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恋》作者:彤绫 文案: 她在组织中拥有崇高不可侵犯的地位, 与领导人的关系只能以朴朔迷离来形容, 一直以来她都是独自一人品尝悲伤, 直到遇见一个善解人意的好男人! 她原本的计划是设个桃色陷阱测试他, 没想到不小心失足陷落的反而是自己, 明知污浊的灵魂只适合待在地狱, 然而面对他的温柔和那段难忘的回忆, 就算要她说出隐密的禁忌亦心甘情愿…… 他以对女人冷漠、对敌人无情闻名却时时刻刻被一双紫色瞳眸缠绕着, 好不容易再次重逢。 她已忘了他。无妨!这次绝下让她轻易从他身边逃开, 逮着她的弱点一步步诱她走进陷阱, 让她眷恋他的怀抱和气息缺他不可, 用无限的温柔与溺爱软化她冷硬的外表, 尽管她周边似乎隐藏着难解的危机, 他亦义无反顾的沉沦在她的魅力中— 楔子 河水干涸,大地龟裂。 草木枯萎,横尸遍野,蛇、蛆、鼠、秃鹰在死尸身上尽情啃食。 风冷飓飓的吹,满地的乱石枯叶随风飞扬,忽远忽近的鬼笑声听在耳里倍觉毛骨悚然。 一片的萧索凄凉……欢迎来到这令人极度恐惧的国度!这里叫做——地狱。 传说,这就是黑道帝国“地狱”的名称由来。 地狱,一个由日本发述,跨越国际的黑道帝国,屹立全球百年之久。它的一切就如名字般令人觉得森冷神秘。 在任何一个地方,只要提到“地狱”两字,无人不打从心里发寒、肃然起敬。但却没人知晓它真正的创始人是谁!其旗下不仅有兵邪将狠的黑道组织,还包括了一个足以左右全球经济的企业体,子公司遍布各行各业,许多公司里的小职员甚至不清楚自己已为地狱工作。 地狱并不是个维持正义的黑道仲裁者,内部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强者生存,弱者淘汰”一直是地狱里的不变信仰。因此世界各国的黑道组织皆因它的强盛而瓦解,俯首称臣。 故有传闻;随便一名地狱幕僚便坐拥十数个国家的生杀大权;举凡其所作的决定无人敢质疑。 事实上,炽热红焰中一条黑龙狂妄怒吼的图帜正在四处狂烧、蔓延、掠夺。更有人信誓旦旦的说:地狱的触角早已深入各国各个角落,不论政坛上、商业圈、金融界,乃至于与其对立的警界,都有它绝对的干预能力,全球的菁英分子早已被其囊括,以致势力庞大。 虽说强者为王,但在地狱里领导者的传承仍是以创始者血脉一门为生,并无非传长子不可的规定,只要有才能者,不论亲疏关系,皆可继承。传承仪式十分简单,只要领导者将地狱流传下来的地位象征——弯刀交给下一位领导者,那人便可成为地狱的统治者。 在世界各国的隐密处必有一座名为地狱谷的庄园,即为地狱所设之总部,唯有位居高层者方可进入。其各有专才任务及最高统领,并各自掌管着各大企业。 坠落居,专司武器开发及制作,拥有强大的武力,以对抗入侵者及消灭叛徒为主要任务;另外,只要出得起价钱,此居还接受各行各业领袖级保护及狙杀任务。 邪鬼居,主司情报搜集、商业企划,内部皆为电脑权威、商业奇才。和堕落居相同,只要出得起价钱,它也接受各个面临倒闭的企业体之挽救及窃取商业情报。 修罗居,有全球最先进的医疗设备,最顶尖的医界奇才。“没有救不活,只有不想救”一直是此居的最佳代言。 御魂居,在地狱的阶级之分中仅次于领导者,历代以来一宜居住着领袖的妻妾子女。唯有这一代,全被逐出地狱谷,而此居几乎空了二十年,无上级指示无人可人。 幽冥居,为地狱最高领导者所居住,唯有十分亲近的人才有权利得知领袖之名,而在地狱里人人统称“爷”。 至今,地狱之火仍不断的狂烧,扩张它的势力,直至全世界在它无情的焚烧下毁灭殆尽,成为名副其实的人间地狱。 传说仍是传说,谜仍是谜;传说使人更形畏惧,谜使人更想探索;地狱更添神秘,更令人胆寒…… 第一章 一九八六台湾 天是黑的,街道是黑的,风景是黑的,花草是黑的。 他优雅的扬起嘴角,嘲讽的笑容嵌在一张俊美慑人的脸上。 凌晨雨点,冷御神好兴致的在这一片漆黑的大地散步,不为什么,只是突然觉得黑色很美。在这条无人的浜海 公路上,他走走停停。暗黑的天空、无人气的公路、诡魅的气息索绕而来,但他毫无所觉。 轻轻的,慢慢的,从他身上飘出一抹冰寒气息,以他为中心点旋绕着。 他再度扬起笑容。 迎着海风他甩了甩头,久未修整的黑发长至颈,衬得略嫌漂亮俊美的脸更显阴柔。 远远的,眼力极好的他看到一个黑色物体躺在路中央,判断出那是一个倒地的人修长的手指插在大衣口袋,没有多余的同情心活在体内,冷御神打算闲闲踱过。 最好是个死人,依他向来冷漠的态度,他才不管他人死活。 直到一声申吟传出,他才分了神,倨傲地居高临下睨了一眼.结实的腿粗鲁的踢正那人的脸,好看个清楚。 很显然的,是个小黑人,全身上下一处不黑,无力的小手在昏迷中仍紧握着一只黑色背包,乌黑亮丽的及腰长发散乱的披盖,衬得美丽小脸更显苍白。 这张脸是属于阳光的,他直觉认为。 她不属于这里,不属于漆黑桅橘的夜色。不见多年的恻隐之心狠狠被挖了开来,冷御神拂开于小脸的发,拦腰抱起她,决定当一次富有爱心的圣人。 好黑,她颤抖着,努力地想隔绝不断传来的凄楚哭声。 她觉得好热、好热,像是火烧般的痛苦,觉得哭声主人的痛苦似乎感同身受。她想喊却喊不出声,直到一双冰冷的大手抚上她的脸时,才觉得舒服些。 冰凉的体温传来让她觉得好凉、好轻松,直想再痛苦的手,那是她再度失去意识前曾真正对她好过,但她的心理记下这双带她远离火焚痛苦的手,那是她再度失去意识前的唯一想法。 她还活着? 轻轻的张开眼又疲累的闭上,如果能就这么长睡不醒该有多好! “醒了就快滚。”低沉无温的声音扬起,男子背向她,双腿盘坐在地,拿起酒瓶就口,仰头就倒。 这不是她熟悉的地方!她震惊的睁开双眼,但单是这个简单的动作,就从肩头传来剧烈的疼痛。 她警戒地迅速环视一番,找到声音的来源。 男子大手一挥,甩开了手中的空酒瓶,倏地站起身,满身酒昧地朝床铺走去。“我再说一次,醒了就快滚。” 去!着了什么道,于嘛捡个麻烦回来!帮她将伤口上药已是极限,他一点也不想再看见她。 “你赶我走,我偏不。”美丽的杏眼闪着诡异,她忍着肩上的疼痛,硬是与他唱反调。 “等我醒来,我亲自撵你出去。”他狠狠的往床上压去。 一点也不在乎是否压裂了她的伤口,就这么直挺挺的将她压在身下。笑话!床让给她睡了三天,他可睡了三天冷硬地板。 她伸手轻拍他的脸,发现他早醉死了,无所的笑出声,满室溢满她沙哑如车辗过的声音。身下的床单传出腥味,艳红的血色在纯白的林单上晕开。 她是不在乎流血啦,只是很想看看这男人醒来后看见血的模样,那铁定很好玩,细瘦的手环上他结实的背,她决定再睡一觉。 有多久没睡得那么熟了?冷御神盘腿坐在地板上,望着床上的纤瘦身影思索着。他向来不易喝醉也少有宿醉情况发生,这该归功于从小即参加各种宴会,然而从没有一次像这样,他睡得很熟、很舒服。 清晨,他在阵阵暖气中醒来,热烘烘的温暖升高他向来就低的体温,不由自主的抱紧身下的小人儿,想汲取多一点的暖意,却被浓浓的血味打断。让他不悦的重新包扎她的伤口,再唤来服务生更换床单。 他讨厌腥味,非常讨厌。 “这是哪里?清亮的稚音问道。经过一夜好眠,她精神不错,体力恢复许多,双眼炯亮的望着眼前的人。 “花莲沿海的度假小屋。”听那声音明明就是个小丫头,冷御神忍不住问道:“你几岁了?” 问完才突如化石般定祝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管闲事了? “十岁。”小小的身子里着被单下床,雪白的肩上划着长长的血痕。“我饿了。” “当然,你睡了四天。”递给她一盘食物,他心不在焉地盘算着替她带些衣物。 那道伤是刀砍的。 这几天台湾各大报的头条新闻是——台湾黑帮大老在花莲豪宅连屋带人被炸得尸骨元存,刚好是他发现她的那一天,让人不得不猜测爆炸案与她之间有无关联……而他顺道捡回来的黑色背包中,说巧不巧里面正好装着许多弹药与两把银制手枪,尤其是银枪的枪柄处刻着人焰,火焰中尚有一条黑龙盘踞着。 火焰黑龙……他当然知道那代表什么,那是纵横全球百年之久的黑道帝国——地狱图腾! “是吗?女孩放下食物,侧着头看他。乌亮的发披散在她瘦小的肩头,那股娇憨柔顺的气质,让人想好好呵护她。 “我要出去一趟。”冷御神拉回游走的思潮,向来不离身的冷空气悄悄窜起。他拉开门交代:“别乱跑,台湾很乱,有癖好的人满街是,美丽的小女孩很危险。懂吗?” 她快乐的挥挥手,顺便送了个飞吻。“懂,你要快点回来喔!” 直到他远走她才掩上门,杏眼竟流露出不属于十岁女孩的精光。 因为她向来懂得在什么样的人面前扮什么样的角色。 等到冷御神回来时,她已然裹着被单看遍周遭的环境地势,盘算着如何离开。 “拿去换上,”他冷淡的命令她。 “好。”她回他个灿烂至极的笑颜,将那抹精明藏起,努力扮起十岁小女孩该有的模样。 冷御神沉默不语的看她进浴室换装,漂亮冷淡的眼闪过一丝疑惑。 “好看吗?女孩怯怯的站在门边,慢慢移出来。 很美。差点,他就要脱口而出。 好奇怪,他一向对任何人都保持一道若有似无的界线,他冷淡惯了,却又为何偏对这来历不明的小女孩特别呢!她一一一只是个小女孩呀! “我讨厌白色。”她皱起可爱小巧的鼻,懊恼的看着自己一身梦幻的白洋装。 “很适合你。”奇怪,他的冷漠呢?他皱起英挺的眉,却不由自主的说下去,“很美。”冷御神拉过她,仔仔细细的打量一番。“像天使一样。” 仿佛遭受电击一般,她挣开他的手,干于涩涩的说:“我不是天使!” 天使?她污秽的灵魂容不下太神圣的字眼! 他拉回她的身子,替她绑紧腰间的缎带。不了解她为何对这两字如此反感,更不了解他竟然心甘情愿的替她整理仪容,绑缎带。 绑缎带?冷御神愣愣地收回手,不敢置信地瞪大漂亮的勾魂眼,他居然做出这种事! “你怎么了,大哥哥?”她尽力做好十岁应有的样子,乖巧的问。 “没事。”不自在的清清喉咙,他掉头望向窗外的大海,搞不懂自己反常的行径。 “没事?她傻傻的重复一遍,觉得他在敷衍。 此刻的她美得有如天使,洁白精致的脸孔,美丽的杏眼,挺巧的鼻,让冷御神情迷意乱地做出安抚她的动作——黝黑的大掌轻拍她的头,顺势滑下她乌亮柔软的长发,将它们拨向她背后。 “别玩我的头发。”她抗议的嘟起粉嫩的唇瓣。 冷御神低沉的笑出声。好可爱!像个洋娃娃。他伸手轻触她柔嫩的唇,不让她嘟着。 “走,我们去看海。”他好心情的牵起她柔软的小手。 “啥?”看海?大人真奇怪,刚才明明不是在说这个的。 他冰凉的手握住她的温暖小手,女孩胆怯却渴望的悄悄回握他的大手,想要好好体会她从不敢奢想的呵护。 感觉到小人儿的依赖,冷御神莫名的感到满足,再次扬起一道夺人心魂的浅笑,想这么放纵一回。 海风迎面吹拂而来,长及颈的黑发狂傲的飞扬着,勾魂的桃花眼、刚毅直挺的鼻梁,噙着浅笑的性感簿唇,组成一张俊秀逸美的阴柔脸孔,赤裸的古铜色上身充斥着力与美,肌理线条均匀得令人移不开视线,蕴含无限力量的修长双腿随意的盘坐,饱含宠溺的看着眼前和海浪赛跑的白色身影朝他奔来。 “好玩吗?”冷御神稳稳的接住她的身子,轻拥入怀。 “好玩。”她真诚的说。没有杀戮,没有竞争,这是她三岁以后最快乐的一天。纤手轻轻勾住他的颈项,柔软的粉唇送出稚气的微笑。 他温柔的撩起湿透的白纱裙,替她绑在大腿处。这么近的距离,他惊奇的发现她有一双晶莹剔透的紫色瞳眸。 她窝在他怀里,一种拥有她的感觉蔓延全身,使他愤世冷漠的心溢满感动。 “我很喜欢你喔,大哥哥。”闻着他的味道,赖在他凉凉的怀抱里,这是她多想要过的日子呀!哪怕只是一场梦,她宁愿永远不醒。 冷御神笑着抱起她,往小木屋走去。有多少女人说过喜欢他呢?要数也数不清,但却没有任何一个他真心感动与相信。这个小东西是他活了十六年来最美的惊喜。 已近傍晚时分,气温渐低,担心她着凉,又担心她的伤口碰水会感染,冷御神端了一盆热水打算帮她擦澡。 知道大哥哥不会伤害她,女孩坐在林沿任凭冷御神脱下衣服,享受地闭上眼感觉他拿着热毛巾在她身上轻柔擦拭。 木屋空调放着暖气让她不觉得冷,她微微一笑。 几乎想永远待在这儿了。待在台湾,这个妈妈口中美丽的地方;待在温柔的大哥哥身旁,让她永远拥有让人呵疼的感觉。她想要留在他的身边,好想、好想。 冷御神极温柔的避开她肩上的伤口,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小心地让她趴在床上,仔细擦拭她的背。 黝黑大掌触及雪白粉嫩的肌肤,那种触感美得无法言喻,冷御神低低抽口气,发现自己的手竟微微颤抖。 擦拭完毕,他张自镇定的翻过她,打算替她的伤口换药。 毛巾的热度一消失,寒冷的空气马上沁人心扉,让她一下清醒过来。 知道他想包扎她的伤口,她是不介意让他看啦,反正她还小嘛,可他干嘛抖成这样? 粗糙大手轻抚过雪白肌肤,那道血痕烙印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冷御心疼地问:“痛吗?” “不会。我受过更重的伤。”他不是呆子,在看过她从不离身的黑色背包后,已经约略知道她的身份了。 “为什么会受伤?他沙哑低问,情感倾泄而出。 “杀人。那是我的工作。”她回答他,轻描淡写的语气如谈天般。 冷御神震惊地拉她坐起身,虽然在心底猜测过这个答案,但亲耳听到的震撼仍十分强大。 “你真的是地狱的人?”他动容地拥紧她。 她点头。“你说我是天使?她冷笑,晶莹的泪一滴滴落下。“美丽的脸孔往往能骗人!也许我真是,只是出生时断了翅膀从天堂跌到地狱,一身的污秽,想回天堂也回不去了。” “你是谁?”忽然,他急切得想知道她的名字,想……就这么留她在身边! 她捂住他的唇,紫色眼眸水汪汪地看着他。“嘘,别告诉别人,我叫魑魅。” “为什么?你还那么校”冷御神心疼不已。 “为了要活下去,”离开他的怀抱,她颤抖的卷起被单。 “但是我好累,累得好想就这么死去……”她用力的摇着头,豆大的泪珠像珍珠般滚滚流出。 “你怎能这样想?”冷御神怒道,随即对自己的磅礴怒气感到震惊,有生以来,他第一次体会到发火的滋味! “只有你是真的关心我,”魑魅满脸泪痕却甜甜笑道:“我从没尝过被关心的滋味,如果没遇见你,就永远无法体会到了。” “就算没人在乎你,也不能自我放弃。活着是为自己,不是为别人!”他非常生气,气她不懂爱惜自己! 如果母亲自杀后他也这么想,那他不知死过几回了。 “为自己活吗?我的命早已不是我的了。”魑魅小声呢喃。 他冷冽的眼迸出寒光。“没有人可以决定另一个人的一生!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别把自己的懦弱无能赖在别人身上!” 魑魅静静的看着冷御神隐约觉得心里有一部分的东西活了。 “我真的很喜欢你喔,只有你对我说这些话。如果你要我活着,我就活下去。只为你喔,就只为你!”明媚的杏眼经泪水洗涤后更显清亮,她想停住泪水却无法阻止。 呜,心好难受又好感动,有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好好。 “不要哭了。”冷御神叹口气捞回她,让她的泪水倾诉在他怀中。“眼睛都哭肿了。” “你会不会看不起我?”魑魅细小的声音哽咽地问。 “不会。”他心疼都来不及了,怎会看不起她?温柔的拭去她晶亮的泪水,在她额上轻轻落个吻。“累了吧,睡一下。” 冷御神替她调个舒服的姿势盖上被。 她听话的闭上眼,粉琢美丽的脸蛋犹有泪痕,精致的五官让人忍不住想呵护。 当冷御神冲个澡出来看到的就是这幅令人心动的画面。纤弱瘦小的身子在大床上显得渺小,蹲下身凝视她的睡颜,理不清心里的悸动是怎么回事。 他知道她很美,美得像落人凡尘的天使,但她才十岁呀!他不是没有过女人,那他究竟在渴望什么呢? 也许有特殊癖好的人是他吧!他略撇嘴角,嘲弄的想。 紫色的杏眼突地睁开,魑魅可怜兮兮的说:“我睡不着。” 冷御神无奈的上了床,张开手臂,温热的小身子马上依进他怀中。好温暖,他低荡的体温一下子升高。 算了,他看开了。有癖好就有癖好,只差七岁而已有什么关系,他还可以等她长大! “你知道吗?小东西,曾经我也以为我的心死了,在我无情的父亲抛下温柔纤弱的母亲和幼小的孩子,全心在事业上冲刺时,母亲竟然忍受不了孤单寂寞自杀了,但我那伟大的父亲连出殡那天都不曾回来……”冷御神忽然激动的搂紧手臂。“他说他忙,忙什么呢?他的妻子死了呀!”他冷冷的哼了声,“直到那时我才看清人性,不管当年怎样的山盟海誓,永生厮守,到头来剩下的还不是只有自己!” “所以你才在这里,不愿回家?”呜,她又想哭了。如果妈妈能得到那个人的爱,她就不用当孤儿了。大哥哥和她好像喔! “你怎么又哭了?冷御神抬起她的下巴,猛然领悟她的泪是为他流的,凝视她清艳的脸,视线竟不由自主的胶着在她粉嫩的唇。 情难自己地,冰冰的薄唇轻轻贴上她的。察觉怀中人没有抵抗,他轻笑的含住她的唇,决定掠夺她的初吻。 “唔……”魑魅吓呆了,原来这就是吻的味道呀!常看爷在她面前吻各种不同的女人,她总觉得很恶心,现在却觉得轻轻柔柔的,很舒服…… 吻了她许久,冷御神强迫自己离开她的唇,看她早闭上眼沉沉睡去,低哑的笑声传出,震撼他的胸膛。原来他也懂爱呀!他喜欢这个女孩,只有她能驱逐他的阴寒,他要她! 在她光滑的脸蛋轻吻,接着她进入梦乡,明白只要有她在怀中,他就能睡个好觉。 嘻,他的小东西。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这七天是她最幸福的日子。 看完新闻后,魑魅知道离开的时候到了。 爷派地狱的长老出来找她了。在媒体记者面前,暗长老是日本赫赫有名的企业家,美其名是来探勘台湾经济,实则是来找她。 颤抖的手小心地拉开衣柜,她知道大哥哥把她的背包放在这儿。里面除了特制的银枪和弹药外,还有一盒麻醉剂。她抽出一支麻醉针,装进其中一把枪中,听到“喀”地一声,她迅速关上衣柜。 冷御神从浴室走出,仅着牛仔裤,双手拿着毛巾擦拭微湿的黑发,他优雅的坐在沙发上,向她咧个致命微笑。 魑魅巧笑倩兮的回过头,倏地开枪射向他。 “对不起。”她歉然地走近他,轻轻的依在他怀里。 他僵祝她居然向他下麻药!冷御神不敢置信的瞪向她。 “你为什么没睡着?”魑魅惊讶道。麻醉针的剂量足以麻痹一只奔跑中的豹呀! 废话!他很想骂,却发不出声;想将她吊起来痛打一番,却动不了身。 她暖暖的小手抚上他冷冷的颊,“他们来找我了,我必须离开,否则他们会伤了你。” 他们是谁?谁敢从我身边带走你?冷御神在心里怒吼。 “我想永远待在你身边,真的!”魑魅美丽的眼蒙上雾气,“可是我不能。因为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她哽咽一声。“我在地狱中无法自拔,不能自私得把你拖进这万劫不复的深渊。” 那你就跳出来呀!该死的,你敢走!遭背叛的感觉蔓延他全身。 “我真的好喜欢你,你要记得我。”这些天她不知重复几遍了,无非就是希望他别忘了她。 不要走,我也喜欢你呀!冷御神漆黑的瞳无声诉说着。 甜蜜的樱唇贴近他左耳,低语:“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我会很努力,很努力的记住你。再见。”她泪中带笑的在他俊美的脸印下一吻,而后退离他的怀抱。 魑魅自衣柜中取出背包背上,深深的看他一眼,努力地把他的身影烙入脑海。然后,扬起一道绝美的笑容,她转身离去。 不要走!冷御神呐喊。 他被抛下了,原以为他找到一生的挚爱,但她却离开他! 深邃的黑眸藏着心伤、布满脸的汗水看起来竟有一丝丝像是晶莹的泪…… 他明白再也没机会相见了。 冷御神突然领悟……自己将一辈子惦着她。 那个拥有一双紫色眸光的小东西—— 漾着脆弱,泪眼盈盈…… 第二章 一九九九年九月台湾 在台湾,“凡宇企业”一直是商业界的龙头大老,涉猎范围极广,全方位的经营让子公司举凡建筑、电子、科技、乃至于香水、服饰都在同业中独领风骚,而其股票上市更在金融界掀起风潮,足以影响全亚洲经济动向。 “凡宇”是在三十几年前窜起;创始人冷凡宇拥有两个媲美完人的儿子,老大冷御神.老二冷御玺。两人从英国修业回国,同时拥有商学及经济学双学位,再加上鼎鼎有名的姓氏——冷,因此,兄弟俩从小就涉猎多方武术,强健的体魄,内敛的气质,是他们多年的成果。 五年前,冷凡宇忽然宣布将凡宇的龙头宝座交给年仅二十五的冷家大少,一方面是因为冷御神自二十岁进入凡宇,浑然天成的领袖气势与能力获得上下一致的肯定;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冷凡宇在丧妻多年后决定再婚,于是,凡宇企业正式在冷御神手中改朝换代,成就另一番新气象。 目前,商业界最轰动的话题,便是绕着这个显赫家族转。两大黄金单身汉——冷御神,三十岁,将代表凡宇前往纽约开疆辟上;冷御玺,二十八岁,将接替冷御神负责台湾方面的事务。 因此,一大早的,机场挤满了人潮,以记者及美女群居多。原因无他,生就一副极俊美刚毅脸庞的冷御神将在半小时后搭机前往纽约。 闪烁不停的镁光灯隔着贵宾室的玻璃墙猛拍,虽然采访不到,最起码有帅帅的照片刊登头版。 而冷御神始终没搭理玻璃墙外的人群,一头长发整齐的束在脑后,被墨镜遮蔽的黑瞳始终紧闭着。 直到广播声提醒登机时间,他才睁开眼,深不可测的黑瞳透过黑色镜片猛然捕捉到一抹纤瘦的粉红色身影投射过来的探索眼光。 女子发现她引起了冷御神的注意,随即大方的送他个无害的微笑。 见鬼的,她是谁?冷御神不悦的眯起眼,透过墨镜瞪向她。 “赤炎,为何你这次一定要陪我走一趟纽约?粉红色身影随口问道,然而视线却是直视那似乎在瞪着她的俊美男子。 “哦,是这样的!我是关心你,怕你太忙,再加上……”赤炎未完的话终结在乍然看见身旁女子从微笑到诡笑直至最终绽放的妖媚笑颜。顺着她的视线,终于了解佳人分神的原因。 那是个极俊美的男子!漂亮的五官镶在古铜色的肌肤上,已非俊美两字足以形容。 但冰冷的双瞳却毫不留情的射出寒光,即使有墨镜阻挡,女子仍能感受到那轻蔑冷寒的眸光直逼向她。 基于不服输的精神,女子双眼闪烁着妖艳的气息,嘴角挂着媚笑;深紫色的眼眸热情得似要融化他眼中的冰才肯罢休。 魅惑的神情与她一身端庄的连身长裙极不搭配,却又异常合适,荡出一股特别的柔媚风情。 冷御神锐利冷峻的眼动也不动地瞪着那双挑衅的眼眸,两人仅隔三公尺左右,冰与热在空中交击,布满寒的黑眨如冰刀般透过墨镜射向那闪烁炽热的紫色眸光。 紫色……紫水晶般的滴溜闪耀,仿佛唤起遥远记忆的似曾相识 是她吗?疑问忽然浮现脑海,尘封的记忆被狠狠的掀了开来,他的心猛烈的撞击着,痛得他喘不过气。 原本以为再也无缘相见的呀! 熟悉的美丽五官,脆弱的紫色瞳眸……他怎忘得了! 原本千年寒冰般的眼神在瞬间化为深邃且温柔。 女子轻轻的微垂下头,没瞧见冷御神倏地收敛的寒意和墨镜下的温柔与迷恋。 “冷御神吗?她悄然低语,红艳的唇挂着诡笑,转身登机。 她又要离开了,就像从前那样什么都没留下…… “天使。”冷御神低语,心一慌连忙起身跨步追上前。 大批记者一见他站起身,更实力的按下快门,拍下这历史性的一刻。 仿佛听见他的叫唤,佳人心有灵犀的回头凝望他一眼。没了先前勾引似的妖娇气息,美丽的大杏眼浮上一抹迷惘,孱弱柔顺的面容惹人怜爱。 “哇,好美呀!”镜头纷纷转向大美人,只有帅哥没有美人的照片大冷清,多拍几张回家养眼也不错。 “糟了!”赤炎一把搂住她大步离去,不让她曝光。 又像十几年前般离去!冷御神气愤的狠瞪玻璃墙外的记者群,寒气霎时包围整个机场,没人敢在他面向镜头时按下快门。 奇怪,拍美人照干冷御神啥事呀?他于嘛那么生气?这个问题让现场记者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快快收拾,回报杜赶新闻啦! 纽约 一栋栋的高楼大厦在拥挤的街道伫立,夜晚时更是万家灯火,绚丽无比。 赤炎俐落的停好车,搭上电梯直达大厦顶楼。