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顾相望》作者:壹贰先生 文案: 江湖盛传南风堂主行踪神秘、武功深不可测。 本人很是无奈,自己擅长的明明只有吃饭和睡觉。 于是…… 下属天天催自己闯荡江湖; 好友天天给自己疑难杂案; 家人天天对自己嫌嫌弃弃。 可怜的南风堂主,只好在行走江湖这条路上渐行渐远…… 内容标签: 江湖恩怨 情有独钟 悬疑推理 搜索关键字:主角:南遥,顾衍 ┃ 配角:唐笑,北野 ┃ 其它:若干 一句话简介:携手相伴肆意江湖破获案件 立意:江湖有很多艰涩与晦暗,愿你拥有更多的温暖 追杀 一声响木惊堂,这来福茶楼里那每日的说书环节,又拉开了帷幕。 “常言说利欲驱人万火牛,江湖浪迹多风波。今日我们且来话一话,这临安城里出现的一件怪事。众所周知,那天一楼作为这方圆百里、老少皆宜的高端消费场所,近几年是吸引了万千大众的追捧,多年以来声名鹊起,他苏穆苏掌柜赚得那叫一个盆满钵盈。 但就是这张往日笑意相迎的面庞,如今却是变得苦不堪言。 话说于那昨日清晨,这苏掌柜同那往常一样,巳时便给迎客了出来。然就在他这开门的瞬间,他突见一个江湖追杀令被深深地钉在了那天一楼的正门中间,其内嵌一绢布上,写的是要取这苏掌柜那唯一的儿子苏青云的性命。 咱们老百姓可能还不大了解这江湖追杀令是个什么东西,可就算是那江湖中人,也讲不明白这是个什么组织、那创立者是谁,只知道只要这江湖追杀令一发,那江湖之上的各类杀手便会倾巢而出,这谁先得手,谁就能名利双收,真可谓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此等诱惑谁能抵挡得住?所以,此事叫那苏掌柜是头疼不已。 大家都知道,这苏掌柜虽然娶了那十三房的妻妾,但只给生下了这一儿一女。那独子苏青云苏公子,今年二十有二,文质彬彬气质出众,是咱们这临安城里那广为称赞的大才子。这苏家既不是那江湖门派,这苏公子也不是一个行走江湖之人,那平日里干的最多的事情,无非就是聚这三五好友品茶论诗,论谁也不知道那江湖追杀令,为何会给落在他的身上……” 这台下听客们听得很是专心,有的是对那神秘的江湖轶事兴趣高昂,有的是对这江湖牵连到那无辜百姓的情况不甚愉悦,有的不知是这何种心理,对此总有一股那幸灾乐祸的劲儿。 二楼的单间中,南遥正目视着前方,目光呆滞,似乎是对这说书的内容并不感兴趣,显然已经不知道神游到何处去了。此时的她,依旧是给穿着往日的那身黑色的暗纹锦衣,头发用一条藏蓝色的发带给绑了个马尾,自然地露出了些许碎发,垂在脸旁。 你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她的皮肤甚是白皙透明,一双凤眼分外有神,这沉稳中含着灵动,既不娇媚也不纤弱,反而衬着她那潇洒自如的气质,越发得明显了。她的嘴角微微上翘,脖颈线条优美,哪怕不笑,也能叫人觉得赏心悦目。 可这本该是个不禁引人侧目的女子,此刻,却是以一副十分不雅的姿势,靠坐在那椅背上发着呆。此番景象,不由引得一旁的南平是唏嘘不已,哀叹连连。 “我说,我的堂主姑奶奶,咱能给坐得端正点么,此处有这么多人呢,万一叫人看见了,岂不是会影响到你那南风堂堂主的江湖形象?” 南遥给好笑道:“我又不常在这江湖上折腾,要什么江湖形象。你就知道管我,在那门里的时候你管我也就罢了,等这出来了你怎么还是管我,我看你就是太闲了。你看看人家南庸,那既懂事又不爱操心的,你俩自小一起在我这身边长大,你怎么就不知道去学学她呢?” “切。”南平不以为然地给抿了抿嘴,说:“南庸那平日里就是太惯着您了,哪会像我这般忠言逆耳。堂主,您总是吊儿郎当的,也不怎么参与那江湖事务,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昂,我看你这个南风堂堂主,都快成那江湖上的未解之谜了。” “成未解之谜挺好的,回头咱们就把这南风堂给解散了去,然后我带着你和南庸,找一个风水宝地,去开一间客栈。什么江湖不江湖的,小南平,听小姐姐我一句劝,那人生在世,这赚钱才是王道。” “那老门主若是听见了你的这些话,恐怕,你又得要受那家法伺候了。”南平无奈地给摇起了头来,接着问道:“对了,你在这儿都神游半天了,想什么呢,你知道那个江湖追杀令是怎么回事吗?” “嗨,我这关心它干嘛呀,我在想,万一那个苏青云真叫人给弄死了,天一楼这后继无人的,我是不是可以低价收购它,接手发展个副业什么的。” 南平听后,一口茶水哽咽在喉,结巴地问向了她,说:“祖宗,那……那个江湖追杀令,不会是你……为了收购这天一楼而召发的吧?” “闹呢,你知道召发一个江湖追杀令得要多少钱吗?我若是有那个闲钱,还不如在这西子湖的旁边再给开一家天一楼。哦不,再开三家都够了。” 南平讨好似地往她的身边挪了过去,抬手为她倒了一杯热茶,又乖巧地递到了她的眼前,虚心请教着问道:“堂主,那个江湖追杀令不是只会针对咱们江湖中人么,为什么此次会去攻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老百姓呢?” “这江湖追杀令从来就没有说过只会针对那江湖中人呀,只是这大部分的江湖中人,压根儿就不屑于去同那些没有武功的老百姓计较,自然,与他们之间,也就没有要发追杀令的这种仇怨了。而且,召发那一条江湖追杀令,这位雇主可是要花费掉那上万两雪花银的,有很多的江湖中人穷极一生也攒不了这么多钱,一般有那仇怨的,自己就去解决了,还发什么追杀令呀。” “可这位苏青云是怎么回事?” “那谁知道呀,现在大家不清楚的是,这位苏青云苏公子,真的是如大家所说的那样,乃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老百姓,还是一个隐藏的江湖中人,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这……是又如何,不是又当如何?” “如果他是一个江湖中人,却表现得手无缚鸡之力还被人发了那江湖追杀令,可见他这武功和那心机都非同一般,这样的人,在那江湖上是最忌讳的,这群起而攻之,他应该是避免不了了。但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身份,那此事只能说明,这位雇主是真心恨他呀。” 南平那听得是越来越兴奋了,随即,又激动地给要求道:“堂主,你给分析分析看,这位雇主是个什么样的人呗。” “和我有毛关系,那要追杀的又不是我。走了,明天咱们不是还要去这缥缈宫里串门么,总得要买一份伴手礼带着吧。”南遥握住了她那手边的短剑,站起了身来。然而南平却是不愿意了,自己刚刚还处在这揭露那江湖秘闻的兴奋中,这突然间给结束了的话题叫她实为不舍。见那自家堂主要走,南平一把便将她给拦了下来,着急地说道:“堂主,你怎么这个样子呀,好歹你在那江湖上也有点名气,怎么对这江湖之事就如此的不上心呢?” “上什么心,我那是觉不够睡,还是这美食不好吃?管那么多,我怕累着我自个。” 南平不由得给吊了吊眉角,腹诽道:嘿,自家的这位主子,那还真是不求上进,这平日里干得最多的事情,无非就是在那各家茶楼里听书发呆,偶尔出个门,也只是会遛个弯访个友什么的,这参与江湖之事的次数,那两只手都能给数得过来,偏偏这老门主还宠她得很,也就没有人敢再说三道四一些什么了。南平垂着脑袋,颇为不情愿地跟着她,向那大门外走了出去,这身后茶楼里的说书人,还在那儿陈情激昂地说着一些这似真似假的江湖传言,激起了那一片又一片的叫好声,对此,南平这心里是越发得吃味了。 可就在她那仰天哀叹的时候,这南遥忽然间给转过了身来,面呈认真地望向了她,问道:“要不,我们去一趟天一楼吧?” 南平以为她那是要带着自己,去查看一下这江湖追杀令的情况,那眼中顿时就给生起了一丝隐隐的惊喜,这脸色也变得好看了许多,立即嘴角上扬着说:“堂主,你不会是要……” “听说,那天一楼里的茶香酥不错,咱们呢,一会儿过去订上,明天一早你来取了,带着它同我一起去这缥缈宫吧。”南遥开心地冲着她给挑了挑眉,看来她对自己此次出的主意很是满意。 南平锤头顿足般地叹道:就知道,不能对她抱有那太大的幻想,这个不争气的堂主哟。 请求 天一楼坐落在那名满天下的西子湖的一边,外观是一座宏伟霸气却不失这江岸韵味的三层楼宇,那一排排的通体大窗,可以让这吃客们毫无遮挡地,尽情去欣赏那西子湖和这远处群山的风采,所以,此地也被誉为那临安城里的十大美景之首。这门前的木栈道,直接铺筑到了那西子湖的岸边,这栈桥两侧停了不少那可以游湖的木船,此时,船家正悠闲地坐在了船头,抽着烟吃着茶,好一番怡人自得的景象。 苏掌柜满目愁容地看了一眼这大堂里的吃客,自从儿子收到了传说中的江湖追杀令,人们就开始对他们家的事情特别的感兴趣,来天一楼吃饭的客人,居然比那平日里多了一倍,然而这可真是叫他高兴不起来。 那生意做得再大,也是得要有这儿子来继承的,那儿子都要没了,赚这么多钱有个毛用。想到此处,苏掌柜不由得给叹了口气,又整理了一下衣衫,慢慢地挪到了二楼那景色最好的雅间门前,抬手,轻轻地去叩了两下门板。 “请进。”这屋子里面传来了一句那颇有磁性的声音,语气沉稳坚定,不禁让人心生向往。苏掌柜推开了门,见这靠窗的雅座上,正坐着一位温润尔雅的贵公子,他冲着自己望了过来,目光温和且又深邃。 只是一眼,便叫苏掌柜的内心受到了冲击,本来觉得自己的儿子已然是那人中龙凤了,可自己眼前的这位公子,简直是可以用那惊艳来形容了。他穿着一身白色长衫,衣料看起来很是讲究,这既不抢眼也不招摇,莫名地叫人觉得舒服。 再看他的样貌,略显瘦削的脸庞,精美锐利的五官,那不笑的时候,看起来有点冷,却是没有一丝的嚣张傲慢。他这修长有力的手指正给握着茶杯,那挺拔潇洒的身姿,遗世而又独立着。这苏掌柜给暗叹着说:就那整体气质而言,这位公子足足比那自家儿子优秀了个好几十倍。 白衣公子礼貌地给问了他一句,说:“苏掌柜,有事么?” 苏掌柜迅速地走上前去,深鞠了一躬,热切地说道:“顾三公子,求你救救我的儿子。” 这位顾三公子,本名顾衍,字昭之。得此称号,并不是因为他那家族里的缘故,相反,没有人知道他这师从何处,那家中又是做什么营生的,只知道他不仅是这江湖上近几年那新秀中的佼佼者,还是这天下第一刀游侠萧策的结拜兄弟。顾衍为人正派,性格又好,那好友是遍布天下,只是经常会行踪不明,颇为有些神秘。 顾衍给放下了茶杯,请了他坐下,继而问道:“苏掌柜说的,可是这江湖追杀令的事情?” “是,顾三公子可知那江湖追杀令如何解除?” 顾衍给摇了摇头,说:“此江湖上无一人知晓这江湖追杀令是那何人组织经营的,自然也就没有这解除的余地了。相传,只要雇主交付那万两白银同他这要追杀之人的具体情况,放到那菩提山脚下破庙里的凹龛内,这江湖追杀令就会自动生成,广散天下,那各类杀手倾巢而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此话,听得苏掌柜是直冒冷汗,只见他给颤颤微微地确认道:“当真是没有人能逃得过?” “也不是。”顾衍抬手,为其倒了一杯热茶,并解释着说:“若是这位雇主已死,那追杀令不日便会自动废除了。一般来说,这杀手在那追杀成功之后,需要取这死者信物,放置在那破庙里的案几上,方才可以从这凹龛中拿取那雇主所给的酬劳。若这雇主已死,那凹龛里的酬劳就会消失,于是,就不会有人再去干这赔本的买卖了。” 那苏掌柜听到此处,顿时就给激动了起来。果然这江湖之事还是得要找那江湖人去打听的好,自己的酒楼也不是没有这江湖中人光临,只是那天一楼毕竟不比这平常茶楼,那收费的标准当然会略高一些,来这里消费的江湖中人,通常是那非富即贵、傲慢无比之人,只有这位顾三公子为人谦和,所以,自己才敢来寻求他的帮助。 “既然如此,那请问顾三公子,我是不是可以到这破庙里放置那万两白银,请求杀手追杀这位雇主?只要雇主死了,我儿子身上的那道江湖追杀令,就能自动解除了?” “不,这江湖追杀令里有一条明文规定,说的是若那上一条追杀令没有完成使命,或者是没有被解除掉,他们这个组织,便是不会再接受那任何人的雇佣的。如此一来,即使你现在想要去追杀这位雇主,也得要等你儿子的那件事情结束了才可以。” 苏掌柜心里这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就被他给灭了个彻底,那脸上的表情,已然不能用这奔溃来形容了。顾衍见此,实为同情,于是问向了他,说:“苏掌柜可知那苏公子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实不相瞒,我这平日里也不怎么管那家中之事,这天一楼里的事情比较多,为此,我基本上每天都要住在店里。昨日,在看到了那道江湖追杀令以后,我立即就马不停蹄地回家了去,追问起了儿子这可能的事情经过,可他也是不清不楚的。我只有那么一个儿子,自然会去锦衣玉食地养着,可他平时只爱好这文学雅事,并不纨绔,更别提去招惹什么那江湖里的是是非非了,我们实在是想不出来他能给得罪过什么人,会招来如此的杀身之祸呀。” “也许不是令公子呢,冒昧地问一句,苏掌柜可是有得罪过什么人?” 苏掌柜惊恐地给摇起了头来,急忙地解释着说:“虽说我这为人古板,可我毕竟是个生意人,总明白那和气生财的道理,这一般商人的手段,苏某也不屑为之。何况,就算那天一楼里日进斗金,但这经营的成本和开销也是很大的,那万两雪花银对我来说也是个不小的数字。若这位雇主能拿的出那万两白银来发布这道江湖追杀令,其财力一定在我之上,苏某实在是想象不到会有何人,能对我们家生出如此之深的怨恨呐。” 顾衍看着他拭去了那眼角的泪水,颇为无奈地给叹了口气,心说:在这江湖之上,有很多事情是没有道理的,甚至不是有那武功有这金钱就能给解决掉的。 “顾三公子。”苏掌柜又朝着他去拜了一拜,恳求道:“您给救一下我的儿子吧,我就那么一个儿子,只要能够保住他的性命,你叫我做什么都可以。” 顾衍起身去扶住了他,虽然深知自己帮不上他什么忙,但还是替他想了个法子,说道:“这灵荫寺的方丈见空大师和我有一些交情,你拿着我的手信,送那苏公子过去,先暂住一段时间吧。虽然这江湖追杀令狠辣至极,但那江湖中人还是会给这见空大师一些面子的,也比较忌讳在那佛门里杀生。可这并不是一个长久之计,我们只能趁此,赶紧去追查一下那事情的因由,看看是否可以给解决掉此令。” 苏掌柜听后大喜过望,连忙道谢,感恩戴德般地拿着他的手信离开了。 顾衍默默地望向了窗外,看来自己又给摊上了一件麻烦的事情,算了,谁叫自己无聊呢。这时,他突然看到了西子湖旁的一个黑衣女子的身影,顾衍情不自禁地给开心了起来,立即寻着那人的踪迹,走了出去。 …… 南遥带着南平,晃悠到了这天一楼的门外,在吩咐完叫她去排上队订好点心之后,南遥自己便给溜达到了那西子湖的附近看风景。这里的景色很美,那清风徐徐吹在脸上,满目的岁月静好。忽然,这渡头游船处的一位粗布老汉,叫住了她那身边的一个小厮,喊道:“诶,小二,刚才这当家的急匆匆地就给跑了出去,不会是又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哈哈,没有没有,今日有喜,咱们家的那位少爷有这贵人相助,得救啦!” 哟,那位苏家公子的人缘不错呀,居然有人帮他解决此事。南遥在旁,了然地给挑了挑眉。没过一会儿,这自家南平又给跑了过来,那副神情还颇为有些激动。南遥好笑地去给看了她一眼,说:“怎么,你这订个点心也能激动成那个样子,孩子,你这平日里是憋坏了吧。” 南平并没有顾得上那还嘴,而是气喘吁吁地问道:“堂主,你猜我这刚才打听到什么了?” 南遥淡定地给回答说:“那位苏家公子有救了。” 南平顿时就给愣怔住了,惊讶地看向了她,问:“神嘞,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有这过人之处呀。” “切。”南平不以为然地给说道:“听说,那位苏掌柜要把这苏青云给送到那见空大师的灵荫寺里去避一避,还请了这顾三公子,来解决那江湖追杀令的事情。堂主,你有了解过这位顾三公子么?据那江湖传言说,他这模样长得是实为英俊,惊为天人,是真的么?” “假的,他那个人长得巨丑,吊丧眼,大嘴巴,这满脸雀斑,还一下巴胡子。” “我靠,那么难看呀。”南平嫌弃地给抿住了嘴,叹道:“这江湖传言,果然是不能尽信。” 此时,在她们俩的身后,顾衍突然间给停下了脚步,无奈地去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接着,他又看向了南遥那离去的背影,宠溺地给笑出了声来。 门令 次日清晨,这天边的夜色还未大亮,南平就给黑着一张脸出门去了。那天一楼哪里都好,就是取个点心还要排队的这件事情不尽人意,也不知道那些伙计是怎么做到,天天如此这般起早贪黑的,竟然还能给坚持得那样勤快。 这会儿正值夏末,红日很早就给升了起来,阳光渐渐地洒入了南风堂里,一个窈窕女子,迎着雾气,端着早点,进入到了南遥的卧室。南庸看了一眼那还在床上沉睡着的南遥的侧颜,冲其笑着走了过去,轻轻地推了推她,说道:“堂主,你今天不是要去缥缈宫里串门么,先起来吃点东西吧。” 南遥给发出了“唔”的一声,不情愿地蹭了蹭脑袋,又继续地睡了过去。在赖床这方面上,那南遥能称得上是这第二,就没有人敢再去称那第一,这从小到大,她那身边的人最为头疼的,就是要叫她起床的这件事情了。以前在那门里的时候,每当要她早起练功之前,都需要这老门主家法伺候,方才能够叫她起来。 南庸见她丝毫没有那睁眼的意思,便笑着扭了扭手脚。不到一刻,南遥就被她给揍了起来,睡眼惺忪地坐到了餐桌的旁边。南庸给她布置好了早点,也坐了下来。 她和南平自小就跟着南遥生活,这老门主原本打算的是叫她俩给南遥当那丫鬟,方便来伺候她的日常起居的。却没曾想,南遥竟从不把她们当这下人对待,与之相处起来,她们更像是那一起长大的姐妹,不止同席吃饭同床睡觉,南遥甚至还会主动地去教她们一些武功防身。这老门主是最疼那南遥的,所以,以前在这门里的时候,她和南平的日子,简直是过得比那大户人家里的小姐还要自在。 虽然,这南庸和那南平是一对亲生姐妹,可她俩的性格却是完全的不同。这南平的性子更像是一个假小子,那脑子里天天想的只有闯荡江湖,口直心直,这性情也是大大咧咧的,为此,南遥最是喜欢同她斗嘴了。相比之下,那南庸的心思能更为细腻一些,别看她这外表温婉动人,像个小家碧玉似的闺秀,其实,她的那副骨子里是很硬气的,这为人逻辑清晰、思维强大,那所有的事情她都能给办得紧紧有条。于是,在这南风堂里,南遥那最为依赖的人就是她了。 南庸快速地给吃好了早点,起身,去拿了一个礼盒出来,放到了南遥的手边,说道:“堂主,你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到这缥缈宫里去了,单拿那些点心,我觉得有些不大合适。正好,我准备了一盒今年的新茶,你一同带着过去,这嫣芸宫主最是喜欢喝茶了,看到此物,她一定是会开心的。” 南遥欣慰地冲着她给应了一声,说:“好。” “另外……”南庸的脸色给变得正经了许多,接着说道:“咱们门里传来消息了。” 南遥的神情,也给凝重了起来,不由得放下了碗筷,沉声问道:“好事坏事?” “老门主那诏令上说的是,这少门主自即日起,正式接手那天目门里的一切大小事务。不过,与此同时,这老门主也正式解除了咱们四个分堂同那天目门之间的关系。自此之后,这东木堂、西越堂、北寒堂和南风堂可以各自为营,不用再去听从那门里的指派了。当然啦,门里也不会再来干涉咱们四个堂会的日后发展了,也就是说,这位少门主是没有权利再来管理咱们的。” “嘿,那老爷子挺狠的呀,这叶元城好歹是他的亲生儿子,也是那天目门里这唯一的继承人选,他怎么那般的不讲情面?你没去打听看看,这位少门主在得此消息之后的脸色怎么样?我想,应该是很难看吧……” 南庸给捂着嘴,偷笑道:“咱们的老门主,还是很疼堂主们的。” “嗯,是,毕竟是自己养大的,相对于他的那个半路寻来的儿子,这老爷子同我们之间的感情能更加深刻一些吧。”说着,南遥像是突然间给想到了什么似的,又给问道:“等会儿,那叶元城上位了以后,他手底下的这位衣少鳕衣堂主,是不是也就跟着他飞黄腾达去了?” “那门里传来的消息上说,这蝶衣堂依然还是会以那情报工作为主,只不过咱们的这位少门主不胜武力,若是日后需要参与一些江湖事务,恐会有那些许的不便,于是,这老门主就特意指派了衣堂主为那副门主,以便来辅助他的工作。再就是,这蝶衣堂也会分出来一部分门人,成为那天目门里的直属部门,统管着门里的日常运营。” 南遥给好笑道:“行吧,衣少鳕这也算是熬出头了。你回头去打听打听看看,他们那三个分堂对此是个什么态度。若是需要送礼祝贺的话,你就同他们一起看着办吧。” “是。”南庸给笑着应了,这时,南平从那门外走了进来,打着哈欠,将这刚取回来的点心放到了桌子上,继而问道:“堂主,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呀?若是不着急,能否让我回房去给补个觉呢,我实在是太困倦了。” 南遥颇为无奈地给笑着说道:“嗯,去吧,咱们那两个时辰以后再走。” 这南平一听,顿时就给感恩戴德了起来,扑上前去亲了那南遥的脸颊一口,然后又冲着南庸挑了挑眉,以示打了个招呼,接着就欢天喜地般地给跑了出去。南庸见此,哭笑不得地站到了南遥的身侧,叹道:“哎,这个臭丫头,都多大年纪了,还是那般咋咋呼呼的。” 南遥给笑道:“我觉得挺好的,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她这般,懂得那知足常乐的意义的。” “南平她昨天晚上和我说,你要解散了南风堂,然后带着我俩开这客栈去?” “哈哈,她还真是个不藏事的孩子呐。你别多想,此事我也就是那么一说而已。不过,咱们肯定是得要有这另外的打算的,毕竟,那老爷子不能护着咱们一辈子,这将来能会是个什么情况,我也无法预计,还是早早地做那计划的好。” 南庸问:“堂主,你是不是不喜欢江湖?” “我有说过不喜欢么?”南遥给清了清嗓子,认真地看向了她,说:“小南平吧,容易冲动用事,我呢,又比较懒散,在这整个南风堂里,就数你最是沉稳了。如今,那位叶少门主上位了,日后若是要同他给打起这交道来,怕是会有那不少的麻烦,我的南风堂就交给你了,以后,我会经常带着南平出门,你呢,就留在这里,帮我守护好它,一旦有那什么变动,你就立即通报给我,以防万一。” 南庸表情严肃地给点了点头,南遥迅速地做好了穿戴,拿起了佩剑,又冲着她给吩咐道:“我这会儿要出门一趟,两个时辰之后,你去帮我叫那小南平起床吧。对了,给她温点吃的。” “行啦,这些琐事我都会记得的,你快去忙吧。” …… 临安城里那清晨的主干道上还是比较有这烟火气的,道路两旁有那各种叫卖新鲜瓜果蔬菜的小摊,南遥充耳不闻地走到了一家叫做君剑阁的兵器店的门口,左顾右看了一番,在确认好自己并没有找错位置之后,抬脚便给迈了进去。 店里的掌柜正在这前台间打着算盘合账,察觉到有人进来了,瞬间就给抬起了头来。 虽然南遥不会经常在那江湖上走动,可她的佩剑却是来头不小、颇有名气。不同于这一般的剑器,南遥的佩剑是一柄通体漆黑的短剑,比那正常剑的尺寸短了足足有这三分之一的大小,那剑鞘和剑柄上的纹路,繁琐复杂互为整体,这剑体上那幽暗的质感,彷佛还在散发着上古的气息。 南遥自小散漫,这一般的兵器,她用着都会嫌其太过于笨拙,那练武的时候总是提不起什么兴趣,于是,老门主就为她寻来了这柄短剑。此剑名唤承影,相传是那上古时期的一件神兵利器,其最大的特点就是削铁如泥、质地轻快,南遥对此很是欢喜。后来,南遥也到了这闯荡江湖的年纪,由于此剑的名气很是过硬,那一般的江湖中人都很忌惮她,不敢随意地前来招惹她,所以说,她与这承影剑之间,还颇有那么点儿狐假虎威的意思。 这位店家掌柜只给看了那柄佩剑一眼,立马就识别出了南遥的身份,连忙放下了手中的家伙什,热络地迎上前来,拱手作揖着问道:“南堂主可是要给换件新的兵器?” 南遥看着店家这四周墙壁上挂着的各种硬家伙,应道:“并不是,我那家里的孩子长大了,我想着要来给她选把佩剑。” “嘿,南堂主你这今日来得巧了,我的店里于那昨日刚给进了一批不错的货品,其中,这里面的剑器很是适合那女子使用,您先坐,我拿来给您瞧瞧。” 南遥好奇地去给打量了一眼这位掌柜,问道:“掌柜怎知我那家里的孩子是一位女子?” 这位掌柜的笑而不语,招呼着她坐了下来,随即便给到那内堂里取货去了。就在这时,顾衍从那内院的房间里走了出来,恰巧碰到了这刚给提上货的店家掌柜,继而笑着问道:“看把你忙活的,可是那前厅里来大客户了?” “是,这南风堂的南堂主过来了,说是要替那身边的丫头选把佩剑,顾爷可是要去同她打个招呼?” 顾衍讪讪地给摸了摸鼻子,说道:“呃,还是算了吧,我还没有做好这同她见面的准备呢。” “哎哟,我的爷呀,您那还没有给准备好呐,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那再者说了,您这又不是长相磕碜,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是我那危言耸听哈,您若是再不抓点紧,小心,您家的这位南堂主就会被那旁人给追走啦,到时候,您可别哭。”说着,掌柜的便给撩开了这通往前厅的门帘,往那南遥的方向走了过去。 顾衍顺着他的身影,看到了这位自己那心心念念了好久的女子,眼中瞬间就给蒙上了一层暖意,神情专注地去给盯看了人家许久,方才舍得离去。与此同时,南遥也察觉到了有谁在看着自己。由于他的气息里没有杀气,南遥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当回事儿,待到自己选好了佩剑,便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去。 案件 南遥背着手,悠然地出了那临安城的城门,南平提着这柄于那刚才新给得到的佩剑,拿着礼品,步履轻快地跟在了她的身边,问道:“堂主,这位嫣芸宫主的武功,是不是很厉害呀?” “嗯,她曾经是一个独自行走江湖的女侠,据说那会儿,她在这江湖上的名声,还是挺响的呢。” “那她现在的江湖地位一定很高吧?” “若是她一直处在这江湖之中,那她现在的江湖地位肯定不低。可是,自从她于这几年前给创立了那间缥缈宫以后,她就不怎么过问这江湖上的是是非非了,估计如今的那帮江湖新秀们,很少有能知道她的。而且,这缥缈宫也不算是一个江湖门派,对于她那现在的定位,与其说是一个江湖前辈,不如称她为一名生意场上的女强人来的准确。” “这位嫣芸宫主的年纪很大了么?” “据我所知,今年她差不多是该有那三十岁了吧。” 南平好奇地给问道:“她以前若是真如你说的这般厉害,那她为什么要归隐呢?难道,她曾经在这江湖之上遇到了什么难事,或者是什么坎坷?” “此事嘛,我还真是没有问过她。”南遥给挑了一下眉眼,揶揄似地看着她,说道:“你若是有那个勇气的话,回头你就帮我去问问她,你要是问出来了,记得和我分享分享。” 两个人就这么边走边聊地来到了缥缈宫的门前,又由那丫鬟们引着,进了这缥缈宫的内院。待刚给踏入到那花园里,一位穿着锦衣华服、神情婉约大气的女子就映入了她俩的眼帘,这会儿,那位女子正坐在了石桌的一侧,忙乱地在翻着各种账簿,有一个身形干练的侍女驻守在了她的身旁,嘴里还不停地在汇报着什么。 南遥晃悠着上前,轻轻一笑,说道:“哟,老姐,你这终于是想起来要干那正事啦。” 此女子正是这缥缈宫里的当家人——王嫣芸,她曾是那江湖上的一代女侠,颇有这传奇般的色彩。可是不知为何,她忽然于那八年前选择了归隐,后来,她又在这临安城的郊外给创建了缥缈宫,专门接收那些走投无路的女子,做起了这胭脂水粉方面的生意。如今,缥缈宫已经在那全国的各大城镇里开了不少的分店,而这王嫣芸,也基本上不会再去过问那些江湖上的恩怨了。 “你个没大没小的臭丫头。”王嫣芸假装嗔怒地给瞪看了南遥一眼,说:“你都多长时间没有来我这里串门了,只要是我不找你,你就不知道主动地来看看我,是么?” “嗨,你那又不是缺爱,这平日里也是生龙活虎、没病没灾的,我来看你干嘛呀?那再者说了,你不是总嫌弃着我每回来你这里,就只知道给你添堵吗?那我就不来了呗,省得回头再把你给气病了,这该有多不好呀。” “滚,就知道你的那个狗嘴里,是吐不出来什么象牙的。”王嫣芸没好气地去瞅了她一眼,又好奇地看向了她的身后,笑道:“哟,这位姑娘看得眼生,你怎么也不介绍介绍?” “哦,她叫南平,是南庸的妹妹,也是我那从小到大的伙伴。” 王嫣芸眉目含笑地看着南平,说道:“小姑娘,你要不要来我这缥缈宫里工作呀?你看你们家堂主的那副整天不着调的德行,我觉得你还是别跟她混了吧,到姐姐的缥缈宫里来,我保证你这将来能够前途无量。” “嘿,你那怎么整的和个人贩子似的。”南遥坐到了石桌旁,给自己添了一杯热茶,嫌弃地埋怨道:“这一天天的,你就知道挖我的墙角,有意思吗?” 王嫣芸并没有理会她的调侃,而是又给问道:“南庸呢?好久没见,我还怪想她的。” “哦,最近我那天目门里有些不大太平,小南庸得要替我坐镇在这南风堂里,以后怕是不能同我出来瞎转悠了。那盒新茶就是她给你准备的,你还是睹物思人吧。” 王嫣芸给翻了个白眼,怒斥着她说:“究竟你俩谁是这南风堂里的正牌堂主,你干嘛老让南庸替你操着那南风堂的心?” “哎哟,有什么关系嘛,只要南庸愿意,别说是我这个堂主的身份了,就算是叫我把那整个南风堂都送给她,也没有问题。到时候,我就来这缥缈宫里同你搭伴着过,乐得清闲。” 王嫣芸给举起了手中的账簿,无力道:“我那可是清闲不了喽,你没有看到我这都快给要忙出天际了吗?” “对了,我还没有问你呢,你怎么就突然间自己给看起账簿来了?那余超呢,这些年不都是他在帮你打理着生意的么?” “嗨,是那唐笑说的,这几天她要给送一批那珍贵的药材过来。我这缥缈宫里的产品,一直都是那么几种,很多年都没有变换过了,所以,我想要用这批新的药材,研发一些新的产品,重新给拓展一下那店铺上的规模。正好,在最近的这些天里我还算是比较得空,就想着要先给熟悉熟悉那各家店铺里的销量。至于余超嘛,他就是我要找你来的原因了。”王嫣芸给合上了账簿,交给了身边的女子,然后开始同这南遥细细地讨论起了那事情的经过来。 “最近这临安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江湖追杀令,你有听说过吧?” “有呀,那茶楼里的说书人都快要把这个追杀令编出那新的花样来了,我若是还没有听说过,怕是要成这与世隔绝的原始人了,你怎么突然间给问起此事了?” 王嫣芸给叹道:“哎,于那一个月以前,这给我们送菜的伙计在那缥缈宫的侧门处,发现了余超的尸体。当时,这余超的整个身子都被人给捣烂了,那鲜血裹着内脏流了满地,死不瞑目。你也知道,我们缥缈宫已经不算是这正统的江湖门派了,怎么还会有人用那种诡异的杀人方式,来解决掉我这宫里的人呢。而且,那更为奇怪的是,在给这余超收殓的时候,我在他的肚子里,发现了一枚江湖追杀令。” “江湖追杀令?” “没错,我那实在是想不明白,余超,他这到底是给得罪了什么人,居然要招此横祸?还有,他那再不济吧,也是我这宫里的人,不会没有听说过那个江湖追杀令的传言,既然他收到了此物,为何不来告诉我呢?” “会不会是……他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妹妹,他可就在我这前院里住着呢,几步路的脚程而已,哪里会来不及?就算他是在那外面收到的此物,也不至于会当天毙命吧,你有见过哪个杀手能给来得这般及时的么?” 南遥给推测着说:“嗯……若是他不知道自己收到了呢?也有可能是他清楚他自己收到了,却是没有告知给你,反而把它带在了身上,在那个杀手得手了之后,这个追杀令不小心落到了他的肚子里。” “若是如此的话,他为什么要藏而不说呢?还有,那个雇主为什么要追杀他呀,他只是我这宫里的一个掌事而已,也不会什么绝世武功,杀他,用得上要花那么多钱吗?” “这余超平日里的处事如何,可是会给得罪过什么人?” “你别说,出了此事之后,我还真是派人去给做了一些调查,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件那更为奇怪的事情。这两个月以前呀,那雁行镖局里的少镖头詹乐山,被人发现沉尸在了这自家柴房外的草地上,那张脸面都快要被人给捣烂了去,当时在他这嘴里含着的,也是那枚江湖追杀令。这雁行镖局里的人,都觉得此事是因为那走镖时给惹的仇怨,所以就没有大肆祭奠。但我奇怪的是,这詹乐山为何会同那余超一般,在收到了江湖追杀令以后,都选择了藏而不说,难道他们都不怕死吗?” “两个月以前的,是这位詹乐山,那一个月以前的,是余超,这个月的,是那天一楼的公子苏青云,这个江湖追杀令是不是发得也太过于频繁了?” “而且他们那三个人,一个是这人人称赞的侠客,一个是那不谙江湖的掌事,一个是这文质彬彬的书生,看似毫无交集,却相应地都给收到了那个江湖追杀令,你不觉得太巧了么?这件事情,先不说那些有的没的,光是这三发江湖追杀令,可就价值那三万两白银呐,无论在这江湖之上,还是于那高堂之中,这可都不是一个小数目吧。” “你是想要叫我去给查查此事?” “是,余超他毕竟是我的掌事,我的确是想要让你帮给我查一下,此事是那何人所为,他这藏而不说的原因又是什么。还有,那位苏公子的母亲是我们的至尊客户,平日里同我这缥缈宫是交情不浅,那位苏公子的为人呀,我还是比较清楚的。若这些事情的背后,真的是有人在操控着什么,我希望你能给查得出来,救他一命。” 南遥给翘起了二郎腿,好笑地说:“不得不承认,那位苏公子的人缘,还真是不错。” 王嫣芸给捂住了嘴,偷笑道:“我听说这顾三公子也正在帮那苏公子解决着此事,如此一来也好,你也能有个伴。” “你可拉倒吧,我这又不认识他,好什么好,还不够添乱的。”南遥突然间给站起了身子,冲着她给坏笑道:“老姐,你让我查案子可以呀,但得要先允许我蹭个饭吧,好歹,我也送了你那么多东西呢。对了,宋嫂在么,我想她的酸辣鱼羹想得紧,来一份呗,再烧一盘松鼠桂鱼和红烧排骨,毕竟,我家里的这个孩子还在长身体呢,那营养可是要给跟得上的。” 说着,南遥便给拉着南平走远了,王嫣芸哭笑不得地追了上去,同她继续地斗起了嘴来。 公子 灵荫寺建落在与这西子湖比邻的灵荫山间,那里雾气环绕,是个仿若这世外桃源般的美好存在。晚霞透过了层层的绿荫,落在了地上,有那僧侣双手合十默念着经文走过。清风悠荡,扬起了一丝花香,也吹落了这最后的一截沉香。 顾衍那整个下午都处在这寺院里,同那见空大师品茶论事,看这天色已晚,便起身告辞了出来。然而却在那不经意间,又隐约听到了这院落外的争论声。顾衍推开门,走了出去,发现苏掌柜正同那位苏公子在这儿四目对峙着什么。 苏青云本在与那自家父亲争执的是义正严辞,但在看见顾衍过来了以后,这谈判的气势瞬间就给垮了下去。顾衍现在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正在为自己的事情操着心思,若是叫他知道了自己在为着什么事情争论,恐会得不到什么好处。苏掌柜在看到了顾衍之后,也给收住了吼叫,歉意地去擦起了汗来。 “苏掌柜,苏公子。”顾衍同那父子俩打了声招呼,并询问道:“这是出什么事情了么?” “哎。”苏掌柜给叹了口气,带着些许的薄怒,看着那个苏青云,应道:“还不是这个小子,明天非得要去参加一个什么诗赋雅集,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你的那些个诗词歌赋,有性命这般的重要么?” “爹,你怎么不讲道理呀。那个雅集原本就是我来操持的,这所有的邀请函我都给发出去了,那大家伙儿也都应了要来,我若只是因为这追杀令就临时反悔掉了此事,哪像是个男子那该有的气魄呢。更何况,这明日里那嘉宾的人数不少,哪有杀手会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来取我性命的,就算是他那给偷袭成功了,岂不是要落人口实,所以,我觉得明天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总之,你不能去!”苏掌柜斩钉截铁地给拒绝道:“最近,你就老老实实地给我呆在这里,一步也不许离开!” 顾衍也在此时插了一句嘴,劝着他说:“苏公子,那江湖之上是没有什么道理的,这个杀手也不会因为害怕被人落下口实,而去选择不杀掉你。你爹那说的有道理,最近的这段日子里,你还是小心一些为妙。至于那个雅集,你可以给这朋友们写封手信以示歉意,我相信,若他们真的是你的挚友,肯定是会理解你的难处的。” 苏青云见他们两个都不赞成自己的决定,便不情愿地抿住了嘴,告辞回房去了。苏掌柜感激地看向了顾衍,说:“多谢顾三公子费心了。” “无妨的。” …… 清晨,那灵荫寺里的众僧早早地就给聚集了起来,守在这大堂里,上起了早课。那苏青云便趁此时机,带着小厮青风,偷偷摸摸地溜出了这灵荫寺的大门,往那山下走去。对此,这青风是惶恐不已,亦步亦趋地跟着那自家少爷的脚步,小心翼翼地问道:“公子,咱们如此这般……不大好吧?” 苏青云大摇大摆地走在了前面,不以为然地说:“没事,咱们就只是给出来个半天而已,等到参加完那个雅集,咱们再悄无声息地给溜回去不就行了嘛,我保证,今天是出不了什么大事的,你就放心吧。” “可是,可是……这老爷不是说……那顾公子……” “哎哟,你就别啰嗦了,反正咱们这会儿已经出来了,现在回去,肯定是会被发现掉的,还不如该干嘛就干嘛去。你若实在是害怕,那你就回去吧,省得在这儿给我添乱。”说完,苏青云又晃悠到了路边那小吃摊的前面,叫了两碗馄饨四个油饼,拉着青风坐了下来,大口地吃着。 青风紧张地给环顾了一下左右,自己四周这颇为清冷的气氛,根本就无法叫他安心,于是他又战战兢兢地在给盯着那自家的少爷,劝道:“公子,咱们一会儿,还是往这人多的地方走吧,能比较稳妥一些。” “你傻呀,那人要是给多起来的话,我不就更加容易被他们发现了嘛,万一我爹赶在我这到达雅集之前,抓住了咱们,那我岂不是白白地给出来了一遭。我知道这里有一条隐秘的小路,可以直接从此地通往到那雅集的现场里,安全得很,你就放心吧。” “可是,可是……万一……这个杀手……” 苏青云连忙给捂住了他的嘴,蹙着眉,埋怨道:“祖宗,你不会是嫌那些事情还不够乱吧?这大街上的,你说什么杀手呀,你就不怕被那旁人听见了去,再叫他们给得知到了我的身份?你能不能老老实实地给我吃饭,我保证,只要我忙完了事情,我立马就赶回这寺院里去,成不?” 青风惊恐地给点了点头,苏青云嫌弃地去瞅了他一眼,然后又默不作声地开始给吃起了东西。那旁边桌子上坐着的南平,在听到了他俩的这番对话以后,猛地给抬起了头来,不可思议地去看向了他们。 乖乖,那位苏公子的胆子也太大了吧,就这么招摇过市地出来了,他是觉得他的寿命太长了吗?堂主不是说今天还要到那灵荫寺里,去找他询问询问情况么,万一他被人给弄死在这外面了,那岂不是会断了线索?想到这里,南平赶紧朝着那南风堂的方向跑了出去,得要尽快将此事告知给这南遥才好。 此时,于那城外的另一边,这前来给那苏青云送饭的小僧,也发现了这人已经不见了的事实,吓得他连忙去通知了苏掌柜和顾衍,场面一时之间竟变得是混乱无比。 …… 南风堂里,南遥正兴致勃勃地在给望着门外,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没过多久,南平就焦急地给跑了进来,扶着门边,大口地在喘着粗气。南遥见她两手空空,不由得脸色一僵,撅着嘴,问向了她,说:“喂,小南平,我的馄饨呢?” “别馄饨了,堂主,出……出那大事了?”南平摆着手,走进了屋里,快速地给灌下了一壶茶水。南遥好心地在给提醒着她,说:“你这喝得慢点,别再给呛着自个儿。”然后,又去帮她给顺着气,问道:“出什么大事了,不会是那位苏青云苏公子死了吧?” “哦,这会儿应该不能,但我觉得他确实是快要丧命黄泉了,你知道我那刚才在这馄饨摊上碰见谁了么?” 南遥给眯着眼睛,说:“你最好是别和我绕圈子,我可还在饿着肚子呢,没什么耐心的。” “呃……堂主,你别暴躁呀,我不是有意忘记给你带那馄饨的,只因我在这馄饨摊上,给碰见了那位苏青云苏公子。这不是事态紧急嘛,于是我就赶紧地跑回来找你了。” “苏青云?”南遥不禁给愣怔住了,问道:“他不是在那灵荫寺里住着么,怎么会出现在这城里的?我去,那个傻缺不会是作死,偷着跑出来了吧?他这胆子够大的呀,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要是真叫哪个杀手给发现了去,他可是连那后悔的机会都不会有的。”说着,南遥便给拿起了佩剑,冲着她吩咐道:“走,你带路,咱们两个到这馄饨摊上找他去。” 可是等着她俩去到那馄饨摊的时候,这苏青云早就已经给不见了踪影。南平担忧地去给环顾了一下四周,叹道:“哎哟,堂主,那个苏青云不会是遭遇不测了吧?你不是说他的身上会有这相关的线索么,怎么办,若是他已经死了,那线索不就……” 南遥给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沉声问道:“对了,他这刚才没有说他那要去的地点吗?” “没有,我只听到他说什么要走一条这安全得很的小路。” “他个蠢货,那安不安全的,哪里是他能给说的准的。算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咱们再在这里感怀神伤的也没有什么用,你快去通知那天一楼和灵荫寺,就说这个苏青云有危险,叫他们赶紧组织起来找人。我先走一步,若是我找到了他,就给你们发信号。”说完,南遥便飞身一跃,轻盈地落在了附近的屋顶上,往那远处,奔了过去。 南遥的轻功在这江湖之上虽然不是那数一数二的高手,却也是很不错的。身体的天资条件加上从小的刻苦训练,让她在这轻功上极具优势,不一会儿,就给寻遍了那半个临安城,可依旧是没有找到这苏青云的踪迹。 就在她那丧失掉耐心的瞬间,她无意给撇见了不远处这小巷子里的两个步履匆匆的身影。怀疑他们两个之中,有一位就是那个作死的苏青云。南遥立即给飞身了过去,毫无声息地落在了这主仆俩的面前,问道:“你就是那个收到了江湖追杀令的苏青云吧?” 苏青云从来就没有了解过这江湖上的名人轶事,自然也不会认得那南遥的身份。此时,他见一个黑衣人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吓得直接给立在了原地,不得动弹。 真的有那杀手前来索命了,苏青云不由得有些后悔自己这当初的莽撞。 小厮青风本就处在那警惕的状态里,见此情景以后,他这迅速地就给做出了反应,连忙拉起了苏青云,往那身后的主干道上跑去。南遥颇为无奈地给追着他俩,喊道:“喂,你们跑什么呀,我又不是坏人,我只是有一些事情要问一下你而已。” 然而,待她才刚给追出这巷子口,就于那自己的身侧,突然间给蹦出了一位高手,正内力强劲地拿着兵器,朝着她挥了过来。南遥下意识地去给托住了佩剑,挡下了此击。只见一个精致的铁骨扇,落到了自己的承影剑上,这两者相撞,不仅鸣吟出了那嗡嗡的响声,此股强大的内力,也震得南遥是踉跄不已。 据说这柄铁骨扇,是由那鲁作传人谢轩用一块偶然得来的上古玄铁,精心打造而成的兵器。此物能够变幻莫测,可攻可守。这最重要的是,它是那名满江湖的顾三公子的独家兵器,其辨识度犹如自己的承影剑。南遥勉强地抵剑,去给挑开了铁骨扇,看向了来人,不客气地说道:“哟,原来是顾三公子呀,幸会幸会。” 顾衍发现自己这攻击的对象是那南遥以后,急忙就给收住了手,神情关切地应道:“南风堂主,怎么是你?呃……久仰。” “呵,顾三公子不用这般客气的,小女子于那刚才,若是再给反应得慢了些,今天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顾三公子……真的是好功夫呀。”其实,南遥并没有怎么受伤,可能是因为没有吃那早饭的缘故,这副身子的血糖有点低,强行使用内力,其内脏那需要承受的压力过盛,所以造成了一些不适。 顾衍懊恼地给蹙起了眉来,欲要上前道歉,可就在这时,那苏掌柜正满头大汗地向着这边,赶了过来。南平托着他的胳膊,脸色颇为不耐。直到自己看见了南遥,方才狗腿般地跑到了她的身边,问道:“堂主,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那有事的是你吧,瞧瞧你这一脑门儿上的汗,如此的体力不支,一看就是你那平日里练功的时候偷懒了。回去和这南庸说一声,你那每天多加一个时辰练功吧。” “啊?堂主,手下留情呀。”南平不禁给变得萎靡不振了起来,拽住了她的衣角,讨好地哄道:“别这样嘛,我那以后每天都去起早给你买这馄饨吃,成不?” 南遥给看向了她,说:“你那不提,我还想不起来。都怪你,害我没有吃得上这早饭,导致我那刚才打架的时候,差点儿就丢人了呢。这样吧,你那每天多加这两个时辰练功,练满一个月,就当是补偿我了。” “呃……那我在这一个月里,还用给你买馄饨吗?” 南遥给坏笑道:“你说呢?” 相识 苏掌柜走上前来,询问起了那苏青云这早上的情况。苏青云一脸慌乱地指着南遥说她就是杀手,并招呼着顾衍赶紧地去给抓住她,送入那官府之中。这南平一听,立马就不愿意了,义愤填膺地给挡在了那自家堂主的身前,怒吼道:“我说,小哥哥,你在这儿瞎喊什么呢,说谁是那杀手呐,我们家堂主可是从来都不杀人的,我们明明是受人所托,来查你之事救你性命,你怎么胡说八道。” 苏家父子被她的这副态度吓得是连忙就给止住了嘴,纷纷地看向了顾衍,以示求助。顾衍还在为那刚才自己是否伤到了南遥而在担心着,不过由于此处的人数过多,不是很方便自己再继续地去追问起这个话题,只好拱手问向了她,说:“南堂主也在调查那个江湖追杀令的情况么?” 南遥不轻不重地给应了一声,接着又对这苏家父子,解释道:“在下南遥,受那缥缈宫里的王宫主所托,来此调查这江湖追杀令的案子,所以,我有一些事情,想着要来问一下你们,你们是否方便?” 苏掌柜一听她是那缥缈宫主所托之人,顿时就给放下了心来,感恩戴德般地冲其鞠了一躬,开心得一双眼睛都快要给笑没了。自己这家中的女眷众多,自然会同那缥缈宫的关系不错,有她们相助,自己这儿子的安全也能更为有那保障一些。 这会儿,那街上的人逐渐地开始给多了起来,这里的情况,也引起了那不少人的注意。苏掌柜不安地去给看了一眼四周,而后便建议着众人说道:“南堂主,顾公子,这里那多有不便,咱们可否到这天一楼里详谈?” 南遥和顾衍给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双双往那天一楼的方向,走了过去。南平跟在了这自家堂主的身边,兴奋不已,心说自己还从来没有到那天一楼的里面去参观过呢,此次前去,可是要给观赏个够本。南遥撇了一眼她这一副没有出息的样子,调侃似地给感叹了一句,说:“哎,我好饿呀,早知道我会没有那馄饨吃,就应该先去给垫巴点吃食了,如此一来,我也不至于能这般的饥饿。” 南平的脸上不由得给浮现出了一丝不知所措的表情,脑袋也耷拉了下来,哀怨地望向了她。顾衍被她们俩那之间的互动给逗得勾起了唇角,笑道:“这天一楼里的堂食还比较不错,那刚才的事情是我的不是,还望南堂主给顾某一个赔礼道歉的机会。” 南遥没有搭腔,只是给低下了头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南平在旁,小声地给埋怨着她,说道:“堂主,你怎么能骗人呢?这位顾三公子长得多好看呀,那副性格也好,温文尔雅的。这么优秀的男子,你还去造谣着人家的形象,你那亏心不亏心呐?” “怎么,你喜欢他呀,喜欢就跟着他走吧。”南遥没好气地给哼了一声,快步地向前走去。 …… 顾衍为着南遥点了满满的一桌子吃食,惹得她是欣喜不已,这脸上的神情也缓和了不少。没有什么事情是那一顿美食不能给解决掉的,可她依旧是没有吃这多少。顾衍坐到了她的对面,看着她的那副纠结不适的表情,便知道自己刚才这下手的力度,确实是重了一些,心里不由得又给自责了起来。 南遥用那手指轻磨着茶杯的边沿,看向了苏青云,问道:“苏公子可认识詹乐山和余超?” 苏青云老实地给回答说:“这詹乐山嘛,并没有听说过,你问的余超,可是那缥缈宫里的掌事?”见这南遥点了点头,苏青云就又给阐述道:“我同他的交情不深,只因我那家中有这不少的女眷,每当那逢年过节的时候,她们都会为一些亲朋好友,备着点这缥缈宫里的胭脂水粉,那余掌事给亲自送上门过几回,但我俩只是这点头之交而已,并不曾给深聊过什么。” 待他讲完,顾衍又给问向了南遥,说:“那位詹乐山可是这雁行镖局里的少镖头?” 南遥轻声地给应了一嘴,顾衍继续问道:“南堂主为何会给问起他们两个?” “实不相瞒,前一阵子,他们两个也收到了那枚传闻中的江湖追杀令,而且,他俩这会儿已经给死于非命了。”南遥详细地将他们俩那死亡现场里的细节,同这在座的众人讲了讲。顾衍在听完了以后,不解地给蹙起了眉头来。那一旁的苏青云和苏掌柜,则是吓得连这茶杯都给端不稳了。 南遥看了一眼那苏青云的反应,觉得这回他是真的在害怕了,便冲着他给说道:“苏公子如今还是呆在那灵荫寺里比较稳妥,若是再偷着跑出来嘚瑟,怕是不会有今日这般的幸运了。” 苏青云给听出了她那语气里的不快,连忙点头称是,擦着冷汗,同这自家父亲一起告辞离开了去。南平还在大快朵颐地于那桌前吃着东西,南遥用这胳膊肘给推搡了她一下,安排道:“别吃了,你赶紧给我盯着那个苏青云去。” 南平咬着鸡腿,含糊地给问向了她,说:“堂主,你是怕他会有什么危险吗?” “他若是真的会有危险,你这去了也没什么用。我只是觉得有一些奇怪而已,你看他的那个江湖追杀令都给发出来多少天了,怎么这整个临安城里,连个那杀手的影子都不曾给出现过呢,这也太怪异了吧?我总觉得哪里不对,所以,你赶紧去给我查查看那苏青云和这苏家里的情况,我要事无巨细的那种。” 南平了然地给应了一声,起身追了出去。于是,这房间里就只给留下了顾衍同那南遥,在相对而坐着,气氛一度变得颇为冷清。顾衍抬手,为其倒了一杯热茶,打破尴尬,主动地看着她,问道:“你怀疑苏青云?” “嗯,这苏家的确是有那财力去支付这追杀令的佣金,不是么?那再者说了,而今看这苏青云的情况,在那些收到了这江湖追杀令的人里,就只有他是安然无恙的,如此看来,他并不怎么像那受害者,倒像是一个幌子。对了,你不是与这苏掌柜的关系不错吗,可曾有发现过什么可疑之处?” 顾衍温和地笑道:“除了你那刚才说的这一点以外,我不曾有发现过什么可疑之处。” “那你就不觉得奇怪么,都过去这么久了,那苏青云的周围连个杀气都不曾给出现过,也难怪他这敢独自下山而来,他确实是没有给碰上过什么危险。” 顾衍并没有去接她的话,只是专注地在盯看着她。他的此番举动,惹得南遥是困惑不已,连忙用那眼神在警告着他,说:喂,你在这儿看什么呢?顾衍情不自禁地给扬起了嘴角,问道:“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特别?” “没有,我有什么特别的,不就是一个普通人嘛,你没事吧你?” 顾衍问:“刚才在那街上的时候,我是不是伤到你了?若是伤到了,我是可以负责的。” “哦?”南遥不以为然地向后一倚,挑着眉问向了他,说:“顾三公子想要如何负责?” “听卿吩咐,任你要求。” “哟,你真的是好生客气呀顾公子,想不到这传闻中的顾三公子竟然是个自来熟。” “你也说了,那是传闻。”顾衍的笑意给变得越发明显了起来,随即又询问着她,说:“既然你我如今都在查这同一件事情,不如我们一起呀?那彼此之间,也能有个照应。” “行呀。”南遥大方地给应了下来,还假意地调侃着他,笑道:“既然顾三公子觉得自己这不能胜任此事,需要我的帮忙,那我岂不是要好好地把握住这次机会。等那事情解决掉了,顾三公子可要记得我的好呀,以后在这江湖上多多照应一些小女子,我也好沾沾你的威名。” “嗯,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顾衍知道,她那是在故意调侃着自己玩的,可自己并不觉得她的此番行为有什么不妥,只是想着要去宠着她护着她。在这两年间里,自己虽然很想要去认识她,但又怕唐突了她。今日碰巧与她结识,顾衍发现自己难掩那内心里的欢欣雀跃,总想着要同她再亲近一些,甚至竟舍不得错过她的一举一动。 好喜欢她,原来,自己已经这么喜欢她了呀。 南遥见他总是那般的温和,也不好意思了起来,收起了这副轻佻的样子,正经地问道:“你想要从哪里查起呢?” “南堂主觉得从哪里查起合适?” “呃……你能不能把我的称呼给改一下,你不嫌烦,我还觉得绕嘴呢,你叫我南遥就行。”见他应了,南遥就又给问道:“你有了解过那个江湖追杀令的情况么,它这上一次出现的时候,是在那几年前?” 顾衍给回答说:“这江湖追杀令如此次一般那众人皆知,是在这三十年前,那位死者的身份不详,据说,这江湖上那有名的杀手组织摘星门的门主,就是这三十年前得手的那个杀手,他也是因为此事名利双收,而后创立的这个摘星门的。” “若那个江湖追杀令,真如这传言中讲的那般神秘。这照理说,凡是出了此令,那得手的杀手应该很快就会名扬天下了才对。难道在这三十年间,那个江湖追杀令就再也没有给出现过?有没有可能是,这个得手的杀手直接给拿了钱归隐去了,所以大家就都不知道他们的身份。” 顾衍对着她宠溺一笑,说道:“嗯,那我们假设,这个追杀令自那三十年前,到这两个月前那詹乐山被杀的期间,这江湖上都没有出现过它的踪迹吧,那我们眼下,也就只有这三宗案子,要仔细地去给查查看了。” “对,现在的情况是,那个詹乐山和余超不知为何,突然间给收到了追杀令,却是藏而不说,直到这被人给杀死了之后,才叫人发现了他们身上的那个追杀令的踪迹,并且杀死他们的杀手也无影无踪了去。而这个苏青云则正好相反,虽然咱们也不知道他给收到的那个追杀令的原因,但他却是这三个人之中,那唯一的一个叫这众人皆知的受害者,而那个杀手呢,却是反常地一直都没有出现。”南遥给哀叹着说:“哎,早知道这个案子能有那么麻烦,我就不来揽这个活了。” 顾衍觉得她的那个蔫蔫的表情很是可爱,便给笑着哄道:“既然这位苏公子暂时是没有什么危险的,南儿你也派人去给盯着他了,不如我们先去查查看那詹乐山和余超的情况。” “嗯,也只能是先这样了。”随即,南遥像是忽然间给反应过来了什么似的,嗔怒地看着他,说道:“等会儿,你那刚才叫我什么了,南……儿是吧?不是,我说顾衍,这查案子呢,你能不能正经点?” 顾衍给好笑道:“哪里就不正经了,若是南儿愿意,叫我昭之也是可以的。” “大哥,我和你很熟吗?” “以后总会熟悉的。” 镖局 南遥同那顾衍,并肩站在了离这雁行镖局不远的巷子口里。南遥装作不在意地去瞄了一眼,身侧那比自己高了有这一个多头的顾衍,不禁给心生叹然道:哎,那不得不承认,这位顾三公子还真是给生了一副好皮囊。看看人家的形象,那翩翩公子、遗世独立的,再瞅瞅自己,同他站在了一起,怎么看怎么像个打杂的江湖混子。 顾衍并不知道这会儿于她的心里,在想着自己什么,只是给察觉到了她那假意在瞄着自己的小动作,不由得给上扬起了嘴角,心情甚是愉悦,俏皮地对着她给说道:“南儿,你若是想要看我,可以正大光明地看的,我一点儿也不介意。” 南遥瞬间就给红起了脸来,结巴着否认道:“谁……谁看你了……我这是在观察着那周围的情况呢!这……这再者说了,你……你凭什么说……是我在看……看着你呀,你那有……什么值得我去看的,顾衍,咱们能不能不要这么自恋?” 顾衍给宠溺地笑道:“好,南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你不许叫我南儿,我同你还没有那么熟呢!” “可是,这样叫你,会显得你我比较亲近一些。而我,十分想要同你亲近一些。”说着,顾衍便给凑过了身子来,声音性感,还带了一些那略微渴求的语气。此时,由于他俩这靠得太近,南遥甚至能够清晰地闻到,他那身上这独有的清木冷香的香气,清新淡雅,叫她忍不住地想要去了解他。 顾衍望着她的那副害羞的容颜,笑意渐深地问道:“南儿想好,要怎么进去了么?” “嗯?”南遥给回了神,说:“直接进去不就好了吗,问问他们这詹乐山收到的那个江湖追杀令的过程,以及他们这可能存在的仇家身份,看看他们是否与那余超和苏青云之间,有这共同之处。” “可是我们还不了解里面的情况呢,虽然,他们认为那詹乐山的死,是自己以前这走镖时给惹得仇怨。但是我总感觉,在此镖局之中,会有人知道一些什么别的内情。咱们直接进去询问的话,难免会引起那个知情人的防备和猜疑。一招失策,恐还会激起他的提防心,这对我们怕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 南遥给仰起了脸来,冲着他挑眉问道:“那顾三公子对此有何高见呀?” 顾衍给温和地笑道:“不是什么高见,还望一会儿,南儿能多给配合着我一下。”说完,顾衍理所应当地给拉住了她的手腕,往这镖局的方向走去。南遥惊慌失措般地,盯着那只毫不见外地拉着自己的手,局促不安地给腹诽道:喂,这江湖儿女之间,也得要有那男女之别吧,这位顾三公子到底是有那多厚脸皮呀! 两个人走到了门前,敲了敲这门上的环手。那没过多久,就从里面给探出来了一个小厮的脑袋,神色狐疑地问向了他们,说:“两位……是来走镖的?” “哦,是这样的,在下顾衍,曾同你们那詹少镖头有过一面之缘,今日恰巧路过了此地,所以特来拜会一下。” 小厮上下给打量了几眼这位顾三公子的形象,见其仪表堂堂、不假真诚,遂给应道:“行,你们先在此处等候一会儿吧,最近我们那家里面的事情比较多,一般是不接待客人的,我得要先进去,找这老爷给通报一声才可以。” “有劳。”顾衍得体地冲其给点了点头,又看住了身旁的南遥,笑而不语。 南遥想要叫他放开自己,可还没有等着自己说些什么呢,那间镖局的大门就给大敞了开。与此同时,一位中年男子,从这镖局里,威风凛凛地朝着他们给走了过来。那位男子的脸上满是这饱经沧桑的痕迹,一双眼睛分外得有神透亮,那副体格也是健壮得很,一看就是这多年习武之人。 男子走到了顾衍的身前,同他拱着手说道:“哎哟,怠慢了怠慢了,顾三公子,快快请进。” 顾衍很有礼貌地去给还了礼,笑道:“你就是詹世伯了吧?抱歉,此次前来,没能同您提前打个招呼,顾某略有唐突,还望您不要将那此事放在心上的好。对了,这乐山兄呢,他可是在家?” “哎,顾三公子有所不知,乐山他已经……嗨,此事那还真的是说来话长了,咱们先里面请吧。”詹总镖头带着他俩穿过了院子,于这正堂里坐下,并吩咐着人上了茶。还未说话,詹总镖头突然间给瞥见了那柄,杵在这南遥身边的承影剑,顿时惊叹连连,诧异地问道:“承影剑,您就是那位天目门里的南风堂主?” 南遥以示尊重地去给点了点头,应道:“你好,在下正是南遥。最近,我一直在与这位顾三公子一起办事,今日午时,听闻他要来拜访那詹少镖头,在下便不识趣地跟着来了,希望您不要嫌弃。” “欸,南堂主哪里的话,我这高兴还来不及呐,何来嫌弃一说呀。听你那话里的意思,两位最近,可是在调查这天一楼苏公子的那个江湖追杀令的事情?” 顾衍给回答着说:“是的,詹世伯可有听说过这个追杀令的情况?” 詹总镖头难过而又惋惜地在给喟叹道:“哎,实不相瞒两位,于那两个月以前,我家山儿就已经被人杀死在了院中,并且他的死,也和这个江湖追杀令有关。”随即,他又主动地将那发现尸体的经过,详细地给讲了一遍,其中便包括了这枚江湖追杀令的细节。南遥听后,不由得给心生叹然道:嗯,同那昨日里这王嫣芸给阐述的情况差不了多少,可见,当时那缥缈宫里给做的调查,是有这多细致。 顾衍问:“世伯可知,那乐山兄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嗨,这说来惭愧了两位,我一直都是独自在经营着那整个镖局,实在是有一些分|身不暇。山儿的母亲,自这生下了小儿子以后,那副身子就开始变得不好了起来,已与这几年前离世了去。我也从来没有听那手下给提起过,山儿同谁有过矛盾,所以我们认为,可能是他在这走镖时不小心给惹了仇怨,被人报复性的杀掉了。而且山儿的死,是那个江湖追杀令的结果,我们也无从追究,便不想大肆宣扬,主要也是怕影响到镖局这接下来的生意,于是就对外宣说,山儿他是突生恶疾,病故而亡了。” 顾衍又问:“既然乐山兄收到了那个江湖追杀令,为什么会选择不来同您相说呢?” “他这出事前的半个月里,我都在那外面走镖,这不,我才刚给回来,就发现了他的尸体,可能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同我相说吧。”詹总镖头满含着愧疚地叹道:“哎,若是我于那平日里,能够多给他一些关心,这走镖时将他带在身边,可能还会有那机会保住他的性命。” “世伯,我们能否去给拜祭一下乐山兄?” “当然,难为你们还能如此的记挂着他,请跟我来吧。”随即,詹总镖头便招呼着他俩,走了出去。这时,一位老者正抱着个失声痛哭的孩子,赶了过来。詹总镖头见此,连忙给接过了孩子,并向其介绍着说:“他是我的小儿子海儿,那是齐叔,我们家里的大管家,这以前,我和山儿不在家时,都是他在照料着那家里的琐事,很是能干。” 这位齐叔神情不善地去给扫视了他俩一眼,惹得顾衍顿时就心生不解了起来。那詹乐海见这家里面来了两个特别漂亮的大哥哥大姐姐,立马就止住了哭声,好奇地在给盯着他们看。顾衍示意着南遥分头行动,以便于来套取线索。南遥秒懂了他那眼神里的意思,走上前来,夸奖道:“呀,海儿你这长得好漂亮呀,姐姐带你去那院子里玩,好不好?” 詹乐海开心地给应了一声,又伸出手去,要她抱着自己。虽然他的年纪不大,可他的体重已经给严重超标了不少。这南遥在接过他的时候,没有做好那相应的准备,差点儿给撅折了腰,踉跄过去。南遥埋怨地去给瞥了一眼顾衍,以示不满了之后,方才与这众人告辞,带着孩子离开了。 顾衍望着她的背影,神色温柔地笑了起来。 …… 他们三个刚从那祠堂里走了出来,顾衍就托词,要去看一眼这詹乐山的沉尸现场。詹总镖头还得要去给安排一下那镖局里的事情,只能嘱咐齐叔继续好生地去接待着他。齐叔带着顾衍七拐八拐地来到了这整座镖局里那最为偏僻的院落外,抬手,请了他进去。 顾衍给问向了他,说:“这乐山兄为什么会住得如此偏僻?” “哦,我们家的那位大少爷比较好静,不大喜欢被人打搅,所以才特意选择了此处。”齐叔的长相有些冷漠,一看就是一个少言寡语的角色,这说话的语气也是平淡无奇的,让人听不出什么情绪,可还是叫那顾衍对他上了心思。 “据我所知,这乐山兄应该是一个很健谈很爱热闹的人才对,怎么会喜欢独处呢?” “呵,那江湖上的人……不都是这般的嘛,无论在那人前有多开朗,于这心里,总会有一些那旁人不知道的秘密,只有在这独处的时候,才会显露出来。顾三公子难道就没有那不为人知的一面,不能吧?” 顾衍并没有去接他的话,而是又给四处巡视了起来,问道:“这屋子里面好干净呀,应该是经常会有人前来做些打扫的吧?” “是,老奴那没事的时候会给过来收拾一下屋子,就当是留个念想,毕竟我是看着大少爷长大的,对于他的离去,老奴实在是不舍得。” “齐叔可知,这乐山兄会给得罪过一些什么人吗?” “老奴不清楚少爷在那外面时的情况,他这不愿意多说,我那自然也不会去过问一些什么。这家里的话,我只能说,少爷他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不曾对那任何人红过眼或是发过火。”齐叔的这番话说得十分隐晦,而且也有那不少的敷衍成分在里面。 顾衍觉得自己在齐叔这里,怕是问不出来个所以然的,便也不再深究了。他默默地走到了柴房外,却意外地发现于那柴房的门上,居然还给落了锁,不由得心生困惑了起来。应该是没有多少人家会选择在这自家的柴房门上落锁的吧,难不成此处会藏着一些那詹乐山的什么秘密?顾衍神情冷冽地给看向了齐叔,问道:“这间屋子可以打开看看么?” 齐叔给摇了摇头,说:“抱歉,我没有它的钥匙。在那少爷去世了之后,我曾在这屋子里给找过它的钥匙,却是没有找到。反正于那里面,也就只有一些柴火而已,没有什么要紧的东西,所以我也就没再去管它了。” 顾衍透过门缝,试图想要去给看看这间柴房里面的情况,却被齐叔给制止住了动作。 “请问顾三公子还有那别的事情么,若是没事的话,老奴想要去这前院里,给看护一下那小少爷的安全。” 顾衍没有应声,而是又给问道:“这个院子可以直接通到那外面的街道上吧?” “是,这间院子的角落里,有那可以直接通到外面小巷子里的侧门,这大少爷以前有的时候会给应酬到那很晚,怕打搅到这老爷和那小少爷的休息,就单独地在这院侧给重新开了个门。”说完,齐叔颇为不耐烦地给指了一下那不远处的一个砖红色的木门。顾衍见此,觉得自己再同他这样僵持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便与其一起离开了院子。 此时,南遥正同那詹乐海在这前院里玩耍着,詹乐海似乎是特别的喜欢她,一直在朝着她咯咯地笑着。小孩子的眼睛总是格外得明亮,充满了天真与烂漫。南遥给看向了他,轻声问着他说:“海儿喜不喜欢哥哥呀?” “嗯,喜欢的,海儿喜欢哥哥。”说着,詹乐海的眼睛里突然间给闪过了一丝迟疑,那望着南遥的目光里,也生出来了一股莫名的怨气。在这片刻之后,他又给抿起了嘴来,嘟囔道:“只是,哥哥他太忙了,而且,他总是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忙,也不带着我玩,还不允许我去到他的院子里,说是那里有这专门吃那小孩子的女鬼。” “女鬼?”南遥这听得是诧异不已,接而问道:“那海儿有见过这哥哥院子里的女鬼么?” 詹乐海给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那倒没有,但是我有听见过这女鬼的叫声。” “鬼叫?”南遥觉得那有可能会是一个线索,就想着要给继续追问下去。可就在这时,齐叔带着顾衍,走了过来,打断了他俩那之间的对话。齐叔将这詹乐海抱了起来,哄着他说:“小少爷,已经很晚了哟,那两位哥哥姐姐也要准备回家吃饭去了,咱们改天再玩,来,和哥哥姐姐说再见吧。” 南遥知道,他这是在赶着他们走了,便不解地去给看了一眼顾衍,以示询问。顾衍冲着她给眼神示意道:稍安勿躁,那具体的情况,等这出去了再说。随即,他又牵住了南遥的手腕,看向了齐叔,笑道:“那我们就先告辞了,今日有劳您多给费心了。” 齐叔客气地给点了点头,吩咐着身边的小厮送了他俩出去。南遥故意与这小厮之间,拉开了一段距离,又凑近了顾衍,小声说道:“海儿说,那詹乐山的院子里,闹鬼。怎么样,晚上,你要不要同我一起前来抓鬼?” 顾衍见她这般可爱,不由宠溺地给应了一声“好”。 小厮送着他们走到了门口,并打开了大门。说时迟那时快,有一位女子忽然间给冲了进来,猛地抓住了他,疯言疯语地问道:“乐山呢,我们家乐山呢?” 疯妇 小厮嫌弃地想要去给挣开她,但这个疯女人那手上的力气似乎是大得可以,拽着小厮,拼了命地想要往这院子里冲。顾衍将那南遥护到了身后,避免着她被人给冲撞到,并与之站到了一侧,不明所以地在看着眼前的场景。 女子不停地在这儿嚎叫着她要去见那詹乐山,还声称着说自己对他是真心的。小厮这费了那好半天的劲,终于把她给推了出去,与此同时,女子怀里的包裹也因此而给掉下了台阶。她忙不迭地爬了过去,慌慌张张地拾起了包裹,抱在了胸前,轻声地喊道:“孩子,我的孩子。”哄着哄着,她又给唱起了儿歌来。 南遥见此,不忍心地想要上前去给帮扶一把,却被小厮拦了下来,说:“姑娘,这是一个疯女人,不值得你同情的。” “可是她的孩子那么小,别再给摔坏了去。” “嗨。”小厮给带了一些薄怒地说道:“哪里有什么孩子呀,这包裹的里面,塞的全是一些烂布头,您别听她在那儿瞎喊,她就是一个疯子。” 顾衍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同那乐山兄扯上关系的?” 小厮不由得给叹了口气,解释着说:“哎,这事,那可真的是说来话长了。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疯女人,于这几个月以前,莫名地给跑到了我们的门前来闹,说什么已经和我们的大少爷有了那肌肤之亲,还有了个孩子,非这大少爷不嫁。我们一听,顿时就给吓坏了,那老爷更是气得不得了,差点就要把这大少爷给大义灭亲了去。后来,经过了那齐管家的调查,我们发现,原来我们的大少爷根本就不认识她,而这个孩子呢,也是假的。再后来,那老爷便吩咐着我们送她离开,可她非是得要赖在这里,任凭我们怎么赶,都没有用,影响特别得恶劣。” 说完,小厮又从那大门的后面拿出来了一把扫帚,没好气地将这个疯女人给赶跑了。南遥的直觉在告诉着自己,此位女子应该会是一个线索。见她跑远了,南遥连忙同那小厮告了辞,寻着她的身影,追了上去。 虽然,这位女子的行为颇为疯癫,可她的脚程,却是挺利索的。南遥眼看着她给拐进了一条小巷,但在追过去了之后,却是没有发现她的任何行踪。南遥懊恼地在给巡视着四周,想要找寻一下她的线索,突然,于她那面前的角落里,猛地给蹦出来了个人,直奔她的面门。 为了躲避,南遥慌乱地向后退去,瞬间跌到了这跟上来的顾衍的怀里。顾衍挽住了她的腰腹,将她扶好,神情关切不已。还好自己那来得及时,不然可就要摔着她了。想到这里,顾衍不悦地给看向了来人,以示警告。 而此时,南遥也终于给看清楚了那位疯妇的形象。她穿着一件已经看不出这原本样貌的破烂棉衣,那整个人是蓬头垢面,脏乱得很。哪怕自己同她相隔甚远,也能闻得到她这身上在给散发着的阵阵恶臭。她的右手依旧是在抱着那个包裹,左手的手指,不自觉地给含到了嘴里,以至于嘴边在不断地往下流着口水。这会儿,她正目光猥琐地在给盯着他俩咯咯地笑着,诡异地嘟囔道:“好看,真好看。” 南遥很不喜欢那种被人观察着的感觉,何况,这个疯妇的眼神,像是那给看见了猎物的饿狼一般,不由得令人心生寒意。但为了取得她这身上的线索,南遥只好温和且又耐心地给问向了她,说:“姑娘贵姓,家住何处,于那家中,可是还有什么亲人吗?” 这位疯妇像是没有听到她的问话似的,还是在那儿呢喃着“好看,真好看”。 南遥见她毫无反应,便心下一转,试探地给接着问道:“姑娘可认识这詹乐山?” 疯妇在听到了她的那句话以后,立马就有了反应,神情也兴奋了起来,瞪大了双眼,唐突地走上前来,意图要去抓她。这事发突然的,南遥反应不及,还好有那顾衍在其身后,揽着自己后退了一步,方才又与她拉开了一段距离。而南遥这会儿的注意力,已经全部都被那个疯女子给吸引了过去,丝毫没有发现,自己依然呆在他的怀里。 “你认识乐山呀?”疯妇激动地给说道:“快带着我去找他吧,我不能没有他的,我有好多的话,要对他说呐,还要让他见见我们的孩子。” 南遥觉得自己再这样地给聊下去,恐怕也聊不出来个什么了,于是,她便开始寄希望于那位疯妇的家人可以帮忙给做一些解释,随即,就又给问道:“你还记得你这住在哪里吗?” 疯妇茫然地看向了她,难过又委屈地应道:“我没有那住的地方的,我每次回这家里去,他们都不给我开门。”说完,她又如刚才那般没有了反应,南遥顿时觉得自己这像是个傻子一样,那无力感简直爆棚。 顾衍见她不耐烦了,就继续替她问着疯妇,说:“我们可以叫你的家人给你开门,你带着我们回家去,好不好?” 这位疯妇一听,又给变得激动了起来,情绪高昂地看向了他,点着头给傻笑道:“呀,你们能够帮我呀,那实在是太谢谢你们了,来来来,跟着我走,我带着你们回家去。”说着,疯妇冲着他们给招了招手,转身,往这小巷子的另一边,走了过去。南遥不甘心地去看了顾衍一眼,心生叹然道:嘿,怎么他说就那么好使呢?感情,这位女子也是个看人下菜碟的主。 顾衍通过她那望着自己的眼神,猜到了她的心中所想,不由得给笑了起来。随后,顾衍又带着一些这讨好的神情,牵住了她的手腕,跟在了那位疯妇的身后。没过多久,疯妇就领着他们来到了一个小院的前面,用手指了指门,说道:“喏,这里就是我家了,你们快叫他们给我开门吧。” 她所指的是一个砖红色的小门,南遥推测,它应该是那某个主院的侧门。奇怪,她为什么不直接带着他们从这正门里进呢?南遥虽是心生疑惑,但还是好奇地走近了去,可还没有等着她给叩门呢,就被那顾衍拦下了动作。顾衍并没有同她解释什么,而是转身,朝着疯妇给哄骗着说:“你们家乐山,正在这郊外的观音寺里等着你呢,还不快去找他?” “真的呀。”疯妇欢欣雀跃地给蹦了起来,急匆匆地扯着包裹,向着那远处跑远了。南遥不解地给看向了顾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顾衍冲着她俏皮一笑地应道:“此门是那詹乐山院子里的侧门,这下午的时候,那齐叔才刚为我给指认过。” “哦,看来这个疯妇确实是认识那位詹乐山的,甚至还把他的院子当成了自己的家?” “嗯,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隐情的,而且,在那个院子里,也一定是藏着什么秘密。” 南遥问:“海儿说这詹乐山的院子里有那女鬼的吼叫声,会不会就是这个疯妇的缘故?” “嗯,很有可能。对了,我发现那个齐叔有些奇怪,他似乎是在故意地隐瞒着什么。还有,在这个詹乐山的院子里,有一间那颇为神秘的柴房,这门上不仅反常地给落了锁,那齐叔对此,也是遮遮掩掩的,很是诡异。” “哟,这么神秘呀,也许,那海儿口中的女鬼,就是被这詹乐山给锁在那个柴房里了呢。如此一来的话,你这晚上说不定还能有那机会来个英雄救美,哦不,应该是这英雄救鬼才对。” 见她如此顽皮,顾衍颇为无奈地给摇了摇头,好笑道:“我对那个英雄救鬼没有什么兴趣,至于这英雄救美嘛,那得要看这个美人的身份了。若是那旁人的话,就让她们自生自灭去吧,若是你的话。”顾衍神情专注地望向了她,语气坚定地说:“南儿,有我在,我是不会把你置于这危险的境地的,但若是你有了危险,我就算是拼了命去,也要把你给救出来。” 顾衍那话说得太过于正经了,这一时之间的,南遥竟不知道自己应该要做些什么反应。现在她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那个犹如这小鹿乱撞一般的心跳。扑通扑通,那心跳声越来越快,仿佛是要从这体内蹦出来一样。南遥莫名地给红起了脸来,低下头去,抿住了嘴角。 还是第一次有人,对自己说那样的一番话呢,无论他这说的是真是假,自己都愿意对其心怀感激。 顾衍见她不应声了,以为是自己刚才说的那番话吓到了她,叹道:哎,自己不该这般着急的,他俩今日才刚给认识,自己就那么唐突地来诉说着情谊,她不会被吓到了才怪。想到这里,顾衍不禁给懊恼了起来,试图转移着话题,问道:“南儿你饿不饿呀,要不,咱们先去吃点东西吧?” 南遥依旧是在那儿低着头,过了好一会儿,方才给糯糯地应了一声“嗯”。 …… 两人先是在这附近的酒楼里,简单地吃了点东西。待到那夜深人静了以后,这一黑一白的两个身影,便小心翼翼地翻身上墙,跃进了那詹乐山的院子之中。南遥看了一眼身旁的这位翩翩潇洒的顾衍,哭笑不得地问道:“我说顾三公子,哪里有人会在那夜探的时候穿这白衣服的,你不会是生怕别人给看不到你吧?” “没事的,毕竟此时除了你我,应该是不会有人那大晚上的不睡觉,而在外面瞎晃悠的。” 南遥想想也是,与之一起走到了这柴房的门外,抱着剑问道:“此锁,你能给弄得开么?” 顾衍冲其笑了起来,说:“本来是不能的,不过有你在我身边,我肯定是可以的。” “嗯。”南遥不以为然地给应道:“如此看来的话,那我得要去谢谢我自己了。” 顾衍笑着,从这袖间抽出来了一根铁丝,蹲了下去,认真地给撬起了锁来。南遥看着他的那套颇为专业的动作,觉得有趣,便给叹道:“想不到顾三公子还有这个技能。” “嗯,我可是深藏不露的,南儿以后,可以慢慢地来了解我。”说着,只听“咔哒”一声,那锁就被顾衍给捅了开来。顾衍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又在这桌子上寻着个油灯,用那随身带着的火折子点上了它。南遥紧随其后,借此光亮,她也看清楚了这屋子里的景象,顿时吓了一跳,差点儿大叫了出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那挂荡着水红色纱幔的大床,这床单上还有一些红白色的印记,正在那里散发着不可言说的淫|荡气息。这床头处和那柴房的四周,均是挂满了这各类的刑具,在房间的角落里,还堆放着那可以刑讯逼供的椅子。地上这斑斑点点的血迹和那被木板封死的窗户,使这整个空间都充满着一种那萎靡破败的气味。 它不是一间普通的柴房,它简直是一座人间炼狱。 管家 南遥这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瞬间就给掉了一地,那脸色煞白,这胃里也开始给犯起了恶心来。此处的景象太过于震撼了,连那傻子都能给看得出来,这间屋子曾经是用来干什么的。顾衍在看清楚了那屋子里面的布置以后,也是给愣怔住了。自己有想过这里会藏着那詹乐山的什么秘密,可怎么也想象不到,它会是这样的一副骇人的情景。 刚想要去阻止着南遥进来,却发现她已经给僵硬在了门口。顾衍快速地走了过去,心疼地望向了她,说:“此处就交给我来查探吧,你且出去等着。” 南遥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地那传达给自己的感觉,只好嫌弃地叹道:“我去,这个詹乐山的喜好,那么变态呐?” “恐怕,这就是他那不为人知的一面吧。” “呵,他个人人称赞的江湖侠客居然如此的不为人道,还真是可悲呀。” 顾衍冲其宠溺一笑地说:“这江湖上的传言,哪里是能尽信的呢。” “我觉得吧,下午的那个疯妇,很有可能是见到过这间屋子里的场景,说不定,她的那个疯病的起因,就是源自于这里。也有可能是她在此给呆过一段时间,受尽了那个詹乐山的虐待,又被其抛弃,于是就给发了疯。” “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她那究竟是给发生了什么事情,还得需要咱们详细地调查了之后,才能确定。”说着,顾衍便给牵住了她的手腕,向外拽着哄道:“行啦,你快别在这儿站着分析了,去那院子里坐着等我吧。” “不用的,我没有你想的这般娇弱,只是于那刚才,感觉到有一些震惊罢了。”南遥给拒绝了他的好意,继续问道:“你说,这镖局里的人是否知道,那詹乐山有如此不堪的一面?” “这其余人知不知道的我不清楚,但我能肯定的是,那位齐管家……一定是知道的。” “嗯,我觉得也是,不然他也不能表现得这么奇怪。詹乐山若是真的在此丧心病狂,肯定是得要有那帮手,来替他掩人耳目的。”随即,南遥突然间给扯住了他的衣角,恍然道:“呀,这海儿曾经给听到的那个女鬼的吼叫,不会就是从这里发出的吧?” 见她如此主动地在拉着自己,顾衍的内心瞬间就给变得狂喜不已了起来,于那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自己该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直接呆傻在了原地,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唇角。南遥不解地给推搡了他一下,问道:“我说,你在这里美什么呢?” “嗯?”顾衍给回过了神来,说:“哦,没什么,我觉得,此处应该能算是那个詹乐山,这被追杀的原因了。你确定自己没有问题吗,可以的话,咱们在此,分头给翻翻线索吧?” “嗯,没事的,我毕竟不是那一般的闺中女子,这点心理承受能力,我还是有的。”随即,南遥就先给走进了屋子里去,四处查看了起来。 估计,此处也是有那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被人打扫和清理过了。这所有的东西上,都给落了一层厚厚的尘灰,那存留的血迹,也因为这已经有了一些时日,而给变了颜色。南遥瞥了一眼那床头边上挂着的刑具,莫名地在这脑海里,脑补了许多那不堪的画面情节,不舒服地给打了个寒颤。接着,她又给抬起了头来,望向了门外,原本想的是要去给净化一下眼睛的,却猛地发现于这院子里,正有一个人,在阴气森森地盯着自己,不由吓得她给惊呼了一声。 “啊!”南遥不自觉地退了一步,后腰撞到了桌角,疼得她又给闷哼了一声。顾衍赶到了她的身旁,轻轻地去扶住了她的腰,担忧地询问道:“撞疼了吗?” 南遥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伸出手去,指了指院子,喊道:“齐……齐叔。” 顾衍顺着她那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顿时就给冷下了脸来。将她护在了身后,挡住了这齐叔在看着她的目光。此时的齐叔并没有带那任何的照明工具,双手直直地垂在了身侧,就这么僵硬地立在了院子里,再配上他的那副要死不死的表情,看起来特别得阴森恐怖。 双方在这儿互相地给对峙了一会儿,齐叔终于冲着他们缓缓地走了过来,而后又眼神空洞,直愣愣地在给看着他们,说:“我可以告诉你们那全部的事情经过,但请你们帮我守护住这个秘密,守护住那大少爷的名声。” …… 齐叔给锁上了柴房的门,带着他俩进了主屋,请了他们坐下以后,又为其倒了两杯热茶。南遥这会儿,已经对那个詹乐山有了强烈的心理阴影,感觉他这所有的东西都在透露着一股恶心。现在坐在他的房间里,南遥觉得自己是哪里都不自在,于是她便向那顾衍的身边靠了过去,尽量地让自己别碰到这屋子里面的物件。 顾衍望着她的那副别扭的样子,心叹可爱。见她犹如一只在这警惕着环境的猫咪一般,惊慌不已地在巡视着房间,顾衍便大胆地给握住了她的手,试图去安抚着她的情绪。 南遥此时正是那敏感的时候,顾衍的这番动作,顿时叫她吓了一跳。但她不得不承认的是,就在顾衍的手给握上来的那一刻,自己的身心瞬间就蒙上了一层暖意,好似这夜晚里那清冷的空气都给变得温馨了起来。第一次有人这么近距离地接触自己,如此暧昧却又甚是温柔。从前,哪怕是那关系最为熟悉的南平和南庸,都没有同自己这样亲密过。南遥虽是慌张,却很是贪恋着顾衍带给她的那份安全感,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直击到了,她这内心身处那最为柔软的地方。 但是没有多久,南遥就给恢复了理智。自己才刚刚开始认识他,他怎么就敢这般的孟浪呢?南遥挣扎着要给抽出手来,然而对方好似是已经识破了她的意图,不仅没有叫她得逞,还神情淡然得很,似乎是在认为握着她的手,是一件那十分理所当然的事情。南遥想要去给提醒他一下注意分寸,齐叔却在这时,声音嘶哑地开口说道:“你们想要知道一些什么,问吧。” 顾衍看似不明所以地问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时候?”齐叔给感叹着说道:“哎,已经过去很久了。我还记得那一年,这小少爷才刚刚出生,那夫人的身体就变得越来越不好了,这没过多久便离世了去。大少爷自那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木然了起来,与这以往那活泼的性子完全不同。我是看着他长大的,自然能发现出他的不对劲,但问他怎么回事,他又不说。后来,他突然向我提出了要独自搬到这个院子里来住的请求,其实那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便帮他同这老爷说了说,并应允了他。大少爷在搬过来了以后没有多久,就又变回到了以前的那个样子,性情温和且又稳重。我们以为他已经从这丧母的情绪里走了出来,就没有再过多地去关注他了。” 南遥问:“你是怎么发现此事的?” “那家里面的事情,一直都是我负责的。这开始的时候,我见大少爷独自住在此处,恐有不便,就给他安排了几个小厮侍候,结果全部被他退了回来。后来我又听那下人们说,这大少爷自搬过来了以后,从来不用他们打扫房间。就算是他不在,那院门上也会落这好几道的锁。我有问过他那缘由,但是他除了要求不许这任何人靠近他的院子以外,就不再多说什么了。直到那有一天的晚上,我巡视到了这院子的附近,莫名地听到了一阵那惨绝人寰的呜咽声。” 南遥不禁给吸了一口冷气,心生不安地问道:“然后呢?” “然后……呵,然后我赶紧地走上前去敲了敲门,见这大少爷迟迟没有应声,情急之下,我便用那随身的佩刀给挑开了门闩,冲了进去。随即,我又发现于这院子里是漆黑一片,只有坐落在那角落处的柴房,露出了一些这微弱的烛光,而那惨绝人寰的声音就是从这个柴房里传出来的……”齐叔面露难色,有些哽咽地继续说道:“我慢慢地靠近了过去,透过那门缝往这屋子里看,就……就看到大少爷……他正在凌|辱着一位女子。” 南遥听完,不由得给毛骨悚然了起来,又愤怒地去握紧了双拳。顾衍给感觉到了她的僵硬,自然地去拉过了她的手,与其十指相扣,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齐叔又接着讲道:“直到大少爷走了出来,我都不曾给离开过,依旧是站在那柴房的门外僵持着。他在看到我的时候,也是给愣怔住了,但这副表情,亦如那往常一般木呐,叫人看不出这情绪来,而屋里的那位女子,已经是奄奄一息的了。我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还是这大少爷先给开了口,问我是不是要揭发他。我知道,要是让老爷他们,看到他如此不堪的一面,那大少爷可就完了。于是我便摇了摇头,说从此以后会帮他守好这个秘密的。” 南遥愤懑地冲着他给怒喊着说:“可那位女子呢?你就没有想过,她也是有这家人的,她那美好的一生,甚至是还没有开始,就已经被你们给毁掉了!” 齐叔也给变得执拗了起来,说:“我管不了这么多了,我不能让她们毁掉了我的大少爷!” 顾衍问:“你们是怎么处理掉那位女子的?” “大少爷这每天晚上,都会冲着她去发泄自己的欲望,直到人不行了,我再趁着那夜深人静的时候,将其抛到这乱葬岗里去。”齐叔又恢复成了那个面无表情的样子,说道:“这每隔一段时间,大少爷都会绑回来一位女子。我从来没有问过那些女子的身份以及来历,只要这大少爷开心了,那就足够了。后来,这大少爷还会对那些女子上些刑具,我能做到的,就是尽量地别让他被人给发现了去。” 南遥将头给扭向了一边,咒骂了一句“变态”。顾衍对此,也是心生厌恶,但依旧是给忍住了情绪,继续问着他说:“这白日里,我们碰到的那个疯女人是怎么回事?” “她这应该是一个在那当时没有给死透的漏网之鱼吧,通常,我将人扔到这乱葬岗里之前,都会去确认一下那人是不是真的死了,没有想到,还是给漏了一个。本来我是想要找个机会去解决掉她的,可现在这大少爷都已经不在了,就算是除掉了她,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孩子是怎么回事?” “哦,有过几位女子,曾经怀上了少爷的孩子,但都让我直接喂药给堕掉了。” “除了那位疯了的女子,你知道是否还有这别的生还者吗?” “我知道的是没有了,但是大少爷的行踪,我并不是全部都清楚。我明白你的意思,在那大少爷死了之后,我这最开始怀疑的,也是那些女子之中的一个。我也曾给做过一些调查,但依旧是没有什么头绪。”齐叔看着顾衍,带了一些渴求的语气,说道:“我想,你们会觉得此事是这大少爷活该,但请看在老爷和那二少爷的份上,求你们务必要守护住这个秘密,守护住我们那雁行镖局的颜面。”说完,齐叔又给站起了身子来,朝着他俩深深地鞠了一躬。 南遥并没有去接他的话,而是给挣脱开了顾衍的手,拿起了佩剑,走了出去。 账本 顾衍找到南遥的时候,她正坐在这雁行镖局附近的屋顶上,望着星星发着呆。顾衍轻轻地一跃,落到了她的身边,挨着她坐了下来。没有过那多久,南遥就突然间给问向了他,说:“你答应这齐叔的请求了?” “没有。” “哼,那詹乐山就是个人渣。”南遥愤懑地给说道:“这个齐叔也不是什么好人。” “齐叔他只是愚忠,至于那詹乐山,他这突生变故之后的心理变化,是我们不得而知的。” “你的意思是,那个詹乐山因为他的母亲死了就变态了的这件事情,你还挺能理解的?” “不,他的确是该死的。”顾衍给望向了她,柔声地解释道:“无论他是因那何种理由,只要他做出了这种伤人性命、毁其人家的事情来,那杀人偿命就是这理所应当的结果。可是南儿,在那个江湖之上,像他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没有谁的一辈子都是顺风顺水的,所以,他们那发生了变故之后的心理变化,也是多种多样的。我不是在理解他,只是在感叹着这件事情而已。” 南遥想到了那些女子所遭受到的境遇,难过地沉默了起来。这些本该如那花儿般绽放的生命,只因这一个人的私欲,就那么活生生地给断送掉了,这是多么令人痛心的一件事情呀。 顾衍见她在那儿神色哀伤地缄默不语,就知道她一定又是在为着此事而愤愤不平着,连忙哄着她说:“南儿,这人性其实是一个很复杂的东西,那世间上的人,大部分都会有着我们这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只不过是有的好有的坏而已。” “那你这不为人知的另一面是什么?” 顾衍宠溺地给笑了起来,说:“你若是感兴趣的话,那就自己来找找看吧。” 南遥蹙着眉头,神情不善地去给瞪了他一眼。这顾衍见此,也是不恼,依旧是一副神色温柔的模样。两个人就那么并肩地坐在了一起,时间逐渐地流逝了过去,就在顾衍以为她不会再同自己聊些什么的时候,南遥又莫名地给问了他一句,说:“他们为什么要叫你顾三公子呢,难道你在家里是排行老三的么?” “不,我是这家中的独子,他们喊我顾三,是因为我在那结拜兄弟之中排行老三的缘故。” “嗯?”南遥给好奇地问道:“你的结拜兄弟中,除了这位萧策萧大侠,还有谁呀?” “还有那位传闻中的鲁作传人——谢轩,但是二哥他吧,在这平日里只是知道倒腾一些机械兵器,并不过问那江湖之事,于是就自然而然地没有人知道,他是我们的结拜兄弟了。而这大哥总是于在那人前喊我老三,后来就有人开始传我叫顾三公子了。” “哦,难怪你这用的是那铁骨扇。” 顾衍给笑着说道:“我不大喜欢刀剑,也不怎么容易同人兵刃相向,所以我刚给结识二哥的时候,这身上连个像样的兵器都没有。二哥本来是想要用那块意外得来的玄铁,为我打造个短刃做这见面礼的,但他又觉得那短刃的样子,不大符合我在他这心目中的形象,于是就设计出了个铁骨扇来,平日里我拿着它,也比较顺手。” “看来,你的二哥很疼你。” “是,我们很谈得来的。” “那你的要求他都会答应么?” “若不是一些非常特殊的请求的话,我想他应该是都会答应的吧。” 南遥不由得给邪魅地望向了他,同他算起了账来,笑道:“呐,顾三公子,你看,我这么费劲地帮你查案,还遇到了那么让我身心不舒服的事情,你是不是得要给我个谢礼呢?其实,我一直是想要一个护腕的,就是里面还可以放这暗器的那种,最好是这谢大师亲自设计的,毕竟我是一个女子,那身体呢又不是很好,得要量身定做不是?” 顾衍听后,想也没想地就给应了一声“好”。南遥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答应得这么痛快,顿时心满意足地给了他一个甜美的微笑。顾衍不禁被她的那个灿烂的笑容给看痴了,天边渐白,这朦胧的晨色映在了他们那两个人的脸上,显得温馨而又美好。 南遥给站起了身子来,简单地整理了一番着装地说道:“天亮了,我得要去一趟缥缈宫了,我想要叫这嫣芸姐帮我查查看那些女子的事情,你快赶紧地回去休息吧。” “我送你去。” “不用了,你这一晚上没睡的,还是快回去补觉吧。” “嗨,你不也是那一晚上没睡的么?而且,我也不差这一会儿。” 南遥见自己拗不过他,就没有在此话题上继续争执下去,而是问道:“顾衍,你对那所有的女子,都会是这般关心的么?” “不,只有你。”顾衍立在了她的身前,神情严肃,正经地给回答道:“因为,我只对你……有着那不可言说的企图。” …… 顾衍把她送到了这缥缈宫的门前,刚要转身离开,却又被她给叫住了身形。南遥难为情地去给看向了别处,假装不在意似地说道:“呃……她们缥缈宫里的伙食不错,要不然你留下来,一起用个早点吧。” 见她如此热情,顾衍立马就给笑着应了,跟着她走了进去。可在南遥的前脚才刚给踏进那内院的时候,这院子里面突然间给传来了一句揶揄声,“哎呦喂,我的大小姐嘞,恐怕你那是头一回儿起这大早吧,难不成那今天早上的太阳,是打这西边儿上来的?” “切,我压根就没能睡得成,好吧。”南遥给坐到了石桌的一侧,理直气壮地说道:“你那赶紧地给我上点吃的,我这都快要饿死了。” 王嫣芸不由得冲其给翻了个白眼,呵斥道:“敢情你是来要饭的,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要什么出息呀,能吃吗?嫣芸姐,我想要吃那蛋黄包。” 王嫣芸见她已经开始给撒起了娇来,就知道她这会儿一定是累坏了,连忙转身,去吩咐着手下们多给准备一些早点端上来。南遥蔫蔫地趴在了桌子上,晃着脑袋等那吃的。王嫣芸坐到了顾衍的对面,笑意盈盈地问道:“想来……这位就是顾三公子了吧。” “是,在下顾衍,叨扰王宫主了。” “诶,哪有叨扰呀。昨日,我们家遥遥给你添了不少的麻烦吧?” 南遥听后,瞬间就给不高兴了起来,没好气地说道:“怎……怎么就是我给他添麻烦了,你会不会说话?那再者说了,我俩在这昨日里配合地好着呢,那叫一个默契无间,你这不知道情况的,少来调侃我。” “哎哟,就你的那个性子,还能同人默契无间呢,我才不信嘞。” “呵,我管你信不信。”南遥气呼呼地给抿住了嘴,但在看了一眼顾衍之后,又细心地为其倒了一杯清茶,放到了他的手边。然后,她又给望向了王嫣芸,正色道:“行啦,我来这里,是想要同你说那正事的。你叫我查的案子,有了这新的进展。”随即,南遥便将在那雁行镖局里发现的一切,都一五一十地同她讲了讲,这讲完了之后,还不忘着感叹一句地说:“哎,早知道我就不接你的活儿了,那又累又麻烦的不说,还干叫我上火的。” 王嫣芸听完,不由也给变得激动了起来,骂骂咧咧地怒吼道:“哼,好你个詹乐山,还称自己是什么侠客呐,原来,是这么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真是岂有此理!”说着,王嫣芸一掌给拍在了石桌上,差点把那刚端上桌的早点给震了下去。 “哎哟喂,我的姐姐嘞,咱能给悠着点么,你可别把我的早餐给废掉了。”南遥埋怨地去给撇了她一眼,又顺手替顾衍夹了个蛋黄包,放到了他的碗里,说道:“来,尝尝,她们缥缈宫里这蛋黄包的味道,很好。” 兴许是她没有注意,她的此番动作,用的是那自己的筷子。这下子,她不仅把那王嫣芸给看傻了,就连这顾衍本人也是给愣住了。她已经可以同自己如此亲昵了么?顾衍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个蛋黄包,渐渐地给勾起了唇角来。 “哟,你俩之间这相处得不错呀。”王嫣芸给坏笑道:“那不知道的,怕是会认为你们两个是这已经认识多年的好友了呢。” “呵,我那给他夹个菜就叫做是关系不错并认识多年啦,我这是在尽那地主之谊好不好,哪像你,就知道在这里干瞪眼,也不来招呼一下人家,你那有没有礼貌呀?” 听她在埋汰着自己,王嫣芸不由气得于这桌下给踢了她一脚。她那用的力道不小,疼得南遥瞬间就给捂住了自己的小腿,皱着眉头揉了起来。顾衍担心地去给扶住了她,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没事吧?” 王嫣芸神色自若地在给喝着茶,笑道:“顾公子你不用这么担心的,她那人是踹不坏的。” 南遥给轻哼了一声,又继续说道:“此事呢,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情况了。对了,你不是那临安城里的门路多么,给我去查查看这些女子那可能的身份呗。总不能这么些年以来消失了那么多的女子,结果却没有任何人知道吧,说不定咱们这查着查着,还能给查出点什么那意外的收获呢。” “行,我这就派人去查。”王嫣芸转头,对那身边的手下们交代了几句,而后,又问向了他们两个,说:“你们是不是在怀疑,这受害的那些女子中有这召发追杀令的雇主?” 南遥给摇了摇头,说:“关于此事嘛,现在还不能确定,毕竟我们那得到的线索有点少,也没有找到这詹乐山同那苏青云和余超之间的联系,或是共同点。” “哎,慢慢来吧,我会把你口中的这个疯妇找回来的,看看是否可以医治好她的疯病。” 顾衍给建议道:“王宫主可以派人去那观音寺的附近找找看,这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是在那里的。” “好的。”王嫣芸冲其给应了一声,又突然间拿起了筷子,拍了一下南遥的手,嗔怒道:“你快别吃了,我也和你说个事儿,昨日,我在核对这店铺里的账簿时,发现我那缥缈宫的总账上出了问题,这所有的账目加起来,那账面上至少少了这五千两银子。” 南遥给好笑地说:“我去,你那生意做得挺厉害呀王嫣芸,这账面上能少那么些个银子,你这人怕不就是那传说中的散财童子了吧?” “哎,自从这余超掌事了之后,我就基本上不怎么管那账上的事情了,这昨日里的发现,也是给吓了我一跳。” “嗯,恭喜你,你可能是找到了他那被追杀的原因,而且这最有可能的凶手就是你本人。” “别闹,我是觉得那是个线索才和你说的,你这正经点。” “大姐,我那一晚上没睡觉,现在哪里还能正经的起来呢?” 王嫣芸无奈地去给瞅了她一眼,却又十分贴心地给她盛了碗粥,放到了她的手边。顾衍在旁,神情不明地给看向了王嫣芸,问道:“王宫主,听闻你们这缥缈宫里,会收留一些那走投无路的女子?” “是,本来我们缥缈宫的产业就很是需要人手,而且这些有过特殊经历的女子,在那别处也会受到这周边人的排挤和诋毁,我便把她们都给招了进来,做那女红的工作,这样,既可以叫她们找到那新的希望,同时,也可以让她们有这收入,能够自己照顾自己。怎么了顾公子,为什么突然间想起来要问我此事了?” “哦,我那刚才在想这詹乐山和余超之间,那可能存在的联系。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性,就是曾经从詹乐山那里逃出来的女子,因这走投无路,被你们缥缈宫给收留了。然后她又因为同那余超之间有了私怨,或是受了什么刺激,就决定用这江湖追杀令,杀掉他们。” 南遥不以为然地说道:“你那猜测的虽然是能够给讲得通,但也有这不少的问题吧?比如:既然她逃出来了,为什么不去报官呢?她若是有那巨额的财富去发这江湖追杀令,那她一定会是这临安城里大户,说不定还会是一个身世显赫的大家闺秀。可她在被那詹乐山困住的这几天里,她家里的人,为何没有到那官府里报这失踪呢?不过嘛……” 王嫣芸问:“不过什么?” “如此看来,王嫣芸你很可疑呀。你有钱,发得起那个江湖追杀令。你知道了这詹乐山对那些女子的恶劣行径之后,看不过去,于是就杀了他。而这余超,是因为那贪污公款时被你给发现了,所以你也杀了他。” “你是不是傻?还贪污公款,我为了这五千两,花那一万两去杀他,我这脑子瓦塔啦。” 南遥看着她那恼羞成怒的模样,开心地给笑了起来。自己当然是在这儿开玩笑的,如果那王嫣芸真的要去杀人,何必花这冤枉钱呢,直接提着剑去杀,不就好了嘛。 顾衍又给看向了她,说:“我们似乎是在那个江湖追杀令的问题上,太过于较真了,若是撇其不谈,咱们发现的这些个线索,可都是能成为那詹乐山和余超的死亡动机的。所以,南儿……” 王嫣芸顿时给呛了一口茶水,诧异地盯着他俩喊道:“南……南儿?!他叫你……南儿?” “嗯,你别吓着你自个。”南遥不自觉地朝着她给摇了摇头,叹道:“哎,随着他去叫吧,反正在纠正他对我称呼的这个问题上,我那已经算是给拼尽全力了,却不曾想,他这个人的脸皮,竟然能有如此之厚。” 顾衍不由得给低下了头去,神情愉悦,也不着急着还嘴。而那王嫣芸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忙给拉住了他,话起了这南遥的日常来。两人那是越聊越嗨,都快要把这南遥的老底儿给掀掉了。于是,咱们的那位南堂主,终于不耐烦地拉起了顾衍,告辞离开了。 中毒 南遥本是想要留下顾衍在这南风堂里休息的,可他却说要回那灵荫寺里,去看一下这苏青云的情况。南遥抿着嘴,冲其不甚理解地说道:“他又不是小孩子了,何况咱们于那昨日里不是已经明令给警告过他了嘛,他应该是不能再瞎跑了吧?” “我倒不是怕他乱跑,我只是想要去看一看他是否会有这新的线索可以提供给我。” “哎呦,我的顾三公子嘞,他若是真给想起来了什么线索,还能不来派人找你么?我看你现在还是先照顾好你自己吧,那都给忙了一天一夜了,你就不困吗?” “困……倒是还好,我可以在找完他以后,直接留在这寺里面补觉。等等……”顾衍神情了然地给揶揄道:“南儿你那……是不是在担心我呀?” 南遥不由得给心虚道:“行行行,我不管你了,慢走,不送。” 顾衍同她说好了这晚上那相约吃饭的具体时间,继而转身走远了去。南遥望着他这潇洒离去的背影,很是不解风情地在给打了一个哈欠,然后也转身回家去了。可就在她那溜溜达达地进入到这院子里的时候,从那门后的角落里,突然间给蹦出来了一个人,吓得她这心脏,差点儿从那嗓子眼儿里给跳了出来。 这人长了一张娃娃脸,笑眼弯弯的,还带有了那么一丝婴儿肥,这胖脸嘟嘟的样子,看起来很是可爱。此时,她正给穿了一件那鹅黄色的罗纱长裙,一头黑发及腰,正在这儿随风飘动着。要是说起她的身份,那可是相当显赫,她正是这四川唐门里的嫡长孙女——唐笑。几年前,她与南遥因那年纪相仿志趣相投,便一见如故地给拜了把子。所以说,她可以算是这南遥那最好的朋友了。 南遥翻着白眼,冲其给呵斥道:“唐笑,你有毛病吧,你不知道这人吓人能吓死人呀?” 唐笑给揽过了她的肩膀,调侃着说:“你少来教训我,快些老实交代,你那什么时候给学会的夜不归宿?” “什么夜不归宿,我这可是在忙那正事来着。”南遥给拍开了她的手,往这卧室的方向,边走边问向了她,说:“对了,那嫣芸姐不是说,你这次来是为了要去那缥缈宫里找她研发这新产品的么,那你来我这南风堂里做甚?先说好啊,我那最近很忙,没有时间陪你出去玩。” “哎哟,我知道的,你不就是在忙这江湖追杀令的案子嘛。我那昨天晚上已经给去过这缥缈宫里了,也听那嫣芸姐说起了这几件命案的事情,我可是专门为此,跑过来帮你忙的。” “你那可拉倒吧。”南遥给抱住了枕头,坐到了床边去,说道:“帮忙?我看你就是一个来添乱的。”随即,她便躺倒了身子,正要昏昏欲睡过去。 “你这么说的话,人家可是会很伤心的呢。不过没有关系,我知道,你现在那是在身负重任,这脾气呢,难免会变得暴躁了一些,我是可以理解你的。”唐笑给坐到了她的身侧,倚着床架,望向了她,问道:“遥遥,你那昨天晚上没有回来是去查这案子了么,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线索?” 南遥给闭着眼睛应道:“嗯,姑奶奶,我可是那一晚上没有睡觉的人,我实在是睁不开眼睛了。你乖一些,等我这睡醒了,再同你讲那详细的情况哈。你若是实在无聊,就去找这南庸玩吧,正好,她最近在忙那门里的事情,说不定还能和你说说这北野的情况呐。” “哦,对,我那早上听这南庸说,你们那门里近期是给出现这大的变动了,那我的北野哥哥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呀,他同这叶元城之间的关系又不是很好,你说,那个叶元城会不会公报私仇,故意来刁难我的北野哥哥,给他惹事呀?” “哎,你这是不是想的有点多,就凭那叶元城的本事,他能给惹出个什么事情来?还有,相比于你的北野哥哥,你不觉得我这会儿更需要你的关照吗?你若是再不允许我去睡觉,你可就要失去我了。”说完,南遥一头给钻进了被子里,任由她在那外面啰嗦着什么,自己就是不再应声了去。 然而她这没有给安静多久,那外面又传来了一句这南平的叫喊声,“堂主,堂主,出事啦!” 南遥默默地在那心底给叹了口气,方才从这被子里给钻了出来。南平快步地走上前去,先是很有礼貌地同那唐笑给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又急忙地扯住了南遥,说:“堂主,你快和我到这苏家里去看看吧。” “怎么了,那个苏青云死了?” “哦,没有,不过他的母亲好像是快要不行了。据说,这苏夫人在那用完午饭之后没有多久,就突然间给口吐白沫地倒了下去,这赶来的大夫诊断说她那是中毒了,直到现在,这人也还没能给救得醒呢。” “中毒?”那唐笑听后,立即就给来了兴趣,连忙搂住了南平的脖子,欢快地冲这南遥说道:“那解毒可是我的强项呀,走,遥遥,咱们几个救死扶伤去。” …… 南遥赶到这苏家的时候,那苏掌柜已经犹如是这热锅上的蚂蚁,在那儿急得焦头烂额了。 这苏夫人正面色苍白、眉头紧锁地躺在床上,大夫坐在了床侧,不停地在替她诊着脉象,却是没有丝毫的头绪,只能愁眉不展地在那儿给装着样子。南遥同这苏掌柜给打了一声招呼,但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为他介绍,那唐笑就快步地走向了床边,将这唉声叹气的大夫给推了开,自顾自地开始检查起了那苏夫人的病情来,引得众人是惊呼连连。 南遥颇为无奈地给解释道:“苏掌柜请莫要担心,她是这四川唐门的后人,对那天下之毒都甚是了解,就让她给夫人诊断一下吧。” 苏掌柜神情恍惚地给松了口气,并向她道了谢。不一会儿,这唐笑就给走了过来,淡定地说道:“我看过了,没有什么大事的,只是服用了两种相克的食物导致的昏睡而已。但是,那两种食物并不常见,这逼毒的过程略微繁琐,你们还是先出去等着吧,我得要用那银针为她控制一下毒性。然后呢我会出个方子,让人照着去把这药给我抓回来,约莫着服用个两天之后,病人就会没事了。” 那苏掌柜一听,顿时心中大喜,连忙带着众人离开了房间,到这花园里去守着了。 南遥坐在那内院的藤椅上昏昏欲睡着,可她这才刚给闭上眼睛,就听到了那个苏青云呼喊着“母亲”,从这外面跑进来的声音。南遥不由得脸色一沉,怨恨地抬头去给瞥了那苏掌柜一眼,吓得对方立马就给缩起了脖子来,面含歉意地说道:“苏某以为这夫人是要不行了,所以才去派人叫了小儿,下山回来探望……”随即,他又将那慌慌张张地要闯进这屋子里面去的儿子拦了下来,同他解释了一下经过。 顾衍今日本来是在那灵荫寺里补觉来着,可还没有等着他睡醒呢,就被告知了说这苏府里发生了变故,要请那苏青云回家去。顾衍怕这苏公子在那回家的路上再遇到什么危险,就这么一路守护地跟着来了。 那一进院门,顾衍便看见了南遥正坐在这藤椅上的样子,神态娇俏可爱,莫名地叫自己心生欢喜。可待自己走近了之后才发现,她的那副脸色并不是很好,这整个人没有精神不说,那眼睛里也是布满了血丝,显然是没有休息的好。顾衍担心地坐到了她的身边去,问道:“怎么这般疲累,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嗨,别提了,还不是那个唐笑,非是得要缠着我,叫我同她聊聊这个案子的事情,结果,又碰上了那个苏夫人的中毒事件,然后我们就立即地给赶过来了。折腾了这大半天,我那压根就没有时间补觉。哎,这会儿,我都快要困死了。” “要不要先去那客房里休息一会儿?” “算了吧,估计用不了多久,唐笑她也就出来了。”南遥给揉了揉眉角,试图想要叫自己清醒一下脑子,然后她又把这南平给招呼了过来,小声地问着说:“我让你查那苏家里的情况,你这查得怎么样了?” 南平简单地给汇报道:“嗯,他们的底细,我那已经给调查得差不多了。他们苏家呀,是世代从商,这么多年以来,就只给出了苏青云那么一个文人而已,很是苏家的骄傲。这苏掌柜呢,虽然娶了那十三房的妻妾,但他的这些老婆不是病故,就是生不出来孩子,直至今日,他也就只给留有了那一双儿女而已。这苏公子的母亲,原是他那第七房的姨娘,据说是个落末的大户人家的女儿,很是知书达理,颇受这苏掌柜的尊重,后来她给生下了那位苏公子,就直接被抬成了正妻。而苏家的这个女儿吧,名叫苏想儿,原是那第九房的侍妾给生的孩子,可她的母亲却在这三年前,莫名其妙地病故了,于是那位苏想儿,就开始由现在的这位苏夫人继续地给抚养着了。” 南遥问:“那苏夫人都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了,那苏想儿怎么没在?” “哦,这事发突然的,那苏掌柜急火忙慌地就给赶了回来,而此时这天一楼里正是那需要人的时候,这苏想儿见自己在此也帮不上什么忙,便主动请缨地去那店里忙活了。” “就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 “呃……没有,这苏掌柜他吧,一般都是在那店里待着的,而这位苏公子在那灵荫寺里住着的事情,大家也都是知道的,更是没有人敢去打扰他。这苏家里的女眷,虽说是特别得多,但都是一些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少妇。堂主,我这确实是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我……是不是太没有用了?” 顾衍给看向了她们,说:“其实,照那现在的情况来看,若这苏公子出了事,她苏想儿便是那最大的受益者。” “没错。”南遥给附和道:“若这苏青云死了,她就是那天一楼里的唯一继承人了。” 南平给问道:“可她是个女子呀,能承担得起这么大的产业么?” “那就得要看她有没有这么大的野心了。”南遥说:“你先回去休息吧,从明天开始,你去给我盯着那个苏想儿,看看她这平日里都在做些什么,都接触了一些什么人。” “成,那我还是现在就给过去看看吧,我这昨天晚上休息过了,精神得很。” 南遥冲其点了点头,在南平离开了之后,唐笑便从那屋子里面走了出来,并告知给了苏掌柜说这苏夫人已经没有大碍了,他们可以进去探望了。随后,她洋洋得意地走到了南遥的身边去,又于瞬间,看见了坐在一旁的顾衍,不禁被他那惊人的外表给震慑住了,连忙诧异道:“我去,好帅呀,遥遥,这是你的朋友呀,介绍一下呗。” “他是顾三公子顾衍,我说,你那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唐大小姐,咱们能不能别这么花痴?” “切,你才花痴呢。”唐笑不以为然地给抿了抿嘴,又望向了顾衍说道:“原来你就是那个传闻中的顾三公子呀,久仰久仰。听这嫣芸姐说你最近在同我们家遥遥查那案子呐,怎么样,她没有给你惹什么麻烦吧?” 这南遥听后,顿时不满地去给踹了她一脚。唐笑反应极快地给躲过了身子去,撅着嘴,揶揄道:“哎哟,你那干嘛呀,我这正聊天呢。哦……我知道了,你那是不是害羞了?看来这嫣芸姐说得不错,自从你同那顾公子查案以来,就变得阴晴不定了许多。怎么了,你这是不是喜欢人家顾公子呀?” “我那变你个大头鬼,你赶紧给我回这缥缈宫里骚扰那王嫣芸去。” “哇,我这刚帮你把那苏夫人救回来,你怎么能过河拆桥呢?”说着,唐笑又走到了顾衍的身边去,笑道:“顾公子你这别介意哈,她那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对了,你今年多大,是否单身?我们家遥遥呀,这今年有二十一了,那长得也是有模有样的,你也看到了,你不考虑考虑?要不,咱们坐下来聊聊呀,我可以同你详细地说一说她的情况。到这天一楼里去吧,我请。” 顾衍不由得给来了兴趣,勾着唇角点了点头。而南遥,却在旁给怒吼道:“唐笑你那有毛病吧,你是不是闲得慌,能不能别添乱?” “啧啧,这休息不好的人,那脾气还真是暴躁。”唐笑给扯过了她,说:“走吧,请你吃顿好的,给你补补精神去。” 失踪 别看这天一楼里的饭菜是巨贵无比,可人家那平日里的生意还是很不错的。此时,它这整个一层的大堂早就已经是座无空席了,而那苏想儿正笑意盈盈地,在里面左右招呼着客人,看得出来,她很受这吃客们的喜欢。南遥双手托着下巴,坐在二楼那顾衍的专属雅间里,不时地向下观察着她,很是专注,但这眼睛里却满是那疲惫之色。 “哎哟,小姐姐,你就先把这个案子放一放,咱们认真地吃个饭,成不?”唐笑无奈地给看着她,说道:“你那般的心不在焉,对得起这满桌的美食么?” 南遥实在是没有什么力气去回怼她了,就在一旁,独自地给喝起了茶来。唐笑见她不语,便又给追问道:“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那早上的问题呢,如今这叶元城上位了,他会不会对我们家那北野哥哥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呀?” “他能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呀,这叶元城就算是想要干嘛,他过得去北寒堂门外那满山的机关和毒物么?我说大姐,关于这一点你就放心吧,若是要出事,那也会是我先出事,他们注定是安全的。” “你可是这天目门里的团宠,那老门主的掌上明珠,他叶元城敢动你?” “呵,什么团宠、掌上明珠,他叶元城可是这老爷子的亲生儿子,他怎么就不敢动我了?那再者说了,我就只有他这么一个威胁么,光是东木堂里的那个疯女人我就搞不定的好不?她上次挥我的鞭子,可是让我在这床上养了三天呐!” 此时的顾衍正坐在了她的身侧,为其盛着汤饭,在听到了她的那番话以后,不满地给蹙了蹙眉头,突然间开始为她的处境担心不已。唐笑抿着嘴,不甚理解地问道:“我这还没有给问过你呢,你们家的那位东堂主,干嘛总是和你过不去呀?” “可能是她更年期了吧。”南遥不以为然地说道:“好啦,没事的,只要是这老爷子还在,那就出不了什么变故,咱们也没有必要,去为了这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庸人自扰。” “但是,我担心那北野哥哥呀,他这不会武功,又不善交际,若是真给遇上了什么难事,你们也都天南海北的,帮不上什么忙。要不,你叫他跟着我回那唐门里住一些时日吧。” “呵呵,算了吧,他哪里是我能给安排得了的。还有,我又不是你的婢女,你这追个男人,还得需要我去给你交际,你那能不能有点出息?” “我这不是自己说了没有用嘛?” “那你就努力呀,加油,我十分期待你这能有成为我那嫂子的机会。” 唐笑见她能够调侃自己了,顿时就给放下了心来。其实,自己在这白日里,并不是有意要去打扰她休息的,自己原本也就是想要同她给打听一下那北野的情况,可谁知又给出了这么个事情。对此,唐笑也是自责得很,特别是在自己看到她那般的没有精神的样子之后,心里就越发得给愧疚了起来。所以,为了补偿她,唐笑主动地给提出了要带着她来吃点东西,为她补补身子。 这旁人们都说南遥懒散,但她唐笑知道,南遥其实是一个那责任心很重的人。如今她既然已经接受了这嫣芸姐的委托,就一定会尽心尽力地去给做到最好。可是那个案子并不是你想破,它就能破的,唐笑还真是怕南遥这心里面的那根弦绷得太紧,会影响到她的身体。然而自己这回,恐怕也是帮不上她什么忙的。 南遥又继续地给看起了堂下的那位正在招呼着客人的苏想儿,总感觉在她的身上,有一种这超脱了她那年龄上的成熟,或者说是世故。就在她这思索的时候,苏想儿突然间假装不在意地给抬起了头来,正好与她四目相对。 苏想儿笑意盈盈地来到了他们的桌前,客气地说道:“南堂主,顾公子,今天晚上我的店里比较忙,若是有那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还有我看这南堂主的脸色有一些不大好,是不是那些饭菜不合胃口呀?若是不着急,我可以叫他们再给你们添置一些新的菜品,还是说,你们有什么特别想要吃的吗,我叫他们去给你们做些准备。” 明明她是在对着南遥说话,但是她的眼睛,早就已经给瞟到这顾衍的身上去了。对此,南遥很是不愿意,立马口气不善地冲其应道:“不用客气了,我们已经打算要离开了。” “嗨,我那哪里能是客气呢,你们为了我家里的事情如此操劳,想儿都不知道该要如何去报答几位的恩情呢。” 南遥实在是不喜欢别人这么啰啰嗦嗦地同自己说话,于是也就没有再搭腔了,而是给看向了唐笑,说道:“王嫣芸那里有一个疯女人,你去看看她有没有这能给治好的可能性。”接着,南遥又声称着说自己已经困得给睁不开眼睛了,叫了顾衍一起离开。 苏想儿望着他们那离去的背影,不耐烦地给收起了笑容来。然后,她又去看了看于这角落里那正在打着哈欠的南平,眼睛里瞬间给闪过了一丝阴冷。 …… 南遥是直接被这顾衍,给搀扶到那南风堂里去的。房间里,南庸早就已经为她准备好了这沐浴用的热水。南遥慵懒地泡到了浴桶里,随即就那么不知不觉地给睡了过去。可这还没有过去多久,南庸便推门而入,快速地把她从那已经变凉了的洗澡水里给拖了出来,说道:“堂主,出事了,苏想儿不见了。” “啊?”南遥给眨了眨这略微干涩的眼睛,无语道:“我同那苏家里的人是不是八字不合呀,为什么我这每次要睡觉的时候,他们家里的人都会出事。对了,顾衍呢?” “在那前厅里陪着苏掌柜呢,他本来是不想要叫这苏掌柜来打搅你休息的,可谁知,那苏掌柜是说什么都要见你。堂主,要不,你还是去给看看情况吧。” 南遥无奈地给叹了口气,起身,又随意地去给套了一件外衣,也不等这南庸帮她把那头发上的水迹擦干,就这么神情严肃地给来到了前院里,冲着那前厅里的人,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顾衍正在这屋子里面安抚着那位苏掌柜,这一听到是她进来了,连忙去给望向了她。但在看到她的头发还在那里滴着水的时候,就又有一些担忧地给蹙起了眉头来,叹道:哎,这个丫头,怎么那般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就这样出来了,也不怕自己着凉了去。而那苏掌柜却是没有在意这些细节,只见他迅速地给走到了南遥的身前,哭诉着说道:“南堂主,我们家想儿突然间就不见了。” “什么时候发现的?” “有一会儿了,我那才把这青云给送回到了那山上去,就听这店里的人来通知我说那想儿不见了。我立即去给派了人搜寻,可他们都快要把这临安城里给我找遍了,也没有发现那想儿的任何踪迹。南堂主,你说这可怎么办呀?” 南遥并没有应声,而是越想越奇怪,心说:那个江湖追杀令要追杀的人不是这个苏青云吗,怎么却是那个苏想儿出了事?还有,这南平不是在盯着那个苏想儿吗,这人都失踪了,怎么也没有见她回来给汇报一下呢?难不成,她是和那个苏想儿一起不见了,还是她给遇上了什么别的危险?南遥这越是深想,就越是给担心了起来,赶紧朝着身后给吩咐道:“南庸,发信号,找找南平。” 南庸应声而出,然而在那片刻之后,她又给走了回来,并脸色难看地说道:“堂主,南平她……也失踪了。” “找到她这最后的标记了吗?” “嗯,她在那荒山附近的茶亭里做了记号,我这已经派了咱们的人过去调查了。” 南遥给猜测着说:“想必她应该是和那个苏想儿一起遇上的事故,我还是亲自过去给看看情况吧。”接着,南遥便给拿起了佩剑来,又转身对这苏掌柜劝道:“苏掌柜,您要不先回去等消息吧,一旦我找到了她们,就立即派人去通知你。” 苏掌柜感激地朝着她给拜了一拜,而那顾衍不放心她,就跟着她一同去做这调查了。 …… 那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他们两个就给来到了荒山的附近。此时这子时已过,那整个临安城都安静得可怕,更别提是在这荒无人烟的山里了。南遥见那四周的气氛颇为诡异,便给问向了顾衍,说:“诶,你不觉得,苏想儿在这个时候失踪,有点儿过于离奇了吗?” “嗯,确实是。对了,你们家那个小南平的身手怎么样?” “嗨,三脚猫的功夫而已。不过,这人若是想要同时给掠走她们两个,恐怕是不容易吧?” “那人若是一个身材魁梧的高手,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或者是这掠走她们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伙,那此事怕是要有一些复杂了。”顾衍给望了望眼前的这条漆黑的山路,担忧地冲其说道:“咱们还是小心一些吧,毕竟你我还不清楚那对方的路数,以及他们这么做的原因。” “嗯,我记得离此茶亭不远的地方,有一座破庙,要不然我们先到那里去给找找看吧。” “行。”顾衍给应了一声,拉住了她飞身跃起,同她一起落在了这座破庙的大门外。随即,顾衍又先她一步地走了上去,推开了那扇破败的大门,就听这“吱呀”一声,那落在这屋檐上的群鸦顿时惊起,向那天边飞远了去。南遥与他一前一后地给进入到了这间破庙里,瞬间就看到了那正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两个人。 南遥迅速地将这南平给扶了起来,轻轻地去拍了拍她的脸,并在其耳边不停地叫喊着她。渐渐地,南平给睁开了眼睛,见那自家堂主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不禁诧异不已。接着,她又后知后觉地给感受到了这后颈处的疼痛,连忙用手捂了上去,喊道:“呀……好痛呐。” “痛?”南遥听她喊疼,赶紧去给她检查了一下后颈,并说道:“没事没事,只是有一点青了而已,除了脖子,你那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没有了,堂主。”南平怯懦懦地给应着,又于这突然间给激动了起来,说:“呀,苏想儿,堂主堂主,不好了,苏想儿她被人给带走了。” 南遥给好笑道:“你别那么紧张,她没有什么事情的,只是和你一样晕在了此地而已。对了,你们这傍晚的时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是被谁给绑走的?” “呃,我也不知道。”南平给耷拉下了脑袋,尴尬地说道:“那临近打烊的时候,我发现于这巷子口里给停着一辆可疑的马车,我正要上前去查看一下情况,就听那店小二给叫喊着说这苏想儿不见了。与此同时,那辆马车莫名其妙地飞奔而起,在经过我这身边时,突然间我给闻到了一阵那苏想儿身上才会有的香气。我怀疑她可能是在这辆可疑的马车里,便给跟了上去。后来我在那荒山的附近找到了马车,但这车上早就已经是空无一人了,接着,我又听那远处给传来了一声救命,我这一分神,就有人在那后面给了我一击,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出息。”南遥嫌弃地给说道:“你这成天叫喊着要去闯荡那江湖的人,居然连这点防备心都没有,也是挺牛逼的。” 南平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如此的没用,羞涩得将头给低了下去。南遥又去检查了一下苏想儿的情况,发现她那根本就没有要给醒过来的意思,便无奈地叹道:“看来,我们要把她给背下去了。”随后,南遥又分别去给看了顾衍和南平一眼,问道:“你们俩谁背呀?” 顾衍义正严辞地倚着门板给回答着说:“男女授受不亲。” 南遥了然地去给眼神示意了一下南平,说道:“就你了。” “啊?”南平不由得给哭丧起了脸来,委屈道:“堂主,我这一个人恐怕是不大行吧,你要不要来搭把手?” “你让一个两天两夜都没有睡觉的人来帮你干活,小南平,你那还有没有良心了?若是可能的话,我这会儿都想要找人背我回去呢。” “我背。”顾衍突然间在那边给应了一声。这南平听后,那眼睛里顿时就给燃起了这新的希望,并心生叹然地说:哇,那位顾公子果然是一个绝世好人呐!可还没有等着她表达出这感激之情呢,就见顾衍去把那自家的堂主给背了起来。对此,南遥也是给惊着了,趴在了他的背上,慌张地问道:“顾衍,你这背我干嘛呀?” “你不是想要找人背你回去么,那就我来背你好了。”说完,顾衍抬脚就给走了出去。 “大哥,你这刚才不是还说什么那男女之间授受不亲的吗,怎么这么快就转变了?” “没变,只是你不在我的那番托词范围内而已。”顾衍给感觉到了她的僵硬,便去轻哄着她说:“南儿,你别这么紧张,我又不能吃了你,睡会儿吧,等那到家了,我再叫你起来。”随即,为了叫她趴得更加舒服一些,顾衍微微地去给前倾了一下身子。 南遥给扶在了他的背上,闻着他这身上那独有的清木冷香,不由得困意渐浓。没用多久,南遥就将下巴给搭到了他这一侧的肩上,双手抱住了他的脖颈,就那么自顾自地给睡了过去。 顾衍见她对自己放下了戒心,不禁满足地去给勾起了唇角来。耳边不时地会传来她这温热的气息,惹得顾衍的心里痒痒的,心情简直是要好到飞起,就连步履也比那平日里轻盈了许多。 身世 苏掌柜并没有听从这南遥的建议回那苏府里去,而是依旧守在了这南风堂里,等着他们的消息。南庸走到了他的身侧,劝着他说:“苏掌柜,那时辰已经不早了,我给您收拾出了一间客房来,您先去休息一下吧,等这堂主他们回来了,我再去叫您起来。” “哎,有劳姑娘你费心了,可我那实在是睡不踏实,你还是由着我在这里等着吧。” 对此,南庸也不再多加相劝了下去,而是又给他添了一碗新茶,放到了他的手边。片刻后,顾衍神情自若地给背着南遥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个面目狰狞、正在那里费力地扛着苏想儿的南平。南庸见此情景,以为他们是发生了什么事故,连忙地给迎了过去,关切地问道:“这是出了什么事情?” 顾衍给回应道:“没事没事,南儿她只是给累得睡过去了而已。”说完,顾衍细心地将那背上的人放到了椅子上靠稳。南庸想要去叫醒南遥,却在这时听到了南平那艰难地叫喊声。 “我说老姐,既然这堂主无碍,那你就先来关心一下我呗,好歹也帮我给搭把手呀。”南平边给说着,边将这苏想儿交给了那早已奔到她这跟前的苏掌柜的手里。苏掌柜见那女儿迟迟不醒,心急不已,不安地在这儿给叫喊着她的名字。南庸为那苏想儿检查了一下伤势,而后方给劝道:“苏掌柜莫急,苏小姐只是晕过去了而已,约么着明天就能醒了,要不您先带着她到这客房里休息一晚吧。” 苏掌柜感激地给应了一声,南庸又见机去踹了那瘫倒在地的南平一脚,训道:“你快别在这儿赖着了,赶紧回房去洗个澡,顺便,送那苏掌柜他们回去。” 南平嘟嘟囔囔地给站起了身子来,顺从地领着人离开了。而此时,南遥也打着哈欠给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南风堂里,而自己的脑袋正理所当然地靠在那顾衍的肩上,吓得她瞬间就给坐直了身体。 “醒了?”顾衍冲其宠溺地笑道:“南儿睡得还好么?” 南遥尴尬地将头给扭向了别处,问道:“他们人呢?” “都回房休息去了。”南庸应着声给走了过来,并看向了顾衍,说:“顾公子的房间,我也已经安排好了,你们这给忙活了大半宿儿,也都累了,快些去休息吧。” “有劳姑娘。” 南庸知礼地给笑了笑,又揶揄着那自家堂主,说道:“堂主,今天晚上咱们这南风堂里的客房怕是不够用了,所以我就把那顾公子的房间安排在了你的院子里,你带着他回去吧,我这实在是困得不行了,就先回房去了。”随即,南庸假意地给打着哈欠,快速地离开了此地。 南遥颇为无力地去同那顾衍给对视了一眼,叹道:“走吧,咱们也睡觉去吧。” …… 清晨,待到唐笑在确认了这苏想儿没有大碍了之后,苏掌柜便带着她告辞了去,回了苏府。南庸为了犒劳大家那连日以来的辛苦,特意给做了一桌丰富的早点,摆在了南遥的小院里。顾衍这睡醒后一出房门,就看到了唐笑和南平在那里毫无形象地边吃边给聊着什么,不由得心生叹然着说:看来这南遥身边的人受她的影响颇深,都活得无拘无束、不拘小节的。 唐笑在看到了他以后,也是一愣,诧异地说道:“原来顾公子那昨天晚上也睡在这里呀。” 顾衍给点了点头,坐到了她俩的对面去。南庸立马为其添了一碗粥,放到了他的面前。顾衍给问向了她们,说:“南儿还没有睡醒呐?” “哈哈……”唐笑给大笑道:“顾公子你是不知道,那遥遥呀,哪都好,就是特别地能赖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这小的时候没有捞着觉睡的缘故。” “才不是呢。”南平给否认着说:“堂主她一直都是如此能睡懒觉的,以前在那门里的时候,每次都得要被这老门主暴揍,才能起得来床呢。” 唐笑给好笑道:“哟,你们那老门主还舍得揍她呐?” “他又不用亲自动手,每次都有这东堂主主动地替他分忧。” “哈哈,你们那东堂主怕不是同这遥遥八字不合吧,怎么那成日里不是打就是踹的?” 南庸给解释道:“其实东堂主她很疼堂主的,只是这疼爱的方式有点让人吃不消罢了。” 南平很是不以为然地给扁着嘴,说道:“她哪里疼堂主了?先不说那小的时候,就说这上次回那门里的时候,咱们堂主无非也就是想要早点回这临安而已,又没有犯什么大错,东堂主她凭啥要抽咱们堂主那一顿鞭子呀?还抽得这么狠,害得堂主在那回来了之后,在这床上整整地给躺了三天呐。” 顾衍听此,顿时心疼地去给皱起了眉头来。南平还想着要继续抱怨,却被那南庸给止住了话题,说道:“行啦,主子们的身上,总有一些事情是我们不得而知的,你我还是不要在这私底下里乱嚼舌根得好。你们先吃着,我去叫那堂主起床。” 这没用多久,南遥就被她给拽了出来,不情不愿地坐到了众人的面前。南遥在那坐下之后,先是不自觉地去给看了顾衍一眼,回想起了这昨天夜里自己那趴在他这肩上的事情,那耳根不由得给红了起来。接着,她又去看了一眼正在这里狼吞虎咽吃着东西的南平,便哭笑不得地给调侃道:“我说,小南平,你那干什么去了,怎么能饿成这样。” 南平不好意思地给停下了进食,委屈地问道:“堂主,我那接下来要做一些什么事情呀?” 南遥并没有回答她,而是给问向了唐笑,说:“你这边什么情况?” “哦。”唐笑给正了正脸色,应道:“那个疯女人我治不好,我只能是为她开一些这安神的药物,先给控制一下病情,要不然,你把那北野哥哥给请过来吧?” “我看,你这治病倒是其次,见那北野才是你这真正的目的。” “哎呦,你怎么能那般的误解我呢,我这也是在对那个案子负责呐。”唐笑尴尬地给笑了起来,说道:“对了,这嫣芸姐让我来通知你说,她那里有了这新的线索,叫你抽空赶紧地给过去一趟。” 南遥给应了一声,最后看向了南庸,问道:“那苏府的人都回去了?” “是,而且我还听说,这苏夫人也已经给清醒过来了。” 南遥给分析道:“那昨日里呀,他们苏家一共发生了两起意外事故,一个是这苏夫人的中毒事件,一个是那苏想儿的绑架事件。也不知道他们苏家最近这是怎么了,那一家老小,没一个能省心的。还有,我总觉得此案中有哪里不大对劲。这究竟是谁绑架了那个苏想儿,我这一怀疑她,她就被绑架了,那她这个被绑架的时间点,也未免太过于蹊跷了吧?再就是,那个人既然绑走了她,又为何不把她给藏好呢,反而放在了这么容易就能被咱们找到的破庙里,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 唐笑不解地给看着他们,说道:“等会儿,你是不是把那个案子延伸得太复杂了一些,咱们不是只要搞清楚他们三个为什么都收到了这个江湖追杀令就可以了么?也许那个苏夫人只是不小心吃错了东西,而这个苏想儿被绑架,或许只是因为她给得罪了一些那不该得罪的人而已。我觉得吧,咱们还是别在这些小事上较真儿得好。” “嗯,那咱们接下来这样吧,笑笑,你带着南平去一趟苏家,详细地将那两件事情查查看。若是真如你所说,这些同那苏青云被追杀的事情无关,我们这也好放心。” “得嘞,没有问题,那你一会儿是要去找这嫣芸姐么?” “是,现在那詹乐山和余超的事情咱们还没有给调查得很清楚,我想要继续顺着之前的线索,去深入地调查一番。我想,这嫣芸姐所说的那个新的线索,应该是同他俩有关的。”接着,南遥又给问向了顾衍,说:“顾公子今日打算做一些什么呀?” “我和你一起去这缥缈宫里吧。” …… 午饭过后,那天气就变得阴沉了起来,这空气里也是潮乎乎的,整个一副要下雨的样子。南遥同那顾衍并肩走在了这略显冷清的街道上,顾衍见她一直在那里揉着自己的左手手腕,好像很不舒服似的,便给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手腕疼?” “嗯,没事的,我这小的时候给伤到了它,所以每到那阴雨天里就会疼一些。” 看来她的生活状况并不像她表现出来得这么从容,顾衍默默地在那心底给叹了口气,又继续追问道:“怎么伤到的?” 南遥不以为然地给笑着解释道:“嗨,我这小的时候不是不爱练功嘛,就常常会躲在那屋顶上偷懒。有一次我被这东姐给发现了去,就与她起了争执,不小心从那上面摔了下来,扭到了手腕,然后就落下了这么个病根儿。” “南儿和那东堂主的关系很不好么?” “也谈不上不好吧,其实打从我这记事以来,一直都是她在照顾着我的。那个时候呀,我们四个还在这街边流浪着呢,那东姐的年纪最大,就自然而然地成了我们之中的大姐大,而我的年纪最小,所以她格外得疼我。后来我们被这老爷子给收养了之后,那东姐就性情大变了起来,这成日里就只知道要去逼着我们学习和练功,像是魔怔了似的,而我的性子又有一些懒散,就常会与她起一些争执。” “那你能同我说说,她这打你的那顿鞭子是怎么回事吗?” 南遥见他问得关切,便同他给笑了起来,说道:“其实吧,这事也不能怪在她的身上。前段时间我们几个回那门里的时候,这老爷子就有意要将那门主之位传给他的儿子了,但他又怕我们四个反对,就一直在试探着我们的态度。我本来就不在乎这件事情,也实在是懒得和他周旋,就提出了要早点回来。那东姐可能是觉得我在这个节骨眼上还那般的散漫吧,就气得给揍了我一顿,其实她这打得也没有多狠,只是我那原本就有一些着凉了,于是就这么给病了三天。” 顾衍心疼地给望向了她,请求道:“南儿,你同我说说你那小时候的事情吧。” 南遥不解地给抬起了脑袋来,瞥了他一眼,问道:“顾公子这是在好奇吗?” “是。”顾衍给正了正脸色,应道:“南儿,我想要了解你的过去,你愿不愿意与我讲讲呢?” 南遥给轻笑道:“嗯,不是很愿意,要不然,你先来聊聊你的事情?说不定,等你讲完了,我就愿意了呢。” “行呀。”顾衍爽快地给应了下来,慢条斯理地同她诉说起了自己的故事,“我的父亲原本是一个手艺人,在我六岁那年,父亲的突然病故,让我们家里失去了这唯一的收入来源,而且没有过那多久,我的母亲也因为这太过于劳累而离世了去,自此之后,我便靠着那邻里间的接济给独自过活着。几年后,气宗大师有一天路过了我们这里,他见我可怜,就带着我回了那天山派。” “这么说,你算是那天山派气宗大师的徒弟喽?” 顾衍给摇了摇头,否认着说:“不,虽然我的内力是他倾囊相授的,但他始终没有说过要收我为徒,我只是一直在这天山上照顾他的起居,同他一起生活而已。后来,在我十六岁的那年,他在给留下了一封空白信之后,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去,我给寻遍了这整个天山派,也没有找到他的任何踪迹。再后来,那天山派里的大部分师兄弟就不怎么待见我了,这无奈之下,我便只好独自背着行囊离开了那里。幸运的是,我在这行走江湖之后给结识了很多有趣的人,也算是还过得不错。” 南遥看着他那黯淡下来的神情,觉得他可能是想到了什么沉重的往事,心里不由得给生了一丝愧疚,又手足无措般地去给拍了拍他的肩膀。顾衍看着她这生硬的动作,顿时给喜笑颜开了起来。 “呃……”南遥有一些尴尬地去给看向了别处,安慰着他,说道:“我觉得吧,虽然你没有和你的父母相伴到老,但起码你见过他们呀,而且他们肯定是非常疼爱你的。还有,虽然那个气宗大师没有收你为徒,但他还是把你教得这般的优秀不是吗,可见,他肯定也是十分疼爱你的。所以说,那命运对于你而言,是温柔的。” 顾衍突然间给拉住了她,沉声应道:“南儿,认识你了之后我才知道,这命运之于我那最大的温柔,是你。”南遥害羞地给低下了头去,顾衍笑着贴近了她的耳边,说道:“好了,我的故事讲完了,该轮到你了。” “我……”南遥给不好意思了起来,说:“其实,我这没有什么特别的经历。自我懂事以来,我就和他们一起在那街上捡东西吃。我们这四个孩子吧,要么是弃儿,要么是孤儿,虽然活得很狼狈,好在的是可以抱团取暖。在我四岁那年,我这不幸地被那人贩子们给盯上了,这老爷子呢恰巧路过,就出手相救了我。后来,他可能是看我们可怜吧,便带着我们四个回了那天目门。你说我们几个在这当年里有多傻呀,也不去问问那老爷子究竟是什么人,就这么跟着他走了。也有可能是我们不在乎,反正那日子再差又能给差到哪里去呢。我还记得我这刚到那天目门里的时候,终于吃上了一口这还在热乎着的饭菜,也终于睡到了平生里那最为踏实的一张床,仿佛这整个寒冬都给变得温暖了起来。” 顾衍给感受到了她的幸福,笑着继续问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那老爷子就开始教我们读书习武啦,他这个人并不是那种逼迫型的长辈,反而是很尊重我们各自的想法和发展。你知道么,我们这些人的名字还是那老爷子给取的呢,东裳,西辰,北野,南遥。只不过,他们几个从来不叫我的这个名字,还是像在流浪那会儿,习惯性地喊我小四。” “小四。”顾衍给呢喃了一声,说道:“很好听。” “是呀,很好听,也很亲密。这东姐的性格十分的要强,那事事都想着要去给做到最好,对我们的要求也很是严厉。这西辰呢,性格很闷,但是他在那武学上却很有造诣,所以他和这老爷子很谈得来,那老爷子也喜欢教他一些功夫。这北野小的时候吧身体不好,那性格又异常的怪癖,可这老爷子从来没有勉强过要他去干一些什么,反而是他久病成良医似地给玩起了那医术来,居然还颇有建树。我呢,没有什么追求,还总是散漫至极,但这老爷子却总说我像他那年轻的时候,所以对我特别得好,还总会护着我……” 说着,南遥的脸上渐渐地给荡起了一些暖暖的笑意出来,似乎是在很怀念着这些事情。 我们每个人的过去都会或多或少的有一些坎坷,但我们却总能记住那其中的美好,也正是因为这些美好的记忆,叫我们成为了现在的自己。 丫鬟 王嫣芸不得不承认,自那南遥结识了顾衍以后,她这整个人仿佛都给变得温柔了起来。南遥见她一直在那儿盯着自己和顾衍看,也不说话,便没好气地去给回瞪了她一眼,问道:“我说,你老这么盯着我们干嘛呀?”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两个……还挺般配的。” “你在那儿说什么呐。”南遥给害羞了起来,呵斥道:“别闹了,你叫我来,不是说有这新的线索了么,那就赶紧说这案子的事情呀,你在那儿瞎点什么鸳鸯谱呢。” “好好好,不说这个了,先说线索。你上次叫我查的那些个女子的身份,我这里有一些眉目了。” “哇,真的呀?”南遥立马就给激动地问道:“那她们都是一些什么人呀?” “嗯,她们应该都是一些这大户人家里出身的丫鬟。”王嫣芸给解释道:“其实,我在那开始的时候,有怀疑过她们可能是这临安周边村子里的女子,可我那派出去调查的人回来给汇报着说,这附近的村落里并没有发生过什么失踪案件。恰巧,我的缥缈宫于那昨日下午里,给举办了一场回馈老顾客的活动,来的都是一些这大户人家里的夫人小姐,店里的姑娘与之闲聊时,发现她们正在那里谈论着自家丫鬟失踪的事情,于是就多嘴给问了一句,方才知道,原来在这最近的几年里,那些人家里都有这丫鬟失踪的事情发生。” “可是,那些大户人家里的丫鬟失踪了,为什么没有人去报官呢?” “哈哈,看你这就不知道了吧,现在的那些丫鬟呀,签的都是活契。只要是在这主家里给赚足了银子,她们便可以随时自己花钱买回那自由身去。所以这主家里的人也不会叫那帮人成为自己的心腹,基本上也就只会是安排她们干一些杂活罢了,这人丢了呢也就丢了,就算是找回来了,也是用不了多长时间的,而且,找回她们那还不够费劲的,于是,这些大户人家里都不会把此等事情放在心上。” “那你是如何能够确认,这些无缘无故失踪的丫鬟们是与那詹乐山有关的?” “我这开始的时候也不是很能确定,只不过后来,我又给派了一些人,去把那些丫鬟们的失踪时间调查了出来。我发现,若是把她们这些人的失踪时间按那顺序排好,这里面是有一定的规律的,所以我推测,詹乐山残害的那些女子,很有可能就是这些丫鬟。” 南遥给不解地问道:“我那一直想不明白的是,这个詹乐山究竟是如何做到把那些女子给绑回到这自家院子里的,还做得那么毫无痕迹,甚至竟然没有被这任何人给发现过?” “听说那些丫鬟的容貌长得都很不错,我这里倒是有一个推测。” “哦?”南遥好奇地给看向了她,说道:“那你给讲来听听呗。” “哈哈,这一般大户人家里的丫鬟呀,那副心气可都不低,特别是这种长得漂亮的。她们总觉得自己那终有一日能够飞上枝头变成凤凰,会被哪家的公子哥给看上了,成为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家主母。所以,只要你是一位俊美的公子,那去勾引她们偷情或者是私奔,并不是一件难事。” 顾衍给点了点头,应道:“嗯,很有可能,毕竟这詹乐山的家世不错,那长得也是一表人才的,看起来会很有女人缘。若他是主动地去招惹的这些女子,那他这能给成功的可能性会有很大。而且那些女子为了自己的将来,也会去听任他的安排,帮助他隐藏起他的踪迹。” 南遥给摇着头,叹道:“若是如此的话,这位詹少镖头可真的是渣得透透的。还有,那些个女子也是怪可怜的,先是被他骗了感情,接着又失身于他,最后还香消玉损在他的手里,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呀。” 王嫣芸给看向了她说:“嗨,此等事情基本上每天都在上演着,现在的女子,总会被某些男子那光鲜亮丽的外表给吸引住,最后,也总会落得个人财两失的下场,这已经算是常态了。” 那南遥听后,不自觉地去给瞥了一眼顾衍,问道:“像你这样优秀的,会不会是更有那女人缘一些?” 顾衍猛地给摇起了头来,回答道:“没有,我这除了你以外,不曾给招惹过那任何的女子。” 见他说得如此的求生欲爆棚,这王嫣芸在旁,很是不厚道地给笑出了声音。南遥也忍俊不禁地给勾住了唇角,遂不再刁难他了,而是继续地给问向了王嫣芸,说:“你能不能同那些个人家里要一下这些丫鬟的画像?” “哟,此事可是不容易,虽然我们那缥缈宫里的人同他们的关系不错,可若是要同他们提出这等的要求来,还是太唐突了一些,也会莫名地去引起人家的猜疑。” “哦,那这件事情恐怕也就只能是我们的猜测了。而且,现在那最为尴尬的情况是,我们依旧没有这确实的证据,能够给证明出那詹乐山是因为他的这些恶行而被追杀的,更别提要找到那位追杀他的人了。” “你也别烦,这詹乐山的情况,我可以继续地帮你们给关注着。另外,我还发现了一件关于那余超的事情,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用处。” 见她颇为难以启齿,顾衍便知,此事应该是比较严重,于是忙给应道:“王宫主……你先给说说看吧。” “好吧,昨日,这厨房里的惠儿同我说,在那余超出事前不久,她曾在这缥缈宫的侧门处,发现了余超正在那里怒打着一位女子。” 南遥给惊诧地问道:“难不成这个余超也和那个詹乐山一样,是个变态?” “呃……我想应该不是。听这惠儿说,当时那个女子的手里正给拿着不少钱呢,她还听到余超说什么就这点钱连个门都没有之类的话,很像是那位女子在请求缥缈宫收留自己,却被余超因这钱少而给拒之门外的样子。” “哇。”南遥给鄙夷道:“那这个余超,岂不是在用你给他的权利换取私利?怎么听着,他也不像是一个那处事正派的人呢,你这都是从哪儿给找来的帮手?” “哎,我也没有想到,他的死竟然能叫我看清了那么多的内幕,此事,只能是怪我识人不善,也不知道这么些年以来,他究竟干了多少那令人不齿的事情。”王嫣芸神色不佳地给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本是我那缥缈宫里的内事,但我又怕这会是一个线索,能影响到你们的调查方向,所以,我那还是决定同你们先给说一下情况,免得耽误了案情。” 顾衍给问向了她,说:“王宫主,我可以请这位惠儿姑娘,帮忙给绘制一下当时那个女子的样貌么?” “当然,你们且给等一下,我这就去办。” 南遥望着她那离去的背影,默默地在出神着。顾衍见她莫名地给发起了呆来,便去推了推她,问道:“怎么了,南儿可是给想到了什么?” “没什么。”南遥给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给想起了一些往事而已。” 顾衍问:“南儿同这位王宫主是怎样结识的?” “哦。”南遥神色温柔地给笑了笑,说道:“自我于那几年前,给搬到这临安城里以后,我便经常会去救济一些小乞丐,而那嫣芸姐也总是如此,这一来二去的,我俩那见得次数多了,就这么给认识了起来。后来,我又知道了她会在那暗地里,去救济一些这走投无路的女子。对此,我那很是敬佩,于是就偶尔会来她这儿给帮帮忙,渐渐地,我俩就交好了。” “嗯,南儿很善良。” “也没有啦,我只是很感恩如今我那所给得到的一切。如果当年,我没有被这老爷子救下来,也不知道我会被那些人贩子带到何处去做些什么;如果我没有被这天目门收留,可能那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被活活饿死或者是冻死在这街头上了。所以,若是遇见了同我当年那情况相似的人,我这能帮一把是一把吧。人总是如此的,那得到的越多,就会越害怕失去……” 顾衍给感受到了她这心里的不安,心疼地去握住了她的手,轻声道:“不怕,以后有我在。” 南遥不由得被他给暖到了,可就在此时,于他俩那不远处,突然间有人走过,吓得她猛地把手给抽了出来。顾衍见此,脸色瞬间就给黯淡了下来。南遥觉得自己这刚才的行为甚是尴尬,但又不知道该要如何圆场,便手足无措地去给看向了别处。 两个人就那么各怀心思地给沉默不语了许久,直到王嫣芸带着画像走了回来。南遥连忙给收起了恍惚的神情,问道:“这画像画好了?” 王嫣芸点着头,将那画像递给了她。南遥将这画像收好了之后,就直接同她给告辞离开了去。看着他们那急匆匆离去的背影,王嫣芸莫名其妙地给叹起了气来,又望了望天,自言自语道:“你们两个,可是要加油哟。” …… 南遥展着画像,同这顾衍于那街上,边走边给观望着说:“若这詹乐山的死亡动机是他做的那些个丧尽天良的事情,而这余超是因为他那假公济私的行径,恐怕他俩的死,会和这张画像上的女子有关了。” 顾衍给应道:“嗯,也许此位女子就是从詹乐山那里逃出来的生还者之一。” “对,极有可能。她先是被这詹乐山凌|辱,逃出来之后,因那走投无路,便想着要来寻求这缥缈宫的帮助,却又被那余超给拒之门外了去,于是,她便对他们两个人起了杀心。”南遥给分析着说:“若真是如此的话,恐怕这两起追杀令的案子,还真的会像是那嫣芸姐当时所说的这般,有人在那背后操控着此事。” “现在,就只剩下这苏青云的动机,还不是很明朗了。” “你说,那个苏青云不会也是一个不为人道的小人伪君子吧?” 顾衍不由得给蹙起了眉头来,说道:“走吧,咱们与其在这里瞎想,不如直接到那苏府里给看看去。也许他们之中,有人会识得这张画像上的女子呢。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找到那三起江湖追杀令之间的联系了。” 南遥觉得这事可行,便同他一起给来到了苏府里,并找到了那个正在此地晃悠着的唐笑。 “哟,你们来了呀。”唐笑欢快地同他们给问道:“怎么样,这嫣芸姐所说的线索,对那案情有帮助吗?” “算是有吧。”南遥又给问向了她,说:“你这边怎么样了,可是给查出来了什么?” “嗨,哪能有那么快呢,这小南平还在那主院里查着苏夫人的中毒事件呢,我听这下人们说你们来了,就想着先来给寻寻你们。” 顾衍问:“那位苏想儿呢?” “哦,在这房间里休息着呢。”唐笑给埋怨道:“哎哟,她还真的是那大户人家里的小姐,这副身体素质,那可是一点也不作假。你说说,这都已经过去多久了,她怎么还没能给缓过神来呢?” “你以为她们都和你似的,那么抗摔打。”南遥哭笑不得给摇了摇头,随即,便跟着她往这苏想儿的房间,走了过去。 单从那房间里的格局和装饰来看,这位苏想儿绝对不同于那一般的大家闺秀。 她的这整间屋子布置得十分简陋,甚至可以说是有一些昏暗,那院子里连个这能给帮忙打扫的丫鬟都没有。看来,那苏家并不是特别待见这个苏想儿。可南遥还记得那昨日里这苏想儿失踪时,那苏掌柜是有多么的担心和着急,他应该是非常关心他的这个女儿的才对,怎么会叫她住得如此憋屈呢? 顾衍出于礼仪,给倚在了那房间的门外,细细地听着这屋子里面的盘问。南遥给坐在了床侧,望向了苏想儿。此时,那苏想儿的脸色依旧是异常的苍白,南遥安抚似地去给握住了她的手,柔声问道:“苏小姐,你可知是谁绑架了你?” 苏想儿给摇着头,虚弱地回答道:“抱歉,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南遥给看向了身旁的唐笑,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她那是失忆了?” “呃……算是吧。”唐笑给解释着说:“她出现的这种情况,叫做创伤后选择性失忆症,一般那些给遇到了什么严重打击的人,都会出现这种症状,它那也算是身体里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了。这种病呀,都是暂时性的,只不过,她什么时候可以恢复记忆,那得要看她这自身的身体素质了。” 对此,南遥也是无奈得很,只好给拿出了那张女子的画像问道:“苏小姐可有见过此人?” “啊。”苏想儿立即就给惊呼了一声,叫道:“这不是紫儿嘛,她可是我的贴身丫鬟呐。” “哦?”南遥激动地给追问道:“那她如今,可还在这苏府里?” “在的,只是她在那前几日里给生了病,这身体上有一些不大舒服,所以我就没大忍心喊她过来伺候,估计她现在应该是在自己的屋子里面休息着呢。” “紫儿她……从来就没有离开过苏府么?” “唔……也不是。”苏想儿给欲言又止地回答着说:“于那几个月以前,紫儿曾替我出去给采买过胭脂,但直到晚上她也没有回来。我担心她这头回出门,会因那莽撞给惹了是非,就想着要去报官。可谁知这没过两天,她便给自己回来了。我见她没有什么大碍,就没有再过多地去追究此事。” “那她在这回来了之后有没有哪里不对劲?比如说性情大变,或者是寝食难安什么的。” “没有呀,还是同那往常一样,本本分分的,并没有什么变化。” 南遥了然地给站了起来,说道:“我们想要去给见见她,苏小姐是否可以带着我们过去?” “当然。”苏想儿爽快地给应了一声,又在这唐笑的帮助下,迅速地给穿好了外衣。 南遥在那不经意间去给瞥了一眼她这换下来的衣衫,发现她的那身里衣早就已经被汗给浸透了去,便心生叹然地说:看来,唐笑说得不错,这位苏小姐的身体素质,还真的是堪忧呀。 遗书 南遥他们那一行众人,给来到了这丫鬟们在住着的大杂院里。 此时已几近黄昏,正是那苏府里忙的时候,所以在这间院子内并没有什么人。紫儿作为那苏小姐的贴身丫鬟,理所当然地给拥有着自己的房间。苏想儿带着他们来到了走廊的尽头,站在了门前,轻轻地去给扣了扣门,却迟迟不见这有人来应。 “欸,奇怪了。”苏想儿给困惑地说道:“紫儿她不会是给睡死过去了吧?” 南遥的心里莫名地给生出了一丝不祥的预感,赶紧走上前去,将那苏想儿给拉到了唐笑的身边,接着抬手,去给推了推门。这间房门并没有被反锁上,待她轻轻一碰,那门便给自己打了开来。 可在这打开了房门之后,映入大家眼帘的,却是那紫儿的尸体。只见她正直直地给吊在了这间屋子里面的房梁上,面色青紫,舌头老长,脚边还有个倒下的椅子,整个一副自缢身亡的景象。 南遥立即就给做出了反应,飞身过去,将那紫儿的尸身从这绳子上给解了下来。唐笑跟在了她的身后,为那副尸体做了一下这初步的检查,并看向了她说:“窒息,她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那今日午时之前。” 此时的苏想儿,已经给惊恐地瘫倒在了门外,神色慌张地在叫喊着下人们,去请这苏老爷和夫人过来。顾衍给走进了屋里,先是同那南遥一起检查了一下门窗,发现上面并没有被这破坏过的痕迹。两人犹疑似地给对视了一眼,又分头去找起了线索来。 唐笑盯着紫儿那脖颈上的勒痕,心生疑惑,但自己这一时半会儿的,却又说不上来她那是哪里看着奇怪,只好将这南遥给叫到了身前,说道:“我觉得此具尸体上有一点不大对劲,最好是能让我将她给带回到那南风堂里去,仔细地研究研究。” 南遥给应道:“成,等这苏掌柜他们来了,我就和他说说。” 顾衍仔细地给环顾了一下四周,此处那布置得是相当简单,这整间屋子里也就只有那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个简易的梳妆台而已。梳妆台上放着很多这女孩子家会给用到的东西,那柜子里面除了这三两件的长衣以外,也就没有别的什么了。而那席床铺呢,这会儿则是给显得有些凌乱,看起来,像是紫儿在那起床之后还未给整理过的样子。 这就有些奇怪了,顾衍给狐疑道:应该很少有人会选择在那起床之后自杀的吧,而且这昨天夜里那所有的人都在寻找这失踪了的苏想儿,若她已经决定好了要自缢而亡,那这昨夜的时机岂不是会更加合适一些吗? 那没过多久,这苏掌柜便被那南平给搀扶着,赶了过来。这苏想儿正给坐在了门口的圆凳上,默默地在抽泣着。顾衍从那床侧的夹层里给翻出来了一摞手信,并走到了南遥的身侧,说道:“来,一起看看吧,恐怕这就是那紫儿的遗书了。” 南遥发现这张纸上的字迹很是秀气,便给望向了苏想儿,问道:“紫儿可有读过书?” “有的。”苏想儿给应道:“她曾是那夫人的陪嫁,这夫人的娘家原是一个书香世家,所以都会叫那家里的丫鬟们简单地给读些书识些字。” 南遥将这摞手信递给了她,问着说:“你看看,在此封书信上的,可是她的字迹?” 苏想儿快速地去给撩了一眼,并点了点头。苏掌柜给走到了众人的面前,擦着汗看向了顾衍,问道:“顾公子,那张纸上都给写的什么呀?” “哦,这信上面说,最近由那江湖追杀令所引发的所有事情,包括这詹乐山和那余超的惨死,都是由她一手给策划的。甚至连这苏夫人和那苏小姐的意外事故,也都是由她自己算计并给实施出来的,其目的就是为了要来转移咱们的注意力。” “什么?!可她是从哪里给得来的钱,去发的这个江湖追杀令呢?” “她说,此案中的那几发江湖追杀令,其实都是假的,这些无非是她为自己的那份杀人计划给找的掩护而已。” 唐笑听后,不由得给好笑道:“嚯,原来咱们这些人,都是被她个小丫头片子给耍了呀。可是,为什么呢,她怎么会对那三个人有如此的深仇大恨?” 南遥边去浏览着遗书,边给阐述道:“这信上面说,她于那几个月以前,曾替这苏小姐给出过门办过事,结果,却被那詹乐山给掳了去并失了身。后来,她在逃出来了以后,觉得自己无颜再给呆在这苏府里了,就想着要去寻求那缥缈宫的帮助,可又惨遭这余超的羞辱,于是便暗生杀心,策划出了那全部的事件。” “可这些事情,同我那苏家有什么关系呀?这么多年以来,我们也不曾有亏待过她,她为什么要对我们下此狠手呢?”苏掌柜给问道:“若此事真的是如她所说的那样,这青云被追杀、夫人被下毒、想儿被绑架都是她的手笔,那她这是要对我们苏家赶尽杀绝呀。” “呃……”南遥给蹙着眉,说道:“她于那信上讲,自己会来针对这苏公子的原因,是源于自己一直在仰慕着他,但她知道,此生他们两个是不会有那任何的结果的,所以就心生恨意,这自己得不到人,便要亲手去给毁了他。”南遥给问向了顾衍,说:“她那信上给阐述的这个理由,未免也有一点太过于牵强了吧?” “嗯,确实,而且她也并没有解释清楚那苏夫人和苏小姐的事故动机以及细节,只是单纯地给认了罪而已。” 南平说:“不过,她这个人,确实是有那下手的先决条件的。我今日详细地给调查了一下这苏夫人的中毒经过,发现那最有可能策划出这整件事件的人,就是那府里的丫头了。只要是知道了这两种食材的相克属性,在那午饭给端上桌之前,分别将此食材下到菜里,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让这苏夫人中毒了。” 唐笑在旁,也给附和道:“对,如此说来的话,的确是那丫鬟的可能性会大一些,也比较不容易被这旁人发现。另外,紫儿是那苏小姐的贴身丫鬟,肯定是很清楚自己这主子的动向的,要真的是她给绑去了苏小姐,那也说得通。” “真是岂有此理。”这苏掌柜那越听越是给胆寒了起来,只见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还好这青云无碍,那夫人和想儿现在也算是有惊无险了,不然我岂不是要被她给窝囊死。哼,她个臭丫头,居然叫咱们几个给担惊受怕了这么多天,实在是罪无可恕,自尽……那算是便宜她了,若是这会儿她还活着,我一定会将她千刀万剐,以解恨意!” 说完,他又见那苏想儿在此给抽泣得厉害,便语气平和了一些,劝着她说:“你也别难过了,虽然一直是她在照顾着你,我也知道你同她的感情不错,可她并没有把你的这份心意给放在那心上呀,甚至还企图要来伤害你,这人死了也就死了吧,就当是给你出气了,回头,我让夫人再给你派个丫头。” 苏想儿起身去给谢过了他,又脸色悲悯地看了一眼紫儿,恳求道:“父亲,我知道你此时一定是恨透了她,可看在她那多年照顾我的份上,您好生地将她给安葬了吧。” “不可能。”苏掌柜果断地给否决了她的建议,又朝着外面喊道:“来人呐,将这个丫头的尸体给我扔去那乱葬岗里,随意处理了吧。” “父亲!”苏想儿还想要再给说些什么,却被这自家父亲打断了话头。南遥觉得苏掌柜那般的处理方式太过于轻率了一些,而且,这起案件中还有那不少的疑点没有给调查清楚呢,就这么草草地给结了案,恐是不妥。于是,她连忙心急地去给扯住了顾衍的衣袖,以示求助。 顾衍给握住了她的手,拦着那苏掌柜,说道:“苏掌柜,你先别着急处置紫儿的尸体,此案还是需要给从长计议一番得好。” 苏掌柜不以为然地给回应道:“诶,这件事情的结果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嘛,既然此案都是那个丫头给做出来的,而且,她这已经给自尽了去,那还要从长计议一些什么呀,只要我的青云安全了就行。” “可是……”南遥冲其给争辩着说:“虽然这件事情,现在看起来是已经给结束掉了,但还是有一些细节不甚明朗,比如说,她是如何得来的那个江湖追杀令,她又是如何杀掉比自己这强大的詹乐山和余超的?” “哎哟,南堂主。”苏掌柜给摆着手,叹道:“虽然她的那个犯罪过程我们不得而知,可如今这凶手已死,其动机也十分的清楚了,那不就可以结案了嘛。至于你说的这些细节,那知不知道的,又能怎么样呢?” 南遥还想着要继续争辩,却被这顾衍给拦了下来,说道:“既然如此,我们还有一些别的事情需要处理,就先告辞了。” “诶,你们别忙着走呀。几位为了小儿奔波了数日,那么辛劳,还望给我一个机会,能够宴请一下各位。” 顾衍给推诿着说:“这宴请就不必了吧,而且,我们那也没给做什么。若是可以的话,苏掌柜能否让我们将这紫儿的尸身给带走呢?我知道,您对她已恨之入骨,但扔去那乱葬岗里实在是有一些不为人道,不如就交由我们来处理吧?” “哎哟,顾公子果真是狭义心肠,老夫佩服。这样吧,还是由我派人将她给安葬了吧,也免得浪费各位的时间,几位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将她给随意处理掉的。” 顾衍见他如此说着,虽是不信,但也不好再与他僵持下去了,于是就直接给提出了告辞。 等他们出了那苏府的大门,南遥连忙给吩咐了南平,叫她守在这苏府的周围,想办法将那紫儿的尸体给带回到这南风堂里去。南平给应了下来,并悄无声息地躲到了角落里。南遥方才给放了心,淡定地带着众人,往那远处走了。 …… 南风堂里,南遥等人正处在这院子里沉思着什么。那天色渐晚,南庸见他们几个,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给点了一盏油灯,放到了他们中间的桌子上。唐笑最先是给缓过了神来,不可思议地去问向了南遥和顾衍,说:“呃……此案就这么破了?” 南遥给摇着头,应道:“我觉得那封遗书上写的内容简直是漏洞百出,肯定不是真相。” 唐笑说:“对,还有,这紫儿那脖子上的勒痕有一些奇怪,但我也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真心希望这小南平能够尽快地将那尸体给我带回来,好让我解一下这心头之惑。” “唔……”南遥又给问了问顾衍,说:“此事……你怎么看?” 顾衍给柔声道:“嗯,我也觉得今日之事,有一些不合常理。那齐叔曾经同咱们给说起过,他处理过的这些女子之中,除了那位疯妇,这其余的都已经死掉了,所以紫儿应该就是齐叔不知道的那些女子中的一个。由此可以推测,紫儿应该是在这被凌|辱的当天就给逃出来的,不然齐叔他一定会发现一些什么。” 唐笑问:“那她会不会是被人给救出来的?” 南遥说:“嗯……我觉得不会,这詹乐山肯定是先将她给带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如果有人救她,那这个人是如何得知此事的呢?而且此人若是能够将她给救出来,那就说明此人的武功,肯定是在这詹乐山之上,那他为何不直接将这人渣给杀了或者是绑了呢?还有,不管她是自己逃出来的还是被别人给救出来的,她为什么不去官府报案,而是去了那缥缈宫里呢?” 顾衍给猜测道:“也许她是到过这官府里的,只是那官府里的人一般是不敢受理此事的。” “没错,这詹乐山毕竟是那雁行镖局里的少镖头,这官府里的人,碍于他的身份,不去受理此事,也是有可能的。”唐笑给点着头,附和着说:“而且咱们缥缈宫会专门接收一些那走投无路之人的事情,也是众人皆知、有口皆碑的。这紫儿会去求助,并不奇怪呀。” 南遥给看向了他们,问道:“呐,你们看,咱们在那开始的时候,是根据这惠儿描述的画像给找到那紫儿的,是吧?这惠儿还说,那紫儿是给拿着钱财去投靠的缥缈宫,结果却是被这余超给殴打了一顿,是吧?” “是呀。” “不对。”南遥给摇着头,反驳道:“惠儿说过,当时那紫儿给拿着的钱可有不少呐,有谁会带着这么多钱出门去呀?而且若紫儿是在那逃出来的当天,直接给来的这缥缈宫,那她又是从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呢?” 唐笑又给问道:“会不会是有人给她的?” “你那一会儿是有人救她,一会儿是有人给她钱的,这人谁呀,咋那么普度众生呢。” 唐笑委屈地给抿住了嘴,不再胡乱猜测什么了。顾衍顺着南遥的思路,继续说道:“的确,这就算是有人看她可怜,给了她一些钱财,那肯定也不会是给了很多。但她若是回家给拿了这钱财之后,再去的缥缈宫,那她这不被人发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何况,她只是一个小丫鬟而已,怎么会有如此巨额的存款的?” 唐笑说:“我觉得,那位苏想儿的话里有漏洞,紫儿若是真给遭受过了这么严重的打击,她身为那与之朝夕相处的主子,不可能看不出来,她可就只有这么一个丫鬟。若是如此的话,那这笔巨款应该就是她给紫儿的吧。身为苏家的小姐,应该多少还是会有一些财力的,怎么着也会比个丫鬟强。” “好。”南遥给应道:“那我们假设,这些猜测都成立,她就是不小心给出了个门,结果却碰上了个禽兽不如的詹乐山,然而她又无比幸运地给逃了出来。她去报案,那官府却不予受理,于是她就只能拿着苏想儿给她的巨款,到了这缥缈宫里以求帮助,可她又被那余超给羞辱了一顿,最后,她不得不回到了苏府里,伺机报复。可她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些个以假乱真的江湖追杀令呢,她个大门不出的小丫头,又是如何得知到那江湖追杀令的事情的,甚至还很聪明地用它来掩饰自己的罪行?她又是用什么方式杀掉这比自己强壮的詹乐山和余超的,她为何要对那苏夫人下毒,又为何要绑架这苏想儿?” 南遥一股脑地把那所有的疑问都给摊了出来,听得唐笑是直摇头,不由得叹道:“不行了不行了,你这讲得也太复杂了,我那脑子都不够用了。” 顾衍给说道:“南儿,你不觉得这紫儿死得有一些太巧了么,就好像是有人直接给咱们送了一个凶手似的。在那紫儿出现之前,咱们这手上的线索基本上都给断干净了,也找不出来那三个人之间的联系。本来以为这位紫儿姑娘会是一个转机,结果她却莫名其妙地给自尽了。就好像是在那所有案件的背后,总有一个人在这儿给操控着一切。” 说着,突然间,门外传来了南平那欢快的声音,“堂主,这紫儿的尸体我给你们带回来啦。” 夜探 南平快步地走到了南遥的身前,激动地说道:“堂主,那个苏掌柜根本就没打算将这紫儿好好地给安葬掉,而是找了两个小厮,叫他们用那板车,把她的尸体给扔到这乱葬岗的周围去了。只不过他们的胆子实在是太小啦,才刚给走到郊外就逃跑了,我便把那车给拉了回来。现在南庸已经将这尸体安置到那柴房里了,你们快给过去看看吧。” 唐笑走上前去,甚是满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称赞道:“哎哟,我们家小南平真是能干,可算是到了我的这一趴了。走,我请你验个尸去。” 南平听后,她的那个脑袋顿时就犹如一个拨浪鼓似地给摇了起来,惊慌地应道:“不用了吧,我还得要为你们几个去收拾一下房间呢,就先给走了昂。”说完,任凭这唐笑在其身后如何地呼喊,南平愣是头也不回地就给跑远了。 南遥无语地对着唐笑喊了一句“无聊”,然后又带着顾衍向那柴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此时,这紫儿的尸体上已经给出现了那严重的尸僵和略微的尸臭,顾衍实在是没有勇气靠近过去,便只好给倚在了门外沉默不语着。南遥捂住了口鼻走进了屋里,带着丝嫌弃地给看向了唐笑,说道:“你最好是能在这天亮之前验出来结果,好让我们能有那时间将她给落土为安了去。不然这明天一早,那整条街上都会知道我这南风堂里有那尸体了。” “放心吧,我保证能够完成任务。”唐笑给低着头,认真地去翻看起了尸体来,说道:“和我这傍晚的时候发现的一样,紫儿是死于机械性窒息,那死亡时间,确定是在这今日午时之前。”随即,唐笑突然间给停顿了一下动作,又发出了一声困惑地说:“咦?” “怎么了,你那是发现什么了吗?” “嗯,重大发现。”唐笑给指了指这紫儿的脖颈,并解释道:“你看,在那产生了尸僵之后,这副身体上那曾在死前给受到过的外伤痕迹就暴露了出来。紫儿脖子上的这条紫红色的印记,就是那条白绫给造成的勒痕,而这会儿在它的下面,又出现了两道不是很明显的细紫色的印痕,说明此伤是在她那上吊之前就已经存在了的。” “这个痕迹是怎么造成的?” “很简单,只需要选择一条细细的绳子,待其绕脖两圈之后,再用手向那两侧拉去,就可以留下类似于这样的印痕了。”唐笑为了能够给表达得更加清楚一些,就边说着,边在她的脖子上给比划了两下。接着,唐笑又给说道:“你再看那两条紫色勒痕的周围,是不是存在着一些细小的抓痕?我刚才给比对了一下她的指甲,在其指甲缝里,我发现了一些少许的皮屑组织,由此可以判断,这些细小的抓痕,是她自己抓出来的。那是典型的抵御伤的表现,若她是自己主动去上吊的,是不会出现这种挣扎过的痕迹的。” “我明白了,也就是说那个凶手于这午时之前,先是在其身后用那细绳勒死了她,然后再伪装成她是上吊自杀的,是吧?” “是的。” “不出意外,这事应该是那苏府里的人做的。”门外的顾衍给分析着说:“我在这傍晚的时候,有检查过紫儿那房间里的布置,发现她的床铺还是一副这刚给起床没有整理过的样子,所以,她应该是在那起床之后被人给杀掉的。而且这个凶手还是她认识的人,甚至是熟悉到可以叫她毫无防备地,请对方进入到自己那还没有给打理过的房间里。” 唐笑给补充道:“还有,从这个凶手的杀人手法上来看,她那是个女人的可能性会比较大。一般只有比这死者柔弱的人,才会采取那种绕脖两圈的勒死方式。因为凶手的力气比较小,这样做能更加容易得手一些。” 南遥不由得给蹙起了眉头来,犹疑着说:“我好像是有那怀疑的人选了。” “哦?”唐笑给激动地问道:“你这怀疑的是谁呀?” 顾衍在外给沉声应道:“苏想儿。” “啊?”唐笑给诧异地说:“应该不能吧,我那今日到这苏府里的时候,那个苏想儿还正虚脱无力地在给躺在床上呢。这又是杀人又是伪造现场的,身体如此虚弱的她,能做得到么?” “如果正是因为她给做了那些,才导致的自己这般虚脱无力、浑身冒汗的呢?”南遥说:“其实,那苏府里别的丫鬟也不是完全的没有嫌疑,只是她的嫌疑能更大一些而已,毕竟在这整个苏府里,也就只有她同那紫儿是最为亲密的。甚至今日连这苏掌柜都说,她俩的关系非同一般。可此事到底是不是她给做的,还是得要用那证据说话。对了,你这里有没有那种可以让人短暂地给出现一下幻觉的药物?” “干嘛,你要给她下药呀,可万一她是无辜的呢?” “若她是无辜的话,岂不是更好,这样,咱们也能顺理成章地给排除掉一位嫌疑人,省得在她的身上过多地浪费时间。” 唐笑虽是觉得不妥,但还是从那随身的包里给拿出来了一个药丸,并递给了她说:“你找个机会,把这个药融到水里,让那苏小姐喝下去就行。这个药不会伤害到她的身体,只会让她出现那半个时辰的梦魇,你可以趁此时机,引诱她说出她这内心深处那最为在意的人和事情。只不过,若她真的是个无辜者,你可千万别叫她发现了咱们给她下药的事情,不然,这事咱们还真是不好同那苏府交代。” “放心吧,这些我都是清楚的,你让南庸派人将那紫儿好好地给安葬了吧。” …… 南遥同这顾衍悄无声息地给躲到了苏府的屋檐上,偷偷地在观察着那府里面的动静。 此时,这苏府里的人并没有像他们以为的那样,在满心欢喜地庆祝着案子的结束,而是异常的平静,平静得像是一切都没有给发生过似的。 苏掌柜已经把这苏公子从那灵荫寺里给接了回来,聚到了这苏夫人的床头边,正在说着什么私房话。苏想儿站在了他们的身侧,因被那刘海儿给遮住了她这大部分的面庞,所以南遥他们并不是很能清楚地看到她那脸上的表情,但她同这旁人的亲近疏离感则是分外明显。 片刻后,有个丫头端着茶盏走了进来,苏想儿迅速地给接了过去,小心翼翼地伺候着那苏夫人用下。 南遥见她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心里顿时就给生了一丝异样出来,凑近了顾衍,说道:“我怎么感觉苏想儿在这个家里,不大像个小姐,反而更像是一个丫鬟呢。” “嗯,我也有同感,看来她的处境并没有像那外人想象的这般光鲜亮丽。” “我们得要想个法子,叫她把药吃了,好确定一下她在那些案件里面充当的角色。” “我这里倒是有个办法。”顾衍贴着她的耳边,将自己的主意缓缓道来。南遥给感受到了那耳边传来的他这温热的气息,再配上他那低沉悦耳的声音,瞬间就有些难为情地给红起了耳根。顾衍暧昧地笑了起来,并轻声地问向了她,说:“南儿觉得我的主意如何?” 南遥这会儿已经害羞得说不出来话了,只好给低下了头去,将脸上的那份羞涩隐藏了起来。顾衍宠溺地去给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又迅速地跃到了苏想儿的小院里,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而南遥也没有做这任何的停留,连忙飞身下去,落在了苏府的门前,一本正经地走上前去,敲了敲门。 小厮带着她到了那间苏夫人的院子里,苏掌柜携着儿子,出来做了迎接。苏青云很是得体地朝着她给鞠了一躬,以示感谢她在这些日子里对自己的帮助,苏掌柜则是语气平平地给问道:“南堂主怎么突然间过来了,难不成是那个案子给生了什么变故?” “哦,没有没有,是这样的。唐笑回去了之后说,她的那个家传手链不见了,我们在这南风堂里给找了大半天也没有结果。无奈之下,她便托我过来,看看那个手链是不是给落在苏小姐的屋子里了。” “哟,这家传之物可是丢不得的,那是得要赶紧找找。”苏掌柜连忙去给唤了苏想儿,叫她带着南遥,回这房间里去给查查看。苏想儿乖巧地给应了一声,又请了南遥一起离开,并边走边问向了她,说:“南堂主,唐姑娘的那条家传手链是个什么样子的?” “哦,是一条成色姣好的细金链子,苏小姐今日可有见过?” 苏想儿给摇了摇头,心说自己于这今日里,似乎是没有看见那唐笑的手上在给带着什么首饰呀。对此,苏想儿不由得给心生狐疑了起来。 南遥这才刚给进入到那院子里,就开始寻起了顾衍的踪迹,在等看到他已经给躲到了这角落里之后,便放下心来。苏想儿警惕地在给盯着她看,惹得南遥甚是尴尬,气氛一度变得异常诡异。为了打破僵局,南遥主动地给问向了她,说:“还未问过苏姑娘,你的身子可是有好点了?” “好多了,想儿多谢南堂主的挂念。” “哎哟,你那说话的方式一定要这么客套的吗?”南遥好笑地给拉着她坐了下来,说道:“虽说,你是那养尊处优的小姐,可你的这副身子骨也不能太娇弱了一些。在那平日里,你得要多做一些运动,也不要为了保持身材,过度地去控制饮食,再怎么说,这人的身体是那一切的本钱,得要好生地养着。”说着,南遥又随手为其倒了一杯热茶。 按照这顾衍的计划来讲,他应该是把那个药给下到这茶壶里了,看来,得要赶紧叫那苏想儿把这杯水给喝下去才行。南遥假意侃侃而谈地与之闲聊了起来,调侃道:“你说说,那个唐笑也是,整天丢三落四的。这大晚上的,我上哪儿去给她找那链子呀。” 见她的表现不似作假,苏想儿渐渐地给放下了戒心,应道:“的确,这大晚上的,实在是不大适合找那种小玩意,要不然,等到这明日清早,我叫那丫鬟们一起来帮忙给找找看吧。” “嗯,我看行。”南遥说着,又将茶杯往她的手边送了送,笑道:“苏小姐的朋友,肯定都不是像她这般粗枝大叶的吧?” 苏想儿给握住了茶杯,叹了口气地说:“我没有什么朋友的,以前,我的身边也就只有紫儿在陪着我而已。” “紫儿的死,对你打击很大吧?” 苏想儿眼角含泪,幽怨地给感叹道:“其实紫儿她不仅是我的丫鬟,还是我那最好的朋友,她待我……是真的好,我真的是舍不得她。”随即,苏想儿又给醒悟过来了自己的失态,连忙去拭住了泪水,歉意地说道:“抱歉,我太激动了。” “没事的。”南遥给安慰着她说:“你若是心里难受,就发泄出来,这样会舒服很多。” “我主要是在替那紫儿难过,她这人给发生了那么多不堪回首的事情,如今这去了也好,反正活着也是在遭罪。但愿,她那下辈子可以托生在一个好的家庭里,能够无忧无虑的,平安一生。”说完,苏想儿顺势给喝下了眼前的这杯茶水,又抽泣了起来。 “你别难过了,那紫儿的在天之灵,若要知道你是如此这般地在挂念着她,她肯定是会欣慰的。”说着,南遥安抚似地给握住了她的手。苏想儿感激地冲着她给笑了起来,可还没有怎么着呢,她的眼前,就忽然间给感觉到了一阵眩晕。 她恍惚地去给看向了南遥,说道:“呃……南堂主,我突然间有点不大舒服,要不然今天,咱们……”那话还没有说完,苏想儿便不自觉地向后给倒了过去。南遥及时地去给扶住了她,又吃力地将她拖到了床上放好,站在了一旁,等着她的药性发作。 顾衍快步地走到了她的身侧,同她说道:“我刚才在这间屋子里面找到了一些破损的银票,上面还有一些那清晰的脚印,估计这就是紫儿曾经拿去送给余超的钱款了。” “如此看来紫儿的那笔巨款,还真的是苏想儿给她的了。” 这时,那床上的苏想儿也不知道是给梦见了什么,这又是皱眉头又是挣扎不已的,其嘴里还不停地在给呢喃着说:“我不是有意要杀你的,紫儿,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你帮帮我,我求求你,你帮帮我吧……” 南遥给叹了口气,说道:“怎么我那还没有开始引诱呢,她就已经全给招了,我若是知道会有这么容易,早点给她下药不就好了么。” “走吧。”顾衍说:“咱们直接去请那苏府里的人过来吧。” 真相 当这苏想儿醒过来的时候,她的那间屋子里面,早就已经给坐满了人。南遥正倚靠着她的床架,无聊似地在晃着腿脚,于其身侧,还给站着个一脸温柔的顾衍。而在这屋子里的另一边,自己的父亲和大哥正不敢相信地在望着自己,就连那卧病在床的苏夫人也都给赶了过来,正由她的丫鬟搀扶着,坐到了一边去。 苏想儿默默地在这心底给叹了口气,又勾起了唇角来,带着一丝笑容地说道:“看来,南堂主已经找到你那要找的东西了。” 南遥见她这会儿的神情,不仅丝毫不见慌乱,还会主动地来调侃自己,不由得给挑了一下眉,笑着应道:“哎哟,我那找是找到了,就是挺意外的。” “哦?”苏想儿给坐直了身子,邪魅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们这帮人,早就已经做到心中有数了呢,原来你们和我的那位傻父亲一样,都蠢得厉害。” 她的话才刚给说完,还未等到这南遥还嘴,那苏掌柜就迅速地走上前来,猛地给她甩了一个大嘴巴,甚至是气到还要继续地对她拳打脚踢。还好有这顾衍和南遥在旁,将他的动作给拦了下来。可是他的那个巴掌打得确实是够狠的,这苏想儿的脸瞬间就给肿了起来,嘴角也给渗出来了一丝血迹。然而,她却是给笑得更加灿烂了,像是疯魔了一般。 南遥被她的那份笑容刺痛了内心,连忙去给问向了她,说:“你为什么要杀紫儿呢?” 苏想儿用这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了她,好笑地给回答道:“你还需要问我原因吗,你不是都已经怀疑我怀疑到要给派人盯着的程度了吗?我若是要自保,还不得要赶紧找个替罪羊呀。”说着,也不知道她是又给想到了什么,随即便低下了头去,自嘲着笑道:“我以为我是可以瞒天过海的,结果,还是叫你们给发现了,如此看来,那紫儿死得还真是没有什么价值?” 南遥问:“她这房间里的那封遗书是你伪造的吧?” “当然啦,这夫人怎么会把自己那真正的陪嫁丫鬟指给我呢,这紫儿根本就不识字。”苏想儿给扬起了下巴,傲娇地笑道:“你知道么,昨晚那个傻丫头见我没有回来,整整地给担心了我一个晚上。直到今早,我被人送回到了房间里,她才给放下了心来。真是蠢呐,明明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还这么待我,你不觉得她死有余辜么?” 苏想儿那越说越是咬牙切齿、满目悲情,甚至最后竟止不住了泪水,捂着脸给痛哭了起来。苏掌柜怒不可竭地给站在了一旁,喘着粗气,呵斥着她说:“你这个疯子,那青云可是你的大哥,你居然要去杀他,你……你这疯得简直就是无可救药了!” “哈哈哈哈,你说我是疯子?我是疯子,那你们是什么?”苏想儿从刚才的这股悲伤的情绪中给缓过了神来,怒吼道:“他在血缘上的确是我的大哥,然后呢,你问问他,他在那平日里,可曾有把我当做过妹妹看待么?哦不,应该说,在你们的心里,我究竟是这苏府里的小姐,还是你们的高级女佣?我是要去杀了他,不光是他,你们全部都该死,知道么!” 南遥看着那个咆哮着的苏想儿,实在是想象不到,在她的心里,怎么会充斥着这么多的恨意。而那苏掌柜,此时已经是要被气得口吐白沫了去,他哆哆嗦嗦地给指着她的鼻尖,欲要再继续地破口大骂。 顾衍不耐烦地给喝止住了这父女俩,沉声说道:“苏小姐,说说吧,那所有的事情。” “所有的事情?”苏想儿给收敛了怒气,平静地望向了窗外,回忆着说:“这要从那很久很久以前说起了,打从我这记事起,我就和母亲蜗居在了她的那个小院里。母亲她长得很漂亮,比这苏家里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漂亮。但是她也很恐怖,只要她不顺心了,就会不停地家暴我,直到她的情绪平复了为止。” 苏想儿神色淡然地去给看向了苏掌柜,笑道:“父亲,你知道么,在我那小的时候,只有你来看望母亲时,她才会对着我笑。所以我这每天最期盼的,就是你的到来。虽然每次在你离开了之后,她会将我打得更是厉害。可就算是如此,那时的我仍然希望你能多给出现几次,好让我多去感受一下她对我这仅有的母女之情。” “为什么?”众人不解地去给问向了她,甚至连那苏府里的人也没有想到,过去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苏想儿轻蔑地给勾住了唇角,摇着头应道:“为什么……因为我不是一个儿子呀,她叫我想儿,不就是对我此生那最大的讽刺么。” 随即,苏想儿又漠然地给看着苏青云,说道:“你可知道,我这从小有多羡慕你呀?奶娘曾同我给说起过,我的母亲原本是那父亲最喜欢的女人,一时间风光无两,就算是现在的夫人也及不上她这当年的一二。但……自那夫人给生下了你之后,一切就都不一样了。母亲突然间给变得喜怒无常了起来,这宠爱也不似从前了。她天天地在那儿恳求着神明,保佑自己也能给怀上个儿子,可这满天的神灵并没有降福于她,那最终生下来的,还不是我这个一无是处的女儿。” 说完,苏想儿便神情黯然地给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她是在此感伤着自己,还是在同情着那个将自己带到了这个世界上的女人。 “现在看来,我那悲惨的一生,其实在这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是注定了的。”苏想儿给轻笑着说道:“父亲,你还记得当年的你,在得知道了我是一个女儿的时候,你是怎么做的么?你只是淡然地来给看了母亲一眼而已,然后就不再像那从前这般来得殷勤了,以至于连我那满月酒的日子,你都不曾给记住过。可是大哥呢,他的每每寿辰,你都会大摆宴席,在这平日里,你更是众星捧月般地在呵护着他长大。你们可知,那些年里我过得是什么日子,你们又有谁,曾来可怜过我?” 这会儿,那整间屋子里面不由得给变得鸦雀无声了起来,也不知道他们这苏府里的人,在听到了那番话以后,这心里面会作何感想。 在那沉默了片刻之后,苏想儿又淡定地说道:“后来,我这实在是受不了了,便给亲手毒死了母亲。我终于不用再日日忍受着她的折磨,然后,我又顺利地给过继到了夫人的身边去,我以为我的好日子就要来了,我也可以同那大哥一般,受着大家的照拂,从此健康快乐地活着。”苏想儿缓缓地给走到了这苏夫人的面前,握住了她的那只几乎冰凉的手,问道:“可是夫人,你为什么不能像对待大哥这般地对待我呢?” “我……”苏夫人欲言又止着,很是惭愧地给低下了头去。 苏想儿给继续说道:“我在过继过来之后,每日都要早起去给你请安,伺候着你的起居。你们在那儿吃饭的时候,我只能是给站在后面布菜;你们这出门应酬的时候,我也只能是呆在府里干着粗活。大哥那每个月初都会有这新的华服穿,而我呢,只有在那过年的时候,我才能分得到这一两件那款式老旧的新衣。你说说看,我究竟是这府里的小姐呢,还是粗婢?” 南遥给问向了她,说:“即使是如此,你不是说,那会儿你还有紫儿在陪着你么?” “是呀,后来我有了紫儿,虽然她是夫人赏给我的,可她却是这间苏府里那最为关心我的人。她会因为我这吃不饱,在那半夜起来到这小厨房里给我熬粥;她也会因为我那睡不好,自己不睡,亲手连夜缝制棉被给我;她担心我这冬天里会冷,所以,她总在我那回房之前,就给这屋子里烧好了炭。” 顾衍听她如此说来,神情肃穆地给提醒道:“可你,终究还是给杀掉了她。” “是呀,我杀了她。”苏想儿并没有告诉众人,她是如何杀掉的紫儿,甚至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当那紫儿没有了呼吸的时候,自己这满面的泪水,究竟是为谁而流。 苏想儿给止住了关于紫儿的话题,又看向了苏夫人,说道:“夫人,你可知,如果那日你没有叫我单独出门,我就不会发生这后来的事情。那紫儿现在,依旧是会陪在我的身边,我们还是会像这往常一样,一起坐在那长廊下聊着天。可是,这所有的一切,在那天之后就都给毁了,你叫我如何地不恨你们?” 南遥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这说的那一天是什么时候,而你当日又给发生了什么?” 苏想儿的神情瞬间就给冷冽了起来,说道:“我记得当时是刚过这正月十五吧,那所有的人都还沉浸在这过年的喜悦里呢。那府里的丫鬟和小厮,都在为这夫人那即将到来的生日做着筹备,以至于就连这紫儿也被那厨房给叫了过去,做了帮工。这父亲于那天上午早早地就给奔去了天一楼里帮忙,大哥却是因这宿醉在那学院里一夜未归。这母亲担心着他的身体,便准备好了一份醒酒汤,想着找人给他送过去。但由于她在当时正值手下无人,于是她就吩咐了我,独自给出门了去!” 南遥问:“然后……你就遇到了詹乐山?” “对,那天是我这平生里第一次独自出门,我那整个人都害怕极了,好不容易给走到了学院,找到了大哥,便想着要去求他,能给派个小厮送我回去,可他根本就看不到我的恐慌,也不在乎我的安危,还不耐烦地将我给赶了出来。接着,在我这回家的路上,我不小心给撞上了那个已经喝得酩酊大醉的詹乐山,并被他打晕了过去。” 苏想儿眼神冰冷地去给扫过了众人,又继续面无表情地阐述道:“在我这醒过来的时候,我正躺在了他那内院里的地上,我慌张地给大叫了起来,他用力地给堵住了我的嘴,然后,就在这院子里将我给……你们知道么,当时那满地的杂草硌得我这后背生疼,可那也比不上我这身体上和精神上给受到的折磨。后来,我那实在是承受不住了,当场就给晕了过去。” 这众人在听过了此事之后,都目瞪口呆地给冒出了冷汗。南遥难受地去抓住了身边那顾衍的衣袖,微微地给颤抖了起来。顾衍连忙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又握住了她的手,默默地在安抚着她的情绪,而后,他给问向了苏想儿,说:“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大概是因为我这命好吧,当我那再次给醒过来的时候,这詹乐山已经趴在我的身上睡死了过去。我用力地给推开了他,快速地朝着门外跑去。也许是门坏了,也许是因为他那给喝得太醉了而忘了锁门,总之我很轻易地就给逃了出来。呵呵,你们知道吗,当时我的这副形象呀,已经不能用那凄惨来形容了,这衣服被他撕扯得破败不堪了不说,甚至在那上面还残留着一些这斑驳的血迹。” 南遥说:“所以,你杀了他,并沉尸在了他凌|辱你的那间院子里。” “对。”苏想儿骄傲地给挑起了眉角来,问道:“他这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吧,我毁掉了他的那张徒有其表的脸,你说,我这是不是做得很好呢?” “那余超呢?”顾衍问:“他是因为什么死的?” “呵,你以为他是个什么好东西么?当日,我慌张地避着人群,躲到了这苏府的后门去,打算等那天黑了以后,我再趁这没人的时候,偷偷地给溜回到那房间里。可谁知,我竟然被这架着马车来送礼品的余超给发现了踪迹。他个混蛋,我以为他是一个好人,就轻信了他,上了他的马车,结果……” 南遥不由得给手上一紧,颤颤巍巍地问道:“难道,难道说……” “没错!”苏想儿咬牙切齿地说:“他在那辆马车里,强行地占有了我。之后,他居然还威胁着我说,如果我不想要叫这旁人知道,我于那今日里给发生了什么,以后就要随时听候他的吩咐,做他的玩物!”苏想儿愤恨地给握紧了双拳,双目赤红地看向了南遥,问道:“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办?” “她不是你,永远也不会。”顾衍将这南遥护到了自己的身后去,恶意满满地给看住了她。 苏想儿见他如此,好笑而又暗自神伤地继续说道:“是呀,你们不会是我,你们永远也体会不到,我那究竟是有多么的痛苦。其实,在我心里,这余超比那个詹乐山更加该死。他隔三差五地,就会让我在这夜深人静之时去那缥缈宫里伺候他,而且他还虐待我。可我能怎么办,每次,我只能是赶在这天亮之前,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拖着那疲惫的身躯,偷偷摸摸地再给遛回来。” 顾衍又问:“这些事情,紫儿她都是知道的么?” “是,在那事情发生的当天,她就已经知道了全部的经过,还小心翼翼地帮我给擦洗着身体。而且,每当我这被要求了去给服侍那个余超之时,她都会等在这间院子里,替我守着门。她可真是个傻孩子呀,她也不想想,在那苏府里,还能有谁会在乎我呢,这守不守的,又有什么意义。” 南遥发现,每当那苏想儿谈到这紫儿的时候,她那脸上的神情,都会给变得温柔起来。想到这里,南遥默默地于那心底给叹了口气,并问道:“苏小姐,这余超为什么要殴打紫儿?” “那段时间里,我被这余超折磨得厉害,我实在是不想要再继续地过那样的日子了,于是我就给筹了一些钱,想要借此来求他放过我。这紫儿知道了以后,怕我在去找那余超时,会被人给发现了去,便趁我不在,独自拿着钱替我去求了他。然而这余超不仅当场殴打了她,还让她回来给转告我说,若是我以后还想着要逃离他,他就让那整个临安城都知道我的事情。呵呵,于是,我就把他的整个身体都给砸烂了,真的是太畅快了。” “原来是这样。”南遥彻底地给弄明白了那些事情的始末,但她得到的这个结果却是令自己心如刀绞。自己本来是在替那詹乐山和余超找凶手的,可如今他们同这位苏小姐比起来,究竟谁才是那真正的受害者呢。 顾衍却是没有像她这般有那么多的感概,而是给一针见血地问道:“苏小姐,你是如何得知的这个江湖追杀令,又是从哪里得来的它呢?” 自伐 苏想儿望着那窗外的夜色,沉默了许久,然后又徐徐地给解释了起来,说:“我的这些个江湖追杀令呀,其实那得来的也巧。有一日,我从这缥缈宫里出来的时候,在那回家的路上,给偶然遇到了一位摔倒了的老者。可能是我这突然间心生悲悯了吧,我不仅将他扶了起来,还随手买了两个糖饼给他。作为我那善心的交换,他殷勤地给了我这三枚追杀令,并告诉了我关于它的一切江湖传言。” 南遥问:“于是,你就想到了要利用它来掩饰你的杀人计划?” “是,可能在那段时间里,我已经惨到连这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吧,所以,它就给派了一位好心人来为我指了一条明路。不过,自那日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在这临安城里给见到过那位老人家了,我想,他应该是已经离开此地了吧。” 南遥觉得此事颇为怪异,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便不自觉地侧头去给看了顾衍一眼。而顾衍这会儿,正蹙着眉头在思考着什么,看起来很是专注的样子。南遥不好意思去打扰他,就自顾自地给叹了口气,又问向了苏想儿,说:“那你为何要在这杀掉了詹乐山和余超之后,才将那个江湖追杀令放到了他们的尸体上,而不是在他们这被杀之前,就把他们的恶行昭告天下呢?” 苏想儿给笑着说道:“我本来是想要昭告天下的,好让他们害怕,让他们在那无限的惊恐中痛苦地死去。可这詹乐山好歹也是一个江湖中人,还有着一身的武艺。若是我在那行动之前就已经给他发了这个江湖追杀令,那他岂不是会提前做好这自救的准备,那我还怎么去杀掉他呢。所以,我只能是先找时机杀掉他,再放置这个江湖追杀令,好叫那些有心人来揭发他的恶行。呵呵,也是赶巧了,在杀他的当天,他这又给喝多了,甚至是醉得比他凌|辱我的那天还要厉害。我就跟着他回了院子,再趁他不注意,用这石头重重地砸向了他的脑袋,一遍又一遍的,就像他凌|辱我的那天一般。待我这回过神以后,他那整张脸都已经被我给砸烂了,死得这叫一个大快人心。” “那余超呢,你是怎么干掉他的?” “呵,我这干掉他还不容易嘛。在他死掉的那晚,我先是主动地献身于他,把他给哄高兴了,再谄媚地将他引到了这缥缈宫的侧门外,他当时已经被我糊弄得五迷三道了,我就借此给砍了他几刀,然后又在他那被戳烂的身体里放了这枚江湖追杀令。”苏想儿邪魅地给望向了南遥,轻笑道:“我告诉你个经验,那些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主动献身的女子了。你那么漂亮,如果你是我的话,肯定会做得比我还要成功。” 南遥听她说着这么恶心的话,很是不舒服地往那身后给退了过去。顾衍连忙挡在了她的身前,狠戾地对着苏想儿给呵斥道:“滚,我说过,这南儿不是你,也永远不会成为你。” 苏想儿像是丝毫不介意他的训斥一般,依旧是在那里继续地给对着他俩坏笑着。苏掌柜望着自己女儿的这副阴险的嘴脸,难过不已,呜咽着说道:“孩子,是我们苏家对不起你,你若是要选择报复,我能理解。但你冲着我们来便是,为何要去针对你的大哥呢?” “哈哈哈哈,你理解我?你也配!”苏想儿表情狰狞地给看向了他,凶狠地怒吼道:“如今你们倒是知道对不起我了,可在我那最需要你们的这些年里,你们又在何处?你们比那詹乐山和余超更加该死,你们知道么?” “可……你的大哥是无辜的呀!” “无辜?在这些事情里面,你们之中还会有谁是无辜的么?可惜呀,我就只剩下那最后的一枚江湖追杀令了,既然我这不能把你们全给杀死,那就索性,将你们认为这最为宝贵的东西毁掉,好让你们在那今后的日子里生不如死,岂不是可以叫我更加畅快?” “你……你这个恶女……” 苏想儿看着那个已经哑口无言的父亲,立马给笑意盈盈了起来,可在她的心里,却是十分的五味杂陈。为何自己在说出了这些事情以后,依旧没有给感觉到开心呢,为何自己此时会如此的难过呢? 顾衍恍然地给问向了她,说:“你将那个江湖追杀令盯在了这天一楼的门上,只是为了要引起你那家里人的恐慌?” “是,还是挺有效果的,不是么?” “这苏夫人的意外中毒也是你给实施的吧?” “当然。”苏想儿嗔怪地去给看了一眼顾衍,说道:“都怪你,出了那么个馊主意,让大哥突然间给有了庇护,我这见不到他,又如何能杀得了他呢。于是我就只好给找了个法子,简单地给那夫人下了个毒,这样,大哥不就可以回来侍疾了么。”