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那时我们说的意味不明的话 作者:各自双双 文案: 高中时期的云音,家境优渥,性格活泼,勇敢又明媚。她喜欢枫景,就没皮没脸的霸着他,无论多少人祝福又或多少人笑话,她都坚信她以为甜蜜的,一定也是他内心深处的柔软。后来枫景有了女朋友,后来枫景去了其他的城市,可是云音依然感念他或有意或无意的带给她的所有的美好。她为他提笔写书,取名叫做《云音未嫁的枫景》,所有人都在好奇现实生活中她是否也有一位也许一不小心就让她耗尽一生去等待的枫景?云音想起徐莫何,那个明媚张扬,光彩照人,总是耀眼的令人目眩神迷的徐莫何。他从小到大一直呆在她身边,她对他熟悉到几乎下意识的忽略掉了他身上所有的闪光点,他说要和她试试,陪着她度过了最肆意张扬的大学四年,他在旅途上牵起她的手,她穿着漂亮的礼服站在芭提雅的海滩上等着他,然而,他离开她已经三年有余了。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云音徐莫何 ┃ 配角:枫景,许淼屏,熊祖祖 ┃ 其它:亏欠,留念 第1章 我的留恋,枫景的亏欠 “我叫云音,云朵的云,音乐的音,我喜欢的人叫枫景,他在高一二班第三组第二排,他是我斜对桌的同班同学。”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在学校说起这句话是三年前,那个时候,我第一次意识到我喜欢枫景。 我喜欢枫景,枫景待我很好,我们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三年后的今天我独自走在没有枫景的大学校园里,我们没有继续做朋友也没有成为恋人。 看着大学校园里成双成对的相约来报到的小情侣,我只能苦笑。我花了三年的时间,却好像只做了一件事,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云音喜欢枫景,云音却最后也没有和枫景在一起。 远远的看到徐莫何大刀阔斧的向我走来,我叹了口气,最想在一起的人相隔万里,最想摆脱的人却像个幽灵一般阴魂不散。 我下意识的转身,可转念一想,我和徐莫何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斗到现在,我若此时扭头走了,指不定他还以为我怕他呢!想了想,又转过身来,好整以暇的看着徐莫何一脸春风得意的向我走过来。 看到他我忍不住嘲笑:“莫莫,怎么这么晚才来报道啊,是路上被小姐姐绊住了脚,还是行李箱太重,累到了?” 徐莫何二话不说照着我的头就是一巴掌:“妞,爷警告过你多少遍了,别叫爷莫莫,不符合爷的气质懂不?” 我又岂肯白白挨打,瞅准他的小腿骨抬腿就是一脚,末了拔腿就跑,边跑边喊:“莫莫,姐先走了,离了你这个瘟神大把的帅哥等着姐!” 我拖着重重的行李箱气喘吁吁的往前跑,不用想也知道徐莫何在后面气的跺脚。 到宿舍和新舍友认识后我开始静下来扫朋友圈,看到了大多数高中同学的新学校新舍友,却唯独没有他。 我忽的又想起了三年前我刚进高中的那会儿。那时候我成绩还不错,被分进了学校的重点班,重点班的男神很多,我一进学校就喜欢上了枫景,可我不自知,或许是我们那个时候对感情还太懵懂,不知道茫茫人海中只看到他一人是喜欢,不知道和所有人陌生只跟他亲近是喜欢,又或许是那时候的我们都太骄傲,不愿意承认你先一个人喜欢上谁,所以我无意中选择了一种最难打开的方式,成为他的朋友。 枫景是个乖巧懂事的男孩子,他家庭条件不好,所以他比我们很多同学都显得要成熟许多。他上进,好学,尽管成绩不是最好,却始终保持在上游水平,他勤奋,爱干净,尽管没有名牌加身,却总是穿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我记得我曾经在一本言情小说上看过,这样的男孩一般身上都会带有一种独特的香味,或者是洗衣粉沉淀后的香气,或者是常年用某种沐浴露,洗发露后留下的香气,为此,我还特地找机会去闻过他的衣服,比如说上体育课乘他上场打球的时候偷偷蹲在他放衣服的地方,闻他衣服上的气味,又或者乘他习惯性的拉下外衣拉链吹风的时候,走过去假装嫌弃的替他拉起拉链,责一句:“难看死了,还是穿起来吧!”借机闻他的体香,然而小说是小说,现实终归是现实,枫景身上没有任何特殊的香味,只有属于他自己的气息。从今以后,没有香味的男生成了我最喜欢的男生,枫景的气息成了我在人群中追逐的气息。 好多次,我在睡梦中想起枫景,最先想起的就是他的气息,他的气息像他的人,世界上有千万种重叠的香气,却没有第二个枫景,没有一种可以和枫景重叠的气息,所以我注定只喜欢枫景,注定只怀念他。 我跟徐莫何这样说的的时候,他说:“音姑,我理解你,你知道我为什么叫徐莫何吗?因为我爸姓徐,我妈姓何,我爸的初恋姓莫,我觉得高尚点说,枫景那小子在你心中的位置,只要你不失忆,一定就像莫阿姨在我爸心中的位置一样,结婚了,有儿子了,哪怕是有孙子孙孙子了,也不能忘!” 就在我为他这么多年第一次这么懂我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时候,他照旧一巴掌呼过来,扯着脖子笑得像个土匪似的看着我:“妞,我他妈是不是说什么你都信啊?真是一个傻妞,十五六岁的时候喜欢一个小男生跟你小学的时候因为我表哥送你棒棒糖而喜欢他有什么区别,你还真以为你会喜欢那小子一辈子啊?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我摸着头,疼的眼泪水直掉,“徐莫何,我他妈一定是疯了才跟你哔哔这些!” 从今以后,我和徐莫何便再也没有和平过。 徐莫何喜欢往东我就往西,徐莫何喜欢吃甜的我就往他碗里放辣椒粉,徐莫何有了喜欢的女孩,我就和她做闺蜜,天天抱团说他的坏话。 我做梦也没想到徐莫何有一天会来给我送饭。当我接到他的电话满脸不情愿的往宿舍楼下走的时候,说实话,我的内心是忐忑的。 果然,我在一众不明就里的女同胞的艳羡的目光中接过他手中的饭盒后,他说:“音姑,你是不是因为一些私人原因伤感得不想吃饭?” 是的,他就是叫我音姑,为了能够一辈子嘲笑我小时候一度曾披着床单扮大家闺秀林姑娘,林妹妹,并且哭着喊着要大人叫我“音音姑娘”这件事,他从撞破这件事后便一直叫我音姑。 如今明知道我没有跟枫景成为手拉手来报到的小情侣,明知道我触景生情难过得跟什么似的,他还跑来我伤口上撒盐,我强忍住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齿的看着他:“所以呢?” 他一脸无辜的瞅瞅我手中的饭:“这是一份你十分讨厌吃的甜点,你可以扔,但如果你一口一口的把它吃完,你就会发现,饭盒底下的秘密。”末了似乎怕我不相信,还特别贱的补充了一句:“关于枫景的!” 我刚想扔的手又特别不争气的缩了回来,瞪了他一眼扭头回了宿舍。 我在舍友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咬牙吃完了一个撒了一层辣椒粉的蛋糕,却发现什么也没有,我气冲冲的打电话找徐莫何质问,电话一接通就听到徐莫何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妞,你男人在红一中复读,今年高四!” “别开玩笑,他考得不错的,怎么会复读?” 电话里传来徐莫何饱含怒气的声音:“可能是他要求太高了吧,我怎么知道,你自己问去!”随后便挂了电话。 我一口气堵在喉咙差点没被他气死。 平静下来后眼泪便开始大滴大滴的往下落,枫景,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还记得,我曾经一个人趴在桌上担心高二会因为文理分科和他分开,那时候他脸上挂着温柔的笑过来安慰我,“怎么了?”短短的三个字,却是他能做到的关心的极限。 想我那个时候的样子是多么无畏多么理所当然,我努力做出一副委屈吧吧的模样看着他:“枫景,我不想和你分开!” 那时候他给我的回答是什么?“你不想和我分开也可以,那就从现在开始好好学习啊!”我想,他说的有道理,我学习好了,就不会和他分开了。 后来他有了新的红颜知己,甚至比我更知心的红颜知己,那时候我们没有被文理分科分开,却被命运分开,我们都选了文科,却成了隔壁班的同学,我们都认识彼此,却谁也没有再理过谁,我只能在高三毕业前夕一个人趴在窗子边担心着和他的别离,猜测着他可能会报的的大学,一厢情愿的为了能有更多与他在一起的可能而孤军奋战,尽管我不顾一切想要争取的只是一个可能和他在一起的机会,尽管那个时候我已经无法再说服自己他可能并不是一点都不喜欢我! 我如此这般,枫景却理所当然的做了我种种预料之外的选择,与我无关的选择,我不知道我的泪水里有没有对从来只向前进不向后退的枫景做出复读这样的选择的心疼,但我知道,是有委屈的,我完全脱离了枫景的生活的委屈,尽管这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意识。 我和枫景高一下学期闹了不愉快后便一直没有好过,我不记得我是怎样和枫景闹了不愉快的,但我却清清楚楚的记得我们是怎样从熟悉走向末路的。就像我高三毕业时给他的回信里面写的一样,后来我们许久没有好好说话,后来我们怎样称呼都不对,后来我们明明认识却形同陌路,后来我们茫茫人海中四目相对却连问候都不能够! 我不知道我是发了哪样神经,第二天便抛下一切的开学事宜跑回了云市,我没敢回家,只敢在高中校门口徘徊,我们的高中是寄宿制学校,基本上一个星期或两个星期回家一次不等,我到了校门口才想起来今天是星期五,按照一中的惯例是不能够出校门的,我想见枫景除非进学校找,可我如今又有什么资格以什么身份去看他呢,看到他我还能讲什么呢?我自嘲的笑笑刚转身想走,可就在这个当口学校的大门开了,没过多久便有一波一波的学生涌了出来,原来是学校有活动放假。 我意识到有可能遇到枫景后,下意识的就躲到了大门外的墙根后,我想了很多,我想了很多,枫景在我心中一直是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存在,他因该不高兴我见到此时还在是个高中生的他,想到如此,我决定不仅今天,在他没有考上理想的大学之前我都不会见他。 我等了许久,就在我以为我在某个发呆的间隙错过了枫景的时候,枫景真的走了出来。他貌似不急着回家,出了校门口就一路沿着老街口走,我不远不近的跟着他,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情景,过往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不断浮现。 我是怎么在朋友的身份中意识到我喜欢枫景的呢?这大约又要从三年前说起了。 那是候我在跟他生闷气,具体原因我也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当我远远的看着他向我的座位这边走过来,还以为他要来哄我的时候,就看他抱着一本字典停在一个女同学身边,女同学问他:“你抱着一本字典干什么?” 因为那女孩子平常时间也是和他走得比较近的,他想了想,开玩笑的说:“给我将来的儿子取个名字。” 女同学原本白皙的脸上忽然一片绯红,好像他说的是“给我们将来的儿子取个名字”。 我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呼吸一窒,只因这幅画面,只因他没有走向我,只因我曾抱着这本新华词典,满脸笑容的在他目之所及之处和其他女同学说我要给我和他将来的孩子取个名字。 我为此整整气了他三天,我想这大约就叫吃醋吧!三天后我忽然恍然大悟,我喜欢上枫景,喜欢上我的好朋友了。 我决定找他和好,我决定对他好。 同桌过生日,选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去山顶野炊,我和小伙伴姗姗来迟,我们歇在半山腰上,我双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叫他的名字,叫一声低头笑一阵,再叫一声,“枫景,枫景……”把尾音拖得长长的,旁若无人的样子,那个时候,真的觉得叫他的名字口齿留香,叫他的名字含羞带怯。 我的告白也来得很突然,本来同桌生日的前天晚上我就一直想要跟他说,最后吞吞吐吐却是我的小伙伴看不下去帮忙转述的。 一群小伙伴围在他的课桌旁,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枫景,你就和云音在一起吧!”“枫景,枫景,你就从了我们云音吧!” 我就像个逼婚的女土匪站在那里看笑话,等了好久也没听到他的回答,后来只能拿开玩笑当借口不了了之。 然而那天,也许他看到坐在半山腰上没皮没脸的喊他名字的我时那洞悉一切又带着一丝包容一丝哭笑不得的神情太过温柔,也许是那天的天气太过风和日丽,我终是没有忍住,在下山的路上没头没脑的对他说了一句:“她们说的是真的!”言外之意是,她们说我喜欢你是真的! 枫景也反应得很快,几乎是下意识的,他问:“为什么啊?” 我特别理所当然的回他:“喜欢还需要理由吗?” 说完我们两个人都笑了,我的笑容中多的是倔强和羞涩,他的笑容中却多的是意外和被我逗乐的表情。 他给我的回答是“我们还没资格”,我第一次见一个人可以把拒绝的理由说得这么大义凛然让人无法反驳,基于我的智商,他向我解释,我们现在还太小,吃着父母的,用着父母的,有什么资格在无所作为的当下去说爱,他问我知道什么是爱吗? 结果一番拒绝的话说下来生生让年少不更事的我理解出一种,他不是不喜欢我,只是还没有资格说喜欢我,等到我们都有资格说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他就会和我在一起的错觉。 从今以后我的日常就是找枫景说话,缠着枫景,粘着枫景,周末给他打电话,放假给他打电话,上课发呆想着和他的未来,上不喜欢的课拿出素描本画他的背影,俨然,他已经成了我生活一部分。 我也曾在周末在这样的街道和他不期而遇,误解他匆匆向我走来是因为高兴因为在乎。 云音跟着枫景,跟到全世界都知道她喜欢枫景,可惜那个是时候不像大学,枫景没有那么多时间给她跟,她费尽心机也不能够制造出多一点再多一点的属于他和她的回忆。 没过多久,我和枫景又闹不愉快了,我总是记不得我为什么和枫景闹不愉快,因为我从来没有刻意想过要和他闹,那时候的我,如果知道做什么会让我们之间产生不愉快,一定不会去做。 而就在我和枫景闹不愉快的这几天,我忽然被告知他谈恋爱了,和别人。 第2章 枫景的亏欠,我的留恋2 我从没有想过其实那个年纪,喜欢的人不小心喜欢上谁就伤害了你,我也想不明白,其实一切的一切只是善良的他想要给我一个不能和我在一起的理由,无所谓任何因为年纪小而没有资格去做或者力不从心的事,只是我还不明白。 那个女孩,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得到了关于枫景的我所有可望而不可及的宠爱,然而,说来很狗血,其实她是我的朋友。 从今以后,我对枫景再也没有主动过,当然和他喜欢的那个女孩也失去了再做朋友的必要,可能当年见证了我追枫景的所有人都以为我会和他们走到陌路的原因是因为被好朋友撬了墙脚,而且她撬的还是我心目中最不可动摇的一堵墙,然而我却不止一次的想,我那个时候其实还是豁达的,至少我知道两厢情愿是没有错的,感情的事不可以勉强,我真正在意的是他们对我的小看,和自以为是的保护。 我永远记得那个时候他们那副想在一起却又怕我伤心不得不瞒着我的样子。其实那个时候但凡他们中的谁站出来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云音,对不起,我们在一起了,请你祝福我们”,我不会这样耿耿于怀,至少我可以被明明白白的告知我可以放下这个并不十分中意我的男孩了,我可以祝福他,祝福他们,只要她告诉我她其实碰巧也喜欢他,他告诉我他喜欢的女孩碰巧是我朋友,然而,却因为所谓的保护让我成了不明所以的傻瓜,以至于好多明明可以当时三个人心平气和坐下来讲清楚的话,却因为我没有资格再打扰他们没有理由再提起而成了我心里的刺。 那时候我最好的朋友熊祖祖一语道破,她说:音音,其实是你太骄傲,你们三个弄成这样真不是谁的错,如果当时你能放下骄傲,问一句,枫景,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和你做朋友的这段时间,你对我的所有的好是不是都只是因为我们是朋友,你和宁小颖在一起是不是真的只是因为你喜欢她,而不是因为跟我赌气,气我不懂珍惜的无理取闹但凡你能放下一点那时其实已经显得不那么重要的骄傲,你就不会在每次枫景来找你的时候打断他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害他欲言又止,如果你不那么骄傲,或许他不会觉得或许他对你而言也没那么重要,你有没有想过,事情弄成这样,或许他也有很多话要对你说,又或许你能有一丝半点符合你内心的伤心的神情流露,他会来解释,他们都会来解释,从今以后,枫景就在你的世界里翻篇了,你又怎么会变成这副提不起放不下的鬼样子” 可是祖祖说的话,我却是很多年后才懂。懂她也有一个爱而不得的男孩,懂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慨,也懂,她说的其实不无道理。 我在高三毕业的时候收到了两张枫景的照片,那个时候很多同学都在互相送照片以作留恋,祖祖绘声绘色的跟我描述枫景是如何旁若无人的走到我的桌子面前,如何踌躇着翻开我铺在桌上的书本和卷纸,将两张照片压在我桌底的,我却百思不得其解,寻思着枫景怎么会有闲心主动给我送照片,而且还是亲自送来? 然而事实告诉我却是我想多了,我身边有个热心的小伙伴,她男朋友和枫景是校篮球队的哥们,有一次我随口提了一句,大约类似于“说来也是可悲,马上就毕业了,我喜欢了三年的男生到头来我却连一张他的照片都没有”的话,她大约是觉得说出那番话时候的我很是感伤,同情心马上就爆棚了,这不,回去跟他男朋友随口一提,她男朋友特别仗义的跑去跟枫景将“哥们,那文六班的云音你是不是认识,人托我向你要张照片,你看你给不给吧?” 这才有了后来枫景给我送照片的风波,而我那位热心的小伙伴却赶在我正为枫景破天荒的反常之举产生无限遐想的时候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毫不留情的戳穿了我。 枫景给我在照片上留了字,反省了那时候的他自己,他说是他做得不够好,他说我们还能在做朋友吗?落款是枫景。 脑海中想了无数次的画面在现实生活中上演,我却发现我还是不能承受朋友这两个字的痛。 但是陌路了两年的我别无选择。我决定开开心心的与他和好。 我选了九张明信片用美工笔认认真真的给他回了信,以“许久没有和你好好说话,忽然发现怎么称呼都不对”开头,以两年来不能打扰不能放下的心酸为文,以“我会用我的方式把你放在心里,这是我如今能给你的所有也是唯一”结尾,我们谢过彼此在彼此的岁月中出现过,并且带给过彼此不可磨灭的温暖,我们客气与疏离的用都过去了的态度说着以后还是朋友常联系的话,却发现到头来还欠着彼此一个告别青春的拥抱。 所以高中我对枫景所有的印象就停留在了毕业那天,我们不期而遇,他帮我分担行李,我们心照不宣的告别,因为大约只有我一个人留念所以我还要假装没那么不舍的画面。 直到今天我来看他,跟着他的脚步孤独的追忆往昔,我停在岔路口看着他走过红绿灯,走过街角,一点一点的消失在我的视线中,脑海中用来结尾的是一个自作多情的画面。 我和祖祖在街上无忧无虑的溜达,尽情的享受难得的周末时光,却和刚去邻校打篮球回来的他偶遇,喜欢过一个人都知道,那种和心上人不期而遇的雀跃,我欢脱的朝他跑过去,自从见到他的那一刻起我的眼中就只有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卖水果的大妈正闷头推着一辆三轮摩托车向我撞来。 他总是就那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等着我向他靠近,却肯在那样的当口大跨步走到我身边,卖水果的大妈后知后觉的用力将车子推转了一个角度,车子和我的身子擦肩而过,他着急想要拉我的手在碰到我的衣角的时候一顿,收回,语气责怪:“你要急死我!”脸上却是我熟悉的温柔而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身后的朋友们后知后觉打趣着凑上来,我却因为他的这句话心绪久久不能平静,甚至还一度怀疑是不是我听错了。后来我问祖祖,枫景向我走来的时候表情是不是担心的,他是不是说了一句“你要急死我”?祖祖那时候就特别义气告诉我“是,是很担心,可你们毕竟是朋友,担心不能代表任何东西,还有,抱歉,你说的那句像偶像剧台词一般肉麻兮兮的不符合枫景气质的话,抱歉,我没听到!” 可我当时很固执,执意甜蜜。 第3章 离开枫景后我常听的歌 十分不幸的是我和徐莫何在大学又成了同班同学。看着面前那个一面手指飞扬的扫着我的歌单一面笑得像个傻子的人,我忍不住当堂发怒:“徐莫何,你丫的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徐莫何特别无所畏惧的抱着我的手机,继续道:“什么‘狠狠哭,什么‘味道’,什么‘他不爱我’,音姑,你一天听的这都是些什么歌啊?简直笑死人了,哈哈哈……” 鉴于还在上老班的课,他用袖子捂着嘴,生生吧“哈哈哈”笑成了“咕咕咕”。 我伸手去夺手机,却被他躲开了,一来二去就被讲台上的老班看出了端倪,我们老班是个思想前卫的四川美女,她当场就来了一句:“云音,徐莫何差不多得了啊,我一个星期才上你们一节课,就拜托你们把你们宝贵的打情骂俏的时间分一点给我好好上课吧!” 我当场就闹了大红脸,反驳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四川美女便操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开始了她的朗诵。 我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罪魁祸首徐莫何,却发现他正好整以暇的看着我脸红,要多贱有多贱! 浑然不知他又戳中了我的心事。 其实在遇到枫景之前我是不喜欢听那些肉麻伤感的情歌的。离开枫景后,我会下意识的去听一些能够让我产生共鸣的歌,比如郭采洁的“狠狠哭”,我狠狠哭了一整个冬天,把你留在昨天做纪念;比如辛晓琪的“味道”,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想念你白色袜子,和你身上的味道;又比如说金莎的“他不爱我”,他不爱我才舍得的暧昧,他不爱我才忘了心疼我;还有王菲的“红豆”,还没跟你牵着手,走过荒芜的沙丘,还没为你把红豆熬成缠绵的伤口……选择留恋不放手…… 我知道终有一天我回头看会觉得矫情,可那时候我是真的伤了心。 祖祖成功抱得美男归的时候问我:“音音,莫大公子要财有财要貌有貌,你们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么多年,你就一点没动心?” 我想,这大约就是应了那句话,你爱他,就只爱他那样的,离了他,就算旁的人再好,也只是别人。 以前枫景曾问过我知不知道什么是爱,我不知道,我不敢以爱的名义打诳语,所以我想,或许我对枫景不是爱,而是深深的喜欢,一种可以维持很多年的深深的喜欢。 平心而论这么多年徐莫何也不是没有对我好过,可是任凭我们彼此再怎么寂寞也没有相拥取暖过,我想,我和徐莫何都是不愿将就的人,这么多年我不喜欢他的原因,除了其他,是因为我喜欢枫景,而这么多年他不喜欢我的原因,除了其他,是因为他知道我死心眼的喜欢枫景,属于打都打不醒的那种,而正因为如此,我和徐莫何也成了那种绑都绑不在一起的人! 下课了徐莫何见我还在发呆就推我的桌子,我站起来没好气的吼了一句:“老师,我跟徐莫何真不是情侣,他整天手爪爪痒像个智障一样有事没事的找我不痛快,我是发疯了才会跟他在一起!” 周围的同学像看智障一样看着我:“云同学,老班可能已经听不到你的冤情了!”末了还不忘暧昧的看了一眼我和徐莫何。 我那个脾气啊,真是一下子提上来压都压不住,我撸起袖子气势汹汹的瞪着徐莫何,那厮骂了一句“神经病”抬手照着我的头就是一巴掌,乎完还特别待定的说一句:“妞你好好想想,怪爷吗?” 我真的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就当我再一次要发作的时候,徐莫何的一句话又让我奄了下来,“音姑,我妈让你晚上去我家吃饭!” 我真是,我真是,哎!什么叫吃人嘴短啊,徐莫何家妈和我妈的闺蜜情简直就是我十几年来最大的心病啊!自打我出生以来,这两姐妹就动了想把我和徐莫何凑成一对的心思,偏偏徐莫何这厮还特别不知死活,每次和我吵架理亏的时候,或者被我抓住把柄不得声张的时候,他就会无下限的在他妈或者是我妈,甚至是他爹和我爹面前展现出一种对我的名不副实的超乎想象的喜爱,而每当这个时候,我妈和她老公和她小姐妹和她小姐妹的老公也就是徐莫何的父母就会表现出一种恨不得趁早给我们来一场未成年人婚礼的迷之冲动,每次看到徐莫何当着他们的面对我耍流氓时,那表情那叫一个欣慰啊,十几年如一日!所以我特别怕徐莫何来这招,每次徐莫何想要压迫我,只要来这招百试百灵。 有时候我也会好奇的问他:“徐莫何,你再这样作下去,就不怕哪一天,那四个为老不尊的真的一个心血来潮把我们拖去订婚了吗?” 而每当这个时候徐莫何就会特别不要脸的来一句:“谁他妈在乎,我可不像你有喜欢的人,我就孤家寡人一个,娶谁不是娶,娶你还熟门熟路的!” 我他妈真是被他不要脸的逻辑打败了,眼见着我已经十九岁了,徐莫何也长成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大小伙,我是真的担心啊,只要那四老人一个想不开,别说让我和徐莫何订婚,就是结婚领证也可能是分分钟的事啊!所以我越来越受压迫,越打越受压迫,我真是恨啊! 我是坐在徐莫何电摩托上回的家,不,确确的说是去的他家。快到他家的时候有个减速带,每次徐莫何到这里的时候都会有个急刹车,而我每次都会无可避免的往他身上撞,撞得我那叫一个尴尬啊,我说:“莫莫,你这厮是不是存心想占我便宜,在这给我下套呢?” 每当这个时候,徐莫何总是回过头一脸鄙视的扫视一眼我平平的胸脯,然后手动制造一个急刹车,末了一脸淡定的看着我:“音姑,说实话,我是真没什么感觉!” 今天照旧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故,我一下车就扯着他恳切的商量道:“徐莫何,有句话,我忍了很久很久了,今天我一定要和你说,你说以前我还小,我撞你的时候你说没感觉我可以理解,可现在我他妈已经发育成一个大姑娘了,你说我34B的胸,往你身上撞你说没感觉,你不尴尬我还尴尬呢!你以后骑车的时候小心一点啊!成不成?” 我话说完了见徐莫何没反应便凑上去道:“莫莫,跟姑娘我装聋呢是吧?我问你成不成,成不成啊?” 徐莫何被我缠不过,不耐烦的回头吼了我一句:“你烦不烦啊!” 天知道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徐莫何居然脸红了。 我像打量大熊猫一样憋着笑打量他,他无语的瞪了我一眼:“云音,你是不是女的?” 我犹在自顾自的傻笑,何阿姨的声音从屋内传来:“音音,来了怎么还不进来,快来给我打下手!” 我回了一句“唉,来了!”下一秒就被徐莫何恶狠狠的一把拽了过去:“妞,看你还敢不敢取笑本少爷?” 我看着肩上那双快捶到我胸口的手,忍不住哀嚎,看,又来了,“哎,大少爷,我知道你有色心没色胆,可这样影响不好,放开吧,放开吧!” 下一秒,我跑他追。没多久我又屈服在了他的魔爪之下,于是何阿姨于百忙之中抬起头看到的又是那副让她欣慰的画面,徐莫何拼了命的把我往他怀里塞,而我则有如避洪水猛兽一般的避了又避,逃了又逃。 我想我真是烦他不得。何阿姨吃饭的时候问我在大学报了哪社团,我随口报出“汉服社,跆拳道社,书法社。”一个星期后我便分别在汉服社,跆拳道社,书法社看到了徐莫何的影子。 他向我传递了一个可怕的消息,何阿姨居然用他的零花钱逼他报和我一模一样的社团。我真是…… 第4章 我妈的西服,何阿姨的礼服裙 祖祖的美男放小长假搭飞的回来看她,祖祖兴高采烈的说要来光顾我和徐莫何的寒校,徐莫何和我猜拳猜输了,决定破财请祖祖和他的美男吃三楼的小火锅。 祖祖家是开连锁火锅店的,祖祖的美男叫林秀元,人如其名,长得像新版活佛济公里的活佛没有穿袈裟前一样帅,祖祖特别小鸟依人的坐在林秀元旁边,对着面前的小火锅挑三拣四的,最后特别欠抽的对着林秀元吐出一句:“和我们家的简直没法比嘛,委屈我们家元元了!” 画风再一转,对着徐莫何凶巴巴的道:“我说大少爷,你是不是寒碜我呢,我家是开火锅店的你就请我吃火锅,音音家是开奶茶店的,如果将来你真和音音奉旨成婚了,约会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打算请音音喝奶茶啊?” 徐莫何气哼哼的把祖祖面前的小火锅移开,“爱吃不吃!” 我赶紧在一旁提醒:“是连锁,连锁!” 祖祖反应了一下又将徐莫何面前的小火锅挪了回来,道:“我们开连锁店的,会和你介意才有失风度!” 末了又贼兮兮的看着徐莫何道:“看在你请我和元元吃火锅的份上,祝你早日找到一个小仙女,早日脱单,早日摆脱和音音的绯闻纠缠,早日脱离你和音音的单身二人组!不用谢。” 徐莫何抬头看了我一眼,特别受用的给祖祖夹了一块肉:“借您吉言,借您吉言!”转了一圈又将肉放到了林秀元的碗里,特别绅士的说:“还是这样妥善一点!” 我真是被他们打败了,转头去和林秀元聊天,却发现林秀元忙着给吃货祖夹菜,聊天完全不专心啊! 青天白日被塞了一把狗粮,我奄奄的趴在桌上,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徐莫何:“哎,无能啊,身边坐着这么大一枚帅哥居然还是被喂狗粮!” 徐莫何一听这话可来劲了,立马夹了一片肥肉最多的肉往我嘴里塞:“瞧瞧这幽怨的小眼神,原来是在觊觎爷啊,看在你夸爷帅的份上,也帮你秀回去!” 我他妈最讨厌吃肥肉了,赶紧起立,徐莫何眼疾手快一把扣住我的下巴,微微一用力下一秒肥肉就进了我的嘴巴,就在我低头用纸巾吐肥肉的时候,有人拍了拍我的肩,我抬头旁边站了一个斯斯文文十分秀气的小男生:“那个,你好,我能加一下你微信吗?” 我,我被觊觎了!我当时就懵了,再看在座的都一副看戏的表情,我心一横,眼睛一闭一睁,指着徐莫何信誓旦旦的道:“我有男朋友!” 小男生眨着一双个单纯的小眼睛,“刚才你们不还说是绯闻男友吗?” 我晕,毕竟还是小男生啊!我极力的忽视掉徐莫何和祖祖一干人等憋笑的神色,很认真的点头:“刚才开玩笑呢,他就是我男朋友!” “那,好吧……” 小男生一脸受伤的走了。我回头才发现他们在玩真心话大冒险,我,我居然被真心话大冒险坑了! 祖祖都笑岔气了,徐莫何脸上也是一脸的幸灾乐祸。 我郁闷的低下头再抬头就看到了目瞪口呆,目光呆滞的祖祖,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吓得唰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居然是枫景!难以想象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能明显感觉到周遭的气氛忽的就冷了下来,还不等我开口枫景就将一张身份证递到了我的手里。 “这是你的身份证,有同学在校门口拾到后就交给了政教处,我在广播里听到就顺道去看了一下,没想到真的是你的!” 我嗫嚅着说了句谢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是了,我那天跑去一中门口等他,因为一中有规定,非本校在校学生进入必须登记身份证信息,那天我捏着身份证在门口徘徊了半天,最后被他忽然出现吓得慌忙躲藏之际,只来得及随手将身份证往背包里一塞,也没留意塞进去了没,回到学校一段时间后才发现身份证不在了,本来已经做好了补办的准备,没想到会落到他手里,没想到他会送来! 就在我们都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祖祖说了一句:“枫景,坐下一起吃吧!” 我怔怔的不说话,枫景看了我一眼,说:“不了,谢谢!”然后就走了。 我赶紧追出去叫住他,我说:“枫景,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枫景笑笑:“问了同学你的情况,在你们女生宿舍楼下遇到了你的舍友。” 我笑:“谢谢你,还特意送过来。”其实我本来想问的是,你为什么不拿给我的舍友带给我,或者你甚至可以邮给我? 枫景又笑了笑:“应该的,对了,忘了恭喜你。” 我下意识的回了一句“什么?” “徐莫何,一直听说你们很要好。” 我点头,然后又摇头。他跟我告别,说:“先走了。” 我点头,一直没敢去看他的眼睛。直到他走出去好远,我有蹬蹬的追了几步,我叫他:“枫景!” 他回头,也向我走了几步,我们远远的看着彼此,我说:“我单身,我在等,再等几年!” 枫景还是笑,笑完之后点了点头,“这样也好,你还小,这种事,不急。” 我冲他挥挥手,“再见!” 他笑着点头:“再见!” 枫景走后,我在原地站了很久。祖祖打电话来说,徐莫何有急事先走了,让我赶紧来付账,我这个心情啊! 送走祖祖的时候我就在想,徐莫何这个人平常时间做事总是慢吞吞,漫不经心的,是什么事让他那么急,脸面子都不要了,说好的请客不付账就开溜? 偏偏下午还没课,我打了很多电话他也不接,我越想越觉得诡异,就发短信威胁他,如果没事的话就回电话,否则轻则我打电话回他家,重则我报警找他! 我冒险给他家里打了电话,他妈说他没回家,还问我们是不是吵架了,我心想,笑话,我们哪天不吵架? 不过说实话,他这么反常一闹,还真把我急到了,当然我是不可能报警的,就算是未成年人失踪也还不足以到立案时间嘛! 所以当我晚上在书法社见到他的时候,我心里那叫一个激动啊!我二话不说跑过去搭住他的肩膀:“莫莫,大半天死哪去了,火锅钱记得还我啊!” 徐莫何很是嫌弃的将我的手爪子扒拉开:“我没钱,要钱找我妈要去!” 我说:“成,今晚去你家吃饭!” 说完,自己先笑了。 就这样我和徐莫何又磕磕碰碰的处了半学年。 快放假的前两个星期我忽然收到了我妈给我寄的包裹。里面除了一些她从我外婆家带的吩咐好要给徐莫何一半的特产之外,还有一套西服,也是给徐莫何的。 而当我顶住来自一波痴男怨女的谜一般的言论的压力将特产和西服辗转到徐莫何的手上的第二天,他的妈妈来了! 说是我爸妈过来了,两家人约了在饭店聚餐,我爸妈已经在饭店等我们了,说着将一个高端大气的袋子塞到我手里,说是给我买的新裙子,让我回宿舍换好再出来,她和徐莫何在车上等我! 我这才注意到后车座上一身浅蓝色小西装的徐莫何,端的是一副人模狗样的姿态,古人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可真是半分也没说错! 可是我却绞尽脑汁也想不通,等我换好裙子下楼的时候,说好在车上等的徐莫何怎么又给委屈吧吧的赶下车了呢? 所以,可想而知,作为徐莫何这种因为颜值而成为学校风云人物的大少爷的绯闻女友,而且还是一个受“婆婆”待见的绯闻女友,我是如何在学校一举成名的了? 然而,更惨绝人寰的是,当我屁颠屁颠的跑去,以为亲爹亲娘又给我带来什么温暖的时候,饭桌上我爸跟我说,马上就要放暑假了,他和我妈定了一个三十天的旅行计划,差不多等我放假他们也就出发了,但他们不打算让我去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所以已经和徐叔叔何阿姨商量好了,放假我就住他们家,今天晚上他先帮我把行李送去徐莫何家,等放假我就可以直接住过去了。 说完后见我不语,我爸说:“你想要什么可以和我们说,我们回来的时候给你带。” 我妈则补充道:“你要实在想我们,可以给我们打视频电话。” 我看着一旁衣冠楚楚的憋笑的徐莫何,忽然有种想往他脸上泼汤的冲动。 晚饭后我和徐莫何被四个老顽童保驾护航送到了校门口,大学校园是没有说外来车辆不可以入内的,可他们偏偏要套路我们。 于是,一身淡蓝色小西装的徐莫何和一袭粉色蛋糕裙的我,我们两个神经大条的人一路从校门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尴尬的互相嗤笑着回了宿舍。 第5章 徐莫何,搞不懂你啊! 马上就放假了,我真的是宁可去外面租个小房子住我也不要去徐莫何家啊!如果我有钱! 重点是徐莫何的父母是大企业家,大企业家忙啊,经常不回家,而我和徐莫何又是那种不能在同一个屋檐下呼吸同一片空气的人!所以整个屋子里整天都充斥着我和徐莫何为了争早餐吃什么,午餐吃什么,晚餐吃什么,争床,争沙发,争遥控器,争电脑的喧嚣声! 我喜欢在家里唱K,徐莫何喜欢看书,我喜欢吃零食,徐莫何连味都不能闻,我喜欢简单点随意点,徐莫何喜欢一丝不苟,我不会换灯泡徐莫何也不会,我做不出徐莫何喜欢吃的菜,徐莫何不会做菜,我们在一起生活没有一丝契合,只能互相嫌弃,相爱相杀。 而不可一世的徐莫何也会有想要静下心来和我好好谈谈的时候。我们在晚饭后偷偷开启了两瓶徐叔叔和何阿姨珍藏的红酒,两个人窝在电影放映厅里,一边看文艺小电影,一边回忆青春。 徐莫何问我喜欢枫景什么,为什么只喜欢他? 我说:“很多,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他有什么是我不喜欢的,这是我喜欢他的地方,也是我喜欢他,只喜欢他的理由。” 徐莫何又和我说起了他那段被我搅合的初恋,他说我太蠢了,还以为整到了他,其实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以为我喜欢人家罢了! 我跟他说我讨厌听到一厢情愿这个词。 顿了顿,他说:“云音,你跟我说说你以前都为枫景做过哪些傻事?” 我说:“我没刻意为他付出过什么。”这是大实话,就像他没有刻意对不起我什么一样,我只是在努力的制造属于我们的回忆,为数不多的,到最后只有我一个人记着的回忆。 于是我便跟他讲了一些我和枫景以前的小事。 我记得那会枫景是我们班写字写得最好的男生,他的字很漂亮却不是那种工工整整,规规矩矩的漂亮,我那会儿在画画上颇有几分天分,所以我和枫景是最先被推出来搭档出黑板报的,我画的黑板画一向以随性脑洞清奇著称,他的字和我的话,很配!期初我们是几个人一起出,我和枫景一个排版画画一个写字,其他人给我们打下手,久而久之黑板面前的凳子上便只有我和枫景了,我喜欢那种感觉,和枫景站在同一条凳子的两端的感觉,云音和枫景站在一起其他人都是多余的感觉。 有时候因为黑板报必须在规定时限内出好,我和枫景也会留下来出黑板报,但大多数时间等我们出好黑板报留下学习的同学也走了,这样反反复复几次,我和枫景便有了一个下晚自习一起回宿舍的默契,但其实大多数时候是我刻意在等,他扫地我便擦黑板,他做习题我便坐在他后面看小说,他收书我便起身,现在看来毫无意义的事在当时却是我的大事,是,陪枫景走一段路对于那个时候的我来说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虽然只是短短的一段路,但走在那段路上的时候他身边的人是我,只有我,他只能跟我讲话,我可以跟他将很多话。 当然那个时候也会有同学那这件事开我和枫景的玩笑,说我们早恋,枫景从不认真的否认,我也不敢承认。 我问徐莫何:“你们男生遇到这种事情不否认,难道不是喜欢吗?” 他嗤笑:“如果喜欢难道不应该是承认,而不仅是不否认吗?” 我低头闷一口红酒,说:“徐莫何,其实我懂。”我都懂。 其实很多事情只要我不主动,我们之间便什么也不会有,什么都不算! 记得以前学校开学典礼的时候,因为学生人数太多,学校条件有限,只能选择在露天宽广的大操场上举办,学生也只能自带凳子。那时候我们的凳子都是长条长条的长凳,所以一般是和同桌一人抬着一边下去坐几个小时候再抬上来,偏巧我那个时候的同桌是个小男生,男生的座位一般被安排在班级的末尾,我又不好意思去和男同桌一起挤在一堆男生中间坐,只好去找舍友挤挤,可当我发现男同桌居然坐在枫景后面的时候,我便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毫不犹豫的坐到了他的旁边。 而对于我青天白日的大胆举动,大多数同班同学是表示理解的。所以当我没皮没脸的往枫景后面一屁股坐下去的时候,他们的眼神中除了了然的神色之外再无其他,当然我同桌和我舍友是笑得最欢的。 其实那种情况之下不管再怎么尴尬突兀,在老师眼中我也不过是坐到了我原本的位子上罢了!可重点是那时候我色胆包天,一心想着既然都已经坐得离这么近了,那不做点什么岂不是白造作一场? 所以我鬼鬼祟祟的找枫景聊天,所以我大胆的在枫景背后画圈圈,一遍又一遍,所以我理所当然的把黑框眼镜递给他帮我拿,所以,我发现打瞌睡的时候头会抵上他的后背便再也没有醒过来。 我又问徐莫何:“这种情况之下不拒绝,难道就没有一点点喜欢?” 徐莫何把头伸过来喝我酒杯里剩下的酒,“音姑,如果是我,如果我喜欢你,你在我背后画圈圈我会有悸动,会数你画了几个,你伸出手递东西给我的时候我已经伸手去接,你想打瞌睡我就已经做好了保护你的准备,你想靠近我,你的头向我靠近的时候我的背也会向你靠近几分,你说他对你有没有喜欢,哪怕只是一点点?” 我被徐莫何反问住了,也没来得及留意他干了什么,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徐莫何整张脸凑在我面前,正意犹未尽的舔着嘴唇上的酒渍,我忽然觉得脸有些发烫,正想推开他,“徐莫何……” 几乎是一瞬间,徐莫何的唇软软的落在我的唇上,电光火石间,他忽然孩子气的开口:“云音,别说了,一个男人就算他吻过你也并不代表他喜欢你,何况他待你一直恪守君子之礼,所以,你记住了,你们之间那点破事根本什么都不算,什么都不是!” 我有些懵:“莫莫,你为什么吻我?” 徐莫何懒懒的往身后一趟,闭上眼睛从鼻孔里发出一个“嗯?”之后便再没有醒过。 我把徐莫何扔在他家的放映厅里睡了一晚上,为了避免尴尬,从第二天开始我便开始了早出晚归的流浪生活。直到我第N天在街上毫无目的瞎逛的时候遇到了徐莫何的初恋女神,我们本着老同学见面的纯洁心态聊了一下天,没想到越聊越投机,从饭店聊到咖啡厅,再从咖啡厅聊到小区门口,虽然一直都是人家在付钱。 差不多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徐莫何家初恋女神的姐姐来找她顺带把我也送回了家。我一进门就和正急匆匆要出门的徐莫何撞了个满怀,我捂着头委屈吧吧的抬头,还没张口便被徐莫何一声吼住了。 “云音,妈的你发什么疯?” 我一脸莫名其妙:“徐莫何,我正想问呢,你发什么疯?” 徐莫何一把把我扯进去往沙发上一推,“说吧,这两天为什么躲着我?” 