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快乐小农妇》作者:小阿豆【完结】 少不更事幼年丧母爸爸另娶奶奶极品后妈恶毒拿她给娘家傻弟弟冲喜 逃脱不成反被拐卖惨死山林若有下辈子绝不要这么傻! 要活的灿灿烂烂比花儿还幸福! 文案无能 架空无考据存在皆为合理考究党勿纠谢谢各位啦么么哒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赵可,陈重┃配角:甲乙丙丁一干人等┃其它:种田文甜文 【256中文将分享完结好看的种田文,甜文,宠文以及各类宫斗文等,看好看的小说就来256中文http://www.256zww.com/】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站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原文作者! ☆、第一章横死重生 "她肯定跑不了,大个肚子,大家一起去找!"风高月黑,狗吠,人声,熙熙攘攘,隐约还能看见大片火光。 听声躲在岩石边上赵可却惊恐的连哭都忘记,豆大的汗水贴着乱发往下滚,紧咬着嘴唇,恨不得呼吸都不要了。 绝对不能被他们抓回去!好不容易逃出来与其抓回去,还不如直接死在这里,她回头看看身后的乱石深渊,手放在肚子上,七个月的孩子,都能感受到他一股一股的胎动。 大概是知道他妈妈过的太辛苦,深脚浅一脚的不知道跑了多久的山路,小孩都没使劲踢她肚子。 宝贝,你很好,但是不是妈妈期望时刻的宝贝,跟着妈妈走吧,如果下辈子有缘你再投生我肚子里,妈妈加倍爱你! 赵可颤巍巍的揪着身边灌木站起来,深秋树刺扎进手里,死都不怕了怎么还怕这点疼,狗叫的声音更大 马上有人发现了她 终于要离开这个地方了,再也不用听这听不懂的放眼,不用被拘禁在不见天日的屋子里,不用被迫怀孕! 赵可往后挪了挪脚步,山区乱石太松散,立马往后陷去,她赶紧稳稳身子,回望一眼,黑黝黝的大约白天也是深不见底的吧 转过头来看着火把映着各颜色的人脸,有惶恐的、嘲笑的、恶毒的、还有几步挤到人前那个老实年轻男人担心的眼, "我不会回去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们把我卖给了你多少钱,这个时候也还不起你了,"呜咽了一下赵可不管他们听不听得懂继续说"这个孩子,我能感受他胎动,感受到他一天天长大,我真的想过生下他留给你,可是我不敢!"赵可满脸的泪"你们不要动!"看她情绪激动,村民果然不敢试图上前。 "我不敢生下他!我不敢!我怕生下后,我会爱他恨他!我忘了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害怕我像一个又一个被拐卖来的女人一样,最终死在这片出不去的山林里!走不了我宁肯现在死!" 赵可痛苦的摇头,哽咽着平静了一下,继续说"就算我对不起你!我带着他一起离开这里!"说完往后仰去,沸沸扬扬的嘈乱风打着耳朵赵可满足的闭上眼喃喃道"来生,一定不这么活!" 赵可这辈子可是真惨,小小的时候没大有印象就死了母亲,爸爸另娶,奶奶重男轻女不说还看不上她是个拖油瓶,勉强上了学,可可从小就特用功,喜欢看书,可是考了全班第一依旧挡不住后妈让她辍学的心思,辍学看着后养的弟弟,下田,做饭顶劳力用,不上学的赵可依然每天抽空倒忙的找书看,不拘于书,家里零散的报纸,爸爸屋里的古文,还有后妈买的菜谱,说起来赵可看的最多的可能就是菜谱了,因为后妈养了孩子,自己又不喜欢做,总是让赵可照看,生活上苛待赵可,却不会苛待自己的儿子,嫌外面东西贵还有添加,就买了营养书啊,特色菜啊一股脑的丢给赵可,这样多实惠啊,免费的劳动力。赵可看的多做的多,做饭很是拿的出手。后来越长越大,模样也开始显了出来,赵可听话能干是出了名的,好多提亲的上门,也没轮到她选择后妈就做主让她嫁给她娘家都快三十的傻弟弟说是冲喜, 还说说不定弟弟就好了,听老婆话的父亲连心思都不心思的就答应了,不认命的赵可从家里逃了出来,却被她以为的好心搭车给她的路人拐卖,昏天黑地的日子,终于在她怀孕七个月,天天老实的做饭做家务,当地人以为她不会跑了才放他出来走动,趁着这个时候她跑了。跑不了的时候她终于选择了另一种跑法,再好的年纪也烟消云散。 浑身疼的像车轱辘压得一样,赵可轻吟着转醒,也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昏迷了多久,她疼的时候一轻呼就听有人招呼"姑娘,你醒了么?" 突然眼前有个男人,赵可以为没死成又被抓回去了,惊恐的从床上挣扎,想要再下去逃走,男人赶紧摁住她,连声说"姑娘,你不要乱动,你有伤的" 清醒过来看到一张黝黑发亮的方脸,也就二十来岁,但是看着很沉稳,一看就经历过风雨的,赵可开始镇定,加上浑身疼,确实也挣扎不了太久,盯着这张脸,确定是张陌生的脸,不是村子里的想抓她回去的,长出一口气。 就这样盯着人家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发现,这个男人黝黑的脸都挡不住红晕的时候才转回目光,刚一收回目光就觉着哪里不对,转过头一下又盯着人家看,男人好像也有点受惊的无所适从。 这回赵可知道哪里不对头了!我的个妈呀!他他他!他是长头发啊啊啊啊啊!梳了个揪揪,用发带绑住,脖子处是垂下来的头发,这个形象我在古装剧里看过啊。 可是赵可上辈子那么辛苦,哪有时间看小说,怎么也不会往穿越上想啊,还以为是见鬼了呢 一下子就惊的倒抽气,颤巍巍的举着手指着问他"这。。。这是哪里啊。。。"又赶紧摸摸肚子,平平的,根本不是她七个月孩子的大小。 再一看指着他的手,虽然手上也全是伤,有茧子,但明显不是她长期劳作粗糙的手啊,衣服虽然刮破了但是料子看上去就很好啊,而且不像现代人穿的样式,她想起身再打量 一激动,架势看上去又要晕了,男人赶紧又上前安抚她:"姑娘,姑娘,你别害怕,我。。我不是坏人,我是上山打猎在乱石堆那面看到的你,已经摔的满身是伤了,再晚山里就有大的野物出现了,怕你再受伤,我就把你带回来了。。" 理智慢慢回笼,听着他解释,天气还不冷,但是赵可躺席面上盖着被子,也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什么季节,眼前啊男人到时穿着薄款褂子,扎着腰,绑着腿,一副精干的打扮,能看见胸前鼓鼓的胸肌。头发就是古装剧的那种绑在后脑勺的那种,好像确实是个猎户 虽说之前也经历过男人,但是除却那种一辈子都不想再想起的被迫着含着屈辱当做生育工作的记忆外,这是赵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打量,靠近一个男人。 也渐渐的涨红了脸,她现在皮肤白,,脸一红,看的特明白,本来就脸红的男人看着她脸红,更无所适从了,两个人就这么默默的相对着脸红。 赵可突然想起还小的时候,后母刚进门时候,还要装面子不太苛刻她时候她看过的那个电视剧,里面那个女主角好像叫小玩子的,也是莫名就到了另一个地方,那是个跟自己生活的时代完全不一样的另一个时代,自己是不是也像她一样。 心突然雀跃起来,清了下嗓子问他"这。。"嗓子太哑了,刚才激动还没体会出来,现在冷静下来了,在说话嗓子就像撕扯的破布一样,又咳了几下,有点吃力的问他"这里是哪啊,额,我有点摔迷糊了。" 他颇为担心的回答:"这里是陈家村,我去山上看见你的,你现在很难受么?要不还是休息吧,我给你端点水喝。"说着,腿勤脚快的给倒了杯水给我,还是温的,小心的扶我起来靠在墙上。 身上有点疼我还是勉力的结果碗,水温温的,不知道是不是特意给晾的,虽然只是短短的相处,但是还能感觉出这个人是个踏实的好人,咳嗽的时候他还有关心的皱眉 而不是原来在家那种处处被嫌弃的目光,被人真心的关心的感觉,赵可感动的想哭,加上确定了自己确实是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时代,对于见到的第一个人总是多少还有点雏鸟情节,不自觉的想依赖的。 "陈家村?是哪里的陈家村?"舔了舔嘴唇,忐忑的开口,心脏蓬蓬乱跳,到底是不是想象的那样。"是大梁朝的陈家村啊,还能有哪里的陈家村。"他憨憨的挠挠后脑勺。 果然是这样!终于新生了。 ☆、第二章抛开过往 喝完水,嗓子润了好多,轻咳再清下嗓子,果然跟之前的破布相差很多,他接过碗,安顿我继续靠在上面,我双手交叉放在腹部,好像不知道从什么开始,稍微紧张下,就会双手贴在腹部,那被子辈子有宝宝的时候也是这样,现在换了个身体,习惯却保留下来。 促弱的跟他说话,:"多谢这位大哥的救命之恩,我,额,小女子无以为报,还望帮人帮到底,再收留一段时间,我知道给您添麻烦了。"一边绞尽脑汁的回想那少的可怜的电视剧记忆里古代女的怎么说话,一边还在想怎么能让他在收留一段时间。 "没,没事,"我这面还没组织好语言,他却愈发紧张了,回答完我,黝黑的脸红的好像要炸开一样,不禁有点想笑,又怕笑的他在生气,赶走我可就麻烦了。 好像也是做了做心里建设才稍微淡定了点跟我聊,"还得问一下,姑娘你是怎么会掉到这出山林里的,这里很少有人来的。" 听他这样问,思及以前,我脸色黯淡下来跟他说:"我娘死了,我爹娶了后娘,开始还好,现在弟弟大了,后娘要把我嫁给她傻子弟弟冲喜,我跑出来了,谁知道半道上又叫拐子给拐了,我挣扎着跑出来,他们追我,我就顺山跳下来了,也不知道怎么就掉这里来了。"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回答他,隐去了原先被拐卖逼迫怀孕的那段,也不算骗他的把事情说了,自己还没感觉,就听他更加紧张的说话都不连贯的跟我说:"你,你别哭了,我,我照顾你"我抬头看他慌头慌脑的那个样子,好像要给我找帕子擦泪,但是他一个大老爷们,浑身连个口袋都没有上哪找帕子给我, 想到这下子确实是无牵无挂了,又有人这样的没有目的性的关心,我噗嗤一下子,笑了出来。 他看我笑了,这才放松下来,也跟着我笑 "我现在就跟没家了一样,那个家就算回去不被扒层皮大概也会被卖出去,你,你能收留我么。。"心虚的心脏蹦蹦跳,我把自己的经历都安装在了现在这幅身子上,也不知道原来他是怎么回事,怎么掉她山林里故去了,罢罢罢,活在当下才是福啊,也是缘分,就算是为了感谢她,也应该更加善待她给予我的身体才是啊。 "我。。我。。我愿意!"男人脸红的都要发紫了。想起那一世往下跳时说的,如果有下辈子,绝不那么活,要为自己活的痛痛快快,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感谢老天的眷顾。 这个男人叫陈重,爹爹原先远近有名的郎中,在十村八乡很有人缘,谁家老人小孩还受个风寒小伤,他爹总是随叫随到,娘也温婉,两口子恩爱只有这一个孩子,所以几乎没个人说他们不好,总是有承过恩惠的人今送把菜,明儿块肉的,弄的他小孩来回退东西临近村都跑的个烂熟。 结果天有不测风云,十三四岁的时候,村里里长家儿子急症高温不退,抽搐,他爹去出诊,定症后缺味草药,他爹为救人,大黄昏冒小雨上山采药,结果,药采到了,下山就到村里了,脚滑摔了下来,村里人发现的时候,陈重爹还紧握着草药,低念着说怎么煮服,催村民赶紧送药救人。 众人抬把他抬回家,安顿下来,之前送药那个也大汗淋漓的回来说,服药后,降温,也不抽搐了,原本一切都朝好的事情发展,结果来人报完好消息,他爹也如卸重负的撒手而去,留下了孤儿寡母,情深不寿,父母太过恩爱,母亲又是个温婉的性子,天天悲恸,没过多久也随他父亲去了。 幼年失怙,父母又是因为救人而亡,救的又是里长的孩子,里长总觉得欠他家天大的恩,不二话的接回去抚养,可是陈重不是这个性子,好说歹说的拒绝了里长的好意, 村里人本身就大多承过陈家恩惠,这个时节更是自发的帮衬,陈重这段时间去打铁的张大叔家学打铁练身子,明儿段时间跟编篓子的李大哥学编手艺,又不耽误的跟着村里人学农种,一来二去学了一身手艺,父母留下的田地也没荒废。 他长得高,力气大,多少跟他爹也学过点药理,闲着没事就上山打点野物,采点草药。 就这样渐渐撑起了门户,听陈重说完自己,不能说没有同病相怜的感觉,觉着更熟矜了。 笑着打趣他:"上山还能捡回我,还真是缘分呐。" 他害羞的回我:"你多休息,骨头没伤,就是皮外伤多,我去陈叔家给你借身衣裳。"说着就要走,我赶紧拦住他,"你这样留下我,会不会有麻烦啊,我身上什么都没有,会不会被当成黑户啊。" 他开始紧皱眉头,过会儿舒展开反而笑了回我:"我去跟陈叔说一下,让他给出个主意。"说着又回来扶我躺下,温柔的说:"我去去就回来,你多休息。" 我躺着瞅瞅外头,约莫着也就是中午时分,心里甜丝丝的等他回来,上辈子凄凄惨惨,这辈子连开头都是甜的呢。 ☆、第三章堂堂正正 身子疼,起身有点困难,就老实的躺床上,打量周围,房间里很整齐,柜子也抹的干净,越发肯定这个男人是好的,越发的心暖。 外门一响,就听一敞亮的女声说:"你看你这孩子,跟叔婶还是外人么,打的这些野的,还去送,拿去县里卖了存钱才是正理,越发让我们心里过不去,老是跟我们外道。" 就听他憨憨笑着:"婶子对我这么好,我送点吃的有啥过不去,婶子才是拿我当外人呢。""我打你这油嘴孩子。"女声笑骂 扯开正间门就进来,突然见人,陈重说这是陈婶子,我有点紧张的坐起来叫人,就见这麻利媳妇几步上来,小心的又把我摁床上:"可不敢起来,你这女娃子咋这么多礼,倒真是个好娃子"没等我回答, 她又脆了吧唧的说:"我都听陈重说了,你那丧天良的家就当没有罢了,能捡条命就是天大的福分啊。"直爽说着这些,我又有点掉泪,她给我掖掖被角,理理头发, 怜惜的说:"你跟陈重也是个有缘的,不是我夸自己家孩子,真真是没得挑,你看自己把家收拾的,里里外外一把好手,你快点好起来,相互扶着,好好过日子才是正道哩。兜兜转转让他看人他从不着急,原来是有缘分这等着他呢"听完我跟陈重皆是脸红红的对望。 陈婶子笑的更加温暖,"好啦,我先回去,给你带了件二妮的衣服,听陈重说你穿着能合适,晌午别做饭了,陈重刚给送的鸡,我给你炖炖送来补补。"我脸红红的不语 陈重连忙说:"婶子你做了给家里几个小的吃就好,我们还有呢,我自己做。""臭小子,我看你是嫌弃婶子手艺!大中跟你一样大,都当爹了,要不是看你这次靠谱,我才懒得做给你吃。""娃子,你好好养着,婶子回家给你做饭。"说完风风火火的走了。大中就是当娘陈重爹救得那个孩子 我跟陈重红着脸哧哧的笑着,陈重挠挠头跟我说:"陈婶子是个好人。"我笑着应:"恩,好人。" 陈重又说:"刚才去陈叔家,陈叔给你写了文书,以后你就是陈家村人了,"说完又挠挠头脸红红的说:"你愿意的吧?"说完又有点暗淡的补了句。:"等要是你不愿意,我就送你回去,再远也给你找你爹妈。" 好像自从我醒来,看到他,他脸温度就一直没降下来。我柔柔的摇头:"我愿意。" 他这才笑起来,眼睛亮的仿佛落过星星。 相比这个年代,我有点不知羞的问他:"陈叔给写婚书来没?"就见这话就跟鱼雷一样,炸的他好一个面红耳赤。急匆匆的往外跑, 我声音亮起来的问他"你又要去哪~"他忙忙的边跑,边回:"让陈叔写婚书。" 哈哈哈哈哈哈,我笑的捶被子。真是太可爱了。如此般肆意快活的日子,心里满满的都是期待。 我笑着把脸贴在被子上,体味这淡淡气息  ☆、第四章好日子开始 大约有一盏茶的功夫,他有脸色红红的回来,还端着怕是又被打趣了,推门进来,又是憨憨的挠挠头,把手里的那张纸给我"那个。。。写婚书的时候忘问你多少岁了,陈婶说你跟二妹妹差不多,就给写了十六。" 我接过,满满的笑着点头说:"恩,能把镜子给我么。"他慌手慌脚的找,一个男人独居,镜子还真是摆设,他扒拉一顿没找到,茫茫然的看着我,又突然恍然大悟一般,急忙忙钻墙角箱子里翻拾了一下,拿出一花纹细致的铜镜给我 不好意思的笑着:"我不大用,这是我娘的。"我哧哧的笑,找的这么困难,怕是从来没用过吧,没说出来,怕他羞得更不自在。 拿着镜子照量,比起前世那张脸,更白皙,自己估摸一下也就十五六岁吧,齐婶子眼神真是好使 约莫还有前世那么点相像,前缘尽断,静待未来。 "好。。好看。"他突然冒出这一句,听完我惊的哈哈哈大笑,被我笑得又局促了。 我赶紧收敛,低声欢快的回他:"谢谢。"又柔柔的跟他说:"日后日子长着那,不用这么客气。" 他仿佛是宣誓一样,重重的点着头,"恩!" "我还有多久能好啊?能给跟湿帕子么"他是这么个温暖的性子,我不由自主的就带着小女孩的娇娇,甜糯糯的问他话 他快步去了院里,洗了跟帕子给我,眼里有点担心的说"我一个人,不烧热水,先凑合用着吧,等一会儿我就生个炉子烧水。皮外伤,昨晚回来,到现在你都躺了一天了,估计再有个三五天就能下地了" "不用,现在又不冷,"我接过帕子仔细对着镜子擦了擦脸,这一擦就感觉浑身不舒服,疑疑惑惑的,破衣服还穿身上。 索性对他说,"能不能烧盆水,我想洗个澡哩,从山上滚下来到现在,我心里疑疑惑惑的,洗个澡当去晦气了。" 他犹豫着;"你还有伤呢,要不我去找齐婶子帮你忙,二妹来也行。"赶忙制止他:"可别,齐婶子知道就不让洗了,我就沾水抹抹,好换衣裳。" 他有点无奈的给我生火烧水去了,倒也快一会的就给兑好水用大盆抬了进来,我坐在床上美滋滋的看他干活 他还赶忙跟我解释,这是他娘用过的,他一个大男人都是去山上泉里洗,要不就是在院里冲一冲,还很认真的告诉我,盆子他都用热水烫过了,还很担心的重复说,他房门外等我,有事一定要说。 我笑得更加灿烂了,他担忧的更厉害,我都在暗想,他是不是以为我脑壳坏了,哈哈哈。 偷偷在被子上把衣服打开,齐婶子真是疼他,连带着爱屋及乌了,说要衣服就很细心的给拿了一整套,虽然外衣看着是洗过的,但是小衣亵裤都能看出新做的,估计是把二丫的新衣服给我了,这个时候做衣服都是自己缝衣纳底,浆洗的阮阮的,我贴脸上深吸一口,这种有人给做衣的感觉可真是两世的头一遭啊。 自己下地还有点困难,让陈重扶我到盆边,他细心的把衣服,毛巾放在我手边能勾着的地方,脸红红的跑门外,还叮嘱有事一定找他。 落地了我才知道他说的一点没错,没有骨伤,多是瘀伤吧,下地有点疼,但是养几天就好了,愈发可怜这个身体主人,等身体好了,一定要陈重带我去那个地方烧柱香。 泡水里,没有香皂,陈重给准备了快丝瓜瓤,搓搓洗洗,舒舒服服的擦干洗净,稍有点费力的穿上衣服,招呼陈重进来, 一招呼他立马进来了,担心的跑我眼前,看我没事才舒口气,我跟他说:"都是新开始啦,这破衣服你烧了吧,再有没有床单被套了,被我弄脏了,换套重新铺。" 他连忙去衣柜拿来,陈重家之前父母为人好家境不错,后来失怙,好在他有力气撑门户,家里打理的真不错,虽然时间长了,但是他维护的一点都不显老旧。 拿出床单快手快脚的换好,要扶我上去,我这才看清,睡得不是床,是北方的那种炕,越了解他越黏他,撒娇道:"伤疼,你抱我上去。"就看他这次耳朵尖都红了 刚安顿好,他泼了洗澡水,把床单被套都进盆里,准备去院里洗干净,齐婶子就端着盆子过来,一看架势就知道我洗澡了。 东西放进屋,转过身就怕打她,:"可可娃子身上还有伤你就让她洗澡,你瞎干净什么啊!"看他端着盆子委屈的弓腰让齐婶子打,像小孩子调皮被父母抓到一样 我笑得用被子捂着脸不去看他那副"我好委屈,我给你背黑锅的脸",笑得快岔气了。 收拾完他,齐婶子快步进来,把盆子放在我躺的炕上,满满一盆子鸡肉,我不好意思的跟他说"婶子你怎么端这么些过来,哪能吃的了。"齐婶子快言快语的说"没事,没事,你多吃,好得快,还是个有福气的刚秋收完,有的是吃的,可不能像现在这样风都能刮走了。" 我眼圈红红的朝她说"婶子,你对我可比我家对我好多了。"齐婶子也是个暖和心肠,一听这话,眼圈也红了,拍拍我起身站起来"好孩子啊。"我都看见她擦眼角了,她还装没有的甩甩袖子恶声恶气说,"走了哈,晚饭别做了,我还来送。"弄的我又哭又笑 刚才挨打完柱在一边的大块头陈重,待陈婶子一走,就过来,貌似要豁出去一样,握着我的手认真说:"别伤心,我会对你老好老好的。"噗哈哈哈哈哈哈,我又笑的抽疼, 他慌慌张张松开手,"我,我去给你拿勺子!"朝门奔去,还让门槛差点绊倒,搅乱的跑出去了。 我心里积着满满的喜悦满满的感恩满满的暖,真好。晌午的秋日阳光打在南向的窗户棱上,影影绰绰,金光沐浴着人心。 拿着勺子回来,把盆端在炕上,盆里鸡肉上还压了两个俩馒头,大一点的黑面的好像是地瓜面,还有一个稍微发黄,但显而易见是白面馒头。陈重上手就抓了白面的递给我,自己拿了黑面,莫了,又犹豫了一下,把黑面馒头掰开一半,放我眼前,弄的我哭笑不得。 "我吃不了这么多,真的。""没事,你使劲吃!吃剩了的我吃。"陈重连忙说。心里暖暖的,边吃边跟他打听现在的情况。不过他好像第一次跟一个不太熟的异性吃饭,怎么看,怎么紧张,看的我偷笑,这下更紧张的连筷子都不敢下了。白啃馒头,我急忙用筷子挑了几块肉放他眼前。 不过还是有点不方便,我身上有伤,不能盘腿坐着,这样斜着身子吃饭就有点别扭。"陈重,你会不会做桌子啊?"我咬了一口鸡肉,韧韧的,真香。"会。。会呀。我跟着隔壁村的木匠铁子叔学过,怎么了?"知道以后就是我俩过日子了,陈重慢慢也开始放松下来,不像刚开始那样,一说话紧张的恨不得筷子都扔掉 "咱做张桌子吧?"长点,这么大小,腿稍微长点,底下可以伸开腿,以后再在炕上吃饭就可以用了,平常做个针线什么的。"我手里拿着筷子比量道。 "嗯,好,过会子我去山上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木材。""嗯,那你又要辛苦了,多吃点!"我又把肉往他那面填了几块,那半馒头也给他放过去,跳崖之前也是花了大力气的,加上冷不丁到这面还昏睡这么久,确实有点饿了,相比陈重的慢吞吞,我边说话,边动筷子,一会就把那个馒头吃上了,又吃了肉,顶顶饱,洗完澡到现在浑身也有热乎气了,把被子一笼,喜滋滋的看他吃饭。 还时不时的跟他说着小话。"白面馒头跟黑面馒头,陈重啊,我们这面是不是白面少啊?"陈重一点也惊奇我问这种话,以我对他的认识,估计他觉着我现在就是跟他一家的,说什么都愿意相信我。 他咬了口馒头不急不慢的回复我:"嗯,陈婶子家是里长,大中二妹妹他们几个也是能干的,条件相对好一点,不过也不常吃白面的,许是觉着你身子虚,陈婶子特意给你拿的。""那你平常怎么吃饭啊?你会做馒头么?""平常日里都自己凑合做,陈婶子经常给我做馒头,但是她老把白面给我吃,家里还有小的呢,怕给她家添麻烦,我就改从粮店里买大米了,我米饭煮的可好了!"他眼睛邀功的说 "嗯,陈婶子真好!"陈婶子确实不错,相比现代社会的人情冷漠还有算计,前世我亲爹都能看着后娘把我送人呢,我真心实意的感叹到。 语气里大约还是不自知的带了暗淡,陈重吃着饭很溜的说了跟了句:"可可,我会好对你好的!"看他如此这般自然,我噗嗤一下笑了,"恩,我等着你对我好。"这样他闹了个大红脸。紧忙三火的几口把馒头吃完,端着饭筷就下去了,又像刚才拿筷子一样跑出刷碗了。 ☆、第五章甜甜蜜蜜 我抻了抻被子,扯板正了刚吃完饭也没急着躺下,杂七杂八的想着,陈重父母去世后,好多东西都收拾起来,就像之前那个铜镜跟洗澡盆,估计针线什么的,陈婶子一家对他这么好,缝缝补补肯定不会用他动手的。 上一世,十字绣,绣好,装裱好能卖到几百到几千不等,像两米多长的千手观音跟财神之类的只绣好就能卖到两千块,除了下田干活,看弟弟,赵可做的最多的就是这个了,女孩子怎么手也巧一些,最初继母想让赵可下学就进工厂来着,开始是由于童工人家不要,再后来是,赵可要是出去打工了,她怕认识人多了,她管理不了,再说赵可出去了,谁给她做家务,下田,看孩子?所以,镇上一有了十字绣店,还能靠这个挣钱后,她就逼着赵可绣了,刚开始手指也不知道被扎了多少,幸好,十字绣的针都是没尖的。 这样想来,基本针线活是没问题了,但是这个世界鞋子,衣服都要自己做的,还得抓紧时间学,没人照顾的时候,陈重还可以穿别人做的,现在两个人了,再穿别人做的,就是陈婶子做的,我心里也不舒服,原谅处在爱恋之中的人的小心眼吧。 外面提溜啷当的响,我透着窗户问他:"你在忙活什么啊?"陈重质朴的声音稳稳的传过来:"哦,我给你生个炉子,温上水,你口渴时候好喝。"我瞅瞅这秋日里的大太阳,还没起秋风呢,就升炉子是不是有点夸张啊 "不用这么麻烦,我喝凉的就行,又不冷"我回他,"没事,你躺着就好,一会就行了。"倚靠在墙上,身上搭着被子,透着窗户棱子看着忙活的男人,心里全是对未来日子的美好想象。 看他在外面捣鼓几下,不出声的又出门了,没等我喊住,人都不见影了,一阵风似得走了,又刮大风一样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清秀的大约七八岁的小丫头,脸盘圆圆的看着肉呼呼,卡巴着眼睛,他指指房门,自己又捣鼓他说的那个炉子去了。 小丫头顺门就进来了,咕噜噜的大眼睛偷偷着打量着我,我好笑的问她,"有啥好看的啊?"她脆生生的回我:"看你好看呗,你长得真白。" 这还真是,那会子借机照镜子时候我可看见了,别的不说,这世这姑娘的皮肤可是真白,说不定是哪家娇养的姑娘呢,也不知道怎么能摔林子里去。 小丫头看我好相处,滴溜溜的也爬炕上来了,伸手比比窗外陈重,"我刚顺门外走,就让陈重哥哥提溜过来了,说让我陪你聊聊天,怕你一个人没意思。"卡巴着眼朝我笑"陈重哥哥对你真好啊" 哈哈,小丫头精灵的好笑,"你小孩子家家的,知道啥叫对人好啊?"我促狭的逗弄她,她不服输的跟我抬杠,"我当然知道了,陈重哥哥可不是照着谁都笑的,村东头梨花姐姐给他做鞋,他都让我娘给送回去,梨花姐姐都哭了,可陈重哥哥都没扯着我让我陪梨花姐姐说话呢!"还一副,我陈重哥哥对你老好,你别没数的表情。 我实在忍不住了,把被子扯着捂着脸笑,笑回问她,"你是谁家小孩啊,这么出来你娘不找你啊?" "你叫我三丫就行,我才不是小孩子呢,我侄子都会跑了,我娘今天还来给你送肉吃来着,你这样对我,白瞎我娘给你送的肉了。"说完,大眼睛一翻,送我一个比牛奶还白的大白眼, 可爱的我都忍不住上手了,"原来你是陈婶子家的三丫啊,真谢谢你娘了,看我还穿着你姐姐的衣服呢,等下次让你陈重哥哥给你买糖吃,我学了做衣服再做件新的给你姐姐好不好呀?" 一听见有糖,小丫头眼睛都亮了,蹭的从炕上煨下来,"那我给你去找我二姐,教你做针线。"一阵风似得小跑出去了,吓得陈重赶紧进门看我是不是怎么着了 看我好好的,朝我憨笑了下,挠挠头,有点不明所以,哎呦,可让这两家活宝笑死我了,我揉着肚皮笑着跟陈重说:"没事,我说下次三丫来你买糖给她吃,她回家找二丫来教我做针线去了。""哦,你想吃糖么,我去买。"我甜滋滋的笑嗔"快去干你活去吧。""哦,我都生好火了,一会二妹妹来了,她陪着你我就去山上面看看。" "昂,那你过来坐会吧,歇息一下再去。"他听话的坐过来,有点局促,还不忘给我端了碗水,递我水的时候,我坏心眼的说了句"三丫刚才说,有个梨花姐姐给你送鞋来着。"水碗晃了一下,我赶紧接过来, "不是那么回事,""啊?""不是那么回事,我让陈婶子都给梨花送去了,她跟二妹妹一样的,我都拿她们当妹妹的。"陈重收起表情认真的讲。 "那我也跟你二妹妹一样大,你咋不把我当妹妹。"继续坏心眼的逗弄他,嘭~一下子,陈重脸通红通红的,耳朵尖都能滴下颜色来了,嗫嗫道:"你是不一样的。。"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真是个傻的,我逗你你都感觉不出来啊?哈哈。"笑的抽气,陈重个好脾气的也跟着我通红着脸憨笑 "好啊,刚进门就欺负我哥,我可要跟我娘说,你是个厉害的。"闻声,我跟陈重跟点了穴一样的,呆呆的看着门口 看着我俩的呆样子,她倒是憋不住的先笑了,爽朗的跟铃铛一样,我这才看清,身量差不多一米六左右,精细有条的一姑娘,手里端一针线盒子,轮廓里肖似三丫,透着一股子干练劲儿,看着就让人愿意亲近 "咋还不快招呼我坐下啊,嫂子~"这一声嫂子轮到我臊的脸通红了,陈重乐呵呵的笑着"那我先出去瞧瞧啦。"说完招呼了下二丫,转身就走了。 "你快坐,我叫你二丫行不?"有些不好意思的问她,"行啊,横竖你是我嫂子,叫我啥都成啊,"刚刚消热的脸又涨红起来,得~刚才捉弄人家妹妹的仇这下全报了,苍天绕过谁啊! 二丫爽利的坐下,针线盒子放我被上,仔仔细细的看我一遍,看的我都想抓镜子看看是不是脸上有啥不对,看完,她叹口气,我这心嗖的一下子就吊起来来了 结果她来一句,"三丫这次没撒谎,真是个好看的。"额。。"真是个坏丫头。"轮到我嗫嗫的没话讲, "好啦,好啦,进了陈家门,就是一家人,来来来,三丫回家跟我说你要学针线,我娘说正好你现在活动,不方便,就赶我来了,让我跟你做个伴儿。"抬眼就看见她促狭的转着眼珠子逗弄我 "先谢谢陈婶子啦,我先学做鞋吧,是不是得画样子啊,"我俩头碰头,手把手的教,学的倒是快,二丫麻利的跟我说怎么量尺寸,納鞋底,还说,旧衣服毁了拿来刷浆糊做鞋底最好了,没一会听见院里水咕噜噜的,二丫快步的出去,倒腾了一会,回来又打趣我 "怪不得三丫说陈重哥拿着你好,这才几月天啊,就跟你温上炉子了,这烧炭可不是个轻快活"这回子脾气都摸熟了,我才不去脸红让她乐呢,美哒哒的回她"他现在跟我有婚书,可是两口子了,不疼我疼谁。" "啊呀,快来看这没羞没臊的,""阿,你跟三丫都是坏丫头,我要告诉陈婶子,你小丫头就老打趣我,让她收拾你。"我俩笑着闹成一团, 连说带笑的,没注意时间就过去了,还是二丫说"我可要回家了,没事时候再来找你,你快点好,咱俩一块去河边洗衣裳,我再不走,陈重哥都得等急了。"促狭鬼一个 我都没注意陈重什么时候回来的,二丫给我留下个练手的鞋底,她刚出门,陈重就进来了,还搬了张小桌子进来 我惊喜道:"哎呀,这么快就好了啊!"不是现代那种一个直面的,想象也是桌子面那么粗的树就算砍倒了,他一个人也不好分割啊 一排木板钉起来的,大小均匀,他还打磨了,边角圆润润的不伤人,我喜欢的不得了,看我喜欢他笑笑说"我跟陈婶子说了,让她不用来送饭了,我自己做。"我眼睛眯成一条缝,趴桌上说"好,你做啥吃啥,等我好了,我天天给你做饭,还要做鞋做衣裳。" "昂,好,吃糖。"他笑眯眯应着,还摸出一小纸包放桌上给我,我打开看,就是一小包冰糖块,还没吃就甜化了。 快看,我被一只温暖的叮当猫捡回家了。 断断续续一个集,中间二丫三丫抽空就来陪我,身上彻底大好了,陈重也说秋收完,地里也种上麦子,风调雨顺,也不用浇封冻水,就等年前交粮税了。 我召集他打扫屋子,陈重说,等我大好了,要请几桌,我嫌麻烦,说先请陈里长一家,陈重真是个死心眼的,没办酒席,还怕我晚上不方便,就硬生生在屋里我养了多久,就打了多久地铺。 大扫除一下,请个酒,就正式落户搭伙过日子啦。 ☆、第六章甜甜的日子 陈重家一共是四间房,我们住的这是两间靠西,左边连着左厢房,左厢房做厨房,隔壁还有两间各一间的,他放了他爹娘在世时候的书本,跟各色用不到的东西,我准备把东西都捣鼓出来,放院子里,全部大扫除后,再重新布置房间。陈重心甘情愿的做我的助手。 撕了件破衣裳,把我跟他都包成了陕西农民的包头,俩人目光一对,甜兮兮的对笑,陈重抢着干活,搬搬抬抬都不用我,他拿大的我就后面跟着拖件小的,不到中午就把房子里的东西全搬出来了,飒爽的秋日挂空中,我还不耽误的把被子全搭出来晒上了。 陈婶子家知道我们大扫除,派三丫给送了午饭,我跟陈重凑合着在卧室里吃完,又接着干,为了我们的明天满满的都是劲。 房间里扫完拖完开始往里面把大件,卧房里炕上固定的,放上床头柜,又晒了一上午的被子用棍子敲的松松散散的铺回炕上,衣橱是全木的,特沉,陈重不用我,非让自己背进来,我舍不得他这么出力,好不容易说服他,给他打着尖,这才搬了进来,贴边靠着,擦干净了桌椅搬了进来,之前陈重收起来的梳妆台也都抹干净了摆了出来,洗手架放门后一个,卧室大件摆好,我把陈重的衣服都收拾过来堆在炕上,准备分类叠叠放衣橱。 陈重也不闲着去收拾隔壁房间,把他爹留下的图书医册啊之类的收进书架,为防以后应急啊谁来借住之类的,还在书房安了张木板床。也铺上了新晒的被子床单,等谁来说个话什么的还有个地方做。 厨房灶台啥的也都收拾擦洗摆设了,最右边的东房就啥也没放,按照我的意思,放澡盆做洗浴室 养伤那几天,三丫那个机灵鬼来陪我,我仗着年纪大,连蒙带骗的好歹跟她学了时辰的换算,用激将法让小姑娘急掰掰的跟我算时辰我也真是脸皮厚到够了。 差不多刚到申时,我跟陈重就打扫摆设完了,两个人也累个够呛,我就觉着反正早晚也得累,干脆,床单被套全扯下来,堆大盆里洗了算了。 把陈重爹娘生前的衣裳晒了晒,叠好装在箱子里,放书房,好让陈重有个念想,能把陈重教养的这么好,让全村如此善待的他们肯定人也是极好的,可惜我没这个福气见他们一面。 之前没有换洗的衣裳,陈重还拿了件他娘的给我换洗,养伤这几天,跟二丫学了点裁剪,我也开始尝试着自己做,先给自己画了尺寸,做了身小衣,那两天我缝衣服,陈重一进来就面红耳赤的坐立不安,赶紧找借口出去劈柴,压水的,呆呼呼的弄得我都感尴尬尬的,笑死个人。 陈重听我说等忙完,去村里祠堂给他爹娘磕头,笑的眼睛都要眯成线了。 可是现在问题又来了,陈重之前一个人过日子啊,菜啊啥的都没种啊,平常农忙时候下田,出大力时候陈婶子做饭就给送了,不忙了,他去山上啊林子啊啥的自己,打个野的烤烤什么的又是一顿,我俩成亲了总不能俩个人还吃人家的菜园子把。 "陈重啊,我们今天忙活完了屋里,明天把院子里扎个篱笆杖子吧,这么大个天井,家里还有井,我们料理点菜地,吃起来还方便,天天吃三丫家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我撒娇的对陈重说 "好,都听你得,明天我上山砍点竹子回来。"陈重听了连个磕绊都不打的答应我,"那你可得带上我,我上山看看有没有什么野菜之类的。","好!"心里甜滋滋的,还有什么比一个男人把你捧在心里头更温暖的,陈重真是一点都不藏私,打扫卫生把家底都给我看了,家里一切现在都是我俩摆放的,熟悉的能说出在哪的。 现在家里是粮也有,油也有,柴米油盐都有了,就是缺菜缺面啊,想想也知道啊,陈重一个人生活,怎么可能却自己推磨回来做馒头吃啊。这样一想,心里全是对他的心疼。 手头麻利的把衣服叠好,拣出陈重穿的有破损的,准备拿线给他缝缝,"陈重,我把你这件旧衣服改了我穿着吧?等赶明儿我给你做套新的。"陈重抬头看看我,眼神里有愧疚的说:"可可,娘留下的衣服里不是还有点料子么,你用那个做衣服穿吧,以后我给你买更好的。" 我一看就知道他是觉着我没衣裳穿愧疚呢,"你真是个呆的,我是想改你这件旧衣服,明天好穿着上山,要不抱个竹子,挖个野菜啥的衣服不是都脏了么!,不过我可记着了哈,你说的以后可都得应验我。""好来!"睁眼醒来看到的那张严肃的脸都是假象,陈重立马脸就放晴了 "我先出去那些衣服洗了,洗了晒上,这个天气,明天就干了,早上早点咱俩上山砍竹子,我再看看有没有野菜,趁着时候早点回来,你去推磨晚上割点肉,咱做桌才让三丫一家来吃饭吧。" 陈重欢喜又不好意思的低头道:"好,都听你的。" 我出去洗衣服,他给我压水,我打着胰子搓洗,投水时候他就抢着给我拧干,晒衣服时候,大件的床单之类的他抢着去晒,随便一点点小活都干的暖人心 以前我从来不知道,会有两个人在一起什么不做都感觉满满幸福的日子。 晚饭还是借陈婶子家的光,这次直接拿的菜,陈重去搬了颗白菜还挖了瓢玉米面回来,他给我烧着我火,我大锅里稍微倒了点豆油,用手掰碎几个干辣椒进去爆香,用手撕着白菜扔锅里,做了个醋溜白菜,菜出锅后,往锅里添了一瓢水,炒菜剩下的汤水飘着油花就起来了,赶紧快手的加水调和玉米面,做成饼子贴在锅边上,又拿一碗加水调了玉米面,搅拌均匀,倒在之前有水的锅里,盖上锅盖,让陈重大火烧开,一开锅赶紧掀锅盖搅拌,怕沸了锅,再把饼子给浸了。 没一会,连饭带汤都好了,天不冷,我身子也好了,就把之前陈重做的小炕桌摆在厨房里,坐着陈重自己钉的小板凳,摆上菜,用盘子装着饼子,这可是我来了之后给陈重做的第一顿饭,一人舀了一碗玉米粥就开吃了。 比拳头稍大点的饼子一圈贴了12个,我吃了俩,喝了一碗粥,陈重吃了6个饼子,把粥跟菜都包圆儿了,眉开眼笑的跟我说:"吃的真好,浑身舒服!" "好吃我天天给你做。"我看他吃的好,高兴的回他 "好!""我说啥你都好!你咋知道我说的就好。"我笑嗔他,他站起来拦着我,自己抢着把盘完收拾了,放锅里,准备洗碗刷锅,我见状上前给他把本来就挽着的袖子又往上撸了撸 他手里不停的回我:"陈婶子都说了,媳妇说啥都是对的!"我看着他说完红的透透的耳朵尖,笑眯眯的看他干活。 十月天,六点也就是酉时就开始天黑了,村民一般都是日落而息,这个时候又没电灯,要点油灯,时候长了,费油不说,鼻孔还全是黑的。 吃完饭我趁着还有光线,赶紧把衣服改了改,明天好穿着上山。 一天的活计干完了,要休息了问题又来了,之前陈重一直担心我在炕下打地铺,现在天气更冷了,加上今天又把隔壁书房收拾出来了,怎么睡觉又成了问题。 我铺好炕,换好衣服,被窝里坐着,陈重照例找出席子铺在地上,拿出被子准备打地铺,我出声道:"陈重,今天打扫了一天,天气也冷了就不要打地铺了吧?" 他愣了愣,磨磨蹭蹭的把被子收起放炕上,又磨磨蹭蹭的卷席子,跟之前他麻利干活的样子是千差万别啊,一遍卷一遍还拿眼光瞟我,我看他,他就赶紧转移目光,眼里全是那种,我看不见我看不见,你别让我睡书房啊,别让我出去啊的表情。 每次都是我先开口,想要矜持下都败在他时不时的那种小委屈上,今天我就不开口了,笑眯眯的看着他,席子磨磨蹭蹭的都卷半天了,他看我不开口。席子不管了,出了房门,没等我纳闷的脑子回转过来,他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个匣子,匣子往我手里一送, 吸了口气跟豁出去一样,把席子卷在炕沿下,拿着被子就炕上铺开了,还故作镇定的回我,:"那我今天就铺在炕上吧,明天我起来还能叫你,啊,天是真的冷了啊,还是炕上暖和啊。"说着还假装真冷的打了个寒颤。 我实在憋不住了,头埋在被子里,身子不住颤抖的闷笑,笑够了端着他给我那个匣子,掂量了一下还蛮重呢,摇了摇侧着头问他"这是啥。"陈重说;"这是给媳妇的。"说完就钻被窝了,不用想我都知道他又脸红了 高高壮壮的大青年动不动就脸红,衬得我跟个女流氓似得,陈重可真是个宝贝啊,都铺把好了,我也躺回自己的被窝里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手上一热,陈重把手搭在我手上,我有点受惊的往后抽手,我一动他立马紧紧的握着了,不过我知道他现在比谁都紧张。 手心里全是汗的握着我,看我不往后抽手了才放松了力气,依然稳稳的握着。 就着他手心的温度,我十分安心的睡了过去。 我的陈重,会钉桌子,会洗碗,会做饭还会打猎,能洗衣裳还疼媳妇,还有什么事情比跟一个叮当猫一样男人生活更好的呢,握着他的手,连梦里都是甜甜的安心。  ☆、第七章砍柴挖菜 约模五更天的时候,陈重就翻身好像要起床,我听见动静也赶紧伸手摸衣裳,抬了抬没抬起来,转头一看才知道,他侧身躺着,还抓着我的手呢,卡巴着眼的看着我。 好家伙,吓我一跳,完了我又想笑,看我醒来,他才不情不愿的给放开了,仗着秋天里这个时辰天色不是太亮,要不两个人对着穿衣裳,我看他得把脸给涨破了。 匆匆的热了下锅,凑合着昨天的白菜爆了下香,做了一锅玉米面子玉米面疙瘩汤,倒也快着,出锅,两个人赶紧呼啦了一碗,就拿好东西准备上山, 我挎着篮子拿着小铲子跟在陈重后面,开始他步子大,我得小跑,他往后瞅了一眼,就贴心的放慢了步子,跟我隔着一步的距离,还一走一回头,好像怕我丢了一样,好笑的看着他这心疼人的表现,小跑几步索性挽着他胳膊。 "幸好这个点上山的人少,要不指定有人以为我是你捡的狐狸精呢!"我调皮的吐吐舌头,陈重摸摸耳朵,故作镇定的跟我说:"不会,你可比狐狸精漂亮多了。"噗,情人眼里出西施也不用这般啊,我好像看到了陈重跟陈婶子撒娇那天的样子了。 笑眯眯的跟着上山,"我为啥闻着有海腥气啊,陈重。"我嗅嗅鼻子,之前赵可生活的那个县城就是靠海,所以对这种味道很熟悉。 "嗯,陈家村这个位置好,前面就是海,"陈重指着东半天说,"村里人大多数也靠海住着,咱家这个地方就靠后了,靠着山,不过这样的话就是平整的土地少,他们靠海近可以打鱼卖到镇子上去,镇子上那面有码头,这样反而比种地要丰收的多,打鱼还不用交税,像咱家跟陈婶子这样,每年都要交秋税的。" 到了山脚跟,往上爬的时候,有点崎岖,我明显要吃力的多,原本主动挎着陈重的手,现在改为他主动扶着我了,一边走还跟我说话。 "那咱种地要交多少粮食啊?"我还是不明白的追问他,"咱村里差不多有70几户人家,大部分都贴东临海住着,只有少数家里没孩子的孤户,不带孩子外嫁的寡妇才往后住村里,加上现在世态安平上面的大人也清廉体恤,从来没到村里来强制收过税,不过像咱家差不多有三亩平整的良田,陈婶子家不算大中开荒的能有四亩,陈叔让我跟大中每年都各挑一担粮食去交税的。说这样不让县爷难做,以后有事还能博个脸面, 村里沿海的虽然不交税,但每年到了6月到9月都是不能下海的,违法要被抓去大牢的,所以我们交税也不算吃亏的。"他细细的解释 "嗯啊,陈叔真聪明啊,怪不得能做里长。"我明了的点点头,"那两亩地你都怎么种啊?"这个地方山多,水多,家里又没牛,他一个人怎么纯人工忙活这两亩地啊,这两亩地听起来少,真一个人纯劳力,也是大工程啊。 他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耕田啥的我就自己做了,撒苗,除草啥的我就喊村里的孤儿寡母帮忙,给他们钱或者等粮食下来了,给些粮食,活不累,还能接济他们一下,不让他们落自尊,凭着劳动拿钱,他们也有底气些。不过咱家有粮食的,麦子玉米都有,今年的都没卖" 我停了下来,他本来扶着我的,我这样一停,他顺带着也停了下来,不解的看着我,我眼里湿润润的看着他,飞快的朝他脸上亲了一下,"陈重,你真是个好人。" 然后继续挽着他的手,步子欢快的往上走,他像闪神了一样傻笑,走的顺拐了都不知道 我哈哈笑着,挽着他,没看见林子里一闪而过的女子身影。 差不多到竹林了,陈重开始打量砍什么样的合适扎篱笆,现在树叶子都差不多掉光了,修理起来也方便,我一个人在他附近找野菜 "啊,陈重陈重你快看,有荠菜哎,一会你要是去推磨的话,我们可以包饺子让陈叔一家来吃,啊啊啊,还有蚂蚱菜,这个可以煎菜饼子,哈哈,竟然还有野蒜头,这个做咸菜!还有。。"我叽叽喳喳的跟麻雀一样,不停声的说话, 陈重边收拾着竹子,边回应着我,一点都不嫌我烦人, 个把个时辰,我俩就忙活的差不多了,他把竹子修理的一米左右,整整齐齐的码了一捆,我也满满当当的挖了一整篮子野菜,他还在之前设的陷阱里收了只野兔子,东西都收拾好了放在一起,我跟他商量想去掉下崖的地方看看,毫无意外的陈重领着我就去了,到了我落下的石头边,还跟我说我摔在了哪,末了还调笑了句,"天上掉下个媳妇来。" 走的匆忙没带香,我让陈重一旁站着,自己双手合十的跪下磕了个头,诚心的希望这个姑娘下世平安福乐,起身的时候手一撑地,掌心一硌,,低头看见是个两指长得小银锁。 肯定是这个姑娘原本带的,也算是信物了,如果有一天,能找到这个姑娘的家人,只要后母一样的人家,肯定会好好善待算是替她报了养育之恩。 了了心愿的站起来,扑了扑衣裳粘的灰尘,把银锁收好,我回身找陈重,看着陈重不解的样子,我跟他说,"这么高摔下来,大难不死还遇到了你,感谢下山神的恩惠。" 陈重脸色带着欣喜,牵着我的手回到放东西的地方,背好竹竿,我挎着篮子,步调欢快的下山回家,准备晚上请客吃饭。  ☆、第八章成亲宴 我俩下山回家,下了山路,就放开手了,毕竟是这个时代,现在不是休渔期也不是冬天,所以村里也没什么闲人在街上, 路上三丫跟几个小孩子在跳房子,跟她打过招呼,就归家了。 陈重把竹竿放下,我就催他去推磨,陈重放下竹竿,"推磨你得给钱啊?四个铜板就够了。"我听了呆呆的跟他说:"我没钱啊。。" 陈重笑的很神秘,"我昨晚不是给了你一个匣子么。"我听言,立马放下手里东西往卧室泡,翻出昨晚放的匣子,匣子锁鼻耷拉着,但没上锁。 打开一看,一吊铜钱外加些散碎银子,陈重进来就看见我捧着匣子的呆样子,摸摸我头,"这里面有我爹娘留下的,还有我这些年剩的,都交给你了。"说完又递给我一个匣子,"这个是我娘留下的收拾,你也收拾着吧。" 看看陈重,"钱匣子,我就收下啦,咱俩一起努力,让她越变越多,娘的收拾你就收着吧,我用头巾就行,这个都是纪念,你想娘了就可以拿出来看一下。" "没关系。"陈重还要说,我用身子撞了撞他,"不要就是不要,当做传家宝,以后传给咱孩子。"我脸红红的跟他说 最后他也没坚持,只说"我会给你买更好的。" 我只想让他想爹娘的时候有个念想,像我这样,连母亲什么样都不知道,人生也是种莫大的遗憾。 事情解决完,我给他拿了一小块细小银子放身上,万一有事应急之类的,陈重拿出来不要,后来勉强穿了10个铜板在身上备用,又拿了15个,我让他回来路上顺便买块豆腐割点肉,用手推车推着袋子玉米跟麦子去村里磨坊推磨去了。 我又到厨房里拿出洗菜盆,坐着小凳子在天井里择野菜,正好也寻思做点什么菜,兔子我是不敢收拾了,血淋淋的,收拾完估计饭也不用吃了,这个交给小叮当陈重。 荠菜,蚂蚱菜,曲曲芽挨棵择好,过水洗干净放盖帘上晾水,又去偏房放粮食那间看了看,拿着家什装了豆子出来,坐在天井里选豆子。 我也是突然想起来的,前世的时候,我们这面每到了农忙完,家家户户就开始选豆子,下大酱,陈家村一般都靠海住,我估计他们这面不能做过。 我挑了半蒲萝豆子了,日头越来越上,快到中午陈重也推着面粉回来了。 我赶紧开门迎接他,回来陈重把袋子拎去厨房,我解开面袋子,一股麦香味,不过面粉没有前世那种白。想当然也知道,不说前世的滑石粉,就是那层层扒皮的机械磨面技术也是这个时代达不到的。 反正也到中午了,我归置归置厨房就准备做午餐,问陈重"吃面条可以么?"他无异议的点点头,还有点欣喜。 我舀了点白面又舀了点玉米面掺和在一起稍微加一点点盐,揉成面团,成型后面团稍硬,面团硬一点擀出来的手擀面更筋斗,有揉了会,表面光滑,面团温热后用擀面杖擀开,擀成三毫米左右的大原片,撒点面粉防粘,叠起来,切成均匀的细条。 我在这面操作着,陈重卡巴着眼,好像发现新世界的大门一样,惹得我撵他"开饭叫你,你快去收拾篱笆去吧。""可可,你好厉害啊。"原本卡巴着的眼眯成一条缝,去院子里丈量尺寸去了。 面条擀好了,大锅里添上水,盖上锅盖,我生火,煮开。水沸了把面条下下去,又找了个稍微大点的盆子去井里打了点清水放锅台上等着,水沸了三沸,面条都浮了上来,感觉差不多了我就把面条都罩在凉水盆里。继续刷锅。 烧火,刷好锅,水分也干了,倒了点豆油,扔了个干辣椒爆香,将陈重带回来的豆腐切了一块下来切成丁扔锅里翻炒,倒酱油稍微加了一点点水翻炒让他上色,又赶紧去把面条分两个碗捞出来,给陈重准备了一个大海碗,面条弄好又赶紧扔把荠菜放锅里翻炒,差不多了之后把菜分在面条碗里。 锅里填了点水防干果就摆好桌子去院子里喊陈重吃饭,加了辣椒两个人吃的大汗淋漓。 吃完饭,陈重跟我一起刷锅洗碗完,我让他院子里收拾那只野兔,我接着坐院子里捡豆子,问了问,这面果然不做大酱,我手舞足蹈的跟陈重描述大酱是居家户外多么神奇的一种产物,还可以做盐豆子下酒。 陈重干活麻利,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大多时候我说的多,越来越了解,陈重也渐渐放的开,偶尔还会捉弄我一下,不像开始那样,动不动就脸红到滴血。 我豆子也挑完了,放蒲萝里摆院子里晒着,转战厨房,指挥陈重把野兔皮晒着后,回厨房把兔子肉剁成块,码在盘子里。然后让他剁肉。 我开始和面,陈重就是力气大,一会就剁成肉泥了,我把和好的面团放案板上盖了块干净的棉布醒着,把肉放在馅料盆里到处菜板剁荠菜,菜肉弄好,又放了点豆腐加油,加盐调味好,开始擀剂子。 "这是要做什么啊?"陈重好奇的用手指戳戳面团问我"包饺子啊?你妹吃过么?"我也倒是被他搞得疑惑了。 "恩,没吃过,可可你真厉害。"陈重一副捡到宝的表情,"那你们都吃什么啊?""粗面饼子,馒头,米饭,像我们这样的是好的,还有很多连粗粮饼子都吃不起的。" 我满手都是面不能拍他肩宽慰他,只能用语言了"恩,大家都努力生活总会好的,像咱俩,今天不就要吃饺子了么。"陈重笑着点头 擀皮填陷,两手一捏,一个圆鼓鼓的饺子就成型了,放在盘子上,陈重好奇的拿起一个来观察。我也乐得跟他这样呆在一起, "陈重啊,咱家没有鸡蛋啊?"突然嫌弃起自己不早些想起做大酱,这样最起码可以蘸野菜吃,现在来不及了,为了晚上,只能做鸡蛋酱了, "我去杂货铺买几个吧,再打点酒,陈书爱喝点小酒。"陈重起身说,"好,你带足钱哈,鸡蛋少买几个就行,哎呀,等你修起篱笆来,我自己要抓几只鸡养着。" "恩,好,"陈重答应着,又出门去了。 这怎么也是人生中比较重要的一顿饭,我想尽量的做的圆满点。 饺子包完,也差不多申时了,我开始下锅炒菜,让陈重给我烧着火,先把鸡蛋酱做出来,加油热锅倒进去打好均匀的鸡蛋一直拿筷子搅拌,再加上之前竹林里找到的野蒜,稍微翻搅,倒了一点水,酱油,盖锅盖收汁,出锅后,摆盘,又红烧了兔子肉,蚂蚱菜用陈重打酒时候店里大叔给的虾子炒了。肉丝爆锅又把早上剩的那颗白菜醋溜了, 最后用剩下的荠菜跟豆腐做了个小豆腐汤,出锅后,我收拾了一下家,让陈重去找陈婶子一家来吃饭。我抓紧时间摆桌,菜不多,胜在量大,陈婶子一家五口,哦不,是七口,忘记大中媳妇跟他儿子了估摸着也足够。 一个鸡蛋酱拌曲曲芽,一道红烧野兔肉,鲜炒蚂蚱菜,醋溜白菜再加上一小盆小豆腐汤,摆好桌,陈婶子一家也到了,三丫一进厨房门说"可可嫂子你还挺厉害嘛,这么白还会做饭咧。"刚想说,人白咋就不能做饭了,好歹成亲宴,就不逗弄她乐,她像偷了油的小老鼠一样窃笑。 把上座让给陈叔,大家都落座了,我跟陈重举着杯子站起来:"叔,婶,我跟陈重都没亲人了,这么多年,你们就是陈重的亲人,也是我的亲人,我俩今天,您俩包括大中,二丫三丫都给做个见证,婚书您给写了,吃了这顿饭,我俩就是真正成亲了!以后也会孝顺您的。"我跟陈重相视一笑,跟他们低举了下杯。 陈叔陈婶子连声说好好好,陈婶子激动的说"我这么多年的心里的一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可等到这天了,是我们对不起陈重家啊,要不这大喜的日子。。哎不说了,大好日子。" "恩啊,婶子,日子要往前看,我会照顾好陈重的,一起过好日子。""哎!可可你是个好孩子。要是陈重敢欺负你,你就去找婶子,我给你打他"说着还好像陈重真的欺负我了一样,白了他一眼,陈重笑的嘴巴都要扯到耳朵后了,满脸通红,"看你高兴这样。"陈婶子说完我们都乐得哈哈笑 陈叔陈婶子是真的跟着高兴,碰杯的时候连着三丫都破例给倒了点酒。 敬完酒,说好哪个吉日去宗祠上香,我就下去给他们煮饺子了,三丫跟他小侄问吃的是啥,我挨个解释了,并许诺她来玩再做别的好吃的给她。一直吃到日落西山,点上灯,才宾客尽欢散去, 想到今晚就要真正的洞房花烛夜了,我紧张的故作很忙的收拾厨房,锅啊盆啊,端过来端过去,一向动不动脸红的陈重却一反常态, 淡定从容,吐字清楚的站在房门口,"娘子,早点水下吧?今晚可是洞房花烛夜啊" 虽然没有人,我也满脸通红,死陈重!你平常日里的脸红不好意思跑哪里去啦!  ☆、第九章洞房花烛夜 "我,我要洗个澡,有。。有油烟。"我嗫嗫的说着,"好,我去烧水。"不待我再解释,陈重就去烧水了,我拿出根毛巾,跟之前改的睡衣,坐在炕沿上,忐忑不安。 胡思乱想着,陈重就来叫我了,脑门上还因为来回跑沁出了汗珠,看着他晶晶亮的眼珠,赶紧拿着衣服去了洗澡间,洗澡水陈重都给兑好了,氤氲着热气。 满腹心思的宽衣泡在水盆里,心不在焉的往身上打水,不停给自己打气。反正就认定这个男人了,还有什么可纠结的。豁然开朗的站起来,擦干身上,扯着衣裳往身上披着就出去找陈重了。 一出洗澡间就看见陈重在院子里,面朝着洗澡间卡巴着眼盯着房门,心里柔软的不像话,快步上去,主动的扑进他怀里,垫着脚尖亲吻他。 开始他愣愣的,手只是下意识的抱住我,我垫着脚尖吻他,他傻愣愣的不回应,本来心里浓烈的那团火,因为得不到回应,开始渐渐萎了下来,我即将要放下脚尖,嘴唇离开他的唇那刹那,他像突然回过神来一样,一下子用那强而有力的臂膀把我抱了起来,嘴唇滚烫且有力的亲吻着我。 这样抱着,吻着进了卧室,压着我叠摔进床被里,思想完全已被燃烧掉,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道跟着他,追随他,两个人什么时候□□交缠的也完全没记忆。 他拂过我上身,我只知道紧紧的攀附着他,在他男人的本能下,体味着初为女人的撕裂,饱满。 脑海里一刹那烟火,我跟陈重,两颗心紧紧的像现在一样,交颈相缠,靠在一起。 第二天醒来,一侧脸与左侧的陈重四目相对,"什,什么时辰了?"陈重靠近我,唇部埋在我脖子上回答我:"刚刚巳时,还想再睡会么?" "啊!这么晚了,要赶紧起床。"听完我急匆匆的起身,准备穿衣服。陈重原本在我颈边没准备的被我闪在一旁, 手直接滑落在我身上,我脸赤红的赶紧打落,急急忙忙的穿上上衣,陈重在一旁闷闷笑着。 亵裤什么的都穿完,我一起身,□□出声,刚才着急起的猛没感觉,现在要站起来,身体像被碾压后重组的酸疼,不受力的又坐回被窝里。 "怎么了?很疼么?"陈重紧张的也坐起来问我 我白了他一眼,匀称着用力下了炕,回头要整理被子,一想被子下他也纯天然的状态,羞愤的被子一扔,"快起来叠被子!。" 像老太太一样慢悠悠的抬着酸软的两条腿向房外走去,陈重扑通一下躺回去,大字型的横在床铺上,声音小声而满足的说:"真好。" 我脚步顿了顿,淡笑着出了房门。 去厨房里烧了水,拿去洗澡间兑好,泡在里面,热水一泡,酸软去掉不少,舒服的叹口气,自己清洗了一遍,擦干,套上衣服,清理好澡盆,又重新兑了一桶水,才回去房间喊陈重清洗。 进了房间,就看着他拉开南窗的窗帘,不刺眼秋光照进来,一只手搭在眼睛上,还在炕上躺着,像个赖床的孩子。 上去拍打了他几下,"洗澡水兑好了,拿好衣服快去洗刷一下,太阳这么高了我们还不开门,要让邻居知道了会笑死的。" 他拿开手,阳光一打,黑的发亮,"好来,这就去。"被子一掀,大喇喇的起来套上鞋子,我害羞的满脸通红的尖叫,他接着嘿嘿一笑,扯了昨天的外套一披,去衣柜拿着衣服去洗澡间洗漱了。 我用手托了托滚滚烫的脸颊,也去找了衣服换上,撤下昨夜的床单被套,素色的床单上干涸着一小块红花。 脸上温度只升不降的快速的换上干净的传单被套,铺把整齐了,叠好被子,拿着换下的出房门,跟刚洗完澡换好衣服的陈重走了个对头。 两个人相视一笑,暖暖的,很温馨。  ☆、第十章传说中的梨花 看我拿着昨天换下的床单衣服,陈重赶紧上来接了过去,"可可娘子,洗澡间我都收拾了。"一副我很能干快来表扬我的样子。 "噗,可可娘子,这是个什么称呼。"我听完忍不住笑的问他。他眼神一暗我立马改口:"好好好,你真厉害,你把他们放盆里,我去做饭,吃完饭我再洗。""昂,好,"陈重拿着塞进洗衣盆里,挽着袖子,一副要下手的架势,我一想到床单上的花朵。 赶忙脸红的让他打住,:"停停停,不用你洗,我自己洗。"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跟我说:"没事啊,洗这个费力,我力气大,洗了就好。" "哎呀,我要自己洗那!