑波能力的变异人,都能够之情他们控制的人的全部信息——甚至包括几岁尿床这种事情。 "你们是怎么办到的?" "你以为世界上只有你有超能力吗?艾瑞克,我和你一样,冷静下来!"查尔斯扯住艾瑞克的衣领,向远方联邦的巡逻船大声呼喊。 一直紧绷着脸的艾瑞克脸上竟然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我一直孤孤单单的,我以为只有自己是这样的。" "你不是一个人,艾瑞克,你不会一个人的。"查尔斯的声音变得非常温和,艾瑞克的情绪显然被他安抚了,他们很快回到了巡逻船上。 联邦中情局的领头人将他们请入中情局帮忙了,而这里有着一个艾玛见不到却欠了她一顿饭的羞涩的年轻汉克。 查尔斯和艾瑞克毫不意外的选择了招兵买马,不少能力出众的变异人被他们寻找到,而艾玛这个时候已经被塞巴斯丁带到了俄国国防部长的家中,将她当成一件简直连城的珍宝送给了年纪几乎能够当做艾玛爷爷的老头子。 "艾玛,替我好好招待部长。"塞巴斯丁说完这句话直接乘坐着直升飞机离开了。 艾玛看着对面的老男人,露出勾魂摄魄的微笑:"塞巴斯丁离开更好,我想我们会相处的更加愉快,亲爱的~" 艾玛说着站起身,像个女王一样走到老男人面前,她微微弯下腰用自己挺直的鼻梁摩挲着男人的脸颊,老男人的呼吸立刻变得非常急促,而这个时候一道脑波冲进了艾玛所在的房间。 "查尔斯?我是艾玛,我在房间中,是的,我非常安全,但是我在'招待'一个老子,装作突出重围的样子来救我吧,否则我还会被塞巴斯丁追杀的。"艾玛坐在原地脸上露出微笑,同时没有忘记继续使用能力让对面的色鬼老头子继续他美妙的畅想。 被人YY,总比自己亲身实战要好得多。 艾玛的脸上挂着冷笑,她发现老头子的脑中她已经脱掉了自己的衣裙跪坐在老头子身上,不断妖娆的扭动着身体。 艾玛厌恶的扯了扯嘴角,她还是不喜欢看到自己主演的动作片。 查尔斯显然以为艾玛被逼迫着卖身了,或许作为男人他永远也想象不到超能力还有艾玛这一种使用方法,他和艾瑞克闯进门的时候,目瞪口呆的看着俄国国防部长像个神经病一样坐在床上自导自演着独角戏,而艾玛坐在沙发上翘着脚、舒服的喝着温牛奶、最里面还不忘记吃着香甜的饼干。 "塞巴斯丁·尚,他人呢?"急着报仇的艾瑞怒气冲冲的走到艾玛面前,他显然会记得这个年轻的美女当初让他吃了不少苦头。 "大概会去美国了吧,他已经猜测到你会对付他了,当然要找个安全的地方多起来,塞巴斯丁是个很惜命的人,和你这种喜欢玩命的不一样。"艾玛站起身跟着查尔斯离开的时候没有忘记将桌面上好吃的饼干全部带走。 以后估计吃不到了,现在一定要拿够本。 "回去吧,我总觉得事情会变得更加糟糕。"艾玛靠近飞机的椅背中,闭着眼睛说。 "你怎么可能知道?"艾瑞克不依不饶的说,他显然是个很爱记仇的男人。 得到了自由的艾玛恢复了本性,她露出一脸坏笑故意用手指暧昧的摩挲了几下艾瑞克的脸颊,在男人想要拨开她手指的时候突然收回手,说:"这是女人的直觉,你一辈子都不会懂的。" 艾瑞克再一次被艾玛惹怒了,整整一路上,他都没有将视线集中到艾玛身上,艾玛对此也表现得毫不在意,她已经看过艾瑞克的全部人生,对这种心理阴暗的花朵,她可没有一丁点靠近的兴趣。 某种程度上来说,艾瑞克和塞巴斯丁的想法惊人的一致,他们都认为变异人要高人一等,并且心中一丁点对人类的好感都没有,恨不得让这个地球上的普通人都被变异人统治。 -0 但不论艾瑞克对此有什么美妙或者不美妙的设想,艾玛都不吭赞同他们的观点,就算忽略普通人庞大的人口基数来假设变异人可以统治普通人,难道结果就会向他们设想的一样简单吗? 普通人家庭生育出来的变异人该如何自处,同样的变异人也有可能剩下没有一丁点特别的普通孩子,这些孩子又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境况呢? 一旦普通人类被变异人统治,或者反过来变异人统治了普通人,上面两种假设出现的孩子都势必会经历出身所带来的歧视,等到他们长大后,就会再一次迎来战争。 就算有些人认为查尔斯的想法非常天真,但是只有向他设想的一样,变异人与普通人类平等的生存,才是最好的解决之道。 虽然艾玛也清楚这是非常难以被普通人类接受的。 "查尔斯,我从塞巴斯丁那里听说了你们的行动,你们找到了不少能力出众的孩子是不是?如果你想要保证他们的安全,或者不会被塞巴斯丁描述的'美好世界'所蛊惑,那么快一点赶回你隐藏他们的地方吧——按照我对塞巴斯丁的理解,他现在最可能做的就是从你们手中抢走可生力量。"第二天一早在机舱中睡醒的艾玛终于想起了自己之前忽略的最大问题。 塞巴斯丁·尚可是一个挖墙脚爱好者。 "塞巴斯丁·尚不可能找到他们,他们现在身在中情局。"查尔斯非常相信联邦政府的能力。 但艾玛对此一丁点都不看好,她望着窗外的云朵,轻轻摇晃着自己的长发:"不,这些一丁点用都没有,塞巴斯丁有自己的渠道可以获知很多信息,取得中情局的消息易如反掌,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的?这些都是他无意中透漏给我的。不管怎么说,还是快一点回去吧,不然出了什么事情,谁也猜测不出来。" 查尔斯和艾瑞克都为了艾玛透露出来的消息心中一沉,联邦政府派来的司机立刻加快了速度向中情局秘密基地赶去,但无论他们如何快速,都不可能赶得上安萨佐,外貌神似火焰恶魔的安萨佐的能力正是瞬间移动。 当查尔斯和艾瑞克带着艾玛出现在中情局秘密基地的时候,他们面对的只是遍地特工的死尸、死无全尸的达尔文和已经被塞巴斯丁·尚迷惑而自愿离开的"天使"。 "你们可以回家了,现在的情况已经不适合由你们来完成了。"查尔斯看着一片狼藉的基地,眉心的皱褶几乎可以掩埋一具尸体。 "我们不走,他们杀死了达尔文,而我们甚至没有办法为他报仇!"魔型女瑞雯脸上仍旧带着深深的恐惧,但是更加明显的是不甘心,她的眼中充满了对塞巴斯丁·尚做法的憎恨。 剩下的人都点头赞同了瑞雯的说法,只有汉克满脸失落的靠在石凳上,不言不语,中情局这一次的失败对他的打击远比对其他人更大,在这之前汉克一直认为联邦中情局无坚不摧,而塞巴斯丁·尚几乎杀光了全部在场人员的行为直接在他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尤其他们又杀死了一手将汉克提拔起来的长官。 "我们可以为达尔文报仇!"艾瑞克突然说,整个广场中的气氛一边,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艾瑞克身上。 艾玛瞥了艾瑞克一眼,她微不可查的咬住自己的嘴唇,艾玛在艾瑞克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和塞巴斯丁如出一辙的领导者气质,现在能够将在场的变异人迅速集结在一起,……可是在消灭了塞巴斯丁之后,艾瑞克也会会变成更加可怕的一股势力,因为他更加冷静、清醒,也更加的冷酷。 但是艾玛什么都没说有,现在的他们需要艾瑞克身上的这股锐气凝聚在一起,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都必须建立在阻止塞巴斯丁·尚用核弹毁灭全世界之上。 查尔斯也感受到了其中的不对劲,但他显然没有艾玛的体会深刻,他只是将艾瑞克拉到一边,两个人窃窃私语了起来。 一夜都没有休息好的艾玛浑身上下都感到了疲惫,她走到石凳边上靠坐在上面,汉克有些呆愣愣的转过脸,当他看到艾玛的同时,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原来查尔斯一定要去苏联寻找的就是你,弗罗斯特小姐。" 艾玛睁开酸涩的眼睛,勉强露出淡淡的笑容,但疲惫也不能阻止艾玛本身过于艳丽的容貌带来的震撼力——尤其艾玛并不像瑞雯是通过变形得到的脸,这是她的真实容貌,看起来的震撼力就成倍增长了。 "你好汉克,叫我艾玛,你还欠我一杯咖啡哦,一定要记得还给我。" 本来还很大方的汉克,再一次羞涩的红了脸颊,他手脚忙碌的向旁边移动着身体,将大部分位置让给艾玛,说话的声音低弱到几乎听不见。 -0 "……呃、你,嗯……好好休息一下吧,眼睛下面都有黑眼圈了。" 艾玛迷蒙的露出职业性笑容夸奖到:"汉克,你真是个体贴的男人。" 随即艾玛靠在石凳上陷入了睡眠,她下意识的靠近身边的热源,枕在了汉克的肩膀上,而打从十五岁毕业就一直处在实验室中的纯情大男孩汉克满脸通红、浑身僵硬的坐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了。 查尔斯很快与艾瑞克的想法达成了一直,他们都觉得哪怕不是为了报仇,而是自保也要将在场几名变异人的能力训练出来,否则他们永远不会安全,更何况,他们是一群复仇者,杀死塞巴斯丁·尚就是他们共同的目标。 艾玛靠在汉克的肩膀上其实睡得并不牢,艾玛一直不太能够控制得了自己的钻入他人思维的能力,越是放松的时候这一点就越突出,这也是艾玛喜欢靠在汉克身边的原因。 汉克是个非常正直而单纯的男人,他为了自己从小到大的与众不同的自卑和困扰,可他并不将这一切归咎于他人的错误,而且艾玛靠在他肩膀上的时候能够在汉克身上听到的只有羞涩,而没有任何淫欲。 汉克让艾玛觉得放松和美妙,但她没能够享受到多久的舒适感,艾瑞克脑中的想法正不停的被艾玛接收到。 查尔斯关于敌人是"塞巴斯丁·尚"的问题,艾瑞克口中回答着"现阶段是",而他的心中竟然觉得全人类都是? 这是多么可怕的想法! 艾玛猛的被艾瑞克的想法吓得彻底清醒过来,身体再疲惫、眼睛在酸涩不堪,她也没有了继续享受汉克肩膀的心情,而没等到艾玛说些什么,查尔斯和艾瑞克的讨论已经结束了。 查尔斯转过身,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气势说:"想要报仇,我们所有人都需要训练。你们……同意吗?" 海妖、瑞雯和艾利克斯立刻赞同了查尔斯的观点,汉克对查尔斯的提议没有任何反对的意见,但他却想要找一块更安全的地点,只是微微一动身体就感受到了肩膀上的重量,他马上又红着脸僵硬着身体不敢动了。 艾玛内心感受到汉克的思绪,她起身离开了汉克的肩膀,随着动作却不由自主的看到了身边女特工忧虑的眼神,艾玛心中的警报瞬间被拉响了,她确实一直不相信普通人类,但这不是因为普通人对她做过什么,而是因为她完全能够以一个普通人类的心态换位思考。 如果艾玛是普通人面对变异人的话,她也不会安心的。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艾玛克制不住自己的心中怀疑的种子,但她没有马上行动,查尔斯还在这里,被动接受思维和主动探查的时候脑**动区别是非常大的,艾玛没有把握探查女特工的行为不被艾瑞克抓住。 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术业有专攻? 因为她能够变成无法被探知思维的钻石体,所以对思维的控制能力没办法与查尔斯相比。 "我们不能再继续呆在这里了,基地已经被暴露出来了,非常不安全,我们必须找到另外的地方隐藏起来——或者,需要一处足以隐藏起来的新基地。"汉克看向查尔斯真诚的建议到。 艾玛看着这个认真的年轻男人,突然觉得他附近的空气都比其他地方要令人舒适,但是下一瞬,一种思考——或者说是深思、忧虑——的情绪不经意的飘进艾玛脑中,她像只敏感的豹子一样转过头,猛然对上女特工莫伊尔·莫泰格的眼睛。 两个女人的视线在空中纠缠了一会,但谁都没有向对方发起挑战,艾玛和莫伊尔在十几秒后都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过头,不再理会对方。 "好了,不用担心,我家非常安全。"查尔斯笑着解决了汉克的忧虑之处。 艾玛等人站起身,正当他们准备随着查尔斯一同离去,一辆汽车停在了他们身边,两名特工以及几个看起来肌肉纠结的大汉站在艾玛身后,查尔斯用疑惑的目光扫着莫伊尔,莫伊尔露出歉疚的笑容。 "查尔斯,真的非常抱歉,你知道……她,我是说艾玛,是唯一一名与塞巴斯丁·尚有过接触的人,联邦政府希望能够得到她的配合,取得第一手资料。"莫伊尔说着站在了艾玛身边,向她伸出手臂。 没等到查尔斯表态,艾玛已经露出甜美的笑容,衣服脾气很好的样子说:"查尔斯,不用担心,三天后让艾瑞克来接我吧,你知道不论我在什么地方都可以和你联系上的。" 说到这里艾玛转过身用冰冷的眼神看着莫伊尔,口气却一如既往的甜蜜:"三天时间不论说什么都足够了不是吗?又不是要把我解剖了。" 莫伊尔被艾玛这些话一顶,只能支支吾吾的同意了艾玛的观点,这个时候联邦政府需要变异人的能力来打败同为变异人的塞巴斯丁·尚,绝不可能冒着和他们翻脸的可能性,为难艾玛。 以敌制敌,真是够讽刺的。 艾玛潇洒的登上了汽车,被特工们带往了不知名的地方,而事情果然和她猜测的差不多,面对她的并不是什么亲切友好的询问,而是一群政客头子们的冷遇。 一群白痴,以为使用了隔音设备,她就不知道这群人在说什么吗? 哼!她连他们哪个晚上想去"消遣一下"都听得一清二楚。-0"太危险了,我们现有的法律根本阻止不了变异人。" -0 "嘿,老伙计,算了吧。非常时期,安全比自由重要多了,我们的任务是策反这群变异人,然后让他们解决了塞巴斯丁·尚。" "哈哈哈,那是当然的了,之后怎么处置他们就是我们说了算了。" 听到这些无耻的内容,艾玛心中升起无穷无尽的愤怒,那个女特工莫伊尔对此知道多少? 艾玛可绝不会认为她对此一无所知,她毕竟已经纠缠其中了,查尔斯他们现在安全是塞巴斯丁·尚还活着,一旦他们解决了塞巴斯丁,那么接下来就是他们危险了! 果然是兔死狗烹吗? 不,艾玛心中叹了口气,即使这样,他们也别无选择的必须干掉塞巴斯丁·尚,这个疯子远比这群政客更加危险,政客之间有各自的利益牵扯和权力纠缠,他们想要出台什么法令彻底消灭变异人即使能够实现,也不会是一战眼之间的;可是塞巴斯丁的那颗原子弹炸下去,全世界的人类就都要死绝了。 无所事事的拖过三天,艾玛直接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抖了出来,这些本来就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她唯一没有松口的就是塞巴斯丁这些年积攒的产业和瑞士银行的账户密码——装相这么多年,就当是片酬好了,艾玛毫无心理压力的隐瞒了最重要的内容。 三天后,查尔斯果然派来了冷着一张脸的艾瑞克,而且他的态度显然不那么友好,这也是艾玛当初声明要让艾瑞克来接她的主要原因,谁会愿意惹时时刻刻准备找碴,而且具有强大攻击力的变异人呢? 艾瑞克看起来就不好欺负啊~ 查尔斯的家太令人震惊了,它简直就是一桩气势恢宏的城堡,大片的绿地和修饰优美的人工湖矗立在城堡一侧,随处一看就知道一直得到了极好的照顾。 "查尔斯,你家真有钱。" "我家?哦,你真会伤我的心,难道就不能说是我自己养家糊口的吗?"查尔斯故作被伤害的样子捂着心口,他身后跟着一起到来的汉克、海妖还有艾利克斯。 艾玛伸手像是对待孩子似的揉了揉查尔斯的短发,调皮的说:"我看过你的研究实验报告,花了不少钱啊,收入没有投入多你还能够成功的完成前阶段的研究,那么就只能说你自己掏得起钱了。你一定有个好父亲。" 查尔斯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停顿,随即露出怀念的笑容:"是的,我的继父将一切都考虑到了,他是个非常好的人。" 艾玛虽然和查尔斯说这话,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脚,自动自发的错后半步挽住了汉克的手臂,在年轻男人紧张的额头直冒汗的时候露出美艳的笑容:"汉克,你真是个天才,我这几天闲着无聊在中情局把关于你的资料都看完了,你的那些发明是在太具有创意性了——你才这么年轻,研究领域竟然就已经跨越生物、化学、和机械制造了。" 每一个书呆子的内心都是无比寂寞的,美国的环境决定了笨嘴拙舌的他们是最不受女性欢迎的群体,即使汉克相貌英俊、身材挺拔也没有逃脱这个怪圈,艾玛毫不掩饰的夸奖弄得汉克羞涩的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而汉克每次一紧张的时候就会下意识的开始饮用各种理论来维持话题的持续。 "你身体的钻石状态是我见到过最神奇的变异,人体总的来说是有碳氢氧三种元素构成的,而钻石体只需要碳元素就足够了,但是你竟然能够完成这一项变异,而且光芒璀璨。有、有空的话,能不能让我抽点血研究一下——瑞雯也参与了这个研究,把自己当做实验体。我、我可以发誓,不会对你的身体有所损伤的。"汉克没注意到的时候已经将一大串计划脱口而出,迎着众人无可奈克的视线,汉克再一次不好意思的垂下头,他知道自己一紧张又把事情搞砸了。 艾玛却不太在意这些事情,在她看起来从十五岁就能够博士毕业的汉克当然是一心牵挂在科学研究生的科学怪人,也是因为他才能够在二十三岁的时候心思还是这么单纯干净,只是献一点血又有什么,艾玛爽快的接受了汉克的邀约。 "晚上来我房间——对了,我住在哪里。"艾玛说完了话才注意到刚刚一直顾着开玩笑,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个重要的问题。 "艾玛,你当然是住在……"查尔斯自然的引着艾玛走向三楼,显然打算让她与瑞雯两个女孩作伴。 但是查尔斯的计划被怒气冲冲的瑞雯打破了,瑞雯直接将他们堵在二楼通往三楼的转角处,指着楼下的客房说:"既然都是客人,你住在二楼就可以了。" 女主人的口吻? 艾玛玩味的挑了挑眉毛,一股恶作剧的冲动出现在她的心中,艾玛猛然揽住查尔斯的脖颈将娇艳的红唇贴在他的嘴角上,用最暧昧的声音说:"谢谢你的安排,查尔斯。" 说完了这句话,艾玛干脆的放开了查尔斯,在瑞雯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查尔斯身上时候带着恶作剧成功的得意笑容扯过汉克的手臂向着楼下跑回去:"走吧,现在就去抽血,反正我一直闲着没事情做。" 艾玛随便打开一扇门走进去,运气很好,这间套房显然没有任何人入住的痕迹,艾玛干脆的踢掉脚上的长靴,光着圆润的脚趾踩在地毯上。 跟在她身后的汉克简直要不知所措了,这种感觉就像是偷窥到了什么隐秘的事情一样,艾玛本就穿着极其贴身的上衣和超短裙,紧紧绷在身上的衣服仿若女孩的第二层皮肤,而深V的领口更是透出一大片温软的肌肤,汉克红着脸后退了几步,只觉得晨光中的艾玛带着一股强烈的诱惑。 ……可怜的汉克,这也是艾玛术业有专攻的后遗症,她一举一动早就养成了看起来最美妙的姿态,多年的舞蹈/武术生涯也让艾玛整个人的线条呈现出最完美的形态,而更加不幸的是,汉克本身的变异事实上是一种想着兽性的变异,他只是一直依靠着单纯的环境压抑了本能的驱使。 艾玛此时的表现恰巧点燃了汉克的兽性,而年轻男人显然在艰难的抵抗着自己的本性,没几秒钟,他的额头就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艾玛享受够了放松的舒适感,当她转过头的时候正好看到汉克似乎非常不舒服的样子,她自然而然的走到汉克身边伸出头摸向汉克不满汗水的额头,眼中带着担忧的情绪。 "汉克,你身体不舒服吗?" 艾玛的声音忽远忽近的传入汉克耳中,肌肤的接触让他一阵神志不清,只能感受到紧贴着额头的柔软手掌,汉克模模糊糊的贴近艾玛,像只意识朦胧的野兽下意识的接受令他感到舒适的环境一样竟然将整个脸颊贴近艾玛的手掌磨蹭着。 艾玛看着比自己高出将近一个头的年轻男人,突然觉得他像是撒娇的大型猫科动物一样可爱,艾玛干脆两只手都揉在汉克脸上,轻声询问着:"汉克,你还好吗?" 汉克猛然惊醒,他吓出了一身冷汗——刚刚他做了什么? 眼前的艾玛年轻貌美,但刚刚让汉克无比享受的温柔碰触现在却像是烈火在他脸上炙烤一样难受,汉克猛然后退一步,慌乱的远离了艾玛身边。 "我去取针!"汉克匆匆丢下这句话就冲出房间,只留下不明所以的艾玛。 艾玛眨了眨眼睛,突然溢出一阵笑声,刚刚是不是汉克害羞了?她走到长沙发上,斜倚进去,舒适的感觉和能够让人放松的环境没多久就让艾玛陷入了半梦半醒之间。 汉克回到房间的时候呼吸再一次停滞,艾玛蜷缩在沙发上,一头金灿灿的长发在脸上半遮半掩,正好露出形状优美、色泽红润的嘴唇,过低的领口在她胸口透出一道暧昧的深沟,而一双纤细笔直的长腿毫无遮掩的暴露在空气中。 汉克站在门口进退两难,他从一开始就非常抵触艾利克斯称呼他的绰号为"野兽"恰恰是因为这戳到了他的痛处。 汉克从青春期的时候就意识到自己出了身体上的不同之外,还有很多异常,在任何涉及到"本能"的事情上,自制力都极差,比如情绪,又比如对**的克制,女性直接的碰触经常会让他克制不住自己,变得像只真正的野兽。 