我看了一眼一旁明显在生气的徐莫何,正斟酌着要不要把那天晚上他吻我的事跟他说,“那个,那天晚上你喝多了,我还好,但那个……那个……” 嗫嚅了半天也没有表达清楚。徐莫何忽然一拍桌子,“妈的,爷全忘了,爷没吃啥亏吧?” 我真是…… 没过多久,徐伯父何阿姨出差回来了,我也是个会享福的,赶在有人照顾的时候病了,头晕啊,恶心啊,犯困啊,症状那叫一个齐全! 起初是徐莫何每天战战兢兢的来劝我去医院,都被我拒绝了,谁叫我懒得连去医院的力气都没有了?紧接着便是何阿姨带着徐莫何破门而入,二话不说直接把我送医院了,可是我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居然把我送妇科了! 直到一切检查完毕,医生一语惊醒梦中人:“小伙子,你们年轻人合起伙来逗我玩呢,你女朋友明明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怎么怀的孕?” 我,我简直无语了,感情是我那天支支吾吾的话让徐莫何产生了误会,再加上我这两天的反常举动,竟让他想得这样深刻了! 后来经医生确诊,我只是睡眠不足,加贫血,加饮食不当。 我尴尬的看着何阿姨,何阿姨尴尬的看着徐莫何,徐莫何特别此一时彼一时的揪着我这个病患的小辫,三两下就把我扯出了医院门口,“以后有什么话你能一次性说清楚不,弄成现在这样你说尴不尴尬?” “我……”憋了半天,我实在找不到更好的更有力的话来反驳他,只能嘀咕:“自己没脑子还怪别人,你一个成年人这种事情发没发生你自己没感觉吗?” 徐莫何闻言“噗嗤”一声便笑了。 “这种事情说实话我一片空白,你也是成年人,你有脑,你普及普及呗!” “我……”我居然被调戏了,额,好脸红啊! 什么是喜欢?徐莫何,搞不懂你啊! 第6章 眼中的徐莫何忽然有了改变 那件事何阿姨说给我妈听之后我被嘲笑了整整一个夏天,六月的时候枫景高考,我去他空间给他留了言,“愿你收获最得意的六月!” 枫景回我:“有你最得意的祝福,应该不会辜负所有吧!” 一句话,又勾起了我心里的涟漪,没错,他总是这样,不偏不倚,分寸拿捏的刚刚好,让人不得不爱。 我知道他和宁小颖已经分手了,大约是在高三毕业的时候。我一直有一种直觉,枫景这个人,大约就是那种不爱则矣,一旦爱上便不会轻易放手的那种人,确实,他和宁小颖在一起三年,从我还在他身边,到我们从斜对桌变成隔壁班,到我们真正分开,距离越来越远,他的世界里只有过宁小颖一个,我没觉得他有多爱她,但或许那就是他爱一个人的方式。 宁小颖把和他在一起的日子过成了我所期望的样子。有他在身边,她连期末考试失利都可以哭得很伤心,而她所喜欢的男孩,就那么一动不动的坐在她的对面,用温柔的眼神注视着她,心疼着她的心疼。 我见过他们一起逛街,也遇到过他在宿舍楼下等她的时候,说来讽刺,那时候元宵节我一个人,难过得跟什么似的,后来次数越来越多,我竟习以为常。 高三的时候我们两个文科班之间隔了一个理科班,有一次下大雨,很大很大的雨,我和小伙伴共撑一把伞,我们欢欢喜喜的打完饭回到教室,我发现枫景还在教室,我走到教室门口刚好遇到他将仅有的一把伞让给了其他两个同学,说等他们回来。 我想我那个时候真的是有点可爱,莫名的觉得他一个人站在阳台那里等伞的样子有些可怜,我开始心疼他,确确的说我又开始心疼他,就像上体育课时碰见他刚从医院打完点滴回来一样,那时候我看着他脸色苍白的样子和还贴着白胶带的手背,我开始有些心疼他,我的枫景病了,而这一次,我在想,只剩枫景一个人了,枫景没吃饭,枫景没有伞,而情景却总是那么相似,他从医院回来路过操场,认识的人都和他打了招呼,问候了他的病情,就我将关心担心埋在心里,他走过我,错过我一样,我也错过他,十分刻意的,认识却不发一言,甚至没有一个眼神交汇。对了,我们从来没有眼神交汇过,因为我们每次总会在看到对方的第一刻迅速将眼神错开。我以为他一个人,所以我放下碗筷去给他送伞,我拿着伞走到隔壁班教室门口,宁小颖走了下来,她拿了伞,他们亲亲热热的走了。 哎!很多时候总是这样,只要是那个人,只要还在乎,只要还在同一片天空下生存,只要他身边有别人,别说他正常的生活,他一个转身都会让你觉得受伤。 我一度觉得我很糗,我拿着伞冲向他,意图那样明显,我们之前还不说话,我提前想好将伞递给他时的台词,我被他的女朋友名正言顺的抢先一步,他们理所当然的撑一把伞离开,我站在原地居然还忘记了将伞藏在背后!我一度觉得自己糗大了,可是,后来事实证明,除了我自己和在意我的人,谁也没有看到我出这场糗。 我坐回教室开始学习,可奈何心续难平。 我喜欢枫景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但我还是能原谅我自己在很久之后的某一天,忽然被枫景影响,尽管他不在我身边。 我画画不错,可我在大学从不出黑板报,无论谁找我,无论情况有多紧急,直到遇到许淼屏,我喜欢她写的字,很好看,很特别,也很熟悉。可惜,她是个难得的美女,一个女孩。 我常常一个人坐在大学的某个教室里第三组倒数第二排斜对桌,我喜欢面对着不知道哪个班哪个同学画了黑板报的后黑板,尽管会难过,但我仍不愿背对着它,背对着我会想很多。 我和许淼屏分享过我和枫景出黑板报这一段。她不理解,笑我忒纯洁了,还以为是多深刻的记忆,就像很多人不理解原来你喜欢一个人,他生病了,不舒服了,你不只是想像其他人一样问候,你想和他一起生病一起不舒服,但凡你孤单的舒服着你就腾出精力来心疼他是一个性质。 许淼屏和我不一样,她太美了,她从没有真正爱过谁,所以她也分不清爱她的人是爱她的美,还是爱她这个人,而她偏偏又很计较这个。她常问我,“你爱枫景时是个什么样的心态,你爱他时是什么样子的,爱一个人会怎样?” 我说“你别酸我了,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我只是喜欢过,或许谈不上爱!” 许淼屏又问我:“那喜欢是怎样的?” 我说“不知道,你问徐莫何去,他顶顶明白了!” 然后,问着问着许淼屏便爱上了徐莫何。 我承认我对枫景还是有期待的,我想如果他高考后选择来我们学校,我可以名正言顺的以朋友兼校友的身份去接他,我们重新来过,哪怕只是朋友,还是朋友,我们要摒弃所有不快乐的回忆,哪怕是做一辈子朋友,甜蜜的朋友,长长久久的朋友! 我想到时候,身为他校友兼朋友的我,应该是可以偶尔像普通朋友一样约着他去哪里玩一玩,逛一逛,聚在一起吃吃喝喝乐乐,名正言顺的在一起,哪怕不只是我们两个人。 或许很遗憾,但却在情理之中,枫景去了外省。 祖祖回来找我哭诉,说她失恋了,她是林秀元将就之后选择的女朋友,他心里一直有别人。 彼时许淼屏正在热烈的追求徐莫何,她提出建议,我们一起去KTV,美其名曰为祖祖排忧解难。 祖祖一直在哭,唱歌的时候在哭,喝酒的时候也在哭,拿着话筒唱林秀元以前为她唱过的为数不多的一首歌反反复复的唱,唱到声音沙哑就假装很爱惜自己的将话筒扔给我,又继续喝酒,不要命的喝。 她跟我说,她这么多年只喜欢过这么一个男人,他没做错什么,甚至试着和她交往,他那么好,可她居然有点恨他,就因为他不爱她。 我实在不忍心,想了很久想起以前在我们学校吃小火锅时林秀元给祖祖夹菜,很温柔很宠溺的样子,我说:“祖祖,你别难过了,至少他对你好过,也是真心在试着跟你交往!” 祖祖听了这话越发伤心了,她说:“音音,你从来没有得到过枫景,所以你不知道,我也有我的伤心,你知不知道当你很爱一个人的时候,他试过和你交往,最后还是因为不爱而分手有多残忍?” 祖祖的话像一根刺扎进我的心里,我懂,我都懂,她说他那么好,可她居然有点恨他,就因为他不爱她,我懂,她说她得到过所以她有她的伤心,可我却因为从没有得到过所以更懂她的伤心,追根究底我们都是没有得到的那一方。 祖祖的话深深的刺痛了我,可我不能和她计较,因为她喝醉了,因为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找她理论,甚至不能找任何人理论,祖祖的伤心名正言顺,因为她失恋了,而我却不能,我跟她有着相同的境遇,相同的伤心,甚至我觉得我比她更可怜,但我没有诉说悲伤的名头。 我说:“祖祖,你知不知道我其实,枫景他,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和我在一起,我傻傻的等,我觉得好丢脸,我也是到最后一刻才恍悟,原来我一心期盼着我和他并没有约好的事,我实在太自以为是,太丢脸了!” 祖祖嘤咛一声没有理我,没有一个人听到我说了什么,许淼屏拿起话筒说,失恋的人已经醉倒,在返程之前,她能不能再郑重其事的对徐莫何表一次白? 我们谁也没有理她,她却自顾自的拿了话筒给徐莫何唱情歌,深情款款。 看着台上肆意表达喜欢的许淼屏我忽然有些心疼她,我曾经和她一样,那样欢喜的不知疲倦的表达喜欢,恨不能让全世界知道谁谁谁被我看上了,那时候大约也曾天真的以为,你喜欢谁,谁就被你打上了标签,之后便全世界都知道他是你的了。 我开始一个人喝闷酒,后来又和徐莫何喝,最后和许淼屏喝,当晚许淼屏和徐莫何成了唯一没有喝醉的两个人,徐莫何打电话让祖祖家妈来接祖祖,把醉话连篇的我背回了他家。 醒来后我从何阿姨口中得知我昨天晚上过得很矫情。何阿姨说徐莫何被我“折腾”了一晚上很是辛苦还没有起床,我很努力的忽视掉何阿姨刻意开的玩笑,很有良心的去探望徐莫何。 他还在睡觉,安静的时候嘴巴里没有蹦出刻薄的言语,看上去很是养眼,想起他平日里损我的样子,再看看他如今安静得像个孩子,我忽然有种想把他嘴巴缝上的冲动,情不自禁的去捏他的嘴巴,刚开始他还没什么反应,就在我玩得正嗨的时候,他忽然一个反手啪的一巴掌就正正的打在了我的脸上,几乎是下意识的,我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徐莫何也被吓了一跳,唰的一下从床上做起来,愣愣的看着我。 我哭着说:“徐莫何你干嘛啊?” 徐莫何慌忙膝行到我面前,一把捧起我的脸道:“对不起音音,对不起,我没想到是你,我不知道床边有人,我迷迷糊糊的,我不是故意的,别哭了好吗,别哭了,是我的错!” 我从来没看到徐莫何这么温柔过,我有些愣仲,但眼泪却是不受控制的流,说实话我真不是我想哭,只是徐莫何他妈的下手太重了,我还来不及反应,眼泪水就汹涌出来了,止都止不住。 徐莫何捧着我的脸哄了我一会儿忽然吼道:“妈的云音,你该不是还没从昨天晚上的伤心中缓过神来,借机发泄哭了赖我吧?” 瞧瞧这丫说的什么话啊,我心里那叫一个委屈啊! 这回是真被他吼哭了,我一边哭一边吼回去:“徐莫何,你神经病,你混蛋!” 徐莫何怔了怔,定定的看着我,似乎在判断我脸上的表情是真是假,末了似乎终于确定我没有骗他似的,忽然伸手套住我的头将我往他胸前一带,轻轻安抚道:“好了,我神经病,我混蛋,没事了啊,乖……” 我努力的吸了吸撞疼的鼻子,抓起他胸前的睡衣就开始擦鼻子,他难得没有发飙,有些哭笑不得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睡衣,“好了音音,差不多我妈要来叫吃早饭了,赶紧起来我帮你敷一下脸。” 我这才意识到我好像太过矫情了,这件事说起来也怪我自作自受,是我先去招惹的睡梦中的他。 于是便听话的站了起来,再次吸了吸鼻子道:“你的胸口撞到我的鼻子了,疼死了,没事学什么霸道总裁嘛!”顿了顿我威胁道:“以后都要叫我音音,不许再叫我云姑了,不然我哭给你妈听!” 徐莫何笑着纠正道:“你怎么不说是你的鼻子撞到我的胸口了?还有,别总是你妈你妈的,现在是你何阿姨,以后也可能是你妈!” 我忽然被他这个笑吸引住了,温柔的有些无可奈何的,眼前的徐莫何还是徐莫何,可我却总觉得似乎与我认识这么多年的徐莫何有一些不一样了。 我开始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摸他的脸,徐莫何有些躲闪,我忽然意识到我在做什么之后,开始用手揉搓他的脸,边搓边笑:“任凭你在人前有多帅,在我面前我让你一秒钟变猪八戒!” 徐莫何特绅士的没有发脾气,抓住我的手道:“消停会吧,我先给你敷脸!” 早饭的时候何阿姨开始和我讲我喝醉后徐莫何背我回来的细节,比如说我抱着徐莫何的脖子唱“我有一只小毛驴”,我闷着头摇摇晃晃的往徐莫何房间钻,怎么拉也拉不住,还口口声声喊着:“莫莫,我要和你一起睡,像小时候一样一起睡,你小时候可可爱了,都不会欺负我!” 我低着头将脸埋在饭碗里,脸红得像个大苹果,我的天,这何家阿姨是存心不让我好好吃饭了,她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想起很多比这更不堪入目的画面,比如说我在KTV喝醉了挂在徐莫何脖子上睡觉,再比如说我被徐莫何送回我房间后跑下床抱着徐莫何的大腿不让他走的画面…… 徐莫何坐在我对面特别不客气的笑出声来,我,我真的是好后悔啊! 第7章 如果那年你曾心疼过我 我回学校见了老班之后才知道,当天晚上我喝醉后,是徐莫何让她妈打电话给老班请的假。老班看我的眼神啊,那叫一个复杂啊,从眼角到眉梢都是戏,仿佛在告诉我说,行啊,小姑娘! 我都能想象徐莫何他妈是用什么口吻给我请的假,“老师啊,我是徐莫何的妈妈,你们班的云音同学啊,她身体不舒服,现在在我家,老师你放心啊,我们和云音的父母那都是好朋友,云音是没有任何安全隐患的,你要是实在不放心的话,可以致电云音的父母的!” 毫无疑问,班主任一定也是打电话给我爸妈确定过的! 于是,当我生无可恋的回到教室的时候,第一件事情就是找许淼屏解释。 我说:“同志,云音同学表示没有叛变!” 许淼屏特别真诚的拉着我的双手说:“云音,我不介意真的,且不说你心里有个人,就算你两个有爱情也是徐莫何爱你与你无关,就算有一天你两个变成程又青和李大仁了,你们也可以大胆相爱,没关系,我不会道德绑架你们,你是我的好朋友我也是你的好朋友,徐莫何是我第一个喜欢的男生,有可能你也是他第一个喜欢的女生,上帝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我不会怨天尤人,我只会努力的追求幸福,如果有一天你和徐莫何在一起了,也千万不要觉得有负担,因为你们在一起我祝福你们,你们分手了我还是会找机会把徐莫何变成我的男人的!” 我特别崇拜的牵着许淼屏的手说:“屏儿,你简直太可爱了,你知不知道想当年我就是缺乏像你这样的勇气啊!” 许淼屏特别得意的一仰头,“开玩笑,许淼屏是谁啊!那可是整个市大响当当的人物啊!” 说完一个人特别豪爽的笑了。 我没法想象这样的许淼屏有一天也会为了一个人哭成傻瓜。 许淼屏让我意识到当年的自己有多懦弱,而我也让许淼屏意识到很多事情不到真正真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一切的设想都是空谈。 我冲到宿舍将莫名其妙在床上躺了一整天的许淼屏揪起来时,她哭着对我说:“他妈的云音,没想到徐莫何真的喜欢你!” 我一听,照着她的脑袋瓜子就是一巴掌,“你发什么神经,有什么话好好说!” 许淼屏这才告诉我,她去找过徐莫何,徐莫何亲口告诉她,她有喜欢的人,那个人就是我! 我觉得很不可思议,但并没有被这个空穴来风的消息冲昏头脑,想了想我安慰她:“你别听他胡说,徐莫何就是一个神经病,他一定是被你缠得烦了,存心想打发你呢!” 许淼屏已经哭得双眼红肿,上气不接下气的对我说:“可他为了摆脱我,连你都拉下水了,想想也真够人伤心的了!” 我一听她说这话就特别的心疼,想到自己曾经的种种,忍不住一把将她揽到怀中,细细安抚。 不曾想我的话还没出口,这厮便一把将我推开,抹了一把鼻涕又抹了一把眼泪,特别欠揍的道:“这算什么啊,想我堂堂的许淼屏,市大鼎鼎有名的,人物,怎么能哭成这个怂包样呢,还躲在情敌怀里?他妈丢人了!” 我被她推得一脸懵逼,强忍住想要抽她的冲动提醒道:“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天下还有像我这么宽宏大量的情敌吗?还有,当初是谁说要大大方方的祝福我们,不会道德绑架的?” 许淼屏小嘴一撇,特别傲娇的瞪了我一眼,“你又没有真的要和徐莫何在一起,就算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了,我说过的话还是算数的,我一定会等你们分手然后再把徐莫何变成我的男人的,所以你尽管和他在一起好了!” 我……说心里话这大姐这理论我也是服气的! 再说徐莫何喜欢我这件事,虽然我心里是一万分不相信的,但鉴于各种电视小说里男闺蜜爱你好几年,你还不知道,不知道也就罢了,还天天作死往人家伤口上撒盐,撒来撒去变成仇的故事,我决定为了我们这些年不变的纯洁友谊,我得去弄弄清楚。 于是我在跆拳道社遇到徐莫何的时候,我就作死的向他提了这件事。 徐莫何这厮表现得比想象中的淡定啊!他说:“云音,果然还是你了解我啊,你猜的没错,借你云大姑娘的威名挡挡桃花!” 末了还一副侵犯我名誉权而没有自知之明的模样贱戳戳的补一句:“怎么,你特地跑来问我,不会是对我喜欢你这件事有所期待吧?” 听了这话我心里那叫一个复杂啊!是可忍孰不可忍啊,当下我二话不说照着他俊俏而可憎的脸抬手就是一个左勾拳! 徐莫何那叫一个气啊!天知道他最讨厌别人打他脸了,所以可想而知,在这个男女实力相差甚远的跆拳道社,我是有被他打得有多惨了! 落败之后,我忍着酸疼,心有不甘的抱着徐莫何的大腿哀嚎:“莫莫,这些年任凭你行为再怎么恶劣我都没有想到你有一天会恶劣到连女人都打,注孤生啊你!” 徐莫何俯身,咬牙切齿的注视着我,“音姑你知不知道爷活到这么把年纪,最讨厌女人的一个点就是,你不惹她吧她偏要来招惹你,惹火了想揍她吧,她还偏偏要在这个时候跟你说男女有别,明明你揍她这件事吧真的是很谦让了大约可能也不叫揍,可她偏又要说你不怜香惜玉,你说,你这类的女人到底得有多讨厌?” 我一怔,忽然觉得鼻子一酸,有些委屈的撇撇嘴,“你答应过我不叫我音姑的了!” 闻言,徐莫何也是明显的一怔,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许久方道:“云音,你有病啊!” 我很满意他改口了,于是我一只手抱着他的腿,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脚背,逗猫似的说了一句:“乖……” 徐莫何一生气,马上就要上演徐式暴走。我赶紧用力抱住他,作死的在他裤腿上蹭了蹭,可怜兮兮的放眼将四周打量了一遍,道:“人都走光了,要不我们躺下来聊聊?” 徐莫何坚持要走,我大声威胁他,“你要敢走,我明天就带许淼屏去见你妈,凭许淼屏的本事,拿下你妈,拆散我们这段孽缘指日可待,到时候你再想摆脱她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徐莫何大约是被我气到了,许久没有说话,忽然,他整张脸的贴了过来,在离我的脸只有大约一厘米的地方停下来坏笑着盯着我看:“如果我受你威胁,那算怎么回事,为了我们的孽缘不被拆散吗,你怎么知道比起许淼屏我更愿意和你纠缠?” “我,”说实话,我的大脑有一瞬间一片空白,我怎么知道,怎么知道他会受我威胁,怎么知道他更愿意,我想…… “一定是因为我们比较熟!”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斩钉截铁的说了出来。 徐莫何忽然被我逗笑了,在我们没有因为他要拖我走而我要拉倒他这件事扭打在一起的时候,我又被他脸上那个温柔的带着一丝无奈的笑容哄住了。 闹累的时候,我们终于双双躺了下来。 我说:“莫莫,你知道的,喜欢枫景的那段日子,我过得很伤情,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我就想问你,在全世界都知道枫景喜欢上了别人和别人在一起就我还像个傻瓜一样坚信这件事一定另有隐情的时候,在我笑嘻嘻的拉着你走过他们约会的街角最后不期而遇不得不把眼泪憋回眼眶的时候,在我喝醉了才敢以不是他什么人的身份卑微的诉说着那一点可怜的回忆带给我的悲伤的时候,你有没有一刻心疼过我,以旁观者的角度?” 徐莫何问我:“云音,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说:“莫莫,如果那时候你有那么一刻以旁观者的角度心疼过我,那么也请你以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待许淼屏对你的感情,去心疼她,同样是一个傻傻的一厢情愿的爱着一个不可能的人的傻女人,同样是独自一人坚守着一份回忆固执成了全世界的笑话而不自知的傻女人。” “莫莫,”我怕我说的不够清楚,我怕他误会我想道德绑架他接受许淼屏的感情,想了想,我如是补充道:“我不是说她深爱你你就一定要和她在一起才不算辜负,只是我希望你不要含糊,认认真真的想清楚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喜欢她接受她感情,如果是,就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借口不要多,一句不喜欢就够了,不要让她因为你的借口生出太多的期盼,不要让她不死心,如果不是,那么莫莫,就请你好好待那个对你死心塌地的女孩,好好待我的朋友!” 徐莫何听到现在终于搞懂了我无端生出的愁绪,我以为我这么说他会理解,可他却反过来问我:“那么云音,你以为那丫头对我所有的纠缠都只是因为,因为我没有让她死心吗?那么我徐莫何在你心目中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一个搞暧昧的渣男吗?” 我有些震惊的坐起身来看着他:“徐莫何,你怎么这样想我?” 徐莫何瞪大眼睛看着我,“那么,云音,你是怎样的呢,你难道不是因为枫景才这般同情许淼屏,才这般感同身受的吗?可你凭什么用所谓的友情要求我去怎样对待一个与你同病相怜的人呢?” 最后他对我说了一句:“云音,我为了让她死心,连喜欢你这种谎都撒得出来,我做的还不够好么?” 我愣住,看着忽然一个鲤鱼打挺起来的徐莫何,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拎了书包就气冲冲的离开了。我想,我们或许不适合交心,云音和徐莫何,每次交心都会以惨淡结局收场,三年前,我告诉他我的心事,他嘲讽我,枫景既然像你说的那样好,他为什么还会看上你?我向枫景告白,枫景温柔的对我说,我们还小,他告诉我,如果换做是他,只要他愿意,他还可以找出一百个温柔的拒绝我的理由,枫景和宁小颖在一起,祖祖不在我身边,我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吐露心声,他说我,世上哪有这个理,你喜欢人家人家就要和你在一起,你在这里为枫景哭,枫景可能正在绞尽脑汁的逗宁小颖笑。 想到这里我的鼻子不由得酸了酸,我没有兄弟姐妹,有什么心事只能跟他和祖祖讲,可他每次都能让我在欣喜的时候情绪低落,每次总是毫不留情的在我伤口上撒盐,还乐此不彼,我跟他似乎连朋友都做得有些艰辛,他又怎么会喜欢我,我们又怎么可能像双方父母期望的那样? 我有些恍恍惚惚的抹了一把眼泪,拿了书包,落锁,回宿舍。 许淼屏知道了我和徐莫何吵架的事,她强调了在她喜欢徐莫何这件事上,徐莫何的做法确实很君子,快刀斩乱麻,没有给她留一丝余地,只是她舍不得放弃第一次认真喜欢的人,让我再找机会和他好好谈谈,认个错,然后便将我这种重友轻色的行为夸得天花乱坠。 我思考了好几天到底要不要去和徐莫何道歉,得出的答案是出奇的一致,不去! 我想我没有错,不是我误会他,是他误会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气我把他想成渣男,可我更气他不理解的我,白白辜负了我们这么多年的友情! 作者有话要说:我就想问你,在全世界都知道枫景喜欢上了别人和别人在一起就我还像个傻瓜一样坚信这件事一定另有隐情的时候,在我笑嘻嘻的拉着你走过他们约会的街角最后不期而遇不得不把眼泪憋回眼眶的时候,在我喝醉了才敢以不是他什么人的身份卑微的诉说着那一点可怜的回忆带给我的悲伤的时候,你有没有一刻心疼过我,以旁观者的角度?” 第8章 我追你吧! 祖祖谈了新的男朋友,林秀元打电话来让我劝劝祖祖,他说虽然他不是因为爱祖祖才和祖祖在一起,却从来不是因为不爱才分的手,祖祖太在意他们开始的方式,太介意他当初答应和她在一起的初衷,才会选择这么极端的方式刺激他,他跟我说了很多祖祖新男友的黑历史,说就算祖祖不听他解释,就算她想重新开始的对象不是他,他也不希望她为了气他选择和一个败类在一起。 我十分能理解他的心情,或许他是真的喜欢上了祖祖,可他不能怪祖祖在意当初他答应和她在一起的初衷,因为他不知道祖祖就是因为太在乎他,才会介意他对她的感情到底纯不纯粹,更何况他现在连让祖祖相信他已经喜欢上她的决心都没有。我听他的话苦口婆心的劝祖祖先认清她现男友的本质,还劝她试着去听听前男友的解释,我说:“祖祖,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如果失去让林秀元发现原来他也不是不爱你,如果你们不是到此为止,那真的是很幸运了!” 以朋友的立场表达了我的观点之后多余的我就没有再说什么了,我想他们的事大约卡在了别人不能帮的关口,我始终相信最可悲莫过于一个人爱,最幸运莫过于彼此相爱,只要相爱,无论磨合的过程再怎么误解,再怎磕磕碰碰,总会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时候! 我和徐莫何已经冷战两个星期了,我本来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可是周末何阿姨忽然跑来学校找我,说她跟徐莫何说了好几次让我去家里吃饭,我一次都不去,她今天特地去超市买了好多我爱吃的菜,让我一定要去,末了还特地叮嘱我,今天是徐莫何的生日! 我心里那叫一个火大啊,徐莫何他至于吗,屁大一丁点事,居然连何阿姨让我去家里吃饭的话都不转达,实在太小人儿气了! 放学后我怒气冲冲的将早就备下的生日礼物往书包里一扔,抢在徐莫何之前出了教室。 我和徐莫何在校门口遇上了,我很不争气的瞥了一眼徐莫何的后车座,心想,这厮该不会想让我自己去他家吧? 就在我对他载我一起回家这件事存着一丝幻想的时候,他骑着小电毛驴从我身边一阵风似的飘走了,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 他就那么不想见到我?我想我也真是够了,人家都这么不待见了,我还死乞白赖的上赶着往人家家里凑!这样的想法在我迫于无奈之际不得不自掏腰包打了一张车坐上去报出徐莫何家地址的时候彻底刺激了我,我烦躁的捶了捶一旁的座垫,只觉得胸口闷闷的,吸了好几口气才将想要叫师傅往回走的冲动压下。 徐莫何的生日宴如果不是他自己提议要自己出去找同学聚,几乎每年都是何阿姨拉上我和我爸妈两家人一起给他庆祝,今年我爸妈因为工作原因没有赶来,我就成了我们家的代表。 何阿姨见我一个人后来,而且还是打的士来的,十分生气,狠狠的训了徐莫何一顿,徐莫何气哼哼的一句话也不反驳。席间我们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徐莫何也没有插过一句嘴,起初我还有些沾沾自喜,到了后来不觉有些意兴阑珊,生日宴是他的,他都不高兴了,我还留在这里有什么意思 徐叔叔送了一本书给徐莫何作生日礼物,何阿姨就很霸气了,直接支付宝转账了一个大红包!我手伸在书包里,心想赶紧送了礼物闪人! 何阿姨起哄:“下面轮到我们小云音了,让我来猜猜,音音会给我们的小恶魔送什么生日礼物啊?” 鉴于我和徐莫何一直在冷战,我全程一直紧张的盯着他,犹豫着要怎样才能顺理成章的把礼物送到他手里,却发现他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我这里,只专心的在切蛋糕,我登时来了气,将凳子一拉,唰的一下站起来道:“对不起阿姨,我来得太匆忙了,忘了给徐莫何准备生日礼物了!” 实际上徐莫何的生日礼物我早一个月前就在准备了,他这个人从小锦衣玉食,什么都不缺,我每次送他生日礼物都被他嫌弃,因此,为了能让他不再挑剔我的品味,我渐渐养成了提早为他的生日礼物精心筹谋的习惯,也正是因为这样,久而久之,我送他的生日礼物就成了所有的生日礼物中最特别最有意义的,尽管他一直不知死活的挑剔。这次也是,马上冬天就要来了,我早在一个月前就亲自动手给他织好了围巾,高贵典雅的紫色,放在他那高高昂起的高贵的脖颈上再适合不过了!可是我精心为好朋友准备的生日礼物,凭什么要给一脸漠不关心,毫不在乎的人!他又怎么知道从来做不了针线活的我为此花了多少心血? 何阿姨尴尬的安慰我说“没事没事,人来了就好了,我想莫何也不会介意的!”说着忙招呼我吃蛋糕,我如坐针毡,坐下随意咬了几口蛋糕,意思到了便起身要告辞:“徐叔叔,何阿姨,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学校了,你们慢慢吃。” 何阿姨表示不解:“音音,你现在可是大学生啊,大学生周末回什么宿舍啊?留下来住吧,星期一和莫何一起回学校!” 我瞥了一眼徐莫何没再说话,徐莫何忽然从凳子上站起来,提起凳子往旁边“碰”的一放,直接回了房间。 我看了一眼被他摔得巨响的门,眼泪水直在眼睛里打转,连忙转身道:“徐叔叔,何阿姨,我学校里还有事,就不留了,我先走了!” 何阿姨追出来,“音音,别急啊,天色已这么晚了就算要走,也要等阿姨送你啊!” 我闷着头冲出徐莫何家,抬头看了一眼有些近黄昏的天色,一下子没忍住眼泪便落了下来。 我赌气对何阿姨说了句“不用了阿姨!”转身要走,徐莫何抢在何阿姨前面追了出来,一把抓住我就往回拖,“云音,你他妈矫情病又犯了是不是?” 他要拖我回去我更要跑了,我努力的想要挣脱他的手,一边挣一边往门外挪,我说:“徐莫何你他妈的放开我,你不是也挺不待见我,挺希望我走的吗,你这个神经病,王八蛋,你放开我!我才懒得跟你在同一个屋檐下呢!” 徐莫何忽然松手,我一个踉仓就摔在了地上。我红着眼眶恶狠狠的瞪着徐莫何,他似乎这才发现我的异样,赶在何阿姨出来之前将我连扶带拖的拉了起来,“云音,到我房间谈谈!” 我一把甩开他:“凭什么?”顿了顿却似乎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措辞,只能支支吾吾的道:“凭,凭什么,去你房间?” 徐莫何这会儿似乎倒消气了,揶揄我:“那去你房间?” “你……”我一时无语。 何阿姨出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说:“好了,去莫何房间谈谈吧!” 我大囧,连他们也看出来我和徐莫何吵架了! 我跟着徐莫何进了他的房间,徐莫何看着我笑。 我问他:“你笑什么?” 徐莫何噙着笑向我走过来,二话不说便直接动手抢我的包,“生日礼物,拿来!” 我眼疾手快一把护住,“没有,都说了忘记准备了!” 徐莫何闻言不怒反笑:“别逞强了,我知道我的生日礼物你都是提前好几个月准备的,不可能忘了!” 说着又要来抢,我赶紧抱着书包跑了几步,“你少自恋了,没有就是没有!” 徐莫何见我不乖乖就范,眉头一扬就直接开枪:“算了,我自己看吧,看看究竟是我自恋还是你逞强?” 于是我为了书包里徐莫何的生日礼物我们又是一场大战。 徐莫何将我的书包扔到他床上,我二话不说穿着鞋子就上床去抢,徐莫何当然也不甘示弱,最后以他上我下的姿势我被他尴尬的压倒在床上,我忽然感觉有一点无所适从,眼睛上看看下看看刻意不去看他,徐莫何却大大咧咧的捏着我的下巴逼我与他对视,“你哭过?” 我,我要怎么说呢? 想了想我如是回答:“嗯。” 徐莫何显然十分好奇,“为我?” 我被他压得有些喘不过起来了,我伸手戳了戳他的喉结,“莫莫,额,那个,咋们先起来说话好不啦!” 徐莫何忽然脸色一沉,很是严肃的看着我:“云音,你还爱着枫景吗?” 我摇头:“不知道,大约不爱了,很久了。” 徐莫何又问:“那如果现在他回头来找你,说愿意和你在一起,你会和他在一起吗?” 我摇头:“不会了!” 徐莫何忽然显得有些开心:“这么肯定?” 我有些难掩失落:“你不懂,如果换做其他人,只要我们想在一起,我不介意他以前有过几个女朋友,爱过多少人,可枫景不一样,且不说时间太久了,我也该放下了,就算我还爱他,我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了,因为我很介意我最好的年纪最爱他,而他最好的年纪爱着别人。” 徐莫何认真的审视了一遍我的表情,忽然低头很认真的吻上了我的唇,我就这么瞪大眼睛看着他紧闭的双眼,摩擦着我鼻尖的鼻翼和长长的睫毛,心砰嗵砰嗵的直跳,连呼吸都忘了该怎么呼吸了。 徐莫何吻完后问我:“怎么样,我这样对你,你反感吗?” 我认真的回想了一下,如实回答:“还好,就是有点紧张,话说,你这次吻我的理由是什么?” 徐莫何似乎是被我认真评价他的吻的模样逗笑了:“我就是想说,尽管我们互不喜欢,但我们也并不互相反感,而且算算也有好几年的感情了,我们在一起也做了不少情侣间的事,比如说肢体接触,比如说接吻,嗯,我想来想去,要不我追你吧?” 我一直以为徐莫何在恶作剧,忽然听到他这么说吓得我一个轱辘就翻了起来,我气喘吁吁的看着他:“徐莫何你神经病吧?” 徐莫何四仰八叉的往满是我的小黑脚印的床上一倒,特别镇定的道:“我认真的,云音,既然我们互不反感,就在一起吧,你帮我挡桃花,挡很多很多像许淼屏一样的桃花,我帮你忘记枫景,人们不是说爱上另一个人是忘记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吗?” 听他这么一说,我忽然有些能理解了,同时还有一点心动,如果能忘记一个不爱我的人,那真的是,再好不过了,可是,不对啊,万一我真的瞎了狗眼看上这个小恶魔了,到时候他也像枫景一样不爱我,那我岂不是才出虎口又入狼窝? 想了想,我如是道:“莫莫,不行啊,我下不了口啊?” 徐莫何闻言拉起我的手又是吧唧吧唧的两口,我赶紧离他远点,道:“得了啊,得了,咋们俩都是初吻,试验试验尝尝滋味就好了,名不正言不顺的不好!” 徐莫何又笑了,笑完之后特别认真的劝我,“云音,我觉得就这样吧,我们从情侣的第一步开始做起,让我追你吧,你放心,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爱上我了,我就和你结婚,反正我现在谁也不爱,将来也未必爱谁,还是那句老话,你知根知底的,方便!” 我,我真的觉得很荒唐,很幼稚啊,徐莫何这个想法! 转念一想,我一脸警惕的问:“徐莫何,你不会真的像李大仁爱程又青一样爱着我吧?你说,你是不是每次都把‘我爱你’说成‘我可能不会爱你啊’?” 徐莫何特别冷漠的给了我一个白眼,“拜托,姑娘,我连‘我可能不会爱你都没跟你说过吧’?” 他继续说服我:“云音,你要相信我,真的!我只是太烦了,我这个魅力总有很多人对我痴情错付,还有我很惶恐啊,我这么优秀居然到现在还没有谈恋爱,既然我爸妈都喜欢你,我就跟你试试吧,多方便!” 方便,又是方便,我,我坚决不能同意! 于是,随后的日子里,徐莫何便自作主张的对我展开了猛烈的追求。 第9章 我和徐莫何的甜蜜日常 徐莫何要追我,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许淼屏,那个神经大条的姑娘距上次嚎啕大哭之后再听到这个惨绝人寰的消息,直接英勇的无畏的跑去搭着徐莫何的肩道:“你要真心想和她在一起就去追吧,我帮你!你们要在一起就快点在一起,早好早分手,这样我就可以早一点达成等你失恋后再把你变成我的男人的心愿了!” 我就是用膝盖想都能想到徐莫何那副“姑娘,我水土不服就服你的模样!”。 我伸手接过徐莫何从我家分店里端出来的奶茶,很认真的嘲笑他:“徐莫何,遇到许淼屏这样痴情又可爱的女生是你八辈子的福气,你还挑拣什么,不如就痛快从了她吧,反正你迟早会是她的男人!” 徐莫何很傲娇的回答我:“我要是跟她有跟你熟,被我追这么享受的一件事,你以为还轮得到你?” 我也是醉了!一转眼,又被他拉到了一家花店。 卖花的是个水灵的妹子,徐莫何特别不耐烦的指着我对妹子说:“给她包一束代表爱情的花,我买单!” 我被他这种反常的套路惊得目瞪口呆,妹子一脸崇拜的看着他,精挑细选的包了一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一脸羡慕的递到我的手上,不拿白不拿,我当然不会拒绝铁公鸡徐莫何的好意,反正这一招对我没用! 我抱着玫瑰花屁颠屁颠的跟着徐莫何出了花店,看腻了就开始动手撕花瓣,见到垃圾桶就一把一把的扔花瓣。 徐莫何一脸痛心疾首的看着我,“都是人名币啊,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解风情的女人?” 我很不以为意的继续撕扯着花瓣,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对他说:“莫莫,要怎么说你才明白,我真正喜欢的人是不会做这么幼稚浮夸的事的!” 徐莫何很快便领会了我的意思,想了想,问:“那要做些什么事才能成为你喜欢的人?” 我说:“你不懂,喜欢的人做什么事都是你喜欢的事,不喜欢的人什么也不做才是你喜欢的。” 徐莫何问:“比如?” 我说:“比如,喜欢的人,玫瑰不用多,一枝就够了,还有,喜欢的人不用随时随地甜言蜜语,在身边就好了,喜欢的人,他不喜欢的就是我不喜欢的,他喜欢的就是我喜欢的。” 徐莫何冷笑:“小说金句吧?你喜欢过多少人,你知道多少?” 我冷哼一声,懒得和他计较太多。 徐莫何虽然没有谈过恋爱,追女孩的套路一套一套的,他带我去挤公交,美其名曰保护我,利用他高大的身躯把我整个人都与世隔绝了,重点是,明知道他在套路我,我还不能反抗,因为比起周边那些陌生男女我更愿与他接触,更重要的是,他曾经说过,如果我反抗就代表我害怕会爱上他,一旦我开始害怕,那么离彻底爱上他也就不远了,所以我只能大无畏的配合! 身边有爱看热闹的小姑娘拿出手机拍下了他男友力爆棚的画面,我怼他:“你能不能在公共场合维护一下我的名誉,毕竟你还只是在追我好吗?” 徐莫何腾出一只手猝不及防的将我整个人扣到了他的胸前,我惊得下意识的就去推他,“徐,徐莫何,你搞事情啊,追女孩子不是都要对那个女孩子言听计从的吗?” 徐莫何很男人的对我吼了一句:“别闹!”随后吐出一句让我喷血的话,“那太老套了!” 我,我服了!透过他的肩膀,我能清晰的看到拍照的小姑娘对着他一脸粉红的画面,我真害怕自己成网红啊,只能认栽的将脸埋在他的肩膀上! 鉴于他在公车上对我的不雅行为,我决定报复他,于是一进商场我就带着他往女性内衣裤专区逛! 徐莫何一路低着头,我以为他是害羞了,下一秒却听他问:“音音,你只逛不进去看,是不是因为我在身边不好意思啊?” 我……好吧,是有一点! 但气势上不能输啊!犹豫了三秒,我闷头进了一家内衣店,徐莫何特别绅士的坐在待客区等我,我在他的注视下局促的领着导购小姐姐将整个店都逛了个遍,最后在热情的导购小姐姐的强力推荐下买了一套的内衣。 付账的时候徐莫何又特别绅士的出现在了柜台边上,我说:“差不多得了啊徐莫何,你还别真把我当成那种特别物质的女生了,在我没有正式成为你女朋友之前,我是不会乱花你的钱的!” 徐莫何一脸坏笑的看着我:“告诉我是不是成套的?是成套的我就给你买单。” 收银小姐一脸探究的看着我,我那个囧啊! 马上自掏腰包付了钱。 徐莫何还特别不要脸的当着小姐姐的面补充了一句:“回去我再看,是成套的给你报销。” 我回头白了他一眼,“徐莫何你流氓啊!” 徐莫何追出来跟在在气呼呼的我后面,“下一站是哪?” 我……当然是服装店! 我才发现,叫徐莫何来跟我逛商场,是一个多大的失误! 我意兴阑珊的逛了好几家服装店,终于看到了让我眼前一亮的裙子,然而,价格也让人眼前一亮。 徐莫何戳攒着我去试一试。我出来就跟他说,“我们家的奶茶店要卖好几百杯奶茶才买得起这条裙子呢!” 徐莫何这次却出奇的很尊重我,事先问我:“要不要我给你买单?” 朋友之间占便宜也要有个度啊!我赶紧摇头,“您别!我经济独立!” 毕竟他也是会为了零用钱和家里妥协的孩子啊!徐莫何特别开心的说:“还好,其实我也没钱了!” 我,我心里那叫一个悔啊!我说:“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徐莫何特别无所谓的撇撇嘴:“那也没关系,我就跟我妈说让她给我钱我要给你买衣服!” 我问他:“你作为一个富二代,你妈每个月给你这么丰沃的生活费,你怎么每天都在叫穷,你能不能有规划一点?” 结果徐莫何语出惊人:“我这个月的生活费都给你清购物车了!” 我的小心肝一颤:“什么时候的事?” 徐莫何淡定的答:“刚才,你试衣服的时候。” 我的败家儿子啊!我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很不甘心他把我当成叫穷的借口,我说:“那以前呢,你基本上是一毛不拔啊?” 徐莫何想了想,眼珠子一转,特别深情的看着我:“我得省奶粉钱啊!”末了还一脸担忧的扫了一眼我的胸前。 我报的三个社团,基本上只有汉服社是最闲的。交了社费聚在一起之后大家基本上就没怎么聚过,但是无论如何伟大的学姐学长们至少教会了我们一件事,就是制作汉服。 于是社长给我们交代了一个任务,两个人一组做一套汉服,最好是一男一女。理所当然,我和徐莫何一个组。 徐莫何跟我说,我那叫一个愁啊!徐莫何跟我说他妈妈以前是学服装设计的。于是我们就屁颠屁颠的去了徐莫何家。 何阿姨一听可以重操旧业,开心的不得了,但她如今是个成功人士,很忙,只能帮我们做好最基本的打底工作,于是周末便成了我和徐莫何两个人锁在他的小窝里做针线活。 当然,徐莫何说,如果我做他女朋友,他是会考虑帮我买一套交差的。被我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我用实际行动教会了他什么叫亲力亲为,自己的事自己做,自己的路自己走。虽然,他很不以为意。 汉服的衣摆裙褥铺满了徐莫何的大床,他虽然不做,但很享受看着我贤惠的操持的样子,并且任劳任怨的替他把他那份也一块做了,但我始终觉得他最享受的好像是可以名正言顺的占我便宜这件事。 我跪在一头缝袖子,他跪在另一头帮我压住衣服的其他部分,说白了也就是监工。我低着头往前爬,他也低着头往前爬,我们俩一个不小心就头挨着头的撞到了一起,再有后来,我特别留心的赶在快要撞到一起的时候停下来,一抬起头就看到他一脸坏笑的抱拳看着我,我目测了一下角度,如果我以正常的高度与他撞在一起,轻则跌入他早有预谋的怀抱,重则再一次唇齿相依。 想到这里我又很少女的微微害羞了一下,很快笑意便掩盖了怒意,我有些忍俊不禁的推了徐莫何一把,“你是不是傻,偶像剧里的都是骗人的!” 徐莫何似乎一点也不因为我识破他的小伎俩而恼羞成怒,反而很开心的看着我说:“音音,决定喜欢你之后我眼里看到的都是闪闪发光的你,这一点很新奇啊!” “我……” 徐莫何怔怔的看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我,一脸认真的说:“音音,我们睡吧!” 我瞬间犹如五雷轰顶。 徐莫何又向我靠近了一些,指了指门外,“天色也不早了。” 我登时吓得越出离他三丈远。 徐莫何看着惊慌失措的我,忽然大笑:“我的意思是说,先睡吧,明天再做,你想什么呢!” “我……” 好吧,确实是我想多了,我无话可说!