你。你这个人。"我着急的跺了下脚跟他说,他像突然想起啥一样,傻笑着挠挠头,"那,那好吧,我给你烧火。" 这才说好的放下了。去了厨房,厨房里昨晚上的盘盘碗碗里还有昨天的剩菜,匆匆忙忙就我们俩也没刷碗。 "陈重啊,咱俩太懒了,这个点只能吃午饭了。"我撅着嘴朝他抱怨他,都是这个人,才弄得我赖床,我明明是个勤劳的人。他还是好脾气的笑着,唯一却别于婚前的是,以前稳重少言的陈重,现在明显活跃,眼睛更亮了。 我挖了点面粉,添水和成面团,擀平,倒上点豆油抹匀,卷起来,收口。用手拍成一个个小饼,稍稍薄点,让陈重升起火,小火匀和的热着锅,干锅把饼进锅,饼皮受热上色,干燥的硬起来再翻个儿,约莫熟了就出锅。 做了六个小饼,就着热锅,把昨晚剩下的菜加了几个干辣椒大火炒了炒,添水,煮开,拿一个鸡蛋打在碗里,筷子一个方向搅匀转着圈倒在滚锅里,杂烩汤就出锅了。 给陈重满满一碗,自己也舀了一碗,放餐桌上,配着小油饼,我一碗汤配了一个饼,剩下的全进了陈重的肚皮。 看的他吃的那么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真是好养啊,嘿嘿。 吃完,陈重自觉的收拾桌子,拿着洗碗盘收盘子连带着昨晚的。我满意的眯眯眼。"陈重,你把碗收盆里端院子里去吧,我一会去院子里洗。"突然想到每天都吃冷水面对肠胃不好,也不方便,又问他"陈重啊,我想做馒头哩,去哪找酵头啊。" "哦。。"他想了一下抬头道"二丫家能有,一会我去给你拿,陈婶子经常做馒头的。"回我的时候他手里也没停, "那一会我跟你一块去,正好去认认门。""好"说完笑着端盆子出去了没二话的压了水自己在那刷碗。 看着他蹲着干活的后背,我笑着扫完地,拿着抹布,清理厨房,几乎又是同步的干完。我整理好衣服跟他去二丫家。 原来二丫家跟我家就隔了一条街,我家住在最后一排,在往后就是山林了,二丫家就在我们家门前的房子里。 "这么近啊!怪不得上次看见三丫在这附近玩。""恩,三丫小孩子,出来玩的勤,陈叔家是因为我家出事后才搬过来的。" 陈重声音有点低沉下来,我拍拍他背,语气欢快的宽慰他:"这样多好,离得近,我们做点吃的啊喝的啊,还可以热乎乎的拿来孝敬陈叔是不是。" "恩。"陈重突然的停下扯住我,我本来往前走着,这样一扯顺着惯性弹回去了,正好窝在他臂弯里,抬头不解的看着他。 他就那样,严肃着脸的照着我嘴巴亲了一下,然后拍拍我的头笑眯眯的放开我接着往前走了。 我捂着嘴惊在那里,回过神来,脸红红的都能摊鸡蛋了,小碎步的快跑追上他,这个什么人嘛,总是不按理出牌,这要是谁出来看着了,不得骂我狐狸精啊。 追上他愤愤的不跟他说话,隔得近没几步就到陈叔家门口了,三丫果然又在门口踢毽子,我扮鬼脸朝她说"有个小孩是调皮鬼~。" 左右是昨晚去我家吃了饭的关系,小丫头一点也没恼,尖叫一声兴高采烈的丢下她玩伴像小火车一样扑上来,我都闭着眼睛做好被撞倒倒退的准备了,结果想象中的冲击力没上来。 睁眼一看,三丫被陈重那大长胳膊拦下了,热情被挡,三丫嫌弃的甩开他胳膊,朝他开炮:"沉重哥哥你好没劲啊!这么护着可可,我能撞飞她到海边么?"我在旁边乐呵呵捡乐 小丫头上来扯着我姐俩好的一惊一乍道:"可可啊,你怎么来我家了啊?""我来串门啊,你不喜欢啊~""叫嫂子。"被我们忽视的另一位在旁边凉凉的出声。 "要你管,走可可,快进去。"说完小白眼快速一翻,那头就变脸跟小玩伴说再见了,小丫头精灵精灵的,我止不住笑着让她扯着进门。 听见我们在门口逗乐,陈婶子跟二丫都出来,大中跟大中媳妇结婚后就住在之前他们的那所房子里,所以不在这面。 陈婶子过来迎我,"咋这个时候过来了,不早点过来好吃午饭,"满满的慈爱,我握着她手笑着回她,"过来认认门,等陈重不在家好来烦您蹭吃蹭喝,顺带着要块酵头回家发点馒头," "哦哦哦~可可快来玩吧~陈重哥哥你什么时候不在家啊。"哈哈哈哈哈,三丫撒花的在那高兴,完了迫不及待的赶陈重。 陈重无语的摸摸她头,有被她嫌弃的打落。 "哎哎哎,我这就去给你拿,可可可真是个能干的,陈重你要是敢欺负她我可不依啊。"陈婶子去厨房给我拿酵头,边走着边还回头震慑陈重。 "婶子,你以前说的对我好都是假的,可可一来,你都变了。"陈重在陈婶子面前更像个孩子,额,大龄儿童。 陈婶子拿酵头的功夫,我俩又进去见了陈叔,等陈婶子进来,给他俩倒了杯茶就告辞回家,还跟二丫说好,一会发上馒头,跟她一块去后山那块淡水那洗衣服。 事情都利整了,我跟陈重就回家了,温水泡开酵头,还是白面跟玉米面掺匀和了,和面,反复的揉面,做成馒头团子,炕头铺上面布,放上馒头,再搭上面布,盖上被子保温发酵。 嘱咐了下陈重看着点,别开大了,然后让他扎扎篱笆,翻翻里面的土,就端着盆子去找二丫了。跟二丫汇合,三丫非要跟着去,好说歹说的,后来许诺今晚让她去我家吃饭,才甩掉这个小尾巴。二丫还朝我无奈的笑笑。 二丫是个干练的性子,我俩端着盆子到了她说的那片淡水,我这才看着这个地方离那天我跟陈重砍竹子的那片很近的,水边还放着青石板,看的出是经常有人在这面洗衣服。 我跟二丫放下盆摆好位置,准备洗,就听见有人也是说笑着过来了,除了二丫一家,这个村里的我一个都不认识,所以好奇的看着来人。 两个女的端着盆子看过来,一个穿着白底黄花衣服的年龄稍轻,尖下巴,跟二丫不一样,虽然年纪小,看眼倒是能看出,不是个太好想与的。我抬头看她,还很嫌弃的白了我一眼 反倒是旁边的稍微年长点的女人,脸圆圆的,看着就面善,我朝她笑笑打招呼,也赶紧点头回应我,年少这个把盆子狠狠一扔,"不要脸!"年长这个扯扯她,拿着盆子在我们对面放下,准备洗。 我在想,怎么得罪这个姑娘了,我从来了可没出过门啊。疑惑了一下,就不管了,把床单站起来抖了一下,随着床单落进水里,又断下,等湿透了就用洗衣棒敲打。这一抖,昨晚的那朵干涸的花朵就露出来了,我脸一红赶紧把床单扯回来, 二丫还没成亲呢,可别教导坏她,侧眼看她一下,她没注意到,偷偷吁了一口气,正要继续干活呢,对面那小娘子敲着衣服又骂道:"不要脸!"我抬头看她,就见那年长娘子又扯她。 没等问问她这是为什么,二丫就发作了,洗衣棒一摔站起来:"梨花你这是骂谁呢!一遍懒得理你,你还上瘾了。"我一看,赶紧起来扯二丫,想让她有话好好说。 "我就骂她怎么了!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不知道哪里来的野女人!勾搭了陈重哥哥!"哎呦,感情这是冲我来的啊。 放开拉着二丫的手,看着对面这身衣服,突然想起那天竹林一闪而过的白影子。等等?这姑娘叫梨花?我怎么记得当时三丫说过,有个叫梨花的给陈重做过鞋子啊。 啧啧啧,瞧瞧新婚第一天陈重送了我什么礼物,回去非要惩罚他不行。 "我撕了你得嘴!让你说我嫂子。"二丫上去就要冲过去教训他,吓得我赶紧抱住她腰,怕她激动再下了水。"她算你哪门子嫂子,二丫咱俩从小玩大的,你怎么能这样呢?"小姑娘指责的语气,眼圈红红的站着,旁边圆脸女人站在她身边,脸上都是慢慢歉意。估计是她亲人吧。 "那你说说,她怎么对你就好了?叫你嫂子就对得起你们一起长大的情谊了?"我看够了凉凉的反问她。"这。。这。。这关你什么事。"她被我噎的没上来话 "笑话,你一口一个不要脸的骂着我,现在又说不该我事了?我倒要问小娘子你说的这是哪般道理?哦~我想起来,那天竹林里那个影子是你吧?也真是见识了,你还没许配人家吧?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碰见未婚娶的成年男子,不赶紧避让,反而还故意围观,也真是见识到你得要脸了!" 都骂我头上来了,不知道就罢了,知道了怎么能这样过去,我可是发誓这辈子不要做憋屈的没用人了。 "你你你更不要脸,光天化日就那样!"小姑娘脸通红的红眼圈朝我怒道,"哦,你倒是说说哪样了?你真的可以去里长家问问,你竹林里看到我们砍竹子剜野菜的那天,我跟陈重可是早都写了婚书的,还是里长家陈婶子做的媒人,我们光明正大的小夫妻一起上山有什么不要脸的?难道就因为你给我家男人送过鞋,我家陈重就非是你得不行了么?" 我不示弱的朝她回复。小姑娘没话可说的怒气冲冲的把盆子扔下留下一句"你们欺负我,就跑走了。"圆脸女人一脸歉意的收好两个洗衣盆就去追那个梨花了。 我淡定的蹲下准备继续洗我衣服,旁边二丫乐得吱声,"哎呀,可可你真是个泼辣的啊,可比我厉害多了。" 我朝她撅撅嘴,心里暗道:"死陈重,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第十一章无所谓的梨花 河边只剩我跟二丫,我俩边聊天边洗衣服的,二丫跟我说:"旁边那个是梨花的嫂子,是个好姓儿的。其实梨花家一家都挺好的,就是梨花不知道怎么着现在越发的咬尖了。"说完还颇为无奈的摇摇头,我看着觉着好笑。 陈婶子一家从上到下都这样圆满的真是少的了,十里八乡的估计也能数得着了。 "哎,嫂子,你咋知道梨花给陈重哥哥送过鞋子啊?"说完还耸肩朝我坏笑,"可别,我初来乍到两眼一抹黑,要是有你们照顾,估计都找不着北,这可是精灵鬼三丫告诉我的,不过树林子可是我猜的,我看着她衣服像,没想到还真是。"我淡定的回答她。 二丫干活利索,我俩说说笑笑的把衣服给洗完了,收在盆里,站起来转转腰,松快一下,我大手一挥,"走吧!"二丫像捡到宝一样笑着应我噶伙回家了。 到我家路口跟二丫分手,"二丫,稍晚点让三丫来吃饭哈,你乐意动弹也过来一起吃了行了,我今天蒸馒头。"招呼了开院门回家, 手刚捧着门板,就开了,陈重迎着我把木盆接过去,就开始晒衣服,"你手洗了么,刚洗好呢。"我娇笑着调笑她。 "恩,听见你脚步声,我就去洗手了,时间卡的刚刚好。"他双手一甩,床单听话的搭在了晾衣绳上,陈重抻着边角整理。 我手搭在身后抻抻懒腰,"呀,陈重,你篱笆搭好了啊,这么快!"还动手晃了晃,篱笆打的横看竖看都是精准的跟尺子量过一样,篱笆里面也翻好土了。我星星眼看着陈重,"啊,地也划好地垄了啊,陈重~~你怎么这么能干!" 恶作剧的靠上前,脸贴他后背上抱着他,陈重僵直了一下,我还暗笑呢,他突然就转过身来,阴影下来,吻也跟着来了,重重的阻碍我呼吸,想到昨晚。。。我紧张的攥着他衣服,被他体重欺压着退后。 喘不过气来,用力的推他,这才大发善心的放过我,一松开,两人唇间有银丝相连,泛着涟漪。扯着他衣服的我脸红面赤的,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来想着调戏人家,结果反而被调戏了。 眼神迷惘的看着他眼睛亮亮的跟偷了油一样,愤愤的跺跺脚:"流氓!"跑到篱笆旁蹲着了,陈重站回去三下五除二的把衣服晾上,挪到我旁边拉着我手,"可可你生气了啊,"掉过头看着他飞快的凑他脸上叭的亲了一下,笑的灿灿的,"哪有!我在想秋天还能种点啥,好愁人啊,我们吃啥菜嘛冬天。" "那我们去买点吧,"陈重回答我,"可是,还有好多东西我想要啊,腌咸菜、酱豆、芝麻菜,这些要做哒,啊啊,我先去看看馒头!"差点坏了大事,我蹭的起身,跑进卧室看馒头发的情况。 背后陈重自己踩着自己的闷笑进门倚在门框上看我,我掀开被子跟面单,用手戳戳面团,拿起一个放手里颠了颠,馒头窝缓缓的就还原了,手里颠了颠,蓬松有空气。开的真好,我满意的点点头。 "陈重,你要帮我烧火么。"我头都没回的问他,"好!"我俩异口同声,"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会这样。" "可可,你太调皮了。"陈重笑的暖暖的纵容我 看着他的笑的暖的脸,我怔了一下,想到了以前。。。"可可?"陈重担忧的问我,"啊!没事,快来烧火,"我接着往锅里添水放麦秆草,顺好了往上摆馒头。 陈重往厨房搬柴草,我状似无意的提到:"今天跟二丫洗衣服碰到个叫梨花的,我跟他吵了一架。"陈重着急的道:"吵架了么?你有没有吃亏!"噗,前一句我刚要皱眉头,后一句就破功了,陈婶,感谢你啊,在您的教导下陈重现在满满的就是媳妇第一的指令啊。 我脚步欢快的来回拿馒头摆好,留下一个馒头团做下次的酵头后,我拍拍手说:"好啦,陈重,你盖上烧火把。"然后自己收拾了下案板,面单之类的。 还遗憾的跟他说,"这时候要是能蒸个酱咸菜配馒头就好了。陈重啊,咱家一点菜都没种么?"陈中呐呐道"有萝卜算么?" 我眼刷一下就亮了!萝卜啊,可以做好多啊,腌咸菜,萝卜干,还能包包子。啊。。腌咸菜还要用盐,家里没粗盐。。眼神又暗了下来。 又像想到了一样,期待的问"陈重,我们明天可以去买东西么?"陈重回我:"可以啊,明天就去,我也想给你扯点布好做衣服。" 陈重啊,你怎么这么好,我拿了个小板凳跟他一起坐在锅台前头搭在他肩膀上,看他烧火。什么梨花荷花,陈重只会对我好,甜兮兮的满足的看着火光。  ☆、第十二章准备创业(一) 馒头蒸上了,我又在愁做啥菜,头靠在他身上,想破脑袋巧妇也难无米炊啊,突的用头在他胸口滚啊滚,"啊啊啊啊,陈重陈重,我们吃啥菜啊!咸菜现腌也来不及啊啊啊啊我想到了!"又高兴的亲了亲他脸颊。 刚兴奋的站起来,又萎了,不高兴的坐下,陈重拍拍我肩膀,问我咋了"我突然想起虾酱了,不知道这面有没有啊,就算是有咱家也没有啊,要是有的话加个干辣椒炒炒,鲜香鲜香的肯定下饭!" "虾酱没听说过,不过靠海那面有咸鱼的。"陈重想了想回答我 "啊!咸鱼啊,陈重陈重,我们去买点好么?"我卡巴着眼睛看着他,他好笑的看着我"好,我一会去买。""现在去买吧,正好蒸馒头可以一起蒸了,哎,我也好想去啊,可是锅里有火不能离开人。"我可怜兮兮的坐着小板凳 "算啦,算啦,你快点去,等你带我去市集咱再挨着买,我要大采购,天天坐吃的养胖你!"鼓舞的挥挥拳头。 陈重笑笑就准备出门,"陈重啊,匣子还在床头柜里,钱你自己拿哦。"我扯着脖子嘱咐他。 果然陈重就是靠谱,没一会就回来,拎了两条鱼干,鱼干晒得黄油油的,我让他填着灶台,自己拿盆把鱼干洗干净,放进盘里切了把辣椒干撒了点菜籽油上去,让陈重打开锅盖,放锅里去了,继续烧火,大火开了锅,估摸了下时间,又蒸了差不多十五分钟。 打扫好灶台门口,正准备跟陈重上后山挖点野菜,门板一响,扑棱棱的跑步声,三丫进来了"可可,你做好了没?我闻着香味了。"小丫头咕噜噜的大眼睛打着转的看着我。 "做好了呀,还怕你不来呢,今天蒸馒头,还有咸鱼,你喜欢吃不?"三丫点头点头,"喜欢,可可我喜欢你做的饭,你做啥我都喜欢。"啊,太讨人喜欢了,我揉她头发。 "啊,可可,看!我今天自己挖的!"然后献宝的把东西拿出来,我一看,一篮子野菜呢,"哎呀!三丫真厉害,我跟你陈重哥还想去山上挖呢。你就送来了,真能干,不过你一个人可不能上山啊,多危险。"我忙不迭的嘱咐她。 "我知道,这不是山上挖的,我去麦子地里挖的,二胖他们都跟我一起。我都择了呢。"古灵精怪的二丫被夸奖完有点害羞的回答。 "真棒,三丫不仅能干还这么讲礼貌啊,让你陈重哥哥给咱打水,咱俩把菜洗洗,今晚就吃三亚带来的菜。好不好?"我耐心的跟她说话 陈重去天井里压水了,我把菜倒进盆子里端着跟三丫也到井旁边洗菜,一会儿就洗干净了,干净的井水打满盆,跑着野菜,端到厨房,先拿盘子把馒头拣出来,咸鱼端出来,凑鼻子前闻一下,真香啊! 三丫想尝尝却羞涩的小表情瞬间让我心化成水,捏捏她脸颊,"赶紧做下,我把野菜拌拌咱就吃饭!明天我去买材料,做更好的给你吃。" 放饭桌上,陈重上来想帮我忙,"不用不用,你跟三丫做就好,我马上就好。"馒头拣出来,将蒸馒头的草帘子收起来,从盆里捞出菜下到滚热的水里,抄了抄水又捞回之前的菜盆里,在凉水里摆摆,捞出来攥干水分,放在盘子里加了酱油醋,清拌了一下,上桌就准备开动了。 "好啦,我们吃饭吧!三丫,多吃点,喜欢天天来吃。"我给她夹了块鱼肉,又给陈重夹了一块,这里的咸鱼晒得真好,韧韧的,很有咬头,蒸之前放了干辣椒跟菜油,所以现在鱼肉有弹性不柴,咸香加上辣椒入味,太下饭了。 三丫吃的腮帮子鼓鼓的,我夹了筷子野菜给她,"三丫你吃点菜,咸鱼吃多了嘴角光发白。""恩恩"她点着头咽下去又说"可可,你做饭真好吃。我娘也做过咸鱼,可是就是没你的好吃是不是陈重哥哥。"说完还取证的找陈重作证。 陈重乐呵呵的笑着,不说话,我又给他夹了野菜"你也是,吃多了晚上光口渴。"他听话的把野菜吃掉。 还体贴的给我夹了鱼肉,我满足的吃掉。 吃完饭又留三丫玩了一会,天快黑了,让陈重把他送回家,等他回来关好门,我也刷好锅碗瓢盆了。 卧室里点着灯,他坐在桌子前看我铺被子,想到昨晚,我脸红的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没话找话到,"陈重,咱们明天赶集,我要买好多东西啊,拿不了怎么办?" 他笑笑:"没事,我明天借个牛车。""额,我还想去村里看看村里人晒得鱼干啥的,买点回来做饭来个客咱自己吃都方便。" "恩,明天去赶集,都有摆摊的,很多卖的。"陈重还是耐心的回答我,"你咋这么熟啊,经常去赶集么?"我铺好被子,抻好边角问他, "我以前打着猎物,大一点的吃不了就带去集市上卖掉,还有什么想问的?被子都要让你抻开线了。"我紧张的松开手,他笑着站起来,一把抱起我,放在炕头上, "可可,我给你脱衣服吧?"一下一下的亲着我,"不要,"我脸爆红的拒绝他,他不说话就是那样一下一下的亲着我 "把灯吹掉吧。"最后妥协的果然是我,混合着他的体温,一夜好睡。 陈重一动我就醒了,这面的时辰我有点换算不过来,幸好,我睡觉轻,早上还能及时醒过来,伸手够衣服,陈重拍拍我"可可,天还早,你接着再睡下,集市离着我们很近的,我去山上溜一圈。"昨晚有点累,他亲我一下,轻轻地拍打我又把我拍睡了。 再醒过来,是陈重喊我起床吃饭,我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赶紧起来穿衣洗漱,"陈重,你起那么早干嘛去了啊?" 洗刷穿戴好,他都摆好饭了。我坐下问他,早上他热了馒头跟咸鱼,竟然还煮了玉米粥,太能干了。 "我去跑了一下,顺带着去看看之前的陷阱,有没有收获。"他回答我,"那有么?"我喝了一口粥,好奇的问他。 "恩,今天捡了只野鸡回来,还收了几个野鸡蛋,不过野鸡蛋很小的,我把牛车也借回来了在咱家门口"我欣喜的点头,再看着他身上的肌肉,怪不得这么有力气,原来天天都这么锻炼啊。 "野鸡能养么?我想养几只鸡,这样就有鸡蛋吃了。""能,不过得给它把翅膀剪剪,要不它会飞走的。"聊着天一会就吃完了 我收拾完桌子,准备拿钱跟陈重赶集去,"忐忑的问他"我带多少啊?""多带点吧,我想给你扯点布。"我拉着他手,去开匣子,看着里面零零散散的碎银子跟成贯的铜钱感叹道:"陈重,你好有钱啊。" 陈重拍拍我头"都是你的。"我立马故作财迷状的抱住匣子,逗得他笑了出来。笑闹完了,最后决定用我自己做的手提布袋装了半吊钱去集市。 毕竟家里好多东西要买,都收拾好了,锁上门,陈重赶着牛车我坐他旁边去赶集,路上陈重不停的碰上熟人,互相打招呼,我不认识就只好笑着回应。 一炷香左右我们就到了,陈重意思是先去布市,我说先去菜市,结果当然是我赢了,三个铜板买了六大颗白菜,放车上,继续往前走,陈重说我们家有萝卜,我们就去杂货店称了粗盐,我要回家腌咸菜。 更重要的是买了蔬菜种子,现在快冬天了,只能应季的种点菠菜,其余的绿叶菜种子不贵,陈重都依着我挨样买了点,让我回家自己折腾。 菜市场逛完了,我又要去干货市场,我是昨天做蒸鱼,突然想到的,陈重说这个地方没有虾酱,但是靠海,肯定有虾皮,虾酱做起来简单,又下饭,拌面食吃肯定受欢迎。 我眼睛亮亮的卡巴着眼跟赶车的陈重说"我要做吃食生意!"陈重果然是没二话的说"好,我也觉着你做饭好吃。" 一有了想法,就恨不得立马实施,家里大成套的东西是有,小佐料啥的少,我又在百货铺子里买了点干辣椒,八角之类的。 去了干货市场,果然是像陈重说的一样,好多摆摊的,各种鱼干就摊在席子上,等着人买,买了一包,指头粗的鱼干,就专心开始找虾皮,这个东西太小了,渔民一般不稀罕弄,最后还是在角落里找了一个卖的。 卖家说太便宜了,他都是自己家人留着吃,不值得卖,今天上集的时候匆忙,给捎带上了,要是我稀罕就送给我们好了,推辞了好一会,怎么能好意思拿人家东西,又买了几条昨晚吃的那种咸鱼这才当做是彩头收下了。 打听了一下,隔壁村的,离我们不远,陈重他们还互相认识点,我就跟师傅说,以后他家再有晒好的虾皮就给我留着,我要是不来赶集,方便的话他就给稍家里去。师傅一口答应了。 东西买完,我心里急火火的想回家,想立马的回家煮大酱,酿虾酱,腌咸菜,陈重拽着我去布市扯布。 陈重给看着花色扯了好几身衣服,我又给他挑了一身,放牛车里,收获满满的回家,他赶着车,我坐他旁边,"陈重啊,我浑身都是干劲,要做好多好多东西,还要把你养得好好地。"陈重凑我耳朵上"不要太累,这样晚上累的都没力气喂饱我了。"腾的一下我脸红的都要蒸发掉了。  ☆、第十三章再遇梨花 "哎!等等等等!"陈重一赶马车我又突然想起,没买鸡啊,我想几只鸡来着,放篱笆旁边。陈重说这个时候几乎没有卖鸡苗的,都得自己家的鸡孵,我就看看有没有家禽市场有没有卖母鸡的。 陈重又调转车头去家禽市场,我也正好跟着端详这附件都卖啥吃食。等我俩终于好运的买上想要的,都快晌天了,又赶紧的催陈重赶车回家。 路上跟陈重听他讲完然后分析,这个时候,粮食产量少,白面什么的基本很少,而且一般家庭都人口多,有地瓜面,玉米面吃饱就不错了,靠海,海鲜多,但卖海鲜一般要去码头直接有采买的装框子卖出去,自留的也少。一般农村吃的也不是太精致,就是玉米面饼子,地瓜面饼子,像我这样连做着好几顿白面的,都属于是极大的浪费了。 想到这里:"陈重,我是不是太败家了?馒头里都放的白面,今天半吊钱,就剩四十个铜板了。。"我脸皱的跟个包子一样,低着头数剩下的铜板,想象着他们能相亲相爱生出一点。。。 "没事,我会努力让你跟咱孩子顿顿吃白面的。"亲亲我额头,"孩子?"我大惊失色的看着他"哪里的孩子?" 他笑眯眯的看我肚子,"成亲了就会有孩子啊。"大惊失色的脸瞬间变成了西红柿,我从包子到西红柿的转换明显取悦了他,拍拍我头,胸腔里闷闷的笑声。坏陈重 这下子老实的坐在车里,靠着他,等回家,他从怀里摸出一包冰糖给我,我笑嘻嘻先给他填嘴里一个,然后才是自己,嘴里含着糖,心也像浸了蜜一样。 走了一半了,都能看见村子里做饭的烟筒冒着的烟了,想着要做的大酱跟虾酱,我都迫不及待,可是陈重牛车赶的越来越慢,反而停下了。 到眼前我才发现,上次竹林里遇见的梨花跟一个年长的妇女站在车前,好歹我也是活的比她久的人,就想揭过去算了,况且,她身边还有长辈。 陈重知道我不认识人,所以一停车就提前开口道:"婶子,上来吧,我捎你们回去。"然后转头跟我说"这是王家婶子,梨花她娘。"又朝梨花娘介绍道:"这是我媳妇" 梨花白了我一样,撩了撩裤脚就要上车,被身边的妇女扯了一下,我见状,立马下车扶着梨花娘道:"婶子,都是一个村的有什么抹不开啊,赶紧上车吧,这还有段距离呢。" 梨花娘朝我的笑笑,这才上了车斗里做下,我特意把车斗里的鸡笼子往旁边挪了挪,收拾好没等我上车,梨花反而做车头陈重身边了。 梨花娘一看,歉意的打圆场:"梨花,你到车斗里来坐,让你嫂子要做前边。,他俩刚成亲呢,愿意黏糊。"谁知道梨花一点也不踩着她娘给的台阶下:"车斗里这么多乱起八糟,还有鸡笼子,我才不要进去,我就挨着陈重哥哥坐怎么了,我可跟他一起长大的。"说完更得意的朝我斜了一眼 一看梨花娘也是个好性儿的,真跟二丫说的一样,一家好性儿的结果惯出了这么个孩子。守着她娘,我有心刺她两句,怕老人家多想,可是让她跟陈重并排着坐着,我又不愿意,一时就在车旁愣住了。 就听陈重道:"梨花你往车斗里坐吧,婶子坐那,有个蹲碰的,再摔着就不好了。"梨花娘也站起来扯着她胳膊往车斗里拉,我在旁边冷眼旁观着。 梨花一看她娘跟陈重都不站她这边,心有不甘的移到了车斗里,她挪开了地方,陈重擦了擦接着伸手扶我上来坐着,梨花看着陈重这动作,愤愤的站起来踢了鸡笼子一脚,眼圈有点红:"陈重哥你现在都变了!是不是吃了迷魂药!"说完还指着我道:"她有什么好的!不就是长得白点么,不清不楚的就娶回来,谁知道是不是山里的狐媚子!这么乱花钱你还纵着她以后有好日子么!"身边她娘扯了好几下都没扯住,那么大年纪为了女儿脸红。 本来守着她娘,我真不欲说啥了,可是现在都指着我头上了,"梨花,是叫梨花吧?我还真是不知道怎么碍着你得眼了,真是抱歉了,这眼还碍定了,我跟陈重可是有里长的婚书为证的,就是我是个狐媚子也是他自己选的!你年纪看起来也不比我小,青天白日的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这么红口白牙跟人家新婚的男人说话,你也不替做你旁边的娘想想,上次在河边本来以为你就明白了,结果还是死心不改。" 余光瞄见旁边老人不自在的想下车的样子,我赶紧住口,陈重却开口了,"梨花,咱都是打小认识的,你在我眼里就跟二丫一样,可可买这些东西,我一点也没觉着她败家,相反还觉着沾光了,这谁家娶亲不得十吊八吊的花,可我娶了可可,她什么都没要,就是这个集都是我硬扯着来的,买的还是全是家里用的东西,不是沾光了怎么着。以后你要是愿意就跟二丫过来找她做个针线洗个衣服,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说完,又板着脸赶车去了 梨花还要说啥被她娘扯住,"可可是吧,你跟陈重都是个好娃子,以后好好过日子,陈重路边一停,把俺们娘俩放下吧。"我见状,不顾刚才陈重瞎夸我的话挽留她"婶子,这都快到村里了,还下来干啥,一起走赶回家还不耽误做饭哩。" "不拉,剩这点,俺娘俩说着话就到家了,再说家里有你嫂子做饭,正好回去光等着吃就行,你俩没人做饭,赶紧走吧,我年纪大了,坐长了腿麻。" 没法子的放下他俩,梨花不甘不愿的下车,王家婶子这次没随她的意,还是把她扯下去了。 这一遭子,没了刚才火急火燎要回家的心,紧紧个眉毛坐在车上,养孩子真是个大问题,你看王家婶子这么个明情理的,梨花却不分四五六。 以后我养孩子可得好好的,唉,叹了口气。 陈重反而笑了,然后拍拍我头"以后咱女儿可不会这个样子。"我瞪圆了眼睛看着他:"陈重!你怎么变成我肚子里的蛔虫了啊!" ☆、十四章咸菜大军 慢慢悠悠的赶车回家,开了院门,跟陈重把东西往家里倒腾,买回来的母鸡跟野鸡放在一块,趁着有牛车方便,又让陈重拉着我去出萝卜。 去了田里,原来陈重在地头上栽了几拢萝卜,还有地瓜之类的,这些东西既可以当粮食饱肚子,物资匮乏时候还能当水果。很是实用。 已经晌天了,所以挖了二十来个萝卜我俩就赶回家了,牛车里放了几个萝卜,算个用车的回礼,陈重送我回家就去给人家送牛车了。 他去的时间,我赶紧收拾好锅,放上馒头添上水,还有点咸鱼,点火蒸着。然后又拿了个新鲜萝卜去院里洗干净。 将萝卜削去根须蒂缨洗净,剖成两瓣,直刀切成片,再切成细丝,加糖加醋搅拌匀和了,脆生生的凉拌萝卜丝,又清爽又好吃,省着单吃咸鱼馒头单调。 馒头刚蒸透,陈重就刚好回来,赶紧招呼他吃饭,做饭桌上跟他说:"陈重我下午想煮大酱,你有啥事么?""我没啥事啊,用我给你烧火不?"陈重拿了个馒头接我话道。 "好啊,不过我老是圈你在家是不是不好啊?你平常都干啥啊?"虽说新婚,但是确实陈重这段时间也总是围着我转了。 "没事,我出去的时候顺道有交往的都去看了一眼,农忙完了周遭也没事,铁匠铺子啥的都没啥事,有事他们就喊我了,我平常也就上个山,这几天也没耽误啊,都去了。"他说完夹了筷子萝卜丝 吃了,"媳妇儿,你做饭真好吃。" "油嘴滑舌!"我笑嗔着说他。 吃完饭,收拾起桌子,就着刚才热饭的水把碗刷了,刷好锅添好水,让陈重去劈了几块木头,煮大酱要用大火,然后我去把之前挑好的黄豆拿了过来,又仔细筛选了一遍,没有坏的,没有杂质,这才放进锅里,水没过黄豆三个拳头差不多,盖上锅盖,让陈重大火烧。 煮开了之后我就时常的翻搅,怕它们粘锅,火光印着陈重那张稳重坚毅的脸,我就想多跟他贴一会,就去院里拿了六七个大点的萝卜,院里洗干净,用盆子端进厨房。 连皮带瓤的切成食指粗细大小的萝卜段,一边切着还是不是去翻搅着锅里的黄豆,"陈重啊,今天梨花还说我败家来着,我是不是真的很败家啊。。" "没有,可可,我今天跟梨花说的就是我心里话,娶了你,是我沾光。"陈重的眼里,没有闪烁,黝黑的瞳孔都是认真。 "其实我知道,从我从山里捡你回来的时候看你衣服,就觉着你跟我们不一样,后来你说过的不好,不想回去了,心里真的是松了一口气,你的手之前都没有茧子,一看就是没干粗活的,我都怕你跟着我吃不了苦再回去,可可,从你说嫁给我那天,我就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疼你,听你话,我不会让你受苦的!。""傻子!"我拿了块萝卜心填进他嘴里 "我回哪去啊?我可不要给有些人,什么梨花杏花的腾位置!"压着心里的悸动,我半真半假的调笑她。 陈重拿着那块萝卜心甜兮兮的笑着啃,像吃的水晶糖一样。 萝卜切的差不多了,盆里都冒出小山尖了,黄豆煮的水也干了变成黄豆成非常漂亮的颜色棕黄色,找了之前陈重编的一个编制框子,四周排好了干净的择去了皮的干麦秸草,趁热把煮好的黄豆码了进去,让陈重塞得严严实实的,紧密靠在一起,然后放在锅台边,准备等一会放凉后再用麦秸草盖起来。 萝卜条放在盆里撒上细盐,用手翻搅匀和了放在一旁,等一会入盐了,再进行下一步。 "陈重啊,我突然感觉,咱家快成了咸菜坛子了,各种咸菜啊。"我有点哭笑不得朝他撒娇,"没事,你做的肯定好吃,我都没吃过,也没见过呢。"陈重任我胡作非为 有这么个坚强后盾的相公,我像偷了油的小老鼠凑上去亲亲他脸颊,他反倒反客为主的欺上来,换他吻我嘴唇。 四目一对,相视而笑。 "登徒子!快去刷锅烧水!"我借故大声说他,用手背压了下烧的忽忽热的两颊。陈重闻言就去院里打水,刷锅,添水,接着烧水。 我掂量了一下买回来的东西,"陈重咱家有坛子么?"陈重听了,有不声不吭的埋在储藏那间,小叮当一样,拿出了四个大小不一样的黑坛子,带着盖子还,比我想要的那种还要符合我心意。 我笑着取笑他,"咱爹娘真是居家有道啊,啥都有。"陈重摸摸脖子笑着又回来烧水,我见状又夸他一句,"也多亏我家陈重也是守的住家的。"在锅台前,火光照着他那不知道是羞红还是热红的耳垂。 我估摸了下时间,先拿坛子在院子里刷的干净,陈重那面填着柴火的水也开了,我喊他"陈重啊,你端盆水,把这几个坛子里里外外烫下吧。"陈重那真是闻声而动啊,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我旁边看着,恨不得上去狠狠的奖励一口,算了留着晚上吧。 拍拍红忽忽的脸,暗忖,我这是想的些啥啊。秋光沐浴下的男人,挺拔,肌肉分明,像大树一样妥帖。 去房间里找出今天刚买的虾皮,放在一边,又把水舀出来,放凉,做虾酱重要的就是要热水放凉。虾皮挑选了一下,拣出里面的虾须,用了温水泡着。 陈重在院子里喊我:"可可,我烫好了!""好!陈重你怎么这么能干啊。"在我毫不吝啬的夸奖下,果然,陈重的耳垂又被阳光穿透了。 "陈重,我还想腌萝卜咸菜,你帮我把今天刚弄回家的萝卜洗干净吧。"我恨不得一分钟掰成两半用,陈重也被我指示的团团转。 我进卧室里裁了块干净的布料,去院里把最大的那个坛子擦干净了,又让陈重给我把他挪进了厢房底下的屋檐里,为了防止以后下雨,进去雨水。  ☆、忙碌的下午 把最小一点的那个也过去擦干了,准备一会做虾酱,把泡在温水里的虾皮倒进了坛子里,倒出手来,将之前锅里的热水舀出来倒进了前面擦干净的那个大坛子里,加上粗盐搅拌,放凉了又进屋重新裁了两块干净的棉布,递给陈重一块, 我俩一起把洗好的萝卜擦干了,用手整齐的把剩下的十几个萝卜码在坛子里,之前收拾院子的时候找出一小袋干扁花生果出来。正好趁着灶台里还有火,倒进锅里干炒了一下,炒得发糊,出了出来放在簸箕里颠嗒了几下,凉透了就倒在刚才码好的萝卜上,又约莫了下比例在上面盖了些粗盐,盖上盖子密封好。 "大功告成!陈重,咱这次腌的少,差不多半个月就好了。"我倒还好,陈重这一下午不是烧火就是体力活,男生身上又火大,额头上都冒汗了。 我上前给他用袖子抹了抹。陈重笑着笑说没事,"咱还得做啥?"然后问我。 "昂,我把虾酱做上,剩下萝卜条就好做了。"好歹咸菜三剑客的老大搞定了,剩下就更顺手了,然后欠欠儿的跟陈重说,"陈重啊,再交给你个力气活呗?"说完还讨好的凑上前去亲亲他嘴唇。 反正在家里,我怕啥,我亲的可是自己的男人。 他直着腰,擦了把脸,把我拽过去狠狠的吻了一遍,直到我呼吸都有点上不来了用手忙不迭的拍他肩膀,这才放开了我。 嘴角的笑像是偷了油的大猫一样,"行,可可你说就行,力气活本来就应该男人干啊。"还不怀好意的拿眼光意有所指的瞟瞟我。 我喘匀了气,推了他一把"陈重,你越来越厚脸皮了!"然后把手里之前搅盐水的粗棍子给他,拽着他袖子拉他到泡虾皮的那个罐子前面"掂吧,力气可小着点,别把罐子掂破了,我伸头看了下罐子里的虾皮,温水泡了这么一下午,都翻着胖胖的白肚皮。 "陈重,我想错了,咱应该看看有没有便宜的虾子,那样做起来更快,不过这样先试试把,虾皮怎么也比虾子便宜,你把他们掂成糊状哈,我进去给你拿盐。"我碎碎念 陈重比言语更利索的是行动,我说完他就掂了起来,我表扬性质的又亲了他下,然后没等他反应过来小跑进厨房去舀细盐。 哈哈哈哈,笑的跟小白痴一样,欠欠儿的,陈重无奈的摇摇头,继续捣他的虾皮。我将舀出来的细盐分次给他倒进了坛子里,拿了双干净的筷子,看他捣的差不多了就用筷子搅起来加点盐让他继续捣。 最后成黏糊状了,还有些细碎的虾皮身子,我舀了点放凉的温水倒进去,密封上盖子,放在锅台旁边码黄豆的地方,排排好,等他们发酵。 费事的做好了,就轮到之前的用盐处理过的萝卜条了。我心思让陈重休息一下,自己搬着盆子出去,陈重不用我,自己一个人搬着就出去了,问我放在哪,我端详了下天井,为了能更早的吃上,就指挥他放在了正房门左边,搭了个架子,找了块草帘子,把萝卜条,均匀的铺在上面。,这些干完了终于能长舒一口气了,剩下的就是时间的问题了。 我掐着指头算了一下,天气好的话,三天萝卜条就应该能吃了,到时候盐混着芝麻花生掂成芝麻盐,洒在半干韧韧的萝卜条上,配玉米面汤喝或者卷饼,最好吃了。细细的跟陈重说着,越说反而自己眼睛先冒光了,陈重推我脑袋"可可真是个吃货。。。" 回过头来想反驳,却觉得他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就岔过话题说"陈重,咱家萝卜跟地瓜都好收拾出来了吧?" "都在田里会不会被别人家挖去啊"我操心的问着,"不会,咱村整个风气都很好的,今年风调雨顺应该不会有人这么下作。"陈重迟疑了一下回答我。 "那咱明天就去收拾回来吧,萝卜多放些日子,等天冷了直接挖个地窖埋土里行了,现吃现挖出来。地瓜先收拾回来。"我做好打算征求陈重的同意。 "不用这么急吧,你都累了一天了,明天休息下吧。"陈重担心我的身体吃不住,我暖心的一笑,抱着他胳膊"不要紧,我能干的,咱俩现在就去掏几个地瓜回来把,今晚做地瓜粥好不好。"陈重点了点我鼻子,"可可你可真是个贪吃鬼!" 我撒开他皱皱鼻子辩解道:"才不是!我是想做给你吃,想把你喂得好好的,所以才天天想着做什么饭的。"他无奈的摇摇头,去找了个篮子出来自己背着,"走吧~我的大厨师。" "哈哈哈,陈重这是个什么啊?"我又黏上去抱着他胳膊,好奇的问他。 "哦,这是我爹之前采药的篮子,好几年了,有点坏,后来我跟村里大叔学了遍条货,又拿出来修了修还能用。"我挎着他胳膊,他有点笨拙的锁院门。 上午梨花那么一闹,我突然就觉着放开了,我跟陈重可是有婚书的合情合理的小夫妻,为什么还总要顾忌别人的眼光,再说,我可恨不得把陈重身上都打上我赵可所有物的标签,省的再有梨花之流老是惦记他。 上街了改为手牵手,一起有说有笑的往自家地头走去,忙活了一下午,这回都准备做晚饭了,正好碰上陈婶子在门外,还有几个村里的看着年纪挺大的些妇女, 陈婶子先喊我们俩打趣道:"到底是新婚的小夫妻啊,走个路都这么黏糊"周围人也善意的哄笑,我脸红红的不知道该怎么叫人,就统一的糯糯的打了声招呼"婶子们好。"想要撒开手,刚放松,陈重又扯回去。 陈婶子过来扯着陈重逗趣的拍打他,"你这个猴孩子,你欺负可可干嘛!"然后拉着我介绍给他们"这是可可娃子,我家陈重他媳妇,你们可是长辈,有什么她不懂的遇见了可少不得得帮衬帮衬哈。"周围都应着 陈重爽朗的道谢:"那我在这可先谢过各位嫂嫂婶子了。"说完还像模像样的做了个揖,众人又少不得一顿打趣。 人声密集,好像有个不屑的声音夹在里面,我抬头寻了寻,一个稍微年轻点娘子跟我对了对眼神,又快速转过头去,大家都在善意的招呼我,我赶紧应和,就没太在意的过去了。 还是陈婶子说"都别再这闲着拿他小两口磨牙了,陈重快带着你媳妇该干啥干啥去吧。"我俩笑笑的错过去,去地头拔地瓜去了。 走了会,到了自己地头,陈重上去划拉地瓜蔓,我忙让他停下,让他跟我顺着根部抠了几个出来,"先挖几个回家吃顿,剩下的等都出了再把地瓜蔓子扒掉回家晒干当引火草好不好。""你打算的这么好,我怎么能说不好啊,都听你得。"陈重笑笑说道。 "好,那就弄这几个回家做饭。咱今天烧了那么多火,炕得多热啊。"陈重把地瓜拣进背篓里,我又塞进去一个大萝卜,然后跟他扯着手晃晃悠悠的回家。 到家就开始赶紧做饭,我让陈重洗地瓜,自己把炕上的被子全搬了下来放在桌子上,用手一摸,果然是太热了,这样散散热。 锅里添了水,把洗好的地瓜去皮擦成丝,擦在锅里。放上隔撑,盘子里放了几个地瓜切成厚片准备,盖上锅盖,开始烧火做晚饭。好像从来到现在一直都是陈重给我烧火呢,今天我烧火,我就嘚瑟的拿出个小板凳 "陈重,快来!你烧火时候我都陪着你,现在你来陪我。"陈重听话的过来坐下,给我递着草。我俩静静的享受的这段饭前温馨时光。 锅一会就冒热气了,我让陈重接手接着销货烧,然后自己去舀了勺子玉米面放小盆里调匀和了倒进过里,跟之前的地瓜丝搅了搅。盖上锅盖,留了个缝让他接着烧。 我去把跟地瓜一起带回来的那个萝卜洗了,像之前那样擦成丝,做了糖醋萝卜丝。又掀开锅盖搅了搅,突然想起大声道:"坏了!咱鸡还没放出来。" 匆匆的跑进院子里,又急溜溜的跑回来,皱着连道:"陈重那个野鸡会飞怎么办啊!"陈重无奈的笑笑,"剪子在哪啊?""在我针线盒子里,我给你拿!"说完就跑进屋子里给他拿剪刀。 剪刀递给他,就见他干净利落的给两只鸡把翅膀剪了一些硬的毛下来,然后问我,"把他们放哪啊?""扔篱笆里行了,正好给种菜攒肥料了。"我笑的贼贼的,看着两只鸡铺隆隆的干扇翅膀飞不起来。 "陈重啊,你懂得真多。"星星眼的看着我男人 他却像被蛊惑了一样,俯下身来,阴影打在我脸上,我倏地就醒了过来,脚下一溜烟,我去端饭,就跑进屋子里了。 留着被我捉弄的陈重一个人在篱笆旁愤愤的威胁我,"小丫头!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  ☆、第十六章春温如许 我进屋开了锅盖把饭收拾出锅,地瓜端上桌,一人舀了一碗地瓜玉米粥,剩下的地瓜粥全舀在大盆里放凉,趁着锅里有余温,刷出锅来,又添上水盖上盖温着。 陈重摆好筷子,我俩坐下吃饭,新鲜的地瓜蒸熟冒着热气,我想拿起来递给陈重,可是太热了,啪的一下又掉回盘子里,我烫的赶紧不停的捏耳垂。 朝着陈重呲牙咧嘴的笑着,卡巴着眼看他,他拿起个地瓜,吹了吹掰开递给我一半,冒着热气的地瓜通红的瓤,我着急的啃了一口,"嗯,好甜。"朝陈重比了个大拇指。 "陈重,你连地瓜都种的这么好啊!"陈重慢悠悠的喝了口地瓜玉米粥,"是今年的地瓜品种好,红心还没有筋丝。" 我给他夹了筷子萝卜丝,"恩,今晚要是配上芝麻萝卜条,就更对味了!不过快了,天好的话三天就可以,到时候我再做地瓜给你吃好不好!"一边吃着一遍问他 "好,你做什么我都喜欢吃。"陈重吃的快,今天没等我,吃完说"我先去厢房洗洗,可可你慢点吃,一会我出来收拾桌子。"说完急匆匆的起来,打好水拎着去厢房了。 我一个人夹着筷子还有点摸不着头脑,以往陈重都是让我先洗的,他去洗澡了,我就一个人慢悠悠的吃完,刚放下筷子,点上蜡烛放在灶台,他就穿着亵裤搭着毛巾出来了。 暖暖的灯光照着他古铜色的皮肤,平时包裹在布料下的肌肉全漏在我眼前,臂膀上面还挂着几颗漏网的水珠, 我不由自主的咽下口水,朝着他呆呆的望着。 就见陈重露齿一笑,"可可,澡桶里给你兑好了水,你赶紧去洗吧,这里我收拾。"被男色晃花眼睛的我,懵懵的说好。 到泡在了水里,才恍然回神,该死的陈重竟然朝我美男计!我这不是典型的洗干擦净送给他品尝么! 想起之前在篱笆前捉弄他,他说今晚一定要让我尝尝厉害的话,腰部整个酸软了。 "可可,你洗好了没?你没带换洗衣服,我给你送进去了奥?""啊啊啊,不。。不用。。"像被烧着尾巴的老鼠, 慌慌的不知道要怎么做了,赶紧从澡桶里出来,"你,你不要进来哦!"急忙忙的擦干婶子,披着先前换下来的衣服出去,心思离着房门近,赶紧进去换衣服。 一推开厢房门,陈重兜头用床单把我罩起来包把严实了抗在肩上,我尖叫:"啊!陈重你快放我下来!""嘘!你小点声,陈婶子都听见了。"他用手拍了我屁股一下,往房间走,我吓得赶紧捂着嘴,小声道"好陈重,你快放我下来,这样我害怕。" "害怕~之前撩扯我的时候怎么不说害怕。今晚可得好好教训一下你,"就势把我扔在了炕上,我瞅着机会赶紧往上爬,谁知道某人打手一挥,就这样把我人衣分离的扯了回去。 晕黄的灯光打在身上,我看见陈重的喉结重重的上下滑动,来不及反应,就纠缠到了一起。汗水与娇嗔纠缠,热量与柔软结合。 春风几度,被翻红浪,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随着风忽上忽下,荡荡悠悠,脑海里全是大片的水珠在汇集,终于不堪重负,水珠汇成汪洋大海,莹白一片,把我淹没在了黑暗中。 早上听见陈重穿衣的声音,想跟他一起起床做早饭,眼皮像是被粘在一起一样,就是睁不开,转了下身子想起来,结果稍微一挪身子,腰尾酸的像是要断掉一样。 陈重凑过来,吻吻我额头,"可可,我昨晚太用力,你再睡一会,我去趟后山,回来之后我做饭,乖。"额头温温是他的唇的温度。 就着他的声音,我又昏昏的睡了过去。 ☆、第十七章东风在即 再醒来日头已经升起来了,撑着酸软的腰起身,拉开窗帘,看着陈重在院子里坐着小板凳,身边放着细竹条,还有别的条货,在编篮子。 阳光甚好,现世安稳。 穿戴后下了炕,规整好了床铺,开门的瞬间陈重回头看我:"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一会,饭都热好了。" 我笑笑:"我没起来,好懒。"凑凑着鼻子道,然后去整理萝卜干,开始有点萎缩了,我迫不及待的希望他们赶紧晒好。 陈重手里活没停的跟我说:"不懒,多睡点好,你太瘦。"把昨天的萝卜叶子撕巴撕巴扔进篱笆里给那两只鸡然后回答他"哪里瘦,我吃的也好多,我想跟你上山呢,你吃饭了么?" "没有,你饿不?先吃吧,我编完手里这点就进去。""我不要,我要和你一起吃,哇,陈重,你砍了这么柴火回来啊?" 我吃惊的发现门楼旁边又跺了好大一堆柴火,"陈重,你太能干了,你应该喊我起来的,我还能帮你拣点柴火。"我睡觉的时候,陈重干了这么多活,我都不知道,心里好内疚。 陈重手里编的篮子收收尾站起来揽着我的肩膀,往厨房走还对我说:"可可,我们两个现在是最亲的人,我干活的时候想着你得脸,干的可有劲了,我都希望自己努力在努力一点,你不用早起,不用辛苦,我用我自己的努力让你幸福。" "大傻瓜,我不辛苦啊,我想帮你分担而已。我已经很幸福了。快吃饭,大清早上说这么煽情的话。"他洗完手我把毛巾递给他摁着他肩膀让他做下。 收拾了饭菜两人吃了这不知道不算早餐也当不了午餐的一顿饭。 跟陈重说好了,天越来越冷,各个村里的人也忙了,都聚集在码头打短工,我们村靠海,离着码头也近,开店得话一是投入太大,二也摸不清市场,不想把陈重父母留下的积蓄跟他这么多年的剩余拿去堵,所以我俩想了想,先用手推车推着卖几天试试。 都是些简单便宜的,码头打工的一般都是补贴家用,扛包卸货啥的,图个吃饱热乎。想了一下还是做最简单的馒头,配着做好的咸菜,再加上热汤,两只手圈起来那么大的馒头三文一个,咸菜2文钱一份,开始营业时候再送他们一碗热的鸡蛋汤,饭量大的估计两个馒头也就够了。 跟陈重说,做做试试,反正就是些家常,只不过是现时代常吃必备的在这个时代却没那么精细罢了。好的话就做一下,不好自己吃也浪费不了。秋冬田里也没什么忙的。 陈重连连点头答应,温度适宜,估计再有一个集的时间虾酱就能发酵好了,最快的是萝卜条,今天在晒天就能干个不少,我开始兑着盐,花生,陈重又去买了些芝麻回来混在一起,掂成粉状,单等萝卜条好了好用。 陈重没闲着的去山上收拾柴火,也砍些毛竹回来根据我说的大概遍那种浅口的小篮子好盛馒头,我倒是想跟他上山做个伴儿,可是手里也有活,走不开。 想起来赶集回来还有包糖角子没吃完,拍拍围裙找出来去陈婶子家给三丫送去,一进门看见三丫被二丫拘着做针线,门口还有几个小孩扒着门框探头探脑的看着,不耐烦的小眼神看着我就亮了:"可可,你怎么来了!""呦,小皮猴还学针线啊,真是厉害"我逗趣她,"可别说了,我姐跟着了魔一样的来收拾我,唉,女人真可怕。"说完还煞有介事的摇摇头 我喜的用手掐掐她两颊,二丫也招呼我"嫂子,你快往里做,俺娘还说好几天没见到你了呢。"我把糖角子塞给三丫,她撒欢的填一个拿去门口找他小伙伴了。 "还是婶子疼我,我去田里扒萝卜还看着她老人家来呢。"进了门,陈婶子在炕上剪鞋样子,"可可娃子来了啊""是啊,婶子,好几天没看三丫了,过来瞅瞅。" 唠了一回又说了打算,她也连连说好,"你们年轻,想做啥都去试试,横竖现在是个年头好的。""是啊,现在还没做好,快了,成了我先送来给您跟陈叔尝尝。"我笑着回应,"留着卖,自家人吃啥,没那么多讲究。"陈婶子一心盼我俩好 "都是些简单的,做不做好还两说呢,跟您说说我心里也有底了,您吃的盐可比我跟陈重吃的盐都多。" 说了会子话,散了回家,又去翻了翻萝卜条,虾酱时候还不到,不敢开坛子,想着先开业的话一好再做点啥。 突然想到了野菜,等陈重回来跟他说说,他下午上山的时候我再跟着他去挖点野菜,回来过水抄一抄,用辣椒呛一下也是道菜。 恩,就这么办了。  ☆、十八章陈重出发了 下午上山,我挖野菜,陈重接着收拾柴火,有顺手的毛竹也砍着回家好编点用的着的零碎,下山回家,我俩就准备好了明天要用的东西,锅碗瓢盆洗刷干净。 萝卜条韧韧的四分湿正好,混上之前磨好的芝麻盐,椒盐香配着有嚼头的萝卜条。刷好了一个桶,好放汤。馒头不是纯白面的,玉米面混白面的,还有地瓜面混白面的。 晚饭玉米粥配萝卜条,又热了几个馒头,吃完让陈重泡了泡脚就撵他去休息。"陈重你快点休息吧,明天推车走路会很辛苦。"结果这货"可可,我现在不抱着你睡不着啊。"脸红了红拒绝他坐在炕沿的邀请。 "我现在还有好多事情准备,陈重啊,我特希望明天有个好开始。"卡巴着眼睛看着他,他乖乖去睡了 萝卜条放在桶里,数量不多,先看看反响怎么样,好的话反正萝卜还有,就是费点事,再做就行了, 刷锅后烧热了水,把下午挖回来的野菜洗好,用水抄了抄,放凉水里准备好明天好用干辣椒呛一呛,这个季节好像还能种点菠菜,明天种上试试,菠菜也能做好多样菜呢。 试了试锅里的余温,把和好的面团放里面发酵,明天早上早点起来蒸馒头。都做好了捶了锤有点酸的腰,简单洗刷了一下,进房间睡觉。 窗外的月光照在陈重脸上。我心里鼓鼓的满是满足,凑上去亲了亲他,刚躺下他就无意识的环我进怀里,手自动攀上了柔软。 我又恼又笑的窝在他怀里,伴着他的体温睡去。 陈重捉回来的那只野鸡是个公的,虽然漂亮的毛被陈重剪了,但是他更喜人的是打鸣啊,成了我跟陈重的天然闹钟。 我给他起名叫花花,早上花花一叫我就赶紧爬起来,陈重也跟着起来,他向来起的早,让我硬压着又躺回去。"我先蒸馒头,还要花时间的,你再眯一下。不用担心我,你走了我就在家补一觉。"他这才躺回去。 点上灯放在厨房,一掀锅盖,面团发酵的跟吃了兴奋剂一样,看着这鼓鼓的面团跟大气孔就是个好兆头,我急忙忙的揉好面团,做好形状放锅里摆好,还去房外拿了几个地瓜洗好切成厚片码好蒸了。 热气从锅盖冒出来时候,又调好了玉米面,下到锅里,家里买回那只母鸡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我跟陈重运气太好了,放在篱笆里之后竟然下蛋了。 本来想做鸡蛋野菜汤,想了想还是煮了玉米粥,又添火煮着,进卧室喊陈重起床,一进门陈重都穿整好了,被子都叠好了。"你怎么又这么早的起来了啊,今天要走远路啊,不多多休息点。"我埋怨的上前给他整理了整理衣服。 "没事,我以前起的更早,可可你真好。""油嘴滑舌快起来吃饭。"陈重去洗手,我把做好的野菜跟萝卜条各盛了一碗出来,端了玉米粥,坐下吃饭,陈重跟我一起装车子。 大盆里铺上干净的麦子秸,再放上陈重自己编的竹篮子,把热气腾腾的馒头放进去,热气一縢,竹子的香气也跟着出来了,上面搭着面单,为了防止馒头路上凉了,还搭了块新编的麦秸帘子,又在里面塞了一摞碗筷,其余的用桶装比较好拿。 又放上个一桶玉米粥,还有半桶拌好的野菜跟萝卜条,用绳子码好,跑进屋把早上蒸的地瓜厚片给他装在盘子里塞到馒头盆子里,"这篮子地瓜当个彩头,谁吃着不够怕花钱啥的你就给人家添块当个缀头,自己也别累着了,不行也别上火直接来家哈,我在家等着你。" 我像即将送丈夫出远门的小妻子一样絮絮叨叨絮絮叨叨,陈重都笑了"没事,就咱村子不远,你赶紧回去再睡一觉,我过了中午就回来。" 送走了陈重,我拿出他衣服摊炕上,用之前我受伤时候给我做的小桌子放着针线篮子,看看他衣服有没有要补的,又拿出他给我买的那块布料,比量着画样子想给自己裁一身衣服。 可是陈重走了,我心里老扑通扑通的乱跳,一点也静不下心,后悔死了,还不如我直接跟着他去了,还能帮着他招呼着打个下手。 越想越着急,扔下珍惜,跑院子里找了把锄头准备去地头挖点萝卜地瓜,出点力,给自己找点事做,好等着陈重回来。  ☆、田里有人 许是天气冷的原因,街上都没什么人,我背着之前陈重背的那个背篓往地里去,晃约的看着我们地头有个人在地里弯着腰扒拉什么。 我是真的对村里人不太熟悉,平常日里跟陈重一起,交好的也就是陈婶子一家,梨花一家她娘跟她嫂子不错,可架不住梨花才是亲生的啊,我肯定不能往前凑的。 所以没吱声的走到跟前,走到前了她都没发现我,自顾自的扒着地瓜往篮子里扔,一看才发现面熟,想了想这不就是那天跟陈重上地头扒萝卜的时候那天陈婶子家门口碰见的那堆女人中的一个么。 当时还不善的瞟了我一眼那位 "这位嫂子,我刚来不熟,不过您是不是走错地头了啊?这不是陈重家的地么?"我好声好气的笑着问她 她扒的太专注了,我这忽然一出声反而吓了她一跳,她直起来拍着胸口直接开始了"作死啊,人吓人吓死人,怎么这么坏心眼。" 突然间就上来就照我劈头盖脸这一遭,我觉着她简直就是不可理喻啊,这一世来的时候我就说了,绝对不能那样活,人敬我一尺,我敬她一丈,在我家田里拿东西,反过来训我,我要是就这么过去了还不知道下次是不是直接就去我家拿了。 收起之前的笑脸板着脸朝她"这位嫂子,能吓着也是好的,这说着还有点进别人家地里拿东西的忐忑,我这也过门有日子了,真没陈重说,还欠您什么得让您亲自上田里来动手啊。" 她甩甩衣袖,拍打着:"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你也不去满村子问问,陈重兄弟这地是不是都是我们娘几个帮着种的,怎么今年你进门了我还挖不得了?要不去找陈重说道说道"斜着用眼白看我 我快速的过滤了下,我记得陈重说他之前撒种啥的确实是找村里的孤儿寡母之类的帮忙过,但是说一般给点线粮或者散碎钱两啥的借机接济一下。 逢是能让陈重喊来帮忙以接济的,按陈重的人品这些人也不会差到哪去,心里有底了,也不怯她直接回道:"还真的说道说道,我倒要看看谁家这么大脸面,我可记得陈重说过,他喊来帮忙的可都是给过酬劳的,没有白用那一说,我年纪小,来了也就跟陈婶子交好,陈婶子向来是个明理的,嫂子既然这么气盛,那咱直接去问问吧。" 她看我一点也没被唬住有点沉不住气,不自然的挽起她装满地瓜的篮子,挂着笑的上前,"你这小媳妇真是个嘴厉害的,都是一个村的,我家可跟你家隔得近来,我就是脾气上来了说说,哪用着去里长家啊,小娘子别生气,我这就家去了。" "行啊,嫂子回家可以,今天这地瓜还是给我留下吧,担上这厉害的名声,我可不能埋没了,我是初来乍到都不清白,这样吧,今天这篮子地瓜我谢谢嫂子给我挖出来省事了,我回家问问陈重,要是陈重说是他允了嫂子的,我二话不说带着双倍去嫂子家赔罪,要是没这么回事,我可得算计算计嫂子来过多少次了,这看起来熟门熟路的,倒是比我还摸门路。" 被我几句话下来,脸上不清不白的,恨恨的把地瓜倒在地里甩着袖子走了, 哼,我乐呵呵的捡到自己篓子里,还真是省事了,等陈重回来赶紧招呼他把地瓜萝卜的都收回来,该送谁送谁,可不能像现在这样,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打理了一下,看着还有刚冒出来的没被霜打的地瓜叶,择了一大些塞篮子里拿着回家了。回家等陈重 ☆、陈重回来啦 日头已经上去那么大块,天空都飘着农家做午饭的炊烟了,心里虽然想着陈重中午可能赶不回来吃饭了,自己一个人担心又上火的也没什么胃口,最后还是收拾了收拾东西喂了喂两只鸡大黄跟花花,准备做饭。 拿了个萝卜擦成丝,烧开水抄了抄,捞出来放在凉水盆里备用,收拾上馒头,又洗了条咸鱼放盘里加火蒸着,自己跑去杂物室里翻弄着找,终于找到了一个小铁锅,不大,二十公分左右的,说是过锅,其实模样丑丑的像盆又像锅的, 没有洗洁精先用皂角刷了几遍,又用抹布包着草木灰狠狠擦了几遍,刷干净用水烫烫才满意的拿到院里,找了几块砖头,理了理,做了一个简易的灶台,把锅给放上了。 这还归功于上一世,赵可爹对赵可不上心,赵可后妈是个冷心眼的,又怎么会管她,实在饿得没办法,怕用家里煤气挨揍,才想出来的法子,用砖头理个小灶台,烧火给自己填饱肚子。 从厨房灶台离抽出块带火的干柴放在迷你灶台里,添上了点软和易着的柴火,支撑出缝往里吹起生火。火苗,火苗慢慢的升起来,又赶紧跑回厨房,看看灶台里的火有没有掉出来,洗干净手快速的把泡凉水里的萝卜丝捞出来挤干水分,另放了一个干净盆里加了面粉,盐,跟之前剩下的芝麻盐调匀和了。 端到天井了,迷你灶台里的火慢慢稳定,架子上的小铁锅里的水分也被烘干了,调了调火,往锅里倒三指多深豆油,油刺刺开始冒泡的时候先扔了一跟萝卜丝下去,看着那根萝卜丝快速的浮动起来了,开始用手把调好的萝卜丝攥成一个个的小丸子下到锅里。 跳进锅里的萝卜丸子一个个蓬蓬的往上鼓,我拿着筷子给他们翻个,看着金黄了炸透了就用笊篱控控油捞出来,再挤进一锅去,一个萝卜竟然炸了两盘子多。 就是老是蹲着突然间站起来有点头晕,抬起头看看晌天了陈重还没回来,担心极了。去门口望了好几遍都没有人,自己呆着心里也不踏实,端了一盘萝卜丸子去了前面三丫家。 "婶子,你们吃饭了么?"三丫家一贯不关院门的,我站在门口招呼,"哎,嫂子你来了啊,俺们刚准备吃饭呢。"三丫这个小丫头在炕上贴在窗户棱子跟我说道。 我举了举盘子,笑道,"给你们添个菜。""你说你这个娃子!你不进屋跟三丫一个在炕上一个在大门口俩拉什么呱,不嫌丢人的慌。"陈婶子急匆匆的从门里出来,拉着我手就往屋里扯。