即使没有直接接触,但到达艾玛这种无意识的引诱时候,对汉克的杀伤力也极其强大,他根本就不是很有自知力的人啊! 不,应该说不是个很有自制力的处男! 一种甜蜜的氛围包裹着汉克,他敏锐的察觉到自己的嗅觉得到了极大的提升,似乎能够闻到艾玛身上散发的香水味和皮肤本身带着的诱人味道,这都促使着汉克一步步不由自主的接近艾玛。 汉克甩了甩头,把这些可怕的想法统统丢出脑海,他小心翼翼的戳了戳艾玛的手臂,然后猛然提高音量:"艾玛,抽血了!" -0 艾玛正睡得迷迷糊糊,她抬起迷蒙的眼睛,干脆的翻身平躺在沙发上,撩起衣袖露出一截肌肤莹润的手臂搭在汉克腿上,声音也带着睡梦中特有的撒娇鼻音:"抽啊,快一点。……呃、嗯~好疼,汉克、汉克,轻一点……" 暧昧的叫声回荡在汉克耳边,他觉得脑中混混沌沌的,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成功离开的艾玛房间,当他冲回实验室的时候,带着火烧火燎的脸颊和跳动过快的心脏。 "太可怕了,和瑞雯在一起的时候,没有这么强烈的刺激。我果然只适合生存在满是男人的世界。"汉克困扰的扒乱自己的短发,然后将全部心思投入研究,他们只有很短暂的时间来训练自己,而既然能够得到艾玛和瑞雯这么神奇变异的血液,那么他一定要抓紧时间破解这个秘密,来克制自己外表的不同。 这是属于普通人的世界,汉克不想做一个被排挤的异类。 塞巴斯丁·尚的计划完美的进展着,更可怕的是在查尔斯去过脑波放大仪之后的第三天早晨,他的脸色就变差了。 艾玛小心的观察着他的表情,仔细回想着最可能发生的事情,心中根本不安了起来,她握紧手中的牛奶杯,轻声询问:"查尔斯,是不是塞巴斯丁的计划提前了?" "不,比这个更糟糕。"查尔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后继续说:"即使用上脑波放大仪,我也探测不到他的脑波了。刚刚我通过莫伊尔联系了联邦政府,据说塞巴斯丁·尚在俄国弄到了一种可以组织脑波被人探测的头盔,这真是个坏消息。" 艾玛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由得跟着发出叹息,她看着查尔斯安慰道:"你不用这么难过,塞巴斯丁对外界窥探的视线一项非常敏感,如果这些年我不是一直以'爱慕者'的形象窥探他的生活,他早就该发现我的不同了。你每天都花那么多时间观察他,他不可能感觉不到的。" "是的,当然,只是这样我们就没有办法精确的推算出他下一步打算做什么了。我们要加紧训练。"查尔斯说完话握住艾玛的手掌露出笑容,"谢谢你的安慰。" 艾玛看着查尔斯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全部人员都在的餐桌上,她可承受不起同时被攻击性极强的瑞雯和艾瑞克一起憎恨。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说瑞雯对查尔斯的是朦胧的爱慕和这么多年对兄长的占有欲,那么艾瑞克这么……愤怒,是不是略有些怪异了? 艾玛心中这么想着,看着艾瑞克的眼神就变得非常奇怪,正在喝着麦片粥的查尔斯瞬间呛咳出声,他震惊的看着艾玛,随后红着脸瞥了艾瑞克一眼,赶忙跑出餐厅。 艾玛看着这一幕打开嘴唇,有些呆滞的目送着查尔斯离去,偷偷瞄着艾瑞克脸上的表情,她干脆的把自己刚才的想法扔回肚子里面,然后缩成一团继续进食。 大概是艾玛对艾瑞克恐惧的样子表现得太过明确,就连汉克都发现了她的表现过于拘谨了,年轻男人递过面包篮摆放在艾玛面前,关心的询问:"艾玛,你不舒服吗?" 艾玛立刻产生了得救的情绪,她匆匆切出一块面包放进口中,含混不清的说:"我只是肚子很饿,东西不怎么合口,我一直没有吃饱。" 虽然只是艾玛的托辞,但是不明白到底谁做饭的艾玛一个不小心就让容易生气的瑞雯躺枪了,瑞雯"兵兵乓乓"的扔下刀叉瞪视着艾玛,她愤愤不平的说:"既然不喜欢吃,午餐由你来做好了。" 艾玛听到这里只想要捂住自己的脸,她只能够低下头赶紧表达对瑞雯的歉意,人家毕竟算是城堡的半个主人:"抱歉,我会准时准备午餐的。" 瑞雯的脾气一向是来得快、去的也快,听到艾玛服软的声音,她重新回到笑逐颜开的样子不再关心这个话题。 为了表达自己真诚的歉意,艾玛干脆在早餐后主动接过了收拾盘子的工作,即使做这些,艾玛也觉得舒适放松,她哼着轻柔的歌声、身体随着音乐微微扭动,将厚厚一沓碗盘送进水池清洗,哗啦啦的水声掩盖了周围的声音。 艾玛一丁点都没有注意到汉克红着脸从楼上实验室走出来的声音,仍旧仔细的清洗着盘子。 汉克捏了捏压在老土眼镜下的鼻梁,脸上的红晕慢慢消散无踪,他从一开始就很喜欢瑞雯变化出的漂亮外表,作为男性当然也会非常享受女性主动的亲近。 可是,当他在实验室中向瑞雯展示对控制外表基因和细胞的研究成果时,汉克真的没想到瑞雯会直接坐在他的大腿上,汉克几乎不知所措,他一直以来急于避免的就是与女性的接触,那么会从最深层次引发他体内的兽性。 与情感无关,单纯的兽性引导,汉克最恐惧的就是有一天他再也掩饰不住自己的与众不同,或者说他会真正成为一直被**控制的野兽,再也不是充满了情感和理智的人类。 与这个社会分隔,绝不是汉克希望看到的。 因此,在发现自己体内的兽性因为瑞雯接触而引导出现的同时,他飞快的冲出了实验室。 汉克本来的目的只是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冷静一下,让理智回笼,但现在他觉得享受。 汉克已经想不起来自己有多久没有享受过坐在一旁听着厨房发出清洗盘子的声音了,更加想象不出来身在这种充满了居家气氛的时候,能看到一条美妙的身影摆动身体的味道竟然如此美妙。 没有**的冲击,没有兽性的压制,汉克享受的靠近沙发靠背中闭上眼睛,舒服的发出一声叹息,就连一直控制着紧绷在一起的野兽脚掌也不由自主的放松,舒展开来,他随着艾玛哼唱的歌声竟然慢慢降低了呼吸频率,陷入睡梦之中。 甜蜜的花香由远及近的萦绕在汉克鼻腔中,一团蓬松温暖的东西把他裹住,汉克转了个身,侧脸靠在沙发上继续沉睡,却感到花香渐渐远离了他。 几乎没有任何思考,汉克一把抓住萦绕着他的"花香",入手的感觉从细滑而充满了弹性,汉克仍旧没有清醒过来,他只是下意识的抱住"花香",用笔尖磨蹭着让他觉得无比舒适的光滑触感。 艾玛被汉克抱在怀中压进沙发之中一动不能动,她根本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她只是给睡着的汉克改了一条毛毯而已,为什么会被他紧紧抓住按进沙发之中,然后像是抱着大布娃娃似的搂着不放,而且怎么推都推不醒?! ……而且……艾玛的脸色慢慢发红,虽然这些年来她在夜总会做"冰雪皇后"也会大庭广众之下跳艳舞或者是与人**,但从来没有人有机会接近她的身体,还、还枕在在她乳/沟中睡觉! "……需要我的帮助吗?"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艾瑞克看了看艾玛和汉克的样子,挑高了眉毛建议到。 "你要是有诚意的话,已经这么做了。" 艾玛说着怀疑的看向艾瑞克,却发现他红着眼眶,心中不由得思考着他不会小气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直接用强力的脑将他压制住,然后推进冰冷的海水中这件事情,所以现在故意来看热闹的吧? "哦?看来你并不怎么希望我来帮你脱离这种环境。"艾瑞克直接背过身,向艾玛示意他准备离开,让艾玛继续享受与汉克亲密接触的意向。 "不!谢谢你,请把我把汉克叫醒就可以了。"艾玛着急的喊道,但是显然不论是叫声还是推搡,对这些天都几乎没有睡眠的汉克来说都没有任何作用的。 艾瑞克嘴角出现坏坏的笑容,桌面上的勺子瞬间飞舞至半空中,然后像是被两只强有力的手拉车一样,轻而易举的变成了一枚尖的针,当它扎在汉克手臂上的时候,本来还在深层睡眠中享受着软玉温香的汉克,霎时瞪着空茫的眼睛坐直了身体。 "好了,他已经清醒过来了——为了报答我,晚上我要吃炖牛肉。"艾瑞克扔下这句话就离开了客厅。 艾玛却笑了出来,虽然她仍然觉得艾瑞克非常危险,但是显然有人和自己一样觉得瑞雯厨艺不佳,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而艾瑞克故意转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竟然只是为了点菜,这太有趣了! "……艾、艾、艾玛!" 这是终于从迷蒙状态清醒过来的汉克,他"嘭"的一声从宽大的沙发中倒仰着摔在地面上,然后手忙脚乱的从地毯上爬起身,可惜,从他的表情上能够轻易推测出,他一定宁可自己还没睡醒。 艾玛笑了笑,没再去探知汉克正在想些什么,只是握住他的手掌扶着他站稳身体后,像是对待不会照顾自己的孩子似的拥抱了一下,吩咐到:"觉得辛苦的话,就去睡一觉,太多短暂的睡眠反正也不会提升你的智商,你再聪明也不可能几天之间就研发出来改变外貌的药剂。" "是、是的,我、我回去了。"汉克磕磕巴巴的说完这句话一溜烟跑回实验室。 艾玛看了看腕间的手表,发现汉克一觉尽然快要睡到午餐的时间了,她赶忙走进厨房在橱柜中翻找出食材,体贴的按照不同口味多做了几道菜以方便来自不同州的艾瑞克、艾利克斯、海妖和汉克入口。 已经作为"家庭主妇"照顾男性多年的,艾玛轻车熟路的用食物征服了在场的所有男性,就连瑞雯都没有表示什么不满,只不过从午餐起,艾玛目瞪口呆的发现做饭的工作就此扔给了她。 ……好吧,反正已经做了这么多年了,再说,她也没有什么需要训练的。 队员们几乎每一天能力都在查尔斯与汉克一起设定的训练计划之下得到质的飞跃,而艾玛看着汉克的脸色确定他的研究进展一直非常喜人。 "瑞雯,今天晚上在你的房间等我一下,送个小礼物给你。"晚餐结束后,汉克突然对着瑞雯说。 艾玛下意识的看向查尔斯,却发现他脸上的表情似乎是乐见其成,看起来汉克要去送给瑞雯的"礼物"是查尔斯也清楚的,查尔斯这个好哥哥,可从来不允许在他保护之下的瑞雯收到什么伤害的。 没等艾玛结束自己的思考,汉克突然看向她,停顿了几秒之后才用一股充满了心虚的口气的说:"七点十五的时候,来我的实验室一下,艾玛,你的血液研究有进展了。" "哦。"艾玛对汉克的表现感到疑惑,可是,不论怎么看,汉克的表现都不像是她以前遇见的那些想要作奸犯科的恶心男人,那么,汉克找她有什么事情呢。 艾玛的表情露出疑惑,但仍旧非常平静的点头接受了汉克的邀约,既然,汉克不是对她心怀不轨,艾玛根本不害怕汉克对她做什么——大不了变成钻石体,她就不信想要对她做点什么的男人,能撑开钻石的下身……艾玛这么想着,坐在座位上的查尔斯再一次呛咳出声,艾玛与他一个对视,两人一起红着脸低下了头。 无意中侵入他人思维,真的不是什么好习惯,艾玛和查尔斯都决定改掉这么坏毛病。 收拾好的厨房的碗盘,艾玛回到房间没忘记涂上护手霜,照顾好自己一直是艾玛心中最重要的事情,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事情,艾玛心中对自己的定位都有了计较。 但面对即将发生的一切,艾玛并不是丝毫不担忧的,她一面衷心期盼着查尔斯的计划能够成功的杀掉威胁全人类的塞巴斯丁·尚,但另一方面,艾玛不得不承认,攻击性更强的查尔斯的想法才更加接近于现实。 当塞巴斯丁·尚存在的时候,他们这群站在普通人立场上的变异人是"英雄",一旦塞巴斯丁·尚消失了,没有压在普通人类头顶的威胁之后,他们这群变异人是什么呢? 人类的未来? 不! 最大的可能,其实是,变异人并不会被主流社会所接受,他们会成为实验室和研究场所的"小白鼠",面对暗无天日的冰冷器材和冷酷的镇压,过得甚至不如一条宠物狗更有尊严。 想到这些事情,艾玛暗自叹了口气,但她绝不会在这个时候表现出自己的想法,哪怕只有一线希望,艾玛仍旧希望自己能够作为一个普通人,度过平凡而幸福的一生,不是谁都喜欢做英雄或者救世主的。 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当英雄也许会赢得无穷无尽的名望,但这其中付出的鲜血与泪水却不是外人能够明白的。 艾玛不愿意对查尔斯说这些话的另外一点是由于他们的生活环境不同,同样被塞巴斯丁·尚养大的艾玛和艾瑞克在事务的某些方面看法惊人的一致,他们从小到大面对的都是人性的阴暗面,"保护自己"和"做最坏的打算"这两条原则已经烙印在他们的骨骼和血液之中。 艾玛与艾瑞克唯一不同的是,她曾经体会过幸福的人生,心灵的阴暗面更少出没,并不会充满了反人类、反社会的心态,但无可否认,拥有单纯干净心思的人都非常讨艾玛和艾瑞克的喜欢——比如汉克、又比如查尔斯。 想到查尔斯过于光明正义的想法,艾玛再一次感到疲惫,她最欣赏查尔斯的一点,就是不论面对任何事情,查尔斯都愿意以和平友好的态度去面对和解决,但她同样为了查尔斯的这个习惯而感到忧心忡忡。 变异人将自己当成主流社会的一份子,但普通人却未必会这么想,美丽的变异方向还好——比如艾玛自己活着曾经见到过生出一对雪白羽翼、仿若教堂壁画中天使的孩子——一旦出现外貌恐怖的变异,哪怕这些变异人没有任何攻击力,从视觉上来说,就会对普通人类造成极其惊恐的效果,他们肯定会厌恶变异人的存在。 而这仅仅是从外貌上来说最简单的一点,更加可怕的是,变异人会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力量,一旦变异人的力量强大入他们这个极具攻击性的团队,那么引来的就不仅仅是普通人类的厌恶情绪了,他们会嫉妒、恐惧,进而希望拥有天赋的变异人彻底消失在这个社会上。 尤其还有例如瑞雯这种可以毫无障碍改变自己外貌的变异人存在,不论指纹、虹膜都与原来的人无异,在这种情况下已经不是变异人的威胁问题了,瑞雯能力本身就是对传统社会秩序的挑战和破灭,就算瑞雯能够确定自己不用这种能力为恶,但谁又能够确定以后不会出现这种能力的其他变异人不用来危害社会呢? 哪怕只是瑞雯,艾玛都不能保证一直不出问题,那个女孩眼睛里面有着一种令人不安的火种,瑞雯并不甘于现在的平静生活。 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艾玛将一切担忧都丢出脑海,她直接起身走向汉克的实验室,推开房门,年轻的男人正一脸失落的坐在试验台旁边,手中紧紧攥着一直注射器。 发现艾玛的到来,汉克露出一个有气无力的笑容,他举起自己手掌的针管像是看着最后一根稻草似的看向艾玛,急切的询问:"艾玛,你觉得我变异的脚掌美吗?" 艾玛顺着汉克的话将视线下移,惊讶的发现总是隐藏起自己与众不同脚掌的汉克竟然是光着脚踩在地面上的,变异的双脚看起来与手一样灵巧,但显得非常大,此时正微微蜷缩着,显出一股索瑟的味道。 艾玛走上前做到汉克身边,停顿了许久之后才说:"不,我不觉得美丽。作为一个正常人,我的审美观也非常正常,我没办法欣赏一切超过自己理解范围的事情——哪怕我也是个变异人,但是钻石一向是女人的真爱,所以我觉得自己转变了状态也很美丽。" 汉克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他举起手中的针管用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迎向艾玛的眼睛,声音中也夹杂着哽咽:"我知道自己与众不同,不是什么过人的智商,也不是超越他人的创造力,而是我脚掌的'畸形'。在我明白自己作为一个变异人的优越感之前,我就先明白了在这条路上走下去是多么的艰难,我想做个普普通通的正常人。……他们为什么都认为只要杀死了塞巴斯丁·尚,我们这群变异人就被主流社会所接受,不论发生没发生塞巴斯丁·尚的事情,我们本来就是异类!艾玛,我真的很羡慕你、查尔斯、艾瑞克、海妖或者艾利克斯,你们外表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不同,可以将自己隐藏在社会之中做个普通人——但是我想要继续自己的梦想,就需要这一针。" "汉克,只要你想好了,不论你要做什么都没有错。'观念'本来就是非常模糊的东西,你不能说服瑞雯,就像她不能够说服你一样,这件事情本来就没有谁对谁错。"艾玛说到这里给了就要哭出来的汉克一个拥抱,她知道外型上有所不同的变异人活着有多么艰辛。 艾玛永远不会忘记自己还不能够自如控制能力的时候,变成钻石体的那段日子面对了多少危险,有无数贪婪的成年人认为只要在艾玛钻石体的时候杀掉她,他们就能够得到一大块的钻石了。 汉克就算是生活的不如艾玛危险,但他们之间的心思并不会相差太多,艾玛能够理解汉克生活的多么艰辛。 "谢谢你,艾玛。……嗯,你、你能够陪着我打完这一针,等到我的脚变回原样吗?"汉克听到了艾玛的话,惶惶不安的心中得到了完满的安慰,他举起黄绿色的针管展示在艾玛眼前。 艾玛握住汉克的手微笑着点了点头,汉克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做最正式的表演,他弯下腰将药业注射进入脚掌上的肌肉内。 汉克和艾玛都屏住了呼吸,视线紧紧盯在汉克的脚掌上,十几秒之后,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骨骼与肌肉的变化,整个脚掌就像是科幻电影一样迅速变成了正常人的模样。 汉克清秀的脸上不由自主的挂上了惊喜的笑容,他转过脸看向艾玛,控制不自己音量的大声说:"成功!我成功了!" "恭喜你,汉克!"艾玛被汉克抱在怀中,听着男人激烈的心跳声露出喜悦的笑容,只要能够拥有与正常人无异的外表,那么本就条件优越的汉克肯定可以开始另一段毫无心理压力的新生活。 但汉克和艾玛的喜悦之情显然不可能持续太久,仅仅不到十秒之后,汉克猛的箍紧了怀中的艾玛,同时从喉咙中发出一声惨叫,他瞬间发出的力道消弭于无形,整个人摔倒在原地来回滚,从脚部开始向上,就像是被什么诡异的力量所驱使,汉克浑身爆发出一束束形容恐怖的肌肉将他浑身上下的衣物撑成碎片。 接近着艾玛被发生在汉克身上的变异吓得目瞪口呆,暴露在外的皮肤上瞬间开始生长苍蓝色的长毛覆盖住原来年轻的身体,让汉克看起来就像是一只体型过度发育狼。 不,更像是《美女与野兽》里面的那一只怪模怪样的野兽! "吼!"汉克张嘴发出了一声恐怖的吼叫声,艾玛清清楚楚的从他张开的嘴中看到了一排尖锐的獠牙,她瞬间就有变成钻石体保护自己的冲动,但汉克接下来的话让艾玛冷静了不少,他直接扯住了艾玛的脚踝用带着喘息的声音说:"把壁柜上淡红色的液体注入针管中,给我肌肉注射,快!" 艾玛脑中一片空白的冲到壁柜中,抖着手将那瓶液体全部注入了一支体积最大的针管中对着汉克的大腿扎了下去。 但是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汉克仍旧满头冷汗的躺在地面上,他的汗水多到甚至让毛发都紧紧贴在了皮肤上,汉克失望的闭上了眼睛,在将近半个小时后,他似乎冷静了下来,突然在寂静的实验室中发出一声失望的哭嚎声,但是在这一声嚎叫之后,汉克再一次冷汗涔涔的开始在地面上来回翻滚。 "汉克,汉克你还好吗?!"在足足一个小时之后汉克的情况才稳定了下来,他浑身纠结的肌肉和灰蓝色的毛发已经消失无踪,但是张开的眼睛却让艾玛狠狠愣住了。 "……艾玛?我身上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不正常的地方?"汉克看着自己的手掌,每一根手指上的指甲都已经变成了闪烁着寒光的利刃,似乎随便一下就能够划破他人的血肉。 "你的眼睛从蓝色变成了琥珀、不,是金色。"艾玛蹲下身,扶着汉克从地面上站起来。 男人控制着自己的手指不去划伤艾玛皮肤细腻的手掌,下一瞬间,令人胆寒的利爪竟然收回到了汉克体内,他的手掌恢复到了普通人一样的形态,不再满布着青筋和血管,指甲也平顺圆滑,汉克愣神了一下,随后他惊喜的大笑出声,以同样的方式控制着自己的脚掌,果然也成功的让野兽般的脚掌变成了正常形态。 "……成功了,这一次,我们才是真的成功了!"汉克再一次将艾玛抱在怀中,他干脆的撑起艾玛的身体,放肆的大笑着在一片狼藉的实验室中转圈。 艾玛这一次没有汉克的好心情了,她的脸上并没有什么笑容,而是凝视着汉克的眼睛提出她一开始就发现的问题:"汉克,你先冷静下来,我想还是有些问题的。" "什么?哦,抱歉。"汉克被艾玛说出的话提醒着终于从狂喜中清醒过来,他马上把臂弯中柔软的女性身体放下,看着被自己碰撞得乱糟糟的实验室飞快收拾出一片空位让给站立着的艾玛——为了照顾他,艾玛已经穿着高跟鞋站在满地玻璃碎片的地面上很久了。 