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重生之全职医师 作者:仕途之妖 【文案】 她的医术神鬼莫测,是终结所有病痛的利器!亦是杀人于无形的魔鬼! 内容标签:重生 时代奇缘 女强 随身空间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青 ┃ 配角: ┃ 其它:全职医师,黑医,异能,帅哥,酷男,女强 【正文】 1、异世的生活 “苏青,咱们离婚吧。”曾经说过无数山盟海誓的唇,现在吐出来的都是些最让人心冷无比的话语。 “姐,我爱何宇,我没了他不行,你成全我们吧。”一向柔弱的妹妹这个时候哭的梨花带雨,让苏青看着都觉得这幅表情真真的是让人感觉十分的爱怜。那个男人也是不负所望的十分心疼地把她搂在了怀里。不停地拍着她的后背,柔声的安慰着。 这样的画面让苏青看着有说不出的讽刺感。曾几何时,这个男人在自己受了委屈时也是这样的抱着自己,安慰着自己。只不过现在他抱着的,安慰着的变成了别人。 “苏青,都是我的错,是我先爱上琼琼的,琼琼也是被我逼着接受我的,你要怪就怪我,别怪琼琼。”结婚那么多年本该维护自己的丈夫,他抱着自己的妹妹满眼责怪的看着自己,好像是自己欺负了她一样。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自己痛哭失声的指责他们吗?明明是自己看到自己的妹妹和自己的丈夫在床上赤裸纠缠,怎么现在看起来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一样呢? “苏青,你妹妹身体弱,从小到大都没喜欢过人。现在,她难得碰到一个对她好的人,你跟何宇离婚,成全你妹妹吧。趁着现在年轻,你还可以再找一个。” 父母一副自己不跟那个男人离婚,就是做了天大错事的样子盯着自己,完全不顾及自己的感受,也从来就没考虑到过遭遇这样的事,她自己的心情是怎么样的。是否痛苦,是否难受。 如果自己没老到记不住事的话,父母口中那个从来就没喜欢过人的妹妹,她身边一直都不缺追求者。而且每一个追求者都对她很好。哪怕她不接受那些追求者,只要她有事,用那副柔弱怜人,十分单纯的表情和语气跟那些男人说的话,那些个追求她的男人都会心甘情愿的去做,从不求任何回报。 而那些男人走后,在父母眼中柔弱乖巧,十分单纯怜人的妹妹的眼中,充斥着的那是满满的自得,以及淡淡的鄙夷之色。如果不是她无意间看到过几次,并知道自己的妹妹有抢人男人,享受那种病态满足感的事情,她真的会以为自己的妹妹真的很美好。 可是,再怎么说那也是自己的妹妹,她选择了无视。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这次,自己的妹妹抢的竟然会是自己的男人,结婚很多年的丈夫。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呢?她们是姐妹啊。她一直都很疼这个妹妹。 沉重的感觉从心底升起,几乎要喘不上气,苏青想要挣扎,想要逃离,却喊不出声,移不动脚步,只能任由那种铺天盖地的闷痛感包围自己。 瞬息间,一幅幅画面就像放电影时的快进镜头一样飞速连闪。刺耳的撞车声,车鸣声,夹杂着嗡嗡的人声和叫嚣,一地的猩红。四分五裂的身体和内脏,满目血腥,意识飘荡时看到父母和丈夫以及妹妹在葬礼上漠然解脱的表情。 这一切的一切如一张铺天开地的黑网一般紧紧地缠着苏青,让苏青的喘息越来越粗,越来越急,几乎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呼哧’‘呼哧’‘呼哧’‘呼哧’‘呼哧’在这一连串的急促喘息声中,苏青猛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张嘴喘息不停,大睁着双眼中直直地看着前方,没有任何反应。很显然,她还没从那让人几欲窒息地噩梦中完全的醒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稚嫩的童声响起来:“妈妈,嘘嘘,言言要嘘嘘。” 妈妈?嘘嘘?言言?忽的一下,苏青彻底的清醒过来。她伸手打开了床头的灯,展开双臂抱住了坐在床上那个五官十分精致,表情迷迷糊糊的小男孩。接着下床穿上拖鞋,抱着他去了卫生间。 片刻后,‘哗哗哗’一阵水声响起来。伴随着冲水声,苏青回到了屋里,把迷迷糊糊的小男孩放在了床上,给他盖上了薄被,并拍着他的后背轻柔的说着:“睡吧妈妈的乖宝贝,妈妈最爱你了。” 回应苏青的是一声让人心生怜爱的迷糊童声:“言言也最爱妈妈了。” 听着这个声音,苏青拍打的动作僵了一下,唇角噙着笑,她‘嗯’了一声:“睡吧乖宝贝。” 这次,叫言言的小男孩没有说话,他已经再次沉睡过去。 灯光下,看着小男孩白嫩精致的脸蛋,苏青的眼神慢慢地恍惚起来。意识也跟着飘荡不停,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也算是很久很久以前吧。因为,苏青记得十分的清楚,她已经死了。死于车祸。 可是,等她从无尽的黑暗中醒来,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变了。世界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地球,变成了一个历史上从来就没出现过,名为绿源星的星球。 这个星球存在很多很多的国家,很多种族。很多种族的肤色和人体特征跟地球差不多一样。也有很多不一样的。存在着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和物种。她现居在这个星球上一个名为华夏的国家,一座二线城市,滨海。 最重要的是她的身体和身份都变了。而莫名其妙的是她竟然还有这个身体所有的记忆。那些记忆清晰的就好似她本身经历过一样。要不是她清晰的记得她生前的记忆,并且在进入这个身体后发生了一些科学和所有理论都无法解释的‘怪异改变’,她一定会认为自己是不是得了人格分裂症。 根据身体的记忆,身体的原主人姓苏,很巧的是也叫苏青,不过是另外一个同音不同字的箐。今年才不过25岁。身份是从孤儿院长大的孤儿,现在是一个四岁小男孩的妈妈,还是未婚妈妈。 孩子随她的姓,叫苏言,父亲身份不明,好像是一夜情有了这个孩子?关于这段记忆可能是原主人特意遗忘的缘故?苏青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不过对苏青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活着的是她。想当初她可是花了将近一年才彻底了解这个世界的。 不错,就是差不多一年。她进入这个身体的时候,言言还不到2岁。身体原主的死因是吃了过多的安眠药,再没有醒过来。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2年多。现在对这个世界和现在的生活都已经熟悉。 单身,未婚妈妈,无业,租房,做各种兼职养这个小家。努力攒钱为言言买个户口,调养言言的身体,让他像个正常孩子那样生活。这就是苏青现在的生活。虽然充满了艰难和辛酸,却简单而充实,平凡温馨。 、 清晨,苏青被一阵阵喧杂声吵醒。她翻身睁眼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将近七点。 “唔,该起床做早饭了。吃什么好呢?粥和包子?牛奶面包煎蛋?火腿三明治?还是蒸饺?或者馄饨?”苏青自言自语着起了床。 苏青起床的时候,尚在熟睡的言言因为她的离开而轻轻的皱起了小眉头,粉嫩的小嘴噘着咕哝道:“妈妈。” 苏青连忙回过身拍了拍他,在他的脸蛋上亲了一口,柔声说道:“言言乖,再睡一会吧,妈妈给言言做饭饭吃。做好了叫言言起床,乖啊。” 谁知,听了苏青的话之后,言言却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他举起白嫩的小手揉了揉揉眼睛,表情迷糊的看着苏青。接着便伸出两只手臂搂住了苏青的脖子,像个小猫似得在苏青怀里蹭了蹭,说道:“不要,言言也要起床,要跟妈妈一起做饭饭。” “好吧,睡醒了就起吧。言言自己穿衣服,妈妈等你一起刷牙洗脸,之后一起做饭饭,好不好。”言言乖巧懂事的让人心疼。苏青总觉得怎么都疼不够他。她现在算是真正的理解了什么叫‘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口中怕化了’是种什么感受。 也不能怪苏青这样,因为言言真的是很懂事很懂事。他每天到点就睡觉,到点就起床,按时吃饭,从不挑食,刷牙洗脸穿衣服什么的更是不用提,他全都能做好。见人也会很乖巧的叫人。见过他的人就没有不喜欢他的。 更重要的是他在学习方面特别聪明,什么东西苏青只要说上两三遍他就能记住。下次苏青提问的时候他也不会忘。如果不是国家对户口这方面的事情查的很严,没有户口绝对不能入学,再加上言言身体不好,苏青早已经把他送进国家幼儿园去接受正常的辅导教育。 其实也不难怪国家会这么严令。因为有户口的孩子从入学到十八岁成年所有的教育费用国家全免。学习成绩好的更是有各种补助。可以说是完全不用花费多少钱就能养大孩子,并能让孩子生活的很好。 至于成年后,那就看孩子自己了。国家不能养一辈子,不是吗? 像言言这么聪明懂事的孩子,苏青相信只要有了户口后,他一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在苏青怀里腻了一会,言言便开始自己穿衣服。几分钟后,他便穿戴整齐。接着他把自己的小枕头摆好,把小睡衣叠好放在床头。做好这一切,他说道:“妈妈,言言做得好不好?” 得到苏青的夸奖对言言来说是最开心的事情。而苏青也如他所愿的那样,满脸笑容的在他的脸蛋上亲了两下,说道:“嗯嗯,妈妈的乖宝贝做的很好。走,刷牙洗脸去。” “嗯。”言言欢快的笑着下了床,跟苏青一起进了卫生间。清脆的 童声和欢笑声从卫生间里传出,使得这个清晨更加的温馨起来。 刷牙洗脸过后,苏青来到了厨房。言言则是像个小尾巴似得紧紧地跟在苏青的身边。 在厨房里看了一圈,苏青说道:“乖宝贝,咱们今天早上吃馄饨好不好啊。” “馄饨,好啊好啊,言言喜欢吃馄饨,言言还要跟妈妈一起包馄饨。”言言开心的叫着。 苏青动手把早已经拌好的肉馅和馄饨皮从保险柜里拿出来,说道:“好好好,妈妈和言言一起包,一起煮,之后一起吃,好不好啊。” 苏青的眉宇间都是浓浓的温柔笑容。她端着东西走到了客厅的餐桌上坐下,对言言说道:“好了,咱们动手吧。” 言言给了苏青一个大大的笑脸:“嗯,言言要包一个最大的给妈妈吃。”说着他拿起了一个馄饨皮,白嫩的小手笨拙的拿起包馄饨用的木勺,在碟子里挑起一点馅,皱着小眉头,很认真很认真的包起来。 望着言言认真无比的表情,想想他并不是第一次包馄饨,而且他包的馄饨一煮就开,但苏青却感觉那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想想那些不成形状,皮是皮,馅是馅的馄饨,苏青的脸上氤氲起了幸福的笑颜。 是的,就是幸福,幸福就是这么的简单。在这一刻,它冲散了苏青心中那因言言身体不好而积压的沉重情绪。 2、无证的黑医 吃过饭后,言言很勤快的拿起自己的小碗便进了厨房,踩着苏青专门为他买的木梯,扭开水龙头洗起碗来。苏青一直在后面看着。她的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宠溺笑容。 把自己的碗和勺子筷子洗干净后,言言慢慢的走下木梯把它们放好。接着他仰起头看向苏青,清澈的眼睛里尽是苏青的笑容。 苏青笑着把自己的碗递给他。他开心的笑着踩上了木梯,把苏青递给他的勺子和碗洗的干干净净。 作为一个四岁的孩子能做到这么懂事真的是让人不得不去喜欢。尤其是还长得这么的好看。让人看着就忍不住想去宠着,疼着,呵护起来。 两个人把厨房、客厅、以及卧室全部收拾利索后,已经是将近十点钟,到了苏青去市中心一家餐厅兼职弹钢琴的时间。 这家餐厅名叫‘人生百味’。在这家餐厅里,不管是什么食物,只要是绿源星上有的,你能说得出来,他们就能给你做得出来。堪称是包罗万象,能人所不能。 这么说虽然有些夸张,但也差不到哪里去。因有着五百余年的名号而闻名滨海,在整个滨海首屈一指,华夏饮食行业中也是赫赫有名。 滨海的官员接待上级和上流社会人群设宴的时候,基本都在这里。在这里设宴庆喜那是绝对地身份地位的象征。同等的,这里的消费也是高的离谱。普普通通的一餐,便是常人一年,甚至几年的收入。鲜少有人能消费得起。 而要想进入到这里工作,要求更是高的离谱。所有的员工要求长相良好,家世清白,素质文化高等不说,进入这里光是培训就要差不多一年。一年后能不能被录取还不一定。比那些大企业的公司还要难进。 不过,与之平等的就是薪酬了。这里正式员工的薪酬比那些大企业公司不妨多让。福利方面绝对没话说,有的方面比那些企业公司还要好。更重要的是能来这里的都是官员和上流社会人群。 在这里工作就意味着能经常接触这些人。如果机遇好些,对了那些人的眼,那就是人生的另一幅开端。是人都喜欢往高处走,不是吗?只不过每个人选择和运用的途径不一样罢了。 苏青跟所有人都不同,她进这里的时候没有经过任何的培训。那人听过她弹得音乐后,直接就把她安排到了这里,成为了这里的专职钢琴师。年薪二十万。享有各种正式职工的待遇福利。 但苏青并没有住进那人为她安排的公寓。因为言言不喜欢那里的气氛。言言不喜欢的东西,苏青绝对不会去考虑。这不是盲目的疼宠。是言言跟普通的孩子不同。苏青一定要为他考虑很多。 说起来的话苏青比别人好很多,她只要在这里做够三年,便可以不花一分钱就领到一套百余平,装修完好,坐落在滨海东城区的房子。 要知道,东城区的房价最低的都要五万多一平。装修好的价位更高。价值几百万的高等住房,这意味着什么?苏青不是没有刻意的去深入想过。不过她明白这是那人怕她不接受这些东西,所以才弄出了这么一个期满三年就能拥有一套住房的合约。 对此苏青也曾想过拒绝。但是那人固执的令人难以想象。他就给了苏青两条路。要么别进入这里上班。进入这里就要接受他的条件。 苏青缺钱,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她需要钱给言言买个户口,缺钱给言言一个安稳良好的生活学习环境,更缺钱弄那些昂贵的难以想象的药物给言言调理身体。她没有理由去拒绝,她也还没有修炼到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那种境界。她接受了这份合约协议。 言言的身体有很大的问题,苏青早在进入这个身体一个多月左右,就已经通过那莫名其妙出现在她脑海中的一些东西知道。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苏青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它,便把它归咎为了灵魂异体穿越空间时,跟某些物质引起共鸣后融合所产生了一些异变? 异变就是每当她接触到一些人或物的时候,那些人和物之中存在的缺陷便会直接反射到她的脑海里。并且,她的脑海还会很奇异的解析出该用什么样的东西和方法去弥补这些缺憾。那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说出去绝对没人会相信的东西让她震惊骇然。 凡事都有个过程。在最初的震惊过后,苏青接受了这个异变。所以,她不再轻易去触碰别人,从而想要避免看到一些血淋淋的缺憾存在。 自从接受这种异变以来,苏青花了不小的价钱从一个老中医那里买了一套针灸用的针具,配合着一些罕见的中草药,一点点地调理着言言的身体。 纵然这样,言言的身体依然很差,身体中所蕴含的生机好似被什么给吞噬掉了一样,每个月都会复发一次,消失之快让苏青心惊惶惶。所以,她很需要钱,极度缺钱买一些好的药物给言言延续生命。 言言,想想这个幼小的生命在某一天会因为这种未知的疾病消失,苏青心里就痛的不行。这种痛锥心刺骨,让她呼吸都感觉到困难。她发誓,她一定要努力赚取很多很多的钱,把言言的身体弊病治好。让他像普通人那样长大成人,结婚生子,快快乐乐的过完这一生。 无论多难,她都会坚持下去!这是她一生的目标! 六月的天很暖,夏风阵阵,吹在身上特别舒服。下了公车后,苏青像往常一样牵着言言的手,从员工专用入口走进了‘人间百味’。 这里的员工都认识苏青和言言,他们也知道苏青是人特定安排进来的。所以他们对苏青有着一种本能的避让,不敢议论关于苏青的任何事情。 苏青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她知道这里的人对她有所顾忌。哪怕她已经在这里工作了将近两年,依然没有真正的融入到这里。私底下里有很多人都看不上她。认为她是被某个人包养的小情人,言言也是私生子。 有的人甚至私底下议论言言是谁的孩子。这些苏青都知道。不过知道又能怎么样人家又没当面说,又没什么证据,她还能冲过去找人理论不成?再说她也做不出那样的事情。 所以,苏青彻底的无视了那些人的异样眼光。只要那些人不过分,大面上能过得去,她也乐得清静。 顺着员工通道走进里面后,苏青带着言言来到了专属于她的私人休息室。 休息室在‘人生百味’后院的一幢二层小楼里,环境幽雅,特别安静。这是那人知道言言离不开苏青后,专门为苏青安置的地方。休息室里装饰的典雅不失温馨,丝毫看不出这是一个临时的休息地。 换上了弹奏时穿的衣服,苏青整理了一下长及腰部的长发,便蹲下来看着言言说道:“言言乖,妈妈要去工作了,你一个人乖乖的待在这里不要出去,等会李叔叔会给你送午饭过来,好不好?” 言言乖巧的点点头,噘起粉润润的小嘴在苏青的额头上亲了一口,脆生生的说道:“言言一定会乖乖的等妈妈回来。妈妈再见。” 看着言言乌黑清澈的眼睛,苏青伸手紧紧的抱了一下他,随之在他的额头亲了一下,说道:“嗯,言言好乖,妈妈最爱言言了。” 言言伸出小胳膊费力的抱住了苏青的脖子,小脑袋在苏青的脖子里轻轻的蹭了几下:“言言也最爱妈妈了。”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苏青真的一点都不想丢下言言一个人在这里。想想言言一个人待着,苏青就觉得心疼。但她没有办法。毕竟这里不是家里。有些规矩是一定要遵守的。就算是那人不在乎,她也不能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还好看后院的保安李宪跟苏青关系不错,十分喜欢言言。有他照看着言言,苏青放心了很多。 又轻声细语了交代了一些别的,苏青就关上门走了出去。路过李宪住的地方的时候,苏青微笑着跟李宪打了个招呼:“李哥,我去前面了,言言麻烦你了。” 李宪今年36岁,身形健硕,长相很端正,大眼睛,鼻子直挺,唇薄厚均匀,气质稳重,看着就给人一种天塌下来他都能顶住安稳感。 李宪爽朗的对着苏青笑了笑:“行了,你放心去前面吧,我保证会好好看着言言。” “那我去前面了,李哥再见。”苏青笑着离开。 能在这里认识到李宪这么爽朗耿直的人,苏青觉得很幸运。她在心底牢牢的记住了李宪的这份人情。如果有一天她有了那个能力,或是李宪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她虽然人微力薄,但她一定会不留余力的去偿还这份人情。 这就是苏青。别人真心对她好一分,她就会用心的偿还十分。同等的,如果别人对她心怀恶意,那么,她也不是那种不会做恶事的良善人。只是看她想不想做而已。 谁知,苏青刚刚离开,这幢小楼里就走进来了几个人。其中一个身穿米色休闲服,身形略显削瘦,五官清俊,气质儒雅,年约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眼神深邃的看了眼苏青离开的地方,轻微的皱了下眉。 紧接着,他剧烈的咳嗽起来,本就白皙清俊的脸庞瞬间便更加的苍白起来。整个人看起来病恹恹的。配着他削瘦的身体,儒雅的气质,竟是给人一种很奇异的病态美感。 用美感这个词来形容一个男人,或许有些不合适。但用在这个男人身上却不会让人感觉到有丝毫的不适。反而给人一种十分协调的感觉。 在清俊男人的咳嗽声中,他身边跟着的人急忙拿出一个约有两寸高的碧绿色小瓶,从里面倒出了一粒褐色的小药丸,送到了清俊男人那泛着青白色的唇边。 清俊男人强忍住咳嗽,把药丸含进口中。之后在身旁之人的搀扶下,闭上眼一点点的把药丸咽了下去。 听到动静出来的李宪站在不远处,一句话都没敢说。 大约两分钟左右,清俊男人才喘息着睁开了眼。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他的眼底充满了让人心惊的凌厉寒光。刹那间寒光就消失不见,快的给人一种刚才那一幕是不是幻觉的感觉。 这时李宪才走上前,微微弯着腰,神色十分恭敬的对着清俊男人叫了一声:“韩先生,您来了。” 被唤作韩先生的清俊男人‘嗯’了一声,便径直走了进去,直奔苏青的休息地而去。 他离开后,李宪直起了腰。望着他消失的背影,李宪再一次在心里感叹:不愧是传承了好几百年的贵族世家啊,这韩漠身上的很自然带出的傲然尊贵气质,都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韩漠,三十二岁,人间百味的老板。家世不凡,机智过人,如果不是他身体从小就不好,这一任的韩家接班人绝对非他莫属。同时,他也是安排苏青进入这里的那个人。 至于他跟苏青的相识,说起来很老套。他旧病复发的时候,恰巧苏青救了他。从此,他就认识了苏青。也认定了苏青 3、强势的告白 无论是什么样的音乐,它都能释放出人心中潜藏最深的东西。音乐的最高的境界便是弹奏出来的乐声,能在不知不觉中勾动人心,带着人的心和思想随着乐声去飘扬飞舞。或快乐,或忧伤,或悲苦,或热血沸腾,等等等等…… 苏青喜欢弹琴。无论是钢琴,或是古琴,苏青都十分的喜欢。她喜欢把自己的心情通过琴声表达出来。她的琴声一般都是随心而奏起。前世时候听过她琴声的人无不称她为一声‘苏大师’。 一两个人,几百个人,甚至几千人个人这么称呼她,或许有人会不以为然,认为她不过尔尔。 但是,前世的时候,苏青在琴上的造诣,那可是得到过整个国际众多位知名琴师和琴师协会的认可的。整个国际琴师协会都公认的‘大师’级琴师。听她演奏一曲,不亚于去见些位高权重的人。掀起了一波‘古今’结合的新潮流。 可能是因为她太痴迷于这些了,忽略了她的丈夫,所以才会出现那样的事? 苏青知道她和何宇走到那一步她自己也有错,但她并不后悔她把众多的时间都投入到了音乐上。她一点都不后悔。她深以为荣。 来到这个世界也是一样。虽然她时常会梦到前世的那些事情,心里也还是会很痛。但她对琴的喜爱一点都没变。于是,在无意间救了韩漠后,她才会选择了这份工作。 那时候,就算没救韩漠,韩漠没安排她进入这里,她也会选择去琴行,或是某个娱乐场所,或是餐厅找份兼职。不过,现在的情况比她预想的好了很多很多。 工作轻松,她有足够的时间照顾言言。还能凭着脑中产生的那种异变,熟悉了那异变带来的改变后,在没有各种行医证件的情况下去黑市上跑医,挣取更多的钱。 这种生活一点都不简单。但苏青已经习惯。并且她还混得如鱼得水。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在黑市里闯出了一个不小的名头。人称‘圣手邪医’。 如今,在黑市里,只要是稍微懂点规矩的人都知道‘圣手邪医’惹不得。一手针灸医疗术能把重伤一口气的人从鬼门关拉回来,也能在无形之中让你半死不活,吊着那口气就是死不了,除了‘圣手邪医’本人外,你找谁都医不好。 这是无数人从血淋淋的例子中学到的教训,想不服都不行。 渐渐地,黑市里那些人都认可了‘圣手邪医’的存在,也不再有人敢去惹她,更是不敢私下里去查关于她的任何信息。早先有人不服倒是查过。结果是每个人不是疯了就是傻了。要不就是言行举止不受自己掌控。 后来,那些人倒是好了。而‘圣手邪医’也用了这些人作为活靶,告诉那些人:你们别来惹我。我不是人人都能揉搓的泥。 这便是‘圣手邪医’的由来。也是苏青在黑市的情形。她凭着自身产生的异变,使得任何人对她有威胁的人都近不了她的身。成为了黑市里最神秘的存在。 身穿淡紫色的长裙。长长的黑发柔顺的披在身后。白皙清秀的脸庞上带着轻松之极的笑意。葱白如玉的十指在钢琴上飞舞不停。欢快勾动人心的乐声在指尖飞舞间流淌而出,弥漫在‘人生百味’的每个角落里。使得‘人生百味’中吃饭的人的心中多了两分轻松,三分惬意,五分的放纵恣意。 这就是苏青上班的情景,苏青的琴声。 弹奏的时候,苏青的心里没有一点的杂念。她是在用心去弹,奏出了让人沉沦的乐声。 从12点开始,到2点演奏结束。许多的客人还想再听。但都明白在这里他们没有权利要求苏青继续演奏。在这里闹事?他们还没有这个胆子,更没这个实力。哪怕是滨海市的市长,他到这里也要掂量一下自己有没有那个份量惹这里的管理人。 这就是权势的美妙之处,令无数人倾倒。 演奏结束,苏青微笑着对大堂经理道了一声别,就顺着员工通道往后院走去。刚走进后院,李宪就上前拦住了她,说道:“苏青,你刚去前面不久,韩先生就来了。现在人还没走。” 简短的几句话,苏青已经明白李宪话里的意思。就是让她注意着点,别惹到韩漠。可李宪哪里知道韩漠和苏青的关系? 知道李宪这是在提醒自己,苏青对着李宪露出了一个善意的微笑,说道:“嗯,我知道了李哥,谢谢你,我先进去了。” 李宪点点头,就回到了保安室。 走动间,苏青缓缓的舒了口气。紧接着就径直来到了她临时休息的住处。 门口站着四个人。看到苏青走过来的时候,一起唤了声:“苏小姐。” 其中一个身形高大健壮的青年男人说道:“苏小姐,四少爷已经等了您很久了。他吩咐说您回来之后,让您直接进去。”说着,他打开了房门。 苏青认识这几个人,他们四个是跟在韩漠身边照顾韩漠的,全部都是部队中出来的一等一的好手。这个说话的青年男人叫白毅。现年30岁。 苏青对着白毅说了声‘谢谢’,就走进了房间里。 白毅关上了门,就又直直的站在了门口。神色看起来威严而冷漠。 苏青走进屋里的时候,屋子里静悄悄的。而那张铺着淡绿色床单的柔软大床上躺着两个人。一大一小,正是睡着的韩漠和言言。 原来,韩漠陪着言言吃过午饭后,哄着言言午睡的时候,却把自己也哄得睡了过去。就连苏青回来他们两个都不知道。 望着这一大一小躺在床上睡得酣甜无比的模样,苏青的唇角不由得微微上翘,勾勒出了一抹柔和的笑意。 怕吵醒他们,苏青轻手轻脚的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准备稍稍的休息下。谁知,她刚刚坐下,床上的韩漠就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后,韩漠冲着苏青笑了笑。他动作轻轻的从床上下来,走到苏青旁边坐下,声音很低的说道:“回来了。饿了吧。我陪你去楼上吃点东西。” 苏青摇了摇头,同样轻声说道:“不了,早上吃的晚,我还不饿。” “倒是你,不是让你在家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吗?你怎么跑出来了?”一个多月前韩漠再次犯病,苏青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救回来。根据他当时的情况,至少要静养上三个月才行。这会看到他才一个多月就跑了出来,苏青难免会说上两句。 韩漠微笑,眼底深处氤氲起让人心醉的温柔。他看着苏青说道:“想你和言言了,所以过来看看。” 苏青看了韩漠一眼:“想言言的话,你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我会带他去看你。你何必自己跑过来。万一你身体再出点问题怎么办?到时候我可不见得还能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说着,苏青伸出手搭在了他的手腕处。 其实,所谓的号脉,不过是苏青给自己的异变找一个合理的借口。借此来光明正大的说出这个人的身体有什么毛病,又需要怎么去配药,怎么去医治。 “嗯,还……” “我想言言,但我更想你。我想见的是你。”苏青话还没说完就被韩漠打断。他反握住了苏青的手,轻缓有力的说道。 “脉象不错,看起来你恢复的很好。回头我给再给你配点药丸。照这个恢复速度的话,用不了三个月,你就能完全恢复了。”苏青好像没有听到韩漠的话一样,自顾自的说着韩漠的身体状况,巧妙而自然的把手从韩漠的手中抽了出来,并且站了起来。 不过,还没等她离开,韩漠就又抓住了她的手。这个时候韩漠也站了起来。他眼神深邃的看着她说道:“苏青,不要总是顾左右而言其他。你不觉得你这样很幼稚吗?你想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苏青抬起了头。就在她准备反驳的时候,韩漠又说:“不要急着反驳我。你知道我不会听的。你明白我最想见的是你。我喜欢你。苏青,就算你再怎么躲,你也不能改变我喜欢你这个事实。” 又来了。苏青轻微皱起了眉。 “韩漠,为什么你非得这样呢?”这个话题在这近两年间他们讨论过很多次。苏青的态度一直都没变过。她一直都说他们不合适。 可韩漠就好像没听到一样,该怎么做还怎么做。要不是韩漠做的并不过分,所有的事情都在她可以忍受的范围,而她又在这里扎下了一定的基础,她早已经离开滨海去别的城市了。 人总得现实的活着,不是吗? “不要总说我。苏青,你不是也一样吗?为什么你总是这样呢?你和我都是成年人。我今年32岁。早已经过了什么都不懂,只会憧憬爱情的年龄。我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我一点都没冲动。为什么你就不能正视一下我的感情?”由于身体不好的缘故,韩漠一直都很少见人。也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人,有过别的女人。但这并不代表他经历的就少。 相反的,生长于那种传承了五百多年的贵族世家。韩漠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没经历过?如果不是他心机够深,手段够高,恐怕他早已经像家族里别的人一样死于‘意外’了。 “还是说你认为我身体不好,给不了你一个男人所能给予你的幸福,所以你嫌弃我?”说到这里,韩漠握着苏青的手劲陡然加大了很多。 “告诉我,不准再逃避我。”韩漠直逼苏青的视线,一眼不眨的等待着苏青的回答。 4、看似儒雅的男人 这样被韩漠逼视着一定要给一个答案的情景,在以往的时候苏青并没遇到过。 现在,切身的感受着韩漠言行举止间的那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着,苏青的心反而安静下来。用苏青自己的话说:不怕你别有用心。就怕你的别有用心隐藏至深,怎么都察觉不到。 苏青更是认为只要知道一个人的目的后,不管什么事都会得到很好的解决。 平静的凝视着韩漠的眼睛,苏青想了想说道:“那你想要什么结果呢?” 不等韩漠开口,苏青又道:“想听我说我也喜欢你很久了?爱你爱的无法自拔?没了你不行?我不介意你身体有病?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可以什么都不在乎,怎么都行?” “呵呵。”苏青轻笑。 在韩漠深邃的眼神注视下,苏青又说:“你说的不错,你的年纪是不小了,已经过了憧憬的年纪。很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并且。按照你的条件来说,就算你是个瞎子瘸子傻子,也会有很多年轻漂亮的女人前仆后继的想要跟你结婚。何况你并不瘸不傻不瞎。我相信如果你想要找人结婚的话,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找来。 “但是……”苏青的语气微微一顿,继续道:“唯独我不行!” “不,我不这么认为。”韩漠插了一句话。他握着苏青手的力气稍稍小了一些。 苏青没去反驳韩漠的话,她只是表达着自己想说的话:“韩漠,你已经过了憧憬的年纪,我也是一样。我是一个孤儿,更是一个未婚妈妈,一个四岁孩子的母亲。难道你认为我还会做那种王子和灰姑娘的爱情童话梦吗?” “还是说你认为我会为了你的感情就抛弃一些现实存在的问题,无所顾忌的跟你一起,之后面对来自你家族的一些压力?任由你家族的力量把我们母子俩冲击的摇摆不定,没法生活?”苏青这些话说得有些沉重,却无比的现实。她确实没办法忽视这些问题。 韩漠刚要开口反驳,就被苏青接下来的话打断:“不要说什么你不会让我和孩子面临这些情景的虚话。就算你说了我也不会相信。我可不相信以你家族的声望地位,以及你在家族里的身份地位,他们会接受一个门不当户不对,而且还是未婚妈妈的女人作为你的伴侣。你家族丢不起那个脸面。” “而我更不会相信你说你会护我们母子周全的话。要知道百密一疏。你就算再有能力,你也不能对我们照顾的面面俱到,不让我们受到一点的伤害。到时候那一点伤害就足以让我们丧命。虽然我没钱,家世不好。但并不代表着我不了解这个圈子。” 这些东西以苏青现在的身份来说的确无法了解。可不要忘了,此时的苏青可是在上流社会人群混了很久的苏青。不敢说什么都见过,但足以说得上是了解这个圈子里的黑暗污浊。 “所以,韩漠,我赌不起,更输不起。我绝对不会放任自己和言言面临那样的事情。这事就此打住。如果你还想我给你看病,近而让你自己多活几年的话,我劝你不要再跟我谈什么感情。我不需要你的感情。我也要不起。”苏青很理智的说完了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 看着苏青平静的凝视着自己的模样,韩漠握着的手突然间变得十分用力。只因为他从苏青的表情和眼神中没有看到一丝一毫的情感波动。哪怕是一点点都行。 可是,让他失控和失望的是没有。苏青的表情和眼神除了平静,还是平静。就像是深潭湖水一样的让人心凉无比。 “苏。”这是韩漠第一次这么称呼苏青。虽然他很早以前就不想跟别人用一样的称谓叫苏青。不过,为了使得苏青能毫无压力的接受自己。他选择用缓缓徐进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感情。 如今,他不愿意再这样了。他发现他用温和的办法一点都没办法打动苏青。既然这样,那就改变策略吧。或许该是强硬一些的时候了。这是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苏青因为韩漠的这个称谓,微微皱起了眉,又很快舒展开。她没有说话,依然平静的看着韩漠。 “苏,我想确定一件事。你不接受我,是不是因为害怕跟了我以后,我家里的一些人会不接受你,甚至于伤害你?”韩漠没有松开苏青的手。 苏青也没有用别的手段去挣脱,她说道:“不,并不是因为这些。而是纯粹的因为我对你这个人没有感觉。” 人都说实话伤人心。这种事韩漠见过不少,自己也遇到过。但是,并没有一个人能像苏青说的这么直白,这么伤人。并直接否定了他这个人,他的感情……说好听点叫拒绝,说不好听的那叫:人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你还死皮赖脸的在这里表白。简直就是自找没趣。 突然间,韩漠感觉自己的心好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地攥住了一般。从心中传出一阵窒息撕裂般的痛。心中的痛楚瞬间席卷全身的神经。他的眼神因此而变得深沉晦涩起来。他这样的眼神很快就被他掩饰住。 忽然,他双臂猛地一缩,把苏青紧紧地紧紧地抱在了自己的怀里,根本没给苏青挣扎逃离的机会。 低沉沙哑中带着浓烈感情波动的声音响起来:“苏,你说的话真的很伤人,不过,如果你认为这样就能让我放弃的话,那你就错了。” 在一怔之后,苏青就想用身上隐藏着的针去扎韩漠,让他松开自己。没想到她的手刚一动就被韩漠抓住。 “苏,你知道吗?我远比你想象中的还要了解你。我也比你想象中的更有实力。我会慢慢的让你知道。在我的身边无论有什么样的危险,我都会挡在你们面前,我更有能力护住你们母子,不让你们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哪怕我死,我都不会让人伤到你们。”很有技巧的控制着苏青的双手,韩漠贴着苏青的耳朵又说。 “所以,无论你说什么都好,我都不会接受你拒绝我的理由。哪怕因为这个你认为我自私阴险,无耻不要脸,我也不会放开你。要怪就怪你当初不应该救我。” “苏,认命吧。除非你的能力高过我。不然,从此以后你就只能属于我一个人。你的身边也只能有我一个男人。如果有别的男人出现!” “苏,相信我,我能有千万种方法让他死于意外!” “好了,说了这么多,我该给你一些时间让你去接受它。我得回去处理一些事,先走了。过些日子去找你。” 在苏青一直没机会说上话,并得到自由的一刹那,韩漠忽然又再次紧紧地抱住了苏青,俯身在她的唇上狠狠的亲了一下。 “呵呵……”低声一笑,韩漠说道:“这算是刚才你让我那么难受的惩罚吧。”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还不忘给苏青关上房门。 苏,我相信你明白,我一点都没跟你开玩笑。既然我能踏出这一步,那么,我就绝对不会允许你的身边出现除我之外别的男人。你只能是我的,也只能属于我一个人!任何想要靠近你,你想要靠近的男人,我都不会放过。 如果逼急了我。苏,我会亲手折了你的双翅,把你永远的囚禁在我的身边。直到我死掉,我也不会放掉你。我会提前亲手结束你的生命。就算死,你也只能属于我。 恢复到了以往那副看似温文儒雅的模样,韩漠在白毅他们几个的护送下离开了人生百味。 留下苏青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5、三秒定生死 自那天过后,转眼间二十多天已经过去。韩漠确如他所说的那样没来找苏青。苏青也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每天跟言言过着平淡而温馨的日子,正常的去餐厅弹琴,定期去黑市的诊所出诊。 而所谓的定期出诊,便是每个月的初一,初五,初十,十五,二十五,月末的晚上。一个月六天,只按当月计算。其实苏青可以在黑市那里买套房子,之后每个月交固定的保护费,一直在那里行医挣钱的。 但是,考虑到黑市那里的关系太过于复杂,人员也太杂,她一个势单力薄的女人在那里混不起。以她的医术弄不好就会被人控制,失去自由,由此,苏青才选择了这么一个出诊日。而这六天的时间段,不会发病的言言便被苏青放在李宪那里。由李宪代为看管。 七月初一,这天又到了苏青去黑市出诊的时间。上午给言言收拾了一下当天用的东西。中午正常上班。下午两点多下班以后。苏青就把言言交给了李宪。之后,在言言的不舍中,李宪一如往昔的保证下,苏青坐车去了滨海市黑白两道共治的黑市一条街:黄泉路。 黄泉路,名如其意。这条路处在滨海市东城区最繁华的地带。在这条街上什么都可以做。杀人,绑架,走私,贩毒,贩卖人口,等等等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不存在的。 然而,凡事能存在就必然有它存在的道理。这条街之所以能存在这些东西。是因为能在这条街上混,且能做出这种杀人放火,走私贩毒之事的人,拎出一个在滨海市跺跺脚都能让整个滨海市震上几震。 能让整个滨海市都震上几震的人物,又岂是那种简简单单的小人物?既不是小人物,那他们杀人放火,做坏事的时候岂会给人留下把柄?答案自然是不可能。 以他们的身份地位,毫不夸张的说,捏死一个人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似得,绝对不会给自身惹来麻烦。 因为,他们有钱,有势,更有绝对的实力。 有些这些,在绝对实力的面前,任何东西都绝对说得上不堪一击! 苏青在这条街也很出名。她出名在有一手可以救人于病痛的医术,也在杀人于无形的手段。当然,她并没有真正的杀过人。但是,被她收拾过的人,那简直比死都恐怖。 所以,在这条街上那些人都不敢动苏青。这其中苏青自身的绝对实力是一方面原因,还有一方面是这条街上很多有头有脸的人几乎都被苏青救过。 是啊,常在江湖行走,哪有安安稳稳不挨刀的道理? 再说了,一个医术精湛的医生,走到哪里都不会被人看低。这种种因素集合在一起,就造就出了苏青那个圣手邪医的称号,也奠定了她在这条街的基础。 下午五点五十五分,苏青准时出现在了黄泉路。此时,苏青已经没了往日里面对言言时的柔和,还有面对外人时的那种沉静。她玲珑纤瘦的身体,还有清丽可人的容貌被一件堪称密不透风的黑色斗篷遮盖着。除了眼睛,鼻子,嘴唇外露之外,其它部分全部都被遮的严严实实的。 苏青的这身装扮说起来的话并不稀奇。在绿源星上各式各样的装束都有。尤其是在滨海这样的大城市。大家都把这种另类的着装叫为‘时尚’。 穿着严实的斗篷,苏青眼神平静地走到了自己的诊所前面,拿出钥匙打开了门。打开门后,她便坐在了电脑跟前,打开电脑登录邮箱,查看邮件什么的。 她这么做是源于她没给任何人留下她的联系方式。别人看病的时候,除非恰巧碰在她的出诊日。要不就要用邮件约见的方式说明一下病情,或是其他的,等她决定医还是不医。 登陆上邮箱后,苏青发现里面的邮件竟然有一千五百多封。在五天内有一千五百多封邮件,平均一天三百多封!这个数量对苏青来说称得上惊人。 她的诊所:生死铺。自落户在黄泉路,闯出名声以来。从来就没出现过这么多的客户。尤其是这种约见式的客户。 然而,等她点开那些邮件统一管理的时候,她忽然间怔了下。那一千五百多封邮件竟然全部都是以一个人的名义发的,根本没有别人。 这个人在邮件里称他的亲人得了很怪异的病。国内和国外好多的知名医生都没检查出病因在哪。他是通过他的好友才知道生死铺的存在。他表示他愿意出很高的价钱请生死铺的主人给他的亲人看病。 无论看好与否,他和他的亲人都不会有任何的怨言。更不会做出任何不适的举动。 而一旦苏青把他亲人的病看好的话,他将会给予重谢。只要苏青提出来条件,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他一定会满足苏青。绝不会食言。 苏青倒没把这个人的口头承诺给放在心上。她只是把这个人看做了一个十分有钱有势,却得了绝症,想要活命的人。 对于这种人,苏青很喜欢。因为可以挣到一大笔钱。这笔钱可以用来给言言买稀有的药草什么的,救言言的命。 略微思考了一下,苏青给他回了信。大致意思是这个病人我接了。你直接把人带过来就行。 谁知,苏青刚把邮件发出去,那人很迅速就回了邮件。他很明确的表示:他的亲人得的病很古怪,从小到大没出过家门,一直在家里面待着。 所以,他想跟他的朋友一起亲自请苏青直接去他家里给他的亲人看病。并且,他让苏青不必担心会暴露身份。他尊重苏青所有的意见。绝不会做苏青不愿意的事情。更不会勉强苏青。 如果苏青不放心,可以请黄泉路的警察介入这件事,贴身保护苏青。 从出道到现在,苏青还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她的身份倒没什么可以暴露的。她以往不愿意真面目示人,是怕万一得罪人,别人会拿言言威胁她。到时候会很麻烦。别的她倒是没多想。 撇开暴露身份这点不谈。余下的就是这个人居住的具体位置,以及报酬问题了。至于对言言的安排,倒是可以等到确诊了那个人的病再说。 细细的想了下,苏青给他回了一封邮件。询问了一下他的具体住址,谈了一下报酬问题。 苏青很明确的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她上门出诊的价钱是正常出诊的十倍。 苏青把邮件发出去后,那人很利索的就给了回信。邮件中他说报酬的事绝对没问题,他把自己的姓名住址也交代的清清楚楚。并告诉苏青,如果苏青不放心的话,可以随便去查。他的身家信息绝对不存在虚假成分。 由此,苏青看出了一点。这个名为徐子谦的男人确实有很大的诚意进行这次交易。不然也不会把自己身家信息说的这么的详细。就连他家里是做什么的,父母亲的名讳都交代的清楚楚楚。 想想自己如果安排好的话,在这场交易中根本不会出现什么意外,苏青就回复没有问题。并问徐子谦想什么时候让自己去给他家人看病。 徐子谦很快回复,说苏青这里没什么问题的话,他希望苏青尽快来。或者是他亲自带人来接苏青。如果可以,他恳切地希望今天晚上就能看到苏青。还说他本人现在就在黄泉路,只要苏青本人同意,他现在就可以直接过来。 今天晚上?苏青手扶下巴想了会。就回邮件说没有问题。发完这封邮件,苏青就直接闭了电脑,从旁边拿起暂不营业的牌子,准备挂在门上。 谁知,她刚刚走到门口,外面就传来一阵吵吵嚷嚷中夹杂着凌乱脚步的声音。照这种情况来看,苏青知道这是又有人受伤了。还伤得不轻。所以抬着人来找她看病来了。 伤患上门来给送钱,苏青没有闭门谢客不赚钱的道理。把手中的牌子往旁边一放,苏青转身就往诊室走,想着去拿点急救的药丸什么的。没曾想她还走到诊室,她的门‘砰砰’几声响,就被外面涌进来的人给弄得直接报废。 不用回头看,苏青就知道自己的门报废了。反正到时候都会算进医药费里,苏青也就没在意。 门被冲击的报废后,紧接一群人就像一阵风似得抬着一个人涌了进来。其中一个身上都是血,满脸横肉的壮年男人猛地冲到苏青面前,就像抓小鸡似得把苏青给拎了起来,大声的吼道:“死大夫,你快救我弟弟。救不活他,你也别活了!” 看到满脸横肉的男人把苏青拎起来,并冲着苏青大吼,一些认识苏青的人顿时离男人老远,并用看死人一样的眼神看着那个男人。可他们没想到的是苏青竟然没收拾这个男人。 这简直是太奇怪了。这些人在心中想着。 或许是还不到收拾的时候吧?这些人又想。 早在这些人进来,看到这些人的面貌的时候,苏青就已经这些人是谁。他们是黄泉路盛唐夜总会里的保安。说好听点是保安,明白人都知道这些人是盛唐养的打手。 这个壮年男人苏青也认识。他叫秦强,苏青知道他脾气很直,性子极其火爆。有时候就像是没脑子一样。说起来的话秦强还救过苏青一次。不过这些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知道秦强不是有心找自己的麻烦,苏青也就没跟他一般见识。看着被几个人抬着,浑身都是刀伤,头也被打破,浑身都被血液浸透,已经差不多可以宣布死亡的人。苏青动作迅速的出针在秦强的身上扎了一下。 秦强被苏青的突然出手给弄得双臂一疼,就松开了苏青。这时,双脚着地,双手已经触碰到伤者,并把伤者所有伤情,以及怎么救治都弄明白的苏青,她在所有人震惊的表情下,双手快如闪电的在伤者的身上飞舞起来。 等苏青停止动作的时候,伤者身上已经密密麻麻的扎了好多根细细的针。血液满身,面目和头被血液粘的模模糊糊,加上亮晃晃细长的针,这整个画面有说不出的怵目惊心。 做完这一切,苏青对着秦强说:“诊费双倍,一个小时内我要看到一个完好无缺的门。至于人。” 苏青微微一顿,语气清冷的又道:“死不了,但也活不长,是生是死你自己看着办。给你三秒钟思考时间。现在,回答我!” 6、毫无悬念的医治 清冷淡漠的声音回荡在秦强的耳边,尤其是那句‘死不了,也活不长,是生是死让他自己看着办,只有三秒钟时间考虑’的话,让他就像是被人踩到尾巴的兔子一样又惊又吓。 不过还好,就算被吓到,秦强也还没忘记苏青的问话。他看着苏青那双沉静似水的眼眸,大声的吼道:“要活,当然要活。你要是救不活他,我就……” “闭嘴,现在立马把人给我抬到里面。放下人后,我不希望在屋里看到除我和他之外的第三个人。不然你就等着给他收尸吧。”苏青不耐烦听秦强说那些狠话,便直接打断了他。 这时,回过神的秦强这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样的蠢事。看到面前这个身形虽然娇小,但手段却十分可怕,被人称之为‘圣手邪医’的女人,居然没追究自己干的蠢事,还要救自己的弟弟,他不由得握紧了双拳,冲着屋子里那些人吼道:“都TMD还愣着干毛,还不赶紧听大夫的把我弟弟抬进里面去。” 那些人被秦强这么一吼,抬着秦强的弟弟就要往里冲。这时只听秦强又大叫道:“手脚都TM给我轻点,我弟弟要是有什么问题,我把你们一个个全扔进海里喂鱼去。”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间那动作变的是小心又小心,恨不能跟蚂蚁似得一点点的前进。 谁知,秦强看到他们这样,再次爆发:“你们都TMD是不是没吃饭啊,不知道时间就是生命吗!再磨磨唧唧的像个废物似的,老子现在就捏死你们。” 这次,那些人还没什么反应,苏青已经皱起了眉,她语气十分清冷的说道:“闭嘴,再听到你说一句话就立马把人给我抬出去。以后生死铺把你们盛唐列为黑名单!” 这句话不可谓不重,秦强就算再二也知道苏青是这黄泉路绝对不能招惹的对象之一。 回过神后,秦强一句话也没敢再说,他凶神恶煞的扫了那些人一眼,转身就走出了屋子。 苏青对着那些人说:“把人抬进去放在床上你们就可以走了,我不希望看到第三个人在场。” 那些人感激的看了苏青一眼,就听从苏青的话把秦强的弟弟给抬进了里面,放在了床上。之后,他们很听话的走了出去,齐刷刷的站在了诊所门口,把门口给堵得严严实实。 