屋里三丫也被二丫拍头了,我俩相互吐吐舌头,都老实了。 进屋三丫一家都围着做好在吃饭,陈叔拿着筷子跟我点头示意,我赶紧叫人,"叔,这是我刚做的,给您添个菜。"把菜放下赶紧告辞"叔婶,二丫三丫,我先走了哈,陈重还没回来了,我没关门,赶紧回去等他。"然后一溜小跑跑出来了,把陈婶子跟她的吆喝甩在脑后。 跑出了院门,扶着墙喘了口气,陈叔话不多,看着也不难为人啊,为啥我对着他这么有压力呢,边摇摇头,边两手握一起回家去。 到家门口看见院门开了,先是一惊,然后看着院里有车子,改为惊呼一声"陈重你回来了啊!"陈重往家里搬大盆呢,侧过脸来朝我笑。 "没卖完么,唉,是我想的太简单了。"我看他端着盆,便放下肩沮丧的往里走,到陈重身边,因为太失望了都不想碰盆子。 "傻可可,都卖上了,一个不剩。""啥!你说啥!"我还以为幻听了,瞪圆了眼睛看着陈重。 "卖光啦,他们多说你做的实惠又好吃,让我明天早点去呢,说这样就早点去码头挨号。"有些船赶得急开的早,装一个这样的船人工费一个给三十文呢,可是正常点发船的两倍所以有些人就早早的去排着。 听到这个我太高兴了,手扶着陈重的两个胳膊跳,"真的么真的么?"卡巴着眼睛再次找他确认。 "恩,真的是真的"陈重好脾气的回我。 "陈重,陈重,你赶紧坐着,我给你收拾饭"我兴冲冲的接过他手里的盆子,放在锅台上,拉他坐下,陈重任我折腾的坐下了,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兜。"一个馒头三文,咸菜2文,一共30个馒头连带着粥跟咸菜,我一共卖了110文。"陈重给我报账。 "不急不急,你这么辛苦,先赶紧吃饭。"我给他倒了一杯水,又去外面洗了跟毛巾递给他让他擦手,将锅里热的馒头跟咸鱼还有炸好的萝卜丸子端上饭桌。笑眯眯的递筷子给他催他快吃饭。  ☆、田里又有人偷东西 "好吃么?"我看他大口吃饭,满足的问他。"好吃,可可你也赶紧吃啊。"他端着饭碗催我也赶紧吃饭,"恩,"我掰了半子馒头,拿起筷子然后一边跟他说"哦对了,陈重啊,我今天从家里找出了个小锅子,然后在院里搭了个非常非常简单的小灶台,哈哈,你看炸丸子正好,一个萝卜炸了两盘!"自己夹了一个丸子吃了,外面金黄脆脆的,咬开芯确是温温的,绿丝里散发着萝卜本身的香气。 满足的像猫咪一样眯着眼,"可可,你脑子真好用。"陈重夸道。"哪有!陈重你才厉害呢,要是我,今天这些馒头估计我都卖不出去,我明天是不是要多做几锅馒头啊,等天再冷一点我们就去码头卖热汤面。"想到今天的成就我干劲满满的说。 陈重总是笑着应我,吃完饭,陈重体谅的起身收拾锅碗,我笑的甜蜜蜜的接受他的体贴,自己站到锅台处看黄豆发酵好了没有,最近家里火力大,熟黄豆码在那已经开始发出毛了,掰开看看已经开始拉丝,看了下火候,又原路盖回。 算了算日子,虾酱应该基本成了,搬着小坛子拿了双干净的筷子跑到院子里,准备在门前开坛子,拿筷子搅着。 我发现我自己特别粘着陈重,只要他在,一点点小时间我都要在他旁边,他蹲在盆子前准备刷碗,袖子撸上去一大半露出经常在外晒得古铜色的皮肤。 献宝一样招呼他:"陈重陈重,你快来,我要开坛子了。"陈重闻声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水到我身边,我满怀期待的开了坛子。 一打开坛子,一股浓浓的发酵好的咸鲜味扑面而来,我抡圆了眼睛卡巴着看他"陈重,虾酱成了。。"用筷子挑出一点举高了胳膊举到他嘴巴处,他伸出舌头舔了下,发酵后变得分红发紫的虾酱进了他嘴巴,不小心嘴唇还粘了一点,舌头尖尖的一抿全部干净了。 我咽了口口水又连眼睛都不眨的看着他:"味道怎么样?"陈重咽下去后回我"咸,鲜,味道很新奇,没有平常咸鱼那种腥臭,不腥,不过这个就要这么吃么?" 我又用筷子挑了点自己尝尝,就是记忆中的那个味道,大概是因为自己动手做的原因,觉着比记忆中的那个味道还要美妙。 "不是,要做熟了,今天晚上我做给你吃。"我咽下去后,看着他的饱满的唇,不自觉的凑了上去,垫脚吻上去那温热的触感才让我醒过来。 擦擦嘴巴转移话题道:"那。。那什么,咱俩去把地瓜什么的出回来吧,我今天去田里发现有个大姐在咱家地里扒咱地瓜。"转移到这个话题又让我想到中午那事,不自觉的就嘟起了了嘴巴。 "好,一会我出去借牛车。"说完拿湿手刮了我鼻子下,"怎么了啊?"我用鼻子顶了他一下顺势抱住他的腰。 精炼的腰部没有一丝赘肉,脸贴在他胸前闷闷不乐,"今天你不在,我就想着去田里看看,然后有个大姐在咱田里扒地瓜,还跟我说地瓜种的时候都是她帮忙种的,你允了她的,我就跟她吵架了。" 陈重拍拍我肩膀,半环着我,"你谁你知道么?犯不着生气,一会我就去借车都拉回来,""之前你跟我说,当初有请村里的寡身妇孺帮忙,还有没打点的么?出了之后用不用再去送点。"我抱着他依然有点闷闷的问。 "恩,没了,我之前都打点好了,他们生活比我要艰难的多,我不过是寻个法子帮助下就是了,过了那个时间,再去送他们是会回礼的,一来一去的更给他们添些负累。" "啊!我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三丫的声音,吓得我赶紧推开陈重,脸腾的就红了,三丫在门口笑的贼贼的,陈婶子随后赶上来在三丫头上敲了个响,"一天到晚咋咋呼呼,还有没有女孩样子!怎么也没听见你叫人!越大越没样子。" 三丫贼贼的朝我使个颜色,无奈的赶紧上前,"婶子,快别说三丫了,她还小呢,再说是个懂事的。"余光瞟了瞟三丫,见她满意的申了个指头,才算吁了一口气。 扶着陈婶子胳膊赶紧让她进门,"可可娃子你就是惯着她,希望她以后是个好的。""婶子你就放心吧,对了我今天刚做的虾酱,晚上做了给你送点,觉着好吃我再给送点生的您自己做。" "可别送来送去了,今天买卖怎么样,留着自己卖吧,好给我以后的小孙子留着。可可,你脸怎么这么红"本来就红的脸听着这个更红了,三丫在我身后嗤嗤的笑。 看我羞的不行,陈重上前解围,"三丫,走跟我借车去,路上再给你买糖角子吃。"大掌撑在三丫后脑勺上,半拉半拽的把三丫带走了,三丫挣扎的那个样子真是笑死人了。 陈婶子看着也忍俊不禁,"这俩孩子!哎,你看看我,年纪一大糊里糊涂的,手里掐着盘呢,转脸就忘了,你陈叔都夸你做的好吃,我给他做了大半辈子饭食了,也没听他夸我句。三丫跟小胖还去山上摘了点秋毛桃,我尝着味道还好就给你带了几个。" "婶子你就是瞎客气。快到炕上坐一会,你可是好久没来坐坐了,咱娘俩也没说上几句话。"推着她坐下,接过盘子放在桌子上 "今天卖的还不错咧,全卖掉了,我开始在家还愁,这样心也下去大半了。明天我再早点起来,多蒸一锅。"干劲满满的说着计划,陈婶子拍拍我手,"好孩子,这样好啊,也别太累着,为了钱财再亏了身子就不值得了,你看看我能不能有帮上你的?我现在觉少,过来棒棒你,陈重是个好孩子,就是爹妈去的早了,是我们家对不起他啊。"说着眼圈红了。 "婶子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陈重可是敬重你的很,这样可让我们伤心啊,需要您的时候我可不会客气,不过这时候没什么大活,就是早起着点,等陈重走了我再补眠,没事的。"我握着她手安慰道。 陈婶子环视了下家里,"可可啊,你收拾的真好。"我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 "我们回来啦!娘,我要跟陈重哥去田里,一会你自己回去哈。"老远就听见三丫咋呼,陈婶子从炕沿下来,"你这个小丫头!"说着就要出去收拾三丫 我赶紧拦着,"婶子,就让三丫跟我们去吧,我会看好她的。"背后朝三丫比了个扯平了的口型。三丫狗腿的上来送陈婶子出门。 送走陈婶子,回院里拿了蹶头跟篮子,锁上门,陈重先把三丫扶到车斗里,又伸手扶我坐他旁边,总共村头村尾的位置,几下就到了,我回头跟三丫说话的功夫,三丫喊道:"嫂子!田里有人偷东西!" ☆、真是一朵大极品 陈重刹住车,我跟三丫跳下来,跑过去,我一看,怒从心头起啊,"这位大姐,您可真真是好样的!晌午刚回去下午又回来了啊,您好意思的我可不好意思了,这次说什么我也得上里长家说道说道了。"板着脸我就开腔了,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三丫小小的人儿也板着脸;"小王嫂子,你在我陈重哥地里干嘛,狗蛋还想跟着我们玩,就您这样我可不敢带他玩!" 这个王姓嫂子没想到我下午还能接着回来,给她抓了个包,照着我有点心虚,三丫这一开口,奔着三丫就去了,"三丫啊,我家狗蛋怎么了,你小小年纪就知道拉帮结派了,还真是你爹的女儿!" 话说的越来越不对,自己有错不改,不承认还牵扯到陈叔了愈发,三丫挺着小胸脯就想上去理论,我扯住她。 这个时候陈重整理好牛车,把牛栓在地头树上,板车卸了下来,我上前拉着他手踩着地垄过来,这个王嫂子,没想到我能这样撕破脸的就把陈重扯过来,脸上有些不自然,从地上把篓子捡起来跨胳膊上,刚要开口我打断道:"陈重,当时种这块地的时候这位嫂子来帮忙了吗?" 陈重一看就明白了我是什么意思,晌午吃饭我还问过他这个问题,所以他一过脑子马上就明白了,陈重让我最塌心的一点就是,从我来到现在,从来是以我为重心,到现在也没出现那种打圆场的状况,不管上次跟梨花还是这次的这位王嫂子。 陈重过来就是如实的说道:"没有啊,五月下秧的时候,村里又不光咱家种地瓜,王嫂子家也种的,她忙自己的都忙不过来,我怎么能去叨扰她,不方便。" 我译得出意思呢,三丫拽拽我袖子我低了低身子小声说:"狗蛋没爹了,王嫂子是寡妇。"我这才明白过来陈重最后那句不方便是什么意思。 直了直身子:"合着嫂子您这是自家有田啊还不放过我们家,晌午时候您说您是过来帮忙种过的,陈重许诺让您刨的,眼下陈重也在,咱都说清楚了,省的不明不白的都心里存疙瘩,我今儿晌午也说了,要是愿望了您,两倍的赔偿奉上,眼下陈重也说了,当时您没过来帮工,自家还种着地瓜呢,反而来上别人家地头捡便宜,这事我就不相信没个能说明白的地方了!"越说愤愤起来,脸都开始涨红了。 陈重拍拍我肩膀,这个王嫂子也真是看出我不好想与了,又转头朝陈重发起攻势,"陈重兄弟,你家这小娘子还真是个厉害的,都是些玩笑话,这么做真做什么,横竖我也没挖多少,我还你们就是了,咱两家隔这么近,相好这么多年,有什么不好说的。"说完讪讪的笑着。 三丫撇撇嘴补刀道:"对呀,隔得近啊,隔得远怎么能上地头刨地瓜啊。"扯了扯鬼脸又埋到我身后了 陈重还是拍了拍我,开口道:"嫂子,按说你们俩说话我是不大好言语的,奈何我家这口子也是刚来,啥也摸不清楚,要不这样吧,三丫家陈婶子也算是我半个娘了,您跟她说道说道把,我跟可可作为小的,没意见。" 干的漂亮,我火气下去了,崇拜的看着陈重,陈重说话了我就不方便开口了,三丫后面起哄道:"对呀对呀,陈重哥就是我亲哥,嫂子你去找我娘说道说道吧。" 王嫂子脸不清不白的,我们四个就这么分壁两垒的站着,她眼神闪了闪突然语气就变了,硬气起来,"去就去!说道说道就说道说道。" 我心里拉响了警报,不过既然这样,后退了就是打脸!何况我们就是受害的一方,"好!那咱就去理论理论。"留陈重在这收拾起牛车,我牵着三丫,跟这个王嫂子就回村走去。 一路她气哄哄的,村里这个点就有闲人出来拿草啊柴火啊之类,看着这架势都围着跟过来看热闹,我拉着三丫不卑不亢的走着,做亏心事的不是我,我干嘛害怕露脸! 快到了陈婶子家了,人围的差不多了,三丫甩开我手就往家跑着去喊她娘,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 就见这位王嫂子狠狠一扯前怀,同时胳膊上挎的篓子也狠狠甩在地上,一屁股坐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256中文将分享完结好看的种田文,甜文,宠文以及各类宫斗文等,看好看的小说就来256中文http://www.256zww.com/】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站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原文作者! ☆、风波了了 "亲天啊!我可不要活了!这不是欺负人么!"说完坐在地上拍打着地面,我从这瞅着都能看见她扁条腺有规律的跳动,竟然觉着莫名的想笑。 人为的越来越多,这种嚎啕大哭法,迅速的让人围了起来,地上的人还在继续,罢罢罢,演戏的都不怕,我还有什么顾虑的,反正我只要有陈重就好。 不知道从哪来个小胖子横冲出来,我在看光景看的没有防备被这不小的冲力给摔在了地上,这个小孩还骑在我身上,想要打我,我连忙握住他手,那位嫂子大概怕我伤到她儿子,蹭的爬起来,看到我伤到她儿子又一屁股坐回底下。 嚎的好不撕心裂肺,"亲天啊,真是没法过了,真是被欺负死了啊!二郎啊二郎!你死的早啊!你要是活着他们敢这样么!这黑心肠的,连个小孩子都不放过,都能打到一起!这日子过到头了啊,亲天啊,有没有给做主的啊!" 三丫从院里小火车一样冲出来,上去就把压我身上的小胖子扯开了!小胖子被扯了一个趔趄,"狗蛋你干嘛打我嫂子!"气冲冲的问,袖子都挽起来,"她欺负我娘!我就得打他!"小胖子用袖子抹了下鼻子,侧着身子不服气得跟三丫说。 紧跟着的陈叔跟陈婶子都出来,陈婶子赶紧扶起我,"可可,我拉你手你慢点起,试试身上有哪里不舒服?"婶子眉头皱在一起,关心的跟我说,我匀着力慢慢的起来,三丫也过来跟她一起给我拍身上的土。 "王家媳妇儿大家伙都在你就说说吧,你这是怎么了,鬼哭狼嚎的在我家门口,不像个样子!说出个四五六来,我作为这里长,肯定给你做主!"陈叔声音如鼎声的开口 多年里长,加上面色也严肃,平常不大言语,一开口王家婶子倒是哭的更盛了,也不起来,涕泪糊了一脸:"里长啊!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了!我可被欺负惨了,不能因为我家没男人就这么欺负我啊!我去田里扒地瓜,这新来的陈重媳妇非说我是偷她家的!咱村谁不知道我家田里也种的地瓜!我干啥子去挖他田里的!我这理论了一遍,她就口口声声的说我是贼,看给我把这衣服撕得!还挑唆着三丫不要带我家狗蛋一起玩!说我不要紧啊!我家还有狗蛋呢!这要是传出去,以后我家狗蛋怎么考状元怎么说媳妇啊!"说的那个凄惨! 这要是我也是个看热闹的顶准也得心思心思她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这位嫂子在村里的为人我也不清楚,我是刚来的又不大出门,村里人摸不清我也是一样的,所以多道质疑的目光扫来扫去,倒是没有出声的。 三丫从我身后冲出来:"你骗人!明明是你在我嫂子家地里扒地瓜!让我们抓着了还不承认!""里长啊!你可要给我做主啊!啊。。亲天啊!我命苦啊!"三丫说这话又被她嚎哭打断了。 "三丫你闭嘴,让你嫂子说。"陈叔发话了。"哦,没什么大事,就是晌午我去田里想看看,看见这位嫂子在我家田里都装了一篮子了,大家也知道我刚来,啥也不清楚,就问他时不时走错了!他说陈重地里的地瓜都是他们娘几个帮忙种的,陈重许诺了任她扒,我就让她把篮子里的瓜留下了,因为不是一个,这年头谁家也不宽裕,也说了回家问过陈重,要是真有这事我上门到赔不是双倍赔偿。 这事了了下午借了车带了三丫我们两口子准备去出地瓜,谁知道又碰这嫂子在我们地里扒地瓜,说了几句他说要来理论理论,我是想着我也是那有底气的就来给您添麻烦了。"淡淡定定的说了下事情。 陈叔还没得及说话,这王嫂子又开始了:"里长啊,你可不能因为欠着陈重家情谊就不为我做主啊!三丫可说了陈重那就是她亲哥!" "胡闹!"陈叔重呵一声,吓了王嫂子一跳,回过神来又准备故技重施接着嚎,"王家媳妇儿!我做了这么多年里长处理的事情没了一万也有八千何曾看谁脸面过!大家伙都在这我到要问问,我陈思奎偏私过谁!"环视了一圈众人,三丫想说话,让我拉了一把。 熙熙攘攘的开始有声音出来了,"没有!没有!里长是好人,我家这地还是里长给从我叔父家要回来的呢!""上次我跟我媳妇打架,媳妇回娘家了都是里长给劝回来的!""瞧你这出息""王家媳妇儿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啊,你不做人家小媳妇刚来得罪你干甚""我可看着了这衣服可是到门前才拽开的。" "哎,小媳妇这个我一会给你作证,别一会儿陈重回来,这王嫂子再说陈重朝她下手来着。"一泼辣媳妇说了这么一句,人群里哄的就笑了。 王家嫂子脸色不清不白的站起来,挎着篮子扶着她家狗蛋,"你有什么证据就说我挖你家地瓜了!天底下地瓜一个模样,你怎么说我篮子你是你家的!"强颜辩解道 "我作证!我就看见了!"三丫抻着脖子跟她争辩,"你都说陈重是你哥了!你能不向着他?""那你意思还是我偏私陈重了就是了!"陈叔一发话,王家嫂子一个瑟缩, "陈叔你也不用生气,你公不公正,大家伙都有眼睛看着呢,为这个生气可不值得,"我劝了劝陈叔, "这个时候去田里的真不多,你说三丫说的话做不得数,那我还真没人证明你是在我田里挖的了。"话音刚落,王家嫂子又抖擞起来,刚要开口我就打断了。 "不过,地瓜总是现扒的,您连个工具都没带,肯定有留下的地瓜窝,咱今天为了个是非曲直还真是拼了,围观的大伙都去做个证,也没多少地方,咱拿着着地瓜挨个比比看。哪个对上了,不就都明白了。你们说行不行?" "行!我们看行,赶紧走吧。"大家伙应和的声音错起彼伏,"那王嫂子你也没意见吧?咱走着?"事情马上就要解决我越发心情好的问她 她紧了紧扶着狗蛋的手,,还是心虚的,声音都有些颤抖的说"去就去我可不怕你,只是我家狗蛋到点吃饭了!就篮子地瓜,我给你就是,我可不能饿着我儿" 说着把篮子里磕剩的几个地瓜一股脑的倒在地上,拉着狗蛋就疾步走了,狗娃擦着鼻子还一走一回头的看着我们,村里有些看热闹的就喝倒彩。 "麻烦各位了,真是见笑了,"我弯弯腰,给着村民收个尾,有仗义执言的还是得感谢的。 人声静了静,一看陈重到赶着车快到人前了,大家伙善意的朝我笑笑,纷纷朝不远处的陈重打趣,"陈重你好福气啊!"陈重张二摸不着头脑,只能咧着嘴憨憨的笑着。 之前那个泼辣的媳妇儿"那啥,陈重媳妇你俩成亲也没跟村里言语一声,今天都是正式的第一次见面,我现在跟着你去帮你们下午忙吧,算是你们成亲的随礼了你说怎么样!" "行啊,求之不得"我笑着回应,"哎,你倒是会讨巧的那我们也去。""对也去!"陈叔跟陈婶还有三丫都跟着笑 "好来!那就都谢谢各位了,劳烦了,改天但凡有用着我们的地方言语一声,就当我们投桃报李了。" 扶了一下陈婶子,看他两口子回家,我领着一群人跟陈重汇合了,陈重更懵懂了,我好笑的看他,倒是人群里说了"陈重你赶车回来干嘛!掉头啊!我们都帮你去出地瓜!"  ☆、新念头 陈重脑子还没转过来一样,哦的一声答应了,手比脑子快的让牛车转了头,众人里之前那个说跟老婆吵架那个,憨声道:"陈重,你被□□的很好嘛!"陈重摸头笑了一下, 牵牛走在我身边,小声问我怎么回事,:"之前那位嫂子闹,大家伙帮忙来着,听说咱家还有地瓜没出完,就说来帮忙,让咱赶紧弄回家。"我笑着回答陈重。 然后心里在想,怎么回馈一下这些村民,一家送一叠咸菜啊虾酱啊啥的不大行得通,纯手工时代,我本来做的就少,而且如果不同时送的话,在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就得不偿失了。 想的有点头疼,摇摇头想清醒一下,抬头看见陈重担心的目光,无声的比比口型:"没事。" 村头就是我家地,大家说说笑笑的就到了,之前我跟陈重萝卜带了回家一些,现在就剩了部分地瓜,大家伙真心来帮忙的,没多言语直接上手了,都赶着回家好早做饭。 薅地瓜蔓的薅地瓜蔓,捡地瓜的捡地瓜,又跟着三丫来的小孩子,也跟着忙不迭的往车上运,陈重都没用栓车,人多力量多果然是真理,没一会子就收拾干净了。 之前那个说话利索的嫂子干完说:"陈重媳妇,大家伙帮忙大头出完了,肯定地里有漏的,你明天再过来捡捡吧。""好嘞!这就麻烦大家了,今年的萝卜嘎嘣脆,都拔几个回家尝尝!"我赶紧招呼他们,"不用不用,家里都有,我们这就回家了,你跟陈重收收尾把。"干完活,我跟陈重留田里收尾,其余的村民都笑着闹哄哄的回家了。 还都是好相处的,我甜咪咪的笑着,跟陈重说:"陈重,咱借着这股子劲头,把萝卜也收回家吧?等你在院子里挖个深坑,埋里面,萝卜囊就不会康糠了,好不好?""好,都听你的?我没跟着你回去你没受委屈吧?"陈重自责的问我,"没有,没听他们说我厉害着么,不过那个王嫂子真不是个好人。" "以后远着点就行了,以前王二郎没死的时候她也算过得去来着,现在愈发的好吃多占,村里人也都是知道的,我就说要跟着去你非让我留下,真没事把?"陈重还是不放心 "真没事,我们俩对峙你一大老爷们跟着去干啥,更让她有理了!以后咱都隔着远点,省着无妄之灾。"火气都过去了,提起来我也不生气的说。 陈重在前头刨着萝卜,我捡着放上车,偶尔的还能拣出个地瓜,突然间想到了以前家里来人时做的肉末粉条!念头一起心里就想马上动手做出来!家家户户都有地瓜,要是能做出粉条,冬天就不光可以卖面卖馒头了! 两个人一起干的也挺快的,看着快弄得差不多的时候,我让陈重自己收拾着,自己跑去掐还新鲜着的地瓜叶,又把揪掉的萝卜缨子拣成一堆抱到车上,这个可以留着喂鸡。陈重催我先回家,说他一个人干,我没同意。 两个人天刚擦黑的时候忙活了,赶着车回家,"可可,咱成家了以后用着的地方多,也买头牛养着吧?光借的话总是不方便,农忙时候能用,我想多种点地,好给孩子留下。"陈重商量我。 "啊,大街上你说什么孩子不孩子啊,脸皮厚。"我一听孩子就想到了晚上,脸刷的涨的通通热,笑嗔他。 "这个我也不懂,你看着合适的买一头回来吧?不知道咱家钱够不够啊?"我果然掉钱眼里了,只想着经济问题。 "呵呵,小财迷,等我让相熟的几家给留意一下。"陈重笑道,拉住我的手,我顺势抱着他胳膊村里炊烟袅袅搬着杂乱的狗叫,两个人享受着在一起的时光。 到家之后陈重开始卸车,把地瓜萝卜先找个地方卸下,我赶紧忙着做饭,从车上扯了点萝卜缨子扔进篱笆里,模糊看见一个椭圆的半□□在土里,打开篱笆门进去看看,惊喜的喊陈重:"陈重陈重!咱家大黄下蛋了!" 陈重也喜的笑眯眯,我俏皮道:"正好今晚做虾酱!刚瞌睡就来送枕头的了。"提着衣服赶紧出来收拾做饭。 用这个鸡蛋又撕了点前几天集市上买的白菜,炒了炒,咸香入脾,夹了点尝尝,果然只能比想象中的更棒,不过下次得做的更咸点,否则吃的太快了。自己想着笑了,还吐了吐舌头,添水热馒头。 又用小碗盛出两小份炒好的虾酱,一份让陈重给借牛车的还情,另一碗我一会拿着给三丫家送去,填了把火,我俩分头行动。 送完回来,我俩就赶紧点灯落座吃饭,吃完饭,我兑好面子,准备发面,陈重没闲着,捣鼓出之前我刚来受伤时候的那个炉子,在院里烧水。 面发上了,盖在锅里,陈重进来喊我,"可可你今天干太多累着了,快去泡泡,一会我给你揉揉松快松快。"我抬头一看他那在灯光下精光闪闪的双眸,忆起他夜里的孟浪,顿觉着双腿有些发软的不知道怎么迈步。  ☆、又是新的一天 "你。。你先洗吧,我还要收拾一下。"害羞的回复他,陈重想了想欣然的先去了,我脸红着进卧翻了给自己做的睡袍,就是现代常穿的那种,一片式,直接裹着腰部系腰带,其实跟这个时代的衣服有点像, 不过这面跟电视剧上演的差不多,农村人家就是盘扣的上衣裤子,秋天就加个马甲,冬天就做夹棉,读书人跟讲究人家才穿长褂子,前今天赶集买的那块布,我描了样子想做套精细点的衣服,出个门什么的也干净利索。 陈重洗完后,凹凸有致的古铜色臂膀搭了件外衫就出来喊我洗澡,"可可你快去吧,我给你换干净水了。"看了他一眼,套上衣服挺拔精干,脱了衣服漏出平日不与人的强壮,我不在然的快步进了洗漱室,用有点凉的手背冰了冰通红的脸,试了试温度,泡在洗澡盆里。 陈重兑的洗澡水温度刚刚好,泡在里面,四肢都舒软了,洗去了一天的疲惫与奔波,泡的松松软软的才起身。 天越来越凉,这几天不停的忙做活,天天烧好多柴火,被窝里暖的躺上去就想溶在里面,陈重铺好了被子,我一进去就从炕沿上下来,眼睛里透着□□裸,"我。。我去拿衣服。"紧张的有点结巴往衣橱那里挪, 陈重一把把我捞住了,"拿什么拿,一会我给你拿!"密密实实的滚烫烫的唇落下来,应接不暇的瘫软在他身上。 他带着火花的手掌电的我战栗,我俩的一切都那么契合,最后体力不支摊附他身上的仍然是我,喘息道"阿重,阿重,明天还要早起做馒头,你放过我,放过我好嘛~" 陈重重重几下,紧紧拥抱着我,怜惜的放过我,我昏昏沉沉的睡过去,还能感受到他帮我清洗的触感,一夜好眠。 早上早早的起来,今天要比昨天多蒸一锅馒头,起来穿好衣服,自己捏了捏酸软的肩膀,刚揉几下,陈重起来给我揉捏,替换了我的手,力度正好,舒服的我把头埋在被子里,撒娇道:"好舒服啊~" 揉了一会,我拍拍他手:"你再躺一下,我下去蒸馒头,"回身吻了吻他,又把他的衣服放在被窝里一侧,这样他起来时穿起来不会太凉。 陈重听话的躺回去,抱着我的枕头,孩子气得嗅了嗅,然后满意的闭上眼闭目养神。 好笑的又拍了他一下,下了炕,洗刷完了,去厨房打开锅盖,搬出发好了的面盆子,揉面,整形做馒头,又拾回锅里摆好,盖锅蒸。 烧着火我就削地瓜皮,洗干净,擦丝的擦丝,切块的切块,又拿进一把昨天下午拉回来的萝卜缨子,整理了整理去掉老的,清水洗了一下。 馒头熟了之后,用蒸馒头的滚水抄了抄,捞出来放凉水盆里凉着,刷干净了锅重新添水,冷水下擦好的地瓜丝,放好家伙什铺好麦秸草摆上馒头地瓜片大火开蒸。 第二锅馒头快蒸好时候开锅把调好的玉米面糊糊下进锅里,盖上锅盖。约莫15分钟左右,开锅拣出馒头来,搅了搅锅里的粥,地瓜条大火煮着也变得软软的,糯糯的,混着玉米面金灿灿的。 盛出两碗,其余的倒在刷干净的好拿去卖的桶里,刷干净锅下油,把凉好的萝卜缨子加盐加糖搅匀炒了,做了个素炒萝卜缨。也是盛出一盘来,剩余的放在昨天用的另一个桶里。 陈重没用我喊就起来,整理好床铺,"可可,你每天做饭都那么香,我都躺不住了。"笑的大白牙楼外面,我娇嗔的翻白眼给他,喊他洗漱准备吃饭。锅里填好木柴,我摆好桌子,早晨吃的简单,刚蒸好的馒头加上素炒萝卜缨还有之前做的萝卜咸菜配上地瓜粥,两个人坐下吃饭。 上一世,跟家人坐一起吃饭的机会都寥寥无几,那种渴望被疼爱,却一次次被漠视的心情。这一世有了陈重,所以我特珍惜与他在一起的时间。不管天寒地冷,阳光晴暖,两个人三餐在一起,面对面随时能对视的生活,才算是家的温度。 吃完饭,陈重要收拾桌子,我连忙不让他动手,"你赶紧把馒头装框盖好别凉了,装车子把,锅碗瓢盆留着一会我刷。""可可你也别太累了,一会我走了你再睡会。"我笑着说好。 我又给他盛了萝卜咸菜,齐活了之后装车系紧绳子,给他整理了衣服,送他到门口,看他推着车子往码头走。 人影缩成小点了才回家插上院门,开始动手收拾房间院子,心里带着期盼又装着忐忑的等陈重归家。 ☆、又有一个点子 太阳出来了,天晴晴的也没风,拿出被子晾在院子里的晾衣绳上晒晒,进屋拿出之前的花样子,找出新买的布料铺在炕上准备裁剪开做身新衣服。 样子画的是上一世电视上见得那种立领斜襟盘扣的大襟袄衫,现在的我骨架娇小,来了也没做过重活,皮肤白嫩,衣服就区别于村里他们常穿的那样,自己收了个腰,农家人,裙子也不方便,我就又翻出一块深色粗布料子,量了尺寸,做了条差不多像阔腿裤的那种。 一个上午就坐在炕上,量布描线做衣服了,加上天慢慢冷了,我又絮上一层薄棉花,干活还算麻利,太阳上去好大一块终于做完了,咬断线头打了个结,把针线篓子收拾了一下,换上衣服试试,白底碎花的料子做这个款式配上白嫩的这张脸还真是秀气好看, 脱下来将还要改动的地方改了改,满意的收起针线篓子,又把换下来的床单收起来拿到院里,打水泡盆里,揉压几下,湿透了打皂角,用手揉搓,在家里洗就是费劲,上次跟二丫洗衣服,二丫他们都用那个敲衣服的棍子,用盆的话就用不了。 搓着搓着突然想起以前家里用的那种木头搓衣板,抬头闭着眼回想了下当初的洗衣板的模样,手都顾不上擦回屋里找笔画下来,等着陈重回来让他做一个,卖到杂货铺,说不定又是一个进项。 还得说一句,陈重爹跟陈重都识文断字,但是他们用的是毛笔,我不会用啊,就用木条烧了头部,然后磨个尖,用纸卷一卷杆子,充当铅笔用,好歹在纸上能画出印子来。 用简易笔按想象中的那个块板子上突兀不平有规则的隔棱画在纸上,陈重那么聪明,像叮当猫一样,看到这个肯定会做出来,到时候我试过之后先去杂货铺问问,直接卖方法给他,定价这方面我不太灵光,再说还是沾了上一世的光,还是收个好,卖我的吃食顺心。 画好郑重的放在炕桌上,又出去接着把衣服洗了,洗完晾好,日头也上的差不多了,又开始准备午饭,让忙了一上午的陈重能一回家就吃上热饭。 昨晚卸下车的地瓜蔓子跟萝卜缨子找还新鲜的摘了下来放篮子里,顺手还扔了几把进篱笆,这才看见大黄又在趴窝,想着昨天捡的那个蛋,大黄这是又准备下蛋了,还得赶紧给他们收拾个窝,一般母鸡到了冬天不都不下蛋么,大黄这么积极,可不能冻着了她。 择的差不多了,起身端进厨房里,又从匣子里揣了三十文钱,开门去陈婶子家准备喊二丫三丫到我家吃饭,三丫小孩经常见,二丫大姑娘了,家境也好久不大出来。 前后门这段距离又碰见好几个同村过路的,我笑着打着招呼往前,陈婶子一如既往的开着院门,没听见三丫声音,我拍了拍门环:"婶子,三丫在家不?" 原本以为不在的三丫喊了声:"嫂子,我在"火车头一样跑出来。二丫跟一看就爽朗的大中媳妇也出来站在房门外迎我 "哎呀,大中嫂子也过来了啊,我说今天这日头好,哪里都爽利气,感情是这头在等着呢。""你这张嘴啊,巴巴的是真会说,我不来你不知道去我家坐坐啊,倒是喊三丫的声音大,整个一孩子王!"她嗓门亮亮的回我 刚说上几句让陈婶子给揪屋里去了,"可可娃子,你妯娌俩也不嫌外面有凉气,不赶紧进屋说。"我们几个乖乖的进屋了。"陈叔不在家啊?"我瞧了瞧好像屋里就我们几个娘子军,就问了下。 "你叔又出去下棋去了,不用管他,见天这样呢。"我笑了笑他两个老夫妻的日常 三丫扯扯我:"嫂子你找我干嘛,嫂子你可来了,我姐又逼我学针线,她自己会就行了,我可不爱学。"小眼珠又开始翻啊翻可爱的紧。 我捏了捏她腮帮子:"你姐是为你好,不说以后你找婆家,就是以后你姐找婆家了,衣服碎了啥的你不得缝缝补补啊。"一句话下来,姐俩脸都通红,婶子跟大众嫂子也跟着笑,大中嫂子拍我一下:"可可啊你这张嘴啊可真是的,当了媳妇更没有忌讳了。"说着擦了擦自己笑出来的眼泪 我贼笑着回她:"这不是嫂子喜欢么!"笑声更欢了,"我这还心思叫二丫三丫去我家吃饭今天,嫂子来了,我就回家做点端过来添个菜吧。""怎么就不喊着我去吃啊,就少我这碗饭啊,可可你这个小偏心眼的。" "哎呀,又让嫂子你看穿了,看破不说破嘛,你这样我可脸红了。"故作娇羞的捂捂脸,娘几个笑成一团。 "可别闹了,我今天不留这了,大中跟孩子可等着我回去呢,要是你不来我这都准备走了,你来了这又唠了一大会。" 最后说通陈婶子,我牵着二丫三丫跟大中嫂子一块出的门,约着空了互相串个门子就各回各家了。 没直接回家,拐着让二丫三丫带着我肉铺子里割点肉,虽然顿顿做菜,但除了咸鱼就没做点荤菜给陈重吃,怕他寡味。 道了肉铺三丫俏生生的打招呼:"大叔我来割肉,这是我陈重哥家嫂子,她第一次来你可得照顾啊。""你这个小丫头!"我笑着打招呼,"大叔好啊""好,转眼陈重娃子也说媳妇了,哎呀没叫我去喝酒也是个遗憾啊。"说完老汉还吧嗒吧嗒嘴摇摇头 "恩,没请酒就家人吃了一桌,我让陈重来给你赔不是,改天我做上桌你爷俩好好喝一壶。"老汉听了笑着回:"是个懂事的娃子,没白瞎了陈重。"割了一块五花,又挑了一大些腿骨,老汉非不要钱,我说那怎么行,要不陈重回来可得收拾我。最后留下三十文我们三个就回家了。 "二丫大姑娘了,就老实坐着就行了,三丫你给我烧火!""嫂子~~这不公平。"最后三丫迫于我淫威,乖乖的去烧火。 "三丫,下午让你陈重哥带我俩上山好不好?""好!我要去!"答应的这个痛快,"你俩都吃辣不?""吃!"我眼神询问了下二丫,二丫确定后,跟二丫对三丫的活跃无奈的笑笑。 院里炉子没灭,我就着那些热水烫了烫萝卜缨,切了些五花肉,三丫也把锅热了,下油,拍了个蒜瓣下去提味,又下了肉片下去翻炒,出味后又把烫好切好的萝卜缨子倒进锅里加盐加糖,翻炒均匀了,又炒了一下出锅。 "真香啊!"三丫吸了吸鼻子,用筷子叨了块肉塞她嘴里,三丫小老鼠一样眼睛滚圆,吸着气,"好吃,好吃!嫂子你随随便便做做都这么好吃。"我白了一样,说她"夸张"三丫连忙争辩:"真的真的!"我和二丫又乐成一团。 刷刷锅,添水,切了点白菜又把大黄下的那个蛋打在碗里挖了点虾酱搅匀,锅里收拾上馒头,地瓜,又撒了点玉米面蒸了一盘地瓜叶。"盖上锅盖换出三丫自己烧火。 三丫还像模像样的感叹"哎呀,怪不得看陈重哥胖了,原来可可嫂子一天到晚做这么好吃的!"小大人的模样让我跟二丫忍俊不禁 烧着火,问她俩"晌天了,你俩饿不饿?饿了咱三先吃,还不知道你们陈重哥哥啥时候回来呢!""没事!不饿,等着陈重哥" 人就是不禁念叨,刚说着呢,院门一响,陈重推着车子回来了。 一家之主回来了,三个女同志一起到到院里迎接,大约是我昨天那失落的样子让陈重记住了,陈重看我第一句就是"都卖了!" 前头三丫耍宝完,这头一进门就卖萌,他进门,我跟着去关上门,笑着挤兑他,"熊样!快洗手吃饭!两个妹妹还等着你呢。" "哦。。。只有她俩等啊,你不等我就是了?"陈重严肃脸的追问,三丫憋不住的喊:"陈重哥,我们都没等你,只有可可嫂子等你!这样行了吧!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我要回家讲给娘听。"三丫笑成一团,瞅瞅二丫,也捂着嘴巴笑,羞得我用拳头锤了陈重一下,陈重闹完接过我的手,漏出大白牙笑着。  ☆、每天都是细琐事 车子停在院里,扑打了身上的尘土,让陈重洗洗手,给他递了毛巾,赶紧让他坐下吃饭,四个人说说笑笑的吃完饭,二丫又跟我一起连着陈重带回来的工具全部洗刷完了才走的。 "二丫,你来吃顿饭干这么多活,太不合适了!"我调笑她,"嫂子~你真是的一刻都不放过的打趣。"脸蛋红扑扑的走了。 休息了一会,坐着说话,然后我对陈重表示了我的好奇:"陈重啊,你弄得那个炉子一上午都没灭,烧的是啥啊?"我端详了一下不像是现代的煤炭。 "用的是木炭,用木头烧出来的。"陈重回答我。我瞪大了眼睛看他"天哪,陈重你连这个都会做啊。"三丫嫌弃的朝我挤挤鼻子,"我陈重哥可是烧炭的一把好手好么!以前卖炭的都要喊我陈重哥去帮忙烧炭额!到了冬天烧炭盆子,陈重哥的着的又好,烟又少" 开始时候听的还很开心,觉着陈重这么厉害,什么都会做,听着听着就难过起来,小时候上学还学过卖炭翁的文言文,现在自己的男人在以前就给人烧炭增加收入,想了想陈重给我的钱匣子,里面是不是就有烧炭的钱。"思及至此,眼圈有点红。 陈重像是知道了我的心思一样,用指腹恩了恩我的眼睛,"乖,没事,一点都不辛苦。" 冷了以后天黑的快,就领着三丫跟陈重提了篮子上山了,一是想上去看看还有没有野菜可挖,快下霜了,一下霜什么都被打蔫了,二就是想撸点荠菜种子之类的,看看种家里能不能长。 我记着小时候有时候去挖野菜会在草垛底下翻出嫩嫩的荠菜啥的,不知道在种子上面盖上麦秸沫子,会不会让他们暖和的发发芽。 到了山上,三丫也是村里土生土长,天天游荡的小孩子,熟门熟路的带着我,就解放出陈重来了,他拿着砍刀去收拾柴火了,最近家里天天蒸馒头,柴火用的多。 天越来越冷,林子里除了松树都没啥带叶子的了,我自己寻摸着能挖点挖点,碰见种子就撸点种子,三丫小孩子,好动,就让她在我旁边拣松球,这个东西油性大,烧起来可快了,能当引火草用,三丫小松鼠一样一蹦一跳的,偶尔还能听到她捡了松球里带松子的那种兴奋笑声。 我俩挖挖捡捡的够了,就去找陈重,在洗衣服那个水边看到找到陈重的,河滩上,放着他码好的柴火,自己在水边撸着袖子插鱼,三丫想拍手叫好,我怕扰了他,比了个噤声的姿势。 一大一小两个女人,相视而笑,陈重就像是在寻找猎物的鹰一样,眼神专注,一竹竿下去,斜刺着出了水面,竹竿上插了一条半大不小的鱼。 三丫这下放开了,嗷嗷的跳着:"陈重哥你太棒啦!"陈重回头朝我一笑,我激动的朝他挥挥手。 跟三丫没下去,陈重折了棵芦苇穿着于吊在了他那堆柴火上,用根长条的挑肩上跟我们汇合。我拉着三丫的手跟她说:"晚上给你炖鱼汤。"难得小丫头有点害羞,"嫂子你晚上还留我吃饭啊!""留!干啥不留,愿意天天来!""愿意愿意!唉可是我娘不同意,她怕我玩野了不爱家去。哈哈哈哈"我伸手点了下她额头,"原来你心里都知道啊"她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三个人往家里走,下山路上我给陈重描述了下我想要的那个洗衣板的形状,然后跟他说让他先做一个我试试,然后到县集那天,拿去问问, "好,我先回家看看你那个图纸,做一个给你,可可,你怎么这么多点子,真聪明。""嘿,我就是瞎想,没了你,想了也做不出来。"侧脸飞快的朝他脸上叭了一下,然后转过来跟做那事的不是我一样,陈重瞅了眼三丫,古铜色的脸上泛着红光,咧着个嘴光笑不说话的回家了。 到家给了三丫三个铜板,让她去村里杂货铺买碗瓜子回来,小丫头屁颠屁颠去了,要不一会我跟陈重干活,她一个人多没意思啊。 到家门了之后跟陈重说:"陈重啊,下午还有件大事让你做啊,你又得辛苦了。""没事!媳妇儿,我有的是力气。"陈重笑着不当一回事的回我。 把篓子放下,又和陈重把柴火剁好,我说:"得插点木条把大黄她俩分出来,大黄现在天天下蛋,没个窝太凉了了,你把他俩一分,我给她那点麦秸草做窝。"说干就干,陈重考虑了下,把门楼子下有屋檐那块又插了密密的木头,分出一块篱笆里的地做了隔断,拿着锤子,叮叮咣咣的就做出了一个小门,那铁丝栓好,把大黄他俩赶了进去,地方还不小,我又找了个破盆填了点水进去,又提了一篓子卖节操跺成一个草垛给他俩,上有门檐挡雨雪,后有墙挡风,还是个独立小院,多好的待遇啊。 收拾好鸡窝,又让陈重在菜地里挖长坑,挖的深一点,把萝卜跟地瓜窖起来,省的芯子糠了,连挖坑带码地瓜跟萝卜,两样还得分开放,就用了大约一个时辰,留出吃的,把这些又用土盖上,又盖上一层麦秸,然后又找了蓑草做的帘子,搭在上面,大功告成。 想了想,马上就下霜了种菜有点不现实,有没有薄膜,一步步慢慢来吧,冬天我想做热汤面的生意,所以等到县集的时候得去买车菜回来屯着,没有别的买点白菜也好啊。 跟陈重说了一下,陈重也觉着我说的有道理,菜园子里的活干完了,天色还早,我拿出了画的洗衣板图纸讲解了一下就递给陈重让他研究了,我自己则带着腰裙进了厨房,这么多天了,估计我的黄豆也快发好了。 掀开帘子,扑鼻来的霉香,掰开一块下来看,已经发的很好了,两块之间还接连着拉丝,绿毛霉的特别好,满意放回筐里,找出了蒲萝,把之前的萝卜干全收了起来,放在筐里,前几天做的萝卜干水分还有点大,又晒了几天,到了正正好的口感了,不过剩的不多了,拿出个板凳,把蒲萝搬在上面,抽空看了眼陈重,已经开始做木匠活了。 我自己将黄豆筐子搬到蒲萝里,小心的找好重心倒扣出来,把帘子掀掉,一块块的把之前码的严实的霉好的黄豆块分解成小点的块。分好后,用手搅了搅,放在这个向阳的地方晒着。  ☆、平常的日子 掰碎的黄豆,放着晾好,等干了之后,再煮盐水放凉倒坛子里,下大酱就好了。把剩下的萝卜条全收起来用之前调好的芝麻盐调好。还能再卖几天,家里萝卜也都收回来了,抽空还得做点。 三丫回来了,小丫头闹归闹但是很有礼道,用碗端着瓜子,一个都没磕,回来交给我跟陈重,摸摸她头,"你吃吧,要不我跟你陈重哥在一旁忙,你多无聊。"三丫不好意思的笑笑,往我跟陈重嘴里各塞了一个瓜子,自己坐着正房外端着碗嗑瓜子去了。 "三丫,你喝口水再磕,小心上火。""好来嫂子。"屁颠屁颠的又去拿水。 我整理着黄豆,突然就想起了,没有蔬菜,可以自己生豆芽嘛!"哎!真是个傻子!"自己拍了自己脑门一下,陈重正专心致志的做木匠活呢,没关注我。 看看蒲萝挺稳当的我就进屋了,拿着盆去屋里舀了黄豆,又出来捡豆子。坐院里,三丫看我捡豆子,放下碗就过来,"不用,三丫,你吃就行,我自己拣,让你陈重哥给你拿个萝卜吃,不辣还挺好吃的。"我跟三丫说着 这回陈重听见了,没说话的起身拿了个萝卜,就见他回屋拿了菜刀,萝卜头尾一削,从上到下割了一刀,然后又分成三截,从割缝处揭了几下,很神奇的萝卜皮就全扒下来了,干干净净的萝卜瓤递给我跟三丫,自己拿着最不好吃的白色尾部啃着。 农业不是太发达,冬初秋末也没啥水果,萝卜吃起来也挺水灵的。 三丫接过后,小动物一样啃着,我星星眼的看着陈重,三丫嗤嗤的笑,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捧着自己的萝卜啃了几口,啃回又低头捡豆子。陈重三下五除二的干完又忙活洗衣板去了。 选好豆子洗了一下,就开始找盆,生豆芽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盆子里不能有油,老早以前的事情了,模糊有点记忆,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实验实验了,找好盆,把黄豆放里面,第一次黄豆没敢放太多,怕生不好浪费了。 选的都是个大饱满的黄豆铺在盆底部,兑了温水没过黄豆,应该放在温度高点的地方,想想我家温度最好的地方也就是炕上了,将盆子上面搭了一块纱布,放炕头上了。看看泡一晚上破皮长芽的话就开始换水,我记得出芽期挺快来着。 我的事情都干完了,拍到拍打被子,趁着阳光没消,收了回去,抱着棉被,软软的蓬蓬的,全是阳光的味道,铺回炕上,又整理了一下豆芽盆子。 出来伸伸懒腰,三丫看我忙完了,放下瓜子碗,蹬蹬蹬的跑过来,抱着我腰,抬着脸:"嫂子你忙完了啊。""啊,忙完了,你吃完了?""没,不吃了,吃东西也好累啊!"三丫叹气道 "哈哈哈,熊样!休息下,嫂子晚上给你做饭吃。"我摸摸她小辫子。"不吃了,"三丫摇摇头"嫂子你送我回家吧,吃了晚饭在回家我娘好骂我啦!我这样下次还可以再来,嘿嘿""鬼精灵!"三丫给我把吃瓜子的碗归置到厨房里,我看看天色还好,家里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了,就装了一小盘调好的萝卜条。送她回家。 "嫂子,你又给萝卜条啊,我爹可爱下酒吃啦,"三丫眼睛亮亮的,一会又有点脸红的说:"嫂子啊,不是留着卖的么,老是送,我娘光絮叨。"说完不好意思的脸还有点红 "没事,做起来又不麻烦,本来就是吃的,吃完在做。"拉着三丫手送她回家,果然陈婶子看我们端着东西先是说了一顿,又忙活找东西给压盘,好说歹说的才放下,"一家人讲什么这个啊,我顺手拿点小东西又不费事,改天还得问婶子好多事呢,我这是提前贿赂您,让您吃我的嘴短好有求必用。"说笑了下,陈重自己在家,我就急急的告别回家了 到家陈重没在院子里,我疑惑的院子里瞅了几眼,关了院门,进院里了才看他在厨房里喝水,一进门陈重放下水碗跟我说"洗衣板做好了,你看看。""真的么"我惊喜的发问 陈重把板子递给我,图纸凭印象画的粗糙,陈重根据他的经验给我改进了一下,板子上的隔棱刻的均匀,顶部上还担心用力搓洗时候伤着手都给打磨了。 看着这超出预料的作品,我跳来抱住陈重,叭的亲了一口,陈重趁力的拖住我臀部,回我一句:"要不我再去做块吧。" 一句话嗝的我差点涨过去,头窝在他脖子上嗤嗤的笑着,笑够了说"放下我,放下我,我去试试洗衣板。" 陈重有点舍不得的抱着我,我拍了他肩膀几下才恋恋不舍的放下,要走,又被他拉住,"干嘛!"恶声恶气的对他。 "你要是不表示表示,我就再去做个洗衣板!"他带着赌气的语气侧着脸回我,我明白过来忍着笑上前,刚要吻上侧脸,他嗖的一下回过头,两个人的唇契合的刚刚好,我瞪着眼睛看他,他用手搭着我眼睛,两个人唇齿相依的缠绵了一会,到我快换不过起来才放开我,还令人眼红的有银丝相缠。 恼羞成怒的说"你快烧水,我去试试洗衣板就跑去院里。"拿了盆想试试洗衣板,发现上午把衣服都洗了,又跑回屋里:"脱衣服!" "啊?"换陈重瞪大眼了,"娘子,不好吧,还早呢!"说完他脸红的跟红薯似得,"哎呀!我让你脱外衣我洗洗试试板子,上午都把衣服床单洗了,现在家里没洗的东西!"我大声咆哮他 "哦。。"动手脱了外卦给我,这遗憾的语气是怎么回事!真是够了 打了水倒盆里,湿透衣服放在洗衣板上搓洗,打上皂角,看着有污渍被揉搓下来,这样可比洗衣棍敲打方便多了。先人的聪明才智果然有效的立竿见影。这下洗衣服方便多了。 冲洗好衣服晾上,进屋跟陈重说:"很好用,什么时候县集啊,我想拿去试试。"陈重答应我,"后天就是,我去借牛车,哦对了,今天卖了二百文,我拿给你。""不用,你放匣子里就行了,别自己身上没钱哈,装块银角子带点铜钱,别遇事没钱不方便。"我嘱咐他 "明天借车接着给人家带20个铜板吧,我们一用一大半天,怪不好意思的,现在有钱也不用那么计较,你说呢?不过今天怎么卖的钱多这么多,就多一锅馒头而已"我问他,"恩,好,都听你的,等过段时间咱自己买一头就方便了,好多人单独过来买汤,天冷了,你做的又好喝。"陈重说道我做的好喝,有点与有荣焉你们快来夸我的感觉。 "恩,那我明天早上再蒸两锅,等天再冷冷,咱就改成卖面。" 水烧好了,我用盆子舀出来,今天天好,有太阳还没风,把盆端到院子里,招呼陈重过来,"可可,你要干嘛。" "不干嘛呀,咱俩洗洗头,每天两个人都忙到那么晚,晚上洗头都是长发我怕不干,今天天好,忙完的也早,洗洗睡觉前就干了。" 让他挖下腰,散开他头发,舀着水打湿,慢慢揉搓,"可可,你好温柔啊。"拍了他一下"油嘴滑舌!别说话,一会有沫子。"头发湿透了打上了洗头用的皂角,揉搓,换水,清水又洗了几遍,用毛巾给他擦了擦,包好让他起来。 又给自己洗了一下,好几天没洗头了,洗完感觉头都轻快了,忙过这一段时间改成一天一洗。洗完自己我给自己头发抱起来,给陈重散开又擦了擦,相互依偎对着太阳晒头发,享受着这难得的空闲时光。 脑洞大开的想,还是现代时候男生短发方便啊,洗头后毛巾一擦就干了,这个时候男生也是长发,像陈重头发比我的还厚,干起来也蛮麻烦的。 拿着梳子给他梳了一下,越看心越美,我家陈重可真好,凑上去亲了亲,坐回来把脸贴他胳膊上,两个人安静的坐着,大黄她们两只像看西洋景一样的看着我俩。 "陈重,你看看谁家有小狗崽,拿一只回来吧。看个门啥的。"我倚着他胳膊道。"好,一会头发干了我就出去看看,卖出肉的张大叔家好像就有。""不用急,哪天抽空就行。""恩,我知道了。" 俩人悠闲的坐了一会,阳光好,天气也挺好,干的就快,我拿梳子给陈重梳顺了,绑好,我手工这方面其实蛮不灵巧的,梳头更是不大会,都是图简单省事,然后看看大多数都留什么发型,然后尽可能的弄得大方,简洁不突兀。 陈重头发都梳上去挽成髻,发带绑好,自己也是挽了个平常的妇人髻,收拾了下院子,时间也不早了,又开始准备晚饭,陈重梳好头发换了衣服就出门了,说一会回来。  ☆、陈重新毛病 中午买的大骨头,放锅里煮开,捞出来洗洗干净,重新刷锅倒清水,将大骨头放进去,收拾上馒头,中午剩的虾酱也放在锅里,盖上锅盖用三丫捡的松球生活,带着油性,火苗子蹭蹭的起来了,带松果的松球给她留着,下次好烧烧给她吃。 烧着火,自己在想以后的日子,虽然在一点点添置,但是家里需要的东西还是有很多。之前做的那个建议锅台,只能做个不需要太掌握火候的菜,我砖头摆的又矮,像过家家一样,这样不方便,且天一天天冷了下来,以后能用到的地方越来越少。 还有买牛这个事情,小牛太小,不舍得它吃力,大一点的肯定贵啊,我们虽说这两天又进账了,但也是小来小去的,不买的话冬天想卖面,热汤炉子之类的让陈重再像现在一样用车推,我真是不舍得啊。 操不完的心。灶台里大木头烧着,一会就就开锅了,打开锅盖漂去零星的血沫子,换成小火炖着。 填了把火,拿出和面的盆子,调好面子,放好老面酵头,放身后橱柜上,睡前后和面发着,弄完回卧室重新整理了下被褥,试了下被窝温度,把生黄豆芽的盆子整理了一下,又去院里试了下衣服,干了收进房间叠好,放进衣橱里,不干的接着挂晾衣绳上。 天擦黑了,锅里的骨头汤开始泛白,收拾好桌面开始心急陈重去哪了,卸下围裙,准备去门外望望。人就是不经念叨,刚要动院门就响了。陈重怀里揣着个啥就进来了。 "可可你看这是啥?"我上前看他的藏宝,"呀,小狗崽!你哪里找的?"我惊喜的问。 "去卖肉大叔家要的,他家刚下了一窝,说你今天还去来着。"陈重回我,"恩,我喊二丫来吃饭,然后来了好久没做荤菜了,我不知道肉铺在哪,让他俩带我去的,大叔说话可有意思了。"我接过小狗崽。 "这么小他吃什么啊?"一尺来长小黑狗,睁着泪汪汪的大眼睛,"叔说吃点软的,农家狗仔没那么多讲究,可好养活了,不过小狗太小了不能吃盐。""好!我今晚正好煮的大骨汤,一会给他一碗,晚上它睡哪啊?"摸摸小狗的脑袋,心里柔柔的问 "我去给他找个浅口篮子,"我抱着小狗,陈重去院里找了个浅口的竹篮子,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编的,揉了点麦秸草,让麦秸没那么顺,团成一团铺下面,我还怕太硬戳着他,又找了件坏了本来想改一下的衣服,撕下来一块给他铺在上面,把小狗放在篮子里了,灶台这回火还没灭,有温度,搬着篮子放在了灶台口前面,他动了动耳朵,老实的躺着。 跟陈重去洗了手,回来我又切了把葱花放在菜板上备用,开了锅盖,陈重怕我烫手,抢在前面把馒头,虾酱收拾出来摆桌了。 拿了碗,先给陈重舀了一碗骨头汤,乳白色的清汤上撒了一把葱花,放在他眼前,找了个大盘子,把腿骨捞了出来,用筷子夹着,这么长时间的大火又转小火,骨头都炖酥了,一夹用筷子拨拉上面的肉,很轻松的离骨了,落在盘子里。 把肉单独盛了一些来,切了葱段,加了酱油醋盐跟一点点白糖提味,放桌上,看了看趴着的小狗,翻了翻厨房的橱柜,好不容易找出一个稍微有点深度的盘子,放了几块小的没调味的肉,又舀了勺子清汤,还扔了几块碎馒头进去。 摆弄好给小狗放在篮子前,蹲着看了他一会,给自己舀了一碗汤回桌上坐了,喝了口汤,给陈重夹菜,两个人闲话家常的。 "给他起个啥名啊?"我掰了块馒头,慢慢咬着问,"咱家母鸡都叫大黄了,小狗叫大黑?"两个起名白痴就这么给家里的新成员定了姓名。 我笑着回头喊了下小狗崽,"大黑,快来吃饭。"不知道小狗是真饿了,还是能听懂,从窝里颤颤巍巍不灵光的站起来,下了篮子,到他盘子钱,试探性的哪小舌头舔了舔,味道大约是对了他的口味,才开始喝了几口汤后转战其余食物。 我跟陈重笑着看了大黑一会,天黑了下来,陈重起身点了灯,回来坐下我催他多吃点肉,吃完饭,还是一样的收拾盘碗。和好了面墩在锅里发着。 天渐渐冷了,把大黑放出去太小怕冻着,放卧室里怕影响休息,最后决定就放灶台旁了,好歹暖和。 陈重坐在厨房,拿着我自己烧的炭笔等下修改洗衣板图纸,我忙活家务,我干完了,就喊他睡觉。 收拾利索了,和陈重洗了洗手,他端着油灯,我俩转战卧室,我让他拿着等掀开纱布看了看黄豆发的怎么样,皮开始有点胀的皱巴巴,又盖回纱布,调了下枕头,陈重熄了灯先躺下的,我抻好北角,躺下,黑暗里他胳膊一伸,就像算计好的一下,拥我入怀。 两个人鼻息相对,相互环绕,恩爱过后,开始睡去,沉睡过去之前,我发现陈重现在添了一个新毛病。 每天睡觉前,手非放在我衣服里柔软上覆盖着,捏一会才能睡,偏偏还控制不好力气,总是手重的捏的我呼痛。 我一呼痛,他还拿手指掐一下,安抚性揉捏下,弄得我又好气又好笑,最终还是随他而去,两个人沉沉的进入梦乡。  ☆、为赶集做准备 早上起来,刚起身,陈重不舒服的一动手,我就上身一痛,拍了他一下,陈重收回手去,安抚性的拍拍他翻身睡去,自己起身准备今天要做买卖的饭菜。 蒸了馒头,昨晚的大骨汤倒回锅里又重新添了水,重新煮了,剩下的白菜炒了个虾酱,出锅装好,骨头汤舀出来,撒上香菜,馒头装筐。 把陈重喊起来洗刷吃饭,吃完饭跟他装了车,送他出门嘱咐他跟码头上的买家说一下,明天要赶县集,就不出摊了,让大家包涵包涵。 陈重说好,推车走了,大黑摇着小尾巴在我身边走来走去,我掰了馒头泡在骨头汤里给他放地上,洗漱了锅碗瓢盆,给大黄两个添了水跟鸡食。 昨晚跟陈重胡闹的太厉害了,浑身发乏,就又回炕上窝了一会,睡了个回笼觉。 日头老高了起来,找出了洗衣板的图纸,然后又拿出了之前自己做衣服描的样子,我来之后也没太在村里逛过,我看之前的梨花,王嫂子,二丫之类的他们的衣服就是普通的盘扣斜襟褂子,配及脚面的裙子或者是直筒裤子。 拿了自己做衣服的图纸,我给自己做的是裤子,又画了一个百褶的及脚面的裙子配之前斜襟的立领收腰小褂。 两张图纸收好,又列好了明天想要的东西清单,最需要的是青菜,这个时节大多都是屯白菜过冬,还要找那个大叔买点虾皮,最近虾酱反响很好的。 还有做饭用的配料,今早做虾酱的时候突然想着,老是早上中午卖馒头,开始吃着还好,要经常改改花样,再说大多做的都是平常家里能做的,就是用料上好点,他们买着吃还能省点时间,所以大体算上来,我跟陈重赚的也是个功夫钱。 明天赶个县集,两种图纸能卖了就卖了,卖不了就当去了解行情了,洗衣板这个看起来简单,陈重也是做了大半个下午的,家家户户也不是都有陈重这么巧手的,想着觉着行市也应该不错的,但是我们自己做太费功夫,还是直接卖来的合适。 衣服的花样正好去县集上看看是不是有人穿的,都需要卖个新奇。陈重的衣服也好做新的了,换季两个人的鞋子也要跟着加厚了。 下炕去衣橱翻了块粗布,按照以前上学时候斜背的那种挎包样式缝起来,起来时间就不早了,就没往上秀花样子,把图纸收里面,明天好带着。抻了抻铺炕得褥子,被子叠好,开始准备午饭了。 我也是个没有打算的,家里有啥做啥,自从想着卖馒头,好久没换花样给陈重做了,懊悔了一下马上就行动,拿面盆兑好了面子,热水和成烫面,软软的,在面板上擀成超薄的面饼,之前晒干的地瓜蔓子生火,小火热锅,把饼皮放锅里,在火力的熨烫下,薄饼鼓起了气泡,用锅铲翻个个就好了,这个做法还是以前跟村里上了年纪的人学的,可以卷着吃,很有咬头,叫做担饼。 烙完饼,准备配菜,今天早上炒虾酱的时候就想着烙饼配着吃最好了,晌天了,大黄很给力的下完蛋报喜。 出门去院里把鸡蛋捡好,大黄自个儿下蛋太少了,跟不上我们家的供需啊,今天县集上碰着合适的还是买几只合适,权当为以后投资了。 拿着鸡蛋又拿了个萝卜,回灶台上打在碗里,搅匀下锅炒好,萝卜擦成丝,院里小锅烧水,萝卜抄了洗好,挤干水分。 刚捡的鸡蛋打在碗里,搅匀下锅炒好,然后铺好饼,抹上虾酱,铺上萝卜丝撒上芝麻卷结实了,自己切了一段尝尝,蛮可口的。 余火焙了焙三丫的那几个松果,熟了拣出来,放在小篮子里,端了几个卷号的饼给陈婶子家送去,回来又赶紧重新卷,好让陈重一回家就能吃上饭。  ☆、添乱的"大姨妈" 大黑在我脚旁摇着尾巴晃过来晃过去,球了球了的可爱的让人发笑,用脚尖逗了逗它,大黑擎着鼻子嗅来嗅去。 切了一小丢丢卷饼给它,给他倒了碗清水,蹲在底下看他小舌头一吐一吐的,分外喜人。强忍着摸摸它头打扰他吃饭的念头,院门吱嘎一声,赶紧起来去开门,肯定是陈重回来了。 果不其然,门外是陈重的那张笑脸,今天起寒风了,一看到陈重赶紧上前握了握他推车把的手,哇凉哇凉的,心疼的皱眉,陈重一看就懂我的意思,"不冷的,忙活起来都出汗的。" 按恨自己的不贴心,帮着陈重把车子推进来,卸了车子,陈重先告诉我今天的行市,"可可,咱家馒头还是先卖光的,不过最近也有隔得近的推着车子跟着卖面食了。"