说完,苏想儿又无奈地给摇了摇头,叹道:“可谁知,大哥他回是回来了,半路却又给杀出来了一位唐姑娘,不仅叫我那整个计划功亏一篑了去,甚至还让你们怀疑上了我,这真的是得不偿失呀。” 南遥说:“所以,你和南平的失踪也是你自导自演的。” “没错,你的那个丫头也太没有经验了,我早就发现了她在监视着我,于是,我便同这紫儿一起给做了个圈套。我先是让紫儿赶着马车,躲在了那天一楼的附近,并假意地给掳走了我,引她到了荒山以后,我再于这暗处出手将她击昏,最后和她一起晕倒在那破庙里等着你们来救,如此一来,不就可以完美地洗清我的嫌疑了么。”苏想儿给交代完了这全部的事情经过,又神色凝重地去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那群所谓的家人,心生叹然地说:其实自己从来就没有融入过他们,或者说,自己与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相融过,除了……紫儿。 “紫儿……”苏想儿给呢喃了一声,又问:“我的话已至此,你们还有什么想要问的么?” 苏掌柜还没有从那些真相中给缓过神来,依旧是在这儿低着头沉默不语着。而那苏夫人,已然惊恐地在他的身旁,掩面而泣地给哭出了声来。苏青云见此,急忙地去给抱住了自己的母亲,安抚着她的情绪。 苏想儿给问向了苏掌柜,沉声道:“父亲打算要如何地来处置我呢?” “我……哎……”苏掌柜叹着气,很是为难地给晃了晃脑袋。苏想儿慢慢地踱到了梳妆台的前面,看似随意地给拿起了一个盒子,背对着众人,柔声说道:“看来你们是没有什么想法了,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建议,你们想不想要给听一下呢?” 随即,苏想儿在他们那不注意的角落里,默默地从这盒子里面给拿出来了一枚药丸,将它藏在了手里。然后,她又走到了苏掌柜的面前跪了下去,对其深深一拜,神色自若地在他的眼前吞下了那颗药丸,并流着泪水,笑道:“父亲,想儿这一辈子实在是太苦了,我知道你恨我,所以,我就先去找母亲了,您……保重。” 对此,苏掌柜不由得给万千思绪涌上了心头,但却是连看都不去看她一眼,不知道他那是在怨恨呢,还是在愧疚。 这没过多久,那苏想儿的嘴角就开始给流出了鲜血来。她随意地用这衣袖给擦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也许,我在那出事的当天,就应该要给自尽去的。可我这实在是不甘心呐,为什么那些害我的人和不在乎我的人都能给活得好好的,只有我要如此的不堪呢?我苟延残喘地活着,难道是因为我这天生命贱么?所以,我要报复,我要让他们所有的人都付出那应有的代价!” 说着,苏想儿痛苦地给大吼了一声,猛地去捂住了腹部,向着一侧倒了过去,有气无力地笑道:“哈哈哈哈,也许,我这当初就不该要毒死母亲,我那毒死自己不就好了嘛。是我太贪心了,报应,哈哈,报应……” 看着她渐渐地给止住了呼吸,南遥的心里,就像是被人打了一拳般的烦闷不已。其实这会儿仔细看看,那位苏想儿这长得真的是漂亮极了,应该是继承了她那母亲的样貌吧。 这个姑娘,虽然曾经饱受那亲生母亲的摧残,但仍然是没有放弃过要给好好地活着;虽然在这个家里,她像是个丫鬟一般,不招人待见,但仍有紫儿那样善良的人愿意同她相知相守。也许,在这些年里,她是知足的。若是没有发生那件事情,她的生活是不是会越过越好呢?就算差,恐怕也不会像是如今这般,给化作成了一具没有温度的尸体吧。 南遥不忍地将头给扭向了一边去,说道:“苏小姐她……直到那死前的最后一刻,依旧称呼你为父亲,我想在她的心里,你们应该一直都是她这最为珍惜的家人吧。” …… 顾衍跟着南遥回到那南风堂里的时候,这南平和唐笑正一夜未睡地给守在了院子里等着消息。在看见他俩走进来了之后,唐笑急忙地给奔了过来,问道:“怎么去了那么久呀,你这试出来了没有?” “嗯。”南遥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又问:“那紫儿呢?” “哦,我们将她葬在这后山上了。哎不是,你们那边给查得怎么样了,这个苏想儿究竟是不是咱们要找的凶手呀?” 南遥没有应声,而是径直地给走进了屋子里面去,并重重地关上了门。唐笑和南平对她的那番举动很是不解,纷纷地给看向了顾衍,以示询问。顾衍将今晚这发生了的事情同她们两个细细地给讲了讲,又嘱咐了她们快去休息,先不要去打搅南遥。 那天边的夜色渐亮,看起来,今日会是一个不错的天气。可他们这每个人的心里,却因为有了此事,都给蒙上了一层阴霾。 顾衍在那睡醒以后,见这南遥没起,就想着要去为她买些早点。但走到那天一楼的时候,却发现这门上给贴了个告示,上面声称因那苏小姐病故,这里特此要给停业一天。其实,苏府并没有大肆地去给祭奠那位苏小姐,看来,对于他们而言,这个女儿的逝去,只需要一天的告慰即可。 唐笑去了那缥缈宫里,将这些事情的真相告知给了王嫣芸。南平则是带了一些祭品,给去到了紫儿的坟前,并蹲在了地上,对着墓碑絮絮叨叨地给谈起了心事。直到傍晚,她俩才又给回到了那南风堂里。 而此时,这南遥也从那屋子里面出来了,正独自地坐在了院子里的石凳上望着天。南平欢快地给跑到了她的身旁,叫道:“呀,堂主,你这终于睡醒啦。” 南遥瞬间就给回过了神来,问道:“那顾衍呢?” “哦,到这苏家里去拜祭那位苏小姐了。堂主,这外面有那传言说,这苏掌柜因那爱女病故,伤心成疾,要将这天一楼交由给那苏公子打理了。” “哦。”南遥语气平平地给应了一声,遂不再多言了。唐笑讨好地为其给倒了一杯热茶,放到了她的手边,笑道:“遥遥,过几天,你这跟着我回那唐门吧?” 南遥给斜视了她一眼,问道:“怎么,嫣芸姐这边的事情,你都给忙完了?” “那可不。”唐笑给挺直了胸脯,骄傲地说道:“不是我吹,我这办事的效率,一向是出奇的高。” “那就赶紧走吧,这下个月不是那唐奶奶的六十大寿么,你可别误了时辰。” “哎哟,你就放心吧,我这误不了的,只要是能给加紧着点时间赶路,不用那半个月,我就能给回去了。对了,你往年的这个时候,不都是会去给她老人家祝寿的么,那这次你就和我一起回去呗。现在出发,说不定咱们还能赶得上那边的飨食节呢,我可以带着你们好好地逛一逛了。” 南遥给好笑道:“我说,你怎么在这成日里就知道玩。” 唐笑不由得给抿住了嘴,说:“哎呦,我们家的那个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玩乐,我这还能给干点什么呢?” 南遥心叹也是,对此也不知道该要作何反应,于是就又给沉默了起来。唐笑见她没有应声,便给推搡了她一下,笑道:“喂,你不说话我可就当是你答应了昂。南庸,快为你们家堂主去给收拾收拾行李,过几天我们就要出发回那唐门去啦。” 这一旁的南平见此,连忙给弱弱地问道:“堂主,我那也要去么?” “一起去。”唐笑顿时就给搂住了她的肩膀,安排着说:“此次南庸去不了,得要坐镇在这南风堂里,你就替她好好地去给游玩一番,帮她多带一些特产回来。当然了,在那去这唐门的路上,也请你顺便再帮我们给驾个马车吧。” 南平颇为无奈地给回应道:“我说唐大小姐,敢情你在此给说了大半天,重点就是为了要叫我去替你们赶车呀,我还以为你是真心地在请我去那唐门玩呢。” 唐笑讪讪地给摸了摸鼻子,不再作声了。然这南遥可不像是她俩那般,如此的激动,而是又给问道:“对了,你们知道这位苏小姐给葬到哪里去了么?” 南平给回答说:“嗯,知道的,那苏家里的人将她埋在后山了,巧的是她的墓和这紫儿的墓正好可以遥遥相望着,也算是彼此之间给有了个伴。” “嗯。”南遥给拿起了佩剑,起身说道:“我出去一趟,你们几个不用等我吃饭了。” 唐笑望着她那离去的背影,好奇地冲着她给吼道:“哎,我说,你这又是要去哪儿呀?” 暂别 那子时刚过,这临安城外后山的小路上,就给迎来了一辆装饰简单的马车。 行驶到那半山腰,有一位戴着面纱的女子从这马车里给走了出来,又迅速地来到了一个孤坟的前面,蹲了下去。女子盯着墓碑上那刻着的“苏想儿”的字迹给沉默了好久,方才为其上了炷香。南遥缓缓地走到了她的身侧,默不作声地在给盯着她俩面前的这座孤坟出神。女子从容地给站起了身来,笑道:“你还是来了,我就知道,你那正经的时候最是聪明了。” “你这话说的,怎么听也不像是在夸我。” “哈哈,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直觉而已。”借着月光,南遥给看清楚了眼前的那位还在这里轻笑着的女子。那是一张自己再也熟悉不过的容颜了,可此时,它却是自己这最不愿意看到的脸了。南遥语气低沉地给问向了她,说:“王嫣芸,那几个江湖追杀令是你给这苏想儿的吧?” 王嫣芸点着头,很是果断地给应了一声“是”。南遥不耐地给蹙起了眉来,问道:“那案子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这位苏小姐她所经历的一切,就是那全部的真相。” “你是在什么时候知道她的这些经历的?” “应该是在那三个月以前吧。”王嫣芸给笑着叹然道:“我还记得有一天晚上,我这怎么也睡不着,就坐到了后院的树上发呆。就在那快要天亮的时候吧,我突然间发现,有个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身影,从这余超的院子里匆匆地走了出来。我心生狐疑地给追了上去,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苏小姐,也知道了原来在我这缥缈宫里,竟然还有余超那样的畜生。” “可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些个江湖追杀令呢?” 王嫣芸给反问道:“你可知道,上次那江湖追杀令是在什么时候出现的吗?” “嗯,我有听这顾衍给说起过,它那上一次出现的时间,大约是在这三十年前。” 王嫣芸给笑着摇了摇头,说:“不,不是在那三十年前,而是在这八年前。” “八年前?”南遥瞬间就给怔愣住了,问:“那八年前不就是你创立这缥缈宫的时间么?” “呵呵,是呀,此事那也算是要说来话长了。”王嫣芸神情复杂地给望起了天来,解释道:“你知道么,我是被这舅舅一家给养大的。那八年前的我,不喜欢束缚在这家里,就爱在那江湖上闯荡,也算是给折腾出了一点名气。后来有一天,我接到了舅舅给传来的紧急书信,上面阐述了他这收到了那个江湖追杀令的全部经过。” “此事……为何没有在这江湖之中给流传过呢?” “可能是因为舅舅他并不是那江湖中人吧,他当时只是当地的一个清知府而已,因为弹劾了高堂中的一位重臣,从而招惹来了这样的杀身之祸。那位高官选择花这大价钱,用那江湖追杀令的方式去残害我的舅舅,不就是为了要隐藏起他这特殊的身份么。” “那个杀手得手了吗?” 王嫣芸先是给点了一下脑袋,而后又摇了摇头地叹道:“其实,当年在我回去的时候,这个杀手已经得手了,他不光杀了我那舅舅的全家,甚至还……”王嫣芸像是在这突然间给想到了什么似的,双目赤红,神情愤怒地给呜咽道:“你知道么,当时,我看着那屋子里的狼藉一片,心里是有多么的绝望。然而就在这时,我给听到了那妹妹的尖叫声。她是我这舅舅的独生女,犹如亲妹妹一般同我一起长大,和我的感情最是深厚。我一想到她有可能还会活着,立马就激动地朝着那声音的方向给奔了过去。可就在我这推开门的瞬间,我看到的居然是那个畜生正在欺辱着我的妹妹。他个混蛋,我这妹妹在那当年可只有十三岁呀,他怎么敢!” 这南遥听后,也是愤懑地给握紧了双拳,又问:“然后呢?” “然后,我就给杀了他呀。其实他的武功烂得很,不过是一个初入江湖的流氓宵小而已。可我的舅舅就是死在了那种人的剑下,而我的妹妹也正是因为他,彻底地给疯掉了。她这每天都在变着法地伤害自己,为了看住她不让她自虐,我只好将她带在了身边,细心地照顾着。” “你就是在那个时候选择了退隐江湖,又成立了这缥缈宫,专门接收和帮助那些,同你妹妹有一样遭遇的女子的,对吧?” “对,在这件事情上,由于那个杀手被我给杀掉了,没能像这往常一样到那间破庙里去取得佣金,而且作为被这追杀之人的舅舅已死,根据那个江湖追杀令里的规矩,此次委托自动废除。于是,这江湖之上就再也没有人知道那些事情了。” 南遥终于知道了这王嫣芸那退隐江湖的原因,可这心里却是变得无比的难过,自己多么希望她永远都没有给遇上那些事情,还是一个可以肆意江湖的逍遥女侠。南遥了然地给问向了她,说:“所以,当你知道了这位苏想儿的经历以后,就决定了要去帮她报仇。” “是,我给她制定了那整个的杀人计划,再同她一起,杀掉了这詹乐山和余超。” “那苏青云呢?”南遥问:“事实上,这位苏公子并没有对她做过什么直接性的伤害。若只是因为那苏府里的人待她不好,你们就要去谋杀她的大哥,会不会是有点太过于牵强了?” “其实,苏公子他并不在我的计划里。”王嫣芸颇为无奈地给说道:“我这一共也就只给了她那三枚假的追杀令而已,我这分别针对的是那詹乐山、余超和苏夫人。而且,我们这原来的计划是要给那苏夫人投毒,这毒药呢,我也已经给她了。可谁曾想,后来却莫名其妙地给变成了那个苏公子被追杀,甚至这个假的追杀令还在那大庭广众之下出现了。我连忙去给找她做了质问,然而她却笑着和我说,她不想要按照这之前的计划进行下去了,她要让那苏家里的每一个人都受到折磨。” “你找我,就是为了让我去查出真相,阻止她的这番行动?”南遥又给问道:“你就不怕我那最后将你给查了出来?” “哈哈,你这不是已经将我给查出来了么。遥遥,你不愧是我给挑中的人,你真的很棒。” “那接下来呢,你打算要做些什么?” “遥遥,这话应该是我来问你吧。那接下来你要做些什么,放我走,还是抓我回去?” 南遥不由得给蹙起了眉头来,看来,她还真的是没有给想过这个问题。 王嫣芸见她不语,知道她是为难了,也不急着叫她立马就得要做出决定,而是用手轻轻地给抚摸起了那个墓碑来,叹道:“哎,这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没有想到最后,居然是她自己把那个毒药给吞了下去,可能打从这一开始,她就已经给做好选择了吧。” “对了。”王嫣芸又给看向了她,说道:“那缥缈宫里的事情,我都已经给交代好了,以后我这缥缈宫就交给那唐笑来负责了,而且每年还会给你们这南风堂里一些相应的分红。你的南庸那么能干,你就叫她多帮衬着点笑笑吧。”随即,王嫣芸还未等这南遥给作出反应,就要转身离开了去。 南遥见她要走,顿时就给扯住了她的手腕,喊道:“等等。” “怎么,你要抓我回去?” “我不知道……该不该要放你走。” 对此,王嫣芸也不恼火,而是神情淡然地在给盯着她看。那没过多久,在这不远处的马车里,突然间给传来了一阵“姐姐”的叫喊声。南遥瞬间就被打断了思绪,好奇地问道:“那个……就是你的妹妹吗?” “是。”王嫣芸给笑道:“既然这些事情都已经结束掉了,我便想着要带她远离那些尘世里的是是非非。以后我俩相依为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去。” “你舍得吗?” “傻遥遥,在这个世界上,哪里还有什么是我能给舍弃不了的东西么。”说完,那辆马车里又传来了一声“姐姐”的叫喊,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给看了过去。接着,南遥像是给想明白了什么似的,眉眼含笑地放开了她,说道:“嫣芸姐,你……保重吧。” “嗯,你也保重,遥遥,我这能够给结识到你,真乃是我那人生之幸。”随即,王嫣芸郑重地同她给告了辞,驾起马车,向着远方消失了踪迹。南遥望着她这马车离开的方向,伫立了许久,一时之间,感慨甚多。 王嫣芸是自己到那临安之后给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其人十分的侠肝义胆,又相当的温婉大气。可能是因为后来同她太熟了吧,这言语之间总是没大没小的,但她却总是在宠着自己,还总在那私下里帮衬着南风堂。 嫣芸姐,以后,你我可能是不会再见面了,请多保重吧。 这时,顾衍忽然间给出现在了她的身边,默不作声地陪着她一起站着。南遥垂目给问向了他,说:“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有那一会儿了,我怕你冷,就给你带了一件衣服过来。” “嗯,这天是有一些凉了,我们回去吧。” “好。” 南遥同他并排走在了那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见他沉默不语,便好奇地问道:“你就不问问我,这刚才给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不问,你若想说,我便倾听,你若不说,我绝不多问。”说着,顾衍笑意盈盈地冲其给挑了一下眉角,惹得南遥情不自禁地给羞涩了起来,说:“那个……这几天多谢你的帮忙了。还有,呃……过几天,我要和唐笑一起回那唐门里去,这下个月是那唐奶奶的寿辰,我这每年都会去给她老人家拜寿的。所以,我差不多会有那两个月不在临安。” 南遥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同他给说起这些,心里莫名地觉得有一些别扭,于是不自觉地将头给低了下去。顾衍笑着,去给揉了揉她的脑袋,应道:“嗯,我知道的,那唐姑娘于这刚才也给邀请了我去。” “那你会去吗?”南遥急切地给抬起了头来,语气中带着一丝渴望地给问向了他。顾衍站到了她的身前,应道:“嗯,我去,不过这几天我要出一趟远门,所以恐怕我是不能与你们同行了,咱们直接在那唐门里见,可好?” “好。”南遥应着,却不知怎么的,突然间给失落了起来。顾衍去给拉住了她,也不作这任何的解释,直接将她拥进了怀里,紧紧地抱住。 南遥埋头在了他的胸前,似乎十分贪恋着他那怀里的温度。可能是这个案子的真相太令她心寒了,也可能是那嫣芸姐的离开叫她太为难过了,还有可能是这天目门里的变动,让她猛地给失去了安全感。反正此时的她,异常渴望着有那么一个人,可以来给温暖一下自己,告诉自己,这一切都会过去的。 …… 次日一早,唐笑急匆匆地就给冲进了南风堂里,把那正在睡懒觉的南遥,硬是从这床上拽了起来。南遥极其不情愿地给睁开了眼睛,没好气地呵斥道:“唐笑,你那有毛病吧。如今,这案子都已经结束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别来烦我。”说完,南遥一把给推开了她,作势又躺倒了下去。 唐笑着急地对着她给喊道:“哎哟,你快别睡了,出大事啦,那嫣芸姐留书出走了。” 南遥轻轻地给“哦”了一声,唐笑见她的情绪毫无起伏,就更是着急了起来,怒吼道:“我说,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呀。” “你要啥反应,小姐姐,她又不是小孩子了,这要做什么事情,她那自己的心里都是有数的,你就放心吧。”南遥无奈地去给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地嘱咐道:“还有,既然以后这缥缈宫交由给你打理了,那你就好好地干,千万别辜负了她的这番苦心。” 唐笑听此,那脸上的神情瞬间就给萎靡了不少,不由得冲其叹道:“可是你说,这缥缈宫的产业如此之大,我能给干得好么?” “绝对可以的,你要相信你自己。那再者说了,还有我这南风堂给你打下手呢。” “真的呀?”唐笑的眼睛顿时就给亮了起来,惊喜不已地看向了她,可是又于那突然间,觉得此事之中有哪里不太对,便眯住了眼睛,狐疑地问道:“等会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 “呃……”南遥讪讪地给摸了摸鼻子,说道:“其实此事吧,嫣芸姐她那昨天晚上走的时候,就已经来同我给打过招呼了。她叫我嘱咐好你,让你这几天别闲着,赶紧和那南庸一起去给熟悉一下这缥缈宫里的日常事务,她已经同那缥缈宫里的人交代清楚了,这要是有什么困难,你们几个商量着来就好。” “哦,好的,我知道了,那她没说她这离开的原因吗?”唐笑难过地给嘟囔道:“而且,她都要走了,怎么也不来和我道别一下呢?认识了她那么久,我还是挺舍不得她的。” 南遥给安慰着她,说道:“也许,当时你睡着了,她来的时候没能忍心将你给叫醒呢。好啦,你别难过了,有缘的话,我们同她还是会再次相见的。” 这说着说着,南遥早已困意全无,随即便拉着她出门吃饭去了。此时,南庸还如那往常一样,在这小院里为她们布置好了饭菜,见她俩出来了,连忙给汇报道:“堂主,顾公子于那今天早上离开了,他见你睡得沉,就没让我们来打搅你。” “顾公子也走了?”唐笑惊讶地给扬起了脸来,说:“怎么这个案子一结束,他们那些人就都走了呢?不对呀,我昨天晚上邀请他回这唐门的时候,他明明是答应我的呀。” “哦。”南遥冲其给解释道:“他说他那接下来的几天有一些事情,要给出一趟远门去处理一下,等他办完了事情,就会到这唐门里同咱们汇合了。” “嚯。”唐笑对此,更是给无奈了起来,叹道:“怎么他们那离开的时候,都会来找你说明情况呢?小姐姐,你们这样搞得我很有挫败感呀。” “哈哈哈,谁叫我的人缘那么好呢。好啦,你快别郁闷了,吃完饭,赶紧给我办事去。你早点忙完,咱们也好早点出发,可别耽误了奶奶的寿辰。” …… 由于这王嫣芸的突然离开,那缥缈宫里需要唐笑对接的事情十分得多,也异常繁琐,这一时之间的,还真的是让她慌乱不已。不过还好,有那南庸的帮衬,起码不至于叫她太累,但这启程回那唐门的日子,便只好一拖再拖了。 这天一楼的生意还是如那往日一般火爆兴隆,这些个从那门外经过的人,总能看到苏掌柜在其内堂里忙碌的身影。关于这苏青云被追杀的故事,早就已经被改编成了不少的版本,如今正在那临安城内的各大茶楼里广为流传着。而这雁行镖局却不知为何,突然就给离开了临安,那詹府一夜之间便成了一座空宅。 南遥于这街边来来回回地在给溜达着,还随手买了一袋糖炒栗子,又在转瞬间递给了那些个街边的小乞丐。 这所有的事情都给画上了句号,那所有的人也都给回到了开始。不久之后,人们就会淡忘这些,临安依旧是临安。 鬼村 青城山外的官道上,唐笑正挥着马鞭,同那南平一起坐在了马车外,欢声笑语地很是自在。南遥坐在了车里,看似在捧着本书详读,但这身体却已经是给斜靠在了抱枕上,即将昏昏欲睡过去。换掉了那身习惯穿着的黑色锦衣,这套棉麻质感的藏蓝色长袍,让她那整个人的气质看起来,是越发得赏心悦目了。可就在她要去见这周公的时候,唐笑突然间给掀开了那马车的门帘,喝斥着她说:“我说姑奶奶,你这都睡了一路了,咱醒醒成不?” “嗯?”南遥给晃了晃心神,睡眼惺忪地问道:“到那唐门了?” “没有,不过咱们已经过这青城山了,约么着在那傍晚,咱们就能到这天府里了。” 南遥听她如此说来,瞬间又给闭上了眼睛,不再给予她那任何的回应了。 唐笑给无力道:“诶,你赶紧给我起来,每次来这唐门的路上你就只会睡觉,你说你那还能再给干点啥?” 南遥依旧是不理她,甚至还用抱枕蒙住了头,一副巍然不动的架势。唐笑见此,迅速地给钻了进去,挠起了她的痒痒,马车里顿时传来了一阵女子的欢笑声,好不惬意。这时,车外的南平不明所以地将那马车给停了下来,用这颇为恐慌的语气,隔着门帘,小心翼翼地问向了两人,说:“堂主,唐小姐,你们确定我们走的路是那正确的么?” 唐笑给假意生气道:“嘿,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总不能连那回家的路都给认错吧。” 南平给目视着前方,神情严肃地问道:“可你们城外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地方呀?” 唐笑听出了她那口气里的惊惧感,不解地给撩开了这马车的门帘,顺着她的目光,向那远处给望了过去。南遥也紧随其后,破天荒地将这脑袋给伸了出来。就见那本该是这青城山脚下最兴旺的小村庄,如今竟已然给化成了废墟,那村子里到处都是这烧加抢夺的痕迹,那残墙破壁也是漆黑无比,骇人不已。 “我去。”南遥给惊叹道:“这是怎么了?” 唐笑也是十分的惊讶,不由得给说道:“我那前一阵子离开的时候,这里还是好好的呀。” “嗯,估计是在你那出门之后才给发生的变故,你看这些痕迹,还是挺新的呢。” “那……”南平先是给抖了两抖,又颤颤巍巍地问道:“堂主,我们是要继续走这条路么?” “走呗,那都烧没了,有什么好怕的。”南遥不以为然地给回了一嘴,又同这唐笑一起,钻回到了车里。南平见此,深深地给叹了口气。其实自己还是很害怕的,但那自家堂主如此这般的不在意,那自己也就只好听从她的吩咐了。南平胆战心惊地给驾起了马车,走向了这阴气沉沉的村落。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此处那刚刚才被烧过的原因,这村子里的空气异常恶劣,那眼前也总是雾蒙蒙的,让人看不清楚这周围的情况,甚至还有些许那刺鼻的烧焦味道,游荡在这空中。南平不安地在左顾右看着,忽然,于那前方的雾霾里,给出现了一个高大模糊的身影,正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南平瞬间就给惊慌失措了起来,并大叫道:“呀,鬼啊……” 车内的南遥和唐笑在听到了她的这声惨叫之后,立即将那身子给探了出来。而这南平的叫喊声,似乎也同样引起了那个黑影的注意,他便更加快速地朝着她们这边给赶了过来。南遥望着那个身影,立马拔出了自己的承影剑,越过了两人,跳到了这马车的前面去进行防御。可就在自己要刺到对方的那一刻,南遥又给看清楚了这人的身份,猛地收起了剑,恭敬地给抱了下拳,尊称道:“唐大哥。” “哥?”身后的唐笑在听到了她对那人的称呼时,也给愣怔住了,惊问道:“你怎么在这?” 那来者正是这唐笑的双胞胎哥哥——唐世卿,在南遥那以往的印象中,唐家的这位嫡长嫡孙,总是一脸笑意盈盈的样子,长得也是一表人才的,可她却总是觉得在那位唐大哥的心里,似乎是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很是叫人捉摸不透。 唐世卿给看向了她俩,眉眼含笑地翻身下了马,柔声回答说:“我约么着你们也应该是快要到了,就出来迎迎你们,最近这天府里可是有些不大太平,你们别再给遇到了什么危险。”说完,唐世卿又给问向了南遥,笑道:“遥遥,我们家笑笑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哈哈,还是你了解她,她此次前去,那给我添的麻烦可有不少,恐怕唐大哥你得要好好地给补偿一下我了。” “喂。”唐笑见此,不由得在这马车上给掐起了腰来,怒视着他们,娇俏地吼道:“有你俩那么埋汰人的吗,就算是要说我的坏话,起码也不要当着我的面吧。” 唐家大哥给轻笑了一声,说:“好,不逗你了,咱们赶紧回去吧,这奶奶还在家里面等着你们呢。”说完,唐世卿便给牵起了马来,走在了她们的身前带路。因为有他在,南遥实在是没好意思继续给躺回到那马车里去,只能是提着剑,溜溜达达地同他一起并肩走着。 唐笑驾着马车,赶到了那自家大哥的身侧,问道:“哥,你刚才说的这天府里那最近有些不大太平是怎么回事?还有这里,我记得我那离开的时候,这里还是好好的呀,怎么就突然间给变成废墟了呢?” “此事那说来也怪,在你离开了之后,这又过了几天,那天府城里就开始陆陆续续地给发生了多起这丧尸袭击的案件,而且那些袭击基本上都发生在这傍晚时分。” “丧尸?”南遥疑惑地给问向了他,说:“那是个什么东西,人么?” “我这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还能不能继续地给称之为人了,听那经历过这袭击案件的人说,那些人一直以来都是很正常的,也从来没有给得过什么顽疾或者是发生过什么事故,但他们就这样不知所以地给发起了病来。而且在他们那发病时,也都有这相同的症状,都是双眼通红面容扭曲,力大无比还神智不清,遇人杀人佛挡杀佛的,不仅会攻击那陌生人,哪怕是自己的亲人家属,都会被他们打伤或是致死,后来这百姓们就开始称他们为丧尸了。” 南遥接着给问道:“那在他们发病的时候,有什么法子,是可以给制止住他们的攻击么?” 唐世卿给摇了摇头,说道:“目前看来,还未找到什么办法可以阻止这发病后的人的行为,那官府也曾给派了不少人将其捕杀,但奇怪的是,这些丧尸哪怕是给负了伤,也依旧是可以活动自如,甚至还会更加凶猛。” 唐笑给叹道:“如此一来,那他们岂不是要天下无敌了?” “也不是,据说这些人在那发病给变成了丧尸之后,不一会儿就会自爆而亡了,所以现在有这不少的百姓,怀疑他们是被人给下了毒,或是叫人给种了蛊,于是纷纷地找上门来,想要寻求咱们唐门的帮助。母亲指派了我前去调查此案,可我至今仍是一点儿线索也没有。”说着,唐世卿的表情就越发得无奈了起来。 唐笑听他解释完,顿时有些胆寒地给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那这个村子也是被那些丧尸给破坏掉的?” “应该算是吧。”唐世卿不是很肯定地给回答着,语气颇为犹疑地说:“其实这件事情的经过,我并不是十分的清楚。据那城里的百姓说,在这第一起丧尸案件后的一个晚上,此处那所有的村民都莫名地给突变成了丧尸,随意地在互相攻击着。后来又不知怎么的,从天而降了一场天火,把这整个村子都给烧没了,那所有的丧尸也都给化成了灰烬。” “天火?”南遥越听越觉得神奇,心说:这怕不是一个神话故事吧。 “嗯,据那传言说的就是这么个情况。最近由于我在调查那个丧尸案件,所以就不自觉地对这些牛鬼蛇神的事情敏感了许多,也多留意了一些那比较特殊的情况。我记得笑笑你们每次回来,都会选择走这条路的,我便顺道过来接接你们,毕竟此时已几近那傍晚时分,怕你们会遇到一些什么,别到时候再应付不过来。” 唐笑不由得心中一暖,挽起了他的胳膊,娇嗔着说道:“哥哥,有你真好。” 唐世卿被这自家妹妹的那番腻歪给逗笑了,宠溺地去摸了摸她的脑袋。这南遥给站在了一边,安静地在思忖着什么。唐笑不禁给望向了她,问道:“我说,你又在那儿想什么呢?” “嗯?”南遥给抬起了头来,回答说:“我觉得这个案子,还是挺有意思的。” 唐笑见她一脸认真,便无奈地笑道:“我看,你是查那案子查上瘾了,既然你这般的感兴趣,要不要同那大哥一起查查看呢?” “行呀。”南遥很爽快地就给应了下来,又问向了唐世卿,说道:“唐大哥,最近在这唐门里,有没有过一位白衣公子到访?” “白衣公子?没有过诶……可是遥遥的什么朋友?” 南遥失落地给摇了摇头,惹得唐笑立即给捧腹大笑了起来,埋汰道:“我说,你那都给想了一路了,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人家呐。” “你在这儿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我不过就是在简单地问问情况。” “你可拉倒吧。”唐笑给捂着嘴偷笑道:“还说自己不喜欢人家,你也不看看你的那张脸,这一提到他,就会红得和个琥珀似的,你那摆明了是这心里面有人家。” 唐世卿不解地给看着那两姐妹,问道:“这什么情况?那遥遥这是有喜欢的人了?” “那可不。”唐笑给搂住了这自家哥哥的脖子,笑道:“那可是一个极其优秀的男子呢。” “哦?”唐世卿越发得给好奇了起来,关切地问道:“这人是谁,我认识么?” “呵呵。”南遥适时地给打断了他俩的交谈,说:“咱们仨能给换个话题么。” …… 几个人才刚给进到那天府城里,这眼前的街道就变得分外的热闹不已。那沿街叫卖的大小摊贩,这奇装异服的各类商贾,那热情似火的天府百姓,像是在这瞬间给汇聚到了城里一般,那幅景象简直是可以用这富足繁荣去形容了。 南遥走在那主干道上,见这周围的百姓都纷纷地赶上前来,亲昵地同那唐家大哥给打起了招呼,这有的人,还会送他一些那家常的小吃食,便挑着眉,看向了唐笑,说道:“哟,你大哥这人缘不错呀。” “那是,你也不看看他是谁的大哥。虽然我承认你家顾公子长得确实是比我大哥出色,但在我的心里,我大哥才是这个天底下那最棒的男子。” “哦?”南遥给瞥了她一眼,坏笑道:“原来在你的心里,你大哥才是这最好的男子呀,我还以为是那北野呢?” 唐笑不由得给吃瘪了起来,不要理她了。南平在其身后给腹诽道:哎,这自家堂主,就知道拿那北堂主来噎这唐小姐,也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恶趣味。南遥又给问向了唐笑,说:“对了,你们家还是那个德行呢?” “嗯,对的,要不是这奶奶的寿辰,我可不愿意回来。” “你就不能学学你大哥,你看看人家,一直在那唐门里呆着,也没见他有哪儿过得不好呀。这不,如此地受着百姓们的爱戴,多给你们唐门长脸。” “其实大哥在那平日里过得还是很艰难的。”唐笑的神情莫名地给难过了许多,说道:“在他的心里,指不定藏着多少咱们不知道的事情呢。话说我刚认识你的时候,还有想过把你和大哥给撮合成一对呐。” “哎呀妈呀,我十分感谢你没有这么做,我和你大哥能成一对?你咋想的?你是在嫌你家还不够热闹,需要我来折腾折腾么,唐月老?” 唐笑被她怼的,给止住了话头,只好望着那自家大哥的身影,在沉默不语着。片刻间,他们就给穿过了人潮,也不做这任何的停留,直接往那唐门的方向给走了过去。 北野 唐世卿将这马和马车,交给了门口的小厮,南遥吩咐着南平先回房去吃点东西。南平应着声给离开了,那临走前,还不忘礼貌地同这众人给提出了告辞。唐世卿望着她那离去的背影,笑道:“遥遥带的丫头,总是很知礼。” “哈哈,她也就是在你们面前装装样子而已,在我这里,她可是从未有此客气过。” 唐笑给笑着怼道:“那能怪得了谁,还不是你这个做堂主的,天天的没个正形。” “我倒是很羡慕遥遥,总是那么的无忧无虑,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唐世卿神色黯然地给呢喃了一句,随即,又迅速地整理了一下表情,热情地带着她们进了后院。 这才刚给踏进了院门,唐笑就高喊着奶奶,神采奕奕地朝着屋子里给奔了过去。南遥无奈地给摇起了头来,与那唐家大哥一起追在了她的身后。然而唐笑却并没有进屋,而是神色慌张地立在了门外。南遥困惑地站到了她的身边,望向了屋里,顿时神情了然了起来。 此时,在这正堂里坐着的,正是那个令这位唐大小姐魂牵梦萦的人。南遥冲着那人,问道:“哟,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拜寿。”北野给抬起头来,望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给回答说:“北寒堂于那近几年间很受这唐门的照顾,所以此次,我特意前来多谢那唐老夫人。” 南遥不以为然地给走到了他的身侧坐下,又凑近了他,说道:“你要是真想谢,直接把这唐笑给娶了不就得了。” “那还不如把你嫁过来。” “呵,你想得倒是挺美,别做梦了。” 这会儿,那唐老夫人还未从这内堂里出来,于那整个大厅里,也就只有他们这几个年轻人,在那相对而坐着聊天。唐世卿坐在了北野的对面,客气地在同他寒暄着什么,而唐笑则是紧张兮兮地给坐到了这自家大哥的身边去。南遥望着她的那副木呐不已的表情,觉得有趣极了,不禁给调侃了起来,说:“笑笑,你不是和我说,你特别想见你的北野哥哥么,怎么今日见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呢?” “啊。”唐笑闻此,立马给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礼,局促地站起了身来,慌张地对着北野说道:“北……北野哥哥好。” 北野冲着她给点头示意了一下,唐笑不由得脸上一红,就这么和个傻子似的,在那儿给低着头,闷笑着。南遥好笑地给心生叹然道:诶,这个没有出息的丫头,连那聊天的话题都不会往下接,怪不得这么多年过去了,还依旧是追不上那北野。片刻后,北野突然间给问向了南遥,说:“对了,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还成,你呢?” “不错。” 南遥给腹诽道:哎,自家的这位哥哥,那打小的性子就怪,只喜欢研究医术,对于这些个人际关系,却是漠然得很。别看他就给了自己那么两句问候,可这已经算是极其难得的事情了。其实北野长得不错,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不然他也不可能叫那位唐大小姐给记挂了这么些年不是。只是他自幼便体弱多病,导致着在他的那张脸上,至今都有一种这少见的病态美,再加上他总是给人一种那冷僻的生疏感,所以他在这江湖之中并没有多少朋友。 作为那从小同他一起长大的玩伴,南遥可以算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了。只有南遥知道,那北野的骨子里是有多骄傲,这性格上是有多固执。南遥给看向了他,问道:“那叶元城上位了之后,有没有找过你?” “他为何要来找我,他最该叨扰的人,不应该是你么?” 南遥有些烦躁地给蹙起了眉来,不再多言了。这时,那唐老夫人由一位妇人搀扶着,从这内堂里,笑呵呵地给走了出来,坐在了上首。唐世卿和唐笑见此,立马给站起了身并请安道:“奶奶,母亲。” 那唐老夫人今年也不过是这六十的年纪而已,但因那二十年前失去了这毕生的挚爱,难过地一夜之间给白了头,所以现在她的容貌,看起来会稍稍的苍老一些。不过她的气场却是很足,那浑身上下散发着的,尽是这出世者般的气质,不禁引人敬重。 而在她的身侧搀扶她的,便是那唐家兄妹的母亲黄佩瑜了。唐少夫人在这未出阁时,曾是那天府首富黄家的独门千金,也是这天府之中有名的大家闺秀,品貌端庄,那学识和修养也都是人尽皆知的。如今的她是这整个唐门的当家人,由于她的能力颇为突出,所以深受那唐老夫人的看重。 唐老夫人笑意盈盈地朝着唐笑给招了招手,急切地叫道:“笑笑,快来让奶奶瞧瞧,这段日子里没有看见你,可是让奶奶想得厉害。” 唐笑欢快地给应了一声,扑在了她老人家的怀里,撒着娇说:“笑笑也可想奶奶了呢。” “臭丫头,想奶奶了也不回来看看我。”唐老夫人假意呵斥地给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又摸了摸她的胳膊,心疼道:“怎么感觉你那瘦了不少?” 唐笑也给捏了捏自己的腰腹,说:“嗯?我觉得还好呀,没怎么瘦。” “哎,这两天呀,叫你母亲好好地给你补补。你在外面,肯定是吃的不好。”说完,唐老夫人又给望向了黄佩瑜,说:“赶明儿,叫人把我房里的那些个干货都拿出来,给这个孩子熬些补汤喝。” 黄佩瑜给笑着应了,由着那祖孙俩在这儿腻歪着,自己则是神色温柔地给看向了唐世卿,问道:“最近的那个案子可有什么线索了么?” “不曾。”唐世卿分外懊恼地给回答道:“儿子不才,还未能发现什么线索。” “无妨,你也别着急,这事你慢慢查就好,那平日里,还是得要多注意一些自己的身体。”说完,黄佩瑜又冲着南遥给寒暄了起来,说道:“多日不见,遥遥你是越来越漂亮了。” “哪有,少夫人您就别吹捧我了,您才是越发得光彩照人了呢。” “哈哈,多日不见,你的嘴还是这么得甜,和抹了那蜜糖似的。”接着,黄佩瑜给看向了她的身侧,问道:“这位就是那天目门的北堂主了吧?果真是一表人才,你们叶老爷子的身子可还硬朗?” “多谢少夫人挂碍,这老爷子的身体很好。” “那就好,你头回来,就当这里是你自己的家,千万别同我们客气。” 北野微笑着给应了一声,那整个人看起来更是比这平时亲近了许多。南遥望着他的那副温顺的面孔,觉得甚是不可思议,惊讶不已,心道:哎哟我去,这哥们居然学会同那旁人客套了,难不成今晚,这是要变天?就在她那遐想非非的时候,忽然间,从这门外给走进来了一位阳光健朗的男子。南遥转身望去,立即对其喊道:“唐二哥,你来啦。” 唐佳卿给笑着应了,又走上前来给请示道:“奶奶,大伯母,那母亲已经给准备好了晚宴,要不,咱们过去边吃边聊?” …… 餐厅里,唐门一族按照这长幼的顺序,依次落座。 唐老夫人坐在了主位上,左手边是她的小女儿唐如烟,右手边则是坐着唐少夫人,而那唐家二叔因这出门未归,所以并不在场。 南遥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唐家二婶,莫名地给挑了挑眉角。其实在那唐门里,自己最害怕见到的就是这位妇人了。每每遇到她,自己都会不自觉地打怵,总觉得在她的那双眼睛里,无时无刻不在透露着对自己的算计。就像现在,虽然她只是坐在了这里,并没有说话,却依旧是会令自己特别的不舒服,怎么看,她都有那么点的不怀好意。 “哎哟,咱们家遥遥这出落的是越发得标致了。”唐家二婶给笑道:“可有那意中人了?” 南遥不禁给心生叹然道:哎,来了来了,她又要开始算计什么了!南遥本能地开始在这心里,想着那要去应对她的法子。可还没有等着她回话呢,这一旁的唐笑,就替自己先给张开了口来,说道:“二婶怎么突然间开始关心起遥遥了,难不成,您要给她介绍对象?” “哈哈,那可不,咱们家遥遥这么漂亮,那对象还不得要给精挑细选一下啊。” “呵,恐怕这就不劳您费心了。”唐笑没好气地把话给抢了过去,回怼道:“人家如今可是已经有那意中人了呢。” 南遥听后,顿时就给愣怔住了,神色僵硬地去给看了她一眼,腹诽道:这姐妹不会是要说那顾衍的事情吧?闹呐,这八字还没有一撇呢。那众人听这唐笑如此说来,连忙好奇地给问道:“笑笑,遥遥的那位意中人,是哪家的公子呀?” “嗨,此人你们肯定都有听说过,他就是这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顾三公子顾衍。” 南遥深深地给叹了口气,不再理睬她了。可又在那不经意间,看到了北野,正在这儿用一副兴趣盎然的表情在盯着自己,南遥不得不假意警告似地给怒瞪了他一眼。 “小四,那位顾公子……” “闭嘴。”南遥立即给打断了他的调侃,呵斥道:“赶紧吃你的饭。” …… 次日清早,这天才刚朦朦亮,南平就闯进了南遥的卧房里,以不能在那别人家睡懒觉为由,将她给叫了起来,又催促着她去洗漱并做好了穿戴,推着她出了房门。此时的北野和唐世卿,已经坐在了院子里,这唐笑还是如那昨日一般,甚是乖巧地坐到了一边,细心地在帮着他们布着早点。南遥打着哈欠,看向了北野,问道:“你今天打算要干嘛去呀?” 北野头也不抬地给回了句话,说:“批发药材。” “唐大哥呢,还是要出门去查这丧尸案么?” “嗯,今日我想要到那已经给出现过丧尸的几户人家里,去打听打听有没有什么共同点。” 南遥了然地给点了点头,不再作声了。而唐笑在旁,着急地冲着她给使起了眼色来,建议道:“遥遥,我们也出去逛逛吧,听闻在这城里呀有那市集,异常的热闹,要不,咱们给看看去?” “不去,我懒。”南遥懒洋洋地给拒绝了她的提议,然而唐笑却并没有再给深究下去,因为这会儿她的注意力,已经被那两个离去的背影给吸引住了。唐笑见这北野走远了,也顾不得那南遥的想法了,连忙给拉起了她来,跟在了他俩的身后。 南遥原本正惬意地在吃着早点,这猛地被她给拽了起来,立时被噎的是咳嗽连连。直到自己出了那唐府的大门,方才给缓了口气。刚想要训斥她些什么,却又见在这不远处,顾衍正给牵着一匹白马走了过来。南遥的耳根,瞬间就因这欣喜不已,而给泛起了琥珀色。 顾衍在看到了她之后,那嘴角也是不自觉地给微微勾起,神情万分温柔。唐笑也给看到了他,立即激动地朝着他给喊道:“呀,顾公子,你可算是来啦,我们家遥遥都快要想死你了。” 南遥听她如此说来,顿时脸色一僵,不知所措地给立在了原地,不得动弹。顾衍笑着,站到了她的身前,问道:“想我了?” “没有。” 顾衍见她这般别扭,那笑意不由得给变深了起来,抬手,从这随身的行李中,拿出来了一个包袱,柔声解释道:“我是去给你取此物了。” 南遥给接过打开,见其里面是一副那精美的护腕,不禁给惊叹道:“哇,好漂亮呀,这是……那谢大师给我做的吗?” “嗯,你不是想要么,我就托这二哥抓紧地给赶制出来了,怎么样,喜欢么?” “喜欢!”南遥应着,神采飞扬地给看向了他。顾衍见她在那儿开心不已,自己的眼里也满是这柔情似水,接着笑道:“来,我给你带上。”随即,顾衍便将这副护腕扣在了她的那两只纤纤玉手的手腕处。 南遥如获至宝般地给细细观察起了它们来,心生叹然着说:这大师就是大师,看看那做工,再瞧瞧这外观,简直是完美至极。而且虽然它们那看起来很沉,可自己却是丝毫没有感觉到它的重量,这可真是一件宝贝。顾衍给指着那左侧的护腕内衬,说道:“这个地方用的是那暖玉,你这手腕上有寒疾,那平日里带着它,也可以养养。” “嗯!”南遥笑眼弯弯地给应了一声,这般明眸皓齿的模样,竟然让那顾衍给看痴了去。 北野看着他俩这旁若无人般地亲昵,轻咳了一声表示提醒。可南遥依旧是没有做那任何的回应,还是这唐笑最先给反应了过来,冲那顾衍给介绍道:“呐,顾公子,你也别光顾着你家遥遥呀。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呢,是我哥唐世卿,那位呢,就是这北野……哥哥了。” 唐世卿给走上前来,与那顾衍做起了寒暄。而这北野则是走到了南遥的身侧,神情不屑,嫌弃地给说道:“喂,一副护腕而已,怎么就能把你给美成那般,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要这出息干嘛,我和你说,此护腕同那市面上的不同,这可是那鲁作传人亲手为我设计并打制而成的呢,绝对的独一无二。” “好歹你也是我们天目门的人,怎么这般的没有见过世面。” “你……”南遥不满地想要回怼过去,但那顾衍却于此时给走了过来,冲着北野抱了抱拳,客气地称道:“北堂主,幸会。常听南儿提起你,今日终于见到了。” “南……儿?”北野在听到了他的这个称呼以后,不由得给挑了挑眉,揶揄似地去看了南遥一眼,笑道:“小四她……多受你的照顾了。” “应该的。” 北野本就不是一个会客套的人,在道了几句家常之后,就不胜其烦地同那唐家大哥走了。唐笑垂头丧气般地给回到了南遥的身边,叹道:“哎,现如今,你们两位的感情这也算是比较圆满了,那能不能请你们再给照顾一下我呢,遥遥,你也好歹来给撮合一下我和这北野哥哥嘛。” “我没给撮合过么?你也是,干嘛看上那么个怪胎。” “哎,可我就是给看上了呀……” 唐门 顾衍被人带着,去拜见了这唐门里的各位长辈。介于大家都已然知道了他同南遥之间的关系,所以对于他的到来,众人也是十分的热络。那唐少夫人甚至还亲自带着人,去给他收拾了客房,当然了,他的这间屋子就坐落在了南遥的院子里。 待那顾衍将这行李收拾好,南遥已经在他的房门外给等着了。顾衍勾着唇角,走到了她的身前,柔声问道:“咱们的午饭可是要出去吃?” 南遥给点了点头,说:“刚才笑笑要我陪她去逛那市集来着,你介不介意同我们一起?” “当然不介意,同你在一起是我的荣幸。” 南遥听出了他这话里的另外一层意思,羞涩地给低下了头来,又嘟囔了一句“那快些走吧”,然后就朝着外面给跑了出去。顾衍哭笑不得地给摇了摇头,连忙追了上去,跟在了她的身侧。 在他俩找到这唐笑的时候,那人正给躺在了院子里的树上,悠闲地在晃着腿脚,整个一副懒懒地不想动的样子。南遥的双手抱在了胸前,仰起了头并看向了她,问道:“这位大小姐,你那刚才不是说要出门去么?” “哎哟,我不去了,你们去约会吧,我想要一个人呆一会儿。”说完,唐笑还不忘朝着他俩给摆了摆手,以示叫他们快点离开。 “真不去了?说不定咱们这趟,还能给巧遇到你的北野哥哥呢。” 唐笑闻此,面上给有了一丝动摇,但没过多久,她又扁着嘴给叹道:“哎,还是算了吧,我想要自个儿静一静。” 南遥便也不再勉强了,逗趣儿似地给说了一句“你可别后悔”,然后就拉着顾衍离开了。 顾衍问:“你真不打算管那唐姑娘了?” 南遥给笑道:“哈哈,你就放心吧,这北野还在那城里面呢,她可是耐不住寂寞的,我保证,这不出那半个时辰,她就会出门,找机会去偶遇这北野了。” “想不到那唐姑娘对这北堂主竟是如此的情有独钟。” “哈哈,是吧,我对此也是困惑不已,其实在那些年里,他俩也没怎么有交集的。” “他俩是怎么认识的?” 南遥给回答着说:“嗯……差不多是在这三年前吧,那笑笑非是得要跟着我回这天目门里去,我拗不过她,就带着她一起了。她那是头一回见北野,可能是一见钟情吧,后来她就大义凛然地和我说什么她喜欢北野,要去追求他。呵呵,你别看她这口号是给喊得挺响的,但她在那平日里,可是连话都不好意思同这北野讲呢,还是我在那中间给他俩牵线搭桥的。” “哦,原来是这样,那北堂主对此是个什么态度?” “嗨,他呀,这从小到大,他也就只是对那医术感兴趣而已,还谈婚论嫁呢,他脑子里有没有这根弦都不一定。就算是有什么想法,他也是不会和我说的。何况像笑笑那种一见钟情的情况太不靠谱了,我们也都没给当回事儿。” “南儿不相信一见钟情?” “嗯,你相信?” “信。”顾衍给正了正脸色,沉声说道:“我对你就是。” 南遥不由得脸上一红,含羞似地给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自己该要如何去接他的话,只好忍着笑意,自顾自地给跑远了。 …… 两人在这市集上给逛了许久,后来实在是有一些无聊了,就想要先给解决一下那午饭的问题。南遥给选了一个还比较像样的酒楼,带着顾衍坐到了这二楼的雅间里,望着窗外的街景,心情甚是满足。顾衍神情专注地在给盯看起了她来,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南遥给察觉到了他的注视,觉得有些尴尬,就同他说起了最近那天府城里给出现的怪事。 “这个案子如今是一点线索都没有么?” 南遥给应道:“嗯,那唐家大哥每天都会出门去做些调查,可依旧是没有什么头绪,再如此下去,他的压力只会越来越大。” “唐门是这天府城里那最大的江湖门派,出面调查这种案子本来就是那情理之中的事情,这有压力也是必然的,毕竟有那么多双眼睛在关注着呢。”顾衍抬手,给她倒了一杯茶水,然后又接着问道:“对于此案,南儿想要去给调查看看么?” “嗯,我正有此意,本来我就对这些个牛鬼蛇神的事情很感兴趣,再就是,我想要帮帮那唐家大哥,就当是帮这笑笑了,毕竟他们那兄妹俩在这唐门里的处境也是挺不容易的。” “哦?”顾衍不禁给心生纳闷了起来,虚心请教道:“他们那兄妹俩不是这唐门里的嫡长嫡孙么,那处境怎么会不容易呢?” 南遥给抿了一口茶水,挑着眉,问向了他,说:“好奇吧,要不要让我给你讲讲这唐门里的恩怨史?” 见她的眉眼间给生出了一丝兴奋,顾衍宠溺地笑了笑,很是捧场地给应了声“好”。南遥给冲其问道:“此事得要从那唐门的由来讲起了,你知道唐门是因为何故而给建立起来的么?” 顾衍给摇了摇头,示意她给做一下解释。 “据说这唐老夫人乃是那上古神农氏的后裔,在她这年幼之时,就凭借着她自己的那身医术,给救死扶伤了不少百姓。这当年的唐老爷子呢,是她的一个病人,自幼便身负顽疾。唐老夫人在那当时为了证明自己可以给医治好他,就将他接到了自己药庐里,同他共同生活了起来。后来因为日久生情,两个人便给结为了夫妇,这间药庐就成为了他们的家,也就是现在那唐门的初型。” “所以说,这唐门其实是由那唐老夫人同她相公一起创建的,是吧?” “对,他们还育有了三个孩子,幸福地生活了几年。可惜好景不长,这唐老爷子还是没能给扛得住那病魔的摧残,早早地就亡故了去。这唐老夫人也因为此事而深受打击,一夜之间便给白了头。至此之后,她就半隐居在了自己的那个小院里,不再过问这世事了。” 南遥那讲的是感慨颇深,心说:这患难夫妻之间那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总是能打动人心。想着想着,这不知怎么的,南遥就不自觉地去给望了那顾衍一眼,见他听得认真,自己连忙收起了思绪,继续讲来。 “他俩的这三个孩子吧,分别是那两儿一女。这大儿子呢,叫唐如川,也就是那唐家兄妹的父亲。可能是遗传了这唐老爷子的顽疾吧,他的身体状况也不是很好,那从小到大一直都是病殃殃的,但这唐老夫人却是最为疼惜他,在他成年之时,便替他做主,给他选了个门当户对的妻子,方便来照顾他的起居,也就是现在的那位唐少夫人。可是在这唐大哥和笑笑出生后没有多久,那唐世伯就病逝了。后来呢,这老夫人看那唐少夫人的能力如此出众,就在自己隐居后,将这唐门彻底地交给了她去管理。” “原来那唐兄和这唐姑娘是双生子呀。” “嗯,看不出来吧,不过也是,他们兄妹俩的性子那可真的是天差地别,一个沉静如水,一个热情似火,论谁也想像不到他俩能是这双生子。” 顾衍给点了一下头表示认同,又认真地听她说了起来。 “那唐家二叔呢,名叫唐如云,人如其名,长得就是一副这儒雅明事的模样,可惜呀,给娶了个不咋地的媳妇。听闻那唐家二婶胡晓原是个小门派的千金,但在这二十几年前,他爹不知道是得罪了哪位大神,结果被对方给灭了满门,就在她那性命攸关之时,这唐二叔碰巧将她给救了出来,为了报恩,他俩就此给结为了连理。不过那胡晓明显就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姐,这平日里是事事都要较真儿,二叔对此也是不胜其烦,于是就主动请缨,接手了一些唐门的外围生意,所以会经常的不在家里。” 顾衍温和地给笑了起来,说道:“看来南儿不是很喜欢那位唐家二婶。” “嗯,我确实是不喜欢她,但并不是因为她这性格的原因,而是我总觉得,在她看我的眼神里,有那么一丝的不怀好意。这笑笑以前同我给说起过,那胡晓曾有想过叫我嫁给她的儿子来着,不过这事儿却是没能得到那老夫人的同意,于是她也就没再提起了。” 顾衍听到这里,那脸色不由得给阴沉了下来,问道:“她儿子?” “嗯,这胡晓与那唐家二叔之间也育有了一子,名叫唐佳卿。这唐二哥吧,模样和性子都比较像那唐家二叔,人还是很不错的。今日,他早早地就给出门办事去了,晚上我再带你去认识认识他。” 顾衍给轻哼了一声,心生不满道:“怎么你这对他的评价还挺高的。” 南遥听出了他那口气里的不悦,心问:怎么这人突然之间就变脸了,难道是听那故事听得烦了? “你这是生气了么?” “嗯,有点儿。” 南遥不解地给看着他,问道:“为什么呀,是我哪里说的什么给惹到你了吗?” 顾衍无奈地给叹了口气,说:“没有,是我自己的问题,你接着讲吧。” “哦。”南遥弱弱地给应了一声,接着说道:“那唐老夫人还有一个小女儿,叫唐如烟,原本已经给许了人家,可这对方却不知何故,突然在那几年前给失踪了去。这老夫人实在是不忍心再让她去那夫家里守活寡,就把她留在了自己的身边。而这位唐姑姑呢,那性子着实是有些怪异,基本上也不怎么在这人前出现,即使是出现了,也不怎么说话。但她那长得可是真漂亮,这气质也好,一看就是那名门望族里给教出来的小姐。” 南遥说到这里,顾衍也差不多给弄清楚了那唐门里的情况,于是就更加好奇地问道:“你在这刚才说的,那唐兄和唐姑娘的处境不佳是怎么回事?” “嗨,都是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罢了。”南遥给好笑道:“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给传出来的,说这少夫人在嫁进那唐门之前曾经给有过一位情郎,只因这黄家顶不住那唐门的压力,就生生地将这段姻缘给拆散了去。后来又有传言说那唐世伯根本就没有这生育能力,而那唐家兄妹也都是这位情郎的孩子。还有人说那唐世伯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些事情,才怒极攻心而亡的。所以曾经受到过那唐门照拂的百姓们,这有一段时间里很看不上他俩,甚至还给过他俩难堪。虽然在那个时候他俩还小,可这件事情却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冲击,直到现在,在那笑笑的心里依旧是有这个坎的。你说那不就是无理取闹么,若真的是如这传言所说的那样,这老夫人又怎么会将那唐门交给少夫人去做打理呢。” “这就是那唐姑娘不愿意回家的原因?” “嗯,我当年结识这笑笑的时候,她正因为此事而在离家出走呢,那段日子也算是她这前半生里那最为艰难的时刻了。不过我看这几年的情况倒是变得好了许多,那少夫人和唐家大哥也在这天府城里给做出来了一些成绩,那百姓们与他们接触得多了,也就不怎么相信谣言了,可这笑笑还是不喜欢待在家里,逮到机会就往那江湖上跑。” “这么看来,他俩的处境的确是有一些不容易的,既然南儿想要帮那唐兄查案,我就同你一起,可好?” “好。”南遥给笑着应了,顾衍又给问道:“对了,南儿同这北堂主的关系很不错?” “还好吧,就他的那副德行,除了我,也实在是没有谁能受得了了。他自幼体弱,不能练武,这被人欺负的时候,还都是我在帮着他给打抱不平呢。” 顾衍给轻笑着摇了摇头,调侃道:“呀,我的南儿还会打抱不平呢?” “那可不,我就当是在还他的人情了,这小的时候呀,我总是会被那东姐教训,当时可都是他在给我熬药的,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还算是有个哥哥的样子。” “嗯,其实我看得出来,那北堂主他很是疼你的。” “大哥,你也就才见了他一面而已,你能给看出来个什么呀?” “哈哈,我看得出来的,因为他是你这身边的人,而我,也总是会对你那身边的人格外在意。”说着,顾衍还打趣儿似地朝着她给挑了挑眉。南遥立马就给变得不好意思了起来,蹙着眉问道:“顾衍……你怎么变得如此轻浮了?” “不是轻浮。”顾衍颇为无奈地给解释着说:“只是由于好久没有见到你了,太想你了,所以就忍不住想要同你再亲近一些。” “你这样,搞得我好尴尬呀。” 顾衍给笑道:“南儿,你要学着习惯,因为我会一直如此的。” 袭击 他俩那整个下午都坐在这酒楼的雅间里谈着案子,待到已几近傍晚的时候,南遥在那不经意间,给撇了一眼这窗外街道上那拥挤的人潮,突然间想起了这唐世卿曾经同自己给说起过的,那丧尸案一般都会发生在这傍晚时分,便转身,对着顾衍说道:“最近恰逢是那天府里的飨食节,街道上多有市集,要是在这个时候有那丧尸案发生,这百姓的伤亡应该会有不少。” 就在她说完此话的瞬间,那外面顿时就给传来了一阵尖叫声,不知道是谁在这街上惊慌失色地给大喊了一句“丧尸来了”,立马引得那周围的百姓四处逃窜了起来。 南遥颇为心虚地给抿了一下嘴角,顾衍也哭笑不得地去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又与她一起,从这窗边跃下,直奔那案件的发生所在地了。 等到他俩赶到的时候,这街上已经变得狼藉一片了。那丧尸还在这里砸着摊位,也已经有那不少的百姓被他给打伤在地,这番场面,那叫一个混乱无比。顾衍将这些受伤的百姓给扶到了一边去,又有序地在疏散着人群,以防有那更大的伤亡。 南遥则是与这丧尸给缠斗了起来,却没有料到竟会如此的吃力。虽然那个丧尸的攻击毫无这章法可言,但他那挥拳的力量,仍是打得自己后退连连。 这丧尸呢,也不是只在攻击着某个特定的人,而是有谁离着他近,他就去攻击谁。南遥想要引他到那人少的地方再进行捕杀,可没曾想他却在这刹那间给转过了身去,欲要朝着那旁边巷子口里躲着的一位女子发难。 南遥这会儿正顾之不及,眼看着他就要打到那位女子了,这时,顾衍从那旁处给跳了出来,拉住了女子的胳膊,带她逃离出了这丧尸的攻击范围。而南遥也趁此时机,迅速地跃到了那丧尸的背后,可就在自己拔剑,要去砍向他的脑袋之时,忽然听到远处给传来了这北野那焦急的声音。 “小四,给我抓只活的!” 南遥瞬间就给收了招式,立在了原地,困惑不已。她这身前的丧尸,也好似是给听到了那北野的叫喊声,回头,毫无征兆地去抓住了南遥,并将她重重地向外抛出。好在这南遥的轻功不错,及时地做出了反应,借力在那空中给稳住了身形,又轻轻地落回到了这地面上。 顾衍在看见她那安全了之后,不由得给松了口气,连忙走到了她的身侧,守护着她的安全。这唐家大哥也给赶了过来,提剑挡在了那百姓们的面前,并遵循着北野的吩咐,与他们一起将这丧尸给围了起来,欲要进行抓捕。 北野跟在了他的身后,看着那眼前的场景,神情兴奋地说道:“你们赶紧拿个麻袋,把他给我抓回去,说不定我能从他的身上研究出来这起案子的起因呢。” “你说的容易。”南遥朝着他给翻了个白眼,呵斥道:“你行你上呀。” 北野默不作声地从那地上给捡起了一块石子,朝着丧尸扔了过去。这打是打中了,但那石子,似乎是并没有引起这丧尸的注意,看来他的此番攻击,对于那丧尸来说,并不具备这危险性。 南遥见此,不禁给轻笑了起来说:“老哥,你那力气也太小了点吧,你看他都懒得搭理你。” 北野不满地去瞅了她一眼,吓得南遥立即将这脸上的笑意给收了起来,又学着他的样子,给了那丧尸一击石子,当然了,这一枚是含了一些那自己的内力的。 这石子打在了那丧尸的后背上,只听这“咚”的一声,他那表面的皮肤瞬间就给红了一片,可见这次他是被打得不轻。那丧尸愤怒地看向了南遥,可就在大家以为他会去做这攻击的时候,他却莫名地给嘶吼了起来,双手捂住了脑袋,幅度剧烈地在晃动着自己的身体。 唐家大哥心叹不好,急忙地朝着那周边的众人吼道:“快跳开,它可能是要自爆了。”说完,自己也赶紧拉住了这身边的北野,跳到了远方去。顾衍环腰搂住了南遥,快速地跃至到了那后面的屋檐上,向下望着。 这没过多久,那丧尸就仰天长啸了一声,彷佛是在这身体里给埋了那弹药一般,由内而外地给爆成了碎片。他的这些个残肢残骸被炸得散落了一地,鲜血淋漓,把那半条街都给染红了,甚至还有这阵阵的腥臭,飘荡在那空中。 顾衍觉得有些反胃,蹙着眉,捂住了自己与这南遥的口鼻。南遥对此倒是没有那多大的反应,自己这从小就同那北野一起长大,他也总是喜欢研究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类似的场景自己也见过不少。何况,还有唐笑那么个唐门后人与自己作伴,对于这种恶心的人体组织,自己的免疫力还是很可以的。 北野兴趣高昂地给走了过去,甚是好奇地在左顾右看着,又对着那不远处的南遥给招了招手,说道:“快,把这些个东西都给我带回去。” “那尸体都烂成这个德行了,你还能做那研究呀?” “你以为我是你?赶紧的。” “我不干。”南遥的这整张脸上,都在写着那不情愿,虽然自己看着这些尸块没事,可不代表自己愿意去碰触它们,于是连忙给拒绝道:“要捡你自己去捡。” 北野抬眼,神情不明地给盯看起了她来。南遥被他的那个眼神给盯着是浑身发冷,不自在地往这顾衍的身后给躲了过去,叹道:“哎哟,你威胁我也没有用,反正我是不干。”接着,南遥又没出息似地给软了软语气,哄着他说:“要不,我回那唐门里去,把这南平给你叫过来帮忙吧?” “不行,到那个时候,这些残骸可都是会给干在那地上的,更不好收集。” 南遥给思忖了片刻,又看了一眼这地上的碎尸,还是朝着他给摇了摇头,表示拒绝。顾衍看着她的那副委屈的模样,不由得将她给护在了身后,说道:“北兄,别为难她了,我来帮你吧。” 可还没有等着北野说什么呢,南遥便给大喊了一声“不行”,又拉住了顾衍的手腕,说:“你也不能去。” “哟。”北野给轻笑了一声,揶揄道:“这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你俩至不至于了。” 南遥赌气似地将头给扭向了别处,此时,她还给站在那屋檐之上,自然会比这旁人看得更加深远一些,于是她就给瞥见了人群中的一个躲躲藏藏的身影。此人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轻衣长衫,正是那个忍不住出来巧遇这北野的唐笑。南遥神情愉悦地给勾了勾唇角,对着北野喊道:“老哥,你那活不用我俩干了,你的帮手来了。” 此话一出,这远处的那个身影也给怔愣住了,又悄无声息地往这人群深处给藏了进去。 “哎……笑笑,你去哪儿呀?”南遥朝着她给吼了一声,不怀好意地笑道:“你别躲了,我都看见你了,赶紧出来帮你北野哥哥捡尸。” 唐笑叹着气,从那人群中给挤了出来,扭捏地走到了北野的身侧,说道:“北野哥哥,我来帮你吧。” 北野不悦地去给瞥了这南遥一眼,见她在那儿望天,整个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而这事又是耽误不得,便只好无奈地叹道:“那就有劳唐姑娘了。” “没事的,北野哥哥,你不用同我这般客气的。”说着,唐笑又和那旁边的摊主要了几个布袋,与这北野一起,配合默契地给捡起了那地上的残骸来。南遥心满意足地去给看向了顾衍,挑着眉示意道:你看,我厉害吧? 顾衍给揉着她的脑袋,说:“嗯,我的南儿最棒了。”随即,又同她从这屋檐上给跃了下来,站到了那一侧去。唐世卿这会儿已经给安抚住了局面,并帮那些百姓检查起了身体又治了伤,颇有这名门侠义之风范。看得南遥不禁给心生叹然了起来,说:“哎……以那唐大哥的品性和为人,若是没有这些谣言,他早就扬名天下了。” “也不一定是一件坏事。”顾衍给安慰道:“人总是要经历一些什么才会完成蜕变的,那些磨难反而造就了他,以他现有的能力来看,这继承唐门是那早晚的事。” “嗯,你说得对。” 这时,刚刚那位被这顾衍给救起的女子走了过来,冲着他轻轻地福了福身,说道:“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不用。”顾衍满是不以为意地给应了一声,那女子见这顾衍的相貌如此出众,顿时心生好感,正想要去给问一下他的名字,却又被那身后的中年男子给唤住了,“霏霏,你没事吧?” “父亲,我没有事情的,多亏了有这位公子相助,是他救了我。” 中年男子急忙地给走上前去自我介绍道:“在下青城帮帮主白林,在此多谢公子大恩。” “举手之劳而已,白帮主不必客气的。” “敢问公子大名?” “哦,在下顾衍。” “呀,早就听闻顾三公子乃是那江湖上这少有的青年才俊,今日一见,果然如此。”白林见其女儿对那顾衍有意,就想着要再进一步地给交谈下去。而此时,南遥见这北野快要给忙完了,就用手肘去碰了一下顾衍,说道:“走吧,那边完事了。” 顾衍点着头,客气地同这白帮主给提出了告辞。白林注意到了他那身后女子的佩剑,这心中免不了地又给诧异道:承影剑!她莫不就是那南风堂主吧?可自己也没有听谁给说起过这顾三公子和南风堂主的关系是如此的要好啊,若真是如此的话…… 白霏霏给站到了他的身侧,望着那顾衍的背影,神情不舍。 南遥携同顾衍给走回到了这北野的面前,看着他俩那手里的包裹,抿着嘴给问道:“你不会是真要把这些东西给拿回去做研究吧?” “那必须的呀。”接着,北野又给问向了身侧的唐世卿,说:“唐兄,能否先帮我给找个地方,我需要立马去查验一下这些残骸。” “哦,那唐门里有这专门验尸的房间,北兄你可以随意使用的。” 南遥见那北野如此热心,不由得给笑道:“老哥,这尸骸的数量不少,你那一个人忙的过来么?要不,让这笑笑来帮你吧。” “那唐姑娘是女子,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她来动手呢。” “我也是女子,你那刚才还叫我给你捡尸呐,你这也太差别对待了吧。”南遥没好气地给呵斥了他一句,继而又给说道:“那再者说了,笑笑她精通医术,给你打打下手还不是绰绰有余呀” “是呀,北兄。”顾衍也给附和道:“这个案子既然已经交给了唐门,那唐姑娘来帮忙也是这分内之事,更何况现如今咱们并没有那其他的线索,只能寄希望于你这手里的那些残骸了,这多一个人手,就多一份力量嘛。” 北野的神情给有了一些松动,又望了一眼那身侧的唐笑,见她正神采烁烁地在看着自己,便不忍拒绝地给回答道:“好吧,劳烦唐姑娘了。” “不麻烦不麻烦。”唐笑开心地给应了下来,笑眼弯弯地将他这手上的包裹都拿到了自己的手里,又欢快地对着他给说道:“北野哥哥,咱们走吧。” 唐世卿望着那自家妹妹同这北野共同离去的背影,微微地给叹了口气。南遥在旁,察觉到了他那神情里的不安,忙给安慰着他说道:“唐大哥,你就放心吧,这北野同我一起长大,他的人品,我可是敢给打那包票的。” “我并不是在担心这个,我只是怕那笑笑会付出的太多,过得太辛苦了。” “不会的,你别看这北野那表面上是不冷不热的,但我清楚,在他的心里,其实还是很在意这笑笑的。那再者说了,还有我在这儿给盯着呢,放心吧,我是绝对不会让他给欺负到那笑笑的。” 顾衍听后,不由得给心生叹然道:哎,这个丫头,对自己的事情不上心,对那别人的事情却是这般的负责任,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敢于面对自己的感情。南遥给问向了唐世卿,说:“对了唐大哥,你今天不是去那给出现过丧尸的几户人家里做调查了么,有没有发现什么这新的线索?” 唐世卿给摇了摇头,叹道:“哎……并没有什么可观的发现。” 顾衍也给问向了他,说:“那在这几户人家里的,都是一些什么人呢?” “唔……有那三家是猎户,有两家是这农户。” “他们如今都住在哪里?” “那两家农户都是住在这城里面的,而那三家猎户则是给住在了这青城山的附近。” 南遥听后,像是在那突然间给想到了什么一般,急切地问道:“唐大哥,这些农户的田亩是不是也在那青城山的附近?” 这唐世卿一听,瞬间就给明白了过来,兴奋道:“啊,我知道他们之间的共同点了。” 顾衍给应道:“嗯,看来啊,他们都是同那青城山有关的人了,就是不知道刚才的这位,是否也是如此。” 尸毒 南遥在同那顾衍给回到了这唐门之后,就直接去到了那验尸间里。北野这会儿,正站在了屋子里,全副武装地在给检查着残骸。唐笑则是给杵在了他的身侧,忙前忙后地在递洗着工具。撇去他俩周围那刺鼻的腐烂味道,这番景象,看起来还是十分的美好的。顾衍依旧是没有勇气给踏入那屋子里,南遥也不勉强他,只身给走了进去,问道:“怎么样了?” “不太理想,这尸体被炸得太过于厉害了,完全检查不出那可能存在的外伤痕迹。”北野给回应道:“我只能是再给尝试着做一下这药理实验,看看在他的体内,是否会有那毒物的残留。” 南遥给点着头应了一声,见他与这唐笑那配合的还不错,就又出去等着了。 在这院子里守了没多一会儿,唐世卿便神色匆匆地,从那外边给赶了回来。可在他刚想要找这顾衍给交流一下那所得线索的时候,又于这突然间,被那屋子里传出的一阵腐烂味道给刺激到了,他猛地去捂住了口鼻,转身而出,扶着墙边给干呕了起来。南遥颇为无奈地给走了过去,帮着他拍了拍后背,关切地问道:“唐大哥,你这没事吧?” 唐世卿给顺了口气,缓了缓心神,说道:“没事了,刚才没有想到那尸体的味道竟是会如此的刺鼻,一时之间没给做好准备,不过现在好多了,你们都没事吧?” “嗨,没事,我俩这都闭气半天了。” 唐世卿不好意思地给挠了挠脑袋,苦笑了两声,说:“嘿,还是你们比较有那先见之明。” 顾衍给看向了他,问道:“唐兄,你这么着急地过来找我们,可是有查到了什么?” “嗯,重大发现。”唐世卿的神情明显地给兴奋了起来,说:“刚才的那个人,只是个普通的百姓而已,只不过他在这平日里,会去到那青城山里给砍些竹子回来,做些小玩意儿卖。” “哦。”南遥了然地同这顾衍给对视了一眼,叹道:“如此看来,那青城山就是这所有突变丧尸之人的共同点了。” “对,还记得你来时经过的那个被这天火给烧没了的村庄么,它正好也是坐落在那青城山的附近,这下子都给对上了。”那唐世卿的脸色,也不再像是这前几日里表现得那么郁闷了,连这说话的底气都高昂了不少,只见他给神情激奋道:“两位,明日我想要去那青城山里给寻寻线索,你们觉得呢?” “先别鲁莽。”顾衍给阻止道:“唐兄,虽然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些人同那青城山有关,但我们还尚且不清楚他们到底是因为何故而给变成的丧尸,所以,还是先等这北兄给检查完残骸,确定了那死亡原因之后再去得好。如此,咱们也能有这充足的时间,可以做一些那相应的准备。” 唐世卿这想想也是,便点着头应了下来。片刻后,唐少夫人给带着个丫头走了过来,见那自家儿子这脸上的气色不错,就知道那个案子可能是已经有了这新的突破。 “母亲,您怎么过来了?”唐世卿在她那走进来的瞬间就给迎了上去,搀扶住了她,关切地劝道:“现在在这院子里恐会有一些那刺鼻的味道,您就先别进去了。” “好。”黄佩瑜给笑着说道:“这都快要过那饭点了,你们是不是也应该先去吃点东西呢?知道你们忙,但这自己的身子还是得要上心的。” 唐世卿憨涩地给应道:“嗯,母亲说的是,是我们考虑不周了。” “查得怎么样了?” “还好,我们今日,有了一些那新的进展,现在就等这北堂主和那笑笑的验尸结果了。” “行吧,看来他俩这一时半会儿的也忙不完,我会叫人把他俩的饭菜给安排好的,你们几个呢,赶紧地给我吃饭去,那个案子本就棘手,再这么饥一顿饱一顿的,你们那身子可都是会给累垮的。” …… 这唐老夫人并没有出现在那晚宴上,毕竟她的年纪大了,又不是一个爱热闹的性子,在这平日里,也只是会带着那唐姑姑,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吃斋念佛而已,所以在南遥他们这几个小辈到的时候,那整个饭桌上,就只给坐着个胡晓和唐佳卿。 黄佩瑜坐在了这胡晓的对面,柔声问向了她,说:“那二叔不是说今天会回来的么?” “这本来是的,可是于那今早,他却又给送来了书信,说这临时有事被耽搁了一些时间,要给晚上个几日才能到家。你放心吧,我们家如云呀,可是咱们那唐门里这最为孝顺的孩子了,他是绝对不会耽误到那老夫人的寿辰的。” 这胡晓在同那旁人说话的时候吧,总是习惯性地给扬着下巴,这副神态看起来,颇有那么点趾高气昂的意思,这说话的口气,也不属于是有礼貌的那种,不由得惹人生厌。然这黄佩瑜对于她的那副嘴脸却很是不以为然,依旧笑意盈盈地说道:“嗯,如此就好,这寿辰嘛,就是要那一家人给聚在一起,团团圆圆地过才最是热闹。” 与此同时,这唐佳卿也给看到了那跟在南遥身侧的顾衍,瞬间就激动了起来,抱着拳说道:“这位就是顾三公子了吧?你好,在下唐佳卿,久仰顾兄大名。” 顾衍去给望了他一眼,心说:看来南儿对于他的那个评价,还是很中肯的,这位唐二公子的模样,的确是生得不错,虽然他没有那唐世卿沉稳,却是儒雅有余,还颇为开朗,比起他的这位母亲来说,那更是招人待见得多。 可一想到自己眼前的这位小哥,曾差点儿成为了那自家南儿的夫婿,顾衍这整个心气都给变得不顺畅了起来,于是他连那假意客气地回应一句都不肯去做,还是这南遥给推搡了他一下,以示提醒了之后,他才语气生硬地说道:“哦,唐二公子客气。” 南遥心生不解地给抬起了头来,眼神询问着他说:怎么了,你不喜欢他呀? 顾衍并没有给予她那任何的回应,只是宠溺地去摸了摸她的脑袋,温柔地笑了笑。而这唐佳卿呢,以为他是那天性如此,也没有过多地去在意他这态度上的冷漠,还是热情地与他攀谈了起来,笑道:“顾兄以前,可曾给来过天府?” “不曾。” “呀,那此次你定是要好好地给游览一番才好,我们这蜀中天府,那可是非常值得游玩的。先不说这城内那数不尽的美食,光是这天府周边的那些个奇山异景,放眼这整个江湖,那也是数一数二、远近闻名的。正好呢,我于这几日里也没有什么事情,甘愿做那顾兄的向导,带你去到处转转,可好?” “不用了。”顾衍想也没想地就给拒绝掉了,说:“多谢唐二公子的美意了,可我已经答应了唐兄,近期要帮他查这丧尸的案子,恐会脱不开身去。” 顾衍称他为唐二公子,却称那唐世卿为唐兄,这下子孰亲孰疏可算是给分得更加清楚了。 那唐佳卿对此呢,也不是很在意,只是给喟叹了一句“可惜”。然这胡晓却是不高兴了,直接在那一旁,没好气地给说道:“哟,这个案子需要你们那么些人去帮着查呀?哎,不过也是,这遥遥呢,同我们家笑笑本就要好,自然也会同我们那世卿走得近,说不定在这将来,咱们还能给成为那一家人呢,这帮忙查个案子也在那情理之中。” 南遥不耐地给蹙起了眉头来,冷眼看向了她,不满地给心生叹然道:她这话那说的含糊,可这大家伙儿却都能给听得出来,她的潜台词不就是在说,自己来帮着那唐家大哥查案,是因为有这私心的嘛,讽刺自己是在指望着借此来嫁进他们那唐门呢。且不说这现如今自己同那顾衍还没有确定关系,就单论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拿那种事情来胡说八道的这项行为来看,她不就是在故意地惹自己难堪么。也许她还想着在那顾衍的面前给挑拨离间一下,暗示自己此举是在这脚踩两只船,品行不端。 那桌前的众人,也因为她的这句话给变得尴尬了起来。那唐佳卿见此,连忙在这桌下给踢了那自家母亲一脚,又满含歉意地看向了南遥,说:“遥遥,我这母亲不大会讲话,那说出来的内容,通常也是没有什么营养,这些玩笑话,你可你千万别当真呀。” “我懂。”南遥面无表情地给应了一声,又说:“我吃好了,各位慢用。”接着,南遥连个招呼也不打地就给冲了出去。顾衍给站起了身来,敷衍地说了句“告辞”,然后急忙地给追了上去,只留下了那一屋子的叹息。 …… 可还未等到这南遥给走出那多远去,顾衍便拉住了她,揽进了怀里,问道:“可吃饱了?” 南遥委屈地给看了他一眼,又抿着嘴,耷拉下了脑袋,微微地摇了摇头。顾衍给轻笑了一声,说:“你这又是何苦呢,你要是因为她的无理取闹,把自己给气坏了,那多没有必要呀。而且,我这也是会心疼的。” “顾衍,我不喜欢她。” “嗯,我知道。”顾衍给轻哄着她说:“我以后,会找个机会去帮你收拾她的。” “你可拉倒吧,要是让那江湖上的人知道了,你这位顾三公子为了我个女子去欺负那老弱妇孺,你就别再想要什么江湖形象了。” “管这旁人作甚,只要你开心就好。”顾衍抬手,拢了拢她的脸边那被这微风给吹乱的秀发,神情温柔。片刻后,于他们两个人的身后,突然间给传来了一阵咳嗽声。南遥回头,见那唐笑和北野正站在这不远处看着他俩,神色揶揄,遂给问道:“你们研究完了?” “没有。”唐笑无奈地给叹了口气,说:“哎,那具尸体被炸得实在是太碎了,这想要全部给检验完,还得需要一些时间,我看那天色已晚,就先带着北野哥哥出来吃点东西了。” 北野给补充道:“现在我们只能初步判断,死者是给中了一种尸毒,至于这其中成分和解毒方法,你们确实还得要再等等。不过你若是能给我抓具活的丧尸回来,说不定我那检验结果能给出来得快些。” 南遥给回怼道:“这大晚上的,我上哪儿去给你整具活的丧尸回来?我看你就拿它凑合着用吧,如此高难度的工作,不是还能显得你那能力强么。” 北野神色不明地对着她给哼了一声,不再多言了。这时,唐世卿也从那餐厅里走了出来,将一封请帖递给了顾衍,说道:“这是那青城帮帮主刚刚给派人送过来的,说是邀你于这明日里前去赴宴。” 南遥好奇地给看向了他,问:“青城帮帮主?就是今日同你打招呼的那个?” “嗯,他说他要谢谢我,对他女儿的救命之恩。” “这青城帮是不是在那青城山上?” “在的。”唐世卿给回应道:“遥遥可是给想到了什么?” 南遥给推测着说:“既然这些丧尸都同那青城山有一些这或多或少的关系,那在这青城帮里,会不会有什么线索呢?唐大哥,你了解那个青城帮么?” “据我所知,这青城帮自那创建以来,一直都以这名门正派自居,又经常锄强扶弱,深得百姓们的赞赏。那青城帮帮主白林,这为人是侠肝义胆,那副帮主秦子誉更是一位谦谦君子,将这青城帮上下打理得是利利索索。听闻那位白帮主还有一个兄弟,只是他的这位兄弟的身子不是很好,不常在那人前出现,因此也没有多少人知道他。” 南遥给推搡了一下顾衍,说道:“对了,你明天不是要去赴宴么,正好,你去问问他们,知不知道这丧尸的事情呗。” “嗯,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诶,人家就只给请了你一个人过去,我跟着不大好吧,更何况,明天我想要亲自去那青城山里给找找线索。” 唐世卿说:“我也想要去,要不,我陪你一起吧,你这单独行动的,别再给遇着什么危险。” “嗨,没事的,我自己去就行,唐大哥你有那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对。”顾衍给附和道:“这炼尸毒总得要有那尸体吧,唐兄你对这天府熟悉,可以先去给查查看,最近于那城里是否有这失踪之人,或是哪里有那尸体不见了的情况。” “哦,我明白了,我这就去进行调查。” 顾衍又给看向了南遥,说:“还有你,明日别在那山里面乱跑,我会担心的。待我赴完约,我就去找你。” 南遥给笑着应了,北野也给建议道:“还是让这笑笑与你同去吧,明日我也没有什么事情,她若是在此给干陪着我,可是会无聊的。” 见那唐笑想要反驳,北野又继而对着她给解释道:“既然这个凶手要炼那尸毒,就肯定得要就地取材,你在这毒草药方面是个专家,可以帮着小四分析分析那山里面的情况,也顺便帮我们看着她,别让她瞎胡闹,最后把自己给弄伤了。” 南遥给踹了他一脚,呵斥道:“喂,我这哪有像你说得那般冒冒失失的。” 北野给躲开了她的攻击,好笑地问道:“你确定,要我举例?” 南遥顿时一噎,尴尬地给望起了天来。 发现 唐笑带着南遥一起,来到了离这天府城有那小半天路程的青城山里。南遥时不时地在给拿着剑鞘,扫着杂草,以防有什么蛇虫鼠蚁。而这唐笑则是走走停停的,甚是仔细地在检查着每一株她认为那比较有可疑的植物。 “我说,你如此这般,是不是有一些敏感了?”南遥望着她那认真的模样,无奈地笑道:“按你这么个查法,咱们要查到什么时候去?” “可是那北野哥哥交代了呀,让我好好地给查查看这山里面的毒草药的情况,我当然要保质保量地完成任务啦。那万一我给漏掉了什么重要的线索,影响到了这案子的侦破进程,那该有多不好呀。” 南遥听此,就更是无语了,叹着气走到了她的身侧,又搂住了她的肩膀,说道:“来,我给你分析分析哈……首先,这个人既然要炼尸毒,那他是不是得要先找个隐秘的地方?其次,这既然是尸毒,那他是不是还得要有一个能藏这尸体的地方?来来来,你再放眼望去,看看那一马平川的山坡,你觉得它具备这样的条件么?” “哦……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只要找到那些比较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就行了?” “对,等把这些地方都给找出来了以后,你再逐一地去检查一下,看看那儿是否有这炼毒的痕迹。如此一来,那多有效率,总比你在这儿一个叶子一个叶子地研究强吧。” “那我懂了,我知道这青城山里那不少山洞奇穴的位置呢,咱们可以挨个去给找找看。” “非也。”南遥又给解释道:“这些地方你都知道,那就说明它们并不隐秘,虽然可以藏人,却不是一个能炼这尸毒的好地方。” “呃……你若是想要找那种百姓们不知道的地方,岂不是要把这整座山都给翻上一遍?” “嗯,的确是不容易,那你了不了解在这山里有哪些地方是那普通百姓不常去的,或者是不敢去的?” 唐笑托着下巴,认真地思索了片刻,却又给摇了摇头,说道:“你别看这青城山离那天府有一段距离,但还是有很多百姓会经常出入这里的,何况,那山上还有个青城帮呢,就算这里有些地方是那百姓们不会去的,可这青城帮也是会时常派人去巡查的。啊呀,对了……”唐笑像是突然间给想到了什么似的,不由得给惊叹道:“我想起了一件事情来。” “哦?说说看。” “我以前听那母亲给说起过,原来在这青城山的山坳里是有一座土地庙的,那是这天府里的百姓们建造,用来镇压那恶鬼的,但是后来却不知怎么的,就被这地震给震塌了一半。于是那阵子大家都在疯传,说这是什么恶鬼要出土行恶,所以就将那山坳封了,又找了个得道高人在这山坳的四周给埋了那八卦阵,自此以后这土地庙就被视为了禁地,只有那青城帮偶尔还会派人去巡视一番,但也是不会进到这禁地里面去的,只会在那外围给简单地勘探一下。” “呀,这个有点意思了,那我们就去这个土地庙里看看吧。” “不用了吧。”唐笑给试图拒绝道:“那里可是禁地,有鬼的,这人会挑那种地方练尸么?” 南遥好笑地给说道:“大姐,这人都敢炼那尸毒了,他还会怕鬼么?”随即,南遥便朝着她给招了招手,示意叫她跟上,接着,就向这远处给奔了过去。唐笑望着她那离去的背影,不禁给心生叹然道:顾公子,你可要早点忙完呀…… …… 顾衍这会儿正处在那青城帮里同人寒暄呢,这白林白帮主对于他的到来很是开心,热情满满地在给他介绍着那青城帮里的情况和一些自己的生平经历。顾衍这听得认真,还时不时地会与其给交流一下那江湖上的见闻,这令白林更是心生欢喜。 聊了没多一会儿,一位翩翩如玉的中年男子便给走了进来。他先是同那白林打了招呼,又冲这顾衍给抱了下拳,以示礼貌。白林笑着,对那顾衍给介绍道:“顾公子,这位就是我那二弟了,也是这青城帮里的副帮主秦子誉,我青城帮能有如此盛况,那多亏了有他的经营。” “哦,原来是秦副帮主,久仰。” “顾三公子不用客气。”秦子誉彬彬有礼地给应了一声,又笑着问道:“顾公子此次到这天府里,是来游玩的么?” “也不是,主要还是为了来参加那唐老夫人的寿宴。” “哦?顾公子同这唐门的关系很好?” “嗯,常受照拂。” “对了。”白林给问道:“昨日我见那天目门南堂主也在这天府里,顾公子是否与她相熟?” 顾衍的神情不自觉地给温柔了许多,应道:“嗯,我们俩很熟,白帮主找她有事?” “嗨,一言难尽。”白林不好意思地给叹了口气,说道:“顾公子有所不知,我呢,有个弟弟,那自小就身子不大好,甚至连这唐老夫人,都给瞧不出他的那个病因来。听闻这天目门北堂主的医术天下第一,本想请其为我那令弟诊治的,可这北堂主却不是那一般人能够给请得动的,所以,当昨日我在看到了这南堂主的时候,就想着要去给问一下她,看看是否可以请她出个面,帮我们同那北堂主给搭个桥。” 顾衍给笑道:“原来是这样,巧了,北堂主此次也来参加那唐老夫人的寿宴了,白帮主可以直接带着令弟来这唐门里看病。” “哟,那太好了,到时还望顾公子帮忙给引见一下。” “自然。”顾衍温和地笑了笑,又给问道:“我这里也有一件事情,想要给问一下两位帮主,不知两位是否有了解过最近那天府城里给出现过的丧尸事件?” 白林先是与这秦子誉给对视了一眼,然后又正了正脸色,说道:“于那前段日子里,我就听这二弟给说起过此事,却是并未对其上心。直到昨日,霏霏差点儿被那丧尸给攻击了之后,我们才意识到这事的严重性,也多亏了当时有你在场,不然霏霏的后果恐怕会是不堪设想。” 秦子誉也给追问道:“顾公子为何会给问起此事?” “哦,在下同那唐家大公子的关系匪浅,受他之托,特来调查这个案子。” “那顾公子可有查到了什么线索?” “我们现在只给查出了这几个突变丧尸之人是同那青城山有关,听闻咱们这青城帮会时常给派人巡山,那在最近的这段日子里,你们可曾发现过在那山里有什么奇怪的事情么?” 秦子誉摇着头,认真地给回应道:“并不曾有发现过什么呀,若是有,我这肯定会是第一个得知的。” 白林给吩咐道:“要不,再去找那些巡山的兄弟们给问问吧,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呢。” 秦子誉给点了点头,应声而出,去做这相应的安排了。白林走到了那顾衍的身侧,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顾公子你就放心吧,这子誉做事,那向来是细致得很。走,我先带着你给四处逛逛去。” …… 唐笑带着南遥,来到了这青城山的山坳里。由于此地常年接受不到那阳光的照射,这空气中的湿度很大,还形成了特有的水雾,更是显得阴气沉沉的。那特殊的地理环境,在这山坳间还滋生出了一些那比较稀有的毒物。唐笑见此,赶紧在她们两个人的腰间给别了个香囊,里面装着不少可以驱散这些毒物的药粉,那做足了准备之后,她俩这才敢向那山间深处走去。 “哎,小姐姐。”唐笑给叫了一声南遥,说:“咱们这昨天晚上给制定的计划,不是要进山来调查那几个人这中毒的可能性么,你怎么却开始给找起那炼毒的地点来了。而且此地这么诡异,那些中毒之人哪里会来这里呀?” “嗨,他们肯定不是在此给中的毒。但无论咱们是找到那中毒的可能性也好,还是找到这炼毒的地点也好,不都是线索嘛,有什么关系。” “可我们还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给中的毒呀?” “那有什么,说不定咱们能在这里,找到那导致这整个事件的幕后黑手呢,然后直接从那源头上把这个案子给破了。你不觉得此处很适合炼那尸毒么,这天时地利的。” “你觉得那个炼毒者和这位下毒者会是那同一个人么?” “不知道,没有头绪,咱们现在能给得到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这有些事情呀,那猜是猜不出来的,还是得要靠这证据,来进行推理。” 两人来到了禁地的周围,唐笑指着地上的一个暗桩,说:“到了,你确定你要进去?” 南遥看着那个水雾缭绕的山涧,应道:“嗯,都走到这儿了,进去看看呗。” 唐笑也向那个暗无天日的禁地深处望了望,不由自主地给咽了口口水,紧张不已,但还是跟着南遥迈过了暗桩,走了进去。片刻后,两人隐约地见到了这禁地中间的那座给塌了一半的土地庙。南遥眯着眼睛,突然提剑,挡住了唐笑的前行。 “怎么了?”唐笑瞬间就给抓住了她的胳膊,颤颤巍巍地问道:“你发现什么了吗?” “嗯……你看,这庙的屋顶上,是不是在那儿冒烟?” 唐笑顺着她这目光的方向给看了过去,犹疑着应道:“嗯,好像是的,可那个地方,怎么可能会有烟呢,会不会是水雾?” “这山坳里又无风,那水雾又怎么能是这样的状态呢,太奇怪了。你先在此处等着吧,我过去看看就好。” “行,你小心点,要是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记得赶紧跑。” 南遥冲着她点了一下头,然后迅速地朝着那庙宇的方向给遁了过去。 现在的这座土地庙,只给剩下了半边还在保持着那原有的样貌,这另外的半边,已然给成为了一片废墟。南遥走上前去,依稀地能给闻到一股轰臭从那庙内传出,轻手轻脚地去推开了这还吊挂在那门框上的木门,向里望去,见这庙宇中间有一口大锅,不知道正在那儿煮着什么,还热气腾腾的,这烟和恶臭则都是从那口锅里给发出来的。南遥捂住了口鼻,想要上去查看一番,这时,她的身侧却突然间给出现了一个黑影,从那旁边的窗户跳了出去。 唐笑这会儿还站在原地四处观望着,见南遥追着个人,从那庙里面跑了出来,她顿时也顾不得害怕了,立马就给跟了上去。 这神秘人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虽然识不清他的面貌和身型,但他的那副身手,看起来却是相当不错的。而且他似乎对此处的地形和地貌很是熟悉,这让南遥追得十分吃力,自认为若是再如此下去,迟早会把那人给跟丢的。于是南遥心下一转,快速地跃上了这旁边的树梢,利用着轻功在那树间穿梭而行,准备飞到前方去围堵他。 就在这斗篷人觉得自己已经完全甩掉她的时候,南遥忽然拔剑站在了他的面前,与他对峙了起来。她的衣袍被那树枝勾出了不少刮痕,这脸上也给透出了一丝薄汗,显得有些狼狈,可她的那双眼睛却是格外有神,神情激奋,还带有了一丝邪魅。 斗篷人见此也并未慌张,当即就给做出了反应,迅速地向其侧边退跑了过去。南遥提剑上前,挡住了他的后路,同时手腕轻转,横剑扫过了这斗篷人的脖颈。斗篷人向后轻移,稳住了身型,堪堪地给躲过了她的剑尖。随即,双手从那身后掏出了两把呈这半圆形的环刀,一把挡住了南遥的剑,另外一把则是朝着她那侧肩给袭击了过去。 南遥侧过身去,躲开了此击,又仔细地给打量了一眼这刀的模样。就见那两柄环刀的把手给设在了中间,这整个刀刃呈那半圆形,环在了他的手侧,这刀的两头还有那利刃伸出。南遥虽然从未在这江湖上给听闻过此物,但她能够看得出来,那是一种擅长于近身对招的绝佳兵器,就像是自己的承影剑,虽然没有过多的花招,但只要这对方能够给近到自己的身侧,便可以分分钟取其性命。 斗篷人见她躲开了自己的招式,也不恋战,又虚晃了一招,继而来帮助自己向那外侧逃窜。南遥识破了他的动机,握剑翻身,由上至下地朝着他给刺了过去。斗篷人双手交叉握刀,挡下了这击,甚至还将那承影剑给困在了自己的双刃之中,这两者相撞,立马给迸溅出了一丝火花。 南遥提了口气,暗自发力,想要将剑拔出,可却还是被他给困得死死的。斗篷人则趁此时机,借她之力向下一扯,又猛地抬腿,用那膝盖撞向了她的胸口,同时松开了手上的环刀,侧击着她的肋骨,将其踢出后,连忙奔逃而去,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由于对方的发力不弱,南遥在落地了之后,又给滚了两圈,方才稳住了身型。勉强地给爬起了身来,想要将这身上的树叶和泥土收拾一下。突然间,那胸口的闷堵惹得自己不由得给喷溅出了一口鲜血,这左侧的胸腔给传来的剧烈疼痛,又顿时引得自己咳嗽连连。 南遥扛着痛楚,靠着树给滑坐了下来,又捂住了肋骨,喘起了粗气。唐笑此时也给追了上来,见她如此狼狈,连忙上前,替她将那嘴角的血迹给擦了擦。南遥给冷着个脸,语气虚弱地问道:“刚才的神秘人,往哪个方向逃了,你看到了么?” “应该是往这青城帮的方向给逃了过去,不过我也不是很能确定。” 南遥微微地给叹了口气,说:“走吧,追去看看。” 倾心 青城帮里,顾衍正被白林缠得脱不开身,两个人从那兵器间一路聊到了藏书室,又从这后花园走到了校练场。白林对他甚是热络,但顾衍对此却是头疼不已,他挂念着南遥的情况,于是神色也就逐渐变得心不在焉了起来。 眼看着那天色渐晚,顾衍便给提出了告辞。可还未等着自己离开,这白霏霏突然间给带着个婢女,从那校练场外寻了过来。她先是端庄大方地朝着顾衍给拜了个礼,又笑意盈盈地对着白林,笑道:“父亲,你看今儿个这天也是不早了,要不咱们留那顾公子用个晚膳吧。” 白林立即称好,拍着顾衍的肩膀,对其说道:“如此,咱们两个晚上还可以尽情地去畅饮一番,我已经吩咐了下人,给你收拾出了一间客房来,若是聊得太晚,你就在我这里住上一宿,可好?” “我先谢过白帮主的美意了,但还是算了吧,今日确实是不行,我得要赶紧回去了。实不相瞒,此时还有人在那山里给等着我呢。” “这么晚了,还有人在那大山里等着你?” “对。”顾衍给解释道:“是这南堂主,今日我本是该同她一起,去做一些那案件的调查的,这会儿我也该去找她了。” “哦。”白林的脸上有了一丝了然,但他的心里却在给暗叹着可惜。其实自己女儿对那顾衍有意,这做父亲的,当然是能给看得出来的。况且那位顾三公子如此优秀,若是在这将来,他真的能成为自己的女婿,那自己可是百般愿意,所以就免不了会替这自家闺女多创造一些机会与他相处。 “早知道你同那南堂主的关系如此交好,今日我就该请你们一起来这山上做客的,也是我考虑不周。” “白帮主不必客气,南儿她今天本来也是有一些那其他的事情要先去忙的。” 白霏霏在听到了他给说完了这话之后,顿时心下一紧,用略微试探性的语气问道:“我听顾公子刚才称那南堂主为南儿,你同她的关系很亲近么?” “嗯。”顾衍含着笑,神情宠溺地给回应道:“也不怕你们笑话,我……非常的喜欢她,自打认识她以来,我便一直都在追求着她,可谓是心仪已久了。” 白家父女见此,除了有一些震惊以外,这神色上还带有了那么点儿五味杂陈的感觉,各自也都在这心里给寻思起了什么。然而就在他们愣神的时候,于那校场边,正有一个黑影从这上方掠过,向那后院深处给逃了过去。 话都给说到这个份上了,白林也不好再多加挽留他了。刚想要亲自去送他下山,南遥忽然间又从那校场外给跃了进来,猛地惊了这众人一跳。那白霏霏的婢女更是被吓得惊慌失色地给大喊了起来,这刺耳的声音震得大家是耳朵直疼。白霏霏连忙抓住了那顾衍的胳膊,就此躲在了他的身后。 “南堂主?”白林诧异地对着南遥给叫喊了一声,这脸上还带有了一丝那不敢置信的神色。就见南遥她这混身是土,在那发间还夹杂着不少的树叶,这脸色也是异常得惨白,那额间已经给透析出了一层薄汗,这嘴角甚至还残留着被那鲜血给擦拭过的痕迹,此副形象,简直是可以用这窘迫来形容了。 南遥也给看见了他们,缓缓地松开了那只正捂着左侧肋骨的手,欲要冲其打个招呼,可又在这不经意间,看到了那白霏霏同这顾衍之间的动作。那心口莫名的一疼,南遥不由自主地向后给退了一步,却不曾想又牵扯到了自己的伤处,猛地被这份疼痛给激的是冷汗涔涔,眉头紧锁。怕那狼狈被人给发现了去,南遥只好先忍着疼痛翻|墙离开,瞬间就给不见了踪影。 唐笑这才刚给跑进那校场里,还没能稳得住身型,就见她又给奔了出去,不由得叹了口气,万般无奈地朝着她的背影给大喊道:“我说,小姐姐,你这能给飞得慢点不,我是真的追不动啦。”说完,唐笑突然间反应了过来自己好像是给进到了那青城帮里,便僵硬地转过了身,用这略微尴尬的神情看了那在场的众人一眼,不好意思地对其给干笑了两声。 顾衍走到了她的身侧,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哎哟,你是不知道呀,今天我们这儿可惊险了呢。”唐笑把那自己和南遥这刚才的经历,一股脑儿地全给说了,讲完后还不忘向那顾衍问道:“对了,你下午在这附近,有没有看到过一个穿着那黑色斗篷的人?” 顾衍在听完了她的复述以后,急得是什么都顾不得了,哪儿还管得着有什么黑衣斗篷人,只给她扔下了一句“你先回去,我去找她”的话,然后便去寻着南遥的行踪,跑远了。他的这番举动,引得唐笑是更加尴尬了,只见她憨涩地给扶着额,走到了那还在呆滞着的白家父女的身前,面含歉意地说道:“呃……白帮主,这没什么事儿我也就先走了,改日再来拜访您哈。” …… 南遥在离开了青城帮之后,也迷茫了。那神秘人可是彻底地不知所踪了,这唐笑也不晓得被自己甩到哪里去了,还有刚才的那一幕。南遥捂紧了这左侧的肋骨,微微地给蹙起了眉来,只觉得自己那胸口里闷闷的,也不知道是被这刚才的人给打的呢,还是有那什么别的原因。南遥无奈地给望了望天,又叹了口气,独自顺着这条下山的路,往那唐门的方向给挪动了过去。 这天色渐暗,也不知怎么的,她的心里突然间给生出了一丝委屈。还未走到山下,南遥就被那身上的伤给整得有些站不稳腿脚了,刚想要找地方先休息一下,却又在这瞬间,被人从那身后抱住了,吓得她给闷哼了一声。 “伤哪儿了?”顾衍的声音,从自己的耳侧处传了过来,南遥还闻到了他这身上那独有的清木冷香,抬手,握住了他环在自己胸前的双臂,轻轻地对其喊道:“唔……我疼。” 顾衍听后,立马就给松开了手,又将她横抱了起来,直接跃到了这山下的茶亭里,搂着她坐下,又轻声地询问了她一遍,说:“南儿,伤哪儿了?” 南遥窝在了他的怀里,低垂着头,神情不明。顾衍见她在那儿不说话,就自顾自地抓起了她的手腕,欲要去帮她给诊断一下伤情,但是,却又被她给挣脱开了。对此,顾衍不由得给沉声呵斥道:“别闹,让我看看。” 听出了他这语气中的不善,南遥顿时就给认起了怂来,也不再反抗了,由着他给查看着自己。顾衍虽然没有像那北野和这唐笑一般,懂得那么高深的医术,但也毕竟在这江湖上行走了多年,那简单的内外伤,自己还是能够给诊断得出来的。 待到在给她切完了脉之后,顾衍不禁给松了口气,心说:还好,没有受什么很重的内伤,只要静养几天,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大碍了。接着,顾衍又认真地去检查了一下她这一直给捂着的左侧肋骨。没断,应该是有一些轻微骨裂,看来也要好好地给养上个几天了。 可就在自己那给抬起头来的刹那间,有滴眼泪滑落到了自己这放在她那身前的手背上。顾衍不由得给怔愣了一下,随后立即看向了南遥,就见这会儿在她的脸上,已经有了那不少的泪水。顾衍瞬间就给慌了神,将她紧紧地拥入了怀中,哄道:“怎么了这是,是那伤口开始疼了么?别怕,我在这呢,我带你回家。” 南遥本来觉得自己还能够给忍得住情绪,可他的那番动作,却是叫自己彻底地给崩溃了心防,立马窝在了他的怀里,委屈地给呜咽了起来,说:“顾衍,你怎么这个样子呀,你知不知道,我在那山里面被人打得可惨了,你说好会来找我的,可你光顾得在里面谈情说爱了,也不管我。” 顾衍没有想到原来她哭,是因为自己在这刚才于那校场里的行为惹她伤心了,于是赶紧地冲其给解释道:“南儿,你冤枉我了,我没有在谈情说爱。”说完,又将这刚才发生的事情同她细细讲来。南遥在听完了他的那番解释之后,也渐渐地给止住了哭声。顾衍宠溺地给摸着她的脑袋,轻声哄道:“我早就同你说过了,我这辈子,只对你一个人有企图。” 南遥红着脸,想要挣脱掉他的怀抱,不料却被他用那双臂给紧紧地困住了。顾衍凑到了她的眼前,揶揄似地给笑着问道:“南儿刚才,可是在这儿吃醋?” “没有。”南遥急忙地在给否认着,但依旧是不敢抬起头来,与他对视。顾衍又给好笑地问向了她,说:“那你为何会哭?” “我……”南遥的脸上不由得给露出了一丝慌张,却还是嘴硬地说道:“我这不是受伤了嘛,太疼了,所以我就哭啦。” 顾衍觉得她的赖皮简直是太可爱了,温柔地给盯看起了她来,轻声说道:“南儿,我们……在一起吧。” 南遥那一直给低着的头,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猛地就给抬了起来,瞬间撞上了他的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南遥这才发现,原来他已经离自己如此之近了,遂给不好意思地呢喃着说:“你为……为什么……要……” “因为……我喜欢你。”顾衍没有等她问完,就不由分说地直接将唇给贴了上去,南遥立马就给呆滞住了,本能地抬手,想要将他推开,却被他给抱得更紧了,整个人是动弹不得。她的唇凉凉的,可能是因为刚才那受了伤的缘故,她这嘴角处还有一丝那鲜血的味道。顾衍轻轻地在亲吻着她,但又怕吓着她,便只好理智地给克制住了自己,并不深入进去。片刻后,顾衍心满意足地给分开了双唇,继续深情地去望向了她。 南遥垂着眼,沉默不言了起来。顾衍也不敢去打搅她,就这么静静地在看着她。许久之后,南遥方才又给发出了声音,弱弱地问道:“你……你喜欢我?” “嗯。”顾衍柔声给回应道:“喜欢,很喜欢。” 南遥莫名地给开心了起来,嘴角微微扬起,娇俏地给看向了他,说:“谢谢你……喜欢我。” 顾衍见她没有拒绝自己,心中大喜,又揽着她,吻住了她的发顶,轻抚着她说道:“嗯,也谢谢你……接受我的喜欢。” 破庙 唐世卿倚在了门边,双手抱剑,南平则是蹲坐在了门口,同他一起望着那院门的方向。唐笑紧张地在这屋里,来回地在给踱着步,还时不时地会去瞥一眼那门外的情况。这相比之下,那北野看起来能比他们都淡定得多,只见他孤身坐在了桌前,细细地品着茶,连个头都不抬。但若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其实在他的这双眼睛里,也满是那担忧的神色。 这没过多久,那顾衍便抱着南遥走了进来。南平立马就给奔了过去,在看到了这自家堂主那惨白的脸色之后,顿时吓得连魂儿都要凉了。这唐家兄妹也是焦急地走上前来,查看着她,甚至连那北野都站了起来,脸上还略带了一丝薄怒,可仍未掩盖住他这关切的目光。 南遥被抱到了北野的身边坐下,北野虽是脸色不善,但依旧是赶紧地替她给诊断起了伤势,而且他那今日的动作格外得轻柔。 “没事,你这伤得不重,就是得要养上个几天。”北野冷着脸,从那口袋里拿出来了一个药瓶,扔给了南遥,并交代道:“这药每日一颗,有益于你那伤的恢复。” “我要吃几天呢?” “这普通人要吃够那七天才行,但你的这副体质嘛,同那一般人不同,怎么说,你这从小也是被人给打习惯了,我估计你那吃够三天也就差不多了。” 南遥不满地给哼唧了一声,埋怨道:“我说,你这人怎么那般别扭呀,若是想要夸我身体好,就正经点夸,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忘埋汰我。”随即,南遥先随手给服了颗药,又招呼着南平,去帮自己准备了个洗澡水,然后便开始认真地同那众人分析起了这案情来,说:“我怀疑那口锅就是这幕后黑手用来炼那尸毒的工具,要不我这明天再给去一趟吧,那里说不定还会有什么新的线索呢。” “嗯,我和你一起去。”北野给回应道:“这尸体上能提取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若那口锅真的是个炼这尸毒的器皿,那我若是想要从它的上面,给提取一些这尸毒的成分出来,应该不难。” “要不明日,咱们大家伙儿一起去看看吧,不是我夸张,那地儿真的是可吓人了呢。”唐笑有丝怯懦地给建议道:“何况,北野哥哥你这不会武功,而遥遥又受了伤,要是再给碰到了那个斗篷人,你俩连个这能和他对招的人都没有,太危险了。” “唐姑娘说的有道理。”顾衍给附和着说:“我是不会让南儿再单独地去那种地方冒险的。” “哼。”北野瞥了这南遥一眼,嘲笑道:“我说,你也是真够有出息的,好歹你也算是一个江湖高手,居然还能被人打成那副样子,我看你在这南风堂里光顾着睡觉了吧。” “屁,你才净知道睡觉呢。”南遥没好气地给回怼了一句,又将那斗篷人的兵器描述给了这众人,问道:“你们有谁知道,在那江湖上,有哪号人是用这种环刀的么?” 顾衍给回答着说:“从未得知过,南儿可曾看清楚了他的长相?” “没有,那人特怪,这力气呢,也是大得很,那全身上下都用斗篷给包了起来,这脸上还给带着个面罩,别说长相了,就连他的身型都给隐藏得极深。” 北野在旁,又给轻哼了一声,埋汰道:“也就是说,你连那对方的样子都没能看清,就被他给打成这般了?” 南遥见他总怼自己,也有一些恼了,忙给呵斥道:“你还好意思说我,那些个残骸你都研究多长时间了,不也是连个尸毒成分都没给分析得出来么?你在这江湖上,好歹还有个什么那天下第一名医的称号,就这水平,你丢不丢人。” “好啦。”顾衍见那两个人还想要再继续争论,就适时地给打断了话头,又将南遥拉到了自己的身侧,说道:“你这身上有伤,别总动气。对了,你现在还能确定那斗篷人这最后消失的地点么?” 南遥无奈地朝着他给摇起了脑袋,说:“笑笑倒是有看见过,他往那青城帮的方向给跑了过去,所以我们才会出现在这校练场里的,但依旧是没有发现他的踪影。” 顾衍给应了一声,又看向了唐世卿,问道:“唐兄今日可查到什么了吗?” “我给查了一天,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近期在那天府城里,并没有这任何的人口失踪案件,也没有谁家发生过丢了尸体的事情。” “那就奇怪了。”南遥给叹道:“这人,是从哪儿得来的尸体呢?” 顾衍接着给问道:“那这天府的周边呢,有没有类似的案件发生?” “除了那个莫名其妙被烧了的村子,也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了。不过我这还是觉得,要亲自去那周边的村子里给调查看看得好,毕竟这天府周边的村落众多,又远近不一,别再给遗漏掉了什么线索。” 顾衍给应道:“好,那咱们明天还是按照今日的这般安排,兵分两路,我们去查那禁地里的情况,你去查这附近的村落,待到晚上,我们再来给集中讨论一下。” 大家对此都表示同意,然那唐笑却又突然地给叫喊了一声,说:“啊,糟了,我差点给忘记了,这后天就是那奶奶的六十大寿了。” 唐世卿也给恍悟了过来,叹道:“是呀,我这本来是想要在她老人家的那个寿辰之前,把此事给解决掉的,可如今看来,这个案子还早着呢。哎,最近家里的事情多,咱们又都在查案子,定是把那母亲给忙坏了。” 南遥望着他们兄妹俩脸上这愧疚的神情,不禁在那心底给叹了口气,想起了他俩这幼时的处境。那个时候,这整个天府里的人都在指责着他们,当年的他们,还没有能力去反抗和辩驳那些个是是非非,只能小心翼翼地活着。还好有这唐少夫人那强大的精神给支撑着他们,不但将他们保护得很好,还教得他们如此优秀。所以,待到他们长大了以后,尤其地知道心疼她。想到这里,南遥不由得朝着门外给喊了一声“南平”。 南平应声而进,问道:“有什么吩咐呀,堂主?” “此次的案件有点儿棘手,我们恐怕是脱不开身了,你去帮着那唐少夫人,给打理一下这唐老夫人的寿宴吧。” “好的,那我现在就去。” 而唐世卿这会儿也打算要离开了,就跟着起身,冲着她给笑道:“恰巧我也去找那母亲给汇报一下案情,你我一起走吧。”接着,他又转身对着众人说道:“我叫人给你们准备点吃的去,这都忙了一整天了,你们也没顾得上吃饭,先吃点东西再休息吧,省得伤身。” 听他如此一说,大家伙儿还真都觉得有些饿了,南遥也给捂着肋骨站起了身来,说:“那我先去洗个澡吧,你们随意坐。” 顾衍立马给扶住了她,问:“你自己可以么,用不用人帮忙?” “没事,已经好多了,北野的药很好用。” 片刻后,这婢女们带着些吃食走了进来。南遥也已经换上了一件干净的衣服,甚是乖巧地坐到了顾衍的身侧去。顾衍抬手,宠溺地给摸了摸她的脑袋,又盛了碗粥送到了她的口边。南遥低着头,红着脸,嘴角含笑似地在那儿给喝了起来。 “哎呦,很甜哦。”唐笑坐在了他俩的对面,坏笑着问道:“你俩是不是有这新的进展啦?” 南遥害羞地给怒瞪了她一眼,说道:“要你管,赶紧吃你的饭。” 唐笑不情愿地给抿了抿嘴,忽然,北野冷不丁地替她给夹起了菜来,又哄着她,说:“你别管她,来,吃饭,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哎哟,什么情况?唐笑诧异不已地给望向了他,呆愣了许久。而那北野看起来却是心情不错,虽是没再给说些什么,但这眉眼已是温柔似水,缠意绵绵。那一时之间,这桌上的四个人都不由自主地给勾起了唇角来。 …… 次日,有那顾衍作掩护,南遥一觉就给睡到了晌午。在她赖床的这段时间里,北野早就在那院子里等得不耐烦了,唐笑则是三番四次地想要给冲进去,拽她起床,可这都被那顾衍给拦了下来,遂给气愤道:“呐,顾公子,你再如此下去,遥遥可是会被你给宠坏的。” 顾衍给大笑道:“哈哈,她是我的女人,我当然要宠着些啦。你让她睡吧,她这身上有伤,多休息休息也是好的。” 于是,等南遥打开那房门的时候,瞬间就接收到了这北野和唐笑给抛过来的眼刀,吓得她不由得给躲到了顾衍的身后去,讨好连连。如此又墨迹了片刻,他们终于出发,赶往那禁地里去了。 几个人来到了这破庙里,发现昨日的那口大锅还在,看来那个神秘人并没有因这昨日之事,将此现场给处理掉。虽然那口锅不再像这昨日那般热气腾腾的,但这土地庙里仍是有股刺鼻的腥臭味飘散在那空中。 顾衍同这南遥一起,在庙里的四处翻看了起来,北野和唐笑则是给走上前去,认真地在检查着那锅里的东西。唐笑捂紧了鼻子,蹙着眉给问道:“哇,真的是好难闻呐,这里面都是一些什么呀?” 北野给应道:“肯定不是什么正常的东西。”说着,他便自顾自地取了一些那锅里的溶液,倒在了一个瓷瓶里,打算带回这唐门里去,做一下检验。又随手从那锅旁的地上捡了一根长木棍,用其在这锅里搅了搅,然后,一个面容全非的脑袋就被他给捞了上来。 “啊……”唐笑吓得给大叫了一声,后退了几步,嫌弃地看向了那个脑袋。北野将南遥给叫了过来,问道:“昨天,你有亲眼看见这神秘人在此炼毒么?” “没有,我那进来时,这锅边并没有人,那斗篷人是在我进来后才出现的,其实若不是他选择了跳窗,我也发现不了他。” “这么看来,我们还是无法确定昨日那人究竟是这炼毒者呢,还是那下毒者。”顾衍也给走上前来,说道:“还有一种可能,他这两者皆不是,只是个知情人而已。” 唐笑满目愁容地给问道:“哎哟,怎么这么乱呀,你们说那个炼毒的人和这个下毒的人会是那同一个人么?” “不一定。”顾衍给回答道:“这炼毒者既然选了个如此隐秘的地方炼毒,肯定是不希望叫人给发现他的。但那位下毒者却让丧尸随意地出现并攻击着他人,这不是有意地在引咱们去调查他么?” 南遥说:“那这不是很奇怪么,若是那个下毒者并不是这炼毒之人,那他又是怎么拿到这尸毒的呢?” “也许他们是一伙儿的。”唐笑给猜测道:“何况,现在那奇怪的事情也不止是这一个吧,比如,那变成丧尸之人究竟是怎么中的毒,咱们至今仍不得而知。还有还有,这下毒者为何要用那么复杂的手段引咱们去调查他呢,这直接前来求助,岂不是更为方便快捷?” 南遥给分析道:“嗯,我觉得吧,还是有必要再去那青城帮里给查查看的,我认为笑笑昨天并没有看错,不出意外,这斗篷人应该就是那青城帮里的人了,或者是在这青城帮里,有谁是知道他那身份的。” 这时,于那山坳之间,突然地给传来了一声野兽的嚎叫,惊得他们纷纷地去看向了庙外。 吸血 北野给好笑道:“好啦,你们若是要分析案情,也别在这破庙里呆着呀,不嫌此处的味道难闻么?我那要的东西也给收集得差不多了,要不咱们先回去吧。” 这会儿正值午时,那明媚的阳光从这树梢的缝隙里洒了进来,显得此地也不是那么的湿闷了,相反,还有一种在这别处看不到的美感从中给透露了出来,孤寂而又安静着。顾衍给看向了众人,说:“咱们可以先把那个斗篷人的身份放一放,假设这下毒者和那炼毒者是这同一个人,或者说是同一伙儿人,那他们做出此事的目的会是什么呢?” 唐笑给分析道:“会不会是这炼毒者在拿那些人做实验呢?比如要制造出一个刀枪不入、长生不老之类的超凡人类。以前在这江湖上,不是也有出现过那种拿人做药的疯狂事件么?” 南遥点着头,表示同意地说:“嗯,这个解释说得过去,若那两者是这同一个人,此类猜测不无道理。” 北野给笑道:“其实,只要我分析出了尸毒的成分,咱们就能知道,那人是不是在做这非人的实验了。若他不是,那这条假设就可以排除掉了。但若是那炼毒者和这下毒者不是同一个人,或者不是那同一伙儿人,咱们就要着重地去调查看看,他们这分别是谁和他们那各自的目的了。” 顾衍给应道:“对,这样吧,我和南儿先去那青城帮里,给简单地询问一下线索就好。你们两个先回去,越早研究出这尸毒的成分来,越早对那个案子有利。” “好。” …… 顾衍扶着南遥,来到了这青城帮里,再次见到了帮主白林和那副帮主秦子誉。白林看这南遥颇有那么点行动不便,就给问道:“南堂主这是怎么了?” “嗨,昨日不小心伤着了,不碍事的。” “哦,难怪昨日我见你的脸色有一些不大好,那两位今日前来,是有什么事情么?” “嗯,有点事情,想要来问一下两位帮主。”接着,顾衍便详细地将这禁地里的经历和那斗篷人的情况,同这两个人给讲了讲,听得他俩是惊愕不已,大为困惑。 “南堂主是被那个神秘人打伤的?”白林诧异地给问道:“这人竟有如此大的本事?” 南遥同那顾衍给交换了一下神色,看来这两位帮主对那些个事情并不知情,因为他俩这眼睛里所给表现出来的震惊,是真真切切的,不带有那任何作假的成分。 “对了。”顾衍又给问向了秦子誉,说:“秦副帮主,这帮里的调查,可有那结果了?” “嗯,昨日在咱们沟通过了之后,我就又去排查了一遍帮众,还是一切如常。而且,昨日南堂主与这神秘人打斗之时,正是我清点那帮内人数的时候,这所有的人都在,并没有那任何的缺席。” 南遥给应道:“哦,这样呀,那应该是我们看错了。” 毕竟这青城帮同那唐老夫人的关系不错,在这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们也不好再多加去怀疑人家,万一影响到了两家人之间的关系,那就不好了。几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有的没的,顾衍便借着南遥的伤势,给提出了告辞。出了这青城帮,顾衍挽着南遥,走在了那山间的小路上,细心地呵护着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唔……我这左侧的肋骨又开始疼了起来,可能是因为那走得太久了吧。” “你今天吃药了没?” 南遥给幡然醒悟道:“啊……我说怎么总感觉是少点什么呢,原来是忘记了吃药。” 顾衍给搂住了她,颇为无奈地叹道:“怎么这样冒冒失失的,怪惹我心疼的。” “呃……”南遥把那脑袋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用略含歉意的目光看向了他,说:“顾公子,我错了。” 顾衍给吻住了她的眼角,宠溺道:“真拿你没办法,走吧,咱们回去休息。” “不用再给查些什么了吗?” “不用,什么都没有你重要。”说完,顾衍就给拦腰抱住了她,往这唐门的方向跃了过去。 …… 在他俩回来的时候,南遥已经窝在了他的怀里,睡了过去。顾衍很高兴她能如此那般地在给赖着自己,最终是没有忍心去叫醒她,只是把她放回到了床上,又准备好了药品,放在了这一侧的床头边,然后就那么抱着她躺了下去。可这没过多久,南遥就给微蹙着眉头,睁开了眼睛。顾衍扶着她坐了起来,关切地问道:“可是又疼了?” “嗯,疼的。”南遥不自觉地用手去给捂住了那左侧的肋骨。顾衍转身,拿过了这放在那床边的药丸,对着她给说道:“来,先吃药吧。” 南遥接过,将药送入了口中,又见顾衍给端着碗水,递到了自己的口边,便不由得心生欢喜道:干嘛呀这人,对自己的事情总是那般的上心,怪叫人开心的。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院门开启的声音,唐世卿带着一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神色焦急地喊道:“遥遥,你在家么?” “来啦。”南遥给去到了院子里,在看见了来人之后,立即就给激动了起来,说:“呀,唐二叔,您回来啦。” 唐世卿身边的中年男子正是那唐家二爷唐如云,也是这整个唐门里那性子最温和的人,南遥自幼就很喜欢他,赶紧地迎了上来,然后又给转身介绍道:“顾衍,这位就是我和你说起过的那位唐家二叔。” 顾衍礼貌地冲其打了个招呼,随即,又给看向了唐世卿,问道:“唐兄怎么如此惊慌,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嗨,没出事,我们查到了一些线索,想要同你们给交流一下。” 南遥见他满头是汗,就知道他们定是这赶路给赶得太急了,于是连忙请了他们去那屋里坐下。唐世卿渴得整整给灌了一壶茶水,方才舒了口气,接着又给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本来是按照那原定的计划,去这天府周边的村子里调查线索的,可谁曾想,恰巧碰到了那刚刚回城的二叔,并同他讲起了这近期发生的事情,他在听完了之后,立马和我说了一件怪事。” 南遥问:“此件怪事可是与那丧尸案有关?” “呃……我也不能确定这两件事情之间是否有那关联,只是觉得要先同你们给说一下得好。你们知道么,这附近的村落里虽然没有出现过什么丧尸,也没有发生过什么失踪案件,但在那最近的一些时日里,却总是有这么几个年轻男女会莫名地被吸血而亡。” “吸血而亡?” “对。”唐世卿给应了一声,又转身说道:“二叔,要不还是你来讲吧,你那接触得深。” 唐如云给点着头,缓缓道来着说:“其实,我本该是在这两天前回来的,只不过在经过那夏家村的时候,我被村长给留了下来,他希望我能帮忙给调查一下这村子里的一件怪事。听他的意思是,那夏家村里有两位年轻人,不知怎么地就给暴毙在了家中,这整具尸体也都变得干干巴巴的了,只在那脖子上留有了一个血洞,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吸走了这全部的血液似的,很是诡异。” 顾衍问:“那具尸体如今可还尚在?” “在的,我听这世卿说了,你们在找那可以炼这尸毒的尸体,可那具尸体如今还好好地给放在这村子里呢,并没有丢失。所以你们确定是那尸体么,会不会是这凶手只需要用那人血就可以炼毒了?” “应该不是,今日我们在这禁地里,的确是有发现了尸体。”说完,南遥也将他们在那山里面发现的细节给详细地讲了讲。唐世卿听后,不由得给叹道:“哎……看来这两件事情应该是没有什么关系了。” 唐如云给笑道:“不一定哦,我听那夏家村长说,其实这夏家村并不是那第一个出现过吸血案件的村子。在这一个月以前,那刘家村里也发生过这类似的事件。” 南遥给看向了他,问:“那二叔,这刘家村里的那些个尸体有没有丢失过?” 唐世卿说:“此事,咱们恐怕是永远都别想要给得知到了,因为这刘家村就是那个被这天火给烧没了的村子,它也算是于那两个案件之间,这唯一一个可以给连接上的线索了。” “嗯……果然怪异。”南遥托着下巴,给望向了顾衍,问道:“你怎么看?” “毫无头绪,若那吸血案的凶手和这丧尸案的炼毒者是同一个人,那他为何不把这些尸体带走呢,他应该很需要的才对。若不是同一个人,那这刘家村里发生的事情,实在是有一些说不过去。” “嗨,既然没有线索,那就先别着急定论。”唐二叔给站起了身来,说道:“何况,这明日可就是那老太太的六十大寿了,要不咱们先去忙这件事情吧,等过了明日,再去查那些案子也来得及。”随后,唐如云又同这唐世卿笑道:“走吧,家里的事情多,咱俩去帮忙给打个下手。” 南遥望着那叔侄俩离开的背影,弱弱地给叹说道:“这丧尸案还没怎么有进展呢,现在又给跑出来了个吸血案,也是够烦躁的了。你说那炼毒者他这炼毒的目的,究竟能是什么呢?” “我可能猜不出来那炼毒者这炼毒的原因,但我大概能猜想得出那下毒者的几个意图。” “哦?”南遥顿时就给来了兴趣,问向了他,说:“什么意图,报复,显摆,制造混乱?” “这报复嘛,不大可能。据咱们的调查显示,那几个被害者之间,除了这青城山以外,并无那其他的共同点,若他们从前是这同一个团伙里的人,倒还会有被那凶手报复的可能性。这显摆呢,也不大可能。你看,那些丧尸还没等着咱们怎么着呢,他就给自爆了,若他们真的是这种能战无不胜的杀人机器,那倒是还蛮值得去显摆一下的。至于这制造混乱嘛……那得要看他为什么要制造这些个混乱了。” 南遥突然间给凑近了他,认真地问道:“为什么?” 顾衍的眼睛里给多了一丝顽皮,勾着唇角,望着她说:“嗯……我不告诉你,南儿要不要试着来哄哄我,说不定等你哄完,我就说了呢。” “顾公子,你那小么,还要别人哄。” “我不要别人哄,我就要你哄。”说着,顾衍便给抱住了她,将这下巴搭在了她那肩膀上,笑道:“不哄的话,就这么让我抱会儿也行。” 南遥被他抱得很是舒服,那心里面也是暖洋洋的,没有想到,原来恋爱的感觉竟是如此的美好。南遥含羞着把头埋到了他的颈间,贴着他的耳边,撒着娇说道:“顾三公子,你就告诉我吧,求求你了。” 顾衍心满意足地给笑了起来,说:“我觉得吧,他制造这么多的混乱,要么是想要为自己扬名,要么是想要引人调查此次事件中那背后的原因。” “你说,这人会不会是那唐门的仇家,故意地在给咱们添堵呢?” “可能性不大,除非对方在这开始下毒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唐门会来接手调查此事。” “也是。”南遥见他好似是给抱上瘾了,便去拍了拍他的后背,说:“起来啦顾公子,咱们如此,叫人看到可是会被笑话的。” 顾衍给抬起了头来,却依旧是保持着那抱着她的姿势,深情地望向了她。南遥被他盯得有些害羞了,这脸上也开始给泛起了红晕,试着将他给推开道:“干嘛呀你,别那么看着我。” “南儿,我想吻你。” “诶?”南遥瞬间就给怔愣住了,想到了他这昨日里的那个吻,心里莫名地给紧张了起来。顾衍给追问道:“可以么?” 还没有等着南遥答应自己,顾衍就已经将唇给贴了上来。他的唇有些暖,有些甜,从这温柔的触碰,细细地舔舐,然后再到那缓缓的深入,一室安好。 顽疾 终于到了这唐老夫人的寿宴之日,那宾客好友是齐聚临门,这唐门众人是忙乱不已,就连那干活儿总是笨手笨脚的南平,也被唐笑拉着去给打这下手了。此时在那整个唐门里,也就只有南遥这种不要面子的,还依旧在那儿睡着懒觉。南遥打开了房门,懒洋洋地给伸了个懒腰。刚想要去给自己找点吃的垫垫肚子,又在这不经意间,看到了北野处在那院子里喝茶的身影。南遥走了过去,坐到了他的身侧,问道:“哟,你怎么在这?” 北野给瞥了她一眼,好笑地说:“唐姑娘让我过来叫你起床,但我却没能给叫得醒你。” 南遥莫名地给心虚了起来,讪讪地说道:“呃……你也知道,我不爱凑那热闹,也不爱同这不认识的人打交道,更别提是那帮忙给招待宾客了。在这种日子里,我除了睡觉以外,还能干点什么呢,说不定我那去了也是添乱,在这儿呆着挺好,等那开席了,咱们俩再过去也来得及。” 北野对于她的这番胡说八道很是嫌弃,于是便不再搭理她了。南遥随手给拿起了一根香蕉,并剥好了皮,讨好似地递给了他,问道:“对了,顾衍呢?” “呵,你才有那半刻没给见到人,就急着找呐。” “哎哟,这么暴躁呀老哥,怎么了,那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北野神色不明地给叹了口气,再次沉默不言了起来。 南遥了然地给笑道:“行啦,看你这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没研究出那尸毒的成分来吧?没事的,若你真的是这能力有限,也别难过,我们是不会看不起你的。” 北野见她在那儿质疑着自己的医术,颇为不满地给哼唧了一声,说道:“屁嘞,你才能力有限呢。这尸毒的成分我早就研究出来了,只不过那解毒的方法还停留在这理论阶段,没有进行过那活体实验,也不知道我这解毒剂会不会有那副作用。最好是能有一具这还未给自曝过的丧尸,让我救救试试。” 南遥正给喝着水呢,一听此话,差点儿把自己给呛了过去,惊恐地看向了他,说:“哥哥,你不会是还想要叫我去给你抓一具那活的丧尸回来吧,可我这伤还没有好利索呢。” “哎,我就知道此事肯定不能指望你。你放心吧,我那用不上你的。在你睡觉的时候,你家顾公子已经同我给聊起过了此事,据他推测,这天府里应该还会有那丧尸事件发生,到时候,他自会配合着我前去救援的。” “哦,这样啊。”南遥甜蜜地给笑了起来,问:“那他人呢。” “去接这青城帮里的人了,说是要拜托我给那位白帮主的弟弟看个病。” “哎哟,北野你变了,你居然会答应给人看病,还答应得这么爽快?” “还不是因为他是你的男人。” 南遥亲昵地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凑近了他,笑道:“如此说来,我在你那心里的份量还是挺重的,对吧。” 北野去给拍掉了她的手,说道:“瞧你这副没有出息的样子,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哈,若是那老爷子知道了,你这已经有了那心上人,他能即刻给杀过来,你信不?” “嘿嘿,我信,所以你就先帮我保密呗。”南遥抓起了他的衣袖,撒娇道:“等哪天我俩这准备好了,我再亲自带着顾衍,回那天目门里去拜见一下他老人家。” “你以为我愿意去说你的这些个破事儿么,难道我看起来很闲?” “不闲不闲,我就知道,在那整个天目门里,就属你最是仗义了。” 北野给轻哼了一声,表示不屑,但在他的脸上,却满是对她的这番马屁很是受用的样子。南遥给察觉到了他的心情不错,就又给问道:“老哥,咱们来谈点那严肃的话题呗。关于笑笑喜欢你的这件事情,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 “哎呦喂,别闹了北野,我可没瞎,你对笑笑,可不像是如你口中说的那般没有感觉。不过也是,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哪怕你在那最开始的时候,确实是对她没有意思,可现在也应该是有点喜欢了吧。我和你说,这笑笑呢是个好姑娘,那家世不错,这人又善良,最重要的是,人家对你那可真的是一心一意,你可千万要把握住呀。” 北野给好笑道:“啧,你这谈了恋爱之后,居然还能学着说教人了,你那是转性了吧?” “你少来这套,有没有听说过一句名言,叫那高冷腹黑一时爽,追妻追到火葬场。你要是再不赶紧地给人家一个痛快话,还像这般地拒人千里,以后肯定有你哭的。”说着,南遥又见顾衍正带着那青城帮里的人,敲着门走了进来,顿时就给止住了话头,北野不由得也给松了口气。 白林推的这副轮椅上,坐的便是他的那个自幼身子就不大好的兄弟——白松。顾衍先是为这北野给引见了一下他们,然后又走到了南遥的身侧,宠溺地问道:“睡得好么?” 南遥笑眼弯弯地给应了声,说:“嗯,特别好。” 顾衍十指相扣般地去牵住了她,继续问道:“可吃过饭了?” 南遥给娇俏着说:“没有,我那赖床赖得太久了,这起来了之后,光顾着同那北野聊天去了,还没有来得及去吃呢,不过我今天有记得吃药了哟。”她在这说话的时候,那双眼睛炯炯有神,这漂亮的凤尾仿佛还在那里含着笑意,不禁惹人怜爱。顾衍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旁若无人似地看住了她,神情颇为眷恋。 白霏霏站在这白林的身后,望着他俩那亲昵的互动,莫名地感觉到了有些心塞,不自觉地绞起了这手中的帕子。像顾衍那般的男子,有谁会不喜欢呢,所以这出于私心,她总是会格外得去嫉妒那位得到了他的女子。 若是没有这位女子,或者说,若是自己能与他早一些相识,现在站在他身边的,会不会就是自己了呢。白霏霏于那心底惋惜地替自己叹了口气,可还是装作神色自然地走上前去,同南遥打起了招呼。 “想必这位就是南堂主了吧,一直有听那顾公子提起你,可咱们还从未给打过这照面呢。早就听闻你身负那江湖盛名,霏霏钦慕已久,可愿意同我讲一些你在这江湖里的趣闻?” 南遥听完此话,那心里头顿时就给不舒服了起来,越琢磨她这话越觉得别扭。顾衍也十分不喜欢她那同这自家南儿说话的口气,于是就脸色不善地给回应道:“南儿一般不爱在那江湖上闯荡,恐怕是给你讲不了什么江湖趣事了。白小姐若是无聊,不如到这前厅里,陪那唐老夫人聊聊天吧。” 白霏霏委屈地说道:“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么,我只是想要和这南堂主交个朋友而已。” 南遥也听出了顾衍语气中的不悦,但那白帮主还处在这跟前呢,怎么说,他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于是就耐着性子向那白霏霏解释了起来,说:“白小姐,我确实是不怎么在这江湖上晃荡,若是你想要听什么江湖趣闻,我还真是说不了几件,对不住。” “嗯哼。”突然间,北野给轻咳了一声,又抬起了那白松的手腕作诊脉状,说道:“你们聊完了没,我这儿需要安静。” 白林立马了然,对着那自家女儿喊道:“霏霏啊,快过来。” 北野蹙着眉头,问向了白林,说:“令弟可是自小便身子孱弱?” “是。”白林认真地给回答道:“北堂主,我这弟弟究竟是给得了个什么病呀?” “按那脉象来看,令弟这属于是那天生的发育不全,不过照这道理说,那病应该是不会影响到他的正常生活才对,怎么会给养成这个样子呢?” “其实呀,小松他那以前还是可以正常活动的,虽是体弱,但也不至于影响到他的日常起居。只是在最近的这些年里,他的那副身子就莫名地开始给变得不好了起来,这胃口呢,也是日渐萎靡,现在更是连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更别提是要让他站起来了。” 北野又按了按这白松身上的肌肉,叹道:“嗯……真是奇怪。” “奇怪?”白林焦急地问道:“北堂主此话怎讲?” 北野面色沉重地说:“令弟的内在器官,确实是有那天生发育不全的迹象,所以他的体质尤其得虚弱无力。他的这种病症,只能调养,并不能根治,而且他的寿命也会比那普通人的短,恐怕你这曾经给找过的那些名医,也是这么同你说的吧。” 白林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原来就算是自己给找来了那天下第一神医,也会是这个结果。可自己还是不想要就此放弃,一想到弟弟会死的比那旁人早,自己的心里就难受的不得了。这母亲去世前,曾给交代过自己,一定要想办法去治好那弟弟的病,所以,哪怕是要拼尽全力,自己也要去完成她的嘱托。想到这里,白林又迫切地给问道:“北堂主,难道就真的没有法子了么?” “白帮主,你弟弟那如今的病情已经不是这简单的天生发育不全了。他那肌肉和骨骼上显示的症状,更像是这使用过度给造成的损伤,就好比是那武林高手一夜之间被废了这数十年的功力似的。” “啊,怎么会如此呢?小松他自幼孱弱,在那平日里,我们连让他走路都舍不得,他这又是怎么给造成的损伤呢?” 北野对此,也做不出那详细的解释来,只能是接着给诊断道:“能把他给扶起来么?” “当然。”白林给应了一声,同这秦子誉一起,将那白松从这轮椅上抬了起来,并肩撑住了他,好叫他保持着那站立的姿势。可就在这白松于那站起来的瞬间,南遥莫名地给踉跄了一下,顾衍连忙去给扶住了她的腰,颇为担心地问道:“怎么了这是?” 南遥并没有搭腔,只是看着那个勉强在支撑着的白松,沉吟着摇起了头来。 北野问:“白帮主,令弟可曾有服用过什么药物吗?” “哦,这太多了,我们每给找过一任大夫,他们都会为那小松开一些这不同的药方,却是怎么吃都不见得有那显著的疗效,这两年则是更为严重到能把药给当那饭吃的地步。” 北野给沉声道:“白帮主,对于令弟,我只能是尝试着给医治看看,并没有这十足的把握能将他给医治好。另外,我那说一句这不该说的,以令弟那现有的情况来看,他恐怕是活不过这半年了,白帮主还需要趁早给做些准备得好。” 白林颇为哀痛地给应着,与之道谢过后,又告辞了去。待到他们彻底地给不见了身影,南遥方才又认真地问向了北野,说:“老哥,刚刚的那个人,真的是一点连这站起来的可能性都没有了么?” “算是吧,怎么了?” “我觉得他那站起来的样子,很像是这神秘人。” “你不是说那个斗篷人这穿得十分严实,你那压根儿就没给看清么?” “哎哟,这是女人的直觉,说了你也不懂。” 顾衍听她如此说来,就给猜测着问道:“北兄,你那里有没有什么药物,是能让这刚才的那个人达到像这斗篷人那样的状态,哪怕是这间接性的效果也可以?” 北野给挑了挑眉,表示对他的那个问题很感兴趣地说:“这个嘛,我倒是可以给研究一下,不过话说,你居然会信那小四的胡话。” “嗯。”顾衍宠溺地去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我的南儿肯定是没有错的。” 寿宴 南遥同这顾衍给去到那前厅里的时候,这整个院子内早就已经是高朋满座了。唐笑细心地在那身侧给他们留了位置,见其走了进来,立马冲着他们招起了手。南遥拉着顾衍坐下,而后又看向了唐笑,叹道:“哇,来了这么多人呐。” “是呀,奶奶年轻那会儿,可是有救过这不少人的,很受敬仰。所以,那些人一听是她的六十大寿,就都拖家带口地来庆贺了。这在场的还有许多那各地的医者,但大多都是来走关系的。” 南遥给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怎么没有见你大哥?” “嗨,大哥正和唐佳卿这个傻子在那外面招呼客人呢。”这会儿,唐笑的眼睛一直是在瞥着那唐家二婶的方向,恶意满满。见她正同这身侧的家眷在那儿笑语宴宴着,唐笑不自觉地给发出了一声轻哼。 “嘛呢?”南遥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随即,便给无语道:“嗨,我说,你总是上这种火干嘛呀。” “你看她的那个惺惺作态的样子,搞得就好像是我们唐门里的当家女主人似的。” 南遥听她如此的口无遮拦,立即去拍打了她一下,提醒道:“你这说话的时候注意点,那唐二叔可就在你这旁边坐着呢,若是让他听见了多不好。还有,今天可是奶奶的大日子,你别惹事。” 唐笑努着嘴,将头扭向了一边,默不作声了起来。没过一会儿,管家便于那门廊处给大喊了一声“开席”,唐老夫人由这唐少夫人和唐姑姑共同搀扶着,从那内堂里走了出来。 这在场的众人均给站起了身,冲着她老人家行礼祝贺,那场面一时之间真可谓是热闹不已。唐老夫人这整个人都是喜气洋洋的,连忙招呼着大家坐下。此时,那唐家兄弟也给赶了进来,恭敬地为她老人家祝了寿,又各自坐到了老太太的身侧,相谈见欢。这唐笑也给奔了过去,一头扎进了那唐老夫人的怀里,哄得她老人家是开心极了,好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南遥给推搡了一下顾衍,说道:“喂,你快看,今天唐姑姑她的这身打扮好漂亮呀。” 顾衍给抬起了头来,朝着唐如烟看了一眼,抿着嘴给回应道:“还好吧,也就那么回事。” “都长成这副样子了,只是还好?那在你的眼里,什么样的女子才能被称作是漂亮呢?” 顾衍想也没想地就给回答道:“你这样的。” “切,我要是到了唐姑姑的那个年纪,可不敢保证能有她这般端庄美丽大方的。” “你无需像她一样端庄美丽大方,因为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漂亮的,和那年龄无关。” 南遥伸手去给勾住了他的下巴,心情愉悦地说:“哟,嘴真甜呀顾公子。” 顾衍给凑近了她,坏笑道:“我这嘴甜不甜的,南儿不是已经给尝过了么?” 南遥害羞地将他的那张俊脸给推远了一些,勾着唇角,低下了头去。顾衍亲昵地去握住了她这放在那桌边的手,神情温柔。 宴会熙熙攘攘地进入了尾声,也陆续开始有这客人告辞离开了,但那老太太似乎是异常的高兴,还在这儿拉着那几个晚辈聊天谈心。这时,白林推着那白松走上前来给她老人家拜寿,这秦子誉和白霏霏正抱着寿礼,跟在了他的身后。唐老夫人抓起了白松的那只虚脱无力的手,又仔细地给端详了一下他这面色,关切地柔声问道:“松儿,你还记得我不?以前我给你看过病的。” 白松那看起来虽是疲累不已,可依旧是微微地给点了点头。唐老夫人心疼地给叹了口气,又问向了白林,说:“松儿的病,最近可有起色?” 白林给回应道:“没有,今天北堂主他也给小松诊断过了,情况不容乐观,恐怕……” “哎,这孩子也是命苦。” “是,咱们也只能是尽那人事听这天命了。老夫人,我想要先带着小松回去了,他那出来的时间太久了,我怕他的身子受不了。” 唐老夫人给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又连忙吩咐着门人送了他们出去。可就在他们几个经过这南遥的身边时,那白霏霏突然间好似是给站不住腿脚一般,轻晃了一下身体,好在有这秦子誉将她给扶住了。但又见她的脸色不好,秦子誉不由得给问向了她,说:“霏霏,你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白霏霏默不作声地站着,直勾勾地看着那眼前的人。片刻后,她猛地给抬起了头来,双眼憋得通红,愤怒无比地推开了众人,朝着南遥的方向攻了过去。这大家伙儿还没有来得及作出反应,那白霏霏就已经跃到了这南遥的身前,抬手,朝着她的肩膀劈了下去。 顾衍赶紧抱着南遥后退了一步,躲过了此击。那白霏霏的这一击瞬间便给劈开了南遥面前的那张桌子,对此,南遥也是给惊着了,不禁去心生叹然道:乖乖,这招刚才要是给打在了自己的身上,那自己就算是丢不成性命,也会是这终生残废了。白林给拦在了那自家女儿的身前,诧异不已地喊道:“霏霏,你这是疯了么?” 白霏霏并没有给予他那任何的回应,此时的她已经是完全的不受控制了,理智俱失,这力气也是大得惊人,只于那刹那间,便将这自家的父亲给过肩摔倒在了地上,随即依旧是玩命似地要去攻击着南遥。忽然,也不知道是谁醒悟了过来,惊慌着给喊了一句,说:“呀,她……她变成丧尸啦。” 那屋里的宾客们一听,连忙往这可以躲避的地方给跑了过去,场面顿时变得混乱了起来,也有那不少人因此而给负了伤。南遥想要去帮忙,可奈何自己这身上的伤还没能给好利索,那行动颇为迟缓。这顾衍怕她会再次受伤,就只身挡在了她的身前,严防死守住了那白霏霏的攻势。南遥给瞥了一眼这不远处的北野,吆喝道:“哥,你不是说要那活的丧尸么,这不是现成的吗,赶紧地救她呀。” “她都变得那么暴躁了,我怎么上前,你们先帮我控制住她,切记,千万别伤到她。” “你说得容易,可这是我们能左右得了的么。” 南遥望着那白霏霏,开始在这心里给盘算起了那能抓到她的法子。可这会儿的白霏霏,却是攻击得越来越兴奋,连那顾衍都拿她没有办法。就在大家晃神的时候,这白霏霏不由分说地朝着那顾衍的胸前给抓了过去,南遥心叹不好,立马转身上前,双手抵住了这白霏霏的招式。白霏霏那锋利的指甲刷过了她的手腕,令这周围的人不由得给抽了一口凉气。 顾衍见此,也顾不得那旁的了,抬脚将这白霏霏踢远,心疼地抱住了南遥跳开。可谁曾想,那白霏霏正好被他踢到了这主桌的附近,她好似是不知道疼一般地给爬了起来,瞬间又朝着那唐老夫人攻了上去。 这唐佳卿识破了她的动机,挡在了唐老夫人的身前,正中撞上了她的那只,意图要来做着攻击的手,由着她的指甲深深地插进了自己的左肩里,现场顿时鲜血四溢,这大家伙儿都给吓坏了。而那唐佳卿却和个没事人一样,顺势钳住了这白霏霏的身子,直接令人动弹不得了起来。 北野瞅准了时机,快速地朝着她的脑袋给施了几针,又冲着白林喊道:“白帮主,快带着她跟我走,她还有得救。” 那风波已过,大家均是给松了口气,胡晓赶紧跑到了这自家儿子的身前,扶着他坐下,望着他那伤势,哀嚎道:“哎呦喂,怎么伤得这般重呀。” 唐如云淡定地帮那唐佳卿给止住了血,说:“没事的,你别担心,他这伤口不大,那过不了几天,就能给好得差不多了。” 唐佳卿也给安抚着胡晓,说道:“母亲放心,有这父亲在呢,我是不会有事的,你快去看看奶奶怎么样了吧。”那唐老夫人正被这黄佩瑜和唐如烟给搀扶着坐到了一旁去,听他都伤成那副样子了还不忘惦记着自己,顿时心生欣慰。顾衍则是处在这角落里,替南遥检查着伤势。南遥好笑地给按住了他的手,说:“你别忙了,我没受伤的。” “可我明明看见……” 南遥笑着给举起了手来,露出了里面的护腕,说:“被它给抵挡住了。”接着,又给揶揄道:“想不到,顾三公子的胆子那般小呀。看把你吓得,我这又没有怎么样。” 顾衍给刮了一下她那娇俏的鼻子,训道:“记住,以后有危险,不许挡在我的前面。” “我这不是怕你出事嘛,你看,刚才要不是我给挡住了那一击,你不就伤着了么。” “可我也怕你受伤呀。”顾衍给正色着说:“南儿,我这宁愿是独自去面临险境,也不想你有那半点的危险,你明白吗?” 南遥感动得给抱住了他,埋头在了他的颈侧,闷声地应了一句,说:“我知道了,顾公子。” …… 唐世卿带着人给收拾了一下现场,好生地送走了这剩下的宾客,然后便往那内院里赶了过去。这会儿,唐老夫人正独自地坐在了主位上,唐笑搂着那自家母亲坐在了她的右手边,这唐如烟坐在了她的左手边。唐家二婶正给站在了门边,绞着手帕,不停地向那内室里望着。 唐老夫人给劝道:“我说,老二家的,你快坐下来等吧。有这如云在呀,佳卿那个孩子是不会有事情的。”说着,这唐世卿就躬身走了进来,汇报着说:“奶奶,母亲,那前厅里的事故,我已经给收拾好了。” 老太太点着头,冲这黄佩瑜给交代道:“回头记得准备一份礼品,给那些受了惊的宾客们送过去,以表歉意。” 黄佩瑜乖巧地给应了下来,又问向了这自家儿子,说:“那白姑娘怎么样了?” “这北堂主还在那儿急救着呢,这白帮主他们也都给过去守着了。” “不是我说呀,世卿。”胡晓给转过了身来,颐指气使地说道:“你的那个丧尸案都给查了多久了,这没结果也就算了,怎么还能让那丧尸,给跑到这自己的家里来呢?” 唐笑立马给回怼了过去,说:“二婶,你那怎么说话的,我们哪里能知道,这白霏霏会突然间给变成丧尸呢,你当我们是那半仙儿呀,能够未卜先知。” “哟,这没能耐就说那没能耐的事,你耍这么多嘴皮子干嘛呀。” “谁说我们没能耐的,那前几日里,遥遥还差点儿给抓到凶手了呢。” “差点儿抓到,不就是没有抓到的意思么?哎哟,今天这事,还好是有我们家佳卿在,不然那老太太就危险啦。对了,这发生袭击的时候,你们在哪儿呢?我可就只有那么一个儿子,若是他因为此事给有了个三长两短,这可怎么是好?” “你没有看到我哥当时正在那儿护着宾客脱不开身么,这突然事发的,谁又能做到面面俱到呢?你儿子是精贵,难道我大哥就不是唐门里的孩子么?” 胡晓给拢了拢头发,口无遮拦地说道:“哟,那还真是不一定。” “住嘴。”唐老夫人重重地将这手中的茶杯,给摔回到了那桌子上,呵斥道:“你听听,你这都是在给说了一些什么,那世卿和笑笑本就是我唐家的孩子,你在这乱嚼什么舌根。” 胡晓发现自己给戳到了那老太太的软肋,立即道歉着说:“母亲,我……我这是气急了,乱说的,儿媳知错了。”随即,她又见那唐如云走了过来,连忙借此给岔开了话题,上前问道:“儿子怎么样了?” 唐如云并没有搭理她,而是朝着唐老夫人,说道:“母亲,佳卿这孩子只是受了点那简单的外伤而已,我这已经给他用过了药,过几天,他自然就会没事了。” “那就好,老二家的,愣着干嘛呢,还不赶紧给这孩子做点补品去。” “是。”胡晓老实地给应了一声,送着那唐老夫人和唐如烟离开了。顾衍同这南遥倚在了门外,心情复杂地望着那屋里的情况,察觉到了这唐家兄妹俩那脸上的黯然,他俩不由得也给叹了口气。不一会儿,于这院外,突然间传来了南平的声音。 “堂主,北堂主让你们过去一下。” 暴毙 白林关切地坐到了床边去,守着那白霏霏,神情恍惚。还好这北野给救治得及时,那白霏霏身上的尸毒已经被解得差不多了,只不过这人还处在那昏迷的状态下,得要在这床上给躺上一阵子了。 秦子誉推着白松走了过来,只见那白松的身子在微微地往前倾着,这嘴里还在发着那“唔唔”的声音。白林知道,他是想要来看看这自己的侄女,连忙去扶起了他,帮他握住了那白霏霏的手,说:“小松,这霏霏呀,已经没事了,你就放心吧。” “唔……唔……”白松口齿不清地应着,那眼睛里则是给充满着悲伤。 北野此时,正坐在了外间里,悠悠哉哉地在给喝着茶。南遥轻手轻脚地走到了他的身侧,小心翼翼地去给望了这床边一眼,问道:“那白小姐怎么样了?” “没事了,我给救回来了。” “行呀老哥,看来你这解毒的法子还是挺好使的,厉害厉害。” 唐世卿焦急地给走上前去,问道:“北兄,那白姑娘什么时候能够给醒过来呀?她现在可是这个案子里那唯一的幸存者了,她的苏醒对于这整个案件调查来说,可是有着那至关重要的作用的。” “嗯,我明白,这不出意外的话,约么着她那明天就能给醒过来了。要不,你先去帮他们给收拾个客房吧,估计今天晚上,他们是走不成了。” 唐世卿立马应下,转身离开,去做这相应的安排了。唐笑望着他那离去的背影,欣慰地叹道:“哎哟,真的是太好了,这案子可算是有那新的进展了。是不是只要等她醒了,咱们就能知道究竟是谁给她下毒了?” 南遥说:“不一定,这件事情邪乎得很,万一她在醒来了之后,依旧是什么都不知道呢。我觉得,此事并没有咱们以为的那般简单,这具体的情况,还是得要再斟酌着分析一下。”接着,南遥又给看向了北野,问道:“对了,你找我们过来干嘛,不会只是单纯地为了想要告诉我们,你把那白小姐给救回来了吧?” “嗯,不行么?” 南遥不由得给眯起了眼睛,神情不善地在怔看着他,以示警告。北野的脸上给露出了这如同那孩子一般的笑容来,说:“好啦,不逗你了,现在的你,都没有这小的时候有趣了。叫你们来,是因为我又给研究了一下那尸毒的成分,发现它有一定的潜伏期,这一般中毒的人,得要等到那一两个时辰之后才会给变成丧尸。若是如此的话,这白姑娘应该是在唐门里中的毒。” 什么?!难道那下毒者是这唐门里的人?顾衍给问向了他,说:“北兄,你能否检验出来那些突变丧尸之人的中毒方式?” “这个容易,我能确定的是,此毒是自口而入。但那下毒之人是如何让这些受害者在那神不知鬼不觉的状态下,把这毒药给吞下去的,那我就不得而知了。对了,我这还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此毒无法预防,若是还有谁给中了这毒,那一定要赶在他这自曝前进行救治,不然他就必死无疑了。” “若是那下毒之人在这城里大范围的投毒,那我们岂不是连这救治的时间都没有?” 北野给点着头,应道:“没错,顾兄所说的,就是我的意思。” 南遥给无语道:“看来,咱们得要尽快抓住那下毒之人了。” “嗯,是要抓紧了,但也别太操之过急,有些事情还是得要慢慢来的。我这里呢,有一件你们会感兴趣的事情,说不定能帮你们打开一下那新的思路,在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去那院子里谈吧。”北野关上了门,带着他们走了出去,随即,又从身上掏出来了两张纸,并递给了他们。 唐笑给接了过来,确认道:“唔……这第一张纸上面写的吧,应该是个药方,但我看不出来它那是能给治疗什么的。这第二张么……应该是那个,能让这普通人给变成那丧尸的尸毒配方吧。” “对,这第一张是我今日开给那白松的药方,这第二张则是我最近研究出来的那个尸毒配方,而且,通过刚才对这白霏霏的救治,我已经把那尸毒配方里面的各项成份比例,都给确定得差不多了。” 南遥给问道:“这两个方子之间有联系?” “对,那张药方里的药材同这毒方里的某些毒草,是有那一样的功效的,这成份比例什么的也都相同。” 南遥对此,依旧是不明所以,只好又催促着他,问道:“然后呢?” 北野并没有同她做那进一步的解释,而是给看向了顾衍,说道:“顾公子,你还记得今天早上你有问过我,这白松是否可以变成那斗篷人的事情么?” “记得呀。”顾衍给笑道:“哦,我明白了,你是要告诉我们,若是这毒方给那普通人服用下去,他们就会变成这可怕的丧尸。若是给白松那般有这顽疾的人服用,那他就可以变得像这斗篷人一样强大了?” 北野面露喜色,微微地给点了点头,心说:和那聪明人聊天,就是不费劲。 唐笑给惊叹道:“这么说,那白松就是这炼毒之人喽,今日也是他给那白霏霏下的毒?” “我不这么认为。”顾衍给否定道:“我看他刚才的那副样子,他应该是一个很关心这白霏霏的人才对。而且对于那白霏霏的中毒事件,在他的这双眼睛里,是有那愤怒的情绪在的。” 南遥也给附和道:“嗯,没错,若是他有此药,除了能证明他会是这炼毒之人以外,也可以证明他是那下毒之人呀,甚至还可以说,他这两者皆不是,只是个知情者而已。而且我觉得,无论他的那个身份是什么,他应该是知道今日这给那白霏霏下毒的人能会是谁,恐怕他还会为了这白霏霏,去找那下毒之人报仇。” 唐笑给笑了起来,说:“哟,这不就容易了么?反正他们今天晚上是要给留宿在此地的,我让大哥派人给盯着去,一旦那白松有所行动,咱们就可以抓他个现行,到时候他这究竟是个什么身份,不也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了。” 北野说:“那就先这么办吧,你去同那唐兄说一声,这具体的情况,等过了那今晚再看。” “得嘞。”唐笑应着声,顿时就给跑远了。南遥蹙起了眉头,冲着顾衍小声说道:“我还是觉得,在这件事情里,有哪里不太对劲。” 顾衍将她挽在了自己的身前,说:“那想不明白的事情就先别去想了,怪费脑子的。既然咱们没有这别的证据,那就先按着这条线索给查下去看看吧。” “好。”南遥仰起头,对着他那下巴啃了一口。顾衍也给低下了头去,冲着她的嘴角回吻了一下,同她相视而笑了起来。北野见此,不禁给轻咳了一声,说:“两位,能别在我这面前秀恩爱么,太肉麻了。” …… 案件取得了重大突破,要数那唐世卿最是开心了,这会儿他正信心满满地守着那青城帮里的人,一刻也不得闲。而这唐笑,则是被那自家母亲给安排着来照顾这唐佳卿了,显然她并不是很情愿,但那母命难违,她也就只好服从命令了。可待她才刚给走到这唐佳卿的院门口,那唐如烟就从这屋子里给走了出来。 唐笑给迎上前去,恭敬地问道:“姑姑可是来看那二弟的?” 唐如烟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面无表情地冲着她给点了一下头,随即便走远了。唐笑也没有多想,自家这位姑姑的脾气那一直以来都是如此的,自己也是见怪不怪了。唐笑抿着嘴,从这外间搬了个凳子,挪到了那唐佳卿的床前坐下,应敷地问道:“喂……你好点了没?” “好多了。”唐佳卿讨好似地给笑道:“姐,今天晚上,是你在这里陪我吗?” “呵呵,那可不,这不是形势所迫么,对了,你娘今天晚上不会过来吧?” “哈哈,你就放心吧,只要是那父亲回来了,她是不会来我这里的。”唐佳卿那心里是清楚得很,在这唐门里,要数那自家母亲最为叫人头疼了。这母亲总爱争抢,对那唐笑一家,也总是含沙射影的,对此,这唐佳卿虽是不喜,却也是毫无办法,只好给宽慰着她,说道:“姐,你别担心,母亲那边我会劝着的,不会再让她去招惹你们的。” “嗨,你这可算了吧,连那奶奶都管不住她,何况是你呢。说到底,她就是觉得我和我哥不是这唐门里的孩子,你才是那唯一的正统继承人。” “可是,我从未想过,要同大哥争这些。”唐佳卿那说的是实话,虽然这胡晓总是强行给他灌输一些阴谋论,但他最希望的,还是一家人都平平安安的,好好地过日子。 “好啦,我明白的。你那身上有伤,最好是早点休息。放心,今天晚上我会照顾好你的。” “嗯!”唐佳卿对着她温柔地给笑了起来。 北野在这晚饭过后,给来到了那南遥的院子里,同她聊了会儿天,又替她给复查起了伤势来,说:“嗯……这好的差不多了,记得给我医药费。” “呵,你找那笑笑要去,我这可是属于工伤。” 北野没好气地去给瞅了她一眼,而后又郑重地看向了顾衍,交代道:“小四她自幼懒散,你那宠归宠,但千万要看住了她,别再让她如此次这般粗心大意地把自己给伤着了。还有,她那小的时候给冻伤过,所以会格外的怕冷。再就是她有时还会特别的怕黑,这以前流浪的时候给吓着过,但只要是帮她给转移一下注意力,就会好很多。她那肠胃也不是很好,一定要记住,不能任由着她暴饮暴食,不然她可是会犯这胃病的。至于她那手腕处的寒疾,你已经知道了。顾公子,以后她就劳你多多照顾了。” “北兄放心,我一定不负所托。” “哎我说,你俩这是在做我的交接仪式么?”南遥哭笑不得地给看向了那两个人,又踢了这北野一脚,说:“你那怎么搞得和这交代遗言似的,我哪有你说的那么柔弱。” “我这不是在说你柔弱,只是怕你那死要面子,不肯将自己的这身毛病告诉人家,所以我就先替你给交代一下。而且,那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既然你们两个已经在一起了,你这以后要是再有事情,就先去找你们家顾公子吧,我也好清闲自在一些。” “嘿,怎么听着像是你给甩了个拖油瓶似的。” 北野给轻哼了一声,眉眼含笑地起身离开了。南遥想要喊他回来再争辩一番,却又在那瞬间被这顾衍给堵住了嘴。 …… 次日,那天色还未大亮,这白林就已经起床做好了穿戴。因自己那挂念着女儿,而且北野也于这昨天晚上同自己给说起过了那白霏霏的情况,于是,白林连忙去给洗了把脸,想要去到这女儿的房间里,守着她醒来。 怕吵到她休息,白林轻轻地推开了门,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床前。可就在他刚想着要去握一握那自家闺女的手的瞬间,却又突然间发现,她这早就已经是咽气多时了,甚至她那整个身子都已经给僵硬住了。白林顿时便白了脸色,抱着她哀嚎了一声。 “霏霏……” 交代 南遥他们在听说了此事之后,立马就给赶了过来。白霏霏的尸体,这会儿还放在那房间里的床上,白林望着她,默不作声地在这床旁痛哭不已着。 唐家二叔走上前去,将那白林给扶到了一边,劝慰道:“白帮主,节哀。”说完,唐如云又去瞥了一眼这白家小姐的尸身,只见在她那脖颈处的右侧上有一个血洞,这伤口周边的血水早就已经干涸掉了,样子十分骇人。唐如云不由得给想到了在那夏家村里的两具年轻男女的遗体,这白霏霏居然同他们是那一样的死状,这令他实为震惊。 北野此时也已经给验完了尸,并走到了顾衍的身前,说道:“血尽而亡,那死亡时间应该是这昨夜子时。” “是吸血案。”唐如云给附和道:“那白霏霏的死因死状同这吸血案中的受害者均为相同。” 南遥颇为无奈地给叹道:“哟,那白霏霏是怎么了,这丧尸案和吸血案都叫她给碰上了。” 顾衍说:“应该是为何都叫咱们给碰上了才对。” 唐世卿听此,不禁同那自家二叔给对看了一眼,又纷纷地低下头去,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外间传来了一阵“唔……唔……”的声音,那白松被这秦子誉推着,来到了白林的身边。他看起来比那昨日里更为虚弱了,这眼睛里面也是布满了血丝,那表情因这愤怒和悲伤而变得狰狞无比。他努力地想要去撑住自己,站起身来,可依旧是失败了,还差点儿给跌落在了地上。白林及时地去给扶住了他,眼含悲悯地说道:“小松,霏霏她……没了,你快来和她道个别吧。” “啊……唔……”白松呜咽着望着那白霏霏的尸体,发着撕心裂肺般的吼叫,可是谁也听不懂他这到底是想要给说些什么。南遥见他如此,心下不忍,又凑近了顾衍,说:“我觉得,无论白松在此次的案件中做了什么,那白霏霏所经历的事情,一定是同他没有关系的。” “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而且我还觉得,他也是那丧尸案中的一个受害者。这北兄不是说过么,他那原本的病症只是这天生的发育不良而已,但是在那最近的这段日子里,他的病情却莫名地给恶化了。那他这突然的病变,说不定是和那丧尸案有关。” “嘿,你如此说来的话,也能讲得通。行呀,顾公子,还是你的反应快。” 顾衍冲着她微微一笑,说道:“我要足够优秀,才能配得上我的南儿呀。” 南遥羞涩地给红起了脸来,又蓦地去牵住了他,神情温柔。这没过多久,唐笑便给挽着那自家母亲,从这外面走了进来。黄佩瑜在看到了那此情此景之后,连忙上前,诚恳地哀悼着说:“白帮主,节哀。” 白林神情恍惚地对其给点了点头。 “白帮主,令媛是在我这唐门里出的事,我是一定会给你们一个妥善的交代的。” 白林冲着她给摇着头,说道:“少夫人言重了,其实此事也怪不得唐门,谁能知道那凶手会给盯上我们家霏霏呢,也是她自己的命不好,这都是天意。”白林的脸色变得更为悲凉了许多,只见他慢慢地给挪起了身来,走到了唐世卿那几个后辈的身前,看向了他们,恳请着说:“我知道,你们几个在查这丧尸案,老夫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你们能够成全。” “白帮主请说。” “等你们查到了那个凶手,能否告知给我他的身份,我想要亲自去给问问,他这要杀掉我们家霏霏的理由。” 唐世卿神情凝重地给应了下来。白林又接着问道:“那我今日能否将这霏霏的尸身带回去安葬呢,还是你们想要留下,再去查验一些什么?” 北野给回答着说:“不必了,白帮主带走就行,您……保重。” 白林嘴角含笑地给道了声谢,但是他的那个笑容,看起来却是要比这哭泣还要悲伤。他恍惚地去给望向了白松,说道:“小松,咱们走吧,咱们带着霏霏回家去。” 白松点着头,冷漠地给盯看起了那屋里的众人,目光深邃且又阴冷。黄佩瑜安排着人,收殓好了这白霏霏,又派人将其稳妥地给护送回了那青城帮里去。秦子誉落在了这队伍的最后面,专注地看向了她,不舍地说道:“我走了,若是日后,你有那需要我帮忙的事情,就派个人过来找我。” “好,若是我这真有什么你能帮的上的事情,我是不会同你客气的。” 秦子誉神情复杂地给笑了起来,说:“你……保重。” “嗯,保重。”黄佩瑜望着他那离去的背影,默默地于这心底给叹了口气。 …… 南遥将他们几个叫到了自己的院子里,打算要再重新地给梳理一下案情。她先是问向了顾衍,说:“要不,你先来谈谈你的想法吧。” “嗯,我原本以为此案并不复杂,可如今看来,它那还真的是挺棘手的。现在于这天府城里,一共有那两个单独的案件,丧尸案和吸血案。这丧尸案一共有七个死者,其中三个是那猎户,两个是这农户,还有一个是卖那小工艺品的手艺人,再就是这白霏霏了。他们通通与那青城山有关,但这几个人是怎么把那毒药给服用下去的,我们至今仍是不得而知。” 唐世卿给补充道:“这城外的刘家村,也应该是算在那丧尸案里的吧?” 顾衍给反驳着说:“我觉得,这个刘家村不能算在那丧尸案里。因为没有人曾亲眼见到过这刘家村里给出现了丧尸,只是因为那会儿,这城里给出现了丧尸案,而刘家村又恰巧在那个时候被烧光了,才开始有这个谣言的。不过根据那唐二叔给带回来的消息,咱们可以肯定的是,这刘家村是与那吸血案有关的。至于这刘家村是不是因那吸血案而被人给灭村的,还有待调查。” “没错。”南遥说:“这夏家村的村长也有说起过,那最开始出现这吸血案件的,就是在那刘家村里。直到它被人给烧没了,这夏家村才开始出现那新的吸血案件。还有,此些吸血案都发生在离这天府路程较远的村庄里,由于那里的信息闭塞,所以导致着这事一直都没有被人知晓。而那白霏霏,可以算是在这天府城里首个被吸了血的受害者了。” 唐笑说:“那在这两个案子之间,现在那唯一的连结点就是这白霏霏了呀。哎,她是真的惨,先是被人下毒变成了丧尸,好不容易让咱们给救回来了,又莫名地叫人给吸了血去。” 北野说:“还有,那个白松的身份,咱们还有待商榷。他这究竟是谁,是那炼毒之人,还是这受害者?我总觉得,只要咱们给搞清楚了此事,那个丧尸案就会出现这新的转机。” 南遥听完了他们的分析,不由得给仰天长叹道:“所以,咱们现在既要抓那炼毒之人和这下毒之人,还要抓那个神乎其神的吸血狂魔,也是有够忙的了。要不,我去带这白松回来给问问情况吧。” 顾衍给摇了摇头,说:“不妥,那白帮主才刚痛失爱女,咱们就在这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去抓他的弟弟,恐怕是不大合适。” 唐笑问:“怎么能是没有证据呢,那北野哥哥不是证明了,他这治疗病情的药方同那丧尸案里的毒方,是一样的么?” 北野冲着她给解释道:“不,这顾公子说得对,咱们确实是没有证据。我的那个结论是给反推出来的,咱们并不能证实这白松曾经给服用了那个药。” “可是,咱们现在就只有这一条线索可以接着往下查了,要不,咱们偷偷地去给问问他?” 南遥给好笑道:“那你说说,咱们怎么偷偷地去。你别忘了,这白松是个病人,那平日里深居简出的,想要不打招呼就直接跑到人家的家里面去,你小心叫这白帮主把你给扔出来。” “那怎么办呀?” 就在他们这苦思不解的时候,于那屋顶之上,这白松突然地给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里。只见他又给穿了那件黑色斗篷,这会儿正俯身看着他们,笑道:“你们快别瞎琢磨了,不就是有那问题要问我么,我亲自来给你们做解答。” 顾衍挡在了众人的身前,冷眼看向了他,沉声道:“你就打算这样讲?” 白松神情自若地从那屋顶上给跃了下来,走到了他们的身前,悠哉地坐了下去,挑着眉说道:“怎么,你们就打算这样听?坐下吧,咱们有得聊呢。” 此时,那白松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甚至要比这早上见到的时候,更加惨白了。看来,那个药并不能让他完全的变为正常人,对此,北野不禁给提醒着他,说:“你的这副身体,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我知道的,所以,我得要赶在我那死去之前,来给你们解解惑呀。有什么要问的赶紧问,我这不能给离开得太久,不然,是会被那大哥发现的。” “上次打我的人就是你吧?”南遥给问向了他,说:“你是否是这炼毒之人?” “我并不是那炼毒之人,不过这打你的人确实是我。我并不是有意的,只因那天你实在是有些难缠,我为了要摆脱掉你,才不得不去同你交手的。” “你既然不是这炼毒之人,那你为何会出现在这禁地里呢?” “我是在调查一个人。” 顾衍给冷声道:“别兜圈子了,白公子,我们的时间也很宝贵。” 白松轻笑着给自己倒了杯茶,小酌了一口之后,方才缓缓地说道:“我那自幼便体弱多病,就连这医术高明的唐老夫人都医治不好,此事你们都是清楚的。但你们那不知道的是,这唐老夫人早就说过,我会活不过夏天,可我却是不服气,一直在给苦苦撑着。直到那两个月前,有个神秘人给找上了我。” 唐世卿问:“就是他给你的药?” “是,我本是不相信他的,可是我这心有不甘呀。反正我那早晚都是个死,不如试试这个机会,于是我就吃下了那个人的药。这第一次给服用过了药之后,我的身体果然是变好了,不仅能够正常的生活,还功力倍增,力大无穷,可就在我以为自己已经痊愈了的时候,我又变回到了那个服药之前的样子。不仅如此,我还比这过去更加虚弱了,渐渐的,我的身体里出现了一些异状,只要不再服药,我便犹如那万蚁啃食,痛苦难耐。” 北野给恍然道:“哦,难怪你的肌肉骨骼会有这使用过度的损伤,原来你的那个根源在这里呀。我猜,他应该是在给你的药里,加了一些那别的东西,这些物质会刺激你出现那些上瘾的症状,借而引发你继续服药。” “嗯,你说得对,就在我这停药停得快要受不了的时候,那个神秘人又给找上了我。他告诉我说,每次我给服用过了这个药以后,都会有那三个时辰,可以变成正常人。可一旦我在这七天之内不能连续服药,就会变得痛苦无比,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知道我那是上了他的当了,但我能怎么办呢,为了活着,我只能听命于他。” 顾衍说:“看来,这个神秘人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炼毒者了。” 北野给附和道:“而且这个人那医术和毒术的能力都不错,可以算是一个高手了。” 南遥接着给问向了白松,说:“他让你听命于他,是要叫你做些什么呢?” “呵呵,他叫我去给他收集一些这少男少女的鲜血。” 众人听此,皆是给怔愣住了,心说:原来那个炼毒之人就是这吸血案的幕后推手呐。 “他要那些鲜血做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一个替他杀人取血的工具罢了。在那最近的这段日子里,我总共替他杀过了四个人,其中有两个是那刘家村里的,最后这两个是那夏家村里的。” 顾衍问:“你只是给取了血,并没有带走尸体?” “是,我只是给取了血。不过,我这第一次作案的时候,选择那刘家村是有这具体的原因的。由于那刘家村里人口众多,又离这天府最远,所以我那比较容易下手,并还不怎么能够引起怀疑。而且我还听这人给说起过,那刘家村里曾经这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那年轻的男女失踪。我觉得吧,应该是有人在我这动手之前,也在那刘家村里作过案,并带走了尸体。” “嗯,有可能。”顾衍给分析道:“这些事情,要么是那神秘人自己干的,要么是他给控制住了别人干的,就像是控制住你这般。” “对,我为了让自己不再被他控制,就给做出了一些反击。” “于是你就制造出了那些丧尸案?”南遥问:“就是为了要引人来关注此事?” “对,我留下了一部分药,给这城里的人服下了。我开始想的是,一旦城中出现了此药的痕迹,那人是一定会来出面解决此事的,这样我就可以知道他那究竟是谁了。可我却没有把握好这下毒的份量,那些服下药的人突然变成丧尸自曝,也是我没有预想到的。” 顾衍问:“你是怎么让这些人服用下此药的?” “很简单,他们都是在那青城山里干活的人。现在正值夏末,这午后的天气炎热得很,我伪装成了那迷了路的人向他们求助,然后作为答谢,给他们送了一杯这含了那药粉的水,他们口渴了,自然就会给喝下去的。” “原来这下毒之人也是你呀。”唐笑给恍然大悟道:“难道他们都没能给认出你么?” “我的身体不好,一般不会在那人前出现,他们这认不出来我,也很正常。” 南遥问:“那你是怎么给找到这禁地里去的,你的兵器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我的兵器是由那神秘人给我的,这刀那两侧的利刃可以方便我杀人取血。”接着,白松便将这副环刀拿了出来,递给了他们,说:“以后,我是用不到它了,此物就交给你们来保管吧。至于禁地,我是在你们接手调查此案之后,跟踪他时给发现的。你去的那天,我也是去给做这调查的,本来,我是想要看看那口锅里的东西,可谁知我才刚到,你就出现了。” “这刘家村被灭了村是怎么回事?” “此事,我还真的是不清楚,在发生了那个丧尸案之后不久,这刘家村就被人给烧光了,那具体的细节我也不知情,不过我怀疑他这是在销毁证据。” 唐世卿继而给问道:“那这个夏家村怎么没事呢?” “因为那个夏家村里的案件不是这神秘人亲自做的。”顾衍试图给解释了一下,又看向了白松,说:“若是如此,那刘家村里之前的失踪案件,就一定是这神秘人做的,甚至还留下了一些那可能会给暴露出他这身份的证据。” “可能吧,我那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些了。那霏霏是我的亲侄女,这平日里和我最是亲近,是我连累她遭那神秘人给杀害掉的。我知道我这杀了人,罪孽深重,但请你们一定要抓住那个神秘人,好叫他给我们家霏霏偿命。”白林的眼圈渐渐地给泛起了红来,神情难过地说:“还有,这恐怕是我们那最后一次见面了,若是可以,希望你们能够替我保守住这些秘密,我怕大哥他知道了会接受不了。” 唐世卿觉得不妥,还是想要去扣留住他,却被那顾衍给拦了下来,说:“你现在抓他没有意义,既然咱们已经有了这新的线索,那便放他回去吧……就当是给这白帮主面子了。” 白松含着笑谢过了他,又郑重地同他们给告了辞,翻|墙而走了去。 过去 南遥望着他那远去的背影,叹着气说道:“哎,想不到这两个案子之间还真的是相关联的,又都是他给做的,要是事情能就此打住,那该有多好呀。” 顾衍给摸了摸她的脑袋,说:“虽然他给咱们解决了这一部分的困惑,但在那两起案件的背后,仍是有很多没有解开的谜团,需要咱们调查。” “嗯,对。”唐世卿也给应道:“咱们得要赶紧抓住他这口中的那个神秘人了,不然我怕这丧尸案和那吸血案还会继续发生。” 唐笑问:“可咱们这接下来该要怎么查呢?” 南遥托着下巴,微蹙着眉头,说道:“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就是那神秘人究竟是怎么知道这白松的病情的,还了解的那么清楚。” “对啊!”唐笑顿时就给激动了起来,说:“若按你这么分析的话,那这个神秘人不就应该在那些知道这白松病情的人之中了?” “可是那个范围并不小呀。”唐世卿给无力道:“首先,这整个青城帮里的人,都是知道的。” 北野给附和道:“其次,那给他看过病的人也都是知道的。而且,这白林曾给说起过,他可是给那白松找过这不少的名医。” 南遥说:“但在那些名医里,同这天府城有关的,却是不多吧。” 唐笑给无力道:“你别忘了,昨天是那奶奶的六十大寿,这来唐门里祝寿的名医,可是有很多的。” 顾衍说:“可那白松说这个神秘人是在那两个月前才找上他的,所以,咱们是可以排除掉这些前来拜寿的医者的嫌疑的。我觉得,咱们还是去问一下那白林的好,让他给咱们一份这曾为那白松看过的病的医者名单,再对比一下时间地点,应该能发现一些什么线索。” 这唐世卿一听,立马就给站了起来,应道:“那我去吧,正好,我想要再同这白帮主要一份那青城帮里的帮众名单,说不定是这帮里的人有此能力也未可知。” “也好,但尽量别引起那白帮主的怀疑,最好是找个借口。” “放心,这些我都明白的,我是不会叫那白帮主知晓到这白松的事情的。”说完,唐世卿便转身离开了。南遥冲着唐笑赞叹道:“哟,你那大哥是越来越有担当了。” “可不,你也不看看他是谁的哥哥。” 南遥不以为然地给抿了一下嘴,又在这不经意间,给发现到了顾衍正面色沉重地在看着自己,便心生不解地给问向了他,说:“怎么了?” “南儿,我那也是很有担当的呀,你在我的面前这么夸那别的男人,我这可是会吃醋的。” 南遥无奈地给看向了他,说:“顾公子,咱能别闹么?” 顾衍勾着唇角,刮了一下她那秀气的鼻子,神情宠溺。南遥则是眉眼含笑地去给瞥了他一眼,甜蜜不已。他们两个这番亲昵的互动,惹得在旁的唐笑和北野是摇头连连。 南遥被他俩看得不好意思了起来,不由得轻咳了一声,说:“呃……咱们还是继续说那案子的事情吧。从这白松的口中,咱们能大概地给推理出那个神秘人的作案时间线。这最开始那刘家村里的失踪案,就是他给做的,恐怕这些失踪了的年轻男女,都已经被他给炼成尸毒了。后来他又将那炼成的尸毒送给了白松,目的就是为了叫他上瘾,好让他杀人取血,为自己服务。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白松为了反击,竟然一手制造出了那名震天府的丧尸案。由于他怕这丧尸案给暴露掉自己的身份,于是就把那整个刘家村都给烧毁了。” 唐笑给问道:“可他这杀人取血是为了什么呢?还有,他究竟在那个刘家村里干了什么,必须得要将这整个村子都给烧掉才行?” “那恐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南遥又给望了一眼北野,问道:“老哥,你知道这人血都能用来干嘛么?” “我那懂的是医术又不是妖术,哪会知道这个,反正肯定不是用来做菜的。我那不理解的是,他为何在给这白霏霏下毒了之后,又要使其血尽而亡,他那不是明摆着在告诉咱们,这两件案子都是他给做的么。” “我倒是可以试着推理出她那要杀这白霏霏的理由。”南遥给回答说:“你想呀,一旦那白霏霏醒了过来,不就可以去指认他了嘛,他肯定是得要先来灭口呀。另外,他这般的需要人血,那杀都杀了,不如将血拿走,两全其美,这也说得通啊。至于他为何要给那白霏霏下毒,这我可就真的是猜不出来了。” 顾衍给冷声说道:“若是此番推理成立,那此人就一定在这寿宴现场里的人当中。” 南遥给调侃道:“哟,那岂不是这唐门里的人最是可疑?” 唐笑给怒瞪了她一眼,呵斥道:“瞎说,我们家可是那名门正派,怎么会有人干这种毫无人性的事情呢。”说着,唐笑就见那南平快步地给走了进来。南遥顺着唐笑的目光,也给看见了她,连忙揶揄道:“嚯,我这怎么感觉都好多天没有见着你了,你最近是跑到哪里去了?” 南平给假意委屈着说:“堂主,不是你让我呆在那唐少夫人的身边,帮忙的么。” “哦,对,我好像是这么说的来着,那你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哎哟,出大事了,那位唐家二婶和这唐少夫人争执起来了。” “什么?!”唐笑给诧异着问道:“怎么个意思,那个老娘们又闹什么幺蛾子了?” 这南平微微地给叹了口气,说道:“那唐家二婶说她已经掌握了能证明这唐大公子和唐姑娘不是那唐家人的证据,并要求这老夫人给废掉那少夫人掌管这唐门的当家权。现在除了你们,那唐门的人可都聚到了这老夫人的凝辉堂里,一看究竟去了。所以,你们也赶紧地去给看看吧。” …… 唐笑还没有进那院门,就听见了胡晓这尖酸刻薄的声音,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急忙地奔进了房中,挡在了那自家母亲的面前,怒吼道:“二婶,你这又是发的什么疯?” “发疯?”胡晓给拢着头发,有些得意洋洋地说:“正好,你来了,你问问你的母亲,你和你那大哥究竟是谁的孩子?” 又是这件破事,唐笑气极了,正要回嘴,却被那黄佩瑜给拉住了,问道:“你大哥呢?” “出去查案子了,娘,这是怎么回事?” “是呀,大嫂,快和你那闺女说说,这当年的事情呀。” “够了。”唐老夫人重重地给拍着桌子,说道:“你那又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个疯言疯语。” 胡晓瞬间就给抿住了嘴,不耐地说:“母亲,我那可是去给做过调查的,咱们的这位唐少夫人,在嫁进咱们家之前,曾经有过一位情郎。哎,大嫂,此事你认吧?” “那又如何。”黄佩瑜蹙着眉给沉声道:“我在嫁入这唐门之前,的确是有喜欢过别人,可那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这大家也都是知道的,你现在又把它拿出来讲,有意思么?” “呵,既然你说此事已成过往,那你倒是给讲讲,这个人他是谁呀。” “那个人是谁,又与你有什么关系呢?” “哟,大嫂,你若总是这个态度的话,那我可就不帮你隐瞒了。我这调查出来了,你那位传闻中的情郎就是这青城帮里的秦副帮主,人家甚至还为了你终生不娶,此份情谊那可真的是难得的很呢。” 顾衍和南遥正给站在了门外,听到了此事之后,也是给愣怔住了,心说:哎哟,还有这出呀。黄佩瑜还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冲着胡晓,无奈叹道:“你到底要说什么呐?” “说什么?呵,这世卿和笑笑是那秦副帮主的孩子吧?” 还未等这自家母亲还嘴,唐笑就先一步地给恼了起来,呵斥道:“你胡说。” “我胡说?因为急症,当年大伯根本就没有那生育能力,关于这事,咱们那唐门里的人可都是清楚的,你们两个根本就不是这唐门里的嫡系子孙,此事毋庸置疑。” 唐笑心生犹疑,询问似地看向了自家母亲,而那黄佩瑜的神色,却依旧是很平静,丝毫不见有这任何的慌乱。胡晓见她不语,就觉得自己更是在理了,小人得志般地又给望向了那自家相公,问道:“如云,你说,当年大伯他是不是无法生育?” 唐如云也给哑口无言了,心说:这的确是个事实,可那母亲曾经给警告过,不准这任何人再来提起此事,虽然自己对那当年的事情也是困惑不已,但终究还是没能再给追查下去。这会儿那胡晓突然间给说起了此事,这令他很是为难,只好心虚地看了一眼那唐老夫人。这老太太望着黄佩瑜那冷若冰霜的神色,黯然地给叹了口气,说道:“这当年的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黄佩瑜猛地就给抬起了头来,意图阻止着叫喊了一声,说:“母亲!” 老太太对其摆了摆手,以示安抚,又继续讲道:“其实这如川他,并不是我的儿子,我那当年生的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儿。” 众人顿时就给石化住了,诧异道:等会儿,这又是怎么个剧情? 唐老夫人说:“此事,那说来话长了。我这唐门与那天府黄家曾是生死之交,当年,黄家莫名地给遭受到了事故,为了延续血脉,这黄夫人就将那唯一的儿子托付给了我。而我为了要替他们隐瞒住这件事情,便狠了狠心,将我当时那还在襁褓之中的女儿换给了黄家。” 胡晓给捂着嘴,轻呼道:“啊……可是这黄老爷只有那一个孩子呀,所以……” “没错,这佩瑜就是我那亲生女儿。”唐老夫人给沉声应道:“后来黄家虽是解除了危机,但是此事已给过去了多年,这两个孩子也已经是长大成人了,我们便只好将错就错,互相帮那对方养着孩子。我们想的是,等这两个孩子成年了以后,就叫他俩结亲,彻底地不分彼此,成为那一家子。可谁知,这孩子大了,那感情的事情,就不是我们这帮老古董能给控制得住的了。” 唐笑颇为谨慎地给问道:“然后呢?” “哪里还有什么然后呢……”黄佩瑜冷笑着给回答道:“我那当时并不知道这事,所以,对那家里极力反对我和子誉的事情也十分的不满。当时年轻呀,为了反抗,我决定和这子誉私奔而去,可终究还是被他们给抓了回来,子誉也被那父亲毒打了一顿,彻底地赶出了天府。”说着,黄佩瑜这脸上的神情,越发地给变得悲凉了起来。 唐笑问:“那……我和大哥……究竟是谁的孩子呀?” 黄佩瑜温柔地去给揉起了她的脑袋,说:“你这别多想,你们两个,确实是我同那如川的孩子。当年子誉被赶走了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直到这前一段时间,他和那白帮主带着白松来这唐门里看病,我才知道,原来他已经成为那青城帮里的副帮主了。” 胡晓给惊恐着喊道:“你胡说,大伯……大伯他,明明就没有这生育能力的。” “如今,那母亲已经给证实了我是这唐门里的孩子,那……无论笑笑他们的这位生父是谁,都否认不了他们那唐家子孙的身份,我这又有什么理由要去撒谎呢。” “可是……可是……” 唐老夫人冲着她给解释道:“关于此事,我可以同你来说明一下那其中的因由。其实,当年如川他,并非是完全没有这生育能力,只是因为他那病得太重了而已。后来,是我给他用了一些药,让他与这佩瑜勉强地同了一次房,佩瑜也顺利地怀上了那两个孩子。可就是因为如此,这如川的身体也彻底地被我给毁掉了,那没过多久他就去世了。我总觉得,这么多年以来,我那最对不起的人,就属是这佩瑜了,所以含着私心,将唐门交给了她。但我那没有想到的是,这该瞒的还是没能给瞒得住,看来那老祖宗的话果然没错,这有其因必有其果,都是命中注定了的。” 胡晓此时已经完全地给傻掉了,没有想到自己那忙活了这么些年,那事情的真相竟然会是这般。但她转念一想,又突然间给开心了起来,笑道:“呀,如此说来,我们家如云就是您那唯一的儿子喽,也是咱门这唐门里那唯一的正统继承人了?” 虽然唐老夫人很是不喜她的这个儿媳,却是不得不承认她那说的是对的,随即抬眼,看向了自己这唯一的儿子,问道:“如云,你可怨我夺走了那本该是属于你的掌家权?” 唐如云连忙给摆着手,说:“我怎么会怨这个呢,大嫂……哦不,现在应该叫那大姐了。母亲,这么多年,大姐把咱们唐门掌管得很好。我们都是您的孩子,何必要分得那么清楚呢。” 老夫人欣慰地给点了点头,又看向了正在搀扶着胡晓的唐佳卿,问:“孩子,你可怨?” “嗨,奶奶,我本就无意继承唐门,何来怨恨呢。” 老夫人的脸色给好看了许多,可这胡晓却是不满了起来,只见她愤懑地给推开了唐佳卿,吼道:“你们都疯了吗?那老的不管事也就算了,怎么你也这般的没有出息,我那养你又有何用?” 唐佳卿叫她给推了踉跄,还好被这一旁站着的唐如烟给扶住了,遂给回应道:“母亲,我同你说过的,我不想和大哥争那些东西,我想要按照我自己的想法去生活。” “我不管,你们才是这唐门的继承人,今天说什么,也要让她黄佩瑜把那掌权给交出来。” 老夫人被她这副撒泼的样子搞得是耐心全无,忙给站起了身来,冷声道:“呵,此事还轮不到你来做主。既然那如云和这佳卿都给表明了态度,那此事就先这么定了,唐门还继续由那佩瑜给管着,你们这些没事的,赶紧地都给我散了去吧。”说完,老太太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唐如烟跟在了她的身后,默不作声地去看了那唐佳卿一眼。 唐佳卿看着还坐在这地上那正在撒泼的母亲,这眼睛里给闪过了一丝凉意。 出事 南遥同那顾衍和北野,各怀心事地又给回到了院子里。这刚才发生的事情那太过于突然了,他们三个还没有从这震惊之中给缓过神来,也不知道此事会不会同那些个案子有关系。南遥给看向了北野,问:“老哥,你不用去关心关心笑笑么?” “不用了吧,这会儿她指定是在陪着那唐少夫人的,我去干嘛呀。” “你不担心她的情况么?” 北野给耸了耸肩,不以为意地说:“这担心倒是谈不上,那是人家这家里面的私事,我一个外人,也管不了那么多。反正于我来说,无论她是否是这唐家里的孩子,我都不大在乎。那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主要还是得看这两者之间的契合度,我只要知道她是一个品行纯良的姑娘就好了,至于她的家世究竟是那江湖上的名门正派,还是这路边乞讨的流浪乞丐,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南遥给坏笑着说:“哟,我越发觉得你是喜欢那笑笑的了。” 北野嫌弃地给呵斥道:“我这喜不喜欢的,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还是赶紧地破你的案子去吧。”接着,北野又给问向了顾衍,说:“顾公子现在是否有那时间陪我去采购一些药材?” “当然。”顾衍爽快地给应了一声,又揉着南遥的脑袋,笑道:“乖,在这家里等着我昂。” “我也要去。”南遥给扯住了他的衣角,说道:“你们不是要去批发药材么,那带着我呗,现在这唐门里的气氛有点儿低沉,我独自呆在此处怪尴尬的,还不如同你们一起出去。” 北野给拒绝道:“不要,你那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跟着我们去干嘛呀,不够这添乱的。” “嘿,我说你……” 北野看都没看她,直接甩给了顾衍一句“我在那外面等你”,便头也不回地走远了。顾衍抬手,捏了捏南遥这气鼓鼓的脸颊,安抚道:“乖啦,你在家里等我就好,我怀疑北兄他可能是有那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同我讲。” “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听的呀?” “可能是这男人之间的事情吧。”顾衍给解释道:“听话,我那回来的时候给你买些这好吃的零食,成不?” 南遥一听待会儿能有那好吃的,立即心满意足地给点了点头,还亲自送着他走了出去。 …… 唐笑这会儿的脑子也依旧是懵懵的,黄佩瑜望着她的那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颇为心疼地给问道:“怎么,吓到了?” “娘,大哥他……知道这些事情么?” 黄佩瑜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唐笑有些难过地给问向了她,说:“那你为什么,就单单地不来告诉我呢?” “因为没有必要。”黄佩瑜握住了她的手,劝慰道:“笑笑,你大哥同你不一样,他是男子,总要去担当一些这家族里的责任,所以有什么事情,我都会先同他讲一下,让他在日后处事的时候,可以有一些心理准备。而你呢,我只希望你能开开心心地长大,将来,你会找到一个愿意来守护你的意中人,同他去过那属于你自己的一生,我实在是不忍心把你牵扯到这些陈年旧事里。你别看你奶奶她现在是疼惜咱们的,可她毕竟护不了咱们一辈子,唐门早晚会因为那继承权的问题再生纠葛。我和你大哥沟通过了,若这将来注定是如此的话,那我们两个一定是会拼尽全力,去护住你的周全的。” “可是,我到底也是这唐门里的孩子呀,我也想要与你们共同进退。” 黄佩瑜温柔地给笑了起来,说:“傻孩子,你记住,你是我的孩子,也是那唐门的后人,这点毋庸置疑。可是,无论那唐门里发生了什么,我都不用你来与我共同承受,我只要你像现在这样就好了,你听明白了么?” 唐笑蔫蔫地给点了点头,又钻到了那自家母亲的怀里,用力地抱着她,问:“娘,现在这件事情是不是已经可以算是解决掉了,那二婶她……是不是也不会再和我们起这冲突了?” “应该是吧,不过话说,我还真是没有想到,佳卿那个孩子居然能这么的善解人意,我以为他会很在乎那继承权的。” “唔……其实他这曾经和我说起过,他不在乎那些东西的。” 黄佩瑜给点了一下她的脑袋,哭笑不得地说:“他都这般同你说了,你还总是欺负人家。” 唐笑也有一些不好意思地给抿了一下嘴,又问:“娘,你真的要继续去管理唐门么?” “既然那老夫人现在的意思是这样,那我也就只能是遵从了。其实,娘的这辈子过得并不开心,如果能够叫我选择,我宁愿自由自在地去给体验一下那外面的世界。但现在确实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你大哥和佳卿他们两个还不能独挑大梁,要是现在把这唐门交给他们,他们会吃不消的,可能那老夫人也是这么想的吧。” “那你就先勉为其难地帮他们管几年吧,等他们有这能力了,我就带着你游山玩水去。” “好。”黄佩瑜欣慰地笑了笑,又把她从自己的怀里给推了出来,说道:“对了,那佳卿的身子还未见有大好,你这心细,最近,你多去照顾照顾他。” “没问题的,您就放心吧。” …… 在那回房的路上,唐笑不由得给心生叹然了起来,说:这从小到大,那唐佳卿确实是对自己不错,也总帮着母亲和大哥说话。可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还是会因为他那母亲的事情对他吹胡子瞪眼的。如此想来,自己真的是好过分呐。 唐笑对此是愧疚不已,转身去往了厨房,打算亲手做些点心给他送过去,就当是道歉了。可等到自己来看望他的时候,却发现他的这间院子是格外得安静,那主屋的大门也是给紧扣得死死的。唐笑提着食盒,站在了屋外,拍了拍门,见这无人来应,不禁担心起了他的那副身子来,连忙去给大喊道:“喂,唐佳卿,你这没有事情吧,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唐佳卿依旧是没有前来应门,唐笑又将自己的耳朵给贴了上去,隐约听见了那屋子里有一阵这嘻嘻索索的声音,好似是那男女之间的欢笑。唐笑困惑地想要去给撬开门锁,查看一番,可就在这时,那房门突然间被人从这屋子里面给拉了开来。那唐如烟面无表情地给站到了她的身前,默不作声地在怔看着她。 “姑姑?”唐笑颇为纳闷地给问道:“您怎么在这儿?” “你现在应该叫我三姨。”说着,唐如烟神色凝重地给侧过身去,示意叫她进来。 “哦,三……三姨,那唐佳卿呢?” “我不知道,他不在这房间里。” “可我刚才好像是有听到了他的声音。” “你那听错了吧,这房间里就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哦。”唐笑实在是受不住她的那副爱答不理的性子了,自认为只要是有她在,连这周围的空气都越发得给阴冷了许多,惹得自己是连忙地想要去逃离此地。可又在那转身前,看到了这放在一边的食盒,里面装着的是那自己辛辛苦苦给做出来的甜品,心说:这拿都拿来了,再给带走有点儿不大好吧,何况那唐如烟肯定是看到了此物,现在拿走,搞得好像是自己不愿意给她吃一样,这万一她多想了,岂不是会整得很尴尬? “那个……”唐笑神情复杂地给看向了她,说:“三姨,我给唐佳卿做了一些点心,放在这里了,等他回来了以后,你们一起尝尝吧。我得要先去遥遥那里看看这案子的情况了,等那晚些时候,我再来看他,你帮我和他说一声。” 唐如烟莫名地去给叫住了她,问道:“哎,你们这案子给查得怎么样了?” “呃……还蛮有那进展的,我觉得应该是快要结案了吧。”唐笑给回应道:“虽然我没怎么能给帮得上忙,但是有这遥遥他们在,那此事就肯定是会给顺利解决掉的。” “你能同我讲讲这案子的事情么?”唐如烟忽然给变得和蔼了起来,那脸上也有了笑意,甚至还亲自帮她倒了杯茶。唐笑见她如此热情,不由得给楞怔住了,也不好再去拂了她的好意,于是两个人便这么就着案子,又给聊上了大半天。 唐笑望了一眼那窗外的天色,看这时辰不早了,觉得再聊下去,恐怕是会给耽误到那正事的,就赶紧地给提出了告辞来。在这离开的时候,唐笑恍惚间,好像于那卧房里,又给看到了这唐佳卿的身影。可正当自己要去确认的瞬间,那唐如烟就先一步地将她给请了出去。 …… 南遥正处在这院子里,来回地在给踱着步。那天色渐晚,按理说这顾衍同那北野,也应该是快要回来了才对。突然间,南遥的余光瞥到了门外的一个身影上,只见她立马就给激动了起来,忙不迭地迎了过去,却发现这进来之人,居然是那唐笑。 唐笑颇为嫌弃地给看向了她,问道:“嘛呢,你这不会是吃错药了吧?” 南遥见她揶揄自己,便没好气地给回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找你分析案情呀。” “大姐,你现在的重点,不应该是放在处理那家里面的事情上么?至于这些案子,有我们在此盯着呢,你就放心吧。” “我不是不放心,只是那家里面的事情,哪里轮得上我去处理呀。与其守在这母亲的身边干瞪眼,还不如同你们一起去干点什么。对了,他们人呢?” “上街买那药材去了。” 唐笑顿时给了然地叹道:“哦,我说你怎么魂不守舍的,原来是在这儿等那顾公子呢。” “嘿,你这有事说事,总调侃我干嘛呀,小心我赶你出去。” 唐笑给正了正脸色,说:“好啦好啦,不逗你了,我那刚才给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想着得要来找你聊聊的。” 南遥将这双手抱在了胸前,示意叫她继续讲来。可就在唐笑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她那眼前莫名地给出现了一阵晕眩,这没过多久,她又有些站不住脚似地左右给摇晃了起来。南遥及时地去给扶住了她,问道:“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么?” 唐笑低着头没有搭腔,又于那刹那间,猛地朝着南遥的脖子给掐了过去。南遥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她推倒在地了,不由疼得给闷哼了一声。这会儿,唐笑正给骑在了她的身上,双目赤红,怒目狰狞似地在给掐着她。 还好那唐笑她没有留这长指甲,不然她那刚才的这一击,就足以叫自己报废掉了。南遥连忙去拉住了她的双手,向外扯去并叫喊道:“唐笑,你清醒一点,我是南遥呀。” 可唐笑似乎是已经完全没有了意识,对那周围的一切也是充耳不闻着,这力气还越来越大,不一会儿就挣脱了她的桎梏,更是蛮横地去掐起了她的脖子。南遥觉得自己的呼吸变得越发困难了起来,那脑子里也因为缺氧而一片空白,彷佛是被人给抽走了这全身的力气一般。意识逐渐模糊以致消失,南遥缓缓地给停止了挣扎,闭上了眼睛。 顾衍同那北野谈笑着给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北野连忙取那银针,刺入了唐笑头部的几处大穴上,令她停下了动作,放开了南遥,朝着一侧给倒了过去。南遥原本以为自己这次是真的要凶多吉少了,可还没有等着她去感叹人生呢,那脖子上的力气突然地就给松了开来,这空气猛地灌进了胸腔里,惹得自己十分不适地缩起了身体,咳嗽连连。 顾衍将她拥入了怀中,紧紧地抱住,轻抚着她的后背,帮她顺着气息。直到感觉她那慢慢地有了知觉,自己方才给松了口气。 北野抱起了唐笑,冲着他给说道:“顾兄,我要抓紧时间去救这笑笑了,你照顾好小四。” 顾衍应下,低下头去,仔细地给检查起了那南遥的伤势来。南遥缩在了他的胸前,冷汗涔涔。因这突如其来的窒息,她那眼角还在不断地给渗出着泪水,她这原本白皙的脖颈也是满目青紫,那唇色苍白,这整个身体依旧是不受控制地在给抖动着。 情深 顾衍自责不已,心疼地将南遥抱回到了房间里,轻声着哄道:“南儿别怕,我回来了。” 南遥埋身在他的怀里抽搐着,缓了好久,才给抬起来了脑袋。