确定了屋子里再没有别人,苏青关上了诊室的门。她走到伤患的面前,伸出手放在了他的身上。 瞬间,她的脑海中便出现了伤患现在的情况,以及要解救的办法和需要的东西。 确定了要用哪些药,从哪里下针,苏青便把手拿开,转身走到药橱跟前,动作迅速的把一瓶瓶的药水,药末,还有药粒拿出来摆在小车上。做完这些,她推着装满各种药物的小车再次来到了伤患身边。 紧接着,她从身上抽出存放毫针的小盒,把它们分别插进装着各种药水的瓶子。准备好这个后,她拿出一粒自制的续命药丸放进伤患的口中,又倒出一些自制的具有止血、修复破损血脉功能的药末,分别撒在了伤患的伤口上。 顷刻间,奇迹诞生。药粒刚入伤患的口中不过一会功夫,伤患的气息就变得稳定了很多。又过了一会,那些被撒上药末的伤口也不再出血,就像是休养了好几天的样子。这些情景如果被外面医学界的权威人士看到,恐怕都会震惊的合不上嘴,也不敢置信这个世上会有这样的药物存在。 令人更难以置信的还在后面。只见苏青抬起右手,手法极快的把伤患身上的细针一根根的给拔出。右手做着拔针动作的同时,她的左手也没有闲着,而是以更快的速度把泡在药水中的细长毫针拿出,又扎在伤患的身上。 随着一根根细长的毫针扎在伤患的身上,从伤患身上传出的生命气息也越加浓郁起来。 最后一根针落下,苏青伸手搭在伤患的手腕上。清晰的看到并感受着伤患身上的生机,苏青收回了手。 这是一场苏青认为十分轻松毫无悬念就能救活,而外界人士却会宣布伤患绝对死亡的医治。它开始的突然,结束的也很快。 因为苏青手上一直都带着防止各种细菌,并能隔离细菌的手套的缘故,她没有做别的清洗工作。只是把各种药物归回原位,便转身打开诊室门走到了外面。 苏青走到外面,看到一帮人正在那里忙着换门。 看到苏青出来,秦强猛地一下窜到了苏青的面前,张大了嘴想要说话。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他忽然把嘴一闭,恶狠狠的扫了跟在身边的人一眼。 那人可能是提前得到了秦强的指示的缘故,他结结巴巴的说道:“生,生,生,死……大、大、大、大……” 还没等他说完一句话,秦强就忍不住骂出声:“大、大你娘的头,给老子滚一边去。连句囫囵话都不会说。走出去别说是跟在老子手下的人。老子可丢不起那人。” 骂着,秦强一脚把那人踢到了一边。然后他挠了挠头,冲着苏青‘嘿嘿’笑了几声。他也不想想他人高马大,满脸横肉一脸恶人像的模样冲着人笑是个怎么渗人的样子。尤其是还做着那种挠头的动作。让人看着真是可笑又可怖。 苏青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人你可以抬走了。抬动的过程中不要碰到那些针。初五我来把针收回来。” “还有,他大约一个小时后会清醒过来。这几天忌酸辣生冷的东西。其它什么都可以吃。要是吃了我说的忌讳的东西,他死了别来烦我,我没那么多时间去跟你扯皮。”念着秦强救过自己一次,苏青便多说了几句。 秦强知道苏青的医术都多么好。他从来就没想过苏青能不能救自己的弟弟。这是一种很盲目的信任。不过,他赢了。苏青救了他的弟弟秦然。 秦强不善于说那些场面话,他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很郑重的对着苏青说道:“死大夫,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秦强的大恩人,无论你有什么事,我秦强都不会坐视不理。就算要我这条命,我也绝不会皱下眉。” 这话苏青听多了,不过从来没有人能像秦强似得,说的这么的动情,让苏青觉得就算她现在说要秦强去死,秦强真的不会皱眉,会直接去死。 苏青为自己出现这样的想法而觉得可笑。她看着秦强说道:“诊费等初五我来收针的时候一起算。现在你们把人抬走,我还有事,要马上出门。” 秦强‘哎哎’应了两声,就招呼外面的人走进来,去诊室里面抬出了他弟弟秦然。路过苏青身边的时候,他对着苏青深深的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去。 看着焕然一新的门,苏青回身又拿出了那个休业的牌子,准备挂在门口。然后等那个徐子谦到来。 可是,让苏青怎么都没想到的是,秦强弟弟秦然受伤只剩半口气这件事竟然是有人故意做出来试探她的医术到底如何的。 而苏青更没想到的是做出这件事的人会是徐子谦。 此时此刻,盛唐十八层的私人会客室里。盛唐的老总,三十五岁,身材高大,五官硬朗的杜昂,他的左手夹着一根烟,眼神幽深的盯着他面前的屏幕,对着身边一个身穿天蓝衣服,长得很帅气的男人说道:“谦,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这个黑医的医术绝对称得上高深。不是我夸大,跟她的医术比,外面那些所谓的权威人士就是一群什么都不懂的奶娃娃,嫩得很。” 谦,正是通过种种关系截了找苏青治病那些人的邮件的徐子谦。正因为截了那些人的邮件,所以徐子谦才能让苏青的求诊邮件里除了自己再没有别人。 听了杜昂的话,看起来温和帅气的徐子谦‘嗯’了一声,眼睛也盯着屏幕说道:“现在我信了。没想到一个二线城市里竟然会隐藏着这么一个人物。如果不是我亲眼看到她救秦然的画面,我真不敢相信那些细细的针,就这么救活了一个被人宣布不可医治的濒死之人。怎么看都觉得不可思议。” 说完,他再次深深地盯住了屏幕。 随着他和杜昂的眼神注视,屏幕上的画面展现出来。原来,那些画面正是苏青手法快如闪电地救秦强的弟弟秦然的画面。那些画面在一遍遍的回放着。而他们也在不厌其烦的看着。 久久,徐子谦收回了目光,他说道:“不管怎么样,这个人我一定要带走。” “杜昂,和我一起去见见这个无证的圣手黑医吧。”这个人无论如何我都一定要带走。徐子谦唇角噙着一抹微笑,在心里这么说道。 杜昂先是皱了下眉,但是想到徐子谦要救的那个人的身份,他便抛开了那点顾虑,跟着徐子谦一起走出了会客室。 令他们谁也想不到的是,就是因为他们这一时的念头,竟然引发了一场让他们几乎死亡的事件。 7、黑医的实力 盛唐夜总会离苏青的诊所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步行的话要大约半个小时左右才能到。开车的话用不了几分钟。 像是杜昂和徐子谦这样有身份地位的人,按道理来说无论走到哪里都该是车来车往,随从紧跟才对。 今天,他们却没有让人开车送他们去苏青的诊所,身边也没跟随从。他们两个人像是在散步似的,边走边谈的来到了苏青的诊所前面。 看着黑色招牌上写着的那三个‘生死铺’的纯白色大字,徐子谦轻笑了一声。接着,他来到了门前,按下了门铃。 屋内正在配药的苏青从另一台监控电脑上看到了徐子谦和杜昂。杜昂这个人苏青是认识的,有次他受了很严重的枪伤,还是苏青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当然,那次苏青可是狠狠的要了他一笔钱。平日里关系说不上好坏。也没什么来往。 看到杜昂跟一个陌生人来到诊所前面,苏青就在想另外一个会不会就是那个徐子谦。这么想着,她应了一声:“请进。” 听着里面传出的清冷无波很明显是年轻女子的声音,徐子谦愣了下。因为他从杜昂那里看到的只是苏青救人的画面,并没有听到声音。他很快回过神,跟着杜昂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进去后,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药橱旁边捣鼓药的苏青。虽然苏青的面貌被遮盖的很严实。但徐子谦却有一种很奇怪的直觉,他认为面前这个身形娇小,看不到面貌的女人肯定是个长相很不错的女人。 收敛下心思,他走到苏青前面,用很温和的微笑看着苏青,极有休养的说道:“你好,我是约了您给我亲人看病的患者家属徐子谦。” 苏青既没有抬头看他,也没有说话,继续捣鼓着手里的药末。这是她根据脑海中莫名其妙出现的那些东西,自制出来的一种可以给身体增加生命力的药物中的其中一种。 这种能增加生命力的药物,它需要的药物种类有108种。其中有好多种苏青在这个世界连听都没听过,更别说见了。凑了这么久,她也仅仅凑到了21种。 经过她不断的探索研究,反复试验,她把这21种草药融合,配置出了一种药效很小的生命力药丸。 别小看这种药丸,它对于生命力的恢复程度虽然达不到原有生命力药丸的功效,却也能一粒下肚,就把濒临死亡的人的气血给补充满,全无生命危险。只要休养段时间就能变成一个活蹦乱跳的正常人。其药效之变态,绝对称得上前所未有,闻所未闻。 当然了,这个前所未有,闻所未闻也只限于这个世界。谁知道这个世界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世界呢?不然,苏青脑海中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关于各种药物和解析救人的变态东西是从哪里来的呢? 配药的过程中不是不可以分心,但这药是专门为言言配得,补充言言身体内莫名流逝的生机。苏青一点都不敢大意。 而徐子谦并没有因为苏青没有理自己而有别的想法,就算他不懂医,他也能看出来苏青正在忙着配药。而且看苏青小心翼翼的动作,他心里更是肯定这种药绝对不能出现差错。 于是,徐子谦不再说话。他静静地站在了一旁,等待着苏青配药结束。在这个过程中杜昂也没说过一句话,跟徐子谦一样静静的看着苏青,不知在想些什么。 转眼间,夜灯亮起,到了晚上的八点多钟。而这时候苏青也放下了手里的各种粉末,抬起双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此时的苏青全然忘记了这个屋子里还有别人。等她转过身看到坐在椅子上的杜昂和徐子谦的时候,她之前的记忆瞬间全部回归。 淡然的放下双手,摘下手套,她对着杜昂和徐子谦说道:“杜老板,是你介绍的徐先生?” 杜昂爽朗的笑了笑:“是啊,这是我一个关系特别不错的兄弟。叫徐子谦。” 徐子谦冲着苏青微笑:“你好。” 苏青‘嗯’了声:“我知道。什么时候出发。”苏青不是问,是在淡淡的陈述。 徐子谦的微笑加深:“如果你没有意见,随时都可以。” 早就决定好的事,苏青自然不会改变。她点点头:“现在吧。” “杜老板,不介意我给楚警长打个电话说一下我的去处吧?”苏青看向杜昂。 楚警长,名字叫楚翼,今年33岁,是黄泉路白道里的掌权人。为人不苟言笑,手段十分强硬霸道,外加狠厉。只要在这条街上犯了事,留下了罪证。无论是谁,他都不会手下留情,也不会给任何人面子,直接给就地处决。其手段之残忍,让人闻名丧胆,人称‘活阎王’。 楚翼经常受伤,私下里跟苏青关系不错。苏青经常免费给他看病,连带给他做各种伤药。 听苏青这么说,杜昂摇头:“当然,随您的意。” 说做就做,苏青拿出手机给楚翼拨了过去。电话接通后,电话那头传来楚翼低沉悦耳,磁性十足的声音:“青,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对于苏青,楚翼的态度一直都很热情。苏青免费给他治病送药只是其一。重要的是他能感觉到苏青跟他交朋友并不是因为他的身份地位,存心巴结他。而是很纯粹的看重他这个人,所以才没有目的的对她好。 由此,楚翼才一直这么珍惜跟苏青之间的友情。姑且算是友情吧。 听到楚翼这么问,苏青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事。只是我要外出出诊。这个客户是杜老板给介绍的。他叫徐子谦。” 外露出来的唇角微微上翘,苏青又道:“你也知道我的规矩,我一般不出诊。为了防止我出现意外的时候没人知道。所以,我打电话给你说一声。如果明天早上八点之前你还看不到我出现诊所的话。你直接去找杜老板要人就行。没问题吧。” 关乎自身的安全,苏青自然不会开玩笑。尤其是有这么好的条件,不去物尽其用的话,那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杜昂在旁边听苏青这么一说,他的额角不由得抽了两下。对于这个活阎王,他一向是敬而远之,怎么都不敢惹。 想要留住苏青,直到他亲人的病被治好,才会考虑放掉苏青的徐子谦听了这话后,他眸光一闪,随之微笑了起来。 电话另一边的楚翼听苏青这么说,他语气一沉,说道:“青,把你的电话给杜昂。”多余的话他一句都没说。 苏青又不是傻子,不用想她也知道楚翼这是想为自己出头。 把手机递到杜昂面前,苏青淡淡道:“杜老板,楚警长要跟你说两句话。” 杜昂隐隐知道可能是为了苏青,但他怎么都没想到苏青在楚翼的眼中竟然会那么重要。只听楚翼低沉有力的在电话里说道:“杜昂,我不管你给她介绍这个徐子谦有什么目的,这个徐子谦有什么身份。我只告诉你一点。如果她出了任何一点意外,少了一根头发,我都不会放过你。” 没等杜昂说话,楚翼又在里面说道:“信不信就算我现在开枪崩了你,都不会有人敢说一句话!” “所以,杜昂,你是个聪明人,别干什么蠢事。有的人你可以随意去动。但是,这个女人你动不起。相信我,动了她,我绝对有千百种方法弄死你。让你杜家绝子绝孙,鸡犬不留!”说完这些,楚翼直接切断了通话。 杜昂毕竟是在社会上打滚的人,什么样的人和事他没见过?他爽朗的笑了两声,之后把手机递还给了苏青。心里却如惊涛骇浪一般在跌宕不停。 苏青清楚楚翼的脾气,聪明的她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接过了手机。她转身看向徐子谦:“走吧。” 徐子谦优雅的点点头:“那你先收拾一下吧,我在外面等你。”说完,他走了出去。开始打电话叫人开车过来。 不管是什么病,一些必须的续命的药物是要带着的,这是百用药,什么病用了都不会有副作用。 苏青没说话,直接收拾起需要的东西。 至于杜昂,他看着面前这个医术精湛,性情古怪的女人,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在他的印象里他从来就没见过这种虽然不是男人,却一点都不比男人差,有些地方更胜于男人的女人。 最初的时候,杜昂从没把这个女人看在眼里。可随着时间流逝,关于这个女人收拾别人,让人生不如死的事情一件件的传进他的耳中,他就开始对其另眼相看。 再加上自己受了那么重的枪伤,就算及时治疗也会残废,可这个女人却十分轻松的就治好了他,让他避免了残废的下场。 以后又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直到这个女人不知不觉间竟然成为了黄泉路最不能招惹,也招惹不起的存在之一后,他终于把这个女人彻彻底底的放在了平等的位置。 但是,通过今天楚翼对他的警告,他又发现他以前的看法是多么的狭隘。这个女人哪里只是招惹不起那么简单?活阎王是谁?那后台可不是一般的硬。 连底子这么硬的人都开口护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难道就仅仅因为她的医术,楚翼才护着她?还是说她的身份比活阎王更强? 杜昂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苏青也没给他多余的时间去想。因为,苏青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锁门跟徐子谦去他家里。 杜昂没说话,径直走了出去。 苏青锁好了门。向着徐子谦走过去。 看到苏青走过来,徐子谦十分绅士的给她打开了车门,把她请上了车。关好车门,他跟杜昂道了个别,也跟着上了车。 “回家。”徐子谦对着自家司机说道。 司机应了一声,把车开上了大道。 他们离开后,旁边一栋楼里走出一个穿着很普通的男人。只见他拿出手机拨了出去,对着电话说道:“四少爷,那个大夫跟着杜昂介绍来的一个男人上车走了,阿朗他们已经跟了上去。” 男人的声音落下后,从手里传出一个听起来很温润的男声:“嗯,知道了,好好跟着他们,有什么事随时给我电话。” “是的,四少爷。”男人说了声再见,就切断了通话。 如果苏青在这里,听到电话里传出的声音的话,她一定会认出来,这个温润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消失了二十多天的韩漠。 与此同时,韩宅里面,韩漠的卧室中。他静静的站在落地窗前,眼神幽深地望着星空,嘴里面喃喃的低语道:“徐子谦,会不会是京里徐家的那个徐子谦呢?” “不管你是谁都好。我韩漠认定的女人,谁都没有资格去碰。如果碰了她,我管你是谁。到时候我倒要看看,是你徐家势大,还是我韩家底子硬!”冷漠的笑意从眼底弥漫开来,使得韩漠看起来如凌厉出鞘的凶剑一般让人望而生寒。 而这一切苏青一点都不知道。 8、黑医治病的规矩 徐子谦住在滨海市富豪高官齐聚的春苑。春苑在滨海市东边,是个春暖夏凉,秋景美,冬景迷人的养生好地方。 光是别墅区占地面积就有六万平方米。这六万平方米的范围内只有100栋别墅。它因别墅装饰典雅不失温馨豪华,又因周围风景秀丽,环境清新而出名。 它更出名的是保全系统,车来车往,人来人往都有独有的编码。这个编码是根据人和物的特质所设。主程序在负责安全系统的负责人手里。确切来说编码几乎时时都在通过管理人员的遥控而改变着。根本让人猜不到。 只要编码接近春苑,他们就能通过监控系统看到是哪个人回来了。这个系统是全球目前最先进的一个保全系统。根本不存在被人破译,或是被人篡改的可能。 住在春苑这里,安全的可以说是一只外来的苍蝇都飞不进来。能居住在这个地带的人非富即贵,居住房号更是实力与势力的象征。 徐子谦住在六号,一栋种满了各种绿色植物的别墅。车开进别墅的路上,苏青发现这里种的绿色植物的生命力都很强。翠绿旺盛的过火,竟是有了些阴森的感觉。 初次感受到这股阴森感,苏青还以为是自己感觉错了。可这种阴森感随着车越来越接近别墅,周围的绿色植物越来越高大旺盛,竟然有加深的趋向。弄得苏青想要忽略都难。 难以忽略之下,苏青闭上眼,用她从脑海中所了解的一些东西,静静的感受了一下周围的异常。感知之下,她猛地睁开了眼睛。睁开眼睛的瞬间,她的眼底竟然闪过了一道震惊之色。 怎么可能?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东西?会不会是我感觉错了?收敛了眼底的异样色彩,苏青在心里暗暗的说道。 原来,苏青感知之下竟然发现这整个别墅都被一种很奇怪的东西笼罩着。这个东西好像是被人为操控的。用她脑海中所了解的东西来说,这个东西被称之为鬼蛇蛊。是种极其阴狠毒辣的一种毒蛊。要饲养出这种蛊是有要求的。 最基本的便是这个人必须是阴年阴月阴时阴刻出生,命属阴。只有这种极阴之人的魂才能被培育成鬼蛇蛊。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极阴之人?恐怕百年千年都难出一个。如果这种命格的人有幸能活下来,绝对会成为一个很强的存在。 为什么说有幸呢?因为这种命格的人是造天嫉的。命运多坎坷,极少有能活下来的。而被这种毒蛊缠住的人不喜见光,喜阴凉之地,并嗜睡。最后会在沉睡中死去。 鬼蛇蛊在吃了中这种蛊的人的灵魂之后,就会回到操控者的身边。之后,操控者就能控制这个灵魂,慢慢地再饲养出另一只鬼蛇蛊。 对于这种只存在于记忆中,自己并没见过的东西,苏青下意识的认为自己感觉错了。 “笨蛋主人,有我在你怎么可能会感觉错误。我可是涅槃时期最强大的辅助至宝。”在苏青心里的想法落下后,她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清脆稚嫩的童声。 任谁在这种开着车,车里只有司机,主人,客人,明显没有孩子的情境下,听到有孩子跟自己说话,都会先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听错了话。 苏青也是一样,她虽然很清晰地听到了孩童的声音,但她并没往别处想,而是把这个声音归类到了幻听上。 谁知,接下来又出现的稚嫩童声,它让苏青真真的惊到了。 “主人真笨,我都说话了,你还认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你太不可爱了。我是真的存在哟。刚才跟你说话的人就是我。你不要害怕。”稚嫩的童声听起来奶声奶气的,十分好听。实在是难以让人生出害怕的感觉。 尤其是苏青这种历经生死又活一世的人,何况她还经受了自己脑海中产生的种种异变。脑海中那么变态的东西她都接受了,再多点这个还真不算什么。严肃的说,目前为止还真没什么能让她感觉到害怕。 在最初的震惊过后,苏青很快就平静下来,她在想这个孩子好像能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那是不是说只要自己想想,不用说出口,就能跟他交流? 苏青的这个想法刚刚落下,那个奶声奶气的童声再次响起来:“当然了。你可是我的主人。我们是心意相通的。你想什么我当然知道。我想什么你也可以知道。前提是我愿意让你知道。”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奶声奶气的童声好似很得意。 听到这些话,苏青微微挑了下眉,在心里说道:这么说,我不想让你知道一些事的时候,也可以屏蔽你的感知。对不对。 苏青这种陈述的语气让她脑海中莫名出现的声音滞住。过了片刻,那个奶声奶气的童声再次响起来:“也可以这么说了。不过你不让我知道你的想法可以,我不去碰就是了。但你不可以把我彻底屏蔽了哦,我已经睡了好久了,我不要再睡了。” 奶声奶气的童声听起来委屈可怜的很,让身为妈妈的苏青很难做出拒绝的行为。 不过眼下实在不是谈论别的事的好时机,苏青决定有什么等忙完了再说。于是她在心里道:等我有时间再聊。 奶声奶气的童声‘哦’了一声:“哦,我知道了主人。我好累,我需要再休息一段时间才能再次醒过来。我先睡了。” 声音落下后,苏青再试着去感知孩童的存在,却发现她的脑海中已经恢复正常,没了刚才那种很奇怪的契合感。 收起多余的心思,苏青继续观察起周围的环境。观察之下,她看到车已经快抵达别墅。那些绿色植物比前面看过的旺盛了不止十倍。同样的那股阴森之气也旺盛了不止十倍。 伴随着这股阴森之气的诞生,苏青的身体感受到了一股阴森寒冷的压力。这股阴森寒冷的压力就像是一条蜿蜒巨蛇一样,欲张血盆大口吞噬苏青。 如果这个时候苏青再认为自己感知错误的话,那么,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了。 看来我刚进来的时候感觉的一点没错,这个地方真的很古怪。这些植物好像是专门为某种东西而种植的。种植它们的目的就是供一些超自然的东西吸食它们的生机。从而达到某种目的! 是什么目的呢难道真的是鬼蛇蛊?苏青心中疑惑。 想不明白它,苏青便放弃了再去多想。 与此之时,车终于开到了别墅前。 徐子谦回过头对坐在后面的苏青说道:“这里就是我家人住的地方,如果等会进去后,您看到了什么异常的东西,还请您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的安全。” “对了,还不知怎么称呼您?如果不方便说的话就算了。”徐子谦又来这么一句。 苏青本来就不愿意多说,自然不会告诉他,就淡淡的回了一句:“直接叫我大夫就行。” “呵呵,到是我多事了,还请大夫别放在心上。”徐子谦对着苏青歉意的笑了笑,便下了车,亲自给苏青打开了车门。 苏青拿着东西下了车,站在了别墅门前。 这里真的是太古怪了。这些绿色植物种的一点章法都没有。好像是纯粹为了种而种,根本没追求园艺美感。 在这种阴森的环境下生活着,足不出户,这个人到底得了什么病?不可能真的会是鬼蛇蛊吧? 带着这样的想法,苏青跟着徐子谦走进了别墅。 踏进别墅,看到房间里密密麻麻摆放着的那一笼笼各式各样,色彩斑斓的剧毒之物,还有一盆盆剧毒花草的时候,苏青终于理解了徐子谦刚才说的那些话:您看到了什么异常的东西,还请您不要害怕。 这何止是异常!这简直就是一个剧毒聚集地好不好! 苏青只是粗略了扫了几眼,就认出这里的好多东西只要沾上就会立马死亡。更毒的毒死人的瞬间,还会同时把尸体给腐化成脓水。 在这么昂贵豪华的别墅种上这么多不美观的绿色植物,还在屋子里摆着这么多的剧毒之物,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 怪不得这里没有看到佣人什么的。什么人能在这样的环境里存活下来。苏青在心里暗暗地说着,眼神中什么都看不出来。 见苏青竟然这么淡然的直视这满屋子要人命的毒物,徐子谦在感叹苏青厉害的同时,对苏青的兴趣也越来越深。就在他想着要带苏青走过这些剧毒地带的时候,他的眼底却突然涌出了震惊之色。 随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只见苏青从容的站在一些剧毒的毒物前面,时不时的用手去碰碰它们,凑到跟前闻一闻。 让他更为震惊的是,那些平日里极具攻击性的毒物们竟然没去攻击苏青。反而像是孩子见到了严师一般,老老实实的待在那里,一点攻击的意思都没有。 大致的看了眼这些毒物,苏青回过身看着明显还处于震惊的徐子谦,淡淡说道:“徐先生,请带我去看病人吧。” “啊,哦,大夫您请跟我来。”失态的徐子谦手里拿着一个瓶子,小心翼翼的走到苏青面前,在前面带起路来。 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徐子谦手里的瓶子,苏青跟着他上了楼,驻足在了一间黑色的房门前面。 只见徐子谦对着苏青歉意的笑了笑,说道:“大夫,请进吧。他就在里面。不过,等会进去后,还请您不要害怕,也不要乱动里面的东西。里面的很多东西都是为了压制他的病情存在的,还请您谅解。” 想想那些个权威人佛学人士说过的话,做的这些安排,徐子谦深感无奈,却又没有办法去改变。 “徐先生,我想请你明白一件事。如果你不放心我给你亲人看病的话,这个交易可以终止。我没求着你来给你的亲人看病。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苏青不喜欢这种交易方式,说话的口气也变得很清冷。 “同样的,如果你选择了让我进这个门,给你的亲人看病。那么,所有的一切都要听我的。我拒绝别人对我指三道四,质疑我的治疗方法!” “现在,徐先生,请把你的选择告诉我。是听我的,还是我直接走人!”对于这种不合作的病人和家属,苏青向来不会客气。 徐子谦直接愣住了。 9、请你做个选择 该怎么去选择真的是个问题。并不是说徐子谦不相信苏青吧。只能说是任何一个人遇到这种事都会抱有怀疑的态度。 毕竟那事关自己亲人的生命。本来还能挺过去的,万一换方法医治的时候,亲人直接就去世了该怎么办?到时候谁要负起这个责任? 大夫吗?自己吗? 大夫是无证的黑医,自己是通过关系知道她的存在,抱着的是试试看的心态。在明知她是无证黑医的情况下,自己还找她来,这本身就是极其不负责任的表现。万一他亲人出了问题,他真的是有口难辩,有苦难言。 只是,如果不听大夫的,白白放过眼前这个机会,徐子谦又觉得心有不甘。他可是见过苏青救人的。那手法,那速度,那种救人时身上散发出的‘我是高人’的气息,每种都让他折服。 濒临死亡的人都能被救活,他亲人还没死,是不是意味着一点问题都没有就能被她救活? 短短时间内,徐子谦的内心深处想到了很多很多的东西。但他依旧做不了选择。如果是苏青不说那样的话,不动那些佛家人士放在里面的东西,他就有让苏青救人的权利。 动那些东西,完全按照苏青的方法来救人。这种事他做不了主。 既然做不了主,他自然无法给予回答。就在他准备下个决定的时候,苏青在一旁说道:“徐先生,我想你的答案我已经知道了。看在杜老板的面子上,这次就算我白跑一趟,出诊的费用我就不跟你要了。告辞。”说着,苏青就要下楼离开。 眼见苏青离开,徐子谦自然不会同意,他有失风度的伸手拦住了苏青。 “徐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破坏我的规矩吗?不过我还是要劝你一句。既然我能一个人跟你来这里,我就不怕你会做出别的事。”看不透对方的目的之前,苏青不想把事情弄得那么糟。真到了那一步,她也不是人人揉捏的柿子。 见苏青对自己的行为产生了误会,徐子谦很是歉意的说道:“抱歉,请你原谅我的举动,是我失礼了,我为我刚才的行为表示道歉,对不起。” 苏青没说话,只是淡淡的扫了徐子谦一眼。意思很明显,既然你没别的意思,那你拦着我做什么? 徐子谦不是笨人,他说道:“对不起,你刚才的要求我一个人做不了主。我需要打电话跟我的家人商量一下,才能做出决定。请你稍候片刻,可以吗?” 交易可以继续,就说明自己可以挣到钱。苏青自然不会拒绝,她点了点头。 徐子谦在心里暗暗的松了口气,对着苏青微微笑了笑,就走到旁边打起电话。 因为距离不远的缘故,徐子谦在电话里说些什么苏青都能听到。至于电话另一方在说些什么,苏青就不是很清楚。不过也能通过徐子谦的语言组织个大概。 徐子谦的大致意思是找到那个知名的无证黑医了,人的医术没有问题,本人也已经请到家里。不过人要为家人治病有自己的规矩。治疗方法一定要按自己的来。如果不按自己的来,那就没得谈,人家不会医治。 那人不知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徐子谦又解释了一番。最后,徐子谦直接走到了苏青面前,把电话递向苏青,说道:“大夫,我爷爷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爷爷,看来是能做主的人了。苏青心里想着,就接过了电话。鉴于对方是个老人,苏青主动打了招呼:“你好。请问你有什么问题。” 徐子谦的爷爷可能没想到对方会是个年轻的女子,电话里明显顿了会才说话:“你好大夫,我是徐子谦的爷爷,也是你即将给看病的病人徐子逸的爷爷。” 苏青‘嗯’了一声:“有什么你说吧。” 徐老爷子也是个果敢利索之人,他并没用有因为苏青的年纪就小看苏青。在他看来既然苏青能有这个名气,就肯定有些真本事。他说道:“大夫,你说的事情谦小子都跟我说了。我想知道你对于我小孙子的病情有几分把握?” 几分把握?人都还没见到,谈什么把握不把握的。苏青心里想着,嘴里说道:“还没看到人,我不能下决定。我表示的只是如果要我治疗的话,就要遵循我的规矩。毕竟每个人的治疗手法都是不同的。我做不到去遵循别人的规则。万一治疗起了冲突,到时候都不好办。” 徐老爷子在电话里表示理解,说道:“那么,大夫,你现在可以推开门看下我的小孙子,之后把你的答案告诉我,可以吗?” 如果苏青给予的答案高出那个佛家的人,徐老爷子决计不会有任何犹豫的遵从苏青的治疗方案。 苏青没说别的,直接拿着电话推开了房门。 只是,推开房门的那一刹那,苏青明显的感觉到有股十分阴煞的气息被困在了房间内。接着苏青在贴满各种符咒的房间里扫了一圈。当她看到床上方吊着的那个充满阳刚正气的小香炉的时候,她的眼底明显划过了一道惊讶的色彩。 看来,这个徐子逸能活到现在纯粹是靠着布置这些东西的人。从这些符咒,香炉,还有房间内的摆设来看,这个布置者的道行还不错。 不过,还没高到能解决鬼蛇蛊的地步。这个人弄的这个符咒阵法摆设,顶多也就起到一个压制作用,完全的治标不治本。过段时间等鬼蛇蛊长大了,这个阵法会彻底失去作用。 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是她,恐怕也很难救回这个徐子逸。就算救回来,他可能也活不了多久。 然而,现在则不同。鬼蛇蛊还处于被压制阶段。要想彻底灭了它也不是不可以。问题是,能用鬼蛇蛊来害人的人,肯定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她有必要为了这个交易,为自己惹来这么大的麻烦吗? 苏青开始认真地考虑。 电话另一端,徐老爷子的心高高的悬起着。这时他身边坐着的一个身穿灰色僧衣,白须飘飘的老僧开口说道:“徐老,怎么样,那个医生给出结果了吗?” 这个老僧法名惠普,是京里大觉寺的主持。在佛学界有着很高的地位。就是他为徐子逸设了那个阵法,困住了鬼蛇蛊,使得徐子逸能活到现在。 徐老爷子听到惠普这么问,他摇了摇头:“还没。电话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徐老爷子根本不怕电话那边的苏青听到自己这边的谈话,所以,他并没回避惠普的问话。 惠普点点头,便不再说话。 滨海徐宅,苏青已经沉默了好一会。为了避免徐子谦看出自己在考虑救与不救的问题,苏青一直都在转着打量房间里的一切。包括看床上一直沉睡着,面色苍白的病人徐子逸。 站在床前,眼神特别平静的盯着徐子逸看了好一会。望着他清瘦苍白的脸庞,苏青的脑海中不知怎么突然想起言言每个月发病的样子。那时候的言言也是这样动也不动的躺在床上,好像没了气息一样。 看了好一会,苏青突然闭上了眼睛:算了,还是救了吧。就当是给言言积福了。 睁开眼睛那一刹那,苏青的眼神忽然间变得格外的幽深冷静。紧接她伸出手搭在了徐子逸的手腕上。明着是号脉,实际上她是在静静的感知起徐子逸体内的情况。 一旁的徐子谦根本不知道苏青是下了怎么样的决心才决定救自己的弟弟。他看到苏青开始动手给自己的弟弟把脉,他不由得提起了一颗心,暗暗的祈祷着苏青能救自己的弟弟。 在徐子谦的默默祈祷中,徐老爷子和惠普的等待中,苏青收回了放在徐子逸手腕上的手。 然后,她对着电话里的徐老爷子说道:“我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救活他,并能让他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问题是,你愿意放手让我治疗,赌这一把吗?” “现在,徐老先生,请你做个选择吧!” 救还是不救,他能不能活,全看你的选择。 10、谁动了我的蛊 正常情况下,换做任何一个病人的家属遇到这样的选择,恐怕都会心存疑虑。会考虑到名不见经传,自己又不熟悉的医生有没有那个能力救活自己的家人。 这就是对未知的不安和恐惧在作怪。徐老爷子虽然很果敢,但他依然沉默了有大概两分钟时间。 一旁的惠普看徐老爷子锁眉思考的样子,他问道:“徐老,发生了什么事?” 徐老爷子没有拿开电话回避,直接对惠普说了一下苏青的话。 听了徐老爷子的回答,惠普沉默起来。对于徐子逸的情况他十分清楚。他虽然并不知道徐子逸中的是鬼蛇蛊。但他能看出来徐子逸的病很不寻常。似乎是一股邪气在徐子逸的体内,吸取着徐子逸的生机和血肉。 经过一次又一次的摸索,他这才算是找出一个办法控制了徐子逸的病情。然而,控制的住并不等同可以治愈,不会复发。 惠普心中很清楚,一旦他弄得阵法失去压制那股邪气的力量的时候,摆在徐子逸面前只有一条死路。 绿源星这么大,华夏也不小。可凭着徐家的实力,找了那么多的医生和权威人士,愣是没有一个可以看出来徐子逸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现在,竟然有个无证的黑医说她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救活徐子逸,并能让他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可问题是这个黑医可以相信吗?她的医术真的有那么好,那么高吗?如果有那么好的医术,为什么会没证呢?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未知的东西被隐瞒了起来? 再说,徐家的人可以信任她吗?自己都做不到相信这个黑医能救徐子逸,更何况身为家属的徐家。 百分之五十的可能,一半的生存几率,就这么放弃,又让人难以甘心。 如果这个黑医德高望重,知名度很高,深得很多人的认可,就算无证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问题不就在于她无证,又没多大名气吗? 惠普跟徐老爷子关系很不错,所以他思考了很多的东西。 电话另一边的苏青并没有急着跟徐老爷子要答案,因为换位思考一下的话,她能明白徐老爷子这一刻的感受。换做是她遭遇这样的情况,她也做不到完全的相信陌生的医生。 但苏青明白一点,如果自己真到了束手无策的一步,她绝对会放弃一切的去赌一把,搏一次。就像深陷寒潭的溺水之人,在濒临死亡的那一刻,就算别人丢给你一根稻草,那都是一线生机,你都会死死的抓住不放,拼命的搏一把。也只有到了那一刻,人才会明白什么叫做有剩却无! 更何况她给出的存活几率是百分之五十。除非徐老爷子是个傻子。不然他一定会选择听自己的。 苏青心底深信这一点。所以她静静的等。 而徐老爷子也明白这些。只是,事关他孙子的性命,他一时难以做出决定。要不是惠普很明确的告诉过他救不了自己的孙子。他绝对不会有请黑医的想法。 病急乱投医,说的大概就是他这种情况了。 然,一时的犹豫不代表一世。也不代表很久。 终于,徐老爷子有了决断,他对着电话说道:“大夫,我相信你,请你放手的医治我的小孙子吧。无论成败与否,我都不会有任何怨言。” 说完这些话后,徐老爷子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似得,他声音疲惫而无力的说道:“大夫,一切拜托你了。” 这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疼爱之心,也是一个让人揪心的决定。 说起来的话,其实人生就是一场豪赌。 苏青从徐老爷子的声音中感受到了长辈的慈爱,疼爱,还有无奈和悲伤。这种纯粹的亲情,冲击的苏青心也跟着晃了晃。 纯粹的亲情,那可是她苛求了一世,至死都没得到过的东西。就连这一世也是一样。她是个孤儿,依然没有感受到亲情是个什么样子。 不过,她从和言言的相处中明白了什么是温馨,什么是知足,什么是幸福。这大概就是亲情的感觉吧? 苏青在心底想着,嘴里说道:“我会尽力。” 徐老爷子永远都不会知道,因为他对徐子逸纯粹的关怀,让苏青救徐子逸的心更重了一些。 “谢谢你大夫。”徐老爷子的语气带着难以掩饰的期颐,还有细微的感激。 苏青没说多余的话,直接挂断了电话,把手机递还给了徐子谦。 徐子谦接过电话还没开口,苏青便看着他说道:“你弟弟的病情我已经了解的差不多。剩下的事情我什么都不需要你们做。只要你们给我一个安静的环境,并保证这个别墅没有外人就行。” “还有,我希望你能做到我说的所有要求。不然摆在你弟弟面前的就只有死亡一条路。”要做就要做好万全准备。不敢说百分百,但百分之六十以上的把握,苏青还是有的。 只不过有些话并不能跟他们说的太满,水满则溢这个道理苏青还是懂的。 徐子谦不明白苏青为什么会这么说。既然自己的爷爷都表示没有问题了,他肯定也不会说别的。 再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爷爷明天这个时间肯定能到滨海,来到这里。爷爷在这里坐镇,他就能减少不小的压力。 点头表示答应苏青的意见,徐子谦说道:“没有问题。” 希望没有问题吧!苏青在心里说道。 “如果没有问题的话,那么,请你先出去可以吗。我需要在这里做一些准备。”鬼蛇蛊这个东西在苏青的记忆中算是比较普通的病,用她脑海中的某些解释来说,鬼蛇蛊就是根任人揉捏的小虫,要灭掉它一点都不难。 难的是怎么在不知不觉中灭掉它,不让它的控制者发现是自己灭了它的蛊。 平白树立一个玩蛊的敌人,苏青虽然不怕,却也不想去惹这个麻烦。有办法避过就避过去。要是避不过去,不等对方不放过她,她也会想方设法的解决对方,把未知的危险扼杀在摇篮之中,给言言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 为了言言,她不会去赌。她赌不起,亦输不起。 听苏青这么说,徐子谦就算想留下也不好留下。对着苏青微微一笑,他举步优雅的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门被关起的瞬间,苏青眼神便紧紧地盯住了床上毫无知觉的徐子逸。 看了徐子逸一会,苏青来到了他的身边,伸手摸上了他的手腕。 清晰的看着盘桓在徐子逸体内的那一条条长约两厘米左右,身形宛如黑线的鬼蛇蛊,她皱起了眉。 要想把这些鬼蛇蛊逼出体内,恐怕没有个两三月是做不到。这还是保守的估计。要是中间出了什么意外,恐怕半年都是有可能的。 要怎么做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些鬼蛇蛊驱除体内呢?苏青认真的思索起来。 过了约有三分钟左右,她脑海中的无数资料给出了两个解决方案。 一:找一个拥有极阴之体的成年雏女跟徐子逸交合,在其破身的那一刹那,她用针法逼着那些鬼蛇蛊进入到女方的体内。这样徐子逸就能安然的解掉鬼蛇蛊,还能不被鬼蛇蛊的操控者发现。 可是,承受了鬼蛇蛊的女人就会因此而丧命。到哪里去找这么一个拥有极阴之体,又甘心去死的女人?难,太难太难。 几乎不用去想,苏青就放弃了这第一个方法。 那么,现在就只剩下第二个方法了。用至阳的药物配着她的针法,强行驱除鬼蛇蛊。把它彻底的灭掉。之后在操控者发现她之前离开,或是直接杀了那个操控者。 这是唯一可行的路,苏青唯一的选择。 “真是个麻烦。”苏青声音很低的自语。她伸出手拿着针在徐子逸的身上迅速的扎了几下,将那些鬼蛇蛊困在了固定的地方,不让它们四处乱跑,破坏徐子逸体内的生机。 在没有至阳药物的情况下,她的针法只能控制鬼蛇蛊12个小时。超过12个小时,鬼蛇蛊就会恢复原样,生长速度也会迅速加快。到那时候,救徐子逸的几率便会低上好几分。 但苏青没得选择。因为她发现如果她不加快医治速度的话,鬼蛇蛊会生长的更快。到那时徐子逸死的也更快。 既然决定救,就必然会付出全力。这是苏青的想法。 一套针法施毕,弄得苏青的背上都起了一层汗。而被遮盖的脸庞更是不用提,也是布满了汗水。 回手,收回自己的意识力,苏青吁了口气。之后,她推开门走了出去。 走出去后,看着站在门口走廊上的徐子谦,苏青说道:“我刚给你弟弟施了针,把他体内的病情暂时控制住了。我要回去取些东西。另外,有些药物我手里并没有,等会我给你写出来,你去准备出来。” “这些药物是救你弟弟的必需品,是急用。准备它们的时间不要超过12个小时。超过了这个时间,救你弟弟的几率就会低上很多。”自己那里的至阳药物是有,但还远远达不到救徐子逸的标准。这么短的时间内自己肯定是买不到的。只能交给徐家去办。 苏青相信,能住起这么豪华别墅,又能找来那么多名贵毒物的徐家一定能收集到她需要的东西。 徐子谦听了苏青的话,他说道:“没有问题,大夫,你说吧,需要什么东西。” 苏青沉吟了一下,说道:“九阳草,烈焰花,火焰玉,赤炎草,焚□,碧焰叶,火阳果,火蟒血。这些东西最好都要三百年以上的。入药的效果就好上很多。找不到三百年以上的,也不要低于一百年。” 徐子谦听都没听过这些东西,他略有些怔忪的应了一声,表示一定会尽力去找到这些东西。 再待下去也没什么事,苏青就提出告辞的话。这个时候已经晚上的十点多钟。 徐子谦当即表示要送苏青回去。苏青也没拒绝,就跟着徐子谦一起出了别墅。 不过,出别墅的时候,苏青以入药的名义带走了别墅内N多的小毒物。这些小毒物在外人看来都是至毒之物。但之于苏青来说却是难得一见的好药材。 放着这么良好的取材条件不去用,那是十分浪费的行为。苏青绝不会这么浪费。所以,她带走了很多很多。看的徐子谦头皮发麻,却什么都不敢说。 总得来说,来徐宅走着一趟,苏青还是挺满意的。 苏青不知道的是,在她动手困住那些鬼蛇蛊的时候,在华夏的极西之地上,一片山林木屋里,一个身穿灰色风衣,头上顶着一顶遮盖着半张脸大帽子的男人,他猛的抬起了头看向滨海市坐落的位置。 随着他抬头,男人那双死气沉沉的灰色眼眸也被显露出来。配着苍白削瘦的脸庞,身上那阴寒如九幽之地的气息,使得他看起来犹如一具残虐暴力的行尸一般,让人望而胆颤,遍体生寒,恨不能立马找个地洞钻进去躲起来。 “有人动了我的蛊。你,该死。”男人的声音干涩沙哑,听着的时候让人心里特别难受,就好像是有人拿着砂布在自己的心上‘刺啦刺啦’的来回拉蹭一般。 “该死!”话音落下后,男人的身影便凭空消失,好像从未存在过一般。 与此之时,苏青已经回到了黑市的诊所。 11、变态的生命药剂 回到诊所后,苏青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楚翼打电话。谁知,苏青刚刚拿起电话,诊所的门便被人推开。 苏青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身穿警察制服的男人步伐矫健的走了进来。 男人身形高大挺拔,大约有一米八五左右。五官棱角分明,极其刚毅帅气。让人看着就感觉是一个铁铮铮的男人。并且还是十分英俊迷人的男人。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跟着苏青,直到苏青回来才来见苏青的楚翼。黄泉路上的人称他为‘活阎王’。 见是楚翼,苏青放下了手里的电话,脱下了身上的斗篷,露出了清丽可人的容貌。她眼神平和的看着楚翼,说道:“我正打算给你打电话说一声我回来了。没想到你倒先过来了。”说着,她回身倒了两杯热水,放在了沙发旁边的茶几上。 她会脱掉斗篷是因为她知道每次楚翼到这里的时候,外人都进不来。所以她才会这么无所顾忌。 楚翼就像在自己家里似得很随意的倚在了沙发上,开口说道:“不放心你一个人离开,我一直让人盯着这里。也派人跟你去了。不过半路被人甩掉。” 苏青也很随意的坐在了沙发上,只听楚翼继续道:“被人甩掉后,我直接带人去了杜昂那里,从他那里拿到了那个徐子谦的地址。之后我亲自去了徐子谦那里一趟。” 说到这里,楚翼微微皱了下眉,只听他又说:“我在那等了一会,再后来我就跟在你们后面回来。” “青。”楚翼突然盯着苏青这么叫了一声。 苏青不明所以,就问道:“怎么了?” 楚翼沉吟了一下说道:“青,那个徐宅的别墅那里奇怪的很,我有种很不好的感觉。我看你还是不要做这个交易了。你缺钱少钱跟我说,我帮你解决。” 回忆起在徐宅别墅里感觉到的那股阴森寒冷的气息,楚翼心里越发觉得苏青不能做这个交易。 苏青虽然明白楚翼这么说是为了自己好,不想自己受到伤害。可是,她不是那种做事不想后果的人。她做什么都会提前衡量好得失,认为在自己承受的范围内,她才放手去做。说白了也就是她不会去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不想因此影响自己跟楚翼之间的情意,苏青选择回避这个问题,她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事:“阿翼,你是怎么从杜昂那里拿掉徐宅别墅的地址的?按道理来说杜昂应该不会出卖朋友才是。” 心里隐隐明白楚翼做了些什么,苏青这么问不过是转移话题罢了。 楚翼不敢说十分了解苏青,却也了解那么几分。见苏青不回应自己刚才的问题,反而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楚翼就已经明白苏青不想再说交易的事。 心里虽然还是很不放心,但楚翼明白既然苏青避而不谈这个话题,就说明她有绝对的把握完成这次交易。既然这样,那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就算不放心也不能明着说了。大不了时时刻刻派人盯着。反正他已经知道了徐子谦的底细,不怕那个徐子谦做出别的事。 要是那个徐子谦敢做出对苏青不利的事,豁出去不当这个官,被老头子弄回去做特殊训练,他也不会放过那个徐子谦。 心里想的是心里想的,楚翼轻描淡写的说了下他跟杜昂要地址的经过。 “其实我也没做什么。我只不过是带了一帮兄弟去他名下的几个场子看了看,留守了一些兄弟保护他们的安全。” 听了楚翼这云淡风轻的回答,苏青没忍住笑出声来,她说道:“你带着一帮人去人地盘守着,居然还说自己没做什么。你这都不算做了什么,你要是真做点什么,还不得把杜昂给弄疯啊。” 第一次苏青觉得楚翼这人还是有些幽默感的。不然怎么能做出这么有喜感的事情。还美其名曰保护人家。人家做的都是些见不得人的生意好不好!有警方守着,谁敢做违法的事情? 到时候被人抓到了证据,还不得被你这个活阎王给弄去枪决了啊。活的好好去去找死,那才真叫有病。 结果楚翼一本正经的回了一句:“我这还真不算是做了什么。我要真想做什么,我会直接把他从这条街踢出去。哪能让他活得这么自在。” 苏青被楚翼这个说法给弄得有些无语,她摇头笑了笑就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她说道:“对了阿翼,我给你的伤药都差不多用完了吧。你等着,我再给你拿一些你带回去。” 苏青给的伤药都是极好的。对于楚翼这种经常受伤的人来说是种救命良药。楚翼没有拒绝,点头接受。 苏青站了起来走进诊室里面,不一会功夫就拿了五个小瓶子出来。 把那些小瓶子摆在茶几上,苏青指着它们一一说道:“这个是我最近配出来的药水,你可以叫它小生命药剂。它的药效很霸道,无论你受了多重的伤,哪怕是濒临死亡,只要还有半口气在,喝下一小口就能让你全身的气血补满,恢复生机,保你三天之内都像个正常人一样。不过过后要休养一段时间才能彻底痊愈。” “这个药很难配置,是我专门为言言配得。现在给你防身吧。记得一定要随身带着。这条街不知有多少钱都眼巴巴的盼着你挂掉。你可不能出事。”苏青这点说的倒是实话。因为楚翼得罪的人太多太多了,很多人都想弄死他。结果却反被他弄死了。 