陈重略带担心。 我给他整理了下衣服,拍了拍肩膀,"没事,价格不便宜起咱把?咱家是地瓜面,玉米面,白面对着和的面,汤也是每天都不重样的,更别说虾酱是我自己做的,价格卖得又不贵,大家伙一吃就知道谁家的实惠了,对了,你有没有跟今天买饭食的说说,明天我们不去摆摊了?" "有呢,我跟他们说要跟你去县集置办材料。"陈重把我给他整理衣服的手握在手里,我看着他抿抿唇笑着,"正好,让其他赶场的试试,让买的也尝尝,看看到底是有没有区别,快回家吃饭吧,我做好一会儿了,别凉了。" "恩"陈重院子里打水,我们俩洗了洗手,骨头汤没煮,陈重回来了,我赶紧用小锅烧了水,快手的做了玉米粥,现在就有这个习惯,吃饭的时候一定要做个汤,否则就吃饭少了什么一样。 腹部有点点坠痛,没当做回事,食欲不是特别好,吃了半个卷好的卷饼,喝了一小碗粥,停下筷子,看陈重已经开始吃第三个卷饼了,又去给他添了一碗,抿着唇笑着看他吃的香。 仿佛风吹起也不冷了,满室都是温度。陈重细心的发现我的不对劲,"可可?你怎么了?"坠痛越来越明显,"没事。"我用手揉了揉坠疼的小腹。 陈重之前跟他爹学过些许皮毛,拉过我手给把了个脉,换做他眉头紧皱,我看了大为吃惊,"我有什么不对么?" 陈重转过脸跟我说:"可可,你是葵水将至了吧?"我僵立了,"哎哎哎哎?我不知道啊。。。我没记过日子啊?"腹部丝丝拉拉的坠痛渐渐加重,像是钝刀子翻搅一样,我哽咽出声,蜷缩的坐在板凳上,陈重赶紧抱我塞进被窝里, 担忧的的站在炕沿边上,拉着我的手,"可可,你月事来腹痛是因为体内有寒气,我太粗心了,竟然没发现过。""没~事"抽着间歇性不痛的时间宽慰他 现在最重要的是,这里有没有大姨妈伴侣,我的月事怎么处理啊,陈重在涉及到我身体健康的时候,很是严肃认真,也许是早些年医书里有记录,陈重在我没说的时候就下去煮红糖水了。 抽痛过后声音有些沙哑的喊他,"陈重?"灶台下陈重听了赶紧过来,"怎么了可可,痛的很厉害么?"七尺长的青年竟有些慌乱的不知所措 "没事的,女生每月都会这样的,那个。。那个用什么处理啊?"安慰完他,我有些磨不开脸的问着怎么处理,记得早前看电视里说过,有月事带这种东西,不过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 "可是,别人不会像你这么疼啊。"陈重回答完我,又听见我下一句,这次真的脸红的,舀了一碗红糖水递给我坐在炕沿看我喝了几口后,红着脸跳下去说,"我还是去给你找陈婶子把。" 滚热的红糖水下肚,一道热流直下腹中,好受了许多,身上也开始出汗,怕脏了被子,特别焦急的等陈重带着他的救兵回来。 ☆、贴心的陈重 陈重带着陈婶子进屋,陈婶子看我痛的蜷缩在炕上,心疼的抚着我额头:"可怜见儿的,这是怎么回事,陈重啊,你不是会把脉么,你给可可娃子看了么,瞧疼的这个厉害。"说完把月事带拿出来。 这个场面让我有点尴尬,但是实在是没用过啊,只能红着脸皮听着陈婶子讲解怎么用,往日里动不动就脸红的陈重,板着脸皱着眉的站在旁边,我想着终归是女生的事情,还是让他回避一下吧,一阵阵坠痛过去,分神说:"陈重,你下去给婶子倒杯水把。" 陈重一反常态的没听我的这次,还是板着脸,"婶子,我给可可把脉了,她估摸是受伤受的,体内寒,所以月事辛苦,您说吧,这个怎么用,我去准备。" 说的我越发脸色通红,陈婶子却老怀安慰的说:"陈重真是长大了,都知道心疼媳妇了,可比你陈叔强多了。"说完细细的跟他说里面月事带是新的,里面夹层草木灰怎么放,月事期间注意事项,不能受凉之类的。 我囧的蜷缩的更厉害,头都要埋到被子里了,陈重下去了,陈婶子拍了我一下,"快出来,真不怕憋得上!""婶子~!"我撒娇道,用头枕在陈婶子腿上磨蹭。 陈婶子作势一推我,"一边去,又不是毛毛仔你撒娇啥?"不管,继续孩子气得磨蹭,这种软绵绵的疼爱,让人心里暖的不像话。 陈婶子真的是疼爱陈重的,我也享受着这份爱屋及乌,许是陈婶子看我这样子心生怜爱,摸摸我头发,道:"可可娃子啊,陈重是个好娃子,你也是,不过,女人啊就应该多疼爱自己,不要惯着他,这个时候最脆弱了,千万不要由着胡闹。" 我脸红的像个虾子,"婶子~陈重有分寸的,再说,我要是对他凶,你又好心疼他了!""哈哈哈哈,瞧你这嘴皮子利索的,好了好了,我可不在这讨人嫌了,你俩有数就行,我先回家了,有事让陈重喊我。" 我喊陈重去送婶子,陈重闻声去了,回来也没过来,我就纳闷了,伸出半个身子扒着墙,往灶台看他。"陈重啊,你在干啥啊?" 陈重在灶台口,用簸箕盛了一簸箕的草木灰无处下手的样子,抬着头,瞳孔里带着懊恼的看着我,"可可,这个怎么装啊?一拍打会不会都洒出来啊?会不会不干净?要不我再去问问陈婶子把。" "呆子!"我连连喊住他,本身觉着坠痛愈来愈明显,好像记着以前,邻居家的老太太们回忆从前的时候曾经说过,做女人辛苦,在姨妈小天使没发明的时候他们就是用月事带的,家庭条件好的卫生纸,差一点的就用草木灰, "你草木灰看着装的匀点,再磨蹭下去,我怕来不及脏了被子。"陈重听话的去装好,封好递给我,我挣扎着爬起来想去厕所换洗下,下炕穿好鞋子,陈重一把打横把我抱起,吓得我惊叫一声赶紧搂紧他脖子,回过神来,用小拳头拍他:"吓死我了!" 陈重也不笑,"我送你过去。"去厕所换好,稍微有些别扭,好歹有了安全感,出来陈重又想抱我,连忙制止他,"我没洗手呢。" "陈重啊,你干嘛板着脸啊,笑一笑嘛。"我逗他,"可可不舒服,怎么高兴啊。"陈重闷闷的说,弄得我欲笑不能的,"这个是女生必须的,我身体寒很严重么?"到了门口洗手盆那,我想洗手,陈重一把握住我,我不解的看他,"你不能沾凉水。" 进屋给打了热水兑好,拿着毛巾在旁边等我洗好擦手,洗好手直起腰陈重立马递上毛巾,许是生理期的我太过敏感,也许是热水里拿出手,忽冷乍暖的反差,我眼圈红着掉下泪来,把头埋进陈重怀里,其实我知道这都是借口,陈重慌慌的抬起我下巴看我,"腹部很疼么?可可,上炕我给你揉揉吧。" "不疼,陈重,你对我这么好,好的都想哭了。"头轻轻的撞他胸膛,顺便眼泪让他衣服吸收掉。 陈重再次打横抱起我,不言语的再把我塞到被窝里,又轻轻给我把头发散开,额头上落了一个吻,"可可,你先休息下,我烧火,把炕烧的再热点,明天县集就不要去了吧?身体这么辛苦"陈重商量我道 "不行呀,明天一定要去啊,没关系的陈重,一般就是刚开始疼,一会就好了,你烧火的时候给我清水里煮块棉布吧,煮好晾着,我还要再缝一个。" 陈重应着又端了一碗红糖水过来,伴着碗里氤氲的甜兮兮的热气沉沉睡过去, 再醒就是陈重喊醒我的了,为了照顾我,陈重做了饭,没有厨房里摆桌,直接像我刚来时候那样,在炕上摆的,好的是,这次我们炕上也有桌子了,油灯也放在了桌子上。 轻微一起身,下身就哗哗的,调整好身子,慢慢的起来,陈重拿着水浸好的热毛巾站在炕沿下给我擦手,我呶呶嘴"陈重,你这个样子会惯坏我的。"陈重一笑露出他又白又整齐的牙齿。"恩,就是要惯坏你,擦好了吃饭吧。"自己去厨房盆里投毛巾 我扭着身子问他,"陈重啊,你给我煮棉布了么?""煮了,现在已经搭在盖帘上烘干了。"陈重走过来回我。 "陈重啊,你真是太能干了。"我坐在小桌子前咬着筷子眼睛眯成缝的看他。 "快吃饭吧。"陈重也坐下,给我夹了菜,身子太懒散,我吃了几筷子就停下了,陈重牌红糖水又给我舀了一碗,我就坐在桌前,捧着红糖水,透着热气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陈重。 "就吃这点?"陈重又皱了没有,"恩,吃饱了的,今天懒懒的,没忙活,还喝了这么多红糖水,真的饱了呢。" 陈重快速的扒拉完他的饭,撤下去,我拿着他烘干的布,针线框子放在桌子上,按着今天开始看过的那样自己缝了一个。陈重洗刷回来,我咬断线头,招呼他"这都什么天气了,你还穿这么少晃来晃去,再着风了。" 陈重结过我刚缝的带子,去簸箕里又装了一个,作势要抱着我过去,我拍他一下,自己下炕穿好鞋子,又给他拿了件衣服让他披上,这才随他意的让他抱着去了厕所。 整理好了,回家里用热水洗洗手,回炕上了,刚要爬被窝,陈重把我摁住,不解的看他,陈重没言语的下去端了洗脚盆,疼疼的热气,先用自己的手试试温度,小心的把我脚放进去,我眼眶浅的又要掉豆子。 抽泣了一下,憋了回去,给了陈重一个大大的笑脸,陈重也回我笑脸。 擦干了脚,陈重洗手上炕,我窝在暖暖的被窝里了已经,他先是在被外搓了好一会儿的手才进吹灯进被窝。 "你这是干嘛。"一躺下我就依偎上去,陈重吻吻我额头,搓热的手放在我腹部轻轻的揉着,"这样有好点么?"感动的不能自已,主动的献唇上去,陈重毫不客气的狠狠的嘬了几口,把我摁在他怀里闷声道:"别招惹我哈,过了这几天攥着收拾你。" 我嘿嘿笑着,"快睡吧,明天还要赶集呢。"陈重一天过的实在是累了,下午回来加上我这不按理出牌的大姨妈又劳心劳力,他先睡了过去,只是,人睡了,手去不老实的从腹部回到了胸前,狠攥了几把才满意的睡去。  ☆、好啦!出发 好久没睡过懒觉了,今天要赶县集,早上不用做馒头摆摊,月事的原因,身体懒散,狠狠的睡了一觉。 脸上痒痒的不耐烦的拂动了好几下还是有,发脾气的睁开了眼! 眼前是陈重的放大脸,笑的牙白的耀眼!"可可大懒蛋!太阳都晒到腰了!" 恨恨的伸出手推开他讨厌的脸,哼!撒娇的把脸别回被子脸 陈重带着笑轻轻拍我,"快起来啊,不去赶集了么?"我扭动了下身子,下身一股一热流涌动,这次没用陈重第二次喊,自己麻溜溜的皮了衣服捞了月事带就去了厕所。 麻利的让陈重忍俊不禁啊 厕所里收拾好了自己,倒掉晚上月事带里的草木灰,包好,准备回房间换衣服,准备就绪了才发现已经下霜了,凉凉的抱着肩膀往房间跑,陈重倚着炕沿,笑的痞痞,牙齿白的都耀眼的看我,恨恨的撞了他一下,把他跟他闷声的笑声关在门外。 下霜了,天就冷了起来,正好拿出前几天做的宝夹层的衣服换上。拿着刚才脏了的衣服准备泡上, 开了门,陈重站在门外,一手接了过去,低声说着:"可可,这样穿真好看。" 起床气发的差不多了,促狭她,"只有穿新衣服才好看啊?"陈重倏地红了脸,看着就笑起来,这才是我家陈重嘛,昨天板着脸的太严肃了 "不。不,可可你穿什么都好看的。""哈哈哈哈,陈重你真是呆呆的可爱呢!" 陈重接过去我换下的月事带跟内衣,院子脸分类泡好,洗了洗手,换了盆子接了热水兑好搭着毛巾递给我,如此贴心的对待,乐得从命啊。 洗着手觉着今天表现太不好了,发脾气还,内衣都是陈重洗,太过分了,拉着陈重要去倒水的衣角,卡巴着眼睛仰望他,"好陈重,对不起,我今天表现不好。。。" 陈重一头雾水,"怎么了?"我羞愧的说:"我今天赖床,然后还发脾气来着,你都给我洗衣服,我还这样,好抱歉。" 陈重开始是闷声笑,慢慢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可可,你也真可爱,我觉着你这样十分不错啊,像三丫一样。最近你不方便,不要碰水哈,没关系的,我衣服还是你给洗的呢。" 卡巴着眼睛越发的稀罕他,陈重道:"饭也热好了,麻烦可可夫人端出来哦~" "好的!保证完成任务!"我俏生生的回着,穿着新衣服小跑着去掀锅盖,把陈重准备的早餐端出来,陈重又把之前的骨头煮了骨头汤,一人咬了一碗,摆桌上。 陈重真真是个干活利索的,而且能干的很,这一会儿的功夫衣服给洗好了,大手掌拧干的紧,抖擞了几下晒上了。月事带拧干了拿进屋里来。 端坐在饭桌前的我,看着这一个大男人拿着这个,还是有点接受不来啊,脸红的不行不行的。陈重却像昨天一样泰然自若的自顾自的把锅盖重新盖上,将拧干的铺在上面。 看到我这幅囧样子还给我解惑说,这样干的快,往灶台里又填了柴火,这才洗干净手跟我坐着吃饭。 红着脸把饭吃完,拿出昨天自己做的斜挎包背好,轮到我催他去借牛车了,陈重老神在在道:"在你贪睡的时候我就去借好了,放在咱门口喂草呢。" "啊呀!我为什么没看见大黑!"又紧张起来,陈重无语的看着我,欲语还休的样子,"可可。。""啊?怎么了?""那个。。月事会让你变笨么?大黑一直在你脚边啊。。"啊咧,我低头一看,大黑确实在,吐吐舌头傻笑 不好意思的上去挎着他胳膊,"好陈重,不要再笑话我啦,我们快去快回。"扯着他往门外走。 陈重反拉住我:"带钱了么?""额。。没呢"回身拿钱,其实我是个没什么金钱概念的人,以前那种家庭环境,我不可能有钱,现在虽然陈重给了我钱匣子,但是我更喜欢挣钱,不喜欢花钱呢。 "拿多少啊?要少点花,陈重还是你来拿吧。"扯着他房间里走的碎碎念, 回房间里,郑重的拿出钱匣子,打开,很不舍的闭着眼睛对陈重说"拿吧!" 陈重拽拽我梳好的头发:"小守财奴。" ☆、卖图纸(上) 最后我跟陈重带着五两碎银子跟100文散钱去赶集了。 陈重还贴心的在车斗里铺了垫子,扶我坐进去,之前还想跟他坐一起,但是身上不方便陈重还担心我受凉,最后就乖乖的坐车里了,还给我拿了张毯子盖在身上。又把洗衣板放在了车里,我怕打眼,用被子盖了一下。 悠悠晃晃的,太阳消去了霜气,冬初的阳光暖暖不刺眼,风还不至于割人,盖着毯子自己在车斗里心情欢快的哼着莫名其妙的小曲,陈重时不时的回头望望我,两个人四目相对饿了,彼此一笑。 我们走的不算太早,路上不停碰见熟人,打着招呼并且招呼他们,问有没有想搭车的,大约是觉着我们新婚不久,都不太好意思的,没有一个想搭车的。 大约还是出于担心我,陈重抽了几鞭子,明显加快速度,晃晃悠悠的舒服的我都想睡过去了,每次昏昏沉沉的刚要入睡,陈重就像早上那样喊我,气得我瞪着眼睛,头顶都要冒烟了。 如此这般循环播放,我要炸毛的时候终于到集市了,我要停下来下车,陈重不让,后来我强烈抗议,终于取得了自由权。 整理了衣服,背好了包,先是端详集市上来来往往的赶集人,有没有跟我衣服款式一样的,发现真的没有哎,一样是斜襟盘扣的衣服,他们大多都做二丫穿的那种平常款式,觉着有门道,心情高兴的很,摇摇陈重的胳膊,咧着嘴卡巴着眼睛看他,陈重纵容的摸摸我头。 找商铺的话陈重赶着牛车不方便,我们就在县集一进街的地方有简易茶棚,付5文钱可以待放牛车啊马车之类的,要是再多加几个钱,人家还可以给你喂一喂。陈重看起来也跟他们相熟,打了个招呼把牛车栓在栏杆上,拿了标记签,笑着告别。 挽着我手,怕我走丢一样,上次赶集完全坐着车从头到尾,也没逛过,站在街头,我卡巴着眼看这新奇的一切。 上次来赶集我就发现了,这里那种吃食铺子少,等有钱了就来县集开铺子,想想自己都咧嘴笑了,陈重弯弯腰凑到我耳边:"可可,不舒服么?" 开始没反应过来,"啊?"过了一会转过脑子了,红着脸扭捏的撞了她一下。 陈重晓得我这是没事情了,放下心又问我:"先去逛呢?还是先去找铺子。" 我想了一下,这个时候,人少,谈事也好谈,还是先找铺子吧,"先找铺子吧,先把洗衣板卖了,再去布市看看,我还想给你买块料子呢。" 陈重明了的拿着板子拉着朝杂货街走去,有了目的地,我也不瞎看了,根针陈重直奔目的地,陈重为了迁就我还特意放缓了步子,"可可,你喜欢什么,我们慢点走着,看好就买下。" "不要,先去把正事办了我再慢慢逛。"朝他呲牙笑,他没脾气的带我过去,熟门熟路的走到一家门头钱,上面门匾上写着《机巧坊》一打眼望进去,各种板凳桌子,小到竹子藤子编的篮子小盘,大到床柜,无不精细齐全。 还是陈重上去打招呼,铺子不太大,但胜在东西齐全有序,店家跟陈重相熟,门口迎着,"陈兄弟你可有日子没来了啊,啊呀,这位是?"说着眼光瞟了瞟我 陈重稳重有礼的朝我点下头,又跟他回道:"内子,姓赵。"我也笑着朝人家回礼,"啊呀,怪不得老久没见你来了,陈兄弟这是娶妻了,真是福气,弟妹看着就是个好的。"说笑着迎我们门店里坐下,陈重开口:"陈哥,这次来也是有个事情商议,做生不如做熟,我就直接敞开了说了,"内子好动,洗衣棒洗衣不方便她在家瞎捣鼓,做了块板子,用起来去出乎意料的好用,我就拿来给老哥看看了。" 板子放在桌上,这位陈哥端详了下这块一面平滑一面满是隔棱的板子,疑惑的问,"这个东西怎么用?" 这个洗衣服的事情我就不愿陈重自己说了,搞得我家陈重好像天天在家洗衣服一样,跟陈重对了对眼神,自己开口道:"这个一样用,就是衣服浸湿了拿这上面打了皂角搓洗就行了,比用洗衣棒省时间还干净。" 陈哥有点不相信还"真的有这么好?"多说不如眼见,"陈哥要不就拿件脏衣服出来试试。"我笑着说。 陈哥听我这么一笑,心里就有底了,也笑道:"老弟真是有福气,娶了弟妹啊,不过我也是个有运气的要不怎么能遇见陈老弟,哈哈哈哈,有事先惦记着大哥,要不这样吧,兄弟你说个数,这个买卖就是成了。"陈哥痛快的说完 陈重笑笑,"这是内子自己做出来的,还是让她跟你说吧。"陈重示意了我下朝我笑笑,抬了抬下巴,陈哥哈哈笑完问我,:"那弟妹你说个数吧!" 我看了看陈重对这位陈哥说道:"图纸钱十两,单卖出一块提成另算。"陈哥敛了敛笑:"弟妹是个好脑子的,不过一块板子图纸还要十两,这我要卖多少块才能回本,何况还得有工人,板子都给我看了,你就不怕我再不跟你做这个买卖自己仿了卖去?"  ☆、好运!成功~ 看了眼陈重朝他笑笑又回过头开口:"陈哥,你跟我家陈重相熟,咱也不说虚的,虽然是一块板子,可是谁家不洗衣服,就是不说多的,咱县就有多少人家要洗衣服,你就是定价的便宜,但是量大啊,俗话里还有薄利多销呢。" "呵呵,弟妹真是好脑子,可是你先说说这个怎么卖?板子我看着容易,我卖出去,随便谁家也能做啊。"果然是做常了生意的,说话都是这么卡重点。 我思忖了一下开口不确定道:"陈哥,我先说个不知道现实不现实的问题。"陈哥爽朗的说:"说吧,打开门来做生意,有好买卖陈兄弟先想着我,我也不会亏对不起兄弟。" 听了这个我又说:"我们可不可以先去县衙,跟县长老爷商量一下,备个案立个文书,以后这个洗衣板我们画个标志,只属于我们家,有别家仿造我们就有权报案。对方给我赔偿,不过,不知道县太爷会不会受理,再就是这个是不是需要关系走动,这个我不是太懂。"其实这个我是根据以前的专利权想到的,但是不知道这个时代能不能得到支持与认可能适用。 陈哥一听这个严肃起来,也不嘻哈了,认真的跟我商讨,:"这个法子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咱县里的县太爷还属于挺为民办事的,你看看这个县集的规整就知道,这个走动的事情由我来办!弟妹再说说这个文书拿下来怎么办?" "陈大哥,我觉着这个文书办理如果县太爷不予允许我们可以做一个商议,立好文书之后我们可以当时县衙扶持,保护我们商品独立性的同时我们给予县衙一部分税务,就像秋收交粮税一样,这样我觉着成交的可能性比较强,您觉着呢?"我思考了一下,想了想现世有关方面轮廓,以为内以前生活的艰苦,没有体会的太多,只能根据这段时间的积累加上以前的回忆说上少许。 "可是这样,如果拿下文书,得到保护的同时我们也要承受风险啊,如果洗衣板卖不好,我们还是要交税啊,税收这一块就是付出不少。"陈哥反问我 这次轮到我一笑,侧脸看了看陈重,陈重握了握我的手,我回头跟陈哥说道:"陈哥,你洗衣板做好备好货,到时候也逢这样县集,鞭炮一放,请点舞龙舞狮人群一围观找相邻的几个嫂子大婶门口放一排大盆吸集体搓衣服,赶县集的女人肯定多,到时候一围观,只要有人来,我们打出新品上市,回馈村民的噱头,我觉着这买卖就成了,不愁做,您觉着呢。"我强装镇定的把计划说完,内心忐忑却尽力维持脸上的镇定,手紧紧攥着陈重,陈重安慰的反握我。 三个人静了一会,陈哥大声:"好!弟妹,这买卖就做了!来个人!"听他招呼,店里跑堂过来来了,"去支十两银子过来!"跑堂应声出去了 陈哥又跟我说:"弟妹,这十两不算图纸钱,买卖大哥跟你们做定了,十两算是我听你这顿讲解的学费,买卖我们另算,我出钱,陈重兄弟出力,麻烦找几个师傅盯着做板子,回头买卖盈利了我们五五分怎么样?" 我跟陈重对视了一下,我上前开口:"这怎么好,陈大哥,一码归一码,无功不受禄,况且我也就是随便说说自己真的没谱。" "不不不,弟妹你别说些见外的,我觉着你说的这些非常管用实用,我跟陈重兄弟也认识多年了,要是觉着我靠不住陈重也不会过来,不是外人不用见外。" 我回头望了望陈重,思忖一下我们现实情况又开口:"陈哥,我跟陈重不是心有大志的人,这样吧,跑官府这话总是劳烦您了,初期洗衣板制作我让陈重过来帮忙,备好货,雇佣的师傅也熟手了再让陈重停下,有需要商量的地方您就照我,大事跟费心思的事情都是您忙了,我们就要三成分红就行可以么?"我又看了下陈重:"陈重可以不?" 陈重说:"我可以啊,可是我们家馒头方面怎么办?""这个随后我们再商量。"跟陈重说好,我俩回望陈大哥。 陈大哥连连推拒:"这样怎么好,明显我沾光了啊,不行不行,我虽然做的不是顶大的买卖,也是拿诚义做招牌的!" 看陈大哥样子,我跟陈重相互一笑,也是没找错人。陈重跟陈大哥说道:"陈大哥就这样吧,我跟内子也不是特意为了买卖而来找你做买卖的。""就是,下次我有小玩意还来找陈哥。"我也应道 "那必须得来找我啊,就是亏了你俩了。"说完陈大哥起身拍拍陈重肩膀。 我见状开口:"就这么说好了,不过一码归一码,陈大哥我们也拟个文书吧。" "陈重真是走了大运了啊!哈哈哈哈"陈大哥闻声站起来更加大力的拍了拍陈重肩膀,陈重刚起身差点被拍回去! 看得我捂嘴直笑  ☆、旗开两得胜 三个人说笑起身,下面人也拿着木盘端着银子上来了,陈哥伸手接过来,挥挥手让他下去,银子递给我,也没过推辞,我接了过来,未免出去引人注意,笑着有点惭愧的把银子反倒进我随身背的背包里,又摸出图纸:"陈大哥,让您见笑了,还需要纸笔一下。" "好好好,这面请,这面请。"陈哥用手势引着我们往放纸笔的案台走,我双手把图纸奉上,画图纸的时候用的是简易版的自己烧的炭笔,毛笔字真是写不出来,我示意陈重执笔,侧脸看他,陈重像蛔虫一样,没用我开口就拿起了笔。 陈哥拿到图纸细细端详着,时不时的还跟陈重做的那块板子做比较,看上去有点忘我。我跟陈重站在案台,我俩商量文书内容,我小声说着,陈重执笔,长身直立,下笔行云流水,文书写好,递给我,我接过来吹吹未干的笔墨,整个页面干净整洁,字体锋劲有力,看了看没有遗漏后,让陈重又写了一份,签了字递给陈哥。 陈哥接了也仔细看了,爽快的签了名,一式两份,俩家一家一份留底,我把我们的收起来还是放随身包里,说了几句准备告辞。 "陈哥,这文书也签了,多了也不说祝咱合作愉快。"我行了一个礼,站好,挨着陈重,又说了几句两人跟陈哥辞行,陈哥一直送到门外,还是陈重又开口让陈哥止步,行礼道:"陈兄送到这就行了,我俩再出去逛逛,下面事就随您费心了,有事您再去派人村里找我,留步,留步。" "好来,陈重兄弟,这个找人的事情还得多拜托你了,这几天我先去县衙跑跑章程,这个文书再跑下来,咱们立马动工。"陈大哥气势满满的说着 这头告别,弄好,我挽着陈重的胳膊两个人往街上走,出了陈哥能见的范围,我立马放下之前的淡然,喜笑颜开的搂着陈重的胳膊,顶着脑门哈哈傻笑。 陈重也咧着大白牙笑,"可可,你真厉害,不光想的多,说的也有条理呢。""没有没有,陈重才厉害呢,什么都会,字写得也好,要不是你做的出来,光有张图纸也是废纸,再说陈重看人那么厉害,要不上哪找陈哥这样的买家,总之,我们两个在一起就是很棒的,对不对。"我眼睛亮亮的卡巴着眼睛看他 陈重毫无预兆的在我眼眶上落了个吻,惊得我一呆,反应过来,面红耳赤的握着小拳头敲打他:"啊!坏死了!这是大街上啊!"说完还忐忑的看了看周围,生怕有人注意 陈重看我谨慎的样子,用手拍拍我头,笑的眼睛弯成了圆月亮,"可可,陈大哥说的对。"我听了好奇的侧眼看他,陈重看了看我,牵着我手继续走道:"娶了你真是我的福气!" 我心里暖呼呼的用脸贴着他有力的臂膀,往前走着,陈重问我:"可可,我们再去哪?"我想了想,趁着这成功的余热一鼓作气去布店吧,看看能不能再卖了这个图纸。跟陈重说了一下,陈重说行,我俩又赶紧的去了布店。 有了之前卖洗衣板的经验了,布店上来的就顺手的多,不过之前陈重跟陈哥有交情,这个布店就不熟识了,凭运气找了个人多的店先找了店里营业的小二,跟小二说了想找掌柜的商量点事情,估计跟我跟陈重今天穿的比较板正也有关系,小二端详了我们一下,利索的去给喊了掌柜。见小二还算正直没有见人下菜碟,我心里稍微有点底,觉着自己大约没走错地方。 掌柜看上去四十出头,整个人就透着一股精灵,我表述了想卖衣服新样子的意图后,掌柜的把我俩迎到后堂里,衣服样子也就是个饶头,大家都穿,我以后做新衣服穿了才能不突兀,不至于惹人眼,本着这个念头,速战速决的跟掌柜的谈妥,不过衣服图纸卖的就便宜的多,总共一次性卖断卖了3两银子。 金额小,掌柜的也没打唧唧,直接拍板了,买卖成后,掌柜的还跟我开玩笑:"小嫂子买卖做的倒是痛快,不过也是大胆,直接穿着新衣服来的,您也不怕我看了之后自己照着做不买您的了。" 陈重一直在我身边,也不吭声,只是含笑伴我旁边,有他做支撑,再跟这些前辈交流,反而真正的淡定起来,没了先前的忐忑 我听了一笑"掌柜的,今天这是我第二次听人这么问我了,您都是做了多少年买卖的人了,见过的人比我吃的米都多,一件衣服样子,您仿着做了,卖出去卖不出去不说,就算是卖出去了,生意好,万一我是个泼辣的,见您发财再来撒泼,就是您能撵走我,心里也添堵,再说,我能想出这一个,就能想出下一个,能来您这儿,就能再去别处儿,总之这片也不是您家一家布店,一时之利怎么能有细水长流做的长久,诚心做买卖,我衣服穿着来,图纸再给您,您这么多年的经验,衣服一上眼就能看的出来,哪里觉着不好看着实物再改进改进不是更好么。" 掌柜听了也是朗声一笑:"小嫂子真真是个通透的,是老夫眼界小了,还望小嫂子勿见怪,再有了新样子,免贵姓张,小嫂子千万不要忘了小店。" 约是运气也好,今天这两位掌柜给人感觉都是不错的,觉着值得交往,我又多操心的缀了一句,"掌柜的多礼了,关于衣服我也就是多嘴一说,也不知道是不是您先前就有了成算,做了新衣,县里这些有名望的看着年龄能合适的,不妨就看看能不能送上件过去,免费赠送了,夫人小姐间的走动,说不得能给带点销量。"张掌柜一听,眼神就一亮,给行了个礼,年长之人,我怎么能受的起,赶紧上前扶着,张掌柜道:"多谢小嫂子提点了。" 支了银子,又到外堂里挑了布料,张掌柜说要要送,又争执了一番,还是沾了人家实惠,一两银子买了两匹布,一匹缎子,一匹棉布,还挑了些粗布,谢绝了掌柜的相送,陈重拿着重的,我拿了零碎两个人回寄放牛车的棚子走去。  ☆、开铺子把? 到了之前存放车子的地方,跟人打好招呼,陈重询问了我下,继续逛还是取了车子,我想了想大事已经做好了,剩下采买了呢,就让陈重付钱取了牛车。 买卖跑完,这才有感觉体会自身的不适,皱了皱眉,陈重立马就看出来了,直接跟我说:"可可,我先送你回家吧,采买我再回来买。" 我摇摇头,其实就是正常反应,我月事来之前,身子受了损伤,会坠痛,绞痛,月事来了之后,就还好啦,只是女生这方面都是会行动不方便一点。 陈重看我真的不是在勉强后,就扶我上了牛车,这次我强烈要求做前面跟他一起,他才没让我做车斗里。 已经是中午了,冬天集市都散的早,这个时候买东西真的还便宜呢,上一世村里赶大集就这样呢,每次到了散集前买东西,卖家都急着卖完回家了,东西就便宜卖,那时候条件不好专门赶集头子呢。 过了人群高峰期,坐着牛车陈重满满的赶着,去菜市买了买了好几十棵白菜,上次没好好逛,这次竟然发现有卖土豆的呢,这个地方管土豆叫地豆,我惊喜的跟捡了宝一样,反正也不会坏,顶多出芽,出芽明年还可以做种子,就下车临近几个摊位卖这个,总共挑了一百斤放进车里。 几十颗白菜再加上一百斤土豆,车斗里就看着满了不少呢,都下霜了的日子里也没别的绿叶菜了,瞅着一家卖菠菜的,也赶紧买了,都收拾到车里。溜了一圈没找到上次的那个卖虾皮的大叔,有点遗憾呢。我呶呶着嘴,陈重拍拍我头,"还想要下次去他家找,我知道他家地址的。"听他像是哄孩子的语气,我拉着他手贴了贴脸。连个人笑笑谢过帮忙搬菜上车的卖家,上车做好。 还想再买肉跟大骨头,不过这个村里有大叔,就不必县集上买了。 陈重跟我确定了一遍真的没有要买的了,干这车准备回家,走的时候又碰到一家卖豆腐的,想着冬天多吃点豆腐也是对身体好的,就又称了几斤豆腐。心满意足的往家走。 车里放了菜,回去也坐不下了,我小聪明得逞的朝陈重眨眼睛,陈重无奈的摇摇头,停下车子给我从车斗里拿出毯子,披在身上。 我撒娇道:"啊呀,这样盖着会不会太怪模怪样啊,路上有人笑我怎么办嘛。""怪模怪样也是我的人了,你在意什么。"陈重还起嘴来也是很俏皮呢,我败北的朝他皱鼻子 牛车还是不急不慢,我在路上细细考虑下一步打算。 陈重跟我想的一样,也是问我"可可,我要是帮陈大哥盯板子联系人做活,馒头怎么卖啊,再说你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啊。" "陈重啊,镇子离县集要近是不是?"我想了想问陈重,陈重回复我:"恩,我们从村里过来赶集,赶车是一个多时辰,镇里来的话,差不多就是三分之一的路程。" "三分之一路程。"我心里有数了之后跟陈重商量道:"陈重,我们在镇里租个门面吧。"  ☆、总是懂我 "行啊"陈重磕绊都不打一个的回我,"啊?你就这么同意了啊!"我真的吃惊死了,我知道陈重一直疼我,顺我,但是租门面这种大事,我真是没想到能这样毫不犹豫的同意,这不仅是花钱的问题,更重要的是租门面去镇上,就要离开我们家住到外面来,陈重爹娘去的早,留下的药篓子陈重都学会修补的手艺修好,可见他有多眷恋。 陈重看我的表情,了然的一笑,露着他大白牙,眼神真诚又稳重,"可可,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要紧的,你比我聪明,你能想到的总是好的,住处更不要紧的,有你的地方才是家啊。" 那一刻,我眼圈泛红,泪光迷离的暖唇贴了上去,不在乎什么有没有人看见,是不是会被说风俗不好,还有什么能比亲吻更能表达我的心情。 一个吻结束,我收回耷拉在半空的腿,屈膝环着自己抽泣,哭的陈重都笑了,"可可,你哭什么嘛,像毛毛仔一样。"说完手拍拍我脑袋,用力搂了搂我,把我搂到他身边。 我也对自己这样任性的哭鼻子感到不好意思,擦擦眼,撅着嘴巴说他:"都怪你!""好好好,都怪我!别哭啦,风大再吹了脸。"说完温柔的给我擦脸。 抽抽搭搭的平度心情:"你真的同意啊,万一铺子买卖不好,再赔了怎么办?""赔了就赔了呗,赔了咱家也还有地啊,大不了再回家重点打猎卖馒头啊,我只要有你就行,有你什么也都会有的。"陈重很认真的看着我说。 "嘿嘿,油嘴滑舌。"我揉了下眼睛,又笑眯眯的倚在他身上,接着跟他说"我们要是再镇子上开个铺子,离着码头近一点,铺子要带个后院,这样,要是你找师傅回来做板子可以在后院里做,前边门头房我就用来卖面卖馒头小菜卖吃食,这样两样都不耽误,有事去县里赶着马车半柱香用不了也就到了,你说呢?" "恩,不过这样的话,你就是要又做又卖了,会很辛苦的,身子骨能吃的消么,可可,"突然间语气变得沉重又认真 "我看着你不舒服的时候,很害怕,很害怕,可可你一定要好好的,辛苦的活都交给我,我身子壮。"说到害怕的时候陈重的声音还有点打着颤,手紧紧的攥着我。 我试着手被攥的疼,也丝毫不敢抽动,怕打乱他情绪,就那一下子,我就突然明白为什么陈重那么怕我生病了,少年时候看着父母双亲那么离去,让他心里对这个蒙上了阴影。 原本曲着环抱的膝盖,改成跪坐在牛车板上,抬臀撑着他肩膀拉高身子亲了亲陈重额头,两只手撑着他肩膀,注视着他,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陈重,我会好好的好好的保护自己,疼爱自己,一定陪在你身边,疼,第一个告诉你,苦第一个告诉你,快乐第一个告诉你,为你珍视我自己,同样你也要这样,为我,像疼爱我一样好好爱自己,好不好?"  ☆、忙活都是前奏 陈重用落在额头的轻吻回答了我 两个人慢悠悠的赶车回家,陈大哥家那面文书今天才刚开始跑,还能等几天,回家后我赶紧把大酱下好,豆芽也应该生的差不多了。 趁着这两天陈重还有时间不去帮忙,在家里收拾收拾,盘个铺子,牛车温顺,陈重一手掌车,一手拉着我手,晌天了也到家了。 陈重下车又把我扶下来,不用我帮忙卸车,我就赶紧进房间把包放下,拿了换洗的月事带去了厕所整理好自己。陈重在卸白菜,我让他卸在院子里屋檐下码好,这样能晒晒,好放。 陈重忙活着,我回家做饭,这段时间一直吃馒头,以前陈重买的米都没做,多舀了点米出来洗好,放在挺大的盆里,到了三指深的水,倒了几滴油,放锅里隔板上,锅里添了水,新买的白菜扒了一颗,白菜叶子跟白菜切丁,院子里阿黄下的鸡蛋又让我扒拉出来消灭了,加了两勺虾酱搅匀也放隔板上,引火草点了火,放了木柴让它自己着着,不时的看看火。 陈重在院子里码菜,我料理好锅里的饭,看了看炕上的黄豆芽,芽发的挺均匀,白白的根,两个瓣的圆圆头格外喜人。 往黄豆芽的盆里又撒了点水,往炕边挪了挪,烧火太旺别烤干了,这头料理好,又去了院子里,之前晒的发酵好的黄豆,我扒拉扒拉干的差不多了。搬出了坛子,陈重看我搬动东西,立马放下手里的活,过来给我帮忙,"搬搬抬抬的别自己干可可,你喊我一声就行" "我不是看你手里有活么。再说又不沉。"陈重话停手不停的把坛子给我搬到我想要的位置,放在板凳上,正房的门檐下,挡雨又向阳,发酵黄豆酱最好了。 满意的朝陈重示意,陈重笑笑接着拌菜,白菜棵大码的快,陈重现在拿篓子往家扛土豆,我回厨房里添了把柴火出来见他干的也差不多了,回身去屋里匣子里数了二十个钱,又拿了快小碎银角子去院里递给陈重。 "陈重你去送车时候,把车费给人家,然后回来的时候去大叔家割点肉,看着大骨头新鲜就再买点回来,钱不够你就跟大叔说说来家拿了再给他送去,快点回来哈,我等你来家吃饭。"给他擦擦汗,陈重抗完最后一篮子,赶着车去给人家送车了。 剩我关了院门在家。看着这百拉斤土豆有点犯愁,我家就一个篓子。陈重用它抗进来没地方盛就倒在码好的白菜旁边了,可是我好像记得土豆这个东西不能让太阳晒啊,时间一长就泛绿,俗话说就成愣头青了,吃了对身体不好。 端详了好一阵,也想不出用啥,找了个草帘子一盖,扒拉了两个大的进厨房了,回来让我家万能的陈重想办法吧。 已经开锅了,腾腾的冒着热气,因为是蒸米饭,怕夹生,就添了木柴多烧一回,陈重没回来是其一,其二是冬天了,就当烧炕了。 添了火,我就开始给土豆刮皮,洗干净了切成丝,码在盘子里,白菜也是连叶带帮的切成了段,另拿一个盘子放着,舀了一把发好的黄豆出来,先用凉水洗了洗,跟土豆丝堆了冒尖的一盘。 好几天不用了,又找出那天炸萝卜丸子的锅刷干净码在小灶台上,从锅台里拿了个有火的木柴放在小灶台里,添着火,小心的侍弄着,把火点了起来。 锅里添上之前没喝上的大骨汤,骨头捞在盆里,骨髓拿着筷子捅了捅,剩下的肉都剃干净了,大黑颠颠的往这跑,围着我摇尾巴,大骨头他啃不动也不怕他卡着嗓子,扔给它一块逗他玩,剩下的用盘在装着放在窗台上晒着,到时候砸吧砸吧混着剁碎的菜叶子,好给大黄跟它小伙伴加餐。 已经煮了一顿,然后早上又添水回锅煮了卖了一天,到今天就是乳白色的清汤里面混着些许的肉碎了,上午买的豆腐用刀切了一块,平放手里切着大小均匀的小方块,下在汤里,乳白的汤里放着均匀的方块豆腐,清淡又干净的让人有胃口。 添了把火,院里有风,火势烧的格外好,估摸着厨房里米饭蒸的差不多了,回屋揭开锅盖,果然已经碗里水分已经收的正正好,米饭一粒粒的,窗户上照进来的光线打在上面透亮。拿着掂碗布隔热把米饭盆子跟虾酱端出来,碗柜里拿了俩碗,大一点的给陈重,小一点的是我的。 各舀了三分之二米饭,锅里有余火,翻滚着水花,我把盘子里的土豆丝跟黄豆芽全下锅里了,拿了洗菜盆里装了凉水,笊篱翻了几番锅里的土豆丝跟豆芽,土豆丝变色,看着透明了,又翻了几下用笊篱捞了上来放在凉水里凉着,又把白菜倒在笊篱里,白菜不吃火烫了几烫就变色了,也是倒在凉水里。 院里看了看骨头汤,也开始冒热气,填了把火,回屋把凉水盆里的土豆丝黄豆芽白菜捞出来控干水分,均匀好看的码在碗里,碗里放不了就捞出来放之前的盘子里。 约莫着陈重快回来了,把两碗饭先摆桌上,多余的菜跟蒸虾酱也放好,摆好筷子,凉水盆倒了水,洗干净,骨头汤开始翻滚,没加盐,接着煮着,我又填了点火,怕灭了火,因为今天做的是拌饭,家里没鸡蛋,就差陈重带的肉了,一会用小锅炒炒,正想着呢,想曹操曹操就到,陈重推门进来了,两手没空的一面拎着骨头,一面拎着肉,我赶紧接过来,还跟他笑说:"就等你回来了。" 陈重笑着避开我接东西的手,"沉,我自己拿。"快步放厨房里,然后看我摆好的桌子,"可可今天又做什么啊,看着就好吃!""没做好呢,你就知道好吃了!"我娇嗔""只要你做的都好吃!"陈重流利的接下句,我拍了他一下:"盆子洗好了,别烫着,把院里小锅的汤倒盆里。"陈重麻利的出去倒汤然后又回来摆桌上。 我把他带回来的肉切了一小条冲洗了一下,最快的速度切成了肉末,盛在盘子里,拿着油坛子跟铲子出来,院里陈重给我刷好了锅不说,自己默不作声的照料着火,看见我仰头一笑把之前放旁边的锅子码在灶台上,又用一根木柴挑了挑柴火,火苗大了起来,赤啦赤啦的锅里那点水分开始蒸发。 锅干了,我先倒了两勺油,油热了把剁好的肉末下锅里翻炒,半熟之后开始加盐,酱油调味,熟的差不多了也是切了些豆腐丁进去翻炒,上色了,陈重没用我说自己去厨房给我递了个盘子过来,我乐不可支的接过来,把肉末跟豆腐盛出来,不让陈重给我添火了,锅子里加了几勺菜油,用余火热着,端着盘子进屋,一人饭碗里倒上厚厚的肉末,菜里都没放盐,肉里我就多放了。 这面干好,陈重跟我说油开了,我让他熄了火,自己拿着隔热布,端着锅进厨房,把熟菜油也是各倒在两个人的饭碗里,锅里剩余的油就把那盘菜到里面翻了几下又盛出来。 陈重弄好院子里的火进来跟我说可以了,我把锅子放在不碍事的地方,喊陈重坐下,"啊~终于忙活完了,我们开动吧?" ☆、第四十章 "恩!"陈重坐着拿着筷子笑着看我,看到我把饭菜从底下往上翻,搅拌均匀,才开始有样学样的也开始拌。 我好笑的看了他几眼,起身拿了俩勺子又回桌坐下,"你使劲吃哈陈重,菜还有好多呢,都忙活大半天了,你还搬搬抬抬,剩下的都吃上,咱家顿顿吃新的不用吃剩菜。" "好"陈重咧嘴一笑,"可可,你这做的是什么啊?""这个叫拌饭,我们家那面这么做,不过我们用的那个碗特殊一点,用的是那种石碗,有点沉,要是有芝麻就更好了呢,拌着更好吃!哎,别光说话啊,赶紧尝尝。"把勺子递给他, 自己先舀了勺骨头汤喝了润了润,才开始吃饭,味道还不错,咽下去又跟陈重说"陈重啊,你要是感觉干就舀点汤进碗里,多喝点汤。" "恩,好吃呢,可可你真巧。"听见陈重说好吃,我乐得眼睛眯成缝,"那等我们开店了这个也出来卖!""恩,好啊,好吃量还足,肯定买的多。"陈重应我 我埋头吃了几口饭,咬着勺子半抬头瞅他,没一会陈重就察觉了,耳垂莫名的慢慢红到滴血,都说食不言寝不语,可是我觉着吃饭时间真的是交流感情最好的时间段啊,不匆忙赶时间,吃饭就是应该放下负担,舒心的是享受啊。 "嗤哈哈哈,陈重,你脸红什么啊。"我笑着逗他,每天的三餐时间好像就是我调戏陈重的日常啊。。 "你老瞅着我,我就不自觉的红了啊,你又不抬头,你咋知道我瞅你了呢,"乐得继续逗他,陈重咽下饭,抬头卡巴着眼睛看我,咽的太快,眼睛还蒙了蹭水汽,水蒙蒙的。"我不看也知道你在瞅我,毕竟~我长得这么好!"说完还眉风一抖,扫我一眼,转而又矜贵的倒腾着吃饭去了。 这段时间三餐及时,我自觉还变换花样,做的不错的,陈重显然然的被我喂胖一点,本来就挺高的,按现在说差不多点就要快一米八了,以前有点瘦,现在被喂胖点,也不大去山上,肤色不白,但是不是那种乡间村民的黝黑,是泛着健康的小麦色。 大喇喇的这么反转回我,让我晃神一下,像冷笑话一样反应过来,笑的都要抽气了"噗哈哈哈哈哈哈!陈重哈哈,你现在脸皮好厚啊,这样的话也能说出来,哈哈,"我平复了了下心情,端着碗又笑了一会,"陈重,我觉着陈大哥说错了。""恩?""是我捡了宝了才对!哈哈哈,快吃饭了,多喝点汤。" "恩,不过你刚才一直看着我干嘛。"陈重边吃饭边抽空问了我句,"哦,没啥,我在想着我天天叫你陈重陈重的,你烦不烦啊,要不要起个小名?"眼睛亮闪闪的看他,满眼都写着'快同意啊快同意啊让我给你取个小名啊'的欲望 陈重闻言挑了挑眉毛"还是算了吧,"然后一个人淡定的吃饭 "为什么啊~我不服!你说个理由说服我吧!"勺子舀了勺蒸虾酱拌在饭里,凶狠的塞嘴里一口,气鼓鼓的吞咽着看他 他慢悠悠扯着眼皮看了我眼,自己念到"大黄。。大黑。。。花花。。。我还是叫陈重好了。" "啊啊啊,陈重你嫌弃我!哼,不要拉倒,我吃饭,不理你了喂。"继续气鼓鼓的填饭,那架势,陈重满眼愁容的放下饭碗,持着勺子看我,"可可,慢点,这么大口别再噎着。" "咳咳咳,"陈重来不及拿小碗,赶紧用大汤勺舀了勺子汤给我,就着他的手我喝下去,拍拍胸口"差点噎死我!陈重,你太坏了。"不满的皱了皱鼻子。 被陈重刮了下,"乖点赶紧吃饭,都凉了。" 终于消停的我,安顿的扒着饭,陈重碗里下去大半,我把之前多余的菜倒进他碗里,示意他拌拌,咧嘴朝我一笑,我俩吃完饭,陈重帮我收拾起来,该刷的摞在一块,我不用他帮忙,赶他出去,"你自己去忙点啥吧,这点我自己就收拾了,要不你就出去提前找找人?别到时候现做洗衣板,会木工的再有别的活,过不来。""没事,那我去书房找点东西,你烧点热水,少碰凉的,算了,还是我给你烧水吧。""不用不用,你快去,我自己有数。"赶他出去。 "好,那你收拾完,自己迷糊会吧再,搬搬抬抬的就喊我,我在书房一准能听见。"陈重不放心的站在门口不想走"去吧去吧去吧,没事。" 好不容易打发了他,我收拾了下厨房,把东西归位,盘腿坐炕沿上,把今天的23两银子装在匣子里,包放柜里放好,布料也放好,先拿出粗布来,放炕桌上,画样子准备给陈重做身平日里干活穿的衣服。 专心的量尺寸描边呢,房门一响,抬头看见陈重端了个碗过来。 "我煮了红糖大枣糖水,你喝一碗吧。"热腾腾的陈重端过来,我要接还不让,小心的放在桌子上 "你不是去书房找东西了么,怎么端了这个过来,额,你哪里煮的啊。。"满头雾水的瞅着陈重,陈重有点不好意思的跟我说"我去书房翻我爹留下来的书来着,书上说,女子来月事时候,喝点这个好,我刚才在门外用你垒的那个小灶台煮的,你喝了吧。"他两个大眼睛卡巴着看我 "额,可是我都好几天,喝了会不会流血不止啊。。。。"我面色犹豫的问他 "那我还是再去翻翻书吧。"陈重听我这么一说,快步出去,房门被他着急的一推,嘭的一声,我捂着肚子在炕上打滚的笑着,直抽气。 笑过了之后,抹抹笑出来的眼泪,小心的端着碗,吹了吹,小口抿着,热乎乎的下肚子,浑身毛孔都被熨平了,心上更是暖呼呼的。 吃饭时候跟陈重说的那句话,真的是发自肺腑的,感谢上苍,让我在今生遇见陈重,前世的所有不幸运都是为了今生的幸运做铺垫吧,遇见陈重,真是我莫大的福气。 ☆、第四十一章 陈重被我捉弄,忧心的跑去书房翻书去了。我擦擦笑出来的眼泪。自个儿继续盘腿继续捣鼓衣服,这几天天渐渐冷了,盘店之前陈重还得帮着卖几天馒头,过几天要是陈大哥文书跑下来还得帮着找工人做洗衣板,粗布做件夹棉棉袄,服帖一点。他穿着干活方便,挂挂扯扯的也不心疼。 低头没多会,陈重又回来了,"可可你太调皮了!吓得我一身汗。"惩罚性的轻拧了下我耳朵,"怪我啊?谁让你学艺不精,看书看一半来着。"我回嘴,"又成我的错了啊,可可你真是太厉害了。"陈重故作无奈的瞅我 "哼哼,听着不像好话哦~。"白眼甩给他一个,陈重笑着摸摸我头,斜跨着做在炕沿上看我做针线。我用滑石块描好裁剪线,让他站起来比划了一下。 不合适的地方又重新画了画,折腾了他一番,才收回自己眼前铺炕桌上,跪立在炕桌旁准备动剪子了。陈重在旁边重新坐下,我拿剪子比划的时候突然觉着自己像是忘了啥,坐回来想了一会,看到陈重握拳闷笑。 "笑什么笑啊,啊!我想起来啦!陈重,就是那个地豆啊,不能阳光晒啊,会发绿的,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把它们装起来,然后我们给它们换个地方,放偏房杂物室里储藏好不好。"卡巴着眼瞅着他,"哎!陈重我叫你重重吧!多有意思。"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原本卡巴着眼看他这下一下子兴奋了,直起身子来,手搭着他肩膀,期盼的看着他,浑身散发着'来啊来啊快答应啊'的气息 陈重摸摸我头,利索的再次从炕沿站起,"乖~我出去看看做个框子行不行。"然后万分淡定的移步出去,留我一个人在炕上呕的不行不行的。 哼,嫌弃的这么明显,非得让他心甘情愿的让我给他起小名。 万万没想到,这一刻这么快到了,而且还明显显的我吃亏了啊啊。 我做针线,陈重在院子里折腾筐子,个把个时辰,我还没完工呢,陈重院子里喊我,"可可,你出来看看这样行不行?""啊?这么快就好了啊?我瞅瞅。"拖拉着鞋子,往院子里,这么一拖拉又想起来了,这可以做拖鞋啊!冬天做双棉拖鞋上下炕会方便很多。念头一放,赶紧去看陈重。 院子里陈重订了个框子,木条简易钉的,底部四周都有空隙,这样正好,留着地豆也能喘口气。 "这样好的很呢,陈重你真厉害。"我不遗余力的夸我家陈重,"没有可可这个军事指点,我也厉害不到哪里去啊。"陈重皮皮的回我,"这个不是我指挥的把,你现在越来越滑头了。"我皱皱着鼻子看他 陈重拿手指抹了下我鼻子,"外面凉,你快进屋吧,剩下的我自己弄。""没事我跟你一起抬,我月事马上就要干净了,今天下午都没大有了,我那是骗你的。" 不想他一个人干活,我就老实的合盘托出了,"我自个儿就干了,你快去歇歇吧,别亏着身子,晚点我去给你买点红枣,没事你就吃几个,书上说吃红枣好的。" 推了几次都推不过他,老实的回屋了,日头落下老大一块,想着想着快去烧点水吧,擦洗一下。 进了厨房,刷锅添水引火烧水,水热了之后往桶里舀,陈重顺着门框看着了,本来往框子里堆土豆呢,放下手里活给我来提水,"不用,我自己就行,你快去忙自己的吧。""没事,一共就这点活,你小胳膊小腿的,拿着外套去洗刷间等着吧,用不用我给你生个火盆子啊,别再风寒了。" "不用,我就是擦洗下。"陈重人高动作大,几下兑好水,给我拎洗漱间了。 我扯着厚外套一溜小跑跟他一起去。 倒好水陈重接着干自己手上的活,一脱衣服,屋里寒气一接触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赶紧钻进澡桶里。 舒服的叹了口气,泡了下水没凉之前擦洗完,起来快速的擦身子。 正擦着呢,洗漱室门一响,惊了我一下子,擦身子的毛巾捂着身子看门口,陈重像偷了油的耗子一样,拿棉被裹着我一把抱起 "乖可可,我们研究下小名的事情吧。" 恍然大悟,脸腾的涨红了,在被子卷里挣扎,"陈重陈重,我错了,这是白天呢,你。。你你不能这样啊。"  ☆、甜蜜日常 "乖~"陈重抱着卷在被子里的我大步往卧室走,到炕沿轻轻的放下我把炕上碍事的炕桌推角上去。 "别啊,陈重,没关门。。"我起身推他,小力气就像在给他挠痒痒,喷着热气,唇就期了上来,落在脖颈,热气喷洒在身上,身子立马软了,手里还不甘心的推他。 "乖,可可我方才就插门了。"陈重一只手把我从被子里拎出来,抱在怀里圈着说,"那也不行,大白天哪有关门的,我不要~" "娘子,要不要都不随着你了。"像褪了毛的小鸡仔一样,被陈重压在身下,没有衣服的遮挡,大手顺风顺水的抚上高峰,绵软被他肆意的揉捏成各种形状 "别~别这么用力,很疼。"我娇嗔的嘤咛,不耐我絮叨的陈重,转战吻上我的唇,一个回合下来我只能自顾自的喘着换气。 他却像吃了糖的猫一样,瞳孔里发着光的越发亮了。手上不停,滚烫的唇也转换场地,慢慢的在我身上打上记号。 趁手的武器出鞘,盘花棍稳准狠的打在山涧的湖水中央,我身体一个激颤抖,忍不住的咬在他肩膀,咬痕伴着疼痛,陈重更用力了。 "陈重..陈重..陈重..."我像风雨中飘摇的风筝,被风打的七零八散,线却在掌风人的手中,不能自已却半无意识的呢喃。 闭着眼睛沉浮在他身下,陈重用他的热唇熨烫我紧闭的眼皮,"可可,不对,换个名字。"身下动作不停,一顶一顶,原本身下的枕头也都不知道错位到哪里去。 激幻里的我顾不上回答他问题,听不清他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呢喃什么,陈重等不到我回复,手下一个用力掐着顶端,棍打七寸,一下子把我扯回清醒。 泪眼朦胧的看他,不小心的眨下眼,泪珠就会滚下,陈重凑上来吸走了这滴泪豆,动作全停的问我:"换个名字,你要叫我什么来着?" "哎?"我不明所以的看他 惩罚岁期而至,"快说"应激的娇嗔一声,又一颗泪豆滑落,默了一会,罢工的大脑才回了一丝清白,试探性的喊了声,"重重?" 倾盆大雨啪啦啦的打在芭蕉叶上,我这朵芭蕉叶也被打的七零八散,一番云雨过后,实在四肢骨头缝里都飘着无力,摊在炕上,一片零落,羞臊的使性子翻过身,不理陈重,陈重厚脸皮的余味未消散的表情道:"以后晚上就叫这个吧,我觉着挺好的。" 听完气得我磨牙霍霍欲向他,奈何身体实在没力气。陈重呵呵笑着给我翻了个身子,大喇喇的下炕拿了干净的床单从炕头扯平铺好,把我抱着挪过来,又铺好下面的。 "陈重你太坏了!大骗子!"我愤愤的朝他说,这个脸皮厚的脸不变色的"不是你非要给我起名字的么。""那你不是说难听不想要么!" "哦?我可没说啊,我听你这么喊着觉着分外好听啊,不过人外的时候就别喊了,我怕到时候你又跟我翻脸。"陈重促狭的朝我眨眼睛 气得我费好劲的把身下的枕头扯出来往他头上扔去! "可可,你这样不好啊,用完人就扔太不地道了,要改哈,这次我就原谅你了,我去给你端水洗刷,没关系,不用觉得我特好,下次多叫几声我小名就好了,哈哈哈。"接着枕头又给我放头下,还调了调位置,乐呵呵的披了件衣服就下去了。 "陈重!你你你你这个坏家伙!"第一次感觉说话说不过人家啊啊,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却心里万分甜蜜,扯了扯被子把自己盖住了。 ☆、夫妻日常 "可可,你先别睡,我给你擦擦。"叮铃的水声,陈重端着盆子进来,我更是羞臊的裹着被子不出来,陈重扯了几下我依然在被窝里装死。 "啊!陈重我忘了发面了!"倏地想起明天陈重还得去码头赶摊,面都没发好,光陪着他胡闹了,伸头看下门外,天色都黑了下来,光陪着他胡闹了。 挣扎着爬起来,陈重端着盆子搭着毛巾,盆里还冒着热气。"没事,我给你擦擦你再躺会我去发面。" "你没做过啊,还是我弄就行了,你也忙活一天了。"扯了件外衫披身上,掀开被子准备穿衣服下炕,陈重摁住我,"恩,晚饭嘛,刚才不是吃了么,甜甜的挺饱了,你没饱么?"别有意味的瞅着我,腾的我就明白他意思了,想上去捂他嘴巴,本来就被折腾的酸软的身子软绵绵的一扑,让他正好揽在怀里,三下五除二刚披上的衫子又给扯干净了。 细细却温柔的给擦干净了,把像红虾子一样的我重新塞进被子里,"哎~我要起来,还有活没干。""你老实躺着吧,我把面板拿炕上来,你指挥我做行不?"陈重不容我反抗的收拾好东西拿着下去了。 他宠我爱我,我只能心怀甜蜜的收下了,趁着陈重下去了,自己艰难的披着被子下去拿了小衣亵裤,腰酸身软的挪着小碎步回了炕上,被窝里穿好,披了件外衫重新裹着被子头朝外的趴着,看陈重倒完水回厨房又像蚕蛹一样,蠕动着把褥子卷起来,留着炕尾给他放面板。 陈重先点好灯,又拿着面盆,舀好面粉兑好,搬面板放炕上,毛毛虫状的我趴在被窝里指挥他,"先用温水把酵头泡开,倒进面盆里,搅好揉成团,水不够就再倒点温水,正好把泡酵头的水碗给晃干净,揉成团,揉的光滑了你就放面盆里,把锅里添点水,稍微烧把火,让锅里有热气但不至于烫死面,然后墩锅里就行了,明天早上我再起来揉成馒头蒸馒头。" 步骤大略一讲,陈重向来性子沉稳,不紧不慢的一步步的操作,也没出现我想象中那种手忙脚乱,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的窘况,不免有些失望哎。 叹了口气,陈重抬眼瞟了我一样,"我干的好你还失望啊可可?""啊啊啊啊,陈重不带你这样的,事情干的好还带读心术,让我怎么办啊?"我头蹭着枕头翻滚,撒泼状。 "你要想开点啊,没事想想这么好的男人但是是我的,心里多舒爽。"快来告诉我,这种贱贱的听了让人手痒的话不是我家陈重说的,快把我家陈重还回来! 我幽怨的被子捂着头坐起来,"陈重,你越发的不要脸面了。"陈重爆笑 男人到底手劲大,揉一盆子面像玩似得,开始动作生疏,多揉几下就摸上了规律,眼看着陈重没一会就把面团揉的疙瘩全消,表面光光滑滑的。我忙说:"这样就行了,你放锅里发着吧。" 陈重把面团收回盆里,打扫了面板,摞在一起都拿了下去,我听见锅盖盖铁锅上的声音,自己放心的把褥子扯平铺好,浑身舒展的躺在炕上。 能听见陈重在下面生火的声音,心里面很平静的躺着,对明天不畏惧,想着陈重心里就暖暖的有力,这可能就是以前书里所谓的岁月静好吧。 这头我神游不知道哪里去了,陈重过来唤回晃神的我,他很神奇的端着粥上来,放在炕桌上,重新摆好"哎?你哪里弄得粥啊。"我惊奇的问他,"给你煮完红糖水,我就洗了把米煮上了。""哦哦哦,你太能干了,那啥下面还有萝卜咸菜对不对,麻烦再端上来"鬼鬼的笑着使唤他 陈重眉毛不带打结的下去拿咸菜了,这么顺从,又让我生了内疚,嗷~人家也是忙了一天了,这么使唤人家真的好么。哈哈 起身把被子围腰绕了一圈,盘腿起来准备吃饭,折腾了这一大圈,肚子还真是饿了,陈重端着他那碗然后还有咸菜,放在炕桌上,我俩晚上就准备这么解决了。 陈重坐好眉一挑问我,"什么时候又穿好衣服了?"这个这个这个不正经的货,开始我还是控制不住脸红啊,端着碗嘴巴一鼓,鼻子又皱成一团,"你你你快恢复正常吧。"掩饰性的赶紧填了一勺粥,"小心烫着!""唔,好烫!"我俩同时出声,粥含在嘴里咽不下还没地方吐,泪花都逼出来了,陈重眼疾手快的半起身用手握住我下巴壳,另一只手掐着我酒窝处"快吐出来!"听话的吐在他手里,陈重用那只没脏的手给我抹抹嘴角,黑着脸下去整理自己了。 我用舌头顶了顶口腔四周,没明显的像烫下皮来那种伤口,心放下来了,像记吃不记打的野鸭子一样,拿着勺子,继续吃粥,不过这次先拿勺子搅了搅又吹了吹才配着萝卜条咸菜吃下去。 陈重黑着脸回来,我不好意思的朝他吐吐舌头,"张嘴我看一下!"板着脸朝我道。 "没事了已经,我刚才自己试了。"小声的解释,陈重板着脸我还是很怕的,额,就是那种怕家长的感觉。 "那你不要再在吃饭的时候说这种话啊,我就是不好意思才会填这么快的,不要板着脸了嘛,我下次不敢了,我发誓。"我拿着勺子举过头顶,卡巴着眼睛看着陈重,真诚的不行不行的。 陈重无奈的看着我,"我们是两夫妻呀,你不好意思什么嘛,张嘴我看下,下次吃饭时候不逗你了。"我这才乖乖的张嘴给他看了下,看完他安心了,这才拍拍我脑袋,跟拍小狗一样的让我去吃饭。 额,说起小狗我又想起我家大黑了,咬着勺子看他,"我们吃粥,大黑吃啥啊?"陈重无语的看着我,"你真像个老嬷嬷。" 听这意思他就是安排好了,哼,我吹了吹粥,又搅了几圈,扒拉了咸菜到碗里,快速的吃完,把碗一推,得意的朝陈重甩了个下巴,又卷着被子滚到炕头了,留陈重一个人无奈的摇头,吃饭了。 陈重吃完收拾下碗筷去,扑打了下因为坐着做起来的褶皱,喊我:"可可过来洗洗手再睡,"使唤了陈重一天了,老实实的过去洗手净脸,洗完还是陈重给抹的脸。 整理完我,陈重收拾了下自己,结尾还是他去做的,检查院门,熄灯睡觉。 陈重钻进我被窝里,我略带嫌弃的说:"你这么凉,不要你,不要你,快出去。"花拳绣腿的往外推他,"嫌我凉呀?"陈重一把捞过我,环在怀里,"恩啊,嫌弃你。"