由于此处为高级住宅区,每一层楼只有两家住户,唯有一定收入的高薪阶级才住得起。 他步出电梯,走道上两扇门对立着,按了其中一家的门铃,响了几声,门就自动开了。 “这是我们这次任务的详细资料。”赤炎走了进去,将资料夹递给坐在窗前的女子。 干净清明的玻璃窗映出女于绝美的容貌,柔嫩如花瓣般几成透明的脸上嵌了双滴溜闪耀罕见的紫水晶瞳眸,加上精雕细琢的霾丽五官,搭配成一张细致的倾国容颜。当她专注于某件事时,美丽的大杏眼总散发一股难以抗拒的柔媚风情,让人心神荡漾。 女子专注地擦拭手中的银制手枪,头也没抬的任赤炎将资料放在原木桌上。 强迫自己拉回失神的凝望,赤炎尽责他说道:“这次的任务是狙杀美国国会参议员,据说他除了是政治人物外,与黑道也有交情。” 停止擦枪的动作,魑魅终于抬头看他,修长的青玉指套进黑手套里,没打算听那老议员的生平介绍。 赤炎会意的直接切人主题,“他的命一千万美金,委托人是他的政敌,这样的价码堕落居原本无意接手,但爷直接下了命令要你动手,让你……呃,发泄一下。” “爷说的?”她美丽的眼神淡淡地飘过一抹乌云。 唯有在提到和爷有关的事务时,她那好似戴着层层面具的秀丽容颜才会有所波动,他早已见怪不怪。 “嗯,那老头与我们也有往来,无奈心大贪,爷下达格杀令,决定杀一儆百。不过还真可惜,地狱少了一条政圈人脉。” “我问的是爷指名要我处理的这件事。”废话一堆重点却没提,魑魅有股扁他一顿的冲动。 “爷怕你心情不好伤了自己,发泄管道是必要的。” 赤炎心里明白,魑魅在组织里的地位是很特别的。 外界一直十分好奇地狱里的精英究竟来自何处。 无人知道的是,所有的高层人员几乎都是由爷及长老们自世界各地带回的弃婴孤儿,再由长老们培育训练。 唯有魑魅不同,她是由爷亲手包办抚养、培训。在幽冥居长大的她,并不隶瞩任何一居,各居的专长她皆有涉猎,只直接听命于爷,在五居中来去自如。 爷对她的呵疼已到走火入魔的地步,甚至给了她“二爷”的称号,摆明她在地狱的地位。 “知道我心情不好还敢陪我到纽约,你不怕?魑魅微微一笑。 怕?是啊,赤炎真的很怕。 他大她五岁,十年了,自他结束训练课程后,爷只告诉他从今以后他的命是魑魅的,他要为她生、为她死。 他是她的保镖、玩具,甚至是她愿意时的情人。陪她十年,她的嗜好,生活作息一清二楚,唯有她的个性摸不清,而他也乏力去探索了。 每年,魑魅总会有段时间处于极度忧郁的状态,曾有人不信邪的挑衅,下一秒即被用来祭她的黑鞭,下场是血肉模糊的惨状。 算算日子,每年的低潮期即将到了。 这个话题太危险,赤炎决定挨个安全的。“为什么你忽然对凡宇企业有兴趣?”他知道凡字企业纽约分公司在招募工作人员,她曾经去应征,即将进入凡字工作。 像明白他的恐惧,魑魅顺着回答:“把凡宇从台湾第一推向亚洲第一,迸而转战美国,很强,不是吗?我喜欢强者。 对他,我只是好奇而已。”她着迷的陷入那段业绩争得你死我活的游戏中。 “所以,”赤炎顿了下道:“你在机场时才故意引起冷御神的注意?”那幕精彩的交手画面令他印象深刻。 “我深信唯有绝情绝爱才能成为强者,他是不是呢?”她微微一笑。“我想亲自确定。” 所以她来了。 设计了一套测试冷御神的游戏,就等着他上钓。 赤炎试探的问:“所以在纽约的这段时间你打算和他玩玩?” 她不置可否的哼了声,算是默认了。 “那么,也就是说,你弃地狱谷不住而改住这儿,完全是因为冷大少就住对面的关系?” “算是吧!”事实上搬出地狱谷是她多年的愿望。 赤炎望进她美丽的深紫双眸,沉沦其中。赫然发现这双眼似曾相识…… “你的眼……”他脱口而出。 “你想死?”魑魅别开眼,他的忘情直使她的怒气窜出头。 “好像一个人……”赤炎喃喃自语。 “像谁?我今天像谁?”暴戾语气消失无踪,魑魅甜甜地问道。 合身的红色系服装外罩一件黑色凤衣,风衣右侧衣领处绣了小小的跳红焰,一条黑龙栩栩如主的盘踞其中,套着黑色手套的修长手指握着银制的灭音手枪,充满肃杀冷凝之气的眼神。 “像你,像魑魅。”他失神了。 美丽的死!他该死的羡慕起那将死的老家伙。 “你发呆?”魑魅站起身踱至酒柜倒了杯酒,湛黑的长发曳至膝。 “没有。”赤炎拉回恩绪,“我在想老家伙死在你手里好凄惨。”同情心无可遏抑的泛滥。 “要不炸了他家给他陪葬,算是给他的补偿,你说好不好?”红艳的唇含着酒杯轻嗫酒,认真考虑。 “别这样!”燥热的九月天,他竟直打哆嗦! “吓你的,我会给他个陪礼。”魑魅放下酒杯,走回他身旁,樱唇扬起一道漂亮的弧度。 “什么?”赤炎屏息看着她美丽的笑颜。 她举枪瞄准酒杯,火红的焰色在手套的手腕处狂烧着,“我会告诉他,死在二爷手里是他的荣幸。” 扣下扳机,酒杯在无声中碎落满地,琥珀色的液体似鲜血般洒落,嗜血的笑容缓缓扬起…… 回忆是种很奇妙的东西,自以为终将有遗忘的一天而刻意不去想起,然而记忆的转轴一旦开启,才猛然惊觉其实根本没忘,只是将它藏在心最深处,努力说服自己遗忘罢了。 一想起重逢时有如打量陌生人的紫瞳,冷御神就觉得心痛不已。 她忘了他吗?而他,却舍不得忘呀! 烦躁的心情无处可发,他下意识的转动左手小指上的银戒;拉回游走的思绪,看向五分钟前向他报告的迪奥·克里夫,而后者正出神的痴望他。 “口水流出来了。”冷御神出声调侃。 迪奥回过神。“御神呀,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最俊美的男人了,别老绷着脸,想冻死人呀?”下意识的擦擦嘴角,才发现被拐了。 听御奎说过,御神从小就对人冷淡,完全不像其他孩童依偎在父母身旁撒娇。在求学时期,身为御神好友的他,自然代传过无数封的情书,与他走在校园中也遇过许多告白场面,却从没见过他动心,只是冷冷的越过告白女孩,一句 谢谢,一个微笑都懒得施舍。 “可怜的迪奥,你这辈子可真短。”冷御神慵懒的将几绺垂至额前的发丝往后拨,不经意的动作仍散发出贵族般的优雅。 今天的气温真低!迪奥打个哆嗦。平常不管如何调侃冷御神,他都不大搭理,唯有在他心情有所波动时,是有问必答,但那也代表今天最好离他远点。 尽管寒气阵阵吹来,迪奥仍不平衡的想,上帝真是不公平!瞧御神那一脸凿刻完美的五官,英挺的剑眉,一双桃花眼却总冷酷无情的深邃瞳眸,直挺的鼻梁,再加上性感却冰冷的双唇,组成极俊美刚毅且漂亮的脸孔,女人趋之若鹜,令人欣羡极了。更别提他一八七公分的身高配上一身因练武而结实强健的体魄,活脱脱是个衣架子。 最可恶的是,这家伙虽天天冷着眼不苟言笑,四周不时泛着冻人的寒气,但那美丽阴柔的脸孔搭上傲群绝伦的冷峻及内敛的气质,和不经意流露的优雅气息,迷得各地分公司上下女性工作人员无论老幼,无国籍设限,双眼直勾勾的看向他,完全略过在他身后默默工作的人。 “奇怪,我好歹也长得英俊帅气,为何却乏人间津?”迪奥索性在沙发椅坐下来,认真探讨原因。 “别气,那是不争的事实。”冷御神心不在焉的回话。 自从与十三年前脆弱美丽得令人心怜的小天使重逢后,他的心情一直没好过,脑里停驻她回头凝一望的柔美脸庞。 “什么叫不争的事实?”一句话回得迪奥怒人更炽,脱口而出:“你赶快结婚生子,我绝不愁没人要!” “恐难如你所愿。”不期然地,眼底飘过一抹粉红色的纤瘦身影。 冷御神忽然生起气来。该死,她竟然认不出他! 热切的渴望却得不到回应,是失落呀,他在心里苦笑着。 “没关系,”迪奥十足把握的说,没注意到冷御神的分心。“我那热情的妹子看上你很多年了,看在我的面子上,给她个机会嘛,我敢保证她的火足以融化你的冰。” “迪奥,你在玩把戏?”拉回思绪,冷御神吐出千年寒音。俊美的脸依旧维持在万分迷人的情懒神态,漂亮的眼危险的眯起。 “没有!我哪敢玩你,只是先告诉你一声,莎拉对你势在必得。”冷冽的眼神扫得他节节败退,急忙表明心志,“当然,我是不会帮她而泄漏你的行程和住处。” “你最好不要。”他习惯性的转着左手小指上的银戒。 上帝保佑!迫奥在瞧见他十几年来不变的发怒前兆动作后,迅速在胸前画了个十字,他今早好像不小心告诉莎拉冷御神一整天都会待在公司,现在只能祈求她不要来。 不过,上帝似乎还来不及接到他的祈求,只见一个热情女郎身着一身火红小可爱,超短迷你裙,推开位于最高层楼的总裁办公室房门。 “御神,你来美国怎么不到我家坐坐?莎拉·克里夫娇声娇气地道,直往冷御神的大腿坐去,却因为无法忽视他周围的阴寒,心神的呆愣原地。 “你是怎么上来的?”迪奥拉她在一旁的沙发椅坐下,疑惑地问。 一楼的接待厅早已交代过,别让闲杂人等进入办公区。倘若是女人来访,只要是找冷大总裁的,不必吩咐,服务处小姐自会阻挠盘问,十成十上不来。 “就说我是总经理迪奥·克里夫的妹妹呀,谁敢拦我?” 迪奥疼爱的轻抚她波浪棕发,决定帮她一把。“御神,下班后到我家来吃饭吧,别老是工作到把晚餐当消夜吃。” “对呀,人家为了你学中文,学做中国菜,来尝尝我的手艺嘛。”莎拉兴奋的道。 “不用麻烦。”冷御神开口婉拒,不愿给她大多幻想。 电话铃声适时地响起。 “大哥,我是御玺。”电话那头传来焦虑的声音。 “睡不着,找我聊天?”台湾现在应该是深夜吧! “我是睡不着,因为有件事不晓得该不该说。”冷御玺踌躇道。 “随你。”冷御不感兴趣地冷淡回答。向迪奥使了个眼色,叫他将莎拉带出去。 只见迪奥耸耸肩,两手摊平,表示他爱莫能助。 “阿姨知道你一个人到美国,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因此……我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阿姨叫方兰追去美国了。” 冷御玺吞了口水,不晓得电话那头会做何反应?大怒吗?应该不会吧!他没见过。 冷御神倏地握紧话筒,寒冰似的眼显得冷酷无情。 得不到回应,冷御玺急忙举出实证,“是真的,我还听到阿姨告诉方兰:‘你不是很喜欢御神吗?那么造成既定的事实,他就赖不掉了,一旦生米煮成熟饭后,我就不信他不认。” “是吗?”冷御神冰冷的薄唇竟微扬起来,漂亮深邃的眼却没有一丝笑意,吓傻了眼前的兄妹俩。 迪奥不敢置信的看着莎拉快流口水的样子,再看向冷御神那俊美得不像真人的脸庞。 笑容在他俊秀的脸上扬起一道美丽的弧度,容易让人忽略他双眸中的千年寒霜,那样的俊美绝伦却冰寒彻骨…… “大……大哥,你不会临……临阵倒戈吧?冷御玺心里揣测冷御神的想法。 “浪费她的心意,岂不可惜?冷御神在心底冷笑。 “大哥,你该不会看上方兰了?冷御玺直冒冷汗。 五年前方芸带着拖油瓶——方兰嫁人冷家,如她意的当上冷家女主人,冷凡宇没有女儿,所以对于平空多出的方兰也算疼爱。但毕竟不姓冷啊!将来她们母女凭什么在冷家生存? 也凑巧方兰一见到冷御神,对那张向来无人免疫的佼美面容一见钟情,展开热切追求。因此方芸决定,一旦方兰成为冷家大媳妇要财要势不都有了,所以积极鼓励方兰勇于追求。 冷御玺在庆幸方兰看中的不是他之余也着实为冷御神担心起来。不可否认,方兰确实美丽,但那骄纵,不讲理的个性还真让人害怕。可怜大哥好不容易到美国安静几天,噩运马上又降临。 “这边还有一个。”冷御神收起笑容扫了莎拉一眼。 “还有一个?啊,是莎拉嘛!”冷御玺再三庆幸自己没有冷御神那人见人爱的脸孔,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两相厮杀,必有一伤。”他无聊地开始猜测哪个会打赢。 “亦能两败俱伤。” “那我就甭担心了,祝你好运。”冷御玺收了线,终于能放心睡个好觉了。 挂上电话,冷御神没了办公的兴致,破天荒的在上班时间起了散心念头。 他套上西装外套,起身往外走,看了一眼犹在呆愣中的兄妹俩。 “这里留给你们尽兴。”冷讽的声音伴随关门声惊醒木头般的两人。 “奇怪,认识那么久,我还想不透他刚刚的笑是听到什么消息,代表什么意思?迪奥搔搔头。 “无所谓啦,哥!”莎拉。克里夫深陷幻想。“御神真的好帅,好美喔,你一定要帮我哟!” 十二点整,一名清瘦的女子拿起椅背上的大衣,走到柜台买单,离开这家静谧的咖啡馆。 九月中的纽约入夜后并不冷,但有点凉,她拉紧衣领,将双手插进口袋,漫步回家。 快到家了,女子心情悦愉的哼着不知名的歌曲,美丽的杏眼若有所恩的往后瞄了眼.随即迅速地隐没于夜色中。 人呢?五十公尺外的黑衣男子放下猎枪,对于失去踪影的猎物有丝怀疑,他明明对准她了呀! “你在找谁?”魔魅般的声音突然响起。 芬芳的气息就吐在耳边,男子大惊,蓦地抽出腰间的猎刀,转身往身后刺去。 腥红的血味四散,女子没有理会身上的伤口,一双妖媚的紫眸浮上杀意。 在那么一瞬间,空中忽有黑蛇飞舞,男子的猎刀飞了出去,原本持刀的右手满是鲜血,他不敢置信的望着不知何时手握黑鞭的女子。 “啧!下手太轻了,只用了两分力而已。”美丽的眼眸兴奋地望着从他身上流下的红色液体,而快感就像电流般窜进她体内。 她飞快的挥舞着长鞭展开另一波攻击。男子见状,快速地连两个后空翻躲过她的攻击。 远远的,轻轻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她杏眼微眯,倏地收起黑鞭,决定放他一马。 想她还在计划如何让冷御神认识她呢?瞧!机会不是来了吗? “救命呀!有人抢劫!”女子拉开嗓子尖叫,往走近的人怀里扑去。 冷御神一脸莫名的接住扑来的软玉温香,锐利的鹰眼在闻到风中的血腥味后冷冷地眯起。 他讨厌腥味,非常讨厌。 受伤的黑衣男子不明所以,但也明白那名女子不好下手,他瞪了冷御神一眼,转身离去。 “好可怕!”她颤抖的抬起头,晶莹的紫眸泛起簿雾,脆弱的对上那双冰冷的桃花眼。 娇弱的声音配上柔弱的容颜,她对自己的表现满意极了。 与那双紫色泪眼相对的一刹那,看见天使的错觉在十三年后再度重重包围他。 冷御神不敢置信的轻抚她柔嫩的芙颜,重逢的狂喜在他胸臆间鼓动着。 是她!真的是她! 泪水在她眼眶里要掉不掉的,教他的心都揪痛了。 “你……”沾满血的左手抚上他的颊,脆弱的泪眼静静的瞅着他忽然变温暖的双眼。 女子——魑魅的紫眸闪过一丝隐藏极好的疑惑。 不会吧!他看起来好像很兴奋? 怎么计谋还没开始,就好像成功了一半? “你受伤了?冷御神抓下她的手,心疼地低吼。 “我——好痛!”滚烫的泪珠掉出眼眶。 他妈的?她是真的很痛!血都流成这样了,他还抓得那么用力! “该死!”冷御神攒起眉,低咒一声,抱起她就往往处走去。 电梯直达五十楼,他跨步走出去,听到她怯怯的开口问道:“你怎么知……知道我住这儿?” “我也住这儿。”冷御神轻扬嘴角,一丝喜悦悄悄升起。 她住在对面房……是来找他吗? 那是否表示她还记得他? 打开他的住处房门,他将她抱了进去。 “我……我家在对面……”魑魅略带哭音的提醒。 “先处理你的伤口。”冷御神让她坐在沿,转身去拿医药箱。 她抬头打量这间充满男人味的房间,干净整洁是她的第一印象。她轻抚着深蓝色的床单,一丝不易察党的诡笑浮在嘴角。 “来。”冷御去而复返,拉过她的手仔细的擦拭血迦,小心翼翼的包扎。 她瞪着那颗黑色头颇,对于他温柔的动作,有一丝丝疑惑。 冷御神不是以对女人冷漠,对敌人无情闻名吗? “好了,还会痛吗?”他抬头,恰好望进她探索他的眸光,眼角上扬的桃花眼冷漠不再,释放出百万伏特。 “你……你为什么这样看我?我们以前见过吗?她不知所措的收回手,放在膝上绞着。 冷御神不愧是冷御神,差点电死她了。 一颗喜悦的心倏地跌到谷底。 她这么问的意思是她不记得他了吗? 俊美的脸有些阴沉,她心一惊,蓦地圈住他的颈项,扑进他怀里,鼻音浓重的低哺:“我好怕也好累……”自古以来,三十六计中最受用的非美人什莫属。 冷御神坐在羊毛毯上,结实的双臂圈住她的身子,让她坐在他双腿间,大掌温存的轻抚她的长发。 原本冰冷的胸膛在拥佳人人怀后体温迅速升高,暖暖的温度让她不知不觉倦极的合上眼。 从小,她入睡时一定要人抱她睡,好温暖!是爷还是赤炎抱着她呢?她神志不清的想。 魑魅悄悄打了个呵欠,更加偎进他怀里,缓缓地睡着了。 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冷御神松开紧锁的眉头,抱着她往蓝色大床躺去。 他搂紧怀中人,发誓一定要让她想起他! “敢爬到我们头上?杀了她不就得了。” “对,反正他情妇那么多,少一个也没人知道。” “那么在她死之前先让我玩玩!我要断她手脚,在她脸上划几刀,弄瞎她的眼。 哈……” 哭声夹杂哀号声,鲜血答答、答答的滴下。 每个人满足地扬起恶魔的笑容…… 恶梦! 她睁开眼,痛苦的喘息。 回忆究竟还要缠她多久?魑魅抬起手,痛苦的复上眼。 昨夜温暖的热源早已不见,残留的,是冷御神的男性味道。 俐落的翻身坐起,美艳的紫眸隐藏阴霾,出神的望着落地窗外的艳阳高照。 冷御神去上班了吧!满室是他浓浓的男人气息,她微微一笑,计划实在太顺利了。 为了冷御神好,她是该离开了。 因为这段时间的她狠起来六亲不认! 她要到西雅图一趟! 回到恶梦的根源地,去陪她那美丽温柔却死于非命的母亲…… 第三章 离中午休息时间还有半个钟头,在这个饥肠辘辘,没精没神的时刻,迪奥在处理一件早该在三天前完成的事。 “待会儿见到总裁要注意自己的身分,别问你什么都不会答,只会傻笑。”他望着身旁的人,语重心长的交代。 凡宇有个奇怪的规定,凡是要升官的,都必须经过最上头的审核才可执行。偏偏身边这个人请了五天假,没跟上三天前的“升官列车”,他只好再办一次审核会面。 不是他刻意贬低女人,所以才给身旁女子一些警告。就拿三天前会面中的一男一女来说,冷御神的魅力果真所向披靡,不论男女都会被他俊美的脸孔摄了魂,口水差点流满地。原本在他面前的冷静从容,到冷御神跟前就变成结结巴巴,忸怩得不得了,活像中国人所的“中邪”一样,害他还被冷御神狠狠地刮了一顿。 “为什么我看见他就会傻笑?”她不甚了解。 “总之你就少看他一眼,他不大喜欢女人用眼睛瞟他。”还兼流口水! “要是不小心瞟到呢?” “他会很不悦!要是你瞟大久,眼光忘了收回,他会非常,非常生气!”那代表他又要挨骂,而她的升迁之路也断了。 “好可怕!他会吃人吗?”她小心地问。 “不,他是太迷人了。”迫奥无奈的看她一眼。所见的是如他印象中传统中国女子的模样,瘦瘦弱弱的,五官清秀细致,小巧的鼻梁架着一副无框眼镜,隐约可见美人胚子的轮廓,嗓音低低柔柔,一头俏丽的短发,和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一点也不搭轧。 “生气时会迷人?”她更不解了。 “看了就知道。”他已经不抱希望了。没有任何一个女人逃得了冷御神的俊美脸孔,挺拔身材。 迪奥推门而入,恭敬叫了声:“总裁。”然后将身后女子安置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 “云恋纱?”冷御神漂亮的眼对上她,纳闷她那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哪里去了? “我是。”她低低柔柔的笑出声,像遇见老朋友般朝他眨眨眼。 完了,她居然在笑!迪奥双手爬上脸,不敢看她的下常但,出乎他意料—— “直到今日我才知道你的名字。”冷御神别具深意的道。漂亮深邃的眼里藏着一抹十岁小女孩的身影。 “你那天可以问的。”云恋纱迎上他的眼。反正她用的是假名,也不怕人知道。 在地狱里名字是禁忌,说出真名容易招来杀身之祸,只有生死相随的伴侣才有资格知道。 两道眼波在空中文会,虽然表面无波,冷御神的心却猛烈狂跳,就像十三年前那晚一样的引他心动,滴溜闪耀的紫水晶眼仍是那样的引他怜惜! “啊,你们认识呀?迫奥在一旁干笑。 冷御神收回翻搅的心,翻阅人事资料。 “你拥有数个学位,为何想到凡宇来?她不只有商学学位,甚至还有医学的。 多想听到从她口中出她是为他而来! “想要体会在你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云恋纱嫣然一笑,毫不避讳。 “怎么这样说呢?”迪奥擦擦汗,那不连他也踩下去了。 大挂钟毫不客气的打断三人之中尴尬的气氛,休息时间到了。 然而冷御神不打算放过她,“左手的伤好了?”他说得突兀,连迪奥的抽气声也在安静中显得嘈杂。 “这就是我请了五天假的原因。” “可是你似乎没在家中好好休息。”五天来对面房像是空屋般。不得不承认,他心中有丝担心。 “我去了西雅图,嗯——度假。”云恋纱极痛苦的撇过头,避开他的探索。 冷御神该感谢她的,要不是离开纽约,她不保在她附近的人能平安度过她的阴郁期,而没缺胳臂,断条腿。 密闭室中只闻秒针行走的声音静得令人害怕,一旁的迪奥惊骇的停止呼吸,害怕一小声的喘息都会打破这突来的诡异气息。 冷御神没注意满室寂静得可怕,一向冷漠的眼竟着迷似的望着她美丽无瑕的侧面。 云恋纱脱离五天来的阴霾回忆,回过头,平静的说了句平常却不对时机的话,“我饿了。”打破安静得吓人的气氛。 迪奥松了紧绷的神经,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冷御神失神的眼化成别有用心,站起身走向她,朝她伸出手。 “来。”没有冷漠,没有冰霜的低沉声音,又使得大口叹气的迫奥又忘了呼吸。 他是……是冷御神吗? “做什么?云恋纱不解的将手放人他咯显冰冷的大手。 温暖。 她的柔腻小手迅速升高他问采低温的体温及——心。 “你饿了,我也饿了,吃饭。”优美的唇形扬起漂亮的弧度,冷御神拉起她就走。 啊,受到连续惊吓的迪奥听见关门声,回过了神,更大口、更大口的吸进空气,滋润他可怜的肺。 可恶!他总有一天会因心脏衰竭死在这里! ★★★ “不好吃?冷御神看着她小口的吞食,似乎没啥食欲。怎么,喊饿的不是她吗? “不想吃!”云恋纱厌恶的翻搅食物。 “那想吃什么?”几近怜惜的口吻。 “我可以问个问题吗?”他的口气好奇怪。 “嗯。”又是一个几近纵容的语气。 虽然觉得有点蠢,但——“你是谁?” “冷御神。” “你是冷御神?” “如假包换。”她不是早就知道他是谁了。 “冷御神不是冷漠无情的吗?”各家媒体报导的结论不都是这个? “因人而异。” “呃?”她哪点让他“因人而异”了? “想吃什么?冷御神不厌其烦地再问一次。 “冰淇淋。”好想、好想吃,云恋纱摘下眼饶,紫色大眼透露渴望。 冷御神招来服务生,点了一个特大号冰淇淋给她,自己则点了杯黑咖啡。 “为什么喜欢吃冰淇淋?” “人往往在失去过才懂得珍惜,我只想重温童年的旧梦罢了。”她含着冰淇淋,闭上眼,体验寒冰彻骨的感觉。 冷御神没回话,揣摩着她的意思、端起咖啡杯,若有所思。 “给你个忠告,就医学的观点来,喝咖啡对身体不太好。” “习惯了。喝咖啡就像吸毒一样,戒不掉。”他尤其偏爱黑咖啡,完全没有奶精、糖粉坏了咖啡原味。 是啊!云恋纱暗忖,就像杀人一样,杀人的快感刺激和吸毒一样,她也戒不掉! 回过神,发现冷御神在看她。 “想吃?她挖满一匙的冰淇淋送到他嘴边。 他拿开她手上的汤匙,在她柔嫩手背印下一吻,随即咧了个夺人的微笑。 冰冷性感的薄唇带有魔力,麻了她的手,灼了她的心。 “这算调戏吗?”恢复镇定,云恋纱缩回手,甜甜问道。 “不,是勾引。”冷御神包含无限宠溺的凝望她。 她没有答话,艳丽的紫眸看着他温暖的双眼。 他的眼就像几天前那夜一样深情,她有些失神,根本不了解冷御神神的意图。 她还没开始设计,被设计的人就很配合的展开行动了? 会不会……很久以前冷御神就见过她了? 这样的想法隐隐浮现,飘飞的思绪装进了他的话。 他说:“遇到想要的;就很难冷得起来,我绝不放手!” “你想要什么?云恋纱回过,诱惑的舔了舔沾有冰淇淋的红艳双唇。 “你。”冷御神坚定的宣誓道。 他要慢慢挖掘她所隐藏的东西,揭开她十岁时搅乱他心湖而又一走了之的悲伤容颜。 “若我不想让你要呢?”她伸出食指,从他额际缓缓滑过直挺的鼻梁停至他的唇。 很好!是顺了她的意没错,但却对他笃定的语气十分反胃,她们要跟他唱反调。 “咱们拭目以待,”御神抓下她的手,包裹在他又泛冷的修长手指中,暖气再度蔓延全身。 