看着他的那张分外英俊的脸,在自己的眼前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南遥怯懦懦般地给抽了一下鼻子,哑着嗓子,朝着他给喊了一声,说:“顾衍……” “声音怎么了?”顾衍低头,检查着她的喉咙,发现她的声带有些受损,不禁担心地给心生叹然道:还好自己这回来的及时,要是再晚上那半刻,她恐怕是真的会被这唐笑给掐死的。顾衍看了一眼她的那个狰狞的脖颈,想着要去给她拿些伤药,可还没有等着自己起身,就被她扯住了衣袖。南遥焦急地给问向了他,说:“你要去哪儿?” 顾衍握住了她的手,柔声地给回答道:“你的脖子需要先给涂些伤药,我去帮你拿过来,别怕,我不走。” 南遥给应了一声,颇为紧张地放开了手。顾衍从这药柜中拿了一些祛瘀的药膏出来,随即凑近了她,轻轻地为其涂抹着。那刚涂上去的药膏凉凉的,惹得南遥是一阵哆嗦。顾衍以为是自己弄疼了她,连忙轻柔起了动作,对着掐痕缓缓地吹着气。南遥不由得给缩了缩脖子,有气无力地说道:“唔……别这样,我好痒呀。” 望着她的那副略微委屈的模样,顾衍觉得自己这整个心尖上都是疼的,情不自禁地去给吻上了她的唇,越吻越是沉溺,彷佛是要将自己那刚才受到的惊吓,全部都发泄出来似的。 差点就要失去她了,自己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南遥被他吻得意识模糊了起来,内心却是得到了极大的安抚,身子也渐渐地开始暖和了。 顾衍将她放倒在了床上,一只手搂住了她那纤细的腰身,另一只手则是穿过了她的秀发,让她更加地贴向自己,不断地加深着这个吻。南遥感觉自己已经完全被他的气息给包裹住了,整个人都酥了,于是就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衣角。直到顾衍不小心碰到了她那脖颈上的清淤,疼得她给闷哼了一声,这才恢复了意识。顾衍克制地去吻了一下她的嘴角,最终放开了她。 南遥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只见他依旧是趴在自己的身上,正含情脉脉地在看着自己。两个人的呼吸交织在了一起,显得那周围的空气格外得暧昧甜蜜。南遥勾住了他这胸前的衣衫,笑着问道:“笑笑呢?” “北兄抱着她去急救了,放心吧,有那北兄在,这唐姑娘是不会有那事情的。” “唔……我想要去看看她。” “不行,你需要休息。” 南遥给努了努嘴,挽住了他的脖子,冲着他的脸颊亲了一口,说道:“求你了。” 顾衍见此,无奈地给叹了口气。知道她是故意做出这副撒娇卖萌的样子惹自己垂怜的,可自己却偏偏还就吃那一套,瞬间就毫无抵抗能力地给应道:“好吧,只能去看一眼,看完以后,要立马回来休息。” 南遥弯着眼睛,抱住了他以示感谢,奈何又给碰到了自己的淤青,疼得她猛地嘚瑟了一下。顾衍哭笑不得地给抱起了她来,向外走去。 …… 北野正在屋里给这唐笑化解着那身体里的毒素,神情认真而又专注。待到这唐笑的脸上有了一丝血色,北野终于给松了口气,坐到了一旁,静静地在望着她发呆。 其实,那唐笑对自己的心意,自己一直都是有了解的。只不过在这开始的时候,以为她那只是个小女孩的一时情愫而已,长远不了多久,所以自己也从未将她放在这心上过。可谁曾想,那么多年过去了,这个女孩对自己的倾慕,不仅丝毫没有减弱,反而是越来越强烈。而自己,也渐渐地开始无法忽视掉她的存在。害羞脸红时的她,紧张磕巴时的她,俏皮活泼时的她,此时,女孩的身影,不断地在那脑海中回放着,久久不得散去。北野不由得给心生叹然道:自己此次为何会来这唐门里拜寿呢,恐怕是料定了,她那一定是会在的吧。 顾衍见他在这儿盯着那唐笑出神,便给叫了他两声,然而他却毫无反应。南遥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急忙地去给敲起了门来。北野被她吓了一跳,紧张地转身望了过去,但在看到了进来的是他们之后,立马就恢复了神色,问道:“哦,是你们呀,你们怎么过来了?” “南儿想要来看看这唐姑娘怎么样了。” “哦,她没事了,正睡着呢。她此次给中的毒,没有白霏霏的那次严重,估计这明天一早她就能给醒过来了。”随即,北野又走上前来,给南遥检查了一下那脖子上的伤,说道:“你这声带有些受损到了,那淤青也比较严重,得要好久才能消退呢。还有,你这几天吞咽的时候可能会有一些疼,但没法子,你只能是忍着了。还好你那舌骨没断,不然你就死定了,这老爷子若是知道了,肯定能给哭死。” 南遥哑着嗓子,无力道:“老哥,咱别那么夸张行么?对了,这笑笑在那毒发之前,同我说起过,她给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可还没有等着她详细说明呢,她就失去了意识。你说,她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才被人给下毒的?” “嗯,很有可能。”北野听着她那嘶哑的嗓音,好笑道:“你最近呀,最好是少说话,影响你这嗓子的恢复不说,还容易吓着人。哎,不是,你不觉得你那现在的声音同这寒鸦嗓特别的像吗?” 南遥见他埋汰自己,就想着要去抬手揍他。顾衍制止住了她的动作,哄着说道:“哎哟,乖啦,你那还伤着呢,别动气。既然这唐姑娘已经没有大碍了,你也该早点回去休息了。” 可她怕那唐笑再给出事,就想要在这床边守着,但还没有等着她给说出话来,顾衍就先一步地猜想到了她的意图,不容置喙地给拒绝着说:“南儿,听话。” 南遥抿了抿嘴,乖巧地给应了一声。就在他俩将要离开之时,那唐世卿突然间给赶了进来,发现他们的神色都很疲惫,而这唐笑,正虚弱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立即焦急地给问向了他们,说:“那笑笑出什么事情了,你们怎么这般狼狈?” 北野将那事情的经过同他给复述了一遍,而后又安慰道:“你放心吧,这笑笑她没事的。” 唐世卿给悲伤地叹道:“哎,看来那个下毒之人,真的是我们这唐门里的了。” 顾衍问:“唐兄可是有那新的线索了?” “嗯,算是吧,我拿到了白松的就诊记录,并做了一下比对,这两个月前,只有奶奶给他看过病。所以,当时在那诊病现场里的所有人都有可能会知道他的病情。” 北野问:“当天,这唐门里都有谁在?” “那天在这唐门里,除了我和笑笑,其余人都是在的,无一例外。只因那会儿,笑笑正要准备启程,去临安找这遥遥,所以我俩就一起去为那缥缈宫批发药材了。”唐世卿此时的心情,已经不能用这复杂来形容了,只见他无奈地给望向了门外,说道:“哎,我多么希望,咱们的调查结果会是一个误会,那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 北野给劝道:“你先别多想,等这笑笑明天醒过来了,咱们就能知道是谁给她下的毒了。” 唐世卿也知道现在下那结论还为时过早,便点着头给示意道:“你们都回去休息吧,今天晚上我来守着她。” 北野给附和着说:“我同你一起。” …… 回房之后,顾衍先是将这南遥给安抚着睡了过去。见自己的衣襟,还被她给紧紧地攥在手里,顾衍心里莫名的一暖,低头吻住了她的嘴角。刚想要帮她把那露在外面的手臂,给收回到这被子里去,就又发现,她突然间皱起了眉头,并呢喃不已,那脸上也给生出了一层冷汗,看来是怕极了。担心她这晚上,会因那害怕而给睡得不踏实,顾衍便直接躺在了她的身边,像哄孩子一样,将她揽在了怀里,抱住。 正如这顾衍所料,南遥确实是睡得不好,那最爱赖床的她此次却是早早地就给醒了过来。南遥睁开了眼睛,发觉自己正躺在了顾衍的怀里,顿时羞涩地给笑了起来。顾衍虽是还在睡着,但他的这双臂膀却是本能地给护住了自己,动作轻柔又十分地具有安全感。南遥抬起了头来,仔细地去观察着他的那张岁月静好般的睡颜。 他的脸有些削瘦,但这五官却长得很是精致,那睫毛长长的,落在了眼下,投出了一片阴影。他的唇略薄,趁得脸色有些清冷,却越发叫人觉得性感。南遥想到了他这昨天晚上的那个深吻,害羞地将脸埋在了双手之间。趁着他还在这里睡着,南遥缓缓地给坐起了身来,主动地贴上了那个叫自己贪恋不已的唇角,蜻蜓点水般地去吻了一口,又立马钻回到了他的怀里,低着头,欢欣雀跃不已。 “南儿亲得开心么?” 顾衍这低沉性感的声音从她的头顶处传了过来,南遥顿时就给呆傻住了,像个那当场犯错被抓到了的孩子一般,向后去给挪了挪身,却又被这身前之人死死地拦住了,说:“怎么,南儿亲完就跑,是想要赖帐么?” 南遥那整个人都给僵硬住了,委屈地望向了他,瞬间不知所措了起来。 顾衍见她这脖子上的瘀痕,已经开始给呈现出了那乌黑色,显得她这整个脖子都异常斑驳得很,连忙给问道:“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南遥怯怯地给摇了摇头,自己的嗓子已经完全说不出来话了,只能可怜巴巴地在看着他。顾衍被她的那副模样给逗笑了,忍不住地想要去欺负她一下。俯身,吻住了她的唇,但又觉得这样的浅尝辄止自己并不满意,便撬开了她的唇齿,像那昨夜这般,深入地给吻了下去。南遥被他亲得瘫软在了他的怀里,毫无那任何的反抗能力。 过了好久,顾衍才舍得去给放开了她,扶着她坐了起来,问道:“乖,想不想要喝水?” 南遥迫切地给点了点头,可她这水却是喝得十分费力,只因她那每一次的吞咽,都会引起这喉咙上的剧痛,惹得她不禁是痛苦连连,那眼睛里也泛起了泪花。顾衍见此,这眉头皱的是越发得深了起来,心说:南儿连那喝水都会这般难受,看来得要赶紧去找那北野给想想法子了。 …… 唐世卿担心着唐笑,在这屋子里守了那整整一个晚上,直到这天色大亮,他才敢靠着床头睡了过去。而那北野,却是早就已经醒了,这会儿正在那院子里晒着草药。在看到顾衍抱着南遥走进来了之后,他立即就给迎了上去,问道:“这小四的身子,怎么样了?” “不大好,南儿现在连那喝水都会疼得不行,北兄可有缓解这疼痛的法子?” 北野冲其给摇了摇头,说:“没有办法的,此伤只得是忍着疼慢慢养着。”接着,北野又幸灾乐祸般地,对着南遥给揶揄道:“看,叫你以前总是那般的口无遮拦,这下子得到报应了吧。” 南遥不耐烦地给撅起了嘴来,将头扭向了别处。北野见她不能回嘴,那心情就更是给愉悦了不少,眉眼含笑地说:“走吧,咱们进屋去,这约摸着时辰,那笑笑也应该是快要给醒过来了。” 这时,屋子里突然间给传来了一声那唐笑的尖叫声,这大家伙儿连忙给跑进了屋子里去。那唐家大哥也被这声尖叫给惊醒了,扶住了她,急切地问道:“怎么了笑笑,不舒服?” “哎呀,遥遥呢?”唐笑隐约地记起了那昨天晚上的事情,不由得给惊慌失措道:“哥,我昨天没把这遥遥给怎么样吧?” “她没事的,你先别慌。” “那她人呢?” “在这里。”北野替那南遥做了回答,并来到了床前。唐笑在看到了南遥之后,立马将她给抱了个满怀,难过地说道:“遥遥,对不起。” 南遥用力地抱住了她,以示安抚。唐笑见此,便又给问道:“你这嗓子是怎么了,是被我给掐的么?” 北野为了叫她不要那么愧疚,就给撒着谎,说:“不是,她这昨日有些上火,那嗓子里生了炎症,于是我便不让她说话了。”随即,北野还不忘冲着南遥给打了个眼色。南遥瞬间会意,给了唐笑一个肯定的眼神,这才让她心安了起来。 “对了。”唐笑问:“母亲他们知道我那出事了么?” “没呢,我怕他们过度担心,就没去说。”唐世卿回答后,又给问道:“需要我去说一声么?” “别别别,还是等这案子破了以后再说吧。” 顾衍扶着南遥坐了下来,看向了唐笑,问道:“唐姑娘,你那昨天究竟是要对这南儿说些什么呢?” “啊……对对对,我那昨天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唐笑将自己这昨天里的那些个疑问全给讲了出来,问道:“你们不觉得奇怪么,若是这唐佳卿在那屋子里,为何要躲着我不出来呢?而这姑姑,又为何会在那唐佳卿的屋子里呢?” “嗯,这事的确很是怪异。”北野给问道:“不过话说,你那昨天吃什么了?” “昨天我哪里能有心思吃这东西呀,甚至是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去喝呢。哦,不对,昨日同那姑姑聊天的时候,我喝了一些这唐佳卿屋子里的茶水。” 自首 唐世卿安排着人给准备了一些饭菜,可还没有等着下人将那饭桌布满,唐笑就已经坐在了桌边,狼吞虎咽似地给吃了起来。她的这番模样,简直是和那逃荒的难民有的一拼。唐世卿看着她这惊人的饭量,担心地给问向了北野,说:“她怎么会那般饥饿,这正常吗?” “嗯,正常的。”北野给解释道:“此毒会迅速流失掉她的体力,所以现在正是她那补充能量的时候。” 顾衍这会儿也为南遥盛了一碗小米粥,试图叫她先给吃点东西。南遥接过,但只是给抿了一小口,那因吞咽而产生的剧痛,便让她不得不放弃了进食。南遥眼角含泪,微微地冲着顾衍给摇了一下头,表示不想要再喝了。她的此番举动,不由得令顾衍苦恼不已,心说:若是南儿总像这般水米不进,她的那副身子,怕是会撑不住的,哎,这可怎么是好。 足足吃了有那小半个时辰,唐笑终于停下了筷子,擦着嘴叹道:“嚯……终于饱了。” 唐世卿好笑地说:“你这饭量,可真是叫我长见识了,你要是顿顿如此,咱们唐门恐怕是养不起你了。” “嘿,有你那么埋汰自己妹妹的么。”说着,唐笑又给推搡了他一下。可没曾想,自己还没怎么用力呢,就差点儿把他给推倒在了地上。看来,这毒的副作用不止是那食量暴增,连这力气也增进了不少。唐笑满含歉意地给望向了唐世卿,说:“哥,对不起,我没有控制好那力气。” “嗨,这有啥,那北兄说了,你这只是暂时的,过几天就好了。没事,反正我是你的亲哥,你随便摔打,只要能叫你快点恢复正常,我甘之如饴。” 唐笑欣慰地挽住了他的胳膊,笑道:“哥,我好爱你呀。” 唐世卿不禁给抽了口气,说:“好,我感受到你的爱意了,快放开我,你现在的力气太蛮横了,我那胳膊都快要被你给弄断了。” 这唐笑一听,连忙放开了他,接着又给分析道:“哥,按照咱们那现有的证据,这个下毒之人,应该就是那唐佳卿了吧?” “先不要这么说,并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此事是那二弟干的。” “可是,根据这北野哥哥对那尸毒的研究,我应该是在这毒发之前一到两个时辰的时候,把那毒给服用下去的。于这段时间内,我可只有在那唐佳卿的屋子里给喝了点茶水,这还不算是那直接证据么?” “也有可能这下毒之人的目标是那二弟,这也可以解释此毒为何会出现在他的茶水里。” “哼,最好是如此,要是那些个事情真的都是他给干的,我就打死他。”唐笑气冲冲地给说道:“居然敢给自己的姐姐下毒,他可真是有出息了。” 北野给建议道:“咱们现在可以给分析分析看,这最有嫌疑的下毒之人能会是谁。” 顾衍说:“可以用那排除法,首先,这唐老夫人的嫌疑应该是可以给排除掉的,她的年纪太大了,若真的是她给做的,那她这不被人发现的可能性极低,几乎为零。其次,那唐少夫人每日都会被这唐门里的琐事缠住,不仅没有闲暇时间,就连那单独呆着的机会都没有,所以也不大可能是她。这剩下的人,就只有那二房的一家三口和这唐姑姑了。” 唐笑给回应道:“要是按照你那么分析的话,我觉得我这姑姑也没怎么有时间,她每天都要去陪着奶奶礼佛,哪里有什么空闲。但她昨日出现在那唐佳卿屋子里的事情又很诡异,对此我只能是给保留意见了。” 唐世卿说:“这二叔应该是能给排除掉嫌疑的吧,他那平日里也不在这天府里呆着,何况,还是他告诉的咱们,那关于这吸血案的内情呐。” 唐笑给笑着说:“呵呵,那我看这二婶也可以排除了,她可是咱们唐门里那医术最差的了,炼这种毒对于她来说,是不是有点太勉强了。所以最后,还是那唐佳卿最为可疑。” 北野问:“可是动机呢,他要这人血干嘛?” 南遥见他们几个已经彻底地给无视掉了自己,便无奈地摇了摇头,用手沾了一些茶水,在那桌子上写了什么,并敲了敲桌面,示意叫他们过来看一眼。 唐笑歪着脑袋给辨认了好一会儿,不解地问道:“你是要叫我们直接去问他,这能行吗?” 南遥给挑了挑眉,示意道:怎么,你们想到那别的法子了?唐笑看懂了她这眼神里的嫌弃,吃瘪地给站起了身来,说道:“行吧,那咱们去吧。” …… 待到众人找到这唐佳卿的时候,他正给站在了院子里,面色清冷地抬着头望着天,呢喃道:“你们终于来了啊……” 唐笑问:“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来找你?” 唐佳卿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神色不明地给看向了她,说:“姐,对不起。” “那昨日之事,当真……是你做的?” “对,最近的这些案子,都是我给做的。大哥,姐,对不起。” 顾衍见他认得如此干脆,顿时心生迟疑,继而问道:“既然唐二公子认了,那能否同我们给讲讲,你为何要炼这尸毒,又为何要去杀人呢?” 唐佳卿给结巴着说:“为了……为了给那大哥添堵,为了引起恐慌,为了继承唐门。” 唐笑给诧异道:“你不是和我说,你是不愿意同我们相争的么?” “我说你就信,姐,你怎么这般单纯呐。”说着,唐佳卿的表情越发得给淡定了起来。唐世卿也给看着他,质问道:“二弟,若此些事情都是你给做的,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杀掉这白姑娘的?她出事的那天晚上,这笑笑可是在你的身边,陪了你一宿儿呢。” “我……”唐佳卿的神色明显地给慌张了不少,但在片刻之后,又给理直气壮道:“此事,恕我无可奉告。” “你……”那唐世卿一听,不由得给愤懑着说:“好,这事咱们先不论,那你说说,你要这人血干嘛?” “恕我……无可奉告。” “你怎么什么都无可奉告,那你能同我们说点啥呀?”唐笑这也急眼了,不禁朝着他给怒吼道:“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对我下毒?” 虽然那唐佳卿依旧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但在听到了她的这句追问之后,那眼睛里突然间给出了一些歉意地说:“姐,关于这件事情,我只能是同你说句对不起了,那其余的细节,恕我无可奉告。你们放心,我这就去与那奶奶和大伯母承认罪行,你们就别再追问我了。” 南遥站在了顾衍的身后,听他如此说来,瞬间就给蹙了一下眉头。唐笑对此,简直是要愤怒极了,上前,抓住了他的肩膀,猛地给摇晃着喊道:“唐佳卿,你少在这里应敷我们,你最好是赶紧把那所有的事情都同我们给讲清楚了,不然,你别想出这个门。” 唐佳卿被她那蛮横的力气掐得生疼,但还是不肯松口,咬着牙给叹道:“姐,你就别逼我了,就让此事,在我这里结束掉吧。” 哟,怎么个意思,他是在英勇就义么?南遥疑惑地去扯了扯那顾衍的衣角,不解地看向了他。顾衍给握住了她的手,安抚似地冲着她摇了摇头,眼神示意道:你先别急,咱们看看情况再说。北野觉得再这般地僵持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便给说道:“既然如此,唐公子就请吧,去给那各位长辈一个交代。” 唐佳卿点着头,向外给走了出去,却又被这唐笑给拦了下来。可那唐佳卿此番是心意已决,想也没想地就直接将她推到了北野的怀里。唐世卿也走上前来,挡在了他的身前,按住了他的肩膀,困惑地问道:“二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究竟是为什么要去认下那些不是你给做的罪行呢?” “就是我做的。”唐佳卿给挣开了他的手,并交代道:“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的母亲,可我还是想要来劳烦你一下,能不能在我离开了之后,你多去帮我照顾一下她呢,就当是替我给她尽孝了。还有,这唐门日后可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看好它,千万……要保护好大家,特别是那奶奶。”说完,唐佳卿便头也不回地给走远了。 这唐家兄妹越听越觉得他那话里有古怪,这下子更是不死心了,连忙给跟了上去。南遥给晃了晃顾衍,示意着问道:我们也要跟过去么? “不必了。”顾衍给回答着说:“很明显他那是在故意地隐瞒着什么,让唐兄他们跟过去看看就行,咱们先调查咱们的。” 南遥点了一下头表示同意,接着,便和他在这唐佳卿的院子里找起了线索来。可是他俩给翻遍了那整间屋子,依旧是什么也没有发现。这房间的里里外外是出奇的干净,可以看得出来,那唐佳卿平日里是个极其自律的孩子。就在南遥找得开始失去耐心的时候,这南平从那外面走了进来,冲着她给喊道:“哎呀,我的堂主哟,我可算是找到你们了。” 北野问:“出什么事情了?” “哦,回北堂主,是这样的,刚才那唐二公子莫名地给召集齐了大家伙儿,并声称说最近这些日子里那发生的事情,都是他给做的,但这唐老夫人问其因由,他又不说。老夫人一气之下就将他关到了祠堂里,那唐家二婶如今正崩溃地在嚎啕大哭着呢。” 这众人听后,则更是心生困惑了。那唐佳卿的这句无可奉告里,究竟是藏了一些什么秘密,他到底又是在替谁顶罪呢?北野又给问道:“对了,笑笑他们现在在哪儿?” “哦,那唐姑娘和这唐家大哥正在陪着那少夫人呐。这唐老夫人背着他们,叫我请你们给去一趟那凝辉堂里,她说有这重要的事情要同你们讲,但她又不希望此事被那旁人看见。” 顾衍说:“行,你找个机会去回复一下她老人家,就说我们这过了午时再去见她。” 南平应下,继而转身离开了。顾衍见那北野在盯着南平的背影发呆,便上前给询问道:“怎么了,可是有发现了什么?” 北野微微地给摇了摇头,又看向了南遥问道:“小四,你还记得这天目门里的藏书阁么?” 南遥点着头,表示:记得,怎么了? “有一次,我发现那叶元城于这藏书阁的禁室里,在给翻看着一本叫做那邪域秘术的医书。此书我也曾给偷看过,里面的内容邪气得很。我似乎记得,这里面有一章内容,说的是那什么少男少女的鲜血,有这永葆青春的功效,甚至还详细地给记录了一张关于此事的方子。不知道那本书,和此次的吸血案有没有关系。” “永葆青春么?”顾衍给皱着眉头,说道:“如此……倒是个动机。” “嗯,我也这么觉得。” “那这本书,如今还在那间禁室里么?” 北野给回答道:“这……我可就不清楚了,毕竟那时间过去得有些久了。” “想不到在你们这天目门里,还会有此邪术的记录。” “嗨,我们那禁室里都是一些这种类型的邪术,也不知道那老爷子究竟是从哪儿弄来的这些书籍。而且我们的那位少门主,似乎是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我不止一次地给发现过,他曾在那间禁室里面抄录着什么,后来是越发觉得有些不妥了,便把此事告知给了这老爷子。”说完,北野像是突然间给想起了什么似的,看着南遥说道:“小四,不是我危言耸听昂,如今那叶元城上位了,你可要多加提防呀。” 南遥给点了一下头,又用这眼神表示了一下感谢。 顾衍问:“我一直想问,你们为何会如此地忌惮那位叶元城?” “不算是忌惮吧,其实这自小到大,我们同他之间也没有起过什么冲突。只是我一直有种感觉,那叶元城对这小四仿佛是有一些那奇怪的想法。” 顾衍假意吃醋地对着南遥叹道:“哎,南儿的追求者可真是多,我要把你看紧了才好。” 然而北野却是给反驳道:“呃……我觉得他对这小四的想法,并不是那男女之间的爱慕之情。我曾给看见过他在这暗处,偷偷观察着小四的那种眼神,不像是要追求,更像是在窥探着猎物,反正很诡异就是了。其实这事那老爷子也给发现过,也曾询问过他,但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我还曾经一度认为,这叶元城抄录的那些禁术,都是要用在这小四的身上,可后来我们都平安健康地长大了,那些事情我也就渐渐地给淡忘了。不过现在想想,还是会觉得这里面有古怪,总之,小四你多加小心一些吧。” 南遥颇为无奈地再次给点了一下头,又见那顾衍的神色凝重了起来,便不以为然似地对着他耸了耸肩,表示道:没事的,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顾衍默默地给叹了口气,将此事牢牢地记在了心里:一定要保护好她,一定。 孽缘 过了午时,他们几个如约地来到了这唐老夫人的凝辉堂里。此刻,那整个院子里都是静悄悄的,看来这老夫人把人都给支出去了。南平等在了门口,待到将他们给迎了进去之后,就老实地处在那院子口看守着。 老夫人闭着眼睛,背对着他们,跪坐在了这内室里佛像的面前,手捻着佛珠,虔诚地在给念着经。在听到了他们那进来的动静以后,老夫人双手合十地朝着佛祖给行了个礼,这才站起身来,念道:“你们来了呀……” 南遥等人虽不知那老太太的意图,但依旧很是恭敬地对其给喊了一声,说:“老夫人。” 老夫人请了他们坐下,顾衍看向了她,问道:“老夫人今日找我们过来,可是要交代一些什么事情?” “是的,我也不和你们绕弯子了,对于这佳卿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吧?”见他们点了点头,老夫人便试探地问着他们,说:“那……关于此事,你们怎么看?” “老夫人,实不相瞒,我们并不认为这唐二公子是那些案件的真凶。” 老夫人像是突然间给松了口气一般,缓缓地应道:“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北野问:“老夫人,您将那二公子给关押在了祠堂里,其目的是为了要拖延时间,让我们继续调查真相,好洗清他这嫌疑呢,还是要保护他免受那真凶的伤害?” “都有吧……”老夫人颇为无奈地给摇了摇头,说:“还有一件事情,其实,佳卿这个孩子吧,他……有个会以死相护之人。” “哦?”顾衍不解地给问道:“是谁?” “是我的小女儿,唐如烟,佳卿与那如烟之间,有个不可告人的秘密。”谈及此事,这唐老夫人的心里也是汹涌不已,就见她欲言又止地给解释道:“佳卿的性子随着他的父亲,自小便是个温润儒雅、与世无争的孩子,十分得讨人喜欢。可他的母亲呢,你们也看到了,和他的性子那是截然相反。而且她在这平日里,根本就不在乎那个孩子的感受,总是一意孤行地在灌输着她自己的想法。所以,这佳卿对她也不甚亲热,就算是有了心事,也是习惯选择一个人独自承受着,日子过得很是压抑。” 南遥了然地给点了点头,心说:自己要是也有那样的母亲,肯定是要离家出走的。 老夫人给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而这如烟呢,也是命苦。自从她那丈夫莫名地给失踪了以后,我就把她带在了身边。她这自幼也是一个沉默寡言的性子,也不愿意同他人打什么交道。在她回来后的一段时间内,她总是会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我怕她闷,每当佳卿与他的母亲起争执的时候,我都会叫她去安慰安慰那个孩子,互相地给聊聊天吐吐心事。因为他俩的性格相似,所以总是能相谈甚欢,但我却没有想到,我的此番好意竟然给安抚出了一段孽缘。” 顾衍问:“此事,老夫人您是怎么知道的?” “呵,我这好歹也比你们年长个几十年,到底是经验富足,此事哪里能瞒得过我的眼睛。” 北野给诧异道:“那您就没给阻止一下?” “哎哟,怎么没有呢,但是感情这种东西,一旦在人的心里生根发芽了,就算是旁人拼尽全力地去阻止了,也是无法使其撼动的。何况此事毕竟不伦,我总不能搞得那人尽皆知吧,最多只能是暗地里给警告他俩一下,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老夫人既然不想要叫人知道此事,那今日又为何要告知给我们呢?” 老太太给笑道:“因为就算是我不说,以你们的能力,这早晚有一天,你们还是会将它给调查出来的。与其等到那个时候引得众人猜忌,倒不如让我现在这般大大方方地告诉你们。我想要恳请你们,一定要帮我守护好此事,我唐门那一生的名誉,可都栓在这上面了。” “好的,老夫人放心,我们明白此事的后果,定当保守住秘密。”说完,顾衍又给问道:“可老夫人是否想过,那唐二公子为何会给扛下这一切?以他俩那如今的关系,我们可不可以理解为,这位唐姑姑就是那所有案件的真凶?” “当然可以,但这只是一个猜测,最终你们还是得要用那证据说话的。”老夫人神情凝重地说:“我还有一个请求,若你们真能证明这些案子都是那如烟做的,你们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不与这世人公布那调查结果呢?你们放心,此事我定是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只是我不愿意叫这世人知道,是我那唐门里的人制造了这场劫难,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唐门被毁,受人唾骂。毕竟,此地是我那最重要之人的家,哪怕是他已经不在了,我也得要替他把这里给看好了。” 虽是有些勉强,但那老人家都这么说了,他们几个小辈也就只好将此事应了下来。 …… 南遥他们从老夫人那里出来的时候,这唐笑已经给等在那屋子里面半天了。 “哎哟,可算是回来了,你们这是去哪儿了?” “随便走走罢了。”说完,北野又给问道:“你家里的事情,如何了?” “哎,别提了,简直是一团乱麻。唐佳卿认罪了以后,奶奶便决定在那凝辉堂里闭门不出了,这诺大个烂摊子,全给落在了母亲一个人的身上,还好有大哥在帮衬着她。得知到自己的儿子被那奶奶无限期地给关了起来之后,这二婶就崩溃到形似疯魔了,那二叔叫了好多人去帮忙,才给控制住了她,场面也是手忙脚乱得很。我还是不相信这唐佳卿能是那个凶手,于是就去祠堂里找了他,可他还是一副无可奉告的样子,看着就让人来气。” 北野说:“我看,你于这些日子里也多去帮衬着点那少夫人吧,这个案情交给我们就好。” “可是,我想要留下来,同你们一起查案。” “不行。”北野神情冷冽地给拒绝了她,主要还是怕她在那调查过程中,给发现到了这老夫人刚才说的那件事情。毕竟此事的当事人都是她的至亲,若是叫她知道了这些,那可是一个不小的冲击,先不说这能不能接受,万一她借此而一蹶不振了去,那怎么办。 唐笑给察觉到了他这语气里的凝重,吓得她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连忙怯懦懦地给委屈道:“北野哥哥,你……你别生气。” “我没有生气,只是想让你先去忙那家里的事情而已。”接着,北野又去看了一眼南遥,示意叫她帮忙给劝着点。南遥准确地接收到了他的信号,走到了唐笑的身前,柔声地给解释了一顿,只是她这声音依旧嘶哑,甚至还磕磕巴巴的。 “笑笑,北野那是在担心你呢,只是他不会说话,语气难免重了一些,这你也是知道的,你别在意。不过,他那句话说得在理,你还是先去陪着少夫人吧,这个案子就交给我们处理,成不?” 唐笑给点着头应了一声,随即便离开了。 …… 月圆当空,唐少夫人正给坐在了桌前,望着窗外叹着气,唐笑给端着个食盒走了进来,见她如此,立即依偎到了她的身侧,抱住了她,腻歪得很。唐少夫人不由得给笑了起来,问道:“怎么又把吃食端回来了,佳卿那个孩子,还是不肯进食么?” “是呀,娘,他这也太倔强了,任凭我怎么相劝,都没有用。我看,您还是别管他了。” “哪里能不管呢,他娘已经是自顾不暇了,咱们要是不去看顾着点他,万一叫他饿坏了身子,那可怎么是好。” “呃……要不,叫大哥试试去?这唐佳卿自幼便同大哥交好,说不定,那大哥讲的道理,他能给听得进去呢?”说着,唐笑又给问道:“对了,娘,这大哥去哪里了呀?” “哦,下午那青城帮里传来了白松病故的消息,我叫他代表着咱们唐门前去吊唁了。” “娘,若唐佳卿真的是这起案件的凶手,那我们岂不是有愧于这白帮主?” “是呀……”黄佩瑜望了望那窗外的夜色,神情暗淡了起来。此时,在这唐门里的另一边,唐如烟推开了祠堂的院门,看了一眼那还跪坐在这蒲团上的唐佳卿,只身走了过去,笑道:“他们说,你那一天都没有进食了,你就不饿么?” “你怎么过来了?” “我给你带了一些点心,你将就着用点。”唐如烟坐在了他的身侧,打开食盒,拿了块糕点放在了他的嘴边,笑着哄道:“来,吃一口。” 唐佳卿将头扭到了一边去,也不应声,就这么同她僵持着。对此,唐如烟也是不恼怒,只是给抿了抿嘴,又娇羞地叹道:“哎哟,你就吃点嘛,它可是我那亲手做的呐。” 唐佳卿问:“你在这昨日里,为何要给那姐姐下毒?” 唐如烟将这糕点又给放了回去,不高兴地说:“我那不是怕她发现你我之间的事情么。” “就算是这样,那你也不能杀她呀,她是我的姐姐,是这唐门里的孩子。” “我知道你重视她,我那不是给她减轻了这毒的份量嘛。”唐如烟又气哼哼地去给推搡了一下他,问道:“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你为何要去认下那些事情,此事本就与你无关,你这不是在给我添乱么?” “姐姐是在我的房间里中的毒,你让我怎样置身事外,把你给供出去?” “谁叫你操心的,我和你说过,我自有办法,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可以解决掉此事呢,为什么非要出头,为什么非得给我制造出那么多的麻烦?” 唐佳卿神情悲凉地给看向了她,叹道:“姑姑,你放手吧,你做的事情并非正道,你我之间的事情也注定是不会有这结果的。” 唐如烟则是给摇着头,神采奕奕地说:“不是的,佳卿,你相信我,只要我能一直服用那年轻男女的鲜血,我就会变得越来越年轻。到时候,我会设计出一个假死的计划来,再给找个新的身份,回到你的身边,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地在一起了。” “可……就算是你换了身份,你还是我的姑姑呀,你我的体内,流着的是那相同的血。” 唐如烟不以为意地给抱住了他,乞求道:“佳卿,你不要这个样子,你不要拒绝我,你知道我是爱你的,而你那心里也是有我的,就让我们在一起吧,好不好?” “你放开我!”唐佳卿嫌弃地给推开了她,怒吼道:“你魔怔啦,这里可是祠堂!” “呵,那又如何?就让咱们的这些个祖宗给看看,咱们两个是多么的情比金坚,何况……”唐如烟贴近了他的耳边,轻声笑道:“你我又不是没有做过。” “我那是……”唐佳卿痛苦地给摇着头,呜咽着说:“当时是我喝多了,我做错了……” “喝多了?哈哈,想不到你竟然会用这样蹩脚的借口来欺骗自己。哎,让我来告诉你真相吧,其实那天,我是给你用了一些媚药的,只要你服用下了此药,一旦情动,你就会完全地控制不住自己。所以,你别再瞎找什么借口了,你就是喜欢我。”唐如烟的神情莫名地开始给傲娇了起来,彷佛像是达成了什么愿望一般,兴奋不已。 唐佳卿听后,瞬间就给挣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向了她,惊恐万分。 “佳卿,你别怕,我知道你的心意了,我以后是不会对你用药的。”唐如烟给趴在了他的身上,柔情似水地说道:“你放心,我会帮你解决掉这些事情的。” “你想要怎么解决掉呢,杀了他们么?” “呵,佳卿呀,你要明白,那一般欲要成这大事之人,是必须要经历一番杀伐决断的。”说完,唐如烟又将那糕点给拿到了他的眼前,哄着说道:“来,吃点东西,你呢,先乖乖地在这里呆着,那外面的事情,就交给我好了。” 唐佳卿给失笑道:“姑姑,你的计划很好,不过可惜了,他们都已经知道这些个真相了。” 唐如烟突然间恍然大悟般地给站起了身来,顺着唐佳卿的目光,转身望了过去,就见那唐老夫人正被这南遥和顾衍搀扶着,冲着她走了过来。 坦白 “哼,你们居然让那佳卿假意自首,设计引我现身?” “你说错了,这二公子的自首并不是我们安排的。”顾衍神色清冷地给回答说:“我们也是于那今日午时,才给得知到了你同他之间的这些个事情,本来我们确实是有意想要借此来引你现身的,却没有想到你竟然会主动地送上门来。” 唐如烟神色不屑地给轻哼了一声,继而笑道:“既然你们都已经知道我是真凶了,说吧,打算要怎么处置我?” 老夫人痛心疾首地问道:“如烟,你为何要做那些事情呀?” “母亲猜不出来?”唐如烟傲娇地给扬起了下巴,说:“也是,像母亲这样的人,一辈子都在顾全大局,肯定是不记得自己做过的那些满含私心的事情的。母亲,你知道你们为何会如此地讨厌二嫂么?” 众人不由得被她的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问懵了,心生不解地看向了她。唐如烟温柔地给笑了起来,并解释道:“我还记得母亲你曾经和我说起过,你不喜欢二嫂那种凡事都要争抢的性子,更不喜欢她这不顾佳卿的想法,一味地在按照自己的意念去行事的作风,是吧?呵呵,其实母亲你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你那可曾有给在意过,你的这些个孩子们的想法?” “你别在那儿和我绕圈子了,我听不明白。若是你不想要交代清楚,也行。”唐老夫人给望了一眼唐佳卿,厉声道:“佳卿,你来替她说。” 这本是淡定如常的唐如烟,在听到老太太给喊起了那唐佳卿之后,立即挡在了他的身前,怒斥道:“事情都是我做的,和他没有关系,你们别为难他。” 然而唐佳卿却是不领她的这个人情,连忙站起了身来,沉声应道:“我说,你们想要问什么,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会同你们交代清楚的。” 顾衍问:“那唐姑娘中毒之前,你这屋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昨日,在得知到了大伯母的真实身份以后,母亲就一直在那儿撒泼打诨,不停地在哀叹着什么竹篮打水一场空,还埋怨我没有出息。我这一时气急了,便躲在了自己的房间里喝闷酒。后来,姑姑像那往常一样过来安慰我,而我却是喝多了,没有把持得住,与姑姑发生了关系。完事后,姐姐突然间前来敲门,姑姑怕我这般惊慌失措的,再引她发现了此事,就安排着我躲在了内室里,她自己则是替我出去打幌子了。但我没有想到的是,姑姑竟然在姐姐的茶水里下了尸毒,意图灭口。” “你们!”那唐老夫人气得都说不出来话了,只顾着浑骂道:“作孽呀……” “奶奶,此事是我的错,虽然姑姑刚才说她对我用了药,但毕竟是我先动情没有把持住的,孙儿愧对于你。”唐佳卿悲凉地朝着她磕了个头,叹道:“自小我就很羡慕大哥,有个可以从不勉强自己又善解人意的母亲。在这姑姑刚回唐门的那段日子里,她常在我与母亲争吵后心烦意乱的时候出现,还给我开解给我劝抚,又总能站在我的角度上去理解我,渐渐的,我便对她有了依赖。我知道,我俩之间的这种情愫是不伦的,可我真的是控制不住。” 老太太给深叹了口气,跌坐在了那一旁的凳子上,说道:“哎,不怪你,是我造的孽。” 唐如烟给冷言笑道:“母亲,您造的孽恐怕是不止于此吧。” “烟儿,这从小到大,你都是我那三个孩子里最有天分的,所以我格外得疼你。你到底是哪里不满意,又究竟是为何要犯下这等的滔天大错呀?” “最有天分,最疼我?”唐如烟给好笑道:“若是如此,那你为何还要将这唐门交给大姐?” 顾衍给恍然道:“哦,原来,你做的那一切的一切,只是为了要继承唐门?” “呵,本来,我也不是这么想要的。”唐如烟说:“从前的我,虽然是样样都比那旁人优秀,但我知道自己是个女儿身,是无缘继承这家族事务的。几年前,母亲给我结了门亲,那人很好,我对这门亲事也很满意。可是,就在我将要离家出嫁的时候,却在那不经意间,给听到了母亲同这大嫂之间的对话。原来,她们是亲生母女,而且母亲甚至还要将此唐门交与给她,既然同样都是女儿,那为什么要把我排除在这继承权之外呢。” “为此,你重新回到了唐门。” “是,那年我在去到了夫家之后,越想越不甘心,于是我就叫他消失了去。我知道,一旦母亲知晓了此事,就一定是会把我给接回来的。果不其然,我这达成目的了。待我回来之时,我就决心要告诉那天下人,我才是这个世界上那最为优秀的医者,我才是这唐门里那最有资格的继承人选,我要得到这本该就属于我的一切东西。” 顾衍接着给问道:“那白松是怎么回事?” 唐如烟邪气地看向了他们,笑道:“哈哈,你不觉得能把这母亲都救不了的人给救回来,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么。而且,我还能让他变得更为强大,强大到连你家那位南堂主都打不过他,这不是更能说明我的能力么?” “你叫他去给你杀人取血,只是单纯地为了要保持你的美貌?” “是的呀,我曾经在一本医书里,得到过一张那可以永葆青春的方子。开始我并不是很关心它,但随着我的年纪越来越大,我的皮肤也逐渐变得越来越差了,我怕我这有朝一日会像她人那般年老色衰,就鼓起勇气给试了试这张方子,却没有想到它竟会如此有用。我相信,只要我坚持服用此方,我就一定能容颜永驻,说不定还能长生不老呢。” “你那是邪术!”唐老夫人朝着她给怒目而斥道:“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能叫人容颜永驻、长生不老的法子。” “哈哈,您说得对,在那之前确实是没有的,可如今不是已经有我了么,我这般的有天分,还有什么法子是我研究不出来的?”说话间,那唐如烟的表情已几近猖狂,看来她是真的对她的这身医术自信得很。 顾衍问:“那刘家村也是你给烧的吧,为什么?” 唐如烟不耐烦地给叹然道:“顾公子,我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呢,怎么连这么个小事都想不明白。既然我要炼那尸毒,总得要先找一个可以做这实验的地角吧。你看那里多合适,人口纷杂不说,离这城里还远,能避免掉我不少的麻烦呢。” “那你总不用将这全村的人都给除掉吧?” “我也不想呀,可谁叫白松那个蠢货搞出来了这么多的事情呢。当城里出现第一起丧尸案件的时候,我就知道,此事一定是他给做出来的。呵呵,其实,他那犯下此事的理由,无非是对我给他用毒的这件事情心生不满而已。哼,那个蠢货也不想想,若是我不给他用毒,他的病又怎么会好呢,我这也算是帮他实现愿望了吧。不过,为了避免将来有人会因为此事来找上我的麻烦,我觉得我还是做得干净一些比较好,于是我就把那村子里的一切都给烧掉了,又将这实验工具移至到了禁地里。当然啦,刘家村里的那些人也不是死得毫无价值,我可是用他们的遗骸炼出了不少的新鲜玩意呢。” “孽子!”唐老夫人猛地呵斥住了她,气得咳嗽连连了起来。南遥连忙帮她老人家拍打着后背,给她顺着气。顾衍微蹙着眉头,冷声继续问道:“可你为什么要杀这白霏霏呢?” 唐如烟给“啧啧”了两声,回答说:“那白松在这城里搞出来的事情,我总得要出面解决一下吧,反正他已经是我的一枚弃子了,倒不如直接将他抛出来替我背锅。我原本想的是在那母亲的寿宴上给制造出一场混乱,让你们把这调查的方向转移到那青城帮里,待到你们查出这白松的真实身份以后,我再找个机会去毒死他,来个死无对证。而当天那青城帮里的人,只有这白霏霏是最容易下手的,于是我就选择了她。” “你杀她,是怕她在醒过来了之后,会去指认你?” “对,若是她同你们说了我曾经与她单独相处过的事情,那岂不是会加深你们对我的怀疑?所以,我只好杀掉她了。还有,既然她这个人于我来说是非死不可,那我不如叫她死得更有价值一些,待到我把这长生不老的法子给研制出来了,我一定会多给她烧些纸钱以示感谢的。”说完,唐如烟又专注地看向了南遥,笑道:“其实,我那最想要的还是你。遥遥,你应该不知道你这身上流的血是有多特殊吧,它可是很多人心中那梦寐以求的良药呢。” 嗯?我的血特殊?南遥虽是被她盯得头皮发麻,但还是觉得她的这句话里有古怪。顾衍挡在了南遥的身前,冲着唐如烟呵斥道:“我是不会让你有机会来动她的。” “是呀,我是没有机会了,但不代表别人也没有了呀。顾公子,盯着你家南堂主的人不少呢,你可要看住了哟。”唐如烟此时的神情明显是认真了许多,像是在给他俩什么忠告似的。 “烟儿,你放手吧。”唐老夫人在旁,苦口婆心地劝道:“那种邪术只会叫你变得越来越不正常,趁现在的你还有得救,赶紧放手吧。” “呵,母亲,你别再想着要来骗我了,当年你说这最有天分的人是我,你那最疼的人也是我,可我想要的,你却从来都没有满足过我,所以这次,我决定自己来索取了,我要把那属于我的东西都拿回来。”唐如烟神色阴狠地从她的怀里拿出来了一个药包,笑着说道:“你们看,这就是我用那整个刘家村炼制出来的心血,今日正好你们都在,可以帮我试试它的毒性。” 顾衍将这南遥和唐老夫人挡在了自己的身后,右手按在了铁骨扇上,想要在她进攻之前,一招制敌。可还没有等着唐如烟行动呢,她身旁的唐佳卿就扑身上前,抢过了她手里的那包药粉,顺势将它带到了这唐老夫人的面前。唐如烟被他那突如其来的变故给震得愣在了原地,顾衍则是趁此时机,反应极快地给封住了她的几处大穴,使其定住,一时之间无法再做出这任何的反击。 唐如烟面目狰狞地给吼叫道:“佳卿,你在做什么?!” 唐佳卿狠心地将头扭向了别处,呜咽着说:“姑姑,你就放手吧。” 老夫人仔细地给查验起了那包药粉,并冲着他们解释道:“此毒可以控制住这人的思想,那中毒之人会如这行尸走肉一般,只会听从那药人的安排,恐怕这也是你从那本医书上给得来的药方吧。” 唐如烟并不接腔,只是面无表情地在给观望着他们。唐老夫人吩咐着唐佳卿给取来了个火盆,接着又将这包药粉全数投入了进去,燃烧殆尽。见那唐如烟没有反应,唐老夫人立马就给惊觉了起来,说道:“顾公子,我看你们还是去检查一下这烟儿的房间吧,我怀疑在那里会有更多类似这样的毒药。” “好的,我会通知北兄,让其过去给仔细查验一下的,您放心。” 老夫人给点着头,叹道:“哎,你们也放心,我会困住烟儿,不会再让她出去行恶的。” “不行,你别妄想着要来毁了我。”说着,唐如烟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功力,居然叫她突破了顾衍的锁穴,只见她蓦地给奔上了前来,意图要举手攻击下去。就在她那要得手的瞬间,唐佳卿给迎过身去,死死地抱住了她。还没有等着她做出反应,唐佳卿就将一把匕首,刺进了她的后背,直接插到了她这心脏的最深处里去。唐如烟给挣扎了一会儿,并痛苦地呜咽了几声,渐渐地没有了气息。唐佳卿埋头在了她那肩颈处痛哭着,久久也不肯放开。 天色渐亮,阳光正好,又是一个明媚的晴天。 …… 南遥带着北野来到了唐如烟的房间里,叫他帮忙,给毁掉了这唐如烟所炼制的全部毒药。没过多久,北野莫名地从那内室里拿出来了一本书,并递给了他们。顾衍接过后,给问道:“这是什么?” “此书就是我向你们提起过的那本禁|书,也不知道它怎么会给出现在了这里。” “那它是这天目门里的那本么?” “这个嘛,我也不是很能确定,最好是可以回去问问看那老爷子,叫他给检查一下于这禁室里,是否还有一样的书卷。不过话说,那唐姑姑也确实是厉害,这本书上那大部分的毒药都被她给炼制出来了,她还做了这详细的炼制笔记。”说着,北野又给问道:“对了,那笔记上也记载了你们这昨天晚上给见到过的那包毒粉的制作过程,此笔记里还详细地陈述了她这所给炼制出来的份量,你们昨天可有观察过那包毒粉的剂量?” “撇了一眼而已,差不多有这小半两吧。” “嗯,那就好,同这笔记上记载的份量相同,若是此药给流落到了那些不怀好意之人的手里,这后果肯定是不堪设想的。” 顾衍又将此书给递了回去,说:“还是毁了它吧,那留着也是个祸害。” 北野给应了一声,就在这时,于他们仨那头顶的上方,忽然间给出现了一只枯蝶,迅速地跃过了这层层的院墙和人群,往那远处给飞了过去。青城山间,衣少鳕正给穿着一件青色彩衣,惬意地坐在了树梢上小憩,这枯蝶落到了她的鼻尖,瞬间化作成了一丝灰烬。衣少鳕慵懒地给睁开了眼睛,邪魅地勾起了唇角来。 离开 南遥窝在了院子里的摇椅上,悠闲地在给晃着双腿。北野走上前来,嫌弃地给踢了她一脚,吼道:“我说,你能别那么懒吗?” “哎哟,有什么关系嘛,这个案子不是都已经给解决掉了么。” 北野坐到了她的身侧,说道:“那再过几天,我就要回这北寒堂里去了,你也别瞎晃悠了,赶紧回临安吧。” 南遥抿着嘴,不甚同意地给回应着说:“你总在北寒堂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呆着干嘛,江湖是如此的丰富多彩,我看你还是别回去了,到处去走走逛逛的,岂不是更好?” “哟,这向来不爱在那江湖上露面的南风堂堂主,居然开始劝我出来闯荡江湖了,你这恋爱谈的可以呀,我看你那是直接给换了个脑子吧。” “呵,你走,我不想要和你聊天了。” 北野摇着头,哭笑不得地说:“对了,你这听说了么,那唐佳卿出家去了。” “嗯,笑笑同我谈起过此事,我也没有想到,他竟然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听说那唐老夫人开始也没给同意,但见他还是挺坚持的,就由着他去了。毕竟这事是发生在他的身上,他那过不去这个坎也实属正常得很。若是他在发生了此事之后,还能够笑对人生,正常的娶妻生子,那他不是圣人,就是个完完全全的变态了。” “诶,你们家顾衍呢?” “去青城帮里了,他还是决定将这件事情的全部真相,告知给那白帮主他们,毕竟这受害者之中有他的亲弟弟亲闺女,无论他那最终是否会怨恨唐门,他还是有权去知道这些的。” “嗯,放心吧,那白帮主是不会责怪唐门的。”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你不觉得那有的时候这人太过于懂事了,也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么?背负着那么沉重的真相,还能发自肺腑地给维持住自己的良知,不去记恨他人,不去记恨生活,这该有多不容易呀。” “其实,世界上那大部分的人还是很善良的。”北野给笑着应道:“所以,这江湖才会如此的和谐稳定呀。” “可是某些人就没有那般的想得开了,今天早上南平同我说,这唐家二婶神智不清,已然疯魔了。” “我知道,昨晚那唐家二叔过来找我了,叫我帮忙去给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医治。” “看来,唐佳卿出家的这件事情,是彻底地击垮她了。”南遥颇为无奈地给叹然道:“苦求了那一辈子的东西,倒头来自己是什么都没有得到,她是要怪这世事无常呐,还是要怨自己那贪念太多呢。” “说到底,这都是那老天爷给做好的安排,不是你我这般凡人能够看得透的。那唐家二叔在给她请了这专门的看护之后,就又出门去处理那唐门的外事了,也不知道他还愿不愿意回来了。” “嗨,只要唐老夫人还在这里,他就一定是会回来的。要说此次的案件,他们那父子俩是失去最多的吧,这好好的一个家,自此之后便只能是各奔东西了。”南遥给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如此看来,与其说他们那叫与世无争,不如说是他们怯懦。若是他俩这平日里的态度能够更加坚决和强硬一些,说不定那唐家二婶也不会如此的执迷不悟。” “这最执迷不悟的人,应该是那位唐姑姑吧。” “是呀,现在想想她可真是恐怖,居然做了这么多那丧尽人伦的事情。你说,她要是把这些心思用在了正道上,你那天下第一名医的称号是不是就保不住了?” “保不住就保不住,我要这些虚无飘渺的东西做甚。我呢,一直有个疑问,她究竟是如何得到那本邪书的?” “此事,恐怕也就只有她自己能够知道了。”这时,南遥突然看到了远方顾衍那向她走来的身影,这嘴角莫名地就给上扬了起来。顾衍先是同那北野给打了个招呼,又摸着南遥的脑袋,坐到了她的身侧。南遥给问向了他,说:“这白帮主没有事情吧?” “怎么可能会没有事情呢,他在得知了那些真相之后,彷佛是一下子给老了数十岁。如今的他已经将这青城帮里的事务,全部交给了那秦副帮主,自己则是于这房间里,默默地独自守护着白松和那白姑娘的灵位,不再过问这任何的世事了。” “哎哟,他那以后可怎么办呀?” “没事的,他现在还沉寂在这伤心的情绪之中,等那过段日子就会好了。而且,这秦副帮主也一定会好好地照顾他的。” 南遥给沉吟了一会儿,又叹然道:“哎,我觉得吧,那位秦副帮主和这唐少夫人之间的感情有点可惜,曾经明明是那么相爱的两个人,今生怕是注定要有缘无份了。” 北野说:“若是给公布了这唐少夫人的身世,他们还是能够有机会去在一起的。” “不会的。”南遥给反驳道:“少夫人是不会把那唐大哥和笑笑置于如此尴尬的境地的。” “嗯,也是。” “对了。”南遥又莫名地给拍了他一下,问道:“这唐姑姑离世之前,曾同我们给说起过,我那身上的血很是特殊,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你的血有什么特殊的,她具体是怎么说的?” 顾衍在一旁给补充道:“她说南儿的血是这很多人心中那梦寐以求的良药。” “嗯?有这事?” “是呀。”南遥给建议着说:“要不,你抽我点血,拿回去研究看看?” “不行。”顾衍立即制止住了她的那个不靠谱的想法,蹙着眉头给拒绝道:“哪有要求别人抽自己血的,这么做,可是会伤身的。” 北野也给附和道:“就是,何况,你的血我又不是没有见过,那从小到大,你哪次受伤不是我给你处理的,若是真有这么特殊的话,我能不清楚么,估计她是瞎说的吧。” 是么?南遥对此还是深感困惑,却是也没有再给坚持下去。 …… 唐笑带着吃食,来到了唐少夫人的房门前。自那结案了之后,这唐老夫人就彻底地闭门不出了,那平日里只会是在自己的凝辉堂里呆着。而这唐佳卿又莫名其妙地出家去了,自己也曾有问过南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却并没有得到过那任何肯定的回答,好像在这里面是有很大的隐情似的。那二叔甚至在这二婶疯魔后的第二天就出门办事去了,现在那整个唐门的重担全给压在了自己母亲的身上,这令唐笑是心疼不已。她轻轻地推开了房门,收起了那副难过的神色,说道:“娘,先来吃点东西吧。” 黄佩瑜给抬起了头来,笑着应了一声,说:“好。” “娘,你在忙什么呐,需要我帮忙么?” “不用的,有你大哥呢。”黄佩瑜宠溺地笑道:“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咱们唐门需要把它们都分门别类地给处理好,还要给这天府以及那周边的百姓们一个交代。” “你们要告诉大家是姑姑做的这些事情么?” 黄佩瑜摇着头给叹道:“不,还是让那时间去给磨平这一切吧,若是叫大家知道了你那唐姑姑的为人,先不说咱们唐门能不能给顶得住这舆论的压力,你那奶奶肯定是会先给崩溃掉的,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按着这样的方向发展。” 唐笑见她将那整个唐门管理的是如此得体,免不了又心疼起了她来。就在她还在这里感怀神伤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唐世卿那清冷的声音,“母亲,这秦副帮主过来了,您想要在哪儿见他?” “哦,那……去正厅吧。” …… 秦子誉坐在这唐门的正厅里,回想着大哥以前同自己说过的一些理想。白林一直想要叫那青城帮在这天府城里获得那更好的发展,他原有想过要与这唐门合作,如今,大哥已将那青城帮交给了自己,自己就有义务来实现他这当年的愿景。 黄佩瑜温婉地走了进来,同他行了个礼。在经过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这会儿他俩那各自的心情都有一点复杂,以至于这相见的场面,略微有些尴尬。秦子誉给看向了她,柔声问道:“你……还好么?” “还好。”黄佩瑜勉强地冲着他给笑了笑,问道:“那白帮主怎么样了?” “他这身体还好,就是不愿意出门,只知道在那屋里闷着。” 黄佩瑜愧疚地给叹然道:“哎,是我们唐门对不起他,对不起你们青城帮。” “你别这么说,我今日前来,并不是代表那青城帮过来讨个说法的。大哥托我给你带个话,他说,他从未怪过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这世间那一切的事务皆有因果,皆是命格,你们也不用太将此事给放在心上,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听他如此说来,黄佩瑜连忙福着身给谢道:“谢谢,我替老夫人感谢你们的体谅与理解。” “佩儿。”秦子誉莫名地给叫了一声她的闺名,深情款款地冲着她走了过去。黄佩瑜给后退了一步,说道:“子誉哥,你……应该叫我少夫人的。” 秦子誉不禁给失笑了起来,说道:“是呀,你别有负担,我只是太想你了而已。最近,我时常在想,若是你我没有了这些责任,那一切的一切,是不是还能来得及?” “子誉哥,其实你我都知道,我们是做不到这般洒脱的。我丢不下唐门,因为它是我那母亲这一辈子的心血;你也丢不下青城帮,因为那白帮主有恩于你,我们注定是要背负这些的。子誉哥,于那二十几年前,我们就已经来不及了。” 秦子誉的神情瞬间就给暗淡了下来,叹道:“是呀,我又何尝是不明白呢。” “子誉哥,今生是我对不起你,若是有这下辈子,我一定会抓紧你,同你相守到老的。” “好。”秦子誉宠溺地朝着她给应了一声,两个人相视一笑,那曾经的儿女情长就此给彻底地画上了一个句号。门外,唐笑正同这自家大哥倚在了门板上,偷听着屋里那两个人的唏嘘过往,感慨良多。唐笑侧过头去,看了一眼唐世卿,不由得给心生叹然道:大哥以后也是要去背负这些责任的,他是真的愿意么,那他会快乐吗? “笑笑。”唐世卿突然间给喊了她一声,说:“背负咱们这唐门的工作,不大适合你。过几天,你就同遥遥他们一起去肆意江湖吧。” “哥,其实我是可以留下来帮你的。” 唐世卿给好笑道:“那你能舍得北野,舍得江湖?” “当然啦,你放心,我……我这能舍得的,既然咱们唐门的责任重大,那就让咱们一家人共同承担好了。” “哎哟喂,我的傻丫头,你怎么说得这般的大义凛然,那唐门里的责任,哪里有你想的这般沉重。走吧,那唐门里的事情,哥哥能给处理得好。咱们这一家三口,总不能都被困在此地吧。” “哥……”唐笑怯懦懦地说道:“我心疼你……” “好啦,若是叫那外人知道,我这总是被你心疼,那我还要不要混下去了?”唐世卿哭笑不得地给摸着她的脑袋,交代道:“以后在这江湖上闯荡,一定要注意安全,要是那个北野对你不好,你就赶紧换掉他,开玩笑,我的妹妹这么优秀,那些青年才俊还不得要抢破头呀。” 唐笑羞涩不已地给低下了头去,扭捏道:“哥,你在说什么呢?” “哈哈,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你那有什么好害羞的。反正我这话是给嘱咐到了,那剩下的,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这时,南遥忽然于那不远处,给笑着问道:“喂,你们兄妹俩在这儿干嘛呢?” 唐笑问:“哟,你们怎么过来了?” “我们是来告辞的,我们仨在此给逗留得太久了,也该是要离开了。” “那你这接下来要去哪里呢?”唐笑给问向了她,说:“是回那临安城去么?” “嗨,这临安城里又没有什么好玩的,又有那南庸在帮忙给看着这南风堂,我才不回去呢,我打算要先把那北野给送回这北寒堂里去,然后再同那顾衍到这天山附近逛逛。” “哦,那北野哥哥要回去了呀……”唐笑的脸色莫名地给难过了起来,心说:自己这好不容易地才与他增进了一些感情,此次一别,也不知道那下次见面,会是在什么时候。南遥给推搡了一下北野,眼神示意道:你赶紧的呀,没有看见人家姑娘舍不得你么。北野不由得给叹了口气,走上前来问道:“笑笑,你要不要同我回这北寒堂里玩几天?” 唐笑的心情顿时就给爽朗了起来,立马应道:“好啊好啊,我要去。” 北野见她如此,情不自禁地笑着望向了她,神情宠溺。 两天后,众人驾着马车,在那黄佩瑜和唐世卿的护送下离开了天府,向着远处奔了出去。 排行 百晓生近期很是苦恼,如今的江湖真可谓是人才倍出,且不说像天山、峨眉那些个传统门派,就连巫山、天目这些新生门派也是人才济济的。自己虽然担着个江湖百晓生的称号,但也已经是很多年都没有过存在感了。想想自己老爹的那些年,在这江湖之上,有谁会不知道他的名号,那上门求教的人都能给排到这八条街以外去,那才是家族该有的江湖地位。总不能让这招牌给砸在自己的手里吧,看来得要想个法子了。 不知不觉间,百晓生给来到了一家酒楼的门前,摸了摸那个已经被饿扁的肚子,并走了进去。还好自己的家底殷实,不然早就给坐吃山空了。百晓生抬头,看向了墙上的招牌菜,不由得愣了愣神,又忽然警醒般地给拍了一下脑门儿。 对呀,这酒楼里都有那招牌菜的排行榜,自己又为何不弄个江湖高手排行榜呢。一来能叫自己名声大噪,二来还能让自己更好的收集江湖情报,何乐而不为呐。百晓生顿时就给激动了起来,连饭也顾不得吃了,直接就给奔了出去。 第二天,一个江湖新生派的高手排行榜就这么新鲜出炉了,仅一天的时间,便给传遍了那江湖上的各个角落,并且这百晓生还在那里面给附上了这新的排行规则。一是那排名靠下的选手,可自行挑战这比自己排名较前的任意高手,一旦比试胜利,则可取代那位高手这原有的江湖排名地位;二是那比试归比试,但只能是点到为止,不能取其性命。 这老一派的江湖前辈们在给得知到了他的那个消息之后,都觉得这是一个锻炼和展示自己门派的机会,于是纷纷响应,一时间那江湖之中是各类比试不断。但此番操作也有一个弊端,就是在这私下比试,并无那第三者在场的情况下,不好判断输赢。为此,这几个江湖大派还特意地给开了个会,并发布了一条新的规定,就是那所有的比试都必须要提前下这决战书,并约到那江城的擂台上才能算数。 为什么要选择江城呢?这前辈们也给做了那详细的解释,说这江城交通便捷,地处中要,周围又门派众多,可谓是上上之选。然而此事却是给忙坏了那江城官府,这又是要搭台子,又是要维持秩序的,简直是苦不堪言。无奈之下,他们只好给求助于那江城里有名的高手,也是这排行榜上的第二位——朗长空朗公子了。 于是,那朗长空就莫名其妙地给做起了这场比试的策划者,他那本人也是实表无奈。 …… 官道上,一辆马车正在缓缓地向着北方驰骋。唐笑给撩起了这马车的门帘,对着车外的南遥,轻笑道:“你……确定不坐进来?” “不进,我才不要和那么没心没肺的人坐在一起呢。” 这唐笑一听她的口气,瞬间就给大笑了起来。然而还没有等着她去接话呢,那马车里就又给传来了一句这北野那清冷的声音,“你管她做甚呀,快进来喝茶。” 对此,这南遥则更是不满了。那辆马车明明就是自己的,可在这出发的时候,自己却被那北野给踹了出来,他这还说什么自己在那唐门里多灾多难的原因,都是这懒出来的武功退化所致,叫自己没事别老想要窝着睡觉,赶紧运动运动,不然就叫那老门主前来收拾自己。南遥对他深感气愤,心说:靠,难道自己愿意去受伤么,当时还不是这情势所迫。顾衍见此,在旁给柔声劝道:“好啦,你别生气了,北兄他也是在那儿变相地替你着想呢。” 南遥不以为然地去给瞥了他一眼,后者连忙摆了个逗趣的鬼脸,惹得她是笑意连连。南平赶着马车,颇为无奈地给摇起了头来,叹道:哎,这一对一对的,能不能给注意点影响。突然间,她那上空飞过的鸽子,往她的怀里扔了个袖筒。南平拿了起来,并拔出了塞子,将此里面的信件给看了一看。南遥好奇地给问向了她,说:“这是个什么东西?” 南平给应道:“哦,是她南庸给发过来的密函,讲的是最近那江湖高手排行榜的事情。” 唐笑又给掀开了这马车的门帘,兴趣盎然地研究起了那封信上的内容来,并给叫喊道:“哇,顾公子,你是这江湖排行榜上的第四名高手呐。” 南遥问:“他是第四呀,那我是第几呢?” “呃……你这也不错,排在那第十位。”唐笑边给浏览着信件,边冲着他们给复述道:“这第一名是顾公子的大哥萧策,那第二位的朗长空,就是这南平刚才说的那个最近在筹划比武的江城高手。这第三位嘛,叫陆江生,欸,你们有听说过此人么?” 顾衍说:“嗯,我有听说过,据说他是那巫山派的新任掌门人。” 南遥给调侃道:“话说,他比你厉害呐。” “其实我觉得这个排行榜列得并不全面,那比我厉害的人多了去了,哪止就这么几个。” “呃……遥遥。”那谈笑间,唐笑莫名地又给叫了南遥一声,小心翼翼地说道:“这东西堂主可都在那排行榜上呐。而且,这西堂主第五,那东堂主和另外一个人并列第八。” “靠。”南遥这心情是彻底地不见好了,气愤道:“西辰那个武痴也就算了,怎么这东裳也给排在了我的前面?” “那不是很正常么。”北野说:“在这整个天目门里,除了我以外,恐怕也就数你的武功是那最低的了吧,估计这位百晓生先生也是知道你那天天被这东姐揍的事情,所以才会如此排名的。” “我那是在让着她呐,要是正经对招的话,我这肯定是会比她强的。” “行啊,那我帮你发这决战书吧,你约着她打打试试。” 南遥顿时就被他给噎住了腔,而后,又语气微怂地说:“我觉得吧,顾衍说得对,那个排行榜列得并不全面,做不得真的。” 顾衍笑着给望向了她,一副宠溺至极的神情。渐渐的,这路上的人给多了起来,南平放缓了那行车的速度,说道:“堂主,这天色已晚,我们就在前面的那个村子里落脚吧。” “行呀,这是到哪儿了,怎么那么多人?” 顾衍给解释道:“哦,前面是这固安村,是去那江城的必经之地。估计要去江城比武的江湖中人不少,所以显得这里的人也是格外得多。” 几个人先是给找了一家那比较大的客栈落脚,好在这顾衍有钱,将此地那仅剩的两间上房给定了下来。短暂的收拾过后,南平给要了一桌丰富的晚餐,喊着他们坐到了这大堂里。 此时的大堂很是嘈杂,各类人声不绝,有那走访亲友的,有这江城比武的,还有那来看热闹的。南遥磨磨叽叽地走在了他们的身后,坐到了桌边去。可就在她将这佩剑放到那桌子上的时候,这隔壁本是热闹的一群人突然间给安静了下来,其中有一个十分魁梧的彪形大汉,盯着她的剑给看了那大半天,接着就这么目中无人地走了过来。 “敢问,你是那南风堂主么?”这彪形大汉也不管那桌上这其他人的看法,直接就给坐到了她的身侧去,又将那一双板斧放到了桌子上,震得上面的汤汤水水都给洒了出来。南遥这会儿还有点在那状况外,朝着板斧给眨了眨眼,问道:“我……得罪过你?” “哦,我是这排行榜上排在那第十一位的石天惊,我要向你发出挑战!”在他说完了之后,这大堂里顿时就给变得鸦雀无声了起来,那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们的身上。 “挑战她?”唐笑愣是没有忍住,不禁给笑出了声来,问道:“你确定你打得过她?” “不知道,但我一定要来试试,只要我赢了,我就可以排进这江湖高手榜的前十名了。” “大哥,你仔细地瞧一瞧,她用的那柄承影剑,可是这上古神器,你打得过么?” 石天惊给看向了南遥,用那颇为自信的口气,说道:“我知道,这承影剑是那近身兵器的上佳,可以在这分分钟内便取人性命,但是那比武的要求是点到为止,如此一来,你这优势就没有了,我觉得我可以打赢你。” 怎么,难道此人是算计好的么?南遥哭笑不得地给笑问道:“我要是拒绝呢?” 那石天惊一听她想要拒绝自己,脸上立马就给浮现出了这略微轻视的表情来,哼唧道:“那比武的规则上说了,你作为这被挑战者是不能拒绝的,那两天之后,你我必须要在这江城的擂台上,一战定那胜负。” 南遥看着这个比自己那至少大了三倍的莽汉头也不回地走了,有丝好笑地给看向了众人说:“他这是在挑软柿子捏吧,他怎么不去挑战那顾衍呢?” “他放着你这个排名第十的低手不挑战,跑去找那第四名的晦气,你觉得他会这么蠢么?”北野给调侃道:“我劝你还是想开点得好,谁叫你是那前十名的最后一位呢,凡是想要打进这前十的人,都会选择来挑战你的,就算不是他,也会是别人,你是躲不过去的。” “拜托,我去比武,谁送你回那北寒堂呀?” “我一开始就没想着要叫你送啊,是你自己非得要跟着的。” “你……” 顾衍见她恼了,连忙给安抚道:“你别急,这样吧,咱们先让南平带着北兄和唐姑娘他们,按照那原来的计划行进,咱们俩呢,待这比完武了之后,再去追上他们,可好?” “不好,怎么还上赶着讨人嫌呢?” 北野说:“那你比完武,就直接和这顾兄出去玩吧,不用来追我们的。” “呃……”唐笑怯懦懦地嘟囔道:“其实,我也想要到那江城里,去给看看这番热闹的。” “那你跟着他们不就好了么。” 唐笑抿着嘴,委屈地说道:“可是,人家这不是不想要和你分开嘛。” 北野见她如此,自己的那张冷若冰霜的面庞也给松动了不少。就见他默默地在给叹了口气,并解释着说:“有些药材我得要赶紧送回去保存起来,所以我这无法和你们一起去那江城里了。你同他们一起走吧,等我处理完了事情,我就再来找你,可以么?” 唐笑说:“要不,我还是同你一起回去吧,你这一个人的,别到时候再给忙不过来。” “呵,有什么忙不过来的。”北野给摸着她的脑袋,笑道:“你放心,只要没有他俩的耽搁,我那用不了几天就能给赶回来了。” “这样吧,我先同你一起,把那药材给送回去,如此一来呢,我还可以帮你的忙,然后我们再一起到这江城里找他们,好不好?”说完,唐笑便给拉着他的衣袖,撒起了娇来。北野本是不想要如此麻烦的,但在看到她的那副欢欣雀跃的神情时,还是不忍心地给应了声好。 见他答应了,这唐笑是越发得给开心了起来,又意味深长地朝着南遥眨了一下眼睛。南遥好笑地给腹诽道:哎,所谓那一物降一物,看来这北野的弱点就是那个唐笑了。 江城 第二天,南平早早地就给收拾好了马车,等在了客栈的门外。唐笑费力地将南遥从这床上给拽了起来,好声劝道:“喂,你昨天晚上不是和那北野哥哥闹别扭了么,还不快赶紧起身去给送送他再讨个好?” “不去。”南遥闭着眼睛,不情不愿地给哼唧道:“我为啥要讨好他呀,这再者说了,那过不了几天你们不是就回来了么,送什么送呀,你赶紧带着他离开,别来打扰我。这几日里有他在我的身边,我都捞不着那懒觉睡,可真的是亏死我了。” 唐笑对此很是无奈,这时,那门外给传来了这北野的敲门声,“笑笑,你们起了么?” “嗯,来了。”唐笑应着声,拉开了门,就见那北野和顾衍已经双双地给站在了这走廊上。顾衍偷看了一眼屋里,问道:“那南儿还没有起呀?” “呃……她嘛……嗯……她还在睡。” 北野不以为然地给叹然道:“哎算了,也没指望着她能送我,就叫她睡吧。这时候不早了,你我也该要走了。”说完,北野又给看向了顾衍,嘱咐道:“顾公子,那小四就交由给你费心了。” “应该的,你们早去早回,我们在这江城里等你。”接着,顾衍给亲自送了他们离开,直到那马车走远了,他才转身,又给回到了房间里。南遥这会儿,正窝在床上,睡得正香呢,甚至她还用那被子把自己给裹成了个球,只露出了一双眼睛。顾衍见她这般逗趣儿,喜欢的不得了,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低头吻住了她的那只微凉的凤目。 “唔……”眼处突然间给传来了一阵温热,惹得南遥不由得给哼唧了一声。顾衍勾着唇角笑了起来,说:“南儿,该起了。” “嗯,早上好。”南遥似乎是还没有给醒透过来,这糯糯的声音,莫名地让人听得心颤。 “南儿早上好。”说着,顾衍又在瞬间给吻住了她的唇。南遥害羞似地推开了他,哭笑不得地叹道:“顾衍,你真的是好爱来亲吻我呀。” “南儿不喜欢?” “呃……也不是,就是比较好奇为何你会如此而已。” “哈哈,因为你那每一次的反应都好可爱。南儿,你知道么,我从这很早以前就已经见过你了。从那第一次见你之时,我就发现,你对我有着莫名的吸引力,所以,我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要同你再亲密一些。”说完,顾衍又温柔地,给揉起了她的脑袋来。 很早之前就见过了吗?南遥虽是不明白他这话里的意思,却还是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 那固安村确实是离这江城很近,还未用到一天,他俩就给赶进了城里。那主干道上的人特别得多,顾衍不由得给牵紧了南遥,以防她被冲撞到。南遥觉得此地是新奇不已,不时地在给左顾右盼着,说道:“嚯,怎么这么多人呀,希望咱们还能给找到那空的房间留宿。” “哈哈,没事的,有我在呢,肯定会有这住的地方的。” 南遥轻笑着给问向了他,说:“对了,我那还没有给问过你呢,你为什么这么有钱呀?” “哦,我那名下有这不少的产业,是那以前同一些好友共同置办的。” 南遥听后,好奇地想要给接着深问下去,可就在这时,她又猛地被那旁边小摊上的首饰给吸引住了眼球,于是连忙拉起了他走了过去,问道:“你看这个链子是不是很适合唐笑呀?” 顾衍接过,就见此物是一个嵌玉的鎏金链,做得十分别致,那各类颜色的玉石,以这不规则的形状给内嵌在了上面,那独特中又不乏带有了一些意境。顾衍欣赏地给点起了头来,说道:“喜欢就买下来吧,我看这里正好有那两条,你和这唐姑娘可以一人一条。”随即,顾衍便给转头看向了那位店家,问道:“这两条链子一共多少钱呀?” “哟,两位,不好意思,那其中的一条链子已经被人给定下来了,这定购之人还是我们的东家。不过,她一会儿应该能再给过来,要不您等等,待她来了,您再同她给商量商量?” “算了,还是别麻烦了。”南遥觉得不大合适,就将那另外的一条链子给放了回去,说道:“我买这一条就行,那唐笑的生辰快要到了,此物正好可以做她的生辰礼物。”而后,她便想着要去付钱,然这小二又突然间同那远处给打了个招呼,还满含殷切地冲其说道:“姑娘,这东家她过来了,您就真的不再同她给说说看?” 南遥听后,不禁给抬起了头来,见那儿有个身着青色纱幔的女子,给站到了她的身前。此位女子柳眉细眼,看这面相,像是一个温婉的大家闺秀,但那行为举止间却又透露着一股霸气,一看就是这习武多年的江湖中人。 小摊主狗腿般地跑到了那位女子的身侧,点头哈腰地给说明了一下情况。这女子一听,赶紧走上前来,笑意盈盈地给盯看起了南遥,问道:“要是我没有认错,你就是那位南风堂堂主了吧?” “是,在下南遥,请问你是?” “哦,你好,我是这百花门里的大弟子夏映荷。你手里的那两条链子,就是我给设计并放在这里寄卖的。我以为会无人问津,本打算要拿回去给做个纪念呢,既然南风堂主看得过眼,那就都送给你吧。” “诶,别别别。”南遥连忙摆着手给说道:“不好夺你所爱,我买一条就行。” “无妨,我再做一条便是。我以前常听人给说起过你的容姿,早就心生仰慕,这今日一见我就更是欢喜了,那两条链子就当是我的见面礼了,还望南堂主你,愿意交我这个朋友。” 南遥见此,也不再推脱了,弯着眼睛对着她给笑了笑说:“既然如此,那我就多谢姑娘了。” 夏映荷被她的这个笑容给晃住了心神,亲昵地柔声道:“我那年纪比你的能大上一些,南堂主叫我姐姐便好,叫姑娘,实在是太见外了。” “好,夏姐姐。”南遥讨巧地给应了下来,接着,又冲着顾衍给挑了挑眉,眼神示意道:你看,我的人缘还是不错的吧。顾衍宠溺地给凑近了她的耳边,说:“南儿,这位姑娘乃是那百花门老门主的首席大弟子,和你东姐并列在这排行榜第八名的那个高手,就是她。” “哦?这么说,她俩还是那竞争的关系呢。哎,你说,我要是同她相处得不错,她这以后是不是就可以帮我凑那东裳了?” 顾衍“扑哧”一声,就给笑出了声来,温柔地去摸了摸她的后颈。夏映荷见此,心生困惑地问道:“呃……这位是?” “哦,在下顾衍。” “原来是顾三公子呐,你们是来参加那个比武的?” “是呀。”南遥给抿着嘴,说道:“我这莫名其妙地,就被人给下了战书,夏姐姐你也是么?” “呵呵,我不是的,我们那百花门最近想要在这江城里给开家分部,所以那老门主便指派了我前来选址。对了,你是被这何人给下的战书?” “哦,他说他叫那……石天惊,挑战我是为了进这排行榜的前十位。” “哈哈,他恐怕是不能如愿了。”夏映荷给笑道:“我对他倒是有一些了解,他的那副身子是壮硕得很,所以导致了他这招式特别得迟缓,若是给碰上那同样是这力量型的高手,说不定还能有那赢的希望。你的这些招式都比较灵活,他那肯定不会是你的对手的。” 顾衍问:“夏姑娘怎知,我家南儿的这身招式灵活?” “嗨,先不说那些江湖传言,光是用我的这双眼睛看,也是能给猜得出来的,好歹我也混了那么些年不是?” “嗯,有道理,我还以为你对我家南儿是格外得在意呢。” “哈哈,顾公子,你怕不是连我的醋都要吃吧。哎哟,我又不能和你抢人,这再者说了,要不是有那承影剑,恐怕我是连这南堂主的身份都给认不出来呢。”说完,夏映荷又给关切道:“对了,你们找好那住的地方了没?” 南遥给回答说:“还没,夏姐姐有推荐么?” “我这住的客栈里应该还有那几间上房,而且,它算是这江城里那最大的客栈了,近期有这比试的江湖中人也都住在那儿,你们要是愿意,我可以带着你们过去。” “行呀,反正我们对于这住的地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随后,南遥便给跟着那夏映荷,与这顾衍手牵手地走在了后面。那间客栈地处在这闹城区里,那周围的环境是热闹非凡。南遥这一路走来甚是欣喜不已,可她又见那城内女子的身侧都有两个彪形大汉在给跟着,不禁心生怪异地问道:“夏姐姐,为何这江城里的女子出门,都要给带着保镖呢?” 夏映荷冲其给解释道:“也不是一直如此的,只是在那不久之前,这城里给出现了一个采花大盗,搞得是人心惶惶的。于是,为了保险起见,那有点财力的家里,都会给这自家闺女配上两个保镖。” “采花大盗?怎么我们在那外面没有给听说过这个案子呢?” “哦,可能是还没有给传的出去吧。” 顾衍听后,默不作声地,将这南遥往那自己的身边带了带,眉头微蹙,神情凝重。 …… 他们才刚给走进这客栈里,就听到了那里面传来了一阵嘈杂声。有位青衣男子正在招呼着几个帮众坐下吃喝,在给看到了他们之后,他又立马迎了上来,礼貌地冲着夏映荷给打了声招呼,说道:“夏姑娘你回来啦,这两位是?” “哦,他们两位是那顾三公子顾衍和这南风堂主南遥。”她那说话时候的声音不低,这客栈里面的人也都给听到了她的那番介绍,于是纷纷地安静了下来。 “久仰久仰。”青衣男子对着他俩给拱了拱手问道:“在下朗长空,两位也是来此比武的?” “算是吧。”顾衍给回答说:“这南堂主给接到了战书。” 突然间,那内堂里又给传来了一阵硬笑,一位长相不俗的男子拍着桌子,给站起了身来,调侃道:“哈哈,我说呢,怎么会有人敢来挑战这顾三公子你呢?” 南遥不服气地给扁了一下嘴,心说:那人几个意思呀,怎么感觉这被挑战了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呢,不过也是,要不是那人觉得他能给打得过自己,也不会敢来下这决战书。 “他是那巫山派的新任掌门人——陆江生。”朗长空给介绍道:“最近这巫山派里有几位少侠要来参加那个擂台比武,所以这陆掌门就带着那自家妹妹陆晴天过来看这热闹了。” “诶,朗少侠此言差矣。”那人又给揶揄道:“我倒不是很介意同你一起下场去比划比划,只是你不肯嘛。不过,若是顾公子你有兴趣的话,也可以来挑战我一下试试呀,这说不定你还会赢呐。” 南遥听完,顿时就给皱起了眉头来,心生叹然道:我去,此人真的是好生狂妄呀。顾衍则是面无表情地给点了一下头,又越过了朗长空,走上前去,与那店家要了两间上房,然后便拉着南遥上楼去了。在这整个过程中,他连看都没有看那巫山派掌门一眼。 夏映荷目不转睛地在给盯着南遥的背影,微微地勾起了一侧的唇角,眼含贪婪。 …… 顾衍坐在了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发呆。忽然间,他给听到了外面响起的一阵敲门声,南遥这清脆悦耳的声音也随之给传了进来,说:“顾衍,你现在方便吗?我看你那晚上没有吃这什么东西,怕你会饿,所以叫那小二给准备了一些吃食,你我一起用点呗。” 没过多久,顾衍便给拉开了门,笑道:“我看,怕是南儿你没有吃饱吧。” “哎呦,你怎么这个样子呀。我好心地为你着想,你怎么还来调侃我呢。” 顾衍笑着,将她拉进了怀里,轻抚着她的脑袋,那心中顿时就给生起了一片安宁。南遥缓缓地给抬起了头来,讨好地问道:“你是在生气么?这刚才的那个人是如此的口无遮拦,就好像是在故意说你不行似的,我觉得你会不开心。” “哈哈,管他做甚,我才不会为了这种事情生气呢。”顾衍给贴着她的耳边,暧昧道:“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总是会开心的。” 南遥甜蜜地从他的怀里给钻了出来,羞涩地说:“那你就先给吃点东西再去休息吧,等我明天比试完了,咱们就在这江城里给四处逛逛,游玩一番,可好?” “好。”顾衍应着声,拉着她一起给坐了下来,问道:“对了,最近城里不是有那个采花大盗么,你这晚上独自休息的,能行么?” 南遥哭笑不得地给应道:“喂,顾公子,你面前的我呢,好歹也是一个江湖中人吧?虽然我是排在江湖高手榜的第十名,但我也算是一个比较厉害的角色吧,我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采花大盗吗?” “不行,我不放心,我要去你那儿守着你。”说着,顾衍不由分说地就给拉着她回房去了。 比试 顾衍正给倚在这床头小憩,突然间,他有听到了窗外给传来的一声那轻扣窗板的声音。他警觉地睁开了眼睛,又低头看了一眼这身侧那还在熟睡着的南遥,细心地替她掖好了被角。接着,顾衍默默地走到了窗边,用这铁骨扇轻轻地给开启了一条窗缝。 此时,那外面是一片寂静,似乎这整个江城都给笼罩在了那黑暗之中。如今已是深秋,这凉凉的风从那窗口的缝隙中给透了进来,还带着一丝这来自那北方的寒意。顾衍不由得给蹙了一下俊眉,将这窗给封好了之后,又回到了床边,躺在了南遥的身侧。这时,有一道黑影从那窗外隐秘的角落里给跃了出来,划过月色,向着远方给奔了过去。 …… 这比武的擂台给设在了那城中心的罗川湖上,它这整体布置的是相当得大气壮观,看得出来,大家对此还是很重视的。那擂台的两侧,这江湖英豪是络绎不绝,无论是在那茶楼里,还是在这小摊前都给挤满了人。 南遥和顾衍在那睡醒了之后,就给赶了过来,看到这等场面,也是给惊着了,没有想到那个百晓生搞得这个排行榜比试还挺受那大众推崇的。这朗长空虽是找了不少人前来帮忙,但他那仍是在给忙得自顾不暇。 两人给来到了这入口处,于那牌子的下方,这会儿正给坐着个翘着二郎腿的年轻男子。只见他给撅着下巴,一脸傲娇地说道:“喂,你们两个干嘛的?要是看热闹的话,最好是上那别处去,要是这比武的,就过来报名字。” 南遥好笑地给腹诽道:那朗长空是从哪儿给找来的这么个野孩子,还挺有那官僚作风的。于是,她便假意客气地给回答说:“比武的,我是南遥。” “呀!”这位年轻男子立马就给收起了刚才的那副蛮横的表情,认真地问道:“是南风堂主呀,你可是来接受这石天惊挑战的?” “是,他来了么?” “可不,他昨天就过来了。不过,连我都能给看得出来,他那是打不过你的。” “哦?”南遥这也给来了兴趣,挑着眉笑道:“小哥,你那对我很有信心嘛。” “嗨,不是我吹,好歹我在这江城里也给混过那么几年,我这看人还是很准的。昨天,那石天惊在这给杵了一天,直到晚上人都散了他也没走,一看就是紧张地不知所以了。你说他也是,不是那盘菜吧,非得硬上,这最后丢面儿的还不是自己。” 南遥被那个孩子给逗笑了,不禁问道:“小哥怎么称呼呀?” “好说,在下蒋民,人送外号江城包打听。” “哟,原来是蒋小公爷。” 蒋民在听到了她对自己的这个称呼以后,简直是开心得要死,更加热情似火地给招呼了起来,说:“走,我带您进去。” 他们才刚给走进那内场里,就吸引住了这不少人的目光。那朗长空连忙地给迎了上来,冲着顾衍和南遥打了声招呼,还亲自带着他俩来了这候场区,并吩咐着蒋民去给找找那石天惊。顾衍先是给环顾了一下四周,而后又问向了朗长空,说:“朗兄,这最近比武的人多么?” “还好,不过也都是一些那新手之间的互斗而已,这南堂主可是那第一个排名在这前十的高手呐。”朗长空给笑了笑,又对着他俩解释道:“那有些人呢,在这比试完了之后,也不管那是胜是负,就都给留下来观战了,所以你别看此处有这么多人,其实那看热闹的估计能给占了九成。” 南遥憋屈地给叹道:“哎,这么看来,那石天惊就是觉得我弱,不然也不能来挑战我。” 朗长空听后,大笑地说:“哈哈,也不是,关键你总不在这江湖上走动,别人不太清楚你那实力也是有可能的。估计今日你这比试完了以后,就不会有人再敢来找你挑战了。” 那话说得南遥的心里是十分得舒坦,不由心满意足地冲着他给笑了笑。可就在这时,蒋民突然间惊慌失措地给跑了回来,结巴地说:“朗少侠,出事了,那石天惊,他……他死了。” 顾衍给心生叹然道:怎么会这么巧?随即,又给问向了他,说:“他那是怎么死的?” “这具体的情况,我不大清楚。刚才我在那内场里给转了好几圈,也没能找得到他,正想着要回来找你们商量呢,却被这修理栈道的伙计给拦住了。他说在那水里有东西,叫我帮着他给扯网捞捞。结果我捞上来的,居然是一具人的尸体,而且他这整个身子也都给泡软了。我大胆地走上前去,就见此人竟是那个我这半天也没能给找得到的石天惊。哎哟,那吓得我呀,这会儿,他们都给聚集过去了,你们也快去看看吧。” 在听完了他的那番话之后,他们三个连忙给赶了过去,接着就看到了这惊人的一幕。 那位石天惊本就长得高大,被这水给泡发了过后,则更显得臃肿了许多。他那脸色青紫,这口鼻处还有那些许的泡沫,是这典型的溺死症状。由于那北野和唐笑不在,所以也没有办法进行尸检,得不到这准确的死亡时间。 顾衍皱着眉,给看向了蒋民,问道:“你那昨日里最后见到他,是在这什么时候?” “哟,那具体的时间我可记不清了。这昨日里有那比试,所以这人散得呢,会比那往常的时辰能晚上一些。我呢,是这最后一个走的,可在那个时候,他这还是活着的呢。” “他那会儿在干嘛呢,为什么没有走?” “我这也奇怪呀,我就见他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独自地给蹲坐在了那个湖边上,低着头在呢喃着什么。我以为他是在担心着今天的比试呢,于是就走上前去拍了拍他,还差点儿把他吓得给掉进这水里去。” “如此说来,昨晚在你走后,有人过来把他给淹死了。”南遥给分析着说:“可那石天惊的体格这么大,那武力值又不低,这人能把他给淹死,看来也是个高手啊。” 顾衍给笑道:“但蒋民说他于那昨里日并不在状态,这对他下手应该是不难的。” 周围那看热闹的人本来以为今天可以看到一场高手过招,可谁知还没有等着开始呢,就先给死掉了一个,不免都有点大失所望。 忽然,在这嘻嘻闹闹的人群中,猛地给发出了一阵那刺耳的尖叫声,一个男子抱着脑袋给摔倒在了地上,满脸惊慌地望着尸体的方向,哀嚎连连,“诅咒,这是诅咒,那个鬼族传人前来索命了。”男子不停地在给重复着这句话,他那整个人更是被吓得鼻涕眼泪横流。有这好心人想要去扶住他,却被他硬生生地给推开了,他还自言自语地说:“怎么办,那下一个就是我,怎么办?”边呢喃着,他边逐渐地给跑远了。 南遥见此,好奇地给问道:“诶,这个人是谁呀?” 蒋民给回答说:“哦,他叫曹平,那小的时候生病给烧坏了脑子,所以一直都是这么神神叨叨的。前几天他那大哥死了,他也就彻底地没人管了,整天就知道在这街上发疯,也是怪可怜的。” “刚才他说的那个诅咒是怎么回事?” “这我就不知道了。” “此事……有点蹊跷。”朗长空给站起身来,说道:“我认为,那石天惊的死……并不简单。” “哦?”顾衍问:“朗兄你为什么会这么说,难不成你那发现了一些什么?” “是,我猜测,这是一个连环杀人案。” …… 朗长空带着他俩,在那附近的茶楼里给要了个雅间,并坐在了窗边,深深地给叹了口气。顾衍神情凝重地给问向了他,说:“朗兄,你这刚才说的那个连环杀人案,是怎么回事?” “哎,顾兄你有所不知,在我们这江城的周边,于那过去的十天里,已经给发生过两起这诡异的杀人案件了,而那石天惊恐怕就是这第三起了。” “你怎知此三起案件是那同人所为,他这杀人手法是那一致的么?” “非也。”朗长空给摇了摇头,说道:“他们这三个人,不仅那死法不一,并且我也曾经给调查过,这前面两起案件中的死者在那平日里并无交集。我怀疑这是一个连环杀人案的依据,仅仅是因为在那两个人的上臂,都有着一样的眼睛图腾。而我刚才在查看这石天惊的尸体时,也在他的上臂上,给发现了那一样的图腾。” 南遥带了一丝不认同地说:“只因为这般,就说它是一个连环杀人案,会不会是有点太过于勉强了?” “可那的确是这三个人之间的共同点呀,所以还是有那连环杀人案的可能性的。” 顾衍给建议道:“郎兄,你给我们讲讲这前面的那两起案子吧。” “好的。”朗长空给应道:“这第一起案子是发生在那十天前,有一个猎户在这后山山脚,给发现了一具男尸。当时那个死者是满目惊恐,七窍流血,还给躺在了一堆金银财宝之中,就连他这嘴里,也都被塞下了那不少的金银。这猎户惊慌之下便给报了官去,那仵作前来验尸的时候,称其死者是吞银而死,这身体上除了我刚才说的那个上臂处有个奇怪的眼睛图腾以外,并无这其他的可疑痕迹,也无那其他的外伤。更让人纳闷的是,这死者周围和他那口中的金银财宝都是真货,甚至还价值连城得很。” 南遥问:“这位死者是个什么人,会不会是个什么打家劫舍之类的山匪被人给灭了口?” “不会,那位死者名叫曹劲,并非这江湖中人,而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商户。他是在那一年前,才给来这江城里定居的。” “那此些财宝是他本人的么?”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后来那些衙役给查了一下这曹家里的公账,发现在那曹府内并没有这笔钱的痕迹。何况,若它只是一个普通的杀人案件,那名凶手也不可能将这么多钱给留在那现场里吧。这官府为此是给调查了多日,却仍是毫无头绪,于是便来找我帮忙了。” 顾衍又给问道:“那第二起呢?” “这第二起是在那五天前,这死的是一个叫做林曲的江湖中人,发现他的是那归云寺里的僧人。当日清晨,这归云寺里的几位小僧像那往常一样前去巡山,走到途中,就发现了这林曲全身均被那木桩给钉死在了树上,面目狰狞,十分得吓人。由于这属于那江湖案件,于是这官府就派了我前去侦查,我到那儿时,一眼就给发现了他这手臂上的眼睛图腾。所以怀疑,他们两个之间可能是有某种联系的,并猜测此事可能会是一起连环案件。” “最近有那林曲的比试么?” “没有,所以就显得更加奇怪了,他为什么会突然地给出现在这江城里呢?而且,那林曲的武功不低,在这个江湖排行榜上,他可是一个给排在那前二十名的高手呢,所以,他又是被这何人给杀死在那林中的?实不相瞒,我也曾为他给走访了很久,但依旧是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这第三起就是石天惊了。”南遥说:“和那第二起案件之间也相隔了五天。” “对。”顾衍给笑道:“这么说,此事还是挺有规律的。” “可那死法也差得太大了吧,这曹劲是吞银,那林曲是被这木桩给钉死的,而那石天惊又是被溺死的,他们仨的死状简直是这八竿子打不着啊。” 朗长空也无奈地给附和道:“而且那林曲和石天惊的武功都不是很低,这要杀掉他们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顾衍给沉吟了片刻,随即又缓缓地给抬起了头来,看向了朗长空,说:“我同意朗兄你那刚才的看法,这相同的眼睛图腾,一定代表着他们几个人之间是有那联系的,也许还关系匪浅呢,所以说这杀他们的是那同一个人或者是这同一个组织的可能性就会极大。至于那杀人手法,也不是完全的没有规律,我猜测,这名凶手应该是按照那五行的顺序来杀人的。” “五行?”南遥给惊叹道:“有道理啊,这曹劲是死于吞银,属于金。那林曲是被这木桩给钉死在了树上,很明显他是属于木。而那石天惊就更加明显了,这溺死属于水。金木水火土,哟,还真的是那五行呐。”说完,南遥又笑着给拍了拍顾衍的肩膀,揶揄道:“行呐,顾公子,你这脑子转得挺快的呀。” 诅咒 顾衍温柔地将她的手从那肩膀上给拿了下来,十指相扣地握住,并放在了身侧,又给看向了朗长空说:“朗兄,若是我们的推理方向没有错,这三起案件又各自相隔了五天,现在金木水都出现了,那下一个应该就是火了,而且这个凶手的犯案时间肯定会是在那五天之后。” “可是我们如何能给得知到这下一个死者的身份呢?”朗长空满目愁容地问道:“总不能将那所有人的手臂都给检查一番,看看有没有这眼睛图腾吧。况且,那五天的时间也太紧蹙了一些,恐怕还没等着咱们给检查完一轮,这人他就已经被杀害掉了。” 南遥给建议道:“刚才的那个人不是说他会是这下一个么,要不然,咱们先给查查他的?” “对了,那个叫曹平的孩子就是这曹劲的亲生弟弟。”那朗长空又给介绍道:“这曹劲尚未娶妻,也没有那别的家人,他一年前来这江城的时候,就只给带着个脑子有些不大好的弟弟,那平日里呢,照顾得很是细心。这曹劲死的时候,我曾给去了那曹府里做过调查,和这曹平也有过一面之缘。对于那自家哥哥的死,他倒是看不出来有多难过,反而是神色惊恐。我以为他这是在害怕自己那将来的生活,就没给多想。没有想到第二天,他便趁人不注意跑了出去。这曹府里的人给找了多日都没有消息,就不再管他了,也不知道他那平时会给藏在哪里。” “这曹平失踪了多日,今日却又突然地给出现在了那擂台之上,这……有些奇怪吧?”顾衍说:“也许他会是此案的关键。” “行,那我这就派人去给找找他。” “可他说的那个诅咒是什么呀?”南遥好奇地问道:“这鬼族传人又是什么呢?” “其实在那个江城里,确实是有一些关于这鬼族的传闻的,就是不知道那些事情和这个案子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顾衍给建议道:“你给讲讲吧,说不定会是一个线索呢。” “嗯,我听那老一辈的人说,这江城之所以会被人给称之为那风水宝地,是有原因的。据说这上古神族就是起源于江城,后来因那时代交替,这神族也就没落了,但却给留下了一笔那巨大的宝藏。相传,这笔宝藏是由那富可敌国的金银财宝和这举世无双的武功秘籍组成的。而那鬼族,就是世代为这神族守护那些宝藏的神秘部落。” “哎哟,这么邪乎呢。”南遥不以为然地笑道:“那些神话故事呀,都是假的。” “谁说不是呢。”朗长空无奈地叹道:“可这祖祖辈辈都是那般流传的,甚至还有人说这江城郊外的那座花萼楼,就是这鬼族为了看守那神族的宝藏给建造的。” “花萼楼?” “是,这花萼楼呀,是一座那很早以前便给立在此地的塔楼。不过这颇为诡异的是,它同那一般用这木头搭建的塔楼不同,它是由那各种石头堆砌而成的,而且,它这楼体很高,那建造的难度非这人力可以想像。据说在那一年前,有个农户在这晚上经过那花萼楼时,突然间听到了里面传来的这鬼的哀嚎声,当场直接就给吓死了。后来,人们就开始谣言说,那座花萼楼是这鬼族的圣地,咱们人是不能轻易靠近的。” “那就从来没有人给进去过?”南遥对此是诧异得很,心叹:难道,这江城里的人,都不好奇么? “据说是有的,可也有那传言说,这但凡是进去的人,就再也没有给出来过,说那楼里住的是什么鬼族传人,喜欢食人。就这么以讹传讹了一段时间,现在连去那周围活动的人都少了很多,毕竟,没有多少百姓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鬼族传人……”南遥给分析道:“这么说,曹平说的那个诅咒很有可能就和这个江城传言有关,而那个传言又同这个花萼楼有关,那这花萼楼是个关键呀。有没有可能是死掉的那几个人都给进过这花萼楼里去,还给看到了一些什么那不该看到的东西,然后这位鬼族传人就出来把他们都给解决掉了。” 朗长空听后,忍俊不禁地给大笑了起来,说:“南堂主,你那脑洞可以呀。” 南遥给抿起了嘴来,说道:“我知道这个可能性有点扯,不过也能给讲得通,不是么?” “哈哈,南儿说是就是。”顾衍宠溺地给点着头应道:“如今,除了那手臂上的眼睛图腾以外,我们确实也没有找到这几个人之间那其他的共同点。若真像是你说的这般,他们都给去过了那花萼楼,说不定在这楼里,咱们能给找到一些他们之间的关联呢。至于那个鬼族传人是不是凶手这点,我先给保留一下意见。还有那个曹平,我总觉得他是知道一些这里面的内情的。” “那我得要赶紧去把他给找到了才好。”朗长空起身,对着他俩给拱手称谢道:“这次的事情,朗某在此先多谢两位的相助了。” 南遥说:“嗨,朗少侠你不必如此客气的。对了,那座花萼楼,我们可以去给看看么。” “最好是不要吧,这花萼楼我也没有给进去过,指不定能有危险的。” “没事没事,若那传言为真,我倒是很想要去见见这位鬼族传人。何况,那个诅咒是什么,咱们还尚不清楚,说不定在这花萼楼里会有线索呢。” “嗯,南儿那说得有道理,咱们毕竟是时间紧迫。”顾衍给附和道:“现在,你我一不清楚这几个人之间的联系,二不明白他们同那鬼族的关系,三不知道还有多少人给牵扯在了其中,让我们到这花萼楼里找找线索也好。” 朗长空见他俩是执意如此,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是给嘱咐道:“好吧,那咱们就分头调查,你们两个此行一定要注意安全,切记万不可鲁莽行事。”说完,朗长空又给拱了拱手,方才离去。待他走后,南遥依偎着,将脑袋给放到了顾衍的肩上,笑着问道:“顾公子,咱们明日来个鬼族圣地一日游吧,如何?” “南儿怎么会对这个案子如此的感兴趣?” “嘿,那抓鬼好玩呀,我这辈子还没有给见到过鬼怪呢。其实吧,我那从小就对这类奇奇怪怪的事情很是好奇,可奈何的是,我的体质太好,在那平日里,我连个噩梦都做不出来。这回倒好,直接给我整出来个鬼族,终于可以满足一下我那好奇心了。” 顾衍哭笑不得地冲着她给摇了摇头,然就在这时,他又突然间给感觉到了那外面好像是有人在偷窥着他们,但在他看过去的时候,却并没有发现这任何的可疑踪迹。南遥见他的行为是如此的异常,便疑惑地给问道:“顾衍,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只是感觉到那外面有人而已。” “啊,我怎么没有给感觉到呀?” “嗯,可能是我多疑了吧。” …… 次日清晨,两个人先是给吃了点东西,这才骑着马,往那花萼楼的方向给走了过去。 “对了,昨晚在你睡下了之后,这朗兄给过来了一趟,他说他已经找到了那个曹平,并保护了起来。” 南遥给惊叹道:“嚯,他这找人的速度也是够可以的呀,那这个曹平的手臂上有那个眼睛图腾么?” “嗯,有的,所以这下一个受害者是他的可能性极大,朗兄今日打算去给详细地调查一下他们几个人之间的关系,再就是看看是否能给查的到那个眼睛图腾究竟代表着什么。” “啊。”南遥在这突然间又给问向了他,说:“你还记得那刚才在这小吃摊上那些人给讲的话么,这昨天晚上,那个采花大盗又出现了。这采花大盗案也是于那最近才给出现的,你说此事会不会同这唐门那次似的,这两个案子之间有什么关联?” “唔……现在看来吧,是一切都有可能的,所以你是想要再给查查看那个采花大盗案么。” “我确实是想,可这个案子还没有什么头绪呢,再来一个,我哪里忙得过来呀。” “无妨的,等过几天那北兄他们回来了,咱们就有帮手了。” 两个人这聊着聊着,就给到了那传闻中的这座花萼楼的附近。远远的,他俩就看到了那楼的外面正给聚集了几个人,待他们走近之后,就又发现,这为首的居然是那位夏映荷。南遥诧异地给问向了她,说:“夏姐姐,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夏映荷在给听到了她的声音以后,立马就转过身来,笑道:“哟,你们怎么过来了?” 顾衍故意地给隐瞒了他俩此行的真实目的,抢在了南遥的前面,应道:“哦,我们是听闻此处的景色不错,便来随便逛逛。” “嗨,你们也上当了吧?” “上当?”南遥问:“什么上当?” “唉,此事吧,说来话长。”夏映荷无力地给叹然道:“于那昨日里,我有打听到,说这郊外给坐落了一座空楼,那景色优美不说,还甚是气势恢弘,但因地处偏僻,一直是无人问津。我对此很感兴趣,于是今天我就给带着门人来了,想要看看这里是否适合做那百花门的江城分部。可到了之后却又发现,这楼虽是壮观,但那整座楼体全是由这石头砌筑而成,连个可供出入的正门都没有,实在是诡异得很。直到刚才有个百姓经过,好心地给告知了一下我们关于此楼的传言,我们方才知道是自己上当受骗了,这不,我们正准备要打道回府呢。” “哦?”顾衍假意不明所以地给看向了她,问道:“什么传言?” “嗨,无非就是在那座楼里,晚上会传来这鬼哭狼嚎的声音罢了。我看,你们也快换个地方玩吧,此处怪晦气的。” 南遥给笑道:“哈哈,夏姐姐,你还信那些东西呢?” “倒不是相信,只是比较避讳而已。”在这谈笑间,于那夏映荷的身后,有个小女子怯怯糯糯地给移了过来,轻声问道:“大……大师姐,我们这是要回去了么?” 夏映荷不由得给蹙起了眉来,侧过身去,声音低沉地给轻呵道:“你就那般的害怕么?” 女子瞬间就给感受到了她的不耐烦,慌张地给摇起了脑袋来,向这后方给退了过去。夏映荷小声地给嘀咕了一句“没有出息”,又立即收起了那副不耐烦的表情,笑眼弯弯地对着南遥说道:“既然这里没有什么可逛的了,那南堂主要不要同我们一起回去呢?” “呃……还是不了吧。我俩已经给计划好了今日要一同游玩的,虽然这里不合适,但来都来了,我俩就在那周围简单地逛一逛便好,夏姐姐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 顾衍也给提醒道:“夏姑娘,你的这位师妹恐怕是那身子有些不大舒服吧,没有关系么?” 夏映荷缓缓地将头给转了过去,瞥了一眼这个师妹脸上那更加惶恐不安的表情,含糊地给应了一声,说:“看来是了,如此,我就先带她回去休息了,你们好好玩,这改天我们再聚。” 南遥望着她们那离去的背影,心存困惑地叹道:“唉,怎么会这么巧呀。” “嗯,的确是巧,也很奇怪。” “你是说刚才的那个小师妹么?” “唔……先别管她们了,咱们查咱们的。”说完,他俩便将这马给拴到了树上,又徒步往那花萼楼的方向,走了过去。 …… 夏映荷屏气凝神地坐在了这马车里,而刚才的那位小师妹,却是紧紧地给靠坐在了门边,冷汗涔涔。也许是她给抖动得太过于厉害了,夏映荷不耐烦地给睁开了眼睛,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同我在一起,害怕吗?” 小师妹慌张地给摇了一下头,完全不敢直视她,正想要再往那门边给移身过去,自己却被这夏映荷拉进了怀里。 “别怕,孩子,知道你那刚才做错了什么吗?”夏映荷目光温柔地给凑近了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你刚才打搅到我和南堂主说话了呢,我呐,好不容易给找了个机会同她相处,就这么被你打断了。你知道我有多喜欢她么,你如此过分,你说我是不是该罚罚你?”说完,便狠狠地咬住了她那脖子。 小师妹慌张地想要给躲开,并挣扎道:“我错了,大师姐,我再也不敢了。”可她的反抗并没有起到任何的效果,这夏映荷依旧是将她给按在了马车里,欺凌了起来。 暗室 顾衍牵着南遥,围着那花萼楼的外侧给转了两圈,看来,这夏映荷说得没错,那楼的四周确实是都被这石头给砌筑上了,根本就没有那进出的可能性。顾衍抬起头来向上看去,发现于这楼体上那所有的窗户也都是假的,也都用这石头在那里面给封上了。 南遥扁着嘴给叹然道:“呵呵,这也进不去人呀,此处怕不是一座假楼吧。” “可能就是因为如此,那百姓们才会觉得这里闹鬼吧。”突然间,顾衍又给瞥见了那楼体的外墙上,有这半个疑似于人的脚印,于是忙给问道:“南儿,你看,那里是不是有个脚印呀?” 南遥眯起眼,仔细地给盯看了一会儿,犹疑着应道:“是吧,可这墙上怎么会有脚印呢?” 顾衍又抬着头,给目测了一下那花萼楼的高度,推测道:“有没有可能,这个入口在那上面,咱们要给爬上去,才能够进入到这楼里面。” “嗯,有道理,那我上去看看。”南遥也不等着他做出反应,直接就给奔了上去,瞬间爬到了这楼体中部的一个栏杆处,稳住了身形。顾衍立马飞身跟上,停在了她的身前,抱住了她,无奈又带着些许生气地给喟叹道:“你能不能在那行动之前和我说一声,万一这里有那机关呢。” “哦,我还真是没有想这么多。”说完,南遥便朝着他给吐了吐舌头,又讨好似地蹭了蹭他,以求原谅。待他的神情缓和了下来,南遥方才给左右观察着说:“我看此处也没有什么那出入的痕迹呀,会不会这个真正的入口是在那楼顶上?” “嗯,这个可能性是有的,要不我先上去给看一下情况吧,等我叫你,你再上来。” 南遥乖巧地点了点头,顾衍借力,顿时就给跳上了楼顶。他那才刚一站稳,就给发现了这里那明显的进出痕迹。抬手寻着线索在这窗框的周围摸索了片刻,只听“吧嗒”一声,一扇窗户向那里侧给打了开来。顾衍伸头,向其内部望了进去,见其里面虽是漆黑无比,却是没有这任何的危险气息。 正想着要回头叫人,就发现南遥已经给爬了上来,顾衍不由得又给叹了口气。南遥给看到了那个打开的窗口之后,激动万分,忙给攀上前来观望。可奈何这楼顶上的空间太窄,于是脚下不稳,不由得向那楼里跌了进去。南遥惊慌地给轻呼了一声,本能地扯住了顾衍,两个人同时往这楼底掉了下去。 顾衍被那突如其来的坠落晃了一下心神,但他很快就给反应了过来。将南遥抱在了胸前,又按住了她这右侧手腕上的护腕,一枚袖箭连接着金刚丝向上射出,直接缠在了那楼的屋梁之上。受此缓冲,方才减缓了他俩的降落速度,但在这落地的时候,仍是给摔得不轻。顾衍垫在了她的身下,那后背着地,疼得给闷哼了一声。南遥连忙从他的身上爬了起来,关切地问道:“顾衍,你受伤了?” “没事,摔疼了而已。”顾衍给坐直了身子,揽住了她,担心地问道:“你受伤了没?” “没有,我还好。” 就在这时,那四周墙壁上的烛架拾级而亮,直冲屋顶,这整个空间立马宛如白昼。两人被那突然亮起来的照明给晃住了眼,难受地闭上了双目。直至片刻后,他俩才敢给睁开眼睛,但又见此时这彼此那脸上身上的全是灰土,还脏乱得很,又纷纷地给笑了起来。南遥揶揄着说道:“顾公子,你这真的是好生狼狈呀。” 顾衍轻笑着将她给扶了起来,又为她弹了弹那身上的灰尘。南遥摆弄着手上的护腕,笑道:“原来我的护腕还有这等功能呢,我以为在它的里面,你就只给放了暗器。” “也怪我,忘记告诉你了。”顾衍仔细地给检查了一下她,在确认了她是真的没有受伤之后,默默地松了口气。南遥给环住了他的腰,心疼地问道:“你摔疼了吧。” 顾衍温柔地给摸了摸她的脑袋,回答说:“没事的,我是男子,那从小到大爬树爬墙的习惯了,这摔一下无妨的,只要你没事便好。”随即,顾衍又开始给观察起了他俩那周围的环境来。他俩现在所站的位置是这整座楼体的最底层,整个空间呈那四方形,这墙面上光滑如镜,没有任何可以落脚的地方。那烛台以一定的规律在这墙壁上分布着,貌似是有那机关可以给控制开启。 这四面墙壁上各有一扇大门,顾衍给对比了一下那楼体内外的尺寸,推测在这门后应该是还会有一个不小的空间,于是就牵起了南遥,往那东侧的大门给走了过去。南遥按住了他的这只准备要去拉门的手,担心地说:“咱们还不清楚在那里面的会有个什么呢,就这么打开,会不会有那危险呀?” “没事的,这既来之则安之,你且站在我的身后躲好了。”说着,顾衍又给抬手,用力地去拉了拉门,可那扇大门是丝毫不动。这顾衍又给借用上了内力,然而此门依旧是没有那任何的反应。南遥对此也是诧异不已,连忙走上前来帮忙,同他一起用这内力去拉门,但还是没能将那大门打开。 南遥气喘吁吁地问道:“这门该不会是个假的吧?” “估计呀,它的里面是有那机关给控制开启的,所以咱们用这外力强打不开。”说完,顾衍便又给凑上前去,摸索了起来,终于在那把手的内侧给发现了个小凹槽,像是一个锁眼。南遥见此,不禁给叹然道:“哦,看来,得要有这钥匙才行。” 两个人又依次地给试了一下那北侧和西侧的大门,发现其所有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南遥无力地给挪身到了这南侧的门前,象征似地去拉了拉它,可还没有等着自己用上力气呢,那门就自己给打了开来,还差点儿把她晃倒在了地上。顾衍飞身过去护住了她,将她扶好了之后,不由得给轻笑道:“南儿,你可真是一个小福星。” 南遥冲着他甜甜一笑,由他拉着,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这间屋子里有很弱的光线,隐约地可以给看得出来,此处乃是一间卧房,那布置得也算是干净整洁。这被子呢,很整齐地给叠放在了那床铺之上,这书也被码得规规矩矩地立在了那书架上,这书桌上还有那练过字的痕迹。对此,南遥顿时就给惊叹道:“哟,这里是真的有人住呀。” 顾衍被那墙上的一副人像画给吸引住了眼球,这画面上的,是一个气质儒雅的男子。画中的他坐在了那林中的石凳上,手里拿着本书,正眉眼含笑地在给望着前方。好像是知道这作画之人在画他似的,在他的那双眼睛里,一股浓郁的情谊跃然而出,栩栩如生。于这画的右上方,还有那一排小字,这上面写的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顾衍细心地给比对了一下那书桌上的字迹,发现无论是这运笔还是气势,那两个字体均不相同,应该不是这一人所作。 房间里那另一侧的南遥,此时正随手给打开了这间屋子里那唯一的一个衣柜,见其里面都是一些这男子的衣物,那款式也是斯文得很,不禁给抿着嘴说道:“哎呦,这些东西可不像是那鬼族传人该有的打扮。” 顾衍轻笑着给问向了她,说:“哦?南儿觉得这鬼族传人该是个什么样子的?” “唔……怎么着也应该是那种头上有尖角,嘴里有獠牙的形象吧。最不济,也该有这皮肤色红如血,眼睛宛如蟾蜍的特征吧?” 顾衍听后,摇着头给大笑了起来,又翻了翻那个书架上的书籍,说道:“这架子上的可都是一些古籍,还有那不少的孤本呢。其上面备注的字迹同这书桌上的字迹相同,还算是蛮清朗俊逸的。由此可见,住在此处的并不是一个什么怪兽,而是一位品味不凡的儒雅公子。” “会不会就是那画中之人呢?” “有可能呀,我们将画拿回去,找这朗兄给打听打听情况吧,兴许他会认识此人呢。” 南遥看着那幅墙壁上的画像,疑惑地问道:“可是,如此优秀的男子为什么会给住在这里呀,他那平时又是怎么生活的呢?” 顾衍也表示不解,无意间,他又给打开了这间架子上的一个盒子,一本年代更为久远的册子躺在了其中。顾衍将它拿了起来翻了翻,发现那个册子的边角都已经被人翻得起毛了,像是有翻过了很多次的样子。 “南儿,你来看,这里有那鬼族的说明。” 南遥闻声上前,挨着他坐了下来,与其一同翻阅着。这本册子里有一些文字已经模糊不清了,他俩看得十分吃力,不过那大体的意思,他们还是能够给看明白的。 这书中记载,那鬼族在这历史上确实是真实存在过的。他们曾是那西域里的一个富庶小国,统治这个国家的皇族均是长相俊美、仿若天人。但那遗憾的是,这每个皇室中人都会有一种那遗传性的日光病,只要被这阳光给照射到,他们那浑身上下的皮肤就会立刻给化为如这鱼鳞一般,变得十分的脆弱,那一碰就碎,瞬间便能对这身体造成那不可挽回的伤害。 由于他们脆弱且又富庶,于是在这几百年前,他们被一□□突如其来的蛮族给盯上了,惨遭屠国。这皇室中所有的男子均被那个蛮族给暴晒于这阳光之下,幻化成了尘沙,而那女子,则是都被囚禁了起来,惨遭凌|辱。当时的皇室女王,已经给怀有了身孕,为了这种族的血脉,她不得不选择远离故土,由那忠心耿耿的属下给偷偷地遣送了出来,并日夜奋战地在此给建造了这座花萼楼,从此隐匿于其中,不再过问那凡尘俗事了。 这花萼楼的全身,均由那石头堆砌而成,内含各种机关,这外人不易攻入,也避免了那阳光对于他们的伤害。当年这女皇在逃出来的时候,也给带走了那皇室里很多的金银财宝和古书典籍,如今均被这些机关锁在了此地,只有那鬼族的传世之宝七窍玲珑玉为钥匙才能得以开启。 另外,这皇室内部有一条族规,就是无论其传人是男是女,那但凡是和他人联姻的,这生下来的孩子就必须是那种族的继承人,可以继承这鬼族世代给积攒的财富。而那位女皇在来到了这江城以后,又给列下了一条新的契约,那就是自此之后的继承人,无论如何都要守住这鬼族的财产与血脉,若是有违此事,便会受到那鬼族中最为严厉的诅咒作为惩罚——化为灰烬,永世不得超生。 这盒子里还有一本那鬼族的家谱,在这最后一页上画着的男子,同那墙上的画中男子有这七八分的相似。南遥给翻看着,问道:“那上面没写他叫什么名字么?” “没有,不过应该是同一个人的,可这作画之人会是谁呢?” “会不会是他的爱人或是朋友?” “嗯……看那字迹,苍劲有力,像是男子。”顾衍给沉吟道:“咱们还是先将画给带回去吧,若他真的是住在这里的鬼族传人,那他在这平日里也总得要去生活不是,说不定在那江城里,有人会认识他呢。” 南遥觉得也是,随即起身将画卷起,却又在这时,发现了画中之人的手腕上,给佩戴的一串佛珠,于是连忙抬起头来,叫向了他,说:“诶,我发现了个线索。” 顾衍给走上前来,询问道:“怎么了?” “你看。”南遥给指着那串佛珠,说道:“在这个佛珠上,好像是有那字迹的。” “嗯……这隐约看着像是个什么寺。”顾衍突然间给拿起了那张桌子上的一份地图,观望了一会儿,又分析道:“这附近的寺庙也就只有那归云寺一间而已,会不会是这个呀?” “唔……我那也不能确定,这字写得实在是太模糊了。” “没事,咱们改日去那归云寺里给打听一下便是。” “这书上说的是,若是那个鬼族传人没有给守护好这家族里的血脉和那财富,便会遭到诅咒。可这事同那几个死者有什么关系呢,难不成他们都是这鬼族里的人?” “唉,那奇怪的事情太多了,比如这画中的鬼族传人如今能在哪里,那几个人和他有什么关系,这给他作画的人又会是谁?还有……我们该怎么出去呢?” “啊……”南遥给恍然大悟道:“对呀,咱们怎么出去呢,总不能再给爬上去吧?” “哈哈,此处肯定还会有那别的出口的,你我去给找找看吧。” 殷霁 两个人在这房间里给翻看了半天,终于在那衣柜后面的墙壁上,发现了一道暗门。顾衍抬手将其轻轻一推,这门便向那外侧给开启了去。南遥拿过了烛灯,探了探其内部的结构,说道:“也不知道这里能给通向哪里……” 顾衍蹲在了门侧,仔细地在研究着门锁,笑道:“我觉得吧,此门应该是可以通向那外面的,你看它这外侧的锁眼,同那刚才的三扇大门相同,估计也是个只有这鬼族传人才能给打开的机关,也许此门,就是他那平时给出入的门户了。”说着,顾衍便起身,将她手里的烛灯接了过来,又牵起了她,向这通道的深处走了进去。 南遥对那通道里的黑暗有着莫名的恐惧,只好用力地拽住了他。 顾衍给发觉到了她的不安,突然间想起了北野曾经同自己说起过的,她好像是尤其得害怕黑暗,于是赶紧将她拉进了怀里,安抚了起来。随后,他又发现南遥的脸色已经是几近惨白了,又连忙哄道:“南儿别怕,我在这里呢,我背你出去。” 南遥的双唇正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但她却仍是很要强地对其说道:“没事,我能行的,我分散分散注意力就好。”随即,在给了顾衍一个勉强的微笑之后,南遥顿时鼓足了勇气,向前走去。然而,她又在那无意间,给踢到了一个石块,这石头滚落的声音立马在那狭长的空间里,发出了一声无比的巨响,吓得她不由得心头一震,钻到了顾衍的怀里不得动弹了。 顾衍用力地抱住了她,而后又不由分说地将她给背了起来。南遥埋头于他的脖颈处,闻着他身上这独有的清木冷香,缓了好久才渐渐地给稳住了心神,叫喊道:“顾衍?” “嗯,我在。” “有你真好。” 顾衍轻笑着,也给回叫了她一声,说:“南儿?” “嗯?” “你知道吗,我好爱你的。” 南遥听后,情不自禁地给弯起了嘴角来,继而解释道:“其实,我只是害怕这种一点光线也没有的黑暗而已,因为不知道在那片黑暗里,究竟是给埋藏了多少这未知的、恐怖的东西。以前讨生活那阵儿,我们只能是给住在街上,或者是这破庙里,那周围晚上的环境也都像这里似的漆黑无比,甚至是连个月光也看不到。那每天夜里,我总能听到这各类的声音,有那打架的醉酒的,也有这乌鸦声和狗吠声。而且他们总是突然地叫起,我也总会在那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吓到,久而久之,我就给落下了这么个毛病,你会不会因此而嫌弃我呢?” 顾衍给暖心道:“我怎么会舍得嫌弃你呢,我已经中了你的毒了,无论是在这眼里,还是在那心底都已经被你给填满了,只要你不嫌弃我抛弃我,往后余生,我便生死相随。” 南遥羞涩地给“唔”了一声,将这脑袋埋得那更是深了。 他俩给走到了这条暗道的尽头,顾衍摸了摸那四周的墙壁,借着手中这烛台上的那点微弱的光线,给找到了一个隐约是门的痕迹。用力地推开了它,顾衍发现他俩已经给到达了这归云寺的附近,不由得也是一惊。 南遥从他的背上跳了下来,侧过身去,想要再给找一下那门的踪迹,却发现它已经被锁死并隐匿了起来。看来这顾衍说得没错,那门在这外面,应该是只有用那钥匙才能给打得开的。见此,南遥不禁难过地给叹了口气,说道:“哎,咱们这马可还在那花萼楼的附近呢,现在这门被锁死了,你我该不会是要走回去吧?” “哈哈,没事的,我们可以先去那归云寺里询问一下这鬼族后人的事情,那临走前,再同他们借一匹马就好。” “嗯,也只能是如此了。”南遥亲昵地挽起了他的手臂,默默地跟在了他的身侧。这没有多久,他俩就给来到了那归云寺的门外。两个人用力地去拍了拍这归云寺的大门,片刻后,一个小僧翁缓缓地从那寺里走了出来,轻声问道:“阿弥陀佛,施主有何吩咐?” 顾衍问:“请问你们住持在么,我们有些事情想要给找一下他。” “阿弥陀佛。”小僧翁双手合十,歉意地给回答道:“对不住,住持今日还在闭关中,需要等到明日才能得空,施主若是不嫌,可自行留下名帖,明日再来拜访。” 顾衍不由得给心生叹然道:哟,这还真是不巧。无奈之下,他便只好又去借起了马来,可谁知那位小僧翁又给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寺中不曾给养过马,而且这寺中的众人那自古以来都是徒步出行的,也不曾有用到过这其他的工具。” 南遥无力地回头给看了一眼此地到那花萼楼的距离,立马耷拉了脑袋,心说:这会儿可算是知道那条通道的方便了,若真的是叫自己从这外面走,就算是用到轻功,也是会给累瘫过去吧。顾衍知礼地留下了自己的名帖,而后便拉着她同那位小僧翁告辞离开了去。 …… 在回到客栈的时候,这天已经大黑了,南遥疲惫地躺在了顾衍的怀里,即将昏昏欲睡过去。他俩真的是从那归云寺硬生生地给走回这花萼楼的,虽然在那过程中,也有用到这内力轻功,但除了早上的那顿饭以外,这俩人今天也算得上是那滴水未进滴米未沾了,饿得他们俩是两眼发昏,实在是给提不起什么力气了。 比起这南遥来说,那顾衍的体质还能给好上一些。看着她的这副有气无力的样子,顾衍是心疼得很,不舍得再给累到她那半分。将马归还给了小二之后,顾衍便牵着她走了进去。这一进门,他俩就给看到了那朗长空和夏映荷,正站在这大堂外在沟通着什么。朗长空也看到了他俩,瞬间就给止住了话头,转过身来,满含困惑地问道:“你们那干什么去了,怎么会如此狼狈?” 顾衍颇为无奈地给回答道:“嗨,一言难尽,都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不去休息呀?” “哦,我们也是说来话长了。”朗长空给解释道:“你们有听说过那最近在这城里给发生的那个采花大盗案吧?” 顾衍给点着头应道:“嗯,这早上听那百姓们说昨晚可是又犯案了?” “是呀,哎,这昨天晚上受害的是那城东的高家,这高小姐早上醒来发现自己被糟蹋了之后,中午就给寻了短见,直接在那自己的房间里上吊自杀了。这位高老爷可是那城中的大户,又一直和我关系不错,对于这自家闺女的死,他那是痛心疾首,下午便带了这所有的受害者家主们来找上了我,说是要叫我好好地给调查一下此案。可你们知道,我因为那个比武的事情已经分身乏术了,哪里还能抽得出来空呢,所以今晚,我就来请求这夏姑娘的帮忙了。” 南遥给附和道:“嗯,那夏姐姐的江湖地位不低,确实是调查此案的上佳人选。” “哎哟,你就别恭维我了。”夏映荷给轻笑道:“这个案子,南堂主可有兴趣同我一起?” “我……”南遥给望了一眼顾衍,犹疑着说:“我恐怕是不一定。” “那你明天有空么,和我一起去这受害者的家里看看情况吧,你我都是姑娘,也会更加方便一些。”说完,夏映荷又试探地问道:“还是说……你明天又和那顾公子约好了?” 南遥的心里不免给产生了一些犹豫,自己确实是很想看看,这两个案子之间是否会有关联,但又怕顾衍那边需要自己的帮忙,便只好先用这眼神给询问了他一下。顾衍哪里会不清楚她的顾虑呢,于是宠溺地给揉了揉她的脑袋,说道:“你若是想去,那便去吧,正好,我这明天也想要去给帮帮那朗兄的忙。” “好嘞。”南遥故此也不再推脱了,爽快地答应了这夏映荷的邀请。夏映荷见她应了,立马就给笑开了花来,说道:“成,那先这样吧,你们慢慢聊,待到那明天早上,我再来找你详细地说说细节。”随即,夏映荷便心情愉悦地给离开了去。见她走远了,顾衍这才又同那朗长空说道:“朗兄,我们也回房去给详谈一下这个案子的情况吧。” 朗长空应下,跟着他上了楼。 顾衍给问向了他,说:“朗兄今日可有收获?” 朗长空摇着头,歉意地给叹然道:“哎,很是惭愧,我虽是给发动了不少人,去调查了那几个死者之间的关系,却是毫无线索。今日我也去给查了一下这关于那眼睛图腾的事情,但依旧是没有发现什么。现在我这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曹平那个小子这脑袋能给清醒一点,可以告诉我一些那事情的经过。” 南遥问:“这曹平现在安全么?” “嗯,我把他安排在了我那府里,还派了人给看着他。他这每天不是在那吃饭睡觉,就是不停地在给念叨着诅咒,对此我也很是束手无策。” 顾衍说:“一定要保护好他,这再过三天,可就是那个杀手行动的日子了。” 朗长空给点着头应了下来,又问:“对了,你俩这是怎么回事?” “嗨,别提了。”南遥絮叨着将今天那发生的事情大体地讲了讲,而后又给说道:“这么看来,我们也没有什么那实质性的进展,这想要查的东西,一个也没有查到。”与此同时,顾衍也将那副画像从这怀里拿了出来,递向了朗长空,问道:“朗兄,你可识得此人?” 朗长空将画接了过来,在那打开之时,他的动作有了这明显的顿挫,而他的此番举动,恰巧被那顾衍给看了个正着。顾衍不解地给问向了他,说:“朗兄认识此人?” “嗯。”朗长空的脸上不由得给浮现出了一丝叫人察觉不到的温柔,笑道:“这是殷霁殷公子,以前我们曾在一起给喝过酒,不过在那一年前他就突然失踪了,想必应该是已经离开这里了吧。” “朗兄可知他同那鬼族之间的关系?” “嗨,我这同他也没有那么相熟,所以他的情况,我这还真的是给说不出来个什么。” 南遥无奈地说道:“得,那咱们就只能去给问问这归云寺的住持了。” 朗长空问:“顾兄明天是要去那归云寺么?我可以同你一起的,这明日里没有比试,我那本来也是在计划着要去给拜见一下这住持的。” “那太好了,有朗兄你在,我也会更加方便一些。”顾衍刚刚说完,这小二便敲着门将那洗澡水给送了进来,朗长空又借此将这画像卷好,并沉声说道:“顾兄,那今天我就先回去了,明天一早我再来找你。对了,这幅画,能不能送给我呢?好歹我同那位殷公子也算得上是相识一场,就当是给我留个念想了。” “当然可以,不过你明天最好还是带着它给这主持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的。” “好的。”朗长空应着,同他俩告辞离开了去。南遥也给站起了身来,伸着懒腰,很是疲累地说:“那我也回房去了,你快早些休息吧。” “南儿,你在洗完澡之后,再来给找一下我,我这有事情要同你说。” “嗯?”南遥纳闷地问道:“你现在不能说?” “嗯,现在,我不告诉你。”顾衍挑着眉,将她给送了出去。 …… 一个时辰之后,南遥给洗完了澡,将那头发擦干,打着哈欠,敲了敲这顾衍的房门。顾衍此次并没有主动地前来开门,只是在那屋里给应了一声,说:“进来。” 南遥推门而入,左右地张望了一番,见他不在,便又给叫喊了一声,问道:“你在哪呢?” “在这里。”顾衍缓缓地从那屏风的后面走了出来,他这也是刚给洗过澡,那头发上还留有了一些水渍,他这白色的内衫大敞,露出了他那健康白皙的皮肤和这好看的胸腹肌肉线条。南遥在那不经意间给瞥了一眼他的形象,然后猛地抬手,将自己的双眼捂住了并尴尬地说道:“你……你快把这衣服穿好。” 顾衍给走到了她的身前,笑道:“南儿可是在害羞?”说完,顾衍又将她的双手从这眼处拿了下来,可她又立马给闭紧了双目,不肯再多去看他一眼。顾衍轻笑着往她的手里塞了个药瓶,问道:“你不睁眼,怎么给我上药呢?” “嗯?”南遥蓦地把那眼睛给睁了开来,看了看这手中的瓷瓶,心疼地问道:“你受伤啦?” “嗯。”顾衍给撒着娇说:“估计我的整个背部都青紫了,你给我上点药,不然明天可就严重了。” “那你快趴下呀。”南遥在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那暧昧了,赶紧拉着他来到了床边。顾衍直接将这半敞的内衫给褪了下去,抱着枕头趴在了床上,由着她为自己涂药。南遥开始还是很正经地在给他上着药的,但没过一会儿,她的那个思绪就开始给跑远了起来,心说:这顾衍的身材真好,虽然他那平日里看着挺瘦的,但没有想到他这肌肉还是挺结实的,那皮肤也很有弹性,嗯,手感不错。 过了许久,南遥才把这个伤药给涂抹好了,又轻轻地拍了拍他,说道:“好了,你今天晚上最好是能给趴着睡觉,不然你那伤势可是会变得严重的。”可她这才刚要起身离开,顾衍却又突然间将她给拉到了身下,立在了她的身前,温柔地看着她。 “干……干嘛呀,都折腾一天了,你不累么,你那背上可还在青着呢。”南遥这话说得有些结巴,那副耳朵也已经给红成了琥珀色,双手不安地放在了他的胸前,神情恍惚。顾衍看着这个紧张局促的她,眉眼含笑地说道:“南儿,我受伤了,你得要留下来照顾我的。” “诶?”南遥不禁给心生叹然道:那又不是一个什么严重的伤,哪里用得着人照顾呢。但仔细想想,自己这以前出事的时候,他也一直都是在日夜陪守着自己的,于是点着头给应道:“好,我留下,你先放开我。” 顾衍见她应了,更加赖皮似地给趴在了她的身上,抱住并撒娇道:“我那后背疼得很,起不来了,就这么抱着睡吧。” “胡闹。”南遥去给推了推他,见他不动,就越发无奈地问道:“顾公子,你小么?” 顾衍埋头在她那颈侧处给轻笑了一声,语气温柔地说:“唔……南儿,你这身上真香。” “我那刚给洗完澡,当然香了,你也香。”南遥朝着他翻了个白眼,并嗔斥道:“你快赶紧盖上被子好好睡觉,现在这晚上的气温凉得很,你小心生病。” 顾衍目光专注地在给盯着她,说:“明天,我不在你的身边,你自己要多注意一些安全。若是觉得有那危险,不要莽撞行事,回来找我商量,听见了没有?” 南遥的心底不由得给暖和了起来,笑着应道:“知道了,你就放心吧,明天不是还有这夏姐姐陪着我一起么。” “你不要总是那么容易地就去相信别人。” “嗯……也是,这想当初要不是我那么容易地就去相信你,说不定就没有今天的你我了。” “怎么南儿觉得是自己吃亏了么,然而现在这被看光那身子的人,可是我呢。”说完,顾衍还不忘给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轻哼道:“小色女。” “我哪有?” 顾衍低头给吻住了她的唇,笑道:“没事,我的身子就只给你一个人看,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说完,还不断地在加深着这个吻。南遥被他亲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到他那整个身子都已经变得滚烫了起来,而自己这放在他那肩上的手,也不自觉地给收紧了。 调查 这朗长空来的时候,南遥才刚给起床,正打着哈欠,依偎在那顾衍的身侧。朗长空笑着给提醒了她一句,说:“南堂主,这夏姑娘让我来和你说,她给叫了早点,正在那大堂里等着你呢。” “好嘞。”南遥应着,又给转头看向了顾衍,问道:“你们这就要走了么,不吃那早饭了吗?” 顾衍顺势给摸了摸她的耳朵,轻声说道:“我俩在这路上随便吃点就行,那归云寺有点远,这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我们得要早去早回了。” “哦,那我去找这小二给你们打包一些点心带着吧。” “好。”顾衍冲其笑了笑,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发梢。南遥立马就给羞涩了起来,红着脸跑了出去。朗长空见此,不由得给感叹着说:“两位可真的是羡煞旁人呐,就好似那多年的夫妻一般。” 顾衍眉目含情,神色温柔地应道:“嗯,总有这么个人,在你那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就仿若是已经给认识许久了一样,当你拥有了她以后,就如同是拥有了这整个世界。”听此,朗长空也好像是给想起了什么似的,嘴角微微地向上勾起,呢喃道:“是呀,总有那么个人。”随即,他这神情却又突然间给黯淡了下来,那眼睛里也是充满着哀伤。 南遥在给送走了他俩之后,便溜溜达达地回到了大堂里,坐到了夏映荷的桌前。夏映荷笑着给问向了她,说:“顾公子他们走了吗?” “嗯。”南遥给应了一声,问道:“夏姐姐,于这今日里,就只有你我二人去做那调查么?” “对,我这老门主给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呢,所以就叫她们那些人都出去忙活了,得要尽快把这选址的事情给定下来才好。”正说着,她那身侧的女子怯怯地给站了起来,晃着身形,有气无力地请求道:“大师姐,我这身子有些不大舒服,想要回房休息去了。” 夏映荷冲其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那位女子犹如被她大赦了一般,步履蹒跚地给逃了开。南遥望着她的背影,闲聊着说:“夏姐姐,你的这个师妹长得好漂亮呀,可她的那副身子骨也太柔弱了一些,你没找个大夫给她瞧瞧么?” “嗨,没事的,她最近只是生病了而已,叫她在这房间里多给休息几日便好。不过,她那平时就很体弱多病,不像南堂主你这般的康健。” “哈哈,夏姐姐,你叫我南遥就行,总叫我南堂主怪别扭的。” “成,那我……可以叫你遥遥么?” “当然,我的朋友们基本上都这么叫我。对了,夏姐姐,你想要怎么调查此案呢?” 夏映荷说:“今日,我想要先去那城东的高府里给找找线索,毕竟它才发生没有多久。” “这个采花大盗案一共给发生过多少宗了?” “嗯,加上那个高府,差不多有四宗了呢。而且,这受害的都是一些那城里的大户人家,他们这家里面的小厮和护卫不少,那小姐们在这平日里也不怎么出门,也不知道那个案犯是怎么得手的。” “如此看来这位大盗的武功不低呀,竟然能够躲得开那么多人的耳目,这每次的犯案,还都是成功的。”说着,南遥又给问道:“那这些受害者们有什么共同点么,她们的身上肯定是有什么特殊的条件,会诱使那个大盗去犯案的吧?” “要说这共同点嘛,以咱们现在给得到的情况来看,那些受害者均是这容貌姣好的女子,至于其他的方面,还有待调查。” “那这作案过程呢,她们若是被人凌|辱了,为什么不叫?” “据那些受害者们说,她们在这晚上睡下了之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直到早上被那丫鬟发现了这身上的痕迹,才得知到自己已经被人侮辱了。” “她们那是被这采花大盗下药了吧?” “应该没有,那高府曾经给这自家的小姐找过大夫,那个大夫说,她这身上并没有那任何被人给下过药的痕迹。唉,可见这个案子是有多么怪异了。” “没事,咱们是一定能找到线索的。”南遥打气般地对着她给笑了笑。 …… 顾衍同那朗长空来到了归云寺里,终于见着了这位刚刚出关的住持,并与他一起坐在了屋中品茶询事。那位老住持的年纪早就已至耄耋了,但他的这副身子却是硬朗得很,还有他的那双眼睛,看起来特别得通透,仿佛是能给看穿这世间里的一切,宁静而又致远。还未寒暄,顾衍就给开门见山地问道:“住持可认识一位叫做殷霁的公子?” “阿弥陀佛,老衲认识,那位殷公子一表人才学识渊博,在这以前,他常会来此与我交流禅法。” 顾衍给打开了画像,询问道:“可是这位?” 老住持眉眼含笑地说:“没错,就是他,他可真是一个极其俊美的人呀,他那手上的佛珠还是我给他的呢。这位殷公子对佛法十分的有见地,我以前还曾想过,请他为这寺中的众僧讲课参学呢,可他总是来去匆匆的,通常来找我时也是夜晚,所以我一直都没有给请到过他。” “那您可知这如今的他会在何处?” 老住持给摇了摇头,叹然道:“老衲本就不知他那家中的情况,更别提他这去处了,而且我也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再见到过他了。” “那他有同你讲过他的身份或者是故事么?” “从未,他来我这儿,一般都只是给聊些佛法而已,我也不喜欢过问他人的私事。不过我那能给看得出来,这位殷公子是个极好的人,温文尔雅的,对那生活也是充满了热爱和期许。”老住持突然间给顿了一下,又犹疑着说:“对了,我这想起来了,他在那前些时候,确实是同我给说起过一件私事的。虽然让我在这未经他允许的情况下,告知给你们那件事情有些不大好,但说不定能够帮助到你们一些什么呢。” “住持放心,若是此事同这案件无关,我们定当保密,绝不会泄漏那殷公子的半点隐私。” 老住持欣慰地点了点头,又给讲道:“他曾经和我说起过,他很爱一个人,爱到愿意抛下这所有的世俗观念和宗族责任,只愿与那个人相伴到老,一生合欢。”他的这番话才刚刚说完,朗长空就不小心地给打翻了茶杯,并满含歉意看向了他。住持则是笑着对他摆了摆手,说道:“无妨的。” 顾衍也向他投来了一个关切的眼神,但他却只是给悻悻然地说道:“看来我跟那位殷公子确实是不熟,同他喝过这么多次的酒,也没给打听出来他居然有那喜欢的女子了。” 住持默默地给笑了起来,轻声道:“也许,他这喜欢的,并不是一位女子呢?” “哦?”顾衍好奇地问:“是位男子?” 住持又给笑道:“我并不知道那个人的性别,只是觉得在这世间上的情爱之事,是不会仅限于那男女之间的。无论此人是谁,我相信,若他知道这殷公子是如此的念他爱他,他那一定是会感到欣慰的吧。自这殷公子消失了之后,我也有想过他那可能的去向,也许他是去守护他们的幸福了呢,真的做到了像他所说的这般,抛弃所有,一生相守。” 顾衍又问:“住持可有听说过那鬼族的事情?” “嗯,我有听说过这江城里的传言,至于那个传言的真假,我就不知道了。” 听此,顾衍不由得给心生推测道:看来住持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而这位鬼族传人,恐怕就是通过那条暗道,常来与这住持交心的吧。接着,老住持又给那朗长空添了一杯新茶,轻声问道:“你今日怎么这么安静?” “哦,可能是因为那最近的事情太多,没有休息好吧。” “哎,你虽然年轻,但还是要多注意身体的。对了,长空是如何识得这位殷公子的?” 朗长空给微笑着说:“呵呵,那事说来也巧,我们这也算是您老给搭得线吧。于那几年前,我曾在这归云寺外给见到过他一面,看他仪表堂堂,颇为儒雅,就有意深交,给他留下了名帖。后来,他就借此来找我喝过几次酒。” 老住持慈眉善目地给点了点头,语重心长地说:“长空与那位殷公子是有缘人。” 朗长空给自嘲道:“嗨,泛泛之交罢了,可能对于我们来说,他只会是个永远的谜题了。” “我这里呢,有一封他的手信,是他在那一年前来找我聊天时给落下的,我一直保管至今。既然你们找他,我就将它交给你们吧,也许在这信里,会有那别的线索呢。”住持从他的怀里掏出来了一张纸,递给了他俩。顾衍接过,察觉到这封手信,那保存得是相当完好,可见住持对其的用心程度。顾衍小心翼翼地打了开来,并郑重地读出了这封信里面的内容。 “你穿过世事朝我走来,成为了我此生那唯一的退路。” 老住持给笑着叹然道:“哎,一生一世一双人,人生致幸了。” “看此字迹,是这殷公子的亲笔。”顾衍又给看向了朗长空,发现他正在那儿神情悲伤地发着呆,便给问道:“朗兄,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朗长空给回过神来,摇着头应道:“哦,没有,只是在想那别的事情而已。”而后,他又转过身,问向了住持,说:“前几日,在这归云寺的附近给发生了一件命案,此事您可有听说过?” 老住持给点了点头,双手合十地回答道:“阿弥陀佛,那件事情老衲知道。两位,这世间上那所有的人事都有其各自的因果,这今日的果必然对照了那前世的因,望你我都各自珍重吧。”如此有深意的一句话,配着住持这深沉清冷的嗓音,令他们两个都开始给想起了自己的心事,并沉默不言了起来。 …… 南遥同那夏映荷来到了这高府小姐的院子里,两人先是在那屋外仔细地巡视了片刻。 暂不说这院外那若干个小厮和侍卫,就说这府里的丫鬟,那也是人满为患了。对此,南遥不禁给心生叹然道:这高府的主人,真的需要那么多人伺候么,他这得是要有多懒呀。不一会,那个高小姐的贴身丫鬟就带着她俩进入到了屋子里面,并向其轻声介绍道:“此处,便是这小姐的闺房了。” “晚上的时候,在那外面可是有这巡逻的人?” “有的,府里还有那老爷重金聘请来的镖头呢,他们也是日夜交替地在给看守着这里的。” “那在这案件发生的当晚,你那有发现过什么异常么?” 小丫头给摇了摇头,说道:“自这城里出了事故,那老爷就将这间院子给看管得越发严苛了起来。而且每晚小姐在那内室里休息的时候,这外间也都是由我们几个给轮流看守着的,若是有什么动静,我们肯定是会先发现的。” 南遥给蹙起了眉来,腹诽道:在如此严密的防守下,那人又是怎么进来的呢? 夏映荷问:“这前天晚上那个看守的小丫头还在么?” “在的,于这昨天早上,还是她发现了小姐被……被那个了呢。” “你能带着我们去见见她么?” “可以是可以,不过自这昨日里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夫人是愤怒不已,忙不迭地就叫人给暴打了她一顿板子,直到现在,她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呢。” 南遥叹气,如此看来,这也是问不出来个什么了。夏映荷在旁,对着她给阐述道:“那另外三家的情况也都差不多,这人都是在那种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被伤害的。其中,这高家的布防则最为严密,所以就显得特别得古怪。” “的确,若那三家是因为无人看守,叫人给钻了空子倒可以解释,可这高家是怎么回事?” “会不会是那内部熟人作案?” “应该不会,这么多道防序,就算是那府里的人,也很难不给留下痕迹吧。” “也是。”夏映荷给叹着气,担忧道:“这可真是一件让人难以调查的案子呀。” “没事,待那过几天,这北野就会回来找我了,我可以叫他再给验验一下那位高小姐的尸体,看看有没有这旁人没有发现的线索。” “你说的北野,可是那位天目门的北堂主?”见她点头,夏映荷立马就给笑了起来,说:“哟,这我就放心了,那北堂主的医术在这江湖上可是受那万人敬仰的。” 南遥却是不以为然地给说道:“哎呦喂,他要是来了,你可千万别这么捧他,他容易飘。” “哈哈,遥遥,你那真的是很幸福呀,有这么多人守护着你。” 南遥笑而不语,同她一起走了出去。 疯狂 夏映荷跟在了她的身侧,问道:“遥遥,你那接下来想要去哪里呢?话说这会儿也到那饭点了,要不然,咱们先去吃点东西?” “行呀。”南遥很果断地就给应了下来,却是又冲其建议着说:“不过,咱们还是回这客栈里吃吧,我怕那顾衍回来后再给找不到我。” 夏映荷笑着给揶揄道:“哎哟,你俩还真的是恩爱有加,你这总把他给挂在嘴边,我那听得,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 南遥默不作声,甜蜜又羞涩般地给低下了头去,笑意渐深。 两人结伴,回到了这客栈里,奈何那今日的江城擂台上并没有比试,人们都给聚集到了这儿吃饭闲聊,直接导致着那整个大堂内都座无空席,异常吵闹。夏映荷见此,颇为无奈地给看向了她,说道:“要不,咱们点了菜,到这房间里去吃吧。” 南遥给点了点头,笑着说:“咱俩还真是给想到一块儿去了,那就来我的房间里吧。” “好。” 南遥在这房间里给等了没多一会儿,那夏映荷就敲着门进来了,她这后面跟着的,还有那个身子有些不大好的小师妹。待到她们坐下以后,夏映荷便给拿出来了一个小瓷瓶,笑着说道:“这可是我那百花门的独家秘酒——樱花酿,来,让我们一起尝尝。” “好。”南遥给笑着应了,又看向了小师妹,轻声问道:“姑娘的身子可有好些了?” 这小师妹对着她报以一笑地说:“好多了,多谢南堂主的关心。” 南遥又好心地为她布了些菜,劝道:“给,你多吃点,那病也能给好得快些。” 见她如此关切,这小师妹瞬间就向她投去了那感激的神色,可却又立即将这份欣喜给压了下去,默默地低下了头来。此时,在那一旁的夏映荷,已经为她添了这满满的一杯樱花酿。南遥尴尬地给摇了摇头,说:“夏姐姐,我喝不了那么多的,我这酒量最多只有一口。” “无妨,此酒不醉人的。”夏映荷给哄骗道:“你先吃点东西,别空腹喝酒。” 南遥也不客气,自顾自地给吃了起来,又问向了她,说:“夏姐姐,你们那百花门为何要在这江城里设立分部呢?” “嗨,谁知道那老门主是怎么想的呢,也许他是看好了这里的商机吧。” “你一直都是跟着那位老门主的么?” “是呀,我是这老门主一手给带大的,所以我俩的感情很深。” “哈哈,那咱俩的经历差不多。”南遥又给笑着闲聊道:“只不过,我们家的这位老爷子吧,可不像你的那位老门主这般的稳重。先不说那小的时候他有多不靠谱吧,就说于这前些日子里,也不知道他是哪根神经不对了,总是变着法地想要给我们几个人介绍对象,好在的是他那没有得逞。对了,姐姐可有定过亲?” 夏映荷的脸色莫名地给僵硬了起来,略微难过地说道:“哦,还没呢,我这以前倒是有过那心仪之人,可奈何我俩无缘相守,后来就这么一直给耽搁着了。” 南遥给感受到了她的悲伤,叹息着问道:“他定是一位极其美好的男子吧?” 夏映荷给收起了情绪,表情淡然地说:“嗨,别提她了,来,我们喝酒。” 南遥见自己推脱不开,就随意地给饮了一口。那酒的味道不错,就是这入口的口感比较猛烈,后劲十足。没过多久,她的脑袋就渐渐地给晕了起来,那眼神也开始变得迷离了许多。夏映荷挪到了她的身侧坐下,轻声问道:“怎么了,不舒服?” “嗯……我好像是喝多了。”说着,南遥就朝着一边给倒了过去。夏映荷顺势将她抱在了怀里,贪婪地闻着她的发香,转头,对着小师妹给吩咐道:“你出去守着,要是有人来了,就通报一声。” “大师姐,你这样不好吧。”小师妹对此是惶恐不已,试图想要去阻止一下她那接下来的行为,然而却被她这不善的神情给定住了身姿,瞬间就不敢再继续反抗下去了,只好应着声,悻悻然地给走了出去,并关上了门。夏映荷用手划过了南遥的脸庞,轻轻地给摩挲了一会儿,又将她放回到了床上,坐在了一边,神情专注地在给怔看着她,说:“遥遥,你同她长得真像。” 南遥给闷哼了一声,翻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着。夏映荷轻抚着她的脸侧,感受着她的温度,自言自语地说:“你知道么,我好喜欢你的。”而后,夏映荷又给轻吻上了她的那只漂亮的凤目。南遥瞬间就给感受到了脸上的触感,不满地努起了嘴来,撒着娇嘟囔道:“顾衍,你别闹了,我这胃疼呢。” 夏映荷给停滞住了动作,蹙着眉,凑近了她的耳边,用满含阴冷地声音笑道:“遥遥,你马上就会是我的人了,你开心么?”随即,夏映荷立马抬手,掰过了她的下巴,让她露出了那个优雅漂亮的脖颈,俯身吻住。 南遥顿时就给起了反应,难受地在轻喊着“不要”,用力地推开了她。夏映荷才刚给感受到了快感,哪能就这么停下,欲要继续强行地去勉强她。可于那突然间,这小师妹又给闯了进来,大喊了一声,叫道:“大师姐,那顾公子他们回来了。” 夏映荷不耐地给神情愤慨了起来,自己真的是很讨厌这种被打扰到的感觉,但事已至此,她也不好再继续动作了,只能给稳住了心神,说了句“知道了”,然后翻身下床,坐回到了桌前,装作自己一直是在此处,安静地在给用着餐。顾衍同那朗长空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吓得他连忙给查看起了那南遥的情况来。 “哎,顾公子,你这不用担心的,遥遥她呢,只是喝多了而已。”夏映荷给轻笑道:“对了,你们吃了没,没吃就一起用点吧,今天那大堂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这一时半会儿的,肯定是没有位置的。” 朗长空给走到了她的身前,闻了闻那桌上的樱花酿,说道:“嚯,你这酒的度数不低啊。” “那是,这可是我们百花门的独门秘制,你平时想喝还喝不到呢。” 朗长空摇着头,大笑着给坐到了她的对面去,问道:“对了,你们上午查到什么了么?” “嗨,别提了,什么也没有查到,你给的案子,真的是一点也不容易。” “哈哈,必须的呀,那容易的话还需要您这位夏女侠出手么?” 夏映荷嗔笑地给看了他一眼,与他推杯对盏了起来。顾衍在确认了南遥并没有受伤之后,不由得给松了口气,刚想着要去喊醒她,就见她在那儿微蹙着眉头,低声呢喃着什么。顾衍俯身将自己的耳朵贴了过去,顿时听到了一句类似于“不要”的轻呼。顾衍小心地去翻开了她的衣领,隐约地看到了一个吻痕,心中猛地一沉,瞬间就给握紧了双拳。 “顾兄,这南堂主没有事情吧?”朗长空见他在那儿发呆,就多嘴问了一句。 “哦,没事,她这酒量特小,估计是喝多了正难受呢。” “哎,早知如此,我就不让她喝了。”夏映荷给叹然道:“我们那也是刚刚回来不久,她这可还没有吃多少东西呢。” “嗯,你们先吃吧,我带着她回我那儿睡会儿去。”说完,顾衍便抱着南遥离开了。 这才刚给进屋,顾衍就从那行李中翻出来了个小药瓶。这是那北野临走时给自己的独家配方,说是此药可以使人清醒,无论是头昏脑热,还是叫人给迷晕了去,都可以用它缓解。顾衍在喂这南遥服用下此药过后,她立马就给苏醒了过来,撒娇般地去叫了他一声,说:“顾衍……” “嗯,我在。”顾衍给轻哄着问道:“怎么就喝多了?” “哎……其实……我就只给喝了一口而已,以为那不会有事情的。” “哈哈,南儿你的酒量也太差了吧,这以后还是不要沾酒了为好。” “嗯,你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那夏姐姐和朗公子他们呢?” “我们也是刚刚回来,他俩这会儿还在你那房间里用着午饭呢。” “哦。”南遥迷离着眼神,慵懒地给回身抱住了他,问道:“你这吃过了么?” “我那还不饿。”顾衍给吻住了她的鬓角,说道:“现在,我只想要在这儿抱着你。” “嘿嘿,顾公子,你只是有那半天没给见到我而已,你就这般地想我呐。” 顾衍轻轻地给应了一声,说:“嗯,是呀,我太想你了。” 南遥欣喜地对着他的嘴边给亲了一口,顾衍则是趁此时机,将她按在了身下,朝着她那脖颈处,狠狠地给吮吻了起来。 “唔……”南遥给轻呵道:“顾衍,你是属狗的么,怎么还咬起人来了?” 顾衍埋头在她的脸侧,问道:“南儿刚才,可是做梦了?” 南遥急忙给矢口否认道:“没有,我没有梦见你。”但在这说完了之后,她又反应了过来自己已经给说漏了嘴,只好抬手,捂住了自己那略微羞涩的面庞。顾衍见此,笑意渐深,继续给亲吻上了她这诱人的唇角,腻歪得很。南遥无力地去给推开了他,呵斥着他说:“喂,你别闹了,先说正事,你们上午可是有查到什么了吗?” 顾衍摇着头,将那上午发生的事情给复述了一遍,然后又详细地问了一下她这边的情况,见她也是毫无进展,两个人都不由自主地给叹起了气来。南遥躺在了他的怀里,边去玩着他的手指,边给问道:“现在看来,这两个案子之间确实是没有什么联系的,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查呢?” “嗯……我觉得咱们也该同这朗兄一起,去会会那位曹公子了。也许,此案的转机,就是在他的身上。” …… 朗长空带着他俩,来到了自己的住所里。这是一座很普通的,有着三间屋子的小院,于那院子的中心,还给种着一棵梧桐树,长得十分的茂盛。这中间的正房是那朗长空自己的卧室,这左右两侧分别是那一间客房和一间杂物房。朗长空将这曹平安置在了那间客房里,还派了蒋民在这儿看守着他。 蒋民原本正给坐在廊下,叼着干草晒着太阳,见是他们回来了,立马就给站起了身来。朗长空走上前去,关心地问道:“你那吃过了么?” “嗯,吃过了。”蒋民点着头,冲其给汇报道:“他也吃过了,这吃完后,就又给睡下了,他可真是叫人羡慕呀,那吃完就睡,睡完再闹,逍遥快活的。” 南遥捂着嘴给轻笑了一声,心说这位蒋小哥那说话的口气,真的是太逗了。朗长空犹豫不决地给问向了顾衍,说:“我们是要现在进去么,还是等他醒来了再说?” “现在吧。”说着,顾衍便给拉起了南遥,走了进去。这间客房的面积并不是很大,却是整洁干净。看得出来那位朗长空虽然是独身一人,但对这生活的品质却也是很有要求的。此间屋子里除了那中间的这个圆形的餐桌以外,在那左右两边还各给放了一张单人床。蒋民称这其中的一张是那朗长空给自己安排的,为的就是方便他这几天来此照顾那曹平用的。 曹平在他们进屋的霎那间就给警醒了过来,快速地翻身下床,缩在了这床边的角落里,观察着他们。 “曹公子,你别怕……”朗长空给轻声问道:“你那还记得我是谁么?” 曹平并没有给予他这任何的回应,依旧是窝在那里颤抖着,还低声在呢喃着什么。顾衍给心生叹然着说:看来这个曹平已经不具备那可以沟通和交流的能力了。观察了片刻之后,顾衍又缓缓地给看向了朗长空,建议道:“朗兄,你把这殷霁的画像拿过来给他看看吧。” 朗长空不解地问道:“有那个必要么?” “试试呗。” 朗长空给犹疑了一会儿,但还是照他说的做了,在这众人面前小心翼翼地将那张画作给展了开来。蒋民在看到了这幅画中那位殷霁公子的样貌以后,不禁给阵阵惊呼道:“乖乖,朗公子,这人是谁呀?他长得可真好看呐。” 南遥给笑了笑,揶揄着他说:“你不是那江城里的包打听么,还有你不认识的人?” “哎,我听得出来你是在调侃我,但我不得不承认,这人我还真不知道是谁。不过也怪,除非他从不在那人前出现,不然我是不可能不知道的呀。” “嗨,这江城如此之大,你那不知道也属于这正常的情况。”朗长空给安慰完了他,又将那画交给了顾衍,说道:“顾兄,你一定要小心呀,这恐怕是那殷公子曾经呆在这里的最后证据了,别被他给撕毁了。” 顾衍给点了点头,接过并把那张画像朝向了曹平,轻声问道:“你认识此人么?” 曹平在看到这画中人的那一刻就彻底地给癫狂了起来,抓着头发大喊大叫着说:“诅咒,是诅咒,别来找我……别来找我。”接着,他又急忙地给缩在了被子里,惊恐地看着他们。南遥给叹然道:看来这帮人说的那个诅咒,真的是和这位殷公子有关了。 顾衍又给问道:“你认识此人,在哪里见过的,那个诅咒又是什么呢?” 可这曹平却是不回应他那任何的问题了,只是惊慌地在给看着画像,浑身发抖,哀嚎连连。甚至于还给滚到了这幅画像的面前并跪了下去,面含恐惧,用力地在给磕着头,说道:“你放过我吧,我们错了,放过我吧。” 朗长空突然间给挡在了那张画像的前面,又仔细地将它收好,神色凝重不语。 看来这几个人是对那位殷公子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吧,可究竟是什么事情呢,是和这花萼楼的宝藏有关么?南遥看着那个跪在地上拼命磕头的曹平,无奈地给诉说道:“哎,恐怕……他能告诉我们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没错,不过,倒还是挺有用的。”顾衍又给看向了朗长空,问道:“对了,那曹劲尸体旁的金银财宝如今尚在何处?” “哦,在这县衙里呢。知府说了,若是在那将来我们能给找到它的主人,便一并归还。若是这个案子破了也无人来认领它们,那它们就只能充公,造福于这江城的百姓了。” “我们能去看看么?” “可以是可以,只是你为何要去看那些东西呢?” “我这里有个推测,想要去给证实一下。” “好,那我这就带着你们过去。” 宝藏 到了县衙,朗长空先是带着他俩去同那位知府给打了一声招呼,而后又跟随着衙役,给来到了这证物室里。那些和这曹劲案相关的金银财宝整整有那三大满箱,此时都给堆在了证物室的角落里,散发着诱人的光芒。南遥不明所以地给叹了口气,又凑近了顾衍,说道:“哎,我要是能有这些个钱,就立马回那临安城里给开间客栈去。” “哈哈,南儿为何想要给开间客栈呢?” “也不是非得要是客栈,但我总不能在这江湖上晃悠一辈子吧,还是得要有个定所的。” “嗯,我记下了。”顾衍给笑了起来,用他那略含性感的声音,在她的耳边给轻声呢喃着说:“看来我是时候该为咱俩的将来做些打算了。” 南遥羞涩不已,将头扭向了一边,撇着嘴给嘟囔道:“我又没说要同你一起?” “来不及了。”顾衍给挑起了她的下巴,调侃道:“你这辈子,我是赖定了。” 朗长空自顾自地给翻了翻箱子,依旧是没有找出那任何的头绪,只好一头雾水地在给望着他俩说道:“在这里面,好像是没有什么重要的线索的。” 顾衍也给走上前来,认真地查验了一番,又神情凝重地应道:“嗯,看来是我想错了,它们确实只是一些普通的金银而已。” “不是哦。”南遥在旁,用手轻轻地给摩挲着一块银锭,又将那眼睛贴了上去,犹疑着说道:“这银子下面好像是有那印记的,虽然不是特别得清楚,但还是可以摸得出来的。” 顾衍听后,随机地从这箱子里给拿出了那更多的银锭来,对比着反复地看,不由得给恍然道:“嗯,南儿说的没错,在这些金银上,都有个相同的印记。” “可它们肯定不是那正规流通的货币呀。”朗长空说:“咱们在这平日里用的银子,为了方便人们存取,于那下面印的都是票号的刻章。然而这些个东西,虽然都是些真货,但确实是来历不明的。” 顾衍给笑道:“对,但朗兄你别忘了,在那各大城镇的地下黑市里,可都是有这专门的洗钱机构的。所以,一旦我们能够给搞清楚它们那原本的来源,基本上就能知道这曹劲的死亡动机了。”接着,顾衍又给找来了纸笔,将那银子上的印记拓到了纸上,然后对着光线不停地在给研究着什么,但最终还是摇着头,说道:“不行,我实在是看不明白,这印记究竟能是个什么意思。” “要不我到那黑市上去给查查看吧?” “没用的,朗兄,你这名号太响了,就算是给去到了那里,也是查不出来个什么的。” 南遥给蹲在了他的身侧,叹然道:“哎,要是有这北野在就好了,他总是爱研究一些那乱七八糟的东西,肯定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突然间,那县衙里的老师爷走了进来,见这三个青年才俊都给蹲在了地上,那又是皱眉又是叹气的,不由得被逗笑了,好奇地问道:“朗少侠,你们在这儿看什么呢?” 朗长空赶紧地给站了起来,尴尬地说:“哦,原来是蒋师爷呀,您老怎么过来了?” 老师爷给抚着胡须,柔声笑道:“我刚才听那知府老爷说你来这证物室里了,就想要来给找一下你。对了,我们家小民最近在你那儿还好吧?” “哈哈,好着呢,这几天还多亏了有他的帮忙。”说完,朗长空又向那身侧之人给做了解释,说道:“这位便是那蒋民的爷爷,在这县衙里,是个已经做了有那近四十年的老师爷了。” 顾衍和南遥知礼地同他给行了礼,老师爷则是笑着一一应了。朗长空又给问道:“老爷子来找我,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哦,是这样的,再过几天就是那小民父母的忌日了,我想要替他同你请一天假,让他和我一起去给扫个墓,你看行吗?” “嗨,我当是什么事呢,这没有问题的,等到那日,我同你们一起去。” 老爷子见他如此用心,也是欣慰得很,正要离去,却在这不经意间,给瞥了一眼那南遥手里的纸张,发现上面有个自己很熟悉的图案,就给轻笑道:“小姑娘,这个,能给我看看吗?” “可以呀。”南遥将那手里的纸给递了过去,问道:“老爷子,您知道这是个什么印记么?” “印记?哦不,它是个字。此类文字,是由那上古时期的仿生文演化而来的,现在基本上已经看不到了,只有在一些古籍上会这么写,实为罕见呐。” 顾衍问:“那老先生可识得它是个什么字?” “哈哈,要是我没有看错,这应该是个'鬼'字。” “'鬼'字?”那顾衍一听,瞬间就给产生了个大胆的想法,连忙看向了朗长空,说:“朗兄,这些金银恐怕就是那传闻中的鬼族宝藏了。” 还未等这朗长空做出反应,那位老师爷就给抢在了他的前面,应道:“没错,我想起来了,这县衙里的藏书阁内有一本鬼族秘史,里面那鬼字的写法同这个是一模一样。” 南遥顿时就给激动了起来,笑道:“看来,他们那些人的死,真的是和这鬼族有关联了。” 待将那老师爷送走了之后,朗长空立马就给问向了他俩,说:“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确定了,这四个人曾经给隶属于过那同一个组织,或者是他们本身就是这关系匪浅的好友?” “我个人比较倾向于前者。”顾衍给回答道:“若他们几个真的是朋友,那也肯定是已经给分道扬镳了的狐朋狗友,做不得数的。” 南遥给问道:“这曹劲死在了那带有这鬼族印记的财宝之上,而那曹平又认识这个所谓的鬼族传人殷霁,那咱们可不可以理解为,这个组织曾经给共同盗取了那鬼族的宝藏?这已经发生的几起案子,都是那个凶手给搞出来,为了要报复他们的?” “嗯,有道理。”顾衍接着她的这个思路,继续地给分析着说:“那日,咱们在这花萼楼上发现的脚印,和那楼顶上出入的痕迹,可能都是他们曾经给偷入花萼楼盗取宝藏的证据。” 朗长空又问:“可你们不是说,只有这鬼族传人才有那能打开宝藏的钥匙吗?若是这把钥匙在那殷公子的身上,他们就算是给进入了这花萼楼,也是无法盗取那任何的东西吧?” 南遥说:“可从这现有的情况来看,虽然咱们不知道他们那些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但这些宝藏确实是被他们给盗取出来了,而且凶手在行凶时,还把它们用在了那个曹劲的死亡方式上,可见其讽刺感十足。” 顾衍给沉声道:“还有,我们之前有猜测过,这个凶手是按照那五行的顺序来杀人的,所以说,在这个组织或者这些人中,肯定还有一个人,最终是要以那土的方式被杀掉。但现在棘手的是,我们并没有给调查出来这个人能会是谁。” “怎么他们那个组织这么诡异吗,咱们可是把他们那周边能给查到的关系都查了个遍的,怎么还是查不到这第五个人的线索呢。”南遥给叹然道:“他那也太神秘了吧。” 朗长空莫名地给正色道:“我觉得,这殷公子不像是个会杀人的人。” 顾衍说:“但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为那凶手的可能性是最大的。何况,无论他这是与不是,我们要是想知道在那当年究竟是给发生了什么,就务必要赶紧地给找到他。并且我怀疑,在他的身上,应该会有这第五个人的线索。” 南遥给看向了他俩,说:“若那曹平是他要杀害的第四个对象,我觉得,咱们可以趁他来行凶时,直接当场将他给捕获掉。” 朗长空给点着头,应道:“好,我这就去给盯着曹平,来个瓮中捉鳖。” …… 顾衍和南遥在同那朗长空分开了之后,就手牵手地往这夜市的深处,走了进去。望着那万家灯火,南遥不禁给心生叹然道:唉,自从来了这个江城,自己那又是要比武又是要调查案子的,都没有同这顾衍一起,好好地给欣赏一下那此地的美景呢,这也实在是太亏了。既然今日得空了,那她一定要给逛个够本才行。 这夜市上的人不少,为了防治她被那些人群给冲散了去,顾衍只好去抓紧了她,跟在了她的身侧。南遥见此,不由得给好笑道:“顾公子,你不用抓我抓得这么紧的。” “不成,此地人多,我又不熟悉路况,万一你走散了,我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你。” “没事的,若是我找不见你了,我就站在那街上最亮的地方等着你,你只要寻着光亮,就能给看得到我啦。” 顾衍宠溺地将她拉到了身前,神情温柔。忽然,于这不远处,给传来了一阵那刚出炉的小吃的叫卖声。南遥想也没想地,立马就给奔了过去。顾衍无奈地笑了起来,正想着要去追她,却又突然给察觉到了有人在监视着他俩。于是猛地一闪身,快速地给隐匿在了这人群之中,向其遁了过去。 那人在发现这顾衍给消失了之后,就有些着急地想要去找那南遥。可还未行动,就被人按在了这巷子口的墙上,疼得她不由得给轻呼了一声。顾衍神色清冷地给望向了她,但在看清楚了那个人的样貌以后,也是给愣怔住了。 “是你?”原来,这人竟是那日在这花萼楼前见过的夏映荷的那位小师妹,顾衍给微蹙着眉头,问道:“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们呢?” 这小师妹给低下了头去,小声说道:“我……我想要找你们说件事情。” 顾衍给放开了她,问:“什么事?” “我……我想要叫你们给提防着点那大师姐,她……她对这南堂主有……有企图。” “今日午时发生了什么?” 小师妹带着些不可思议的表情给看向了他,回答着说:“中午的时候,那大师姐想要对这南堂主用强,可是……你突然间给回来了,所以,她没有得逞。” “那夏映荷喜欢女子?” 小师妹给点了点头,缓缓应道:“嗯……她尤其喜欢这南堂主……” 顾衍微微地给叹了口气,说道:“顾某在此,先多谢姑娘提醒了。”随即就要转身离开,却又被那小师妹给扯住了衣角。顾衍蹙着眉,神色冷淡地回头去给瞥了她一眼,顿时令她惊慌失色了起来,不得不胆怯地又给放开了他。 “还有何事?” “我……我能不能找这南堂主一起讲?” “行,那你晚上来我们房间里聊吧。” 小师妹对此是欣喜不已,重重地向着他给鞠了一躬,感激地说道:“谢谢……谢谢你们。” 顾衍没有应声,而是直接朝着小吃摊给奔了过去。可他到的时候,这南遥已经不在那里了。顾衍莫名地心下一慌,着急地在这街上给找起了她来,终于,在一个灯牌下发现了她。此时的南遥正给抱着两个盒子,好似委屈般地站在了那里,等待着他的到来。顾衍走到了她的身前,柔声说道:“南儿,对不起。” 南遥抬头,见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立即开心地笑道:“呀,你找到我啦,我就说嘛,只要我站在这最亮的地方,你就一定是能给找得到我的。” 顾衍紧紧地将她抱进了怀里,惊得她赶紧把自己面前的那两个盒子举向了旁边,以免被他给挤成了破烂。顾衍贴着她的耳侧,歉意着说:“抱歉,把你给弄丢了。” 南遥不解地给心生叹然道:奇怪,明明是自己那瞎跑在先的,怎么这人却将责任都给扛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个……我给你买了一份小吃,你快给尝尝看吧,它这凉了就不好吃了。” “好,让我再抱你一会儿,就一会儿。”也许是在担心着什么,顾衍埋头于她的颈侧,贪恋着她的气息,直至许久,也没有给放开双手。 大火 顾衍在那走回客栈的路上,同这南遥讲了讲那小师妹要找他俩的事情,却故意地给隐瞒掉了这有关那夏映荷的部分。南遥不解地给望起了天来,应道:“哦……她这是要和咱们说些什么呢?” “不知道,也许是同你我有关的事情吧。”顾衍伸手去给拉住了她,欲言又止地说:“南儿,对于那位夏姑娘,我觉得……你还是要提防一些的。” “为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嗯……没有,只是我这直觉有些不大好而已。” 南遥虽是不解,却并未深问,爽快地给应下了他,说:“好,我听你的。” “南儿信我?” 南遥揶揄似地给瞥了他一眼,好笑地问道:“我为何不信你呢?” 顾衍深情地去给望向了她,神色温柔,看得南遥莫名地给害羞道:“哎哟,你别那么看我,怪难为情的。” 可他却依旧是如这般深情款款地在给看着自己,惹得南遥不由得心生叹然道:哎,自他俩结识以来,都是他在表达着爱意,而自己就那么理所当然地接受了,恐怕在他的心里面,还是会有一些不安的吧。想到这里,南遥便情不自禁地给主动环腰抱住了他,轻声呢喃着说:“我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和你说起过,我是有多喜欢你。” 顾衍的身子,不自觉地给僵硬住了,然那嘴角却是乐开了花,只见他给笑道:“嗯,你从没有和我说起过这些,但我知道,在南儿的心里,其实是有我的。” “顾衍,你知道吗,我不仅在那心里面有你,我还希望于我这今后的日子里……你都会在我的身边。我喜欢你,甚至是比我想象中的喜欢还要更多一些。” 顾衍听她如此说来,欣喜不已,立即给捧住了她的脸,吻上了她那诱人的唇。这番生猛的举动,吓得南遥赶紧地将他给推了开,脸红着嗔斥道:“喂,你正经点。” 见他被自己推开了也不恼,还是在那儿像个傻子一般,直愣愣地在给对着自己笑,南遥哭笑不得地转过了身去,跑远了。 …… 顾衍神采奕奕地牵着她回到了这客栈里,可还未等到他俩进屋,那小师妹就从这墙角处,惊慌失措地给蹦了出来,满含迫切地在望着他们。南遥好笑地给问向了她,说:“你不会是一直给等在那里吧?” 小师妹绞着衣角,怯懦懦地给点了点头。顾衍抬手,打开了房门,沉声道:“进来谈吧。” 然而突然间,这夏映荷的声音从那走廊的另一端给传了过来,“哎哟,原来你在这儿呢,可真的是让我一顿好找。” 小师妹面如死灰般,不安地朝着她那方向看了过去,这副身子也不由自主地给抖了起来。南遥心生困惑地给蹙了一下眉头,却依旧是保持着那神情自若的状态,对着夏映荷给笑道:“哟,是夏姐姐呀,你这吃过了没?” “嗯,吃过了。”夏映荷来到了他们的面前,笑着问道:“你们那是查案子去了,还是约会去了?” “算是约会吧。”南遥自然地给挽住了顾衍的胳膊,继续地问向了她,说:“对了,这采花大盗案可是有那新的线索了?” “哎,没呢,你别说,这个案子也忒奇怪了一些。”说完,夏映荷立马就给怒瞪了一眼那自家的小师妹,又呵斥道:“你没有看到这顾公子和南堂主在聊天么,怎么那么没有眼力见儿啊,还不快过来。” “没事的,夏姐姐。”南遥给挡在了这小师妹的身前,劝道:“她可能是喜欢我们,想来与我们聊聊天吧,你那里要是没有什么事,就留她在这里玩吧。” “哦?”夏映荷似笑非笑地给看向了她的身后,问道:“可以啊,那你是要留下来么?” 这看似普通的一句询问,却被那小师妹听出了这深深的怒意和威胁,于是她连忙给摇着头说道:“我……我还是跟着大师姐回去吧。”接着,她便僵硬地朝着那夏映荷走了过去,但在经过这南遥和顾衍的身边时,还特意庄重地对着他俩给鞠了一躬。夏映荷见她如此乖巧,那脸色也给缓和了不少,又对着南遥给笑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回屋去了,你们忙吧。” 南遥还想要再给说点什么,却被这顾衍拦了下来,只好由着她们离开了。 “你为什么要拉住我?” “若我们今日非得要留下那位小师妹,这留不留得住还尚未可知,但也恐怕会对她造成那不必要的危险。”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位姑娘到底要和咱们说些什么呀,这夏映荷怎么就那么巧地给出现在了这里,而她又为何会如此的神秘呢?” “看来我们只能再给找那机会问她了。” …… 夏映荷将这小师妹摔到了床上去,冷酷地捏住了她那下巴,恶狠狠地问道:“你这是要和他们说些什么,嗯?说我对她有着那不可告人的心思,还是要告诉她,今天中午,我要对她用强?” 这小师妹被她吓得那鼻涕眼泪直流,颤颤巍巍地说:“大师姐,我什么都没有讲,我刚才只是碰巧遇见了他们而已,连个招呼都没有来得及打呢。” “你是觉得我傻,看不出来么?”夏映荷给凑近了她的耳边,柔声劝道:“我警告你,别动这些歪心思,虽然我不会杀了你,但我可以叫你生不如死,明白么?” 小师妹猛地给点头应道:“大师姐,我不敢的,你相信我。” “好,那这次我就暂且先相信你。”夏映荷温柔地对着她给笑了笑,又轻轻地抚了抚她那令人怜惜的面庞。 …… 顾衍洗漱完,转身便看到了那个正给躺在自己床上发呆的南遥,这眼里不由得给蒙上了一层暖意,走上前去将她抱在了怀里,轻吻了一下她的鬓角,柔声问道:“南儿在想什么呢?” “嗯?”南遥给回答着说:“我总觉得,那个殷霁不是这起案子的凶手。” “是你的直觉?” 南遥给点了点头,娇俏地说道:“其实吧,那有的时候,我这看人还是很准的。” “嗯,我也觉得不是他。” “也是你的直觉?” “是。” 南遥给好笑地叹然道:“哎,要是咱们俩的直觉,能直接告诉咱们那凶手是谁就好了。若是从这石天惊死的那天开始算起,这明天可就是第四天了。要是咱们还抓不到那个凶手,这曹平估计就悬了。” “嗨,你别想那么多,既然这会儿没有头绪,那就先好好地给睡上一觉吧。等到天亮了,咱们再去给查查看有没有这新的线索。” 南遥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冲着他给撒娇道:“可是,我睡不着……” “那我给你讲个睡前故事?” “好呀。”南遥瞬间就给开心了起来,好奇地问向了他,说:“你还会讲故事呢?” 顾衍也给笑道:“嗯,这小的时候,母亲曾同我给讲过一些。” 南遥窝在了他的怀里,听着他用他那好听的声音,将这故事缓缓地给陈述开来,只觉得自己那眼皮是越来越重,没多一会儿,就安心地给睡了过去。顾衍见她睡得安稳,仿佛是很有这安全感的样子,就不自觉地给勾起了唇角,抬手将那烛光挥灭,继续陪她睡着。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他俩突然间被一阵急切的敲门声给吵醒了,这门外的人正在那儿焦急地给喊着:“顾公子,你们醒醒,快开门。” 南遥不情不愿地给坐了起来,还时不时地在搓着眼睛,这副状态,显然是没有怎么睡够。顾衍起身去给拉开了门,见那站在外面的是这蒋民,也是给愣怔住了,不解地问向了他,说:“你怎么过来了,出什么事情了?” “顾公子,那曹平……被烧死了。” “什么?”南遥顿时给清醒了过来,急忙地走上前去,就见这蒋民那整个人都脏乎乎的,在这脸上不仅有那泥灰,还有一些斑驳的血迹,这头发和衣服也被烧焦了不少,于是她连忙地给问道:“怎么回事,你没事吧,那朗少侠呢?” 蒋民委屈地都快要哭出来了,蔫蔫地对着他俩给回答着说:“哎,这朗公子他为了救我,受伤了。” 顾衍将他拉了进来,又用那热毛巾给他擦了擦脸,还细心地为他倒了一杯热茶,轻声说道:“你别急,慢慢说。” 蒋民给缓了缓情绪,说起了这全部的事情经过。 “今天在你们走了之后,我还是像那往常一样,在这屋里给守着曹平。待到晚上的时候,那朗公子就回来了,并告知了我说这爷爷已经给我请好了假,还说过几天他会同我们爷孙俩一起去扫墓,又问我是不是有好几天都没回去给看过他老人家了。见我有些愧疚,他就叫我晚上回去陪爷爷,还给了我不少钱,让我给爷爷买些补品。我担心着那个曹平的安危,可他却说这两天很是关键,他要亲自来看守着他。” 南遥问:“接着你就回去了,那然后呢?” “其实,我只是回去陪他老人家给吃了顿饭而已。爷爷说这朗公子的身边,现在正是那缺人的时候,非是得要叫我回来。于是,等这爷爷睡下了以后,我就又回那朗公子的住处了。” “随后,就发生火灾了?” “没有,在我回到这朗府之时,那朗公子正坐在屋子里看书呢。见我回来了,他也是惊讶得很,待我给说明了一下这情况过后,他就点着头回那卧室里睡觉去了。而这曹平还是给缩在了那床角处,惊恐地在看着这周围的一切。我也没有搭理他,直接躺在了我的那张床上,睡了过去。后来,我又突然间被那一阵浓烟给呛醒了,睁开眼睛,发现,我已然给看不清楚这房间里的视线了。我急忙地摸索到了那曹平的床前,想要给看看他的情况。可谁知这火就是从他的床上烧起来的,还不断地在向外蔓延着,甚至都快要把那整间屋子给点着了。” 南遥又给问道:“这个时候,那朗公子在什么地方,他的受伤又是怎么回事?” “哎,事发突然,我根本就来不及作出什么反应。这时,朗公子给冲了进来,叫我快跑,别再管那曹平了。我这才忙不迭地朝着那门外给跑了出去,却是没有注意到这头顶上的房梁,已因那大火而给烧掉了下来。这朗公子他为了救我,就替我给抗住了它。” 顾衍问:“那这朗兄的伤势如何?” 蒋民的神情越发得给愧疚了起来,只见他在哭丧着脸,说道:“朗公子他被那房梁给砸伤了,这背部也是被烧伤了不少,直到现在还昏迷不醒着呢。大夫正在那儿为他做着急救,我先是找人一起将这火给扑灭了,然后,就赶紧跑来找你们了。” 顾衍给看了一眼那窗外的天色,叹然道:“这么看来,应该是那下半夜给起得火。” “可是好奇怪呀,这才第四天而已,怎么凶手此次,没有给等上间隔到五天就行动了呢?”南遥给蹙着眉,问向了蒋民,说:“对了,你奔到那床前的时候,这曹平已经被烧死了么?” “没有。”蒋民摇着头,肯定地给回答道:“那个时候,他还是活着的呢。” 这南遥又问:“那他当时在做什么呐?” “哎哟,他可诡异了呢,当时的他,正给站在了床上,举着个火折子,不停地在挥舞着,甚至还大笑着在给高喊着什么诅咒。我是在把这火给扑灭了之后,才在床上看到他的那个尸体的。” 南遥给呢喃道:“如此说来,倒像是他自己给放得火,可他为何要去放火呢?” “南儿,现在下这个结论恐怕还为时过早。”说着,顾衍又给看向了蒋民,问道:“那这个曹平的尸体呢,你们给放到哪里去了?” “哦,还在朗公子那烧焦的屋子里呢,我想等着你们给看完后,再去收拾一下场地。” “嗯,做得好。”顾衍给夸赞道:“这样吧,我们先去给看一下现场,麻烦你帮我们,给请个仵作过来。” “好的。”蒋民应着声,给走了出去。南遥看着他那离去的背影,无奈地给叹然道:“哎,本来还想用这曹平作饵,去抓那个凶手呢,可谁知他就这么给死掉了。你觉得,今日的事情,是那个凶手给动的手么?可这还不到那五天呢,难道我们这之前的推论都做错了?” “应该不是,可能是我们给查到了一些什么,导致着那个凶手等不及了吧。”说完,顾衍颇为心疼地给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哄道:“你继续睡吧,我独自过去就好。” “不要,我要同你一起去。” …… 两人在到达这现场的时候,那天已经大亮了。视线清晰,看得出来,这起火的中心就是在那曹平的床上,因为这里烧得最为严重。而那曹平已经被这火给烧得面目全非了,但那姿势还保持着在这死之前的动作,和那蒋民说的一样,确实像是他自己给点的火。 南遥给捂住了口鼻,闷声道:“嚯,朗公子的这间屋子算是给报废掉了,不过还好,没有牵连到他那其他的屋舍。” 顾衍心生疑惑地给回了一句,说:“嗯,你不觉得,此事有点过于巧合了么。” 这时,那蒋民给拉着个仵作走了进来,顾衍连忙叫他去查验了一下这曹平的遗体,看看有没有什么那别的线索。 “几位。”仵作给验完了尸,说道:“这具尸体已经被彻底地烧坏了,别说是线索了,就连他的身份,恐怕也是辨不出来个什么了。” “那他是这死后被焚尸的,还是直接被那大火给烧死的,这你总能分辨得出来吧?” “可以的,他那气管里有灰尘,我敢肯定,他是被这大火给活活烧死的。” 顾衍给问向了蒋民说:“你发现他的时候,他除了在那儿喊着诅咒,还喊别的什么了么?” “呃……应该没有吧,但就算是他喊了,我也记不得了,当时这个现场实在是太混乱了。” 顾衍点着头给安排道:“那你叫人把这里给收拾了吧,我们想要去探望一下那朗公子。” 争吵 此时,这朗长空已经给包扎好了伤口,正倚在那药堂里的床榻上看书呢。忽然,他给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抬头,便见这顾衍给牵着南遥,掀开了门帘,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个一脸愧疚的蒋民。朗长空对着他们笑了笑,又颇为无奈地问道:“那个曹平是不是死了?” 顾衍给点了点头,将这在他那受伤之后所发生的事情,都同他说了说。朗长空又给叹了口气,说道:“哎,这事是我的过失。” “不是的。”蒋民见他把那些责任都扛在了自己的身上,急忙地去给反驳道:“此事明明是我的错,是我睡得太死了,没有发现他已然给发了疯并点了火,还连累到了你受伤。” “胡说,这事发突然的,怎么能怪你呢。反而是我,应该要时时刻刻给盯住他的。” “好啦,你俩就别争了。”南遥适时地给打断了他俩的争论,说道:“出了此类事件呢,咱们谁都不愿意,但你们也是人呀,也是要睡觉的,所以它就是个意外,咱们谁也不怪。既然事情已经如此了,咱们现在再去懊悔和埋怨都是没有用的,那当务之急还是得要赶紧地把这个案子给解决掉了才好。” “嗯,南儿说得对。”顾衍也给附和道,而后又看向了蒋民,劝着他说:“你先赶紧去治治伤吧,顺便也回去给你爷爷报个平安。” 蒋民还在那儿为自己的过失在暗自神伤着,但听到他给提起了爷爷,这才想起来,他那老人家这会儿,恐怕正在家里焦心着呢,于是连忙就给提出了告辞来。朗长空望着他那离去的背影,不由得给心生叹然道:“还好,这蒋民他没有被牵连进去。” 顾衍坐到了他的床侧,仔细地在给询问着他说:“朗兄,昨晚你在盯着那个曹平的时候,可曾有发现过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并没有,他同咱们这下午时给见到的一样。” 南遥不解地问道:“那他这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放火把自己烧死呢?” “会不会是那张殷公子的画像刺激到他了,叫他想起了什么,于是就自焚了。” 南遥苦笑着给无力道:“哎,他自焚是解脱了,可咱们这线索也彻底的断了。” 朗长空也跟着她叹了口气,随即又想要起身,帮他俩给倒杯水去。南遥见他那身上有伤多加方便,便制止住了他的客套,还随手为他倒了一杯热茶,并递了过去。朗长空道着谢,将茶给接了过来,却在这不经意间,露出了他那脖子上给戴的东西。 “朗公子,你这脖子上戴的那个物件真的是好生别致呀。”南遥仔细地给观望了一番,就见这东西是个筒型的小沙漏,精致又通透,可以完全看得到里面那像沙子一般的物质,便好奇地给问向了他,说:“这里面装的是那沙子么?” 朗长空神情温柔地抬手去给握住了它,回答道:“对,这是一个好友所赠的沙土。” “你那个朋友也是蛮特别的嘛,居然会送人沙土。” “是呀。”朗长空的眼里顿时就给蒙上了一层暖意,笑道:“他……确实是个很特别的人。” “哦哟,看来,这位特别的朋友是个对你很重要的人呢。她是你的爱人么,有机会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呀?” “他死了。”朗长空突然间给悲悯了起来,说道:“他死在了我的面前。” 南遥瞬间就给怔愣住了,立马收起了自己那还在嬉闹着的情绪,带着歉意地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无妨的,这人嘛,总有一死的。”朗长空淡然地对着她给笑了笑,又将那个沙漏贴身放入了自己的怀里,继续柔声地给询问起这顾衍,说:“那接下来,顾兄你想要怎么查呢?” “哦,我觉得咱们还是得要赶紧找到这最后之人的,若是再被那个凶手给抢先一步,恐怕这个案子就要不了了之了。” 南遥说:“可江城里有那么多的人呐,总不能真挨个去查他们的手臂吧。这再者说了,也许那个人,已经不在这城里了呢?” “不,他那一定是会在的。” “哦?”朗长空给问道:“顾兄何出此言呢?” 顾衍给沉声道:“先撇掉这个曹平不谈,按照之前那几个人的死亡规律,咱们可以推理出这个凶手的套路,就是每隔那五天,他便会给杀掉一个人。若他要保证住这一点,他就必须要确保那些人,会处在他于这五天内能给解决掉的范围内。何况那些人,都给死在了这江城的周边,又都同那花萼楼有关。这么分析的话,那最后之人就一定是在这江城的附近,哪怕不在城里,也会在那城外不远的郊区。” “嗯,有道理。”朗长空给点着头应道:“要是这样的话,我倒是可以以我的名义发个江城令,让大家都帮忙给注意一下那手臂上有这眼睛图腾的人,一旦发现,就立即来报给咱们。” “行,那这几天你先给养养伤,我和南儿再去查查看有没有那其他的线索。”说完,顾衍又给嘱咐了一些琐事,并叫他多注意休息。随后,便牵起了南遥,结伴离开了去。 …… 这天还没有亮就被人给叫了起来,接着又忙了那一个上午,以至于待到他俩给回了这客栈的房间之后,南遥就一头扎进了被子里,懒懒地不想动了。顾衍端着一些吃食走了进来,轻声哄道:“南儿乖,过来吃完再睡。” 南遥不情愿地给眯起了双眼,撒娇着说:“我不吃了,我好困呐。” “不行,不吃点东西,你那睡醒后可是会胃疼的。” 南遥见自己拗不过他,就随意地给扒拉了两口吃食,又爬回到床上睡觉去了。顾衍拿过了被子帮她盖好,顺势给躺到了她的身侧去。可他们这差不多才睡了一个多时辰,就又被那大堂里的一阵闹声给吵醒了。 “唔……”南遥给揉着眼睛,起身问道:“这外面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不知道,你继续睡吧,我出去看看。” “我也去。”南遥跟着他走了出去,同他一起站在了那二楼的走廊上,向下望着。楼下的大堂里,这会儿正有那两个女子在对峙而立着。这其中的一个,正是那位夏映荷,而另外的一个,这南遥也是见过的,在那第一天来这江城的时候,那朗长空就为他俩给介绍过,这人便是那巫山派里的大小姐,这巫山派掌门人陆江生的亲生妹妹陆晴天。在她的身后,还给跟着两个那带有佩剑的随从,看这气质,像是那巫山派的弟子,应该是被这陆江生给派来保护那自家妹妹的。 夏映荷神色不耐地在给说道:“陆姑娘,我这师妹是因为最近几日那身体不舒服,不小心才给冲撞到你的。而且她刚才也已经给道过歉了,你又为何要这样苦苦相逼呢?” “那只是你们认为的道歉吧,我可不接受。我在这儿好好地吃着饭,她那么六神无主的,走哪儿不好,非得要从我的身边过,还弄脏了我的衣服,她这不是成心的么?那再者说了,你们知道我的衣服有多珍贵么,你们以为说了两句对不起就能给完事了?” 南遥了然地给挑了一下眉,这大体上发生了什么事,自己现在也能给猜出个大概来。无非就是那个陆晴天在这吃饭的时候,被那经过的小师妹给打翻了茶水,弄脏了衣服,于是就给起了争执。 “对不起。”小师妹给站在了这夏映荷的身后,唯唯诺诺地说:“是我的错,那衣服我赔。” “赔?”陆晴天好笑地给看向了她,问道:“你赔得起么?” “够了。”夏映荷给制止着她说:“陆姑娘,看在令兄的份上,我这今日不和你计较你那目中无人的态度,但也请你有点分寸,这出门在外,你代表的可是那巫山派,而我这百花门也不是你能轻易地给得罪得起的。” “哟,拿门派出来压人啦。”陆晴天神色不屑地说道:“那又如何呢,你这个百花门的第一高手,无非也才是那排行榜上的第八而已,我哥可是前三,是你注定赢不了的人。所以,夏姑娘你在我面前拿巧,有点不识时务吧。” “你……”夏映荷简直是气得要死,顿时就想要出手去教训一下这位陆姑娘。而那陆晴天却也是丝毫不做退缩地给瞪向了她说:“夏女侠,我可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你这样的高手打我一个恐怕是不合适吧,你就不怕那旁人说你是因为打不过我哥,而来故意地在拿我出气吗?” 南遥心叹着给好笑道:嚯,这位陆姑娘还真是猖狂呀,和她的那位哥哥简直是一丘之貉。 夏映荷皱着眉给怒吼道:“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陆晴天给笑说道:“嗨,我的要求也简单,只要您这位小师妹肯跪下来,诚心诚意地给我磕个头认个错,此事我就算是翻篇了。” “做梦,我那百花门的人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有损尊严的事情的。” “哟,那么硬气呀?所以你看,现在是我不解决这事么,分明是你们有错在先的,现在又不肯认错,那我问您一句,您要如何呢?” “你……”夏映荷被她噎得憋气,却也是无可奈何。然而就在这时,于那二楼的走廊上,忽然间给传来了一句颇为悦耳的声音,“呀,夏姐姐,你们在这儿干嘛呢,需要我的帮忙么?” 众人闻声抬头,就见南遥正神色轻松地在给趴在那个栏杆上,笑意盈盈地在望着他们。顾衍站在了她的身侧,亲昵地揽住了她的腰身,神色清冷。 这陆晴天在看到了顾衍之后,瞬间就给心生荡漾了起来。自己上次同那自家哥哥来这客栈里吃饭的时候,就见他如此彬彬有礼遗世独立,便爱慕不已。而今日自己非是得要来此吃饭的原因,也就是想着能再给见上他一面。于是,她特意地穿了一件自己那最为漂亮的衣服,还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为的就是想要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以便结识相交。可谁知还没有见到他呐,这衣服就被那百花门的人给溅上了茶水,着实叫她烦躁得很。 夏映荷给歉意道:“不好意思,遥遥,我们是不是吵到你们休息了?” “嗨,也不算吧。”南遥笑着,又给看向了陆晴天,说:“这位就是那巫山派陆掌门的妹妹陆姑娘吧,这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呀。” 陆晴天赶紧给换掉了刚才的那副争锋相对的嘴脸,温婉可人地朝着他俩说道:“哦,原来是顾三公子和南风堂主呀,你们可是吃过饭了,要不要下来一起用点呢?” 夏映荷见这陆晴天,突然间给转变起了态度,不由得去勾了勾唇角。南遥则是给抿起了嘴来,揶揄着她说:“哎,还是别了吧,您那餐食,我可是吃不下去。”接着,她又转头给问向了顾衍,说:“昭之,你要去吃吗?” 顾衍听她居然给喊起了自己的字,这心情自是十分的愉悦,一把将她揽在了怀里,宠溺地说道:“不去,南儿不去我便不去。” 南遥神情不明地去给瞥了他一眼,又轻描淡写地对着那陆晴天笑道:“陆姑娘,这天色可是不早了呢,我看你还是早些回去得好,免得那陆掌门担心。” 陆晴天似乎是不大敢来招惹她,只能给绞着手帕,愤懑地应道:“嗯,南堂主说的是,晴天这就回去了。” 南遥随即,便也不再理她,转身回屋去了。可她才刚给关上房门,就“哼”地一声,甩开了顾衍的手。顾衍心生不解地走上前去,轻声问道:“南儿是怎么了?” “你没有看到刚才这陆晴天在看你的那个眼神呀,真可谓是柔情似水我见犹怜呐。” “没有看到,我这眼里,向来就只有你一个人而已。”顾衍笑着把她给拉了过来,抱住,轻抚着她那后颈,问道:“南儿这是吃醋了?” “哼,招蜂引蝶。” “我没有。” 南遥见他不认,便伸出手来,冲着他给仔细地数道:“怎么没有,你看,在那唐门的时候,这白霏霏是不是还挺心仪你的?我刚认识你那阵儿,这苏想儿每次见你也都是那么深情款款的。这只是我知道的,还有那些我不知道的呢,在你认识我之前,唔……” 话没讲完,南遥就被他给封住了唇,只得止住了话头。顾衍深情地去给吻住了她,过了好久,才舍得再次放开地说道:“南儿,我同你这刚才说的那两位女子没有关系,这在你之前,我也不曾和那任何女子有过交情,更没有过这任何的红颜知己。南儿,你相信我,我只有你。” 南遥并没有去接他的话,只是在那里低着头,沉默不言地在给玩着自己的手指。顾衍见她犹疑,便向她给发誓道:“若是我骗了你,你就让这北野毒死我。” “算了吧。”南遥将头给扭向了一边,嘟囔着说道:“我可舍不得。” 顾衍亲昵地凑近了她的耳边,问道:“南儿刚才叫我什么了,嗯?” 南遥不由得给害羞了起来,连忙辩驳着说:“我刚才那是权宜之计。” “嗯。”顾衍抱起她回到了床上,同她蹭着鼻尖,渴求道:“南儿,再叫我一声。” 南遥本是想要推开他的,可奈何他这目光太过于热切了,于是,她也就只好给红着个脸,小声地喊道:“昭之。” 顾衍听后,那整个人瞬间就给眉开眼笑了起来,直接贴上了她的唇,不断地在索取着爱意。这两个人的夜,因为有了个小插曲,变得异常暧昧又旖旎了许多。 …… 清早,那补足了觉的两个人,悠悠哉哉地坐到了这大堂里,吃起了早点。片刻后,夏映荷给整理着表情,走了进来,冲着他们笑意盈盈地说:“哟,你们起了呀,正好,我有事情要同你们讲呢。” 南遥笑着同她打起了招呼,又在那不经意间,去瞥了一眼她这身后的小师妹,不禁给心生纳闷道:哎哟,那位姑娘怎么又给憔悴了这么多,看来,那昨日之事,对于她来说,算是个不小的波折了。夏映荷坐到了她的身侧,又递给了她一张请帖,说道:“这巫山派的陆掌门,邀请了咱们去那巫山派里参加晚宴,这是你俩的帖子。” “陆江生?”南遥不解地给看向了她,问:“他为何要邀请我们呀?” “哦,应该也是他那个不招人待见的妹妹的事情吧。反正他同我说的是,他对这昨日他那妹妹的口无遮拦深感抱歉,于是特地来请我们这百花门里的众人,去那巫山派里一聚,以表敬意。” 南遥直接将此帖子交给了顾衍,问道:“要去么?” “其实昨日之事同你我并无关系,这一趟倒是没有太大的必要。” “嗨,一起去呗。”夏映荷见他俩不愿意去,就急忙地在给争取道:“那陆江生可是很小心眼的,不要为了这些小事而给得罪了他,既然他要赔礼,咱们受着不就得了。” 顾衍想想也是,就给应了下来,说:“哦,那便去吧。” 宴会 这巫山派离那江城并不是很远,若是骑马,约摸着也就这小半天的路程吧。 他们几个到的时候,那位陆掌门已经携着陆晴天以及这帮派里的众人,在那大门前给等着了,声势浩大,略显隆重。南遥仔细地在给观察了一下这个大气蓬勃的巫山派,就见他们的那个山门装潢得是十分的豪气,而且他们这整个门派也是依山而建,格调非凡,不由得给凑近了顾衍,感叹道:“哟,那个陆江生挺有钱呀。” “嗯,江湖传言,这个陆江生差不多是在那一年前开始发迹起来的,据说他是自掏腰包给修葺了这巫山派,那老掌门看他如此阔绰,就直接将这掌门之位传给了他。而巫山派也是自他即位开始,一跃成为了那江湖之上的大门派。” “哇,自掏腰包呐,这么硬核呀,那他的武功也一直都是这般厉害的么?” 顾衍给摇头道:“其实,我那以前并没有给听说过他是有多厉害,要不是这次的高手排行榜,恐怕我也不会知道,原来他的武功居然有那么高。” “可是我觉得他的人品不好,我有个直觉,他今日一定是会想方设法地来刁难咱们的。” “哈哈,无妨的。”顾衍笑着给劝慰道:“我绝对不让他们欺负到你。” 南遥嫌弃地给推搡了他一下,埋汰道:“哎,你这话讲的,好像我那很容易就会被人给欺负到似的。” …… 陆江生带着他们,来到了这专门用作宴会的大厅里,待到众人坐下,他便吩咐起了那门下弟子上酒上菜。而他自己也是豪迈得很,这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真可谓是热络不已。陆晴天给坐在了他的旁边,那举止形态简直是可以用这温婉可人来形容了,与昨日那副争锋相对的模样大相径庭。 “夏姑娘。”陆江生给举起了酒杯,敬向了夏映荷,说道:“昨日是我这巫山派的不对,吓到了你们那百花门里的人,我在此给你赔礼了。” 南遥好笑地给心生叹然道:哎,这明明是一句道歉的话,怎么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就那么的刺耳呢,也不知道这位陆掌门,到底是哪里来的那种盛气凌人的自信。 夏映荷也给听出了他这口气中的不屑,那立即就去回怼道:“呵,陆掌门这是说得哪里的话,我们百花门好歹也是个百年大派,岂会被那一两句戏言给吓着了。不过,就此事而言,我还是得要多嘴给提醒一番,咱们妹妹虽然不是这江湖中人,但也好歹是你的亲人,那出门的时候还是得要小心一些的,毕竟这嫉妒你的人不少,可千万别牵连到了咱们妹子的身上。” “夏姑娘说的是,我已经在那昨天晚上给训斥过她了。其实这事吧,无非也就是个那小女子之间的嘻闹而已,你看,如今咱们不也是为此,给不打不相识地聚在一起了么。” “陆掌门客气。”说着,夏映荷便痛快地喝掉了自己这面前的那杯清酒。这陆江生见此,也跟着很是豪气地给干了一碗,又看向了她那身后的女子,问道:“哟,怎么师妹不喝呢,可是还在生着我们这巫山派的气?” 夏映荷淡定地给回应道:“哪呀,她那是最近的身体不佳,我不愿意让她过多饮酒,不然这病总好不了,那老门主可是会怪罪我没给照顾好这门下弟子的。” “哦,如此,那我就不勉强了。”随即,这陆江生也不再对她客套了,而是将那注意力给转向了南遥,说道:“我早就听闻,南风堂主乃是这江湖里那少有的女中豪杰,此次一见,更知其所言不虚。想不到南堂主你不仅武功了得,这容颜也是生得如此美丽,真是叫人赞叹呀。”说完,他那眼神里不由得给多了一丝贪婪。 顾衍错身,挡住了他这在看那自家南儿的视线,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地给喝起了酒来。南遥也不想过多地去搭理他些什么,于是很不客气地给摆手道:“陆掌门此言差矣吧,这在场的众人当中,只有我的武功是最弱的,那长得呢,也不是最漂亮的。陆掌门说这话,那夏姐姐恐怕是会不高兴呢。” “哈哈,难怪这天目门里的老爷子会如此地看重你,你那性子,着实是有些特别。” 南遥给抿着嘴,腹诽着说:怎么这个人怪里怪气的?见她不语,那陆江生又给追问道:“南堂主怎么不喝酒呢?” “哦,我这酒量不佳,喝酒还是给免了吧,最是不要闹笑话得好。” “呵呵,那挺可惜的。”陆江生邪魅地给勾起了嘴角来,感叹道:“哎哟,我还是挺期待看见你这喝过酒之后的模样的,那必定是会娇俏至极,越发得招人怜爱。” 顾衍听后,顿时就给气愤了起来,正要还嘴,却又被这南遥给拦住了,说:“算了,我觉得他那是在成心这么说的,为的就是要来惹毛你,你可千万不要上当。” 那陆江生确实是故意这么做的,其实他也无非就是想要激那顾衍出手而已,好让自己能有机会同他给比划一下,却不曾想他这并不中招,只好继续没话找话似地说道:“对了,听说那石天惊在与你这比试之前就给死掉了,那倒是挺遗憾的,这石天惊的武功不弱,若是能与你给对上几招,那这场比试应该是会很精彩的才对。” 