于是三十六计走为上我决定开溜。 下一秒,开门的手便被后来居上的徐莫何握住,我在门和他之间的狭小空间里被迫转身和他对视,才发现我和他之间足足差了一个头加一个脖子的距离,我有些窘,“徐莫何,不是说先睡觉吗?” 徐莫何特别不绅士的将下巴安置在我的肩膀上,头一转,十分自然的对着我的耳朵吹气,“是呀,先睡觉,可是在睡觉之前我想确认一下,我说的睡觉好像和你想的不太一样啊?” 我有些慌,“这个,那啥,睡觉就睡觉,还会有什么不一样,你说的我也不太懂,你让开,让开点,我,我走了!” 徐莫何好笑道:“不懂?” 我点头如蒜。 徐莫何笑道:“看个电影?” 我一慌,“这,这个,徐莫何,不带,不带这么追求人的啊,我,那个,那个,我可是很有原则的啊!” 徐莫何笑得更欢了,拉起我的手就直奔三楼的放映厅,“我也很有原则啊,所以我们很般配啊,所以我们才更应该加快进度啊!” 作为这么有原则的我当然是实力拒绝的,但反抗无效。当我生无可恋的进了三楼的放映厅后,看到在碟片区刨了半天最后选择了一部动画片的徐莫何时,我方了。 徐莫何,我很难不去怀疑,我有被整蛊的嫌疑! 于是这一天的尬程,由我和徐莫何在放应厅相依而眠再被他父母抓包而结束。 我又被追求了! 在继我糟心的汉服事件之后,又一件糟心的大事又相继发生在了社团。 我其实不是一个精通于琴棋书画的奇女子,选择书法社也只是因为我想要进步。可有个学长他偏偏对我有误解。就在我和徐莫何一面感叹今天天气真好,你写的字真丑,一面商量着今晚适合约哪里吃什么的时候,学长凑过来问了我一个我一直想澄清的问题,“你和徐莫何是男女朋友吗?” 我大笑三声,字正腔圆的说出了我一直以来隐忍的心声:“当然不是,他顶多算是我的追求者!” 紧接着一道温柔的男声响起:“那你介意,你的追求者中多我一个人吗?” 我震惊了三秒,冷静了三秒,然后一脸视死如归的抬起头,看向声音的主人“学长,你好幽默喔!可是,我能不能提个小建议啊,以后这种事能不要随便拿来开玩笑吗?呵呵,呵呵呵……” 我想那位学长大约以为是我想拒绝他,还给他找台阶下,也跟着我“呵呵呵”的干笑了几声,然后看了一眼徐莫何走开了。 这件事成功刺激了徐莫何,他跟我说,“小爷决定了,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小爷我正在如火如荼的追求你!” 我不禁脱口而出,“大爷,您饶了我吧,要这样我宁可同意做你女朋友!” 就在我一脸愤慨加无畏的时候,徐莫何果断的一拍手,“成交!” 我瞬间就懵了,完全处于我在哪,我是谁,我说了什么的状态。 第10章 我对枫景最后的主动 我真的成了徐莫何的女朋友,虽然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一口咬定这是他无理取闹的结果。 我做了一个梦,就在我以为我可以说服自己让一切顺其自然的时候。 在梦中,我不知道我哪里来的勇气,我去了枫景的城市,却怎么也找不到枫景。我在步行街上望眼欲穿的搜寻着他的身影,梦却像现实一般徒劳。 不过或许是我执念太深,梦中也在苦苦追寻。终于,就在我心灰意冷决定放弃的时候,我在步行街的出口看到了对面的他。 好巧,他也看到了我。 我们就这样隔着三道护栏遥遥相望,电影镜头一般浪漫的场景,我看向他,有欣喜有委屈有无限深情,他看向我,有欣喜有怜悯有无限悲哀,两头的车辆来来往往的穿梭在我们中间。 他开始沿着护栏奔跑,一面跑一面寻找人行道一面着急的看向我,说着我听不到的语言,他跑,我也跟着他跑,更加急切的眼神,茫茫人海中,我们的目光彼此锁定着彼此,我发誓这一生他第一为我奔跑,为了走向我而奔跑。 印象中太多次他总是微笑着站在原地,等着我走向他,大约是知道我无论是何时何地都会坚定不移的走向他,也或许是因为我不是他迫不及待的想要靠近的那个人。 所以此刻我很满足,枫景的性子,就算对我有情,也不会放任自己对我有任何的感情流露,更何况我们之间如此一言难尽。 我第一次在意这件事情,是高二那年,那时候我们刚搬到新宿舍区,男生宿舍就在我们女生宿舍的后面,隔了一排柏松。每次枫景去教室都会经过我们宿舍楼下。只要我有心,吃饭的时候早一点回到宿舍,就可以在阳台上看到刚吃完饭回宿舍的枫景,去教室的时候快一点,就可以看到枫景握着一支笔去教室的情景,阳台是我和他陌路以来我唯一敢光明正大看他的地方。 高三毕业那年我写信给枫景的时候说过,我和他,自陌路以来,茫茫人海中四目相对本不易,却总是无法直视。我总是小心翼翼的维持着我一厢情愿的骄傲,我总是强迫自己认清我已经失去了明目张胆的看他的资格,所以,我只能在没有第三道视线的地方悄悄的窥探,那个我努力要忘的人。 我一直以为枫景那个人,除了前进,世间所有的事都无法让他紧张,急切,更别说是加快速度奔跑了,然而直到那天,我照常趴在我们宿舍阳台上等枫景从我们宿舍经过,却遇到了一个意外的情况。我看到枫景背着他们班一个小个子的男生急切的奔跑,身后还跟了一群他们班的男生,所有人都被这样突发的情况吸引了视线,阳台上忽然热闹了起来,而我却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后来才知道原来是那个小男生突发旧疾晕倒了。 还记得当时同宿舍的人看热闹散掉之后,看到还呆愣在当场的我时,打趣我说:“怎么,被你家枫大帅哥的飒爽英姿和同学爱惊呆了?” 我闭目,枫景,原来你是会奔向别人的,原来从这样一件小事就可以看出你并不在乎我,可我为何…… 一时间,从头凉到脚。 说来可笑,那个时候的我似乎敏感到了极致,所以这样一件小事,这样一点感悟就成了我越来越远离枫景的理由。 在那个梦里我和枫景最后还是错过了,虽然我怀着十二分的心走向他,他也怀着十二分的心走向我,放佛我还是当年那样的心,他也能够给我回应,只可惜,在我们沿着护栏奔跑的时候,一辆公交车挡住了我走向他的第一条人行道,再一辆公交车挡住了我看向他的视线,我焦急的在看不到他的一边寻找着另一边他忽然消失的身影,不敢停下奔跑的步伐,终于,在这场重逢的最后,用一个镜头诠释了这场错过。 我奔跑在前方,而率先穿过人行道的枫景奔跑在后方,我固执的寻找着对面的他,他挫败的寻找着已经淹没在人海中的我。 很凄美,梦回归现实就是确确实实的错过。 我决定再最后主动一次。 我去了枫景的大学,但我没联络他,我希望不期而遇,最后却流落街头。我一个人蹲在枫景他们校门口,看着天色一点一点暗下去,天知道我有多害怕! 那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我唯一的目的就是枫景他们学校。我不知道哪里可以找到靠谱的酒店,哪里可以落脚。我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电视剧里法治频道播的那些单身女性入住小旅馆最后遇害的画面,好几次拿起手机想给枫景打QQ电话,却还是忍住了。 到了最后我的坚持已经不再是为了能和枫景有一场不期而遇,而是我清楚的知道,如果我主动联系他,一切就会变成一场刻意的打扰。 我还清楚的记得,我说过用他不避讳的方式把他放在心里,是我如今能给他的全部,也是唯一。 我们约定过的,没能拥有的会以另一种方式拥有,不会因为失去而让其他所有都没理由存在。 他说,“离开这里,以另外一种方式另外一种环境相遇,再理解我吧!”他说:“希望再见的时候,能让我的目光感受到另一种情谊!” 我手机没电之前接到的最后一个电话是徐莫何的,他说,云音你转身,然后我回头,就看到了追随我来得徐莫何。 说实话那一刻见到他,我真的比见到亲爹还要高兴,我哭着扑到他身上,梗咽着问:“为什么你会来!” 徐莫何拍了拍我的背,有些哭笑不得的道:“我对你是认真的啊!” 我被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逗笑了,吸了吸鼻子,我说:“徐莫何,你不是说懒得再经营不熟的女孩子作女朋友吗?看在你还有点良心的份上,我做你的方便面,做你的备胎,怎么样?” 徐莫何一怔,随即一巴掌罩在我头上,“受刺激了吧你!” 我想说没有,但却无从解释,大约在这样的情景下,我也无从解释吧! 造化弄人,我和枫景的不期而遇发生在我们就快要离开学校附近的时候。我像个死猪一样吊在徐莫何肩上,把身体所有的重量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徐莫何推开我,说:“你要脸不,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懂啊!” 我下意识的怼回去,“你占我便宜的时候怎么不说啊!”一抬头,就看到了正要回学校的枫景。 他傻眼了,我也傻眼了,我们三个人都傻眼了。枫景所在的城市也不是有什么特别有名的旅游景点的城市,在这里见到我,除了是专程来找他的还能有什么? 可是我专程来找他,却不联系他,最重要的是还带着徐莫何,这就不能理解了! 徐莫何看看枫景看看我,特别贱的在我耳边补充道:“哥们,只要你一声令下咋就开跑!” 我一时没忍住就笑了出来,笑着笑着忽然就觉得面对枫景好像也没那么难了,于是我继续傻呵呵的笑着对枫景说:“好巧!” 枫景看了一眼徐莫何看了一眼我,笑道:“我当初让你等你一等,就是希望你能遇到更好的,果然。” 我一怔,很快便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上次他来给我送身份证,我追出去送他时我们说的话。 可是,我那个时候说等,是等一个人,他那个时候说等,是等一个更好的年纪,怎么就变成了等另一个更好的人了? 是一直都是这个意思吗? 我傻笑,却问不出口。 枫景问:“有住的地方吗?” 我点头。 枫景像是终于放心了一般,松了口气,“你们大老远的来玩,作为东道主我本来应该好好招待你们的,可现在也已经晚了,明天吧,明天约个时间。” 我笑笑,看了一眼徐莫何,自作主张的道:“不了,谢谢你的好意,我们明天一早的机票,下次有机会再聚吧!” 枫景一怔,微笑,“成!” 我笑笑,摆摆手,“那我们先走了,再见!” 然后赶在枫景那句再见出口之前,拉着徐莫何逃也似的走了。 我就想问:“枫景,你到底有没有,有没有喜欢过我?还有枫景,再次重逢,你在我眼中看到的情谊是一如往昔,还是已经转变成另一种?” 我和徐莫何在学校附近找了一间小旅馆住了一天,吃好喝好玩好了第三天才乐呵乐呵的往学校赶。 哎!说是乐呵乐呵的,也只是在徐莫何看来而已,他不知道,我到了机场才给老班打的电话,说是请一天的假,却溜了这么多天,学校里还有一大堆事等着我呢! 我在宿舍门口和徐莫何分道扬镳,回宿舍打了个照面之后又一个人孤零零的去了食堂。 我在食堂坐了很久,刚开始并没有留意到自己打了些什么菜,直到后来开吃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食堂阿姨给我盖了一勺波菜。 我一口一口的吃着菠菜,忽然觉得心里五味杂陈。我记得以前我放元旦假没有回家,宿舍里只有一个因家太远没有回家的妹子陪着我,我忽然就有些想枫景,那时候我和他还是好朋友的关系,我打电话给他,结果却和他妈妈聊上了。 我说:“阿姨,您有没有做好吃的给枫景吃啊?” 枫景妈妈笑着回答:“有啊,阿姨啊,做了好多好吃的给小景吃!” 我说:“阿姨,你别把他养胖了,那就不好看了!” 枫景妈妈乐坏了,咯咯直笑。枫景在一旁插话道:“你吃饭了吗?” 我说没,枫景妈妈又问:“怎么还没吃饭呢?” 我说:“阿姨,外面的东西不好吃,我能不能来你家蹭饭啊?” 枫景妈妈笑着说:“成啊,下次让小景带你来家里吃!” 我一听就特别激动:“我说,好啊!阿姨,那你得给我做好吃的!” 枫景妈妈特别豪迈的说:“想吃什么就跟阿姨说,阿姨都给你做!” 我对着听筒想了很久,忽然脱口而出:“我想吃波菜!” 枫景妈妈问:“为什么呀,为什么是菠菜呢?” 我想了想如是答:“因为我很少吃到菠菜。”实际上是因为我爸妈都不爱吃菠菜,所以我们家餐桌上都基本看不到这个菜。 之后枫景妈妈便笑着将电话给了枫景,枫景接过电话的时候,我隔着手机屏幕都能感觉到他在笑。我说:“枫景,我好怕啊,宿舍里没有电,外面也没有月亮,我一个人待在黑漆漆的地方,太吓人了!” 枫景问:“宿舍里就没有一个人陪你吗?” 我摇头说:“没有!” 枫景又说:“你先别害怕,你推开窗看一下,宿舍外面是有月亮的,我这边都有喂!” 我继续营造我一个人捂着头躲在被子里的景象,“我这里没有,真的,特别害怕,我都不敢起床!” 我们宿舍那个小女生听到这里,特别不客气的笑了。 我赶紧捂紧听筒,给她眼神警示。枫景在那边也笑,边笑边安慰我说:“你相信我,你推开窗看一下,外面真的有月亮!” 我做出一副十分不情愿的样子,依言推开窗,看到外面明月皎洁,月光如水,我心虚的打了个寒颤,一想到枫景还在电话那头等我回复,我瞬间变身戏精,“哇哦,真的有月亮喂!” 对面又传来了枫景的笑声,他说:“怎么样,现在不太害怕了吧?” 我十分不情愿的“嗯”了一声,听他说:“你好好睡觉,时间不早了,我们明天再聊。” 我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挂了电话。 第二天就到了开学回学校的日子,我又早早的起床,给枫景打了电话,我说:“枫景,我好无聊啊!” 枫景道:“无聊你可以学习啊!” 我特别忸怩的“啊呀”了一声,枫景就知道我的意思了,他笑了一声,说:“好吧,你先出去逛逛,我早点来学校,我帮你补补英语。” 我说:“好啊!那我就在我们宿舍楼下的那片小树林里等你,我找一个木凳乖乖坐着等你!” 风景笑着说好。 我们那时候还住老宿舍楼,宿舍楼下有一个小树林,稀稀疏疏的几棵古树,还有一些像大树桩一样的凳子,我一想到我和枫景即将在这片小林子里呆一天,然后晚上一起去上晚自习,心情就莫名的好了起来。 我一个人出去外面遛了一圈,紧接着就遇到我的初中同学,她约我去她们学校参观,我一想时间还早,就乐呵乐呵的去了。 没想到这一去,差点赶不上晚自习。 我匆匆忙忙的赶到教室,枫景已经在教室里写作业了。我赶紧嬉皮笑脸的将一把小零食往他桌上一搁,“我错了,我也不是故意放你鸽子的!” 枫景自书堆后面抬起头来看着我说:“昨天晚上宿舍里其实是有电的对吧?” 我嬉皮笑脸的看着他,“对呀!” 枫景又问:“昨天晚上你们宿舍也是有人的对吧?” 我依旧嬉皮笑脸的看着他,点头:“对呀!” 到了此时,枫景脸上的表情有些绷不住了,他扯了扯嘴角,“昨天晚上其实外面有月亮你也是知道的对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对呀!枫景你好聪明哦!” 这下枫景脸上终于绷不住了,哭笑不得的看着我道:“你呀,还不回去做作业!” 我一看枫景笑了,心想,这事有戏,看来他也不是真的生气,于是便乐呵乐呵的回到了座位上。 我又一次暴殄天物了,强迫自己扒拉了几口碗里的食物,却觉得食之无味,只好放弃。 我去老班那里领了一顿训,补了假条。回去后徐莫何问我说:“云音,既然去了为什么不联系枫景?” 我说:“等你呗,男朋友!” 当然,也是开玩笑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那个时候说等,是等一个人,他那个时候说等,是等一个更好的年纪,怎么就变成了等另一个更好的人了? 第11章 徐莫何对我爱的奴役 我也真是惨,回来后就一直过着爹不疼妈不爱,还被人乘火打劫的日子。 徐莫何对我说:“云音你想想,当初要不是我大老远的跑去找你,你一个青春年华的小姑娘,独自一人在阴森森的街头,不知道下一个路过的是好人还是坏人,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随后便是一大袋明明可以拿回去给他家阿姨洗的他那些不能机洗的衣物。 我每次总是点头哈腰的接过他递来的脏衣服,甚至是脏被单,“没错,您说的都对,大爷!” 宿舍里的人说:“天呐,云音,你对你妈怕都没这么好过吧!” 我苦笑,“您说的对!” 班里的人拿我和他打趣,说:“徐莫何,这样的女朋友请给我来一沓!” 徐莫何笑说:“你们不懂,这是我对她爱的奴役。” 我汗颜,咬牙对周围的同学拱手示意,“让各位见笑了!” 此后,我和徐莫何的关系便越发白日化了。 我去徐莫何宿舍楼下等他,我打电话给他,我说:“徐莫何你他妈快点行不行,我妈还等着呢!” 没错,我们两大家子随时怎么高兴怎么来的家庭聚会又来了,这次是我爸妈做东,这便是促成我来找徐莫何的原因。 徐莫何满不在乎的“嗯”了一声,紧接着便把电话挂了。 我在宿舍楼下等得黄花菜都凉了,男生宿舍楼下人来人往,大都用异样的眼光打量我,期间有他们宿舍的人从这里经过,笑问:“美女,这么忠诚,立这里跟贞节牌坊似的!” 我特别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道:“能不能麻烦你们帮我催他一下,就说大人都等着呢!” 他的那些不良舍友,立马起哄:“哟,看不出来嘛!莫何这小子速度够快啊,都见家长了!” 我这才惊觉失言,此刻却也只能尴尬而不是礼貌的立在原地微笑着。 他的那群室友临走前还说:“放心妹子,我们一定把话给你带到,决不耽误你的大事!” 我心里那叫一个苦啊!徐莫何穿得人模狗样的姗姗来迟,我当时就炸了,上去照着他的小腿就是一脚。 徐莫何特别绅士的没有还手,一把搂过我,勾肩搭背的向我老妈的车走去。 饭桌上替徐莫何拉凳子的是我,我在双方父母别有深意的目光打量下讪讪的想要退回座位上。 徐莫何忽然抬起一只手穿拉住我,像个小孩子似的让我站在他的座位后面,还时不时的将我拉近一些。 当着大人的面,我窘得跟什么似的,何阿姨说,“莫何,像什么话,音音不吃饭啦?” 徐莫何回头见我一副小媳妇的模样,委委屈屈羞羞答答的站在身后,不过后来证明那全是他的错觉,就笑了笑说:“我本来还说,这样方便喂她来着!” 我诚惶诚恐的坐下,只要稍微一脑补他说的那个我像个小媳妇一样站在他身后,一只手环着他的脖子趴在椅背上等着他喂一口我吃一口的场景,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亏他还烂好人的问我:“音音是不是冷!” 我真的觉得徐莫何在我爸妈面前这样要搞事情!我们在校门口和双方父母告别之后,我忍不住问他:“大爷,你不会告诉我你已经做好了要和我互相折磨一辈子的准备了吧?” 徐莫何笑道:“说什么呢,我会对你好的!” 我捂脸,“徐莫何,造孽啊!” 徐莫何伸手来拉我的手,“会不会说话呢你!” 徐莫何似乎并不打算终止对我的奴役。当我抱着大包小包的衣服被单往他们宿舍送的时候,他给我的回馈是,“大庭广众之下的熊抱,和一颗棒棒糖!” 随后便是永无止境的奴役。 我约了许淼屏一起喝咖啡,痛述了一番血泪史,许淼屏笑着说:“瞧你那样,别嘚瑟,也不怕我吃醋!” 我后知后觉吓得赶紧捂住嘴巴。把许淼屏笑得前仰后合。 期间徐莫何打电话来查岗,我说在和他粉丝喝咖啡,他夸我有正宫风范,然后让我给他送咖啡。 临走之前许淼屏问我:“你觉得你只是因为他去找你而心存感激,才一直这么任劳任怨的吗?” 我笑:“不然你以为呢?” 许淼屏也笑,“你傻呗!” 何阿姨打电话来说,最近降温厉害,天气越来越冷了,让我跟徐莫何回家住,她安排了司机早晚来接我们。 我跟徐莫何一起去跆拳道社,徐莫何和跆拳道社的扛把子虎妞痛快淋漓的对打了一阵之后,又帮抚了几个弱不禁风的学姐学妹,这才屁颠屁颠的往我身边凑。 我说:“去,死远一点,去找你的学姐学妹!” 徐莫何一怔,“吃醋了?” 我一怔,惊觉于自己方才说话的口气,急道:“徐莫何,老娘不是这个意思!” 徐莫何却丝毫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早已做好准备动作,等着我和他对打。 我一拳抡在徐莫何脸上,把徐莫何打得一个踉跄摔在地上,徐莫何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周围的人也全部静了下来,静静的看着我。 我反应过来后急忙跑过去跪在地上捧着徐莫何的脸内疚不已。 “你怎么不躲啊!” 周围有几个看不下去的学妹道:“这就是莫何学长的女朋友啊!也太不是抬举了!” 后面有几个学姐附和,“太不懂事了,这么点小事也值得她生气,吃醋也要适可而止吧!” 另有几个和我交好的社友愣愣的看着我,仿佛想要过来帮忙又不知从何帮起。 我讪讪的松开徐莫何脸上的手,“严不严重啊,要不我送你去医院?” 徐莫何伸手拉住我的手,“你说呢?你出手这么快,我都懵了!” 我赶紧把他扶起来,“要不我们先回家,要不还是去医院吧?” 徐莫何伸手摸了摸我的头:“看把你吓的,先回家吧!我跟妈说好了回家吃饭的。” 紧接着周围又是一片唏嘘声。 有几个交好的社友看着我们,一脸羡慕。 我张了张嘴,最后只横了徐莫何一眼,“说什么呢,何阿姨好不啦!” 徐莫何扯着半边脸耻笑我。 我们回去的时候何阿姨见到徐莫何脸上的伤,足足拉着他盘问了半个小时,什么是不是打架啦,是不是骑车摔了?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问得我十分不好意思。 就在我以为一直一言不发的徐莫何要替我遮掩过去的时候,他忽然指着我说:“妈你快别说了,是你儿媳妇打的!” 何阿姨也有些着急,不过何阿姨也不愧是亲妈,关心的重点实在是有点匪夷所思,问:“音音呀,为什么呀,你们两个最近不是好好的嘛?” 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嗫嚅了半天,刚要开口,徐莫何抢先道:“还能怎么样,我不过是展现了一下我的绅士风度,帮了几个比较弱的妹子罢了,她就在一旁吃醋!” 说着又看向我道:“怎么,打我的时候怎么没觉得不好意思了?” “我……” 何阿姨抢在我前面开口道:“原来是这样啊,臭小子,一天也不知道多顾忌一下音音的感受,吃醋怎么了,那说明音音在乎你,再说了,吃醋本来就是女生的权利!” 徐莫何鸣不平,“是是是,您说的什么都对,吃醋是你们女生的权利,吵架也是你们女生的权利,干什么都是你们女生的权利得了吧?” 何阿姨就着他的肩膀给了他一巴掌,“说什么呢?臭小子!” 我赶紧见缝插针的解释,“阿姨,真不是,我就是一个手误,我没想过要打他来着!” 何阿姨特别和蔼的看着我笑,“知道,你舍不得嘛!”末了一转身,还不待我解释,她便已经扭着纤细的腰肢进了厨房。 我在徐莫何家来往了一整个冬天,每天车接车送,待遇那叫一个高。何阿姨还帮我和徐莫何买了情侣羽绒服,情侣保暖内衣,情侣围巾,帽子,手套,暖手宝。 每次我都问:“徐莫何,你穿不穿,你用不用?” 徐莫何看着我一脸嫌弃的样子,“说,你别穿了,丢人现眼的,我妈买的让我穿。” 我抗议,“凭什么你一个人穿,便宜都让你一个人占了!” 徐莫何笑,“行,那一起穿!” 我坚决抗议。于是我们约定一三五他穿,二四六我穿。没想到这倒成了我们另类秀恩爱的方式。再加上徐莫何有时候会记错日子,外界对于我们两个的种种虐狗行为已经十分不耻了! 甚至有人说,我和徐莫何是指腹为婚,所以双方父母的感情才会那么好,所以我们的感情才会那么牢不可破! 我把这件事当笑话讲给祖祖听,祖祖说:“您别,您老可千万要当心了,说不定冬天多后,又变成你爸妈轮流给你和徐莫何□□装了,该不会,以后你和徐莫何的衣服都是情侣装吧!哇哈哈哈……” 我说:“行,祝你和林秀元早日修成正果,生个和尚!” 说完便“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却没想到祖祖会一语成谶。我本以为熬过了冬天便会守得云开见月明,没想到这四老人倒像上瘾了一般,穿过了冬季穿春季,像没完了似的! 我就在想,我得省多少零花钱才能把那一身又一身的和徐莫何有关联的衣服换掉啊! 最可气的是,我和徐莫何被谈恋爱,在公众面前我还被他塑造成了一个典型的出嫁从夫,丈夫就是天的小媳妇形象。 作者有话要说:有些人注定后悔没有早一点放弃 第12章 许淼屏的新开头 许淼屏有个邻校的老同学带朋友来找她玩。我和枫景去充当背景板。她那个老同学带了两个妹子一个小伙,小伙子名叫明之余,长相虽然只是清秀,但身材就是标准的超模身材,硬生生把我和许淼屏的目光都给吸引了过去。 聚餐之后我们一群人去了当地几个比较有情调的公园晃悠,刚开始还怯生生的小伙子转眼间便和许淼屏热乎上了,先是撇下我们独自游荡,等到我们一群人把公园逛完之后再想去找他们,已经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 等我们要走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他们就是在我们之前照相的那个石像的对面的长椅后面坐着聊天。 许淼屏的老同学看时间不早了,就带着那两个妹子回去了,我们一起送他们上的车,许淼屏和明之余在最后留了电话号码,就在我们都以为他们就要分道扬镳的时候,明之余忽然提出要在我们学校附近住两天。 就在我们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两个有猫腻的时候,明之余告诉我们说他这次过来主要是来找朋友的,他还有个我们同校的小学同学还没来得及见,住附近方便。 我陪许淼屏送明之余去找旅馆,我们学校的西校区附近有一排小旅馆,都是居民房空出来出租的房间,去那里最近的一条路要经过一个很长的菜市场,到了晚上菜市场空了下来,再加上没有路灯,整体的气氛便跟着诡异了起来,我和许淼屏也不知道谁不知死活的叫了一声,三个人的手便不由自主的拉到了一起,明之余拉着许淼屏,许淼屏拉着我,场面和谐而又欢乐。我们大笑着跑过长长的巷子,然后来到菜市场的出口,在有路灯的路面上一起注视着对面一排排的小旅馆。随后许淼屏随手一指,便给他找了一个名字特别有意思的小旅馆,叫“他她旅馆”。之后我们便打车回了宿舍。 我以为这件事可能就告一段落了,可没想到他们又联系上了。 正好赶上五一假,我和徐莫何去了他家陪何阿姨。许淼屏先是带着明之余逛了地下商场,紧接着又带他感受了一下这个城市的风土人情。晚上打电话告诉我说:“妈的,我还当他是岑一雷的老朋友呢,当孙子一样供着,还等着去跟岑一雷讨赏呢!谁知道呢,明之余他根本就是外省的,来这里就是为了玩玩耍耍顺便见一两个老同学,岑一雷顶多算是他的朋友的朋友!” 我忍不住发出了无情的笑声,“成,那您就小心伺候着吧!我看你跟他好歹也算是那啥,千里一线牵,珍惜这段缘啊!” 说完便无情的把电话挂了。 我没笑想到许淼屏这大小姐还真伺候上了,不仅如此还把我们宿舍以貌美如花的学姐给带上了。整整三天啊,那小奸情发展得不要不要的!回来的时候还跟我吐露了细节。 话说他两个发展到什么地步了呢?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明之余有个姐姐,除了他姐,许淼屏是他第一个陪着逛街的女孩子。还听说,他们一起去了我们学校十分著名的那个塔,据说定情很灵验的。虽然许淼屏一再强调,他们只是上去看看风景,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唯一值得一说的是,明之余在玩闹的时候抱了她,还有下山的时候,在许淼屏感慨下山的路艰难的时候,特别有绅士风度的背了她一程,然后,离别便弄得难舍难分了。 许淼屏送了他一个兔子吊坠的手链,他给许淼屏买了一袋水果,对您没听错,就是一袋水果!小男生白长着一米□□的大个子,特别纯情,临走的时候给许淼屏提了一大袋水果。 我为此还专门笑了她好几天,结果她告诉我,“这三天都形影不离的人忽然走了,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啊!” 我笑笑,“有没有留下什么深刻记忆?” 许淼屏想了想道:“还真有,你不觉得他和徐莫何背影有些相似吗?我记得我们厮混在一起的时候,期间他有一次单独回去找岑一雷拿他的背包,回来的时候他就停机了,我们谁也联系不上谁,就在我琢磨着要不要给他交点话费的时候,我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他的背影,他好像在找手机营业厅。我当时就穿过人行道拉住了他,他被我吓了一跳,我也被我自己吓了一跳,我想我怎么就这么确定他就是他呢?” 我当时被她说得有点懵,还不能完全理解她话里的意思,于是便故作夸张的捂着嘴巴看着她笑:“天,这么有缘!” 许淼屏给了我一个特别包容的像看智障一样的笑。之后他们便开启了没完没了的煲电话粥模式。 说实话我心里挺希望他们俩能成的。 每次听到许淼屏和他打电话,说:“我发现我有时候挺想你的,要不,你再来一次?” 我都会劝一句,“真想,那就去啊!你许大小姐像是那种磨磨唧唧的人吗?” 不过,他们两个到最后也没有谁去找过谁。 他们就这样暧昧了半个学期,就在感情暧昧到快要发酵的时候,明之余特别大方的在朋友圈公布,他有女朋友了! 许淼屏气的就要删掉他!我忽然想起许淼屏曾经跟我说过,大年三十的那天晚上,明之余在十二点整准时打电话给她,说要陪重要的人守岁,暧昧就在于不是说“最重要”而是说“重要”,许淼屏爷爷忽然重病,全家人提心吊胆的陪着她爷爷度过了最危险的时期,而那个时间段里,许淼屏第一个找的人是明之余,而不是徐莫何,亦不是我这个她最好的朋友。她说很奇怪,最痛苦的第一滴泪,是在他的安抚下落下的,而面对她最好的朋友,甚至是她曾经最爱的人时,她反而可以平复下来说我没事,会好的。 我说:“你喜欢他?” 她摇头,手从删除键上退了回来,“罢了,这种事情谁认真谁就输了!” 她到最后也没有删了明之余,甚至还能和以前一样和他打电话聊天,只是终究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或许因为他们都骄傲,又或许是因为他们都曾是纯粹认真的人,敏感的词汇再也没有提过,他没有一句解释,她便没有表现出一点不痛快,或者是怨言。用她的话说,“无论是忽然删了这个人,还是负气质问个什么,都没有意思了,既然不喜欢的话!” 我明白,许淼屏是个骄傲的人,她的骄傲不像祖祖,致力于在处于劣势地位的爱情中不失尊严的爱一个人,也不像我,用尽所有的骄傲维护着与所爱之人的另一种情谊,而是骄傲到说服自己潜意识里否认自己有一丝半点喜欢过这个人的可能。 她的骄傲是,你不提,我不提,你不问,我不说。她的骄傲是,明知道就算有一天会遗憾,也要熬到你先开口。 作为旁观者,我以为会很难,然而她却真的熬到了那个时候。 我们学外语的,有一个机会去对方学习做交换留学生。我们的专业有点特别,商务泰语专业,在中国的学校学习两年的泰语,再去泰国学习两年,之所以叫交换是因为,与此同时,对方学校也会有学中文的泰国学生被安排进我们学校。 临走之前,我和徐莫何去各大社团退社。许淼屏说要组个团去旅游,因为是出国之前的最后一趟旅行,我们同宿舍的几个小姐妹,还有徐莫何和他的兄弟们都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我们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因为同宿舍的有个叫茶小水的小可爱家在云南大理,一个久负盛名的文化古城,所以我们决定,出国前的最后一趟旅行,目的地大理。 岑一雷和他的小伙伴在最后确定人数的时候加入了进来,巧的是他的那一伙人中,有一个叫殷浩的人和我们的东道主茶小水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旧识。 据说是有一次许淼屏和岑一雷聚餐拉她去凑人数的时候认识的,殷浩是个十分腼腆的人,期间就数茶小水和他说话最多,吃饭的时候就有不少人拿他们开玩笑。 我们几个女孩在宿舍里嘻嘻哈哈的讨论着旅行的事,不时插两句嘴问候问候茶小水和殷浩的“地下情”。 茶小水恶狠狠的威胁我们说:“你们可别乱说,我们只是萍水相逢,仅有一面之缘,一起的时候可千万别拿我开涮,否则我把你们全轰大街上!” 我们说好去茶小水家住,并没有订房,所以茶小水才敢这么威胁我们。 正在我们笑呵呵打打闹闹的时候,明之余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们全体静下来,静静的看着许淼屏和明之余打电话。 许淼屏说:“喂。” 明之余说:“淼屏。” 许淼屏说:“怎么了?” 明之余说:“没事,就是想打电话问问你过的好不好?” 许淼屏说:“嗯。” 然后就是无边的沉默。 明之余又和她闲话了几句家常,一些无关紧要的,无伤大雅的话。忽然,他说:“淼屏,虽然我有女朋友……” 许淼屏:“嗯,我知道。” 明之余:“但在我心目中,你始终是重要的!” 许淼屏:“嗯。” 沉默,沉默之后。 明之余:“淼屏,你以后不要这样懂事了,这样会没人疼的。” 许淼屏:“或许吧!”然而我们心目中的许淼屏,深明大义却并不懂事。 明之余:“淼屏,你,为什么还不找男朋友?” 许淼屏:“我不急。” 双方沉默。 明之余:“淼屏,为什么你不说你喜欢我?” 许淼屏笑,“你哪里来的自信?” 明之余忽然像个孩子似的耍赖道:“因为我知道啊,因为我最喜欢你!” 就在我们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时候,就在我以为许淼屏会质问“为什么不是你说?”的时候,许淼屏轻飘飘的说出一句话,“你是不是又喝醉了?” 明之余说:“难道你觉得我每次跟你说那些话都是喝醉了吗?不是的。” 许淼屏说:“大约是没缘分吧!” 对方再一次沉默了,许淼屏也沉默,许久之后,两人终于在沉默中挂了电话。再见是我帮她说的。再见,再也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许淼屏是个骄傲的人,她的骄傲不像祖祖,致力于在处于劣势地位的爱情中不失尊严的爱一个人,也不像我,用尽所有的骄傲维护着与所爱之人的另一种情谊,而是骄傲到说服自己潜意识里否认自己有一丝半点喜欢过这个人的可能。 她的骄傲是,你不提,我不提,你不问,我不说。她的骄傲是,明知道就算有一天会遗憾,也要熬到你先开口。 第13章 终究还是错过 我们一群人从学校出发,先去超市买东西,女生负责买东西,男生负责搬东西,为了让旅途变得更有意义,我们买了火车票,两天两夜的火车,同行的谁受过这样的罪,欢欢喜喜的旅途,在火车上就先焉了一半。许淼屏和岑一雷,一个大小姐照顾一个大少爷,双方力不从心,全车最坚强的茶小水,成功的美救英雄,充当起了殷浩的贴心小能手,我被徐莫何强行压着当靠枕,还要时不时的顾忌一下他的英雄形象,帮他拉一拉因为伸展过度而露出的肚脐眼,自顾不暇,其他人也只能相互取暖自求多福了。 我们在第三天清晨到了大理火车站。所有因为长途跋涉而受的气,全在进入大理古城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我们在大理古城逛了一天,沿着古街道的小商铺,买纪念品,找特色小吃,在古城墙上看风景,逗乐正在拍婚纱照的新人,拍照留恋玩得不亦乐乎。晚上回到茶小水家,我们聚在一起吃自助烧烤,玩游戏的时候许淼屏被要求开着免提和一个许久不联系的异性朋友打电话。 许淼屏我是知道的,她平日里搁别人眼中就是一高冷女神,喜欢她的人或许有一百人留了她的电话,但能让她留电话号码的人却寥寥无几,她在通讯录里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个可以打电话的人,最后只能尴尬的拨了一个有工作往来的班干部的电话,结果自然是以尴尬收尾了。 对方一上来就问:“有什么事?” 许淼屏说:“没事?” 对方问:“你没事打我电话做什么?” 许淼屏说:“打错了。” 然后被对方抢在前面挂了电话。大家也只能尴尬的以继续喝酒来化解尴尬了。 睡觉的时候我和许淼屏挤一张床上,我问她:“你还好吧,我看你今天零零总总喝了不少酒?” 许淼屏关了灯才回答我:“我喝的多是因为我酒量好,你们以为?” 我很不情愿旧事重提,但管不住自己的嘴,我说:“我们都以为你受了情伤。” 许淼屏笑了,“他第一次关心我,也是因为这个。” 我马上心领神会,“徐莫何?他说什么了?” “他说‘许淼屏,别这样,这不像你!’。” 我沉默了。 许淼屏继续说:“像我?搞笑,什么才像我?为了面子,为了否认一切,或许我应该说,明之余,或许我对他有过憧憬,或许我们的缘分也如他所说的差一点,但直到那一刻,知道你们所有人包括他都以为我因为明之余失恋之后,直到他跟我说,许淼屏,你别这样,这不像你,我忽然觉得,错了一切都错了,明之余较之徐莫何,没有什么好与不好,可就有天壤之别!明之余要是和我好好的,我就能忘记徐莫何,可他偏偏有更好的选择,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我忽然觉得没意思,我虽然没有删除明之余的联系方式,但却彻底和他断了联系,彻底到像今天晚上这么尴尬的时刻都不能打他的电话救场。” 顿了顿她说:“可我想说的是,我们两个弄到如今这个地步,我不想否认什么,也不想怨怼谁,其实也是我该承受的后果,你也知道,我喜欢徐莫何,明之余,我一开始并没有全心全意的待他。我们所有人到最后都难逃,眷恋到最后各自双双的宿命,这个道理我是知道的。” “或许我身边也曾出现过合适的人,和他相识在旅途中,也算缘分。那段时间是真的开心,可能等一个人太累,又可能是因为还算过得去的缘分,我下意识的把自己和他朝那方面培养,直到确定不可能在一起。那段时间我一度以为我曾为相遇而欢欣,为失去而痛苦,然而借用一句歌词,‘被一个梦戳醒你还爱着谁’,过了大半年,他说喜欢过我,我想或许我也喜欢过他,他问我为什么不说,我也惋惜过,可竟不是心痛!我忽然明白了我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我们之间缺的是主动和勇敢,可偏偏我把所有的勇气和主动都给了徐莫何,也或许,我们只是潜意识里的相爱,只是适合。最可悲的是,我以为我最想要的依然是徐莫何,而他也终于遇到了他最合适的。” 我静静的躺在许淼屏周围听她说,直到睡着。 在我睡着之前,我听许淼屏讲的最后一句话是,“音音,谢谢你,谢谢你们。” 剩下的话是在回去的那天晚上听她郑重其事的对我说的。 我们在短短三天之内,去了洱海,双廊,天龙八部影视城,本来还打算去看看杨丽萍的月亮宫的,但因为时间赶,所以将计划搁浅,徐莫何安慰我说,等以后有时间,他陪我再来一次,到时候还来茶小水家蹭吃蹭喝。 没想到留下的遗憾还不止这一桩。去洱海的时候因为要环湖,大家决定骑自行车,只有我一个人不会,为此徐莫何还专门教会了我骑自行车,可我毕竟是个新手,正真骑起来的时候显得十分吃力,没过多久便出了事故,和对面骑来的人撞上了。苍山之行便少了我和徐莫何。 徐莫何特别仗义的陪着我闷在茶小水家里,茶小水有个妹妹茶小鲤,看我特别无聊就提议说带我去附近看看风景,她骑的是小电毛驴,徐莫何开着茶小水大伯的老人车在后面追,我以过来人的姿态跟小鲤妹妹聊了一下感情问题,当小鲤妹妹娇羞的问我,“姐姐,我喜欢一个人,但他不知道,你说我要不要告诉他?”的时候,我当机立断,“千万别!” 反应之快,情绪之激动,连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我都不敢去细细琢磨原因。 小鲤妹妹们还心有不甘的问我:“姐姐是不是告白之后遇到了不好的事?” 我一怔,这才微微反应过来,想了想才很艰难的给出一个中肯的答案,“如果你够幸运,你喜欢的男孩一定会善待你的,可如果善待不是因为爱,那你就会输得很彻底。” 回去的那天晚上,茶小水的爸爸妈妈叔叔婶婶在一起给我们办了一个欢送会,茶叔叔还教我们跳了彝族的特色舞蹈,小鲤妹妹一口气给我们唱了两首彝语的民谣,许淼屏这个大众女神还破天荒的给我们现场来了一段民族舞。大家这才知道,原来她以前还学过舞蹈,惊喜之余又吆喝着她喝了许多酒。 那天晚上我们都有些喝多了,茶叔叔阿姨为了保证我们的安全,挨个把我们送回了房间。 许淼屏这个大疯子又拉着我这个小疯子在床上蹦跶了半天,酒劲一上来便鬼哭狼嚎的,惹得其他人全部跑来我们房门口围观。 我说:“许淼屏,你长得美我漂亮,哇喔!” 结果外面的人全听成了许淼屏长得没我漂亮,发出一阵阵的起哄声。 许淼屏说:“云音,我是来自唐朝的,你是来自汉朝的,你也太小了!” 毫无意外的外面传来了一阵阵洪亮的爆笑声。 隐约听到有人吼了一句,“徐莫何,你女人是汉朝那种级别的,你真惨!” 徐莫何吼:“知道是我女人还说!” 我和许淼屏在里面嘻嘻哈哈没完没了的打闹,“许淼屏,你大腿内侧有三颗连成三角形的痣!” “云音,你的手机铃声是猪八戒背媳妇!” “许淼屏,你和男生打架打不赢就踢人家命根子!” “云音,你的初吻给……” 我在最后关头用尽我所有的意识才勉强捂住许淼屏的嘴,外面的人似乎是等了许久没听到想要的答案,纷纷开始逼问徐莫何,我紧张得身体里的酒精都快要蒸发完了。 徐莫何似乎是憋笑了很久,许久才嗤笑了一声道:“行了,别打扰我家亲爱的睡觉了啊!” 随后我感觉我们的门板被敲了敲,紧接着就听到徐莫何带笑的声音道:“你能捂住许淼屏的嘴,证明你还是有意识的,赶紧睡觉,别丢我的脸!” 我下意识的想反驳,可一时想不到很好的反驳他的话,吞了吞口水便放弃了。 房间里一片寂静,外面的人也窸窸窣窣的散了。 许淼屏忽然清醒,拨开我的手,“你和他终于步入正轨了,祝福你,也祝福我自己。” 我一脸懵,许淼屏继续道:“你自己或许都没发现,你和徐莫何究竟有多甜蜜?”顿了顿她似乎有些感慨,“我其实一直都知道徐莫何是真的喜欢你,到真正放下的时候,我特别感激徐莫何,那个我曾经深深喜欢过的男孩,他当初对我说的最残忍的一句话‘我喜欢云音,你最好的姐妹。’却是对我最负责任的回答,同样的,你的解释和坦诚,让我心甘情愿为了你,我最好的姐妹退出,也是这样,在我原本应该卑微的爱一个人的时候,我比当年的你更有尊严的退出了。” 最后她对我说:“所以云音,你们一定要好好的,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们是我心目中永远的模范夫妻。” 我想反驳,可许淼屏的话让我无从反驳。我了解徐莫何的作风,在那种情况之下,他只有选择那么说,可这些我却不能和许淼屏摊开说,她以为我对徐莫何并非无情,她眼中的两情相悦,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我太了解她那种对两情相悦的羡慕了,因为我曾一度深深的羡慕着枫景和他喜欢的女孩! 我们在中方这边的学业算是基本完成了,用我们四川美女班主任的话说,这边我们也算毕业了,所以院方那边还特地给我们申请了学士服拍毕业照,同学院的除了我们同专业的两个班,还有其他专业的两个班跟我们一起,再加上各班的科任老师,院方领导,工作人员,场面一度很混乱,所以我也没太留意徐莫何的情况,大合照完之后,我就和小伙伴们四下散开去个人照了,之后再见面徐莫何就有些怪怪的。 之后便是赴泰之前的最后一次聚餐。我们两个班是一起的,大约是因为专业特殊的原因,我们学院我们专业的只有两届,上一届的学姐学长已经在泰国一年了,我们这一届也只有我们两个班相依为命,专业课是同样的科任老师,班主任也是同一个,感情好得不得了。 聚餐地点定在一个私人山庄,据说是我们学校的一个老师的朋友开的,环境优美,高端大气还能给很大的优惠。 大约是因为马上就要离开了,而且还是去异国他乡的地方一呆就是两年,大家的情绪一时都有些激动,玩乐之余,也有些经不住红了眼眶的。 学院领导致词后,大家开始给老师们敬酒,一个偶然的契机我们四川美女曾经和我们打赌,只要我们能全部把微信头像换成小黄鸭,她就做我们的鸭队长,公开给我们唱“小鸭子”,四川美女在我们团结的整蛊下给我们唱了一首“小鸭子”,然后以鸭队长的身份发表了一番语重心长的演讲。 