艾玛没谦让,她确实站得腿脚都有些发抖了,毕竟不是只要站在原地不动就可以的,她这段时间一直忙着保护汉克不要撞伤身体重要部位,现在双脚几乎没有知觉了。 艾玛抬起头看了汉克一眼,然后直白的说:"你的眼睛会不会让你现在感受到什么影响?" "不,没有什么影响。"汉克说着摘掉了架在鼻梁上的眼睛,向远处望了望之后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我想不仅没有什么影响,我的近视似乎还彻底好了。艾玛,请等我一下,我去做个视力测试,只要两分钟就好了。" 艾玛点点头,眼看着汉克用比以往更加迅捷的动作消失在拐角处的一扇小门中,两分钟之后他拿着几张打印出来的纸张出现在艾玛眼前,并且将这些内容递给艾玛观看。 "确实是有些影响的,我现在的视力非常惊人,大概和鹰差不多?艾玛,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最后提供的血浆复制原液,我想我现在只能是一只丑陋的野兽形态了。"汉克再一次露出笑容,可他本身所蕴含的腼腆气质却消失无踪,整个人透出一股浓郁的男子汉气质,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强硬了不少。 艾玛心中略带疑惑,落在汉克身上的眼睛持续时间就不由自主的延长了,汉克毫不闪躲的直视着艾玛的眼睛,艾玛却在男人摘掉眼镜后充满了攻击性的视线下忍不住左右闪躲。 汉克的手掌猛然抓握住艾玛的脖颈,艾玛浑身一震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她终于明白自己心中感到疑惑的时候,汉克曾经的羞涩和迟疑都已经从他身上彻底褪去,剩下的是燥烈到近乎狂暴的性格,他充满了攻击性,就与之前看到的那只野兽没有任何不同。 汉克只是被学着的外表所包裹,但他内在的兽性已经被完全释放出来,变成了一个比艾瑞克更加外放危险的男人。 "你在看着我?"汉克低下头慢慢凑近艾玛美艳的脸孔,他像是一只好奇的大型动物,贴在艾玛的脸上轻嗅着,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手段来确认艾玛身上的味道。 "是的,我想知道你身上产生了什么变化。汉克,放……"艾玛轻声细语,试图用女性天生的柔软阻止汉克做出什么事情,但还没等到她将话说完,汉克直接打断了他。 汉克握住艾玛的手掌,并不太用力的拉着她的手掌放在了自己身上,顺着年轻强壮的身体缓慢摩挲。 艾玛感受到手掌下紧绷的皮肤覆盖着充满了弹性与力量的肌肉,入手的感觉几乎将手掌吸附在上面,艾玛的掌心蓦然蹭过一个小小的凸起,她不由得顺着手掌的感觉转移自己的视线,她的手掌被汉克猛然压在原处不允许再次移动。 艾玛已经明白自己掌下的凸起是什么,只觉得浑身都开始散发着热气,汉克凑近艾玛的脸色,像只大型动物撒娇似的用侧脸磨蹭着,口中发出喃喃的低语。 "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所以你想要怎么看都可以,不够的话,还可以随便摸。" 听了汉克毫不遮掩目的的话,艾玛瞬间把自己转变成了钻石的形态,狠狠一拳砸在汉克腹部,趁着他还没来及反应过来,敏捷的跑出实验室的大门,逃往自己房间。 楼下此时却正好爆发出争吵,瑞雯愤愤不平的说:"我曾经以为你会与我一起对抗这个世界的不平,但是我才发现,不论这个世界多么糟糕,你却只想去适应它,而不是改变现状!" 吼出自己心中的愤怒和不满,瑞雯猛地冲上楼,而坐在原地的查尔斯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艾玛停顿了一会,还是不由自主的走下楼坐在了查尔斯对面,这个与她能力几乎一致的男人一直以他宽厚的心灵让艾玛感到折服。 艾玛主动伸出手握住查尔斯的手掌询问:"艾瑞克动手了对吗?" 查尔斯听到了艾玛的提问,嘴角露出失望而无力的笑容,但他眼中仍旧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查尔斯轻握住艾玛的手掌回应到:"是的,艾瑞克的说服力很强不是吗?瑞雯像个妹妹一样在我身边生活了十几年,可是艾瑞克几句话就能够勾起她心中全部的不满。即使这样我也觉得他们的心中仍旧就希望和阳光,而不是塞巴斯丁·尚一样只顾着杀戮的人,他们愿意陪着我,站在全人类的立场上去解决这个大麻烦就是最好的证明。……我们,只是意见不合而已。" 艾玛跟着露出苦笑,既然她能够感觉得到的事情,聪明如查尔斯又怎么可能未曾察觉,他只是把"分道扬镳"或者"变成下一个反人类的恶魔"的想法压抑在心灵最深处,并且命令自己遗忘这些可怕的想法。 渐渐的在于艾瑞克的相处中,查尔斯真的快要忘记自己的担忧了,只可惜,瑞雯不合时宜的情绪爆发鲜明而讽刺的提醒着查尔斯,他对艾瑞克的期盼是多么的天真而侥幸。 这根本不可能有实现的一天。 "明天,我们就要出发与塞巴斯丁·尚一绝死战了,可是我私心的期盼这一天一直不会到来。"查尔斯说着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他迎着艾玛略带担忧的目光脸上渐渐重新出现了笑容:"不,我担忧的并不是失败,这些日子以来的努力,我们已经拥有了与塞巴斯丁·尚一战的能力,我只是永远不希望面对和艾瑞克针锋相对的时刻。" "你还打算一直给他机会?"艾玛不敢置信的问到,她本来偏于修长的眼形瞬间瞪得溜圆。 "艾瑞克不是个坏人,他只是希望给变异人争取生存空间和平等生存的机会,这也是我的梦想,我和他只是对此持有不同的获取方式。"查尔斯这个时候还努力为艾瑞克鼓励辩解。 艾玛觉得自己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她只能无奈的瞥了一眼查尔斯,然后拍了拍他的手掌:"祝你好运,哦,对了……小心那个女特工,我不小心在她脑中听到了些不好的事情,明天,你们去对付塞巴斯丁·尚的时候我帮不上什么忙,所以要去中情局把我们的资料和见过我们的人的记忆全部清洗掉,你们、一定要自己小心!"艾玛说着紧紧握住查尔斯的手掌,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已经让他们这几个变异人亲如一家,艾玛最不希望的就是在明天过后塞巴斯丁·尚被消灭,而她刚刚得来的亲人却有所死伤。 "好的,我向你保证,我们会完整的回来。你自己也要小心。"查尔斯跟着叮嘱了一句,这个计划是他与艾玛在一开始就用脑波交流得出的结论。 对联邦政府抱有希望,并不代表查尔斯真的天真到会将他们的秘密基地都暴露在他人眼中——将生存的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是最愚蠢的做法。 艾玛用力点了点头,正在艾玛准备离开的时候,查尔斯突然露出一抹坏坏的笑容,指着艾玛的外形说:"亲爱的,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慌乱到出现在我面前都来不及变回原形,而要以钻石形态出现在我面前,我可不会认为你害怕被我偷听到什么。" 艾玛想起刚刚发生在实验室中的一幕,脸蓦地红了。 65 "只是觉得自己能够变成一尊巨大的钻石雕像很美丽,想炫耀一下而已。"艾玛说完这个理由,自己都想要鄙视自己,这种话说出来不会有人相信的。 果然,查尔斯发出一声腔调怪异的"哦~",让艾玛迅速落荒而逃。 第二天一早,艾玛比以往起得更早,她准备了丰盛的早餐,让本来要去面对塞巴斯丁·尚而心情紧张的众人见到早餐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放松了心情。 不论什么场合之下,女人和食物都是最令人感到舒畅的,他们穿着紧身的队服,上面表现出了各自的特点,只要看一眼就能够明白出自汉克的手笔。 "汉克呢?"艾玛一边习惯性的为其他人递酱料,一边看着空出的位置询问,但显而易见的是,再没有人比艾玛更清楚了,毕竟从昨天晚餐之后只有她是最后见到汉克的人。 "我来了。"同样穿着队服的汉克站在楼梯口出声,将其他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嘿,活计,你的衣服怎么这么宽松?只是脚还用得着做大了两号的衣服吗?"喜欢调侃人的艾利克斯逗趣的说。 本来还温文尔雅的汉克瞬间从喉咙中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愤怒吼声,下一秒他变成了浑身布满蓝色毛发的野兽,将队服撑满,现在没有人会说队服不合身了。 "哦,上帝啊!发生了什么?"瑞雯捂着嘴,不敢置信的叫出声。 "血清除了问题,它们没有攻击异常细胞,而是激化了它们的活性。"汉克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会,随后继续说:"但是从艾玛血清中提取的物质抵抗了你的血清物质,让我拥有了两个不同的状态,可惜一旦有情绪变化就会有一部分或者全部变回现在的状态。" "其实这样棒透了,汉克,你的力量完全被加强了。"艾瑞克将黄油抹在面包上的同时微笑着说,汉克瞬间出现在他身边紧紧捏住艾瑞克的脖颈,让他几乎不能够呼吸了。 "别试图嘲笑我!" "汉克够了,住手!住手,听见了吗?汉克!"查尔斯出声制止汉克的举动,汉克停顿了几秒钟之后才将脸色涨得通红的艾瑞克扔回座位上。 艾瑞克揉着自己的脖子不停的喘息着,直到能够自由呼吸之后他才不满的说:"我并没有嘲笑你,那是实话。" "嘿,行了。汉克,你现在看上去可真像是个电影里面的大反派啊,取个新绰号,就叫'野兽'算了。"艾利克斯再一次插嘴说道。 汉克从喉间发出不满的低吼,他眼前却突然出多一个盘子,汉克垂下头,顺着雪白的盘子看到了一只白净细腻的手掌,艾玛正笑盈盈的看着他:"吃早餐吧,你们一会要小心。" 汉克接过盘子,一屁股坐进餐桌上开始大口吃着丰盛的早餐,艾玛盯着他的动作看了一会,然后蹙起了眉心:"汉克,你的饮食习惯也发生了改变。你以前更喜欢素食,但是现在你吃的几乎都是六分熟的牛排,尤其是还带着血丝的内部。" "哈哈,现在真的是个野兽了。"艾利克斯再一次嘴贱的逗着汉克。 海妖立刻打圆场的转移了话题:"汉克,你这样还能够开飞机吗?" 汉克一抬头瞪着海妖,半晌之后有点不满的说:"当然可以,飞机是我制造的!" "……好了,你们别吵了,怎么都像是孩子似的。"艾玛无奈的露出笑容说,随后为他们一人再添了一次菜,走到汉克身边的时候突然用思维侵入他和艾瑞克的脑海中,"注意一下莫伊尔,她这些天一直没忘记把你们的训练进度报告给中情局。" 艾玛的话说到这里就停止了,即使汉克觉得"人性本善"不会那么注意莫伊尔的举动,对联邦政府一直没有好感的艾瑞克却会发挥艾玛希望中几倍的注意力盯紧莫伊尔,不让她给变异人造成什么威胁。 而当艾玛最后站在查尔斯身后的时候,她再一次与查尔斯用脑波交流:"注意艾瑞克的心理状态,解决了塞巴斯丁·尚之后,我怕他会想要攻击普通人。他将你当成最亲密的兄弟,查尔斯,如果艾瑞克做出了我们不希望发生的事情,那就做点肌肤接触的动作来组织他吧,从小经历痛苦的人都对肌肤接触时候的请求没有抵抗力——还有,如果这都不行的话,就装病吧,他不会让自己人生中唯一一个朋友经历苦难而不管不顾的。" 查尔斯坐在位置上没动,但他心中已经大大的皱起的眉头,对着艾玛训斥到:"你从哪里听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哦,你们这些人类学家、生物学家和心理学家说的。"艾玛俏皮的堵住了查尔斯的嘴,让他只能愤愤的用力咬着牛扒发泄自己憋屈的心情。 早餐后,查尔斯立刻带队整装出发,艾玛却在悠闲的将餐厅和厨房都收拾干净之后推门走进了莫伊尔的房间,她冷冷的勾起一边嘴角,伸出手从电话中抠出小型录音器,莫伊尔这些日子报告给联邦政府的话瞬间出现在艾玛耳中。 "是的,长官,他们的能力远远超过普通人类。""完全可以控制普通人类的一举一动,如果控制了国家领导人将面临极大的威胁。" "即使使用虹膜和指纹也防止不住变异人对联邦政府的入侵,有一个变种人可以模拟全部人类的形态。" "具有极大的攻击力,可以使用射线让放核弹的底下空间都震动不已。" "可以控制一切金属,对普通人类的正常生活极具威胁。" 莫伊尔的分析没有任何错误,但是艾玛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冷漠,她终于闭上眼睛转变成钻石体用手指捏碎录音机和其中的磁片,同时讽刺的勾起莫伊尔摆放在床头没有带走的身份识别卡。 在查尔斯带领着一群变种人为了全世界人类生存奋斗的时候,艾玛直到自己也该为了变种人未来的安全而去继续她和查尔斯早就协商好的计划了。 艾玛变回正常的样子,从莫伊尔衣柜中掏出一套工作服更换在身上,规整的套装瞬间压制了艾玛身上冶艳的气质,她将头发盘成一个拘谨的圆形发髻别在脑后,表情镇定的走进中情局,在拐进第一道大门的同时,艾玛就将手指压在太阳穴上,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的发挥她的脑波控制能力,即使核对信息不正确,艾玛也成功的通过控制大楼中的监控人员一步步走进最核心的部位。 艾玛不停的在遇见的所有人心中释放命令,他们将会在今天之后忘记全部变种人的信息,一旦遇见这些内容也会不由自主的将信息全部销毁。 但这种脑波的使用方式是非常巨大的,艾玛还没有见到中情局的总负责人斯特瑞克先生就已经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和能力开始出现透支了。 艾玛看着手腕上的表,确定时间完全来得及,她随意钻进一间屋子隐藏起来,闭着眼睛在原地休息了十五分钟,然后继续自己的工作。 这一次幸运女神眷顾了艾玛,她几乎在下一刻就找到了被严密监控的会议室,很好,这里绝对不会有任何录像设施,因为这里面研究的事情没有一件可以泄露给任何人知道,不留下证据就是最好的方法。 "嗨,大家上午好,我想你们都非常忙碌不是吗?"艾玛露出明媚的笑容向房间内的人打招呼。 下一瞬,无数支枪对准了艾玛,似乎她只要随便移动一下就会被击中要害,艾玛心中却没有丝毫畏惧,就像是普通人类恐惧的那样,在面对有特殊能力的变种人的时候,普通人的能力会被极大的压缩,他们就像是养在笼子中的小白鼠一样对变种人毫无办法。 "别担心,我不是来找麻烦的。"艾玛轻声细语,不过无论艾玛向在场的人士做出什么保证都不能够降低他们对变种的恐惧。 艾玛继续轻柔的说:"我只是来告诉你们一件我早就遗忘了的事情,很好,从现在起,你们将遗忘遗忘全部变种人的资料,并且在今后的生活中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无法记住任何一个变种人的资料信息,当你们得到变种人资料同时,会自动销毁他们被搜寻到的信息,帮助我们保护变种人,并且在政治主张上接受变种人的存在,以友善的态度来面对他们。很好,在我离开的半个小时后,你们在潜意识中将我说过的话全部记住,然后用一生的时间来完成这个目的。" 说完了这些话,艾玛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解开对全部人士的控制,她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再见了,中情局,我想你们会按照我的请求执行这些内容的。" 之前对外围人员下达的命令早就被执行,艾玛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离开中情局,她知道从这一刻起,至少二十年内再不会有任何对变种人不利的消息被联邦政府上层公布出来。 查尔斯并不支持艾玛的做法,就算是艾瑞克也会对艾玛的行为不屑一顾,但艾玛很清楚他们男人式的傲慢并不会对现实有任何影响。 通过真诚的相处赢得普通人的尊重,进而让变种人与普通人和谐共处并没有任何错误,但在艾玛看来查尔斯的这个想法在最开的几十年,甚至是几百年只会让无数变种人伤痕累累;而通过一场战争来彻底征服普通人类的做法更会直接在变种人和普通人之间埋下血仇,当人类将自己都划分出种群的时候,偏见和歧视必将油然而生,对立无可避免。 那么为什么不通过最简单、最容易得手的办法来为变种人赢得一段休养生息的时间呢? 艾玛清楚自己的做法未免太过投机取巧,但这是她在最初能为变种人这个族群做出的最好的选择了,她不是崇尚顶天立地的男人,只是希望平静生活的普通年轻女人而已。 走出中情局大楼,艾玛松了一口气,压在她心中的大石彻底消失,这让艾玛就连走路的动作都开始变得脚步轻快。 带着轻松愉快的心情,艾玛毫不犹豫的决定去超级市场选择最新鲜的食材为去战斗的朋友人做一顿大餐,而当她回到查尔斯的城堡的时候,事情显然变得非常糟糕。 即使之前已经提醒了汉克与艾瑞克,但是仍旧无法避免意外的产生,查尔斯竟然浑身是血的被推进了急救室。 "到底发生了什么?"艾玛焦急的问到。 汉克因为查尔斯的受伤完全不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现在仍旧维持着野兽的外表,他一抓狠狠扎进墙壁中,口气沮丧的说:"是我太大意了。联邦政府完全绕过了中情局,与俄国一起决定了对变种人发起攻击,艾瑞克被气坏了,他决定报复实行命令的海军舰队,查尔斯与他发生了的分歧,当他们争吵的时候莫伊尔试图开枪射击艾瑞克来阻止这场屠杀,但是……查尔斯被艾瑞克挥开的流弹射中了,同时两枪,一枪刺破了肺部,另一颗打在了他的脊柱上,我不能够确定现在到底对查尔斯的伤害有多大——我拉住查尔斯闪躲的时候太慢了。" "抱歉,艾玛,我没有做到答应你的事情。"汉克说着无力的背靠着墙壁,滑落在地面上,整个人像是覆盖上了一层阴影,狂暴之气完全消失。 艾玛跟着汉克坐在了地面上,她的眼睛盯在急救室亮起的灯光上,却同时伸手握住汉克被厚实的皮毛覆盖的手掌:"汉克,你已经做的非常好了,这不是你的错。如果一定要有人为这件事情负责,那么也是不相信查尔斯最终能够阻止艾瑞克报复的莫伊尔,还有时时刻刻想要报复人类的艾瑞克,他们才是联手将查尔斯陷入危境的罪魁祸首。" 听了艾玛的话,汉克脸上失落的表情好转了不少,他终于露出一丁点的笑意,看着站在阴暗的楼梯拐角处的艾瑞克压低了声音:"当时查尔斯已经快要成功了,虽然他和艾瑞克达成了一团,把彼此的衣服都撕破了,但是我看得出来艾瑞克已经快要放弃攻击这群只是执行命令的无辜士兵了。之后,艾瑞克放弃了逃命的机会,让安萨佐使用瞬移的能力带着查尔斯快速回到这里。感谢上帝,查尔斯家中连急救医生都有。" 艾玛听到汉克的话,视线也不由自主的随着转移到了艾瑞克身上,男人紧紧绷着脸上的表情,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冷冽的气息让人无法靠近,但与此同时,从他眼中还能够鲜明的看到痛苦和悔恨的情绪,艾瑞克看起来竟然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要自责。 面对这种情况艾玛说不出什么指责的话,她只能叹了一口气,然后安静的坐在地面上一起等待着手术灯光熄灭。 天空的光明变成了黑暗,手术室的灯光终于熄灭,但走出手术室的医生却对查尔斯的病情闭口不言,他们直接离开了城堡,显然是受到过查尔斯的指示,但看着他们不听摇头叹息的模样,就连艾玛都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查尔斯的病情比他们想象中还要严重得多! 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担忧,艾玛毫无心理负担的侵入了医生们的思维,却被自己看到的内容狠狠震撼了。 查尔斯,你学坏了! 肺部的那一枪才是最严重的,足够他在病床上躺满几个月,但打在脊柱上的那一枪远比想象中的要轻松得多,由于查尔斯当时被比他高了许多的汉克拉扯着起身,所以这一枪打在了对脊髓毫无影响的骶骨上,查尔斯只需要在身体内加上一块钢板就足够了,根本不会让他变成不良于行的残疾人。 但是……哦,上帝,敏锐聪慧如查尔斯果然在之前的一架中发现了艾瑞克容易对他心软,他竟然在意识还清醒的时候告诉医生们不许透露他的并且,而且还准确的把握了艾玛的情绪,知道她肯定会忍不住探查医生们的大脑获得这些信息。 明知道她一定会帮忙继续扩大艾瑞克的愧疚感对吗? 查尔斯,你真的学坏了! 心中不停责备着查尔斯令自己为他担忧了,艾玛脸上却露出一片哀戚之情,她伸手揉红了自己的眼睛,然后猛地投入汉克怀中用哽咽的声音哭喊出声:"查尔斯他的脊椎!