南遥问:“听陆掌门那话的意思,你可是认识这位石天惊?” “嗨,也不算是认识吧,只不过是给打过几次照面罢了。”很显然,那陆江生并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多谈些什么,接着,他又给问向了顾衍,说:“听闻顾公子你,最近在与那朗兄共同调查此案,可是有什么这新的进展了吗?” “哦,我们在找一个那手臂上有这眼睛图腾的人,陆掌门可是有见到过?” 陆江生的神情,有了那一瞬间的怔愣,却又很快地给恢复了正常,淡定地说道:“没有见过,不过话说,这江城里的百姓可有不少,那想要找个人就如同这大海捞针一般困难,你们为什么要找那个人呢,难道他就是杀害这石天惊的凶手?” “并不是,只是有些猜想,想要给证实一下而已。” “哦。”陆江生听他们那聊天的语气都是不冷不热的,惹得自己也是怪无趣的,就先将这场宴会给终止了,又交代道:“今日那夜色已深,若是不嫌,几位就在此地留宿一晚吧,这房间呢,我已经叫人给打扫好了。另外,我们巫山派那附近的景色不错,你们可以随意逛逛,不用太过于拘束。” 众人听他如此说着,也不好推辞,就各怀心事地给住了下来。 …… 是夜,南遥同这顾衍坐在了屋顶上看风景。顾衍担心着她会冷,就一直在那儿帮她给捂着双手。 “哎哟,我不冷的。”南遥害羞地给推搡了他一下,说道:“其实,我只要是在这晚上睡觉的时候把那保暖做好,在这第二天里,我便不会如此轻易地怕冷的。” 顾衍问:“你那小时候的冻伤,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不记得了,这北野说我是因为那会儿给大病了一场,高烧不退,导致了这记忆受损,所以就把那件事情的经过都给忘掉了。”随即,南遥又给仰起了头来,望向了天空,叹然道:“你看,这夜色好漂亮的。” 顾衍深情款款地看住了她那眼中的璀璨星辰,柔声应道:“嗯,真的好漂亮。”说完,便凑近了她这还在那儿含着笑的唇角,作势想要吻住。这时,一声尖叫给打破了他俩之间那暧昧的气氛。顾衍愤懑地去给蹙起了眉头来,南遥见此,不由得朝着他给轻笑了一声,说道:“好像是出事了。” “嗯。” “我想要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顾衍给耍赖道:“行呀,让我亲一口先,我再陪你一起过去。” 南遥无奈地给推开了他,起身欲要离去,却又被他揽进了怀里,封住了唇。 这尖叫声是从那夏映荷的院子里给传出来的,他俩直接从这院墙之上跃了进去,看那房门大敞,就赶紧地去给查看了一下这屋子里面的情况。屋内,夏映荷正在抱着小师妹的尸体,痛哭不已。于此同时,那陆江生也带着几个巫山派的弟子们赶了过来,见此情景,连忙给问向了她,说:“夏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呵,怎么回事?”夏映荷愤怒地朝着他给怒吼道:“那你得要问问你的妹妹呀,你问问她,今天晚上,她都给做了些什么?” “夏姑娘慎言,这晴天整个晚上都和我呆在一起,你莫要冤枉她。” 夏映荷也不应他,只是在那儿给暗自神伤着。南遥走上前去,将她从这冰冷的地上扶了起来,并搀着她坐到了桌边去,柔声问道:“夏姐姐,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哎,那具体的经过,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晚上,在宴会结束了之后,这小师妹就说她那身子有些不大舒服,早早地便给回房休息去了。我独自在这山中逛了一会儿,等到回来的时候,见她的屋子里还在那儿亮着灯,就想要来慰问一下,可谁知她已经给躺在了地上,没有了呼吸。” 陆晴天在给听完了她的这番话以后,好笑地说道:“哎哟,她的那副身子骨这么娇弱,兴许是给受到了什么刺激,突发急症而亡了呢?” “就算是如此,那也和你脱不了关系。此地是你们巫山派的地盘,而在这整个巫山派里,也就只有你同她有过过节,不是你,还能有谁会如此地伤害她呢?”夏映荷给看向了南遥,声色哽咽道:“她是被人掐死的,那死之前,还叫人给糟践了呢,他们巫山派真的是好狠的心呀。” 南遥对此也是震惊得很,心说:照现有的情况来看,这巫山派的嫌疑确实是不小。 陆晴天给争执道:“你……你怎么证明是我们做的,谁知道你那个小师妹在这平日里,都给勾搭了一些什么人。对了,最近那江城里不是还有个采花大盗在到处犯案么,也许是他给做的呢?” 夏映荷见她不认,就怒气冲冲地走到了这陆江生的身前,轻蔑地给问向了他,说:“陆掌门,你觉得呢?” “夏姑娘,晴天说的有道理,你没有那任何的证据,能证明此事是我这巫山派所为。而且,作为那巫山派的掌门,我相信在我的门派里,是绝对不会有这样的禽兽的。” “哼,她是你的妹妹,你当然会护着她了。”说完,夏映荷又出其不意地,直接朝着那陆晴天给袭击了过去。陆江生连忙去挡住了她的招式,并毫不客气地在给还着手,又呵斥道:“夏姑娘,如今这个真相还尚且不明,你就如此武断地声称是我那妹妹所为,还不由分说地出手伤人,这……有些过分了吧。” “过分?我那门下的师妹,莫名其妙地在你们这巫山派里香消玉损,那最有嫌疑的,还是你的亲妹妹,难道,你不应该就此给我们百花门一个交代么?这再者说了,我若就是要让你的妹妹偿命,你又能待我如何呢?”随后,夏映荷便冲着他给做起了攻击。可是,虽然她的那个武力值不低,但她确实是不敌这陆江生的。没过多久,那夏映荷就被掀到了地上,吐出了一大口的鲜血。 “够了,夏姑娘,我念你是这百花门老门主那最得意的弟子,对你是再三地礼让,奈何你却如此的不分青红皂白。你是打不过我的,你还是赶紧去找杀害你这师妹的凶手为好。” “那个凶手就是你的妹妹。”夏映荷撕心裂肺地在给叫吼着,又趁他不注意,起身欲要抓他,但还是被他错过了身子去。无奈之下,夏映荷只堪堪地给撕开了他的衣袖。陆江生则是想要借此时机,打算去攻击她的要害。 “陆掌门。”顾衍给提醒着他说:“你若是伤了她,百花门这边你是交代不过去的。” 陆江生瞬间就给停了手,叹着气,柔声劝道:“夏姑娘,你那尽管去查真相,若此事真的是我这巫山派里的门人做的,我们跑不了,就等在此地,任由你的处置,所以,你还是别再与我那妹妹纠缠浪费时间了。” “好,我知道我今天是打不过你的,来日,我必定能叫你们输得心服口服。”说着,夏映荷便抱起了这小师妹的尸体,向那屋外缓缓地走了出去。南遥好心地想要去帮扶她一下,却被她给推了个踉跄。在经过这顾衍的身前时,那夏映荷又冷漠地给轻笑道:“顾公子,我看你们也早些离开吧,你也不希望南堂主会有此结果吧。” 顾衍语气平平地说:“这就不劳夏姑娘你费心了。” “呵。”夏映荷给轻笑了一声,带着那百花门的众人,头也不回地走了。南遥来到了顾衍的身侧站住,并叹然道:“哎,时至今日,咱们依旧不知道这位小师妹是要同咱俩给说些什么。” “此事,我大概能给猜到一些。” “嗯?”南遥给看向了他,要求道:“那你和我讲讲呗。” 顾衍只是宠溺地去摸了摸她的脑袋,并不做声。陆江生恰时地给走了过来,带着歉意地说道:“两位,这今日之事纯属是个意外,若是将来,那百花门再来纠缠不清,还望两位能为我这巫山派给做个证明。” “哟,陆掌门就那么确定这事不是你那门下弟子和你妹妹做的?” “哈哈,南堂主,你这是还不了解我们巫山派那一贯的处事风格。若这事是我们给做的,那我们绝对是会承认的;若这事不是我们做的,那是论谁也给冤枉不了了去。” 顾衍给瞥了一眼他这只被撕烂的衣袖,问道:“陆掌门没有受伤吧?” “嗨,凭那女子如何能给伤得到我。”陆江生这口气张狂地说着,又扯了扯那只废掉的衣袖,无奈地笑道:“你们先休息吧,我得要回房换件衣服去了。” 南遥在他转身的时候,借着这屋内那虚弱的光线,看见了他这手臂上的印记,于是十分好奇地去给询问道:“陆掌门,你有那纹身呀,是什么样子的?” 陆江生假意地给笑了笑,说:“嗨,这只是我那年轻的时候给瞎纹的图样而已,样子很是不雅,你们还是别看了。” 见他一副遮遮掩掩的模样,顾衍不由得给生出了一丝警醒地说道:“陆掌门,今日多谢你的款待了。不过我们这身负重任的,还是得要赶紧回去调查那案件的线索呢,所以今天晚上我们就不再叨扰了。” 这陆江生听后,也好似是给松了口气地应着他说:“哦,行吧,既然两位还有那要事在身,我也就不再多加挽留了。改日,我定是会再给摆上一桌,好好地宴请一下两位,以示谢罪。” 关系 顾衍拉着南遥,从这巫山派的正门离开了之后,又偷偷地从那别处摸了回去,轻手轻脚地落在了这陆江生的屋顶上。南遥见他俩在那儿猫着的姿势,莫名地觉得有些好笑地问:“诶,你说,为什么咱俩这每次查案,都得要来趴那人家的屋顶呀?” “可能是因为咱们总是想要探寻这帮人那些个不大光彩的秘密吧。”顾衍给笑说道:“这正路走不通,也就只能走那野路子了。” “对了,你刚才看清楚他这手臂上的那个纹身图样了没,我觉得这个纹样还是挺像咱们要找的那个眼睛图腾的?” “嗯,我觉得也是。” “如此看来,这位陆掌门就是第五个人喽,可他同那些个死者有什么关系呢,他知不知道自己这接下来会被杀掉的事情呀?”然而,还没有等到顾衍的回复,南遥就见他已经在此屋顶上给扒好了一个洞口,不由得凑了上去。顾衍猛地去给捂住了她的那双欲要向下探寻的眼睛,抿着嘴将她扯到了一边地说:“我不许你看这其他男子的身体。” 南遥给哭笑不得道:“大哥,咱们在此调查案子呢,你没事吃什么飞醋呀。” “反正就是不许,你且等在边上,我去给确认一下就行。” 南遥坐在了他的身旁,百无聊赖地在那儿给晃着双腿,望着天。忽然,南遥又轻轻地给叫了他一声,说:“顾衍,改天,你跟我回这天目门里去,见见我们家的那位老爷子吧。” 顾衍不禁给抬起了头来,欣喜地望向了她,又傻里傻气地喊道:“南儿,你……” 南遥瞥了一眼他这已经给呆住的样子,好笑地说:“哎呦,你那听着就是了,这么激动作甚,还不赶紧好好地给我去盯着那个陆江生。这个案子,咱们如今可是什么线索都没有了,就指望着他能给翻下身了。” 顾衍老老实实地又给盯回到了那间屋子里去,但他的嘴角却不由自主地上扬了起来。带自己回去见这老门主,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已经打算要同自己相守一生了呢。顾衍此时简直是要开心到飞起,心说:哎,好想吻她,若是可以,现在,立刻,马上。 屋内,陆江生将那被撕毁了的袍子给脱了下去,露出了手臂上的这个独有的眼睛图腾。顾衍见此,了然地坐直了身子,又轻轻地将那瓦片放回到了原处,并给说道:“是他。” “哟,看来,咱们得要谢谢夏姐姐今晚的这顿无理取闹了。” “哈哈,现在咱们可以确定的是,那个陆江生就是这第五个人了,而且我看他那刚才的表情,恐怕,他对于这件案子的起因,也是个知情的。” “要不,咱们直接下去问问他吧?” “不妥。”顾衍给摇头道:“看他今日的那副遮遮掩掩的样子,我可以断言,在此件案子里面,一定还有一些什么别的隐情,咱们这么生问,可能会适得其反,不如先行回去,找那朗兄给商量一下再做定夺。” “成,对了,你说这小师妹的死,会和咱们的案子有联系么?” “应该没有吧,那位小师妹的死,可能是要给归到这个采花大盗的案子里面去。” “哦?你也觉得是那个采花大盗给杀的她呀,可咱们都在这儿呆着呢,他是怎么做到那般来无影去无踪的?” “不知道,这也只是我那个人的直觉而已。其实对于这个采花大盗案,我至今也是毫无头绪,要不然,咱们先给放一放吧。” 南遥给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两个人又偷偷摸摸地从那巫山派里溜了出来,快马加鞭地往这江城的方向,赶了回去。 …… 待到他俩才刚刚进到那客栈里,就看到了这朗长空已经给等在那儿了,而他的这副神情也是十分的慌张,一见到他俩,就给感叹道:“哎哟,你俩可算是出现了,我都找了你们那大半天了。” 顾衍问:“怎么了,可是又出什么事情了?” “嗯,的确是给出了一件大事。刚才这夏姑娘回来了,还身负着重伤。我问她怎么回事,她就说是那巫山派给辱杀了她的小师妹,她得要回去禀报这老门主,叫那巫山派血债血偿。可还没有等着我这进一步去深问什么,她就气势汹汹地带着那百花门的众人离城去了。” “哦,关于这事吧,我觉得是那夏姐姐冲动了。其实,这件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样的,我们还尚未可知呢,她如此地妄作定论,有点太过于反常了。”说着,南遥又将那发生的事情都同他给讲了讲。 朗长空给恍然道:“哦,原来是这个样子呀。那咱们可得要赶紧找到这个凶手了,不然怕是会引起那两大江湖门派之间的互斗的。对了,这个案子会不会又是那个采花大盗给犯下的呢?” “嗯,有这个可能,不过现在咱们还有一件那更为棘手的事情,需要去处理一下。” “还有更为棘手的呀,今天晚上是怎么了,怎么事情都给赶到一块儿去了。” 南遥给笑着说道:“哈哈,我们这件事情可是个好消息呐,我俩给找到那第五个人了哟。” “嚯,这真的是太好啦,那此人是谁,现在又身在何处?” 顾衍给沉声回答着说:“他就是这巫山派的新任掌门人——陆江生。” 朗长空不由得给怔愣住了,过了那好半天,才又给惊叹道:“怎么是他呀?” 南遥也给心生叹然道:呵呵,可偏偏就是他呀。顾衍给看向了朗长空,说道:“朗兄,按照咱们的分析,这凶手要杀的就是他们那五个人了。如今在这些人里,剩下的也就只有那陆江生一个了。还有,根据我今日的观察,我认为他似乎是知道这整件事情的始末的,甚至还在刻意地隐瞒着什么,所以我们没敢轻举妄动,想要回来问问你的打算。” 朗长空给点着头,说道:“嗯,我觉得吧,咱们还是得要同他阐述一下那整件事情的严重性的,顺便再把他给保护起来,以防这个凶手再度突袭。” 南遥问:“欸,话说,那个陆江生的武功不低呀,甚至连这江湖百晓生都觉得我们家顾衍是打不过他的,那凶手又是哪里来的自信,认为自己能够给取到他的性命呢?” 顾衍说:“也许这就是凶手把他留到最后杀掉的原因吧,而且他那身上奇怪的点可不止这个,比如他为何会突然在那一年前声名鹊起,他这万贯家财的资本又是从哪里来的,还有,他和那四个死者之间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关系?” “嗨,这些个问题,咱们几个是猜不出来的,还不如直接去问问他本人呐。”朗长空给建议道:“不过今日那时辰着实是有些晚了,你们快回去休息吧。等到这明天一早,咱们再一起去那巫山派里给查个究竟。” …… 次日,他们抓紧时间给来到了这巫山派里。此时,那巫山派里正乱作一团,这所有的派众都不明所以地在那山上跑来跑去的,惊慌得很。南遥连忙给拉住了一个神色匆匆的小弟子,轻声地问向了他,说:“欸,小兄弟,你们这儿是出什么事情了?” “嗨,别提了,我们那后院里有几间屋舍,于这昨夜凌晨,莫名其妙地给塌成了废墟。”说完,那个小弟子又顿时给反应了过来自己还不认识这几个人呢,又面呈张狂地问道:“哎不是,你们谁呀。” 朗长空问:“你们掌门人呢?” “在那正厅里呢,不过我们这巫山派里今日有事,不待客的,你们改天再来吧。”小弟子说着,便不耐烦地想要去轰走他们。但那顾衍却是不管他,直接拉起南遥走了进去。朗长空则是给拽过了他,跟在了他俩的身后,说道:“走,带我们去找一下你们的掌门人。” 陆江生这会儿正给坐在那屋子里,同这旁人在说着什么,见是他们走进来了,那副神情也是给愣怔住了,而后,又微蹙着眉头,有些不满地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朗长空给走上前来,开门见山地问:“这里出什么事情了?” “嗨,也不是什么大事,估计是那昨夜地动了,所以就给弄塌了几间屋子。” “这昨天晚上有地动么?”南遥给看向了顾衍,问道:“我怎么没有感觉到,难道是我睡得太死了?” “我也没有发现。”说完,顾衍又神色清冷地给问向了陆江生,说:“可有那人员伤亡?” “哦,没有,不过是给弄塌了几间杂物房而已,再就是把我这妹妹吓得不轻,那别的也就没啥了。” 朗长空给凑近了顾衍,轻声问道:“顾兄,恐怕这就是那土的意思了吧?” “嗯,这倒是可以给解释得通,不过,昨天晚上,那个凶手似乎是并不想要杀掉他,不然这塌的也不会是那几间杂物房,而是他的卧室了。” 南遥给轻笑道:“呵,我觉得,就算这昨晚塌的是他的卧室,也不一定能给伤到他那分毫。咱们这江湖上的高手,可都是有那警觉性的,这偷袭成功的可能性,基本上没有。” 朗长空给点着头应道:“没错,所以说,那个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经此一事,岂不是会助长他的警惕性?” 南遥说:“也许是来故意吓唬他的呢,提前给他下个死亡声明,好叫他在那种胆战心惊的状态下受死。呀,如此看来,这个凶手用计很深呐。” 顾衍给笑着说道:“你觉得像他那样的人,会被这种事情吓到么,又不是小孩子。” 陆江生看着他们几个在那儿嘀嘀咕咕的,这心情也是越发得烦躁了起来,于是立即去给提醒着他们,问道:“哎,你们到底是来干嘛的?” 他们三个瞬间就给反应了过来,原来还没有说那正事呢,朗长空满含歉意地在给轻声恳请道:“陆掌门,可否屏退左右?” 陆江生勉为其难地给应了下来,将这间屋子里面那些个不相干的人都赶了出去,又把这门从那房间里给落了锁,方才看向了他们,神色凝重地说:“你们现在可以讲了吧?” 顾衍问:“陆掌门,江城里这半个月以来,陆续地给死了四个人了,此事你可知道?” “知道呀,你和朗兄不是正在调查此案么。” “那你同这四个人是什么关系?” 陆江生没好气地给回应道:“没有关系,只是给见过几次面而已。” 南遥给追问着说:“那你这手臂上的那个眼睛图腾又作何解释呢?” 陆江生的脸色突然间给冷了下来,恶狠狠地去盯住了她。顾衍将南遥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又握紧了这铁骨扇,做起了那防御的姿势。几个人在如此这般地僵持了片刻之后,那陆江生终于是给松了口,神色不明地说道:“好吧,我同这几个人,确实是有过关系的。我们曾经给隶属过那同一个组织,效忠于这同一个首领。后来那个首领死了,我们也就分道扬镳了。” “哦?”顾衍问:“这是个什么组织,你们的首领又是谁呢,为何在你们那五个人之中,有这会武功的,也有那不会武功的?” “我不知道我们的首领是谁,他也从不在我们的面前以这真面目示人,我们只是个给他干活的而已。至于我们之中为何会有那不会武功的曹家兄弟,这我就更加不清楚了,也许是那个首领看重他们这会经商的能力吧。” 朗长空问:“那你又为何要隐瞒自己与这几个人之间的关系呢?” 陆江生好笑地给回答道:“呵,大哥,我们那曾经干的,可都是一些不大光彩的事情,难道我还要广而告之大肆宣扬么。” 顾衍又给问道:“你们干的这些个不大光彩的事情里,可有与那鬼族相关的?” “有。”陆江生不假思索地给应了声,说:“我们这帮人干的那最大的一票,就是同它有关。” 南遥问:“你们做了什么?” “哦,我们洗劫了这个传闻中的鬼族圣地花萼楼,还取走了那里面所有的金银财宝和武功秘籍。”陆江生这会儿那脸上的神情表现的是异常得淡定,这说话的口气也好像是很不以为然似的,轻松得很。为此,南遥对他是厌恶至极,遂不耐烦地问道:“那是在什么时候?” “呵,一年前吧,哎,不知不觉,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呀。”陆江生在给叹然着说:“我们把那些金银和秘笈给拿出来了之后,这个首领就病死了,于是我们就直接将那些东西分了分。这曹家兄弟不会武功,就算是给了他们那武功秘笈,他们也练不成高手,所以他俩就只给拿了批金银财宝,并靠此在这江城里发了家。那林曲和石天惊是习武的,便直接给抄了几本武功秘笈苦练去了。而我呢,则是用这剩下的钱财给修葺了巫山派,又潜心修炼武功,最终有此结果。” 南遥问:“那个曹平,他不是个低能儿么,怎么会有能力同你们一起行动呢?” “哼,他这从前可是比他的那个哥哥要聪明得多了。他是在干了这件事情之后才不明所以地给疯了的,哎,可惜了,他那心理承受能力也实在是差了点。” 顾衍对他交代的这个态度很是不满,却也是无可奈何,只得继续问向了他,说:“我们也进过那花萼楼里给做过这相关的调查,那里面的房间都是需要用这鬼族传人的钥匙,才能够给打得开的,你们是怎么把那些个东西偷出来的?” 陆江生听他问起了这个,那副神情明显地给慌乱了一下,又结结巴巴地应道:“这……这你还猜不出来么,就是……我们给抢了他的那把钥匙呗。我们在这做事之前……可都是会去踩点的,得在保证到那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才会采取行动。” “哎哟喂,陆掌门,怎么感觉你还挺骄傲的呢。”南遥抿着嘴给调侃道,又说:“如今这其他人可都已经死了,你是那最后的一个了,而且昨天晚上还发生了像房屋倒塌这样的事情,恐怕那就是这位凶手给你准备的死亡威胁吧。” 陆江生不由得给“哼”了一声,轻蔑道:“那又如何,只要他能够杀得了我,我就随便他去处置,整这些个虚头巴脑的,算什么好汉。” 朗长空给劝着他,说:“陆掌门,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同我们守在一起吧,由我的人来保护你。” “无妨的,朗兄,我没有那么矫情。我就在这儿等着他来复仇,说不定我还能将他当场抓获呢,也就当是帮你们的忙了。” “可是……”朗长空见此,还想要再给劝些什么,可那陆江生却是不愿意了,不耐烦地在给回怼道:“我说,朗兄你怎么和个娘们似的,这有完没完呀。何况此事你们都给查了那么长时间了,不也是连他个影子都没有抓着么,你这让我如何能相信你呀。得了吧,我不用你们操心了,我自己来就行,你们且回去等着吧。”说着,陆江生就自顾自地打开了房门,请了他们出去。 南遥牵着顾衍,出了那巫山派,边走边问着说:“哎,你们说这人怎么那般的跋扈呀,怪气人的,咱们就真的不管他了么?” “当然不能纵容他啦,毕竟这个案子还是得要解决的。”顾衍给笑着说道:“朗兄,你先多派些人手给暗中保护一下他吧,若是那个凶手出现了,咱们也能给有个警觉。” “好,我这就做相关的安排去。” 字迹 案子有了进展,本来是一件可以让人高兴的事情,但南遥的心情却不是很好。如今看来,那位温润尔雅的殷公子是这凶手的可能性极大,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还有那个毫无头绪的采花大盗案,这小师妹到底是不是被那个采花大盗杀掉的呢?但他都给犯过这么多次案了,也不曾有杀害过性命呀,那又为何要单单地来给杀掉这位小师妹呢? 顾衍见她在那儿晃着脑袋,简直是可爱极了,便从她的身后抱住了她,又凑到了她的耳边,问道:“想什么呢?” 南遥不禁被他给惊着了,蔫蔫地叹道:“哎,干嘛吓我?” “觉得很是有趣。”顾衍宠溺地去给摸了摸她的耳垂,又问:“想什么呢,这么专注?” “没什么,只是在随便地想点事情而已。对了,你和那朗公子不是去做保护这陆江生的布置了么,怎么样了?” “嗯,安排好了,也派了不少人在那巫山派的附近守着呢,一旦有这可疑之人出现,咱们立马就能给得到消息。” “哦,那朗公子呢?” “去忙了,他说他要同这蒋民爷孙俩一起去给扫个墓。” 南遥点了点头,又转过了身,紧紧地抱住了他,嘟囔着问道:“那北野和唐笑,应该也快要回来了吧?” “怎么,南儿想他们了?” “嗯,顾衍,我觉得殷公子不是凶手。” 顾衍给轻哄着她说:“呐,南儿,你看哈,无论这个凶手是谁,咱们得要先抓住他,才能让一切都真相大白吧。所以,到了那个时候,若你的直觉是正确的,这个凶手并不是那殷公子,我们也会知道他到底是给出了什么事情,而他又是为何失踪的,对不对?” 南遥想想也是,就不在这件事情上继续地再给做什么纠结了。 就在他俩腻歪的时候,那蒋民突然间给走了过来,自顾自地坐在了他俩的对面,悠悠哉哉地给他自己倒了杯茶,挑着眉笑道:“看到你们这么恩爱,搞得我都想要谈恋爱了。” 南遥瞬间就给害羞了起来,连忙松开了顾衍,眼神示意道:咱俩得要注意点影响。顾衍心有不甘地给抿了一下嘴,没好气地冲那蒋民问道:“你不是去扫墓了么,来我们这里干嘛?” “我又不是来找你们俩的,我是来找我们家朗公子的。” “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吗,他于刚才与我那分开时,说的是他要去找你和你爷爷扫墓的呀。” “啊?”蒋民不解地给眨了眨眼睛,心生困惑地说:“可他这也没来呀,我和爷爷一直在等着他呢,见他迟迟不来,爷爷怕有变故,就叫我出来给找找他。” “哦,也许是他临时有那别的事情了吧。”南遥给劝慰着他说:“最近这江城里的事,可都是他在那儿给操着心呢,可能他是被这别的事情耽搁着了吧。” “嗯,有道理。”蒋民摸着鼻子,憨涩地说道:“那我就先回去了,说不定他已经在去我家的路上了。” 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只是个小插曲,那顾衍和南遥也已经开始着手调查这采花大盗案了,却没曾想在那傍晚的时候,这蒋民又给跑了回来,那副神情还特别得惊慌。 “又怎么了?”南遥见他如此的慌张,在这心里突然间给生出了一丝不详的预感。蒋民给喘着粗气,问道:“你们今天下午,有见到过那朗公子么?” 南遥先是不明所以地同这顾衍给对视了一眼,而后又朝着他摇了摇头。蒋民顿时心下一凉,哭丧着个脸给叹然道:“完了完了,那朗公子丢了。” 顾衍给蹙着眉,说道:“什么叫丢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好好讲。” 蒋民给耷拉着个脑袋,回答着说:“我和爷爷见那郎公子没来,以为他在忙,就先去扫墓了。然而我们俩给扫完墓了之后,发现他还是没有出现,便担忧了起来。这爷爷不放心,就让我去给查查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把他那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个遍,但所有人都说他于这今日里没有来过,我觉得有些不妥,就赶紧跑过来寻你们了。” 南遥给看向了顾衍,犹疑着说:“那是有点奇怪,难不成他是给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这不应该呀,如今正是抓捕凶手的关键时期,朗兄应该是不会无缘无故地消失那么久的,要不,咱们分头去给找找看吧。” …… 顾衍带着南遥,来到了朗长空的家里。现在的这间房子,已经如同那鬼屋一般惊悚骇人了,这屋子里面漆黑一片,完全不像是有人的迹象。那间被烧掉的屋子已经给推倒铲平了,然这新的屋舍还没有开始建造,所以于那空气中,似乎还残留了一些烧焦的味道。 南遥望着这座诡异的院子,不解地给拽了拽他,问道:“呃……我们来此地干嘛呢,那蒋民不是说,最近这朗公子都是给住在他那儿的么,现在这里应该还没有办法住人吧。” “嗯,我想要去那主屋里,给查查看这朗兄那平日里的生活习惯,总觉得会有什么线索。”顾衍牵着她,推开门走了进去,并用这火折子点燃了烛台,屋内顿时就给明亮了起来。南遥看了看他那四周墙上的字画,见其都像是出自这名家之手,便不由得给叹然道:“哎哟,看来那朗公子还是挺有追求的。” 顾衍站在了她的身侧,同她一起研究着,没过一会儿,就又给问向了她,说:“你不觉得,这个画风同殷公子的那张画像很相似么?” “呀,你这么一说的话,还真的是挺像的呢。” “我们可以找找看那张殷公子的画像,然后拿过来对比一下。” 南遥点着头给应了声,立马在这屋子里小心翼翼地去翻看了起来。顾衍则是给走到了书桌前在观察着什么,见其笔墨上已经落下了一层厚厚的浮灰,由此可以推断,那朗长空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在这里写过字了。顾衍仔细地给翻看着线索,不一会儿,便在那一摞书的下面,找到了一张他这以前给练过字的字帖。顾衍看了一眼那略微清晰的字迹,瞬间就给蹙起了眉头来。这字,竟然和那幅殷霁画像上的小字一模一样,难道…… “顾衍。”南遥看他在这书桌前给愣起了神,就去问道:“你怎么了,想什么呢?” “你找到那幅画像了没?” “没有,会不会被这朗公子带在身上了?” 顾衍突然间有了个大胆的想法,连忙去给看向了她,说:“南儿,咱俩去一趟那巫山派吧。” “到这巫山派里做什么,咱们不是要找朗公子么?” “我要去那儿给验证个我的猜想。”说完,顾衍忙给拉起了她,奔了出去。 …… 两人快马加鞭地赶到了这巫山派里,先是询问了一下在那门口看守的人,得知道今日这陆掌门并没有出门,于是他俩就又给跑去了那陆江生的院子里,可这房间里早就已经是空无一人了。见此,顾衍那心里的不安便越发得厉害了起来。南遥从这桌边捡起了一张碎纸屑,发现于那纸的边缘上,居然有这烧过的痕迹,隐约地还能给辨认出那上面的一个“花”字,就递给了顾衍,说:“你看,这是不是个线索?” 顾衍接过,见其上面那残留的字迹同这朗长空的字迹相同,便心生了然地叹然道:看来自己的直觉是正确的,此事应该是朗长空给用了个什么信息,把那陆江生引了出去,这两个人的武功都非常得厉害,若是他们不想要叫人发现踪迹,那是论谁都察觉不到的。 “这个应该是那陆江生在查看了里面的内容之后,自己给烧毁掉的。” 南遥说:“他这个人有毛病吧?他不是已经知道自己那如今的处境是有多么危险了吗,怎么还敢出去呢,这是怎样的一种狂妄呀?” “此事有那两个可能。”顾衍给分析道:“要么是他对他自己的武功很有自信,认为对方是绝对不可能杀掉他的;要么就是他对约他的这个人十分的信任。依我看,他的情况应该是属于那后者的。” 南遥问:“为什么?” 顾衍从这怀里,将那朗长空桌上的字帖拿了出来,与这烧焦的纸片同时递给了她,说:“因为,字迹相同。” “我去,所以是那朗公子给约走了这陆江生,可是为什么呢?” “其实于那很早的时候,在我的心底,就有个不大好的预感。哎,恐怕这会儿,那个预感已经成为现实了,也怪我,早就该发现的。” “你别这么说,此事哪能怪得上你呢,是他们隐藏得太好了,也太狡猾了。”南遥紧紧地去给握住了他的手,劝慰道:“没事的,所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咱们再来找找看。我觉得,有个地方,兴许咱们可以去给试试看。” 顾衍望着那张烧焦的纸,目光坚定地应说道:“嗯,走吧,去花萼楼。” …… 他俩又急匆匆地给赶到了这花萼楼的附近,此时已经过了那子夜时分。这塔楼的四周是一片寂静,到处都在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气息。南遥忍不住地在给打了个哆嗦,心说:难怪那百姓们会传言说此地闹鬼,这里的晚上确实是挺诡异的。顾衍本是想像上次那样,从这屋顶的窗口跃进去。然而那走近时却发现,于这塔楼的底侧,莫名地给出现了个微微开启的石门。 原来那真正的入口在这里呀,恐怕它也是个得要那钥匙才能给打开的机关吧。 顾衍牵着南遥,用力地去给推开了门,摸着黑走了进去。这次的通道比上次的那条短太多了,还没有等着他俩走多久呢,就已经能够看得到前方这敞亮的大厅了。这会儿于那大厅里正有个人,仰着头坐在了其中间的地上。而他的旁边,则是给倒了个血淋淋的尸体,看起来,那人已经咽气多时了。顾衍走上前去,轻轻地叫喊了一声,说:“朗兄。” 朗长空虽然也是狼狈不堪,甚至他这半边的身子都已经被那鲜血给浸透了,这脸上还给蹭了那不少的灰,但他的这副神情却是怡然得很,只见他笑着给应道:“嗯,你们来啦。” 南遥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就见于那屋顶上的窗口已经被人给打了开来,还露出了这一方璀璨的星空。那朗长空就这么默不作声地在给盯着它看,像是在怀念着什么一样。南遥莫名地给担忧了起来,问道:“朗公子,你没有事情吧?” 朗长空给转过身来,笑道:“没事,还死不了的。” 顾衍问:“你……是为了那位殷公子?” “嗯。”朗长空满含歉意地说道:“对不起,我骗了你们。” “他们都是你杀的呀?”南遥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又有些感慨,不由得给叹了口气。 “是我干的,这是他们应该受到的惩罚。”朗长空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把那张殷公子的画像拿了出来,欣慰地说道:“我终于为他报仇了。” “这是你为他画的吧?”顾衍说:“我看那上面的字体,同你的字迹一样。” “嗯,是我画的。” “朗兄,你同这位殷公子的关系是……” “呵呵,他是我此生最爱的人。”朗长空不由自主地笑了,然而于那眼角处,却是流下了泪水,接着他又给满含委屈地叹然道:“如果不是这五个人,我和他现在就还是可以依偎在此看那星空。你说,他们为什么要破坏这份美好呢?”说着,朗长空又给拿出了脖子上的那个沙漏,呢喃道:“殷儿,我好想你呀……” “在这一年前,他们……究竟是给做了什么?” 朗长空的脸色渐渐地给变得阴沉了起来,握着那个沙漏,眼神狠戾地给回答道:“一年前,也不知道他们这五个人是从何处得知到,那鬼族的宝藏就藏于这花萼楼中,于是,他们便给找了天晚上,从那天窗外摸了进来。殷儿是这鬼族传人,那阳光对于他来说,有着致命的危险,所以他通常会在晚上,从这儿出去找我。奈何那日我有事情要出远门,不能陪他,便让他先去这归云寺里找那住持聊天,等到下半夜的时候,再回这楼里面等着我就行。可待殷儿回来时,却发现,那五个人正绞尽脑汁地试图在破门偷盗。” 顾衍给问道:“朗兄,这殷公子于那平日里,是通过这房间里的那条密道,去找这住持谈心的吧?” 朗长空给点着头说:“没错,我也是通过那条密道,神不知鬼不觉地给杀了这林曲的。” “后来呢,那殷公子发现了他们之后呢?” “当然是出来制止他们啦,但这陆江生的武功在他之上,毫不费力地就将他给制住了。后来又在那房间里,给找到了他是这鬼族传人的身份信息,还知道了他有打开那宝藏的钥匙。于是这几个畜生,就将殷儿绑了起来,进行了各种严刑拷打,欲要逼他说出那钥匙的下落。”朗长空的眼睛被这愤怒和难过给充斥得通红,那眼泪也不停地在这眼眶里打着转。那常人都说这男儿有泪不轻弹,恐怕是只因未到那伤心之处吧。 “一年前,这经过的百姓听到的那句从这楼里传出来的鬼叫声,就是那殷公子在这受刑时给发出来的吧?” “是,可想而知,殷儿在那个时候得要有多疼呀。”朗长空痛苦不已、咬牙切齿地说:“他们把这能用上的招都给用上了,将殷儿折磨得是体无完肤,殷儿受不住了,便晕死了过去。后来,他们又在他的身上,给找到了那把钥匙,将埋藏在这楼里的宝藏都拿了出来。” 曾经 南遥不由得给咒骂了一句,说:“真是一群混蛋呀。” “呵呵,他们岂止是混蛋呐。”朗长空呜咽着给说道:“你们知道么,那个时候我的殷儿还没有死呢。他醒过来了之后,见这帮畜生正在往那楼外运着箱子,就想要借此时机给挣脱掉这身束缚,但还是被那陆江生发现了。也许是担心殷儿于这日后能来报复他们吧,那陆江生便对他起了杀心,并让这年纪最小的曹平去处理掉他。可谁曾想,那曹平这厮,竟然贪图那殷儿的容貌,就在这众人的面前,生生地给侮辱了他。” 南遥对此是惊骇不已,瞬间就给捂住了嘴,避免着让自己惊叫出来。顾衍也不适地给皱起了眉头,神色凝重。朗长空握紧了那个沙漏,难过地连这声音都给变得哽咽了许多,“殷儿的身心受尽了折磨,可都已然如此了,他们依旧是不肯放过他。在那离开的时候,他们又将他给暴弃在了这天窗之下。天亮后,阳光从那天窗外照了进来,殷儿便借此给化作成了沙土,彻底地从这人世间消失了去。” “就是你脖子上的那些?” “对,为了能尽早地见到殷儿,我连夜地赶了回来,但在进到这楼里时,那天色已然是大亮了,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这副已经体无完肤的身躯,在那阳光下给化为了尘埃。你知道么,当时的他,还在对着我笑呢,似乎还在与我呢喃着爱意。”说完,这朗长空便再也止不住了痛苦,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了起来。南遥听得是难受极了,窝进了顾衍的怀里,叹了口气。 顾衍问:“那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这五个人就是杀害那殷公子的罪魁祸首的?” “一个月前吧。”朗长空给抽了抽鼻子,平静了一下思绪,缓缓地说道:“一个月前,我偶然在这曹家商号的前厅里,给发现了个玉如意的摆件。因为殷儿的关系,我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这鬼族才会有的东西。之后,我便找了个机会将那曹劲绑了,逼他说出了这所有的事情经过。” 南遥又给问道:“那这个曹平为什么会疯掉呢,他说的那个诅咒又是什么呀?” “殷儿在这死之前,曾对他们下了个诅咒,说自己会化身为恶鬼,叫他们每个人都付出那应有的代价。好笑的是,在这个世上并没有什么鬼神之说,可曹平却是对此深信不疑,也许是因为他对殷儿做了那种事情心虚吧,后来他便日日夜夜地做着噩梦,最终逼疯了自己。” 顾衍说:“然后你就开始制定复仇计划,将他们以这五行的顺序杀掉了。” “没错,通过那个曹劲,我知道了原来这整件事情,都是由那陆江生给出的主意,也是他告知了众人这花萼楼里的情况。他们五个,那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这狼狈为奸无恶不作的合伙兄弟,后来那个陆江生却不知怎么的,给拜到了这巫山派的门下。他呢,一直都希望自己能给成就一番作为的,但他的能力实在是一般,就只好又把心思放在那些作奸犯科的事情上了。因为他总在这江城里晃悠,渐渐地就对那个传闻中的鬼族宝藏上了心。于是在这一年前,他就给召集齐了他的那帮兄弟,策划了这场阴谋。” “所以说,根本就没有那个什么所谓的首领,这陆江生就是他们那几个人之中的老大。” “对。” 顾衍不禁给叹然道:“朗兄,讲讲你的这个复仇的经过吧。” “经过啊,那我先说说这曹劲吧。我一直把他绑在了我的那间杂物房里,拷问着他当年的细节。直到我列好了复仇计划,才将他杀害掉,又弃尸在了这鬼族的金银财宝之上,引其他的几个人现身。” 南遥给问向了他,说:“你哪来的那些个鬼族的宝藏呢?” “这些个东西,都在他那曹府的金库里放着呢。”朗长空给轻笑着说:“这曹劲呐,十分的胆小怕事。虽然当年的他给拿了不少东西,但他一直也没怎么舍得花。而且他吧,还是个爱财如命的主儿,就算是不花,他也会每天都到那金库里去给查验一番。因为他怕别人会惦记着他的家财,所以每次去这金库的时候,都搞得和那做贼似的偷偷摸摸的。于是我便趁此机会,在他独自进这金库之时,把他给绑了,还带走了那金库里本是属于这鬼族的财宝。” 南遥接着给问道:“但林曲和那石天惊,不会像他这般容易吧,那你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哈哈,这我还真是得要谢谢那个江湖百晓生给搞得这个高手排行榜了,也是赶巧了,恰逢那比试的地点定在了江城,而这林曲又是一个好大喜功之人,很快就被那个比试吸引住了这全部的精力,早早地便来到了此地,还给住进了那曹府里,简直是天助我也。” 顾衍说:“哦,于是,当这曹劲以那样的死亡方式呈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这其中的因由。” “对,那个傻子,还以为是殷儿没死,故意来找他们复仇的。他立马就给提着武器,来到了这花萼楼里,意图灭口。我一直躲在了暗处尾随着他,又趁他不注意,偷袭并杀掉了他,还用那房间里的密道,将他的尸体带到了这归云寺附近的山上,用那木钉钉住了。” 南遥给看向了顾衍,恍然道:“这么说,咱们前几天在那墙外看到的脚印,不是他们于这一年前偷盗时给留下的,而是那林曲的。” 顾衍给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又问向了朗长空,说:“但这可以开启花萼楼机关的钥匙,于那当年,不是被这陆江生拿走了么?那你又是怎么给埋伏在这里的,也是从那楼顶的窗口进来的么?” “不是的,其实这里的钥匙呢,有两份。在同那殷儿在一起了之后,他便将这另一份的钥匙给了我,方便我在那平日里来找他。” 南遥突然间给惊问道:“呀,这石天惊不会是因为我才来的江城,而后又被你给杀掉的吧,那我岂不是成了你的帮凶?” 朗长空给轻笑了一声,说:“这你就放心吧,他是被那林曲叫过来的,只是在这来的路上,恰巧给碰到了你而已。在他出事的那天晚上,我在这擂台边寻到了他,并假意要同他深交。他也有意要讨好我,想让我在那场他与你的比试中给放放水,好叫他赢过你。我骗他说,此事好商量,叫他于这人群散了之后等我再来细细商讨。他那照做了,后来我便在待到这夜深人静之时,溺死了他并将他给抛尸于那擂台下的湖水里了。” “原来是这样,那这曹平是怎么回事,那蒋民不是说,是他自己把自己烧死的吗?” “呵,当年他侮辱了殷儿,我简直是恨他入骨,我岂会让他像其他人这般死得那么简单,我要让他经历这最严酷的刑罚,还要让他在那死之前受尽这精神上的折磨。”朗长空浑身上下都在充满着恨意,恶狠狠地说道:“那日,在你们发现了他同这殷儿之间的恩怨后,我就知道我不能再等了。待到晚上,我先将那蒋民调回了家里去,然后再不停地用这言语刺激着他,好引诱他自焚。可谁知那蒋民于这半途中又给回来了,我只好停止了计划,暂且回屋去了。不过好在的是,在那下半夜里,曹平他还是给发了疯,活活地烧死了自己。这计划成功了,我跑进去将那蒋民救了出来,可不曾想自己却因此而给负了伤。” “最后便是这陆江生了。”顾衍问:“你招他来此处的那张纸条上写了什么?” 朗长空给微笑道:“上面写的是:若是你想要知道这些案子的凶手是谁,那就来这花萼楼里吧。那陆江生极其骄傲,又自认为是武功了得,所以,一旦他有了关于这凶手的线索,就一定会给先下手为强,等在亲手解决掉了之后,再向那众人宣布并邀功,好装饰自己的名声。我就是利用了他的这一点,才将他引过来的。果不其然,他真的是孤身前来,还摆出了一副毫无畏惧的样子,不由得惹人生厌。” 顾衍惋惜地给叹然道:“哎,朗兄,你那又是何苦呀?” “呵,何苦?顾兄,若是南堂主死在了你的面前,恐怕你会做出比我更加疯狂的事情吧。” 这顾衍听后,不由得将那只正给抱着南遥的手收紧了许多,并沉声道:“我是不会把南儿,置于这任何危险的境地里的,永远都没有那种可能。” 朗长空给笑了笑,说:“是呀,说到底,这殷儿的死,我也有责任。” 南遥给劝慰道:“朗公子,你同我们回去吧,你那伤得不轻,需要赶紧地去救治一下的。” “回去?”朗长空给摇了摇头,悲鸣道:“既然我已经为这殷儿报了仇,那我也应该为我自己的这些行为付出点代价了。” 顾衍顿时警醒般地给喊了他一声,说:“朗兄,你……” “呵呵,对了,你们知道我和那殷儿是怎么认识的么?”朗长空突然间神色轻松地同他俩给攀谈了起来,说:“其实这很多年前的我,也是个愣头青,一心只想着要扬名天下,那副目中无人的猖狂劲儿,比起现在的陆江生来说,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归云寺里的住持和我的师父是那知己,师父去世了之后,这住持就代替了他来教导我,但我却懒得听他叨叨那些有的没的,也总找借口从这后山溜出去惹事。直到有一日,我在那后山里见到了殷儿。” 朗长空神情温柔地笑道:“我一见到他,就被他给惊艳到了,这是个多么漂亮的人儿呀,只要他站在那里,这周围那任何美丽的风景都会变得黯然失色。我好奇地走了上去,同他给打了个招呼。当时的他还很青涩,除了这归云寺里的住持以外,他也不曾再给结交过那任何的人。他看见我过来了,莫名地开始恐慌了起来。我喜欢他喜欢得紧,就恬不知耻地非是得要赖着他,吓得他都快要给哭出来了。” 南遥觉得有趣,不禁给笑出了声来。 这朗长空也跟着她笑了起来,接着说道:“但是后来,他却是再也没有出现了,我拼命地在给打听着他,可依旧是没有他的消息。找到最后,我自己都有些心灰意冷了,甚至开始怀疑那天的我是不是在做梦的。可他又突然地给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当时就对自己说,我一定要和他在一起,爱护他一生一世。” 南遥问:“然后,你们就给在一起了?” “哪能呀,我当时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只是一味地单相思而已。后来我给察觉到,他总是在这晚上的时候才来找我,我便心下好奇地跟踪了他,并知道了他是那鬼族传人的秘密。哈哈,你知道么,当他得知道我给发现了他的秘密时,他惊慌极了,窝在了地上默默地抽泣着。我心疼地抱住了他,他哭着和我说的不是别的,而是问我还愿不愿意继续再同他交往了。哈哈,他居然在怕我会嫌弃他,不愿意再见到他。我这才明白了他是喜欢我的,我便再也不那么畏手畏脚了,勇敢地向他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当他点着头答应我的时候,我觉得我仿佛是给拥有了这整个世界。”朗长空温柔地看向了顾衍,说:“就像是你同我说的那样,在这个世界上,总会有那么一个人,而对于我来说,这个人就是他。” 南遥给轻声问道:“可是,那鬼族的族规上不是说,这鬼族的传人必须得要后继有人么,你们要是在一起了,那这鬼族的血脉……” “对,我知道,所以,我总觉得殷儿会因此而给离开我。直到那几日前,我同这顾兄一起去到了那归云寺里,我才彻底地了解到了他的心意。这么看来,我还真的是小气呀,居然以为他会在那将来抛弃掉我。其实,我也有想过,这殷儿会不会就是因为同我在一起,触犯了那些族规,所以才受此诅咒不得好死的。要是如此,我宁愿此生没有结识过他。” 南遥说:“他若是知道你会这么想,那该得要有多难过呀,他可是爱你爱到肯抛下一切的呢。” 朗长空这听着听着就笑了,然后又哭了,似乎是不断地在给回味着他俩之间的点点滴滴。 顾衍给问道:“朗兄,既然你都决定要复仇了,那又为何要把这件事情告知给我们呢?” “嗨,本来我是不想让你们参与进来的,可那石天惊挑战的人,偏偏是这南堂主。你们那么聪明,就算是我不和你们说,你们也是会因为这好奇心,而给追查到底的。若是如此,那我还不如与你们一起行动,随机应变。” 南遥又给劝慰道:“朗公子,你跟我们回去吧。” “不了,你们走吧,我想在这儿陪着殷儿。我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过来陪他了,你说,他该要有多孤单呀,他会记恨我吧,若是他还在,那该有多好啊。”朗长空自顾自地开始碎碎念念了起来,南遥不安地去给扯了扯这顾衍的衣角,问道:“那朗公子这是怎么了?” 顾衍叹着气给回答说:“哎,他那从前,一直把调查这殷公子的死因作为那活着的动力,然后在这一年前他给得知到了那个真相之后,又开始把为这殷公子报仇的事情作为了那人生的目标,现在这个目标也达成了,他也就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了。” 南遥心下不忍,连忙对那朗长空给叫喊道:“朗公子,若是这殷公子还在,他是一定不想看到你那般消沉的。同我们回去吧,只要你活着,这殷公子就会一直活在你的心里。” 朗长空点着头给笑道:“嗯,你说得对,不过我还有那最后的一件事情要去完成。”说着,朗长空费力地给站了起来,将殷霁的这张画像又放回到了那间屋子里面,挂到了它这原来的位置上。待他深情地在给看了一会儿那幅画像之后,朗长空方才又走到了他俩的身边,说道:“我们走吧。” 南遥见此,不由得给松了口气,心叹:哎呀妈呀,总算是劝动他这块榆木疙瘩了。顾衍牵着她从那楼里钻了出来,南遥本能地转身,想要去扶这朗长空一把,却见他猛地推开了自己,又顺势把那石门给反锁上了。 “顾兄,南堂主,今生有缘结识到两位,是长空之幸。可我这杀人了,就应该受到惩罚。我就在此与那殷儿相伴了,这后续之事,还望两位多多照应。” 随即,顾衍又给听到了那楼里面类似于这机关转动的声音,立即心叹不好,忙去拉着南遥跳远。就在他们那跳开的瞬间,这花萼楼由上至下,瞬间坍塌成了一座石头废墟。顾衍抱着南遥,叹了口气地说道:“看来朗兄启动了那里面的自毁装置。” 这花萼楼的突然间倒塌,在那江城里引起了一个不小的波澜。这百姓们都以为是那地动了,纷纷地跑到了这安全的位置上,躲避了起来。看到如此震撼的一幕,那众人也是唏嘘不已。有的人说这是那恶鬼出来作恶了,得要赶紧找个大仙去化解了才好;有的人说这场地动就是那老天爷将这楼里的恶鬼召回到那地狱里的征兆,这江城今后一定是会顺风顺水的;有的人倒是没有那么封建,只是单纯地认为这楼是因为那年久失修,所以就给坍塌了而已。 只有这南遥和那顾衍知道,这里曾经给发生了一段特别而又美好的感情。此时此刻,那段感情的当事人,已经同这座花萼楼一起长埋于那地下了。这朗长空也终于是给达成了心愿,不用再去在意那世人的眼光,也不用再去背负这世族的责任,彻底地同那殷霁给在一起了,直至永远。 这归云寺的老住持正给站在了院子里,悲悯地在看着那花萼楼的方向,沉默不语。这前来汇报情况的小僧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站到了他的身侧去,问道:“住持,你在看什么呀?” “哦,我在看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呀?” 老住持给笑说道:“哈哈,他呀,生于长空,翱翔于风,执子之手,死生契阔。” 归来 此时的蒋民,已经给得知到了那陆江生失踪的事情,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给处在这客栈里,等着那顾衍的消息,焦心不已。 这清晨的空气,总是雾蒙蒙的。蒋民时不时地会给望一眼门外,生怕再错过些什么。忽然,他隐约地看见了有两个骑马而来的身影,顿时激动地给奔了出去,喊道:“哎哟,你们可算是回来啦,怎么样,找到那朗公子了没?” 然而顾衍却并没有回答他,这南遥也是将头给扭向了别处,神情复杂,默默地不看他。 “我说,你们倒是说话呀,那花萼楼怎么就给塌了,你们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见他俩还是不应自己,蒋民便小心翼翼地给试探着问道:“是不是出事了,这朗公子是不是……” “没有。”南遥赶紧给整理好了情绪,冲着他说道:“那个……这朗公子的爱人回来了,他们两个只给我们留下了一句有缘再见,然后就肆意江湖去了。” “啊?”蒋民不由得给愣怔住了,问:“怎么如此突然呀,不是还要抓那个凶手么?” “这凶手呀……”南遥纠结地给看向了顾衍,以示求助。 顾衍明白她是不想让众人知道那段故事,以免给损害到这朗长空的江湖形象,于是就将那话给接了过去,说:“这真凶给死掉了,他本就是来复仇的,那位陆掌门是他这要复仇的最后一个对象,所以他俩就同归于尽了。” “哈?那这个凶手到底是谁呀,他为什么要复仇呢,那花萼楼又是怎么回事?” “我们也不知道这个凶手是谁,那花萼楼应该就是被他俩的这场激烈的打斗给震塌的吧。”顾衍此次也算是那破罐子破摔了,直接将这瞎话给说了个彻底,但他越讲越心虚,只好连忙地给糊弄了过去,胡扯道:“反正,他们是都死在那里面了,咱们挖是挖不出来了,就随他们去吧。” “哦。”蒋民对此还是有些半信半疑的,又给问了嘴,说:“可这朗公子的爱人又是怎么回事?” “嗨,那我们哪里清楚呀,他们走都走了,咱们也没有机会再给盘问一下这细节了不是?”南遥也开始给胡咧咧了起来,劝道:“哎哟,你就别担心了嘛,那以后要是有机会,他们肯定是会回来看你的呀。就算是没有回来,只要我们知道,他们已经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不就好了么。”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挺有道理的。”蒋民终于给接受了他俩的那套瞎话,开始在这心里给自己做起了心理建设,像个小大人似地给点了点头,问:“那接下来呢,咱们该怎么办?” “这接下来的工作,就要靠你的那身本事了。”顾衍给沉声回答道:“等到这天一亮,你就把那所有的事情都给告知出去,并叫这官府结案吧。至于那巫山派,你先去通知一声,说他们掌门死了,然后让他们这门派里的那几位长老给商量着办就好。” 蒋民给应了下来,转身走了出去。这临行前,还不忘叫人给他俩准备了个洗澡水。 顾衍将那一身的狼狈给清洗掉了之后,又敲着门,来到了这南遥的房间里。见她也已经给洗好了,正坐在床上擦着头发愣着神,便不由得给宠溺地笑了起来。轻轻地走上前去,拿过了她手里的毛巾,亲昵地帮她给擦试着。南遥看着他那轻柔的动作,又撒娇似地给抱住了他,窝在了他的肩颈处,睡了过去。 …… 南遥睁开眼睛的时候,这顾衍已经醒了,正默不作声地在抱着她,神情温柔。 “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叫我呢?” “看你睡得安稳,我不忍心。”说着,顾衍又低头给吻住了她的唇角。 南遥给心生叹然道:虽然那朗长空和殷霁的故事让人唏嘘,但她和顾衍的感情,却依旧浓烈甜蜜,令人欢喜,没有别离,没有伤悲,难道不是更应该为之珍惜么?想到这里,南遥立马就给仰起了身子,用力地吻向了他。 顾衍瞬间就感受到了她那浓浓的爱意,这身体里的欲望不禁被她给勾了出来,那心底的防线也彻底地被击溃了,猛地将她给压在了自己的身下,索取着爱意,连这空气都给变得暧昧了起来。 南遥沉溺在他那浓情蜜意里,默默地迎合着他。两人的衣衫逐件地给褪了下去,体温也渐渐升高,这思绪开始停止,只剩下了那无尽的欢合。可就在他俩这快要刹不出车的时候,那门外突然间给传来了一阵这轻快的脚步声,唐笑那悦耳的嗓音也随之而来了。 “遥遥,我们回来啦。” 他俩连忙给止住了动作,四目相对了好一会儿,又哭笑不得了起来。南遥推了推面前的这个近在咫尺的他,红着脸给说道:“笑笑他们回来了。” “嗯。”顾衍抿着嘴给心叹道:哎,就差一点,自己就可以彻底地拥有她了。 南遥望着他的那副心有不甘的神情,忍俊不禁地说:“起来吧,我这衣服都让你给撕坏了,我得要再去拿一件了。” “我去给你拿。”说完,顾衍便抱着她给坐起了身来,拿过了一边的被子帮她披上,歉意地问道:“南儿,你会生气么?我那刚才……差点儿没能给把持得住。” 南遥给摇了摇头,凑近了他的鼻尖,笑道:“没事的,我是心甘情愿的。” 顾衍这身上的欲|火彷佛又被点燃了起来,极其克制地给坐远了一些,叹道:“哎,看来,我最近是不能靠你太近了,不然我很容易就会失去理智,把你给吃掉的。” 南遥作势,想要去踢他一脚,却被他给握住了脚踝,亲吻了一口。南遥羞涩不已,惊慌地给嗔痴道:“你快别闹了,赶紧给我拿那衣服去,他们就要进来了。” 顾衍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下巴,这才肯乖乖地下床去收拾了。 唐笑推开门的时候,他俩已经给穿戴整齐,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似地,坐在了桌边喝着茶。可是,待到那北野进来了以后,他立马就感受到了这房间里那异样的气氛,邪魅地给挑了下眉,问道:“你俩,刚才是不是给做了什么?” “没有。”南遥急忙地给反驳了一句,这语气急促的样子,则是更显反常了。 北野给轻笑了一声,又说:“顾公子,小四的嫁妆,可是我们家老爷子早就给安排好了的,你是不是也该要准备一些那聘礼了呢。多预备点,我们家的这个丫头,特费钱。” 南遥害羞地给呵斥住了他,说:“诶,北野你在那儿说什么呢。” “什么说什么,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何况,这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那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你这害羞个什么劲儿呀。” 南遥气哼哼地给不再作声了,顾衍给握住了她的手,又看向了北野,说道:“北兄你放心,那些个礼数我都明白,一定不会委屈到她的。” 这北野给笑着应了一声,又拉着那个有些一头雾水的唐笑,在这桌前给坐了下来。 唐笑看了眼他们那心不在焉的模样,心生不解地问道:“我说,你们都在这儿说些什么呢?有那吃的么,我们这赶路赶得都快要饿死了。对了遥遥,你那比武怎么样了,赢了没?还有啊,我看这江城里的百姓都神神叨叨的,怎么了,是不是又发生什么案子了?” “哎哟,你能一件事一件事的问么?”南遥给无力道:“我现在的脑子,还处在那迷糊的状态下呢。” 这时,南平给端着一盘子吃食,从那外面,走了进来。南遥便就着点心,将最近这江城里发生的事情,都同他们给讲了讲。顾衍在旁,还时不时地会给她做些补充。 “呀,好惨呐。”唐笑在听完了之后,顿时就给难过了起来,叹道:“哎,那老天爷怎么这个样子呀,那般美好的人,这般美好的感情,怎么就没有一个好结果呢。” “谁说不是呢。”南遥也给叹了口气,说:“我昨天都要难受死了。” “可那外界的传言好像不是这个版本。”北野问:“你们是不是给隐瞒了真相?” “是呀,他们两个在那生前已经够惨了,在这死后就别再让那些旁人瞎评论了。我觉得说他俩去肆意江湖的这个结局不错,这也是他们两个曾经那最希望看到的样子。” “嗯,遥遥你做得对。”唐笑给附和道,但依旧是唏嘘不已。 …… 他们几个才刚给吃完了饭,蒋民就站到了门外,朝着里面在东张西望着。见他如此逗趣儿,南遥便给笑着问道:“我说,你在这儿干嘛呢?” “哦,我来是想要同你们说一下,那些事情我都已经给办好了,这巫山派那边,我也去给做了通知,可是还有什么要我去干的么?” “没有了,既然这些个事情都已经结束了,那我们也要离开了。” “什么?!”蒋民犹疑着给挠了挠头,欲言又止地说:“可是……” 顾衍给问道:“怎么了?” “不是还有个采花大盗案么,你们这要是给走了的话,那……这个案子怎么办呢?” “什么采花大盗案?”唐笑好奇地给问向了南遥,说:“既然还有案子,那就等都破了以后再走呗,反正咱们有的是时间。” 蒋民听此,也满含期许地给望了过来。 北野给应道:“嗯,这笑笑说得对,左右咱们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那再者说了,我们也是刚到此地,可还没能给仔细地逛过这里呢,那就多呆几天吧。” 见他俩都没有什么意见,这南遥也是爽快得很,立马就将那采花大盗案给接了下来。 待到这蒋民离开了之后,南遥又将那案子的经过同他俩给说了说。 “这差不多呢,就是那么个情况了。以前的这个案子呀,是那个百花门的大师姐夏映荷在负责的。可谁知她的师妹死了,她就怒气冲冲地给走掉了,这个案子也就不了了之了。而且,关于她的那个师妹被杀的事情也是莫名其妙的,玄乎着呢。” 顾衍则是给问向了北野,说:“北兄,有没有什么药物,可以使这些女子出现那种毫无知觉、毫不自知的情况呢?” “这太多方法了,就连那普通的蒙汗药都可以给办的到呢。其实此案的难点在于,这个案犯是如何做到,在那不被这任何人给发现的情况下作案的。” “对。”南遥也表示同意地说:“特别是那个高家,我可是去给看过这现场的,那里三层外三层的守卫,从这会武功的保镖,到那不会武功的外间丫鬟,竟然是谁都没有给发现过他,这事是不是也有点太匪夷所思了?” 唐笑问:“难不成那些人都被这案犯给迷晕了?” “哎呦,那这人怕是得要边走边给撒药粉了吧。”南遥给好笑道:“何况,就算是被人给下过药了,那他们这醒来的时候,也一定会记得些什么吧。可那些人却是记忆完整,没有这任何的意识缺失,完全不像是被人给下过药的样子。” 唐笑又问:“那有没有可能是这个陪床的丫鬟给搞的鬼呢?” 南遥摇着头给回答道:“那高小姐这每日的陪床丫鬟都不一样,而且那高小姐有个习惯,就是这陪床丫鬟的人选,非得要等到那当天晚上才能给定的下来,哪怕这个丫鬟是那内应或是帮凶,这时间上都来不及的。” 唐笑挫败地给叹道:“那得了,咱们可快别分析了,恐怕这就是见鬼了。” 北野笑着给安抚了一下她,而后对着那顾衍和南遥,说道:“我这儿,倒是给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南遥问:“是什么?” “催眠。” “催眠?”顾衍连忙给问向了他,说:“那是个什么东西?” “哦,这催眠呀,是一种心理控制术,它能够完全地给控制住那人的心理和行为,而且这个被控制了的人,在那醒来后能做到这丝毫的不自知。不但如此,那催眠者还可以将这不属于那被催眠的人的记忆给植入到他的脑海中,甚至还可以让人忘掉他这原本的记忆,彻彻底底地给变成那另一个人。” 唐笑越听越觉得毛骨悚然,不由得给打了个哆嗦,问道:“这……属于那邪术吧?” “是不是邪术,这得要看那催眠者的目的了。要只是单纯地为了缓解这病人的痛苦,那此项技能就是这大夫的好帮手。若是那催眠者给存了个坏心眼,要用它去做这恶事,那我们恐怕是会连这线索都找不到。” 南遥抿着嘴给说道:“哦,那这个情况倒是挺符合那个案子的,对了,你是从哪里了解到的这些,知道在那江湖上,还有谁会懂这个么?” “江湖上有谁会用催眠,这我不知道。我是从咱们那藏书阁里给了解到它的,这禁室内有一本专门描写那催眠的书。” “又是禁室?我说,你要不要写封信去问问老爷子,看看他们家禁室是不是被人给盗了呀。在这唐门的那个案子里,不是也给出现了一本这禁室里才会有的书么?” “嗯,若是给查出来,那个案犯用的犯罪手法真的是这催眠,那我一定会飞鸽传书给他老人家去问问情况。” 唐笑说:“可就算这是个线索,那接下来,咱们又应该要怎么查呢?” 众人顿时又给陷入了深思。 混乱 陆晴天扶着头,从这正堂里给走了出来,神情凝重。 自家那巫山派最近还真可谓是噩运连连,先是于这前天晚上,莫名其妙地给塌了几间屋子,再就是昨天,哥哥又突然间给失踪了去,甚至在那今天一早,自己又给接到了他这已经被杀害掉了的通知,还是尸骨全无的那种,任谁也不知道这究竟是给发生了什么事。而巫山派里的那群人,上至这长老先辈,下至那同门弟子,对此消息竟是不管不顾的,已经开始为这接任的掌门人选给吵了起来。 如此看来,自己那将来的出路还实在是堪忧啊,陆晴天不由得给深叹了一口气。 回到了这自己的院子里,还没有等着进门,就从那角落处给蹦出来了一个人,猛地抱住了她。为了防止她喊叫出声,还给捂住了她的嘴,又贱兮兮地凑到了她的耳边说:“哟,这不是那前任掌门的千金妹妹么,如今没有了这哥哥的照拂,你怎么还敢那一个人呆着呢,要不要让我来陪陪你呀?” 陆晴天吓得这眼泪都快要给流出来了,奋力地挣扎了起来,却是不得章法。 那人依旧是死死地将她给困在了怀里,轻声道:“陆姑娘,你要看清楚这现在的形式了,一旦那新的掌门即位,这巫山派恐怕就没有你的容身之地了。不如你今天就从了我吧,你放心,起码你那将来的温饱,我还是能够给满足得了的。” 陆晴天哭着给摇起了头,这浑身上下都在表达着拒绝。可那对方却并没有因此而放过她,先是给轻哼了一声,然后又给蔑视道:“你还真是不知好赖呀,既然我这好好说话的时候你不听,那此事也就由不得你了。” 说完,又将她摔到了床上,撕扯开了她的衣服,不由分说地给强上了她。 就在陆晴天以为自己今天会必死无疑的时候,这身上之人的胸前突然间给出现了一个血窟窿,那人顿时就没有了呼吸,软塌塌地给倒向了一旁。陆晴天惊慌地给坐起身来,裹紧了衣服,看向了床边,就见这夏映荷正阴气森森地给站在那里,对她笑着。 “陆姑娘这是在害怕?” 陆晴天止不住地给颤抖了起来,并不答话。 夏映荷旁若无人般地给收起了剑,踢开了那人的尸体,淡定地坐到了她的身侧,说:“你别怕,他已经死了。” “谢……谢谢你。” “谢我?呵呵,你以为我这千里迢迢地给赶了回来,只是为了来救你么?”说完,夏映荷又给凑近了她的耳边,笑着问道:“你还记得,咱们之间的那个过节么?” 陆晴天慌张不已,冲着床角给挪了过去,却被这夏映荷给按住了身子。 夏映荷给好笑道:“哟,陆姑娘还知道害怕呀,看来你的那个掌门哥哥死了,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的,起码你再也不敢像这从前那般猖狂了不是?” “夏……夏女侠,你放过我,你的小师妹,她真的不是我杀的。” “嗨,我当然知道她不是你杀的。”夏映荷又给轻笑了一声,说:“因为……她是我杀的呀。” “啊?”这陆晴天一听,不由得给呆傻掉了,而后,又怯懦懦地问道:“那你……为何要杀她呢,是为了要来杀我么?” “哈哈,我杀你做甚呢?陆姑娘,这么说吧,若是我非得要杀你,那我完全可以避开你哥,偷偷地将你给处理了。而且,我这刚才也没有必要救你了,不是么?” 对此,陆晴天也觉得她说的是有道理的,看来她并没有恶意,就大胆地又给多嘴问了一句,说:“那你为什么要杀她呢,她不是你的同门小师妹么?” “没错,她是我的小师妹呀。”夏映荷把她拉到了身前,轻抚着她的脖颈,轻声细语地说道:“不过她却总是想着要胳膊肘往外拐,意图要把我的秘密给泄露出去,所以我才不得不杀了她。” “什么秘密呀?”陆晴天不小心脱口而出地给问了起来,却又连忙去捂住了嘴,惊恐万分地说:“我错了,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呵,你这也算是傻得精明了吧。”夏映荷摇着头给笑道:“算了,看你那么好玩儿,告诉你也无妨。这个秘密就是……我喜欢女人,而她,就是我的侍宠。”说完,夏映荷还用那舌尖轻轻地给舔舐了一下她的耳廓,这表情也是暧昧得很。 那陆晴天听后,这颗已经被她放进了肚子里的心,瞬间又被提了上来。 “怎么,吓着了?” 陆晴天的脸色变得异常的苍白,已经做不出那任何的反应了。 夏映荷给安抚着她,说:“你放心吧,我对你这种张扬跋扈的女子是没有兴趣的。要是咱俩之间没有过那场过节,说不定,我会看在你的这张脸的份上,给宠幸你一回。”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会放过我喽?” “嗯,可以是可以,不过,你那待会儿要帮我干几件事情才行。” 陆晴天哆哆嗦嗦地给问道:“什么事情?” “首先,你要在这巫山派里帮我给找个秘密据点,最好是除了你,别人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的那种。” “哦,这个好办,我那哥哥当年在修葺这巫山派的时候,曾在我俩的房间里给各建了一个密室,以防发生变故,便于躲藏。” “哟,那陆江生还挺有这先见之明的呀。”夏映荷满意地给挑了挑眉,问道:“那这个密室在哪儿呢,怎么打开?” 陆晴天轻手轻脚地给走到了书架的一侧,轻叩了一下那墙上的一块砖体,在其旁边,立马就给开启了一道暗门。夏映荷走了过去,见这个密室的四面都是那实体砖墙,密闭性很好,而且这里面布置得也算是干净,便欣慰地给点了点头,说:“第二件事情,去那江城里帮我把这南风堂堂主给引过来。” 那陆晴天一听,不知所措地给慌乱了起来,说道:“夏……夏女侠,我同这南堂主的关系……并不是很好,此事,你让我如何能够给做得到呢?” 夏映荷望着她,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给叹了口气,说:“孩子,你那脑子,怕不是被这门给挤过了吧。此事有什么难的,你只要将那巫山派里这今日的混乱告知给他们,他们就一定会来帮你的。” 见她还是犹疑不决,夏映荷就只好继续给柔声哄道:“对了,你不是喜欢那个顾衍么,你只要将这南堂主交给我,那这顾公子的身边不就会有你的位置了么。你还可以借此机会,让他对你日久生情不是?你那哥哥已经死了,你总要为你自己这将来的事情多做些打算吧,难不成你要委身于刚才的那种人,在这巫山派里混吃等死?” 陆晴天又给想起了那刚才的事情,立即惊恐地给摇起了头。 “对嘛,所以,这顾公子难道不是那更好的选择么?”夏映荷接着给引诱道:“你帮我做了这件事,咱俩不仅可以各取所需,而且我保证,以后我绝对不会再来骚扰你,你可以安心地同那顾公子过这幸福的小日子去。” “真的?”陆晴天彻底地被她给说服了,心道:若是如此,那自己这次也就给豁出去了。 “当然是真的,我也没有必要骗你不是?”夏映荷摸着她的后颈,爱不释手地给问向了她,说:“你同意了?” 陆晴天弱弱地给点了点头,回答道:“嗯,我可以试试,但要是不成功呢?” “呵,你必须得要成功。”夏映荷的眼里又给浮现出了一丝狠厉,轻笑道:“哎,看来,你那还缺点决心呀。”说着,夏映荷又趁她不注意,往她的嘴里给灌下了一颗药丸,惹得她差点儿被噎住,瞬间给咳嗽连连了起来。 陆晴天惊慌地给问道:“你喂我吃了什么呀?” “哦,这是我那独门配制的失心散,若是没有这解药,那么一天之后,你便会因这心脏衰竭而痛苦不已,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陆晴天哭着给跪了下来,哀求道:“夏……夏女侠,你放过我吧。” “哟,你那怎么还哭了呀。”夏映荷好笑地给叹然道:“哎,真是我见尤怜。乖,别怕,你就保持着这副样子,去告诉他们你被那巫山派里的人给欺负了。只要你能给带了这南堂主过来,我就给你解药,多划算的买卖,不是么?” 陆晴天也不再做挣扎了,赶紧地给换了身衣服,往那江城里去了。 …… 此时的南遥已经带着他们,从这高府里给走了出来,又问向了北野,说:“怎么样了,有那结果了没?” “嗯,无论是这活着的,还是那已经给死掉的,在她们的身上,都没有任何这被人给下过药的迹象。” “哎哟,如此看来,那个案犯用的方法还真的有可能是这催眠呐。不过话说,好像自那高小姐给自缢了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去犯过案子了吧。” 顾衍给应道:“对,他这以前,基本上是会在那三天左右给犯一次案,这高府之后便就没有了。” “难不成那个凶犯已经不在这江城里了?”唐笑不禁给担心了起来,说:“那完了,若真是如此,咱们就别想知道他的身份,以及他是怎么做的了。” 南遥无力地给叹了口气,这时,她又看见了一辆马车,从那远处给奔了过来,稳稳地停在了他们的面前。陆晴天惊慌失措地从这车上给跳了下来,拽住了南遥,呜咽着给说道:“南堂主,你帮帮我吧。” 南遥心生不解地给问道:“陆姑娘,你那儿是出什么事情了?” 陆晴天给哭丧着个脸,说:“今天早上,这巫山派在得知到了我哥已死的消息后就发生动乱了。他们那所有的人都想着要去抢夺这新任的掌门之位,甚至还为此而大打出手,如今已是给出现了那不少的死伤。你们快来帮帮我吧,我这个弱女子实在是控制不住那种场面呀。” 南遥虽是对她来借自己帮忙的这件事情困惑不已,但还是不忍心地给看向了顾衍,问:“要不,咱们去帮她给看看?” 顾衍点着头给同意了,说:“其实,此事也算是那朗公子这件事情的后续了,既然那个案子都已经结束了,还是要尽量避免这些没有必要的损伤的。” 陆晴天见他们应了,连忙道着谢,毫不避讳地就给拉起了南遥,上了马车。南遥又给叫上了那北野和唐笑,让他们去给帮忙医治一下伤患。 几个人整装待发,向着巫山派给赶了过去。 …… 待他们到了这巫山派里,才知道那陆晴天口中的混乱,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 此时,在这整个正厅大院里,那全部的人都在这儿给疯狂地对着招式,完全一副你死我活的架势。那院里院外的地上,已有了不少的死伤,简直是不堪入目。这陆晴天也是没有想到,明明刚才还没有如此严重的,看来那利欲熏心真的能够使人越陷越深。 顾衍发现这会儿的巫山派已然被分成了三帮。一帮是以那些长老及其弟子为首的一伙儿老古董,认为如今的自己是最有资格接管这巫山派的人选,可奈何却不能服众;一帮是那陆江生曾经的亲信手下,不满这其他人的做法,觉得那陆掌门才刚刚离世,这些人就想着要瓜分他的天下,实为不齿,倒不是自己真的要去继承些什么,就是不想让那其他的人如此痛快罢了;这最后的一帮人,则是那巫山派里这少有的青年才俊,自我感觉良好,自认是那巫山派的未来,一心想要大展宏图,不料却被这另外的两帮人给阻挠了,方才动了手。 看着他们越吵越凶,越打越不知分寸,顾衍连忙给跃上前去,一掌拍向了地面,使足了那十成十的功力。这所有的人都被其内力给震慑到了,纷纷地停下手来,看向了他。 “嚯,你们家顾公子那真的是好生厉害呀,瞧瞧这气势。”唐笑不由得给推搡了一下南遥,叹道:“难怪人家能排第四,而你却只能是第十呢,看那内力,简直是世间少有呀。” 南遥没好气地给瞥了她一眼,说:“他厉害,你这么激动干嘛,再者说了,你那功力还不如我呢,你在这儿埋汰谁呢你。” 唐笑立马给噎了口气,不再作声了。 顾衍站在了那院子里,拱着手,冲着众人说道:“各位,你们巫山乃是这江湖大派,如今那陆掌门已死,这前来吊唁的江湖人士也定不在小数,还有那很多后事需要大家共同操持呢,你们在这个时候争那掌门之位,恐怕是有些不大合适吧。万一被人知道了,岂不是有损你们这巫山派的颜面?” “顾三公子说得对。”陆晴天也给走上前来,劝着他们说:“各位叔叔伯伯师兄师弟们,你们可别再打了,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坐下来好好讲的呢。要不,咱们先把我那哥哥的身后事给办了吧,剩下的咱们再慢慢谈。” 这亲信派的代表觉得她的那个说法在理,就给响应道:“没错,我们这几个人也不是要同各位争些什么,只是那陆掌门在世时曾待我们不薄,你们只要能够将他的后事给好好地办理了,日后无论你们之中谁是这新任掌门,我们几个一定会忠诚拥护,绝无二心。” 而那些老古董们则是最在意这巫山派的名声的,听那顾衍如此说来,赶紧给停下了手来。这青年派见他们那两拨人都不再争执了,此时若是自己还较真儿,恐会落人口实,于是也给收起了武器。 “哎哟,这就对了嘛。”陆晴天见他们配合了,立即就给笑道:“那咱们到这正厅里给商量一下我那哥哥的后事吧。”随后,又站到了顾衍的身侧,柔声细语地说:“顾公子,您先请吧。” 然而顾衍却并没有理她,而是直接给走到了南遥的身边。陆晴天莫名地觉得有些尴尬,可依旧是在保持着微笑,客客气气地给对着南遥说道:“南堂主,里面请。” “不用了吧,既然这事儿已经得到解决了,那我们也就走了,这江城那边可还有个案子需要我们去调查呢。”说着,南遥就想要转身离开。 陆晴天连忙把她给拦了下来,委屈道:“可是,万一他们聊着聊着又给打起来了呢?” “我觉得不能吧。”南遥给看向了顾衍,问:“顾三公子,你觉得呢?” “我觉得,南儿说什么就是什么。”倒不是这顾衍狗腿,只是他隐隐地给察觉到了她那此刻的心情实为不佳,而且恐怕这心情不好的原因还在自己的身上。 “可是……可是我没有什么经验呀。”陆晴天给扯住了南遥的衣袖,撒着娇说道:“你们就再多待一会儿吧,好不好?只要那些人把这哥哥的后事给商量出来了,那我也就没有什么别的顾虑了。” 南遥这人吧,用那北野的话说,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脾气,压根儿就扛不住这陆晴天的轻声细语、生拉硬拽。于是在沉默了片刻之后,还是给点了点头。 而那北野和唐笑,则是给借了间屋子作这药堂,替刚才那打架负伤的弟子们给治疗了起来。这让巫山派里的那帮人在这感动之际,又心生了不少羞愧。 催眠 陆晴天带着他俩在那正堂里给坐了下来,可还未等到这些人给商量出那结果呢,她就又声称着说自己的身体有些不舒服,想要回房去休息了。 “南堂主,你送我回去吧,好不好?”陆晴天拉着南遥,可怜巴巴地给说道:“我这一个人可是会害怕的。” 南遥顿时给哭笑不得了起来,心道:姐妹,你当初和那夏映荷吵架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看来那陆江生死了,你也就跟着转性了呀。 本来南遥是不愿意应付她的,但终究有这么多人在那儿给看着呢,也罢,送就送呗。南遥给望了一眼这身旁的顾衍,轻声说道:“那我就先送她回房去了,你在这儿等着我?” “嗯。”顾衍给点着头应道:“你放心吧,我哪儿也不去,就呆在此处等你,只要你别忘了回来领我就好。” 南遥嗔笑着给摇了摇头,然后便跟着那陆晴天离开了。 …… 南遥把这陆晴天给扶进了屋里坐下,还随手给她倒了杯茶,说:“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南堂主。”陆晴天将她给拦了回来,又起身去锁住了房门,那动作十分的迅速,完全不像是不舒服的样子。只见她满含歉意地,给看着南遥说:“对不起,我是逼不得已的。” 南遥不解地给望向了她,就在这时,那夏映荷给打开了这屋里的暗门,从密室里走了出来,笑意盈盈地说道:“嗨,遥遥,好久不见。” “夏姐姐?”南遥惊奇不已地给问道:“你不是回那百花门了么?” 夏映荷给笑道:“呵,你还在这儿呢,我哪里舍得离开呀。” 南遥的心中隐隐地给生出了一丝那不详的预感,令她实为忐忑。 夏映荷为何会去而复返呢,还是她根本就没有离开过,但这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呀?还有,她们两个人不是那死对头么,什么时候又给混到一块儿去了,刚才这陆晴天的那句对不起又是怎么个意思呢? 还未等着她去探究,这陆晴天便颤颤巍巍地给看向了夏映荷,说:“可以了吧,快把那解药给我。” 夏映荷嗔怪地给看了她一眼,叹道:“哎,你急什么呀,我这才刚和那遥遥团聚呢,你怎么这么破坏气氛呀。” “可是,你答应过我的。”陆晴天给嘶吼出了声,那情绪也已经给临近到这崩溃点了。 “解药?”南遥满脸疑惑地给问道:“你给她下毒了么?” “嗯,只是想要吓唬吓唬她而已。”说完,夏映荷就往那陆晴天的怀里给扔了个小瓷瓶,沉声道:“这药分为那黑白两颗,你先吃这黑的吧,那一个时辰之后再吃这白的,毒性自然也就解了。” 陆晴天听后,立马就将那里面的黑色药丸给倒了出来,服用了下去。南遥警惕地给问向了夏映荷,说:“夏姐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我来找你呀。” “你找我做什么?” “遥遥最近不是在查那个采花大盗案么,我来帮你。” “你有线索?” 夏映荷邪魅地给笑了一下,回答道:“嗯,你随我来。”接着,她就拉着南遥往这密室里给走了进去,并对那已经瘫在了桌前的陆晴天,说道:“你在外面,给我守好门。” 南遥在这进来后,发现于那间密室里并没有什么线索,便心叹不好。刚要转身离开,这夏映荷已经把那密室的暗门给关上了。 “夏姐姐,你究竟要做什么,咱能不绕弯子么?” 夏映荷“扑哧”一声给笑了起来,叹道:“哎呀,遥遥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呢。”说着,还不忘给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此番亲昵的动作,惹得南遥不自在地给向后退了一步。 “你不会是和那个采花大盗有关系吧?” “嗯,我俩这关系可深着呢。”夏映荷给应道:“来,我给你隆重地介绍一下,我就是那位你苦寻不得的这采花大盗本人,没有想到吧。” “可你是女子啊……”南遥给恍然道:“哦,所以,你是喜欢那女子的?” “没错,哎,我这曾经都给暗示过你那么多回了,你怎么今天才反应过来呀。”夏映荷娇俏地给说着,又走上前来,离她更近了一些。南遥不自觉地又给后退了一步,始终保持着自己与她之间这安全的距离。 “你周围的人都知道你是喜欢那女子的么,还是……”说着,南遥又像是在这突然间给想到了什么似的,惊呼着问道:“难道那个小师妹就是因为知道了你的这个秘密,所以才被你给杀掉的?” “嗨,关于我的那个喜好问题,她一直都是知道的,而且她还是我的玩伴呢。她错就错在,她居然想要将这件事情告知给你们,那就别怪我容不得她了。” “哇,你这么变态呀。”南遥此次给受到的冲击不小,想想看,曾经那同自己关系还不错的姐姐,居然是个让人闻风丧胆的采花大盗。不仅四处犯案,还把自己的同门小师妹当作这侍宠玩弄,甚至最后又亲手杀掉了她,那不是变态是什么? “你觉得我喜欢女子的这件事情,很变态?” “哦,那倒不是,这感情之事哪有什么对错,可你为什么要伤害别人呢?” 夏映荷见她并不排斥那同性相恋,心里不由得给松了口气,语气轻柔地说道:“其实,自这成年之后,我就发现了自己和那别人不一样,我是喜欢这女子的。但我将自己隐藏得很深,哪怕是在百花门那种全为女子的门派,也没有被人给发现过这个秘密,直到我遇见了她。” “对了,我记得你那以前同我给说起过,你是喜欢过一个人的。” “是,我很喜欢她。喜欢到终于我鼓足了勇气,向她表明了心意。” “然后呢?” “然后……呵。”夏映荷的脸色莫名地给沉重了起来,说道:“她同你不一样,在得知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她居然非常的嫌弃,不仅当场拒绝了我,还用那言语羞辱了我,甚至……她还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旁人,让我受那千夫所指。” 南遥听此,也是惊骇不已。在这个世道,那同性之间的感情还尚且不能被这大众认可,所以,一旦那夏映荷的这个秘密被人给知道了,那她所要面临的将会是这无尽的白眼和嘲笑。 南遥同情地给望向了她,问道:“你那段日子过得,一定很苦吧?” “苦,当然苦啦,所以我杀了她呀。”夏映荷深情款款地给看着她,说道:“你知道么,你同她长得真像,若是她也能像你这般,可以理解我就好了。” “你是因为那段感情进行的不顺利,心理扭曲了,所以才开始不断地去伤害这些,你喜欢却是永远也得不到的女子的,对吧?” “是,不过,那是在以前,以后我有了你,我就知足了。” “呵,我谢谢你的好意了,可我却不想要接此大任,你还是死了心吧。” “怎么,连你也要拒绝我么?” “哎哟喂,夏姐姐,我有这喜欢的人。”南遥无奈地给说道:“虽然我很同情你的那个经历,也特别能理解你的这个特殊的感情喜好,但你终究是伤害了那些女子不是?所以,你跟我回去认罪吧。” “呵,你觉得你拒绝有用么?” “夏姐姐,你这是非得要执迷不悟么?” 夏映荷突然间给大笑了起来,说:“哈哈,我就知道你是不会从了我的,但是今日之后,你注定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南遥还想着要后退,却发现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顿时给收起了那副好商好量的口气,冷声道:“喂,夏姐姐,你不用这么自信吧,你觉得你困得住我么?” “哈哈,我的傻遥遥,是你不要那么自信才对吧。我可是关注你很久了,你的所有武功套路我都清清楚楚。不过你别怕,我可舍不得和你动手,要是打伤了你,我还怪心疼的,我这呢,正好有个别的法子。” “什么法子,对我下药?” 夏映荷摇着头给回答道:“虽然我能用这药物给控制得住你一时,却控制不住你一世。何况我也不想用那药物控制你,感情这种事情要是得用那药物控制才能有结果,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说着,夏映荷又从怀里给拿出来了一本薄书,笑道:“遥遥,你有听说过这催眠么,它可是个好东西呢,可以让你彻彻底底地给忘掉过去,完完全全地只属于我一个人。” 南遥了然地给心生叹然道:我去,还真是让北野说对了。 “你伤害那些女子的时候,用的就是催眠吧?” “嗯,遥遥你可真是聪明。” “你是从哪里得到这本书的?”南遥给沉声问道:“你同我那天目门又有什么关系?” 夏映荷给挑着眉笑道:“遥遥,如今这些事情对于你我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来,看着我的眼睛,什么都不要想,先好好地睡上一觉,乖。” 南遥看着她一直在那儿给盯着自己的眼睛,更是觉得她莫名其妙了,心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催眠?但这也没有什么作用呀。时间一分一秒地给过去了,南遥越发得有些无聊了起来,开口道:“我说夏姐姐,你就别强人所难了,还是跟我回去吧。” 夏映荷不禁给愣怔住了,心道:自己明明已经开始对她施展起那催眠了呀,为何她不像这其他人那般中招呢? “你……没有感觉?” 南遥好笑地给叹道:“什么感觉,哎,我早就和你说过了,我对你是没有感觉的。” 夏映荷不敢置信地给凑近了她,又抬手掰过了她的下巴,逼她看着自己,冷声道:“为什么这催眠对你不起作用?” 南遥不耐烦地给拍开了她的手,揉着下巴,走到了那暗室的门前,开始仔细地给搜寻起了这机关。 夏映荷还没有从那刚才的惊叹中给缓过神来,神情凝重地望着她的背影,叹说道:呵,这催眠失败了又如何呢,今日,哪怕是要来那强硬的,自己也要给得到她。想到这里,夏映荷也不再做纠结了,朝着南遥给走了过去,说道:“遥遥你别费劲了,你是打不开的。” 南遥给转过身来看向了她,说:“那就烦劳你给打开吧。” “你说,要是顾公子他一直都找不到你,他过多久会把你给忘了?” “他不会忘了我的,他会一直找,直到找到我为止。” “遥遥,这世间的事情,一直都是那希望越大,这失望就会越大。” “你少废话了,赶紧地,把门给我打开。”说着,南遥凶狠地给拔出了剑,指向了她。夏映荷给轻哼了一声,直接走上前去,由着那承影剑给刺入了自己的左肩。南遥瞬间就懵掉了,连忙将剑给拔了出来,惊问道:“你疯了?” “遥遥这是在心疼我?” “我懒得和你叨叨那些没有用的,你快放我离开。” 夏映荷这脸上的笑容如那凝固住了一般,默不作声地给盯看起了她来。就当南遥还在一头雾水的时候,那夏映荷却又突然间抬手,猛地向她给抓了过去。这南遥一惊,连忙想要移过身子躲开,但还是被她给抓了个正着。夏映荷将南遥给按在了墙上,右手深深地掐住了她的锁骨,邪魅地说道:“遥遥,连那陆江生都没能给躲得过去的招式,你还想要躲开么?” 哦对,好像在同这陆江生给对招的那天晚上,她就是用的这招,将那陆江生的衣袖给撕了开,这才让自己发现了他那手臂上的眼睛图腾。南遥不禁地给蹙起了眉来,心叹:该死,这招也是够狠的,她的那只右手直接给插进了自己的左肩里去,还固定住了这锁骨,那流血不止不说,还疼得要死。 “遥遥,疼么?”夏映荷怜惜地给吻了吻她的耳后,说:“我说过我不想伤你的,你乖乖听话不就好了么。” 南遥气哼哼地给忍着疼痛,抬起腿,使足了力气,蓦地踹向了她。 夏映荷也没有想到她会反抗得这么厉害,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她给踢远了,摔到了不远处的地上。南遥捂着流血不止的左肩,猛喘着粗气,冷汗连连。刚才夏映荷给抽出手的那一瞬间,又给扯到了自己的锁骨,这痛感是立马就给升了级。而那边的夏映荷也是被她给伤着了,捂住了自己的腹部,勉强地给坐起了身来,笑道:“我说遥遥,你下手怎么这么不客气呀。” 南遥并不应声,趁着自己还有意识,又赶紧地给找起了那暗门的机关来。 夏映荷给笑道:“孩子,你是打不过我的,受到我如此的重击之后,你以为你还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么?”说完,夏映荷又给扑了过去。南遥被她这么一撞,意识便开始恍惚了起来,但还是在那儿奋力地挣扎着,右手捞过剑,朝着她给挥了过去。夏映荷则是又给挡住了此击,叹道:“你怎么就是不肯放弃呢,非得要逼着我伤你么?” 见自己又被她给制住了,南遥也是无语了。这左臂已经因为那肩上的伤,彻底地给抬不起来了,而这右手又被她钳着,也是动弹不得。南遥看了眼自己的佩剑,忽然心生一计,缓缓地给转动起了那剑柄,把这柄承影剑,对准了自己的那只已经毫无知觉的左臂,直接将它沿着这手臂的方向给刺穿了过去。 “啊……”南遥痛得那脸上的青筋暴起,身子瞬间就给躬了起来,倒在了地上,不停地给抽搐着。夏映荷见此,也是给愣住了,连忙心疼地去扶住了她。南遥便又趁此时机,快速地将这承影剑给拔了出来,朝着她那心脏给刺了过去。 …… 顾衍坐在这大堂里,莫名的焦心不已。那南儿已经走了快有一个多时辰了,怎么还没有回来呢。实在是有些担心,这顾衍便随便地给找了个借口,出了门。 打听到了那陆晴天的住处,顾衍躲避着人群,翻身进了院子。这屋里很静,连个声音都没有。顾衍轻手轻脚地给走了过去,掀开了一条窗缝,望向了屋内。 陆晴天此时正给坐在了桌边,紧张兮兮地在绞着手帕,而那南遥却已经是给不见了踪影。 顾衍心里突然地给生出了一丝不安,也不再顾及什么男女之别了,直接给踹开了门,冷言问道:“南儿呢?” 陆晴天本就是精神紧绷得很,被他这么一吓,更是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就听她给惊慌着喊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说着,她那眼神还不自觉地在给瞟着这书房的墙壁。 顾衍顺着她那目光,走到了这方墙壁的前面,抬手去给敲了敲,顿时就心下了然了起来,问向了她,说:“那机关在何处?” 陆晴天局促地给吞了口口水,却依旧是不做这任何的回答。 顾衍脸色一沉,瞬间就给移动到了她的身前,用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沉声道:“我问,那机关在哪里?” 陆晴天被他掐的是满脸通红,呼吸困难,只好泪水连连地给指向了书架,磕磕巴巴地说:“书……书架……侧……侧面。” 顾衍将她给扔到了一边,迅速地找到了机关,暗门开启。 误会 被这南遥一剑刺中,那夏映荷连忙地给踹开了她,捂住了伤口,闪到了一边。 还好她已经意识不清了,这一剑并没有刺中自己的要害,不然自己今天恐怕是真的要给交代在此了。夏映荷边腹诽着,边迅速地给封了自己的几处大穴,止住了血。 可南遥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这上半身的左侧几乎已经被那鲜血给浸染透了,刚才又被她给踹了一脚,估计这肋骨也裂了。南遥不禁给苦笑了起来,心叹:哎,好歹也算是给伤到了她,要是刚才的那一击是发生在这江城的擂台上,那自己这算不算是已经给打败了她,可以位列那高手榜第八了呢? 夏映荷给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气息,也暂时停止了攻击,盘腿坐在了地上,望向了她,问道:“痛快了?” 南遥不由得给轻笑了一声,窝在了墙角,谨慎地在看着她,不敢有这丝毫的松懈。 “你别那么紧张,你把我伤得不轻,我现在是对你做不了什么的。”夏映荷语气淡然地说:“不过,你是逃不出去的,你就老实地在这里养伤吧。” “呵,你别做梦了。”南遥的右手依旧是在那儿给握着这承影剑,做着那防御的状态。 “我是不是做梦,你以后就知道了。”夏映荷给站起了身来,朝着她走了过去,说道:“以后,你的一日三餐我会叫人给你送过来的,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我什么时候便放你出去。”接着,夏映荷又给轻抚了一下她的脸颊。 南遥不客气地给躲向了一边,微蹙着眉,呵斥着说:“你离我远点。” 夏映荷邪魅地给笑道:“你说,要是顾公子知道了我同你给独处过,他会怎么想?” “你什么意思?” “你猜,你的顾公子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呢?若是他知道,他为何会不告诉你呢?还是他不知道?若是他不知道,他又怎知你会在我这里,从而来救你呢?若是他在将来,待你同我给相处过了一些时日之后,又知道了此事,你说,他还会不会坚信,你是清白的呢?”说着,夏映荷又给抚摸上了她的脸颊,笑道:“遥遥的手感,真好。” “滚。”南遥给拍开了她的手,借力承影剑站了起来,可还未等着她挪身而去,却又重重地给跌回到了地上,望着那门的方向,奄奄一息。夏映荷想要走上前去拉她一把,可就在这时,那道暗门被这顾衍从那外面给打了开来。 南遥见是他进来了,这脸上立即就给浮现出了一丝笑意,而后安心地给闭上了眼睛。 顾衍那本就焦躁不安的情绪,在看到了南遥的这身伤的瞬间就崩溃了个彻底。就见他愤怒地给看向了夏映荷,不由分说地朝着她,给做起了攻击。那夏映荷哪里能是他的对手,再加上自己本身也给受了点伤,更是做不及反应了。先是被他的内力给震伤了,又被他的铁骨扇在这身上给划了那数十道的口子,招招见骨,这血喷溅而出,刹那间就给染红了全身。 夏映荷心叹不好,估计那位顾公子今日是铁了心要杀掉自己的,可自己如今的能力有限,所以还是走为上计的好,于是她心生一计,连忙冲着对方给喊道:“顾公子,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恐怕不是杀我吧,你不用先去给看看这南堂主么,若是再不救治,她可就要血尽而亡了。” 顾衍听后,果真是给停了手。而那夏映荷也趁此时机,快速地夺门而出,消失在了屋外。顾衍轻轻地将南遥给抱到了怀里,见她浑身是血,惊慌不已,不停地在呼喊着她的名字,可她却是毫无反应,甚至连这呼吸都开始给微弱了起来。顾衍也不敢做那停歇,立马带着她去找这北野进行救治了。 此时的北野和唐笑已将那巫山派负伤的弟子给检查得差不多了,这才刚准备要收拾东西离开,就见那顾衍给抱着一身是血的南遥,跑了进来。 唐笑吃惊地给问道:“我去,这是怎么了,你俩不是开会去了么?” “一言难尽,先救南儿,快!” 待他俩给治疗了个片刻,顾衍便着急地问向了他们,说:“如何?” “嗯,她那伤得着实是不轻呐。”北野给说道:“顾公子,我现在也只能是先替她给止止血,咱们还是得要尽快赶回到这客栈里去的,我的治疗工具和药可都在那里呢,这里我没有办法救治的。” “好,那咱们现在就走。” 唐笑弱弱地给问了一嘴,说:“可这巫山派……” “别管了,谁也没有我的南儿重要……” …… 夏映荷从那巫山派里逃了出来,在确认了这顾衍并没有追过来之后,她终于给停下了奔逃,倚靠着树,坐了下来。垂目,看了看自己的那身狼狈,夏映荷不由得给心生叹然道:这位顾三公子,果然是名不虚传呀,还好自己那逃离得早,不然肯定是会死得很惨的。 默默地从怀里给拿出来了一颗药丸服下,小憩了一会儿。突然,这耳侧旁又给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夏映荷立马就警惕地给站起了身来,做起了防御。 “哟,你那伤得不轻呀。” “是你?”夏映荷不禁给松了口气,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人神色轻松地给挑着眉,看向了她,笑道:“来看看你有多失败呀。” “哟,想不到衣姑娘是个喜欢落井下石的人,哦不对,现在应该称你为衣副门主了吧。”夏映荷这说话的语气,也是不客气得很,像是在调侃,也像是在轻蔑。看来她们两个人的关系,并不是很好。 衣少鳕不由得给轻哼了一声,说:“主上让我来收回那本书。” “为何?” “呵,你还没有资格问这些吧。” 夏映荷虽是心有不甘,但还是听话地从怀里,将那本描写催眠的书给拿了出来。由于这刚才的打斗,那本书上已经给沾满了血迹。衣少鳕见此,好笑地给嫌弃道:“呀,你这个排行榜上的第八高手,也不过如此嘛。” “哼,我用不着你来教训我。” 衣少鳕抿着嘴,不以为然地给收好了书,又面无表情般地望向了她。夏映荷见她给拿了书也不走,就困惑地问道:“还有事?” “的确是还有一件事情的。”衣少鳕笑着给点了点头,接着,又从那手指间迅速地给发出了一片薄刃,快狠准地划破了这夏映荷的喉咙,现场顿时鲜血四溢。 夏映荷连忙给捂住了自己那流血不止的脖子,这脸上也是充满了那不敢相信的神色。 “这南遥可是我家主上要的人,不是你能动的。”衣少鳕自顾自地给拿出来了一副手帕,将那手上的血仔细地给擦了擦,说:“这,就当是给你个教训吧。” 夏映荷瞪着眼睛,缓缓地向后给倒了过去,就此彻底地没有了声息。 衣少鳕把那副已经被这鲜血给浸透的手帕,又扔回到了她的脸上,并说了声“废物”,然后就快步地离开了。手帕静静地落下,盖住了夏映荷的那双漂亮的眸子,而这上面的蝴蝶图案,也被那鲜血映衬得是分外妖娆,活灵活现。 …… 顾衍坐在了这南遥的床边,一丝也不敢懈怠地在给盯着她看。 昨天在经过了北野和唐笑的救治之后,此时的南遥已经是没有那生命危险了。只是由于这失血过多,她的脸色还很是苍白,毫无那平日里的活力。不得不说,这是自他俩结识以来,她给伤得最重的一次了。北野说她那左边的手臂伤得极为严重,险些废掉。而她也已经是给昏睡了一天一夜,却仍是不见有这清醒的迹象。 顾衍望着她的那个触目惊心的伤口,自己心疼地都快要不能呼吸了。 天色渐晚,唐笑和南平给端着一大堆吃食走了进来,并冲着他俩喊道:“哎,我说你俩,这都过去一天了,你们那肚子不饿么,赶紧过来吃点东西吧。” 北野这会儿正坐在桌边,认真地在给翻看着医书。见她招呼自己,便听话地给走上前来,接过了她那手里的食盘。南平则是走到了床前,看向了顾衍,说:“顾公子,先来吃点东西吧。” 顾衍却是给摇了摇头,说道:“你们先去吃吧,我要守着她。” 也许是闻到了饭香,南遥的手指小幅度范围内地给动了动。没过一会儿,她就默不作声地给睁开了双目。 “醒了?”顾衍连忙给问道:“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南遥给眨了眨眼睛,表示还好,然后又有气无力地给说道:“我饿了。” 顾衍将她给扶了起来,轻轻地抱在了怀里,问道:“南儿想要吃什么,要不要先喝点粥?” 南遥摇着头,有些局促地从他的怀里给挣脱了出来,谁料又给碰到了这左臂上的伤势,疼得眼泪都快要给流出来了。顾衍又把她给揽了回来,轻呵道:“你那身上有伤,别乱动,想要吃什么我去帮你给拿过来就好。” “不要,我要自己去吃。” 唐笑觉得南遥对这顾衍说话的口气有些冷漠,便对那北野给打起了眼色,问道:他俩这是闹别扭了吧? 北野无奈地给耸了耸肩,眼神示意道:谁知道呢,甭管了,吃你的饭。 顾衍也给听出来了南遥那态度里的生硬,对此是困惑不已,心生叹然道:南儿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在怪自己没有给保护好她么?见她打算要起身下床,怕她再给碰到伤口,顾衍便不由分说地给抱起了她,带到了桌前坐下。可自己才刚给放下她,她就又推开了自己,那神色也是紧张不已,场面顿时给尴尬了起来。 唐笑适时地给打破了僵局,笑着说道:“遥遥,你尝尝这粥,特香。” 南遥却是给看向了北野,问:“我的伤没事吧?” 北野没好气地给训斥道:“怎么没事,你知不知道你此次给受的伤是有多严重,那伤口是有多深,又流了这多少的血?再晚个片刻,你就是个残废了你知道么?” “嗯,我知道的。” “你知道?!”北野给无语道:“你知道还不给躲着点,你那武功是都给学到哪里去了?” “我躲不开的,因为,这是我自己刺的。” 听她如此说来,那众人也是给愣怔住了,唐笑小心翼翼地问道:“遥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南遥挑着重点,把那事情发展的全部经过都给讲了讲,而后,又对着北野说道:“关于催眠这点,还真是让你给说对了。我看,你还是赶紧去问问那老爷子关于这禁|书的事情吧。” “嗯,我那呆会儿就去飞鸽传书。” “哎哟,原来这个采花大盗案都是那个夏映荷给搞出来的呀,真变态。”唐笑一脸嫌弃地给叹道:“不过话说,你对自己也是挺狠的呀,居然生生地给刺穿了左臂,我说,你不疼么?” “简直是要疼死了好么,但要是不这样的话,我万一受到了她的蛊惑,给丧失掉了意识,那可怎么办呢?”说着,南遥又给问道:“对了,我这儿会不会留疤呀?” 北野给好笑道:“你那刺的时候怎么也不想想,你这以后会不会留疤的问题呢?” “喂,别闹,我那伤口刺得深,要是给留下疤了,可是会很难看的。” 唐笑挑着眉,冲着顾衍给打起了眼色,说:“怕什么,反正你们家顾公子是不会介意的,是吧?” “对。”顾衍给应道:“南儿怎么样我都喜欢的。” 可这南遥却是又给沉默了起来,低着头,也不知道是在那儿给想些什么。 气氛又给跌回到了冰点,唐笑这下子可算是彻底地没招了,不由得给望向了北野,推搡了他一下。 北野无奈地给放下了碗筷,说道:“你放心吧,我那包里是有这祛疤痕的药的,虽然不能让你那手臂上的皮肤恢复如初,但是不仔细看的话,应该是给发现不了的。不过嘛,你这伤一时半会儿的也好不了,得养个十天半个月的,在此期间,你一定要重视起来。首先,它不能受凉,不然会落下那病根儿。其次,它不能见水,所以你这洗澡时要多注意点。再就是,我虽是给你的胳膊做了固定,可你那平日里能不碰它就别碰它,以免加重了伤情。” 南遥点着头给一一应了。 “还有……”北野认真地给审视起了她来,说:“你居然会对这个催眠免疫?” “也不一定是我免疫吧,也许是那个夏映荷的功夫没给练到家呢?” 顾衍给分析道:“应该不能,南儿你别忘了,她曾给犯过的案子可都是成功了的。” 南遥并没有应声,又神情黯然地给低下了头。 看来,是真的有事儿了呀。 为了让他俩能好好地给沟通一下,这一吃完饭,那唐笑就拉着北野和南平离开了,还不忘给他俩带上了门。南遥见只剩下自己和这顾衍单独相处了,那神情就又给局促不安了起来,想要逃离出去,却被他给制止住了。 顾衍轻声问道:“南儿,为什么不理我?” 南遥将头扭向了别处,故意地不看他。 顾衍则是又给说道:“南儿,不许躲避问题,和我说说,你不愿意理我的理由。” 南遥被他逼得紧了,便无力地给叹了句,说:“顾衍,你……让我一个人静静吧。” “不行,我的直觉告诉我,一旦我现在放开了你,你就再也不会理我了。南儿,你可是在怪我没有给保护好你?” “不是。”说着,南遥便不知所措地给哭了起来。 顾衍见此,可是彻底地给吓坏了,连忙帮她擦去了眼泪,轻哄着问:“南儿,究竟出什么事情了?不要窝在心里,说出来,我帮你解决好不好?” 南遥抽泣着,结结巴巴地给说道:“夏映荷和我说……你若是知道了她喜欢我,还发现了我和她有独处过,你就会嫌弃我的……”说着,南遥又给窝在了他的怀里,嚎啕大哭。 “你听她乱讲,没有的事。”顾衍给哄着她说:“她是故意骗你的,想要挑拨咱们呢。我哪里舍得嫌弃你呀,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呐。” “真的?” “真的。”顾衍抬起了她的下巴,不由分说地给吻了上去,越吻越深情,过了好一会儿,才肯给放开了她,说:“吓死我了,我以为南儿你生我气了,打算不要我了呢。” “我可舍不得……” 顾衍宠溺地给笑了起来,解释道:“不过,我确实知道她是喜欢你的,没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这并不是一件重要的事情,不想你徒增烦恼罢了。却不曾想差点儿害你为此给丢了性命,也怪我,没有保护好你。” 南遥给摇头道:“不怪你的,你也是为我着想,是她太狡猾了,谁知道她会去而复返呢。” “所以……南儿,以后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要同我讲,我呢,也会同你说。如此一来,你我之间就不会有那不必要的误会了,好不好?” “好。”南遥笑着给应下了,又踮起了脚尖,蜻蜓点水般地给亲了他一下他的嘴角。顾衍甜蜜地给抱起了她,放到了床上,陪着她聊了会儿天,又哄着她给睡了过去。 唐笑和南平这会儿正给蹲在了那房间外面的墙角下,耳朵贴紧了门框,努力地想要给听清楚这屋里的动静。隐约间,她们好像是给听到了那俩人的笑声,唐笑不由得给凑近了南平,问道:“你说,他俩这是不是已经给和好了?” “我觉得是。” “那就好。”唐笑给松了口气,叹道:“虽然我不清楚是给发生了什么,不过和好了就行。” 此时,北野已经给发完了这飞鸽传书,来到了她俩的身后,一手揪着一个领口,硬生生地把那正在此处看光景的两个人给拖走了。 郊外 北野正给坐在了桌边看书,唐笑在旁,一杯又一杯地在给喝着茶。 自己虽是很开心这南遥同那顾衍给和好了,但他们几个现在一共也就只有这两间房而已,他俩睡在一起倒是心满意足了,却是苦了自己和南平,总不能都和那北野给挤在这同一张床上吧。 “笑笑,你喝那么多的茶,这晚上可是会睡不着觉的。” “哦。”唐笑乖乖地给放下了茶杯,坐立不安地又给心生叹然道:小南平不是去问那房间的事情了么,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回来呢? 就在她已经要坐不住的时候,南平给推开了门,走了进来。唐笑顿时蹦起,焦急地问道:“怎么样了,还有那房间没?” 南平给摇了摇头,说:“没有了,店家说今天晚上这所有的房间都已经给住满了。” “啊?”唐笑彻底地给傻掉了,叹道:“那怎么办呀?” 南平给笑道:“不过……店家倒是给我安排了个住处,他说这下人房里还有一个单铺,要是我不介意,今天晚上可以给住到那里去,先将就一夜。我觉得没啥,就给应了下来。” 唐笑不由得心里一慌,问道:“所以?” “所以我要去睡觉了呀,您就和北堂主在这里给应付一晚吧。”说着,南平便拿起了她的包袱,往那门外给走了出去。 唐笑将她给拦了回来,建议着说:“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 “唐姑娘,这下人房里的可是一床单铺,要是咱们两个都过去睡觉,恐怕是要叠着躺了。” “小南平,我在那平日里待你不薄呀,你居然要在这个时候弃我而去,不好吧?” “哎哟,唐姑娘,我哪里有弃你而去呀?你看哈,我们家堂主和那顾公子是一对儿吧?你和我们家这北堂主又是一对儿吧?那他们两个能给睡在一起,你们两个又为何不能给睡在一起呢?所以说,你们快休息吧,待到这明天早上我给你们准备好了早点,再来叫你们起床,昂。”说完,无论那唐笑再怎么制止,南平还是一溜烟儿地给跑远了。 唐笑讪讪地给转过了身来,见北野正一脸期待地在看着自己,便不好意思地给解释道:“呃……北野哥哥,这小南平说已经没有那多余的房间了,要不,你住这屋里吧,我去睡那马车好了。” 北野给好笑道:“你觉得,我能做得出来让你一个姑娘家去睡马车的这种事情么?” “可……可……” “可什么呀,南平说得对,既然都是情侣,那么他俩能给睡在这同一张床上,咱俩又为何不能呢?没事的,过来睡吧。” 唐笑紧张不已,默不作声地在那儿给绞着衣角。 北野见她如此,突然间很想要去逗逗她,于是就给走上前去,坏笑道:“笑笑,你今天晚上不会对我动手动脚吧?” 唐笑连忙给摇起了头来,说:“不不不,我这哪里敢呀……” “哦,那要是我把持不住了,对你做了什么,你会不会怪我呢?” 唐笑看着他,认真地开始给思考上了这个问题。 会不会怪他?那得要看他做了什么吧。不过……好像无论他对自己做了什么,自己都是心甘情愿的。完了,唐笑你这个小色女,估计今天晚上不用等到人家做什么,你就会先主动地给扑上去了。可是……那可是北野呢,扑就扑呗,最好是生米煮成熟饭,然后……哈哈,想想就很开心。 北野看她在这儿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大笑的,表情丰富得很,就知道她现在应该是已经都给脑补到自己同她那结亲生子的问题上了。北野无奈地给笑了起来,挑起了她的下巴,不由分说地给吻上了她的唇。 唐笑这本在那活跃着的大脑,在他吻上的瞬间,彻底地给当了机。这整个身子也都给僵硬住了,那手脚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感觉自己的整个呼吸系统都给停滞了下来。 “笑笑,你这样可是会给憋死自己的。”北野给笑道:“放松一些吧。” 唐笑瞪着眼睛,大口地给吸了两口氧气,神情木呐地看向了他。 北野又给凑了过来,停在了她的唇前,说道:“笑笑,闭上眼睛。” 唐笑听话地给闭紧了双眼,顿时感觉到他那凉凉的唇又给贴了上来,可这回却不像是刚才的那般蜻蜓点水式的亲昵。这次的他霸道地给撬开了自己的唇齿,深入了进去。接着,他又用手给环住了自己的腰,让自己更加地贴向了他。第一次离他那么近,动作还如此的亲密,这周围的空气彷佛都给变得暧昧不已。唐笑紧张而又期待地试着去迎合着他,一份浓烈的情谊直击内心,惹得自己不由得给发出了一声娇嗔。 一吻结束,北野轻轻地给咬了一下她的嘴唇,又带着那无限的宠溺和怜惜,在她的唇角处给落下了一个淡淡的亲吻。他看着唐笑缓缓地给睁开了双目,在她这湿润的眼睛里,满满是同他一样的旖旎。 “笑笑,我们可以去睡觉了么?” 唐笑红着脸,弱弱地给“嗯”了一声。那副娇羞的模样,看得北野是更为欢喜了,好不容易地给克制住了情|欲,将她拥入了怀里,稳稳地抱住。 …… 顾衍醒来的时候,南遥还在身旁沉沉地睡着呢。她的脸上略微地给透出了一层薄汗,可见在这昨天晚上,她的那个伤口又是难受了。顾衍起身,想要去帮她给拿张热帕子擦擦,但自己这才刚一挪步,她就给睁开了双眼,呢喃道:“顾衍……” “嗯,我在,南儿可是有不舒服?” “我想要洗个澡。” “好,那我去给你准备洗澡水,洗好澡,你得要再换换药了。” 南遥笑着给应了一声,说:“嗯,知道了。” 这天色还早,那其他人基本上都还在睡着。顾衍自顾自地给烧好了热水,又抬着走了进来,说道:“你且等一等,我去叫这唐笑和南平过来帮你。” “不用了,你让她们睡吧。先是赶了那好几天的路程,这昨日又因为我的事情给忙活了一天,她们肯定是累坏了,你别吵她们了,我自己洗就行。”说着,南遥便给挪下了床,走向了浴桶。 顾衍连忙去扶住了她,说:“不行,你哪里能自己洗呢,你那左臂动不了已经是不方便了。况且,这北兄可是有说过的,你那伤口不能沾水,会发炎的。” “没事的,不是还有你么?” 顾衍立即给愣怔住了,问道:“南儿,你肯让我帮你?” 南遥给笑道:“肯呀,你又不是没有看过我这身子,害羞什么。不过……你不会借此来对我用强吧?” 顾衍着急忙慌地给摇起了头来,傻里傻气地说:“不不不,我不会的……” 南遥给假意委屈地叹道:“哎,我是相信你顾三公子的为人的。不过,若是你真的对我做了什么,那我也只能是这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了。” 顾衍给抱住了她,揶揄道:“哟,是么,可我怎么觉得是我给栽在你那手里了呢?” “怎么,顾公子不愿意?” “怎么会,简直是要乐不思蜀了好么。” 南遥娇嗔地给望了他一眼,接着,便解开了衣衫,坐到了浴桶里。这水温正好,那热气蒸得她很是舒服,惹得自己不自觉地给放松了身体。 顾衍在旁,小心翼翼地在照顾着她的左臂,先是将这原来的纱布给拆了下来,露出了里面那依旧是触目惊心的伤口。顾衍不忍心地给深吸了口气,重新地上好了药,再仔细地包好。然待他给抬起头来时,这南遥却是已经给睡了过去。 帮她擦洗好了身体,顾衍抱着她,又钻进了那暖和的被窝里。 南遥哼唧着,在他的怀里给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窝着。这肌肤间的摩擦,差点儿又把那顾衍身体里的燥火给点着了。害怕自己再给做出什么这出格的事情来,顾衍努力地忍住了躁动,调节着内息,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结果是一夜无眠。 再次醒来时,那天边已然是大亮了。南遥看到自己与他这般的亲密,顿时就给红起了脸。轻轻地去推了推他,届时与他四目相对了起来。 顾衍给问道:“南儿睡得好么?” “嗯,你呢?” “不好。”顾衍委屈地给叹道:“南儿,我昨天晚上给忍得很辛苦。” 南遥“扑哧”一声就给笑了出来,说:“那我以后再补偿你可好?” “要不,先来点利息吧。”顾衍勾起了唇角,低头,深深地给吻住了她。可还没有等着怎么腻歪呢,自己就又被她给推开了。 “你别闹了,这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来叫咱们两个去那大堂里吃饭了,快把这衣服穿好,别让他们给发现了去。” 果不其然,她那才刚给说完,这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顾衍心有不甘地又叹了口气,老实地去帮她给做好了穿戴。 …… 顾衍扶着南遥坐到了桌边,突然间,外面给传来了蒋民的声音。 “顾公子,不好了!”蒋民风风火火地给跑了进来,冲其喊道:“有人在那郊外的树林里,给发现了这夏姑娘的尸体。” “夏映荷?” “对,柴农发现她那浑身是血地给倒在了林间,就报了官。这知府大人一听那死者是这江湖中人,便吓得不敢再轻易动作了,赶紧叫我来知会你们一声,烦劳你们过去给看看。” 南遥不禁给望了那顾衍一眼,挑眉示意道:她不会是被你给打死的吧? 顾衍给摇了摇头,说:“我那前几日的攻击,并没有给伤到她这身上的要害。” “那咱们快去给看看吧,这描写催眠的那本禁|书可还在她的身上呢,别再被人给拿走了。”南遥说着,又看向了蒋民,问道:“这现场可有被人动过?” “没有呢,在确认过那身份之后,这知府大人就派了人给守在那里了,这尸体和现场也都给保护了起来。” “好,那你带路吧。” 由于自己的伤势不便,南遥只好叫这蒋民带着那北野和唐笑先行一步,于是待到自己去了之后,他俩已是给验完尸了。这夏映荷此时正浑身是血地给躺在那里,双目怒睁,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南遥不由得给叹了口气,看向了北野,问道:“书呢?” “她这身上没有书,估计是被杀手给拿走了吧。” 顾衍问:“她那具体的死因是什么?” “割喉,除了这点以外,她在死之前,还分别受到了内伤、剑伤、割伤,恐怕那些都是你俩的手笔吧。” 南遥讪讪地给应了一声,又问:“你能判断出这凶手给使用的凶器是怎样的么?” 北野给摇了摇头,回答道:“她的伤口很深,横切了那大半个脖颈,照理说这凶器应该是像刀剑那种硬兵器才能给做得到的。然而这伤口又是细得很,一般的刀剑很难有那么薄的,所以,我实在是想象不出,这究竟是个怎样的凶器,能给造成那种效果。” “你从未见过这种伤口?” “对,从未见过。不过,我发现了一件儿有趣的事情。”说着,北野就递给了南遥一张手帕,见其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至黑了,隐隐约约地还能在那帕角给辨认出一个蝴蝶的印记。 “蝶衣堂?”南遥给惊呼了一声,诧异道:“咱们的人?” “我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若此事是那蝶衣堂做的,这事十有八九会同那衣少鳕有关,说不定,此事是他们故意做来针对你的。可是再想想,单凭这一张手帕,就判断此事是那蝶衣堂做的确实是有点武断了,毕竟在这江湖上,用此类帕子的人,还有很多。” “嗯,再加之咱们也没有那别的证据,仅凭这点,恐怕很难去说服些什么。” “对,不过咱们还是把那个帕子给收起来吧,不然被这百花门的人看到了,会说不清的。” 南遥问:“那咱们要不要去通知一下这百花门呢,毕竟那夏映荷是这百花门老门主的首席大弟子。他那爱徒丧命于此,总要来个人给收个尸吧。” 顾衍说:“但是此事由咱们出面通知并不合适,尤其是我和你,恐怕还是得要避个嫌的。” 北野给应道:“嗯,没错,虽然这夏映荷不是你们杀的,但她那一身上的伤,可都是你俩的杰作呢。也许在这将来,那百花门会借此而来,找你们的麻烦。所以,还是让这蒋民以那官府的名义去发函吧。” 南遥给点了点头,顾衍则是又给看向了她,柔声道:“别担心,这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没事的,一切有我。” “嗯。”南遥甜蜜地对着他给笑了起来。 顾衍见此处已经没有什么事儿了,又担心着她的伤势,便早早地给提了出来说要带着她回去休息。北野则是给牵着唐笑,游城去了。南遥坐在了马上,冲着那身后的顾衍,说道:“顾公子,我也想要出去玩。” “不行,要玩也要等到你这伤好了才可以。” “可是我已经好多了呀,而且那北野也曾有给说起过的,我这人的体质同那旁人的不一样,生命力极其的顽强。” 可这顾衍仍是不给松口,南遥不由得给撅起了嘴,表示不满。 “南儿,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出事了,我该怎么办?”顾衍柔情地望向了她,问道:“你知道,当我看见你一身是血地给躺在那里的时候,我这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么?你知道,当我给守了你那一天一夜之后,你仍是不醒的时候,我这心里又是个什么滋味么?” “我……”南遥内疚不已,带着歉意地说:“对不起……” “南儿,以后不要吓我了,我不能失去你的。” “嗯,我不会了。” 顾衍轻抚着她的腰侧,突然间给坏笑了起来,说道:“所以,南儿,咱们回去之后,要不要把上次那没有做完的事情,给做完呢。” 南遥不禁给身子一僵,猛地拍了下他,呵斥道:“你……你好不正经呀,我还以为你是真的被吓到了呢,我这心里一顿愧疚。” “吓倒是真的给吓到了,我那心里到现在都是恐慌着呢,得要你亲亲抱抱才能得以安慰。” “不行,我这身上有伤。” “我保证不碰到你的伤。” “不行,会被发现的。” “放心吧,北兄他们游城去了,一时半会地回不来的。” “万一他们回来了呢?” 顾衍给笑道:“估计那个时候,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说着,顾衍便带着她策马而奔了起来,往这客栈的方向,疾驰而去了。 出发 可南遥最终还是没有顺了他的心意,因为在那回来的路上,她已经给累得睡了过去。 借着这伤,南遥好吃好喝地给过了几天舒坦日子。那北野在这早上也不会来叫她起床了,那唐笑在这每天晚上来给她换药的时候,还会带上那有名的街边小吃,惹得她是越发得想要出去了。 南遥挑起了一个卤鸭头,抿着嘴给说道:“嗯……我觉得这家的酱料,没有你昨天带的那家好吃。” 唐笑在旁,手脚麻利地给她换好了这左臂的纱布,哭笑不得地说:“那当然啦,这昨天的那家卤味可是这江城里的老字号。不过,那北野哥哥说了,你这伤碰不得那辣的食物,叫我以后不要再买这种东西给你吃了,不然会影响到你那伤口的恢复的。” “哎哟,这岂不是在耽误我品尝那美食嘛?请问,我这伤还得要有多久才能好呀?别到那最后,我来了趟江城,什么特色也没有给吃上。” “你要是早有这等觉悟,那不要受伤不就好了么。”门外传来了这北野的声音,南遥不禁抬头,就见他同那顾衍正翩翩而来。北野先是询问了一下唐笑,关于她这伤口的恢复情况。在听完了回答之后,北野不由得给皱起了眉来。 “怎么了?”南遥颤颤巍巍地给问道:“看你的表情,怕是我的伤势不容乐观吧?” “哦,那倒不是,只是有点奇怪而已。” “奇怪什么?” 北野给叹道:“哎,你有没有发现,这从小到大,你那受伤的次数,都能赶上这别人的好几十倍了,但在你的身上,却是一点疤痕也没有。” “发现了呀,你不是说,我是属于那种不会轻易留疤的体质么?” “话是这么说,那个理由勉勉强强能够解释一些这小打小闹时给造成的伤势,可怎么解释此次的情况呢?你知道么,你的那个伤口不仅这痊愈的速度要比那常人快,甚至连这伤口的愈合情况都比那旁人要好,照这现有的情况来看,就算你不用我那祛除疤痕的药膏,你这伤疤也是不会留下来的。” “哟,那这是好事呀,你怎么搞得那般苦大仇深的,我还以为我要命不久矣了呢。” 顾衍给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呵斥道:“什么命不久矣,你瞎说什么呢。” “我这是在开玩笑呢,我错了。”南遥讨好似地给望向了他,问:“对了,你俩今天干嘛去了,一天都不见人?” 顾衍给回答说:“哦,那巫山派今天早上请了我俩过去帮忙。” “什么忙?” “两个事情吧,一件是这陆晴天疯了,他们请那北兄过去看看能不能给治好。这另外的一件嘛,是关于那新任掌门的人选,他们想要叫我过去给出个主意。” “哎呦,他们这新的掌门人选还没能给选出来呐,那巫山派的办事效率有点低呀。” “嗨,这些个江湖大派,那里面的水太深了,这拉帮结伙的小群体无数,又彼此的谁也不服谁,会出现那种僵持的情况也实属正常。这还算是好的呢,据说那几十年前的崆峒派,为了争个掌门继承人的位置,自相残杀到差点儿给灭了满门,这都已经成了那江湖上的一大笑料了。” 唐笑给大笑了起来,说:“哈哈,原来如此呀,真逗,我说怎么到了咱们这辈儿,就基本上听不到那关于这崆峒派的事情了呢。” 南遥也给笑着问道:“那你们呢,你们今天是怎么帮这巫山派给解决掉那些事情的?” “没解决呢,这毕竟是属于人家那门派里面的内部事务,我这作为个外人也不好介入得太多。他们请我过去,也无非就是那几个要竞选的人,想让我帮他们给说些好话,算是拉票吧。于是我就说,既然你们都没有这合适的人选,又都觉得自己可以掌管那巫山派,不如采取这分权制管理。在那新的掌门人出现之前,这巫山派里大大小小的事务,均由你们每个帮众的负责人投票决定,那少数服从多数,不就行了。” “呀,这个法子好。”唐笑拍手叫绝,又问:“那他们同意了么?” “嗯,同意是同意了,不过依我来看,这种状态他们是给维持不了那多长时间的。估计这用不了多久,他们就又得要来一场大混战了。” 南遥说:“嗨,随他们去呗,此事恐怕只会有那两个结果。要么,他们会像这崆峒派一样,成为那整个江湖的笑柄;要么,会出现一个新的武功高手来结束这场混战,成为他们的新任掌门人,毕竟那乱世造英雄嘛,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顾衍给应道:“嗯,对,反正无论那结果如何,同咱们是没有什么关系了。” “对了,这陆晴天怎么就疯了呢?”南遥给看向了北野,问道:“你能治好她么?” “可以是可以,只是我不愿意治而已。” 南遥挑着眉给调侃道:“哟,你不会是因为我,才不愿意去治她的吧?哎,也是,咱俩从小一起长大,感情那么要好,她这也算是间接地给伤害到了我,你要为此替我出气,也不是不可以。” 北野给轻哼了一声,说:“你能不自恋么,谁说我是因为你的?” “你不是为了我呀,那你为何不愿意去医治她呢?” “她这病医治起来不仅需要我耗时耗力,还得要她自己慢慢静养,你觉得以现在那巫山派里的情况,会给她这么好的医治条件么?万一在我治疗了她之后,她的病又不见得好,那到时候这江湖上的人可是会说我那医术不精的。我可不想我这一世的英名,给毁在那么个小丫头片子的手上。” 南遥给好笑道:“诶,你不是说你不争这些虚名的么?” “我不争,不代表我知道那是个坑,还一股脑儿地给往里跳吧,这不就是个傻子了么。当然了,此事也算是替你给出了口恶气,你若是真想要谢我,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哼,说了半天,你还不就是为了我。我说北野,你那性子还真是有够别扭的了。” “要你管。” 这时,门外又给传来了一阵敲门声。蒋民讪讪地给走了进来,问道:“不好意思,我有打扰到你们么?” 南遥给笑道:“没有没有,你怎么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嗯。”蒋民挠着头,憨涩地给回答道:“那百花门的人,今天晌午来这衙门里把那夏姑娘的尸首给带走了。” 顾衍问:“她们就没有说什么吗?” “呃……她们听这知府老爷说是你们几个给介入了此事,就想着要来找你们了。此时,正在那客栈的大堂里给等着呢,怎么办,你们要见么?” 南遥不以为然地给说道:“见呗,都让人给找上门来了,再躲,就好像是我们理亏似的。”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顾衍给看向了蒋民,说:“要不,你帮我们去请她们上来一见吧,那南儿的身上有伤,我不愿意让她过多受累。” “好的,我这就去。”蒋民应声而出,没过一会儿,便给带着个女子进来了。 “在下薛海棠,是师承那百花门老门主的第二代弟子,在此见过顾三公子、南堂主、北堂主、唐姑娘。”薛海棠礼貌地同他们每个人都打了招呼,这神情也是淡然得很,完全不像是那要来声讨的样子。 南遥见这位薛姑娘圆脸细眼,体态丰盈,长得颇为喜庆,就不自觉地给凑近了顾衍的耳畔,说道:“我还以为,那百花门里的女子,都是像这夏映荷那般自恃高傲呢,原来,还有这般讨喜的人物呀。” 顾衍不由得给轻笑了一声,然后问道:“薛姑娘,你此次前来,找我们是所谓何事呢?” “哦,我听闻是你们在那第一时间,去查看的这夏大师姐的死亡现场,所以就想要来给问问,你们在那现场里,可曾有发现过这百花门里那其余弟子的踪迹?” 顾衍等人不禁给相互对视了一眼,又请她坐了下来,说道:“不曾有发现过,你能详细地给讲讲看这具体的情况么?” “哎,实不相瞒各位,此事那可是说来话长了。我们这夏大师姐,一直以来都是那老门主的掌上明珠,很受重视。却不曾想,于这两年前,她的性情莫名地给发生了个翻天覆地的变化。那总是笑意盈盈的她,不知怎么地就会朝着人给大发脾气了去。要么就是把自己给锁在这屋子里,倒腾着什么。甚至还会在那半夜里起来,站在这院子里摆阵,很是吓人的。” 唐笑问:“那你们这老门主就没去给管管她么?” “怎么没有呢,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后来那老门主见她总是执意如此,就不去管她了。” 南遥给问向了她,说:“不好意思,容我多嘴问你一句,你们是否知道你们这夏大师姐是喜欢那女子的?” “嗯,我们这第二代的弟子,基本上都是知道的,至于那下面的人是否清楚,我们就不得而知了。而且对于此事,我们这老门主也没有表示过什么不好的态度,还算是蛮开明的。” 南遥又给问道:“那你是否有听说过,她曾给喜欢上了一个女子?” “没有呀,她自小便呆在这百花门里,同我们一起长大,不曾有听说过她有那喜欢的人。” 南遥给腹诽道:哈?这是个什么情况,是那夏映荷骗了自己,还是自己出现这幻觉了? 顾衍给要求道:“你继续讲吧。” “嗯,那前些日子,这夏大师姐同那老门主给要了几个弟子,说是要带着她们,到这江湖上给闯荡闯荡去,顺便也帮那门里给收收账。” “收账?” “哦,是这样的,我们百花门在那数年前给开了间首饰铺子,并在这全国各大城镇都设有了分号,那大师姐所说的收账指的就是这个。另外我们那夏大师姐,还经常会自己做些首饰给放到这店里寄卖呢,算是她的一个小爱好吧。” “也就是说,你们那百花门不曾有计划过,要来这江城里开分部的事?” “不曾呀,为何要来此地开那分部呢?” 南遥已经给诧异到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顾衍也给蹙起了眉来,那神情是凝重至极。 薛海棠继续给说道:“在得知了这夏大师姐的死讯以后,我们都比较担心,那些个跟着她出来的弟子的安危,这也是我要来找你们的原因,我想要知道在她的死亡现场里,有没有留下过那些弟子们的痕迹,毕竟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嘛。” 顾衍给摇了摇头,说:“我们在那现场里,并没有给发现过什么,所以,在这方面上,恐怕我们是帮不了你们什么了。而且,在我们接触那夏映荷的这段时间里,我们得知到的情况同你刚才说的完全不一样,对此,我们也是困惑得很。” “哎,那就算了吧,反正这人都已经死了。”薛海棠给叹了口气,然后就告辞离开了。 南遥望着她那离去的背影,问道:“这是什么情况?是我疯了,还是那夏映荷疯了?” “估计这位夏姑娘是出现那精神幻觉了。”北野给解释着说:“然后她把自己给带入进了这个幻觉里,按照她那脑子里所描绘的样子生活。这有可能是那催眠的反噬,毕竟这是一种禁|术,那玩不好的话,可真的是会伤人伤己的。而且我想,她的这些个同门,估计也都已经被她给害死了吧。” “天呐,她那是给造了个什么孽呀。”唐笑给叹然道:“还好遥遥你这没有什么大碍了,不然,你要是给折在了那种人的身上,你这冤不冤呐。” “哎哟喂,我的祖宗呀,你能不能给盼我点好?我折在哪种人的身上会不冤呢,你给说说看来。” 唐笑识相地给做了个闭嘴的表情,窝在了那北野的身侧不作声了。 顾衍试图给分析着说道:“我们假设,杀这夏映荷的人就是那给她禁|书的人,在这两年前,那人引她接触了这催眠之术,惹得她精神错乱,行为异常。后来她产生了幻觉,又按照那幻觉里所想的,来到了江城,制造了这一切之后,又被那人给灭了口。” 南遥问:“可这个杀手为什么要让她去研习那催眠之术呢?” “应该是为了要做这人体实验吧。”北野给回答道:“可能那人也不知道这催眠之术会有怎样的后果,所以并不是很敢去轻易碰触,于是他就找了个人来替他研究。至于此人为何会是那夏映荷,咱们就不得而知了,兴许还不止她这一个人呢,说不定在那别处,还有这其他的试验者。” “嗯,有可能。”顾衍说:“但那无论如何,都同咱们是没有关系了。这里的事情,咱们已经给处理的差不多了,待到那南儿的伤给痊愈了之后,咱们就该离开了。” …… 半个月后,唐笑帮这南遥把那手臂上的纱布给拆了下来。北野又帮她给诊了一次脉,说道:“嗯,你果然是很耐打,这外伤如今已是给好得差不多了,不过那左臂里的筋脉还是得要再养养,在这平日里,你依旧是要多给注意一些。” “嗯,我记住了。” “呵,你记住了有什么用,你那可信性太低了,我还是同这顾公子再给说一遍吧。” 南遥不满地给呵斥道:“喂,老哥,你怎么又埋汰我?” 那北野给好笑道:“因为你的病给好了呀。” 这时,顾衍拿着两封手信给走了过来,宠溺地揽住了南遥,说:“那天山派里的大师兄让咱们过去一趟,说是在这下个月,那天水镇里一年一度的达幕庆典就要开始了,叫咱们一起去给热闹热闹。” 唐笑问:“这达幕庆典是什么?” “嗨,此事可就说来话长了。传闻还在那前朝的时候,这天水镇就因为那特殊的地理位置,饱受这战争的摧残,以至于民不聊生。后来这朝廷里就给派出了一位镇西将军,一举给平息了战火,令那个边远小城的生活逐渐地给步入了正轨。这百姓们为了感谢他,就把他的那个生辰给定做了庆典,为此来纪念他,这就是那达幕庆典的由来。” 南遥问:“这个天水镇是不是离那天山派很近呀?” “嗯,对,这天水镇在那天山山脚,而这天山派则是在那天山山顶。这天山附近并没有那什么旁的江湖门派,于是这天山派的掌门都会安排那门里的弟子,多去给照拂一下这些天水镇里的百姓,所以他们的关系也都处得不错。每年正值那达幕庆典举办之时,都是由这天山派在给维持着那镇里的治安。” “你每年都会去参加这达幕庆典么?” “会的,那大哥每年都会去,所以我也会借此去同他给叙个旧。” 唐笑给激动道:“呀,这么说,咱们此次前去,是可以见到那位传说中的江湖第一刀萧策萧大侠喽。” “嗯,这到时候,我带着他来见你们。” 北野又给看向了南遥,问:“那咱们要不要去同这西辰给打个招呼呢。” “去吧。”南遥给回答说:“反正他的那个西越堂,正好在这天水镇的附近,去看看他也好,好久没见了,也不知道那个榆木疙瘩给过得怎么样。” “对了。”顾衍突然间给说道:“北兄,这里也有你的一封信。”说着,便将那信给递了过去。 北野给查看了一番,说:“哦,是这老爷子发来的。他说他已经去给查了一下那禁|书的事情,咱们这门里的禁|书都还好好地在那禁室里给放着呢,不曾有丢过。不过他说,他的这些个禁|书可能是不止一本,在那江湖里还会有人拥有也不一定,让咱们多给留意一些。” 南遥给应道:“嗯,只要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别和咱们那天目门扯上关系就好。” 就在他们正准备要收拾东西离开的时候,蒋民又适时地给赶了过来。 “你们这就要走了么?” 南遥给笑着说道:“是呀,我们在此给呆的时间够久了,也该去忙点那别的事情了。” “我能同你和顾公子谈谈么?” 北野和唐笑知趣地给讲了一句“我俩在这马车里等着你们”,随即,就搬着行李下楼了。 顾衍见他俩已经给走远了,便说道:“好了,你现在可以讲了。” “呃……”蒋民欲言又止地问:“顾公子,南堂主,你俩和我说实话,那朗公子是不是已经死了?” 南遥给叹了口气,问道:“这个问题对于你来说有那么重要么?” “嗯。”蒋民坚定地给回答道:“这朗公子对我……很重要。” “我只能说,那是他自己的选择。”顾衍给劝慰道:“我觉得,我们应该要尊重他的这个选择。” 蒋民失笑地给叹了声,说:“呵呵,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 “你……”南遥还想要再讲些什么,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没关系的。”蒋民给笑道:“我会替那朗公子给保守住这个秘密的,昨天,我已经同那衙门申请了职务,如今的我,已是这城里的一名捕头了,以后……我会替那朗公子给镇守好这江城的。” 南遥给笑了起来,说:“哈哈,真的呀,那太好了。” “嗯,顾公子,南堂主,你们保重。” 顾衍给沉声应道:“嗯,保重。” 殊不知,此次一别,又是这另外的一番光景了。他俩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那多年之后,这蒋民真的成为了那江湖里有名的神捕。 西辰 “阿嚏!” 这马车里传来了一阵那响彻天际的喷嚏声,南遥赶紧给裹紧了自己的这身毛裘,叫那身后的顾衍将这马给骑得再远一些。 北野给掀开了那马车的门帘,问道:“这是走到哪儿了,还有多久能到那西越堂?” “约么着还有这半天的路程吧。”回答完,南遥又给问道:“那笑笑没事吧?” “没事,只是普通的伤寒而已,等到了这西越堂,调养两天便能好。”说着,北野又发现她同自己的马车给相隔了一段距离,不由得给笑道:“我说,你离那么远干吗?” “我这是在防范于未然,那伤寒的传染性可是很强的。” 这时,那唐笑也给伸出了个脑袋来。只见她这鼻头红红的,埋怨似地给看向了南遥,说:“诶,我就奇了怪了,咱俩可是睡在那同一张床上的,为何你会没事呢?” “哈哈,这莫不就是那传说中的人品问题?” “屁!我就觉得是你昨天晚上把我那被子给抢去了的原因。” 然待她才刚给说完,这北野就又将她给塞回到了那马车里。 “你这还病着呐,置什么气呀,那外面天寒地冻的,你就这么出去,不怕那伤寒变得更严重么。乖,躺好,先把这药给吃了,好好地睡上一觉,等到那地方了,我再叫你起来……” “啧啧。”南遥在这马车外,听着里面那北野的语气,颇为无奈地给叹道:“哎,想不到呀,这传闻中的冷酷神医,竟然还会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顾衍却是没给注意到那些,相反,他更在意这恶劣的天气对那南遥的影响。这一路走来,越是往那西边去,这天就越发得阴晴不定了,动不动就会狂风呼啸,暴雪倾盆。记得那北野曾经有说起过,这南遥的左臂虽然看似是好了,但那筋骨还是得要养的。这气温越来越低了,那令他实在是担心得紧,于是连忙给问道:“南儿,你冷不冷?” 见他这么关心自己,南遥那心底也是暖意盈盈的,立即给回答说:“不冷呀,我这穿得还是很厚实的。” “那就好,记住,你这胳膊可是不能受凉的。” “嗯,我记得呢。”南遥给凑近了他,笑道:“放心吧,你那怀里暖和极了,我是不会被冻着的。” …… 终于到了这西越堂,南平兴奋地从那马车上给跳了下来,望着这座宏伟的府邸,深深地给惊叹道:“乖乖,这房子同那西堂主的人一样气派呢。如此看来的话,堂主,咱们这南风堂还真是穷酸呀。” “哼,我那叫大隐隐于市好么,哪像他呀,这么招摇。”南遥不满地给回怼完,又问向了北野,说:“不过,西辰那个家伙,是不是把这个房子给重新装修了呀,我怎么感觉它比那之前的样子是给大了不少呢?” “哦,上次他回去看这老爷子的时候,那比武给赢过了他老人家,这老爷子一开心,就给了他一笔零花钱。那东姐给得知了此事之后,就建议他用这笔钱,把他那从前的狗窝给收拾收拾。于是他就把这西越堂给重新翻修了一下,那也是前不久才发生的事儿。” “哇,这是怎样的一笔零花钱呀。”南平又给看向了南遥,问:“堂主,我咋从来没有见过,你有拿那零花钱的时候呢?” 北野说:“呵,她都不回去的,哪能有这机会拿那零花钱呢。再说了,你的这个堂主,那武功不行,还散漫至极,若是这老爷子下次决定要评选出个最没用的个人奖,说不定就会有她的份了。” “喂,你俩够了喔,再说我可就要揍人啦。”南遥朝着他们给比划了一个砍人的动作,没好气地给吩咐道:“南平,愣着干嘛呢,赶紧去敲门呀。” 南平乖乖地给上前去拍了门,不一会儿,就从那里面给走出来了一个冷面小子。 这小子,长得是又高又瘦,那浑身上下,充满着生命力。这脑袋上留的是板寸,那模样倒是挺干净的,就是这皮肤有点黑。他的那双眼睛很是透亮,和这狼似的炯炯有神,乍一看,还带有了那么点凶狠。他这身上给穿了件老旧的衣衫,肌肉紧实,再配上他的那个发型,一股浓郁的苍凉感应运而生,趁得他这整个人是潇洒极了。 那南平不由得给看呆了,过了好一会儿,方才给笑道:“呀,小西离,你这是又长高了吧?” “小平,我那年纪可是比你大的。” “诶,这又不重要,来,让我好好看看你,咱俩可是好久没见了呢,你有没有想我呀?” 西离听过此话,不禁给害羞了起来,连忙跃过身去,冲着那不远处的北野和南遥,恭敬地给叫道:“北堂主,南堂主。” 南遥问:“小西离,你师父在家么?” “回南堂主的话,师父在家的,只不过现在恐是脱不开身。” “嗯?为何,他不会是又在练功吧?” “额……不是,此事说来话长,你们先里面请吧。”说着,西离便给走了过去,帮他们把这马和马车送到了那马厩中,又带着他们给来到了这正堂里。 南遥跟在了他那身后,问:“小西离,你刚才说你师父这脱不开身是怎么回事呢?” “嗨,那几天前,也不知道师父他是从哪儿给捡了个受伤的小丫头回来,还是个痴傻孩子呐。我们本来是想着,在等她这伤给好了之后,就将她送回到她那原本的家里去的。可谁知这个小丫头压根儿就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儿,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还天天地缠着我那师父要哄要抱的,简直是烦人得很。于是这会儿,他老人家就又被她给缠住了。” “哟。”南遥听后,突然间给大笑了起来,说:“别看那西辰这平日里冷冰冰的,没想到那女人缘还是可以的呀。怎么样,这姑娘漂亮么,大概有多大的年纪?要是合适的话,就让她跟了你师父吧,免得他那将来娶不上媳妇,再孤独终老了去。” “喂,南堂主,你可别乱来呀,我这师父可是有那中意的女子的。” 这南遥一听更是来劲了,立马给挽过了他那脖子,笑道:“嚯,意外收获呀。什么情况,这西辰他有喜欢的人啦?那人是谁,你见过么,长得漂不漂亮?” 西离紧张兮兮地给扒开了她的手,说:“哎哟,南堂主,你正经点好不啦。” 南遥不客气地给作势威胁道:“你少打岔,赶紧地给我讲清楚!” “哎,南堂主,你这威胁我也没有用呀,我不知道那人是谁的,我也从来没在这师父的身边有见到过那位女子。只是这有一天晚上,我去给那师父送这洗澡水的时候,看见他在那儿给拿着个手帕发呆。这帕子呢,一看就是那女子才会用的东西,所以我就觉得这帕子可能是哪家的姑娘送给他的。而且看那师父当时这睹物思人的样子,他那心里应该也是喜欢人家的。反正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剩下的你自己去问他吧。” “嗯,有点意思昂。”南遥又给看向了北野,问:“对了,你和那西辰的关系这么好,你有没有听他给提起过那姑娘?” “没有。”很显然,北野并不是很想同她继续这个话题,借而对那西离给吩咐道:“好啦,我们在此等着你师父就好,你和南平先帮我们收拾客房去吧,我们恐怕是要在你这西越堂里给住上几天了。” “好的,那北堂主,你们自便。”说着,这西离就和逃命似地给拉着那南平跑了。 “诶,你怎么把他给支走了,我这可是还没有问完呢。” “行啦,你别叫那个孩子为难了,你怎么突然间给变得如此八卦了?” “嗨,这若是那别人的事情,我也就不操心了,可他是西辰呢。从小到大,你几时见过他在这练武之外,还有个那旁的喜好?所以,我实在是好奇,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能给吸引得住他。还睹物思人呢,这词儿和他根本就不搭的好么。” “哈?那你觉得这西辰要是喜欢上一个女子了,会作何表现呢?” 南遥认真地给想了想,回答道:“应该是属于很霸道的那种吧,就是有股我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只在意我喜不喜欢你的劲儿。” “你可拉倒吧,就他这么个榆木脑袋,知道什么叫霸道么。”北野无奈地给摇了摇头,继续照顾起那病怏怏的唐笑去了。 就在这时,那西辰面无表情地给走了进来。 顾衍抬头,向着他给望了过去。其实自己早就有听说过西辰这个人了,因为他同自己的大哥萧策一样,都是那用刀的行家。而且这两个人都在那江湖高手排行榜上名列前茅,似乎这平日里也有交集。听那大哥说,西辰这个人是个刀痴,天赋异禀,只是为人木呐了些。你要是愿意和他谈论武功兵器,那他能和你把酒言欢个彻底。但若是你要和他谈论些这别的事情,那他恐怕也就只会是一声不吭了。 这西辰呢,长得有些硬气,五官凌厉,剑眉星目,唇如薄刃,气质上有那么点生人勿近的意思。他不爱做表情,所以这双眼睛看起来会有些许的空洞。但那顾衍知道,一旦他动起武来,可就不是这副样子了。如果说刚才的西离小兄弟看起来像只狼,那这西辰恐怕就是那狼中之王了。他这皮肤是那种健康的古麦色,肌肉结实有力,身材也很是魁梧。他这身后总是给背着一柄大刀,就是那传说中的古月了,这可是件名副其实的硬兵器呢,同自己大哥的那把虎翼,一起并列为这江湖兵器榜上的首位,帅气得很。 大哥曾经有同自己说起过,若是再过个几年,恐怕他那个江湖第一刀的位置就要让给这位西堂主了。 见他进来了,那众人也都纷纷起身,同他给打起了招呼。 西辰吸了吸鼻子,看向了南遥,说:“小四,你受伤了。” “哎呦喂,老哥,你这狗鼻子也太厉害了吧。”南遥抿着嘴,讨巧地给请求道:“那你记得要帮我保密呀,千万别让这老爷子知道。哦,还有,也别让那东姐知道。” “嗯。”西辰点着头给应了声,又说:“你和你旁边的这位公子,睡过了。” “咳咳……”南遥听后,不禁被那自己的口水给呛住了,连忙给反驳道:“我说,你瞎讲什么呢?谁……谁和他睡过了?” “我没有瞎讲,小四,我只是说你们睡过了,又没有说你们做了什么,你怎么这么大的反应?”接着,西辰又给看了看那北野和唐笑,说:“哦,你们俩也睡过了。” 北野给好笑道:“我去,你这也能闻得出来?” “嗯,你们的身上都有彼此的味道。” 顾衍对此,也是给惊着了,不由得给凑近了南遥,问:“你们家那位西堂主的鼻子怎么会这么灵呢?怪瘆人的。” “嗯,他那鼻子从小就特好使。当年我们还在流浪的时候,就是靠着他的这个技能给找吃的呢。后来到了那天目门,我每次偷懒的时候,他都能靠着味道给找到我,也是没谁了。” “这么看来还真是挺吓人的,那岂不是咱们做了什么,他都会知道?” “没事,他这为人很是仗义的,只要是拜托过他保密的事情,他就肯定是不会乱讲的。我那小的时候,常会这么做。” 西辰笑着给看向了顾衍,说:“你就是顾三公子了吧,我听那萧大哥说起过你。” “是,在下顾衍。” 然这西辰又突然间给止住了话题,因为,他不知道自己那接下来该讲些什么了。 北野见此情景,深表理解。以前的自己和他一样,也不擅长同人打交道。这么说来的话,他们四个好像都没有那种会同人客套的习惯,这待人处世也都是硬邦邦的,还很容易得罪人,幸亏是命好,时至今日也没有因此而被人给干掉过。 “西辰,那笑笑病了,我们恐怕是要在你这里给住上几天了。” “嗯,那我要给你们安排到这同一个房间里去吗?” “额……不用了,两间房就好,谢谢。” 西辰又给看向了南遥,问:“那你们要几间房呢?” “一间!” “两间!” 这南遥和顾衍,异口同声地给喊了起来。而后,南遥又快速地给反应了过来,掐着那顾衍,给含羞道:“我干嘛要和你睡这同一间房呢?”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他们都已经知道了。” “那你也不能说出来呀。”南遥这脸燥得更是红了,赶紧转头对那西辰吼道:“这事听我的,准备两间客房,没得商量!” 西辰“扑哧”一声就给笑了出来,说:“小四丫头,你那精力还是这么旺盛呢。” “诶,你先别急着揶揄我呀,我可是还没有问你呢。那小西离说你给救了个小丫头回来,这是怎么回事?行呀西辰,那几时不见,你竟然学会英雄救美和金屋藏娇了。” “哎,关于这件事情,我还真是一言难尽,你们要不帮我给出出主意吧。” 说着,那门外便给传来了一句这清脆悦耳的声音,“呀,大哥哥,我找到你啦。” 痴傻 众人闻声望去,就见门外给站了个红衣女子,此时正好奇地在望着他们,好似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怯懦懦地在那儿给绞着衣角。 南遥不由得给心叹道:哇,这姑娘长得真的是好漂亮呀,那整个人都水灵灵的,看着一点也不像是这北方的娘子,倒像是那江南的闺中小姐。她这皮肤白皙到几近透明,那双眼睛大而明亮,如同这星空般璀璨。她那身材虽是娇小,但这比例很好。年龄呢,看起来也不大,可身上的那件红纱连衣长裙,又趁得她给成熟了不少。 想到这里,南遥不禁开始给猜测起她那身份来。 西辰朝着她给招了招手,迎了她进来,说:“别怕,他们是我的家人。” “嗯。”小姑娘应着声给跑了过来,藏在了他的身后,简直是乖巧极了。 她的这番模样,不知为何,突然叫南遥给联想到了那远在蓬莱东木堂的东裳。记得自己家的这位大姐,那自小也是喜欢穿着一身红衣来着。不过这东姐,那可真的是个妩媚性感的女人,从来就不曾有这么老实过。 南遥说:“西辰,愣着干嘛呢,给我们介绍介绍呀。” “我又不知道她是谁,怎么给你们介绍?” “她真的是连那自己的名字都记不得了?” “嗯,我有问过她,但她总是稀里糊涂的,所以直到现在,我也没搞清楚过她这身份。”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叫她'小红'吧。” 北野连忙给制止道:“喂,你能别随便给人家起名字么?” “有什么关系呢,我觉得'小红'这个名字很好听呀,你们总不能一直叫她'小丫头'或者是'喂'吧,那多没有礼貌呀。”而后,又转身给问向了顾衍,说:“你觉得呢?” “嗯,南儿言之有理。” 北野对于这位顾三公子那不分场合、不分时候的宠溺已经完全免疫了,于是摇着头给无力道:“行吧行吧,你们这妇唱夫随的,我懒得和你们争执。”接着,又给看向了西辰,说道:“你给具体讲讲那事情的经过吧。” “嗯,事情是这样的,前几天,我去逛街……” “等会儿。”南遥适时地给打断了他的话,诧异道:“西辰,你居然会去逛街?” “会的,因为我要买东西送人。” “买的什么东西?又要送给何人?” 西辰却是给沉默不语了起来,并没有回答她的那个问题,这令南遥更是惊奇了。正欲再给深究下去,她又被那北野给凶了一顿。“我说,你管这么多干嘛,人家西辰怎么就不能去逛街了。还有,你能不能等他讲完后再问问题呢,你那么心急,可是很容易去打乱他的思绪的。” “哦,好吧。”南遥给抿了抿嘴,虚心地接受了他的这个建议。 西辰给继续说道:“我买完东西回来,在经过那驿站的时候,就见有几个小乞丐在抢这个丫头的吃的,便出手救了她。本来我是想着直接将她给送回家的,可她在那个时候却是害怕极了,根本就听不进去我讲话,还用力地挣扎着,没过一会儿就给晕了过去。这街上的人渐渐地给多了起来,我怕引起那不必要的误会,就带了她回来。” 南遥问:“听说她受伤了?” “是,这也是我回来以后才发现的,不过并不严重,只是那常规的脚踝扭伤而已。再就是她这身上还有不少的擦伤,估计是被那些小乞丐给打的。现在的问题是,她这身上的伤基本上已经给好利索了,可她的智力恐不是很健全,甚至连那基本的生活常识都没有,于是她就格外得依赖我,完全离不开我,为此我实在是有些为难。” 南遥听后,不由得给笑了起来,说:“哈哈,你这个生活白痴,还会嫌别人没有生活常识呢?” 那西辰也给笑道:“可她确实是不如我的。” 北野给走上前来,观察了一下这位姑娘,又在那西辰的辅助下给诊断了一下她,说:“这个丫头,并非是那天生痴傻,估计是给受到了什么这外界的刺激,所以才会如此的。” “哦?”南遥问:“会不会是叫那些小乞丐给欺负的?” “不像,她的这种情况貌似是有一些年头了。”突然,他那身后的唐笑给发出了一声闷哼,貌似是很不舒服的样子,北野连忙又给走了回去,说道:“估计这小西离已经把那屋子给收拾得差不多了,我就先带着笑笑去休息了。等到明天,咱们再一起给商量看看,怎么帮这个小丫头找家。” “嗯,好的,那我也带这个小丫头回去了。你们赶了那么多天的路,定是累极了,快早些休息吧。这晚饭,我会让那西离给你们送到这房间里去的。” “有劳。”北野应着,便将那唐笑给抱了起来,走了出去。可在经过这南遥的身侧时,又给嘱咐道:“对了,此地的昼夜温差极大,你晚上睡觉的时候,记得多给注意些你那胳膊。” “好啦,你和这顾衍天天叨叨我,我又怎么能给忘记呢。” “呵,就你那记性,这事还真说不好。” “哼,我限你在那十声之内离开,不然,我可就要揍人了。” “暴躁。”北野不满地又给嘟囔了一句,继而转身走了。 …… 是夜,当这南遥洗完澡,从那屏风后给走出来的时候,这南平早就已经给她收拾好了床铺,离开了。临走前,还不忘帮她在那房间里给放了个火盆,烘得这整间屋子是暖意盈盈的。 南遥被那火烤得厉害,哪怕她这只给穿了一件单薄的内衫,也依旧是觉得燥的慌。甚至在给灌下了两壶凉水之后,又打算要去开窗,想透点那冷空气进来。可她才刚给掀开了一条窗缝,这顾衍就趁机从那外面跃了进来,吓得她顿时给惊呼了一声。 偏房的南平在听到了她的这声呼叫后,立即给赶了过来,站在了门外,问:“堂主,你怎么了?” 此时那顾衍正和个狗屁膏药似地,给缠在了她的身上,她怕南平在闯进来后,会给看到这一幕,于是连忙给躲到了床侧,沉声回答说:“哦,没事,那关窗的时候差点儿被夹到手了而已,你快去睡吧。” “好的,堂主晚安。” 听她走远了,南遥这才给拍了拍那顾衍,说:“起来啦,我都快要被热死了。” 顾衍听话地给放开了手,站在了她的身前,笑意盈盈地给看着她。 “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我来找你睡觉呀。” 南遥没好气地又给拍了他一下,嗔斥道:“去,没个正经。” 顾衍顺势给握住了她的那只欲要打人的手,借机将她给拉进了怀里,说:“南儿,咱俩可是好久都没有在一起睡过了呢,我想你想得都要失眠了。” “切,我看你这精神头挺足的,完全不像是那没有睡好的样子。” “我这是装出来的,总不能被那北兄给察觉到我有这种心思吧。” “那你今晚怎么就不怕被他给发现了?” “嘿嘿,我可是去给看过了,这会儿北兄正在那屋里照顾着唐姑娘呢。这唐姑娘一病,他最是紧张了,现在的他可分不出那旁的心思来关注咱俩的事情了。” “顾衍,我怎么以前没有发现你这么流氓呢?” “我哪里流氓啦,我还什么事都没给干呢。”说完,顾衍就给吻住了她的唇角,笑道:“不过,就算我是个流氓,那也是你这一个人的专属流氓。” “别闹,会被那南平看到的。” 顾衍抬手,用这内力将那烛灯给灭了去,说:“这样,她不就看不到了。” “那也是会被她给听见的,你……” 顾衍瞬间又给堵上了她的嘴,将她扑倒在了床上,深情地亲吻了起来。 “顾衍,别……”南遥又给推开了他,说道:“咱们这样,明天可是会被那西辰给发现的,你忘了他有个狗鼻子啦。” “哦,但你不是说他会保密的么?” “可是……可是……” 顾衍也不再勉强她了,而是把她给抱在了怀里,轻声问道:“南儿,你是不是不愿意?” “不是的,我只是……”说着说着,这南遥就不吱声了。 “那你是不是在害怕?” 南遥默默地给点了下头,惹得顾衍顿时就哭笑不得了起来,说:“你害怕,为什么不同我讲呢?你知道的,我是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情的。” “对不起……” 顾衍心疼地给轻抚起她那后背的曲线,笑道:“没有关系的,等南儿你什么时候愿意了,或者是不怕了,咱们再继续好了。” “顾衍,其实我并不排斥与你做这些的。只是,我还没有给做好准备。” “嗯,我知道的。没事,反正你我以后,有的是时间。”顾衍温柔地给望着她,又吻了下她那眼角,哄道:“睡吧,我留在此处陪着你。” 凌晨,这气温骤降,那炭盆里的火也给灭得差不多了。 南遥不适地给缩在了这被子里,悉悉索索得给抖了起来。顾衍被她的那番动作给吵醒了,见她如此,连忙给问道:“南儿,你怎么了?” “嗯……顾衍,我冷。” “冷?”顾衍不禁给担心起她那左臂的伤情来,于是翻身过去,直接将她给揽到了怀里,帮她传起了内力。南遥突然感觉到这身体里给流进了一阵暖流,烘得自己是舒服极了,便又沉沉地给睡了过去。 …… 早上,在南平来叫她去那餐厅里吃饭的时候,这顾衍已经离开了。南遥望着那半边已经给空了的床铺,莫名地给发起了呆来。 昨天晚上,自己是不是有点过于矫情了,其实上次情之所至的时候,自己也没有这么勉强的,他不会因此而乱想吧?南遥烦躁得给揉了揉脑袋,叹了口气。 顾衍此时已经给等在了餐厅的门口,见她来了,立马宠溺地给问道:“睡得好么?” “嗯。”南遥羞涩地给回答说:“昨晚……谢谢你了。” 顾衍笑着给牵起了她,往那屋里给走了进去。 西辰和小红这会儿正给坐在了桌边,用着早点,而那唐笑这大病初愈,也给坐在了他们的对面,好奇地给盯着他们看来看去的。 南遥不由得给凑了过去,问:“我说,你看什么呢?” 唐笑小声地给反问道:“诶,你不觉得那位姑娘,这么乍眼一看,特别像你们家的那位东堂主么?” “是,我昨天也有产生过这种错觉来着,可能是因为她俩的穿着都差不多吧,不过那东姐可没有她这么乖巧。行啦,你快别看了,那北野呢?” “哦,去忙了,说是要给这个丫头做个告示,让那南平和西离给贴到这天水镇里去,方便帮她给找找那家里人。但是吧,我觉得这样找人的希望不大,毕竟咱们连那丫头的名字都不知道,这和那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 “谁说她没有名字的,她叫小红的。” “你可拉倒吧,估计又是你给人家起的名字吧?” “对呀,好听吧?” “呵呵,我觉得你起的这个'小红',还没有那'小丫头'好听呢。不过话说,你怎么每次帮别人起得名字都这么俗气呢,看来你和顾公子那以后孩子的名字,还是让他给取吧。” “我取的名字哪里俗气了?”南遥不解地给争执道:“你看,南平,南庸,多上档次,多有意境。” “嗯,确实是有股儿平庸的意境。” 这一边的两个人在互相地给逗着嘴,那一边的顾衍和西辰却是和谐得很。西辰把这顾衍的那把铁骨扇给拿在了手里,细细地掂量了起来,然后叹道:“哇,此物真的是好精巧呀,也不知道我这古月刀能不能同它抗衡。” “哈哈,如此说来的话,我也是挺好奇的,要不,咱们一会儿去那院子里给过过招?” “好呀,我也是正有此意,不过这个小丫头总是缠着我,怎么办?” 唐笑在一旁给笑道:“无妨的,我和遥遥帮你先哄着她玩一会儿,你们忙你们的。我也很想看看,那江湖高手排行榜上的第三名和第五名的切磋是个什么样子的。” 南遥诧异地给问道:“这顾衍变成第三了?” “拜托,遥遥,人家那顾三公子好歹也是你的男人,你多在意下他好不好?由于这江城的案子,那排名早就给发生变化了。当然,这第一还是那位萧大侠的,不过这第二位嘛,原本是并列的,可那朗长空已死,如今就只剩下这位云起公子了。那第三名的陆江生现在也不在人世了,所以这顾公子就给上进了一位,由那第四变成了第三。” 可这南遥的注意力,早已给停滞在了她刚才埋怨自己的那句不在意这顾衍的话里了。 好像真的是没有怎么给在意过的,自己是不是也有点儿太不称职了?南遥就那么默不作声地给寻思了起来,直到这唐笑给推搡了她一把。 “我说你想什么呢,都出神了。走啦,去看那顾公子和西堂主的比试去。” …… 这顾衍和那西辰,各自给守在了这院子里的两侧,做起了那进攻的姿势。 一阵轻风吹过,拂动了他俩的发丝和衣摆,微微飘动。突然,众人就发现这两个人都不见了,只有那一黄一白两团影子,在这空中遁来遁去。顾衍擅长的是那种软招式,也就是说,他并不会做什么主动的攻击,而是喜欢借这西辰的招式,灵活地见招拆招,叫人抓不住头绪。另外,他那内力也在这西辰之上,身型又十分得稳健,总的来说就是比较耐打,尤其适合打那持久战。 而这西辰也不是个小角色,对此情景,那反应也是快得很。只见他蓦地一下,就将这把古月刀给拔了出来,先是用那剑鞘给挡住了这顾衍的退路,然后又甩着那刀,迅速地朝着他给劈了过去。顾衍此次却是没有选择躲开,而是直接用那铁骨扇给接住了他的这击。那两个神兵利器加之这二人的内力相撞,顿时那火花飞扬,连这地面也被震裂了开来。 唐笑不禁给惊叹道:“我去,好生厉害呀。” 南遥也心生叹然道:嗯,确实是很厉害,也不知道那西辰的零花钱给花完了没有,是否还会有这剩余的钱给维修一下那个地面。 虽然这西辰是用那双手握刀,这内力也是给得很足,可这顾衍只是用那单手,便给抵挡了下来,又趁着他在这儿脱不开身之时,用那另一只手单独发招,卯足了内力,朝着他给拍了过去。这西辰为了躲避此招,瞬间就给撤了古月,向着那后方翻去,双脚落在了地上,又给退了几步,方才给定住了身型。 “顾公子,我输了。” “嗨,切磋而已,哪有输赢呢,西堂主,你是个不错的对手。”说完,顾衍又朝着南遥的方向给笑了笑,但她这会儿却是目光呆滞地给看向了别处,似乎并不是很在意他的样子。 唐笑兴奋地给甩着那南遥的衣袖,激动地说:“哇,遥遥你看,他俩都好棒呢。” 可还未等这南遥说些什么,那北野便给带着个人走了进来。这小红见此,立即给蹦了起来,对其喊道:“哥哥!” 在意 “小凝!”那位公子听她叫起了自己,也连忙跑了过来,欣慰地把她给揽在了怀里,紧紧地抱住。这兄妹相见,那喜悦之情是溢于言表。 众人不禁给了然道:哟,看来是找对人了。 南遥见这位公子的长相虽是很贵气,可他的那身穿着却略显寒酸,这相比之下,他的那个妹妹的条件能更好一些,不由得给看向了北野,问:“这是怎么回事?” “哦,此事说来也巧。那西离和南平这才刚到那天水镇,就给碰到了这位在那大街上找人的小兄弟。这南平把他给拦了下来,又给他看了咱们的告示。他一看见那个画像就给激动了起来,称这就是他那失踪了多天的妹妹。这小西离一听,就把他给带了回来。我觉得他同那个丫头长得还是蛮像的,便给带过来认认。” 唐笑给好笑道:“嚯,你们真的是用这画像给找到的人呀,我还以为那个法子不好使呢。” “嗨,找到了就行,这也算是解决了那西辰的一件心事。”南遥说:“不过,我倒是认为应该再给详细地问一问他俩的情况,如此,咱们也好放心。” 北野对她说的这点深表同意,随即就招呼着他们给去到了那正厅里。 “公子怎么称呼?” “哦,我叫楚赢,这是我的妹妹楚凝。” 南遥问:“你们是这天水镇里的人?” “不是的,我们家在那大漠深处,给开了一间客栈。最近到这天水镇里,只不过是为了带她来参加那达幕庆典游玩的。” 顾衍好奇地给问道:“你们为何会在这大漠深处开客栈呢?” 楚赢给笑道:“哦,它算是祖产了,据说在那当年,我俩的先辈为了方便这行兵打仗的军队和那出国贸易的商队,就给建了这么一间客栈,供他们做那短暂的休憩用。还要求了后代,要把这个传统给秉承下去。自那父母过世之后,现在,也就只有我们这兄妹俩给守在那里了。” 唐笑问:“如此看来,你们那个客栈还算是蛮有意义的嘛,你们这生意怎么样?” “嗨,哪里有什么生意呢,如今可是那太平盛世,这早多少年前就不打仗了,也就没有多少人会到我那里住店了。而且,我这客栈离那鬼域又近,这做普通生意的商队也不敢往那里走呀,所以我这里是格外得冷清。时至今日,我们兄妹俩就只能是靠着那点祖产,勉强为生了。”这楚赢的神情变得异常苦涩了起来,他满含歉意地给望了那楚凝一眼,又轻轻地给叹了口气。 看来这个哥哥还是很在意他的那个妹妹的,对此,他也越发得惹这众人同情了。 南遥给看向了西辰,问:“对了,他刚才说的那个鬼域,是什么?” “哦,这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只是有听那附近的百姓给谈论过,说它是一片有这阴魂作祟的沙漠,有点类似于那阳间地府的意思吧,而且它的年代很久远了,我来这里建堂的时候它就已经存在了。” “你就没去给调查一下?” “我原本是想去的,但那沙漠可是个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的地界,先不说这阴晴不定的天气,就单论那特殊的地理环境,每年也会造成不少的意外。这老爷子说,除非我有那万全的把握,不然不允许我只身犯险。” “嗯,也对。”唐笑说:“不过以我的经验来看,这所有在那特殊条件下给产生的灵异事件,可都是会被这百姓们给灌上那怪力乱神之说的,其实这些事情的真相,远没有那么邪乎。” 楚赢也给笑了起来,说:“哈哈,这大众没有辨别能力,因此无法判断那事情的真伪,假如这谣言对于他们而言更有诱惑力,那他们就会更愿意去相信谣言,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北野见他那谈吐很有见地,借而对他的好感度也增加了不少,于是关切地给问道:“楚公子,你这妹妹的智力,是怎么造成的?” “哎,此事是我的过失。在她十岁那年,由于我的疏忽,让她在这无意间给跑到了那沙漠里去,并迷失了方向。之后虽是被找了回来,可她却是给受到了惊吓,又因为这失水过重,给损伤到了她那脑袋里面的经脉,所以她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兄台,听刚才的那位小哥说你是这天下首屈一指的神医,那小凝这病,你能给治好么?” “我觉得她那痊愈的希望不大,而且这些治疗手段于她来讲,那伤害性不小,说不定还会造成她的情绪失控,甚至她这身体上要受得苦,也是非比寻常的。” “哦,那就算了吧,我可不舍得她再给遭罪了。” 南遥费解地给看向了他,问:“哎,我说,反正你的客栈也没有什么人去,你为何不把她给带到这天水镇里定居呢?” “可是,那祖辈们要求我们说……” “哎呦,你的祖辈只是让你们给看住了这个客栈,那你们好好地看着它不就行了么,这和你们住不住在那里有什么关系呢,我又不是要让你们卖掉它。而且,你这妹妹若是总呆在那里,对她的这个病情可是百害而无一利的,你得为她想想。” 楚赢那脸上的表情有了明显的松动,看来他是真的在考虑这个问题了。但那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他们这帮外人也不好过多得干预,于是就只留了他俩给吃了个午饭,而后又送了他们离开。 当然,那个小丫头在临走前,还是很舍不得这西辰的。那西辰也许诺他俩说,这日后若是在那生活上有困难,可以随时来这西越堂里求助。就算是自己不在,那西离也会尽力满足他们的要求的。 楚赢很是感激,郑重地冲着他给道了声谢。 南遥站在了这西辰的身侧,望着他们那离去的背影,问:“你不会是又要出远门了吧?” “嗯。” “这次又要去哪里呢?” “呃……我只是随便走走而已。”说完,西辰便躲避着她那问询的目光,走远了。 南遥总觉得他这心里有事,不禁给担心了起来。然在那回头之时,就见这顾衍正深情款款地在望着自己,南遥不由得又开始给担心起自己同他之间的问题了。 “南儿下午想要做什么,咱们出去逛逛可好?” “呃……顾衍,我有些事情需要反思一下,你让我一个人呆会儿,行么?” “那是和我有关的事情么?” “是。” 顾衍对此,虽是不甚理解,但还是很绅士地给应了声,说:“好,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南遥勉强地朝着他给笑了笑,继而转身离开了。 北野给走到了顾衍的身旁,劝道:“放心吧,没事的,她自小便是那个德行,有什么想不开的,就喜欢一个人给呆着。不过这种情况通常是坚持不到饭点的,一旦她饿了,她就什么都想开了,所以我们总会调侃她,说她是个天生的吃货。” 然而,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那南遥在这吃晚饭的时候,并没有出现。 …… 天色已晚,那北野给拿着酒,来到了这西辰的院子里。一进门,就给看见了那人,正坐在了这屋顶上愣神。 “我说,你坐那么高干嘛,赶紧下来陪我喝酒。” “其实,我是可以带你上来的。” “我才不要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恐高。” 西辰无奈地给跃了下来,坐到了他的身侧,问:“这小四回来了么?” “没呢,那顾公子已经去找了。” “她不会有事吧?” “不能,她肯定是又给钻到哪个牛角尖里去了。随她去吧,又不是个小孩子了。再说了,还有这顾公子给护着呢,出不了什么大事的。”说完,北野就抬手,给他倒满了一杯酒,笑道:“来,尝尝。” 西辰在饮了一口后,立马就给蹙起了眉,叹道:“哇,好烈的酒呀。” “那当然了,这可是那正宗的西风烈,我下午特意嘱咐了小西离,到这镇上的老店里买的,怎么样,够味儿吧?” “你今日怎么想着要来找我喝酒了?” “你不是要出远门了么,我来给你送个行呀,如何,打算几时出发?” “哎,没想好,也不知道该不该去。” “哈哈,就你那个脑子,能想清楚些什么呀。别想了,按照你自己的心意去做便好,不会有错的。” “你知道我想的是什么吗?” “嘿嘿,西辰,你是喜欢这东姐的吧?” 西辰诧异地给看向了他,问:“你……你怎会知道的?” “我猜出来的呀,当年,咱们还处在那颠沛流离的时候,你就是这东姐的跟屁虫。到了那天目门以后,一旦这东姐被那小四给气到了,你肯定是第一个去安抚她的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除了会回去看那老爷子以外,在这剩下的时间里,你大多会给待在那蓬莱。你以为我是小四,傻里傻气的什么都给看不出来?还有,我听这小西离说,你常会拿着个女子的手帕发呆。要是我没有猜错,那应该是这东姐给你的吧。我记得那十年前,你为了闭关练功,给躲到了深山里去,结果落得了一手的冻伤。后来被这东姐给看到了,她就用那手帕给你做了个简单的包扎,恐怕就是你怀里的这件吧。” “嗯,你真的是太厉害了,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所以,你去逛街,也是为了给那东姐买礼物?” “是,她上次和我说起过,她喜欢这边的木雕。” 北野不由得又给笑了起来,问:“所以你是在纠结些什么呢,害怕那东姐,在知道了你的这番心意后,会拒绝你?” “哎,我也不知道,我甚至都不知道,我该不该再去找她了。” “西辰,你在意那东姐么?” “我觉得我是在意的,可又什么是在意呢?” “在意呀。”北野给呢喃着说:“在意源于喜欢,喜欢到极致,就会像你这样,会害怕失去。所以,为了避免失去,有的人会选择珍惜现在的时光,比如那顾公子和小四。有的人会选择不要开始,就好比这当年的我,一直不敢面对那笑笑的喜欢,这到头来,我也不过是一个会害怕失去的可怜人而已。” “那你后来又为什么不怕了?” “因为我又开始给害怕起,这笑笑会不要我,同那别人给在一起了。西辰,若是将来,这东姐同那旁人双宿双飞了,你怎么办?” “我……我……” “西辰,不要去后悔你这没有做过的事情。既然喜欢,就按着自己的心意来吧。我相信,东姐她会明白的。” “真的?” “真的,不然在你第一次去到她那里的时候,她就会赶你走了。” 这西辰听后,犹如醍醐灌顶,不禁给放下了心结,乐呵呵地同他对饮了起来。 …… 顾衍拖着那沉重的心情,给回到了房间里,坐在了这桌前,反思着自己。 他已经在那外面给寻了好久了,可依旧是不见这南遥的踪迹。该不会是自己那昨夜的猛浪给吓着她了吧,也是,自己不该这般着急的。若是南遥因此而对自己有了芥蒂,那自己岂不是要懊悔终生? 想到这里,顾衍不由得给愁眉苦脸了起来。突然间,那门外给响起了这轻微的敲门声。顾衍去给拉开了门,就见站在那门外的,正是这南遥。 “南儿?” “顾衍。”南遥给打着哆嗦地说:“我要被冻死了。” “快进来。”顾衍猛地将她给揽进了屋里,发现她的脸都给冻僵了,那手也是冰冰凉的,立马心疼不已地给说道:“你干什么去了,怎么这般不注意呢,万一又病了可怎么好。”然后,又带着她去到了那火盆边给暖着身子,还不停地替她给搓着双手。 南遥看他眉头紧锁,知道他是担心得厉害了。虽是愧疚,但她这心里,却是甜得和蜜似的。于是,她情不自禁地给凑过身去,吻住了他那眉心,以示安抚。 顾衍也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的亲昵,顿时就给愣住了。待他反应了过来后,便笑着给说道:“南儿,你居然偷袭我。” “是呀,怎样?” 顾衍给俯身过去,笑道:“这是偷袭的惩罚。”说完,就深深地给吻住了她。 南遥立即给感受到了,他那亲吻里这满含着的爱意与怜惜,不由得给抱住了他说:“顾衍,我想明白了。” “嗯?想明白什么了?” “昨晚的事。” 顾衍听她说起了此事,连忙给解释道:“南儿,昨天晚上,是我不好,你……” 南遥却是给摇起了头,说:“你不用道歉的,我今天给冷静地分析了一下我对这件事情的看法。要论喜欢,我肯定是喜欢你的。只不过我自己独立惯了,所以不是很会去在意那别人的想法,也不会换位思考下别人的立场。哪怕是你,我也是没有做到这全身心的投入,总是以自我为主,而你,却总是在包容着我。那笑笑说的对,我的确不是一个称职的情人。” “不是的,南儿,你很好,真的,你的一切我都喜欢。没有关系的,这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按照你的节奏来进行,我愿意配合你。” “可我却是不忍心叫你来配合我了,顾衍,今天,就由我来配合你吧?” “真的?” “嗯,真的。”南遥笑着给吻了他一口,说道:“那我这接下来就随你处置了,顾公子。” 顾衍给抱起了她,放到了床上,郑重地望着她,问道:“南儿,过了今晚,你可就是我的人了,你会不会后悔?” “不会,只要是与你在一起,那我就不会后悔。” 顾衍听后,情不自禁地给吮吻起了她来,渐渐地与之融为了一体。 两人就此,再也不知今夕是何夕,只道是一室安好。 鬼域 次日,顾衍按照自己的生活作息给睁开了眼睛,南遥正给躺在了他那怀里沉沉地睡着,这露在外面的那一截脖颈上,还印着他俩昨晚这翻云覆雨过后那暧昧的痕迹。 顾衍给凑过了身去,闻着她这淡淡的发香,朝着她那还在微红的眼角给亲了一口。又忍不住伸出手,轻抚起她这顺滑的背部线条,惹得南遥不适地给哼唧了一声。顾衍知道她那昨天晚上是给累得厉害了,也不忍心吵她了,便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给她准备这沐浴用的热水去了。 待他回来时,那南遥也睡醒了,正目光呆滞般地给望向了他。 顾衍给轻吻了一下,她这还略微有些红肿的唇角,问道:“要不要洗澡?” “嗯。”南遥糯糯地给应了一声,说:“可是我好累,不想动。” “没事,我帮你。” 顾衍轻柔地给她擦洗着身子,望着她那身上的点点伤痕,他在这心生成就感的同时,也不由得给愧疚了起来。昨晚在那情不自禁了之后,自己就越发得不管不顾了,狠狠地给要了她好几次,这自己是痛快了,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弄伤她。 “南儿,可是哪里难受么?” “嗯……”南遥昏昏欲睡地给闷哼了一声。 顾衍把她给抱回到了床上,搂在了怀里,陪着她又给睡了过去。 几近午时,那南遥先给醒了过来,见他还在睡着,便不忍心打搅到他,打算独自离去。可自己这才刚给坐起了身,那顾衍就被吓醒了,立马拉住了她,问:“你要去哪儿?” “天亮了,我也该回去了,不然咱俩这昨晚之事,可是会被他们给察觉到的。” “那时间还早呢,咱俩再睡儿。”说着,顾衍又给放倒了她,动作了起来。 “顾衍,别……”南遥立即给制止道:“昨天晚上他们没能给找得到我,这会儿肯定是要着急的。而且,我的身子也要受不住了。” “我昨天伤到你了?” “没有,我只是饿了。你别忘了,自那昨日午时之后,我就再也没给吃过东西了,你还这么用力……”南遥羞涩得很,连那说话的声音也渐渐地给弱了许多。 顾衍望着她这害羞的面庞,那心底是越发得柔情似水了,于是宠溺地给笑道:“嗯,是我的错,没给注意到这些,昨晚应该是要让你先吃点东西的。” “所以……咱们起床吧?” “好。”顾衍贴心地帮她给做好了穿戴,两人携伴,往那餐厅走了过去。 …… 他俩这才刚给踏进那院门,就听见屋里是一阵喧闹。 “北堂主,我们家堂主究竟是干什么去了,怎么能毫无音讯呢?还有这顾公子,如今也是莫名其妙地就不见了,咱们真的不用再去给找找看么?” “他俩要是真心想藏身,就凭咱们,能找得到么?” 唐笑问:“他们会不会是给遇上了什么危险?” “应该不能,不过就算是遇上了,那咱们也没招呀。这西辰已经离开了,就凭咱们几个,别说是救人了,连救只猫都费劲。算了,随他们去吧,听天由命。” 那门外的南遥一听,顿时就给惊叹道:“什么,西辰走了,去哪儿了?” “呀!堂主,你们回来啦。”南平见她进来了,立马就给飞奔了过去,抱住了她,问:“你去哪里了呀,担心死我了。” 南遥这腰,在经过了那昨晚的事情之后就不吃劲儿了,被她这么一抱,差点儿给撅过去。还好顾衍给护在了她那身后,及时地力揽狂澜,才不至于叫她给摔个狗吃屎去。 “好啦,我也就不见了一个晚上而已,你至不至于了,赶紧起来,重死了。” 南平听话地给放开了她,问道:“堂主,你到底去哪里了呀?” 南遥给敷衍着说:“我俩去给办了点私事。” “你俩在这儿还能有什么私事?” “呃……”南遥一时语塞,不由得给看向了那身侧的顾衍,眼神以示求助。 “哦,是我的私事,没什么好说的。先吃饭吧,南儿都要饿坏了。”顾衍淡定地给做完解释,又牵起了南遥,坐到了桌边,自顾自地给照顾起了她来,说:“南儿先喝点粥吧,暖暖胃。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我去给你准备。” 北野不禁给挑了下眉,笑道:“我说,我怎么感觉你俩这关系和从前不一样了呢?” 唐笑也给附和道:“嗯,我觉得也是。” 南遥担心着露馅儿,连忙给回怼道:“你俩有毛病吧,我俩哪里有不一样了。你还没有回答我那刚才的问题呢,这西辰去哪儿了?” 北野说:“想知道么,呵呵,秘密。” 南遥那脸上虽是表现得很愤懑,但在这心里,却是给松了口气,心道:还好那西辰走了,不然自己这昨晚的事情就会被他给发现的。 那顾衍对此,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毕竟这南遥是自己认定的要相伴一生的伴侣。而且那种事情,肯定又不是只会发生一次。既然早晚会被识破,还不如顺其自然呢。想到这里,他就越发得坦然了起来。左手亲昵地给揽住了南遥的腰,还时不时地,往她那碗里给夹着菜。这番举动,都快把唐笑给看呆了,对他俩那昨晚去办的私事也更是好奇不已了。 这时,西离给走了进来,对着顾衍说:“顾公子,那萧大侠托人给你送来了封口信,说他今晚会在镇上的天门阁酒楼里等着你。” “好的,谢谢。”顾衍心情愉悦地给应了声,看来,他对今日就能见到萧策的事情很是开心,又给看向了南遥,说:“晚上咱们一起去。” “可以么?” “有什么不可以的,这丑媳妇也是要见大哥的。” “我才不丑呢。” 顾衍给亲吻了一下她那在撅着的唇,笑道:“嗯,我的南儿最漂亮了。” “嗯哼,我说,你们俩能不能注意点影响,我们这些人,可还都在吃着饭呢。”接着,唐笑又给问向了顾衍,说:“顾公子,我们也可以去么?我也好想见见那位传闻中的江湖第一刀呢。” “这有何不可?” 南遥说:“那我得要去准备一些礼物了,这初次见面,若是空着手去,可是会很不礼貌的。” “不用,大哥他那里什么都不缺的,只要你人到了就行。” “你这么说,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顾衍又宠溺地给摸了摸她那脑袋,怜惜而又深情。 北野这会儿也是忍不住了,好奇地给问道:“哎,不是,你俩那状态确实是不一般了。说吧,这昨天晚上究竟是干嘛去了?” 南遥冲着他微微一笑,娇俏地给说道:“想知道么,呵呵,秘密。” …… 下午的时候,那唐笑的伤寒又给反复了起来。这北野不放心,便阻止了她同去,而他自己也给留了下来照顾她。那南平和西离则是都被他给打发着干活去了,要么烧水,要么买药。最终,也就只给剩下了这南遥和顾衍两个人,结伴前去。 临走前,北野细心地交给了南遥一个包裹,称其里面都是一些他那精心配制的各种药材,对这习武之人很是有益,并嘱咐着她去送给那萧策做见面礼。 “你有这种宝贝,以前为什么不给我准备一些呢?” “呵,你的武功不行,和那药材无关,纯粹是懒的,我这没有药能治你的那个懒病。” 这南遥一听,顿时就不高兴了,作势要去揍他,却又被那顾衍给拦了下来,拖走了。 在他俩到达这天门阁酒楼的时候,那萧策已经在这二楼的雅间里给等着了。见他们进来了,立马给迎了上来,笑着喊道:“哈哈,老三,你来了!” “大哥!”顾衍也给走上前去,同他热络地打起了招呼。 萧策又给看向了他那身后之人,问:“这位可是我那三弟妹?” “是的,大哥,她是我的南儿。” 南遥恭敬地给喊道:“萧大侠,久仰!” “欸,大侠这个称呼太疏离了,南堂主还是随着那老三,喊我大哥吧。” 南遥羞涩地给看了顾衍一眼,而后又腼腆道:“萧大哥!” “哈哈,这才对嘛。”萧策给笑着应了,并招呼着他们,说:“来,快过来坐。” 南遥将那北野准备的薄礼给递了过去,又做了下解释。萧策欣喜地给收下了,笑道:“哈哈,这北堂主的医术,那可是闻名天下的,既然今日萧某得此厚礼,就定是要登门道谢的。” “别别别,萧大哥你这样客气作甚。” “欸,应该的,我也想见见那位北堂主。” 顾衍帮他给满了酒杯,问:“大哥此次打算在这里给呆上多久呢?” “嗨,也呆不了多久,过一阵子,我得去趟北漠。” “去北漠做什么?” 萧策给叹道:“哎,此事说来话长,不知你们是否有听说过那鬼域的情况?” “有听闻过,不过,这和北漠有什么关系?” “嗯,那关系不小。准确地说,这鬼域应该是和那北漠的皇庭关系匪浅。这也算是那前朝旧事了,你们可知这鬼域是从什么时候出现的?” 南遥问:“它不是一直都存在的么?” “哈哈,当然不是啦,只是因为它存在得时间太久了,所以才叫人误以为它是一直都有的。其实,在那当年,它可是突然出现的呢,这些事情,恐怕要从那达幕庆典的由来讲起了。”萧策问:“你们都知道这达幕庆典的由来吧?” 顾衍给点头道:“嗯,知道,是同那前朝的镇西将军有关。” “对,前朝末年,皇室昏庸,战乱纷起,这西北地区的战事尤为严重。只因此地,是那些异族进军中原的唯一途径。这镇西将军呐,本姓楚,至于那具体的名字,如今已是没有人知道了。据说他的父亲,曾是这中原的一位郡王,后来因为那皇室的内乱,成为了这帝王座下的一个牺牲品。而他的母亲,则是那北漠皇庭的一名和亲公主,在其夫君过世了之后,就被这当朝皇帝给关押在了那宗正寺里,郁郁而终。” 南遥给叹道:“原来这个镇西将军还是个混血儿呀,那他在这皇庭里,怕是会受到不少的歧视吧?” “没错,原本他是做不得那将军的,因为这皇帝老儿根本就没有把他给当回事儿过。可谁曾想,在他七岁的那年,这北漠皇庭也内乱了,他的亲生舅舅,便趁此给当上了那新任的北漠王。他的这个舅舅呀,自幼便和他的那个母亲交好,听说自己的姐姐还留有了一子于此,就来这中原里寻他了,将他给带回到了那北漠皇庭,养在了身边。后来,多族来袭,眼看着这天山就要沦陷了,突然有一支异军突起,从那北漠的边境缓缓而来,帮着中原给保下了天山。而这只军队的将领,便是那后来的镇西将军。” 南遥不由得又给惊叹了一声,说:“哇,传奇人物呀。” “是很传奇,不过这世间的所有事情,可都是福祸相依的。当时,那中原的皇帝,虽然对他能来支援自己这事很是感激,不过对他的那个人却是恐慌得很。总觉得有朝一日,他能给抢了自己的这个江山,夺了自己的那个皇位。于是连夜给召集起了内阁,共议此事。当时的内阁首辅便替这帝王给出了个主意,称那最好的办法,就是明生暗降。这表面上一定要对他重之用之,但也需在那内地里构陷着他,让他自顾不暇,无心篡位。后来,皇帝就封他做了这镇西将军,并叫他带领着那二十万楚家军,专门给守护着此地。在他的看护下,这西北地区果然是给安定了几年,那百姓们的日子也渐渐地给好了起来。为了感谢他,百姓们就创立了这达幕庆典。因为,在那北漠的语言里,这达幕就是那感恩的意思。” “哦,原来如此。”顾衍问:“可这些故事又和那鬼域有什么关系呢?” 萧策给笑道:“你先别急呀,这故事还早着呢。几年之后,那些异族给养足了精神,就又想着要来侵犯我中原了,也多多少少地给生出了一些事端。为此,这镇西将军便请求朝廷给调配些军用物资过来,以备迎战。那朝廷也是立即给下拨了这价值上百万两白银的物资,还派了那专门的禁卫军护送。可这禁卫军的首领,却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在来天山的路上,他竟然被一伙儿山贼给打劫了。那整整三千禁卫军,最终也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给逃回到了皇城里。而这批物资,也尽数被那山贼给虏了去。” 南遥问:“啊?怎么会这样,那这镇西将军他们怎么办?” “军饷被劫,那战事又吃紧,这镇西将军只好带着那二十万楚家军顽强抵抗。还好他幸不辱命,虽是历经苦难,但还是给取得了这最终的胜利,然那楚家军却是所剩无几了。他本来是想要带着这些剩下的人,给回到那皇城里休养生息的。可就在这时,有一队皇家禁军出现,趁他们不备,将他们给全部斩杀了。原来,那个逃回去的禁卫军首领,就是这内阁首辅的儿子,为了隐瞒自己儿子的失责,他便构陷了那镇西将军贪污军饷,并叫这皇室派军,来给灭了他们。在镇西将军同那二十万大军死的第二天,于这茫茫的沙漠中,莫名地给形成了一片血海。又在相隔了一天之后,那部分的血海蒸发成雾,成为了一所天然的屏障,给挡在了这异族和那中原的中间,诡异而又阴森。相传,这是由那楚家军的千万阴魂堆积而成的,凡是想要靠近它的人,都会被它给吞噬掉。后来,百姓们便给这片沙漠起了个名字——鬼域。” 动乱 顾衍问:“那刚才大哥所说的,这鬼域同那北漠皇庭的关系,指的就是这个么?” “哈哈,他们的关系,可不止于此嘞。那北漠皇庭有一件圣宝,是一枚叫做漠上花的药材。相传此花能够生白骨活死人,有根治百病的功效。但这玩意儿很是邪气,只有用那带有怨念的人的鲜血,浇灌至七七四十九天后才能成花。那北漠皇庭虽是有它的种子,可一直没能有这条件将它给培育成型。并且由于它的那个特殊的功效,也给这皇室之中造成了不少的恶孽。于是那当年的北漠王,就将它交给了这镇西将军,叫他把此物给带离出了那北漠。这镇西将军感恩那北漠王多年的养育,就一直将这个种子给当成了护身符,带在了身边。” 顾衍又问:“难不成,它现在已经开花了?” “那百姓们是这样认为的,你想呀,那镇西带着它,死在了这二十万大军的怨念之上,那些将士们的鲜血,不都是它这天然的养料么。据那传言说,这花能千年不腐,而且当它盛开之时,在它的花蕊里,甚至还会埋有那另外的一颗种子。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那都是极大的诱惑了。” 南遥问:“所以说,如今这北漠皇庭,是要为了此花,要进那鬼域么?” “哎,这事坏就坏在他们已经进去了。” 顾衍蹙着眉给问道:“那这进去的,是何人?” “呵,进去的,就是那现任的北漠王了。不仅如此,他还带了不少这北漠王室里的名臣将相。如今,他们那群人已是全部都不知所踪了。” 顾衍不禁给叹然道:“哎,这可坏事了,那北漠王怎么会如此冲动呢?” “嗨,现在的这个北漠王,并不是当年那北漠王室的嫡系子弟。这最后一任那北漠王的子孙,早在这十几年前就病故了,而且并未留有后代。于是那北漠王室,就从这本族的旁支里给选了个近亲子弟来继承王位。那个孩子在即位时才四岁,如今也就只有这二十多岁而已,正是冲动的年纪。还有,他那身体也不是很好,可能是在这无意间,给听到了那个漠上花的传说吧,就想着来碰碰运气。却未曾想,竟给酿成了这般的祸端。” 南遥说:“哎哟,那些个大臣们怎么就没给拦着点儿呢,居然叫他如此的肆意妄为。” “怎么没拦呢,这不是没能给拦得住么,总不能叫那皇帝一个人进这鬼域吧。” 顾衍问:“那此时,这北漠皇庭岂不是乱套了?” “可不,此事发生了有一段时间了,开始还能给瞒得过去,声称那北漠王是带着这些人微服私访去了。但那谎话终究是成不了真呀,这三个月前,大家就陆续地给得知了此事的真相。最先开始发生动乱的,就是那北漠的境内了。这朝堂之上,群臣无首,百业荒废,于是那百姓们也不好过。由于无人管理,导致着多家帮派各自为营,一时间罪孽横行,真可谓是民不聊生。而现在的情况更是严重了。这北漠可一直都是那些个西北异族里的掌权者,也就是说,这西北地区如今能有此等的安定,那北漠绝对是功不可没的。然而现在北漠动乱,这旁的异族都想着要趁此时机推翻了它,一统天下,恐怕那战事是避免不了了。” “大哥这次去那北漠,可是为了帮这北漠王室平定动乱?” “没错,我同那北漠宰相府的二公子的交情还不错,他在见到自己的国家给变成了如今的这般模样后,那简直是心急如焚,所以特别飞鸽传书,请我前去支援。另外,他这父亲,也在那些个失踪者之中,他还想着叫我帮他给找找呢。” “大哥若是要去那北漠平定动乱,哪还能有时间在这里调查那失踪案件呢,不如就把这件事情交给我吧。” “哟,那太好了!”萧策欣慰地给拍了拍他这肩膀,笑道:“那咱们兄弟俩就分头行动,切记,一切要以你的安全为上,不可只身犯险。” “嗯,我明白的,大哥放心。”讲完,顾衍又给温柔地看向了南遥,说:“如今,我也是有我要给守护的人了,为了她,我肯定是会先保重自己的。” 萧策见他俩如此的情深意重,这笑意也是越发得深了。 “对了。”南遥突然地给问了一句,说:“萧大哥,你可知那镇西将军是否留有血脉?” “应该是没有的,怎么了?” “哦,我们这昨日给认识了一对兄妹,也姓楚,我以为他们会同那镇西将军有关系呢。” 萧策问:“三弟妹说的可是这楚赢和楚凝两兄妹?” “怎么,萧大哥你认识他们?” “嗯,他们家在那大漠深处给开了间客栈,叫楚门客栈,我去住过几次店,所以有接触过他们。哎,这兄妹俩也不容易,那楚凝还是个痴儿,看着怪叫人心疼的。不过,他们同这镇西应该是没有关系的。不然,以那镇西将军在这里的威名,他们大可以说自己是那镇西将军的后代,以便来换取这更加优异的生活,不是么?” “嗯,也对。”南遥对此也不做纠结了。 萧策又帮着那顾衍给满了酒杯,说:“既然这失踪案件交给你了,那我差不多这明后天就可以往那北漠去了,这越早平定动乱越好。等我回来,咱们再聚。”然后,又给看向了南遥,说:“替我谢过那北堂主的礼物,待我回来,我再去登门拜访。” 两个人都给笑着应了,萧策又借着这亲热劲儿,同他俩给说了会儿话,方才离去。 …… 就在他俩也打算着要给回去的时候,那楼下的大堂里,又传来了阵阵的吵闹声。 南遥不由得给望了过去,就见有个英俊小哥,正在这楼下的大堂里给暴揍着某人。那前者是一身白衣,手里持剑,看着像是个江湖人士。后者则是一身棉衣,手无寸铁,一看就是个普通的平民百姓。南遥最是看不得这种江湖人欺负那老百姓的事情了,于是不由分说地便给迎了上去,制止了这位小哥那还要继续打人的手。 “别打了,你会把他给打死的。” 这人本就是在气头上,见有人拦住了自己,那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刚想着要发火,可这一抬头,却发现拦住自己的是一个姑娘,那长相,简直是漂亮极了。立马给挑了下眉,也不恼了,笑着给问道:“姑娘怎么称呼呀?” 南遥并没有搭理他,而是给问道:“你为什么打他?” 这小哥是痞里痞气的,不以为意地给说道:“嗨,想打就打了呗。”然而,在看到了南遥那给蹙起的眉头之后,他又给解释了一句,说:“哎哟,我俩之间是有些过节的,私事而已,姑娘难道是想要来帮我们给评评理么?” “不了。”南遥也给放开了手,劝道:“还望小哥知道些轻重,别出了人命。” 这人见她要走,连忙反手一抓,给握住了她的小臂,笑道:“姑娘可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叫什么名字呀?要不,我告诉你我的,咱们俩交换着给说一下,怎么样?” “呵呵,我不感兴趣。”南遥对其给轻哼了一声,欲要转身离开。但那人依旧是在这儿给死死地拽着自己,而且那人的功力,恐怕也在自己之上。这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是叫她给挣脱不开。 “你放手。” 那人嬉皮笑脸地给叹道:“哎,姑娘,你的力气好小呀,也是,你太瘦了。”说完,就想着要将她给拉近一些。这时,一把铁骨扇给敲到了他那手腕上的关节处,疼得他立即就给放开了手,捂住手腕,愤懑地给看向了来人。 顾衍把南遥给揽在了怀里,问:“他有伤到你么?” 南遥笑着给摇了摇头,说:“没事的,咱们走吧。” “嗯。”顾衍宠溺地给应了一声,然后牵起了她,转身离开。 “站住!”这人又给挡在了他俩的身前,傲娇地给问道:“喂,你是那顾三公子吧?” “认识我?” “嗯,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这天山派的杨胜平,在那江湖高手榜上排名第四位,听说你是第三名,所以……咱们来决斗吧。” “呵,不好意思,我没有兴趣,让开。” “我不让,你又能怎样,来嘛,打一架吧。”杨胜平插着腰,又给看向了南遥,问:“诶,姑娘,他是你的爱人么?” 见她不搭理自己,这杨胜平也不恼,接着给说道:“欸,姑娘,其实我的武功也是很厉害的,你那么漂亮,跟着他可惜了,要不你跟着我吧,我喜欢你。” 南遥好笑地给心生叹然道:这个小哥没有毛病吧,他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自己会比那顾衍强呢? 这顾衍在听到了此番话后,那脸色更是难看了,冲着他抬手就是一掌,震得这人顿时就给退出去了老远。 娘的,敢觊觎我南儿者,我废了你。 那个杨胜平虽是给受了他这掌,却是一点事儿也没有,又扶着墙边给站了起来,叹道:“哎,你那可是属于偷袭我哟,我这还没有给做好准备呢。不算不算,咱们再重新来战。” 哟,他居然在接住了那顾衍的一掌之后,还能毫发无伤,这武功也是深不可测呀。南遥不由得给挑了下眉,那杨胜平瞬间就给捕捉到了她的神情,开怀地给笑道:“哈哈,姑娘也觉得我厉害了吧?我这可是还没有发招呢,一会儿定是能叫你给开开眼。” “胜平,不得无礼!”忽然,那院外给传来了一句喝斥声。南遥闻声望去,就见有一队人马给走了进来,各个身穿白衣,手持配剑。 南遥不禁拿他们同这顾衍给做了个对比,叹道:嗯,都没有我家顾衍有气质。 “大师兄!”杨胜平笑着冲那带队的人给喊道:“你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那人并没有搭理他,而是自顾自地给走到了这顾衍的身前,说:“昭之,你回来啦?” “嗯,沈师兄,别来无恙。” “你都回来了,怎么也不来看看我呀?” “我也是才刚到没几天,还没有来得及呢。”说着,又看向了南遥,给介绍道:“南儿,他就是那位约我来此的天山派的大师兄,沈云山。” “沈少侠你好,我是南遥。” “呀,原来你叫南遥呀。”杨胜平给趴上了这沈云山的肩头,笑道:“哈哈,我终于知道你叫什么了!” “胜平!”那沈云山又无力地给喝斥道:“你这样成何体统,赶紧下来,给那南堂主赔礼。” “对对对,我听这江湖上的人给说起过,那天目门的南风堂堂主好像就是叫这个名字的,只是我没有想到你竟会如此美丽。” “胜平!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 “有什么关系嘛,那掌门说我这是天性使然,你莫要凶我。” 沈云山扶着额,歉意地给说道:“抱歉了两位,他被我家掌门给宠坏了,总是那般的没大没小,还望你们别忘这心里去。” 顾衍说:“沈师兄,要是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改日再去那天山派找你。” “好,这几日那掌门正在闭关呢,等他得空了,我就派人来请你,他也是想你得很。” 顾衍给点着头应了声,然后便牵着南遥离开了。 这杨胜平在他俩走后,急切地给喊道:“喂,姑娘,你现在住在哪里呀?等我得空了,我去找你呀!诶,我可喜欢你了,你考虑考虑我呗!” 那沈云山听此,连忙给捂住了他这要闯祸的嘴。 乖乖,那顾衍要是发起火来,可是能给闹出人命的。这个臭小子,招惹谁不好,偏要去招惹那尊大神,别到最后,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哎,掌门呀,你咋给宠了个这么个玩意儿呢? …… 两人又在那外面给随便地逛了逛,待到这子夜时分,方才给回到了那西越堂。 