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在线阅读https://www.256zww.com--256中文【冰澜海】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重生之素手拨星》作者： 蒲公英妖精 小戏子一朝穿成现代小高干，忘不了万众瞩目的舞台，立志要当明星。 看娱乐圈风云变幻，我自淡笑素手拨星… 如同青花瓷一般的女子，如同烧瓷一般，磨砺出光芒，终要艳惊世界。 这是一个现实与幻想交错的星光世界，切勿对号入座。 素素说：其实我真的不是天然呆…… 所有人：…… 第一章 穿越的玉凤凰 秦家大宅中，边门旁边的僻静的柴房。 她闭着眼，滑落了最后一滴泪。 耳边是仿佛响起了当年身在玉家班的喧闹，师妹练着《游园》，师兄唱着《琴挑》，吹笙的张师傅，唢呐的小吉，琵琶的四乔，大家都在笑。 是她，是她只看到他的情深，认定了自己的不悔。 是她，是她只愿听得到祝福，忽略他们的担忧。 是她，是她扔下了整个玉家班。 生性柔顺的她，唯一违抗师傅的事情就是她要嫁入秦家。当年师傅说，她就是下任班主，她却只想跟他走。 郎本薄幸，妾多情。 她还记得公子如玉，红袖添香。她还记得举案齐眉，鸳鸯缱绻。她还记得花前月下，琴瑟和鸣。 海誓山盟转眼空，以为他人嫁衣裳。 接着就是一个一个妹妹跟着进了门，她以为他的心里还有她。她以为她甘心做妾，委曲求全，只要有他的宠爱，她就可以在这个大宅里生存一辈子。 可是，她不是。 她是玉家班的玉凤凰，即使她只是一个戏子，秀美的容颜，黄莺鸣啼的声音，柔柔袅袅的身段，都是当家主母容不得的。 她只学了怎么唱戏，却不懂得在这样的大宅里活下来。 这三年，等她懂了，却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她悔了，也来不及了。 朦胧中，白色的光。 刺眼。 怪味。 听到哭泣声。 是谁？ 谁…… “你好，我叫俞素素。”渐渐地，一个面容清晰起来。大大的眼睛，白白的瓜子小脸，很娇俏可爱的样子，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很奇怪。 俞素素说：“以后，你就是我了，请帮我照顾我爸妈，一定啊。” 然后就慢慢的淡去了。 什么？ 什么爸妈？ 不明白…… “素素，素素。”耳边越发清晰地叫唤声。一个中年妇女的脸，挂着如释重负的笑容。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会奇怪了。 那个女人没有脚。 啊 尖叫一声，她直接昏过去了。 这一睡睡了整整两个月。 她融合了俞素素的记忆。大觉一梦已千年，这样复杂的感受，没有亲身体验过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从最初的惶恐，到过滤了整个俞素素的记忆。 俞素素，八零后生人，父亲俞鼎同，母亲杜寒菊都是魔都高干。但在去高考的路上，连环追尾的一场车祸夺去了俞素素的性命。是的，原来的俞素素。 俞素素的性格温和，从小到大都品学兼优，深受长辈喜爱，众人夸赞。这是现在的俞素素从来没有享受过的。 从记忆中，显示，这叫穿越。 俞素素忽然有点自卑，原来的自己除了唱戏什么都不会，太丢脸了。 甚至连这里的字都不怎么认识。 这个素素却好像什么都会。 脑中还有一段记忆是关于英语的，俞素素却不敢触碰这一段，鬼画符一样的文字，只要想一下，就有一堆接着一堆的记忆涌过来。 门被敲了两下，然后母亲推门进来。 俞素素嚅动了几下嘴巴，那声妈妈还是没有叫出口。 “素素，”杜寒菊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手里还提着个暖壶。“这是让赵阿姨煲的鸡汤，你等等，妈妈盛给你。” 看着杜寒菊打开暖壶，里面冒烟的鸡汤，盛得不多不少，杜寒菊吹了几口，放了个调羹在碗里，才递给素素。汽冒在俞素素的脸上，她低着头一口一口喝下。