他再也感觉不到自己的腿了,不,这不是真的!" 这个时候没有人在意艾玛过于夸张的做派,他们都是眼睁睁看过查尔斯被子弹击中脊柱的,整个大厅出现了死一般的寂静,随后瑞雯猛地放声大哭了起来,海妖与艾利克斯也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样瘫坐进沙发中。 只有艾瑞克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连一向坚毅非常的眼中此时此刻也呈现出一片空茫无措的神色,他显然被艾玛透露出来的消息震撼得思维都停滞了。 "……我要去看看查尔斯,我得陪着他清醒过来。"艾瑞克的声音没有一丁点力气,他踉踉跄跄的走进病房,双腿像是失去了全部力气一样跪在查尔斯床前握住他的手掌,口中念诵着他一直不肯相信的《圣经》内容默默祈祷。 艾玛没有继续参与这些事情,汉克已经抱着她二话不说的走上二楼房间,进门口他用力将艾玛挤在房门上,尖锐的指甲用力戳进厚实的雕花实木房门上。 "你在欺骗他们,查尔斯不可能因为那一枪瘫痪在床,他被击中位置不可能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你和查尔斯在计划什么?"汉克金色的兽瞳被愤怒充满,但艾玛却不能够肯定他愤怒的原因。 "我很抱歉对此欺骗了你们,但这是为了不让艾瑞克察觉。"艾玛小心翼翼的尽力向后靠着门板似乎这样子就能够给她带来更多的安全感。 汉克听到这种解释后更加不满了,他松开攥着艾玛手臂的利爪,却暴躁的在房间中来来回回绕着圈走,喉咙中时不时发出几声不满的低吼。 艾玛通过汉克的举动推测他气愤的不是她和查尔斯的欺骗,那么是什么呢? 艾玛渐渐接近汉克,男人看到了艾玛的举动却没有阻止她的举动,艾玛顺利的接近汉克,柔软的手掌握住汉克的手臂,厚实的皮毛手感很不错,艾玛眼睛眯成一条弧线,眼中透出舒服的意味。 汉克的鼻腔中喷出一声"哼",下一瞬浑身的毛发全部消失,只剩下指尖的利爪没有消退,艾玛手下松软的皮毛瞬间变成了光滑的肌理,艾玛的手掌不由自主的顺着汉克的手臂滑动了几下指尖,手下刚刚还放松的肌肉瞬间绷紧。 汉克恢复圆形瞳孔的金眸猛然变成了竖长的兽瞳,他猛然抬手握住艾玛的下压住了她的嘴唇,这算不上一个甜蜜的亲吻,汉克的舌头急切的在艾玛口中搜寻,狠狠将她的声音全部封存在口中,手掌也用力控制住了艾玛的活动将她紧紧封在自己的手下。 "……呜、嗯~"肺部的空气完全被挤压出去,缺氧的憋闷感让艾玛不由自主的从鼻腔中发出抗议的声音,双腿试图踢打汉克。 汉克却趁此机会挤进艾玛的双腿上,紧握住她手臂的大手顺着艾玛光滑的手臂摩挲,进而将她拥抱在自己怀中,温暖的手掌压在艾玛的后腰上,不允许她离开自己控制的范围内。 似乎亲吻已经不能够满足他的需要,汉克放开艾玛的嘴唇,却伸出舌头不停的舔吻着艾玛上仰的纤细脖颈,尖锐的利齿紧贴在皮肤之上,让艾玛在感受到火热的侵袭时还夹杂着恐惧感,腰际的手掌撩开她的线衫顺着脊背迷人的弧线缓缓游移,进而伸入紧绷在臀部的皮裙握住手掌下弹性十足的圆丘。 "汉克,你是清醒的,还是仅仅需要找个女人交/配?"艾玛已经放弃了抵抗,她并不厌恶汉克的触摸,但艾玛需要在发生一切之前得到确切的答案,她不想糊里糊涂的误会了汉克的意思。 "……嗯?!"汉克迷迷蒙蒙的从艾玛的胸口抬起头,看着艾玛透亮的蓝眼睛,他竖直的兽瞳慢慢变回圆形,然后猛地红着脸后退,拉着被自己扯开的衣领迅速后退,躲闪在角落之中。 ……明明是汉克刚才主动的吧?为什么现在表现得像是被她这样有那样的良家少年! 魂蛋,你是要闹哪样?!!! 66 艾玛与汉克无措的对视了几秒钟后,两人飞速错开了凝视着对方的视线,艾玛深呼吸了几下调整着自己的心态,汉克却试探性的伸出手似乎想要对艾玛表达自己的情绪,但他反复开口之后却总是无可奈何的发现自己的声音卡在喉咙中国完全不顶用。 艾玛在汉克不成功的努力后,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飞快的跑出房间,虽然这"恶狠狠"的一眼中包含了些许羞涩。 从这一天起,即使大家都面对着查尔斯受伤的痛苦情绪,也不得不发现了萦绕在艾玛和汉克之间,暧昧而诡异的气氛。 不过这一次,就连爱热闹的海妖和嘴很贱、喜欢打趣汉克的艾利克斯都紧紧的闭上嘴巴,不对艾玛和汉克之间的关系表达任何看法——他们可都不傻,汉克现在心狠手黑,难道直接在他们去对付塞巴斯丁·尚的时候洗掉了中情局全部人员关于变种人记忆的艾玛,就是个好欺负的小女孩了吗? 别开玩笑了,他们还要过日子呢!艾玛是绝对不能得罪的女人! 打从查尔斯受伤后脸色就变成了南极永冻冰山的艾瑞克看着艾玛和汉克之间的互动,也不由得翘了翘嘴角,他抬起餐巾巧妙的遮掩住了自己嘴角幸灾乐祸的笑容,在查尔斯的病情没有任何好转的时候,看到有人一起倒霉,真的是一件非常令人愉悦的事情。 瑞雯突然带着一脸惊喜的笑容冲出病房,她大口喘着气,断断续续的宣布了众人等待已久的好消息:"查尔斯清醒过来了!艾瑞克,他喊你单独进去。" 艾瑞克脸上之前带着的一丁点放松瞬间消失无踪,他的嘴角拉成了一道僵硬的直线,随便对着瑞雯一颔首,就头也不回的走进病房。 等待是最令人难熬的,艾玛不由自主的反复看着自己腕间的手表,就算她清楚查尔斯的病情并没有他刻意表现出的那么严重,但艾玛脑中还是一直回想起查尔斯被抬回来的浑身是血的模样,他当时看起来几乎已经失去了生机。 艾玛双手交握着,她太过紧张了,以致于自己修剪得异常优美的长指甲戳进了皮肉之间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一双修长有力的手从桌子对面伸了过来,它们将艾玛的手掌包裹在其中,用力控制着艾玛的动作,制止了她继续自虐的行径,艾玛带着微微迷茫的眼神抬起头,撞进汉克早已变为金色的瞳孔之中。 总是显得有些腼腆的汉克在经历过一次蜕变后,已经完全褪去了自身的青涩气息,他略显莽撞的注视着艾玛的眼睛,手掌微微放松了力道后又重新用力将艾玛的手掌掌握在自己手心,他的指腹来回摩挲着艾玛手背上的皮肤,□带着一些奇异的感觉从艾玛的手背传入她的心中。 艾玛的脸蛋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她不太用力的试图从汉克手中夺回自己的手掌,汉克却用力抓住她的手掌,不准艾玛脱离他的掌控。 艾玛微不足道的抵抗对汉克来说没有一丁点意义,他满足的握着艾玛的手掌,看向病房的金色瞳孔却收缩了几下,他的耳朵在无人注意的时候动了动,脸上的表情闪过一抹无奈的情绪。 原来,这就是查尔斯装病的目的? 上帝,勾起艾瑞克的愧疚之心,让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不会消失,彼此不会分离? 这种话说出去,骗鬼,鬼都不会相信的,何况是智慧如艾瑞克! …… 汉克,听到艾瑞克回答的时候,险些从座位上摔下去,他没想到这种话,艾瑞克竟然接受了,他竟然真的完完全全接受了查尔斯的提议——既然世界上的人对变种人的看法分为两类,那么就由查尔斯和艾瑞克各自带领一部分同类去争取这些人的好感。 但这当然只是表面上的幌子,私底下查尔斯和艾瑞克将会联合彼此的名义建立一所变种人学校,将不能够掩饰自己与众不同、因而生活艰辛困苦的小变种人们从家中解出来教育,让他们学会如何去控制自己的能力。 一起? 不,这绝对是个笑话,艾瑞克的智慧全部体现在战斗上,如果真的是一起建立学校,与孩子们相伴的话,那么冷眼看世界的艾瑞克总有一天会被幼小的孩子们用无赖般的热情消磨掉性格中阴暗的部分。 这个,才是查尔斯的真正目的吧? 汉克心中快速的分析出查尔斯的目的,一开始还谨慎的担忧着艾玛对查尔斯有什么不同情感的心转瞬之间就被阴谋诡计之类的东西抓走了注意力,只剩下手指来回摩挲着艾玛手背上那一小片细滑柔软的肌肤。 汉克的注意力终于从查尔斯对未来的规划之中转回到现实,他不着痕迹的将视线在艾玛身上转了一圈,脸上透出不明显的期待。 汉克心中闪过一丝忧虑,他清楚艾玛是怎么评价之前的他的,无非就是羞涩、单纯之类的刻板形容词,但艾玛看到的只是他作为一个年轻男人面对美女的表现,而不是一个早已投入工作的天才男性的表现。 除去对待年轻女孩时候的糟糕表现,汉克很清楚自己与艾玛对他的评价全无关系,如果他真的是个单纯的年轻男孩,那么在中情局中,汉克怎么可能获得前一任领导的重视,得到独立的实验室并且以他的年龄控制一批尖端精英呢?汉克清楚其实自己在现实的工作和生活之中更像是查尔斯和艾瑞克的综合体,既能够提出创意性的设想,也有将其变成现实的强大行动力,只不过他更擅长与精英们打交道而已,因此,在一开始的变种人聚会之中,汉克的表现才会如此拘谨。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啊,汉克怎么可能与几乎全部来自社会底层的变种人小分队毫无阻碍的交流。 瑞雯是在酒吧打工的女招待、天使是一名出色的舞女、已死的达尔文是个为了生活奔波劳碌的出租车司机、海妖是一直不能够泡到妞的高中生,而艾利克斯甚至之前一直在蹲监狱! 他们的变种人小队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汉克一脸黑线的想到了这个问题,他的眉心不由得挤出一道褶皱,艾玛敏感的发现了汉克的情绪转变,她翻过手掌与汉克交握在一起,轻声提出自己的疑问:"汉克,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吗?" "……是的,非常不妥当。查尔斯想要建立一所变种人学校。我承认查尔斯本身具有极其巨额的财富,但建立一所学校所需要的资金仍旧远超过他能够负担的数额,而且这只是从硬件上来说的,在学校建立之后,他也需要一直不停歇的为入学的孩子们提供衣食住行,这全部都是源源不断消耗金钱的事情。"看着艾玛担忧的眼神,汉克毫不在意的出卖了自己偷听到的内容。 艾玛不怎么在乎的笑了笑,她指着与暴风男这些天一直一起挤在墙角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安萨佐招了招手:"安萨佐,过来一下好吗?我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安萨佐和暴风男与艾玛的关系未必有多好,但现在在场的变种人种,艾玛却是他们唯一熟悉的人,没有任何犹豫,安萨佐带着暴风男一起来到了艾玛和汉克身边。 艾玛拍了拍安萨佐看起来仿若火焰恶魔一样可怕的火红色皮肤,毫不在意的说:"安萨佐的能力是空间移动,我想你应该已经见识过了。其实钱不是问题,只要让安萨佐前往全球的几大银行,而我在附近控制控制监控室的人员,让他们认为金钱并没有丢失过就足够了——这样子想那多少,我们就可以从中带出多少钱来。" 听到了艾玛的话,安萨佐嘴角一抽,他突然觉得已死的塞巴斯丁非常愚蠢,如果他能够早一步发现艾玛的真正能力,那么塞巴斯丁当初何必苦哈哈的给各种人打工赚钱,之后又把投入到娱乐行业呢! 只要按照艾玛刚刚说完的方法做,不出一个月,塞巴斯丁手里钱就能够想买多少原子弹、就能买多少原子弹了,一个拿来毁灭世界,一个拿来天天欣赏都毫无压力有木有! 汉克被艾玛过于剽悍的回答镇住了,随即他露出宠溺又无奈的笑容,像是对待小女孩似的揉乱了艾玛性感的长卷发:"查尔斯不会同意的,他是个正直的人。" 艾玛努力用手指将蓬乱的长发梳理起来,同时压低了声音说:"所以,我打算带着艾瑞克一起去做这件事情,他其实是很喜欢做坏事的。" 汉克彻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因此他只能点头接受了艾玛的提议,同时心中觉得自己最好还是回去找一份合适的工作来养家——汉克,完全没有意识到,短短的几分钟内,他已经将艾玛划分到需要他来养的女性了。 "……不过,我记得查尔斯用来扩大脑波、进而探查变种人的仪器,不是已经随着中情局的秘密基地而被炸毁了吗?"艾玛突然想起之前听说的消息,忍不住跟着说了一句。 汉克一听到与发明有关系的内容,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这不是问题,这段日子我一直在构想如何入改良那台仪器,被毁掉的那台脑波扩展器对人体的刺激太大了,使用时间过长会导致脱发。我已经想好了怎么去改良这台仪器,现在重新制作正好,只不过需要许许多多的金属了。" 汉克和艾玛讨论的越来越热烈,艾瑞克却红着眼睛从病房中走了进来,他有些敌意的走到莫伊尔身边说:"查尔斯叫你。" 莫伊尔马上带着一脸惊喜的笑容冲进病房,艾瑞克则狠狠的攥紧手掌,"嘭"的一声,像是回应艾瑞克的愤怒,满屋子的金属器皿都碎裂成了细小的残骸。 艾玛咽了咽口水,不由自主的开始担忧当查尔斯的骗局被揭穿时,自己会不会被艾瑞克也变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但温暖的怀抱包裹住了艾玛颤抖的身体,当她抬起眼睛,正好看到汉克微微发红的脸颊。 汉克的眼神非常认真。 这种想法入侵的瞬间,艾玛突然感受到消失了二十年的安全感,她想汉克怀中蹭了蹭没说什么,而汉克脸上的红晕加深了,拥抱着艾玛的手臂也更加用力的遮挡住她的身体。 67 莫伊尔进入房间没多久,她就眼神空茫的自己走了出来,就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在场的其他人一样游荡出了查尔斯的领地,众人看着莫伊尔诡异的状态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随即海妖露出了放心的笑容把自己扔进沙发中,加入了艾玛和汉克的话题。 "感谢上帝,看来查尔斯让她把全部都忘记了。我终于可以安心了,当然,不是说普通人类不好,但莫伊尔的身份实在没办法让我相信她能够保守秘密。对吧,汉克?"海妖说着有手肘撞了一下汉克,眼睛却看向被汉克拥抱在怀中的艾玛,内涵韵味的眨了眨眼睛。 艾玛本来的羞涩反而被海妖故意搞笑的状态弄得消失无踪,一旦自己都不在意了,艾玛靠在汉克怀中的身体就柔软了许多,汉克调整着自己的动作令艾玛能够更加舒适的靠在他的怀中,同时没有忘记回答海妖的问题。 "刚才我已经想好了,我们接下去应该做什么。海妖,我接下去会回到中情局为了变种人与普通人之间协调努力,接替前局长的工作。你打算继续回去念书,还是干脆跟着查尔斯一起建立变种人学校,以后教育学生呢?"汉克的问题非常严肃,本来有些玩世不恭的海妖被他问住了。 但海妖更加感到疑惑的是其他问题:"野兽,你确定自己的脸没有被人注意到吗?我们在战争的时候,可没有蒙面啊。" 汉克微笑着伸出手掌,指甲平顺的手掌瞬间爆出一排看起来比钢铁更加尖锐的利爪:"我一直保持着野兽的形态,谁能够认出我来呢?一会,我正好可以跟随莫伊尔先后回到中情局中,有了她的'遗忘',我只要推说自己也同样不记得就可以了。只要我还是一个'普通人',在中情局中没有工作人员能够再记住任何一个变种人的前提下,以往遥不可及的局长位置,不多时间,就会是我的囊中之物——只要按照我的设想发展下去,等到高层全部意识到需要面对变种人问题的时候,我的看法就能够影响对变种人态度的制定政策了。" 海妖从来不喜欢汉克事无巨细的说法,但现在他完全被汉克这番设想震撼得愣在了原地,半晌之后,海妖才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赞美了起来:"汉克,你太伟大了。……这样的话,既不适合教书育人,也害怕回去学校被人抓住的我,还是考虑找找看有没有也会用对变种人好的影响的工作吧。" 艾玛听到这里忍不住插了一句嘴:"塞巴斯丁死前留下的产业全部都在我手中,大部分都是酒店、赌场之类的工作,很多政要和明星经纪人们都会来找乐子或者挖掘人才,海妖,如果你想要找个有影响力的工作,就利用你的天赋吧——做个真正能够用歌声迷惑人类的海妖。" 海妖瞬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随即变成了惊喜:"啊,这真是个好想法——你们要知道,我从高中毕业是多么的不容易。" 听到这里,瑞雯与艾利克斯也来了兴头,他们两个兴致勃勃的加入了对未来的畅想之中。 瑞雯首先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也许还有什么同样适合我们做的?对了,我可以变成任何一个政界官员,在他们准备发表对付变种人的消息时候把他们绑架了自己来做,随后让查尔斯通过脑波令他们自己相信要善待变种人就好了!" 瑞雯的这个想法出发点很好,可是艾玛却立刻皱紧了眉头,她觉得瑞雯的想法非常的……危险……虽然艾玛并不避讳一次性使用能力让整个中情局都把变种人的资料遗忘、销毁,但她绝不会考虑绑架什么人,然后再去变成这些人,最后强行命令他们。 如果按照瑞雯的做法,端起之内国内一定会出现诡异的一面倒状态,全部的政界要员都任何立刻接纳变种人是件好事——再愚蠢的民众也不会相信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的!他们会飞快的意识到变种人已经全部控制了政要的大脑,然后一个稳定的国家会迎来什么样的局面呢? 没有公信力的政府,下达的指令不再有人服从,随后就会逐渐发展成公众开始忽略、反对政府下达的命令,最后这个国家将不复存在,而普通的民众就会"随心所欲"的去对待他们恐惧、厌恶的变种人了。 显然艾瑞克与汉克也同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没等到艾玛反对,对瑞雯非常有控制力的艾瑞克已经阻止了瑞雯可怕的想法:"这种事情不能做,如果全部政要都对变种人报有善意么,只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危害。" 瑞雯不满的撇了撇嘴角,但停止了自己的说法,而艾利克斯已经下定了决心:"我虽然不懂得高深的知识,但我想建立一所变种人学校之后,会需要强大的武力来保护孩子们的,我会留在这里,帮助查尔斯。" "你们呢?打算做什么?"艾瑞克抬眼看向安萨佐和暴风男。 他们两个露出无奈的表情:"我们已经习惯了无拘无束的生活,当然,也包括不守法的生活,如果需要做这类事情再来找我们吧,不然的话,我们会跟着艾玛回去火焰地狱夜总会。" "我会有许多事情需要你们来做的,天使,你呢?"艾瑞克点头接受了安萨佐和暴风男的投诚。 事实上,对变种人来说,他们都是被主流社胡排斥的一群人,尤其以安萨佐这类外表不同的变种人遭遇更加悲惨,一个自由生活的环境比什么都更加吸引他们,而这类地方恰巧存在于社会阴暗面之中。 "跟着你,我不愿意再为了钱对男人脱衣服,也不愿意被人歧视的生活。"天使有些偏激的说。 艾玛看着天使心中泛起淡淡的苦涩味道,天使就像是走向堕落她,如果不是遇见塞巴斯丁,她早就变成这样了吧? 不,她不会的,艾玛深吸了口气,就算是最低等的工作也是可以养活自己的,活下来并不是非要出卖自己的身体才能够做到,这只是个人的选择。 艾玛选择了的坚强,而天使选择了堕落。 天使已经将手放进了艾瑞克的掌心,接受了他的领导,而汉克也敏感的注意到艾玛一瞬间低沉下来的情绪,他重新伸手握住艾玛的手掌,传递出自己的关怀。 艾玛看向汉克露出笑容,下一刻她伸手扯住汉克的衣领,主动贴上了他的嘴唇轻柔摩挲着,汉克很快结果了主导亲吻的权利,他的手臂用力揽住艾玛的细腰,将她紧紧固定在自己怀中,手掌顺着艾玛脊背迷人的曲线来回抚摸。 一个感谢的亲吻瞬间失去了控制,艾玛鼻腔中满是汉克的味道,身体不由自主的在他的亲近之中放松。 "咳咳,我想,也许你们可以考虑先停止一下?"瑞雯不知道什么时候推着查尔斯从病房走了出来,他调侃的向艾玛和汉克瞥了一眼,脸上努力露出"我很正直"的表情继续说,"既然大家都选择好了自己未来的目标,那么我们从现在开始建立学校吧。这幢城堡内部的设施非常齐全,只是缺少必要的保护装置——汉克,这些就麻烦你了。" 汉克无声的点头接受了查尔斯分配下来的工作,艾瑞克与查尔斯对视一眼之后,已经完全明白了查尔斯的意思,他点了点头直接带着天使、安萨佐与暴风男离开了城堡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艾玛,你自己有什么计划?"查尔斯被瑞雯推到了艾玛身边,他询问着艾玛未来的计划,同时没忘记接过艾玛递来的餐点进食。 "我不可能跟着你的,你知道不管是教书育人,还是战斗力我都可以忽略不计,毕竟我和你的技能差不多。塞巴斯丁死了之后,那些产业就全部是我一个人的了,我会回去经营这些产业,黑道的势力有时候也非常的有用,至少,我希望自己也能够被了同胞提供一些帮助。" "艾玛,辛苦你了。" "不,我只是想……如果在遇见我或者天使这种遭遇的女孩,能够让她们不至于沦落。