顾衍直接将南遥给拉进了自己的屋里,说:“今晚在我这里睡吧。” “不要,我腰疼。” 顾衍给刮了一下她那鼻子,笑道:“我又没说要对你做什么,你别这么着急地拒绝我嘛。” “你确定你不会做些什么?” “嗯,我保证,今晚我只负责给你暖被窝,绝对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哼,我才不信嘞。”说完,南遥便往那门外走去。 顾衍拦腰把她给抱了回来,扛在了肩头,说:“由不得你信不信了,走啦,咱们睡觉去。” “喂,你快放我下来。” 顾衍把她给放到了床上,说道:“嘘,南儿,你这么闹,可是会把他们给吵醒的。到时候,你自己说不清楚,可别怪我。” “顾公子,你好坏呀。” 顾衍不由分说地给吻住了她,笑着应道:“嗯,我还有更坏的。” “嘶……”南遥突然间给闷叫了一声,说:“我的胳膊好痛呀。” “痛?”顾衍给停下了动作,小心地翻开了她的衣袖。就见在她那白皙的手臂上,蓦地给出现了一个握痕,这颜色已由那青紫变成了乌黑,样子很是骇人。顾衍不由得给蹙起了眉头,问:“这伤可是叫那个小子给抓的?” “应该是吧,欸,你还别说,他的武功还真是挺厉害的。” 顾衍给拿来了伤药,为她涂抹了起来,说:“嗯,以后我见他一次打一次。” “顾公子,你吃醋啦?” “是呀,我吃醋了,南儿想怎么哄我?” 南遥忍不住地给亲了他一口,问:“这样可以了么,顾公子?” “可以的,南堂主。”顾衍宠溺地将她给搂在了怀里,神情温柔。 梦魇 这第二天一大早,南遥就被那街上的鞭炮声给吵醒了。她懒洋洋地给坐起了身,突然想起来,今天就是这达幕庆典的开幕日了。那顾衍以前同自己给说起过,这达幕庆典总共会历时十五天。在第一天的时候,那镇长会于这广场之内给举办个开幕仪式。说白了,就是将那悬挂在这镇门城头上的红绸彩蛋揭开,以便图个吉利喜庆的征兆而已。 南遥睡眼惺忪地给望向了窗外,那天色已然是大亮了。这原本睡在自己身侧的顾衍,此时也不知所踪了。南遥以为他会在那院子里给等着自己,于是赶紧做好了穿戴,可在推开了房门之后,她又发现,这整个西越堂,也都是静悄悄的,毫无人气。 奇怪,他们都到哪里去了?莫不是都去参加那个庆典了,可为什么不叫上自己呢? 南遥心生困惑地给出了这西越堂的大门,就见那街上也是空无一人的。 无奈之下,南遥只好独自沿着这条清冷的街道,向着那城门广场的方向给走了过去。途中的她,还时不时地会给左右巡视一番,然而无论是这大小的商铺,还是那些小摊和住户,别说是人了,她连个人影都不曾给看见过。 这南遥突然间就给烦躁了起来,只觉得那周围的空气是干燥得很,憋得她怪难受的。没走多久,她就看见在这前方的主路中间,莫名地给出现了一个小摊位。有一个奇奇怪怪的人正坐在那里轻抚着胡须,在朝着她给笑着。 这人的样子看起来还算是蛮和蔼的,但他的那身装扮,可真是叫人不忍直视。这一脑袋毛躁的灰发,正散乱地给披在了他那肩上,他的这身衣服也是破乱不堪、皱皱巴巴的,一看就是有很多年不曾给打理过了。但令南遥奇怪的是,自己并没有从他那脏乎乎的身上,给闻到一丝哄臭的气味,这……有点儿违背常理吧? 南遥谨慎地向前走去,刻意地去避免着同这人有那眼神的接触。可在经过他这摊位时,还是听他给喊起了自己。他那声音有些悠荡,满含着沧桑,不得不说,很吸引人。 “南堂主,你别急着走呀,来,坐下聊聊。” “你……认识我?” “当然啦,有谁会不认识你呢。南堂主这会儿,可是在找那位顾衍顾公子?” “是,你可有见过他?” “欸,不急,你先坐,请容我来给他算上一卦。”随即,这人便给摇起了卦筒,刹那间,一枚签子给掉落在了那桌面上,他不紧不慢地给拿了起来,说道:“哟,这副卦象可不大好呀。” “怎么了?” “下下签,恐有那血光之灾。” 这南遥一听,顿时就不乐意了,看着他给呵斥道:“我说,你个老头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那老者见她凶自己,也不恼火,依旧是和和气气的,耐心地给笑道:“怎么,南堂主不信?这也好办,我自会证明给你看的。呀,那庆典已经开始了,南堂主你不去看看么?” 南遥给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此时的自己,已经给处在这城门广场里了。那身后满是百姓,放眼望去,一派热闹的景象,引得自己也给开心了起来。这镇长正在那城头边上给拉着个红绸,只听这“啪哒”一声,那城头之上的彩蛋立时崩开,这缤纷的彩带随着那微风飘扬落下,这百姓们更是欢欣雀跃了。 可未曾想,那彩蛋之内居然给吊挂了一个人出来。待这南遥走上前去,仔细地给观察了一番,竟然发现,那人正是自己这苦苦找寻不得的顾衍,而他也已然给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了。见此,她那身后的老者,这笑声是越发得牛气了,还冲着她给喊道:“哈哈哈,南堂主,你看,我那说的不错吧,这就是那血光之灾!” “啊……”南遥惊喊着给坐起了身,等她缓过神来,方才给察觉到,自己依旧是睡在这顾衍的床上,而那窗外也仍然是漆黑一片。 还好,只是个梦而已。平生的第一次做梦,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的。 顾衍也被她给吓醒了,见她在那儿颤抖不已,不由得给抱住了她,担心地问道:“可是做噩梦了?” 南遥此时,还处在那昏懵的状态里呢,然在听到了这耳旁传来的,那顾衍的低沉性感的声音之后,她这整个人都给清醒了过来。 从来没有如此渴望过,能再给听到他的声音。还好,他没事。还好,他还在。 南遥顿时就给钻到了他那怀里,抱着他给嚎啕大哭了起来。 顾衍连忙给哄道:“南儿不怕不怕,我在这里呢……” “顾衍……”南遥窝在他那怀里给哭了好一会儿,这才抽泣着给叫了他一声。 “嗯,我在。” “我梦见你死了,那尸体还被人给挂在了这城门之上,简直是要吓死我了。” “别怕,那梦境里的事情都是假的,做不得真的。” “可是……可是我觉得,我的这个梦,有些过于真实了。”接着,南遥就把那梦里发生的一切细节都同他给讲了讲,而后,又给说道:“顾衍,我好担心呀……” 顾衍给低下头去亲了亲她,劝慰着说:“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我可舍不得离开你。” “你要是敢抛下我先死了,我这下辈子可就不理你了。” “南儿的意思是,若是我信守承诺了,此生能和你相伴到老,那你下辈子也还会同我给在一起喽?” “哼,顾公子,你先把这辈子给过好吧。” “嗯,我一定做到。”说着,顾衍又给吻住了她,哄道:“乖,安心睡吧。” “我睡不着了……” “哦?那我们来做点运动吧。” 于是,托这位顾公子的福,南遥在那下半夜确实是睡得不错,但也彻底地给累瘫了过去。 …… 南遥蔫蔫地给坐在了这餐厅里,还时不时地在那儿给打着瞌睡。 哎,自己从来就没有如此疲惫过,今天晚上,说什么也不和他一起睡了。 而这一旁的顾衍,在看见她那般的没有精神后,也是内疚得很,连忙讨好似地给做起了这补救的措施。 唐笑看着她的那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不解地给问道:“诶,我说,你怎么会比我这个病人还要虚弱呢,难道你那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南遥默不作声地给轻微点了下头。 “为何?”唐笑给追问道:“你有心事呀?” 南遥忍不住地给打了个哈欠,说道:“没有,我只是做梦了而已。” “你居然做梦了,乖乖,这是你平生第一次做梦吧?”唐笑给诧异道:“那你梦到什么了,是好事还是坏事呀?” 见她不说话,这唐笑身侧的北野便给心生了然道:“哦,看来,在你的那个梦里,定是给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吧。你要不要同我给讲讲呀,我是懂些这方面的,也许能帮你给解解那梦境的意思呢。” “算了吧,我怕你给我解抑郁了。” 北野给轻哼了一声,表达了自己对她这番挖苦的不满,然后又给问向了顾衍,说:“你们想要怎样帮助那位萧大侠给调查这失踪案呢,总不能真要去闯那鬼域吧?” 顾衍说:“这贸然行事肯定是不妥的,也许他们并没有进那鬼域呢。我们还是得要先确定一下他们这伙人的行进路线,尽量地将他们那一路走来的事情和遇见的人都给调查一番,方才可以确定,他们这如今那可能的去向。” “嗯,有道理。我建议你们可以到这楚门客栈里去给查查看,那楚家小兄弟不是说他们家的这间客栈离那鬼域很近么。若是这北漠王真到了那鬼域的附近,说不定曾经有在他家的客栈里给落过脚。”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唐笑说:“那位楚赢不是说他们这兄妹俩,最近会在此地参加那达幕庆典么?” 顾衍给应道:“对,所以我俩决定,先在这庆典里给找找看他们那兄妹俩。若是没有,我们再起身,往这沙漠里去。” 北野问:“需要我们帮什么忙么?” “暂时不用,此处的环境比较恶劣,也很危险,你们替我俩坐镇后方就行。” “也好,不过,你确定以那小四现在的这副状态,能帮得上你?” “切,你瞧不起谁呢?”南遥不满地给怒斥着说:“走了,那庆典不是要开始了吗,咱们都给过去瞧瞧吧。” …… 南遥拽着顾衍,给走在了这天水镇的城门广场上。今日的街道,那可谓是分外热闹,这百姓们都在张灯结彩地,给装饰着那各家的门面,这脸上也是喜气洋洋的,看着像是比那过年还要开心。这道路两旁那各类小摊主的吆喝贩卖声不绝于耳,节庆感隆重至极。 这是一座历经过多年战乱的小镇,此地的每一户人家,都曾经为此给失去过至亲,也丧失过信仰。所以,在他们那血脉里,格外地懂得感恩、珍惜和活在当下的意义。南遥望着他们这一张张那笑意盈盈的脸,这一直紧绷的神经也渐渐地给缓和了下来。 顾衍知道她还在为那昨晚的梦魇而担心着,便给劝慰着说:“开心点嘛,今天可是过节。” “哎,你还真是心大。” “还好吧,不过话说,南儿你这么关心我,真的是令我好生开心呀。” 南遥不由得朝着他给翻了个白眼,说:“你是我的男人,我关心你不是应该的么?对了,你最近要好是能给我老老实实的,虽说那只是我的一个梦境,可我这个人,也是从来都不做梦的,我总觉得不安心。所以,你可千万别离开我,万一发生了什么事,咱俩之间还能有个照应。” “好,你放心吧,我是一刻也不会离开你的。”说完,顾衍又给调侃道:“但……若是我要如厕,你怎么办,那若是我要洗澡,你又怎么办。南儿,你都会陪着我么?” “不正经。” 顾衍笑着,往她这手里给放了个东西。南遥接起,发现那是一块汉白玉材质的剑穗儿,这做工也是异常得精致。在那上面,还隐约地看着有雕刻了一个'顾'字。 “这是什么?” “定情信物。”顾衍回答完,又给掏出了自己的那把铁骨扇。只见在这扇尾,也给多了个黑曜石的扇坠,做工同那剑穗儿相同。且在上面,还给雕刻了个'南'字,顾衍说:“这两样物件是一对儿,同咱俩一样。” 南遥把剑穗儿给挂在了那承影的剑柄上,甩了甩,笑道:“嗯,还挺配的。” “南儿喜欢?” “嗯,喜欢。” 这时,那镇门的方向给传来了一阵锣鼓声,这百姓们高喊着“开始啦,开始啦”,就簇拥着他俩,往那开幕仪式的现场给走了过去。顾衍怕这人群再冲撞到她,连忙将她给揽在了自己的怀里抱着。待到挤上前去,那镇长已经给站在了高台之上,做起了演讲。 “各位乡亲,今天便是我们这一年一度的达幕庆典了。我理解大家那喜悦的心情,但是我仍然要给老生常谈一番,希望咱们呀,能以这安全为主。另外我还要再次诚挚地给感谢一下那天山派,每值此等佳节庆典之时,他们都会为我们大家给守护好这一方的太平……” 南遥给看了那高台上的暗角一眼,见有一队这天山派的弟子,正给守卫在了那里。这为首的,就是自己那昨天晚上给见到过的这位沈云山沈师兄,而那个英俊小哥杨胜平也在这队伍里。那旁人都是老老实实的,只有他不听话,像个无赖似地给叼着根甘草,倚坐在了一边。 这顾衍给察觉到了她在看那杨胜平,立马不满地将她的脑袋给扭了过来,叫她望着自己,委屈连连。 南遥哭笑不得地给拍了他一下,又往这镇门的方向给看了回去。和那梦里的场景一样,这镇门城头的高处,此时正给悬挂着一个红绸彩蛋。一条拉索从那上方给延伸了下来,末端已被这镇长给握在了手里,约么着那条拉索就是这可以触发那彩蛋的机关了。 “……好啦,我今日就先讲到这里。”镇长给笑着说道:“那接下来,只要将我这手里的红绸一拉,那咱们的达幕庆典也就正式启动了。今年,我想要邀请这正站在我身后的那位天山派的代表沈少侠,同我一起开启,这至关重要的一刻,大家欢迎。” 不一会儿,那沈云山就被人给请了上去,同这镇长一起握住了红绸。在众人那整齐的倒计时高喊声中,这彩蛋突然崩开,那缤纷的彩带随风飘落,露出了里面这本该不存在的尸体。 同自己那梦里的情景一模一样,只不过,这具尸体不是那顾衍而已。 南遥对此是震惊不已,这片刻之间,那手心里已满是冷汗,这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给颤抖了起来。她瞬间就给抓向了那身侧的顾衍,惊恐地望向了他。 “别怕。”顾衍把她给抱在了怀里,轻声哄道:“别怕,我在这里,那不是我,别怕……” 庆典 在场的百姓也给看到了这突如其来一幕,那本是欢欣雀跃的心情,在这刹那间就变成了惊慌和恐惧。有的人已经被吓得给大叫着四处窜逃了起来,有的人则是给立在了原地呆若木鸡,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而高台之上的镇长,此时也是惊恐不已,不由得给跌坐在了地上,颤颤巍巍地在看着头顶处的那具尸体。这沈云山给走上前去扶起了他,那天山派的弟子们也给赶了过来,一边在维护着现场的秩序,一边在照料着这因为踩踏而受伤的百姓们。可他们之中的杨胜平,似乎对那整件事情并不感兴趣,默不作声地给倚靠在了一边,看着他们忙活。 沈云山吩咐着门下弟子将尸体给解了下来,就见这具尸体的全身已然给变得皱皱巴巴的了,那皮肤还略微地有些发褐发脏,这容貌也是被毁了不少。虽然他的那身穿着还完好无损,但究竟能不能辨认其身份,还真是有点说不大好。 初步来看,这是一具干尸,那死亡时间无法判定。 沈云山给看向了镇长,问:“咱们镇上可有仵作?” 镇长呆滞地给摇了摇头,说:“我们这边城小镇的,连个官府都没有,怎么会有那仵作呢。” 沈云山听此,不禁给叹起了气来。 台下,顾衍这会儿还在安抚着那南遥的情绪呢。任凭这周围的环境有多嘈杂,他自是岿然不动。南遥窝在了他那怀里,闻着他这身上散发出的那好闻的清木冷香,这心也渐渐地给平静了下来。那梦境成真,这对于谁来说都会被吓到吧。不对,那也不算是梦境成真,因为此人并不是这顾衍。想着想着,南遥又开始觉得自己窝囊了,心道:靠,怎么就给吓傻了呢。 没过多久,那北野就带着唐笑给走了过来,站在了他俩的身侧,挖苦似地给看着她,笑道:“我说小四,你这胆子怎么越发得小了。一具尸体而已,你至不至于了?” 南遥问:“你们刚才去哪儿了,我怎么没给看见你们?” “哦,我俩刚才去那市集上买东西了,这不,那南平和西离突然跑来和我们说这里给发生了动乱,于是,我们就赶过来帮忙了。不过我看那天山派的人还挺负责任的,应该是用不上我们什么。” “你这既然来了,就去看看那具尸体吧。”顾衍说:“我想知道,为何这事,会和那南儿的梦境一样。” 唐笑诧异地给问向了南遥,说:“原来,你昨天晚上梦到的就是这件事情呀。乖乖,你还真是不做梦则已,一做梦惊人呐,居然还有那预知的能力。如此怪力乱神,难怪你会害怕呢。” 南遥说:“这件事情同我那梦境也不是完全一样的,走吧,先去给看看情况。” 沈云山这会儿正在为那仵作的事情头疼不已,见顾衍他们过来了,连忙给迎了上去,问道:“昭之,你们怎么来啦?” “哦,沈师兄。”顾衍对其给介绍道:“这两位是那天目门的北堂主和这唐门的唐姑娘,能否容许我们去给查查看那具尸体?” “当然。”沈云山爽快地给应了下来,说:“我正为此事烦恼呢,你们来得正好,这天水镇里呀,并未设有官府,也从来没有发生过此等事情。我和那镇长一样毫无头绪,这有你们帮忙,那可是再好不过了。” 杨胜平在这时也看到了南遥,笑嘻嘻地给走上前来,说:“嗨,南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南遥对着他略微地给点了一下头,表示礼貌,而后就再也没有搭理过他了。 “欸,你不要不理我嘛。你今天是来参加那庆典的么,要不我带着你,在这四周给逛逛呀?”见她还是不理自己,只是在那儿看着尸体,杨胜平就又给说道:“哎,这尸体有什么好研究的,你一个姑娘家总看着那些也不好。走啦,我带你到别处去玩儿。”说完,便想着要去拉她。 可还没等着他给碰到这南遥的手呢,那顾衍就又把人给拉到自己的身后去了,还神情不善地给望向了他,以示警告。这杨胜平也不是个善茬儿,立即傲娇地给回瞪了过去,不做丝毫的退让。 现在那南遥的注意力可不在他俩的身上,只见她自顾自地给走到了这北野的身侧,问道:“如何了?” “死者真正的死因是窒息,应该是让人给捂死的。” “那他怎么会呈现出这副状态呢?” “嗯,是很奇怪。他的尸身已经完全干瘪了,估计是那个凶手,在他死后给通过了某种手段,故意弄成这个样子的。至于那原因,有可能是为了要模糊这真正的死亡时间。因为一旦死者给变成了干尸,那是论谁都别想知道他究竟是何时死的了。现在咱们能做的,要好是能给查到他的身份,说不定会有线索。” “身份呀。”南遥给看向了镇长,问:“镇长,你过来看看吧,你熟悉这里的百姓,也许你会认识死者呢?” “我不敢,我不敢。”镇长连忙给摆手拒绝道:“你别让我看啦。”说着,又向后给退了去。 南遥在那心底给叹了声无奈,但他已是如此说了,自己也不好再去勉强人家了。 这时,一个天山派的小弟子,怯懦懦地给说了句,“我……好像有见过死者。” “哦?”沈云山不禁给问向了他,说:“你有见过死者,哪里见过的?” 那小弟子给回答道:“就在这昨天晚上呀,咱们当时不是去那天门阁酒楼里找这杨师兄了么,我在那酒楼里有见到过这个人的,他那会儿正在被这杨师兄暴揍呢。” “你确定么?” “那样子嘛……我不确定,但他的这身衣服,同那人是一样的。” 听他这么一说,南遥恍惚间也好像是给想起了什么,又仔细地去给查看了一番那具死者的衣物。 嗯,看着确实是像,若这死者真的是那昨晚之人,可以判定,他是在这昨天晚上遇害的。 镇长站在了外围,忍不住地往内给窥探了那位死者一眼,而后高喊道:“呀,看这身穿着,像是那小钱的。” “小钱?”南遥问:“他是何人?” “这个小钱呐,大名叫钱来财,是我们镇里那驿馆的小官,这平时的工作呢,就是帮着那镇里的百姓给传个信儿、跑个腿儿、寄个东西之类的。只不过这人呀,有点儿好吃懒做,口碑不是很好,一旦赚了点儿钱,不是拿去喝酒了,就是拿去嫖了,很没有出息的。” “那他可有家人?” “没有的,他是个孤儿,就住在这驿馆里,平日里是邋遢得很。要不,我派人去那镇里的四处给找找他吧,也好叫你们能尽快地确认这人的身份。” “也好。”南遥应着,又给转身叫了那不远处的南平和西离一声,吩咐着他俩同这镇长一起去。 待那镇长走远了,这天山派的小弟子又给多了句嘴,说:“若死者和那昨天晚上的小官是同一个人,这杨师兄岂不是有杀人嫌疑了?” 那杨胜平听后,立即不满地给怒斥道:“我靠,你瞎说什么呢,小心我揍你喔。” 这小弟子畏畏缩缩地给躲到了沈云山的身后,说:“杨师兄,你别恼呀,其实我是相信你的。不过,你不是同他有过过节么。而且,我们大家伙儿可不止一次地有看到过你揍他呢,那下手还不轻哟,要不,你给解释解释?” “你……你这个小子居然敢诬蔑我,你过来,看我不打死你?” “胜平!”沈云山连忙给制止住了他的那只要打人的手,劝慰着说:“你先冷静些。” “呵,你让我怎么冷静?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此事是我干的。开玩笑,我若是要杀他,需要费这劲儿么,直接砍得他六亲不认你信不信。” “胜平,慎言!我们没有不相信你,你先别那么激动。” “你可拉倒吧,我知道的,你们是觉得我比你们厉害,所以就想着要借此来拖我下水是吧?哼,我自会证明清白的。”说完,任凭这沈云山怎么解释,那杨胜平愣是头也不回地就给走了。这临走前,在经过那南遥的身侧时,还不忘给轻声问了句,说:“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事儿是我干的?” 南遥并没有作那任何的回答,因为她觉得这位杨小哥的处事方式有点儿过于冲动了,其实那位小弟子和沈云山并没有肯定地说此事是同他有关系的,只是给阐述了一个事实而已。相反,他如此激动的反应,只会加深别人对他的误解,并没有起什么好的作用。不过,南遥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这件事情绝对不会是他做的,因为他的那个性格,可干不出这么细致的活儿来。 细致,对,那个凶手很细致,也很严谨,还蛮有仪式感的。 杨胜平见她不说话,以为她也在怀疑自己,于是就更加生气了,恶狠狠地给推了她一把,说:“哼,连你也不相信我,我真是看错你了,你会后悔的。” 南遥被他给推了个踉跄,还好又被这顾衍给护住了。望着他那远去的身影,南遥不由得给心生叹然道:哎,自己刚才好像压根儿就没有说话吧。 这顾衍的脸色,此时已经给阴沉得发黑了,怒道:靠,那个小子居然敢推我家南儿,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沈云山给满含歉意地说:“对不住对不住,这个小子真的是被我们给宠坏了。” 南遥给笑道:“无妨的,沈少侠,你可知他同那个死者之间有何过节么?” “哎,此事就说来话长了,要不,咱们借一步相说?” 南遥给点着头应了,见这边已经没有什么事了,就让那北野和唐笑先回去等消息,而自己则是同顾衍一起,跟着这沈云山,给来到了那广场边的一个茶寮里,聊了起来。 沈云山给叹道:“这胜平呐,自幼就是个武学奇才。当年掌门把他给带回来的时候,他已经老大不小了,算是开蒙比较晚的那一类人了。可谁曾想,他这极其得富有天赋,在那武学上是一点就通,短短几年的光景,一跃成为了我们之中的顶尖高手,这让掌门甚是欣慰。听那掌门的意思,他上一个见过有此能力的人,还是昭之你呢。” 南遥笑着给看向了顾衍,说:“哟,难怪他总和你不对付呢,这叫一山不容二虎。” “嗯,他确实是虎得很。”接着,顾衍又给问道:“那在这掌门把他给带回来之前,他是做什么的,同那个小官又有什么关系呢?” “呵呵,他在这之前,同那个死者并没有关系。其实吧,这胜平的身世也算是比较坎坷了。他那生父不详,而他的母亲,曾是这天水镇里那暖香院内的头牌,一时间风光无俩。” 南遥问:“这暖香院是什么?” 顾衍给回答道:“哦,是天水镇里那最大的风月场所,已经存在多年了。” 南遥不禁给眯起了眼睛,问:“风月场所,顾公子你这么熟悉么?” 顾衍心道不好,悻悻然地给说道:“南儿你别误会,我可没去过,我那时候还在这天山派的山沟里学武呢,乖得很。” “你就没有忍不住下山来涨涨见识?” “日月可鉴,绝对没有。” 南遥看他的态度还算是诚恳,方才肯放过了他,不加深究了,然后又给问道:“那你以前在这天山派里的时候,没有见过那位杨小哥么?” “没有,看这情况,他应该是在我离开之后才来的吧?” 沈云山给点头道:“没错,他是在你离开后的第二年才上山来的,那时间上正好与你给错开了。不过,他可没少在这天山派里给听说过你的传闻,那掌门也总是在他这面前夸你。于是,当他得知了你在那江湖高手榜上胜他一位的时候,他巴不得要立马给找上你,决斗一番。” 这南遥一听,“扑哧”一声就给笑了出来。那顾衍对此,却是深感无力,继而给叹道:“沈师兄,咱们还是接着聊这正事儿吧。” “哈哈,好的,那我接着讲。当年,他的母亲为了能够给生下他,便主动放弃了这头牌的地位,退居去了二线。那收入变得不稳定了,这母子俩的生活也就变得越来越艰难了,无奈之下,他的母亲只好将他托付给了我们天山派。本来那掌门是不想收他的,可在看到了他的资质之后,就不由分说地给收了他为徒。” 南遥给问道:“然后嘞?” “多年以后,这暖香院的老板年纪大了,在那离世之前,念其他的母亲资历最长又劳苦功高,就将这暖香院送给了她。而他母亲也算是做得还不错,那平日里既不张扬也不惹事,慢慢的,这日子也就给好过了起来。但她似乎并不想叫别人知道自己同那胜平之间的关系,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可没曾想,此事还是让那个小官给得知了去。” “嗯?这钱来财是怎么知道的那些个陈年往事呢?”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听说那个小钱经常会来这暖香院里消费,应该是在那无意间给听到的吧。” 顾衍问:“所以,他就借此来要挟这杨胜平了是么?” “不是的,你看他的那副嘴脸就知道了,他哪里会是个敢来要挟这胜平的人呢。他要挟的,是那胜平的母亲。胜平的母亲原本是想要用一大笔钱来封他的口的,可这个人却是无赖得很,一遍又一遍地给索要个没完不说,甚是还住到了暖香院里去,叫那些姑娘轮番地给伺候着他。这纸也包不住火呀,于是几个月前,那胜平就给知道了此事。” 南遥给叹道:“哦,原来如此。” “嗯,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后来那个小官被这胜平给揍得厉害了,也就不敢再去做那些事情了。” 顾衍又给问道:“可这天山派里的人又是怎么知道那些事情的?” “嗨,他们哪会知道这些事儿呢。在整个天山派里,也就只有我同掌门两个人知道此事而已。那其余人则都是以为这胜平是因为那人招惹了自己喜欢的姑娘,怒发冲冠为红颜,所以才报复他的呢。不过,这胜平平日里的性格确实是乖张了一些,也给得罪了不少人。我看刚才的那位弟子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是给含了些私怨的。” “你也是,你就没给管管么?” “呵,我要是能给管得了就好了。那俗话说得好,这上梁不正下梁歪,咱们那掌门你又不是不知道,作派也是任性至极。这两年是越来越夸张了,如今就只宠那胜平一人,这门下弟子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了。” “哎,你们那天山派真乱。”说着,南遥就给感慨了起来,又问向了沈云山,说:“对了,你不用去给找找这位杨小哥么?他那么容易冲动,别再给惹了什么麻烦。” “没事的,他又不傻,等他冷静下来了,就会主动回去的,他以前也总是这般,不用担心。” “如此,那咱们也各自回去吧。”顾衍说:“这个案子有点儿蹊跷,沈师兄你多费费心。若是有能用得上我们的地方,就直接去那西越堂里找我们即可。我看,今年的这个庆典恐会有变故。” “好,那我就在此先多谢两位了。” 沙漠 他俩回到西越堂里没多一会儿,这南平和西离也给赶了回来。在经过了一番调查之后,他们现在可以确定,那位死者就是这个驿馆的小官——钱来财了。 “哎哟,堂主你是不知道呀,那个人的口碑可差劲了。”南平苦着脸给说道:“他都快成这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那百姓们一听我们是在调查他的事情,都给嫌弃得不得了,也不知道这人平时是怎么混的。” 西离也在一旁给补充道:“我们还去到了他的家里,也就是那个驿馆,里面是脏乱不堪,没有任何可观的线索。对了,我们在这调查的时候,给遇见了那楚家兄妹。这楚赢说他们俩还会在此地给呆上一段时间,如今正住在那广场边上的客栈里,你们要去找他们么?” 南遥给应了声,说:“嗯,要去的。” 唐笑问:“对了,这个干尸案,咱们要给查一下么?” 南遥给叹道:“哎,我和顾衍,怕是分不出精力来忙此事了,毕竟那北漠王的失踪案,我俩至今还没有什么线索呢。这个干尸案,现在是由那天山派的大师兄沈云山在负责调查,你们若是感兴趣,可以去帮他的忙,他会很感激你们的。” “说起这个案子,我回来后给猜测了一下,那可以造成这具尸体如此状态的手法。”北野给分析道:“照理说,用那死人会比用这活人能容易些,因为死人不会挣扎。只要有那特定的环境,把这死人变成干尸,还是比较容易实现的。” 南遥问:“你说的那个特定的环境,指的是什么?” “比如高温、干燥、没有水分,便可以将人给烤至成这副样子。” “那不就是沙漠么?”唐笑给问道:“难不成这个死者是被人给扔到那沙漠里去了?” “不会。”北野说:“小四说此人在这昨天晚上,还是活着的呢,那沙漠里夜晚的气温不会过高,一夜之间他变不成这个样子的,条件并不吻合。就算是在那白天,要实现尸体的这副状态也是需要日积月累的,那短时间内完成的可能性不高。所以,在这附近一定是有个特定的场所,能够满足我说的那些个条件。” “这倒是个线索。”那顾衍听后,立马给建议道:“要不北兄你们给顺着这个方向查查看吧,需要人手的话,就让那沈师兄去做安排,先从这镇上找起。” “可以,若是有什么进展,我就让那南平和西离去通知你们。” “好,如此一来,我和南儿就先去查这个北漠王的失踪案了。” …… 路上,南遥给问向了顾衍,说:“你是不是对今日的那个干尸案很感兴趣,想要去给查查看?” “嗯,被你发现啦。” “是因为我的梦?” “嗯,你的那个梦占大部分原因。另一方面,我也想去给帮帮这沈师兄的忙。那小的时候,他待我不错。如今出了这事,他作为那天山派的大师兄,肯定是要首当其冲地去给查出真相的。而且此事还会关乎到他在这江湖上的名声,我也是能帮一把是一把。” “行,那我和你一起。” 顾衍宠溺地给捏了捏她的耳垂,应道:“好。” 俩人给来到了这广场边上的客栈里,再一次地见到了那楚赢和楚凝这两兄妹。楚赢热切地将他们给迎进了屋里,楚凝正在那床边给玩着个木方,毫不在意这旁的事情。 南遥给走上前去,同她打起了招呼,说:“嗨,小凝,你还记得我么?” 楚凝目光呆滞地给看了她一眼,就又低下头去玩自己的了。那楚赢在旁,歉意地给说道:“不好意思,小凝她……总是这样。” “没事的,我能理解。” “对了,听那位西离小兄弟说,你们找我?” “哦,我们是想要问你一下,前段时间,是否在这客栈里有接待过一队来自那北漠的人马?” “前段时间,大约多久之前呢?” 顾衍说:“三四个月左右吧。” 楚赢笑着,肯定地给回答道:“没有,我这客栈,近两年间,那来打尖住店的人并不是很多,若是有来过这般的一队人马,我是不可能不记得的。” 顾衍又给问道:“那你可曾在这沙漠里有见到过他们的踪迹?” 楚赢依旧是给摇了摇头,说:“没有的。” 南遥不由得给心叹道:难不成那伙儿人真的没有给来到过这边?如此的话,倒也还算是个不错的消息了。 顾衍也在那心底给松了口气,可就在这时,那楚凝却是给叫了声,说:“我有。” “什么?”楚赢给柔声问道:“小凝,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有看到过他们,在这沙漠里。” 南遥给问向了她,说:“你确定?” 小楚凝见她不信自己,顿时就给撅起了嘴,表示不满,那副神情简直是要委屈极了。 楚赢连忙对着南遥给解释道:“南堂主,小凝她总是喜欢坐在这客栈的屋顶上看那星空,若是她给看到了,这事儿也讲得通。”说着,他又给哄着那自家妹妹,劝慰道:“而且,我们家小凝是不会说谎的,对不对?” “嗯!我说的都是真的,他们确实是有来过这沙漠呢,还是往那鬼域的方向给走去了哟,好大的一辆马车呐,有十多个人陪同呢。” 哎,这可是他俩最不希望听到的消息了,若是那伙儿人真给进了这鬼域,现在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南遥叹然地给望向了顾衍,神情凝重。 顾衍却是没有想那么多,而是又给问向了楚赢,说:“楚公子,从这天水镇到你们那沙漠里,需要用多长的时间?” “若是骑马,这来回差不多要两个时辰了。” 南遥问:“你是想要去那沙漠里给查查看么?” “对。”顾衍给应了声,说:“现在咱们在这里做任何的猜测都是没有用的,得去考察过现场才能做那进一步的推理。” 南遥又问:“会不会有危险?” “有危险也要去的,没事,我一个人去就行,你在这里等着我便好。” “不行,我不放心你,我要和你一起去。” “如此,那我也一起去吧。”楚赢给建议着说:“这片沙漠我比较熟悉,你们带上我,也能方便一些。” 南遥给笑道:“哈哈,你愿意与我们同去,那实在是太好了。” 这楚赢也给笑了起来,说:“应该的,在那前些日子里,你们救了小凝,我还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们呢。不过,今天的这个时辰恐怕是不行了,就算我们是现在出发,待到了那里,也要几近傍晚了,还不用等考察些什么,这天就黑了。然而,那晚上的沙漠是最危险的,因为无法通过其周遭的环境去判断隐患,所以我不建议你们现在就去,最好是今晚给做全准备,这明天一早启程。” “嗯,有道理。”顾衍说:“那你俩今天跟着我们回西越堂吧,唐姑娘他们这几天也可以给帮忙照顾一下你妹妹。” “好的。”楚赢给应了下来,又哄着楚凝,同他们一起离开了。 …… 次日,那天还未见大亮,这西离就帮着他们给准备好了那水和干粮,又牵着两匹马,给等在了这西越堂的大门外。昨晚在经过了众人的商议之后,初步为那两个案子给做了以下的几个分配。 首先,这顾衍和南遥肯定是要先忙那个北漠王的失踪案的。既然此案同这沙漠有关,那楚赢便会和他们一起,顺便给做些这辅助的工作。那西离说他也想要去给参与一下,就约着一同随行了。 而这北野和唐笑,则是把那注意力给放在了这个天水镇的干尸案上。昨晚他们已经去给知会过那沈云山了,就像这南遥所说的那样,对方为此是感激得很,巴不得把他们俩给供起来好好地仰望一番。 最后,也就只剩下了南平,同这楚凝一起,呆在那西越堂里大眼瞪小眼了。 西离站在了这马侧,祈祷着今日那老天爷能够给安静些,不要叫他们给发生了什么意外才好。片刻后,这顾衍便抱着那还在睡着的南遥给走了出来。西离见此,不由得给笑出了声,问:“顾公子,这南堂主还是不肯起么?” 那顾衍也给笑了起来,还笑得很是宠溺,对其给回答道:“不是她不肯起,是我压根儿就没打算要叫醒她。让她睡吧,从这儿去到那沙漠里,她还能给睡上好一会儿呢。” “哎,南平和我说起你很宠南堂主的时候,我还不以为然呢,今日一见,你这哪是很宠呀,简直是要宠到极致了好么。不过话说,你是直接从那床上把这南堂主给抱出来的么,那你们岂不是……”说着说着,西离就给噤了声,好像自己在这无意间给得知到了一件大秘密,那顾公子不会因此而给灭了自己吧。 “嘘,替我们保密哟。” 西离乖巧地给做了个闭嘴的动作,神情了然。 又给等了好一会儿,这楚赢才从那西越堂里给跑了出来,满含歉意地说:“对不住各位,我来晚了。” 西离问:“这楚小姐可是给安顿好了?” “嗯,她们正陪着她玩呢,咱们出发吧。”说完,他们四个人,便两两共骑着一匹马,往那沙漠的深处给赶了过去。 当南遥醒来的时候,他们这几个人才刚给进那沙漠里。这和煦的阳光从那蓝天之外给洒了下来,揭开了这片沙漠的朦胧与混沌。纵目望去,映入众人眼帘的,是那连绵不断高低起伏的一座座土黄色的沙丘。广袤的大漠,死寂的沙海,单调却又雄浑苍凉。在这里,那时间仿佛是可以凝固住的。可这所有人都知道,在那副宁静的状态之下,埋藏的是怎样的危险。 “醒了?”顾衍见她睁开了眼睛,立马关切地给问道:“想不想要喝水?” 南遥摇着头从他这怀里给钻了出来,望着那天地,不禁给感叹道:“哇,真美。” “是呀,的确是很美。”楚赢给笑道:“但咱们今日可是要速战速决的,我看这天,那晌午过后恐会有变。” “你是怎么给看出来的?”南遥问:“这不是风和日丽的么。” 那楚赢的笑意更是深了,朝着她给说道:“这只不过是我的一些经验之谈罢了,你要是在此地给呆得久了,也会有此能力的。”说完,楚赢又给指了指前面,解释道:“那里就是这小凝曾经给看到过的,那队人马的途径之地了。可这时间已然给过去那么久了,再加之这里是沙漠,估计那痕迹什么的都已经没了,你们这究竟是要给找些什么呢?” 顾衍问:“你的客栈在何处?” “在那座沙丘的后面,我们家这间客栈的高度并不高,只有两层而已。若是给处在屋子里,那这窗外的景色也就只有沙子了,所以小凝会觉得憋闷,总喜欢爬到那屋顶之上,看一些远处的景色,这也是我为何会相信她的原因。” “原来如此,那你说的鬼域又在哪里呢?” “哦,沿着这个方向一直走,再翻过两座沙丘,就到了,你们要过去看看么?” “去呗,反正都来了。”南遥说:“是不是我们只要不给进去到那里面,就不会有危险?” “话是这么说,不过那鬼域的周边,可是个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的地界,所以咱们还是小心些为好。据传,这鬼域的四周有那不定性的流沙漩涡,一旦踏入,便尸骨无存。” 又给翻过了两座沙丘,大家这眼前的视线就渐渐地给模糊了起来,那天看似也是阴霾了许多,这空气里还弥漫着一些不知名的粉尘,有一股儿奇异的味道一个劲儿地往他们那鼻子里面钻。西离谨慎地用这长绳将那两匹马给拴在了一起,以防走散。 “停。”这楚赢突然间给喊了声,又看向了顾衍,说:“顾公子,再往前可就要危险了。” “你的意思是那前方有流沙?” “是,我以前也只是给走到过这里而已。” “那接下来怎么办?”西离也给问道:“咱们这一路走来,可是连一点线索也没有发现呢。” “谁说没有的?”南遥眯着眼给望向了前方,说:“欸,你们看,那地上是不是有个什么东西?” 顾衍顺着她的目光给看了过去,发现在这黄沙之中,好像真的是给埋了个什么物件,看那边角,像是一块儿幡布。 “我过去看看,你们在这里等着。” 楚赢急忙地给制止道:“不行的,万一给踩中了这流沙,任凭你有多高的武功,可都是会给出事的。” “无妨,我不用走的,我用飞的。”说完,顾衍便往那鬼域里,跃了过去,又在这瞬间给移到了那物件之处,一把抓住了它,同时又借力给跃了回来,落到了这南遥的身后,坐稳。 南遥就着他的手,仔细地给查看起了那块幡布,问:“这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看图腾像是那北漠才会有的物件。” “呀,难道此物就是这北漠王的东西?”西离给叹道:“那完了,他们一定是在这进去的时候给遇到了那流沙,而后就全军覆没了。” “现在下这个结论还为时过早。”顾衍给沉声说道:“先把此物发给那大哥看看吧,说不定他会有什么线索。走吧,这里也给考察得差不多了,不是说那午后会变天么,咱们回去吧。” 发狂 这楚赢一回来,就往那自家妹妹的屋子里给奔了去,看来是牵挂得紧。而顾衍也不作停留,直接来到了这北野的院子里,进门就问那可以制作干尸的地点给找的怎么样了。 “我们已经给找遍了这整个镇子,却是哪里都没有的。不过,此处能给藏个那般场所的地方也不多。既然这镇子里面没有,那可以再往这周围给找找看。周围的话,要么是在那沙漠的周边,要么是在这天山的附近。你们家的那位沈师兄,已经给派出了四队人马去翻天山了。这再过两日,应该就会有结果了。” “嗯,那就好。” “对了,你们今日去这沙漠里查看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哪里会存在那么个地方呢?”北野也给问向了他,说:“毕竟,对于这附近来说,那沙漠是最有条件的。” “不曾有发现,不过今日我们也并没有给查看多少,只是在这鬼域的附近给转了转而已。要是在那别的地方有藏了个这样的场所,我们也未可知,最好是再派人给进去看看。” “嗯,你们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哎,简直是一头雾水。但我们给发现了一个物件,这不,正想要问问你呢?”说着,顾衍便把那块幡布给递了过去。这北野博览群书,又见多识广,希望可以凭借着他那智慧,从这上面给发现些线索。 北野接过,认真地给观察了片刻,方才说道:“若是我没有看错,此物应该是那北漠禁军护卫队摇旗的一部分,属于这皇家私制用品,可我还是建议你发给那位萧大侠确认一下得好。也许除了这北漠王以外,那皇室以前还给派出了别的人来这鬼域里考察过呢。而且,那萧大侠不是说这鬼域已经存在很多年了么,也许那当年的北漠王为了找寻这镇西将军的踪迹,也曾给派出过那禁军来此地调查过呢。总之,这些可能性都说得通,我觉得不能通过一块幡布就判定他们那些人已经遭遇不测了。” “没错,你说得对。待会儿,我就将这东西发给那大哥去。” “嗨,这就不用你费心了,回头我吩咐着小西离去处理了就行。正好,我也打算要飞鸽传书给那位萧大侠,让他帮我寄点这北漠皇室里有关那漠上花的资料,我想要先给研究一下看看。” “如此,就有劳北兄了。” 北野给笑道:“你我早晚是一家人,以后就别同我这么客气了,我也不爱听那客套话。” 说着,这南遥就给走了进来,见他俩在那儿暧昧地笑着,便不解地给问道:“你俩好像这心情不错呀,聊什么呢?” 顾衍笑,“在聊你什么时候肯嫁给我。” 南遥那脸“噌”的一下就给红了起来,呵斥着说:“你俩正经点,这破案子呢,聊什么嫁娶之事呀。” “可你嫁我,也是一件正经的大事呀。”顾衍好笑地给摸了摸她的发尾,神情宠溺。 南遥娇嗔地给看了他一眼,又问向了北野,说:“你们今日可有调查过那个死者的人际关系?在他的周围,是否会有能干出此事的仇敌来?” “呵,当然有调查过,哎,话说他这仇敌吧,还真是不少呐。那日南平同咱们说这人犹如那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我还以为是夸张嘞,没想到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呀。此地这上至八十的老妇,下至八岁的孩童,就没有一个人是说他好的,也不知道他在那些年里,是怎么给接到生意养活自己的。” “我倒是觉得这事挺好理解的。”南遥说:“首先,他那人品不好,所以没有人会喜欢他,也没有人愿意去同他打交道,自然而然,他也就没有什么收入了,于是,他就会把这注意力给放到那些个歪门邪道上去,然后大家就更加讨厌他了,这就是个恶性循环,无解的。” 北野给哭笑不得道:“我看,咱们的那个案子就快要无解了,这有犯罪动机的,在那街上是一抓一大把。再这样下去,此案可是会比那没有线索的都要难办,起码,不用咱们挨个人去排查嫌疑。” 南遥对于这事也表示无奈,就又给推搡了一下顾衍,想问问他是否能有什么思路。可顾衍却正在那旁边给昏昏欲睡着,看起来很是没有精神的样子。 奇怪,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难道是今天赶路给累着了?南遥想着,便凑上前去,给轻声问了句,说:“顾衍,你怎么了?” “嗯?”顾衍蔫蔫地给抬起了头,笑道:“南儿,我……”说着,就又给倒了下去。 这可是把那南遥给吓坏了,连忙去接住了他,避免着他给摔到地上去。 “顾衍,你怎么了?”南遥焦急地给喊着他,一遍又一遍的,然而这顾衍却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北野见此,也给走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替他给号起了脉。 “如何?” “中毒。” “什么毒?” “我不知道。”北野给回答着说:“咱们先把他给扶到那床上去吧。” …… 这天色渐晚,众人在得知了此事之后,也都给赶了过来,等待着那北野的诊断结果。南遥见他不停地在给摇着头,便给问道:“如何了?” 北野说:“抱歉小四,此毒……我解不了。” “这个世上,还有你北野解不了的毒?”说完,南遥又给抓住了他的衣袖,抽泣道:“我求求你,你救救他吧……” 北野将她给抱在了怀里,轻声劝慰道:“不是我不肯救,只因我实在是不知道他所中的究竟是何毒。而且此毒也没有什么征兆,只是让他昏睡而已,我也不能随意用药。你且等一等,待我研究出来病因,我保证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顾三公子,可好?” “嗯,一言为定。”接着,南遥又给强调了一句,说:“北野,我不能没有他的。” “我知道。”北野扶着她给坐到了一边,问:“那你现在和我说说,你们在这今日里,都给干了些什么吧,还有那顾公子是否做了什么与你们不同的事情吗,这些,都有可能是他中毒的原因。我只有知道了他中毒的原因,方才能够给找到办法帮他解毒。” “没有什么特别的呀,你知道的,我们是四个一起进到那沙漠里去的。这一路上,吃的喝的也都一样,哪里有什么不同呢。”说着,南遥又像是给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抓向了北野,给惊叹道:“哦,不对,我想起来了,我们四个人之中,只有他给进去过那个鬼域里拿幡布。可是,他当时并未作任何的停留呀,瞬间就给出来了,会是因为这个么?” “嗯,有可能,要真是如此,我倒是想给进去查查看。” “不行。”唐笑立马给制止道:“万一你进去了之后也中毒了呢,那咱们不是要全军覆没了嘛。还是我去吧,具体怎么做,你和我说说就好。” “不行。”南遥给拒绝道:“这本就是我的事,不能叫你们去犯险,我去便好。” “不行。”北野又给反驳道:“此事岂是你们两个女子能够给做得到的,再者说了,就你们俩那个冒失的性格,别再给遇上了什么别的危险,我不放心。” 见他们三个在这里僵持不下,旁边的西离便给叹道:“既然如此,那还是我去吧。反正我已经是给去过一回的人了,也是认识路的。这要怎么做,北堂主你和我说清楚就好。” “我和你一起去。”楚赢说:“多个人也多个照应。” “不妥。”西离给笑道:“你没听他们说此事会有危险么,你还有个妹妹要照顾,还是别犯险的好,我一个人去能更方便一些,就算是给遇到了什么意外,也好脱身。” “可是……” “我觉得小西离说得有道理,咱们就让他独自去吧。”北野附和着,又给看向了西离,说:“我给你个瓷瓶,你帮我带些那里的空气和沙子回来,说不定这毒素就存在于那两样事物之中。而且,我今晚还会给你做些药包出来,为了以防万一,你切记一定要带上它。另外,最好是你在这进去之时,能把那口鼻给捂住,或者是憋住气,尽量不要做过多的停留。” 西离给点着头一一应道:“放心吧北堂主,这些我都晓得的。” “嗯,万事小心。” “好的,那我去做些准备了,这明天一早我就出发。”说完,西离便同那楚赢一起离开了。 唐笑给走到了南遥的身侧,劝道:“你别担心,顾公子他会没事的,你也忙了一整天了,先同我去吃点东西吧。” “我不要,我要在这里守着他,你们快去休息吧,已经很晚了。” 见此,那北野和唐笑也就由着她去了。这唐笑在那临走前,还帮她给生好了炭盆,又替她给关好了门。南遥则是给坐在了这床边,握着那顾衍的手,安静地给守着他。 不得不说,这顾衍长得是真好看呀,自己还从来没有如此认真地给观察过他呢,也许是因为害羞吧,南遥自嘲地给笑了笑,又抬手覆上了他的眼睛。自己记得他的那双眼睛很漂亮,而且,他每每看着自己的时候,这眼里也都是满含着宠溺和疼惜的,好想再给看见那样的一双眼睛呀。 “顾衍。”南遥给轻声说道:“你一定要好好的,不然,我以后就再也不理你了。” 这时,顾衍的手指微微地给动了动,南遥察觉到了他的变化,立马给欣喜了起来,叫道:“顾衍,你醒醒,我是南遥。” 又给喊了几声,那顾衍方才给睁开了眼睛。可待这南遥凑过身去,看见的却是一双血红的双目,甚是吓人。南遥不由得给惊呼了一声,往外奔去,想要去给求助一下北野。然而突然间,那顾衍神情狠戾地给坐起了身来,一把将她给拉了过去,摔在了床上。接着自己又给骑在了她的身上,撕扯扭打着她。 南遥一边反抗,一边给喊道:“顾衍,你醒醒,你这是怎么了?” 可那顾衍却是不管不顾的,毫无怜惜,依旧在厮打着她,没过多久,就在她的这副身体上给留下了不少的瘀伤。 “顾衍!”南遥就快要受不住了,连忙又给叫了他一声。顾衍仿佛是给听到了她的声音,猛地给顿住了身型,也停止了动作。南遥瞬间就给松了口气,可谁知顾衍又给按住了她,不由分说地便朝着她那脖子上给咬了一口,现场顿时鲜血四溢。 南遥疼得给惨叫了一声,这顾衍也不松口,就着她那伤口便给吸起了血。但渐渐的,他这神情就给变得正常了起来,那眼睛也不红了,默默地给放开了她。 “南儿?”恢复了理智的顾衍,在看到了南遥的这副样子以后也吓坏了,不知所措地帮她给止起了血,那眼里心里也满是懊恼和自责。 北野和唐笑在闯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唐笑边给南遥做着救治,边给问向了顾衍,说:“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 北野替他诊了诊脉,又给惊叹道:“你的毒居然解了,怎么办到的?” “我不知道。”顾衍给沉声回答道:“我醒过来的时候,就见自己正在那儿吸这南儿的血呢,我吓坏了,连忙给松开了她,她怎么样了?” “没事的,你没有伤到她的主要血脉。”说着,那唐笑又用银针,给唤醒了南遥。 南遥闷哼了一声给睁开了眼睛,张口就问:“顾衍呢?” “你别担心,他在这儿呢。”北野给回答道:“刚才发生了什么,那顾公子的毒怎么就给解了?” 南遥将这发生的事情给说了说,而后叹道:“哎,看来,那唐姑姑真是诚不欺我呀。” “嗯?”唐笑不解地给问道:“这事同我那疯姑姑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着呢,她在死之前,曾和我说起过,我这血是那很多人的治病良药。你看,这顾衍在喝了我的血之后不就没事了么,所以说你那唐姑姑的医术高,是有道理的。” 北野诧异地给问道:“这么说来的话,你之所以会体质特殊,是因为你的血?” “那谁知道呢,我就说让你拿点我的血去给做做研究嘛。若是我这血,真的有如此特殊,那我岂不是天下无敌了。”笑着,南遥又给看了顾衍一眼,见他正面无表情默不作声地在看着自己,便有些胆怯地给问向了北野,说:“老哥,我们家顾衍,这没事了吧?” “没事了,你的血很好用。” “那他怎么是这个状态?” “你问我干嘛,你问他去呀。”北野好笑地给说道:“行了,既然你们都已经没事了,那我就去知会大家一声,免得他们担心。这小西离明日也不用去闯那鬼域了,皆大欢喜。” “我和你一起去。”唐笑见他有意要让这两个人独处,就给追了出去。北野习惯性地给牵起了她的手,笑着走了。 顾衍又给坐回到了南遥的身边,心疼地在盯着她看。南遥知道他是在懊恼,便安抚似地给一把抱住了他,说道:“还好你没事。” “可是你有事。” “只要你没事,我就不会有事了。” 顾衍怜惜地给抚摸了一下她那脖颈,问道:“疼吗?” “不疼的。” “胡说!伤口这么深,还流了那么多的血,哪里会不疼呢?” “值,只要你没事。”然后,南遥主动地给吻住了他,深情而又缱绻。 顾衍撬开了她的唇齿,将这个吻更深入地给进行了下去。只要一想到她的那身伤是自己造成的,自己就愧疚得无法呼吸了。顾衍你怎么能如此地伤害她呢,你怎么敢!想着想着,顾衍就默默地给流下了一行清泪。 “怎么了顾公子,一个吻就把你给激动成这个样子啦。” “对不起,我……” “哎,你不用和我道歉的,你只是病了,又不是有意的。” 顾衍将她给抱得再紧了一些,惹得南遥顿时给发出了一声轻呼。 “顾公子,你那动作轻些,我这身上可还青着呢。你要是真觉得抱歉的话,那你就去给我烧桶热水吧,我想要洗澡了。记住,必须是你自己亲自烧的哟,你要是吩咐那旁人去做了,我就不原谅你了。” 顾衍知道她这是在宽慰自己,不由得给应道:“好,我亲自去烧热水,亲自帮你洗澡,再亲自陪你睡觉,可好?” “好呀,那你快去吧。” 顾衍给站起了身,可刚要离开,这南遥就又给拉住了他。顾衍困惑地给看向了她,就见她笑意盈盈地同自己说道:“顾衍,我爱你。” 掌事 那西北的夜,还是很冷的。 顾衍为了让南遥睡得更加舒服一些,便轻轻地将她给搂了过来,护在了怀里。刚才帮她擦洗身子的时候,这自己造成的恶果,赤|裸裸地给展现在了眼前。她那身上青一片紫一片的,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当时是给打得有多重。顾衍心疼地给低过头去,在她的眼尾处,给落下了一个深吻。 安心睡吧,我的南儿,我也爱你。 此时在那街道上,这打更人正迎着冷风,哆哆嗦嗦地在给巡着街。每值庆典季的晚上,那镇长就会叫他们几个轮流值班,却是也不再给些补贴,这令他很是气愤,对那工作也越发得不负责任了。这现在的他,只想着要赶紧去到那城头边上给换下岗,好让自己能早点回家睡个回笼觉。如此,这脚程也渐渐地给快了起来。 可到了城头边,他又发现那换岗之人并没有准点到来。这让他不禁在那心底给咒骂了一句:呵,反正自己的工作已经做完了,这剩下的事情,爱谁谁去吧。他骂骂咧咧地给往外走着,然而,还没给走几步,他就觉得身后有人在看着自己,他以为是那个迟到的换岗之人,便想着要回去给争执一番。却未曾想,迎接他的居然是一具早已干瘪了的尸体。 “啊……”这打更人惊吼着,连滚带爬地向那远处给跑了过去。 …… 南平站在了这门外,朝着屋里给叫喊着,说:“顾公子,堂主,你们起了么?” 昨晚她虽然是在陪着那楚小姐,却也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她本是想着要来照顾这南遥的,可那唐笑是说什么也不让,又和她讲这南遥如今可是睡在那顾公子的床上呢,她来恐会有不方便,方才让她知难而退了去。 顾衍比这南遥醒得早,只是没起而已。在给听见了南平的声音后,猜测她是来叫他俩去用那早餐的,就想着要去把她给劝走,别吵着这自家南儿睡懒觉。 可还没等着出门呢,又听那南平给喊道:“呃……我来是想要通知你们,这广场城头之上又给发现了一具干尸,那北堂主和唐姑娘已经给赶过去了。你们若是方便了,就也去给看看吧。要是不方便,就当我没有来过哈……”说着,便尴尬地给离开了。 南遥在这时也给醒了过来,那恍惚间好像有听到了某人在说什么尸体,于是她本能地想要去给叫一下这身侧的顾衍。然而待自己一摸,就给察觉到那身侧已经空了,吓得她立马给坐了起来,冷汗连连。 “顾衍?” “我在这。”顾衍闻声前来,抱住了她。 南遥顿时就给松了口气,说:“还好,你还在。” 顾衍给轻笑道:“别担心,我丢不了的。” “我刚才听见有人说给发现尸体了?” “嗯,南平说,那城头之上又给发现了一具干尸,要去看看么?” “要!”南遥给伸了个懒腰,笑道:“我得出去松松筋骨了,这身子有点儿僵。” 顾衍又给她检查了一下那脖颈处的伤,观察到伤口已经开始给愈合了,俨然是一副快要好了的样子,不禁欣慰地给心生叹然道:哇,这是多么强大的自愈能力呀! 南遥见他笑了,就给问道:“我厉害吧?” “的确,你还真是深藏不漏呢。” “那是,所以说,有了我,你就偷着乐吧。没事喝我点血,保你强身健体、青春永驻。” “我可舍不得。”说着,顾衍又给凑了过去,吻住了她。 …… 两人到这广场之时,那北野已经给验完尸了。唐笑贴心地在他起身的时候,给递过去了一张手帕。北野接过,温柔地朝着她给笑了起来。 “嗯哼。”南遥揶揄似地给轻咳了一声,问:“如何?” 北野给回答说:“哦,这具尸体的制作方式同那位钱来财的一样,都是这死后才被人给烤至成干尸的。只不过那钱来财的死因是窒息,而这具尸体的死亡原因是被人给砸死的。他那脑后有被这重物击打过的痕迹,而且看那痕迹的样子,这打死他的应该是个女人。” 南遥好奇地给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多次击打,每次击打的方向还不一样,力度也偏轻柔,像是女人才会用的手法。死者成为了干尸以后,那伤口周边的痕迹便被夸大并固定了下来,所以更容易检验。另外,我怀疑,杀死这人的凶手,和那制作干尸的人,并不是同一个。” “这也是你看出来的?” “没错,那钱来财的身上比较干净,没有什么可观的痕迹供我查验。可这具尸体不同,我在他的上臂内侧,给发现了一个男子的手印,还是死后不久造成的,估计是那人在拖拽尸体的时候给留下的。也就是说,这人先是被一个女人给砸死了,然后又被一个男人给带走并做成了干尸。” 南遥说:“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个女人在砸死了他之后,又给找了一个男人来帮自己毁尸灭迹。然而,在这个过程中,那个做干尸的人却将尸体给带走了。于是死者身上留下来的这个指印,是那个毁尸灭迹的男子的,而不是做这干尸之人的。” “不会。” “为何?” “关于几点吧,若是尸体在变成干尸之前,先是被人给处理或者是掩埋过,那这死者的身上,肯定还会有那别的痕迹。就算是没有被处理或者是掩埋过,这指印也会因为那时间的原因,不会存在得如此明显。所以这个指印只有可能是那做干尸之人的,而且,我还可以推测出他是在这死者死后多久对他进行过拖拽的。小四,尸体是不会说谎的。” “好吧。”南遥最终给认同了他的推理,那一旁的顾衍则是接着给问道:“北兄,你应该还给发现了什么吧?” “哈哈,的确,知我者,顾公子是也。” “还有呐?”南遥给叹道:“乖乖,这凶手碰上你,算是给倒了八辈子的霉了。你居然能从一具尸体上,给看出那么多的东西来,你还有什么发现?” “我认为,制作这具干尸的人,并不是那个把这钱来财给变成干尸的人。虽然那制作方法一样,但这行为模式却是完全不同。钱来财的那个尸体做得比较细致,将干尸挂于彩蛋之中的手法还挺富有仪式感的。可现场的这具尸体,处理得比较粗心大意,像是在模仿。而且,我们过来的时候,见他只是随意地将尸体给绑在了那哨岗外,这连个美感都没有,更别提有什么仪式感了。” 南遥不由得给好笑道:“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有三个人要抓。其一是杀死那钱来财并把他给制作成干尸的人,其二是杀死这位死者的凶手,其三是把他的尸体给做成干尸的人,是吧?” “额……其实我觉得杀死那钱来财的人和把他给制作成干尸的人,也不是同一个。” “这也是你从那尸体上给看出来的?你不是说,这钱来财的尸体处理得很干净,没有什么线索了么?” “是呀,那只是我的直觉而已。” “呵呵,行吧,这个案子对于我来说太复杂了,你们慢慢查吧。”说着,南遥又给看向了顾衍,笑道:“我觉得,咱们的那个失踪案的破案率能比他们高些。” 顾衍亲昵地给摸了摸她的脑袋,又借势吻了她这嘴角一下。 “喂!”南遥的脸瞬间就给红了起来,羞涩地给呵斥道:“周围那么多人呢,你注意点!” “放心吧,没人看。” 北野没好气地给怼道:“喂,怎么没有,我不是人呐?” 这时,于那广场的外围,这杨胜平正给站在了人群里,恶狠狠地在盯看着他们。 “你生气也是没有用的。”他那身后突然间给传来了一句苍老的声音,说:“你要是不服气,就只能变得更加强大,远胜于他。届时,他的名声,他的女人,他的一切,都会是你的。” “嗯,你说得对。” “放心吧,我是一定会帮你的,但能不能成功,得要看你自己了。” “我明白的。”杨胜平说:“我会让他万劫不复的,掌门。” “嗯,乖。” 比起杨胜平这边的憋闷,顾衍那边依旧是给处在这欢声笑语之中。没过一会儿,那沈云山也给赶了过来,神采奕奕地朝着他们给喊道:“各位,我知道此人的身份了!” “这么快?”南遥给惊叹道:“不会是个名人吧?” “嗨,他不是,但他的老板却是此地那最有名望的人。”沈云山给解释道:“这人姓孙,叫孙通,人很和善,那百姓们都亲切地叫他孙老哥。他是这镇里那宁大官人家的掌事,这宁府内外都是由他在打理的,那能力非常得突出。他平日里是住在这宁府的前院里的,昨天晚上,他像往常那样去给这宁大老爷汇报了工作,那离开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异样,可今天早上却是不见人了。这宁大老爷给派了人去问过情况,那下人们都说这孙掌事昨晚并没有回房,看来,他是在那昨晚给见完这宁老爷之后出的事。” 唐笑问:“那这个宁大官人是干嘛的?” “他是此地有名的大善人,据说他的那个曾曾曾祖父就是个富豪,但深知这钱财物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道理,于是创立了家规,称那所有的宁室子弟必须得要造福于一方的百姓,方才能入祖庙,所以,他也是此地最大的慈善家。传言,这宁老爷的父亲在那十几年前举家搬迁至此的时候,就很广泽善施。死的时候,这整个天水镇的百姓都为他给哭过丧呢,如此看来,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南遥问:“那这孙掌事可有家人?” “听说他以前有个弟弟的,叫孙诚,只不过那半年前就给死掉了。” 顾衍问:“怎么死的?” “这我就不清楚了,那具体的细节,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去给问一下这宁府的。我刚才说的那些个情况,也不过是从百姓的嘴里给道听途说来的,不一定能做得了真。” “嗯,我同意。”北野说:“你能否同这位宁老爷给约下时间见个面呢,我想和你一起去看下情况。” “那自是再好不过了。”这沈云山笑着,就又给说道:“对了,关于那制作干尸的地点,我的人已经回来汇报过了。这天山的周边,除了那云雾峰,其他的地方我们都已经给找过了,没有发现。” 唐笑问:“那云雾峰是个什么地方?” 顾衍说:“是我幼年同这气宗大师一起住过的地方。” 沈云山给笑道:“对,那地你熟悉,你什么时候回去给看看就行。我们没有这气宗大师的允许,可是不敢往那去的。还有,这掌门今天早上出关了,一听说你回来了,就急着想要见你呢,你要是没事,下午过去一趟呗?” “行。”顾衍给应了声,而后问向了南遥,说:“你想不想去我小时候住过的地方给看看?” “想。” “好,那咱们下午就去。”这顾衍又冲着沈云山给说道:“还要烦劳一下沈师兄,替我去同那掌门给打个招呼。” “这没问题,对了,你在气宗大师那里给查看完了情况之后,无论有没有线索,都给知会我一声,我这心里也好有个数。” “好嘞。” …… 午饭过后,那顾衍便同这南遥一起,赶往那天山派了,而这北野也陪着那沈云山给来到了这宁府的门前。他们被那宁府的管家给迎了进去,并见到了这个传闻中的宁大善人。 沈云山先是知礼地给自我介绍了一番,说:“宁老爷有礼。” “几位少侠不必客气,你们是来打听那孙掌事的事情吧。” “是。”沈云山问:“宁老爷可知他是否有什么仇敌?” “哎,他这跟了我许多年,一直是勤勤恳恳的,人又和气,哪会有什么仇敌呢。就算是和人起过争执,那也是为了我的事,他自己是没有什么仇家的。” “听说他有个弟弟在半年前去世了是吧?”北野问:“宁老爷可知这里面是怎么回事么?” “我知道他的那个弟弟的。”宁老爷给回答说:“他的这个弟弟呀,自幼身体就不好,但是十分勤敏,最喜欢看书了。孙通疼爱得紧,以前还替他向我求过书呢。我也见过那位公子几回,文质彬彬谈吐不凡的,若是这副身子能康健些,怎么着也会是个一方父母官。” 可以看得出来,那位宁老爷对于这个孙公子的逝去很是遗憾,由此可见,他同那孙通的关系也不错。 “半年前的一天晚上,我叫他来核对账目,可他却总是心神不宁的。我问他怎么回事,他就说他弟弟这几日的身子不好,他担心得很。我一听,就赶紧叫他回去了。可谁知,他的弟弟那天晚上并不在家,听这邻居们说,他的弟弟是独自出门买药去了。他循着踪迹给找了过去,竟然发现自己的弟弟早已沉尸在那药堂后街的小巷里了。” 北野又问:“他的这个弟弟,是怎么死的?” “听他说,是被人给打死的。” 沈云山问:“可知是何人干的?” “哎,他说是那个驿馆的小厮钱来财干的,我问他从何得知的,他又不说。” 北野给问向了他,说:“宁老爷可知这钱来财已经死了?” “我听说过了。” “那宁老爷可觉得这事是那孙掌事干的?” “不可能。”宁老爷立马给反驳道:“他有这不在场证明的,我就是他的不在场证明。那天晚上,他和我始终是在一起的。” 天山 南遥随着顾衍往那天山派的方向给走着,这一路上是好奇不已,不停地在给打听着他那小时候的趣事。 “哎,我觉得这西北地区的天气挺怪异的,那沙漠里是热得要命,这天山附近又冷得要死。你说那天山派的开山祖师是怎么想的呀,为什么要把这门派给建到那天山顶上去呢?” 顾衍给笑道:“这天山派呀,其实是包含了剑宗和气宗两层武学修为的。相传,那开山祖师是气宗出身,觉得这里全年冰雪覆盖、气温至寒,又地势险要、鲜有人闻,及其适合修行气宗,便来此地静修了。后来,又有不少人慕名前来拜师,可那气宗一脉,讲究的是天赋,准确地来讲,就是要看这修行者的体质。因为那天山派的内家功力,是属于这寒凉一脉的,那普通人修炼,根本就受不了,所以这开山祖师挑来挑去的,也就只给收了一个人为徒。然那气宗一脉有个好处,就是练至上乘者,再苦修其他的武功也会得心应手,稍加历练便可事半功倍。而他收的这个弟子呢,又对那剑宗颇有兴趣,于是他在继承了这开山祖师的衣钵之后,就在此地,创建了那天山派,同修这剑宗和气宗两项武学。” “哦。”南遥给了然道:“那收养你的这个前辈肯定是属于气宗的了,那这天山派的掌门呢,是属于哪个?” “那掌门是属于剑宗,这气宗在近一百年里,基本上已经收不上来徒弟了。我知道的,也只有那气宗大师一人而已。气宗修行需要的是极强的耐力,这头几年可是会很苦的,再加上要闭关修炼,环境又那么恶劣,也就没有多少人肯来这里学习了。” “谁说的,我还知道一个修行气宗的人哟。” “哦?是谁?” “你呀,你个傻小子。” 顾衍给笑了起来,说:“我没有拜过师,不能属于那天山派的门下弟子的。” “嗨,可就算是这样,那气宗大师不也还是把这毕生的功力都教给你了么。也许当年他在收留你的时候,就发现了你的天赋,于是就把你给养在了身边,好让那气宗一脉后继有人。至于这拜师不拜师的,无非也就是个形式而已,有什么要紧的。我的武功也都是那天目门的老爷子教的,但我也没给拜过师呀。” 顾衍亲昵地用这鼻子给蹭了蹭她的脸颊,应道:“嗯,南儿说的都对。” “等会儿,如此说来你那内力的本质应该是寒凉的呀,可你给我传内力的时候,为什么是暖的呢?” “这本质上确实是寒凉的,但我给你传的内力,是已经被我转化过了的,所以是暖的,我可以根据其功效来控制它的冷暖。” “哦,难怪。那这夏天酷热的时候,你可以多散发点那寒凉的内力,顺便也可以帮我们给解解暑气。这么看来,你简直就是那冬暖夏凉居家旅行者的必备呀。” “嗯,我这么好用,你可得把我给看住了。” “我看不住,你还能跑了么?” “不跑,我赖定你了。” 南遥羞涩地给接着说道:“我觉得那个气宗大师挺有先见之明的,只教给了你内力,剩余的就随你自己的喜好去学,反正你的内力这么厉害,学什么都是一点就通。哇,顾公子,你真的是让人好生羡慕呀,在那整个江湖里,恐怕也找不出来第二个同你一样的人了吧。” “哎,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如今能在何处,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何依旧是音迹全无呢?” 南遥给劝慰道:“有的时候,那没有消息,也算是好消息呢。你放心吧,咱们会找到他的。” “嗯。”谈笑间,顾衍便带着她给来到了这天山派的门外,此时已有那弟子给等在这里了。 “两位可是那顾师叔和南堂主?” 顾衍和气地给说道:“我并不算是你们这天山派的门下弟子,所以,你不用如此喊我的,叫我顾衍便好。” “是,两位里面请,我们掌门已等候多时了。”说着,小弟子就带了他俩进去。 南遥不解地给问道:“他为何会喊你顾师叔呢?” “哦,他们很多人都以为我是拜过师的,而那气宗大师又比这掌门高一辈儿,所以他们那些掌门的弟子就都以为我是他们的师叔了。” “哦,原来是这样。”南遥不由得给嘟囔了一句,说:“都把你给喊老了。” 顾衍不禁给笑出了声。 …… 他俩在那正堂里没给坐多久,这天山派的掌门就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而那杨胜平则是给跟在了他的身后,神色不明。 “昭之!”这掌门在进门后,立马就给抱住了他,欣喜不已地说:“快叫我瞧瞧,哎哟,你都瘦了,你怎么也不回来看看呢,此处好歹也算是你的半个家呀。” “是顾衍考虑不周,掌门见谅,您的身体如何?” “还不错,但毕竟是年纪大了,那平日里也会有些小毛病,不过都不碍事的。”说着,又给看向了他的身后,问:“这位可是那天目门的南堂主?” “是。”顾衍又同南遥给介绍道:“南儿,这位是那天山派的掌门,单金江。” “单掌门,你好。” “好好好。”单金江给笑道:“听这云山说,你们已经谈婚论嫁了?那感情好,我得给你们俩准备上一份大礼。” 顾衍给笑道:“您不用如此客气的,掌门。” “欸,要的要的,我这两天就送给你,你那只管收着便是。”单金江的眼里转瞬即逝过了一丝阴狠,而后又给笑着说道:“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介绍,这位是我的爱徒,杨胜平,你们已经打过招呼了吧?” 杨胜平乖巧地给回答说:“是的,掌门,我俩已然见过很多次面了。” “哈哈哈,有机会你们切磋切磋,都是我那天山派的好男儿,昭之你也帮我给看看,这个小子的天资如何。” 杨胜平说:“掌门,我肯定是不如那顾公子的,你就别拿我打趣了。” 哦哟,他这是转性了,还是受什么刺激了?南遥不禁给多看了那杨胜平几眼。而这杨胜平也不再作声了,只是给低着头站在了那单金江的身后。 单金江问:“对了,听说昭之你最近在查案子?” “是,这天山周边给发生了不少那诡异的案件,不过这主要的工作还是那沈师兄在忙,我们也就是给打个下手。”顾衍如此说来,也是想着在这单金江的面前,给多提提那沈师兄,别让他太过偏心于这杨胜平,让那沈师兄平白无故地给寒了心。 可这单金江仿佛并没有领略到他的意思,又吆喝着,要带他去给四处逛逛,让那些个天山派的弟子们,好好地给见见这位传闻中的顾三公子。顾衍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便由着他将自己给拉走了。南遥和杨胜平跟在了他俩的身后,相顾无言。 几个人给来到了校场,那天山派的弟子们还在这儿给操练着呢。单金江不由分说地便把那顾衍给带了过去,让他指点指点,顺便再给看看,这里面有没有人是适合练那气宗的。南遥想要跟过去,却又被这杨胜平给拉住了。 “别过去了,你没看到那掌门正兴奋着么,让他俩去忙吧。” 南遥给撇了眼他这只还在握着自己的手,说:“行,我不过去,你先放手。” “怎么,让我拉一会儿也不行?” “我是怕那顾衍看到了之后会过来砍了你,你要是不怕死,就继续拉着吧。” “你以为,我会怕他?”杨胜平虽是这说话的语气不佳,可还是乖乖地给放开了她,问:“我说,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呢?” “那你呢,你喜欢我什么呢?” “你好看。” “嗯,他也好看。” 杨胜平立马就不服气了,气冲冲地给问道:“难道我就不好看?” “他是最好看的,怎样都好看。” 杨胜平给轻哼了一声,叹道:“想不到你这年纪轻轻的,那眼神就已经不好使了。” 南遥神情淡然地给笑了笑。 杨胜平又问:“要是咱俩先认识,这会儿是不是就没他顾衍什么事儿了?” “那你也没戏。”南遥给笑道:“杨少侠,你知道他为了我,曾给做出过多少努力么?是你想象不到的,所以,除了他,我是不会喜欢上任何人的。” “你怎知我做不到?这掌门说过,我是那天之骄子,就没有我做不到的事情。” 南遥这下可是彻底地不想搭理他了,默默地给望着那顾衍的方向,神情温柔。 杨胜平给拽过她,坏笑道:“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不去,你放手。” “呵,由不得你。”说着,这杨胜平就给扯着她走远了。那顾衍察觉到了他俩这离开的踪迹,刚想着要给追过去,却被那单金江给拦住了,说:“叫他们到处去走走吧,总在这儿守着咱俩也怪无趣的。放心吧,胜平那个小子这心里有数,不能把你那未来媳妇给怎么样的。” “呵呵,对此,我可不这么认为。”顾衍笑着,就给追了上去。 …… 杨胜平拽着南遥给来到了外山坡,并放开了她。南遥揉着那左手的手腕,不解地给问道:“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看风景。”杨胜平用那下巴给指了指前方,说:“你看。” 南遥闻声给望了过去,就见此时在自己这眼前,莫名的给多了处山涧。其间,那瀑布是奔流直下,落到了这地面上,给溅起了一片片的水雾。那水雾凝结成冰,随风一扬,便漫天飞舞,真可谓是美不胜收。 “这里是什么地方?” “此处是我的秘密基地。”杨胜平笑着给回答道:“那座山涧之上的山峰,叫做云雾峰。是这气宗大师和你那男人曾经给住过的地方,我们这普通的天山派弟子是不被允许去到那里的。在这云雾峰之上,有一方天然泉水,名叫天池,是由那天山山顶多年沉积的冰雪融化而成。听说这天池周边的景色不错,你要是有机会就替我给看看去。那天池边有一个豁口,这条瀑布,就是从那个豁口流下来的天池之水。神奇的是,我们这里明明是极寒之地,可那天池水却是温着的。瀑布落下,在这山下汇聚成河,也就是那天水镇附近的天水河了,这边的百姓,都是靠着它过活的。” “哦。”南遥给坐在了那离他不远的地上,问:“我听说,这云雾峰的后身是那悬崖来着。” “对,顺着这个瀑布翻上去,就能见到那个天池了。天池的另一边,便是这气宗大师的住所,而后,就是那万丈悬崖了。” “所以,你带我来这里是要干嘛呢?” “我说了,看风景。” 南遥无奈地给叹道:“那就恕我不能奉陪了,一会儿顾衍要是找不到我,可是会着急的。” “哦?你是担心他会着急呢,还是害怕和我单独相处呢?” “我为何要害怕同你单独相处呢?” “我猜,你是怕自己在同我给单独相处过后,会情不自禁地给爱上我吧。” “无聊。”南遥给推开了他,说:“小哥,咱能不这么自恋么?” 杨胜平又将她给拉到了自己的身前,笑道:“别急着走呀,现在此地就只有你我两个人而已,那风景又这么好,咱俩不做点什么,你不觉得吃亏么?” “你放开。” “我不放。” 南遥抬手欲要动武,可他却只用了单手,就把自己给制住了,还将自己的双手给反锁在了身后。南遥抬腿朝着他的下身给踢了过去,但又被他给躲开了。两人顺势给滚到了地上,杨胜平趴在了她那身上,压得她是动弹不得。 “哟,你这么便宜我呀。” “你起来。” “我就不。” “杨胜平,别做你将来会后悔的事情。” 杨胜平给笑道:“你怎知我将来会后悔?”说完,便将唇给压了上去。 眼见着那唇就要给碰到自己了,南遥连忙给喊道:“杨胜平,我不是你惹怒他的工具,也不是你战胜他的筹码,所以,你放开我。” 杨胜平给停在了她的唇前,微微地给蹙着眉,问:“你怎么就不信我是真的喜欢你呢?” “我信,不过,你现在做的这些,可不是因为单纯的喜欢我。还有,我同你说过了,我不喜欢你,我只喜欢那顾衍一个人。” “真是无情呀。” 杨胜平依旧保持着在压制她的动作,却是不再说话了,好像是在独自地给想着什么。这时,一股儿内力冲着他呼之而来,瞬间就给掀翻了他。那顾衍神情凝重地给走了过来,抬手,又给拍了他一掌。这杨胜平被他拍到了那瀑布后身的山涧中,不由得给吐出了一口鲜血。然而顾衍似乎并不想这么放过他,立马展开了铁骨扇,使足了十成十的内力,朝着他给劈了上去。杨胜平用剑给抵住了他的内力,现场顿时水花四溅。 “顾衍!”南遥给拦住了他,说:“你冷静些。” “他招惹了你!”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原本为了气你,确实是假意要招惹我来着。但是他没有得逞,对我也没有做什么无礼的事情。所以,你放了他吧,这里是天山派,他又是那单掌门的爱徒,你伤他如此已经够了,再重就交代不过去了。” 可这顾衍还是想要继续揍他,南遥不得不给扯谎喊道:“哎呀,我的胳膊好痛呀。” 顾衍立马给跑到了她的身侧,关切地问道:“疼得厉害?” “骗你的。”南遥给抱住了他,撒娇道:“好啦,你不要生气了。我们走吧,你不是还要带我去那云雾峰的么?” 顾衍无奈地给弹了一下她的脑袋,而后又转身对着杨胜平给冷声道:“今天看在南儿的面子上放过你,下次你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以后不准再出现在我俩的面前,不然,别怪我出手不客气。”说完,便抱起了南遥,向那远处给走了过去。 杨胜平抬手,将这嘴角的血给抹了,邪气地给笑道:“呵呵,下次,还指不定是谁不客气呢,顾公子。” 案情 南遥窝在了顾衍的怀里,见他一直在给沉着个脸,就问道:“顾公子,还生气呢?” 顾衍默不作声地给垂目看了她一眼。 南遥赶紧给哄道:“哎哟,你莫要生气了,那就是个孩子。这杨胜平自幼便缺失父爱,又生长在那种环境里,这事事争强好胜,容易缺乏安全感也是正常的。而且我看你们的那个单掌门,也有点过于恭维和宠爱他了,直接导致着他喜欢什么就要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不就是个孩子的心气么,你又何苦同他置气呢,气坏了自己我还心疼,左右他也没有对我做些什么,你就不要再因为他影响到你自己的心情了。” “他要是真的对你做了什么,我就废了他。” “是是是,你顾公子最心疼我了。”南遥看他的脸色能稍微缓和了一些,就又给说道:“好啦,你一直抱着我不沉么,快放我下去吧。” “不沉,我也特别缺乏安全感,得一直抱着你才行。” “别闹了,你搞得我和个残废似的。”南遥从他的身上给挣脱了出来,又挽起了他的手臂,笑着给打岔道:“听那位杨小哥讲,你这小时候住的地方,那外面有一方天池,这周边的景色老好看了。走走走,快带着我去给瞧瞧看。” 顾衍强行给扯住了她,埋怨道:“南儿,你从刚才就一直在提他,我吃醋了。” “我提他,不也是为了要同你给解释一下那刚才的事情么?” 顾衍给抿起了嘴,看来这个说法他并不能认同。 哎,他可真是难哄呀,南遥不禁给心生叹然道。但那又怎么样呢,只能是继续哄呗。 “呐,顾公子,这天已经晚了。我们要是再不去那云雾峰,可就来不及了。”南遥给贴近了他的耳侧,暧昧地说道:“所以,我们要不要赶紧忙完,回去再干点别的事儿呢?” “南儿说的别的事情,是不是我脑子里现在给想的事情呢?” 南遥娇俏地给点着他的脑袋,赖皮道:“我可不知道你现在这里想的是个什么,走啦。”说完,就自顾自地往前去了。顾衍从她的身后给抄起了她,笑道:“那我就身体立行的把这个想法给表达清楚吧。”而后,便背着她往那山上给跃了去。 “顾衍,咱们现在可是在这外面呢!” “无妨,我在那云雾峰上是有房间的。” …… 南遥给睁开眼睛的时候,这外面已几近黄昏了。她懒懒地给坐起了身,望了望那一地的衣衫,无力地给心叹道:哎,早知道,就不挑逗他了,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嘛。 顾衍从那外间给走了进来,笑着问道:“醒了,要不要去外面看风景?” “还看什么风景呀,都这么晚了,那沈师兄不是交代了咱们去给查查看这周围的么。快扶我起来,先忙那正事要紧。” 顾衍给亲了亲她的鬓角,回答道:“我已经在你睡觉的时候去给巡查过了,这附近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所以南堂主,我们现在是可以去看那风景了么?” 南遥给捏着他的下巴,好笑道:“哟,我们家顾三公子这么能干呢。” “当然啦,南儿有没有兴趣来试试我的体力?” “免了。”南遥连忙给制止道:“我还想留着那精力看风景呢,你快帮我把衣服拿过来。” “先不急着穿,你可以去泡泡这天池的,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那不会冷么?” “不会,他们没有来过的人总以为会很冷,其实此地的温度还是比较适宜的,这也是为什么那气宗前辈会把这房子给建在此处的原因。” “哦,原来如此。”南遥给叹道:“可我总不能光着出去吧?” “放心吧,没人看,那旁人是不敢来这里的。” “万一那气宗大师突然间给回来了呢?” “嗯,也是。”顾衍应着,就又拿了个被罩给包起了她,笑道:“这样,就不怕了。” 果然,那天池里的水是暖和极了。这南遥一边在给泡着脚,一边在给喟叹着那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这身侧的顾衍,则是在给她介绍着什么。 南遥给指着屋子的后方,问道:“那边就是这万丈悬崖了么?” “对,那悬崖陡峭至极,深不见底。这百姓们都说,那悬崖的底部是直通这阴曹地府的,于是那自古以来,无一人敢给下去过。” “哎哟,这么玄乎呀。” “嗯,我那小的时候有一次想要给下去看看来着,还特意准备好了这绳子和刮铲等工具呐。可还没等着我下去几米呢,就被那气宗前辈给抓了回来,好一顿的骂,说我这简直就是活腻歪了,也不看看那地方是有多危险。” “哈哈,我还以为,你能就此历险一番呢。” “你怎知我没有发现什么呢?”顾衍说:“其实,我被他老人家给抓上来的时候,这隐约间,在那云层之下,我好像有看见了一个山洞。不过,看这山洞的位置,好像是在那悬崖的中部。哪怕是以我这现在的功力,也不见得能在那不借助这任何工具的情况下给成功地去到那里。” “哟,这倒是挺有意思的。那话本里面都说,一般在这种与世隔绝的山洞里,可都是会有那宝藏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是能有个机会给下去看看就好了。” “嗯,你可别乱来哈。这万一再给出个什么事,我不得悔死呀。” “好啦,我怎么感觉你现在越来越强权了呢?” 顾衍给笑道:“还不是因为你太宝贝了,这觊觎你的人又那么多,我不得把你给看住了呀。” …… 西越堂里,这沈云山和北野正缜密地在给梳理着案情。 “北堂主,你觉得那宁老爷的证词可信么?虽然他说在这钱来财死的那晚,这孙通是同他给在一起的。可我总觉得它与那孙通之间,不仅仅是主仆关系,更像是知己好友。若这钱来财真的是那孙通杀的,他为了给维护住这位孙掌事那死后的颜面,帮他给扯个慌,洗清个嫌疑,也不是不可能吧?” “嗯,你讲的也不无道理。可在我看来,今日他于这件事情上,倒不像是在说谎。其实,要是杀死那钱来财的凶手和把他给做成干尸的人不是同一个的话,在这时间上的限制倒不是很大。咱们假设,就是这孙通给捂死的那钱来财,之后,他只是给随意地丢弃了尸体,假意什么都没有发生,再回到这宁老爷的面前给呆上一夜,使其为自己做充分的不在场证明,那也讲得通,而且这时间上也来得及。” “如此一来的话,那把这钱来财给做成干尸的人,会不会就是那孙通的帮凶?而这整件事情,就是他俩一起策划的呢?” “不像,那干尸要求的制作条件极高,他个小老百姓,哪里会有这些准备呢。我倒是倾向于是那做干尸之人,在这无意中给捡到了那钱来财的尸体,而后做成了干尸。至于挂于城头之上这点,我看他并不是想要为了帮那孙通做些什么,倒像是要表达个自己的什么目的。” “会是什么目的呢?” 北野摇着头给叹道:“哎,如今,这也都是一些我的猜测而已,没有什么证据能够给证明的。那两个死者之间这牵扯到的东西太多,我也快要没有头绪了。要好是能给找到那制作干尸的场所,或者是有谁再给提供个什么其他的线索,不然这个案子就要进到死胡同里去了。” 也许是那老天爷给听到了他的呼唤,西离在这时给走了进来,说:“北堂主,那外面有人找你们,说是有线索要提供。” “哟。”沈云山不由得给笑道:“北堂主,你这够神的呀,要什么来什么。” “哈哈,也许是我救得人比较多,那老天爷念我劳苦功高的,特意来出手相助了吧。”说完,北野又对着西离给吩咐道:“去请他吧。” 不一会儿,一个小二打扮的小厮便好似地给站在了他们的身前。 北野问:“你说你有线索要提供给我们?” “是。” “关于谁的?” “是钱来财,我见过他这给变成干尸之前的样子。” “什么意思?”沈云山问:“你详细给讲讲。” “嗳,我是那天门阁酒楼里的小二,这钱来财死的那天晚上,曾在我们这酒楼里被人给打了一顿,之后他的精神就不大好了。那掌柜的怕他给死在我们这里,就叫我去把他给赶远点。我那第一回儿去的时候,他这还是好好的呢,甚至还有那力气来骂我。我这被他骂得恼了,也就气着走了。后来我又怕那掌柜的说我这办事不牢,就又给回去找他了,可找到的却是他的尸体。我当时害怕呀,就赶紧回去喊人了,哪曾想等我带了人来,那尸体也没了。” 沈云山听后,立马给看向了北野,叹道:如此,还真是叫这位北堂主给猜对了。 然那北野却给笑道:“小兄弟,你这话怕是不真切吧。” “小人说的可是句句属实呀。” “没说你扯谎,只是,你还漏了一些那别的细节没讲,是吧?” 这小厮那脑门上的汗,“噌”的一下就给流了下来,可依旧是颤颤巍巍地给问道:“先生是怎么个意思呢?” “照你的说法,你这第一回儿去的时候,是被他给气走的,后来又怕那掌柜的说你这办事不牢才又给回去的。那我请问,你这两次回去的中间,是给相隔了多久呢?哦,对了,恐怕你还不知道此人的真正死因吧。我可以告诉你。他是被人捂死的,通常那种手法会比较费时间。我们假设,你是像你刚才说的这般,那这两次相隔的时间就会比较短,所以你第二次回去的时候,应该是可以看到那凶手的行凶过程的。我并没有觉得你在说谎,只是认为你没有将此事给说完整而已。还有,这事已经发生许久了,我们也曾派人去给挨家挨户地问过情况,为何你那个时候不说,反而要现在来提供线索呢?” 小厮“扑通”一下就给跪了下来,擦着汗给结巴道:“瞒不过先生,我的确是没有讲完整。” “你是有苦衷?” “也不尽然,其实,我是有看到凶手的。” “哦?你认识这位凶手?” “是。” “所以,你前几日是为了要帮他隐瞒,所以才不和我们说明情况的?” “是。” “那你今日又为何不替他瞒着了?” “因为他已经死了。”小厮坚定地给看向了北野,沉声道:“这个凶手,就是那位已经给死掉的孙掌事。他这行凶的时候,我恰巧给躲在了角落里,目睹了他那全部的作案过程。” “可你为何要帮他隐瞒呢?”沈云山问:“你们的关系很好?” 小厮给摇了摇头,说:“我俩这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交集,但我知道他是个好人,他是不会平白无故地去杀人的,而且那钱来财也确实是作恶多端。这钱来财死的第二天,我曾在那街上有看到过这孙掌柜,在那跟过去之后我发现,原来他是给这自家弟弟扫墓去了。后来,我又听见他对着那个墓碑说什么替他报仇了,我便知道了此事的全部真相,也决定了要帮他给守护住这个秘密。” “于是,当你得知到他今日也死了的时候,就来找我们了。” “是,我不知道杀他的是谁,但他今日也变成了干尸,那杀他的肯定就是让这钱来财也变成干尸的人呀,我就想着要赶紧过来提供些线索,好让你们早日抓到那杀他之人。” 北野看着他给说道:“多谢你了,你帮了我们不少的忙。” “真的?” “真的,你帮我证明了我的很多猜测。这剩下的工作就交给我们吧,你放心,我们会抓到那个凶手的。” 这小厮听后,心满意足地给离开了。 沈云山给望着他那离去的背影,叹道:“北堂主,你真乃神人呐。” “嗨,凑巧而已。如此一来,咱们就知道了,杀死这钱来财的人就是那位孙掌事,而杀掉这孙通的人,则是另外的一个女人。我们可以把那制作钱来财干尸的人称作是一,制作这孙通干尸的人称作是二,那案子就能更明朗一些了。恐怕这一和二是认识的,但是他俩之间有隔阂,二的行为也是为了要效仿一,达到些什么目的。” “嗯,果然是清楚了很多。”沈云山给点头道:“那杀这孙通的女人又会是谁呢?” “那宁老爷不是说这孙通没有什么仇敌么,就算是有,也是为着他的事。那我觉得,这个女人有可能不是那孙通周边的人,而是这宁老爷身边的人。恐怕我们得要再去一趟那宁府,找这宁老爷给问一下情况了。” “行,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 那唐笑在走进来后,见他俩又在收拾东西,就给问道:“你们这是要出去呀?” “是。”北野应着声给走上前来,说道:“晚上不用等我吃饭了,你们先吃。” “行,那我帮你把饭给温着,等你回来再吃。” “好。”北野宠溺地给摸了摸她的脑袋,心疼道:“这几日辛苦你了。” “没事的,那位楚小姐也挺有意思的,总之我也不无聊。”说着,唐笑又给挽住了他,撒娇道:“你快把这个案子给解决掉,好带着我四处逛逛去,就当是补偿我啦。” “好。”北野低头,轻吻了一下她那还在笑着的嘴角。 “哎哟,好甜。”这时,那门外给传来了一句这南遥的调侃声,只见她给说道:“那上午你还嫌我俩不注意影响呐,这会儿你自己就给忘了。老哥,你还真是差别对待呢。” “嗯哼,让你们查的那个东西给查得怎么样了?” 顾衍给回答道:“哦,这云雾峰上一切正常。” “哟,如此,那现在最有可能的地点就是沙漠了。”沈云山说:“看来咱们得要进去一趟了。” “嗯。”顾衍又给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北野说:“我俩得要再去趟宁府,刚才有了些线索,要去给了解一下,你俩去么?” “去。”南遥给笑道:“我也想去看看,那位传闻中的宁大善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失忆 南遥骑在这马上,给恍然道:“哦,原来你们是想要去给问一下那宁老爷,在他这身边是否会有同那孙掌事有纠葛的女人,是吧?” “是。”北野给回答道:“我觉得这孙通的死亡原因就是为着那宁老爷的事儿。” “行呀,北野,你们这一天的进展够快的呀。” “呵,你们俩要是能少谈情说爱会儿,恐怕那个失踪案现在都已经给解决了。” 南遥顿时被噎得给轻咳了起来。 谈笑间,他们给来到了这宁府的门前,抬头就看到了里面那生起的阵阵浓烟。几个人都心叹不好,连忙给赶了进去,就见这宁老爷正被人给搀扶着,站在了那正堂外的院子里。他这整个人都是灰头土脸的,满脸焦急地在给望着那内院的方向。这周围的下人们也正一桶一桶地在往那内院里给送着水,看来是起火了。 沈云山问:“宁老爷,这是出什么事了?” “沈少侠,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哦,有点事情忘记问你了。”沈云山说:“怎么了,那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 “嗨,也不知道为何,这夫人的院子里就给走水了。” 北野也给走上前来,问:“可有人员伤亡?” “哎哟,我那夫人还没有出来呢。” “老爷……”管家惊慌失措地从这内院里给跑了出来,高喊道:“老爷,齐姨娘不见了。” 宁老爷朝着他给恨铁不成钢地凶道:“我说,她不见了就不见了呗,重点是我那夫人呢?” “哦,夫人估计还在屋里呢,我们正在奋力营救中。不过……这火势甚是猛烈,还把那夫人房间门口上的匾额给烧了下来,正好挡住了门,咱们的人进不去,恐怕这……” “恐怕什么呀恐怕,你们必须得要把那夫人给我救出来,不然我就解雇了你们。”见这管家没有动,那宁老爷就又给怒吼道:“你还杵在这里做甚呐,快去救人呀!” “老爷,应该来不及了……” “我不信!”宁老爷边哭喊着“夫人呀”,边想着往那内院里冲。管家赶紧把他给拦了下来,劝慰道:“老爷,你不能进去呀,太危险了……” “你别拦着我,我要去救夫人!” 南遥闻声上前,也给劝道:“宁老爷,你先别慌,这火势不算小,你们没有武功,的确是不好动作的。你要是信得过我,就让我进屋去帮你救人吧。” 宁老爷连忙给感谢道:“那就有劳姑娘了。” “没事。” 顾衍觉得这整件事情都发生的太过于突然了,先是给嘱咐了一下那沈云山,叫他照看好这宁老爷和北野的安全。而他自己,则是给跟着南遥走去了那内院里。 “你怎么进来了?” “怕你会有危险。” 南遥望着火势,不禁给叹然道:“哎,你觉不觉得有点奇怪?这通常来说,除非是那人为纵火,不然这一般的走水,是不会变得如此严重的。” “对,我也觉得怪异,不过现在不是纠结此事的时候,咱们还是先进去救人吧。” “好。” 南遥和顾衍给捂住了口鼻,亲身跃进了那主屋里,分头给找了起来。 这屋子里浓烟滚滚,刺激着南遥不由得给眯起了眼睛。她先是给巡视了一下屋子的四周,而后,又往那床边给走了过去。见这床侧的衣柜给开了个小缝,便抬手将其打开了,想要查验一番。 突然,从那里面给放出了一枚冷剑,朝着她给刺了过来。这南遥侧身,想要躲开,却是反应不及,只好给抬起手来挡了,瞬间就被人给划破了手臂。那人还想着要再做攻击,南遥这会儿也给冷静了下来,立即与他对起了招,又借此给观察了一下他。 那人把自己包得很严实,只给露出了一双眼睛。可这细心的人会发现,他的那双眼睛居然是血红色的,而这眼睛周围的皮肤却是茶绿色的,形同鬼魅。他的年纪看起来有些大了,但招式很稳,尤其擅长攻击人的要害,有点像那暗卫的打法。 难道这人曾经是个护卫?南遥那脑袋里不禁给恍惚了这么一句。 就在他俩给打得如火如荼的时候,那顾衍也巡着声音给参与了进来。与这南遥配合得是相当默契,打得那人是节节败退。这人见自己打不过他俩,就立马给转变了策略,猛地给砍向了那屋子里的立柱。 这间屋子,本身受那火势的影响,已经变得十分的脆弱了。被他这么一砍,那承重的柱子便不堪重负地给倒了下来。眼见着柱子就要给落在南遥的身上了,顾衍又将她给拉向了一边,这才避免了她被打到。那人则是趁此时机,跳出窗外消失了。这南遥想要去追,却是没有注意到那头顶处正摇摇欲坠的房梁给掉了下来。顾衍扑身过去护住了她,两人均被砸倒在了地上。 南遥给推了推这身上的顾衍,问:“顾衍,你没事吧?” 然而那顾衍已经被砸晕了过去,不得动弹了。南遥也顾不上救这旁的人了,赶紧扶起了他,往那屋外给挪了去。 此时,北野正在这院子里给踱着步,不一会儿,就听见有人喊,说在那柴房之中,给发现了这被绑起来的夫人和丫鬟的尸体。 “什么?!”宁老爷给惊叫着,又向那柴房给跑了过去。 北野让这沈云山给跟了上去,以防不测。接着,就看到了南遥扛着顾衍,从那内院里给走了出来。 …… 南遥守在了这顾衍的院子里等着消息,唐笑在旁,正细心地给她包扎着右臂。 众人已经从南遥那里,给得知了事情的全部经过。虽是满心困惑,但在这个时候,他们更多关心的还是那顾衍的身体。 就听这“吱呀”一声,北野给拉开了门。南遥立马给蹦了起来,问道:“如何?” 北野见她的那个手臂还没有给包扎好,就给叹道:“你先收拾好你自己吧,难道你打算以这副形象去见他吗?” “北野!”南遥见他打岔,立即给呵斥住了他,问:“我要实话,他如何了?” “他……他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他……他不记得咱们了。” 在场的人都给愣住了,南遥连忙给推开了他,走了进去。 屋里,顾衍正盘着腿给坐在了床上,依旧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听见那门外给传来了脚步声,抬头,便与这南遥给四目相对了起来。 顾衍给看向了她,问道:“你是?” 南遥并没有回答,跟在她那身后的唐笑却是给惊叹道:“怎么会,他真的失忆了?” 北野给应道:“嗯,我这刚才和他聊了聊,发现他只是给缺失了那四五年的记忆而已。这种记忆缺失,一般都是暂时性的,小四,你别太担心了。过段日子,他就会想起来的。” 南遥还是没有说话,依旧在那儿给望着顾衍,神情不明。 顾衍这从小就不喜欢那别人给盯着自己看,但对于此时这南遥的行为,他却是没有丝毫的反感,相反,在他的心底,对此还甚是欢喜。 她应该是个对自己很重要的人吧,顾衍给腹诽道,又不禁给问了句,说:“姑娘是?” 唐笑替着南遥给回答道:“她是你的爱人呀,你不记得啦。” “爱人……”顾衍给呢喃了声,问道:“我成亲了?” “呃……那倒没有,可你们正在谈婚论嫁着呢。” “是么。”顾衍笑着,又给认真地看向了南遥,见她的右臂还在伤着,就不由得给蹙起了眉,这心也仿佛和针扎似地给疼了起来,说道:“姑娘,你那伤……” 还未等他说完,这南遥就给弱弱地喊了声“北野”。 “在呢。”北野不解地给问向了她,说:“怎么了?” “我累了,先回房了,不要叫任何人来打搅我,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说着,南遥便神色清冷地给转身离开了。 唐笑给挪到了北野的身侧,关切地问道:“北野哥哥,遥遥她没事吧。” 北野微微地给叹了口气,说:“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可遥遥的伤……” “先别管了,反正她那体质是特殊得很,应该是不会有事的。” 顾衍给走到了这北野的跟前,望着她那离去的背影,问道:“她……真的是我的爱人?” “呀,你这人。”唐笑见他如此,莫名地给恼火了起来,愤怒地说道:“你要么就别来招惹她,既然招惹她了,你又为何会把她给忘了呢,你那不是故意叫她难受么。顾衍,要是我们家遥遥为此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毒死你!” “好啦。”北野给安抚着她说:“他只是失忆了,你别对他这么苛刻。” 唐笑窝在了他的怀里,给呜咽道:“他倒是给忘了个一干二净,可那遥遥怎么办呢……” 北野轻哄着给拍了拍她,接着给看向了顾衍,说:“今日已经很晚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这具体的情况咱们明天再谈。” “好。”顾衍应着,给送了他们出去,又坐回到了床边。不经意间,给撇了眼那放在这床头的铁骨扇。顾衍拿起,就见在给那扇尾,给挂了个黑曜石的扇坠,上面还给刻了个“南”字。 “南遥。”顾衍轻轻地给呢喃了一声,片刻后,便轻手轻脚地给出了门。 顾衍给来到了这南遥的屋外,刚想着要敲门,就听到了那屋子里,给传来了阵阵的哭泣声。这哭声很是压抑,听得他难受极了,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默不作声地给守在了院子里。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那哭声渐渐地给止住了。顾衍方才给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并看见了这给放在那门口架子上的承影剑。顾衍给端详了半天这绑在那剑上的剑穗儿。然后,走去了床边。 “南遥……”顾衍轻轻地给叫了她一声,又抬手,替她抚去了这眼角的一行清泪。 他并不知道她是谁,可他知道,他喜欢她。 …… 清晨,顾衍被那西离带着,给来到了这餐厅里。唐笑在看见了他之后,愤怒地给站起了身,往那屋外走去。 北野问:“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给遥遥送吃的去。” “你自己还没有吃呢,操那心干嘛,过来吃饭。” “不吃了,我吃不下。” 这时,那南遥也给走了进来,问:“怎么了这是,你为何会吃不下饭?” “遥遥?!你还好么?” “我有什么不好的。”南遥说着,便自顾自地给坐了下来。 顾衍含着笑,朝着她给问候了一句,说:“早。” 南遥对其微微地给点了一下头,接着又沉默不言地给吃起了早点。 唐笑只觉得他俩那现在的相处模式是诡异至极,怯懦懦地给推搡了一下北野,眼神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北野给摇了摇头,表示不解,而后又给问向了顾衍,说:“对了,顾公子,你还记得我昨日同你给说起过的那两个案子么?” “记得。” “如今这两个案子都没有什么进展,一会儿那沈少侠便会过来同我商量案情,你就一起听听吧,还能熟悉熟悉情况,另外……”说着,北野又给看向了南遥,问:“小四,你现在是要继续同这顾公子查那失踪案呢,还是和我们一起查这干尸案?” 南遥给放下了碗筷,面呈正经地说:“我已经吩咐了南平,今日准备回那临安去了。” 唐笑诧异地给问道:“你……你要走?” 南遥给点了点头。 “为何?” “我累了,想回家了。” “遥遥你……” 南遥给解释道:“我已经在这外面给呆得够久的了,也该回去了。何况我那么懒散,像查案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你们那些勤快人吧。” “可是……” “没有可是,我吃好了,你们慢用,我先走了。” 顾衍在给听到了她的这个决定后,顿时就觉得自己要难过得不能呼吸了。见她起身,连忙给拉住了她,却是没有提起勇气去挽留她。 “顾三公子。”南遥给沉声问道:“有何指教?” 不要走,好么,顾衍在那心里给呐喊着,可在这面上,依旧是给说了句,“你……保重。” “保重。”南遥给挣脱开了他的束缚,离开了。 “保重什么呀保重。”那唐笑在她的身后给喊道:“你俩能不能行了,要不要这么虐心呀。遥遥,你要是生气,你打他一顿不就好了?还有你,我说顾公子,留个人有那么困难吗?你现在放她走,就不怕你什么都想起来了以后会后悔么?我说,两位,你们在做决定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这么意气用事呀,喂……” “哟,唐姑娘你在喊什么呢?”沈云山笑着给走了进来,问:“那南堂主这是要去哪儿呀,我看那马车都准备好了。” 北野给叹道:“哎,你别问了,还是先说说这案子的事情吧。” …… 西离气喘吁吁地给追着那南遥,喊道:“南……南堂主,你……你等一下。” 南遥给停在了这西越堂的门外,问:“找我有事?” “对。”西离给缓了两口气,说:“我刚才在那顾公子的院门外给发现了这张纸条,上面写的是'若你想要知道那气宗大师的去处,今日午时之前便来这云雾峰一聚'。我觉得此事会有蹊跷,所以就想着来给问问你怎么处理。” 南遥给接过了那张纸条,蹙眉道:“这件事情应该是个陷阱,你还是不要告诉他了,我去帮他处理就好。” “啊?”西离问:“你都说此事是个陷阱了,那你还去?” 南遥给笑道:“总得去看看是谁要害他吧,放心吧,我这心里有数。” “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你去帮我和那南平说一声,等我回来后再出发。”说完,南遥就往这天山的方向给赶了过去。 坠崖 沈云山同那北野和顾衍一起,在这大厅里给谈论着那昨晚的事情。 “这昨晚死掉的那位宁夫人,是这宁老爷的青梅竹马。两个人一直是举案齐眉,恩爱得很。可那宁夫人的身子总是不好,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宁老爷也没有子嗣。不过听这管家的意思,那宁老爷似乎也不介意此事,对这夫人是格外得宠爱,就像是……”说着,沈云山又给看向了顾衍,笑道:“就像是昭之你对南堂主那样,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这顾衍听完,微微给皱了皱眉。自他醒过来了以后,那周边认识的人都会拿自己宠爱南遥这点调侃,可自己就是想不起来那几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这让他很是憋闷。 北野给察觉到了他的不适,轻咳了一声以掩尴尬地说:“沈少侠,你接着讲。” “哦,昨日下午,在咱俩离开了之后,那宁老爷就去巡店了。自从这孙掌事死了,那一家子的事情就都给落在了他这身上,他事事都得亲力亲为,每天忙得那叫一个头昏脑胀。昨日傍晚,他刚给忙完回来,就被人告知说这夫人的院子里给走了水。” “那这宁夫人的尸体是怎么回事?” “我跟过去的时候,那夫人和两个贴身侍婢都被人给割了喉,手脚也被绑着,像是仇杀。” “嗯。”北野点着头给分析道:“结合这所有的情况,我觉得那个凶手应该是先给绑了这宁夫人,然后将她们给移至到了柴房里杀掉。接着再故意纵火,假意她们还在那房里,引这宁老爷上勾,等他进去救人时,再借机给杀掉他。可不曾想,进去的会是那小四和顾公子,于是他就没有得逞。” 沈云山不禁给问道:“北堂主的意思是,这人的最终目的是要给杀掉那位宁老爷?” “嗯,我是这么想的。所以为了避免万一,你还是派人去将那宁老爷给保护起来吧。” “好的,我这就去。”说着,沈云山便给站起了身。 “哎。”北野又给叫住了他,问:“对了,我昨日听那管家说,这宁老爷还有个姨娘?” “没错,他是有个姨娘的,姓齐,不过那宁老爷似乎并不喜欢她。据说,这齐姨娘原本是那暖香院的一名不卖身的艺妓。几年前来这宁府表演的时候,被那宁老爷酒后失德给夺去了贞操。这宁老爷过意不去,就给娶了她。” “哦,想不到那位宁老爷还蛮负责任的嘛。” “是呀,虽说对方是个艺妓,可人家这也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不是。若真是再把她给放回去,指不定能遭受到怎样的境遇呢。” “听说她丢了,如今可给找回来了?” “嗨,没有呢。不过,我觉得那宁府,恐怕也没怎么给仔细找。” “是,要不你帮忙给找找吧,我有个直觉,她会是个关键。” 沈云山给笑着应了,说:“行,对于你的这个直觉,我是真心佩服的,你咋每回的直觉都那么在点儿上呢。” “哈哈,运气吧。” 沈云山给看向了顾衍,问:“我说昭之,你今日怎么魂不守舍的?哦,是因为这南堂主不在你的身边,你怪挂念的吧?” 顾衍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 沈云山又给问道:“对了,咱俩昨日不是商议着要进那沙漠里去么,你看什么时候合适,咱们抓紧时间出发。” 北野说:“这事不急,咱们那么多人进去,肯定是要好好地给做下准备的,还要看这天气是否合适,回头我找那楚公子给计划计划再说。我觉得这当务之急,是得要先给找到那位齐姨娘,顺便再把这宁老爷给保护起来的好。” “好。”沈云山应着,同他俩告辞了去。 顾衍望着他那离去的背影,莫名地给发起了呆。 北野在旁劝道:“你也不要着急,想不起来就等等在想。失忆这种事情,说不准的,也许你明天就恢复记忆了呢。” “南遥她……” “哈哈,我还是头回听见你喊她全名呢。”北野给笑道:“当初在那唐门的时候,你头回见我也不知道避讳,直接当着我的面喊她南儿,都把我给惊着了。” “南儿……” “哎,她回去冷静冷静也好。你也别怪她,恐怕她也不知道,自己若是留下来了,该如何继续面对你。毕竟,现在对于你来说,她算是个陌生人了。无论你们这曾经给发生过什么,如今也如那镜中花水中月般一切成空了。这对于她来说,可是个不小的打击。反正她回的是临安,待你想起来了,你再去找她不就得了。” “若是我再也想不起来了呢?” “就算是你再也想不起来了,你也会去找她的。” “哦?北堂主对我那么有信心?” “嗯,我对你俩确实是挺有信心的。顾公子,要不咱俩打个赌吧。假设你永远也想不起来了,你俩这曾经的一切皆已成空。我赌,你还会爱上她的,一如你上次爱上她的那般。” 这时,西离给跑了进来,喊道:“北堂主,南……南堂主,恐怕……有……有危险。” “什么?”北野震惊地给问道:“出什么事了,她不是回那临安去了么?” 西离断断续续地将这刚才的事情给讲了一遍,顾衍听后,连忙给奔了出去。 …… 南遥独自给来到了云雾峰上,想到那昨日的自己,还曾在这里同那心爱的人你侬我侬呢,今日就分道扬镳了,这不由得让她给感慨了起来。 恍惚间,她给望见了一个白色的人影,正在那悬崖边上,背着手给站着。南遥困惑不已地给走上前去,发现这人竟然是那天山派的掌门单金江。 “单掌门,你怎么在这儿?” 单金江给转过身来,看见是她,也惊讶不已,问道:“南堂主你怎么过来了,昭之呢,没陪着你一起?” “是你用那纸条约他过来的?” “哟,南堂主你这说什么呢?我只是有点想念那气宗大师,所以来缅怀一下他罢了。” “哦,我还以为这里除了顾衍,那旁人都不得上来呢。” “这旁人的确是不行的,但谁叫我是掌门呢?” “那单掌门可知这气宗大师如今身在何处?” “不知,他老人家已经给消失很久了。” 南遥说:“实不相瞒,单掌门,今日有人用那气宗大师的踪迹,要引顾衍前来此地?” “哦?竟有这事?” “是你吧?” 单金江的脸色莫名地给阴沉了下来,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南遥给好笑道:“单掌门,你刚才的反应太奇怪了。当我问是不是你用那纸条约这顾衍来的时候,你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反驳和解释你在此地的原因,难道你不应该反问我一下那纸条的事情么?这等反应,只能说明,你是知道那纸条的事的。可见,这事是你做的吧?” “哈哈,那世人常说你南遥是聪明至极,这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呀。” “你为何要引他过来?” “哎哟,我那才刚夸你聪明,怎么这会儿你就又变蠢了呢?我引他来,当然是为了要杀掉他呀。” “为何?” “呵,为何?”单金江邪魅地给说道:“因为我恨他呀,凭什么他是天之骄子,能让那气宗大师传尽这毕生绝学。而我,苦求了多年,那老头却连个指点都不给我呢?” 南遥给叹道:“单掌门,我听顾衍和我说起过,这气宗内力的本质极其冰寒,没有天赋的人是练不了的。也许,是你的体质不行,那气宗大师怕你修练过后再给伤到你,所以才不肯教你呢?” “你胡说!我这当年的师父说过,我是适合练那气宗的,就是这个老不死的看不上我,才不肯教我的。好,他不是不肯教么,那我就困到他肯教我为止。他不是喜欢这顾衍么,那我就杀了他,让他的这个气宗传人死于非命!” “我看,你是魔怔了。你们天山派那近百年以来,就只有这气宗大师一人是修此内力的。你那师父这既然修的是剑宗,那他又是如何能够判断你是适合练这气宗的呢?单掌门,别执迷于此了。”劝完,南遥又给问道:“等会儿,听你刚才的意思,那气宗大师在你的手里?” “呵呵,这都不重要了。其实,我也觉得用气宗那个老不死的作饵恐会不见成效,可正好你来了。要是顾衍知道你在我的手上,他是一定会过来送死的。” 南遥自嘲地给说道:“哟,如今这事,还真是不一定了。”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单掌门,就算是顾衍来了,你觉得,只以你一人之力,能打得过他么?” “谁说我只有一个人的。”突然间,从他那身后的屋子里,给走出来了一个人,正是这杨胜平,单金江心情颇佳地对着那南遥给解释道:“当年,我一看到这个小子,就觉得他是个人才。所以,我一直苦练着他,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他能够帮我给杀掉那顾衍。” “可惜,在这个江湖高手排行榜上,他还是比那顾衍低一位的。所以说,这师父不行,那教出来的徒弟,也自然是不行的。” “呵,臭丫头,你少来挖苦我。以我俩之力,再加之有你这个饵,我定是能叫那顾衍有去无回。”说完,单金江便向她给抓了过来。 南遥向后退去,躲开了他的抓捕。这时,杨胜平又给跃到了她的身后,与那单金江一起,围堵着她。 “好徒儿,快来帮为师抓住她。到时候,我自会把她交给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南遥不禁给叹道:“哇,你好猥琐呀。杨胜平,你自己长点心好不啦。就这种人,你跟着他能学到什么?你的未来还有那大好的前景呢,别叫他毁了你。” 单金江给笑道:“呵,你以为你说两句,他就会听得进去么?我可是他的师父,只有我会为他的将来做考虑。胜平,赶紧动手。” 这杨胜平听后,快速地朝着南遥给走了过去,好声劝道:“后面是那万丈悬崖的,你无路可退了,随我走吧。” “呵,做梦。” 杨胜平看她顽固不化,就想着要来抓她。可还没等着自己碰到她呢,就被这铁骨扇给划伤了手臂。杨胜平转身望去,就见在那不远处,顾衍正飞奔而来,一掌便将他给拍了出去。 “你没事吧?”顾衍给赶到了南遥的身侧,关切地给问道:“有没有伤到哪里?” 哎,这个小西离,怎么就能不像他的师父那般听话呢? 见她不作声,这顾衍就又给说道:“抱歉,我来晚了。” “你不该来的。” 顾衍给沉声吼道:“知道不该来,那你又为何要来呢?” 南遥委屈得给抿了抿嘴,心道:好你个顾衍,你失忆前可不曾有这么吼过我的!你等着! 顾衍也察觉到了自己的语气给过重了些,继而解释道:“抱歉,我不是有意要吼你的。” “算了,反正你都已经想不起来了,以后我的事,不用你管。” 顾衍还想着要再给说些什么,然而那杨胜平这会儿已经给恢复了体力,奔身上前,与他缠斗了起来。南遥则是担心那个单金江会使坏心眼,就死死地给盯住了他。 这时,西离也带着北野给赶了过来,见他们已经给打起来了,那西离就帮着顾衍,给加入了战斗。这单金江一看那北野落单了,就假意要去攻击他。这南遥上前去给挡了下来,他又趁此空档,往那顾衍的后身给攻了过去。南遥又堪堪地给拦了下来,甚至还打掉了他的剑。单金江一怒之下,便翻身给做了个回旋踢,将这南遥给踢向了那悬崖外。 南遥将那承影剑给插进了地面,借力停在了悬崖边,这才没有叫他给得逞了去。可突然间,那头的杨胜平给使出了一招撼地有声,就是将这内力给注入到了那剑中,再把这剑刺向地面,使其里面的内力向四周发散,震起阵阵雪花,片片如刀,向着那顾衍和西离的方向给飞了过去。 顾衍带着西离给躲了开,可杨胜平使的这招用的功力不小,震得地面都给裂了开。裂纹延伸到了那悬崖边,直逼这南遥的脚下。南遥翻身躲避,然而借力的那个冰块早已松动,只听“啪唧”一声,她这脚下一松,朝着身后的悬崖深处就给倒了下去。 “小四!”北野焦急地给喊了一声,可那崖边早已没有了这南遥的身影。 顾衍也被那幅情景给惊着了,不敢置信地给望向了崖边,曾经的点点滴滴,瞬间就给涌入到了自己的脑海里。她这笑着的样子,害羞的样子,哭泣的样子,担心的样子,撒娇的样子,还有,她曾经给扯着自己说“顾衍,我爱你”,那所有的片段,在这一瞬间都给回来了。顾衍给跌坐在了地上,双目渐红,那泪水也不争气地给滑落了下来。 他的南儿,不见了…… 杨胜平和单金江又趁机给跑到了他的身后,欲要抬剑刺去。 北野连忙给喊道:“顾公子,小心后面!” 顾衍闻声,立即转身,对着他俩愤怒地给做着反击。这内力狂散,将他们给震到了那房基上,不省人事了去。然后,他又呢喃着“南儿,南儿……”,跌跌撞撞地给走到了这悬崖边,难过地给失声痛哭了起来。 …… 南遥感受到了那风在耳边呼啸而过,自己也正在下落。 这悬崖真是高,为何还没有见底呀。对了,他们说那底下是这阴曹地府呐,可自己还没活够,并不想去见阎王。 对,我不想死。南遥猛然给醒悟了过来,将那右手握着的承影剑给刺进了这崖壁之中,那两者相撞,顿时发出了一声彻天的鸣吟。这承影顺着那崖壁下滑的速度越入越深,最终给停了下来。南遥望着自己的右臂,这昨日的伤口已经给崩了开,那右手又因为握剑握得用力过猛,也是鲜血淋漓的。不过好在的是,自己给停止了坠落。 然后呢,南遥不禁给问向了自己,不会要一直这么吊着吧,那还不如摔死呢。 南遥抿着嘴往下给望了望,见这下方的不远处,有个山洞,恐怕那就是这顾衍给提起过的山洞了吧。左右寻思了片刻,南遥决定先给去到那山洞里看看情况。于是,左手也给握住了承影剑,向下用力,使其继续缓慢地给下滑了起来。就在快要到达山洞的时候,南遥用力拔剑,又借力翻身,给滚落到了这崖壁的山洞之中。 啊,活过来了,南遥摊在了那地上不由得给笑了起来。这双臂痛得都快要给抬不起来了,可比起此地那寒冷的环境来说,这根本就不算什么。 好吧,自己又给多了一种死法,冻死。南遥开始在那心底给做起了盘算,要是逼不得已,自己这究竟是选择摔死呢,还是冻死呢? 崖上,北野他们也给听见了刚才的那声鸣吟。这顾衍虽是不哭了,可依旧和个死人似的,给跪坐在了这崖边,目光呆滞地给望着那崖下。 北野上前给拉起了他,怒吼道:“顾衍,你振作点,说不定那小四还没有死呢!” “说不定?”顾衍麻木地给看向了他,轻声问:“你觉得她还有可能会活着?” “我不知道,但是现在,咱们应该先想办法给下去看看,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她死了,你舍得叫她躺在那冰冷的崖底么。而且,我觉得,小四这个丫头的运气不错,说不定她没有死,正呆在哪里等着咱们去救她呢?” “对,你说得对。”顾衍连忙给站了起来,嘟囔道:“我得去救她,她肯定要冻坏了。”说着,便往那房间里给走了过去。 西离担忧地给问道:“北堂主,顾公子他这是要去做什么呀?” “谁知道呢,你去找些绳子,尽量长一些。先把那两个人给绑起来,扔到这房间里去。然后咱们得想想办法,要好是能给下到那悬崖底去给看看情况。” 西离给点着头应了,可这才刚要离开,就见那顾衍给抱着一大捆绳子,走了回来。 前辈 南遥双手拄着剑,艰难地给站了起来,开始认真地给检查起了这个洞穴。 此处并不像是个天然的洞穴,但要是人为修建的话,那他们为何要在这么个地方给挖洞呢。再者说了,那外面就是万丈悬崖,这挖起洞来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吧。 如此想来,南遥就觉得此地应该还会有那别的用途,于是便不时地用这脚给踹着墙面。果不其然,她发觉到有一块墙壁的声音同那别处的不同,就将这眼睛给贴了过去,顿时在那墙壁上给发现了一条缝隙。 这里真的是有机关的!南遥仿佛是给看到了那希望一般,激动地给四处敲敲打打了起来。 敲着敲着,这墙壁里突然间给发出了一句闷声,“哎呦喂,你可别敲了,你那头是打不开的,我都要叫你给吵死了。” 呀,这墙壁里面有人。 南遥不禁兴奋地朝着那墙面给吼道:“你好,你能听得见我说话么?”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说你这个丫头,能不要那么大声地讲话么,我这岁数虽然是大了,可也经不起你那么喊呀。况且 我这耳朵也不聋。” “哦。”南遥不由得给嘟囔了一句“怪老头”,然后问道:“前辈,你是谁呀?” “那你又是谁呢?” “哦,我叫南遥。” 老头却是给自个乐儿起来,说:“嗨,你看我问的这是个什么傻问题,我管你是谁呢?反正在那世人的眼里,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也许我这运气好,一会儿就有人来救我了呢?” “嚯,你还挺乐观的。”老者给笑道:“丫头,你那边可是万丈悬崖,就算是你运气好,给躲到了这山洞里,可又有谁会知道呢?既然没有人知道,那又有谁能来救你呢?这边的晚上,那温度可是很低的,就算是你不被冻死,过几天也是会被饿死的。” “哎哟,这些我都知道,就不劳您提醒了。前辈,你究竟是谁呀?” “嘿,你说你一个将死之人,问那么多干嘛,知道我是谁有什么用呢,又救不了你的性命。” “嗨,聊天呗。”南遥扶着墙给坐了下来,笑道:“你也说我是个将死之人了,死之前有你这么个人陪着我聊聊天,那也是极好的,总归是不孤单。” 老头给调侃道:“我是怕你这个丫头的怨念太深,和你说多话了,你死后容易托梦给我,我可是会烦的。” “前辈,咱们能别那么自恋么,我放着这么多好友不托梦,反而托梦给你,我怕不是有毛病吧。再说了,就算是我托梦给你了,你能帮我解决问题么?” “嗯,你说的有道理。诶,丫头,你是怎么掉下来的?” “哎,一言难尽呀。那前辈,你又是为什么会在这墙壁里呢,你那边是个什么样子的?” “我这边呀,是个密室,我是被人给困在此地的,已经有好多年了呢。” “你是被人给困住的?可我记得此处是那天山派的地盘呀,这困住你的人是谁?你不会是个大奸大恶之人,所以才被那些个正义之士给关押在此吧?” “屁嘞,你才是个大奸大恶之人呢。”老头给呵斥道:“老爷子我这一生温暖纯良的,奈何却被一个宵小给关了起来。不过,他倒是将我照顾得不错,就是总想着让我教他武功。你说他又不是那块料,这么瞎学不是会害了自己么,可我说什么他就是不听呀。” 南遥听后,立即给诧异道:“前辈,你莫不是那气宗大师吧?” “哟,丫头,你这听说过我呀?” “你是被那单金江给关起来的?可是你这武功那么厉害,又怎么会被他给关起来呢?” “嗨,我这也是一言难尽呐。想当年他趁我闭关之时,偷袭了我,导致我内息不稳,走火入魔,于是武功尽失,方才被他给困住的。我说小姑娘,你知道的挺多呀,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呵呵,是那单金江本人告诉我的呀。也不怕您笑话,我就是被他给踢下来的,这么看来,咱俩还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呢。”南遥说着,又把那刚才发生的事情给讲了讲。 “哦,原来如此,这单金江着实是造孽不浅呀。”老头又给问道:“对了,丫头,你和我家那顾衍小子是个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呀。” “瞎说,没有关系你能替他以身涉险,你当我是小屁孩不懂事呢。诶,我说,你俩进行到哪一步了?” “进行到哪一步,现在可都不顶用了。他失忆了,把我给忘了个底掉,不要我了。” “这个臭小子!”老者给柔声劝慰道:“丫头,你不用伤心。等我出去了,我帮你教训他,肯定能揍得他给想起你来。” 南遥“噗嗤”一声就给笑了出来,说:“好,那我在这里,就先多谢前辈了。不过恐怕,我是看不到那个时候了。前辈,其实他是为着救我才失忆的,说到底,这事是我的错。可是我一看到他不认识我了,也不知怎么的,就不敢面对他了。希望在我死了以后,他永远都别恢复记忆,把我忘得彻底点也好,免得他那日后想起来,会伤心。” “臭丫头,你刚才不是还说会有人来救你的么?” “嗨,我就这么一说,您老人家那么大岁数了,怎么还能把这种玩笑话给当真呢。” “为何不当真呢,我看你的运气不错,应该是个长命百岁的料。” “哈哈,那我就借您吉言了。”南遥笑着笑着,又自顾自地给伤心了起来,呢喃道:“其实,我也还没有活够呢。本来我都给计划好了,等这几个案子结束了,我就带着他回那天目门里去。然后,我们成亲,再找个山清水秀的地儿给呆着。有可能会给开家客栈,这迎来送往间,给听着那些人谈论着这江湖上的故事。也有可能会给开家药堂,反正有北野那个大神坐镇,我俩跟着混吃等死就行。要么再开家茶庄吧,他这么爱喝茶,一定会很开心的……” 气宗大师在那边静静地给听着,不久之后,就察觉到她这声音渐渐地给弱了下来,连忙问道:“小丫头,你没事吧?” “前辈,我怕是坚持不到天亮了?” “你受伤了?” “实不相瞒,我那小的时候被冻伤过,所以,现在的温度对我来说已经算是致命的了。”南遥又给缩在了墙角,交代道:“前辈,如果有一天你出去了,你记得帮我和顾衍说,我不是有意要负气离开的,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而已,叫他别怪我。再就是,叫他忘了我吧,找个好姑娘,开开心心地过一辈子……” 这说着说着,她就给没了声音,只留有了那气宗大师在这里干着急。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一条长绳给落了下来,顾衍顺势攀下,进入了洞中。一进来,他就给看到了那窝在角落里的南遥,立马兴奋地给喊道:“南儿?!” 可南遥已经给不了他任何的回应了,顾衍紧紧地把她给抱在了怀里,边帮她传着内力暖着身子,边给呼唤着她。就在这时,那墙壁之中给发出了一声怒吼,“臭小子,你怎么现在才来?” “前辈?” “臭小子,要是这个丫头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小心我揍爆你的头!” “前辈,你在哪儿呢,我怎么把你给救出来呢?” “哎哟,你就先别忙活着救我了,快把她给带回去救治吧,然后找到那单金江,他自会知道我在何处的。”说完,老爷子又给凶道:“对了,我出去之后,可要看见个会活蹦乱跳的丫头,不然,你就等着挨揍吧!” 顾衍应着,不由分说地便将这南遥给带走了。 …… 南遥给睁开了眼睛,向上望去。嗯,是房梁……等等,是房梁?!南遥猛地给坐起了身来,又给“嗷呜”了一声。垂眼看去,就见自己的两只手正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刚才的动作,许是给碰到那伤处了,南遥不由得给心生叹然道:看来自己是被救回来了,这运气,也是没谁了吧。 屋外的众人在给听到了她的声音后,都给走了进来。 顾衍第一个给冲上前来,抱住了她,激动得那手是颤抖不已。 南平开心地给笑道:“哟,好了好了,这顾公子恢复记忆了,那堂主也醒了,皆大欢喜。” 他……恢复记忆了?南遥不禁给看向了顾衍,心说:难怪会来救我呢,哼,想起来了就抱我,想不起来就不要我,我是这么容易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么。既然恢复记忆了,那也该轮到我算总账了。 想着想着,南遥就给推开了他,沉声问:“你是?” 唐笑给瞠目结舌了起来,连忙拉住了一旁的北野问:“这是怎么回事,遥遥她也失忆了?” “不应该呀,难道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说着,北野便给诊断起了她来,问道:“小四,我是谁?” “北野。”南遥又神色不明地给指着顾衍,问:“老哥,他是谁?” “我是你的夫君。”那顾衍立马给回应着说:“你是我的夫人。” 靠,都这个时候了,他居然还在想着占自己的便宜。南遥气得给踹了他一脚,呵斥道:“你神经病呀,瞎说什么呢?” “我没有瞎说,不信,你问北兄。” 南遥给看向了北野,然而对方却是没有反驳,还给正色地说道:“额……我看你也没有什么事了,那我们就先走了。这沈少侠已经把那气宗大师给接了过来,现在我得要去帮他老人家给检查下身体了,你们俩慢聊。” 顾衍点着头给应道:“嗯,有劳北兄了。” 南遥看着他们又急匆匆地给离开了,就更是气愤了,心道:这帮不成器的,怕是在故意地整自己吧? 顾衍将她给拥入了怀中,轻声喊道:“南儿……” 南遥抬手,给揍了他一拳,怒吼道:“你在那瞎喊什么呢?” 顾衍给握住了她的手,柔声说道:“你要是想打我,也得要等这手上的伤好了再说,万一那伤口裂开了,不是惹我心疼么?” “呵呵,你也可以不用心疼的。” “你是我的夫人,我不心疼你心疼谁呢。” “少来,我不认识你。” “无妨的,这也不耽误我爱你和疼惜你呀,大不了,我再追你一回。” “你……”南遥对他的那副在耍赖皮的样子很是无语,只好给叹道:“你出去吧,我累了,要睡觉了。” “我陪你。”顾衍说完,便给抱着她躺了下来,说:“南儿,让我陪着你吧。” 南遥这回,总归是没有推开他。自己也是真的困了,便沉沉地给睡了过去。顾衍轻抚着她那脸颊,在她这唇上,给落下了一个深深的吻。 谢谢你,还活着……至于你是否还记得我,都没有关系了。 …… 南遥百无聊赖地给坐在了院子里,看着北野正给举着个食盘,走了过来。 “我说,你们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呢?” “你是想问我们在忙些什么呢,还是想问那顾公子在忙些什么呢?” 南遥飞了个眼刀给他,说:“我是想问这笑笑哪里去了。” “哦,她和南平出门去逛庆典了,说是要把那庆典之上好吃的好玩的都给买回来送你。” 南遥不由得给笑了起来,叹道:“所以说,患难见真情。这个时候,还是那闺蜜老友最是靠谱。” 北野嫌弃地替她给换起了伤药,说:“你昏迷的这几天,那气宗大师是吵着要来见你。我算是发现了,你在这外面,还真是挺招人喜欢的。” “那是,我这可是天生的优秀。” “哟,如此说来,你知道那气宗大师是谁喽,你这不是失忆了么?” 南遥一噎,抿着嘴给说道:“我失没失忆,你不是早就给看出来了么,你装什么呀,北野。” “既然没有失忆,为何要假装呢,你看你把那顾公子给吓得,都快要得这精神衰弱了。” “那你还不准我小小地给报复他一下呀。” “你差不多就得了,看这几天把他给担心的,在那外面忙的时候,都魂不守舍的。” “哦,他最近在忙什么呀?” “他没和你说?” 南遥给摇了摇头,叹道:“他每天晚上回来的很晚,早上很早就离开了。我这几天,根本就没有给见着过他。只有从那床铺的皱褶上,能给察觉到他有回来陪我睡觉来着。” “嗯,你也别怪他,他最近着实是有点忙。”北野给解释道:“自从这气宗大师出来了,那天山派就大洗牌了。这单金江被单独关押了起来,还变得越发得疯癫了。现在的天山派,是由那沈少侠做代理掌门的,而这气宗大师给镇守在他那背后做支持。如此一来,这天山派也算是给回到正轨了。我估计,那沈少侠有了这气宗大师做指导,日后必定会成为一代宗师的。” “那气宗大师的武功还能恢复么?” “哎,在这点上我也只能是尽力而为了,不过就算是恢复了,他也做不到同原来那般了。” “哦。”南遥对此也觉得甚是可惜,又问:“对了,这杨胜平最后怎么样了?” “你摔下悬崖的那日,他被这顾公子给打成了重伤,后来又被那气宗大师给赶出了天山派,如今尚不知会在何处。但我总觉得此人的心术不正,你们这日后还是得要多注意点他,免得他回来报复你们。” “嗨,他那个人,也不见得是有多坏,就是个孩子的心气。不过他确实是个练武的奇才来着,要是这以后真给荒废掉了他的那身武艺,倒也是挺可惜的。” “行了,你也别操这些旁人的心了。”北野给好笑地说道:“今天上午,天山派那边的事情就结束了,你这顾公子也就会回来了。怎么,你还想着要继续诓骗他你失忆了么?” “哼,我还没有原谅他呢。” “你可知他那日被这气宗大师揍得有多惨,他又不能还手,就那么由着这气宗大师打。那身上,可是青一片紫一片的,狼狈得很。” 南遥立马就蹦了起来,说:“我去,这老头有毛病吧,没事打我家顾衍做甚呐。” “哈,你知道心疼啦,你不是没有原谅人家么?” “我是没有原谅他呀,可那是我的男人,我欺负可以,这旁人打,算是怎么回事呀。” “那不是旁人。”北野给提醒道:“怎么说这气宗大师也算那顾公子的半个师父。” “就算是亲爹也不行。” “你呀,就是死鸭子嘴硬。既然关心人家,就别闹情绪了。”劝完,北野又用这眼神示意她去给看向那门外。 南遥顺着他的视线给看了过去,就见这顾衍正迎着光给走了进来,深情款款,风度翩翩。 艺妓 顾衍走到了她的身前,不由分说地给吻住了她。这个亲吻和以往的不同,宠溺中带了些霸道,决绝中又带了些疼惜。南遥直接被他给吻懵了,吓得呆在了原地,不得动弹。 北野无奈地给看向了别处,提醒道:“顾公子,你还要亲多久?” 顾衍给放开了南遥,笑道:“北兄,我家南儿的伤如何了?” “没大碍了,你俩聊聊吧,我先走了。” “诶,北兄,你等一下。”顾衍给叫住了他,说:“有人在那城边广场处,又给发现了一具干尸,沈师兄说是让我来叫你过去给看一下。” “嚯,你真够可以的呀顾公子,这有正事不办,关顾着在那儿一亲芳泽。小心被这气宗大师知道了,再给揍你一顿。” “哈哈,他可是被你派去闭关修养了,恐怕最近他是揍不到我的。”说着,顾衍又给看向了南遥,问:“有没有吃饭,想我了没有?对了,过两天那气宗大师出关了,你随我去见见他吧,他这可急着要见你了。” 南遥给推开了他,抿着嘴,并不作声。顾衍也不恼,就那么温柔地给对着她笑着。 北野给轻咳了一声,说:“行吧,看来你俩这会儿也顾不上那案子了,我先去验尸了,你俩……继续。” 南遥见他要走,立马给喊道:“哎,我同你一起去。” 北野没有应声,头也没回地就给走远了。南遥欲要去追他,却又被这顾衍给拦了下来,说:“你慢点走,别摔着,你若是也想要去那儿的话,叫我带你过去不就好了?” 南遥又一把将他给推开了。 “哎哟。”顾衍捂着胸口给闷哼了一声,撒娇道:“南儿,我这身上可还伤着呢。那气宗大师前几日为了你,把我给揍得可狠了,到现在都没有好利索呢。” 南遥心疼地给走了回来,说:“我看看。” 顾衍给立正站好,张开了双臂,由着她给检查着。这笑意荡在了那脸上,止都止不住。 南遥稍微给扒开了一些他的衣衫,看到了里面的瘀伤,不由得给恼了起来,气道:“这老头怎么回事呀,我看他是被关得久了那脑子坏掉了吧。怎么打人这么没数呢,敢情他不心疼。” 顾衍无赖似地给抱住了她,亲昵地哄道:“南儿,别生气了。” “哟,顾三公子你说什么呐,咱俩又不熟,我生的是哪门子的气呢。” “我错了。” 南遥莫名地给委屈了起来,扁着嘴问道:“你……错哪儿呢?” “我不该忘了你。” 听他如此,南遥那眼泪就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呜咽着给说道:“你可知你有多过分么,不认识我了不说,还大声吼我了,你以前从来都没有对我这么凶过呢。” “是是是,我的错。”顾衍连忙替她给拭去了泪水,说:“要是还有下次,你就打我一顿,直到揍得我想起来为止。” “哼,要是再有下次,我就跑到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再也不要理你了。” “不成,那可比杀了我都要残忍。南儿,千万别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这次……明明是你不要我的。我说要回那临安去,你连留我都没有……” 顾衍给哄道:“嗯,我简直是太不可理喻了,你当时就应该甩我一巴掌的。” “你以为我不想么,我这不是舍不得么。” “对不起……”顾衍说着,又给吻住了她,呢喃道:“对不起……” 南遥被吻得显些给站不住脚了,便又扶住了他的腰,说:“顾三公子,你别闹了……” “南儿原谅我了?” 南遥弱弱地给应了一声,用力地埋身在了他那怀里,深吸着他这身上的气息。 顾衍勾着唇角,默不作声地给轻抚着她那腰侧,存在于自己这心底里那多日的不安,在这瞬间,全部给化成了安宁。 …… 顾衍和南遥出现在那广场的时候,这众人纷纷地都给停下了手里的活,朝着他俩给看了过去。唐笑原本正在那北野的身旁给忙着呢,见此情景,连忙给问了句,说:“北野哥哥,他俩这是没事了?” “嗯,经此一难,他俩日后肯定会更加珍惜彼此的。” 南遥给走上前来,问:“什么情况?” 北野说:“死者为女性,死因是被人给掐断了脖子,而后又被做成了干尸。” “哪里发现的?” “尸体被吊在了那城墙之上,这仪式感倒是比孙掌事的那次,做得是强了些。” “听你的意思,将这位死者给做成干尸的人,和把那孙掌事给做成干尸的人,是同一个?” “对,这制作干尸的手法还是那么的粗糙,不过从这痕迹上来看,是那同一个人没错。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点,就是咱们的这位死者,可是被那位制作干尸之人给掐死的。她这脖子上留下的掐痕指印,同那孙掌事上臂上的痕迹相同。” “哦?”南遥给惊奇道:“这么说,现在此案中给出现的三具干尸里,其中有两具,都是由那第二位制作干尸之人给做的喽。他还主动地给杀了一个人,这倒是挺新鲜的。我还以为那个人只做干尸,不会杀人呢。” 顾衍给分析道:“也许是这人的身份比较特殊,所以他才不得不杀了她呢。” 北野对此也给附和着说:“嗯,我同意,那沈少侠已经去给调查这位死者的身份了,待他弄清楚了那些,也许就能帮我们给解决掉一部分的疑惑了。” “不过话说,你们这干尸案可真是够乱的。那又是杀人又是做干尸的,基本上还都不是同一个人或者是同一个组织给做的。”南遥好笑地给叹道:“我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盘踪复杂的人物关系呢。” 北野也给笑了起来,说:“哎,你不觉得咱们这次来天山的整个过程都是乱糟糟的么?先是替那楚凝找家人,而后你们又给接下了一个北漠王的失踪案,结果至今都没有线索。再就是这个乱七八糟的干尸案和那宁府的杀人纵火案,甚至还给连累到了这顾公子失忆,又牵扯出了那单金江同这气宗大师之间的恩怨。呵,我总觉得还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情,看来咱们得要做好那迎接困难的准备了。” 顾衍倒是给看得挺开,笑道:“但我们也是给解决掉不少事情了不是么,我有个直觉,我们很快就要给弄清楚这些个案件了。” “哈哈,我看你是情场得意,所以才导致着你现在的心态格外得乐观。” 顾衍正在那儿给玩着南遥的头发,目不转睛地给盯看着她,说:“嗯,北兄你说的对。” 北野自觉地给拉着唐笑走到了一边,不再理睬他俩了。这没过一会儿,又看到那沈云山神情凝重地给走了过来。 北野问:“哟,你怎么这副表情,难道是没给查出来这位死者的身份?” “不是,我查是查出来了,可是,此事也变得越来越诡异了。” 南遥问:“什么意思,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沈云山给叹道:“哎,你们可知,咱们面前的这位死者……就是失火那日失踪了的,这宁老爷的小妾——齐姨娘。” “什么?!”听他如此说来,那众人也都给愣怔住了。 怎么会是她?为什么会是她?为什么又和这宁府有关?那宁府和牵扯进这个干尸案里的人又有怎样的关系?那诸多的问题迅速地给涌进了他们的脑袋里,令他们头疼不已。众人给彼此对视了一眼,都沉默不言了起来。 “等一下。”南遥突然间给叫道:“咱们来给缕缕这些个事,撇开那做干尸的过程不讲,单看这些杀人案的顺序。首先,那孙通的弟弟孙诚是被这钱来财给打死的吧,然后,那孙通为了报仇,就又给捂死了这钱来财。” “对。”北野给应道:“接着,那孙通也死了,还是被一个女人给打死的。最后,就是这位齐姨娘了,是被那位制作干尸的人给掐死的。” 南遥说:“如此,我这倒是有个想法。杀死那孙通的女人,会不会就是这位齐姨娘呢?” “哦?”那顾衍给笑道:“南儿的这个想法倒是蛮有趣的,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你们不是说,那宁老爷并不喜欢这位齐姨娘么,那这位齐姨娘对此是个什么看法呢?总不能人家不喜欢自己,自己还感恩戴德吧?说不定,是那位齐姨娘给做了些什么有损到了这宁老爷的事情,而后又被孙通给知道了。于是为了灭口,那齐姨娘就给杀了孙通。” 北野给点头道:“嗯,讲得通。看来,咱们需要深入地给调查一下这位齐姨娘了。若真如小四说的那般,这个案子也就简单了,只要再给查清楚那制作干尸之人的身份,基本上就可以结案了。” 沈云山问:“咱们是不是得要再去这宁府里给问问那位齐姨娘的情况?” “对了,你不是说过这位齐姨娘曾经是那暖香院里的一名艺妓么。我觉得,可以去她这以前工作的地方给调查看看,那里鱼龙混杂的,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呢。不过,这宁府也是得要再去一趟的,毕竟还要告知一下人家此地的情况,再就是要给问问那宁府里的人,看看这位齐姨娘平日里的行为做派如何,尤其要注意她同那孙掌事之间有没有什么恩怨。”说着,北野又给建议道:“这样吧,我带着笑笑和小四去调查那宁府,你和这顾公子去趟那暖香院,晚上咱们两拨人再回西越堂里给对接一下这调查的结果。” “等会儿。”南遥立即不满地给制止道:“为何要让顾衍去那暖香院呢?” “因为他同这沈少侠都是那江湖里赫赫有名的青年才俊呀,这暖香院里的又都是些姑娘,他俩去,会比较容易能给套出些话来。” “那我也要去。” “你这女孩子家的,去那种地方做甚?” “可是……可是……” 见她磕巴了起来,北野不禁给调侃道:“小四,你不会是害怕这顾公子给去到了那种地方后会乐不思蜀,这回来就不要你了吧?” “他敢!”南遥不由得给怒瞪了那顾衍一眼,问道:“你会么?” 顾衍这脑袋,摇得和个拨浪鼓似的,连忙给回答说:“不会,你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南儿,我保证,在那里,我只管着老老实实地给调查线索,坚决不看她们一眼,不碰她们一下,甚至还给躲得远远的,可好?” “嗯,你让这沈师兄去和她们打交道就行。他单身,他不怕。” “好。” 沈云山给笑道:“喂,你俩过分了哟,我单身招谁惹谁了。” …… 顾衍跟着那沈云山,给进到了这暖香院里。那四目望去,一片的莺莺燕燕,顾衍不禁给叹然道:“哎,沈师兄,一会儿你走在前面多替我给挡着点吧。” “哟,怎么了,昭之,怕自己把持不住?” “呵,我是怕这身上给沾染了脂粉气,回去被那南儿发现了,她可是会让我跪搓衣板的。” “行,没问题。”沈云山爽快地给应了,又凑近了他的耳边,说:“其实,你多和这些姑娘聊聊也好,对于那种闺中密事,她们这懂得可比咱俩多。你可以偷学两招回去,将来,不就可以和那南堂主一起体验一番了么……” “哇,沈师兄,原来你是这种人呐。” 沈云山那神色暧昧地给笑着走了,可还没走几步呢,就又被一个丫头给拦了下来。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那天山派的代理掌门沈云山沈少侠么?怎么,您也会来我们这种地方快活?” “姑娘误会了,我是来找你们老板问点事情的,可否方便去通报一声?” “哼,你们还有脸来找我们老板呐?别看你们那一个个道貌岸然的,说白了也都是一些衣冠禽兽罢了。说,你们把我们这杨公子给赶到哪里去了?” 杨公子?哦,对了,那杨胜平是这暖香院老板那唯一的儿子来着。他俩这才给反应了过来,前几日他们把那杨胜平给打成了重伤,还给赶出了这天山派的事,如今可是众人皆知的。而那杨胜平的身世,也被百姓们给挖了出来。难怪这个小丫头会对他们如此无礼呢,敢情是以为他们给欺负了自己家的那位少主子。 这时,那二楼的走廊间给传来了一句呵斥,“翠儿,让开,请两位公子进来。” “可是,老板……” “我说了,让开。” 小丫头委屈又气哼哼地给低下了头,站在了一侧,摆了个“请进”的手势。 沈云山给走了过去,刚想着要打招呼,就又听这老板给说道:“沈少侠,我知道你们是来问那宁府齐姨娘的事情的,我可以知无不言,但是,我有个条件。” “杨老板,你请说。” “我要你们这天山派倾尽全力,替我寻回我那失踪的儿子——杨胜平。” “杨老板,你可知这胜平做了什么?” “无论他做了什么,他都是我的儿子。沈少侠,既然他做了错事,就该受到惩罚。你们在找到他之后,可以废了他的武功。但是那人,烦劳你给我送回来,而且,我要活的。” 沈云山微微地给叹了口气,应着说:“可以,我答应你。” 这杨老板听他答应了,也给松了口气,然后又给招呼道:“通知下去,我暖香院里所有和那齐姨娘打过交道的人,立马前来配合这沈少侠调查案件。一旦有人隐瞒或是撒谎,都给我暴打一顿扔到那街上去。” “是。”这姑娘们都老实地给应了,又排着队走到了他俩的身前,说:“公子请问吧。” 沈云山先是同那顾衍给对视了一眼,而后便认真地给询问了起来。 另外一边,这北野他们也跟着那宁府的管家,给进到了这正堂里。 如今那宁府上下,都在为这宁夫人祭奠呢。那宁老爷给跪坐在了这棺材边,不时地给抽泣着。 北野给走上前去,劝慰道:“宁老爷,您节哀。” 宁老爷默默地给闭了下眼睛,对其点了点头,表示感谢。管家扶着他给坐到了一旁,禀报道:“老爷,那齐姨娘也没了,他们是来做些调查的。” “哦……怎么没的?” “回老爷,是被人给杀掉了。” 宁老爷给叹了口气,问:“可找到凶手了?” “呃……”管家为难地给看向了北野,想叫他帮忙给解释一下情况。 北野耐心地给说道:“宁老爷,这些案件我们现在都还在调查当中。不过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查出真相,还你公道的。” “呵,就算是还我公道了又有何用呢?我的夫人也回不来了。” “宁老爷,你能否同我们给讲讲那齐姨娘的事情呢?” “她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要不你们给问问这管家吧。” “那能否容我们在这府里的四处给看看?” “你们随意吧。”宁老爷说着,便行动迟缓地给离开了。 管家随即冲着他们给解释道:“哎,你们别怪老爷,自从那夫人去了,他就有些伤心过度了。这有什么事,你们问我就好。想调查什么,我都全力配合。” 南遥问:“那你可知,这齐姨娘和那孙掌事的关系如何?” “这一点我还真不清楚,不过,我曾经有给看见过,那孙掌事有问过这门房关于那齐姨娘的出门动向。” 闭环 西越堂里,南遥在看见这顾衍给走进来了之后,立马就凑了上去,仔细地给闻着他那身上的味道。顾衍宠溺地冲其给笑了笑,说:“放心吧,南儿,我说到做到的。” “算你老实。” 顾衍赖皮似地给坐在了她的身侧,揽住了她,问:“你们今日调查得如何?” 北野给回答道:“还不错,算是有进展,你们呢?” “我们也有了个不小的进展。”沈云山说:“你们知道么,这位齐姨娘,那可真是不简单呀。” “哦?”北野给挑了下眉,问:“怎么个不简单法,讲讲。” “这位齐姨娘的母亲,也是个风尘女子。为了让她不再步自己的后尘,自她幼时起,就请了各种师傅教她技艺,拿她当小家碧玉的小姐去培养。后来她的母亲去世了,那暖香院的杨老板看她可怜,就让她做了个卖艺不卖身的艺妓。希望有朝一日,会有个还不错的人家,能不嫌弃她的出身给娶了她,哪怕是给当个妾,也是挺好的。所以,一旦这附近有什么大户人家需要表演的,那杨老板都会把她给介绍出去,也算是通通人脉。” 南遥问:“这么说,她当年去那宁府表演的事情,也是杨老板给介绍的么?” 顾衍说:“不是的,其实当时在这隔壁的镇子里,也有一户人家过来,要请那艺妓前去做表演。因为这户人家要求的时间早于那宁府,于是杨老板早早地就给安排了这齐姨娘去那隔壁镇子的这户人家里,而宁府那边则是给安排了别人。” 唐笑问:“可最后怎么又变成她来这宁府了呢?” 沈云山给回答说:“听说是那齐姨娘在这出发之前给感染了风寒,结果那两家表演的顺序就给调换了一下。” 南遥顿时给诧异道:“这么巧?” 顾衍给笑道:“的确很巧,可那世上大部分的巧合,都是来自于某些人的别有用心罢了。” “你是说,此事是这位齐姨娘给故意设计的?” “是,我们找了那次与她同去的几位姑娘给聊了聊,她们说,当天齐姨娘的状态很不对。以前她对于这些老爷公子哥什么的都是避之不及的,可是那天她却殷勤得很。拉着人家这府上的丫头,在那儿给聊了好半天,后来她人就不见了,再后来,她就被人发现正衣衫凌乱地给躺在这宁老爷的身侧了。” 北野说:“此事,我也有问过那管家这详细的经过。管家说,那天,这宁老爷是因为见到了那多年未见的老友,心情畅快,所以才给喝高了的,后来这宁老爷就被那下人们给抬去休息了。这宁老爷一向敬重那宁夫人,从不在这喝醉的情况下去她那儿,这下人们也都是知道他的规矩的,便把他给抬去了那偏房里休息。” 南遥接着给讲道:“管家说,这宁老爷被人给抬下去的时候就已经不省人事了,万万没有想到竟会发生那种事情。后来这孙通孙掌事也有去给调查过那其中的蹊跷,可所有人都说当时在忙,并没有给注意到这齐姨娘的动态,此事也就只能不了了之了。” “嗯。”顾衍给总结道:“如此看来的话,很有可能是那齐姨娘故意设计,嫁入这宁府的。” “对,我同意。”北野说:“而且我们还发现了一个巧合,就是自打那齐姨娘进了这宁府以后,那宁夫人的身子就越发得给不好了起来,还三天两头地生病。为此,这宁老爷给请过不少的郎中,可他们最多是给开了些调理的方子而已,并没有查出病因。” 沈云山问:“此事,会不会和那齐姨娘有关?” “有可能。”北野给回答道:“不过,据他们说,这齐姨娘平日里是很敬重那位宁夫人的,每日早起请安从不间断或是迟到,还会不时地给带些小点心去陪她谈心。这宁夫人觉得她心善,还提醒过那宁老爷让其去宠幸她呢。但这宁老爷可不是那么想的,就一直没有同意。” 南遥说:“虽然这齐姨娘在那下人之中的口碑还不错,但这孙掌事,却总是在暗地里怀疑着她观察着她,甚至还曾经向那门房给打听过她这动向。难不成,他是知道了那齐姨娘是故意设计嫁入这宁府的事情了?” “不。”顾衍说:“我倒是认为应该是那宁老爷知道了这件事情的真相,然后告知给了那孙掌事,并让其去给做些调查的。你们不是说过,这宁老爷同那孙掌事不像是主仆而像是知己么。这样一来,也讲得通。” 唐笑问:“那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那孙掌事才被她给灭了口的?” 顾衍给回答道:“一方面吧,我们还听说了一件事情,就是这齐姨娘曾经回那暖香院里,给打听过这关于避子药的问题。那些老人们都以为她是因为这宁老爷酒后失德的事情,不想要留下那宁老爷的孩子呢。” 南遥疑惑地给说道:“这宁老爷不是都不宠幸她么,那她要这避子药干嘛?对了,听说那宁夫人一直未孕,恐怕这避子药是她为了夺宠,给用在了那宁夫人的身上吧。” 北野笑着给问道:“你们说,要是这些事情都被那孙掌事给知道了去,会怎样?” 唐笑说:“当然会去禀报这宁老爷呀。” “那无凭无据的,他怎么证实这些事情呢?” 南遥给问道:“老哥,你的意思是,那孙掌事并没有将这些事情告知给任何人,反而是自己去给找了那齐姨娘理论,结果被灭了口?” “这个可能性很大,不是么?” “我不懂,既然他给调查出来了真相,就算是没有证据,那也该和这宁老爷说一下那结果吧,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还有,那齐姨娘是个女子,就算她是凶手,她是怎么打死这孙掌事的呢。而且,那孙掌事知道了这些事情之后,总会提防着她吧,她岂不是更不容易得手?” 顾衍给点头道:“那南儿说的对,以上也都还只是一些我们的猜测罢了。若想要这些事情都成立,要好是能给查查看那宁夫人的尸身,看看在她这身上,有没有那避子药的痕迹。” 沈云山给叹道:“这事恐怕不容易吧,那宁老爷如此敬重夫人,肯定是不会允许我们去翻看及损坏她的尸身的。而且还是在这种完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那就更是没有可能了。” 唐笑给笑道:“嗨,这明的不行,那就来暗的呗,你们也没少干这些趴人家屋顶的事情。要不今晚你们谁带着北野哥哥给偷摸进去看看那具尸体吧,咱们这心里也好有个数。” 顾衍给应道:“同意,那就有劳沈师兄了。” “诶,为什么是我?” 顾衍给义正严辞地说:“这唐姑娘的轻功一般,还是位女子,恐怕会多有不便。我的南儿前几日差点儿出了事,最近需要好好休息。而我,得要负责照顾她。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你那既有时间武功又好,真可谓是今晚夜探的最佳人选了。况且,这个案子能不能告破对你来说至关重要,你就多辛苦辛苦吧。” 北野无奈地给摇了摇头,笑道:“如此,就有劳沈少侠了。” 沈云山默默地给挑起了一边的嘴角,哭笑不得地给应了。 商议结束之后,那顾衍便牵着南遥给回了房间。这一进门,南遥就推了他去洗澡。称其今日他给去过了那烟花之地,必须要洗过澡才能允许上床。可待到这顾衍给洗好了以后,她已经给抱着枕头,倚在那床头,睡过去了。 顾衍宠溺地给笑了笑,凑过身去,小心地将她怀里的枕头给拿了出来,抱着她给躺了下去,让其靠在了自己的肩颈处,又伸手拉过了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南遥仿佛是给感受到了他的存在,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身,埋头在他的胸前继续睡着。 顾衍给亲了亲她的眼角,轻声道:“晚安,我的南儿。” …… 次日,顾衍发现这南遥还以那昨日的姿势,给躺在了自己的怀里,便凑到了她的耳旁,说:“南儿,已经早上了,该起了。” “唔……我困。” “今日的你可不能赖床,北兄他们这会儿也应该回来了,咱们得要去问问他们那昨晚的调查结果。” 南遥给埋头道:“你去吧,我不想动。” “不行,我可不放心放你一个人呆着。乖,起来吧。” “可是我好累,好难受。” “难受?你是哪里不舒服么?” “额……我就是想睡觉而已。” 顾衍不由得给松了口气,随即又好笑地给叹道:“我早晚能叫你给吓死。”说着,就开始给亲吻起了她来,从这额间、鼻子、脸颊,一直顺着给亲了下去。最后,撬开了她的唇齿,疯狂地给深入了进去。 南遥不禁被他给吻醒了,甚是恼火,连忙给推开了他。 顾衍给笑了起来,说:“醒了?那咱们就起床吧。” 南遥给挑眉道:“好啊,不过我想要先给做一件事情。” “嗯?什么事?” “嘿嘿,这件事情。”南遥给勾住了他的脖子,拉他下来,用力地给咬住了他那性感的唇。 顾衍给闷哼一声,说道:“南儿,你这是在放火。” “哦?那你着了没有呀,顾公子。” 顾衍给坏笑道:“南儿,你自己放的火,你可是要负责给灭掉的。” 南遥立马给作委屈状,说:“顾衍,我的手好疼呀。” 顾衍闻声,赶紧给放开了她。南遥则是趁此时机,给挣脱掉了他的束缚,翻身下床,妖孽地给笑道:“顾公子,我只负责放火,这灭火的事情还是由你自己来吧。” “南儿,你变坏了。” 南遥笑着冲其给做了个鬼脸,接着就给跑掉了。 …… 北野看着南遥蹦蹦跳跳地给走了进来,那脸上还荡着这似有似无的笑意,看起来是心情不错。可又见她就只有自己,便给纳闷地问道:“你们家那顾公子呢?” “他呀,他在灭火。” “灭火?”唐笑不解地给问向了她,说:“咱们这西越堂里着火了?” “嗯,可不,那火势大着呢。” “遥遥,你没事吧?” 北野给牵住了她,说:“她说的火不是你以为的那个火。” 这唐笑越发得给困惑了起来,问:“啊?那是什么火?” “哎哟,我给你解释。”说着,南遥就想着要将她给拉过来,好生地教导一番。可谁知,北野没好气地给挡住了她,凶道:“你这一边儿呆着去,不要教坏她。” 南遥给眯起了眼睛,不作声了,又趁着他不注意,对着那唐笑给示意道:我们回头再说。 唐笑好奇极了,郑重地给点了下头。 这事被她那么一闹,等这顾衍出现的时候,那北野就恶狠狠地给瞪了他一眼。这顾衍也是纳闷不已,连忙给问道:“北兄,怎么了,难道是那昨晚的调查进行得不顺利?” “我这边还好,就是不知道顾公子你那边的火给灭得怎么样了?” 顾衍一噎,无奈地给看向了南遥,后者则是淡然地给望起了天。 “北兄,先说这案子的事情吧。” “哦,那位宁夫人的身上,不只有用过这避子药的痕迹,还有一些别的伤身子的药物残留。若她不是个有自虐倾向的变态,那就是有人在给她下药了。而且这些药,都是需要日积月累的,看那迹象,她这已经给服用了不少日子了。” 南遥问:“也就是说,可以肯定是那齐姨娘给她下的药喽。” “嗯,我是这么想的。但是为了避免万一,我早上又叫那沈少侠给过去了一趟,想要给打听一下这宁夫人那日常的起居习惯。一会儿等他带回了结果,咱们就能心里有数了。” 果然,这沈云山一回来,就告知给了众人说,那位宁夫人的日常起居都有着专人检验,不曾有过闪失。这宁老爷也不喜欢她吃些外面的东西,怕不健康。若是非要问有哪些东西不曾被做过检查,就只有那齐姨娘给送来的小点心了。 唐笑给叹道:“如此看来,咱们猜对了。” “对。”沈云山给接着说道:“而且,我还给找到了个小丫鬟,她说在这孙掌事出事的那晚,她有看到过他往这齐姨娘院子的方向给走了过去。可那个小丫头还是比较相信这孙通的为人的,就没把此事给当回事儿过。” 北野问:“让我猜猜看,你后来,是不是又到那齐姨娘的院子里去做调查了?” “哈哈,没错,我的确是去了。我看你以后别当什么天下第一名医了,当个天下第一半仙吧,保证生意兴隆。” 北野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给问道:“你查到什么了?” “我在这花坛边,给发现了一块松动了的石头。那翻过来一看,它这埋身在土里的那部分满是血迹,已然发褐发黑了,看来是这前几天给沾上的。” 唐笑给激动道:“呀,恐怕那就是凶器了吧。” “是不是凶器,还得需要你们这些个专业人士给检验检验呢。”说完,便从那手边的布袋中,给拿出来了一块血淋淋的石头,递给了北野说:“你看看吧。” 北野给观察了片刻,说:“没错,痕迹相符,这就是杀死那孙通的凶器。” “这么说,她就是凶手喽。”南遥给笑道:“嘿,此案也是有够神奇的。那钱来财杀了孙诚,这孙通杀了钱来财,那齐姨娘杀了孙通,这每一个受害者都是杀害那上一个受害者的凶手。现在只要再抓住这做干尸的人,我们就能结案了。” “对。”顾衍给应了声,又看向了沈云山,说:“沈师兄,咱们也该启程去那沙漠里了。我昨日有问过这楚公子,他说那明后两天,这天气都不会有什么变故的,咱们可以出发。还有,等到了沙漠里,咱们也可以住到他的客栈里去,很方便。” “好,那我也回去给准备一下。” 北野给嘱咐道:“我们这边的人多,你只要带上那一两个亲近的师兄弟便好。” “成,你们都有谁去?” “这顾公子和小四肯定是要去的,毕竟他们还要给查查看那失踪案的事情。这楚公子是向导,自然也是要去的。我最好也去,万一你们发生了什么,我也可以做那及时的救治。” 唐笑听他这么一说,立马给应道:“那我也去。” “你就别去了,你万一再发生了什么危险,我可是会自责的,你在家和南平一起,陪着楚小姐玩吧。” “可是……” “别担心,有这么多高手在呢,我不会有事的。” “好吧。”唐笑给点了下头,说:“那你们早点回来。” “好。”北野宠溺地给摸了摸她的脑袋,回头又对着沈云山给建议道:“沈少侠,可否拜托你留一两个靠谱的弟子来这西越堂里,保护她们的人身安全呢?” “哈哈,那当然是没问题的啦。” 这时,那西离给走了进来,并交给了北野一个包裹,说是从北漠发过来的。顾衍给凑过身来,问:“可是这大哥发过来的,是那块幡布的消息么?” “没错,是这萧大侠托人给送来的,里面都是一些那北漠皇庭里关于这漠上花的记载。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的是那块幡布的由来。这好消息是那块幡布并不是这次的北漠王给带来的,而是属于那前朝时期这北漠禁军护卫队的东西。” “哦,如此就好。”南遥给叹道:“起码他们那群人,现在还有可能是活着的。” “对。”北野说:“你们快去准备准备吧,我也要回房去研究研究这些资料了。” 当年 南遥怕那顾衍会因为这早上的事情来报复自己,连忙给躲着他,快速地给奔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可谁曾想,那人已经在这屋里给等着了。 待她进屋后,顾衍一把便将她给按在了门板上。南遥不由得给吞了口口水,问:“你……你怎么来了?” “看你跑得太快,我只好来此堵你了。” “你堵我做甚。”说着,南遥便给推了推他,见他不动,就又给叹道:“顾公子,别闹了,明日咱们不是要进那沙漠里么,你还不快去收拾东西?” “来得及,现在的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呐,顾公子,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这么个小女子计较了呗。” 顾衍给挑着眉,笑道:“南儿,你说什么呢?我只是想来让你帮我灭个火而已。” “你那火还没有灭下去呐?顾公子,你也真能忍……”还没有等着她说完,顾衍就给封住了她的唇。他的吻强势得很,亲得南遥连忙给喊道:“顾衍,你……你轻点……” 顾衍双手将她给托了起来,吓得她给轻呵了一声。南遥为了保持平衡,只好像个树懒般地给挂在了他的身上。 “顾衍,你快放我下去。” “南儿,介于你这早上的行为,你说我是不是该罚罚你?” “你……你要干嘛?” “要你。”顾衍给笑道:“现在。” 南遥立马给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怒道:“我说你那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呢?” “想你呀。”说完,顾衍又给吻住了她。而且越吻越强势,越吻越霸道。就这么抱着她,给躺到了床上,轻呵着她说:“你以后还敢不敢顽皮了?” 南遥给撒娇道:“不敢了,顾公子,我错了,不要欺负我。” “说你爱我,我就放过你。” “顾公子,我爱你。” 然而她口中的那位顾公子在听完后,并没有履行承诺,依旧是将她彻底地给吃了个干净。 …… 清晨,北野等人正坐在这大堂里,给等着出发呢。可令人奇怪的是,那楚家兄妹俩一早便不见了踪迹,这小西离为此给找了好半天,还差点儿将那西越堂给翻了过来,却是连个人影也没有看到。这顾衍在听说了此事之后,不禁在那心底给生出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又过了一会儿,这唐笑和南平也给走了进来,说:“我俩去那街上给找过了,并没有见到他们的行踪。奇了怪了,这大早上的,他俩那兄妹俩能给去到哪里呢?” “会不会是先回这客栈里去做准备了?”南遥问:“你们不是说今晚要住在那里么,说不定是这楚公子心细,想着要在咱们去之前给整理一番呢?” “嗯,也不是没有可能。”顾衍说:“只不过就算是如此,此时他们兄妹俩也该回来了。” 北野给看向了南平,问:“对了,你昨晚在照顾那楚小姐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没有呀,和这往常一样的。” “那你们昨日有谁见到过这楚公子么?” “我有。”西离给回答道:“昨日清晨在你们给做好了那安排之后,我就去找他一起,准备这今日出发用的物品了,直到晚饭的时候,我俩才分开。” “有没有发现什么那奇怪的地方?” “你若是非得要找出来个奇怪的点的话,我只能说昨日的他显得特别得沉重,说的做的仿佛都像是给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看来他特别看重此次的行动。” 北野给叹道:“哎,这样吧,咱们还是按照昨天计划好的安排出发,先去那客栈里给找找看这兄妹俩,也许那小四说的对,他们只是去给收拾屋子了而已。笑笑和南平继续守在这里,万一他俩回来了,你们也好告知一下那楚公子我们的去向。” 这众人皆点头应了。 …… 那楚赢说得没错,这几日那沙漠里的天气很是稳定,无风且又不是特别得干燥。 他们几个给来到了这客栈的门前,南遥见那正门微敞,就给笑道:“看看,我说的不错吧,他们两个一定是在这里的,看来以后咱们那自己吓唬自己的毛病得改改了。” 顾衍不由得将她给拉到了身后,劝道:“还是小心点为好。”然后,便首当其冲地给探身进去,巡视了一下四周,觉得还算是安全,就招呼着他们都进来了。 南遥跟在了他的身后,仔细地给打量着此间客栈。这是一座两层小楼,空间不大,那接待的能力也十分有限。在这一楼的大堂里,零零散散地给摆了几张桌子,那两侧的房间大敞,这一侧的是卧室,一侧的是厨房。那间卧室里有这住过人的痕迹,应该是那楚家兄妹的房间。而这所有的客房都给安排在了二楼,那布置得也算是合情合理。 沈云山吩咐着门下弟子去给巡查看看这楚家兄妹的踪迹,却又被那顾衍给拦下来了,说:“等会儿,这里有打斗过。” “什么,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北野替他给回答道:“那大堂里的桌子摆放得有点过于散漫了,这楚公子不是个毛躁的人,所以,应该是那旁人弄的。” 南遥说:“也许是他还没有来得及打理呢?” 顾衍给解释道:“不像,你看这地上还有那桌椅的划痕呢,杂乱无章的,应该是多次碰撞后给造成的。还有,这吧台上的东西也有些乱,像是有人在此给争执过什么。” “对。”北野给附和道:“而且看那迹象,应该是有两个人的。” 这突然间,那一旁的西离给喊了声,说:“诶,你们快来看,这里有血。” 其余等人给闻声望去,就见在那正门旁边儿有一摊血迹,还未干涸,应该是不久前留下的。在它的前面,没有多远的地方,还留有了几道血痕。顾衍顺着拖痕的方向给寻了过去,便在这吧台的后身,给发现了那个浑身是血,已经不省人事了的楚赢。 南遥也给看到了这样的一幕,赶紧叫了那北野过来。后者又让这西离等人,将楚赢给搬到了那床上去。这楚赢虽是在昏迷中,可还是在一直喊着他那妹妹的名字。为此,沈云山赶紧带着人,给四处翻找了起来,可惜,在这整间客栈里,并没有那楚凝的行踪。 北野对着众人给说道:“他这伤得不轻,我只能是使其清醒个片刻。你们要是有什么想问的就赶紧问,问完,我得要先带着他回去救治了。” “成。”沈云山给应了声,又指着身侧的那两个门下弟子说:“一会儿我让他俩送你回去。” 楚赢给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已经给躺在了床上。侧头看去,见他们都守在了自己的身边,于是便欣慰地给笑了起来。 北野给问道:“楚公子,这是怎么回事,谁伤得你,你那妹妹楚凝呢?” “小凝被他给带走了。” “他?”顾衍问:“他是谁?” 楚赢给笑了笑,说:“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说完,他就想着要给坐起身来。 北野给扶住了他,说道:“楚公子,你那伤得不轻,这会儿最好是能给长话短说。” 楚赢给点了点头,以示感谢,然后,用他那有气无力的嗓音,给讲述起了这尘封了许久的秘密。 “我那祖上,原本是这边陲小镇的一家商户。当年战乱纷纷民不聊生,我们家当时还算是有点资本,能够勉强度日。后来,那一般的百姓家里已经没有吃的了,这有些饿极了的人就开始哄抢那些还有粮食的住户,我们家就是被他们给哄抢的重点对象。听我这爷爷说,他们那群穷凶极恶的人在给跑进了我们家里之后,这又是打人又是抄家的,场面极其的惨烈。” 南遥问:“那接下来的日子呢,你们怎么办?” 楚赢给笑道:“能怎么办呢,这粮食都被人给抢了,我的祖上又念过书,做不出和那群人一样的事情来,也就只能是给饿着等死了。不过后来,也许是这老天爷慈悲吧,派了那镇西将军过来,拯救了他。” “这么说,那镇西将军算是你们家的救命恩人喽?” “岂止是救命之恩呢。”这楚赢接着给说道:“那镇西将军发现我的祖上是个商人,还读过书,就聘请他做了军队里的一个书吏。后来这战争胜利了,那镇西将军又给了他一笔钱,甚至还帮他在这沙漠里给建了一间客栈。我的祖上感恩于此,就将我们的姓氏给改成了那镇西将军的姓氏,自此之后我们家就给姓了楚。” 南遥听此,不由得给推搡了一下顾衍,说:“我就觉得他们家同这镇西将军是有关系的,果然如此呀。” 顾衍对着她温柔地给笑了起来。 北野问:“可那些同这次的案件有什么关系呢,你口中的那个'他'又是谁?” 楚赢给回答道:“这个关系,要从那六年前讲起了。” “等会儿。”南遥给看向了他,说:“我记得你和我们说起过,这楚小姐就是在那六年前,也就是在她这十岁的时候给出的事,所以才导致了她现在的痴傻。” “对,那件事情,也是他给做的。” 顾衍给叹道:“楚公子,和我们说说这详细的情况吧,不要再有隐瞒了。” 很显然,在那顾衍的心里,并不是不在意这楚公子那多日以来的隐瞒。不过想想也是,他们为了这些个案子,整天在忙里忙外的,结果最知情的那个人就在自己的身边。就算这人不是有意要隐瞒或是算计他们,可他们也是会有意见的。 楚赢当然能够给听得出来他那话里的意思,悻悻然地给继续说了起来。 “其实这件事情,有点复杂。你们都知道,当时迫使那镇西将军全军覆没的原因,有这朝中的奸臣,也有那贪婪的土匪,是吧?” 众人皆给点了点头。 楚赢给笑了笑,说:“其实不然,当时这镇西将军,看那朝廷的军饷迟迟不到,担心恐会有这变故,就给发了封急函去请求那北漠王给资助下自己。但是,这北漠王却没有给予他那任何的回应。” “为何?”南遥问:“这北漠王不是他的亲舅舅么,还是他把那镇西将军给带回来养大的不是?” “没错,可你们别忘了,他的这个舅舅也是位帝王呐。当年,那北漠的朝堂之上就有臣子建议他说,这西北地区,那异族城邦纷乱的状况已多年不见消停了,若是以这北漠一国之力,很难给抗衡掉那么多的力量,还不如就让这镇西将军,代表着那中原同他们给打上个几年,北漠最后再来个坐收渔翁之利,就此便可以稳固住北漠在这西北地区的霸主地位。” “就因为此,那北漠王才不去援助这镇西将军的?” “也不算吧,其实那当年的北漠王对此也很是纠结,始终给做不下这个决定。就在他犹疑的那段时间里,前方给传来了这镇西将军已全军覆没的消息。据说他后来是懊悔不已,觉得很对不起他的那位姐姐,甚至还多次派出了禁军护卫队,来这里给打听过那具体的情况,然而这前来调查的人却是无一人而返,全部给葬身在那鬼域里了。” “哦,难怪我们会在这鬼域里,给找到那块前朝时期北漠禁军护卫队的幡布。”顾衍给了然道:“如此,若是这镇西将军那后继有人,肯定也会恨死这北漠了。” 楚赢给看住了他,说:“顾公子,虽然那镇西将军没有后人,但他也是有护卫的。” “护卫?不是说这所有的楚家军都在那次的事件中丧生了么?” “这些护卫,并不是那楚家军里的人,而是属于这镇西将军的暗卫。当年,那镇西将军带兵给镇守在这里的时候,曾给派出了一队暗卫去监视着皇城,主要也是怕那个昏庸的皇帝在他这背后捅刀子。当时,那楚家军大获全胜,但也呈了这奄奄一息之状。皇帝得此消息之后,就宣称要派兵来援助他们。可谁曾想,那皇帝后来派遣的军队并不是来支援他们的,而是来杀掉他们的。至于这队暗卫,也因为那次的失职而销声匿迹了,直到这六年前,他们的后人才给找上了我。” 南遥莫名的给困惑了起来,问:“找你?找你做什么,你又不是楚家那真正的后人。还有,他们不是已经给消失很多年了么,怎么又突然间给出现了?” “这人没同我说的特别得具体,毕竟现在离那次事件已过去好几百年了。不过,从他的口中,我给得知到了几件事情。首先,当年他们的那队人马,也曾是给来过这鬼域的,但是他们之中那大部分的人,不是被这流沙吞噬了,就是给中了鬼域里的毒气丧命了,最终也就只给剩下了五个人。后来,他们那五个人便立下血誓,势必要为这镇西将军复仇,哪怕是他们做不到,那他们的后人也要继续完成这项使命。” 南遥给叹道:“哟,那出生在他们家里的孩子,还真是惨,从小就要背负着这么大的仇恨。” “是呀,可能就是因为如此,他们那五个人的后代就越发得人丁稀少了,以至于现在,就只剩下了我口中的这个'他'了。” 顾衍问:“那这些人当年是怎么报仇的,那镇西将军的这帮仇人,要么是那北漠皇庭,要么是这中原高官,最不济的应该就是那些土匪了吧,可他们就只有这么点人手了,还打得过人家么?” “哈哈,你们可知,那个仇至今都没能得报呢。当年的奸臣一家,是因为这朝代更替,被现在的中原皇族给灭了满门。而那些个土匪,在抢了这些钱财物资之后,早就隐姓埋名销声匿迹去了,哪里还能让他们给找得到呢。至于那北漠皇庭,则更是报仇无望了。” “所以,他们图什么呢?” “谁知道呢。”楚赢说:“他们的后人,如今虽然只给剩下了一个人,但他还是在这六年前给找到了我,说是让我看在当年那镇西将军救济过我祖上的这点,要求我同他一起进行复仇行动。我没有同意,他就带了我的妹妹给去到了那沙漠里,让我想清楚了之后再去赎她。无奈之下,我只有答应了他,可是小凝也因为此事给受到了惊吓,从那以后就变成了个痴儿。” 如今 “六年……”顾衍又给问道:“那你们在这六年里,都给做了哪些复仇行动?” “嗨,哪有什么复仇行动。其实他也不是完全信得过我,只是会偶尔安排我去给他查个东西跑个腿罢了。若是我不做,他就会拿那小凝的性命来威胁我。不过,我有给了解到,自这六年前开始,他就在打听着那些土匪后人的踪迹了。” “他还在调查呢?”南遥哭笑不得地给问道:“他的脑子怕不是被灌了铅了吧,怎么这么死心眼儿呢,那他调查出来了么?” “嗯,他……查出来了。” “哦?”顾衍问:“是谁?” 楚赢说:“当年这群土匪的头子,后来给拖家带口地去了江南。可能是因为做了那件事情给遭到这老天爷的报应了吧,到了那江南之后,他就给感染上了恶疾。这临终之前,突然间给恍然大悟,对此是忏悔不已,于是给列下了一条家规。就是凡是他的后人,都必须要造福于那一方的百姓,做尽善事,方才可以葬入祖庙。” “等会儿。”南遥问:“我怎么感觉这话我在哪儿听过呢?” “你当然听过。”沈云山说:“还是我同你们说的呢。” “难不成……” 楚赢给无力道:“没错,那位土匪头子的后人,就是这几十年前举家搬迁回来的,你们见过的那位大善人——宁老爷。” 南遥给叹道:“我的天,因果轮回呀……” 顾衍问:“所以,这失火那天,躲在这夫人衣柜里的神秘人,就是你口中的那个'他'?” 楚赢给点了点头,南遥又给问道:“可是我有和他打过照面的,他的眼睛血红血红的,看起来不是很正常的样子,这又是怎么回事?” “他当然会不正常,他的那副样子这生下来就是如此了。因为他的先辈们曾经就住在那鬼域的附近,久而久之,就被这毒气给浸染了全身,造成了变异。而且,他们的寿命也是短得很,他如此着急地在那六年前给找到我,就是因为他快要接近自己的大限了。” “哦,原来是这样。对了,他的招式很有辨识度,估计也是由那先辈们给传下来的吧?” “是,不过,他却是没有后人能给传承这一切了,所以他才会说此生必定要复仇成功。” 顾衍又问:“既然他住在那鬼域的附近,为何我们上次去的时候,没有发现他的踪迹呢?” 楚赢给回答说:“其实这鬼域很大,我上次带你们去的地方和他那住的地方并不是在这同一个方向上。再加上那毒气弥漫,视线模糊,你们当然发现不了。但是,只要从咱们上次的位置给绕过去,就可以看到一个由这尸骨给堆砌的房子,那便是他的住所了。” “尸骨堆砌的房子?”南遥莫名觉得有些反胃,不由得地往这顾衍的身上给靠了靠。后者本能地将她给揽在了怀里,安抚着她。 楚赢给解释道:“那地儿我也给去过几次,与其说是房子,不如说是一座墓穴。他住的位置给处在这地面以下,那露在地面上的,就只有一个由这白骨给堆砌的石门而已。他说那所有的白骨都是当年这楚家军的尸骸,他的先辈们给建造了此处,为的就是要警醒那后人给记住这个深仇大恨。” 顾衍不禁给问道:“那里毒气弥漫的,你是怎么进去的?” “这墓穴里面的空气是干净得很,没有那任何的毒气残留。至于这外面,那毒气的浓度也不高,只要给捂住口鼻即可。” “等等等等……”南遥给喊了下停,说:“你让我缕缕,我这有点乱。” “是有些乱,那我还是先来给你们解释解释这案子的事情吧。” 北野问:“你是说那干尸案?” “不是,我应该从这北漠王的失踪案开始给你们讲起的。” “那北漠王的失踪案,也和他有关?” “南堂主,顾公子,其实这件事情,从那一开始就是一个阴谋。三个月前,他又来找了我。其实,从这六年前开始,他就总会不时地来找我。要么让我给他查个人,要么让我给他伪造个身份。虽然我不知道他在那儿倒腾着什么,但我对他的这些个奇怪的行为,也早已见怪不怪了。不过,三个月前的那次,却让我察觉到了这事情的严重性。” 南遥问:“他让你做什么了?” “他和我说,不日便会来一队那北漠的人马,叫我守在这鬼域的边界处给等着。待他们看到我了之后,必定会问我关于那漠上花的传闻。而我这要做的,就是引他们往他那住所的方向给走去。” “然后他们就信了?这北漠王也太好骗了吧。” “是呀,我也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是那般的天真。” 顾衍问:“后来呢?” “这没过几天,他就给告知了我他的整个计划,我方才知道了那群人的真实身份,原来他们是来自这北漠的皇庭。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给打听到了那位北漠王的身体状况,然后他就在这北漠里给传播起了关于那漠上花的传闻,吸引着他们给来了此地。这样那北漠境内就会大乱,这其他异族也会趁此发难,替他灭了北漠,继而也算是帮他给报了仇。” “他那脑子怕不是有毛病吧。”南遥给怒道:“这西北地区安定了几百年了,他为了那一己的私怨,陷这北漠上万的百姓于那危险的境地,他就不怕遭天谴么?” “是呀。”沈云山也给叹道:“这可坏了大事了,看来那战争是避免不了了。” 楚赢给劝道:“你们先别急,我趁他不在的时候,给去这墓穴里看过。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们,如今那北漠王他们并没有生命危险,且正在他这墓穴里的地牢中给呆着呢。不过,他们应该是给吸了那不少的毒气,现在全数尽处在这昏迷的状态下。但是,若能将他们给带离出来抓紧救治一番,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哦,那就好。”沈云山不由得给松了口气。 “如今这事恐怕是咱们的当务之急了。”北野说:“虽然有那萧大侠在这北漠里给撑着,但咱们谁也不知道那战争会在什么时候爆发,还是要尽早给解决掉此事的,这能避免多少伤亡就避免多少。” “对。”顾衍给点头应道:“那我们这就出发。” 楚赢连忙给制止着说:“你们先别忙,现在已几近午时了,正是那日头猛烈的时候,这毒气的浓度也会随之增加。最好是那傍晚时分再去,到时候这毒气稀薄,也能更加安全一些。” 北野也给劝道:“那就傍晚时分再出发吧,虽然这救人很重要,可你们自己的人身安全也是要保证的。你们若是给出了事,那这件事情可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说完,北野又给看向了他,问:“对了,你妹妹给看见那队人马的时候,就是你去做这件事情的那天么?” “对,我也没有想到,这小凝能给看到过他们。” 南遥问:“那我有个问题,关于这漠上花的传闻,究竟是不是真的?” 北野说:“我昨日给翻看了一下那北漠皇庭里储存的关于这漠上花的传闻,反正是挺邪乎的。若是真的,那这个神秘人为何不进那鬼域里去,将这花给带出来救他自己一命呢,楚公子不是说,他命不久矣了么?” 沈云山给猜测道:“也许是他进不去呢?” “不对,他的祖辈都能用那尸骸建房子了,应该是有办法进去的。”顾衍给分析道:“只是咱们不知道的是,如今这花还在不在了,兴许是已经被他的祖辈给用掉了呢?” “那他也还会有一颗种子呀。”南遥说:“不是说,这花在开了之后,那里面就会再给生出这另外的一颗种子来么。” 北野给轻笑道:“那他也没有这培育条件了呀。” “他现在确实是没有的。”楚赢给沉声道:“可不代表着他以后也会没有。” “什么意思?” “若是战争爆发,那这战场上的亡魂不就会再次变成那花的养料了么。对此,他不光能给报了血仇,还能延续自己的性命。” 南遥给叹道:“不得不说,他的这番计策还真是不错。” “那我们就去堵他的路,拆他的将吧。”顾衍给笑道:“你说的这些个事情,我们算是给搞清楚了。接下来,你是不是也该和我们讲讲,关于那干尸案的事情了呢?这干尸案,是不是和他报复那宁家的事情有关?” “这事,也有点复杂。” “那你就慢慢讲吧,反正这天色还早,我们有的是时间。” 楚赢低着头给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又给说了起来。 “我每一年,都会在那达幕庆典之时,给领着小凝,来这天水镇里给呆上一段时间。差不多是在那半个月以前吧,我正带着她买这糖葫芦呢,那人就又给找上了我,说他已经给了解到了原来这宁老爷就是那土匪头子的后人,叫我助他复仇。还吩咐我,让我去给调查清楚这宁老爷的日常作息,甚至他还打算,要把那对他的复仇给营造出这天谴的效果来,让大家都知道那宁府的祖辈究竟是给造了什么样的孽。” 南遥问:“你答应了?” “对,我当时记挂着小凝,就急着给应了。可谁曾想,当我再回到这摊位之时,那小凝就已经不见了。”说着,楚赢又给抬起头来看向了他们,笑道:“还好,这西堂主在那天给救了小凝。若是妹妹给出了什么事,我真的是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哦,我还想问你当时是怎么把这楚小姐给搞丢的呢,原来如此呀。”南遥也给笑了起来,心道:幸好,那天有这西辰在。 “后来,我按照他的吩咐,去考察了几日那宁府的动向。又发现,这宁老爷真的是个大好人,总是变着法儿地在给造福着百姓。然后我就想,那几百年前的恶果,为何要让现在的人去承担呢?就算他这先辈是个恶人,那他在做了这些善事之后,难道还不能洗尽恶孽,依旧要遭此横祸么?那世间的善恶,难道真的就是这么绝对的么?那在这件事情里,究竟有谁是善,又有谁是恶呢?” 顾衍神情凝重地给说道:“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那世间上的善恶,不是绝对的。甚至这世上那所有的事情,都没有绝对的。追溯过去的真相,有的时候不一定有意义。记住,你以为的只是你以为的,善恶、对错、是非,我们都不能下这绝对的定义。” “那我们怎么办?”楚赢问:“不分善恶,不辨是非么?” 顾衍说:“每个人的心里面,都是有一杆秤的,可以衡量出很多的事情。我不是要让你完全相信你所认为对的东西,我只是希望,你在做这任何的决定之前,能问一问你心里的那杆秤。不要去做自己都还有犹疑的事情,不要去做你将来可能会后悔的事情。有的时候,善会演变成恶,如他;有的时候,恶也会演变成善,如这宁老爷。任何人都评判不了他人,我们能做的,只有心存善念,多行善事而已。” 南遥给附和道:“其实,你在问出那些问题的时候,你心里的这杆秤已经在告诉你该怎么做了。那就不要再去怀疑它,也不要再去怀疑你自己了。”说完,南遥便心有灵犀般地给看了顾衍一眼,后者立马心领神会地对着她给笑了笑,神情温柔。 楚赢又给低下了头,北野见此,对着他给柔声叹道:“关于这些个人生的大问题,不是现在的你能够给体会的。它会随着你的年纪、你的阅历去发生变化,去不断解析。而后,根据你对它的理解和相处,变成那个独一无二的你。这凡事,都不要着急。” “其实那天,我有看到过这孙掌事给捂死那钱来财的整个过程,但我并没有出手制止。”楚赢说:“因为我在调查的过程中,给知晓了他俩之间的恩怨,也了解到了这孙掌事的为人。后来,我还怕那尸体上的线索会引导着大家给查到他,就把这尸体给带走了。” 顾衍问:“是你做的干尸?” “是,我那天虽然是给搬走了尸体,但也没有想好该怎么处理。接着,这人又给找上了我,让我和他汇报一下那调查的结果。在他走了之后,我越想越不安,说实话,我并不想和他同流合污,也不想这位大善人被他所害。可我没有能力去同他抗衡,思来想去,我就给想到了你们。但我又怕在同你们说了之后,被他知道,会伤害到小凝。于是我就想了个法子,把那钱来财给做成了干尸,藏进了这彩蛋之中。你们见此情景,肯定会调查那事情的真相的,到时候就可以查到他了。” 北野问:“这制作干尸的场所也在他那墓穴之中么?” “对,我也不知道他给造了这么个房间有什么用。但我向你们发誓,我只做了那一具干尸而已,这之后的那些,都是他做的。” “你别担心,对于这点我们是相信你的。那这件事情发生了之后,他没有再来找过你么?” “其实是有的,只不过我俩被你们给带去了那西越堂,他也就没有机会能威胁到我了。” 南遥困惑地给问道:“我有一点想不明白,他为何要把这孙掌事也变成干尸呢,又为何要给杀了那齐姨娘呢,他不是要找这宁老爷复仇的么?” 楚赢给摇头说:“对此,我也不是很清楚,自从搬到了西越堂,我俩就再也没有沟通过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在那前段日子里,他都给干了些什么。” “无妨,待我们抓到他,一切就能明了了。”然后,顾衍又给问道:“你再给说说这今日的情况吧,你明明知道,同我们在一起是安全的,那今早又发生了什么,会让你离开我们重伤至此呢,还是说昨晚发生了什么?” 楚赢不好意思地给解释道:“这事说来惭愧,今早那天还没亮,这小凝就醒了,那吵着闹着非要回这客栈里找娃娃。”说着,楚赢就给指向了那床铺上方的一个布偶玩具,叹道:“这是母亲在她小时候给她缝制的娃娃,她常会带在身边,可能是此次离家的时间太久了吧,她想念得紧,就非得要回来取。” 南遥问:“然后呢,你就带她回来了?” “哪能呀,我让她老老实实地在那房间里呆着,可她却是不听话,趁你们都还在睡着,自己给跑出了门,结果就被这神秘人给抓住了。” “那你又是怎么回事?” “我到达这里的时候,那客栈的大门已经被打开了,这走进来后,我就给看到了他。接着他就说小凝在他的手上,让我以后必须事事听命于他,不然就别再想见到妹妹了。我气急了,就同他给动起了手来,结果……哎,是我太没用。” 南遥给劝慰道:“你那不该逞强的,这十个你也打不过他一个呀。你放心吧,那楚小姐我们会帮你给救出来的,你先随着北野回西越堂里去吧,这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 楚赢老实地给点了点头。 顾衍又给要求道:“你能不能给我们描绘一份那墓穴里面的布局图呢?” “没问题,我这就画给你。我再给你们画一份从此处去到那里的地图,切记,这傍晚时分再去。最近的天气情况我给看过了,那夜里也是不会变天的,你们放心去。” “多谢。”而后,顾衍又给看向了众人,说:“我们不用进去太多人的,这样吧,小西离帮我们给守在那入口处。沈师兄你回去掉些人手过来,既然我们知道了这北漠王也在那里面,一旦救了他们出来,你们就负责给抬回去。” “行,我这就去办。” 北野在旁给补充道:“我给你们准备了几个化毒的药包,你们带在身上。虽然我还不知道那毒气的成分是什么,但是这药包已经可以化解那上百种毒素了,这有总比没有好。另外,你们进出那墓穴时,一定要记住给捂住口鼻。” 尸穴 南遥同顾衍和西离一起,给留在了这客栈里,为着那晚上的事情给做着准备。 顾衍给安排道:“你这晚上记得要跟紧我,万一有什么危险,你就给躲到我那身后去。” “好,万一有危险,我定给你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说完,南遥便给吻上了他的唇。 顾衍欣然地给接受了,笑道:“南儿最近总是给我福利,真的是让我好生欢喜呀。” “顾衍,这个案子结束之后,咱们就成亲吧。正好那气宗大师也回来了,可以给咱俩做个见证。” “你是说真的?” “怎么,顾公子你不愿意呀?” “愿……愿意,当然愿意啦。”顾衍不禁给结巴了起来,说:“可咱们不用去同这天目门老门主给打声招呼么,要不把他们都给请过来吧……” “哎哟,什么都不用,我也不喜欢那些个繁文缛节,我觉得,咱们在这气宗大师的面前给磕个头敬个酒就挺好的。至于天目门那边儿,反正咱俩早就给生米煮成熟饭了,回头去知会他们一声就成。要是他们生气,咱们就说是这气宗大师逼着咱俩拜堂的,让那老爷子有本事来找这气宗大师撒气去。” 顾衍听后,“扑哧”一声给笑了出来,宠溺地应道:“好,南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嗯,要是那老爷子欺负你,你就给躲到我这身后去,也给我个美女救英雄的机会。” “好。”顾衍将那下巴给抵在了她的头上,神情温柔。 这时,西离在那外面给喊了他俩一句,说:“顾公子,南堂主,这天就快要黑了,咱们也该出发了。” “来啦。” …… 他们三个人按照那楚赢给绘制的地图,又绕了好大的一个圈子,方才给找对了方向。 难怪这么多年以来,都没有人能给发现那个墓穴呢,原来它坐落在这鬼域的西南方。那里是个死角,若是想要发现它,除非是有这专门的地图引导,不然就得要跨越过那整个鬼域。 西离给指着前方的一个沙丘,说:“顾公子,南堂主,翻过这个沙丘,应该就能看到那个尸骸堆砌的石门了,咱们先在这里给做下准备吧。”接着,便给打开了包裹,将北野留下来的药包和口罩都分发给了他俩。 随后,他们便迎着那稀薄的毒气,给来到了这石门的面前。 南遥认真地给观察了一下那个如同这地狱之门的入口,果然是像那楚赢说的这般,那整个石门均是由这白骨和碎石堆砌而成,也不知道那神秘人的先辈是怎么从这万里无垠的沙漠里给搞来那么多的碎石的。不过还好,这些尸骸都已经给化为白骨了。南遥以为会是那种血淋淋的肉身呢,看着吓人不说,说不定还会引起反胃。这相比之下,白骨看着就顺眼多了。 顾衍给挡在了她的身前,走上前去,推开了门。 西离怯懦懦地给跟在了他俩的身后,问:“我弱弱地给问一嘴,那个人现在会在里面么?” “这个我还真是猜不到。”顾衍给回答道:“那照理说,他已经给抓了这楚小姐,就不应该再把那楚公子给打伤至此了。不然这楚公子给出了事,也就没有人能帮他跑腿了,那他绑架这楚小姐也会变得没有意义。除非,他有那别的打算。” 西离又给问道:“若是如此,这楚小姐会不会有危险呀?” 顾衍给叹道:“希望不会吧,但我也搞不清楚那人究竟能给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南遥说:“其实我总觉得,他打伤这楚赢,并非是他的本意。甚至我还觉得,他当年给带走那楚小姐又导致其痴傻,也并非是他的本意。不过,这些只是我的直觉而已。” 顾衍说:“哈哈,你的直觉一向很准,对此我是信服的。” 他们给进到了那墓穴的里面,就见这四周的墙壁同那石门一样,也是由这碎石和白骨建造而成的。那墙面上有烛台,里面点的是用尸蜡给做成的灯油。南遥记得这北野曾经给说起过,那种尸蜡做成的灯油有个好处,就是能使其烛火保持个千年不灭,在一般的墓穴里,也都会给配备上。 看来,这个人的先祖还真是把那些个楚家军的遗体物尽其用了呢。也不知道他们在建造这里的时候,是抱着怎样的一种心情,是真如他们所说的敬畏无比呢,还是早已被那仇恨给埋没了心智,哪怕是欺师灭祖,也要达成自己的目的。 南遥想,他们应该是属于这后者吧。有的时候那仇怨太深,到了最后,就会忘了自己当初要做这件事情的初衷了。与其说他们是在报仇,不如说他们是在填补自己的遗憾,或者说是在满足自己那见不得光的欲望,而且,这已然给成为了一种执拗了。 顾衍吩咐着小西离给守在了门口,自己则是拉着南遥向那深处给走了过去。 南遥望着他手里的布局图,说:“照这张图上所画的,前方会有一个大殿,大殿的左侧走到尽头,就是困住那北漠王的牢狱了。大殿的右侧则是这神秘人平时给出入的地方,至于那大殿的后侧,便是这制作干尸的场所了。也不知道那楚小姐会被关在哪里,要不咱俩分头行动吧?” “不行,这里有危险,我不能让你离开我半分。” “可是……” “没有可是,南儿。”顾衍给坚决道:“我那前几天给尝过这失去了你的滋味,我不能再让那种事情发生在你我的身上了,不然,我可是会痛不欲生乃至疯魔的。” 南遥不由得给握住了他的手,心疼地说道:“顾衍,对不起……” 顾衍将她给拉到了怀里,笑道:“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的,自从你我在一起了,你的每次出事,都是因为我的疏忽给造成的。南儿,这让我很自责。我知道,你同那其他的女子不同,就算是出了什么事,你都会主动去冲锋陷阵的,还总是在顾全大局。但我这还是会自责和懊恼的,我常常会怪自己没有保护好你。尤其是前几天你摔下悬崖的那一次,我当时在想,若是你真的……我也就随着你去了,省得独自苟活于世,仿如这行尸走肉一般。” 南遥连忙给抱紧了他,一遍又一遍地给呢喃着“对不起”。 顾衍给吻了吻她的发顶,说:“南儿,别离开我……” “好。”南遥坚定地给应道:“我保证,以后和你寸步不离。” 继续往那前方走去,呈现在他俩这眼前的,是一条幽暗又寂寥的走廊,那走廊的尽头处有一扇木门,这门闩上还给落了锁,很显然那里就是关押着北漠王等人的牢笼了。 南遥觉得此地甚是神奇,怎么说这里也算是个密室了吧,为何自己依旧可以呼吸自如,毫无那闭塞之感呢?就在这时,她那脚下的一块砖突然间给陷落了下去。然后,只听这“噼啪”一声,有几支箭从那墙里给射了出来。顾衍连忙护着她给躲避了开,并跃到了一边。 “这里居然还有机关?”南遥问:“也没有听那楚公子给提起过呀。” “或许是他不知道吧,可能是他来的时候,并没有这些。” 南遥给好笑道:“怎么那个人还差别对待么,哦,这楚公子来的时候他就放行,你我来的时候他就启动机关,难道,咱俩看起来很好欺负么?” “哈哈,既来之则安之吧。其实,观察那人多日以来的行为,我觉得他有点不大正常。” “哦?怎么讲?” “我觉得,他的目的很是冲突。他的有些行为,就是为了要复仇,这是咱们肉眼可见的,比如对那北漠的计划以及杀这宁夫人,他那目的性很强,说白了,就是报仇心切。但是有的时候吧,他又不是这个样子的。你有没有发现,他对那楚家兄妹是容忍得很,不然为何他在知道了这楚公子是故意引我们去调查他的时候,还不去要他们的性命呢?” “那楚公子不是说,当时他俩已经被咱们给接走了,所以这人就没有机会下手了么?” “不对,那他为何要把这孙掌事和齐姨娘也做成干尸呢,那不是在引我们去调查他自己么。还有,你不是也觉得他打伤这楚赢的行为不是他的本意么?” “是,因为在我看来,如果他真的要给下狠手,那楚公子这会儿早就已经魂归故里去了,哪里还能有精力同咱们讲那么多呢。显然,他虽然是失血过多,却是没有伤至这主要的命脉的。再就是,他做的每一步计划都会同那楚公子讲,在这一点上让我觉得很是神奇。如果是我,我可是不会如此的。” “没错,我也不会。所以我才觉得他有些不大正常,甚至是……分裂。” “分裂?”南遥给蹙了蹙眉,说:“你如此说来的话,我倒是给想起了一件事情。” “嗯?什么事情?” “我讲了,你可不准不高兴。” “怎么,是会让我不高兴的事情么。” 见她点头,顾衍就又给笑道:“讲吧,我能忍得住火气。” 南遥说:“几年前,我们四个还在那天目门里的时候,这叶元城对我的态度就很奇怪。有的时候他对我很好,总会给我买好吃的好玩的来哄我开心。有的时候,他则会在那暗地里给直勾勾地观察着我,这事,北野在那唐门的时候也同你给提起过。” “嗯,我还记得这北兄说他会在那禁室里抄这禁|书来着。” “对,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得这么具体。我只知道北野为此给调查了很久,还给动员到了那老爷子,但结果依旧是不明所以,而且我也没有怎么样,于是此事就不了了之了。后来,在我们独自出来建堂了之后,北野曾来这临安给找过我一回,又提起了此事。他那时说,叶元城的某些行为,很像是人格分裂。就是在这一个人的身体里,给存在了两个灵魂,一个是会在那明处同我和平相处的,一个是会在这暗处观察我,对我有别的企图的。” “此事,你和北兄怎么不同我说呢?” 