陈重大手一挥,扯我外衫,"那活动一下吧,活动一下保准就热了,你下午的时候一直喊热啊。" 见状不好,我立马撒娇,八爪鱼一样扒在他身上,"陈重陈重好陈重,不凉不凉,我逗你呢。"开玩笑呀,这才多大一会儿,我还没歇过来呢。 软软的趴在他怀里,陈重还是扯我衣服,"干嘛丫干嘛呀,好陈重~"陈重在我后背拍了一下,"别撒娇!要不我可忍不住了哦。" 闻声立马闭嘴,眼看衣衫不保,止不住的你嗫嗫出声:"陈重~"没理我的衣衫,干脆利落的离我而去,陈重拍了下我屁股说,"这样抱着才舒服啊,那样你也睡不好。" ╮(╯▽╰)╭,不想说什么了,看着他没有要睡的意思,硬着头皮跟他聊天,进入夫妻谈话时间,"陈重,咱俩今天一共拿回来了23两,然后花了差不多三两,加上之前还有四十多两,然后这几天卖馒头也有收入,六十两我们盘铺子够么?哎呀怎么办,陈重,我不会算账啊。?埋头在他怀里拱了拱。 "没事,这些事我忙就行了,我倒是希望你尽量的多养下身子,重活跑腿啥的我做就行,冬天了你也少碰凉水,不过可可我是真没你想法多,这洗衣板跟卖馒头都是你想的。"陈重拍拍我。"我还担心的是要是我去忙陈大哥那面的事,这个馒头的买卖要不要停了啊,你也少辛苦。" "我知道啦,我会注意的啦,不知道陈大哥文书的事跑的怎么样了,不过上午的时候我不是说了么,咱盘个铺子,直接在镇里头开吃食铺子,就不用推车去卖了,做着试试,要是买卖好的话,再从村里找个相熟的帮忙就成,要是咱在镇子里盘了铺子,我们前头门市做买卖,后院留个厢房给你们做工作坊用,有重活我可以喊你,还能给你们做饭,正好儿是不是?关键的就是找铺子这个问题。" "这个要是陈大哥那面文书弄好了,为了方便也会帮我们找找的,我等见了他跟他提一下,你放心就行。"陈重安抚我。 "恩啊,我别的精致的也不会做,就是粗茶淡饭的做点,开了铺子就不主要做馒头了,捎带着,主要想做面条,拌饭这种。。"声音越来越小,后来都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睡了过去。  ☆、又遇找事儿王 美美的睡了一觉,早上早早的醒了,陈重还在睡,手附在我身上,给他放好,又改了下被子,自个儿轻轻的爬出被窝。 蹑手蹑脚的穿好衣服下炕去厨房,大黑摇着尾巴在我脚旁边晃过来晃过去,刚要出声我唇边比了比指头,不知道它看懂了没,总之是没叫。 面发的刚刚好,摆好面板揉面蒸馒头,好久没做玉米粥了,锅里倒了点油,切了白菜碎,拍碎了几个干辣椒下锅,挖了一小勺虾酱下锅跟辣椒翻了几翻,下白菜炒软,加了半锅水,上隔板铺草蒸馒头。 添草大火把锅煮开了,估摸着时间,小火继续蒸了一刻钟,填好草,盖一下准备出锅,凉水调开了玉米面,放在锅台上备用。 洗干净手,往外拣馒头,胖乎乎的馒头捡到盆子铺好干净麦秸草的盆子里,锅里的隔板收起来,飘着些许油花的汤水打着滚,玉米糊下进锅里,拿勺子搅了几下,盖上锅盖接着煮粥了。灶台里填着木柴,不掉出火来自己烧着就成。 冬天了也没什么特别的菜吃,昨天刚买的新鲜大白菜就派上用场了,扒去外皮,露出里面干净鲜嫩的菜叶,也不用切,门外的小锅生好火,热油,拍了个大蒜爆香,昨儿个陈重买回来的肉切丝拿了些出来下锅炒的发白,用手撕白菜下锅,翻炒几下放盐跟醋,做起来很快,出锅盛盘。 用菜汤粘了馒头,还挑了块肉丝给大黑放在它专用碗里,让它先吃。 我们两个的早餐好说,也就准备好了,可是摆摊的下菜没准备啊,虾酱本来做的就不多,上个集市也没找到那个大叔,剩下这点留着自己好吃,做个配菜还能用。 啊呀!忘了!拍了自己额头一下,看看我这个脑袋!前段时间腌的萝卜咸菜算日子应该是到吃的时候了,小跑着满怀期待的打开坛子盖,原本将将到萝卜菜顶的水现在直接没过菜顶,上面的粗盐也都融化了,萝卜一个个的皮都发皱了, 我艰难的从下往上翻,找了个小的,拿回厨房用水洗了洗,从中间一刀切开,看见萝卜已经完全变色了,可以吃了,才又去翻了两个回来,切成细丝。又刷了刷小锅,倒了几勺油,让了几个干辣椒段进去炸了点稍微带辣味的辣椒油,没有芫荽,一会去陈婶子问问,她那有没有,可以做菜的时候提个味。 放在盆子里用水泡着,洗好手擦干了,去卧室叫陈重起床,这么久了可是第一次看陈重我醒的时候他没动静。 轻手轻脚的爬上炕,看着他闭着眼睛,嘴唇还带着笑,睡得跟个孩子似得就默默发笑,上手捏住他鼻子,他嫌弃的用手挥了挥,这样不醒,嘿嘿,再给你捂上嘴巴,倒数一二三! "啊!"一个反转被陈重压在了身下,恶狠狠的来了一口,"啊~你没刷牙!"我推他,"恩?你还嫌弃我啊?"陈重一点刚睡醒的迷蒙都没有,"好啊!你骗我,对!就是嫌弃你,快起来吃饭。"拍了拍他,他像个大狗一样的用头拱了几下,转身赤膊坐起来,"盖着盖着着凉怎么办!"用被子搭着他我下床给他拿衣服。 衣服拿过来,先给他塞被窝里,捂捂热,陈重见状,握拳拄嘴边笑了笑:"没事可可,我火力大,不用捂。"白眼他一下,衣服掏出来给他,"快点穿!我要叠被子!" 陈重穿衣服的功夫,我下去把盆里泡的咸菜捞出来,又过了几遍清水确保洗干净了,捞出来挤干净水分放盆里,倒上刚才的辣椒油,又倒上酱油跟醋,搅拌匀了自己尝了尝味道,用小盘盛了点,放桌上。 "陈重啊,你怎么还不下来?"今天咋这么磨蹭呢?"这就来了。"我伸头一看,陈重叠被子呢,"你放着就行,我收拾,快洗手吃饭。""没事,随手的事情。"陈重说着就下来了,洗手呢,我拿着盘子从盆里捡了两个馒头出来,路过他身旁,他撩闲抹了把水蹭我脸上,我哭笑不得的:"你从昨天开始怎么这么皮啊,返老还童了啊。"陈重笑呵呵的也不反驳就过来帮我端盘子。 "边去边去,赶紧做好。"放下馒头,开锅,一人舀了一碗玉米粥,开始吃早饭。"你尝尝咸菜丝,咱家咸菜腌好了,你今天卖着试试吧。"我自己夹了一筷子放粥里,配着吃了,脆生生的却不像生萝卜一样嘎嘣脆,是有韧性的那种。酱油醋一拌,味道不错,陈重吃了也说不错。 一盘醋溜白菜,两个人正好,吃完了饭把粥盛在桶里,跟陈重一样一样的装好吃,给他整理了下衣服,送他出门,"你别太累,我不在家你就去二丫那坐坐,不爱去就在家睡一下。"陈重嘱咐我 "好啦,我知道了,你也是注意安全,早点回来。"看着陈重推着车子,走成一个小点,我才关好门回家。 刷了刷锅碗,打扫了下家里。扒下来的白菜碎叶子,剁碎了,家里找了找没麸皮,没办法忍着心疼抓了几把玉米面跟白菜碎叶子搅拌一起给大黄跟花花倒在鸡食盆子里,我站在它俩窝前端详了一下,大黄倒是不担心,看着花花好像挺适用在我家的生活的,以前听村里老人说,野鸡啊,麻雀啥的气性大,抓住了就会绝食啥的,看着花花跟大黄这吃食劲,大约是冬天食物少,我家呆着吃饭方便的关系吧,我自己解释给自己听,哈哈。 开了出房门,吃饱的大黑溜进院子里,晃来晃去的找着地方做记号解决生理问题。让我打了几次,大黑也长心眼了,知道了每天生理问题都去固定地方解决,我家真是让人省心的一家啊。 自己在院子里晒了晒太阳,回厨房添水,准备煮水下黄豆酱,估量了合适的细盐,锅里添水煮开,灶台里添了木柴,抽着空的,拿着昨天未做完的衣裳做针线。水滚了倒入盐搅拌放凉,把簸箕里晒的霉色发黄的黄豆倒进之前就准备好的坛子里,放在木凳上,房檐下面能晒着太阳,等着水凉。 水晾凉的时间挺长的,我就专心的在炕上做针线了,老是低着头做衣服,夹了层棉花,终于做完了,起身下炕伸了伸懒腰,拿到院子里搭在晾衣绳上拍打了几下晒着。 回身回厨房试了试水温全晾透了,舀在盆子里倒在坛子里,没过酱豆,差不多到坛子口了,完工!放在阳光下晒着,差不多一个集时间就能吃了。 前期准备的下饭菜到今天都准备好了,昨天吃拌饭的时候生的黄豆芽也没用完,拿出来洗了洗,中午准备做个菜吃掉,看着剩了不老少,拿着个深碗,舀了一碗换了昨天穿的新衣服准备拿着给陈婶子家送去,我出门大黑也跟着摇着尾巴要跟着,看在它听话的份上,我就领着它了,锁门一人一狗上街了。 端着碗往陈婶子家走,没几步又碰见前段时间吵过架的王嫂子,我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她不主动跟我说话我也犯不着上赶着热脸去贴那个冷屁股,没言语的就错布过去。 "马屁精,跑的到是勤快。"相错而过的时候不大不小的声音 "你说谁呢?"不想跟她生气,可是这种人你不理她她更猖狂,就觉着全世界就她一个人对了,"谁心虚我说谁啊!怎么着,你心虚了啊,穿的到是花花,怎么滴,我陈重大兄弟不在家,你这是想去现给谁看啊?"越说越下道,我心头火一下子拱起来。  ☆、好消息到 "呵呵,嫂子,我也尊称你声嫂子,且先不说咱上次那档子事,您这大上午的又是为了哪般啊,我穿的花花怎么了?我家陈重挣钱就是为了让我吃得好,我穿的好,这又碍着您眼了啊。"我提着那股子火,跟她理论。 村里就这样,街上还有小孩子,听着动静就围过来了,都不知道事情始末,也不能随便上来搭话。就这么围着,这王家媳妇看着人越围越多,越发猖狂。 "大家伙瞅瞅,我这上午出来碰见陈家媳妇跟她打个招呼,为上次事情赔不是呢,这就朝着我呛呛上了,是我上次做的不对,也不能不依不饶了啊。"王家媳妇见人上来黑的说成白的,颠倒黑白!说白了就是看死我不能撕破脸。 我还是那个想法,人争一口气佛受一柱香,要是就这么揭过去,不知道的肯定以为是我心虚才走的,事情过去,大家一笑就忘了,这个不依不饶斤斤计较的名头可是留定了。 "呵呵,王嫂子,你不能瞅着人多了,就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啊,你给我赔啥不是了?这出门碰见就说我是马屁精,这赔不是的水平也是够高了,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骂我呢,是不是,哎,陈嫂子。"我瞅着出来找自己孩子还说过话的一个嫂子,忙打个招呼, "嫂子,孩子都在这看光景呢。"我跟她说道,"艾玛,你说你这皮猴儿,说让你玩会就回家,咋就不听啊,谢谢哈陈重家的。"这嫂子爽利的回话 "哎,嫂子你先别走,大家伙都在这你也过来站站,这王家嫂子说跟我赔不是呢,上来就是句马屁精,我这跟他掰扯呢,她这跟大家伙说我听了这不是跟她不依不饶呢,你快给评评理吧。方才我还想喊了你后也跟你赔句不是呢,又害怕喊上来,你再过来撕我。"人多不怕热闹大,这王家嫂子不是想借人多坏我么,那我就以牙还牙了。 "哎呦,陈重家的你这张嘴啊,没有比你灵巧的了,你这是埋汰你嫂子我啊,这也叫赔不是啊,你咋不上去撕你王家嫂子啊?哈哈"这陈嫂子也是有趣,上来蹭蹭的就甩包袱。 "哎,我这块小,撕不动啊,我这脾气又臭不会哭,到时候王嫂子再跟上次那样去里长家门口哭,欺负孤儿寡母的名声我不得坐定了啊,我这脸皮厚就罢了,可不能给我家陈重抹黑啊。"我就着话回道。周遭一片哄笑。 "行了行了,大家伙都撤了吧,娘们儿孩子的不赶紧回家做饭,一个村里住着,都是什么人还不知道啊。"陈嫂子跟周遭的人说完,领着孩子就要回家, 这可好,本来朝我开炮的王家嫂子闻话转移了,"哎?你这话说的啥意思,怎么就都知道是什么人了,我可没得罪你吧。""别,我不敢得罪你,要不我给你赔不是?就是这马屁精啥的听起来跟骂你似得,到时候你再跟我翻脸,得儿我还是回家吧。"陈嫂子甩甩袖子走了,周围也笑着开始散。 看着事情过去了,这一纠缠,日头升的老高了"王嫂子,别的不说了,这一会儿也好做饭了,咱也都回家吧,我这马屁精啊也过来拍马屁的时辰了,下次您再给我赔不是,可别人多时候赔了,我倒是脸皮厚不怕人笑,怕臊着您脸红啊。"整整衣服,端着没送出去的黄豆芽领着摇着尾巴的大黑回身返家了。 回家搅了搅酱坛子,新做好的衣服晒的也差不多饿了,收了下来抖了抖拿回房间了,擦擦锅台准备做午餐。 这几天天冷了,东西放外面开始不带坏了,昨天陈重买回来的大骨头还没做,拿进来捞菜刀剁成小块,剁了回猛然觉着自己着架势也挺猛啊,要是这形象出去那王家嫂子估计就不能像今天上午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事了,想想那场面,我自己就嘿嘿笑了一会。 炖大骨头配饼吃最合适了,锅里凉水下肉,加温煮着,毛洗一遍,填着柴火,面板上搁着混好面的面盆,加水揉面,揉好了,擀成大圆薄饼,加油撒盐,面皮对好,抹匀了,再卷起来,切成剂子,擀开,巴掌大,做好了七八个,锅里水也咕嘟了,血沫子都飘出来了,我拿大勺搅了搅,用笊篱把骨头舀出来过水冲一冲,重新刷了锅。 把火换成小火,干锅下饼,上色了就翻个个,一锅正好贴8个,锅里放着饼,赶紧快手的又去摊饼,约莫着我跟陈重两口的饭量,又多做了一锅,豆芽不是没给陈婶子家送去么,投着晚饭前,捎带着小饼也送几个过去。 先烙饼,忙活着饼都出锅了,锅里直接添水,下洗好的骨头,切了大葱生姜下去,盖锅大火煮着。咸菜缸里捞了个咸菜切丝,放水里泡着,瞅着锅台冒热气了,院门响,擦了擦手快步去开门,肯定是陈重回来了。 "陈重你回来了啊?"打开门,"呀,陈大哥你怎么也来了。" 陈重并着陈大哥站门外呢,"可可,楞啥呢,不赶紧让大哥进门。""不是,我这是惊着了,大哥快进来,正好赶着午饭。"嘿,那我可真叨扰了哈。"开了院门,迎了他俩进门。 收拾饭摆桌,"陈大哥我家也没啥好饭,刚烙的饼,您俩坐着喝杯水,我去炒个菜。""弟妹你不用张罗了,都没外人,我就是过来跟你说说咱那事情的进展。""先吃饭,陈大哥,吃完饭再说,炒个菜很快。"我说着心思做啥菜,昨儿个买的土豆,正好炒个土豆丝,去偏房里拿了两个土豆,打皮,洗干净,盘子里盛着,搁菜板上切片再转切丝。 我这个刀工还真是不错的,虽说有点自夸,再怎么说也是两世为人,上辈子全家饭都是我做的呢。 盆里盛水,土豆丝又浸了一下,院里生火,干锅热油切了个干辣椒丝翻炒几下,下土豆丝,得勤翻着,土豆丝容易粘锅,火候差不多了添醋,下盐,一盘酸辣土豆丝就好了。 刷了刷锅,趁着火,捞了虾酱,鸡窝里拣了鸡蛋。炒了个白菜叶。灭了火,把菜摆上桌,进了厨房开了锅盖,热气腾腾的一人舀了一碗骨头汤,放了勺子,骨头单捞一盘上桌。 油饼盛了盘也摆桌子上,汤里就是纯骨头汤,啥佐料也没加,拿了盐跟醋放旁边橱柜上,"陈大哥,家里也没啥别的,凑合着吃。汤里没盐,佐料您自己加。 我擦了擦手,坐下桌,"凑合着吃啊,""这还凑合啊太不错啊,还是那句话,陈重娶了你可真是赚大发了。""对,我可真是赚大发了。"陈重接话,"嘿,陈重你也起哄,陈大哥别光说话,吃饭,尝尝我炒的地豆。"盘子往前推了推。 陈重跟陈大哥一起吃了口,陈大哥开口:"哎,这么做我可是第一次尝着,酸辣口儿的还真不错。"我挪过陈重的汤碗油饼撕成小块放碗里,给陈重又放回眼前,"盐自己加哈,陈大哥你也吃,我就不给你掰了。""弟媳你这饭做的真不错啊,比那饭馆也差不到哪去啊。" 没多客气,主客尽欢的就把午饭解决了,我收拾好了桌子,重新沏了茶水,"陈大哥,这回你说说吧,文书这事有眉目了?"不做客气的直接开场了。  ☆、徐徐渐进 "嗨,弟妹,还真像你说的,县里不同意,说是没先例,我就按你那天说的,跟县爷说了,我们交税,收入按比例的交税钱,而且这样开了先例的话,不怕以后有效仿的,正好能给县里添收入。"陈大哥喝了口水:"自己人我就敞开了说,我估计着这以后也是给县衙里添政绩的事。" "所以这就成了?"我瞪着眼睛特激动的瞅着陈大哥,"成了啊,我这办妥了,立马拿着文书来了,路上看着推车的就像陈重兄弟,没想到还真是,正好儿来蹭了顿饭,还是会所,弟妹你这手艺真不错。"陈大哥跟我证实说,"你看这文书,看看行不行?"说着从前怀里摸了文书出来。 我接过来细看了几眼,"条理都挺好的,这下就放心了,下步陈重跟陈大哥赶紧找工人,有了存货,选个黄道吉日咱就开卖,以茶代酒,陈大哥,预祝咱这生意成功!" "好,弟妹是个爽利的,哥借花献佛敬你俩口子一杯,下面的事就仰仗你俩了。"起身碰了个杯 "陈哥,我媳妇这做饭手艺咋样?"陈重开腔了,这家伙,皮咧咧这架势又拿出来用这上面了,我扯他一下,"哎,这还真是不错,今天炒这个土豆丝跟大白菜还真下饭,白菜里放啥了?"陈大哥没见怪的跟他聊天 "白菜里放的我媳妇自己做的酱,陈哥我不跟你兜圈子了,我俩还有个事找你帮忙。""啥事?你说,大哥要是能帮上绝对不推脱。"陈大哥痛快的应着, "我俩想镇子上盘个带后院的门头,前面门脸能做点吃食生意,后院正好就着让师傅们在厢房里干活,大冬天的管他们顿饭,晚上要是他们回家离家也近。我俩口子钱是准备好了,就是行市不大摸,您做生意门路广,麻烦多给费费心。"陈重详细的说着 "为这洗衣板这事您两口子真是费心了,我可真是亏你们了,行!这事包大哥身上了,不过这做买卖去县里不是更好么,咱两家挨得近有事还方便。""镇上离县里也不远,这几天我们做了点小买卖也跟着都熟悉了点,去了县里人生地不熟光给您添麻烦不说,离村子远了,跟村里来往的少了,感情就淡了干活找师傅工人的也不方便。"我解释给他听。 "也是,你瞧我这就是个例子,从村里出去,多少年没回来了,村里这孩子估计没一个认识我的,这事我应下了。"陈大哥给应下这事真算是给了块大心事。 "饭也吃了,事也说了,我可得回去了,洗衣板这事还得你两口子多费心,盘房子这事交我身上。""再坐一会儿吧,这个我明天就去找木工师傅。"陈重跟着站起来招呼,"哎?陈重陈大哥,陈重联系好师傅,咱时候开工啊?是让他们去您那儿呢还是在我家,再就是材料方面?"我突然想到这茬。 "木材这方面就近我们村有林场,要是需要我就今晚去跟里长那面说说,问问价钱再告诉您合适的话咱就买木头找人砍树,就是这干活地点,大哥您还得定下。"陈重接话道 "嘿!瞧我光顾着高兴去了,县里我那面卖成品,地方不大,后宅也不方便,这样吧,木材方面陈重兄弟劳烦你了,自己人,我老早儿也是这村出来的,绝对放心,我今儿个赶紧回去给你两口子寻摸寻摸房子,今儿是十月初十,我回去立马急溜溜的找房子,定了房子咱家拉木材开工!到时候就你俩多费心了。"陈大哥弯腰作了个揖,陈重赶紧上前扶起来。 "自己人的买卖尽心是应该的,房子的事也劳烦您了,这样我今天就去里长家说说,先定下价钱圈下木材,到时候还得麻烦您再过来看下,咱俩一起打个眼。"这面买树得自己挑,挑了拿石灰料标记好,先定下,到时候付钱后林子里再砍,村里有盖新房上梁的都这样。 门外有马车声音,陈大哥起身笑着打趣:"做买卖这么多年,数着今天昏头昏脑的,文书办下来,急着找你家报喜,家里伙计赶车往这走,碰见陈重兄弟了,你说我脑袋一热就这么下车让伙计回去自个儿跟着走回来了,哎呀,多少年没走这么远路了,哈哈,累的多吃你家好几张饼,还好我这伙计算机灵,知道来接我,要不仔细着他月钱。哈哈" "瞧您说的,就是家里的粗茶淡饭,您要是吃着顺口,改天再过来,让陈重给你整坛子酒,好好吃一顿,您是个通透的,家里伙计也透着灵气,保准差不了。"我说完两口子起身送陈大哥出门。 陈家伙计扶着他上了车,"回去吧,回去吧,我这也回去准备准备。""哎行,下次有递信儿啥的您让家里伙计来就行了,别自己往这跑了。" 我两口子看着人家马车出去老远了,才关门回家,突然间家里来人了,都没顾上问大黑,幸好大黑还挺听话,我们吃饭时候没出来串串。 进了出房门先给它专用饭盆里装了饭,看它摇着尾巴过来了,才跟陈重出去把推车上的家伙什卸了下来。准备洗刷干净了。 "今天卖的怎么样?买的人多么?还有别的在那卖的不?"我问陈重,前几天不是说有新过去摆摊的么,我们又晾了一日,吃的人有了对比应该能吃出差距吧。 "恩,今天我一去,好多人都围上来了,好像说是他们卖的不像咱家一样掺白面,再就是没有咱家这些菜,要菜的话就比咱家贵了,一样钱买个玉米面的窝窝头,没咱家合适,还有好多上工时候买着揣怀里拿回家给家里孩子吃的"陈重跟我说 "那是,要不是你先前日子过得好,咱家也没这么多粮食磨面啊,这买卖就是挣个咱俩的辛苦钱,白面掺玉米面,要不就是地瓜面掺玉米面,稍微家里困难点的连地瓜面都吃不上,看着咱卖的好,以为就是挣个馒头就能卖了呢。"我撇撇嘴不乐意的说着 其实是真的,这就是家里有余粮,再就是我多少咸菜啥的做的稍微精细点,要不也不敢这么卖,自己家都吃不起,拿什么卖给别人,还有多少人家吃不上呢,像陈重说的,对于有些出来找活上工的人家买个掺面馍馍回家哄孩子,孩子都高兴的很呢。 锅里有汤,晚上还要再煮煮,就不愿意往外舀了,拿了刷碗盆,把中午用的碗筷收在一起,端到院里并着陈重推回来的桶啊盆啊,"陈重你给我压点水,我今天在院里刷。" "你放那吧,我来刷。"陈重看我蹲在井旁,上来扶我,"不用,我月事回去了没事。""没事也不行,你身体少碰凉水才行,这都冬天了。"陈重不听我的,洗碗抹布都夺过去了。"哎呀,人家不都是君子远庖厨么,你今天也够累了,我自己干就好真的。"我上去抠他手里握着的抹布 陈重脸黑了,"君子什么的我不管,我就一个你没那么多讲究,反正你少碰凉水要是你真是觉着心疼我,那你晚上多努力就行了。"我一看他脸黑就老实了,听他说着暗示性的话也不敢顶嘴,"那我在这陪着你说说话。"讨好的去厨房给他拿了小板凳然后蹲他旁边 陈重这才多云转晴的站起来压水,"吃完饭咱去陈婶子家坐回儿吧陈重?"正好我接着去送豆芽,陈重跟陈叔谈谈买树的事。 "行啊,不过你还没回答我呢,我今天这么辛苦,你晚上是不是得慰劳慰劳我啊!"陈重黑脸退去,又开始积极的让我不知道说什么了。"额。。"我吱唔 "哼哼,我今晚要换个新花样。"陈重看我扭捏,爆出句更夸张的 "啊!你不要脸!"终于脸皮没他厚的我,脸皮跟要爆炸了似得跑回屋里了。  ☆、四十七章 回了房间,手背摁了摁脸,热度下去了后,黄豆芽撒了点水,小饼本来想留着给陈婶子家送点,没成想陈大哥过来了,没剩多少,就不往那儿 端了。 捞了点骨头,陈婶子家条件不错可是这个骨头一般没人买,花钱肉又少,寻常人家还不如买块大白膘,还能炼油,昨儿个陈重买回来,肉带了不少呢,好说能添个菜,舀完骨头一看,中午原本要拌的咸菜丝还泡着呢,捞一根尝尝,好悬还有点咸味,捞出来清水洗洗,酱油醋稍微放了点盐拌拌,也给装上了。 我这头弄好了,陈重也端着锅碗瓢盆放碗柜,"重重~快过来下。"我嗲嗲的逗他 "哦~我看你是又要找事哦~"陈重一个大跨步就进来了,一把攥住我带怀里,长吻一个,还揉捏了下我胸前的高耸。 "哎!陈重你不要脸~"我喘着锤他,"又赖我!又赖我!动不动就赖我,咱是不是说好了呀,喊这个名字,就是想活动一下的前兆啊。"陈重偷腥一样,抱着我笑。 我在他怀里拱来拱去,像个毛虫一样别扭,陈重一把提起来,让我坐在炕沿上,唇唇相对,"别闹了~我们不是要出门么。"我气喘吁吁, "乖,以后会不会听话?少碰凉水听见没,再有下次,怎么求饶都不行,非让你涨涨记性!"说完又狠狠亲了上来,纯津纠缠,看我呼吸都困难,脸色发红才放过我。 抱我下来,扶着他身子站住了,我白了他一眼,整理整理扯乱的衣服,气息喘正了,才又过去给拿出来那件粗布做的衣服,"刚做好的,你试试,现在早晚降温太多了,早就该给你换新了,明天开始给你做鞋子。"我给他解上衣,陈重乐滋滋的伸开双臂,让我服侍。 "哎,可真自觉的哈,刚欺负完我就让我伺候你啊。"我挤兑他,"你是我媳妇嘛,我也只让你给我解衣服啊,穿衣服也只让你。"乐滋滋的,挤兑他他也不上套。 "哦~还想让别人给你穿啊!那我不给你穿了,哼,自己穿吧。"外套解下来,给他扔炕上,抱着胳膊脸撇一边装生气呢。 陈重笑着道:"那我自己穿了哈,哎呀,袖子短了啊!""哪里?哪里?不应该啊!"我赶紧上前给他整理衣服,明明衣袖到手腕,我抻着抻着,"骗子!正合适的好么!"给他把手甩了一旁。 "不装生气了啊?小样!"陈重拉过我捧着我脸卡巴着眼说,"噗哈哈,哎,知道我假装生气啊,还挺灵呢。"我忍不住笑,"别逗捧了,赶紧的收拾去三丫家,再晚人家都吃饭了,想去蹭人家饭啊!" "哎,你还真别说,好久没去婶子家吃饭了倒是。"陈重顺溜的接话,我懒得理他,装豆芽的小盆厨房李拿着塞他手里,又提了篮子,装了骨头跟咸菜,自己往前出门了,陈重呵呵笑着,大步追上我,后头大黑汪汪的追我俩,"哎,让大黑在家吧,大黑回家。"我往后赶大黑,大黑眼神汪汪的,那个委屈啊。 "带着它吧,一天憋院里有什么意思。"陈重一锤定音,大黑个小狗腿,蹭蹭的爬他脚背子, "好了好了,你俩别磨叽,关门快走。"看大黑狗腿我这个戳眼睛啊,忘记每天谁喂他了。 大黑来了之后,吃食上没委屈着,我们吃啥给他吃啥,还注意着不大让他吃盐,小膘长得蹭蹭的,小肚子鼓鼓的,球了球了的跟着我们。 一家两口并着小狗,今天下午很顺利啊,没像上午那样,又是围观又是吵吵的,几部到了陈婶子家,好几天没见三丫了,这回来三丫没在门口玩啊,我还跟陈重开玩笑"不知道小三丫是又去野了啊。"说着迈进院里。 "嫂子!我哪也没去啊!我姐又折磨我!"小导弹又出仓了,"嘿,你真是个好耳朵,小心你给我撞着我媳妇!"陈重直接我身前一站接住了三丫。 "陈重哥就你事多!你这样我可不跟你玩了哈,走,嫂子,跟我进屋!"气呼呼的小三丫拉着我,也朝着陈重撇嘴,"哎呀,要不你俩就要好啊,两个人一个样啊。"陈重贱兮兮的开口,"咬你哦!"我跟三丫异口同声!三个人笑着吵吵 "我就看我不过来喊你们,你们能什么时候进门!"陈婶子自己开了房门迎我们三个,三个人这才吐吐舌头,老实的进屋。 "又带东西来,我怎么就说不听你们!"陈婶子接过篮子,拍了陈重一下,"哎,这是换上新衣服了啊?这天穿这个正好。"婶子拍完陈重说道,屋里二丫还是文静的站着 "昂,我媳妇儿刚给做的,婶儿,我拿着来是蹭饭的,省着空手来你不让吃啊,要不这样,我走时候再拐回去。"陈重巴掌挨完又蹭上去说。 "你这个小皮猴子,成亲了还这么油嘴滑舌!去去去!去里屋找你叔去拉呱去,看着烦你。"陈婶子笑着挥手让他边玩去,"就是,我也烦他。"我跟着凑趣,"哎呀,那可不行,你要是烦他我怎么抱孙子啊。"婶子转头话锋一转,我这上不来话了,转头看,原本被赶还有跟着看热闹的三丫,二丫全都跟着闹我了,艾玛,风水轮流转啊。"婶子~"我忙扯着她袖子撒娇 "去,你去找你叔,我们娘几个聊天呢。"又被赶了,陈重老实的换房间串门了,陈婶子拉我坐下,"我怎么听着今天又跟旁边王寡妇吵吵了?没屈着自己吧?""昂,大上午的我要过来,正好碰着她了,又不知道怎么戳她眼珠子了,上来说我穿着衣服咋地咋地,还说我马屁精怪下道难听的,没事,碰见个陈姓的嫂子,之前见过上来帮说了几句,大家伙就跟着散了,没事。" "婶子我还有个事要说,我跟陈重想去县里盘个铺子,陈重让原先咱村里出去的在县里开铺子的一个陈大哥找去帮忙做事,还得找师傅,我俩之前倒腾的吃食,他不在家我自己推出去也怪吃累的,就寻思直接去盘个房子,前头开铺子,后院厢房可以腾出来给师傅们干活。"简略的说了一下,我就觉着应该跟陈婶子打个招呼,不过洗衣板这事没详细说,成不成的别再让婶子担心,成了报喜就行啊。 "呦,去镇里啊,房子找好了么,有钱么,二丫三丫现在花不多,大中两口子也还算是孝顺的,我跟你叔还有几个钱,要不你俩先拿着用,我去给你拿,你说你俩这孩子,大事小事的也不跟你婶子说,净拿我当外人了!"说着站起来就要去给拿钱,我忙扯住:"婶子婶子,不用,我俩不缺钱,房子陈大哥说给找呢。""那也不行,有钱心里有底,我这儿也没多少,给你我也图个安心。"陈婶子说啥都不行。 "婶子婶子我亲婶子,真不要那,要用我俩肯定第一时间跑您这啊儿。"好说歹说才拦住了,"哎,要用一定要开口啊,我下去收拾收拾做饭,你俩晚上别回家了,三丫你去给我门外抱摞草回来,三丫?三丫?哎这三丫又钻哪里了。" 说话功夫三丫钻出去了,我跟陈婶子光说话去了,连看着没看着,"喏,在院里跟狗玩呢,娘我去给你拿。"还是二丫告诉我们, "我去拿。"我从炕沿站下来,"不用你,天天在家做饭,来我这就不用你,让你也休息天,你跟二丫拉回,你俩说说花样子啥的。"老人家麻利的下炕张罗了,偷着窗户纸,模糊看着小三丫跟大黑玩成一团。 我跟三丫相视一笑,俩人回炕上坐着,炕席上放着针线篓子,我一看想起来,"哎,二丫,明儿个你陈重哥回来我让他给你做张炕桌,放炕上做针线用方便。""不用嫂子,你跟我哥都挺忙的,我陈重哥那衣服你给他新做的啊,我看着有点不一样。"二丫性子安稳,说话也透着文静。 "恩,我今天刚做好的,那个平常做的斜襟的老是显着鼓鼓的,我瞧着不大利整,直接给改成对襟了,粗布的干活穿着方便,你想着给陈叔做么?那我给你画样子,你看着改改,陈叔这个年纪要保暖,你换个布料这个对襟盘扣的地方就多出小层来压叠着,就能保暖的多。"我说着二丫给我拿纸笔。 我羞愧的摸摸脸,"那个三丫,这个笔我不会用啊。。。""啥不会用,我给你俩看看。"哆啦a梦带着百宝箱过来了,"陈重!来的正好,我要给二丫画你这身衣服的花样子,可是。。我不会用毛笔啊,咱家烧的炭笔我又没随身带。。。"我嗫蹑的解释。 "笨丫头,好意思说!"陈重拿起蘸了墨的笔,细笔尖还没用我说呢,就画了出来,"别别别,这个地方还要画一画,恩!对,就这样,太聪明了!"我不遗余力的夸他,旁边二丫捂嘴捡笑。  ☆、换个花样儿 "你跟陈叔说完话了?"我戳了下捡乐的二丫,侧头望着陈重,"恩,讲了,陈叔说这行,等着让陈大哥过来挑挑树。"陈重画着样子边回答我。 "不用花钱么?"我好奇的问,在我的想法里,拿东西都是要给钱的,陈重回我:"咱村里有盖新房的,上梁都是跟陈叔这面做个登记,然后去树林里做记号,陈大哥这个属于卖钱的事情,我就做主了跟陈叔说了,花钱买。"陈重停笔挠挠头,看着我还有点不安的说。 "对!就应该这样,咱当时跟陈大哥那时候说不是也说要花几个钱么,陈叔同意了?"花钱是应该的,这头问完,我还是觉着有些不妥帖,本来是件好事,万一碰上像上午那个王家嫂子那样的事情,过来打唧唧,癞□□爬脚上,不咬人他膈应人啊! 想想我又开口,"那个陈重,咱这个一会跟陈叔再说说,先都知会声,咱这个买树的事正大光明的买,也立个文书,别怕麻烦,价钱让陈大哥来打眼儿的时候,再跟陈叔商定,给陈叔也倒个时间跟村里的人商量商量,毕竟这是第一次村里人之外的人来买,陈大哥他们双方愿意的话,就文书上签个字。"说完我想想觉着这个还算靠谱,就是稍微有些琐碎。 想的有点忘神,回过神来太有看陈重,陈重眼眸里淬着光亮,迎着我目光唇贴在我额头,这温热惊得我打了一个颤,连忙推他!"陈重你干嘛!二丫在呢!"我惊慌失措的四处环视 "噗哈哈,二丫早出去了。。"陈重像逗弄老鼠的猫咪一样看着我,"你坏蛋!"我红着脸装恼怒的推开他,整整衣服,声音小的像蚊子一样,"我去帮陈婶子做饭!" 又推陈重一把,转身要出门,就听见三丫声音,"可可嫂子,我姐帮我娘做饭去了,你再去了厨房转不开。。""啊?"被吓了一跳的我恍恍惚惚的转过去就看见三丫抱着大黑,笑的眼眯眯成月牙了。 欲哭无泪啊,臊的埋陈重胸前,"啊啊啊啊,丢死人了!坏陈重!"说着还捶打他。 "好了好了,三丫逗你呢。"陈重一只手就把住作乱的手了,"三丫,快跟你嫂子说,你是逗她的。""恩,嫂子,我是逗你的。"三丫从善如流 "啊~我为啥听了也感觉不到开心呢?"可怜兮兮的卡巴着眼来回扫视陈重跟三丫,就听他俩笑的更灿烂了,大黑还看热闹不嫌事多的跟着汪汪了几声。 "你们几个别闹了,快过来吃饭!三丫,去喊你爹。"陈婶子特有的嗓门,隔着面墙就过来了,陈重揽着我,后头跟着笑嘻嘻的三丫,"三丫你把大黑放地上吧,你不嫌他脏啊?"我撇过来半个身子回身想拉三丫,"恩,不嫌。"鬼头鬼脑的三丫也像我一样凑凑鼻子跑我俩前头了,又回过头吐吐舌头做个鬼脸,去喊陈叔了。 前后步的,都到厨房了,几个人厨房里一站,塞得满满的,二丫说道:"娘,你把我陈重哥他们喊过来,厨房里哪能做的开啊。"陈婶子站锅台前,翻了一下菜,闻言立直身子,"哎,看我这脑子,二丫你快去堂屋里摆桌子去。"我忙拉住,"又不是外人,上啥堂屋啊,怪冷的,咱老规矩炕下桌子吃行啦,婶子。" "二丫听我的,咱俩端菜去走,陈重你也别闲着啊,拿着筷子!"端了菜交二丫手里,自己又端了两盘,两人往厨房外走,正好捧着跟三丫一前一后的陈叔端着小茶壶走到门口了,"叔,厨房站不开,咱去房间里吃。"陈叔话少,不言语的跟在我们身后。 陈重也端着菜呢,我跟二丫放下菜往外去厨房,陈叔坐下了,陈重摆筷子,厨房里端着菜,陈婶子问我,"可可啊,你拿这盆是豆芽吧?怎么做啊?""婶子拍个蒜炒炒就行,今天就别做了,一共就咱几个做多了吃不了光吃菜底了,明天你再炒给我俩妹妹吃。"已经好几个菜了,陈婶子这意思还要做呢 "那不行,拿都拿来了你们再吃不到,我一会就炒好了。"陈婶子说着还要做,"别,婶子,我跟陈重这豆芽生出来都先吃了,你留着吧,我还拿了咸菜丝呢,还有炖的骨头,着好几个菜呢,哪能吃得完,走走走,回房间吃饭。"我一手端着菜,腾一手拉她。 "好好好,不做了,我把馒头热上,你跟二丫先上去。"婶子笑着让我俩先走,"我不,您跟二丫先上桌吧,这馒头我热就行,"菜放陈婶子手里,自己锅里添上水,放上隔板,把方馒头的框子直接放隔板上,盖上锅盖,填了块大柴火。 婶子跟二丫还没走么,"这样好了吧,让它自己烧着,我们都上桌先吃着行吧。我估计这块木头烧完了饭也就热透了。"她俩没走,我就洗洗手重新接过陈婶子手里的盘子,三个女人乐呵呵的回屋。 "菜来啦!"一进屋,三丫就乐不吱声的吆喝,两个男人抬头看了我们眼,人都开始喝上了,陈重露着大白牙朝我们笑了下又起身给陈叔添酒。 "你个糟老头子,又喝上了,还给我拐带陈重。"婶子放下菜就开始数落陈叔,陈叔也不言语,剩下我们四个小辈儿的,都是相识一笑,看这老两口的日常。 都坐下了,刚拿起筷子,"唔,三丫你洗手了么?"我看三丫夹着菜往桌下扔呢,大黑摇着尾巴在她旁边摇来摇去,三丫抬头,嫌弃的说我:"可可嫂子,我陈重哥说的一点没错,你就是个小老太婆。"放下筷子凳子上挪下来,洗手去了。 "好啊,陈重,就让你光跟三丫说我坏话就行了!"白了他一眼,全家跟着一起笑。 三丫重新回来坐下,开始动筷了,"叔婶儿,二丫三丫,你们尝尝我拌的咸菜丝,要是放棵芫荽味道还好。"我王婆似得自卖自夸,吃了一会儿,回厨房端了馒头上来,一顿饭下来,都吃的肚子满满。 我跟着起身收拾筷子碗盘,陈婶子说什么也不让了,二丫帮着她收拾,小三丫也跟着忙前忙后,我笑闹她:"哎呀,养条小狗也能干活了啊哈哈。"三丫跟听了表扬一样,屁颠屁颠的干的更有力气了。 "倒霉孩子。"陈重跟着捡乐。 剩我、陈重跟陈叔三个人,我又把之前跟陈重说那个买树的事跟陈叔说了一下:"叔,陈重都跟你说了,就是买树那个事,我觉着还是签个文书,村里大多都是好的,可也有那泼皮的,到时候别再好心办了坏事,给您添麻烦。咱这个一棵多少钱,买多少棵,等着陈大哥来看树时候您再跟他商定一下,找村里找几个人见证下,钱多钱少的咱到时候村里学堂请师傅啥的,村里修祠堂,不就有钱了么,不用大家挨户凑也是个好事不是么。"陈叔听了没言语的喝了口茶水。 我接着说:"还有啊陈叔,要是这个买卖做的成,以后木头还得用的多,要是都从咱山上砍,架不住天长日久的,咱还得春天时候林里的小苗都挪挪,也跟咱人一样,子子孙孙的无穷尽也。"说着我自己都笑了。 陈叔拿出烟袋,桌子上磕了几下,朝我跟陈重说:"就照你俩说的办。" 我跟陈重对着眼一笑,"恩,过几天砍树还得雇人呢,到时候叔您跟村里商议的时候顺带着也提一嘴,肥水不流外人田,谁来多少还给家里添个收入来着呢。" 又逗留了回,天色真快摸黑了,我跟陈重告辞了回家,吃饱喝足的大黑摇着尾巴跟着我俩,跟着出来关院门的三丫碎碎念,嫌弃大黑白眼狼。 跟陈重手挽手小两口溜溜达达的归家了,开了院门,陈重先进屋,点了灯,屋里亮了才让我进,我回卧室换了衣服,炕上铺被子,陈重换了衣服下头去厨房鼓捣着烧水呢。 水热了,两个人洗脸洗脚擦干了,钻被窝了,我缩被窝里,面对着陈重,陈重胳膊环着我,"今晚没烧火啊,炕不热,你冷不?"陈重紧了紧胳膊,"不冷,抱着你,怎么会冷。" "油嘴滑舌!"我鼓涌了一下,像个虫子样在他怀里挪动了几下,热乎乎的陈重热乎乎的鼻息喷在我脸上,手搂着我腰,我身上像爬了小虫子一样,也跟着热热的想动。 陈重湿热的舌纠缠我耳垂,鼻息打在我脖子上,身子开始红的像虾子,"可可~"低沉的声音呢喃 "恩?"我开始不自觉的提高喘息频率,"咱今晚不是说好了换个花样么?"热唇转移到耳廓, 而我,嘭!一声,被这句话彻底炸成了红果子。  ☆、第四十九 陈重毫不客气的欺压上来,唇齿纠缠,衣带渐宽,软滑的像面条一样的我,只能脱力的像藤蔓一样缠绕他身上,随着他动作起伏。 先行探路的前锋军绕着雪山浮浮沉沉,力道或轻或重,软滑到不行不行的我口吐呢喃,攀附着他,双眼迷蒙,陈重一个大力,把我翻转过来,短暂的失重惊起我些许清明,挣扎着要起身,他双臂用力,我就像只被囚禁的小兔子一样,红着眼睛侧眼看他,可是眼睛已不知道要聚焦在哪。 "不要,不要,我不要这样。"说不上是害羞还是抗拒,对他下一步完全不了解的我,只是下意识的感觉是种被吞吃入骨的危险,陈重热辣辣的吻上来,"陈重~我,我不要这样,我要抱着你。。。"嗓子里都开始出现颤音。 陈重亲吻我脖子,鼻息打在我耳后,"乖~,就这一次,我这么疼你,可可难道不想疼疼我么?",精神无法集中的,脑海里就是些片段,陈重洗碗的,陈重干活的,陈重。。。。 许是视线太迷蒙,陈重克制压抑的声音从后背传来,"可可,别这样看我,我忍不住。" 闻声更想回头看,攥在腰部的力量一加重,一个重击,狠狠的入垒成功,我身子随着大力像前扑了出去,又被他扯回来,就像雨夜下的树叶,啪啦啦的瓢泼大雨,打的树叶东倒西歪,摇摇欲坠的时候,大雨转成雨丝,刚待要缓过来,又是一阵大雨,最后任其摇摆,最终歇息在漫天雨帘里。 声音嘶哑脱力的我睡梦中,恍恍惚惚的好像陈重在给我清洗,没得理会,浑身酸软无力的翻了个身,嘟嘟囔囔的继续睡过去,完全忘了准备第二天要做馒头的工作。 一夜好梦,快天亮时惊醒,腾的往上一起身,脑门撞在陈重下巴颏上,我捂着头,陈重捂着下巴,两个人都醒了,"陈!"咳咳,一开口,嗓子喑哑,我清了清嗓子,"陈重,我忘记做馒头了,都怪你。"一着急又想起昨晚他的胡闹,眼泪挂在眼圈上,卡巴着眼睛看着他,陈重给我收了收昨晚换上的衣裳,"我昨晚发上面了,时间还早,你再躺一会。"手揽着我腰,压倒揽回被窝里。 "现在几,额什么时辰了啊?"躺回他怀里,一张口差点问出几点,幸好改口改的快,透着窗纸,外面有着明亮,"丑时快到寅时了吧。"陈重给我顺了顺头发,又塞了下背角。 刚说完,听见村里远远的开始有鸡脚,家里花花还是不是得鼓下嗓子,它一出声大黑也跟着动,窸窸窣窣的,我用脸蹭了几下陈重。 "今天卖最后上午,卖的时候跟码头打工的说说,我们筹备开铺子,不日开业,这几天先不去摆摊了?"我在他怀里,有些费事的仰仰头。 "这样会不会有钻空子的?要不说,家中有事忙乔迁之喜,忙完再在开业,有厚礼答谢?"陈重询问的看我,"好啊好啊,这个听起来好听的多,哈哈。我不躺了,我起来揉面。"说起摸黑就起,翻了个身想爬起来,可是昨晚太荒唐了,翻身起床时候脚一用力,全身软了往下跌,幸好陈重两只胳膊把我架住了。又揣回被里,我眼风一甩,不甘心的说,"明明是两个人,为什么只有我这样,哼。" 陈重闷笑着坐起来,赤着上身下炕点了灯,我怕他着凉,看他回来忙扯了被子往他身上披,"小心着凉!你起来干嘛,再躺一会儿吧。""没事,我身子骨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说完拿眼风夹我,我笑着拍他,"不要脸。" 陈重坐回炕上把我衣服也划拉在被窝了,自己起身穿衣服,"你干嘛啊,我也要穿啊。"我扯他裤腿摇着,不满的问。 "给你暖暖。"灯芯上晕黄的光线摇摇摆摆,我心里也像这灯光一样,氤氲着拉着丝。 陈重穿好了袜子,提好鞋,才给我连着衣服扒拉出来,我穿衣服,他顺带着大手一张一挥被子也叠好了,"你干嘛起这么早啊,我自己做,做好你再起来多好,还要赶路,天冷了多累。"我絮絮叨叨的。 "知道啦,小老太婆,我这不是怕你下炕脚软,摔了没人扶么。"陈重叠好被子,见我穿好衣服了,站在炕沿下伸着手扶我。 我坐炕沿上,伸脚划拉鞋,一只脚勾着了,踩着站起来,果然不出陈重所料,整个人站不住的往前扑,陈重虎腰一挺的站我面前挡住我,我整个人扑他身上。 脸红的扶着他,匀了匀力气,感觉能行了之后才直起身子,划拉另一只些,陈重双手环着我的背,脸贴在他胸上。"好了,好了,放开我吧。" "娇娇儿。。。"陈重呢喃松开我,我稍微弯腰把鞋子提上,"啊?你说什么?"侧着脸问他,"我说,你真是我的娇娇儿啊,一点都不想让你起床!"陈重捧着我脸,狠狠的嘬了一口。 "你你你,又发什么洋贱啊。"羞极的推他,大清早上的。。。。"你去洗刷吧先,今天起的早,安排你给本大小姐做火头军,给我烧火!。"我朝他呲牙以示武力值。 "小的遵命,娘子大人。"陈重接话捡乐儿的功力日益深厚,去洗刷了,徒留我一人捂着心,想揉捏他。 厨房里洗手盆里倒了水,洗洗手,揭开锅盖,一盆子面发酵的刚刚好,熟能生巧,一锅馒头很快的就揉好了,锅里添好水,馒头摆好,盖上锅盖。刚准备烧火,陈重洗刷好了,一进屋就顶替了我工作,自己点火烧火,倒出我来,就准备别的菜。 陈重带回来的肉,没动多少,拿出来偏肥的那部位切下来,带着些许瘦肉,切成小块,拿盘盛着,重新洗刷了下菜板,捞了萝卜咸菜跟地豆回来熟练的切丝,切完分别泡清水里。萝卜丝洗了好几遍看着干净了重新浸在清水盆子里,萝卜跟土豆收拾完,陈重馒头也快蒸好了,屋里热气腾腾的,白茫茫一片,我连忙去开了下房门,散了下气。 热气散的差不多了,招呼陈重把盛馒头的框子拿进来,铺好择好的干净的麦秸草,今天时间还早,怕热馒头靠一起粘皮,时间还有,就拣出来放在盖帘上稍微凉下,让陈重看着约莫不粘皮了再收进去。 刷了刷锅,蒸馒头剩的水舀在水盆里,一会儿留着洗衣服,陈重接着给我烧火,今天用大锅炒菜,省的铁锅长时间没油浸,粘锅。 火力把锅里的水分烧干,我舀了两勺油,拿铲子往周边铲了铲,油开始冒烟,把刚才盛盘的肥肉倒进锅里,翻炒,就见不大的肉块在火力下,慢慢开始变色,发黄,刺拉拉的开始变小,铲子勤快的翻搅,满屋子油脂香,锅里靠出好多猪油,看着差不多了,把用猪肉炒成的脂渣用笊篱捞出来,拿了个干净盘子成盘子里,撒了把细盐上面,趁着热拿手捏了一块吹吹给陈重塞嘴里。 "好吃。"陈重憨憨的笑,"好吃一会多吃点。"盘子放桌上,拿勺子把锅里油舀出一些来,油受热开始冒烟,我脚不停的拿着咸菜盆子到锅台前放好,用手攥出咸菜里的水分扔锅里,嗤啦啦热油遇冷,连着热气带着油烟都起了,我拿着锅铲赶紧翻炒,看着时候差不多了,加了酱油醋跟香油调味,自己捞了一根尝尝,又拿锅铲铲了一根给陈重,陈重吃完点头示意说挺好的,我拿盘子盛了一盘出来,剩下的盛进陈重要摆摊的桶里。 盛出咸菜,锅里油汪汪的,刚才舀出的油少舀了一点撒锅里,捏了个干辣椒进去翻了几下,泡着的土豆丝挤了挤水,一股脑的锅里,翻搅着看着变色了,倒了醋,陈重架着大火,酸辣味扑鼻。 我咽咽口水,陈重看我这小动作,笑的停不下来,起来看了下馒头,灶台里火自己烧着,他留出我们吃的,馒头都装了起来。"光留早上的醒了,中午我们吃面条好不好?"我翻着菜问他。 "行啊,你做啥我都爱吃。"陈重连犹豫的都没有,"愈发油嘴滑舌。"我看看菜差不多了,笑着盛菜。 "倒盆水进来。"盛出菜来,一刻不耽误的陈重倒了盆清水进来,我把之前的大骨头连骨带汤的都倒进锅里,搅了下,又加了木柴,盖了锅盖让他自己烧着。 跟陈重重新洗了手准备落座吃饭,拿了馒头递给他,自己也掰了半咬了一口,今天汤做的晚了,第一口咬的时候觉着有点干,这个时候没暖瓶什么的真不方便啊。 夹了菜放馒头上,询问陈重,"陈重,我们冬天怎么取暖啊?"陈重咽下去回我:"用炭盆子啊。""自己烧炭么?"以前最早时候用过蜂窝煤,不知道跟这个炭盆子有没有相似的地方。 "恩,自己烧,这两天砍树的话,砍下来树头我就去窖里烧炭,借着这个方便,不用自己上山砍树了。"我把脂渣盘子往他眼前推了推。  ☆、有贼入室 "这个挺费事把?"想起以前上学时候学的卖炭翁,"你多吃点,"心疼他,"恩,你也吃,没事,以前冬天我还会烧炭卖,今年要是砍树串下来的树头多,估计也有好多家捡着去烧炭,到时候看看我跟他们搭伴。"一个馒头陈重几口就下去了,没有汤,这个时候也没热水不方便,我生怕他噎着。 锅沿开始往外冒热气,我咬了一口馒头,想了想跟陈重说,"陈重,咱能不能做个铁桶那样的,底部是铁网的,烧完的碳渣能楼下去的东西,跟炭盆一样能取暖,然后上面口小,能墩个盆子上面,烧个水什么的,以后早上晚上用水就不用现烧了。唔,要是火大说不定还能炒菜呢,我想着现代烧烤也是用这个碳烤的啊,说不定能一举好几得。" 陈重停了筷子想了想,"我今天回来就捣鼓试试,说不定能成呢,你想的都是能用的,看咱院里你弄得那个小灶台就很好用"我红红脸,"都是你做的好,我本来想让你给我院里在理个灶台,可是夏天用还成,冬天要是下雪就用不了不说,烧那些火还不如厨房里暖和炕了,这个小的临时用用,还蛮方便的。" 撇头看见汤锅冒着热气,放下自己手里的馒头,碗柜里拿碗,先给陈重舀了一碗汤,"凉凉再喝,哎,你别动,再烫着"陈重要伸手接,我怕烫着他。 给他舀完了又给自己舀了一碗,吹吹,三菜一汤吃的饱饱的,嘿嘿。我起身站灶台用笊篱把骨头捞出来。剩下汤水,之前的白菜切了叶子,切成细丝放进锅里,搅了搅,侍弄了下灶台,火苗大大的,又按照比例添了酱油醋跟盐,搅匀了尝尝味道,觉着可以盖上锅盖,忙完回头一瞅,陈重都把饭桌收拾好了。 两人对视一笑,"傻乐什么呀。"我嗔他一声,放下锅铲盖上锅盖跟他一起装车,搬搬抬抬陈重一点都不用我,我就旁边跟着递个绳子。 只剩下汤了,回厨房,我开了锅,锅里水花翻滚,骨头汤上面飘着油花,用舀子盛在桶里,陈重提着放车上。栓好车。 "你再回去睡,今天起得太早了,昨晚又累的厉害。"陈重赶我回去睡觉,"没事没事,我送你出门再回来睡。"我攥着他衣袖撒娇,妄想先送走他再说。 "今天时候早,往常这个时候都还刚起做馒头呢,你快去睡,我看着你睡再走,听话。"陈重看破我意图,"我不送走你怎么锁院门啊,没事,我一会就自己休息了。"接着试图说服他 陈重想了下,"你月事刚过,一直也没闲下来,早上接连早起做馒头的,今天我出去外锁着门就行了,中午就回来了,你踏踏实实在家睡。"看着陈重一脸认真没得商量,只能皱皱鼻子权当反抗的说"那我也要先洗刷了再睡。" 回头瞅了他好几眼,看他也没松口,只是笑着看着我,无奈的只能洗刷完毕了脱了衣服重新铺被钻被窝里,还朝他碎碎念,"让我睡觉还叠被子,分明就是你临时起意,哼。""是呀是呀,我临时改主意了呀。"陈重给我掖掖被角,拿手刮了我好几下鼻子。 "呀,我还没喂大黄花花跟大黑。"说着就要起身,"我一会都就喂了,我看着你,快睡。"说着不困的我,贴着枕头,陈重一下一下像看小孩子一样,给我顺头发,我就贴着枕头自己睡了过去,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一觉睡得香甜,再醒来,日头都升上去老大一块,心里有些老不厚道的想,幸亏我是跟独自一人的陈重在一起,否则谁家要一个回笼觉睡到日中天的儿媳啊,自己想着吐吐舌头。棉花被捂着脸,不由自主的想到昨晚。 难得的半日闲,不爱起床,院子里蓬蓬几声,跟着就是大黑呲牙咧嘴的汪汪声,陈重走的时候明明跟我说走的时候已经外锁着门了啊。 不安的感觉瞬间电过全身,我急溜溜的把衣服穿好,提上鞋子没急着出门,卧室里看了下也没有趁手东西,捞了炕桌在手里,举高过脸,卧室门开着,举着桌子笔在卧室门上,斜着身子正好能看见屋外头一些,外面还看到里面。 我大惊!这是家里进人了啊,簌簌几声响,脚步不重,隐约看着身子骨是个女人,说实话我长舒一口气,这院门锁着,要是来的是男人我真还没把握能逃了。 女人就好办了,要是拿院里的东西我能不出去就不出去,她走了就好,要是进屋的话我身子骨虽然不大,可是她进门我先砸她个没防备,再加上一直干活,还又把子力气,再有就是做贼的都心虚,说不定我还吃不了亏。 大黑卖命的叫,听声音是在扑她,我抻头看了一下,虽然大黑这些日子吃的不错,也见得长大不少,可是跟人比还是小了,这人想踢它,它还蛮灵巧的躲过了。 这人院里挣脱了大黑,再院里连个停留都没有,直接就到房门口了,我心都跳到嗓子眼了!蓄力的桌子举过头顶,幸好家里厨房门是往外开的,这要是内开的,我躲这地方也不行。 房门一打开,我全身力气都用上了,一桌子拍了上去,"啊!妈呀!"一声惨叫,我借着那股子力气,连拍三下!就听惨叫连连的,"妈呀,打死人了,别打了。"听着声音耳熟,放下桌子一看,嘿!真是熟人! 这王寡妇还真是跟我干上了!三番两次找茬,这次偷摸我家里来了。 好在这王寡妇平常日里也不是个真干活的,要是稍微是个农活干的多点的种地妇人,我还真不一定能把人家拍倒,王寡妇哎呦哎呦的躺地下,脑门被我开瓢了。 我怕她一会子反过劲儿来再跟我掰扯,我弄不过她,炕上捞了今天没来的及穿的袜子,拿了一只袜子系她手上给她把手绑了。 "你干嘛!你放开我!哎呦喂,我滴个亲娘啊,你丧天良啊,你欺负我寡妇一家,,唔唔唔。"懒得听她又哭又嚎,指天骂地的,剩下那袜子塞她嘴里了。 看她扑腾的厉害,想甩她一耳光,可这三桌子拍下去,我力气也用的差不多了。炕沿上摸了我自己的钥匙出了院门。 就看我家跟王寡妇一起公用的院墙上,她家狗蛋懵懵懂懂的露出半个头,我环视了一下院里,大约两家墙公用,她家那面有搭小厢房,我家竹梯恰好倚在墙上,这是之前她已经观察过了,顺着她家上墙,踩着我家梯子下来。也真是够大胆的。 狗蛋看着我,眼神缩了缩,"我,我娘呢。"孩子都是无辜的,碰上这样不靠谱的娘也是灾难啊,"你娘在我家呢,你咋跑墙上了呢?没去找三丫玩啊?"我喘匀了气,调整了下脸色,尽量摆出好脸色的问他。 "我娘不让我跟三丫玩,让我在这儿给她望风。"狗蛋说完大约是想着不能跟小伙伴玩,有些委屈的对着手指,一个人埋着头。 "你娘干啥让你望风啊?"我又问,"我娘说你家有钱,做买卖。。"狗蛋比量着三丫看着还小点,说话也没三丫精灵利落。 "狗蛋你是个好孩子,你去给婶子叫三丫过来好不好,婶子中午给你送肉吃。"一听到有肉,眼见着狗蛋那眼神就亮了。 胖胖的身子开始往下wei,"哎,狗蛋你小心点别摔着。" 不放心的爬上梯子,看着狗蛋虽然身子胖,但是还蛮灵巧的爬下去了,球了球了往三丫家跑了,我这才从梯子上一格一格往下下。 上来时候没觉着,往下下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高的让人发晕,这王寡妇真是胆气不小。 重新进了厨房门,王寡妇在屋里蓬蓬的挣扎,瞧着额头上倒是止血了,怕有大意外,虽然我这是抓贼正常防卫,可她终归是个寡妇,一人拉扯孩子不容易,水盆里投了一根毛巾,给她擦了擦额头,王寡妇一点也不配合,整个人跟条脱水的鱼一样,活蹦乱跳,眼神里一点也没有被抓贼的惊慌,里面的怨恨的目光像是要刺透我一样。 摁住她费了我一身汗,终于额头血迹擦干净了,看着不太严重,许是桌子上毛刺边角的给她划破了,现在擦干净了,就是红肿上破了块油皮。 这就好,我心里不管怎么说也是松了一口气。打的时候光想着一招制敌了,现在想着这个医学落后的年代,万一敲出脑震荡什么的。。。 看着她不忿的眼神,我揪开她堵嘴的袜子,想问个为什么,一打开满嘴都是骂人的脏话,"你个挨千刀的小娼妇,狐狸精。。"不堪入耳,我又给她堵了回去。 "嫂子嫂子,你咋关着门啊。"是三丫声音,"哎,三丫,你给我开开门,你陈重哥给我锁着门了。"我整整衣服,把钥匙顺着门缝塞了出去。 三丫麻利的给我开了门,要进门我拦着,"别进来了,你娘在家不,我要去你家咧。""在啊,走走走。""带着狗蛋。"我又说。 三丫撇撇嘴,不想带,狗蛋可怜的垂着头,我摸摸小胖子的头,"没事,三丫带着你玩。"  ☆、干亲 一手拉着三丫一手拉着小胖子狗蛋,锁了门快步的往陈婶子家走。"嫂子你干啥走这么急,我跟不上了。"三丫抗议了我才放慢了下脚步。 好在没几步远,还是到了,"三丫听话带着狗蛋玩一会儿,我找你娘有事。"三丫听话的带着狗蛋去玩跳房子了。 我进了院门,先喊了声:"婶子你在家不?""在在在,快进来。"陈婶子出门迎我。 看着陈婶子,我嗓子眼那颗心才算往下落了落,没空说别的,捡着事情主要的说了,陈婶子一听,脸也严肃了,拉我手去找陈叔。 "死老头子,快过来,陈重家进人了!"陈婶子拉着我进了卧房,二丫做针线呢,一听也惊得针都别手上了。 "没事,"我摸摸她。陈叔摸出烟杆,我也没心坐下,霹雳巴拉说了一通,沫了又说:"我把她绑在我家里呢,她让狗蛋给她望风,我怕小孩子见了不好,让三丫带着狗蛋玩了。 陈叔敲了敲烟杆,"走去你家瞧瞧。"陈婶子跟我拉着手,陈叔也不像平常慢悠悠的风格,三个人快步出门,二丫送到我们门口,"二丫你在家把,看着点狗蛋跟三丫。"我留她 到我家门口,还没等我开门,陈叔嘬了一口眼袋,"老伴儿,你跟可可去村里喊几个老人过来。"我要开门,陈叔拦我一下,"不急,跟你婶子去喊人。" 陈婶子拉着我村里快步走着,"这个狗蛋他娘啊,真是。。"一个寡妇,本身拉扯孩子辛苦,平常爱占便宜不讲理啥的村里人都不计较,今天直接翻墙进门了,陈婶子想说一下,又觉着没得可说,摇摇头,领着我去找人"可可,你也当认认门了。" 都在家里,有件巧的,上次王寡妇拦着我吵架,帮忙给我说话的那个陈大嫂,今天要找的老辈儿的里还有她公公。 快饭点了都忙活着做饭,互相招呼了一下,找了村里几家有名望大事要一起商量的老人儿,我跟陈婶子就往家走。 门口等着七七八八的还有家人来送的都到齐了,陈叔才示意我开门。我开了门,出房门没关,一进门就看见王寡妇还在地上呢,我走了之后她扑腾的更厉害了,这眼看着方向都掉了个个儿。 哗啦啦一圈人进院子看着光景都惊了一惊。我没给她解开,先是站院里说了说事情经过,"各位长辈,这事儿您们也都看见了,王嫂子进我家门被我抓了,委实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幸亏是我在家里,然后又乘她不备,也幸好这王嫂子是个女流之辈。咱陈家村别的不说,我一直听陈重说,风气好是十里八乡都有名的,县里官爷也一直夸,不说她得手了没,自古就是不问自取为窃,得手不得手另说,这事得严惩一下,否则村里小辈儿的看了还不坏了风气?"我做了个礼,给王嫂子把嘴里的袜子拿掉。 人进了房间里往外搬凳子,让这些老人都坐下。 袜子一拿出来,狗蛋娘看这么多人,眼神闪烁了一下,又嚎上了,"我那杀千刀的二郎啊,你死的早啊,留我这孤儿寡母的受人欺负啊,我还活着干什么,就让我随你去了吧,我那可怜的狗蛋啊~" 干嚎着,也没人劝她,理她,自觉着无味,陈叔开口了,"二郎家的你说吧,今天是怎么回事。"陈叔一开口,王寡妇跟得了过墙梯一样,卖力的往人多地方爬,"里长大人,各位长辈,你们可要给我做主啊!这陈重家的框我过来看花样子,我来了之后把我给打了,您看,这都出血了。"说着梗着脖子,让大家伙看他头。 我不理会 有长辈问,"陈家村这么多人,干啥不打别人,非框了你来打啊!""哎呦!"王寡妇又开始抹泪,"我也不知道怎么得罪这陈重家的了,几次三番老是跟我过不去,我都赔过不是了,我今天真以为她是真心实意找我看花样子的,这才过来的,没想到成这遭,我真的不要活了,各位长辈给我做主啊。!" 我倒要看看这黑的怎么说成白的。 王寡妇又开始哭嚎,震得脑门疼。陈叔侧着身子椅子上敲敲烟袋,"陈重媳妇,是这样么?"我行了行礼,起身说道,"是好几次了,先是接连两次我抓着王嫂子在我家地里偷地瓜,昨天我上街还碰见她不阴不阳的说我,王嫂子所谓的赔不是也就是诸如拍马屁之类的词,这个昨天街上的各位嫂子婶子的都能给作证,再就是今天这事,今天我家起的早,上午也不准备出门了,我家陈重就把我锁在家里。 我听见蓬蓬几声连着狗叫,院门锁着出不去,这才害怕了觉着桌子笔在门上,看见人进来了拍下去才知道这是王嫂子。第一、我门是锁着的,让她家狗蛋去喊三丫才开的门,出门之后立马就去找各位了,大家伙都在了才开的门。