可是,常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的道理?这种救命的东西随身带着防止万一总是没错的。这可是相当于多了一条命啊。 殊不知,饶是楚翼这种见多了大场面的人,也已经被苏青的介绍给弄得瞠目结舌,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一小口下肚就能让濒死的人补满气血,恢复生机,这是什么概念? 能让人在三天内像个正常人一样,这又是什么概念? 三天后只要休养一段时间就会恢复,这能被人冠以什么样的概念? 这是人类世界没错吧? 自己接触的这个女人是人没错吧? 这个女人很年轻,不是老妖怪也没错吧? 既然她不是书里说的那些老妖怪,也不是什么拥有神奇力量的特异人士,而是一个正正常常的人。那么,她怎么能做出这么变态的东西 她夸大了药效? 不,不可能。楚翼立马就掐死了这个念头。苏青救人的手段他可是见识过的。苏青做出来的伤药是多么的神奇他亦是深有体会的。 既不夸大,也不存在说谎。那她说的就是事实。 只是,这药也太逆天,太变态了。这要是备上一些在身上,那岂不是怎么都被人杀不死,变成无敌人士了?如果这药批量生产,组建起一支庞大的无敌军队,那是不是说华夏可以统一整个绿源星,成为绿源星的霸主? 楚翼是个出身军事家庭的男人,热血方刚的男人。他从小受到的就是铁血般的强硬教育。严格的说他是一个上过战场杀过人的真正军人。 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个热血英雄梦。楚翼也不例外。年少的他曾梦想过像古时的将军一样为了自己的国家抛头颅洒热血,开阔疆土。之后名垂青史。年长的他明白这不现实。成熟的他看清了军事政治。所以他选择待在这个地方。 可苏青的这些话却勾起了他年少的梦。使得他丢失了应有的沉稳冷静。回过神后,他眼神火热的盯着苏青。 那火热的眼神看的苏青心里怪怪的,她说道:“阿翼,你怎么了,这么盯着我看做什么。” 已经被脑海中那些变态东西给弄得忘掉了什么是震惊的苏青,她压根就没考虑到自己弄出来的这些东西在外人看来是多么的惊人和变态。甚至于在她看来这些东西都是很普通很普通的东西。 也正是她这种不自知的认识,使得别人看她救人的时候,就产生一种‘这是高人’的感觉。 其实,说起来的话,苏青确确实实是个高人。只是她自己还没充分的认识到而已。 楚翼见苏青这么的淡定,他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名为抓狂的情绪。 不过,楚翼毕竟是楚翼,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他尽量使得自己的声音很正常的说道:“青,你说的这种生命药剂你有多少?” “还有多少?阿翼,你真当我这里是开杂货铺的啊,还有多少!你知不知道就你手里拿那点药剂用了我多长时间,花费了我多少金钱?你以为那些药草随随便便就能收集到啊。真不明白你在想些什么。要不是想着总有人惦记你这条小命,我才不会送你。”在楚翼面前,苏青一般都很随意。 苏青的这番话非但没让楚翼消极,他反而追问了一句:“这么说的话只要给你准备充足的东西,你就能做出这种药剂?” 苏青因为楚翼的这句话而微微挑起了眉:“也可以这么说。不过那些草药不好凑,很多草药连我都没见过。更别提收集了。”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你现在给我写个单子吧。回头我就去准备。”想到自己即将得到那神奇的生命药剂,楚翼的心情格外的好。他甚至于有种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的感觉。 苏青从来没见过楚翼这个样子,她问道:“给你单子没有问题。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要那么多药剂做什么?我给你的药剂如果你不要玩命的用,这辈子绝对够用。” 有些事不是楚翼想瞒着苏青,是他明白苏青知道的太多对她没有好处。所以他说了一个让人信服的借口:“给我手底下那帮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兄弟。” 这样的回答令得苏青没有多想。她不再问什么。 就在两个人谈论别的话题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干涩沙哑的男声:“你们谁是生死铺的大夫?” 话音刚落,人已经走进了屋里。 而外面,那些看守的人全部倒在了地上。他们的状况千奇百怪,只有一点相同,那边是身上爬满了黑色虫子。 看着面前这个身穿黑色风衣,头上戴着一顶遮盖住整张面孔大帽子,浑身散发着阴寒气息的奇怪男人,楚翼动作矫捷的来到了苏青身边,神情警惕的看向这个男人,对身边的苏青说道:“青,这个男人很不对劲,你先走。” 苏青非但没有离开,她反而走出了楚翼的保护范围。 “青。”楚翼声音低沉的叫了一声。 “放心,不会有事。”苏青没有回头,声音很平静的说道。 “看来你就是生死铺的大夫了。”那个男人速度很快的来到了苏青的面前。 12、毫无悬念的交手 黑衣男人这么快速的接近让一直处于警惕,却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的楚翼心惊不已。等他想要做些什么来补救的时候,却被眼前的情景给弄得大为震惊。 只见本来已经接近苏青的黑衣男人被苏青一个回旋转身,起脚横踢给弄得身不由己后退了两步。还没等黑衣男人再次上前,苏青已经动作极快的逼近他。 黑衣男人很淡定的做出闪避,同时给予了拳脚反击。手上反击的时候,他对着苏青甩出了一些蛊虫。 苏青的动作更快,她的手中拿着无数根细如牛毛的毫针。一挥手,那密密麻麻的毫针便如漫天花雨一般飞向黑衣男人。阻挡住那些飞翔而来蛊虫,彻底的杀死了它们。 见自己的蛊虫这么轻易的就被苏青给杀死,黑衣男人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快速移动的同时再次对着苏青抛出了蛊虫。 苏青的动作比之刚才快了十倍不止,从手中飞出的毫针也无数可计,再次灭掉了那些蛊虫。 而此时,面临比之刚才快了不知多少倍的飞针攻击,黑衣男人已经做不到像第一次那般淡定从容。他几乎使出了全力想要避过苏青甩出来的飞针。可是,纵使他手段很高,本领很强,瞬身躲开了一些,但依然有三根针插在了他的身上。 就在他无视这些针继续攻击苏青的时候,苏青却静静的站在了原地,不躲也不避。 苏青的这个行为让黑衣男人不解,但他依然没有收回攻击,继续逼近苏青。此时,他的手中已经又拿了好几种毒蛊。这种毒蛊沾身就会毒法死亡,化成一滩血水。这次,他想要杀死苏青。因为,苏青已经惹恼了他。 就在他即将把手里的蛊虫撒向苏青的时候,苏青语气极其淡然的说了一句:“如果我是你的话,现在我就不会乱动。要知道,现在你面对的可是一个不止会医人,还会杀人的黑医。” “还有,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善人。对于主动找我麻烦的人,我是不会留手。”苏青的语气一如刚才那样淡然。 听了这话的黑衣男人不由产生了犹豫,他陡然收住了脚步,站在了距离苏青不远的地方,探究起苏青话里的真实性。 他会这样,是因为就在苏青刚说完话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的经脉中传出了一阵阵似要崩裂般的疼痛。还有他体内的力量也莫名的不受控制,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一般。 这是很不正常的事情。黑衣男人开始相信苏青的说辞。所以,他稳住了身体而不说话。就是试图想要找出解决的办法。之后再杀苏青。 而站在一旁没帮上忙的楚翼,他看向苏青的眼神好似多了些什么。 说实话,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看到苏青动手。他没想到,看似柔弱的苏青竟会有这么强的反击之力。如果是他对上这个黑衣男人,他都没把握会制住他。可苏青却做到了。还做的这么的轻松随意。好似一点都不费力气。 场面僵持的一刻,苏青动了。 楚翼神情警惕的护在苏青的身边。 苏青冲他摇头表示不用。 楚翼凝视了苏青一会,最终退了回去。 只见苏青走到距离黑衣男人四五步远的地方站定,语气淡淡的说道:“我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如果你是来看病的。那么,准备好诊金,我热烈欢迎。如果你是来为你哪位逝去的亲人或朋友寻仇抱不平的。那么,我可以告诉你,经我手医治的人都是身安体康,没有任何问题离开的。从来不存在意外死亡的事情。至于离开后死掉,那不在我负责的范围。” 微微扬起了下巴,眸色深深的看着黑衣男人,苏青又说:“如果你是来找事的。那么抱歉,你还真是找错人了。我不是那种谁不痛快就可以随意捏两下的泥。要是惹了我,我保准你会明白什么叫做活不如死!” “现在,把你的目的说出来吧。或许我会考虑取掉你身上的针,解了你身上的毒,留你一条活路。” 对于这种想要杀死自己的人,苏青不会心慈手软。她甩出去的针上都带有她特质的剧毒。中毒的人一时半会死不了。不过,在以后的三个月内,中毒的人的经脉会一点点的崩裂碎掉,骨头也会慢慢化掉,肌肉也是一样。 最后人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肉腐烂,骨头融化,五脏六腑坏死。直到只剩下一个头。人才会慢慢的死去。那种好似被人凌迟千刀万剐般的痛,相信不是人人都可以忍受的。 可以说这是种十分惨无人道的剧毒。 其实,苏青说这么多,不过是想弄明白黑衣男人的身世背景。不过有一点苏青已经肯定,这个男人就是鬼蛇蛊的主人。因为他身上有鬼蛇蛊的气息。 等等,鬼蛇蛊的气息? 突然间,苏青好似想起了什么。 原来是这样!在我动了鬼蛇蛊的时候,它的气息沾在了我的身上,所以它的主人才能这么快找过来。 苏青心里在为自己的鲁莽而警醒着。这是个教训,一定要记住。苏青在心里告诉自己。 而黑衣男人在听了苏青的话以后,他突然抬起头,一双灰色的眼眸深深地盯着苏青,沙哑干涩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流溢出来:“你,动了我的蛊,该死。” 闻言,苏青冷笑了两声:“不想我动你的蛊,你倒是把它看好,别让它在我眼皮下晃悠。作为一个医师,我只知道对什么样的病人用什么样的药和手段,我可不会追究这个病人的病是因为什么引起的。” “自己道行不到家,居然怪别人动了你的东西。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么没品的人。有本事你把自己的道行练高,让我没本事解掉它。那样才算你厉害。” 不到万不得已,苏青不想得罪这么一个整天与虫为伍的人。这么邪门的东西,谁知道他有没有师门什么的。万一为了挣这点钱而得罪一个玩蛊的师门,那可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情。 所以,苏青想着能和平解决就和平解决。但对于这样古怪的人,就要用古怪的手段去对待。于是,苏青对他是各种不客气。 黑衣男人听了苏青的话之后,他身上的气息越发的阴冷起来。但他不得不承认,苏青说的都是事实。虽然这个事实叫他很恼怒,但作为一个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样子,于是,他说道:“不要再动我的蛊。不然,杀了你。” 那个蛊可是他师傅留给他的最强武器。现在居然被人给控制了起来。要是叫他师傅知道了,还不得狠狠的修理他?修理倒是小事。到时候他那为老不尊的师傅肯定会把这件事宣扬的各个同门师兄弟人人尽知。到了那时,他还要不要见人?想想那种被人围着像是在看耍猴似得场面,他就有种杀人的冲动。 听了他的话,苏青很不客气的说道:“不想我动你的蛊,你就自己乖乖的把它收回去。不然到了我手里,我照样弄死它。” 现在的情况就是苏青占据优势,这个黑衣男人是受压迫的一方。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苏青都不认为自己有必要退一步。 听着苏青给出的选择,黑衣男人紧紧抿起了唇,一双死气沉沉的灰眸一眼不眨的看向苏青。 苏青毫不退缩的回视,说道:“我是一个医师,救人赚钱是我的职业。如果这件事能和平的解决那是最好,我也不愿意看到不好的场面。你说是不是。”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赤果果的事实在这里摆着,他的蛊被人家给控制了,生死在人家的掌控中。他中了人家的毒,自身的生死都在人的手里掌握着,他还能说什么? 难道硬着头皮干下去?跟对方来个不死不休?事情好似还没到这一步。 不过,要他放弃这么一个培育鬼蛇蛊的好机会,他又有些不甘心。这可是千百年难得一遇的好事情啊。 可是,不听这个女人的怎么办?那不是没事找死吗 权衡思量之下,黑衣男人就算不满,不愿意,可在这样的事实面前,他也不得不做出最自己最有利的决定,他看着苏青说道:“我会收回我的蛊。给我解药。” 苏青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的解决,这个黑衣男人竟然没有讨价还价去纠缠?苏青觉得胜利来得实在是太过突然。 不过能解决就是好事。自己也省了不少的麻烦,还有钱拿,苏青乐得清闲。至于其他的不再她考虑的范围内。 但考虑到稳妥问题,苏青还是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她说道:“你先收了你的鬼蛇蛊,回头我就给你解毒。我说话算话。” 黑衣男人一听苏青这么说,灰色眼眸中的死气突然就重了好多。他狠狠的压下心底的怒火,说道:“好,我现在就收回来。”说着,他不等苏青做出别的反应。便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罐,把自己的中指划破,对着罐里滴了七滴血。紧接着他又掐了好几个手印,嘴里面还念念叨叨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不一会工夫,小罐里升起一阵黑烟。黑烟腾腾而起,在半空中化作了一条骷髅面蛇身的怪物。那怪物就是鬼蛇蛊。操控它全靠操控者的血和操控手印,咒语。 鬼蛇蛊现身的同时,黑衣男人咬破舌尖,冲着它喷了三口心血。 瞬间,苏青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诊室里刮过了一阵阴寒的冷风。冷风吹过,鬼蛇蛊的身体变得凝实起来。慢慢地慢慢地,它的身体开始缩小。到最后变成了一个拇指大小的小玩意,回到了悬浮在黑衣男人面前的小罐里。 苏青虽然不懂蛊,但她通过脑海里的东西知道,鬼蛇蛊已经被这个黑衣男人给招了回来。也就是说徐子逸身上的鬼蛇蛊已经没了。不过因为身体亏损太多,恐怕他一个月内都醒不过来。 这样,她就有机会去制造一个她救了徐子逸的假象。 说是制造,其实也是她间接的救了徐子逸。如果不是她技高一筹控制住了这个黑衣男人,恐怕徐子逸好的也没这么快。所以,她并不认为自己这么做很过分。 把小罐收起来,黑衣男人看向苏青。 苏青二话不说,走到他跟前伸手拔下了他身上那三根针。接着又从旁边的茶几上拿起一个小瓶子,对他说道:“这是我配制的独门解毒丸,可以解百毒。我看你常年练蛊,身上肯定有不少的暗毒。吃了它以后,我保准你身上百毒全消,多活个十年八年是不成问题的。这瓶全给你,算是便宜你了。” 说着,苏青把小瓶子递到了黑衣男人面前。 13、别人眼中的黑医 黑衣男人被苏青的行为给弄得有些怔住。 然而,黑衣男人不认为苏青会骗自己。这是他的直觉。但他没想到苏青会这么利索的就给他解毒,还送他解毒丸。 且不论这解毒丸的效果是不是真有苏青说的那么好。就单说苏青的这个爽气的行为,黑衣男人就对苏青产生了一些好感。 是啊,试想一下。你本来是来杀人家的,结果技不如人被人控制了。人非但不杀你,反而还了你的东西,还送你东西。这换做什么人还能恨恼的起来? 黑衣男人从小跟着师傅在深山长大。除了师傅之外,还从没一个人这么对过他。那些师兄弟们一个个的就知道欺负他,揉搓他。 默默地接过苏青递来的药瓶,他毫不犹豫的倒出来吃了一粒。 一粒入口下肚,他立马就感觉到自己经脉中的痛楚突然消失了。痛楚消失的速度之快让他产生一种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的感觉。而且,就连他被压制的力量也悉数回归。还有他体内隐藏的一些暗毒,竟然也一一消失无踪。 只是这么一会会的功夫,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轻松舒服了好多好多。前所未有的清爽。 这是叫解毒丸?而不是师傅经常提到的那种传说中的疗伤圣药吗?好神奇的东西,它一定特别特别的珍稀。这么好的东西,她竟然这么毫不犹豫的就送给了我。这个女人……这个女人…… 紧紧地握着手里的小药瓶,黑衣男人再次深深地凝视了苏青一眼,好似要把苏青的容貌刻在脑海里一样。看过,他转身便走了出去。 但他干涩沙哑的声音却回荡在了苏青的耳边:“女人,记住了,我叫阿斯诺。” 阿斯诺?我记住你了。苏青轻笑,她转过了身,看向目光深沉看着自己的楚翼。 见楚翼这么看着自己,苏青说道:“怎么了阿翼,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没长三头六臂吧。”说着,她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事情这么快这么顺利的解决,楚翼也放下了心,他收回目光,看着苏青说道:“青,你还有多少东西是我不知道的?” 奇异的事情楚翼并不是没有见过。就他刚才看到的画面,他完全把黑衣男人归类到了有特异功能的人类。 但是对于苏青,他突然发现,在自己认为了解苏青的时候,苏青却又做出那么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打破他的认知,生生的拉开了他自认为的距离。弄得他想要了解着去追都无从下手,也追不上。 就好像,该怎么说呢?就好像他跟苏青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似得。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 苏青也知道今天楚翼看到的东西太多。不过她并没有想着去解释什么,她说道:“我好像从来就没隐瞒过你什么吧阿翼。你这幅表情做什么?好像你第一天认识我似得。这样可不好。你再这样,朋友都没得做了啊。” 闻言,楚翼心里道:是啊,她从来就没对我隐瞒过什么。不然我也不会看到她这么强悍的一面。 算了,倒是我想不开了。她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背景,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医术和这么好的身手,跟她是我朋友,把我当朋友有什么关系? 这么想着,楚翼心里好受了许多,他轻笑了下说道:“呵呵,知道了。对了,时间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苏青看看时间,已经接近凌晨,她正常关门的时间也差不多是这个点。不过想想楚翼也有自己的事情做,她就没答应,拒绝道:“不用了阿翼,你忙你的去。像往常一样派个车送我回去就行。” 想想今晚上后半夜确实有事情要做,还有很多事在等着他的安排,楚翼便没坚持,说道:“好吧。你先收拾下,我回去叫人来开车送你回去。” “嗯。”苏青应了一声。 “别忘了把药带上。除了那瓶生命药剂之外,其它的都是你平时用的伤药。用法你知道,不用我再交代了。”看着楚翼转身就要走,苏青提醒了他一声。 闻言,楚翼拍了下自己的额头,说道:“你要是不说,我又把这事忘了。”说着,他拿起了苏青给他准备的药,把它们小心翼翼的装进了随身口袋里。 做完这一切,他对着苏青又道:“我先走了。回见。有事给我电话。别一个人逞强,知道吗?” 苏青看他像个长辈关心孩子似得说自己,不由得轻笑起来:“是是,我知道了。你也是一样,别仗着自己有我给你的伤药就无所顾忌。好好照顾自己。拜拜。” 楚翼回了苏青一个笑容,说道:“嗯,知道了,拜拜。”说完,他迈步走了出去。 走出门口的时候,他发现他带来的人一个个横七竖八的在地上躺着叫唤,一副受了重创的样子。 见这些人这样,楚翼不用细想也知道是那个黑衣男人做的。上前看那些受伤的人并无大碍,他说道:“给你们半个小时的休整时间。半小时后我希望在局里看到你们。不然你们自己看着吧。”说完,他离开了苏青的诊所。 而那些受伤的人听了楚翼那些话之后,一个个的也不哼唧了,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又一个个相互搀扶着离开了苏青的诊所。 不远处一些人看到他们离开后,才敢从苏青的诊所门前路过。有些个受伤的人想要去找苏青看伤。可看看表已经过了苏青规定的出诊时间,便不敢再上前去敲苏青的门。 这些苏青都从监视器里看到了。但是,凡事无规不成方圆。既然定了规矩,就不能随意去打破。不然时间长了人人都会以为她好说话。到时候势必会引来很多的麻烦。 这是苏青不愿意看到的事情。所以,只要不是什么致命性的伤,苏青一般不会打破规矩。 从新穿上了斗篷,遮盖住了容貌,苏青又在诊所里捣鼓起药来。直到楚翼派的人过来敲门喊她,她才停止制药,拿着给言言做的生命药剂出了诊所,锁上门,坐上车离开了黄泉路。 一些人看着载着苏青的车离开,有好事的人讨论:“也不知这个大夫到底长什么样,是什么身份,弄得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这么维护她。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我要是能得到活阎王的维护,在这条街上还不横着走啊。” 这人的话刚落下,就有人搭话道:“可得了吧你,就你这样的人就算得到活阎王的维护也是被人弄死的料。你也不想想,那大夫没活阎王维护的时候就有人敢惹了?惹她的人最后都什么下场,你去打听打听。”。 “敢惹她的人都被她弄得生不如死!人那叫真有本事,没活阎王维护也没人敢惹。你还跟她比!你也配!哼。”这人平日里也不是什么省事的主。那是没事都想找点事干的人。 那个好事人显然也了解这个人的脾性。被这个人这么说都没敢回嘴。 见此人不敢回嘴,那人再次冷哼了一声,就骂骂咧咧的进了一家夜总会。 同一时间里,徐宅中。徐子谦正在跟徐老爷子通话。只听徐子谦说道:“是的爷爷,这些东西都是那个大夫指名要的东西。说让咱们12个小时内收集齐,不然会耽误我弟弟的治疗。” 电话另一段的徐老爷子听了徐子谦报的那些草药后,转头对着一直跟他一起的惠普报了一遍。 惠普每听到一个草药的名字,他的神色便震惊上一分。到徐老爷子报完的时候,他的神色已经震惊的难以用言语形容。 过了好久好久,惠普才回过神。他突然很激动的来了一句:“这个人真是高人,高人啊。她所说的每一种药材都是纯阳之物。这种药材我也只是在寺中珍藏的古书上看过。没想到她非但知道,还能把它们弄出来入药。不简单,不简单啊。这样的人物老衲一定要见见,一定要见见。” 寺中的古书传承了近千年。外面根本没有。流传出去的可能性也不会有。现在却有人不但知道这些珍稀的药材,还能这么灵活的运用它们。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能运用这些药材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如此人物,如果不见见,怎么对得起自己?何况……何况自己一直都在找那条路。说不定这次就是自己的莫大机缘。 想到这个可能,惠普越发的坐不住。完全失去了往日里在人前德高望重模样。 徐老爷子看自己老友激动不已的样子,他不由得大为惊奇。他也开始好奇起这个无证的黑医到底有什么能耐。只凭着几种药材就把自己的老友给弄得这么激动。 不过眼下明显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他对着惠普说道:“听你这意思,你那有这种药材?” 要是让徐老爷子去找的话,倒不一定找不到,只不过会费些时间罢了。但他孙子的病可等不了。人大夫说明了12个小时内准备好这些东西。 这些东西要是别人问,惠普可能还会找些借口。可问这个的是自己的老友,惠普推辞不得,他说道:“有其中七种。都是五百年以上的珍藏,在我师弟的手里。剩下的三种,我师弟不知收藏的有没有。徐老你等我问问。” “嗯。”徐老爷子点点头,对着电话跟徐子谦说道:“知道了,我会处理好。你弟弟现在怎么样了?” 徐子谦在电话里回道:“那个大夫在他身上扎了好多针。不过我看他的气色好了很多。” 听到这些,徐老爷子舒了口气:“没问题就好。就这样吧。我尽快带着这些东西过去,好好照顾他。” “还有,对那个大夫客气些。”连惠普都赞扬的大夫,必然差不到哪里去。所以,徐老爷子特意这么交代了一番。 徐子谦应了一声,就切断了通话。 这个时候惠普也已经问完了自己的师弟,他表示这些药材完全没有问题。他师弟一会就给送过来。不要他师弟要跟他们一起去见见那个大夫。原因是他师弟知道竟然有人懂得用那些药,他师弟感觉很好奇。 确定没问题,徐老爷子自然不会说别的,他这才算放下了高高悬起的心。紧接着他给下面的人打了个电话,表示自己需要一架专机,他有急事要到滨海市一趟。 鉴于他的身份特殊,又位高权重,下面的人巴结都来不及,自然不敢说别的。下面的人表示最多十五分钟他们就会安排好。到时候会来接他。 徐老爷子满意的挂了电话,便跟惠普一起等待起他的师弟到来。之后三个人一起去滨海。 却不知,正是因为他们的到来,使得苏青的生活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14、苏青潜在的实力 深夜一点多钟,苏青才回到家。因为言言不在的关系,导致苏青一点睡意都没有。无事可做的她便换上睡衣躺在阳台的摇椅上,脑海中翻来覆去想起自己在徐家出诊时候听到的那个童声。 苏青清晰的记得那个童声管她叫主人。这莫名出现的童声为什么要喊她做主人呢? 苏青一直都想不通。不过有脑海中那些变异的东西,还有自己的变异体制为科学和所有知识都不能解答的前例,苏青倒是很容易就接受了这个异变。 不过,回来的路上,苏青不止一次尝试着用意识在体内寻找异常的地方。可怎么都找不到。就在她考虑着这个童声到底是什么存在的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凌晨一点多钟,会是谁给自己打电话?苏青一边站起来往屋里走,一边在脑海中猜测着会不会是楚翼出了什么事,所以这么晚给自己打电话。 除了楚翼,苏青还真想不出是谁会在这么晚的时间给自己打电话。谁知,她拿起电话一看,却发现是李宪打得。 难道言言出事了?苏青被自己心里冒出的这个念头给弄得心惊胆颤,她急忙接通了电话,对着电话说道:“李哥,怎么了?是不是言言出事了?” 李宪的声音也很急,他说道:“苏青,你过来一趟吧,言言刚才醒来叫口渴。我喂他喝完水,突然他不知道怎么就昏睡了过去。现在我怎么叫都叫不醒。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呼吸也很微弱。” 之前苏青很郑重的交代过,言言有问题的时候要李宪千万不要着急送言言去医院。直接告诉她就行。所以,李宪才会这么晚给苏青打电话。 说实话,言言这种奇怪的症状真的把李宪吓得不轻。这会他的手都是哆嗦的。以前他在部队杀过那么多罪犯,都没像现在这么害怕过。不过,他会这个样子也跟他把言言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有关系。 苏青更是害怕的不行,她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手忙脚乱的拿起医治言言需要的药物和针,几乎是身体颤抖着跑出了家门,用非人般的速度向着人生百味跑去。 之所以用跑,是因为苏青住的这个地方不好打车,等她叫来车再赶过去,最起码也要两个多小时。而苏青没买车,是因为这个世界驾证这个东西并不是你有钱就可以买来的。那要通过很多种关系,多重的考核,国家才能给你发下一个驾证。 国家条例这么施行,是为了更好的控制一些犯罪事件发生。苏青倒是考过,不过没过关。实在是太难太难。最后,苏青便放弃了再考。 这个时候选择跑过去,那会比坐车甚至于开车更快。如果不是言言突然发病,苏青绝对不会冒然动用体内那股强悍变态的难以形容的力量。 因为这股力量很强大的同时亦很难掌控,苏青曾动用过它,结果是她难以掌控这股庞大的力量,差点把自己都给毁了。 自那以后,苏青倒是时不时的运用那股力量。可到目前为止,她也仅能发挥出那么一点点而已。 而凌空飞跃着前进,也算是这其中的一点吧。不过,这个世界上的多部分人毕竟还是正常的,似是苏青这种凌空飞跃着前进,速度快过极速跑车无数倍的变态人类一旦被人发现,肯定会被国家秘密收押起来。之后不解剖她研究她的基因,她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是苏青不愿面对的事情。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愿意别人知道她真正的实力。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虽说她身体产生了异变,一定程度上来说她很强悍。可跟整个国家的力量相比,那还是绝对不够看的。 除非苏青是个白痴傻子,才会暴露自己的真正实力,去自取灭亡。 其实,有时候平常也有平常的好处。 耳旁的风呼啸着刮过,吹得苏青的长发和睡衣迎风飞舞,给人一种梦幻如仙的感觉。在夜色下看着清冷而飘逸,美丽无比。 这一带的路线苏青很了解,她选择的路基本都是没人路过的。平日里坐车都要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她这么凌空飞跃着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便到了人生百味,李宪住的小院。 收回那股力量,苏青来不及整理仪容,就径直来到了李宪住的房门前,推开了虚掩着的房门。 里面的李宪正在想着苏青赶过来不知要多久,他要不要先把言言送去医院的时候,却看到身穿睡衣,手里拎着一个医疗包的苏青像是一阵风似得来到了他的身边。 这种紧急的情况根本容不得李宪去想苏青是怎么进来的,怎么会这么快就赶了过来。他神色焦急的看着苏青说道:“苏青,言言这到底是怎么了?你那么郑重的交代,我也不敢做主送他去医院。现在怎么办?要不我打电话叫医院的救护车过来吧?” 苏青并未说话,她动作极快的从医疗包里拿出给言言配制的小生命药剂,接着她很小心的把言言抱在怀里,用嘴喂言言喝下了足足四口药剂。 对于普通人来说一小口就能起死回生的药剂,可放在言言这里却也只能让他体内流失的生机补回那么一小半而已。 有这一小半生机暂时撑着,苏青不敢马虎,她立马把言言放在床上,脱光他全身的衣服,动作快如闪电的抽出针在生命药剂中点了一下,便又动作极快的把针扎进了言言的体内。 不错,就是深深地扎进了言言的体内,只留了一根小小的头在外面。看的在一旁站着的李宪心惊肉跳,双眼中布满了难以置信之色。认识苏青这么久,他还从不知道苏青有这么一手本事。 随着苏青出针扎针的速度越来越快,言言身上的针也越来越多。不过一眨眼功夫,言言全身上下都已经扎满了针。而李宪的表情已经是震惊的麻木。 随着头顶那根针的没入,苏青终于收手。 此时,苏青的身上已经被汗水湿透,头发也像是被喷了水一样。轻薄的睡衣紧紧地贴在了凹凸有致的身躯上,配着她半干半湿的长发,让人看着有种说不出的诱惑。 而床上的言言,在苏青收手以后,他的脸色慢慢地红润起来,听着从他那小嘴中溢出的呢喃声,苏青身体一晃,差点倒下。却被李宪眼疾手快的扶住,并让她坐在了床上。 顾不上身体上因出汗过多传来的不适感,苏青伸出手,手指轻颤着抚上了言言的脸庞。 清晰的看到并感受着言言体内慢慢回升的生机,苏青鼻子一酸,一时间悲喜交加,眼泪就那么不受控制的从眼底滚落。 今晚这一切来得实在突然,让她几乎无法招架。她不敢想象。这次如果不是她恰好在家,而是在诊室。那么,以言言这次发病的状况,和他的身体状况而言,那时间根本不足以让她赶回来救言言。 如果她因无法赶回来而失去了言言,再也见不到这个鲜活乖巧的小生命,再也听不到他甜糯的让人心生怜爱的声音,面对的是他冰冷没有温度的小身躯,那该是怎样一个场景? 想到这个场面,苏青的心中突如其来一阵刀绞般的疼痛。就好似有人在拿着刀在她的心上不停地的搅动一样。 这种疼痛感觉让她呼吸困难,几欲窒息。 “言言……” “言言……” “言言……” 苏青好像失去了理智一样,发疯般的呢喃着叫着言言的名字。可她手指轻抚言言脸蛋的动作却越来越轻柔。 最后,苏青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任由泪水顺着脸庞滑落。此时,任何言语都不能形容苏青心中的痛,还有害怕和绝望。这也是她第一次产生这么强烈的随时都会失去言言的感觉。这种感觉真的是很无助,很难受。 整个过程中李宪都在一旁看着。他什么话都没说。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的苏青并不需要任何的安慰。她需要的只是静静的去感受着言言的存在。等她的心安稳下来了,那她就会恢复正常。 说实话,这是李宪认识苏青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到苏青如此失控。在他的印象里苏青是个理智而沉稳成熟的女人。不是男人,在某些方面却更似男人。 看着这样一个女人在自己面前露出这么脆弱的一面,李宪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使得他看向苏青的眼神也变得幽深起来。 安静的时间里,仿佛周围的一切也都被静止了一般。 苏青依然闭着眼感受着言言的身体情况。李宪依旧静静的站在那里。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苏青终于睁开了眼睛。睁开眼睛那一刹那,她的眼中再没落下一滴眼泪。而她失控的情绪也已然被她尽数收敛。她又变回了那么哪怕天崩地陷都不会让她皱下眉的苏青。 抬手抹了下脸,苏青语气平静的对着李宪说道:“对不起李哥,给你添麻烦了。” 不知为什么,李宪突然很想抱下苏青,告诉她,她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不用这样。但他明白,有些事不能做,有些话亦不能说。因为,他不能确定自己现在的感觉是不是在冲动之下产生的。 连自己都不能确定的事情,他怎么能去做?不,不能。那是对苏青的不尊重,也是对自己的不尊重和不负责。 像往日里那样笑了笑,他说道:“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还跟我客套?何况我也很喜欢言言这小子。” “对了,言言到底得的是什么病?”李宪很关心言言的病情。在他看来言言发病的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 苏青低头看了看言言,她说道:“是种很难根治的怪病。不过好好注意的话,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听了这个回答,李宪没再继续追问,他说道:“这样啊。那平时真得多注意着些。” “那个,你要不要换下衣服?”李宪觉得自己好像不大适合说这些话。可看着苏青身上被汗水湿透的睡衣,睡衣底下的风情一览无遗,他觉得很不好意思。 一听这话,苏青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可当她不经意间扫过自己身上的时候,她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微微僵住。 很好的掩盖过过多的情绪,她依然选择拒绝了李宪的提议。因为,言言的身边离不了她。她说道:“不了李哥,谢谢你。你帮我找见衣服我披上就行。言言这里离不开我。真是失礼,让你见笑了。” 李宪摇了摇头,便不再说什么。不一会他拿了件衣服递给苏青。 苏青接过来披上,对着他说道:“李哥,言言已经没什么事了,这里有我看着就行,你去休息吧。明天你还要上班。” 这个时候李宪知道自己确实不怎么适合待在这里,他就说道:“那我去外屋了,有事你喊我。” “嗯。”苏青应了一声。 李宪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李宪离开后,苏青深吸一口气,动作极快的把言言体内的针一根根的拔了出来。之后,她拿出一块干净的帕子,将瓶子里仅剩的生命药剂倒在了帕子上,小心翼翼的把言言身体擦拭了一遍。最后,她给言言盖上了薄毯。 做好这些,苏青把针什么的全部收好,便躺在了言言的旁边,把言言搂在怀里,缓缓闭上了眼睛。 但她并没有睡着。而是在想着尽快的收集一些制作生命药剂的药材,多准备些生命药剂。实在不行的时候,就把言言泡进生命药剂里。这样的话,言言的身体虽然好不了,但是维持生命应该是没有关系的。 问题是,那些药材贵的离谱。她收集了好久,花光了所有积蓄也才配制出了那么五小瓶。这跟言言身体所需求的分量差的太多太多。 如果要给言言弄出很多生命药剂泡身体。那所需的钱数绝对是个天文数字。就算她不吃不喝,日日夜夜的给人看病,恐怕也集不齐十分之二。 这还只是一时的。如果长期弄生命药剂给言言泡身体呢? 苏青几乎不敢想象,自己要怎么做才能弄到那么多的钱来买好的药材延续言言的小生命。 钱,钱,钱,说到底还是钱的问题。 如果实在不行,那就豁出去吧!只要能让言言活下来,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瞬息间,苏青下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她要迈出滨海市,带着言言去更大的城市里,或者国家里闯荡。闯出一份真正的天地。让很多人知道有这么一个黑医,能医治任何绝症! 不过,在此之前,她还需要好好的计划一下。毕竟,有些事光靠想是没有用的。有太多的事情要安排。 为了言言,我一定要很努力很努力! 苏青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 也是这一刻,苏青的心灵瞬间升华,从一个普通的阶段,直接迈到了另一个高度。这个高度具体有多高,那就要苏青自己慢慢去挖掘和慢慢地发现了…… 15、苏青的抉择 一夜无眠,晨起的朝阳从东方升起时,苏青低头看了怀中的言言一眼。 这时刚刚六点,言言还没睡醒。苏青眼神柔和的看着言言精致稚嫩,已然恢复健康之色的小脸,她白皙的脸庞上染起了一抹轻柔的笑意。 可能是感受到了苏青柔和的注视,或是苏青的眼神太过专注,过了没多大一会言言醒了。他睁开眼,迷迷糊糊的看了苏青一眼后,便把小脸贴进苏青的怀里,用小脑袋在苏青的怀中连拱带蹭的腻了好一会。 苏青被言言这些个娇憨可爱的动作给弄得整颗心都软化下来,她把言言抱在怀里,亲了亲他的小脸蛋和额头,很温柔的说道:“言言睡醒了没,肚肚饿不饿?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去。” 年幼的言言根本不知道自己昨夜里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更是吓得苏青差点疯掉。他开心的用小胳膊搂住苏青的脖子,柔软的小嘴在苏青的脸上亲了一下,语气娇憨的说道:“妈妈,我睡醒了,肚肚好饿,我想吃妈妈做的瘦肉粥。还想吃妈妈做的虾饺。” 瘦肉粥,虾饺,嗯,可以吃。苏青在心里思量着,对言言说道:“那言言乖乖的在床上躺一会,妈妈出去买点东西回来做,好不好啊?” 言言紧紧地搂着苏青的脖子,说道:“那妈妈要快点回来,我想妈妈。妈妈不要丢下言言一个人去好久好久。” 苏青被言言这句话给弄得心里一紧:看来言言还是很在意我每个月丢下他,去诊所的这几天时间啊。 想想昨晚上差点失去言言的事情,苏青扳过言言的小肩膀,很认真的对言言说道:“言言,妈妈答应你。无论以后妈妈去哪里,做什么,都会带着言言,再也不会把言言一个人丢下了,好不好?” 苏青这么做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言言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允许她再把言言随意的丢给李宪。这次是不幸中的万幸,她赶巧了。她绝对不会允许同样的事情再一次发生。 孩子就是孩子,言言一听苏青不会再扔下自己,他不由得开心的笑起来:“咯咯咯,妈妈,我好开心,我最爱妈妈了。” 被言言开心幸福的笑颜感染,苏青的心也变得暖融融的,她柔声说道:“妈妈也最爱言言了。” “那言言先一个人待会,妈妈去买东西回来,给言言做虾饺,好不好?”苏青抱住了言言。 言言乖巧的点点头,说道:“嗯嗯,我一定会很乖很乖的等妈妈回来。妈妈去吧。” 苏青亲了亲言言的额头,把他放在床上,给他盖上了小薄毯。之后,在他不舍的注视下,苏青下床穿上鞋出了房间。 苏青刚踏出房间,就看到了已经起床的李宪。苏青跟李宪说了一声,就要出去买做虾饺和做瘦肉粥所需的东西。 李宪看苏青身上那套衣服真的不适合出门,他说道:“苏青,我看你还是在家陪着言言吧,我出去买东西就行。你告诉我都买什么吧。” 苏青也知道以自己现在的仪容确实不怎么适合出门,她就没有坚持,对李宪说了一下自己都需要什么。 李宪说了声没有问题,便走了出去。 过了不一会功夫,李宪便把苏青需要的东西给买了回来。细心的李宪还给苏青带回了一条裙子,还有刷牙洗漱用品。 接过李宪递过来的东西,苏青微笑着说了声谢谢。接着她便很快冲了个热水澡,换上了裙子。洗漱完毕后,她又让言言自己穿衣服起床,她则是一个人去了厨房,开始准备起早餐。 差不多七点的时候,苏青已经把虾饺和瘦肉粥做好,端出去放在了李宪平日是吃饭的小桌子上。紧接苏青便招呼李宪过来吃早餐。 李宪牵着言言的小手一起来到了餐桌前面。望着桌子上热气腾腾飘着香味的瘦肉粥和鲜味扑鼻的虾饺,李宪刚毅俊朗的脸庞上氤氲起了一抹特别柔和的笑容。 在这一刻,他竟然感受到了一种家的感觉。他甚至在想,如果这样的生活能一直继续下去,一定会很温馨很幸福。 对于自己出现这样的感觉,李宪觉得很突然。还好就在李宪有些臆想飞飞的时候,苏青叫了他一声。 李宪坐在了椅子上,看着苏青把粥放在他跟前,面前的盘子里是晶莹剔透的虾饺,还有一些蘸料。 自成年以来,李宪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待遇,他不由得笑了两声,有些无措的对苏青说了声谢谢。 苏青回以一个微笑,说道:“李哥,你太客气了。你帮了我这么多,我都还没说谢谢呢,你这么说,我怎么好意思。” 拿起筷子给言言的小碗里放了一个虾饺,苏青继续道:“我看咱们也别客套来客套去的了。李哥,吃饭吧。” 李宪‘嗯’了一声,便不再说什么。 一顿饭吃下来,差不多到了八点钟。这时候已经到了李宪上班的时间。苏青也知道李宪这个点上班。她对李宪说让他先去前面上班,等会她会把这里收拾一下,带言言走的时候,就不去前面给他打招呼了。 李宪有心挽留,却明白挽留不得。他笑着应声,表示知道。并让苏青路上小心些。之后,他就换上工作服去了前面。 李宪离开后,苏青把碗筷什么的收拾了一下,把桌子,地,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干净,就拿起言言的东西,领着言言一起离开了李宪住的地方,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车。 回到家后,苏青给言言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便拿起电话给楚翼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后,里面传来楚翼低沉悦耳的声音:“怎么了青,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楚翼想着是不是昨天那个黑衣人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去找苏青的麻烦了。 苏青拿着电话来到了阳台,对楚翼说道:“不是的阿翼。我有别的事找你帮忙。” 认识苏青这么久,楚翼第一次听到苏青有事找他帮忙,于是,他用很郑重而认真的口气说道:“青,有什么事你说。只要是我力所能及所能办到的,我绝不会推辞。” 听出了楚翼话语间的认真意味,苏青的眼中弥漫了淡淡的笑意,她说道:“说起来的话,这件事真的挺麻烦。” “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说来我听听。”楚翼接过了话。 苏青眼中的笑意深了一些,这个朋友真是没有交错。一个人认不认真,是不是真的有心想帮你,这点苏青还是能看出来的。她说道:“我一直都没告诉过你,言言是私生子,他到现在都还没有户口。” 斟酌了一下,苏青继续说道:“他现在越来越大,没有户口的话很不方便。所以,我想问问你认不认识入户这方面的人,我想给言言入户口。” 苏青的话刚刚说完,楚翼便在那头一口应承了下来,他说道:“没有问题,这件事交给我来办吧。回头你把入户需要的资料什么的备齐交给我,其它的你就不用管了。我保证能把这事给你办的利利索索的。任何问题都没有。” 听到楚翼这么信誓旦旦的保证,苏青心里很开心。她说道:“嗯,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改天请你吃饭。至于其他事,等下我去你那里的时候再说吧。” “对了,等会你没什么事吧?”苏青追问了一句。要是因为自己的事耽误了楚翼的公务,总归不好, 楚翼在电话里说没有。 苏青放下了心。又对楚翼说了些别的,便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苏青站在阳台上沉思了起来。 如今,言言户口的事情算是解决了。那么,接下来就该跟楚翼谈谈言言跟在她身边的各种隐藏问题了。不过较之户口来说,这件事还不算什么。 毕竟,言言的户口问题真的是件大事。如果是以前,苏青一定会按照她原来的计划,等钱攒够了再给言言入户。 可如今情况已经不同。言言的身体已经不允许她再按原来的计划行事。言言需要时时刻刻跟在她的身边。既然要跟着她,那必然就要有一个合理合法的身份。 所以,给言言入户是首先要解决的事情之一。 沉思了一会,觉得自己的计划不存在太大的问题,苏青便走出了阳台,对着在屋子里堆积木玩的言言说道:“言言,走了,妈妈带你去找楚叔叔玩。” 言言是认识楚翼的。听到苏青这么说,他欢快的笑着扑到了苏青身前,两只小胳膊紧紧地抱住了苏青的腿。 见言言这么开心,苏青把他抱起来,用手点了点他的小鼻子,说道:“言言这么开心是因为要见到楚叔叔了吗?” 言言摇了摇头,又点点头,说道:“言言开心是因为妈妈带着言言一起出去玩。” 听着言言娇憨可爱的声音,苏青开心的笑起来。笑过,她拿起包包,便抱着言言出门拦了一辆车,向着黄泉路奔去。 一个多小时后,车停在了黄泉路的警察局门前。 苏青付了车费,便抱着言言下了车,径直走进了警局里面。 可能是楚翼提前交代过的缘故,并没有人拦苏青。苏青一路无阻的来到了楚翼的办公室前面。还没等苏青敲门,门就已经被打开。接着,苏青怀中的言言便被楚翼给抱了过去。 楚翼举着言言,把言言高兴的直喊。一大一小两个人闹了好一会才安静下来。 苏青把言言接过来,从包里拿出了一些东西让他在沙发上摆弄着玩。她对楚翼说道:“阿翼,我这次来找你还有别的事。” “什么事,你说吧。”楚翼起身给言言倒了杯温热的果汁,给自己和苏青倒了两杯茶水。 苏青接过茶水轻呷了一口,把杯子放下,她直视着楚翼说道:“阿翼,我想让言言时时刻刻的跟在我身边,你认为这件事可行吗?” 事关言言,苏青赌不起,输不起,她希望一切以稳妥为主。她想着让楚翼给她想一些好的建议。 楚翼很奇怪苏青为什么会做出这个决定,他说道:“青,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你应该很清楚这条街的情况。我不是否认你自身的能力。在这条街你一个人绝对没人敢惹你。” 沉吟一下,楚翼又道:“但是,这是建立在他们不知道你底细的情况下。一旦你的弱点被人发现,你一个不注意被人抓住你这个弱点的时候,你认为他们会放过你吗?还是说你能对言言做到万无一失的保护?” 直视苏青的眼神,楚翼很慎重的说道:“不怕坦白的告诉你,青,我实力虽然很强,这条街的人也很怕我。