南遥给笑道:“嗨,这些都是他的臆想而已,没有那实际的证据的。而且,我这个脑子也不大能记事,时间太长我也就给忘记了。不过,你刚才说那个神秘人的行为,既是冲突又是分裂的,我这才给想起来。你不觉得,他有点像那北野说的人格分裂么?” “你的意思是,他的体内有两个灵魂。一个是不顾一切、只为复仇的暗卫后人,另一个则是会包容楚赢,甚至还有意来引我们调查他自己的神秘人?” 南遥给点头道:“这解释得通呀,可惜咱们没有证据。” “那咱们就把他给抓回去,让这北兄给查查看不就好了。他是不是真的分裂了,到时候肯定能一目了然。” 可待他才刚给说完,在那后方,立马就给传来了一句这低沉的声音。 “顾公子,你就那么有信心,能将我给抓回去?” 两人闻声望去,就见从这大殿后方的照壁处,给走出来了一个人。此人那浑身上下都被包了起来,只给露出了一双这血红的眼睛,还有眼边的一片绿褐色的皮肤。 顾衍将南遥给护在了自己的身后,问:“你就是那队暗卫的唯一后人?” “对。” “你怎么称呼?” 这人给摇了下头,说:“我是没有那名字的。” “没有名字?”南遥问:“是你的父母没有给你起么?” 这人又给摇了下头,说:“起了,不过起的不是我的名字,是他的。” “他?”南遥不由得同那顾衍给对视了一眼,而后又问向了他,说:“他又是谁?” “你们这刚才不是都已经给猜出来了么?” “难道,你真的是人格分裂?” “呵呵,那是之前,现在他已经被我给杀死了。从今往后,在这副身子里,只会有我。” 顾衍的眉头给皱得更是深了,接着问道:“你们俩之间可以相互交流?” “当然,不过,也不是一直都可以的。他那么废柴,如果没有我的提醒,恐怕他还不知道这个世上会有一个我的存在呢。呵,可是知道了又如何呢,他那一天天的,就知道给我添乱,还不如在这一开始就给弄死他得了。” “那在最近的这段时间里给发生的事件当中,哪些是他做的,你又做了些什么呢?” “你猜呀,你们不是连那人格分裂都能给猜得出来么,怎么,这些你就猜不出来了?” 顾衍给笑道:“那六年前来找这楚赢做复仇行动的人,是你吧?” “是我。” 南遥问:“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这楚赢的先辈是被那镇西将军救济过的人呢?” “这个嘛,还多亏了那个废柴。这小的时候,他就向往着那正常人的生活,可你们也见到这副身体是有多怪异了,呵,过正常人的生活,那不是痴人说梦么。其实,我们早就给知道了在这沙漠之中是有一间客栈的,因为他们是正常人,所以那个废材总会去观望着他们。还会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给偷摸进去翻看着他们的东西,于是我就知道了那家人的过去。” “是你导致这楚小姐痴傻的?” “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呵,我当时把那个丫头给抓过来的时候可是有好生对待过的,只要她的哥哥答应了我的要求,我自会放了她。可这个废材,非得要来横插一道,私自把那个丫头给放跑了。他也不想想,这外面可是沙漠,就算是放了她,她能给活着逃回去么。结果,那个丫头在这沙漠里给流浪了三天,最终成为了一个痴傻儿,此事……总不能怪我吧?” “不怪你,又能怪谁呢?”顾衍说:“于是,就因为那件事情,他心生愧疚,所以格外得包容这楚家兄妹,甚至还把你的整个计划全部告诉了楚赢,包括此地的机关和布局。” “对,那个废柴。”这人不由得给骂了起来,说:“今天要不是有他拦着,我早就给砍死那个楚家小子了,他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南遥了然地给心叹道:哦,难怪这楚赢身上的伤会那么奇怪呢,虽然看着像是这行凶者要置他于死地,却又像是不肯下那狠手一样,搞了半天原来是这两个人格起冲突了…… 顾衍又问:“我们已然知道了,是你杀了那宁夫人并设计放火,引杀这宁老爷的。可是,那孙掌事和齐姨娘是怎么回事?这两个人,分别是你俩谁做的?” “哎哟,那讲起来有些麻烦了。”这人自顾自地给坐在了石阶上,说道:“我在知道了那楚家小子要引你们来调查我的计划之后,就想着要给杀掉他。可这个废柴却是百般阻拦,说什么也不让。接着你们就把那兄妹俩给接走了,我只好再找别人,去替我执行调查这宁家的事情了。也是赶巧了,那天我进这宁府巡查,给看到了那个娘们在杀人。于是我就给拿着她的这个把柄,威胁她,做我的帮凶。” 南遥问:“然后呢?” “我把那个什么掌事的尸体给带了回来,并打算做成干尸处理掉的。可谁知这个废柴,居然把那个干尸给挂在了这众目睽睽之下。那个娘们一看,也不算完了,我就只好也把她给处理掉了。” 顾衍问:“又是他将这齐姨娘的干尸给带出去的,是吧?” “没错,娘的,他可真是给活腻歪了,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留不得他了。” “我有个问题。”南遥问:“你俩这是自小就分裂呢,还是那突然间给分裂的?你刚才说,你这父母给起的名字是他的,那就说明,你是分裂出来的,可你又是何时出现的呢?” “哈哈,小姑娘,你以为我现在是在这儿给你们述罪么,你们要不要先看一下那形势呢?” 选择 顾衍问:“什么形势?” 这人给笑着说道:“顾公子,你们那猜得没错,顺着这条走廊走到尽头,就是我关那北漠王的地方了。这其间,一共有一百零八道机关,我已经给全部开启了。哦,不对,你们刚才给踩中了一道,应该还剩下那一百零七道才对。你们可以预估一下,凭你们的能力,是否能给躲得过去这么多道的机关,并且还能带着里面的那十几个人全身而退。啊,忘记告诉你们了,这个牢笼我已经给全面封死了,那里面的空气估计还能支撑着这些个人活两三个时辰吧,你们可得要抓紧时间了。” 南遥听后,不由得给蹙起了眉,看了过去,心叹:哎,任务艰巨呀…… “还有,你们知道的,我身后的房间就是那制作干尸的场所了。可你们不知道的是,这个屋子,只需要用那三个时辰,便可以将人给烤制成干尸。而且,这个房间只能从外面打开,那机关的位置,也只有我和这楚家小子知道而已。现如今,你们要找的那位楚小姐就在里面。而这机关呢,我也给开启了。” “你究竟要做什么?” “做个选择吧顾公子,你是要为了那西北的和平保这北漠王呐,还是要为了那朋友之间的道义保这楚小姐呢?你选哪个,我就放了哪个,而剩下的人,必须得死。” 南遥不禁给叹道:“兄台,你别忘了,我们可是有两个人的,不出意外,那些人我们都是能够给保得住的。” “哈哈,南堂主,你说得对,你们的确是有两个人,但总得要分出来一个同我交交手吧。” “你就这么有自信,能给打得过我们?” “嗨,那打不过就躲呗,三个时辰而已,怎么着都能过去的。反正,你们这会儿也不敢杀了我,不是么?” “哦?”南遥问:“我们为何不敢杀了你,我觉得杀你很容易呀。” “哈哈,你们若是杀了我,就会彻底不知道那些个机关的位置了。你们这些个大仁大义之人呐,都有个弱点,就是自以为能够万事给做到两全。其实你们越是那么想,这行动起来就会越畏畏缩缩。所以,你们不会杀了我,也不敢杀了我,甚至还指望着我能给突然间醒悟过来,放了那些人,不是么?” “哎不是,你做这些究竟是要图什么呢?” “哈哈,我自然是有我那目的的,而且此处是我的地盘,怎么着也应该是由我说了算吧。” 顾衍给说道:“呵,我这个人吧,不大喜欢做选择题,要不,你直接给聊聊你的故事吧?” “顾公子,你不做选择,那些人可都是会死的。” “嗨,你困住的这些个人,都同我没有多大的关系,你拿他们来威胁我,有点儿自持身份了吧。北漠王那群人,我这会儿就算是救了他们,他们也不一定能给活着回去。若真是给发动了战争,那也是这异族和北漠之间的战乱,再加之如今的中原不比那前朝,这些个边城百姓,他们还是能够给保得住的。至于那楚小姐,这生死由命的,若是她死了,造成她痴傻的人是你,造成她死亡的人也是你,她就算是给化成恶鬼,来找的人也还会是你。既然你都不怕,那我又在乎什么呢?” “嘿,顾公子,你这有点意思呀。” “还好吧。”顾衍的神情也给轻松了起来,笑道:“还是那句话,比起他们,我对你更感兴趣一些,你要不要聊聊你的故事呢,你是何时分裂出来的,你做这些又是为了什么?” “我若是不说呢?” “那我们就不在这里陪你了,还得趁着月黑风高,毒气稀薄,赶紧离开此地呢。不过话说,现在在那鬼域的附近,应该已经来了不少这天山派的弟子了,你也好自为之吧。”说着,顾衍就给拉起了南遥,向外走去。 “顾公子,那位楚家小哥,应该没有告诉你们我俩之间的协议吧?” 顾衍给停了下来,转身问:“什么协议?” 这人笑着给恍然道:“哟,怪我,没有给你们解释清楚。你们知道么,我原本是要打算给直接弄死他的,但那个废柴却是说什么也不让。无奈之下,我只好给绑了他的妹妹,试图要叫他来听命于我。可是他不但不听命于我,还要来找我拼命,这我哪能忍?结果就给动起了手来,要不是有那个废柴拦着,他这会儿早就死了。接着,那个废柴又同我给争执了起来,我嫌他啰嗦,就先给杀掉了他,彻底地占据了这副身体。而那一切的一切,可都是在这楚家小哥的面前给做的。” “所以,他现在是知道你的情况的?”南遥不禁给心叹道:那他为何不说,难不成…… “没错。”这人好似是给听到了她的心声一般,接着给说道:“我干掉了那个废柴之后,走到了他的面前,突然就不想杀掉他了,而是和他做了个交易,并给了他一枚漠上花的种子和我这多年以来的复仇计划书。哈哈,你们现在面对的境遇,都是我早就给计划好的。我已命不久矣了,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吧。” “你什么意思?” “我告诉了他,我会给你们两个选择。如果你们选了那北漠王,就意味着他的妹妹会死,届时他就会明白,你们这群正义之士,无非就是一些会宣扬那虚情假意的小人罢了。你们虽然给制止住了这场战争,但他也会将我的精神给传承下去,继续替我的先辈们向那北漠进行复仇。我给他的计划书,就是这接下来他要给做的布置。当然啦,那一切的前提,是我骗他说,会保住他的妹妹。” 顾衍问:“若是我们选择了这楚小姐呢?” “那这北漠王就会死呗,那战争一触即发,我也就可以达成这复仇的目的了。他也可以借此战争,将那漠上花给培育出来,治好他这妹妹的痴傻。只不过,他要帮我杀了那宁老爷,怎么样,这买卖听着不亏吧?而且如此一来,间接害死那北漠王的,可是你们这些中原人,那战争怕是会太好看了些。” “这就是为何你在抓了那北漠王之后,却不杀掉他的原因么?”顾衍蹙着眉给问道:“就是为了要给我们出难题?” “无论是不是你们,这难题总归是要出的。顾公子,做个选择吧。你要是气不过,杀了我也可以,不过,你得要好好想想,如何解此困局了,哈哈哈。” …… “醒了?”唐笑见那楚赢给睁开了眼睛,连忙去招呼了北野,说:“北野哥哥,他醒了。” 楚赢想着要给坐起身来,北野给扶起了他,柔声说道:“你这伤得不轻,得修养个几天。最近,还是不要乱动得好。” “他们回来了么?” “还没。”唐笑给回答道:“不过你放心,他们是一定能把那楚小姐给平安带回来的。” “嗯。”楚赢低着头给应了一声,随即便沉默不语了起来。 北野让唐笑去帮他给做些吃的,待人离开了之后,又神色正经地给问向了他,说:“楚公子,你能否给回答我几个问题呢?” 楚赢的脸上有了一丝的慌张,颇为局促地给问道:“北堂主,你……要问什么?” “你那第一次带他们进沙漠的时候,为什么没往这尸穴的方向走呢?” 楚赢听后,本能地给躲避起了他那审视的目光来,这一切,都被他给看得真真切切,于是就又给问道:“楚公子,你的行为很奇怪。你把那钱来财给做成了干尸,不就是为了要让我们去调查这个神秘人么,可为什么那时候的你,却不直接将他们给带过去呢?” “因为……我害怕……” “害怕顾衍他们没能帮你给杀掉他,还是害怕此人会来报复你?” 楚赢微微地给摇了下头,说:“我怕的……不是他。” 北野不由得给困惑了起来,问:“抱歉,我没能懂你的意思。” 楚赢说:“当时是我骗这北漠王去那尸穴的,若是顾公子在这当天就给救了他们出来,他们一看到我,不就能给认出我来了么。那个时候,我只是想着要引你们去调查此案,并不想叫你们知道这些。于是,我把那顾公子给带到了有这北漠人马行迹的地方。我想着,只要你们有了那疑点,就会继续给调查下去的,到时候,就算是没有我,你们也一定会找到这神秘人的藏身之所的。” “那这次,你怎么又不怕了?” “因为……因为他抓了小凝,我顾不上那么多了。” “不对。”北野的眼神给变得犀利了起来,沉沉地盯住了他,问:“若是这次,那楚小姐没有被他绑走呢,你依旧是不打算要告诉我们这尸穴的位置么?” “我……”楚赢那放在这被子上的手,不由得给握紧了。 “楚公子,你是不是同此人做了什么交易?” 楚赢立马给目瞪口呆地看向了他,问:“你,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看来是我猜对了。” 楚赢给叹道:“哎,其实在那最开始,他的确是打算要给杀掉我的。只是最后,他分裂了,自己争执了起来。” “分裂?你是说他人格分裂了?” “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人格分裂是个什么意思。”楚赢给回答道:“我当时到那客栈的时候,他只是和我说这小凝在他的手上,叫我听命于他,我气极了,便和他动起了手来,可他突然间就自顾自地给骂了一通什么'你个废柴,说那么多有什么用,直接杀掉不就行了'的话,骂完后还砍向了我。我以为自己这次是会凶多吉少了,可谁知,他自己同自己给打了起来。” “然后呢?” “后来,他就停手了,而我也奄奄一息了。他走到了我的身前,说那个能护住我的人刚才已经被他给干掉了,此后,在这副身体里只会有他。然后又说,我破坏了他那么多的事情,他本来是要就此给处理掉我的,可他现在改变主意了,问我要不要和他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他说,他活不了多久了,恐怕是看不到这大仇得报的那一天了。他希望,我能在他死后给接替他,帮他完成复仇。”接着,楚赢便将这事情的经过给讲了讲,又说:“我看那无论怎样选择,都对这小凝没有什么损失,就给答应了他。” “楚公子,你糊涂啊。”北野给叹道:“你难道真的相信,他会将你妹妹完璧归赵么?” “你……什么意思?” “恐怕,你妹妹现在危险了……”北野给望向了窗外,说:“如此,你我只能祈祷那顾公子他们,能顺利地将人都给救出来了。” “不是还有这天山派的人会去支援他们么?” “那又如何呢,这天山派最多是能给守在那鬼域的附近而已,这进去的危险性太大,别最终那些个人没能给救得出来,再把自己人给搭了进去。” “我……是不是做错了?” “他给你的计划书和种子呢?” “在我这随身携带的包里。”楚赢说着,就把那包包给递了过去。 北野给接了过来,翻了翻这其中的那摞计划书,继而给怒道:“真是其心可诛呀,此人恐怕是以至疯魔了。若是你以后真的照这上面写的去做了,你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么?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楚公子,你会愧对那天下苍生的。” 然后,北野又给观察了一番这漠上花的种子,说道:“我不知道,它能否给治好你那妹妹的痴傻症状。但我认为,这就算是治好了,那楚小姐日后若是知道了她的康健,是用这天下百姓的鲜血给换来的,那她还能心甘情愿地接受这一切并正视自己么。你那光顾着你自己的想法,你有没有考虑过她的以后。” “北堂主,我错了,可我的妹妹……她是无辜的。你怎么处置我都没有关系,但能不能请你们在我离开了之后,替我照顾好小凝?” “你自己的妹妹,你自己照顾去,莫再要糊涂啦。放心吧,我信得过他俩,他们一定会好好地给解决掉此事并带你妹妹回来的。不过,此物是个祸患。楚公子,你要是同意,这颗种子我就带走了。至于你那妹妹的病,我会继续想办法的。” “好的,只要她平安,若她一辈子都会是这般模样,那我也甘愿。” “你若是能早这么想,又何至于此呢?” …… 顾衍给看着那人问道:“你说,若是我们选择了救这北漠王,而你又不能把那楚公子的妹妹给安全地护送回去,他会怎么样?” “顾公子,你应该问,他能怎么样才对。我猜,他一定是会愤怒不已的,这能不能杀得了我倒是其次,重点是他会怨恨你们,怨恨那北漠。如此也好,这样,他就能将我的计划给彻底地进行下去了。因为在那个时候,这事已经不止是我的仇怨了,也会是他的仇怨了。” “变态。”南遥给骂了一句,说:“你也不想想,那楚公子手无缚鸡之力的,怎么帮你复仇,你这不是让他去送死么?” “死就死呗,只要他能把我的那些个计划给安排下去,他这死不死的已经不重要了。那计划,可是我这六年的心血,保证能够做到万无一失。” “六年?”顾衍给呢喃了一遍,而后笑道:“你是在那六年前给分裂出来的?” 这人微微地给正了正身子,以掩慌张。 “哟,看来,是我说对了。” 南遥望着他,不解地给问道:“你是怎么猜到的?” 顾衍给柔声说道:“他那刚才不是说,在这副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很向往那正常人的生活么。由于他自幼给处在这种极端的生存环境里,所以他很容易产生一种自我否定的想法。他一方面想着要给放下仇恨,另一方面又怕自己在放下了仇恨之后会对不起那些先辈,于是自我挣扎,就继而分裂了。他越是向往这自由的生活,就越会分裂。” “也就是说,那六年前,他在暗处观察着楚公子他们的时候,这种分裂就给达到了顶峰。然后他又给看到了他们的过去,发现他们也同那镇西将军有关系但却选择了不复仇,借而这两种心态彻底崩盘,咱们眼前的他就应运而生了。” “嗯,我的南儿真聪明。” “呵。”那边的神秘人不由得给笑了起来,说:“顾公子,你知道了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当然有用啦,你以为,你一个只存在了六年的人格,真的能给杀掉那原本的灵魂么?” 这人顿时就给愣住了,顾衍见此,则又给说道:“那位兄台,我知道你没有被他干掉,都这个时候了,你难道不应该做点什么吗?你向往自由,想要过正常人的生活,那就让这一切在此结束掉吧。我们需要你,请你帮我们给解除掉那些机关,待这一切结束,我们会治好你那身上的毒瘴,你也可以达成所愿,像个正常人一样去享受生活了。” 这时,那个人像是突然间给换了副口气地说:“晚了,顾公子,他说得对,我们的这副身子已经给撑不了多久了。” 接着,他那另一个人格立马就给诧异道:“你居然没有死?” “呵,你是杀不死我的,同样的,我也杀不死你。我们只会消失,可我还有遗憾没有弥补,所以不能消失,只好给躲了起来休养生息,希望以我这仅存的念力能够给阻止得了你。放手吧,那些仇怨能否得报于你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呵,这些你可说了不算。” “你别执着了,现在的我给站在了他们那边,你已经没有筹码了,也没有赢的胜算了。”说完,他又给看向了顾衍,笑道:“顾公子,这所有的机关都被安排在那照壁的侧面,你们自己去解除吧。不过,你们在解除的同时,这墓的自毁装置也会启动,你们得要抓紧时间了。” 顾衍问:“那自毁装置启动后,我们能有多长时间可以救人?” “约么着,有半刻钟吧。” “你给我闭嘴,赶紧消失……”这人喊着喊着,真的就给自我挣扎了起来。顾衍则是趁此时机,向着他给袭击了过去,介于有了那另一个人格的帮助,顾衍很快就给困住了他,并将他给绑了起来。接着,顾衍又安排着南遥去通知西离进来救人。 “顾公子,我要消失了,这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你撑住,我有个朋友是神医,他会找到方法给治好你的。” “呵呵,就算是治好了我的灵魂,我的身子也要扛不住了。我俩共同存在于那同一副身体里,这种现象,很是消耗我们的心力。罢了,我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错误,那就别再让这个错误转变成一个笑话了。抱歉,没有在那一开始就出来帮助你们,只因我实在是做不到。” 说着,这人又给换了一副嘴脸,撕吼道:“你给我消失,给我死去……” “看看,他那意念强盛于我,我的消失是注定的。顾公子,待我消失了之后,你一定要给看住了他,不要再让他执迷不悟了。” “一定,望你来世,能给做个正常人。” 善终 南遥睡醒的时候,这天已经大亮了。那前天晚上,这又是和那神秘人扯皮,又是救人的,简直是要给累到吐血。这一晚上没睡不说,昨日又给忙活了一天帮那些人治伤解毒,到最后,自己都快要睁不开眼了。不过好在的是,他们都没有什么大碍了。 北野说,这个暗卫后人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临了做出的那些个事情,无非就是想设计楚赢,让其在自己死后依旧能够接替他去进行复仇。还好,没有叫他得逞,还好,北野在这关键时刻,帮助楚赢给识破了他的计谋,使其幡然醒悟了过来。 沈云山细心地给安排了一队人马,护送着那北漠王回国去了。这出发前,北野帮那北漠王给开了张方子,称只要长期服用此药,便能缓解他的病情,也算是彻底打消了他再来探寻这漠上花的心思。顾衍给那萧策发了张密函,交代了一下这边事情的始末,约莫着待那北漠稳定了,他就会回来了。 楚凝在这被救回来的当天,就给清醒了过来。楚赢见她平安无事,对着顾衍是感激涕零。北野为了让他安心养伤,就把那楚凝暂时交给了这唐笑和南平照顾。 南遥给听到了那院子里的嬉闹声,懒懒地给伸了个腰,而后翻身下床,向外走去。 “哟,你醒啦?”唐笑见她出来了,立马给笑道:“这可比我预想的时辰要早得多。” “切,顾衍呢?” “和北野哥哥还有沈少侠,在那前厅里说事呢。” “这案子不是都已经结束了么,他们还有什么事情要谈?” “那前事虽了,但你知道么,在这昨天晚上,有人给救走了那个暗卫后人。” “啊?”南遥对此是惊诧不已,连忙给问道:“这什么情况,谁干的?他不是根独苗么,怎么还会有人来救他呢?对了,不是说有那天山派的人在看着他么?” “今早,这小西离去那牢里送饭的时候,便发现这个暗卫后人不知所踪了,而且那些个看守他的天山派弟子也被人迷倒在了地上。这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那北野哥哥说,这个迷药……还是他给研发出来的呢?” 南遥不由得给惊叹道:“什么,那他可还记得,他把这药给谁了么?” “北野哥哥说,此药应该是他还在那天目门里的时候给研发出来的,至于后来他给谁了,因为这时间相隔得太久了,他实在是记不得了。” “呵,真是见了鬼了。行吧,我找他们给问问情况去。” 可是,还没等着南遥给出那院门呢,楚凝就给拉住了她,说:“姐姐,我要哥哥。” 唐笑上前给哄道:“小凝乖,这个姐姐要去忙那别的事情了,我带你去找哥哥好不好?” “嗯!”楚凝立马又给拉住了唐笑,笑靥如花。 南遥不禁给问道:“对了,她这哥哥怎么样了?” “还在那房间里给养着呢,对于他做的这些事情,虽然咱们没有责怪他,可他自己却是懊恼得很。我看,经历过此事,他以后也能给成长不少。” “嗯,那些个事情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都是为着自己的妹妹而已。何况在这个世上,有谁是不会犯错的呢,那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其实,他这个人的人品还是能够给靠得住的,只要稍加教导,将来必定会很有出息。” “是。”唐笑应着,又给点了点那楚凝的鼻子,说:“哥哥将来定是会棒棒哒,对不对?” 楚凝骄傲地给挺起了胸脯,应道:“嗯!他可是我的哥哥呢!” …… 南遥这才刚给走进那正堂,就被这顾衍给抱了个满怀,惹得她是嫌弃连连。 “听说那个暗卫后人被救走了,你怎么也不叫我起床呢?” “我这不是不忍心嘛。” “那此人,会不会再给生出一些什么别的事端呢?” 北野给回答道:“这点我倒是不担心,他的那副身子,恐怕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儿了。只不过,我实在是想像不到,那救他之人能会是谁,居然敢用我的迷药,难道他就料定了我查不出来么?” “说不定,他就是看你好欺负。诶,你们说,这救他之人会不会是他的仇家?搞不好是因为他造孽太深,给惹了什么仇敌,所以就算是他快要死了,那人也得要来取他性命。” “嗯,我觉得这个可能性是有的。”沈云山说:“昨天我也给审问出了一些关于他那先辈的事情,啧啧,简直是丧尽天良人神共愤呀。你们知道么,这多年以前的那朵漠上花,已经被他的先辈用掉了。当年,他们潜入了这鬼域之后,就身中剧毒了,还好给找到了那朵漠上花,方才得以给保住了性命,但是那五个人也都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了。” “这么说,那漠上花是真的有这包治百病起死回生的功效喽?” “可是我总觉得,他们是因为给服用了那花,所以才会变得如此疯癫的。”北野说:“不然,哪里会有人能将此仇怨给延续至今、扭曲至此呢,甚至还丝毫不顾念这天下苍生的安危,一心只为了要满足那自己的私欲,如此的丧尽人伦,恐怕那漠上花的毒性,才是这罪魁祸首吧。” 南遥抿着嘴给说道:“嗯,我觉得也是。” 顾衍问:“若此花真像是你们所说的那般鬼魅,北兄,你打算要怎么处理它呢?” “毁掉吧,留着也是个祸害。” 南遥给看向了众人,问:“你们说,这救他之人会不会也是为了那颗漠上花的种子呢?” “有可能。”顾衍说:“不过,这人恐怕是不知道那颗种子如今在咱们的手里,否则这昨天晚上,那北兄可就危险了。但若这人真的是因此才来劫狱的,那他终究也是会落得一场空。” 沈云山给笑道:“嗨,这就是命了,诶,你们到底还要不要听故事了?” “要要要。”南遥立马给应道:“你刚才说,他的先辈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变得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了。那他们哪里来的后人呢,有谁家的姑娘还会愿意嫁给他们呀?” “哎哟,这就是我说的那人神共愤的地方。你们知道么,他的先辈为了繁衍后代,居然给做出了这强抢民女的事情来。那些被掳去的女子都会被他们给困在尸穴里,直到生下孩子为止。有的女子后来也就认命了,同他们给住在了一起。不过这大部分的女子都是不堪受辱,选择了自尽,于是他们的后人也就越来越少了。” “咦,真恶心。” “可不是嘛,不过好在的是,他们那群恶人,这最终还是给绝后了。” 顾衍不禁给问道:“他的那个善意的人格,不是已经给消失了吗,他又是怎么会同你说起这些呢?” “那我哪知道,反正我一问,他就给说了,毫不费力气的。” 北野给解释道:“我这昨日去给他检查了一下身体,发现他的精神依旧是不大正常,还是像那人格分裂一般。我怀疑,他又给催生出了一个新的人格,而且这个人格像是个无欲无求的旁观者。说不定,回答那沈少侠问题的,是这个新的人格。” 南遥给叹道:“哎哟我去,还好我那不是个变态,这做变态也太不容易了。” “你放心吧,就你那个性子,这能变态起来的几率,比我那生孩子的几率都要低,你就不要有这种感慨了。” 南遥听后,气哼哼地朝着他给翻了个白眼。 “对了。”沈云山突然给问道:“明天那气宗大师就出关了,你们俩不去见见他老人家么?” “去去去。”南遥给笑着应道:“我们还有事情要找他办呢。” 北野问:“什么事情?” “哈哈,我不告诉你,你这人不是厉害么,那你倒是给猜猜看呀?” 北野给轻哼了一声,说:“莫不是你俩要在他这老人家的面前给拜堂成亲吧。” 南遥顿时就给噎住了,那顾衍看向他的神情也更为敬畏了一些。 见他俩这不说话了,北野就又给调侃道:“哟,难道是我猜对了?” 沈云山也给笑道:“哈哈,若真是如此,那我明天也回去,这种场面我可得要给参与一下。” “沈师兄。”顾衍说:“你可还记得,你答应了那暖香院的杨老板,要帮她找这杨胜平的事情么?如今,你给找得怎么样了?若是办不到,小心此事会给有损到你那天山派代理掌门的声望。”说着,还不忘给瞅了他一眼,这脸色也颇为冷冽。 “呃……你说得对,那我就先去忙了,你们聊吧。”说完,这沈云山便心急火燎地朝那门外给跑了出去。 南遥见此,不由得给好笑道:“你又吓唬他,小心他到这气宗大师的面前告你的状。” “无妨的,到时候,我就给躲到夫人的身后去。” 听他俩那言语暧昧得很,北野就又给说道:“哎,小四,我可得提醒你昂,万一此事被这老爷子知道了,小心他揍得你满地打滚儿。” “切,他才不舍得呢……” “到那时候,你看他舍不舍得。”北野说着,也给站起了身来。 南遥连忙给问道:“哎,你这是要干嘛去?” “我去给看一下那位楚家小哥的伤情,他可不像你,有这自愈功能,还是得需要我时常关注着的。” 顾衍说:“北兄,你再顺道同他给讲讲那宁老爷的事情呗,看看他对此是个什么意思?” 北野给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南遥则是不解地给问道:“这宁老爷什么事情,他同那楚赢又有什么关系?” 顾衍给回答道:“哦,今天早上我们给去了趟宁府,把近期的这些个事情,都告知给了那宁老爷。他听后也是感慨不已,并声称有意要领养这楚家兄妹,就当是替那自家的先祖还债了。我们觉得此事可行,毕竟这兄妹俩的日子也越发得艰难了,跟着那宁老爷也是一条出路,这楚公子可以继续上学,对他那将来的发展也很是有益。” “嗯,确实是可行,就是不知道这楚赢会不会答应。” 北野说:“我觉得他会,如此一来,他妹妹的病情也可以得到救助,所以他是不会拒绝的。” “那就好,这老天爷总会是向着那好人多一些的。” …… 此时,在这天水镇的一个地下室里,衣少鳕正在严刑拷打着那个暗卫后人。 “我劝你识相点,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是把那漠上花的情况给说出来的好,免得再多加受罪。” “哈哈,臭丫头,你就尽情地折磨我吧,反正我也给活不了多久了。” “靠。”衣少鳕不由得给嘟囔了他一句,说:“你大爷的。” 这时,在她的身后,突然间给闪现出来了一个白色的人影,只听那人给调侃道:“哎,你个小姑娘家的,这样说话也未免有点太煞风景了吧。” 衣少鳕神情凝重地给转过了身,说:“我的事情,还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你也不看看你的那身伤。杨胜平,亏你还是这天山派里那百年一遇的奇才呢,就这点本事呀?” “呵,既然看不上我,那你还收留我做甚?” “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你最好给记住了这一点。” “你那主上是谁,要这漠上花又有什么用?” 衣少鳕给走到了他的身前,说:“孩子,那不该你问的,就不要瞎问。与其来我这里闲聊,不如去练练功,希望你下次碰见那顾三公子的时候,能够给打得过人家。哦,对了,没事不要出去瞎逛悠,这天山派的人,还在四处寻你呢。” 杨胜平反手给握住了她的小臂,笑道:“有你陪着我,我还出去干嘛呀。” “呵,我还以为你是真心喜欢那小四丫头呢,没想到,你也不过如此。” 杨胜平的脸色不由得给暗淡了下来,沉声道:“哼,我早晚会得到她的,不信你走着瞧。” “我可警告你一句,这南小四是我主上要的人,不是你能动得起的。” “是吗?那你呢,在你主上的心里,你和她谁能更重要一些呢?” “这就和你没有关系了。” “怎么,戳到你的痛处了?”杨胜平给笑道:“没事,万一哪天你的主上不要你了,我倒是可以代替他,只要你愿意。” “呵,你也配?” “怎么,怕我满足不了你么,那就让你看看,我和你的主上谁更厉害吧。”说着,杨胜平就给吻住了她,甚至还撬开了她的唇齿,毫不怜惜地给深入了进去。这衣少鳕挣扎着给推开了他,却是没敢再继续与他动起手来,只是怒目而斥地给盯看了他一会儿,便转身走了。 杨胜平望着她那离去的背影,笑着给叹道:“哟,都被欺负成这样了,居然还能容忍,看来我对你们很有用嘛。”说完,又给看向了那暗卫后人,蹙眉道:“兄台,你听我一句,别硬撑了,早点去吧。” …… 南遥给坐在了顾衍的身侧,看着上首这气宗大师那贱兮兮的模样,不安地给问道:“前辈,你别这么看着我笑,搞得我怪紧张的。” “哟,你还知道紧张呢。是谁,在我被救出来了之后,只顾着和某人赌气,也不来看我,是不是你?” “我不来看你哪是因为他呀,我是因为那会儿受伤了,这身体不舒服。” “你可拉倒吧,我才不信呢。” “好啦,您老就别训她了。”顾衍给握住了那南遥的手,说:“您要是想撒气,朝着我来就好。你说她,我可是会心疼的。” “呵,我怎么就从来没有见过你来心疼心疼我呢。” 顾衍先是无奈地给叹了口气,接着又赶紧地给说起了这正事来。 “前辈,我们此次前来,是想要您老给我俩做个见证。我们打算成亲了,但不想折腾,就打算来给您磕个头敬个酒,您看可以么?” 那气宗大师听后,立马就给奔到了他俩的身前,激动地说:“你俩要成亲呀,今天?现在?哼,还算你有点良心,知道要来找我做见证。” 顾衍讪讪地给说道:“呃……其实这个建议呢,是那南儿提的。” 然而他这才刚给说完,就被那气宗大师给拍了一巴掌,骂道:“臭小子,敢情这婚不是你求的呀。哎,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此事和我那出息有什么关系呀,反正我同南儿是一体的,我俩谁提不行呢。” “臭小子,你居然还学会反嘴了!”说完,这气宗大师又作势要去揍他。南遥连忙给挡在了他的身前,结果被那气宗大师一脚给踢到了膝盖。只听她“哎哟”一声,就向前给摔了过去。 顾衍急忙给扶住了她,心疼地将她给抱在了怀里,气道:“前辈你这看清楚了人之后再打嘛,我皮糙肉厚的,可以任你折腾。但你那下手没轻没重的,若是给打坏了南儿可怎么好?” 这气宗大师也没有想到会给误伤到南遥,于是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但又拉不下来那个面子,只好给凶道:“她是你媳妇,你护不住她怪我喽。” “你……”顾衍知道他这是在嘴硬,并不是真的有什么坏心眼,也不好再同他争辩下去了,而是轻声给问向了南遥,说:“踹疼了吧,给我看看。” “哎哟,没事的,你别担心,已经不疼了。”然后,南遥又给看向了气宗大师,笑道:“前辈,你到底还要不要做见证了?” “当然要。”这气宗大师又一板一眼地给坐了回去,说:“你们也赶紧的吧,先拜个天地,再给我磕个头敬个酒,此事就算是成了。” 南遥哭笑不得地给拉着顾衍跪了下来,待只差那最后的敬酒了,这突然间,那沈云山又拉着北野给走了进来,说:“哎哟,出事了,出这大事了。” 顾衍问:“出什么事了?” “那个暗卫后人的尸体,这会儿正在那城门广场上给挂着呢。而且在他的身上,也满是被拷打的痕迹,样子是骇人得很。” 南遥问:“可有这救他之人的行踪?” “没有,而且,我还给遇到了一件怪事,就是那暖香院的杨老板,莫名地就不用我帮她找儿子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嗨,还能为什么,无非就是她给想明白了呗。”气宗大师不满地给说道:“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能不能等会儿再说,他俩可还没有给我敬酒呢。” “敬酒?”北野给望向了他俩,笑道:“看来,你们已经给磕完头了。” 南遥给回怼道:“你来干什么呀,那些个事情由这沈师兄过来知会我们一声不就得了?” “哼,你以为我想来呀?罢了,你俩快去敬酒吧,敬完咱们得要走了。那东姐发来了急报,说是这蓬莱出事了,叫咱们都过去看看。” “出什么事了?” “不清楚,那信上没讲。” “哦,那西辰呢,他也去么?” “嗯,他这会儿应该已经在那儿了。”说完,北野又给看向了沈云山,交代道:“这边那些个后续的事情,还望沈少侠多加费心了。” “嗨,这有啥。如今那干尸案已经告破了,这凶手也给找到了。当然,那个救他之人虽然是行踪不明,但我想,这人此时应该也不在那天水镇里了。听说这北漠境内的形势已经给稳定了下来,那楚家兄妹也搬去了宁府,哪里还会有什么需要我费心的后续之事呢?你们该去忙啥就去忙啥吧,放心,这气宗大师我会给照顾好的。” 顾衍和南遥感激地对着他给抱了抱拳,那气宗大师则是百无聊赖地在其身后给叹道:“哎,我说,你俩到底还要不要敬酒了,要是不着急,等你们忙完,就再给回来一趟?” 这南遥一听,连忙给抓着顾衍,乖巧地冲着他老人家给敬了个酒。就此,他俩名正言顺地给结为了夫妇,彻底地成为了一家人。 北野在他们礼毕之后,从怀里给拿出来了一个礼盒,递了过去,说:“新婚礼物。” 南遥开心地接过,就见在那盒子里给躺着两枚银戒,在这阳光的照射下分外耀眼。 “此物叫同心戒,是我专门找工匠给你们打造的,新婚快乐。” 顾衍笑着给说道:“多谢北兄。” “嗨,谢什么,那又不是个什么值钱的东西。行啦,你们这酒也敬了,那礼物也收了。走吧,咱们也该出发了。” 传说 北野给掀开了这马车的门帘,看着里面那坐着的唐笑,问:“小四还在睡着呢?” 唐笑先是给瞥了眼这正躺在自己身侧,那沉沉睡着的南遥,而后温柔地给回答道:“嗯,还睡着呢,咱们这是到哪里了?” 北野说:“翻过这座山,就是那蓬莱的地界了。我怕东姐那边的事态紧急,就给抄了条近路。不过今天晚上,咱们恐怕是要在这大山里做安顿了。” 唐笑给笑道:“嗨,没事的,就当是出来踏青野营了。对了,顾公子和南平呢?” “顾公子去前面考察那地势了,毕竟是在这深山里面,晚上随时都可能会有危险,咱们还是得尽量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给呆着。南平去打水了,一会儿等他俩回来了,咱们再出发。”说完,北野又给嘱咐道:“你把小四叫起来吧,她睡得有够久的了。” “额……北野哥哥,这我可不敢。”唐笑尴尬地给说道:“那顾公子可是有交代过我的,除非是有紧急情况,否则不要轻易打扰到他家南儿的睡眠。现在这遥遥可是人家的夫人了,咱们也不能像之前那样随意嬉闹打骂了不是?所以,你就由着她睡去吧,左右也没有什么事。” 北野想想也是,就没给再追究下去,而是叹道:“哎,他俩那结亲的事,早晚是个隐患。这次前去蓬莱,那东姐势必会知道此事,指定能教训这小四。” “哈哈,无妨的,反正有那顾公子给护着呢。这东堂主又打不过人家,也就只能是吃瘪了。” 北野也笑了,说:“待那老爷子知道后,就是他俩吃瘪了。” 唐笑则是不以为然地给分析道:“我倒是不这么认为,那老门主疼遥遥,都要疼到这心肝里去了。只要是这遥遥愿意,他也不能说什么的,最多是给为难一下那顾公子。但有这遥遥护着,最终也肯定是会顺遂的。” 在唐笑说这番话的时候,北野正深情款款、一动不动地在盯看着她,随即又突然给问道:“笑笑,你想要一个怎样的婚礼?” “诶?”唐笑顿时就被他给问懵了,一时间呆在了那里,不知该作何反应。 “我问,你想要一个怎样的婚礼?”北野又给轻声地问了一遍,说:“我这北寒堂有点偏僻,你跟着我住在那里我会不忍心的。还是你想要回这唐门里去,或是你喜欢哪个城市,我可以提前给搬过去,如此咱们以后便可以定居在那里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咱们还是得要先给成个亲。你若是不介意,咱们也可以像小四和顾公子他们那样,让这老爷子给做个见证。也可以回那唐门大办一场宴席,也能让你的家人们跟着开心开心……” 这唐笑听着他说的那些个畅想,不禁给问了一句,“北野哥哥……你这是要娶我么?” “嗯。”北野郑重地给应道:“是,我要娶你。” “你……确定?” 北野给笑道:“我知道,这般求亲的场面很不正式,但我仍然是想要问你。笑笑,你是否愿意嫁给我,自此以后,白首不相离?” 唐笑给沉默了起来,在她不说话的这段时间里,那北野的心里是忐忑不已,生怕她会拒绝自己。可没过一会儿,唐笑便给咧开了嘴,笑着回答道:“愿意,我愿意的。” 北野只觉得自己这心是终于给塌实了,而后又问:“那笑笑,你想要一个怎样的婚礼?” “只要是你,怎样都好。”唐笑神情愉悦地又给重复了一遍,说:“北野哥哥,只要有你,其余的都不重要的。” “不行,这可是件大事,得要有个正经的仪式的,我不想委屈你。” “那就都听你的。”说完,唐笑又给叫了他一声,“北野哥哥……” “嗯?” “我好喜欢你呀。” 北野笑着给回说道:“嗯,巧了,笑笑,我也好喜欢你的。” 两个人如这旁若无人般,含情脉脉地给四目相对了起来,直到那顾衍和南平从这不同的方位上,给走了过来,他俩方才给移开了目光。 “怎么样了?”北野看向了那顾衍,问。 “我觉得,今晚咱们还是给呆在这里吧。前面的地势都颇为陡峭,林木茂密,我怕会有什么危险。这里的地势相对能空旷平坦些,另外,离着那溪水又近,也会更加方便。一会儿,咱们多去给捡些木柴回来,晚上篝火尽量不要灭,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嗯,行。”北野又给看向了南平,交代道:“这车里有粮食,让那笑笑同你一起,简单地给生个火,热一下吧,记得再多烧些热水。” 南平欢快地给应道:“是,北堂主。对了,我刚才在那边看见了有好些个野果子呢。我这就去给摘回来,咱们晚上也能给加个餐。” 顾衍给笑道:“那野果子加餐可不顶饱,这样吧,我去抓两条鱼,回来你给烤上。” “还是我和笑笑去吧。”北野说:“这事我们以前流浪的时候没少干,我比较有经验。别你去了之后,再弄得一身狼狈回来,回头小四好不愿意了。你快进去陪她吧,她都睡了有一个时辰了,你也该叫她起来了。” “好,那你们注意安全。” 说完,顾衍连忙给钻入了车里,温柔地望了会儿这南遥的睡颜,然后心满意足地勾着唇角,将她给抱在了怀里。这个女子,如今已经是自己的妻了。顾衍一想到这里,那心里就止不住地给荡漾了起来。自己究竟是有多幸运,才能得她相伴一生呀。想着想着,就又给吻住了她。 “唔……”南遥极其不情愿地给睁开了眼睛,叫道:“顾衍?” “嗯,夫人,该起了。” “咱们可是到那地方了?” “还没呢,今晚我们得在这山里头做安顿了。” “哦。”南遥起身,慵懒地给伸了个腰,心道:在山里挺好,起码这位顾公子不能再对自己做些什么了。自从他俩成了亲,这位顾公子就越发得不知道克制了,那一晚上能折腾得给要个好几回,自己都快要受不住了,不然这白日里也不能那般的没有精神。 如此想着,南遥就没好气地给瞅了他一眼。可这顾衍丝毫没有看懂她那内心里的潜台词,见她看着自己,立马就给迎身了上去,亲昵了起来。 南遥给推开了他,叹道:“我说顾公子,这可是在那外面,你不要闹了。” “最近累着了吧?” 南遥笑,“那是,白日里得在这马车里颠簸,晚上还要被你折腾。顾衍,我好累的。” 顾衍也笑了,说:“嗯,是我的错,夫人辛苦了。” 自那天他俩给成亲了之后,这顾衍对她的称呼,就从那南儿变成了夫人。每回他这么叫自己的时候,南遥都要给脸红个好一会儿。可谁知那人好像是故意要作弄她一般,对此是乐此不疲,她越是害羞,那人就越是开心,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这些个恶趣味。 “好啦,你别总这么盯着我看。”南遥又给推搡了他一下,说:“走啦,咱们也出去吧。” …… 是夜,众人都围坐在了这篝火边,正百无聊赖地给聊着天。就在他们的后方,还时不时地给传来了几声狼叫,引得那南平害怕极了,赶紧又往这旁边唐笑的身上给靠了靠。 唐笑哭笑不得地给说道:“小南平,别怕。那北野哥哥已经在这周围给洒了药粉了,别说是野兽了,就连个蛇虫鼠蚁都进不来的,你放心吧。” 南平怯懦懦地给应了声,南遥见此,不禁给笑了起来,而后又说:“哎,反正是无聊,你们有谁,找个故事给讲讲呗。最好是和那蓬莱有关,就当是提前了解了解这当地的民情了。” 唐笑给挖苦道:“哎哟,你提的这个要求未免也太高了。咱们这群人,以前都没怎么去过那蓬莱的,又哪里会知道些什么故事呢?” 北野给望了眼顾衍,问:“顾公子,听说你二哥谢轩就住在这蓬莱的附近,你常来找他,应该是我们之中最了解那蓬莱情况的人了吧?你有没有遇到过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可以给我们讲讲的。” 南遥也满怀希冀地给看向了他,顾衍贴心地给她披了件外衫,然后牵住了她,说:“抱歉了,我虽然是来过了不少次,但却是没给遇上过什么有意思的事情的。” “那这谢大师也没同你讲过些什么吗?”南遥问。 “二哥他平日里不怎么出门,别说是故事了,他连这街道的名字都记不住,哪里会同我说起过什么呢。”顾衍给笑道:“不过,我有听人提起过那边的一个传说,你们要听么?” “听,你快讲讲。”南遥给催促道。 顾衍又将她往自己这怀里给揽了揽,接着问向了他们,说:“你们有没有听说过,那蓬莱是这上古神族寄居地的事情?” 众人皆摇了摇头,顾衍便又给解释道:“传说,这上古神族的本源就是自那蓬莱而生的,所以,它才会有这风景如画、人间仙境的美誉。而且在它那周边的海上,还留有了三十六个小岛呈这环抱之势在守护着它。人们都说,那三十六个小岛里,曾经给住了这三十六个神仙,共同维护着这片净土。” “那现在呢,现在在那片海域里,还有这三十六座小岛么?”唐笑问。 “嗯,有的。”顾衍说:“据说,亿万年前吧,当时这个世上由人族、魔族和神族三邦共分那天下。这魔族为了一统那山河,就将这贪嗔痴恨爱恶欲七宗罪给散播到了那人族中去,结果这人间大乱,祸患纷纷。神族见此,连忙给出手相助了起来,却被那魔族给钻了空子,占领了这蓬莱仙境。” “然后呢?”那南平听得入神,这会儿也不觉得害怕了。 “那魔族杀了这三十六路神仙,并建立了那三十六路魔宗,统管着这蓬莱仙境的一切事务。这神族一方面要帮助那人间给恢复秩序,一方面要同这魔族给抗争到底。那场战役打了足足有数千年,后来,以这神族和那魔族同归于尽作为结束了。可是那人间的恶障还没有清除,于是才导致着今日这世间百态的呈现。” 南遥听后不由得给笑了起来,说:“这个故事也太瞎了,难怪世人都讲,那传说里都是骗人的呢。” 北野给笑道:“嗨,就是让你当个故事听听得了,又没有逼着你当真。” 顾衍说:“我也就只听过这么一个传说而已,你们要是还想听,我也讲不出来了。不过话说,那蓬莱确实是挺神秘的,也难怪有关它的传说会如此纷杂呢。” 南遥给点了点头,又问向了这北野,说:“诶,当年东姐为什么要去那蓬莱建这东木堂呢?难不成是她也听说了那些个事情,所以才想着要前去一探究竟的么?” “屁嘞。”北野给反驳道:“当年也就只有你,是能够给自由选择这建堂地点的好不啦,我们可都是那老爷子给要求的关系。” “是吗?我还以为你们同我一样,都是自己给选的呢。为此我还给纳闷了好多年,你为何会选了个那般鸟不拉屎的地方。” “呵呵,也不算完全是他老人家给安排的,他在这决定之前,也曾有问过我们一嘴,希望找个什么样的地方给呆着。那东姐要求的是鸟语花香,这不就去那蓬莱了么。我提了个安静的要求,结果被发配到了那北寒堂。至于这西辰嘛,我只记得他说要有个能练武的地界就行,然后就去那西北了。” 南遥给好笑道:“哎哟,关于那老爷子的脑洞,我是给搞不懂的。” 顾衍听后,突然给问道:“那你呢,你为什么会选择临安?” “我?”南遥认真地给想了想,说:“我记得在那段时间里,我尤其喜欢吃这江南的食物。可若是再往那南边去,这气候就过于燥热了,于是我纠结了半天,最后便给停留在了那长江地区。至于最终为何会选择临安,可能是因为那里的景色宜人吧。” “哈哈,还好你没有说出,像是什么前世的机缘这样的理由来。”唐笑给挖苦道。 “呵呵,你以为我是你,满脑子的天马行空。” 北野无奈地给制止住了她俩的嬉闹,说:“好啦,这夜还长着呐,我看咱们都在这杵着也不是个办法,明天可还要赶路呢。这样吧,咱们轮番到那马车里去休息。你们三个值这上半夜,我和顾公子守那下半夜。” 唐笑连忙给问道:“你怎么把人家这夫妇俩给拆散了呢?” 北野给解释说:“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叫在咱们这群人里,只有他俩的武功最高呢。要是咱们这几个武力值低的人凑在了一起,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就只能是坐着等死了。”说着,又给看向了他俩,揶揄道:“所以,就只能委屈委屈你们了。再者说了,只是这一个晚上而已,可以吧?” 南遥觉得没啥,无所谓地就给应了。顾衍虽然不是很愿意,但那北野说的有道理,自己也不好再过多地去做些争执。 就此,他俩就先按照这个安排,进到那马车里休息去了。 南遥本来是想着同那唐笑和南平聊聊天,说说体己话,好度过这漫漫长夜的。可谁曾想,她俩还没怎么着呢,就头顶头地给互相倚靠着睡了。最终,也就只剩下了南遥自己,独自地给坐在了地上,悠闲地给晃着双腿,望着那星空。 就在自己也有了些许困意的时候,顾衍忽然坐到了她的身侧。 “你怎么出来了?”南遥睡眼惺忪地给问道。 “陪你。” “哎哟,陪我做甚,你快去休息吧,你不困么?” “我睡了有一会儿了,没有你在身边,我睡得不踏实。” 南遥听后,连忙给挖苦道:“哟,顾公子,你养了这么个毛病可不好,万一哪天我不要你了,你岂不是会至此失眠了?” “瞎说,你我都成亲了,我会看住你的,绝对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 南遥给凑近了他,笑着问道:“我要是真想跑,你怎么办?” 顾衍给吻住了她,叹道:“能怎么办,那我就追呗。”说着,又将她给抱到了自己的腿上,继续地拥吻了起来。 南遥给推开了他,小声说道:“别闹,他们可都在这里呢。” “那我动作轻柔点。”说完,顾衍便开始解起了她的衣衫。这微凉的触感惹得南遥猛地给打了个哆嗦,立马发出了一声娇喘。还好被那顾衍及时地给堵住了唇,不然这帮人可都会被她给吵醒的。 “顾衍,别。”南遥用仅存的一丝理智,给制止道:“会被发现的。” 然那顾衍早已顾不得这些了,就地动作了起来。他俩的衣服散落地给搭在了身上,肉眼可见的意乱情迷正萦绕在这两个人的身边。南遥被他给顶得难受极了,可又怕吵醒了旁人,只好给咬住了他的肩膀。 顾衍疼得给闷哼了一声,说:“夫人,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呀。” “快……停下来,出去……”南遥拍打着他的后背,娇滴滴地给说道:“我……不行了。” 顾衍又给贪恋了一会儿,这才肯放开了她。细心地将她的衣物给穿戴好后,便哄着她睡了过去。北野走出马车打算做交接的时候,就见那三位女子正睡得甘甜着呢。只有这顾衍在那轻抚着这南遥的腰侧,那望着她的眼里也满是宠溺与欢愉。 游街 南遥蔫蔫地给倚靠在了这顾衍的身上,一旁的北野,正微蹙着眉,替她给诊起了脉。 “如何?”顾衍关切地给问着。 “普通的伤寒罢了,没有什么大碍的。”北野给回答道,又问向了南遥,说:“哎,不是,你那体质不是天下无敌的么,只不过是在这外面给睡了一个晚上而已,怎么就病了呢?” 南遥先是不满地给望了那顾衍一眼,见他也是着急得不行,就不舍得再同他置气了,而是给解释道:“可能是我同这东姐的八字不合吧,每回要见她之前都会着凉。” “嗯,我觉得也是。行啦,你就在这马车里躺着吧,最好是能给睡上一觉,发发汗。”说着,北野就给走了出去,并让那顾衍好生照顾着她。 顾衍对此是心疼不已,歉意地给叹道:“对不起,昨天晚上要不是我,你也不能生病。” “嗯,是要怪你的。”南遥有气无力地给说道:“你得补偿下我。” “夫人想要什么补偿?” 南遥说:“你不能天天如此,我会受不住的,要不,咱们半个月给做一次?” 顾衍给好笑道:“不行,你是想要我欲|火焚烧而死么?” “那……七天?”南遥又给建议着说。 “两天。” “五天。”南遥开始同他讨价还价了起来。 “三天。” “你……”南遥吃瘪,不开心地将头给扭向了一边,不要理他了。 顾衍挑着眉给调侃道:“夫人这是不满意么,那还是天天如此吧。” “我不要……”南遥弱弱地给嘟囔了一句,说:“那就三天吧。” 顾衍被她的这副样子给惹得那心尖上直颤,情不自禁地又给凑上前去,吻住了她。 南遥连忙给躲了开,呵斥道:“别闹,我会把这伤寒传染给你的。顾衍,我累了。” 顾衍知道自己再这样下去就真的有点过分了,于是赶紧地给克制住了自己,安抚道:“好,我不乱动了,过来,我哄你睡觉。” 南遥乖巧地又给钻回到了他那怀里,后者则是紧紧地给抱住了她。 …… 他们这一行五个人,终于在那午时之前,给赶进了这蓬莱城里。这城里甚是奇怪,那街上人迹寥寥,这大部分的店铺也处在那关闭的状态下。就算是有碰到个人,他们也是急色匆匆的。哪怕你是和善地走上前去同他们给搭个话,他们也会避之不及地给抓紧跑掉。 南平在那频频受挫之后,无语地给走了回来,叹道:“不是说这里是那人间仙境的么,我咋感觉比那天水镇都要荒凉呢。” 北野的眉头皱得颇深,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唐笑抬手,轻轻地替他将那微蹙的眉头给揉了开。北野这才反应过来,温柔地对着她给笑了一下。 “看来,此地确实是发生了一些事情的。”北野说。 “那咱们现在是直接去那东木堂里找这东堂主么?”唐笑问。 北野应着声给点了点头,随即又朝着那马车里给喊了一句,“顾公子,这小四怎么样了?” 顾衍给掀开了这马车的门帘,说:“她还在睡,发生什么事情了?” 北野示意他给看一下,那周围的环境,笑道:“恐怕,是出了件大事了。你让这笑笑和南平进去照顾她吧。咱俩驾车,得赶紧赶到那东木堂去找这东姐给问问情况了。” “行。”顾衍说着,便从那里面给走了出来,同他一起驾起了马车。 可待他们走到这朱雀大街时,就发现那里乌乌泱泱的全是百姓。这马车肯定是过不去了,只好给停在了那街头的巷子口里。北野观察着这群人,觉得他们看起来都不是很正常的样子,虽然穿得是中规中矩的,但却统一用了个暗红色的纱幔给蒙住了头。此时也都给望着那广场的高处,嘟囔地在念叨着什么经文。 “这是怎么回事?”顾衍不禁给问了一嘴。 北野说:“不清楚,要不咱俩给过去看看情况吧,让她们三个先给呆在这里,免得有危险。” 顾衍嘱咐了那唐笑一声,叫她给照顾好这南遥,然后就跟着北野,往那广场的深处给探了去。 北野这一路走来,都在努力地给听清楚他们那嘴里的经文内容,可在自己这头脑风暴了过后,依旧是一筹莫展。不由得对着那顾衍给摇了下头,表示自己也没有什么头绪。 这时,那广场上的高处给迎来了一个人,只见他这身上给罩了件那暗红色的绒袍斗篷。这斗篷很长,落在了地上,随着他的走动,顿时给拖拉出去了老远。他那年纪像是不小了,这满头的灰发,还带着些许的自然卷,随意地给披散在了那肩上。双手相握放在腹部,显得姿态异常得庄重。 在他这身后的不远处,随之而来了四个青年,个个身材魁梧,走起路来也是整齐有序,一看就是被训练过的。穿的呢,并没有像他那般的正式,只是也都和这些百姓们一样,用了个暗红色的纱幔给围住了脑袋,腰间还给绑了个红绸布的腰封,甚是怪异。 他们的肩头上,给扛了个布包,用麻袋和绳索包得很是严实。等他们走近了,顾衍才发现,那是个小女孩,也就只有个五六岁的样子,这心头不禁给惊颤了起来。 那个披着斗篷的人,很显然是这群百姓们恭维的对象。就见他在站定后,先是给展开了双臂,头望着天,呜呜呀呀地给念叨了一句什么。这百姓们呢,也学着他的样子,做了相同的事情。 顾衍同那北野给对视了一眼,心叹:看来此事并不简单…… 突然,那个斗篷人又开始给说起人话了。他这声音尖锐得很,顾衍一度以为那不是人类能给发出来的声音。他这语气也是慷慨激昂的,阴阳顿挫了个彻底,那不明白情况的人,恐怕会觉得这是一场人为给排练的闹剧。 “昨夜……我同那神明,给做了下沟通。其称,他们这当年是在那无意间被这魔族给算计了,结果酿成了那无法挽回的惨状。最近这蓬莱里发生的一切,都是他们为了来警醒你我,继续替着他们惩恶扬善,将那魔族以及被他们魔化的人族给赶出这蓬莱去,还他们一个清明的仙境。我……作为萨满教如今那唯一的嫡传教主,知道自己这肩上的担子是有多重。你们都是相信我相信神明的人,是善人,是伟人,是那光明的使者,你们也一定会同我一样,为了更好的明天,共同进退的,是不是?” “没错,我们会同主教你共同进退的。”这群民众的西南方,突然有人给附和了一句。于是那群百姓,也都开始给响应了号召,右手握拳,挥向了天空,情绪激昂地给喊道:“我们同主教共同进退……” 这声浪连绵不绝,差点儿把那顾衍和北野给吼懵了,两个人四顾巡望了过去,这心里都给生出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那位主教笑着给做了个安抚的手势,这百姓们立马就不作声了,继续虔诚地给望着他。 “我理解你们的心意,那神明自然也会懂你们的心意的。可是神明说,这魔族残留的势力太过于强大了,哪怕是动用他们那全部的力量,也无法撼动其根基。好在,他们给你我指引了一条方向。”主教说着,就给指向了这后面的那个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小女孩,叹道:“你们知道么,这个小姑娘,就是当年那魔族给留下来的宗族后人,是神明花了好长的一段时间才给找出来的。为了这神明的大业,咱们必须要斩草除根。今日,我就在此地将她给焚烧了去,彻底地给打击下那魔族的嚣张气焰,你们说好不好?” “好,好,好……”这民众们又开始纷纷地给响应了起来。 可就在此时,从这高台下方给爬上来了一个民妇,三步两步便给跑到了那主教的脚下,匍匐身去,抓着他这斗篷的下摆,给叫道:“主教,主教你搞错了,那是我的女儿,不是什么魔宗后人呀……你放过她,你放过她好不好?” 主教和蔼地将她给扶了起来,语气亲切地说:“我知道,她现在的身份是你的女儿,那是因为,这魔族为了隐瞒她的行踪,故此才将她给托付到你那家里去的。但是,她这骨子里的是魔,那身上流着的也并不是你的血。你相信我,相信神明,待那大业成就了之后,这神明必定会赏赐给你一个属于光明的孩子的。” “不,不,不……”妇人给痛哭道:“她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呀……” 主教面露不悦地给摇了摇头,吩咐着下属们将这个妇人给拉到了一边。而后又对着那四个莽汉说:“把孩子带过来吧。” 这四个人顺从地给执行了命令,将那个孩子给放到了这台子的中间,让其站在了那里。 顾衍这才给看清楚了那个小女孩的样貌,就见这是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的小姑娘,同一般在街上遇到过的,那些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她的这双眼睛炯炯有神,清澈而明亮。她似乎并不知道此地在发生着什么,只是好奇地给看着那周围的一切。 “囡囡,囡囡啊……”这民妇挣扎地想要去抓她,可又被那些人给拦了回去。 “阿妈?”小女孩似乎是给听到了这自己母亲的呼喊,声音甜美地给问了句,“阿妈,你在哪里呀,你来接囡囡回家的么?” 那个民妇想要说话,却被人给堵住了嘴。小姑娘没有听到她的回答,就又给轻声地喊了句,“阿妈,你在哪里呀,囡囡想回家了……” 这一般人在看到此情此景之后,都会引发那同理心的。可这群百姓却依旧是充耳不闻,甚至还有些木纳地在给看着她,不作任何的反应。那个主教邪气地给笑了笑,然后对着一边的人,轻声地给吩咐道:“动手吧。” 男人听令,拿着个粗壮的木棍就给迎了上去,身后还有人正在帮他给布置着柴火。很显然,他们是打算要先把这个孩子打死,再将她给焚烧掉的,手段极其的残忍。 这小姑娘盯着那个拿着棍子的凶汉,怯懦懦地给叫了声,“叔叔……” 那个凶汉的表情微微地有了丝动容,可他在看了一眼这主教之后,还是给举起了长棍,向下挥去。 顾衍心叹不好,连忙给飞奔了过去,奈何却被那高台周边的护卫给拦了一下。眼见着这个小女孩就要命丧黄泉了,南遥却不知在何时给赶了过来,抱住了这个小姑娘,挡在了她的身上。而那击力道不小的棍打,也结结实实地给落在了她的背上。 “呃……”南遥疼得给闷吼了一声,这脑门上的汗,“噌”的一下就给出来了,嘴里也有了丝血气,可见刚才那人打得是有多重。要是这一棒子给打到了那个孩子的身上,她肯定是会没命的。 顾衍见她受伤了,愤怒不已。三招并两招地就给撂下了这群人,又将那个凶汉给打翻到了地上,心疼地把这南遥给抱到了怀里,轻声问道:“南儿,你怎么样?” 南遥微微地给笑了一下,叹道:“还好,还撑得住。” “不是让你在那马车里好好地给呆着么?” 南遥并不想和他争辩这个,而是给问向了他,说:“那孩子没事吧?” “她没事。” “顾衍,她很像我的小时候,咱们救救她吧。”说着,南遥就给拽住了他的衣角。 “好。”顾衍应着,又说:“我先带你去找北兄,你安心呆着,这里交给我。”又抬手,给摸了摸她的脑门。好热,滚烫得很…… 南遥笑着给闭上了眼睛,倒在了他的怀里。 此时的仪式由于遭到了他俩的破坏,已落得个混乱不堪,不少百姓和教徒都被打伤了。那民妇则趁此时机,赶紧给跑到了这孩子的身前,将她身上的绳索给解了,紧紧地抱住。那南平和唐笑也给跑到了这北野的身侧,同他一起,往那高处走去。 “这是怎么回事?”北野边走边问。 唐笑说:“那遥遥听见了响声,怕你们有危险,就想着来给看一看,我俩没能给拦得住。” 北野走近,给探了探这南遥的脉搏,说道:“赶紧带她离开,回那东木堂里去,我得给她重新配置些药了。” 顾衍点了点头,随即便抱了她起来。 正欲离开之时,这主教也给冷静了下来,派人挡住了他们,而后又给看向了那台下的众人,哄骗着说:“百姓们,这魔族余孽来救那魔宗后人了,大家快帮我把他们给抓住,一并替这神明给解决掉此事,以绝后患。” “好,好,好……”民众虔诚地给喊道:“以绝后患,以绝后患,以绝后患……” 南平无奈地给吼道:“我说,你谁呀,瞎喊什么呐,你才是那个什么魔族中人呢。” 唐笑给附和着说:“他呀,可当不成这魔族中人,最多……是个骗子罢了,还是等级不高的那种。” “哼,大言不惭。”主教给气愤道:“你们这些个恶徒,还不快把那魔族后人给我交出来,兴许这神明,还能给放你们一条生路。” 南平给扯皮道:“我们就不放,你们能如何?” 北野护着那母女俩,给提醒着她说:“别和他叨叨了,这小四病得不轻,咱们得赶紧离开此地了。” “哼,做梦。”那主教在听到了他的话后,又给笑道:“既然你们如此的不识抬举,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今日你们都得在这里,彻底地给我,给百姓,给神明,一个交代。” 南平笑,“这事你可说了不算,再见了您嘞。” 主教也急了,立马朝着远方给喊道:“护卫队,把他们都给我拿下,杀无赦!” “我看谁敢!”在那民众的后方,顿时给传来了一句清脆悦耳的声音。这东裳穿着一袭性感的红衣,带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往这边给走了过来。那左手边,这西辰正背着大刀,跟在了她的身侧。而她的右手上,正拿着一条藏紫色的铁鞭,拖在了地上,发着阵阵的嗡鸣声,其间还夹杂着那些许红色的火光。 这条鞭子,名叫血泣,传闻中是那上古神族圣女的独家兵器,后来流传于民间,几经辗转,给落在了这东裳的手里。那年,她刚得此物的时候,是喜欢的不得了,就连那南遥的麻烦都懒得给找了,巴不得是天天练功,好让自己能给配得上此鞭。 从她这吃穿用度上就能给看得出来,那东裳并不是一个低调的女子。再加之她长得很漂亮,甚至可以说是抚媚了,在刚来这蓬莱之时,就给迷倒了那一大批的公子哥。他们纷纷开始为其撰写起有关于她的传说,所以,这帮个蓬莱百姓,受其影响,对她甚是瞻仰,曾经一度以为她就是那神族圣女转世来着。 主教见她杀过来了,这气势也给收敛了不少。以前自己是有见识过她的武力值的,啧啧,那叫一个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后来,在她这身侧,又给多了个背着大刀的小子,那副冰冷的表情,看着就让人心寒。今年自己虽然也是给得势了不少,可那份骨子里的害怕还是存在的。 东裳好笑地给看着他说:“老头,你刚才说,你们萨满教想要把我的这些个弟弟妹妹怎么着来着,杀……无……赦,是吧?” 主教给整了整衣服,假意强硬了起来,可那语气却是早就已经给怂了不少。 “东堂主,咱们一般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既然他们是你的人,今日又为何要来砸我的场子呢?” “你的场子?”东裳给巡视了一下这四周,笑道:“那我就得问问你了,是谁让你在我的地盘上公然杀人的?” “我这是奉了那神明的意思。” “得了吧,你在我面前就别装了。回去告诉你的老板,不要再来挑战我东木堂的耐心,小心我一锅把你们都给炖了。行啦,话不多说,我的人,我可得带走了。老头,该怎么做你心里清楚吧。” “你……”那主教还想要再给争执些什么,却被这西辰的一个眼神给吓了回去,于是只好对着那台下的众人说:“这个……百姓们,那神明刚才发来了新的消息,称其这帮人是他们给派来的。至于原因,他并没有详说。但我相信,那神明自然是有这正当的理由的。那神明还说,今日让你们且先回去,改日再来朝拜即可。” “是……”民众动作整齐地对着他给拜了一拜。 “切,杂碎。”东裳给骂了一嘴,而后又给训道:“喂,你们几个,来蓬莱了不先来找我,跑这凑什么热闹。” 北野神色不明地说:“东姐,你这形势,有点紧张呀。” 东裳给沉声道:“可不是么,回去再聊吧。”说完,又给看了那正抱着南遥的顾衍一眼,问:“这小四丫头怎么了?” “伤寒。” “出息。”东裳好笑地给摇了摇头,说:“顾三公子,久仰了。” “东木堂主,幸会。” 东裳也不多加客套了,大摇大摆地向外给走了去。她的这番架势,看得南平是直摇头,胆怯地给凑近了那唐笑说:“咱们家的这位东堂主,真的是好生硬气呀。” “是,我看你们堂主这次,悬了。” □□ 东裳带着他们回到了这东木堂里,北野和顾衍不由分说地先是给照顾起了那南遥来。 下午的时候,她便没事了,窝在了这顾衍的怀里,小口地给抿着药。西辰凑到了那北野的身侧,欲言又止地给说道:“北野,这小四和那顾公子……应该是发生过关系了。” “嗯,我知道。” “你知道?”西辰诧异地给问道:“你居然没给管管?” “为何要管,人家现在已经是这名正言顺的夫妻了,我管那些做甚?” “你说什么?!” 北野猛地给捂住了他的嘴,说:“你别喊,要是让东姐知道了这些,那小四可就危险了。她现在正病着呢,可经不起这东姐的一顿鞭子。此事你知道了就行,剩下的交给我处理,可以不?” 见那西辰老实地给点了点头,北野这才肯放开了他。 片刻后,那东裳也沐浴完毕了,只给披了件这艳红色的薄衫,摇着把绣扇就给走了进来,坐到了那上首去。这般的性感可人,看得唐笑是瞠目结舌。然待她给四顾望去,发现在场的也就只有那西辰一个人,正目光灼灼地给看着这位东堂主。 “我说,四丫头,你怎么又病了,你这一年里,是打算要病上个几回?” 南遥头也没抬地说:“我不想和你吵。” 东裳没好气地给训道:“谁愿意和你吵了,不过话说,你这有了情人了也不来通知我们一下,恐怕那老爷子如今还被你给瞒在这鼓里的吧。你可悠着点,我看一顿家法是免不了喽。” “呵,我觉得不能。倒是你,都老大不小了,小心再给挑下去,回头没人敢要你。” “你……”东裳气哼哼地给骂了一嘴,“臭丫头,你这是皮痒了?” 南遥连忙往那顾衍的怀里给缩了缩,假意娇嗔道:“昭之,她凶我……” 顾衍哭笑不得地给安抚起了她来,这番动作更加令东裳气得是牙痒痒,于是她顿时就朝那外面给吼了一句:“来人,把我的鞭子给送进来,我今天非得要收拾收拾这个丫头不可。” “东堂主。”顾衍给呵斥道:“我在这里,你觉得你能动得了她么?” “哟,我倒是挺想见识见识你这位传闻中的顾三公子,究竟是有多大的本事。” “好啦,都少说两句吧。”北野给劝着,又看向了那东裳,给说道:“你也是,你不就是想要帮着这小四和那老爷子给考察一下这位顾公子么,你就不能换个方式?明明是关心,非得要搞成如此剑拔弩张的样子。你放心吧,我都和他们呆在一起有大半年了,这顾公子的人品,我是可以保证的。” “切,你能保证有个屁用,你都还只是个孩子呢。” “是是是,我们这群人在你那眼里总会是孩子的。可你眼里的这群孩子如今都已经平平安安地给长大了,现在过得呢,也都还不错,甚至都有那另一半了,你是不是也可以放心了呢?东姐,都这么多年了,你也该为自己考虑考虑了。那危险时常都会有,咱们总不能日夜担惊受怕的不过了吧?” 东裳何尝不懂得这些道理,可他们三个,是自己一手给带大的,哪会那么容易就彻底地撒手不管了呢? 北野见她不说话了,便趁她不注意,给拍了这南遥一下,眼神示意道:别闹了,赶紧服个软,小心我不帮你收拾那些个烂摊子了。 南遥会意,不由得给轻咳了一声,问:“东姐,你叫我们来干嘛?” 东裳给回了神,说:“干嘛?今日,你们不是都已经给看到了么?” “那个灰头发的卷毛是谁?”北野问。 “他叫温良,是这萨满教的掌教,也是个浑蛋王八羔子!” “萨满教?”唐笑问:“那是个什么教?” 东裳无力地给叹了口气,说:“那是个邪|教,此事说来话长了。其实我刚来这蓬莱的时候,那温良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老骗子呢,干的也无非就是一些替人卜个挂、帮人驱个鬼之类的事情。不过,两年前,有个神秘人突然出资,叫他给创建了个萨满教。开始呢,这萨满教和那佛教一样,也做着些广善乐施、广结善缘的慈善。可在不久之前,他就变成了今日你们看到的这副样子了。” “那他把这些个老百姓给组织起来是要干嘛呢?”顾衍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去给观察过了几回,发现他们只是在那里默念着什么经咒而已。我也曾派人给混进去过,将那经文给带回来了一份。北野,回头你帮我研究研究去。” “好。”北野对此甚是有兴趣,很爽快地就给应了,又问:“对了,你今天提起的他的那个老板,是何人?” “嗨,我指的就是资助他干这事的那个人。” “那他这嘴里声称的神明又是什么,也指的是那个人么?” “不是,哎,这事挺复杂的。你们有没有听说过,这蓬莱是那神族起源地的事?” 唐笑给应道:“听过,听过,这昨天晚上那顾公子还同我们给讲起过呢。” 东裳不由得给看了那顾衍一眼,说:“哦,顾公子的二哥谢大师是住在这蓬莱附近的,难怪会对那个传说了解甚多。” “东堂主认识我二哥?” “嗯,认识的,我常去找他帮我护理血泣。”东裳笑,“既然你们听过了这个故事,那我也就不再多费口舌了。总的来说,就是这萨满教信奉的不是那大千神佛,而是这上古神族。它明面上声称的是他们萨满教徒,是这神族留在人界的使者,是来替那神族给守护好这一方蓬莱圣地的。在那个传说里,这蓬莱曾经不是被那魔族给侵略过了么。他们说就是因为如此,才有损了到了这蓬莱的圣洁,于是那神族就给派了自己,前来清洗污垢、斩除魔性。” 南遥问:“哇,就这么些个杂七杂八的事情,你东裳听了居然能忍?” “我没有忍呀,我这不是找你们来了么?” “大姐,人家两年前就创建了,你现在才叫我们来,你不觉得你叫得有些晚了么?” “臭丫头,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它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还总是在做着些慈善来着,那我去管人家干嘛,我是闲的么?” 北野问:“那你又是从什么时候发现这事开始不对了的。” “大概一个月前吧,反正也就是那前不久的事。我这蓬莱临海,那海上还留有了这三十六座小岛,呈那环抱之势,给围绕着我这蓬莱。此乃奇景,方才引得那天下的文人墨客议论纷纷,由此得来这人间仙境的美誉的。” 唐笑又给应道:“嗯,这个我们也是知道的。” 东裳神情凝重地给说道:“哎,前不久,那三十六个小岛在这同一时间里,纷纷给燃起了大火。那火焰还呈亮蓝色,摇曳而鬼魅。这岛上的生灵全部被扼杀,那各类动物的惨叫声不绝于耳,隔着海,都能给听得到。就在我们给聚集到了这海边的时候,那三十六个小岛早已被烧成了焦炭色。这灰蓝色的烟气在那天空中汇聚,逐渐形成了一个恶鬼的形状,诡异至极。” “这么奇怪?”顾衍不禁给问道:“此等大事,那二哥怎么不传信给我呢?” “嗨,你的那个结拜义兄,恐怕就算是这天给塌下来了,也没有他造的那些个宝贝武器重要。” 北野说:“在这自然界里是不会存在什么亮蓝色的火焰的,此等怪事,会不会是人为的?” 东裳给回答道:“这州长和当地的父母官也都觉得此事怪异,当天就派了人,给开船过去查看了情况。结果,那些人出海不久,这船就沉了,无一生还。甚至还有几个岸边的百姓说,他们给看见了个海里的巨兽,称那些船就是被这巨兽给吞没的。” “然后呢?”南遥问。 西辰接着给说道:“然后我就来了,同这东姐商量过后,就打算去找那谢大师想想办法。看能不能给建造出来个结实点的船,可供我前去勘察。” “哦。”南遥给叹道:“这么说,咱们上次在那西越堂里处理完了这楚凝的事情以后,你就过来了。西辰,你咋回事,来这里还对我们藏着掖着的,你可知那楚小姐是有多想你么?” “楚小姐?”东裳神情不悦地给眯起了眼睛,看向了那西辰,问:“哟,这是有意中人了么,怎么也不和我说说呢?” 西辰立马给摇头解释道:“不是什么意中人的,只是个我无意间救的小姑娘而已。” “对呀,还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呢。”南遥给补充道:“哎哟,西辰你可不知道,那楚凝一听我们这趟是能给见到你的,她是哭着闹着,说什么也得要跟着来。” “哟,是么?”东裳没好气地给说道:“看不出来呀,你这异性缘还不错呢。” “小四,你莫要乱讲。”西辰急得那脸都给红了起来。 南遥觉得有趣,便给挖苦道:“我哪里有乱讲,你看你,一提起人家,你脸都红了。” “我这是……”西辰百口莫辩,只好用那眼神给求助了北野。 北野连忙替他给辩护道:“东姐,你别听这小四胡说八道,那西辰的心里只有你。” 他的这番话,不只让那西辰的脸给红了个彻底,就连这东裳的神色,也变得暧昧了起来。只见她不自觉地给撇了眼那身侧的西辰,又抬手,用这绣扇给挡住了她那微微含笑的嘴角。 南遥听完这话,总觉得哪里不对,但那脑子可能是因为还在病着,暂时没有给反应过来,顿时疑惑地给看了这北野一眼。北野怕她添乱,就又给说道:“好啦,此事回头再说,咱们先给谈正事。你们找到了那谢大师,然后呢,这船造出来了?” “哪能有那么快。”东裳迅速地给整理了一下表情,而后认真地给回答道:“这还没等着我们给造船呢,那边就又出事了。” “又出了什么事?” 西辰说:“第二天,这海边突然产生了巨浪,将那临海的房子尽数给毁了去。同时,这海面上也生成了一些不知名的雾气,萦绕在那三十六个小岛的周边,使人再难以靠近。甚至在这些雾里,还时不时地给传出来了一两声那野兽的吼叫。” 东裳接着给讲道:“百姓们都说,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海里的那只巨兽在作祟。再后来,这萨满教就开始以那神族使者的身份出现了,称这一切都是那魔族在搞鬼,为的就是给这人间带来霍乱。起初呢,大家也都还不信,但渐渐的,就有些人家里给出现了个不知名的怪病。那所有的大夫都给瞧不出来原因,这病情越发得严重了,那人心也逐渐给慌乱了起来。” “呀,你这么说来的话,我都开始有点相信是那魔族给搞的鬼了。”南遥给诧异道:“那这些个百姓,是不是也开始相信那萨满教了呢?” “哎。”东裳深深地给叹了口气,说:“这事情要复杂得多了,那萨满教突然有一天在这朱雀大街上给举办了个仪式。那温良宣称,当年这神族并没能把那魔族给尽除了去,导致着那魔族将自己的后人给托生到了这人族的家里,用来掩盖那神族的追查。如今,这魔族要复兴,他的那些个邪孽后人就开始出来作祟了。现在这蓬莱城内,凡是出现了病症的那些个人家里,都是因为他们的孩子里有这魔族的后人。” “啊?”南遥问:“难不成他是要让那些人给杀了这自己的孩子?” “哦,那倒没有。他只是说可以帮那些个百姓给看管一下这些孩子。等这些孩子身上的邪孽去了,再还给他们。” “那些百姓居然就照办了?” 东裳给点了点头,无奈地说道:“那天当场就有人家把自己的孩子给送了出来,神奇的是,这孩子一被送去了那萨满教,这户人家的病症就痊愈了。接着,那所有生了病的人家也都开始相信并照做了。” “那这些孩子呢?”顾衍问:“如今不会还在那萨满教里给关着吧?” “没有,没过多久,这些孩子就都被放回来了,那些病症也消失不见了。所以,这萨满教立马就在那百姓们的心里给建立了个宏伟的形象,众人纷纷开始信仰了他们,加入了他们。你们今日看见的那些个围着暗红色纱幔的人,其实都是他们的信徒。现在,这蓬莱城内,基本上有一半的百姓都归顺他们了。” “这就是你叫我们来的原因?”北野问。 “对,这事已经很严重了,靠我自己,根本就弄不明白。再加之他们和些病症有关,我想查也办不到呀,就想着要请你来。当然啦,这小四丫头虽然是没有什么能耐,但那运气倒是挺不错的,我叫她来也就是给当个吉祥物用,可谁知,她一来就病了。你说,她这不是在打击我的自信心么?” 南遥给抿了抿嘴,揶揄道:“那我还真是对不起你了呢。” 北野又给问向了东裳,说:“你是不是给教训过那个温良,我怎么感觉他很忌惮你呢?” “昂,以前他还是个骗子的时候,就没少做恶事。有一次他意图要欺负个良家妇女,我就给揍了他一顿鞭子。”东裳说着,又给啐骂了一句,“你别看他这一把年纪人模狗样的了,那骨子里不仅是个杂碎,还是个色呸,以后你们遇见了不用对他客气。” 南遥给笑道:“那你干脆把他给除了得了,免得他为祸人间。” “你以为我不想么?我那一次本来打算的就是要杀了他的,可是后来他被人给救走了。那个人的武功不低,估计是他这背后的老板给派来的吧。因为没过多久,他就开始创立那萨满教了。再后来,我也没能再找到个机会下手了。” “对了。”唐笑问:“你不是说那些个孩子都给放回去了么,那今天的这个是怎么回事?” 东裳给正色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刚才特意派人去给问了问那个孩子的母亲。她说,当时,这个孩子的父亲也给得了怪病。把那孩子交出去了之后,的确是好了。可这孩子一回来,他父亲就又给病了,甚至要更为严重,没过几天就死了。那萨满教里的人说,这是因为她的孩子是个魔宗后人,必须要立即给除掉,不然会危及到那整个蓬莱的安危的。她一听这群人要杀掉自己的孩子,就想连夜带着她逃走。结果被那教徒邻居给举报了,这才有了今天的事情。” 顾衍说:“我看,他们是不会放弃的,还是得要尽快弄清楚这些事情的好。”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北野给叹道:“这样吧,今日我们先给做下休整,毕竟赶了很多天的路了,大家也都累了。再者说了,这小四还在病着,需要休息,明天我们再分头行动。我和笑笑想去那些得过怪病的人家里给检查一下,这事,东姐你搞得定么?” “搞得定,交给我就好。实在不行,咱们也假意神明呗。” 北野无奈地给笑了起来,又说:“再就是萨满教那边,我们得去调查一下了。今天晚上我先回房去给研究一下那些经文,看看对咱们的调查有没有什么帮助。要好是西辰你和顾公子能给去会会这位温良,看看在他那背后都是些什么人。必要时,东姐你得给出个面。” “没问题。”三个人异口同声地给应了。 南遥问:“诶,那我呢?” 顾衍柔声地给交代道:“你安心养病,等我回来。” “我不要,万一有危险呢,我要和你在一起。” “哎哟,你就放心吧,这可是在我的蓬莱,你们家顾公子是不会有事的。”东裳给挖苦道:“以前没见你有这么勤快的时候,这有了情人了,连那懒病都不犯了,你这是转了性了吧?” “你……”南遥欲要争执,却被那北野给拦了下来,说:“听话,你在这里呆着,帮我们给保护好那母女俩。我们都出去了,万一这萨满教的人来了,她俩不就任人宰割了么。” “那好吧。”南遥不情不愿地给应了下来,又看向了顾衍说:“那你忙完早点回来。” “好。”顾衍亲昵地给吻了吻她的鬓角。 喜欢 “哎哟,我能叫你俩给肉麻死。”东裳瞬间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嫌弃地给撇了那南遥一眼,而后又冲着这北野给喊道:“你跟我去那书房里拿经文吧,这里我算是给呆不下去了。” 北野了然地给笑着应了,西辰在这时也站起了身,东裳立马就给呵斥住了他,说:“你不要跟过来,回房去,好好地给我想想那个小姑娘的事儿,我等着你的解释。” 西辰顿时就手足无措了起来,北野暗自给他比了个安抚的手势,示意叫他放心,这才跟着那东裳离开了去。顾衍也抱着南遥回房去了,最后在这整间大堂里,也就只剩下了唐笑和那西辰在大眼瞪小眼。 唐笑用这眼神给考量了半天,然后突然问道:“所以,西堂主,你是喜欢那东堂主的么?” …… 东裳带着北野来到了书房,从那放在桌上的书里,给取出来了一张纸,递给了他说:“就是这个了,你研究研究看看,要是没有什么用,你就直接帮我给扔了得了。” 北野应着给接了过来,却是并没有着急走,而是给笑道:“东姐,你还在为那西辰的事情生气呢?” “我犯得着么我,我又不是他的谁,为什么要生气?” “哎,难怪你总和这小四不对付呢,其实你俩在那骨子里是一样的,都是嘴硬心软得很。”见她不说话了,北野又耐心地给说道:“刚才这小四真的是瞎讲的,她无非也就是想逗逗那西辰而已,他俩打小不就这样么。我还是那句话,这西辰的心里面只有你,你就放心吧。” “你……知道他喜欢我?” “知道呀。”北野给挑了下眉,说:“我还知道,你也是挺喜欢他的,不是么?” “你个小东西,在瞎说什么呢?!” “我瞎说?”北野不以为然地给坐了下来,叹道:“东姐,我已经不小了,都已经有了笑笑了,这些个男欢女爱,我会给看不出来?” 东裳也给坐了下来,踌躇地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呀,这我可得好好想想,从什么时候呢?也许是在咱们流浪那会儿,你叫人给欺负了,他挡在了你这身前替你挨打的时候吧;也许是在来了这天目门以后,你心疼地给他包扎伤口的时候吧;还也许是他总喜欢呆在你这身边,你也迟迟忍不下心来赶他走的时候吧。” 东裳没好气地给拍了下他的脑袋,说:“臭小子,那些个时候你都还小呢,能懂个屁。” 北野给沉声道:“东姐,我懂的。” 东裳给沉默了好一会儿,接着又给问道:“那个……那个小姑娘是怎么回事?” 北野说:“那个孩子,是他在逛街给你买礼物的时候,无意间碰到的。” “他这么木纳的人,为何会出手相助那个孩子,我以前怎么没见他有这么热心过?” “我猜,可能是因为那个孩子很像你吧。” “像我?” “是,不是性格上的那种像,也不是模样上的那种像。只是这个孩子同你一样,总是穿着一袭红衣,所以,他才会格外关注的吧。”说完,北野又给正色道:“东姐,西辰,他是真的喜欢你。” “哎,这我知道。可我不知道的是,我到底该不该接受他的这份喜欢。” 北野给笑道:“你可知,他在来你这里之前,曾经有问过我什么?他问我,什么是在意?我给他简单地做了个回答,他就明确了自己是在意你的。那……东姐,你是否在意他呢?如果有一天,你看到他和别人在一起了,你的心,能做到丝毫的不动容么?” “我……”东裳欲言又止,北野又自顾自地给回答道:“你做不到,就好比刚才小四,只是给说了一个同他有关的小姑娘,就会惹翻你了一样,你做不到无动于衷的。东姐,刚才那个,确实是这小四的玩笑。可如果有一天,真有那么个人出现了,你是否会怪自己,当初没有把握好他呢?”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东裳说:“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 顾衍端着盆热水给走进了这屋里,南遥坐在了那床上,递向了他一个药瓶,说:“顾公子,过来帮小女子给上个药呗?” “你已经嫁给我了。”顾衍上前,给点了点她这鼻子,笑道:“所以,你现在应该自称是个小少妇了。”说完,便拿过了那个药瓶,给研究了一眼,问:“这好像是我上次背部受伤的时候用的,你怎么不用那北兄给你的药呢?” “哦,他的那瓶药我闻着有味道,以前我自己睡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现在不是有你在身边了么,我怕你会不喜欢。” 顾衍给叹道:“我说过,你怎样我都会喜欢的。”然后又去给重新换了瓶药,说:“夫人如此体贴,为夫甚是开心。不过,为了夫人的身体,咱们还是用这北兄的药吧。” 南遥自己是无所谓,看他也不介意,就不再强求了,而是自顾自地给宽衣解带了起来。 待她脱到只剩下一件里衣了,她那曼妙的身材也隐隐约约地给透露了出来。顾衍见此,不由得给凑过了身去,抱住了她,给调侃道:“夫人,你在我面前,还是第一次这么主动呢。” 南遥也笑了,说:“是呀,以前还没等着我动手,那些衣物就都被你给扒干净了呢,你个色中饿鬼。” 此时的她眉眼含笑,神态娇俏可爱。皮肤白里透着粉,闻起来甜甜的。些许的碎发给落在了这脸边那肩上,有着说不出的旖旎。她脖子上的曲线简直是优美极了,这会儿她已经把那最后的一件衣物也褪了去,顾衍不禁给馋了起来,贴身过去,将她扑倒在了床上。 “喂,让你上个药而已,你在做什么呢?” “吃你。”顾衍温柔地开始在她那身上留下了属于自己的印记。 “喂,你到底还要不要帮我上药了?”南遥给呵斥道:“还有,咱们今天早上可是有过这约法三章的,要三天做一次呐。” “你和你的相公,分得那么清楚干嘛?” “因为我的相公是个大流氓。”说完,南遥又给撒娇道:“昭之,帮我上药吧,我的背好疼。” 随即,便给翻过身来,果不其然,她这背上给乌黑了一大片。 顾衍心疼地给蹙起了眉,拍了拍那床面,给安排道:“过来,趴好。” 南遥老实地给趴了过去,任由着他给照顾起了自己。顾衍的动作虽然是轻柔得很,但还是会时不时地给碰疼到她。 “这一大片的瘀伤,还好没有给伤到那内脏和筋骨,你今日不觉得疼么?” “其实还好。”南遥说:“可能是因为这发烧的缘故,所以痛感并没有平日里的那么强烈。” “你今日说,那个孩子像你的小时候?” “嗯,很像的,看见她就好像是给看见了这过去的自己。” 顾衍给轻哄道:“放心,我们会保护好她的。” “对了。”南遥又给问道:“那谢大师不是住在这蓬莱附近的么,咱们不用去给拜会一下他吗?我还没有谢谢他给我做的护腕呢。” “不急的,我看你东姐的那个案子比较棘手,咱们还是先给搞清楚这些的好。至于二哥那里,我明日先托人给送个信去,等咱们得空了,再去看他就行。”说完,又给交代道:“好啦,这药上完了,你快休息吧。” “那今天晚上,我要是想翻身了怎么办?” “没事,我不会让你碰到这背上的伤的。” 南遥娇媚地给撇了眼他,揶揄道:“那就辛苦顾公子你啦。” 顾衍先是将这药瓶给放了回去,然后一把托起了她,让其坐在了自己的身上,调侃似地给说道:“夫人既知我辛苦,那就补偿一下我吧。” “顾公子,我这病着呢。还有,我那背上有伤。” “无妨的。”顾衍说:“那日我找了本北兄的医书给学习了一下,上面说,这适当的床事是可以提高那身体的免疫力的。说不定等我做完后,你的伤寒就给好了呢。至于你这背上的伤,也没事,今晚我让你在上面。” “怎样在上面……呀……”还没等着南遥问完,顾衍就身体力行地帮她给做了解释。 南遥一下子就被顶地给趴在了他的身上,训斥着说:“喂,我说,你们平日里都在看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书呀。” “怎么是乱七八糟的书呢,那是本医书。” 然这南遥已经没有力气,再同他去给争辩些什么了。 突然,门外又给传来了那北野的声音,“顾公子,这小四的药我给热在那厨房的小灶上了,你记得拿给她喝。还有,你俩这晚上收敛点,那笑笑可就住在你们的隔壁呢。” “知道了。”这顾衍给应了一声,又见那南遥已经给累瘫了过去,就将她哄着睡了,这才往那外面给走了去。 …… 顾衍来到了厨房,一进门就发现了这西辰,正在那院子里给端着个托盘发着呆,这神情也不是很好,那眉头紧蹙,整个人都心事重重的。 “你这是怎么了?”顾衍走上前去给问道。 “哦,是顾公子呀,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给南儿端药,你来干嘛了?” 西辰犹豫地给回答说:“东……东姐可能是有心事,所以晚上就给喝多了些,我在想要不要去帮她给送碗醒酒汤。” 顾衍给望了眼托盘,看那里面不仅有一碗醒酒汤,还有不少的小点心,不禁给心生叹然道:想不到这位西堂主的心还是蛮细的嘛……那自己要不要也给这自家夫人准备点吃的呢,毕竟她每回做完醒来之后,可都是会喊饿的。 西辰见他也发起了呆,就给叫了他几声,“顾公子,顾公子?” 顾衍回神,歉意地给说道:“抱歉,我在想那南儿的事情,你刚才说什么了?” “哎,顾公子,我好生羡慕你呀。” “西堂主,看来你很喜欢这东堂主呀。” “那又如何呢,她又不像小四对你这般,我甚至都不知道,她那心里究竟有没有我。” 顾衍给笑道:“西堂主,这男女情爱之事,还是得要咱们主动些的。我开始的时候,也不知道那南儿是怎样看待我的,可是这些并不妨碍我喜欢着她、爱护着她吧。我觉得,你也应该大胆一些。其实我看那东堂主并非是对你无意,但她这心里肯定是有顾虑的,那你就多付出些,帮她给打消掉那些顾虑不就好了么?” “万一,她不喜欢我呢?” “你不去试试,又怎么会知道呢。”顾衍给说道:“快去吧,这醒酒汤就要凉了。” 西辰弱弱地给点了点头,顾衍又冲着他,给比了个加油的动作,这让他的心神给振奋了不少。随即便鼓足了勇气,往那东裳的房里给走了去。 东裳这会儿早已经酩酊大醉了,正醉意朦胧地给望着窗外。见那西辰进来了,立马给笑道:“哟,你怎么过来了?” “东姐,喝点醒酒汤吧,再吃点东西,要不然你明天可是会胃疼的。” 东裳笑着给站起了身,走到了他的身侧,搭住了他的肩膀,贴着他的耳朵给问道:“我让你给我的解释,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西辰给正色道:“我同那个小姑娘没有关系。” “没了?” 这西辰给摇了摇头,说:“嗯,没了。” “木头。”东裳恨铁不成钢地给拍了一下他那脑袋,然后就不再理他了。正欲回床,奈何她这醉意太深,脚下不稳,走着走着,就往那一旁给跌了去。还好这西辰的反应快,将她给接了个满怀。那两个人就这么不由自主地给四目相对了起来,连那空气,顿时也变得暧昧了许多。 西辰把她给抱回到了床上,又礼貌地给松开了手,老实地站在了一边。 东裳无力地给叹道:“我说,你怎么总是这般的知礼。”说完,又给看向了他,沉声道:“过来,坐到我的身边来。” 西辰听话地给坐到了那床边,劝慰着她说:“东姐,你快休息吧,你醉了。” 东裳抚媚地给躺在了他的身侧,那肩头的衣衫不小心给滑落了下来,露出了这一大片的肌肤。西辰情不自禁地给吞了口口水,连忙把头转向了一边,不敢再直视过去了。东裳的脸色莫名的一沉,愤懑地给趴到了他那肩上,挑着他的下巴,问:“西辰,我美么?” “美。”西辰这心里虽然是很紧张,可在她问出那番话的时候,仍是不假思索地就给回答道:“你是我见过最美的人了。” 这东裳的神情立马就愉悦了起来,接着又给问道:“那你可喜欢我?” “喜……喜欢的。” “哪种喜欢?” “就……就是那种喜欢。” 东裳的眼里给闪现出了一丝妖媚,然后不由分说地就给吻住了他的唇,问:“是这种喜欢么?” 西辰在她贴身过来的那一刻,这脑子就给当机了。见她吻了自己,这心脏仿佛都要给停止了跳动。那嘴里也满是她的气息,好甜。 接着,在他这脑海里,突然给蹦出了一句,那顾衍刚才给讲的话,“这男女情爱之事,还是得要咱们主动些的”。思来想去,那西辰终于决定不再踌躇了,猛地给抱住了这怀里的人,强势地给回吻了过去。 东裳热情地给回应着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借了那酒的关系,这行为也越发得大胆了起来。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将他给带到了那床上。她的衣衫早已凌乱,西辰便彻底地把它给撕扯了去。然后,自己的衣物也被她给脱掉,扔到了一边,两个人就这么坦诚相对了起来。 就在他俩要擦枪走火之时,那西辰的理智又给回来了,动作也给停了下来。 “别停。”东裳说:“西辰,别停。” “东姐,你……你醉了。若是我在这个时候占你的便宜,你以后一定是会怪我的。” 可东裳早已迷糊地给听不进去了,一直嘟囔着说:“西辰,我要。” 西辰冷静地给坐起了身,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离开。然那东裳却给扯住了他,委屈地问:“你明明是喜欢我的,为什么还要克制呢,难不成在你的心里,真的有了别人了?” “没……没有的。”西辰连忙给转过了身,说:“我的心里只有你。” 东裳又给贴了过来,笑道:“好巧,我的心里也只有你。”说完,又给吻住了他。 东姐,她刚才说,她心里有我?西辰瞬间就给怔愣住了,这会儿也顾不上什么理智了,忙不迭地给扑身过去。 东裳配合地给拉下了那床幔,一室欢愉。 着手 东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那西辰的怀里,这身上还满是那暧昧的痕迹,吓得她立马就给坐起了身。然在她沉思了片刻之后,便给想起了这昨晚的事情。转身,看了看西辰身上那各色的抓痕,东裳愤懑地给心叹道:靠,居然是自己先主动的,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西辰听见了响动,也给睁开了眼睛,见她愁眉不展,以为她是在懊悔那昨晚之事,这神情顿时就给暗淡了下来。起身,小心翼翼地给说道:“东姐,昨晚,是我的不对,要打要骂随便你。” 东裳回头,默不作声地给盯看起了他来。 西辰以为她还在生气,就又给说道:“你要是不肯原谅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出现在你的面前了。或者是你想要杀了我都可以,只要你愿意。” “你几个意思?”东裳给沉声道:“你这是不想负责了么?” “不不不,我……” “西辰,我问你。你昨夜是真情流露呢,还是借我酒后乱性呢?” “我,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东裳不由得给松了口气,说:“那昨晚的事情,你不许说出去。” 见他点了头,东裳又给吩咐道:“去帮我准备些热水,我要沐浴。”西辰乖巧地给应了声,连忙披了件外衫,替她去做安排了。待他回来后,这东裳依旧是一丝|不挂地给坐在那里,颇为妩媚地给说道:“我要你抱我去洗澡,我不想动。” “什么?” 看着他这副木纳的样子,那东裳不禁给笑出了声,“我说,过来抱我去洗澡。” 西辰给走了过去,但并不是很敢去碰触她的身体。 可谁知那东裳一把就将他给拽到了身前,说:“昨晚但凡是你能碰的地方,你都给碰了,这会儿你怎么又害怕了?西辰,我话可放在这里了,既然你要了我的身子,那你这辈子可就是我的人了。你若是还像以前那般拘谨,小心我以后,不给你吃。” “东姐,你说什么?” “我话从来不说第二遍。” 西辰突然给吻住了她,问:“也就是说,我是可以这样的对吧?” 东裳给回吻了上去,笑着说:“当然可以,但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哈,我可是个欲求不满的老女人了,你可得在我这身上多花些心思,不然我就把你给换掉。” “我是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北野说完,便抱着她去到了那浴桶里,同时自己也给坐了进去。虽然这浴桶很大,可他们那接下来的动作,仍是给荡出了不少的水花。 …… 北野拿着那篇经文,神色凝重地给看向了众人,说:“我这里呢,有一个好消息,也有一个坏消息,你们要先听哪一个?” 东裳懒洋洋地给趴在了桌子上,有气无力地说道:“你排着讲,别卖关子,我累得很,你赶紧讲完,好放我回去睡觉。”然后,又给眼神示意着西辰说:给我揉揉腰。 西辰旁若无人般地给她按摩起了腰来,那番动作,无疑是给了这帮人一记重击。南遥的嘴给张得老大,扯了扯那身侧这顾衍的衣角,问:“我不是在做梦吧?” “不是,看来咱俩以后可以不用那么顾及了,他俩应该会比咱们忙。” “嗯哼。”北野给轻咳了一声,呵斥道:“你们都注意点。” 唐笑不解地给问向了她们,说:“怎么这东堂主的腰被伤到了么,我那房里有药,回头给你送过去吧。” “不用了。”东裳给拒绝了她的好意,笑道:“我这腰呀,你那药治不好的。” 唐笑是更加困惑了,心问:怎么,难道这东堂主是信不过自己的医术? “好啦。”北野把他们的注意力又给拉了回来,问道:“你们到底还要不要查案子了?” “要要要。”南遥说:“你刚才不是说有好坏两个消息么,那就先说坏的吧。” “坏消息是,这篇经咒是可以在那不经意间,给操控到这人的意识的。它表面上的经文并没有什么不妥,可在那字里行间却给含了暗喻,是可以向这些个民众传达潜意识,以达到操控他们的目的的。” 顾衍给叹道:“哦,难怪昨日里那些人看起来都不是很正常的样子,应该是他们平日里总在默念着这篇经文,所以才会那么容易的就被这萨满教给控制了吧。” “对,不过好消息是,这种暗喻的潜意识控制能力其实很薄弱,只要让那些人不再默读诵背它了,很快他们就又能给恢复清醒了。” “哦,这就好。如此看来,那个萨满教应该是在谋划着什么的。” “没错,咱们得抓紧时间调查了,如今咱们还不知道他们的意图和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东裳说:“要不,咱们召集帮江湖高手,直接给杀入他们的老巢砍了他们得了。咱们这里有那么多的高手,难道还会怕他们不成?” “不妥。”北野给制止道:“我觉得他们既然会做这些事,就不怕被人给查出来。在他们的手里,应该还会有什么把柄。咱们还是先给搞清楚他们的意图,再行动的好。” “那你接下来想要怎么查?” “孩子,我觉得他们把这孩子给带回去过,肯定是有原因的。另外,我还觉得,那些个人家里的怪病,就是他们给制造出来的,为的就是要这群孩子。我怀疑,昨日那小姑娘之所以会被行刑,也和这个有关。” “行,那我让这东霜和东晴去给你做安排,打掩护。” 南遥给问向了她,说:“这东霜和东晴不是在几年前就给嫁出去了么?” “是呀,可她们嫁的就是这蓬莱的本地人,还和那街坊邻里的关系搞得不错。自从发生了此事,我就去和她们通过气了,她们会尽量配合咱们的工作的。” 北野问:“会不会给她们以及她们的家人带来危险?” “没事,她们俩是我一手给带大的,这为人处事谨慎得很。武功呢,也都还不错,和小四家的那两个丫头可不一样。” 南遥这一听就不愿意了,怒道:“哎我说,你夸你的人就夸你的人,打击我的人做甚。我觉得我们家南平和南庸挺好的,不比你的那两个丫头给差到哪里去。” “我没有说她们差呀,只是说她们没有给跟着一个好堂主而已。要是这两个丫头当初能进我东木堂,恐怕现在已经有了那一番作为了呢。” 北野见她俩又开始斗嘴了,就无奈地给摇起了头。这两个人,好好的天也能叫她们给聊死。以前在那天目门的时候,因为同是女子,她俩难免会被人给拿出来做比较。这东裳又是个较真儿的,就算是旁人不说,她自己也是会在那暗地里较劲的。只有在这个时候,北野才会对那南遥的懒散欣慰不已。要是这两个人都要强,那岂不是会翻了天了? “东姐。”北野适时地给打断了她俩的争执,叹道:“咱们该去这查案子了。” “哦。”东裳应着,给站起了身,说:“你和唐姑娘跟着我,去给找找那两个丫头吧,不过,我得先帮你们给伪装一下,省得叫人给认出来你们就是昨日这砸场子的那帮人。” “行,都听你的。”说完,北野又转身,看向了这顾衍,给安排道:“顾公子,这萨满教那边,可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一会儿我就与西堂主一起去给看看。” …… 西辰同顾衍去到了那海边,此时这临海的地界早就已经是一片狼藉了,只有零星个人会在这里捡些还能用的物件拿去卖钱。那西辰跟在了这顾衍的身侧,不解地给问道:“顾公子,咱们不是要去调查那个萨满教么,你来这里做什么?” 顾衍给笑道:“你以为这萨满教那么容易调查呢,咱们要是直接给攻入了他们的老巢,说不定是会血本无归的。我来这,主要是想看看那海上的情况。另外,再看看能不能给找到个了解那次事件的百姓,最好是能给旁敲侧击出一些这萨满教的事情来。所谓知此知彼,方能给找到破绽。” “嗯,还是你的脑子比较活络,我总归是听你的就对了。” 顾衍给挑了下眉,揶揄道:“西堂主昨天晚上可是成功了?” 西辰顿时木纳地给结巴了起来,说:“就,就……哎哟,顾公子,你就别来挖苦我了。” 顾衍了然地给止住了口,又向前走去,就见在这石棚之上,给站了个人。那人一身的黑色锦衣,外面罩了个暗色的斗篷,这上半边的脸上还给遮了个面具,但仍然是没有掩盖住他那帅气逼人的清秀面庞。 他就这么只身地给立在了那里,沉静地望着这片汪洋大海。顾衍停下了脚步,神色盎然地给定眼看住了他。 “怎么,你认识那个人?” “嗯,西堂主,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吧,我去同他给打个招呼。” 西辰默不作声地给点了点头,然后又给站到了一边,以免打搅到他俩。顾衍走上前去,立在了那个人的身侧,陪着他一起望着那海,这半天过去了,方才给问道:“什么时候来的?” “前两天。” “可是去见过二哥了?” “没有。”那人自嘲似地给笑了笑,叹道:“他是不会见我的。” “是么。”顾衍说:“你这次,难道不是因为得知了此地的事情,担心他,所以才来的么?你不去见他,你放得下心么?” “还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他有你这么个义弟,我也能安心些。” “去见见他吧,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顽固,你再倔强些,到时候有你俩哭的。” 那个人并没有应他的话,而是给问道:“这次的事情,是你在调查?” “是。” “小心些,我觉得这帮人那背后的势力,很强大。” 顾衍给笑道:“你整天净操些我们这旁人的心,你要是多花点心思放在我那二哥的身上,估计你俩早就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哎,实在不行,你就强势点呗,总比你俩这种平日里不见面,暗地里互相较劲的强。对了,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昂,二哥他在那房子的四周可都给上了家伙了,你就别想着扒这墙角了,直接从那正门进,能更安全些。” “没大没小的。” 顾衍又给正色道:“去见见他吧,就说是替我捎个口信过去。” “什么口信?” “过几天,我会带着夫人去看他的。” 那个人的脸上突然间给有了反应,转过身来,诧异地给问道:“你成亲了?” 顾衍给笑着应了,又说:“所以,你和二哥也要加油哟。你多主动些,他要是不理你,你死缠烂打不就行了嘛。二哥他吃软不吃硬的,要不我凑你一顿,好让你能在他那面前给卖点惨?” 那人无奈地给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地就走了。 西辰见他离开了,这才给迎身过去,看向了那顾衍,说:“这个人的内力好生厉害呀。” “你隔那么远都能发现他这内力的强劲,也是挺厉害的。” “他是谁?” “他是云起公子,是在这江湖高手排行榜上,仅比我大哥低一位的那个。” 西辰给恍然道:“哦,难怪他的武功会那么厉害,可他怎么会来这蓬莱的?” “嗨,因为这里有他此生最为牵挂的挚爱。”顾衍见自己把那西辰给讲懵了,就又给说道:“走吧,咱们去问问那边的百姓,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 东裳把那北野和唐笑给打扮成了一对刚成亲不久,并打算来这蓬莱定居的小夫妇。随后,就让那东霜和东晴给领着走了。她俩把这北野和唐笑,给带到了那前不久刚被送回孩子的一户人家里,预备谎称他俩是她们的远房亲戚,计划着过几天要搬到这附近来,想着先来给走走那街坊邻居。 东晴细心,还给准备了这新婚夫妇串门时应该带的喜饼。唐笑被伪装成那北野的小媳妇本来就挺害羞的了,看她们还做着这么完全的准备,不由得更加羞涩了起来。手提着喜饼,怯懦懦地给跟在了那北野的身后,连脚步都不敢迈大。 北野好笑地给牵住了她的手,说:“害羞做甚,你我迟早是要如此的,就当是提前排练了,到时候也就不怕慌乱了。” “嗯。”唐笑紧紧地给挽住了他,这脸上还荡着那止不住的笑意。 这东霜和东晴走在了他俩的前面,不禁给对视了一眼,调侃道:这还是当年那天目门里冷若冰霜的北堂主么,现在看着,怎么这么诡异呢…… 那户人家的大门正敞着,东霜象征性地给拍了拍门,还没等着这里面的人应声呢,就给走了进去。 “赵姐,你在家不?”东霜朝着那屋里给吼了声。 “来啦。”这片刻后,就从那里面给跑出来了个妇人,笑意盈盈地给说道:“哟,这不是东霜小娘子么,今儿个怎么有空来看大姐了?” “嗨,瞧您说的,搞得我好像不常来叨扰你一样。”东霜应着,就又给问道:“赵哥他出去了吧,赵姐可是在家里看孩子呢?” “是呀,我刚把他们给哄睡着了,你怎么过来了?” “哦,瞧我,忘记同你说正事了。”东霜给介绍了一下那身后的人,说:“这是我那远房家的表哥,和他的新婚小媳妇。这不,家里看我和东晴在这里过得挺好的,就叫他俩也过来发展发展,一家人也好有个照应。他俩呢,就给买了这附近的房子,趁着那屋子还在装修,就想着先来走动走动邻居。我一想,这些个亲戚邻居里,还有谁能比你赵姐知心呢,就带着他俩过来了。” 说完,又给凑到了那赵姐的耳边,笑道:“这小媳妇害羞,还没有经历过房事呢,我那个舅母又指望着能让她多开枝散叶些。你在这方面经验足,一会儿替我们给教教呗,孩子们那里,我替你给看着去。” “嗨,我当是什么事呢,这个容易呀。”赵姐笑着,就走上前去给握住了那唐笑的手,说:“哟,这小媳妇长得,真是水灵呀,一看就是那大户人家里的孩子。” 唐笑羞涩地给低下了头,弱弱地说:“那个……我俩给您带了些点心,您别嫌弃。” “哎哟,不嫌弃不嫌弃。”赵家大娘子说着便将那喜饼给接了过来,又拉着她往这屋里走去,边走边说:“来来来,进屋坐。东霜小娘子,我和你们家这个小媳妇一见如故,想说说体己话,你们帮我给看会儿那孩子去。” “得嘞。”东霜应着,又叫这东晴给守好了那院子,这才带着北野进屋去了。 北野给望着那屋里的三个孩子,轻声问道:“他们之中,有谁被带走过?” 东霜小声地给回答说:“除了襁褓之中的那个小的,她的这个大儿子和二女儿都被送过去过。大儿子五岁,二女儿三岁。” 北野给点了点头,又探了探那两个孩子的脉搏,微微地给蹙了下眉。 虫蛊 东霜问:“怎么了北堂主,这孩子是有什么不妥么?” 北野没有吱声,而是从这随身携带的布袋里给拿出来了一个药瓶,将那里面的液体给倒了点在这两个孩子的手背上。没过一会儿,从那两个孩子的手背上,顺着血管,就给钻出来了一条细长细长的虫子,吓得这东霜猛地给捂住了嘴。 那条虫子在吸掉了这手背上的液体之后,就又给钻了回去,瞬间便消失不见了。而在那两个孩子的手背上,也只是给留下了一个类似于蚊虫叮咬的痕迹而已。 “这……这是什么?” “是虫蛊,看来,那萨满教是给这些孩子们种了蛊了。” “那怎么办,还有得救吗?” 北野说:“有得救,只要将这蛊王除去,那些个虫蛊的幼苗就会在他们的体内自然死亡了,再顺着他们的新陈代谢给流失出去,这蛊毒也就解了。只不过,那蛊王应该是在这用蛊之人的手里的,而这用蛊之人肯定是在那萨满教里的,不好办呀。” “那这些孩子,会不会有危险?” “暂时是不会有事的,那些虫蛊还处在这幼苗时期,长大得需要一段时间,咱们还来得及。我看,那人之所以会把这些个幼苗给种在孩子的身上,主要是想借着他们平日里那比咱们这成人摄取得多的营养成分,去给更好的培养那些蛊虫。” “这帮人,居然用那孩子做毒虫的培养器皿,真是丧尽天良。” 北野给轻笑道:“不止嘞,如果说,这些幼虫长大了之后,咱们还没有将那蛊王给干掉。那这些个幼虫就会破体而出,那些孩子也就都会没命了。” “靠,这帮畜生。” 北野给收拾好了东西,说:“走吧,得赶紧把这情况给通知回去了。” 此时,那赵家娘子也领着唐笑给走了出来,这前者是神采飞扬,可后者却是羞涩不已。 北野凑过身去,想要牵着唐笑离开,顺便再同她给说说那刚才的事情。这唐笑好歹也是个名门之后,在蛊毒那方面会比自己有经验一些。可谁知,自己还没有碰到她呢,她就捂着脸给跑开了,搞得自己也是一头雾水的,连忙给追了出去。 东霜不好意思地给抿了抿嘴,说:“赵姐,那我们就先走了。” “好,你放心吧,经过我的一番点化,估计今晚就能成事。” “啊?”东霜不由得给张大了嘴巴,又怕她生疑,就立即给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只不过在这笑容里,却满含着那尴尬与为难,东霜不由得给心叹道:北堂主,唐姑娘,你们俩可不要怪我呀,就当是为这群众的伟大事业献身了吧…… …… 东木堂里,东裳在给送走了他们以后,就跑回那房间里补觉去了。这南遥一个人无聊得很,便想着要去找那个小姑娘给说会儿话。 这会儿,那母女俩正在这院子里玩着呢,见她进来了,那个妇人连忙给站起了身来,说:“恩人,你来啦。” “哎哟,什么恩人不恩人的,您别这么叫我。”南遥自顾自地给坐在了那个小丫头的身边,宠溺地给摸了摸她的脑袋。小姑娘知道是这个人救了自己,也开心地对着她给笑了起来。 “你救了那乖囡的命,我这么叫你也是应该的。” 南遥看着她那副痴笑的样子,微微地有了丝心疼,问:“您贵姓?” “哦,我夫家姓林,您喊我林姐就行。” 南遥给好笑道:“怎么这出了嫁的娘子都要随夫姓么,那看来我以后得姓顾了。” “您这么年轻,就已经嫁人了呀。” “嗯,刚成亲不久。”南遥说:“林姐,您坐就行,我来没什么事,就是想同这个丫头给聊聊天。” “成,那你们先聊着,我想着给回家一趟取件东西,您看可以不?” “如今的情况,你单独出去恐怕会有危险。这样吧,你同门岗给讲一下,就说是我要求的,叫他们给安排两个人,陪着你回去一趟。切记,早点回来,在那路上莫做停留。” 这林姐笑着应了,又交代道那个小女孩,让她乖乖听话,这才给走了。 南遥见那个小姑娘乖巧地给坐在了自己的身侧,不吵不闹的,甚是欣慰。其实自己并不怎么喜欢孩子,可这个丫头,怎么看怎么像曾经的自己,便忍不住地给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囡囡。” “囡囡……”南遥给呢喃了一遍,而后笑道:“好巧,我的名字里也有个'南'字,看来咱们还真是本家。只不过,我比不上你,我自小就没有父母。” “嗯?那人人都是有父母的,你为什么会没有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他们嫌我太累赘,不要我了吧。” “我觉得不会,也许他们是逼不得已的呢,你别多想。”小姑娘给瞪着双眼睛怔看着她,这副天真的样子,瞬间就给驱走了她那心里的阴霾,南遥笑着给应道:“嗯,你说得对,他们肯定是逼不得已的。不然我这么优秀,他们怎么会不要我了呢。” 小姑娘郑重地给点了点头,如此老气横秋的作派,引得南遥直乐。 “那你没有父母,谁给你做饭吃呢?” 南遥认真地给回答道:“你姐姐我呀,自幼这运气甚佳,总有那贵人相助,你见过这里的那个穿红色衣服的姐姐吧?” “见过,她好漂亮的说。” “是,她很漂亮。她是你姐姐我的姐姐,不仅美丽,还特别能干,你看见的这个大房子,就是她的。小的时候,她最疼我了,会给我找吃的,会保护我不受伤害。就因为有了她,我才能平平安安地给长大的。” “那她现在还疼你么?” 南遥给望着远方,说:“嗯,疼的,只不过是给换了一种疼法而已。她总是觉得我散漫,不思进取,所以总来催促着我进步。我知道,她这是怕自己不在我们身边了以后,我们会有危险,会受到欺负。其实,若我们真的是给遇到了什么我们处理不了的事情,那武功再强又如何呢,还不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知道么,这小的时候,只要是我们之中的谁生病受伤了,她肯定是最着急的那一个,只是长大后的她太擅长于隐藏自己的情绪了,越发得叫人看不透了。可我认为,她这所有的骄傲,都是装出来的,在骨子里她才是最需要人给保护的那个呢。” “那这些话你有同她讲过么?” “没有,从未讲过。” “你们都不聊天的么?”小姑娘问:“阿妈说,人们这大部分的烦恼都来自于不聊天。你不说,她也不说,那你们怎么会知道彼此的想法呢?既然不知道彼此的想法,又怎么能和平共处呢?” 南遥看着这个小大人,在那苦口婆心教导自己的样子,不由得给笑了笑,说:“嗯,你说得对,你的阿妈也说得对。你的阿妈很厉害,她把你教得很好。” “嗯,我很爱我的阿妈的。” “嗯,我也很爱我的姐姐的。” 此时,在这两个人身后的墙角处,东裳也给听到了她俩的那番谈话,顿时喜极而泣了起来。刚才,自己的属下们过来汇报说,这个丫头的母亲出门去了。她放心不下,便想着来给看下情况,却不曾想竟然给听到了那南遥的心声。 想不到这小四是爱自己的,也是理解自己的,那东裳猛地就给自豪了起来,嘟囔道:“臭丫头,算你还有点良心。”说完,就又给□□而去了。她的动作很是轻盈,这一来一回的,丝毫没有引起那南遥的注意。 “对了。”南遥突然正经地给问道:“囡囡,你能不能同我讲讲,你们这群孩子去了那萨满教之后的事情?” 小姑娘并没有回答她的这个问题,而是给问道:“姐姐,他们是坏人吧?” “是的,可是姐姐也不知道那帮坏人要做什么,你能不能给帮帮姐姐?” “可以的,囡囡也要打击坏人。”小姑娘说:“他们是来这家里给接的我,在蒙住了我的眼睛后,他们便领着我给上了一辆马车。后来,他们又给换了一辆马车。在那辆马车上,有好多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呢。我们都很乖,没有哭闹。不久后,就给到了一个大宫殿里。” “大宫殿?” “没错,就是大宫殿。这个时候他们已经不蒙着我们的眼睛了,所以我们看的可清楚嘞。” “后来呢?” “嗯……后来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给走出来了个老奶奶,仔细地给看了会儿我们。然后,她又叫周围站着的那群黑衣人带我们去洗澡。他们把我们给带到了一个好大的房间里,这房间里有一个很大的池子,那池子周边还站着不少的神仙姐姐呢。她们体贴地给我们擦洗着身子,又做好了穿戴,这才带着我们回了房间。” 南遥想:哦,那应该是一个大温泉池子吧,可这又是黑衣人又是神仙姐姐的,怎么那萨满教里这么多人呐,这可不像是那温良一个人能给搞出来的事情。 小姑娘给晃了晃她的手臂,问:“姐姐,你还在听么?” 南遥给恍过了神,说:“嗯,我在听,然后呢,你们这群孩子是给住在一起的吗?” “是的哟,他们给我们准备的是那种上下两层的床,整整齐齐地给布置在了一个超大的房间里。我累坏了,一上床就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有多久,就又被个神仙姐姐给叫了起来,说是要送我们回家去。” “那昨日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又被他们给抓回去了?” 小姑娘难过地给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回家后没有多久,我阿爸就死了。他们说我是个坏孩子,要送我回去。我阿妈害怕,就想着要带我离开这里,但还是被他们给抓了个正着。”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前几天吧。”小姑娘给回答道:“我不知道他们把我的阿妈给带到了哪里,反正我是又被他们给带回到了那个大宫殿里,又见到了那个老奶奶。她摸了摸我的身子,还取走了一些我的血,就吩咐着人把我给关起来了。” “取走了你的血?”南遥对此是困惑不已,难不成这个小姑娘同自己一样有特殊的体质? “姐姐,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南遥给摇了摇头,说:“不问了,姐姐带你去玩,好不好?” “嗯!” …… 顾衍和西辰这边的进展,却是没有像他们那般的顺利。他俩在这临海的周边给晃悠了一圈,是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问得出来,倒是给听了不少杂七杂八的事情。比如说什么那魔族复兴人间必将大乱啦,什么这海底的巨兽是那魔神曾经的坐骑啦,什么曾经这人神共同抗击那魔族的事迹啦。这总结起来,都能给写本神话故事会了。 西辰给坐在了那路边的茶寮里,问:“你怎么看,我们还要在此地给继续追查下去么?” 顾衍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给努了努这下巴,示意他给看一下那前面。西辰顺着他的目光给看了过去,发现正有个小贼,欲要去偷盗他们旁边桌上的人的钱囊。西辰想要起身去制止他,却被这顾衍给拦了下来。 “西堂主别急,那不是个有钱人,这钱囊里也不会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儿的。” “你怎么知道的?” 顾衍给笑道:“那人虽然看着像是个有钱人,可他这身值钱的穿着,穿在他那身上并不合体。说明这身衣裳原本就不是他的,要么是他偷抢来的,要么是别人送给他的。我看那后者的可能性会大一些,约么着是他的哪个有钱的亲戚,将这件自己不想要了的衣服当了个人情送给了他,于是他就穿着出来显摆一番了吧。” “那你又怎知他这钱袋里不会有钱的?” 顾衍给解释说:“你看他点的东西,一壶清茶两个肉包子,现在可都过了午时了,那旁边桌子上的人都点的是些好酒好菜,他却这么清冷,显然是没有多余的钱了。最重要的是,我刚才给看到了他付账,那钱袋里一共就这么几个铜板,还全数给了那店家。” 西辰无语地给心叹道:恐怕这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 可那个小贼显然是不知道这些个情况的,在自己偷到了那个钱囊之后,立马就给跑远了。顾衍招呼着西辰给追了上去,暗自跟踪着他。 “你跟着这人做甚,你不是说那个钱囊里是没有钱的么?” 顾衍神色淡然地给回答道:“追他不是为了刚才的事,我觉得,这人应该是知道点那萨满教里的情况的。” “你这……又是怎么给看出来的?” “他那脖子上围着的纱幔,同这昨日那帮教徒百姓们给围在脑袋上的是一样的材质。你想呀,如果他信教,是不可能把这种神圣的东西给随意地搭在那身上的。若是他不信教,那他又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件物件呢?所以,他那身上一定有秘密。” 对此,西辰是服气的,也不再多问什么了,而是默默地给听任着他的安排。他俩跟着这个小贼给到了一个隐秘的巷子里,而那人在进去后,便迫不及待地将这个钱囊给打了开,发现里面是空空如也,不由得给啐骂了一嘴。 “娘的,又是个爱装逼的。”说完,就想着要转身离开。可谁知,那顾衍和西辰正倚在他这身后的墙上,笑看着他,还有意无意地给堵住了他的退路。 顾衍笑,“小哥,别着急走呀,我们有点事情想要问问你。” “你们……是何人?” “我们是谁不重要,我们只是想要问你一下,你那脖子上的围巾是从哪里来的?” “你们是萨满教里的人?”小贼先是给慌了一下,而后又迅速地给冷静了下来,呢喃着说:“不对,我见过你们,你们是昨日砸这萨满教场子的人。” “我们知道你不是那萨满教徒。”西辰问:“可你又是何人呢?” “我就是一个小偷,你们刚才不是都已经给看到了么?” 顾衍给挑了下眉,笑道:“哦?这么说,你脖子上的那个围巾,也是你偷来的喽?如此的话,劳烦你将它交给我们吧,反正于你也没有什么用。或者是我们出钱给你买它,也是可以的。” “不。”那个小贼给拒绝道:“这个东西我不卖,多少钱也不卖。” “哟,看来是有点故事。”顾衍从这怀里给拿出来了一包碎银,扔给了那人,说:“和我们讲讲你知道的吧。” “你们是要查这萨满教?” “是。” 那个小贼又把这钱袋给扔了回来,说:“我可以讲,也不要钱,但你们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请讲。” “将他们给赶出这蓬莱,哦不,杀了他们。” 顾衍说:“能不能杀得了他们,得看你能和我们说多少了。” 那小贼给沉了沉脸色,叹道:“你们跟我来吧。” 内情 他们俩跟着那个小贼,七拐八拐地给来到了一个破旧的院门前。就见他很是不在意般地给踹开了这门,说:“那屋里有些乱,你们要是不介意,咱们还是在这院子里聊吧。” 西辰问:“你住在此处?” “这里的确是我的家,可是现在我已经不住在这儿了。带你们过来,是因为今日你我要讲的事情比较私密,在那旁处说,我会担心隔墙有耳。而这周围的人家早已是死的死,走的走,如今可以算是那最不怕人偷听的地界了。” 顾衍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人笑,“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韩,叫韩光。现在的我是个孤儿,以前有过一个哥哥,叫做韩昊。”说着,他便在这院子里给收拾出来了一块干净的地方,请了他们坐下。 “那你的哥哥呢?” “失踪了。”韩光说:“我俩自幼父母双亡,他从小体弱,却是待我不错。两年前,他这身子就越发得不好了,我不想他死,但他的病却是没有一个大夫能够给治得好的。为此,我便企图借助那神明的力量来帮助他。” 西辰给问道:“你去求助这萨满教了?” “没错,那个时候的萨满教还没有如今的规模呐,这教众也没有很多。我当时去求助的时候,还是那主教亲自接待我的呢。” 顾衍又问:“你说的主教可是这昨日台上的那个卷毛?” “是,他亲切地接待了我,并领着我去见了巫师。” 这顾衍和西辰不禁给对视了一眼,也不再打断他了,接着让他给说了下去。 “那个巫师和我说,我这哥哥,是因着替我背了很多的咒怨,所以才会如此的。只要我一心向善,我哥哥的病,自然也就痊愈了。我对此是深信不疑,就加入了他们。开始,他们总带着我去做一些善事,我那会儿真的认为他们是这神明的代表来着。后来,又过了几个月,我想着回家给看看我那哥哥的情况,他们却是不让我回去。说一旦我回去了,就又会给我的哥哥带去病魔的。” “然后呢?”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发现这萨满教里的人在计划着什么。我出于好奇,便给听了几次墙角。有一回,我看见那主教给对着个老婆子点头哈腰的,又听他说什么'神婆放心,我自有法子帮您解决这事'。我以前并没有见过那个神婆,好像这个人是突然给冒出来的一样,后来我又趁他们不注意,给去到了她那屋子里看了一眼。妈呀,当时可把我给吓坏了。只见在她这屋里,满是那各种的蛇虫鼠蚁,一看样子,就知道这些个东西都剧毒无比。” 韩光不由得给吞了口口水,继续讲来,“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给跑出来的,在那之后呢,我就连夜给赶回了家里,想要找哥哥给我出出主意。” 西辰立马给问向了他,说:“你哥哥的病真的好了?” “我不知道,因为我并没有找到他。”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哥哥就这么失踪了。我跑出去找他,又看见个围着暗红色纱幔的人,正组织着一批青年,在号召着什么。那批青年都是这附近的百姓,大多我都认识。我看着他们往那码头给走了去,就拦下了其中一个我熟知的朋友,想要给打听一下情况。可谁知,他已经不认识我了,这嘴里还一直在念叨着什么经咒。” 那西辰又想要问些什么,却被这顾衍给拦住示意道:先让他讲。 “我追随着他们走了过去,借着那岸边的火光,无意间给看见了……”韩光说着,便开始觉得有些恶心。顾衍试图安抚了一下他的情绪,他这才能够勉强给回过神来,接着说:“我看见,他们的眼睛里全是虫子,是那种细长细长的虫子,还在不停的蠕动。时不时的,有些虫子还会从他们这鼻子和嘴巴里给钻出来,又快速地给钻了回去。” 那话也把这顾衍和西辰给恶心得不轻,他俩的脸色也逐渐变得难看了起来。 “我吓得赶紧给跑了回来,想要问问那其他的街坊邻居们,最近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可在这街口等着我的,确是那萨满教里的人。主教、巫师、神婆,他们都在里面。我躲在了这暗处,并没有叫他们给发现了去,后来又听那巫师问'这人都上船了么?',主教说'已经往那岛上出发了'。直到这一个月前,那海上的小岛给发生了这诡异之事,我才察觉到,可能那些个事情,也是他们给做的。” “你现在下的这个结论未免有些果断了。”顾衍说:“不过,我们会给调查清楚那真相的,这个你放心,你还是接着给讲讲那晚的事情吧。” “嗨,我并不知道他们后来又给做了什么,我是待他们走了之后才了解到,原来这个街区里那全部的青壮年,都给上了船。而这剩下的人,在那接下来的日子里,也陆续地给得了怪病。很多人都觉得此地是给受到了诅咒,于是纷纷地给离开了这里。” “哦,怪不得你刚才会说,这附近的人,是走的走,死的死。”顾衍又给看向了那西辰,问:“这事,你和东堂主怎么不知道?” “我们确实是没有听说过此事,也许是那官府怕引起这群众的恐慌,所以叫人给隐瞒信息了吧。再就是,没过多久,那海边不是出事了嘛,这萨满教突然兴起,我们的注意力也被引向了那边。” 顾衍给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这韩光却给反驳道:“我怀疑,那官府里有他们的人,甚至我觉得这州长和知府,已经被他们给收买了。” “怎么说?” “那日,这海上生事了之后,他俩就非得要给安排人,前去查看情况。后来,那帮人便当着大家的面,被这巨兽给吞进了海里。为此,他俩可是替那萨满教的兴起,给做了一把好的铺垫。” 顾衍说:“可他们是这州长和知府,是官,碰到那样的事情,想要派人去给调查一番,也是无可厚非的吧。你会不会太多疑了,说不定这就是个巧合呢?” “不,不会的。”韩光说:“那天晚上,我有听到他们讲说'让官府来善后吧'这样的字眼。还有那天在海边,这经验富足的掌船人可都说了,那当时的海雾浓厚,不宜出海调查。可他俩却是不管不顾的,这不是故意的是什么呢。” “你如此说来的话,那还真是挺引人怀疑的。” 韩光给站起了身来,朝着他们给正色道:“我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我的哥哥现在还不知所踪,有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了。我希望你们能够做到我的要求,杀了他们,为我的哥哥和我的那些个街坊邻居们报仇。”讲完,又郑重地对着他俩给鞠了一躬。 顾衍问:“你脖子上的这条纱幔,可是当年你加入那萨满教时,他们给你的?” “是,我戴在这身上,是想着让它提醒着我,要记得那些个深仇大恨。” “可你为什么要去做贼呢?”西辰问:“你这么年轻,做什么不行。要不你跟着我俩回去吧,我给你安排个差事。” “不了,我做贼比较灵活,可以多打听些那消息出来。而且,我不能在这同一个地方给留下过多的痕迹去。” “为何?” “我刚才说的那个巫师,他有一项技能就是,他只要给得知了这某人的名字,再拿到了他的某样贴身物件,便能下咒令其当场死亡。” 顾衍顿时给蹙了蹙眉,问:“你可曾有看见过?” “有,我曾经有看见过那个巫师,可以不借助这任何的外力,就给扭断了一个人的胳膊。我那个时候觉得,他这个是神力,是在代表着那神明,在惩戒这大奸大恶之人。其实现在想来,说不定那个人才是好人呢。” 西辰说:“如此,我们就更不能留你一个人在这外面了,你曾经是他们之中的一员,知道了他们那么多的秘密,你就不怕他们来找你灭口么?” “不怕,至少现在,我还没有被他们给发现过不是么?他们现在的教徒众多,这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而且,他们此时应该是在计划着什么大事,也不会有那多余的精力,能来找我的麻烦。再者说了,我在这外面调查的事情,会多一些。若是有什么新的线索了,我就再去找你们。” 顾衍想想也是,他们几个人都在那明面上,的确是需要个在这暗地里给调查的人的。于是他也不再强求了,叫那韩光多注意些安全,便给告辞离开了。 在他们走后,这韩光的身旁,突然又给出现了个暗影。那人动作轻盈,形如鬼魅,这会儿正毕恭毕敬地给站在了他的身侧。 韩光问:“我的哥哥怎么样了?” “回二少主的话,大少主今早咳血了。” “那老头没说什么?” “这教主还没能给顾得上此事。” 韩光微微地给叹了口气,默不作声了起来。 “二少主,要是让那教主知道,你引了这些人来破坏他的计划,他恐怕是会……” “恐怕他会怎么样,杀了我么?” “二少主,你这是何苦呢?” “何苦?呵,我不求别的,他个老头子死不死的无所谓,可我不能再让他那么霍霍我的哥哥了。” 这时,在他那屋里,也给走出来了一个人,只见这人笑着给挖苦道:“哟,宝贝儿,你那故事编的还真是精彩呀。这儿子反老子的英勇事迹,还是你比较有经验呢。” 韩光不由得给蹙了蹙眉,问:“你怎么会在此处?” “来和你学学经验呀,要是你成功了,我也好给沾个光;要是你失败了,毕竟你我认识了多年,怎么着我也会帮你给收个尸的。” “元城,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的好。那群人可都是在你这门下混的,小心你被他们给发现了去。” “哎哟,你如此关心我,是不是要爱上我了?” “呵,不好意思,我对男人没有兴趣。” 叶元城给抿了抿嘴,说:“好了,不闹了,你也帮我个忙。” “什么忙?” “明天,帮我把那谢轩从他的屋子里给引出来,好让我有机会,能进去给取样东西。” “什么东西?” “哈哈,保密。” …… 顾衍给回到了这东木堂里,此时的南遥,正同那个小姑娘一起,坐在了这院子里的秋千上,给打着盹呢。那小丫头给躺在了她的腿上,正沉沉地睡着。顾衍走上前去,从这南遥的身后给抱住了她,又吮吻住了她的侧颈,不禁把她给吓了一跳。 南遥怕吵到那个丫头,于是就用很轻地声音给呵斥道:“讨厌,又吓我。” 顾衍笑,“怎么睡在这外面,你还在病着呢,别再给加重了那病情。” “没事的,这外面的日头很足,比那屋里要暖和。”说着,南遥又小心翼翼地将这个孩子给抱回到了那屋子里去,并仔细地替她给盖上了被子。 顾衍见此,又给揽住了她,亲吻了起来,说:“夫人将来定是个好母亲。” 南遥被他亲得腿软,不由得给说道:“别闹了,你今日给调查得如何?” “进展不错,走,他们也都快回来了,咱们去那正厅里给等着吧。” …… 在听过这三方的调查结果之后,顾衍先是给总结道:“以咱们现在给了解到的线索,可以试着分析出那萨满教里的内部情况。首先,是有个神秘人出资,请了这温良做主教,专门用来愚惑百姓,收纳教众,说白了,也就是为了造势。至于那个神秘人要造势的原因,我们尚不可知。” “没错。”北野给附和道:“其次,这萨满教里有一个擅长用毒用蛊的神婆。那些孩子身上的虫蛊就是她给下的,这小姑娘见到的那个老奶奶也是她,估计这蛊王也在她那身上。可至于她这么做的原因,我们也不得而知,说不定是和那个神秘人的计划有关?” 唐笑说:“若是能找得到蛊王,我倒是可以试着解解看它的作用,这样关于她的目的,我们也就可以弄清楚了。” 南遥问:“可是,她为何要取走那小姑娘的血呢?还有,他们为什么要处死这个小姑娘?” 北野说:“我有检查过那个小姑娘的身体,她这身上并没有蛊虫,一切都是正常得很。说不定,她的体质同你一样,也是特殊的,所以那群人才想着要给处死她。”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可小姑娘口中的那个大宫殿又在哪里呢,会不会这个宫殿,就是那萨满教的总部?” “可是我并没有给调查出,还有这么个地方呀。”东裳说:“两年前,他们萨满教倒是在那山里给建了个神明圣殿,这温良也给窝居在了那里,接受着百姓们的朝拜。也许,他们这神婆和巫师如今也都是给住在那里的,可这山里并没有什么温泉呀。” 顾衍说:“嗯,我们今日也没有听那韩光给提起过这些,应该是在那山里,还有一些这未知的区域,没有让人给发现过吧。” 西辰又说:“再就是,在他们那萨满教里,还有个巫师,具体是做什么的,我们并不知道。据说,他可以仅凭着某人的姓名和贴身物件,就能给人下咒,致死致伤。” 南遥说:“关于这一点,有点邪道吧。他若是真能如此,那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顾衍也给叹道:“他肯定是有什么方法的,只是我们不得而知罢了。或者是,有这高人在那暗地里配合着他行动。我奇怪的是,他们为什么现在还不把这项技能给展现出来,比起那火刑,这个看起来岂不是更加神秘一些,更像是那鬼神才会做的事情?” 北野给猜测道:“也许,他们是还没有给找到个机会吧。总之,我们这平日里也要多注意些安全,别叫他们给钻了空子。” 唐笑问:“诶,对了,那个韩光不是说,这州长和知府已经是他们的人了么,那咱们岂不是孤立无援了?” 顾衍说:“若这两个人是他们的信徒,那他俩的作用可比什么神婆和巫师要实际得多了,这影响也的确是不小。但如此也有个好处,就是他俩会比那些人更容易对付一些。要不,咱们从他们这方面给攻破一下?” 北野说:“嗯,我觉得这个思路可行。东姐,你敢不敢去会会他俩?” “嗨,那有什么不敢的。只不过,咱们前去恐是不妥,还是找个借口请他俩来吧。这里毕竟是咱们的地盘,要打要杀的,还不是咱们给说了算?” “也行,那我和笑笑先回去给配备些解毒剂,你派人给洒在这东木堂的周围,就当是个保护机制了。” “哎,你忘了那个神婆是个用毒的高手啦。”东裳笑,“所以,我还是请这谢大师来给我装些硬家伙吧,贵是贵点,总归是好使呀。” 顾衍给笑道:“那还是我去请吧,正好,我要带着南儿去见他。要是我去请,说不定这次东堂主你就不用破费了。” “那敢情好,哎,看来这小四的眼光不错。回头等到你俩大婚之时,我一定给你们准备一份大礼。” 南遥刚想要反驳些什么,就被那北野给捂住了嘴。 兄弟 在他们给沟通完了之后,这唐笑是连个招呼也没打,就直接给跑了出去。那南遥对此是困惑得很,连忙给问向了北野,说:“她这是怎么了,你们俩吵架了?” “没有呀,她从那赵姐的屋里给出来后,就有点不对劲了,该不会是也病了吧。你们先聊着,我去给看看她。” 北野追到了这院子里,在那唐笑关门之际,给制止住了她的动作,问:“你怎么了?” 唐笑给磕巴道:“没……没怎么呀。” 北野才不会相信她的鬼话呢,牵起她走进了屋里,给沉声道:“你和我说实话。” 这唐笑的脸色渐渐地给红了起来,北野连忙握住了她的手腕,给诊起了脉。 “北……北野哥哥,我没有生病。”唐笑给望了望他的那副清冷的脸庞,说:“我……我只是害羞了。” “害羞?因为何事害羞?” 唐笑给叹了口气,说:“因为床事……” “啊?”这下子北野更是懵圈了,问:“笑笑,究竟是怎么回事?” “哎哟,今日,那东霜不是谎称咱俩是一对儿这刚成亲不久的小夫妇么,那赵姐就拽着我,好生地给教导了我一通这夫妻之间,那房事上的事情。比如说如何承欢啦,在什么时候容易怀孕啦,怎样激起夫君的欲望啦……”说着说着,她这脸就越发得给红了个彻底,“她在说那些的时候,我脑子里想的全是你我的画面。我知道这样不好,我个小姑娘家的,想这些个东西,肯定是要被你给笑的。可是我一看到你,就忍不住……于是我只好多给躲着你一些了。” 北野了然地给哭笑不得了起来,随即又给调侃道:“所以,你已经把那些个事情,在你这脑子里给操练过一番了吧?” 唐笑顿时觉得自己很不堪,不由得用那双手给捂住了脸,将头低得更是沉了。 “呀,笑笑,你如此的不公平,这可怎么是好?” “诶?”唐笑给抬起了头来,问:“我怎么就不公平了?” “那些个事情,你都知道怎么做了,可我还不知道呢,你说这是不是不公平?”北野说着,就将她给扯进了怀里,贴着她那耳边,问:“所以,你要不要同我讲讲,怎样承欢,怎样激起我的欲望呢?还是,你想要带着我给演习一遍?” 唐笑莫名地就给紧张了起来,说:“北……北野哥哥,你不要这个样子,我容易……” “你容易做甚?” “我容易把持不住,把你给扑倒的。” 北野给笑出了声,说:“没事,我由着你扑。”接着,便抱起了她,朝着那床给走了过去。 “北……北野哥哥。”此时的唐笑眼波流转,动人心魄,只见她给笑道:“你这么快,就允许我学以致用了么?” 北野知道,她虽然脸上是在开玩笑,可那心里却还是有害怕的,于是就给轻声劝慰着她说:“笑笑,别怕。”然后,又贴过身去,温柔地给亲吻住了她。 这两个人的夜,立马变得旖旎又美妙了起来。 …… 南遥给站在了这屋子里,盯着桌上的那堆礼品,微微地给蹙起了眉。 顾衍走了过去,轻轻地给揽住了她的腰身,问:“想什么呢?” 南遥说:“咱们明天不是要去拜访这谢大师么,我在思索着送他些什么礼物好。他不习武,所以北野的那些个能增强功力的补品就不合适了。我今早让这南平顺着我的意思,给买了些东西回来,你帮我挑挑,看看他能给喜欢些什么。” 顾衍给望了眼那桌上的礼品,说:“这些个东西,你还是让南平给送回去退掉吧。二哥他只喜欢摆弄那机械武器,是不会喜欢这些的。” 南遥的脸色不禁给难看了起来,问:“那咋整?” “这有什么,只要是你去了,他肯定是会开心的,那礼品什么的都不重要的。” “不行,这不合适。你净会搪塞我,我还是去找那北野给商量商量吧。” 顾衍一把将她给拦了下来,好笑地说:“你这会儿去可是会不方便的,北兄他现在正在那唐姑娘的房间里忙着呢。” “那我去这笑笑的房里问他,不就得了?” “傻夫人。”顾衍给点了点她的鼻尖,解释道:“人家此时正在忙那事呢,你去不是会煞风景么?” 南遥猛地就给明白了他这话里的意思,惊叹着说:“你……你是说,他俩……在……” “好啦,你如此激动做甚。” “我高兴呀。”说完,南遥又给哭丧起了脸,问:“那这谢大师的礼物咋整?” 顾衍从那怀里给拿出来了一本书,说:“这是我替二哥给淘的古籍,里面都是些那上古时期机械装备的制作工艺。他最喜欢研究这些了。你就送他此物吧,他肯定能给开心死。” “这是你给他准备的,我借花献佛不太好吧。” “没事,你我已经是夫妻了,以后这些个事情就不要再分得那么清楚了。而且,我已经在今日,给他准备了一份大礼送过去了。” “嗯?有么,那是个什么东西,我这怎么没有见你给拿出来过呢?” 顾衍笑,“我拿不出来的,因为那是个人。” “啊?这是怎么回事?” 顾衍坐下,又将她给抱到了自己的腿上,问:“夫人可有听说过云起公子?” “嗯,我知道他,他那武功比你高,是在这江湖高手排行榜上排第二的那个大侠。” 顾衍无奈地给蹭了蹭她这鼻尖,以示对她那番挖苦的不满。 南遥情不自禁地给吻住了他的嘴角,笑道:“你接着讲吧,顾公子。” 顾衍说:“十五年前,这江湖上还是比较混乱的,那各帮各派的人,总是互相地给看不上。后来,大家就想着给推选出一位武林盟主,帮着处理些这江湖上的琐事。” “十五年前呀,那还真的是好久远了。我记得这老爷子就是在那年,给收养我们的呢。” “嗯,当时的我,已经开始同这气宗大师给学武了。他那会儿也还是有过问世事的,所以这些个江湖情况,他也比较清楚。我也是从他那里得知,最终这众门派是让那赤焰门的门主给做了这武林盟主。” “赤焰门?”南遥问:“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它?” “嗨,它在那十年前就解体了,你没有听说过也很正常。当时这位赤焰门主的人缘很好,那好友是遍布天下。这盟主的营生,做的也是风生水起的。那江湖也确实在他的领导下,给安定了个几年。他呢,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天资聪颖,是块练武的好材料。这位盟主就拜托了自己的那些个好友,轮番帮他给打磨着这个儿子。而那个孩子呢,也不负众望,年纪轻轻地就给集合了这百家之武学,在那江湖上也逐渐开始有了名声。” “哇,这得子如此,他的父母肯定是会无比骄傲的。那他的小儿子呢,应该也给差不到哪里去吧?” “非也,他的这个小儿子,并非是他亲生的。而是当年那老友临终托孤,自己就一直给养在了身边。除了他们自己家里的人,旁人都是不知道这些内情的。既然是老友的孩子,那这个孩子将来想要做什么,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虽然他也曾有建议过那个孩子去学些招式,可是这个孩子的体质太弱,根本就不能练武,便一直就那么拖着。还好,这个孩子聪明,还爱看书,几年下来,也小有才干了。” “然后呢?” “十年前,他的那个大儿子已经二十多岁了,也差不多是到了这该议亲的年纪了。于是那位盟主便将他给召了回来,准备说亲。当年,那位盟主已经替他给看好了一门亲事,是自己这多年老友的千金。那位千金,自幼受过良好的教育,这方方面面均很出彩。那盟主是这么想的,自己的儿子能力那么突出,自己这人脉关系又那么广,指不定这将来那盟主之位就能世袭给自己的儿子呢,那他这儿子的夫人也就变得很重要了。” 南遥笑,“哈哈,不会是他的那个儿子没有给看上这位千金吧?” “确实是没有看上,因为当时在他那心里,已经有了个人了。可这事情,坏就坏在,那盟主并没有经过他这个儿子的同意,自己就先是给应下了那门亲事。” “啊,他怎么这般的古板?” “也不是古板吧,最多是有些自以为是罢了。” “那后来呢?”南遥问:“他的这个儿子知道了此事之后,岂不是要翻了天了?对了,你不是说他那心里有人了么,那这个人怎么办,他俩私奔了么?” “你别急,听我慢慢讲。后来,他的那个大儿子回来了,知道了此事,是百般的不愿意,称自己有这要厮守终生的人了,甚至还亲自去到那户人家里给退了婚。结果把人家给气了个够呛,两家的关系彻底破裂,也影响到了这位盟主的很多人脉。” “哎,看来他是真心喜欢那个人的,连自己这名声都不在乎了。” “可不,那老盟主见他如此执著,这态度也给软了下来。说是让他给带着那个人来见自己,只要此人是个正经人家的孩子,他就同意这门亲事。” “嗯,他还算是比较通情达理的。那接下来呢,是不是就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顾衍给摇了摇头,说:“没有,他确实是把人给带了过去,可这老盟主一看见那个人,就给气晕了。” “为何,难不成这个人是他的仇家,还是他那形象家世不好?” “都不是,他这带过去的,是那个和自己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的弟弟。” “啊?”南遥差点被他惊着给咬到了舌头,叹道:“原来他是喜欢男子的呀。” “嗯,还喜欢上了自己的弟弟。当然,人家这没有血缘的,喜欢上了也无妨。毕竟他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会暗通情愫也很正常,可是那旁人就不是这么想的啦。那老盟主夫妇俩为此是一病不起,后来,又不知道是谁,把这事给捅了出去。那户被拒亲了的人家一听他是为了个男子才不要自己女儿的,为的这个男子还是自己的亲弟弟,顿时就给气得不轻。而后又到处败坏起他们家的人品来,于是他们家那武林盟主的地位也给摘了去。” “这……” 顾衍说:“这些个连番的打击,对那老盟主的刺激不小,没过多久,他们夫妇俩就逝世了。这赤焰门也受尽了江湖的唾骂,最终落得个解体的下场。” “那这兄弟俩,还能在一起么?” “虽然他们之间有情,可经历过此事,那个小儿子就觉得,这些都是他给造的孽,于是就躲了出去。哪怕是自己都快要给饿死了,也不肯现身,寻求那人的帮助。还好,后来的他给结识了一位恩师,教了他这一身的技术。他自己呢,也有天分,如今过得也算是风生水起了吧。” “那他的这位兄长呢?” “他……后来改换了身份,蒙住了脸庞,在那江湖上也混出了些名气。这么多年以来,他从未放弃过寻找他。可他在找到了他之后,那人却是说什么也不肯见自己了,他自己也不敢主动去做些什么。平时,就会在这暗地里保护着人家关心着人家,还会趁着那夜深人静,给进到人家这房间里,默默地守护着他。” 南遥给叹了口气,说:“哎,是个情种。那这个小儿子就从来没有发现过他么?” “怎么会没有呢,那两个人,都犟,都不肯给对方个台阶下。其实我觉得,在他们这心里面,已经不在意那当年的事情了。就是拉不下面子,不愿意去和对方好好地做一番沟通。如今,便只好在各自僵持着了。” “说了这么多,此事和那个被你送给这谢大师的人,有什么关系?” 顾衍给笑道:“当然是有关系的啦,因为这当年的那个武林盟主就姓谢。他的这个大儿子,叫谢谰,字云起。他的那个小养子,叫谢轩,字清璃。而教给他这小儿子一身技术的恩师,就是那传闻中的鲁作大师。” “啊?乖乖,你还真的是给我憋了个大招呀。所以,你是把这位云起公子给送过去了么?” “是呀,他俩不是都不肯给对方个台阶下么,那我就送他们个台阶好了。” “额……”南遥讪讪地给问道:“顾衍,你有没有考虑过你做这事的后果?比如说,明天咱们俩过去的时候,会不会被那谢大师给赶出来?又或者是,他会不会直接拿那些个高端兵器来对付咱们?” “嗯,我觉得这些都有可能。” 南遥谄媚地给笑了起来,说:“那我觉得,你明天还是自己去吧。我这病还没有好利索呢,得留在房间里休息。” 顾衍给捏着她的鼻子,笑道:“都说了是夫妻一体了,你还想跑?” “哎,本来以为,嫁给了你是能享些清福的,没想到还要陪着你去送命。” “哈哈,你已经是我的人了,现在后悔也晚了。走吧,夫人,该休息了。”说完,顾衍便给扛起了她,向那床边走去。 …… 此时,在蓬莱的另一头,这云起公子给敲开了那谢轩的门。这谢轩一看是他,就又把那门给合上了。云起公子无奈之下,只好朝着这门给喊道:“清璃,你给开下门,我是来替你那三弟送口信的。” 既然这云起公子给抬出了顾衍,那谢轩也不好再僵持下去了,随即就给开了个门缝,问:“什么口信?” “你让我进去讲。” “不要,你就站在这里讲好了。” “清璃……”云起公子讨好地给叫了他一声。 然而那谢轩却是不吃他这一套的,立马给回道:“你说不说了,不说我可就关门了。” “好好好,我说。”跟着,云起公子就给嘟囔了一通。那谢轩没有听清他这究竟是在说些什么,就又把那门给打开了一些。云起公子瞅准了这个机会,只身给钻了进去,抱住了他。 “你……你放开我。” “清璃。”云起公子给委屈道:“你就让我给抱一会儿吧,我好想你。” “谢云起,我三弟根本就没有叫你捎什么口信过来吧,你是不是故意骗我给你开门的?” “我没有骗你,他说不日便会带着那夫人来拜访你。” “这昭之他成亲啦?!”谢轩突然给笑了起来,问:“那人是谁,你见过没有?” “他没有和我详说,我俩今日只是偶然地给见过了一面而已。” “对了,我想起来了,他曾经向我求过一双女子的护腕来着,看来那三弟妹就是这位护腕姑娘了。” 看着他的那副神采奕奕的神情,云起公子知足地给笑道:“清璃,这么多年以来,你还是头一次同我说了这么多的话呢,我好开心。” 谢轩顿时就给收起了表情,说:“你快放手,我要去给我的三弟妹准备见面礼了。还有,你说完了吧,慢走,不送了。” 云起公子却并没有松手,而是给正色道:“清璃,给你我个机会吧。” “我……我不知道,你我还该不该在一起了。云起,那些个事情,我还是过不去。” 鬼魅 南遥跟着顾衍,给来到了这谢轩的门前,还未进门,她便开始给巡察起那周围的环境来。 顾衍不解地给问道:“怎么了?” “我在考察这地势,待会儿万一那谢大师要揍你,我还能迅速地给找好退路带着你离开。” “放心吧,他可不舍得揍我。再说了,今日有你在,他是不会把我给怎么样的。” “我有这么大的面子呀?” “哈哈,你见过他就知道了。二哥他是一根筋,特别容易转移注意力。他现在对你的好奇,肯定是大于对我的气愤的。说不定,现在的他,正乐呵呵地在那儿,给你准备着见面礼呢。”顾衍说着,便上前去给敲了敲门。 谢轩给打开了门,看见是他,顿时给笑意盈盈了起来。 顾衍被他笑得浑身发毛,弱弱地给问道:“二哥,你这是怎么了?” 谢轩并没有搭腔,而是从那背在身后的手中,给拿出来了一个木棍,说:“三弟,这是二哥新发明的武器,打在身上,那外表皮肤能毫发无损,可这内脏筋骨却是会被伤个彻底。你来的正好,来,帮我试试它。” 顾衍听此,不由得给吞了口口水,问:“二哥,你打坏我,你不心疼么?” “臭小子,你那么聪明,在你让某人来找我的时候,应该就已经能给设想到,你会有这种结果了吧。没事,打坏了就打坏了,反正你确实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也是活该。” 顾衍猛地把南遥给拽到了身前,说:“二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夫人,南遥。” 那顾衍说的没错,这谢轩在看到了她以后,立马就给转移了注意力,将那棍子扔到了一边,走上前来,仔细地给打量着她。南遥此时也在观察着他,这位传闻中的鲁作传人,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匠气。相反,他这身上由内而外散发着的,还是那书卷气会多一些。但这书卷气却是不同于北野的那种清冷,更多的是温暖。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顾衍的关系,所以他才会表现得如此平易近人的。 谢轩看见了她那手腕上的护腕,笑道:“哈哈,我就说嘛,你肯定就是这护腕姑娘了。” “护腕姑娘?”南遥困惑地给看向了顾衍,后者贴着她的耳边耐心地给解释了一番。 “走,跟我来,我给你准备了见面礼。”说完,谢轩便欢欣雀跃地带着他们给走了进去,又连忙递给了她一个小盒子。南遥不好意思地给接了过来,打开,见在那里面的是一只机械蜜蜂,就给问道:“这是?” “这是个信号发射装置。”谢轩给解释道:“若是你在那千里之外,想要叫某人过来,就可以发送它,它自会将人帮你给带过来的。只不过,它需要你提前设置这要带过来的人的信息。我已经在那里面给你存入了这三弟的情况了,有机会你可以先试试。” “那这个还是蛮有意思的。”南遥笑着,又给看向了那顾衍,揶揄道:“如此一来,我就不怕你找不到我了。” “你又丢不了,用不上这个的。” “那不一定,说不定我哪天就跑了呢?要是没这盘缠付饭钱了,我就让它带着你来结账。” “顽皮。”顾衍说着,还不忘去给轻吻了一下她那鬓角。 南遥害羞地给推开了他,又从怀里给拿出来了一本书,说:“二哥,这是我俩给你准备的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谢轩看那是一本自己最喜欢的兵器古籍,顿时就给乐开怀了。而后,又给怒瞪起了这顾衍来,训道:“你个臭小子,还没有你媳妇有心呢,你就知道气我。” “那我也得能气得着你呀。”顾衍笑着给问道:“对了,他人呢?” “谁?” “二哥,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谁的。” “我不知道,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你问的是哪一个?” “哎,二哥,你不会又把人家给赶走了吧?” 谢轩赌气似地给不作声了,这时,那院外的警铃大响。这谢轩大惊,立马就给赶了出去,说:“糟了,有人在硬闯我的院子。”只见他刚说完,就从那屋顶上给落下来了一个黑影,拿着把斩刀,朝着他给劈了过来。可这人还没能近他的身呢,就又被另一个黑影给踹了回去。 云起公子飘飘然地给落在了他的身侧,揽住,关切地给问道:“清璃,你有没有被伤到?” 谢轩虽是推开了他,但还是微微地给摇了摇头。这会儿,那顾衍和南遥也给赶了出来。四目望去,就见在这院子里的墙根底下和屋顶上方,都给落了不少的黑衣人。他们的动作很是轻盈,身段也很柔软,像是没有骨头似的。他们形同鬼魅般的在那儿窜来窜去,这时不时地还会上前一两个人,假意给做着攻击,且都是对着那谢轩去的。 “他们都是些什么人?”顾衍问:“二哥,你得罪谁了?” “我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能得罪谁呢?”想着想着,谢轩突然给恍然道:“呀,我的那些个宝贝没事吧。”这说着,就往那旁院给走了去。 “清璃!”云起公子给大喊了一声,说:“你现在不要乱跑,很危险的。”正欲要追上去,却又被几个鬼魅给挡住了去路。南遥给劝道:“你们俩好好应对这帮人吧,二哥那边,我替你们给看着去。” 顾衍给应道:“好,你也小心些。” 在这南遥走后,那帮形同鬼魅的黑衣人就变得越发得猖狂了起来。顾衍和云起公子这俩江湖高手,一时间竟是应接不暇,拖了好久,才又将他们给打退了回去。而那帮人似乎也不恋战,瞬间就给消失了。他们的这番作派,搞得顾衍也是一头雾水的。 …… 谢轩进了自己那藏宝阁,仔细地在这儿给清查着数量,丝毫没有注意到,自那门缝中给钻进来了一条又粗又长的虫子。 这条虫子,看着像是那蟒蛇,却是没有这脑袋和鳞片,只在那前端,给留有了一张嘴,这里面满是那细小的獠牙。只见它静悄悄地,朝着这谢轩给游走了过来,猛地咬住了他那小腿。然后又在他这腿部之间给直穿了几个来回,吸食着他的血肉。 “啊……”谢轩疼得顿时就给晕了过去,那屋外的南遥在这时也给赶了进来,正好看到了那骇人的一幕。 南遥想也没想地就拔剑,朝着这虫子给刺了过去。可谁知那虫子就算是被刺伤了也不松口,这南遥没招了,就只能是用那双手去拉它,试图将它从这谢轩的腿中给拽出来。那个虫子被她给惹恼了,立马反击,咬住了她的虎口。可它在碰到了这南遥的血之后,竟是痛苦万分,赶紧把自己给抽离了出来,逃走了去。 南遥怕那个虫子有毒,便给划开了手,将自己的血给挤进到了这谢轩的嘴里。直到自己那左手都快要没有知觉了,这才敢给停了下来。 顾衍和云起公子进来后,就给看到了那满地的血迹。顾衍心疼地给抱住了南遥,问:“怎么了这是,你有没有怎么样?” “我没事的,你快去看看二哥吧。” 那头,云起公子也给抱起了这谢轩,看着他的那条伤痕累累的右腿,自己这心痛得都快要不能呼吸了。 “清璃,清璃……” 可能是因为南遥的血给起了作用,那谢轩渐渐开始有了反应,迷糊地给叫道:“云起……” “我在。”云起公子给轻抚着他的脸,说:“别怕,我来了……” “云起,我好疼……” 顾衍这会儿已经从那南遥的口中给得知了这全部的事情经过,忙走上前来,建议道:“二哥他伤得不轻,你带着他跟我们回那东木堂里去吧。这江湖上有神医之称的北堂主现在也住在那里,让他给这二哥治治伤。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那云起公子给点了点头,跟着他给离开了去。 在他们走了之后,自这院子里的暗处,又给出来了两个人,正是那韩光和叶元城。 “哟,想不到你们家这位南堂主的体质竟如此特殊,那蛊婆的爱宠这回被她给伤得不轻,她老人家可是要生气了,说不定是会去找她的麻烦的。” “那你就替我和她说一声,这个丫头我留着有用,让她别来挡了我的道。” “你不是要去取东西么?”韩光问:“拿到了么?” 叶元城给晃了晃手里的一个布包,说:“拿到了,今日多谢了。” “这里面是什么?” 那叶元城笑,“宝贝儿,这不该你问的不要乱问,万一牵连到了自己,那可就不好了。我先走了,待你成功了,我再来找你喝酒吧。你最好掂量着点,小心别玩脱了,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滚吧。” …… 北野治疗完,从那房间里给走了出来。众人连忙上前,给问道:“怎么样了?” “没事了,他睡下了。不过他失血过多,得虚弱些日子。还有,他这腿上的伤甚是严重,以后可能会给落下病根。倒不是会影响行动,只是碰到个阴雨天会有些疼而已。”北野说完,又给看向了南遥,问:“你给他喝你的血了?” “对,我怕那玩意儿有毒。” “嗯,做得好,它确实是有毒的。若不是你的血,恐怕这位谢大师此时已经去见阎王了。” “那是个什么东西?” “这东西叫螭,是属于个蛇的变异品种,喜欢食人的血肉,有剧毒,怕光。今日要不是你拦着,它能将那谢大师整个给吞噬掉。现在这种生物应该都已经灭绝了才对,如果还有人会养的话,我能想到的,那萨满教里的神婆算是一个。” 顾衍给诧异道:“又是萨满教,可他们为什么要去攻击二哥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刚才的那些也都是我的猜测而已,这真相到底是什么,还得要进一步给调查看看。”接着,北野又给嘱咐着南遥,说:“近期,你多注意点你的手,别碰水。还有,你的血应该是给伤到了那个畜生,它的主人定会察觉到有你这么个特殊的存在的,你平日里多加小心,我怕他们会找机会对你下手。” “嗯。”南遥乖巧地给点了点头。 云起公子站起身来,恭敬地给问道:“我……能否进去给看一下他?” “可以,但他现在一定很疼,睡眠会轻,你小心些别吵醒到他。还有,我在床边给放了药,一旦他醒了,你记得喂他给吃进去。那个药能缓解他的疼痛,对他的伤也是有好处的。” 云起公子应着,轻手轻脚地给走了进去。 南遥问:“对了,这东姐和西辰呢?” 北野说:“他俩去做宴请那州长和知府的安排了,约么着明后天,就会将他们给请过来查看一番。如今这个邪|教太过猖狂,案子再拖下去,说不定还会引发那更多的事情,我们也该选择这主动出击了。” “那笑笑呢?” 北野的神情不由得给柔和了下来,笑道:“她还在睡。” “你们昨晚是不是……” “是,我们这昨晚确实是做了些什么的。而且,今天一早我就被那西辰给发现了此事,这东姐已经教训加挖苦过我一遍了,你就别再揶揄我了。还有,也别为此去调戏笑笑,她害羞得很。” “哎哟,我知道的。” 顾衍又给说道:“今日我们碰到的那群黑衣人很不好对付,这武功招式,我也给看不出来个什么,真的如同个鬼魅一般。而且,我看他们今日也很忌惮南儿。她在的时候,他们还不敢攻击。她一走,那帮人就疯狂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见过那些人,所以不好下这太过于武断的结论。那武功什么的,我也不是很懂。但是你描述的这个兵器样式,我有曾在一本书上给看到过。据说,那曾是一个东海小国的将士会给用到的武器。它的刀身很短,直棱直角的,擅长于近身攻击。可这个国家已经给消失了多年,那类兵器也早就该绝迹了呀。” “东海?”顾衍问:“离这蓬莱远么?” “不远的,怎么了,你觉得那个小国同这萨满教会有关系?” “不知道,我暂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这北野接着给说道:“还有你不是说他们形同鬼魅么,我也给想起了一件事情来。我记得那本书上有记载过,说这个小国的暗卫自小就会被安排着做各种非人的训练。什么伪装、改变身型,甚至是缩骨功都信手拈来。那书上的原话是,'他们的骨头仿佛是软的、中空的,如此才会这般的轻盈'。我看,他们和你描述的那个样子,倒是挺像的。至于他们为何会忌惮小四这点,我实在是想不通。” “嗨,想不通就别想了。”南遥给笑道:“指不定他们那体内也有什么虫子,是害怕我的呢。这样也好,要是真给出了什么事,你们就都躲到我那身后去,让我来对付他们。” 顾衍好笑地给摸了摸她的后颈,宠溺不已。 …… 云起公子坐在这床边,细心地帮那床上的谢轩给擦拭着这额间的薄汗。 “唔……云起……” 云起公子立马就给握住了他的手,轻声应道:“嗯,清璃,我在。” 谢轩给睁开了眼睛,问:“我是不是要死了?” “胡说,有我在,你会长命百岁的。” “可是我好疼……” 云起公子抱着他给坐了起来,说:“你先吃药,吃完药就不会疼了。” 待他乖巧地将那药给吃了下去,云起公子又抱着他给躺了下来,轻吻住了他的眼角,呢喃道:“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 “有什么好抱歉的,明明是我先赶你走的。”说完,谢轩便给抬起手来,想要去揭开他这脸上的面具,“云起,我好想给看看你。” 云起公子主动地给摘下了那个面具,又握着他的手,给贴到了自己的脸边,说:“嗯,随便你看,以后我就给你一个人看,好不好?” “好。”谢轩应着,给抚摸起了他的脸来。云起公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俯身下去,强势地给吻住了他。见他没有推开自己,云起公子这心里是狂喜不已,好像是丢失了多年的宝贝儿,又给回到了自己的手里一样。他细细地舔舐着,随即给深入了进去。 “云起,别……”谢轩给制止道:“我……” 云起公子又给堵住了他的嘴,说:“清璃,不要再拒绝我了,给你我个机会,好不好?我真的,不能失去你的。” 谢轩顿时就给心软了下来,叹道:“看来我死后,在那下面,会被这爹娘再给打死一遍的。” 云起公子给笑了起来,说:“无妨的,到那个时候,我一定是会陪在你这身边的,让他们有什么气冲着我来就好。清璃,从今往后,我与你不离不弃,你别想着要赶走我。” “我又没有说要赶走你。” 云起公子给亲了亲他的嘴角,劝道:“清璃,乖,再睡会儿吧。” “我睡不着,云起,我的腿好疼,我是不是要变残废了?” “不会的,那大夫说你只是要养些日子而已。所以,你要多休息多睡觉,这样那伤才会好得快。”说着,也给躺了下来,哄道:“乖,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嗯。”谢轩窝进了他的怀里,贪婪地闻着他的气息,安心地给闭上了眼睛。 傀儡 众人在那傍晚的时候,都给聚集到了这个院子里。一是想来给关心一下那谢轩的病情,二是,他们都给听说了这云起公子的故事,于是便想着来一睹真容。可他们也不好轻易地去打搅到那两个人,只好给站在了这院子里徘徊着。 那谢轩在刚才又给清醒了过来,一直在招呼着喊饿。云起公子便打算去给他找点吃的,这匆忙之间,竟然忘记了给带上面具。于是在走出那房门之后,就给听到了这众人的抽气声。 南遥兴奋地给拽起了那顾衍的衣角,语无伦次地给叹道:“哇,他……他长得好好看呀!” 顾衍顿时不满地给怒瞪起了她来,可他家的这位顾夫人,并没有给察觉到,自己是有何不妥,依旧在那儿目不转睛地给盯着这云起公子看。顾衍不由得将她的脑袋给掰了过来,好笑道:“你那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也没有这般的花痴呀,怎么,我没有他好看?” 南遥神情自若地给点了点头,如此一来,那顾衍就更是憋气了。 这另一边的唐笑也给发出了相同的惊叹,为此,那北野倒是淡定得多。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那无论男女,都是通用的。东裳给倚靠在了这西辰的肩上,笑着说道:“哟,想不到传闻中的云起公子竟然如此的英俊,你说你没事带着那么个破面罩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被毁容了呢。” 云起公子讪讪地给摸了摸鼻子,问:“清璃饿了,东堂主能否帮忙给准备些吃的?” “没问题,我这就安排人去帮你准备。”说完,东裳便拉着那西辰走了,边走还边给嘟囔道:“哎,这好看的男子都去喜欢男子了,要是让江湖上的那些个小姑娘给得知了此事,还不知道能给哭死多少去呢……” 云起公子装作是什么也没有听到,又给看向了北野,问:“北堂主,这清璃醒了,你要不要进来再帮他给检查一下伤势?” 北野觉得此事无可厚非,就点着头,带着唐笑进屋去了。那南遥跟在了他俩的身后,忙给喊着:“我也要去。”顾衍将她给拦了回来,说:“这二哥他需要休息,你还是过几天再来看他吧。”然后,又给抱起了她,训斥道:“现在,你跟我回房去讨论一下,我和他究竟是谁好看的问题。”说着,还不忘瞅了那云起公子一眼,后者连忙给躲进了屋里,不想得罪他。 “喂顾衍,你没事吃啥飞醋呀。你看这笑笑不是也觉得他好看吗,人家那北野就没给说什么呢。” “嗯,所以说,我在你心里,现在也开始不如这北兄了是么?” 南遥突然给闻到了那危险的气息,不由得给怂了起来,说:“哪能呀,我不是这个意思的,你莫要扭曲我。”而后,又给亲了亲他那嘴角,笑道:“乖啦,不生气了哈,我又不会同他们给怎么样的,我这不是嫁给你了么。”最后,再来一通那爱的告白,“顾衍,我爱你,我好爱好爱你的。” 顾衍这气顿时就消了,抿着嘴给要求道:“那你再亲我一下。” 南遥乖巧地给覆上了他的唇,这个吻,满含着爱意与欢喜。顾衍心满意足地给勾起了唇角,终于舍得放开了她。 …… 谢轩按照着那东裳的意思,在这东木堂的周围给上满了机关。当然啦,他只负责动口,那脏活累活全部交给了这云起公子去干。自那天之后,这云起公子就不再遮着面罩了。那偶尔上街买工具时,还会被人给围观住呢。还好这些个事情那谢轩都不知道,不然他可是会不愿意了。 几日后,工程结束,这众人给放下了心,那云起公子也得了空,给享受这二人世界去了。 东裳给做好了那万全的准备,这才派了人,去请那州长和知府过来参加晚宴。他们也都很爽快地给应了,下午的时候,还叫人提前给送来了礼品。东裳担心这礼品恐会有诈,就又给送到了北野那里,想着让他先给检查一下。而这南遥和顾衍,此时也在他那房间里给聊着天呢。 “对了。”顾衍说:“前两天,这二哥不放心他的那些个宝贝,就让云起带着他给回了趟家,发现这藏宝阁里,给丢失了一组套锁。” 南遥问:“嗯?那是个什么东西?” “这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只知道那是一副全身均是由这玄铁给打造的锁链。据说被此锁链给套住的人,但凡你有再高的内力,也挣脱不去,除非你有钥匙。我怀疑,前几天那群人来攻击这二哥的目的,就是为了此物。” 北野给笑道:“那他们还真是不贪心呀,这藏宝阁里有那么多的宝贝,结果就给拿走了一样。” “所以说他们的目的性很强,而且还十分的训练有素。” 南遥不禁给叹然道:“诶,我怎么感觉,你们俩在夸他们呢?” “不是夸,只是在阐述事实而已。”说着,北野又给嘱咐道:“走吧,他们也快要到了,咱们去那前厅里给等着吧。哦,还有,这笑笑为了方便咱们去套那两个官员的话,就在这酒里给下了东西了,你们今晚千万不要喝酒。” 南遥听完,不由得给胆寒了一下,已经开始同情起那两位大人了。 这会儿,东裳已经带着那西辰,给站在这院子里等着了。 那州长和知府准时地给走了进来,只见他俩都是慈眉善目得很,客套地给拱起了手,笑着说:“多谢东堂主今日请我们来,破费了,破费了。” “哪里的话,你们为了这老百姓辛苦了那么久,我这宴请一下你们也是应该的嘛。我看呀,你们以后还是要常来同我给聚聚,也好增进一下咱们那之间的官民之情嘛。” “东堂主谦虚了,这平日里,总归是我们依仗着你们能多一些的。改日,由我俩做东,再给摆上一桌,到时候东堂主你可得赏脸呀。” 东裳笑着应了,比了个“请”的手势,带着他们朝那屋里给走了去。 可还没等着进屋呢,这南遥他们就从那旁边的院子里给挪了出来,东裳连忙给笑道:“来,我给两位大人介绍一下,这些都是我的弟弟妹妹。他们也都是一些江湖中人,那平日里是忙得很,不常来我这里。今日趁着大家都在,咱们一块儿给聚聚,就当是家宴了。” “嗨,那敢情好。”两位大人说着,便给停下了步子,同他们给打起了招呼。 南遥站在了最后面,待到她走上前来行礼之时,这两位大人突然向后给退了几步。南遥不解,以为他们是无意的,就又给上前了几步。可那两个人,又往这后方给退了去。如此一来,不光是南遥,就连那北野和顾衍他们,也都觉得有些奇怪了。 东裳问:“大人,你们怎么了这是?” 州长给回答说:“哦,我俩突然有点不舒服,要不今日我俩就先告辞吧,咱们改日再聚。” “不舒服?”东裳更是困惑了,说:“怎么就突然不舒服了,巧了,我那弟弟精通医术,让他给你们诊断一下吧。” “不不不,我们这就走了,别麻烦了。” 这好不容易请来的人,还没有给问出来什么呐,哪能就那么由着他们离开呢。再者说了,万一他们回去一分析,察觉到了此事的不对,再请可就难了。想到这里,南遥立马就给堵住了他们的去路,笑着说道:“大人,别急着走呀。” 然而她一靠近,那两个人就惊慌失措了起来,搞得南遥都要以为,是自己这身上有怪异的味道,给惹到他们了呢。可那北野却不是这么认为的,顿时给眯起了眼睛,吩咐着她说:“小四,你再走得离着他们近一些。” 南遥老实地给照做了,那两个人便和疯了似的,开始四处给逃窜了开。北野又下令,让这众人将那两个人给围了起来。 “小四,借你点血用用吧。” “要多少?” “先来一碗吧。” 顾衍这会儿却是不愿意了,那可是他的夫人,虽然知道这北野此举肯定是因为发现了什么,但还是不满地给喊了声:“北兄……” “顾公子,我知道你心疼,可现在,恐怕也就只有那小四的血,能给证明出些什么了。你别担心,只是一碗而已,不会有损到她的身体的。回头,我再多给她开些补品,保证还你一个健健康康的夫人,可好?” 见他都这么说了,那顾衍也不好再过多地去争执些什么了。等这唐笑取完了血,他便连忙替那南遥给捂住了伤口,站到了一边。北野端着这碗血,给走上前去,那俩人是无路可退,顿时就给癫狂了起来。接着,北野又给做出了个惊人的举动,就是把这碗血,完完全全地给淋在了那两个人的身上。 瞬间,就从这两个人的嘴巴和鼻子里,给爬出来了上万条那细小的虫子来,吓得众人立即给跳了开。唐笑反应极快地从这包里给拿出来了一把粉末,熙熙攘攘地给洒在了地上。那些虫子在接触了这粉末后,都被燃烧殆尽了去,只在那地上给留有了一些这灰黑色的印记,在发着阵阵的恶臭。而那州长和知府,在这身体里的虫子给跑干净了之后,也同具死尸一般地给躺在了那地上,没有了呼吸。 东裳给捂住了口鼻,问:“这……这是些什么玩意儿?” 那唐笑给回答道:“这是傀儡虫,是毒蛊的一种。它们在进入了人的身体以后,靠吸食着人的脑髓和五脏而活。中了此蛊的人,先是会丧失神志,而后便如同那行尸走肉一般,只按照这蛊婆的吩咐行事。那人的外表看起来虽然是同这常人无恙,可他们已经算是个傀儡娃娃了。” 西辰问:“也就是说,他们并不是被那萨满教给收买了,而是早就已经给变成了个傀儡了?” “对,这遥遥的血特殊,那些毒蛊似乎是特别得害怕它,这才会被咱们给逼出来的。” 顾衍给看向了西辰,问:“西堂主,你还记得那天这韩光的描述么?他不是有讲过,说他在那些个登船的青壮年的眼睛里,也有看到过类似于这种细长形的虫子嘛,会不会那些也是这傀儡虫呢?” “嗯,很有可能。” 北野又问向了唐笑,说:“你杀了它们,那蛊王会不会有反应?” “会的,所以这会儿,他们估计已经知道咱们干了什么了。” “糟了。”那东裳给叹道:“他俩可是在我这东木堂里给出的事,你们说,那帮人会不会借此去鼓动群众,说是我们给杀了他们这俩父母官的?” 西辰说:“嗯,但就算是如此,那咱们也没法让他俩给活过来了呀。” “哎,早知道就不在自己的地盘上行动了,这不是给自己找事么。 北野问:“笑笑,你有没有那类似的傀儡虫,可以使这两个人复活的?” 唐笑无力地给摇了摇头。 “我有办法。”突然,在他们那身后,这谢轩正被那云起公子给抱着走了过来。这顾衍见此,连忙给关切道:“哎,你们俩怎么给过来了,你那身上还有伤呢,不能乱跑。” “我也不想呀,我是被你们这里的味道给熏得受不住了,所以才想着要给过来看看的。正好听到了你们那刚才的谈话,我可不是要故意偷听的哟。” 东裳他们这群江湖中人,哪里会在意那些。何况,他们早已被他这刚才的话给吸引住了。 “谢大师,你说你有办法让那两个人复活?” “嗯,有的。”谢轩说:“我可以造一些装备给注入到他们的体内,由咱们给操控着他们说话和行动。但是我的这种傀儡术不会像那虫子一样能够做到远程控制,这操控他们的人,不能离着他们俩太远,恐怕也只能是暂解那燃眉之急了。” “无妨的。”东裳一听就给激动了起来,说:“只要让他们不要死在我这东木堂里就好了。” “嗯,那好办,你们找个屋子把他俩给放起来,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北野给问道:“谢大师,你的这个技术需要多久呢?我觉得,最迟明天,那萨满教就会给采取措施了。这个时间上,你来不来得及?” “来得及,一个晚上足矣。” “那你的装备在他们死后怎么给拿出来呢?” “呃,这个嘛,我能说那装备若是给装进去了,就拿不出来了么。” 北野给叹道:“如此的话,这倒是个困难。” 顾衍说:“不怕,咱们别叫他们给抓到证据不就行了么。回头,咱们放把火,将那俩人给烧了去。不然就算是咱们把这装备给拿了出来,那仵作一验尸,还是会发现他们这尸身上的怪异之处的。” “那就这么办吧。”东裳说:“唐姑娘,劳烦你给我们准备一些那刚才的药粉吧。” “没问题,我今天晚上再多给做些出来。” 东裳又给安排道:“西辰,你先找人,把这俩给搬到那客房里。然后你再上街给盯着去,一旦有什么情况,赶紧回来告知给我们。” 西辰点着头给应了,刚要离开,北野又给喊住了他,说:“诶,你带点这小四的血,以防万一。” 那南遥这会儿正窝在顾衍的怀里昏昏欲睡着呢,一听又有人要用血,就连忙给醒了过来,伸出手去,说:“取吧。” 见那顾衍的脸色不好看,这北野也不敢太过分,就只给接了一小瓶,递给了那西辰。随后,这顾衍是说什么也不让他们再碰那自家的夫人了,气哼哼地给抱着她离开了。 这个过节,还是北野晚上用那大碗小碗的汤药给化解掉的呢。 南遥看着这比平时要红润得多的脸庞,无奈地给打了饱嗝。 …… 不出所料,那萨满教第二天一大早,就鼓动着部分教徒和百姓,前来这东木堂外给做着声讨了。为首的,正是那个温良。 东裳昂首阔步地给走了出去,对着这地面给空挥了一鞭,说:“老头,你几个意思?” 那鞭子打在了这地上,给发出了巨响,吓得那群人不由得往后给退了几步。 这温良硬着头皮,给走上前来,说:“东……东堂主,那官府的人说,昨晚这州长和知府在赴完宴之后,就没再给回去过。他们担心得很,就叫着我们来给看看。” “他们担心,为什么要叫你们来找呢?”东裳给好笑道:“那两位大人,昨日不过是在我这里给多喝了一些,我便留着他们住了一晚。你们不是找他们么,等着。”说完,就对着那西辰给使了个眼色。 没过一会儿,这西辰就带着那两位大人给走了出来。只见这两个人笑意盈盈、栩栩如生的,那温良不由得给惊呆了。 “老头,如何?这两位大人已经出来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自燃 那温良也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自己只是听命于那蛊婆的安排而已。照这以前的经历来看,那蛊婆说这俩人已经死了,那就一定是死了,怎么今日自己却被搞得如此被动呢。 “哎呀,误会呀,东堂主。我们也只是在关心这两位大人而已,没有那别的意思。” “误会?你这大清早的,带了那么一大帮子的人,过来找我这子虚乌有的茬,你用一句误会就能给盖过去了?我看起来,是那么好应敷的人么?你们萨满教是不是欺负我这东木堂里没人?行,那我今天就先拿你来开刀。” “哎哟,东堂主,瞧你说的,这肯定是有人,在故意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呢,咱们可千万不要上当。你先冷静些,我这就把那群老百姓给劝回去。我来解决,我来解决就好。” “什么叫你把百姓们给劝回去,别的时候也就算了,现在那两位大人可都站在这儿呢,你还想越俎代庖了不成?什么时候你们那萨满教可以指挥得动这蓬莱的百姓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们要造反了呢。”东裳说完,又柔声细语地给看向了那州长和知府,问:“两位大人,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现在那两位大人的操控权,可都掌握在这北野和顾衍的手里呢。而他们两个又给躲在了那大门的后身,外面的人并不能给发现了去。 “东堂主说得不错,近来,这萨满教确实是猖狂了不少。上次居然还打算要在那大庭广众之下杀人,甚至还将我们给瞒了去,简直是其心可诛。百姓们,你们莫再要被他们给愚弄啦,他们都只是一些,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的骗子罢了。” 外围的百姓们在听到了这番话后,立马就给发出了一些嘻嘻索索的讨论声。 有几个大胆的民众还敢给走上前来,问:“大人,你说的他们那不可告人的目的,指的是什么?” “这个我暂时还不知道,不过,我已经委派了那东木堂里的各位江湖豪杰给调查了此事,相信不日,就会有结果的。你们不要多想,也不要再参与到他们的活动之中了,好好地待在家里,莫再要受他们的蒙骗了。” “请等一下。”这时,在那众人身后的不远处,突然给走来了一队人马。 其中,有八个人给抬着个大轿子,走在了中间。里面坐着个老态龙钟的婆子,打扮得很是怪异。轿子外面,也有一个打扮得非同寻常的和尚,一手在拿着个拐杖,一手给端庄地放在了胸前,同这轿子里的婆子一起,浩浩荡荡地给走了过来。而刚才的那句话,就是从这个婆子的嘴里给发出来的。 那温良一看这救星来了,忙不迭地就给跑了过去,福身跪舔地说:“有请神婆大人和巫师大人。”那百姓们一听,也都给跪坐了下来,这场面,搞得和那皇家微服出巡似的。 “哟,老婆子。”东裳给笑道:“你们萨满教今天这是集体出来春游了么?” “哼,没大没小。” 那老婆子从这轿子里给走了下来,这副慈眉善目的模样,还真的是挺像那么回事的。 “百姓们,你们听我说,你们现在看到的这两位大人,已经不是那原来的大人了。他们已经被这魔族给同化了,为的就是要挑拨你们与那神明之间的关系的。” 这在场的百姓们不由得又给骇然了起来,左顾右盼地,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信了谁去。 东裳问:“嘿,婆子,你说他俩是被那魔族给同化了的,你怎么证明?” “我以这神明起誓,他俩已坠入了魔道。” “你可拉倒吧。”东裳不以为然地给说道:“那我也以这神明起誓,你们就是一群骗子。” “呵,丫头,我知道你也是被他俩给蒙骗了的。你放心,我不会怪罪你今日对那神明的出言不逊,这神明也自然会理解你的。”那老婆子讲完,又对着这众人给说道:“百姓们,那神明已经给告知了我们说,咱们的这两位父母官,是在无意间给坠入魔道的。他们会在巳时,用那三味真火给净化去他俩这身上的魔性,使其灵魂可以遁入那仙门,让我们一起来给见证一下这个时刻,好不好?” 说得如此邪乎,当然是会得到那一番热情的响应的。只见这站在四处那看热闹的百姓,纷纷开始给大声叫道:“好,好,好……” 眼见着这巳时就要到了,那北野和顾衍也不再假装演戏了,带着南遥和唐笑从这门后给走了出来,站到了那东裳和西辰的身侧,与这萨满教里的人给对峙了起来。 “怎么回事?”南遥问:“怎么倒是他们给主动动起手来了?” “不难理解。”顾衍给回答道:“那两个人的真实情况已经被咱们给发现了,也做不成他们的傀儡了。与其让他们落在咱们的手上,不如就此除了他们,免得这后患无穷。” “没错。”北野也给附和道:“而且他们今日,并没有站在那同咱们敌对的立场上。也就是说,在他们的计划中,现在是不允许自己同咱们给起冲突的。” “现在不同咱们起冲突,可不代表着以后不会同咱们给起冲突。”唐笑说:“而且,我看他们的意思,感觉是在传达着咱们同他们是一伙儿的一样。别到时候他们被灭了,还牵连上了咱们。” 东裳说:“我看,他们是有这个意思的。如今,他们笑脸相迎地对着咱们,咱们要是还不上道,冲着他们恶语相向,难免会失了民心。” “那怎么办?”西辰问:“这两位大人咱们是救还是不救?” 顾衍给笑道:“就算是要救,那也得有法子才行呀。既然他们刚才敢这么说,就肯定是有了个什么咱们不知道的手段。我觉得,那人咱们救不下来。” “也不能救。”北野说:“这起事件太过于仓促了,就算是咱们给救下了他们来,那又怎么同这百姓们解释,他们并没有被那魔族给同化掉的事儿呢?还有,他们如今算是咱们的傀儡了。若是救了他们,咱们再怎么给摆脱掉这个烫手山芋,也是个难题。再就是,咱们是否现在就要摆明同那萨满教相对的立场,这对咱们那接下来的行动,会不会有什么不好?” 南遥说:“大哥大姐们,今日若是咱们不救这两个人,那岂不是在间接地助长他们的气势。这百姓们一看,还不更觉得他们是那神明的化身了。还有,这不那个老婆子也来了嘛,咱们可是得要赶紧找到这蛊王的,毕竟还有那么多的孩子在等着救命呢。” 东裳给叹道:“哎,你们说的都对,可我觉得今天的这个时机不大好,还是先看看情况吧。” 那边,这老婆子一看到那南遥出来了,这眼“噌”地一下就给亮了起来。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爱宠是被个怎样的人物给伤到的,但自己并不打算要报仇。倒不是在忌讳着那叶元城,而是这么个特殊的存在,自己是一定要给抓回去好好地利用一番的。只要有了她,那他们的大业就可以向前推进一大步了。一想到这里,她的眼神就变得贪婪了起来。 温良在旁,怯懦懦地给提醒道:“神……神婆,那巳时……到了。” 老婆子给瞅了他一眼,不满地呵斥道:“你慌什么,还是个主教呢,别在这儿给我们丢人。” 那温良给腹诽着说:主教个脑袋,老子要是能跑,早就给跑了。可这脸上却还是恭敬得很,跪舔道:“是是是,您老那教训的是。” 这老婆子很不耐烦地给应了声,就不再理他了。接着,又嘟嘟囔囔地对着那天上给念了一大段的咒语。 “时辰到,天火至。” 只听这“唰”的一声,那州长和知府就给自燃了起来。此乃奇景,别说是百姓们了,就连这站在那东木堂门前的这几个人,也是给惊呆了。 南遥不由得给叹然道:“得,咱们现在是想救也救不成了。” 那唐笑问:“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他们到了以后,也没给接触过这俩人呀。又站得那么远,这未免也有点儿太神奇了吧。” 北野给笑道:“我只希望那俩人不要被烧得太严重,还能让我从这尸体上给找找线索。” 东裳问:“那咱们怎么办?这能攻克至他们内部的人已经被烧死了,那咱们这接下来从哪里着手好呢?” “我觉得那个温良就不错。”顾衍说:“我还以为他对他们是有多忠诚呢,今日一见,我倒是觉得也不过如此。” “同意。”北野说:“咱们得要重新给做一下编排了。” 在他们嘀咕的这段时间里,那两位大人彻底地被烧成了焦炭。 老婆子见此,也不做过多的停留了,瞎话是张口就来地说:“好啦,一切尘埃落地,感恩你们相信神明,成为今日的见证者,我们也该去给这神明做回复了。” 温良带领着那教众和部分百姓,又恭敬地给喊道:“拜别神婆大人和巫师大人。” 老婆子转身给上了轿子,这临行前,还不舍地给盯看了一会儿那面前的南遥。顾衍给察觉到了她的目光,立马给挡在了这南遥的身前。 东裳见他们走了,又对着那温良给笑道:“哟,温主教,进来喝杯茶呗。” “不了,不了,都忙,都忙,咱们以后有的是机会。”说完,这温良也连忙给带着人走了。 北野走上前去,给检查了一下那两位大人的尸身,又凑近了一些,闻了闻这烟气,随即给说道:“是磷粉。” 唐笑给困惑道:“可我们并没有看到他们给洒过磷粉呀?” 北野神情凝重地给转过了身,问向了东裳,说:“东姐,那东木堂里的,都是你信任的么?” “你是说,我这东木堂里,有他们的人?” 南遥问:“可能吗?若真是如此,那咱们的计划,岂不是全数都能被他们给接触了去?” 北野说:“也许这个人,在那平日里并不能给直接接触到咱们呢。但昨晚,这俩人可就被摆在那客房里的床上。这普通的门人,应该也是可以有机会去给撒上磷粉的吧。” 南遥又问:“那他们怎么就料定了,这俩人会在那巳时的时候给自燃呢?” 顾衍给回答道:“这磷粉的燃点极低,按照那现在的天气来看,差不多这巳时的温度,就已经可以达到那磷粉的燃点了。只要提前给知道了情况,在这现场时,再多加细心观察,想要给把握住他们那自燃的时机,并不是一件难事。” “岂有此理。”东裳给怒吼道:“这个吃里扒外的畜生,我非得给揪出来他不可。” …… 是夜,那顾衍和北野等人正窝在这房间里,给商量着那抓温良的计策。 北野说:“照我们这几日给调查的结果来看,那温良只要是不举行什么这外面的仪式,多数还是会给呆在那神明圣殿里的。他不仅要接受着这百姓们的朝拜,还要负责替他们给解答些疑难问题。” 南遥给笑道:“呵,他还真把自己给当成那神族的使者啦。看不出来呀,他这还挺崇高的。” 唐笑问:“我们总不能在那大庭广众之下给绑架他吧,这危险系数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没错。”顾衍对此也不赞成,又给问道:“他是天天给呆在那圣殿里的吗?” 北野给笑道:“这白日里确实是天天在的,不过那晚上可就说不准了。你们还记不记得,这东姐曾经有说起过,那人好色?” “我记得,然后呢?” “据说他现在也不敢独自出来逛窑子了,倒不是说能有什么危险,主要是怕叫人给认出来,会有损到他这个主教的身份。但是他那色瘾,哪是他想忍得住就能给忍得住的。这傍晚的时候,那东姐派去跟踪他的人回来给禀报说,他同这怡红院的老鸨子给对了下头。” 南遥问:“你的意思是,他同那妓院的老鸨子给做了交易,让其安排自己去逛窑子?” 北野给摇了摇头,说:“非也,听说以往,都是这老鸨子安排着,将那姑娘给送到这温良的房间里去的。我想,那温良近期肯定是又在计划着此事吧。” “这倒是个机会。”南遥说:“我可以装作那个被送过去的姑娘,潜入进去,将他给绑出来。” “你敢。”顾衍给训斥道:“你知道这事有多危险么,万一不成功,你被困在那里面了,怎么办?” “可在场的女性中,也就只有我的武功高呀,你不会是想让这东姐去吧,她是不会肯的。” “那你也不许去!” “可是……” “没有可是!” “你……”南遥平白无故地也给恼了起来。 北野给劝道:“好啦,这事不急,你们先别起争执。等那东姐忙完,咱们再给商量一下这具体的行动吧。” 突然,那顾衍给听到了一阵嘻嘻索索的声音,像是有野猫,从这房顶上给跑了过去。他赶紧给制止住了大家的谈话,又用手给指了指那屋顶,示意道:上面有人。 北野问:“这周围,不是已经被那谢大师给上了家伙了么?” 顾衍给回答道:“这机关,只能防得住人,可没说能防得住畜生。” 唐笑问:“不会又是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蛊虫吧?” 南遥给提起了剑,说:“那我给会会它去。” 这顾衍意图去阻止她,可南遥还在为着那刚才的争执给讴着气呢。也没理他,就这么自顾自地给只身走了出去。然而,在那走出来后,她顿时就给后悔了。因为呈现在她这眼前的,可不是上回的那种小虫子,而是一条比这房子还要高的三头蛇。 南遥见此,不由得给懵住了。 那其余人在这时也给赶了出来,看到此情此景,也是给愣了一下。最后,还是那北野的反应快,连忙冲着她给吼道:“小四,回来,别被它给咬到,他的舌腺可是有剧毒的。”顾衍一听这玩意有毒,立马就给挡在了那南遥的身前。但对方却是丝毫不买他的账,又主动上前去,给做起了攻击。 唐笑问:“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那畜生叫三头蟒,和这螭一样,是属于个蛇的变异品种,照理说应该都已经给灭绝了才对,看来,又是那蛊婆给搞的鬼。” 说着,南遥就给砍掉了它的一只脑袋,可谁知这玩意儿好像是不知道疼一般,继续在同她给做着纠缠。而那只被砍掉了的脑袋,也能活动自如,正配合着主体给做着攻防。 “我去,这玩意儿怎么杀死呀?” 北野给回答道:“用火,对了,得用火。你们俩顶住,我去找那谢大师给借个火雷弹去。” 一旁,这顾衍正在同那南遥给打着配合。可能是这畜生看出来了,他的武功能对自己更有威胁一些,于是就猛地朝着他给咬了过去。那南遥一看不好,立即给飞身了过去,却被这蛇的尾巴给缠上了腰身,然后又被其重重地给甩到了地上。其力道过大,连那地砖都给碎了好几块。 对峙 “哎哟喂……”南遥以为自己会被摔得很疼,先是假意地给吆喝了一声。但在这落地之后才发现,自己是什么事也没有。顾衍以为她受伤了,愤怒地将那蛇的剩下的两个脑袋全给削了去,这才让那个畜生给消停了一会儿。然后,他又心疼地给抱起了南遥,问:“南儿,你怎么样?” “我没事。” “没事?”顾衍开始还觉得她是在逞强,可在这检查过了她那身体之后,就不由得给松了口气,说:“没事就好,吓死我了。以后不许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听到没有?” “那你以后不许凶我。” “好,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南遥会意一笑,心满意足地给抱住了他。可就在这时,那蛇又给动作了起来,张着个血盆大口,就给爬了过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北野和唐笑对着这畜生,给扔了一颗火雷弹。两者相撞擦出来的火花,瞬间就给点燃起了熊熊烈火,将那条三头蟒尽数给燃烧殆尽了去。 顾衍揽着南遥,给跃到了一边,心有余悸般地,给吻住了她。 东裳和西辰也听到了这边院子里的动静,然刚给走进门来,就看见了那正站在这屋外台阶上,给拥吻的两个人。那东裳不由分说地给埋汰道:“我说两位小祖宗,你们要是干这事,能不能给回屋里去,守着个大怪物的尸体,亏你们还下的去嘴。” 北野见人齐了,立马就给安排道:“既然都来了,那咱们也该谈正事了。” “怎么回事?”东裳给问道:“这玩意儿是怎么进来的?” “不清楚,我们也是突然给发现的。”说完,北野又把那事情的经过给讲了讲,“其实我觉得,这条三头蟒,不像是来伤人的,倒像是……” “它是来抓南儿的。”顾衍接着给说道:“它并不想攻击任何人,它针对我,是因为我阻拦着它抓南儿。而且,它也并不是想要伤害南儿。否则刚才的那一击,不会是这个结果的。” 唐笑问:“可它抓遥遥干嘛呢?” “你应该问,那蛊婆抓这小四干嘛。”北野给叹道:“看来她那特殊体质的事情,瞒不住了。” 南遥不以为然地说:“呵呵,早就瞒不住了好么。不过我们这里还真的是腹背受敌呀,那又是内奸又是蟒蛇的。东姐,我咋感觉你这东木堂比那外面还要危险呢。” “去,死丫头,你要是觉得不妥,就住出去呀,我不拦着你。” 北野问:“对人,你内奸抓得怎么样了?” “抓到了,还牵连出了不少人呢,这些人都是我那半年前给新招的,看来这萨满教早就想着要提防我了,竟然那么早就开始做构陷了。如今这些人都被我给绑到那柴房里去了,等这事情结束了,我再统一给处理掉他们。” “嗯,我们也初步地给做出了个抓那温良的计划。”北野避重就轻地把这刚才的谈话又给复述了一遍,而后问道:“东姐,你怎么看?” “嗨,不用那么麻烦的。这温良发达了之后,便很挥霍地在那城东的木材店里,给订了批新的家具。这明天一早,那店里的伙计就会去给他送货。这东霜已经给打听到,说那批家具里有一个大衣柜,正好可以藏得进两个人。她打算同这东晴一起,潜入进去,将那温良给带出来。” “还是我和顾衍去吧。”南遥说:“这两个丫头如今已经嫁人了,就别再让她们担那种平白无故的风险了。我和顾衍进去,说不定还能给落实一下这其他的情况呢。” “行,那你们准备准备,明天一早,我便派人带着你们过去。” …… 这神明圣殿里,那蛊婆眼前的烛灯又给灭了一盏。 “嚯,想不到你们还挺厉害的,得,又叫我给损失了个宝贝。”说完,她这身后的石门突然间被打了开。蛊婆给转过身去,看向了来人,正色地给喊了声:“哦,是二少爷呀。” 韩光不动声色地给走了进来,嫌弃地给看了眼她那屋里的环境,问:“我哥怎么样了?” “回二少爷的话,大少爷好得很。” “带我去见见他。” “这个嘛……”蛊婆颇有些为难地给问道:“二少爷,你是否有那教主的手谕?” 韩光给怒斥道:“我去见我的亲生哥哥,还得要手谕么?” “是是是,二少爷你先别急。主要这事是那老教主给吩咐过的,我也做不得主呀。” “你少来这套,今日要么带着我去见哥哥,要么,我就给烧了你的那些个宝贝,你选吧。” 蛊婆神色迟疑地给叹道:“哎,行吧,二少爷请跟我来。但是咱们俩可得说好了,你只能是在这远处给看一眼,不然我可就真给交代不过去了。” “废什么话,赶紧带路。” 蛊婆带着他,给到了一间密室的门前。韩光透过那门上的栅栏,给看清楚了这密室里面的情况。那密室里是空空如也,在其对着这门的方向上,给摆了张床,上面正躺着个容色苍白的男子。只见他双目紧闭,呼吸孱弱,那露在这外面的皮肤上,已是劣迹斑斑。一只硕大的黑色怪物给趴俯在了他的脸侧,正沉沉地睡着。 韩光问:“他怎么样了?” “越发得不如从前了。” “那个黑色的东西就是蛊王么?” “是,二少爷放心,有它保护着大少爷,是任何人都近不了他的身的。” “呵。”