不管她的背景如何,他都要定她了! ★★★ 斯坦顿岛,位于曼哈顿西南方,它与其他各区被纽约湾给隔开,与新泽西州也被狭长的水道隔离,这里是纽约市人口最稀少的宁静住宅区。 放眼望去,一栋雄伟的建筑物在满是平房的郊区十分突兀,这里就是位于纽约的地狱谷。 一个艳丽无比的妖媚女子行走在一棵棵樱树下,一朵朵的樱花纷飞,窈窕的身影吸引了无数巡逻男子痴恋的目光。 合身的酒红色长礼服将她曲线完美的雪背露出大半,使得好身材彻底显露,一头鲜红的发色将妖媚的气质完全呈现。 “今晚是代表地狱旗下企业出席晚宴,走吧!”赤炎勾起魑魅的手挽着。 “有谁会去?雪白藕臂抚上他的胸膛,打断他的思绪,让他情迷意乱。 “在美国有头有脸的企业家都会参加。”他沉沦在她深不见底的紫色湖光中。 意思是冷御神也会去! 三天前冷御神和她挑明了之后,他就开始当她是他的所有物了。 很好!得来完全不费吹灰之力,原本她还以为要付出惨痛的代价,才能得到冷大少的青睐呢! 男女朋友间最容易引起对方吃醋的事,除了情敌外还有什么?今晚要辛苦赤炎了。 “今晚我是你身旁美丽的花瓶。”魑魅尽责的依在赤炎怀里,千娇百媚地道。 事实证明,俊男美女的组合吸引所有人的注目。俊男幽默风趣,扰得会场女子芳心怦怦;美女娇媚大方,使得众男子心中小鹿乱撞。 这种现象直到另一个引人注目的焦点——冷御神出现,才稍退热潮。 代表凡宇企业的冷御神,一贯冷漠俊美的神情,迷煞现场女子。黑色长发狂傲的飞扬,不似以往的梳束整齐,冷峻阴柔的气息加上俊美的五官,着实引人目眩神迷。奇异的是,由他身上飘曳出的丝丝寒气与他本身融成一股优雅的特殊气息,冷漠的表情也阻止不了众女子的觊觎眼光。 但他的心里却不痛快到了极点! 今早从台湾远征美国的方兰与莎拉正式对峙,两人燃起的妒火差点烧毁公司,冷御神原本冷漠的脸孔更显阴沉。 在冷御神冷眼怒瞪下,由可怜的迪奥硬带莎拉及方兰离开。 本以为结束的战火,在迪奥不小心泄漏今晚的晚宴行程后,再度爆发。 结果是迪奥瞒着冷御神,带了两个女伴——莎拉与方兰前来。 然后,更形冷酷的深邃黑,在目睹游走在众男子间的红色身影后,两簇火光不由自主地在眼中跳着,只差没烧起来! 奈何就是有人看不清楚状况,劈头就问:“你前些天是不是请了那个云恋纱吃饭?”迪奥好奇不已。 垂涎冷御神的人是很多,但从没像前些天那般失常,得到他善意的回应。 “她是谁呀?两个打扮花枝招展的风骚女妒火中烧的问。 “公司的女同事。”迪奥苦笑回答。 都是他不好!为什么要说溜嘴?不赞同的扫了莎拉和方兰一眼.两人心有灵犀地穿着超少布料橙服,扭着曼妙的身子,硬把他挤离冷御神身边。只是怎么冷御神好像还没发觉?以往女人一妄想靠近他,马上冷冷地瞪得她们落荒而逃,现在居然没反应? “那个三八女人是谁,居然敢跟御神吃饭?”莎拉嫉妒他说,认识他那么久,他也没请过她! “云恋纱那个女人就别让我遇到!”方兰咬牙切齿道。 “你可以再说一次试试看。”冷御神轻柔地低语,修长的双手优雅的环握胸前,簿历冷冷地上扬,似笑非笑的睥睨她们。 森冷无温度的声音忽然冒出,三人忽觉冷飓飓,吓得她们马上噤声,迪奥则奇的消化冷御神人性化的一面。 这是他第一次为女人说话哪! 冷御神将焦距调回舞池中央,优雅冷峻的表情不变,却嵌了双着火的眼,冒火的黑瞳看着红色身影一舞即毕后,媚笑的投入另一个英俊男子怀里。 不自觉的,抱胸的手松了开,右手轻转着左手小指上的银戒。 咦,他在气什么呢?迪奥看着冷御神的小动作,他知道那是冷御神欲发怒的前兆。 “可怜的炎,魅力敌不过冷御神不是你的错。”魑魅窝在赤炎怀里娇笑不已。刚刚所有和炎有所谈话的女性,全不动声色的往冷御神移动。 即使她现在背对他,仍感觉得到冷御神寒冰的眸,越过重重人群直直射向她。 “魅,可以跟你商量一件事吗?” “不要。选在这个时间准没好事,你是料定我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动手宰了你?埋在赤炎怀里的鲜红色头颅抬起,离开他的怀抱。 “爷知道你前些天受伤的事了,他要你搬到御神魂居去,那里比较安全。”赤炎道。 御神魂居?她讶异的睁大眼。 “近来爷颁了一道命令:御神魂居今后只为二爷一魑魅所有,任何人等均不得进入。这是在保护你呀,这样连夫人也没机会再派人狙杀你,而且能住进御神魂居是天大的福气,”御神魂居空了多年,历代以来只居住领导者的妻妾子女,这项命令无疑是说明魑魅在爷心中的地位。 “那我介绍你去。”她攒眉。 “才不要,我又不是女的,怎么陪爷睡?”话毕,赤炎才觉自己说了什么。 “是呀,要陪他睡哩。”一丝阴郁悄悄爬上云恋纱美丽的脸。 “爷那儿毕竟是你的家。”他知道魑魅与爷一直是共眠,直到魑魅成年,爷才答应让她搬雕幽冥居。 “家?她猛地倒在他怀里哈哈大笑,没注意一直注视她的冰冷眼光的主人阴沉地疾步走来。 家?好好笑!她笑得几乎淌出泪,一双雪白藕臂攀上他的颈项,清清楚楚的道“我没有家!” 母亲死去的那刻.她的家就毁了。 “可是……”赤炎欲言又止。 “没有可是,我不要搬进御神魂居。”魑魅在他颊上亲了下,媚笑地离开他的怀抱。 “别老在我脸上留口红印!”赤炎脸红地低吼。男人脸上有口红印像话吗? 魑魅不甚在意的回过头,再赐他飞吻一个。 哪知一回转,身子即落人一具坚硬结实的胸膛中,众人的抽气声此起彼落。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抱住她,一抹诡意悄悄掠过她盈满笑意的紫眸。 “跳舞?”冷御神极力压抑突生的怒气。她竟然开怀大笑地倒在别的男人怀里? “好呀!”他好像很生气呢! 她就知道,一个占有欲强的男人只要所有权被入侵占就会抱着醋桶猛灌! 冷御神好像真的很重视她呢! “迪奥·克里夫,她是谁?”方兰气极了。 “会场中有多少人捎带女伴,谁知道她是谁?” “哥,快把那三八拉离御神!”莎拉的心在滴血,他怎能无视她,而去邀别的女人? “我不敢。”老实说,他有点高兴。依御神最近对女性同胞展露的高度兴趣,喝喜酒的日子指日可待! “你怎么认出我的?魑魅,也就是云恋纱将双手平贴在冷御神胸前,身子整个笼罩在他的气息中。 她在公司脂粉未施,在这儿可是浓妆艳抹。 “我就是有办法找到你。”冷御神怒道,火气仍无法平息。“你居然敢依偎在别的男人怀里开怀大笑?” “干嘛一副抓到老婆偷腥的气愤样?平贴在他胸前的指爬上他颈后,十指交叠的插入他长至腰的黑发中。 宾果!她就说吧!这男人的占有欲强得吓人。 “你不懂我的意思吗?你甚至亲了那个男人!”他在她耳边低吼。 “我应该懂吗?她甜甜的反问。 “你应该懂的。你忘了我是谁了……”冷御神深深叹息,更将她拥入怀。 “为何我总觉得你话中有话?她不太高兴的皱眉。 他不语,伸手抚平她眉间的皱撸 柔若无骨的青葱玉指滑至他俊美无伦的脸,云恋纱柔柔低语:“不要生气,亲吻只是一种礼貌……” 冷御神蓦地抓下她的手,强健有力的臂膀锁住她,冰凉的薄唇准确地堵住闪烁在他眼前的艳丽双唇。 云恋纱在瞬间的吓后随即大方的张开嘴,任他的舌长驱直入,与她舌尖交缠,耳边清楚传来细微的窃窃私语。 温暖的热气灌进他嘴里,滋润他冰凉的唇,冰释他为她尘封十三年的心。有点不是滋味的怀疑起她的大方,更加搂紧怀中的曼妙身躯,加深彼此的唇舌纠缠。他吃味的暗忖,她对任何想吻她的男人都如此大方吗? 他气息紊乱地离开她的红唇,沉迷在她如梦似幻的紫色波光中。情难自己的俯身轻啄,直到她的唇完全泊满他的气息。 “你不气了?柔嫩如花瓣般的脸颊因刚才的热吻染上一层嫣红。 冷御神包容的拥紧她,含笑的黑瞳将她害羞的一面尽收眼底。 她是值得他珍视的。十三年前亲眼目睹她的脆弱后,他就一直理所当然的认为。 “你不觉得有人在瞪我吗?”她似乎听见许多玻璃心碎两半的声音。 真的不是她的错,是冷御神来招惹她,她只是尽责地扮好来者不拒的花瓶角色。 “别理她们。”瞥见方才搂着她的英俊男子离开会场,冷御神满意的轻扬嘴角。 “我敢打赌,明早的头条新闻一定是:亚洲巨擘冷御神的神秘恋人曝光!” “那很好,我没要你做地下情人,”他好心情地道。 情人? 云恋纱挑眉静静地凝视他俊美的脸庞写着执着与深情,可她真的不明白,为何他表现得很喜欢她的样子? 不讳言的,非关存心设计冷御神,对于他说的是真的有点动心。 她身边一直不乏追求者,但都没冷御神来得令人心动。从初见面到现在,他对她几乎算是呵疼了。 呵疼?!相较于另一个男人对她的疼爱,她反倒珍惜起冷御神的温柔。 “情人吗?看在你精壮的身于和不错的接吻技巧上,勉强接受。”她有点期待,语带暧昧地靠在他怀里。 火气再度窜出了头,冷御神咬牙切齿,“你也不差。”这是她衡量男人的尺度吗?该死! 云恋纱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腰,感受他的结实有力。 “差多了,练武的身子。”她感叹的低语。无论如何努力也练不出的结实肌肉,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不同吗? “你不也是?”冷御神拥紧她,话中有话的探索。 她不依的抬头他,“我可是柔弱无力的弱女子哩!你要对我温柔点喔!” 冷御神的口气老是像了解她多深似的,让她不是滋味得很! 云恋纱任他拥着,包围她的伟岸胸膛好温暖,好安全。 他的怀抱总让她感觉熟悉,安定,竟有些迷恋起他的味道与温柔了。 好久了,一直都是她独自一人品尝悲伤,有一个可以依偎的胸膛真好! 音乐缓缓流转直至结束,云恋纱才觉自己在想什么。 她不需要别人!一直都是自己一人,她有办法承受一切! 原本的计划是要测试冷御神,设计的桃色陷阱是要让他爱上她的。 她怎么可以先陷入? “我是陪朋友来应酬,不能被你独占,我保证会乖乖的不拈花惹草。”她挣开圈在腰处的铁臂。 她几乎像是落荒而逃。为何在冷御神面前她总是失控,扮不好自己的角色? 冷御神跟着她步出众人注目的地点,心中溢满从不认为会出现在他身上的柔情。 美丽脆弱的容颜无一刻不在他的脑中浮现,没有人知道他对女人冷漠的原因,竟是为了那张不如姓名,雕细琢的灵丽五官占据他向来冷淡的心十年。 再也没有另一张令他魂牵梦萦的脸孔了!其他女人的眼泪都比不上她的来得震撼。 然而,本已平息的怒火直冲脑门,眼看着云恋纱挨回刚刚的那名英俊男子身边。 “哇,冰淇淋!”云恋纱挖了一大口含在嘴里,心满意足地品尝,压根不问是不是给她吃的。 “好吃吗?赤炎好笑地看她大啖冰淇淋的模样,一个二十几岁的成熟女子怎会迷恋这种小孩爱吃的玩意见到这个地步? “嗯。”好开心,好开心。 “那我可以问个问题吗?”心情不错。很好、他向来懂得把握时机。 “好埃她好心情的大方恩赐发言机会。 “你和冷御神什么时候感情这么好啦?” “我自己也不知道耶!”她摇头。 “不知道?” “嗯哼。”她肯定地大力点头。 “那他为何会向你邀舞呢?冷御神虽有所向披靡的魅力,但绝不与女人传花边新闻。还是魅的计划成功了? “我们炎在吃醋吗?好可爱哟!”她又挖了口冰淇淋,愉快地含在嘴里,压根没注意到背后越来越近的怒气。 “谁在吃醋……”赤炎反驳的话未完,就见眼前的人被拦腰抱起。 掳人的男子根本不在乎上百只眼行注目礼,头也不回的离开。 而在众人眼中看来,那美丽女子的盈盈大眼溢满哀怨,仿佛说着:谁来救我?无助的神情激起在场男士的同情与爱怜,恨不得冲上前去英雄救美。可问题是,欺负美人的男子是人人极欲巴结示好的冷御神呀! 事实上,云恋纱的盈盈大眼的确漾着水波,哀怨的看着离她越来越远的赤炎。 “我的冰淇淋,我只吃了一半耶!” 原来大美人心系的是犹在赤炎手中的冰淇淋,心疼自己只吃了半盘,另一半也只能远远目送了。呜,她的心好痛。 云恋纱心里的想法也只有识她至深的赤炎明了,无视她渴求的眼光,吃起盘中的冰淇淋…… 第四章 “就算没人在乎你,也不能自我放弃。活着是为自己,不是为别人!”男子气愤的声音响起。 “为自己活吗?我的命早已不是我的了。”他好凶喔! 天呀!他在瞪她。 “没有人可以决定另一个人的一生!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别把自己的懦弱无能赖在别人身上。” 我没有!我才不懦弱!你不可以这样我…… “我没有!”云恋纱倏地惊醒,急促的喘息说明她的激动。 她有多久没有梦到“他”了? 对他的记忆一直是模糊的,有时甚至以为那只是南柯一梦,因为她总看不清“他”的脸!这一直是她的遗憾。 多亏他的那番话,她才有了对抗爷的勇气,想向他道谢,却想不起他是谁! 她叹口气,想坐起来,却发现腰间沉甸甸的重量。 疑惑在瞄到那只横在她腰际的大掌后迅速消失。 昨夜,冷御神漂亮却阴沉的眼瞪了她一夜,她回他的是妩媚无辜的神情。 然后,他们就这样坐在她红色的床上,大眼瞪小眼的对看一整夜,直至她被睡意征服倒在床上进入睡眠状态前,仅存的意识是:她到底招谁惹谁了! 云恋纱侧过头,看着睡在她身旁的冷御神。 领带解了下来,衬衫钮扣松了三个,隐约露出古铜色的结实胸肌,身上的寒气因闭眼沉睡而全数褪去,凌乱的黑长发使他看起来充满孩子气。 嘻,活像个睡美人!呀,是白马王子才对!这模样真是性感,连她都想占为已有。 只是,他何时爬上她的床,还将她搂得死紧? 她推着他的手臂想起身,却发现他像睡死般动也不动。 看着仍闭眼的冷御神,不相信在她如此使力挣扎的情况下还能不动如山,毫无所觉,她灵机一动,不再想挣开他,用手撑起上半身,俯头啃着冷御神裸露的锁骨处。 轻啃细咬的折磨,酥麻感在他锁骨与肩头问窜开,再也无法装睡;俊美异常的脸溢满柔情,簿薄的唇扬起令人目眩迷的微笑,低声道:“早。” 云恋纱停止啃咬,抬起头对上他的限。深邃黑亮的眼像潭有魔力的湖水,莫名的吸引她向来游戏人间的心。 他总是以一副了解她多深的眼看她,在短短的几天内毫不介意地让她感受到他特意且专为她展现的温柔。 他说:他要她当他的情人。 她在他清澄的眼中,只看到认真,没有玩笑!忽然一个念头窜人脑海——冷御神一定认识她! 他到底知道了什么?她自认没能力让冷漠寒酷,一向迥避女人的男人在一夕问改变三十年来的处事态度。 最后,再多的疑问硬生生吞回肚里。“是君子就不会在半夜爬上淑女的床。”她在他唇边低语,软软的唇吐着香气。在与他相处的时间,她会自己找答案。 “我从来就不是君子。”轻啄樱唇后,冷御神才放开她。 云恋纱下了床,旋开浴室门把,回头翩然一笑。“那就做小人吧!” 冷御神坐起身,顺了顺长发,冰寒千年的心在十七岁那年悄悄融了一角,全是为了那个美丽脆弱的天使! 她灵魂里交错的残暴嗜血,冷静阴沉,温柔娇艳,以及消逝已久的天真,不断牵动他的心。 多么想分担她的痛苦及脆弱,但她却紧闭心扉不让人靠近。 到何时才能拥有真正的她呢?他在心里叹息。 ★★★ 在众人暧昧与欣羡的眼光注视下是什么滋味? 一大早的,在大家欲言又止,嫉妒的冷眼下,云恋纱肯定今天准没好事等她。 “恭喜,恭喜呀。”女同事甲妒恨不已,咬牙切齿。 “是啊,真好命,你很高兴喔!”女同事乙恨不得撕了她。 “是啊,很高兴。”没头没脑的,天晓得她该高兴什么?云恋纱堆着一脸干笑,走向企划部门。 “别理他们。”女同事丙神秘兮兮的拉住她。“她们是见不得你好。” “你就见得我好?云恋纱怀疑,谁知道她们见不得她好什么? “当然。我结婚了嘛!女同事丙拖她到公布栏前。“咱们冷大总裁钦点那!她们当然气死了。” 钦点!什么钦点? 然后,她看到冷御神做的好事了。 公布: 企划部助理云恋纱,即日调往总裁办公室担任总裁特助。 青天霹雳。 她傻了,真的。 几天前的升迁会面她确定一定会升职,没想到居然是升成这个! 她认命的回办公室收拾细软,搬了。 “呃……云……云小姐。”一名年轻的外国男子随她踏入电梯,操着生硬的中文腼腆地道。 “有事吗?云恋纱搬着纸箱,用英文反问,免去他的尴尬。 “我……我帮你,有人送来的。”交给她一束花,他一把拿过她手中的箱子。不小心碰触到她的手,娃娃似的脸火红起来。 “谢谢。”为了翻阅大束红玫瑰中的卡片,她乐得交给他搬。 “男朋友呀?他试探地问,一颗心悬在半空中。 “不是。”她朝他柔柔一笑。炎的坏习惯之一,就是喜欢到处送花。什么新环境还习惯吗?别太累。恶心死了! “哦,那你……你今晚有空吗?走出电梯,他雀跃,结巴地问。 云恋纱真的是他看过最有气质的中国小女人了,他要把握机会,不然就会被冷御神迷走了。 “她很忙。”森冷的声音插入,空气倏地降至冰点以下。 冷御神懒懒地靠在门旁,手环抱胸前,合身的西装勾勒出修长结实的体格,勾魂的桃花眼微眯,成熟俊美的气势硬是将阳光少年压了下去。 “我先下……下楼了。”放下箱子,追求者之一慌乱地逃了。 “你吓坏人家了。”云恋纱不赞同的摇头。 不悦地冷哼一声,冷御神一手环抱她,一手拿过她手上的花。 “你吃醋耶,好可爱!”她的手环上他的颈项,甜甜的笑,翦水双眸凝视他。 “你是我的。”冷御神霸道的吻上她柔软香馥的红唇,狠狠地吸吮,在她的芳香中加入他的味道,温暖他冰凉的唇。 她闭上眼任他吻着,感觉他冰冰的体温像生火般急速升高。整个人窝进他怀里,鼻间溢满阳刚.阴柔并兼的气息,使得她头晕目眩。 “咳咳,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杀风景的程咬金打断浓情蜜意。 冷御神意犹未尽地放开怀中的人儿,皱眉的拨了拨她碍眼的短发。“进来,”随即厌恶的将花丢进垃圾桶里。 云恋纱吐吐粉舌,看他进办公室,不懂她的头发何时惹到他了。 “你很厉害嘛,”迪奥贼兮兮的,”我以为报上登的狂野美女才是御神的最爱,原来他也对清粥小菜有兴趣呀!” “那克里夫先生喜欢哪一型?她压下狂乱的心跳,皮笑肉不笑的反问。 一想到这就有气!她居然上报了。 “什么”亚洲巨擘冷御神的神秘恋人——红色精灵现身!真是难以形容的气愤! “当然是火热的美女呀,你加油吧!虽然我看是会输。”迪奥不屑的挥挥手,关上办公室门。 好!下次就扮红色妖精钓你,再把你甩了。云恋纱狠狠盘算着。 好玩,好玩,真是太好玩了。 云恋纱翻阅着一堆报纸杂志,不时露出浅笑,火红的一身衬托脸蛋的清艳,让人移不开眼,让冷御神破天荒的在办公时间发起呆来。 连着几天,白天她待在凡宇处理档案与开会资料,有时利用电脑与地狱连线下达指令,夜晚则是与上司兼刚上任的男朋友腻在一块儿。 老实说,日子真的过得既充实又快乐。 因为冷御神真的对她好好! 托冷大少俊美无俦卡麦拉费司的福,不仅商业界争相报导冷御神陷入热恋的消息,就连影艺杂志也不放过他,连封面都采用他俩一时兴起在街上拥舞的照片。 冷御神移坐到沙发椅上搂抱起她,与她一同翻阅。 “别看了,每个你都很美。”他心动地低头亲吻她光滑的颈子。 睨了他一眼.云恋纱改坐他腿上。“那么多照片,都可以帮我出写真集了。” 他真的开始贯彻拥有她的宣言,带着她吃饭,看夜景,出席各种场合,所以罗,以他这么有名气,被跟踪偷拍照也不足讶异。 “烦了?冷御神埋首充满女人馨香的颈窝,沙哑地问。 “不会呀,很好玩。你看这里写的:冷酷寡情冷大少变个性,花花大少流连花丛间,换女伴速度可比换衣服,” 一开始她对于偷拍也是很生气,因为她在地狱的身分随时会有曝光的可能。好呀!要玩大家一起玩,一个计谋在她脑子里迅速成形——那就以不同型的女子装扮和冷御神出门,拍照时也大方的亮相。 一下浓妆艳抹,就被说成冷大少性喜热火女郎。一会儿梳清汤挂面头,穿件吊带裤,就描述成喜欢幼齿妹妹;打扮成女强人般的俐落短发,整齐套装,就直言冷御神对干练,成熟美型的女人有好感;有时她以白洋装搭配及膝黑长发,脸不上妆,就谣传他迷恋美丽柔弱的中国小美人。 很有趣,不是吗? “认不出是同一人吗?伸出玉指抵住头,云恋纱撒娇的嘟嚷。 冷御神伸手撩了络垂下的发丝,漂亮的唇形扬起一道褪去寒意的浅笑,赫然发现原本就低的体温在她身边时总会不由自主的上升几度。 云恋纱回头凝望他,修长玉指抚上俊美无俦的脸孔,转个身,整个人依在他怀里,汲取他特有的味道。 “你的笑容是暖的。为什么有人说在你身旁备觉寒冷?我却觉得好温暖。” 就是温暖让她觉得好安全,对他毫不设防,压恨就忘了原本想设计他的念头。 “那只对你。”御温柔的顺了顺她乌黑的波浪长发。“你今天想做什么?他疑惑的问,工作时她不会打扮成这样,虽然也很美。 她抬头朝他娇艳一笑。“啊,差点忘了,我要诱惑迪奥。这样美吗?” “诱惑迪奥?结实手臂倏地圈紧纤腰,冷御神音调提高几度,嘶声低吼。 “别气。”她连忙轻抚他的胸膛,消消他的火气。 他对别人总是冷冰冰,却老对她冒火,这占有欲强得吓死人的男人! “谁教他上班时的我是清粥小菜,会打输浓妆艳抹的我。又说他喜欢火辣美女,清粥小莱不够魅力。我当然要小小的复仇一下,气什么?云恋纱赌气地欲拉开他的手臂,力气却敌不过他。 “我不要再看到你在别的男人怀里的样子。”冷御神轻摇着她,要她正他的反对,心里仍不痛快到极点。 “只是演戏嘛。”她嘟嘴。他对她的占有欲强得让人害怕,就当他生气是对她在乎的表现吧! “只是演戏?冷御神神情难自己的含住她红艳的唇,低哑的寻求保证。 “对。”迷蒙的陷入专属她的温柔里,她细舔冷御神性感的唇瓣回应他,迷醉中不忘叮咛:“你不可以控制不住火气,拆我的台。”沉沦在浓浓的男性气息中。 “只要你斟酌好……”他冰凉的舌化为火热,与她的深深交缠,双手自有意识的揉搓她圆翘的臀。 满室弥漫着调情气息,忘我的两人被敲门声拉回思绪。 “记住,别拆我的台。”云恋纱慌乱的推开他的手,坐往对面的沙发椅,手压着粉红的脸蛋。 “御神,你门口的小妹妹请假呀?迪奥开门而入,瞪着办公室里的红色尤物。 “我尽力而为。”冷御神回答她,健硕的背靠向沙发,双手懒懒地放在把手上,长腿优雅的交叠着。因激情而散落的长发狂野不已,暖舌诱惑的舔着嘴唇,这模样简直性感极了,连与他相识多年的迪奥也看呆了。 不理他勾引的神情,云恋纱千娇百媚的走向迪奥。 “你是迪奥吗?御神常提起你。 果如御神所言,你长得很好看。”她扬起艳笑。 “谢……谢谢,还比不过御神。”迪奥终于见识到什么叫一笑倾城倾国,美人的赞扬让他脸红了起来。向来在御神身边是绝不会有女人注意到他,这个尤物多识货呀! 冷御神忍耐的紧握把手,不断提醒自己:只是一个该死的令他心动的笑而已。 “你谦虚了,”她涂满寇丹的柔荑伸出和他握手。 叫她小妹妹?哼! 触电的感觉蔓延全身,迪奥口干舌燥,不敢相信美人青睐的好运道。但怎么觉得四周好像渐渐冷了起来? “你有事?”慵懒的声音插入,冷御神闷闷不已。只是握手而已,握手而已!却不能控制地介人。 “哦,我有事要……呀……”感觉玉手爬上他的胸膛,迪奥心跳得飞快,火红的娃娃脸就快烧了起来。 “改天我们吃个饭吧,嗯?她的纤指在迪奥身上轻轻游走,摄了他的魂。 “你不……不是御神的女……女朋友吗?不是错觉!大美人的手在他身上游移,他力持镇定地问。 但原本该热火上身的迪奥却打从心底发寒。 饱含冰霜的眼像化为利刃,狠瞪云恋纱,提醒她极限到了。 “只是众多女友之一,你别怕。”不理会冷御神的警告,她在迪奥颊上印下一吻。 冷御神倏地站起身,捏紧的双手环胸,桃花眼十足冰寒,不悦的射向惹怒他的人。 别误会,目标不是迪奥,而是那不懂拿捏分寸的小女人! 云恋纱只好适可而止的再抛个飞吻给迪奥0拜拜。”打开门,决定光荣返常 “迪奥,把你白痴的嘴脸收起来。”冷御神侧过头,半眯的眼几近冒火,颀长的身子有如顶天立地般将君临天下的气势表露无遗。 “对……对不起!”迪奥心惊地停止失神。尽管相识多年,御神这种冷傲跋扈的样子他还没见过几次。 毫无温度的声音与怯懦的道歉从办公室中传出,云恋纱再三庆幸自己跑得快。 好险,不然遭殃的可是她了。 日本东京 “冷御神?他是谁?男子优雅的端起咖啡杯轻尝,邪美的黑眸漫不经心的瞥向窗外,修长的双腿交错,一切的动作优美得像幅画。 “二爷最近常和他一起出现在各大媒体的报导中,我想应该禀报爷知道。”赤炎恭敬的递上资料。 一提到她,飘忽的邪眼终于肯赏光的阅览一番。