第二、这三丫可以给我作证。"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了,"三丫给你做什么证,你跟里长家那么好,还不是你说什么是什么!" "那你家狗蛋作证可以吧?你也真是个当娘的,好狠的心,孩子放房顶上也不怕他摔了,我这就去给你喊狗蛋,看看你还有啥说的。"不知道悔改的人最可恨了,本来还想往小了处理的我看到她这幅嘴脸,一点都不想同情。 "二郎家的,你这意思还是我偏袒陈重家了,大家伙也都在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偏了?上次你在人家地里被抓了现行也是这样,当母亲的,二郎死的早,你一个人辛苦,不指望你孟母三迁,最起码你也得教好他做人啊!有这样的娘,狗蛋怎么去学堂读书,长大怎么娶媳妇!有这样的家婆,正常人家是没敢把女儿嫁过来的啊。"陈叔吸了口烟袋说 到底是做母亲的,听到她儿子,眼神开始闪烁,也不像之前那样梗着脖子了,那个陈大嫂他公公开口,"二郎家的,你家狗蛋也好上学了是吧,你这个样子,村里私塾也不能收他啊。" 她这才开始慌神"为啥呀,我家狗蛋是好娃啊!""再好的娃有这么个鸡鸣狗盗成天撒泼的娘去了学堂谁跟他玩,与其去受人白眼孤立,还不如就在家里了。"陈大爷说 听到自己德行影响了儿子,王寡妇这才像斗败的公鸡一样耷拉了头,"我没想着作别的,好几次吵架我都没得儿了上风,正好陈重家这几天做买卖,我觉着应该挣着钱了,我看他家又关着门,就想进来看看。。谁知道他媳妇在家呢,这才这样的呜呜呜呜。" 陈叔站起来,跟几位老人在一块儿商量了几句说回过身子来说:"这个事都知道的不多,你放心也没人出去说,你收拾收拾东西回娘家吧,狗蛋是二郎这面的独苗了,留下村里养着他,有天分就供应读书,没天赋就大了找个生计,有房子没婆母,娶房媳妇还是容易的。你年纪也还轻,回娘家再找个人,人生也有点别的可能" "不要啊,我知道错了,里长、各位长辈,我这次真知道错了,别赶我出村子啊,狗蛋是我的命啊!我真的不敢了,我以后肯定老老实实的。再也不敢了。呜呜呜,我不想回娘家啊!"王寡妇跪着磕头,原来我给她擦干净的地方又开始渗血,看着让人不忍,有颗慈母心,说明还没坏到骨子里。一个寡妇回娘家也不是那么好回的,想想就艰难。 陈叔他们站着,"陈重家的要不你说说你怎么想的吧。"我犹豫了一下,"狗蛋一个孩子也挺可怜的,别赶王嫂子走了吧。"原本跪在地上的王寡妇哭肿的眼睛里浮动了一线希望,陈叔点点头,接着问:"还有呢?" "还有就是我真的不想跟她做邻居了。"王寡妇跪在地上整个人无力的扑在地上,不想太刺激他了,我加快了语速。 "各位长辈这么着行不行,我不想跟她做邻居了,这年头盖房子也不是说盖就盖的,我本来发火那当头想给她拆了房子的,"我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她,看她抖了一抖。 "现在就让她年前把墙隔开吧,各家住各家的也别搭界了,再写个字据,作为补偿,王嫂子给留意着门吧,以后我家少了一针一线我就当时她拿的,行不行?"我询问性的看了看各位。 "二郎家你说呢?""行行行!我愿意我愿意。"又连磕了好几个头,"好了,你收拾收拾回家吧。"我上前扶了她一把,到门口放开手,看她摇摇摆摆的回家了。 这头回院里,想请各位长辈去屋里坐,"可可丫头你先别急,过来这面。"陈叔喊我,我瞅一眼陈婶子也朝我笑。 "诸位老哥正好在,也给我做个鉴证吧,我这辈子欠陈重家的啊,这些年也是拿他当自己儿子看,陈重跟他爹一样,性子好,从来都让我省心,如今,媳妇也娶了。我老伴儿常说这可可是个性子好的,今天也人齐,大家都在,我就认可可娃子当干闺女了!可可你愿意不愿意?"陈叔拿着烟袋问我。 "啊?"我稀里糊涂的,陈婶子上来拍我,"给我做闺女你愿意不愿意啊!"腾的醒了过来,"愿意愿意愿意。"院子里一堆人笑 还是陈嫂子他公爹出声,"那还不快磕个头?"  ☆、我可是要做老板娘的人! 我呆愣的赶紧朝着陈叔磕了三个头,要起来的时候又突然想起来,冲着陈婶子磕了三个头,陈婶子过来扶我:"好孩子,好孩子,赶紧起来。"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呢,百般滋味在心头,陈重回来了。 看到家里一屋人,我还在哭,陈重放了车子大跨步就进来来,扶着我紧忙问:"可可,你怎么了?" 从开始到现在,哪怕刚发现家里进人时候的忐忑与恐惧时候我都没想着掉眼泪,陈重一出现,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滚。 看到我们小两口这样,陈婶子招呼他们,"走了老几位,今天事赶一块了,晚上都去我家吃饭哈,中午来不及了。" 我才回神,抹抹眼泪"今晚都来我家吃!叔婶,我晚上提前做好哈,在村里还要靠您这些长辈照顾呢,这时候招待不周了,晚上让陈重挨家挨户的叫你们。" 也是到午饭点了,开始有家里小辈儿来我家接人了,陈叔跟陈婶子跟我一起把他们送到门口,送走了他们,我抱着陈婶子胳膊,"婶子,今天又给你们添麻烦了,下午让陈重去喊你,带着三丫跟二丫都过来。" "嗨,你这丫头叫什么呢?"陈婶子笑着拍我,我眼圈里眼泪闪闪的,有点害羞的开口:"干娘!"又朝着陈叔叫了一声:"干爹!" "哎!好孩子,回去吧,我跟你爹先回家,你快回家收拾收拾吧。"转成陈重半拥着我,看老两口慢悠悠的回家。 眼圈的泪承受不住一样,又落了下来,我用手把着院门,让陈重把车子推进来,然后反锁上门子了。 陈重站起来就扑他怀里,哽咽的哭,陈重皱着眉头拍我,"可可,怎么了啊?别哭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抬头望了他一眼,他眉眼里全是担心,把脸重新埋进他怀里,眼泪什么的都擦他身上,这个时候都忘了,衣服脏了还得我洗了。 眼泪八叉的闷闷的在他怀里说,"咱家进人了,让我抓着了。" 陈重惊得声音都变了,手撑着我肩膀把我立起来,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你没受伤把?都怪我,我就不应该锁着院门。" 一把抱起我,嘭的撞开门,放炕上,拿被子把我缠好,"是谁?是谁进来的。"陈重身上冒着戾气,反倒把我给惊着了。 伸着胳膊抱住他,"没事没事,是隔壁王寡妇,陈叔都给解决了,你别急,听我慢慢说。" 好歹安抚下他了,我擦了眼泪卡巴着眼睛跟他说好消息,"陈叔认我当干女儿了,今天村里好多年纪大的给做见证人了呢。" 陈重散了那戾气,眼光温柔的揉了揉我头,"好,不是你说晚上要请客么?""是呀是呀,你下午要不要去买几条鱼啊?咱家只有咸鱼。。" "好,我去买,你先休息下,午饭我做。"陈重不由分说的摁我躺下,我挣扎"不要不要不要,我上午一直躺着呢,我要跟你一起呆会。"我撒娇 "你今天遭了这么大的惊吓,听话,躺一会吧,我给你倒碗糖水,喝完你就再眯一觉。"陈重又转为担心跟自责的说服我。 我挣扎着坐起来,"没事的,陈重,我就想跟你呆一会,我不干活,你烧火,我旁边看着好不好?"卡巴着眼望着他,他这才心软的答应。 都没用我下炕,直接抱着我就下来厨房了,放在灶台前的小板凳上,自己刷锅,我闲不住的灶台离添草,准备点火,陈重一弯腰打了我手一下,"不听话你就回炕上躺着哈。" 不满的皱皱鼻子,迫于陈重的视线压迫,我老实的放下手里的东西,小媳妇儿状的老实呆着,大黑也摇着尾巴进来了,盘着身子,坐在我旁边,我俩一大一小的瞅着陈重。 陈重刷完锅,起身一看我俩,被我俩给逗笑了,"可可,你这眼神跟大黑一模一样啊。"也没工夫看他打趣了,只知道他笑了,警报解除,才放松了坐在板凳上的动作。 陈重用脚踢了踢大黑,大黑不情愿的给他倒了个地方。他拿板凳过来坐好,自己生火,"我给你烧吧,真的,我没事。"我心存侥幸的接着磨他。 "要不你还是去躺会吧,晚上不是还说要请客?那时候有的你忙啊。"陈重眼风一瞟我,我老实了,乖乖的坐着。陈重生好火,放油炒了颗白菜,油盐酱醋放好之后,倒水进去,盖上锅盖炖了顿。 坐下一只手跟我十指相扣,一只手照顾着灶台里的火,火光红红的耀在眼前,心里也变得安静温暖,陈重揭锅盖,我就赶紧的拿瓷碗给他装菜用。 一撇头看见当时用炕桌拍王嫂子那地方了,想着当时还见血了,心里犯膈应,想了想把碗放在灶台上,心事重重的看着陈重,"咋了,咋这么一会儿又不开心了,跟我说说。"陈重看着我。 "哎,你快盛菜。那个我用炕桌拍她了,额头都划破了,就在门口这儿,我心里膈应。"我心情有点低落的说。 "昂,你把菜端桌上,一会我拖拖地。""哦"我听话得把桌子摆好,早上炒得咸菜跟脂渣也放桌上。陈重锅里添水,上隔板,放馒头的小筐子放了进去,又踢了些骨头肉放进铁盆里,盆里里添了水隔水放隔板下面,扣上锅盖开始烧火。 我摆好桌子又挪回去做好,陈重给我理理头发:"我手笨,你中午凑合着吃点吧,""恩,都挺好的,我要不也得这样热热。"陈重锅里填好柴火拍拍我站起来,我抱着膝盖歪着头看他把厨房门都打开,扔在上的炕桌也捡起来,直接扔院里,拿着扫把卧室厨房都扫了一遍,我说过的那地方还特意泼了水用扫把好一个刷。 刷完洗洗手回来坐好,搂了搂我,"你咋把桌子扔了啊?"我不解的看他,"晦气,我给你做新的。"我知道他是觉着自责,跟后怕,就跟我开始一样,想着要是进来的是个男人,院门又锁着。。。 亲了亲他侧脸,"陈重,真的没事,不怪你锁门,我上午在家睡得可好了,她是因为好几次找事我都没给她脸才过来的,村里大家都挺好的,这是极个别的,你不用担心。" "可可,我使劲赚钱,给你买个小丫头回来伺候,家里人多就不怕这个了。"陈重像是想到了什么,很认真的看着我说。 "啊,咱就是农户人家,要啥小丫头啊,没事陈重,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忙拒绝,但是为他疼我的心感到心里满满感动。 "咱不是要搬镇上去么,本来想着铺子合适也要雇人的,你看陈大哥他们铺子都雇着伙计,家里也有使唤丫鬟的。我也让你过那样日子。"说的我眼泪又快要出来了,为了掩饰,把自己埋他怀里,声音闷闷传出来,"好,我等着过你跟我说的日子。" 开锅了,又烧了一会,陈重开锅,我要帮忙端盘子,他挥手赶我去桌上做好,大黑摇着尾巴再盘坐我脚边,我看了摇摇头,今天它也出力了,拿着他专用盘子放地下,洗洗手挑了几块没沾上盐粒的脂渣给他放盘里,勺子舀了点菜汤,陈重放好馒头框子,拿了块馒头掰成粒给他放盘里。 看着大黑吃的那个香,陈重坐下,拿着筷子,我笑着跟他说:"大黑最近饭量有长啊,给他蒸几个地瓜赶明儿。" 陈重也跟着笑,"好,"端出那盆肉末汤,陈重给我舀了一碗,我尝尝没个咸淡,拿了盐罐子放桌上,"你自己放哈。" 先喝了几口汤才开始吃饭。 吃完了,我都说了晚上要请客了,跟陈重说,"你休息一会去买几条鱼吧,钱在匣子里,你自己拿,肉还有点,要不你再去割一块?哎,大黄他们还没喂,蛋也没拣,要不你出去时候看着杂货铺子里有没有鸡蛋,有也买几个回来吧。"我嘱咐他,然后想着晚上做啥。"陈重,要不你带着我去吧。。"我卡巴着眼, 陈重笑了,"好啊,求之不得。""好嘞,我先收拾一下。"要洗刷的碗都摞一起放刷完盆里,进房间换衣服了,梳了梳头,拿着串小钱出来递给陈重,"拿着,你付钱,哈哈。" 两个人往外走,大黑摇着尾牙要跟着,我吆喝他在家看门,关了门,跟陈重出去了,先去屠户大叔家割了肉,大叔家今天刚杀的猪,剩套下水扔盆里,我其实前几天过来买腿骨时候就想问问,可是一来这个东西收拾费事,二来,骨头也不贵,做起来干净不想弄这个脏的,今天正好碰上了,"叔,你这些下水怎么弄啊?"我问道 "呦,陈重媳妇来了啊,这个一会去扔地头粪堆里沤粪,今天还要骨头么?"大叔乐呵呵问我,"割点五花肉,叔,我买你这套下水吧。"大叔不可思议的看我,"要这个干啥啊,臭的要死,弄家里,老大的味道,还是割点肉回家做个菜炒炒方便。" "没事,叔我就想弄回家试试,也是猪身上的,沤粪太可惜了,叔你给割块五花肉,然后连带着这盆下水,算算一共多少钱。陈重给大叔拿钱。"我说完,扯扯陈重,让他付钱,陈重也不知道我要干啥,但是他就是这点好,任我胡作非为的,不嫌弃。 大叔挂着的肉块上,削了一块下来,让称盘上称了称,"15文钱的多不多?"大叔问,"行啊,不多,还有下水呢,都算上。"我提醒他。 "算啥算啊,你不嫌臭跟脏你就拉走吧,我还省事了,要不还得推地头上去,我这老胳膊老腿。"大叔拍了拍自己滚滚的肚皮。 天旱饿不死厨子,人穷瘦不了屠夫啊,也不知道能不能收拾的好,我就应了,"好嘞,要是做的好,我就给您老过来送,对了大叔,你今晚去我家吃饭哈,赶得巧儿了有喜事。" "那感情好,我老早也想去你家吃顿了,可事先说好哈,没酒我可不去。"老爷子说话也有意思,"放心吧,陈重这就去打酒。"陈重给了钱,又跟大叔借了推车,大叔帮忙把那盆下水放车上,我拎着那块五花。 谢过了大叔,"陈重,你先把这个送回家吧,然后我不跟你去了,我回家收拾收拾这套下水。你别忘了多打点酒,今晚人多。" "好,可是可可,这个怎么做啊,这个大味。。"陈重也不确定的问我,"哎,我回家做着试试,反正是大叔给的,不好就扔了,好了就赚了,哈哈"其实我是想到了现代时候每逢过年过节,家里就买的那些猪头肉,猪下水,每次切好上桌,我都捞不着下筷子,一伸筷子就被后娘打翻筷子了,还要挨骂几句,说什么馋的死之类的。 卖肉的就是村里的,我在村里也看过他家河边收拾下水,约莫还有点记忆。 陈重推着这一大盆东西回家,我一时没找到合适的盆子,就留了大叔的盆子,"你给大叔把车子送去吧,盆子我留着用一下,别忘了再喊他一遍,让他晚上来吃饭。"陈重应了我,推车子出门,回手又掩上门走了。 我回屋里换了干活的衣服墩院里看这盆下水,肠子里面肯定是猪的排泄物,去河里洗最好了,可是这都马上要到三九了,河里也要结冰,好在院子大,我开了篱笆门,拿着铁锹掺了几下地,都有点冻了,铲起来费劲,好不容易挖出个坑来,就准备脏水倒这里面了,还能肥着地。 拿了干净的大盆出来,橱柜里还翻了一小包碱面,我倒是知道以前做馒头用碱面来着,不过不知道陈重家放了干啥,抓了把花椒,还有盐搁碗里,拿了剪刀,筷子等工具院里蹲着,还扒了几个白彩艳放旁边,没脏手之前打好了水。 也不嫌脏了,先把把下水里的肠子翻出来,大肠小肠,盛在盆子里,端到挖好的坑那,把脏污挤进坑里,都挤好了端回水旁,用白菜叶子垫着手,舀出到盆里,搓洗,外面看着干净了,用筷子小心的挑着把它翻过来,再搓了一下,水倒掉,抓着盐、碱。花椒又兑了搓,揉搓,搓着看着肠子发白了,才又添了水来来回回的搓干净。 肠子洗的差不多,陈重拎着酒坛子,鸡蛋还有鱼回来了,"哎呀,正好,陈重你把鱼放这,一会我收拾了,你过来给我舀着水。"我站起来,用肩膀蹭蹭了额头,忙这一会儿都出汗了。 陈重笑着过来,把鱼放下,一看水,又虎了脸,"咋全是凉水,不是说让你少碰凉水么!""我知道错啦,可是这个用热水,一冲味道会臭死的,好陈重你别说教了,快点帮忙我干完的快,不就受凉少了么。" 陈重回厨房放好东西,挽着袖子听我安排,给我加着清水,我彻底洗干净了,凑他鼻子下,"还有味儿么?"陈重嗅了嗅,眼里透着惊奇"没了。" 我满意的指挥他去厨房里拿盘子把肠子放好,开始收拾剩下的。 猪心猪肝猪肺,捞在干净盆里,让陈重提着水桶,跟我去挖坑那,舀着水我冲洗干净了,再放盆子端回篱笆门这,剩下的碱面盐花椒全倒在里面挨着搓,气管那也挨着搓的。 最后弄好了,一大盆下水就洗出一小盆,陈重感觉不可思议,"原来就这点东西啊,可可,你真是啥都会。" 我洋洋得意,傲娇的翘着下巴,"那是,我可是要做老板娘的人!"  ☆、请客筹备中 洗好了下水,让陈重给我倒着水又写了一遍手,看着盆子,盘之类的没残余脏污,端着回家。陈重拿着铁锹把篱笆里菜地的脏污用土埋了埋。 进厨房里安排陈重拿柴火,锅里添了水,大火烧开,毛洗一遍,看着肺里的赃物往外吐出来,扔进锅里几个大料和生姜,再盖了锅子大火煮。 陈重给我烧火煮下水,大黑窝在陈重脚旁,跟他作伴儿呢。我笑笑开始料理别的。院门响,我陈重还有大黑三个人转头看院门。 "嫂子,咋还关着门?"三丫扯着嗓子脆生生的喊我,大黑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来人是三丫,摇摇尾巴去门口接她了。 "我在家弄下水弄的,顺着门外看不好看。"我出来接她,院子里那味道稍微还有点没散干净,三丫闻言皱皱鼻子闻味道呢,"还行,闻不大着,不过嫂子~我闻着肉香了!哈哈哈"大黑摇摇尾巴看着她,三丫一把捞起大黑,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我。我顺手在院里搅了搅黄豆酱坛子,一翻搅,发酵后豆香味浓浓的。 "馋丫头,一会熟了先给你吃,不过你别老抱着大黑啊,他身上脏。"三丫还没反抗呢,大黑那可怜兮兮的眼神瞅着我,呜咽了一声,埋头在三丫怀里。 "嫂子我说不定还没大黑干净呢,嘿嘿,没事。"三丫皮兮兮笑。"说的什么话,快进屋,你陈重哥在那烧火呢。" 两人一狗进厨房,陈重烧的锅里蒸汽腾腾的,那种天然的熟肉香就飘了出来,三丫抱着大黑,大黑一改刚才委屈,转了个身跳了下来,又围着陈重转去了,陈重拿柴火轻轻敲了它一下,"小墙头草啊。"我们闻言具是一笑。 "嫂子,我娘让我来看看,你有啥需要帮忙的?"我掀了锅盖,用筷子戳了戳锅里的下水,倒了些盐跟一点酱油进去。翻炒匀了,用筷子挑了块大肠割了块下来,拿盘子接了,切成了小片,给陈重塞嘴里一块,剩下的都放三丫手里。 "尝尝怎么样?"我笑着问他们,看着大黑瞅着三丫手里的盘子,尾巴摇得更灵巧了。 三丫够义气的给了它一块,"嫂子,好吃!"她垫着头,我好笑的又看了看陈重,陈重也是笑着点头。盖上锅盖让陈重填了木柴不用管了,闷它一下。 三丫端着盘子吃完,放下盘子洗洗手,"嫂子我吃好了,我帮着干点啥啊?"我想了想,"那三丫跟你陈重哥去摆摆桌子吧,看看凳子够不够,不够还得去你家拿几个。""陈重,我们把桌子摆在哪啊?""摆厨房把,暖和,我把正屋的大桌子搬过来。" "好嘞!我也跟着去!",三丫上来拉陈重,陈重笑着跟她去摆桌子了,大黑也跟着他们,我看他们去正屋了,灶台里,还有余火,掉不出来看着,我就去屋外把之前留出来的萝卜拿了进来。 削了一下,看着萝卜心还没糠,打皮去切成细丝,搁水里泡着。准备做个糖拌萝卜丝,吃着爽口,地豆可以多做几个菜,也是先去皮了,准备按常规做个土豆丝,再炖一个。 切了足够多的土豆丝也是像萝卜丝一样,泡在水里,容易变色,剩下准备炖的就没有切,倒出菜板把之前陈重买回来的肉切成肉丝,放在盘里备用。另外又剥了一些大蒜放旁边也是备用。 这头陈重跟三丫把桌子摆进厨房都开始摆碗筷了,"三丫我家板凳还真不够,走跟哥去你家借板凳去。"陈重招呼三丫,"好咧!"小丫头声音脆生生的,听着就让人欢腾的想笑,跟屁狗大黑也过去了。 切生肉的菜刀跟菜板过水刷了一遍,又去院里抱了颗白菜,扒下来的菜叶扔给大黄跟花花当零食了。 约莫下时间,先做凉菜,萝卜丝捞出来沥了沥水分,放小盆里加盐、白糖、醋跟少许酱油,拌匀了尝了下口感,装盘上桌。锅里的下水约莫着也差不多了,正好这几天不做买卖了,倒出了盆子,用木盆连汤带肉的装好,好沉一盆,图方便直接锅台靠墙放着了。一会陈重回来让他搬正屋去,那面不住人,气温低,放的住。 热腾腾的下水,因为加了酱油,看着色泽深且发红,特有的那种煮肉味,我自己都有点咽口水,香料少了,第一次没想到这么成功改天去药铺里买点香料,味道还得更好。找了大盘,用刀挑着各个部位都切一些下来,切成薄片或段码了厚厚一大盘。 摆在桌子中间,又拿了小碗,一碗倒了酱油醋,一碗去院里舀了一小勺黄豆酱,我用指头点了指头尝尝,晒了这么多天,味道差不多了。围着肉盘子摆好,好做蘸料用。 当时大肠小肠都放锅里煮了,从盆里挑出大肠,切了约莫够一盘的量,码在盘里备用,忙活着呢陈重他们回来了,"哎,可可,你都做出来了啊。"陈重还蛮吃惊,"还快啊,这忙忙叨叨日头都落下去一大块了,陈重你先把这盆下水端正房里去,三丫摆凳子成不?"我撇头问三丫"行!"她俩倒是异口同声。 "好来,三丫今天受累了一会嫂子请你吃大餐。"三个人各就各位,各自忙活。 陈重关上门进来,三丫凳子摆的也差不多了,厨房面积不是特别大倒是也成,贴门窗摆着,约莫十几个也是够得。 "你俩去喊人吧,陈重一会你去婶子家,哎,瞧瞧我这记性,吃了这顿饭可是正经的干娘家了,二丫,大中哥他们全都喊过来哈,记得管婶子要棵大葱,我开始炒菜了,三丫留家里给我烧火好不好啊?"我用筷子夹了块熟大肠给她填嘴里,三丫像个小仓鼠一样,"好啊,嫂子,我先不吃了,这是待客的要给客人吃的。""你个小灵精,你就是嫂子的客人啊,没事,今天这下水大叔没要钱的哈哈,等大叔过来吃饭给他一盘子让他带家去。"小三丫真是可爱啊 我在厨房里像陀螺,他俩就被我溜的都停不下脚。 这个用大铁锅做饭就是烧火有点麻烦,三丫给我捎着火,我刷刷锅,热干了水分,加了油,赶紧的拍了大蒜,扔热油里炒香,又用菜刀尖挑了些肉丝下锅炒到发白沥水一下,土豆丝下锅,农村孩子早当家,像三丫这还是受娇惯的,烧火做饭也是经常做的。 火候给掌握的很好,我炒到菜丝变色加醋加盐,也是稍微几滴酱油,翻炒匀和了,锅铲铲了一小点用小盘盛了拿了筷子给三丫,三丫吃了一口,重重的点头回复我:"好吃!" 我打趣,"三丫是我的小试菜员啊,哈哈哈。"三丫有点脸红的朝我呲牙。 之前煮肉煮的,铁锅不缺油水,所以基本没粘锅,炒出土豆丝陈重也回来,真给我带着大葱回来了,剥的葱杆亮白的,进来就跟三丫换位置,"都叫了?"我问他,"恩,叫了。""好来,火小点,我切切葱。"我转身洗菜盆里洗了洗葱,切成斜段。  【256中文将分享完结好看的种田文,甜文,宠文以及各类宫斗文等,看好看的小说就来256中文http://www.256zww.com/】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站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原文作者! ☆、圆满结束 锅里倒油,往锅的周边均匀了一下,放进葱段跟大蒜爆锅,干辣椒掰成两段放进锅里,喊着三丫小跑给舀了一碗豆瓣酱,锅铲铲了一点在锅里翻炒,炒出红油,猪大肠下锅,快速的翻炒几下,又辣又香还弹弹的,火候到了赶紧出锅,舀了一舀子水倒进锅里,刺拉拉的冒着热气。 筷子叨了一块吹吹给三丫填嘴里,三丫脸红红的推了推我,"没事,害羞个啥,跟你陈重哥还害羞啊。好吃不好吃。"三丫辣的吐气,一边咀嚼一边呼气,可搞笑的。"好,好吃,辣的好有劲。" 陈婶子一家最先来的,呼啦啦大中一家三口,带着二丫正好六个人,大中嫂子进了院门就招呼。"哎呦,这做的什么?老远闻着香了,可有口福了今天!",我跟陈重去房门口迎接,陈婶子说,"起来干什么,接着忙活就行,我这年纪大了偷懒,不来给你们帮忙也不能来了给你们添乱啊。" "婶子你这叫说啥,能来就是好事。"我手上沾了菜,没敢伸手扶她,"哎呦,还婶子啊,那我们今天这来干啥啊?要不接着回家吧。"大中嫂子促狭我。 "嫂子你真是蔫坏儿!今晚婶子吃了我做的饭,喝了我敬的茶,那正正经经的大口喊娘。"我红着脸用肩膀轻轻撞了她下。 陈重扶着陈叔坐下了,"陈重,你点着院里小锅烧点水吧。大锅我占着呢,都先坐下,哎,忘买瓜子了,三丫你去杂货铺帮嫂子买斤瓜子好不好啊,带着你小侄,给他买块糖角。"还是擦出了手,进里屋给三丫数了铜板,三丫拉着她小侄两个小短腿跑出去,就看着大黑追了几步,没追上去,又悻悻的摇着尾巴回来。 "买什么瓜子,一会就吃饭了。"陈婶子数落我,"谁说买了给您吃的啊,我买给嫂子吃,以后我也算半拉小姑,可得凑合好嫂子。"跟着说俏皮话, "哎呦,那我可不敢,小姑可是娘的小棉袄,我得凑合你们啊。""二丫,你也坐好了,今天咱嫂子可说好了要伺候咱了,说出来了咱可得给她表现机会啊。"一屋人笑的老远能听见。 "都自己坐啊,自己人,嫂子你上次来也晚上了没细看,你跟二丫挨屋看看,我接着做菜。"招呼他们随便坐,我回灶台刷锅接着做菜。 大中嫂子挽着袖子,"可可,我帮你吧。""不用不用,我自己一会儿就成了,菜都切好了,陈重烧开水,你们喝点茶水。" 三丫领着她小侄一会儿回来了,"嫂子我回来了!""真乖!今天多亏了三丫,今晚使劲吃肉。"三丫拄着膝盖喘气,我上前接过瓜子,放桌子上,招呼他们吃,听着外头陈重说话声音,今晚叫的吃饭的都开始过来了。 "嫂子,婶子,今晚多靠你们招呼了哈,我赶紧做菜。"大中哥也不太多话,我们几个女的说笑,他出门去院里跟陈重烧水去了。 来了客人,我直起身子笑笑示意,迎了进来,陈婶子他们给招呼着吃瓜子,我专心做菜,醋溜了个菜心,又用肉丝做了个白菜炖土豆。今天也来了俩小孩,琢磨琢磨家里还有地瓜,做个拔丝地瓜吧,小孩子应该能愿意吃。 陈重烧开水了,进来倒水填茶,我出来跟他说,让他锅里留些水,留意别灭了火,回屋陪大家说话,我摸了两个出来去皮洗干净切块,刷干净锅小火下油,油热了下锅炸到发黄,用筷子戳戳能戳透了,捞出来码盘子里。 这个地方靠海,虽然以前不大做,但是今天也情况特殊,我就着油锅煎了两条咸鱼,咸鱼做的差不多的时候,人来齐了,陈婶子家带着她小孙子有七口,下午来帮忙的四个有辈分的长辈,还有卖肉的大叔。陈姓是陈家村的大姓,所以今天一屋子人差不多都姓陈,还有一户姓王的,我觉着约莫是跟梨花他们一族的。 咸鱼盛出盘,端桌上,我让陈重也坐着,"陈重你坐着陪大家伙先吃,我还有个菜没做。"大中家嫂子说我,"别做了够吃了,你快上桌啊,今天你可是主角!""让主角她男人先陪你们吃着,我立马做好了哈。"陈重站着给他们倒酒,像二丫三丫她们就倒水。 陈重忙活完起来帮我烧火,我推了他下,没让,陈婶子跟大中家嫂子又要打趣我,我赶紧把收拾好的鲜鱼放下锅,刺啦刺啦的冒着热气,鱼身上划了口子,看着上色差不多了,倒了点糖、酱油、盐添水盖着锅盖炖。我端着装糖的小坛子跟炸好的地瓜块去了院里。 水跟糖按比例混合好在小锅里搅拌着熬,发黄小泡密集了之后炸好的地瓜块到锅里趁热翻搅匀和倒盘里。一出锅受凉,糖丝立马凝结。 我端着锅子院里刷干净,又添了水,放小灶台上,填木头烧着。端着做好的拔丝地瓜进屋放桌上,"这个糖做的,特意给小娃子的,好吃不好吃大家也都尝尝。"说完还朝三丫眨眨眼睛。三丫吐吐舌头回应我,陈婶子拍她一笑,"大模大样点!"小丫头不服气的皱皱鼻子,下筷子夹菜。 陈婶子也说我:"可可不要做了,够吃了。"一桌男人也开始发声,我不好意思的笑笑,就剩一个菜了,立马好啊立马好。 开锅看鱼汁收的差不多了,小心的翻了个个,盖锅又煮了一会,趁着功夫我把米淘了,之前陈重自己有时候为了避免陈婶子老是给做饭,自己买的米,我过来之后,一直吃面粉,今天最好一天让他去摆摊,所以也没剩下啥,蒸盆米饭吧。 洗干净米在铁盆里加了水放灶台上,开锅盖把鱼盛盘端上桌,锅里添水,架上搁架,米饭盆子搁搁架上,盖上锅盖填上火,又去院里填填火,我洗干净手,上桌。 我一过去,陈重就站起来想给我拿凳子,大中家嫂子一把揪住我,"陈重你成天霸着可可也没个够儿啊,我好不容易来一次,今天可可坐我旁边。" "嫂子,我没个够儿啊。"陈重皮皮的回她大手一揽揽我到他旁边站好,我脸更红了,都是长辈都喜气的笑。 我俩站着,陈重给我倒了杯水,我跟着他举杯"我跟可可,成亲也没办酒,今天麻烦了各位长辈,正好儿趁着事情请长辈们过来认认门,可可就以茶代酒跟我先敬大家一杯,以后多依仗大家照顾。""都是哪里话,不是外人不是外人。"大家说着走了一个。 陈重给填满,又带着我举杯,"这一杯敬陈叔一家,这些年多亏陈叔一家照拂,现在陈重也娶媳妇啦,也会过日子了,叔婶子就放心吧!"说完碰碰他们杯子干了,"好,好,好。"陈叔陈婶也喝了,我看着陈叔他老两口都眼眶含泪的。 陈重要接着添酒,我用手按了按,自己接过来,给大家添上,给嫂子他们添上水,添完后给陈叔陈婶子端着奉手里,自己举杯陈重跟着,"叔,婶儿,长辈儿们今天都给看着,喝了这杯,从今儿起我就是咱老陈家的闺女了,我会像您疼爱陈重一样孝敬您二老的。"说完自己也落泪了。 "傻丫头哭啥哭,我跟你叔喝这酒,你是不是得表示表示。"陈婶子抹抹脸说,我看着笑着甜甜的叫,"干爹!干娘!" "这还差不多。"喝了酒,陈叔陈婶一人给我一个红荷包,看着我想推,陈婶子言简意含,"改口红包!"我咧着嘴,笑眯眯收下。给大家伙重新添了杯子,招呼大家使劲吃,剩下的男人场合就交给陈重了,我坐着跟干娘嫂子他们边吃边拉呱。 自己家做菜就是盘大分量足,这些菜下来,满满一大桌子。我不时的给三丫跟她小侄添菜。 大中家嫂子跟我拉呱,"可可,你真灵巧,这炸的甜甜的是道啥?吃着跟地瓜似得。""嫂子,就是地瓜呢,爱吃我就给你写写怎么做,回家你做给孩子吃。" "算了吧,我看你用老多油,等着小皮猴想吃了,我就让三丫带着他来他干姑姑家吃,我乐得多省事啊。"嫂子笑说,"好啊好啊,我就愿意做给我小侄小妹妹吃。"我笑眯眯,二丫性子安静,我又给她夹菜招呼她。 卖肉家陈大叔听见我们说话跟着说,"陈重媳妇,"用筷子指指中间盘里那盘下水,"这些肉我吃着滋味老不错来着,我牙口能咬的动,还有嚼头,不错不错。" 我捂嘴笑笑,"大叔,这就是我今天下午去你家拉回来的那盆。"然后指指那盆辣炒大肠,"还有这个。" "真的啊?想不到这个还真是能吃!"大叔又夹了一筷子,干爹笑话他:"你这个老东西,我看是没你吃不了的才是。"一桌人跟着笑。 陈大叔没耽误夹筷子的说他:"你懂什么,你知道这吃的什么么?""哎,我不知道这是啥,不过我可知道,我干闺女做的,我要是再想吃,拎着小茶壶来就行了,你嘛,下次啥时候吃就不知道喽~嘿嘿。"干爹这也是沾着酒了,要不不能这样跟着小孩子一样斗嘴,"那陈重媳妇要不你也认我当干爹吧!"陈大叔也是个有意思的笑的我眼睛都漂泪花了。 天色黑了下来,我起来点了灯,起身看看米饭好了,垫着毛巾端了出来,干爹也说他们要吃饭了,一人盛了一碗饭,等到散席也是老晚了,陈重跟大中哥先把几位送了回去,陈大叔家离得近,跟干爹一家又坐着聊了一会,我去正房又切了三份下水放碗里,干娘家一份,大中哥一份,还有一份连着盆,陈重回来了让陈重把大叔送回去。 我送干娘一家回家,三丫她们年纪小,都瞌睡的睁不开眼睛了。 等我夫妻俩忙活完都送走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收拾桌子,陈重上来帮忙,"今天真是不轻快,碗明天起来再说,陈重你把院里火灭了吧,关好院门我把菜收一起就行。"能混一起的混一起,脏盘子碗筷收洗碗盆里。大黑也给安排好。 利索了之后,用烧的那锅水洗漱洗刷干净,大字型摊床上,陈重进来就笑我,他上炕铺被子,我拉扯他,给他添乱,"重重~我浑身疼。" 陈重回头朝我一笑,灿烂的给我晃了神。 "今天炕暖和的很,为了你这声重重我好好的伺候伺候辛苦了一天的你。"我突然感觉一股危险靠近,连忙讨好的朝他乖笑。  ☆、房子有眉目 "重重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我们早点休息吧。"然后伸个懒腰,故意打个哈欠,"晚安啦。"兔子一样灵巧的钻进被窝里。 今天烧了好多柴火,炕上暖和的紧,一进暖呼呼的被窝,舒服的叹了口气,一天的疲惫都被熨烫干净了。 "哎,你不要挤嘛!"陈重熄了灯,大手一扯我被子,带着一丝凉气滚了进来,熟门熟路的搂着我,我一挣扎,陈重吻吻我额头,岔开话题,"乖,跟我说说王嫂子那件事。"我细细的又讲了一通,没有灯光的夜,用手摸着陈重紧皱的眉头。 "没关系了,我白天说的吓人,跟她说不跟她邻居了,要让她重新砌墙,还说咱家以后少了东西,就算她头上,把她吓得不轻。明天不去镇上了,要不咱俩去婶子家坐坐,让婶子跟她说说,只是吓吓她,不让她拆墙了,她家孤儿寡母的。。"我消了火也是担心,一个人持家也不容易,再把她吓个好歹的。 陈重紧了紧我,"不用,幸好她没起多大坏心,否则我怎么办啊。"说的余惊未散的语气,我翻了翻身,跟他面对面,伸出胳膊拍了拍他安慰。 陈重又说,"没事,先不用管她,看看她什么态度,要是她知道害怕真心改正就会来找你赔不是,咱这事就揭过去,体谅她一个人拉扯狗蛋不容易,要是她还是不改,想三想四的话,我就跟大中去给她拆了院墙,反正也有村里长辈儿给了断理了,不怕她不服。" "恩,听你的,哎,你干嘛啊,我们两个说说话不好么,哎!"陈重被子一扯,翻身附在我身上,"说啊,我听着。"人言语着,手却开始用力,一手攥了个满满,挤压成他想要的模样。 两个人在一起就这么久,可是对这些事我还是害羞啊,睁着用手着推他,"沉死了,你压着我喘不上气了。" "很沉么?"喑哑的声音带着热气喷打在我脸上,我以为事情有转机,忙点头点个不停,"呵呵""啊!!"陈重低笑着一个用力,我俩变换了位置,换成了我在上,他在下。 "这下好了吧,"最终底也是我沉浮于他身下,任他为所欲为的吃饱喝足。 喊得嗓子都喑哑了,最后的那丝意识也是,怎么还不结束。。。。。 第二天破天荒的,太阳升到老高的我才醒,愣是没听见花花打鸣都,一翻身,腰酸的出身shenyin,还想闭着眼睡,可是老感觉鼻子前有东西作乱,不高兴睁开眼,我窝在小麦色的胸膛,听见胸腔里有力的弹奏,抬头才看见笑的满面灿烂的陈重。 阳光打下来一时间有些晃神,分不清今夕何夕,不是想一直提起以前,只是如果没有以前,我跟本不能想象如今这幅模样的生活,真的是那种两手满满攥着希望的感觉。 "小懒猫,太阳都晒着屁股了,还不起!"陈重用手捏我鼻子,我呲牙咧嘴的晃头,"你不是也一样!"拧了他胳膊一记。 看看窗户上的阳光,幸好没公婆,我吐吐舌头,翻身准备起床,陈重拦了我腰一下,"可可你干嘛啊?"我还他一记白眼,"我起床啊!这么晚,人大街路过人怎么看咱家啊,一对懒夫妻。" "你不再休息下了么,今天不用起早做馒头,昨晚我也有些太放肆,你没事吧。"陈重一脸认真的说着,听了他下半句,我又控制不住的想起昨晚脸红了。 拿着衣服果断穿上,"你自己躺吧,我昨晚那么多脏碗我要起来收拾了。"急溜溜的收拾了自己,下床穿了鞋子就去准备洗刷。 下到厨房我都惊着了,看着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厨房,灶台还冒着热气。我卡巴着大眼睛回头看陈重,满眼的感动,"都是你做的么?" 陈重笑着摇头,"不是我,是大黑。""骗鬼啊你。"我回头到炕沿拍了他几下,特别感动,眼眶里晃着泪。 陈重粗粝的拇指擦我眼角,"我们是夫妻啊,我做的是你每日都做的,你至于么,哭哭笑笑,像个小孩子。" 我抱抱他,"陈重,你真好,我都没听见。""说明你太辛苦了。"陈重拍拍我,也起身穿衣服。 舀着水洗刷,陈重今早上不光收拾好了厨房还烧好了热水,等他下来,我俩凑在一个盆子里洗刷,两个人互相看看,笑的像大傻子。 洗刷完,我收拾出饭准备吃饭,昨天有些剩菜,陈重全热了,坐好,陈重递我筷子,我俩边吃着饭边闲谈,"今天干什么啊?" "我上山砍些柴火回来,快下雪了,堆些柴火家里,好烧炕。"陈重回我,我咬着筷子叹口气,"也不知道陈大哥给找了房子了没,过几天下雪,洗衣服麻烦,做出洗衣板,搓衣服省事,我觉着正好卖呢。" "慢慢来,你跟我上山么?"陈重填了口饭问我,"我不去了,我要纳鞋底,努努力下雪前给咱俩一人做双棉鞋!"我拿着筷子鼓嘴做努力状。 陈重看我笑,"这可真是大工程!我看二丫天天都在做针线。"我手一挥,"我没她做的精细,就是快嘿嘿。"我这手艺,可真是比不上二丫,二丫文静,坐得住,也是在家给人店里绣花样子。 "那我给你生上炭盆子吧,省的手冷。"陈重关心的说,"不用,我在炕上做就行。"两人一狗吃饱喝足,陈重拿了砍刀,卷了绳子出门了。 我在家收拾了收拾衣柜,我本来就没多少衣服,翻了陈重的旧粗布衣服出来,软软的无从下手,还是去找二丫取经吧。起身出门,大黑摇着尾巴跟着,我不许,它湿漉漉的大眼睛委屈的朝我卡巴,我没带他去,看他虎头虎脑的跑篱笆旁逗鸡泄愤,关了院门去了干娘家。 到了后聊了几句就跟她笑说借二丫来我家做会儿子师傅,说说笑笑,二丫端着她的针线篓子跟我出了门去我家。 我拿出旧衣服,跟陈重的旧鞋,迷糊的跟二丫说,"我光看见你纳鞋底了,这个怎么弄啊,怎么叠也是软塌塌的啊。" 二丫温柔的朝我笑,"这个得先裱啊,用浆糊裱了,炕干了,一层一层的才能再接着納鞋底。再锁边,上鞋帮鞋面。"一点点的讲着,我泄气的拿着布,嘟着嘴朝二丫说:"那完了,我今天还跟你陈重哥吹牛说,一天要做两双呢。"卡巴着眼看着二丫,二丫捂嘴笑,"那我先教嫂子你熬浆糊裱鞋底吧。" 我可怜兮兮的说,"好啊,也只能这样啊,我从头学啊。"其实真想着去买了,手里也不是没钱,可是一想陈重每天这么辛苦,娶了我连鞋子都不会做,哎呀,就不好意思的浑身有干劲了呢! "好!熬浆糊!"我握着拳头鼓劲!噗呲,二丫捂嘴笑出了声,"嫂子你真有意思!"我皱皱鼻子看她,"哎,不对吧,二丫你应该叫我姐姐,我是你干姐姐呢哼哼,你跟我应该比陈重亲。" 她笑的更有劲了,"哎呦,我要岔气了,嫂子你真是个活宝。" 我俩闹够了,我生火看二丫调面糊熬浆,院门响,大黑摇着尾巴汪汪汪对着门叫,我跟二丫说"是不是你陈重哥回来了。" 去院门开门,看着确实一赶马车的年轻陌生小厮,见我开门,举手行礼,"嫂子有礼了,我是陈记的伙计,我家掌柜的说了,房子盘好了,您什么时候方便去看看啊。" "大冷天麻烦您来给报信儿,真劳烦您了。快进屋喝茶,我家掌柜的上山了,一会应该回来了。"我忙迎他进门,二丫见我家来人就起身跟我示意要走,盛出江湖来,我送她到门口,跟她说让她回家把干娘叫过来。 送走二丫回屋给他倒水,小伙看上去有些紧张,我笑笑把昨晚剩下的瓜子拿出来给他,"我家掌柜的上山了一会回来,不耽误你吧?吃会瓜子。" "不,不耽误,掌柜的说了,让我今天一天先紧着您看房子。"伙计说完,紧张的握了把瓜子手里,我笑着跟他说:"不用紧张,以后打交道的时候多着呢。"看着陈大哥家用的人,我对他好感更多了,没因为对方是农家,家里伙计态度就轻狂,看不起,说明还是他家风气还是好的。 "哎,掌柜的也是这么说的。"伙计这才慢慢活络过来,干娘家离我们家不远,一会过来了,门口就听见她跟我说话,"可可,二丫说你找我?" 我去迎她,扶着她手:"昂,干娘,不是有说过要去镇里盘房子么。陈大哥给打听了一个,今天让人来帮忙接着去看房子呢,您老经验多,也帮着去打个眼儿吧。" "行啊,不嫌我添乱就行,"干娘一口答应,"哪能啊。"进了屋,她一老一少,磕着瓜子聊了起来,小伙计熟络起来也是个能言善道的,什么县里的镇上的都能跟干娘聊起来,我就在一旁跟着听着。一边等陈重回来。  ☆、第五十六章 我在旁边给她俩添水,等了一会陈重回来了,背着一大捆柴火,我连忙上去给他扶着,这陈哥家的小伙计也着实有眼色,陈重一进门就起身跟着我给陈重帮忙。 柴火卸下来,陈重看着我问,"这是?",我跟陈重介绍到,"这是陈大哥家的活计,今儿带着我们去看房子。"小伙计挠挠头,"我叫大宝。" "进屋坐吧,让你嫂子先做饭,吃完饭咱就过去看房子。"陈重招呼大宝进屋,"干娘也过来了啊,正好不用去叫你了。"陈重说着。 "才说你成亲稳重了,怎么还是这么皮,用你显摆么,人可可早就想好了!"末了,干娘还感叹道,"沾可可的福,终于听你喊我娘了。"陈重讨好的上去搂着她肩膀。 "咱这就跟着大宝去镇上吧,到了镇上看看有没有吃食铺子,没合适的看了房子赶紧回来吃饭找干爹商量商量也行,今天有马车,车程肯定也快。你觉着呢?干娘你说呢?"我问他们。 "可可说的有礼,那咱这就走吧,"干娘还争取了下大宝的意思,"小哥,你说呢?"大宝挠挠头,"我都听你们的。"动作憨憨的,惹得我们又笑了一圈。 "那陈重你跟我来收拾一下东西,咱这就过去。"陈重跟着我进来,我给他重新拿了身衣服换上,我也照着镜子看看头发什么需不需要再整理下。 拿出早先缝的挎包,我自己背着,装了纸跟自己做的炭笔,拿了五两碎银子跟百拉文铜板出来,把钱给陈重了,嘱咐他,"一会你给大宝几个钱做彩头。其余的银子咱看今天能不能用上。" 陈重抬头看着我,笑笑"好来,那我拿铜板就行,你把银子揣着吧。"我拐他一下,"说什么呢,你可是一家之主,身上不带钱这怎么行。" 跟他说完,又给他整理整理衣服,"好了,赶紧出去,干娘他们等着呢。" 嘱咐大黑在家看好门,陈重扶着干娘上车,大宝早都利索的去牵着马车了,我笑着殿后,锁院门。 我跟干娘做车里,陈重跟大宝在外头赶车,车上干娘握着我手,"哎,可可真是个有福气的,这要是去镇上,见着的时候就少了,可不能忘了干娘。""哎,干娘看您说的,我叫您什么来着您忘了啊,以后劳烦您的时候躲着呢,您在村里没意思了,我就去接您过来住,哈哈。"我跟她撒娇。 说说笑笑的,没一会儿子陈重就说到镇上了,"陈重,你看着有做吃食的铺子就停下,咱进去吃一顿。"我也撩了帘子往外观望。 来过几次,这个地方做这个的真是不多,否则我也不能起过来开铺子的念头,大宝熟练的赶车,把我们拉到码头附近,这面人就多了,冬天在家没事的壮劳力都在码头做临时工,也有些靠海的人家在收拾渔网啥的。 陈重扭着脖子朝车里的我说,"可可,我每天就在这儿块地方摆摊。"我抻头看着,果然这块的人看着陈重都示意啊笑着啥的打招呼。 大宝驾车到邻着马路的跟着码头相连,正巧还跟陈重哥摆摊地方不远的一座宅子下停下,拴好马车撩帘子让我跟干娘下车。 我一看地脚就觉着喜欢,听陈重跟大宝闲聊,"哎,是这家啊?怎么搬了?不是有个儿子在京城么"大宝比之前更积极的回答,"哎,哥这家就是去京城了呢,据说老两口年纪大了,靠着码头嫌吵,想跟儿子住一起,举家都要搬过去,现在就留了一个管家在这面管着处理田产。" 都下妥了,大宝上去敲门,我环视一圈,跟干娘耳语,"怕是不便宜呢。" ☆、房子成拣王叔 门环轻拍几声,应声的开了,精神抖擞的一老人,五十岁上下,干净利落的,大宝上前行了个礼,许是之前陈大哥给留意宅子的时候,带着他来的,大宝有礼的给双方引见,"老夫人,爷,夫人,这是王管家,王叔,这是我家老夫人,爷跟夫人,王老爷一家去京城享福去了,好多人相中了这宅子,是听说咱家爷为人好,能善待这老宅,才特意的让咱先相看,想结个善缘呢。"大宝嘴皮子溜溜的就把双方介绍了一下,话里话外两方都捧着了。 老管家也是干练的行礼,没有因为家中主子都去了京城而对我们这些乡下人跋扈,也没有为了赶紧把主人家房子卖掉而太热络,果然陈大哥是给用了心了的。 "老夫人,爷跟夫人,先看看房子吧,"行礼带路的带着我们进院子,大宝看着我们往里走,自己小跑去门口看了看马车,回来跟在我们后面,不多话的一行人走着。 坐北朝南的四合院,进了大门左右两侧一排倒座,左右各分了两间房,老管家介绍原先是招待宾客的客房,一侧是少爷在家读书的时候的书房,房间里贵重的东西书本之类的都搬走了,书架中笨重的就留下了,房子虽然空,但是一点也不显萧条,管家给照料的很好。 再往里走,到了垂花门,越往里走越感叹原来房主对房子收拾的上心,垂花门小巧精致,上面青砖理的纹路上还爬了一架爬山虎,不过冬天了,落了叶子只剩了粗粗的枝干,看着有力的树纹,可以想象到了春天得是什么样的嫩叶锦簇。院里还种了类似冬青一样的绿植,修剪成圆球状,憨憨的树叶却油亮的惹人爱。 正房跟平常人家一样,位置正中,采光好,左右是东西厢房,房主一家基本大件家具都没搬走,一路看来感叹原房主理家之心,一路面带笑容心怀尊重。 最后进了后院,老管家说是原先家里下人住的地方,可是收拾的干干净净,透着一股子清爽,就算搬走了,依然是收拾的板正利落,可见这老管家真的是做事相当有章法,一人留这还每天这样有节制,透过这个,这个王老爷一家也值得让人尊敬。 整个宅子透着一股子舒心,返回进门处的南房,招待我们落座,自己有礼的站着,我们坐着老人站着,我跟陈重赶紧扶他坐下,央了好久,老管家也是有理有据了大半辈子,说是年纪再大也是下人,哪能跟主人一桌,开始怎么说不行,我直接跟他说,"大叔,我们就是庄户人出来的,你跟我们说这个我们也不懂,这高门大院家的下人不是比我们这庄户人有地位多了,您这样我们可不敢坐了,在我们眼里,你跟我干娘一样,都是长辈,都得敬着。"老人家这才落座,大宝儿有眼力见儿的给他扶凳子。 "哎,夫人折煞老夫了,说实话,这座宅子我呆了快四十年,打小跟了我家老爷,我被买进王家门那一天,这宅子就开始建,我从小厮一天天的倒了这五十出头的老管家,我家老爷到了儿孙满堂的时候,看着这书柜还能记起小少爷在家读书的样子,如今老爷年纪大了,还就少爷一个孩子,我们王家在这个镇上,名声很好您也能听闻的。"管家站起来给我们三个续了续水,大宝结过水壶,在旁边站着。我跟陈重还有干娘听老管家说话,场面和谐的根本不像是想象中要买房子的那种要讨价还价的场景。 "我家少爷的意思宅子是不卖的,总要落叶归根的,可是我家老爷说,留着这宅子,总是想回来,不如卖了了心事,我们王家在这里也没啥亲戚,找个妥帖的人接了房子,日后还能有个念想,回来看眼,有眼缘的就卖,实在没缘分也不强求,我一把老骨头,大半辈子都在这过的,不想年老了再出去了,我家老爷就留这照料房子,县里陈掌柜一直跟老夫交好,前几日听说他家一弟弟找房子,找人打听了一下,正巧您家老爷这段日子在门前摆摊,确实为人好,我这才动了心,您几位看着这房子怎么样?" 我看了看陈重跟干娘,她俩示意我说话,"大叔您就原谅我没规矩,别称呼什么老爷夫人了,就是些平头百姓,我我家说话说惯了的,房子是好房子,让人看着就欢喜,我家不敢说为人多么好,但是不为恶这点是肯定能保证的,还有一点就是得跟您提前说,我们搬过来想做点买卖养家,要是您愿意做主把房子卖给我们的话,我想着把这南房稍微改改。以后王老爷要是想回来看看的话,更是好说,我跟陈重就是小两口,这些年多靠干娘一家照顾,要是王老爷不嫌弃,往后能登门,还是我们小两口的福气呢。" "哎,夫人说话真是干净利落,容老夫思量一日成不?赶明儿让我这的小伙计给您去送 信儿行不?"老人虽然笑着,眼里可是却是满满的化不开的不舍。 "恩,行,不过我还有个问题,要是真的得了缘分,我们买了宅子,您老住去哪啊?我听着您这意思是不想着去京城了。"我思量了一会儿还是问了出来。 "哎,我这把老骨头好说,我还有个小伙计,这些年我还有点积蓄,我俩盘个小宅子买几亩地租出去,凑合到我去了就行啊,人生总归就是一抷黄土。"老人家淡淡的说着。 "这样吧,大叔,要是有那缘分,您能不能赏脸留在我家啊,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就让我俩小两口捡个宝吧。不能有您之前过的舒坦,但是我俩能挣口吃的就不饿着您。"我说完看看陈重,跟干娘。 陈重宠溺的看着我笑,我又看干娘,"是吧干娘,干娘你也是宝贝!""去,没点样子。"笑着回我。 "这可不行,我都是把老骨头了,黄土埋到半身子了可不能给您添麻烦。"管家拒绝,"大哥,你就别推辞了,陈重这孩子我看着长大的,从小没坏心眼,可可也是个好孩子,说出口就是真心留您,他俩要是出来做买卖我可真不放心,要是有您给看着,那可真是极好的。"干娘也出口帮忙劝,陈重接着说:"叔,你放心,要是成了,您跟我们住着,觉着不舒服您在搬出去也不迟啊。" "就是就是,就您料理这宅子的功夫都够我们两口子学的了,要是能跟您住一起,可是我们沾光了,再说了,有您在,王老爷子回来的时候才更自在不是么。"我跟着再三的说, "好来,老头子就承您俩的情啦。"终于松口答应 "好咧,那我们先回去了,等着成不成您给递个信儿,就是陈家村,到了一打听陈重就知道了。"我扶着干娘起来,三个人准备走。 "不等明天了!老头子这么多年行事,看人准着呢,连我这老头子都处处照顾,再说有陈掌柜打包票,里长夫人跟着相看,合该是这样的缘分,我去给您拿文书。" "哎,真的啊王叔,哎,那您可别客气了,就是平常人家,叫我可可就行,这我当家的陈重。"我脆生生的回,可是真顺利了。 "多亏我干娘啊今天!"我挽着她手感叹。 "我可什么都没干,你可别给我戴高帽。""谁说的,一看是您,王叔就知道我们人品好了是不是王叔?王叔多少银子啊?我让陈重回家拿钱。" "我想我家老爷能卖我个面,咱四十两成不?"我对银两啥的没啥概念,可是这么座宅子看着就不止这个价钱,"哎,行!可是这样您这面能交代过去么?"我担心的问,怕给王叔添麻烦。 "好说,没事,我家老爷也不指着这个发财,就是合个缘分。"王叔利落的回我。 "好!那我让陈重回家拿钱,咱就这样成了。哎?王叔你跟着我们回家吧,再叫着陈大哥,晚上到我家我做饭,大家好好吃一顿,您也跟我干爹干娘认识认识,好不好?"我突发想法,看着陈重,"行,你说啥都行,都听你的。"陈重磕巴不打一个的回我。 "啊!你说这啥啊,干娘跟王叔准得笑话我。。还有大宝。。"不说不要紧,一说全笑了。。 "行啊,这一开头就要跟着你们沾光了,不过得稍一等我小伙计。"正说着呢,院门一响,"叔,我回来了!"一跟大宝差不多大的十四五的小伙计进门了。 "小崽子快过来见人。"招呼没打完我兴冲冲的说,"哎人齐了,等饭桌上再介绍,大宝今天麻烦你了,中午不请你在这吃了,走回家去我家吃!"我拉着陈重推着他们往门外走。 "好来!早就听我家大爷说嫂子您做饭好吃了!"大宝跟这个小伙计一起赶车,王叔收拾完了东西锁好门跟着上车做好,一行人往陈家村返回去。  ☆、午饭 本身隔得不远,加上马车赶路快,半拉个时辰就到村里了,走的时候就半上午了,忙活到这个点,可真成了晌天了,先回了我们家,陈重扶干娘下车,又来扶我,小伙计照顾王叔,妥当了之后,开院门招待他俩进屋坐着歇息。 陈重赶车赶紧去干娘家看三丫他们吃了没,没吃一块过来。吃了的话就看看干爹在家忙不忙,不忙接过来跟王叔一起喝水。 自己拿了衣服去洗刷间换好,准备做饭,干娘见了要下来帮我,我连推带让的说着让她陪王叔先坐回,大宝跟小伙计勤快的给我打下手,拿柴拿盆的。 "你们都不要忙了,累了一上午了,都歇歇,不拿你们当外人,进屋给王叔还有干娘倒好水,照顾好他俩,没事跟院里大黑玩去,一会喊你们端菜。"我笑着安排他们,两个人摸摸头不好意思的去天井了。 家里也没别的,昨天请客的东西还没吃完,剩下的材料今天中午凑合做一顿。 大白菜剥出最嫩的菜心,用水泡泡洗干净,甩干水分,黄橙橙的菜心,饱满的水分,轻轻一掰,脆生生的断开,整齐的码在盘子里,去院里舀了一小碗黄豆酱,一会儿嫩菜心蘸豆瓣酱,清新爽口。 剩下的白菜,生火,锅里水分烤干倒油下锅,大蒜葱花爆锅,王叔年纪大,第一次吃饭摸不着他口味,就没放辣椒,干煸了个大白菜。酱油醋调味,煸出菜叶里的水分,菜帮也变的软软的透着酱油入味的光泽,盖上锅盖闷了一下,满满的一大盘出锅。 "嫂子你做菜真香"大宝他俩闻着味道进屋,正好接过我刚装好盘的菜,小伙计跟他后面点头,连带着大黑也摇着尾巴甩啊甩。 我拿了地豆在手里准备削皮,看着他们嗤的乐了,"就你嘴皮子会说!今天去屋里吃,大宝你俩把菜端桌上去吧先。""好来!"应声俩人进去了,大黑不走,眼睛水汪汪的瞅着我,"你也等等,什么时候少了你呢。"我朝它皱鼻子,小家伙通人性的跑风箱旁边趴下了,时不时抬眼瞅我一眼。 门外马车嘶嘶的声音,陈重回来了,准备放下手里的东西去门外迎他,大宝比我有速度的出去了,院门开车,陈重扶了干爹一下过了门槛,自己在外面收拾马车。 "干爹来了啊,吃饭了没?"我跟他打招呼,手不干净,朝他抬手示意了一下,"你忙你的就行,我们在家吃了,二丫料理的。""昂,赶紧进屋,我跟您介绍一人。"进屋后他俩互相站起来客套,"干爹,这是镇上王老爷家的王叔,以后跟我们一起住,王叔,这我干爹,您三位坐着,我让陈重赶紧烧水,饭菜马上好哈。"急匆匆的介绍了几句,我回了厨房接着做菜。 陈重跟大宝安顿好马车,喂了马,陈重洗完手径直过来给我烧火,"累不累?可可?"关心我道,"不累,你饿不?不用你干,你去陪干爹他们坐坐先。"我用胳膊肘推他一下。 "不用,有陈叔一切都行,我给你烧火。"陈重不听我的,剥夺了我火头军的位置,我看大宝跟小伙计还在院里,不大好意思的进屋。 "大宝,你俩赶紧进来啊,大冬天的在外面不冷啊?"大宝朝我嘻嘻笑,"别傻乐了,进屋坐着吧,马上咱就吃饭。" 安顿好他们,陈重接着灶台里的火,把炭炉子生了起来,热水壶坐在上面,我把去皮好洗好的地豆擦成丝,加了黑面,盐还有别的调味品和成饼子,"火匀点哈,我煎地豆饼。"低声跟陈重说,"行,我知道。"跟陈重的默契越来越好,他人多时候话不多,不过看我一下就知道我在想啥了。 刷干净锅,水分蒸发干净,陈重换了软和草,热油我把饼子下锅,最近灶台上铁锅做多了油菜,吃足了油,正是不粘锅的好时候,我俩配合默契的烧火做饭,一小盆生地豆丝煎出了满满两盘子地豆饼,这时候也没生菜,绿色的菜也就白菜了,扒了个白菜最外面的绿叶子洗干净掂在盘底,金黄色的地豆饼摞上去,看着颜色缀的好看了许多。 "可可,你这样一摆,好看多了呢,让人看着就想吃。"陈重还带点新奇的跟我说,"昂,遇见我捡着宝了吧?一会儿你多吃点,吃饱了咱搬家啥的都交给你了。""不吃我也能干的好的,。"陈重认真的回我,"傻子。"我笑嗔 借着锅里的热油,昨天煮的下水,不论肠子还是猪肺猪心,合在一起切了一盘,大蒜爆锅,干辣椒捏碎下锅,翻着炒出想起,添了勺豆瓣酱,炒出辣椒里的红油,肉片下锅,热气腾腾的辣椒香,酱香搅着肉香,忙活了一上午,我自己都觉着食欲大动呢,翻着菜呢,干娘下来了,"可可,别做多了,吃不了剩饭谁都不爱吃,你还光赚个洗刷家伙什了。""没事没事,我愿意干活,干娘你再一坐,做完这个菜我就不做了。""好,陈重你看好她,做完这个菜不做了哈。"干娘转变方向嘱咐陈重,陈重不说话光笑,逗的干娘都笑了,"两个小崽子。"她笑着回屋里。 "陈重,你把火先一熄,咱端着先上去吃着。"碗柜里拿出盘子,把这个菜出锅,陈重起身洗手,从我手里接过菜盘,我从碗柜里拿出筷子。 王叔带的小伙计赶忙接过去把筷子摆好桌,白菜蘸酱、干煸白菜、红烧猪下水、两盘煎地豆饼,炉子上水开了,大宝勤快的提溜了水壶,全给换了遍水。 "王叔、陈叔、婶子还有这位小兄弟和大宝,今天上午都跟着辛苦了,粗茶淡饭将就着吃一下,尝尝可可手艺,好吃多吃点,不好吃别嫌弃。太仓促了没准备酒水,多包涵包涵。"陈重端着杯子站着开场谢过大伙活跃气氛。 "嘿,你这孩子,叫我啥来着?"干娘故意挑他话柄,"娘~您多吃点。"陈重给干娘夹了一筷子菜放眼前,"这才对嘛。"干娘满意的点头  ☆、第五十九章 点了个炭盆子,饭桌安排在卧房炕下了,干爹招呼着王叔举杯,说说笑笑的,陈重也招呼大家多吃,我又下去趁着锅子还热添了水,准备开了之后再煮一锅疙瘩汤,扔一点之前的干蘑菇白菜叶丝,稍微放一点盐调味。正好吃完菜配着疙瘩汤,暖和和的,这个做起来容易,添着柴火,桌上,干娘喊我:"可可,不说不做了么,怎么又下去了。"王叔也跟着说菜够了让我不要忙活了。"没事,我就是再煮锅疙瘩汤。一会就好。"柴火旺,一会水滚了,汤碗里放干面粉加水搅拌成湿面絮状搅拌着撒在滚水上,用锅铲搅匀,将配菜扔了下去,又撒了点胡椒粉,搅拌着煮开,看着粘稠了,白菜叶子也变色了,喊了一声疙瘩汤好了,跑过来端碗的是大宝跟王叔的小跟班。 "你陈重哥咋没下来?你可小心点不要烫着。"我把碗递给他,顺口问道,"嫂子,我们又不是外人,沉重哥要下来,让王叔拦着了,我跟王兴就能干这活,保证又快又好。""油嘴滑舌,赶紧端上去,别躺着自己。"看着大宝端了两个碗,小跑进屋里。 "原来你叫王兴啊,稍等一回,咱俩端了一起过去。"小孩看上去有点腼腆,没有了大宝做活跃剂,显得有点局促,"嗯,王叔说这名儿旺兴。""嗯啊,是这样呢,别躺着,咱俩也一人端俩,接着回去吃。"大宝腿脚利索的端完一回,回来第二趟。