最后四川美女说:“小鸭子们……” 我当时脑袋一懵,很自然的一声“嘎”就脱口而出了。老师同学们自然是笑得前仰后合,我只能在大家笑够后,弱弱的补一句:“我以为大家都会这么叫的。” 四川美女笑着瞪了我一眼,“瞧把你能的!” 领导走后我们又开始闹腾,一桌的人和另一桌的人,这桌的人和那桌的人相互敬酒,吆喝,说祝福语,简直比拍毕业照的时候还有毕业的感觉。 四川美女鼓励我们说,等我们拿了泰国那边的毕业证,我们就是有双学位的人了,我们就真正的毕业了! 期间有一个帅气的服务生上来送菜,我们那一桌有一个妹子特别觊觎人家的美貌,于是我们就配合她借着加酒加饭的理由调戏人家,妹子想要人家电话号码,可却不好意思,我一时热心就帮忙了,没想到徐莫何会因为这件事和我吵架。 自打拍毕业照后他就自个儿别扭了半天,这会儿又训我尽做些丢面的事,我心里本来也就不痛快,再说大家本来也就是开开玩笑,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他给我来这一出,我也懒得与他多说! 他气不过就和我冷战。我才真叫一个懵,我发誓我和徐莫何从来没有因为这些莫名其妙的小事吵过架,所以可想而知那段时间我看到他对我爱搭不理的的模样有多烦他了! 聚餐之后我们回学校打理内务,完成期末考试之后我们就各自回了家,我们两个班的机票都是一起买的,所以约定十天之后直接在机场会面。 十天的时间,直到去泰国徐莫何也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我忽然明白了我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我们之间缺的是主动和勇敢,可偏偏我把所有的勇气和主动都给了徐莫何,也或许,我们只是潜意识里的相爱,只是适合。 第14章 听说你们同居了 我们就读的学校叫呵叻皇家大学,四川美女把我们送到泰国三天之后就回国了。头一个星期我们一直在忙着办理各种手续,之后便一直参加泰国学生自发为我们组织的欢迎活动,还有他们盛大的开学典礼,真正的欢迎晚会是在我们到泰国后的第三个星期。 泰方把我们和上一届的学姐学长们召集在一起,我们被分成了十二个小组,每个小组有十几个人,就是这样的概率,我和徐莫何还是被分到了一个组。 负责活动的老师说,我们每个组至少要出一个节目,为即将到来的欢迎晚会做准备。 我们组经过商议决定分为三个小组,一个小组负责跳开场舞,一个小组负责走秀,最后一个小组负责服装各种。 徐莫何在跳舞组,我在走秀组,负责服装的学姐们通知,因为借到的走秀服装都是礼服,所以要自己准备高跟鞋,我试完衣服后就约着小伙伴去买高跟鞋了。 回来的时候看到徐莫何从校门口的小饭店出来,我瞥了一眼他桌子上的饭菜,基本上没怎么动筷。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我们过来这边饮食上不习惯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还好我们宿舍的妹子都是会炒一两个菜的,商量着一起买了电饭锅,电炒锅等电器,这才避免了继续过食欲不振的日子。 想到这里我匆忙追上去叫住徐莫何,我说:“你过成这样怎么不跟我说?” 徐莫何见是我,有些难为情的将视线从我身上移开,“你管太多了!” 我莫名的就有些恼火,“徐莫何你别不识好歹!” 徐莫何也怒了,“云音你以为你好多少?拍毕业照的时候我找了你半天,你去哪了?这么多年的感情还不如你身边随便一个人重要是吗?还有,你要我跟你说多少遍,不要随便和莫名其妙的人嘻嘻哈哈的,一个服务员就把你魂都给勾走了,瞧你那点出息!” 我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泰国人喜静,尤其是在公共场合,见到他对我这样,好些路过的人都回过头来看我们。 许淼屏她们在后面笑,我也跟着笑。徐莫何忽然笑道:“笑什么,跟你开玩笑的,你以为?” 我只觉得耳根子发热,“什么鬼?” 徐莫何道:“假装喜欢你啊!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和你置气,可能是爷那几天看你不顺眼吧!” “对了,你问我过得不好为什么不和你说,爷这几天就缺一口吃的,怎么,你想拯救我啊?” 我看她这副模样,忽然就有些鼻子发酸,“成,去我们宿舍,我给你做好吃的,瞧着怪可怜见的!” 徐莫何和茶小水她们立马冲上来抗议,“云音,你色胆包天,可别拉我们垫背!” 我想了想道:“什么话,关爱同学嘛!再说了,前段时间隔壁宿舍做饭kim不也去品尝过嘛!还有,徐莫何长得这么俊美,他们怎么知道他是小哥哥还是小姐姐!” 最终,她们还是拗不过我,决定接受徐莫何去我们宿舍。我们商量,我们就亲亲热热的把徐莫何当小姐妹拉着进去,如果被拦下就像kim一样好好说说,如果没被发现,就大摇大摆的进去。 很幸运的是,徐莫何在我的手牵手保护下并没有被发现,不止这一次,就连以后很多次他来我们宿舍蹭吃蹭喝,都是到宿舍楼下打电话给我,我下来把他领上去的。 大约是异国他乡的缘故,我发现我来这边之后就特别容易对徐莫何心软,每次看到他像儿子一样被我喂养,我都想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 徐莫何成了我们宿舍的常客,我却担心有一天我会被校方捉那啥在宿舍,虽然这样说自己感觉有些许吃亏。 马上就到欢迎晚会了,我们走秀组的最后一次排练要求每个人都穿上服装来,我买的高跟鞋跟被扭断了,表演在即,我接了一晚上也没找到合适的,本来想着赶在第二天走秀开始的时候去买一双,结果没想到,他们早上又安排了学校活动,还脸盒饭都包了。紧接着下午又安排做集体游戏,我根本没有时间去买。 徐莫何出现的时候我们玩游戏正进入最后一个阶段,所有人在大堂内围成一个圈,主持人用小瓶的爽身粉从中间向两边抛,接到的同学把它捡起来传给其他同学,主持人喊停的时候爽身粉在谁手上谁就要用爽身粉抹自己左右两边的人。徐莫何来的时候刚好轮到我被抹,我看到他就下意识的往他身后躲,许淼屏开始还追一下,到了后来就直接倒出一大把往徐莫何脸上搓,都不用抹的了。 我有些好笑的看着徐莫何,“你别哭,你这样真的比以前帅了!” 徐莫何哭笑不得的看着我,把手里的鞋盒子递给我,“去试试!” 我傻眼,一把抱住徐莫何的胳膊,蹭了又蹭,“亲人啊,看来我这么多天的喂养没有白费!你现在对我多好啊!” 话虽这么说,可心里有什么东西似乎不一样了。许淼屏羡慕嫉妒恨的将我从徐莫何身边扒拉开,我看了一眼徐莫何,没头没脑的溜了。 晚上的表演很成功,学院给我们搭了桌子,在台下坐着吃自助餐,一边吃东西一边看表演。我来下台后就去了徐莫何身边。大约是我和他有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出国后我对他的态度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用许淼屏的话说,人一多就开始找他,生怕他丢了,他吃得好不好,穿得好不好,我也放在心上掂量着,如今更是,茫茫人海中我一眼只看得到他,那么多的朋友在这里我却愿意只挨着他。 在异国他乡的地方最难以适应的不是气候,不是生活习惯而是饮食。为此我们也养成了一有时间就搭伙做饭的习惯。 就连我们有个小姐妹过生日我们也是在宿舍里做的饭。 那天为了给小姐妹庆祝生日,我们去超市买好了十几个人一起吃的菜,折腾了一天,最后因为宿舍太小又没有够用的桌子,不得已占用了宿舍的公共区域,一起吃了一顿丰盛的火锅。 那是我们到泰国以来吃的最丰盛的一顿饭,所以大家都有些忘形,结果就被忍无可忍的泰国同学告到了宿管室。 宿管阿姨把我们叫去讲了一下规则,记了我们的名字。之后又在每层有中国学生住的地方都贴上了禁止使用电器的中文标语。 起初我们只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后来渐渐的也看到有泰国学生也会去公共场合煮东西,然而公共场合却只有中文标语,我们就有些坐不住了。 大家有样学样商量着也拍了一些泰国学生在公共场合煮饭的照片去找宿管,,没过多久,楼道上便多了用泰文写着的标语。 虽然是自己给自己收拾烂摊子,但我们却还因此自豪了好一阵。 然而因为生活习惯不一样,中国学生相对要晚睡一点,泰国学生喜欢早睡,再加上我们宿舍又是一些爱晚睡还爱闹的主,时常被其他宿舍的敲门,甚至还有在门上贴“请保持安静”的警示语的。 终于,我决定搬出去住。我问了徐莫何他们,徐莫何说可以,许淼屏说入乡随俗,她想再适应适应,其他人也说还在考虑,最后出于安全考虑,我决定和徐莫何合租! 找好房子后,我们就搬了出去。我和徐莫何租的是一间离学校比较近的小公寓,附近也有不少出来合租的学姐学长们,偶尔得他们照应一些,渐渐地便相互熟悉了起来。 大多数时候我们是各过各的,但有时候谁过个生日,或者遇到个什么节日,我们也聚在一起庆祝。 我和徐莫何本来有约定,我教会他做饭,一三五我做给他吃,二四六他做给我吃,后来变成我负责做饭,他负责打扫卫生,到最后直接演变成我做保姆他做少爷,我负责家里家外,他负责吃喝玩乐。 用徐莫何的话说,他妈交代过要我多留心他的饮食起居。虽然也不排除他有歪曲何阿姨原话的可能。但不知为什么,我并不反感,似乎有时候还觉得有些道理。当然,感受最多的时候是看到他找不到一口顺心的吃的时候。 我跟许淼屏说,“我过去就是给他当保姆的!” 许淼屏笑问:“你怎么不说更像去给他当太太的?” 我一怔,“好像是有点那个意味哦!” 许淼屏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拍在我脑袋上,“请稍微考虑一下我这个爱情中的第三者的感受好吗?” 我摇头。 许淼屏揪着我的耳朵问,“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为什么我却不能有姓名?” 于是为了虐许淼屏虐得更彻底一些,我决定一展身手,亲自下厨,请许淼屏她们吃饭。 那天周末我起了一个大早将屋里屋外打扫得干干净净,轮到徐莫何房间的时候,这厮却十分不配合的连床都不愿意。 我强忍住火气叫他起床,“莫莫,咱能配合一点吗?” 徐莫何“嗯”一声翻个身继续睡。 我又叫,将声音提高了一个分贝,“徐莫何,今天有客人来,麻烦你配合一下好吗?我要打扫房间了!” 徐莫何将被子拉过来捂住头继续睡。 我发誓,我以前真的没发现徐莫何居然这么能睡! 看在同是睡虫的份上,我忍了。咬咬牙,我蹑手蹑脚的走到他身边,对准他的耳朵,低头就是一声吼:“起床了,起……” 下一秒,就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一只横空出世的手往我脖颈处一勾,紧接着我便整个人的扎扎实实的栽进了徐莫何的怀抱。 抬起头看着徐莫何近在咫尺的脸,我有些懵,“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徐莫何双眼紧闭,勾了勾唇角,“要不要上来陪我再睡一会儿?” 我下意识的“啊?”了一声,瞬间呆住。 徐莫何猛然惊醒,似乎是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有些慌乱的摸了摸床板,看到胸前的我,怔了怔,随后伸手戳了戳我的脑袋,笑道:“凑这么近,干什么?” 我慢慢的从他身上爬起来,“玩儿!” 徐莫何看着我笑,“那还玩不?” 我脸微红,恼羞成怒的白了他一眼,“姑娘我操守高着呢!” 转身想走,徐莫何叫住我,一个翻身爬起来,穿着我的同款睡衣,衣柜里拿了衣服后,明目张胆的从我面前走过,“我去你房间换衣服,你帮我叠一下被子。” 我…… 看着他那副嚣张的样子,我就不明白了,我就想问徐莫何,请问这是我第几次给你叠辈子了? 之后徐莫何陪我去买菜,虽然是被迫的,但也很不容易。尤其是在我做饭的时候,我说:“徐莫何,帮我洗棵白菜。” 徐莫何十分不情愿的回我,“白菜在哪?” 我说:“菜全在食品袋里,都堆墙角了。” 再回头就看到一脸乖巧的蹲在地上给我洗菜的徐莫何了。我心里那叫一个惊喜啊!想着机不再失时不再来,于是越发使唤得勤快了。 我说:“徐莫何,我要炒土豆了!” “徐莫何,给我一颗大蒜!” 回头看到徐莫何笨拙而认真的样子,这一刻我忽然觉得有些恍惚,似乎从前我幻想过的生活,重要的不是那个人,而是那种生活,然而,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我跟许淼屏说的时候,许淼屏反问我,“你为什么不说,其实只是因为你想要的那种生活换一个人也可以!” 她的这番话让我产生了质疑,我想到了祖祖。我以为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最开始认定的人,是最初的美好,也是最终的归宿。就像祖祖喜欢林秀元,喜欢,就从一开始到最后,哪怕未来还很长,哪怕中间有质疑,有磨合,但至少,兜兜转转,他们还是在一起,且只认彼此。认真到就算身边的人曾换掉,爱却始终还在。 但似乎,我和祖祖,枫景和林秀元,终究是不一样的,终究要走不同的路。 晚饭的时候祖祖给我打视屏电话。我把许淼屏茶小水,和我的新朋友们一一介绍给她认识。祖祖说上次没能有机会和我们一起去旅游,这次放假他打算和林秀元一起去云南,不止要去大理,还要去丽江,腾冲,玉溪等等地方。 她说:“音音你好吗?” 我自然知道她这句话所包含的意思,于是对着镜头笑笑,转战卫生间,“我很好!” 祖祖说:“音音,我知道我们都是死认真的人,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多东西都变了,我的坚持变得有意义了,而你的坚持却成了你爱的和爱你的人的负累,你一定不知道,枫景他又有女朋友了,这一次,一定不是跟你赌气!” 我确实不知道,枫景又有了新的开始,我沉默了几秒钟,终于释怀,“我想通了一个道理,似乎被爱的那个人都不缺重新开始的勇气和遇到对的人的运气,我嫉妒但我一点也不心痛,因为我渐渐发现其实我身边也有对的人。” “祖祖,你花了这么多年认清的是你的爱情,而我,花了这么多年认清的是一个事实,比如,他找女朋友从来不是跟我赌气,比如,他说的等和我说的等不一样,又比如,一厢情愿。” 之后我便和祖祖结束了通话。不知道为什么,当我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时候,看到徐莫何的那一瞬间,心情瞬间开朗。 茶小水特别羞涩的看着我和徐莫何问:“所以云音,你和徐莫何这算是同居了吗?” 我笑着摇头,忽然也不想那么着急的去解释了。 茶小水又贼兮兮的指了指我没有上锁的房间门,“可是,你床上有两套睡衣喂!还有床下有两双拖鞋。” 我,我真是醉了! 我说:“好吧!满足你们的幻想。” 于是,我拿起筷子假装是话筒对着徐莫何,“徐校草,请你和我同居吧!” 徐莫何特别配合的横了我一眼,“不愿意,请云音同学和我保持纯洁的合租关系!” 说完大家都笑了。 我说:“大家都看到了吧?事实就是这个样子,我们彼此嫌弃!” 一时间大家八卦的心碎了一地,不知为何,我的心里也莫名的有些不是滋味。 饭后大家又坐着玩闹了一会儿,许淼屏她们走的时候,徐莫何已经睡着了。看着满桌子的狼藉,我忽然有些烦躁,可看到他睡得那么熟,忍了忍,我还是没有把他叫醒。 我将残汤剩菜都倒进了垃圾桶,一边洗碗一边发呆。我忽然想起那天许淼屏和我说的话“云音,我其实一直都知道徐莫何是真的喜欢你!” 联想起我和徐莫何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我下意识的勾了勾嘴角,如果徐莫何喜欢我,我是说如果,那么,我会欣然接受他吗?如果徐莫何喜欢我,这一切究竟算不算美好? 几乎是同时,就在我一本正经的意淫徐莫何喜欢我的时候,原本睡得跟猪似的徐莫何忽然走到我身后拍了拍我的肩,“为什么不叫醒我?” 我低着头,有些心虚,“什么为什么?” 徐莫何想了想在我面前站定,“我今天似乎是第一次帮你的忙,我才知道原来你平日里给我做饭这么累,之前算我错了,以后我也学着做饭,也会积极的去找好吃的餐厅,在我学会做饭之前,你打扫卫生可以叫我,做菜的时候也可以叫我,我像今天一样给你帮忙,我还会帮你洗碗,等回国了,一切就好了。” 说着,他的手便伸进了洗碗槽里。不争气的我居然还觉得有些小感动。 我就势抱了抱他,“好莫莫,以后洗衣服能不能也……” 当然换来的就只有徐莫何的魔爪了。 我不知道班上的人是怎么知道我和徐莫何合租的事,总之没过几天,整个年级的人都知道我和徐莫何住一起的事了!虽然现在整个年纪也就只有我们两个班。没过多久,就连偶尔走在路上遇到的上一届的学姐学长们都要问一句:“听说你们同居了?” 我不得不承认,这真的是甜蜜的负担! 作者有话要说:最开始认定的人,是最初的美好,也是最终的归宿。有时候认真到就算身边的人曾换掉,爱却始终还在。但现实生活中每每总是,似乎被爱的那个人都不缺重新开始的勇气和遇到对的人的运气。 第15章 恋爱吗?一分手就跳海的那种 我们在泰国的课是很少的,最多的时候也就是早上一节,下午一节。为了打发时间,起初我们也会一起约着去附近的景区游玩,时间久了,大多数时间除了做饭就是和许淼屏她们逛商场。 徐莫何跟我说,他决定办一张游泳卡,问我有没有兴趣。 我自然是极有兴趣的啊,泰国的天气这么炎热,我当然是恨不得天天泡在游泳池里,只有一桩,我不会游泳。 徐莫何说只要我晚上给他做香辣虾吃,他就教我游泳,而且是包教会不溺死的那种。我被他奴役了这么久,自然是不在乎这些得失的啦! 于是就屁颠屁颠的跟着他去把游泳卡办了。因为太过激动,一时竟把孤男寡女在一起游泳的尴尬都给忘了! 我和徐莫何去泳装店买泳衣,徐莫何随手指了一套男模特身上穿的泳衣,选了一个比较搭的泳帽,随手拿了一个蓝色的泳镜就去付钱了。我一个人在店里尴尬的打量着各式各样的泳衣,一时难以抉择。 徐莫何站在店门口等了我半天,最后忍无可忍,直接走进来挑了一件比较保守递给我,“犹豫什么,你有没有身材可展示,挑泳镜去!” 我抱着衣服傻站着,“可是我不会挑泳镜。” 徐莫何定定的看了我几秒,终是忍不住笑了,“那泳帽总会挑吧?”说完便转身去给我挑泳镜了。 过了一会而又抬起头来看着我问,“喜欢什么颜色?” 我手里捏着一堆花花绿绿的泳帽,抬头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一紫一蓝的泳镜,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蓝色!” 徐莫何拿了蓝色的眼镜朝我走过来,往我手里随手抽了一个蓝白色条纹的泳帽,走到收银台,回头看到呆呆的我,对我讲了一句:“过来!” 我乖乖的走过去把泳衣也一起递给他,颇为崇拜的看着他,“徐莫何,你怎么知道我的钱包都快被买菜买空了?” 徐莫何一边付钱一边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别想了,要还的!” 我特别没志气的赔着笑,伸手去接店员递来的袋子,“照这么算,我们两个永远都算不清了!你一定以为你吃的白米饭大白菜和什么虾啊肉啊是不要钱的!” 徐莫何闻言笑道:“那便不要算清好了!” 我横了他一眼,“你想得美!” 我们先去游泳馆的柜台办了卡,之后才各自去更衣室换泳装。我出来的时候,徐莫何已经在下面游了一圈了,我四肢僵硬的杵在游泳池边,看着水下像一条鱼似的徐莫何,窘得跟什么似的。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材,真的是跟小学生没什么区别啊!早知道就听许淼屏的建议买个胸垫了! 徐莫何从游泳池里冒出头来看着我,“快下来啊!” 我试探性的把一只脚伸下去,慢慢的坐到泳池边,再把另外一只脚伸下去,却只敢在水面上打打水花。 我说:“徐莫何,我不敢!” 徐莫何无奈,只得走过来向我伸出了双手。我弯腰去抓他的手臂,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不小心一头栽下去。 徐莫何忽然抬手掐住我的腰,只一用力就把我拦腰抱了下去。我强忍住想扑腾的心,死死的抓住徐莫何的手。 “你要敢丢下我不管,你就死定了!” 徐莫何反握住我的手,说:“放心。” 感受到他手心传来的温度,我的心里仿佛有一丝暖流流过,正在我开口想借机说点什么的时候,徐莫何画风突变,笑嘻嘻的看着我道:“你放心,就算是为了晚上的香辣虾我也不会让你出事的!” 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手却不敢松开分毫。 徐莫何苦笑,“你这么抓着我,我还怎么教你游泳啊?” 我摇头,“我不管,反正我不要放开你的手!” 徐莫何无奈,“好吧!那我先教你憋气,等你不怕水之后,我再教你基础动作。” 我如获大赦,马上点头如捣蒜。以至于一整天我和徐莫何都没有从水上浮起来过,不是闷在水里练憋气,就是贴在游泳池边上学基本的手上动作脚上动作。 为了学游泳,我和徐莫何不知道在游泳池里泡了几天,我不记得我是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徐莫何的搀扶在水里追着他打的,只隐约记得徐莫何一次次无情的嘲笑我的样子。 徐莫何抓着我的手说:“云音抬脚!” 我听他的话抬脚,可我一抬脚他就松手,要不是已经练了好几天的憋气,肯定又要避无可避的呛一大口水。 我恼羞成怒的追着他打,徐莫何在水里畅快的仰泳,“云音,你是真的笨!” 我试图追上他撕碎他,可奈何我在水里跑,就算我不摔到,也快不过他这个游泳老手。 我说:“徐莫何,你要不等我,今晚就吃小葱拌豆腐!” 徐莫何游了一半忽然停下看着我,我追得太急,加上脚底打滑,一个前扑就扑到了他的身上。 徐莫何扶着我起来,“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我红着脸眼神躲闪的看着他健壮的上半身,要多别扭有多别扭,“你说。” 徐莫何笑道:“你这么多年没有喜欢上我是不是因为我没有把我身上的某些优点展现给你看?比如说,身材。” 我一讪,“怎,怎么说?” 徐莫何定定的打量着我,“我能感受到你盯着我的身材时眼神中的那种火热,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还脸红了?” 我,我真是…… 我真的很不想承认我又被耍了!于是我收敛心神,眼一闭一睁,心一横特别豪气的伸手在他最得意的腹肌部位拍了拍,“什么玩意儿?”临走了还给了他一个再接再厉的眼神。 为此,我成功的把徐莫何气得半个月之内只想吃我的饭不想教我游泳,于是我的游泳技能就在徐莫何这样半吊子的教学下明正言顺的荒废了。 直到有一天,徐莫何又逼我去尬泳。下水之前徐莫何问我,“如果有一天我失足落水了你会不会拼了命来救我?” 我说:“得嘞,你老别寒碜我了,像你这种游泳健将怎么轮得到我去救你?” 徐莫何笑笑,“也不是不可能,万一我一个不小心叫抽筋了也是可以的。” 之后他便下水向着游泳池的中部游去了。 他的话也成了一个魔咒,一直盘旋在我的脑海四周,直到我看到游到一半的他忽然从水面上沉了下去。 我把游泳池边巡查的救生员招了过来,却一时忘了泰语的“帮助我”怎么说,只得一个劲的跟他强调“help me”,然而我却好好的站在岸上,我慌忙指着徐莫何消失的地方,却连一个人影也没有。 救生员表示很无奈,情急之中我只有自己跳下了水。游泳池的水才到我的脖子,我起初还虚一脚实一脚的往深水区蹭,一着急就闷着头往水里扑了。 扑了几下我就游了起来,起初我还没察觉,只觉身子忽然轻快了一些,离目的地更近了一些,直到徐莫何从水底下冒出头来看着我笑。 我这才知道原来是徐莫何故意骗我的,与此同时我突然发现我居然游了那么长的一段距离。 我惊喜的抱着徐莫何摇啊摇啊摇。徐莫何跟我说:“本来我是想把你从游泳池边踹下去的,可是似乎又显得不那么绅士,我怕以后没饭吃,所以就想了一个文明一点的招!” 我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到了关键时刻,你的顾虑到挺多的!” 说实话徐莫何离了我是很受欢迎的。他能吸引一堆迷妹围着他转,也能让许淼屏这样百里挑一的人对他动情,我不知道我凭什么例外? 泰国是一个女多男少的国度,除去他们的人妖文化,再除去一些女同男同,女子真正能够找到一个好男人一辈子过下去的几率是很少的,然而在一切都还是以恋爱为主的年纪,在世界上原本就在好男人排行榜榜首的中国男人,尤其是像徐莫何那样的中国男人便成了各大美女们苦苦追逐的对象。 我和徐莫何在异国他乡一直过着“相依为命”的日子,偶尔走在路上,看到有不少妹子对着他花痴,有些甚至直接冲过来捧心送爱心要电话号码,我的心里真是五味杂陈,凭什么我在这里一个追求者都没有,而他却像个万人迷一样!尤其是每次学校有什么活动,拍照环节他永远是被一群人围着求合影的对象,而我就只能被挤到一边找许淼屏她们求安慰。 为此我不止一次找祖祖抱怨,我都不敢跟许淼屏说,因为许淼屏是我和徐莫何CP的忠实拥护者,如果我跟她抱怨,只会落得一通揶揄。类似于什么“你是不是吃错啦”之类的话。 我说:“祖祖你不知道,徐莫何太招人恨了!” 离开我很久的祖祖给出了很中肯的评价,她说:“音音,你一定是又嫉妒徐莫何的人气了,你从小就嫉妒他的人气!” 我说,是有点。 祖祖想了想,决定让林秀元和我说几句话,林秀元说:“云音,我和祖祖决定了,我们毕业就结婚。” 我说:“好啊!我一定包一个破产级别的红包给你们!” 林秀元说:“云音,你和徐莫何的事你别怪我多嘴,在这件事情上我感觉我是过来人,我觉得你们都需要找个契机静下心来认清楚彼此的心意。” 我怔了怔,许久方说了句“谢谢!” 祖祖很是时候的接过电话说:“音音,你一定要幸福,一定要努力变得很幸福很幸福!” 我“嗯”了一声便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我和徐莫何究竟对彼此怀着什么样的心意,我们的契机究竟是什么? 我想了一晚上,我决定采取最直接最简单的方式。 等到第二天晚饭过后,我冲过去递了一块毛巾给刚洗碗出来的徐莫何道:“过来,我们谈谈。” 徐莫何擦完手将毛巾塞回我手里,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问:“怎么了?” 我说:“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闭眼,就想想对方。” 三声之后我就自顾自的闭了眼,我不知道徐莫何有没有认真想,反正我睁开眼的时候,他已经拄着下巴看着我了。 我努力从脸上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对着他道:“怎么样徐莫何,恋爱吗,一分手就跳海的那种?” 徐莫何笑:“怎么,想通了?” 我懵了,“啥?” 徐莫何笑,“是不是忽然发现自己深爱着我?” 不知为何,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我一阵心虚,“话不能这么说?” 徐莫何照着我的额头就是一指弹,“那怎么说?” 我吃痛的摸了摸额头,“试试,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徐莫何想了想,笑道:“好,一分手就跳海的那种。” 我有些后怕,想了想,纠正,“别,还是好聚好散的那种。” 说完,我和徐莫何都笑了。 我不知道这么说之后我和徐莫何的关系算什么,但忽然好像有些事情也变得合情合理了。 我说徐莫何,你以后能不能注意一下影响,你看看你身边一天莺莺燕燕的,你这样似乎不太厚道啊! 徐莫何点头称是。 我认识一个帅哥老乡,用茶小水的话说,若换做她,就算没有因为异地和殷浩断了来往,也是一个诱惑,一段不可否认的浪漫缘分。何况对方还是个这么优秀的人。 我把这一切当做一个玩笑讲给徐莫何听,徐莫何立场很明确的跟我说,麻烦你以后离那些稀罕你的中国男人远一点,你作为一个妇道人家,总和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来往,似乎比我更不厚道啊! 我想了想,不由得失笑。徐莫何也真说得出来,什么叫妇道人家,什么叫莫名其妙的男人,也不知道我那老乡听了会怎么说。 最后,为了让徐莫何心理平衡,我不得已让他站在我身边,陪着我一起送那个帅哥老乡去车站。 饶是这样,他还不依不饶,问我是不是很不舍,是不是如果不是他跟着出来,我还要坐三四个小时的车不远万里的送他去机场? 我本来不想跟他开这种没有营养的玩笑,但一想到那句“试试”,于是耐着性子,堆着笑解释:“我想的就是我做的,我带你来就是为了让你宣誓主权的,”顿了顿,我补充道:“还有,我把他介绍给茶小水了,他还会回来的。” 徐莫何满意的看着我笑,“可是我没有办法把那些我身边的人都像你一样送人,怎么办?”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背转身偷笑,“我不管!” 徐莫何走近我,很是亲昵的贴着我的背,下一秒,手便环上了我的腰,“那你要如何?” 我吓了一跳,慌乱的扫了一眼四周,下意识的伸手想去拉开他的手,“放手,我逗你玩呢!” 徐莫何很听话的放开我,却没有松手,而是拉着我的手转了个圈迫使我与他正面相对,“到现在为止,感觉怎么样呢?” 我脸忽然有些发烫,虽然我跟徐莫何很熟,但也很难这样直面他的美色,“我想先装个傻可以么?” 徐莫何用食指和拇指搓了搓我的耳朵,“感觉很烫啊!但不可以!” 我有些窘,“不带这样的啊徐莫何!” 徐莫何看着我笑,“除非,你求我。” 我忽然觉得我有点小瞧徐莫何了,他怎么有这么低俗的恶趣味啊! 与此同时,徐莫何有些得寸进尺的挠了挠我的手心,我忽然有一种自己被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感觉,又气又窘。 于是十分不情愿的拉着他的手晃了晃。 徐莫何继续盯着我“嗯?”了一声,仿佛在等着我继续表演一般,又仿佛是在欣赏我的窘态。 我急切的拉住他的手晃两晃,搓了搓,再晃两晃,再搓一搓,抬头,“徐莫何,咱能别这么矫情吗?” 徐莫何就势牵起我的手,放在胸前捂了捂,“不管怎么说,我感觉,挺好!”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时间仿佛静止了,周围的人都瞬间失了语言声音和行走的能力,我就这样任由徐莫何将我的手捂在胸口,随着他的体温变热,随着他的胸口起伏,那一刻我从未有一刻的觉得,他的眉眼是那样的温柔,他的目光是那样的动人,金色阳光下的脸庞迷人得就像一幅画,就连呼吸,都是摄人心魄的! 很久之后我才明白,原来要一个人走进你的心里,是这样的容易!也许是因为一句话,也许是因为一个举动,又或许只是因为那天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而他,就恰巧站在了你的身边,而他,就避无可避的成为了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时间仿佛静止了,周围的人都瞬间失了语言声音和行走的能力,我就这样任由徐莫何将我的手捂在胸口,随着他的体温变热,随着他的胸口起伏,那一刻我从未有一刻的觉得,他的眉眼是那样的温柔,他的目光是那样的动人,金色阳光下的脸庞迷人得就像一幅画,就连呼吸,都是摄人心魄的! 第16章 刚好我要的是你能给的 我之前时常想,如果能有一个人陪在我身边,知我冷暖,懂我悲欢,陪着我一起去看那些之前要一个人去看的风景,陪着我一起走那些之前要一个人去走的路,是不是一切都可以变得更加美好? 而徐莫何的出现,恰好就应证了这一点。 一起走过的街道,一起去过的公园,所有明明一起走过的路,一起看过的风景,因为身边的人是彼此且只有彼此,一切都被赋予了另一层陌生而厚重的仪式感。 我们去公园划船,我说:“徐莫何,你把头靠过来一点,我要拍照!” 徐莫何接过手机,长臂一弯,有意无意间把我整个人都拢在了臂弯里,“我来。” 我看着宽广的湖面,岸上的行人和乞食的鸽子,许久方幽幽的问:“徐莫何,晚上想吃什么啊,我给你做?” 徐莫何就势圈住我将手机往我的背带裤口袋里一塞,“吃你,给做吗?” 我一听就急了眼,刚想转身揍他,只微微一动便被他越发用力的箍住,“别动,风花雪月的时候就不要提人间烟火了好吗?” 我脸上一热,“那明天我们去哪?” 徐莫何用头抵着我的头低笑,“今天你不满意吗?还是真的就这么猴急?” 我全身都被束缚住了,只能用不安分的扭动来抗议,“是希冀好吗?还有你都不及我急什么?” 我承认我越来越说不过他了,关于这类的事,祖祖给出了很中肯的评价,男生天生在耍流氓这方面比女生有优势。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低头笑了,回头看了他一眼,我又问:“说真的,你想吃什么?” 徐莫何好气又好笑的瞪了我一眼,“只要是你做的,我不挑食!” 我想了想反问:“那你做给我吃可以吗?” 徐莫何想了想,特别大义凛然的一口答应,“好!不过,你要在一旁作指导。” 我说:“好。” 徐莫何又说:“记住还要给我系围裙,还要随叫随到,不好吃也不许嘲笑,要记得给爱的鼓励,还要记得拍照发朋友圈!” 我一一点头说好。 结果徐莫何在我的指导下成功做出了他人生的第一份糖醋排骨,史上第一难吃,我一点想包庇他的爱心都没有了。 我给系的围裙已成功被我改装,用颜料画上了可爱的凯蒂猫,也忍不住对他进行了含蓄式的嘲笑,给的爱的鼓励是一个中间隔着一个憨狗抱枕的抱抱,朋友圈的最新动态是他人生的第一份糖醋排骨,配文“免费转手黑暗料理王,外加赠送一份徐氏糖醋排骨!”。 徐莫何给我的报复是,乘我打盹的时候在我脸上画了一个猪八戒的造型拍照发朋友圈,配文“免费转手猪猪女孩一枚,外赠一个灵魂画手!” 结果下面成功接收了一波秀恩爱死得快的热评。 泰国炎热的天气使我懒惰,徐莫何每天晚上强迫我去隔壁东科大陪他跑步。我内心是一万个拒绝的。 我说:“以前我陪许淼屏她们来的时候,我都不跑的。” 徐莫何问:“那你干什么?” 我说:“我站着看,还有给他们买水。” 徐莫何成功的被我逗笑了,“不一样了,我和我兄弟来的时候,也不带拖油瓶的。” 我怔了怔,侧重点却在“不一样”三个字上,我说:“那好,你跑慢点。” 徐莫何看着我惨兮兮的样子,笑道:“好啦,不丢下你,都说了是拖油瓶了!” 我这才不情不愿的跟在他后面跑。 我不知道我和徐莫何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但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我们有太多的时间可以用来相处,他陪我购物陪我去美食广场变成了日常,我接触他喜欢的一切包括运动在内的所有东西,他可以更加肆无忌惮的进出我的房间,亲密的举动似乎也变得合情合理,感觉只要这样一起走下去,所有的事情都将变得顺其自然。 我们可以一起并肩走出房间,可以一起走进教室,并肩坐在教室的某一排,也可以一起走进食堂坐在某一个角落,让旁人不好意思打扰。 洗澡的时候我可以说:“徐莫何,帮我准备好吹风机,我要出来了。” 徐莫何也可以说:“音音,帮我递一下毛巾。” 出门的时候我可以问一句,“徐莫何,今天我的发型配长裙好看,还是短裙好看?” “鞋子穿平跟还是高跟?” “校服穿蓝底衬衫还是白底衬衫?” 徐莫何也可以在找不到某一件衣服的时候问我:“音音,我上次让你洗的那件T恤,就被我弄了一滴油在上面的那件,你搁哪了?” 这样的日子很温馨,也常常状况不断。 我说:“徐莫何,起床!” 徐莫何习惯性的伸手来床边捞我,失败后懒懒的说一句:“今天周末。” 我后退一步躲开,“那约会吗?” 徐莫何起身冲我张开双臂,“能在这约吗?” 我穿着小拖鞋突突突的跑出去,“不能!” 徐莫何光着上半身跑来找我,“我的红卫衣呢?” 我捂着眼睛将他往门外推,“出去呆着别动,我去给你找!” 然而等我再回来的时候,徐莫何正一脸惶恐的拿着我的粉色内衣看着我,“你,别误会,我只是想着上次的T恤既然是在你这儿找到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自己动手刨刨看,这完全是个意外!” 我怒气冲冲的冲过去从他手里夺过内衣,将衣柜关上,拳打脚踢的将他往门外赶,却在关上门的瞬间差点笑出声来。 我是因为徐莫何学会了撒娇,也是因为他知道了要怎么样静下心来站在一个人身边。因为有他我不再觉得等一个人等到地老天荒是一件多么伤情的事,也是因为有他让我觉得自己宛若新生,那种好不容易一点一点建立起来的默契,那种认定一个人他给的就是你要的,他好的就是你所有的希冀的默契,那种想要将这种默契默默的维系到遥远的将来的心愿。 祖祖说是爱,许淼屏也说是爱。 我却有些惶恐了。 我一直怀有一份侥幸,我希望徐莫何能在我确定心意之前确定,虽然我一直明白我自己要什么,但并不是每个人都会一直保持着勇往直前的勇气的。我不想再耗尽所有的勇气去赌一场可能是甜蜜的错觉的爱恋。 作者有话要说:并不是每个人都会一直保持着勇往直前的勇气 第17章 可不可以?可以 泰国的学校放长假只放两个星期,我们以集体的名义申请回国考试,最后经过各方面协商,终于有了一个月的假期。 但我和徐莫何的英语四六级都过了,也没有要补考的科目,我们就和一部分同学开始烦恼起了究竟要回国还是去旅游的问题。 许淼屏和茶小水她们都决定要回国。我和徐莫何的意见却产生了分歧,最后好不容易做出决定,半个月去旅游半个月回国。 我和徐莫何先去曼谷畅游了几天。之后转去清迈。 在曼谷的时候,我和徐莫何第一次因为没有安全感而住在同一个房间里,他换衣服的时候我捂在被子里,我换衣服的时候,他捂在被子里,说不出的种种悸动。 去唐人街的时候,第一次,他说要以他的名义买下我手上的东西,归属权给我。 去清迈的时候,第一次我身旁座位上的人肩膀可以给我靠,以一种安逸而心动的模式。 我们还庆幸的在到达清迈的时候,遇上了他们的水灯节。清迈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有水的地方都飘着各式各样的水灯,人山人海,灯火照耀的湖面,第一次,我们以祈祷爱情的名义放了人生的第一盏河灯,我们在满是祝福的河面合影,万人灯火时,我们手牵着手走过灯火通明的街道,在那片绝美的天空下双手变成十指交扣。 最后,我们带着满满的战利品回国。 祖祖说,我真是赶了人生第一个大巧了,刚好那个时候他们学校在开运动会,她和林秀元一起逃回来了。于是果断决定来给我们接机。 我考虑到国内这两天正好是冬天,可能会冷,于是又厚着脸皮让祖祖斟酌着给我们带外套。 我们在机场见到祖祖的时候,祖祖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紧接着从林秀元手中接过一个大袋子,拿出一件特别长的羽绒服,一边给哆哆嗦嗦的我穿上,一边唠叨道:“音音,你是猪吗,不知道多穿点啊,万一我不来接机怎么办?” 我笑着恭维道:“知道啦,就你对我最好啦!”回头看了一眼徐莫何,忙问:“你没给徐莫何带啊?” 祖祖没好气的瞥了我一眼,冲着林秀元手里明显空了许多的大袋子努了努嘴。 我赶紧接过给一旁愣头愣脑的徐莫何穿上。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看得祖祖目瞪口呆。 徐莫何在一旁笑,我有些窘,反过去欺负林秀元,“林美男,这些年祖祖在你手里可没学好啊!” 随后一群人嘻嘻哈哈的出了机场。 我们先找了个地方一起吃饭,之后祖祖和林秀元送我们去徐莫何家。徐莫何家发达后就搬了家,我们虽然从小一起长大,但却不在一个市,感情大多是学校里培养的。 徐叔叔何阿姨对于我这么主动的往他们家里跑是很开心的,前前后后夸了我好多遍,说就该这么不见外,都是自己人。 我给何阿姨买了一些纪念品和化妆品,给徐叔叔买了一些泰国比较有名的虎牌膏药。徐叔叔何阿姨一个劲的夸我懂事,又问我,给爸爸妈妈带了什么? 我本来是给我爸妈买了一套一模一样的,结果徐莫何硬要补充道:“我们两个分别买了两套一模一样的,云音送一套给你们,我送一套给她爸妈。” 于是,叔叔阿姨的脸上表情就可以说是很丰富了。 我十分恨铁不成钢的将徐莫何拉回房间,我说:“徐莫何,你别忘了我们可是说好了不让大人知道我们的事的!” 徐莫何笑着看我:“我们什么事?” 我大窘,“当然是我们,我们“试试”的事啊!” 徐莫特别何无所谓的笑笑,“你以为,他们像你那样傻啊?” 我无语,“我不管,总之,这件事你必须配合我!” 徐莫何忽然敛了笑一本正经的看着我,“怎么,跟我在一起见不得人啊?” 我看他脸色不对,怕他生气,慌忙解释,“不是,他们多想我们在一起你是知道的,我不想,不想……” 徐莫何逼近我,“不想怎样?” 我低头,“不想订婚啊!” 徐莫何“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放心,他们没你想得那么远。” 我表示不服气,“也不是没可能,我敢断定,如果我们公开,他们一定让我们定婚,然后毕业就……” 徐莫何懒得听我说,转身去脱外套,我觉得他有必要正视这个问题,于是跟过去。 “我认真的,我跟你说……” 徐莫何忽然回头,愣愣的看着我,我和他的距离只有一个拳头那么点,我被他吓了一跳,正要整理思绪把刚才未说完的话认真给他说一遍,下一秒徐莫何便毫无征兆的凑上来在我唇上啄了啄。 我有些懵,“什么鬼?” 徐莫何笑着看了我一眼,径直走向门口,“我也是很认真的呢!” 我去,什么跟什么啊! 由于假期有限,我在徐莫何家呆了一天晚上,第二天我爸妈便来接我了。 徐莫何规规矩矩的把我的行李和他的礼品一起搬到车上,就在我和我爸妈在和徐叔叔何阿姨告别的时候,徐莫何提着他的行李箱跑了下来。 我爸妈和徐叔叔何阿姨面面相觑,我是最先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的。 我说:“徐莫何,咱不能这样。” 徐莫何特别理所当然的问我:“你来我家像没有门槛似的,我怎么就不能去你家了?” 四老人瞬间明白过来,很有默契的眼神交汇之后,我爸妈对徐莫何去我家这件事表现出了极大的兴奋。 我在他们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交汇之下窘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我一咬牙,逼着徐莫何将行李箱提回了他的房间。 关上门,我说:“徐莫何,我们谈谈。” 徐莫何摇头,一本正经的看着我问:“在帮你提行李的时候我认真算了一下,足足八天,192小时11520分钟,你舍得?” 我一怔,“你这样,可就露馅了,我,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徐莫何将我逼至墙角,照旧低头在我唇上啄了啄。 我低着头,忽然有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徐莫何伸手搓了搓我的耳朵,“好了,就做最后的仪式,走吧!”说着还给我开了门。 我从他的胳肢窝下面钻出去,上车之前徐莫何旁若无人的看着我说:“音音,给我打电话。” 