美丽邪佞的黑瞳正专注地看着资料,接着是高挺的鼻粱,再来是充满野蛮之气的薄唇……整体而言,这张脸是介于东方与西方之间,集合了一切的优点。 他应该算是好看的吧,不,是属于非常好看才对。巧夺天工的五官,令人妒羡不已。这种人合该生在众星拱月,要什么有什么的世界才是!但,却无人胆敢靠近他,因为他周遭总是给人邪气横生的感觉,一双眼妖异野蛮得让人不敢直视,偶尔兴致一来,就以要笑不笑的诡满看得人心里直发毛。 在世人眼中,他是妖邪是冥王的代言! 他是爷——地狱的领导者。 “恋喜欢他?”邪魅的眼泄漏几分情绪,显然的在提到关于她时才有的波动。 “我问过,她只对冷御神很好奇。 “你为什么回日本?恋向来浅眠,只有温暖的胸膛护卫她才能熟睡。炎,你懈怠职责了?”爷轻放下咖啡杯,邪眼淡淡的瞅着他,轻声责问。 “她并不需要我,是她赶我回日本!”赤炎惶恐地垂下眼。 “是吗?他要笑不笑的扬起野蛮的血唇,双手轻刷过长及颈的黑发。属于光亮的合身白色休闲服将他的妖异隐藏几分,满室弥漫着以他为中心的妖气,浓得令人害怕。 “嗯,二爷现在和冷御神比邻而居。”赤炎迟后几步,难以克制的屏息。 “恋的新玩具吗?只要她快乐就好。”妖气倏地隐去,阵阵的温暖逸出,野蛮的唇扬了道和煦的笑容。 “那么关于二爷搬回御魂居的事……”赤炎敏锐的察觉妖异之感褪去。奇怪!刚才他怎会心里发寒呢? “你有能力说服恋?我想是没有。”爷弹了下手指,王者的气势不自觉流露,“无所谓!御魂居原本就是她的。这项命令公布后,我倒很想看看谁还敢动她。” 朦胧中,邪魅的眼似乎闪过两小簇如冰似火的异色光芒…… “爷,夫人想见你。”门外的仆人惶恐的敲门禀报,隐约夹杂着女子的叫嚣声。 “撵出去。”他再度端起咖啡杯,邪眼优闲的看向窗外,提不起兴致理会旁人。 “可是,爷……哎哟!”仆人被推倒,门被撞开,一名女子拉着另一个撞了进去。 “苍神,你是什么意思?”香川暮子恨恨的咬牙切齿。 “炎,出去。”爷回过头,邪眼不悦的眯起。她凭什么直呼他的姓? “是。”赤炎鞠了个九十度的躬退出门外,顺道带上门,心想,原来爷姓苍呀! “谁给了你权利这样喊?血唇野蛮的掀合,爷慢慢的站起身面对她。 “我没权利吗?我是你的妻呀!”香川暮子激动的回话。“可这么多年来,我顶多知道你的姓而已,你把我当什么?” “妈!”香川玲慌张的拉住她。莫名的,她对自己的父亲一直有股惧意。 “你认为你算什么?他将问题丢回,百般元聊的看她无理取闹。 “我不是来跟你讨论这个。我只想问你,为什么把御魂居给了魑魅?御魂居空了二十年,你的妻妾全被你驱离,她凭什么住进去?至高无上的地狱夫人都无法住进御魂居,魑魅凭什么? “我以为意思再清楚不过了,”明摆着魑魅对他的重要性不容人质疑。 “你只要她一个女人!”香川暮子吃痛地捂住胸口。二十几年的夫妻,他却始终没正眼瞧过她0为什么她可以轻易夺走你的心?她进地狱二十年,你的关怀只在她身上,为什么?心好痛!她爱他呀! “你够资格问为什么吗?”爷要笑不笑的反间,妖邪的眼毫不留情。 她失魂的跌坐在地。总是这样,用着邪美俊逸的面容说出最残酷的话……她的心早已遍体鳞伤。 “妈,你别吓我!”香川玲摇晃她,胆怯求救的叫了声:“爸爸!” 他厌恶的撇了撇薄唇。爸爸?她凭什么这样叫! 香川玲的一声“爸爸”喊醒了香川暮子。“对,我住不住御魂居无所谓,但玲是你的亲生女儿,她总该有权利吧!玲是你唯一的子嗣!”这是她最后的王牌了,虽然苍神玩女人,但从不留种。 “她真的是我女儿吗?他将臀抵在桌缘,双手向后撑在桌上,慵懒的问。邪眼诡异的瞥向她,妖异之气慢慢散发。 香川暮子心一惊,大叫“只要她,你只要那个贱人,我不会容许你这样做!” “注意你的措辞,叫二爷。”怒火助长妖气蔓延,无法容忍有人在他面前污蔑恋。 “你等着!我能除掉每个你有兴趣的女人爬上这个位置,我就不信我毁不了她!”她眼中有着玉石俱焚的坚决。 “你可以试试看,那是我的禁忌。”他弹了下手指。“我可以让你爬上这个位置,也可以压你下去,你胆敢这么做,我也会不择任何手段毁掉你!”妖邪的脸庞毫不犹豫,满室的妖气浓得让人想吐。“别做蠢事,在我而言,你什么也不是。”轻柔却残忍的撂下话,爷优雅的踱至门边,野蛮的血唇传出低哑的声音,“把她拖出去。” 仆人一接获指示立即动作迅速的完成交代,将母女俩一道逐出幽冥居。 妖异的男子眼见讨厌的人离去,妖气再度隐去无踪,眉开眼笑的看着赤炎带来的报章杂志。 唉!他的恋越来越美丽了,他心满意足的想道。 呵,他的恋呀! 第五章 “对,赤炎,后天我会到莫斯科一趟参加世界武器展。”云恋纱戴着小巧的耳机,悄声低语,双手不停的敲打键盘。 这份狂焚集团的成果评估将在下次开会讨论。“哦,你又改良新型追踪器了,给我一套试试。我看过上回堕落居改造火箭炮规格及火力的设计与测试纪录,评鉴结果良好。嗯,带一架成品给我……” “当”的一声,修长的手指迅速切换电脑荧幕回至凡宇的企划资料,电梯中走出一名气焰高张,眼睛似乎长在头顶上的高傲女人。 “上班不上班,戴着耳机讲悄悄话,神经病!”方兰不屑的瞥一眼。前阵子听说她是御神哥亲自钦点的特助,这个女人看来没什么能耐嘛!既不美艳,看起来又呆,御神哥一定不会喜欢。那她就放心了。 “后天见。”云恋纱交代赤炎。拔下耳机,收起全球独一无二地狱幕僚才有的超迷你行动电话,抬起头,以看来无害实则隐去所有光芒的眼,不具压力的看向穿着暴露,打扮时髦的女郎。 哦!终于有人找上门了。是谁呢?她一向不太记人。 侧头想了下这几天她狼狠挂断了难以计数指名找冷大总裁的求爱电话,她挂得很快乐,想必电话那头是气得牙痒痒。甜美的红唇漾着不易察觉的浅笑,想必这位是其中之一吧! “喂,我要见御神哥。” 御神哥,中文呀,那她知道是谁了。“方小姐,没有预约是不行的。请至会客厅等候,我会在总裁有空时告诉他,请他前往会客厅。不过今天的行事历排到晚间八点,还有七个小时,你要等吗?”她真的是公事公办,没掺入私人情仇喔。只是把五点加到八点而已。 “我见他还要预约吗?”方兰再次不屑的脾脱她。哼,不具威胁的女人。 那是什么眼呀,这身打扮虽然可以让所有女人认为她无害,但好歹也算清秀可人!看不起她吗,诡异的笑了笑,云恋纱决定再次担任棒打玻璃心的坏女人。 “那好吧,请等一下,我通报一声。”她优雅的轻敲门,门应声而开。 没料到门突然打开,她一时重心不稳的往前倾倒,投怀送抱的扑向结实温暖的胸膛,胸膛的主人也大方地享受满怀的软玉温香。 “小心点,没事吧?”冷御神轻柔地拍抚她的背,怕她吓着,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好痛。”她的纤手搭在他的肩头,小巧直挺的鼻子开始发红,被眼镜重压下的鼻梁浮现两点大红印子。 “很疼吗?”冷御神大手一把拿下的眼镜圈住她的腰,另一手小心的揉捏她鼻梁上的红印,温柔得令人心醉。 “嗯。”云恋纱撒娇的偎向冷御神,眼尖捕捉到方兰一脸不敢置信与心碎。她真的不是故意的,这叫天助她也! 佯装害羞的埋起脸,她娇滴滴道:“有人哪?” 明知她在作戏,却仍身陷难见的娇柔里。冷御神回过神,冷凝的气势不自觉形成,“有事?”俊美的脸孔有着淡淡的不悦,无法抑制地从身上散出丝丝寒气。 “我……我只是来看……看你。”方兰手足无措的冻在原地,打了个哆嗦。呜,好冷! “御神!”云恋纱唤他,心里有个声音突然响起——她不喜欢他这样! 在她面前,他向来是骄宠宽容的忍受她的游戏与玩笑,甚至有时不惜牺牲色相逗弄她,活泼得令她忘了他原是个冷漠至极的人。 她开始无法忍受他突现的冷寒了吗?她僵在冷御温暖不再的怀抱里,一丝丝的疼悄悄爬上心窝,淡淡的酸楚让她震撼不已。 “没事别来这儿。”冷御神下了逐客令,发现怀中人儿的出神便使力环紧她,让她缥缈的大眼装进他。 云恋纱无焦距的杏眼对上他,柔情似水的紫波换上冷霜,像是飘来的一朵乌云。 “我也没事。”不是好事!她开始着迷他的笑了。送他一记拐子格开他,她需要时间好好想想。 毕竟是学过武,冷御神轻轻松松化解,反手勾她进入办公室。“你要陪我。而你,”他转向方兰,“可以离开了。”当着尴尬不已的方兰毫不留恋的关上门,上了锁。 “怎么了?”身上的冰寒褪去,两人独处的感觉令他眷恋。没人打扰真好!冷御神轻扬唇角。 心动的抱她坐在办公桌上,他站在她身前与她乎视,修长的手指绘着微扬的红唇,低哑的声音似催眠,”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云恋纱依样画着他性感的唇,“你的笑是暖的,人是暖的,心也是暖的,但方才我却觉得好冰、好冷。”她望着冷御神,发现心不受控制的狂跳,温热的鼻息撩拨她敏感的神经。 “都只为你,”这句请俨然成为冷御神近来的口头禅。 “所有的温柔都只为你,不要怕我,不要退缩,我只想呵护你。” 清朗的目光照射在他背对的玻璃窗上,形成模糊的光轮。有如雕像般的俊美轮廓访如神只,顶天立地的昂长身躯包裹着无限精力,迷朦的黑瞳里有他深深的迷恋。 这模样与深情,仿佛她是受神只眷宠的天使。 恍惚中,依稀也曾有人唤她“天使”……想法稍纵即逝,她捉不到那人的样子,只记得她很生气。 她污浊的灵魂呀,天堂只是妄想,地狱才是她该待的地方! “看我,告诉我你的感觉。”冷御神催促,想得到她的承诺。 “为什么你想呵护我呢?”云恋纱咬住下唇,迟疑的低问。 “不知道,”他叹息,“感情萌发在一瞬间,我也无法理清为什么想拥有你……”那张美丽的小脸无时无刻不浮现脑海,她垂泪的模样挥之下去。 扰了他十几年的脆弱女孩,一旦重逢,教他如何放得下手! “意思是,等你理清之后就会离开我吗?”她莫名的生起气来。 只为一时的情迷意乱,就胡乱的许下承诺,男人果真没一个好东西! “不,我不会!”勾魂的眼盛满浓浓的温柔与情感,冷御神抬起她的脸,许下此生唯一的承诺,“我不在乎你是谁,因为你合该是我的,而我也是属于你的!我要与你携手到老,倘若没有你的世界……不!那世界根本不会存在!”他甚至不敢想像没有她的世界他要怎么过。 他在宣誓……她知道,体内的水分急速上升,淹没她的眼。 她一直知道冷御神是认真的,但总怀疑自己哪点值得他这样呢? 一旦冷御神知道她的身份,知悉这双手沾满血腥,他会怎样看她呢? 她寂寞好久了,久到连她都以为心早死了,原来它还是有知觉的,因为她竟然觉得好感动。 天杀的,她有多久没哭过了。 不是没人对她许诺过,却没有一个该死的震撼她。哦!怎么办?她吸吸鼻子,不让泪流下。 “嘘!”冷御神心疼的拥抱她,性感的薄唇贴上她的颈项。“安静点哭,我不会告诉别人。” “我才没有哭!”两行清泪滑下,滴落他颊边。 “没哭就好。”不戳破她,冷御神伸出温舌舔舐她狂跳的颈动脉,狂野的调情。 纤手爬上他颈后,卸下他束发的绳于。十指插入他长发中交握,胡乱的拨弄原本整齐的发丝。云恋纱咯咯的笑出声,顽皮得像个纯真的小女孩。 冷御神抬头看她,散乱的发让他看来更加俊美邪魅。他动手拿掉那头碍眼的假短发,丝绢般的黑瀑布垂了下来,以布满情欲的声音低哑道:“着了你的道了,小女巫。” 一把挥开桌上的资料夹、笔筒、电话,冷御神粗鲁的压下她,云恋纱及膝的长发铺满大办公桌。他俯身看她,长发从他两颊披垂而下,将他俩隔绝在发海的小空间中。 在他贴上她的唇时,云恋纱仍尽责提醒:“待会儿你有个会议要开呢。” “见鬼的狗屁会议。专心点!”冷御神吻住她与她唇舌交缠,越吻越热,不满足的大掌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放肆的拉出她衬衫下摆,一使力,衬衫扣子整排应声弹开,露出美丽的胸脯。 云恋纱低低的抽口气,雪白的肌肤染上一层嫣红,没有也不想拒绝那双爱抚她胸口的大手。 她真的寂寞好久,她需要他! “你好美!”他伸出修长的食指,沿着她胸衣的弧形走,着迷的低呐。低下头,他开始啃咬她锁骨处。 “御神……”云恋纱娇喊,不明白声音为何如此无力。 忽地“喀”的一声,门把在转动。冷御神回过,快速拉她坐起身,将她外泄的春光埋进他胸壑中。 “发生什么事?敲了好久的门都不应,我就……”自己拿钥匙开了。最后一句,迪奥梗在喉咙里,呆愣得发不出声音。 “他吓呆了。”云念纱首先恢复镇定。好险!差点被他的诺言哄得失身。 “我花钱请你来上班,不是来观光。”冷御神冷至冰点的寒音唤醒迪奥罢工的大脑。 瞧,这是什么案发现场呀!文件资料散落一地,连电话也掉下来了。 光溜溜的原木大桌一看就知道刚才发生什么事。白痴都知道,天雷勾动地火嘛! 而他迪奥,就是姓程名咬金的大坏蛋了。 他满怀歉疚的陪不是,双眼贼兮兮的瞄着伏在冷御神胸前的女人。 可恶,挡得真牢!连脸都看不见! 冷御神不悦的拿起掉在办公椅上的资料夹,狠狠朝迫奥扔去,正中目标的砸得他抱头喊痛。 云恋纱为他拿东西丢迪奥的反应感到好笑。她以为他会一把抓住迪奥的衣领,扔他下楼呢!她双手使劲架开他的手,离开他的怀抱。 冷御神扯住她一缯长发,问道:“你去哪?” “回去工作。”她抓回自己的头发,为一身的狼狈样感到无奈。 不想提供兔费春光供人欣赏,她抄起冷御神脱下的西装外套套上。 经过迪奥身边时还不忘招呼道:“克里夫先生先坐一下,咖啡等一下就端来。咦,你那是什么表情?不认识我啦!哦,我就是那个总裁办公室门口的小妹呀!不像吗?只是头发长了点。”她逼近,决定吓死他。“那个红色尤物也是我喔……你眼睛瞪那么大干嘛,不记得了吗?就是你看到流口水的那个嘛!” 她毫不愧疚地看迪奥毫无血色的脸,好玩!这才叫吓呆了嘛,真好玩! “看够了没?你给我过来。”冷御挑眉冷道,不喜欢有人盯着他的女人直瞧。冷眼移至开门的云恋纱,他的声音随即软化,“穿这样别乱跑,等我回家。” “好。”云恋纱回他个灿烂至极的笑,关上门。 好?好个屁!快速的收拾桌上的文件,她决定不等后天才到莫斯科。 他们之间怎么会变成这样?她需要时间好好想想,想清楚,想明白他们之间的暧昧关系。 她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感觉,太诡异了,让她浑身不对劲! 这场她设计的桃色陷饼,陷落的到底是他,还是她? 想念到底是什么感觉? 坐在飞回纽约的专机上,云恋纱百思不得其解。望着蔚蓝的天空,心却无法冷静,反而逐渐烦躁起来。 离开纽约一星期,与日俱增的只有想奔回冷御神身边的冲动。远行原是想拉回在他身旁的失控情绪,不料却让自己深陷迷惘之中。 在她心不在焉,忧郁的踏进武器展会场时,陪伴她多年的赤炎一眼就看出她的不对劲,只闲闲的丢了句:“干嘛,郁卒什么?谈恋爱啦?” “砰”的一声,砸得她顿时醒悟。 她谈恋爱了?她和冷御谈恋爱了? 这就算恋爱了吗?但什么才叫爱呢? 赤炎看她一脸的不敢置情,索性指点她,“谈恋爱的感觉呢,就像心里有个桶子,看不到爱人时会吊得老高,回到他身边时,桶子就回归原位。所以才说‘谈恋爱’的人多少有点神经质,就是七上八下嘛,懂了没?” 她火大的赏了他一记白眼。哼!讲得他好像猎爱高手,懂很多似的。 直到今天回纽约了,她仍不清楚该如何面对冷御神。 飞机在地狱谷降落时,天空己然一片灰暗,是天黑了,也是将下雨的警讯。没有在地狱谷多待,云恋纱开着红色跑车一路从地狱谷狂规上路,试固让清冷的气温打醒她混沌的脑袋。 但赤炎那番话却深植心中,挥之不去。 她想冷御神很想,想念他的笑,想念他的怀抱,想念他的体温,想念他吻她的感觉…… 她向来就不是个会逃避的人,不想要的,她看也不看一眼,若是想要的,就算牺牲一切也在所不惜。 红色跑车似子弹般,在黑夜的公路上呼啸而过,追求速度上的刺激让她的烦躁获得暂时的解脱,但在进入市区之后,拥挤的小巷道使得车速减慢,也使得心情像塞车的巷道般:烦! 拜多年在刀口上生活所赐,紫色的水眸在黑暗中的视力胜过白昼。透过暗黑的玻璃窗望着窗外,几对浓情蜜意的情侣共撑一把伞,相依偎的身影刺痛她的眼,相依赖的信任揪住她的心。 她发现倒映在黑窗的紫眸漾着孤独……是孤独呀!倘若世上的每个人最后都将有个归属,那她的归处在哪儿? 修长的手麻木的驾驶跑车,双手像有意识般的支使她前进的方向,直到她踩上煞车,拉上保险杆,才知道在不知不觉中回到了大厦的地下停车常 失神的回到住处洗个热水澡,云恋纱静静的抱腿而坐,在玻璃墙前望着窗外浙沥的小雨,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长毛毯上,美丽细致的五官布满迷惆,使得原就纤瘦的身子更显单保 她该怎么做?她能怎么做?如果她的心已经沉沦在冷御神的温柔里,那她抽得回来吗? 如果她真的喜欢上冷御神了呢? 放弃自己想要的东西,这种孬种行为她做不来;逃避是懦夫的行径,这种丢脸的事她也不屑为之。 诚实以对,忠于自己才不负她随心所欲的性子。 对,就是这样!爱就爱上了,就算玉石俱焚,她也在所不惜! 云恋纱闭上眼尝试入睡,但总无法克制的在下一秒睁开。 一闭眼,血淋淋的恶梦就会如影随形的跟着她。鲜红的血像要淹没她似的,所以一定要有人陪她睡,替她驱逐恶梦。在莫斯科她拒绝了赤炎温暖的怀抱,导致她天天睡不好,美丽的脸上黑眼圈越来越严重。 好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好像自从与冷御大眼瞪小眼那夜醒来后,就再也没有了。 窗外的霓虹灯闪烁着,这座繁华的夜城市却只有她独自一人,她好寂寞! “恋纱!”“砰的一声,大门被人一把推开。 冷御神不知该如何形容既担忧又心痛的心情。她失踪了整整七天!七天里他到处找不到她! 就像当年,遭背叛和遗弃的心伤与失落蔓延着,愤怒与心痛将他向来冷凝的心烧了起来。 他慌乱得只能用工作来麻痹。这一星期凡宇的业绩创下历史新高,不只如此,每一天,火山岩浆总不定时的爆发,烧得全公司上下无不人人自危,提心吊胆,战战兢兢。 害怕失去她的心情驱使他每每工作到凌晨才回来,然后瞪着她房门睁眼到天亮,极力压抑不去想她不告而别的可能。 今天,冷御拖着疲 惫的身躯归来,却发现她门下传出微光,他冲动得冲了进去,欣喜的发现佳人的踪影。 她回来了!没有像十三年前那样一去不回,谢天谢地! “御神……”云恋纱柔柔的唤了声。她的欣喜从何而来呢? 原来……原来她也是这么渴望见到他的。 冷御神飞快的奔至她身旁,用力搂住她,将她狠狠的往怀中塞。 “你跑去哪里了?”抱着她让原本被剖成两半的心渐渐圆满,他心狂跳得厉害,拥有她的真感慢慢充斥全身,冰凉的体温缓缓升高,几近燃烧。 “别管我去了哪里,我究还是回来了,不是吗?他的紧张与欣喜取悦了她,不再回避自己的情感。 暗黑的瞳眸与她的紫光深深交缠,他的眼中写着释然与包容,不再追问她的行踪。 如她所言,她终究还是回来了,其他的事他可以得过且过。 “我需要时间想些事。”云恋纱先开口招供。埋首在他的怀抱之中,才忽然领悟到她拒绝赤炎的原因——她要的是冷御神的怀抱而不是其他人的! 她开始迷恋他的怀抱,他的味道了。哦,怎么办?心好痛! “下次在我怀里想,别再离开我了。”他知道她需要想想他们之间的关系,但只能在他怀里,他不要再尝被她抛下的痛苦了。 “好。”闻着熟悉的味道,她恍惚得直想睡。 冷御神叹口气,狂喜的心情逐渐平息。“我现在该好好的疼你,哄你,还是该把你吊起来狠狠的打一顿呢?我该拿你怎么办?” “你现在该做的事就是抱着我好好睡一觉。”可恶!她突然生起气来。都是他害的,害得她只能在他怀中安睡!她要拖住他好好睡个三天三夜。 “睡不着?”冷御神心疼的抱紧她,轻柔的将她往床上带,两人和衣相拥。 “嗯,会作恶梦。”云恋纱嘤咛。 “什么样的恶梦?” “满室的血述还有哭声,有人挖了她的眼,有人断了她的脚,嗯……”她瑟缩一下。“好吵,我要睡了。” 她到底被什么梦魔缠身?为何会有如此血腥的梦境? 冷御神静静的拥她入睡,拥有她的喜悦再度索绕全身。 如果她始终被恶梦缠身而无法人睡,那就由他替她驱逐那些恶梦吧! 有他在,不论什么丑陋的回忆,他都会为她遮风挡雨,绝不让梦魔侵蚀她! 第六章 数不清有几次在冷御神的怀中醒来。在他知道她每晚都睡不好之后,大方的提供他的怀抱供她休憩。 她喜欢他的怀抱;喜欢他原本冰凉的体温在拥她入怀时迅速温暖的包围她;喜欢他胸膛的结实肌肉,使她备觉安全的栖息在他怀中;喜欢他强而有力的规律心跳声,像是哄她入睡的催眠曲;喜欢他身上传出的清爽男人气息,浓得让她日日安睡,不再惊醒。 啊,云恋纱掩着脸,打了个呵欠。她不断的提醒自己冷御神的好处,免得一怒之下狠狠地揍他一顿。 啊!再次打了个呵欠。可恶,她睡不饱都是他害的!她生气的撕毁一些文件,满腔的怒气无处可发。 一只大手抽走她手中的纸放至一旁,纤瘦的身子倏地被人腾空抱起,埋人结实的怀抱。熟悉的气味充塞鼻间,青葱玉指爬上来人颈项,美丽的紫眸火大的瞪向那双充满笑意的勾魂桃花眼。俊美无俦的俊颜挂着淡淡的宠溺笑意,那种满足的笑容令她的怒火一涌而上。 她怒极的打他的胸膛,毫不留情,没道理她睡不饱,而他却一脸春风得意。 冷御神温柔的纵容她孩子气的举动,将她提抱起坐在他臂弯中,大掌抓住她的小手,“别气了,睡不好吗?对不起。”他歉然的看向她疲 惫的脸蛋。 “对!都是你的错。”云恋纱愤恨的停下打他的动作,不自觉的撒起娇来。都是他那么晚上床睡,害她翻来复去不得安眠。好不容易盼到他爬上床拥抱她,她满心欢喜的认为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谁知道一通狗屁紧急电话,连夜要他前往处理,害她睁眼瞪着天花板宜至天亮,眼中的怒火差点将天花板烧出两个洞来。 “好,是我的错,要不要再睡一下?”心疼的拿下她装饰用的眼镜,冷御神包容的问。 “要!”她紧紧的贴向他的胸膛,满意的感觉到他低荡的体温升高,惬意的闭上眼,像只小猫般蛤缩在他怀中。是老板本人同意她睡的哟,可不是她偷懒。 曾几何时,冰冷的俊颜早已不复见。近日来,柔情万千,满是宠爱的俊秀面容更令人情不自禁沉醉。云恋纱满足的扬起嘴角,浅浅的笑颜不禁让他看痴了。 冷御神轻柔的将人睡的人儿抱放在办公室里隔间小套房的床上,十分满意她依赖他的感觉。最近云恋纱有时会露出如十三年前的轻松淘气,和她之前防卫且捉摸不定的性子比较起来,更让人心疼、怜爱。 她在半夜被恶梦惊醒的次数已趋近于无,两人相拥而眠总能一觉睡到天亮,清晨醒来,美丽细致的睡颜便呈现眼前,十足的信赖,无防备的窝在他怀中,让他莫名其妙的感动不已。 阴柔的俊美脸庞泛着罕见的温柔,性感的薄唇轻轻在她滑腻的芙颜落下数个轻吻,看她因他的靠近而下意识的搂着他的颈项,将脸颊理人他颈间。 轻轻的拉开她的手,瞧见她皱起漂亮的蛾眉,冷御神低沉的笑出声,明白她没有他的护卫便睡不着。 他脱下西装外套,解下领带,小心的爬上床,偷偷的拆卸下她那头碍眼的假短发,波浪般的黑瀑布披散开来,将她的身子衬得更显娇小,悄悄的搂着她的腰,满意的发现她像有所知觉般地偎入他怀中。 偷跑步的方法有千百种,从他知道她需要有人环抱才能安睡时,就开始一步步的计划使她依恋他的怀抱直至缺他不可,既然她依赖眷恋他的怀抱与气息,而他迷恋她十几年无可自拔,如今是谁也离不开谁了。 他满足的叹口气。幸福是可遇不可求的,十三年前的遗憾让他无法释怀,十三年后他是再也不放手了。 一声声的啜泣声惊醒了冷御神,他甩甩头将昏眩感甩掉,然后下意识的看向怀中的人儿。 还好,云恋纱没哭。他放下心想继续补眠,却仍有哭声传来,且有越来越大声的趋势。 再次不确定的望了怀中人一眼,只见云恋纱也因这哭声而皱眉,顺手抓起他的大手遮住她的耳朵,但并没有醒来。 冷御神好笑地看她迷糊的举动,慵懒的找寻哭声来源,然后不悦的发现哭泣的人竟是站在小套房门口的莎拉。 “你有事?”他冷下脸,沉下声,原本温暖的房间瞬间低了几度。 “我……”莎拉想开口说话,热泪却停不下来。 今早一听见母亲说哥哥和御神因为紧急事务夜宿公司,她心疼的做好冷御神爱吃的中国小菜,满心欢喜的送爱心便当过来,当她雀跃的打开套房门,原以为能一窥冷御神沉睡的美貌,却看见满室浓浓的情意与像老夫老妻般相拥而眠的两人。 这算什么?