好了,我走了,已经一周多没去视察了,我想他们肯定都开始偷懒了。"艾玛镇定了一会心神,随即与查尔斯拥抱后离开了城堡。 事情立刻在计算力强大、能力也同样逆天的一群人手中被顺利进行了起来,尤其有了艾瑞克这个"万磁王"的存在后,汉克为查尔斯设计的脑波增幅仪几乎在瞬间被制造了出来并且安装进入城堡最核心的部位,当然,后期的小幅度修改是避免不了的。 在完成了一切布置后,查尔斯故意为汉克做了一层防止药物和仪器窥探的脑部屏障,才让他回到中情局,而汉克胡子拉碴的颓废形象为他赢得了比莫伊尔更高的待遇——被对手虐待的战俘看起来总是比被优待的战俘看起来更具可信度。 拜一群算无遗策的变种人所赐,汉克的这种形象竟然导致他根本没有接受什么调查,而是直接回到了中情局最核心的研究部门——知道汉克是变种人消息的同事,早就在塞巴斯丁带人攻击中情局秘密基地的时候,全部死光了,尤其汉克现在又能够自由的控制自己的外形,因此,他完全没有了危险。 生活一下子空闲了起来,即使变种人的问题已经被提高到了联邦政府的面前,但在一半实权人物都已经被艾玛强行改变了立场的情况下,竟然陷入了最令人满意的僵持状态,因此,为了社会的安定,联邦政府对变种人采取了漠视的态度,就仿佛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变种人一样。 联邦政府的这种态度为查尔斯赢得了极多的时间,半年之内,他就成功的从自己所在的州县开始寻找到了许许多多被遗弃或者被虐待的变种人孩子,当然,不可否认的是,还有很多孩子是被父母细心保护起来,防止他们被人欺负的。 相比于男人们在事业上的成功,艾玛自己一个人想要守住塞巴斯丁留在美国许多州内的不同产业,就要辛苦得多,没有人不清楚这些东西是塞巴斯丁与艾玛合作的——或者说,艾玛只是个挂名老板——现在一旦长时间发现塞巴斯丁不再出现,就有许许多多人起了坏心,想要联合当地的黑帮吞下这部分产业。 在查尔斯等人顺利的将计划进行半年之后,艾玛面对的难题终于爆发了。 不管是为了立威,还是为了守护已经属于自己的财产,艾玛终于冷下心肠,毫不犹豫的向对手开展了打击报复,而之前,这是艾玛从没有想过自己会经历的一切。 "这就是你联合的黑帮?不堪一击。"艾玛脸上带着冷笑,眼中只剩下冰冷的嘲讽,她现在变成了完全的钻石体刀枪不入,下一刻,艾玛无坚不摧的手掌戳破了叛徒的颈动脉,鲜血瞬间淋漓喷洒了出来。 艾玛看着对方倒地、抽搐、最后慢慢变得晶莹,她将手指压在太阳穴上瞬间释放出脑波,一个在地面上装死的男人霎时跳了起来狠狠冲向艾玛,与艾利克斯类似的红色射线冲向艾玛,做出这个动作的男人却被艾玛闪烁着璀璨光芒的钻石形体震撼了,他停住了攻击的动作僵在艾玛面前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是……变种人?我是雷米·勒博。" 艾玛看向这个男人脸上露出笑容:"艾玛,很高兴见到你。" 雷米拍了拍装死时候身上留下的黑灰,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一把抓住艾玛的手掌站起身:"老板,我想你需要为我找一份工作,赌博可是我得强项。" "用天赋出老千吗?"艾玛笑着调侃了一句,就着雷米的动作将他从地面上拉起身。 雷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实这一招很不错,我其实也很能打,如果你聘任我的话,至少我能够保证赌场不会出事情。" 听到这个内容,艾玛就真的感兴趣了,她拿出一张随身携带的招聘单递给雷米:"这是招聘信息,对了,如果你知道哪里有变种人孩子的话记得通知我,现在变种人有一个秘密组织在□。" "□?这个州的初中里面有一个眼镜袋射线的小伙子,不过他家将他保护的非常好,我想他不需要被收养了。"雷米看着招聘单,直接指着上面的一个工作说:"好吧,店长我是做不了了,但是庄家很适合我,我会按时给你收入的。" "嗯,你带着单子去找店长吧,我会打电话通知他的。"艾玛说完话就听到自己耳际传来了风声,而之前还与她谈笑自若的雷米已经全身紧绷的防备了起来。 阴暗的街角站着一个手掌上满是利爪的年轻男人,艾玛在发现他的瞬间露出笑容:"汉克?!" 年轻男人从容的自阴暗的巷子中走到艾玛面前,掏出一条干净的手绢擦拭着艾玛手掌上不小心沾染的血迹,眼中露出心疼的表情:"你可以把这些工作推给艾瑞克、安萨佐和暴风男的。" "……总要面对这一天的。"艾玛说着主动投入汉克的怀中之中,带着疲惫的说:"带我回家,我好累。" 汉克直接伸手抱起艾玛纤细的身体,快速奔跑在夜色之中,转瞬之间就将速度提升到极快,仿佛一道夜色中的暗影在街道之中穿梭。 汉克感受着怀中柔软的身体慢慢放松、呼吸减弱,他态度自然的遮挡住吹拂在艾玛身上的寒风,而汉克体贴的动作换来的是艾玛沉入更深层的睡眠之中,即使往日艾玛不会对人如此迅速的失去警惕心,但汉克不一样,他从一开始就给了艾玛一种"完全值得信任"的心理暗示。 所以说,以貌取人要不得…… 汉克却不得不为了他体贴的后果负责,汉克站在火焰地狱夜总会对面的巷子里沉默的观察着怀中沉睡的艾玛,他很清楚在火焰地狱夜总会中不会有人对艾玛做出不利的事情,但他不愿意在深夜中把艾玛送回鱼龙混杂的地方。 汉克拥抱着艾玛的手臂微微用力,脸颊磨蹭着她顺滑的卷发,在几分钟的沉默之后,汉克重新提升力自己的速度向着他自己购买的房屋飞奔而去,很快,看起来处于中产阶级的建筑群出现在汉克眼中,他下意识的将自己的速度调整回正常人该有的状态,而社区的门卫看着汉克怀中娇艳的美女露出猥琐的笑容向汉克出了一声口哨。 汉克脸上同时现出窘迫与愤怒混合的表情,他小心翼翼的看着艾玛的睡颜,很怕惊醒怀中的睡美人,但艾玛只是眉心出现淡淡的皱褶翻转着身体把自己更加埋入汉克温暖的怀抱中,好像这样就能够阻挡一切噪音。 汉克担忧的神色消除,他抱着艾玛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动作极度小心的扶着艾玛平躺在柔软的水床上,他轻手轻脚的站在艾玛身边拉开皮靴的拉链,一双纤细笔直的长腿出现在汉克眼中。 汉克的瞳孔霎时变为竖长的兽瞳,抓在手中的一对皮靴也瞬间被他控制不住出现在的利爪穿透,皮靴猛地落在了地毯上,却被厚实的羊毛地毯吸收掉了声响,下一刻,汉克冲出了自己的卧室。 汉克拉开阳台的窗户,冷风猛地灌入房间,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冰冷的空气,苦笑的看着自己手掌上出现的利爪随着冷静下来的心情变回修剪整齐的指甲。 "……我怎么能够相信自己不会把伴侣在怀中撕扯成一块块的碎肉,太令人恶心了。"汉克颓丧的瘫坐地砖上,双手拉扯着自己棕色的短发而苦恼。 汉克本以为一切都已经步入正轨,他终于能够得到自在生活的时候,却措手不及的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压抑与艾玛亲近之后产生的狂躁情绪,尖锐的利爪和野兽一样嗜血的眼睛看起来这么令人恐惧,艾玛会不会在约会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他的变化? 难道自己心仪的女人每天维持着钻石的第二形态陪伴在自己身边,才行么? 这也未免太过讽刺了,艾玛并不是生来为了陪伴着一只野兽的,她该享受最好的生活、获得男人最细致的爱护,而不是……不是把一辈子消耗在……他这样的人身上。 艾玛转身离去的幻想猛地冲入汉克脑海中,她会穿着一身白纱笑靥如花的站在一个高大强壮却面目模糊的男人身边走向神坛,刚刚消失的利爪再一次控制不住的展现在汉克的外表上,就连他的皮肤都隐隐泛出蓝色的皮毛。 "……汉克!你怎么了?"穿着一条宽松羊毛裙的艾玛光着脚站在卧室门口,眼带惊慌的看向汉克。 汉克猛然抬起头像只饥饿的野兽一样恶狠狠的盯着艾玛向前飞窜,一道黑影闪过,艾玛被他用力压在厚实的地毯上,她抬起眼睛看向汉克,虽然担忧却并不害怕,防御方面来说,还没有人比艾玛有更多的自信心。 野兽一样贪婪饥渴的眼睛盯在艾玛身上,汉克上上下下搜索着艾玛的身体,似乎在考虑哪个位置更加血肉丰满、适合下口。 迎着这样的目光,即使艾玛确信自己不会受伤,可心中却不由自主的节节攀升起了恐惧感,她控制不住的开始小幅度的哆嗦了起来,艾玛的反应显然激怒了汉克,他从喉咙中发出低沉的咆哮,金色的竖瞳越发接近艾玛的身体,殷虹的舌头来回舔着自己的嘴唇。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减少,艾玛小口喘息着,在她忍不住准备变成钻石体的同时,汉克的眼神变成了疑惑,他试探的低下头伸出舌头在艾玛脸蛋上轻轻舔了一口。 顺滑的口感令人着迷,汉克闭上了令人恐惧的眼睛按照心意沉迷的继续细致的舔舐着身下女人的皮肤,好滑!而且似乎带着淡淡的香味儿,为什么不是他的呢? 汉克要把下面的女人变成他的! 这个想法钻入汉克的脑海,令他混混沌沌的脑子闪过一抹亮光,但汉克仍旧没从狂暴的情绪中解脱,只是控制着艾玛的手脚变得更加小心而令人不太抗拒,他轻柔的拉开艾玛挡在身前的双臂,利爪只在羊毛裙上轻轻一划,衣料瞬间破碎成了两片碎布,白色的胸衣包裹着艾玛诱人的身体,高低起伏的曲线毫无遮掩的出现在汉克眼中。 太碍眼了,为什么要挡着他看,他的、他的、都是属于他的,她全部都是他的! 这种想法继续在汉克脑海中翻腾,他的利爪下一刻划破了艾玛的内衣,但却没有刮伤艾玛分毫。 艾玛清楚汉克现在似乎不太清醒,可眼前的情况太过令人羞窘,她和汉克的关系早就明朗化的现在,哪怕是求欢也不该在这种汉克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发生。 "汉克,放开我,汉克!" 艾玛"放开我"的命令只是更增加了汉克的逆反心理,他对着艾玛呲出尖锐的犬齿,然后毫不留情的低下头开始对着这群异常吸引他的身体吮吸摩挲,手掌下的皮肤温暖细滑,可是却带着忽视不了的颤抖。 恐惧吗?她在恐惧……什么……?汉克手掌上的利爪在月色中反射过淡淡的亮光,转瞬之后消失无踪,蓝色的厚实皮毛和口中的利齿也消失得像是从没有存在过。 汉克放开了对艾玛全身的束缚,只是像个贪婪的孩子在她胸口不停的揉捏吮吸。 一直被刺激的敏感区域带着强烈的燥热与渴望在艾玛身上缓慢升起,开始的抗拒逐渐变成迎合,艾玛抓在地毯上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穿入汉克的发中拉扯着。 "啊、汉……汉克,哈……我,我是谁?"艾玛抖着嗓子提出心中的疑问,她仍旧希望在最后的时刻来临之前让自己得到心灵满足的机会。 挤在艾玛双腿将磨蹭的年轻男人抬起茫然的眼神迎向艾玛,在她坚持的眼光中慢慢透出清醒,随即这种清醒变成了懊悔。 汉克收回深入艾玛身体中揉弄的手指,扶着艾玛浑身燥热无力的身体回到床上,情绪低沉的表达着自己的愧疚:"艾玛,我很抱歉。我不是在寻找理由,但是我最近确实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也许……是什么后遗症之类的,但是,对你的冒犯,真的很抱歉。" 话落,汉克赶忙转过身试图离开这间时时刻刻挑战着他理智的房间,一双纤细的手臂环在汉克脖颈,甜蜜的香气伴随着柔软的嘴唇贴上了汉克的脸颊:"你难道不想要继续吗?" 汉克还未平复的呼吸瞬间被艾玛的话打乱,他的眼睛回到了野兽一样的竖瞳,但显然甚至清醒。 没有任何思考,汉克顺着动作将艾玛放回床面上,手掌来回摩挲着环抱住他脖颈的手臂,声音带着克制不了的颤抖:"你知不知道我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撕碎你。是的,把你撕碎咽下去,然后你就不可能再有恐惧我、逃离我的机会了?" 听到这种近似惊悚的表白,艾玛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想起了刚刚在汉克身上出现的一系列变化,她不由自主的轻笑出声:"……也许,我们可以试试看——在此之前,我需要强调一点,我没有换那朋友的打算。" "没有?你希望你能够一直保持下去……"汉克低沉的声音消失在他与艾玛重合的嘴唇之间,有了配合的年轻男女没几分钟就已经热情的回应着对方,四肢紧紧纠缠在一起。 艾玛那双令汉克痴迷许久的长腿紧紧缠在他的腰间,在他进入的同时更加用力的绞尽男人有力的腰部,眼中泛出泪水。 "艾玛,抱歉,抱歉,我该更温柔一点,真的很抱歉……"汉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 艾玛抬起头的时候愣了一下,汉克的眼睛是竖长的兽瞳、脸上的表情也因为忍耐有些扭曲,可他确实这么清醒,没有一丁点以往兽瞳时候的暴烈。 "不,我很好,我们可以继续了。"艾玛压下心中的疑惑,让自己投入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初夜中,汉克接下来的表现显然令人满意,炙热潮湿的呼吸一直回荡在艾玛唇边,体内的敏感点反反复复的被男人戳刺碾压。 窗外的月光渐渐变成了淡薄的晨光,而艾玛除了偶尔发出破碎的哭泣呻吟之外已经没有了思维的能力,床单早就变得黏糊糊的令人难受,可是汉克显然还没有结束掉"令人难忘的初夜"的意向。 艾玛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但她却在黑暗之中感受到了温水滑过身体的舒适感受,当艾玛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站在床头的是看起来手足无措的汉克。 为什么汉克看起来更像是刚经历了初夜的纯洁少女……这种想法怎么也忽视不了的出现在艾玛脑中,刚刚起床的混沌思维让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揽住汉克的脖颈,对着红润的嘴唇亲上去,有点玩世不恭的说:"别担心,我会和你结婚的。" 汉克和艾玛随即都僵在了原地,艾玛只能露出干巴巴的笑容,尽量若无其事的装作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我愿意,一会去买戒指!我还有一笔存款!"汉克抓住这个机会握住艾玛的手掌,眼睛里面闪烁的是过于喜悦的笑容。 ……喂,这样子就接受我的求婚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吗?!难道我已经是个真汉子了吗! 艾玛囧囧有神,看着汉克冲下楼,没多一会拎着一个巨大的牛皮纸袋又冲回来放进她的怀中,里面整齐的放置着从内到外的一套衣裙,艾玛心情有些复杂的看着内衣的尺码,确定了这和自己往日穿着的号码无异。 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情绪,艾玛穿上了汉克临时为她买来的一群,连身裙清新风格让多年与"清纯"这种气质无缘的艾玛对着全身镜好一阵观察,她露出无奈的笑容转身走进浴室吹直了一头长发。 原来,看起来总是不安于室的自己,在汉克眼中就是这么清纯可人的吗? 汉克已经准备好了早餐,他不是个大男子主义者,从来不觉得把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照顾得舒服妥帖有什么难以接受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向艾玛展示他在这方面的观念,艾玛却被桌面上煎成金黄的面包和形状圆滚滚的鸡蛋震撼了——就算西餐没有什么特别值得骄傲的地方,但是要知道艾玛认识的变种人,全是厨房无能啊! 真是捡到宝了! ……不对,为什么又出现了性别倒错,其实是她娶老婆的错觉……接下来的过程没有什么值得惊奇的,汉克兴高采烈的打电话去中情局请假,大大方方的表示自己要去买戒指求婚,而珠宝店之行更在艾玛这个实用主义者的决定下迅速的完成了,艾玛没有像其他女孩子一样迷恋钻石的癖好——真的喜欢钻石她自己变身照镜子就可以了! 艾玛反而选择了一对没有任何花纹的金戒指,只要求在戒指内部雕刻上了他们彼此的名字,当汉克毫不犹豫的跪在艾玛面前请求她将一生交予他来呵护的时候,已经比任何时刻都更有意义。 结婚了?他们这就结婚看?艾玛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回想起刚刚在教堂中短暂的宣誓……感觉很不错! "亲爱的,我去上班了,等我回来吃晚餐。"艾玛睁开眼睛下意识的看着墙壁上的挂钟,心中在一次出现了诡异的性别倒错感。 好吧,希望在有生之年,她可以治愈自己这些诡异的思想。 艾玛带着这些情绪与汉克交换了一个轻吻,离开了"他们的"新婚放进,蜜月什么的,真心不适合两个工作都忙碌的人。 结婚这件人生大事,就这样简单并且过于轻而易举的被艾玛和汉克解决了,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改变的话,那么就是中情局研究部的部长每天中午都能够收到新婚妻子送来的爱心便当,而火焰地狱夜总会的女老板每天都会在晚上十点之前被一名清秀干净的年轻男人接回家了。 "呕……我、呕……"平静的日子总会应该不平静的结果,艾玛一大早趴在厕所的马桶中不停反胃着,不过艾玛的胃肠一向脆弱,她对此并没有特别的关注。 "艾玛,我帮你熬了粥,一会多吃一点好吗?你最近一定是工作太忙了,胃口不好、还总不按时吃饭。"汉克有些担忧的扶起艾玛,艾玛漱口后与他交换了一个轻吻。 "你去查尔斯那里帮忙吧,我今天休息一天算了,反正安萨佐和暴风男最近随着艾瑞克办完事情回来了。" "嗯,你要自己注意身体。"汉克干脆把艾玛抱到餐桌坐好,才起身离开家门。 艾玛却在汉克离开后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她的手掌抚摸上自己的腹部,手指推算着日期:"似乎怀孕了,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不,我应该向是正常孩子还是变种人。" 艾玛考虑这个令人夹杂着无奈的喜悦问题,大口大口的将早餐全部塞进肚子里面,就算一会还是会全部吐出来,她也要尽量给自己争取营养。 一切似乎这样就这么平静的步入轨道,但事情远没有查尔斯和艾玛想象的这么简单,在他们收入第一批学生后,大麻烦也找上门了。 "查尔斯,我的理解不了你们两个来就可以的事情,为什么要带上我——我怀孕还没满十五周好吗?"艾玛被汉克小心的扶下车,同时越来越有家庭主妇架势的抱怨着。 查尔斯露出无奈的笑容:"亲爱的艾玛,我们今天来寻找的是第一个很不同的学生,而且是个女孩,好吧,我不骗你,我发现女性变种人的能力总是更加平和自然,但这一个非常不同,她是个具有强大破坏力的五级变种人,在她成年之后性格决定了她是创造还是毁灭——就像女神一样的能力,我们不能忽视这一点。当然,我找你来帮忙的主要原因是她的父母都是普通人,我想这对于她的教育并不适合。" 艾玛被她所听到的内容震惊了:"你是说你最近发表论文中的那个'五级变种人'?" "是的。" "……好吧,查尔斯,你的运气不错,这个女孩的存在让我相信你的论文不是在胡编乱造,我之前一直认为艾瑞克和你的能力就已经算是最顶级的变种人进化模式了。但是,查尔斯,你是不是太轻率了?我现在怀孕的不安全期还没过去呢。"艾玛说起肚子里面的女儿重新露出幸福的笑容,艾瑞克和查尔斯的视线也不由自主的集中在艾玛的肚子上,他们脸上都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艾玛很快察觉了查尔斯和艾瑞克不同寻常的反应,她下意识的遮掩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迟疑的询问:"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查尔斯向汉克瞟了一眼,随即说:"汉克在你怀孕初期就发现了一切问题,据他所说你们家中出现了不属于你们夫妇能力的事情是吗?" "确实有这些事情,……但,但你不会认为这和我肚子里面的胎儿有关吧,她可还是个胎儿呢。"艾玛这一次彻底失去了反应能力,就算查尔斯递过来的厚厚一沓资料也视若罔闻,她的眼神透出一片空茫。 "格雷夫人当初怀孕的反应和你很相似,艾玛,这一次带你过来不光是为了简·格雷,还有你肚子里面的小生命,这是我们这群人最初面对的新生儿。"