韩光给轻蔑道:“是保护还是囚禁,你我心里都清楚,就不必在我这面前演戏了吧。” “二少爷,此话你在我这面前说说也就得了,可你千万不要在教主那儿说些不成体统的话呀,不然,那教主一生气……” “我明白,一生气,我就会同这哥哥一样,变成他的药引了,不是么?” 蛊婆默不作声地,又把他给带回到了那原来的石室里,这巫师此时早已给等在了此处。见那韩光也在,立马给恭敬地作了个揖,喊道:“二少爷。” “免了吧,我受不起。”韩光说着,就头也不回地给走了。 巫师忙不迭地给奔上前来,惊恐道:“你怎么把他给带进去了,万一这教主知道了……” “你觉得我能拦得住么?”蛊婆说:“罢了,反正那大少爷也是时日无多了,若是教主的这个癔症还不见好,恐怕那二少爷也是凶多吉少了。都说这虎毒还不食子呢,可见咱们的民族是有多冷血。” “好啦,你也别发感慨了,那教主来新的指令了。” …… 顾衍和南遥做好了准备,约莫着时辰,给来到了这正厅里集合。那北野和东裳这会儿,已经给等在了那里,这唐笑站在了一旁,正给哄着那呜咽哭泣的囡囡。 “发生什么事情了?”南遥困惑地给问道:“这囡囡为什么哭呀,那林姐呢?” “林姐不见了。”唐笑微蹙着眉头,给回答说:“这早上天还没亮,我们就给听见了那林姐院子里的哭声。我赶了过去,就听这囡囡说她那阿妈不见了,可具体的情况她也讲不清楚。这不,那西堂主已经带着人出去找了。” “会不会又是给回家取东西去了?” 东裳说:“我有去问过,可这门岗的人说,并没有看见她曾给出去过。” 顾衍问:“那她这昨晚的行踪,你们有谁知道?” 北野给叹道:“哎,囡囡说,她阿妈昨天晚上还和她一起睡觉来着,可今早醒来的时候,那人就已经不见了。” 南遥给走上前去,劝道:“囡囡别担心,你阿妈呀,是不会有事情的。” “姐姐,我的阿妈是不是死了?” “胡说,不要乱讲。” 这时,西辰给跑了进来,本是想给说些什么的,见那孩子也在,就又给止住了话头。北野给眼神示意了这唐笑一下,后者便给抱起了孩子,哄着走了出去。 直到看不见她俩那身影了,东裳这才给问向了他,说:“如何?” “温良死了。” “什么?!”南遥惊诧地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来不及讲这具体的细节了,你们快和我走。” 众人跟着他,往那朱雀大街上给赶了过去。这路上,那西辰同他们说了,自己这刚给打听到的情报。 “今日凌晨,那温良就被这教徒给发现,陈尸在了那圣殿里面,浑身是血,旁边儿还有个拿着刀子的林姐。据这萨满教的调查说,原来那林姐,才是这真正的魔宗传人,其女儿,只是她用来隐藏自己行踪的工具而已。是那温良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所以才被她给灭了口的。不过好在的是,这神明显灵了,叫那萨满教给抓住了她。”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那东裳给吼道:“怎么这所有的事情,都由着他们那萨满教一家给说了算么。” 北野给回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叫那两位父母官大人已经给死掉了呢。” 南遥也给无力道:“这帮百姓们是怎么回事呀,人家说什么他都信。” 西辰说:“先别抱怨那些了,这会儿他们已经把那林姐,给带到这朱雀大街上行刑去了,咱们还是救人要紧。” 然而,在他们赶到的时候,那朱雀大街上,早已被这里三层外三层的百姓们给围了个水泄不通。在那广场处的高台上,这巫师和蛊婆正一左一右地给坐在那里,神情淡定。而这林姐,正被关在那俩人之间的一个木笼子中,挣扎不已。似乎她也不知道这究竟是给发生了什么事,只能是在那里,不停地给喊着冤。 随后,就听这巫师一声令下,那笼子里的林姐便开始给嚎叫了起来,接着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给扭曲着自己的四肢,直至拧得骨骼断裂、血流不止、不成人形,当场死亡。这异常惨烈的死状,顿时就给震惊了那所有在场的人。 南遥目瞪口呆地给问向了众人,说:“这……这是怎么办到的?” 顾衍给回答道:“应该是那个巫师的技法吧,这韩光不是说过,他不用近身,便可以取人性命的么。” 果不其然,在那林姐死了之后,这巫师就因着那刚才给展现出来的神力,受到了这众多百姓的推崇。百姓们又纷纷提出,让其代替那温良的位置,成为这新的主教。那巫师也都给笑着应了,这场面一时之间,竟变得无比的和谐。 东裳给叹道:“看来,应该是那个温良给做了些什么,惹到了他们,这才被他们给灭了口的。至于他们为什么要将此事,给嫁祸到那林姐的身上。而这林姐又是怎么从我那东木堂里给离开的,就不得而知了。” 北野说:“东姐,我需要拿到这林姐的遗体。” “行,那咱们去给会会这位新上任的主教大人吧。” 那巫师看见了他们,竟然是一点也不紧张,还乐呵呵地同他们给打起了招呼。 “哟,是东堂主呀,你们怎么给过来了?” “老头,你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把这住在我院子里的人给带走了,还冤枉她是那杀人凶手,并当场害死了她,你这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嗨,东堂主,你言重了。那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可都是天经地义的。我们这些人,可是那神明派来人间的使者,你怎么能说是我们有意要冤枉她的呢。” “你可拉倒吧,你们这么忽悠我可就没劲了啊。那温良到底是怎么死的,我想你们是最清楚的吧。你们究竟是些什么人,做着这些个伤天害理的事情,究竟是何居心?” 巫师给凑身过来,好言协商地说:“东堂主,凡事何必要那么较真儿呢。这些事情都已经给过去了,我保证,我们萨满教是绝对不会做出任何,能够危害到你们的事情的。所以也烦请你,不要再干涉我们啦。” “哦?你保证?你可知你身后的那位老婆子,昨天晚上可是往我这院子里,给放那怪物来着,这叫不会做危害我们的事情么?” 那巫师也没有想到,这蛊婆竟然会擅自主张地,给公然违背那教主的命令,主动去招惹了他们,不由得转头给深看了她一眼,满含着愤怒和不解。这蛊婆倒是淡定得很,缓缓地给走了过来,说:“孩子,你讲话可是要有证据的。我从未养过什么怪物,你说的昨晚之事,我也完全不知情。” “你……” 南遥给笑道:“嘿,老奶奶,您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玩起赖皮了呢?” 那蛊婆看向她的神情突然给温柔了许多,虽然并没有接她这话,但还是给柔声说道:“姑娘,我看你和那神明有些缘分,你要不要跟我走。我带你去见识见识,这神明的力量。” “哎哟,我对你说的那个神明的力量,没有兴趣。我看,还是你来我们这东木堂里给坐坐吧,说不定你我都会有些什么意外收获呢。” “呵呵。”蛊婆给笑了笑,又什么也没说地就给走了。 那巫师吩咐着人,想要给抬走这林姐的尸体,却又被那西辰给提刀挡住了。 “这尸体留下。” 巫师给看了眼那东裳,说:“东堂主,你这么做,有点不合适了吧?” “我觉得挺合适的呀,要么,你把尸体留下。要么,你和那尸体一起留下,你选吧。” “行。”巫师果断地给应道:“既然你这么想要,那你带走好了。”说完,就潇洒地给走掉了。 南遥给看向了众人,问:“哎,不是,怎么这么容易呀,他们不会又是在计划着什么吧?” “谁知道呢。”东裳说:“走吧,反正尸体到手了,先带回去再说。” …… 验完尸后,北野给解释道:“死因,同咱们在现场看到的情况一致,不过……” 东裳问:“不过什么?” 北野给看了眼唐笑,示意叫她继续回答。 唐笑说:“不过,我在她的体内,给发现了那蛊虫的痕迹。” “蛊虫?”南遥问:“你的意思是,她的行为之所以会这么的怪异,是因为在她那体内,有蛊虫在作祟?” “没错,此蛊叫垩,为无色透明状。可以在这不经意间给进入到人的身体里,依附在人的骨骼和肌肉之间寄生。此蛊发作之时,就会导致那死者四肢扭曲,直至不成人形,痛苦死去。在寄生之人死亡之后,它们也会幻化成雾,消失不见。所以,在这林姐的体内,只有过它存在的痕迹,却不可能发现它任何的实体。此蛊的寿命很短,寄生在那人体之间,不会超过七天。” “天呐,好恐怖呀。”南遥不自觉地往这顾衍的身上给靠了靠,问:“那有没有能预防掉这些个东西的方法?” “你的体质特殊,自然是不用怕的。至于那其他人,我只能说在这平日里多加注意些吧。” 东裳问:“可七天前,那林姐就已经在咱们这里给呆着了呀,他们是什么时候给下的蛊?” 西辰说:“会不会是那些个内奸给做的?” “应该不会,为了保证这母女俩的安全,还是我特意给她们安排的日常起居呢,那些个内奸平时根本就接触不到她们。” “对了。”南遥给惊醒道:“前几天这林姐不是给回过趟家么,你们说,他们会不会是在那天给下的这蛊?” 东裳给叹道:“哎,若真是如此,那他们就太深不可测了。” 圈套 唐笑给提醒道:“这些个问题,咱们以后可以再详谈。现在,咱们是不是应该先给讨论一下,怎么和那囡囡讲,她这阿妈的事情呢?” 在场的人听此,都开始给沉默了起来。 那东裳给建议道:“要不然……先给瞒着?” “这瞒得了一时,能瞒得了一世么?”北野说:“笑笑费了那半天的劲,终于才把她给哄睡了去。一会儿她醒过来了,肯定还是会问的。” “我看,咱们就实话实说吧。”南遥说:“我觉得,既然这事她早晚会知道,那又何必要再骗她一次呢。这痛苦的事情,就算是给裹上糖衣,也不见得是甜的。而且,那个丫头这么早熟,咱们真的能给瞒得过去么?” 西辰问:“那咱们……谁去说呢?” 东裳给摇头道:“反正我不去,这事太残忍了,我做不到。” “我去吧。”南遥给站起身来,说:“我和她聊过几次,她能同我亲近些。” 顾衍也给站了起来,说:“那我陪你去。” “不用了,你留在这里,和他们一起商量一下,那接下来的安排吧。这种事情,还是让那笑笑陪着我,会比较合适。”说完,南遥就姐俩好般地给挽着唐笑,离开了。 …… 南遥和唐笑给来到了这林姐的院子里,一进屋,就看到了那囡囡正在收拾着自己的包裹。 “囡囡,你在做什么呀?” “嗯?我在收拾行李呀?” 唐笑问:“你收拾行李做什么?” “这阿妈刚才和我说,我们可以回家去了呀。” 南遥和唐笑对视了一眼,而后又给问道:“囡囡,你刚才看见你阿妈了?” 囡囡给点了点头,南遥走上前去,将她给抱了起来,认真地问:“囡囡,你看见的是人么?” “姐姐,你说什么呢?我那阿妈当然是人啦,她刚才就在这里呢。” “可是……”南遥刚想要说些什么,就看到门外给走进来了一个人,不是那林姐是谁。吓得她立马给睁大了眼睛,不由得给望了这唐笑一眼。那唐笑见此,也是给惊了,呆在原地,不得反应。 “阿妈。”囡囡给叫了这人一声,那人笑着给走了过来,然后,随着她这嘴里一团烟雾地喷出,那南遥和唐笑双双都没有了知觉。再次醒来时,她们已然给到了一个未知的空间里。 南遥给检查了一下怀里的囡囡,见她只是睡过去了,顿时就给松了口气。又看到这唐笑正躺在了自己的身旁,于是连忙过去给拍了拍她的脸。片刻之后,那唐笑也给醒了过来。 “唔……”唐笑费力地给爬了起来,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刚才那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也是完全不记得了。我怀疑,是这萨满教给搞的鬼。不然,那林姐都死得不成人样了,怎么还会活生生地给站在咱们的眼前呢?” “这么说,此处是那萨满教的地界了?” “嗯,看来咱们这次,可成了人家的瓮中之鳖了。” “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等着呗,你我的武器都没有给带在身边,也做不成什么。再者说了,他们既然给绑了咱们来,肯定是有目的的。所以,咱们等着他们现身不就好了嘛。”随后,南遥又给问道:“哎不是,你我不都是百毒不侵的么,怎么就被迷晕了呢?” 唐笑给诊了诊她俩的脉搏,说:“这没有什么异状呀,你试试,你有那内力不?” 南遥给调节了一下气息,然后摇了摇头。 唐笑说:“不是迷药,是软筋散。他们应该知道,这一般的毒和迷药对你我都是没有用的,所以才会给用了那软筋散。这玩意儿,不是你体质特殊就能给防得过去的,也不是我那一般的药包能给化解得了的。不过,这软筋散有时效,最多能困得住你我两天。” “哎,那两天也很要命呀。人家都说了,这知己知彼,方才能够百战不殆。可咱们呢,自己的情况被那对手给摸了个底掉,咱们却是连对方要干什么都不知道,太丢人了。” …… 顾衍给看了看这窗外的天色,问:“你们不觉得,她们俩离开的时间太久了么?” “也许是在那儿哄囡囡吧。”东裳说:“这小孩子嘛,受此打击,肯定是要离不开人的。” 那北野给建议道:“要不,咱们还是一起去给看看情况吧。”接着,就带着他们,给来到了这林姐的房门外。还未进门,众人就给闻到了里面那软筋散的味道。又发现这屋里没人,不由得心下一慌。顾衍头也不回地就向外走去,北野拦住了他,问:“你要去哪了?” “他们抓了南儿,我要去救她。” “你冷静一些。” “你让我怎么冷静。”顾衍愤怒地给瞪看着他,说:“你我都知道,那个老巫婆觊觎南儿许久了。现在,他们都把人给带走了,我们却还不知道他们的目的。要是他们伤害到了南儿怎么办,你居然还要让我冷静?” “你说的这些,我都清楚。你别忘了,我的笑笑也被他们给带走了。她们两个,一个是我的爱人,一个是我的妹妹,我比你更着急!你说对了,我们还不知道他们的目的。万一那是个圈套呢,万一这是个调虎离山之计呢。顾衍,咱们现在必须得冷静下来,从长计议。” 顾衍渐渐地给稳住了心神,不再作声了。 北野给看向了东裳,说:“东姐,你留下来保护那谢大师吧,让这云起公子同我们一起前去救人。他和顾衍的武功高,互相之间也能有个照应。” “行,那我这就和他们说一声去。” 西辰说:“我也去。” 那北野给笑道:“你当然得去,你要同我在这圣殿外面,给接应着他们一些。对了,记得多带些人手。” …… 南遥问:“那囡囡没事吧,怎么都这么长时间了还不醒?” 唐笑给回答道:“她是小孩子,吸了那么多的软筋散,得睡一会儿的。你放心吧,我给她检查过身体了,没有大碍的。” “嗯。”南遥百无聊赖地给倚着墙,叹道:“哎,我好饿。估计是到饭点了,你说他们怎么也不来个人,给咱们送个吃的呢?他们不会是抓了咱们来,然后就又给忘记了吧?” “我说顾夫人,都这个时候了,咱们能不能正经点?” “我正经有个屁用,只要东木堂里的那些人能正经些就行。如今咱们俩能不能安全地出去,可就指望着他们了。” 说着,她俩这对面的石门突然间被给打了开,那蛊婆端着个食盒就给走了进来,慈眉善目地说:“你们饿坏了吧,来,吃点东西。” 南遥给笑道:“老奶奶,你的东西,我们可是不敢碰的。” “呵呵,你们这一个是唐门的后人,一个有那特殊的体质。就算是我在这饭菜里给放了什么,也是伤不到你们的。所以你们就放心地吃吧,吃完,咱们仨还有得聊呢。” 南遥并没有动,而是不明所以地给说道:“婆子,你抓我们来,应该不是那萨满教的指令,而是你自己的想法吧?我这个人呢,不爱打哑语。你究竟要做什么,我建议你还是早点儿说清楚得好。” “行,那老婆子我就和你们俩絮叨絮叨这些事。”说着,那蛊婆便给走了过来。南遥连忙给制止住了她,说:“哎,你站那儿聊就挺好的。我这个人有洁癖,你那满身的虫子,靠我太近了我难受。” “好,听你的。”蛊婆顺势给坐了下来,见她这么听话,那南遥和唐笑也都有点懵圈了。 蛊婆问:“你们想知道什么?” “把你知道的都给我们讲讲呗?” “行。”蛊婆给打开了食盒,拿出了酒,自己斟酌了起来,说:“你们应该都已经知道了,是我们教主在这两年前给找到的那温良,并建立了这萨满教,蛊惑着百姓。但论起我们的由来,你们始终是没有给查出来的,对吧?” 南遥给挑了下眉,示意叫她继续。 “实不相瞒,我们的起源是瀛族。我们原本是那东海上的一个小国,后来着了这奸人的道儿,惨遭灭国。由于我们世代靠着那打渔为生,所以这水性很好。于是在那当年,这水性最好的一群卫士便保护着王族,给逃了出来。” 唐笑问:“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不知道,这打我记事起,我就是定居在此的。而我的父母早已亡故,也就没有人会同我说起那些个往事了。” 南遥问:“你是这瀛族里的王族?” “非也,只有我们教主才是那瀛族的王。我们这剩余的人,都只是他的护卫而已。我们家掌管的是那王族的药食起居,而这巫师,掌管的是王族的卫兵,直接听命于那王的指令。” “你们为什么要搞出这么多的事情来?” “为了复兴国家。” “你们是要占领蓬莱,还是要攻击帝都?”南遥说:“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啊,你们用那些个邪魔歪道,是长久不了的。就算这整个蓬莱城都是你们的了,有什么用?养活着一帮子傀儡,能带兵打仗么,能发展经济么?哎不是,你们那个教主是怎么想的呀?” “他做的这些,不是为了要占领蓬莱城。我说了,我们的目的是要复国,养活我们自己的臣民。至于最近发生的事情,有的是为了要做掩护,有的……我们也是不得已。” 唐笑给好笑道:“你给那些个孩子种蛊,是要做掩护还是不得已?” “是不得已。”蛊婆给正色道:“我不想的,但你们可知,我们这个民族有氏族遗传病,所有的人只要过了四十岁,就会浑身长满蛇鳞,呼吸衰竭而死。我们的家族给研究了好些年,终于给找到了个以毒攻毒的法子。就是借助那蛊王的胆汁,用它的毒素去抑制我们身体里的毒素。我已经给亲身试验过了,果然我活过了四十岁。于是这教主就让我多多研发,所以那些个孩子身体里面的蛊虫,就是我们这个民族的药引。” “哎哟我去,你们那给自己洗白的说法,还真是有够新颖独特的。哦,这你们的命是命,那旁人的命就不是命了么?你们说一句不得已就可以了呀,你们就没给想想,这些个孩子的将来怎么办,他们的家庭又怎么办?” “顾不得那么多了,这教主的四十大限,马上就要到了。” 南遥无语地给问道:“你绑我们来,究竟是要做什么?” 蛊婆的眼睛“噌”地一下就给亮了起来,说:“给那教主准备的蛊王,需要你这特殊的血液。只要有了你的血,它就可以赶在那教主的大限之前,将这些个幼虫给孵化出来。如此一来,无论是那教主还是我们,就都能给得救了。” “呵,可到时候,这些被你们种了蛊的孩子也都会死掉,而那整个蓬莱城,也会变成这人间地狱的。”唐笑给怒道:“你们缺不缺德呀。” 见那蛊婆不说话,南遥就又给问道:“你刚才说,这抓我来是你自己的想法。既然我的血如此特殊,你为何不将此事告知给你们的教主?” “因为,那蛊王用不了你这么多的血。而我,才是那个真正需要你血液的人。” “为什么,你的病不是已经给治好了么?” 蛊婆给笑道:“我常年制蛊,这身体已经被毒害得差不多了,也落得个一身的病痛。若是我能将你的血给渡到我的身上,那我不仅可以痊愈,这副身子也能对那些个蛊虫有了免疫,这样我就能更好地去研制它们了。所以,我需要你。” “行,既然你只需要我,那你就放了我的朋友和这个小姑娘吧。等她俩安全了,我就给你我的血。” 唐笑不可思议地给怔看着她,吼道:“遥遥,你在说什么呢!” …… 顾衍和云起公子给赶到了那神明圣殿里,此时的这里还留有了不少的百姓,那巫师给坐在了上首,装模作样地在念着经。顾衍不由分说地就想要给冲进去抓他,差点儿给打草惊蛇了去,好在有这云起公子给拦住了他。 “你不要那么冲动,就这样过去抓人,你不仅救不出来南堂主,还有可能把你自己给搭进去。” “如果他们今天抓的人是那二哥,你也能这般的从容么?” “会的。”云起公子给说道:“我会先保证住他的安全,待救出他来后,我再让那些人,付出这应有的代价。昭之,你冷静些,乖乖地听那北堂主的话,按照咱们这计划好的去行事。” 此时在那殿外,这北野和西辰正带着人手,给埋伏在了那暗处。没过一会儿,就看见这云起公子,给扛着个人,走了过来。 云起公子将那巫师给扔到了地上,这人依旧还保持着那原有的动作,这嘴里也只能是给发出一些嗡嗡的声音,看来是被人给点了穴了。北野走上前去,说:“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不然现在就杀了你,听清楚了没有?” 那巫师给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听明白了。这云起公子上前,给他解了哑穴。 “几位,咱们不是都已经给说好了么,以后井水不犯河水的,那尸体我也很痛快地就给你们了,你们还想要怎么样呀?这教主那边可还在等着我呢,一旦叫他给发现了你们,这整个蓬莱城可都是会要遭殃的。” 顾衍又给点住了他,说:“我看还是直接杀掉他算了,咱们没有时间了。”然后,就作势要去刺他的命脉。巫师见此,顿时就给吓坏了,尽自己所能地在发着声音求饶。北野给拦下了他,又冲着那巫师,给哄骗道:“你也看见了,我们这群人也不是什么善类,也就只有我还能好点。还是那句话,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你没有资格同我们谈判,听见没有?” 巫师这下是彻底的老实了,幅度细微地给点了点头。 “你们为什么要绑走我们的人?” 巫师有点儿被问懵了,不解地给看着他,问:“哎不是,你们之中的谁被绑走了?不可能呀,我们的教主给下了死令,近期我们的人是不能同你们给作对的,甚至是连那接触都不行。这温良就是因为被你们给盯上了,所以我们才决定要抛弃掉他的。几位,你看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西辰问:“你是说,那小四和唐姑娘不是被你们给绑走的?” 这巫师一听是那南遥被绑走了,立马就给怒斥道:“我知道了,这事,一定是那个老婆子给干的。” 蛊婆 “我说了,放了我的朋友和这个小姑娘。不然,我是不会给你一滴血的。” “不行!”还没有等那蛊婆给说什么呢,这唐笑立马就给反驳了起来,“咱们俩当年可是有拜过把子的,那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果我的得救是要给搭上你的性命的话,你让我怎么和这顾公子交代,又怎么同那皇天后土交代?” “笑笑,听话,这不关你的事,你先带着囡囡出去。” “不可能!” “好啦,你们俩快别争了。”那蛊婆给笑道:“连我都能给看得出来,你们俩是不会抛下对方独自离开的。而且,我才是这事的决裁者吧,你们俩争之前能不能先给问问我的看法?” 南遥问:“那你什么看法?” “你们两个呀,一个也走不了。谁说此事同这唐姑娘是没有关系的?她可是那正统的唐门后人,听闻她自幼就对蛊术颇有研究,我还想着要向她给学习学习呢。”说着,这蛊婆又突然地给僵硬了一下身子,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给叹道:“哎,有人来找我了,你们俩先吃点东西吧。等我处理完了那人,咱们再给接着谈。” 然后,便给打开了石门,走了出去。南遥趁着这门还没有给合上之际,放出了那只,谢轩送给自己的机械蜜蜂。 唐笑问:“它能成功么?” “不知道,听天由命吧。记住,一会儿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先保护好这囡囡。” 唐笑应着声给点了点头。 …… 此时,在那外面,这顾衍和北野他们,也给听完了那萨满教的由来,顿时给解决掉了不少的困惑,这整件事情也变得明朗了起来。 北野问:“你的意思是,你们教主是那瀛族的王,你们做的这些,都是为了要复国和治病?”见那巫师给点了点头,北野就又给问道:“你们在这海边给制造出了那么多的事儿,为的就是要给这群孩子种蛊?” “额……也不尽然吧。其实,我们原本是想着,要占领那三十六个小岛,并在上面给建造我们的宫殿来着。其实这百姓们看到的,都是我们给做的障眼法。那雾气和海里的怪物,都是我们故意给营造出来的假象,为的就是要掩盖我们在这岛上施工的事。” 西辰问:“所以,那三十六座小岛并没有被毁?” “当然没有啦,我们可是要在这完工之后,给搬过去定居的,怎么可能真给毁了它呢?我们真的只是在那海面上给变了个戏法而已,你想呀,这三十六座岛屿离着蓬莱也不近,哪里会有人能看的那么真切呢。后来我们再叫这温良给误导大家一番,就弄假成真了。等到那宫殿建好了,我们只要再声称它们是这神族的遗址,就可以继续受着那蓬莱百姓的照拂,安稳地世代存活下去了,这就是我们的整个计划。” 西辰又问:“那这沉船的事故呢,也是假的?” “呃……那个是真的,哎哟,这复国之路,多少得牺牲些人吧。” “混账。”那西辰猛地给踹了他一脚,骂道:“你们这些个丧尽天良的玩意儿。” 顾衍问:“有人曾经给看到过,你们有带了批那蓬莱的百姓上岛,他们现在是生是死?” “当然还是活的啦,他们死了,谁给我们干活呀。” 听此,顾衍不由得给蹙起了眉,这话怎么和那韩光说得不一样呢,难道是他当时给吓得看错了? “这会儿是活的,若是宫殿给建好了呢?”西辰问:“你们是不是就得要杀人灭口了?” 那巫师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接他这话,就又给沉默了起来。 顾衍又问:“那些个黑衣人是你的属下么?” “对,是我的人,准确地说,是我给这教主训练的暗卫。” “他们的身体里也被你们给下了蛊了?” “额……对,一来是为了要方便控制他们,二来是他们的那套忍术,极难修炼。这种些蛊虫进去,也好对他们的技术有所提升。” 云起公子给问道:“那你们为什么要去攻击清璃呢?” “这事我不清楚的,我还是在看到那老婆子的爱宠被伤了之后,才给知道的这件事情。我原本以为是那老婆子给干的,可调查过后又发现不是。这么一来,能带走我的暗卫和她的蛊虫的,要么是那教主,要么就是这二少爷了,我也就没胆子再去给干预此事了。” “二少爷?” “哦,是教主的小儿子。我们教主有两个儿子,那大少爷的身体不好,所以这老爷子就把那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二少爷的身上了。不过,近年来,那教主被这病魔侵蚀得厉害,也变得越发得阴晴不定了起来,他们那父子俩的关系也变得不似这从前了。” 北野对他的坦白很是满意,继而给问道:“你们不是说不会同我们给作对的么,那这半年前,往我们那东木堂里放这探子的事,你怎么解释?” “那教主确实是不愿意同你们给作对的,但也得要稍微了解一些你们的行动吧。除了这撒磷粉的事,我保证,我们没有做过任何能够危害到你们的事情。” “那你们为什么要把这温良的死给嫁祸到那林姐的身上呢?” “嗨,杀掉温良,是这教主新给颁布的命令。之前,我们也没有想到要嫁祸,只是想在那众人的面前,给杀掉这个小丫头的母亲而已。但那温良已死,为了让他的作用能给发挥到最大,我们才临时给计划了此事。这样,可以使他的拥护者更加信服于我。” 北野又问:“你们是因为那小姑娘自身有免疫力,种不上这蛊虫,害怕事情败露,所以才决定要杀掉她的吧?那你们后来,怎么又决定放过她,改而对她的母亲下手了呢?” “哎,这事就说来话长了。种蛊的时候,那老婆子就说这小女孩的体质特殊,要想办法再将她给弄回来。于是我们就策划了一起她那父亲死亡的事件,为的就是要给抢回这孩子。可是,在那老婆子给取了她的血,做过了研究之后,就又让我们给除掉她了。她说虽然这个丫头的体质特殊,但并不是她想要的,留着也会是个祸害。那接下来的事,你们也就都知道了。至于她这母亲,我们一早就安排着要给除掉她了,要不是她去了你们那里给耽误了几天,我们这事也不会被拖到现在。” “你们是在她回家的时候给下的蛊?” 那巫师又给点了点头,说:“我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案子给搞清楚了,那接下来,就该是怎么阻止的事情了。顾衍等人,想着叫他给绘制个里面的地形图出来,好方便自己去救人。然而就在这时,顾衍的眼前,突然地给落了只机械蜜蜂。他自然是识得此物的,顿时就给激动了起来,连忙吩咐着那北野和西辰,先将这巫师给带了回去。自己则是同那云起公子一起,跟着这蜜蜂,给进到那圣殿里面去了。 …… 蛊婆毕恭毕敬地给站到了这韩光的身侧,等候着他的问话和吩咐。 “听说,我那哥哥刚才又吐血了?” “二少爷,你不能干涉这些事情的,要是让那教主知道了,你可是会有危险的。” “回答我的问题。” 蛊婆给无奈道:“回二少爷的话,是,大少爷又吐血了。” “你不是挺有本事的么,就不能先给治疗一下吗?” “二少爷,你知道的,这大少爷的身体自幼就不好,那情况本就不乐观,再加之这教主此举,更是加重了他那原本的病情。所以,无论我怎么救治,他都没有多少时间了。二少爷,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不要做什么心理准备。”韩光给怒斥道:“你和我说实话,父亲他为何要这么对待哥哥?” “哎,那教主的体质易于常人,我担心就算是他给服食了这蛊王的胆汁,也会产生那排异的现象,这才给建议说,可以先用他的血,去喂养一下那蛊王。后来他又问我,是不是必须要用自己的血,儿子的可不可以?我便知道他是要放弃这大少爷了。你也别怪他,他不想的,只是他作为王,是不能有什么意外的。” “你去和他说,我的身体好,让他用我的血,放我哥哥一条生路吧。” “不行,二少爷,万一那教主出现了什么问题,你可就是我们这唯一的继承人了,我是万万不能做会有损到你那身体的事情的。” “呵,你们这群自以为是的疯子。” 蛊婆给劝慰道:“二少爷,我已经给找到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了。你可否再信我一次,再给我些时间。我保证,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努力,给保住那大少爷的性命的。你们俩是我看着长大的,在这件事情上,我同你的心情是一样的。” 韩光默不作声地给盯看了她一会儿,而后又什么也没说地就走了。 待他离开之后,就有暗卫来报,说是那巫师不见了。蛊婆立即就给察觉到了这事的严重性,内心虽是在叹然着那东木堂的人来得可真快,但这面子上,仍是给吩咐着那暗卫说要对这教主保密此事。 看来自己得加快速度了,如此想来,她又给进了那石室。 “抱歉了两位,遇到了个突发情况,看来我们没有时间闲聊了。南堂主,今天你说什么也得把血给我留下了。” 唐笑抱起了囡囡,南遥给挡在了她俩的身前,说:“老婆子,这事,你说的不算吧。我虽是没有什么内力了,可你的那些个蛊虫也近不了我的身,你以为你能控制得住我么?” 蛊婆笑,“孩子,人都有弱点,一旦自己的弱点被别人给握在了手里,任凭你有多大本事,都是没有用的。如今,你的弱点就在这里,我怎么能不加以利用一番呢。”说着,就从那袖间,给发出了一条软锁,缠住了这唐笑的腰腹。随后,那蛊婆轻轻一拉,这唐笑就被她给带了过去。 南遥上前一步,想要给做下阻拦,奈何那个老婆子的速度比较快,早已经用手给掐住了这唐笑脖子上的命脉,说:“丫头们,你们别以为我玩蛊虫,就没有别的招式了。就凭你们俩现在的水平,还是打不过我的。走吧,南堂主,我先带你去认识个新朋友。” 蛊婆掐着唐笑给离开了,南遥被逼无奈,只好跟着她一起,走了出去。蛊婆料准了她不会独自离开,于是就直接将她们,给带到了那间关着蛊王的密室里。南遥见这屋里,居然还给躺了个人,便问:“他是谁?” “一个将死之人而已。”说完,蛊婆又给吹了声口哨。 趴伏在那人旁边的蛊王瞬间就给睁开了眼睛,只见它的背脊有刺,通体黝黑,皮肤仿如这铠甲一般,在发着那亮蓝色的幽光。它的一只眼睛为黄,一只眼睛为蓝,这嘴巴成八瓣状,里面长满了那细细密密的尖牙。一条血红色的舌头给伸了出来,挑了一下这身侧之人的脸。 “宝贝儿,快看,我给你带了个人过来,你喜欢不?” 那蛊王好像是能给听懂她的话,朝着南遥看了过去。南遥似乎都能给感觉得到,这虫子那脸上的笑意,届时鸡皮疙瘩给起了满身。 “呀,看来我这宝贝儿很喜欢南堂主你呀。”蛊婆给笑道,随后又看向了那条虫子,说:“喜欢便来亲近亲近吧,少喝点,她对我来说,还有这别的用处呢。” 那条虫子听完,便朝着南遥给爬了过来,速度奇快,这南遥避之不及,又没有武器可以傍身,只能由着它给咬了自己那手腕一口。 “啊。”南遥痛得给惊呼了一声,试图去甩掉它。这虫子在给碰到了她的血以后,也恐惧了起来,又迅速地给退了回去,不解地看向了那蛊婆,好像是在说着什么。 这蛊婆也没有想到那南遥的血竟然连这蛊王都能免疫,虽说是有点惋惜,但更多的是开心。如此一来,自己若是给得了她的血,那岂不是会天下无敌了。此等好事,叫她越发得欣喜不已。 “看来,这个孩子暂时是享用不了你了,南堂主,你真的是太神奇了。” 南遥捂着那血流不止的手腕,恶狠狠地给盯看起了她来。 “走吧。”蛊婆说:“咱们接下来该渡血了,这玩意费时间,而你我恰巧是最没有时间的人了,得要抓紧了。” …… 顾衍和云起公子跟着那蜜蜂,跨过了这前面的圣殿,又通过暗道,给来到了个隐秘的空间里。顾衍望着前面的那片黄光,借而给心叹道:恐怕这就是那小姑娘口中的大宫殿了。 提醒了这云起公子一句注意安全,顾衍随即又往那宫殿后方的屏风处给走了去。 看来南儿她们还被关在这更里面的地方,顾衍边走,边给腹诽道。 突然,云起公子给拉住了他,示意着他说:那前方有不少的守卫。接着,他俩就给听到了这些护卫们的闲谈。 “嘿,我刚才怎么看见那蛊婆给带了个姑娘进去?” “进哪,禁室么?” “可不,难不成是给这大少爷准备的?” “得了吧,就大少爷那个样子,能享受得了么。我看,是给这蛊王准备的吧。” “哎,可惜了,那个姑娘我见着还挺好看的。” “怎么,起色心了?” “你别说,这姑娘的模样和身段可都是上乘,要是能给尝上一口,那我可就美了。”说着,这守卫又不自觉地给舔了一下嘴。 顾衍当然知道他们是在谈论着谁,气得他朝着那人就给挥了一掌。云起公子没能拦得住他,只好给控制住了这另外的一个守卫,问:“你们说的禁室在何处?” 那人给指了指后方,然后就被扭断了脖子。 顾衍自顾自地朝着这禁室的方向,给走了过去。可到了之后才发现,那里面除了个奄奄一息的人和一条大虫子以外,哪里还有这南遥的身影。 突然间,那蜜蜂又给盘旋了回来,往这旁处给飞了去。 …… 蛊婆带着南遥她们,给进到了那另外的一间密室里,其内有两把铁椅。蛊婆示意着南遥,给坐到了其中的一把椅子上。就在她给坐上去的瞬间,她的脖子、腰腹和四肢,均被弹出来的铁环给锁住了,顿时不得动弹了起来。蛊婆把这唐笑给绑到了那屋里的一根石柱上,这才给坐到了那南遥的身侧去。 南遥没好气地给说道:“喂,老婆子,你可想清楚了,我这血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得起的。” 蛊婆连看也没有看她,因为她发现,那南遥手腕上的伤已经开始给结痂了,这让她越发得激动了起来。转身拿过了一个针头,不由分说地给扎进了那南遥的身体里,血液立马就给流了出来。蛊婆又把针头的另一端给扎进了自己的体内,而后便舒服得给躺了下来。 “睡一觉吧丫头,咱俩可得好一会儿呢。放心,这血得渡三次,而第一次的量是最少的,你最多只会给产生一些眩晕感罢了,不会有那生命危险的。”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是怕你太过于异想天开,自己把自己给玩了进去。” 蛊婆并没有搭腔,又过了一会儿,她的体内真的给出现了一丝躁动,这令她很不舒服,也越发得坐立不安了起来。那南遥的脸上也给生出了一层冷汗,她知道,她的血液正在快速地流失,可自己现在是什么也做不了。 这个时候,石门从那外面被人给打了开。蛊婆闻声望去,头个进来的居然是一只蜜蜂。 陷害 韩光不情愿地给走在这暗廊里,心道:娘的,那个老头子是越来越阴晴不定了,自己不就是来给看了几次哥哥么,他居然也能发这么大的脾气。还有那个不成器的巫师,偏偏是这个时候不在,搞得老头子的气没处撒,自己又顺带着被骂了一顿。 走着走着,那韩光就给感觉到,这暗廊里的护卫,好像是要比那平日里的给少了许多。又在这不经意间,给发现了那顾衍徘徊的身影,吓得他赶紧给藏在了角落里。看着这俩人给走进了一间密室,韩光是困惑不已,忙跟了上去,躲到了门后,倾听着里面的声音。 此时那蛊婆的身体,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南遥血液的问题,已经给出现了异状。那功力尽失不说,这浑身上下还绵软无力,毫无生气。而南遥的情况也不是很好,她的呼吸也逐渐变得局促了起来,那嘴唇上是一点血色也没有,神情恍惚,可还是在硬挺着精神。 唐笑独自在这石柱上给做着挣扎,见那顾衍走了进来,立马激动地给喊道:“顾公子,云起公子,你们可算是来了。” 这南遥给听到了她的声音,顿时觉得安心了不少。顾衍连忙给赶到了她的身前,替她松了绑。看着她那张,比这平时要苍白得多的脸色,顾衍心疼极了,紧紧地给抱住了她。 “抱歉,我来晚了。” 南遥窝在了他那怀里,安抚似地给吻了吻他的唇,轻声道:“放心吧,我没事。” “我们回家吧。” “好。” 唐笑这会儿也被那云起公子给拯救了出来,奔上前来替她检查着身体,顺道把这整件事情的经过,都给讲了个遍。 云起公子问:“那这个老妖妇是怎么回事?” 唐笑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她刚刚还挺得瑟的,不过在渡了些那遥遥的血之后,就变成这副样子了。我分析,是那遥遥的血太过于特殊的缘故。这遥遥早就给提醒过她,说那血是她享用不起的,她就是不听,看吧,被反噬了吧。” 顾衍说:“这些我们出去以后再谈吧,先离开要紧。” “等一下。”南遥给拽了一下他那衣角,说:“这蛊王已经被我的血给伤到了,我们直接去干掉它吧,那孩子们可在还等着咱们救命呢。我怕错失了这次,再找机会可就不容易了。” 顾衍问:“你说的蛊王是不是一条黑色的大虫子?” “怎么,你见到过了?” 顾衍给应了声,随后又看向了唐笑,问:“唐姑娘,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杀死那个玩意儿,却不留下我们来过的痕迹?” “可以的,我刚才在经过这老婆子的房间的时候,给看到了一只稀有爪哇。你们要是允许的话,我们就再给回去一趟,将那爪哇给放进这蛊王室里,它自会将那蛊王给吃掉的。”说着,又给深看了这蛊婆一眼,叹道:“哎,那爪哇天生与这蛊虫为敌。我看,她养着此物,也是为了要自保吧。” “行,那事不宜迟,咱们赶紧行动。” 云起公子在这个时候,却是给提出了不同的意见,“咱们四个一起行动的话,那目标太大了,容易叫人给发现了去。这样吧昭之,你带着南堂主先行离开。我带着唐姑娘去给解决掉那蛊王,然后再去追你们,可以么?” “成,就这么办吧。” 云起公子又给看了眼那个蛊婆,问:“还有她,你们想要怎么处理?” “别管她了。”唐笑说:“她是自作主张去抓我们来的,若是我们现在杀了她,反而会引起这幕后之人的怀疑。而且,我看她现在的样子,应该是那身体里的毒蛊和这遥遥的血起了冲撞,她就算是不死,也是给废掉了。” “成,那就不管她了,走吧。” 待他们离开了之后,这韩光从那角落里给走了出来。事情的经过他已经给了解得差不多了,突然心下一转,在这脑海里给萌生出了一条毒计。 蛊婆见他朝着自己给走了过来,连忙使尽了那浑身的力气,给求救道:“二少爷,救……”可是还没有等她说完,韩光就往她这心脏里给捅进去了一把匕首。 “老婆子,去死吧。” 蛊婆不敢置信地给问道:“为……为什么?” “呵,你居然还问我为什么?太可笑了,没有你,我的哥哥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老婆子,你可知,我有多憎恶你们么?” 大量的鲜血从这蛊婆的嘴里给涌了出来,没过多久,她就给咽了气。韩光看着她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这心里突然间给畅快了起来。然后,又心狠地给砍了自己一刀。 如此一来,他就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给嫁祸到那东木堂的身上了。父亲知道后,定会勃然大怒,说不定还会去找他们报仇。而自己也可以借这东木堂的手,给干掉他。等到一切尘埃落定,自己就可以带着哥哥离开了。 接着,韩光赶紧给捂起了伤口,边假意呼救着,边往那自家父亲的圣殿里给跑了去。 …… 北野焦急地在这正堂里给等着消息,见他坐立不安的,那谢轩立马给安慰道:“北堂主,你别担心,有这云起和昭之在呢,那唐姑娘和南堂主是一定能够给平安归来的。”这不,他才刚给说完,一个白衣飘飘的身影便给跃了进来。 “北兄,我们回来了。” “怎么只有你们两个,那笑笑呢?” “在这里。”门外给传来了一句,那唐笑轻快的声音。 见她毫发无伤,北野破天荒地在这心底,给感谢了一下那满天的神明。唐笑给挽住了他,絮絮叨叨地同他讲起了,自己刚才给干掉这蛊王时的经过。看着她那神采飞扬的模样,北野不禁给笑了起来。 顾衍在同他们给做着沟通的时候,这南遥早就已经在他的怀里,给睡过一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北野的药起了作用,南遥顿时就觉得自己的身体给好了不少。 “醒了?”顾衍给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南遥给摇了摇头,问:“你们在说什么呢?” “我们在聊这接下来的计划。”东裳说:“如今那个巫师已经被咱们给抓了回来,这老蛊婆也被你们废掉了。那萨满教一夜之间给损失了两员大将,恐怕这阵子,他们是做不成什么了。” 北野问:“那巫师如今被你关在何处?” “在地窖里,你要是想见他,我这就带你去。” “算了,今日太晚了,大家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巫师那里,你多派些人手给看着他,他对我们还是很有用的。” 东裳点着头给应了声,然后就带着西辰离开了。 顾衍以这南遥的身体不适为由,将那照顾囡囡的工作,交给了唐笑。 北野对此很是不满,自己原本还想着要做点什么呢,这下子好了,有那么个小灯泡在,自己是什么也干不成了。看着他们这一个个的都能抱得美人归,而自己却只能是去给哄孩子,北野的心情顿时变得憋闷了起来。 …… 清晨,南遥在那顾衍的怀里给睁开了眼睛,无力地给叹了口气。 昨晚,这某人是蛮横得很,她那身上软筋散的药效还没有过,所以是一点反抗能力也没有。等等,好像这平日里有反抗能力的时候,那自己也是任他鱼肉来着。 哎,命苦呀…… 南遥小心翼翼地给做好了穿戴,但在这下床之际,还是觉得腿软无力。好不容易给蹭到了院子里,就看见那云起公子正在这回廊下给雕着什么。 “早呀,怎么就你一个人,那谢二哥呢?” “他还在睡。”云起公子给笑道:“这昭之怎么搞的,居然起得比你还晚。” “哦,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给紧张过头了吧。”说着,南遥又给问道:“你还会做手工呢?” 云起公子将那手里的木雕猫咪,递给了她说:“我也就只是会雕这一样东西而已,清璃喜欢猫,小的时候我总在外面磨练武功,不能陪他,怕他独自在家无趣,那临行前,我都会给他雕上几只猫咪,陪着他打发时间。不过我做的不好,总是给雕的很丑。” “哎哟,这种东西是用来寄托情谊的,不是用来赏玩的,那做工再好有什么用,最重要的是人。” “嗯,你说得对。”说着,这云起公子又递给了她一杯热茶,同她闲谈了起来,问:“听说,你和昭之是因为一个案子结识的?” “对,你是不知道,当时的他可赖皮了,我一度以为他是个极其轻浮之人呢。” “哈哈,他那是紧张呢。打从他三年前第一次见你,就把你给记心上了。这好不容易有机会能与你亲近,他不紧张才怪呢。” “三年前?他三年前就见过我了?” “他没同你说?” 那南遥给摇了摇头,这云起公子接着给问道:“那三年前,这天下第一鬼盗被处决的事情,你还记得吧?” “记得,当年我受人所托,去那处决现场给这老头送过东西。” “是,那就是昭之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我都知道,这天下第一鬼盗作恶多端,奈何他行踪诡秘,令人头疼不已。于是三年前,不少江湖义士便集结起来,想要齐心协力将他捕获,我和昭之也都参与了那次的围剿行动。我们找了他两个月,这才给抓到了他。” “然后你们就把他交给了大理寺,大理寺的人为了防止再生事端,就决定立即处决了他。” “对,结果行刑那天,你这个比他还神秘的南风堂堂主就出现了。当时的你很强势,非得要去见他。我们以为你是来劫囚的,结果你只是朝着他给扔了件玉佩,就走了。” “哈哈,那是因为在他这行刑的前一晚,他以前在老家的娘子给找到了我。说是不想让孩子有一个恶贯满盈的父亲,就托我将他俩当年的定情信物给送还过去,力表恩断义绝,死生不复相见。我看她可怜,就答应了。” “嗯,因为你的那次出现,这江湖上多了不少关于你的传说。而那昭之,在见到了你之后,便心仪于你了。我还记得当时你才刚走,他就给抓着我,问这南风堂是不是在那临安城里,我说是。后来事情结束,我问他下一步要去哪,他想也没想地就说要去临安城。我还以为他用不了多久就能把你给追到手了呢,没想到他这么怂,一年前才敢去结识你……” 那顾衍睡醒后,见这南遥不见了,慌得那冷汗都出来了。 随意地给披了件外衫,奔出门去,发现这位当事人正独自站在那廊下,给发着呆呢。顾衍给抱住了她,呵斥道:“你这大清早的,乱跑什么。” 南遥给转过了身,问:“吓到了?” “嗯,吓到了,我还以为你又被他们给抓走了呢。” 南遥抬头,给吻了一下他那下巴,说:“我刚才在和这云起公子聊天呢,聊了好多关于你的事情。” “我有什么好聊的?” “顾衍,既然你在三年前就心仪于我了,怎么不来找我呢?” “你……知道了?哎,不是,那谢云起怎么回事呀,这嘴上怎么也没有个把门的呢。” “顾衍,回答我的问题。” 顾衍给盯了她好一会儿,而后叹道:“因为……因为我怕唐突了你。” 南遥给好笑道:“咱们俩刚认识那会儿,你这可没少唐突我。” “我那是情不自禁。”顾衍说:“其实,为了能认识你,我做过很多计划,可又都觉得不大合适。我知道,你常会到这来福茶楼里听评书,为此我也给去过几次,但我却连个上前同你说话的勇气都没有,只敢在那远处观望着你。我知道你不爱在这江湖上走动,我也就陪着你在那临安城里给住了好久。” “顾衍,你就这么默默地给喜欢了我那么多年,你不觉得委屈么?” “不觉得呀,你现在不已经是我的夫人了么,我怕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男子了,哪里还能有委屈呢?” “对不起,没能早些认识你。” 顾衍给吻住了她,说:“那些都不重要了夫人,得你相伴,便是我此生最大的荣耀了。” …… 东裳带着北野给来到了这地窖中,那位巫师大人还在这里正睡得香着呢。 “喂,起来啦。” “嗯?”巫师睡眼惺忪地给坐起了身来,问:“吃饭了?” “吃你个脑袋。”东裳给好笑道:“我说你真够可以的呀,这样的坏境你也能睡得着?” “嗨,那有啥。再差的环境我也睡过,这才哪到哪儿呀。”巫师给望向了北野,问道:“你们那俩人,救出来了?” 北野给点了点头,说:“我这次来,是想要和你做个交易的。” “什么交易?” “我希望,你以那萨满教巫师的身份,向这百姓们说清楚那全部的真相。” “不不不……”巫师连忙给摇头道:“如此一来,这教主还能饶了我么,我才不干呢。我看,你们还是给我个痛快吧,死在你们手上,总比被那蛊王吃了要强。” “已经没有蛊王了。”北野说:“这昨天晚上,那蛊婆养得爪哇给跑了出来,不仅吃掉了这蛊王,连同着那些个虫子,也都尽数给毁了去。关于这一点,你是不用担心的。” “什么,那蛊王没啦?!完了完了,你们这下子可玩脱了!” 东裳问:“你什么意思?” “你们知不知道,那教主早已被这病症给折磨得走火入魔了。现在他全部的希望,可都寄托在那蛊王的身上了。要是让他知道,你们把他这最后的一点希望给毁了,你们说,他会怎么办?你看着吧,他马上就会来报复你们的。” “来呗,我们怕他做甚。” “东堂主,你可知我给教主训练了多少暗卫么?”巫师抬手,给比了二。 “两百?” “呵,两千。我知道你们都是一些武功高强之人,可你们再厉害,也才不过四五个人而已。若是那两千暗卫都尽数被这教主给派了来,你们想要如何应对?我猜,你们其中,已经有人同那些暗卫给交过手了吧,你们可以先去给打听打听情况,再来谈这怕不怕的问题。” 北野听此,那脸色瞬间就给沉了下来。 这时,那西辰给跑了进来,说:“东姐,我们被包围了。” “什么?!” 围攻 韩光站在这山巅之上,望着那东木堂的方向,忧心忡忡。他的身侧,正有一位老者给坐在了这轮椅之中。老者的脸上满是沟壑,皮肤青灰,根本就猜测不到他能有多大的年纪。他那外面给罩了件这暗红色的斗篷,里面那赤|裸的身躯上布满了蛇鳞。任谁都能给看得出来,他,病得很重。 “信发过去了么?” “是的,父亲。” “呵,虏我巫师,杀我神婆,伤我儿子。今日,我也该和这东木堂算算总帐了。” 韩光面无表情地给应道:“是的,父亲。”说完,又用那旁人听不到的声音,给呢喃道:“加油吧,父亲。” …… 东木堂里。 东裳仔细地将这封,刚才钉在那大门之上的信件给看了看,叹道:“搞什么,这萨满教说咱们给杀了他们的神婆,还砍伤了那教主的儿子,这是怎么回事?” 顾衍说:“我猜,可能是昨日,有那别的势力也给潜入了进去,干了这些事情后,再嫁祸到咱们的身上了。” “别的势力?”那南遥给问道:“这蓬莱之中,到底还有多少神秘的团伙,是咱们不知道的?他们杀了人,为什么要给嫁祸到咱们的头上呢?喂,东姐,会不会是你以前的仇敌?” “不一定是那东姐的仇敌。”北野说:“也有可能是这萨满教的仇敌,之所以做那些个事情,就是想要借此,让咱们同这萨满教之间鹬蚌相争,而他们好坐收那渔翁之利。我纳闷的是,若是昨日当真有这么多人行凶,那萨满教怎么会没有发现呢?难不成他们的守卫都是一些假把式,不堪一击?” 顾衍给猜测道:“也许这拨人,就是那萨满教里的。昨天晚上,他们在看到了咱们的行动之后,方才给策划了这起阴谋。” 唐笑望着那院墙之上这大批的黑衣人,说:“哎,你们快别分析那些了,还是给想想怎么解决这眼前的事情吧。虽说是有那谢大师的机关在,他们这一时半会儿地也进不来。可我怎么觉得那人越来越多了呢,咱们就这么僵持着,总不是个办法吧。” “唐姑娘说得不错,我去给会会他们先。”随后,西辰便给站起了身来,提刀而去。东裳给拦住了他,说:“那外面可是有数千人的,你这单枪匹马的,能打得过来么。” “我同他一起去。”顾衍给说道:“与其等着他们给攻进来,不如主动出击先给干掉一批。” 南遥说:“那我也去。” “不行。”顾衍给拒绝道:“你去了,我会分心,乖,在家里好好呆着。” 这时,门外给传来了一声轻笑。云起公子给倚在了那门边,看向了顾衍,说:“就你知道疼媳妇。” “你怎么过来了?” “外面都这样了,我不来能行么?” “那二哥……” “你放心吧,他没事,这会儿他正在给囡囡讲那鬼故事呢。我同你们一起去对付这帮人,让你媳妇和北堂主他们去陪清璃吧。咱们三个速战速决,也让那些个邪魔外道给看看,咱们这正统武林的作派。” “哈哈,讲得好。”东裳给笑道:“那我和你们一起去,好久都没有打架了,我的血泣都快要长毛了。这样,咱们四个每人给占着一个方位,最后看是谁抓得人多,抓得最少的那个人,可是要请这在场的所有人吃饭的。” …… 今日的天气有些阴沉,时不时地还会给落下几个雨滴。韩光给推着那自家的父亲,走在了这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那街道两旁,正源源不断地给往前游走着黑衣人。百姓们见此情景,都将自己给锁在了家里,念起了阿弥陀佛,以求平安。 “怎么样了?” “回父亲的话,咱们的人已被他们给抓得不少了,剩下的,也是非死即伤。” “废物,对方有几个人?” 韩光的脸上不由得给多了丝嘲讽,笑道:“回父亲的话,他们只给派出了四个人。” “你似乎很高兴?” “是的,父亲,我很高兴。”韩光笑着,给走到了他的身侧,站住,继续说道:“父亲,你看到了么,您培养了多年的心血,竟然是如此的不堪一击,您不觉得可笑么?” “逆子!”韩老教主先是给呵斥了他一句,突然,他又仿佛是给察觉到了些什么,惊愕地站了起来,步步逼近着自己的这个儿子,问:“是你杀的那蛊婆和蛊王?” “回父亲的话,这蛊王不是我杀的。但那老婆子,的确是我下的手。” 这韩老爷子听后,一拳将他给揍倒在地。可能是觉得不过瘾,又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给提了起来,问:“为什么?” “呵,父亲,那老婆子死之前,也是这么问我的。你猜,我是怎么回答的?” “你是为了昊儿?” “我不许你提他。”韩光给挣脱掉了他的手,怒斥道:“你不配!从小到大,因为你,我无法像那正常人一样生活。这身边呢,也就只剩下那哥哥在陪着我爱护着我了,可你做了什么?多年之后你出现在我的面前,居然是要给带走我这唯一的寄托,为的就是你的那个破病。你为了你自己,竟然连亲生儿子都牺牲,你这个畜生!” 老教主愤怒不已,毫不犹豫地又给扇了他一巴掌,打得那韩光这嘴里是鲜血淋漓。 “哈哈哈哈,父亲,你看呀,你马上就要失败了。” …… 天上开始飘起了细雨,在那东木堂的四个方位上,分别给站着这一黑一白、一黄一红四个身影。只见他们各自持着各自的兵器,武弄着不同的招式,将一个个的黑衣人给打翻在地,丢进了院中。 院子里,那门人们正忙不迭地,将他们给打下来的黑衣人捆住,堆好,再洒上药粉。不一会儿,就已经给制住了上百人。屋子里,这唐笑正陪着囡囡在玩着游戏呢,那北野给摆起了茶道,同这谢轩一起品茶论事,悠闲得很。南遥独自窝在那躺椅上昏昏欲睡,任凭屋外有多大的动静,愣是没能把她给叫起来。 这时,一个门人给跑了进来,说:“北堂主,我们那化解这黑衣人功力的药粉不够了。” “抓到多少人了?” “回北堂主的话,我们刚才给统计了一下,一共捕获了四百零三人,那数量还在增加中。” 谢轩问:“他们四个,可有受伤?” “没有,都安然无恙着呢。” 南遥给坐起了身,说:“哎,总这么打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所谓擒贼先擒王,我猜那幕后之人这会儿,定是在那附近,给查看着情况呐,我出去给找找看。此时他这身边一定没有多少守卫,正是我下手的好时机。” 北野给反驳道:“不行,你以为的只是你以为的,万一你再给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和那顾公子交代,你就老实地给我在这里呆着吧。” “没事,我就去给看一眼。”说着,南遥就给奔了出去,不见了踪影。 …… 韩老教主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被折损在自己儿子的手里。心下一横,便对着那韩光给下了狠手。可谁曾想,这南遥突然间给出现了,不仅制止住了他的招式,还将他给踢回到了那轮椅之中。 南遥给扶起了韩光,问:“小哥,你没事吧?” 这韩光见救自己的人是她,那心中大喜,可这脸上,仍是在装着那无辜的模样,躲在了她的身后,给说道:“姐姐,你救救我,这个人是那萨满教的大魔头,他要杀我。” “逆子!”韩老爷子嘶吼着,又给发起了攻击,一掌拍向了他俩。南遥扯着韩光避开了此招,同他给招呼了起来。这韩老爷子毕竟是身患重症,病入膏肓,那反应和力量都不及她。这简单的交手之后,他甚至是连那南遥的衣摆都没给碰着,自己却是被伤得不轻。这令他越发得气急败坏了起来,顿时朝着那远处给吹了声口哨。 这群黑衣人在听到了他的哨声之后,立马就给停止了对那东木堂的攻击。转过身来,将这南遥给团团围了住。那东木堂外的四个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惹懵了,心道:真是奇了怪了,这打得好好的,怎么就给停了呢? 正给纳着闷呢,就听那院中的北野,在冲着他们给吼道:“你们几个快去找小四,她跑出去找这萨满教的教主了。” 他们四个人一听,连忙往那朱雀大街上给奔了过去。 南遥望着自己这周围的那群密密麻麻的黑衣人,不由得给叹了口气。 得,自己这是给进了狼窝了。要是惹了一身伤回去,那还不得被这顾衍给骂死呀。 “呵,丫头。”韩老教主给叫住了她,说:“下次记得,当别人家的老子在教训儿子的时候,莫要插手。哦,恐怕你以后,也不会再有什么插手的机会了。” “儿子?”南遥问向了韩光,说:“你就是那个巫师口中的二少爷?” 韩光见自己的身份被这老头给点明了,也就不再演戏了,而是大方地给应道:“没错,我是他的儿子,也是那萨满教里的二少爷,这瀛族未来的王——韩光。南堂主,那所有的事情,都是这个老头给搞出来的。你帮我除掉他,我保证,从今以后,此地再无那萨满教。” “韩光?”南遥莫名地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随即又给问道:“等会儿,前几日给那顾衍和西辰内情的人,是不是你?” “是。” “哟,小哥,你这计谋策划得够早的呀。所以昨晚那蛊婆,也是你杀的喽?” “是。” “为的就是叫我们互相厮杀?” 韩光给笑道:“南堂主,互相厮杀这个词,你用得有点重了。不过,你们那办事的效率着实是有点慢呀,我只好帮你们把这要剿灭他们的计划给提前了。” “哎哟喂,那我们还真是得要谢谢你了呢。”随后,这南遥就又给看向了那韩老教主,说:“喂,老头,今天的事算是我的不对,您接着给教训儿子吧,我就不拦着了。” 此话过后,还没等着这老教主应声呢,那韩光倒是先给急了起来。 “南堂主,我毕竟也是一个曾经给帮助过你们的人,你这样就有点不大地道了吧?” “嚯,你还嫌我不地道?你那算计我们的时候,可还有想过地道了?小哥,我这辈子,最讨厌别人算计我了。何况你不光算计了我,还算计了我的家人和朋友,你觉得我还会救你么?”说完,又给喊道:“老头,今日的事,你也算是个受害者了。我们虽然是想要给干掉你,但也不想平白无故地受那小子的利用。这样吧,你先处理你的家事,咱们改日再战。” 韩光见那老爷子似乎是有了丝动容,心叹不好,立马对着他给请罪道:“父亲,我错了,我愿意将功补过。” 韩老教主给扬了扬下巴,示意让他继续说下去。 “父亲,您面前的这位南堂主,体质非常的特殊,若是能够得到她的血,您的病症就会痊愈的。儿子知道自己此前是给做了不少的错事,儿子不求您的原谅,只希望你在痊愈了之后,能够放我和哥哥离开。我们保证,再也不会干涉您的大业的。” “她那血当真有如此特殊?” “是,此事是这神婆亲口和我说的,父亲您可以先试试,若是不行,儿子随你处置。” 那韩老教主被这病痛给折磨了多年,早已丧失了基本的理智。但凡是能够有助于他的病情的,他都会去试一试。何况,他本以为那蛊王已死,自己就会完了的。韩光的这番话,瞬间叫他给生出了那新的希望,这望着南遥的眼神也变得不一样了。 靠,南遥在那心底将韩光给骂了个底掉,然后又开始思忖起这脱身的计策来。 见她要跑,那韩老爷子便顾不得什么了,猛地朝她给抓了过来。然就在这时,南遥的身后突然给开出了一条生路。东裳一鞭子给撂倒了一片黑衣人,顾衍飞身过来,揽住了南遥,给跳到了一边,西辰和云起公子迎着那韩老爷子就给攻了过去。如今的韩老爷子哪里能是他俩的对手,分分钟就被打成了重伤,只好又命令着黑衣人去围剿他们。 这场对战,从那天亮一直给打到了天黑,双方均是被折腾得不轻。待到这现场的黑衣人尽数给躺倒在地了,那众人才发现,这里哪还有什么教主和韩光的身影,也不知道他们那父子俩是何时给逃走的。 …… 这韩光趁着混乱,早早地就给逃了出来。他不知道那老爷子今日能不能完蛋,但他知道,若是这老头今日死不了,那自己和哥哥也就都完了。想到这里,他就给加快了脚程,想要赶紧回去,带着哥哥离开。 可他才刚进那圣殿,就被这黑衣人给架了住,带到了那老教主的身前。 “哟,看看,这不是我的好儿子么?怎么,还知道回来呀?哦,不对,那昊儿还在这里呢,你是一定会回来的,对吧?” 那韩光并没有搭腔,只是给瞪着他看。 “呀,你这眼神,和我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那昊儿就不会有这种眼神,看着一点也不像是我的儿子。对了,你还没有来得及去见他吧?没事,我这就将他带来。”说着,便吩咐着下人去把那韩昊给抬了出来,让其跪在了自己的身前。 韩光问:“老头,你究竟要做什么?” “做什么,你觉得如今的我还能做什么呢?”韩老教主确实是给伤得不轻,动作都变得迟钝了许多。只见他缓缓地给走到了这韩昊的面前,蹲下,问:“昊儿,你能听得到我说话么?” 韩昊虚弱地给睁开了眼睛,示意可以。 “你别怪父亲,父亲病得很重,很需要你们的血,你也不想小光有事吧?所以,父亲只好牺牲你了,你是愿意的对吧?” 韩昊又给眨了眨眼睛,那韩老爷子接着给呢喃道:“可是,小光他不理解我。他觉得我是在害你,我是故意要放弃你的。你也是我的儿子,我怎么会不心疼呢。可他居然联合了外人,将我重伤,为父好生难过呀。” “父……父亲,放……放过,小……小光,吧,我……我随……随你,处置。” “哥哥!”韩光给喊了他一声,韩昊弱弱地给回头冲着他笑了笑。 “哎呀,真是兄弟情深。”韩老爷子说:“若是你我生在这普通的人家里,那咱们一定是父慈子孝,幸福得很。” “老头,你放了我哥,你不是要血么,我给,我给你!” “你给我?你当真愿意给我?” “愿意,你放了哥哥,我就给你我的血。” 韩老教主招呼着他,给走上前来。这韩光在过去后,直接给抱住了韩昊,一遍又一遍地给叫着“哥哥”。韩老教主慈祥地给看了他一会儿,说:“好啦,你那哥哥马上就要不行了。不过,你不用担心,你会陪他一起去的。你确定你是会陪着他的,是吧?” “是。”韩光生无可恋地给看向了他,说:“老头,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嗨,咱们民族生来就是被诅咒过了的,这么多年,诅咒我的人也不在那少数。这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说着,就给咬住了他那脖子上的血脉,贪婪地饮用了起来。直到他的内力被稳住了,这才肯松开口。而那韩光,却早已是没有了呼吸,倒在了这自家哥哥的怀里。 “小……小光。”韩昊抱着他给哭了起来,那声音,听得韩老教主是烦躁得很,不禁给叹道:“既然这么难过,那你就快去陪他吧。”说着,便给割开了他的喉咙,鲜血四溢。 一旁的黑衣人怯怯地给问道:“教主,这少爷们的尸体,我们怎么处理?” “派两个人抬去送给东木堂吧……” 反击 东木堂里。 介于今日那对战的成功,这东裳满心欢喜地给摆了桌宴席,同那些付出了汗水的众人,把酒言欢了起来。北野已将这些被捕获了的人的武功尽数废除了去,统一关押了。巫师看着那些个自己培养的高手付之一炬,这心里突然间给生出了一种那说不上来的苦涩。 南遥给坐在了这桌边,愁眉不展。顾衍见此,不解地给问道:“怎么了?” “不知道,就是有种不详的预感。”只见她的话才刚给说完,那门岗值班的人就进来通报说,有人给送来了两个大箱子,正放在外面。 “箱子?”东裳问:“是何人送来的?” “回堂主,这对方的武功很高,还没有等我们给看清楚那身型,他们就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了这两个箱子。您看,是要搬进来么?” “搬进来吧。” 门人得令,费力地将那两个箱子给抬进了院子里。 这两个箱子很大,那外层用的是这厚实的木板,给盯得很结实。为了不破坏到里面的东西,那西辰给开得很小心。等到掀开了盖子,众人赫然发现,在这两个箱子里,分别给躺了具尸体。其中一具南遥认识,正是那韩光。今日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把这韩光的真实身份告知给了大家。那众人皆唏嘘不已,没有想到,自己这有朝一日竟能被一个少年给算计了。 那另外的一具,没有人识得。东裳怀疑这也是个那萨满教里的人,便派了属下去把这巫师带来,好让他给辨认一下此人的身份。北野在此期间,则是给抽空检查了一下他俩的尸身。 东裳问:“他们是怎么死的?” “那韩光是血尽而亡,至于这另一具嘛,是被割喉的。只不过,此人那生前的底子就不是很好,早就已经病入膏肓了。这照理说,他就算是不被人割喉,也是活不过今晚的,那这割喉之人又何必要多此一举呢?” “也许是愤怒吧。”南遥说:“他把尸体给咱们送了过来,不也是因为愤怒么。当然啦,可能还带有了那么点怨恨。” 这时,那巫师被带了过来,望见了这箱子里的人,不由得“扑通”一下给跪了下去,悲愤交加地喊道:“大少爷,二少爷……” 顾衍问:“那具尸体是韩光的哥哥?” “是,我们家这大少爷的命实在是太苦了,他是怎么死的?” 北野给他做了解答,那巫师听后,立马就一蹶不振了去,然后又给呢喃道:“哎,没有想到,事情还是发展到了这一步。那老婆子说得对,我们这个民族,果真是冷血至极。” 顾衍又问:“你们教主为什么要吸干那韩光的血?” 巫师说:“我们教主的体质有些特殊,除了这家族式的遗传病以外,本身还有那别的癔症。也正是因为如此,这老婆子才不敢随便给他服食那蛊王的胆汁,而是用这大少爷的血,先给喂养着蛊王,以便日后的治疗。但是教主的癔症还会引起那遗传病的提前复发,为此,这老婆子曾经和那教主说起过,亲子的血液能够有助于延缓他的癔症。你们今天伤他不轻,一定是导致了他的癔症给加重了,所以他才会如此的。” 说完,又给看向了众人,叹道:“各位,我们教主这会儿已然是疯魔了,指不定能做出什么来呢。我愿意助你们一臂之力,但能否烦请你们,好好地将他俩给安葬了去?” “没问题。”东裳说:“那你可知你们教主这接下来的计划?” 那巫师给摇头道:“这我猜不出来,不过既然他已经服食了那二少爷的血,这此时的他,定是在那温汤池里,给调养生息着呢。你们若是这会儿去伏击他,会比较容易成功。但还是得要小心,那温汤池里有他豢养的药姬,她们最是擅长用这美色来蛊惑人心的。” “药姬?”南遥问:“那是什么?” “我们这个民族繁衍的后代,男的都会交至给我,让我将他们给训练成如同那鬼魅般的暗卫。女的则是会交至给这老婆子,调养成药人,偶尔也会被那教主用来享乐。” “呵,你们这教主够可以的呀。”东裳给好笑道:“还真以为自己是帝王啦。” 巫师给苦笑了起来,说:“他毕竟是我们民族的王。” “那你说的温汤池在什么位置上?”顾衍问:“能否带我们过去?” “当然可以。”巫师大义凛然地给站了起来,说:“事已至此,我同你们共同进退。” …… 正如这巫师所说的,那韩老爷子正给躺在了这温汤池里,逍遥快活着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那韩光的血,补足了阳气。他这身上的蛇鳞给退去了不少,皮肤也开始由那青灰给转为了白净。 这时,一个黑衣人给走了进来,禀报道:“教主,那巫师归降了。” “呵,我就知道,他是个靠不住的。” “额……不光如此。他还带着人,往咱们这里赶来了。” “他们来了多少人?” “回教主,除了那巫师,这一共来了三个人,两男一女。” “那咱们的暗卫还剩下多少?” “已不足两百了,教主是想要都给派发出去么?” “罢了。”韩老爷子给叹道:“他们还有这别的用处呢,你吩咐下去,一会儿直接放那些人进来即可,叫咱们的暗卫都不要阻止。” 这黑衣人得令退下,那韩老教主又对着这池边的女子们,说:“看来,今日得要靠你们了。” 巫师带着的那两男一女,正是这顾衍、南遥和西辰。 那北野同这巫师给交换了条件,若是他能够规劝着那些个暗卫卸甲归田,不再听从这老教主的安排惹事生非。自己就会想尽办法,替他们治疗身上的那个宗族遗传病,哪怕是不能根治,也不会让他们在这过了四十岁之后就给死掉。 巫师对此是感激涕零,出发前就给完成了任务。那些个暗卫毕竟是他一手给带出来的,自然同他交情颇深。于是这会儿,北野也履行了自己的承诺,同着唐笑一起,在那东木堂里给做着救治了。 谢轩被这云起公子带着,给回到了他那原来的住处,说是要把这当初东裳拜托过自己的船舰给安装完。那巫师说,这海里的巨兽并非是什么怪物,只是个那老蛊婆给养的宠物而已。这宠物叫螟,是上古时期那海里的一种生物,这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攻击人的。那次的沉船事件,是因为他们在这些个船的下面,给涂抹了那螟兽厌恶的东西,刺激到了它,这才使它给发起了攻击。 为此,他们给想了个办法,就是用那艘结实点的船舰,引着这螟兽往那深海里去,远离此地,还这蓬莱一片清明。谢轩声称那船舰已完成了个大概,这今天晚上加加班,那明天就能给下水了,这才给赶了回去。 那高手们都给派发出去了,这东裳也就顺其自然地被留了下来,保证着那家里人的安全。 巫师带着他们,轻轻松松地就给进了内殿。但又因为太过于容易了,这几个人的心里也都是七上八下的。他们现在面对的可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类,那老头能给干出来些什么,岂是他们会猜得到的。接着,他们又给来到了一个石门外,巫师连忙吩咐着他们给停了下来。 “这石门里面,就是通往那温汤池的暗殿了,能碰着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还望你们小心。”说着,便抬手去推开了这门。 果然是暗殿,那里面的光线还真的是暗得可以。这一向怕黑的南遥不自觉地给握住了身侧那顾衍的手。突然,这暗殿的两侧又给发出来了一些那氤氲的亮光,这一个个的门拱如同那一扇扇的窗口,向他们散发着萎靡的气息。只见这每一个门拱里,都给坐着一位衣不蔽体的女子。她们长相妖娆,还不停地给发着那勾人心魄的声音。 这巫师的意志力比较薄弱,没过多久,就被其中的一个女子给勾了进去。那西辰和顾衍算是坚韧的,但这些个女子的魅惑里似乎是给含了些内力,缠人得很。好不容易给通过了那条暗廊,这顾衍和西辰也是被憋得大汗淋漓。那南遥想要替他俩给擦拭一下,可他俩似乎并不敢让她近身,好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这时,在他们的周围,又给传起了那魅惑的声音,仿佛这爱人的呢喃,一遍又一遍地在那儿给影响着这顾衍和西辰的心智。那西辰最先是给扛不住了,手扶着刀给跪了下去。这顾衍也有点被蛊惑了住,那身体不自觉地给颤抖了起来。 “顾衍,你还好么?” “不太好。”顾衍生硬地给回答道:“南儿,你离我远一些,她们在蛊惑着我伤害你,我怕我扛不住。”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告诉我,怎么帮你?” “我不知道。” 南遥那心里也是着急得很,但转念一想,自己是因为这血的特殊才对那些个东西免疫的,若是顾衍给得了这血,岂不是也能够免疫?可是他还清醒着,肯定是不会允许自己给他渡血的,唯有……南遥想着想着,就给吻上了那顾衍的唇。 顾衍在她碰触到自己的刹那间,就给丧失了理智,狠狠地咬住了她。 南遥立马就给感觉到了这嘴里那鲜血的铁腥味,虽是疼痛,但这内心却是大喜。趁此时机,不断地往他那嘴里给输送着血液,直至他清醒了过来。 “你怎么样,好点了么? 顾衍看见了她这被自己蹂|躏过的唇,心疼不已,抬手,轻抚着给问道:“疼么?” “不疼的。”南遥给笑道:“你意识清楚了么?那咱们快去解了这机关吧,那西辰要给扛不住了。” “这并非是机关,而是一种用那空间结构给引发的声学反射,只要这蛊惑者站在了那特定的位置上,加之内力地给发着声音,就能够魅惑到这整个空间里的人。当然了,不包括你,恐怕他们也没有想到,你会对此免疫。” “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顾衍给回答道:“这西堂主估计是做不了什么了,咱们要是想解此困境,就必须要先给找到那帮女子的所在位置。制止了她们,这些个东西自然也就解除了。如今那巫师不在,咱俩只能是靠运气了。” “靠运气好,我这运气可是天下无敌的呢。” “那小福星,你觉得我们往哪个方向去合适呢?” “右边。”南遥给牵住了他,说:“走吧。” …… 东裳百无聊赖地在这院子里给荡着秋千,看着那不远处,正同这唐笑和南平嬉闹着的囡囡,自己不禁是感慨良多。 那个小姑娘在醒来以后,马上就给知道了这自家母亲的事情。开始虽说是痛哭流涕,可没过多久,她就给认清了现实。南遥曾经有说起过那个孩子早熟,但东裳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懂事到这个地步。可那世间的孩子,这最让人心疼的,不就是他们那不与这年龄相匹配的成熟么。 东裳微微地给叹了口气,叫了旁边正在那里翻看着医书的北野一声。 “嗯?”这北野给抬起了头,问:“怎么了东姐?” “那些个黑衣人的病症,你研究的怎么样了?” “我初步可以分析出他们这病的来源,以他们那先祖曾经的生活环境来看,他们久居海上,潮气大,这食物又多以海物为主。长此以往,那身体里便给堆积了不少的湿气,又形成了湿毒,浸入到这五脏六腑之中,最终感染全身。” “那他们这过了四十岁就会浑身长满蛇鳞,呼吸衰竭而死是怎么回事?” 北野笑,“嗨,也没有那么邪乎。他们的身体就像是一个装载湿毒的容器。四十岁左右,这容器满了,那多余的湿毒便会蔓延出来。这湿毒浸入肺中,致使皮肤脆弱,春季又多干燥,海风一吹,皮肤自然容易龟裂,形成类似于蛇鳞的形状。同时也会引起那肺部水肿,导致呼吸不畅,若是得不到这正确的救治,他们便会呼吸衰竭而死。” “哦,原来如此,那他们的皮肤发青发灰,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喽?” “对,湿毒逼入血液,血液中的氧份不足,就会显现出灰青色。这老蛊婆同那教主建议说亲子的血可以延缓他的病症,其实也是这个道理。就好像是原来的一潭死水,给注入了一些新鲜的泉水进去,肯定会起到那缓冲的作用一样。” 东裳听到这里,顿时就给困惑了,问:“哎,不是,那个老蛊婆难道不知道这些么,她怎么不对症下药呢?” “我怀疑,他们那个民族的文化能相对原始和闭塞一些。这碰到问题的时候,多会寄托于那鬼神邪术,根本就没有形成正常的医学体系,这才导致着他们的病症迟迟得不到修复。” “嗯,有道理,那你找到解决的办法了么?” “其实不难,把他们这体内的湿毒排解出去不就好了么。首先第一步,就是让他们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他们以前总是憋在那封闭的空间里,这太阳晒得少,那病情自然也会加重。再就是多服食一些这排毒的药物就可以了,我分阶段地帮他们给配制出一些药来,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大碍的。最好是能给泡泡温泉,那治愈的效果就会特别得明显。” “哦,我说他们为何会想着要去占领这三十六个小岛呢,听说那些岛上有温泉,估计他们是给发现了这点,所以才会如此的吧。” “嗯,有可能。”北野给附和道:“我听那个巫师说,这老蛊婆养得药姬会被长期安置在那温汤池的空间里,可能是她们的皮肤看起来并没有这么糟糕,让那老蛊婆给找到了原因,这才预谋了此次的事件吧。” “那蛊王的胆汁是真的可以医治此病的么?” “嗨,以毒攻毒罢了,虽说是能让他们给活过四十岁,可相应引起的并发症,却是无药可解的。要不,这老蛊婆为何会眼馋那小四的血呢,其实她自己的身体,她自己是最清楚的。” “哎,也不知道他们三个怎么样了?” “哈哈,放心吧,这小四是福将,有她跟着去,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对了,你觉得我把囡囡给寄养在那东霜的家里怎么样?她夫家的条件能好一些,相公的性格又温顺,对这囡囡日后的成长也比较有帮助。其实,我本来是想着要把她交给那老爷子的,可在这叶元城上位了以后,我总觉得会出事,让囡囡过去吧我又不放心。若是叫她跟了我,我又怕她会疏于教导。思来想去,我还是觉得东霜那里最是靠谱。” “嗯,我同意。日后你同这西辰成了亲,还指不定会给定居在何处呢。带着一个小孩子,确实是有些不大方便。” 那东裳的脸“噌”地一下就给红了起来,辩斥道:“谁,谁要同他,成……成亲了?” 北野给好笑地说:“这有什么好害羞的,那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和笑笑早就已经开始规划起这些个事情了,你们也多抓点紧吧。那西辰木纳,在计划将来这方面,我看你要比他想得多些。” “哎哟。”东裳难为情地从那秋千上给跳了下来,说道:“你还是赶紧配制你的药吧,我回屋睡觉去了。” 重建 有了这顾衍的辅助,他俩那行动的进程能顺利了一些。随着这空气中的水气越来越多,南遥知道,他们已经离那温汤池子不远了。 顾衍给推开了这最后的一道石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个通长且深的浴池。南遥实在是想不明白,那萨满教里的人,是怎么在这深山老林中,给造了个如此庞大的石穴的。不光能放得下那些个人和奇珍异兽,还能直通温泉。这技术要是让那些个皇室高官给知道了去,他们还复什么国呀,光是替人建造墓穴就能给赚翻了好么。 这温汤池里并没有人,然那可以魅惑人心的声音还在这耳边呢喃,说明那群药姬一定还在这里,只是隐藏得很深而已。 顾衍在那角落里,给找到了个活动的幽龛。用手按了按其内部,这旁边的石壁上,顿时就给打开了一道暗门。南遥给望了过去,发现里面很黑,似乎还有着一些什么刺鼻的味道。刚想要上前,就从那里面给弹出来了一条黑色翼蛇,张着大口,吐着红色的信子,冲着她迎面而来。 还好这南遥的反应不慢,随即便给躲了开。可再给望向那地上,就见这源源不断的翼蛇,正从那个暗门里给跑了出来。而这魅惑人心的声音,却随之消失了。 南遥给蹦到了那温泉周边的台子上,问:“这声音怎么没了,难不成那些个声音是这蛇给发出来的?” 顾衍突然给察觉到,那些个蛇似乎是不敢近身到这温泉的周围,于是就也给站了上去,说:“蛇是发出不了那种声音的,我看,这声音的来源还是在那药姬的身上,而这药姬应该是给藏在了那暗室里。可咱们这一时半会的,恐怕是进不去了。不过好在的是,那声音消失了,这西辰估计已经没事了。” “那接下来呢,咱们俩总不能是一直给站在这里,等着那西辰来救吧。” “别急,我闻着这池子里有那硫磺的味道,可能就是因为如此,这些蛇才不敢靠近的。”说着,那顾衍就用手给捧了些池水,朝这地上的蛇群给泼了去。果不其然,那些蛇在碰到了这池水以后,就痛苦不已,扭捏着身体,又往那暗室里给逃了回去。 南遥发现有用,也给做起了这相同的动作。没过一会儿,那地上的蛇就给跑得差不多了。 顾衍叫她呆在这里别动,自己则是给去到了那暗室的门前。为了避免这蛇再给出来,顾衍就从那怀里,给拿出来了几个火雷弹,扔向了里面。这火焰喷射,那蛇群被湮灭了个彻底。然而待这火给熄灭了之后,又从那里面给跃出来了几个妖娆的女子,同他缠斗了起来。 南遥想要上前去做帮忙,可就在这时,有一双手从那池子里给伸了出来,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踝,意图将她给扯下去。对方的速度很快,南遥被这突如其来的偷袭给吓懵了,在高喊了一声“顾衍”以后,立马就被拉入了那池水之中。 这顾衍闻声回头,那池边哪还有什么南遥的影子,于是他想也没想地就给跳进了水里。 西辰这会儿已经给调节好了内息,正欲去寻他们,突然给感受到了一股地动山摇的力量。那两边的石柱上开始出现了裂缝,这墙皮也随之给剥落了下来。那西辰心叹不好,忙不迭地往前奔去,奈何这里的机关已全部开启,那石门根本就打不开。自己又只好给退了回来,按原路离开。 在经过这暗廊的时候,他又给找到了那个已经给昏睡过去的巫师。原来守在这里的那些个女子早就已经不见了,西辰现在也顾不上这些个可疑的事情了,扛起了巫师,狼狈地往那外面给跑了出去。 出来之后,西辰又在这密林之中,给看见了那个浑身浸湿的顾衍,正在这儿替那南遥给做着抢救。 “出什么事了,这小四怎么了?” 那顾衍没空理他,手上还在不停地动作着。直到南遥给呛出了一口水,重新有了呼吸,顾衍才觉得自己又给活了过来,连忙把她拥入了怀中,感恩着上天。 …… 北野小心翼翼地给关上了房门,往这众人的方向,走了过来。 唐笑问:“那遥遥怎么样了?” “没事了,正睡着呢。”说完,北野又给看向了顾衍,问:“这是怎么回事?” 顾衍将那之前遇到的事情,同他们给讲了起来。 “后来,南儿就被人给拉入了池中,我跟着跳了下去。眼见着就要抓住她了,这人又一脚将她给踢入了池底,自己则是往那另外的方向给逃了出去。我救了南儿,又巡着这人那逃走的方向,给找到了个出口,这才逃出生天。” “你可有看清那人的样子?” “没有,不过看这身型,倒像是那萨满教的教主。可这水里的视线并不是很真切,我也确定不了。” “应该就是他了。”东裳的声音从那后方给传了过来,说:“我叫人把这个塌了的圣殿给扒了开,没有找到那老头子的尸体,估计是让他给跑了。” 西辰问:“可如今,他还能给跑到哪里去呢?” “这谁知道呢。”东裳给笑道,又问向了北野,说:“对了,那巫师没事吧?” “没事,中了魅毒而已,这会儿正在那儿给做着春梦呢。我看他还挺享受的,就没再管。” 东裳听此,立马给嗤笑了起来。这时,在那远处的空中,突然间给爆破了一支烟花。 “我说,这是哪来的熊孩子呀。”那东裳给骂道:“这大清早的不睡觉,放那烟花爆竹扰民,他这是皮痒了吧?” 顾衍立即给说道:“那不是烟花,是这云起公子的求救信号。糟了,二哥那里定是出事了。” “什么?!”这众人一听,也顾不得休息了,连忙往那谢轩的住处给赶了过去。 …… 此时这谢轩的住处,已经被那黑衣人和药姬给围了起来。 云起公子四目望去,发现他们这来的人数还不少,怎么着也得有几百个了。怕他们会给伤害到那谢轩,云起公子赶紧给护在了他的身前,站在了这屋外,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韩老爷子从那人群之中给走了出来,笑道:“你们别这么紧张,我不是来杀你们的。” 云起公子也给笑了起来,说:“那你来干嘛,送节礼么?” “我来这里借一样东西。”韩老爷子给看向了他俩身后的屋子,问:“你们造的那船,应该已经完成了吧。” 云起公子给叹道:“哦,原来你是要跑路呀。” “哼,你们有两个选择,要么,老老实实地给交出船舰,我肯定是不会伤你们分毫的;要么,让我们踩着你俩的尸体过去,带走船舰。” “呵,老头,这话呢,最好是不要说得太满。”那云起公子的眼神突然间给变得狠戾了起来,问:“老头,这前几日,是不是你派人来给伤的清璃?” “你等会儿。”韩老教主问:“什么事就是我了,你在说什么呢?” “罢了,我想你也是不会认的。不过我发过誓,凡是伤害了我家清璃的人,我都不会放过。今日你来的正好,无论是不是你做的,你肯定是占了一部分因由的。那么,你就必须要为此事付出代价。” “云起……”谢轩在其身后,轻声地给叫了他一句,云起公子笑着给回说道:“乖,别怕,进屋去,这外面交给我。” “嗯!”谢轩给躲进了屋中,但并没有完全听他的话把那门给锁起来,而是透过这门缝,给盯着那外面的情况。 这韩老爷子看他今天是铁了心不顺着自己了,也就不再假意客气了。抬手一挥,吩咐着人给做起了攻击。那周围的黑衣人和药姬顿时就仿如这丧尸一般,朝着他给攻了过去。由于他们的人数过多,那云起公子防御得也很是吃力。 见他脱不开身了,这韩老教主便神情淡定地往那放船舰的屋里给走了过来。云起公子在发现后,立马冲着谢轩给叫道:“清璃,快锁住门。” 谢轩虽是老实地照做了,可这韩老爷子的身体却已是不同于往日了。那一拳下去,轻轻松松地就把这木门给劈了开,还扼制住了里面那谢轩的脖子,将他给拉至到了身前。 “清璃!”云起公子吓得给嘶吼了一声。 然而就在这时,那西辰挥着大刀给奔了过来,利索地把这只掐着那谢轩的手臂给砍掉了。只听这韩老教主痛得给大叫了一声,那只断臂立马就没有了生机,软绵绵地落在了地上,鲜血淋漓。东裳又配合默契地用这血泣,将那谢轩给带到了这安全的地方。顾衍则是去给助攻起了那云起公子,让他脱身,好去查看这谢轩的情况。 有了他们的帮助,那些个药姬和黑衣人很快就被控制住了。 这韩老教主捂着残臂,再次趁着混乱给偷跑了出来,向着那深山密林处给逃了过去。就在他以为自己已经安全了的时候,这顾衍和云起公子又给出现在了他的两侧。 那云起公子给叹道:“嚯,差点儿又叫他给跑掉了,他是真能逃啊。” “有什么用呢,今日就是他的死期了。” “诶,你别和我抢,他伤了清璃,我可是得要报仇的。” “搞得好像我不用报仇一样。”顾衍没好气地给回道:“我家夫人就是因为他,现在还在这床上给躺着呢,心疼死我了。” “那咋整,一人杀他一遍?” “嗯,好主意,省得他没死透,又给活了过来害人。”这顾衍说着,便给拔出了铁骨扇,一招就将那韩老爷子的脑袋给削了去。 云起公子给埋怨道:“哎,说好的一人给杀一遍的,你这下手也太重了。” 顾衍给笑道:“我是怕你那身上给沾了血气,回头这二哥好嫌弃你了。” “得了吧,我看你就是想在那南堂主的面前邀功而已,我还不知道你?”说完,这云起公子就摇着头,往那来时的方向给离开了。 顾衍跟上,问:“你这接下来是怎么打算的?” “哪里有什么打算,无非是你二哥想做什么,我就陪着他做什么呗。” “二哥念旧,看来你那下半辈子,都得同他呆在这蓬莱城里了。” “那也不错,有机会你多来看看我们。或者是等这清璃呆着闷了,我就带着他云游四方去,顺便再去给看看你。对了,那个时候,你都应该已经子孙满堂了吧?” 两个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给说着话,直至没有了踪迹。 待他们离开了之后,那衣少鳕从这密林之中给走了出来,捡起了那韩老爷子的脑袋,提着,给来到了这叶元城的面前。叶元城望着那张死不瞑目的脸,问:“他被埋在了何处?” 衣少鳕说:“这韩家的两位少爷都被安置在了那公墓里,主上是要去给看看么?” “我就不去了吧,他这生前就总嫌我老惹他生气,那死后肯定是不愿意见我的。你把这个脑袋帮我给放过去吧,顺便也替我祭奠祭奠他。他那从前很喜欢你,你多陪着他给说会儿话。对了,再多给他们烧点纸钱,这是我欠他的。还有,告诉他,如果我能顺利地给活下去,那我一定是会想他的。” …… 一切尘埃落定,这蓬莱的百姓在那巫师的解释下,给得知了此次事件的全部实情。 这东木堂又组织着大家给重建了那三十六座小岛,这出力最多的,还是那些个从良了的黑衣人呢。百姓们也都不记仇,再加之这里的民风自古以来就很纯朴,很快便给接纳了他们。 囡囡同那东霜夫妇俩给相处得很好,东霜的婆婆似乎是很喜欢这个懂事的小姑娘,一直把她带在身边,亲自照顾起了她的日常起居。囡囡也再次给感受到了那家人的温暖,这脸上的笑意也越发得灿烂了起来。 云起公子自此以后就陪着那谢轩给定居在了这里,过起了那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时不时地也会带着他给出去走走,也遇到了不少有意思的事情,当然啦,这是那另外的故事了。 不过,这几天在那东木堂里,可就没有像外面这么和谐了。 多大点鸡毛蒜皮的事,那东裳也能同这南遥给吵起来。南遥实在是给呆不下去了,就想着要离开。于是找了天傍晚,给来到了那东裳的房里,准备同她给告辞了去。 可南遥这才刚进门,就给看到了那屋里正在相拥亲吻着的东裳和西辰。吓得她立马给大叫了一声,也惊扰了这在情意绵绵中的两个人。 东裳给训斥道:“我说小四,你现在怎么连那门都不知道敲了?” “怪我喽,你俩干这事的时候,能不能给关上点门,能不能给注意点影响。”怼完,南遥又给惊讶道:“等等,你们俩是什么情况,你们居然在一起了?” “我说,你那反应也真是有够迟钝的。我们俩这平日里的恩爱,你没给看见呀。哎,不是,就你那副傻里傻气的样子,这顾三公子到底是给看上你什么了?” “你才傻里傻气的呢。”南遥气得又给问向了西辰,说:“老哥,你到底看上她什么了?” 东裳给愤懑道:“看上我怎么了,我就算是再不济,也比你强吧。你也不看看你那平时是有多懒散,小心这顾公子后悔了,不要你。” “呵,我俩现在可是那正经拜过堂的夫妇了,哪里是你能给挑拨得了的。” 这东裳立即就抓到了她那话里的重点,只见她默不作声地给盯看了她一会儿,随即又轻声问道:“你们成亲了?在这没有经过我和那老爷子同意的情况下,你们私定了终生,还擅自给拜堂成亲了?” 南遥顿时想起了那北野曾经给嘱咐过自己的话,可现在是说什么都晚了,她也只能是不甘示弱地给回说道:“昂,怎么着,你羡慕了?” “羡慕?”东裳从这身后给抽出来了血泣,对着那地面给空挥了一鞭,恶狠狠地问:“谁借你的胆子,敢做这种事情的?” 南遥不禁往那外面给退了几步,又求救似地给看向了西辰。 后者给接收到了她的信号,上前一步,握住了东裳这要打人的手,劝道:“既然事已至此了,如今你再揍她也没用了不是?那小四已经是个大姑娘了,我觉得她在做这些个事情的时候,肯定是有经过那深思熟虑的。再者说了,你不是也觉得他俩般配得很么?你就别生气了。” 东裳转身给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事了?” 西辰老实地给点了点头,东裳又问:“北野他们也都是知道的?” 南遥很不识时务地给回答道:“呃……其实除了你以外,那所有的人都已经知道了。” “臭丫头!”东裳给怒吼道:“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说着,就朝着她给挥了一鞭子。 南遥身型灵巧地给躲了开,又借着这轻功,往那屋顶给逃了去。东裳这次是真被气着了,不做退让地给追了过去。那鞭子打在这地上和屋顶上,发着阵阵的凤吟声。那东木堂里的其它人,也都被这声音给吵了出来,就见那姐妹俩不知道是在为着什么事,给打着正欢呢。 顾衍飞身过去,给护住了自家的媳妇。西辰这会儿也给赶了过来,同那顾衍一起,将这各自的女人给扛走了。至于那天晚上还发生了什么,这其余人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那东裳和南遥,在这第二天,都没能给起得来床。 又过了几日,待那东裳的火给灭了下去,南遥这才又给提出了告辞。可那北野却在这时,拿着封家书给找到了众人,说那老爷子要他们即刻启程,回去参加这叶元城和衣少鳕的婚礼。 南遥对此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那心里突然给生出了一丝不安的感觉。 婚礼 天目门坐落在这中原腹地,四面环山。相比于华山、恒山那些已建有了几百年的大门派来说,它确实是属于个新兴的门派,满打满算,约摸着也就只有个三四十年的历史吧。 至于创建它的人,这几个小辈是不知道的,那老爷子不说,他们也不好多问。 别看它创建的时间短,但这建造的规模倒是挺庞大的,如今那门下之人,也差不多有上百个了。另外,它这占地面积也不小,他们四个在那儿给住了这么些年,也没有把那所有的地方都走上一遭,可见这里面的建筑结构是有多复杂。 此次那叶老爷子是突然叫他们回去参加这叶元城和衣少鳕的婚礼的,叫得如此着急,甚至在那之前连个招呼也没打,这令众人很是不解。但是,他既然如此要求了,他们几个也不好多加拖延,赶紧轻装骑行,往那天目门给奔了去。 这南平被那南遥给留了下来,一是蓬莱这边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她留下来,也能多给帮帮那东霜和东晴的忙;二是这南遥向来不喜欢带自己的人回那门里去,至于原因,恐怕也就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顾衍看得出来,这南遥从得信要回去的那天开始,就一直是心事重重的。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虽然这脸上还像从前那般给挂着淡淡的笑意,但自他们出发后,这南遥就没怎么同他们给说过话。 看着前方那四个驾马疾驰而去的身影,南遥微微地给蹙了蹙眉。 “南儿,和我说说这天目门里的情况吧。”顾衍骑行在了她的身侧,轻声说道。 南遥瞬间就给回了神,笑,“怎么,紧张了?” 顾衍也笑了,说:“那老爷子也算是你的亲人了,我这头回见他,那紧张是肯定的。万一他对我不满意,不让你跟着我了,怎么办?” “哈哈,他哪里会不满意呢,只要是我看上的,他都会满意的。” “南儿,和我说说这天目门里的情况吧。”顾衍又给要求了一遍,因为他总觉得,那南遥的心事,是同这天目门有关。既然她不肯说,那自己就多了解了解呗。必要时,还可以替她支支招,出个主意什么的。 南遥给叹了口气,说:“其实我们这知道的也不多,那老爷子也从来不和我们讲这天目门里的事情,就连他自己的由来,他也是不说的。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也不知道他曾经是干什么的。东姐以前在那江湖里给打听过他的过去,可惜,除了他这个天目门老门主的身份以外,其他的是什么也问不出来,后来我们也就都给放弃了。” “那现在在这门里,都剩了些什么人?” “没什么人了,我们四个独自出来建堂以后,就给带走了一批人。现在在那门里,应该是以这蝶衣堂的人居多。那叶元城不会武功,自然是没法带领门人的,要不然这老爷子也不会让那衣少鳕做副门主。” “哦,这衣少鳕也是那叶老门主给领养的孩子么?” 南遥给摇头道:“不是,她和叶元城都是在我们之后才来的。” “嗯?这叶元城不是那叶老门主的儿子么,不是应该自幼定居在这天目门里的么?” “嗨,此事就说来话长了。那具体的经过,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十五年前,我们被这老爷子给带回来的时候,他还是独居的呢。也没有听他提起过,他曾有成过亲,还有过孩子的事情,我们都以为他是因为自己没有孩子,所以才会如此善待我们的。然而,没过多久,那叶元城就带着衣少鳕,衣衫褴褛地来这门里投奔他了。” 顾衍问:“那衣少鳕和这叶元城,居然自幼就认识?” “对,他俩是青梅竹马。照当年那叶元城的说法是,他母亲曾为着某些原因,同这老爷子决裂了,自顾自地给带着他,去到了别处。然而上天不公,他们那住的地方突然给发生了山崩,这周围的村子都给毁了,他的母亲也因此而去世了。他投路无门,便带着那个自幼一起长大的邻居妹妹给来了这里。那年他十五岁,这衣少鳕十三岁,比我们所有人都大。” “那他俩这成亲的年纪算晚的了。” 南遥笑,“是呀,也许是因为在那前几年,他俩这感情还不稳定吧。如今那老爷子退居二线,不问世事了,由他们俩全权接任着这门里的事情,成亲了也好,都是一家人,那日后管理起来也方便。” “这衣少鳕的武功是谁教的?” “听闻她的父亲是个镖师,那小的时候有教过她一些招式防身,所以底子很好。来了这天目门以后,那老爷子也教了她不少。可能是觉得有愧于他的这个儿子吧,那老爷子对他俩是百般照顾。这以前教我和东姐的时候,也都会带着那衣少鳕。可是这东姐并不喜欢她,当然,我也不喜欢她。” “为何?” “说不上来原因,就是相处起来很不舒服。那个叶元城也是,古里古怪的。他不会武功,同这西辰自然是聊不到一块去的。而北野呢,也不喜欢带着他玩。其实,我总觉得,他是有点怕那北野的。最后,这老爷子看他不受待见,就亲自带着他,教他一些学识了。” 顾衍了然地给点了点头,接着问道:“然后呢?” “没有然后啦,我们在那天目门里的事情,你不是都已经给知道的差不多了么。无非就是这些个事,好在我们几个都平安长大了。在我十六岁那年,这老爷子就给提出了让我们出来独自建堂的事。我们觉得,那老爷子可能是怕我们以后会抢了这叶元城的风头,所以在变相地赶我们走呢。于是在接下来的两年里,我们就不爱呆在那门里了,这东姐和西辰也逐渐在那江湖上给闯出来了点名声。三年前,我们便彻底地独立出来了。” “原来是这样。” 南遥给笑道:“去年夏末,也就是我刚认识你那会儿,这老爷子正式宣布,任那叶元城为门主,同时解除了我们四个和这天目门的羁绊。虽说是我们现在不用听那叶元城的管理了,可这老爷子毕竟对我们恩重如山,完全脱离掉他是不可能的。我们四个是这么想的,在那老爷子的有生之年,我们绝对不负这天目门。至于以后,随缘吧。” “嗯,你们四个都是那重情重义之人,这么做也是应该的。”顾衍又给问道:“那南儿,你愿不愿意同我说说,你最近这心情不好的原因呢?我,很担心。” 南遥不禁给望向了他,见在他的眼里,满是那担忧与心疼,自己忙给劝慰道:“真没什么,我就是不爱回去而已,一想到家人之间还要顾及如此之多的人情,我就会变得莫名的烦躁。回头你见过了老爷子,参加完婚礼,咱们赶紧离开了就好。” “实话?” 南遥安抚似地给笑了笑,说:“嗯,实话。” 此时,这东裳和北野他们早就已经在那前方给等着他俩了。这东裳见他俩磨磨叽叽的,不由得给训斥道:“哎,我说,你俩在那后面干嘛呢?这天都快要黑了,我可不想陪着你们在那深山老林里给住上一晚。” “来了。”这南遥应着声,给向前奔了去。那西辰看这顾衍的骑术不错,就想着要同他给比上一回。那东裳不甘示弱,也加入了比赛。只听这唐笑一声令下,那仨人就给跑了个没影。北野无奈地想要给追上去,南遥在这时,却给叫住了他。 北野问:“怎么了?” “哥,如果,我是说如果。我遭遇不测了,你记得帮我看护住顾衍,别让他做傻事。” “你在说什么呢?”北野听完了此话,立马就给蹙起了眉,没好气地说:“你自己的男人,你自己照顾去。万一你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可不负责帮你传话,我只负责救你。小四,你是我的妹妹,若是你有危险,我拼尽全力也会救你的。” 而那边的三个人,这会儿也给停了下来。东裳拦在了那顾衍的马前,说:“喂,小四家的,这次回那门里,你一定要给保护好这小四丫头。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小心我废了你。” “听东姐的意思是,此次南儿前去,会有危险?” 东裳给叹道:“哎,我也不知道,最好是没有,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妥。你只管记住我的话,那小四就拜托给你了。”然后,又给望向了远方,呢喃道:“希望,是我想多了。” 顺着她的目光往前,在这层层密林之中,一座宏伟的建筑傍地而生,给发着沉重的悲鸣。 …… 他们几个终于在那天黑之前,给赶到了这天目门里。一进门,他们就给察觉到了此地那出奇的安静。这东裳和西辰,小心翼翼地给走在了前面,四处巡视着什么。 南遥对此,倒是很不以为然,直接冲着里面给大喊了一声,“喂,老头,我回来了。” 话刚说完,就从那屋里给飞出来了一个黑色的身影,朝着她给招呼了过去。顾衍连忙给挡在了她的身前,同这个黑影给打了起来。就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俩人已经给对上十多招了。 南遥倚在了这廊下,没好气地给吼道:“老头,你当心些,你要是把他给打坏了,我以后可就不理你了。” “臭丫头!”叶老爷子给停下了动作,站在那屋顶上,给训斥道:“你个小没良心的,你忘了是谁把你给捡回来的了,是谁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给抚养大的了?好哇,你长大了,连成亲这样的事情都不同我讲,我白白给疼了你那么多年。” “哎哟,看把你给委屈的嘞。”南遥哭笑不得地问:“这么说,你很生气喽?” “可不,我都要气死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在你这里碍眼了,我先走了。”说着,南遥就往那门外给走了去。 叶老爷子连忙给拦在了她的面前说:“臭丫头,都成家了,你这脾气怎么还是如此之硬?” “你不是生气了么?” “不气了不气了,我斗不过你。”说完,叶老爷子又对着那屋顶之上的顾衍给招呼了一句,“哎,你小子,快下来安抚安抚你媳妇。她这好不容易给回来一趟,赶紧趁此时机,你俩给我敬个茶。”然后,又给哄着南遥笑道:“我叫人准备了你那最爱吃的茶菇鸡,还让人把你这原来的房间给打扫干净了,怕你睡得不踏实,我连那床也给重新换过了呢。怎么样,赶路赶得累了吧,走走走,别在这儿站着啦,咱们进屋聊。” 顾衍给落在了那北野的身旁,叹道:“嘿,这叶老门主,是真喜欢南儿呀。” “那是。”唐笑给笑道:“简直是要给疼到这心窝子里去了好不啦。” 东裳也给叹道:“哎,那小四一出现,咱们这些个人在那老爷子的面前就是个摆设。” 北野笑,“他这是许久没见了,你看着吧,不出两个时辰,那小四就又能把他给气得跳脚了。到时候,你们可别指望着我去拉架。” 众人进到屋中坐下,同这老爷子给说了会儿话。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那叶元城就牵着衣少鳕给走了进来。 “父亲。”叶元城恭敬地对着上首给喊了声,而后又同这在座的各位打起了招呼。最后,将那目光停在了南遥的身上,笑道:“小四丫头是越来越漂亮了。” 南遥默不作声地给点了下头,说:“少门主客气。” “诶,都是一家人,叫这么生硬做甚。” “礼不可废。”南遥神情不明地给回了句,又看向了那衣少鳕,说:“恭喜。” “多谢,你们几个回来的正好,这门里的女子不多,在那成亲之日,我想拜托一下你和唐姑娘做我的喜娘,可以么?” “我这已经嫁人了,应该不合适了吧?” “哎哟,合适合适,咱们江湖中人,哪有那么多的讲究。”这衣少鳕说着,便给走了过来,亲切地挽住了她的手,笑道:“我给你们俩准备了那日要穿的衣服,你们快跟着我去试试,这万一不合适,现在改还来得及。”然后,又给问向了顾衍,说:“顾公子,我带你媳妇离开一会儿,可以吧?” 顾衍没有搭腔,而是给看向了南遥,眼神寻问着她的意思。南遥微微地给点了下头,说:“那我去了,你陪着老爷子给说会儿话吧。” “好。”顾衍宠溺地给揉了下她的脑袋,这才放她离去。唐笑也跟着站了起来,北野在她离开之前,给嘱咐道:“仔细看着点那小四。” “没问题,北野哥哥放心。” 叶元城不是没有看到他们这几个人的顾虑,但还是装作笑意盈盈地同他们给说着那婚礼上的安排,并在这众人不注意的时候,给望了眼那南遥离去的背影。 …… 衣少鳕带着南遥和唐笑,来到了自己的房间,从这衣柜中,仔细地给捧出了两件喜服,递向了她们,说:“快,试试吧。” 两人接过,走向了那屏风之后,宽衣解带了起来。这唐笑记挂着衣少鳕,很快就将那身衣服给穿好了,先行走了出去,做着监视。而这南遥就没有那么顺利了,自己本身就不喜欢这种俗套的礼服。于是那心里一烦躁,这手里一着急,那礼服的衬底就被她给撕了个口子。 “笑笑。”南遥见此,不由得给叫了她一声,说:“拿这针线进来。” 然而那外面的唐笑,并没有给予回应,南遥就又给叫了一声,“笑笑,你在么?” 突然,于这南遥身后的角落里,又给走进来了一个人,从她那背后,一把抱住了她。吓得她给惊呼了一声,转回身去,发现这人竟然是那叶元城。 “喂,你放手。”南遥给呵斥着他,可谁知这叶元城的力气奇大,紧紧地遏制住了她不说,还贪婪地对着她那脖子上的血脉舔了又舔。这南遥觉得恶心极了,想要挣脱开他的束缚,但自己又给发出不了声音了。只感觉那脑子越来越沉,随即就给昏死了过去。 这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南遥就听着那唐笑,一遍又一遍地给叫着自己。而自己正倒在了这地上,手里还握着那件破了口子的衬衣。 南遥问:“出什么事情了?” “大姐,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我见你半天都没有动静了,就直接进来给看了一眼,谁曾想你竟给昏倒在了那地上。怎么了,难道是因为最近太累了么?” “你刚才一直在这里?” “在呀,我怕你出事,所以一直在那屏风外给你守着呢。” “衣少鳕呢?” “哦,她刚刚还在呢,可发现你晕倒了之后,她就去喊人了。你怎么样,能不能给站得起来?” 南遥给应了一声,说:“能,你扶我一下。” 这时,外面给传来了那众人的脚步声。这顾衍担心得很,首当其冲地就给奔了进来,那北野也跟着走了进来,替她给把起了脉。 顾衍问:“如何?” “没有大碍,估计是这几天赶路赶得太急,给累着了吧。” “哦,那就好。”叶老爷子给松了口气,说:“怪我怪我,应该先叫你们休息的。这样吧,我派人把那饭菜,给你们送到这屋子里去,你们今晚早点休息,有什么事,咱们明日再聊。” 幻境 那北野不放心,晚饭之后,就又来找了这南遥一趟。南遥趁着顾衍出门准备热水之际,将她今日遇到的事情同那北野给说了说。 “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情况了,你怎么看?” 北野的眉头皱得颇深,分析道:“我怀疑是幻术,也有可能是催眠。可咱们在江城那会儿,已经给证实了你对这催眠免疫。而且,你出事的时候,那叶元城还和我们一起在这正堂里给呆着呢。所以,是幻术的可能性会比较大。” “那我是怎么中招的?” “这玩意我也不是很懂,并不能给你多少帮助。不过,我能确定的是,这事同那两个人脱不了关系。” “既然我能对催眠免疫,为何这个不行?” 北野说:“相传,那幻术神秘莫测,这施术之人多会假以药物,用来蛊惑人心。那药物呢,一般人还化解不了,恐怕你的体质,也不能完全将它给免疫掉。而且这幻术下药的手段也是变化多端的,有的是要口服,有的是用气味,有的甚至可以通过那身体的接触,就能把这药物给下到人的体内中去,可谓说是防不胜防了。” “你可知在那江湖里,现在还有谁会有此药物?” “这我了解的不多,我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如今已经死了。” “哦?”南遥问:“是谁?” “笑笑的姑姑,唐如嫣。话说,你们那会儿,在她这面前给毁掉的那包药,就有此等作用。”说完,北野又给困惑道:“诶,不是,你今日除了这试穿喜服期间以外,都是和我们在一起的,也没有见你接触过什么或者是吃过什么特别的呀。” “要说特别的话,我倒是给想起来了一件事情。我把那喜服的衬衣给撕了个口子,然后我就出事了。” “哦,也许是这药物给藏在了那喜服内,你一撕开,它暴露在了这空气之中,被你吸服了少量,于是你就中招了。回头我去给你们俩检查检查那身喜服,要是真的有问题,我看得让这老爷子出马了。” “可我当时为何会给看到那叶元城?” 北野给笑道:“哈哈,这不难理解,你自幼觉得那叶元城对你有企图,再加上你最近对他的负面情绪过多,看到他会伤害到你的这种情景,也是有可能的。别瞎想了,那就是个幻境,做不得真的。” 南遥给叹道:“哥,这次回来,我的感觉很不好,万一……” “没有那种万一。”北野给轻哄道:“小四,你别太担心,万事有我们呢。” 话虽是这么说,但南遥的担忧并没有因此而消减。于是北野临走前,又把那顾衍单独地给叫了出来。 “怎么了,北兄?”顾衍问:“南儿没事吧?” “没事,可能就是累着了。” 见他这神情颇为凝重,顾衍也是紧张得不得了,问:“北兄,你说实话,究竟是怎么了?” “顾衍。”北野给沉声道:“从此刻开始,你一步都不要离开那小四的身边,听到没有?” 顾衍给蹙了蹙眉,说:“北兄,实不相瞒,今日这东姐也和我说了那类似的话。我知道,在这里,我是个外人,很多事情我都了解得不深。你们和那叶老门主的感情,也不是我能够给介入得进去的。可是,一旦我的南儿有危险,我是说什么都不会留她再给继续呆下去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实,在这一点上,我们所有人同你有一样的共识。但,若是我们无法抓到那切实的证据去同他们理论,只会让我们的形势处于被动,到时候,这小四的处境,也会更加得危险。所以,我恳求你,莫要冲动。” 顾衍不情愿地给点着头,进了屋。北野站在那廊外,默默地给叹了口气。而后,便不假思索地,往这东裳的院子里给走了去。 …… 南遥蓦地一下,就给张开了眼睛,那周围一片漆黑,一点声响也没有,这让她异常得恐慌。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在何处,于是就先给抬起了手,想要感受一下那四周的环境。 很显然,此时的她正给躺在了一个石台之上,这周围空空如也,偶尔能感受得到那四面吹来的风。她慢慢地给坐起了身,突然,天色大亮。她这才给观察到此地是一个石洞,上方有出口,下方是那万丈深渊。她所在的这个石台,就那么给悬浮在中间,摇摇欲坠。 南遥猜测这是个梦,因为自己不可能在那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就被人给带到了这里,那顾衍也不会轻易地弃她而去。既然是梦,那醒来不就好了。思考过后,南遥猛地向这万丈深渊给跳了去,想要借此从那梦境之中给脱离出来。 然而,等待她的,并不是苏醒,而是这浑身上下那万分的疼痛,南遥自此就没有了知觉。 …… 顾衍这早上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身侧那南遥的状态很不正常。只见她的身体冰冷得很,这脸上也是毫无血色,呼吸微弱,怎么叫也叫不醒。顾衍吓坏了,连忙去求救了北野。片刻后,那所有的人都给赶到了这屋子里,等待着那北野的诊断结果。 “怎么了这是?”叶老门主问:“那小四丫头没事吧?” “没事,老爷子您别担心,她只是普通的伤寒罢了。” “哦,那就好。”叶老门主给松了口气,说:“真是吓死我了,这丫头如今的身子骨怎么那么娇弱呢?你要不给她调理调理吧,多开些补品什么的。对了,我这仓库里有一支百年老参,你拿去看着给她补补。” “嗨,不用的,老爷子。小四以前被冻伤过,所以那骨子里能虚一些,这你是知道的。再加之她懒散,不肯多锻炼。以前有你宠着,现在有那顾公子宠着,她也就越发得不知道强身健体了。我看呀,这百年老参她是用不上的,回头让那东姐给带着她练练功,这免疫力上来了,比什么补品都强。” “嗯,我看行。”东裳也给附和道:“行啦,您快去忙吧,那少门主的婚礼是大事,您别给耽误了。小四这边交给我们几个就好,待会儿她醒了,我会派人去叫您的。” “行吧。”叶老门主给应了声,然后便带着那叶元城和衣少鳕走了。东裳贴心地将他们给送出了院门,看着他们离开,这才给赶了回来。 “好啦,他们走远了。北野,你实话实说吧,那小四究竟是怎么了?” “若是我分析的没错,这小四应该是给中了幻术。”说着,北野又把那昨日之事给简单地讲了讲,“只不过,她这次中的幻术比那昨日的厉害,所以咱们叫不醒她。而且,我怀疑,她在这幻境里给出了事,要么就是给负了伤,不然她也不能那么虚弱。” 顾衍问:“怎么救她?” 北野说:“若是她没有受伤,我倒是可以用针灸等方式将她给唤醒。但如今这招肯定是不能用了,现在那唯一的办法,就是引渡一个人,进入到她的这个幻境里,将她给带离出来。” “好,那我去。”顾衍说:“你告诉我怎么做,我进去带她回来。” “行,我和笑笑帮你引渡。但这个法子很有风险,稍有不慎,你们俩可就都给回不来了。东姐,能不能麻烦你和西辰在那外面替我们给守着点,我怕会有人来搞破坏。” 东裳给点了点头,带着西辰走了出去。 北野又给看向了顾衍,说:“你要带她出来,就要先打破幻境,可我这并没有能够将那幻境给打破的方法。所以在这件事情里,我帮不了你,你进去以后只能自己摸索了。还有,你不能在那幻境里呆太长时间,不然会被困在其中的。以我和笑笑的能力,最多保你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内,若是你没有找到小四,或是没能打破幻境。无论你是否愿意,我都得将你给带离出来。” 顾衍给点了点头,问:“我要怎么做?” 唐笑递给了他一个药丸,说:“吃掉它,躺到这遥遥的身边去,剩下的就交给我和北野哥哥吧。对了,那药会让你有眩晕感,恐怕不会很舒服。” “无妨,救南儿要紧。”说着,顾衍就给吞下了药丸,躺到了这南遥的身侧。又觉得不安,便将她给抱在了怀里。顾衍轻吻了一下她那眉间,说:“乖,等着我,我来救你了。”随即,他也开始给丧失了知觉。 …… 顾衍在这黑暗中给苏醒了过来,不出意外,此地就是那南遥的幻境了。这么黑,那个丫头得该有多害怕呀。顾衍心疼地要死,连忙给站起了身。 顺着墙壁给走了好久,突然这脚下一空,顾衍便向前给跌了去。不过好在他反应及时,在那空中给找了个借力点,平稳地落在了地上。 这时,那上方给传来了光亮,顾衍也给看清楚了此处的情况。这里是一个空旷的腹地,四周均是那黑色的石硼。这温度有些低,顾衍侧耳倾听,略微还能给听到那些许的风声。 谨慎地向前走去,也不知道自己这是给走了多久,而后,他就给发现了那重伤的南遥,正给躺在这前方的地上。顾衍朝着她给跑了过去,可还没能近到她的身前呢,那已经死去的唐如嫣却给跃了出来,张牙舞爪地挡在了他的面前,恶狠狠地在盯看着他。 “嗨,顾公子,好久不见。” 顾衍开始还很困惑,可一想到这里是幻境,是个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地界,他也就不再做纠结了。现在自己已然是给找到了南遥,那接下来,只要打破幻境,他俩就都能够给回去了。顾衍算了算时间,心叹:还好,还来得及。 “唐姑姑。”顾衍恭敬地给叫了她一声,说:“把我的南儿还给我。” “我不要,我这好不容易才得到了她,怎么能再还给你呢?”说完,唐如嫣又给指了指胸前的那个血洞,叹道:“你看,我受伤了,这可都是你们给造成的,我要叫你们血债血偿。” “你死了。”那地上的南遥虚弱地给睁开了眼睛,说:“而且,你也不应该来找我们报仇。你忘记啦,这一刀是那唐佳卿给捅的。你还记得他是谁么,你原来好爱好爱他的。” 唐如嫣的神情顿时变得悲凉了起来,笑道:“是呀,我爱他。这我爱的人,他杀死了我。” 南遥艰难地给爬了起来,问向了她说:“你可知,他也是爱你的?” “什么?!你说什么,你说他爱我?” “是的,他爱你。”顾衍在另一侧给回答道:“他是不得已才杀掉你的,他只是不想你再错下去了而已。他杀掉你以后,自己也十分痛苦。为此,只愿能够长伴于那青灯之下,日日夜夜为你祈福。而你在做什么,你为什么还是如此的执迷不悟,为什么要浪费掉他的苦心?” 唐如嫣被他的这一连串的问题给问懵了,瞠目结舌地呆在原地,不得动弹。 南遥则是趁此时机,猛地给推开了她,冲着顾衍给跑了过去。那唐如嫣立马就给反应了过来,愤怒不已,可就在自己要给抓到她的瞬间,这顾衍又向着她给拍了一掌。那唐如嫣被打倒在了地上,滚了好多圈才给停了下来。 “呵呵,你们这群骗子,我要杀了你们。” 南遥给说道:“我们没有骗你,那唐二哥他真的是爱你的。唐姑姑,这往事已如烟,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做梦!今日你就算是给逃离出去了又如何,你可知道那外面是有多少人在觊觎你?遥遥,你的噩梦即将到来,而我只是个开始,你知道么?你逃不过去的,你逃不过去的……” 顾衍实在是受不了她的嘶吼了,不由得又给了她一掌,使足了内力。这唐如嫣被他打得魂飞魄散,化成了粉末,飘扬在了那石洞之中。南遥想,恐怕这些就是那蛊惑人心的药物了吧。不一会儿,粉末消散,这石洞突然间给地动山摇了起来。那地面大片大片的陷落,这四周也开始给落下了碎石。顾衍抱住了南遥,双双坠落了下去。 再次醒来时,他俩已经给躺在了床上。南遥窝在那顾衍的怀里,猛喘着粗气。握着他这衣襟的双手,正不自觉地在颤抖着。那顾衍也给回了神,见她回来了,顿时就给松了口气。然后又不由分说地给吻住了她,一遍又一遍地轻声呢喃着她。 他俩这不顾旁人的亲昵,瞬间就给染红了那走上前来查看情况的唐笑的脸。这唐笑无法,只好又给转过了身去。 北野本是想要给打断他俩的,可再想想,就又给制止住了,心道:算了,失而复得,由着他们宣泄去吧。然后,就牵起了唐笑,走了出去。 …… 那叶老爷子一听这南遥没事了,连忙给赶了过来。那言语间,虽然是在训斥着她为何没能给照顾好自己,可这语气却是关切得很,还不断地往那屋里给送着吃食和补药。直到北野说了句“这些个东西都不适合那小四服用”的话后,他才给停了手。 好不容易给哄走了他,众人方才从这顾衍和南遥的口中,给得知了那全部的事情经过。 “我去。”唐笑给叹道:“遥遥,你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吧?居然在幻境里,给看见了我的那个疯姑姑,这有什么讲究么?” 北野给回答道:“据说,那打破幻境的方法,是同这受此幻术的原因有关。你们是因为杀了唐姑姑,所以才给打破那幻境的。也就是说,让这小四中招的药物,就是唐姑姑当时给配制的那个了。” “可那包药不是都已经被焚毁了么?”顾衍说:“这可是我亲眼看到的呢。” “也许是这唐姑姑给留了一小部分呢,你别忘了,咱们曾经是有怀疑过的,她那背后另有主谋。” 这东裳听后,顿时就给笑了起来,说:“哈哈,那依我看,这主谋就是那叶元城了,而且这衣少鳕就是他的帮凶。可是,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就是为了把小四给困在那幻境里?这说不通呀。要是小四在那里面没有擅作主张地给弄伤自己,你不是很容易就能唤醒她的么?” “是,这点我也想不通。因为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也不能贸然地让那老爷子知道。总之,小四你多加小心吧,这几天,离那两个人远点。好在,过几天就是婚礼了。只要这婚礼一结束,顾公子,你立马带着小四离开,再也不要回来了。” 顾衍郑重地给点了点头。 老友 那南遥对此,同他们却是持这相反观点的。 “等一下,假设你们说的都对。那唐姑姑的幕后之人就是这叶元城,那导致我中招的药物也是这叶元城给我下的,可是他为何要如此呢?如今一旦我出了什么事,你们首先会怀疑的人就是他,搞不好,还会引起咱们的反击。那他又为何要做这种自露马脚,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北野问:“你是觉得此次的事件不是他给做的?” “我只是觉得他的嫌疑有些过于明显了,虽然咱们没有证据,可在你们那心里,此时应该都觉得,这事是同他有关吧。可越是如此,我越是搞不懂。他不会贱到故意来惹毛咱们吧,那他做这些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那东裳给笑道:“也许他就是贱,就是变态呢,就是喜欢享受这种,在那危险的边缘疯狂试探的感觉呢?反正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是这么阴阳怪气的,他能给做出些什么事情来,咱们恐怕还真的是给猜不到。” “那你们可知,这叶元城有没有什么仇家?”顾衍给问道:“会不会是他的仇家,想要借此来引你们去针对他呢?那前段时间,咱们还在这蓬莱的时候,那韩光不就是如此的么?” “嗯,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北野给看向了顾衍,说:“小四的分析有道理,你的猜测也能讲得通,看来我们有必要去深入调查一下了。但我还是建议你们离那两个人远一些,这事交给我们就好。” “没错,我同意。”东裳也给附和道:“顾公子,明日你带着小四去那镇上住几天吧,只要在这婚礼前给赶回来就行。” 南遥问:“可那老爷子能同意么?” “这旁人肯定是不行的,不过你嘛,毕竟不是那旁人。放心吧,他是一定会同意的。” 西辰说:“正好,我这几日也要去那镇里给采买些东西,明天我可以先护送着你俩过去,顺便再帮你们给做做安顿。另外,你们要是有什么事情,也可以由我传递回门里,这样能比较保险。” 唐笑也说:“我呢,今天晚上帮你们多给做些药包出来,你们带在那身上,以防万一。” 看大家这么照顾自己,南遥那心里不由得给感动了起来。他们这群人,自小相依为命,虽说是没有血缘关系,但那感情却是比这一般的家庭要深得多。就像是此次事件,谁也不知道那接下来他们会给遇到什么,可他们还是会尽其所能地在保护着自己。南遥想,自己怕是这个世界上,那最幸福的人了吧。 …… 次日清早,南遥就以要带这顾衍逛逛那周围为由,给告辞去了镇里。 这叶老门主果真是很痛快地就给应了,还给了她不少零花钱,就怕她玩得不开心。临行前,叶老门主对那顾衍是千叮咛万嘱咐,叫他一定要照顾好他家的这个小四丫头。为此,搞得南遥是哭笑不得,总觉得那老爷子有点过分夸大了她的无能。 这西辰在安顿好他俩之后就去忙了,那南遥呢,也没给闲着,立马带了这顾衍上街去了。 “你看,那边是我们这里有名的情人桥。”南遥给指着前方说:“相传,曾经在这镇里,有一位富家小姐给喜欢上了一个穷小子。可他们的感情却遭到了那小姐家人们的反对,于是硬生生地给拆散了他俩。这位小姐的爹,为了让他的那个女儿彻底地给断了这份情缘,就在此处,将那位男子给打死了。小姐知道后,悲痛欲绝,最后也从这个桥上给跳了下去。百姓们被他俩的那份情谊打动,就将此桥取名为情人桥。后来,有不少痴男怨女会选择在这里表达着爱意。据说,那样会给自己的爱情带来这好的运气。” “那我们也过去看看吧,我也想为你我这爱情给增添些运气呢。” 南遥给笑着应了,然而,她突然在桥的那头,给发现了个熟悉的身影。南遥想也没想地就给奔了过去,可到了之后才发现,这人却是又给不见了踪迹。 顾衍跟了上来,问:“怎么了?” “我好像给看见了那嫣芸姐。” “缥缈宫的王嫣芸?”顾衍当然知道她是谁,这一年前的临安追杀令事件,就是她帮着那个苏想儿给筹划的,“你不是和我说,她带着妹妹归隐去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也许是我看错了吧。”随后,南遥又给问向了那桥边卖零食的摊主,说:“嘿,老爷子,和你打听个事呀。” “哈哈,是南堂主呀,你可是很久没有回来啦。”这摊主显然是认识她的,热情地同她给打起了招呼,说:“什么事,您问。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您刚才有没有见到过一位女子?那三十出头的年纪,长相很好,穿得也很体面。” “哟,南堂主,这里可是情人桥。你说的那类女子,就刚才这么会儿功夫,给走过去了好几个。你有没有那女子的什么别的特征,可以让我做一下筛选的?” 南遥给摇头道:“罢了,我也没给看清楚,就不勉强您了。” “嗨,您说这话做甚呢。”那老摊主笑着,又递给了她一包蜜枣,说:“给给给,这是你以前最爱吃的。早知道你回来,我就该多备点的,省得你不够吃。” “瞧您说的,我哪有那么能吃。”说完,南遥便想着要掏钱。 “哎,你干嘛呢。”老摊主给不愿意了,训道:“说好的,你吃我的东西,不用给钱的。” 见他坚持,这南遥也不假意客气了。先是同他给道了谢,而后便牵着那顾衍离开了。 “对了。”这顾衍给问道:“刚才的那个老摊主好像是很欣赏你,这其中有什么故事么?” “哈哈,也没有什么故事。我那小的时候不是不爱练功嘛,就常跑到这镇上来偷懒。他家的蜜枣特别好吃,我总来买。后来熟悉了,每次来都能和他说上那半天的话。有一次,附近的一个地痞流氓找他的事儿,我恰巧在,就仗义相助了。他可能是感恩于此吧,我再来找他买什么,他都不收我的钱了。” 顾衍笑,“嗯,挺好,原来我的夫人这么省钱呢。” “可不,娶了我你就烧高香吧。” 顾衍又问:“后来呢,你把那个地痞流氓给怎么着了?” 南遥“扑哧”一声就给笑了出来,说:“他不是得瑟么,我就把他给扒光了,然后绑在了船上,让他游河去了。哈哈,你当时是没给看到,这河两边那看热闹的百姓要多少有多少。反正他是给丢人丢大发了,听说他在此之后,就无脸见人了,悻悻然地给逃离了此地,我也没再给见到过他。” 这时,他俩那不远处,突然给传来了一声“杀人了”。他俩顺着这声音,赶紧给跑了过去,推开人群,赫然给看到了一具被那乱剑刺死的男尸。南遥上前给做起了检查,见这剑伤有些眼熟,又给观望了一下那位死者,发现他居然是自己认识的人。 这周围的百姓看到她来了,立马就给议论纷纷了起来。接着,一位长相严肃的捕快,也给带着一队衙役赶了过来,只听他高吼了一句“肃静”,那百姓们顿时就给止住了声音。 捕快上前,客气地给叫了这南遥一声,“南堂主,好久不见。” “是呀,李捕头,好久不见。”然后,南遥又帮着那顾衍给介绍了一下,说:“顾衍,这位是那李彦李捕头,这些年里,都是他在维护着那镇里的治安呢,这百姓们都很服他。” “哈哈,南堂主你过誉了。”李彦给寒暄道:“话说,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两天前吧,怎么了?” “你可认识刚才的那位死者?” “有些眼熟,有点像以前在咱们这镇里给欺男霸女的那个恶棍。可是,我怎么记得他已经离开了呢,这当年,还是我给赶走他的呐。我曾经有划过他那手臂一剑,你一会儿可以给查查看。若是同一个人,在他这右臂上,应该会有我当年那剑给留下的痕迹。” “不用看了,是他。”李彦给沉声道:“南堂主,我就不和你多绕圈子了。其实,这已经是咱们镇里给发生的第二起杀人事件了。那第一起是在三天前,死的也是个以前被你打跑的流氓。” “这死因一样么?” “一样,都是被剑给刺死的。还有,估计你也发现了,那剑伤很像是你这承影给造成的。在那第一起事件中,就有人给发现了这件事,于是大家都说,那人是你给杀掉的。” “啊?这结论下得有点仓促了吧。” 李彦给笑道:“哈哈,我们官府当然知道那事不是你干的,先不说你的人品,就单论这不在场证明,你都是毫无嫌疑的。只是,百姓愚钝,容易被那谣言所左右,对你难免会心存芥蒂。好在的是,死的这两个,都是曾经给欺负过他们的人。对此,百姓们的正义感也没有多强烈。” “那我也不能白白背锅吧,你能否带我去给看看这两位死者的遗体?” “当然。”李彦给应道:“你们随我来吧。” 那顾衍眉头深锁地,给跟在了他俩的身后,心道:不对,这些事情太奇怪了。感觉那所有已经发生的事件,都是在针对着南遥来的,可自己实在是想不通这些事件里面的关联。哎,本以为远离了那叶元城,来了这镇里就会相对安全一些的,但自己怎么越发得恐慌了呢?看来得要赶紧找到那西辰,将这些事情给告知回去得好。 待他们离开了之后,在其身后的不远处,又给走出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位笑意盈盈的,不是那叶元城是谁。另外一个是位女子,也是这南遥的老朋友了。只见她愁眉不展,满含心事,似乎是在极力地克制着什么。 “笑一笑嘛,王宫主。”叶元城给说道:“你做的很成功呀,不愧是那小四的好朋友,连她的招式都能模仿得如此相像,这剑伤更是伪造得一点纰漏也没有。” “论谁都能给看得出来,此人不会是那南遥杀的,你究竟是要干什么?” “呵呵,这就同你没有关系了。不过,我可得提醒你,没有我的命令,请你不要随便地给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不然,我可保证不了你妹妹的安全。” “哼,若是我妹妹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废了你,你个浑蛋。” 叶元城给笑道:“你随便骂,我都接受,反正于我也没有什么损失。你走吧,有下一步计划的时候,我会去找你的。记住,你给我藏好了。” 王嫣芸气哼哼地给离开了,随后,又从那角落里给走出来了一位男子,这人白衣款款,长相斯文。只见他贱兮兮地给走到了那叶元城的身侧,站住,问道:“我也想问,你做这些的目的是要干什么呢?” “她问不出来的,你觉得你就能给问出来了么?” “啧啧啧,真是无情呐。”那人给叹道:“我在你心里,同她能是一样的么?” “有什么不一样的,她是我的棋子,你也是。杨胜平,你还是别太把自己给当回事得好。” “哎,你昨晚在我身下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昨晚做得不满意?” “你……” 杨胜平又给叹道:“哎,可怜那衣姑娘呀,怎么就给喜欢上了你这么个变态呢。你居然还要娶她,怎么着,难不成以后你俩圆房的时候,我都要在那边上给看着,还是你也允许我给参与进去?也行,反正你男女通吃,就是不知道这衣姑娘会不会难过。” 叶元城给盯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又给笑了起来,说:“宝贝,你说我是变态,你又何尝不是呢?你那喜欢的人,如今已经是别人的妻了。恐怕此时在你这心里,你更是意难平吧。要是可以,你多希望昨晚身下的人是她呀。你通过我,来抒解着你那发泄不了的对她的欲望,而我却只是在满足我自己的需求而已。相比之下,你比我肮脏多了。就算是日后你给得到了她,你也配不上她。” “呵,我与她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指手划脚。” …… 天目门里,东裳带着西辰,给找到了这北野和唐笑。 “那顾公子发来的消息上说,这镇上出事了。” 唐笑听完,不禁给叹道:“哎,不是,怎么那么乱呢,这遥遥他们不会是又开始在那镇上,给查起案子了吧?” 西辰说:“嗯,算是吧,他们这会儿正在那衙门里给验着尸呢。这小四比对过了,那剑伤同这承影的纹理不一致,只是相像而已。看来,是有人杀了人,想要给嫁祸到那小四的身上。” “不对,这个嫁祸太蹩脚了。”北野给反驳道:“如此容易识破的栽赃陷害,对于小四来说,根本就造成不到任何的伤害。” 东裳问:“那这人如此作派的原因会是什么呢?” 北野说:“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头绪,不过,凶手既然能够给伪造出那承影的伤口,就说明这人是那小四熟悉的人。笑笑,你同这小四呆在一起的时间长,你有没有想到什么可疑的对象?” “呃……这个,有点难猜呀。就算那人是熟悉这遥遥的人,可是能和她有一样功力的也不多吧。”认真地想了一会儿,那唐笑突然给惊叫一声“啊,有一个”。而后,又自我否定道:“不对不对,她肯定是不会做出任何能够伤害到这遥遥的事情的。” “你想到的是谁?”北野问:“没有关系,你先说出来,我们大家可以一起帮你分析分析。” “是那缥缈宫的前任宫主——王嫣芸。可是她已经归隐了呀,而且她是最疼这遥遥的了。” “等一下。”西辰给喊道:“那顾公子说,这小四今日好像是有看到了那王嫣芸,给出现在了这镇子上。” “啊?”唐笑也给诧异了,问:“真的是她呀,怎么会呢?” 夜谈 夜幕降临,这北野从那藏书阁里给走了出来,径直去到了这叶老门主的主院里。 此时的叶老爷子,正神情恍惚地给坐在院中,喝着小酒望着天。见是他进来了,那脸色立马就给和蔼了起来,笑道:“你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我来找您喝酒。” “你可拉倒吧。”叶老爷子不以为然地给摇起了头,说:“你才不是一个能喝酒的人呢。” “我那确实是喝不了多少,这不是看您寂寞么,特来陪陪您。”说完,北野又给看到了那桌子上的字签,问:“这是什么?” “哦,是那婚礼当天我要给说的致辞,你快帮我看看,能不能给改改。这词儿太拗口了,我都这个年纪了,哪能记得下来,到时候别再给出洋相了。” “都是一家人,出洋相了也不怕,没人笑话您的。” 那叶老爷子给盯看住了他,这令北野费解得很,问:“您老……总看着我干嘛呀?” “有点感慨罢了,你还是头回儿在我面前承认,咱们是那一家人的呢。” 北野给笑了起来,说:“嗨,这就把你给感动啦?无论怎样,您都是我们的家人、我们的父亲的。老爷子,我们虽然是不说,但不代表着我们不这么认为。我们是很感激你,也很爱戴你的,永远都是。” “五年前的那次……你们可有怪过我?” “我们为何要怪你?你这做了你该做的事情,我们尊重你的每一个决定。” “呵呵,你可知,你们是我的骄傲?” “那您的骄傲要问您点事情,老爷子,你愿不愿意同我给解释解释呢?” 看他神情如此凝重,这叶老门主不由得也给正经了起来,说:“你问吧。” “你是谁,为什么在那江湖里,没有你的过去?而这少门主的母亲又是谁?还有,禁室里的那些邪书是哪里来的,你为什么不把它们给销毁掉,又为什么说它们在这世上不止有一本?那这天目门又是谁创建的,那人为何要斥巨资,在这深山老林之中给建造出了这么个门派,然后又撒手不管了呢?” “嚯,你那问题还挺多的。”老爷子给笑道:“我以为你们对这些不感兴趣,所以才迟迟不肯来问我的呐。哈哈,结果还是给问出口了呀。” “起初,我们对此,确实是不感兴趣的。我们本身就不是一些愿意在意过去的人,若是可以,我们现在也不愿意多问。只不过,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思来想去,觉得那些事儿应该是同您的过去有关,这才来找了您。不过,您若是不想讲,我们也绝不勉强。” “嗨,那有什么不想讲的,只不过是有些复杂罢了。”说完,老爷子又给问道:“北野,你来找我问这些,是为着那小四丫头的事情吧?” “嗯,什么事都瞒不过您,没错,就是为着小四。” “行,那我就和你说叨说叨,这过去的故事。”老爷子给长叹了一口气,问:“你有没有听说过那天魔教?” “天魔教?可是这四十年前称霸武林的那个邪|教?” 叶老门主给称赞道:“嗯,你不愧是我给带出来的人,这懂的就是多。不错,那天魔教就是这四十年前称霸武林的那个邪|教。你刚才不是问我,是何人斥巨资创建的这天目门么?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是那个天魔教的疯教主,给创建的这里。而我,只是鸠占鹊巢了而已。” “什么?!老爷子,你是说,咱们天目门就是那天魔教?” “哈哈,没错。只有邪|教,才会将总部给建在这么个隐蔽的深山老林里。也只有那天魔教,才有财力,能给建造出这么个豪华的宫殿来。此处就是那天魔教的遗址,我只是给换了个名字罢了。” “可……可江湖里怎么没人给说起过这件事儿?” “两个原因吧,一是当年那天魔教另有祭坛,这里并不为大众所知。二是当年来此处围剿那天魔教的江湖中人已全军覆没,当然啦,除了我,可我赢得并不光彩。” 这北野越听越糊涂,只好给叹道:“老爷子,你还是帮我给缕缕思路吧。” 叶老爷子被他的那副纠结的样子给逗笑了,这心里的阴霾也被驱散了不少,随即开始给解释道:“四十年前,那天魔教称霸着武林,烧杀抢夺,无恶不作。这当时的我呀,一腔热血,日日都想着要斩妖除魔,匡扶正义。” “然后呢?” “可是那年我才十来岁呀,哪里会有人能真正地看得起我呢,于是我就偷摸地给溜进了这除魔的大军阵营中。那年的除魔阵营,给集结了不少能人,这剿魔的进程也是顺利得很,我们一直给打到了那天魔教的祭坛里。就在这整个江湖都以为我们已经胜利的时候,我们又给得知到那天魔教原来另有据点。然后,我们这群人,谁也没有通知,就给跑来了此处。” “你们怎么能如此冲动呢,你们应该先给稳定下军心,重新给做下安排,熟悉熟悉敌方的守卫,再发动进攻的才对。” “谁说不是呢。”叶老门主给叹道:“可我们那个时候哪儿还会想着这些呀,早就已经被那胜利的喜悦给冲刷得不成样子了。自以为是,大意满满,到头来全军覆没。但是,我们这些人也没有白白地牺牲。那天魔教受到了我们的重创,元气大伤,这江湖上自此之后的很多年,都再也没有他们的消息了。” “那你是怎么给活下来的?” “我是被一个姑娘给救下来的,我这伤得很重,一直在她那儿给养了个两三年才痊愈。她待我很好,每日悉心照顾,时间长了,我对她也有了情谊。” “这位姑娘可是那少门主的母亲?” “是她。”叶老门主给点了点头,笑道:“她叫蝶儿,自幼丧母,和这父亲的关系也不好。当年,我俩互相爱慕,给过了一阵子那神仙眷侣般的生活。可惜好景不长,不久之后,他的父亲便来找了她,说是将她许了人,不日便要成婚。这蝶儿不肯从命,声称自己早就已经心仪于我了,希望她的父亲成全。结果,我俩遭受到了她那父亲的强烈反对。我为了争取自己的幸福,就给前去见了她的父亲。然不曾想,她的这位父亲,竟是那位天魔教的大魔头。” “哦,难怪她能在这附近给救了你。” “是呀,要不怎么说是命呢。原来那天魔教被我们搞得元气大伤了之后,就都给藏在了这里养精蓄锐,以待日后可以重返武林。由于此地隐蔽,没有人能再给发现过他们。所以现在,也没有人知道此处是那天魔教的遗址。” 北野问:“接下来呢,你和这蝶儿姑娘怎么样了?” “我找了天晚上,带着她私奔了去。可才刚给逃到了那镇里,就被这天魔教的人给找到了。为求自保,情急之下,我俩从那桥上给跳了下去。当然啦,后来还是被她的父亲给救了上来。也不知道这蝶儿是怎么和她的父亲说的,那老魔头居然答应了让我俩成亲。本来我俩成亲是件高兴的事情,可是我这心里总是憋闷得很。” “嗯,你自诩是个正义之士,今日你娶了那魔教教主的女儿,你就是这魔教的姑爷,那魔教中人也自然会以为你同他们是一伙儿的。可能日后,他们还会叫你去干一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不是不爱这蝶儿姑娘,只不过,你不愿意以那样的方式给活下去。” “哎,你说得对。这成亲前的那几晚,我夜夜做梦,这梦到的全是那次围剿失败全军覆没的场景。于是我做了个决定,我要替他们这些人完成那最终的遗愿。” “您不会是……” “没错,这婚礼当天,我在那众人的酒里给下了毒。因为是这教主女儿的大婚,那全教的人都来给道贺了,我也让他们感受到了一次全军覆没的归宿。” “难怪你说你赢得并不光彩,可这蝶儿姑娘呢?” “我在杀死那帮人的时候,她正和些女眷在这喜房里给等着我呢。我在确保了那现场里无一活口之后,便提着刀给来到了这喜房内,并当着她的面给杀掉了那些女眷。” “你是怕这些人在出去后,能再生波澜?” “是,我那会儿的脑子很空,只想着要赶紧终结这天魔教,并没有顾及到那蝶儿的感受,为此,她给受到了个不小的打击。可是当时的我很有自信,总觉得自己能够在这接下来的日子里给补偿到她。我把那天魔教给改成了天目门,并在这江湖上给闯出来了点名声。可那蝶儿并不能原谅我,她将自己给锁在了房里,不出门,也不见我。我俩的关系,就这么给僵持了很多年。” 北野静静地听着,也不再提任何的问题了,因为他突然在那老爷子的脸上给看到了忧伤。 “后来有一天,也许是我这心里太委屈了吧,我就借酒浇愁,把自己给灌了个满醉。我实在是想不通,我才是那个好人,她为何要为这些个恶徒感怀神伤,还要为此疏远于我呢。于是我就闯进了她的房里,一遍又一遍地质问着她,还强行占有了她。” 北野不禁给扶起了额,心生叹然道:哎,明明是个美好的爱情故事的,怎么让他硬生生地给掰成了个狗血剧呢,所以说,那酒不能乱喝。 “老爷子,你让我说你点什么好呢?” 叶老门主给无奈道:“做了这种事,我心里过意不去,她对我也是心灰意冷。我发现她很喜欢看书,就给她建了座藏书阁,她也是在那里给撰写的这些个邪书的。你问我为什么不销毁掉它们,这就是原因,它们是那蝶儿留给我的唯一遗物了,我舍不得。” “这位蝶儿姑娘知通药理?” “是,据说她的母亲曾是那天魔教的神医圣手,医术、毒术、蛊术无一不精,可惜了,生她的时候难产而死。” “这外面流传的那些个邪书也是这蝶儿姑娘给留下来的么?” “我猜是的。”叶老爷子说:“蝶儿因为我的那次伤害有了身孕,她的性情也越发得阴晴不定了起来。这大夫说,那孕期的女子都会是这样的,叫我尽量不要惹她生气上火。于是,我也不敢再关着她了,后来她便趁我不注意,给跑了出去,再也没有回来。说不定,她在那外面,也给留有了一些这种邪书呢。” “原来如此。” 那叶老爷子笑,“你问我是谁,为何在这江湖里没有我的过去?那当然啦,我这过去已经随着那剿魔大军阵亡了。现在的我,只是个鸠占鹊巢的老头子而已。你问我为什么要把这天目门传给那元城,因为这本来就是他们家的东西。所以说,命就是命,那天道是有轮回的。” “嗯,我明白了,谢谢你,愿意同我说这些。” “可是,我的过去和那小四丫头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说她会有危险?”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您知道的,小四的体质异常特殊,为此,她没少遭罪。最近,更是出现了一些让我们匪夷所思的事情,叫我实则是抓不到头绪。我想着,能多了解一些总是好的,她毕竟是我的妹妹,我不能允许她有任何的差错的。” “北野,你和我说实话,小四遇到的那些个事情,是不是都同这元城有关?” “老爷子,我只能说,我们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那些事是同这少门主有关的。再者说了,究竟有没有关系,咱们猜是猜不到的,所以还是先查吧。” 老爷子给点了点头,随即又给说道:“若是将来你们给查到了什么,记住,不用在意我的想法的,先保住那小四要紧。若是元城他……哎……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老爷子,您为什么这么疼小四?” “哈哈,因为她给活成了我最期望的那个样子。你不觉得她这样很好么,安于现状却知足常乐,能吃能睡,任凭那外面的世界有多嘈杂,她自会怡然自得。” 北野无奈地给摇了摇头,说:“对了,我和笑笑已经许了终生了。等这一切结束,老爷子,您帮我们给做个见证吧。至于婚礼,我想着去那唐门办,您觉得呢?” “好啊,回头我也跟着你们去热闹热闹。好好好,你们这一个个的,都给找到了个好的归属,我也就放心了。还有那东裳和西辰,我估计着他俩早就已经给生米煮成熟饭了吧。哼,还以为我看不出来,天天装模作样的,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有什么好害羞的。” “我想,他们不是害羞,只是还没有找到个合适的机会同你说而已。若是他俩成亲了,总不能还一个在西北一个在蓬莱吧。所以,他们考虑的事情能多一些。” “那你呢?”叶老门主给问道:“你和唐姑娘定下来这日后的去向了么?” “是,我俩打算同那小四和顾公子一起,定居在这临安。唐门那边,有笑笑的大哥在,她不用做什么的,只要偶尔回去探探亲就行。至于我这北寒堂,本来就没有什么人,也不用我管理什么。若是有那求医的,无论我在哪里,他们都是能够给找得到的。” “嗯,你俩打算得不错。其实呀,这西辰和东裳,也不用考虑的那么多。当初我叫你们出去独自建堂,无非也就是个权益之计罢了。你们这以后若是有了什么别的想法,就该干嘛干嘛去吧。” “是,您的意思我会同他们给转达的。” “行吧,那唐姑娘是不是还在等着你呢?你快去吧,已经很晚了。” 北野得体地给提出了告辞,这叶老爷子看着他那离去的背影,弱弱地给叹了口气。然后,又假装不在意般地给瞟了眼这屋侧的暗角,接着给继续望起了天。而那暗角里的人,也在他不注意的时候,默默地给退了出去。 入狱 顾衍从这南遥的身侧给醒了过来,望着怀里她那还在嗜睡的容颜,不由得给笑了笑。 亲昵地俯身下去,吻了吻她这嘴角,而后不舍地,将自己的手从她那光滑的腰腹间给拿了开,并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片刻后,门外给响起了这敲门声。顾衍算了算时间,猜测那应该是来传递消息的西辰。 起身开门,赫然发现,站在门外的,居然是北野。 “看你这一脸诧异的,怎么,不欢迎我?” “哪能呀,你怎么过来了?” “我查到了一些事情,怕那西辰同你说不清楚,就想着来亲自找你一趟。不光是我,东姐和笑笑他们也都来了,这会儿正和那西辰一起,在忙着采购呢。这小四呢,可是还在睡着?” “是,要我叫她起来么?” “不用了,过会儿,那叶元城和衣少鳕也会来这镇里,老爷子那边缺人手,所以我们不能在这儿停留得时间太久,最好是能趁着他们到来之前给回去。我也只能是长话短说了,你先细细地听着。” 顾衍给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我给查了下,那日小四和笑笑试穿过的喜服。笑笑的这件里,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小四的那件嘛,有些古怪。这被她撕破了的地方的针线及其松散,且在那里面有一个豁口,可以藏进些少量的粉末,显然是有人故意而为之的。为的就是要让她在这不经意间给撕开那衣服,使其中毒。可如今,这件衣服上已经没有任何的药物残留了,咱们的证据不足。” 顾衍问:“虽然是证据不足,但咱们可以断定,此事就是那叶元城的手笔了吧?” “可以,另外,这小四意识沉沦的那天晚上,有人曾经看见,这衣少鳕给出现在那厨房里过。我怀疑,是她在这小四的食物里给下了东西。好在的是,我当初给核对了那唐姑姑的笔记,按照上面的记载,他们就算是给拿到了这唐姑姑的毒,那数量也是不多的,我估计他们已经全给用在这小四的身上了。” “可他们的意图是什么呢,总不能是故意来惹毛咱们的吧?” 北野给笑道:“当然不能,我推测,他们如此,就是为了叫你俩离开那天目门,来这镇里。你想呀,出了此事之后,咱们最开始的反应会是什么?是去找那老爷子主持公道,还是去找他们俩理论?都不会,因为咱们没有证据。他们一定是给猜到了,我们会采取这保守的态度,让你和小四离开,所以才会如此的。他们并不怕露出马脚,他们肯定是有那别的目的的。” “什么目的?” “这我还没能给查得出来,不过,我觉得,近期镇上的那两起凶杀案件,应该也是他们给做的。说不定,也是为他们这不为人知的目的给做的铺垫。我能稍微了解些那叶元城,这小的时候,他为了得到什么,准会在那之前给做好这充分的准备。那东姐也是为此,才觉得他变态的。” “你的意思是,他的目标,是为了要得到南儿?” 北野给摇了下头,说:“你要说他是为了这小四吧,那他在这之前为什么不行动呢?比起现在,以前我们都还住在那天目门里的时候,他不是更容易下手么?所以我认为,这小四恐怕也只是他那所有事件中的一环而已。这么一来的话,我们要是想彻底给解除掉那小四的危机,就必须要先给搞清楚他这最终的目的。” “那你觉得,我还应该让南儿继续留在这里么?” “顾衍,应不应该是你的决定,可留不留下却是那小四的选择。以这小四的脾气,别说是你了,就算是我们全部的人都叫她离开,她也是不会走的。因为她害怕那些个事情,能有损到这老爷子的人身安全。而我们能做的,除了捍卫住她的选择以外,还能如何呢?” 顾衍想想也是,随即无奈地给叹道:“嗯,你说得对。” “还有,我前几天找那老爷子给聊了聊。我认为,这叶元城要得到那小四的原因,应该是同她这特殊的体质有关。如此的话,他肯定是不会做出什么,能够伤害到那小四身体的事情的。” “哎,看来北兄你,不是很会安慰人。” “哈哈,你就凑合地听吧。对了,这最近有那新的案件么?” “没有,这南儿也没有再给见到过那王嫣芸。你们还是觉得此事是她给做的么?可是南儿却并不这么认为,她总说那王嫣芸是不会害她的,更不会同这叶元城是一伙儿的。” “呵,最好是如此吧。”说着,北野便给站起了身,笑道:“那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顾衍送了他出去,回来后,发现这南遥已经给起了,于是就走了过去,问道:“什么时候醒的?” “北野刚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给醒了,也听到了你们的谈话,和你们的怀疑。” “那夫人有什么看法么?” 南遥给抱住了他,说:“顾衍,我们给查查这些吧。” “好,那夫人想从哪里查起呢?” “命案。”南遥说:“只要咱们给抓到了这几起案件的凶手,那咱们就有可能去给破获掉他的企图。哪怕这个凶手是那嫣芸姐,我也要知道她这么做的原因。” …… 王嫣芸按照那叶元城的要求,给来到了一户高阁外,见到了他,并站在了他的身旁。 “这次又要干什么?” “王宫主,你似乎很不耐烦呀。” “我妹妹呢?” “王宫主放心,你只要干完了今日之事,我便可以先准许你们姐妹俩给见上一面。” “今日我要杀谁?” 叶元城朝着那高阁给努了努嘴,说:“你要杀的人,就在这里面。” “又是那遥遥曾经给教训过的人?” “非也,这铺垫得差不多了,我也该进入正轨了。里面是那中原巡抚的小舅子,这平日里呢,那活得虽然也是挺混的,却是没给出过什么大错。其实杀他也并非是我的本意,可谁叫他是这方圆百里内那位阶最高的人呢。只要他给死在了咱们这地界里,那巡抚肯定会暴怒,这知府也脱不了干系,肯定会拼尽全力地去给调查此事的。再加上那之前的两起事件,不出意外,这小四就成了他那心里最有嫌疑的人了。” “这搞了半天,你让我杀那两个人,只是为了做铺垫,可你为什么要陷害这遥遥呢?” “我已经和你说得够多的了,还望王宫主你有点分寸。快去吧,忙完我自会带着你的妹妹去见你的。”说完,叶元城便神采飞扬地给转身走了。 王嫣芸盯着他那背影给看了好久,这才提着剑,走进了那高阁之中。她要杀的人,这会儿还在那里高谈阔论着呢,整一个纨绔子弟的形象,而他这周围的人,都已经给醉死了过去,那时机恰到好处。这王嫣芸默默地给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朝着他给挥起了剑。 就在她要得手的瞬间,那承影剑突然给挡在了她的剑下,两者相撞,顿时发出了一声悲鸣。 “嗨,嫣芸姐,好久不见。”这南遥挑开了她的剑,神情凝重地给问候了一句。 王嫣芸给轻笑了一声,说:“是呀,好久不见。” 话刚说完,她俩周围的那些个醉汉也都给站了起来,纷纷拔刀相对着她。这李捕头也从那角落里给走了出来,站在了她这退路上,以防她再给跑掉。另外,那个她本该要杀的人,此时也给走到了这南遥的身侧。王嫣芸看着他给揭开了面具,露出了里面那顾衍的这张英俊帅气的面庞。 “原来你们都已经给猜到了,呵,那叶元城还真是没用,连是不是圈套都没给调查清楚。” “嫣芸姐,为什么?”南遥问:“你为什么会在此地,为什么要听命于这叶元城,为什么要杀掉那些人,为什么要陷害我?”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陷害于你,我有问过,但他却是不和我说的。至于我为何会在这里,又为何会听命于他。呵呵,也不怕你笑话,我那妹妹在他的手上。对不起,我不想的。” “你不是带着妹妹归隐去了么,为什么你的妹妹会在他的手上?” “哎,此事说来话长。罢了,反正我已经被你们给发现了,多说无用,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都可以。但是,我拜托你遥遥,请你救出我的妹妹,她是无辜的。” 南遥给笑道:“嫣芸姐,先别这么早放弃嘛。虽然你杀了人,但在此次的事件里,你我都是受害者,难道你甘心受他的摆弄?而且,他的目的我们尚未可知,你认罪倒是解脱了,可万一还有那别的人,在因为他的关系死于非命呢?你我明明是可以阻止掉这一切的,只要你配合,我们就能成功。” “你让我怎么配合?” “回去告诉他,你得手了。那李捕头和官府,也会辅助我们给散播出这假消息的。你要做的就是,在他那得意满满的时候,给问清楚他这么做的原因,然后告知给我们。”说完,南遥又给劝道:“嫣芸姐,我了解那叶元城,如果叫他知道你失败了,你的妹妹只会更加危险。所以,无论是为了我还是你的妹妹,请你接受我的建议。” “我明白了,你放心吧,我会照做的。” 南遥道了谢,又请这李捕头放她离开了去。 王嫣芸临走前给问道:“对了,你们怎知,他会让我来杀那人?” “嗨,这不难猜。听那李捕头说,这镇里已经有不少百姓,在怀疑那两起杀人事件是我做的了。我就在想,说不定这把我给陷害成一个杀人凶手,就是那叶元城的目的。可是死掉的这两个人,并不能引起那官府的重视。为此,他肯定要找一个位高权重的。于是我就把这镇里那所有的权势都给盯了起来,发现此人的防守是最薄弱的。当然啦,我也是给赌了一把,还好,我赢了。” “呵呵,你还是老样子,这正经的时候总是很靠谱。”说完,那王嫣芸便给走远了。 李彦给来到了这南遥的身旁,问:“接下来,咱们要做什么?” 南遥给沉声道:“等。” …… 当天晚上,南遥就以那凶杀案嫌疑人的身份,被这官府给逮捕了,那街上有不少百姓看到了,她这给戴着枷锁走进那官府的场景。为了展现出这戏的逼真,那官府还特地把她给关到了这重刑区里。顾衍虽然知道那知府和李捕头是一定不会为难他的夫人的,可在看到这牢里的环境之后,他还是给心疼得很。 “好啦。”南遥给好笑道:“你快点儿离开吧,我也该进去了。” 顾衍给蹙着眉,说:“他们就不能给你安排一间好一点的牢房么,那里面多脏乱差呀。” “大哥,这杀人犯的待遇哪有那么好的。咱们虽说是在做戏,可也不能自己先给露出马脚了不是?没有关系的,我在这里面呆不了多久。等那嫣芸姐给来信了,你再来接我出去不就好了么。乖啦,这会儿北野他们一定是知道此事了,你快去同他们给解释解释吧。” 顾衍百般不情愿地给离开了,那副委屈的神情,看得一旁的李彦是直偷笑。 “李捕头,你笑完了没有呀。” “哈哈,笑完了笑完了。看你们这新婚燕尔的,我怎么感觉我像是个在棒打鸳鸯的恶汉呢。哎,南堂主,在那牢里你可得多加小心,这里面可都是一些穷凶极恶之人。你要是出了点什么事,那顾公子他定是能给劈了我。” 这两侧牢笼里的犯人,在看见她给进来了之后,都和个饿狼似的,开始吆喝了起来,却被那李彦用这高声给呵斥住了。他将南遥给关进了一间那相对僻静的牢房里,随即便离开了。 南遥给巡视了下这牢房的四周,突然,她那右手边的房间里,给传来了一句抚媚的声音。 “哟,这小娃长得是真好看呀。喂,你是因为什么而被关进来的?” 南遥给看了过去,见那是个蓬头垢面的老女人,此时正衣衫不整地在给盯着自己问着。她的旁边,还有一个黑乎乎的壮汉,也是脏乱得很。这会儿正给抱着那个女人,在撒着娇。 “好啦死鬼,一边去,别打扰我聊天。”说完,她又给看向了南遥,问:“喂,小姑娘,你倒是说话呀,你不会是个哑巴吧?” 南遥没有理她,而是自顾自地给坐在了这牢里的长椅上,闭目养神了起来。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那老女人没好气地给嘟囔了一句,又气愤地踢了一脚这身旁的壮汉。那后者好像是被她给踢起了兴趣,立马将她给压在了身下。这之后好长的一段时间里,那整个牢狱间都在充斥着她这淫|荡的笑声。 …… “岂有此理。”叶老门主一掌把那手边的茶杯给拍了个粉碎,气冲冲地说:“这官府有毛病吧,敢抓我家小四,他们调查清楚了么就给抓人。还有,那顾衍是死人呀,他媳妇杀没杀人他不知道么,还不快去解释!” “父亲,您息怒。”叶元城给劝道:“这官府还没有定那小四丫头的罪,她现在只是个嫌疑人而已。再说了,这李捕头和那小四的关系匪浅,你就放心吧,她是不会有事的。” 北野这会儿正面无表情地给坐在了一旁,观察着他。说实话,要不是那顾衍已经来同自己给打了声招呼,此时的他也定是会急坏了。现在,既然这南遥已经假意入瓮了,他们几个,就得要抓紧时间给搞清楚那叶元城的意图了,免得再多生波澜。 这叶老爷子给问向了他,说:“北野,顾衍呢?” “在那外面调查案子呢,这小四不会是这凶手,那这凶手就一定另有其人,只要咱们把那个凶手给抓住了,这小四就会被放出来的。” “嗯,你说得对。”随后,叶老门主又给站起了身,说:“我去找找那知府,叫他别为难了小四。再说了,这重刑区是个什么地方,他哪能把个姑娘关在那里呢。不行不行,我得去找找他,顺便看看这小四丫头去。” “我和您一起吧。”那叶元城和北野异口同声地给说了句。 叶老爷子给拒绝了这叶元城的好意,说:“你就别去了,马上就是要成亲的人了,那种地方怪晦气的,我叫这北野和我一起就行。” 在他们离开了之后,那衣少鳕给走了进来,轻声交代道:“这王嫣芸问,她什么时候能给见到她的妹妹。” “哦,差点忘记了,我答应过她的,她人呢?” “在那外面等着呢。” “你带她去见吧,另外,你告诉她,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以后我是用不到她了。不过,她得等到我这里的一切都给结束了之后,才能带着妹妹离开。叫她乖乖的,别惹事,日后,我会感激她的。” “她那刚才还问过我,咱们这陷害南遥的目的。” 叶元城笑,“她还真是不死心,罢了,你告诉她,我只是为了让那小四去这牢里见一个人而已。待那人见过了小四,我自会帮她给洗清冤屈的。” “我们有必要告知给她这么多事情么?” “那别人是不需要的,可她不行。她同咱们毕竟不是一路的,一旦惹她炸毛了,说不定她会做出一些什么鱼死网破的事情来。反正,告诉她这些又不会影响到咱们那接下来的计划,没有必要去过分招惹她。” “是。”衣少鳕给应了声,却是没有走,似乎还想再说点什么。 “怎么,还有事?” “主上,你……你是不是很喜欢杨胜平?” 叶元城开始并没有搭腔,而是在一直盯着她看,过了好久,方才给回应道:“其实也不算,你知道,我是喜欢男子的。有的时候,我也有自己的需求。而他,恰好能够满足到我。但我知道,他不是善类。他有他自己的打算,说不定在将来,他还会给挡了我的路。到时候,我自然是不会放过他的,你放心吧。” 衣少鳕给点了点头,然后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 怪物 顾衍和北野等人,都给聚集在了这客栈的房间里。 “北兄,那老爷子没给骂死我吧?” “怎么没有,骂你是猪了呢。不过好在的是,他这已经给知道了真相,对你的怒气也没有那般强烈了。” “他老人家可是给回去了?” “没,此时这叶元城和衣少鳕正在门里给守着呐,他怕自己回去了之后,再给露了陷,所以就一直呆在那衙门里,同这知府和李捕头聊天呢。何况,此事一边是咱们,一边是他的亲生儿子,他夹在中间,实在是有些尴尬,也不知道应该要如何去面对那俩人,所以就先别管他了。咱们先查咱们的,回头有这任何的消息,再去知会他一声就行。”说完,北野又给问道:“对了,你确定那王嫣芸能给问出来这叶元城的企图?” “但愿吧,若是她没有得手,那我现在就去把这南儿给接出来,我是一刻都不想让她再给呆在那里了,也不知道她这会儿怎么样了。” “哈哈,顾公子,你那宠溺遥遥的程度,还真是有增无减呀。”王嫣芸笑着给走了进来,揶揄着他说道。然后,又给看向了唐笑,问:“笑笑,好久不见,我这缥缈宫还好吧?” “那缥缈宫好得很,嫣芸姐你放心。” “好啦,现在不是你们叙旧的时候吧。”东裳没好气地给说道:“王宫主是吧,我们这群人可都在等着你的信儿呢。话说,你给问出来了么?” 王嫣芸给笑道:“我那以前总听人说,东堂主你同这遥遥的关系不好,看来那江湖传言是真的不能信。好啦,话不多说,听这衣少鳕和我讲的意思,那叶元城之所以做这些事情,就是为了将那遥遥给送进牢里。据说,这牢里有人要见她。” 北野问:“她可说是何人了?” “抱歉,那人的身份,我没能给问得出来。不过,这叶元城说,只要那人给见过这遥遥了,他就会替遥遥给洗脱罪名的,我也搞不懂他那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嗯,也就是说,这牢里有个对他很重要的人,需要见上那小四一面。” 东裳问:“他哪里还有什么重要的人,他当年来这里的时候,不就只给带了那衣少鳕一个人而已么。再者说了,什么人能进这重刑区里,那可都是一些无恶不作之人。他居然能给认识这种人,还关系匪浅,你们不觉得奇怪么?” 顾衍说:“不行,我得去带南儿出来,万一有危险呢。” “你先别忙。”北野给制止着他,说:“等会儿,我和你一起去。” 唐笑问:“嫣芸姐,你那妹妹是怎么被这叶元城给抓去的?” “哎,此事说来话长。前不久,我带着妹妹给回了趟老家,打算去祭奠一下那家里人的。可谁知,在这路上就给遇到了伏击。一位武功在我之上的白衣男子,将我给制服住后,便带走了我的妹妹。我前去追赶,就给看见了叶元城。他告诉我说,我那妹妹暂时会由他来保管,他需要我帮他给做件事情。” 西辰问:“就是陷害这小四的事情?” “是,可他交代我那会儿,你们还没有来呢。可见,他早就给计划好了这一切,你我都是他的棋子。” 唐笑又给问道:“那位白衣男子,你之前有见到过么?” “没有,从未见过。不过,我已退隐江湖多年,我没有见过也是正常的。这位男子,长相姣好,擅长用剑,内力很高,应该能和顾公子有的一拼。” 北野笑,“如此,我倒是给想起来了一个人。” 顾衍也给笑道:“北兄,恐怕咱俩是给想到一块去了。” “是谁?” “天山派的弃徒,杨胜平。”北野给解释道:“自那件干尸案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了。当时顾公子把他给打成了重伤,估计他后来是被这叶元城给招纳了吧。” “那还了得?”唐笑给叹道:“他可是位高手。” 北野又给问道:“王宫主,你可知道你的妹妹如今被关在了何处?” “不知,不过他们今日,倒是准许我见了妹妹一面。这分开的时候,我看着他们是往你们那天目门的方向给走去的。我怀疑,他们将我的妹妹,给关在了这天目门的某个地方。” “嗯,若是如此的话,那咱们接下来这样安排。东姐,你和西辰回那门里去,尽量把这王宫主的妹妹给救出来。王宫主,你和他俩一起,多少也能有个照应。顾公子,你与我和笑笑去那衙门里提人吧。” “行。” …… “哇,娘嘞,她这长得也太好看了吧。”一个小脏孩儿正给扒着那铁栅栏,在望着南遥,喊道:“喂,你醒醒呀,咱们交个朋友吧。” 南遥给睁开了眼睛,就见在这右侧的牢房里莫名地给多了个孩子,不由得给蹙起了眉来。 “呀,你那皱眉的样子也好好看呀。” 可待这小脏孩儿才刚给说完,他那身后的丑妇便给拍了一下他这脑袋,训道:“臭小子,你学什么不好,学你爹好色。” “我不学他学你么,你个欲求不满的淫|妇。” “臭小子,你皮又养了?”那丑妇说着,就要伸手去揍他。 南遥无语地给摇起了头,心道:怎么在这牢房里,还有那家庭伦理大戏。 反正也是无聊,南遥就给拿起了手边的食盒,走了过去,意图同他们给说会儿话。这食盒,还是刚才那叶老爷子托这李捕头给送进来的呢。听那李捕头说,这老爷子在得知到那真相之前,差点儿把这衙门给拆了。那画面感,想想就可乐。 “喂,别打了。”南遥朝着他们给说道:“饿不饿,这些,给你们吃。” 那小脏孩儿见此,立马就给跑了过来,冲着她笑道:“呀,没想到你人这么好,谢谢你昂。” “我刚才怎么没有看见你?” “哦,我刚才给跑出去玩了。我们那间牢房的铁栏下面,有一个狗洞,正好能够允许我进出,所以我常在外面同人聊天。” “你们是给犯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们连你这么小的孩子都给抓了进来?” “我不是被那些人给抓进来的,我是在这里出生的,生我的就是那俩恶棍。听说他俩以前是这江湖上有名的雌雄大盗,干的都是些杀人越货的买卖。不料,阴沟里翻船了,就被那李彦给抓了进来。当时,这个恶婆娘已经怀上我了,也就只好生下了我。” “哦,原来如此。” “你呢?”那丑妇给问向了南遥,说:“你一看就是这正经人家里面的孩子,你是犯了什么事?” 南遥给笑道:“最近外面给死了几个人,他们说我有那杀人的嫌疑。” 这孩子问:“那是你杀的么?” “不是。” “切,没劲。”这小脏孩儿给啐骂了一口,很显然,他一直呆在此地,那心理已经变得不正常了。这点令南遥很不舒服,于是她就又给坐回了原地。 突然,从那牢狱深处的黑暗角落里,给发出来了一阵这铁链的摩擦声,似乎在那其中,还夹杂着个人的重重脚步声。这声响越来越大,那小脏孩儿在听到了这声音之后,连忙给扔下了那点心,躲到了这自家父母的身边去,不作声了。 南遥顿时就给生出了一丝警觉,赶紧站起了身,作起了那防御的姿势。 在进来之前,为了将这戏给演得逼真一些,南遥特意把那承影剑,交给了这顾衍保管。然而那顾衍不放心,就又递给了她一把袖珍匕首。这会儿,南遥的右手正给放在了那腰侧的匕首上,警惕地在看着外面。 这时,一个黑色的庞然大物给停在了她那牢门前,这是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巨人。南遥看不清楚他的长相,只感觉他那整个身子,都给笼罩在了这阴影之下。 “南堂主……”一声近乎于嘶哑的嗓音,从他那斗篷里给传了出来,而且在这尾音处,还带有了那么一丝嘲笑的味道。 “哟,认识我,你是什么人?” “呵,一个你不需要认识的人而已……”说完,这牢房门上的锁突然间给断了开,并掉在了地上。南遥知道,这是那个人,刚刚用这内力给震开的,可见他那武功是有多厉害。南遥不敢轻敌,不自觉地又向后给退了一步,眼神凶狠。 “我喜欢你的这个眼神……”那人给走了进来,说:“以前的你也是这么给盯着我看的。” 说完,他就又给伸出了一只手,想要去抓那南遥的手腕。南遥连忙给拔出了匕首,朝着他给砍了过去。匕首划过了他的掌心,却是没能伤到他的分毫。他这皮肤的质地,如同那钢铁一般坚硬。南遥觉得自己刚才砍的彷佛不是一具肉|体,而是面墙壁。 但没有伤口没有流血,并不意味着这人不疼。只见他快速地将手给缩了回去,生气地给杵在了那里,散发起了这冰冷的内力来。 南遥见那墙面地面都开始给生出了冰凌,只是片刻的功夫,她的这间牢房就变得好似个冰窖一般。南遥不由得给打了个哆嗦,一股恐惧感油然而生。 “怎么了,丫头,知道害怕了?”那人给笑道:“你还和这从前一样,那么容易冲动。” “我们……见过?” “你这不记得了也很正常,毕竟你当时已经给冻得不省人事了去。”说着,那人又莫名其妙地对着她给发了一掌。南遥被他拍在了这后身的墙上,又跌落了下来,晕了过去。 那人就这么自顾自地给盯了会儿她,半刻之后,方才给走了出去,消失在了那黑暗里。 这右侧牢房里的一家三口见他走了,终于给松了口气。那丑妇给瘫坐在了地上,叹道:“妈呀,真是吓死老娘了。喂,臭小子,你不是说这个怪物已经给死掉了么,怎么又出现了?” “我哪里有说过他死了,我上次,也就是远远地给看了他一眼。他那平日里,总是一动不动地给坐在地上,谁知道他是生是死。不过,他这平时既不吃饭又不喝水的,他靠什么活呢?” “他是个怪物,哪里会同咱们人一样。” “那恶婆娘,这人究竟是谁呀?” “我哪知道,我和你爹被关进来的时候,那人已经在了。据说,他已经在这里被关了十五年了,就连那李捕头都不知道此人是谁。由于此人的功力极高,所有人都杀不死他,这才把他给关在了此处。” “那他怎么不出去呢?他的武功这么高,那锁链说开就开了,出去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都说了,他是个怪物,我哪里会知道这怪物是怎么想的呢。”说完,那个丑妇又给指向了南遥,问:“哎,你快去看看,这个女娃不会是被他给打死了吧?” “我不去,她那屋里全是冰,会冷死人的。” “臭小子,你没得选,快去!” 小脏孩儿被她给捶了一拳,然后不情不愿地给爬了出来,探了探这南遥的鼻息,说:“没死,还喘着气呢。” “哦,看来那人没给下狠手。” “不过话说,娘,这个小姐姐长得是真好看呀,那穿得也好。”说着,他就给翻起了她的衣裳。 “喂,臭小子,你要干嘛?” “当然是占便宜啦,你看她穿得这么好,那身上说不定是有什么值钱的物件呐。反正她这一时半会儿的,也给醒不了,那便宜,咱们不占白不占。哪怕是能给得到几个铜板,也能从这狱卒的手里换点肉吃呢。” “不行,你快回来。咱们还不清楚此人是谁,莫要得罪她。” 可他现在那满脑子想的都是这发财的白日梦,哪里还会听她的话呀,不由分说地就给搜起了那南遥的身。然而还没等着搜多久呢,他就又被一股内力给拍在了地上。 “哎哟我去,谁他妈挡爷爷的财路?” 顾衍怜惜地将这自家夫人给抱在了怀里,恶狠狠地给看着他说:“她不是你能碰的。” 那小脏孩儿被他的这个目光给吓了个够呛,缩在了墙角,不敢再动弹了。 北野此时也给走了进来,诊了诊那南遥的脉搏,又巡视了一下四周,微微地给蹙起了眉。 “怎么了,这南儿有事?” 北野给摇了摇头,问向了那小脏孩儿,说:“想活命的话,就把这刚才发生的事情,都告知给我们。” “喂。”那丑妇冲着他们给叫道:“你们这两个大老爷们的,冲着个孩子使劲,算什么本事!” 顾衍不耐烦,抬手一挥,便给封了那丑妇的穴道,继续吼向了这孩子,说:“还不快讲?” 那小脏孩儿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吓得他赶紧把那刚才的事情全给说了。 这北野又问:“那人现在在何处?” 小脏孩儿给指了指那牢狱的深处,北野和顾衍顺着他这指的方向,给走了过去。然不曾想,那人已经给死在了这牢房的角落里。 “居然是他。” 顾衍问:“此人是谁?” “我也不知道此人是谁,只不过,十五年前,我们刚到那门里的时候,就是他将这小四给掳去的。老爷子找了他好久,最终在那深山里的一个洞穴中给找到了这小四。当时,那洞穴里的场景,和今日这小四牢里的情况差不多,都是冰天雪地的,小四也是因此而冻伤的。醒来后,她把那些个事情给忘了个一干二净。我推测,她是因为受到了刺激,所以才导致了她的记忆给出现了缺陷。” “可此人怎么会在这里呢?” “那我就更不知道了,也许是因为他又给犯了什么别的事吧。听闻,这人的功力极高,就连那老爷子都无法杀掉他。我想,他应该就是这叶元城口中的那个,要见这小四的人了吧。” “呵,若真是如此,那他们岂不是在这十五年前就开始给盯上南儿了?” 那北野给叹道:“是呀,现在想想,还真是细思极恐。” “南儿没事吧?” “没事,晕过去了而已,这人没下狠手。走吧,咱们得和那老爷子说叨说叨这些个事情了。” 墓穴 王嫣芸跟在那东裳和西辰的身后,看着周围这越发荒凉的环境,不解地给问道:“东堂主,我们不是要去那天目门么,这路应该是走错了吧?” “怎么,怕我把你给卖了?”那东裳笑着给解释道:“我们怀疑,你这妹妹并没有被安置在那天目门里,毕竟这门里人多口杂的,要藏那么个人,还真是有点不容易。听这北野说,那叶元城的母亲曾居住在这周围的一间小木屋中。我们想着先去那里给看看,若是判断失误,再回这门里调查也来得及。” 王嫣芸了然地给点了点头,说:“原来如此,多谢你们费心了。” “王宫主,你先别忙着谢。”东裳给沉声道:“我不是小四,和你也没有那么深的感情。我只知道,若是你们这姐妹俩的存在,能够给我们带来威胁,那我是说什么都不会容忍你们的。而且,我还会在你彻底伤害到这小四之前,给解决掉你。还望王宫主你,谨慎行事。” “我明白你的意思,希望我们都不用走到那一步。” 东裳默不作声地给盯看了她一会儿,然后牵起了西辰,向前走去。 …… 唐笑端着吃食给走进来的时候,这北野正在那外间里给配着什么方子呢。这顾衍坐在了那床边,守着南遥,任凭旁人怎么劝他,他都不肯离开半步。北野知道他在自责,也就由着他去了。 “这老爷子呢?”北野问向了唐笑,说:“可是回那门里去了?” “没,还在这府衙里,打听那个大个儿的情况呢,这事可是把他老人家给气坏了。那遥遥呢,没事了吧?” “照道理说,她这没给受什么伤,应该很快就会苏醒过来了才对。可是她却一直处在那昏迷的状态里,我也搞不懂是为什么。这不,我打算再给她配点药,试着唤醒她。” “会不会是因为受到了刺激?”唐笑问:“你不是说,她小时候的那次冻伤,也是给昏迷了许久,醒来后还什么都不记得了么。这次是不是也一样,毕竟此事是那同一个人所为,也许是这遥遥给想起了什么,只是那记忆太痛苦了,于是又导致昏厥了呢?” “嗯,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北野给叹道:“哎,真希望她能够给想起些什么。不然此事,就又要不了了之了。包括此人是谁,有什么目的,和那叶元城是什么关系,恐怕咱们是永远都别想知道了。” 这时,南遥突然给回应了一声,“哥,我想起来了。” 顾衍满心欢喜地将她给扶了起来,抱在怀里,问:“醒了,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南遥给摇了摇头,然后又招呼着北野和唐笑,说:“我不知道那人是谁,可我想起来了这当年发生了什么。那年,我刚来这门里,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所以总会趁着你们不注意,去开发我的新领地。有一次,我于这不经意间,在那后堂座椅的下方,给找到了一个甬道。我顺着甬道给爬了出去,也不知道爬了有多久,就给到了一个墓穴里。” “墓穴?”北野想:看来此次回去,得要先给找找这个墓穴了。 “是,那个墓穴很静,也很黑。我有点害怕,就朝着这墓穴里那唯一的光亮给走了过去。光亮的中心,有一张冰床,上面给躺了一个很漂亮的女人。看得出来,她已经给死掉了。但可能是由于这冰床的原因吧,她丝毫没有腐烂,还栩栩如生的。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那里,守了一会儿后,见没有人来,我就又顺着甬道给爬了回来。” 北野问:“这事,你当年怎么不和我们讲呢?” “那会儿我回来的时候,这天已经黑了。我本是想着天亮再去找你们的,可谁知当天晚上,我就被那个大个子给掳走了。他这轻功很好,老爷子在发现了他之后,给追了我们很长时间,但依旧是被他给甩掉了。他呢,则是又把我给带回到了那个墓穴里,问着一个孩子说'是不是这个丫头'。而那个孩子就是这叶元城,只不过他来的时候我已经失忆不记得他了。” “什么?!”唐笑问:“他当时不是在那别处给遇到天灾了么,怎么会给出现在这附近的?” “嗨,那我哪能知道。对了,后来我通过他们的谈话,给得知到这个冰床上躺的那个人,就是这叶元城的母亲。好像是她给遇到了什么事,所以那个大个子才把她给冰封在此的。这个大个子吧,内力特别得高,能从那手掌里给拍出冰凌来呢。” 顾衍问:“然后呢?” 南遥说:“他们怕我再生事端,就想着要将我给灭口杀掉。我被这个大个子带到了深山里的一个洞穴中,关了起来,他还用那内力,把这洞穴给制成了一个冰窟,想要借此来冻死我。我也不知道我在那里面被关了有多久,后来我这整个身体都给冻僵了,接着就没有了知觉。再次醒来之后的事,你们也就都给知道了。” 顾衍听完,心疼地将她给抱得再紧了一些。南遥感受到了他的不安,笑着给吻了吻他的唇角,以示安抚着说:“没事的,都过去了。” 北野给猜测道:“哦,也许他们也不明白,为何你当时会没有被冻死,所以才在那个人的临终前,给策划了这些,为的就是让他再给见上你一面。” “可他为什么要打我一掌呢?”南遥问:“如果他不动我,说不定我还不会给恢复记忆,也发现不了他,总觉得他打我的那掌没头没脑的。还有,这叶元城折腾了那么久,就是为了这个,有点说不过去吧。他同那个人是什么关系,又为何要对咱们撒谎,他来这天目门有什么目的,咱们都不知道。你说,那老爷子会不会有危险?” “等等等等,你慢点。”唐笑给哭笑不得道:“我们一点一点分析就好,你先别急。” “对。”北野说:“咱们的线索太少,还还原不了这些个问题,你先别着急。起码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那叶元城同这人是有关系的,而且他的背景也没有那么简单。另外,我猜测,他做的这一切,应该都和他的母亲有关。如果说那老爷子没有骗咱们,这当年就一定另有隐情。” “哎哟,怎么那么乱呀。”这唐笑给叹道:“也不知道那嫣芸姐的妹妹有没有被救出来。” “我办事,你放心。”这门外突然给传来了一句霸气的声音,随后,那东裳便牵着西辰给走了进来,他俩后面跟着的,就是这王嫣芸姐妹俩。 王嫣芸对着在场的人给行了个礼,说:“我在此多谢几位了。” “哈哈,救出来了就好。”唐笑说:“如此,咱们也少了个把柄在他那手里,嫣芸姐,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哪有什么打算,我估计用不了多久,这叶元城就会发现我已经背叛了他,还劫走了我的妹妹。他是一定会来找我报仇的。再加上他身边的那个高手,我俩的处境只会更加危险,我也只能是赶紧给逃了呗。哎,想不到混了这么多年江湖,最后会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子给逼到了如此境地,真是丢人呐。” 那南遥给看向了东裳,问:“东姐,能不能拜托你和西辰,将这嫣芸姐和她的妹妹,给护送到那安全的地方去?” “可以倒是可以,只不过,我们俩离开了,你们万一再给遇到了什么危险,怎么办?” “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我也想看看,这叶元城究竟是想要做些什么。”而后,南遥又给看向了众人,说:“对了,我那罪名能不能先给洗清一下?总被困在这衙门里,太影响我发挥了。现在那老爷子已然给知道了这些事情,咱们也没有必要再继续遮掩下去了。看来那婚礼他们是办不成了,说不定他们这会儿已经给落荒而逃了呢?” 北野给笑道:“嗯,没错。你的罪名呢,那李捕头已经帮你给洗清了,这个大个子正好可以做你的替罪羊。反正也没有人认识他,我们就说他是你的仇人,做那些个事情,无非就是为了要报复你。而且,这个巡抚的小舅子也没有死,也就没有人再愿意去追究此事了。” “哈哈,那叶元城一定会给气得跳脚的。” …… 叶元城做好了穿戴,从这屋里给走了出来,愤怒地吼道:“你说什么?” 衣少鳕恭敬地给垂下了头,说:“王嫣芸失踪了,另外,她的妹妹也被劫走了。大个子被他们发现了,南遥的罪名也洗脱了。那老门主已经知道了咱们的事情,现在正带着他们往这门里赶呢。” “她的妹妹被劫走,为什么没有人来通报?” “我去看过现场,貌似是那东裳和西辰给动的手,干净利索,没有制造出任何的混乱,也没有留下任何的活口。我看,定是他们协助这王嫣芸姐妹俩离开的。主上,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那个大个子是怎么说的?” “他传来的消息上说,这时机已到。” “他死了,那冰床还能给扛多久?” 衣少鳕说:“这冰床在那人死后,就开始给融化了,估计要不了几天,就会塌陷。” “行吧,咱们的时间紧蹙,你通知下去,让咱们的人赶紧撤离这里,并做好那接下来的准备。你带着人先走,我随后就来。” 衣少鳕给应了声,乖巧地离开了。 在她走后,这杨胜平也从那屋里给走了出来,问:“出了这么多事,你怎么一点也不紧张,你们究竟是要做什么?” 叶元城给勾起了他的一缕头发,笑,“这我不能告诉你,反正你迟早是会知道的。” “你别忘了你我之间的交易。” “咱俩之间不是只有那床上的交易么?” “你答应过我的,这事成之后,你要将她交给我。” “好啦好啦,看你那副猴急的样子。你放心,事成之后,我亲手把她送到你的床上去,这样,你满意了吧?切,也不知道那小四到底是哪里吸引你了,你怎么对她有如此的执念?” 杨胜平给沉声道:“呵,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我要的是活的南遥,你可别做什么能伤她性命的事,不然,我会让你死的很惨。” “我知道的,因为这活人叫起来会比较好听嘛。”叶元城给调侃道:“我只希望,你到时候别给喊错了名字,别做着做着,给喊起了我的名字,那可就尴尬了。” 杨胜平给轻哼了一声,说:“走吧,不是说他们就要回来了么。” …… “什么?!”叶老门主给吼道:“你再说一遍,什么叫不见了?” 堂下的门人神色慌张地给回答道:“老门主,我给问过了门岗,这少门主和那衣副门主并没有出去过。可是,我们给翻遍了这整个天目门,也没有找到他俩的踪影。另外,那蝶衣堂里也给不见了不少人,我猜,他们应该是和这两位门主一起离开的。” “行行行。”叶老爷子不耐烦地给挥了挥手,说:“你先下去吧。”等那人离开了之后,他又给看向了北野,问:“你怎么看?” 北野笑,“都这个时候了,您老就别问我了,恐怕你那心里是清楚得很。这衙门里,一定有那少门主的眼线,不然他们也不会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 “哎,那衣少鳕管理的蝶衣堂,可是咱们的情报部门,这眼线遍地都是,那府衙里会有,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这旁人都说,那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这话还真是没给说错。看来那个小子对我的怨恨颇深呀,竟然能在我这身边给伪装了那么些年,真是难为死他了。” “老爷子,您别上火。” “嗨,我有啥好上火的,我都给活到这把岁数了,那该吃的该玩的,我都给享受过不少了,他若是想要将我的这条老命给拿了去,那便随他吧。可我担心你们呀,特别是这小四丫头。当年我把你们给领养回来,可不是让你们去给那畜生献祭的。要不,你们别管我了,赶紧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哎哟,老爷子,他若是真心想要对付我们,我们又能给躲到哪里去呢?这里是我们的家,我相信,只要我们大家一起同心协力,没有什么坎儿,是我们过不去的。好啦,那事已至此,咱们想再多也是没有用的,还是抓紧时间查清楚真相得好。” 叶老门主给点了点头,说:“嗯,没错。你们尽管去查,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你们就说。我倒是要看看,有我在这里守着,他还能给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 顾衍站在了南遥的身旁,问:“听那唐姑娘说,你把这二哥送你的那只机械蜜蜂,给了这王宫主?” “对,我是怕她会再给出什么意外,好叫她能够联系得上咱们。反正你我是不会分开的,若是她要找咱俩,只要给放出那蜜蜂,你我就能得知到她的位置了,这样也比较保险。” “嗯,回头我让二哥再做一只给你。” “好,对了,你和北野刚才不是去找那甬道了么,找到了吗?” 顾衍给摇了摇头,说:“我们按照你的提示,给去到了后堂,可并没有找到什么甬道。这地面我们都已经给检查过一遍了,也是严丝合缝的。我们怀疑,那甬道应该是被这叶元城给封了,然后他还重新给铺了层地面,如此一来,那线索也就都会没有了。” “哎,太狡猾了。不过这墓穴,肯定不会只有那甬道这一个出口的。我记得当年的那个人,也并不是通过这个甬道来带我进出的。要不,咱们一起去那深山里给找找看?顺便再带上这北野和笑笑,那北野懂得多,兴许能发现些什么咱们发现不到的东西呢。” “嗯,这样也好。那我去通知他们,明天一早就出发。你先休息,我给你准备了热水,泡个澡吧。”说完,顾衍便给走了出去。 南遥听话地给泡到了这浴桶里,一解多日以来的困乏,那不知不觉间,就给睡了过去。 突然,从这外面给跃进来了一个白色的人影,并轻手轻脚地给走到了她那浴桶的旁边。 杨胜平看着这个自己已经给眼馋了许久的人儿,不由得给吞了吞口水,呢喃道:“那个顾衍也是,就这么放心地独自留你在此处,也不怕我趁人之危。” 接着,又俯身下去,给吻住了她那嘴角。这一吻,完全勾起了他那心底的欲望。杨胜平控制不住,就想着要深入下去。可就在这时,那屏风外又给传来了这衣少鳕的声音。 “杨公子,主上让我和你说,那顾衍就要回来了。” 这杨胜平给停下了动作,轻蔑道:“哼,你觉得我会怕他?” “我知道你不怕,那主上也知道你不怕。可是若你执意如此,就等于是在破坏我们的计划,我想,你不会鲁莽到这种地步吧。”见他不作声了,衣少鳕则是又给劝道:“杨少侠,忍忍吧,用不了几天,你就能彻底地拥有她了。那么久你都忍过来了,还差这么几天么?走啦,那顾衍真的要回来了。” 杨胜平神情不善地给直起了身,离开了。这衣少鳕望了眼那浴桶里的南遥,也给走了开。 不一会儿,顾衍回来,将这已经在那浴桶里给睡死过去的南遥捞了出来,抱着她给躺到了床上。南遥睡眼惺忪地给睁开了眼睛,一看是他,就笑着给问道:“你刚才,是不是在同谁说话?” “没有呀,我刚刚才回来。” “奇怪,我还感觉到你给吻了一下我的嘴角呢,难道是我又给做梦了?” “做这种梦呀。”顾衍立马翻身,将她给压到了身下,笑道:“看来夫人是想我了,我得做些什么才好。”说完,就给吻住了她。 南遥笑着给迎合起了他,然又给察觉到,自己刚才梦里的那个吻的感觉,同这顾衍是不一样的。顾衍有的时候虽然也很强势,但他的吻总是温柔的宠溺的,唇齿间满含着怜惜。可是刚才的那个吻,虽然只是给吻的唇角,可她仍然能够给感受得到这里面那疯狂的占有欲。 这是怎么回事…… 孤村 一早,他们那一行四个人,就给来到了深山里。这山路有些难走,那周围又都是些密林。南遥给巡视了一下四周,问道:“哎不是,怎么还没有到呀,我当年有被带得这么远么?” 北野说:“你以为呢,要不是因为那地方离咱们这天目门不近,老爷子至于给找上那么多天么?” “不行不行,我得休息休息。”说着,南遥就给坐到了地上,叹道:“这不用轻功,只用那蛮力爬山,我可爬不过你们。你和笑笑以前总上山采药,早就给练出来这耐力了。我可不行,来,坐会儿,让我喘喘。” 北野没好气地给怼道:“我看你那体质真的是给柔弱了不少,你这也太缺乏锻炼啦。” “你只要能让我给休息上一刻钟,想怎么埋汰我都行。” “罢了,咱们确实是给爬了挺长时间的了,就在此休息休息吧。”那顾衍心疼这自家的夫人,也给劝起了北野。好在,那北野并没有多坚持,他们四个人就这么席地而坐,聊起了天。 唐笑说:“诶,我有个问题,从那很早以前就想要问你们了。你们说,这叶元城为什么要用那下幻术的方法,来赶这遥遥去那镇上呢?其实还是有很多别的方式的,不是么?比如这故意找你们的茬啦,同你们给吵上一架啦,最不济的,托你们去那镇里替他们采买些东西什么的,这也比那下幻术容易吧,还不易露出马脚。” 北野给笑道:“这不难分析,若是他想让小四,去那镇里帮他采买些什么,他就必须要经过这老爷子的同意。他自己是不能以那门主的身份要求我们的,不然这老爷子可是会不高兴的。至于那找茬和打架,就更不可能了。他为人谨慎,最做不得的,就是在这老爷子的面前同我们不睦。因为他知道,一旦我们双方发生了什么,那老爷子只会是向着我们,这对他百弊而无一利。你看,如今那老爷子不就是向着咱们的么?” “哦,原来是这样。可我还是觉得他选择的那个方式,太复杂了。” 南遥说:“嗨,他从小就这样,我们早就习惯了。不过,他的心思如此缜密,于咱们来说,他的危险性,要比咱们以前的那些个对手要大得多。如今,咱们在明,他在暗,我看,咱们还是得多加小心点好。” “嗯。”北野给应道:“行啦,这休息得差不多了,咱们也该继续赶路了。” 又走上了一个时辰,众人方才给到达了目的地。南遥站在那洞边,向着里面给望了好一会儿,问:“诶,北野,你确定,你们当年是在这里给找到的我?” “是呀,怎么了,有没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没有,那陌生感倒是挺强烈的。” 北野说:“你再好好想想,你当初是从哪个方向被带过来的,我们好巡着过去给看看。” 南遥于这洞穴前,来回地在给踱着步,左看看右想想,过了好一会儿才给说道:“呃……要是我的方向感没错的话,那个墓穴,应该是处在这东南的方向上。” “那应该错不了。”顾衍说:“咱们这天目门就处在那东南方,你当年既然能够通过这甬道,给进入到那个墓穴里,就说明,这个墓穴是离着咱们那天目门不远的。再加之这里的位置,可以推测,那个墓穴应该是在这天目门的西北方向上。” “对。”那北野也给分析着说:“不过,这一代都是崇山峻岭,那山穴地穴数不胜数。哪怕是给召集了这全部的人手,咱们也不一定都能给查得过来。我看,那叶元城也是给看好了这里的地势,所以才隐匿于此的吧。” 唐笑问:“那你们说,他们如今是不是也给藏在了附近?” “嗯,可能性极大。”北野说:“走吧,先去看看情况。” …… 叶元城看着眼前的这个正在缓慢融化的冰床,沉默不语。他已伫立在此许久了,那周围站着的侍卫看他的脸色不善,也都不敢上前来打搅。 这时,衣少鳕恭敬地给走了进来,先是对着那冰床上的女人拜了一拜,而后又给禀报道:“主上,据说这南遥给想起了那当年的事情,这会儿,他们已经给进山来了。” “来了就来了呗,紧张什么,好像他们能够给找到什么似的。” “可是,我那刚才给得到消息的时候,这杨胜平就在我的旁边。此时,他又不见了,我怀疑,他是去找南遥他们了。” “呵,那个沉不住气的小子,真以为自己如这天王老子一般牛逼么。罢了,别管他了,他又干不过那顾衍。你看着吧,他肯定能给惹得一身伤回来。” “我是担心,他会暴露掉咱们的计划。” “哦?”叶元城给挑起了她的下巴,调侃道:“我还以为你这是吃醋了呢。” 衣少鳕连忙给低下了头,说:“鳕儿不敢。” 叶元城并没有将那只捏着她下巴的手松开,而是又给揽住了她的腰身,将她拉近了自己,轻声道:“我知道,他以前欺负过你。我答应你,等这一切都结束了之后,我一定帮你报仇,可好?” 衣少鳕默默地给点了点头,说:“到时候,主上只需将他交给我就行。” “当然。”叶元城笑着给吻住了她的唇,虽然对方在极力地迎合着自己,可依旧是点燃不起他那心底的欲望,这脑海中也满是那杨胜平的脸。对此,叶元城不由得给心叹道:自己这莫不是给中了那个小子的毒了吧,若真是这样,那最后要不要给留着他供自己消遣呢? 这衣少鳕不是没有给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她知道,此时主上那心里究竟是在想念着谁。可越是这样,她越是心有不甘,对那人也越发得怨恨了。她是绝对不会把这主上相让给他人的,所以那杨胜平,他必须得死。 叶元城给放开了她,可谁知,这衣少鳕又给抱住了他,说:“主上,你要了我吧。” “你我还差一个婚礼。” “我不在乎那些的,你成全我,好不好?” 叶元城见她如此,莫名的心头一软。 自己并不爱这个女人,一直以来,他对她的感觉,也无非就是比那一般的下属要亲近一些而已。但他知道,这个女人爱自己,很爱自己。他本是想着等那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之后,自己就娶了她,让她成为这门主夫人,或是那更高的身份,也算是报答她给跟了自己这么些年的补偿。不过现在看来,她似乎并不想要那些。 “你确定么?”叶元城问:“说不定,你这日后可是会后悔的。” “我不会后悔。” “那你跟我来吧。” …… 南遥给蹲在了地上,叹道:“哎,好累,这简直是堪比那大海捞针呀。我说北野,你找到什么线索了没有?” 北野这会儿,也是给累得够呛,扶着树,说:“没有,看来,他们给藏得很深。” 唐笑给看了眼那周围的环境,问:“咱们现在是给走到哪里了?” 这北野给指了指前方,回答道:“那里是无忧村。” “无忧村?”南遥问:“我怎么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个村子?” “嗨,你没有听说过也很正常,那里早多少年前就没有给住过人了,就连这镇里的老人,也只是给听说过它那传说而已。” “哟,有故事听呀。”南遥顿时就给激动了起来,催促道:“快,讲讲讲讲。” 北野无力地给瞅了她一眼,而后说道:“相传从前,在这山里,给住了一位山神。它脾气暴躁,还好色成性。当时,那周围的百姓贫苦,也只能是给靠着这大山的补给生存下去。于是它就威胁着那些民众说,让他们每隔一个月,便献祭给它一位美丽的女子。若是不从,它就引发山崩,灭了他们。” 唐笑给气愤道:“靠,这是畜生吧,哪里是什么神仙呀。” “你先别急。”南遥给劝着她,说:“听他继续讲。” “那百姓们为了生存,就答应了它的要求,每个月都会给它准备上一位女子。而它呢,在有了这新的美人后,就会把之前的那位女子给扔到这无忧村里,由着她们自生自灭。所以,那无忧村,也叫寡妇村。后来,天神派兵,来给收了这个山神。那些个女子也得到了解救,人去楼空,这个村子也就成了一座荒村了。” 南遥笑,“嗯,要是你以后神医做不下去了,我倒是觉得你可以去做个说书先生,也能赚不少呢。” “呵,你那祝福还真是够别致的。” “北兄。”顾衍也给笑着问道:“你都是从哪里给知道的这些?” “哦,此事还是那老爷子给我讲的呢。其实,当年要不是为了找这小四,我们也发现不了此地。后来,我们也曾给调查过它。不过,除了那个传说,这别的信息是什么也没有,然后就不了了之了。” “那咱们进去给看看吧。”南遥说:“反正也没有什么线索,死马当活马医了呗。” 众人也都觉得可行,于是他们就这么大摇大摆地给进了村。此处是一个颇为古朴的小村落,只有一条主道,两旁那原本错落有致的屋舍,也倒地倒,塌地塌。不知道怎么了,唐笑总觉得这里透露着一股诡异,不由得给挽住了那北野的手。 他们从这村头一直给走到了村尾,最终站在了那街道巷尾处的一所庙堂的门前。 南遥问:“这地是干嘛用的?” 顾衍说:“不知道,不过看它的布置,倒像是个祠堂。” “啊!”唐笑突然地给叫了一声,指着那里面,颤颤巍巍地给说道:“我刚才看见,有一个人影给跑了过去,这里莫不是还给住着谁么?” 南遥给犹疑着问:“哪里有人会给住在祠堂里的,你确定你没有看错?” “绝对没有,不是人,难不成,我看见的是鬼?” “别自己吓自己,兴许那只是个流浪汉呢。”北野给揽住了她的腰身,轻声哄道:“要不,你在这里给等着吧,我们三个进去看看就行。” “不要,别丢下我。” 顾衍和南遥见此,就先于他们之前,给走了进去,查看起了情况。那祠堂里很安静,顾衍看着这架子上的一排排的牌位,不由得给喊了声,“北兄,你来一下。” “怎么了?” “你可知那叶元城的母亲姓什么?” 