她爱冷御神那么久了,就算他从没回应她的情意,但她总能以冷御神从不对任何一个女人特别来安慰自己,但他此刻却温柔的搂着另一个女人,那样的温柔,那样的小心翼翼,那是她梦寐以求的呀! 这个女人怎够资格拥有冷御神的爱? “要哭出去哭。”发现云恋纱更往他怀里钻,将他的大手更住耳边压,冷御神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御神……呜……她是谁?为什么你对她……呜……那么好?”莎拉泣不成声。 “出去。”他一脸的干你何事,冷酷俊美的脸浮现淡淡的不悦,寒眸微眯,森冷的寒气无法抑制的倾泄而出。 身旁温暖的热源不见了,云恋纱不安的动了下,她觉得有点冷。 “我不要!除非你告诉我她是谁!”莎拉执意得到答案。 “你管不着。”冷御神狠下心,决心打碎她的美梦。 “她凭什么掳获你的心?凭什么?”莎拉心碎的追问。 “你又是凭什么问为什么?”这么多年的纠缠,他受够了。 “我……我爱你呀!”莎拉难过的告白,不敢相信多年的追求他丝毫没动过心。 “你凭什么说爱我?每个爱我的人我都应该回应吗?”冷御神想起迪奥,手下留情。“莎拉,如果你当我是兄长,我就当你是妹妹,不要再自欺欺人。”看在迪奥的份上,他才多了几句。 性傲的莎拉哪容得人拒绝。“我偏要!我偏要缠着你!你走开!”她忽然奔向床,想拉开抢了冷御神的坏女人。 莎拉刚到床边,才伸出手,就痛得缩回去。 “滚出去。”云恋纱坐了起来,甩着黑鞭暴戾的轻喃。她承认她的脾气一向不好,尤其是起床气。 “好痛!”她流血了。呜,好痛。莎拉的右手都是血,吓得她开始大哭。 “吵死了。”云恋纱再次挥舞黑鞭,直落莎拉站立的地毯,吓得她马上哗声。 “恋纱。”冷御神握住她的手阻止她。开玩笑,要是伤了莎拉,他如何面对迪奥? “别让我说第二次。”云恋纱轻柔低语。“滚!”推开冷御神的手,黑鞭作势的举起。 “哇!”莎拉害怕的夺门而出,准备找哥哥帮忙。那个女人好凶喔,冷御神有危险了。 “心疼了?”云恋纱瞪向冷御神,美丽的紫水晶瞳眸漾着怒意与不信任。她向来随心所欲,他凭什么阻止她? “不是。你不怕迪奥砍了我吗?”冷御神想抓回她,却被她闪开。 他担忧的注视她,怕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功亏一筹。 “那是你的事。”她倔强的撇过头,背对着他收起黑鞭。 “我舍不得你年纪轻轻就守寡。”从背后环抱她,冷御神惊奇的发现黑鞭不见了。 “别得寸进尺,”口气仍是颇冲,但只意思意思挣扎一下。 “你的黑鞭呢?收到哪里去了?他安心的放下提得老高的心。她心底仍是有他的,他感动不已,为她的收敛。他早明白她为所欲为惯了,但她已肯为他收敛脾气了。冷御神放下心,好心情的开始摸索。 “收起来了。”云恋纱拍掉他的手,转过身偎进他怀里。 啊,她打了个呵欠。妈的,她又被吵醒了。 看她疲 惫的小脸,冷御神知道她很气,温柔地道:“想再睡一下吗?” “都是你的错!”云恋纱激动的揪住他的衣领。妈的!一肚子气无处可发。 “好好好,别生气,你陪我出席今晚的商业募款义卖会。然后我们就去吃冰淇淋好不好?他连忙哄她。 “真的?”照他咋晚的忙碌程度,她不得不怀疑。 “别怀疑我的话。”冷御神义正辞严道。 “如果你骗我,我就把你吊起来,狠狠地打个三天三夜,”她双手改圈住他的颈子,轻柔威胁。挑逗的在他唇上吹气,准备拐他陪她睡。 “你方才自动放弃了再睡的权利。”心动的舔着她红艳细致的唇瓣,冷御神搂着她的腰贴近他。 “有吗?”任他舔着红唇,云恋纱思索着,她有她不要睡吗?她很想睡哪! “因为你勾引我……”他张嘴含住她的唇,致命的勾魂眼散发无限魅力与性感。 她无法言语,冷御神已展开攻击。凌虐着她的唇瓣,狠狠的吸吮。灵活的暖舌撬开她的唇,深深地与她的小舌交缠,让她不自觉地跟随他的脚步,吻得她天旋地转。 这么一个下午就让两人耳鬓厮磨掉了。 华丽绚烂的会场布置得美轮美奂,金黄色的壁纸与大厅上方的装饰大灯相呼应,一片的金黄耀眼。再加上参加者个个是有钱的阔大爷,珠光宝气的钻石珠宝夺目耀人,只能以金光闪闪来形容了。 这吹义卖会的主办人员真是大手笔,将会场布置得像是大型餐会,让原本不想来的云恋纱微微笑开了嘴。 和冷御神一同步入会场,云恋纱不意外地接受来自四面八方各怀他意的眼神、有评量,有妒羡,也有赞赏。 她对自己的打扮满意极了,浪费这张巧夺天工的脸蛋与身材未免太可惜,为了改变大众认为冷御神只喜爱火辣美女的刻板印象,她只好勉强忍下讨厌白色的天性,换下原本的黑色礼服改穿白色的高权旗袍。 开衩至大腿处的旗袍将修长细嫩的洁白长腿露了出来,黑发俐落地盘旋脑后,紫水晶般的杏眼点缀着与之相呼应的淡紫色眼影,直挺小巧的鼻梁下是蛊惑人心的美艳柔软红唇……成功地将她塑造成神秘的东方佳丽。高贵冷艳的气质与美丽精致的五官迷得在场男士无不想抛下女伴前来搭讪。 “好美的东方娃娃呀,冷先生介绍一下嘛。”与凡宇企业有商业往来的美国大佬高尔色迷迷的瞄着云恋纱美丽的身材与脸孔,那双光滑的双腿让人情不自禁的想摸上一把。 冷御神不悦的眯起冰冷的眼,冻得高尔大退三步。他搂紧怀中的曼妙身躯,高傲的转身离去。 云恋纱毫不抵抗的任他搂着,明知他在和她呕气,却又放不下她,她在心底偷笑着。 其实呕气还算客气了,她悄悄的觑他一眼,他却不肯看她。只不过露一双腿而已也能气得不理她,又不是露胸露臀的。唉!还在气呀,这个小心眼的男人! 像她就大方多了。她当然知道不知有多少的女子含情脉脉,欲语还休的注视他,静静的,悄悄的释放出高频率的电波,要是她不小心对上她们的眼.就马上换成恨不得将她拆了吃入腹的恶毒眼神。 云恋纱面带微笑,示威地依人冷御神怀中,纤纤玉手爬上他的胸膛,表明着这是她专属的地盘。 今天的冷御神岂是俊美足以形容!合身的黑色西装与他的高挑相称,狂傲的长发扎成马尾,遗漏的几绺发丝复盖在光滑的额上,漂亮的眼倔傲的脾睨天下,这绝对是张绝美无俦的魅惑脸孔……撇去俊美无俦的脸孔不谈,充满力与美的强健结实的肌肉与体魄,再加上不经意流露的贵族优雅气质,更让众家佳丽垂涎不已。 自己的男人让人垂涎、她真是与有荣焉呀!云恋纱好笑的提出结论。 以好色闻名商业界的高尔不死心的黏上来,忿忿不平的想,冷御神有什么了不起!只不过有几个钱,有那么“一点点”的商业头脑,长得给他那么“一点点”好看罢了,为什么他最近有那么多的艳遇?教他高尔羡慕极了。 前些日子和冷御神一起上报的女人可都是上等货色呀!他当然不平呀,如果他也能弄个来玩玩,花多少钱也愿意。 “先生别拒人于千里之外嘛。”高尔热络的伸出手拽住冷御神,色迷迷的盯着他怀中的绝色佳人。“小美人叫什么名字呀?别害羞,我是葛氏集团的大老板高尔……啊.小美人,你别躲……”高尔一见云恋纱将小脸埋人冷御神怀中,情急的伸出另一只手想扳回她,却让一双毫无温度的黝黑大手格开。 “拿开你的手。”冷御神无温度的声音扬起。 他没有动手甩开这死老头拽着他的手,只是森冷的怒瞪他,傲视群伦的气势吓得高尔马上松手。 “别那么凶嘛,”高尔不死心的追问:“那你开个价,要多少才肯把她让给我?”最近“换妻游戏”在有钱人之间十分流行,这个小美人值得他花高价。 云恋纱阴沉的看着这个窝囊废,眼尖的发现人群中的熟悉身影,她挣开冷御神的怀抱,在他耳边低喃:“交给你了,他恶心的嘴脸让我想吐。” “小心点,别离我太远。”冷御神担心的扯住她,他相信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抵挡她的魅力。 “好。”她保证似的轻捏他掌心,微笑的向高尔点个头,眼中一闪而过凶暴的嗜血气息。 奈何没什么神经的高尔误以为美人对他有意思,只是害羞的逃了。 冷御神转过身来,在云恋纱离开后,寒冷的阴气索绕他一身,决定尽快解决这老头。 他一向认为动手动脚是非必要的,文明人要用文明的方式解决,聪明人光用脑就能击败对手。 千年寒冰似的声音于是道:“高尔先生,我认为葛氏集团并不是很在意与凡宇企业的合作案,你说是吗?” “啥?没……没这回事。与凡宇合作是葛氏梦寐以求的呀!”千万别激怒冷御神呀,合作案可是与其他美国赫赫有名的企业团体经过一番严酷的竞争与争夺,才落到葛氏的。要是搞砸了他就完了。 那一头,冷御神聪明的运用绝对的势力,以压倒性的存在感逼得高尔无法招架;这一头,云恋纱悄悄地轻移莲步,停在一个蓄着及肩黑发的高挑壮硕男子身后,毫不避嫌的贴上去。 “焚,你好吗?” 狂焚讶异的转过身,随后恭敬的道:“二爷,好久不见。” “不必拘束。”她挥挥手,表示他不必如此诚惶城恐,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并不会因身分的不同而改变。 狂焚领会的点头,庆幸他的运气不错。今天的魅心情像是不错,他知道前阵子炎那家伙被魅操得千疮百孔;更没忘记从小到大,魅的性子向来捉摸不定,她高兴时可以与你勾肩搭背,有说有笑,不悦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黑鞭打得你到处逃窜。 “怎么是你来?我以为该是炎来。” “赤炎那家伙被你吓坏了,刚好爷找他,他就回东京了。” “我不是故意的。”云恋纱没什么诚意地道。她知道地狱里的人对她都有几分尊敬与忌惮,连在各居独当一面的各居首领,似是堕落居的“冷御神魁”,邪鬼居的“副帝”,修罗居的“少皇”,见到她也得谦让几分。 狂焚摸摸她柔嫩的脸颊,对一起长大的女孩们,他都有股莫名的疼爱。大哥哥似的安慰道:“炎也没说什么,打算等你心情好一点再回来。你知道的呀,他是你的随从,你说一,他怎么敢说二;你向左,他怎么敢向右?” “我有那么专制吗?”云恋纱撒娇的打他的肩。狂焚就是这点可取,虽然他粗率又暴躁,但对一起长大的她们却十分的关心.老是以大哥自居地纵容她发怒与撒娇,让她觉得窝心。 “谁敢说你专制?焚哥哥我先不饶他。”狂焚逗趣的捏捏她的粉颊。 “不玩了。”她呵呵直笑,银铃般的笑声惹得人人侧目。知道他在反讽,她反将他一军,“我怎么没看见藏忆?你不是到哪儿都带着她吗?”地狱里每个人都知道焚疼藏忆疼到入骨,旁人骂他,若心情好时能潇洒的当疯狗放屁;若是牵扯到他的宝贝藏忆,他可是会揍得不敬之人永远下不了床。 “你就是那么精,老往人的痛处踩。”狂焚叹口气,“小亿最近情绪不稳,常常在哭,又常梦到那个王八蛋,若是让我知道他是谁,我非要和他干场惊天动地的架不可。” “野蛮人。”就说吧,谁敢惹他的小忆哭,谁就该死了。 “你说我野蛮?”狂焚佯装不悦,张牙舞爪的掐住她的粉颊。 “别玩我的脸。”伸出双手格开他的手、云恋纱抓住他的大手用力摇晃撒娇道:“我饿了,去吃东西好不好?” “那么爱吃却老不长肉,女人丰满些才好看。”牵起她的小手,他改不了习惯的开口。 “你的藏忆小宝贝也没多少肉。”她不平的嘟嚷。 云恋纱乖乖的任狂焚牵着,完全忘了另一头的冷御神。 就见这一头的冷御神甩掉色老头高尔后,锐利的鹰眼在人群中攫寻云恋纱的身影。而后喷火的眼只看见有个男人牵着“他的女人”的手…… 该死!她就不会反抗,傻傻地任他牵呀。 他气极的大步走去,却有人在同一时间扯住他的手。 冷御神缓缓转过身,睥睨地瞪着那颗矮他许多的黑色头颅。 “冷御神哥。”太好了,冷御神哥没有甩开她的手,方兰窃喜。 今天下午听莎拉那个大骚货说冷御神哥很温柔的抱着另一女人,害她紧张死了。想到公司求证,柜台小姐却千方百计地阻挠。想不顾一切的闯进去,又怕冷御神哥生气。她可是费了好多心力才弄到进入会场的邀请函,非问清楚不可。 “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冷御神优雅的抽回手,风度翩翩地问。 火山爆发前,总有一段酝酿期,一旦时机到了,庞贝城一夕之间埋入地底的历史又将再度重演。 越是令人心烦的时刻,他越能慵懒的从容以对,态度越是可亲得让人心底发毛,火山岩装越是剧烈起伏,呐喊着冲至山口,它的忍耐压抑越是容易让人掉以轻心,往往一不小心就命丧黄泉。聪明人都知道该连夜逃亡的,可惜就是有人摸不清火山的特性。 “御神哥,五年前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爱上你了。”方兰大胆的表白,只求白马王子肯回应。 “可惜我并没有这种感觉。”冷御神轻柔呢喃,轻转着左手小指上的银戒,冷漠狂傲的态度表露无遗。 “怎么可能?”方兰诱惑的将曼妙的身躯贴上他强健的体魄,伸手勾住他的颈项,挑逗的在他耳边吹气。“你难道没有动过心?”美色当前,她不信有任何一个男人拒绝得了。 “你不够格让我动心。”他低沉的嗓音像是爱抚,却无法忽视言语背后的无情。 “不可能!你不可能不动如山。”不知是为了说服他或自己,方兰的反驳显得脆弱无力。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冷御神缓缓的拉高嘴角,要笑不笑的反问。 “你是男人吧!难道你不想拥抱我?”她对自己的身材十分自傲,冷御神的不理睬多少勾出她不服输的心理。 “你答对了,我一点也不想拥抱你。”他赐她个迷人笑容,像是给答对题目的小孩奖赏,迷眩了她的眼。 他俊逸的脸孔上扬起一道完美漂亮的弧度,那样的俊美无伦却令人冷人心扉。 方兰呆若木鸡,竟无法反驳他的话。他……好无情呀,一个女人抛弃所有的自尊,结果却是如此。 “放手。”忍耐已到极限,他没有打女人的习惯。但不介意为此破例。 再白痴也知道他要动怒了。方兰放开冷御神,仍不怕死的问:“她有什么好?”她要知道自己输在哪儿。 “你也没有哪点好。”火山岩浆一触即发,冷御神残忍的断绝她的奢望。 “我不服!”方兰不甘心极了。 “你凭什么不服?谁又管你服不服!”他狂傲地道,而后冷冷的撇下她,准备找出那个真正触怒他的元凶。 方兰只能静静地目送他离去,任泪水肆虐她明艳的脸蛋,任心碎成千万片。 没想到真正触怒冷御神的元凶正快乐无比的吃着冰淇淋,一脸惬意。 忽地,她怒极的转过身,将一整盘的冰淇淋砸向那张开心至极的嘴脸,一手狠狠的拽过那只自以为无人发现而抚上她臀部的肥手,玉腿毫不留情的喘向色鬼的命根子。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让站在她身旁的狂焚来不及出手,就见那老色鬼吃痛的在地上打滚。 一团的混乱引起众人注目,但大家了然于心,高尔的好色早已闻名全美。 “妈的!你这臭婊子居然敢踹我!”高尔颤抖的扶着柱子站起来,一脸的冰淇淋说有多好笑就有多好笑。 “你这死老头居然敢摸我?一场暴风雪正在酝酿,云恋纱阴沉的眯起眼,考虑让他怎么个死法。 寒气由后方袭来,倏地包围此处。 “他摸你?”冷御神冰冷的唇在云恋纱耳边低问,坚硬的铁臂搂住她的纤腰,漂亮的双眼冷酷似刀刃射向高尔。 看来是不需要他出头了,狂焚识相的往人群间闪去。 “我非撕了他不可。”愤怒烧红了她的眼,残暴的嗜血因子缓缓抬头。她有多久没闻到血味了?身体的细胞为此躁动不已。 就觉腰际的压力倏地一空,冷御神飞快地赏了高尔一记威力十足的右钓拳,再赐他个脚劲强悍的侧旋踢,只见高尔肥胖的身躯像破布般飞出了数尺远。 冷御神满意的看见他动也不动的趴在地上,如果他半年下得了床算是奇迹了。他的报复不会就此结束,复仇的果实向来比掠夺来得甜美,他要让高尔在商界除名,让葛氏集团成为历史名词。 一场义卖会搞得像是全武行,一个高尔,一个方兰让冷御神兴致全无,他搂着云恋纱转身离去。 经过狂焚身边,云恋纱火大的撂下话,“妈的!给我断了他的手,让他一辈子摸不到女人!再给我打烂他的嘴,我要他永远记取教训!”她拉过狂焚的领带,让他明白她有多愤怒。“听到没?” “是。”狂焚心不甘,情不愿的接下命令。一想到要拿刀砍了那肥猪的手,又得打烂那张油腻腻的猪嘴,他就止不住想吐的感觉。 这是什么苦差事嘛?早知道他就不要来了。 冷御神抱着云恋纱粗鲁地踹开家门,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丢至沙发,然后站离她远远的,怕一动怒会失手伤了她。 “你好粗鲁,”云恋纱揉揉自己摔疼的小屁股,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 “他摸了你哪里?冷御神缓慢地深呼吸,努力克制想宰人的冲动。 “只是……臀部而已。”她有点害怕的缩了缩。啊.冷御神好生气呢! “臀部而已?你不会躲吗?”忍耐;要忍耐。作梦也没想到万事不动如山,绝少动肝火的他,会因为他的女人被摸而怒火沸腾。 “我怎么躲?他从后面来,我的背又没长眼睛?”她的火气也冒了上来。 “好,这就算了。那之前牵你手的人是谁,你竟然乖乖的让他牵?”醋桶打翻了,冷御神激动得口不择言。 “他是认识的人呀,你干麻那么凶。”云恋纱不服的噘起红唇。 红艳的唇微微噘起,像是邀吻的女郎,冷御神倏地欺近她,准确的堵住那张让他分心的小嘴。 粗蛮地吸吮她的甜美,狂暴地蹂躏细致的唇瓣,直到她的唇满是他的气息,他才停止吸吮,贴着她红肿的唇沙哑的低喃:“你的唇是我的,身子是我的,只有我能碰,只有我?”他再次重重的吻了她一下,宣告所有权。 原来……那么凶是因为他打翻醋缸了呀!云恋纱心里喜孜孜的,微笑问道:“你也是属于我的吗?” 浅浅的微笑在冷御神眼里有如倾国笑颜,他毫不迟疑地道:“当然!” “我一直是寂寞的,如果你要我,我就是你的。”这次她确定自己是真的动了情。 勃发的欲火一触即发,冷御神温柔地抱起她,往房间走去。 轻柔的将她平放在床上,他脱下西装外套,扯开领带,而后轻轻地压上她。 布满情欲的勾魂眼热切的注她嫣红的美丽容颜,性感的薄唇挑逗地贴上她的,而后伸出暖舌,缓缓地沿着她的唇形绕,缓慢地挑开她的唇轻刷着她的贝齿。 云恋纱热情的欢迎他的探索,双手抚上冷御神的后颈,拔下他束发的细绳,柔软的黑发倾下。散发的他有着致命的性感,让她着迷的将修长的手指穿梭他发间。 冷御神心动的探索她唇间的甜美,狂野的舌与她的交缠,一心想将她烙上他的味道。双手不规矩地沿着高权的裙摆摸上她洁白无瑕的长腿,光滑细致的触觉让他失了神。收回手,他悄悄地解开她胸前的盘扣,另一手情的隔着衣裳搓揉她的浑圆。 调情的小手解开他的衬衫扣子,轻轻地抚上他结实的胸膛,在他舔舐她小巧细致的耳垂同时,她的贝齿轻咬上他的肩头,玲珑有致的娇躯因他的热情而微微颤抖着。 冷御神因她的挑逗,动情,沙哑的低喃:“恋,我的恋!” 绚烂煽情的迷咒顿时破除,云恋纱吃惊的停下一切动作,迅速的翻身坐起,战栗地问:“你叫我什么?” 冷御神伸手抽出她盘发的发钗,长发披泄而下,复盖他全身。修长的大手撩起她的长发轻握住,拉至他唇边烙下轻吻,粗哑呐道:“恋,” 她情难自己的俯下身含住他性感的唇。“大家都叫我恋纱。”虽然是假名,但习惯总成自然。 “所以我才叫你‘恋’,你是我一个人的恋!”他贴着她的唇轻轻吸吮。 恋!我美丽的恋,你这辈子永远都是我的!脑中忽然响起妖异的声音,云恋纱失神的咬破冷御神的唇。 “恋?冷御神担忧的凝视她。 每个爱她的男人都会这么说吗?冷御神这么唤她,那个似妖的邪魅男子也这么说过……她下意识地比较起这两个人。 冷御神对人总习惯冷淡的保持距离,对她却包含着无限的温柔与溺爱……相较之下,那个陪她成长的妖魅男子啊,他的世界只有无情的掠夺与占有,从来不曾问过她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她总是必须以他的意见为意见,毫无违抗能力的遵从他的命令。 她就像是他的洋娃娃,只能任他摆布,却没有说不的权利。 恋!恋!妖异野蛮的声音充斥她的脑海,不停的回荡着。名字就像咒语般,挥不掉也逃不了,她只能生生世世的活在他身边痛苦的挣扎着。 云恋纱害怕的寻找声音来源,战栗地往下看,没有见到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妖魅,野蛮嗜血双眸,反而掉进两潭泛着溺死人的深情黑色湖水中,那样的温柔与执着……使她忘却害怕,将那令人莫名战栗的邪魅脸庞逐出脑海,她脆弱的紫色瞳眸只剩这个美得不像真人的神只。 “抱歉,咬破了你的唇。”云恋纱心疼的舔舐他唇边的血,淡淡的血味让她紧绷不已。 他是她的呀!高高在上的看她沉入地狱深渊无可自拔,所以才于心不忍地拉她走出地狱之门吗? 但污浊的灵魂怎有洗净的一天? 飘散在两人之间的腥味让冷御神微微皱眉,他讨厌腥味,非常讨厌。 抱紧衣衫不整的美人儿,用力地翻身将她压至身下,决定取回主控权,化被动为主动。她的神情脆弱美丽得一如十三年前那样的惹人心怜却怕她稍纵即逝。 冷御神粗暴的吻上她,唯有加重力道感觉她,才能确定拥有她的真实感。粗野的辗吻中,美丽红肿的樱唇泛起血丝,他尝到血的味道,有他的也有她的。 他再次呼唤她,企图在这欲火焚身的时刻唤醒她的失神,要她牢牢记住即将占有她的人是谁。 “御神……”涣散的眼集中焦距,云恋纱虚弱无力软软地唤。 她毫无反抗的任冷御神褪去她的衣服,衣物褪尽的刹那,她才惊觉丝丝寒意的抱紧自己。直到同样裸裎的冷御神再次压上她的身子,她才放松紧绷的神经,放任自己沉沦一次。 “恋,我要让你一辈子都记得今天!”冷御神粗喘地低吼。 他故意让强健的体魄与结实的体格压迫她玲珑饱满的娇躯,刺激她女性的敏感神经,让她明了他的紧绷与亢奋。 云恋纱的回应是抱紧他充满力与美的阳刚体魄,献上自己的红唇,她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愿想,只求能在他怀抱中得到救赎。 有情人的世界往往无声胜有声。十三年前他早已动了心;十三年后她亦动了情,一场浪漫的夜晚就在他低诉的爱语与她娇呐着他的名之中,交织成一场天动地的爱恋…… 第七章 “你知道我是谁,对不对?” 轻柔似自言自语的疑问逸出红唇,打破两人相依相拥的寂静与亲密。 “为什么这样问?冷御神伸手抬起怀中细致的脸蛋,轻抚她柔嫩的粉颊。 “因为你的眼泄漏了大多不属于你的温柔,因为你的态度包容我大多大多……你以为我察觉不到吗?” 云恋纱抚上他坚硬似能抵挡一切风雨的胸膛。 “你的怀抱我觉得熟悉,你的笑容我觉得思念,你的温柔让我想哭,你的包容让我觉得心痛……我不该有这种感觉的,我的爱与憎恨早就麻痹了。”云恋纱挖心剖肺地叙述自己的感觉。 御神一定知道她是谁,所以才这么疼惜她,这么包容她。 “那是一段永远忘不了的日子……”冷御神决定说出一切,说出他的爱意与迷恋,不再允许她遗忘关于他的一切0十三年前,我遇见了脆弱与坚强并存的天使,虽然她浑身混着反气与血腥,但她不经意流露出的无助与认命却足以撼动我的心,她的美丽与脆弱揪疼我的心,她垂泪的模样更是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尤其当她告诉我她叫魑魅,在地狱里活得好累,几乎让我打算不顾一切的带她走。我思念她……现在,她好不容易来到我身边,但——她却忘了我。”他定定地看着她,发现她早已泪流满面。 “啊,你该早点告诉我的……”晶莹的泪像断线珍珠流不尽,“我没有忘了你,你的一切我都不敢忘!那段记忆是我在痛苦日子里活下去的唯一力量!我……我只是想不起你的样子……”她没忘!她怎么忘得了?在漫长的血腥岁月里,她的心早已被寂寞与孤独侵袭得千疮百孔,只有这段美丽的回忆陪她静静淌血,她没忘! “想起来了吗?修长的手指接住她的泪,一滴一滴流入他的手中,一点一点淹没他的心。“恋,我再也不放手了,这么多年来,满腔的后悔几乎淹没我,后悔当时没留住你,后悔当时没带你离开地狱……如今,我绝不放手!绝不让你再离开我!” “不会了,不会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云恋纱哽咽不成语。“还记得你对我说过的话吗?你叫我不能放弃,告诉我要为自己而活……我要活在你的身边,但你会陪我吗?”她渴望再听到他承诺的话语。 “当然!”