但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保证我能保护言言不受到一点的伤害。” 语气缓缓加重,楚翼继续说道:“青,你要明白,言言是个脆弱的不堪一击的小孩子,他根本经受不起一点的风吹雨打。这条路上没有一个简单人物。到时候那一点点的风吹就能要了言言的小命。你希望看到这样的场景?” 这些问题苏青都有想过,她也很清楚自己做出这个选择后会面临的东西。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真的不愿意做出这样的选择。 迎上楚翼的眼神,苏青说道:“阿翼,在做出这个选择的时候,很多事情我就想到了。但是,我没有别的办法。” “为什么没有别的办法?以前你是怎么做的?为什么现在就不行?非得去打破它?”楚翼不能理解。 苏青的眼神变得幽深起来:“因为言言有病。他得了很重很重的病。现在已经重到了离开我随时都会丧命的地步。我不得不去这么做。就算明知把言言带在身边会很危险,我也不能做出别的选择。” “病的连你都没有办法医治吗?”楚翼觉得苏青的医术用高深两字已经不足以形容。他想象不到还会有什么病能难得住苏青。 苏青垂下了眼帘,说了声:“是,连我都没法医治,只能想方设法的控制。” “所以,阿翼,无论怎么样,言言是必须要时时跟着我的。”苏青看向楚翼。 这个时候,楚翼已经明白言言跟着苏青是必然的了。苏青来找他说这些,是想着让他给她一个好的建议。 但是,楚翼想来想去,觉得怎么都不保险。最后,他很认真的看着苏青,说道:“青,嫁给我吧。” 16、高人眼中的高人 楚翼简短的一句话,让苏青表情一滞,好一会没有回过神。 “阿翼,你说什么?”苏青以为自己听错了。 楚翼凝视着苏青:“我想来想去,只有你嫁给我,给言言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那些人才会不敢动你。” 听了楚翼这个理由,苏青忽然笑起来,她说道:“阿翼,我以前从来都没发现,原来你还有这么冲动的一面啊。” 楚翼刚想说什么,就被苏青给打断:“好了好了,这件事就此打住,不提它了。这根本就不可行。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我怎么能为了自己就毁了你一辈子呢。” “我看还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我就不信凭我的能力,我会保护不了言言。到时候我倒要看看谁会不长眼的来找我的麻烦。”既然没有好的选择,那就一往直前的走下去,什么挡在前面,那就清除什么好了!苏青在心里告诉自己。 其实,苏青心里明白,她这么做也是没有选择的选择。以言言现今的情况根本离不开她。就算她深知言言跟在她身边有很多的危险和麻烦,她也只能硬挺下去。 同样的楚翼也明白这件事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说实话,他是真的想跟苏青结婚。只是他没想到苏青会拒绝的这么彻底。不过想想苏青平日里在自己面前的言行举止,他也就看开了。 最起码就目前来说,苏青在他的面前从来没有带过面具。真正戳破了那层纸,在一起之后,谁知道又会变成什么样子?不能确定苏青的心意之前,他决定还是就这么相处下去的好。 心里有了决定,楚翼对着苏青说道:“虽然我不能保证能把言言保护的万无一失。不过,我能保证我会用尽我的力量来保护言言。” 听了楚翼这些话,苏青笑了,她说道:“其实言言跟着我这事想想也没什么。除非我收手,不然言言势必会成为我的敌人打击我的致命弱点。” 苏青轻笑,又道:“问题是我根本收不了手。所以,我只能硬着头走下去。无论在这个过程中会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轻易认输。” 抬头看向楚翼,苏青继续道:“阿翼,说实话,言言跟在我身边的事,少了你的帮助还真的不行。你能不能帮我找两个身手好一些的退伍军人?我想雇佣两个,在我有事情做的时候,贴身保护言言。” 身手很好的退伍军人,楚翼在心里细细地思索了好一会,他才说道:“行,没有问题。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吧。我找好了人,就把他们给你带过去。到时候你挑一下,自己决定留哪个。” “好,那就麻烦你了阿翼。”苏青笑着应声。 楚翼因为苏青的客套而挑了下眉:“跟我还客气?再这样的话,以后我受伤的时候还要不要找你治伤?” 苏青掩唇笑出声,说道:“行,不跟你客气。好了,我也不跟你在这闹了。我得收拾一下去徐宅那里一趟。那里还有个病人等着我去医治。” 楚翼知道这种事耽搁不得,他看了言言一眼,说道:“那言言也跟你一起?要不让他先在我这里吧。” 把言言放在楚翼这里,如果是以前,苏青毫不犹豫就会答应。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谁也掐不准言言什么时候会发病。所以,苏青拒绝了楚翼的提议:“不了阿翼,言言不能离开我的身边。不然他会有危险。” 楚翼知道苏青不会拿言言的生命开玩笑,他想了下说道:“那我跟你一起去吧。你去给徐家的人看病,我带着言言跟在你身边。这样可以吧?” 想想这事确实可行,苏青就说道:“我这一去可能要很长时间,你有时间吗?” 楚翼回忆了一下近期的工作安排,发现没什么重要的事,他就说道:“未来一个半月以内,我手头都没有非我不可的工作要做。所以,没有问题。” “那好,就这么决定了。”一听楚翼没事,苏青很利索的就应下了这件事。 “那咱们现在走?”楚翼问道。 “嗯,现在就去。”苏青站了起来,同时她也把言言给抱了起来。 楚翼把随身带的枪支别好,他走到苏青面前接过了言言,说道:“还是我来抱着吧。” 苏青没有拒绝,跟着楚翼一起走出了他的办公室。又在很多人震惊不已的注视下,随楚翼一起出了警局,坐上了他的专用车。之后车开出了警局大门,驶上了大道。 楚翼他们离开后,警局那些人才敢低声的讨论起苏青和言言的身份。 警察A男说:“没想到咱们的阎王老大还有这么柔情的一面啊。我在局里三年多,还从来没看到过他对哪个人这么和颜悦色过。” 警察B女说:“是啊是啊,我也来了很久了,还从来没看到过老大身边出现过女人。尤其还是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老大还抱着那个孩子。” 警察B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你们说这个女人和这个孩子是不是老大隐藏起来的老婆和儿子啊?看老大那副柔和的吓人的表情,我看十有□是真的。” 这个人的话一出口,便有一圈人跟着附和。 在这些人八卦不停的时候,楚翼已经载着苏青来到了她的诊所前面。即将下车的时候,楚翼说道:“青,你确定不用掩饰你的身份和容貌了吗?” 苏青摇头,说道:“既然决定让言言跟在我身边,那么我就不能再遮掩我的身份。因为,我遮掩不了很久。与其这样,还不如我现在就把一切都敞开了。谁爱看谁看去。我看谁敢动我。再说,我不能每次都把言言捂得严严实实的。那对言言不好。” 楚翼想了想也是,就没再说别的,他说道:“那我跟你一起下去取东西。” 苏青认为没有必要,她说道:“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就行。你在车里陪着言言吧。” 楚翼‘嗯’了一声,便没有坚持。 苏青打开车门下了车,直接拿出钥匙打开了诊所的大门。之后她走进诊所里,开始收拾起医治徐子逸所需要的东西。 十多分钟后,苏青收拾完毕。她提着一个医药箱走了出去。锁好门,她上了楚翼的车。 见苏青回来,楚翼问道:“都收拾好了?可以走了吗?” 苏青‘嗯’了一声,说道:“都收拾好了,走吧。” “好。”楚翼应声,把车开上了大道。不一会车就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楚翼的车离开好久,旁边开店的一些好事者们才窃窃私语的讨论起来。 有人说:“这女的是谁啊?怎么会有那个大夫诊所里的钥匙?还有,那活阎王怎么会送这女人来这里啊?” 又有人说:“这女人会不会是那个蒙面的大夫?” 这人话刚落下,就又有人说道:“怎么可能。那个大夫恨不能把自己的眼睛都给捂起来。以前别人打听她的身份,她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把人弄得生不如死。她有病啊,没事暴露身份玩啊。” 众人想想也是,他们讨论了半天也讨论不出个什么,就一个个的散去。 近一个小时左右,楚翼开着车停在了春苑门口。 “我的车没有编码,进不去。你有徐家的联系方式没?”楚翼看着苏青问道。 苏青点了点头,对楚翼说道:“直接进去吧,我手里有编码。是我上次从这里离开的时候,徐子谦让人送给我的。” “哦?”楚翼有些惊讶,他直接启动车,把车开进了春苑。 果然没有受到攻击和阻拦呢。楚翼在心里暗道。 看来徐家的手伸的挺长啊,在滨海这里居然也有这么广阔的门路。 不难怪楚翼会这么想,因为,这个编码不是人人都可以拥有的。要想得到一个编码,除非是别墅的主人,佣人,管理员,其他人根本没有。要想得到只有一条曲径,那就是直接跟管理层索要。 倒不是说楚翼要不来,而是稍微有些麻烦罢了。而徐子谦手里根本不可能拥有多余的编码。他能那么及时的给苏青送编码,就只有一种可能,他是现取的。由此就可以说明他在滨海的交际关系怎么样。 在苏青的指引下,楚翼把车停在了徐宅的门口。楚翼刚把车停稳,徐子谦便从里面走了出来。当他看到从车上走下来的苏青,还有言言后,他愣了下,问道:“这位小姐,请问你找哪位?” 徐子谦想着是不是哪户人家走错门了。在他印象里他家里根本没有这样的女人和孩子。 还有那辆车,等等,那辆车,那个车牌号。徐子谦是在政治家庭长大的人,什么样的车牌号代表着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看着那明显属军政管辖的车牌号,他在心里皱紧了眉。开始猜测起是不是军政的人是不是又想玩什么花招陷害徐家来了。 然而,苏青的回答却让徐子谦失去了平日里的优雅沉稳。只听苏青声音清冷的说道:“我是苏青,给你弟弟徐子逸看病的无证大夫。这是我儿子。车上的是我的朋友,黄泉路白道里的楚翼警长。” 苏青一上来说出的话就让徐子谦怔忪了好一会才回过神。 回过神后,徐子谦说道:“这位小姐,你真的是给我弟弟看病的大夫?”好年轻。这么年轻的女孩,她怎么会有那么精湛的医术? 无视徐子谦的失态,苏青语气依旧清冷的说道:“我没有骗你的必要。徐先生,如果你没别的事,我想还是先进去看看你弟弟为好。还有,我让你准备的药你都准备好了没有。” 那些药对徐子逸已经没有任何帮助。可对于苏青来说却有不小的用处。其中九阳草和火阳果,还有火蟒血都是配制小生命药剂必不可缺的药材之一。不费事就能得到这些药材,在苏青看来没什么不可以的。 因为,在苏青看来没有什么东西能比得过人的生命。 徐子谦毕竟是大家族长大的人,他就算心有疑虑,也不会说出来。他心里打算的是,是真是假,进去一试便知。到时候到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他不怕这个自唤苏青的女人在这里闹腾。尤其是她还带着一个这么小的孩子。 至于那个楚翼,徐子谦把他当成了一个普通的官员,并没放在心上。 于是,他回答道:“已经全部准备好了。苏大夫,请上车跟我来吧。” “对了,你的朋友?”徐子谦问的是楚翼。整个过程中楚翼都没下车,一句话都没说过。 “跟着一起进去,我需要他的帮助。”苏青说着便上了楚翼的车。 见状,徐子谦也上了车,在前面带起路。 前往别墅的途中,言言一直都好奇的看着周围的环境,时不时的问上苏青两句。苏青都很温柔的回答他。 楚翼专心的开着车,神色专注而警惕。 前面的徐子谦心里却有另外一种想法。他在想,如果苏青真的是那个大夫的话,无论如何他都要留住苏青。 身边留有一个医术这么高的大夫,自身有点病灾的有了好的保障不说。最主要的是这样的天才为自己所用的话,一定会发挥出很大的作用。 他可没忘了他爷爷带着惠普和惠普的师弟惠明来的时候,惠普和惠普的师弟惠明看了他弟弟的情况后,说出的那些话。 “这个大夫的手法真是高啊,高啊。这针法和下针的地方简直是骇人听闻,也闻所未闻啊。”说这话的是惠普。 “神之奇迹,神之奇迹,神之奇迹啊。这种惊采绝艳的人物如果不能见上一见,就是死,我也不能瞑目啊。”惠明的神情和话语激动的近乎入魔。 同时得到这样两位人士的认同和赞赏,就光凭这些就足以让徐子谦对那个大夫刮目相看,放在重之又重的位置。他打算着无论如何都一定要笼络住这样的人才为自己所用。 究竟要怎么做呢?徐子谦认真的考虑起来。 而苏青考虑的则是另外一件事。怎么走出滨海,迈入上层人群,寻找那些奇珍药草,延续言言的生命。 却不曾想到,正是因为他们两个的目的奇异的交叉在了一起,才引起了后来的一系列变故。 世事无常,大概说的就是他们这个样子吧。 17、所谓医术实力 几分钟后,苏青和楚翼带着言言一起下了车,跟着徐子谦一起走进了别墅里。 走进别墅,看到别墅里摆放着的那些个色彩斑斓,很明显有剧毒的活的蛇虫爬蚁毒物时,楚翼身体一僵,紧接他就要伸手拉住苏青和言言,让他们远离这些毒物。 却被苏青一个眼神示意挡住。 看到苏青的眼神示意,想想苏青的身手,楚翼便不再坚持。 就在这时,徐子谦说道:“苏大夫,请上楼吧。我爷爷和我爷爷的两位朋友都在楼上等你。他们想知道我弟弟的情况具体怎么样了。” 苏青点了点头,转身对着楚翼说道:“阿翼,抱着言言紧跟着我。不要离我太远。” 楚翼虽不懂医,但却知道面前的这些东西都是剧毒之物。只要沾上,肯定是必死无疑。他倒无所谓,有苏青在他就绝对不会有问题。但言言不同。在他看来这里的一切对言言来说实在是太过危险。也可能对年幼的言言来说看到这些毒物就是一场噩梦。 谁曾想,等楚翼想要伸手抱起言言的时候,却被言言拒绝。只听言言语气娇憨的说道:“妈妈,楚叔叔,我要自己走。” 说着话,他那双清澈漂亮的大眼睛便开始好奇的打量起四周。根本没有一丝害怕的样子。甚至于,如果不是被苏青牵着手,他大有一副要去跟那些毒物来个亲密接触的模样。 听到言言这么说,楚翼刚想拒绝,就见言言拉扯着苏青弯下了腰。不知他对苏青说了什么。只见苏青微微一怔,随之笑了下,站起来说了一句:“阿翼,随他吧。他身上有我自制的解毒丸,这屋子里的东西根本不敢碰他。碰了他,死的只会是那些毒物。” 言言刚才在苏青耳边小声说的是:妈妈,它们都在跟我说话呢,还说要我跟它们玩,带他们回家。 苏青就是被言言这些话给弄得怔住。但她明白现在不是问言言这些东西的好时机。所以,她选择微笑遮掩住。其实,她心里一点都不平静。她甚至于因此隐约生出了一种心慌的感觉。莫名的心慌加恐惧。可这些东西她是不能对别人说的。就算是楚翼也不行。而她更不认为言言会说谎骗自己。 楚翼对苏青的话深信不疑,便没有坚持。 徐子谦因为苏青的这句话而多看了苏青一眼,他在心里暗道:看这个大夫的样子应该不会是在说谎。这可是她的儿子。年纪还这么小。她肯定不会拿自己儿子的命来开玩笑。 只是,这到底是什么样的解毒丸?碰了这么剧毒的东西,死的居然不会是人,而是这些剧毒之物? 徐子谦感觉自己真的是难以理解这些事情。不过,苏青的本事越大,他就越是高兴。 心里百转千回,表面上徐子谦很优雅的说道:“请吧苏大夫。”说着,他走在了前面。 苏青示意楚翼不用管言言,自己跟上。 楚翼知晓这个时候玩笑不得,他便一步不离的跟在苏青的身边,穿过那些致命性的毒物,来到了楼梯前,又上了二楼。 站在上次给徐子逸看病的房门前面,苏青对徐子谦说道:“徐先生,我要的那些药呢,请给我拿来吧,我等会就要用。” 徐子谦微微一笑说道:“苏大夫,你需要的药已经在里面了。我也有和他的两位朋友也在。您请进吧。”他打开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苏青也没矫情,带着言言径直走了进去。楚翼拿着了医疗箱紧随其后。最后进来的才是徐子谦。 走进屋里,看着坐在椅子上那个浑身上下充满睿智气息的老人,苏青知道,这个老人就是徐子谦的爷爷。至于另外两个身穿灰色僧袍的僧人,大概就是徐子谦口中他爷爷的两位朋友。 不知怎么称呼他们,出于礼貌,苏青对着他们点了点头。 徐老爷子看苏青这么年轻,他不由得问道:“你就是那个给我小孙子看病的大夫?” 徐老爷子问出的问题也正是惠普惠明两师兄弟想要知道的。他们虽然有了心理准备,知道苏青是个女孩。但他们怎么都不敢相信,这么年轻的一个女孩竟会有那么高深的医术。 苏青从不会在意别人怎么看自己,她淡然的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就是给你孙子看病的大夫。我叫苏青。你可以称呼我苏大夫。” 不知道为什么,苏青从年长的僧人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很怪异的感觉。就好像是……怎么说呢?就好像是这个僧人周围自然形成了另外一个空间似得。导致这个僧人与周围的一切有一种怪异的违和感。 而另外一个中年僧人,苏青感觉他看向自己的眼神炽热的让人很不舒服。好像恨不能把她扒光了研究一番一样。但苏青却没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一丝一毫的yin hui 之色。所以,苏青才忍了下来。 而徐老爷子听了苏青的回答后,他便站起来到了苏青的身边,语气赞叹的说道:“这么年轻就有这么好的医术,果然了得啊。你怎么没去考证呢?” 对此徐老爷子很好奇。同样徐子谦也想知道。惠普惠明也是一样。楚翼虽然也很想知道。但出于相信并尊重苏青,所以他没问过。 对此,苏青早就想到会有人会这么问。不过鉴于她的身世太好查,所有的东西根本无从隐藏。要让人知道她是突然有了治病的能力。那她肯定会面临被抓走研究的危险。所以,她才会遮掩自己的身份。 不过,有了那两年在黄泉路闯出来的名声为底,她对她会医术这件事找了一个让人无从查起的借口,只听苏青说道:“是我师傅他老人家临终前的遗愿。他就是个无证的黑医。他希望我能继承他的遗志,做一个无证却能救人的医师。” “要不是他老人家临终前说我可以出师,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出来给人治病。”苏青编织着让人无从查起的谎言。 徐老爷子虽然感觉这些事有些不可思议,却也还没到不能接受的地步。他认为苏青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在他看来这东西真没什么好骗的。 而自然而然的,苏青口中编出来的已经逝去的师傅,也就成为了徐老爷子,惠普惠明,徐子谦和楚翼心里的民间高人。他们甚至于生出一种想法,徒弟都这么厉害了,那师傅该厉害到了什么程度?没见见这种隐世高人,真是太遗憾了。 尤其是深有体会的楚翼,他可是深知苏青配制出来的那些药,具有多么变态的疗效。如果那些药随便拿出一种来,肯定都是让人震惊的合不拢嘴的存在,也绝对不会相信世界上竟会有那么神奇的药物存在。 可事实就是事实。他可是切身体会的啊。 感慨了一番,徐老爷子说道:“这也无可厚非。不过,苏大夫,你就没有考虑过弄一个证件下来吗?这样不是更有利于你行医救人吗?如果你有这个想法的话,你的证件问题包在我这个老头子身上了。” 只要苏青说行,徐老爷子绝对会给她办的利利索索的。 但苏青拒绝了:“谢谢,不过不必了。我遵从我师傅的遗愿。” 苏青拒绝,只因为这个国家有明文规定。只要是有证件的医生,不管做什么都要服从国家管制。虽然福利很好,各方面条件也好。但就是没有自由。更重要的是这个机构里勾心斗角的事情太多,苏青不想浪费那个时间。 徐老爷子有心相帮,苏青不要,他也没有办法,他说道:“这样也好。” “苏大夫,不知我小孙子的病情怎么样了?”客套了一番,徐老爷子开始步入正题。 苏青看了床上的徐子逸一眼,说道:“我需要安静的空间,还要我交代的那些药材。还有,这半个月内,这个房间里除了我,我儿子,还有我朋友之外,我不希望看到别人。” “再有,楼下的那些东西我也用得上。至于其他的,等我想到了再找你们。如果可以,请你们把我需要的药材拿出来以后就可以离开。我要着手医治病人。” 医治徐子逸根本用不了半个月。不过,苏青总不能把药材光明正大的带走。那样总归不好。这半个月时间足够她把这些药材全部配制成药粉。之后只需她回去跟别的药材配一下,就能出炉不少的精品药。 “还有,如无意外,一个月后,我就会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孙子。”虽然借着病人的名义要弄到不少的药材。但是,苏青付出的也不少。这算是一种交换吧。她取的是利益。徐家得到的是命。 更重要的是苏青不想这个老人为自己的孙子担心。所以,苏青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安徐老爷子的心。 果然,徐老爷子听到了苏青这个保证后,他先是愣住,后开怀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顺着苍老的脸庞流了下来。 二十年了。他的孙子整整躺在那里二十年了。要不是他位高权重,有条件给他的孙子续命。恐怕他的小孙子早死了。 就在他没办法,不得不放弃的时候,却有人说能治他孙子的病。并且,在一个月后就能还他一个活蹦乱跳的孙子,他怎么能不高兴?不激动? “好,好,好,好,好。哈哈哈,好,好啊。苏大夫,丫头,老头子真的是要好好感谢你一下。”徐老爷子连说了好几声好,高兴的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苏青能理解这种心情,她就没出口打扰。 徐子谦看自己的爷爷这么高兴,他也很激动。 惠普惠明听苏青这么说,他们有些失望。因为,他们本来打算的是想要跟在苏青身边,看苏青怎么救人的。没想到苏青会提前说拒绝外人在场。 人命关天的事情,他们怎好说别的?他们只能在心里道声遗憾。不过想想这样的机会在以后有的是,他们也就放开了。 平复激动的心情,徐老爷子说道:“多余的话,我也就不说了。小丫头,你放心,我保证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们。平时你们吃什么,用什么,需要什么,只要说一声,我就给你送到。绝不会让你分心。” 苏青点了点头,说道:“好。请把药材给我放下吧。我现在就要动手把针取出来。之后给他用药。” “好。”徐老爷子答应。 “惠明师傅,请把药材给这丫头留下吧。”徐老爷子叫苏青丫头叫的是越来越顺口。不过以他的身份地位和年纪这么叫苏青倒也不过。 惠明把装药材的盒子拿出来放在了苏青面前的桌子上,说道:“这些药材都是双份,基本都是五百年以上的。如果不够,还需要别的你说一声,我回去取。” 双份五百年以上的药材!苏青心里有些惊诧,表面却什么都看不出来,她扫了那些药材一眼,说道:“好。如果没别的事,各位请出去吧。” 徐老爷子说了声‘辛苦你了丫头’,就走了出去。 惠普惠明对着苏青友善无比的笑了笑,也跟着走了出去。 徐子谦优雅的微笑说了声告辞,也走了出去。 片刻功夫,屋子里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楚翼关上了门,对苏青说道:“青,都需要我做什么,你说吧。” 苏青摇摇头:“治病这里,我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只要看着言言就行。” 楚翼表示没有问题。 苏青说道:“那我开始了,不要靠近我。” 语毕,苏青带上那种隔绝各种细菌的手套,便开始拔针。 18、苏青的另外一种能力 没了鬼蛇蛊在徐子逸的体内作怪,苏青拔针的过程超乎寻常的顺利。 把那些针从徐子逸的身上拔下来之后,苏青动作极快的把早已准备好的含服的行气补血药丸塞了一颗进徐子逸的口中。 紧接着,苏青速度更快的捏起几根针在生命药剂中沾了一下,便把它们一一扎进了徐子逸的体内。然后,她又拿起几根针,继续刚才的动作。 这么反复着做了有三十余次,苏青方才停手。几乎不停歇的,在停止扎针的瞬间,苏青又把准备好的其它几种有助于身体机能恢复的药物,通过扎针之法送进了徐子逸的体内。 行云流水般的做完这些医治工作后,苏青的脸上已经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汗珠。 这个时候,就在楚翼还不确定苏青是不是已经忙完的时候,言言已经拿着一块干净的帕子来到了苏青的身边,脆生生的说道:“妈妈,我给你擦擦脸吧,你流了好多汗呢。” “妈妈一定很累了。擦完脸我给妈妈倒水喝。”屋里的桌子上有水和杯子,这些言言早已经看到。 苏青被言言这种贴心的话语给弄得心里软软的暖暖的,她笑着点头并弯下了腰,任由幼小的言言满脸认真的擦着她脸上的汗珠。 动作笨拙,却很认真的给苏青擦完了脸上的汗,言言又道:“妈妈,你去坐下,我给你倒水。” 说着,他就迈着小步走到了桌子前面,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摸了下茶壶。感觉不烫之后,他才笨拙又费力的端起小茶壶,把一个小杯子倒满了水。 倒好水,他两只小手捧了起来,很小心很小心的端到了苏青面前,说道:“妈妈,喝水。” 纵然这样,水依然撒了很多。到苏青面前的时候只剩下有半杯。也就一小口吧。 苏青满脸微笑的接了过去,说道:“谢谢言言,言言真乖,都知道疼妈妈了。”说完,苏青端着一饮而尽后,伸出双臂把言言搂在了怀里,低头在他的额头亲了两口。 言言很乖的任由苏青抱了一会,他说道:“妈妈,你还要喝吗?我再给你倒。” 苏青摸了摸他的头,微笑说道:“不用了妈妈的乖宝贝,妈妈已经不渴了。真乖。”说着,苏青再次亲了他几口。 虽然经常听到苏青的夸赞,但言言每次听到的反应都没变过。那就是小脸蛋高兴的通红通红的,漂亮的大眼睛里尽是乖巧可人的笑意。 在这个过程中,楚翼一直都在旁边看着,他一句话都没说。因为,他觉得眼前苏青和言言相处的画面真的是很温馨很温馨。让他看着的时候生出了一种不愿意去破坏这种和谐唯美画面的念头。 他甚至于在想,这样的画面如果能看一辈子,那一定是最幸福的事情。 或者,我是该做些什么来改变我跟她之间的关系了。楚翼在心里说着。 苏青和言言拥抱了一会,就松开了言言,她说道:“言言,妈妈要开始忙了。你和楚叔叔乖乖的待在房间里玩,好不好啊?” 言言很乖的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妈妈,我一定会很乖很乖的。我最爱妈妈了。”说着,他还撅嘴在苏青的脸颊亲了两口。 感受着言言对自己的依恋感情,苏青再次抱了抱他,说道:“妈妈也最爱言言了。乖,妈妈忙去了。忙完了陪言言一起玩。” “嗯。”言言乖巧的点头,来到了楚翼的身边,仰头叫了声:“楚叔叔,妈妈要忙了。我陪你说话。” 听言言这么说,一向不喜言笑的楚翼不由得笑出声来:“呵呵,好啊。那言言想跟我聊什么呢?” 真是个乖巧可爱的让人心疼的孩子。如果他身体是健康的那该有多好?楚翼在心里说道。 “我给楚叔叔讲妈妈给我讲的小马过河,还有司马光砸缸的故事好不好?”楚翼问的很随意,言言却回答的很认真。这就是大人和孩子的区别。很多时候大人不经意一句话,孩子就能记在心上。甚至于记上很久。 仿佛感受到了言言的认真,楚翼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于是,他也很认真的回了一句:“当然好。言言说的这些故事,楚叔叔都没听过呢。你讲吧。” 听楚翼说他都没听过,言言一下子变得特别高兴。于是,他绘声绘色却不大声的给楚翼讲起苏青给他讲的故事来。 不同的世界,又怎么会有相同的历史和东西呢?这些故事楚翼确实没听过。于是,他听得很认真,也很开心。这一刻,他感觉自己仿佛年轻了好多岁,一下回到了孩提时代一样。 这种久违的纯真感觉让楚翼的心一下子放松下来。此一刻,他不再是军事家庭出身,被家人寄予厚望的嫡子嫡孙。也不再是黄泉路上的活阎王,更不再是军部隐秘部队里那个铁血无情的队长。 他是一个孩子,一个在听小孩子讲从未听过的故事的大孩子。 着手配药的苏青眼含笑意的看着言言和神色放松安详的楚翼,她回过了头,开始认真的配起药来。 苏青首先拿起的是有七百多年的九阳草,这种草药叶根通红,一片叶子代表一百年,像是一团火焰一样,是配生命药剂的药材之一。极其难研磨。弄不好就会流失它的药效。从而失去应有的治疗效应不说,还会产生一种火毒。 这种火毒用好了也是种救命的良药,用不好沾上就致命。 当然,这些东西在苏青的手里根本不存在失去药效的可能。它们只会被苏青剔除杂性,保留最精纯的一部分。 像是这种年份的九阳草,如果放在别人手里,让他们去把它制成药粉的话,没有个三天两天的功夫是绝对无法完成的。但在苏青这里,却不过是二十分钟左右的事。 弄好了九阳草,苏青又开始弄别的药草。 忙碌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中午。要不是徐子谦端着一些午饭来敲门,苏青还在摆弄那些药材。 听到敲门声,楚翼看了一眼已经准备收手不摆弄药材的苏青,他站起来打开了房门。看着徐子谦手里装着饭菜的托盘,楚翼伸手接了过来,说道:“谢谢。”说着,他就要关上门。 这时徐子谦突然来了一句:“苏大夫还在忙吗?” 楚翼点点头:“是。” 徐子谦又道:“饭菜上有什么不合口或者忌口的可以跟我说,我去安排。”要不是苏青交代过不准人打扰,徐子谦这会已经进了屋子。 楚翼看着这幅徐子谦温润儒雅的样子,他在心里冷嗤了一声,嘴里说道:“知道了。”说着,他就直接关上了门。 其实上楚翼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看似优雅,内里阴险狡诈,整天想着怎么去谋取利益害人的政治家。在他们看来什么都是用利益来计算的。在绝对利益面前,他们甚至于连亲生父母兄弟姐妹都可以出卖,毫无一点人性可言。 在楚翼看来这个徐子谦就属于这类人。别看表面跟个人似得。背地里指不定想着怎么去害人。 把热腾腾的饭菜放在桌子上后,楚翼对苏青说道:“先吃饭吧,等会再弄。” 苏青‘嗯’了一声,对言言说道:“言言,去卫生间洗洗手吃饭了。” 言言乖巧的答应了一声,临去卫生间洗手前,他说道:“妈妈,楚叔叔一起洗吧。” 楚翼笑着答应了一声:“好,言言先洗,妈妈和楚叔叔随后再洗。” 言言用力的点点小脑袋,就去了卫生间。不一会,他洗完手坐在了吃饭的桌子前面。 苏青也脱下了手套,去清洗了一下。楚翼是最后一个坐在饭桌前面的。 吃饭的时候,苏青和楚翼基本没怎么说话。只有言言一个人在那里忙活着一边吃一边说。一顿饭吃下来倒也很温馨。 吃过饭,楚翼把碗筷收拾了一下放在了门口。苏青又开始捣鼓那些药材。 晚饭时间徐子谦按时送来了饭。之后他再次被楚翼堵在了外面。吃过晚饭苏青继续弄那些药材。楚翼则在时间差不多的时候跟言言去了隔壁的客房睡觉。当然,这些都是经苏青安排的。 楚翼本来不放心苏青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在苏青的再三保证下,他才同意苏青一个人留在徐子逸的房间里。 言言和楚翼离开后,苏青才彻底的放松下来。因为,她的某些能力是不能在楚翼面前用出来的。 比如她能凭着自己脑海中那些变态的东西,使得自己的手上出现一些纯白色的火焰。之后她还能控制那些药草悬空在火焰之上,让火焰慢慢地包裹住那些药草,将药草中蕴含的杂质给净化掉,只剩下最精纯的那部分。再控制着火焰的温度把最精纯的那部分炼化成药末。 最后,她再把药末从火焰中剥离出来,装进事先准备好的药瓶中。再之后就是把这些药末通过合适的分配,配制成各式各样的药丸。 苏青的这项变态的能力根本不是异常或超乎寻常就可以形容的,所以,绝对不能暴露在人前。哪怕是言言都不知道苏青的这项能力。 运用着手中的火焰把那些药材炼化了几份,直到自己的脑海中传来不堪重负的疼痛,苏青方才收手。 将那些药末收好后,苏青才走到一旁的沙发上躺下来。过了不一会,她就深沉的睡了过去。 在苏青睡着之时,二楼的另外一个房间里。徐子谦看着手里那份关于苏青生平的资料,他皱起了眉。 因为,关于苏青的这些资料真的是太少太少,也太过于简单。简单的让他根本看不到苏青是怎么拥有了这身医术。实在是太奇怪了。 可徐子谦对自己查资料的人深信不疑。他相信,要是他手中关于苏青的资料都不是最全面的资料的话,那别人查出来的绝对会比这少更多。 既然这些资料是完全的。那也就是说这个苏青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因为机缘巧合拜了一个高人做师父,学会了一身医术? 徐子谦想了很久也想不出还有别的原因。 徐子谦查询这些资料的同时,他却不知道,在京里一栋古老的建筑楼里面,韩漠正坐在软椅上,看着手下给他送来的关于苏青这些日子的资料而轻笑着。 伸出手指在楚翼的名字和照片上划了一下,韩漠轻声的自语道:“楚翼,楚家嫡子嫡孙呢。不过,楚家的嫡子嫡孙又能怎么样!我的女人可不是你可以招惹的。” “白毅。”韩漠神色睥睨的扫了楚翼的照片一眼,淡淡的叫了一声。 白毅从韩漠身后出来,说道:“怎么了四少爷。” 韩漠轻轻的眨了眼睛,说道:“让人去黄泉路那里好好的玩上一段时间,就当是给他们放假了。” “另外,在那里玩的格外好的人,奖励一千万。”韩漠翘起了唇角,似笑非笑的又道。 看自己少爷这幅表情,白毅在心里为黄泉路的警务人员而默哀了三秒钟,暗道:惹谁不好,偏惹这个祖宗。祝你们好运吧。 心里想着,白毅嘴里很恭敬的应了一声,就下去吩咐起来。 白毅走后,韩漠再次把手指挪到了徐子谦的照片和资料上面,他对着身边的人说道:“去联系一下国务部李家的孙少爷,就说我有事找他。” 身边的人领命离开。 韩漠再次扫了徐子谦的照片一眼,嘴里喃喃道:“居然查我的女人的资料。你是想控制她为你做事吗?” “呵呵……”韩漠轻笑。 “可惜,你没这个福分呢。所以,你还是安安分分的待在你原来的位置上吧。”语毕,韩漠似是讥讽的冷笑了一下,便把那些资料都扔进了垃圾桶里。 于韩漠来说,这些人还真不足以让他出手解决。不过,事牵苏青,他不能容忍出现一丝一毫的意外。于是,他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必会用尽全力。就算弄不死他们。但让他们一直处于麻烦中,没有时间去找苏青倒是可以的。 依然睡着和即将睡觉的楚翼和徐子谦却一点都不知道这些事。他们还在做着各自的打算。一个想着改变跟苏青之间的关系,一个想着的却是怎么把苏青笼络过来,利用苏青。如果不能利用,也绝对不允许苏青这样的人才落入他对手的手中。 19、突如其来的变化 第二天,苏青的作息还是像昨天一样。给徐子逸扎完针后,她就开始弄那些草药。 到了晚上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她就会用火焰把那些草药炼化成药末,之后收起来。再接着她又会头昏脑胀的躺在沙发上睡觉。(沙发很宽很大,睡着很舒服。) 第三天一如第二天一样,苏青的作息还是没有任何改变。 第四天亦然。第五天一样。第六天还是一样,第七天还是没变。在这几天里徐子谦,徐老爷子和惠普两师兄弟来过房间两次。 惠普两师兄弟看着徐子逸在短短几天内,从一个将死之人变成一个面色红润,很明显充满了生机的人的时候,他们震惊的话都说不出来。 如果不是他们清楚的知道徐子逸的身体状况,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在这短短几天内,苏青能救活徐子逸。 其实,在他们看来徐子逸已经算是活过来了。因为,徐子逸除了身体太过虚弱正在昏睡外,身体其他方面都恢复的极好。 徐老爷子从苏青口中听到徐子逸可能会提前醒过来的消息后,他顿时愣了。他的内心深处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可是,惠普惠明两师兄弟给予的绝对肯定,却令他激动的难以自制,自己一个人回到屋子里又哭又笑的待了很久。 他再次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他很郑重的给予了苏青一个承诺。这个承诺是将来无论苏青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都可以找他,他绝对不会推辞。 对于徐老爷子亲自给出的这个承诺,苏青还是相信的。因为,徐老爷子的身份地位在那里摆着,他没必要给出一个空头支票。所以,苏青没有拒绝,而是坦然的接受了它。 到了第八天上午十点多,苏青正在摆弄那些草药的时候,楚翼的私人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只见楚翼拿着电话走到了阳台,对着电话里的人问了什么事,为什么要打电话给他。 打电话的人是楚翼手下很忠心的一个兄弟,他在电话里告诉楚翼,这一个星期来街里突然冒出了一伙神出鬼没的犯罪团伙,把整条街的珠宝首饰店都给扫了一遍,还杀了不少人。 局里的人追查了好几天,但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今天又发生了抢劫杀人的事件。这次那伙人抢劫的是警局的枪支弹药房。那么多的警察围攻,还是让他们给跑掉了。 这是黄泉路这么多年来都没遇到过的最恶性的杀人抢劫事件。简直就是在警局的脸面上狠狠的抽了一巴掌。令得警局威严扫地,从一个世人眼中的精英团队,变成了一个无能之辈。成了同行还有其它局茶余饭后谈论的笑话。 尤其是媒体的炒作更是来势汹汹,弄得警局的人都不敢出大门。 要不是事态紧急,他们真的没有能力解决,他们绝对不敢打电话通知楚翼。 在电话里听完了手下兄弟的大致介绍后,楚翼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在楚翼看来,这些人在这条街上杀人抢劫,横行无忌,这岂止在是打警局所有人的脸,这明明是冲着他的脸来的。 黄泉路归谁管?白道谁做主?还不都是他吗? 这帮人这么明显的干那些杀人越货的勾当,如此赤果果的打他的脸,目的到底是什么?有何居心? 挂断电话后,楚翼在阳台上站着想了好久都没想到。因为他在黄泉路这里得罪的人太多太多。黄泉路上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人都恨他,恨的同时也惧怕着他。 到底是谁这么不计后果的在用这样阴狠的手段来害他呢?难道是跟家里敌对的一些势力?可也不该啊? 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楚翼便不再去想。可眼前他是必须要尽快赶回去的。这事处理不好会变得很严重。 但是,苏青这里楚翼也不是很放心。思考了一会,楚翼还是决定先解决自己的事情。于是,他回到屋里对苏青说道:“青,局里那边出了些棘手的案子,我要赶快回去处理一下。回头我找人来帮你看着言言。” 楚翼能陪自己在这里待这些天,苏青觉得已经很不错了,她说道:“你忙你的去,我这边你也看到了,不会出现什么问题。所以,你就放心吧。我不需要别人来帮我。” 楚翼想了想也认为不会有太大的事情发生,他就同意了苏青的话,他说道:“那好吧。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我走了青。” 苏青‘嗯’了一声:“知道了。” “把我给你的解毒丸含一颗在舌头下面。下楼走时候小心些。”想起楼下那些毒物,苏青刻意交代了一声。 楚翼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楚翼离开后,苏青看了看正在睡觉的言言一眼,她又开始摆弄起药材来。 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她今天晚上就可以把这些药材全部炼制成粉末。也就是说,今天晚上之后,她就可以提前结束这个交易,让徐子逸醒过来了。 唯一遗憾的是,苏青还没把楼下那些毒物给一一炼化,还剩下不少。那些可都是难得一遇的好药材。 不过,如果拿这些跟苏青想做的其他事来说,这些又算不得什么了。 今天能跟言言独处,苏青决定问问言言那天说的事情。这几天她一直都在想,也想不通言言以前为什么不能听懂兽语,现在却能听懂那些兽语。 就在苏青收拾那些药材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苏青拿出手机看看,发现是一个隐藏号码,根本看不出是谁打过来的。可是,知道她电话的人寥寥无几,会是谁? 心里带着一些不解,苏青按下了通话键。还没等她说话,手机里已经传出一个温润动听的男声:“苏,是我,我回来了,你在哪里?” “韩漠。”苏青对着电话叫出了来电之人的名字。正是韩漠。 “我在忙。怎么,有事?”苏青的脑海中莫名的出现了韩漠走的时候说的那些话,还有那些动作。 对于自己脑海中莫名的出现这些东西,苏青显得有些不耐,但被她很好的控制了起来。 “没事,只是想你和言言了,想见见你们。我去你家那里,没看到你们。你们现在在哪,我过去找你们。”车就在春苑不远处的公路上停着,韩漠嘴里却很自然的说着谎言。 潜意识苏青并不愿意频繁的见到韩漠,因为韩漠这个人太执着,如果他认准一件事的事,以苏青对他的了解,那绝对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面对着这样一个对自己有意的执着男人,苏青可不相信他能一直这么有耐性的追求自己,而不求任何回报。 他韩漠根本就不是一个只懂付出不求回报的男人,他是个很有心机,瞅准机会就会毫不留手的无情侵略者。对于这点,苏青深信不疑。 可是,自己都已经那么明白的拒绝了,韩漠还是这样,苏青真不知道怎么去解决这件事。 沉默了片刻,苏青直接说道:“韩漠,我想我上次跟你说的很明白,我对你没有任何别的感觉,你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当然,如果你想继续跟我做朋友,我什么话都不会说。” 电话另一端的韩漠轻声的笑了笑,说道:“苏,我想我对你表达的也很明白。我喜欢你。在我的观念里,遇到自己想过一辈子的那个人的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哪怕是强求夺取,我也不会让这个人从我的世界里消失。” “在你看来我这样的心理肯定很变态,但我不想去改,只要能留住你,我不介意任性到底,把这个心理保持一辈子。”韩漠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他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而他从来就不是个善良的人。他也从来就没掩饰过自己的自私和狠厉。 不然的话,他不会只为了把楚翼从苏青的身边调离,就派人在黄泉路做出那么多残忍血腥的事情。只要能达到目的,过程他可以完全忽略过去。 苏青被韩漠的这些话给弄得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苏青说道:“我想你现在情绪很不稳定,咱们还是改天再谈吧。”说着,苏青直接挂断了电话。之后把手机关机,放在了一旁。 这时,言言突然大叫着醒了过来,嘴里不停的喊着:“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叫着叫着那眼泪就从清澈漂亮的大眼睛中滚滚而落,配着他惊恐害怕的表情,颤抖着的小身体,使得他看起来简直就让人心疼到了骨子里。 就算苏青再快,也是需要一个时间的。等她来到言言面前的时候,言言已经哭得不行。 苏青伸出双臂把言言抱起来搂在怀里,亲亲他的额头和脸蛋,拍着他的后背说道:“乖宝贝,妈妈来了,妈妈来了,不怕,不怕啊。乖,不怕,妈妈在这里呢。” 苏青不停地柔声的安慰着言言,时不时的亲亲他,一直拍着他。直到言言的小身体不再颤抖,也不再那么好似嘶声裂肺的哭泣,苏青才停止拍打他,而改为轻轻的抱着他晃动。 过了好几分钟,言言才慢慢的恢复正常。恢复正常后,言言抽泣着说道:“妈妈,我好害怕,有好多坏人要抓我,还说要吃了我。有一只好大的怪物咬了我一口。我好疼,好害怕。妈妈,呜呜呜~~~呜呜呜~~我好害怕啊妈妈。” 言言断断续续的说着让他害怕的梦。苏青起先也没当回事,认为言言只是做了噩梦,被吓到了。可是,当苏青收敛慌乱的心神,展开神识感知言言的身体状况的时候,她却被言言体内那快速流失生机的情况给弄得心跳几乎停止。 “言言,言言。”苏青的声音变得慌乱起来,完全没了往日里的冷静。 可这个时候,言言已然陷入了昏迷当中。这些事只是发生在瞬息之间。快的根本没给苏青反应和准备的时间。 幸好苏青随时都带着给言言治病需要的药物。强行控制住自己的双手不让它轻颤。苏青动作极快的脱光了言言身上的衣服。紧接着她喂了言言几口生命药剂,便开始给言言扎针。 动作飞快的把那些沾着生命药剂的针扎入言言的体内,苏青又拿出这几天配制出的新药,同样恢复生机的药物送进言言的口中。紧接着她把手放在言言的手腕上,感知起言言体内的情况。 时间一点点流逝,转眼间一个小时过去。感受着言言体内逐渐恢复的生机,苏青高高悬起的心慢慢地慢慢地放了下来。 她眼神幽深而痛苦的看着言言苍白的脸色,在眼眶里打转了很久的泪水始终也没落下。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言言到底是怎么了?苏青紧紧地握着手,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而她脑海中是有很多的变态东西,可独独没有关于这方面的知识。 在苏青深深的凝视着言言的时候,位于东方的一处古色生香的庄园里,一个身穿红衣,留着一头火红长发,长的漂亮的堪称艳媚的男孩看着滨海市的方向,自言自语道:“你不该活着的,都是因为你,姐姐才离开了我。你该死,该死……” “姐姐,青青。你逃不掉的。” 话语声落,原地已经没了红发男孩的身影。这种诡异的场景给人一种刚才是不是出现了幻觉的感觉。 但是那回荡在院落的余音,却彰显着刚才的一切并非是幻觉,而是事实。 只是,这个漂亮的过分的红衣红发男孩又是谁?他口中的姐姐和青青又是谁呢? 20、邪恶的诅咒 大约晚上的时候,言言醒了过来。他昏迷的这段时间,苏青一时都不敢放松。一直紧紧地抓着他的小手,感知着他体内的情况。 要不是确定言言的身体只是因为生机流逝太多而陷入了昏睡,苏青早已失去冷静,不知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如今,言言的身体再一步恶化,苏青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安排别的事情。她现在就有种病急乱投医的感觉。思前想后了一下,她给徐子逸做了最后一次治疗,把言言哄睡后,她来到了惠明的房间前面,伸手敲了敲门。 惠明和惠普正在打坐念经。听到敲门声,惠明运气收功站了起来,打开了门。 看到门口站着的是苏青,惠明明显很激动。他说道:“是苏大夫啊,快请进请进。”说着,他很热情的把苏青迎了进去。 这时候惠普也已经站了起来,他看着苏青和蔼的笑了笑,说道:“女施主请坐。” 苏青微笑点头,说了句:“不好意思惠普师傅,打扰你们做功课了。”对于修习佛学之人的作息,苏青还是有些了解的。而且看惠普站起来的样子,很明显正在打坐。 惠普摇头表示没事,惠明则是倒了三杯茶水放在了桌子上。 苏青也没拐弯抹角,她直接说出了她来这里的目的,她看着惠普和惠明说道:“惠普师傅,惠明师傅,我来找两位是有事求你们帮忙。” 听苏青竟然用求这个词请自己和师兄帮忙,惠明不解的问道:“苏大夫,有什么事你说说看。如果我能帮得上忙,那我绝不会推辞。” 惠普也说道:“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女施主有什么事说吧。” 苏青也没矫情,她斟酌了一下说道:“二位都是德高望重的高僧,见多识广,又懂医术,我也就不拐弯抹角的说了。” “是这样的,我的孩子得了一种很古怪的病,他体内的生机会莫名的流失。为什么会流失,是什么原因引起的,我研究了很久,可还是完全无迹可寻。我也无从下手根治,只能用药去控制。”想起言言在这短短几天内就发病两次,还一次比一次古怪厉害,苏青的眼神暗了下来。她继续说道。 “以前他发病的时间很规律,我可以提前做好准备去控制住它。但是最近两次不知道怎么回事,孩子的病发作的很频繁,也特别古怪。如果不是我反应够快,恐怕孩子已经……”苏青说不出那个词。只是想想她的心就会揪着疼。 “所以,我想请两位师傅帮我看看,他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是我查不出来的?”苏青心里期颐着惠普惠明他们能看出言言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毕竟这个世界有很多东西是科学无法解释的。比如徐子逸的情况,要不是惠普用驱邪阵法控制住了鬼蛇蛊,恐怕徐子逸早已经死掉。 不过,也是那个鬼蛇蛊的主人阿斯诺对鬼蛇蛊了解太少,不然就会发现鬼蛇蛊是在人的压制之下才长不大的。 