我的脸再一次烫了起来,支支吾吾的看着他道:“好,嗯,那个,没几天的,你……” 话没说完,便在四老人别有深意的注视下上了车。其实,主要是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在家里呆了七天,徐莫何每天早晚三个电话不等,有一次我手机没电,他就直接打给我妈,说我跟他闹脾气不接他电话。 我的天呐,什么叫闹脾气,什么叫不接他电话?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他是真的不知道我爸妈听了这话会想多吗? 第七天的时候我忍无可忍就让我爸妈送我过来了。 我给他们的说法是,“我们难得回来一次,提前一天一起聚个餐再走。” 因为机票是第二天的,徐莫何帮我搬行李去我房间。我刚走进房间就听到了关门声,我当场愣住。身后的徐莫何一点一点的向我靠近,我紧张得喉咙都快干涩了。 徐莫何停在我身后,扳过我的身体道:“这次的可能有点不一样。” 我“嗯?”了一声,有些疑惑。 他慢慢的向我靠近,“这次可能会有点吃力,”他指了指墙,又指了指床,“想靠这里,还是这里?” 我继续石化。徐莫何坏笑:“你可能需要一个支撑点。”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终于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了,我在脑海里迅速的盘算着究竟要推开他还是不推开他,眼见着他离我越来越近,我慌乱的指了指床,“这,这里!” 面对徐莫何揶揄的眼神,我兀自逞强,补充道:“那个,软,软一点。” 徐莫何扫了一眼我身后的行李箱,道:“坐下!” 我伸手摸了摸确定行李箱在我身后,这才坐下,徐莫何双手拉着行李箱的手柄,微微弯腰,只一拉,我便像脚底下安装了轮子一样滑向他,不偏不倚,正好和他唇齿相依。 我有些懵,“不是说,靠床吗?” 徐莫何张开双臂抱住我,低头加深这个吻。末了一脸坏笑的看着我,“这个好。” 我心里直犯嘀咕,“可我还没准备好。” 徐莫何将我从行李箱上拉起来,拉着我走到床边,我就像丢了魂一样跟着他走过去。 徐莫何笑道:“这个你总该准备好了吧?” 我一怔,“啥?” 徐莫何好像特别喜欢看我一脸蒙圈的样子,笑着摸了摸我的脸,下一秒我便整个人像个木偶一样被扔了上去。 我有些慌,徐莫何气定神闲的欣赏我手足无措的样子,笑道:“我本来还想问你,你想自己躺上去,还是我帮你?” 我下意识的“啊?”了一声。而徐莫何就是在这个时候低头吻上我的。 许久之后我有些郁闷的摸了摸有些痛感的唇,“徐莫何,你还有完没完?” 徐莫何笑,“所以说,以后不要想着离开我,时间越久我就会越没完。” 我忍不住骂了一句无赖。 徐莫何说:“音音,我本来是想问一下你可不可以的,可一看到你,我就忍不住了。”说到这里,他自顾自的笑了笑,没再说话。 我想起身,徐莫何拉着我不让。 我想到我和他还躺着,犹豫了一下,道:“如果你问我,我会说可以,但是,如果你再进一步的话,就不可以了!” 徐莫何笑道:“你以为?我的意思是,你休息一下,今天不出去了,在我家吃,等饭好了我叫你。” 我翻个身,用被子将自己整个人的捂住。 徐莫何也被我盖到了被子下面,我闭着眼睛,只能感受到他掀开被子的一角钻出去的动静。 我一直以为我们成功瞒过了四老人,可晚饭的时候何阿姨忽然送了我一块手表,而且是没有任何理由的,只说:“阿姨看你啊越看越喜欢,阿姨又不是第一送东西给你,你就收下吧!” 当时我看那四老的眼神心里就直犯嘀咕,心想着这又是闹哪出?直到我们去机场的时候,我妈喜笑颜开的用像打量一个新认识的人的眼光打量着徐莫何,然后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莫何,音音就交给你了哈!” 徐莫何没反应过来,我爸就拼命的给他使眼色,眼神贼溜贼溜的往我这边瞟,我当时心里就想,完了! 果然徐莫何特别配合的来了一句,“叔叔阿姨放心,我会照顾好音音的!”之后我妈脸上的那个“小样,还想骗你妈,被识破了吧”的那个表情,真正是叫我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我一直想不通他们是怎么发现的,后来徐莫何跟我说:“可能是那天你回我家的时候,我太没完没了了,其实你出来的时候,我就想提想你你嘴唇有点肿,可他们盯我们盯得太紧了,我没机会。” 羞愤之余,我忍不住哀嚎:“苍天呐!他们现在一定是还没有抓到我们的把柄,不然一定会逼着我们订婚的,还有你妈最后送我那块表什么意思啊?我好惶恐啊,我才二十多岁,我不想变成有夫之妇啊!” 徐莫何像看智障一样看着我,然后特别淡定的举了举他手上的那块原本和他妈送我的那块是一对的情侣表。 我真的不甘心一个人在风中凌乱啊,我说:“徐莫何,你应该和我在同一个战线不是吗?” 徐莫何摇摇头:“我希望世界和平。” 我苦恼,“曾经的甜蜜呢?” 徐莫何笑,“会有的。” 作者有话要说:“曾经的甜蜜呢?” “会有的。” 有多少人没有说出这句话的机会 第18章 我写了一本关于枫景的小说 我和徐莫何回到泰国,我们在出租屋里认真的分着行李箱里的东西。我打开行李箱才发现大多数都是徐莫何爱吃的,叹口气,不得已将东西往徐莫何面前一摊,“去超市买东西的时候我妈就一直见什么都说是你爱吃的,我以为装行李的时候她至少应该拿出一点做亲妈的样子,没想到,唉!” 徐莫何也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行李箱,笑道:“彼此彼此,我行李箱里还有我妈给你买的沙滩裙呢!” 我是后来才发现我行李箱里还夹带了一个笔记本的,那是我之前打算写的小说,只写了一半,是关于枫景的。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大约是我临走之前不小心翻出来的,本来都不记得看了一眼之后放哪了,没想到被我老妈随手当做重要物品塞进行李箱了。 我也是后知后觉,那个时候没有随身电脑,只能一字一句一笔一划的写。现在时过境迁,再来翻看那些曾经的心事,除了感慨也只能莞尔一笑了。 决定把这本小说写完,也是一个偶然,祖祖和许淼屏都在跟我感叹,“拿什么来留恋我的青春?” 我忽然想起写给枫景的最后一封信,最后一句话,“真的很幸运在高中生涯能遇到这样一个你,希望长到二十老几的时候再见面,能给你一个大大的拥抱,这样才算有始有终。” 无论有没有在一起,无论是以什么样的方式相遇结束,我从不否认枫景的出现对于我来说是一种幸运,我的青春刻骨是枫景,幸福是徐莫何,如果能够以另一种方式,哪怕只是一种默默无闻的方式让这段刻骨能够有始有终,我是愿意在心里有另一个人的情况下重拾这段记忆的,以一个看风景的人的角度。 小说的名字叫“云音未嫁的枫景”。为了写小说,我开始无意识的冷落徐莫何,用他的话说,我明明不忙还假装很忙还给他断粮的行为,就是虐待! 其实我是真的忙! 我给女主人公安排的身份是一个编剧,小说的开头是女主的心里独白:“我要写一个新剧本,我列了三个大热的提纲但却不知道该如何下笔,我的老师一直在催我,让我至少给她一个提纲,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着后便做了一个梦。我梦到了枫景,我的青春并不伤痛,但却同样跌跌撞撞,酸酸甜甜。于是我便爬起来,半夜在电脑上敲下‘云音未嫁的枫景’七个字。我叫云音,而我梦中的枫景,是我整个青春都在幻想的人。” 我给小说中的云音安排了一个对她痴心不改能包容她所有的男人,他叫蒋以西,我给女主角安排了终身未嫁的命运,便用蒋以西诠释了她固执而凄惨的一生。她没有在最后选择那个一直默默守护在她身后的男人,她对爱情挑剔而又执着,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退让在她的世界里就成了罪不可恕的将就,所以她就算在枫景结婚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就算到了她自己都不确定她是不是还爱枫景的时候,她也将不妥协不将就进行到了底,而付出的代价便是一辈子。 小说中的云音和枫景相识于高中校园,喜欢枫景的时候她常说的一句话是“我叫云音,云朵的云,音乐的音,我喜欢的人叫枫景,他在高一二班第三组的倒数第二桌,他是我斜对桌的同班同学。”,离开枫景的时候她常说的一句话是“一厢情愿就得愿赌服输。”是她很喜欢的一本小说里的话。 她和枫景重逢在大学毕业之后,那时候她是个名不经传的编剧,枫景事业有成家庭幸福。他们之间剪不断理还乱,似有情还无情。 她像一个闯进死胡同的傻子,没有等到记忆中时常经过胡同巷子的那个人却呆呆的站在了胡同巷子的最后一堵墙面前,日随太阳夜随月亮,顾影自怜。 她等了他一辈子,甚至到他有妻子儿女的时候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等下去的意义是什么了,她还是至始至终都没有喜欢上别人。 最初的最初,青春年少时的分离总觉得还很有盼头,所以尽管他和她当时的情况是“路过你,路过你家门口的背影,路过期许的拥抱”,是QQ空间“我来看看你,然后删除访问记录”,是所有的联系仅限于知道你过得挺好,她还是等到了重逢。 最后的最后,她说:“没有人知道,当一个各方面都很平庸的女孩,她还单身,她反反复复的塑造着一个‘心里有座坟,住着个未亡人’的忧伤形象,然而所有的人都厌烦了听她说的她之所以单身的理由,她和她要等的那个人的风轻云淡的过往,到最后等一份全心全意的爱情的心和她之所以单身的理由都变成了她不够优秀的罪魁祸首,她之所以剩下的理由,那么,她心里得有多苦!”因为平庸,没有人相信她是因为坚持而剩下,而是因为被挑剩下。 小说里的云音等到了最后,因为当她苦口婆心的对捧着她的书前来签名的小粉丝说:“你们现在啊,如果不小心喜欢上了谁,千万不要说破,就算不等到有能力承担一切的时候,也要等到以后,但千万不要太早,因为太早很容易情深缘浅”的时候,无比悲凉的看了他一眼。还因为,他和枫景在我的笔墨的安排下重逢的很早,很多年不见,他有了妻子,可因为他们是高中同学,他也曾在重逢之后送她回家,也曾陪她吃饭叙旧,虽然一直没有提过他们的过往,但他也曾陪着曾经深爱过他的人叙着别人的旧。 他们聊到了一个老同学,张嘉佳的原型,她说她变瘦了,嫁了一个好人,所谓的好人,也就是一个待她好的人。他们聊到了另一个老同学,白小鹏的原型,他说他很好,妻子贤惠,工作顺心。他们花了很大的力气才互相说了再见,谁也没有多做停留。 她等了一辈子,她的最后一步作品是以网剧的形式呈现的,剧名叫作“云音未嫁的枫景”,没有结局,她说,因为她也不知道云音和枫景会有个什么样的结局。她说,如果有生之前还能再见到那个人,她会以视屏的方式录下她和那个人最后一次见面的情景,作为给广大观众的一个交代,那便是云音和枫景的结局,如果有生之年都不能再见,那他们的结局便是没有结局。 他一直没有遇到枫景的缘分,后来她要走的时候,有心人士动用了媒体的力量找到了现实生活中枫景,因为传说中枫景是名编剧云音终身未嫁的原因。 临终时他们再见的时候,她大约是迷糊了,压抑了一辈子,终于,她问:“你这一生,心里有过几个人?” 他看着她,满目忧伤,“记不清了,大约有过两个,初恋和妻子,大约还有什么人,又或者是我记错了也是有可能的。” 她笑了,“当年的你很好!” 他亦笑,“其实在你面前,我想做个坏人,一个不被你喜欢的坏人,这样,也许你会好受一点。” 最后的最后,他给了她最后的温柔,和一个拥抱。他坐到病床边,俯身拥住她,“还欠你一个绵长的拥抱,要走,一起带走。” 这一幕被各大媒体全程直播,因为她承诺过观众,她和那个人最后一次见面的情景,便是“云音未嫁的枫景”这部剧的结局。 小说的前言是云音高三毕业时写给枫景的信: 致枫景 好久没有和你好好说过话,我真的觉得无论如何称呼都不对,很遗憾迟来了这么多年的祝福与抱歉,最初的最初是没勇气,后来是不忍心打扰,我想当初那个无厘头的我一定是让你为难了,其实我对你真的很简单,那种难以释怀,不是怨怼,是真的喜欢。 我从来就知道人会面对喜欢与被喜欢,只是太早尝试了不被喜欢的人喜欢,却不由自主的喜欢的心酸。在那个本该两厢情愿的年纪,我却固执的做着一厢情愿的事而不自知,以为会从你身上得到的越多,以为会有多甜蜜,反照现实就会有多无措多无能为力,所以,很多时候莫名奇妙和你发的脾气,闹的小别扭,你不要往心里去。 很多时候我也会反思,我想,如果一开始我便风轻云淡,你不会有那份无奈,我也不会如此狼狈。 我其实有点骄傲,在你面前却莽撞而小心,忸怩而不知所为,其实我也有点搞笑,总要花很多时间才能在关于你的事上找到理智,我曾经有好几次想开口问,那个人是不是真的比我好? 那些年,我是认真的为你犯过傻,也为你做过一些哭笑不得的事,说过一些哭笑不得的话,却没有一次让你真正的看到,听到,可我更在乎的是你会不会觉得这样的我不够好。 我至今还清晰的记得当初一点点喜欢上你的时候心里掀起的那些涟漪,什么都无所谓,当时就想告诉全世界,自己喜欢上了这么个人,那时候奇迹般的收获很多力量,觉得告白是件忐忑,彷徨,而又幸福的事,那段时间你也给过我很多温暖,我想以后就算忘记曾经和谁相伴,也会记得曾为谁孤单。 这些年唯一幸福且一直幸福的是知道你一直在,虽然不近,却也不远,默默的走着还会有机会和你不期而遇,回头还有你未走远的背影。 因为知道存在着,所以总在人群中搜索同一个身影,可怜茫茫人海中四目相对本不易,却总是无法直视。有些心念会久,却不会旧,你于我而言,便是如此。 我知道我多余的心思不会对,却还是捧在你面前无价兜售,我什么也不申明,什么也不强调,甚至不期望你心里有这份回忆,只求有点痕迹。 那些年不经意犯下的错,劳你谅解,希望夏天过后,你能成为那个你,我能成为那个我,用你不避讳的方式把你放在心里,是我如今能给你的全部,也是唯一。 真的很幸运在高中生涯能遇到这样一个你,希望长到二十老几的时候再见面,能给你一个大大的拥抱,这样才算有始有终。 小说的后序是高三毕业时枫景写给云音的信: 致云音 我以为,再没有机会和你说话,再没有机会听到你的声音与看到你的字迹。我曾不止一次想过,如果从那里分开就是断点,我得好遗憾。没想到上天待我也不薄,在这个时候,留了个机会,留了个时间,也留了个空间给我。我真心感激,真心欣慰。 都一样吧,此刻也觉得如何称呼都不对,但相信会有一个合适的角度,只在心里明白,这一点是为你而为难。 一直因为我的所为,会担心有些东西没有机会解释和说明而不心安,只一直告诉自己,那份对自己的心思,我该收下,也该明白那是一种难得,最大的难得。不解释,也希望可以不错怪,因为觉得没有那个空间或是资格去对你说明一切,这也是我至今为止唯一难述的对你的一份默默。 可是还是因为离开而作另一种选择,当我拿起些事时,觉得很轻,开始有了冲动,所以避你重走。那时候我以为自己也许没那么让人喜欢,只是对我的一点好印象,只担心到时候会让你更失望,做出这样的决定,我不知道对于当时的我而言算不算是一种牺牲。可又从另一事拿起时,我告诉自己,已经伤害的人,不时刻还在身边,而重新拿起的事似乎才是自己接下去要走的路。然而我再一次明白,因为简单的想法而把一件事捧起,却在我身上注定不能轻易放下,起初是一个选择,后来是一个开始,最后是一条路,而最后的最后,就成了一份坚持,一种态度。然而无论因什么而认真,认真后事情就再也没那么简单了。 开始的你,并不是让我觉得为难,留给我的只有愧,尽管别人不说,可这种感觉总在我心中。在那个有你的环境里,遇到了不敢抬头看,那种感觉好久,都在。 你的心思我都明白,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欠你的就不只是一个答复了,我不能受却还是要感谢的是你不忍心打扰的心思。 我知道你为我的一切,最重的却还是一份内疚,这份疚是让一份真心在我身上落空,也是面对喜欢,你做出的选择,和被喜欢的我给的落寞,而那种过早的尝试,只是让你明白用在我身上的心思或许不值,我的不完美怎值得你花费太多。 你说要在我的事上找到理智不容易,让我怎么忍心再在你平静的生活上再添涟漪,那个时候面对你所有无厘头的举措,我的笑,从来都是忍俊不禁的,从不觉得你是在搞笑,更重要的是,并不是谁比谁好。 真心感激你的存在,真心感激曾经能一起拥有的点滴,记忆不好的我仍会记住那一刻刻。所有一切没有机会对你讲,那就让我感受,让你渐忘记。 希望你好。 为我而起的所有,我一直明白,只是再也找不到任何方式方法去回应,那些因为我而起的涟漪,我却不能让它一直很平静,这无形之中也是一种亏欠。那些一起的画面,此时心中也很温暖。(云音留:爱不用抱歉来弥补。) 我不需要什么,还能从你身边经过,也是一种珍贵。 我一直都在。 没有拥有的会以另一种方式拥有,我们不会因为失去而让其他所有都没有理由存在。 希望再见的时候,能让我的目光感受到另一种情谊! 那些逝去的过往,那些你在我生命中留下的痕迹,留下的永远都不是犯下的错,真的不是,不要这样想,好吗?(云音留:你之所以小心翼翼,是因为你善良,而我之所以小心翼翼,是因为我执着。) 给我的我都会珍惜。 离开这里,用另外一种方式在另一个环境相遇,再理解我吧! 关于你,是最温暖的记忆,我会一辈子珍藏,感激能在这个世界,这个环境,这里与你同在。每一幕都将是一幅画。(云音留:谢谢你用心的解释,我会成长,也会淡忘记。) 落款:枫景。 剧的开场时有一个长长的镜头扫过阳光下高中校园的林荫,有一段独白是云音写给枫景的信。 剧的结局有一个同样的长镜头,最后的独白,是个枫景写给云音的信。 作者有话要说:最不浪漫的是再也没有交集,也就是现实 第19章 不可描述的事 小说写完的时候,大半个学年也过去了,离我们毕业找工作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 我跟徐莫何说:“我觉得我有必要跟我妈好好交代一番,虽然我们也不是那种两情相悦,到了那个地步的时候,但我觉得,既然他们已经知道我们是那种关系了,以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总像做贼似的怕被他们抓,还不如如实跟他们交代。” “况且,况且你作为男方,如果一直不给对方父母一个明确的说法,我怕时间久了,我父母会觉得,会觉得你不靠谱。” 徐莫何笑,“你的意思我都懂,你要怎么说,我配合你。” 我想了想如是说:“我希望你去跟我妈说,就说我们现在的状态是你狂热的追求我的阶段,我还在考验你,至于最后能不能在一起,还要看你的表现,这样一来,既可以如实的反应我们之间的关系,又不至于给将来造成什么不必要的烦恼了。” 就在我正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折服的时候,徐莫何坏笑着看着我扬了扬眉:“你确定,这样算如实的反应我们的关系?” 我有些心虚的点头,“对,对呀!” 徐莫何无奈的叹了口气,冲我招了招手道:“过来点。” 我依言走近了些,徐莫何忽然一个大跨步来到我面前,二话不说低头便咬住了我的唇,而且像有病似的,只咬住下嘴唇不放,让我闭眼也不是,睁眼也不是 。 我伸手去推他,他攥住我的手道:“我就是想让你明白,我们的关系明显已经超出了你说的那个范围,甚至……”说着又在我的上嘴唇上啄了啄,“还可以更亲密。” 我被他撩拨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心里讶异,他的新花样越来越多了,有时候自己甚至有一种完全被他把控在手中的感觉,说好的女王气质呢,说好的驭夫有术呢,怎么主动权全跑到他那里去了? 想到这里,我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狡黠的微笑,于是乘他不注意,踮起脚尖快速的在他脸上啄了一口。 我得意的看着徐莫何,以为他至少会为我破天荒的主动风中凌乱一次,没笑到他却狭促的看着我笑,“怎么,没有了?” 我,不,应该是,他还想怎样?难道是…… 想到这里,我又大着胆子在他嘴上啄了啄,再啄了啄。 可这该死的徐莫何,居然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就这么呆呆的站在那里低头看着我的表演,两片唇瓣连动都没有动过一下! 我可气愤了,但气愤又能怎么样呢?果然还是祖祖说的对啊,男生天生在耍流氓这方面比女生有优势。 因为下一秒,徐莫何便化被动为主动,托着我的后脑勺,低头狠狠的吻上了上来,就在我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的时候,他忽然松开我,吐出了一句“你都不会动的吗?笨蛋!”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听到他的话,脸腾的一下就热了,“前几次我不也没动,你不也吻得挺欢乐的吗?” 徐莫何特别语重心长的看着我道:“音音,人是需要进步的。” 我有些气馁的低着头,“你要不满意,我再学学?” 徐莫何特别欠揍的点点头,叹了口气道:“那你好好学,我再教你一次。”我隐约意识到,这小子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呀,于是用食指按住了他再次凑过来的唇,“我还是觉得,你先给我讲讲精髓吧,要不我学不会。” 徐莫何抿了抿嘴,笑得揶揄,“跟着我走就对了。”话音刚落,唇便覆了上来,刚开始一切尚在掌控之中,渐渐的我便乱了阵脚,徐莫何不断的追逐着我,戏弄着我,刚开始我还害怕得直躲,后来心一横,便化被动为主动,追着他去了。 徐莫何怔了怔,开始和我耍赖皮,躲着我,躲一会儿,又过来缠一会儿,十分有意思,我们两个就这样闹了好一会儿,直到把彼此都折腾得筋疲力尽的时候,他靠在墙上看着我笑,边笑便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红着脸低下头,弱弱的说了一句,“谢谢老师。” 徐莫何很不识抬举的搓了搓我的耳朵,“别外传啊!” 说完,还不等我反应便冲进了洗澡间,我有些懵懵的,因为泰国的洗澡间除了酒店提供的是热水之外其他的都是冷水,我想了想,便在百度上打下了这几个字“和男朋友接吻后男朋友冲进洗澡间洗冷水澡是怎么回事”。 看完之后我就懵了。 后来有一次徐莫何拿我手机用,不小心看到了百度的访问记录,当场就笑了。 劝我好好正视一下这个问题。 你别说,我还真把这件事放心里了。 后来我打视频电话跟我妈说我和徐莫何的事的时候,我妈说,跟我讲讲细节,你们到哪个地步了? 我有些懵,想了想不好意思的道:“妈,其实虽然我们现在在试着那啥,但也不是真的那啥,有些事,我还是让莫莫给你解释吧!” 说着便要去叫徐莫何,走到他房门口的时候才想起来他现在在洗澡,于是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妈,他现在不方便,我让他等一下再跟你说。”刚想挂电话,想了想又道:“妈,那个,问你个事,你说女孩子该不该,该不该在结婚前把自己交给自己的男朋友?” 我妈当时在沙发上悠闲的修着脚趾甲,听了我的话,唰的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道:“这么快!你们到底瞒了我们多久啊?” 我有些无语,扶额,“妈,你关心的重点是不是有问题啊!” 我似乎这才意识到她的非亲妈行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坐下一本正经的和我说教,“音音啊,妈跟你说,女孩子呢是应该自尊自爱的,尤其是在结婚前,是不能轻易和男人发生关系的,男朋友也要谨慎的,”话锋一转,道:“可是呢,莫何啊,这小伙子我是放心的,他如果肯要你,就一定是想好了要给你一个将来的,你自己看着办好了!更重要的是,像莫何这么好的小伙子啊,错过了,你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啊!” 我听这话就特别来气,冲着镜头大喊道:“妈我就纳闷了,你到底是谁的亲妈啊?” 恰好这时候徐莫何在洗澡间里大喊,“音音,给我拿一下毛巾。”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想都没想唰的一下站起来,随手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搁就跑去房间给徐莫何拿毛巾了。 我背靠着门板伸进一只手去给徐莫何递毛巾,那厮却在那头与我闹腾,抓着我的手腕不放,我大窘,忙往外挣,徐莫何则半点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只微微一用力,我便一个踉跄摔了进去,恰好就摔到了徐莫何的身上。 手在慌乱之中触到一片冰凉,我吓得闭上眼睛哇哇直叫,想也不用想,睁开眼睛肯定是要看到不该看的了。 徐莫何把我以半蹲的姿势捞起来,大笑道:“好了好了,别扑腾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是不是像你想着那样。” 我这才半信半疑的睁开眼,当看到周身裹着浴袍一脸坏笑的看着我的徐莫何时,我心里那叫一个悔啊! 意识到自己还被穿着浴袍的徐莫何捧在怀里的时候,我挣扎着想要下来,徐莫何双手紧紧的扣着我,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看着我道:“音音,你不知道的事,怎么不来问我呢,你知不知道你百度了‘男朋友接吻之后冲进卫生间洗冷水澡’这件事后,我上百度百度了什么?” 我大窘,“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徐莫何道:“我百度了,一般女朋友百度这件事是为了什么?” 我…… 徐莫何大笑,不顾我的挣扎抱着我进了他的房间。头朝下的我能清晰的感受到镜头的那边,我妈目瞪口呆的表情。 进了房间关上门后,徐莫何将我往床上一扔,道:“想不想学习?” 我摇头,顺便往床头缩了缩。 徐莫何凑过来道:“那复习行不行?” 我有点懵,下一秒徐莫何的唇边毫不客气的覆了上来。等我终于搞清楚他说的复习是什么的时候,一切已经为时晚矣。 徐莫何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怎么又不会了?” 我讪笑,“勤能补拙,勤能补拙。” 徐莫何满意的点点头,说了一个“好”字,低头再来。 于是,我们两又躺在床上玩了一会儿追逐游戏。徐莫何的浴袍被我扯开了一个豁口,露出里面大片大片的肌肤,徐莫何的皮肤是真的好啊,比女生也不遑多让,尤其是在这刚刚洗完澡的时候愈发显得熠熠生辉,我情不自禁的身手戳了一下。 徐莫何一怔,忽然扑到我身上,问:“学不学习?” 我没说话。 徐莫何的吻开始下移,“我听说,一般女生沉默的时候,就是默许的时候,还有,我百度上查的那个,答案是,‘时机到了’。” 我,我张了张口,却发现喉咙沙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忽然觉得肩头一松,徐莫何的吻一路向下,我浑身也跟着战栗起来。“那个,那个,莫,莫莫,我,我……” 忽然觉得胸口一凉,我感觉到徐莫何的手慢慢的伸到了我的后背,我吓得一个轱辘从床上翻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道:“那个,莫,莫何,我跟你说,我,我没有关视频电话,我,我刚才在跟我妈打电话来着。” 徐莫何一怔,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我道:“你这个,我,我说你什么好呢,还不快去关视屏。” 我得了令,忙慌慌张张的跑出去。当我拿起手机的那一刻,我看到我妈正好整以暇的修着大拇指问我,“这么快?” 我,我愤懑不已,“妈你不懂什么是非礼勿视吗,为什么不关视频?”想了想纠正道:“不是,我跟徐莫何,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事情并不像你看到的那样!” 我妈说:“忘了。”然后给了我一个你骗鬼呢吧的眼神,挂了。 徐莫何走出来,笑眯眯的看着我。我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下去,当看到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样的时候,我不得不认命的低下头。 我爸妈和徐莫何的爸妈忽然打电话来说,他们要到泰国来旅游,然后顺便看看我们。 鉴于前次的那个视频事件,我心里产生了强烈的不好的预感。我跟徐莫何说,我想逃跑。徐莫何特别不客气的给了我一个暴栗,说什么呢,能和我签订终身契约,是你的福气! 第20章 徐莫何教的新知识 我那个帅哥老乡又来泰国了,因为和两边家长来的日期撞到了一起,所以是茶小水单独去接的他,徐莫何为此狠狠的夸了我一顿,说了一堆类似于以后遇到这种事情就该这样做,我的这种自家后院的草是宝,别的草都是别家后院的优良传统需要好好保持并且发扬光大的话,最后我们却被两边家长告知,他们已经订好了酒店,不需要我们接,而且短期之内他们并不打算来呵叻看我们,一切的一切等他们吃好玩好了再说。 我和徐莫何哭笑不得,相安无事的过了半个月,忽然接到紧急通知,说他们已经给我们找好了订婚的地点,让我们马上赶去芭提雅。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惊得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就连徐莫何也有些发懵了,我忽的想到那天那个视屏事件,悔得肠子都青了。 我说:“看吧徐莫何,我早就说过一定会出事的,都是因为你,现在怎么办吧?” 徐莫何先是一笑,“没想到你的预言还挺准的!”想了想忽然特别严肃的看着我说:“音音,说真的,我是没有关系,如果你觉得有问题的话,我可以和他们好好谈谈。” 我当场怔住,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你是说你想和我结婚?可是,可是我们还没毕业啊!” 徐莫何特别认真的看着我点头,“我说真的,除了我们还没毕业,还小之外如果你没有更多的顾虑的话,我不排斥我们先订婚,毕业之后结婚。” 我有些懵,“可是莫何,你怎么就确定将来你不会后悔,毕竟我觉得我们都还小,还有很多很多机会可以选择。” 徐莫何笑,“我是确定的,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娶你的话,也还好,当然,如果你和我不一样,你需要其他的,别的什么选择的话,我会和他们好好谈的。” 我看着他半是认真半是笑的样子,忽然一口气闷在胸口,我说:“莫何,真的,我不是不想嫁给你,也不是怕自己后悔,当然也不稀罕其他的什么别的机会,我只是怕我们不够坚定,我不想有变数,还有,也是最重要的,你说的‘也还好’是什么鬼?” 徐莫何怔了怔,笑道:“好,我明白了。” 随即点了点头,回了房间。 我看着他潇洒转身的背影,忽然觉得一口老血卡在胸口,提不起来也放不下去。 徐莫何避了我三天,每天放学不等我就走掉,回到住处也是闷在他的房间里不出来。 我一个人闷闷的走在回住处的路上,心里忍不住一阵一阵的泛酸,“我又没说,又没说不愿意!” 看他那个样子,不会以为我拒绝他了吧?可就算我拒绝,他也不能不理我啊,这也太小气了!况且,哪有人这么随随便便,勉勉强强的求婚的! 我就这样想着,想着想着忽然觉得一阵慌乱,拔腿就往住处跑,看他那情形,想来肯定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还是早点和他解释清楚好了。 我没想到事隔三天,我推开门的瞬间会看到这样的画面。 满屋的粉色气球和白色的花束,桌子上摆着香喷喷的饭菜和两瓶未开启的红酒,墙上气球上,到处挂着我和他的照片,有我们小时候挤在一个摇篮里的照片,有我们做少先队员的照片,还有我们小时候办家家酒的照片,长大后他西装我礼服裙一起参加聚会的照片…… 徐莫何自一片粉白色的景象中的抬起头来,自带迷人的光圈。看到门口的我,他有些慌乱的藏了藏手中的花束,然后尴尬的从身后掏出来,手里还握着来不及藏好的戒指。 “你回来了?” 我愣愣的点头,忽然鼻子一酸,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掉,“是啊,你不决定说点什么吗?” 徐莫何一手拿着玫瑰花,一手拿着戒指盒,笑着看向我,冲我张开了双臂。 我停下脚下穿拖鞋的动作,扑进他的怀里,他抱着我摇了摇,低头在我耳边低语,“我改一下我之前说的话,娶你的话,很好!” 原来他都懂啊,明明心里都知道,还害我别扭了那么几天! 我气恼的对着他哼了一声,抬手就揪住了他的耳朵,往两边拉扯,“耍我很好玩吗?王八蛋!” 徐莫何不顾我的□□,倔强的在我嘴上啄了啄,“所以,你怎么看?” 我脸一撇,强装镇定,“宝宝不明白!” 徐莫何偏了偏头,试图躲开我的魔爪,末了看着我笑道:“夫人,你弄疼为夫了!” 我脸莫名的就有些红,手上的动作不知不觉的就停了下来,徐莫何乘机将我往胸前带了带,嘴唇不断的在我耳边哈着气,“音音……” 我说:“嗯?” 徐莫何说:“我想娶你。” 我说:“嗯,是你的话,也还好。” 徐莫何,“还好是什么鬼?” 我抬头看着他,“没什么,就还好啊!” 徐莫何低头在我唇上啄了啄,“现在呢?” 我兀自强撑,“就,就还好啊!” 徐莫何的手搭上我的双肩,“音音……” 我特别的无所谓的抬手环住他的脖颈,“嗯?” 徐莫何忽然拦腰将我抱起,直奔他的房间,“好吧,我明白了。” 我用脚抵在门口,“你又明白?” 徐莫何将我拦腰抱住,腾出一只手在我抵住门的那只脚的脚底心挠了挠。 我下意识的往回缩,下一秒便被他三两步直接扔到了床上。 我开始有些发怵,讪笑着往床的另一边挪了挪,徐莫何忽然欺身而上,将我扑倒在床边,“跑什么?” 我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横躺在床边,“没,没跑啊!” 徐莫何的脸慢慢的离我只有一毫之隔,“做我的女朋友要学会服软,这样我才会疼你。” 我晕,“大哥,这是什么逻辑?” 徐莫何忽然覆上我的唇,一阵狂噬碾压之后,餍足的看着我笑,“哥哥不需要逻辑。” 我…… 徐莫何看着懵懵的我笑了笑,忽然起身,顺带还拉了我一把。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徐莫何忽然冲着我勾了勾手指,“过来。” 我犹豫着向他挪了挪,徐莫何说:“我教你点新知识。” 我脸涨得通红,“不学。” 徐莫何从手里变出一枚戒指,十分慎重的戴在我的中指上。 “学不学?” 我怔了怔,忽然觉得有些想笑,感觉似乎也没那么紧张了,嗫嚅道:“我考虑考虑。” 徐莫何忽然拿出手机拨通了我爸妈的电话,“叔叔,阿姨,告诉我爸妈,我们的事音音同意了。” 电话的那头传来我爸妈的朗笑声,“好好,叔叔阿姨知道了,订婚的事,我们很快就替你们办好。” 反应过来他干了什么之后,我慌忙去抢手机,“爸妈,你们听我说,我那个,我和徐莫何那个……” 然而很快,那边便挂了电话。 我看着徐莫何得意的样子,意识到前一秒我还和他坐在床上商量着什么事后,忽然有些哭笑不得。 “徐莫何,你个流氓,你居然在这个时候给我爸妈打电话!” 徐莫何也笑,笑着笑着忽然看向我道:“音音……” 我“嗯”了一声,徐莫何的手搭上我的肩膀,“音音,我……有点饿。” 想起进门时看到的那一桌饭菜,我有些心虚的低了低头,“我……还,还好。” 徐莫何看着我,“可我饿。” “我……” 还不等我话说完,徐莫何的手忽然开始下移,停在了我的衬衣上。 我终于反应过来他说的“饿”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他那一双好看的骨骼分明的手开始活动,我抓住他:“干,干什么?” 徐莫何想了想,松开手,挑眉看着我,“你,你要自己来?” 我不禁脸红,我该怎么回答?“是,我自己来!”然后像剥鸡蛋一样把自己剥光,还是拒绝提议,等着他像剥鸡蛋一样把自己剥光?又或者,不做了? 咦,都到了这一步了,再拒绝不太好吧? 想到这里,我有些底气十足的道:“还,还是你主动吧!” 徐莫何笑了,“那,接下来,我该做什么?” 我看了他一眼,俊逸的脸庞,迷人的像着了魔似的痞笑,忽然难以自持,无比慌乱的低了头,“你行不行啊,干嘛问我?” 徐莫何忽然有些霸道的将我压倒,带着些许愠怒斩钉截铁的回了两个字,“我行!” 当我反应过来触了什么雷之后,悔之晚矣! 徐莫何已经从一只小绵羊变成了一头狼! 哎,一言难尽! 我醒来之后第一眼看到的是手上的戒指,小小的一枚,缠绕在我的中指上,徐莫何说过,不是什么大品牌,也不是大钻戒,但是他亲手设计,独一无二的,简单的铂金材质,上面刻着的食指交扣的小小的图案,是最真挚最美好的心意。 我也是在看到朋友圈的时候,才知道徐莫何在我睡着之后做了什么。 徐莫何发了一条朋友圈,一张简单的照片,是我戴着戒指的手被他戴着同样戒指的手握住的场景,独特的视角,白色的床单上隐约可见他被单的一角。配文:夫人。 我几乎可以想到他是怎样慎重的戴上另一个戒指,怎样轻柔的握起熟睡中的我的手,认真的拍下那组照片,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把这张照片公布在朋友圈的。看到底下炸开了锅的评论,我不自觉的弯起唇角,默默的转了那条微信,配文:嗯。(但你偷拍本夫人这事怎么说?) 祖祖是第一个打电话来问的,我淡定的笑笑,说:“嗯,准备好欢迎我加入你们有夫之妇的行列了吗?” 祖祖不满的嘟囔,“哎呀,我不服气,你们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我说:“你不明白,我现在唯一遗憾的就是,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发现,原来我们适合。” 祖祖在那边笑我是个沉浸在爱情里的疯子,顿了顿,问:“音音,你确定了是吧?你现在应该也是能区别对徐少爷和枫景的感情了是吧?” 我笑:“自然,一个是美好开始,一个是美好过往,我分得很清楚。” 之后,便是我们整个宿舍小分队的逼问。 许淼屏说:“云音,你是得有多大能耐啊,居然把我的宵想对象给睡了?” 我讪笑,“何,何出此言?” 许淼屏白了我一眼,茶小水马上补充道:“云音,你当我们傻啊,你的床单是白色的吗?你的被子是灰色的吗,是吗?” 我一秒变怂,赶紧赔笑,先是给许淼屏拘了拘礼,道了声,“承让。”,后又向茶小水哈了哈腰,“见笑了,见笑了。” 绝口不提羞耻的细节。 第21章 就只是好聚好散的关系 双方父母的意思是让我们在芭提雅举办一个浪漫的海岛订婚宴,我和徐莫何商量着请了几个要好的朋友参加,祖祖就因为在国内而遗憾的缺席了我们的订婚仪式。 我和徐莫何和几个参加订婚宴的同学向校方请了假,我们两个在他们一群人前呼后拥的起哄声中吵吵闹闹的去了芭提雅。 订婚的前三天徐莫何还在缠着我给我那个帅哥老乡发消息让他来参加我们的订婚宴,我十分不好意思的推诿,“好了,别闹了,人家来泰国是有事办的,又不是很方便,你让人家跑来跑去的很不好。” 徐莫何却很固执,我说:“好好好,那你拿我的电脑去给他发封邮件吧!” 徐莫何问了几句,就很开心的去了。 然后一切就开始从这里变得很混乱,徐莫何之后开始变得怪怪的,仿佛心里有什么想说不能说的事,窝在心里变成了一团火,想发不能发,于是在燃烧自己的同时,也煎熬着别人。 那段时间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依然待我好,我也依然待他好,可是当我每次试图亲近他的时候,他总是用一种悲伤的眼神看着我,他给我的那种感觉,就仿佛我是他没有得到却又舍不得丢下的东西一样,总是想要靠近,却又在内心隐藏着不可言喻的悲伤。 我开始搞不懂他,我有我的委屈,但祖祖和许淼屏都说,他有他的压力,毕竟从今以后他要承载的是我们两个家庭的幸福。 我想说,我们只是订婚,可却说不出口。 我们的订婚宴如期举行了,在芭提雅美丽的风光里,我为他穿上了美丽的礼服,画上了美美的妆,在场的所有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都在祝福我们,我颤抖着走上宣讲台,那一路,那一路花团锦簇,微风如沐,我甚至能想象我穿上婚纱嫁给他的样子,却在最后一刻被告知他没有出现。 开始的时候不见他,何阿姨不以为意的笑着对我说,“音音你先上去,阿姨跟你打赌,莫何一定是有惊喜给你!” 后来不见他,我一个人定定的站在宣讲台上,承受着座下所有嘉宾的目光,局促而心焦的等着他。 最后的最后,所有的人都开始来劝我,“先下去吧!”,我固执的站在台上,直到脚麻,差点摔倒在台上,许淼屏他们来搀我,我笑着扶了扶道:“欢迎大家来参加我父母二十三周年结婚纪念日,大家吃好玩好。” 然后在爸妈面面相觑的视线中,快速的退到了人群中。 何阿姨带着许淼屏他们四处找徐莫何的身影,我愣愣的坐在台下,感觉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我不记得我是怎么回到酒店的,当我推开门看到坐在墙角吸烟的徐莫何的那一刻,我很努力的抑制住怒气,转而化作温柔软语,走到他面前,蹲下,“莫莫,你怎么了,为什么,为什么缺席,缺席我们的订婚典礼?” 徐莫何抬起头,特别无所谓的看着我,“不好意思,忘了通知你!” 我不解,固执的看着他,“我不明白。” 徐莫何低头将烟头掐灭,“我是说,对不起音音,订婚仪式开始前,忽然发现我们似乎并不合适,我走得很突然,忘了跟你说,你一定很难堪。” 我有些懵,“我还是,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明明之前好好的,我想听你再说一遍,你刚才的话,你说我们什么,不合适吗?忽然发现是怎么回事?我做了什么让你不满意的事吗,我不明白?” 徐莫何似乎有些不耐烦,“是,就是忽然不想娶你了,想和你恢复以前的关系,只做朋友。订婚前我的异常,我不相信你没有发现,没错,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在犹豫了,我想或许是我们决定试试后,行为举止太过亲密,你知道的,我没有谈过恋爱,你也没有,或许我们把那种到了一定年龄的那种男女之间的好感当成爱情了,是的,在订婚之前意识到这一点我也很后怕,幸好我们只是订婚,还有,在订婚仪式开始之前才想清楚这些,害你在订婚宴上出丑,针对这一点,我给你道歉。” 我好像有点明白他说这番话的主旨了,我强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摇头,“没关系,如果是针对这一点的话,没关系徐莫何,可是其他的,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徐莫何似乎隐忍了很久,他带着一丝痛苦的一丝愧疚的,十分为难的看向我道:“音音,如果你说的其他,是指那件事的话,我可以负责,但我想给你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如果,如果你不介意,你可以继续去寻找自己更爱的人,但是,如果你介意,并且放不下这件事的话,我想说,对不起,是我的错,然后,我会负责!” 