冷御神拂去她的泪,捧住她的脸,一字一句坚定地说道:“相依相偎一辈子,就你和我。” 相依相偎一辈子!他的承诺更让她泪如雨下,也让死寂已久的心活了起来。 “不哭,不哭,”冷御神拥紧她,柔柔地安慰。“眼睛都哭肿了,我记得你不爱哭的。” “我很少哭的……”云恋纱吸吸鼻子,仍泪流不已。“妈妈死去的那天,我早已流尽了所有的泪水。” “这就是你愤世嫉俗,动不动就生气的原因?”他试着缓和她的泪水,觉得快被她的泪灭顶了。 “我才没有动不动就生气!六岁学会握枪,十岁时对于杀人早已麻木……后来学会控制与自律,就很少再动怒了。只是在妈妈的忌日时,才会忍不住地想大开杀戒见见血。”她颤抖地想起那段杀红眼的日子,过得浑浑噩噩,胡里胡涂。 “从今而后你有我了,我要让你过得幸福快乐。”他了解她的痛苦和悲伤。 云恋纱动容的望进冷御神漂亮的眼眸,那里写着明确的包容与了解,让她轻轻地许下誓言,“你拿出多少真心,我就回应多少;如果你愿意陪我一辈子,我就陪你一辈子!” 她不相信单方面付出的爱情,她要求的是真心诚意的对待!她只信彼此对等的付出。 冷御神吻上她的唇,轻声低喃:“真心相待,一辈子!” 冰凉的体温再次升得极高,火热的大掌调情地抚摸身下细致玲珑的身躯,惹得云恋纱不住嘤咛。 “我方才铁定弄疼你了……”他的舌转移阵地,沿着她秀丽的耳翼轻舔,而后挑逗地合住小巧的耳垂吸吮。 身为男人与生俱来的强烈占有欲,虽然弄疼她,但对于自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的事实令他骄傲得满足不已,让他不是很有诚意的道歉:“这次我会更温柔……” 心中的火被他的努力以赴撩拨起来,云恋纱用力翻身将冷御神压在身下,决定反击。发亮的黑发复盖住两人,她勾引似的伸出粉舌舔着自己的唇,双手轻抚他精壮的胸膛肌肉,惹得冷御神申吟出声。 甜美的樱唇贴住他的肌肉,贝齿轻轻地咬上他的肩头,然后学着冷御神方才在她身上施的魔法,不规矩的小手爱抚他全身,粉嫩的舌绕圈似的舔着他的肌肤,调皮的贝齿随后咬上他的肌肉,又酥又麻又疼地惹得冷御神亢奋不已。 云恋纱满意地看他满身齿痕,那是属于她的印记,意思同于他在她身上留下的吻痕。 “方才体会到你的野蛮粗暴,而我……一向学以致用……”她跨坐在冷御神身上,轻移粉臀,挑逗地抵着他的亢奋,使得冷御神低吼出声。 纤手拂着他的唇,云恋纱定定地望进冷御神欲求不满的激情眼神,而后妖媚地娇嗔道:“你是我的男人!”缓缓地移动粉嫩的臀,让他长躯直入的占有她,共赴两人最亲密的律动…… 就像飞蛾扑火般义无反顾,刹那的永恒遮蔽了瞬间毁灭的恐惧。 熊熊的大火之于美丽的飞蛾,是强烈且致命的吸引力,如此的奋不顾身只为写下飞蛾对火焰的忠贞不变,一如爱情。 爱情是包裹着美丽糖衣的致命毒药,在甜蜜中也掺杂着丝丝苦味,一如飞蛾扑火,若能获得瞬间的永恒,就算随之而来的是毁灭的不归路,也让人甘之如抬,在所不惜。 因此,人人急于奔向爱情的怀抱吗? 所以,才连她也陷入了? 云恋纱细致的柳眉微皱,灵丽的五官布满无奈与无措,写满了她的不甘不愿。 冷御神之于她就如致命的毒药,令她上了瘾也中了毒;明知没有退路了呀,却还是无可自拔的沉沦。 就像猎人为了捕捉猎物,不惜深入险境了解它的习性,进而布下天罗地网,一举成擒。 她是栽在冷御神手里了,而且栽得没头没脑,让她措手不及。直到那一晚,她才猛然惊觉自己早已踏入他布好的陷阱中,先是让她习惯了他的怀抱与气息,让她一不见他就像失去了什么,然后再下猛药地提起十几年前的那场邂逅,让她哭得啼哩哗啦,感动得天旋地转之余,胡里胡涂的失了身。 在她不耻下问,拉下脸质问冷御神时,这个杀千刀的卑鄙小人竟但言不讳大力的承认,让她的不甘不愿荡到了最高点。 原来被设计的人真的是她! 但,凭什么她非得一直照着他的剧本走? 真不愧是做生意的,纵横商场多年,冷御神并非只以压倒性的存在感,精准的判断力、冷静果决的个性及正面交锋的强硬手段而闻名,他更性喜布下陷阱,让商场上的对手一古脑跌了下去还傻傻的替他数钞票,杀得对手片甲不留却又无从抱怨,彻底将“无奸不商”的名号发扬光大。 她云恋纱,在地狱以聪颖美丽且无情嗜血的“美名”行走黑白两道,她才不吃冷御神这一套!如果不反击,她就将魑魅两字倒过来写! 当年,冷御神瞥见她伤口的血渍时,那种皱眉头的不悦脸色曾悄悄取悦她愤恨的心。 她知道他讨厌腥味,十分讨厌。 让正苦思没把柄反击的云恋纱顿时眉开眼笑,捉弄冷御神的计划逐步成形。 这个计谋可费了她不少心血呢!先是费心思的找来一堆食材,然后再降低敌人的防备力撒娇地邀请冷御神共进晚餐,再来是极度牺牲地为他洗手做羹汤…… 而冷御神自是感动得无以复加,直到她端出一道道别人求也求不到,想吃也吃不起的“生食大餐”时,他脸色青白交加,让她的不惜血本画下令人满意的完美结果。 犹记得当时有段对话—— “你不喜欢我做的菜吗?”她委屈至极的道,晶亮的泪水在眼中打转,眼看就要落下。 “不是。”他冷汗涔涔。 “那你为什么不吃?”她夹起一块生鱼片就往他嘴里送去。 只见冷御神脸色转为铁青,一股鱼腥味盈满口鼻,吞进去怕伤了自己的胃,吐出来怕伤了佳人的爱心,他只能硬着头皮,嚼也不嚼地吞下。 “我就知道你喜欢。”云恋纱在心里笑得快抽筋了。再次夹起生蚝,无限爱意的凝视他,“生蚝很补呢,我好不容易才买到那么大只的,这对男人的‘精力’很补的。”一想到将这只拳头大的生蚝塞到他嘴里,她就兴奋不已。水亮的紫眸巴望着他,只盼他张开尊口。 “不要。”冷御神瞪着眼前的生蚝,勉强忍下捂住口鼻的欲望,抵死不从。 “你说你要给我幸福的!”她嘟囔,听说生蚝是床第之间的极品呢! “我不吃这个也能给你‘性’福。”挡掉送至嘴边的生蚝,他百无禁忌地道。 “那吃吃看这个,”她兴致勃勃的切下一块牛排。“我特地斟酌烧烤时间,三分熟的,滑嫩又顺口,吃吃看嘛。” “不要。”冷御神下意识的伸手捂住口鼻,不悦的看着那块布满血丝的生牛排,开始怀疑她是故意整他的。 云恋纱趴在他身上,将他的不悦尽收眼底。放下刀又开始用力的扳开他的手,为他孩子气的一面开怀不已。生食有那么可怕吗?她实在无法体会他的”心理障碍”。 见她已“弃械投降”,冷御神方才放下手,脸色微红地道:“我讨厌腥味,也不吃生食。”吸进的空气满是血腥与鱼腥味,他差点吐了出来。 “可怜的御神……”云恋纱轻抚他俊美的五官,而后出其不意的重拾刀叉,准确地将血红的牛肉送进毫无防备的嘴中。 银铃般的笑声响遍屋中。 哈!终于扳回一城!看到他这副模样,累积许久的鸟气抒发不少。 想到这,她不由得扬起嘴角,甜蜜的回味着。 桌上的电话响起,云恋纱略带笑意接起,“总裁办公室,请问哪位?” “恋。”妖异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惊吓的收起笑颜瞪着电话,仿佛一不注意,妖异声音的主人就会突然出现。 “你在笑。恋,你快乐吗?”爷深深叹息,他从未看过恋发自内心的笑。 “不,我不快乐。”妖魅的声音像咒语,她低叹口气。 待在爷身边多年,她从不知道快乐的定义,只知道悲伤的色彩。 “恋……”爷叹气,淡淡的不悦冒出头,伴着轻轻的妖气:“我想看你笑。”他渴望恋的笑,就算要他摘星取月,他也愿意。 “我并不是爱笑的人。”纵使透过电话,云恋纱也能感觉到爷的不悦与妖气。防卫的环住自己,总觉得他的妖气似有生命,一点一滴地侵袭她的知觉。 感觉到她的惧意,爷收敛的控制脾气,敛去妖气,“恋,你的生日要到了。” “是吗?她压根忘了这件事。 “每年为你办的聚会,今年不在东京了,改在洛杉矶好吗?”有谁能让无所不能,呼风唤雨惯了的爷如此询问?只有她了,他只想让她快乐。 “随你。”云恋纱淡然道,何必这么问,爷向来不会在意她的意愿,他总是故意让她觉得被珍视,却总狠狠的伤了她。 “为期三天的宴会,我要让全地狱的人为你庆祝。”他吩咐下去要办得让恋开心,只为博得她一笑。 “我会到。”爷总说她的生日是地狱最重要的日子,所以每年十二月的几天总会为她庆祝。 犹记得十八岁那年,她好不容易搬出幽冥居。那一年的生日她躲到了意大利的米兰故意不出席,十分凑巧地在米兰遇见黑手党的第二代领袖。 美丽是一种错吗?事实证明是对的。不由分说,黑手党第二代强行将她带到罗马,她不是逃不了,只是爱玩而已。想见识黑手党屹立意大利数十载而不摇的本事,更想看看当爷找不到她时的狂怒。 黑手党的内部早已凌乱不堪,每年献给地狱的黑道献金渐次减少,只剩虚名唬人罢了。而她也真的见识到了爷的狂暴怒火,他亲手灭了黑手党每个分部,“架走”她的第二代领袖被活活的折磨至疯……此后,意大利的黑道正式归属地狱支配。 美貌真的是会害死人的,但死的人往往是别人而不是她。 “恋,回到我身边。”妖邪的声音勾回她的失神,下句话却吓得她肝胆俱裂,“我们来谈谈冷御神。” “为什么要谈他?云恋纱颤抖地问。她绝不允许爷伤害他! “你喜欢他。”妖异的声音只是陈述而非询问,“而你是我的,他够不够格的决定权在我。” “我不准你动他!别让我恨你。”她了解爷的性子,所以好害怕失去冷御神! “你早就恨死我了……”低沉妖邪的叹息夹杂着一丝无奈与痛楚。啊!恋恨他,这是他最痛心的事实。 “别让我伤心,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她抛下自尊,脆弱的要求。 “你还有我。恋,我等你。”想疼惜她的心在抽痛着,她怎会以为他有意伤她的心? “爷……”想寻求他不伤害冷御神的保证,回应她的却是断线的嘟嘟声。 轻轻的挂上电话,妖魅的声音仍在耳边回响,总环绕他周遭的妖气似乎一点点的移至她周围,浓烈得让她想吐,想哭。 她早就觉悟了。 这辈子她只能活在他身边,痛苦的挣扎着…… 第八章 洛杉矶,一个美国人用阳光打造的梦想天堂。 在世俗眼中,洛杉矶拥有许多美丽的幻想。这个拥有“好莱坞梦幻制造机”称号的城市,再加上从三十年代起,洛城就以四季晴朗,房子便宜,工作机会多,而成为美国人心中的“天使之城”。 更别提位于洛杉矶市上方以昂贵闻名的比佛利山庄了,一栋栋独立的别墅建筑堪称美国最奢侈,最豪华的住宅。 鲜少人知道的是,沿着比佛利山庄的罗迫欧大道而上,一栋坐落在尽头,高耸富丽宛如城堡的建筑物矗立眼前,占地百坪的城堡四周种满了绿油油的树,借占这片森林阻隔了世人探索的眼光。这片浓密的森林及所围绕的突兀城堡使得当地居民及旅行者望而却步。 据说,曾有旅行团不怕死的成员约定集体探险,穿过这片令人毛骨悚然的森林,想直探城堡,其余胆子小的成员则留在饭店等待;隔天,留守饭店的团员眼见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却迟迟不见探险的人归来,便仗着白天与当地的导游前往罗迫欧大道的尽头。一到森林入口处,便惊吓得说不出话来,甚至有人跪了下来,抱头痛哭。 昨夜前去探险的二十多位团员全身伤痕累累,双手绑着绳子被高挂树上,身上的血一滴滴落下,汇集成一条红色的河流。在这场意外中没有人死亡,却有不少人吓疯了。 此后,城堡的传说传了开来,有人说城堡里住着恶灵;也有人说城堡被下了诅咒,一个个绘声绘影的传说,使得没有人敢踏入这儿.再也没有人敢冒犯这座恐怖的城堡。这座城堡便是称霸全球的黑道组织地狱的洛城分部。 此刻,暗黑的夜晚里,阴森的城堡中却灯火通明,人声沸腾。原因无他,今天是二十年来地狱最重要的日子,那就是二爷魑魅的生日。 每个地狱中人皆知,魑魅在三岁时被地狱收养,就一直居住在幽冥居,她与爷之间特殊的情感没有人清楚,只知道爷视魑魅为珍宝,纵容她喜怒无常的个性,并将地狱里所有的事业与大权交由她管理,放任她在五居中来去自如。地狱里人人嫉妒且忌惮魑魅,男人嫉妒她所拥有的权势,女人羡慕她得到爷所有的关怀与爱。 说他们是生死相随的伴侣又不像,因为在魑魅十八岁生日时,爷不但答应让她搬离幽冥居,更送了个男人当她的生日礼物。 试想,哪个男人会大方地送另一个男人给自己的女人? 所以,爷与魑魅的关系只能以扑朔迷离来形容。 今年,地狱里的大事便是爷将御魂居给了魑魅,明白显示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偌大的大厅里有如英国皇室的宴会般绚烂夺目,厅中站满了地狱中的俊男美女菁英,谈天中掺杂着各国语言,众人皆等待着爷与二爷的到来。 倏地,鼎沸的人声静了下来,只见爷优雅的挽着魑魅出现,缓缓的步下铺着红毯的阶梯,准备跳开场舞。 每个人皆目不转睛的凝视他们。无可置疑,他们两人集合了一切的优点。爷一身纯白的西装,将他修长的身形衬得益发挺拔,线条分明的完美五官诡异如妖,野蛮的薄唇噙着一抹满足的微笑,浑然天成的妖气因魑魅的存在而有所收敛,气质优雅一如皇室中人。而魑魅则身着一款剪裁俐落,合身大方的红色扎服,高腰的长窄裙衬托出腿部的完美,晶莹剔透的细致五官脂粉未施,唇不点而艳,波浪长发披垂至膝,美艳且高贵。 爷托着魑魅的手,一手搂看她的腰,缓缓的配合音乐摆动着,深邃的黑瞳写着宠爱。 “喜欢吗?”低沉优雅的嗓音扬起,悄悄的逸去几丝妖气。大厅的布置完全以魑魅最喜爱的红色为主,只为取悦她。 “喜欢。”魑魅露了个轻浅微笑。轻松的气氛使她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面对爷难得的温柔,她感动得无所适从。 “喜欢就好。多笑点,我喜欢看你笑。”一曲舞毕,爷拍拍她柔嫩的颊,鼓励她放轻松去玩。 接着,一个正值变声期的男声传来。“小姐,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银铃般的笑声逸出,魑魅好笑的望做出绅士邀舞动作的男孩,纤手搭上他邀请的手。 “不要笑了,魅姊姊,我可练习了很久哪。”皇玄昂抱怨的看着笑不停的美人儿。 “昂,这是你爸爸教你的吗?”她心情愉悦的搂着这个十五岁的男孩,压根不相信副帝会这样教自己的儿子。 “才不是。是焚叔叔教的。很可笑吗?我是不是又被他耍了?”年轻不懂掩藏情绪的脸写着疑问,一双晶亮的眼警告的射向乱教他的罪魁祸首。 “不会,很可爱。”她的笑声无法停歇。狂焚那老小子!真是的,教坏小孩子。 “不玩了。”皇玄昂嘟着嘴,牵着她的手往一旁的爸妈走去。 小孩子赌气的模样又逗笑了魑魅,任他牵至一起长大的伙伴身边。 “妈咪,焚叔叔欺负我!”皇玄昂抱住微笑的美人。 “昂真好骗。”狂焚嘻皮笑脸的逗着他。 “年轻的孩子!”魑魅笑着和美妇人打招呼。“刹,身体好些了吗?” “嗯。昂一直吵着要娶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罗刹拍拍宝贝儿子的背,要他放开她。 皇玄昂听话的放手。 副帝摸摸儿子的头,而后轻拍罗刹的胸口,帮她顺气。 一旁的少皇关心地道:“改天我再给刹做个检查吧!刹的身子调养不好简直有辱我修罗居首领的名号。” 副帝颔首微笑,然后要笑不笑的看着儿子死瞪着狂焚。 而藏忆则挡在两人中间忙着调解。 魑魅好笑地道:“昂,算了,你刚才很可爱呀!”粉嫩的樱唇扬起一道绚烂的弧度,非美丽两字足以形容。 争吵的三人分了心,愣愣地望着魑魅。 藏忆回过神,柔柔的笑问:“魅,你变了,你的笑容变得轻松且惬意。” “是吗?”魑魅随手拿了杯香槟轻啜,神采飞扬的眉宇间藏着秘密。 “当然!情场得意嘛。”赤炎心直口快的道出。 “你最近吃饱太闲了。”魑魅凉凉地撂下警告,明白爷知道御神的事且定是炎告的密。 “那很好呀,你背上的十字架太重了,沉沉的包袱压得你喘不过气,是该放下的时候了。”藏忆语带玄机的道。 “但愿如此。”魑魅撇撇嘴,没有隐藏。一直知道藏忆隐约有种神秘的能力,隐瞒与逃避逃不过她的眼,倒不如干脆承认。 “魅姊姊有男朋友了?那我怎么办?”皇玄昂生气的抗议。 “小子,”狂焚一把搂着他的肩,准备教他借酒消愁这一招,邪恶的加油添醋,“焚叔叔我见过魅的男人喔,长得比女人还美,身手也不错,你这小伙子,唉,抢不过人家啦……”声音越行越远,只见昂小子被哄得一愣一愣的。 魑魅的嘴角始终挂着微笑,是二十几年来难得一见的轻松浅笑。瞧见藏忆丢来个了然于心的微笑,她回她个灿烂笑颜。 和冷御神开诚布公后,她的好心情持续至今,他的温柔弥补了她愤世嫉俗的心,温暖她干涸的灵魂……御神,她的神! 清凉的晚风轻轻吹拂,幽冥居前樱花树下的秋千轻摇着,大厅里的乐声嘈杂,众人狂野的舞着,与这里的宁静形成强烈对比。 长椅似的秋千上坐着一位俊美的男子,特殊的气息与黑夜融合成诡橘的妖异,邪佞的眼在望向怀中人时化为溺爱,极其呵疼的轻拂她的背,就像小时候哄她睡时一样。 怀中人轻轻动了下,他温柔地询问“怎么了?” 魑魅抬起埋在他怀中的头,淡淡地道:“我睡不着。”爷要谈御神的事却迟迟不开口,她紧张得无法成眠。 妖邪的眼紧紧攫住她的视线。 明知先开口的人就输了气势,但……“你说我们要谈御神的。” 爷弹了下手指,王者的气息流露无疑。”好,我们来谈他。告诉我,他哪里好?” “不是好不好的问题、我也不清楚,就那么一瞬间,感觉到我非他不可……你了解吗?”这样平静的聊心事是她渴望多年的心愿,如果是梦,也宁愿不要醒。 “一直希望你像我,却不愿你似我般无爱无情,也许……你觉得需要冷御神是好事吧!”爷微微叹口气,对于自己的双重标准无可奈何。 “什么意思?”魑魅颤抖的问,不敢相信爷为她如此让步。 “恋、我希望你快乐。我不是气你和冷御神,只是气你需要的人不是我。”他感性的低语,说出二十年来的遗憾。 “如果是在三岁前听你这么说,我也不会这么……”恨你!迷蒙的紫眸盈满泪水,心碎地瞅着他。 “这么恨我,是吗?”爷接下她的话,却发觉心酸得难过。“恋,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唉,瞧!他的年少轻狂把他的恋吓成什么模样了? 他好心疼! 魑魅抬手捂住他的眼,脆弱地低喃:“不要这样看我!会让我自以为被你珍视……” “恋……”爷抓下她的手,再次叹口气。”我一直都是爱你的。” 青天霹雳! 从没想过能听到爷这么说,她的心好痛。 啊,这是她渴望了二十三年才听到的话语呀! 泪水落了下来,她才知道自己哭了,断线般的珍珠写着她的激动。 “别哭,别哭。”他的震撼大于她,五岁之后她就从没在他面前落泪了。“别哭,我们来许愿,有三个生日愿望呢。”轻拂着她的背想止住她的泪水,却发现她越哭越起劲。 “只要是我的愿望你都会答应吗?”纤细的手环住他的颈项,紫色的泪眼直视他。 “当然!”爷抬手拭去她的泪,温柔的凝他美丽的恋。 “第一,我希望……杀害妈妈的人不得好死!”魑魅坚毅的看着他,说出她的愤恨。“我希望能和御神在一起,你能答应吗?”轻轻说出她的渴求,只求他的成全。 “如果这是你的愿望,我答应。还有一个呢?他轻抚她秀丽的容颜,许下不伤害冷御神的承诺。 “我希望……”魑魅再度偎入他胸膛,感受他充满力量的大手拍抚她的背。“我希望你能爱我一辈子……” 他的恋、他美丽的恋呀! 深邃的黑瞳在瞬间幻化为紫,诉说着他情绪上的激动。 “恋,如你所愿!”他允诺了最后一个愿望。 “谢谢你。”含着笑和着泪,她终于能放松心情的沉睡。 苍神!这个手握纵横全球黑道与商业治权的男人,抱着他珍爱一辈子的宝贝轻轻踱回幽冥居。 今天,他们都会有个好梦! 铿锵!黑夜里,玻璃破碎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妈……”香川玲手忙脚乱的整理一室的混乱。 又是铿锵一声,她眉头一皱,只见梳妆台的镜子应声而破。 “凭什么?那个贱人凭什么?凭什么拥有他的爱?”香暮子愤怒的尖叫,恨不得砸光所有的东西。 “妈,别摔了,这些都是古董耶!”香川玲心疼的捡着碎片。 “为什么苍神那么维护她?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竟比不上他领养回来的小贱货?” “你何必那么生气?就如你刚才说的,你是爸的元配,爸只玩女人:又不会跟你离婚,你怕什么?”香川玲受不了的出声。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妈一吵闹,爸只会更瞧不起们母女俩,更不理会她们。 “我气呀,丫头,你是站在哪一边的?”香川暮子手一挥,一个宋朝瓷器再度阵亡。 “当然是站在妈这边呀,魑魅那个女人我才不甩她呢!”香川玲一想起魑魅美丽又高傲的脸,就气得牙痒痒的,恨不得毁了她美丽的脸。 “玲,替妈出口气!凭你是你爸唯一的孩子,将来地狱的一切全都是你的,我们可以命令一些地狱的高手,再加上香川家的力量,我就不信杀不了魑魅!”她恨恨地道。 “妈,不好吧.要是爸知道,我们会很惨的。”香川玲一直是母女两人之中较理智的一个,她对父亲一直有股莫名的惧意,她怕自己的父亲。 “怕什么?我不说,你不说,你爸不会知道的;再加上她有时候会出任务,任何意外事故都可能会发主。” 香川暮子被妒意与恨意所淹没,巴不得亲手杀了魑魅。 “真的吗?”香川玲心动的问。从她懂事以来就知道她们母女俩被魑魅踩在脚底,如果再不反击,就永远翻不了身了。 “当然是真的。就算万一被你爸知道了,他也不会真的伤害你的,你是他唯一的女儿呀!”香川暮子努力的动她以对付共同敌人。 “好吧!”香川玲答应了,脑中已经开始幻想没了魑魅她们的生活会有多惬意呀! “玲,妈只剩你这张王牌了……”香川暮子抱着女儿,神智迷离,“我不只要你爸的人,更要你爸的心,你会帮妈吧?” “嗯。”香川玲心疼的拥紧她。妈只是太爱爸了,只要魑魅死了,爸就会重新重视妈和她了。 只要魑魅死了…… 一大早,凡宇分公司从一楼到二十六楼全笼罩着一片低气压。 回首之前暗无天日的三天里,向来冷淡却不至于发火的大老板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开始厉行“暴君政策”.吓得公司上下人人自危。只要稍稍不合大老板的意,马上射来的冷漠眼就足以让人作上一星期的恶梦。 每个工作人员只能努力的工作,再工作,深怕一不小心就扫到了台风尾,就像雨天前的克里夫总经理。 只不过几个行政部门的小姐抱怨了几句,他老兄就抱不平的闯进二十六楼的低气压中心,说是要替她们讨公道、谋福利。 霎时,只闻乒乒乓乓的声响,声音之大,连二十四楼的人员都吓得正襟危坐,捂耳皱眉。 结果,半个小时过后,又传来喔咿喔咿的声音,原来是救护车来了。 可怜的克里夫先生,三十分钟前还生龙活虎的走上二十六楼,半个小时后,竟被医护人员抬了下来。对于他的壮烈牺牲,众人无不致上最高的敬意。 只是之后倒霉的人就换人了。十点半的会议,负责的人员战战兢兢的报告,一字一句沉重不已,一分一秒度日如年;好不容易报告完了,只见大老板剑眉一挑,俊美的脸上是风雨欲来的前兆,而后开始大发雷霆地找出不合他意的地方,批得体无完肤,三个小时过去,老板的脾气发完了才放人休息。 下午三点半,如期举行另一场评估会议,整个会议室维持最高品质——静悄悄,就连针掉地上,也可以清楚听见;半个小时过去,期间没有人敢开口,只闻人人呼吸的声音。 而后,大老板将手中的企划书一丢,冷冷的道:“换掉重写。”随后踏出会议室。 在台风过境之后,众人无不放下心大口大口喘气。还好,老板冷静下来,收敛了些,也平静了点。 第三天,在众人吓榕半死,又有浴火重生之感的催促下,凡宇的工作效率提高了百分之三十让心情十分不爽的冷御神略略平息了怒火心 若是问起员工们在这三天里的感想,只有八个字——人间地狱,民不聊生。 好在,第四天,一抹轻盈的身子穿梭整栋大楼,美丽细致的容颜;清爽简单的打扮……美丽的事物人人爱,稍稍安慰了三天来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员工。 七点三十分,连续三天住在公司的冷御神梳洗完毕,打开休息室的门,随即,浓郁的咖啡香扑鼻而来,拿起办公桌的咖啡杯轻啜,纯正道地的黑咖啡……嗯,好喝!是谁知道他爱喝的口味?