北野给摇了下头,说:“并不清楚,你发现什么了吗?” “你看,这里的牌位给摆得很有讲究。两个主位放在正中心,那两边的,依次排开,呈这朝拜之势。若是我没有给记错的话,那一般的江湖名派里的祭堂也都会这样布置。你再看看那两个主牌位上给写的名字,你能想到什么?” “南宫,赫连。”北野给呢喃了好一会儿,方才给说道:“这百十年前,那座落在这东南地区的药王谷谷主,好像就是姓赫连的。据说他们是从那西南小国给移民过去的,这谷主还是那个国家的皇族呢。” “没错,我还记得你和我说起过,这叶元城的外婆曾是那天魔教的神医圣手,精通各种医理药理。你说,这位神医圣手,会不会就是那药王谷的后人,而这位赫连夫人,有没有可能就是那叶元城的外婆?如果是,她旁边的这位南宫,恐怕就是那位天魔教的教主了。” “你是说,这里祭奠的,都是那天魔教里的人?” “我听闻这当年那天魔教是以右为尊,而这里的牌位也是那右边的人数会多一些的,这不会只是个巧合吧?还有,此处明明是个孤村,那外面的屋舍也都破败不堪了,却唯独这里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你不觉得奇怪么?” 还未等着他俩给深聊此事,在那旁处,这南遥又突然地给叫了一声“啊”。他俩连忙给赶了过去,问:“出什么事了?” 南遥给指着那墙上的一幅画说:“这个女人,画的是那冰床上的女子。” “冰床上的女子?”北野问:“这么说,她就是那叶元城的母亲了?” “是,一模一样。” 唐笑问:“可她旁边画的是个什么,看这身型倒像是个人,但那面貌也太模糊了吧?” 顾衍托着下巴,给思忖了一会儿,而后道:“这个人,会不会就是牢里的那个大个子?” 北野给应道:“嗯,虽然看不清楚这面容,但是那身材比例和体格都很相像。” “可是,是何人给他俩画的这张画像呢?”南遥问:“看那张纸的质地,这画应该是有些年头了。” “带回去研究研究吧,说不定那老爷子能给知道些什么呢。”北野说着,就想要去取画。可谁知,这个时候,又从那角落里给冲出来了一个人,慌慌张张地给喊道:“别动,不许碰我的画。”只见他快速地给挡在了这画的前面,问:“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偷我的画?” 顾衍问:“你又是谁?” “呵,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见他疯疯癫癫的,貌似是有点不大正常。北野走上前去,耐心地给解释道:“老伯,我们不是要偷你的画。其实,那画中二人我们认识,所以就想着要给带回去缅怀一下。看您的意思,这画是您作的,那你能否和我们说说这具体的情况,你也认识他们么?” “你是他们的朋友?” “是,我们是那镇上的居民,老伯可愿意告知给我们你的身份?” “嘿,我觉得你这个小子还是蛮知礼的。行,告诉你们我的名号也无妨。我就是那江湖上有名的画仙张风骨,怎么样,你们都有听说过吧?” “画仙张风骨?”南遥给凑近了顾衍,问:“这江湖上不是说他早在那三十年前就已经给死掉了么,这是怎么回事?” 顾衍给摇了摇头,说:“看来他不仅没有死,还同那叶元城的母亲有点什么故事。” 北野又问:“画仙大师,您和这画中的女子是什么关系?” “哎,我倒是想同她有点关系。”张风骨给望着那幅画像,微微地给叹了口气,说:“三十年前,我被人追杀,逃至此处,遇到了他们。他们不旦帮我给赶走了仇家,还照顾了我许久。我猜,这位姑娘一定是那天上的神仙。要不然,这世上哪里会有那么漂亮的女子呢。” “您来的时候,这个词堂已经存在了么?” “在了呀,就是她那身边的巨人给修建的此处呐。当年,他们在给修建好了此处之后,就离开了。我呢,总觉得他们还会再次出现,就一直帮着他们给打理着此地。” “怪不得这里会那么干净。”说着,南遥又给看向了北野,问:“哎,不是,你们那以前,不是给调查过这里么,怎么没有发现过此事?” “那个时候我还小,哪里会调查得这么仔细。至于那老爷子,他倒是给进来过,可是,我并没有听他说起过这些呀。” 顾衍说:“那叶老门主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的,看来我们得要回去问问他老人家了。” 北野又给看向了张风骨,问:“老伯,我们能不能借你的这张画像给用一个晚上,明日,我们再给你还回来?” “借你们一个晚上可以,但你们一定要仔细地给保管好它呀,别弄坏了去。” “没问题,老伯您放心。” 重伤 叶元城从这卧房里给走了出来,正好碰见了那个,从外面风尘仆仆给赶回来的杨胜平。 “你去哪儿了?” “哈哈,想我了吧?别担心,我只是去给找了个人,切磋了一下武艺而已。不过那个人倒是挺能打的,可是把我给累坏了。宝贝儿,要不要一起泡个澡呀?爷我今天的心情好,来,让爷好好地给宠幸你一回。” 叶元城给瞅了他一眼,说:“你最近还是尽量别出门了,莫要耽误了我的事。” “嗨,我这帮你还来不及呐,怎么能耽误你的事呢。咱俩现在可是那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这能不能抱得美人归,可全指望你了。好了,走啦,泡澡去。”杨胜平说着,就给拉起了他,往那屋里走去。然而这叶元城却立即给制止了他,说:“你到别处洗去,那屋里有人。” “有人?”杨胜平给挑了下眉,揶揄道:“哟,你这是给提前洞房花烛夜了呀。啧啧,我才不在了多一会儿,你就给上了人家。宝贝儿,你那身体里,到底是有多少火要发呀?” “你说完了没有,说完了就赶紧滚。” 杨胜平笑着给揽住了他的腰身,叹道:“哎呀,怎么还恼了呢。这是好事呀,说不定等你娘醒过来的时候,那衣姑娘的肚子里,都怀上你的骨肉了呢。你这后继有人了,也能让她老人家跟着开心开心。” 叶元城不由得给推开了他,自刚才的那件事情之后,他这心底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是烦躁得很。杨胜平也察觉到了他的不耐,以为他是在埋怨着自己乱跑,就连忙给哄道:“诶,你别生气了,我以后不出门不就行了么。对了,你知道,我那刚才是给找谁切磋去了么?” “找谁了,你不会又给我惹事了吧?” “呵,宝贝儿,这回我可是给帮了你个大忙呢,话说你是不是该想想,怎么谢谢我呀?” “你到底几个意思?” 杨胜平又给揽住了他,说:“乖,陪我泡个澡去,我就告诉你。” …… 叶老门主神情悲伤地给看着那张画像上的女子,问:“你们是从哪里给找到这个的?” “在那无忧村里的祠堂墙上。”北野给回答道:“老爷子,这位女子就是那叶元城的母亲了吧?” “没错,是蝶儿。” “可是,您当初为了找我,不是去这村里给调查过了么?”南遥问:“那您当时,怎么没有给发现过这个呢?照理说,它就给贴在了那明面上,你应该很容易看到的才对。” “我不知道,当年我确实是没有给看见过这张画像。” “哦,也许在十五年前,那张风骨还没有将此画给挂出来吧。”分析完,北野又给看向了他,问:“老爷子,您老可有发现过这祠堂里的牌位?” “那个我有见过,你们猜得不错,这些个牌位都是那天魔教里的人。这中间的两位,就是那蝶儿的父母——南宫教主和赫连夫人。” 顾衍问:“这赫连夫人可是那药王谷的后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那蝶儿对她的母亲也知之甚少。平日里,只能是通过研习着她的笔记,去了解她的过去。后来蝶儿也是因此,而成了这半个医药专家的。” 南遥问:“您就没觉得此事有古怪么?” “嗨,有什么好奇怪的。我确定了当年,自己没给留下过活口,所以就不存在是那天魔教的余孽给做的这事。那唯一的解释,就只能是这蝶儿了。看来那三十年前,她从我这里给消失不见了之后,曾在那里,替她的这些个教众给建了个祠堂,用来祭奠。反正那些人如今都已经不在了,她若是想祭奠,便随她去吧。” “可这个大个子又是谁呢?”顾衍问:“听那张风骨说,这人同那叶夫人是一起的。若是这天魔教里的人都死光了,那这个大个子又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呢?他和那叶夫人是什么关系,和这叶元城又是什么关系?” 唐笑说:“呃……我弱弱地给问上一句,老门主,您确定那叶元城真的是您的儿子么?” “哈哈,我这虽然是有愧于蝶儿,但我也不会轻易地帮她养那别人的儿子。你们放心吧,我有核实过,这元城确实是我的儿子。但我俩,恐怕也就只能是那血缘上的父子了。要不然,他也不能做出这些个事情来。” “老爷子,您别难过……” 叶老门主给摆了摆手,说:“罢啦罢啦,都是我给造的孽。孩子们,念在我养育了你们多年的份上,你们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老爷子,您说。” “等你们结束掉那一切之后,你们可以废掉他,杀死他,但能否留个全尸给我,好让我能将他给安葬了去,也不枉我同他这一世的父子之缘。” “老爷子放心。”顾衍说:“只要他不伤害到南儿,我一定留他性命。” 突然,那门外给传来了一声嘶吼。这东裳拖着那已经重伤昏迷掉的西辰给挪了进来,朝着屋里,给大喊道:“北野,北野,快,快来救救西辰……” 这众人一听,连忙给跑了出去,见那西辰浑身是血,这脸色也是苍白得很。而那东裳呢,也没给好到哪里去,这身上有多处都遭受到了剑伤,此时也正哗哗地在往外给淌着血。那顾衍和北野扛起了西辰,就往这屋里跑去,唐笑则是去给查看起了那东裳的伤势。 “这是怎么回事?”南遥问:“你们俩不是护送着嫣芸姐和她的妹妹去那别处了么,怎么伤得这样重,她俩没事吧?” “你放心,她俩很安全。我俩是在那回来的时候,给遇到的埋伏。” 叶老门主问:“是何人干的?” “呵,这人是一位武功不低的白衣男子,我看八成是那个叫什么杨胜平的吧。” 南遥给惊叹道:“不会吧,你们俩这武力值不低呀,怎么还能被打得如此狼狈?” “你以为我俩想呀,那个人的武功比起我俩来说,高得可不是一星半点。这整个人也和吃了枪药似的,招招致命。我终于知道当时那王嫣芸为何会如此惧怕他了,这分明就是个怪物嘛。哎,也怪我,拖累了那西辰,要不是为了保护我,他也不能伤得这么重。” 那叶老门主一听,连忙给劝向了她,说:“哎哟,这一家人之间,谈什么拖累不拖累的。那西辰要是听到了你这刚才的话,那该有多伤心呀。行啦,你安心养伤,别想太多。” 东裳默默地给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这顾衍和北野便给走了过来。看起来,那西辰还真是给伤得不轻,就这么会儿功夫,他俩那身上也满是血迹。 东裳心急地给问道:“怎么样,他没事吧?” 北野说:“怎么没事,他可没有这小四的特殊体质,就那身伤,起码得躺上大半个月呢。还有你,你这伤口也不浅,要恢复怎么着也得过一阵子了。我看,你俩就安心地在此养伤吧,那案子的事,交给我们就好。” “不行,这人如此厉害,你们哪里是他的对手?” 北野笑,“我们不是他的对手,那不是还有顾公子么。放心吧,你最近的任务就是照顾好这西辰和你自己。你们越早恢复,对我们大家就越是有利。” “可是那杨胜平为何要如此呢?”唐笑问:“打伤你们对他有什么好处?” 顾衍给解释道:“这东姐和西辰的武功不低,若是日后,我们所有人联起手来对付他,他一定是占不到任何的便宜的。所以我认为,他如此作派的原因,应该是为了要削弱掉些咱们的实力,好让自己能在那将来的对战中,给取得一定的优势。” “没错。”北野也给附和道:“我给检查了一下这西辰的身体,发现那杨胜平的目的,并不是要干掉你们,他只是想让你们近期不得用武而已。你俩的伤势虽重,但好好调理些日子,恢复如初并不是一件难事,所以这顾公子说得很对。” 唐笑又问:“那这件事,也是那叶元城的计划喽?” “额……这点嘛,我倒是觉得不像。” 叶老爷子给问道:“为何?” “嗨,老爷子,那叶元城向来心思缜密,他是绝对不会做出如此莽撞的决定的。而且,如今的他给藏得很隐蔽,此事一出,岂不是在明摆着告诉咱们,他就给藏在了这附近么?我觉得他可没有那么笨。还有,他从这一开始,目的就不是要杀掉咱们。不然,他直接在那门里的饮用水中投毒,岂不是更快速高效?” 南遥问:“你是说,这次的事件,是那杨胜平的自作主张?” “嗯,我觉得是。” “哈哈,若真是如此,这叶元城怕是要被那杨胜平给气死了吧?” 顾衍笑,“他有没有被气死我不知道,不过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一定没给躲远。老爷子,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说。” “我想要把这后堂的地面给扒了,南儿说那里有个秘密甬道,可以直通到他们的老巢。既然这外面我们没能给找到什么线索,那不如我们给换个思路。虽然这工程量能大一些,不过好在是能有些用。” “行,我明天便安排着人去做。” “还有,能不能给派些人手,到那无忧村里给做些监视。我觉得,一旦我们给攻入了他们的老巢,他们这头一个退路,就会是那无忧村。咱们先给守住村子,若是他们出现了,咱们便能迅速地给招呼过去,这样一来,就能一网打尽了。” “没问题,都听你的。”说完,叶老爷子又给赞叹道:“行呀,你那脑子还是蛮好用的嘛。” …… “你说什么?!” 杨胜平给笑道:“哎哟,你至于这么激动么。我不就是去给打伤了两个人,好削弱些他们的实力嘛。放心吧,没伤及性命,他们最多是给躺上一个月。如今,他们给少了两员主力,你的计划不是就能更好更快地实现了吗,我也能尽早地得到南遥。怎么样,我做的不错吧?” “不错?不错你个大头鬼,谁让你这个时候去招惹他们的,你丫有病吧?我在此处给藏得好好的,只要时机一到,就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了。你倒好,你在那天目门的附近给攻击了他们,不就是在明摆着告诉他们,我在这里么?” “没有那么严重吧,你是不是想多了?” “是你了解他们,还是我了解他们?你可知这北野的心思有多细腻,那南遥的直觉有多准确?你信不信,这今夜一过,他们就会反击了!” “你不是都已经给安排好退路了么?” “呵,只怕是他们连咱们的退路都给算计好了。杨胜平呀杨胜平,你可真是会给我惹事。你别以为你上了我的床,就能无法无天了。要是还有下次,我先废了你!”说完,叶元城就给冲出了门去。现在的他,也只能是争分夺秒地给想着计策了。 杨胜平看着他那离去的背影,不由得给“切”了一声。 回房,换了一身夜行衣之后,这杨胜平又悄无声息地给摸到了那天目门里。 这会儿,东裳正给趴伏在那西辰的床边,沉沉地睡着。北野和唐笑则是守在了这小厨房里,一边在给熬着药,一边在那聊着什么。这叶老门主呢,正给独自坐在了院中,望着手里的画像,怀念着当年的故事。 而那顾衍和南遥,此时正给相拥于这合欢树下,缠绵地亲吻着。杨胜平被他俩的那份爱意给刺痛了内心,只见他双目赤红,满含恨意,险些要把持不住自己,欲攻上前去将这份幸福给撕裂了开。 “哎,你这是何苦呢?”衣少鳕突然给落到了他的身侧,问道。 “你怎么过来了?” “来找你,你今天可是把那主上给气了个够呛,所以他一不见你,就叫我来寻你了。我就猜你会在这儿,怎么,你不会是有那受虐倾向吧,这非得要来受点折磨才觉得舒心?” “哼,你以为我是你,明知道那个人不爱你,还这么死心塌地的。” “啧啧,整得好像你不是似的。杨胜平,你我是一样的可怜虫。哦,不,我能比你强点。虽然那主上不爱我,可他确是愿意同我给过上一辈子的,也愿意与我耳鬓厮磨,共度良宵。而你呢,你除了会在对方这不省人事的时候给偷亲上一口以外,还得到什么了?别说是翻云覆雨了,你恐怕连那南遥的身子都没给碰过吧?” “这用不着你操心!” “哟,怎么还急眼了呢。好啦,我也不调侃你了。走吧,一会儿他俩可就要进屋去了,你不会还想着要继续给看下去吧?” “衣少鳕。”杨胜平突然给叫了她一声,说:“今晚,你若是能够帮助我给得到她,我以后便不会再出现在你那男人的床上。” “怎么,你有计划了?” “你负责引开顾衍,我就能有办法给得到她。” “呵,你想什么呢杨胜平。”衣少鳕给挖苦道:“你这是想女人想疯了吧,那主上是怎么和你说的,不是叫你这几天别得瑟,安心在那屋里给呆着么。你倒好,不仅到处乱跑,还要主动去招惹他们,现在你又异想天开地想要得到南遥。先不说你能不能成功,你就没有想过,你这么做了,那主上的计划怎么办?” “哼,你不帮忙就算了,少拿你男人来压我。就算是我不配合你们了,你们又能如何呢,你能打得过我么?” “你……” “行啦,你回去告诉他,小爷我不伺候了。我自己的女人,我自己去抢。”说着,杨胜平就给跃向了远处,转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挣扎 叶元城慢条斯理地给拿起了一杯清茶,吹了吹那上面的浮沫,优雅地给嘬了一小口。 “主上,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呀?”衣少鳕给问道:“这杨胜平如此莽撞,万一……” “万一什么?第一,他并不知道咱们的具体计划,就算是他被抓住了,那群人也无法从他的口中,给套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第二,他现在已经被感情冲昏了头脑,就这么硬抢上去,指不定能被那顾衍给揍成什么样呢。你看着吧,他肯定是会落败的,也一定是会再回来求助咱们的。如此,我着急什么呀,该着急的是他。” “可是……” “可是什么?”叶元城有点被烦得厉害了,不由得给蹙起了眉,说:“怎么你们这一个个的,都觉得自己在上了我的床之后,就可以随意质疑我的决定了么?你现在的任务重点是他吗,我安排你的事情干完了?他们现在已经在那后堂里大动干戈了,这群人马上就要给攻入咱们的家门口了,你却还在和我说着那些个没用的事情,你很闲么,还不快滚?” 衣少鳕惊恐地给退了出去,这还是主上第一次对自己那么凶呐。她本以为自己在同这主上给有了肌肤之亲之后,他俩的关系就能更进一步了。可谁知,从那昨天开始,这主上就没给正眼瞧过自己。就连那说话的态度,也不胜从前温柔了。 她把这一切都给归咎在了那杨胜平的身上,对他的恨意也越发得强烈了起来。 …… 南遥百无聊赖地给倚在这廊下,望着那后堂里在忙活的众人,突然困意来袭,不禁给打起了哈欠。 顾衍站在了她的身侧,关切地给建议道:“若是还困,就回屋去睡吧。” 南遥娇俏地给瞅了他一眼,说:“这可是你说的,那我走了,待你们挖完了,再来叫我吧。” “好。”顾衍宠溺地给吻了一下她,这才放她离开了去。 那后堂离着她的院子不近,再加上这顾衍昨天晚上给折腾得厉害,那南遥一进屋,就给躺到了床上,连房门都没关。这时,一个白色的身影旁若无人般地给走了进来,将那门给锁上了之后,便朝着她,给走了过去。 杨胜平轻手轻脚地给坐在了这床边,轻抚着她那还在酣睡着的容颜。南遥睡着睡着,就觉得这脸边有点痒。以为是那顾衍来叫自己起床了,她赖叽叽地给睁开了眼睛。谁知,这会儿坐在自己身旁的,居然是那杨胜平。 这刚要大叫,那杨胜平就给捂住了她的嘴,又钳住了她的双手,笑道:“好久不见。” 南遥立马就给挣扎了起来,可对方似乎是给发了狠,这双手就和那灌了铅一样,禁锢着她生疼。而且,他的整个身子都给压了上来,南遥这一时半会的,竟是动弹不得。 “别动,再弄伤了你。我刚才去看过了,你男人现在还在那后堂里给忙着呢,此时此刻,这屋里只有你我,你说,我们做点什么好呢?”说着,杨胜平就俯身下去,给含住了她的耳垂。 “唔……”南遥挣扎地更是厉害了,勾起腿来,踹了他那下腹一脚。 杨胜平顿时就给闷哼了一声,说:“呵,你还和以前一样,真是一点亏也不吃呀。你刚才的这脚,要是再往那下面给挪上一寸,我今天恐怕就要被你给废掉了。可是,你没有,所以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南遥含糊地给吼道:“杨胜平你疯啦?” “什么什么,你说我疯了?当然啦,我这确实是想你想得都快要疯魔了。你可知那衣少鳕是怎么说我的?她说我没种,说我都这么长时间了,连你的身子都没给碰着过。你觉得我能咽得下这口气?我不碰你,是因为我觉得,你早晚有一天会给看到我的好的,我并不比那顾衍差多少。南遥,你愿不愿意离开他,和我在一起?” 南遥猛地给摇起了头,越发卖力地给反抗了起来。 “哼,我就知道你是不肯的,我居然还在妄想着你会答应我。罢了,既然你不肯从我,那我就强要了你。我倒是想看看,在这顾衍知道你委身于我了之后,他能怎么样。”说完,杨胜平就给咬住了她那漂亮的脖颈。 南遥痛苦地向这床内移去,想要给躲着他远点。她那原本白皙的皮肤上,现在也是满目疮痍。这杨胜平丝毫不知道怜惜她,亲吻变成了撕咬,那血都给渗了出来。 “呵呵,南遥,你可要记住此刻呀,这些痕迹可都是我给你留下的呢。” 随即,杨胜平又咬下了自己的袖子,将她的双手给绑了起来,解救出了自己的一只手,说:“你别怪我,你反抗得太厉害了,我总得采取点什么措施吧。”然后,又凑近了她的耳边,叹道:“其实我原本想的是封了你的穴道来着,可是这样咱们那接下来做的一切,不就没有意义了么。” 南遥慌张地给嘶吼了起来,泪水涟涟。杨胜平则是趁此时机,给撩开了她的外衫。 就在他要得到她的瞬间,顾衍给踢开了房门,飞身过来,将他一把给扔了出去。接着,又给拿出了铁骨扇,使足了全部的内力,朝着他给劈了上来。 杨胜平见此,连忙给躲了开。在他这原本停留过的地上,立马就被劈出来了一个豁口。内力反弹了一些到他的身上,震伤了他的肺腑。飞落起来的乱石,也如那利器一般,割伤了他。顾衍这次是铁了心要杀他了,一招不成,又再击了一掌,中间连个停顿都没有。那杨胜平反应不及,结结实实地给挨了这一下,他只觉得自己的内脏都快要被打出来了,连忙朝着那院墙之外给逃离了去。 其他人在听到了这里的打斗声后,也都给赶了过来。此时那杨胜平已经快被这顾衍给废掉了,还好他那功力不浅,拼尽全力,想要全身而退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他才刚给脱身,就又被这叶老门主从那墙头之上给踢了下去。 北野丢给了顾衍一枚药丸,说:“喂他吃下去。” 顾衍想也没想地就给照做了,跃过身去,将这枚药丸给扔进了他的口中。杨胜平在咽下后,立马给怒吼道:“你们喂我吃了什么东西?” 北野说:“能让你生不如死的东西,此毒无药可解,杨胜平,你受死吧。” 众人冲着他给走了过去,突然,唐笑从那房里给跑了出来,喊道:“北野哥哥,顾公子,你们快来看看,这遥遥有点不大对劲。”而那杨胜平也在这时,给铆足了力气,逃向了远处。 顾衍想要去追,却被那北野给拦住了,说:“别追了,他中了我的毒,是活不了多久的,咱们先去给看看这小四吧。” 屋里,南遥正给缩在了床角,目光呆滞,颤抖着身体。她那脸上满是泪水,这脖颈处也是血淋淋的。哪怕是那唐笑靠近她,她都会给吓得不轻。顾衍上前,一遍又一遍地给叫着她,可她却和个痴傻孩子一样,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有恐慌。 叶老爷子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北野说:“吓着了。” “那你倒是给治治呀。” “哎哟,老爷子,现在别说是我了,就连这顾公子都靠近不了她,我怎么治呀。” “那咋办?” “这样吧,咱们都先出去,让那顾衍试着安抚安抚她的情绪。等她冷静下来了,我再来给她检查伤势。”说完,北野又给看向了顾衍,说道:“顾公子,这小四就交给你了。” 顾衍给点了点头,北野替他们关上了房门,带着众人给守在了那院子里。 唐笑一边望着天,一边给叹道:“哎哟,还好这顾公子给回来得及时,叫那杨胜平没有得逞了去,不然这后果是不堪设想。北野哥哥,那遥遥会不会有事呀?” “哎,这事你问我没用,得看那顾衍的了。若是他都不能让小四稳定下来,恐怕……” 叶老爷子问:“恐怕什么?” “恐怕小四这辈子算是完了……” “靠,那些个畜生!” …… 房中,南遥还是以这刚才的那副样貌,给缩在这角落里。顾衍对此是心疼得要死,早已在那心里把自己给骂了个底儿掉。可是他知道,现在不是这懊恼的时候,他慢慢地给坐到了那床边,轻声哄道:“南儿,我是顾衍,乖,让我看看你的伤,好不好?” 这南遥没有理他,还是在那儿给抱住了自己,颤抖着身体。 顾衍向着她给伸出了一只手,可自己才刚碰到她,她就给挣扎地躲了开,还“呜咽呜咽”地叫着,显然是怕极了。顾衍难过不已,不由得给红了眼眶。但他不能就这么放弃,他再一次地给尝试着去安抚她,可那南遥还是一如既往地在躲着他,仿佛自己压根儿就不认识他一样。 “南儿,我是顾衍呀,你不认识我了?” “南儿,喝点水吧好不好?” “南儿,没事了,什么也没有发生,都过去了,我在这里。” “南儿,乖,你看看我,理理我,好不好?” 顾衍不停地在给叫着她,然而南遥就和一尊雕像一般,一动也不动。那顾衍无法,只好上前去将她给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南遥吓得立即给反抗了起来,又哭又闹,这身子也颤抖得更是厉害了。顾衍紧紧地给按住了她,柔声哄道:“别怕,南儿别怕,是我,是我顾衍。” 南遥见自己挣脱不出他那束缚,这哭得越发得狠了,还撕扯踹打着他。顾衍的衣服都被她给撕得不成样子了,那脸上和手上,也都被她给划出了血。可他依旧是不肯放手,一直在亲吻着她的眼睛、脸颊和嘴角,想要借此来安抚住她。 两个人就这么给僵持了好一会儿,也许是累了,也许是冷静了些,南遥渐渐地给停止了挣扎,窝在了他那怀里,小声地啜泣着。顾衍虽是也给累了一身的汗,可在见她稳定了之后,便大胆地给翻开了她的衣领,查看起了她的伤势。 “南儿,乖,我叫北野进来给你送点药,可好?”见她不拒绝,顾衍连忙朝着门外给大喊了一声:“北兄……” 北野闻声而来,这会儿,南遥已经快在那顾衍的怀里给睡着了。在他的配合下,北野方才给确认了伤势。随即,又从药包里给拿出来了一个小瓷瓶,说:“没事的,你先帮她洗个澡,然后将这药给涂抹到她的伤处,明日就能好了。对了,你也给你自己那手上和脸上抹点吧,别再毁容了。”说完,还郑重地给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辛苦了。” 唐笑在其身后,也给沉声道:“顾公子你等着就好,我这就去给你们准备热水。” 叶老门主走上前去,想要给慰问一下。然而在他一过来,南遥就开始往那顾衍的怀里躲去,又给害怕了起来。 “老爷子,您先回去休息吧,小四她现在还不稳定,等她好点了,你再来看她呗。”北野给劝道:“你别急,我现在就去给她开两张这安神的方子,放心,她会没事的。” 叶老门主神情凝重地给点了点头,又看向了顾衍,说:“好好照顾她。” “是。” 北野对着他给点了下头,接着,便搀扶着老爷子离开了。等他们走了,顾衍又给柔声道:“南儿,乖,让我帮你洗个澡,好不好?”随即,便温柔地给解开了她的衣衫。 可那南遥却又是给挣扎了起来,叫道:“别碰我,别碰我……” “不怕不怕。”顾衍迅速地给抱住了她,以防她再给跑掉,然后耐心地解释道:“南儿,你受伤了,得洗完澡才能上药。乖,让我帮帮你,好不好?”见她不应声,这顾衍就又给说道:“南儿,那个伤害你的人,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了。一切都过去了,乖,别怕哈。” 顾衍抱着她给去到了浴室里,好在这回,南遥并没有拒绝他。只是依旧窝在他那怀里,连头都不抬,似乎还是在惊恐着什么。待到进入了这浴桶里,顾衍方才给看清楚了她那身上的淤青。 她这手腕处,有一枚清晰的手掌印,还有那捆绑的痕迹,都已经被磨出了血,还泛起了乌紫。顾衍细心地将她这脖子上的血痕给擦试了去,然后包起了她那还在颤抖着的身体,回到了床上。 南遥可能是累坏了,抖着抖着,就给睡了过去。但她似乎是睡得极不踏实,没过多久,这脑门上就给蒙上了那一层的虚汗,这嘴里还不由得在嘟囔着什么。顾衍那整个心尖上都是疼的,俯身过去,给吻住了她的唇,呢喃道:“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让你变成了这样……” …… 杨胜平吐着血,给逃回到了墓穴里。也不知道那北野给自己服用了什么毒,他只觉得这整个五脏六腑都绞痛得厉害。再加上自己给挨了那顾衍两招,现在的他是头昏眼花,看来自己是给撑不了太久了。 他知道,这叶元城和他娘一样,都比较精通医理。如今,他那全部的希望,可都寄托在这叶元城的手里了。所以他给跑了回来,但愿那人能念在这多日的情分上,给救救自己。 可就在他要进去的时候,那衣少鳕又给拦在了他的面前,笑道:“哟,回来啦。呵,主上果然是没有说错,你当真是给弄了一身的伤回来。怎么,这下你肯老实了吧?” 杨胜平猛地上前给握住了她的肩膀,哀求道:“他人呢,带我去见他。” 那衣少鳕嫌弃地给拍开了他,说:“主上这会儿正忙着呢,都是你,自作聪明地去给招惹了他们,引得我们如今要如此的被动。你还有脸去见他,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回房得好,免得再被他给骂上一顿。” “带我去见他。”杨胜平给怒吼道:“我中了那北野的毒,现在只有他能救我,快带我去见他,这再晚就来不及了。” “什么?!你没有被他们跟踪吧?” “没有,你放心吧,没有人发现我过来的。” 听此,衣少鳕突然间给笑了起来,说:“那就好。”接着,又给推了他出去,嘲讽道:“如此,你就去死吧。” “你……你要见死不救?” “呵呵,杨胜平,你知道么,其实最希望你死的人,是我。”衣少鳕步步逼近着他说:“你先头欺负过我,夺走了我的初吻。来了这里以后,你日日夜夜地给霸占着那主上,叫他离不开你,你可有在意过我的想法?我才是主上的未婚妻,你凭什么和我抢他?杨胜平,你早就该死了,所以,麻烦你死得远点。” “你……”杨胜平气急攻心,随即就给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心殇 南遥睡得很浅,这才过去了两个时辰,她就给睁开了眼睛。印入眼帘的是顾衍的那张还在微蹙着眉的俊脸,可不同于以往的是,此时在他的这张俊脸上,突然地给多了几道抓痕,隐约间还带有了点血丝。南遥抬手给覆上了那伤痕,又用这拇指的指肚给轻抚了好一会儿。 顾衍给醒了过来,见她如此,那内心是狂喜不已,不由得给激动道:“睡得好么?” 南遥被他吓得,顿时就给收回了手,又颤抖着给躲到了一边去,抱住了自己。在她的这双凤眼之中,也满是那惊惧和不安。 “乖,别怕,伤口可还疼?” 南遥弱弱地给摇了摇脑袋,可依旧是不吱声。 见她不搭理自己,这顾衍就又给凑近了一些,试图将她给拥入怀中,哄道:“乖,你渴不渴,要不要吃点东西?那唐姑娘给你煮了面,我们去吃点,好不好?” 南遥被他抱得很舒服,渐渐地也给止住了颤抖。顾衍带着她给来到了这饭厅里,此时正值傍晚,除了那还在房里养着伤的西辰和东裳,其余人都给聚集在了这里,享用着晚餐。 唐笑看见她过来了,立马就给跑了上去,拉起了她说:“遥遥,你好了?” 南遥猛地给钻进了那顾衍的怀里,惊叫道:“别碰我,别碰我……” “不怕不怕。”顾衍给轻哄道:“她是唐笑,是你最好的朋友,别怕,她是不会伤害你的。” “怎么回事?”这叶老爷子见她如此,不禁心疼地给问道:“小四她是不认得我们了么?” 顾衍说:“不应该呀,她那刚才明明还是记得的。” 北野给解释道:“哦,是这样,她今日给受了个不小的刺激。所以,她现在是极度的不安、极度的恐慌、极度的缺乏安全感。她那心理创伤,光靠我这药物是没有办法医治的,只能是靠她自己走出来了。不过,我给她煮了安神汤,虽然不能治病,却是有助于她稳定情绪的。最不济,也能叫她睡得安稳一些。顾衍,你晚上记得喂她喝下去。” 顾衍给点了点头,又哄向了南遥,说:“乖,他们都不是坏人,我们进去和他们一起吃晚饭,好不好?” “我不要,我不要……”南遥急促地给拒绝道,那身体又是给颤抖了起来。 “哎,你别逼她了。”北野给劝道:“反正我们已经吃完了,就先走了。你在这里,好生地照顾着她吧。叫她多吃点东西,我怕她那身体会熬不住。” “好,对了,这后堂里的甬道给找得怎么样了?” “还没有找到呢,不过那事你别管了,你的当务之急,就是给安抚住这小四丫头的情绪。顾衍,我希望从前的那个会活蹦乱跳的妹妹能够给回得来,所以拜托你了,现在也就只有你能够将她给带回来了。” “你放心。”顾衍将这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些,说:“我一定办得到。” …… 叶元城望着眼前的那个,已经给变成了死尸的杨胜平,默默地叹了口气。 “这是怎么回事?” 他那身后的衣少鳕,立即给回复道:“听说,他是去给袭击了南遥,却被这顾衍给抓了个正着。不仅被打成了重伤,那北野还给他投毒了。在这回来的路上,他那内伤和毒药同时发作了起来,就给要了他的性命。不过好在的是,他把南遥给伤了个不轻,这会儿他们已经顾不得咱们了,主上你也有时间,给订制那个新的计划了……” “出去。”叶元城突然给打断了她,愤懑地给呵斥了她一声。 衣少鳕被惊着了,怯懦懦地给问了句:“什么?” “我让你出去,我要和他单独地给呆上一会儿。” 衣少鳕虽是心有不甘,可还是给应了句“是”,随即就给走了出去,并关上了门。 叶元城就这么给盯了他好久,方才给叹道:“其实,我还真的是挺喜欢你的,你知道么?起初,我并没有把你给当回事儿。当时,我派鳕儿去那西北,无非也就是为着这漠上花而已,可谁知,叫她给遇上了你。” 叶元城笑着,给坐到了他的身侧,继续道:“她那来信上说,她给碰上了重伤的你。问我是要解决掉你,还是弃之不管。以前我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一般都是会叫她给杀掉的,然后再嫁祸给小四他们。可那不知怎么的,对于你,我却是让她给救了回来。 我想,这大概就是那所谓的缘分吧。 可是你也太不听话了,你不该主动去招惹她的。为着一个亲吻,让她记恨上你,实在是有些不值。鳕儿的为人,我最是清楚了,她可是个睚眦必报的心气。她不止一次地向我表态说她要杀了你,可我却还是在保你的周全。 然不曾想,这更是增加了她对你的恨意。 我知道,你喜欢小四。那个丫头,从小就招人喜欢,这点,我不怪你。我也知道,你不喜欢我,我开始也不喜欢你,只是把你给当成了个床伴而已。 可是,在那世间,最容不得的,就是我的这种想当然。我承认我沦陷于你了,并且在你死的当天,也就是现在,我还给承认了自己对你的喜欢,可你却是彻底地听不到了。 但我当初救你,可不只是给为着那床第之欢的。当然了,也不只是为了让你去绑架这王嫣芸的妹妹。你是那世间少有的练武奇才,只有你,能够同这西辰和顾衍抗衡。但你还真是个浑蛋呀,就那么死了,我的计划,也因你的逝去而全面崩盘了。 如此,我是最该恨你的。 还有,我骗了你。什么事成之后我会把这小四交给你,那全是唬你的,她能不能给活下来还不一定呢。我是这么想着,若是你恼怒了,我就把我自己赔给你,或是,将你囚禁在我的身边,直到你爱上我。 罢了,现在说那些又有什么用呢。你已经死了,我也要继续去进行我的计划了。总之,谢谢你,在认识你的这段时间里,我真的很开心。还有,我会为你报仇的。” 说完,叶元城便推开了门,最后地给望了他一眼,然后走了出去。 那门口的侍卫给问道:“主上,这杨少侠的尸体……怎么处理?” 叶元城面无表情地给回答说:“派个人,将他扔进那甬道里吧。他虽然是死透了,可还是能有点用的。” …… 顾衍陪着南遥,在这饭厅里给用着餐。只见她怯懦懦地,小口小口地在那儿给吃着面条,这副样子乖巧极了,看的顾衍不由得给笑了起来,神情温柔。抬手,像那往常一样,顾衍宠溺地给摸了摸她的脑袋。南遥本能地给抖了一下,然而这次却是没有躲开。 “好吃么?”顾衍问:“可还想再吃点什么?” 南遥没有吭声,依旧是自顾自地在那给吃着面条。 “南儿,你喂我吃一口吧,我这也还没有给吃过东西呢。”顾衍撒着娇给要求道,接着又给张开了嘴,一边喊着“啊”,一边用手给比划着自己。 南遥看了看他,又望了眼自己手里的那碗,早已给吃得所剩不多的面条,就都递给了他。 顾衍给摇了下头,说:“我要你喂我,啊……” 南遥不情不愿地给夹起了一筷子吃食,送进了他的口中,神情嫌弃,仿佛是在质问着他说“你小么”。顾衍“噗嗤”一声就给笑了出来,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到了身前。却不曾想给碰到了她这手腕上的伤处,只听她“啊”了一声,又给躲远了一些。 “碰疼了?”顾衍给凑近了过去,轻抚着她那手腕,冲着伤口给吹了吹气,问:“还疼么?” 南遥默默地给摇起了头,问道:“你……你还吃……吃么?” 这是自出事以来,她主动同自己给说的第一句话。顾衍不知道是怎么了,顿时就给激动地流下了泪来。南遥伸手,给拭去了他那眼角的泪水,说:“你……你别哭……哭呀。” “南儿。”顾衍将她给拥入了怀中,哭得更是厉害了。 泪水洒在了这南遥脖子上的伤处,激得她生疼。她想要给躲开,却是不得动弹,只好给叫道:“脖子上……痛……” “痛?”顾衍连忙放开了她,细心地给她检查起了伤势,说:“抱歉,弄疼你了。”然后,又抚摸着她的脸颊给问道:“可吃饱了?” “嗯……”南遥小声地给应了句,然后缓缓地抱住了他,问:“你……你脸上,是……是我给抓……抓的吧,疼……疼么?” “不疼的。”顾衍笑着,给轻吻了一下她那眉间。 南遥似乎是累了,瘫倒在了他这怀里,懒懒地不想动。顾衍见此,便给抱起了她,往那房间走去。然而,才刚给走到这院门口,南遥就又不明所以地给扯住了他。 “怎么了,不想回房?” 南遥没有回答,只是给望向了天空。此时那夜幕已至,这满天繁星,正在那儿静静地给闪烁着微光。南遥就这么默不作声地给盯看着它们,一脸满足。 “南儿想看星星呀?” 南遥小幅度地给点了点头,顾衍带着她,瞬间就给跃上了房顶。 将她仔细地放好,自己则是给揽着她坐到了一边,说:“看吧,我陪你。” 南遥抱起了双腿,目不斜视地给盯看着那远方的一颗辰星,同它节奏一致地眨起了眼睛,颇为开心地给勾起了嘴角。 顾衍发现,每当这南遥愤怒、伤心、难过的时候,她都会去给看会儿星空。也好,只要是有助于她恢复,自己可以天天陪着她看星星。只是,那夜晚的温度貌似是有些凉了,顾衍在旁,忙给脱下了罩衫,披在了她的身上。 片刻后,南遥突然给问道:“他……他死了么?” 顾衍当然知道她说的是谁,立即给回答道:“嗯,北兄给他喂了毒,我也将他给打掉了半条命。不出意外,这会儿他应该是已经给死掉了。南儿,没事的,他不会再来招惹你了。” “今……今天,我差点儿……就被他给……” “嘘,我知道。”顾衍给抱住了她,歉意道:“今日的事,怪我,我不该放你独自离开的。对不起,要不是我,你也不能给遇上他,都是我的错。” “你……你会不会……嫌弃我?我……我被给他看……看光了身子,他……他还……”南遥说着说着,就给哭了起来,那身体颤抖得也更是厉害了,只听她给呜咽道:“你……你要是……嫌弃我,可……可以……不要我的。” “我哪里舍得呀。”顾衍给吻住了她的眼睛,说:“乖,别哭了,哭得我这心都要碎了。南儿,我不嫌弃你,我心疼你,我心疼得都快要不能自已了。特别是你独自给缩在那角落里的时候,我难过得要死。我好怕,好怕你永远都记不起我了,永远都不理我了。谢谢你,回来了。” 说完,顾衍又给吻上了她的唇,一遍又一遍地在向她索取着爱意。两个人就这么相拥着给躺倒在了那屋檐之上,顾衍细细地舔舐着她这脖子上的痕迹,惹得她痒痒的,不由得给笑了起来。 顾衍合衣,给抱起了她,然后去到了那屋子里,接着这刚才的亲昵,继续地给深入了下去。他的动作很温柔,从未有过的温柔。南遥贪婪地给蹭在了他的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直至那旭日东升。 …… 晌午的时候,北野终于给敲开了他俩的房门。见这顾衍的脸色不错,就知道一定是那小四的情况给稳定住了,这让他彻底地给松了口气。 “小四好点了吧?” “嗯,好多了,她昨晚睡得很踏实,直到现在也没有醒呢。” “嗯,那就好,这大家伙儿都给担心了一个晚上了,好在是有了个好的结果。我来,是想和你说一声,我们给找到那个甬道了,现在正打算进去呢,你们要一起么?” “要,你们在这后堂里给等会儿我俩,我去叫南儿。”接着,顾衍又给啰嗦了一遍,说:“你千万不要独自进去昂,如今那里面是个什么情况,我们都还不知道,别再给出危险了。” “知道啦,你放心吧,等不到你俩,我们绝不进去。你快去叫小四吧,她这也该起床了。” 顾衍合上了房门,回到了床上,将南遥给抱了起来,凑近了她的耳边,说:“乖,该起了。” 南遥虽是给揉了揉眼睛,可又趴回到了他的肩上,不动了。 顾衍给笑道:“乖,北兄他们找到了你说的那个甬道,这会儿可都在那后堂里给等着你呢。我怕这甬道里不安全,得陪着他们给进去一趟。所以,咱们起床,好不好?” 南遥给点了下头,然后在他的配合下,给做好了穿戴,走了出去。 也许是对那昨日之事还心有余悸,如今南遥这整个人的状态依旧是怯怯的。那别人在同她给打招呼的时候,她还是会给躲到这顾衍的身后去,也不怎么会主动说话。那北野说,她的这种情况还会给持续好久呢,让大家都别太心急,免得再给吓着她。 甬道外,顾衍笑着给点了点她的鼻子,问:“乖,你是要和我们一起进去呢,还是要陪那老爷子给守在这外面呢?” “和……和你一起。” “好。”顾衍给牵起了她,笑道:“那在里面,你记得要抓紧我。”然后,便带着北野和唐笑,走了进去。 这差不多给走了小半个时辰,顾衍突然在那前方,给发现了这杨胜平的尸体。担心着南遥会为此再给受到惊吓,顾衍立马就给停下了脚步,转回身去,捂住了她的眼睛,而后才朝着那北野给说道:“北兄,前方有死尸,你去看看吧。”接着,又用这嘴型给指示道:杨胜平的。 北野接收到了他给的信号,越身过去,检查了起来,而后也用那嘴型说:死于毒发。 “这尸体是被抛进来的。”北野说:“另外,他那身后的甬道已经彻底地给封死了,想要再给挖开,恐怕不是一件易事。这唯一的法子,是用那炸|药给炸开。但我又怕咱们给掌握不好这炸|药的份量,万一过猛了,可是会给有损到那里面的路的。顾公子,你觉得呢?” “咱们这门里,可有熟知那炸|药的人?” “这我就不清楚了,咱们可以回去给问问老爷子。” “行,那这具尸体怎么办?”顾衍用那眼神给示意了一下这怀里的南遥,很显然,他是不想再让她给看见那个人的。北野哪里会不懂他的意思,立即给笑道:“这具尸体就交给我了,我保证能把他给化得连瘫水都不剩。一会儿我洒上了药粉之后,咱们得要先出去堵住入口。那化尸的过程中,会有一些刺鼻的味道,不是很好闻。” 顾衍给点了点头,又哄向了南遥,说:“乖,我们出去吧。” 南遥小声地给问道:“这……尸体,是……是他吗?” 看来还是没能给瞒得住,顾衍不由得给感叹了一下那自家夫人的智商,说:“乖,这个时候,你就不要那么聪明了。好啦,反正他已经给死透了,咱们走吧。” “顾……顾衍,我……我能给看……看看他么?” “看他做甚?” 南遥以为他不高兴了,就给低下了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不作声了。顾衍见自己又把她给吓着了,心急得不得了,只好给轻哄道:“好好好,我陪你过去。” “嗯。”南遥勾起了唇角,由着他给拉着自己,走向了这杨胜平。只见她猛地给踹了他好几脚,仿佛是在撒气一般,那顾衍瞬间就被逗乐了。 父子 叶老门主在这外面等的是焦心不已,心道:那四个小家伙儿都给进去好久了,怎么连个动静也没有呢,该不会是有事吧。这想着想着,他就给坐不住了。正欲往内探去,那门外又突然间给响起了一句熟悉的声音。 “父亲,他们不是叫您给守在外面么,您怎么能不听话呢?”这叶元城笑着,便给走了进来。 “是你,你怎么回来了?” “这里是我家,我怎么就不能回来了?”叶元城自顾自地给坐到了一边,说:“父亲,你果真是老了,连那门下之人都教不好了。他们这武功也太次了点吧,传出去可是会丢您老的人的。不过也是,您那大部分的精力,都给放在这小四他们的身上了。您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教不好,何况是那门人呢。对了,听说这东裳和西辰被伤得不轻,现在怎么样了?” “哼,孽子。你回来得正好,我今日就亲自将你处理了去,省的你再给出去做恶。”说着,叶老爷子就给掐住了他的脖子。 “父亲,别那么心急嘛,您就不想知道,我这次给回来的目的?” “我管你什么目的。” “呵,父亲,别那么冲动。您现在掐死我没有关系,大不了这小四他们给我陪葬呗。哦,我忘记告诉您了,我在那甬道里给埋了炸弹,这份量嘛,差不多是可以给炸飞掉一头大象的。只要您一动手,那鳕儿就会去引爆炸弹。到时候,您这心爱的小四和北野,也会魂归西天去了。怎么样,您舍得么?” 叶老门主一听此话,连忙给松开了手,问:“你究竟要做甚?” “嗨,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来请您去到我那里给坐坐,顺便再见个人。只不过这人现在还没有醒,恐怕您得在我那儿给住些日子了。” “见谁?” “这个嘛,算是儿子给您准备的惊喜了,您到了自然就会明白了。还有,请您放心,您毕竟是我的父亲,我总归是不会害了您的。也请您相信我,我做的这一切,其实并无恶意,不过是在给为着咱们家而已。” “呵,说得真是好听呀。十五年前,你差点儿给冻死那小四,十五年后,你这又是给她下幻术,又是陷害她入狱的。难道那些个事情,你都是在给为着咱们家?” “是。” “放屁,你为的是你的哪个家?” “这些事,我现在和您老说不清楚。您若是想知道,我可以回去同您慢慢解释。此时,他们就要出来了,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所以父亲,请吧。”说完,那叶元城就给站了起来,并做了个“请”的手势。 “小子,你让我走我就走呀,你觉得我会听你的么?” “您会的,只要他们还没有出来,只要我这手里还有炸弹。” “你……”叶老门主气得给扇了他一巴掌,然后怒发冲冠地向那门外走去。 “等一下。”叶元城突然给叫住了他,说:“父亲,您就这么走了可不行。你儿子我没有武功,那鳕儿的武功又不及您。万一你这出去了之后,再给伤了我们怎么办?” “那你待如何?” 叶元城从这身后给拿出来了一组套锁,笑道:“烦劳父亲给带上此物。” 那叶老爷子给吼道:“你个大逆不道的孽子,我是你的父亲,不是你的犯人!” “我当然知道,这不过是为着我的安全,给考虑的不得已的措施罢了。父亲放心,您即使是给带上了它,它也不会影响您的行动。它可是那谢大师亲手给打造的困具呢,戴上之后,它只会让你的内力尽失,并不会伤你分毫。”说着,叶元城又给吩咐道:“鳕儿,帮父亲给带上吧。” “是。”衣少鳕应着,就给走上前来,恭敬地说:“老门主,望您配合。” “哼。”那叶老爷子虽是不满,可还是很老实地就给带上了,同他们一起离开了去。 …… 南遥他们这一行四个人,从那甬道里给走了出来。北野见这外面并没有那老爷子的身影,便给疑惑道:“诶,奇怪了,不是叫他老人家给守在这里么,人嘞?” “会不会是去给忙那别的事情了。”唐笑给猜测道:“咱们这来回走了要有一个时辰了吧,再加上咱们在那杨胜平的尸体前面,给耽误了一会儿功夫。也许是这老爷子给等得太无聊,先行离开了呢?” “不会吧?罢了,我去给找找看吧,你们先回去休息。” “我和你一起吧。”唐笑说着,就给挽住了他。 在其身后,顾衍正细心地在替那南遥给打理着这身上的灰。南遥给凑近了他,问:“老……老爷子,不……不见了么?” “应该不能,也许是到那别的地方去了。反正这北兄已经去找了,咱们就先等信吧。” “我……我也想去,给……找找看……可……可以么?” “南儿担心?” 南遥糯糯地给点了点头,又扯住了他的一只袖子,撒娇道:“好……好不好嘛。” “好。”顾衍亲昵地给刮了一下她那娇俏的鼻子,说:“哪里会不好呢,夫人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这为夫我只管陪着就是啦,不过……”顾衍朝着她给眨了下眼睛,笑道:“不过,你得主动亲我一下。”然后,又给指了指他那略微削薄的唇,说:“亲这里。” 要是放在那以前,顾衍的这个要求并不难,甚至还能给增进些那两人之间的感情。可现在,这南遥毕竟还没有能完全地恢复如初。此举,无疑是需要叫她给做出些改变的。那顾衍也是为此,才给提出的这个颇为无理的要求的。 自那出事之后,他俩的亲密行为都是这顾衍先主动的。虽然南遥没有拒绝和抵触,可他知道,在她那心底,她其实是怕的。这个心结,她必须要给克服掉,不然她就别想变回那从前的样子了。这顾衍知道她会为难,可还是给揽住了她,说:“来,亲吧。” 南遥对此,不由得给抿起了嘴,手也微微地开始给颤抖了起来。只见她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把自己给挪了过去。双手抓过他那胸前的衣襟,然后踮起脚尖,闭起了眼睛,将唇给贴了上去。就这么一瞬间的事情,仿佛给耗掉了她那半生的精力。 这顾衍在她贴上来的那一刻,就给撬开了她的唇齿,将这个吻深入了进去。过了好久,方才舍得给放开了她。南遥的唇被他蹂|躏得通红,再配上她的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的顾衍这心都快要被柔化了。 “我……我们,走……走吧?”南遥娇滴滴地给说道:“早……早点儿……找到那……那老爷子,咱们……也好放心。” “南儿,乖,再喊我一声夫君。” “夫……夫君。” “不许结巴,完整地给喊一遍。” 南遥听后,委屈地眼圈都红了,不吭声地给低下了头。这人怎么那么坏呀,就知道欺负自己,要是自己能够给控制得住,怎么会磕巴呢。这想着想着,那眼泪就开始在这眼眶里给打起了转。 顾衍一把将她给拽到了怀里,说:“罢了,我不该逼你的。南儿别哭,是我不好。” “对……对不起。” “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那该道歉的人是我,是我太心急了。没事,南儿你按照你自己的节奏来适应和调整就好,我再也不勉强你了。”就这么给哄了一会儿,顾衍见她的情绪给好转了不少,方才继续说道:“好点了么,咱们去找那老门主吧?” 南遥弱弱地给点了下头。 “南儿打算从哪里找起?” “我……我们,去……去他这……房间里,看……看看吧。” …… 叶老门主跟着那叶元城给出了这天目门,然后又在那密林里,七拐八拐地给走到了一所暗穴的前面,躬身走了进去。 “想不到你们竟然躲在了离我们如此近的地方,却还能不叫我们给发现了去,挺厉害的。” “父亲您过奖了,在这暗穴之外,原本就是有那先天的藏身条件的。再加上这入口隐蔽,实则不是很好找。另外,两年前我曾给得了一件那百花门的秘宝——镂兰石散,它涂抹在了这洞穴的四周,不仅可以通过那光的反射,达到此处无穴的假象。还能够给散发出异香,使其一般的毒虫猛兽不敢靠近这里,特别的好用。” “你怎么会有那百花门的秘宝。” “这事说来话长,我还是先领着您去见见那位故人吧。” 叶元城带着他给来到了这间冰室里,南遥曾经所描绘的那张冰床,此时就给放在了这冰室的正中间。叶老爷子凑近了身去,摸着那冰床,语气悲凉地给喊了声:“蝶儿。”随即,又给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母亲是怎么了?” “哎,一言难尽。父亲,我知道您一定是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可我也只能是把自己知道的先告诉您而已。那剩下的,等母亲醒过来后,她自会向您解释的。您放心,我已经给找到能让她苏醒的法子了,也就是这两天的事,咱们一家人就可以团聚了。” “什么意思,你母亲都如此了,怎么还能给苏醒过来,此事是不是与那小四有关系?” “您别急,且听我慢慢和您讲。”叶元城请他来这墙边的椅子上坐了,又倒了杯清茶,递向了他,说:“我先和您说声抱歉,母亲曾经很少同我说起过您,所以在我那心里,对您总是有芥蒂的。我也是最近才得知了,原来您这么爱母亲。待她醒了,我一定替您向她解释,好解开您同她那之间的误会。” “呵,听你这话的意思,你原本还打算是要杀了我么?” “嗨,都过去了,儿子也给您赔不是了。”叶元城说着,便与他给碰了个杯,继而说道:“您别太在意,打从我那记事起,陪在这我身边的,也就只有那母亲和这大个子两个人而已。我们四处奔波流浪,受尽了别人的白眼,自然性情冷漠。三岁那年,我问母亲,既然这大个子不是我的父亲,那我的父亲又在哪里?她这才和我说起了有关于你的只字片语。” “那这个大个子他究竟是谁,我记得那天魔教里的人都死光了呀。” “是,父亲您说的不错。这个大个子,并非是那魔教中人。他曾是母亲小时候无意间给救起的一位异国人士,自幼体寒,又因为他这体格异于常人,所以常年遭受着虐待,也因此于那体内间给堆积了不少的寒毒,后来他逃至此地,被这母亲救起。母亲不旦给治好了他的病,还传授了他一套武功心法,让他练就了一身的冰寒内力。他实为感恩,就一直陪在了母亲的身边,保护着她。” “可我当初认识你母亲的时候,并没有给发现过他呀。” “母亲说,他那个时候一直是给躲在了暗处,直至你们成亲之时,他才给离开了去。对了,您不是说您以前同母亲跳河殉情后,又被人给救上来了么。其实救你们的人是他,也是他劝着母亲去力争你们的爱情的。有了他的鼓励,母亲给找了外公认真地交谈了一番,这外公最终被其打动,同意了你们俩在一起。” “当年你母亲离开我,也有他的帮助吧?” “算是吧,但主要原因还是在那母亲的身上,是母亲主动给找了他,他这才给赶了回来,带走了她。” “那这衣少鳕是怎么回事,她为何会对你那般的死心塌地?” “这事,恐怕就是个缘分了。八岁那年,我给捡到了她。母亲看我太孤单,就收了她做养女,让她陪着我长大。我自幼身体不好,不能习武,这您是知道的。为了我那日后的安全,这大个子便开始训练她的武艺,想着叫她保护我。那个时候,她是天天受伤,我总是替她医治,所以她会倾心于我,也不奇怪。” “这十五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其实,母亲在从那天目门离开了之后,这副身子就不怎么好了。生我的时候还给大出血了呢,还好当时有那大个子在,又给她喂了不少补药,这才将她从那鬼门关里给拉了回来。但再往后,她就越发得一年不如一年了,终于在这十五年前病逝了。那个大个子接受不了这个结果,就将她给冰封了起来,希望在将来,能有个人可以给复活她。” “那你们怎么会出现在此的?” 叶元城笑,“这是母亲临终前交代给我们的,如此看来,在母亲那心里,还是有您的。” “可你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事居然让那小四丫头给发现了,于是,你们决定灭口。” “对,可这小四并没有被冻死,还让我们给发现了她那特殊的体质。对此,我也不知道是该说她幸运呢,还是不幸呢。反正,对我来说,这可真是如获至宝。我给翻遍了那母亲留下来的医书,还去到这禁室里查阅过她曾给留下来的那些个资料。为的,就是要给搞清楚这件事情。” “你十五年前来投奔我,为的就是那禁室里的资料?” “是。” “你还真是不辞辛苦呢。”说着,这叶老爷子又给问道:“那这个大个子呢,他为何会被关在牢里?” “嗨,他那是故意的呢。这个冰床,耗尽了他那大半生的内力。他重伤不治,只能给找个阴冷的地方苟延残喘。我们发现,在这附近,只有那重刑区的深处可以满足他要的这个条件。于是他便给找了个幌子躲了进去,假死养眠。” “那你又为何要陷害这小四去见他?” 叶元城给沉声道:“因为我发现,只有那小四的心头血,可以复活我的母亲。我陷害小四去这牢里,为的就是想让他试试,那小四的体质是否达到了可以复活我母亲的条件。这检验的标准就是叫他使尽毕生的功力,打那小四一掌。若是她没事,则符合要求。可这一击,却是叫他给丢了性命。” “你不会是想要……” “没错,那个大个子死后,这冰床就开始融化了。在此冰床崩塌之前,我必须要搞到那小四的心头血。” “不行,小四她可是会死的。” “我当然清楚这点,可不如此的话,死的就是我的母亲了。父亲,我知道你很两难。一边是你的爱人,一边是你给养育了十五年的孩子。但那小四只是你的养女呀,我和我的母亲才是你的家人。你总不能为着一个外人,来抛弃我们吧。” “你疯啦,你的母亲已经死了。这复活属于邪术,不一定能够成功的。” “呵,哪怕那成功的几率,只有这百分之一,我也要去做。”说完,叶元城又给笑道:“父亲,我已经和你说得够多了的了,那你我之间的争辩毫无意义。接下来的这几天,你就在此给陪陪母亲吧。至于小四那边,您放心,我尽量不让她走得痛苦。” 这叶老爷子一听,哪能任他再给继续折腾下去,连忙挡在了他那身前,意图要去制止他。可就在这时,那衣少鳕给走了进来。由于他还给带着这套枷锁,武力尽失,所以那衣少鳕很容易地就给制伏住了他,又将他给按回到了这椅子上。 “父亲,你别费功夫了,你知道的,我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接着,叶元城又给吩咐道那衣少鳕,说:“派人看住了他。”然后,任凭这叶老爷子在其身后如何嘶吼,他愣是头也不回地就给走了出去。 前夕 北野牵着唐笑急冲冲地给跃进了正堂里,问道:“怎么样了,你们有找到那老爷子么?” 顾衍给摇了摇头,说:“没有,这前院里的所有地方,我俩都给找过了。他主院里的屋里屋外,我们也都给翻过了一遍,未曾见到有什么可疑的痕迹。你们呢,在那后院里,可有找到什么线索了?” “也没有,真是奇了怪了,这老爷子能给去到哪里呢?” 说话间,那东裳扶着西辰也给走了进来。北野见此,顿时给不满道:“哎哟,祖宗嘞,我说你们两个重伤患者怎么过来了,小心这伤口再给崩开。” “听人说,那老爷子给找不到了。我俩不放心,就想着来问问情况。这事,不会是那叶元城给整的妖蛾子吧。” “你是说,是这叶元城给带走了老爷子?” “有这个可能呀。” “可是,他是怎么给办到的呢?”唐笑问:“他没有武功,那衣少鳕也打不过这老门主。再者说了,那院里院外还有这么多门人呢,他们是怎么给做到如此来无影去无踪的?” 顾衍给猜测道:“有一个可能,就是那老爷子是自愿同他们给离开的。” “不可能吧。”唐笑说:“这老爷子又不是不清楚那叶元城的为人,如今咱们都还没有给弄明白他搞出的这些个事情的原由。那老爷子在这个时候同他离去,那危险性不是太大了么?” 北野说:“你先别急着否定,我觉得顾公子说的这个可能性还是存在的。也许,是那老爷子,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东裳看了眼,这正老实地给坐在了一边的南遥,笑道:“哎哟,小四,你还有如此乖巧的时候呢。你平时不是挺有主意的么,怎么今天变哑巴了?你的直觉一向很准,来说说看你的想法呗。” 南遥缩在了顾衍的怀里,惊恐地给摇了摇头,说:“我……我没有……想法……” “你怎么了,我咋感觉你这么不对劲呢?”问着,那东裳就要过去拍她。北野连忙给拦下了她,说:“这事我回头再和你解释,我先送你和那西辰回去。你俩这几天,最好是给我呆在那屋子里,没事别瞎出来蹦跶。” “我俩这不是关心你们么。” “行行行,你俩现在还是以那养伤为主吧,有事我自会去找你们的。” 顾衍看他们走了,也给问道:“南儿,咱们是回房呢,还是你想要再给继续找找?” “回……回房吧。”南遥捏紧了手里的一张纸团,这是她刚才在那叶老爷子的屋子里给翻到的,上面写着: 若是想要救老爷子,明日午时,独自来这后山里找我。——叶元城。 …… 是夜,他俩才刚给用完晚餐,那北野就端着一碗安神汤,走了过来。 南遥苦着脸给问道:“我……我还要……喝这个……多久?” “等你给好得差不多了,就可以不用喝了,所以,你快点好起来吧。”说笑间,北野还随手给摸了摸她的头。见她没有躲开,北野欣慰极了,又在那心底给称赞了一遍顾衍。 顾衍请他来这屋里坐了,顺便同他聊起了那叶老门主的失踪事件。 南遥坐在了这房门外的台阶上,自顾自地给想着心事。 那张纸条,一定是这叶元城算计好,故意叫自己发现的。也就是说,那张纸条间接地给证明了这东姐的看法,那老爷子一定是被这叶元城给带走的。 可是为何呢,就是为了让自己去见他,如此,是不是有点太小题大做了? 南遥默不作声地,给看了眼那屋里的顾衍和北野,叹道:哎,这事要不要和他俩说呢?若是说了,那他俩是一定不会同意自己去的。若是不说,恐怕,这顾衍在得知了此事之后,能给急坏吧。而且,她的直觉表示,此次自己若是去了,应该是会有去无回的,也许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一边是对自己恩重如山的叶老爷子,一边是自己的挚爱,南遥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突然,她被人从那背后给抱了起来,顾衍笑着给说道:“想什么呢,都出神了。这地上凉,进来坐着想吧。” “北……北野呢?” “走了呀,他同你说话你却不理他,他就气着给走掉了。” 南遥愧疚地给低下了头,歉意道:“对……对不起,我……我没有给……给听到……” “哎哟,我逗你玩呢。”顾衍眉眼含笑地给揽住了她,说:“是我不让他打扰你想事情的。” “别……别吓唬我。”南遥软绵绵地给捶了他一拳,又窝在他那怀里不动了。 自己真的是好爱这个人呀,可是那老爷子现在需要自己,他毕竟养育了自己十五年,这份恩情,完全能够给大得过一切。对此,南遥不由得给抱紧了他,贪恋着他那怀里的温度,还有他这身上那独有的清木冷香。 顾衍给察觉到了她的痴缠,不禁给弯起了嘴角。 “顾……顾衍。”南遥莫名地给叫了一声他。 “嗯,怎么了?” 南遥怯懦懦地从这袖子里给拿出来了那张纸条,递了过去。 这顾衍看过,那眉蹙得都快要给打成死结了,问:“这是你刚才给找到的?”见她点了点头,顾衍就又给问道:“你原本是不是打算,不将此事告知给我,准备自己孤身前去的?” 南遥又给点了点头。 “那你怎么又决定告诉我了?” “我……我舍……舍不得……你。” 顾衍顿时就给松了口气,叹道:“南儿,我不能失去你的。所以,谢谢你,改变了想法。” “对……对不起,害……害你……担心了。”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你我之间不用说这个词的。你把它给我,是因为你自己已经有了主意了么?” “没……没有的,我……我也不……不知道该……怎么是好。顾……顾衍,咱们……想办法……救救那……那老爷子吧。” “好。”顾衍应着,给吻住了她的眉角。就在这时,北野去而复返,一头给钻了进来。见他俩在拥吻,就又给转回了身去,说:“你俩赶紧亲,亲完告诉我,我有事要同你们讲。” 顾衍笑,“巧了,我也有一件事情要同你商量。”说着,就将手里的那份纸条扔向了他,问:“这事,你怎么看?” “哟。”北野给挑了下眉,说:“要是在那之前我给看到这个,那一定是会着急的。可是现在嘛,咱们给来了个帮手,也许这事会有转机。”然后,他又把那张纸条给扔了回去,笑道:“走吧,我带你们去见见她。” …… “王宫主?”顾衍一进屋,就诧异地给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王嫣芸给笑道:“听说你们这里缺帮手,我在安顿好了那妹妹之后,就给赶了回来。刚才我也听这北堂主和笑笑说了那最近给发生的事情,对了,遥遥呢,快叫我看看,她没事吧?” 南遥给躲在了这顾衍的身后,小声地问候道:“嫣……嫣芸姐……放心,我……没事了。” 王嫣芸在那心里将这杨胜平给骂了个遍,想着那唐笑刚刚有提醒过自己,说不能再给吓着她,自己也就不敢再多说些什么了。 唐笑说:“嫣芸姐,先谈正事吧。” “好,是这样的。我在赶来的路上,有看到那百花门里的人。其中一位薛海棠,听说你们认识。” “是。”顾衍给应道:“我们以前在这江城里有遇到过一个案子,同那百花门有点联系。结案时,这薛姑娘就作为代表,来给做了善后,我们也是在那个时候同她有打过次交道的。你是在哪里给遇到的她,这里距离那百花门不近呀,她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我也给问了她这相同的问题,据她讲述的意思是,那百花门于这两年前给丢失了一件叫做镂兰石散的秘宝。最近,她们那老门主突然给得知到了这件秘宝的下落,就派了她们过来给找找看。” “镂兰石散?”北野问:“她可说是怎么给丢的了?” “她没说,不过跟着她的一个小弟子,倒是给吐槽了句什么'一定是那大师姐干的'。我也不知道她们这谈论的是谁,就没给再追究下去。” 北野给思忖了片刻,叹道:“哦,原来如此。” 顾衍问:“北兄你搞明白了?” “我能猜出来个大概,应该是那叶元城于这两年前,用那本描写催眠的书,给控制住了这夏映荷,让其为自己卖命,还窃取了那镂兰石散。后来又怕这事迹败露,于是叫那衣少鳕给前去灭了口,取走了书。对上了,这下子都给对上了。” 顾衍又问:“那镂兰石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其实石散是一种晶体,这种晶体一般生于那火山山口。稍加打磨过后,它便可以如这镜面般光洁。那百花门的镂兰石散,则是更为复杂细腻。他们把这晶体的内部给做成了镂空,也打磨成镜。涂抹在墙,里面的镜面,可以反射出那周围的环境,有隐匿踪迹和致幻的效果。同时,这玩意儿有异香,人类闻不到,却是能够给驱散掉那大部分的蛇虫猛兽。” 王嫣芸给叹道:“北堂主,你果然是名不虚传呀。” 北野冲着她给笑了笑,又接着说道:“我终于明白,为何咱们会找不到他们了。这叶元城一定是把那镂兰石散,给涂抹在了这洞穴的入口处。如此,除非咱们是有那特殊的工具,不然就别想给找到他了。” 王嫣芸问:“这特殊的工具,指的是什么?” 唐笑给解释道:“是一种飞蜂,它们尤其喜欢那石散的味道。又因为这石散的晶体形状有点像那蜂巢,所以它们总会以为这石散就是他们的家。无论多远,它们都会给寻着味道找过来的。” “那岂不是更容易叫人给发现了踪迹,这叶元城会有那么笨么?” 唐笑给笑道:“嗨,这种飞蜂并不易得,现在估计也就只有那百花门的人在养了。嫣芸姐你不是说她们这老门主给派了人来么,那她们就一定会带着这种飞蜂。所以,现在那飞蜂给聚集在哪里,哪里就是他们的老巢。恐怕这叶元城也没有想到那百花门的人会出手吧,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 “那太好了。”王嫣芸说:“这样的话,咱们岂不是就可以直接过去,给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了?” “不可。”顾衍给制止道:“这叶老爷子如今可还在他们那手上呢,所以我们要从长计议。” “我……我有个……主意。”南遥说:“我……我可以按照……他的要求,明……明天去见他。待……待我找到了这……这老爷子,你……你们再……给攻进来,带……带我们离开。” “不行。”顾衍想也没想地就给拒绝道:“那危险性太大,你不能去。” “可这确实是个法子呀。”王嫣芸说:“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如今咱们那两员猛将可还在伤着呢,若是硬上,咱们不一定能有优势的。这样吧,我在暗地里给跟着她进去看看情况,也好有个照应。顾公子,你们三个在那外面守着。等这时机成熟了以后,我再出来,通知你们给打进去救人。” 顾衍还是觉得不妥,刚想要再次拒绝,南遥就给抓住了他的衣袖,眼神渴求道:“没……没事的,我……我绝对……不让自己……受伤。” “你的保证可不怎么好使,哎,罢了,我也没有什么别的主意,你想去就去吧。” …… 顾衍这一回房,就开始翻箱倒柜了起来。 南遥跟在了他那身后,不解地给问道:“你……你找……什么呢?” 顾衍折腾出了一个包袱,拉着她给坐了下来,将她这袖子给挽了上去,又从那包裹里,给拿出来了一副护腕,说:“你这手腕上的伤,还没有彻底的好,你明天记得给带上它。我今晚会帮你在里面给贴上个软垫,免得你那伤势再加重了去。另外,这袖箭和暗器我也给你准备好了,你还记得怎么用吧?” “记……记得。” “嗯,那就好。”顾衍接着又递给了她一把袖珍匕首,安排道:“这个你也带着,最好是能给藏在那脚腕处,以防万一。” 南遥听话地给接了过来,并顺势抱住了他,说:“你……你别……太担心。” “哎,这担心,哪能是我想控制就能给控制得住的。南儿,你那明日可一定要没事呀。” “我……我会的,放……放心吧。” “对了,你的承影呢,拿出来,我给你护理护理,这样你明天用着,也能顺手些。”说着,顾衍就又要去给忙着做准备了。南遥哭笑不得地给扯住了他,说:“你别……别忙了。” “那怎么能行,多一分准备就多一分保险,这该做的,一样都不能给少了。” 南遥笑着,给上前去吻住了他,缠意绵绵,满含着爱恋。顾衍那心底里的烦躁,瞬间就被这个亲吻给灭了个彻底,可也在同时,又勾起了那要她的欲望。只见他化被动为主动,就这么将她给按在了怀里,亲昵了起来。 “顾……顾衍。”那南遥给盯看住了他,终于说出了在这两天里,那第一句不带任何磕巴的话来,“我爱你。” “再说一遍。” “我爱你。” “加上我的名字,再说一遍。” “顾衍,我爱你。” 因由 南遥如约地在这午时,给来到了那后山里。谨慎为先,顾衍他们这会儿并没有给跟上来,而是打算着比她晚上一个时辰后,再出发。至于那王嫣芸,此时已经给躲在了暗处,连这南遥都察觉不到她那任何的踪迹,可以说是藏得很成功了。 还没有在这后山里给等多久,叶元城就从那密林之中,朝着她给走了过来,笑道:“小四,你很准时哟。” “老爷子还好么?” “当然,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跟我来吧。” 王嫣芸看着他们给进到了一个暗穴之中,在这洞穴外的墙壁上,果然有几只飞蜂正在那扑腾着。看来这里就是那入口了,王嫣芸在其周围给留下了记号,然后也偷摸着给走了进去。 …… 南遥刚给进到这冰室里,就看见了那个正被锁在这椅子上打盹儿的叶老门主。她连忙给跑了过去,关切地问道:“老爷子,您没事吧?” “小四?”那叶老爷子给睁开了眼睛,一见是她,立即给惊诧道:“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不是,我来救您了。” “哎哟,我用不着你救。”那叶老爷子立马就给急眼了,说:“这个小子的目的是你,他已经魔症了,非要取你的心头血去复活他的母亲。所以你快别管我了,赶紧走吧。” 心头血?复活母亲?南遥终于给明白了他那最终的企图,这恍然之余,又给生出了一丝愤懑。南遥尝试着要给那老爷子解锁,可奈何是一点头绪也没有。此锁异常的结实,连锁眼在哪她都给找不到,这让她心急不已。 “你别忙了。”叶元城说:“此锁是那谢轩给打造的,没有钥匙,你是打不开的。” “谢二哥?”南遥突然间给想起了一些事情,于是给问道:“这前些日子里,在那蓬莱攻击这谢二哥并偷取套锁的人,是你?不对,那些个暗卫和蛊虫,确实是这萨满教才有的呀。也就是说,能够给指使得动那暗卫的这几个人之中,有你的帮手?” “呵呵,是,你猜得不错。实不相瞒,我同那韩光,关系匪浅。这以前跟着母亲在外流浪之时,我曾给认识了他。那会儿,我俩都对自己的父亲抱有着恨意,所以很谈得来,就这么给成了朋友。想不到,他做了那么多,最终还是功亏一篑,死在了自己父亲的手上。” “哦,怪不得。我们一直想不明白,为何这群人要无缘无故地去给攻击那谢二哥,还只是给为了组套锁,原来是你在搞鬼。叶元城,你是不是早就在计划着这些个事情了?” “是,也不是。我确实是在计划着,用那组套锁对付父亲来着。但我的原意是要给杀掉他的,然而现在,我很尊敬他。我俩之间的误会已经给解开了,虽然我缺失掉了很多年的父爱,但我可以叫他在这往后的日子里,慢慢地补偿我。你放心,我是不会伤害他的。等母亲给复活过来了以后,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叶老门主给劝道:“小四,你看看你看看,他已经疯了。所以你就别管我了,还是快走吧。” “我走了,您怎么办。要走一起走,反正他的人也打不过咱们。” “哈哈。”叶元城听此,顿时就给大笑了起来,说:“小四,你不要总觉得,那武力可以解决掉一切。有的时候,这成功得靠脑子。我那生来不能习武,在用脑子达成目的的这点上,我可是很有经验的呢。你看,前几天,你不就被我给困在了那幻境里,可见武功高也没有什么用。” “既然说到这里了,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请讲。” “你给我下幻术时用的那药,是不是这唐如嫣给你的?” “也不算是她给我的,当时,我确实是有拜托过她制药,她是个药痴,对此很有兴趣,极其痛快地就给答应了我。可我没有想到的是,她却另生枝节,还被你们给识破了动机。我是好不容易才在她那手里,给偷了点药渣回来。这不,也都给用在你那身上了。” “你是怎么认识她的,她又为何会答应帮你?” “这最早结识她的人不是我,而是我的母亲。我们以前流浪的时候,有去过那天府城。她俩都精通药理,所以一拍即合,成了好友。这么多年过去了,难得她还记得我。可惜了,她没能看到我母亲给复活过来的那一刻。也可惜了,若是这药都能叫我给拿了来,那我还折腾些什么呀,直接都给你们用了,说不定,我早就达成目的了。” “这么说,我得感谢一下那件事情了,这破获了丧尸案不说,还拯救了如今的自己。” “嗯,对。” “那这杨胜平呢?他不会也是你那小时候的玩伴吧?” 叶元城的神情莫名地给变得温柔了许多,说:“不,他不是。” “当时,他被这顾衍给打成了重伤后就失踪了,是不是你救了他?” “算是吧,他曾是我那计划中的一枚棋子。其实,从去年开始,我就在计划着母亲复活的这件事情了。于是我找到了那唐如嫣,告知给她了我的全部计划。她极力地支持我,还答应了帮我炼药。她知道你的体质特殊,虽然她也很渴望能够给得到你,但是为了我的母亲,她并没有动你。可是她死了,我费尽心思给拿回来的药粉,也不能支持我继续这个计划了。无奈之下,我就给想到了那母亲曾和我说起过的催眠术。” “你想把我们都给催眠了,然后再动手?” “是,我曾经给成功催眠过这夏映荷,所以对此还是很有信心的。” “那百花门的人和我们说,这夏映荷是从那两年前开始变得不正常的,是因为你吧?” “没错,两年前,于这机缘巧合之下,我给遇到了她。我俩都是那喜好同性之人,本来都应该是这个世间上的异类。可她偏偏给得到了那百花门上下的支持,她们非但没有嫌弃她,还尊重了她的选择。你说,凭什么她能如此呢。所以,我就催眠了她,给她灌输了一些这不属于她的记忆,并毁掉了她的一切。” “你可真是个混蛋呀,我还以为你只是给利用了她来夺取那镂兰石散呢。” “呵,是呀,这不都是那顺道的事儿么。她被我催眠了以后,就开始变得不正常了,然后也开始钻研起了这催眠之术。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她于我之前给遇到了你,还对你发起了催眠。然令我更惊异的是,你居然对那催眠免疫。呵呵,看来我的催眠计划也失败了。” “这么说,我还真是挺幸运的。” “嗯,你简直就是那幸运女神本体了。” “可你为什么能在这两年前同她有过交集呢?”老爷子问:“我怎么记得你那两年间没有给出过门呢?” “哦,此事说来话长。这两年前,您不是给去过一次唐门么,我被您给留了下来看家。其实,在您走了之后,我也离开了。那个大个子的情况您是清楚的,他时日无多了。我听说,这西北地区的鬼域里,有一朵叫做漠上花的良药,可以救他,于是我就带着鳕儿给赶了过去。而那夏映荷呢,当时也被这百花门的老门主给派去调查了此事,然后,我就遇到了她。” 南遥问:“你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这杨胜平?” “我若是能在那个时候就认识他,说不定我俩现在已经是这另一番的光景了。那两年前,我和这夏映荷一样,都是无功而返。那持花之人神出鬼没的,这武功也在那鳕儿之上。可我并没有放弃,这两年间,那鳕儿曾被我给派出去过多次。这最后一回,正好给遇到了你们。” “那人是这衣少鳕给杀掉的?” “也不算吧,那人本来就被你们打成了重伤,还没等着鳕儿给问出什么呢,他就咽气了。可这一趟下来,我也并不是没有收获,好歹叫我给捡到了杨胜平那么个高手。于是,一个新的计划应运而生。” “哎。”听到这里,南遥不由得给叹了口气,埋怨地看了眼那老爷子,问:“我说,您老这两年前,没事去什么唐门呀?您要是能一直在家,那不就没有这些个事情了么。” “臭丫头,我那还不是给为着你们的事儿。这唐姑娘当时不是特中意咱们家北野么,我就有意让他俩结亲,还亲自给跑了趟唐门,同她的那些个亲戚们给聊了聊。不然的话,他们能这么看好那北野么。” “嘿,我说呢,怎么这北野头一回去,他们就如此热心,感情是你在前期给做了铺垫呀。行啊老爷子,等咱俩出去,我好好地叫他们来谢谢你。” 还没等着老爷子再给说点什么呢,那叶元城就给叹道:“哎,父亲,你对他们总是比对我上心,我真的是好生吃味呀。” “呵,这十五年间,我对你那上心的次数还少么。你但凡是能给念及些旧情,也不至于如此呀。”训完,叶老门主又给问道:“你这新订制的计划,是不是打算要在那婚礼上动手?” “是,我这原来的计划是,先用那幻术引起他们的恐慌。由于他们没有证据,又碍于您的面子,他们是一定会将这小四,给送去那镇里躲躲的。我呢,再利用这镇上的命案,把小四给送进那重刑区里。等到大个子给试过她了,我再救她出来。如此,他们对我的警备心也会降低。最后我再出奇不意,于这婚礼之上,让那杨胜平干掉你们即可。” 南遥说:“你想的确实是挺美的,可这现实却并非能够按照你的想法而去进行。” “是,我也发现了,那意外实在是太多了。先是这王嫣芸叫你给抓了个正着,接着那大个子的一掌,居然让你给恢复了记忆,就连我们这藏身之处,也险些被你们给发现了去。还有那个不听话的杨胜平,我越是不让他干什么,他就越要干什么。这不,也被你们给解决了。不过,那些个事情,于我来说也不全是失败的。毕竟,我给解开了这同父亲之间那多年的误会。” “不不不,你的失败是注定的了。行啦,咱们这天也聊得差不多了。那钥匙拿来,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我刚刚才和你说起过的,这武力不能解决所有的事情,得要靠脑子,你怎么还没给明白呢?小四,我既然敢叫你来,就自有能困住你的法子。”说着,叶元城便从那身后的柜子里,给掏出来了一把弩机,对准了她。 “大哥,你不会就打算用这个对付我吧。那咱们俩打个赌吧,你信不信,我能在你射中我之前给制服住你。” “不信,赌吧,输的人,把命交出来。”叶元城的脸上瞬间就给多了丝邪魅。 …… 王嫣芸在这洞穴里给摸索了半天,看来那叶元城选择这里来做那藏身之处,不是没有道理的,这里面和个迷宫似的,哪里都长得差不多。王嫣芸一边要给提防着那守卫,一边要在这适当的地方,给顾衍他们留下记号,没过一会儿,就被热了一头的汗。 突然,她莫名地给感受到了一阵凉意。想起那北野和自己说过,这叶元城的母亲给躺在了一个冰床之上。如此看来,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是离那冰室不远了。她朝着前方给走了过去,这凉意越来越重。就在她要到达冰室的时候,那衣少鳕猛地给蹦了出来。 “哟,这不是王宫主么,你怎么又回来了,不会是舍不得我们吧?” “少废话,你在此处守着,那就意味着我没给找错。让开,趁我还能好好说话之前。” “呵。”衣少鳕轻笑着,冲她给提起了家伙,说:“我以前就不喜欢你的这副嘴脸,现在再看,更是让我生厌了。你想过去是吧,行呀,那你就试试呗。看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刀准。” “成,姐姐我今天就同你给比划比划。” …… 南遥捂着一条腿,给趴伏在了这叶老爷子身前的地上。此时,一支弩|箭正给插在了她那右腿上,血水流了满地。也不知道这箭上是给涂抹了什么东西,此刻她的右腿早已没有了知觉,连同着她那右半边的身子,也开始给麻了起来。 在她这对面的叶元城,也没给好到哪里去。他本就是个不胜武力的普通人,南遥的招式险些叫他给丢掉了半条性命。要不是他刚才趁着对方没注意,朝着那老爷子给射了一箭,也许这会儿,他已经死了。也多亏了那支箭,这南遥为了救那老爷子,独自给挡下了它,这不,被重伤倒地了,也无法再继续攻击他了。 “小四,小四,你没事吧?”叶老门主在其身后,焦急地给叫着她。 叶元城给笑道:“别吼了父亲,那箭上有麻醉药,用不了多久,她就会给丧失意识的。我说了,我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畜生,你若是敢再碰她一下,我就废了你。” “您放心,我现在碰不了她的,她伤我不轻,我得缓会儿了。”叶元城艰难地给爬了起来,说:“不过,她现在可不能死,这死人的心头血就做不得用了。”随即,又朝着那外面给喊道:“鳕儿,进来吧。”但是,他并没有得到这任何的回应,对此,他顿时就给蹙起了眉来。 “呵呵,你有帮手,难道我就没有帮手了么?你猜,先进来的人,是你的还是我的?”接着,南遥也给坐了起来,并试着要拔出那腿上的箭。这箭上有倒钩,她只好先用那匕首给切断了它,而后再忍着痛,将这箭给抽了出来。 叶老门主问:“丫头,你怎么样?” 南遥笑,“好得很,只是我也得缓缓了。哎,那北野说得对,我确实是有点缺乏锻炼了。被他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伤了,还真是丢人呐。那话是怎么说的来着,这人生还真是处处有惊喜。” “行啦,别贫了。对了,那外面的人可是顾衍,这怎么还没有给进来呢?” “不是他,是那嫣芸姐。不过,这顾衍应该也快要到了。”然后,南遥又给看向了叶元城,劝道:“我说,你别挣扎了,快把那钥匙扔过来吧。” “呵,有本事你来拿呀,这钥匙可就在我的腰上给放着呢,你过来取就是。”说完,他又给拿出来了一把匕首,笑道:“现在那麻药应该已经开始给发挥作用了吧,你的情况比我好不了多少。如此一来,倒是公平。来,看你是能先给拿到这钥匙,还是我能先取到你的心头血。” 突然间,那冰床给塌陷了好大的一块。这叶元城一看,立马就急眼了,站起了身,说:“呀,时间不多了。我没心思和你闹了,小四丫头,对不住了。”说着,就冲她给走了过去。可是,还没等着他靠近呢,那衣少鳕就被这王嫣芸给踢了进来。 “喂,遥遥,你没事吧?” 南遥看了一眼她那身上的刀伤,不由得给埋汰道:“大姐,你这伤得好像比我重吧。” “去,你个死丫头,才刚给恢复正常就来揶揄我,小心我揍你昂。你嫌我伤得重,麻烦你给看看那位衣副门主好么,她不比我严重得多?我和你说,我是因为这多年不行走江湖,武功退化了。要是放在那以前,我可是能分分钟给解决掉她的。” “你可拉倒吧。”说话间,这南遥也给望向了那边。这会儿,那衣少鳕早已给扶住了这叶元城。那后者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很显然,他也没有想到这衣少鳕竟然会败给那王嫣芸。就在他这愤怒的过程中,那冰床又给陷落了一块儿。 “主上。”衣少鳕给劝道:“听说这顾衍他们就快要来了,要不咱们别管那夫人了,先撤吧。” “不行,一旦这冰床全部陷落,那母亲的尸身可就保不住了。到时候,就算是咱们给得到了这小四的血,那也是无力回天了。” “可是,若是再给呆下去,咱们也会命丧于此的。走吧,这留得青山在,咱们就一定能替那夫人给报仇的。” 这南遥一见他俩要逃,就给提醒着王嫣芸说:“快,别让他们跑了,咱们夺钥匙要紧。” 王嫣芸应了声,扶着她往对方那里给走了过去。这时,只听“啪”的一声,冰床彻底地陷落了下去,化成了碎冰。那叶夫人的尸身,也在这瞬间,给变成了腐朽。叶元城气得是眼睛通红,泪水奔流而出,恶狠狠地给盯看住了她们,呢喃道:“都是你们,都是你们的错!” 然后,他又从腰间把那钥匙给拿了出来,冲着她们吼道:“你们想要钥匙是吧,哼,门儿都没有!”说完,就将这钥匙给扔向了远处。 南遥和王嫣芸立即就给飞身了过去,可谁知此举竟是他给算计好的,那地面上有机关。就在她们拿到钥匙的时候,这地面突然翻转,她俩也双双地给坠落了下去。 “小四!”叶老门主连忙给大喊了一声,那叶元城和衣少鳕也趁此时机,给逃离出了这里。 相杀 顾衍带着北野和唐笑,寻着那王嫣芸给留下来的记号,找到了这叶老门主所在的冰室,并从他的口中,给得知到了那全部的事情经过。顾衍一听这老爷子身上的是那谢二哥的套锁,立马就给蹲了下来,三下五除二,只听“铛”地一声,锁就被打了开。 北野给好笑道:“行啊,你还有这水平呢?” “曾经,我有跟过一个师傅,给学了一段时间的撬锁之术。后来认识了谢二哥,他担心自己制作的困具,会在那日后能给伤害到我,于是他就把这些个困具,那所有的开锁方法全都告诉我了。以前我总觉得是他想多了,现在看来,他还真是未卜先知了呢。” 唐笑给扶起了这叶老门主,问:“老爷子,她们是从哪里给掉下去的?” “哦,我带你们过去。你们快给找找那机关,她俩这掉下去有好一会儿了呢。” …… 洞中,南遥和王嫣芸正借助着那承影剑,给吊挂在了这穴壁之上,摇摇欲坠。她们那下方的地面上,全是发着幽光的剑头。还好刚才这南遥的反应及时,不然她俩现在,早就被那些个乱剑给插死了。 “喂,你可得抓牢一些昂。”王嫣芸给说道:“你这万一掉下去了,我可没法儿和那顾公子交代。” “嗯,我尽量。” 这王嫣芸一听她那声音里满含着艰难,便连忙给问道:“遥遥,你这是怎么了?” “大姐,我那右半边的身子,可还是麻的呢。这样下去,咱们俩是给扛不了多久的,还是得要赶紧想想办法,先离开此地得好。”突然,南遥给察觉到了一阵清风,顿时心中狂喜,冲着她给喊道:“嫣芸姐,有风,说明此处是有那别的出口的。我现在不方便,你快给找找看。” 王嫣芸按照她的意思,认真地给巡视了这四周好久。终于,在上面那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叫她给发现了一个洞口。 “遥遥,这上面有个洞口。不出意外,那里应该就是刚才这阵风的来源了。” “行,你踩着我上去给看看情况吧。” “可你还在伤着呢,要是我一踩,你给掉下去了怎么办?” “别说那些没有用的,你这会儿还有那别的办法么。赶紧的,趁我还有力气。” 王嫣芸也不做纠结了,抓着她的手臂,踩着她的肩膀,就给攀岩了上去。最后,再借力一跳,抓住了这洞口的边沿,又顺势一跃,给弹了进去。 南遥见她安全了,立马就给松了口气。然而她俩那刚刚的动作,让这承影剑插入那墙壁的部分松动了。没过多久,这墙壁上的那块岩石就给剥落了开。这南遥连同着承影剑,也给坠落了下去。 “遥遥!”那王嫣芸急地给大喊了一声。就在这南遥将要被刺伤的瞬间,她又给抽出了那护腕上的袖箭,将它朝着这洞口旁的墙壁钉了进去。那袖箭上的金刚丝给扯住了她的身体,叫她给撞到了墙上,并无大的损伤。 “我没事。”南遥冲着上方给回应了声,然后又说:“你快给找找这出口。” 王嫣芸在那洞里给摸索了好一会儿,随即给说道:“遥遥,这里面有扇门,但看那样子,像是个只能从这外面给打开的机关。” “那在它的周围,是否有缝隙?” “有的,这缝隙还不算太小呢,那风就是从这缝隙里给渗进来的。” “嫣芸姐,我给你的那只机械蜜蜂,你有没有带在身上?” “带了呀。”王嫣芸给恍然道:“你是想用它,将这顾公子给引过来么?” “没错,把它从那个缝隙处给放出去吧,然后,我们只要是给等着就行了。”说完,南遥又给望了眼这身下的剑头,呢喃道:“希望他的动作能快一些。” …… 顾衍他们在那冰室里给找了许久,可还是一点机关的线索也没有,对此,他们是心急不已。这时,顾衍的眼前给落下来了一只蜜蜂,又叫他们给燃起了希望。 几个人跟着蜜蜂,从那别的洞穴里给探了进去,来到了这王嫣芸的门外。 王嫣芸透过那缝隙,给看到了他们,顿时惊喜过望,朝着这下面给叫道:“遥遥,遥遥,他们来了。”随后,又冲着那门外给喊道:“顾公子,北堂主,你们快点呀,遥遥就要撑不住啦。” 顾衍一听,立马就给急了眼。好在这门锁的设置并不难,稍加一撬,那锁就给废掉了。 “南儿呢?” “在下面给吊着呢。”王嫣芸说:“你赶紧给想个法子,这下面可全是利刃,危险得很。” 顾衍给查看了一下那四周的环境,然后就安排着他们先出去,好给让出来一些空间,方便自己做这营救的工作。 待他们走后,顾衍一跃而下,将那铁骨扇展开,放置于这剑头之上,让其为着力点,自己则是给落了上去。接着,顾衍准确地给找到了南遥的位置,飞奔过去,取下了她那手腕上的金刚丝,并将她牢牢地给抱在了怀里,又跳回到了这铁骨扇之上。 最后,挑起铁骨扇,寻着那洞口的方向,又给跃了上去,回到了洞中。 “南儿,腿怎么样了?” “还好,这会儿,应该是那麻药起作用了,所以并不是很疼。幸好你昨晚替我做的准备充足,不然今天,我可就要给交代在此地了。”说完,南遥又给吻住了他的唇角,笑:“呐,这是我的谢礼。” 顾衍欲要回吻过去,却被南遥用那手指给抵住了,问:“对了,他们都没事吧?” “没事的,你放心吧,这老爷子也被我们给救出来了。” “哎,可惜,叫那叶元城和衣少鳕跑了。” “无妨,他们的计划已经被咱们给破坏掉了,以后应该是兴不起什么风浪了。” “说不定,他们日后会来找咱们报复呢。” “让他们来,我还怕他们不来呢,总得叫我替你把这一箭之仇给报了吧。”说完,顾衍又给问道:“夫人还有什么要问的么,没有的话,能不能容我给亲你一下呢?”还未等着对方回答,顾衍就给贴了上去,深深地吻住了她那诱人的唇,缱绻缠绵了起来。 …… 叶元城和衣少鳕在逃出来之后,给来到了这山下的一间小木屋中,此处是他们那最后的蔽护之所了。得亏了这叶元城谨慎,当年给多安排了一处退路。否则他俩现在,怕是要连个能休养生息的地方都没有了。 衣少鳕将他给扶进了屋里,问道:“主上,你没事吧?” “没事,你去打点水来,好让我能清理清理伤口。” “是。” 在她走后,叶元城连忙给关上了房门,掀开了床板,从那内格里给拿出来了一本册子。 这是母亲留下来的最后一本秘术了,里面有着能让自己功力大增的方法。他原本是想等母亲给醒过来以后,自己再去磨练此功的。万一走火入魔了,还有那母亲可以医治自己。然而现在,他已经给顾不得这么多了。 他要报仇,无论如何,哪怕是给坠入了魔道,他也要报仇,回去杀光他们…… 于是那叶元城也不再做犹豫了,翻开此书,细细地给研究了起来,就连这衣少鳕进来了,他都没有给发现了去。 “主上,让鳕儿服侍你沐浴吧。先清理好那伤口再上药,如此能给恢复得快一些。” 叶元城给合上了书,问:“鳕儿,你跟了我这么久,可曾有后悔过?” 衣少鳕笑着给摇了摇头,说:“鳕儿怎么会后悔呢,没有你,就没有今日的鳕儿。只要能让我一直给跟随着你,你叫我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哦?若是我让你去死呢?” “什么?”衣少鳕猛地给抬起了头,问:“主上,你说……你说什么?” “鳕儿。”叶元城冲着她给走了过来,轻抚住了她的脸,叹道:“哎,你不该杀掉杨胜平的。” “主上,你说什么呢,那杨胜平明明是被这顾衍和北野给干掉的,不是我杀掉的哦。” “呵呵,撒谎。我了解那个小子,他内力极高,虽然这北野的毒足以致命,可他也一定是会拼尽那最后的一口气,找我回来救治的。除非,是有人故意地给挡住了他的路,害他找不见我,耽误了我救他的最终时机。要是我没有给猜错,这挡路的人,就是你吧。”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您。呵,您说的没错,是我给拦住了他,叫他见不到您的。可是,您不觉得他该死么?他给耽误了咱们那么多的事,还日日霸占着您,我恨他入骨,所以,我叫他死在了我的面前。” “鳕儿,有些事情,若是我不愿,他是不会如此的。” “主上,您这是在向我承认,您爱上他了么?”见他不说话,衣少鳕就又给自我安慰道:“没事的,您爱上他了也无妨,鳕儿不介意的。何况,他已经死了,以后,我会努力变成你喜欢的样子的,好不好?” “好。”叶元城给抱住了她,轻抚着她的身体。衣少鳕被他抱得很舒服,那原本紧绷的神经,也给放松了下来。可就在此时,这叶元城突然间给捅了她一刀。那衣少鳕震惊地给推开了他,问:“为……为什么?” “抱歉,我答应过他的,要为他报仇,还有……”叶元城给拿起了这桌上的那本秘术,笑道:“我需要用你的血,来助我的功力大增。鳕儿,你不是爱我的吗?拜托你,为了我,你快去死吧。” 这叶元城笑呵呵地朝着她给走了过去,然后抱了抱她,以示感谢。但那衣少鳕并没有打算就这么任他摆布,于是趁此时机,她给拔出了那身上的匕首,反手一推,又给插进了他的心脏里。叶元城惊恐地给睁了睁眼睛,顿时就没有了声息。 衣少鳕抱着他的尸身,给失声痛哭了起来。这是个自己爱了一辈子的男人,想不到他居然爱上了别人,还要给杀了自己。可恨的是,自己在杀了他之后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畅快,反而更是难过了。 难道是自己做错了么?衣少鳕想,不,就算是错了,那也一定是他们的错。 她给拾起了这叶元城手里的那本书,又扛起了这心爱之人的尸体,走去了床边。衣少鳕吻了吻那床上之人已苍白无度的唇,说:“主上,你等着,鳕儿会替你完成这接下来的事情的。” 翻开了书,衣少鳕快速地给浏览了一眼那里面的心诀,然后开始给调节起了自己的内息。 片刻后,她的一双媚眼给张了开,这瞳孔如血,就连那头乌发也给染成了鲜红。 …… 天目门里,北野给撕开了这南遥的裤腿,露出了里面那弩|箭给留下来的血淋淋的伤口。 “桌上有药,你赶紧给喝了。”北野说:“这药可以帮助你恢复知觉。” “呃……我能不能在你给我治完腿伤之后再喝,我怕疼。” “不行,赶紧喝。” 南遥委屈地给望了眼那身侧的顾衍,然后埋头到了他的怀里,撒娇道:“昭之。” 顾衍哭笑不得地给顺势哄了哄她,说:“好,不喝不喝。” 北野看不下去了,随即把这一瓶的创伤药,都给洒在了她那伤口之上,疼得南遥立马就给“嗷”了起来,冷汗淋漓。 “北野,你这是故意的吧。你明明是有那种涂上去以后不怎么疼的药的,干嘛非得要用这个?” “哦,你那箭伤不轻,我得要根据你的反应来斟酌用药。可你现在这大半边的身子还是没有知觉的呢,我也只能是给你多用点药量了。所以说,你要学会听那大夫的话,大夫叫你喝药,你就老老实实地喝药,省得白白受罪。” 南遥一噎,气冲冲地给端起了药碗,一饮而尽,苦不堪言。 北野不由得给挑了下眉,神情愉悦地继续替她治起了伤,说:“老规矩,这几天不要沾水,不要剧烈运动。按你的体质,那伤口三五天就能给长死了。还好,既没有伤到骨骼,也没有伤到脉络,不然,你就等着变残废吧,小瘸子。” 顾衍问:“这几天里,南儿她还用喝药么?” “不用啦,我知道你那夫人怕苦,不过你要记得,按时给她换这外伤药,免得那伤口再给感染了去。” 说着,唐笑便给走了进来。这北野一见是她来了,那脸上立马就给笑开了花,神情宠溺。 南遥问:“怎么样,找到他俩的踪迹了没?” “算是找到一半了吧。”唐笑在这北野的身侧给坐了下来,说:“那老爷子的人,在这山脚下给找到了一间木屋。那叶元城正给躺在了里面的床上,这胸口之上还给插了把匕首。我去看过,他死亡的时间不长,应该是他在给离开了那冰室之后,才被杀掉的。这老爷子怀疑,此事是那衣少鳕干的。可我们都快把这周围给翻遍了,也没有找到她的踪迹。” 北野问:“那这老爷子呢?” “回来了,他已经给那叶元城收了尸,打算这几天就为他给办场葬礼的。北野哥哥,咱们去给帮帮他的忙吧。那东姐和西堂主现在还在伤着呢,这遥遥一时半会儿的,也干不了什么,那老爷子身边没人使唤,定是会不方便的。” “好,咱们这就去。”那北野应着,就给站起了身。这临走前,又给嘱咐到那顾衍说:“这几天,你们俩小心点。那衣少鳕还没有被抓到,我担心,她会回来报复你们。” “嗯,我明白的。”顾衍给沉声道:“总归不能叫她给得逞了去。” 疯魔 就这么给安静了几天,那众人的伤势都好得差不多了,这叶元城的葬礼也如期举行了。 叶老门主把那冰室里这叶夫人的尸身给收了回来,同那叶元城的一起,给摆放在了这灵堂之上,受人祭奠。那往日的恩怨,他早就不在乎了。这谁对谁错,谁又辜负了谁,如今也不重要了。他时常在想,若是他们没有处在那江湖之中,这一切是否就会变得不一样了呢? 廊下,南遥看着他那沉重离去的背影,微微地给叹了口气,又问向了身侧的北野,说:“哥,你不觉得这老爷子最近是老了许多么?” “嗯,确实。不过论谁经历了那些事,这心里可都是会不舒服的。何况,那老爷子还是个如此重情重义之人。要不,你同这顾衍努努力,早日生个孩子出来,也好让他老人家跟着开心开心。” “呵,大哥,我就算是现在怀上了,但要等那孩子生下来,也得要十个月以后了吧。可见,你的这个主意太不靠谱了。我看,还是你于近期,把那同笑笑的婚礼给办了得好,也能叫这老爷子跟着热闹热闹。” “我俩可是要去那唐门办婚礼的。” “这不正好?让那老爷子跟着一起去,远离这里,免得他伤感。” “喂,南堂主,你可别忘了,那衣少鳕此时还没有着落呢。有这么个隐患未除,你觉得那老爷子能走得踏实?还有,等咱们都离开了,这里可就只剩下那老爷子一个人了,你忍心么?所以说,让这老爷子开心一时是没有用的,很多事情,咱们还得要从长计议。” “嗯,也是,不过话说,那位衣副门主可真是能藏呀。你说,她能给藏在哪儿呢?” “她现在会藏在哪里不重要,我担心的是明日。” “嗯,昨天晚上顾衍也是这么分析的。明日是那叶元城的下葬之礼,她这么爱他,一定是会来见他那最后一眼的。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再给生出些这别的事端。”说着,南遥又看到了那正向着他俩给走来的唐笑,顿时生起了这玩笑之心,想要捉弄一下他们。 “你来的正好。”南遥给笑道:“我俩正在说你们那婚礼上的安排呢,你有什么要求么?” “啊?”唐笑困惑地给看向了他们,问:“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嗨,还不是因为北野着急,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把你给娶回家了。” 唐笑甜蜜地给低下了头,羞涩不已。南遥见那北野对于自己的调侃毫无反应,就想着要再给加把火。却不曾想,顾衍在这时也给走了过来。 北野不由得给挑了下眉,说:“小四,今天可是你先招惹我的。”然后,他便又笑着,冲那顾衍给吆喝了一句,“哎,你可算是来了,你们家夫人在这儿和我要那求子的方子呢。我说,顾公子,既然她都有这种想法了,你是不是得努努力呀?” 南遥听后,猛地给踹了他一脚,眼神训斥道:你丫说什么呢?然而,她的那条伤着的腿,此时还不能受力,这一踢,差点儿让她自己给撅过去,还好有那顾衍在这身后给护住了她。 “求子?”那顾衍在揽住了她之后,连忙给问道:“夫人想要孩子了?” 南遥这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急得脸都给红了起来,赶紧逃离了此地,只给留下了那顾衍站在这原地,呆若木鸡。 “愣着干嘛呀?”北野给好笑道:“还不快去追她,咱们现在还处在那关键时期呢,可是万万不能放她一个人呆着的,太危险了。”看他反应过来了,北野这玩心未除,又给揶揄道:“对了,顺便给提一嘴,你们若是准备要那孩子了,可以和我说一声。我这别的忙帮不上,那安胎药可是多得很,别客气,尽管拿去。” 顾衍傻里傻气地给道了声谢,也跑远了。唐笑听此,忙给问道:“北野哥哥,他俩这是准备要宝宝了么?” “嗨,我和他俩闹着玩呢。”北野给牵起了她,说:“走吧,咱们找那老爷子给聊聊天去。” …… 然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在这叶元城的下葬之日,那衣少鳕并没有出现,这让他们忧心重重。如此看来,那衣少鳕此时不给出现,只有两个原因。要么是她已哀莫大于心死,自此不问世事了去,但众人都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要么就是她现在不知道在哪儿,正给憋着个大招呢,而且,那个大招的危险性,很难估计。 次日,众人都给聚集在了这正堂里,愁眉不展。忽然,那外面给生起了几声电闪雷鸣,这倾盆大雨是顺势而落,砸得那地面是叮当响。接着,有几个门人给逃进了院子里,哀嚎呼救。在他们这身后,那衣少鳕正形同鬼魅般地给走了过来。 说她鬼魅都算是客气的,这会儿她的形象可不是那一般的疯魔。只见她给披散了一头的红发,在这雨水的衬托下已经给打起了绺。那血眼如钜,唇红齿白,妖艳得似乎都能给淌得出血来。而她这皮肤更是吓人,几近灰白不说,光是那上面的青斑紫纹,看着就叫人慎得慌。 东裳见此,不由得给叹道:“天呐,她这是给练了什么妖功吧?” 北野说:“嗯,看她的那副样子,应该是走火入魔了。” 在他们这谈论间,那衣少鳕突然冲着旁边的一个,将要给逃走的门人伸出了手。一股儿红色的妖气,从她这手掌里给弥漫了开来。那人瞬间就被吸附到了她这身前,并叫她给抓住了脖子,然后,又在那片刻间被晾成了干尸。这屋里的众人在看到了此情此景之后,都是震惊不已。 唐笑问:“我的天,那是什么功夫呀,这么厉害?” “肯定不是什么正经功夫。”南遥说:“怎么办,咱们直接上么?” “上什么上!”叶老门主给训斥道:“如今那东裳和西辰的伤势还没有完全恢复的好,你这右腿上的伤也多有不便。现在能同她对峙的,也就只有那顾衍一个人了,可你舍得让你家相公去冲锋陷阵么?罢了,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源于我,那就让我去会会她吧。你们都给我好好地呆在这屋里,不许出去。” 顾衍说:“老爷子,让我帮您吧。” “臭小子,你是没有听懂我那刚才的话么?我让你好生地呆着,别出去。一会儿,万一我拦不住她了,你记住,立即带着大家伙儿走,千万别想着去交手。我在这后堂里给放置了一些炸弹,你们那离开的时候记得替我引爆它们。这炸弹的威力不小,足以杀掉她了。” 说完,那叶老爷子又给感慨道:“孩子们,我这辈子,那唯一的骄傲就是有了你们,你们可要为了我好好地活下去呀。”接着,这老爷子就给推开了他们,迎着那风雨走了出去。 南遥想要去做阻拦,却被这北野给挡了下来,说:“那老爷子这会儿是心意已决,你劝他是没有用的,还不如想想,怎么帮他老人家的忙呢。” “炸弹。”顾衍说:“咱们把那些炸弹给拿过来吧,先拆分成小的,必要时,都给扔出去。” “行,我这就去。”南遥说着,就要往那后堂里奔去。 东裳说:“诶,你们快别忙了,这事由我和西辰去办就行。你们还是留在此处,给那老爷子打掩护做下手的好,我们去去就来。” 门外,这衣少鳕在看到那叶老门主给走出来了以后,立马就笑了起来,恭敬地冲其给喊了一声“父亲”。这老爷子直接被她给喊懵了,完全摸不到她的头绪,只好顺势地给应了。 “父亲,我们马上就要成功了。到时候,由您和母亲,共同来见证我和鳕儿的婚礼吧。我们一家人以后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再也不要分开了,可好?” 屋内的众人也给听到了她的那番话,南遥百思不得其解,不由得给问向了北野,说:“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人格分裂了?” “不像,我怀疑,她应该是把自己彻底地给代入进了那叶元城的人格里。也就是说,她现在的身份其实是这叶元城,至于衣少鳕那原本的人格,恐怕已经被她给驱赶掉了吧。” “哇,这么灵异呀。” 顾衍问:“若她那现在的身份是这叶元城,那她的目标会不会就还是这南儿的心头血?” “会的,她是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哎,原来那个坎还没有过去呢。”这南遥简直都要给无语死了,问道:“可是那叶夫人的尸身已经被毁了呀,就算是她给得到了我的心头血,她又能去给复活谁呢?” 北野给好笑道:“我说,你操这些心干嘛呀,她现在可是不会去在意那种细节的。” “嗯,我就是突然很想看看,她在给达成了这目的以后的事情。” 顾衍听完,连忙给拍了一下她那屁股,以示自己对她这口无遮拦的不满。北野翻了个白眼,默不作声地开始给望起了天。就连那一直紧张得说不出话来的唐笑,也忍不住给吐槽了一句,“遥遥,这不作死呢,就不会死。” “哎哟,我就那么一说,你们至不至于了。” “父亲。”这门外的衣少鳕又给说道:“今日您是拦不住我的,我看您还是乖乖地把那小四给交出来吧。我并不想动手,别再给误伤了您。” “孩子,我不知道你这是怎么了,但若你是非要执迷不悟的话,我也只能说,你别做梦了,哪怕要我拼尽全力,也一定不会叫你给得逞了去的。” “如此,那您就别怪儿子大逆不道了。”说完,衣少鳕就给发出了一阵妖风,猛地将这老爷子给挥至到了一边。然后,又冲着南遥给伸出了魔爪。 南遥立马就给感受到了一阵吸力,仿佛那全身的力气都被掏空了一般。还好有这顾衍在身侧,及时地冲着那衣少鳕给挥了一掌,打乱了其内力,挽救了她。这叶老爷子也给反应了过来,冲着她给招呼了上去,那顷刻之间,两人就给交手起了几十招。 这时,东裳和西辰给赶了回来。北野和唐笑不由分说地便给拆起了炸弹,没用多久,就完成了工作。 “炸弹准备好了。”北野说:“但她肯定不会是站在那儿不动,任由咱们做攻击的。而且要是像这样乱扔,还容易给伤到那老爷子,这可如何是好?” 顾衍说:“无妨,我先用那二哥的套锁给定住她,你们再扔炸弹就行。”随即,便给跃了出去,同这老爷子,打起了配合。 那衣少鳕一看是他来了,立马就给发起了疯。妖气四散,就连这顾衍,险些都要给接不住她的招了。更别提那叶老爷子了,此时早已被她给压制在地,不得动弹。 南遥一看,总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呀。于是连忙跑到了那院子里,冲着她给喊道:“喂,我在这里,你过来呀。” 衣少鳕的注意力,顿时就被她给吸引了去,又于那顷刻间,给跳到了她的眼前,掐住了她的脖子。南遥被她掐得是上气不接下气,只好从这牙缝里给挤出了一声哀叫,“顾……顾衍,快……快绑她……呀。” 顾衍顺势,将那副套锁给套在了她的身上,然后向后一拉,把她从这南遥的身上给扒了下来。 不得不说,那谢二哥给设计的困具就是好使,只见这衣少鳕那周边的妖气瞬间就给消散了个彻底。可这困具只能是给压制住她的内力,并不能影响到她的行动。所以,她又于那腰间给拔出了一柄匕首,冲着眼前的南遥就给刺了过去。 南遥这会儿,还沉寂在那制服住她的喜悦当中,并未来得及做出反应。眼见着这匕首就要刺进她的身体了,那老爷子突然间给蹦了出来,推倒了她。而这衣少鳕的那把匕首,也给插进了他的胸口。 “老爷子!”那屋里的众人给拿着炸弹跑了出来,在等这顾衍将那衣少鳕给踢远了之后,他们纷纷冲其给扔起了炸弹。这火光四溅,那衣少鳕瞬间就给化为了一具焦炭。 南遥抱着这血流不止的老爷子,泣不成声。那北野上前,要给他诊断伤势,却被他老人家给抓住了手。 “你们……都没事吧?” “没事。”北野给回答道:“您先别说话,让我给您看看伤。” “哎。”老爷子莫名地给感怀神伤了起来,说:“我这一辈子,也算是过得不错了。要说那唯一的遗憾吧,就是没能给看到,这小四穿着嫁衣,给我敬茶时的样子。哎,可惜,可惜呀。” “您别那么说。”南遥给呜咽道:“只要您没事,我一定在您老面前,再给办场婚礼,老老实实地穿着嫁衣,给您敬杯茶。” “真的?”这叶老门主一听,立马就给神采飞扬地坐起了身来,说:“那就这么定了,我去给翻翻黄历,找个好日子,你俩赶紧地再给我拜次天地。” 南遥不禁给止住了泪水,问:“您老,没事?” 北野在为其检查过身体之后,便给回答道:“嗯,他老人家是一点事也没有,那胸口上也就是给破了点皮,这血大部分是从那手里给流出来的。这点外伤,用不了几天就能好。” “搞了那半天,您老这是在逗我们玩呢?”东裳给好笑道:“哎,为了一杯茶,您也是够了。” “臭丫头,要不是小四她一直不肯办那婚礼,我至于装死么?”说完,又给看向了南遥,陪笑道:“嘿嘿,丫头,你刚才可说了,要是我没事,你就乖乖地穿着嫁衣给我敬茶,你可不能不认账昂。” “我认。”南遥给笑了起来,说:“我认你个大头鬼呀!”随即,便气冲冲地给走了。 顾衍连忙给追了上去,叶老爷子在其身后,问道:“哎,你们说,这小四丫头是不是不能遂了我的心愿了?” “嗯,我看够呛。”北野应着,也牵着唐笑给走远了。那叶老爷子只好伸手,冲着这东裳和西辰给请求道:“还是你俩好,没有弃我而去,来,拉我一把。” 西辰听话地要去扶他,却被那东裳给拦了下来。只见她赖叽叽地给钻进了他的怀里,娇滴滴地说:“西辰,我身体不舒服,你快抱我回房吧。” “可是,老爷子他……” “哎哟,他这不是没事么?”那东裳给撒娇道:“我不管,我就是要叫你给抱着我回去。”说完,也半拖半拽地把他给带走了。 叶老门主届时给怒吼了一句:“哼,你们这群小畜生!白眼狼!” 血毒 房间里,南遥正给拿着几张房契在左思右想。顾衍随即也给拿起了几张,看了看,问:“夫人看这些临安的店面做甚?” 南遥笑,“咱们不是要离开了嘛,我在计划那接下来的事情。北野和笑笑不是要在这成亲之后,也给定居到那临安去么。我就想着给找上一间大的店铺,前头可以做这北野的药堂,方便他问诊,咱们都给住到那后院里去,这两家人之间也好有个照应。对了,你不是喜欢喝茶么,那咱们再给开家茶叶店呗?” 顾衍也给笑了起来,说:“怎么,夫人不是要开间客栈么,这么快就转变主意啦。” “呃,我想了想,那客栈毕竟还是太吵闹了,不太符合你这清冷的气质。而且,那客栈打理起来也太麻烦了,我这么懒,肯定是会做不好的,还是算了吧。” “那南风堂呢,夫人打算怎么经营?” “哦,我是这么打算的。那南庸和南平自幼就跟着我,而且南庸现在已经可以完全独当一面了,我就想着把这南风堂全权交接给她俩去管理。而且,那老爷子如今只有我们了,我实在是不忍心放他独自留在这里。所以,我和那北野说好了,叫他老人家也来这临安城里给住段日子,就安置在我那南风堂里,也方便我们去照看他。” “嗯,这主意不错,那夫人可有中意的店铺了?” 南遥给摇了摇头,说:“没有的,这个位置不仅要离我那南风堂近,还要方便这笑笑可以随时去那缥缈宫里办事。可是这里的店铺都没有合适的,着实是叫我有些为难呀。” “怎么,那王宫主还是不肯回这缥缈宫里去吗?” “是呀,她说既然那缥缈宫送给笑笑了,她就没有再给收回去的道理。还说什么她已经在这外面给懒散惯了,是万万不肯再回去操持那些琐事的。这不,她怕那笑笑拦她,早就给跑了个没影了。我看呀,再找她就难喽。” “哈哈,你们这几个人,难怪能成为朋友,那性子确实是有些相像。”顾衍将她手里的房契都给扔了出去,然后抱住了她,说:“你别忙了,你想要的东西我都已经替你给准备好了,等咱们回去后,你就去检验检验,看看为夫我给你做的安排如何。” “你找到合适的房产了?” “是,而且这会儿,我的人应该也已经把它给装修好了,咱们回去就能住。” 南遥莫名的心头一暖,说:“呀,夫君你真好。” 顾衍给轻啄了一下她的唇,笑道:“嗯,夫人开心就行。”说完,他又突然给问道:“对了,我来的时候,那老爷子正冲着东姐和西辰发脾气呢,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么?” “嗨,还不是他俩较真儿,死活不肯办那婚礼,这老爷子就是为此才给训斥他们的。” “为何不肯?” 南遥给耸了耸肩,说:“那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这东姐被我给传染了呢,也觉得那婚礼的仪式太过于锁碎了。与其和个玩偶似的叫人拿捏,还不如按照自己舒服的方式,去向这世人宣告自己的幸福。再者说了,那成亲是自己的事儿,没有必要让这么多人都来掺和一脚。” “那他俩可定下来这接下来的去向了?” “嗯,定下来了。那西辰决定将这西越堂交接给小西离,而他自己则是同那东姐一起定居到蓬莱去。我觉得挺好的,这云起公子和二哥不是也住在蓬莱么,他们之间也能有个照应,也方便咱们时不时地去看他们。” “是,如此甚好。” “那我们去同他们商量商量这离开的时间吧?”说着,南遥就朝着那门外给走了去。 顾衍给拦下了她,欲言又止地问:“南儿,你真不打算在这老爷子的面前给再办一场婚礼么?” “是不是那老爷子和你说什么了?” “哦,那倒没有,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而已。你看昂,他那么在意这件事情,我觉得,咱们是可以互相退让一步的。那婚礼呢,你不想办咱们就别办了,可你也稍微满足一下他的心愿吧。不就是穿个嫁衣,在他老人家的面前给敬个茶么,又不是什么大事,这操持起来也容易。” “可是还要订做嫁衣,太麻烦了。” “嗨,其实也好办,那东姐和唐姑娘,已经将这衣少鳕当时的嫁衣给改了改,其余的东西也都是现成的。乖,那老爷子已经给查过日子了,这明天一早,你我就去给他敬个茶,可好?” “你们是不是都已经给商量好了,他们是不是来叫你做说客的?” “哈哈。”顾衍笑着给刮了下她那娇俏的鼻子,叹道:“夫人以后还是不要这么聪明了。” …… 第二天,南遥一大清早就被那唐笑和东裳给拽了起来,好一顿捯饬。顾衍此时也已经给做好了穿戴,守在了这正堂里。那坐在上首的老爷子这会儿是神采奕奕的,一会儿给整理整理衣服,一会儿给寻问寻问西辰那自己的妆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要成亲嘞。 吉时一到,这南遥就由那东裳和唐笑给扶着走了进来。介于这只是一个简单的仪式,那南遥并没有给戴盖头。这比平日里更加娇俏迷人的模样,竟叫那顾衍给看痴了,完全怔在了原地不能动弹。最后,还是这北野给拍醒了他,说:“新郎官,你赶紧的呀,该敬茶了。” “哦。”顾衍立马就给反应了过来,牵着南遥跪在了那老爷子的面前,恭敬地给递起了茶来。这老爷子给笑着应了,可就在他要去搀扶起那两个人的时候,这南遥突然给昏倒在了一旁,不省人事了去。 在场的人都给吓坏了,那顾衍更是慌乱得不知所措。这北野连忙给走上前去,做起了检查,而后又给惊叹道:“糟了,是血毒。” 顾衍问:“什么是血毒?” “是一种可以引发那血液变异的超强毒素,也被我们称作是毒中之毒。它的制作方式异常困难,很少有人能给炼制成功。可是一旦它被炼制了出来,就基本无解了。中此毒者,自古以来也是无一生还。”接着,北野就用银针给护住了这南遥的心脉,说:“我也没有那具体的解毒方法,只能是尽力而为了。顾公子,你快带这小四回房里去,我要为她逼毒。” “好。”顾衍应着,就给跑了出去。 北野跟了上去,说:“笑笑你来帮忙,快,我们现在要同那死神抢人了。” …… 这北野和唐笑一直从那天亮给医治到了天黑,终于,在这午夜之前,从那屋子里给走了出来。这大家伙儿都记挂着那南遥的病情,纷纷给杵在了这院子里,等着消息。见他俩出来了,那众人是一哄而上,七嘴八舌地给问道:“怎么样了?” “暂时没事,不过……”唐笑欲言又止地说:“不过,若是遥遥在这三天之内没能给醒得过来,恐怕她就……就没救了。” 顾衍一听,顿时就想要给奔进那屋里去。北野连忙给拦住了他,说:“她现在虚弱得很,你等会儿再进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西辰问:“小四她怎么会中毒呢?” 北野将那身红嫁衣给扔了出来,说:“这就是那血毒的来源,这套衣服是被人用那血毒给浸染过了的。这小四穿上了它,就给中毒了。我怀疑,此事也是那叶元城的手笔,他是有能力给制出这种强毒的。而且,他那心思如此缜密,这应该算是他那最后的反击吧。” 东裳问:“可这嫁衣,我和笑笑也都给接触过,我们怎么没事?” “谁说你们没事的?我刚才也给查看了一下那笑笑的身体,她的体内也有这血毒的少量残余。只不过你们那情况并不严重,喝两天解毒剂就可以了,一会儿你记得同这笑笑一起去熬药。然而那小四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她穿戴那身嫁衣的时间过久,这中毒颇深。虽然我给逼出来了一些毒素,也护住了她的心脉,可她究竟能不能给扛过去,得看她的造化了。” “哎,怪我。”那叶老门主给叹道:“如若不是我,非要叫她穿着嫁衣来给我敬茶,她也不能如此。” “哪能怪您呢?”东裳说:“是我的错,是我图这方便,直接用那衣少鳕的嫁衣给应敷的,结果导致了她中毒。” “不,怪我。”顾衍给自责道:“是我没能给保护好她。” “好啦,现在可不是咱们这自怨自艾的时候。”北野说:“既然那叶元城都能给算计到这些,那在这天目门里,指不定还会有什么咱们给想不到的后招呢。老爷子,我认为,咱们应该彻底地把那门里的里里外外都给检查上一遍,以免再生事故。” “对,咱们这就去。西辰,东裳,你们也来帮忙,至于顾衍你……” “我要守着她,我要看着她醒过来。” …… 三天的光景,那说长也不长,这说短也不短。可是对于那天目门里的人来说,这过去的三天里,简直是可以用那度日如年来形容了。他们轮番守护在这南遥的屋里,而那顾衍,更是在这床边给坐了三天三夜,不吃也不喝,人也消瘦了不少。 眼见着,就到了那三天里的最后期限了。正如这北野所说的,若是南遥无法在今晚给苏醒过来,那明天一早,恐怕就连这天王老子也救不了她了。 时间一点一点地给流逝了过去,他们从那傍晚一直给守到了凌晨,可这南遥却是连个要苏醒的征兆都没有。外面的天,渐渐地给亮了起来,那各色鸟类,也开始在这屋顶之上给叫出了声。那最后的期限已过,而这南遥却并没有给醒得过来。 唐笑控制不住情绪地,给趴在了北野的肩上痛哭不已,那叶老爷子和西辰他们也在这角落里,默默地给抹起了眼泪。那顾衍握着南遥的手,表情生硬地给喊道:“夫人,该起了。”见她没有反应,他就又给催促道:“夫人,该起了……”说着说着,他也落下了泪来。 泪水滴落到了这南遥的手里,又滑向了一边。突然,南遥那只被他给握着的手,幅度轻微地给动了动。顾衍惊喜地给叫了起来,说:“北兄,北兄,她动了,动了!” 这众人听此,都给看了过去。果然,那南遥的手指正时不时地给动了几下,接着,她这眼皮也开始给抖了起来,显然是一副那将要苏醒的样子。大家喜极而泣,互相欢呼地给拥抱在了一起。 “嘘……”北野给制止道:“你们会吵到小四的,她现在可经不起你们如此折腾,都先出去吧。笑笑,你去熬点粥,她昏迷了这么久,适当的进食能有助于她恢复。西辰,你去烧个炭盆进来,如今那小四的体质虚弱,会比较容易怕冷。东姐,你扶着老爷子回房去补觉吧,这里留我和顾公子两个人就好。等那小四彻底地恢复意识了,我再去叫你们。” 晌午的时候,这南遥就给睁开了眼睛。只不过她依旧是虚弱得很,不能独自进食,需要由那顾衍照顾着。北野在看过她的病情之后,称她这体内的毒素并没有完全给清除掉,还有那不少的残余存在,至少要养上个十天半个月。好在是他当时逼毒给逼得及时,再加上这南遥的体质特殊,方才能够给救得回来。如若再给晚上一刻,或者是碰上那别的人,估计此事就悬了。 南遥就这么时睡时醒地给过了几天,那精神也逐渐地给好了起来。看着眼前的这个瘦削的面庞,南遥心疼地给说道:“你瘦了,也老了。” 顾衍给笑了起来,说:“还不是被你给吓的,你是没有看到那老爷子的头发,着实是叫你给吓白了不少呢。” “对不起,害你们担心了。” “不,应该是我们要谢谢你,谢谢你没有弃我们而去。” “嗯,我可舍不得你们。” 顾衍动作轻柔地将她给抱在了怀里,叹道:“南儿,你快些好起来吧。等你好了,咱们就回这临安去,再也不出来瞎折腾了。” “不行。”南遥说:“咱们还要去那蓬莱给看看这二哥他们呢,还有还有,也不知道那气宗大师怎么样了,有没有将这沈师兄给打造成那天山派的宗师。对了,咱们给去趟江城呗,这蒋民现在不是成了那里的捕头了么,说不定咱们这次回去,可以用他的名号混吃混喝呢。不过,在那之前,咱们得先去趟唐门,参加完这北野和笑笑的婚礼才行。你说,我送什么给他们当那新婚的礼物好呢?” 这顾衍宠溺地用嘴给堵上了她的唇,抑制住了她那接下来的唠叨。 …… 半个月后,这一众人马从那天目门里给行驶了出来。李彦给带着一大帮子的百姓,前来为他们送行。 叶老门主将这禁室里的书籍都给毁了,也遣散了门下众人,并把那天目门的钥匙,送给了李彦,说:“此地我就交给你了,你想怎么处置都可以。” “老门主,你这是不回来了么?” “哈哈,我年纪大了,得要去享清福喽。”说着,老爷子就给挥起了马鞭,向着远方给狂奔而去了。南遥给撩开了那马车的门帘,叫道:“喂,老头,你悠着点儿骑,你的岁数可不小了,别再给摔着了。” “臭丫头,你刚才说什么?” “嘿嘿,没说什么呀,我就是想问问你要不要吃蜜枣……” …… …… 完结 一年后,临安。 “来,走一走看一看昂。这江湖第一神医倾力打造的爆款养颜丸,限时特价活动中啦,一个疗程只卖纹银六两。你买不了吃亏,你买不了上当啊……” 南平站在了店铺的门口,卖力地在那儿给吆喝着广告。 这是顾衍那一年前给选的铺子,其面积之大,足足给跨越了这临安城里那两条繁华的街道。这头是北野给新开的北寒堂,那头则是他自己的茶叶店。两家人就这么一起给住在了那中间的四合院里,好不快活。 偶尔,这南平和南庸也会来做些帮忙。由于那北野和唐笑总是不在,这店里没人看,那南遥就经常性的把她俩给抓来当这免费的苦力了。 喊着喊着,那南平便给打起了哈欠来,心道:靠,自己这喊了也快有一个时辰了吧,怎么还是没见有那顾客前来惠顾呢?这做生意也太难了,还不如去闯荡江湖呐。 没一会儿,南庸也从那药堂里给走了出来,笑道:“我说,你讲的这些词,有经过那北堂主的同意么?这么不上档次,小心被他给听见了以后,再来絮叨你。” “嗨,他听不见的,他那大清早的就给出门去了,要不我哪里敢这么喊呀。” “嗯?那叶老门主前几天不是到蓬莱,帮这东堂主给看孩子去了么?他那老人家一走,这北堂主不就清闲了,怎么又大清早的就不见了,他没说去哪儿了?” “嘿嘿,据说是唐门那边今日要来贵客了,可是咱们的这位北堂主夫人,此时还在那缥缈宫里给对着账呢,于是,他就只好独自去接人了。” “哦?可是这唐少夫人来了?” “不止嘞,听说那老夫人也来了,这可是她老人家头一回来临安,那北堂主不得好好地给尽尽这地主之宜呀。”说完,南平又给问道:“对了,咱们那堂主起了么?” “还没,她最近是嗜睡得很,要不等这北堂主回来后,给她检查检查身体吧,别再病了。” “你以为那顾公子不着急么,他早上就同这北堂主给约好了。哎,现如今咱们家的那位南堂主可是不用你我费心了,人家是有夫君的人。” “是。”南庸温婉地给笑了笑,又问:“你可有收到过我的信?” “嘿,你是怎么知道的?”南平从这怀里给拿出来了一张信笺,递了过去,说:“那早上刚到的,你当时在忙,我就替你给收着了。不过话说,你这最近怎么总有信件,你是不是给交那笔友了?” “要你管。”南庸神情娇俏地给拆起了信,快速地浏览了一遍,又情不自禁地给笑了起来。 “哎呦喂,话说我这多少年没在你那脸上,给看到过这种笑容了。姐,你是不是有那喜欢的人了?” “你个小屁孩,瞎讲什么呢?” “我哪有瞎讲,再者说了,你这有喜欢的人了,又不是一件丢脸的事情,你还怕我讲么?不过,那人要好别是这苏青云苏公子,我可不想叫他当我的姐夫。” “苏公子?”南庸给疑惑道:“关他什么事?” “哟,敢情你不知道呀。那苏公子他喜欢你,一直在追求着你,你就没给发现过?” 南庸给摇了摇头,说:“我一般不在意我这不感兴趣的人和事。”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我也觉得你们俩不适合。”说着,南平便给看向了远方。就见在这人群之中,那苏青云正深情款款地,向着她俩给走了过来,这南平不由得给叹道:“哎,那俗话说得好,还真是怕啥来啥。姐,这中意你的人来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南庸顺着她的目光给看了过去,恰巧那苏青云也给走到了她的面前,笑道:“南……南姑娘,好久不见。” “嗯,好久不见,苏公子可是来见我们家姑爷的?” “呃……是。” “顾公子这会儿应该是在那院子里看书,我们家堂主现在还在睡着呢,所以烦劳您过去的时候,这动作能给轻柔些,莫要吵到了她休息。”随即,南庸就冲他给比了个“请”的手势,说:“苏公子随我来吧,我带您进去。” …… 南庸将他带到了顾衍的身前,然后就默不作声地给离开了。苏青云望着她那离去的背影,依依不舍,接着,还默默地给叹了口气。 “苏公子。”顾衍给叫了他一声,笑道:“这感情之事,莫要强求。” 那苏青云给低下了头,怯懦懦地说:“原来,你们都已经知道啦。” “这一年以来,你那三天两头地,要么是往我这茶叶店里跑,要么是到那北寒堂里去,我们若是想不知道也难吧?这南庸呢,确实是个好姑娘,你那么喜欢她也是人之常情。只不过,我这多嘴给说一句,那感情之事,还是得要看这缘分的。” “哎,我知道她不喜欢我,可我还是想要给尝试一下,万一在那日后,她能给看到我的好呢。” 顾衍无奈地给摇起了头,却是没有再说什么了。 这时,那房门被打了开,南遥揉着眼睛给走了出来,叫道:“唔……顾衍,我好困呀。” 顾衍连忙给迎了上去,抱住了她,又摸了摸她的脑袋,问:“怎么最近这样犯困,除了困倦,你还有不舒服的地方么?” “没,就是困。”南遥撒娇般地给窝在了他那怀里,昏昏欲睡道:“完了,我是不是给得了什么怪病?顾衍,我会不会有事呀?” “别瞎说,待会儿这北兄就回来了,我会叫他帮你给做做检查的。” 那苏青云在旁,看着他俩这旁若无人般地亲昵,尴尬地给提出了告辞。南遥见他走了,便给问道:“他怎么又来了?哎哟,那南庸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这肯定是不会看上他的,你要不回头和他说说,叫他死心吧。” “哈哈,那也得我说了管用才好,看他今日这意思,貌似是不想放弃呢。” “那还是别管他了吧,到时候有他哭的。” “你知道这南庸喜欢的人是谁吗?” “知道,那个人你也是认识的,就是这小西离。” “啊?什么时候的事?” “嗨,其实他俩自幼就很要好,不过当时他们还小,并没有那个意思。可是一年前,这东姐有孕的时候,咱们不是给带着她和南平去那蓬莱道贺了嘛。当时这小西离也在,估计他俩就是在那个时候给起了心思吧。前段时间,这西辰有来信同我说起过此事,我看他的意思,他是想要为那小西离说亲。” “你同意了?” “我没拒绝,不过嘛……”南遥给笑道:“我回信说了,这师父说得亲可不算,我得要那小西离亲自来同我讲。不然,就算这南庸日后是愿意嫁他的,我也是不肯的。” “哈哈。”顾衍给吻住了她的唇角,说:“顽皮。” “唔……顾衍,我还是想要睡觉。” “不行,一会儿那唐老夫人就要到了,你再赖床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乖,我先陪着你去吃点东西,等见过人了,你再回来给接着睡。” 可是在这南遥给见过人了之后,她就再也没能给脱得了身了。众人陪着那老夫人,一直给聊到了这下半夜里去。那南遥困到不行,还没等着回房呢,就给跌到了这顾衍的怀里,睡死了过去。 顾衍觉得有异,担心是她那体内的血毒没给清理干净,就找了这北野过来。 “哎……”北野微微地给蹙了下眉,叹了口气,而后神情凝重地给说道:“顾衍,你要有那心理准备呀。” “怎么了北兄?”顾衍焦心不已,忙给问道:“这南儿究竟是给得了什么病,很严重么?” “是,于你们来说,确实是个大事。” 顾衍给深吸了口气,说:“你讲吧,我受得住。” 北野“扑哧”一声就给笑了出来,又拍了拍他那肩膀,劝慰道:“你别紧张,你只是要当这父亲了而已。” 顾衍瞬间就给愣怔住了,过了好半天,才又给反应了过来。 只见他那神情,先是带了些不敢置信地给惊叫了一声“什么”,接着又傻里傻气地给笑了起来,问:“你是说真的?这南儿有身孕了?我要当父亲了?” 问着问着,他又突然给变得忧心忡忡的,抓着那北野是不肯撒手,愁眉苦脸道:“可我这接下来要做什么呢,那南儿的饮食是不是得要给调整一下?对了,你用不用帮她给开一些这安胎的方子?还有还有,那南儿如此嗜睡,也算是正常的情况么?” 北野给哭笑不得道:“顾公子,你冷静一些,这一惊一乍的,我怎么感觉你比那小四更像是孕妇呢。你放心吧,这小四的体质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胎儿虽是还未足月,可却是健康得很。嗜睡是正常的,等过了这段时间,她就不会如此了。至于那安胎方面,不用你操心,我会打理好的。你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给守着她,在这未来的十个月里,她会很累,你要爱护好她呀。” “好……好的。”顾衍不由得给结巴了起来,抬手,捂住了她的小腹,感受着那里面的生命力,神情温柔。 “好啦。”北野给站起了身来,说:“你照顾她吧,我要去同大家给宣布一下这个喜讯啦,还得要给那老爷子去个信儿,知会他一声。对了……这头几个月很重要,切记,万万不能勉强叫她做那危险的事情。” 顾衍郑重地给点了点头。 …… 在这接下来的日子里,那南遥的身边,除了有这顾衍在悉心照料以外,那其余人也时不时地会来她这里,嘘寒问暖。可是那所有人都不允许她再给到处地去瞎晃悠了,连上街这种事情,南遥都要给磨好久的嘴皮子呢。 好在的是她已不再嗜睡了,介于她那优良的体质,这怀孕期间也没有多大的孕期反应。那个孩子安静得很,南遥想,估计这性子是随了那顾衍吧,知道疼人。 不过随着她这肚子越来越大,她那睡眠也变得越来越糟糕了。 虽然在这平日里她很想要睡觉,但却又总是睡不着,那脾气也越发得暴躁了起来,期间还冲着顾衍给发过几次无因由的火儿呢。可在发完了火之后,她就又后悔了,接着还给哭了起来。 这顾衍是心疼得要死,然那北野说,这是那孕期女子的正常反应,随即就给开了几副药,这情况才开始有了好转。 临近生产,那老爷子便带着东裳和西辰他们给回来了。就连这谢轩和那云起公子也跟着一起来了,这一大家子的人,简直是热闹极了。谢轩还给带了那一大车子的木偶玩具,可以够这个还未出世的小家伙儿给玩上好几年了。 没过几天,那刚从这北漠给办完事情的萧策,也陪同着那气宗大师给赶到了。这几个年轻的江湖高手也都不是个能闲得住的人,还没怎么寒暄呢,就在那院子里给比划了起来。得亏这南遥喜欢,只要他们一切磋,她就会给搬着个小板凳守在那旁边看着,说是要叫这肚子里的小家伙儿也学习学习。 那叶老爷子一想到这南遥和顾衍的婚事,是在那气宗大师的面前给做的见证,这气就不打一处来,总想着要去找他的不自在。那气宗大师也不是个善茬,这两个加起来快有两白岁的人了,天天在那儿变着法儿地斗嘴。 这大家开始还想着要给劝一劝的,见没有什么用,也就随着他俩去了。最后还是那唐老夫人出面,以这不可打搅那南遥的情绪为由,给化解了这俩人之间的纠葛呢。 南遥生产那天的天气不是很好,有些阴冷,可她这生产的过程却是格外得顺利。 那小家伙儿是个男孩,长得颇为俊俏,基本上把他爹娘这身上的优点全给整合了,那众人见了,都是喜欢的不得了。 顾衍为其取名叫做顾衡,字长宁,寓意深远而又美好。这二人世界自此之后就给变成了那三口之家,还好这小长宁不爱闹腾,那南遥带起来也颇为轻松。 直到这小长宁在过了百天之后,那众人才陆续地给离了开,这临安又给恢复了那往日的清净,一片的岁月静好之势。 这天,南遥正倚靠在那摇篮边给哄着孩子,这摇篮里的小长宁睡得很是踏实,惹得她也开始给昏昏欲睡了起来。突然,她被人从那身后给抱住了。回头见是顾衍,南遥这脸上,立马就给荡起了笑意。 顾衍神情宠溺地将她给抱到了一边,看住了她,目光深沉且又眷恋。 南遥不由得给揶揄起了他,说:“呐,顾公子,你都给看了我那么些年了,还没有看够呢?” “嗯,没看够,我可是打算要看这一辈子的。” “哎,等我老了丑了,我看你还能不能给看得下去。” “那打个赌吧。”顾衍笑,“我赌能,要是我赢了,你这下辈子也还得是我的妻。” “你怎么那么霸道呀顾公子,这辈子还没完,就开始想那下辈子的事情了。” “这得提前和你说好呀,别到时候你赖账了,那我找谁哭去。” 南遥亲昵地给吻了吻他,说:“顾衍,等过些日子,这小长宁长大了一些之后,咱俩出去给走走吧,我想要出去玩了。” “以前的你,不是不爱出去么?” “以前的我不爱出去,是因为在那个时候,我这身边没有你。有了你以后,我就不爱偷懒了,我想要与你一起,去看尽那世间的繁华,好不好?” “好,不过嘛……” “不过什么?” 顾衍笑着给亲了一下她的鼻尖,说:“顾夫人,下次像这种情话,能不能让为夫来讲呢?” “好的,相公。”说着,南遥便给贴上了他的唇。 ——完—— 番外 何为天之骄女,这江湖上的人可是深有感触。那临安城内,这顾府的三小姐顾苒苒,恐怕就是那当代天之骄女的代言人了。 怎么讲?来,让咱们细数一下她这显赫的背景。 她那爷爷,曾是这天山派气宗一脉的顶尖高手,一时间风光无俩,颇有威望,以至于现在那整个天山派都在视她为掌上明珠。对了,这天山派的掌门沈云山还是她的义父呢。而她外公,则是那二十年前这叱咤风云的天目门门主,虽说是后来归隐了,可那江湖地位在这摆着呐,谁敢对他那唯一的外孙女不敬? 不过有这江湖传言说,那二老之间的关系不大好,至于这原因,没有人知道。据说,那以前也是有过谁,曾去找这百晓生给问过此事,可是对方只给回应了他三个字——“不可说”。后来,那人居然还给失踪了,也就没有人敢再去打听这些细节了。 她的父亲,曾是那名满天下的顾三公子,母亲则是这江湖上神秘莫测的南风堂主。至于她家的那些个其他亲戚,是一个比一个牛逼。这萧策听说过吧,天下第一刀,此二十年间,无一人能打破他的传说,没错,是她的大伯父。那谢清璃听说过吧,鲁作大师此生的唯一传人,云起公子此生的唯一挚爱,没错,是她的二伯父。 她的舅舅北野,乃是这江湖第一神医,学识渊博,博古通今,虽说是不懂武功,可那江湖上却是没人敢去招惹的。她的舅妈,则是这唐门的嫡长女。那整个医药界都在给她撑腰,这底气够硬了吧,毕竟没有人敢说自己能一辈子都不生病、不中毒、不受伤,也就没有人敢去挑衅她了。 她的姨娘和姨父,就是那东裳和西辰,这对夫妇,那一般人可是不敢去寻事的。他俩光是往这一站,那眼神都能给盯死人。 最要命的是,她的这帮子亲戚,那生的子嗣居然还都是男孩。这顾家小千金作为里面那唯一的女子,可不就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么,这哪是旁人能羡慕得来的。 再说她的那两位哥哥,这大哥顾衡,人称长宁公子,今年刚满二十,已经是那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了。他的性子有点儿像他的父亲,沉稳而又正气,颇有这大侠之风范。她那二哥顾玥,字清平,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虽说是只有这十八岁,但那武功却已经有了这登峰造极之势,再加上他的那个性格十分的活泼开朗,这好友是遍布天下,人人见之,均会喟叹一句“啊,那后生可畏呀”。 殊不知,这两位后起之秀中的顶流,那平日里最常做的,就是帮他们的妹妹顾苒苒同学收拾这烂摊子,甚至有的时候,还要替她背锅,可以说是很惨了。 好了,那接下来,咱们再给隆重地介绍一下这位顾家的奇女子——顾苒苒。 顾苒苒今年正值那豆蔻年华,年方十六,长得是分外可爱,和她娘当年一样,人见人爱,十分得招人喜欢。可是,除了她这过分美丽的容颜以外,她那好奇心也是格外得重。这平日里最擅长的,莫过于那惹祸了。每回都能把这南遥给气个够呛,还好有她爹顾衍在,不然,她能不能平安地长大,那还真不一定。 但这顾衍也不是会一直向着她的,毕竟在他那心里,只有这南遥能够得到他那全部的宠爱。对此,顾苒苒同学是服气的。于是,怎样掌握这闯祸的尺度,便是她那从小就开始给研究的课题了…… …… 这日,顾清平一进屋,就给灌了那一壶的茶水,接着,又给瘫倒在了这椅子上气喘吁吁。 一旁那正在研究棋谱的顾长宁在看见了此举之后,不解地给问向了他,说:“怎么了你这是,那后面有狼群在追你呀。” “哎,一言难尽。这爹娘他们呢,走了么?” “嗯,走了,和舅舅舅妈他们一起离开的,现在家里可就只剩下咱们仨了。娘说了,你们俩要是嫌弃我做的饭,可以去那缥缈宫里蹭吃蹭喝,也可以去找这外公和平姨,但就是不准下馆子,不然,家法伺候。” “我是无所谓,吃啥都行,你看着办吧。” “对了。”顾长宁又给问了一遍,说:“你还没有回答我那问题呢,你刚才干嘛去了,能累成这样。” “嗨,还不是苒苒。” “怎么,她又惹祸了?” “可不。”顾清平给缓过劲儿来了,将那发生了的事情一一讲来,说:“今天,小北他们的月考成绩下来了。你知道的,咱们家的这几个孩子,都是聪明得很。尤其是那小北同学,简直就是这舅舅的翻版,那回回考试都是第一,一点儿都不带含糊的。可是,这次他的成绩却很是不尽人意。” “嗨,那有什么,这人有失足马有失蹄,那考砸一次无妨的。何况,这舅舅也从来没有把他那成绩的好坏给当回事儿过。回头,咱们好生地给安慰一下他,带他出去走走散散心,也就没事了。” “哎哟,你听我说完呀。这小北开始也觉得无所谓,可在他给拿到了卷子以后,就发现,那卷子上的字迹根本就不是他的。很显然,是有人把这卷子给换过了。后来,他又发现自己的卷子在那苏家大少的手里,于是他就去同人给理论了起来。” 顾长宁给笑道:“让我猜猜,他一定是吃亏了吧?” “哈哈,没错,这小北读书是大拿,可不代表他那吵架也擅长。这不,还没等着人家怎么着呢,他就给败下了阵来。苒苒在得知了此事之后气不过,就去给教训了那苏大少一顿。” “这也不算是闯祸呀,那苏大少本来就很纨绔,这平日里没少欺负弱小,苒苒教训教训他也是好的,还能叫他长长记性,省得那以后吃亏。” “呵呵,可咱们家的这位顾苒苒同学,那教训起人来的时候,哪有什么尺度呀。她这不光是给揍了那苏大少一顿,还扒光了人家的衣裳,让其围着这西子湖给跑了一圈。你别忘了,那苏家的产业天一楼可就在这西子湖的边上,于是此事就叫那苏大少的母亲给看见了。哎,这位苏夫人,立马就给冲进了学院里,撒气了泼来。” “那然后呢?” “然后,苒苒就又把她给收拾了一顿,连同着这学院里的先生,一起打包给了苏府。” “此事,同那书院里的先生有什么关系?” “我也觉得没有关系呀,可这苒苒非说他们是一伙儿的。不过她说得也有道理,要是没有那学院里的先生配合,这苏大少也换不了卷子呀。” “嗯,所以你就去给她擦屁股啦。” “是呀。”顾清平给吐气了苦水来,说:“你是没有看见,那苏夫人在她家院子里哀嚎时的样子。唉呀妈呀,反正我是挺受不了的,而且我看苏大少他爹苏青云的脸色,也是挺扭曲的。你说这苏家好歹也是个正经人家了,他怎么就给娶了个那样的女子呢。还有,我听这百姓们讲啊,那苏青云以前可是咱们这临安城里那数一数二的贵公子呢,然而现在的他却是个两百多斤的大胖子,他这莫不是给受了什么刺激吧?” “嗯,的确是受了刺激的。听那平姨说,这二十年前,那苏青云最爱的人,其实是咱们家这南庸姨。可是南庸姨当时只钟情于那西离叔,并不喜欢他。这苏青云伤心过度,一蹶不振,就给吃成了个胖子,再也没有那往日的风采了。” “哟,还有这事呢,怪不得那苏家母子总来针对咱们家呢,估计他们是给知道了这事吧。” “嗯,应该是。不过听那舅妈讲,这爹娘当年之所以能在一起,那苏家可是功不可没,所以咱们这面子上,还是得要过得去的。”说完,顾长宁又给问道:“对了,最后那事是怎么解决的?” “哦,后来这院长出面了,说是会彻底地调查此事。但咱们家苒苒毕竟那做的是有些过分了,为了不影响到这小北那日后的学习,我就只能是去给跪舔这院长了呗。他也真是不客气,又是叫我砌墙又是叫我盖瓦的,我连那练功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累过。” “哈哈,谁叫你是哥哥呢,对了,那苒苒呢?” 顾清平给反问道:“我叫她先走了呀,她没回来?” 顾长宁给摇了摇头,这两兄弟不禁给对视了一眼,而后又不约而同地给扶起了额,叹了口气。 番外 再说那顾苒苒,这会儿已经给出了那临安城,往这姑苏郊外给奔了去。 据那传言讲,这江湖第一怪盗柳传星,近期有出现在那姑苏城里过。这柳传星作恶多端、行迹恶劣,前一阵子居然还给偷到那皇庭里去了,可见其人是有多猖狂。这朝廷已悬赏了十万两纹银,召集起了那天下豪杰来捉拿此人。顾苒苒听说,上一个有这待遇的大盗,还是她爹顾衍和她二伯云起公子给抓到的呢。于是此次悬赏,她就跃跃欲试了,毕竟那虎父无犬女嘛…… 可她一到这姑苏城外就给傻眼了,那副人山人海的架势,直接将这城门给围了个水泄不通。然待那顾苒苒给前去问了情况,才得知到原来这些人,都是来抓那怪盗的。想不到自己的竞争对手竟然有如此之多,这令她不禁给叹然了起来。 正值傍晚,顾苒苒摸着那个已经给饿扁了的肚子,走进了这城中心,打算先给找个落脚点安顿一下的。突然,她那身后给靠近了一位男子,并意图要来抓她。顾苒苒反应极快地给抽出了家伙,转身,冲着对方给招呼了过去。 只见这瞬间的功夫,那人的头顶上就给多了个棍子。他立马给定在了原地,大喊道:“苒苒,是我,棍下留人呀!” “嘉懿哥哥?”顾苒苒将武器给别回了腰间,问:“你怎么来了?” 这位顾苒苒口中的嘉懿哥哥,正是那唐笑的大哥唐世卿的独子唐诺。这唐诺呢,字嘉懿,和那顾苒苒的二哥顾清平同岁,乃是这唐氏一门的独苗,自幼文武双全,颇有建树。可他虽是那唐门的后人,却是对这医术毫无兴趣,那满腔热血,非得要做这一世的神捕,天天是变着法儿地想要往外跑。他爹无奈之下,只好将他给关在了家里,所以对于他为何会给出现在此地,顾苒苒实则是困惑不已。 唐诺给回答道:“你别那么惊讶嘛,这回可是我爹让我来的。” “哟,唐大舅准许你做那神捕啦?” “哦,这倒没有,我怀疑他此举是想要叫我出来见识见识什么叫人外有人,好知难而退,回去继承他那家业。切,就他这点小心思,我能给猜不出来?反正我已经出来了,等我拜了那蒋民为师,抓了这江湖第一怪盗,定是能叫他刮目相看。” “蒋民?”顾苒苒问:“嘿,那怪盗的排场挺大呀,连这江湖第一名捕蒋民都给招来啦?” “还不止嘞,那大理寺卿李彦、京城校卫队队长曹少华、游侠神探黄毅也都来了,这次可有好戏看了。” 顾苒苒想:啊?怎么那些个大佬都来了,这叫自己还怎么抓人?哎,真是出师不利。 那唐诺看她的脸色变了,便试探性地给问道:“诶,我说苒苒,你这次不会又是偷跑出来的吧?” “是呀,我原本也是想着要给抓住那怪盗,好叫他们刮目相看来着。可如今,我看这事的难度不小。倒不是怕那怪盗奸诈,咱们俩怎么能赶在这些个大佬的前面给找着他,就是个不小的坎儿。”说着,她又给看了那对方一眼,问:“对了,你怎么空着手就来了,你的兵器呢?” “被我爹没收啦,这出门的时候,他就只扔给了我一把破剑,说是要为难为难我。路上我嫌那剑累赘,就给丢了。这不,我刚打算要去给买把新的,就遇见你了嘛。苒苒,你那棍子看着挺别致的,是这谢二伯的东西吧?” “是呀。”顾苒苒又给抽出了那棍子,递给了他。唐诺接过,仔细地给端详了起来。 这棍子通体玄铁,看着重量不轻,拿在手里却很是轻巧,可见其有多独特。抽开以后,唐诺又发现它是由两柄短剑插接而成,设计精妙,鬼斧神工,实则令他爱不释手。 “那谢二伯真是厉害。”唐诺又将这棍子给还了回去,叹道:“等我成了那天下第一神捕,我也要叫他帮我给量身打造件兵器。” 这时,那远处给传来了一阵锣鼓声,一个小厮打扮的青年,边跑边给吆喝着说:“名捕蒋民大显神威,这江湖第一怪盗柳传星已锒铛入狱啦……” “我去。”唐诺给感慨道:“那大神就是大神,咱俩这才刚到呢,他就已经给办完事儿了。得,看来你是白跑一回了。” “难道你不是?” “嗨,虽然我没给抓着那怪盗,但我还是可以去拜师呀。只要我能成为这蒋民的亲传弟子,我就算是没白来。”说着,唐诺又给拍了拍她那肩膀,劝慰道:“苒苒乖,你也别太难过,以后还是会有机会的。” “我有说我难过了么?”顾苒苒没好气地给瞅了他一眼,说:“走,咱们给看看情况去,我觉得这事有古怪。” …… 他俩给赶到那城外的时候,这蒋民正给押解着那柳传星同人寒暄呢。据这衙役们讲,由于那柳传星格外得奸险狡诈,这众人决定,叫那蒋民同这大理寺卿李彦一起,即刻启程,带着他进京候审。 顾苒苒看着柳传星的那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心生不解,忙给问向了唐诺,说:“我怎么感觉这位怪盗先生那么怂呢?就他这样,还能去盗那皇庭,打死我都不信。” “会不会是被这蒋大神给教训过了,所以就老实了?” “小哥,你是不是对那江湖第一怪盗的名号有什么误解?若是此人真像这传闻中说得那般猖狂,又岂会因挨了一顿揍,就给变老实了呢?我觉得这件事情里有古怪,咱们还是得要细究一番的。” “啊,糟了。”唐诺愁眉苦脸地给看向了她,叹了口气。 “怎么了怎么了?”顾苒苒问:“你是不是给想到了什么?” “若是那蒋大神这会儿走了,那我还怎么拜师呀。不行,我得要追上去同他聊聊这事。”说着,那唐诺便神情凝重地给跑远了。这顾苒苒恨铁不成钢地在其身后给摇了摇头,随即也给离开了此地。在她走后,一道褐影从那角落里给跃了出来,逃向了远处。 …… 自此之后的很多天,这唐诺就再也没给出现过,看来是真的跟着那蒋民离开了。顾苒苒百无聊赖地给游荡在这姑苏的街头,想着那接下来的计划。 忽然,一阵狂风乱作,刮散了这街边的一间宣传摊位。那顾苒苒连忙给走上前去,做起了帮忙,却于这不经意间给得知到,原来在那前段时间里,这城中有义卖会,只不过被那怪盗的出现给打乱了这原有的安排,于是就给推迟到了今日举行。 那街边的宣传人员为了感谢她的帮忙,还免费送给了她一张入场券,并告知给她说今日这义卖会上的压轴之物,乃是那皇庭瑰宝——琉璃夜落杯,叫她有时间就去看看。 反正也是无聊,顾苒苒想也没想地就给来了这义卖会场。 此时那时间还早,这重要人物也都还没有到齐,那在场的人便开始给逛起了花园。这接下来要义卖的珍品,也给放置在了那花园的四周,供人欣赏。只不过这每一件珍品的周围都给派了守卫,场内还有那巡逻的人,可见其安保程度有多严密。 顾苒苒这人长得漂亮,那穿得也好,这内务总管在看见了她之后,以为她是哪家的贵族小姐,连忙给迎了上来跪舔,又将她带到了那琉璃夜落杯的前面,细心地同她给讲解着什么。 这没过多久,那顾苒苒就给听得有些不耐烦了,于是问道:“就这么个破杯子,得多少钱?” “哎哟,祖宗嘞。”那内务总管给惊叫道:“这可是无价之宝呢,实不相瞒,那江湖第一怪盗柳传星就是因为给看上了此物,所以才冒险偷入皇庭的。后来,他又给得知到此物在姑苏,方才来了这里。” “哦,原来如此,那他这人还挺执着的。” “哎哟喂,他可是个坏蛋,您怎么还夸他呢?” 顾苒苒给笑道:“那该夸还得夸呀,咱们得要学会去辩证全面地看待事情,这样才不会容易钻牛角尖。” 那内务总管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她这话,就悻悻然地给走了,留下了她独自在欣赏着那件皇庭瑰宝。这时,一个长得颇为邪魅的男子给走了过来,站在了她的身侧,问:“姑娘也觉得此物不错?” “还行吧,反正我是看不懂那里面的门道,既然他们都说这东西不错,那我就随这大流走呗,免得他们说我见识浅薄。” “呵呵,有趣,姑娘你很有趣,敢问姑娘芳名?” “顾苒苒。” 那人沉声给呢喃了一遍,而后笑道:“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卫阡墨。” 顾苒苒见这人长得好看,那名字也好听,不禁心生好感,接着给问道:“你是这姑苏人士?” “不是,我的祖籍在那徽州,来这里只是为了此物而已。” “哦,那你挺执着的。” “是,我非常执着,无论是对物,还是对人。顾苒苒小姐,咱们后会有期。”说着,他便给走远了。顾苒苒觉得这人的行为举止有些奇怪,就想着要给跟过去追查一番,然不曾想,她又给发现了那唐诺的身影。 奇怪,他不是追随着蒋民离开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顾苒苒困惑得很,不由得开始给寻起那唐诺的踪迹来。片刻后,这花园里的人也逐渐地变多了,看来,那义卖活动马上就要开始了。可就在这内务总管要上台讲话的时候,那琉璃夜落杯旁的守卫突然间给喊道:“呀,老板,这杯子不见啦!” 番外 那内务总管站在这已经给空了的台前懊悔连连,忙吩咐着人,将那各个出口都给封闭了起来,严禁这花园里的人出去。那众人听此,立马就给不愿意了。这有的人还会给走上前来,做着各种征讨。 “大总管,你那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这贼就在我们之中么?” “没错,那怪盗柳传星已于这几日前被押解进京了,而且那今日场内的安防,是我亲自给安排的,这护宝的守卫可都是我的亲信,不可能有差错,所以此事就一定是你们之中的人给干的!” 又有人给叫道:“哼,反正那贼不是我,你不能借此来关着我,快放我离开!” “不行,在没有抓到这小贼之前,你们谁都不能离开!” “那你想要怎么抓呢,是叫人搜我们的身呐,还是叫人来审讯我们呢?你别忘了,我们这些人可都是那各地的乡绅大户,不是你这个老头能给得罪得起的!” 那内务总管并没有去接他这话,而是给问起了那台子边的守卫,说:“今日除了你们,这在场的人里面,有谁曾给在此逗留过,你们可还记得?” “记得!”那人给指向了这顾苒苒和卫阡墨,禀告道:“老板,他俩在此给逗留过的时间最长,他俩刚走,那杯子就不见了。” “是么?”内务总管给看向了他俩,笑道:“这么说,你们那嫌疑是最大的喽?” 顾苒苒也给笑了起来,说:“老头,其实在这所有的人里面,只有一个人的嫌疑是最大的。” “哦?是谁?” “你呀,你忘啦,你曾在此给我讲解过那杯子的情况,而在这群人里呢,也就只有你是最了解那杯子的价值的。我还记得你同我给说起过,在你眼里,那杯子是什么来着,无价之宝是吧?可见,比起我们这些欣赏不了它价值的人来说,你的嫌疑不是更大一些么?” “哼,一派胡言,我是它的主人,我当然会知道它的价值,还有,我为什么要去偷我自己的东西?” “它可不是你的东西。”那卫阡墨给反驳道:“过了今日,这谁出的价高,谁就会是它的所有者。而你,自此之后,不会再同它有那任何的关系了。若是你不愿意将它拍卖出去,做出这种监守自盗的案件来,也是有可能的。” “胡说八道!我看此事就是你俩做的,竟然还想着要来陷害我,简直是岂有此理!”那内务总管给急眼了起来,骂骂咧咧地给喊道:“来人,把这两个人给我拿下!” “你敢!”顾苒苒说:“你无凭无据的,凭什么来抓我们?” “呵,是不是你们,等我绑了你们回去,严加拷问了之后不就清楚了么?”说着,那内务总管就直接上手来抓她了。别看他这老态龙钟的样子,那身手还是挺干净利落的,分分钟就给移到了她的身前。这顾苒苒反应不及,正欲给吃个闷亏。突然,她被人给抱在了怀里,跃到了远处,站在了那人给抓不到的位置上。 顾苒苒回头,发现这救了自己的人,居然是那个卫阡墨,心叹:想不到他的轻功竟然如此了得,也不知道他同这二哥,谁的武功能厉害一些。 那内务总管看见他俩给逃远了,就更加气急败坏了起来。只见他从这袖间给拿出了一架弩机,冲着他俩给射了过去。那卫阡墨带着这怀里的人给躲开了此箭,而后笑道:“想不到,你一个内务总管还会暗器,啧啧,如此看来,你那嫌疑越发得重了。” “哈哈,你还说我呢,你这不也是一个高手么?”那人给问道:“小子,你究竟是谁?” “呵呵,你猜。” “你……罢了,你这不愿意说就算了,反正我对那将死之人的身份也没有什么兴趣。”接着,他又给装上了一支箭,瞄准了他俩,说:“小子,受死吧!” 就在这时,那人群中给扑开了一张大网,瞬间罩住了他,这蒋民也从那角落里,乐呵呵地给走了过来。 “哟,柳传星,你可真是狡猾呀。”蒋民给笑道:“这抓你老费劲了呢。” “蒋捕头,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 “嗨,大哥,你送给我们的那只替罪羊,一看就不像是个怪盗,拜托你下次找这群众演员的时候,能不能给上点心。”说着,蒋民又给吆喝道:“徒弟,等什么呢,赶紧过来抓人呀。” “来啦!”那唐诺从这人群里给跑了出来,说:“怪盗先生,你快别挣扎啦,那网是这谢大师的手笔,你是挣脱不开的,还是乖乖地跟我们走吧。” 卫阡墨此时,也抱着那顾苒苒给跃了过来,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唐诺给撕开了那总管的人|皮|面具,说:“来,让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传闻中的江湖第一怪盗柳传星,就是他偷走的那琉璃夜落杯,还上演了这么一出闹戏。” 顾苒苒问:“那真正的内务总管呢?” “被他杀掉了,我们在这郊外给发现了他的尸体。” “那你又是怎么回事,真拜师成功啦?” “可不,我现在乃是这江湖第一名捕的徒弟了,厉害吧?”随即,那唐诺又给蹙眉道:“我说,苒苒,你到底还要在这位公子的怀里给呆上多久?” 顾苒苒听后,立马就给反应了过来,连忙看向了卫阡墨,说:“啊,你快放开我。” 卫阡墨听话地给放开了她,那副眉眼含笑看着她的样子,甚是魅惑。顾苒苒被他看得有些害羞了,又给补充道:“刚才,谢谢你。” “就这么谢呀,很没有诚意的。” “那你想我怎么谢你?” 卫阡墨给凑近了她,笑道:“这样。”接着,便给吻住了她的唇。 顾苒苒吓得给怔在了原地,不得反应。那唐诺则是给大声嚎叫了起来,“我说,你干嘛呢,你知道她是谁么,你竟然敢轻薄于她,我抓你回去你信不信?” “我信,我也知道她是谁。苒苒,今日很高兴认识你,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说完,卫阡墨又给轻啄了一下她的唇角,然后笑着给奔向了远方,瞬间就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了这唐诺在其身后吼道:“我告诉你,我记住你了,你等着,你会为此事付出血的代价的!” “哎哟,你别嚎啦,他听不见的。” “苒苒,你没事吧?” 顾苒苒给好笑道:“能有什么事,不就是被强吻了,哎,这事要是让那大哥和二哥他们知道了,有事的就是这卫阡墨了。” “那你要同他们说么?” “你还有空来关心我,小哥,你还是想想怎么和你爹说这拜师的事情吧。” 那唐诺听此,不由得给抿起了嘴,神情凝重。 此时,他俩这身侧的蒋民,笑着给问向了柳传星,说:“哎,大哥,你连那皇庭都敢偷,你这胆子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哎哟,冤枉呀蒋捕头,我确实是想要那杯子来着,可偷到皇庭这事真不是我干的。” “呵,你觉得我会信,别装蒜了,赶紧地给我交代清楚,那杯子呢?” “我不知道。” “非逼着我揍你是不?” “哎,蒋捕头,今天这事真不是我做的。我刚才的确是想要偷那杯子的,可还没等着我出手呢,这不,它就已经不见了。” “呵,不是你,那杯子能自己长腿跑了呀?我看你就是不老实,得,等回京后有你受的。”蒋民将他给带了起来,又给看向了唐诺,说:“乖徒弟,为师我先走了,等你处理完这家里的事,记得去那江城找我。” “蒋捕头。”顾苒苒给叫住了他,问:“你不觉得这事有蹊跷么?” 蒋民给笑道:“哦?那你觉得除了他,还有何人能给干出这些个事情?” 顾苒苒给摇了摇头,不作声了,然后又神情不明地给望向了那卫阡墨消失的方向,心道:你究竟是谁呢…… …… 一个月后,临安。 “臭丫头,你给我过来。”这南遥在给得知了那件姑苏怪盗案的经过后,顿时就恼了起来,提着个棍子就给来到了这顾苒苒的院子里,吼道:“你是不是皮痒了,居然敢不打招呼就出门,还敢跑去抓那怪盗,你是不是觉得你挺牛逼的,涨能耐了是么?” “哎哟,娘。”顾苒苒吓得给躲到了门后,说:“你担心我就担心我,咱们好好说话嘛。” “谁担心你,我看你就是欠收拾,你给我过来,过来!” 这母女俩开始在那院子里做起了你追我赶的游戏来,这顾家的两位兄长前来劝架,却被那自家母亲的一个眼神给定在了原地。这时,顾衍从那旁处给冲了出来,一把抱住了南遥,说:“好啦,这没出事就好,她那年纪也不小了,若是想要出去玩,便随她去吧。” “顾衍,你就知道宠着她!” “谁说的,我还知道宠着你呢。走,咱们回房去,叫我身体力行地给证明一下我这对你的宠溺。”说着,顾衍就将她给扛了起来,走了出去。那离开前,还不忘给眼神示意到这两个儿子说:你们俩赶紧给我看好了那苒苒,再叫她惹到我家夫人,你们俩就家法伺候! 这顾长宁和顾清平兄弟俩在接收到了那自家父亲的警告后,悻悻然地给比了个“遵命”的手势。可这刚要去行动,又发现,那顾苒苒早就已经给不见了踪影。 “哎。”他们兄弟俩叹着气,连忙给跑了出去找这顾苒苒同学了。 那顾苒苒这会儿正神清气爽地在给逛着街呢,看到那街边有卖首饰的,就想着要给这自家母亲买件小礼物,好哄她开心开心。然而那选着选着,就又给看起这自己喜欢的物件来了。顾苒苒给端详着一条手链,喜欢得紧,那刚要付钱,这身侧之人就先于她给递了银子过去。 抬头,顾苒苒发现那替自己付钱的人竟然是这卫阡墨,一下子就给愣住了。 “怎么了,看到我有那么惊讶么?”卫阡墨帮她给带起了链子,笑道:“我说过的,我们还是会见面的。苒苒,你可有想我?” “你……你……”顾苒苒给惊叫道:“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你个登徒子!” “哈哈。”这卫阡墨笑得越发得大声了起来,说:“嗯,我出现在你的面前了,所以你要怎样呢?” “当然是揍你啦。”顾苒苒给抽出了棍子,冲着他给招呼了过去。那卫阡墨也不躲,任由着她投怀送抱,然后握住她这手腕,将她按在了自己的怀里,贴上了她的唇,并深入了进去。 “唔……”顾苒苒被他亲得浑身发软,蔫蔫地给倒在了他的胸前。 “苒苒,我好想你。”卫阡墨给呢喃道:“苒苒,我好喜欢你……” ——天之骄女篇完—— 番外 “四小姐,该起了。” “唔……安叔你再让我睡会儿,我好困的。”南遥又往那被子里给缩了缩,看来是要铁了心不准备起床了。 “四小姐,那三少爷说了,您要是再不起,他就亲自来叫你。” 南遥“噌”地一下就给坐起了身来,怯懦懦地问:“都这么晚了,三哥他还没有走呢?” “三少爷说,今天是你大学生活的第一天,他特意给请了假,要送你去上学。” “哎哟,不用了吧。”南遥给愁眉苦脸道:“你跟他说,今天只是报到而已,他不用这般隆重的。他是医生,医院里有那么多患者都在等着他救命呢,叫他赶紧去忙吧。” 安叔给笑道:“这话,我可替您传不了。四小姐,您是拗不过那三少爷的,所以,趁他还没有杀过来,你就快起床吧。我这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英式早点,乖啦,那餐厅里等你哈。” 南遥无力地用这被子给蒙住了头,干嚎连连。 …… 餐厅里,安叔正恭敬地给端着一杯咖啡,递到了那南晔的手边,放稳。 “小四丫头又在赖床呢?” “没有,四小姐一听是您要送她去上学,她开心极了,这会儿应该是在那儿梳洗呢。” “你确定是开心?” “呃……应该算是开心吧。” 南晔好笑地给摇了摇头,不再作声了。这时,南遥给走了进来,笑意盈盈地给坐到了他的身侧,问:“欸,怎么就你一个,那二哥呢?” “你二哥有多忙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早就去公司了。” “听说他最近在开发一个新的别墅区?” “哟,你怎么突然间对公司的事情这么上心了,怎么着,要不你毕业了以后,回来帮帮你那二哥去?” “免了吧。”南遥给拒绝道:“我这才刚上大学呢,你怎么就想着那毕业之后的事情了。再者说了,我这学的是设计,又不是那管理,能帮得上他什么呀。” “谁说帮不上的,咱们家是做这地产生意的,那公司里又有设计部,你的专业对口呀。” “对口也没有用,我这有我自己的规划。” 南晔看她如此坚持,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毕竟那妹妹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强权的。 …… 还好是来得早,这前面排队报到的同学还不算多。南遥迅速地给办理好了手续,往那宿舍的方向给走了过去。 这时,一只胳膊给搭上了她的肩膀。南遥转过身去,就见那唐笑在笑嘻嘻地给挖苦道:“哎哟我去,南四小姐,你怎么来得这么早,不像是你的风格呀。” “嗨,别提了,是南晔送我来的。” “呀,南晔哥哥来了呀。”唐笑给委屈道:“你倒是给我发个微信呀,我好去迎接你。” “顺便再去看看你的南晔哥哥,是吧?”南遥不由得给埋汰道:“喂,唐二小姐,你能不能矜持一点?” “这矜持有个屁用,那南晔哥哥这么优秀,我再不给盯紧点儿,万一有那别的妖蛾子招惹他怎么办?还有你,咱俩好歹也是这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你就不能给我助攻助攻?” “我助攻有个屁用,他南晔听我的嘛?不过话说,你还真给念起那医学院来了?这小的时候,是谁在我的面前给耀武扬威地说,那誓死不从医来着,是不是你?昂,你居然为了个男人,连这誓言都可以背弃,你也是挺有追求的。” “谁……谁说我是为了那南晔哥哥学医的?我们唐家可是世代从医,我这是听从祖训。” “你可拉倒吧。”南遥嫌弃地给拍掉了她的手,说:“我们家是搞那房地产的,这南晔和我还不是照样给干着那别的事业,你呀,就是死鸭子嘴硬。” “哎哟遥遥,你能不能给我点面子,这看破不说破,你懂不懂?” “所以,你现在是在承认,你是为了我那三哥学得医喽?” “承认承认。”唐笑给挽住了她,说:“你想呀,以后我和他,身着这白大褂儿,给穿梭在那医院里的长廊里,救死扶伤。啊,好一对神医侠侣,多么令人向往呀。” “行行行,你就继续做梦吧,加油,我期待着你这有朝一日能够给成为我那三嫂昂。” 唐笑不以为然地给抿了抿嘴,说:“哎,对了,你知道咱们这届新生的教导主任是谁么?” “谁,那人咱俩认识?” “呵,岂止是认识。”唐笑给凑近了她的耳边,叹道:“恭喜你,这位教导主任就是你那未来的二嫂——佟裳。也就是说,你这二哥可以随时地,从她那儿给了解到你的在校情况,怎么样,开心不开心?” “我靠,我这么背么?” 唐笑给笑道:“对,你就是挺背的,走啦。” “去哪儿,我得要去那宿舍里放行李的。” “你就这么个小破双肩包,有什么好放的。走啦,一会儿在那交流中心里有咱们的新生大会,你我可不能迟到,不然被你这二嫂知道了,你猜她会不会大义灭亲?” “会。” “那还不快走?” …… 南遥神情凝重地给坐在了这唐笑的身侧,沉默不语。那周围的同学都被她俩这惊为天人的容貌给吸引住了,纷纷侧目,那有些胆子大的,甚至还会主动上前来同她们要起了这联系方式。不过,都被她俩给委婉地拒绝了。 “哎哟喂,怎么现在的大学生那么浮躁吗?这上来就要电话,还要得那么义正严辞的,一副豺狼虎豹的模样,怪瘆人的。” “你可是唐二小姐,这种场面你应该早就见怪不怪了吧?” “呵,拜托,他们是冲着我来的么,明明你才是他们的目标吧?” “可惜,我是不可能给他们任何的回应的。”南遥给自嘲道:“毕竟我经历过了那种事情。” “遥……遥遥。”唐笑连忙给抱住了她,说:“对……对不起。” 南遥给笑道:“有什么好对不起的,都过去这么些年了。不过,若是我孤独终老了去,还望三嫂你多接济接济我。” “哎哟,你说什么呢,你可是那南山集团总裁南辰的亲妹妹,这身份显赫实力雄厚的,你还用得着我接济么。” “那又如何呢,我这个实力雄厚的南家四小姐,那十四岁的时候,差点儿被这个同父异母的大哥给强|暴了,导致着我现在都不敢接近那除了家里以外的男生。这十六岁的时候,一场车祸给夺走了我的双亲,二哥逼不得已给接下了那家里的重任。这些年里,要不是有那三哥在陪着我,说不定,我也会给疯掉的。” “遥遥,你别这么说。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而且,他并没有得逞,如今还被你二哥给关在了这疯人院里,你别想太多,早日放下吧。” “呵,我若是能放下,早就放下了。行啦,你别担心,我会调节好自己的。” 唐笑弱弱地给叹了口气,她知道,那件事情对于她来说是有多么的痛苦,可自己是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看着她在这里假意坚强。唐笑默默地给祈求了上天,希望在那将来,她能够给遇见一位真命天子,可以带着她走出阴霾,守护着她开开心心地给生活下去。 突然间,这讲台上的佟裳给试了试话筒,而后又给说道:“好了,都安静下来吧。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们的教导主任,我姓佟,以后会由我来负责你们的在校纪律和生活,现在我先和你们讲一下那在校守则,你们最好是能给我记得清楚一些,以后你们若是给违反了其中的任何一条,小心我不让你们毕业。” 学生们都被这个雷厉风行的女主任给吓到了,纷纷乖巧地给记起了笔记来。那佟裳又在这不经意间,给发现了那正在发呆的南遥,但她却并没有给予警告,因为她在她的脸上,给看到了无限的忧伤。 这个新生大会直直给开了两个小时,那接近尾声的时候,佟裳就又给说道:“好了,我要讲的就是这些了,最后,让我们有请那去年的优秀毕业生上台,同你们给讲一下这大学里的学习经验。你们若是有什么那学习上的规划,也可以问一下他,你们的这位学长今年可是被保送研究生了呢,来,大家欢迎。” 一片掌声响起,南遥不禁被打断了思路,不知怎么的,她冲那讲台上给看了过去。此时,顾衍正面无表情地给站到了这讲台的中间,向下望去,恰巧看见了那南遥给迎上来的目光。这四目相对,那两个人的心跳都给漏掉了一拍。 番外 唐笑给走出教室的时候,这南遥已经在那外面的走廊上给等着了。 “哟,你怎么在这?” “我来找你一起去那食堂吃饭。”南遥说:“但我没有想到的是,你竟然会拖堂。” “嗨,这节是我们的理论课,那个精分教授总是会讲很多,基本上每节课都要拖堂好久。下次,你要是看到我拖堂了,就不用等我了,你这肠胃不好,得要按点吃饭的,别再因为我给犯那胃病了。” “嗯,我知道了,下不为例。” “不过……”唐笑给挽住了她,笑道:“你为了我,给等了这么久,我还是很感动的。” “小姐姐,别那么骄傲,我是因为今天没有带饭卡,所以才不得已来此等你的。” 唐笑顿时给无力道:“喂,南小四,你讲话能不能不要这么直白?昂,就算是如此,你也好歹给我装装样子,骗骗我嘛。” “可我不会说谎……” 唐笑想想也是,就又给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你的同学给借个饭卡呢?” “呃……除了这开学第一天的自我介绍以外,我就再也没怎么同他们给说过话了。” “你那么孤僻呢?” 南遥给耸了耸肩,说:“主要是,我也不知道该同他们聊些什么,而且,这些女生吧,也不爱带我玩,至于那些男同学,我都避之不及呐,怎么还敢搭理他们呢。” “哎,恐怕你们专业的女生是把你给当成假想敌了,以后你多注意一些,别叫她们在这暗地里给你使了绊子。” “无所谓,反正我上高中那会儿,也给遇到过类似的情况,这不也是顺利毕业了嘛。” 谈笑间,她俩给走到了食堂。此时正值饭点,那空着的位子是少之又少。 南遥本人实在是不爱来这人多的地方,可是介于她的那个脆弱的肠胃,这家里的两位兄长特意给嘱咐过她,不准她在外面随意用餐,不然家法伺候。对此,南遥不由得给叹了口气,说:“我去找位置,你去打饭吧。” “你要吃什么?” “随便。”说着,南遥便往那餐厅的角落给走了过去。 然待她才刚给坐下,一个身着篮球服的高个子男生就给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慌张地给躲到了一边儿去,惊恐地看着对方。 男生见自己把她给吓着了,也不好意思了起来,礼貌地给问道:“你是大一新生?” 南遥给点了点头。 “哦,难怪。”男生给笑道:“这个位置一直是我那兄弟的专座,他过会儿就要来了,所以,麻烦同学你去找个别的位置坐吧,对不住哈。” 南遥默不作声地给点了点头,可还没等着她离开呢,顾衍就给站到了她的身前,吓得她又给怔在了原地,不得动弹。这个高个子的男生一看那自家的兄弟来了,顿时就给招呼了起来,说:“哎哟,大神,你可算是到了。” 顾衍没有理他,而是给环顾了一下四周,又看向了南遥,柔声问:“在找空位吃饭么?” 南遥给点了点头,说:“抱歉,我不知道这里是你的位置。” “没事。”顾衍给勾起了唇角,心情愉悦地说:“那别的地方都没有位置了,我俩也吃好了,你就坐在这里好好用餐吧。” 南遥诧异地给看了他一眼,接着又给低下了头。顾衍笑着,叫了她那身后的男生一声,随即就给离开了。这时,唐笑给端着个食盘走了过来,正好与那顾衍擦肩而过。 “哟,我这是不是给错过了什么,那顾衍大神怎么在这?” “你知道他?” “哎,大姐,你不会连他都没有听说过吧?” 见她摇头,唐笑不禁给无语了起来,然后又冲她给解释道:“顾衍,本校的风云人物,金融管理学院研究生大神,校草级别的学霸,校学生会主席,校篮球队主力,校……” 南遥给打断了她,问:“咱们新生大会的时候,那个讲话的是不是他?” “是。” “哦,我说我怎么看他有点眼熟呢。”南遥给笑道:“行啦,快吃饭吧,我待会儿还得要去趟教导处呢,那佟姐找我。” “嗯?她找你干嘛,你不会是惹事了吧?” “呃……应该不能吧,我这最近几天挺乖的呀。” …… “咚咚……” 南遥小心翼翼地给敲开了那教导处的大门,先是给探进来了一个脑袋,做起了巡视。 佟裳好笑地给说道:“你放心吧,这屋里就只有我自己而已,赶紧进来。” “哦。”南遥给坐到了她的身侧,问:“佟姐,你找我来干吗?” “校篮球队过几天会有一场校内友谊赛,他们需要个美术指导过去给布置一下那宣传场地,这事我交给你了。” “啊?”南遥给拒绝道:“那个……佟姐,我是个大一新生,接这种大项目不大好吧?而且,我们那大一的课还是有很多的,这作业又繁重……” “你少来,我给打听过了,你那专业课的成绩过硬,这种事情对于你来说根本就是个小Case。还有,明天就是周末了,你上什么课?别找那些乱七八糟的借口,你二哥说了,叫我多给你安排点这校内活动,省得你没朋友。” “哎哟,二嫂,你是知道我那情况的,这篮球队里全是男生,我会疯掉的。” 佟裳给叹道:“哎,你别怕,那同你对接的人,是这校啦啦队的队长,性别女。” “所以,我必须得要去喽?” “小四,有些事情,你不能一直逃避。我知道,那件事情于你来讲有多痛苦。可是,你总得要往前看不是?试着打开一下自己,你放心,我们永远都是你的避风港。” “好吧。”南遥给抿着嘴应了,又说:“不过,下次有这种事情,你能不能先给问问我的意见呀,不要总听我那二哥的?” “行。”佟裳笑着,给摸了摸她的脑袋。这时,一位长相异常精致的女生给走了进来,笑道:“佟老师,她就是您帮我们给找的帮手么?” “没错,我来介绍一下,她叫南遥,是那美术学院的大一新生,不仅专业优秀,还特有责任心。遥遥,她是这校啦啦队的队长,陆晴天,比你大两届,你跟着她过去吧,需要做什么,她会在那现场和你对接清楚的。” 南遥给点了点头,又看向了陆晴天,说:“学姐好。” 陆晴天满含着深意地给勾起了嘴角,笑道:“学妹好,你同我来吧。” …… 南遥跟着陆晴天,给来到了这校内的篮球馆里。此时,那顾衍还有这中午的时候同她给打过照面的那个男生,都在这场内练球呢。而在那场外的四周,还给集结了不少这啦啦队里的成员,正随着他们的动作,给花痴嚎叫着呢。 陆晴天给看向了南遥,说:“有什么想法吗?” 南遥问:“看台上的那些牌子,就是这次要参赛的那些个学院的Logo么?” “对,他们每个学院,都有自己的代表颜色和Logo,但也就是因为太多了,所以才导致了现在的场地看起来异常得混乱。我们想要找你给出个主意,最好是这既能给保证住他们那每个学院的色彩,又能让这整个空间给看着整洁点。” “哦,我明白了。”南遥给笑道:“可以将他们那每个学院的牌子给定制成一样的大小,用这相同的底色。如此一来,就算是上面的Logo色彩斑斓,那看起来也会比较统一。” “嗯,行,可这底色用什么好呢?” “烟青色吧,看起来比较雅致,也不会喧宾夺主。只不过,它不是那常见的色彩,得需要调和。” “没事,你和我说要什么颜色,要多少的量,我这就派人去买。” 待她俩沟通完毕,那场内的球员也中场休息了。一个痞里痞气的男生给走了过来,笑道:“哟,晴天,这位小妹妹是谁呀,是咱们那啦啦队里的新成员么?” “哪呀,这是咱们的美术指导。” “哦?我记得咱妹妹不也是学那艺术的么,你怎么不找她呀?” “嗨,我这妹妹怕是比不上人家漂亮呢?”陆晴天邪魅地给笑道:“南同学,你说是吧?” 南遥并不想要同他们寒暄,于是便给说道:“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离开了,等颜料买回来了,我再着手进行。” “欸,别急着走呀。”男生给拦住了她,说:“妹妹,既然见到了,就是缘分,咱们也认识一下呗。” 南遥给退到了一边儿,试图要离他远一些。可是,那个男生又给得到了这陆晴天的眼神指示,步步紧逼,不做丝毫的退让,甚至还给伸出了手,准备要去拉她。然而,就在他要得手的瞬间,他的手却被那顾衍给推开了。顾衍这推人的力气不小,差点儿叫他给踉跄倒地了去。 “那休息时间都结束了,你还打不打了?” 很显然,他有点怕这顾衍,直接灰头土脸地给跑远了。顾衍又给看向了陆晴天,问:“你很闲么?” “不……不闲……” “那还不快去忙?” 接着,这陆晴天也慌慌张张地给离开了。南遥见那俩人都走远了,不由得给松了口气。 “别怕。”顾衍给看住了她,神色温柔地说:“有我在,下次他们要是还敢欺负你,你就抬我出来,我帮你教训他们。” 南遥不自在地给应了一声,问:“你……不去打球么?” “去。”顾衍又给揉了下她的脑袋,这才给走了回去。 南遥被他那刚才的举动给惊着了,不是因为他给碰到了自己,而是因为,自己这次,居然没有排斥那男生的碰触。 番外 “啊,终于搞定了。” 南遥给伸了个懒腰,四下望去,发现在这篮球馆里,早就已经是空无一人了。 呵,今天早上,那陆晴天给打来电话说这材料已经备齐,她可以来干活了。可谁知,那人口中这所谓的干活,居然是叫她孤军奋战。那十六张巨型学院牌,都要她一个人在这调色、粉刷,结果她连那午饭都没有来得及去吃。不过好在的是,自己还是赶在这天黑之前给大功告成了,起码不用通宵工作。 南遥摸了摸那个已经开始给抽搐起来的肠胃,心道:看来得要赶紧回去吃点胃药了。 然而,也不知道是为何,这出口竟然被人从那外面给锁了起来,任凭她怎样呼救,都不起作用。南遥打算给这陆晴天去个电话,叫她来开门,可又突然发现,那手机也给当机了,约么着是没电了吧。 唉,这人要是给倒起霉来,那喝凉水都会塞牙。 南遥蜷缩着身体,靠着大门给坐了下来。这肠胃的痛感,是越来越严重了,但她却是一点法子也没有。没过多久,她就给疼得卧倒在了地上,小声地抽泣着,那冷汗也是哗哗地流,这不知不觉间,她便没有了知觉。 …… 顾衍从那图书馆里给走出来的时候,这天已经黑了。 正想着要去吃饭,却又突然发现,那本该在这球场练球的队友萧策,此时居然站在那馆外给等着他呢。顾衍好笑地给走上前去,问道:“我说老哥,你这是练完球了?” “嗨,今天没练。”萧策说:“那篮球馆今日闭馆一天,说是要粉刷这学院牌。” “哦,我倒是把此事给忘了。行吧,我去那里看看情况,你们不用等我吃饭了。” “你去干嘛,这事不是那啦啦队长在管么?” “哈哈,我去慰问一下我这给忙了一天的未来媳妇。”说完,顾衍便笑着离开了。 可待他才刚给走到那篮球馆的附近,就看到这急得团团转的看馆大爷,正围着那篮球馆的四周在转圈呢。 “大爷,怎么了你这是?” “嗨,别提了。也不知道是哪个臭小子,把那篮球馆的大门给我锁了,这不,我正要去找那工具撬锁呢。” 顾衍不由得给蹙起了眉,问:“不是说今天有同学在馆里粉刷这学院牌么,她出来了吗?” “我今早确实给得到了此事的通知,可那孩子出没出来,这我就不清楚了。” “那这篮球馆可还有那别的入口?” 大爷给寻思了一会儿,说:“有的,还有个后门,可是,这早在几年前,那里就给当成杂物间了,这门被那几个大箱子给堵死了,凭我这身板肯定是踹不开的,要不,你去给试试?” “成,那大爷你去想办法开锁吧,我这先进去给看看情况。” 就像那大爷说的,这门被堵得很厉害,光是踹门,他就给花费了好久。可他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也不敢停歇,硬生生地给破门而入了去。 进来了之后,他就看到了那个已经给疼晕倒地的南遥。 顾衍连忙给跑了过去,将她抱在了怀里,急切地给喊着:“同学,同学……” 南遥虚弱地给睁开了眼睛,抓住了他这胸前的衣襟,说:“慈……慈安医院……找……南晔……”随即,她又给晕在了他那怀里,不作声了。 这时,那看馆大爷也把这大门给撬开了,顾衍立马抱起了南遥,飞奔了出去。 …… 急诊室里,顾衍正在那病房门口的走廊上给等着消息呢。 这时间在慢慢地流逝着,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南晔淡定地从那里面给走了出来。 顾衍问:“她这怎么样了?” 南晔抬手,给推了推那鼻梁上的眼镜,笑着看向了他,但并不做声。顾衍见他不说话,也摸不清他的意思,只好给回看了过去。 “你是小四的同学?” “也不算吧。”顾衍给解释道:“我们只是有见过几次而已。” 南晔意味深长地给应了声,说:“有点意思。” 这时,那走廊尽头处的电梯给打了开,唐笑不顾形象地给跑到了他俩的面前,问道:“南……南晔哥哥,遥遥她没事吧?” “没事。”南晔宠溺地给笑道:“局部胃出血,不过这会儿已经是没有什么大碍了。” “哦,那就好。”唐笑不禁给松了口气,又看向了顾衍,问道:“顾大神,你怎么在这?” 南晔替他给回答道:“是他送那小四过来的。” “这么说,大神,你是我们家遥遥的救命恩人喽。”唐笑冲着他给鞠了一躬,感恩不已。 “好了,既然你们认识,那就由你带着他,去看这小四吧。我得给那二哥去个电话了,省得他担心。”南晔又冲这顾衍给点了下头,随后便离开了。 顾衍跟着唐笑,给进到了病房里,守在了床边。唐笑看着南遥的那张苍白无力的脸,心疼地给叹道:“哎,也不知道这老天爷是怎么了,干嘛总和我们家南小四过不去呀。” “所以,刚才的那位医生是她的三哥?” “对,他可是咱们国家这顶尖的医学人才呢。” “那她二哥是干嘛的,为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也不过来?” “哦,那二哥是这南山集团的总裁南辰,最近正在那国外开会呢。” “嚯。”顾衍给笑道:“他们家的孩子都这么有本事呢,那老二是这商界大佬,那这老大呢,不会是在那政界吧?” “呃……”唐笑为难地给抿起了嘴,说:“这个嘛,我不能说。” “哟,那么神秘呢,难道真叫我猜中啦?这可不好办呀,你说,如果叫他们知道了我要追求他们的妹妹,他们能同意么?” “欸?”唐笑给诧异道:“大神,你……你……你喜欢遥遥啊?” “嗯,我喜欢她。” “你才见过她几面呀,你喜欢她什么呢?” 顾衍给笑道:“我也说不清楚,打从第一次见她,我就对她很有好感。她的身上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总是让我挪不开眼。而且我发现,她的眼里有光,只要一看到她,我就会觉得分外安心,只想给保护好她,不想叫她再受那任何的委屈。” “呃……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追不上呢?” 顾衍给蹙眉道:“她有这意中人了?” 见唐笑摇头,顾衍则又给问道:“那你为什么说我会追不上她,还有,你这刚才的那句话是个什么意思,为什么说这老天爷总和她过不去?” “哎哟,那可是一言难尽了。大神,如果你不能给她未来,请你不要来招惹她,遥遥她这几年已经很惨了,可是经不起那更多的伤害了。” 顾衍给看向了唐笑,见她如此正经,自己也能猜得出来这里面应该是有事,但他依旧是没有那丝毫的迟疑,直接给举起了手来,向天给发誓道:“我保证,我喜欢她的这件事情,是认真的。” “可你还不了解她呢。” “那请你们给我个了解她的机会吧。” 看他这般执着,唐笑也给心软了下来,应道:“好吧,我可以说,但是,你要有那心理准备。如果将来你伤害了她,不仅他们南家不会放过你,我们唐氏一门也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若是我负了她,就任凭你们处置,所以你可以说了吗?” 唐笑说:“这三十年前,遥遥的父亲南天,同他的第一任妻子离了婚,那个女人带走了他俩这唯一的儿子给消失匿迹了去。南伯伯在那之后便一蹶不振,还好,他又给遇见了这遥遥的母亲。两个人相互扶持,终于给拼出了一番事业,还孕育了三个孩子,真可谓是幸福美满。可是,那五年前,他们这同父异母的大哥南城,却给找上了门来。说什么他的母亲去世了,他那投路无门,只好来求助这南伯伯了。” “他那说的是实话么?” “是,这南伯伯找人去给做过调查了,那个女人是因为发生了车祸重伤不治,所以才去世的。而且这么多年以来,那母子俩过得也不好,这南城为了生计,早早地就给辍了学,四处打着散工。那遥遥的母亲心善,就给接纳了他,这南伯伯甚至还亲手教他做生意。可那南城却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这工作能力一般不说,还爱使那计谋,与这南二哥更是水火不容。” “然后呢?” “遥遥十四岁的那年,这南城彻底地给变成了一个纨绔少爷,不仅如此,他还给沾上了那不该沾的东西。对此,这南伯伯是打算要将给他关进那专业的机构里去戒毒的,可这南城却是不肯,于是,他们之间的矛盾瞬间就给上升到了顶峰。后来,为了报复那南伯伯,这南城居然把那龌蹉的心思给动到了这遥遥的身上。” 顾衍不由得给握紧了双拳,问道:“他做了什么?” 唐笑给叹了口气,说:“他找了天晚上,给摸到了那遥遥的房间里,意图对她不轨。还好遥遥有在大声呼救,引得南伯伯他们给及时赶到,这才没有叫他得逞。南伯伯气极了,与他断绝了父子关系,而他也给发了疯,南二哥为了那家族的声望,把他关到了这国外的精神病院里去。但是那事,对于这遥遥来说,依旧是个不小的打击。自此之后,她就不敢再同那男人打交道了,这两年的情况能稍微给好一些,起码接触那二哥三哥是没有问题了,也能与人交谈了。” “她这胃病也是在那个时候造成的么?” “是的,此事之后,她也给自闭了好久,就给落下了这么个毛病。那两年后,一场车祸又给夺去了他们的双亲,这遥遥伤心过度,那病情也就更是严重了。现在的情况是,但凡她不能给准点吃饭,就会引发这胃出血,那住院都是轻的,这最严重的一次,她差点儿休克,还好有那南晔哥哥,方才给抢救了回来。” “哦,原来是这样。”顾衍不禁给握住了她的手,怜惜而又深情。 “大神,你真的想好了么,你要追求她?” “是,我喜欢她,我要追求她,我要保护她,不再受那任何的侵害。” 门外,南晔正深情悲伤地给站在这墙脚处偷听着,直到那顾衍说完了这句话,他才欣慰地给笑了起来。 番外 唐笑和顾衍在这病床前给守了一夜,那天才刚朦朦亮,这佟裳就给走了进来,冲着他俩喊道:“喂,你们两个快别睡了,今天可是周一,你们赶紧给我回那学校里上课去!” 顾衍给诧异道:“佟老师,你怎么会过来的?” 唐笑给解释道:“哈哈,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她可是那南家二哥的未婚妻呢。” “哦,原来这学校里传言她的那个有钱男友,就是这南家二哥呀。” “可不,他俩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呢。”说完,唐笑又给看向了佟裳,委屈道:“佟姐,那学校里有人欺负遥遥,你不给管管么?” “哎,我就是来说这事的。昨天晚上,我去给问了一下那看馆大爷这具体的情况。那大爷说,他在接到了这闭馆一天的通知之后,就把那篮球馆的钥匙和这需要注意的事项都交待给了那陆晴天,并叫她晚上忙完后记得再来归还钥匙。可谁知,这孩子就和失踪了似的,天都黑了也没有出现。” 唐笑问:“如此说来,是那陆晴天给搞得鬼喽?” “我不这么认为,昨晚,我有找过那陆晴天,她说这篮球馆的钥匙她早就给那遥遥了。并且,她们啦啦队昨日里有训练,她一天都在忙,根本就没有机会离开。在这一点上,有很多人可以给她做那不在场的证明。” 接着,佟裳又给拿出来了一个背包,说:“这是遥遥落在那篮球馆里的,里面确实有这篮球馆的钥匙,所以说,那陆晴天并没有说谎。还有,这包里那遥遥的手机我也给检查过了,不是没有电了,而是有人刻意给破坏了里面的电池,此举就是为了要将她给困在这篮球馆里,求救无门。” “靠,那人有病吧。”唐笑给气道:“我们家遥遥招她惹她了,干嘛呀这是!” 相比之下,那顾衍倒是冷静得多,问:“佟老师,你可是抓到这人了?” “哈哈,幸不辱命。那搞出这些事情来的孩子,叫衣少鳕,是那遥遥的同班同学。她的成绩不错,就是这家里的条件一般,她又要强,不肯接受那学校给予的补助,一直都是靠着自己的努力过活。这人要是给放在那别的班级里,她一定是其中的佼佼者,可惜,在这遥遥的班里,不管她再怎么努力,那遥遥总会压她一头,因此,很多人都讽刺她是万年老二,她哪能受得住这种委屈,于是,她就把那恨意给算在了这遥遥的身上。” 唐笑给叹道:“哦,原来如此,那你要给她处分么?” “嗯,要给的,无论是什么样的理由,这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既然做错了,那就该受到惩罚。”说完,佟裳又给交待道:“好了,这事我来处理就好,你们快回去上课吧。” “可是那遥遥还没有醒呢。” “没事,这里有我呢。”说着,南晔便给走了进来,笑道:“放心吧,等小四醒了,我会通知你的。” …… 南晔在坐完诊后,就被那护士长给告知说这自家妹妹已经醒了,他连忙朝着那病房给赶了过去。此时的南遥正给靠坐在这病床的床头,望着那窗外发呆,见他进来了,立马就给笑了起来,说:“哥,我饿了。” “你还知道饿呀,和你说过多少次了要准点吃饭,你怎么又给疏忽了?” 南遥乖巧地给撒娇道:“哥,我知道错了。” “哎,希望你这次是真心知道错了。”南晔无奈地给摇了摇头,又宠溺地说:“等着吧,我已经安排人去给你打饭了,你最近只能吃一些流食,所以,老规矩,小米粥,可以吗?” 南遥给点了点头,又问:“对了,那……那人呢,他走了么?” 南晔挑着眉给揶揄道:“哟,你这问的是谁呀?” “还能是谁,当然是那个把我送过来的人喽。” “哦,走了。” “走了?!”南遥问:“他走之前,就没说什么?” “没啊,你想要叫他说些什么呀?” “没……没什么……” 见她有点失落,这南晔就又给笑道:“你放心吧,人家可是给守了你一夜呢,只不过他那上午有课,不得不离开了。这男孩吧,人挺不错的,小四,你要是喜欢人家,那就千万别错过了哈。” “哎哟,三哥,你在这儿瞎说什么呢?” “我瞎说?行,我那瞎不瞎说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 南遥在这管理学院外的广场上给踱着步,还时不时地往那楼里给观望一下。 其实,她这早就给出院了,可那南晔不放心,便又叫她在这家里给养了两天,直到今天早上,才肯放她回来销假。 她醒来的那天,这佟姐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给搞来了那顾衍的电话号码,非得要叫自己给打电话去谢谢人家。但南遥觉得,这事最好还是要当面言谢的,不然会显得自己很没有礼貌。于是,在给打听到他那今天的安排之后,自己就给跑来这管理学院外等他下课了。 随着一声下课铃响,那楼里猛地给涌出来了一群乌压压的人潮。这南遥是左顾右盼,终于给找到了那顾衍的身影。 顾衍在这走出来的瞬间,就给看到了她,那神情不由得地给温柔了起来。同这身边的同学打过招呼之后,顾衍便朝着她给走了过去,站在了她的身前,笑道:“什么时候出院的?” “呃……前两天。”南遥害羞地给低下了头,说:“那天,谢谢你。” “就这么干谢呀,你也不请我吃个饭?” 南遥想想也是,就又给问道:“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想要吃什么,我来安排一下。” “哈哈,你不用这般正经的,现在就行,走吧,去食堂。”说着,顾衍又怜惜地给揉了揉她的脑袋。南遥不自在地往那后方给退了一步,与他保持了这一定的距离。顾衍见此,连忙给歉意道:“抱歉,我忘记了,你是不喜欢别人碰你的。” 南遥不禁给诧异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莫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 “呃……”顾衍突然间给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但又没有想好该怎么同她解释,顿时就给愣在了原地,神情尴尬。 “你……你是不是知道了,我那曾经给发生了什么?” 顾衍不得他法,只好给点了点头。南遥对此是惊恐不已,慌张地给转身跑远了。顾衍心叹不好,急忙地给追了上去,可这南遥却是早就给不见了踪迹。 无奈之下,顾衍去给求助了唐笑,并向她说明了一下那事情的经过。唐笑给了他一个地址,说:“若是不出意外,遥遥她应该是会给躲在此地的。” “这是个什么地方?” 唐笑给叹道:“是那埋葬她父母的地方,每当她难过的时候,她都会去找这南伯伯和南伯母聊天谈心,一坐就是一天。你快去吧,记住,别再吓着她了。” 顾衍按照唐笑给的地址,来到了一所公墓园的门前。拾级而上,没多一会儿,就在那角落里,给发现了南遥这孤零零的身影。顾衍悄悄地给走了过去,站在了她的身边,望着她那哭红的双眼,心疼不已。 南遥也给看见了他,这刚要逃跑,就被他给拉进了怀里,吓得她不禁给颤抖了起来。 “不许再跑了。”顾衍说:“你好歹也听一下我的解释呀。” 南遥不由得被逼急了眼,委屈连连地说:“你……你快放开我。” “不放,我之所以会去打听你的过去,是因为我喜欢你,想要去了解你追求你。南南,我向你那沉睡在此的父母发誓,在这往后的日子里,我一定会拼尽全力地去护你的周全,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女朋友?” “你……你那刚才喊我什么?” “南南。”顾衍给看住了她,柔声问道:“我可以这般称呼你么?” “你……为什么要喜欢我?你明明知道我给经历了怎样的过去,你都不嫌弃我么?” “那些事情又不是你的错,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没有人会嫌弃你的,我们疼惜你还来不及呢。南南,我们试着交往看看吧,好不好?” 见他如此,南遥莫名地给哭出了声。这可把那顾衍给吓坏了,以为是自己唐突到了她,顿时就给手足无措了起来。 “别哭别哭。”顾衍替她给拭着眼泪,哄道:“对不起,我这是不是给吓到你了?” “学……学长,谢谢你……喜欢我。” “傻南南,我不喜欢你,又能喜欢谁呢?” …… 篮球馆里,那友谊赛正如火如荼地在进行着。 看台上,南遥给坐在了这佟裳的身侧,帮她在打着下手。那次的事件之后,南遥替这衣少鳕给求了情,免了她的处分,因此,自己那在校的处境,也渐渐地给好了起来,不仅给交到了朋友,还加入了学生会,人缘更是好的不得了。 佟裳百无聊赖地给瘫在了座椅上,唏嘘道:“哎,这帮孩子打得也太不专业了。要我说啊,论比赛,还是你那男人打得好。” 南遥连忙给捂住了她的嘴,说:“喂,这大庭广众之下的,你别乱喊。” “怎么了,你不是同意做他的女朋友了吗?” “我是同意了呀,可我想要给低调一些的。” “呵呵,我看你俩是低调不起来了。”说着,佟裳就朝着那不远处给努了努嘴,笑道:“我和你打赌,这用不了五分钟,那整个校园都会知道你俩已经在一起了。” 南遥抿着嘴,顺着她的目光给看了过去,就见这顾衍正翩翩而来。那份容姿,引得众人是纷纷侧目,感叹连连。南遥害羞地给移开了脑袋,假意淡定。可谁曾想,这人在走过来了之后,不由分说地就给吻住了她,好似在昭告主权一般。 那周围的一切,瞬间就给安静了下来,这时间也仿佛是给静止住了,连那球场上的队员也都停下了动作,篮球给滚落到了一边,这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俩给吸引了过去。 佟裳给提醒道:“我说,你俩差不多得了,再不放开,那帮人就要叫你俩给憋死了。” 顾衍给笑道:“佟老师,我可以带南南走了么,我俩还有约会呢。” “嗯,赶紧走吧,你俩要是再不走,我看这比赛是进行不下去了。” 于是,在众人的注视下,顾衍给牵起了南遥,护着她,向那馆外给走了出去。南遥这脸上虽是在羞涩不已,但那心里,却是甜蜜得很。只见她主动地给挽住了这顾衍的胳膊,又趁那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冲着他给小声呢喃道:“顾衍,能遇见你,真好。” “嗯,好巧呀,南南,我也是呢。” ——现代校园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