我死死的盯着他,咬牙听他一字一句的说完,直到最后也没有看懂他脸上的除了毁了最好的朋友的清白的痛苦和愧疚之外,其他的复杂的神色。 我只能再一次竖起我骄傲的外壳,保护我那一颗被践踏的体无完肤的心,我咧开嘴笑笑,说:“没关系,就当是朋友这么多年给彼此的成人礼。” 转身的瞬间,徐莫何问我:“那么,不能原谅的理由是什么?” 我笑,“当然是你发的那条朋友圈啊,□□裸的宣告主权,严重损害了我的名誉啊!” 徐莫何说:“喔,那个啊,我删了,你放心,身边的伴他们只会当我开了个玩笑。” 我说:“那就好!” 抬手默默的删了那条转发的朋友圈。 这场闹剧,以徐叔叔何阿姨拉着徐莫何上门给我爸妈赔礼道歉结束。 我爸说:“莫何啊,你们年轻人是怎么搞的,太不靠谱了,以后啊,就算你们想在一起我也不敢再把女儿交给你了,太儿戏了!” 徐莫何还在一旁不停的赔礼道歉。 我妈也难得严肃的说了几句,说:“罢了,我们也不能为了你们年轻人的荒唐行为让两家的关系变得尴尬了不是,这件事说来也怪我们,总想着大人们的关系好,就满怀希冀的理所当然的把你们凑成一对,这回我是彻底死心了,看来,之前那些,都是我们做大人的不了解情况,误会了!” 徐莫何还是一个劲的服软道歉。我咬牙在一旁劝解,“爸妈,叔叔阿姨,这件事我也有错,前段时间感情上经历了一些不好的事,眼皮子浅就想着找徐莫何重新开始,难得我们这么熟,他又不嫌弃我,本以为是一桩好事,没想到还是让你们白高兴了一场,对不起啊!” 何阿姨爱怜的摸着我的头道:“没关系,没关系,虽然没缘分听音音叫我们一声爸妈,但我们和你爸妈还是好朋友,以后也还是把你当做我们的干女儿疼,音音以后也千万别和我们生分了,像以前一样常来家里玩。” 徐叔叔也帮着打圆场,“是啊,音音,音音看不上我们家这个臭小子没关系,以后如果遇到更好的小伙子有了结婚的打算,记得带来给叔叔阿姨看,我们一起帮你把关。” 我咬牙,通通笑着说好。 送走双方父母后,我和徐莫何便在机场分道扬镳。徐莫何问我,“回去的机票订好了吗?” 我说:“嗯,啊?再说吧!” 之后徐莫何带着他的伴先走,我和许淼屏茶小水一干人等后回。 大家似乎都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十分小心翼翼的配合着不去揭我的伤疤。茶小水去送我那个帅哥老乡,许淼屏看到我那个没事人一样的状态,生怕我是在故作坚强,甚至连一句安慰我的话都不敢说。 可再怎么避,我和徐莫何还是避无可避的一起回到了出租屋里。 徐莫何守在我的房门口,似乎还有话要说。我直接掠过他,埋头在房间里收拾东西,我不管曾经有多少个理由让我们住到了一起,但我确定我无法再以朋友的身份心平气和的和他住在一起。 然而就在我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学校去和许淼屏挤的时候,徐莫何拉住了我。我真的很想告诉他,徐莫何你不要理我,你知不知道我心里难受到只要看到你,只要一跟你讲话,我就难过得想要哭出来,你又知不知道我能以现在这副模样出现在你面前,花费了多大的力气? 最后的最后,却也只能化作一声无力的叹息,“徐莫何,你放开我!” 徐莫何仍固执的拉着我的手,“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我试图挣开他的手,“我有安排,就算我现在就这样出去,也未必就会死,麻烦你,不要再管我的事了,朋友!” 徐莫何松开我的手,同时也将我的另一只手从行李箱上拨开。“我想说的是,音音,两方父母都能够握手言和,我们又何必弄得那么不愉快,就像你说的,你要一个新开始,我要一种新尝试,我们说好试试的不是吗?就算到最后发现除了青梅竹马的关系之外,我们再也不适合生出其他多余的牵绊,但至少,别轻易弄丢了这么多年的交情行吗?” 我笑,“徐莫何,你知道吗,你的结论让我觉得很挫败,你的半途而废和枫景的拒绝一样,让我觉得自己很差劲!” 徐莫何怔了怔,看着我点了点头,“嗯,你说得对,枫景似乎总能替你佐证很多事情。” 末了转身,“我也觉得似乎我们现在已经不适合再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了,如果非要搬的话,就让我搬吧,你一个女孩子自己一个人住我不放心,我就搬你隔壁,以后有什么事可以叫我。” 我杵在原地没有说话,直到他进屋关门,我忽然脱下拖鞋朝他的房门上砸去。“徐莫何,你神经病!”谁要你的关心,我要和你,老死不相往来! 我狠狠的盯着他的房门,砸完了一只再砸另一只,砸完了拖鞋就扔花瓶。 徐莫何开门,穿着睡衣看向我,“云音,你说你爱上我了吗,既然不,说好的好聚好散的关系,你有什么资格发这么大的脾气?” 我怔住,“嗯,你有吗,你有爱上我吗?既然不,好聚好散的关系,扯这么严肃的话题做什么?” 徐莫何也怔怔的看着我,许久方自嘲的扬起嘴角,“是啊,爱你,我有病!” 我也笑,“可不是,有病!” 第22章 他越来越看不懂我对他的好 徐莫何第二天便搬出了我们的出租屋,恰好赶上隔壁的学姐退房,他便理所当然的搬到了我的隔壁,听说是担心我的安危,是个尽职尽责的竹马。 徐莫何搬走后,我常常邀请许淼屏来和我住,也常常回宿舍去蹭床。大约是我被逃婚的事在外人看来实在是有些惨绝人寰,祖祖通过各种渠道和许淼屏,茶小水联系在了一起,她们组了一个群,叫作“专治云音失恋群”。 徐莫何搬走的第三天,我被许淼屏和茶小水带到了一个偏僻的酒吧,进酒吧的前一刻,祖祖还在和我保持通话。 祖祖说:“音音宝贝,听许女神说,那里是整个呵叻帅哥最多的酒吧,你放下身段,去乐呵乐呵?” 我笑,“熊祖祖,谁告诉你的,姐是那种肤浅的人吗?” 许淼屏和茶小水则负责一个劲的将我往酒吧里拖,“是的是的,错不了。” 于是,我成功的被他们灌醉了之后扛回宿舍,至于为什么是宿舍呢,是因为我在决定喝酒之前,就千叮咛万嘱咐过,如果我喝醉了,一定要记得把我扛到一个远离徐莫何的地方。 据许淼屏她们描述,我喝醉后总共打了二十四个电话,有二十三个是打给徐莫何的,都被她们机智的挂断了,为什么呢,当然也是机智的我喝酒前的交代了。 据说我每次打过去都不说话,然后又果断挂断,徐莫何回过三个电话,第一个是“什么事?”,第二个是“你在哪?”,第三个是“已经很晚了,如果你不回来的话告诉我你的行踪,不然我不好跟你爸妈交代!”,然后在得到许淼屏霸气的类似于“去你大爷的不好交代”这类的回应之后,果断的挂了电话,关机。 当然还有一个电话是打给祖祖的,据说是一顿嚎啕大哭,至于具体哭了些什么这样的细节,是靠我自己一点一点的慢慢的回忆起来的。 我好像说了很多很文艺的话,类似于,“徐莫何王八蛋,但全世界我只喜欢你这一个王八蛋”之类的话。 我好像还说了什么其他的类似于爱与不爱的话,但最清晰的是那句“不能原谅的,从来不是那些无关紧要的事,而是我对你动了真心,你却弃之如履。”。 没错,徐莫何,你永远不会知道,不能原谅的,从来只是我对你动了真心,而你却那样伤我的心! 那一句试试之后,我们还试了太多的事情,可你永远也不不会知道,无论付出什么,无论给你的东西有多么不可挽回,每一样,我都心甘情愿! 尽管,你不爱! 祖祖被我吵了一夜之后,迷迷糊糊的睡去,日上三竿的时候一边躺在床上吃着林秀元给她捎带的爱心早点,一边跟我畅谈人生。 她说:“音音,为什么不告诉徐莫何,你心里想的什么,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在吃你和枫景的醋?” 我愣住,忽然想起那天徐莫何用我的电脑给我那个帅哥老乡发邮件,而电脑桌面上,还保留着我写的关于枫景的小说,文档的标题就是“云音未嫁的枫景”七个醒目的大字。 晚上回住处后,我怀着一丝期待敲开了徐莫何的房门,我看到他把床从卧室挪到了和我的房间紧挨的那堵墙边。我说:“徐莫何,你是不是介意,我和枫景的事?” 徐莫何怔了怔,“我看了你为枫景写的小说,很感人,但我介意的,永远不是你和他的过去,”顿了顿,他笑道:“算了,你不会懂的,也改变不了什么!” 我的心情瞬间沉到了谷底,那么,再也找不到更好的解释了,关于你说会疼我,向我求婚,说要娶我,然后说不合适这件事! 祖祖很好奇我们之间还有这段插曲,她让我把小说发给她看,之后对我说:“小说确实很感人,连我看了都有一种你还深爱着枫景的感觉,更别说徐莫何,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他在意的不是你和枫景的过去,而是你还爱枫景这件事?” 我自嘲的笑了,“祖祖你错了,他亲口说的,他说他不介意,那么便是不爱吧,他对我所有的伤害,仅仅是因为不爱,所以才觉得不合适吧!不然怎么会,怎么会感受不到我对他的心意,以为我还爱着枫景呢?又或许,他宁可这样以为吧,这样他心里会好受点!” 祖祖说:“那你试着跟他表明心意试试,说不定,说开了一切就好了!” 我苦笑,“祖祖,不会的,那时候我对枫景,只是一腔热忱,他没有承诺过我什么,我也没有毫无保留,所以就算后来知道自己是一厢情愿,我也能顺服自己愿赌服输,徐莫何不一样,我对他,是后知后觉的珍惜,我把我能给的一切都给了他,他也说过很多可以履行一生的承诺,可一旦将这些通通都否定,就什么都不是了,我再也不敢赌,再也不想输了!所以这一次,我一定不会先说爱!” “我承认,我云音是错了,可不能说的便不能感受吗?我是有多认真,多认真的想要和他重新开始,他却说忽然发现不合适,不是吗?” 祖祖听了这番话,先是对我表示同情,其次劝我扪心自问,如果我确定舍得了这个人便罢,如果心有不舍,那便把他追回来,无论是再赌一次,还是用我的方式让他明白我的心意,哪怕只是把他当做一个被爱者来感化,但前提是,我能当做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我能受得了那份委屈。 我是真的把祖祖的话放进了心里。我确定我不敢再赌,但我也舍不得,忽然就很爱的徐莫何,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用我的真心感化他,哪怕是当做他从未给过我承诺,哪怕是受委屈! 我给徐莫何打了分开以来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电话,我说:“徐莫何,晚上我下厨,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菜吗,我买回来?” 电话那头的徐莫何没有说话,停了许久方道:“音音,你会下毒吗?” 我忽然觉得鼻头一酸,“嗯,或许呢。” 电话那头的徐莫何闷笑了一声,“好了,开玩笑的,不跟你闹了,我约了朋友在外面吃,不用了。” 我说:“好。” 晚上回去的时候我把我的东西搬到了徐莫何以前住的房间,总觉得这样似乎能安心不少。听到徐莫何回来,我赶紧给他下了一碗他爱吃的面端过去,我说:“饿了吧,这是我给煮的夜宵。” 视线再次落到他紧挨着墙边的小床上,心再一次揪紧,“我其实,我给你放桌上,你一会儿记得吃。” 徐莫何愣愣的看着我做完这一系列的事,忽然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蹙了蹙眉头,一脸严肃的看着我道:“音音,你要是害怕的话,可以叫我,不用,其实我并不是很爱吃夜宵。” 我“嗯”了一声,笑,“那,那个,我先走了。” 出门之前我硬着头皮问了一句,“不是,你以前不是总爱缠着我给你煮……” 徐莫何打断我,看着我笑,“音音啊,那是骗你的,那时候有那时候的乐趣,你不懂的。” 我抬眼,略带震惊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徐莫何似乎正打算洗澡,一边解衣服扣子一边道:“开玩笑,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摇头,握着拳头出了门。 说实话,徐莫何的态度,让我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又开始有了动摇。有时候就算真的到了需要他的时候,也只能假装不需要。 不知道为什么,与徐莫何分开后,好像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和他划清了界限,赶上徐莫何晚归的时候,总有几个不知道何时搬进来的男住户对着我的屋子吹口哨,甚至有时候还演变成了恶作剧的敲门。而我也还能锁进房门,惴惴不安的等着徐莫何回来,然后赶在他进门之前,迅速拉开门大喊一声,“徐莫何!”,然后在他狐疑的眼神注视中,笑笑说:“没事!”。 有好几次我在关上门的瞬间,不断地提醒自己,“没事的云音,没关系的,一切都会好的,你是要去感化他的,不能去烦他,不能去烦他……”只能缩在墙角,抱紧自己,不断的安慰自己,“别怕云音,其实你和他还是挺近的,只有一墙之隔”,只有这样,才能找到一丝慰藉。 周末的时候,我也会满心欢喜的买很多以前徐莫何很爱吃的菜准备做给他吃,我特地挑了一个他没出门的时刻去敲他的门,说:“起了吗,我做了饭,一起吃吧?” 徐莫何穿着睡衣来给我开门,却不是睡眼惺忪的模样,“你吃吧,我没什么胃口!” 我犹在坚持,“可我做了很多,有你爱吃的。” 徐莫何脱口而出,“你做的什么我都……”打了个忍,“我是说,我现在真没什么胃口,要不你给我留着,我想吃的时候你热给我吃。” 我露出了几个月以来第一次开心的笑,“好,记得来找我。” 之后便是直到食物变质,徐莫何也没有来找过我。 我想,我不能气馁,我们之间,一定还有,一定还有除了吃以外的其他的联系! 我想起来,我已经好久没有跟徐莫何一起去游泳了,我买了新的泳衣,还买了胸垫,我说:“徐莫何,我好久没有去游泳了,都已经生疏了,你有空吗,和我一起去吧?” 徐莫何的笑带着几分疏离与客气,“好。” 之后带来了一帮男女同学。 他又开始了他的大少爷生活,艳遇不断,总有不同的美女来找他搭讪,请他指导游泳,而他也总是一如既往的用心。 我在游泳池边玩水,从开始坐到即将结束,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男同学推下了泳池。 我开始意识到,失去了徐莫何的我,是孤独的,这一点,让我感到莫名的忐忑。明明我也有朋友。 我开始变得很贪玩,每次都是第一个约的徐莫何,每次都是和一堆半生不熟的同学混到最后。 说不失望是假的,可我们的关系,似乎再坏也不过如此了,朋友不像朋友,恋人更是谈不上,什么也不做是这样,还不如做点什么。 周围有不少同学开始质疑我,“搞什么啊云音,不是说了只是朋友吗,怎么感觉你比以前对他还要好啊?” 我说:“嗯,或许吧,朋友也是越做越久了不是吗?” 许淼屏也总是在这个时候很是时候的照着我的头就是一巴掌,“好好说话,瞧你那点出息!” 我傻呵呵的笑着,还是一如既往的乐此不彼的做着讨好徐莫何的事。直到后来,我自己也不知道还能再为他做什么,只能一件一件的重复着以前做过的事,一次一次被拒绝,一次一次被打脸。 徐莫何被告白了,是上一届留在学校实习的学姐。很特别的告白仪式,三个貌美如花的学姐捧着巧克力站在中间,周围围满了神助攻的同学,三个美貌与智慧兼具的学姐以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骄傲的站在中间,声称:“我们都喜欢你,但或许我们中间只有一个是你喜欢的,看中谁随便挑,无论你选谁,我们都祝福你!” 真是活久见,不少同学表示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霸气侧漏的独特的告白方式,徐莫何站在人群中成了在场大多数男同学艳羡的对象。 我站在助攻的同学中,看着这样的徐莫何,忽然觉得一阵无力,就算是受尽委屈,忘记一切曾经共同拥有的美好,只把他当做一个被爱者来感化,那么请问,什么都平平的云音,拿什么大败他的这些络绎不绝的,一个比一个优秀的追求者? 有些事情,似乎到了不得不承认的时候,似乎他从来不懂我后来做的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也越来越不懂我为的什么情不自禁的待他好? 我独自从人群中退出来,以一个失败者的姿态灰溜溜的离开,身后传来徐莫何略带笑意的声音,“如果我说都喜欢,你们会不会就会以为其实我谁也不喜欢,好了,开玩笑的,事实上,鄙人是一个单身主义者,活了二十多年,到目前也没有遇到心仪的人,恐怕要辜负各位美女的厚爱了!” 我低着头行走,闻言,苦涩的勾起唇角,是的,他到目前为止,从没有遇到心仪之人,他的凉薄也是软刀子,刀刀恰如其分,伤人却不害命,但落到真心爱他的人心里,却也致命。 爱情,从来不分彼此,都喜欢,便是不喜欢,这是最温柔的拒绝,也是附赠的悲伤。 我是真的,真的决定要放弃了,但在此之前,我想最后,最后再以这不知道算什么的身份,给他做一顿饭! 我像之前重复做过的无数次一样,去同一个地方,买同样的菜,怀着同样的热忱,做他喜欢的菜。 终于等到他回来,时间拿捏得刚刚好,刚好是饭点,我照旧像之前做过的无数次一样,冲出去叫住他,“徐莫何,我做了饭,有你喜欢的,一起吃吧!” 徐莫何也丝毫没有要停下开门的动作的意思,回头看着我笑了笑,“不了,我吃过了!” 这一次,我却固执的看着他,“徐莫何,我觉得你在躲着我。” 徐莫何开门的动作顿了顿,转身对我摊了摊手,“怎么说?好吧,好久没有吃你做的菜了,我过去尝尝。” 终于,我们再一次,久违的坐在了同一张饭桌旁。 见我不说话,徐莫何随意吃了几口菜,道:“还是那个味道,很好吃,可是,我真的饱了。” 我的眼睛一直盯着他忽然停住的手,恍惚中抬头看向他,“莫何,有些事情,我不相信你不明白,你就没有觉得自己有些时候很过分吗?” 徐莫何也开始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正视我,“云音,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知道你很想重新开始,可重新开始的对象不一定要是我,不是吗?” 我张了张嘴,半天才吐出几个字,“可我们……” 徐莫何带着一丝无奈的神情打断我,“如果你是说那件事的话,我说过,如果你介意,我会负责,并且我敢保证在负责任的这段期间,我一定保证绝对的忠诚,可是这样的关系,你云大小姐会稀罕吗?” 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将眼中的泪花逼回去,我说:“徐莫何,你听清楚,不是我不稀罕,是我觉得这对我来说就是一种侮辱,还有,你这番话,是真的,真的伤到我了!” 似乎是看到了我眼中怎么也隐藏不住的泪花,徐莫何怔了怔,脸上透着一丝不忍,“你要的,是一个全新的开始,而我要的,是一个陪你开始的理由,你懂吗?” 听到他这么说,有一句憋在心里很久的话,我几乎脱口而出,咬了咬下唇,再开口却是,“可至少你要告诉我你期望得到的是什么不是吗?” 徐莫何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眼中的怒气隐约可见,“期望吗?谈不上。可是云音,你就是一个疯子,总是一次一次的践踏我给你的机会,你愿意为了那个人重新开始,就不愿意为了我再勇敢一次,逼得我不得不承认,我们是真的不合适!到此为止好吗?说好了还是朋友不是吗?再谈下去,似乎不是我会恨你,就是你会恨我了。” “是!”我起身,将被冷落的饭菜悉数倒进垃圾桶,“是,我们是朋友,是一个差点成为你未婚妻的朋友,我们就守着这层关系死磕到底,谁也不要比谁先后悔!” 徐莫何伸出一只手来拉住我正在倒菜的一只手,十分悲凉的看着我,“算了云音,如果实在做不到的话,就别勉强了!” 我顿住,“什么意思?” 徐莫何道:“云音,想想你前段时间做的事,你以前何曾这样放下身段哄过我,何曾对我,这样好过?” 我不甘心的问:“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你好也是一种错了?” 徐莫何倍感无奈,“或许吧,你要这样想,我也无话可说。”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我说:“徐莫何,最后一次,从今以后,我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爱一个人的印记不能深到下一个 第23章 我们大约是到了不会相爱的尽头 我终于成了一个忙碌的大学生,我开始忙着提高自己的泰语英语水平,为泰方学校安排的实习做准备。因为没打算在泰国长留,又想当一名普通的小老百姓,我开始准备教师资格证和国家公务员考试。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慢慢的我们便到了实习期,因为台放的学下规定只能在泰国实习,徐莫何通过徐叔叔的安排进了与徐叔叔有合作的泰国的泰国企业实习,而我则和许淼屏一起辗转至外府的小学,做了是三个月的实习老师。 在这段期间,我和徐莫何再也没有任何联系。直到实习期满,我们从泰国这边真正的毕业,同样作为毕业生的徐莫何再一次和大家聚到了一起。 我们在泰国这个国度举行了最后的狂欢仪式,这次是两个班聚在一起,同学们聚在一起说说笑笑,热热闹闹的,我和徐莫何也没有什么接触的机会。 之后我们便告别了这个呆了近两年的国度,从中方的学校拿到毕业证的那一刻,我们就彻底结束了十多年的学习生涯。 毕业后同学们开始各奔东西,有些留在了泰国,有些去偏远地区任教,有些进了家族企业,有些忙着考事业单位,我们再也没有机会齐齐整整一个不落的聚在一起过。 许淼屏回国后进了家族的企业,茶小水去了我那个帅哥老乡的城市工作。 我拒绝了何阿姨提议我们两家人聚在一起共同庆祝我和徐莫何毕业的提议,但避无可避的,作为我和祖祖共同的朋友,徐莫何还是出现在了祖祖为我们举办的接风宴上。 我默默的坐在他们中间听他们聊自己之后的打算,心里默默地计划着自己此时不愿意对任何人讲的,平淡的未来。 林秀元说,等他工作稳定的时候,就把祖祖介绍给他爸妈认识,然后结婚。 徐莫何说,他决定出国,三天后走,父母的意思,希望他出国深造两年,然后直接回国接管公司。 我心里“咯噔”一声,勉强笑道:“我等参加完祖祖的婚礼,再考虑未来的事。” 然而,满脑子想的都是徐莫何刚才的话,他说他要出国,三天后走。 从上次聚会之后,我就一直赖在祖祖闲置的小窝里,我忍了两天,这才打电话将祖祖从林秀元那里催过来,我把自己灌得烂醉如泥,抱着她哭喊:“徐莫何,你就是一个逃兵,你混蛋,你这个不折不扣的大混蛋!” “徐莫何,我舍不得,舍不得你走,两年啊,两年,你知不知道,你这一走,我们就真完了?” 祖祖在我清醒的时候给我打了个电话。 她说:“音音,我给你设了一个十点的闹钟,徐莫何十一点五十的飞机,你自己看着办。” 我苦笑,“祖祖,该做的我都做了,我已经别无他法,我们,是真的不可能了!” 祖祖说:“或许你还有一个办法,告诉他,你心里有他!” 我摇头,“我不敢!” 祖祖说:“那就再找一个吧!” 我说:“我舍不得!” 祖祖说:“那好,那你告诉我,你现在对他唯一的希冀是什么?” 我说:“我希望,我告诉他我喜欢他,他也能告诉我,其实他心里也有我,因为心里有我,才生我的气,也只是生气,不是不合适,更不是,不爱!” 祖祖说:“音音,徐莫何很快就要走了,我觉得,你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做了,对吗?” 我点头,默默地挂了电话。 祖祖给我设的闹钟早在我跟她打电话的时候就响了又响,我匆匆忙忙的穿了脱鞋跑下楼,迎面而来的自行车向我撞来。 当我拖着一双血流不止的腿,坐了一个小时的车程,一瘸一拐的赶到机场的时候,低头再看手表,已经十一点四十五分。 我慌忙掏出电话给徐莫何打电话,希望他还没有登机,当电话那头传来他的声音时,我激动得差点哭出来,我说:“徐莫何,我其实就想告诉你,我是真的希望我们能一直走下去,我无法原谅的,从来不是你对我说过的那些混蛋的话,也不是你对我做过的那些混蛋的事,而是我对你动了真心……”电话那头忽然一阵混乱,我听到“啪”的一声,像是手机摔到地上的声音,之后是徐莫何的声音,“云音,我刚才被人撞了一下手机掉地上了,没听清你讲什么,我知道我说了很多混蛋的话,也做了很多混蛋的事,但我现在不想和你吵架,我马上就要走了,两年,这两年我希望我们都能静下心来把彼此的关系梳理一下,我马上就要登机了,再见!” 我急忙叫住他,“徐莫何等一下,如果你不愿意陪我重新开始的原因,是以为我心里有别人的话,就算再过两年,我们的关系也不可能有任何的改变!” 徐莫何说:“我不用你来跟我强调你对别人有多情深意重,我没多少心力在乎,如果你打电话来只是为了跟我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的话,以后也不要再联系了!就算是像你说的死磕着朋友这层关系到底,我也绝对不会是最先后悔的那个人,你放心!” 电话那头传来催促旅客登机的提示音,我呆若木鸡的捏着电话,直到那边再也没了声音。 我死死的盯着手机通讯录里徐莫何的联系方式,手指放在删除键上,任凭眼泪淹没了手机屏幕。 从此,徐莫何这个人彻底成了我生命中的过客。 我拒绝了爸妈让我接手他们手上的生意的提议。我并不想把我的一生都用在不断的经营一家又一家的奶茶店上,我选择了去山区支教,一年后拗不过爸妈的坚持,转到了家乡的市里,做起了一个本本分分的小学老师。 我的小说从祖祖的手里发表了,我有点担心被枫景看到,但又存着侥幸心理,想着未必会被看到。其实我写这个故事的时候没有想过事情会写得这样细致,我只想写一个故事,表述一种情感,一种态度,顺便悼念一份逝去的回忆,却没想到写着写着就情不自禁的高度还原了,我想如果枫景看到,他也是知道的,我把他写进了我自己杜撰的小说里,还擅自安排了我们的结局,小说出来的时候,我是想过要不要给枫景打个招呼的,毕竟这么冒然的把他写进小说里,不打一声招呼也实在说不过去,可我又怕是我自己给彼此找的一个主动联系的理由,想到当时我们并不太适合再联系的处境,于是抱着侥幸的心态瞒了下来。 我没有想到我的小说会火。当我看到我的小说点击率过百万的时候,我第一件事想到的就是赶紧给枫景打电话。 我和枫景已经好久没有联系上了,我不确定他的联系方式还没有变,想了想,我往他的邮箱里发了封邮件。 我说:“很抱歉把你当做题材写进小说里,希望没有给你造成困扰。” 我也是过了很久才收到枫景的回复,他说:“我很意外,原来真的是我。” 又过了几天,我再次收到了枫景的邮件,他说:“我看了小说,你把我写得太好了。” 我说:“不知道现在还适不适合这么说,你本来就很好。” 枫景回了我两个微笑的表情,和一个“谢谢”。之后我们也没有再多的联系。 我就职的学校叫慧灵小学。我在这所学校本本分分的做起了一个人民教师,偶尔也会请调皮的学生家长去我家的奶茶店喝喝奶茶,聊聊天。 祖祖和林秀元的结婚计划推迟了一年,我从乡下支教回来后就一直在等他们结婚,等到现在也没有看到他们有什么动向。祖祖说都是因为林秀元太忙了,况且刚毕业,她也要着手帮忙家里打理火锅店。我一直以为他们需要的只是时间,时间到了自然而然的就结合在一起了。 我没有想到有一天祖祖会来找我哭诉,说林秀元根本没打算娶她,她说他从毕业的时候就开始说要把她介绍给家里人认识,到了现在,却连提都没有提过一次。若不是那天在他公司楼下和他爸妈遇到一起,她还不知道,他爸妈甚至都不知道他有一个谈了这么多年的女朋友。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因为我觉得他们能走到这一步,共同面对这些人生的问题,已经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了。 我打电话给林秀元,林秀元说,他一直不敢跟家里面说的原因,不是不想娶祖祖,而是他爸妈心里一直有一个儿媳妇的人选,而且祖祖之前因为跟他赌气而交的那个男朋友是他妈妈认识的人的小孩,出了名的不务正业,家里人见过祖祖和那个人在一起,对祖祖有很深的成见,他不跟家里人捅破这层关系,是想等忙完手里的事,静下心来和祖祖一起面对,一起取得家里人的认可。 我却不知道我该不该和林秀元瞒着祖祖这些事。 祖祖的牛脾气又犯了,口口声声嚷嚷着不会和一个不愿意娶她的男人再纠缠在一起了,她要和林秀元分手,然后去相亲,疯狂的相亲,立志在一个月之内把自己嫁出去。 而祖祖的爸妈听说她要相亲,就开始一本正经的给她安排朋友的小孩,还给我打电话,让陪着祖祖去,给她把把关。 我听了之后吓得半死,赶紧打电话给林秀元。林秀元三番四次的把祖祖从相亲的地方拎回来,本来我也以为只是小打小闹,没想到,就是这么巧,有一天这样的小打小闹就在林秀元的父母面前上演了。 据说是林秀元的爸妈在和生意上的伙伴一起吃饭,祖祖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去见她妈给她安排的第七个相亲对象,林秀元就在那个时候冲了出来,林秀元的父母被惊动,视线朝这边看过来,一切的一切就变得越发不可收拾了。 我不得已和祖祖说了那些事。祖祖觉得特别对不起林秀元,她反复的强调,她那个时候只是想跟林秀元赌气,她和那个男的,说是男女朋友,其实连朋友都算不上,她说她清清白白。 林秀元当然是相信的,并且反复的跟祖祖强调,他懂,请她一定要相信他,一切都会好的,只要她愿意和他一起面对。 祖祖一次一次的像打鸡血似的鼓足勇气惴惴不安的和林秀元去见他爸妈,又一次一次的被林秀元的妈妈轰了出来。 到最后,林秀元的妈妈直接把心目中认定的儿媳妇请到了家里,当着祖祖的面,要林秀元表态。 林秀元当然是十二分的不愿意,一再强调她和那个女孩定多只有兄妹情谊。 林秀元的爸妈却表示只认那女孩做儿媳妇。 说起来那女孩也是神奇,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表示,她不介意秀元哥哥心里有别人,因为她从小的愿望就是能够嫁给秀元哥哥。 祖祖简直被气得半死,脾气一上来压都压不住,直接拍桌子走人。 之后便是无休无止的儿媳妇与未来婆婆斗智斗勇的家庭伦理剧。 直到有一天双方都被折腾得筋疲力尽,不得不含着眼泪说再见。 林秀元的父母也做出妥协,只要林秀元愿意和祖祖分手,他们便不逼他一定要和那个女孩订婚。 于是,祖祖和林秀元就这样结束了他们五年多的感情。 祖祖说,她最痛最痛的是,原本是可以从一而终的。这得是多少人没有的福气! 许淼屏彻底投入到了事业中去,而茶小水,却是真的和我那个帅哥老乡修成了正果。 我们组团去参加了茶小水和帅哥老乡的婚礼。而我也迎来了我和枫景真正意义上的重逢。 作者有话要说:我最痛最痛的是,原本是可以从一而终的。 第24章 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随着新学期的到来,我成了小学一年级三班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我们班新转来了一个小同学,叫,是一个十分可爱的小女孩。据我了解,的家长好像是生意人,每天都很忙,每次放学都是最后被家长接走的,且大多数时候来接她的人都不一样。我对这个每次总是可怜兮兮的等到最后的小女孩产生了莫名的怜惜之情,于是试着跟她聊天,渐渐的我和熟悉了起来,我知道她是一个十分独立的小女孩,知道她有一个当歌星的梦想,知道她喜欢王俊凯,也知道她有一个十分疼爱她的小舅,一个星期带她去一次游乐场。 这天放学会后,就在我像之前无数次一样陪着聊天的时候,肉乎乎的小手忽然挣脱我,朝校门外跑去,我惊呼一声跟出去,却在这个时候,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正是久未谋面的枫景。 他一边温柔的抚摸着的手,一面微笑着向我走来,看到我的瞬间,他也怔了怔,显得十分意外,“云音,是你?” 我笑了笑,“枫景,好久不见。” 枫景亦笑,“好久不见。” 祖祖的电话在这个时候适时的打了过来,我指了指电话,笑着说,“不好意思,下次有机会再聊。” 枫景点头,微笑,“你忙。” 我笑着冲他挥了挥手,转身去接电话。身后传来小童甜甜的笑声,“小舅,我们去游乐场吗?每次小舅来接童童,童童都好开心喔!” 我接起电话说:“祖祖,怎么了?” 祖祖隔着电话叹了口气,“没什么,遇到林秀元了,打你的电话救救场,我还有事,就不跟你说了,挂了啊!” 我看着手上戛然而止打电话,哭笑不得,“真是无巧不成书!” 我想,如果再倒退四五年,那个时候的我可能怎么也想不到,多年之后我和枫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重逢竟会是这样的场景。 我以为我和枫景的来往可能也就到此为止了。没想到时隔一个星期之后,我们又见面了。 我们班的一个小同学生了病,什么也说不清楚只一个劲的喊肚子疼,我以为是得了什么急病,一边打电话通知家长,一边急急忙忙送去医院,而巧的是,急诊处的主治医生,就是枫景。 对此,我们两个都感到十分的诧异。小同学的父母来的时候,枫景已经陪着让小护士陪着打好了点滴。 他告诉我说,小朋友只是吃坏了肚子,没什么大不了的,叫我不要担心。 等一切事宜处理好之后,枫景也下班了,我们约在一起吃了夜宵,无可避免的谈了一些过去的旧人旧事,但都很有默契的不去提彼此的感情问题。 自那之后,我和枫景便熟了起来,倒不是说有什么,只是,失去了什么的同时,也找回了我们失去多年的友谊。 我的小说签了出版社,祖祖建议我办场签售会,一来可以提高销量,二来也可以借此机会感谢一下一直支持我的读者。 起初我是不同意的,我总觉得签售会这种事,太张扬了,一旦办起来,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保不准会出什么乱子。 知道那天我认识一个女孩,她叫书雨墨,是一个书店的老板,人如其名,长得清清秀秀文文静静的,看起来像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我去过她的书店,里面的书除了古史古籍,还有一些外国文学,和一些受她个人喜欢的言情小说,书店的另一侧是一间小小的休息室,卖一些奶茶,咖啡,果饮之类的东西,卖的东西和杯子,茶具等,都是她亲自挑选的,很有品味。当然,我是不太懂这些的,让我这么说的原因是,她这里提供的饮品除了大多数是我爱喝的之外,奶茶引进的是我们家的品牌。更值得一提的是,在她亲自挑选的为数不多的言情小说中,除了作者大多是我也喜欢的外,还有我的小说。 于是我想,既然祖祖觉得有必要办这个签售会,而我和她有这么有缘的话,不如,就在她的书店办吧! 我和她提出了这件事,表示希望不会打扰到她。她也觉得与我很投缘,表示如果我在她的书店办签售会的话,她会觉得很荣幸。 于是很快,我们便商量好了相关事宜。 签售会的那天,除了邀请一些就近的朋友之外,我还请了枫景。我的想法很简单,毕竟他也算当事人之一吧! 我特地挑了一个周末的时间,枫景轮完班之后就直接到书店与我会合。 枫景来的时候签售会还没有开始,我到门口接他,枫景看了一眼书店的名字,“景墨书店”,笑道:“竟然是这,你发地址给我的时候,我还一度以为自己看错了。” 我不解,“怎么说?” 枫景笑笑,熟门熟路的走进去,“一会你就知道了。” 我也是看到他和雨墨站在一起十指交扣的时候才发现,他们的中指上戴着同样的戒指,原来枫景已经结婚,原来我和她的妻子竟早早的就已经相识。 然而,心里除了震惊和意外之外,并没有多余的所谓失落与伤心之类的情绪,取而代之的是真心的喜悦,诚心的祝福。似乎枫景就该是娶雨墨这样的女孩,我和枫景,就该是这样的结局。 枫景笑着对我说:“这是我妻子,我们平时都很忙,没什么机会经常在一起,但感情一直很好。” 我脸上洋溢着诚心的喜悦,真心的祝福,“其实我和雨墨之前就认识了,我们很投缘,一见如故,想不到她竟是你的妻子,真的,真心的祝福你们!” 雨墨羞涩之余,也表示很震惊,“我竟不知,原来你们是旧识,我还诧异,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我喜欢的小说,男主人公的名字与我的先生名字相同,我喜欢的作者,竟是我刚认识的朋友,啊,等等,难道小说里面的事是真的,你们……” 我笑,“惨了,被你抓现行了,早知道我就不来你这了!” 雨墨当然也知道我是在跟她开玩笑,且看我和枫景的样子,一点也不见有什么尴尬或者难为情的地方,哪像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的样子? 雨墨紧紧的拽着枫景的袖子,调皮的笑道:“不行,以后我得好好看着你们!” 一席话,把枫景也逗笑了,只见他伸手摸了摸雨墨的头道:“说什么呢,我多乖你又不是不知道?” 雨墨冲着我使了个眼色,冲枫景噘噘嘴,一副“你看吧”的神情,随即笑道:“是,你最乖了,可你再乖,还是不断地有小护士和女患者对你大献殷勤。” 枫景看了我一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也笑,不知为何,看和他们,就是说不出的羡慕。 签售会开始后,枫景和雨墨一直站在旁边。期间有读者问我:“姑姑,你的真名叫云音,那现实生活中有一个叫枫景的人真实存在吗?”,“姑姑”,是祖祖帮我注册时,带着恶作剧的心态给我取的笔名。 我笑笑,视线落到身侧的枫景和雨墨身上,点头,“嗯,是的。” 之后大家开始好奇,“是吗,那现实生活中你找到他了吗?” “还有,你觉得你们的结局,会和小说里一样悲惨吗?” 我和枫景同时怔了怔,雨墨眨巴着好奇的大眼睛看着我们,我笑笑,说:“嗯,不过不是找到,是遇到了。我们有一个很好的结局,他妻子贤惠美丽,生活幸福,我也终将有我自己的归宿,我们都很感谢彼此曾陪彼此走过那一段路,也都会抓紧,时隔多年之后,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 大家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句,纷纷表示好遗憾啊,虽然听起来好像很好的样子! 因为来签售会的大多是口无遮拦的小女生,我怕她们中有谁一不小心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让枫景和雨墨难堪,于是忙岔开话题,专心和后面来签名的读者聊天。 祖祖赶来看我的签售会的时候,人已经散尽了,看到站在一旁的枫景的时候,祖祖也表示惊呆了! 直呼:“妈呀!音音,你们真是前缘未断啊!” 我很恨不能早点捂住祖祖的大嘴巴,只能尴尬的笑笑,指着雨墨道:“给你介绍一下,雨墨,枫景的太太。” 祖祖再次惊呼:“哎呀妈呀,枫景你居然结婚了!哎,我跟你说,你结婚不请我们什么意思,你就算不请我,你也要请云音啊!哎,我说你也太不厚道了吧,结婚也不说一声,要不是云音早已经有徐莫何了,忽然看到这一幕得有多伤心啊!还有,刚才,也太尴尬了吧!” 祖祖一边说一边拿眼去瞟雨墨,把雨墨都弄得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笑着看向枫景,“好了,签售会很成功,今天谢谢你们,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走了,你们也辛苦了,听说一直很忙,也难得聚在一起,早点回去休息。” 枫景笑笑说:“好,那再见。”末了转头去看雨墨。 我拉着祖祖强行把她拽出书店,我说:“你丫的熊祖祖你有病吧,你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有什么意思?” 祖祖看着忽然炸毛的我,裂开嘴笑道:“云音,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要提徐莫何吗?” 我愣住,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时隔多年,她是第一个在我面前提起徐莫何的人。 “徐莫何走了有三年了吧?”祖祖继续说:“其实我替你总结了一下你这几年的感情之路,直觉告诉我,你和枫景的无疾而终多少与徐莫何有关系,而徐莫何待你的态度前后不一样的大反转,八成也与枫景有关系!” 我有些懵,我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我想了想,徐莫何说出国深造两年,到如今却已经过了三年还没有回来,便问:“什么意思?” 祖祖说:“云音,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喜欢枫景的时候,枫景拒绝你不是因为不喜欢你,而是因为你身边有徐莫何,而当你真正爱上徐莫何的时候,徐莫何逃走的原因,不是不爱,而是认定了你心里还有枫景,且只有枫景!” 我戏谑一笑,“怎么可能!祖祖你说的,徐莫何逃走的原因,我放心里了,但枫景的事,首先,过去了,其次,我告诉你,枫景爱一个人的样子,不是你以为的那个样子!” 一口气说完这番话,我白了一眼突然异想天开的祖祖,撇下她去打计程车。想了想,忽然回过头来问她,“你说的,之前为什么在枫景面前提徐莫何,是什么?” 祖祖故作高深的沉吟了一会儿,道:“我想看看,如果枫景知道多年后站在你身边的人是徐莫何,他会是什么表情?” “那你看出什么异样了吗?”我问。 祖祖讪讪的低了头,“没有。”然后嘀咕,“一定是他太太在身边,他掩藏得太好了!” 我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是,大忙人,你忙到没有时间参加我的签售会,却有时间在这里想这些有的没的!”随后计程车停在我面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祖祖在我后面喊:“哎,云音,我开了车来的!” 我气得蹬了一脚前排的座位椅,“去你的熊祖祖,我跟你说你这样下去会没朋友的!” 司机叔叔回头白了我一眼,我这才意识到我做了什么,秒怂。“对不起叔叔,是我太不尊重别人家的财产了。” 说完之后,“噗嗤”一声,我和前排的司机叔叔同时笑了出来。 而徐莫何,三年来没有任何消息,然而我和他之间,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遗憾的是你没爱过我,我却熟悉你爱一个人的样子,不是别人以为的那个样子! 第25章 我不一定要你回来 《云音未嫁的枫景》,我想如果有机会在徐莫何看到之前改写那个故事的话,我一定会给自己安排一个很好的结局,或许最后陪在云音身边的人不一定要是痴心不改的蒋以西,他可以是其他任何,比枫景有心,但也不一定要把他比下去的任何人,而现实生活中,陪在我身边的人也不一定要是徐莫何,枫景,可以是其他人。 毕业三年,我已经毫无意外的步入了二十五岁女人的行列了,然而身边却连一个像样的但凡有一丝可能的异性都没有。 我想,我可能,不一定要等谁回来。毕竟谁也不能保证,等回来的人不会变成下一个枫景。 如果有一个人一定要问我,倘若那一天真的到来,我会不会像祝福枫景一样大大方方的祝福那个人,我想可能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想通这件事情之后我便开始默默的接受我父母安排的相亲。