我们三个人差不离的时间坐下。 "这回你们就是让我做我也不做了,就这一揽子买卖了,吃不饱你们可别怪我。"放下碗我就开始打趣。 王叔用筷子夹着土豆饼说,"这个饼我觉着不错,好吃又好看的。""粗茶淡饭的,您要喜欢以后一起住,可着让可可给您做着吃。"干娘跟王叔说,陈重也跟这笑。"我嫂子做饭可好吃了,码头上摆摊是不是吃了的都夸!"一桌子人闹闹泱泱的,倒是挺有乐趣。 "王叔,您多吃点,乡下人,没什么好的,就是粗茶淡饭。"我捧着碗招呼他多吃点。"嗯,我看可不是,粗茶淡饭做不出你这油水味道啊,以后我跟王兴这小崽子可有口福喽哈哈。来!陈老弟,咱再走一个!" 喝完,王叔问我,"可可,上午你说,宅子买下来,想改改?是要改成个什么样子?"放下碗,我详细的跟王叔说,"叔,咱都是自己人,我就敞开了的说实话,去镇上码头买宅子,实际上就是想开个铺子,一来呢,陈重就不用每天起早赶路去摆摊,二来呢就是我们跟上陈大哥合伙准备洗衣板的生意。事情缠着陈重,我自个儿早起摆摊,他也不放心,外带着干活师傅吃饭这些事情,这来来回回的倒腾的话,我跟陈重就跟尾巴栓一起的驴子一样,打不开转转,还不如都搬镇子上,朝街的门面我做吃食生意,这不正好儿捡了您这么大镇宅之宝回来,后面就跟住的地方分开,开个门,您跟陈重看着让他们做加工。您说怎么样?"我斟酌着说完,等王叔的答复。 王叔端着杯子思虑了一会儿,"听起来不错,没想到老匹夫临了临了还有大用啊,不过这样房子就得好好修整一番了。""王叔,您也给想想,怎么样咱最大限制的不破坏宅子整体,成跟不成咱都是一家人,我跟陈重亲人缘薄,由干爹干娘一家再加上您,都是我们俩的福分。"我跟陈重先敬您一杯了。 陈重跟我一起端了杯子,"可可丫头,别光跟着说嘴,叔我以后这张嘴可准备靠你们小两口养活了。吃过饭,咱一块过了房契,然后去宅子好好看看,你跟叔说说你哪里小小想改动成什么样子,叔给你谋划!"喝完,王叔咂咂嘴跟干爹说:"陈老弟啊,你说这么多年,跟着我家老爷忙上忙下,也进进出出过,数着这顿饭吃的有家味!"看着王叔有点眼热,干爹干娘赶紧劝他多吃饭。 吃完了饭,陈重换了新茶水,大宝跟王兴特有眼力见儿的陪我收拾桌子,干娘要帮忙,让我推椅子上坐好,"娘哎,这点活,我一会就弄了,这还有大宝两个帮忙呢。擎等着,闺女有让您忙的地方呢!","那娘就先享享这老太君的福,你大中哥结婚这么多年,还没让我过过这种日子呢。"干娘跟我说笑。 利索的收拾完了,大宝跟王兴去院里逗大黑玩了,再说也是不大的孩子,两个人捉狗斗鸡的,大黑嫌弃的汪汪他俩。 我擦干净了手回桌上跟王叔商量下面的事情,"叔,咱说好了一家人的,那敞开了不说两家话,我跟陈重这就把银子给您准备好,我跟陈重一起存的也不是太多,您这样是不是要自己上京送钱?我不知道您这里有没有,但是我看戏文里说,做管家是不是也有契约文书?我想让您把文书赎回来,还有小王兴的,以后您就是咱家的老人,跟我干爹干娘一样,忙的时候跟我忙,忙够了回乡跟我干爹喝个小酒,这样的日子可能会有点贫淡,但是您觉着怎么样?" 干爹干娘听了也说:"是这么回事,老哥儿你这面看需要多少,不够,我们老两口也凑凑,咱都到这个年纪,还能再活个几个十年,以后愿意干点就干点,不愿意干咱就在家当老员外老太君,陈重跟可可这俩孩子,我可以给你打保票的,说到能做到。" 王叔拿茶杯的手端着,怔怔的好像没听见一样,毕竟我也不了解,话都说出来了,就有点忐忑,"叔?" 王叔跟突然晃过神一样,抹了把脸,看着红了眼眶,"哎!老弟大妹子,什么也不说了,走到这步也就是个缘分,也不是一个人看过房子,我这么多年也不是看过了一个人,今天你俩也给做个见证,收可可丫头给我做个女儿,丫头不委屈吧?"说着从腰上解下了一块玉佩。 "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跟着我们老爷这些年得了这么个东西,见面礼了。"说完咪咪笑着看我,"叔,东西我也不要,这个干爹嘛,我就收下了。"我调皮的跟陈重说,"你看,干爹干娘看了你二十年我一来收我当女儿,王叔也是,抢着要我当女儿,可见你没有我讨人喜欢啊。" "对对对,大家都喜欢你,我也最喜欢你。"我刷的红了脸,"哎呀!你这个厚脸皮!"三个老也跟着笑,还是干娘说"可可你快收下吧,也是你王叔的心意,哎,该给称呼了!哈哈哈,说来也好笑,你现在可两个干爹都在呢,你一叫,他俩都得愣神哈哈,快敬茶吧。" 想想那个画面也好像,干娘给倒好了茶水,我跟陈重一人端一杯,我端端正正的敬着,"叔,我们娘家都是叫爸爸,省的叫起来你跟我干爹都迷糊,我跟陈重就喊您干爸了。干爸!喝茶!""好好好!"喝完,"干爸,再喝了这杯女婿茶吧,哈哈哈。"我闪身,让陈重敬茶,"干爸。"陈重又出现了那股子憨憨的老实样。 王叔说:"喊下王兴,让这个小崽子回来,给她姐姐姐夫敬茶。"陈重去院里把那俩小崽子叫进屋,干娘上前递了跟毛巾给他俩,"你俩在外面闹啥了,咋还湿了呢。"大宝挤着眼睛笑,看样子两个人玩的很投缘。 "叔,怎么了,"王兴擦干手问干爸,干爸倒了碗茶给他,"给你姐、姐夫敬个茶,过了今天咱俩就跟你姐姐夫一起生活了,也算给你一个家了。" 王兴今天饭吃的挺满意,跟陈大宝玩的也挺好,毕竟孩子心性,听了高兴的说,"真的么?""真的,料理好宅子,明天我就上京把咱俩卖身文书讨回来,今年在你姐这过个热乎的自由年。" 王兴眼晶晶亮的接过了茶,双手端给我,又端了一杯给陈重,"姐!姐夫!""哎!好,白捡个弟弟!"我捏了下他的脸。"我给你点什么见面礼好呢?"我托着腮想 "姐!我不要收礼,我想吃你做的让陈重哥摆摊的吃食!""哈哈哈"我们都笑成一团,"这多大点事啊!今晚就吃!"我笑着答应,"小崽子,说的好像我怎么干巴着你了一样。"干爸也气笑。 "等忙完了姐夫带你去山上打野味。"陈重摸摸王兴脑袋。 "恭喜陈重哥!可可姐!恭喜王叔!双喜并一家!好事啊!今晚再留我吃一顿吧。"大宝旁边搭话 "哎呦,笑的我肚子疼,真是些活宝,婶子替你们做主了,今晚都在你陈重哥家吃,这事我就能做主!" "干爸,你要是把文书办好了,是不是就可以落户到我家了啊?干爹是不是这样啊?""这个我跟你干爸就做了,你的任务就是跟陈重收拾好你们的新房子,该努力的努力,该使劲的使劲拉,以后可不能卡达着王老哥,要不我不削你,也得狠狠的削陈重。" "陈老弟,下午再回去你们就不要在跟着奔波了,文书我跟陈重就去衙门办了,让可可看看房子怎么改动,早完事早回来,你说怎么样。" "行,那我俩先走,你们早回来,回来咱老哥俩再喝个小酒。" 送走了干爹干娘,我把银子拿出来,用粗布包好,递给干爸,"干爸,这是八十两,除了我跟陈重这些天挣得,陈重自己积攒的还有就是陈重父母留给陈重的,反正是全部资产啦,您看看够不够,不够我再去找干爹干娘凑一凑。" 卡巴着眼跟陈重一起看着他,"八十两啊,在乡下,可是一大笔钱了,你们两个年纪轻轻,哎!搞的老头子这颗本来准备安心养老的心都热了,可得盯着你们好好冲一把!四十两房钱就够了,其余的收起来,不是要做生意么还,老头子在王家做了几十年,给自己赎个身还是可以的。把钱收起来,麻烦这个大宝小哥再跟着我们跑腿一下,咱赶紧去把这个事情办了吧。" "好来,我马车都准备好啦!"大宝立马回道 我们也利索的收好东西再次踏上回镇上的路,这次心里更加澎湃,这意味又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下午回来事情做的更顺利,干爸跟陈重拿着文书去了衙门做过户,我跟王兴收拾宅子,王兴就跟第一次进宅子一样,跟着我从里到外的看然后脸红的碎碎念的跟我讲解,十二三的小男孩,可爱的很。  ☆、第六十章 细细的看了一遍宅子,想改造的框架大约也画好,干爸跟陈重还没回来。我跟王兴说,"走,跟姐姐买菜去!你想吃什么?今晚做一炖专门为你跟干爹做的饭。""真的么!"双眼亮晶晶的王兴,"嗯,想吃啥做啥。""姐姐做的都好吃,中午做的就很好吃。" "愿意吃就好,家里还有点煮好的猪下水,嗯还有虾酱、豆瓣酱、萝卜跟大白菜,做什么好呢?哎!我们吃火锅吧!正好天冷呢!肉的话我们回去买陈大叔的,兴哥儿你带我去药铺买点草药吧!哎~叫王兴好不亲近,我看我干娘管他小孙子都叫哥儿,我叫你兴哥儿不介意吧?"我有点不好意思的问他,"没事没事,好听的!我是王叔捡的,都没人叫过我呢。"本来腼腆的兴哥儿有点哽咽。 "没事,以后会有好多人喊你,我干娘家还有个小妹妹叫三丫,明天喊她过来玩,听她跟小麻雀一样喊你兴哥哥哈哈,走走走,快带姐姐去药铺。"越想越行动的拉着兴哥儿让他带路。"可可姐,你要去药铺是哪里不舒服么?"兴哥儿担心的问,"不是不是,今天晚上姐姐想做火锅给你们吃,草药里有很多是可以做香料的,我们买一点放锅底正好儿可以还可以补身体。" 虽然是中药火锅,有些人是不适合吃的,家里陈重虽然会点药理,可他现在办事也没回来,傍晌的时候抓药的人也不多,进门没看见坐堂大夫,只有一个抓药的伙计在柜台里忙活。 "哎,这位夫人,是要看诊么,得稍微等等,大夫出诊去了,哎,王兴你怎么来了,这位夫人是?"药铺离我们宅子不远,伙计一下子认出了兴哥儿,"这是我姐姐!我们过来买点草药,可不是有人生病了!是我们要做火锅吃!你有吃过么。"兴哥儿得意的跟药铺伙计说,小脸都激动的红了。 "可真没吃过,王兴等你吃了跟我说说是什么味道哈?"看样子他俩好像挺熟的,"嗯,我姐也要搬镇上来了,就是我们家老爷的那个宅子!我姐姐说要给我把卖身文书买回来!"兴哥儿往宅子方向指了指。 药铺伙计眼睛跟着他指的的地方看了看,有点羡慕的跟着兴哥儿喊我姐姐,"姐姐喊我树墩儿就成,你想要点什么草药?","我想要点枸杞、白豆蔻、陈皮、枣干这些都有么,等我们搬过来收拾好了欢迎你来找兴哥儿玩,到我家我也给你做火锅吃。"说完了药名,我邀请道,兴哥儿这个年纪有个玩伴总是好的。 "有的有的,就是这个陈皮的价格贵一点,枸杞什么的我保准给您拿最新鲜的。""没事,没事,我们带的钱够了。"树墩儿把我要的草药分类给包好,用算盘拨拉了几下,"一共四十钱。""好来,谢谢树墩儿了。"我把钱数给他,兴哥儿争着提留着草药,"姐,咱再去哪?""咱家芝麻不多了,我想趁着吃火锅的机会做点麻酱。""我知道哪有卖的,你跟我走。"兴哥儿兴冲冲的带着我过去。 "兴哥儿,咱这面的酒楼在哪啊?"来的路上没看见酒楼,有点好奇,"啊!在前面那条街上,是在镇上最气派的,原来府里的老爷跟县官大人就去那吃的。""哦哦哦,这样啊,咱俩快买,买完好回去,你陈重哥哥回来后咱就回家做饭去。" 我们俩在街上杂货铺里买了十斤芝麻,大概是吃惊我们两个买这么多,店铺掌柜还管我又问了好几遍,兴哥儿非要自己都拿着,拗不过他,我就把草药要了过来拎着,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好买的,冬天天冷,除了萝卜白菜也没有什么蔬菜。回来的路上碰见有举着草扎卖糖葫芦的,红红的,冬日下亮闪闪的糖晶,好久都没想起过的前世,又浮现眼前。想想现在跟上一世果然是一辈子的差距,舒心一笑,花15文钱买了6跟冰糖葫芦,小贩给包好,我咬了一根,递一根给兴哥儿。趁机跟他把芝麻换回来。 "剩下的给你二丫姐一根,三丫一根,三丫还有个小侄子,再加大宝正好我们六个人,其他人没有哈哈哈哈。"我跟兴哥儿咬着糖葫芦往宅子走,"你俩提溜着这些什么啊,大包小包的还不忘记吃。"一个声音打趣我们,抬头一看,"啊陈重干爸你们办完了啊。"陈重接过我手里的芝麻,又把草药也接了过去,"办完了,文书都在我这了,你还有什么事么。"我朝他笑,"没有了!今晚给你们做火锅吃!"说完把糖葫芦递他嘴边,让他啃了一个,"哎,这个酸啊。"咬了一口,陈重嫌酸,推了回来又。 "忘不掉忘不掉,你那面跟陈大哥说了么?"我有点担心的问,"说了说了,嘿嘿,陈重哥说还没忙完,需要我再跑堂腿,明天回去,我家掌柜的没二话就答应了,嘿嘿嘿。"大宝摸着后脑勺说。 "可可,那我们直接回家?"陈重问我,"嗯回家",回宅子牵了马车,我跟干爸陈重坐车里,兴哥儿跟大宝一起赶马,我把兴哥儿的糖葫芦咬了回来,跟大宝说,也准备了他的那根,路上有风,别吃了肚子疼,回到家里,我指了指干娘家位置,把他俩的糖葫芦分给他们,又打发兴哥儿跟大宝把剩下的给三丫他么送去。 "干爸您先歇一歇,让陈重出去买点肉跟骨头。"我找出做用陈重旧衣服做的围裙围上,然后打发陈重去买肉,"啊,不累,我跟陈重一起去,看看咱村的样子。""那行嘞,别忘了让陈重给您打点酒。"送他们出去后,家里就剩我自己,先把草药什么的拿出来放好,我开始一门心思的考虑今晚这顿火锅怎么做。 把做汤底用的分量的枸杞、陈皮、白豆蔻还有枣干分好,放在小碗里备用。我又钻到院里杂房里找支撑锅子的东西,家里没有那种铜火锅,找出两块大约一尺左右的薄铁板,不知道陈重当初拿它干嘛的,灵机异动股正好放炭盆上,顶上再放锅子,说干就干,中午的饭是在卧房那面吃的,今天晚上挪厨房吃,把桌子摆好,炭盆子搬了上来,把铁板放上面比划了比划,炭盆子也不大,是个铜的,有点像个大肚坛子,大概是用的时间长的原因,有点沾了黑炭灰,能有十几公分高的样子,上面扣着铜网,我转了转能拿下来,放上天井小灶台上那个锅子正合适,摇晃了下试试,还不歪,粗粗的算组装成了一个火锅,不知道炭盆点燃后能不能着起来。这个就得等我家陈重显身手了。 大宝跟兴哥儿从干娘家回来了,推门进院子,看我拿柴火,就过来帮忙,"姐,你烧火么?我给你烧。"我摸摸他的头,"真听话,好来。"大宝从口袋里掏瓜子,"陈大娘给了瓜子,我们说不要,非给装口袋了。嫂子我也帮你干活。""好好好,我先炒芝麻,一会你帮我磨麻酱好不好?""好!我肯定能干好。" "那现在你先给我把大黄和花花喂了。"想起匆忙大半天,家里另外两个成员还没有投喂呢。"大黄跟花花是什么?"大宝茫然的四顾看着。 "噗,大黄就是篱笆里那两只鸡,野鸡是大黄,母鸡是花花,这个黑色有性格的小跟屁虫是大黑。"一本正经的科普家庭成员。 "你跟大黑作伴好好干活哈,兴哥儿咱俩赶快炒芝麻。" 回了厨房,兴哥儿生活,我先挑选了芝麻,捡干净,然后用铲子,转圈将大锅里的水分蒸发干,芝麻放进锅,铲子不停搅拌,慢火烘熟,盛出来放凉。 之前摆摊拌小菜的辣椒切段放碗里备用,一会热油倒进去,搅拌好就是辣椒油,剩下的猪下水,全部盛在盘子里切片放好,去院里拿了棵白菜,对半切开,把菜心扒了出来,放盘装好,还有地瓜,地瓜煮火锅也是特别好吃。 去皮之后,切成均匀的地瓜片,码仔盘里。篱笆院里的地窖里挖回一根萝卜,切成细丝,,糖拌了萝卜丝装盘,"姐姐,你做的比原先府里的厨娘做的都好!"兴哥儿在旁边激动的嘀咕,我用筷子夹了筷子,"尝尝味道,府里厨娘做的多精细啊,我们这就是乡下的小菜。""好吃好吃"兴哥儿连连点头。 "可可我们回来了,割了2斤肉,还有你要的肉骨头,陈大叔把今天的下水也给咱了。"陈重拎着肉给我看,好家伙,空手出门,又搬了盆回来的。 "干爸,您怎么还自己拎着酒啊,让陈重拿。块屋里坐,剩下的我们做就好。你给陈大叔钱了么,下水能吃,咱留几个钱给他,像上次一样。""留了留了,我帮你干点什么。""你先把下水放天井里吧,跟大黑说说,敢动我就揍他,我看咱家有个小磨盘,你把这些芝麻磨出来吧,稍微加点水,磨成浆。"陈重撇了下嘴,"你家大黑,要是这是熟的,你揍他都拦不住,这又生又臭的她可比谁都嫌弃。"陈重这一回来,正好帮了我大忙,"小王兴你接着帮姐姐烧火吧?"大骨头凉水入锅,开锅逼出血水来, 重新洗一下,再凉水入锅,滚过多熬一会就是大骨汤了。我把各种菜盘端桌子上摆好,开始菜板上切肉片,大盆里放了水,切成薄薄的肉片就扔里面泡泡,这个样子最后涮肉片的时候浮沫子少,鲜肉切起来麻烦,切了好大一会儿。  ☆、第六十一章 买回来的肉切了整两盘,切完了肉陈重也把磨好的满满一小盆芝麻酱端进了我,"哇,好香。陈重还要你给生这个炭盆子。"陈重看到我弄的怪模怪样的简易版火锅,好笑的问,"这是什么?"我不好意思的说:"哎,等好用了你就知道了,你先给我生着了火,我看看好不好用。" 陈重依言去给我生炭盆,他干活就是麻利涮流,炭盆子点好放桌上,还小心叮嘱我,别伤着自己。 小锅子刷好,也是先烤干水分,舀了两勺子菜籽油进去,先热个油看个效果,我记得前世上学街上看见他们用炭火烤肉都可以,这个应该也行,我拿了蒲扇小心翼翼的扇着。 哎,令人惊喜的是真的好用,油滋滋啦啦的开始响,我用棉布垫着锅把手小心的摇着锅子,等到油滚了之后,倒进之前放辣椒的碗里。辣椒跟油一起欢快的跳舞。 兴哥儿熬的骨头汤也翻滚着泛着奶白色,瞧瞧日头,忙活到现在,太阳都西斜了,能有四点了,打开锅舀了骨头汤放进倒干净油的小锅子里,把碗里备用的白豆蔻。枸杞还有枣干放进去,让陈重拿着蒲扇扇着。 "干爸准备吃饭啦,让陈重给你把酒温一温,大宝也回来吧,让大黑也跟着进来就行,兴哥儿你们都坐下吧,摆摆桌子先,我调一大份麻酱,咱们就可以吃饭了,今天忙活了一天。"盖上锅盖,转到灶台上调理麻酱。 拿了大碗,舀了足够的麻酱再加上凉开水跟凉开水搅拌匀和了,让他们充分融合,放了个勺子摆在餐桌上。 "这是麻酱,还有炸好的辣椒油,看看谁想吃辣的就自己调,灶台那有盐跟醋,不够都自己加,桌上都是准备好的菜,开锅之后放进去涮熟了拌酱吃就行,陈重你也快坐下,给干爸倒酒。我再去擀一张面条。" "可可,你也先坐下休息下吧,我给你和面,"陈重跟我说,"不用不用,我自己做很快就好。" 面盆舀了面,掺了点玉米面,飞快的攒成湿面,大开大合的揉到光滑无颗粒,用擀面杖沾了干面粉,擀成薄片,再撒点干面粉防止粘连,再层层叠起来,切成条,今天吃火锅,就切成了3、4毫米的细面,就这样,手擀面就成了。放在面板上备用,吃到最后再下。 "来来来,终于弄完了,咱们快吃饭,天黑的快,又跑了一天,早吃完早休息。" 汤底开始翻滚,我看大家都第一次吃摸不到头脑有点,就率先开动做示范,勺子把麻酱舀在盘子里,我想吃点辣就又加了勺子辣酱油放上,搅匀了,把地瓜、熟的猪下水下到锅里。"快吃快吃,猪下水是昨天做好的已经是熟的了,烫一烫就能吃,啊,好烫好烫。干爸你要快吃啊。" 我自己用筷子夹着一遍吹气一遍跟他们说,大宝跟兴哥儿更是迫不及待的下筷子了。"好吃好吃!"被烫的连连,还在喊好吃, 我夹了筷子给陈重放盘里,"这个锅子太简易了,材料也少,葱花什么的也没有切,等搬了家,让陈重给重新做个更方便的,吃火锅就是要大口吃啊,咱谁也不客气了,各自吃各自的哈。"我说完就开启暴风食入模式了。 干爸吃了之后也点头,说实话虽然有点简易,但是胜在各种都是无污染,肉弹芝麻香,汤底还在翻滚,"我们下点菜吧?白菜再熟了我估计地瓜也就好吃了,陈重种的地瓜红壤的,特别好吃,甜还熟的快。"他们同意后,我一边下菜一边说,"嫂子你快点。"大宝忍不住的催促我。 放好了用筷子搅了搅,"哎,你们别嫌弃我哈,筷子放热水里权当消毒了。"我耍赖皮道。 白菜滚了滚,菜叶变软变色,陈重给干爸往盘子里加,又倒满了酒,看见大家伙都夹了菜,我又端起肉盘子把肉放进去,然后筷子在滚汤里,多烫了烫消毒。"这个肉片熟的快啊,大家看着变色就捞出来吃就行了,"忙活着,干爸喝了口酒开口说:"陈重可可,我明天带着文书还有房银去趟京里跟我们家老爷把事情说一下,顺带着把我跟王兴小崽子的契约文书拿回来,这一来一回可就得将近一个月了啊,可可你这生意会不会耽误了啊。"顾虑说完 "没事没事,年前码头应该干活的也少了,我跟陈重先把家搬过去,那干爸今晚我给你准备点干粮,我们你不用操心,我们先把这面修整好,东西都搬过去,时间来得及可以在那面做了让陈重摆摊啊,您要不要带着小王兴,他还能给你支使支使。"我忙忙解释说。 "那就不用了,让着小崽子跟着你们吧,初到镇上你们还需要帮忙,他自小在那面溜溜,还能帮你们跑个腿。"干爸安排着。 "那干爸明天我跟大宝用马车送您去驿站。"陈重说,"不用,让大宝送我去行了,正好让他回去,你们留着规制东西。"干爸干脆利落的拒绝我们 "好!那让我们都举报预祝干爸一路顺风早去早回,我们都在家里等您呢!"一桌的人都站了起来,举杯。 我、大宝还有兴哥儿,我们三个以茶代酒。喝完我直嚷嚷,"啊啊啊,肉老了肉老了,快赶紧捞出来吃。" 都坐下来各自开吃,捞完肉开始捞地瓜,让他们也赶紧捞,捞完又把剩下的一盘肉片下了锅。 舀了麻酱,大口的吃,自己还忍不住感叹好香,等搬了新家让陈重再做一个锅子,正经的丰富的吃一顿! "大家吃的怎么样了啊!""好啊好啊"干爸也连连点头,"真像我中午说的有口福了呢。"天色暗下来,陈重去点了灯。 "干爸以后好吃的还多呢!那咱开始下面条吧?"得到大家赞同,"陈重你用盘子把面条盛过来,我再去加点汤,"舀了以舀子汤加锅里,等沸腾后把面条全部都放了进去。"都使劲吃啊,一点都不要剩,剩的我还收拾盘子。"热热闹闹沸沸腾腾吃完了这顿火锅宴,当然也没忘记围着桌子团团转的大黑,热汤底里捞了猪下水啊地瓜啊什么的给它放在了专用食盆里,他也跟着我们饱餐了一顿。 吃完我跟兴哥儿捧着桌子对视,忍俊不禁。 洗洗手擦干,今晚不收拾厨房了,明早我在起来收拾,"家里小,干爸你们三个今晚睡炕上吧,我跟陈重去他书房睡一晚,等咱到了新宅子就好了。陈重你给干爸他们从柜子里拿新被子,我把这些先抱到你书房去。" "不用不用,我们过去挤一晚就行了。"干爸拒绝道,大宝跟兴哥儿也满脸的赞同,"就听我的,书房太小,你们也睡不下,炕上烧了火,热乎。"说完卷着被子往书房走,陈重也同频的从柜子里拿了被子褥子给他们铺床。 "陈重哥陈重哥我们自己铺就行。"听见大宝跟陈重抢夺铺床任务。 放下被褥,点了蜡烛,果然没多一会儿陈重就来我这里了,帮我铺床,两眼亮晶晶满是内容的看着我,"看什么看"把小锅子刷了,烧点热水给他们,也端过来咱俩也洗漱一下。早休息明天起来给干爸做点干粮。还有啊,天越来越冷了,不知道哪天下雪,你把天井里的水缸挪厨房去吧,用水方便,也别冻裂了。" 陈重依言利索的出去了,我铺好被子,拍了拍枕头,陈重端了热水进来了,"不是太热,大锅占着了,小锅烧热了我就端出来了。""嗯嗯嗯"我俩一个盆先洗洗脸擦干净,又坐一块泡脚。 我故意的用脚丫踩他,陈重看着我笑,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我,握着我的手,"啊,腻歪什么,擦擦干快睡觉。"我拿出来擦干,在旁边想等着他弄好,我就去倒水,弯腰端盆子,陈重扯住我,"外面冷,你一等,我去倒,坐着等我。"还特意强调让我坐着等。 听见他把泼水的声音,轻手轻脚的脸盆放在门口进来,"我乖吧?在等你,他们睡了?" 陈重凑上来摸摸我头,吻了吻我唇角,"嗯,睡了。"不知道烛光有没有印出我的脸红。轻轻推了推他,"干嘛让我坐着等啊。"柔声问他。 "这面没有炕,也好久没过来住了,凉,我进来了你再进来,我就能给你暖暖了。"陈重很平淡的说。我却心里满满的,像滚汤的炭盆火锅。 陈重脱了衣服躺了进去,咔吧着眼睛晶晶亮的看我,我收拾了自己也躺过去钻进他怀里,他就像个大火炉,很暖。 手不老实的伸进我小衣裳里,热乎乎的鼻息喷在我脖子上,不由自主的浑身发热,"别别别,今天累呀,你不累么?"我装作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就见他狠狠的吻住我,大手用力的捏着柔软,捏的我心都跟着热了,然后恨恨放开,抱我在怀里,"睡觉睡觉。" 我贼兮兮的笑的像小松鼠一样,亲了亲他侧脸,在他暖暖的怀里睡了过去。一夜好梦。  ☆、第六十二章 早上花花篱笆里刚开始活动,窸窸窣窣的,我就醒了过来,睡眼朦胧的起床,我一动陈重也跟着醒了。同样眯缝着眼看我。我笑眯眯着凑上去吻他嘴角,陈重搂着我的背,"起这么早啊,要做什么。""嗯"我又凑上去亲了亲,"干爸今天不是要动身去京城么,我给他做点干粮。"拱着他的胳膊,想立起身子穿衣服,"你个臭丫头,每次都光撩我一身火,然后就转头当没发生了。"陈重捏了捏鼻梁,无奈的跟着起身。 "你别起来啊,再睡会,我自己就行了。"我一只手系扣子,一只手压着他,"不了,你这几天也这么累,还来来回回做饭,我给你打个下手。"看他也清醒了,就没拦着他,他一向的干脆利落,用手勾过床头的的衣服,自己老老实实的穿上。 "我打点水给你洗漱,咱俩用凉水将就一下,一会你给他们烧点水好不好?"。我坐在床沿,一边穿鞋一边跟他说。"好,你先别刷牙,用毛巾擦下脸就行,我烧完水,你再好好打理。"下床了点了蜡烛"我去端水,你把被子整理一下。"推开房门,冬天的凌晨,结着寒霜,推开门,一股冷意铺面的让人打了个寒颤。 厨房里放了水缸,用起来就方便多了,室内的水温,也没那么刺骨。拿着脸盆轻手轻脚的开了厨房门,大黑支撑着耳朵噌的就起来了,看着是我摇着尾巴在我脚边团团转,小耳朵一蹭一蹭的。我把指头放在嘴巴比了比,小声跟他说别吱声,也是借着月光点了灯,大黑灵性的跟着我。舀了一舀子水,轻掩了下门,回昨晚睡得书房。陈重被子都叠好了,方方正正的放在床尾,两个枕头紧凑而甜蜜的在床头相偎相依。 两个人默契的净手洗面,擦干了,我先行一步,开始去厨房忙活,厨房里为上围裙,陈重倒了水跟在后面,在小院子里把昨晚吃火锅的小锅支好,开始生火烧水。我也把昨晚锅里炖的大骨头连汤带骨头的盛在平日里摆摊用的大木桶里。重新添了水,把昨晚用完没收的盘子碗筷收起来放在锅里。陈重那面火生好了,开始回屋里给我生火,碗筷收进去,锅沿捏了把碱面放水里。"你先烧着,水热了我再过来刷碗,我洗把手去把面和上。"陈重添了把柴,给我从他锅子里舀了舀子盛在脸盆里。"用这个,你不用刷了,水热了我就刷了。"说完又添了凉水进去。 木头柴火,火硬,热的快,加上锅小,看着已经锅沿的旁边已经有热气,盆里的水下手试了试,开始温温的了。洗了手,围裙上擦了干净,正好他水也温了,拿了面板横放在厨房台面上,舀了水加上引子面在面盆里混合,掺上了玉米面等杂粮面,和面,面粉遇水,结块,再揉的光滑成型,那头陈重用老丝瓜也将碗筷都洗刷了一遍,又揉了几下。放在一边缓着,洗干净手,蹲在乘着骨头的桶前,海碗放旁边,骨头上的肉都剃了下来,放海碗里。等着陈重这面碗筷刷完了,铁锅也重新刷干净,舀了一点水,稍微灶台里添了一点火,别灭了,还得重新生。 面团放在锅撑上扣上锅盖发着,"陈重你拿了蜡烛去院里看看扎篱笆那时候砍得竹子有没有根粗的了啊,找根粗的顺着竹节砍成一节节的,咱用麻绳跟牛皮封口,说不定还能给干爸带点下饭菜。 灵机一动,想出了这个就地取材的便当盒,眼下也没别的事情干,让陈重去看看有没有竹子,自己这面早餐加干爸的干粮主食已经定了,开始料理配菜。 昨天陈重买的两斤肉切了两盘,还剩下块,我还是切了片,这次是厚片,浸在水里,洗了干净,收在碗里,淋了酱油,撒了盐跟辣椒丝拌匀了,放在锅台旁。出门下饭好放的也就是咸菜。之前腌了萝卜还做了酱,萝卜一直没动,都是做芝麻萝卜条卖的,约莫了下时间,这时候应该好吃了。去了院里咸菜缸里捞了两个腌萝卜,怕太咸啊,擦成丝用水多洗了几遍。攥干水分,加了面粉,滴了香油,添了一小把芝麻和云和了,天井里小锅的水都开始滚了,陈重在院里用小锯轻手轻脚的分竹子,大黑不怕冷的在他边上趴着,天色开始见明了。 用布垫着锅子里的水倒在干净的桶里,盖上木桶盖保温,等他们起来好洗刷,起床也能喝一口。看大黑趴地上,鼻子里喷的热气雾雾昭昭的,给他饭盆里也舀了点,陈重看了踢了踢他,他小跑的又跑进屋,"小心烫。"大黑黑溜溜的眼珠瞅我,也不下口,看的我一笑,想起陈重说他比谁都精神。 锅子里水倒干净,加热的没了水汽,浇了几勺菜籽油,萝卜丝和的咸菜团放进锅里,压成锅底大小的饼,添了柴火,煎着,陈重一根竹子也分完了,拿着竹节给我看,我点了点头,觉着靠谱不错,跟他说让他找个盆先用水浸泡着。 他弄好,回院里说给我看着我,"你先去厨房暖和暖和,洗洗手,这个很快。"火苗舔着锅底,咸菜饼压得很薄,边缘开始变黄变硬,特有的香气也开始蔓延,看着整张咸菜饼的底部开始离锅,我用铲子翻了个角看,背部开始变得金黄,铲子一翻,翻了过来接着煎。 一张煎完,又下了新的在锅里,还是压成饼,拿着空盆回厨房,刷干净放着,陈重接过铲子,去照料小灶台,"都听人家说,君子远庖厨,你天天给我又洗锅烧火,现在连这个都干了,要是要村里的嫂子大娘知道的估计又能说我,哎呦呦,还有梨花,可得给你抱不平。"我打趣陈重,"干这点算什么,你天天干的比我还多呢。要是事事听人说,我自己过这么多年可得饿死了,你可不行再说那件事了嗷,再说我就狠狠收拾你。"陈重眼角一挑,我心颤的想起那些夜晚,老实的换了话题。 "你再这看着,我去看看面。一会你给我烧火哈"开了锅盖,整个面盆面发的咧着大口,短出面盆,面板上撒了干面,防止粘连,面团挖出来放面板,擦干净了面盆里粘连的,从新开始揉面,揉的光滑柔韧,用擀面杖擀开,舀了一大勺没有调过的芝麻酱放面皮上,一手拉一个面角擦均匀,又撒了细盐粒,叠被子一样叠起来,再擀开,舀一勺菜籽油,才擦均匀了叠被子一样擀开,擀成两指厚二十公分圆的饼,锅里的水再把桶里的骨头加肉汤又加了水倒锅里,锅撑上铺了蒸馒头的帘子还有麦秆草,海碗里调好的肉片放进锅子,剩下的地方全都摆了饼子,开始招呼陈重过来烧火。面板上没蒸的用面布盖了,防止皴裂。 "咸菜还没好么?我自己弄,劳烦老爷给烧个火。"逗趣,"态度不错,准了。"陈重锅铲递给我,我俩换了岗,看着他翻过面之后的萝卜咸菜饼开始变的金黄,我盛了出锅装盘。干爸的咸菜算是有了。锅子暂时拿了下来,别糊锅底。 冬天确实是没什么菜吃啊,自己做的黄豆酱,不是晒了部分酱球么,这些日子忙忙呼呼的一直也没做着吃,拿了酱球细细的掰开,掰成酱豆粒在碗里,三个酱球满满的一个半大碗,锅子重新放在灶台上,烘酱豆,油要多放,烘出来的酱豆才会又酥又香,让人吃了还想吃,油热了之后什么也不放,直接下酱豆,不停的翻炒,翻炒到看到锅里的油都被酱豆吸收,而且酱豆开始暗红变硬,这个时候味道就出来了,特别香,大黑都开始在我身边打转。 天也明亮了,卧房听见有下床的声音了,下来最早的是兴哥儿,"姐姐我起晚了,给你添麻烦了。"局促的脸都红了,眼都水灵灵的,"不晚不晚,怎么不多睡回,是我跟你哥声音太大了?你长身体时候多吃多睡才能长得高,桶里有热水,快点洗漱下,盖好盖子给干爸他们留着。坐着等吃饭,无聊就跟大黑玩玩。"说着又翻了下酱豆,看着颜色开始差不多了。 "我。。我是闻着香味了!"兴哥儿碾了脚尖,不好意思的开口。"缘分那,兴哥儿你跟你姐说不定真的是一家子。"陈重没忍住的笑,我白了他一眼,"再瞎说不让你吃早饭了嗷。" "我去上厕所!"兴哥儿笑着跑院里去了,"可可这个真香,你做的什么?"陈重跟我说,"就是前几天晒得那个酱球啊,掰成豆子用油炒,香吧?"出锅,把锅子拿下来,装好盘我用手捻了一颗塞他嘴里。"恩恩,好吃。"陈重连连点头,"配着面食更好吃!"我把盘子摆桌上。 看着兴哥儿在院里跟大黑碎碎念着什么,一人一狗倒是和谐。陈重这面锅开的冒着大热气,时间差不多了,我揭了锅盖,端了一碗凉水,沾了沾手,趁着手凉往外捡面饼摆在竹篦子上。掀了角落的帘子看了看锅里的汤多少,把剩下的饼全部放进锅里盖上锅盖让他连着肉接着蒸。 "兴哥儿,刚出锅的饼,你要不要先吃一块啊?"我小声跟他说,"姐姐,不用了,我等大家一起吃。"  ☆、第六十三章 烫呼呼的饼撕了一块,擦了下锅子,凑到陈重眼前"陈重陈重,这个最好吃了!真的,你尝尝你尝尝。"面皮粘了炒酱豆的油,这还是上一世的习惯哎,炒菜的时候锅底用新作的热的面食擦着吃,感觉特别香。 塞到陈重嘴里,"好吃吧?"陈重也连连点头。"这个酱豆以前没吃过呢,味道咸淡也刚刚好,我喜欢。"他笑的很满足。 天已经大片的明亮了,厨房里听见大宝他们起床的声音,我跟陈重说,"他们大概要起床了,我先炒个白菜。" 热了油,扔了一点辣椒丝进去炒香,用手撕了白菜叶子下锅翻炒,白菜开始萎缩出水,倒进米醋跟酱油翻炒,酱油放一点点就好。翻炒几下,菜帮开始变色,就出锅啦。 "啊,陈重哥嫂子,你们这么早就起来了。"大宝开了门过来,看见我们都在厨房,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我干爸起了么?"我问他,"恩恩,王叔起了,在叠被子,嫂子不是我不干的,是是王叔拦着我啊。"大宝连忙摆手,张的感觉都要出汗了。"哈哈哈哈,没事没事,兴哥儿,快给你大宝哥哥倒水让他洗"。"哦哦哦,好,大宝哥哥,来这面哦。" 陈重那面新蒸的蒸饼也好了,"陈重去看看干爸那面,我端菜上桌了,准备吃早饭。""好。"陈重去卧房叫干爸。 掀起锅盖,盛了一盘子蒸饼连带着蒸肉大宝跟兴哥儿争着帮我端上桌,"你俩小心不要被烫着啊。"锅里的饼全捡出来,放在竹篦上。麦秆草啥的都收了起来,放在锅沿旁,等凉了之后再收回橱柜里。锅里的骨头汤舀在碗里,一人一碗。 "大宝兴哥儿你俩坐好就行,你们陈重哥跟我干爸坐下我们就吃饭,骨头汤的盐跟醋自己加哈。"我分筷子给他们,"干嘛又等着,你们先吃啊,可可,你这是多早就起了。"干爸擦着手跟陈重一起坐下。 "今儿这是什么啊,这么香。"干爸撕了一块饼吃完说道,"昨儿个磨得芝麻酱用他做的蒸饼,一会给你包上几张,再尝尝这酱豆字还有煎的咸菜饼,咸菜饼一般没事,就是这豆子你尝尝,对味儿的话我也给您盛上些,虽说走驿站,也不是顿顿方便,带点干粮的话,那些不方便的时候您用热水泡泡啊也能凑合过一顿呢。都赶紧开吃,蒸肉配刚出来的饼也是绝配啊!我自己都能吃两张!" 早饭是芝麻酱蒸饼配煎的金黄的萝卜咸菜饼还有烘的焦香酥脆的酱豆,一盆蒸的绵软出油的猪肉酸辣大白菜再配上已经发白的骨头汤。 大清早上热乎乎的吃上一顿,简直不要太满足!"可可啊,你这么大早的就起来忙活,干爸会觉着自己是在给你添麻烦啊。"干爸放下碗筷说,"没有没有,这是特殊情况嘛干爸,你这不是要出远门么。"陈重也跟着说,"对啊,干爸,你可要早去早回,她可是个心事虫子,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可担心她絮絮念啊。" "就你话多哦,今天早饭的桌子你收拾哈!"我嗔念他,陈重无所谓的怂了下肩膀,"可可啊,这个豆子我觉着下饭挺好,对我口味,可得给我装点。""好好好,我让陈重裁了竹筒,准备给您带吃的用,我一会就给你收拾东西,麻烦大宝把您送去驿站,您一定要早去早回啊,路上也注意身体,别太赶了,实在不行晚点也不要紧,该住店住店。"我碎碎念的不停 "可让陈重说对了,你可真是个心事虫子。兴哥儿快帮你姐姐收拾桌子,哎呀,才住了一晚我就不想出远门了,你姐做饭这手艺啊,真是能留人。"大宝跟在旁边跟锤蒜一样的点头,看的我们都跟着笑,陈重说:"大宝,你别出这可怜样,我们搬新房子去,离着也不远,你不上工随时来吃啊,正好还能跟兴哥儿玩玩。走,让你嫂子跟兴哥儿收拾,我带你去邻居家牵马车。" "干爸,您这面没衣服,一会还得回去宅子里收拾几件吧?天冷出门穿厚点。"我担忧的说,"恩恩,老头子我有数,我去你干娘家辞个行,就是这么早,有点冒昧啊。"干爸有点犹豫,"干爸,我干娘家起的早,你过去吧,早点回来他们牵马车去了,你还要去拿衣服,干爸,要不我让陈重送你去宅子里收拾包袱吧。"越说越担忧啊,感觉干爸有点受不了的赶紧出门。 兴哥儿旁边笑得嗤嗤的,"臭小子!快干活!。"恼羞成怒的我,小灶台还有余火,用竹竿套在了竹节上,递给兴哥儿,"快点烤干!但是别让他糊了哦!"朝比比我的拳头,兴哥儿装作一副吓到的样子。 "小火烤干哈。"我示范了一下,小兴哥儿就接了过去,借着余火把泡了的竹节烤干,我呢则把准备给干爸带走的蒸饼打包,用干净的棉布装起来。"姐姐,我都烤干了!"举着竹节就过来了。"哎,真棒,不知道这个能不能好用啊。"拿着研究了一下,还是决定试一试,一节竹竿差不多市十几公分,离竹节口四五公分处,用小刀围着刻了一圈,用筷子挑了蒸肉片塞进去,冬天蒸肉蒸出来的油时间不久就会凝固,可是抹在饼上卷着吃特别香,挑着也塞进去,然后裁了薄牛皮,用细麻绳紧紧的缠在凹陷处,抖了抖看着并不漏,就知道这个封闭性是可以的。 不过不知道这个防潮性怎么样,这个的话得等干爸回来反馈了。同样的给他装了酱豆子,咸菜丝也装了一竹筒,按照之前那个那样绑了起来,连着蒸饼都给他装包袱里装好,又塞了点碎银子,日头升起来了,大宝跟陈重牵着马车回来了,干爸也跟干爹一家拉呱拉回来了。 "你们都可算回来了,我这在家等的。"陈重跟干爸他们就呵呵笑,"干爸,这些干粮我都给你装好了,你真的自己回去么?不行你带着兴哥儿吧。"我想了想,还是觉着干爸自己回去王员外那特担心。"没事没事,让兴哥儿跟着你跟陈重吧先,熟悉熟悉,这么多年跟着我,现在也算有家了,让他跟着你们先。我这面不用担心,没事。"干爸跟我说,"行,那让陈重跟大宝先送你去驿站,走陆路吧,然后干爸路上有驿站什么的一定要吃好吃好哈,别亏待了自己。包袱里我又塞了点碎银子,一定要回去拿衣服啊干爸。"我唠唠叨叨 陈重笑着拉我:"真是个心事虫子啊,行啦行啦,我会好好送干爸去驿站的,你起的这么早,我们出门你休息回吧,我带着兴哥儿,送干爸过去了,我们哥俩在一块回来。有没有什么想让我们带回来的?" "没有没有,我们马上就要搬过去了,不用往回带东西了,你们都注意安全,大宝这几天辛苦你了,到了镇上让你陈重哥给你包个红包,日头也高了,你们忙完在那面吃了饭再回来吧,等我们搬过去了再请你做客,嫂子一定让你吃的肚圆。"我跟大宝打保票。 "行了行了,你们赶紧走吧,早走早回来。"那好东西,门口送这些人出去。看着他们走远了才关上门回来。大黑眼神湿漉漉的看着我,好像在说我多久没理他了。我蹲下来摸他下巴"臭大黑,姐姐不是在忙么,今天一定好好犒劳你哈。哎?不对啊,这几天你不是吃的挺好么,臭小子。"点点他额头站了起来。院里还有一盆下水没收拾,说实话啊,早上忙活到现在,整个人都有点懒洋洋了。 站起来撑了个懒腰,还是得干活啊,剩下的骨头汤舀出来,厨房里用过的锅碗都收起来,烧开水,洗刷,煮干净,灶台抹干净,地面也打扫了,筒骨里的骨髓煮出来来已经,还有的被我用筷子捅了出来,倒进汤里,用蒜锤掂碎,给大黑一点点,怕卡着他喉咙,剩下的给大黄跟花花一起拌了糠皮跟碎菜叶子放进他们的食盆里。 卧房的被子重新铺了,炕少也有困扰啊,虽说炕是上半夜睡起来热,可是进被窝的时候比床舒服啊,床是进去时候凉,越睡越暖,等去了宅子就好了,昨晚兴哥儿他们睡得被褥给他换到了书房。 家务收拾完了,想整理点白菜做点白菜配菜,又想着搬家到时候不方便搬搬抬抬。瞅着他们也没回来,一个人懒得做饭,糊弄的吃了点就回卧房了躺着了.想起要搬家,除了欣喜希望还有的是各种慌张,惆怅,纷纷扰扰的脑子愁成了浆糊。想仔细规划一下有感觉毫无头绪整个人都有点跟没头的苍蝇似的,乱飞乱撞。心想着等陈重回来两个人再商量吧,就这么样的各种情绪涌上来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第六十四章 不知道睡了什么时候,耳边嘈嘈杂杂的,鼻尖也痒痒的,烦躁的拂了一把,听见窸窸窣窣的笑声更大了,忍无可忍睁开了眼睛看见陈重那张大脸在我眼前,撇撇头是兴哥儿,两个人笑的脸凑成了朵花一样。 我揉揉眼睛,醒了醒,"你俩回来了啊?什么时辰了啊,睡过头了,我该做饭了吧?"掀开被子起身,陈重扶了我一把,"不用急,时间还早,我跟兴哥儿吃了饭回来的,做晚饭时间也早。""我还没收拾那盆下水呢。起来收拾收拾。"上午就想着整理那盆下水结果不小心懒散战胜了理智,睡过去了。 "那我跟你一起。陈重说完,兴哥儿也跟着说"姐姐,我也帮你!""好!这事还得真的兴哥儿帮忙,兴哥儿帮姐姐烧水吧。铁锅我都刷好了,里劳烦兴哥儿添了水烧热了喊姐姐好不好?""好来!"小孩子腿轻脚快的去干活了,我这面整理利落了,院子里搬那盆下水,陈重拦住我,他给搬到篱笆跟儿了,我有点伤脑筋的跟他说"又得倒脏东西,这个天,地都冻了吧,你能挖动了么?挖个坑倒进去,不用太深,到时候埋起来。" "你也太小看你男人了,以前冬天上山挖陷阱套野物,可比现在冷多了。"陈重拿着铁铲开始挖坑,我厨房里拿了盆子,把下水分类,心肝肺装一盆,大肠小肠捞在另一个盆子里,心肝肺容易收拾啊,倒弄的过程中手开始冷的有点发红,陈重篱笆院里看了看我问兴哥儿"兴哥儿,水热了么?""开始热了!"那面大声的回应,"那舀点出来给你姐姐倒盆里吧,水太凉了。","兴哥儿先别倒,别烫了肉,你先给我舀点凉水,再拿热水兑。我试着温度。"兴哥儿听话的舀着水出来了,给我兑好,"我俩配合的很默契嘛,今晚吃肉,让兴哥儿吃最好的。"小伙子害羞的脸都有点红,摆摆手。 先把内脏清洗干净,小兴哥儿来回给我兑着水,陈重就给我倒脏水,活干的很快,倒腾的过程里,突然想到了一道菜!一道这里从来没看到,但是在上一世确是几乎每家每户都做的菜。风干肠! 风干肠可以做肉的。猪血的还可以做素的啊,豆腐、鸡蛋都可以。调味灌好后挂阴凉处风干,待到干瘪了之后收起来,可以做焖饭、做汤、直接摆盘!脑子一想,心立马又热了。"哎哎哎,我又想到了一个好东西!"我跟他俩说,"什么?"两个人异口同声。"嘿嘿,一会弄完跟你们细说。"我打量了下盆里的肠子,做风干肠的原料里最重要的就是肠衣。这里没看见有人做,当然就没有卖的,可是我知道肠衣是猪肠子的一层层剥落下来的内膜壁啊,猪大肠是不行的,得用猪小肠。现在肠子有了,问题是怎么剥落。 还是我们三个配合,先把赃物洗干净了,我用筷子顶着一头把肠子倒翻过来,舀了大勺的盐倒在盆里揉搓干净,确认没有杂质之后,舀了大勺面粉倒在里面揉搓,去除粘液跟异味。然后再用清水搓洗干净。脏水陈重倒完了,水渗到地下后,他在上面盖了干土。 我呢就把洗干净后的大肠放到内脏的盆里,像上次猪下水一样,倒进锅里让气管朝上盖着锅盖让兴哥儿接着烧火,自己准备剥肠衣。院里冷,三个人都进了厨房,洗了一盆地瓜蹲在锅撑上,兴哥儿烧火,陈重修理杂七杂八,我就认真的捣鼓肠衣,顺带着拉呱。 "你俩今天去宅子看了?咱什么时候搬啊?时间不早了,我怕浪费时间耽误陈大哥的生意啊。"手里活没停,我忧心忡忡的说。"去了,给干爸收拾完衣服,我跟兴哥儿又去了一趟,兴哥儿带我看了看,还说了下当时你想改的地方。我觉着吧宜早不宜迟,明天就开汗死借了牛车搬。你刚才说想了个东西是啥?就是盆里这些肠子?"陈重跟我说。 "恩恩,我想做一种叫风干肠的食物,最最重要的一种原料叫做肠衣,就得用这个。咱家这么多东西,想想搬家我就愁。"又想起上午的那股子愁劲。我皱着个眉头。旁边烧火的兴哥儿看了,"姐姐我可能干了!"一本正经,惹得我都笑了,"对对对,兴哥儿最能干。"陈重跟我说"就说你是个心事虫子,都说了有我了。你看看明天先搬什么,跟着第一车你跟兴哥儿都过去,先收拾了住的,剩下的我整理。"大黑是时候的汪汪了两声,我跟陈重对视一眼,都乐不禁的,陈重说它:"放心,丢不下你。" "吃的睡的最重要啊,那今晚我把这灶房里的锅碗瓢盆都收拾好,哎,我还真舍不得。"从醒过来,到住了这么久的画面都浮现眼前,"又不是不回来没事,咱这不是越过越好么。"闲谈着,我用剪刀把猪小肠剪成差不多的段,然后一层层的剥落下来,这个是个慢功夫,还不能戳破。陈重跟兴哥儿旁边好奇的看着。 到了最后一层,特别薄,看起来跟半透明似的,剥落下来后,放在菜板上,让陈重给我裁了快小竹片,我蘸了水轻轻的刮,刮掉内壁上脏物油脂刮的更薄,然后加盐泡在小碗里,继续处理剩下的。 "以前也没吃过下水,感觉特别脏,就连杀猪的陈大叔家都是宰一头猪扔一次,可是可可做的就好吃,现在这个猪肠子还能剥成这个样子。好能干。""别拍马屁。"我笑着拦住陈重话头,剩下的你来干啊,我剥下来之后你就像我这样,用竹片蘸水把他刮干净放碗里,搬家之后我好用。"说完我又示范了一下。"得令!"陈重接了过去,认真的操作。 这头儿兴哥儿说:"姐姐,开锅了。"我一看可不是么,腾腾的热气,"兴哥儿你让一让,别烫着,再去打盆凉水。"开了锅盖,把那盆地瓜先端出来,盆子有点烫,烫的我放下就呼气捏耳垂,用笊篱把下水都捞有水的盆里,第一遍煮的水舀出来倒掉,凉水又洗了一遍,用手挤压内脏,让血水之类的从气管挤出来,然后又倒回锅里,添了水,这会就开始放大料,之前买火锅的草药捡了分量扔进去,加盐、酱油重新架好锅撑放回地瓜扣了锅盖让兴哥儿继续煮。摸摸他头,"这次再煮滚了,我们就能吃了。" 忙活完这面转头看陈重已经刮了一节肠衣,自己开始像我那个样子剥,我回去坐下,两个人一起,效率高多了。"陈重我愁死了,好多东西要弄,不知道时间来不来得及,等明天咱搬过去,收拾好了,你就开始跟陈大哥把师傅叫回来开始弄洗衣板吧,我这面有兴哥儿,先把菜啊风干肠啊做着,等干爸一回来,找人料理了要改动的墙,咱就开始正式打理买卖好不好。" "行啊,你是咱家第一位的,你只要下了命令,我们肯定就做,是吧兴哥儿?"兴哥儿旁边一个劲点头,"你俩贫什么贫。哎这冬天日头真不顶混啊,这还没收拾好呢,天又快黑了。剩这点你弄着,我去扒颗白菜。"洗干净了手,昨晚炒白菜剩下的的白菜芯切成了细丝,码在大海碗里,兴哥儿煮的下水又开始腾腾的冒热气,我掀开锅盖,用筷子插了插肉跟地瓜,都是一筷子就透到底,已经炖熟。"兴哥儿,不用烧了,这个可以吃了,一会儿你桌子上摆好筷子碗,一会个人把今天早上的饼掰碎放碗里咱吃山寨版的猪下水泡馍。"兴哥儿起来把灶台让给我去摆桌子,我用笊篱把煮好的下水全部捞到盆里,余火依然煮着肉汤。 心肝肺一样一点菜板上切丝,放进海碗里,刀背拍了几个大蒜,酱油醋又加了吃火锅那天做的麻酱调匀后,盛了一盘子,又切了些肉丝码在另一个盘里"陈重,你弄完了把这盘给干娘家送去哈,然后说说咱明天搬家,让她别挂心着,忙完在去看他们。""弄完了,剩的这样泡水里行了?我去洗把手。"把放肠衣的盐水碗放台子上,洗完擦干净手陈重就端着盘子出去了。 "兴哥儿,你陈重哥去三丫家了,咱俩不等他,你先吃块肉尝尝,咱俩撕着饼,等他来了,舀上汤咱就开饭。"切了块下水给他塞嘴里,兴哥儿嘴巴鼓鼓的像只小老鼠一样的咀嚼。 不能忘了家里还有只不停舀着尾巴的大黑啊,他的专用吃饭盆里,上午掂碎的骨头又放上个个头大的地瓜,加了勺肉汤,也给它放了几片肉。拌匀了,大黑可没管我们要一起吃饭,摇着尾巴自己开动了。来家里的时候那么一丢丢的小奶狗,现在油光铮亮的大了一半,每天还特别听话的在家看门,也不出去溜达,很是通人性。 料理完这些,下饭菜。下水丝跟白菜丝拌猪下水摆上桌,跟兴哥儿两个人掰饼子,"姐姐,要泡饼子吃么?你咋这么小的块弄的?"兴哥儿好奇的问我,一张饼子让我掰成指甲盖大小,"这样不是肉汤一泡入味的块么,然后勺子也好舀啊是不是?"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恩恩,姐姐真聪明。"兴哥儿认认真真的附和我,"你真是太可爱了,小兴哥儿。"我捏捏他腮帮子。想想刚见面时候的兴哥儿跟现在真是完全不同啊。 掰了半碗饼子用筷子夹了之前切好的下水丝码在上面,放在陈重做的位置,兴哥儿也弄完了自己的,也给他码了肉丝,我开始给自己掰,快要掰完时候陈重回来了。看他进来关门我就起来舀热汤,锅里的肉汤还滚着滚,大勺子舀了先给兴哥儿碗里浇了,然后是陈重,最后是自己,"开动吧!味道淡了各人自己加盐哈,还可以加点醋。"说完我就给自己倒了点。陈重也点好了蜡烛坐下。一家人开始热气腾腾的准备吃饭。  ☆、第六十五章 "不知道干爸走到哪里,到了晚上这么冷,饭能不能吃好。"早上刚送走了他老人家,到了晚上就觉着挂念的上,我跟陈重真的是没什么亲人,在这个世界除了干娘一家也就是机缘巧合的干爸跟小王兴儿。 "应该没问题,你现在开始担心什么时候是个头,不如多让兴哥儿长点肉,这样干爸回来一看,肯定大吃一惊,兴哥儿再说说每天吃的啥,保准儿以后干爸都不舍得出门。"陈重给我夹了筷子菜安慰道。 我想了想那个画面乐了起来,"你哥说的对,兴哥儿使劲吃,吃的像三丫他侄子那样胖乎乎的。"盘里的肉夹了好多给他放碗里。兴哥儿端着碗直呼太多了。 "你送菜过去,三丫没说要过来么?"小丫头可喜欢热闹了,肯定闹闹着要来玩,"怎么不说,干娘嫌晚咱明天还得搬家,不让她过来捣乱。干娘明天要来跟着给收拾,我没让她来。""恩恩,别让她来了,她家事儿也那么多。一会吃完饭我就开始收拾打包。你借好车了?"看着他那碗快吃完了夹了个饼子给他放在碗前,示意他自己掰。 陈重自己大手就是几下,放碗里了,好家伙,那块儿大的,一块顶之前我掰的三个了,白了他一眼,他朝我鼓着嘴笑。"真懒。"我羞他,"兴哥儿我也再给你舀点汤。"弄完了坐回位置。"顺着干娘家回来我顺道借好了,明早上去牵,今天去送干爹,陈大哥明天早上再让大宝过来。"陈重挪了挪位置跟我说,"这可太麻烦他了。光跟着咱来回跑了。"我怪愧疚的说,"没事,陈大哥说等去了那面,也多让他吃几顿就行了。""好!弄完了干爸回来,人齐了我一定做一大桌子菜,让大伙好好吃一顿。" 一顿饭吃完了,三个人都起来收拾桌子,"不用不用,厨房这点活我就干了,今天我没生碳盆子,你生一个给兴哥儿放书房,哄哄屋子,睡前别忘了给他端出来,我担心晚上呛着他。兴哥儿你再跟着凑合下吧,明天咱回去了就给你准备间属于你的屋子。" 陈重又点了跟蜡烛,跟兴哥儿一块去书房了。我把锅里的汤舀进放下水的盆子里。用过的锅碗刷干净,能用的要带走的都摞起来,小的摞进大的里用包袱包好。不用也归置在橱柜里,以后哪天要是谁回来的话临时也能用一用。明天开始第一趟就先把我做的各种坛子,还有厨房的锅碗瓢盆带过去,能放的了的话,被褥也跟着过去。 陈重进屋"可可,我怎么看着你好像很紧张啊。忙得跟个小陀螺似得。"说着过来抱住我,拍拍我肩膀,我也跟卸了力气一样,依偎进他的怀里,委屈的跟他嘟嘟囔:"可不是么,我又期待又纠结的,也不舍得离开,又想更努力一点,让我们日子更好一点,然后所有的事情都是个圈圈,而我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转起,好难受。"他的怀抱又宽又热,宽厚的大手摸着我的头,眼窝开始湿了"傻子,不是有我么,你看,我父母故去了这么久,我能活的这么好,还能遇见你,我应该是棒的吧?你得相信我啊,相信我能给你遮风挡雨啊。"一个用力把我抱了起来,"啊,你干嘛!"我惊呼了一下,想到书房有兴哥儿赶紧捂了嘴。 "好好进被窝休息一晚,所有的事情都有我。"掀开被子把我放进去,弯着腰要给我脱鞋子,我赶紧拦住他,"我自己来自己来,可是东西还没收拾完。""我怎么说的?不是有我么,你进被窝看着我做总可以放心吧?"他站在炕下无奈的看我。 我甜蜜的笑着,"那就劳烦相公啦。兴哥儿你给他收拾好了?洗漱了?冬天每次用热水都好麻烦啊。"我絮絮叨,"都弄好了,你快停下,让脑子休息下。"换了衣服,扯着被子裹着,脑子防空幸福的看着他在下面打包忙活。 厨房开始我收拾了一些,现在又换他,衣柜什么的都整理了出来,屋里屋外满满当当的。都倒腾好,陈重打了水进屋我俩一起洗刷,脏水倒了,陈重吹了灯,我就像是自动感知一样钻进他怀里。抬起头亲亲他下巴,抱着他。 "你又招我。这次可别怨我不放过你。"陈重一个反抄我,压在身下,我嘤咛出声,"你别啊,别啊,兴哥儿还在呢。"陈重被子一扯,两个人全裹在了被子里。黑暗里全是他的气息,"忍不住就咬我。"我还没来得及回应他,就被他身体力行的堵上了。 围追堵截,汗水淋漓,翻过身的我咬着被子,陈重摸索过来把他手放进我嘴里让我咬着,双唇一有缝隙,嘤咛声漏了一丝出来,格外敏感的听见厨房的大黑窸窸窣窣起身的声音。我一动,陈重的热气喷在脸上,"可可,你轻点,要不喊累的还是你。"你听听这个熊东西说话憋得我脸红。 终于放过了我,抱着我亲亲我我两个眼睛都累的睁不开了,陈重起身给我塞了塞被角"可可先别睡,我给你收拾下。"我迷迷糊糊的应答,自己睡了过去了。 饱饱的一觉醒来,天其实刚刚亮,陈重早已经起来把部分东西装车了,兴哥儿也帮忙搬些力所能及的东西,我赶紧起身穿衣服。穿好了提着鞋帮边穿边往外走,陈重看见我,笑的跟个小太阳一样,"锅里给你盖着饭,我俩用过的盘子我都刷好放起来了,你吃点早饭,吃完放着行了,中午我再收拾。"我一看厨房,果然锅里盖着呢,还以为他们没吃饭。"啊啊啊,你怎么不叫我起来,兴哥儿以为我懒怎么办?"我脸红的朝他说话。 "姐姐没事,陈重哥都跟我说你是昨天太辛苦了,所以我们看你睡得好都没叫你的,快去吃饭吧,我很能干的,今天你少干一点。"兴哥儿暖暖的认真的朝我说。我回厨房打开锅盖自己吃了早餐。 吃完了,东西收拾起来,跟他们一起搬东西,陈重一边搬一边说,"第一趟先把你说的坛子啊炊具还有贵重物品拉走,你跟兴哥儿就在那面等着我就行,大宝应该也快回来了,我让干娘过来给看着门等着他,先送你们过去。"我看了看,板车上除了他说的就是放故去婆婆东西的箱子,"被褥能放上吧?"我问他,"能,放最上面,你去把银子啊家里的文书都装好带过去吧。""好,我这就去拿。"陈重也跟着进屋搬被褥。文书钱财我放在自己常背的挎包里斜挎着,"啊啊啊,千万不能忘了大黑。"小东西摇着尾巴跟我们进出,兴哥儿一听,乐滋滋的上去抱着,"我抱着它跟陈重哥赶车。""好来,让他也感受一下坐车的感觉。" 说完我上车做在车斗里,陈重牵着牛绳一只手把门关好。"往前走的时候我把钥匙送干娘家。"坐车上赶着牛车跟我说。"恩恩,过去都打个招呼。" 平常离着也就是几步路,今天牛车一过去,干娘正好也往外走,"停车停车"急急忙忙的让陈重停车,停了车,他一只手扶着我下车,"下来干啥啊,你们不敢进走,门交给我放心就行了。"干娘怕我们耽误工夫,推着让我们赶紧走。 我上去抱了抱她"干娘,收拾好了就让陈重接你过去带着二丫三丫,咱吃炖好的。"眼眶有点湿,干娘也是,抹抹眼"你这个丫头,隔得又不远,就是你们不搬过去我们也时常过去赶集呢。"拍了拍我,接过陈重钥匙,"快去吧,这还不知道拉几趟。"说完利落的往我家去了。 我们三人一狗也是继续往前赶路,"咱家花花跟大黄,搬完家送给干娘家吧,我也舍不得吃他们,干娘家本来就养了鸡鸭,正好凑个群。"我抱着包坐在车斗里跟陈重说,"好,都听你的。""兴哥儿,一回咱俩回去了,先让你挑一个你的房间哈。"安排好了家里那两只的,我又跟兴哥儿说。"恩恩。"两只眼睛卡巴着闪着光的点头。 半个时辰的路程,很快就到了宅子,陈重停下了车,我站起来他扶我下车。深呼吸了一口气站好,陈重把钥匙递给我,跟着兴哥儿站我身后,我有点不解的看着他,他笑笑:"属于我们的第一天,你来开门。" 心砰砰跳个不停,滚烫滚烫的像是要从嗓子眼跳出来,如果说,刚过来的时间是依赖,是雏鸟情节,是想以新生的名义汲取温暖。那这一刻就是真的爱上,这个事事把你放在第一位,对你好从来不需要考虑别人的看法想法的男人。 "姐姐,你快开门啊。"抱着大黑的兴哥儿也兴冲冲的对我说。我眼眶里全是泪花,陈重用他粗糙的大手给我抹了抹。"嗯,好!兴哥儿,以后我们就是这里的主人了,你可以想怎样就怎样的。"说完坚定的用钥匙开了门,陈重兴哥儿和我一起推开门,冬日的阳光不刺人,温暖而柔和的洒在我们身上,洒在院子里。 我们沐浴在这暖阳下,迎来了一个新的开始。  ☆、第六十六章 之前来的时候看过这个宅子,四合院,之前是老两口并下人住在这,所以建造的简单好住。推开门,南大门进门原来是客房跟书房,过了这就是两个房间紧连着的东西厢房,再往里就是内院的正房跟主卧侧卧。后院是下人的房间跟灶房。 兴哥儿把大黑放院里,我们三个先赶紧把东西卸了下来,卸完让陈重接着回去装东西搬过来,我跟兴哥儿两只小蚂蚁一样整理,东西一卸上,我豪气的跟兴哥儿说,"兴哥儿,去选房间吧!"兴哥挠挠头,"姐姐,我有房间,就在后院。""哎,之前那是没办法,现在是咱自己家,不住后院啦,后院姐姐留着也有用。"我宽慰他,鼓励他自己找房间。 兴哥儿想了想选择了东厢房靠次卧的一间,正好房门还跟次卧房门对着"好来,这样挺好,等着让干爸住对面的卧房,你俩晚上还能有个照应。"