听了苏青的描述,惠普和惠明对望了一眼,他们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很明显的疑惑,还有隐藏至深的震惊。 苏青的医术他们是看过的,连他们都自愧不如,感觉自己跟苏青比的话,可能连边都沾不上。 可是,医术如此之高的苏青,竟然会医治不了自己孩子的病。但是,听了苏青的描述后,他们也觉得言言身上的病十分古怪。按道理来说一个人体内的生机流失的话,那就意味着这个人就算没死,也是将死之人了。 但苏青却有办法控制住这个病,那是不是意味着苏青有办法让人体内流失的生机给补充回来? 把流失的生机给补充回来,这意味着什么?那可是意味着不死!这便是惠普惠明震惊的地方。 苏青自然也明白自己的话说出来后会引起什么样的反应,但她别无选择。但凡有一点机会,她都想抓住。只要言言能好起来。 惠明看了苏青一眼,说道:“苏大夫,现在去看吗?” 苏青点头:“如果两位师傅方便的话,请跟我来吧。” 惠普和惠明皆表示没有问题。苏青便带着他们来到了徐子逸的房间,言言睡觉的地方。 看着熟睡中的言言,惠普和惠明走上前。惠普看看惠明,轻声说道:“你来看看吧。” 两人之中惠明的医术最好,他点点头,伸手搭在了言言的手腕处。过了一会,他又把手换到了言言的另一个手腕。片刻,他收回了手,示意惠普上前给言言看看。 望着惠明疑惑不解的眼神,惠普上前给言言把脉。可很快的,给言言把完脉的惠普,他的眼中也氤氲起了不解之色。 彼此互看一眼,惠普说道:“师弟,你说说看。” 惠明点头,他看着言言说道:“据我给孩子号脉的结果来看,孩子的身体十分健康,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一听这话,苏青的心瞬间冷了下来。可紧接她又看向惠普,她希望惠普给出的答案会好一些。 但结果是惠普的回答跟惠明一般无二。 听着这样的答案,苏青满怀希望的心越来越冷。就在这时,惠普突然看着苏青说了一句:“女施主,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苏青以为惠普看出了别的东西,她眼含期颐的看着惠普说道:“惠普师傅,有什么你尽管说。” 惠普略微沉思了下说道:“女施主,不知你的师傅为孩子看过病没有?” 所谓师傅不过是苏青信口胡说来的,哪里能为言言看病?当然,这些话苏青是不可能说出来的,她说道:“我师傅已经去世很久,要是他老人家在的话,说不定能看出言言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惠普‘哦‘了一声:“这样啊。”他的样子明显若有所思。 见惠普这样,苏青问道:“惠普师傅,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不方便说?” 惠普还没说话,惠明已经在一旁说道:“师兄,人命关天,看出了什么你就直说吧。”他很佩服的苏青的医术,现在看到苏青的孩子有难,他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闻听惠明这么说,惠普捋了下胡子,看着言言说道:“孩子的身体经过我和师弟来看根本没有任何问题,如果连我们看着都没问题的话,那么,去医院里检查的话,肯定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我说的对不对女施主?”惠普抬头看向苏青。 苏青‘嗯’了一声:“是的,去过很多家医院,给出的结果都是一样,孩子的身体十分健康,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得到苏青的确定,惠普说道:“如果很多医生给出的答案都跟我们一样,再加上以女施主你的医术都没办法看出孩子有什么问题的话,那么,孩子体内的生机流失的如此之快,只有一种可能!” “师兄,难道你是说?”惠明没直接说出来。 “什么可能?还请惠普师傅告诉我。”只要有一种可能,苏青都不会放过。因为,这一点的可能就是言言活命的机会。她怎么可能会放过? 惠普的表情变得慎重起来,他说道:“这种可能说起来很匪夷所思,只有在传说中才会出现。不过,我的师傅曾遇到过这种事情,所以,我才会有刚才一说。” 在惠明不敢置信的表情下,苏青急切的表情中,惠普轻缓有力的说道:“有人在通过很邪恶的羁绊诅咒,吸取着属于孩子的魂力,还有他的生机,来达到某种目的。至于是什么目的,我不知道。” “这是我知道的唯一的一种可能。除此之外,我一点了解都没有。”惠普的语气很郑重。 很邪恶的羁绊诅咒?它吸取孩子身上的魂力和生机?要是换做正常情况下,苏青绝对不会相信。可如今自己本身就存在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惠普师傅,孩子最后一次发病,他对我说了一个梦,他说在梦里梦到被人追,还有怪物咬了他一口。他说很疼。之后不久他就陷入了昏迷。这两者之间有没有联系?”既然惠普他们能接受怪力乱神之谈,那么就没有什么不可以说。只要能找到问题所在,付出什么苏青都不在乎。 苏青的话让惠普本来饱含慈祥和蔼的眼神瞬间变的激动起来,他说道:“女施主,你说的是真的?” 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找到那条路了?不然这个孩子身上怎么会出现这么怪异的情况?惠普在心里暗暗的道。 苏青应声:“是真的。” 惠普的神色越发激动,他说道:“这样说的话,那就错不了了。孩子肯定是受到了诅咒。” 可是,想想自己根本不会解除诅咒,也不敢确定是不是真的是诅咒,惠普的神色渐渐地平静下来。 他说道:“可是,就算是诅咒,我不能确定是什么诅咒的话,也是不能随便去控制的。弄不好就会使得诅咒加重,孩子极有可能会面临更大的危险。” “解除诅咒或是下咒这样的事,也只有那些邪门歪道才懂。这个不好弄。不过,如果你需要的话,过些日子可以带着孩子去大觉寺的藏书楼看看。我的几位师叔说不定有办法。”自己不懂的事情,惠普绝对不会揽在身上。 虽然只是一知半解的东西,但惠普能把话说道这个地步,事情做到这个地步,就冲这份人情,苏青还是很感激的。 是啊,大觉寺是什么地方,苏青还是知道的。那是全国,甚至于在国外都很知名的一个寺庙。那里的藏书楼岂是人人都可以进去看的?很多人都以看过里面的一两本藏书而引以为豪。 如今惠普却邀请她去藏书楼里看书,找关于言言病的一些资料。这样的人情真的是很不小。 于是,苏青觉得无论去大觉寺有没有收获,她都要对他们师兄弟有所回报。她说道:“谢谢你惠普师傅。还有惠明师傅。” 没等他们说客气的话,苏青从随身口袋里拿出一个约有一寸高的小瓶子说道:“两位师傅,这是我自制的一种能恢复人体生机的药剂,我称它为小生命药剂,现在我把它送给两位师傅,还请你们不要推辞。” 通过跟惠普惠明握手的时候,苏青曾发现他们的身体有不小的隐患。好像是练功出现了一些问题,一直都没根治。苏青本来打算的也是请他们给言言看完身体后,要送给他们一些强身健体的药。 可是,惠普给予的人情太大。对于这种以诚相待自己的人,苏青不会吝啬。所以,她决定给他们生命药剂。 而惠普和惠明在苏青把这个小瓶子递到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一起愣住了。 21、苏醒的到底是谁 能恢复生机的小生命药剂? 有了生机就意味着不死的药剂? 世上真的有这种神药吗? 它不是只有在神话里才会存在吗? 惠普和惠明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苏青拿出来的生命药剂给深深的吸引住。同时,他们也深深地震惊和不敢置信着。 他们怎么都难以置信,苏青会把如此珍贵的药送给他们。早在苏青说言言的病的时候,他们知道言言体内的生机流失,苏青却能有办法补回这些生机的时候,他们就震惊又好奇的想要知道苏青是用什么样的办法和药物为言言补回的生机。 如今,苏青把这个东西送到了他们面前,他们却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受。在他们看来这小小的一瓶东西实在是太珍贵。其价值已经超出了他们能接受的范围。 尤其是惠普,他已然过了古稀之年,是半个身子已经埋进坟墓的人。他虽信佛,相信轮回。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就不喜欢长笀。活得越长,他能做的事情便越多。更何况他还想追求那条路! 所以说,这瓶生命药剂对于惠普来说具有很强烈的吸引力。也可以说在内心深处惠普是十分想得到它的。 然而,就算再渴望,惠普也明白这东西他要不起。它实在是太过珍贵! 至于惠明,他也很想要。但他的想法跟惠普差不了多少。 于是,师兄弟两个人对望了一眼,最后由惠普开口说道:“女施主,这瓶药太过珍贵了,我们师兄弟二人受之有愧,女施主还是收回去吧。” 他们哪里知道,在他们看来珍贵无比的东西,苏青现在就能做出来,只不过有些药材在诊所里面,她还没回去拿。她给他们的这些只是从言言的备份中倒出的很少一部分。 再说,苏青决定送出去的东西,岂会有收回来的道理?答案是当然不会。不过,苏青多少也能理解惠普他们两个人的想法。 略微沉思了下,苏青说道:“两位师父,在你们看来生命可以估价吗?” 惠普和惠明不懂苏青为什么会这么问,他们前后回答道:“当然不能。” 苏青微笑:“两位师父既然知道生命不可以估价,那么就应该收下这瓶药剂。” 惠普和惠明有些不明白,在他们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只听苏青又说:“或许在两位师父看来,你们今天晚上所说所做的一切并没什么。可对于我来说,更重要的是对于我的孩子来说,你们等同给了他指了一条活命的路。” “这样的恩德,绝对不能用价去估算它,那对它来说是种侮辱。因为,生命的价值是无可估算的,它是无价的。而我送的这个东西,它代表的不仅仅是我对你们的感激。而是我十分看重两位师父。见两位师父的体内有伤,给你们治伤用的。” “所以,两位师父,还请不要推辞,请收下吧。”苏青一直微微地笑着说完了这番话。 而听罢了这些话的惠普惠明两师兄弟,他们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苏青的话说得在情在理,根本让人无从反驳。尤其是苏青那句‘生命不可以估价’,更是说到了他们的心坎里。 是啊,有什么东西能比生命更加的可贵? 也是这一刻,惠普和惠明心中对于苏青的评价又高了好多。在他们看来苏青真的是个很不错的人。医术精湛,为人平稳,不骄不躁,通情达理。做什么的时候淡然从容,天生有着一股让人信服的感觉。 惠普看着苏青微笑看着自己的样子,他和蔼的笑了笑,说道:“倒是老衲着相了。只想着这个药太过珍贵。以自己的付出远远不够得到这药。经女施主这么一说,令我茅塞顿开。” “呵呵。”惠普笑出声来,又道:“那我不客气收下这瓶药了。”说着,惠普伸手接过了药。小心翼翼的装进了口袋里。 苏青微笑着颔首,说道:“两位师父,它的用法很简单。像两位身上的伤,只需要一滴就能让两位完全恢复到最巅峰的状态。至于它还有没有其它的效果,我还没做过研究,并不知道。但它一口就能把只剩一口气的人从死亡边缘拉回来,并在瞬间使人完全恢复,这是不容置疑的。它是恢复人体内生机和气血这一点也是不容置疑的。” 既然药都送人了,苏青认为很有必要把药的用法和作用给人说一遍。 而听了这些话的惠普和惠明,他们震惊骇然的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自己内心深处的震撼之感。他们唯有无语的笑了笑,什么都说不出来。 因为时间太晚的关系,苏青并没跟他们两个谈论别的。过了不一会,惠普和惠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 回到自己房间后,惠普从口袋里拿出苏青给他的生命药剂,他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对着惠明说道:“师弟,你怎么看这件事” 惠普问的是苏青送他们生命药剂的事情。 惠明看着惠普手中的瓶子,说道:“师兄,这个女娃不简单。我怀疑她的师傅是某位隐世高人。不然她的医术怎么会这么高深?而她送给咱们的药剂又该怎么解释?还有咱们都治不了徐老孙子的病,她接手就给治好了,这些又怎么解释?” 微微一顿,惠明又说:“再有,那孩子的病那么古怪,她却有办法控制的住,这些东西都不是常理所能解释的。而异乎寻常这个词也不能诠释她身上的能力。” “照我看,她的师傅不止是隐世高人,肯定是个懂得修行的隐世高人。而她也尽得了她师傅的真传。只是这些东西太匪夷所思,她不能对人言明而已。”想想苏青身上的一些事,本来只是持有怀疑态度的惠明一下子确定起来。 惠明的话让惠普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我也认为这个丫头的师傅肯定是传说中的修道之人。所以,这丫头的医术才会这么高。她给的这些生命药剂,更加让我确信了她尽得她师傅真传,正在修道的事情。” “只是,我才刚刚摸到那么一点门槛,看不到这丫头的实力。”对此,惠普感觉有些遗憾。但遗憾之余他也很激动开心。因为,这就意味着苏青真的不寻常,十有□是他踏进修道门槛的大机缘。 惠明听惠普这么说,他说道:“既如此,还是等师叔他们来看吧。反正这丫头近期要去寺里的藏书楼。到时候咱们好好招待一番。询问一下这些事,应该没有问题。” 有没有问题惠普也不知道。不过,这事只能靠个人机缘了。如此想着,惠普便不再说什么。惠明也没再说话。不过,后来的时候,他们师兄弟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等回到寺里的时候再服用这生命药剂。 与此之时,苏青已经躺在了言言身边,准备睡觉。谁知,就在苏青刚闭上眼,想要想一会事情的时候,床上突然传来一声细微的□声。 嗯?这个时候醒了?苏青动作很轻却不慢的从言言旁边起来,很快走到了床前。 看着床上那个眼皮颤动,睫毛轻颤,唇间溢出呻吟声,很明显要醒过的人,苏青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说实话,苏青对于这个极阴之时出生,有着极阴生辰,命属极阴的徐子逸真的有着不小的兴趣。 传说中这样的人成长起来都会是了不得的大人物。苏青很想看看,这个命格极阴的男人是个什么样子,以后又会有什么样的成就。 尤其是这样一个男人还是自己救活的,赋予了他新的生命,现在也即将见证他的新生。这样的时刻,苏青觉得不能错过。 于是,苏青一直静静的看着床上的徐子逸。她看着徐子逸费力的眨着眼皮,想要睁开眼睛。 徐子逸那种挣扎着想要醒过来的动作持续了有将近四五分钟,他才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苏青的药很好,这是不容置疑的。根本不会给徐子逸的身体带来任何副作用也是不容置疑的。再加之苏青把屋内的灯光调的很柔和,所以,徐子逸醒来的时候并没有任何不适的反应。 睡了二十年,一下子从昏睡中醒来,使得徐子逸的眼神显得很呆滞。直到他的耳边传来苏青那清冷动听的声音,他的眼神才有了一些色彩。 苏青说的是:“你睡了很久,刚醒来可能有各种不适。慢慢来,不要急。” 徐子逸所有的感知都处在一种懵懂无知的状态,他就像个刚能听懂别人说话的婴孩一般,很乖的顺从着苏青的话,轻轻的眨了几下眼睛,并尝试着动了动手和脚,还扭了扭脖子。 随着时间流逝,徐子逸的眼神和动作都变得灵活了许多。他睁着清澈如水的眼眸,一眼不眨的看着苏青,从口中清晰的吐出了两个字:“青青。” 一个昏睡了二十年的人,一朝醒来,突然喊自己的名字,换做是谁都会十分好奇和惊讶。苏青也不例外。如果她没老到记不住事的话,她好像从来没在徐子逸面前提过自己的名字。 可是,昏睡了二十年的徐子逸,按道理来说他醒过来后,心智方面最起码要很久很久才能慢慢地成长到与他年纪相符的程度。 然,就是这么一个人,他竟然叫自己‘青青’。是不是自己弄错了?他是在叫记忆中的某个人?而不是自己?苏青在心里想着。 可按道理来说,睡了这么久的人,他的记忆应该是空白的啊。他怎么能叫出人的名字呢?苏青怎么都想不明白。她把它归咎在了肯定是自己听错了。 谁知,见苏青不搭理自己,徐子逸再次对着苏青叫了一声:“青青。” 青青,我好想你,我终于再次见到你了。 青青,青青,我的……青青…… 徐子逸的眼神瞬间变得温柔无比,他慢慢地伸出了两只手,缓缓的坐起来,在苏青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把苏青抱在了怀里。 下颚抵在苏青的肩膀处,略显冰凉的唇贴上了苏青的脖子,干哑中带着温柔之情的声音从徐子逸的口中流溢而出,他说道:“青青,我爱你。” 一个拥抱,一句话,让一向沉静的苏青僵住了身体。 22、被掩盖的命运 但下一秒,清醒过来的苏青就挣脱了徐子逸的怀抱。 看着徐子逸温柔凝视自己的模样,苏青微微皱了下眉,但很快就舒展开来。她看着徐子逸说道:“我不知道昏睡了二十年的你,在刚醒过来的时候,为什么会苏醒你昏睡之前的记忆。但我必须告诉你,我叫苏青,是给你治病的大夫。” 微微一顿,苏青又说:“我的名字里虽然也有一个青,但我确定在这之前我并不认识你。鉴于你刚醒过来,记忆可能有些混乱,又是我的病人,我可以不计较你刚才的行为。” 从床边离开,静静的站在不远处,苏青继续道:“但是,你要记住,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果再有同样的事情发生,我保证会让你怎么醒来的,再怎么睡过去。” 这个徐子逸身上存在太多难以解释的东西,苏青不想跟他纠缠那么多,惹来一身麻烦。既然他醒来了,那么也就意味着这个交易已经完成,她可以直接拿钱走人。 没再望徐子逸一眼,苏青打开门走了出去。 过了不一会,神情激动的徐老爷子便来到了屋子里,徐子谦的表情也十分激动。后面跟着的是惠普惠明两师兄弟。 只见徐老爷子颤颤巍巍的走到已经醒来的徐子逸身边,伸手想要摸下徐子逸。可却被徐子逸给避了过去。他看着徐老爷子说道:“爷爷,我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担心。” 听到徐子逸开口叫自己爷爷,徐老爷子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他不敢置信的说道:“小逸,你,你,你是在叫我吗?” 徐子逸点头:“是啊爷爷。这些年我虽然一直睡着。但是周围发生的一切我都可以听得到。所以,我知道您是爷爷。我记得您的声音。” 徐老爷子听徐子逸这么说,他根本没去细想徐子逸说的这些话是不是合理,存不存在什么不能解释的东西。他直接相信了徐子逸的说辞,认为事实就是徐子逸所说的这样。 他开心激动的红了眼眶,颤声说道:“好,好,好,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你要不要吃点什么?累不累?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一旁的徐子谦听着徐老爷子语无伦次的话语,他开口说道:“爷爷,子逸刚醒过来,肯定很需要休息。您还是让他缓口气再回答您的话吧。” “有什么问题您可以直接问苏大夫啊。”徐子谦看向了苏青。 徐老爷子想想也是,他对徐子逸说道:“对对对,你哥哥说的对。你睡了这么多年,刚醒过来身体肯定很弱。你还是不要说话了,好好躺着休息吧。” “子谦,扶你弟弟躺好,别累到了。”徐老爷子转头又对徐子谦嘱咐了一句。 徐子谦应了一声,便走上前扶着徐子逸躺了下来。只是,他的眼神在看向徐子逸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有着令人难以察觉的纠结之色。 徐老爷子请苏青坐下,问道:“苏大夫,我小孙子的身体怎么样了?” 苏青平静的看着徐老爷子,说道:“徐老,他的身体很好,已经完全恢复。” 苏青的回答很简洁,徐老爷子却不这么认为,他又问道:“真的已经完全恢复了吗?不需要再调养什么的?” 苏青能理解徐老爷子此刻的心态,她并没有不耐烦,很郑重的再次回答了一遍,说道:“是的徐老,我向你保证,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其身体素质比一般人的还要好,根本不需要做什么调养。只需要接触一下人群,了解一下现在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就好。” “如果徐老不放心的话,可以让两位师父上前给查看一番。”虽然不喜欢被人质疑,但是想要痛快的拿诊金走人,让患者家属安心这是必须要做的。 徐老爷子可不觉得自己这么问有什么不对,在他的心里没什么比他孙子的安危更加的重要。他转头看了惠普惠明一眼,说道:“老友,给我小孙子看看吧。” 惠普没有拒绝,他看着徐老笑了笑,直接站起来来到了徐子逸身边,开始给他把脉。 片刻后,惠普走回去坐下,他说道:“徐老,正如苏施主所说,令孙的身体不存在任何的隐患。他十分健康。身体素质比一般人都要强。” 徐老爷子终于安下了心,他看着苏青说道:“丫头,真是太谢谢你了。多余的感激话,我也就不说了。以后有什么事你尽管找我,我绝对不会皱下眉头。” 苏青微微一笑,没有就这个承诺说什么,她直接提出了诊金的事:“徐老,令孙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我也该走了。我那里有太多的事情要等着我去处理。” 徐老爷子本想挽留一下,可是想想苏青说一不二的性子,他也就没说出来。他点了点头,说道:“也好。那我就不留你了。” “子谦,按原来诊金的双倍给这丫头。”原来谈好的是治好徐子逸的病,徐子谦就会支付苏青五百万。被徐老爷子这么一句话一说,直接蹦到了一千万。 这可是笔不小的数目。 但徐子谦眉头都没皱一下,直接拿出手机给苏青的账户里转了一千万过去。 不一会苏青就收到了来帐信息。 看着户头里那一千万的存款,苏青的心里稍稍地舒了口气。最起码眼前一段时间,她可以大肆的采购一些给言言治病的药材,不必担心没钱支付的问题。 确认钱已经到账,苏青说道:“徐先生,麻烦你送我和孩子回诊所吧。” “这么晚回去?明天不行吗?”徐子谦说道。 苏青看了言言一下,说道:“不行,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回去处理。我现在把孩子叫醒,请徐先生稍等片刻。” 这下徐子谦不好再说别的,他唯有点头答应。 苏青走到言言身边,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身体,说道:“乖宝贝,醒醒,跟妈妈回家了。” 苏青叫了好几遍,言言才清醒过来,他伸手搂住了苏青的脖子,整个小身体都挂在了苏青的身上,娇憨的咕哝道:“嗯,妈妈抱着回家。” 苏青爱怜的亲了亲言言的小脸蛋,说道:“好,妈妈抱着乖宝贝回家。”说着,她给言言身上披了件大衣服,把他搂在了怀里。 接着,苏青转身对着徐老爷子和惠普惠明说道:“徐老,两位师父,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 “徐先生,麻烦你帮我提下我的东西。我都已经打包好了。”苏青看着徐子谦说道。 徐子谦点点头,把苏青的东西拎了起来。 在徐老和惠普惠明的送别下,苏青上了徐子谦的车,离开了徐宅。 而已经醒过来的徐子逸,他自始至终没再说过一句话。在苏青走后,他就以累了,什么都不想吃,也不想喝为由,使得徐老和惠明惠普两师兄弟离开了他的房间。 等他们都离开后,徐子逸睁开了眼睛,他声音很低的自言自语道:“青青,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突然消失?为什么他会娶了别人?这个孩子是谁的?为什么叫你妈妈?” 缓缓闭上了眼睛,他继续呢喃道:“为什么你的灵魂会如此的脆弱,还不完整。为什么这个孩子身上有他的影子?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一切又都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我看不到你的命运,为什么我也看不到这个孩子的命运?为什么在我想要推算你的命运的时候,总会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把它隔开?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徐子逸低低的喃语着,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青青,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既然我醒来了,上天安排让我再次看到了你。我就不会再让你从我身边离开!就算死,我也不会再放手!”徐子逸猛然睁开了眼睛,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中尽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着之意。 “青青,你休想逃离!” 七月的天很暖,夜风吹着很舒服,开车走出春苑的时候,徐子谦说道:“苏小姐,这次真的很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弟弟的病也不会这么快就好。” 苏青没心思跟徐子谦说别的,她淡淡说道:“不需要感谢我。你给我钱,我给你弟弟看病,这是一个交易。” 徐子逸被苏青这种不咸不淡的态度给弄得有些尴尬,他沉默了一会才说道:“苏小姐,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做别人的专职医师?” 专职医师?苏青看了徐子逸一眼,说道:“没有自由,没兴趣。” “如果给你完全的自由呢?没事的时候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人会管你。”徐子谦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苏青沉思了一下,说道:“你说的这个范围太广了些。什么时候是没事的时候?这谁都说不准。所以,我没兴趣。” “那么,怎么样苏小姐才会觉得有兴趣呢?”徐子谦放慢了车速说道。 苏青看了徐子谦一眼,说道:“徐先生,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想请苏小姐做我家的专职医师。”徐子谦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考虑考虑。”想到徐老的身份,苏青决定考虑下再做决定。这对她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 能考虑,就说明有合作的可能。徐子谦不再追问苏青这个问题。 中途时候,徐子谦又说了些别的。可看着苏青很明显不愿意搭理他的样子,他也不好再继续没话找话说。 就这样一路沉默着,徐子谦把苏青送回到了黄泉路的诊所。之后,就在他准备跟苏青告别,开车离开的时候,他被突然冒出来的一个人给拉住了离去的步伐。 这个人身形削瘦,五官清俊,身边跟着几个很明显是护身保镖的人。 徐子谦认得这个人,坦白说他对这个人真的是又爱又恨。爱这个人身上带的权势,恨这个人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把他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 如果当年他得到了这个人帮助,恐怕他早已经成为了政治部最年轻的一个官员。 可事实却是这个人在背后阴了他一下,让他跟那个他渴望已久的位置失之交臂。最起码五十岁以前他再也没有爬上去的机会。 失去了这个机会,就意味着他将跟政治部的位置失之交臂。就算以后最终进入了政治部,他也没有机会爬到最高的那个位置。 这岂是一个恨字就能概括得了的! “韩四少,真的是好久不见了啊。近来还好吧?”徐子谦看着五官清俊的男人微笑着说道。如果细看徐子谦的眼神的话,就会发现他的眼底一片冰冷,让人望而生寒。 23、突发情况 在这个世上,能被徐子谦称之为韩四少的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韩漠。 不错,来人正是在黄泉路办事的韩漠。当他听到手下的人说苏青回来的时候,他立马就赶了过来。却没想正好跟徐子谦碰个正着。 听到徐子谦的话,韩漠若无其事的扫了他一眼,说道:“托徐大少的福,我最近很好。” 徐子谦笑了笑,说道:“很好就行,那我就不打扰韩四少办事了。改天再聚。”说着,徐子谦不经意的扫了苏青的诊所一眼。 把徐子谦的动作尽收眼底,韩漠淡淡道:“那我就不送了。徐大少好走。” 徐子谦微微一笑,优雅转身,开车离去。 看来这个病秧子上次没死,还能活到现在,跟这个苏青脱不了关系。不过,不要紧,我倒要看看,是我下手快,还是你救得快。 韩漠,你的这条命,我徐子谦收定了。 两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徐子谦的眼中氤氲起了让人不寒而栗的狰狞狠厉之色。 徐子谦离开后,韩漠对着身边的人说道:“叫底下的人收手,不要再玩了。” 那人应了一声,就转身离开。 但韩漠并没有进去找苏青,他在苏青的诊所门前站了有将近半个小时才离开。 韩漠刚刚离开,一个红衣红发的男孩便凭空出现在了苏青的诊所前面。 红发男孩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韩漠离去的方向,瞬间便又消失无踪。速度快得给人一种他从来就没出现过的错觉。 而这一切苏青都不知道。 苏青更不知道。因为韩漠的存在,使得她卷入了一场不小的麻烦中。 春苑徐宅里,徐子谦听着属下给他的回报,他闭上了眼睛。右手一边轻轻地击打着桌面,他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韩漠,原来你也有弱点呢。呵呵……这次我看你怎么死!” 说着,他陡然睁开了双眼,很残忍的笑起来。 第二天,天才没亮,苏青便带着言言,背着熬夜给言言弄出来的生命药剂出了诊所,直接去了车站,买了去京里的车票。 一个小时后,她坐上了去京里的火车。她的目的地不是别处,正是大觉寺。 坐上车以后,她给楚翼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后,她对楚翼说道:“阿翼,跟徐家的交易已经结束。我现在正在火车上,我准备去大觉寺的藏书楼查些关于言言病的资料。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我。” 电话里的楚翼听苏青这么说,他先是愣了一下,紧接他说道:“一切小心,好好照顾自己。等我这几天忙完了我就去陪着你。还有,给你找的人就是京里的。等我去了再把他们带过去给你看吧。” 听楚翼这么忙,还没忘记自己的事,苏青在电话里笑了笑,说道:“这事不急,你先你忙的。等你忙完了再说。” 楚翼没有反驳,说道:“那好,到了京里给我来个电话。” “不行,我还是直接让人去接你,给你安排好住处吧。”楚翼担心苏青一个人带着孩子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会有各种不方便,就想着就算他人不在京里,也要尽可能的让苏青少些麻烦。 而苏青也没有拒绝楚翼的好意,她说道:“好,你安排好了告诉我一声。” 楚翼‘嗯’了一声,说道:“好好照顾自己。等我找你。” 苏青因为楚翼这句很普通的关心话语给弄得怔了一下,紧接她说道:“嗯,你忙吧,我先挂了。” “好。”楚翼应了一声,却没先挂断电话。 直到苏青先挂断电话,楚翼才把电话收起来。收起电话后,他又立马给自己的朋友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不一会电话就被接通,从里面传出来一个低沉富有磁性的男声。 “阿翼,有事?” 楚翼应了一声,开口说道:“嗯,我有个朋友要到京里的大觉寺办点事,她在京里人生地不熟的,你帮我接待一下吧。等我回去请你喝酒。” “哟?什么朋友?值得你亲自打电话给我。不寻常啊。老实说,是不是新交了女朋友?”那个人说话的语气带着十足的调侃意味。 楚翼没去管他的调侃,说道:“正经的。帮我好好照顾她。回头我把照片给你传过去。她是上午八点十分的火车,大约四个小时后到京。” 那人看楚翼没心情跟自己闹,就收起了调侃的心态,说道:“ok,没有问题。” “那好,我先挂了。安排好了她,记得给我来个电话。”楚翼嘱咐道。 “ok。”那人答应的很痛快。 “嗯,就这样,拜~”楚翼挂断了电话。 电话另一头的帅气男人对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嘟’声挑起了眉梢,自言自语道:“万年不开化的榆木疙瘩难道要开始发芽了?这不可能嘛。” “嗯,这个神秘人我一定要好好的看看。”男人自言自语的时候,他的手机来了一个新信息。 打开看是一个年轻女人和一个漂亮娃娃的照片,男人瞬间愣了,自言自语的声音突然加大:“不是吧,不止是发芽,连果子都已经有了吗?不得了,不得了了。我得赶紧给老爷子打个电话说一声。” 自言自语着,他像个神经病似得很欢乐的拨了一个电话出去。电话刚被接通,他就对着电话一顿狂轰乱炸:“楚爷爷,恭喜你当爷爷了。刚才阿翼给我发了一张照片过来,还说要我好好照顾照片上的人。” 自由的发挥着自己脑中的想象力,男人又道:“阿翼是什么人啊?楚爷爷你还不知道?那可是个冷血无情的家伙,他什么时候那么好脾气说要照顾别人了。现在竟然亲自给我打电话要我好好照顾照片里的人,这很明显不正常啊。后来我对着这个照片一看。” 男人的语气变得有些高昂:“您猜怎么着,那照片上的孩子活脱脱就是阿翼小时候的翻版啊。阿翼这小子动作也太快,太神秘了。孩子都那么大了才让回来。回头你可得好好说道说道他。” 人电话那头的楚老爷子,也就是楚翼的爷爷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这个男人说的话给冲击的目瞪口呆,直接哑然无语。 过了好久,楚老爷子才说道:“文博,你说的都是真的?” 康文博,今年32岁,开了家律师事务所,是楚翼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好朋友。为人极其圆滑,特别会办事。当然,这是说他工作的时候。 私下里康文博粗心大意的,就跟少根筋似得。说风就是雨的性格让人头疼的不行。从这次他的行为里不难看出,他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一个正常人也做不出他这么二的事。 可是,事实是康文博竟然继续二下来了,他回道:“当然了楚爷爷,我跟阿翼是什么关系?我还能骗你不成?阿翼说让我好好安排照顾他们。你看,要不我把他们直接给你带回家?” 不管事实真相是什么,楚老爷子已经相信了一半,他说道:“好。你直接把人给我带回来吧。” “行,没有问题。那我先忙了楚爷爷。接了人我就给你送回家去。”康文博答应的特别痛快。 楚老爷子‘嗯’了一下,就挂断了电话。之后,他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大声的笑起来。 天知道,自己唯一的大孙子在他爹妈死了以后,就变得沉默寡言,从小到大就没哭过,也从没见他跟哪个女人好过。都三十好几的人了,也从来就没听过他身边有女人出现。 害得楚老爷子还以为自己的孙子是不是喜欢男人。准备给他带个男孙媳妇回来。没想到这小子不吭不响的不止是有了女人,连孩子都有了。这怎么不叫楚老爷子震惊,怎么不叫楚老爷子开心激动? 甚至于,楚老爷子高兴激动地已经在心里计划着怎么去收拾楚翼了。其原因很简单,楚翼没有提前告诉他这个爷爷。这么重要的事,他竟然是从一个小辈的口里听说的。这让他觉得自己这个爷爷真的很没份量。 而正在火车上的苏青,她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莫名其妙的成了别人的孙媳妇。 这大概就是生活吧。你永远都猜不透它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 就像现在,就在苏青正抱着言言,轻声细语的跟言言说话的时候,车厢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无比的喊叫声。紧接着苏青看到好几个列车员从车厢里经过,也不知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又过了一会,车厢的播音机传出一个温厚的男声:“各位旅客请注意,各位旅客请注意。前面十二车厢有一位老年乘客朋友突发急病。现急需医生朋友的帮助,急需医生朋友的帮助。请是医生的乘客伸出援助之手,速来十二车厢。谢谢您的合作。” 播音一直在重复,重复了好多遍也没停止。 苏青也听到了这个播音。但她并没有前去。因为,她看到同一车厢里走出了两个自称是医生的人。所以,她才没去凑这个热闹。 过了十多分钟,其中一位医生回来,苏青听他对身边的人说道:“哎,这老爷子的病实在是太奇怪了。好几个医生都看不出来。眼看人就要不行了。真可怜。” 听到这些话,苏青突然低头对言言说道:“言言,跟妈妈一起去前面看看,好不好?” 言言乖巧的点点头,娇憨说道:“好。” 苏青温柔一笑,便牵起言言的小手,背起那些药物离开了座位。 既然看到了,就去看看吧,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可以挽救的生命,就这么从自己眼前消失。而自己明明能救,却不去救。 这么想着,苏青来到了十二车厢。 24、谁是黑手 十二车厢是软卧,中间那个地方围了不少人,很明显那里就是有人发病的地方。 苏青牵着言言的手走到那里,可人多,根本挤不过去。只听一个无奈的男声说道:“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这里条件有限,距离医院还很远,根本来不及救治。你们节哀顺变吧。” 这人的声音刚落下,苏青就听到一个痛哭不已的女声:“不,爸,你醒醒,你醒醒。爸,爸,你不能就这么走了。爸,爸……” 女儿的声音很是凄惨,让旁边的人看着很不是滋味。 渐渐地人散开了,只有三四个在旁边安慰着那个女儿。还有人说让女儿打电话给家里准备老人的后事。人在车上总不是这么回事。 列车员和列车长看着这样的情况,他们也不好说什么。毕竟,生老病死是人之常事,这是不可避免的。 可就在这个时候,苏青牵着言言的手走上前来,她走到那个被医生宣布死亡的老人前面,开口说道:“方便让我看看吗?” 正在痛哭的女儿听到有人这么说,她抬起头看了看苏青,只是流着泪,并未说话。而旁边的人则是语气不好的说道:“人都已经去了,还是让人安息吧。” 这人内心深处的想法则是:这么年轻一个女孩,来凑什么热闹?真是的,找实验对象也不看看时候。 这人还十分不满苏青在这个时候说这个话,在他看来苏青就是那种没本事还在这里装的人。 苏青扫了那人一眼,她看向那个女儿说道:“我看你父亲的脸色还没气绝。如果这个时候下手救治的话,说不定能度过这个难关。当然,我只是提个建议,接不接受在你。” 女儿还没说什么,旁边一个给老人看病的中年医生已经开口说道:“满口胡说。这个老爷子的呼吸和心跳都已经停止了。根本不存在救活的可能。小姑娘,说话还是注意些好。” 苏青看都没看那个人一眼,只是看着那个女儿。那个女儿看着苏青平静淡然的表情,她慢慢地止住了哭泣,轻轻的点了点头。 她这刚一点头,苏青就松开了言言的手,嘱咐他好好的待在一旁。紧接着,苏青动作极快的从包里拿出针,还有生命药剂。 在围观过来的很多人那种活惊奇,或轻视,或像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注视下,苏青动作更快的把老人的衣服全部扒开,紧接把针放进生命药剂中泡了一下,然后她动作快如闪电般的把那些针一根根地扎进了老人的体内。 不一会功夫,老人的身上便密密麻麻的扎了不下数百根针。 随着最后一根针没入到老人的眉心处,苏青缓缓收回了手。 此时,刚才那些或惊奇,或轻视,或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已经被深深地惊愕充斥。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竟然有人能把针用的像飞一样快。 难道,这个年轻女孩是哪位中医世家的传人?不然那针法怎么能这么厉害?可见真是个有本事的。 人不可貌相啊!这是所有人的感觉。 然而,让他们更加震惊和难以置信的还在后面。 约两分钟左右,刚才那个被十多个医生宣布死亡的老人,他竟然颤颤巍巍的睁开了眼睛,大口的喘起气来。 一旁那些围观的人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眼前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这个女孩真的是人?而不是神吗?她是怎么做到让一个被宣判死亡的人复活的? 仅凭那些针?扎一扎就把人救活了? 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奇迹。所有人都震撼了。他们看向苏青的眼神狂热无比。有手快的人竟然凑到了苏青面前,想跟苏青合影,连带跟苏青要签名,打探苏青叫什么,在哪家医院上班什么的。 苏青没理那些人,她在那个女儿可以说已经木掉的表情注视下,说道:“你父亲已经没事了。回去后好好照顾他吧。” 说着,苏青动作极快的把那些针拔了下来,一一装进了盒子里。收拾好一切,苏青站起来就要走,却被醒悟过来的那个女儿拉住了手。 那个女儿二话没说,直愣愣的冲着苏青跪了下来,很激动的说道:“这位小姐,真的谢谢你,谢谢你。” 苏青很不习惯别人这么对自己,她说道:“你父亲很需要你的照顾,你还是赶快起来吧。” 这个女儿反应过来,她站了起来,又哭又笑的对着自己的父亲问候起来。 事情已经结束,苏青觉得已经没有留下来的必要,她牵起言言的手,背上包包,转身就要离开。 那个女儿看苏青要走,她那里肯。她追上去拉住了苏青的手,说道:“小姐,你叫什么?家住哪里?你没事的话去我家玩几天吧。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你。” 苏青本来也没打算着要人好处什么的,她直接拒绝道:“不了,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再见。” 说完,苏青不顾那个女儿的挽留,还有列车长和列车员们的口头感谢,直接带着言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不过,走前她明确的表示过不希望有人打扰自己。 而苏青不知道的是,早在她下针救人的时候,已经有人用手机把这个画面拍了下来,并且打算着回家就要传到网上。 苏青更不知道的是,她因此闻名了整个网路。很多人都知道她的存在。 网络上那些人还给她起了一个名号:能把死人救活的无名神医。 中午十二点多,火车到了京里。就在苏青带着言言想要通过安检出站的时候,检查违禁品的仪器突然响了起来。 这仪器刚响,就有几个身穿警察制服的人来到了苏青身边,直接说道:“这位小姐,我们怀疑你的身上藏有违禁品,请跟我们到警察局走一趟吧。” 如果是在黑市里,别人想要近苏青的身是绝对不可能的。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对方是警务人员,苏青根本不能做出闪避的举动,不然肯定会罪加一等。 于是,苏青看了那些人一眼,很平静的说道:“我跟你们走,还请各位不要吓到我的孩子。” 那些人也不确定苏青身上带了什么样的违禁品,万一是个误会呢?所以,他们也没做出过激的行为。任由苏青牵着言言的手,像是普通人那样离开了车站,坐车来到了车站附近的警局。 到达警局后,苏青微笑着跟言言说,要他跟警察叔叔待一会,她有事要办。 言言有些不安,但他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看着苏青跟着两个女警员去了另外一个房间。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苏青被人带了出来。但她的神色特别沉静,却给人一种平静过头的冷寂感。就好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样。 然后,她被人带上手铐,关在了一间屋子里。这个时候,她并没有要求见言言。她怕吓到言言。 又过了十多分钟,进来三个人开始审讯她。 审讯的过程中苏青除了自己的身份外,其它是一问三不知。那些人跟苏青耗了一个多小时还没结果。最后,那些人把苏青扔下,齐齐离去。 不过,那些人走之前,苏青曾说要他们好好照顾言言。并说言言身体有病,如果没有问题,请他们把言言送到她身边来。 那些人说会考虑。那些人走后,苏青开始思索起来。 毒品!这是无论前世还是今生,苏青都极其讨厌,绝对不会去碰的东西。 如今,就是这个让自己讨厌的无以复加的东西,它却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自己的包里。 五百克。这个份量足以让她被判的死上好几回。 包一直都没离开身上,一直在背后背着。到底是谁在陷害自己,趁人多的时候把份量如此之多的毒品放在了自己的包里? 那个人跟自己有什么样的仇恨?居然用这么大的代价来害自己! 五百克换成金钱,那也是笔不小的数目。苏青怎么想都想不通到底是谁在害她。 知道她身份的人寥寥可数。 是徐子谦?这怎么可能自己跟他根本没有交际。 别人?黄泉路上根本没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楚翼?这根本就不可能! 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 苏青眼神平静地凝视着雪白的墙壁,脑海中也如墙壁一般的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时间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些人吃完饭回来。他们身后跟着抽噎不止的言言。 看到苏青,言言一下子冲了过去,抱着苏青的腿,很伤心的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妈妈,妈妈,叔叔不要我见妈妈。我想妈妈。呜呜呜,我想妈妈。” 苏青被言言的哭声 给弄得心里很难受,可是她的手被人从椅子后背过去锁了起来,她根本没办法抱言言。 强忍住想要挣开手铐抱住言言的冲动,苏青放柔声音说道:“言言乖,不哭啊,妈妈在这里。妈妈没事。言言乖乖的啊。” 苏青一遍又一遍的说着话,言言逐渐止住了哭泣。他扬起布满泪水的精致漂亮小脸,眼泪汪汪看着苏青,抽噎着说道:“妈妈,抱抱,我要抱抱。” 苏青抬头看向那些人,说道:“可以先放开我吗?我的孩子身体不好,弄不好就会发病。发病起来就会致命。你们这么多人在这里,我一个弱女人肯定跑不掉。” 那几个人对望一眼,其中一个表情严肃的中年男人说道:“放开她。” 中年男人这么一说,就有一个年轻的男警员上前解开了苏青的手铐。 双手恢复自由,苏青直接抱起了言言,把他搂在怀里,轻轻的拍起他的后背来。 “言言乖,咱们睡觉觉啊。睡起来就可以回家了。好不好啊?”言言有午睡的习惯,苏青想着言言睡着后,她才可以放心的做别的事。 言言吃过东西后哭了很久,早已经很累。在苏青的拍动下,他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就睡了过去。 言言睡着后,苏青看着那些人说道:“无论你们相不相信,这些毒品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放在我的包里的。希望你们能帮我查一下。” 人赃并获,事实存在,谁会相信苏青说的? 他们不信,他们认为苏青在说谎。于是,中年警员说道:“苏青小姐,我想你还是跟我们好好合作,说一下这些毒品的来源吧。这样的话,我们会向法官求情,对你从轻处理。如果你不跟我们合作的话。那么抱歉,我们会就此对你定罪。到时候你的孩子要怎么办?你想过吗?” 莫名其妙的陷在这里,苏青心里本来就已经在努力的隐忍。不想惹事。可听这个男人这么说,想想现在的局面确如他所说的那么严峻,苏青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 她声音清冷的说道:“无论你们相不相信,这些毒品不是我的。