没想到第一场相亲就遇到了一件尴尬的事。 对方是一个书店老板的儿子,自己开了一个培训班,专门辅导人练书法的。我刚开始听说的时候,也以为是一个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鉴于对方是书香门第的身份,我还自己脑补了一些酸酸的呆呆的形象。 没想到见面之后才发现,对方居然是穿着运动服来相亲的,清清秀秀的模样,看起来也就二十几岁的样子,更要命的是,居然还觉得有几分眼熟。 没想到我刚坐下,对方就叫出了我的名字,“云音,难以置信,居然是你!” 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定了定,仔细的盯着对方看了几眼,却还是尴尬的摇头,“不好意思啊,虽然,却是是有几分眼熟,但我们,认识吗?” 对方笑笑,“你可能不记得,以前上学的时候,我们一个书法社的,我比你大一届,就说要做你的追求者的那个。” 我大窘,忽然想起来,以前和徐莫何去书法社的时候,有一个对我表白的学长,问我:“你介意,你的追求者中多我一个吗?”,当时我觉得太尴尬,用一个玩笑打发了,没想到今日竟和人家坐在一起相亲来了! 想了想,我慌乱的抬起水杯猛灌了一口水,笑,“是吗,学长贵姓?” “路采亭。”对方给我递来纸巾。 我这才意识到我喝水的时候露出来了,简直丢脸丢到家了。只好完全打消了相亲的念头,提着包站起来道:“路学长,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今天还有事,就先走了,下次有机会聚。” 路采亭两手交握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看着我笑了笑,“你好,嗯,请随意。”说着还冲我摆了摆手,做了一个绅士的请的动作。 我简直快要无地自容了。提着包走出来的时候给我妈打电话,我妈说:“你有毛病啊,人家小伙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怎么着你了呢!” 我想了想他最后那个如有所思的笑容,舒了口气,“我想他应该知道我怎么了。” 之后便是一声惨叫。我吓了一跳,赶紧问:“出什么事了?妈你别吓我!”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混乱的响动,我妈喘着粗气的声音传来,“音音,你何阿姨从你们学校的楼梯上摔下来了,你快点来!” 我当场心跳露半拍,“什么何阿姨,何阿姨怎么会在我们学校,还有从楼梯上摔下去是怎么回事,你就不能先叫旧护车再给我打电话吗?” 我妈似乎也是急了,在那边嘶吼,“我怎么知道,我这不是以为你会有办法吗?” 我双手颤抖的捏着电话,努力的调整好呼吸,尽量心平气和的跟她讲话,“好好好,我明白,没关系的,妈你先冷静下来,赶紧叫救护车,我现在马上打电话给枫景,千万不要怕,千万不要慌!” 我妈在那边“嗯”了一声,紧接着挂了电话。我握着手机的手又开始抖了抖,我赶紧呼口气,拦了计程车,一边给枫景打电话,一边往医院赶。 枫景说让我别着急,他已经让医院那边的人在等了,有他在,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握着电话一直不肯松手,直到枫景告诉我,他们已经接到何阿姨了,情况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让我放宽心。 我忽然觉得一阵无力,徐莫何,你走了,丢给我一堆问题,如今连你父母你也不管了吗? 我真的没有想到,当我匆匆忙忙赶到医院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守在病床边的徐莫何。 何阿姨只是轻度撞击导致的昏迷,并没有动什么大手术,做了急救,检查了之后,没过多久便苏醒了。 我才知道原来何阿姨去我们学校是为了考察,她有一个公益基金要做,想把这笔钱投在我们小学,为学校的教育做贡献,于是便在我相亲的时候拉着我妈去给她做导游,没想到却发生了意外,考察的时候凭空冒出一个熊孩子,一头就撞到了正准备下楼的何阿姨身上,这才导致了今天的事故。 孩子的父母领着孩子守在病房外一个劲的道歉,徐莫何让人将他们挡在了门外,我妈拍着胸口说:“天呐,还好是二楼,还好没事,我都快被吓死了!” 我看了一眼徐莫何,看了一眼何阿姨,道:“阿姨,门口的那个小朋友是我们学校的小同学,我想他也不是故意的,既然何阿姨没事的话,您看能不能……” 一直在忙着照顾何阿姨的徐莫何忽然抬起头看向我,冷冰冰的一眼,陌生而又疏离,还带着几分怒气,“这件事我会处理,你不用管!” 我噎了噎,张了张嘴没再说话。暗暗自嘲,没想到,多年之后再见面,居然是这个样子! 何阿姨刚刚苏醒,有些虚弱的看着我歉疚一笑,“好了音音,这件事你就交给莫何去做吧!”说着转向徐莫何交代道:“记住,孩子还小,别太为难人家!” 徐莫何脸色不太好的点点头。 我看到一直陪着忙进忙出的枫景还在,有些歉疚的道:“辛苦你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妈赶紧上来附和,见是和我认识的,直接语气亲昵的道:“是啊,多亏了你,好孩子,一直陪着忙里忙外的,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何阿姨也留意到了枫景,笑着道谢。枫景似乎有些不适应这样的场面,笑着说:“应该的。” 我刚想再说点什么,这时徐莫何忽然走向枫景,向他伸出了手,“枫医生是吧?谢谢你,还有枫太太,对我母亲的照顾。” 枫景笑着握了手,想说的客套的话却卡在那句不明所指的“枫太太”上。 我想我可能是在场所有的人中最先反应过来,徐莫何的那句“枫太太”是指什么的人。枫景看了我一眼,想要解释,我却笑着制止了他。 徐莫何在确认何阿姨并无大碍之后,便处理好相关事宜带着何阿姨出院了。整个过程至始至终都没有再跟我说一句话。 我爸来把我妈接走之后,我便一直守在医院门口,等着枫景下班。 大约夜幕降临的时候,我看到枫景从医院走出来。 我说:“枫景,请你吃饭啊!” 枫景停下取车的动作,看着我,“怎么说,走走?” 我点头,于是我们便沿着医院外面的街道走了起来。 我说:“今天,谢谢你。” 枫景如有所思的看着我,“为什么是现在道谢呢,如果徐莫何看到我和你之间这么客气,或许他就不会误会了?” 我苦笑,“你是不是接下来还要问我,为什么不然你解释?”顿了顿,我说:“枫景,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今天去相亲了。” “我是真心觉得我该放下了,这三年我之所以单身,不是一定要等他回来。我和徐莫何,我们没可能了,今天他的态度,说明了一切。” 枫景将手中的车钥匙塞进口袋,偏头看我,“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摇头,“我不知道。或许,是我们中间有一个人不爱,或许是不够深爱。” 枫景问:“为什么不告诉他,你的心意?” 我笑,“你不知道,我和徐莫何之间有一个约定,我们约定要死守着朋友这层关系死磕到底,谁也不比谁先后悔。是很认真的时候说的话,我,其实是不敢输。” “就为了这个吗?”枫景放慢步子,回头看我。 我点头,复又摇头,脚步也开始变得散漫。“谁知道呢?或许吧!” “其实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始终不肯承认我和徐莫何之间不只有友情,但好像,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就是不能承认。徐莫何不承认,或许是因为习惯了我心里有你这件事,而我不承认,是因为我不想输。毕竟这个世界上,试问又有几个人愿意一次一次的鼓起勇气像个赌徒一样去赌一个有可能满盘皆输的可能呢?然而也只是可能。” 我说:“枫景,其实徐莫何和你恰恰相反,你是懂我的感情,却不懂我的骄傲,而徐莫何却是懂我的骄傲,不懂我的感情。谁也不知道,其实我的内心住着一个宁可失去也不肯冒险的胆小鬼。爱情这条路上,我想以细水长流代替轰轰烈烈,但是这个模式,用在徐莫何身上却不可能。” 其实,我最怕的是,就算徐莫何对我有爱,在这浓重的爱意中,也有一层,爱上的是我对别人的痴忱,那么或许,我这一生都在向他证明,我爱他这个事实。因为爱,有时候说了比不说更不可信。 有时候我也会想,来一场灾难吧,一场只属于我和徐莫何的灾难,被困荒山也好,殊死搏斗也好,因为也许这样,如果够幸运,所谓的患难见真情,不用我说,徐莫何就能感受到我对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心!不是爱,是什么? 可这些话,我却不能在这样一个适合叙旧和适合说心事的时刻对枫景讲,因为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唯一可以听我述心事的人,也有了我不能惊扰的安稳。 想到这里,我再一次苦笑着扬起嘴角,到了不得不道别的时候,我说:“枫景,谢谢你,你一定要幸福。” 枫景笑,“谢谢,我很幸福。” 我走到公交站牌前停下,拦了张计程车后,我说:“我走了,你去取车吧,早点回去!” 枫景笑着送我上车,指了指不远处驶来的公交车道:“不了,我搭公车去书店接雨墨,然后坐她的车一起回去,你早点休息。” 我微怔,慢慢的露出一个笑容:“好,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可这些话,我却不能在这样一个适合叙旧和适合说心事的时刻对枫景讲,因为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唯一可以听我述心事的人,也有了我不能惊扰的安稳。 第26章 还有什么是没变的 何阿姨出事后,学校公益基金的事便交到了徐莫何的手上。校长听说了我和徐家的关系,干什么都要把我和教导主任一起带在身边。 我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徐莫何正式来学校考察的时候,我就站在一众老师之间,徐莫何扫了我一眼道:“我们再去器材室看看。” 我有些不明所以,这么在场的多的是能说回道的骨干教师,还有这么多领导陪着,看我干什么,看我是个什么意思?所以,下意识的将视线一转,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徐莫何索性停下来等着我,校长忙一声正义的呐喊,“云老师,还不快带路。” 我慌忙收回视线,大大方方的走上前,“徐先生请。” 徐莫何看了我一眼,铁着脸大跨步往前走去。 之后我们又分别去了图书室,医务室等地。 从图书室出来的时候徐莫何表示,基本情况他已经有所了解了,学校的器材这些还有待改进,图书室和医务室这些都有待扩张,除了这些之外,他还打算设立一个奖学金机制和梦想基金,帮助那些有梦想品学兼优,但条件有限的孩子。 校长听了当然是表示感动和感谢。我默默的退到一边,看着他们寒暄,正准备开溜,徐莫何忽然道:“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关于奖学金和梦想基金的事,我想好了再来跟你们详谈,那个,云老师,陪我去看看你们的操场。” 校长脸上露着满意的深情,周围的同事都一脸诧异的打量着我,避无可避,我只能再一次忽略众人的眼光,去前面带路。 徐莫何遣退了他的秘书和司机。我踩着五厘米的高跟鞋陪他在校园里瞎逛。当只有我和徐莫何两个人的时候,场面一度变得很尴尬。 我说:“徐先生是真的想去逛操场,还是我们找个地方坐坐。” 徐莫何侧头看我,“云音,我是真的想要去看看你们学校的操场设施。” 我一噎,咬了咬牙,没再说话。开始大跨步的往前走。 徐莫何似乎已经习惯了那种闲庭信步的走路方式,有些跟不上我的步伐,看着瞬间拉开的两段距离,终于再一次出声叫我,“云音,你这是做什么?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以叫别人!” 我回头,笑说:“那太好了,我这就打电话叫其他同事过来,徐先生,感谢你为我校做出的贡献,再见!” 说完怒气冲冲的转身,却没走几步便崴了脚,徐莫何定定的站在一旁看着我,我忍着疼自己站起来继续往前走,徐莫何忽然上前几步抓住我,“你说,你哪里来的对我这么大的怒气?” 我回头,盯着他的眼睛反问道:“那你呢,你又是哪里来的对我这么大的怒气?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你就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徐莫何,我欠你什么了?” 徐莫何静静的看着我不说话。我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于是便真的笑了笑,我说:“徐莫何,说实话,我同意你说的,做不生朋友的话就别勉强,当然,我也不介意,我们连彼此的姓名也省略,直接称呼先生小姐可好?” 徐莫何慢慢的松开我的手,“本来想和你谈工作的,这样聊下去的话,是不是又要回到从前了,云音,你这样好没意思!” 我忽然鼻子一阵发酸,一时说不出话来,暗自较劲了半天,这才道:“喔,主要是跟你能有什么意思?那就谈工作啊,徐先生有什么吩咐就直接交代吧!”想了想,我说:“对了,您想逛操场是吧,现在呢,还逛吗?”说着,便拖着崴了的脚走了几步。 徐莫何忽然用带着一丝悲伤的眼神看向我,“云音……” 我一怔,徐莫何忽然当着我的面拿出手机来给司机打电话,“我好了,来操场这边接我吧!” 我想,他这是已经懒得跟我说话,用行动告诉我他已经不想再和我逛了吗?可那个悲伤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他失望了吗,为什么? 忽然觉得没那么生气了,相反,反而觉得心里空空的。 我们两个就这样愣愣的看着彼此,我没有再走,他也没有再追,但中间始终隔着距离。 司机的车从后面追上来,停在我们附近,徐莫何忽然向我走来,“还是做朋友吧!”说着便把我抱起来直接塞进了车里。 就在我以为这可能是我们重逢以来他给我的第一份温暖的时候,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徐莫何忽然说:“我们把工作重心放在这边来了,可能要在这边待很久,我妈把老房子收回来了,以后我们可能会做很久的邻居,我们两家的关系你也是知道的,我不希望将来弄得两家不愉快。” 我心里一凉,一丝苦笑慢慢的扬上嘴角,“嗯,有道理。其实我们可以在他们面前假装和睦的,徐莫何。” 徐莫何也发出一声嗤笑,“是啊云音,你说我们以前还说什么要死磕着朋友的关系到底谁也不后悔,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多虑了,还有比那更糟糕的呢!” 我坐在后面看不清他的神情,可单听着他说这话,忽然觉得一阵悲凉。 我们晚饭是在徐莫何家吃的,在场的除了徐叔叔何阿姨,还有我爸妈。 徐莫何说得对,我和他的关系断得了,但我们两家的关系却断不了! 饭桌上何阿姨问我,“音音,听你前段时间你去相亲了,有合适的没有?带回来我们看看。” 对面的徐莫何吃饭的动作明显一怔,我一噎,忙笑说:“阿姨快别说了,遇到了以前的追求者,丢死人了!” 我妈说:“她的相亲对象都是我亲自挑选的家室人品都不错的小伙子,这丫头,每次回来都有一堆理由,谁知道她这次是不是又骗人呢!” 何阿姨笑笑说:“没事,这种事啊,急不得。”说着看了一眼徐莫何,又看了一眼我,没再说话。 我妈是何等的眼尖,又问:“那莫何呢,也差不多该成亲了,有合适的对象吗?” 徐莫何说:“在考虑。” 我听得心里一沉,下一秒听徐莫何问:“你说的那个追求者是谁,我怎么没印象?” 我抬头,微笑,“很久了,你出国之前的事。” 徐莫何看看我,点点头继续吃饭。 之后我爸又问了一些徐莫何工作上的事,听说他在美国那边发展了业务,回国之后就直接进了公司了,挺上进的一个富二代。 之后便是大人们之间的谈话了。饭后两边家长坐在一起下棋聊天。何阿姨建议徐莫何带我下去走走。 我和徐莫何就在家附近的公园逛了逛,徐莫何问我,“冷不冷?” 我看了一眼天空皎洁的明月,点点头,“挺冷的徐莫何,所以,我想回去了。” 徐莫何点头。却在我转身之际叫住了我。“云音,你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我微怔,“什么?” 徐莫何解释:“无论是我们的工作,还是两家的关系,以后我们都会有很多要联系的机会,几个电话号码会方便点。” 我说:“好。” 随即报出来自己的电话号码。还是原来那个。 徐莫何输电话的手顿了顿,回头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末了问:“你要回上面去,还是去你家?” 我迟疑了一下,“我回我自己的住处,我有单独的房子,你帮我跟他们讲一声,我明天还有课。” 徐莫何点头。 大约是我快到家的时候,徐莫何的电话打了过来,我以为他只是想让我记一下他的号码,低头一看居然还是以前的电话号码,就连跳出来的备注,都还是以前的“徐大傻”。 有那么一瞬间的愣仲,时隔三年,以为一切都变了,却原来,还是以前的样子,以为没有联系是无法再联系,却原来,是我们都没有真正的联系过彼此。 发呆的间隙电话还一直在响,我犹豫了一下接通了电话,“徐莫何……” 电话那头的徐莫何并没有说话,过了许久,我又叫了一声“徐莫何”。 对方沙哑着嗓音问我:“云音,为什么你的电话有没有变?为什么,为什么不跟枫景结婚?” 我握紧电话,“嗯,那个啊,用惯了,没有必要,还有,枫景结婚了。” 电话那头忽然没有了声音,我站在原地等了等,忽然挂了电话。 又是一个失眠夜,但是,我却不想去深究是什么原因。 我将教案放在床头柜上,熄了灯准备再次入睡。半夜一点钟,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我拿着电棒走出去开门,心头提到嗓子眼了,推开门的瞬间,却什么也没有。 忽然从侧面冒出一个影子来抱住我,我吓了一跳,刚想用电击棒,却在这个时候看清了来人的脸。 “徐莫何!” 徐莫何一身酒气的扑在我怀里,熏得我不知道如何是好,我再叫了一声“徐莫何”。 徐莫何忽然推着我进了门,一边试图吻我的唇一边将我往墙上推。我吓得半死,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脑海中有什么记忆忽然被撞开,是那些美好的过往,青涩的曾经,徐莫何说要和我试试,然后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可是后来,后来他说:“我们不合适!”,后来,后来他离开了我,说不后悔…… 这个教训,简直通彻心扉,我再也不会,再也不会轻易交出自己了,再也不会让任何人碰我了! 我忽然像发疯了似的,使尽浑身的力气将徐莫何推开。 他醉醺醺的,有些迷离的看着我,“音音,为什么,为什么他结婚了,新娘却不是你?为什么,为什么即使这样,你还愿意和他往来,陪在他身边?” 我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他介意的,是这些事吗为什么,为什么曾经要那么对我?到底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有多认真,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为什么肯在那样的情况下交出自己? 眼泪不争气的顺着眼角流下来,我说:“徐莫何,我不想输!” 徐莫何忽然颓败的蹲到地上,“其实我早就想说,爱他就不可以那么骄傲,爱我,才可以!” 我走过去抱住他,试图将他拖到床上,“你何曾真正懂过我?”我不想做你的朋友,不想听你说对不起,因为我爱你,因为我发现自己到头来只能爱你。 我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徐莫何安置在了我的小床上。我明明可以打电话叫他的人来接他的,可我只想这样守着他,在不需要伪装的时候,承认自己很爱他。 还记得最后一次鼓起勇气来说爱他的时候吗?他说,他不在乎我对别人情深义重,他说不要再联系了,他还说,就算是像我说的那样死磕着朋友这层关系到底,他也绝对不会是,最先后悔的那个人! 那么,很爱很爱,又能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在不需要伪装的时候,承认自己很爱你 第27章 当爱只能说爱过的时候 我起床的时候徐莫何还在睡,我把早点弄好给他放桌上,又打何阿姨的电话委婉的问了他的上班时间,给他设好了闹铃,这才顶着一个大黑眼圈去上课。 我今天早上有两节语文课,上完课之后便留在办公室里批作业和备课。期间有家长来找,却是隔壁班的班主任带着上次不小心撞了何阿姨的那个小同学来道谢。 我有些懵,客气之余,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我说:“我只是站在一个老师的角度去维护学生,况且这件事确实也没有给当事人造成太大的危害,我看你们家长都是明事理的人,我不说什么,是相信你们能让孩子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还有,你们最应该感谢的是当事人和当事人的家属愿意网开一面,而不是谢我。” 孩子的父母笑着把买来的水果放桌上,妈妈说了一句几乎让我喷血的话,“徐先生的意思,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才肯冷静下来用平常心去看待一个孩子差点害了他最亲的家人的这件事的,我们想来想去,最该感谢的还是云老师您,我们也知道老师是不随便拿家长什么东西的,这些水果,只是一点心意,不值什么钱的。” 我笑了,“你们的心意我领了,这些水果还是让孩子提回去,分给同班的同学吃吧!也算老师的一点心意。” 孩子的父母推诿了几下,便让孩子提着水果去了。 我看他们走后,理了理桌上的资料,身边的同事笑我,“云老师,你这人缘,也是没谁了!” 我笑笑,心里想的却是还妈妈的那句,“徐先生的意思,是看在您的面子上……” 我很庆幸他们没有追问我和徐家的关系,可转念一想,或许经此一事,我和徐家的关系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但愿他们没有误会我和徐莫何。 我是在放学的时候看到那个三番四次被父母领着来我面前的小孩子的,大大的眼睛,胖胖的身子,弓着身子紧张的站在楼道上等着我,我有些哭笑不得,走上去,弓下身子问:“小朋友,你在这等老师有什么事吗?” 小孩子抬起头来,一双真挚的大眼睛看着我,将手里的一个苹果递到我手上,又将另一个橘子赛到我怀里,“老师,我妈妈说你不收礼物,但这是我自己剩下的,不是礼物,是我要给你吃的,还有,还有那个橘子,请你帮我给徐叔叔,告诉他,就说我一定会做个好孩子的!” 我这才意识到他刚才弓着身子是因为手里同时拿着作业本和水果。 我笑着把苹果和橘子一起收进包里,疑惑道:“小朋友,徐叔叔真的没有为难你吗,他跟你说了什么?” 孩子继续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徐叔叔只说要和我爸爸妈妈说话,就让我出去了,徐叔叔没有怪我,他告诉我,他最喜欢知错就改的小孩子,他愿意原谅我,如果我以后愿意多听老师和爸爸妈妈的话,做个好孩子的话,他会更加喜欢我的!” 我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说:“老师知道了,老师一定会帮你转达的!” 孩子咧开嘴开心的笑了,背着小书包跑了一段路才转过身来对着我傻笑,“老师再见!” 我挥手,“再见!” 走出学校的时候,我手里握着那个巴掌大的苹果,犹豫再三,拨通的却是何阿姨的电话,我说:“何阿姨,徐莫何下班之后会回来吗,他什么时候下班?” 何阿姨似乎对我早上打电话问徐莫何上班时间,下午打电话问下班时间的行为感到很不解,但鉴于我和徐莫何之前的事,不好再多问什么,迟疑了一下,道:“阿姨也不是很清楚,他忙的时候下班很晚的,不忙的时候也很难说。怎么了音音,找他有什么是吗?要不,你晚上来家里吧” 我迟疑了一下,忙说“不用了!”话说,我还能说什么呢,总不能抱着一个苹果,或一个橘子跑去人家家里,说我是来给你送这个的吧! 想了想,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 再抬头,就看到了从车上下来的徐莫何,还是那样一副欠他钱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回来之后,就没怎么看他笑过。 自动删减掉昨天的相处片段,我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徐莫何用眼神示意我上车,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学校公益基金的事,还有什么是需要我介入的吗?” 徐莫何见我不上车,索性靠着车门等,“没有,就想借着休息的时间,请你吃个午饭。” 我迟疑着走了过去,经过他去开车门的时候,我问:“理由呢,徐莫何” 徐莫何关了车门上车,就坐在我旁边,“有些事想问你。” 我识趣的闭了嘴。 等到了餐厅的时候,徐莫何坐在我对面,相比较于我的惴惴不安,徐莫何显得淡定了许多,一边点菜,一边看我,扫了一眼我面前的菜单,“要我帮你点吗?” 我摇头,低头随手指了几样菜,继续默默的坐在他对面不说话。 徐莫何点了一份意大利面,一分牛排,我看着面前杂七杂八的海鲜,不知道该如何下筷。 徐莫何看了我一眼,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忽然伸过手来,利索的把我面前的海鲜挪到他面前,又把他面前的面和牛排一并挪到我面前。我不爱吃海鲜,他是知道的。 我看着他默默的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之后安安静静的坐着吃饭。吃了几口面前切好的牛排,忽然有一种恍若隔世一般的感觉。 “徐莫何,你爱吃的香辣虾。” “好,喂我。” “你没手啊,给!” “哇,真香,谢谢亲爱的。” “谁是你亲爱的,再乱说话,没得吃了!” “哎,你想谋杀亲夫啊!” …… 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我忽然觉得有些恍惚,手不由自主的伸到了他的盘子里,夹起一只虾。 徐莫何忽然停下来定定的看着我,我如梦初醒,吓得手一抖虾子便掉到了桌上。 “你想吃,莫不是我走的这几年,连你的口味都变了?” 我讪讪的缩回筷子,“嗯。” 徐莫何忽然将筷子往桌上一搁,“云音,何必总一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错的也不解释,对的也不肯定,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知道我们又要开始了,手默默的摸到包上,下意识的想逃。 徐莫何忽然从桌子对面绕到我身边,紧紧的抓住我的手,惹得旁人纷纷侧目。 “我就想知道,除了电话,还有什么事没变的。” 我低下头,强忍着眼泪不去看他。 “如果什么都没变,你怎么知道就是你想要的!”如果你认定我心里有别人,这一如既往的心结,拿什么改变? 徐莫何紧紧的抓着我的手,眼泪就这样毫无征兆的落到他的手上,他忽然走近我,在大庭广众之下,以一个绅士的男人的姿态将我拉到他的身上。 “云音,你的眼泪让我很惶恐啊!” 我不记得我们是怎样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结束那一个瞩目的拥抱的,晚上下班的时候,徐莫何忽然出现在我的公寓前。 “你找我什么事?” 我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你,你找我什,什么事?” 徐莫何似乎是跑上来的,眼睛里透着期许,胸口上下起伏着看着我,“我妈说,你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下班,我一下班就赶过来了,找我什么事?” 我一怔,反应过来之后,忽然就有些想笑。重逢之后,他给我的印象一直是冷冰冰的,时常绷着一张扑克脸,难得见到他像今天这样像个孩子似的喜形于色,什么心事都放在脸上。 我默默的从包里掏出一个苹果,再掏出一个橘子,拿在他面前晃了晃,“那个撞了何阿姨的小朋友说,要我一定要给你带话,他会乖乖听话做一个好孩子,这个是他感谢你,和我的,你,选一个?” 徐莫何满是希冀的眼神忽然就黯了下去,木讷的伸出双手像个从大人手里领奖的小朋友一样捧过我递给他的苹果,转身要走。 我忽然有些不忍心,忙叫住他:“莫何,你还没吃饭吧?来都来了就吃完饭再走吧!” 徐莫何似乎有些恍惚,呆呆的点了点头,像一只落败的公鸡一样跟着我进了屋。 我换下工作服之后拿了食材便直接进了厨房。徐莫何就这样静静的坐在沙发上。 也没有问我一句,需不需要帮忙。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像之前无数次一样细心的将食材洗净,或切条或切块,然后煎炒烹煮,不知为何,不知不觉中,两个人的晚饭就被我做得有些过分了的丰盛。 徐莫何看着面前丰盛的饭菜,怔了怔,开始拿着筷子一点一点的品尝。 我们两个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坐在一起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徐莫何忽然冷不伶仃的来了一句:“厨艺长进了不少,我不在的时候都给谁做饭,把厨艺练得这样好了?” 我抬起头怔怔的看着他,不知道为何,一句不经大脑的话忽然就脱口而出,“反正不是枫景!” 徐莫何脸色沉了沉,“你好像还很遗憾?” 我低头扒饭,“能不遗憾吗?” 徐莫何的脸跨到了极点,“云音,你是不是有病?” 我冷笑,“嗯,所以你不喜欢我,你没病,你伟大!” 徐莫何忽然站起来愤怒中带着一丝悲伤的看着我,“谁说我不喜欢你,我从小就喜欢你,长大了爱你,很爱,你知道吗?” 我怔住,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流,“徐莫何,你有病!” 徐莫何定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之后默默的走向我,就在我以为他又要故技重施的时候,他抓住我格挡在胸前的手,另一只手扯松领带,伸进他的领口,扯出一根项链放到我手里,“我爱过你,在你心里只有别人的时候,很认真很认真的爱过你,云音!” 项链上挂着的正是那年他送我的,食指相扣的戒指。不是不震惊,可是终究有什么心酸压过了此时满心的悸动。 我哭着咧开嘴笑,“嗯,要这么说的话,我也爱过你,在你以为我心里只有别人的时候,在你向我求婚,然后和我在一起再逃婚的时候,在你口口声声说着不在乎,不要再联系,不后悔的时候,我也很认真很认真的爱着混蛋了不能再混蛋的你,我爱过你徐莫何,比你想象中的更爱,这是我这么多年唯一欠你的!” 徐莫何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往事像洪水泄了闸一样瞬间翻涌而出。我说:“徐莫何,有一件事如果你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其实我当年最后想对你说的话是,我是真的希望我们能一直走下去,无法原谅的,从来不是你对我说过的那些混蛋的话,也不是你对我做过的那些混蛋的事,而是我对你动了真心,你却辜负了!” 那么,便各自承担吧! 徐莫何把我揽进怀里,越箍越紧。“你这个疯子,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我早知道你心里有我,又怎么会那么,那么残忍的对你,明明你有多少机会可以联系我!为什么,你知不知道,死磕着朋友的关系到底,最先后悔的那个人,事实是我!” “你知不知道,我好不容易走到那一步,却要逼自己放手有多难,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原谅我好吗?” 我将头枕在他的颈间,“都过去了,都过去了莫何。” 徐莫何像个孩子一样蹭着我的脖子不放手,“包括你对我的爱吗?也过去了吗,也从爱变成爱过了吗?告诉你,我不依!” 我只能任由他抱着,心里有什么东西仿佛碎了一地。莫何,我好想过不去,可我盼星星盼月亮的把你盼回来,却发现抱着你连手都在颤抖,我真的好失望你说要娶我,然后放开我的手,我也好失望,你回来后看到我的第一眼是冷漠,第一声称呼是“枫太太”! 作者有话要说:若果有一天爱你只能说爱过,那么我爱过你。 第28章 为什么不可以是我 那天晚上徐莫何把我的存酒都喝光了,死皮赖脸的赖在我那里说不走就不走,我看着他一脸难受的拉着我的手,一会儿说要抱抱,一会儿说要喝水的样子,想找人把他弄走的心瞬间就软了下去。 我再也没有让我妈给我安排相亲了,没想到我的相亲对象却找了过来。 校长说最近文化局在搞什么优秀传统文化的继承与发扬,我们小学准备响应号召,举办古诗词朗诵比赛和国韵毛笔书法比赛,在此之前邀请了全市最负盛名的书法老师的得意门生来给我们的学生展现毛笔书写古诗词的魅力与精华。 我怀着无比崇敬的心从校长接待市里把这位书法家的得意门生请出来的时候,我的内心是崩溃的,没错,好巧不巧的,这位书法老师就是我前不久的相亲对象,路采亭,路学长。 路采亭彬彬有礼的和我打了招呼,我领他去我们班,当着我的学生的面介绍了他,然后退到角落里看他展示。 他先是给小朋友们讲了一些关于书法大家的故事,再说了一些古典文化的魅力之类的知识,这才动手一连亲提几首简短易懂容易产生共鸣的古诗词,贴在黑板上给同学们看。 小朋友们激动得手都拍红了,我看着一边给同学们演示,一边滔滔不绝的路采亭,忽然有些疑惑,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位大才子口才这么好呢? 结束后路采亭和负责这一块的老师都说要一起吃饭,我有些尴尬的推脱,路采亭却走近,低声道:“学妹是不是还为那天的事介怀,我知道当时是我没考虑到学妹的感受,但是能够再见到学妹你,我是真的很开心!” 我逼不得已又好好的回想了一下那天的事,始终没有觉得人家到底做错了什么,现在人家又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简直给尽了我面子,于是便笑着道:“路学长,我是真的有事,但既然路学长都这么说了,大家聚在一起也不容易,那我就先把手上的事放一放好了。” 于是,皆大欢喜。 期间我和我妈通了一个电话,大约就是聊了几句我这边还有事,陪同事应酬呢先挂了之类的话。 我不知道徐莫何怎么就知道了我和路采亭见面的事。我刚回家就看到了他停在楼下的车。果不其然,刚走出电梯就看到了楼道上等得一脸不耐烦的徐莫何。 我有些不自在的走过去,边开门边问:“找我什么事?” 徐莫何跟着我进了屋,“我怎么觉得这次你知道我为了什么而来?” 我照常想去换家居服,徐莫何十分恼怒的拉住我,“为什么不回答我,为什么还要去和相亲对象见面?我不是都回来了吗,音音?” 我忽然不想解释,执意挣开他的手去换衣服,“虽然我不知道你还要这样擅自揣测别人的心意到什么时候,但我现在想告诉你的是,爱过并不代表还爱,你可以走了。” 徐莫何愣在原地,就在我以为他可能已经走了的时候,房间门忽然被踹开,换衣服换到一半的我愣愣的看着他,“徐莫何,你做什么?” 徐莫何像没看到我在做什么一般,径直走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追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想结婚,想结婚才去找那个几年前被你淘汰的人,想结婚才肯放下我去相亲,去找别的男人?” 我默默的摇头,“自然也不是为了放下你才去找别的男人,我……”边说边试图用衣服遮住胸前的风光。 徐莫何打断我,“音音,我没这么说。” 我愣住,细细的反应了一下自己说的话,和他说的话,刚想反驳点什么,徐莫何忽然道:“戒指呢,我送你的那枚戒指呢?” 我下意识的将另一只手背到身后。徐莫何忽然像发疯了似的在我的房间乱翻,却到最后也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只能停下来静静的看着我。 我亦看着他,“如果我说被我扔了,你会不会相信?” 徐莫何忽然走近,一把将我拦腰抱起,“我就算再气也没想过要扔掉这个东西,你也不可以!在哪里,带我去找。” 我没想到他会跟我来这招,继续低着头装没听见。 下一秒一个铺天盖地的吻,忽然袭来,我被迫自他怀中抬头看他,一双紧闭的双眼,长长的睫毛,还有那无论生气和撒娇都会蹙起的眉头。舌头被人有意无意的触碰了一下,我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头被他的臂弯拖住,竟随着他的吻在他怀里越陷越深,无处可逃。 徐莫何抬起头来,睁着一双红红的眼睛看着我,“说,在哪里?” 我普一张嘴,徐莫何便作势低头,我吓得闭紧嘴巴,默默的抬起左手,而左手的手腕上戴着的那条手链,上面坠着的便是那个三年前他亲手打造的食指相扣的戒指。 自离别后,他的坠在胸前,我的坠在手心。 看到戒指的那一刻,徐莫何满意的笑了笑,俯身再度吻上我的唇,“我教你的还记得吗?” 我吓了一跳,想要逃避,却整个人都被他箍在怀里,虽是逃避,却像迎合,越发让他不依不饶。 电话在这个时候响起来,我张得了嘴却发不出声,只能拼命的掐他的胳膊,徐莫何却丝毫不在意,许久之后才心满意足的停下来看着我,“你弄疼我了。” 我吃痛的抿了抿嘴,白了他一眼,“让我去接电话!” 徐莫何却没有要松手的意思,继续抱着我走到桌旁,我伸头看了眼手机的来电显示,不得已又伸手去够电话,“妈,什么事?” 我妈在电话那头兴高采烈的大吼,“音音,我和你何阿姨今天一起逛街,我们发现一家好棒的店,约了晚上两家人一起来吃,位子好难订到的,记得叫上莫何!” 我本来不来气的,可一想到我妈那副洞悉所有的神情,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我怒气冲冲的道:“妈,你们姐妹情深,要吃你们自己去吃吧,我已经长大了不用每次都带上我,还是,你们对我和徐莫何还不死心?” 何阿姨在那边尴尬的咳了几声,“音音啊,你妈妈不是那个意思。” 我瞪了一眼抱着我累到做桌子也不肯松手的徐莫何,莫名的来气,“何阿姨,我不傻,我知道是我妈把我的住址告诉徐莫何的,我也知道当你们看到我和徐莫何各自单身之后都存的什么心思,但我想说的是,我去相亲不是真的很着急嫁人,非嫁不可,我只是太闲了,真的!” 我妈在电话那头着急辩驳,“那个云音啊,我没有告诉莫何你住哪啊,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哦,感情那之后莫何还去找过你啊?” 我怔住,死死的捏着电话看向徐莫何,徐莫何看我握电话的手垂下去,略带忧伤的眼神认真且严肃的看向我,“既然要嫁,为什么不可以是我?” 我说:“那个,你等一下。” 徐莫何忽然委屈巴巴的低头在我的颈间拱了拱,顺带还嗞了一口,我当即控制不住吼了出来,“王八蛋,你蹭什么蹭!” 与此同时,电话那头传来两老人异口同声的咳嗽声。隐约中觉得他们误会了什么,我在徐莫何若有所思的表情中默默的伸手按了关闭键。 “既然要嫁,为什么不可以是我?”我想,是啊,既然要嫁,为什么不可以是他呢?我到底再坚持什么,又或者说,我在介意什么? 徐莫何似乎还想要继续解封我的什么记忆,我打断他,从他身上缩下来,“我知道你挑动了那根神经,那些事,你以为你教会我了吗?从来没有,都是你太有手段了而已。” 徐莫何难得没有被我惹怒,“我以为这件事,男女平等,我是天生会,你也不至于会生分了。” 我板着脸面对他,却也控制不住脸红,“徐莫何,你可以滚了!” 徐莫何难得听话的低着头往外走,我跟上去关门,徐莫何却在门关上的瞬间忽然回头,抱住我,“你也留着那个戒指,我也一直贴身带着,回答我,既然要嫁,为什么不可以是我?” 我一点一点的将他的手指从身上拨开,“我实话实说,那件事起初我是心里有气,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消,到了现在,我是心里有个结,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解开,我都不知道的事,你又怎么会知道,这次,不答应的原因,不再是一个求婚仪式那么简单的问题了,你知道吗,徐莫何?” 徐莫何后退一步挫败的低着头看我,“你再好好,好好想想清楚。” 我见不得他难过,这一点以前是,现在还是,我有些手足无措的将门关上,莫何,我好像不是不爱你了,而是还不能原谅你,我们曾经伤彼此那样伤,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原谅我的,可我迄今为止,虽然知道你还在我身边能够安心,虽然抱着你能够让自己不再那么难受,但还不知道怎样和你甜蜜,你提起终身之约满心期待,而我提起终身之约,却心有余悸! 枫景和他同医院的一些同事发起了一个公益活动,免费给各小区的老人测血压,检查身体。 我是在小区楼下意外遇到他的,先是被一群热心的白衣天使吸引,当我在人群中看到他的身影的时候,我笑了笑,好像重逢以来,我们虽然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却还从来没有提过彼此的家庭住址,除了巧遇,也没有刻意联系过,谁也不知道谁住在哪,谁也不知道谁每天身边发生了什么事。 我找了一个他空闲的时间走过去,笑着道:“枫景,你这么忙,难为你还有这样的心。” 枫景感到有些意外,同样笑着看向我道:“原来你住这里,也真是巧!”随后又跟我细细的介绍了他的公益计划。 我不太懂他的那些专业计划,但我隐约能感觉到他在为很多人做事,只要想到他做的这些事能够帮助很多人,我的心里也跟着开心,我想,这大约和我放弃继承家里的事业而选择在有精力的时候为这个社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贡献是一样的道理吧!力量不用有多大,力所能及就好,可这个社会要是每个人都能站出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不知道又能做出多大的贡献! 恰好我那天没课,我看他们辛苦,便自作主张的上楼去给他们抬了一些饮料下来。 枫景身边有部分男同事打趣,“枫医生,又是一个热心的人民群众,不过,还是要谢谢美女的饮料!” 我和枫景都没太把那人的话放在心里,各自拿了一瓶饮料凑在一起说话,我想,大约这就叫真正真的放下吧! 