我觉着这个安排就挺好。"兴哥儿,你去把后院的被子拿出来晒晒,晚上铺着,这面姐姐自己收拾。"这么多,我跟姐姐弄完再去晒。"兴哥儿拒绝道。"没事,你晒被子很快的嘛,一会你晒上再来帮姐姐,姐姐还要帮你打扫卫生呢。"小家伙屁颠屁颠的去后院了。做咸菜、虾酱的坛子都不大,我一个个坛子搬到西厢房整齐摆好。被子也没有往屋里拿,翻出根绳子找地方栓了,趁着天气好,都晒晒再往屋里拿。 房子之前干爸跟兴哥儿天天在打扫,昨天陈重跟兴哥儿又来打扫了一下,灰尘什么的并没有,只是需要摆设一下。原来的王员外大家伙的家具基本没有拿走,受经济条件限制,我就准备先这样用着。衣服放卧房里。该挂的挂好,找出之前存贵重物品的匣子,把包里的东西放进去锁好,自己规制好了,兴哥儿也搭上被子了,我过去帮他收拾。王员外原来住这的时候,家里主人并不多,就一个儿子,还一直在外面,主人家住卧房就足够了所以厢房里没床,房间里基本也空了,可能本身就是放东西的吧。 "兴哥儿,帮把手。"我喊他过来,"咋了姐姐。"赶紧过来问我,"咱俩先收拾你房间。把客房的床搬你这面来。"兴哥儿有点吃惊还,"不用,那是以前给客人住的,我睡我原本的木床就行了。""说啥呢,你是咱家的一份子,等姐姐有钱了,给你做张新床,客人睡的都不成,让你睡一张只有兴哥儿自己住过的床。到了那一天你出门,大家都不叫你王兴,都叫你王少爷,哈哈哈哈"许完诺,兴哥儿跟我搭伴,我俩把客房的床桌椅搬进他房间,还有一个两门的衣柜,我俩试了试能抬动,也抬了过去,客房空了,兴哥儿的房间满了起来,"我看这个房间都空了,原本这间是做啥的啊?"我好奇的跟兴哥儿打听,"我年纪小,平常就跟着王叔跑个腿,我一般都走后院的门,正院里厢房好像本来就是库房。"兴哥儿、不太确定的说。"主人家房间我们也不能跟着看的,要不是跟姐姐在一起了,我都没进过正院的房间呢。老爷搬走了,王叔也整日说要恪守本分,不能乱了规矩,除了他进屋打扫卫生,我都是整理外面的。"兴哥儿跟着说 "没事,没事,以后这也是兴哥儿的家。兴哥儿怎么逛都行。"我安慰他,毕竟干爸也是个管家的身份,王兴儿是他捡回来了,不像是王员外自己带的下人还是家生子什么的,干爸除了自己的照顾,还是要顾全大面的尽量避讳。"我觉着也是库房,房间大小合适,住你也足够啦。"说这话我们把床整理好,柜子也挪到相应位置,"兴哥你自己把衣服什么的挂好在衣橱里,我先收拾外面哈。" 厨房里用的东西要赶紧放进厨房,之前兴哥儿带着我逛过院子,虽说不是每个房间都进去细细看过,但是具体位置大约都有了了解。宅子里的灶房是在后院,并没有跟前院通开,我们人口简单,我准备把本来的客房还有书房做门面用,吃食铺子,平日里做生意的时候可以在前面做饭,一家人也不必像大户人家那样避讳,不见外男之类的,都是些乡下人,家里的都是自己人,我先搬着东西去后院。等都搬过来让陈重重修空出来的客房。再挪过来。原本的灶房等到时候看看是拆还是留着。 放好东西回到前院,看着陈重赶着车子回来了都,这次还有大宝,"这么快啊?"我吃惊的看着陈重,"恩,大宝马车比我的快,这都一路等着我了。"陈重笑着回复我。"辛苦大宝了,这两天可跟着吃累了。"我抱歉的跟大宝说,"嫂子别跟我客套,等我多来吃几顿饭就好了。"大宝爽气的说,两个人停好车就开始卸东西。 零星的陈重常用的家把式还有农具之类的带了过来,你说陈重有多贴心,他还拉了一捆柴火过来。"把这些放后院吧。"我跟陈重说,"好,一会再放,我先都卸下来。"陈重手里不停,一马车还有牛车的东西还是先卸在了走廊。兴哥儿收拾完了自己那屋出来,我俩也跟着搭手。我看着牛车上大筐里还拉着白菜 萝卜。地瓜。"菜也拉过来了啊,可我看着都是正经的房间,哪里放这个啊?又不是像咱在村里那样,天井里可以挖窝子。"看着这些口粮,我还不禁有点头大。 "我知道!后面有个地窖!"兴哥儿兴奋的跟我说,"姐姐,后面有个地窖,就是原来老爷家放菜用的。"我听了眼睛冒光,高兴的去捏了捏他腮肉,"太棒啦!兴哥儿你可帮大忙了。"兴哥儿得意的笑。看着他这样,一旁的大宝跟陈重也跟着笑,大宝还颇为欣慰的说,"兴哥儿这下掉到蜜罐里了。""那陈重咱直接把菜运地窖去吧。"陈重说好,留了几颗现吃的,其余身体力行的扛着筐子就去后院了,兴哥儿抱了几颗大白菜就当了先头军,给我们领路。刚才来时候没看见,这会兴哥儿一指引果然看见灶房前靠墙根儿有个小木门,我想起来小时候在家里听街坊说,有些人一下地窖就昏了过去中毒,陈重要过去,我拦了一下,自己抢前面去开门。自己玩够了的大黑看着我们一群人也跟着要着尾巴跟着过来。 陈重之前跟着故去的公公学了点药理,看我这样就知道我担心什么。"傻丫头。"然后放下筐子,进了厨房找了点引火草用随身火折子点了,小心的扔进地窖,引火草安慰的烧完才灭,陈重看看我,对着我们几个说,"常用的地窖里有沼气,点了东西先试试再进去,一往里放就灭的就是有沼气,下去不小心会死人的,像这样能燃烧就说明没事。"看着我们都明白的跟着点头后,又回过头来跟我说,"这个地窖不大,空了挺久了地窖口又在室外,不会像你想的那么吓人,不过谨慎点是好的,有空没空的要通通风,这样才能避免危险。"我自己也知道这不是小事情,严肃的点头。他拍拍我头,"没事了,下去吧。"扛着筐子下去。 没让大宝跟兴哥儿跟着下来。我跟陈重弯着腰顺着人工挖的阶梯往下走,大黑这个调皮的他们没拦住也跟着下来了。才知道这个地窖跟我想象的那种以前村里挖在炕底的那种直上直下地窖不一样,要宽一点,差不多两米吧,我在下面能自由活动,不过不是太大。大约也就两米乘两米多点目测。陈重把菜什么的摆好,又把地瓜萝卜接下来也摆好。地窖温度肯定比外面高,陈重跟我说:"这里空了很久,所以冷清清,等菜放的多了,就会慢慢有热气,不过像你下来时候担心的那样,会有沼气,所以要是我不在家你自己来地窖,一定要多注意的。"我认真的答复他,用脚踢了一下大黑,"我可是记清楚了,你就调皮东西可不要自己过来调皮哈,找不到你我可是会伤心的。"大黑灵性摇摇尾巴,我们两人一狗跟着上去。 来回这几个时辰,也开始晌天了,我跟陈重说:"我做午饭吧,我看着搬的差不多了吧,剩下的你们吃了饭再回去。"陈重握着我的手回应我,"恩,基本上都搬完了,咱没搬家具,花花跟大黄也让我给干娘送去了,干娘跟我说一定给养着,怎么也不吃。"说的那么好笑。"行,那门廊里那些东西你再规制规制,我看着正房门前院子也挺大的,你先垒个小灶,跟在家里一样烧点水。" "大宝,你跟兴哥儿先去前面休息一会,看看他新房间,嫂子这就做饭哈,今天中午凑合吃一点,忙火火的没收拾利索也。"我招呼他,"没事,也不知道咋地,你做啥我都能吃好多,回家感觉俺娘做饭都不香了。"说的我眉开眼笑,"你这张嘴啊,合该给陈大哥做伙计。" "嫂子那我先给你把柴火搬灶房里去。"兴哥儿在旁边说。"不用你,我自己就拿了,嫂子又不是纸糊的,你快陪你大宝哥哥去你屋里坐回,一会你陈重哥哥就烧好水了,都跟着喝点热乎水。"我摆着手让他俩一边去,看着他俩进屋了,陈重跟我一起拿了些东西去后厨。 给我点好了火,也让我撵了出去,"快去干别的,干完了你也休息休息。"灶房之前是干爸他们每天都要用的,所以水缸里水啊之类的都有。填了柴火,我先烧开了水,把厨房抹了一遍,锅碗瓢盆也都过了遍水,这才开始做饭。锅里留了一点点水,别让灶台里的火烧干锅。  ☆、第六十七章 面盆里舀了杂粮面,温水和好了,擀成了面皮,抹了油、盐又叠起来,再擀开,卷起来分成小剂子,做成了千层油饼。用垂帚把锅里的一点点扫干,火烧的锅里都干了之后,放油饼,不放油,大锅烘的饼面起锅巴,饼香味出了之后再翻面。整块面团做的饼都烙完了之后,放在编的饭篓子里。锅里添水,放上锅撑,填着柴火大火烧,赶紧的切了盘卤的下水放锅撑上盖着锅盖蒸。 原本煮下水的汤跟卤肉混合液都凝结成了冻,用勺子挖了一盘。放灶房的桌子上,估计这是之前王老爷家厨娘吃饭的桌子,端饭去前面,冷的快,我就准备在这摆桌了。之前做的烘干酱豆也摆了一小盘,大白菜扒开芯子,切丝放碗里备用,锅开了之后,蒸好的那盘卤下水肉,筷子夹了些,将蒸出来的肉汤也放进白菜芯碗里,条件简陋,没像上次那样用大蒜,盐酱油醋的拌好,连着那盆切好的肉都放桌子上。我回灶台,用碗盛了玉米面加水调好,摘了锅撑,兑进滚滚的锅里。盖上盖子大火烧。 看着冒蒸汽,开了开锅盖,看着玉米面粥萎上来的泡沫散了之后,用勺子搅了搅盖上锅盖再烧,反复几次,看见粥面上起了粥油了之后,正式掀了锅盖。走到拐道口喊他们吃饭。 三人一狗陈重端了一壶热水过来,我回灶房盛汤,摆好桌,又给每个人摆了筷子勺子。大黑的专属盆没过来,想着换了新环境,也当时给他换个新碗了,灶房里找了一个大点的,给他掰了饼,浇了勺玉米粥,又舀了几勺肉汤冻盖在上面。它的午餐也好了。 陈重倒了热水他们几个洗了手,我们都坐回桌上吃饭。拿起筷子大宝就夸张的说:"可算是能吃了,我再前院就闻着香了。"偏偏兴哥儿还复合他,一边认真的点头。 我笑着捧着粥碗,"真的这么香,你们就使劲吃,管够!"饭间陈重说,"大宝,下午就剩下零碎东西了,你就不用跟着我回陈家村了。回去给陈大哥带个好,我跟可可这头利索了,就过去请他过来商量下事情。顺便过来让他聚聚,到时候你也跟着。""我就拉了一趟,剩下的哥你行么?"大宝有点担心。"没事,我跟你嫂子也没多少东西,剩下的也不多了。我自己再搬趟就差不多了,我这儿不大喝酒,今个儿你也看着太匆忙,不能敬你一杯了,以粥代酒,是个心意。"说这陈重喝了一口。 他突然来个以粥代酒,把我们三个都惊着了,三个人都哈哈笑,大宝笑了回忍着说,"好来,那我今下午就不去,哥你放心,绝对把话儿给掌柜的带到。我们掌柜的也擎等着呢。" 三个人吃的肚圆,下了饭桌,也没休息,大宝牵着马车回去了,我们送他走,陈重也套上牛车回陈家村,他俩都出去了。我跟兴哥儿倒关上门,我去后院收拾厨房,他跟着我来回打下手。 大黑跟着我们几个来回觉着没意思自己一边玩去了,我跟兴哥儿在厨房收拾着东西,收拾了一会自己碎碎念道:"不知道干爸怎么样了到哪了?"我就是自言自语,那面兴哥儿笑的像个小耗子。 我把眼一横,仰怒道:"咋了,你笑啥。"兴哥儿眯缝着眼睛跟我说。"心事虫子。。。"好家伙,小东西跟着陈重学着打趣我。"哦哦哦~回来我跟干爸说,你一点也不担心他。"兴哥儿一点也不上当,"王叔厉害着呢,要不是他自己非要留下来,老爷肯定不放他走。他走南闯北可多年了!"小脸满是骄傲。 我俩闲话了一会,收拾完了回了前院,我开始认真的料想以后,去西厢看了看各个坛子,本来我想着做个小本买卖。之前做吃食,陈重摆摊,买卖说实话是真不错,现在有了临街的宅子,又添了王叔跟兴哥儿。 来之前那晚清理好的肠衣在西厢房的窗台上,我看着这个,当时想的是说做风干肠还有各种素肠,虽然临口镇是个镇,但是他临近港口,虽说达官贵人的官家少,但是商人是真不少的,也算是个中心热门城镇,县衙也是在这个镇上啊。如果不是运气有王叔,四十两哪能买得起这宅子。 地理条件这么好,又有陈大哥帮衬,平民的粗粥小菜肯定打不出名气,要弄的特色,一炮而红才好! 特色~特色~突然灵机一动,跑去院里找兴哥儿,"兴哥儿!兴哥儿!"我满脸兴奋!"兴哥儿,之前榛子肉食都怎么做啊?"兴哥儿丈二摸不到头脑,"就是那样做啊,蒸的,煮的,红烧的。"懵懵的回答我,"那像之前我做的卤下水这样的,你有吃过么?"我接着问,"没有哦,我整天出门,有时候王叔出去忙事情我当跟班也没有看见过咧!姐姐做的可好吃了,臭臭的脏东西做的都老好吃。"发现了兴哥儿的吃货属性,听他这样说,我心里有了主意,下水能卤,那肉肯定也能卤啊,只要还没有卖的。就算以后有了卖的,我的味道足够独特,打响了名声,肯定会有销路。回来再问问陈重见没见过,如果顺利的话,我就知道这一炮怎么打了。 "兴哥儿,你给姐姐跑个腿吧。"有了主意我就跟兴哥儿商量说,"行啊,我愿意!姐姐你让我干啥。"卡巴个眼睛看着我,"你先去药铺给姐姐像上次那样给抓点草药,白豆蔻咱家还有,这次去给我买桂皮、陈皮、丁香粒和小茴香还要去打一壶米酒、白酒也要一壶,生姜、红糖、花椒、八角也要,啊!这么多你能拿的了么,算了,一会我让你陈重哥跟你一起去。"冷静过来想这么多东西,让他拿确实吃力,还是等大家一起去买吧。"姐姐姐姐没事,我能拿的了,草药少啊就是两坛子酒,我可以让小二给送过来。"小脸一脸的我肯定能做到。 "那好吧,你可以先买,然后带着轻的回来,剩下的回来喊我,咱们一起。"回屋拿了一两银子给他,"这么多啊。"小东西吃惊的说。"恩,让你过次小当家的瘾,这些你都去花掉吧。拿不了就让人给你送,多买酒,其余香料不用多,"我细细的叮咛。 "好来!"仔细的揣好银子,小家伙就跑出去了,大黑要跟着上去,让我吆喝住了,不让他跟着出去。我回房收拾好,拿了干净的纸准备把自己想做的卤肉方子写下来,拿了拿毛笔感觉不太会用,转头去了后院捡了块烧完的木柴地面上磨了个尖,回了卧房坐在桌旁认真的写:"陶罐一只,桂皮、陈皮、丁香粒、茴香、八角、豆蔻、花椒适量成粉再加红糖。冷水泡肉三个时辰去血水净肉洗干净,入陶罐加红糖香料粉白酒少许,米酒大碗,适量清油,开锅去浮沫,继续煮至肉缩,凉了即食。 又重新拿了张纸写到"肥猪肉切丁,葱姜蒜切细末,花椒茴香胡椒磨粉,加白酒米酒焦油拌匀腌制,薄竹节灌肠,白线扎段风干。风干肉肠即成。豆腐肠,熟豆腐碾碎肉糜二比一,姜末、糖、香料粉、白酒米酒调和加酱油调匀腌制一夜,灌肠。"写的太认真,连陈重进来了我都不知道,一个姿势太长,肩膀有点酸,刚要拿手自己捏一下,肩膀就覆了一只手给我捏了起来,"吓我一跳。"我回头看他嗔怒道。 "我有叫你,可是你没回我,干什么这么认真,我瞧了一回了,并没有看明白。"就是不明白才好,这是我以后要做的咱家的特色,来来来!"我激动的拉着他坐下,陈重你能给我做个这种东西么。 我拿着炭笔在纸上画着数值一边跟他解释说,"一个圆桶,二尺左右宽,要三尺高,桶的一面挖个方框,能放进炭盆的大小,桶的中间要有铁钩,能放住托盘的那种,然后最顶上还要有盖,像咱家锅盖那种带把儿的盖。"说完期待的看着他。"行啊,做这个的话我还要去村里铁匠大叔那一趟,他那儿材料多,这个有什么用,怎么没看见兴哥儿。"陈重拿着图纸研究后能做,放下抱着我的腰跟我说话。 "我让他出去买东西了,陈重我花了一两银子呢。"那个时候太兴奋,现在想着说,我俩的共同财产,平常村里人几亩地才能收入一两银子的,我就这么花了,"没事,能挣才能花,我知道你不会乱花钱。"陈重不当一回事的说完,亲亲我嘴角。 我用手推他,"你讨厌,脸都没洗脏死了。你这样惯着我,以后等我把家都败光了可不许嫌弃我哦。"我说完陈重狠狠的亲了我下"我的可可,干净着呢,浑身都香香的,等你败光了咱就回陈家村种地打猎,一样能生活的,放心的花吧。"你看看他,不会甜言蜜语,可是说出来的,比甜言蜜语都好听。 用手捂捂发热的脸推他,"放开我,兴哥儿快回来了,我还要脸皮呢。"他不情愿的放下我,我起来把菜谱方子跟文书收在一起,陈重也把画铁桶的图纸收了起来,整好儿收拾完了,听见兴哥儿开门喊姐姐的声音。  ☆、第六十八章 "兴哥儿回来啊。"陈重坐在桌旁,我起身来接他怕他东西太多。"兴哥儿你自己拿回来的啊。"陈重听说有东西也赶紧过来帮我俩。"不用不用。"兴哥儿欢腾的往里走"姐姐,大料药草轻,我自己拿了,白酒米酒,我让伙计送来的。" "兴哥儿,以后别听你可可姐的,你看她就让你干活,欺负你年纪小。"陈重坏心眼儿的说,我也跟着捡笑的眯着眼看兴哥儿把东西放桌上,瞪着圆圆的眼睛反驳陈重。"才不是呢,可可姐对我可好了,是我自己抢着干的,你咋这么说我姐呢!我姐是知道我都晓得买东西的地方才让我去的,害怕我拿不了嘱咐我自己别硬拿,要记得让人送!"小脸急的红彤彤的,陈重忍不住的呲的笑了,摸摸兴哥儿的头。 "兴哥儿真是好孩子,咋就这么快让你可可姐给拿下了呢,这个贴心。""你嫉妒啊是不是,这样的弟弟你没有吧。"看他俩那样我乐呵呵的接话茬,陈重眉眼一挑,"你弟弟不就是我弟弟么。"兴哥儿弄明白了陈重是逗他玩,小脸平静下来朝他吐舌头,"坏人。"我们三个笑成一团。 "兴哥儿,酒他们说什么时候送过来啊?"我问兴哥儿,兴哥脆生生的回复我,"估摸着快了,这个时候不是饭点打酒的人不是太多,我看着酒坊伙计装的坛后才付钱出来的,然后我急着回来跟你说,他知道咱这怎么走,姐姐你放心吧。" "恩恩,那你白酒打的什么酒啊?"兴哥儿真的机灵的很,人小鬼大注意多,我借着这个小事情想考考他。"姐姐让我买草药跟香料,再加酒,肯定是吃的,不是在家还说过风干肠么?那肯定是跟这个有关,陈酿什么的贵,打的少的话做不多,我以前在后面看灶台大婶做饭时候也偶尔会用上白酒,并不是要要求上好的,所以我买的高粱酒,不过度数不高,不是烧刀子,然后又不是劣质白酒,那个伙计我认识没收坛子钱呢,他说不好的白酒烧嗓子,但是姐姐,我买的这个粮香味特别浓的!然后买了好大一坛子"说完两眼亮晶晶的瞅着我。 我摸摸他头,"兴哥儿简直是太聪明了,连这个用途都考虑到了,帮了姐姐大忙了,想要个什么奖励啊?"我问他,刚才还神采奕奕解说的兴哥儿一听我说要奖励他,又恢复腼腆,不好意思还带点渴望的说:"不要别的,等姐姐做出来这个风干肠来让尝尝好不好?"陈重跟我听完这个要求都大笑,我拍了拍兴哥儿的肚皮,"放心放心,姐姐做出来肯定让你吃个够。" 拉着兴哥儿坐下,让他休息一下,我自个儿收拾草药香料挨个儿看了之后所有纸包装在一个篮子里,放到西厢房的小间里。冬天日头短,吃过午饭又到这个时候看着太阳开始西斜了,啪啪有人敲门,我应了声来了。没等自个儿走出去,兴哥儿一阵风一样飞跑出来开门,还大声说:"肯定是送酒的来了。"陈重跟着他后头过去。 开门果然是酒坊的伙计,两个小伙计麻绳捆了坛子用根粗木棍挑着,陈重迎着他们进来,我让他们把酒卸载西厢,跟着之前的坛坛罐罐放在一起,几个坛子下来,大的小的挨个摆在一起,屋里就开始满满挤了进来,两个伙计送完酒两旁等着我们验下货。我不喝酒,不会看酒的好坏,兴哥儿小也不懂,加上这是第一次帮忙自己家做事,我俩就卡巴着两双眼睛看着家里的顶梁柱。 陈重挨个开了酒坛子盖凑上去忽扇了几下,点点头说:"不错,酒挺好。"两个伙计听了与之自豪的挺了挺胸,我跟兴哥儿也满意又放心的松了口气。道谢送两个伙计走了之后,我们又回了西厢,看着地上散落排着的各个坛子,我跟陈重商量:"最好有几个架子哈,一层一层的,把这些瓶瓶罐罐杂七杂八的放上面,整齐又利落,找什么东西一目了然。"比划了一下,自己想要的大小,陈重一看就明白了,"恩,明天我回村里做你说的那个桶,带些木料回来,给你钉一个。" "陈重你简直万能啊。对了,就说我说那个桶,除了中间放网,能不能再做上一层厚的铁的可以替换铁网放在上面的隔层,这样除了熏制,还可以用来隔火烘烤啊。"夸奖完他,听他提起要做的铁桶,我又想起补充道。 "好,我明天拿着图纸回去跟铁匠大叔做做试试。"陈重答应着。"太棒了,夫君你辛苦啦。"我兴奋的抱了他一下,又去拉兴哥儿:"走吧,小王兴,我们去各自收被子!" 弄完了这些,又开始到了要做晚饭的时间了,人嘛,为啥忙活的每日,不就是为了一日三餐么。家搬完了,目标也有了,材料也准备了大半了,剩下的日子就是好好努力奋斗了。 匆匆忙忙的一天,大家跑老跑去说着不累,肯定也是累了,锅里添了水,玉米面掺了点白面加了引子发酵好,分成小剂子,揉了揉,擀成面皮,白菜切丝加菜籽油,卤下水切成细丁,包成包子,放在铺好馒头草的锅撑上,再放几个洗好的地瓜在上面,开始盖上锅盖大火,陈重跟兴哥儿两个争着要给我烧火,让我撵出去了,撵他们去院里自己找活干,留了小尾巴大黑陪我。锅开了之后,调了玉米糊糊散进锅里,再烧火。晚饭是熬的厚厚的玉米粥、蒸地瓜配玉米面包子。卤肉冻盛了一盘摆桌上,喊他们吃饭。 玉米面的包子掺了白面,并不容易开裂,大冬天里配上鲜香带油的白菜馅,再加上切的块不是很小的卤下水,入口弹润,不是平常农家单纯的玉米饼子,吃起来卡嗓子。 饭上桌,已经黑了,点好灯,三人坐好,大黑不能多吃盐,中午吃了细粮了,晚上就给他盆里放了几个地瓜,摇着尾巴凑上去闻了闻,有点不满朝我汪汪,见我不理他,又装可怜的瞪着水汪汪的眼睛呜咽,小兴哥儿有点抵不住他湿漉漉的眼神,挣扎了好久手里的包子刚要转移,我咳了一下,他果断又塞自己嘴里了。大黑看我们都确定了不给他,自己只好回去啃地瓜了。 一顿饭吃的肚圆,三个人稍微一休息他俩纷纷感叹好吃,好像做饭的都喜欢听别人吃的满意的夸赞,我听了美滋滋的开始收拾桌子,两个男人超级有眼力见儿的来帮忙。 收拾完我跟他俩说:"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月亮这么大,咱出去走走吧,熟悉熟悉。"兴哥儿踊跃报名要给我们俩做向导。 我们的房子往东走一段距离靠着码头,两大一小趁着月光明亮慢慢悠悠的走了过去,这个时辰码头也安静了,海面也跟着平静,波光粼粼。看着这个就想起很小很小的自己,看着继母他们吃自己却吃不到的螃蟹虾子之类的,好奇的问他俩。"离海这么近,可以吃好多海味吧?大螃蟹大虾,还有海螺啊之类的。" 就看他俩好奇的看我,兴哥儿不解的问:"螃蟹是什么?海螺到岸上不就是贝壳了么,能吃么?""啊?"我也跟着吃惊,难道都不吃这个么比比划划的描述"就是那种啊,八个爪子,会夹人,横着走的。。""哦!"陈重恍然大悟。 "你说毛壳啊。那个怎么能吃,可是吃死过人的,兴哥儿也听过吧?鱼倒是有很多,不过咱俩之前来镇上你也看过,大多卖给商人走码头运出去了呢。没船的出海也不容易。"兴哥儿连连点头,"可吓人了,就是镇子上。"好像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吃螃蟹,听他们说的这样,我也就没接着动心思。过后再说,这几天先把要做的事情做好再说。转头儿跟他们讲别的。"明天陈重你回去,可得好好谢谢人家给咱牛车用了这么久。等咱再宽裕,自己买一头,然后你回来的时候去陈大叔那买点猪肉,要多!不过也别一下子买大半头回来哈,要是合适猪头你也带回来,当然还有下水。"末了我又嘱咐道。昨天写了卤肉的方子,如果陈重明天能给带回我画的那个桶,那么有好多东西就都能做了,猪头也是一大特色。在上一世的可可生活的地方,他们那里相当有名声的一道菜就是猪头肉,改善生活来亲访客的可都会买的,当然可可在家可是厨房里的特大劳力,做这个也是相当有一手。 看见他回应我,我又跟兴哥儿说:"那兴哥儿明天也陪着姐姐上街,看看能不能去买些下水回来,做卤肉跟肠衣。"兴哥儿一副保证完成任务的样子,我看着发笑,陈重摸了摸他头,问我:"有点起风,咱回家吧?" 远远能看见宅子上挂的灯笼,心里暖暖的发热,"好,回家。"  ☆、第六十九章终于开始 陈重跟在最后面关门,各自换了衣服洗漱好熄灯,冬天被子上有暖暖的阳光味道。钻进被窝里,虽然棉被被晒得松软,可是冬日里还是凉啊,我缩进陈重怀里。"睡床就是一进来冷哈。"也没生炭盆,感觉脸颊都凉凉的。 陈重胳膊揽着我,"怕冷么?那让为夫身体力行的暖和你吧。"一个巧劲变成男上女下,衣衫轻解,身心相依,没得一会儿两个人就汗水淋漓。翻翻腾腾,最后扛不住求饶的依然是可可。推着陈重让他结束。 陈重宽大的身躯重新伏在身上喘息,"明天跟兴哥儿出去看着去买两个汤婆子吧,晚上还能暖被窝。虽然我是想天天晚上为你取暖,可是你总是求饶,我不忍心啊。"滴着汗的脸凑上来吻了吻。"你你就是个坏人。"夜里的昏暗挡不住脸上的娇红。 两个人相拥睡过去,早上陈重早早起床,一动胳膊,枕在上面的赵可也跟着醒了,"起的这么早啊。"睡意朦胧的开口,"恩,今天是镇上的集呢,我早点回村里铁匠大叔那里,给人牛车也送过去,别耽误人家赶集。"陈重便穿衣服边回答。"哦"应了一声也跟着起来穿衣服。"你在睡一会吧。"陈重疼惜道,"不睡了,起来做饭,收拾收拾院子。" 小夫妻两人轻手轻脚的穿好衣服,整理好房间洗刷好,去了后厨。可可做早餐,陈重打下手。饭好了,两个人坐着吃了早饭,给大黑跟兴哥儿留了饭在锅里。 陈重吃完,赶着牛车回了陈家村,可可在家收拾家务,昨天住房间大致整理了一下,还有空房没有整理,早上起的早就开始忙忙碌碌收拾那些,院里的落叶扫了一下,原先书房那间也要空出来,东西也是她自己趁悠着力气一点点的挪进紧挨着放坛子那间的厢房。摆好擦拭一遍。 空出来的两间房子准备用它做门面,也是清扫了一遍又。忙了一会儿,兴哥儿从他房间推门出来,哀嚎:"啊~姐姐,我又起晚了啊!"那个着急的样子惹得我发笑,"晚什么啊,你陈重哥走的早我给他做饭,你睡你的就行,你小长身体。"他看了看我挠头,"姐姐,其实我也不小了,你都比我大不了几岁。。我这样是不是特别不听话。"眼看着他越说越不高兴。我连忙安慰,"才没有,我都成亲了就是大人了,兴哥儿特别听话,姐姐可喜欢啦,臭小子别装可怜,快去洗漱吃饭,大黑的你给他添哈,吃完喊我过去刷碗。" 看着他心情好了去后厨,我又开始杂七杂八的收拾,故去婆婆放东西的箱子能用的都拿出来接着用,用不上的收在小箱子里放进衣橱,因为搬家出来,公婆的牌位并没跟着请过来,干爹说人老不过是期望着落叶归根,爹娘在天有知也会想着老两口一起留在陈家村的,做主让我们送进了祠堂,逢年过节也可以去烧香看望。 收拾好东西也开始收拾自己,整理完出房门,兴哥儿带着大黑也过来了,"兴哥儿吃完了?姐姐去厨房收拾完咱俩就出门哈。"我跟他说,"姐,我都收拾了,碗筷也刷了。"兴哥儿跟我说,虽然兴哥儿一直很听话贴心,可是每次还会心暖感动,想想之前一直自己做,继母生的弟弟油瓶倒了了都不带扶一下的。摸摸他头:"兴哥儿真乖,姐姐集上姐姐给你买冰糖葫芦吃。"兴哥儿替我把 留下大黑在家里看家,我俩关了门上街。本身宅子离着码头近,跟着集市一条街,不过在东头,早些日子陈重不就是在这面摆摊么。兴哥儿带着我一路还跟我说这家卖什么什么,谁家的东西最好,正巧儿路过之前卖衣服样子的布店,想着冬天马上就要下雪,抽着有时间,也给干爸跟兴哥儿做身新衣服,就进了布店,没想到店里掌柜记性好,我跟兴哥儿进去看布料,拿着往他身上比划,就被他认出来了。 "小夫人可是好久没见了。"上来跟我打招呼,我也笑着回应,"之前天气暖的日子来市集看着街面上穿新样子衣服的有不少,也没好意思进来问问掌柜的卖的怎么样。""卖的好卖的好,花样子不挑布料,做起来很受欢迎,我照小夫人说的那样,做了样衣挂了出来,有些不买成衣的稍微加价买布料提供衣服样子,也是红火了一阵呢。这些日子就想找小夫人,可是当时没细问,盼着您来呢!"掌柜笑的像活佛,语气也是亲切喜人,"那就好哩,今天也来扯几尺料子,给我弟弟做身衣服。"掌柜听我说,眼光也落在兴哥儿身上,"这是王院外家里的小王兴么,怎么?"一条街住着果然都是熟人,我笑笑,"王员外去跟儿子团聚,也是机缘,我们搬来过来,跟着兴哥儿也投缘,就认了姐弟。"掌柜听了呵呵笑,爽气的说"那感情好,小王兴我看着也是个好孩子,快看看喜欢什么样子的,老头子我就当贺礼了。""那怎么能行,谁做生意也不容易。"我拒绝道,"嗨,那小老头就直说了,现在入冬良久,眼看着快过年了,眼看着甭管高门大户还是农村小家都准备要扯新布,买年货了,这不是想跟小夫人商量下再给画个冬天的样子,保管放心,还是跟上次一样画着文书付钱。"提完掌柜的跟我保证道。 我回想了下之前的衣服,脑子里大约有了个轮廓,所以就答应道:"那行,不过一时也想不出,我回家斟酌一下,这两天给您画画试试,要是能用的上,咱再细说。"掌柜的满意的答应,想想还加了一句,"可是要尽快啊。"看着他急切的样子,我跟兴哥儿呵呵笑,坚持付钱买了布料,掌柜还是附送了好多棉花,我们的冬衣都够了。太多了没办法的先寄存他这里了。一回回家再顺路带回家。 一圈溜下来,发现除了集市上流动摆摊的,这种门店上的兴哥儿几乎都认识,果然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虽然兴哥儿在王员外家里就是个小伙计,可是因为干爸的缘故,整日也是在外面晃悠,小孩不大,知道的东西倒是不少。 我们俩走访了几家肉铺,问了问,猪下水几乎都是扔掉的,除了极其个别的没进门兴哥儿就说了买卖不实诚的店家怀疑的态度看着我俩谎报了价格,甄选了下,为人淳朴,做买卖实诚靠谱的那家约定好买他们家的下水,外带买了猪头稍加一点瘦肉,这个时候肥猪肉比瘦肉要贵,因为肥猪肉还能炼油,猪头也大节、祭祀之类的才买,加上收拾麻烦,都是价格低的。平常他们都是扔了的,且里面杂物多,收拾出来并没有多少东西,卖出来比他们扔了强太多。约定好今天的先付全款日后的都给留下,多少钱一副给送到东头宅子里,托笔墨店的掌柜写了文书,虽说没过过官府,但是双方也签了字,作为见证的笔墨店掌柜也签了个字,一式两份一家一份。 不能让人白帮忙去笔墨店家裁了些纸张,日后家里好用。约定好两家送下水的时间后,我俩又逛了几圈,细细的看了下都有卖什么的,路上卖吃的的也不少,给兴哥儿买了串糖葫芦塞手里让他当零嘴,主要看了看街上酒楼跟点心店的情况,地处码头,来往有客商,酒楼生意看着颇好,我跟兴哥儿今天也不太合适进去,就去点心店里买了份点心包起来,准备给他当零嘴外带买了四个汤婆子,我们三个房间一屋一个,多余那个留着以后给客人用。溜达了几圈心满意足的往家走。因为想到今天做卤肉开始要做老汤了,老汤的第一步需要鲜汤,又去市场上买了一只老母鸡,拜托卖家给杀好,这样我回家就能直接洗干净处理了,别看我收拾下水猪肉什么的得心用手,可是处理这种活物,半点也不敢动手的。 回去取了布料跟棉花,跟兴哥儿满意的回了家,路上跟兴哥儿说:"看着点心做的不是特别精致,卖的还挺贵,这才多大一点啊,都要一百多个钱了呢,我看着还有更贵的,瞅着要半两银子呢。"兴哥儿也跟着说:"就是,可是姐姐你咋还是买了呢?""嘿,臭小子,我这不是准备给你当零嘴么。"说完我自己不好意思笑了,又补了句,"这是原因之一,之二看看味道,我能不能做出更好吃的。""肯定能。"还没开始呢,兴哥儿已经开始摇旗助威。 我跟兴哥儿也就刚到了家,肉铺的伙计也跟着来了,听见敲门,兴哥儿去开了门,我也连忙去迎他们进来,拿了两个大盆放在后院院里靠着下水口,让他们下水跟猪头分开放进盆里,瘦肉拎进厨房,给人家冲干净盆子,送他们出门。 换了衣服扎了围裙去后院,冬天井水有温度,不是像水缸里那样刺骨,兴哥儿拿小桶给我打水,我趁着上午阳光好,先收拾的老母鸡,,处理好的老母鸡跟瘦肉稍微泡了一下,用热水烫一遍后凉水入锅,大火开始煮,期间会有浮沫出现,一定要用勺子细细的撇干净,大火煮开后放入葱姜调味,再倒入适量白酒,然后改小火继续煮,木柴煮汤,火候比较稳,汤面不停翻着小泡,煮好后将汤舀出,用干净的细棉布过滤,刷干净锅子姜汤再倒回,然后将煮过的鸡肉切成蓉,放在葱姜酒以及清水里浸泡一会儿,鸡肉蓉放入清汤,大火煮然后不停搅拌,然后严格控制火候,看见汤要翻滚烧开,立马撤火,改小火,等鸡肉蓉将汤里浑浊的悬浮物都吸附之后,汤舀出,还是细细过滤,盛在木桶里,精致清汤就做好了。过滤完的鸡肉盛在碗里备用。做完清汤,回院里清洗下水,做了好几次也是熟能生巧。先收拾的下水,反复冲洗,揉搓去味,冲干净倒进干净的水泡着,把另有用处的小肠剪了下来放在一边另作用途。 猪头清水洗了一遍,然后厨房里找了小刀,我手脏,兴哥儿烧了热水给我倒进盆子,用热水烫后,用刀子挨着刮了一遍,去处杂毛,里面不要的杂质,猪脑眼块之类的挖掉,然后洗干净用菜刀剁成大块,也放在凉水盆子里泡着。 收拾完这些,又冲干净下水口,洗干净手看着日头还尚可,跟兴哥儿一人拿了一块点心尝着歇息。吃完我就把之前的小肠端了过来,连着之前厢房窗台上泡着盐水的那一碗,自己处理处细膜,拿着竹片轻轻的刮。前院大黑汪汪的叫,我俩去前院看怎么回事,没开门就隐约听见是陈重的声音,兴哥儿连忙开门。 听见兴哥儿喊了句陈重哥回来了,我后院里应了声,自己专心处理这些肠衣,等手上的活干完了,起身捶捶腰出来,转到前院,惊喜的发现陈重把我想要的东西都带回来了,铁桶在前院院里,我翻来翻去的看跟我想的一样,他带了成型的木板,跟兴哥儿在把之前放进厢房的坛子都往外挪,要进去钉架子。然后我还发现他带了个意外之喜回来,就是一个小炉子,不是特别大也算不上小,模样像前世农村烧煤用的土路,但是炉膛跟那个不一样,还带了配套的铁壶,我进去问陈重,"陈重陈重这个怎么用啊?"他往外撵我,"小心别磕着碰着自己,快出去。"我还是笑眯眯的问,"这个是铁匠大叔跟我一块做的,还没试试呢,跟炭盆一样,你不是嫌没热水么,这个可以一直把水壶蹲上面,水壶我也带回来了,你看见了么,那个铁桶是这么做么?"他歪着头看我。我一个劲的点头。 "今天集市,陈大叔说赶集的人多没杀猪今天,猪头跟下水没带。"他像想起啥一样跟我说,"恩恩,不要紧,我跟兴哥儿今天买了。"然后我又把兴哥儿从厢房里喊出来,让他跑腿去今天定文书的肉铺,让他去跟人家说下午再给送二十斤肉过来,不要太肥的,送来之后再给钱。兴哥儿腿轻脚快的跑了出去。 听见关门声,我凑上去亲了亲陈重,"陈重你真是太棒了。"陈重偏偏头示意我还要,我大笑着推开他,回头就看见大黑湿漉漉的眼睛瞅着我,像被抓包了一样,朝大黑吐了吐舌头,端着盆子去清洗陈重给我做的桶,这个时代的铁不像现代的那种铁皮,陈重桶做的蛮厚,隔层一个网状一个全铁的,锅盖却是像家里灶台那种薄的。组合起来严丝合缝。 他木匠活干的也流利,比量好那好工具,隔台也是利利索索的钉了起来,兴哥儿回来我俩费了好大力气挪进后院,今天下水比以往的多,又加了猪头,我还准备卤肉连着风干肠做我家的特色招牌,所以这次一定要做的更加风味。 嘱咐兴哥儿让他跟陈重说钉完架子去后厨给我先垒个户外灶,然后自己刷好了陶罐给一会要做的卤肉做备用,自己去了灶台炒卤水。 草药跟香料按照肉的比例分好,分成三份包在干净的细棉布里,用麻绳扎好,生姜洗净拍碎,瘦葱整棵打成结放一旁备用。大块的冰糖放火上稍微烤一下,然后在菜板上轻轻敲碎,锅里加清油再加敲碎的冰糖,小火炒到深红色,按肉比例加上沸水搅拌均匀,这个过程就叫糖色。炒好的糖色加清汤再加定量的清油放进陶罐搅匀,重要的步骤算是完成了。刷干净锅子,重新添水烧开,陈重帮我泡好的下水加猪头淋了淋水放进沸水里搅拌稍微煮一下,去除血水跟不好的气味,捞出来再清水洗干净,放进陶罐,看见卤水盖过肉。 出了厨房门,看见紧挨着门左侧,陈重给我现垒的灶台也垒好了,兴哥儿来来回回小仓鼠一样已经开始生好火了。陶罐里汤有点热,垫了东西跟陈重一起搬在灶台上,放好后将最开始准备好的葱姜香料包放进陶罐,用竹帘子盖着大火旺煮。酱油主要是为了上色,看着肉的程度稍微添些酱油跟盐。大火煮开后,改为小火炖味。兴哥儿在这给烧着火,我跟陈重忙别的,找了些破布铺在厨房角落不碍事的地方,又铺上一层干净的馒头草,用脚压实,等煮好了肉之后的陶罐就放这。 小火煮了一个时辰,整个院里都开始飘着卤肉香,比之前铁锅煮的可是好闻多了,陈重跟兴哥儿也是连连感叹,馋嘴大王大黑早早的摇着尾巴过来,呜咽呜咽的好像在附和他们两个。 我用干净的筷子扎肉,连最厚的猪头都一扎就透,肉这件就是卤好了,为了品质着想,我没用铁器,用竹筷往外捞,陈重看我辛苦承担了这个工作,捞完之后让兴哥儿把汤又煮了一个滚,然后才挺火,这样避免坏汤。 肉捞了出来放在木桶里,两个猪头加两副下水,卤出来满满一桶,肉质依然弹嫩,但是颜色红润,色泽油红,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让陈重把肉搬进厨房放在灶台上,汤稍微一凉就跟陈重一起搬进厨房,这可是以后的精髓所在,老汤这就有了,以后就是放香料就成,煮出来的肉也会越来越好吃越来越香。 大功告成,户外灶台的火没让他灭,我快手的擀了一张面皮切成手擀面,水开后清水煮了,捞出来,干净的木勺舀了点老汤放在每个人碗里,他俩一人一大海碗,我的碗小,面条煮好以后将新水壶刷干净盛了水放在这个灶台上面,火的周边用砖头挡了一下,省的蔓延出火来。陈重跟兴哥儿洗了手进屋饭桌做好,别的菜没有准备,现卤的下水跟猪头肉猪耳朵切了一盘放餐桌上,搅匀了面条开动午饭。 自己夹了一块卤猪场尝了尝,入口口感细致,肉熟而不烂,可能是这个时代一切都是土生土长,原料更为地道的原因,我竟然觉着上一世比之前哪一次吃的都好吃。味道超出自己的想象。 卡巴着眼睛看着他两个人,等着他们评价,就见他俩,先是夹了一块,像我一样放进嘴里咀嚼品尝,一块之后就开始不停筷子了,一口肉配一口面条看到他俩这吃相我就知道,这事成了。 咳了咳嗓子,他俩抬头看我,我笑着说:"那什么,下午送肉的来了之后,陈重你去喊陈大哥来,晚上吃一顿,明天我们就可以开门做生意了!"  ☆、第70章 "好来,可可你这是怎么煮的,这么香?但是肉还不烂,有股特殊的香气,没想到猪头都做的这么好吃,以前的猪头,我看都是煮煮吃,但是煮出来跟你这个不一样。"陈重好奇的问我,"你不是看见我写的配方了么,而且你多少跟咱爹学过药理,应该知道这草药不仅是草药,还有香料之功能啊,自古都是药补不如食疗啊。"一脸恍然大悟状。"我爹小时候经常给让我娘给煮甘草汤。"说完接着吃面,又感叹了一句,"真的好吃。"我看了看兴哥儿,兴哥儿忙里抽闲的放下筷子说:"好吃!姐,让陈大哥在家帮你干活,我去喊大宝哥那面吧?"凸显自己小帮手的地位,兴哥儿揽活儿道。 "恩恩,不用,让你陈重哥去干这个,我有个大事需要你帮忙呢。"兴哥儿点点头,继续埋头苦吃。"这个汤,以后就是老汤了,其实已经一直煮着,越煮越香,可是咱家没有多余的适合他的灶台啊。"我还有点苦恼的说完,陈重最早吃完,放下碗筷盘着胳膊拄着腮看我吃兴哥儿吃,听见我说这个问题摸摸下巴想了下跟我说,"后院的灶房你有想过要拆或者怎么改么?" 我咬着筷子,环视了一圈,说:"不用啊,这里挺好的,我准备用南面那两间房子做买卖,前面要垒个灶台,后面这样用就行,以后在前面做饭的可能性多,后面这样就行。"说完也连利的吃完饭,兴哥儿也吃完收好,我看看两人,"都吃饱了啊?"两个人点头跟我确定。 我起来收拾东西,兴哥儿围着我说:"姐,有什么大事让我做啊。""啊~小兴哥儿可以去给看看肉店那二十斤肉现在方不方便给送过来啊。我跟你陈重哥去后山那面扒点松枝回来,就是昨晚咱遛弯那个地方,兴哥儿要是我们没回来,你就去那找我们好么,别上去,路边喊一下就行,我们就下来。"咕噜噜的两个大眼睛看着我,"恩恩。" 各自分工出门,陈重后院找了个板车绑好绳子拿了砍刀推着,我们俩就忘后山走,"扒松枝干嘛?陈重不解的问我,"咱一直不是准备了那个肠衣说要做风干肠么,灌好肉肠之后,要放在通风处风干,但是要好几天的,我以前在家的时候有听过一个方法,就是用松木树枝熏干,这样做出来的香肠有松木香,主要是熏,所以树枝用新鲜的就行,冬天咱这面也有的是松树枝的。做出点来尝尝先,让你做的那个铁皮桶就是做这个用的,还可以烤,烤的我们等看看效果在做。" 陈重听完我解说,我俩也到了,他砍树枝我就捡了摞好放在车板上,两个人配合默契,没得一会就满车子了,我俩推着回家,路上碰见小跑的兴哥儿,冬天里也跑了一脑门子的汗,拿了帕子给他擦了擦,怎么跑的这么急,兴哥儿抬着大眼跟我说:"姐姐,肉我让他们抬家去了,放灶房了。"兴哥儿喘匀了气跟我们说,"兴哥儿真棒,那这样没给人家钱啊。"兴哥儿跟着我们一起往家走,"没事,姐,我跟老板说了你俩出门了,下午急着用肉,他知道我们家在哪,有啥可担心的。"陈重也跟着说,"嗯,生意就是这样,信人不疑,过会我去邀陈大哥来吃饭,顺路给他送去,你别担心。"两个男子汉这样说了,我也没啥担心的了,三个人心情晴朗的回家。 树枝卸到后院,我说要洗肉,陈重给打了井水,然后拿了工具去灶房里面可是搬搬抬抬的量过来量过去,我也没问他,兴哥儿跟我去院子里用盆子把肉洗了一遍,抬回灶房,下午了温度开始降低,陈重生了个炭盆子,一家三口都在厨房里,菜墩蹲在板凳上,蹲着小板凳将肉切成块放在盆里,二十斤肉满满一盆,兴哥儿看着我切肉并没有啥难得,也拿了刀帮忙,我俩坐着小板凳切肉,陈重再一旁鼓捣,"你干啥呢,陈重。"我是在忍不住了问他,陈重停了停手里的活看着我,"我在这个地方给你盘个灶怎么样,把这个陶缸放上面行不行?"我看看他准备的这个地方,"我觉着行,不过不知道怎么到时候生意怎么样啊。"老汤的话天天熬也挺费的。 "我相信我家可可。""我也相信姐姐。"两个人异口同声,"那好,就弄这儿吧。" 找了节竹节打磨了下,洗干净了套上了肠衣,跟兴哥儿两个人开始手工制作香肠,陈重去了院里准备垒灶台的材料。 二十斤肉两个人也是做了挺长时间,灌好后一节节的用线扎了起来,用针扎了小洞,散气用。我俩弄完端到院里背阴处挂了起来晾着了一部分,剩下一小部分,就在后院里支起了那个陈重给特制的铁皮炉子,新鲜的香肠的放在定制的铁网上,点着火之后木柴烧旺后把松木树枝放上冒出烟后把铁网挂进铁桶里。 开始熏烤,点上后也不用人看着,就是时候耗得长点,想去给陈重帮忙陈重挥手让我跟兴哥儿一边玩去儿。 想着准备晚餐的菜,陈重在厨房垒灶台,想想布店掌柜还邀我画样子,忙活肉食没有给他画,洗干净了手,跟陈重说了一声,让他看着别停火,回卧室画画稿。 兴哥儿跟我一起,"兴哥儿,你有启蒙过么?"好奇的问了问他。"有识过三字经的,夜里有空的时候王叔教过几个。""那好,我们看看有没有你能用看的书。"两个人翻了翻,找到一本还是陈重小时候的弟子规,递给他。"不会的可以问我哈,我要是不会,就去问你陈重哥,嘿嘿嘿。"一大一小埋在桌面上,我的字也是皱皱巴巴,兴哥儿跟我差不多哈哈哈,我也没有管他,自己拿了之前的炭笔,在纸上勾勾画画。 女生的衣服画起来更简单一些,收腰样式的衣服,依然保留了斜襟的搭扣方式,衣摆过臀,微微摆起来,这样添进棉花,衣服会有更有型,最大的不同点是给衣服上添了帽子,虽然我们觉着很常见但是这个时代是很少的,这样虽然多了点布料,可是保暖方面更上一层。男士的衣服这个时代大多也是斜襟或者直接就是大褂,给他改成了有叠层的直接扣式,棉衣这样穿脱更方便,细致的人家做的盘扣配起来更加精美。 涂涂抹抹一阵时间,陈重进屋跟我说,"可可你看看行不行?那些风干肠都瘪了。"放下纸笔,跟着出去看,果然肠衣已经变硬,水分也蒸发掉了,撤掉松木树枝换上了炭盆,之前要陈重给在铁桶内壁做了钩环,铁钩,拿出一部分猪头也拿了一部分,盖上桶盖,炭盆放进去烘烤。 兴哥儿也收拾好书本过来了,"姐姐,这是做什么?""啊,烤一下啊,看看会不会更好吃。""陈重你做好了?"陈重没回我,笑着握着我手,摸摸兴哥儿的手,我们两个跟着进了灶房。大小正好契合陶缸的灶台盘的整洁利落,为了让他干的快点,尽早定性,陈重在凿岩里添了柴火。 "啊啊啊,这个太棒了,陈重你果然是小能手,对了对了,时间差不多了,我开始做饭,你去喊陈大哥来吃饭吧,带着兴哥儿去,桌上的画稿顺路给布店送过去,掌柜人不错,你让他看着给就好,给多少你就接着,好歹常走动着是个善缘。肉店的钱也要给人家送过去。"碎碎念看他两个都受不了的样子,我吐吐舌头,"好啦,快去,回来记得带点好酒,咱家米酒怕陈大哥喝不过瘾。"擦擦手送他们出门,然后,回厨房准备晚餐。 主打菜肯定是猪头肉跟卤货,现在又烤了一份猪头肉跟风干肠,四个肉菜了,再就准备几个清口小菜,凉拌一个白菜丝,还有一个糖拌萝卜丝,再加一个醋溜白菜,七个菜,陈重添着火烘干的灶台让我放了小锅子,将地瓜放在上面蒸着。 最近一直没做面食,上次吃的是玉米面包子,这次还是做一个千层饼,定好菜单,粥最费时间就先熬着了,原味的猪头肉跟卤货各切了一盘,配了一碗蒜泥。 白菜扒开取最嫩的菜心,切丝备用,桶里烘烤的肉食也开始出香味,一天不知道在哪淘气的大黑闻着香味在桶边打转,掀开桶盖,香味更加浓郁,炭火烘烤过的猪头肉,油光锃亮,本来露出来就红润醇香的卤肉。原本有些肥肉的猪头肉一烤,油脂逼了出来。 用布垫着铁钩拿了出来,切成了片摆盘,一部分切丝拌了白菜丝,和了面,干锅不放油,面饼下锅,几个反转也熟了,捡出来盛盘里,放上桌,快手炒了白菜,出锅盛盘,上桌后吹了吹烫着的手,捏捏耳朵,添了水,接着锅里原本的菜油,擦了地瓜丝进去,开过后下调好的玉米面,地瓜红薯粥也就好了,盖上锅盖准备切萝卜丝。 门响大黑跑去门口叫唤,一行人跟着进来了,"弟妹做了这么多菜啊,哈哈哈今天有口福了。" ☆、大团圆 "大哥你来了啊,快坐快坐,陈重快把酒热上。"我连忙招呼,"嫂子我来我来。"人随声至,"大宝你也来啊,还想没看到你呢,让你陈重哥做,你们都坐,今天就是来吃饭的,尝尝我的新菜。" 让他们都坐下,滚水的锅将调好的玉米面下锅,"弟妹,别忙活了,快一起坐坐,按说搬过来就应该过来贺喜来着,不过大宝回家回信说要等你们忙完,我想着也别给你们添乱,按捺了几天可等着你们叫了。哈哈哈,大宝这崽子可是回家回味了好几次你家的饭菜啊。"陈大哥坐下闲谈。 切好的萝卜丝过水泡了跑,醋跟糖一起拌好,上菜,烤风干肠也切好,再炸了一个花生米玉米粥盛碗,千层饼、风干肠配上地瓜玉米粥,比乡村饭菜细腻,没有大富之家豪华,只希望他们吃个顺心。小灶上的地瓜加肉汤喂了大黑。 饭菜都摆桌,陈重给陈大哥倒上酒,一桌人边吃饭边闲谈,"弟妹啊,你这肉做的特色啊,吃起来别有一格,还有这个肉肠,有松枝的味道,味儿确实不错。"陈大哥说完又夹了一筷子。 "那一会走的时候给你包上一些,让嫂子跟家里都尝尝。""那敢情好。""弟妹,这洗衣板事情你怎么想的啊,马上就冬至了,年前咱还卖么?"我点点头,"卖啊,后院收拾好了,我准备前院开个门面做吃的,后院有单独的门,明天让陈重回陈家村找木匠师傅来,签了文书趁着大雪没下运木材过来,我看了黄历,阳历年那天正好是大集。您家店门口放他几十响的鞭炮,独家制作文书也要拿一件副本让大家都出来看着,直接找几个大婶店门口现场洗衣。对了对了,我们这面用皂角叶子泡水洗衣服,来的也麻烦,我看看能不能在这段期间做出肥皂来,第一次买洗衣板送洗衣皂。具体实施陈大哥您再跟陈重商量一下,我就能出个想法,实施得你俩。" 几个人又讨论了一下对今天的肉食点评了一下。因为现在干爸还没回来,前屋门窗改造得等干爸过来才能改。也是为了想想再怎么做这个生意。陈大哥推荐我让我去给酒楼供货,可是我觉着这后方加工卖给别人的生意总是不如自己买卖一条龙方便快捷。 宾客尽欢的送走陈大哥跟大宝,给他两人一人包了一包肉食,明天陈重他们早走回陈家村,也给干爹一家包了。 回了卧房,桌上摆了礼物,还有些散碎银子,我好奇问陈重这是咋回事,陈重说这是布店老板给的酬劳喝陈大哥拿的礼物,收好后,忙活着洗漱了。 第二天早起了,送走陈重。煮的地方最方便的一点是离着码头近,我们也没打广告鞭炮,烘了酱豆,就在自家门口支了桌子卖了起来,本来这个地方陈重就在这摆摊,摊子支出来,好多人也跟着过来看询。 刀子切了小块的下水跟烤猪脸放在盘里,谁来就让他们试尝,扛包的搬运工不好意思过来,倒是有不少过来询问之前在这门前摆摊的青年怎么没过来,我笑着说刚搬过来,还没整理好。等整理还会接着卖的。 我是觉着这个下水本身在这里没人处理做过,本身的价钱几乎就是半卖半送,所以做出来也是大方的邀请试尝。相邻的店铺也差兴哥儿送了一小份,权当是邻里之间笼络感情。 尝过之后,码头来往管事还有领头来买的最多,来来往往几日,每天肉食店送来的晚上卤好,第二天一半卤肉一半现场烤的都能卖完,中午就给工人做顿午餐,晚餐时间也是大家一起吃,他们单独住了后院,全力开始做洗衣板。 阳历年前的最后一个大集的前一天干爸回来了,奔波了这么好多天,人也是很疲惫,迎他来家,歇业好好做了一顿给他接了风。 干爸更是动作迅速,找了人在集市前把南屋两间房子改造成了门市,前屋要用的灶台也垒好,干爹干娘也接了过来,帮忙跟着忙乎,我们在第二天集市终于迎来了开业。噼里啪啦的鞭炮跟着熙熙攘攘的集市开了业,活动有买赠试尝,周围邻居相处也不错,所以都来捧场。 运气也是好,经常来往买肉的商人里有一位也是要走货去京城的,觉着味道特殊也好,但是猪头肉不好放,就定了一批风干肠,有去南方的商户也跟着定了,都遗憾下水跟猪头肉不好存放,幸好有风干肠。太忙了以至于连着三丫都来帮忙,干爹干娘一家也在这,生意红火,我跟兴哥儿就教了他们怎么灌肠,一家人忙的热火朝天。 风干肠做起来简单,麻烦的是做肠衣,陈家村为我出头的那个大嫂,干娘也说她实在不错,签了保密协议,将加工工厂设在了陈家村我们的旧宅里,按提成让大嫂帮忙照料那面,干爹按时过去收运带回来,镇里的我跟干娘二丫三丫忙活。 由于风干肠销售火爆,有酒家来看,比起外来商人的遗憾,当地酒楼定的最多的是猪脸跟卤下水,好多人看着眼红,包括有些肉食店也跟着做,但是由于配方不一样,因为我做的主要香料是草药,配方配不准,洗的方法不对,所以他们的多少总是有异味。 相比自己的耗财耗力,镇上最大的酒楼找我们签订了供货协议,当时成诺过会再开铺子,给码头搬运的农家人提供方便,可是自己这面确实做不出来,就把这块生意托给了大中哥两口子,两家按分成分红。 日子越过越好,一场大雪下来,阳历年也到了,陈大哥他们过来拉了满满一车洗衣板去了他家店面。值得一说的也是,不负有心人,我也把肥皂做好了,实验了好多次,因为上一辈我奶奶那会农村是做过那种胰子,黄黄的,后来有了香皂洗衣粉就淘汰了,摸不清比例,做了好多次。误打误撞的也是做了出来。猪油、糖、煮熟捣碎的皂角再加上火碱跟面粉,水先后混合后陶罐里煮沸,用了废弃的容器盒盛了,一夜就凝结了。过了静止期就能用。 阳历年大集也到了,陈大哥按之前说的那样,比那个还隆重,干爸也过去帮忙,做好的一批肥皂也拿了过去,因为家里急着出货,所以没有跟着去看热闹。陈大哥还请了县长大人去剪彩。 肥皂块状,比单纯的皂角碎好用多了,冬天大雪水面也封了,有大婶在门口做活模特师范,当天就一炮而红。借着县太爷的东风,搭上了别的县,陈大哥去当地谈了供货,县太爷坐镇剪彩加上官衙文书,洗衣板的仿造事件很少。 生意一天天做大,陈大哥也帮着我的肉食开了分店。我也加推了特色烤鸡烤鸭业务,统一制作,再专人送货,兴哥儿在这方面□□爸培养的十分的出色,一直他负责这块。 年年岁岁的过去,我跟陈重也迎来了我们的宝宝,扩建了宅子,干爹干娘他们地也租了出去,我们都住在了镇上。二丫也许了人家,三丫也长成了窈窕淑女,跟着兴哥儿颇为投缘,不过他们没有挑破那层纸,我们也权当不知,不过干爸跟我都给兴哥儿准备好了东西,干爸也跟干爹商量过了,干爹乐得小女儿离自己近一点,女婿知根知底。就等两个小的表态上门提亲了。 不过事事也不是那么顺利,年岁渐长,家业渐渐丰厚,陈重来回出门,这眼红我家买卖的人也是有,虽然有陈大哥跟跟县衙的照顾抵不过总有投机取巧。 四月的春天怀孕的,现在12月又是个冬天,眼看宝宝就快出来了,大夫也嘱咐要时常适量运动。这天三丫陪着大肚婆的我去街上买临产的东西,路过之前降低价钱仿造我家下水烤肉的一家肉食店,说来也巧,这家正是陈家村嫁过来的王梨花。本着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原则,我跟三丫没多看一眼的打算从她家门前过去,12月的冬天本来就天寒地冻,三丫小心的扶着我,谁知道就这样出现变故,肉店突然就撒了盆水出来,三丫扶着我躲避,身材笨拙,事出突然的,一下子就摔倒了。 肚子跟着就剧烈的疼了起来,三丫吓得一阵恍惚,清醒过来跟着大喊,"还不快去喊大夫,送我们回宅子,王梨花,我不怕告诉你,如果我嫂子今天有任何闪失,我定豁了这条性命杀你全家!"三丫怒目圆睁,含着泪珠扶着我。 想是这个梨花也是本身没下杀心,万般都是凑巧我有这一截,她相公赶紧喊人,抬着担架送我去了医馆。我下身湿漉漉,大约羊水破了,腹痛难忍,豆大的汗水滴落,这个时候什么我都不想,忍者疼痛抱着肚子,只想保住我的宝宝。围观的人去喊了陈重,担架快跑,陈重握着我的手:"可可你一定要坚强,我在这等你。"我苍白的脸看着他 医馆早几年已经换了人,换了一家据说是来寻妹妹的世代行医的人家,当时的伙计还留在这里,大家相熟,兴哥儿也赶着过来了,大夫家的妻子正好预产期也是这几天,医者之心把房间让给我。 救治及时,我的胎位也正,虽说危急时刻不能顾及男女大防,但是,帮助我生产的是大夫家早已不接诊的老妇人。一番惊险我们母子平安。 王梨花因故意伤人害命被收押入牢了,因家也有幼子,并不是真心下了杀心,我自己也当了母亲不忍的他们母子分离,让陈重去求了大人,此事按下不表。 听到母子平安之后,我全力用尽的昏睡过去,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要见宝宝,陈重把孩子放在我怀里,我亲亲宝贝后看见,一圈人围着我,帮忙接生的老太太满面激动,大夫也是眼里含泪。相反的干娘跟大中家嫂子却是喜色满面。 我疑惑的看着陈重。陈重摸摸我头,把身边位置让出来,老妇人哭着抱住我:"我的儿啊!苍天有眼!我终于找到你了。" 见我糊里糊涂,大夫缓缓情绪跟我解说,原来我家世代行医,祖籍京城,我祖父,爹爹医术高明,我是家里的娇娇女,却被对手药铺陷害,偷买了家里的奴仆拿出去了我的八字送去了当地小霸王家里,说他小霸王的原因是,他爹当官,但是子嗣少,唯一一子却少根筋,说八字合适能冲洗,硬是上门求亲,我爹娘不许,就下了套子,说我爹误诊,被收押进了牢狱,顶梁柱被抓,我娘别无他法,收拾了东西找了奴仆带我出逃,他和哥哥一起奔走救治父亲。 我路中遇了劫匪,掉下山来,跟仆人失散,伤了脑子没记忆,被陈重救了,这样生活,那一头母亲和哥哥多方努力奔走,恰好遇上嫂子的父亲做御史,感其孝心给重翻了此案。案件一了,看中我哥哥人品,将女儿下嫁了。起初我哥哥拒绝,表明,事情一了,要动身寻我,嫂子听闻也心悦其人品,佳偶终天成。 我父母兄嫂一路打听寻到此处来,再无消息,母亲开始年纪渐老多病,就在此安了家,长兄一面救治病人养家,一面结交朋友找我,父亲也是到处周边寻找,今年嫂子有了身孕,父母老迈逐渐放弃希望,谁知道对方就在自己眼皮底下生活了这么多年。 看着满泪的老妇还有双目通红的大夫夫妇,我满脸不敢置信,"是真的,你看看你这里的这颗痣,出生时候就有的,我和你爹还说,你上辈子肯定是个小坏蛋,这辈子才做个记号给你。"老妇人莽莽的掀我腰窝。 我恍惚,确实有颗痣,欢爱时陈重总是喜欢抚摸那里,我依然不敢置信的看着陈重,陈重笑笑吻我,"是真的,我待你回家时候,你穿的很好,有玉佩,赵大夫也有一块,你是凤,他是龙,岳母说是你家传家之物。" 脑子一片空白,一切一切像走马灯一样眼前闪过,我下意识的喊了"娘~。" "哇,我的儿啊,我的儿。"老妇人绷止不了的心绪奔涌而出,终于我不在是一个人,拥有了一个完美的家,我娘说,月子期间不能受风,家里一直有给我准备的房间,就在这里坐月子了。给嫂子准备的待产房让我用了,嫂子说我一举得男,正好她跟着沾沾喜气,希望给我们赵家也生个小孙子。 嘴里说什么君子远庖厨的长兄也忍不住的翻书典故的给找药膳调理,挤得陈重没处下脚,我爹跟干爸为了谁先给孩子起名字打成了小孩子。每天来看孩子的络绎不绝,只有到了晚上陈重才能可怜兮兮的抱抱孩子。 终于等到了我出月子,赵陈两家红红火火的办了一席满月礼跟认亲席。席面正酣,我嫂子喊肚子疼,一家人忙忙活活的又进了产房,天色将明,赵家又添了一孙。新的一天在婴孩的啼哭中迎来了新的太阳。 总之是穿满乾坤福满门,玉书雅顺人敬孝,五谷丰登六畜旺盛,家和万事兴。 全书终 【256中文将分享完结好看的种田文,甜文,宠文以及各类宫斗文等,看好看的小说就来256中文http://www.256zww.com/】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站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原文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