如果你们在毒品袋子上查不到我指纹的情况下,就妄下判断确定毒品是我的就起诉我。其余的我无话可说。” “还有,我要求打电话请律师全权代表我的一切。”面对这样的事情,苏青认为还是让律师来的好。毕竟她不是专业人士,很多东西都不懂。 面对着苏青这么冷静犀利的言辞,那个中年警官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因为,毒品袋子上确实查不到苏青的指纹。这也是他们为什么一直审问苏青的原因之一。 现在听苏青要给律师打电话,他更是找不出拒绝的理由。于是,他给身边的人示意了一下。便有个年轻的警员把苏青的手机还给了她。 接过手机,苏青连想都想,直接给楚翼拨了过去。 25、绝对权势 过了好一会,楚翼才接电话。 看是苏青的来电,楚翼对着电话说道:“青,你在哪里?我朋友去了车站,说是接不到你。我打你电话也不通,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听着楚翼很明显带有关切之意的问话,苏青的心暖了暖,她说道:“对不起阿翼,我这边出了些事。” “什么事?”苏青话还没说话,楚翼就打断了它。 苏青不想浪费时间,直接说道:“我现在车站旁边的警察局里。他们要控告我藏毒。” 简短一句话,让远在滨海的楚翼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沉声说道:“青,你慢慢把事情经过给我说一遍,了解后我立马找人去警察局办这件事。我随后也会开车赶到。” 听楚翼自始至终都没怀疑过自己,二话不说就安排后续,紧接还会过来,苏青对着电话笑了笑,说道:“真要说起来的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本来带着言言在车上,打算着到京后先找个落脚地,之后直接给惠普师父打个电话,再之后就去大觉寺的藏书楼看看。” “可是,莫名其妙的,我的背包里不知怎么就有了五百克的毒品。在通过安检的时候被人发现。接着我就被人带到了这里,一直被审问到现在才给你打电话。”苏青把大概情况给楚翼这么说了一遍。 电话另一端的楚翼微微眯起了眼睛,沉声说道:“好,事情经过我已经了解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等我。是车站旁边的警局对吧。” 苏青听到电话中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和走路声,然后是‘砰’的一声关门声。很明显楚翼出门了。不出意外的话,最多两个小时,楚翼就会抵京。 苏青感觉心里特别安慰,她说道:“是。在车站旁边的警局。” “嗯,等我。我先挂了。万事不用担心,一切有我。”楚翼语气沉着的说道。 “嗯,我知道了。那我等你。”苏青微笑着挂断了电话。 刚刚挂断电话,楚翼就忙着给康文博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电话刚接通,康文博就在那里说道:“我说阿翼啊,你问明白了没有,你老婆和你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是不是你弄错时间了?” 楚翼没时间跟康文博在老婆和儿子这个词上纠缠,他沉声说道:“文博,她那里出事了。你快点去车站旁边的警局一趟。” 听到楚翼说警局,康文博在电话里高声说道:“警局?阿翼,你老婆惹什么事了?” 楚翼快速的开着车,说道:“先别问那么多,仔细听着我给你说的情况。到那里后你看着办。” 说着,楚翼就把苏青说的话给康文博重复了一遍。 听完这些事情后,康文博说道:“这事有些棘手,不过也不难办,你放心,我马上就去。保证在你来的时候就能解决掉这件事。” 楚翼‘嗯’了一声,说道:“我随后就到。到了后找你。先挂。” “喂,喂,等等。”康文博还想说些什么,可楚翼已经挂断了电话。 给康文博通完电话,楚翼又给苏青拨了过去。 警局里的人在听到苏青提到大觉寺,还有惠普师父,以及藏书楼的时候,就想着难道这事真有误会?这时听到苏青的电话响起,他们直接递给了苏青。 苏青接过电话说道:“阿翼,怎么了。” 楚翼语气沉着的在电话里说道:“青,我已经让我一个律师朋友先过去了。我这个朋友在律师界很出名,他认识很多人。让他出面的话,你那边问题应该不大。你不用担心着急。” 楚翼怕苏青一个人会不安害怕。 谁知,苏青竟然对着电话笑出声来,她说道:“阿翼,放心吧,我没事。你不用这么焦急。难道你忘了我是谁吗?”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她绝对不会任人鱼肉。这是苏青做的最坏的打算。只是眼前的情况还远没到闹腾的地步。 听到苏青的笑声,楚翼确定苏青是真的没有不安和害怕,他这才算是放下了一颗心,他说道:“那好,我正在开车,等我。” 苏青‘嗯’了一声:“开车小心。”说完,她便挂了电话。 迎上对面那几个警员探究性的眼神,苏青什么都没说,继续保持沉默。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有人敲门对那个中年警官说有人找他。 中年警官站起来走了出去。过了很久也没回来。 两个半小时后,开车飞速奔驰抵京的楚翼站在了车站旁边的警察局门口。看着那庄严的楼层,楚翼的眼神变得晦暗难明。 以前的时候他是这个地方的常客。可是,一场官场风波,让他看清了这个官场是多么的黑暗。曾经的兄弟为名为利捅了他一刀。把他弄得身败名裂,差点死掉。 最后虽然没死,却被流放到了滨海,做了一个小小的头。 现在再次踏足京里这个地方,楚翼的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恨?愤怒?觉得不公?好像都有,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楚翼就这么站在那里,停住了前进的脚步。直到有车开走,他才醒过神。接着,他径直走进了警局里。 可能是康文博提前打了招呼的缘故,值班室的警员们并没有拦楚翼,还很客气地带着楚翼去了他们队长的办公室。 此时,这个队长已经通过康文博知道了楚翼的身份。当这个队长看到几年前因为涉黑被开出军政部的这个最年轻的军官的时候,他心里不由升起了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 不得不说,权势这玩意真是个好东西。这个队长对楚翼的态度说点头哈腰都不足为过。还没等楚翼说什么,这个队长已经表示保证会处理好这件事,绝对不会为难苏青。 在绝对权势面前,这五百克的毒品又算得了什么?知道这件事的救局里那六个人。到时候嘴巴一封,这事直接可以说是误会,谁敢说什么? 刚开始那个队长态度那么硬,不过是想用这件事捞点功劳。现在,有这么大的一个人物在这里坐着,那点小功劳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楚翼知道康文博已经基本把这件事处理好,但他一点意外都不想发生。他直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支票本,开了一张两千万的支票,递给了那个队长。 在这之前,康文博已经给了几百万。那已经是个不小的数目了。让他挣一辈子也挣不来。用来打发堵住那些知情人的嘴也是绰绰有余。 可他没想到楚翼竟然又给了他两千万。顷刻间,这个队长的手都抖了起来。他双眼通红的接过了支票。之后,他信誓旦旦的对楚翼做了一个保证,就带着支票走了出去。 也不知这个队长会怎么处理这件事。不过有一件事事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既然他收了钱,就绝对不敢不办事。 果不其然,过了没有半个小时,那个队长就满面笑容的带着苏青走进了办公室。他身后跟的是知情的五个警员。 那五个警员的表情十分高兴。都纷纷说这是个误会。由此可见,没有人不喜欢钱这个东西。也没有人不畏惧权势这个东西。 再之后,他们当着楚翼的面消灭了所有证据,归还了苏青所有的东西,笑着把苏青,楚翼和康文博送出了警局。 走出警局的那一刻,楚翼看着苏青说道:“一切都结束了。” 苏青抱着言言点点头,微笑说道:“嗯,谢谢你阿翼。” 楚翼凝视苏青,说道:“对我不需要说谢谢,知道吗?” 看楚翼认真的模样,苏青笑着点了点头。 楚翼给苏青打开了车门,苏青抱着言言坐了上去。 就在这个时候,跟在后面的康文博说道:“阿翼,先带她回家休息啊?你看孩子都睡着了。” 楚翼想了想还是住自己家里好些,就说道:“那走吧,我开车,你跟在我车后面。” “怎么不是你载着我一起回去,干嘛要我自己开车。你别忘了我现在正处于休假时期。”康文博不着痕迹地扫了苏青一眼,一副‘你见色忘友’的样子看着楚翼。 楚翼微微眯了下眼睛,说道:“你确定?” 不知想起了什么,康文博的脸色忽的一变,一边往自己的车边走,一边说:“好吧好吧,我跟在你后面。” 见康文博这么上道,楚翼很满意。他回过身上了车,变把车开上了大道,向自己家奔去。 楚翼家住在军区老干部家属院。 他们三个来到楚翼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家属院的警卫们都认识楚翼。看是楚翼回来,都没敢拦着,直接把楚翼放了进去。康文博随之跟上。 车开进院子,楚翼找了个地方把车停好,对苏青说道:“孩子给 我抱着吧。” 苏青笑了笑说:“不用了阿翼,我不累。一转手的话,言言也会醒。” 楚翼没有坚持,他拿起苏青的东西,给苏青打开了车门。之后带着苏青坐电梯上了三楼,停在了301室,自己的门口。 在门口站了好一会,他才伸手敲门。 门被打开,里面出来一个身形健硕,满面红光的胖老头。他正是楚翼的爷爷。 看到楚翼,楚老爷子很惊讶。不过高兴成份居多,只不过被他很好的掩饰了过去。 “爷爷。”楚翼不咸不淡的叫了一声。 “嗯。回来了。进来坐。”楚老爷子看了苏青和言言一眼,转身进了屋。 嗯,文博这小子没骗我,这孙媳妇长得不错。小孙子虽然睡着,不过看起来也挺结实。楚老爷子在心里暗道着,他根本就没想过是不是自己弄错了。 楚翼招呼苏青进去,康文博也跟着进了屋。 在楚翼的带领下,苏青把孩子放进了楚翼的房间。给孩子盖好后,她跟楚翼一起走了出去,坐在了椅子上。 面对着楚老爷子审视性的眼神,苏青回了他一个淡然自若的笑容。 见苏青落落大方,一点都不小家子气,楚老爷子在心里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丫头,你和阿翼什么时候结的婚?孩子今年多大了?叫什么名字?阿翼有没有委屈到你?跟爷爷说说。” 楚老爷子这一开口,直接把苏青给弄得愣在了那里。 结婚?有孩子?委屈我?这是怎么回事? 而正在倒水的楚翼,水杯里的水都满了,他还不自知。他满脑子都飘着一句话:完了,要坏事,我怎么忘了爷爷想重孙都疯魔了这件事。 26、楚翼的另类告白 楚老爷子问得直截了当且热情,康文博竖起了耳朵想要听苏青说些什么。 结果,没等来苏青的回答,却等来了楚翼一句话:“爷爷,你在胡说什么?我跟苏青是朋友,不是你想的那回事。” 说完,楚翼把水放在苏青面前,歉意的对苏青说道:“不好意思,我爷爷这人有时候就这样,你不要介意。” 苏青也知道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就笑了笑表示不在意,并看着楚老爷子说道:“楚爷爷,这件事我想你真的是误会了。我跟阿翼是很好的朋友,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微微笑着,苏青又道:“自我介绍一下吧,楚爷爷,我叫苏青,是个大夫。您可以叫我小苏,或者青青。” 如果到了这个时候,楚老爷子还看不出来是自己弄错的话,那他就是个傻子。 不过,楚老爷子也非常人,他很淡定的点了点头,看着自家孙子看似淡定,实则有猫腻的表情,他很随意的说道:“原来是这样啊。那是我想多了。小苏啊,你是个大夫?你跟阿翼认识多久了?” 苏青没想那么多,就把自己跟楚翼认识的时间和交往过程简单的说了一遍。 听罢苏青的话,楚老爷子看向苏青的眼神立马变了。他没想到看起来这么年轻的苏青,竟然会是个未婚妈妈。而且还有那么一手好医术。 楚老爷子倒不是因为苏青是未婚妈妈就看不起她,对她有别的不好的看法。因为他坚信自己的孙子不是个乱交朋友的人。所以,他深信着苏青的人品绝对没问题。 他看苏青的眼神起变化,是他没想到苏青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竟然能把一个孩子拉扯这么大。还混得不错。就光看这些来说,就足以说明苏青是个很坚强独立的女孩。 至于康文博,他听完了苏青的话之后,则是很小心的看了楚翼一眼。恰好这个时候楚翼回过头轻轻的撇了他一下,弄得他身体一僵,立刻转移了视线。 他在心里暗道:完了。这下完了。我这是好心办了坏事啊。看阿翼这小子对这苏青的模样,很明显是看上人苏青了。我这么一弄,万一要是把事情给弄糟了。那阿翼还不得扒了我的皮? 心里越想越‘害怕’,康文博强自镇定的坐着,打算着等会就找个借口开溜,近期再也不要看到楚翼这小子。 苏青跟楚老爷子坐着聊了一会,楚老爷子便回到了自己房间。紧接着康文博也很识相的起身告辞。 送走康文博以后,客厅里就只剩下了楚翼和苏青两人。看看时间,楚翼说道:“你去房间里洗个澡,我去煮面,咱们俩吃点面,煎两个鸡蛋,配点小咸菜怎么样?” 认识楚翼这么久,苏青还从来就不知道楚翼会做饭,听楚翼这么说,苏青说道:“你会做吗?” 楚翼笑了笑,说道:“放心吧,不至于难以下咽。你折腾了一天了,肯定很饿,先去洗个热水澡,之后出来就能吃饭了。去吧。” 这样被人照顾着的感觉确实挺不错,苏青就没再说什么,她回到了楚翼的房间,关上了门,准备去冲个热水澡。 楚翼盯着房门看了一会,他转身进了厨房,准备起做饭的材料。 差不多半小时后,楚翼端着两碗香气扑鼻,上面盖着煎蛋的热汤面来到了餐厅,把面放在了桌子上。他刚把面放下,洗完澡,吹干头发的苏青就走了出来。 看着苏青沐浴过后,更显粉嫩的肌肤,楚翼的眼神暗了暗,他说道:“时间刚刚好,面刚出锅,过来吃吧。吃完了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陪你去大觉寺看看。” 苏青笑着点点头,便走到餐桌前面坐下。看着碗里面冒着香气的面,苏青说道:“手艺不错嘛阿翼。”说着,苏青拿起筷子挑起面吃了一口。 楚翼也拿起了筷子,他喝了一口汤,说道:“还行吧,在部队特训那会根本没人给做饭,想吃什么都是自己从山里采来做的。时间长了,就会做了。也认识了不少能吃的东西。呵呵。”说着,他也开始吃起来。 苏青一边吃一边说:“怪不得。说实话,这面做的真不错。” 楚翼看着苏青吃得很香的模样,便装作很随意的说了一句:“如果你喜欢的话,以后我可以经常做给你吃。” 苏青没把这句话往深处想,她抬起头笑着回了一句:“好啊,只要你不嫌麻烦。” 见苏青这幅迟钝的模样,楚翼在心里叹了口气,轻笑说道:“只要你喜欢,我就不嫌麻烦。” 说完这句话,楚翼便凝视着苏青,那深邃眼眸中氤氲而起的情愫毫无掩饰的流露了出来。 这句话说的绝对称得上赤果果的,就算苏青再怎么迟钝,也能听出来这话里的暧昧。 挑面的动作微微一滞,苏青笑着抬起了头,就在她准备把这个暧昧的话题含糊过去的时候,却一眼撞进了楚翼那蕴含着浓重感情的眼神。那深邃眼眸中流露出来的真挚和温柔,竟然让苏青说不出含糊的话语。 就在苏青怔忪之际,楚翼突然伸出手摸了摸苏青的头,语气可以说是宠溺的说道:“笨丫头,吃饭吧,再不吃面都凉了。” 苏青早已经被楚翼的这个动作给弄得愣住。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以来从来就没遇到过的事情。就算前世她也不曾遇到过。所以,一时间难以恢复平静心态的她,居然顺从着楚翼的意思,继续吃起面来。 见到苏青这个表情,以楚翼对苏青的了解,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逼苏青,不然苏青就会像个受惊的刺猬一样,用浑身的利刺来隔绝别人的碰触。 楚翼不希望看到这样的情景。所以,他选择适可而止。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就此放弃了让苏青明白自己感情的计划。 相反的,他会用密不透风的感情,编织出一张铺天盖地的情网。把苏青牢牢的网在里面。就算某天苏青彻底明白了他的感情,他也不会撤掉这张网。这张网他要织一辈子。 吃过饭,苏青也没收拾,就带着一颗乱了的心回到了卧室。 苏青走后,楚翼收拾了一下,就回到了另一间房。回到房间后,他打开电脑登陆了聊天账号。 在好友里查找了一圈,他点开了一个备注叫二货的人。 “康文博,别给我装死。现在立马下楼到花园那里等我。我找你有事。”楚翼动作极快的打出这么一些话发了出去。 很明显这个备注叫二货的人就是康文博。 楚翼的信息刚发出去,康文博就回了信息:他已经睡了,我是他女朋友,有什么你跟我说吧。 楚翼勾起唇角冷笑一声,打字回道:给你三分钟时间,你要是不出现在花园的凉亭里,我就亲自去你家找你。 看到这个信息,已经脱光衣服的康文博来不及回信息,立马穿起衣服来。穿好衣服,他打开门便下了楼,一路小跑着来到了空无一人的花园凉亭里。 康文博刚到不一会,楚翼也跟着来到。 看到楚翼,康文博说道:“阿翼,你这么晚叫我下楼到底有什么事啊?” 阿翼不会是为了我说苏青是他老婆这件事来找我麻烦的吧?康文博在心里忐忑的想着。 谁知,楚翼并没说什么,而是拿出一根烟递给了康文博。康文博接了过去直接点燃。 楚翼却没抽,只是叼在嘴里。然后他拿掉烟,说道:“文博,这次麻烦你了。” 康文博刚想说不用客气,谁叫咱俩是兄弟的时候,只听楚翼又说:“既然已经帮了,你就索性帮到底,帮我查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在害她吧。” “我相信你的能力,这事对你来说绝对是小菜一碟。”楚翼又给康文博戴了一顶高帽。 康文博一听这话,一口烟雾没喷出来,给呛得眼泪横流,外加咳嗽的不行。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他声音怪异的说道:“我还在休假,我拒绝。” “嗯?你说什么?”楚翼点燃了烟,缓缓抽了一口。 烟雾缭绕中,明亮灯光下,康文博看着楚翼风轻云淡的表情,愣是生生地后退了两步,然后才说道:“就这事还用我出马?我可以给你介绍别人接手,你看怎么样?” 康文博的表情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楚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如果我非要你亲自来办这事呢?” 康文博神色一正,是人看着他这幅表情都会以为他要义正言辞的拒绝。谁曾想他却来了一句:“既然你都这么说了,ok,我同意,我这就去查。”说着,他把烟掐灭,转身就往回走去 看着他背影,楚翼说道:“文博,谢谢你。” 康文博身形一顿,嘻嘻哈哈的说道:“咱们是兄弟嘛,说什么谢谢。记得请我吃顿好的就行了。我走了,等我好消息。” 楚翼没有说话,他眼神幽深地看着康文博的身影消失在花园尽头。接着他把只抽 了一口的烟掐灭,扔进了烟灰桶里。然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装隐形眼镜的盒子,接着他拿掉了自去滨海市之后,就一直带着的遮盖本来眼神的隐形眼镜。 奇怪的是,他的眼睛并没有因为带隐形眼镜而变得走形。相反的,他的眼睛没了隐形眼镜的遮盖后,在灯光下显得异常的幽深犀利,让人不敢直视。衬托着整张脸也有了一种威严逼人的感觉,就像是长居在高位,掌控人生死的掌权者一样。 或许,他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带上隐形眼镜的吧?不过,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当他隐藏起那种犀利的眼神时,他又变回了那个看起来坚毅冷酷的男人。 “或许,是到了该丢掉它的时候了……” “笨丫头,可别让我等太久。” “呵呵……”楚翼低低的轻笑着离开了花园。 这一刻,很多东西都已经开始改变。 27、破碎的记忆 第二天,天还没亮,言言就醒了过来。醒过来后,他往苏青的怀里拱了拱,语气娇憨的叫道:“妈妈,妈妈,起床了,我肚肚好饿。” 苏青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把言言往怀里搂了搂,呢喃似得说道:“知道了乖宝贝,妈妈好累,再睡五分钟啊。五分钟就好。”说着,苏青再次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乖巧的言言听苏青这么说,他不再闹苏青,乖乖的钻在苏青的怀里,两只漂亮的大眼睛滴溜溜的打量起四周的环境来。 当他的大眼睛扫到房间墙上挂着的几把各种型号的长枪的时候,他的眼睛突然间变得很亮很亮,充满了新奇兴奋的色彩。 很明显,言言对墙上的那些枪充满了兴趣。要不是有苏青在搂着他,他肯定会跑到墙边那块好好的看一下。 几分钟的时间转瞬即逝,过得极快。因为苏青的自我意识很强,差不多到五分钟的时候,她就自然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的瞬间,她突然长长地吸了口气,然后又重重地吐了口气。好似在宣泄着什么似得。 紧接着,她转头看了看已经醒来,却乖乖待在她怀里的言言。 看苏青醒来,言言大眼睛一眯,笑得十分可爱的说道:“妈妈,你醒了。” 苏青在他的小脸蛋和额头上亲了亲,说道:“嗯,乖宝贝饿了是吗,妈妈这就起来给你做饭饭吃。好不好。” 言言乖巧的应了一声,说道:“那我起床了妈妈。我去刷牙洗脸,乖乖的等妈妈做饭饭吃。” 说完,他吧唧在苏青的脸上亲了一口,就扭动着小身体从苏青的怀里爬起来,拿起放在一旁的衣服动手穿起来。 听着言言说那些乖巧懂事的话,看着他十分自立的举动,苏青的心里暖暖的,觉得十分的满足。 言言穿衣服起床的同时,苏青也没闲着,她也动作很快的穿好了衣服。 然而,当苏青牵着言言的手,打开房门准备梳洗一下,就去做饭的时候。她听到厨房传来了动静,也闻到了食物的香气。 “好香啊妈妈。”早已经饿了的言言皱着小鼻子深深的嗅着那股饭香,小肚子不听话的咕噜起来,人也不听使唤的走出房间来到了客厅,四处张望着找寻起来。 苏青紧跟了出来。这时围着围裙,拿着锅铲的楚翼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他微笑着看着言言,说道:“言言饿了吧,跟妈妈一起洗手洗脸准备吃饭了。” 言言高兴的点点头,抬头看着苏青说道:“妈妈,刷牙洗脸吃饭饭了。” 苏青‘嗯’了一声,她看了楚翼一眼,楚翼回了她一个浅浅的笑容。她带着言言回到了房间,开始刷牙洗脸。 十多分钟后,神清气爽的苏青带着言言来到了餐厅。看着餐桌上摆着的牛奶,豆浆,白粥,包子,蒸饺,焦黄的油条,小馒头,酱菜,拌菜,还有咸菜,苏青愣了好一会。 “你做这么多干什么?”加上楚老爷子也才不过四个人,吃得了这么多?苏青在心里想着。 楚翼一边解围裙,一边说道:“不知道你和言言喜欢吃什么,所以就多做了一些。咱们吃吧,我爷爷昨晚上半夜就走了。他那边要出国办点事,没有一个多月是回不来的。” “吃完饭我陪你去大觉寺。”楚翼坐了下来。 “言言,你想喝牛奶还是豆浆和白粥?我给你倒。”楚翼笑着对言言说道。 言言回了楚翼一个大大的笑脸,他说道:“楚叔叔,我可以自己倒,也可以自己吃饭。你吃吧。” 楚翼没想到言言竟然会这么乖,这么懂事,他摸了摸言言的头,说道:“言言真能干。那言言自己吃吧。” 言言用力的点点头,就拿起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豆浆。 “楚叔叔,你要喝什么?我给你倒。”言言看着楚翼问道。 楚翼笑了笑说道:“不用了言言,叔叔可以自己来。你自己吃饭吧。” “嗯。”言言乖巧的点头,侧头跟苏青说了句:“妈妈,吃饭饭了。” 苏青笑着应声让他先吃。言言很乖的答应了一声,就动手吃起饭来。 “你也吃吧。”楚翼看着没动筷子的苏青说道。 苏青‘嗯’了声,拿起筷子吃起早饭来。 一边吃,苏青一边在心里寻思着楚翼确实是个很不错的相处对象。不说别的,就单说他从来不去乱搞(把脉的时候,苏青通过脑海中的东西判断出楚翼到现在还是纯情男人),有足够的耐性,长得也不错,还有经济基础,家里条件也很好,就足以让很多的女人前仆后继。 苏青自问在某些方面也是个普通女人。如果拿楚翼跟韩漠比较的话,她还是比较喜欢楚翼这种沉稳牢靠型的男人。因为只有跟楚翼这种沉稳牢靠型的男人一起生活的时候才不会很累。而韩漠那种太过极端的性格,苏青接受不了。 只是,苏青并不能确定楚翼是不是有跟自己过一辈子的想法。如果楚翼只是简单的喜欢,想着为了结婚而结婚,那苏青绝对不会考虑他。她要找的是相互扶持,知冷暖,过一辈子的伴侣,不是一个条件合适凑活着过日子的同居者。 还是再看看吧。等确定了彼此想要的是什么再说。苏青在心里想着。 不其然的,看着楚翼的同时,苏青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影子。那个男人是苏青昨晚上做梦梦到的。 要是换做平时,苏青只会当做是一场梦。可是,这么梦真的是很真实很真实。真实的让苏青醒来后还觉得心中沉重压抑的不行。 梦里的地方是一个古老的修道国度。她是这个修道国度中第一门派的掌门弟子,也是下一代掌门人选。 在梦里她遇到了一个男人,她根本看不清那个男人的面容。她只记得那个男人对他很好很好。她好像也很看重这个男人。 可是,在某一天的时候,这个男人为了某样东西,在她不注意的时候暗算了她。 并亲手杀了他们的孩子。把她和孩子挫骨扬灰,困在了一个充满杀戮的地狱。 再之后苏青就醒了。这些场景零散的很,好像是拼凑起来的一样,充满了各式各样的黑暗血腥和锥心之痛。苏青找不到任何的头绪。 但让她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个男人说的一句话:苏青,你终于还是死在了我的手里。我很开心。 简单一个梦,苏青还不至于放在心上。可梦中出现自己的名字,还有一个叫文言的小男孩,这就很让人深思了。 心里千头万绪,但苏青的表面什么都看不出来,她很自然的吃完了早饭。在楚翼的坚持下,她没有收拾碗筷什么的,而是回到了房间,等楚翼收拾好了,叫她一起去大觉寺。 坐在房间的床上,看着一边背着小熊背包等待出去的言言,苏青在心里暗道:希望去大觉寺这一趟能找到有用的东西吧。 言言,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 过了一会,收拾妥当的楚翼来到了苏青和言言睡觉的房间,他说道:“咱们走吧。” 苏青‘嗯’了一声,便牵着言言的手跟着楚翼一起下了楼,离开了军区家属院,由楚翼开着车,往大觉寺奔去。 大觉寺距离京都很远,在京都一百多公里处的无量山上。整座山都属于大觉寺,香火特别旺,每到初一十五的时候,那人潮汹涌赶着去上香的场面显得整个大觉寺极其的恢宏壮观。 今天恰巧是七月十五,山上人来人往的,十分的拥挤。 楚翼开车到无量山下的时候,连个停车的地方都没有。楚翼带着苏青在周围转悠了有将近四十分钟才找到一个停车的地方。 把车停稳后,楚翼抱起了言言,带着苏青一起来到了山脚下。 望着山脚旁边大石上写着的无量山三个大字,苏青的眼神恍惚了一下。 苏青恍惚,是源于这个地方莫名其妙的给了苏青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好像很久之前她来过这个地方一样。 一直都注意苏青的楚翼看苏青明显恍惚失神的样子,他眼含关切的凝视着苏青,说道:“青,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楚翼的话打断了苏青那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苏青瞬间回过神,她摇头说道:“我没有不舒服。只是看到这里这么多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罢了。没想到这里的香火会这么旺盛。” 楚翼相信了苏青的话,他放下了心,微笑一下说道:“这是全国最出名的寺庙。惠普,惠明,两位大师的名望更是响彻海外。庙里藏书楼闻名于世界,被很多国家载入了传奇历史。再加上这么大一座山独属于寺庙,任何人没有收取动用的权利,它想不出名都难。” “更何况还有很多知名的佛学信徒把这里当做是朝圣之地,从山脚一步一叩首到寺庙里,它会出名是很正常的。”说起大觉寺的事情,楚翼的表情变得微妙的很。 苏青了然的点点头,说道:“从这里上山大概要多久?是不是只能一步一台阶走在上去?” 楚翼点点头说道:“从这里上山大约要三个小时。中间有休息的地方。没别的捷径可走。” “这样啊。那咱们走吧。”苏青并没有因为楚翼的话而表现出上山太难的意思。 其实上对于苏青来说上山真的是很容易。只不过有楚翼跟着,这里又有这么多人,她不敢把那种变态的力量使用出来而已。 就这样,楚翼抱着言言跟苏青一起登上了去大觉寺的台阶。 而在苏青登上台阶的那一刹那,她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副画面。 那幅画面是身穿古装的自己若有所思的站在台阶上遥望着山顶,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个画面只是这么一闪就消失不见,弄得苏青再次恍惚失神了一下。但她很快就回过神,跟上了楚翼的步伐,一步步的向上走去。 为什么到了这个地方,我会变得这么奇怪?苏青在心里自语。 难道那莫名的熟悉感,还有脑海中出现的画面都是我的错觉吗?苏青凝视着上方,眼神格外的幽深。 大觉寺,你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苏青在心里呢喃着,表面什么都看不出来。 与此之时,山顶的某处山洞里,一个白发白须垂地的老和尚突然睁开了紧闭六十余年的双眸。他是惠普的师叔,叫天一。 他一双眼睛没有黑色瞳孔,但修为极高,故被人称白目圣僧。 外界的人都认为他早已经不在人世。可谁能想到这个在百年前就闻名于佛门,最有望突破到那一步的人竟然还会活着? 这一切真的是很离奇。 只见天一睁开眼睛后,一双白眸凝望着山下的地方,声音干哑的说道:“佛祖慈悲,五千年前老方丈欠下的人情终于可以还了。此后,我大觉寺终于可以放下这个包袱,跨出那一步了……” “善哉善哉……”天一双手合十,再次闭上了眼睛。 但是,远在大觉寺静室内打坐的惠普竟然在这一刻突然睁开了眼睛,他先是一惊,紧接对着满屋的空气说了一句:“是师叔,她来了我就带她去见您。” 说完,惠普便起身走了出去。 28、那个红发男人 三个多小时后,苏青和抱着言言的楚翼便爬上了山,来到了大觉寺门口。 此时已经是中午,但前来大觉寺上香的人还是一样的多,熙熙攘攘的连走进门都很难。 望着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群,楚翼说道:“青,你跟惠普师傅说了你今天会来的事情了吗?如果你没跟他说的话,恐怕今天咱们是绝对见不上他的。” 苏青正在望着大觉寺这三个字失神,听到楚翼这么说后,她说道:“不用,惠普师父给了我一件信物,只要交给这里的弟子,就有人带我去藏书楼那里。” 信物?听到苏青这么说,楚翼的眼中迅速的划过了一道难以言说的色彩,他说道:“那我去找人过来。” “不用,还是我去吧,你带着言言在这里等我。”苏青看着楚翼说道。 “嗯。”楚翼应了一声,他看着苏青走进了寺院里。 苏青离开后,楚翼抬起头看着山顶的某一处,声音很低的自语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不是安排的好好的吗?为什么我的封印会突然之间消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楚翼自言自语的低声说着让人听不明白的话,他的眼神越来越暗,眸底深处也氤氲起了让人心惊的墨色暗潮。 进入寺院后,苏青并没有随便找个人就拿出信物。她来到大雄宝殿上,找到了一个年岁很大,身披红色袈裟,正在念经的老和尚。 看着这个老和尚,苏青语气温和的问了声好,说道:“这位师父,我是来找惠普师父的,劳烦你给我说一下他在哪里好吗?” 每天慕名而来见惠普的人很多很多,老和尚把苏青当做了这类人,他和蔼的笑着说道:“女施主,方丈在静思殿中打坐参禅,恐怕没有时间见客。还请女施主见谅。请你改天再来吧。” 老和尚并没有骗苏青,惠普是在静室打坐参禅,他专门交代过,他打坐参禅的时候不希望有人打扰。如果有人要见他,直接推了就是。所以,老和尚才会这么跟苏青说。 苏青本来没打算着用惠普的信物,可看老和尚这样,苏青想着想要自己去找惠普是不可能的,她便拿出了信物,递到了老和尚的面前,说道:“这位师父,还请带我去见惠普师父,我们已经约好了,这是惠普师父给我的信物。” 老和尚听苏青这么说,他接过来苏青递来的信物看起来。片刻后,他神色惊讶的看看苏青,说道:“女施主,请跟我来吧。” 这个人是什么身份?竟然能得到方丈如此郑重的约见?要知道这个信物就算是国家里最位高权重的那个人也是没有的。 如今,方丈却把这么重要的信物给了别人。看这个女孩身上根本没有内力波动,是个很普通的人,她到底有什么资格使得方丈把信物送给了她呢? 老和尚在心底自语着,他带着苏青穿过一个个院落和小道,来到了静思殿前面。 就在老和尚准备叩门告知惠普有人拿着他的信物来访时,惠普的声音从后面响了起来:“苏施主,你来了,请原谅老衲有失远迎。” 在老和尚震惊于惠普会如此客气跟一个这么年轻的女孩说话的时候,苏青的反应更是让他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只听苏青淡然无比的说道:“惠普师父,几天没见,别来无恙吧。怎么不见惠明师傅?” 惠普笑着走到了苏青面前,说道:“惠明师弟在闭关研究你给我们的药,恐怕没有个仨月俩月是出不来的。苏施主,请随我来吧。” 苏青‘嗯’了一声,说道:“我朋友和孩子还在寺院门口,劳烦惠普师父找人把他们带进来吧。” 听苏青说她带孩子和朋友一起来的,惠普心里想着会不会是楚翼,他说道:“苏施主请放心,我这就叫人去把孩子和你的朋友一起带过来。” 苏青点了点头,说道:“我的朋友您见过的。” 惠普了然的应声,说道:“没有问题。” 说完,惠普看着一旁搞不清状况的老和尚说道:“明觉,你去把寺院门口的人接过来吧。” 接着,惠普把楚翼的特征和孩子的模样给明觉说了一遍。 明觉这么大岁数的人,自然不会连这点小事都办不了。他带着一颗惊异的心离开了静思殿。 明觉离开后,惠普把苏青请进了静思殿里,给苏青倒了一杯香茶。 闻着那股清淡的茶香,苏青端起来轻呷了一口,她说道:“好茶。” 惠普笑着说道:“不错,这茶是我亲手所种,晨起采摘,弄好后,用后山的甘泉水炮制。它既有原有的茶香,也有泉水的清甜,喝起来还不错。” “如果苏施主喜欢的话,走的时候我给你带上些茶叶和泉水。回去你自己泡制也一样。”换做别人,惠普才不会有这份心。也就是苏青,他才会这么上心。 不过,他很好奇苏青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引得那个传说中的师叔。不,应该说是师祖,在闭关六十多年后,竟然破例出关。不为别的,就为见苏青一面。 苏青对茶这个东西还真没多少研究,不过,她不好拒绝惠普的好意,便笑着说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谢谢惠普师父。” 自己送的东西能得到别人的喜欢,那是让人愉悦的一件事。惠普笑着捋了捋胡子,来表示自己的开心和满意。 坐了一会,苏青说道:“惠普师父,不知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去藏书楼?” 现在苏青最关心的是藏书楼里有没有自己需要的东西。言言的身体已经不能再拖了。、 惠普知晓言言的病情,他没有含糊的说道:“苏施主随时可以去。不过,在此之前,有个人想见见苏施主。如果能得到他的认可,苏施主说不定可以在藏书楼多待些日子,甚至于还有望进入到藏书楼第二层去查阅一些珍稀孤本。” “哦?什么人想见我?二楼的孤本很多吗?”苏青想不到在这里会有什么人想要见自己。不过想到只要见见那个人就能上二楼。苏青还是很愿意的。 惠普说道:“是我的师叔。” “你师叔?他要见我做什么?惠普师父你知道吗?”苏青觉得有些奇怪。 惠普摇了摇头说道:“苏施主,不瞒你说,老衲这位师叔一直在闭关,昨日里突然出了关,指名要见你。至于有什么事,老衲也不是很清楚。” “不过,我这位师叔是位高人,他想要见苏施主自然有他的道理,苏施主去见见也无妨。”惠普把自己知道的都跟苏青说了下。 一个一直闭关不问世事的人竟然要指名见自己,换做谁都会觉得奇怪。苏青也是一样。不过想想自己身上的事情,还有她脑海中冒出的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以及来这里后的那种怪异的熟悉感,和破碎的记忆,苏青便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了。 苏青沉思了下说道:“等我朋友和孩子来了咱们再去,怎么样惠普师父。” 惠普表示没有问题。 差不多二十分钟左右,明觉带着楚翼来到了静思殿门前。他在敲了敲门说道:“方丈,您找的人已经带来了。” 惠普在里面说道:“请他们进来。” 明觉应了一声是,就推开门把楚翼和言言带了进去。之后,他便离去。 在惠普的招呼下,楚翼抱着言言坐在了椅子上。这时苏青说道:“阿翼,你跟言言在这里坐回吧,我跟惠普师父去见一个人。很快回来。” “见人?谁?”楚翼看着苏青问道。 苏青沉吟了一下,说道:“是惠普师父的师叔。我想进藏书楼二层看一些孤本,要得到他的同意。你和言言等我一会。不用很久我就会回来。” 惠普的师叔!楚翼的脑海迅速的翻转起来,他表面关切的看着苏青说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我怕言言中途发病,你不在身边不行。”楚翼冠冕堂皇的找着让苏青不能拒绝的借口。 牵扯到言言,苏青就会失去冷静,她询问性的看向惠普。 惠普沉默了片刻,说道:“也好。苏施主请跟我来吧。” 苏青‘嗯’了一声,就和楚翼一起牵着言言的小手走出了静思殿,跟在惠普的身后向着山顶最高处走去。 走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的山路,惠普带着苏青他们停留在了一个明显很久没有人来过的山洞前面。 看着那被巨石堵死的山洞,惠普十分恭敬的站在门口叫道:“师叔,您要见的人来了。” 惠普的话刚刚落下,他们面前的情景陡然一变,等他们再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在外面,而是站在了一个石屋里。在他们面前的石床上盘腿坐着一个白发白须垂地的老和尚。 说他是老和尚,是因为他身上穿着僧袍。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天一。 看着天一,楚翼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紧接着他的眼底深处划过了一道幽暗无比的光芒。 而苏青,她看着面前的天一,她的脑海再次莫名的出现了一些让她抓不住的画面。 画面里出现了一个红发男子的背影。那个男子对着一个光头和尚说:“交出她留下的东西,我饶你不死。不然,我就屠光这座寺庙里的所有活物,鸡犬不留!” 不知那和尚说了什么,苏青看到的最后一幅画面是黑衣红发的男人背对自己漂浮在半空,他的下面是密密麻麻的尸体,猩红血液流满了一地。 那刺目的鲜红是苏青看到的最后场景。 仿佛斗转星移,时空交错一般,苏青从那刺目的猩红中醒了过来。她再次看向天一的时候,语气淡淡的问了一句:“你到底是谁!” 谁知,天一并没有睁眼,他就那么静静地盘腿坐着,头微微垂着说道:“施主,我是我,我知我是谁。可你是谁,你知道吗?” 听着这莫名其妙的话,苏青没有一丝一毫的异样,她说道:“如果我不是我,那我是谁。既然你能在没见过我的时候就指名见我。我倒要听听你认为我是谁!” 天一依然没有睁眼,他说道:“天意,难道这是天意吗?”说完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他又说道。 “施主,你是谁只有你自己知道。也只有你自己想起你是谁的时候,你才能明白我为什么要见你。任何人都帮不了你。看来你我之间的缘分和机遇还未到。”天一缓缓的说着,他的头垂的更低。 苏青沉默了下来。 惠普好像根本没发现眼前的异样似得。 而楚翼则是垂下了眼帘,不知在想些什么。 言言看着天一,他一向清澈的眼眸中竟然起了一种邪恶黑暗的色彩。这样的色彩一闪便消失不见,快的给人一种从来就没出现过的错觉。 过了好久,苏青才说了一句:“什么叫缘分?什么叫机遇?要什么的缘分和机遇你才不会在我面前故弄玄虚!” 天一没有因为苏青的话产生情绪波动,他说道:“缘分和机遇是什么只有施主你自己才能知道。我只能告诉施主,等你知道你是谁的时候,你我才会再次相见。” “施主,前路艰难,请爀轻言放弃,好好保重。” 天一的话刚刚落下,苏青就感觉眼前一闪,他们已经再次回到了洞口前面。 “惠普,带这几位施主上藏书楼二层。”天一的声音从惠普耳边响起。 惠普点点了头,便带着苏青和楚翼还有言言一起离开了山洞。 他们离开后,天一睁开了眼睛,他的一双白眸看着苏青他们离去的方向,自言自语道:“我知之甚少,又如何能告知你。我的存在只是为了见证你……” 天一没把话说完,就再次闭上了眼睛。 29、那个温柔至极的男人 一场无厘头的见面,加上来到大觉寺后那莫名出现的破碎的记忆,让苏青心里蒙上了一层她想冲散却无从下手的浓雾。遮盖住了她所有的认知。让她的心彻底的乱了起来。 但是,苏青终归是苏青。就算心里乱的不行,她依然没有失去方寸。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于是,她收敛了心底多余的东西,平静的跟着惠普来到了一座独立的院落门口。 从外往里看,苏青只能看到院落里有着一栋二层的古楼。其余的什么都看不到。苏青猜测着这个地方是不是就是惠普口中的藏书楼。 果不其然的,惠普对着身边的苏青和楚翼说道:“苏施主,这里就是寺中的藏书楼了。别看这里没人守卫。但是建立很多年来,却没有一个人能闯的进去。” 怕苏青和楚翼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惠普接着说道:“等会进去的时候两位要看好我落脚的地方。千万不能出了差错。不然会很麻烦。” 苏青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楚翼虽然没表示什么,但他已经抱起了言言。很显然的,他也听进了惠普的话。 惠普又叮嘱了一下,便率先走进了院落里。但是,他落脚的地方每次都不相同。 以苏青的速度要跟上去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楚翼更是不用提。 然而,当惠普再一次迈出脚步想要往前行走的时候,苏青突然开口说道:“你走错了。应该是左三,前四,右一。” 说完这句话,苏青忽然愣住。 愣住的不止是苏青一个人,还有惠普。他听了苏青的话以后,再向前看了看,不无感慨的说道:“幸亏苏施主你提醒了一下,不然就真的走错了。” 紧接,惠普便很奇怪的问道:“不过,苏施主你是怎么知道从哪里走的呢?这个古老的阵法是上古遗传下来的。传说是大觉寺的第一代方丈找了一位高人所设。多年来,除了每代的方丈和书楼管理者之外,别人根本不知道进来的办法。” 这时苏青已经收敛了多余的情绪,她说道:“我师傅不止教过我医术,还有很多东西。” 苏青简短一句话就把惠普的所有疑问都给盖了过去。 就算还是不明白和难以置信,但惠普也想不出别的理由,他便相信了苏青的说辞。 经过这一个插曲,惠普认识到这个阵法真的难不住苏青,他心里也就没了那种怕苏青和楚翼会走错的顾忌。 没了这种顾忌,行走的速度自然会加快。不一会功夫,他们就来到藏书楼门前。 望着那充满了亘古荒老气息的‘藏书楼’三个大字,苏青的眼神变得很奇怪。 这些惠普并没有注意到,他直接推开了藏书楼的门,对着苏青和楚翼说道:“苏施主,请进吧。” 苏青应了一声,就跟在惠普后面走进了书楼里面。楚翼抱着言言紧随而至。 只是,踏入藏书楼的瞬间,楚翼不着痕迹的向着右边的某处望了一眼。然后,他收回目光,径直往里走去。 楚翼离开后,右边第九个书架旁边出现了一个身形枯瘦的老僧。他的一双眼睛充满了洞察一切的睿智之色。 看着楚翼和苏青离去的方向,他微微皱了下眉,然后,他开始继续整理起那些书。 藏书楼很大,里面摆满了书架,一眼望不到边,给人一种密密麻麻都是书,仿佛进入了书海一样的错觉。但也只是错觉。实际上藏书楼整齐干净,到处都充斥着让爱书者心醉神迷的书香。 就连楚翼这个不爱书的人看到这么多书的时候,都生出了一种开办藏书楼的这个人真的很了不起的感觉。 至于苏青,自她进入藏书楼的那刻起,她脑海中便一直回荡着一个男人的说话声。 这个男人的声音清润如玉,温和让人不由自主就会在他的温柔话语中沉沦。 那个男人说:青青,我要读遍天下之书,只要你不懂的都可以来问我。 那个男人说:青青,我已以书入道,从今后无论你有任何疑难都可以来找我。 那个男人说:青青,前辈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可我不这么认为。我不需要去行万里路见识很多东西。我只要陪在青青的身边,用我所学来助青青就好。 那个男人说:青青,我知你心里无我。但我不会忘记你。我要把你记在心里一辈子。 那个男人说:青青,我知我的存在让你为难了。不过你放心,看你与他成婚之后,我就会斩断尘缘,追寻我的天道。 那个男人说:青青,我会天天在佛前为你祈福。只愿你开心安好。 那个男人说:青青,他害得你如此之苦。为何你不怨不恨? 那个男人说:青青,愿以我之身躯,万年修为,换来你一缕残魂从炼狱中脱离。 那个男人说:青青,青青,青青……青青…… 余音回绕,耳边尽是那个男人饱含缠绵深情的呢喃。 听着这个声音,苏青的心里陡然传来一阵窒息般的疼痛,她的脑海中也突然出现了一张清俊绝伦的青年男人面孔。 看着青年男人脸上那温润如春风般的笑容,苏青心底传来的痛越来越深。 但是,苏青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她不愿别人看到她的异常。于是,她强制压下了心底那股突如其来的痛,表面什么都看不出来。 至于惠普都讲解了些什么,苏青更是没记住。 而惠普却认为苏青听到了,他说道:“苏施主,你在这里看吧。” “楚施主,你和孩子跟老衲一起出去吧。这会已经过了中午,孩子肯定饿了。”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惠普又说。 “苏施主不用担心孩子会突然发病,你来不及救治。我会把孩子和楚施主休息的地方安排到旁边的小院里。万一有什么情况你可以即刻赶到。”这就是惠普想到的事情。 苏青没想到惠普会想的这么周道,她笑着说了声:“谢谢您惠普师父,劳您费心了。” 惠普笑着说不用,他说道:“苏施主,你跟老衲一起出去吃点东西再来看吧。” 说实话,苏青一点都不饿。加上她心里有事,所以,她摇头拒绝了惠普的提议,说道:“不了惠普师父,我还不饿。你也不用管我。我饿了会自己出去。你放心好了。” 惠普能理解苏青为孩子的病焦急无比的心情,他就没多说别的。 苏青看着楚翼说道:“阿翼,你帮我看好言言吧。” 楚翼点了点头,说道:“嗯,不要太拼命,饿了就出去找我。知道吗?” 苏青点下头,说道:“我知道了。” “言言,妈妈在这里看会书,以后给言言讲好听的故事,言言乖乖听楚叔叔的话,好不好?”苏青伸出手臂抱过了言言。 言言眨了下清澈漂亮的大眼睛,很乖的说道:“我知道了妈妈,我一定会很乖很乖的跟楚叔叔在一起,等妈妈看完了给我讲好听的故事。” 苏青在言言的额头上亲了一口,说道:“言言真乖,妈妈最爱言言了。” 言言撅起小嘴在苏青的脸上亲了一口,娇憨的说道:“我也最爱妈妈了。” 苏青被言言的贴心小动作给弄得心里软软的,她再次亲了言言两下,就把言言递给了楚翼抱着。 然后,苏青目送着惠普和抱着言言的楚翼一起出了藏书楼。 他们离开后,苏青看了眼身形枯瘦老僧整理书架的位置,她转身上了二楼。 看到苏青上二楼走去,枯瘦老僧的眼神变得很奇怪。 老僧会奇怪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这个二楼真的只是个摆设。传说中有很多人都想要上去。可是怎么都进不去。明明只是几个台阶的问题,却让人感觉好似隔了好远好远,永远都走不到一样。 最终,想要上二楼的人不得不放弃上二楼的心思,专心看起一楼的书。 