难道一她回来了? 冷御神冲了出去。门口的办公桌没人! 他开始发了狂似的一楼一楼找,才在十楼的企划部门发现一抹熟悉的窈窕身影。 她变了。第一眼看到她,冷御神就有这种感觉。 及膝的长发随意绑成一条发辫,削肩的黑色高领毛衣搭配黑色的低腰长裤,隐约露出小小的肚脐……简单大方的打扮,将她的神清气爽表现无遗,一把无明火烧得狂炽;让他火大的走向她。 为什么他三日不成眠,而她竟如沐春风般得意? 云恋纱低头写看今日的工作表;待会儿还要到十五楼拿简介报告,然后要到三楼…… “啊!她倏地被人腾空抱起;不敢置信的望向抱她的人。 冷御神任长发飞扬,脸上的胡碴凸显出他俊美五官的男人味,这样的不修边幅有另一种成熟风味,另一种俊逸与粗糙揉合的特殊魅力,但她可没忽略那双漂亮眼眸下的黑影。 他……夜不成眠吗? 冷御神将她抱到二十七楼的总裁办公室,轻柔的将她放倒在套房床上,而后压在她身上,与她鼻尖对鼻尖。 “神清气爽的,睡得很好嘛。”好像只有他饱受相思之苦。 真是失策了,没想到用计让她迷恋上他的怀抱,却莫名其妙的让他也眷恋起她在怀里的滋味。 “但你却睡不好是吗?”云恋纱温柔的凝视他,轻抚他的颊。 “事情办完了?”冷御神问。对于她那天的离去;他一想到就有气。 大清早的;睁开眼看不见枕边人,怀中空空如也,只留下一张纸写着—— 到洛杉矶一趟,别找我,三天必回。 这算什么?为什么不亲口对他说?他可以陪她去呀! “这次可不算不告而别.我有留纸条……别说什么可以不用说,只怕有人不肯让我离开,只有先斩后奏这招最管用。”云恋纱了解的开口。 “我想你。”冷御神叹口气,将自己疲 惫的身躯埋入她柔软的曲线中。 “我也是。”云恋纱搂着他坐起身,在背后垫了个抱枕,让他的头舒服的枕在她胸口,青般的手指轻梳着他的发。 “好好睡,我在这儿。” 他瘦了。心疼的陌生感觉充斥全身,云恋纱深情的望着他俊美的脸庞,直到均匀的呼气声传出,她才随着冷御神闭目养神。 “冷御神,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居然敢打得我住院?” 愤怒的怒吼震醒云恋纱,她睁开眼看着眼前怒火冲天的迪奥。沉睡的冷御神并没有醒,只是将头更埋人她胸口,压着她柔软的胸脯。她拉超薄被盖住他,随后警告的瞪了迪奥一眼,要他收敛点。 “你是谁?”满腔的怒火敌不过好奇,迪奥疑惑地问。 看御神紧紧的抱着她,那颗黑色头颅还躺在人家胸口,该不会已经吃了人家吧? “小声点。”发现迪奥脸上布满可笑的乌青,云恋纱嘲笑的扬起嘴角。 “笑什么笑!还不是他打的。”迪奥不满的低叫,再次追问:“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很重要吗?”看来他还是认不出她。 “当然重要!如果你只是御神的女友就不可以睡在一起。起来,起来。”他的家庭观念传统得很。 天呀!明明是个老外,怎么会有这种八股思想?云恋纱有股仰天大笑的冲动。 见她没有起身的意思,迪奥拐着让冷御神打到骨折的脚,动手摇着他。“御神,醒过来。” 冷御神突然抬起头来,身形一动,就见他已盘腿坐在床上面对迪奥,冷冷地问:“做什么?受的教训还不够?”他有意无意的瞄向迫奥裹石膏的右小腿。 寒冰射来的同时,迪奥下意识的打个冷颤,但仍坚持捍卫自己的理念,“你们不可以睡在一起!没结婚的人怎么可以?快分开!” “这么说,迪奥这辈子还没睡过女人?”云恋纱凉凉的反讽。 迪奥顿时面红耳赤。“反正没结婚就不能睡在一起。小姐,你该知道御神有很多女人追吧,你那么瘦,打不过她们的啦……睡在一起是要付出代价的,对了,你们有没有避孕?要是没打算结婚,又怀了孕,那小孩子是很可怜的……” 敢情迪奥唱起大戏来啦! 忽地,冷御神跳下床。迪奥识相的住了口,怕再次挨拳头。 开玩笑!友情诚可贵,理念价更高,若为拳头故,两者皆可抛。 冷御神拉起云恋纱,“我们回台湾。” “回台湾?”她像只鹦鹉般重复他的话。回台湾干嘛? “想要跟你睡,又可以堵住迪奥老妈子似的训话,我选择结婚。” 迪奥震惊得说不出话。糟了,御神想不开了,婚姻可是爱情的坟墓耶! “结婚?谁要结婚?”云恋纱一向聪明的脑袋竟在此刻打了结,跟不上他的脚步。 喜欢她迷糊的可爱样,冷御神重重的吻了她一下,与她面对面,一字一字清楚道:“我们结婚。” 第九章 十二月下旬,台湾的天空一片灰暗。 傍晚五点,风雨欲来的徽兆让机场里的旅客们莫不抬头四处张望,寻找接机的亲友或是计程车,一心只想快快回家,避过这场风雨,洗去一身的疲累。 纵使机场人满为患,左右张望的人们还是有几位注意到停在不远处的银色跑车,尤其是个年轻的女孩,皆目不转睛的看着倚着跑车的车主。 哇!好帅! 冷御玺看了下手表,对于投射而至的爱慕目光早已麻痹,丝毫没有感觉。 今天他一下班就来机场,虽然大哥没叫他来,但他还是禁不起好奇心驱使,前来明了第一手内幕消息。 一个多月前,为爱远征美国的方兰哭着回来,偷听她与方姨的对话,才知道她们“生米煮成熟饭”的计划失败了,还说御神迷恋上一个妖女。整日沉迷在温柔乡里而荒废了分公司事业。 说到荒废事业,向来一丝不苟的父亲也略显不悦。 两天前,一向以事业为重的大哥居然打电话回家告诉爸他要回台湾了。不能怪他大惊小怪,这简直是件不可能的事呀! 而且大哥还说要带他的“未婚妻”回家吃饭,打算在明年初结婚。 天呀!之前方兰的话已经激怒老爸,而现在还决定结婚?再加上方姨的扇风点火,老爸对大哥的女友印象糟透了,照这样看来;结婚的事可有得磨了。 远远的,众人的目光转移了,改投射至一对璧人身上。男子的长发在脑后束起马尾,女子长得不可恩议的黑发扎成长辫,两人同是一身黑,黑色的大衣将男人的修长衬托出来,高领的紧身黑毛衣让女人的美丽曲线完美呈现,两人的脸上都挂着墨镜,虽然在傍晚戴墨镜很奇怪,但他们却完美得让人无从挑剔。 冷御神看见有个熟悉的身影朝他们招手,剑眉一皱,搂着佳人朝那人走去。 “嗨,大哥。”冷御玺嘻皮笑脸的打招呼。看着大哥占有欲极强的搂着美人不放,他坏坏的问“大哥,不介绍一下?” 冷御神冷冷地看他皮皮的表情,为他小孩子心性感到头痛。“恋,他是我的小弟御玺;御玺,她是你大嫂。” “啥?”他们已经以夫妇相称了。 “不会叫人吗?”冷御神拉开车门.让云恋纱坐进去。 冷御玺也跟着上车,乖乖地叫:“大嫂。” “谁要嫁你了?”云恋纱泼他冷水。事情的发展快得让她反应不过来,回过神,她人已经坐在飞回台湾的班机上了。她赌气的撇过头,不理会自编自导的兄弟俩。 哟!敢情是老哥硬逼人家嫁的?冷御玺摇头晃脑地想。 冷御神粗鲁地扳回她的脸,让她明白他的势在必行。而后,拔下小指上的银色男戒套上她右手的无名指。 “我们非结婚不可。”他在她耳边低吼。 他想要名正言顺的拥有她! 螓首轻轻的靠在他肩上,云恋纱不再言语。 她明白冷御神想拥有她的心情。有时半夜醒来,会发现他目不转睛的瞧着她。她知道他是怕她忽然不见,而她除了更心疼的拥紧他之外,什么都无法保证。 未来的事不是她一人能够作主的! 这绝对是一场鸿门宴!云恋纱肯定的想。她大方的坐上冷御神为她拉开的椅子上,面对着各怀鬼胎的一家人。 方兰嫉妒的看着情敌坐在爱人的身边,又不能发飙,忍得很难受。方芸瞪着这个破坏她计划的女人,巴不得赶她出去。冷凡宇严肃的打量她,似在评估她的身价。相较之下,云恋纱还是比较喜欢坐在她另一侧的冷御玺,如果撇去他一副看好戏模样的话。 “御神,介绍一下。”冷凡宇率先开口,打量的眼光带点轻蔑。 “爸,她姓云,叫恋纱,”冷御神夹块红烧肉到她碗中,示意她吃。 “伯父好。”她乖巧的问好。 “云小姐在哪里高就?”冷凡宇世故的问,最好是有能力的女人才能成为御神的好帮手。 “御神的特别助理。”云恋纱捧着碗,用筷子玩着饭粒。她最不喜欢吃干干的白米饭了。 “哼,只不过是个助理罢了,又不是哪家的千金小姐。”方芸不屑地讽刺。 她的羞辱让冷御神不悦的停下碗筷,阴冷的看着她。 方芸心里一惊,连忙低下头扒饭。 没用的角色!云恋纱在心里打着分数。 “云小姐家里还有哪些人?”冷凡宇又问。最好是有商业背景的人家,这样对凡字企业才有帮助。 一抹邪意自紫色的瞳眸一闪而过。“无父无母,我是孤儿。”她坏坏的说出冷凡宇最不想听到的出身。 “那怎么成,她配不上御神!”方兰大声说出冷凡宇的想法。 冷御神无奈的将云恋纱玩腻了的饭倒人自己的碗中,知道她不喜欢干干的白米饭,他动手为她舀汤。 他不赞同的皱眉将碗递给她,明白她故意出言激怒大家。而她回他的是:我不是故意的无辜表情。 冷御神体贴的动作与两人眼神交会的浓情蜜意,让冷家的大家长口气强硬起来,“云小姐,我想你并不适合御神,希望你想开些。” “爸!”冷御神失望的凝视老父。原来爸还是以自我为中心,根本不在乎他的意见! 云恋纱用汤匙舀起鱼汤送进嘴里。嗯,好喝!她最喜欢喝鱼汤了,还是御神了解她,饭桌上的另一道酸辣汤她可敬谢不敏。 每个人眼巴巴的等她回话,而她竟慢吞吞的喝起汤来,冷御玺对这个未来大嫂刮目相看,敢当众挑战爸的权威,对爸不理不睬的人可是少之又少。 她慢条斯理的再喝几口汤;才道:“要有显赫的家世和优秀的工作能力才能进冷家门吗?冷老先生,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撂下大不敬的话,她转过头,巧笑倩兮,“御神,我吃炮了,我要回家。” 喔!她铁定是故意的!冷御神压着她的手不让她起身。 不管父亲同不同意,他娶定她了! “没家教的女人!方芸毫不留情的道:“啊,我忘了,没有大人教嘛!” 漂亮的紫眸危险的眯起,云恋纱冷凝地道:“冷老先生,你真以为有钱有势的婚姻就会幸美满吗?谁管你同不同意,我只问御神愿不愿娶!”之前因御神兄弟俩唱大戏的逼婚手段而打定主意不嫁的她,冲着冷凡宇的话,她嫁定了! 哇塞!冷御玺在心中无声的喝彩,这女人真不是盖的! “爸,无论如何我都要娶她。”冷御神冷冷地望着自己的父亲,握紧她的手希望得到力量。 “我不准!”冷凡宇指着云恋纱,气极的大吼:“你休想踏进冷家门!” 她为冷御神感到难过。三十年来,他就这样活在“父权至上”的淫威下吗? “如果你曾经觉得愧对御神,你就该听听御神的心声,不该一味的以你的标准去衡量一切。”云恋纱反手握住冷御神的大手,冰凉的大手冒着冷汗诉说着他的激动。 “他是我儿子,就该听我的!”冷凡字固执地怒吼。 “如果你真的这么想,那么冷家的饭碗我捧不起。”云恋纱放开冷御神的手,站起身想离去。 孰料,一站起身,一阵晕眩袭来,她虚软的昏倒在冷御神迅速伸出的双手中。 “恋!”冷御神紧张的抱起她。怎么会这样?是气极了?还是身体不舒服? 冷凡宇看着大儿子紧张的神情,欲言又止,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一直告诉自己千万不要恨你,到现在才明白,这么多年来,原来我一直没有原谅过你。”冷御神失望的看着老父。“我对你,心灰意冷了。” “御神……”当初他全力冲刺事业而忽略了他们母子三人,真的伤儿子这么重吗? “我要的是你的祝福、而不是反对。”冷御神冷冷地望着自己的老父,无情得似在看着陌生人。“我会娶她,不惜一切!希望你明白。”说完,他决绝的离去。 冷凡宇瞬间像是老了十多岁。“我真的做错了?”他低声问自己。 一双手环住他的肩,想给他力量,“爸,你没错,只是用错了方法,用错表达爱的方式……”冷御玺安慰道,“你只是想让大家过得好而已。但是大嫂说得没错,不要再否定大哥的决定了,他忍着性子做了三十年的好儿子,别再逼他了。”他知道大哥对母亲的死一直不能释怀,要不是母亲的遗言是要好好孝顺父亲、他想十三年前大哥离去后是绝不会再回来了。 御神!他的乖儿子!冷凡宇在心里懊悔不已。 一向身体极好的云恋纱居然昏倒了,此举不仅吓坏了冷御神,也吓傻了她自己。 真的被迪奥那张乌鸦嘴说中了,她怀孕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因为情绪大过激动才会气虚的昏迷。 望着眼前办公室中的冷御神,她心里其实有些歉意,不该将他们父子的关系搞得如此紧绷,现在连在公司见了面也只是彼此点个头罢了。 自从知道她怀孕以来,冷御神每天强迫她在他购置的居处中休息,好不容易解禁了,她可是好珍惜自由的日子哩! 昨晚她又作恶梦了,痛苦的醒过来后才发现一双深情且担优的眼正静静地凝视她,说不感动是骗人的,她最喜欢的就是冷御神这点,虽然他关心,却不会不断追问。 她真的遇上好男人了,不是吗? 只是,她何时才能摆脱那场血淋淋的恶梦呢?她真的好累了。 “你想要我替你报仇……所以才不断出现在我的梦中吗?”恋纱不自觉的喃喃出声。 “你说什么?”冷御神站在沙发后,弯下身从她身后伸出手环抱住她。 “没什么。”轻啜冷御神亲手泡的热饮!又是牛奶!她已经连续喝好几天了。 “最近寒流又来了。穿暖些。”冷御神拿过他的大衣罩在她身上,被上次的昏倒事件吓怕了,现在的他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待在她身边看好她。 昨天晚上他担心极了,睡在怀中的云恋纱挣扎着醒过来,明明已经很久没作恶梦了,为什么突然又这样?而他能做的只有在她身边静静的守候,直到她愿意对他出一切为止。 冷御神心好疼,多想替她分忧解劳,却什么都不能做。 “别担心,”云恋纱拍拍他的手,“我会好好照顾他。”她摸摸自己的肚子,取笑他的草木皆兵,风声鹤唳。 “我知道,我只是担心。”黝黑的大掌复盖住雪白小手放在仍平坦的小腹上,感受生命的喜悦。 缓缓地,俊美异常的脸庞漾出一抹傻笑。呵!他要做爸爸了! “御神!”杀风景的声音打破两人的宁静,冷凡宇一脸严肃的走进办公室,一看见两人亲热的搂在一起,眉宇间堆满不悦,却不愿再开口毁了摇摇欲坠的亲子关系。 “爸,有事?”冷御神站起身,冷淡地开口。 冷凡宇忍不住地开口:“请你来做事的,还坐在沙发上休息!真没规矩。” “恋需要休息,”冷御神为她说话。医生说恋的身子太虚,需要好好静养才行。 相较于冷凡宇的不悦,云恋纱则是两手轻转着玻璃杯,满脸笑意的把玩着,坏心的想着,要是冷凡字知道她怀了御神的孩子会是什么表情?铁定很精彩! 冷御神像是了解她的想法,轻抚她的头阻止她的恶作剧。 她再度无奈的对着他微笑。美丽的笑颜让冷御神痴了,也让冷凡宇呆祝 云恋纱是个美丽的女人,只可惜她并没有良好的身家,她配不上他优秀的儿子,辅助不了凡宇企业。 冷凡宇清清喉咙,“御神,准备一下,待会儿在日本举足轻重的向日企业负责人要来和我们签下明年的合作案,别让对方认为凡宇的总裁为了一个女人连事业也不顾了。” “难道要御神跟你一样,抛妻弃子的努力工作吗?”云恋纱闲闲地回话,眉头却皱了起来。 向日企业?她怎么没听说这个合作案,希望不是炙焰来了…… “怎么了?”一见她皱眉,冷御神担忧的伸手复在她额前,深怕她突然不舒。 “这次与向日的合作案可以替我们净赚两亿台币。没见过这种大场面,害怕了吧!”冷凡宇不屑的讽刺。 话才说完,柜台小姐就将向日企业的负责人带了上来。 冷凡字迅速地迎了上去,“欢迎,欢迎,齐腾先生是第一次到台湾来吧!” 齐腾慎没理会过分热情的冷凡宇,深逮的黑瞳越过他,怔怔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人儿。 “怎……怎么了?”冷凡字紧张的问。随着齐腾慎的视线,赫然发现他的焦距竟是停在姓云的女人身上了。 齐腾慎没有回答,逞自走到云恋纱面前,恭敬地道:“二爷。” “不用了,”她挥挥手,“为什么你在台湾?你该待在日本陪爷的。” 一听她开口说话,冷家父子产生共同的疑问:他们认识? 冷御神扬眉以眼神询问。云恋纱拉过他的手,轻轻地招着,要他放心。 “我只不过是代表向日企业来谈生意罢了。”齐腾慎略略别过头,让心痛之感蔓延全身。她可知他俩的亲密狠狠地刺痛他的眼,撕碎他的心? 齐腾慎,在地狱里代号“炙焰”,向日企业经营建筑设计,归他负责。除了地狱同僚外,极少人知道齐腾慎亦为地狱一员,也鲜少有人知道向日企业隶属地狱旗下集团。 “你们是旧识呀?”冷凡宇汕汕地问。想不到这女人的人脉挺广的。 云恋纱没有搭理他们,只是晃着冷御神的手撒娇道:“焰,我才不管你到台湾做什么,只希望你别再做些试激怒我的举动,秤秤自己的斤两,你还不够格让我动怒。”她故意提及齐腾慎在地狱的身分,提醒他斟酌好分寸,别忘了自己是什么身分。 “什么意思?”冷御神低问。齐腾慎也是地狱中人吗? 一旁的冷凡宇气得差点打过去。“御神,管好她,别让她乱说话!”天!他好怕两亿就这么不见了! “你放任他对你的不敬?”齐腾慎狠瞪冷凡宇。二爷在他心中是女神,谁也不可以污蔑她0他一定不知道你的身分吧?不知道向日企业的幕后主事者其实是你!”爷早就放手让二爷魑魅接管地狱旗下的所有集团。 “他是御神的父亲。”言简意赅,明白指出冷御神的地位。为此,云恋纱可以忍受冷凡宇的大不敬。 “恋!这是怎么一回事?”冷御神问道。他知道恋是地狱的一分子,但齐腾慎对她太恭敬了。 她在地狱里的地位很高吗?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齐腾先生说向日企业是你的?”冷凡宇紧张的问。 云恋纱放开冷御神的手,优闲的喝着牛奶,而后道:“向日是我的,是你看不起的女人拥有的,就是这么一回事。” “怎么可能?你明明说你是孤儿,为什么你拥有几乎能左右日本经济的向日企业?”冷凡宇不相信。 “慢点,小心岔了气,人老了就要注意些,伯父。”云恋纱转过头,第一次正视齐腾慎,“签完合约就滚回日本去,我不想看见你。”她不是不明白焰对她的感觉,但心只有一颗,她不想伤他太深。 冷御神闭上限,深深叹息。 他终究无法改变她吗? 她不是那个陪在他身边温柔慧黠的云恋纱,她又变回脾气乖戾的魑魅了! 齐藤慎忍着心痛,说出爷交代的话,“你一定觉得很奇怪,地狱旗下的企业集团一旦有重要的决定都必须得到你的同意,这次与凡宇的合作案并没有知会你,因为爷说那是他送你的结婚礼物以及嫁妆。” “嫁……嫁妆?”冷凡宇傻了。两亿的嫁妆?这姓云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爷?”冷御神睁开眼凝视云恋纱。他当然知道爷是谁!但为什么他肯为恋准备嫁妆? “什么都别问好吗?”云恋纱迎向他的注视。乱七八糟。连她也不知道爷在想什么。 齐腾慎轻声道:“我来了,所以爷当然也来了。” 云恋纱猛地回过头:“不可能!他说过他讨厌台湾的。”他总说台湾又湿又热,比不上东京的美丽。 “因为你在这儿!爷想见你,所以就来了。他是说过他讨厌台湾,但你喜欢这儿,也许地狱的总部会搬来台湾也说不定。” 什么意思?连她都想问了。 “另外,我想该让你知道,你最讨厌的两人也跟来了。”虽然二爷对他绝情,但他极不愿让她身陷危险之中。 喀啦!手中的玻璃杯应声而碎。 冷御神迅速的抱起云恋纱到另一张沙发,抓起她的手仔细检查。 “你在想什么?谁也来了?”还好并没有伤口,他不要再看见她身上带伤了,那让他心痛难当。 “御神,”迷蒙失神的紫瞳找到焦距,云恋纱冷静的看着他,“所有的一切都该有个结束,我的愿望就要实现了。” 二十年了,母亲的债,她要亲手要回来。 隐约知道有事要发生了。 冷御神不发一言,静静地望着她;如果她是奔波在广阔大海里的帆船,他只能做个等她不定期归来的港口,并不断的说服自己—— 帆船终有倦极归港的日子吧! 他等待的是她的归来。 是她永不再离开的归来…… “不,我不会再拒绝了,我只是不想再当你的洋娃娃了。”云恋纱深呼吸,不想再为当年的事坏了好不容易得到的和平相处。 他承诺过会永远爱她。 而她,宁愿选择相信,也不想再钻牛角尖了。 爷倏地横过小巧的木雕桌面,修长的手指准确地捏住她精致的下巴,一字一句道:“你不是我的洋娃娃,你是我的恋,是我的宝贝!我不想再听到刚刚的话了,听见了吗?” 他在生气,气她如此忽视他的心意。 浓浓的妖气一点一滴,悄悄地包围住整个咖啡厅,莫名的与黑夜融合成一股诡异气氛。 他嗜白,不论何时总是一身的白,但丝毫无法掩饰他与生俱来的妖异与邪佞。 一触即发的气氛,让两人都忽略了细微的“喀嚓”一声。 清澈的紫眸掠过一丝痛楚,云恋纱镇定地拉下他的手,平静无波地道:“我要回去了,太晚了,御神会担心。” 她站起身拿起黑色外套,在爷颊边印下一吻,“生日快乐。” 又是“喀嚓”一声,云恋纱镇定地环视四周,发觉没有异样,她随即转身欲离去。 爷忿忿地弹了下手指,“恋,不要怨我,公平些,你不能期盼一个寡情的人能做到什么境界。” 轻轻的,她回过头,绝美的脸上是一抹令人惊艳的倾国笑颜。 “我明白。” 若仔细一瞧,不难发现美丽的笑颜里包含着一丝丝的苦涩。 二十年来的疑问,换来的却是简单一句:你不能期盼一个寡情的人能做到什么境界。 是呀,二十年来她到底期盼什么? 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 清晨三点,夜露重重,有那么一点冷,那么一点孤独,那么一点寂寞。 云恋纱瑟缩一下,伸手环抱住自己,慢慢的一步步走着。 远远的,一盏昏黄的灯光吸引住她迷离的目光。她讶异地睁大眼。 温暖的灯光像是等待晚归的家人般,让她泛冷的身子浮出些微暖意,但令她感动的不是这个,而是站在灯下的伟岸身影。 她快速地飞奔过去,埋首偎进敞开等她的胸膛。 起初,就像两个冰块碰撞一般,两个同属冷质的人只能说是冷上加冷,但几秒钟过去,伟岸胸膛的主人体温开始升高,温柔的包围住一生的挚爱。 “回来了?”冷御神用力地搂紧她,带着她回到住处。 “嗯,我回来了。”云恋纱满足地腻着他,倍受珍视的感觉真好。 “以后出门早点回来,你现在是孕妇,要早点休息,不要让我担心。”他抱她到床上坐着,拿过她的睡袍替她换上。 “对不起,不过我很开心你等我。”云恋纱温驯地任他脱去她的衣服。 “好冰。”冷御神拉着她的手,漂亮的眉不悦地愤起,俊美绝伦的脸上写着担忧。 “你也是,你等我多久了?”昨晚她八点钟出门,现在已经是“今天”早上三点了。 “不久。”事实上他从昨天晚上十一点就在住处的一楼站岗了。 “喔。”云恋纱心照不宣的窝进也换好睡袍的冷御神怀里,满意他低荡的体温节节升高,温暖的包围她。 “恋,你……”冷御神漂亮俊美的脸写着似乎下了很久的决心,但开了口却不知怎么问。 “别问,什么都别问。我累了,让我休息好吗?”她青葱般的玉指穿过他的长发,轻梳而下,而后握住他的大掌与之十指交握。 性感的薄唇轻啄她粉嫩的唇瓣,冷御神轻声道:“好好睡,别怕,我会在你身边。”他握紧她的小手,另一手环住她的纤腰,安安稳稳的将她拥入怀中。 啊,她真的遇到好男人了,一个温柔又善解人意的好男人! 云恋纱决定告诉他一切,在她睡一觉醒来之后。 告诉他她与爷的爱恨情仇。告诉他那两个老爱找她碴的母女俩。告诉他二十年来的辛酸血泪! 告诉他——她寂寞好久了。 白色的法拉利在台湾的道路上非常少见,此刻,它正旁若无人的奔驰在天母的大道上,直奔尽头的地狱谷。 地狱谷的守卫一见此车,拦也不敢拦的任它通行无阻。因为,那是地狱至高无上的人一爷的爱车。 穿过一座浓密的樱树园,而后来个一百八十度大回转,准确地停在幽冥居入口。 他哼着舒伯特十四号奏鸣曲,优闲地踱下车,散慢的走进幽冥居。 位于五居中心的幽冥居是爷的地盘众人皆知,他无所顾忌的脱下西装外套,接着是白色的衬衫……直到到达主卧室时,他的上身已呈赤裸状态。 完美的体魄与结实的肌肉,再搭上俊美妖异的脸庞……爷,这个纵横全球黑白两道多年的地狱统治者,这么一看,似乎只有三十几岁。 倏地,一声不该出现的女音扬起,打断了他正解开皮带的动作。 “回来了,你倒挺愉快的嘛。”香川暮子坐在白色的大床上,轻抚着纯白的被单,想像着每晚苍神搂抱着那个贱人在此翻滚,心中的醋海急速的翻腾着,双眸透着阴狠。 “谁准你进来的?”爷不悦的撇着野蛮的薄唇,视若无睹的抽出皮带,随手丢在白色的长毛毯上。 “怎么?这里只准魑魅进来吗?”