查尔斯说着握住了艾玛的手掌,"艾玛,坚强一些,汉克很为你担忧,他说你最近休息的也很不好。" 艾玛的视线转向汉克,努力露出笑容握住汉克的手掌:"我们走吧,不管是我,还有简·格雷,都要好好活下去。查尔斯的性格,可不会放着这么危险的孩子不管,他那么心软。" 汉克轻柔的摩挲着艾玛的脸颊,与她亲吻了起来,艾瑞克挑高眉毛不满的说:"你们真的够了,不管什么场合都不忘记秀恩爱,就这么令你们感到自豪吗?" "确实有点,尤其看到某些人亲吻不到爱人的时候。"最近嘴巴嘴来越厉害的艾玛不甘示弱的顶了回来,同时没忘记马上把查尔斯拉到自己面前做挡箭牌。 "好了,我们走吧。"查尔斯决定转移话题,他们很快进入了格雷夫妇的家中,但是显而易见,格雷夫妇将他们是为不速之客,并且对变种人没有丝毫好感,哪怕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也恐惧远大于担忧。 "简,我们都是变种人。"查尔斯苦口婆心的劝阻着简,但是艾玛看到眼前的情况只能在心里说对待小女孩而言,这一招是不管用的。 果然,简展示了一手全区物品抬升的强大手段,让查尔斯和艾瑞克都很很震惊了,她露出有点得意和炫耀的笑容:"我可不觉得我们一样~" "……确实,连头发都不会梳花样的女孩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艾玛直接把话题转移了,她知道在不转的话,肯定就要面对查尔斯苦口婆心的劝说了,查尔斯劝说的杀伤力绝对有能力天长日久的将悟空逼得干掉唐僧。 艾玛的话题比查尔斯的有趣多了,简立刻气哼哼的转过头瞪视着艾玛,随即小女孩有些吃惊的将视线定在艾玛的肚子上长大了嘴,她像是被迷惑了似的走到艾玛面前伸出手,艾玛直接挡住自己的肚子防备的看向简这个危险的孩子。 "你要做什么?" "能让我摸摸看吗?这是我的同类。"简可怜巴巴的看向艾玛,漂亮的红发女孩睁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让人很难拒绝。 "你保证不会伤害她?"艾玛有些迟疑的询问。 "是的,我保证。"简立刻兴高采烈的走上前跪在艾玛身边,将脸颊贴在艾玛的肚子上,脸上的表情却越变越怪异,过了一会她抬起头看向艾玛说,"她不喜欢吃辣酱,不喜欢青椒。嗯,还有,你要多陪陪她、给她读故事书。" 艾玛的嘴角控制不住的抽了抽:"你看,不论是你,还是我肚子里面的孩子,父母都不怎么强大,所以你平时不可以毁坏东西,不然撞到了什么孕妇之类的,难保不会少了玩伴。" "简,控制你的能力,不要被你的能力控制,否则你会伤害到不想要伤害的人,并且不得不接受不想要面对的局面。"查尔斯趁机教育着小女孩,可惜简只顾着趴在艾玛的肚子上和艾玛认为还不能够算是人类的胎儿玩的愉快。 "想要去变种人学校读书吗?"看着拼命对自己使眼色的查尔斯,艾玛无奈的接过话题。 "对我没有什么意义,现在学校里面的知识已经很简单了,我很快就会从学校毕业的。"简漫不经心的回答着艾玛。 艾玛看着她这幅样子,突然想到了变种人学校中那些孤单寂寞的孩子,甚至艾玛不由自主的开始考虑未来她的孩子会不会也想简一样,觉得世界上没有自己的同类呢? 怜惜之中突然满溢在艾玛心中,她伸出手轻轻梳理着简火红的长发,轻声说:"我的孩子以后会在那里读书,以后的每一个变种人孩子都会在那里读书,也许你可以和他们作伴。" "那么,我接受了。"简仰起脸,接受了艾玛的提议,肚子饿的感觉瞬间弥漫在艾玛胃中。 简从地面上爬起身,她回过头看了一眼艾玛,随即说:"她说中午一定不要吃青椒,否则就吐给你看。" 艾玛咬牙切齿的想起自己一直不停歇的呕吐,狠狠的咬着后牙槽考虑要不要从此以后每天都吃青椒炒饭算了,反正她们是娘俩一起吐的不是么。 这一次的行动出奇的顺利,在午餐前,格雷夫妇就避之唯恐不及的将简与查尔斯等人一起送到门外,欢送他们的离开,艾玛嘴角控制不住带着讽刺的上扬。 恐惧吗?对自己亲生的孩子?哪怕能够毁灭一切的最高级别变种人女儿一直听从他们的命令……"……简,不要随便窃听别人的思维,这非常不礼貌,就像你出门的时候不穿衣服一样不礼貌。"艾玛脸上嘴角讽刺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下去了,她低下头认真的看着简,试图用平等的态度对待这个女孩。 "为什么是我不穿衣服,不是你不穿衣服?"简也同样绷起了小脸,严肃的提出自己的疑惑。 艾玛很想翻个白眼,但她阻止了自己这种不美貌的动作:"因为,你这么做的时候被我抓住了,我想我还没告诉你,我的能力就是心电感应,虽然怀孕之后为了防止意外就不使用了。" "讨厌,明明这个最有趣的。"简小声的嘟哝了一句,随后看起来有些困倦的缓缓靠在艾玛肩膀上,但艾玛通过简僵硬的动作能够明白这个小女孩心中的忐忑不安。 能力再强大也只不过是个孩子而已,她才这么小,如果是自己的孩子……想到这里,艾玛心中的母性最最大程度的激发出来,她伸出手揽住简小小的肩膀,让女孩能够更舒服的靠在自己怀中,与此同时,一直不着痕迹保护着艾玛的汉克也同样伸出手臂,微微用力蒙住艾玛的眼睛按向自己的肩膀。 "睡一会吧,我记得你晕车的。"汉克用平淡的口吻说着同样平淡的内容,艾玛心口却泛起满足而甜蜜的心情,她翘起嘴角听话的闭上眼睛枕在男人怀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汉克的声音回荡在艾玛耳际,湿润温暖的手巾蒙在了她的眼睛上,既能够让人清醒又不是过于刺激,她睁开眼睛面对的是汉克柔情的眼睛、查尔斯无奈的神色和艾瑞克忍无可忍却不得不忍的暴躁。 "你们还真是能睡哈。"艾瑞克终于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下一面查尔斯的手掌已经毫不留情的拍在他后脑勺上面。 "艾玛,欢迎来到泽维尔学校居住,我们改造之后你还没来过对吧。"查尔斯说这话走下车,他自豪的挺起胸膛展示着半年多的成果。 艾玛给面子的拍着手掌表示赞美,以往显得空荡荡的城堡中突然跑出了一群孩子,他们虽然年龄不一,但年纪都不大,而且看得出来对查尔斯都非常有好感,查尔斯毫不避讳的一个个拥抱着他们,不过,很快孩子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艾玛、汉克和站在他们身侧的简那里。 "他们不是我的父母,我不是没人要的孩子!"简本来深棕色的眼睛瞬间变成了漆黑一片,她暴怒的嘶吼着,草坪上细碎的石块飞扬在半空中,萦绕中不详的气息。 简竟然这么轻松就察觉了其他孩子的想法!艾玛震惊的发现简不愧是被查尔斯定位"五级变种人"的强大生命体,她能够轻而易举做到的事情是其他人也许为之付出一切都无法达到的程度。 "艾玛,找一下简好吗?"查尔斯显然试图控制眼前的事态发展,但这对他来说太难了,简从一开始就表现出对查尔斯的抗拒。 艾玛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简猛的转过头瞪着艾玛,漆黑一片的大眼睛里很难看出什么情绪的光彩,只有微微颤抖的声音泄露了简的秘密。 "你、你也看不起我吗?!" 艾玛脸上的表情转变成了怜惜和心疼,她站在原地向简伸出手臂:"我从小就被人丢弃了,在比你还小的时候。简,过来,到我身边来,以后我会照顾你的,你住在这里,只要查尔斯和我还在,这所学校就是你们的避风港,你永远不会是被遗弃的那个孩子,明白吗?……不会像你父母一样,我发誓。" 艾玛本想欺骗简可能就要面对的事情,但她最后选择了坦诚,简既然能够这么轻易获得对面孩子们的想法,那么格雷夫妇强烈到艾玛自己都无法忽略的弃子愿望,简怎么可能不清楚呢? 围绕在周身的气场更加暴虐,几秒钟之后那些石块却像是失去了支撑的力量一样纷纷坠落在地面上,简也垂着头跌跌撞撞的扑进艾玛怀中,艾玛感到简脸颊紧贴着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小块布料很快变得湿润。 释放情绪是个非常好的办法,哭过之后简已经恢复了情绪,但她仍旧不愿意和那些她觉得"下等"的变种人在一起,他们的力量对简来说太过弱小,并且目前也看不出来有孕育一个强大胎儿的能力。 简紧紧黏在艾玛身边,甚至在晚餐后也不愿意离开艾玛身边,而是没有眼色的跟着艾玛冲进了她和汉克的卧室。 "亲爱的,我想你该自己睡,我不会遗弃你并不代表你是我生命中的全部,我还有其他家人,汉克是我的丈夫,他才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而且,长大的孩子,就该自己睡。"艾玛说着露出笑容指向自己的肚子继续说,"她长到你这么大之前,也要自己睡的。" 简不要醒的嘟着嘴唇紧紧绷着小脸,艾玛走上前弯下腰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亲:"晚安,亲爱的简,希望明天早餐的时候会在餐厅见到你。" 说完这句话,艾玛就像是简已经离开卧室一样投入汉克的怀抱,撒娇的说:"我要累死了,帮我脱衣服。" "当然,我的女王陛下。"汉克习惯的接受艾玛的支使,他轻柔的亲吻着艾玛的发顶,同时没忘记执行她的命令,细心的为艾玛去除全身的衣物,随后抱起这句懒洋洋的身体走进浴室在温水中清洗着她的身体。 简早就在艾玛的外套被脱掉的时候离开了房间,艾玛相信就算小姑娘有什么不安发生也肯定会遇见查尔斯的安慰,他才是真正的救赎者,关爱每一个来到这里的变种人孩子。 "你很担心简?"将艾玛拥入怀中,汉克摩挲着爱妻光滑的脊背,没忘记问出压在心中的疑惑。 艾玛摇了摇头:"我并不怎么为了这个而去担忧,就算没有我,查尔斯也会尽心尽力照顾简的。我着急的是,既然艾玛说肚子里面的孩子也是五级变种人,那么我就不能够确定奶瓶之类的东西是不是还能用了。格雷太太根本不想多提简小时候的事情,我什么有用的带孩子消息都没得到。" 汉克听到艾玛犯傻的话,忍俊不禁的露出爽朗的笑声,他不停的啄吻着艾玛的脸颊:"艾玛,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大不了把工作搬回这里来做就行了——其实,就算你结束生意,我也可以养家的,照顾心爱的妻子和孩子本来就是男人的荣耀。" "但我并不想做一个一直围着丈夫和孩子转的无趣家庭主妇,外面的花花世界太诱人了。"艾玛说着笑了起来。 汉克却感受到了消失了许久的憋闷感,他扳平艾玛的身体,翻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难道有我不够吗?" "汉克,你真像只贪婪的野兽,你在外面还有广阔的天地,我也同样不可能指望着爱情生活,爱情本来就不是生命的全部。我能够给你的只有全部的爱情,哦,上帝,你不会就像野兽那样认为成年的孩子都改赶出门,以防止他们和你抢夺妻子的注意力吧。"艾玛看着汉克开玩笑的说,她的手臂软软的攀在汉克肩膀上,却在看到他认真的眼神时候一愣。 "我现在就开始担心这件事情了,我宁可你讨厌孩子。"汉克的脸色泛起淡红色,他侧过脸躲避着艾玛的眼睛,但通红的耳朵暴露了他的真正心情。 "汉克,我爱你。"艾玛收紧手臂拉着汉克俯下身,她用嘴唇裹住汉克的耳垂,从鼻腔中发出软绵绵的声音。 汉克的呼吸立刻不平稳的加重了,他完全没有压到艾玛的移开身体,狼狈的蹿入浴室,里面马上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艾玛坏心眼的笑了出来。 汉克一直是个体贴的男人,就算是去系冷水澡,他也没有忘记在最后用温水让自己的身体回温,否则冰冷的水一定会给显然身体处在特殊状况的艾玛带来不舒服的反应,他擦干身上的水珠重新倒回床铺上将艾玛拥抱在怀里。 "怎么还不睡,不是很累了吗?"汉克发现艾玛揽住自己的身体的手臂说到。 "……你、不在……我睡、不着……"含混的声音缓缓消失在艾玛唇齿之间,艾玛小鸟依人的依靠在汉克怀中,整间卧室的气氛宁静美好,汉克怀着美妙的心情一起合上眼睛陷入睡梦之中。 本来回到自己房间的简却并没有回去,艾玛的话已经打消了她大部分的顾虑,但早熟敏感的心让简没办法说服自己轻易接受这个事实,她想要证实另一个名叫"查尔斯"的男人和艾玛一样乐于接受她。 破坏力强大、能力不稳、不善良也不可爱的她,而不是伪装出来的那个成绩优异、性情温驯的简·格雷。 查尔斯,会给她什么样的答案呢?简脑中回荡着这个问题,茫然的奔跑在城堡中,她要找到查尔斯得到真正的答案。 "来这里,向右转,对,推开门,到我这里来。"查尔斯的声音回荡在简脑中,她按照查尔斯的吩咐准确的来到校长室,查尔斯正带着一脸和煦的笑容等待着简说,"简,欢迎你来到变种人学校。" 简沉默的坐在位置上,有些倔强的不发出声音,查尔斯就这么沉默的微笑着凝视着简,这让女孩感到了压力而显得坐立不安,她终于挪动了几下身子,抬起头看向查尔斯:"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不是这样吗?" 查尔斯试探的向简伸出手,在女孩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反对后,握住简的手掌:"不,他们……" "他们——我的父母——他们已经抛弃我了,我知道他们离开了,他们恨不得用最快的速度拜托我这个大麻烦,既然有你们愿意接手不是很令人愉快吗?"简尖锐的截断了查尔斯的话。 查尔斯只是无奈的露出笑容,他揉了揉简火红的长发,才继续说:"不,亲爱的,我只是想说他们并不是愿意抛弃你,只是受不了惊恐的生活,几周前联邦政府下达的命令展现出了对变种人的敌视,而你还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强横的力量——这并不是他们不爱你,只是更爱自己现有的平静生活而已。但是,在这里,你、我、还有居住在这里的全部人,我们都是变种人,你可以自在的生活,不用担心自己的同类遗弃。好了,很晚了,去休息吧,这些问题现在不明白也可以以后再想。" 仍旧年幼的简现在既发挥不出全部的能力,也没有过人的智慧,她被查尔斯笑眯眯的哄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查尔斯坐在校长室中双手交握的撑在办公桌上,艾瑞克没多一会突然推开门走了进来。 查尔斯这幅严肃的样子显然令艾瑞克很新奇,他挑了挑自己的眉毛,感兴趣的询问到:"怎么了?我以为你很满意今天出现的小可爱,还是说你终于想开了,想要把她让给我来教育——虽然,我觉得由我来开发她的潜力,更容易教导出一名女神。" "艾瑞克,生活是不是已经改变了你?……半年以来,你就像是回到了塞巴斯丁·尚教育的样子一样对普通人展现出强烈的攻击性和敌意。"查尔斯没管艾瑞克的提议,而是直接把矛头指向了艾瑞克本人。 查尔斯的方式奏效了,他的话令艾瑞克呼吸一窒,艾瑞克努力维持着自若的神态,但在回答查尔斯的问题前,他却背过身去,事实上,艾瑞克很清楚自己的变化,不断面对联邦高层的敌视和防备,让艾瑞克本就埋藏在心底的对普通人的负面情绪被跳动了,他不禁遗忘了对查尔斯的愧疚,反而回想起了带领变种人站在普通人之上的设想。 这种想法令艾瑞克受尽精神折磨,但他却没办法控制自己放弃这种想法带来好处的设想,越发的泥足深陷。 "……不,当然没有,我仍旧喜欢在学校陪伴孩子们的生活,只是最近总统颁布的法令让我看到了普通人对变种人很不好的态度,心理压力有些大了。"艾瑞克努力用无害的说法来剖白自己,但他内心很清楚这是带有强烈故意引导意味的。 查尔斯从来都比艾瑞克都更有智慧,他轻易的识破了艾瑞克的心虚,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身影,他露出略显痛苦的神情,说话的口气却稳定的听不出一丁点迟疑:"那么,就先休息一段日子吧。正好带着艾玛在改造后的城堡中逛一逛,她从来没照顾过孩子,尤其艾玛自己也怀孕了,我们可不能让汉克找到机会变身。" 话题似乎就此结束了,艾瑞克并没有反驳查尔斯的提议,从这一天起,艾玛突然发现自己以往"家-火焰地狱夜总会"两点一线的运转方式成了"泽维尔变种人学校-卧室"的规律变化。 68 68、补充内容到完结,见作者有话说 … 此时火焰地狱夜总会的工作完全被移交到了艾瑞克的手中,艾玛每天只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并且再有兴趣的情况下去参加查尔斯的课堂就足够了,而本来以为会给自己带来不少麻烦的简竟然成了帮助艾玛打发无聊时间的唯一乐趣。 "汉克,联邦政府是不是对变种人发动了什么……嗯,不好的行为?"艾玛终于抓到了自己脑中的疑问,虽然距离她感到疑惑已经好几个月了。 汉克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看着艾玛,他伸手将艾玛拥抱在怀中轻吻着艾玛的发顶说:"你当初的做法没有错,但是杀伤力还是略微大了一些,除了CIA之外,还有FBI,他们抓到了调职过去的一个工作人员,经过调查发现了曾经在CIA任职的全部人员都有见到变种人资料毁掉的习惯。 这一点引起了极大的恐慌,因此,他们确信变种人对社会是有危险性的,颁布了一些初步的措施,当然,还有其他的。具体的资料明天我下班之后会给你带回来的,艾玛,不要担心好吗?我们选择瞒着你,就是怕你怀孕的时候多心,认为这是你当初的做法造成的,但你知道你不做这些,我们现在的困境也是无法避免的,事情只是回到了正规而已。" 艾玛听话的点头,但心情仍旧不可抑制的感到了抑郁的侵扰,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鼓鼓的肚子仍旧压迫的艾玛浑身难受,当艾玛终于平息心中了的烦躁感受到困倦的时候,腿上传来一阵阵抽搐的疼痛却让艾玛不堪其扰。 汉克听到艾玛低不可闻的□声,猛的爬起身跪在艾玛脚边,温暖的大手来回揉捏着艾玛抽筋的小腿和脚掌,把她从折磨中解脱出来。 "还剩下十几天了吧?感谢上帝,在这么下去,我真担心你,你最近腿抽筋的越来越频繁了,我每天晚上都心惊肉跳的。"看着艾玛的抽筋终于消失了,汉克担忧的注视着艾玛,艾玛努力露出带着活力的笑容,却徒劳无功。 艾玛发现汉克盯着自己肚子露出的不满表情,只能够主动牵着汉克的手掌放在自己肚子现在无比丑陋的皮肤上摩挲,脸上露出带着憧憬的幸福笑容:"再过几天琳达就会来到世界上和爸爸见面了,所以,爸爸不会欺负琳达的。" "……你终于确定名字了?"汉克起身将艾玛抱进怀中,让她能够舒服的窝在自己怀里,手掌顺着艾玛的动作跟着摩挲着她的肚子,脸上不满的表情消失无踪。 艾玛不知道什么时候窝在汉克怀中睡着了,男人轻手轻脚调整了一下艾玛的姿势让她睡得更加舒服,产期的临近让艾玛能够得到的休息越来越少,最近几天艾玛的眼下一直蒙着浓重的青黑色。 汉克整夜翘着嘴角注视艾玛睡熟的样子,在她想要翻身的时候快速的帮着艾玛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不至于再一次在梦中惊醒,直到天色大亮,汉克才悄无声息的离开房间赶去上班。 艾玛迎来舒适的一夜,她惬意的睁开眼睛正好看到插在鲜花之间的卡片,阅读着上面的"我去上班了,能多睡一会就多休息。"艾玛感到心中一暖,微笑着将字卡贴在脸蛋上重新闭上眼睛。 艾玛决定了,她要偷懒! "艾玛,你为什么没有起床?"简的声音突然在艾玛耳边响起,艾玛吓了一跳,彻底醒了过来,见到眼前的是简,艾玛才放心的舒了一口气。 "亲爱的,你该知道我锁门了就是不希望被人打扰,怀孕的女人总是非常疲惫的。"艾玛随口警告了一声就放过了这个话题,她拉着简坐在自己的床上,自己重新躺回被窝中。 "……你是说,因为琳达在,所以你才会起不来床吗?那只要她出来就可以了,这样你和她可以一起陪着我了。"简说出这段令人感到惊悚话的同时,艾玛突然感到了肚子里传来尖锐的疼痛,她的子宫频繁的收缩着。 艾玛再也没有了悠闲的心情,她强自按响了床头的通讯器呼喊查尔斯带着人来助产,下一秒过于迅速并且尖锐的疼痛就让艾玛失去了直觉,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生下琳达的,但这都不重要了,当她在清醒过来的时候,紫红色皱皱巴巴的小女婴躺在艾玛身边,汉克、查尔斯、艾瑞克、瑞雯、艾利克斯、甚至是海妖都出现在了艾玛的病床前。 "……让你们担心了,我现在觉得很好。"艾玛刚一张嘴就发现自己的嗓子嘶哑得厉害,而且喉间传来一阵阵肚子痛。 "艾玛,先别说话,你生产的时候尖叫,声带受伤了。琳达很健康,……简,她在自己的房间反省,我想我们之前对她的管束有些太宽松了。"查尔斯歉意的说。 