突然明白了原来俞素素的依恋，原来有母亲的感觉是那么好，前世是孤儿，虽然师傅待自己很好，但是也没有这么好。她还记得有个得风寒的夜里，师傅他们去前面表演了，她一个人在后面养着，没有多余的房子可以让她养病，那时候她很不起眼，缩在后台的一个小角落里，默默地发抖，听着前面柔柔地唱腔和震耳欲聋的掌声。 师傅真正对她好，是她病好了以后，努力学戏展现出对昆剧的天赋开始的。 眼泪一滴一滴地滴在空碗里。 杜寒菊接过碗，放在旁边就把她搂在怀里，对这孩子心疼的不行。以为她是为了这场车祸在难过，喃喃地安慰她：“乖孩子，乖，没事的，不就是一场高考嘛，我们不去了。实在不行，我们就去国外读，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要，”素素拉着杜寒菊的一角，“妈妈…”终于，叫出口了，却发现好像没有这么难。“我不要出国。”她才不要好不容易得来的母亲，突然失去。原来的俞素素也说要她好好照顾爸妈。“我，我要留在你们身边。” 一句话说得杜寒菊顿时感动得眼泪不要钱一样，一阵心肝宝贝地叫了半天，才擦干眼泪，调笑：“我家素素不去国外，清华北大复旦，想去哪个就去哪个呗。” “妈妈，”素素扭着杜寒菊的衣角，心里却很期待，这是新的时代，是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的生活。 不应有恨，闲时画凉秋… 第一章住院的奈何天 素**已经清醒了，但是医生说，还要住院观察两周。 从俞素素知道这个病房的价格以后，她就觉得，这个医生应该是故意把她留在医院的。毕竟父母大小是个官。 从素素的理解来说，她也成了千金小姐。 而实际上来说，确实也是这样的。 每天都有很多新鲜的果子，车厘子，猕猴桃，甜橙。数不尽的零食，虽然医生不怎么同意她吃，但是她看着这么多零食非常的眼馋。 本尊这些都是平时一直在吃的普通玩意，可现在这个没有吃过呀。脑中有记忆，记忆和实际品尝是不同的。直接后果就是素素童鞋在住院期间胖了10斤。 爸爸也来看过她了，因为爸爸的工作非常的忙碌，只能偶尔来看她一下。短信是每天都有的。她开始的拿到手机的时候，Ipone5，在脑中想了半天才想到用法。 还有拼音，很难学。 她先给妈妈打了预防针，很难过地和妈妈说：“妈妈，我变笨了。” 于是，杜寒菊被吓到了。请了一堆的专家学者，动用了一堆的科学仪器，检测下来结果是完全正常，经过与素素的谈话，知道她是因为反应变慢了。 素素暗地里吐舌，如果你大多数原来是本能的事情都要先考虑一下怎么做的话，你也会和我一样反应慢的。 大表哥和三表姐都来过了。 大表哥苏成庚，三表姐杜君诺，是一对夫妻。一个是父亲边的，一个是母亲边的，从小青梅竹马，素素都叫哥哥姐姐。 其他的表哥表姐都在国外。一个不拉地打过电话回来询问身体情况。 说起来，素素居然是最小的一个。 接电话接到手软以后，素素终于觉悟，真真是个庞大的家庭啊。 外公外婆和祖父祖母加起来的小孩一共有八个，幸好有五个是在国外的。国内一共就苏成庚的妈妈（大姑姑）和自家爸妈。 住院其实是件挺无聊的事，但是一直有人探病，让她觉得颇有国家领导人的接见气势。包括原来这姑娘性格脾气也不错，还有同学朋友什么的都会打电话过来。 素素印象中最要好的要属姚玉婷和江樱染了。 但是她不敢见她们，总怕她们发现异常。好友和父母是不同的。父母工作忙，不常见面，闺蜜才是更经常接触的。她拥有原来的记忆，可是非常的心虚。 她让妈妈带来了很多她学习过的书，和心爱的Mac电脑，这些她必须都要熟悉起来。电脑，网络，英文，汉字，头脑中属于那个素素的知识，在时间的流逝中，慢慢转换成自己的。 杜寒菊看了也不多说，每天都让赵阿姨做了很多的好吃的来慰劳宝贝女儿。 直到那天，素素突然在某个门户网站的新闻上看到交管部门的部长引咎辞职。心里猛地震荡了一下。大小也是个官。 小市民心理在素素的心里徘徊不去。 “妈妈，”正巧杜寒菊来了，素素指着电脑屏幕，“你看，交管的部长辞职了诶。” 杜寒梅有条不紊地剥橙子，头都不抬一下：“恩，你外公说让他再到下面部门历练一下。