枫景说:“我始终觉得,老天不会让太多相爱的人无故错开,你和徐莫何,会好的吧?” 我摇头,“不知道,或许吧!” 枫景无奈的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恰好旁边有小护士叫他,他对我笑笑,转身投入到了工作中去。 我手里握着枫景情急之中塞到我手里的还没喝完的水,默默的退回到角落里。 徐莫何来我家楼下接我,说四老人约了一起吃饭,他爸妈让他来接我。我不用想都知道他们安的什么心,内心虽然抗拒,但还是不好一而再再而三的搅局。 徐莫何奉命带我去买礼服,我妈和何阿姨的规矩就是这样,每次去外面吃饭,只要地点是她们喜欢的,一定非得是我穿礼服,徐莫何穿西装,一群人穿得像参加宴会似的,郑重其事的坐在一起吃饭。 徐莫何这次是自己开车来的,我习惯性的坐到了后一排。徐莫何全程都没有跟我讲一句话,但我并不觉得我不坐副驾驶他有什么可生气的。 直到我们来到一个商场,我说:“徐莫何,你要不喜欢的话,你可以去车里等我的,没有关系。” 徐莫何一言不发的跟了进来。我试任何一身衣服他都没有发表意见,然后在我回去换衣服的当口,默默地把他觉得好看的衣服都买了单。 我深谙他的脾气,自然是不能当着收银小姐的面跟他发脾气,可他这又算什么,我是半点没有传说中的被霸道总裁撩一脸的心情啊! 忍了忍,上车之后,我是如是对徐莫何说的,我说:“徐莫何,说实话,我不明白你这是哪一出?” 徐莫何继续开着车不说话,却默默的把车速提高了一个倍。 我暗暗抓紧扶手,“徐莫何,你有什么你就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幼稚!” 徐莫何又默默的提高车速,看着车外飞逝的景物,我忽然有些慌,一边敲打着车窗,一边身体前倾去拉他的衣服。“徐莫何,你,你混蛋!” 徐莫何大约是听出了我的颤音,忽然一个急刹将车停到了路边。一拳打在副驾驶座上,“云音,你这个笨女人!你就这么喜欢他吗,他都结婚了你还和他纠缠不清?” 我一怔,反应过来之后又觉得有些无语,“你能不能别老把我们往一块凑了?我和他这之间是还有一些事情没有说清楚,但那些已经说不清楚的事我们都已经放下了,徐莫何,他现在生活得很幸福,我是不会去打扰他的,还有,我们是朋友,真的只能是朋友了!” 徐莫何似乎也渐渐平静了下来,静了静,他忽然用一种极温柔的语气对我说:“音音,对不起,吓到你了。” 我喘着气不说话。 徐莫何忽然命令道:“音音,凑耳过来!” 我有些懵,但还是照做了。就在我的身体贴上他的后背的时候,他突如其来的一个转身,不偏不倚的在我的嘴唇上啄了啄。 “好了,不气了。”顿了顿道:“你知不知道我在吃醋啊?” 我木讷的坐回座位上,徐莫何忽然回头看着我,脸上带着笑哄我道:“乖,坐到前面来,坐我旁边。” 我下意识的“啊”了一声,伸手去拉车门,车门却没开,徐莫何将副驾驶的位置放下来,递了一只手给我,“手给我,直接跨过来。” 我再一次惊呆,心想,这是什么操作?然而等我以一个并不十分轻松的姿势跨到副驾驶位置上的时候,徐莫何将座位调正,握着我的手反复揉搓了一会儿方道:“有你在我身边,我才觉得我是真正真的快乐,分开的那段时间,你想过我吗?我是每时每刻都在想你,好想回来抱着你说还要和你在一起,可却怕回来后看到不好的结果。没想到还是一天一天的挨了过去,没有你的日子让我变成了一个不会笑的人。音音,我是真的爱你,还爱你,不止是爱过。” “刚才,我真的很开心,你像以前一样跟我解释。” 我低着头,泪水隐在睫毛中,不敢开口,不敢接话,我怕我一开口,便再也忍不住了。 徐莫何见我许久不回话,只是低着头,无奈的笑了笑,松开我的手,继续开车,我却握着落到手里的那个食指相扣,寓意十指相扣的戒指,越握越紧。 莫何,我也爱你,很爱很爱你,不止是爱过!请再给我一点时间,再一点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就是有一点骄傲,爱你却又只对你 第29章 只是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方式爱你 我跟许淼屏是真的好久没有见面了,这次她过来工作说是带了朋友过来,想要和我见上一面,我心里自然是十分欢喜的,约了在我们学校附近的奶茶店见面。 许淼屏可以说是越来越漂亮了,本来就天生丽质的她,再学会化妆,走到哪里都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个。 我流着口水走上去拥抱了她,许淼屏大手一拍,“看看你,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离我的高定远点。” 我不服气的瞥了一眼她身上的职场套装,“你呀,人是越长越漂亮了,性格却还是一个女汉子!” 末了视线一转落到她身旁的胖小伙身上,我惊异的看着她,“这位是……”一副许淼屏你变得口味好重啊的模样! 身旁的小伙子站起来握手,许淼屏介绍,“这是我一个工作上的合作伙伴,确确的说,是岑一雷的朋友,叫他林少就好。” 我想了想,岑一雷,貌似就是她那个最好的青梅竹马吧?顿了顿,赶紧自报家门,“你好,云音。” 两边见过之后,许淼屏开始聊正事,“林少呢,是从事影视文化这方面工作的,他和岑一雷最近想搞一部青春题材的网剧,看到你寄给我的书后便对你的小说感兴趣,这次听说我要下来,死活缠着我要来找你谈谈。” 我有些意外,笑着说:“许女神,你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可我的小说,只是一个小故事,难就难在太写实,里面涉及了很多现实生活中的人和事,一下子搞这么大我有点不好处理啊!” 林少看我这意思,显得有些着急,一直拼命的给许淼屏使脸色。 许淼屏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虽是中间人,但还是以你的意愿为主,如果你不想让你和枫景的事被公开的话,我理解,我回去跟岑一雷说。” 我想了想道:“倒也不是,小说出来的时候,我和枫景的事也不是没有被翻出来过,那些事都过去了,撇开这些不说,我是愿意让更多的人看到我们的故事的,我也感觉很荣幸,如果能有这样的机会永远的记录这段记忆的话,只是,我想先打个电话问问枫景。” 许淼屏说好,等我考虑清楚了,再约他们,等她结束了这边的工作,请我和徐莫何吃饭。 我当天回来便给枫景打了电话,说了拍网剧的事,他大约是开着免提,雨墨也在旁边,直呼:“枫先生,好羡慕你啊,我都没有这个机会和别人分享我的初恋记忆!” 我在这边笑她酸,“什么初恋记忆,枫景你也不管管她?” 枫景也笑,说:“云音,小说是你的,我尊重你的决定,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支持你。” 我笑着说:“谢谢!” 再见到林少的时候,我只提了一个要求,就是必须要保障剧本对小说的高度还原。 林少把这一条也写进了合约里,并且表示剧本出来的时候,会给我看,我可以提意见。 之后便是我和许淼屏,徐莫何,祖祖的聚餐。 祖祖和许淼屏开心的聊着她们曾经的电话情缘,我看了眼徐莫何,好几次都把话咽了回去。 许淼屏和祖祖聊着聊着忽然偏过头来看着我们,道:“他们两个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祖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徐莫何,鼓鼓腮帮子不说话。 许淼屏了然,桌子一拍,道“云音,你什么情况啊,还要不要一句话,不要我就收了,你别忘了姐姐我还单着呢!” 徐莫何在一旁扶额笑,我瞪了一眼许淼屏,“有意思吗?你身边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许淼屏笑:“你还别说,从青春年少时就一直喜欢的还真就没有!” 我也是彻底服了。 许淼屏走的最后一天我们约了去爬山。徐莫何和祖祖有事,就没有一起来。 我和许淼屏互相损着从山底爬到山顶,说不完的前尘往事。 我问许淼屏,“你知道明之余现在怎么样了吗?” 许淼屏笑,“就像你知道的那样,再也没有联系过。” 我说:“那后来,你就一直没有再交男朋友?” 许淼屏叹气,“你是不知道现在有要求的白富美找对象有多难?” 我笑,“那你和你的高富帅竹马好好发展发展啊,他没结婚吧?” 许淼屏一巴掌呼过来,“那是人干的事吗?” 我笑得岔气,“怂你就直说。” 许淼屏不解,“那你呢,你和徐莫何既然已经把误会都解除了,为什么你还不肯原谅他?” 我摇头,“不知道,明明谁也谈不上错。” 我和许淼屏去的时候刚好是这个夏天的雨季,我们一时兴起约着走小路,去山里刨菌子,两个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我们也是进了山林才知道离了现代化的台阶,山路到底是多么的难走! 我和许淼屏跌跌撞撞的走到半山腰,却好巧不巧的赶上了下雨,还好雨下得不是很大,我和许淼屏害怕发生电视里的被困情节,商量着既然雨小的话,就乘着路还可以走,赶紧下山,没想到还是出了事故。 许淼屏被藤条绊倒直接从山坡上滚了下去,我本想拉她一把,却一个重心不稳也跟着摔了下去,还好坡下有一个缓冲,我和许淼屏被坡下的两棵松树卡住,虽然手上脚上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难以动弹,但好在彼此都还有意识。 许淼屏试图掏手机报警,却把手机摔下了山崖,我们两个都被吓到了,想着我们两个重得跟猪似的女孩子,再加上下雨,一不小心把树干压断了,莫不是要葬身悬崖? 这个可怕的想法产生之后,我们两个谁也笑不出来了,许淼屏说:“奶奶的,不会吧,我的事业还在上升期,我的优良基因还没有得到传承,我要就这么死了,太他妈的可惜了!” 我则更差些,我说:“我死后,我妈他们会不会领养一个?还有,喜欢徐莫何的那些小□□们有戏了!” 我们两个彼此给了对方一个白眼,这才争先恐后的喊救命! 我们两个大约在山坡上卡了一两个小时,发现我们的是一对走小路秀恩爱的小情侣,之后我们便双双失去意识进了医院。 我不知道是谁走露了风声,说《云音未嫁的枫景》的作者姑姑登山遇险,生命垂危,现实版的云音未嫁的枫景即将上演。 我醒来的时候最先看到的就是穿着白大褂匆匆忙忙的赶来的枫景,还有一些抬着摄像机的杂七杂八的人。 借着小护士的手坐起来,我快要崩溃了,枫景身边的小护士配合他把那些抬摄像机的人请了出去。 我问枫景,“许淼屏怎么样了?” 枫景脸色惨白,对我摇了摇头,说:“她送进来的时候是我负责的,打了点滴之后睡着了,没有大碍!” 我看着枫景惨白的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讨好的笑道:“意思说你才从许淼屏那里过来,负责我的医生是谁,我也无碍吧?” 枫景哽咽了一下,走到我身边,“云音,那个故事……” 我很意外他会在这个时候和我聊这个,想到不久以后我和他的那段记忆就会以另外一种形式呈现,我说:“那个枫景,想来想去,我还是觉得我应该跟你说声对不起,是我杜撰了自己的另一个未来,才有了后来的那个故事,才让我们有了另一种彼此都很陌生的可能。” 枫景忽然俯身,以一个温暖的姿势,极慢极慢的拥住我,“没有云音,就连结局,也安排得刚刚好,枫景和云音要相爱,那就是他们最好的结局,同样的,枫景最后给云音的,也应该是我给你的。” “我也欠你一个绵长的拥抱,但你,可不可以好好的!” 我有些愣仲,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听枫景继续抱着我道:“云音,其实那个时候的你,并不出众,可在我眼中的你,是特别的,你有一双迷人的大眼睛,你拄着下巴看我的时候,我能意识到你是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孩,而不只是我的兄弟。” “那时候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每次闹别扭的时候,你会拿情意绵绵的句子给我抄,那些我都懂。” 我忽然有些感触,最爱他的那三年,我筹谋的最大的计划,是向他讨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我以为那终将成为过去,可他说他欠我,最别扭的时候,我做的最温暖的妥协,是在语文老师收周记的时候,拿一些意味深长的话让他帮我抄,我以为他会烦,结果他说他都懂。 我吸了吸有些酸涩的鼻子,继续听他说:“云音,做出那个决定之后,我想对你说的第一句话,不是对不起,而是,别难过,可你,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陌路之前我做的最后的努力是,遇到你的时候看着你,一直看着,希望擦肩而过的时候你忽然回头,希望不要就此错开。” “那时候我是真的觉得自己不够好,也是真心希望你能和徐莫何一直走下去,在喜欢徐莫何之前,喜欢的是我这件事,原谅我后知后觉,希望你和徐莫何的感情不要也有一天,从心酸变成祝福。” “我能遇到雨墨,爱上她,是我的幸运,可我欠你的,从一个解释,到一份情,再变成遗憾,是我永远的痛点。到如今,我能为你做的,最好的一件事,是还你再爱一个人的勇气。” 过去的记忆一点一点的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我深吸一口气,轻轻拍了拍枫景至今还在颤抖的手,然后抬起头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个慢慢漾开的笑容。 我说:“枫景,谢谢你,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谢谢你出现过。”我想,至此,我和枫景的心结算是彻底解开了,从今以后,我们会以一种更坦然的方式,面对彼此的现在和曾经,然后相约一起幸福。 但是转念一想,今天枫景的反常,还有他突如其来的交心,像对待一个临终的人一般的言行,我嗫嚅的问了一句,“都是摔跤,莫不是我这一摔,还有什么不同之处,莫不是我得了什么后遗症,还是我……” 枫景看着我,眼泪都快出来了,我心里一慌,刚想说点什么,徐莫何和我爸妈他们风风火火的从外面闯进来。 我妈抱着我“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我爸在一旁又是抹眼泪又是劝的。何阿姨徐叔叔也是一脸的伤心,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我被他们这个大阵仗吓到了,我推了推我妈,再看向徐莫何,我说:“你,你别哭……” 徐莫何打断我,忽然一把将我拦在怀中,“音音,我不哭,我不哭……” 我伸手抚摸着他的头,觉得此刻的他萌得跟什么似的。我说:“莫,莫何……” 徐莫何打断我,忽然紧紧的握住我的手,低着头,伤心的跟什么似的,“音音,我喜欢你,从小就喜欢,讨厌你喜欢别的男孩子,讨厌你夸除了我以外的任何男人,我心里有你,只有你,恨你说你爱别人,轻易不能改变,恨你总说我们不可能,恨你不肯为我再勇敢一次,哪怕只是一次!” “音音,原谅我一直不知道你心里有我,原谅我明明是那个全天下最不舍得你受伤的人却,”再一次,他颤抖着掏出那个系着食指相扣的戒指的项链放在我的掌心,“到了这一刻,我才知道我有多怕失去你,嫁给我,哪怕今天是第一天,也是最后一天!” 我很感动,徐莫何从来没有对我说过这些话,也很难过,想起以前我总是肆无忌惮的在他面前说着我对枫景的心事。可也有些懵,我不明白他说的最后一天是什么鬼?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医生走了进来,据说是枫景的师父,也是他的伯乐。 老医生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周围的情绪低落的众人,一脸疑惑,“云音是吧?你没什么事了,休息好了就可以出院了。” 周围的人一脸不可置信。 枫景是第一个发问的,“师父,怎么回事,不是说从悬崖上摔了下来,情况,情况很不好吗?” 老医生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朋友啊?瞧你那个样子,亏你还是个医生呢,真是关心则乱,那些小报记者的话你也信啊!” 枫景和众人还沉浸在巨大的情绪反差中无法自拔。我算是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感情是所有人都以为我快要死了是吧,这才一个个赶着像交代遗言似的,还把记者也给惊动了,以为小说中的场景在现实生活中上演了,赶着挖猛料呢!我那叫一个乐啊! 看了一眼拄着拐杖爬到门口的许淼屏,我说:“嗯,女神,好戏也看够了是吧?快来发表一下你的感想!” 许淼屏拄着拐杖一点一点的向我挪过来,挪到床边坐下,先是小小的表示了一下失落,“我房间里怎么没有这么多人呢?”随后大笑,“话说云音,关于徐莫何的求婚你怎么看?” 旁边的四老人当然是一脸懵咯。我看了一下欲言又止,想上前又被我妈拉住的我爸,估摸着他还记挂着徐莫何以前逃婚的事呢,笑了笑,道:“爸妈,你们帮我去办出院手续吧!我想和徐莫何单独谈谈。”然后看向枫景,“谢谢你!” 枫景对我笑笑,走之前把许淼屏也搀了出去。 等所有人走后,我对徐莫何说的第一句话是,“枫景结婚了,他生活得很幸福,我见过他的妻子,是个很好的女孩,我不希望有人打扰到他们,你朋友多,总有在这方面能说得上话的人,刚才记者来过的事,我希望你能帮忙从中周旋。” 徐莫何不服气的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我向他伸出了手,“莫何,不是不原谅你,那些年你陪在我身边听我倾述对别人的心事又何尝不心酸?只是,用了那样的方式爱过你之后,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方式爱你?” “莫何,我也还爱你,不只是爱过,我愿意和你重新开始,只是,到结婚这一步,我还需要时间。” 听到这一句话,徐莫何一直绷着的脸终于露出了笑容,他低头在我额头落下一个吻,看着我,“好,我给你时间,我们重新开始。” 这一次,不再是试试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那些年你陪在我身边听我倾述对别人的心事又何尝不心酸? 第30章 我介意的 我给祖祖和许淼屏一人买了一个古风笔记本,亲手做了书壳给他们用来包笔记本。 书壳是我亲手选了绸缎,请会刺绣的朋友绣了图案,一针一线制成的。许淼屏的绣的是她喜欢的竹,祖祖的是向日葵,我的是梅,我希望我们姐妹三个都能用它来记录自己最想记录的事,可以是一段记忆,也可以是近期发生的一件有意义的事,或者留待将来。 我给它们每一本都取了名字,绣在书壳上,许淼屏的叫“千尺玉”,我的叫“入梦香”,祖祖的叫“一笑翁”,我还跟她们说,有朝一日,等我们都有了宝宝,我还要再给他们一人做一本“育儿经”,专门用来记录宝宝的成长经历,到时候马年生的就在外壳上绣匹小马,狗年生的就绣只小狗。 为此祖祖和许淼屏合起伙来笑了我许久,说我是个酸货。 我倒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好的不能再好了。当我妈和何阿姨拿着我和徐莫何的情侣衫来找我们,告诉我那是家庭装,她们给我爸和徐叔叔还有她们自己都分别买了一件的时候,我深切的感受到了我妈遗传基因的强大。 我妈联合徐莫何一家人一起说服了还对徐莫何逃婚一事耿耿于怀的我老爸。又和何阿姨一起逼迫着我们一起穿她们给我们准备的家庭装。 当我们六个人穿着分别写着“老爷,夫人,少爷,少夫人,亲家,亲家母”的衣服出现在饭店一起为我和徐莫何和好庆祝的时候,我清晰的感受到了来自其他客人视线的暴击,还有徐莫何脑门上一条条越来越粗的黑线。 徐莫何大概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会穿着这样的衣服被他的下属撞见。 当我们一群人坐下,刚准备点菜的时候,迎面冲来一个小姑娘,一面娇羞的捧心,一面紧张的拽着她小闺蜜的手,脸红扑扑的笑盈盈的看着徐莫何道:“老板,真的是你啊!好可爱,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一面,我能和你合影吗?” 我看到徐莫何黑着脸,下一秒几乎脱口而出,“你最好当做今天什么都没有看见”的时候,一个箭步挺身而出,挡在他和小女孩之间,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道:“你好,我是你们老板的未婚妻,今天呢只是你们老板陪我玩了一个小游戏,拍照呢就算了,我代你们老板跟你说声谢谢,然后祝你们用餐愉快,另外,今天你们的餐费我们请了。” 小女孩似乎也听出了我的言外之意,虽然被拒绝了,但还是傻乎乎的指了指我衣服上的“少夫人”的字样和徐莫何身上的“少爷”的字样,笑呵呵的道:“好的,谢谢老板老板娘,也祝你们用餐愉快。”末了一把拉起她的小闺蜜鞠了个躬,咋咋呼呼的跑开,“哇喔,那是我们老板耶,好可爱,超可爱的有没有,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 座位上何阿姨和我妈已经笑趴,就连邻桌的几个客人也向我们投来了友好的目光,再看徐莫何的反应,黑着一张脸,双手扶额,一副无脸见人的模样。 我忍不住一阵想笑,下意识的伸手去扯他的脸,“好了,就是一个小孩子,可能连实习期都还没过吧?别气了,人家夸你呢,真的很可爱,真的!笑一个嘛!” 徐莫何这才抬起头来看向我,语气委屈巴巴的,“我回去要炒了她。” 我忍俊不禁,“你这样不是个好老板。” 徐莫何乘机抓住我的手,一脸讨好的道:“吃完饭换身衣服我陪你去玩?” 我笑:“不换衣服我才陪你去玩。” 我爸点完菜之后看到我们这副腻歪的样子,十分看不下去的咳了一声。徐莫何对我爸还处于讨好期,看了我爸一眼,马上就要松手,我故意反抓住他的手,笑吟吟的看着他,徐莫何屈起小拇指悄悄的在我的手心挠了挠,视线落到他爸身上。我看了一眼洞悉一切的徐叔叔,当即羞红了脸,在他别有深意的注视下松了手。 说实话,这一顿饭,吃得还真是煎熬。 之后徐莫何便拉着我去看电影,还在小卖部买了一个黑色口罩戴。我一路上都在试图扯他的口罩,徐莫何就是不依。我买了冰淇淋喂他他不吃,可乐不喝,我喂他爆米花他也不吃。 进电影院的时候,我和他的位置靠后,电影院又比较漆黑,借着这个机会,我开始不定时的在他戴着口罩的唇上啄一啄,再啄一啄。 徐莫何刚开始还一副坐怀不乱的样子,慢慢的便有些心浮气躁起来,就在我一心沉溺于自己的恶作剧时,徐莫何忽然摘下口罩,惯性使然,我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吻上了他的唇。 徐莫何笑着拖住我的后脑勺,低头便是一个霸道而又热烈的吻,不容拒绝,而尴尬的是,大约是为了能让我像偶像剧里的女主角一样尖叫着扑进他的怀里,他坚持选的恐怖片。 于是,在所有人都沉浸在影片恐怖的氛围里的时候,因为他的这个举动,我和他便成了电影院里别人眼中的恐怖片。 于是出电影院的时候,徐莫何的口罩便成功转移到了我的脸上。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和徐莫何现在的关系,甜蜜的时候,能让我忘记曾经的心有余悸,想和他一直走下去,就算偶尔生他的气,也能让我情不自禁的想到和他在一起之后,未来很长一段随时间的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我想,我已经不怪他了,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或许我已经想通了,到底该在意些什么,真正该抓住的又是什么? 我把手链上的戒指解下来戴到中指上,然后亲自解下徐莫何项链上的戒指帮他戴上。徐莫何笑着问我:“什么时候能把戒指移到无名指上?” 我说:“看你表现。” 然而徐莫何的表现就是把他的前女友叫了回来。 小姑娘是我去徐莫何家给徐莫何拿换洗衣物的时候遇到的,一个金色头发,棕色瞳孔,肤白貌美,身材高挑的外国美女,难得拥有那样完美的身材,绝世的脸庞,还自带除了美艳以外的其他气质,比如清纯,真真是一个美得人神共愤的尤物! 我问何阿姨,“这位小姐是?” 何阿姨一脸尴尬的看着我,“我也不知道,莫何的司机送过来的,说是莫何的意思,叫丽莎。” 而就在这个时候,丽莎很有礼貌的向我伸出了手,“你好音音,我听莫何提过你,我还有一个中文名字,叫莫云,是莫何取的,我是他在美国的女朋友。” 丽莎操着一口蹩脚的中文跟我介绍。我却被女朋友三个字惊得说不出话来。 何阿姨正在找徐莫何的衣服,我说:“阿姨你别找了,我,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我气冲冲的跑出来,何阿姨在后面喊,我慌乱的拦了辆出租车上了车,司机问我去哪里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整个人都在颤抖。 我打电话给祖祖,我说:“祖祖,我和徐莫何完了!”然后便一个劲的哭,祖祖问了半天也问不出什么话来,让我把电话拿给司机,报了她家的地址。 祖祖接到我的时候,我已经渐渐冷静下来了。我说:“请我上去坐坐。” 祖祖一路欲言又止的将我带进了她的小公寓。 一进门把门一关就问我,“说吧,什么事?” 我强忍着眼泪咬着嘴唇,半天才发出声音,“祖祖,我和徐莫何完了,你知不知道,离开的那三年,他在美国有过女朋友?” 祖祖愣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没有开口。我知道她是理解的,就像她和林秀元,现在这个结果就是上天对他们的考验,如果他们坚持过去了,那么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反复的说服他爸妈,反复的失败,然后一辈子怀着对彼此的心意单身一辈子,如果坚持不过去,但凡他们中有谁变了心,有谁生命中有了新的过客,那么他们这辈子也就彻底完了!所以她知道我介意的是什么,会介意什么? 我说祖祖,我还爱他,这件事我一直很确定,所以一直一来只有他,他说他还爱我,起初我是真的很开心,这世间最幸运的事,莫过于爱过还能再爱,错过还能找回,直到我看到莫云,知道有她的存在。 “莫云这个名字,他是用了心取的,莫何的莫,云音的云,把曾经爱过的人的名字以爱的名义变成她的新名字,原来,在我一心一意等着他的时候,他的身边出现过其他人,原来他还爱我,是因为对别人失望了,才回头发现的我,才说还爱我!我最介意的,是在那段时间里,他改变过,重新开始过,如果是这样,我宁愿他不要回头,宁愿他永远不要拾起,宁愿,不是他!” 祖祖给我的最后的劝告是,让我再问一问徐莫何,人生经不起那么多的误会! 可我真的感觉自己已经筋疲力尽了! 和好之后,我便给徐莫何配了我房间的钥匙,徐莫何来找我的时候我抱着酒瓶喝得烂醉如泥。 其实做了老师这份工作之后我便很少喝酒了,虽然身边一直有存货。 徐莫何大约是不曾见过我为他喝得烂醉如泥的模样,很是吃惊的过来扶我。 “音音,发生什么事了,你要喝成这样?” 我用力拂开他的手,我说:“徐莫何,我恨你,我恨你!如果那三年,你心里曾有过别人,那么你有什么资格说想我,如果那三年,你改变过,那么凭什么,凭什么回来说你还爱我,你是不是,是不是不知道我们之间,‘还爱’这两个字有多重要?” 徐莫何一脸疑惑,“你是要跟我追究那三年吗?这就是你至今为止不肯嫁给我的原因吗?音音,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那三年是怎么过的,我心里有你,别说是三年,就算分开十年,心里也只会有你,你到底还有什么可介怀的?” 我流着泪看向他,“徐莫何,可你有过别人,你有女朋友,我讨厌你,讨厌你!” 徐莫何试图将我从地上抱起来,“音音你喝多了,我不想和你吵,你听话,有什么等你醒来的时候我们再静下心来好好说。” 我大约实在累,也或许是吃了他的糖衣炮弹把他的话听进去了一些,再开口,出口的话便成了,“徐莫何,你说,你最爱的人,是谁?” 徐莫何把我抱到床上,一边给我拉被子一边柔声哄道:“最爱的人,是你。” 我不依不饶,“徐莫何,你最爱的人……” 徐莫何柔声说:“是你,我,最爱你,只爱你。” 我忽然有一种骗过了全世界却骗不过自己的悲凉,抬手勾住徐莫何的脖子,含泪吻了他。 之后的一切便变得越发不可收拾。 我是醒来后看着满室的狼藉和赤身裸体的自己,才彻底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的。 我开始躲着徐莫何,没日没夜的躲。我记得我曾经和许淼屏说过,如果徐莫何回来,但他有女朋友或者结婚了,我会祝福他,然后告诉他,爱过他,但如果他有过女朋友,分手了,想重新开始,那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嫌弃他,一辈子! 我不介意和爱过一百个女人的人相爱然后走下去,但我介意我爱的人,爱过九十九个人之后来找我,说要一起走下去! 恰好徐莫何,就是后者。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介意和爱过一百个女人的人相爱然后走下去,但我介意我爱的人,爱过九十九个人之后来找我,说要一起走下去! 第31章 我们的良辰 徐莫何最近老借着公益基金的事去学校堵我,我去学校就避无可避会被校长叫去陪同,为此,我不知道我已经请了几次假了。 本来还在劝我的我妈,在屡次劝屡次失败之后,决定放手不管,果断的选择和何阿姨去逛街了。 而此时,本该开开心心和何阿姨的人逛街的我老妈,风风火火的跑回来,一回来就把战利品往桌上一搁,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我和我爸吓了一跳,我妈就一直哭,问什么也不说,任凭我们怎么哄也哄不乖。终于等她自己哭够了,她自己张口说:“我跟你们说,今天我和莫何妈去体检了!” 我和我爸特别捧场的鼓励的看着她等她说,下一秒就听她道:“我的绝症了,淋巴癌,晚期!” 我和我爸当时还以为她开玩笑呢,想着她好好的逛着街怎么就跑去体检了?十分严肃的把她这种拿自己身体开玩笑的行为好好的批评了一番。 我妈哭着说我们不关心她,她说她今天和何阿姨逛着逛着街,就说起自己最近的身体状况,何阿姨说她最近老是犯恶心,觉也睡不好,精神状态特别差,她也觉得最近身体越来越不舒服,就提议择日不如撞日,趁早去做个检查,何阿姨中途有事就先走了,她一个人去检查,然后就被检查出患了癌症了! 说着,还把检查报告拿给我们看了一下。 看到检查报告上明确的写着“淋巴癌晚期”几个字的时候,我和我爸彻底懵了,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好好的一个人,而且还是我们身边最亲近的人,忽然说很快就要离我们而去了,一下子连悲伤的情绪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震惊与不可置信。 当我拿着化验单失魂落魄的走出来的时候,我真的希望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做的一个噩梦。 我妈的情绪在我爸的安抚下平缓了不少,可平常时间那么活泼开朗的一个人,真正到了生死关头的时候,最关心的,还是我这个平常时间只会和她抬杠的女儿! 一句“我很快就要死了,而我的女儿还没有找到一个好归宿”,让我积累了许久的情绪瞬间爆发。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在柜子里刨了一会儿之后,拿着我妈的化验单出了门。 我知道徐莫何在我们学校,当我一身家居服出现在学校会议室的时候,校长和徐莫何,包括所有在场的人都在愣愣的看着我。 校长说:“云老师来了啊,快进来做,我们正讨论的奖学金一块的事。” 我木讷的走过去,坐在教导主任的旁边。 关于奖学金和梦想基金的事,徐莫何这边已经给出了明确的方案,校方又提了一些具体的建议,双方对这件事算是彻底达成共识了。 隐约听道校长问我,“云老师,你急匆匆的赶来,是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我怔了许久,忽然站起来,将户口本往桌上一放,“徐莫何,我要嫁给你,我们,结婚吧!就现在!” 会议室里传来一阵唏嘘,徐莫何给秘书使了使眼色,秘书经验老到的带着大家出去了。 徐莫何看着我,没有丝毫犹豫的点头,“好,我马上打电话让人送户口本来。” 得到他这样的回答,我整个人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我瘫坐在椅子上,“你都不问我什么吗?” 徐莫何看着我手里紧攥的化验单,“无论什么原因,你来找我,我就有理由相信,你心里是有我的!” 我说:“是,徐莫何,我别无办法,虽然你,但有什么办法呢,就算是为了我妈口中所说的归宿,我还是只想找你。” 我和徐莫何领证了,没有任何预兆,当我们把红本本放在双方父母面前的时候,他们彻底懵了,我爸是最生气的,“这么大的事,你跟我们考虑了吗?” 我握紧徐莫何的手,“爸,妈,虽然,我确实,确实介意徐莫何在美国有过女朋友,但我知道,之所以介意,主要还是我心里有他,我是生他的气,如果不是我妈这次生病,我永远不会知道,就算我再口口声声说着不会原谅他,再恨他,但到了非要选择一个人结婚的时候,我心里还是,第一个想到他,还是宁愿带着不甘嫁给他,怪就怪我,实在,实在他笃定,只能是他了!” 我顺服了我爸。我妈自然是极赞成的。之后我便从学校请了婚假,专心筹备婚礼。婚期就定在半月后,因为时间紧凑,许淼屏和祖祖做完手上的工作之后便马不停蹄的赶来帮忙了。 我妈给我们制定了一个蜜月计划,我说我不想和她分开。她说这次蜜月计划,她和我爸也会一起去,一来可以多和我相处,二来,她不想把自己剩下的时间都浪费在医院的治疗上。她还说,如果蜜月旅游的时候,我和徐莫何能够怀上孩子,如果她还能再坚持个年把,就算是走了,也圆满了。 一番话,说得我心里难受得跟什么似的。 徐莫何在结婚的前夜把我带到了丽莎的新住处。 他说,丽莎是他在美国时的好朋友,这次来中国,主要是来旅游的,他接到电话的时候她已经从机场过来了,一切都来得太仓促,他当时又忙着开会,就直接让司机给她送回家了。 我对徐莫何的说法表示质疑,我说:“可她亲口说的,他是你女朋友,你还给她取了名字,叫莫云,莫何的莫,云音的云!你是不是借着她忘记我,然后就真的爱上她了?” 徐莫何哭笑不得,“你还知道是莫何的莫,云音的云啊?她是我在美国最好的朋友,平常时间对我又那么的照顾,我给她取的名字,当然要用心啊!你怎么不说,我给她取名叫莫云,是因为太想你了呢?” 我几乎快要被徐莫何说服了,可最重要的一点,“徐莫何,你骗人,如果她真的只是你的朋友,那她为什么要说是你女朋友,她还说你跟她提过我,她明知道我和你的关系,还这么说,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也不难排除她喜欢你的嫌疑!” 徐莫何道:“算了,你见到她就知道了。我何止跟她提过你,我喝醉的时候,想你想得都快发疯了,不知道把多少从我身边经过的中国女孩子当成你呢!” 我听他这么说,忽然就有些难过,其实从我决定嫁给他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不打算和他计较这许多了,此刻再听他说这么多,我心里的疑惑也解了大半,只是想到他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在异国他乡买醉,还把别的中国女孩认成我,心里就难过得跟什么似的,想着要是能够早一些去找他就好了,说不定就不会有重逢时,那些戳心窝子的事了! 丽莎还是老样子,她从徐莫何家搬出来之后就去住了酒店。据说房间还是徐莫何开的。 丽莎见到徐莫何的时候,先是热情的和她拥抱了一下,然后嘟着嘴抱怨他不陪她到处玩。 徐莫何笑着赔礼道歉,说请她去参加他的婚礼。 丽莎表示难以置信,徐莫何这个万年单身汉居然要结婚。然后补了一句,“如果新娘是云音的话,我就能够理解了!” 我后来才知道,原来丽莎不是徐莫何的女朋友,也不是喜欢徐莫何,而是真心只把他当朋友,她之所以会在第一次见面时把她介绍成徐莫何的女朋友,是因为她中文还不是很好,有个习惯,就是常常会在异性面前把“我是你朋友”说成“我是你女朋友”。用她的话说,我是你朋友,而我是女的,我说我是你女朋友,这话没毛病啊! 我真是丢脸丢到家了,还好徐莫何没把我因为她吃醋这件事告诉她。 然后,我和徐莫何之间的局面便成功的来了个大反转,现在永远像条哈巴狗一样讨好,求着他放下成见和我结婚的人变成了我,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直到有一天我想通,我说:“徐莫何,为什么你明知道我因为什么生你的气,你还不早点跑来和我说清楚,非得等到我来找你,跟你求婚啊?” 徐莫何心虚的笑笑,“这不是找不到你吗?要怪就只能怪你实在不厚道,占完便宜就直接开溜!” 我揪着他的耳朵问:“谁占谁便宜,你说清楚?” 徐莫何耍赖的在我唇上啄了啄,“话别这么说,这不好事多磨嘛!” 我和徐莫何的婚事虽然很仓促,但好在有许淼屏和祖祖帮着何阿姨一起张罗,倒也还是应有尽有的如期举行了。 徐莫何死活要邀请路采亭,我和徐莫何在所有亲戚朋友的见证下携手走完了最后的仪式,祖祖作为我最好的闺蜜之一,成功的抢到了我的捧花。 当然,这丫也仗着我对她的宠爱,成功在婚礼上来了一个和分手三年的前男友的复合大戏码,妥妥的抢了我的风头。 林秀元拨开人群走到刚接到捧花的祖祖面前,“祖祖,如果我现在跟你求婚,还来得及吗?” 祖祖讪笑着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别说笑了,你明知道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不是我们自己,而是你的父母!” 林秀元道:“可是祖祖,如果我说,我们赢了,你信吗?” 祖祖不解,林秀元继续道:“我是家中独子,到了这个年纪还不结婚,我妈他们吓到了,四处张罗着给我相亲,这些年,我遇到过很多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女孩,但这么久过去了,提到结婚,我还是只能想到你,他们能逼我放手,可却无法逼我去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终于,我们赢了,现在决定权在你,如果你也还没变,如果你还愿意和我走下去,那么,我随时做好了迎娶你过门的准备!” 我们都替祖祖感到开心,可祖祖却迷茫了,“三年了,三年来,我们来年都没有见过,你确定我们还可以吗?” 林秀元深情的看着她,“只要是你,我就可以确定,你呢?” 祖祖点头,“我就站在原地等着你,从来没有考虑过除了你以外的其他人,你说我有多确定?” 随后林秀元掏出预谋已久的戒指,单膝跪地,成功求婚。 我妈给我安排的蜜月地点是云南,说是云南山清水秀,人杰地灵,是个养胎,养病的好地方。 我竟无从反驳。 我们沿着昆明,大理,丽江,腾冲游了一圈,一路上说服我配合徐莫何没正经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妈那句“我想抱孙孙”。我有时候真的觉得徐莫何就是一个禽兽,但每每总是对他的要求感到无力反驳。我是在回到昆明的时候被查出怀有身孕的。 最戏剧化的是,我妈拗不过我们去昆明市医院复查的时候,被查出误诊了。 医生给我们总结了一下可能出现把一个健康的人误诊成癌症晚期患者的可能性,第一,患者没有说清楚个人信息,第二医生搞错了患者的个人信息,第三,患者A和患者B身份搞错了,除以上情况之外,再无可能。 我妈没病,我们当然是开心的,可以想到前几日为了让她老人家没有遗憾我做的那些窝囊事,譬如向徐莫何求婚,譬如积极的配合徐莫何造小人,说出来都是泪啊! 我先是抱着我妈狂嚎了一阵,说:“你是不是亲妈啊,哪有这么欺负人的,我为了你婚也接了,娃也怀了,太欺负人了!” 我妈忽然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缄口不提从前我们的温馨谈话,还反过来说,没有她,我会这么快和徐莫何修成正果吗?没有她,我会这么快从大龄剩女升级为人生赢家吗? 我实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说。 一转身,又抱着徐莫何嚎,“啊,莫何,我妈没事了,太好了!”顿了顿,十分不耻的呸了自己一句,放开徐莫何,忽的又想起一件事,复又把他紧紧抱住,“啊,莫何,我们有宝宝了耶,太好了!” 我爸和我妈在后面哈哈大笑,就连一旁的医生和护士也十分不客气的笑了。 我后知后觉,十分娇羞的趴在徐莫何怀里,颇有要避世的冲动! 确认怀孕后我们便打道回府了。 我在家里养胎,家中聚集了我妈和何阿姨两个爱心满满的养胎达人,我对徐莫何的怨气也成功的被瓦解了!徐莫何这厮忒没良心了,又筹谋着要让我生二胎。 祖祖选择和林秀元旅行结婚,小日子过得风生水起。时不时还没良心的发些美食来诱惑一下我这个饮食各种受限制的孕妈。 许淼屏得了一种爱无能的病,总说对全天下的男人都没感觉。于是心灰意冷的接受了家族的安排,和世交家的大少爷联姻,而当我知道那个和她联姻的对象是他的青梅竹马,号称和他得了同一种病的岑一雷时,我又对她的未来充满了期待。 我的宝宝出生的时候,许淼屏和岑一雷刚刚完婚。我的小公举名叫徐燃燃,小名duangdao,是泰语里星星的意思,寓意小公举,一生闪闪发光,受尽宠爱。 徐莫何一直在试图说服我生二胎,许淼屏打电话来找我求助,说她发现最近岑一雷有些不对劲的时候,我没有理她,而是和她继续吐槽徐莫何这个没良心的。 倒不是我没良心,主要是她要说的类似于,岑一雷这个万年老好人最近居然对她发脾气,莫名其妙之类的事,岑一雷已经和号称婚姻经营达人的徐莫何以另一种方式吐槽过了,大概内容是,岑一雷说:“这女人简直太傻了,一个项目有那么重要吗,宁可为了一个破项目把她老公丢在一旁去陪着那些老男人应酬,我难道是吃干饭的吗,我都说了会养她了!” 徐莫何说:“有魄力,我觉得你这番话要是对她吼回去,一定事半功倍!” 岑一雷说:“那行,哥们你别骗我,我是看你婚姻经营有道我才来跟你学的,你可别害我,我好不容易娶到这么一个看着比较顺眼的媳妇!” 徐莫何让他凑头过来,嘀嘀咕咕的教了他一些阴招,类似于什么,这样抱那样搂的,然后许淼屏便来我这边尖叫,“去他奶奶的,结婚前都说好了,互不干涉的,妈的管这么多!” “去他奶奶的,结婚前都说好了,各睡各的,这厮居然敢见色起意!” 于是,我每次都只能像个未卜先知的神婆一样,看破却又不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