艾玛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她心中真的为了简的能力感到恐惧,可是同时艾玛没办法说服自己说简对她是有恶意的,那么一丁点大的孩子,甚至连生孩子会有危险都不清楚。 一时之间,艾玛感到纠结的情绪缠绕着她的心思,做出决定并不容易,在这之前,艾玛希望能够与简见一面,听听简当时是出于什么想法才做出了这么可怕的事情。 "我好累,明天醒过来之后能让我见见简,再决定是不是要在她脑中竖立一道屏障吗,查尔斯?" 查尔斯沉思了几分钟之后同意了艾玛的说法,毕竟现在刚一出生的那个小孩也是一个五级变种人,如果找不到一个好的解决途径,那么恐怕琳达以后也要接受和简同样的待遇,这对任何一个母亲来说都不是一个好消息。 确定了艾玛的安全,众人都退出了房间,只剩下汉克坐在艾玛的床前,他用力的拥抱着艾玛,将自己的脸颊埋在艾玛颈侧,没多一会沉闷的声音传入艾玛的耳际:"我差点以为已经失去你了,还好,你还活着。" "我还在,我一直都在……"艾玛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这句话,直到她控制不住困倦陷入睡梦之中。 第二天一早,用不着艾玛做出什么批判,简已经站在了她的窗前,加上艾玛昏迷的时间也不过三天,简本来有些肉嘟嘟的小脸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干瘪了下去,眼下还挂着一对嘿嘿的熊猫眼圈。 看着简这副样子,就是她什么都不为自己编辑,艾玛也说不出什么责怪的话了,简已经把自己折磨的不成样子了。 "好吧,简,我想你明白自己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了?"艾玛决定速战速决。 "是的,我很抱歉自己的做法给你和琳达同时带来了生命危险。"简的眼神一直飘向小小一团的琳达,却不敢伸出手碰碰柔软无力的小婴儿。 "简,你能够学会控制自己的力量,不肆意使用它,而不是被力量控制心智吗?如果,你不能做到这一点的话,那么非常抱歉,我不能放心让你解除琳达,她太小了,你对她来说实在太危险了。"艾玛看着睡得昏天暗地、神鬼不知的女儿,露出一个夹杂着担忧和疼爱的复杂表情。 "……我不能够保证,但是我会跟着查尔斯努力学习控制力量的——等我能够控制能力的时候,能让我摸摸琳达吗?"简渴望的看向这个世界上可能是"唯二"五级变种人的琳达,小声询问着艾玛。 艾玛露出笑容点了点头:"当你能够自如的控制力量的时候,只要不是心怀恶意,我接受你和琳达在一起玩耍。" "谢谢你,艾玛,真的很抱歉。"刚刚看起来还很镇定的简突然抱住艾玛放声大哭起来,艾玛只能手足无措的抱着女孩,不停的摩挲着她的脊背。 从这一天起,简就像是经历过什么神圣的洗礼一样,她突然从充满了任性、肆意、暴躁的女孩变成了一个勤勤恳恳的乖乖女,即使艾瑞克都为了简的转变而震惊。 "我本以为没有查尔斯的帮助,她永远不可能冷静下来。"艾瑞克不得不这样评价简的变化。 平静的生活再一次降临在变种人学校之中,艾玛的生活也越来越脱离管理火焰地狱夜总会,而是将生活的重心完全放在了对女儿琳达的养育和对其他年纪幼小的变种人的关爱之中,似乎年纪越大,她就越来越心地柔软了,看着孩子们渐渐成长,世界上的一切似乎都格外美好,无怪乎查尔斯不愿意放弃为了变种人社会地位而和平奋斗的目标,看着这些围绕在自己身边的孩子,艾玛完全能够理解查尔斯的这种想法。 但有些事情是无可避免的,四年多之后,曾经被艾玛接收而安排在某个州的赌徒雷米突然消失,又在几周后逃回了变种人学校,而他带回来了一个令人不敢置信的可怕消息——一个姓"史崔克"的联邦高阶军官竟然在绑架变种人,搜集他们的能力,试图融合出一个"完美"的变种作为武器使用。 这简直是对全部变种人的羞辱和威胁,他们不可能坐视不理,另一场战争近在眼前。 艾玛抱起自己的女儿琳达,牵着赶来通风报信的简冲进了会议室,看到雷米毫发无伤的坐在里面她才松了一口气:"哦,感谢上帝,你还活着,没有少了一条胳膊、一条腿什么的。" 雷米夸张的大笑出声,他用力的拍着艾玛的肩膀:"嘿,亲爱的美女,你不用担心这些事情的,我这种浪子怎么可能死在实验室里面,不过州内的三级变种人就会很危险了,我回来的时候,他们没有一个跟我一样逃出来。" "史崔克、史崔克……这个姓氏有点熟悉,查尔斯,我们接触过与这个姓氏相关的人吗?"艾玛有点奇怪的问了一句。 艾玛说完这句话,刚才还一副事不关己样子的艾瑞克突然挑高了眉毛将视线转向了查尔斯,他露出含义深刻的笑容:"啊~艾玛熟悉、我完全没有印象的姓氏——查尔斯,如果是与学校相关的事情的话,那么一定是三年前我们吵架那段日子里,你独自接手的几名新生与家长了。" "学生、家长……"查尔斯的口气顿了顿,他的手指马上在键盘上飞舞,没多一会就调出了一份过去的学生档案,查尔斯转过屏幕面对着大家说:"就是这个史崔克了,他儿子也是思维控制的能力者,但是只在一个学期后就退学了。该死的,我当初根本没有调查他父亲到底做什么的!" "瑞雯,你去查查史崔克的底细。"艾瑞克看着瑞雯吩咐,瑞雯马上形象一转从一身蓝色的变种人形象变成了国会的某一位高管的模样露出自信的笑容,她步态自然的走出房间,留给大家完全能够想象的成功未来。 果然,瑞雯只依靠了一整天就从FBI中偷到除了史崔克的资料档案,真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议,原来在艾玛将变种人的资料从CIA完全销毁的同时,联邦的军部就已经支持着秘密基地研发将变种人融合为最强战斗机器的计划了,而现在他们的技术已经成熟。 绝顶的坏消息,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我想还有更加糟糕的事情,"瑞雯晃了晃手中的材料,狠狠的骂了起来:"狗娘养的,他竟然用自己儿子做实验,现在已经开发出短期控制变种人的方法了,控制不了的就用低温冷冻起来!我要杀了这群贱人。" "瑞雯,不要这么冲动,我们需要准确的消息,把你搜集到的资料拿出来吧。"好脾气的查尔斯为瑞雯顺着毛,瑞雯撇了撇嘴角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掏出自己搜刮来的资料。 查尔斯仔细的一页一页查看瑞雯费心搜集来的资料,脸上出现了深思的表情,他的双手支撑在胸前,沉默的思考了半晌后看向艾瑞克:"威廉姆·史崔克的目的很明确,他就是想通过高科技手段将变种人的能力提取出来,做出单兵实力最强的人形兵器,显然没有攻击力的能力并不被他看在眼里。你看,这里有个女孩能够像艾玛一样变成防御满级的钻石体,但她很安全,并没有遭受到实验的折磨,只是被关押了起来。过几天,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吧。" "呃,麻烦打断一下,我想你们如果想要取得更详细的资料,也许可以去我所在的州见几个人,他们都曾经为史崔克工作过,不过现在是赌场的常客了。"雷米说着抽出一张白纸,写下了几个性命和地址。 "非常感谢你的帮助雷米,养好了伤之后,你再会去吧。"查尔斯微笑着感谢雷米的帮助。 雷米却放肆的挥挥手离开了变种人学校:"还是阴暗的生活更加适合我,和一群小天使们生活在一起我头疼的厉害。我走了,你们努力吧,需要我帮忙的话给我打电话。" 艾瑞克的态度远没有查尔斯这么友好,从本质来讲艾瑞克对待普通人的态度就更倾向于对变种人没有敌意的忽视,对变种人有敌意的彻底消灭,史崔克的做法显然踩上了艾瑞克的高压线,他看着瑞雯带回来的资料露出恶魔一样的笑容:"想要通过一种特殊的金属创造出最强大的战士?呵呵,我真的很看好这种做法,不知道遇见我会是一种多么美妙的结果。" "艾瑞克……"查尔斯无奈的呼唤着艾瑞克的名字,艾瑞克立刻收起自己的表情,用单纯的眼神看向查尔斯。 查尔斯摇了摇头,仍旧克制不了的露出充满了包容性的笑容:"你永远装不出婴儿一样的眼神,不过确实很可爱的艾瑞克。" 刚刚还得意洋洋的艾瑞克立刻就被查尔斯的话堵在了一遍,他翻了个白眼坐在查尔斯身边不再出声了,查尔斯翻看着自己的日历计算出行时间,他终于在一个月后敲定了能够出行的日子——不管史崔克做出什么事情,他确实没有杀害被他绑架的变种人,他们的生命安全无虞,因为事情的紧急程度就不像查尔斯被汉克带领着前往约见总统一样重要了,毕竟变种人的条款关系到全部变种人的利益,而被抓起来的只是非常稀少的一部分。 通过和平的方式为变种人争取利益绝对是一条更加坚信曲折的道路,但查尔斯不愿意在鲜血在变种人和普通人之间积聚更多的仇恨,即使在艰难他也愿意选择这个"笨拙"的方法,但事情同样进行的不顺利。 普通人之中尚且有善恶之分,更何况是生活环境相对阴暗的变种人,即使被亲生父母保护的非常好,他们大多也从小就明白了自己不溶于主流社会而小心翼翼、过分成熟,一旦这群习惯了"小心谨慎"的变种人为恶,那么能力越大、造成的破坏程度自然也越大,这也是联邦政府最初要求变种人登记的主要愿意,只不过在一群政客手中,出于善于的目的早就被执行得面目全非,他们更倾向于利用、奴役能力强大的变种人。 查尔斯这一次与总统的会面理所当然的仍旧没有什么大的进展,但至少他友善的态度和温文尔雅的谈吐让总统对变种人的存在不是那么抵触,完成了这些事情,查尔斯终于回到变种人学校决定前往隐藏在核电站附近的秘密基地了。 "查尔斯,我要一起去,而且必须带上简和琳达。"艾玛固执的阻拦住了查尔斯的道路。 "艾玛,你是个好母亲,可是你不觉得从小让孩子们接触这些阴暗面对他们的成长非常不利吗?"被阻拦住的查尔斯非常的忧郁,虽然他并不担心两个孩子的安全问题——这是因为变种人种绝没有人能够伤害到这两个孩子,哪怕她们只是孩子也不能否认五级变种人的能力——但从教育者的角度查尔斯确实对孩子们从小的生活环境不良的事实非常反感。 "只有明白生活的艰辛,并且对社会怀抱善意才能够更好的成长,查尔斯,孩子们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你、我、艾瑞克,每一个变种人都是从别人的恶意中成长的,但大家的态度却是自己的选择的,我不能把自己的孩子养成认为世界只有真善美的蠢货。让我带上她们一起去吧。"艾玛恳切的要求着,查尔斯别过脸,显然仍旧不赞成艾玛的想法。 艾瑞克直接推着艾玛的肩膀把她送进飞机的机舱内:"带着孩子们去吧,我倒是很赞成你的看法,查尔斯一向都把孩子们保护得太好了。当他们第一次接触社会阴暗面的时候,反应总是激烈的超乎我们的设想。" 查尔斯憋气的狠狠瞪了艾瑞克一眼,艾瑞克马上又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重复:"他们真的会很激动。" "……我们走吧。"查尔斯有点担忧的看了看仍旧懵懵懂懂的简和琳达,到底向艾玛妥协了。 飞机平稳的驶向核电站,途中却接到了雷米的信息"我和罗根返回核电站基地寻找他的女朋友——雷米",查尔斯眼神变得忧虑,叹了口气加快了飞机的行驶速度,谁都不知道这个名为"罗根"的男人会对今天的计划造成什么影响。 查尔斯的担忧显然多虑了,当他们到达的时候,事情几乎已经告一段落,罗根和他的哥哥正好砍掉了史崔克等人的最高成就——一个混合的变种人——的头颅,双眼已经被人工改造成射线的头颅即使被砍了下来也极具杀伤力,随着掉落的过程将核电站像切菜一样轻而易举的毁掉了。 "哦,我想我们来得稍微晚了那么一些,很多的一些。"艾瑞克调侃的说,他可从来不在乎变种人闹出多大的声势,一旦变种人真的振作了声威,艾瑞克反而非常愉快。 "事情还远远没有完结,我感觉到了很多惊慌失措的孩子正在寻找道路。艾玛,你既然想要带着孩子们去见识见识社会阴暗面,那就跟着艾瑞克去解决剩下的麻烦,把史崔克抓住带走,对了,找到他的儿子,我很担心他的精神安全。"查尔斯吩咐完,推着轮椅离开,时间已经过了几年,可他仍旧不敢揭露自己装残疾的秘密,时间越是向后推进,他对艾瑞克不去报复普通人就越发的没有信心。 "我突然觉得最后出场的不是救世主就是大反派。"艾瑞克调笑着说,他一伸手就制止了史崔克抢中射出的子弹,把它们收进自己的掌心,"很特别的金属,我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 听到艾瑞克的评价,艾玛习惯性的加上一句:"爱德曼特,我之前一直认为只有铁才会有引力存在的,艾瑞克当初你很颠覆我对'磁性'的概念。" "所以说,有些人不管做什么,到头来都会忘记最重要的事情,'天性'是不可征服的——对么,费尽心血的威廉姆·史崔克先生?你做实验的时候感到很有快意吧,嗯?将变种人们抓捕、随意的处置,让他们为了你的野心而惨叫挣扎,但是非常可惜,你的生命就要到此结束了,真令人遗憾不是么……喂,艾玛,你做什么!" 艾玛扔给艾瑞克一个白眼:"你比大反派的废话还多,直接放倒就好了。" 艾瑞克对艾玛这种"已婚妇女"完全没有办法,他只能闭上嘴生闷气,而本来躺在地上中了一枪的男人已经恢复了伤口从地面上爬起来冲向了另一个方向。 "凯拉,凯拉!" "罗根,我爱你。" 看着眼前瞬间从动作片换成了唯美爱情片的过程,不管是艾玛还是艾瑞克都觉得压力很大,但他们没忘记眼前最重要的不是谈情说爱,而是将腹部不停流血的美丽女人送去查尔斯的飞机上让她立刻得到救治。 "喂,等等。"艾瑞克突然叫住随着美女凯拉焦急的跑向飞机的罗根。 罗根不耐烦的转过身狠狠瞪向艾瑞克,艾瑞克看着他额头仍旧插着一颗子弹的金属脑壳产生了莫大的兴趣,他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抬起手招了招,罗根立刻发出惨烈的叫声,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想起,一颗银灰色的子弹从罗根的额头飞速弹了出来。 显而易见,自负能量的艾瑞克用了多么大的力气才成功。 艾玛得意的向艾瑞克瞥了一眼,随即带着孩子们一马当先的冲进秘密基地中,抓不到罪魁祸首史崔克,他们就永远不能够知道到底是谁暗中支持史崔克这种灭绝人性的实验。 "他是不是觉得自己跑得很快,或者说飞机就很安全,我控制不住?"艾瑞克这个时候还有闲心炫耀自己的能力。 可惜,现场除了艾玛这个战斗力可以忽略不计的编外人员之外,两个年幼的女孩丝毫不给面子,整齐的向他扔出白眼。 已经躲进直升飞机中发动了引擎的史崔克瞬间被伸出双手在天空一握的艾瑞克停在了半空中,转瞬之后"嘭"的一声砸在了地面上,下一秒艾瑞克已经控制着能力扯开了坚固的舱门——虽然现在叫做"废铁"更合适。 史崔克、他的私人助手,还有被严格控制在轮椅上、看起来神志不清的詹森·史崔克,男孩现在已经不小了,他的眼神中却没有一丁点青春期孩子该有的活力和憧憬,有的只是麻木、僵硬、苍白,像是一具被人控制的提线木偶。 "拷问的事情交给你了,我要先去看看孩子,他的状况很糟糕。"艾玛习惯性的接手了更加温和的工作,艾瑞克看着詹森·史崔克的样子,脸上露出兴致盎然的笑容,他从来无法忍受的就是见到变种人被欺辱奴役。 "艾玛,这真是个非常明智的决定。我会让他把所有知道的内容都吐干净的。"艾瑞克用特别温和的语调诉说着可怕的内容,面对史崔克这种人他完全不需要掩饰自己的暴虐:"现在时间是独属于我们两个的了,你打算自己说,还是我提醒你闭嘴会有什么结果再说呢?哦哦哦,别这么看着我,你应该知道万磁王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 事情再一次超过了大家的预想,史崔克竟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上司,他完全是凭借着对变种人的仇恨而去做的这些研究,追其根本竟然是因为他儿子是个思维控制系的变种人,他的妻子接受不了儿子的异能而用电钻自杀了。 "所以你直接干掉了史崔克?"艾玛坐在飞机的机舱里,闭着眼睛疲惫的询问着。 艾玛实在是累坏了,詹森的状况很糟糕,近五年的精神折磨令他看起来憔悴的简直不像是个天真的孩子,而且更糟糕的是,詹森因为自己亲生父亲的虐待,已经对人类具有强大的抵触情绪。 想要接近这样一个自闭而且具有攻击性的男孩需要非常多的忍耐力,毕竟他随时随地可能使用自己的能力对照顾他的人进行精神攻击,艾玛很不幸已经尝试过这一点的苦头了,詹森的能力并不比艾玛更加强大,但艾玛对孩子没有防心是一个近乎致命的缺点。 "你觉得查尔斯在的情况下,我有可能做到这一点吗?他直接洗掉了关于自己抓捕变种的记忆,转变成了实验失败后秘密基地爆炸——太心慈手软的,如果是我一定直接干掉史崔克,然后冲进总统府。"艾瑞克不满的嘟哝了几句,今天的事情解决办法并不能够令他满意,但面对查尔斯的时候,艾瑞克总是更加容易被说服一些。 "然后总统下达对变种人的清洗指令,让没有自我保护能力的年有变种人面对杀身之祸,同时令对变种人吃好感的普通人类加入灭绝我们的阵营?我们都是人类,艾瑞克。"查尔斯用着看调皮小男孩的眼神看着艾瑞克,艾瑞克难以接受的转过脸。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讨论到对待普通人态度的时候,艾瑞克和查尔斯之间总是会无法说服对方。 艾瑞克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好了,我们不讨论这个话题行么?继续我下接下去的计划吧,我这个打算'毁灭世界'的万磁王也该出场了,没有一个反派总BOSS,联邦政府似乎就觉得到了他们可以完全掌握变种人的时候了!我真想把这个作假的计划变成真实的,让他们见识见识变种人的厉害。" "艾瑞克,汉克之前让我感谢你对中情局的帮助,秘密研究基地的飞机转移的毫无痕迹。"艾玛适时打断艾瑞克的话,她知道如果这个话题继续深入下去,接下来一定又是查尔斯和艾瑞克地动山摇的争吵,而坐在机舱里面的孩子们实在不应该经历这些恐吓。 "代表中情局?看起来汉克又升职了,不知道你们一家今年打算去哪里度假?"查尔斯结果艾玛的话头,立刻将谈话调转到了一个安全的方向。 "也许回去非洲大草原的无人区,琳达最近似乎展现出了一些汉克的特质,我觉得她有成为小野兽的潜质——非洲草原上的生活能够直接激发野兽在这一方面的能力,掠食者本来就不该被圈养在城市的钢铁牢笼中。"艾玛说着露出笑容,"对了,我会把简和詹森一起带走,正好他们两个也不怎么喜欢和人接触,也许在大自然中生活一段时间更有好处。" 艾瑞克挑眉笑了:"把他们都变成野人?" "你该知道汉克是不会允许这种可能性发生的,他的梦想可是把琳达恶和简都培养成淑女。"艾玛说着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显然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查尔斯没正经的揽住艾玛肩膀,手指在圆润的肩头轻轻摩挲,随即说:"我以为他喜欢的是风情四射的美女。" "爱人和女儿的标准总是不一样的,不过我会注意这一点的,我女儿可不能太乖巧了,否则怎么么抓住男人的心。"艾玛说着得意的笑了起来。 艾瑞克瞬间变成了受不了的表情:"亲爱的,这一点你可以不拿出来炫耀吗?也就只有对女人总是脸红的汉克才会被你牢牢看住,到现在还会脸红。" 艾玛娇媚的向艾瑞克的方向睨了一眼,语速减得非常缓慢:"闺房秘事,不适合告诉你,有情趣的话,赶紧结婚。" "哦,上帝,艾玛,请别提醒我女人婚前婚后的差别可以么,真可怕。"查尔斯将飞机调整成自动飞行模式的时候感慨到。 几个人说说笑笑没多一会就回到了变种人学校,没想到汉克竟然已经下班回来了,他安静的站在校门口,看到妻子和女儿的同时露出温和的笑容:"我们说好了今天一起游乐园的,所以我来接你们了。" 琳达嘴里呼唤着"爸爸、爸爸!"直接冲进汉克的怀抱,已经不轻的女儿被他轻易举起来挂在脖颈上,汉克伸出手揽住艾玛的肩膀,侧过脸轻轻吮吸着艾玛柔软的嘴唇,灵巧的舌尖来回刷着嘴唇敏感的肌肤。 艾玛环抱住汉克的脖颈,热情的回应着他,主动张开嘴唇、舌头与汉克纠缠在一起,相互摩挲、吮吻着对方,汉克空余的手掌马上就揽在艾玛腰间暧昧的揉按着艾玛的腰部,让她与自己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爸爸,你和妈妈是不是不想带我们去度假了啊?"坐在汉克脖颈上的琳达歪着小脑袋突然出声,汉克和艾玛周围马上爆发出了毫不客气的喷笑声。 "你们赶快回去收拾行李准备登机吧,小琳达都猜测到你们现在更需要卧室的大床,而不是非洲草原上野性的生活了。"查尔斯欢乐的调侃着汉克和艾玛,推着他们赶紧出发。 "好了,我们走吧,要记得我们去了草原上,不准欺负动物知道了么!"艾玛公平的在简和琳达头顶都揉了几下,一手牵着一个女孩跟着汉克离开了变种人学校。 