年轻人，不要好高骛远。” 呃。妈妈，妈妈好有气势！ 最近研究了很多现代的东西，素素内心已经开始欢喜，妈妈好厉害，妈妈威武。 偶尔素素会去花园走走。 花园里常常遇到一个老太太，这家医院的特供病房现在也就住着这么一老一少两个病人。 因为属于特供病房，素素对于能在这里的病友们，不管男女老少，内心其实很是崇敬，虽然她自己现在也住这里。总带有上辈子民见官的感觉。 “袅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漾春如线。停半晌整花钿，没揣菱花偷人半面，迤逗的彩云偏。我步香闺怎便把全身现。”那缠绵悱恻的唱腔，带着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的柔曼悠远，熟悉地“水磨腔”，让素素在这个午后，看着满地花团锦簇，就愣在原地。 老太太唱完最后一句，一个收势。 昆剧向来讲究载歌载舞，老太太的动作细腻，精湛专业。 “小姑娘，你们现在都听不懂我在唱什么了吧？”老太太微微一笑。 素素此时的内心很纠结，感觉自己被鄙视了。但是人家老太太还是很和蔼的。还在挣扎着，老太太已经走远了。 耸耸肩，一个人回了房间。对着镜子，清清嗓，对着镜子开唱：“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这一个举手投足就觉得不对，感觉，身体不是自己的。 镜子里的眼神呆板，肢体完全不协调。 毕竟这不是自己练习多年昆曲的身体。 镜子里的脸已经看了一周多了。标准的美人胚子，还没有完全长开，那大眼睛，瓜子脸，基础好的让人妒忌。与前世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类型。水汪汪的眼，圆圆的，无限的灵动可爱，却因为承载了秘密，显得有点深沉忧郁。 前世的脸也是小小的，但是那双眼，凤儿尖，一转就媚态横生。 “素素，你怎么了？”杜寒菊推门进来，就看到女儿对着镜子照个不停。 素素转过头，微微一笑。 笑容中，无限的哀伤。 “诶呀，你不要吓妈妈。你怎么了呀？”杜寒菊浑身打了个激灵，刚刚，刚刚好像女儿要离开自己的感觉又回来了。 素素低下头，再抬起来的时候，已经是灿烂的笑颜:“妈妈，我没事，隔壁的老太太是谁啊？” “哦，好像是金陵那边的，听说是老艺术家呢。”杜寒菊被女儿岔开话题，转眼就忘了刚刚的一瞬间的感觉。 “老艺术家？”素素重复了一遍，自言自语：“难道是昆剧的？” “嗯，反正就是戏曲方面的。”杜寒菊看看这孩子，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素素拉着妈妈的手，不继续这一话题，撒着娇，询问什么时候出院。 “医生说，下周，下周没事就可以出院了。”杜寒菊抚摸着女儿的长发，温柔地说。 手机突然响了。 素素已经能够熟练地接电话了。 是江樱染。 “素素，这期《康熙》超级好看，你现在能看电视吗？”这个小妮子显然是在笑得前俯后仰以后突然姐妹爱发作。 以前的素素是个《康熙》迷。 《康熙来了》是台湾的电视谈话性娱乐节目，“康熙”二字分别取自两位男女主持人姓名的第二个字：蔡康咏和徐熙蒂。 现在在素素的电脑文件夹中还有一个是专门存了几集很搞笑的，例如之前的“黑白配”—范玮琪和陈建州上通告的那集，就被下载下来了。 打开电脑，连上网络，素素找到染染姑娘极力推荐的那集。 “好了好了，不和你说了。你看你的，我看我的哈。”染染看她找了，迫不及待地挂机，自己去欣赏了。 素素拉过杜寒菊，母女俩一起看，被节目里的搞笑语句，逗得合不拢嘴。就这样度过了一个温馨的下午。 杜寒菊走了以后。 素素抱着笔记本，一个人在房间里，无聊的在网上瞎点。 蔡依琳演唱会？ 点开…… 盛大，宏美。 绚烂的灯光和音响效应。 好亮丽的舞台。 台下的观众挥舞着荧光棒。 下午回忆起前世的丝丝感受猛的涌上心头，心中涩涩的，却像被谁捏了一把。素素泪流满面。一梦千年，恍若隔世，正是隔世。 电脑屏幕中的那个女子，在泪光中，折射的正是她心中对舞台的记忆。