老僧也曾想要上二楼,但一直没成功过。后来,他的师傅跟他说了一席话:智慧啊,你知道为什么你上不了二层吗? 他曾问:为什么? 他师父的回答是:因为二层只为有缘人开放。你一次进不去,就说明你不是有缘人。以后你也不会有进去的机会。 那时,他不再纠结于自己能不能上二楼。他苦心钻研一楼的各种经书。最终,他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道。于是,他成为了这一代的藏书楼管理者。 老僧,不,是智慧。他看了苏青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接着整理起自己看过的书。 不知过了多久,等他整理完那排书,下意识的抬头向楼梯那里看去的时候,却发现苏青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而一楼除了他自己根本没有别人。 难道!那个年轻的女孩真的进到了二楼? 智慧的心激烈的跳动起来。但他很快就平复了自己失控的情绪。他来到了距离楼梯最近的书架旁,把平日里经常看的经书拿了起来,坐在椅子上细细的看起来。 他倒要坐在这里看看,那个年轻的女孩是不是真的进了二楼。 事实是苏青一点阻碍都没有的上了二楼。 然而,当苏青踏进二楼,看到眼前那些东西的时候,她忽然伸出手捂住了胸口。紧接着,她紧紧的闭上了双眼。 30、充满灵药的空间 让苏青这么失态的不是别的,而是如此之大的二楼,除了一个书橱之外,其它的地方密密麻麻的都是一个女人由孩童时期到成年和为人妇的画像。 画像上的女人每一个表情和动作都十分传神,给人一种活生生站在人前的感觉。 更重要的是,画像上的女人跟苏青神似,却比苏青漂亮的多。还有画像里女人为人妇后的孩子画像,却是跟言言一模一样。 看着画像中那个灵气十足的小男孩,苏青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摸了上去。 在苏青的手摸上去的瞬间,整个二楼里忽然之间狂风大作。瞬息间,那些画像便像泡沫一般消失在了空气中,连一点点的残渣都没留下来。 那些画像消失后,整个二楼便恢复了平静。 这种诡异之极的事情让苏青伸出去的手停留在了半空。她看着空落落的二楼,缓缓的垂下了眼帘。 过了片刻,苏青眨了下眼睛,她来到了二楼唯一的书橱前面,伸手拿起了上面的书,一页页的翻看起来。 只是,苏青的心已经不再平静。以前很多没有想起来的事,或是太过离奇被她归类为是不是自己多想的那些事,在她的心里都有了另一番看法,也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在想着,或许,到了自己该面对的时候了。 与此之时,后山山洞中,天一睁着一双什么都看不到的白眸,对着藏书楼的方向喃喃自语着:“果然是她。看来师父给我讲的都是真的。也只有方丈等的那个人,才会知道怎么在阵法中行走。” 原来,惠普带着苏青行走的路线是对的。只不过在惠普踏脚前行之时,天一做了一个小小的动作。 天一做这个小动作的目的很简单,他想最后确定一下苏青是不是自己要等的那个人。因为,他已经没有时间再去等了。 而他做的这个动作也不会伤到苏青,惠普和楚翼他们。等多会让他们在里面多绕几个圈。 现在,天一在苏青没有那些记忆的情况下,从这个遗留的阵法中确定了苏青确实就是自己要等的人。他感觉十分欣慰。 让他感觉更欣慰的是,苏青进了二楼。 对于二层藏书楼只有有缘人才能进去的事情,天一很早之前就知道。以前,他以为自己无缘,所以才进不去。 可今日苏青毫无阻碍就进去的事实,让他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原来,所谓的有缘人指的仅是苏青一人而已。 带着安慰的笑容,天一再次入定。但他已经看透,等他再次看到苏青的时候,也就是他面见佛祖之时。 是夜,夜空中繁星闪烁,圆圆的月亮高挂星空。那皎洁的光辉洒向大地,普照万物,给地面上的所有东西都蒙上了一层迷离之色,使得这个夜看起来格外的迷人。 苏青还没下楼,她静静的坐在藏书楼二层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书,透过窗户出神的遥望着夜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好久好久,苏青终于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她低头看向手中的书。那书页中介绍的是一种会让人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的邪恶禁咒。 这种咒术狠辣无比,对别人都不好用。这是一种专门对付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的邪咒。 换言之,也就是说这种邪恶禁咒只能对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用。 中了这种禁咒的人的魂魄会一点点的魔物吞噬,最后落得一个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的下场。 更邪恶的是这种禁咒无解。中者必死。就算杀了施咒的人也挽救不了中咒之人的生命。 唯一可行之法:瞒天过海,逆天改命。 可是,谁又能有那么大的本事能掩盖住天机?躲过命运的追索?就算一个人的力量再怎么强大,他也斗不过天机命运的轨道。 这书中的内容已经被苏青深深地记在了脑海里。所以,她茫然无措,不知自己该怎么做。 如果是以前,苏青一定会认为言言得的是怪异的疾病。但是现在赤罗罗的事实在自己的面前摆着,言言身体内的怪病越来越难以控制,如果苏青还看不出来言言的身体有古怪,那她就真的是个白痴傻子。 血祭禁咒。就算苏青不愿相信言言中了这种邪咒,可事实在这里摆着。由不得她不信。 这么邪恶狠毒的禁咒。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对一个这么可爱的孩子下这样的毒手? 紧紧地握起了双手,把书攥紧,苏青自言自语道:“不论你是谁,我绝不会允许你把言言带走。” 自语过后,苏青拿起手中的书便准备下楼。她想着出去看看言言有没有什么事。 就在苏青即将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她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个稚嫩清脆的童声:“主人,这里有空间禁制,这本书你带不出去的。带出这个空间范围,书就会消失。你要是真想留住这本书,就把它交给我吧。我能带出去。” 听到这个莫名出现的童声,苏青前进的脚步顿住,她在脑海中跟那个童声交流起来:我记得你,你是上次出现过的那个声音。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苏青的语气淡淡的,没有丝毫询问的意思。 那个童声可能是感觉出了苏青的不对劲,他的声音变得小了很多,他说道:“我是你的随身至宝,我叫空空。” 苏青又回到了椅子上坐下,她用意识说道:“空空是吗,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身边。不要告诉我说你看我有地方符合你认主的条件,所以你才选择了我什么的。这些东西都过时了,我不信这个。” “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借口你也不用再找,我没兴趣听你在这里胡说八道。我要听事实。”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已经够多,弄得苏青现在都分不清很多事情到底是真还是假。所以,她不想跟这个自称叫空空的随身至宝浪费时间。 “如果你在想着用什么样的借口和理由来掩饰你真实的目的的话,我劝你还是别这么做。相信我,这是我自己的身体,我的意识,我可以有无数种方法把你逼出来,让你消失无形。”苏青并不是在跟这个空空说笑。 而自唤空空的小男孩也很深刻的认识到了苏青并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沉默了有大概三分钟,他说道:“主人,你变了。以前的你根本不是这个样子。我真的是你的随身至宝。除了你,也没有别人有资格拥有我。以前我会一直昏睡,是因为你的力量太弱,根本承受不了我的出现。” “现在我出现,是因为主人你的力量已经在逐渐的恢复。主人你的力量已经恢复到可以把我实体化的地步。只要你想我出来,我就会站在你的面前。”自称空空的小男孩的声音虽然还很稚嫩,却已经没了第一次跟苏青说话的那种高高在上的骄纵之气。 苏青感受到了他的变化,她沉思了一会,便说道:“你出来吧。” 苏青的话刚刚落下,她的面前便出现一个年约五六岁左右,身上只穿了一个红肚兜的可爱小男孩。 小男孩出来后,他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苏青说道:“主人,我就是空空,我是你的随身至宝,我的作用很大呢。我可以装很多很多的东西,我的空间里一直保持着主人你走之前的样子呢。那些东西我都保存的很好很好。主人你可以进去看看。” 苏青看着面前的小男孩,她轻轻的眨了下眼睛说道:“你就是空空,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就是我的随身至宝。” 苏青不是在问,而是在淡淡的叙说。可见,她并没有把这个空空放在心上。 空空看苏青还是不相信自己,他说道:“主人,我真的是只属于你的随身至宝,你怎么能怀疑我呢?只要你愿意,你可以随时抹杀掉我的存在。这样能不能证明我就是你的,是没有目的在接近你呢?” 空空的表情变得很委屈,眼睛红红的,好像要哭出来了一样。 苏青丝毫不为之所动,她看着空空委屈无比的表情,眼神无波的做出了一个意识选择。那就是:毁灭他吧。 苏青这个想法一冒出,空空的表情便变得痛苦起来。他眼泪汪汪的看着苏青,嘴里面叫着:“主人,我是空空,你最喜欢的空空,你怎么能忘了我,你怎么可以忘了我。” 苏青一点反应都没有,她眼神平静的看着空空的身体慢慢地变得虚幻起来,在空空的身体虚幻的只剩一个模糊不清的轮廓时,苏青才收回毁灭他的意识。 瞬息间,空空的身体便变得凝实起来,但他却好似受了什么严重的伤害似得,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他趴在地上,抬起头看着苏青说道:“主人,你想起空空了是吗?” 对上他清澈执着蕴含着执拗之色的眼神,苏青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说了一句:“从今天起你可以跟在我身边。但我不希望别人看到你。能做到吗。” 听到苏青说可以跟着她,空空一下就忘掉了刚才的一切,他很欢乐的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下子扎进了苏青的怀里。 让苏青的身体一瞬间僵硬。但却没有推开他。 感受着苏青身上那股熟悉的气息,空空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主人,我好想你,好想你。” “主人,你要不要现在进到我的空间里面看看。我把主人留下的所有东西都照顾的很好很好哟。主人还可以把小主人放进来,这样就不用担心他的魂力流失了。”空空开心的对苏青说着话,好像恨不能把最好的一面都展现给苏青看到一样。 苏青并没直接答应,她说道:“怎么进去,怎么出来。” 空空没想苏青为什么会这么说,他开心的说道:“主人想进去就进去,想出来就出来啊。我是主人的,当然主人说了算啊。” 听了这些话,苏青沉默了一会,她集中精神在心里暗道:进入空间。 苏青的这个意识刚刚冒出,她的整个人便消失在了椅子上。与她一起消失的还有空空。 眨眼间,苏青和空空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一个宛若世外桃源般的美丽世界中。 望着眼前那只有童话中才会出现的各种珍稀动物,飞禽走兽,还有传说中才存在的极品药材和飘着清香之气的叫不出名的水果,苏青这才相信这个空空所说的空间是真的存在的。 也是这一刻,苏青清楚的认识到,原来,她所了解的那些东西,真的只不过是这个离奇世界的冰山一角。也或许,连一角都算不上。 平静的看着面前的一切,苏青来到了一个小庄园前面。这个庄园里种满了灵气十足,足有千年之久的人参,灵芝,还有何首乌。只是闻着这股药香,就让人感觉到十分的舒服。 如果用这么好的药材入药…… 只是想想,苏青就觉得这个地方真的是个桃源仙境一般的存在。而有了这个地方,以后她给言言做药的时候就不必担心没有药材。 更重要的是,她在这里看到了许多配制生命药剂需要的药材。这也就意味着她可以配制成品的生命药剂来延续言言的生命。 于是,看着这个空间,苏青微微笑了。 31、姐姐,别想避开我 破碎的记忆,莫名其妙出现指名要见自己的和尚,藏书楼二层中出现的跟自己神似的画像,跟言言一模一样的男童,称自己为主人的随身至宝空空,还有仙境一般种满了各种灵药的空间。 这一切的一切如同被人事先安排好的一样,给苏青一种自己正在顺着那条被安排好的路在走的感觉。 无形之中产生的这种被人掌控一切的感觉让苏青几欲窒息。她甚至在想接下来自己要做的事情是不是也被人提前安排好的? 出现这样莫名其妙的感觉,使得苏青的心慢慢的沉了下去。抬头看着这个空间里的东西,苏青在心里说道:不管现在发生的一切是不是被安排好的,我还是先采齐了药,给言言做出真正的生命药剂,延续他的生命,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说做就做,苏青看了跟在身后的空空一眼,说道:“我需要采集一些做生命药剂的灵药。” “主人你需要什么告诉我就行,我直接给你弄过来。”空空拍着小胸脯保证。 苏青没有怀疑空空的能力,她开始说自己需要的药材。 半个小时以后,苏青的面前便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灵药。看着那一株株新鲜的灵药,苏青微微勾起了唇角。 “这个空间的时间是怎么算的。”苏青虽然不懂,但架不住脑海中那些变态的知识。里面介绍了很多种空间。而苏青不确定眼前这种空间是属于哪种,就问了问空空。 听苏青问到自己的能力,空空的表情变得得意起来,他说道:“主人,我是上古时期最厉害的空间哟。我可以控制空间里的时间静止不动。我也可以控制时间飞速流逝。同样的我也能控制时间倒退回去。” “在这个空间里没有我做不到的事情。”空空下了这么一个结论。 “当然,在这个空间,主人你的权限比我更大,你能操控整个空间为你所用,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末了,空空特意跟苏青说了下她的权限。 苏青若有所思,说道:“用意识去控制这里的一切,是不是。” 空空欢快的点点头,说道:“是啊是啊,就是用意识去控制。比如说主人你想要某个药材,只要默念一遍那个药材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你要是想让某个东西消失也是同样的道理。” “主人你在这个空间是无所不能的。”说起这些的时候,空空显得很兴奋。由此可见,看到苏青变得厉害,他也很开心。 苏青了然的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你跟我进来这里这么长时间,那外面的时间是怎么算的。”苏青想知道自己离开外面多久了。 “外面的时间只是过了那么一瞬间啊。它根本不能跟这里的空间比较的。真要说起来的话,在这里一个月,才相当于外面的一天。”空空用比较通俗易懂的比喻给苏青做了一个比较。 苏青‘嗯’了一声,说道:“我知道了。现在我要开始炼药,不要来打搅我。另外,外面有人找我的时候记得叫醒我。” 空空用力的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主人,你放心的炼药吧。有事情就喊我。” “对了主人,屋子里的东西自你离开后我一直都没动过,你炼药的东西我也没碰过,我还定期收拾呢。你看看有没有你需要的东西。”空空用小手指着庄园中的竹屋说道。 苏青还没进去,听空空这么说,她点了下头,接着,她来到竹屋前面,推开了紧闭的竹门,走进了屋子里。再然后,她关上了门,把空空隔绝在了外面。 外面的空空看着合起的房门,他眨巴了一下充满委屈的大眼睛,之后就坐在了台阶上,用小手捧着小下巴,默默地等待起来。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天悄然流逝,四天,五天,六天同样静悄悄的过去,苏青始终也没从住屋里走出来。 而空空也像个小雕塑一样,一直凝望着紧闭的竹门,继续等待着苏青出来。 外面正是深夜,住在藏书楼旁边的楚翼站在窗前遥望着藏书楼的二层,心里面想着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康文博已经把查出来的东西给他打电话说了一下。原来,这件事竟然是杜昂派人所为。 楚翼不相信那么精明的杜昂会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情,他想知道这中间有什么事是自己不知道的,于是,他给杜昂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杜昂知道他是谁以后,没等楚翼开口,杜昂已经把前因后果给楚翼说了一个遍。 事实的真相竟是徐子谦要求杜昂出面收拾苏青的。徐子谦说的很明确,他要杜昂神不知鬼不觉的给苏青来个意外身亡。 如果是以前,在不知道楚翼身份的情况下,杜昂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这么做。 但是,令徐子谦失策的是,杜昂跟韩漠有些交情,他在韩漠那里知道了楚翼的身份。 在这场较量里,他杜昂就是个夹心饼,无论怎么做都落不了好。弄不好就会丢了性命。而他也自问做不到让楚翼什么都查不出来的地步。 所以,他既不能什么都不做,也不能把什么都做死。最后,他用了最拙劣的办法来陷害苏青。连带保全自己的生命。 万一徐子谦追问起来的时候,他还有话好说。大不了说是手下的人犯了混,推出去一个替死鬼,他不信徐子谦真会对他做出什么不好的事。 而对于楚翼这边,他也落了好。就算楚翼问起来的时候,他也有话说。他相信楚翼能明白他的不得已。不至于要了他的命。 其实,杜昂安排的很好。万一楚翼查不出什么,救不了苏青,他就会让放毒品的那个家伙自己走出去顶罪。到时苏青一样会没事。 杜昂计划的是挺好的。但是,很显然他估算错了苏青在楚翼心底的重要性。 在楚翼得知整件事的真相的时候,他就给部队的一些哥们打了电话。 就在今夜,黄泉路上少了一个老大。人岁没死,但大势已去。 同时,曾被人誉为政治部最为年轻有为的官员徐子谦,在开车时候跟一辆醉酒驾驶的大车相撞。经抢救徐子谦人随没死,但身体已然残废,成了一个半死不活的废人。 这就是他们动苏青的下场。 在窗户边站了好久好久,楚翼才离开回到屋子的床上躺下。 躺下后,楚翼看着正在熟睡中的言言,微微皱起了眉。如果是他的封印没破除以前,他真的挺喜欢言言。 可是,自从封印破除以后,他面对言言的时候,心情就变得复杂起来。 他知道言言在整件事中是最无辜可怜的一个人,但他只要想到言言是那个人的孩子,他就可怜不起来。他甚至于冒出过很阴暗的想法。为什么言言还没死,还要这么拖累苏青。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楚翼自己都吃了一惊。冷静下来,他便再也没有了那种想法。 青青,别让我等太久。楚翼在心底喃喃的低语着,他闭上了眼睛。 同一时间里,韩漠看着手下报上来的资料,他闭上了双眸,声音很低很低的自言自语道:“苏青,我说过,你只能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我绝不允许你身边出现别的男人。” “徐子谦已经废了。楚翼,你认为你能好得到哪里去!”韩漠轻声的笑了起来。 “白毅,收拾一下,我等会要去京里一趟。”苏青,别逼我折了你的翅膀,把你囚禁起来。韩漠眯起了眼睛。 “是,四少爷。我这就去准备。”白毅应声,转身离开。 白毅离开后,韩漠也站了起来。 与此之时,一个黑衣红发的男人出现在了天一闭关的地方。他看着睁开眼什么都看不到,却凝视着自己所站位置的天一,开口说道:“把那件东西交出来。” 听完这句话,天一闭上了眼睛,他说道:“施主,你终于来了。老方丈早预言过你会出现。但是,老方丈要我代问你一句话。如果听完了这句话,你还是坚持要取走那样东西的话,老僧什么都不会说,还会把那件东西亲手给施主奉上。决不食言。” 红发妖媚男子听天一这么说,他那充满着妖异之色的眼眸中划过了一道暴戾之色,他说道:“说。” 如果回答一句话就能在不惊动她的情况下取走这个东西,他愿意这么做。 仿佛早料到男子会这样,天一说道:“老方丈问,你是想一意孤行再做一次屠夫,伤了她?还是后退一步,帮她一起走下去,让她得以重生?” 听到这个问题,想想那人无所不知的本事,红发男子犹豫了。在原地站了好久,他陡然转身,瞬间消失。走之前,他留了一句话:“我会再来的。” 感觉到红发男子离开,天一松了口气。过了一会,他再次入定。 实际上,红发男子并未离开。他瞬身来到了藏书楼前面。神色怔怔的看着藏书楼的二层,用低的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青青,姐姐,你为什么不愿见我。难道,你就那么厌恶我吗?可你知不知道,你越是避着我,我就越想出现在你的面前。我想让你知道,并不只有那个书痴和尚才有资格留在你身边。我也有留在你身边的资格。” “因为,你是我的姐姐。” “因为,我爱着你。” “青青,姐姐,你别想离开我。我这就来找你。” 自言自语着,红发男子突然走进了藏书楼的阵法里。而下一刻中,那阵法便因为外来者的潜入而自动运转起来。 32、姐姐,我只要你一个人 深陷于能杀人于无形,也能把人困死在其中的阵法里,红发男人那堪称艳媚的脸庞上却带着一种疯狂的近乎病态的笑容。 他病态的微笑着,任由阵法中的杀阵攻击着自己,而不做丝毫的反抗举动。 不过一会功夫,他的身上便布满了血痕。但他毫不在乎,依旧义无反顾的前进着。 一边前进,他一边轻声自语着:“姐姐,如果你忍心看着我就这么死去的话,那么,你就继续无视我吧。” “就算死,我也要让你知道,你是避不开我的,你不见我不行。”红发男子如同疯魔了一般,不断的向前行走。 此时,他身上的伤已经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重,黑色的衣服已被鲜血染透,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 此时此刻,正在空间竹屋中制作生命药剂的苏青突然握紧了双手。她紧紧地抿起了嘴唇,眼神幽深的看着某一处,语气低沉的说道:“疯子,这个疯子。你到底是在逼谁?逼我,还是逼你自己。” “真是幼稚,幼稚的不可理喻。”苏青声音很低的自语着,她身形一闪,瞬间便出了空间,来到了藏书楼门前。紧接着,她毫不犹豫的走进了阵法里。 片刻后,她扶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站在了空间的竹屋里。 看着男子浑身是伤,却望着自己微笑的样子,苏青皱起了眉,转身坐在了椅子上。 “自己去里面换身衣服洗个澡。我讨厌这股血腥味。”苏青的语气很冷很冷。 男子不在意的笑着,他什么都没说,转身进了另一个房间。很明显,对于这个地方他熟悉的很。 他离开后,苏青望着不远处沉思起来。 其实上苏青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现在的一切。她是恢复了一些记忆不假。但并不是全部。问题是好巧不巧的,她的记忆中就有这个黑衣红发的男子。 苏青知道,这个男子是自己的弟弟。是个任性起来不要命的家伙。除了她之外,任何人都管不了他。 而在苏青的记忆中,他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就像个孩子一样。有时候明明犯了很大的错,只要他一撒娇,说些好听的,自己就会忍不住原谅他。 这种莫名出现的记忆让苏青生出一种自己是不是被分裂的错觉。但同时她很清楚的知道,她没有分裂,她所有的记忆都好好的存在着。就算多了很多让人难以理解的记忆,她的脑子也没变的混乱。好似这所有的记忆原本都属于她一样。 此等令人费解的事情,如今全发生在了自己身上,她除了去接受,真的什么都做不了,也不能做。 就算要做什么,也要等分辨出真假的时候再去行动。 没有把握的事情,苏青不会去做。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苏青不相信她会走不出这种局面!只要她时刻保持着理智的心态,就没有什么能难倒她。 心里盘算的好好的,但苏青表现出来的却让人猜不着摸不透。根本看不懂她到底在做什么,想什么。 而这种结果正是苏青想要的。 就在苏青沉思的时候,里面的门突然被打开,从里面露出了一张漂亮的不像话的脸庞。 他不是别人,正是闯进阵法里,被苏青拎出来的那个红发男子。 洗完澡的他身上松垮垮地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袍,火红色的长发湿哒哒地散在后背,偶有几缕散落在光洁的额头和颈间,为他增添了几分凌乱迷人的味道。 配着他颈间往下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皮肤,以及那看起来桀骜难训的眼神,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妖治和野性,魅惑的让人不敢正视。 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苏青没有说话,她径直走进了里面的屋里, ‘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看着紧闭的房门,红发男子眨了下眼睛,他来到了苏青进去的房间门口。 ‘砰砰砰’,他敲了几下房门。 苏青没有理他,她神色平静的坐在椅子上,缓缓闭上了眼睛,看起来清冷的很。 ‘砰砰砰’红发男子再次敲门。这次敲门声比刚才大了很多。 苏青依旧没有反应,也依然没有理他。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红发男子连续不断的敲起了门。 不耐这种噪音,苏青一下睁开了眼睛,她淡淡的说道:“够了,我想安静一会。” 门外的红发男子面无表情的停止了敲门,他直接‘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苏青知道他进来,却没回过头看他。再次紧闭眼睛靠在了椅子上,表情看起来比刚才还要清冷。 红发男子一步步的走到苏青身后,他居高临下的看向苏青。当他看到苏青脸上那清冷如雪的表情时,他的眼神暗下来。紧接他微微弯下了腰,伸出手臂从后面抱住了苏青。 抱住苏青的那一瞬间,他竟然微笑着闭上了眼睛,头贴在苏青的颈间,表情酣甜满足的就像是被喂饱的孩子一样。 苏青没动,就当他不存在。 一时间,周围的空间也好似被静止了一般,令得这幅画面看起来唯美和谐,动人心神。 不知过了多久,红发男子低低的叫了一声:“青青,还在生气么?” 苏青眼眉一动,没有说话。 红发男子用鼻尖在苏青的颈间蹭了蹭,像只小猫一样,他说道:“青青,我错了,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再也不敢了。” 这次,苏青的眼皮颤了颤,脑海中的某些记忆飘然回荡。但她仍然不说话,表情看起来却明显放松了很多,不像刚才那样的清冷。 红发男子的双臂一点点伸展,慢慢地抓住了苏青的手,他接着道:“青青,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再也不敢这样了。如果你不理我的话,我该多可怜啊。你想我难过的哭给你看吗” 听了这话,感受着红发男子话语中的委屈之意,加上某些熟悉的记忆在作怪,使得苏青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从来没想到过自己竟然会有这么一天,会被这个比自己小了那么多岁的男孩给弄得像个精神不正常的人一样。 明明不想被记忆左右去理他,让他一个人可劲蹦跶去。 可是,当他像个孩子一样向自己认错,并寻求原谅的时候,苏青发现她心底聚集起的堡垒好像突然全部消失了一样,剩下的只有浓浓的无可奈何,还有她不愿意承认,却不能忽略的,记忆中经常出现的宠溺。 是的,就是宠溺。她没办法做到真正无视他,真正的不理他。 苏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的不争气,难道那些记忆就那么厉害吗?苏青不由得在心里自我解嘲。 在陷入沉思的时候,红发男子再次在她的颈间蹭了蹭,用撒娇的口吻说道:“青青,青青,你真的不打算理我了么?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我保证不会再这样了。” 本来就没什么,苏青哪里能抵御他的再一次撒娇。 可能是女人天性使然的母爱情怀在作怪?也可能是记忆中那些年来朝夕相对的感情在起哄?苏青终于睁开了眼睛,她开口说道:“沐辰,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才能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沐辰,苏沐辰,是红发男子的名字。他并没有因为苏青的这些话表示出任何的歉意,他闭眼微笑着用鼻尖蹭了蹭苏青的脸颊,说道:“嗯,我会注意的。”很明显是在敷衍。 苏青也能听得出来他的敷衍,她说道:“沐辰,你该长大了。你自己都不知道轻重,不知道爱惜自己,你要别人怎么去爱惜你?” “人性都是自私的。如果你不学着长大,继续这么任性下去。总有一天你会吃大亏的。”话说到这个份上,苏青已经不想再说什么。她说这些,也不过是有那些记忆在那里摆着。 沐辰睁开了眼,他转身来到苏青身前,蹲下身体凝视着苏青,笑眯眯的说道:“有青青在,我不需要任何人爱惜我,我只要青青一个人就行了。想那么多做什么,多累啊。” 苏青因为他这些话微微皱了下眉,她说道:“我不能跟你过一辈子的。你总要学会懂事。” 苏青不明白以前的那些记忆里,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男孩感到无奈。她现在懂了。遇到这么一个人,谁都会无奈。 沐辰不知所以的眨了下眼睛,说道:“有吗?我觉得我很懂事啊。青青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听你的话有错吗?听你的话不是懂事的表现吗?我怎么就觉得我很乖呢?” 苏青被他这种不讲理的理论给弄得不知说什么,她直直地看了他好一会,说道“难道你进到阵法中找死也是我叫你去的?” 谁知沐辰竟然点点头,很认同的说道:“嗯,你也知道我进入阵中是为了你啊。还没笨到家。” 苏青直接无视了他。 沐辰一直都知道苏青把自己当孩子一样看,他很享受苏青对他的宠溺不假,却并不代表着他愿意永远这样。天知道他有多讨厌这种感觉。问题是他又不能表示出什么,他怕吓到苏青。所以,长久以来他一直都忍着。直到那件事发生,他才意识到,有些事不可忍的时候决不能忍。 于是,他不再忍了。 好像根本不在意苏青的态度一样,他说道:“我没骗你啊青青,我这么做确实是为了你,谁叫你躲着我,不见我来着。”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会用这样的方法逼苏青出来。他可以忍受在苏青身边的时候,苏青打他,骂他,哪怕折磨他,他都愿意。 但是,就是不能不让他见不到苏青。没苏青的日子他真的受够了。见不到苏青,这是他不能触碰的底限。 这个底限在别人看来或许很傻,很不懂事,甚至于很二。但他不愿意改变。他还会继续保持下去。他就是不能允许苏青再一次离开他。 这是一种近乎神经质的病态心理,沐辰十分清楚这种心理要不得,弄不好就会惹得苏青不理他。但他不愿意改掉这个毛病,一点都不愿意。他要把这个毛病保留一辈子。 疯就疯吧,傻就傻吧,病态就病态吧。他不介意,他一点都不介意。 他是为自己活着的,不是别人。 当然,他的青青除外。只是他的青青一直都不知道而已。 不过,不会等很久了。他一定会让他的青青看出他的心到底是什么样的。 苏青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产生别的感觉,她说道:“闹够了就去穿上衣服。我还有事情要做。做完后我要出去看看孩子。” 听苏青提到孩子,沐辰那双本来充满了温顺之色的眼眸瞬间氤氲起了一种让人心惊的狠厉。但是,这抹狠厉之色很快就被他隐藏起来,他咕哝着说道:“青青心里就只有孩子,一点都不看重我了。” 苏青因为他的话而微微挑了眉,说道:“你是大人,言言是孩子,你能跟他比?” “去穿衣服,别在这里碍事。我还有很多事要做。”苏青直接下了逐客令。 沐辰永远都知道在什么样的时候做什么样的事情。他明白今天的一切已经到了苏青忍受的底限,不能再前进。所以,他很自然的收敛住了所有的情绪,他用很不情愿的口气说道:“好吧,我这就出去。你快点忙完,我饿了。” 饿了?一个拥有那么高修为,已经到了可以不吃不喝就能活很久的人会饿?骗谁呢?苏青没有戳穿沐辰的谎话,她说道:“知道了。” 得到苏青的回应,沐辰满意的走了出去。 沐辰走后,苏青再次来到了炼药的地方,动手配制起生命药剂。可就在这时,空空的声音响起来:“主人,有人进藏书楼了。” 一听这话,苏青瞬间便出了空间。她刚刚出来,便有人上了二楼。 看着面前的人,苏青有些惊讶的说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33、苏青的封印 来人身穿黑色风衣,头上戴着一顶遮盖着全部容貌的大帽子。这样的着装打扮,再加上身上那种阴冷的气息,在苏青认识的人当中,只有一个人这样。 那就是上次出现在诊所找苏青麻烦的那个男人,鬼蛇蛊的主人,自称叫阿斯诺的人。 阿斯诺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苏青,他明显愣了一下。紧接着他拿掉了头上的帽子,露出了阴柔清秀的脸庞。他的一双灰眸凝视着苏青,声音沙哑的说道:“我来这里找东西。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斯诺的师父跟惠普有些交情,他算是这里的常客。每次都是惠普亲自把他送进来。 这次进来,他看到二层那里的结界好似没有了。所以,他才想着上来看看。却没想到真的进了二楼,还会在这里看到苏青。 听了阿斯诺的话,苏青说道:“和你一样,我也是来这里找东西。那你先忙吧,我已经找完了。再见。”对于只见过一次面的人,苏青还做不到很客气的地步。 阿斯诺见苏青转身要走,他皱起了眉,但他始终什么也没说,眼睁睁的看着苏青消失在了自己面前。 苏青走后,他才略显懊恼的抓了抓头发。然后,他开始寻找起自己需要的东西。 苏青走下楼,要出去的时候,智慧拦住了苏青,他说道:“女施主,刚才有人上二楼了,是吗?” 到现在智慧都没想通为什么那个阿斯诺也能上二楼。难道,那个结界被这个女孩给破了?或者说是这个女孩进去后,结界就自动打开,以后不再有禁制,谁想进就能进了? 苏青不知道智慧为什么会这么问,她点点头说道:“嗯,是有人上了二楼。” 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想的东西,智慧对苏青说道:“谢谢女施主的回答。你这是要出去吗?” 苏青再次点头:“嗯,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所以准备离开。” “那我送女施主出去。”智慧说道。 自己知道怎么出去,所以,苏青拒绝了智慧,说道:“不用了师傅,我知道怎么出去。你忙吧。”说着,苏青就走了出去。 看着苏青的背影消失在藏书楼,智慧抬头看向二楼。沉思了片刻,他踏上了许多年都没走过的二层楼梯。 结果是他毫无阻碍的进了二楼。 看着空落落,没有藏书的二楼,智慧沉默了。过了好久,他看着一旁的阿斯诺说道:“阿诺施主,你进来的时候,这里就什么都没有吗?” 这时的阿斯诺已经带上了帽子,他说道:“嗯,我进来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在。除了这个桌子和空书橱,什么都没有。” 智慧皱起了眉,他说道:“这样啊……” 看来,这二层真的只有她才能进来。或许,是因为留在这里的东西她都带走了,所以别人才能进来吧? 智慧在心里想着,他转身下了楼。但他已经明白,从今往后,大觉寺最为神秘,从来无人进去过的藏书楼二层将不再是个神话。 是幸还是不幸?智慧不知道。 智慧出去后,阿斯诺也跟着下楼,寻找起自己需要的东西。不过,他打算的是找完东西后,就去找苏青。 至于自己为什么要去找苏青,阿斯诺没有想过。他只是心里那么想了。所以就想那么去做。 外面的夜越来越深,已经到了凌晨三点多钟。这个时候去楚翼和言言住的地方,苏青怕打扰到他们休息。所以,从阵法中走出来以后,苏青直接进到了空间里。 空间中,沐辰身穿睡袍,正神色悠哉的斜躺在一棵结满了桃子的桃树上,手里捧着一个大桃子在那里啃得不亦乐乎。 而空空则是鼓着小脸,很气愤的看着他,小嘴里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那是主人种的桃子,这么多年了,我都没舍得吃一个,你上来就吃了好几个。你太过分了。我要告诉主人让她把你扔出去。” 沐辰斜了气呼呼的空空一眼,说道:“开什么玩笑呢你,还你叫你主人把我扔出去。呵,那可是我姐姐,最爱我的人,你去说说看,是她会听你的把我扔出去,还是会听我的把你一脚踹飞。” “不就吃几个桃子嘛,真是小气。”沐辰感觉自己跟一个孩子在这里较真有点挺那什么的,他决定不再逗空空。 听沐辰这么说,空空‘哇’的一下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叫:“坏蛋,你欺负人,哇哇哇,你欺负人。” 哭的那叫一个嘶声裂肺,闹得沐辰一下子从桃树上蹦了下来,飞一般的消失在了空空眼前。 沐辰消息后,空空立马停止了哭泣,他扬着满是泪痕的小脸,得意的说道:“哼,跟我斗,你还嫩了点。”说完,他高高兴兴的去了别的地方,整理起苏青以前宝贝的不得了灵药来。 回来的苏青把这事从头看到了尾。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微挑了眉梢,便转身进了她炼药的地方。 空间数日,外面已经是上午时分。算计好时间后,苏青从空间里走了出去。 站在藏书楼外面,看着明媚的天空,苏青的心情也跟着轻松起来。顺着自己的感应,苏青来到了楚翼和言言住的地方。 苏青走进去的时候,楚翼和言言正在吃早饭。看到苏青进来,言言一下子从椅子上下来,飞扑抱住了苏青的双腿,仰起头看着苏青叫道:“妈妈,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苏青弯腰把言言抱了起来,说道:“当然有想啊。妈妈也很想很想很想言言呢。”说着,苏青在言言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言言开心的笑着,他也亲了苏青一下。 苏青抱着言言坐下来,她看着楚翼说道:“阿翼,谢谢你。” 楚翼凝视着苏青,说道:“跟我不用说谢谢,知道吗?” 苏青微笑着点点头,说道:“嗯,吃饭吧。” 楚翼‘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惠普送来的早饭并不少,加上苏青,他们都没吃完。 吃过饭,楚翼问道:“怎么样,找到需要的资料了吗?” 苏青点头,说道:“已经找到了。” “结果?”楚翼紧接问道。 苏青沉吟片刻,说道:“结果还好。”说完,苏青低头玩弄起言言的小手来。 “什么叫还好?”楚翼不是不知道言言的身体有什么问题,苏青怎么能骗得了他。 楚翼知道的一些事,同样的苏青也知道。正因为知道,所以,此时此刻的苏青不知道怎么去处理它。 然而,当苏青抬起头看向楚翼的时候,她突然说了句:“阿翼,对不起,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太多的好。所以,阿翼,继续沉睡下去,就当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吧。当你醒来的时候,一切都会回到原来的样子。” 就在楚翼疑惑于苏青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的时候,苏青突然动作极快的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了他的眉心,定住了他的身体。但苏青的动作并没停止,她那只手快速的变幻着手印。 在楚翼不敢置信的眼神下,苏青表情淡然,语气有些凉的说出了一句让楚翼更加震惊骇然的话:“天地无极,九玄天印,一指封魂,封印。” 随着苏青略显清冷的声音落下,她手指变幻的印法也跟着停止,楚翼的眉心则多了一枚肉眼看不到的莲花封印。 楚翼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片刻后,楚翼睁开了眼。但是,睁开眼后的他,已然忘记了很多的事情。他忘记了惠普带他和苏青去见天一的事情,忘记了跟在惠普身后进入藏书楼的事情,也忘记了一些他本该记住,却被苏青封印的事情。 他只记得他跟苏青来了大觉寺,苏青去了藏书楼,他带着言言在这里等苏青。等苏青的同时,他还收拾了一下陷害苏青的那些人。 看着眼前的苏青,楚翼记得苏青回来和他一起吃了饭,吃完饭他们在聊天,说言言的病情。苏青说言言的病没问题了,他们今天就离开。 可是,楚翼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他却摸不着根由。最后,他把这一切归咎在了是自己太累的缘故。 “咱们什么时候走?”楚翼问着苏青。 “跟惠普师父说一声咱们就走。”苏青微笑说道。 楚翼不疑有他,说道:“现在去?” 苏青点点头:“嗯。” “收拾一下咱们就走。”苏青再次开口。 “好。”楚翼应声,他起身收拾起东西来。 过了不大会,他拎着苏青带来的包包回来。接着,他跟苏青一起出了院子,向外走去。 走在楚翼的身边,看着楚翼刚毅俊朗的面孔,苏青在心里暗道:阿翼,对 不起,这样对你对我都好。因为,有些事情我不能把你牵扯进去。虽然现在的你只是…… 仿佛突然间感应到了什么似得,苏青急忙把心里的念头打住,不再寻思。直到那种怪异的感觉消失,苏青的心才慢慢地平复下来。 天机不可泄露,命运不可逆回吗?我倒想看看是不是真的这样! 苏青幽深的眼神中弥漫起了浓浓的嘲讽。 34、我来取回我的东西 辞别了惠普,苏青跟楚翼便带着言言下了山,准备回家。 开车回家的途中,苏青说道:“阿翼,找家宾馆把我和言言放下吧,我还有事要处理。” “什么事?”楚翼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一些私事。”苏青并没有打算告诉楚翼。 楚翼开车的动作僵了一下,他说道:“我陪你一起吧。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总需要有个人给你带路什么的。” “再说还有言言跟着,他的身体不好,万一有个什么事,身边也有个照应的人。”楚翼不想苏青跟自己这么生疏。 但是,苏青却拒绝了他,说道:“没事的阿翼,你放心好了。” 楚翼的眼神暗了暗,他说道:“青,真的不需要我跟你一起吗?” 苏青很认真的‘嗯’了一声,说道:“我自己可以解决,不用了。你忙你的就行。” “对了,还有,阿翼你不用给我请人了,言言的病我已经有了突破,可以控制的住,我已经不需要人保护言言。”以自己现在的实力,别人想要近言言的身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更何况还有随身空间在身边,这也就更加保证了言言的安全。 见苏青拒绝的这么彻底,楚翼的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他就算再不愿意,也不好说什么。最后,他不死心的说道:“住我那里没办法办事吗?我这些天一点都不忙,可以来回送你什么的。” 苏青再次拒绝了楚翼的提议,说道:“真的不用了阿翼,我要办的是一些私事,如果我有事一定会告诉你。” 苏青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楚翼真的不好再说什么,他说道:“那好吧。你自己小心些。” “嗯。”苏青应了一声。 近两个小时后,楚翼把车停在了市中心最知名的一家宾馆里,丽江宾馆。 下车后,在楚翼的安排下,苏青住进了十五楼。 此时已经差不多到了中午,楚翼便想着跟苏青一起吃了饭再走。 苏青没有拒绝,他们出了宾馆,带着言言来到了旁边的一家餐厅。楚翼要进包厢,苏青想让言言感受一下就餐的气氛,就选择了大厅。 找了个靠着窗户的位置坐下,他们便开始点餐。点完餐,等菜的过程中,言言透过窗户好奇的看着路上的行人,时不时的跟苏青说上几句。 言言那稚嫩可爱的言语逗的苏青微笑连连,眼中充满了温柔的笑意。 然而,当苏青的眼神不经意间扫到走进门的那个男人的时候,她的眼神暗了下来。 来人正是专门从滨海市赶到京里的韩漠。他穿着一身浅白色的衣服走进了餐厅。仿佛早就知道苏青在哪里似得,他径直奔着苏青走过来。 来到苏青旁边,韩漠微微一笑说道:“青青,我来找你了。” 苏青还没说话,韩漠已经把眼神对上楚翼,他眼含笑意的说道:“不知这位先生是谁?怎么跟我家青青在一起?” “你家青青?呵呵。”楚翼低笑。 “这位先生,我想你是不是弄错了?貌似青还没说什么吧?嗯?”楚翼眼神淡漠的迎上了韩漠的视线。 两个男人的视线在这一瞬间交汇,韩漠的眼神看似含笑,实则布满了寒霜。 楚翼的眼神淡漠,其中不乏冷厉之色。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恐怕他们早已经把对方给凌迟处死。 不过,就算他们没真的开干,他们两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旁边的人都感觉到了不对劲,冲他们多看了几眼。旁边的服务员已经在考虑着等会他们闹起来的时候要不要报警。 就在这时,苏青淡淡的说了一句:“你们够了没。闹够了就坐下好好吃饭。不想吃就离开。我没那个闲情在这里看你们演戏。” 苏青的话刚刚落下,旁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呼:“这不是在网上视频里出现的那个用针把一个死人救活的医生吗?” “真的是呢。一模一样啊。连那个小孩也跟网上的一模一样。准是她没错。”附和的是旁边吃饭的一桌客人中的一位。最先说话的是她的朋友。 “走,咱们去看看。”苏青听到有人这么说。但她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直到有两个年轻漂亮的女生站在苏青面前,用那种很兴奋又很崇拜的眼神看着苏青,问苏青是不是网上流传的那个无名神医的时候,苏青才意识到是怎么回事。 韩漠和楚翼正处于一种僵持状态,看到有人来打扰苏青,他们同时收回了自己的眼神,一致看向苏青。 谁知,苏青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对不起两位小姐,我想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医生。” “请不要打扰我们吃饭,谢谢。”苏青丝毫没给别人留面子。而她更是认为没必要跟别人解释那么多。 那两个漂亮女生听苏青这么说,都不好意思的说了声抱歉,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不过,她们却在低声的讨论着自己肯定没有认错人。 可苏青不承认,她们也没办法,本来她们还挺崇拜苏青的说。 经过这个小小的插曲,韩漠和楚翼不再针锋相对。韩漠不请自坐的坐到了楚翼旁边的位置上。楚翼有心想说什么,但碍于苏青在,他只有忍住。 不一会饭菜端了上来。苏青也没跟他俩打招呼,直接跟言言两个人吃起来。 韩漠看苏青这个样子,他微微勾起了唇角,淡淡的瞥了楚翼一眼。其中的讽刺意味不言而明。 楚翼当没看到韩漠的眼神挑衅,他拿起筷子吃起饭来。 韩漠也不甘落后,动筷吃起来。 