飞行时间实在是漫长的折磨人,更让汉克一家感到意外的是中情局竟然派出了几名保镖跟着他们出行,艾玛对这项安排皱紧了眉头,明知道这类安排不应该迁怒与被派出的工作人员,艾玛还是脸色僵硬的拉过汉克在角落里面商量了起来。 "我以为这是一次我们全家'独自'的旅途?" "事实上,很轻松就得到假期的时候,我也这么认为的,亲爱的艾玛,别生气好吗?这是局里面的规定,谁让我手里掌握的情报和资料都太多了,确实不可能放着我们自己满世界乱跑的自助游——我们现在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但是我保证,艾玛,他们会距离我们一百码的距离好吗?绝对不会打扰到我们的假期。"面对明显处在炸毛状态的艾玛,汉克好脾气的解释着。 艾玛心中的忧虑并没有被压抑下来,她估算了一下一百码的距离,眯着眼睛退到距离的边界线上,就更加不满意了:"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是附近发生的事情却一清二楚!简年纪大一点还好,琳达还不能够随心随遇的控制自己呢?万一被他们发现了什么怎么办?史崔克虽然是激进派,可没有人阻止他本身就代表了白宫的态度!" 汉克脸上仍旧保持着笑容,但眼神露出了些许的玩味,他举起手拍了拍女儿柔软的小屁股向艾玛说:"亲爱的,她都可以随心所欲的攻击和防御了,你怎么还会认为琳达没办法完全控制自己呢。" 话落,汉克手指顶在琳达头顶笑眯眯的说:"琳达真聪明,连妈妈都瞒住了。" 琳达悄悄拉着简的手掌,躲在了开始进入发育期的红发小美女身后,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露出无比单纯的笑容:"爸爸,我听不懂你再说什么啊~" "嗯,你听不懂没关系,我看懂就好了。"汉克没和女儿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他转回视线看着艾玛眨了眨眼睛。 艾玛气鼓鼓的瞪了琳达一眼,转瞬之后恢复了笑容挽住汉克的手臂决定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她将行李全部放在了地面上,等待着"陪同"旅游的工作人员帮她把东西搬进机舱。 艾玛和汉克的非洲草原之行远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加轻松,不论出于什么目的,被派来的两名工作人员确实非常万能,不论是拉帐篷、烧水、夜间保护安全这一类工作他们全部都做的得心应手,让对此没有什么经验的汉克和艾玛轻松了不少,于此同时也拉进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更有利的一件事情是,在琳达和简强制逼迫自己不能够使用异能的时候,她们两个发现自己的弱小的不可思议,但好处也同样明显,两个工作人员将保护的重点放在了两个女孩身上,大大降低了一直以来居住在变种人学校里面的简和琳达对普通人的敌意。 "妈咪,原来外面也不是那么可怕的。"琳达用勺子挖着甜玉米罐头,有点疲惫的靠在艾玛怀里撒娇,并且按照艾玛的要求每天聊天的时候讲讲自己觉得重要的事情,她歪着小脑袋思考了一会继续说:"学校里面有很多从外面救回来的同学,他们的话让我一直觉得普通人都是非常可怕的,但是约翰和大卫很好啊,他们什么都会做,像是超人或者蜘蛛侠一样。" "琳达更喜欢普通人的生活吗?"艾玛用手指梳理着女儿披散的长发,脸上满是疼爱的笑容,另一只手臂将简揽在怀中同样依靠着自己的身体休息。 琳达安静的思考了一会点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似乎很难直接界定这件事情,她鼓着腮帮子继续解释到:"我只是觉得,其实我们是可以正常相处的,我不觉得与变种人相处和普通人相处有什么不同的地方,都是有好有坏的。……呃……妈咪,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好吧,我和简偷偷跟着艾瑞克溜出去玩过,也有很多变种人对待同类的态度也不是非常友善的。他们崇尚力量,欺负弱小,我不喜欢他们。" "艾瑞克没有发现你们两个吗?"艾玛有点惊讶的看着两个女孩,简得意的抬起明艳的小脸正等着被艾玛提问。 "我们把身上全部金属的物品都解下去了,这样子艾瑞克就没办法发现我们了,他只是'万磁王',还不是'造物主'。"简说完话后眼睛亮亮的,一副等待着被人表扬的傲娇样子。 艾玛立刻赞美道:"简你真是细心,这个方法很有用,不过,为了不让我担心,下次出去玩的时候通知我一声好么?" "……我们会小心的,而且,查尔斯知道这件事的,我们报备过了。"琳达扯了扯艾玛的衣袖,眼神中明明白白写着"我在讨好你,放过我吧"。 艾玛失笑的放开了两个孩子,分别在她们额头轻轻的印上一个吻,然后为她们掖好被角:"晚安,宝贝们。我们明天早晨见。" 离开孩子们的帐篷,艾玛爬进自己的帐篷,在她还没稳定住身体的时候,一具温热的身体贴上了艾玛的脊背将趴跪在垫子上的艾玛用力压住,熟悉的手掌在腰间细细抚摸,扯开长裤的拉链顺着缝隙钻进衣物中。 温暖的手掌熨帖着艾玛的肌肤,让刚刚凉爽下来的夜晚在一起火热了起来,艾玛扭动着身体转过脸磨蹭着汉克的脖颈轻声说:"怎么了?吓了我一跳。" "从登机开始已经五天了,艾玛,你都没有分给我一点注意力。你应该知道我是个占有欲很强的男人吧,现在是不是该补偿我了?"汉克放开艾玛的细腰,直接把她压进被褥中,双手向上握住绵软的高峰,不停吮吸着艾玛的皮肤。 相处多年,艾玛浑身上下的弱点早就被汉克掌握得清清楚楚,她的呼吸立刻变得凌乱不堪,脸上也泛起情动的红晕,但艾玛没有忘记帐篷的隔音极差,而且派来工作的约翰和大卫也住在隔壁不远处。 被人听到他们这么隐私的叫声,实在是太难以接受了。 "换一个地方,别、别让人看见。"艾玛断断续续的说,无力的双手尽量捂住嘴唇防止暧昧的喘息流泻而出。 汉克恋恋不舍的轻吻了艾玛的嘴唇几下,用被单将艾玛一裹,瞬间转变成了蓝皮肤野兽的样子将艾玛背在背上,飞快的奔出帐篷,他手脚并用的在草原上奔跑,远远的看过来就像是一只肌肉发达的猫科动物。 在一条水流很小却非常清澈的溪水边,汉克停下了脚步,他小心翼翼的将艾玛放在地面上,洗干净了自己的手脚才回到这里。 明亮的月光照射在草地上,隐隐约约还能够看到许多星星,天空呈现丝绒一样迷人的墨蓝色,艾玛越长越长的一头浅金色长发铺在草地上,像是祭献给野兽的美人一样柔弱美丽。 汉克变回人类的样子,指尖的利爪却完全没有消失,他直接划破包裹在艾玛身上粗糙的衣料,将她完成的剥离出来,四周一片寂静,生长在草原上的生灵们似乎感觉到了这里存在着强大的生物而远远避开。 艾玛却比面对他们第一次的时候更加紧张,她不由得加快了呼吸,来回吞咽着口水,急促的呼吸声让汉克发出低低的笑声,他伸出手掌握住艾玛细瘦的脚踝,将嘴唇贴在紧绷的脚背上轻轻柔柔的亲吻,眼中的神情近乎膜拜。 "真美,艾玛,你一直这么漂亮,就像橱窗里面摆放着的最精致的芭比娃娃。"汉克沉迷的低语着。 艾玛紧张的蜷缩起白皙的脚趾,腿上的肌肉也紧绷了起来,汉克顺着她修长的美腿一寸寸细致的亲吻,尖锐的犬齿时不时刮在艾玛的肌肤上引着她不停颤抖,可是心中却奇异的升起了捕获珍奇异兽的兴奋感,身体里面燃烧着熟悉的灼热感,艾玛软着身体双臂攀在汉克肩膀上,另一条腿来回磨蹭着汉克的腰臀。 "这是你的要的吗?你在向我要求对吗,艾玛?"汉克揉搓着柔软的高峰,口中却执着的要求一个答案。 艾玛扭动着情动的身体让自己更加贴近汉克温暖的身体,她抬起头主动亲吻着汉克的嘴唇,有点急切、又有点羞涩的说:"我以为你清楚我一直很满足你带给我的一切。" 汉克缓慢的挺进艾玛体内,气息不稳的回应到:"不,我一直觉得自己比不上查尔斯这么具有预见性,也没有艾瑞克的王者魅力,所以你才总是和他们混在一起。所以,我这些年一直非常努力,我要带给你最好的生活,让你哪怕在普通人之中也能够无忧无虑的生活。" "亲爱的,如果你能够别让我明早别腰酸背疼的话,我就更加满足了。"艾玛随着汉克急切的动作摇摆着身体,紧紧绞住他的身体攀附在上面,压抑不住的发出细弱的叫声。 "太抱歉了,这一点我做不到。"汉克用嘴唇在艾玛的胸口留下一连串的痕迹,身体挺进的速度完全没有降低。 草原上只剩下他们夫妻的喘息、□和来回摇摆不停的身影,但被留在原地的两个孩子和工作人员却完全没有发现汉克带着艾玛离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艾玛感到微凉的清水擦拭在自己身体上,她迷迷糊糊的发出几声娇软的叫声,随后迎来了下一轮高峰,当艾玛在一起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回答了营地之中,而外面早就天光大亮了。 艾玛有些吃力的爬起身,却无奈的发现自己只能老老实实的躺在帐篷里面等着汉克带食物回来,装着衣物的背包被她放在琳达的帐篷里面了,现在她浑身上下只围绕着空气! 过了一会,汉克端着奶油鸡茸蘑菇汤、几片面包和一颗煎蛋钻进了帐篷,看到艾玛身上被自己留下的大片痕迹,他的眸色微微变深,随后拉开遮掩着艾玛身体的被褥,再一次拥抱着艾玛躺回被窝中:"你现在好多了对么?" "是的,是有些腿软,你很久都不会这么急迫了,汉克。"艾玛扬起脖颈任由汉克亲吻着她脖颈上的皮肤没有反抗,在家中的时候,汉克也一直像是患有肌肤饥渴症似的喜欢在任何时间地点与她接触,虽然最后不一定会发展成激烈的□。 但这一次显然例外,汉克立刻笑了起来:"那太好了,亲爱的,我饿了。" 挤压着自己大腿的灼热物件立刻让艾玛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她有些苍白的脸色浮现出红晕,过了一会之后微微点点头:"孩子们不在附近对吗?" "我不会让你出声的。"话落,汉克用嘴唇堵住艾玛,再一次进入她的体内,午餐并不意外被他们一起遗忘在了一边。 □过后,艾玛浑身布满了汗水趴在汉克越发厚实的胸膛上揉着自己的胃部,汉克赶忙抬起身将被他们以往的午餐放在了艾玛面前。 艾玛顾不上食物已经被放凉——草原的温度也没有什么凉不凉的——她急急忙忙张开嘴把食物塞进肚子里来缓解胃部饥饿带来的灼烧感,汉克拥抱着艾玛的身体,在她进食速度不再是急匆匆之后递上一杯温水。 "亲爱的,我再也不想经历这么疯狂的早晨了——不过度假的感觉真不错。还有,我们忘记避孕了。"艾玛说着靠近汉克怀中,补充道,"琳达也不小了,也许再要一个孩子是个不错的决定。" 汉克的双手仍旧没有离开艾玛的身体,即使现在身上黏糊糊的难受,他仍旧非常享受和艾玛悠闲的贴在一起无所事事的生活。 "我以为你不喜欢生孩子的,你生产的时候真的很吓人。"汉克心有余悸的回忆着。 艾玛笑着转过头亲吻着汉克的嘴唇,调笑的说:"我不会告诉琳达你被她吓晕了的。" "她?不,我明明是被你吓晕的。"汉克说话这句话和艾玛一起笑了起来,他啄吻着艾玛的脖颈留恋了许久,终于扶着艾玛起身:"我想不管怎么样都给该起床了,琳达和简一定把约翰、大卫欺负的够呛。" 想到女儿调皮捣蛋的样子,汉克总是很头疼,不过这种头疼之中还充满幸福的味道,他飞快起身为艾玛准备了一壶温水让她把自己打理整齐,但显而易见的是,一旦确认孩子们不会遭到危险就放松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爹地!"琳达看到汉克走出帐篷惊慌失措的扑进他怀中,不远处看着两个已经被弄晕过去工作人员的简也难得露出了无措的表情。 "他们要对你们做些什么?"汉克一看约翰和大卫毫发无伤的躺在一边就知道这是女孩子们的手笔,简和琳达都没有被教育成心黑手狠的类型。 "……抓兔子的时候我没忍住使用了能力,被他们发现了,他们想要打电话出去,我、我们……就……先把他们弄晕等你和妈妈出来再说了。"琳达抱着汉克的腿不肯松手,完全是被吓坏的样子,汉克把女儿举起来抱在怀中,然后牵住简走进帐篷。 刚刚的对话被艾玛听得一清二楚,此时她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汉克,询问他有什么打算。 汉克沉思了一会,脸上出现决绝的表情:"我会亲自找总统说清楚这件事情的,我们一家不可能永远隐藏自己的身份。日久见人心,我想我的同事们至少会有一部分理解我的。" "……爹地,我很抱歉。"琳达垂头丧气的站在一边,显然明白自己惹来了大麻烦。 "我原谅你了,但是为了惩罚你的粗心大意,一个月的草坪都归你修剪了——不准用能力,要用割草机。"汉克揉了揉女儿的短发,然后为难的看向平躺在地面上的两名工作人员转过头,"把他们叫醒吧,看起来我们的假期不得不提前结束了。" 约翰和大卫身上昏迷的状态立刻被简解除,但两个敏锐的特工显然瞬间意识到了他们同时昏迷代表着巨大的秘密和麻烦,而他们的下一个动作,就是摸出腰间的枪支指向汉克一家人。 "爹地,你骗我,不是没有事情,分明是大麻烦。"琳达撅着嘴唇愤愤不平的小声说,简与她配合良好的一挥手,特工们的枪立刻被肢解成几块废铁,他们显然被眼前的情况震惊了,因而更加紧张的想要捕捉汉克他们——在特工看起来常年坐办公室和实验室座椅的汉克绝对是个体力不行的弱势男人。 很可惜,约翰和大卫的期望再一次落空了,汉克一手一个将他们按在了地面上,但汉克没有趁机掌握主动权,而是举起双手面带微笑的后退到了安全的距离。 "如果,我告诉你们我全家都没有恶意,我想你们不会继续下一个行动了?很好,那就联系总部把我们带回去吧,我需要和总统谈谈。"汉克温和的笑容和善意的动作让他们放松了神经,而回去美国的过程出奇迅速。 "汉克,你已经在CIA任职多年了,你能告诉我,你现在所说的内容不是在对我开玩笑吗?!你知不知道自己表述的内容意味着什么!"总统将汉克呈递上来的文件狠狠摔在桌面上暴跳如雷。 汉克维持着温和的笑容站在办公桌前看向总统沉默不语,总统不断的深呼吸,但他很快发现这是徒劳无功的,他最终指着门口愤怒的说:"既然你清楚自己面对着什么,那就回去家里等待着停职检查的通知,和CIA对你的调查吧——我把你交待在自己管理的CIA手中,你一定不会有怨言的!" 汉克点点头,走向门口,在即将离开的时候回过头真诚的看着总统:"我想你明白,我是喜欢作为普通人生活的,而我所做的一切是为了那些同样希望融入社会的'普通人'。"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最后一段,还剩下2000多字,不开单章节了,直接在这里补上。 汉克想要回到CIA当然不是这么容易的,但多年来他对联邦建设作出了卓着的贡献,因此虽然被剥夺了CIA的权利,汉克却被调入了科研机构成为了权力核心的负责人,这里面的人不太懂得争权夺势,却在各类发言中具有一席之地。 汉克欣然前往,看起来多年与人为善的做法令他此时得到了大丰收,而汉克也不必在隐藏自己是变种人的身份,只不过相处多年,确信汉克并没有攻击欲望的同事们很难在对汉克升起什么研究欲望了。 艾玛如愿以偿的怀孕了,令人意外的是,这一胎仍旧是个女孩子——怀孕的时候反应太大,就连查尔斯和艾瑞克都觉得这肯定是个很能折腾的男婴了。 艾玛轻声哄着还红彤彤的小女儿,正在青春期的琳达和已经成为快要成年的简却都兴致勃勃的围在她身边看着小婴儿,简还不忘记想着琳达回忆她小时候也是红彤彤、肉嘟嘟的样子。 快乐平静的生活总是不能够持久,艾玛在自己小女儿还没度过哺乳期的时候从汉克手中得到了一个坏消息,专门为处理变种人事务而成立的部门——变种人事务所——经过多年的寻找发现了一个"完美"的变种人。 这个被实验室命名为吉米的小男孩拥有罕见的能力,他可以轻而易举的消除接近自己的变种人的能力,除此之外别无所能,当然,这也是他被自己父母遗弃的主要原因,毕竟如果是普通人剩下了这样的孩子,根本不可能发现他的"异常"。 更可怕的事情在于,研究室正准备将吉米关押在一个隶属于联邦政府的隐藏医药机构,由他们通过男孩的基因来研发彻底毁灭变种人X-基因的抑制剂,被称为"解毒剂"。 可想而知,一旦成功,后果不堪设想。 "事实上,他们现在的研究成就已经足以在注射针剂后的几个小时内彻底封闭变种人的能力了,长此以往,总会有成功的一天。"汉克对此非常的忧虑,这也是他宁可不度过现在这份工作考察的危险期,也仍旧要把消息透露给查尔斯等人知道的原因。 "那个男孩,多大岁数?"查尔斯更加关心这个问题,只有确定了人员才能够去寻找他。 "这是他的资料,和琳达一样大。"汉克交出自己拥有的资料,查尔斯和艾瑞克脸上都露出了深思的神色。 "查尔斯,我们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件事情吧,事情已经迫在眉睫了,等到永久抑制剂彻底研究成功,就再也没有变种人的活路了。"艾瑞克严肃着脸看向查尔斯,眼中有着不容置疑的坚持。 即使平时几乎事事都由查尔斯说了算,这一次他却最终没有违背艾瑞克的意见,查尔斯抿紧嘴唇,严肃的点了点头,但他仍旧强调到:"艾瑞克,我们这一次就算是通过造假为变种人谋求利益,我也希望你不要伤害任何一个普通人。" "……尽力。"艾瑞克没把话说死,虽然是由他出面做坏人,而让查尔斯来做拯救世界的救世主,可是谁也不能保证双方对抗的时候绝不会伤害到敌人,这根本不现实。 "艾瑞克,辛苦你的。"查尔斯拍了拍艾瑞克的肩膀,没再多说什么。 艾瑞克不满的瞥了查尔斯的动作一眼,却没有提出抗议,而是带上自己这些年来收拢的具有强烈破坏能力的变种人们开展了计划,几乎在联邦政府对外公开他们对如何抑制变种人变异方面成果的同时,各州县内都发生了多起恶行攻击事件。 这极大的刺激了联邦政府推行"解毒剂"的决心,而他们在艾瑞克故意挑起事端的情况下也开始大肆抓捕变种人,这更反而加速了艾瑞克和查尔斯计划的进度。 终于在双方的挑唆后,美国总统终于颁布了命令要求对抓捕的变种人实行强制逆转,以使他们变回普通人。 "我们的机会来了,趁着这段时间,汉克带人去把吉米带出来,艾瑞克与军队抵抗,我带着人去做救世主。"查尔斯笑眯眯的舒了口气,他们的计划顺利进行下去,就终于能够为变种人得到和平了。 查尔斯的计划不可能出错,但执行的时候仍旧不能够彻底避免伤亡,所幸,在及时的救治下,只是让一部分参与的变种人最终成为普通人,而不向军队中的士兵一样彻底失去了生命。 面对惨淡的战果和远超过计划的受伤人数,总统面目僵硬的瘫坐在了座位中,他傻乎乎的看着面前的伤亡报告,眼眶浸出泪水。 "汉克,我是不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汉克沉默的站在总统桌前一言不发,他相信总统此时叫他过来绝不是为了听忏悔的,想必是心中已有决断,下达命令的。 果然不出汉克的预想,微妙的停顿之后,总统略带恳求的看向汉克:"我已经决定在全国直播的节目中承认自己做出的正确决定,但已经造成的伤害和裂痕无法挽回,我希望由你出面,作为政府公职人员向变种人表达和平相处的诚意。" 接过总统递来的发言稿和即将下达的指令,汉克满意的点点头,不再有变种人登基和强制逆转计划,甚至也取消对于变种人歧视的法令,相比查尔斯和艾瑞克都会对获得的成果异常满意。 "我会的。"汉克接受命令就离开了总统办公室,三天后,他将变种人的善意传达给了总统。 变种人与普通人类之间的和平时代彻底开启,汉克无心关注这些问题,只是头疼的看着自己的长女:"你真的想好了吗?" "是的,爸爸,我已经想好了,我喜欢吉米。"琳达撅着嘴唇,看起来仍旧无比稚嫩,只是说出的话对一个父亲来说太过惊悚了。 "……你还没成年。" "所以我只是说我喜欢吉米。" "……" 汉克无力的站了一会之后,果断挥挥手让琳达自由的玩闹去,他是个开明的父亲不是么?而且这可是汉克祈祷了多年,没有女儿和自己抢夺妻子的生活。 "汉克?怎么今天这么早就下班了?"艾玛抱着小女儿轻声哄着,却惊讶的发现汉克的声音。 "我们去二度蜜月好吗?我已经和简商量好了,有她来照顾孩子。"汉克上前圈住艾玛的细腰,轻吻着她的脸颊提议。 "我很乐意,不过还是交给查尔斯吧。简正是谈恋爱的年纪。"艾玛转过头与汉克亲吻在了一起。 感谢大家长久以来的陪伴,今年年头不好,自己身上总是发生各种天灾人祸,开这个文的时候没能够把日更保持到底。 【鞠躬】谢谢大家的陪伴和支持。 方便的话,去我专栏保养一下吧,大家下个文再见ps:如果有再看现耽文的妹子先说声抱歉,刚从老家奔丧回来,本来该上交的综述还没开头,先得把学业搞定才能写文,辛苦大家继续等我了orz我知道这样子好坑爹,但是真的没有办法。 【256中文将分享完结好看的耽美小说,找好看的小说就来256中文http://www.256zw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