她温驯地捡起皮带,坐回床上细细的抚着,上头残留苍的余温,她着迷的来回抚摸。 “若我是呢?倏地,满室充满妖气,像是瞬间释放出所有的力量。他优雅的将臀靠坐在小几上,拿起放在几上的银制拆信刀,缓缓地用手指轻抚刀锋。 “可惜顶着夫人两字的人是我,而不是魑魅那个贱胚!”香川暮子握紧手中的皮带,阴恻恻道。 “注意你的措辞,夫人。如果你想今天卸任,我可以成全你。”野蛮的唇要笑不笑的扬起,妖邪的眼透着诡异的气息。“还有,请你离开那张床。”恶心死了,待会儿非换张全新的不可。 “只准你和魑魅在这儿翻云复雨吗?”香川暮子恨恨地质问。 一道银光倏地划过她的颊,掉落床上的是原在他手上的拆信刀,留在她脸上的是火辣辣的疼痛。“别让你那副嘴脸说出心的话,你够格过问我的事吗?”他弹了下手指道:“很显然的,似乎是没有。”邪佞的眼飘过嗜血的味道,他好心的告知她的地位。 香川暮子站起身,毫不畏惧的贴上他健美的上身。“魑魅哪里好?是床上功夫还是媚劲儿?当年你不也尝过我,称赞过我很棒?”她也有过一段苍神专宠的日子呀,只可惜怀了玲之后,他就再也不碰她了。 “那只不过是对妓女的称赞,床上的逢场作戏罢了。二十年前的事谁记得?”不过是荡妇一个,这么值得回忆吗? “你敢把我比喻成妓女?”她不敢置信的道。二十年的夫妻,他从头到尾只当她是妓女? 他百般无聊地提醒她,“我已经做了。”不过是十秒钟前的事,她也忘了?“哦,对了,顺便一提,别再什么魑魅比你,你比魑魅的,我说过对我而言你什么也不是,她是天,你是地!令尊没教过你,以已之短攻敌之长乃兵家大忌吗?”爷厌恶的撇着唇,她凭什么和他美丽的恋比? “苍神,是不是没有她你就会爱我?是不是?”她没有焦距的眼神写着脆弱,只要他答应爱她,无论要她做什么她都甘愿! 他弹了下手指,“既然一直有她,这种假设就不可能会成立。”他美丽的恋会生生世世陪在他身边,理所当然! “是吗?香川暮子忽地仰头大笑,心里下了决定,他越在乎她,她越要毁了她! “你做了什么?”他毫不温柔的擒住她的下巴,血唇野蛮的低问,心底隐约升起莫名的不安。 “别忘了,香川家好歹也是日本赫赫有名的黑道世家,我有能力请到最厉害的杀手。呵,别说魑魅这贱人有多厉害,多强,近四十个职业杀手出动我就不情动不了她!”脸上的疼痛抵不过心里的痛楚,香川暮子毫不保留的出计划。 “你是个聪明人,只要你停止,我可以既往不咎。”他的忍耐已到极限,留给她最后的选择权。 “来不及了,你现在赶去,可能还来得及替她收尸。呀,忘了告诉你,我下的命令是要她死无全尸。” “该死的你!”爷倏地甩开她,暗黑的瞳在瞬间幻化为紫,紫色的眼妖邪的怒瞪她,任她似破布撞向另一方的墙。 顿时额头血流如注。 香川暮子吃力的抵着墙坐起身。她头一次看见暴怒的他,她害怕但不后悔。 他走近她,一边动作优雅的穿回村衫,在她身旁蹲下。紫色的瞳眸倨傲的睥睨她。 “一句话,你决定了香川家数万人的命运。” 而后,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唤来了赤炎。 “爷。”赤炎恭敬的唤了声,并赫然发现以前觉得魑魅的紫眸很眼熟是因为他也曾在爷身上看过。 如同此时,爷那双妖邪的黑瞳在情绪激动时就会转变成魇魅的紫。 “我要马上知道恋在哪里,然后你过去保护她,另外,找人看好她。”阴邪的眼瞄向香川暮子,明白写着厌恶。 赤炎随着爷的视线发现了墙边的女人,随即明了的点头。 “看好她,我不要她死。”他阴狠的弹了下手指,仍是紫色的邪眼布满大开杀戒的欲望。 “我要她亲眼见证香川家的灭亡。” 深蓝色的被子下是一抹纤细的身子,她紧紧依偎的是另一个光裸的胸膛。 沿着健壮优美的胸肌而上,是一张会让人忘了呼吸的俊美秀逸脸庞。英挺的剑眉,挺直的鼻梁,然后是美丽性感的薄唇,组成一张极阴柔却俊逸的绝色容貌,而他那总泛着寒愈的勾魂黑眸此时却是深情的凝怀中冶艳的睡美人。 这张秀丽细致的五官是令人百看不厌的,尤其是入睡时,更是羸弱得让人心疼。 冷御神凝她的睡颜有多久了呢,正确来说,是从正午时扰人睡眠的电话后吧!正好眠的他被电话铃声吵醒,深怕吵醒沉睡中的可人儿,他大手一挥,就将电话扫到地毯上苟延残喘去了,而他却再也睡不着了。 沉睡中的云恋纱轻轻樱咛一声,性感的薄唇随即吻上那张红瞌的小嘴,直到两人喘息不已。 翘长的睫毛掀了掀,映入眼帘的是她睡梦中也要握紧他手的依恋,云恋纱娇柔的偎紧他,觉得自己好幸福。 “还想睡吗?”冷御神轻柔地顺了顺她的长发,体贴的问。 “几点了?”云恋纱睁开星眼迷蒙的眼,觉得好像睡很久。 “下午三点。”他再度低下头,轻啄她粉嫩的唇瓣。 “我睡了这么久?”她不知道这么一睡,便是隔天的下午三点。她轻推开他坐起身,不打算睡了。 尚躺在床上的冷御神睡袍大开,健美的肌肉纹理线条分明,及腰的黑发有绺散落至他胸膛,其余披散在深蓝色的被单上,左手曲起支撑着俊美漂亮的脸颊,深蓝色的被盖至腰,遮住了睡袍大开外泄的春光……这模样说有多性感就有多性感! “别玩了,”云恋纱低头轻吻他的薄唇。“我饿了,”他铁定是故意的,故意引她兽性大发扑过去。 冷御神咧了个俊逸无伦的笑,一点也不在意诡计被人识破。温暖的美眸看着她站起身,捡起地上差点支离破碎的电话放好,就听到“铃”的一声,马上有人打了进来。 云恋纱拿起话筒,听着对方僻哩啪啦他说了一大串,她皱眉,而冷御神则挑眉询问:谁打来的电话? “找你的。”将话筒丢给冷御神,她转身走进浴室。 冷御神坐起身拿过话筒,只闻那头的大声咆哮。他当然认得这个声音,那是他父亲。 冷凡宇气愤地吼着,冷家的脸都被那姓云的女人丢光了!而从他看了新闻到现在,冷御神居处的电话,手机都打不进去时,更是让怒火烧到最高点。 冷御神冷漠的拿起电视遥控器,“听话”的打开电视,才明白了原本一丝不苟,严肃的父亲为何咆哮。 收视率极高的八卦新闻台,从早到现在播的全是有关他与恋及另一名优雅的白衣男子的新闻。 他挂断电话,冷冷地盯着萤幕,看着一张接一张的照片,有他与恋在美国连袂出现在公开场合的照片,有一起吃饭的照片,更有张有一次他一时兴起搂着她在街上拥舞的朋片……而超级八卦的主持人更以“亚洲巨擘冷御神陷入热恋”来形容。而后镜头一转,他倏地握紧拳头,那是恋与一名一身白的男子谈笑风生的画面,其中更有她亲吻男子的镜头……而下方则出现“冷御神亲密女友移情别恋”的字幕。 “他是谁?”他低吼。不敢相信云恋纱有其他男人! 忽地,身后传来一声叹息,云恋纱轻轻地道:“不要吃些莫名其妙的飞醋。”然后深吸一口气,下了决心——“他是我父亲。 第十章 “我以为你真是孤儿。”冷御神回过头,朝她伸出手。 云恋纱没有搭上他的手,只是坐在他面前低声问:“你愿意听一个故事吗?一个悲伤且绝望的故事?” “发生了什么事?冷御神温柔的问,抬起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勾到她优美的耳后。 云恋纱拉着他的手握紧,渴望获得支持她说下去的力量。“二十几年前,一个有钱、有地位、有权势,再加上少见的俊美容貌,优雅气质的男子,十八岁时,他娶了长老为他决定的妻,但仍有个足以媲美古时皇帝的后宫……他不爱他的妻,不,该说他不爱任何人吧!女人对他而言只是发泄欲望的对象罢了。二十岁那年,他到美国西雅图巡查旗下企业,见到一名贴身保镖喜获麟儿的喜悦神情,一时兴起,打算生个孩子来玩,所以他在西雅图的情妇凑巧被允许生下他第一个孩子。……” 她顿了一下,再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喉头的哽咽,“五个月后,日本突然传来消息,他的妻子为他生了个女儿。又过了五个月,他在西雅图的情妇也在同年替他生下女儿,而后……他无声无息的离开美国,压根忘了他曾一时兴起创造出来的小生命!” 决堤的紫眸对上始终温柔注她的眼,云恋纱任冰凉的泪无声地滑下无瑕的粉颊,“那个女人叫云鹃,在她明白女儿只是她深爱男子一时兴起的结晶时,她决定自力更生养大她的宝贝。三年后,不如为何,有人传出她拥有那至高无上男子的子嗣,他的妻联合几个情妇到西雅图杀人灭口。女孩被保母藏了起来,保母的孙女则被当作男人的女儿活活被闷死……女孩则亲眼目睹了她们虐待自己的母亲至死!” 冷御神心疼地拭去她的泪,拥她人怀,“别说了。”天!她到底受了多少苦? 云恋纱抓紧冷御神的大手,依在他颈窝,无意识地道:“母亲下葬的那天,是女孩第一次见到父亲,一个月后他以收养孤儿的名义,将女孩接到他身边,开始共同生活。她真的以为她找到依靠了,毕竟他是她的亲生父亲,而后,真正的悲剧才开始。御神,你绝不会相信……他知道自己的妻子打算杀了她们母女俩!” “他知道?”冷御神震惊地问。 云恋纱倏地笑了,笑容里却有着大多的悲意。“对,他知道,只是不想阻止罢了。他给了女孩生命,但生死却是她自己的造化……”想起二十年前爷的绝情,她那时真的好恨他! “恋!别想了,别说了,那都是过去了。”她的泪一滴滴浸湿他的胸膛,那是累积二十年的痛呀! “你不会知道……三岁前的时光是我最快乐的日子,你也不会明白我有多珍惜‘云恋纱’这个名字,那是妈妈唯一留给我的东西。而三岁后,我每晚总因母亲躺在血海中的画面惊醒……”她好痛苦,好痛苦!若不是十三年前冷御神要她为自己而活的一番话,她只怕会过着行尸走肉般的日子到今日。 “不会了,从今而后,你有我,我会保护你。”冷御神松开被紧握的手,将她的柔荑圈住他的颈,抱紧她。 “不恨了,我再也不恨他了,我有你就够了。”云恋纱吸吸鼻子,努力止住泪水。 也许是时间久了,伤痛自会谈去,又或许是冷御神所给予的力量,今日的回想已无从前那般的椎心刺骨了。 “对,有我就够了。”冷御神放开她,拭去她脸上未干的泪痕。“别再哭了,不是饿了吗?我们去吃饭,别饿坏了我们的宝贝。”轻抚她仍平坦的小腹,担忧她再哭下去会伤了身。 孕妇的心理总是特别奇怪,他成功的转移了话题,而她则不平的嘟起嘴,“你就只关心你的小宝贝?” 他亲了她一记,纠正道:“错!是我们的小宝贝,乖!” 一踏入居处的地下停车场,敏锐的第六感随即察觉诡异的气息。 冷御神与云恋纱心有灵犀的对看一眼,眼角余光所见,是闪烁不清的红光与快速移动的黑影。两人倏地分开交握的手,快速地各找辆车做为掩护。随着他俩的动作,伴随而来的是隆隆的枪声。 昏暗的停车场忽地出现一抹黑光,有如黑蛇般飞跃起来。 黑色的长鞭似有生命般,所到之处皆是哀号之声。魑魅杀人很少使用枪,因为她的鞭法比子弹更快。她快、狠、准的甩着黑鞭,让魑魅之名重现江湖,对手一瞬间倒了十人。 冷御神飞快地找到自己的黑色跑车,在坐垫之下取出一把掌心雷,随手一抓,将车上仅有的两枝笔当作武器。 拜多年的武术训练所赐,他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一名拿着乌兹枪的黑衣人身后,笔从袖口滑出,在黑衣人察觉有异回头的第一时间甩出,正中喉头。身后的细微脚步声传入耳,他飞快的跳跃起来,在空中一个漂亮的空翻同时射出另一枝笔,将两个赶来支援的对手撂倒,尖锐的笔尖穿过第一人的咽喉直入第二人的咽喉处而停止。 冷御神没有因第一次杀人而发抖,这些人很明显的是冲着云恋纱而来,他若不杀人,只会被杀!模糊的红点可疑地对准他的心脏,他蓦地蹲下身,掌心雷从袖口滑出。瞄准他的杀手一见猎物失去踪影,心的回头找掩护。 谁知一转过身,他的眉心正对着枪口,“砰”的一声,双眼是乍见枪的恐惧,心里想的是,他是怎么办到的?开枪的御神早已消失,而他再也没机会问了。 短短的十分钟,为数众多的杀手在刹那间少了四分之三。 云恋纱挥舞的长鞭停了下来,冷冷地环视整个停车场,美艳妖邪的紫眸写满嗜血的欲望。 忽然,有个杀手大喊出声“她会使鞭,快……快逃!她是魑魅!地狱二爷呀!”传说中的魑魅极嗜血,她杀人绝不留活口,而更令人害怕的是,伤了她之后,惹火地狱至高无上——爷的代价! 话一出口,从黑暗中窜出四、五条人影,仓皇的逃了出去。 “恋。”冷御神忽地现身朝她走去,锐利的眼在昏暗中捕捉到一股欲置人于死地的杀意。 他猛一抬头,随即快速地朝她奔去。“恋!小心!”他看见枪枝瞄准器的红光准确地对准她的额。 云恋纱发现了,飞快地挥动长鞭,将左侧瞄准她的人卷飞至空中,等那名杀手重重的跌至地面时,从左侧奔来的冷御神心一惊,迅速地奔至她面前将她扑倒在地……他看见了,红色的小点是两把枪同时瞄准! 瞄准她的是两个人! 在被扑倒的同时,她听见了枪声也看见了开枪的人,右手的黑鞭下意识一甩,而后,冷御神高大的身躯重重地将她压在身下,霎时,她愣住了。 她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完全忘了该有什么反应。 她看见的是冷御神胸口淌血的模样…… 当率领地狱精英的赤炎赶到时,所见到的便是这一幅画面—— 云恋纱抱着已陷入昏迷的冷御神不言不语,现场另一名生还者正跪坐在地,大口的喘着气。 女子握枪的右手臂有一条鞭伤,伤口大量溢血披头散的模样…… 赤炎蓦地想起,那是—— 香川玲。 “啪”的一声,是巴掌与肉相击所发出的声音。 “你以为你是谁?”云恋纱狠狠地掴了香川玲一巴掌,怒气如火山岩浆窜出头,一发不可收拾。 这是地狱在台北的所属医院,手术室的灯紧急闪烁着,一如她的心正七上八下的狂跳着,她决定先解决香川玲。 “你敢打我?”香川玲愤怒的语气里有更多的不敢置信。 云恋纱捏紧香川玲的下巴,冷声地问:“我呼风唤雨这么多年,从没人敢如此公然挑衅,你到底以为你是谁?”一想到冷御神淌血的模样,她的心揪了起来。 冷凡宇和方芸,方兰接到消息赶到医院,皆心惊胆颤的看着这一幕。 之前那个口齿伶俐但好欺负的云恋纱真的是眼前这个凶狠的女人吗? “我是谁?别忘了你今日的地位是我爸给的,充其量你不过是我爸养的一条狗罢了。”香川玲忿忿地回嘴。 “近四十个杀手埋伏,你倒也尽传爷的真传——心,狠,手,辣。”收回掐紧她下巴的手,云恋纱阴沉的坐下,双眼燃着风雨欲来的危险火焰。 “我心狠手辣?你又清高到哪里去了?谁不知道你十八岁那年杀了一个爱你的男人轰动整个组织,心狠手辣远近驰名,谁狠得过你?” “她……她杀……杀人呀!”方芸颤抖地缩在冷凡宇背后。好恐怖,杀人哪! “小姐,请你自重。”始终立于一旁的炙焰开口警告。他是爷的侍从,同理也必须保护香川玲,他怕她再激怒二爷,下场不是他承担得起的。 “你敢命令我?”香川玲的大小姐脾气提了上来。“反了,反了,所有的奴才都造反了。” “焰,如果我杀了她,你也该感谢我。人家只当你是奴才呢!”云恋纱绝美伪脸蛋挂着绚丽的笑颜,滴溜闪耀的紫眸闪过一抹邪佞。 “你敢杀我?”香川玲大吼大叫。她竟然敢? “你都敢杀我了,我为什么不敢杀你?我刚刚才杀了你十几个奴才呢!”云恋纱将杀人一事说得轻描淡写,像是谈论天气一般,更引起冷家人不敢置信的惊诧表情。 一旁的冷凡宇不敢相信的瞪大眼。她刚刚说了什么?“才”杀了十几个人? 方兰怯怯地拉着方芸的手,“好……好可怕喔,好险她那时没有杀了我们,好险!”想起之前她与妈妈总是百般刁难……她就觉得害怕。 “好呀,你动手呀!我就不信爸爸会放过你!”她香川玲可是爸爸唯一的女儿.地狱唯一的大小姐呢!她才不信魑魅这贱人真敢动手! “想死就自己去死,我讨厌被指挥。”云恋纱抬头看了赤炎一眼,他意会的伸手探入口袋,递出一支烟。 她接过烟点燃,吞云吐雾起来。蓦地瞧见右手无名指上的银色男戒,心情沉重不已。 御神!御神!手术不知是否顺利? 原本她想亲自操刀的,但一回想他浴血的模样,竟颤抖得握不紧手术刀…… 该死!她在害怕了!拿着烟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 “不敢动手就说嘛!”香川玲眼中有着不屑。“你最好有心理准备,等爸爸一来,我就要他把你打在我身上的痛楚加倍奉还!” “她杀了你我也不会介意。”忽然,浓烈的妖气席卷而来,一身白的男子优闲的踱了进来,妖异的黑眸倨傲君伦的睥睨在场的众人,野蛮的血唇撇了个好看的弧度。 他优雅的走到云恋纱面前,但在看到她手中的烟后,黑眸再度转换为紫,不悦地眯起。 “要杀要剐都随你,想怎样发泄怒气我也不管;但我讨厌你抽烟,那对身体不好。”爷拿过她手里的烟,蹲下身与她平视。 所有地狱的部属则恭敬地叫了声:“爷。” 原来他就是地狱的爷呀!方芸与方兰同时想的是:好帅,好年轻呀! 为什么最棒的两个男人都是云恋纱的?这也是同时在两人心中响起的不平。 “我很少抽。”云恋纱对着眼前放大的俊颜淡笑。 “你连笑起来都不快乐。告诉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快乐?”野蛮的簿唇说出极温柔的话语,只要她开口,他就为她做到? 她叹口气,“永远都快乐不了的,我失去太多太多了,却永远都要不回来了……”抬起双手轻抚爷俊美邪佞的脸。 “一直挣扎在爱与不爱你之间,然而挣扎的最大范围却介于太快乐与太悲哀之间……我太像你,同属寡情之人,所以我无法快乐,无法幸福。” “你在抱怨了。”爷弹了下手指,“我的确要你像我,但在你日趋相像时却又心如刀割,我不要你无情,我要你爱我!”他可以不要全世界,但绝不容许他唯一的骨血不爱他! “爸爸……”香川玲怯懦地唤着。天呀!想要他的爱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而他此时却在要求魑魅爱他? “爸爸?你凭什么这样叫?”爷倏地转过头怒瞪她。 妖邪的紫眸对上同色的大眼,野蛮的抓下她仍在他脸上的手,他压抑地低吼:“恋,如果让你快乐唯一的方法是杀了她们母女俩,我会做的!” “爸爸!”香川玲不敢置信地尖叫。 爸爸要杀了妈妈和她?怎么可能!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而他刚才又为什么不准她喊他“爸爸”? “我真的是你父亲吗?”爷皮笑肉不笑的反问。 任何一个明眼人看了都知道,香川玲一点也不像他,从她那双深褐色的眼就可明白。。 全世界只有他与美丽的恋拥有独一无二的紫色瞳眸! “不,”云恋纱挣脱他的掌握,拉起他的太手轻握着,“对我而言,杀人的目的在于亲自动手的乐趣,我要自己来。我不会说出要她们母女俩陪葬的蠢话,那太没创意了,如果御神……”她蓦地顿住,不出“死去”两字。她再度抚上他英俊的脸,美丽的紫眸漾着坚决,“我会血洗日本,反正人类繁殖得很快,对于香川家……我非抄家灭族不可。” 缓缓地,美丽甜美的樱唇贴上下方野蛮的薄唇。云恋纱亲吻爷的唇而后贝齿一咬,她在自己嘴里尝到血味。 浓浓的血味在她体内掀起一道莫名的快感,这就是她的本性——嗜血无情! 是到结束的时候了,她与香川家的一切都该结束了。 忽然,她朝门口望去,突兀地站了起来。 “怎么了?”爷舔舐着被她咬破的下唇,关怀的问。 “他醒了。我感觉得到,我的御神苏醒了。” 手术室的灯熄了,门被推了开来,送出来的是已从麻醉状态苏醒过来的冷御神。 云恋纱望着病房的白色墙壁,白色床单……不自觉的攒起眉来。 然后,她看到的是一双疲 惫却深情的温柔眼神……她走过去握住他的手,双唇抵着他的低喃:“一直以为我的灵魂容不下肤浅的情爱……我错了……”她举起两人交握的手,虔诚地印下一吻。“不要离开我,失去你,我会悲伤的。”美丽的紫眸漾着温柔与需要,她需要他陪她走完这辈子,再也不要孤独一人了。 “我知道。因为倘若我失去你……那一定是痛不欲生……”冷御神虚弱的回应她,黝黑的大掌轻轻地捏着她的小手。 “对!痛不欲生……痛不欲生!”她再也不要经历那一幕了,再也不要尝失去他的痛苦了。 尾随云恋纱而来的是冷家人,她松开冷御神的手退到一旁,让他们话家常。 “皇,谢谢你。”云恋纱对着一旁擦汗的医生道。 “哪里,小事一桩。”少皇微笑的回答她。他只不过刚好人在台湾罢了。 “那就请你好好照顾他了。” “我照顾?那你呢?你要离开台湾?”少皇不解的问。 听到少皇的疑问,冷御神急急追问:“离开?你要去哪儿?”挣扎的坐直身,锥心的疼痛让他流了一身汗。 “御神!”冷凡宇担忧的撑住他。 云恋纱连忙过去扶他躺下,“我说过,一切都该有个了结。她伤了你,而我绝不原谅任何一个错待我的人!” “我和你一起回日本。”冷御神知道所有的一切都会在日本了结,他要陪着她,绝不再让她孤军奋战! “我不要你陪我回去,自己的仗要自己打。我承诺我一定会回来,你安心养伤就好。” “你又要走了?就像十几年前一样,什么都没留下,就这样抛下我!”冷御神轻轻叹息。 又要离他而去,他终究……留不住她! 十几年前?不仅冷家人吓了一跳,就连少皇也讶异不已。他们十几年前就认识了? “好吧,如果你一定要我留下什么……”云恋纱弧形优美的唇瓣贴着他的耳轻声道:“全世界的人中,认识我的唤我魑魅,不认识我的称我为二爷,三岁以前我叫云恋纱,二十三岁的现在……苍恋——我的本名。干这一行名字是最隐密的禁忌,你握有我的把柄了,所以我一定会回来。这样的保证你满意了吗?” “真的会回来?”冷御神像个撒娇的孩子要求保证。 “真的!我会照顾好你的小宝贝,你也要乖乖的。”在他的额头轻吻,她转身离去。 “恋!”冷御神唤住她。 等她回过头来,他对着她的眼说出一生一世的爱语,“我爱你。” 美艳秀丽的脸蛋扬起一道绝美的倾城笑颜,紫色的眼却流下一颗颗珍珠。 “我知道。”她头也不回的迎向不可知的未来。 尾声 燥热的七月,在凡宇的办公大楼里并没有受到气候多大的影响。 偌大的会议室里,一抹高大修长的人影无声地站在窗前,静浴地凝视二十层楼下车水马龙的庸碌人群。 一样的天空,一样的都会,一样的云彩…… 不一样的,是他的心。 门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提醒冷御神开会时间到了。 收回飞驰的心思,他走向大办公桌,收起桌上的资料。若仔细一瞧,便可发现那些剪报,杂志上记载的皆是关于日本商界,黑道上素有影响力的香川世家的灭亡。 然而,那个承诺一定归来的人见却下落不明、毫无音信。 冷御神低沉冷淡地道:“进来。” 门外的人马上打开门,动作迅速地递上开会资料,然后快速的入座。 一切开会所需都准备好了,只剩日本那方的集团负责人的到来。 远远的,就听到男孩变声期特有的嗓音传来,由远到近直到推开会议重大门为止,独特的男声才倏地停止。 “哇,我的天!人家阵式都摆好在等着我们了。”男孩牵着一名孕妇,大呼小叫。 奇特的,满室开会的人员没有一个开口说话。原因之一是低首看企划书的总裁大人井没有抬头,之二嘛,便是好奇为什么日本方面派来的竟是一个尚未变声完全的小伙子,及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这……这是没把凡宇企业看在眼底的意思吗? 忽地,聒噪的男音再度扬起,“魅姊姊,你确定他是你的男人吗?啊,这种男人哪有比我好?半夜不小心还会冻死人的……”这男人大冷了,适合魅姊姊的,该是他这种阳光少年才对! “昂是特地来搅局的吗?”孕妇好笑地问。 这声音……埋首企划书的男子突然抬起头,所见的是朝恩暮想的容颜—— 她回来了! 美丽的容颜依旧,却挺了个超大的肚子! “啊,被发现了。”他是真的来搅局的。皇玄昂“嘿嘿”地傻笑雨声,赎罪似的负起清场的工作,“啧!别看了,人家要情话绵绵,出去啦!”他率先走了出去。 众人得到坐在上位的男子的首肯之后,才一脸莫名其妙的离开。 他似乎瘦好多……但仍是记忆中的俊美飘逸,苍恋吃力的移动几步移到他面前,随后扬起灿烂的笑颜,“我回来了。半年了,我骨子里冷血寡情的性子依旧。现在我要知道,你是否依然迷恋着我?” 冷御神拉过她的手,虔诚的在她手背印下一吻,而后,是她离开的半年后,他第一次扬起的温暖笑容。 “执子之手,相依相偎一辈子。”他说。 她投入他怀中,附和道:“对,相依相偎一辈子!”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