一顿饭吃下来,苏青和言言吃的挺舒服。楚翼和韩漠则没吃多少。他们基本都在盯着苏青和言言吃饭。 吃过饭,结完帐,出了餐厅后,苏青看着韩漠和楚翼说道:“我要回宾馆休息。我不希望有人打扰我。” 韩漠看了楚翼一眼,说道:“放心吧青青,我会好好守着你,不让人打扰到你的。” 楚翼对着韩漠冷冷的笑了下说道:“青,你上去休息吧。我保证没人敢去打扰你。如果谁敢打扰你,我绝不会放过他。” 见他们再次杠上,想想记忆里的一些东西,苏青的眼中闪过了一道晦涩的暗光,但她什么都没说,直接牵着言言的手进了电梯里。 看着苏青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楚翼和韩漠对望了一眼,之后他们一起走了出去。 站在宾馆外面,韩漠对着楚翼说道:“离她远点,我可以看在楚家跟韩家交情还不错的份上放过你。” 楚翼冷冷的看了韩漠一眼,拿出一根烟点燃,他动作极其优雅的抽了一口后,才说道:“你凭什么,就凭你这幅病怏怏的身子?你还是先保全了你的小命再说吧。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你也没那个资格来管。”说完这句话,楚翼转身就要离开。 就在这时,身穿黑色衣服的沐辰从空间出来后,编了一个借口,便径直从宾馆里走了出来。 他直接来到楚翼和韩漠的身边,审视性地上下打量着他俩,也不管他俩能不能听懂自己在说什么,就眼神不善地看着他俩说道:“我不管你们是谁,别以为你们认识,就能接近苏青那个蠢女人。她不是你们能要的起的,你们最好给我离她远一点。不然……” 沐辰张扬而又邪肆的笑起来:“信不信,我会杀了你们?嗯?”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过楚翼和韩漠身边,扬长而去。 黑的衣服,火红的发丝,修长的身礀,风吹起他的发丝迎风飞舞时,他的背影看起来更是多了几分绚丽如虹的感觉。令人眼前发亮,却又不敢直视,怕是在做梦。 是呢,现实里哪会有这样的人? 可他又真实的存在着。 所以,才是这样的让人注目难忘。一眼可能就会记一辈子。 望着沐辰远去的背影,韩漠说道:“很漂亮的一个男孩,但脾气却坏的可以,还有可能是神经病,是不是?” 苏青!她的身边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人。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得到?韩漠悄然握紧了手。他从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男孩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很危险的气息。 韩漠相信,这个男孩绝对敢杀了自己。因为,这个男孩刚才看他的眼神充满了赤罗罗的杀意。包括看那个楚翼的眼神也是一样蕴含着毫不掩饰的杀机。 回忆着刚才沐辰出现的情景,还有沐辰的疯狂态度,楚翼暂时放下了跟韩漠的不和,他说道:“还好,谁都青葱年少过,不知天高地厚是正常的。再说也没必要跟一个神经不正常的人说话。” 那个男孩是谁?为什么会认识苏青?为什么我没听苏青提过他?他对我有很强的杀意,为什么呢?只是单纯因为我认识喜欢苏青?楚翼想不明白。 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是我没有注意到的吗?楚翼在心底问着自己。但却没有答案。 经过沐辰这一折腾,韩漠和楚翼再没有针锋相对。他们同时看了看身后的丽江宾馆,便一前一后的离去。 他们离去的目的很简单。查一下苏青身边最近出没的人。因为,他们很不放心这么一个神经质的人盯着苏青。 不过,韩漠却留下了看守的人。因为他感觉沐辰很危险,他怕苏青受伤害。 同样的,楚翼开车回去的途中就给康文博打了电话,叫他安排几个人来丽江宾馆这里保护苏青。 但他们都没想到的是,苏青回到宾馆后,并没有像她说的那样去休息。她给言言吃下了完整的生命药剂,确定言言的身体近月内绝对不可能会出现问题后,她对回来的沐辰说道:“沐辰,在这里帮我看着孩子。我出去办点事。” 沐辰张嘴要说什么,却被苏青打断:“不准偷偷跟着我。不然我就把你关进我的空间里,关你一百年。” “别质疑我说的话,沐辰,你清楚我的脾气。”苏青眼神平静的看着沐辰,毫不含糊的表达着自己话语中的真实性。 沐辰知道苏青没在开玩笑。他心里恨的咬牙切齿,恨不能把空空给捏碎,但他的表面却很乖的说道:“放心吧青青,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可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 你不是不负责任的人?苏青的心里对沐辰的这个说法嗤之以鼻。记忆中沐辰可没少干那种不负责任的事。每次干完都是她给他善后。 但苏青相信像沐辰这么聪明的人绝对不会做傻事,她点了点头,说道:“嗯,我相信你不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 见沐辰不服气的要反驳自己,苏青又道:“好了,我走了,乖乖在这里待着,回来我给你做饭吃。”说完,苏青避开言言身形一闪,人已经消失在了房间内。 望着苏青消失的方向,沐辰声音很低的说道:“姐姐,你到底恢复到了什么程度?为什么我看不透呢?” “还有,你到底瞒着我在做些什么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姐姐,不管怎么样,这次你休想再丢下我!”沐辰紧紧握起了手,他那充满桀骜野性之色的眼中燃起了如汹汹火焰般的执着。 而离去的苏青,下一瞬间她就出现在了大觉寺天一闭关的山洞前。看着被封闭起的山洞,苏青的眼神变得晦暗不明。突然的,她闭起了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苏青睁开了眼睛。她的眼中已然没了刚才的晦暗不明,被幽深平静之色所取代。 “徐子逸,楚翼,天一,君紫逸……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这么的执着!为什么,为什么呢……”苏青喃喃的自语着,她身形一闪,消失在了洞口。下一刻,她便出现在了天一闭关的地方。 望着睁着一双白眸看向自己的天一,苏青走到他面前,轻轻的说了一句:“天一,我来取回属于我的东西。” 35、苏青的另一面 简短一句话,明明是催命的符咒,但天一却笑了。笑过,他语气温和的说道:“你来了。” 苏青走到他旁边坐下,说道:“嗯,我来了。” 天一微笑:“来了就好。看到你想起以前的事,我很开心。” 苏青眼神柔和的看着天一,说道:“我知道。” “这么做值得吗?”苏青用的是询问的口气。她的眼神扫过天一苍老的脸庞和什么都看不到的眼睛时,她的眼神暗了下来。 仿佛感受到了什么似得,天一转头看向苏青坐着的方向,他微笑说道:“没有什么值得与不值得的,只要你能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可是,你明知道我给不了你什么,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有意义吗?”苏青看向天一的眼睛。 天一继续微笑,说道:“我也从来就没要求过你给我什么。至于我为什么这么做,只因为我想这么做。在你看来或许没意义。但在我看来做这些事却比我的生命更加重要。” “你太执着了。”苏青伸手挑起了天一的白发。 在苏青挑起天一白发的瞬间,天一整个人都变了。他苍老的肌肤已然不再,年纪也如时光留返一般回到了青年时代。 退却了老态,他的真实面容也显露了出来。这是一张清俊绝伦的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礀之颜。配着他天生的白发,清澈如水的眼眸,更是给人一种宛如无暇白玉般的纯净美感。 天一因为苏青的这个动作而身体一僵,好一会他才说道:“你又何尝不是呢?如果你不执着,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苏青点了点头,凝视着他的容貌,缓缓说道:“不错,我比你更加执着,所以,我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但我从来就没后悔过。” “呵呵。”苏青低笑。 “欠我的终究都要给我还回来。谁也不能白白的欺负了我去。你说是不是紫逸。”苏青突然对着天一叫出了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听到这个名字,天一身体一颤,他说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自己做这些事应该很隐蔽才是,她是怎么知道的?天一,不,或者应该叫他君紫逸。君紫逸怎么都想不明白苏青为什么会知晓这些事。 苏青轻声的笑,说道:“有句话不是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吗?既然做了,自然有迹可循。” 天一,不,君紫逸也笑了,他说道:“是啊,既然做了,当然有迹可循。可是,青青你有没有想过你做的事情会不会被天机命运查询到?” “你可知一旦给天机命运所捕捉到,你面临的会是什么?”君紫逸的眼睛虽然有了瞳孔,但他依然什么也看不到。这是他放弃修为,自愿堕入炼狱的代价。 苏青听了君紫逸的话以后,她勾唇一笑,说道:“天机也好,命运也罢,我承认它们很强。但是,想要捕捉我的命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如果我没有完全的把握,你认为我会孤注一掷把那么多年的心血都投注进去吗?”苏青凝望着君紫逸,眼中充满了自信之意。 君紫逸‘嗯’了一声,说道:“说的也是,你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我应该相信你才对。” “青青,时间差不多了,动手吧。”君紫逸用看不着什么东西的眼睛凭着感知深深地凝望着苏青,好似要把苏青的样子深深的刻在脑海里一样。 苏青的表情在君紫逸的话落下后,变得幽暗起来。她深深的凝视了君紫逸好一会,才开口说道:“紫逸,等着我,我一定会把你带回来。任何人都不能抵挡我前进的脚步。而欠我的那些人,害你的那些人,我都不会放过。” “紫逸,等着我,一定要等着我。”语毕,苏青突然紧紧地抱住了他。 抱住他之时,苏青紧闭双眼,轻声的说出了几句话:“天地无极,玄冥之印,吾之念,吾之魂……” 苏青的声音突然顿住,过了好一会,她才喃喃的说出了最后两个字:“回归。” 回归两字落下之时,君紫逸的身体便变得透明起来。眨眼间他的身体便消失无踪。 留下了维持着拥抱动作的苏青,还有苏青眼角的两滴泪。 “紫逸,等着我。”苏青低声喃语着,她闭上了眼睛,融合起她很多年前留下来的记忆和魂魄。 这一刻起,苏青已经不再是苏青,却也是苏青。一切看起来变了,却也没变。 其实,苏青还苏青,只不过她有了很多记忆而已。 三个月后,滨海市。 苏青身穿一身黑色的衣服,手里牵着言言,站在春苑徐宅的大门口,静静的凝望着里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然,一阵风吹起,把她那散开着的长发吹得迎风飞舞,多了一些凌乱飘逸的美感。 风吹过后,她对言言说道:“言言,闭上眼睛,妈妈带你玩魔术,好不好?” 他们进来的时候是苏青抱着言言瞬移进来的。而春苑的系统根本就查不出来这里进了外人。 这些日子言言已经习惯了苏青的能力,他笑眯眯的说道:“好啊好啊。我喜欢魔术。” 苏青微微一笑,说道:“那好,抓紧妈妈的手,咱们走了。” 言言乖巧的点头,紧紧地抓住了苏青的手。 苏青带着言言瞬身一闪,人便消失在了徐宅的别墅门口。 下一瞬间,苏青和言言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别墅中。 别墅里面的那些毒物已经被挪走,下面装饰的典雅闲适,看着十分舒服。 苏青不请自坐的坐在了沙发上,她看着二楼说道:“我来了。” 苏青的声音刚刚落下,一个人便从二楼走了下来。他的脚步看似缓慢,却在眨眼间就来到了苏青面前。 来人皮肤白皙,容貌清俊,正是徐子逸。 看到苏青,徐子逸说道:“你。” 苏青迎上徐子逸的视线,说道:“不错,是我。” 徐子逸愣住。好半天他才回过神。 “青青?”徐子逸小心翼翼的说道。 苏青点头:“嗯,是我。” 徐子逸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他神色激动的来到苏青身边坐下,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青青,你我,我醒了好久了。我找不到你。你怎么来了?你什么时候醒的?当年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 苏青听着他语无伦次的问话,说道:“子逸,你先不要激动,慢慢平复下来听我说,好吗。” 徐子逸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太过,他说道:“嗯,我听你说。青青,告诉我,你是怎么恢复的?到底出了什么事?是不是他害了你?还是……” 在苏青平静的眼神注视下,徐子逸突然打住,他说道:“对不起青青,是我太急了。你说吧,我绝不会再开口。” 苏青轻轻的摇头,说道:“子逸,不用想那么多。现在我人站在这里,不是已经说明很多问题了吗?你再纠结于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有意义吗?” 苏青微笑,继续道:“你再提以前的事都是没有意义的。因为那些都是过去式了。你说是不是?” 徐子逸沉默了片刻,他说道:“是啊,以前的事都是过去式了。” 话锋一转,徐子逸又道:“可是,青青,虽说以前的事都是过去式了。但是,你不能这么简单几句话就把以前的事给概括过去。你到底在隐瞒着什么?有什么是不能对我说的吗?” “你知不知道当我听说你和孩子被他亲手杀死,挫骨扬灰的时候我什么感受?”徐子逸的表情变得很痛苦。 “青青,那个时候我恨不能杀了自己。如果我再强一些,别去在意别人说什么,坚持留在你的身边,你和孩子绝对不会遭受那样的伤害。那个时候我好恨我自己。”想起往事,徐子逸的表情除了痛苦,还有浓的化不开的懊悔。 “青青,不管发生什么事,这次我绝对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去面对。没有人可以再伤到你。”徐子逸深深的凝视着苏青,认真而执着的表达之着自己的决心。 苏青看着徐子逸认真执着的表情,她说道:“子逸,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不过,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再给他们伤害我的机会。还是说你认为以我的性情我会放过伤害我的那些人?” 苏青的反问让徐子逸无法回答。因为,徐子逸清楚苏青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她十分护短。杀人的时候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对于欺负她的那些人,她绝对不会姑息。 只要有了机会,到了合适的时机,她就会像个凶狠的狼一样把那些欺负她的人全部撕碎。 某种程度上来说,苏青是个狠厉起 来让所有人都害怕的女魔头。 苏青看徐子逸说不出话来,她说道:“子逸,不要想那么多了,好吗?” 徐子逸点点头,不再说话。 言言一直都很乖巧的坐着,不吵也不闹,让人看着十分欣慰。 沉默了一会,苏青忽然说道:“子逸,等我去找你,好吗?” 徐子逸不明所以,问道:“青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青深深的凝视徐子逸,轻声说道:“子逸,现在的你不需要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你只要知道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些人就是。我会让那些人知道,有些人他们是不可以碰的。” “子逸,等着我。我很快就去找你。”说完这句话,苏青伸手一指,点在了徐子逸的眉心。 “妖魂之印,封。” 随着苏青这句话落下,徐子逸身体一僵,整个人在瞬息间就化成了漫天的星点,冲出屋子,消失在了天边尽头。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给人一种视觉上的错觉,是不是这个屋子里出了苏青和言言之外,根本没有出现过别的人。 望着徐子逸消失的地方,苏青自言自语道:“不完整的你,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如果再给你一段时间,你肯定会衍生出新的神智。你变得不再是你,是我不愿看到的事情。” “紫逸,你只能是你,我只认你。所以,无论你安排了多少的你,可那都不是你,我不会要。我会将他们全部一一杀死。哪怕双手沾满了血腥也无所谓,我要看到一个完整的你。我只要你!” “紫逸,等我,等着我去找你。” 自言自语过后,苏青便带着言言离去。 而这个世界上,再没有徐子逸这个人。而所有的人也不会记得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过这个世界上。 这就是苏青冰山一角的能力。 逆转轮回! 36、你们等着我 即将步入十一月的天真的挺冷,下了很厚的雪。街上的行人都穿的很厚。他们或开着车,或骑着车,或步行着走在马路上,来去匆匆,庸庸碌碌的给人一种时间很紧凑的感觉。 苏青牵着言言的手漫步走在极北之地的一座城市里,她眼神平静的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心中充满了难以言说的沉重感。 楚翼,那个已经基本上形成一个全新人格的男人,苏青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他。所以,苏青一直都避而不见他。 但是,苏青明白,有些事情是不能逃避的。就算能逃避一时,也逃避不了一世。 苏青很清楚自己要走的是条什么样的路,她也清楚在这条路上她会经历些什么。 可那些苏青都不在乎,她只在乎一件事。那就是救出那个在自己面前执着温柔,永远不懂什么是邪恶,像个白痴一样的男人。 不说她欠了那个男人多少。就单说那个男人这无数年来对她不离不弃的支持和无微不至的照顾,最后为了她的一线生机,万年的修为眨眼尽毁,还为了她把自己置身于炼狱,日日忍受那种被炼狱之火焚烧的痛苦。 无数个轮回,数不清的日子。那个男人不怨不恨,还像个傻子一样为自己付出。 那个男人对她所付出的一切已经不能用言语去形容。就算她倾尽所有,也偿还不了这个男人的情。 这个男人的情太重,却从未让她感受到压抑。他总是在他需要的时候微笑着挡在她的面前。在她不需要的时候在她的背后默默的注视。好似他所作所为都跟她没有关系一样。 就是这样一个男人,自己却为了一些东西一次次的伤害他,错过他。 如今,她彻底的清醒了。她清晰的认识到对一个女人来说最重要的不是有多高的修为,多少的权势。 而是有一个知冷知热,在你最需要的时候陪在你身边给你依靠,对你不离不弃,永不放手的男人。 而那个叫君紫逸的男人,他就是她所需要的那个人。 这一次,她不会再错失掉他。 而她不会再错失掉他的第一步,就是要保证她找到的他是一个完整的他。 只是,少了楚翼的这一部分,他还会是他吗? 答案自然是:不是。 当君紫逸不再是君紫逸,这是苏青不能忍受的事情。 有些时候,就算再不愿,在必要的时候也要做出一个选择出来。 苏青自问不是个善良的人,相反的,她是个无情起来很容易走极端的人。 所以,在要不要抹杀掉楚翼,要一个完整的君紫逸,还是就此这样,让他们分别活着这件事上,她历经难以决策的选择后,亦然选择了前者。 因为,她的心告诉她,她要的是完整的君紫逸。所以,楚翼必死! 而去做这件事,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苏青只要一个瞬移就能完成。事实上,苏青也确实这么做了。所以,她的心情更加的沉重。 至于韩漠,苏青真的很不喜欢那种把自己视为所有物的男人。她是一个人,不是一件物品,不是你想要就能要,不想要就丢掉。 在感情这件事上,韩漠没有给予她一定的尊重,把她的感情和想法全部忽略了过去。 这样自私的什么都不顾及的感情不是苏青想要的。因为,她不能确定如此自私的一个人在对自己没了感情后,会不会再次自私的用他特有的执着去追求另外一个女人,把她丢下来不管不顾。 人心本来就是很复杂的一个东西,就算她自己不是常人,但她的感情却超脱不了常人的范围。她也会受伤,也会难受。 拒绝韩漠,让韩漠彻底死心,这是苏青必做的事情。 于是,早在两个多月前,苏青就彻底的拒绝了韩漠。 韩漠当时自然接受不了。他甚至于疯狂的采取一些手段想要囚住苏青。 结果可想而知。韩漠败了,输的一塌糊涂。 而苏青也用她的实际行动向韩漠证明了一件事。我不想要,任何人都勉强不了我。 苏青走了,消失的无影无踪,任韩漠怎么找都找不到。 来到这极北之地,是因为苏青要带着言言从这里去另外一个地方。 那个地方在很多年前被人称之为上古世界。而如今知道那个世界的人们称它为仙界。 其实,它既不是上古世界,也不是仙界。它也是一个世界。一个人妖魔共存修行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很多千奇百怪的东西和魔物,没有什么是不合理存在的。 无论是人也好,妖也罢,魔亦可,那个世界的人们追求的是天道上的极致,他们与时俱进,并不会一味的保持着原来的样子不去改变。 早在许多年前,那个世界就已经变成了一个极具现代气息的世界。 改变的不止是世界,还有人。如果谁能让他们的修为更进一步,到达某一个程度,哪怕你要他们杀了自己的满门,灭了自己的根,屠了自己最心爱之人,他们都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这是一个充满了权欲与慾望的血腥世界。 当然,这个世界也是有好人存在的。只不过多部分都是自私自利之徒。 他们会这样,是因为他们的笀命太长太长了。漫长的岁月中,他们见多了人情冷暖,早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追求。 再加上他们强横的时间长了,久而久之他们就把自己真的当成了无所不能的神。认为忤逆自己,不尊重自己的都该被抹杀。只有顺着自己的人才该活着。 他们往往会因为一言不合就展开生死战斗。活着的认为自己就是神,不会死。死了的有可能在那一瞬间觉悟,后悔自己没有好好珍惜活着的时光。 也有的认为死是一种解脱。因为漫长的岁月,不老不死的活着也是件很痛苦的事。他们没有勇气自杀,只有去找死。 曾几何时,苏青无比的讨厌那个世界,总想着去新的世界看看,或是拼了命的修行,自己创造出一个小世界,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然而,当自己被自己最亲近的两个人背叛,被他们挫骨扬灰镇压进炼狱的时候,苏青方才发现,原来,那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 此时此刻的苏青,她已经带着言言穿过了那座城市,停留在了一片被冰雪覆盖的树林里。 这里就是苏青留下穿越结界的地方。只要打开这个结界,她就能回到那个世界。 站在结界边缘,苏青沉默起来。 过了好久,苏青才声音清冷的说道:“你已经跟了我那么久,还不出来吗。”苏青不是在问,而是在淡淡的叙述。 苏青的话刚刚落下,一个人影就从林间走了出来。 一身黑色的风衣,白皙阴柔的脸庞,死气沉沉的灰眸,来人正是阿斯诺。他原本就居住在极北之地。 他进市里办事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苏青。当时他有心想去跟苏青打个招呼。但苏青的身影突然消失了。过了不久又再次出现。 他心生疑惑,就一直跟在了苏青的身后。没想到苏青竟然来到了他修行的山林里,并站在一个位置很久了动也不动。 再后来,听到苏青说话,他就走了出来。 站在苏青的身后,阿斯诺用那双满布着死气的灰眸深深的凝视着苏青,声音沙哑的说道:“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是来找我的吗?” 苏青因为阿斯诺的这个问题而微微一怔,随之她就明白了阿斯诺的意思,她说道:“你住这里,是吗。”但她并没有这个人是阿斯诺而心生疑惑。因为她早就知道来人是谁。所以才会跟人打招呼,而不是直接收拾他。 阿斯诺点头,说道:“是的,我从小在这里长大。师父不准我离开这里。” “哦?”苏青转身看向阿斯诺。 “你师父为什么不让你离开这里。”我设置的结界应该没人能看透才是,苏青在心里想着。 阿斯诺没有隐瞒苏青,他说道:“师父说这个地方很奇怪,要我守着这里,说不定有什么机缘。” 一听这话,苏青挑了下眉。看来那个人还是有些道行的。虽然看不透,却有一种敏锐的感知。 “你师父在哪。”离去之前,苏青想要见见这个人。 阿斯诺沉默了一会,神色难过的说道:“师父死了。” 这个答案让苏青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她说道:“人都有生老病死,你节哀顺变。” 阿斯诺没有说话,他心里却认同了苏青的这些话。 过了一会,苏青说道:“你走吧,我要离开了。” 是时候去面对那些事了。韩非,苏琼,等着我,你们欠我的,我一定会数以千百倍的讨还回来! 阿斯诺听苏青要走,他问道:“你要去哪里?”师父已经不在了。那些师兄弟们平日里也不见面。他身边已经没有别人。他不想再看到苏青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苏青不知道阿斯诺的想法,她转身凝视着结界,说道:“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或许,我不会再回来了吧……”苏青说的不是很肯定。未来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 听了苏青这些话,阿斯诺一下子来到了苏青的面前,他的一双灰眸紧紧的盯着苏青,说道:“我要跟你一起离开,不准丢下我。” 苏青因为阿斯诺的这个举动而怔了下,她说道:“为什么?” 这次,苏青是在问。 阿斯诺根本没有考虑,直接开口回答道:“你是除了师父以外第一个对我好的人。师父不在了,我不想你也离开。” 听了这个理由,苏青沉默了一会,她说道:“我可能不会再回来。这样你还要跟我一起走吗?” 阿斯诺没有去想,他凭着自己的心回道:“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苏青不理解阿斯诺对于自己的这种信任是从哪里来的,她说道:“那是另外一个世界,那个世界有无数的强者,充满了血腥杀戮,别人看你不顺眼就可以直接杀了你。没人能保护你,你随时会死,这样你还要去吗?” 苏青说的这些几乎颠覆了阿斯诺对于世界的认知,但他依然没有改变自己的心意,他执着的说道:“我会努力变强来保护自己,保护你。” 听到这个回答,苏青再次沉默下来。 不可否认,自己回到那个世界后,没人能帮到自己,自己很需要有自己的势力来做一些事。 如果阿斯诺跟着自己的话,在不久的将来一定能帮到自己。问题是,自己要把阿斯诺拖入这趟浑水吗?那可是弄不好就会丧命的。 过了好久,苏青才看着阿斯诺说了一句:“跟着我很危险,随时都会丧命,你还要跟着吗?” 阿斯诺毫不犹豫的说道:“我不会托你后腿,我会保护我自己,也会保护你。” 感受着阿斯诺话语间的认真执着之意,苏青忽然笑了,说道:“不怕死的话就跟我来吧。” 说完,苏青便撕开了结界,把言言收进了空间里。之后,她一脚踏进了结界里。 见状,阿斯诺想都没想他这踏进去之后会遭遇什么,就这么直接跟了上去。 结界里的苏青看到阿斯诺的动作,她在心里含笑点了点头。 “哼,姐姐,为什么要让他跟着你。我也能保护你。”空间中的沐辰不满的说道。 苏青没有理他,她眼神平静的盯着前方,暗暗的说道:神遗大陆,韩非,苏琼,我苏青回来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此一去,腥风血雨杀戮起,也成就了一个新的传奇。 属于一个女人的传奇。 37、丹药炼器同修师 神遗大陆南面,一个名为红枫城的城市里。 这座城市四面环山,种满了红枫树,每到秋天的时候漫山遍野都是火红的枫叶。在黄昏落日下观景,特别炫目美丽不说,还给人一种置身于火焰世界的错觉。 顾被人称之为红枫城,因风景独树一帜,环境幽雅而成名。不少的奇人异士都喜欢在这里落脚修行。 红枫城山脉深处,一个充斥着无数危险的山涧中,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后,凭空出现了两个人。是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 女人黑衣长发,容貌秀美,气质清冷。男人黑衣短发,容貌清秀,气质阴柔。。 他们出现后,男人看着眼前的一切,表情显得有些呆滞。而女人的表情则是充满了难以言说的复杂。 他们二人不是别人。正是穿越了结界来到神遗大陆的苏青和阿斯诺。 望着眼前漫山遍野的红枫,苏青似是自语,又似是在跟阿斯诺说话一般说道:“多少了年,这里的红枫还是那么的漂亮,一点都没变过。” 阿斯诺不知道苏青的过去,他不知该怎么接话,于是,他保持沉默。 看了一会,苏青运起灵力托起阿斯诺,说道:“走吧,咱们先进城里再说。” 不待阿斯诺发表意见,苏青已经卷起他消失在了原地。 他们离开后,红枫山上一些修为低下的小妖才敢露出头来。其中一只蛇妖说道:“这女人是谁啊,她身上的气势好吓人。她刚出现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这次必死无疑了呢。” 蛇妖的话刚刚落下,一只狐妖说道:“是啊,我猜这个女人的修为最低也得是天阶九级。我以前就在一个天阶八级的人身上感受到过这种可怕的气势。” 狐妖的话引起了蛇妖的共鸣,他们交谈了一会,便一致决定最近不要下山了,省得遇到杀身之祸。 从山里到达城里,以苏青现今的实力来说只不过是瞬间的功夫。但是,为了让阿斯诺更多的了解这个世界,苏青选择落在山林外面通往城里的路上。 站在宽阔通畅的青石路上,苏青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阿诺,就像你所看到的那样,这是另外一个世界。说多了也没用,我就给你解释一下这个世界吧。” “好。”虽然对这个未知的世界充满了彷徨不安,但有苏青在身边,阿斯诺觉得好了很多。 苏青在心里斟酌了一下,开始讲起来:“这个世界是一个人妖魔共存的世界。” 看着阿斯诺脸上那不可思议的表情,苏青继续道:“不要怀疑我说的话,这个世界确实不止有人存在,还有妖怪,魔物,很多远古叫不出名的精怪。哪怕是你在路边看到的一棵毫不起眼的野花野草,弄不好它们也具有着自身的灵性,会突然化身成人跟你说话。遇到一些魔物,还有可能会化身吸取你的精气。” 见阿斯诺的表情复杂的不行,苏青知道他一时还难以接受这个世界,她接着说道:“这就是这个世界。用你那个世界的眼光来看,这就是你们修为到达顶点后,会飞升的世界。当然,也不是人人都可以到达这里的。这要看个人的运气。运气好的可以到达新的世界,运气不好的就会灰飞烟灭。” 不知想起了什么,苏青脸上带起了一抹很淡的微笑:“其实这个世界也不像你们眼中想象的那么美好。并不是来到这里就可以永生。想要永生就要不停的修炼,不停的进阶。只有这样才能拥有长久的生命。” “在这个世界上,不管是人也好,妖也好,魔也好,他们都遵循着一个生存规律。那就是强者胜,弱者死。不想死就得依附别人。这是个只讲究实力,没有任何道理可讲的残酷世界。”苏青把大致的生存规则跟阿斯诺说了一遍。 想了想,苏青又说:“还有就是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普通人。每个人都有修为。或高或低不等。都以阶位区分。” “什么阶位?”已经逐渐恢复过来的阿斯诺问道。 苏青的眼神变得幽深起来,她说道:“人,地,天,帝,每一阶段分为九阶,每一阶又有初期,中期和后期之分。人阶是最低的。地其次,天高位,帝至高。” 想想过往,苏青继续道:“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传说中至高的并不是帝阶,而是尊位。有人尊,帝尊,天尊,帝尊,神尊,无上尊者之分。” “而到了尊位这个境界,无一不是可以移山填海,逆转轮回之辈。他们动动小手指,就可以毁灭一方天地。到了这个境界的人,他们都很看着业果轮回,一般不会造杀虐。因为他们怕天罚。天罚之威,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承受的。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愿触发天罚。” 其实,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天罚什么都不是。这些话,苏青并没有给阿斯诺说。因为,以阿斯诺如今的实力要想到达那个阶位不知要多少年。说这些实在是过于早了些。 阿斯诺被苏青所说的话给震得大脑一片空白,他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苏青所说的这些东西。 然而,苏青的话还没说完。只听苏青又说:“要想在这个世界生存,就必定要有依附。不然注定是被人欺负的料。你要是有绝对实力的话,那就另当别论。所谓的依附就是找个有实力的门派投靠,给门派做出贡献,换取修行功法,丹药,灵器什么的。” “还有就是可以去散修盟报个名,做各种任务来提高知名度,赚取灵石。或是有一技之长也可以,比如药师,丹师,炼器师,治疗师。这些都是很吃香的职业,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供起来。” “尤其是丹药炼器同修的人,更是被各大势力所追捧。每一个出来都是叹口气都能引发一场暴风雨的人物。”想想往昔,苏青的眼中有了些黑暗的色彩。 “所以,阿诺,你要记住,在你没有绝对实力之前,绝对不要逞强。如果出了事,我也帮不了你。因为,以我自身的能力无法跟很多人斗。”想想前面要走的路,苏青的眼神越来越暗。 “再就是,在这个世界进行交易的时候,他们收取的不是世俗的金银珠宝。而是蕴含天地灵气的灵石。还有各式各样的丹药,草药,灵气法宝,还有珍奇之物。总之来说就是只要你拿出的东西有一定的作用,你就可以用来换取你需要的东西。”苏青眼中的暗色慢慢地退了下去。 这个时候,阿斯诺的情绪已经基本恢复正常,他说道:“那灵石都从哪里来的?” 苏青转头看了他一眼,指着不远处的红枫山说道:“看到没,就那座山上就有灵石需脉。只要挖掘就能得到灵石。” 语气微微一顿,苏青又道:“只不过那需脉被这城里的城主和各个势力占着,普通的修炼者根本得不到。要想得到灵石,只能通过劳动赚取。或是去散修盟做任务赚取。亦或者去偷去抢,只要你有本事不被人做掉,什么渠道都能得到灵石。” 想了想,苏青继续道:“灵石也有下品,中品,上品,极品,神品之分。区分它们的办法很简单。下品灵石呈浑浊蓝色,蕴含的天地灵力很驳杂,对提升修为没多少帮助。中品灵石透亮蓝色,比下品好许多,一般都是有钱人用的。上品灵石晶莹湛蓝之色,就只有那些强者手里才会有。而神品灵石那种纯净之蓝,这传说中的东西,每出现一颗都会引起一场腥风血雨,极其少见。” “还有很多东西,等回头我给你买一本关于神遗大陆的简介,你自己慢慢看。如果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问我。”要说的东西有太多太多,苏青只是挑拣一些必须知道的跟阿斯诺讲了讲。 听苏青讲了这么多,阿斯诺的心中充满了难以言说的情绪。他看着苏青平静淡然的表情,突然问了一句:“你为什么会到那个世界?” 好似早就想到阿斯诺会问一样,苏青一点都没惊讶,她说道:“救我的孩子。” 阿斯诺‘哦’了一声,不再说什么。 过了好久,苏青说道:“感觉怎么样,好点没。” 阿斯诺‘嗯’了一声,说道:“好多了。” 苏青点点头,说道:“那我直接带你进城吧。以你的修为还远没到可以吸食灵气存活的地步。我得带你去城里拿东西换取些灵石,之后带你转一下,让你看看初步的接触一下这个世界。” 阿斯诺继续‘嗯’了一声,说道:“好。” 在阿斯诺的声音落下的瞬间,苏青就卷起他消失在了大道上。下一瞬间,他们就站在了红枫城门口。 看着面前那散发着恢弘古朴气息的城门,阿斯诺的表情再次呆滞。 看他这样,苏青在一旁说道:“回神了,跟我进去。” “啊,哦。”阿斯诺像个孩子一样老老实实的跟在了苏青身边。 城门口有一对巡逻的守卫,他们的职责就是检查来往人群的身份。而所谓的身份就相当于居民身份证一样。那是一枚玉牌,上面刻着你的个人信息。 轮到苏青和阿斯诺的时候,苏青什么都没说,手中直接凭空出现了一个碧鸀色的腰牌。腰牌上刻着一行小字:散修盟二级丹药炼器同修师。 看着这样一个腰牌,守卫们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特别热情,那小队长都没检查阿斯诺的身份,直接点头哈腰的把苏青和阿斯诺放了进去。 这个小队长的举动引得跟在身后的小兵疑惑不已,他问道:“头,你怎么没检查那个男人的身份就把他们放进去了。上面不是说最近城里很乱,不让没身份的人进城吗?” 那小队长横了那小兵一眼,一副教训人的口气说道:“小子,那可是散修盟的腰牌,那个女人是二级丹药炼器同修师。等级虽然不高。但是光凭同修那两个字,就连城主大人看到都得客客气气的。以后眼睛放亮点,跟哥哥多学着点,知道了吗。” 那小兵这份差事本就来之不易,听小队长这么一说,他立马拍马迎了上去。哄得那个小队长越发的得意起来。 而随同苏青离去的阿斯诺进入城里后,开口问道:“刚才那个牌子是什么东西,为什么那个人看到会那么客气?” 苏青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散修盟的药师腰牌。回头我去给你弄个身份牌。这样在大陆行走的时候,就不会有人随意的把你当逃犯抓起来。” “什么是身份牌?”阿斯诺像个好奇宝宝似得问道。 “就像是身份证一样的东西。行走大路必不可缺的东西之一。”苏青解释道。 “哦。这样啊。”阿斯诺一副‘我明白了’的样子。 两个人在城里走着,阿斯诺一直都默默地看着城里那些穿着极其现代化,却背着刀剑弓,各式各样武器的人。时不时的阿斯诺还会看到几个人身兽头半兽人。还有直接吐人话的野兽。 苏青对他解释说那些是妖,也有魔。 要不是亲眼所见,阿斯诺真不敢相信自己所看的一切。他也没想到自己会有看到这一切的一天。 认识了那些妖魔,阿斯诺又把视线投注在了在街上买东西的人,和妖身上。听着他们的讨价还价声,看着他们摊位上摆着的千奇百怪的植物,动物皮,灵石,小瓶子,还有杂七杂八的武器,首饰什么的,阿斯诺那双本来布满死气的灰眸逐渐的被奇异之色所取代。 见他这样,苏青说道:“这是一种很常见的交易方式,以物易物。如果你看上了这里的什么东西,咱们找到了住的地方,换取些灵石后,可以出来看看。” 阿斯诺点了点头,说道:“好。” 苏青‘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任由阿斯诺自己看起来。 差不多二十分钟后,苏青带着阿斯诺来到了一家名为:迎客来的酒店。 拿散修盟的那个腰牌订好了房间后,苏青便带着阿斯诺去了城中最大的一间交易行,红枫阁。 38、小小的瓷瓶 红枫阁成立的时间已近三千余年,是神遗大陆散修盟的资产之一。 在这里买卖东西绝对不会存在欺诈,蒙骗,抬价的可能。是神遗大陆所有人认可的最公道的交易行之一。 说它只是之一。因为神遗大陆这么大,不可能只存在他们一家交易行。还有很多势力和门派都有自己的交易行。只不过开创的年代没有散修盟的红枫阁交易行那么久远。 像是神遗大陆第一大门派‘玄天宗’的玄门交易行,几大世家的纵横交易行,各个势力的蓝天交易行,四海交易行,五湖交易行,等等等等,多不胜举。都有着不小的名气。大陆各方都有他们的分行存在。 而红枫城的红枫阁,正是散修盟红枫交易行的分行之一。它坐落在红枫城中最中心的地带。是一栋四层高,建筑古朴又不失奢华的古楼。占地面积约有五千余平。 除了城主府之外,就数它最大。由此可见,它在红枫城有着怎样的名望和地位。 苏青带着阿斯诺来到红枫阁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到了中午。门口的迎宾员看到苏青和阿斯诺,很热情的把他俩迎了进去。 他俩进去后,又有专门的接待人员来到了他们面前。那个接待员是位很漂亮的花妖,身上散发着一股很宜人醒神的香气。 冲着苏青和阿斯诺微微一笑,那个花妖声音清甜的说道:“欢迎光临,我是红枫阁一楼招待员青菊,请问两位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来这里的客人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有人带着自己参观的。所以这位叫青菊的花妖才会这么问。 而招待员的作用就是看客人的意愿,是不是想雇用你带着他们看东西。 阿斯诺不了解这里的一切,自然不会说什么。 苏青淡然的微笑了一下,说道:“那么就麻烦青菊小姐带我去见你们的掌柜吧。我要在这里出售和寄售一些东西。” “价值无可估量。”无论在哪个交易行,没有利益是没人愿意跟扯那么多的。所以,苏青着重了最后一句话。她是想让这个接待员明白她是个大客户。 叫青菊的接待员听苏青这么一说,漂亮的眼睛中立马闪烁起了迷人的光彩,她笑得更加清甜,声音更温柔的说道:“两位请跟我到休息厅喝杯茶水,稍等片刻吧。我去找领班通知一下掌柜的。可以吗?” 眼前这个可是一个潜在的大客户,如果拉住了这个客户,她就能提成不少的灵石呢,这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事,决不能放掉。 苏青有心在这里出售东西,自然不会说什么,她同意了招待员青菊的安排,并跟着她来到了休息厅。 给苏青和阿斯诺弄了两杯上好的茶水,青菊便笑着离开,去安排起这件事。 青菊离开后,苏青对阿斯诺说道:“怎么样阿诺。” 阿斯诺点了点头,说道:“有你在感觉好了很多。” 苏青理解到达一个陌生的环境是什么样的心情,她‘嗯’了一声,说道:“没什么不适就好。” “等会咱们卖完东西我就带你去吃饭。”苏青已经到了可以不吃不喝的地步,但她知道阿斯诺却不行。 阿斯诺确实有些饿了,他说道:“好。” 看阿斯诺这么乖,不知为什么,苏青竟然轻笑了起来。 阿斯诺不明所以,疑惑的看向苏青。 苏青摇头,说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 阿斯诺先是皱眉,紧接再次疑惑的看向苏青。 苏青看他这样,不由的笑着说:“真没什么。” 阿斯诺心里很不相信苏青的说辞,但苏青什么都不说,他也没办法问。最后,他直接保持了沉默。 大约五六分钟后,招待员青菊带着一个身形清瘦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她对那个中年人说:“领班大人,这两位就是我说的客人。” 对领班介绍完,她又对苏青和阿斯诺介绍道:“两位,这位就是我们红枫阁的总领班柳安大人。你们有什么可以跟柳安大人详谈,我先告退了。”说着,她微微一笑,走了出去。 她离开后,那个柳安看着苏青和阿斯诺,温和有礼的说道:“两位,听青菊说你们要出售和寄售一些东西,价值无可估量,是吗?” 阿斯诺自然不会说话。只听苏青说道:“嗯,不错。如果你 们有实力全部吃下的话,我也可以全部出售给你们,由你们自己去拍卖。” 一听这话,一直细心观察苏青表情举止的柳安在心里衡量了一下苏青话语间的真实性,他一边做着别的动作,一边斟酌着说道:“不知我能不能先看看东西再谈?” “我没有任何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想看看我们红枫阁有没有能力吃下您要出售的东西。” 柳安连敬语都用了出来。因为他刚才用神识探查苏青的修为的时候,他的神识竟然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消失不见。 若不是苏青主动放开了他的神识,恐怕他现在已经是具尸体。 能让天阶五级的他毫无反击之力,就足以说明对方的强大。而且强的肯定不是一星半点。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不放低礀态,那他就是个自找死路的傻子。 此时的他已经相信苏青不是在说大话。 苏青装作对刚才的事毫不知情,淡然说道:“你们是打开门做生意的,想看东西怎么样,这无可厚非。” 想起交易行中的势力规矩,苏青话锋一转,浑身气势一遍,充满了凌厉逼人之势,她又道:“不过,你确定看过东西后你能做得了主吗?我很忙,没那多时间在这里耗着。如果你做不了主,就找能做主的人。如果没人,我可以去别的交易行看看。我相信愿意做这个交易的大有人在。” 一听这话,感受着来自于苏青身上的那种重如泰山般的威压,柳安彻底的认识到这样的人物真的不是自己能够接待的起的。 于是,他满头是汗,紧咬牙齿说道:“这位小姐,请您稍候片刻,我这就去把掌柜的叫过来亲自跟您谈。” 得到这个回答,苏青不着痕迹的收回了刻意释放出来的威压,她点头,依旧一副淡然口气的说道:“去吧。” 柳安如受大赦一般退后了几步,这才转身离开。走出门外,他就深深的吸了口气,在心里暗道:我的娘啊,这是哪来的老妖怪啊。竟然这么的强。就算在掌柜的身上我也没感受到过这种威压啊。要知道掌柜的可是天阶八级的高人。 这个女人的修为肯定很高很高。我还是避的远远的好。这钱我可怕有命挣,没命花。 心里嘀咕着,柳安来到了四楼办公处,红枫城红枫阁掌柜的办公室前面。 伸手敲了敲门,柳安语气恭谨的说道:“廖掌柜,下面来了一个很厉害的大客户,我招待不了。那人指名要跟掌柜的谈笔大生意。您要不要去看看?” 借给柳安一百个胆,他也不敢直接叫廖掌柜就这么过去。他只能恭敬的询问。 柳安的话落下后,里面传出了一个妩媚动听的女声,她说道:“我知道了。人在哪里?” 听廖掌柜答应下楼,柳安舒了口气,他就把苏青在休息厅的事情,还有刚才他试探苏青的事情,还有苏青释放威压的事情一一说了一遍。 听罢这话,那廖掌柜沉默了一会,才说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我这就去。” 柳安应了一声,就直接告退。 过了一会,办公室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一个身穿黑色纱裙,头发高高挽起,容貌妖媚,浑身上下充满了成熟媚惑气息的女人。 她红唇微微一勾,自言自语了一句:“有意思,我倒要去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敢在老娘的场子里给我的人下马威。” “小丫头,你最好能真的拿出点好玩意,不然,老娘管你什么身份,照吞不误。哼!”冷哼着,她扭着细细的小蛮腰就下了楼。 如果有人能看到她的影子的话,就会发现那影子是粗长的蛇形。那头顶一伸一缩的蛇信,让人看着分外惊悚。 蛇类本就阴毒,常常会在出其不意之下就会给人致命的伤害。而能从蛇修炼成人,并得到人认可的人,其手段和性情可想而知。那绝对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存在。 这样一个存在如果盯上了人。结果可想而知。 扭着水蛇腰来到了休息厅,廖掌柜那娇媚无比的声音响了起来,她眼波一转,尽显妩媚风情的说道:“两位客人,不知是哪位要出售好东西呢?” 看到廖掌柜,苏青微微扬起下巴,轻轻的笑了笑,她说道:“是我。” “哟?你要出售什么?如果东西没我期待的高,小妹妹,我可是会生气的哟。”廖掌柜娇滴滴的笑着,来到了苏青的面前。但她那双看似流转着妩媚风情的眼眸深处却是彻骨的寒意。只不过一般人看不出来罢了。 苏青是什么人?岂会看不出来?只见苏青并没急着回答廖掌柜的问题,她的手在桌子上轻轻一挥。 瞬间,桌子上变多了好几个一寸余高的小瓷瓶。 “掌柜的,看看吧。”苏青这才开口。 廖掌柜依旧妩媚的笑着,她伸出芊芊玉手拿起了一个小瓷瓶。 然而,等她打开瓷瓶,闻到瓷瓶里传出来的药香味后,她愕然愣在了那里。 『未完待续』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