仿佛是她当年受到追捧时骄傲的样子。 渴望，说不出的希冀，重新站到这个舞台上面去。 梦想，是素素在这一世刚刚学到的新词汇。 原来是没有梦想的，只要吃饱穿暖，只要他在就可以是一生。 从融合了这一世的记忆以后，素素常常会很迷茫。年轻的孩子不知道自己希望的路。现在，素素知道了。 她想回到这个舞台上。 第三章 中戏的梦想 素素知道，凭着昆剧，走上这样的舞台很难。 昆剧是国粹没错。 昆剧目前还是拥有大批的粉丝，也没有错。 关键是，这批粉丝年龄都偏大了。想要在舞台上获得喝彩声，仅仅只会昆剧是不行的。拥有更多粉丝拥趸的是年轻一代，而年轻一代却基本上不听昆剧。我们不得不承认，昆剧的鼎盛时期已经过去了。 娱乐的多样化。 唱歌就分为各个流派风格，摇滚，流行，爵士等等。 舞蹈的种类也非常多，像伦巴，拉丁，国标等等。 素素只是想站在舞台上，她迷茫，不知道应该去学什么。 只有在网上随便看看了。 《加勒比海盗：惊涛怪浪》，前阵子最著名的电影，现在已经可以在线观看了。 记忆中，这是加勒比海盗的第四部了。前几部的记忆已经模糊只印象中非常红火。 点开链接，故事以他寻找青春泉水为主线。男主角约翰尼.德普的身影风情万种，男人可以这般性感妖娆。 杰克船长大人英姿飒飒，安吉里卡狂野神秘，美人鱼清纯逼人。 这一夜，素素辗转床榻，平时觉得非常舒服的席梦思也已经无法让她睡着了。脑中徘徊着昆剧，表演，主持，搞笑，舞台，歌声，等等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 第二天杜寒菊来看她的时候，就发现女儿顶着两个熊猫眼。 “昨天知道要出院你就睡不着了？”杜寒菊笑话她。 “才没有，”素素犹豫了半天，“妈妈，如果我复读一年，去考中央戏剧学院，行吗？” “中央戏剧学院？”杜寒菊惊讶地摸摸女儿的额头，没发烧呀。 素素低下头，这样的人家，作为一个高干家庭会允许女儿成为戏子吗？她完全没有把握。 杜寒菊看到女儿有点沮丧，可怜兮兮的小模样，突然觉得女儿是认真的。 “你知道中央戏剧学院要考什么吗？你知道学院是学什么的吗？你希望毕业以后干什么？”杜寒菊也渐渐认真起来。 素素小声地说：“我知道要考什么，我昨天上网查过了。要考些专业课的东西，要初试复试三试，还有口试。我想学表演。妈妈，我想当明星。” 杜寒菊沉默了。 当明星，这对中国大多数家庭都是很难实现的梦想。对他们家来说，如果凭借家里的能力并不困难。这可能是女儿对娱乐圈抱着美好的幻想，作为一个高干，她了解的娱乐圈不像大家看到的那么光鲜。就是娱乐圈。让大家娱乐的圈子。 “妈妈，”素素看到杜寒菊默然不语，知道她很担心。但是她是真的希望能够有个舞台，她喜欢万众瞩目的感觉。 就像一首歌的歌词中唱的那样：你当我是浮夸吧，夸张只因我很怕，似木头似石头的话。得到注意吗，其实怕被忘记，至放大来演吧。 “如果我们不帮你，你还要当明星吗？”杜寒菊凝视着女儿。不希望因为家里的家世让她有无往不利的感觉，对她来说，女儿还小。 “要。”素素精致的小脸非常严肃，然后下一刻垮下来了：“只要你和爸爸不要不认我这个女儿就可以了。” 杜寒菊一直板着的脸终于忍不住放松下来了。也罢，这是女儿的选择。 只是，希望没有错。 当家里人知道素素要报考中央戏剧学院的时候，一个个反应都很大。 老一辈当然都强烈反对。 表哥表姐处于观望阶段，准备哪边强往哪边靠，这个劝劝那个劝劝，看戏看得很开心。让素素很哀怨，都没有考进去就开始演戏了。 外国的亲戚们都是一付凑热闹的样子。 美国的二表哥说，中戏有什么意思，去纽约电影学院吧。 加拿大的四表姐说，来加拿大学音乐吧，我知道你英语不错的，沟通没障碍。 日本的三舅舅说，要不来日本，文艺电影和鬼片很发达。 素素一边打着家庭会议电话，一边抱着兔兔抱枕用力掐，呜，谁要去日本？刚刚地震好，全辐射，谁要去拍鬼片，讨厌三舅舅，讨厌！ 终于，家长发话了。 俞鼎同说：“你想好了吗？在校期间，不许拿你爸妈，你家亲戚说事，我们都不会帮你的。你要是半途而废了，就乖乖去考公务员，父母帮你撑着，普普通通地吃吃皇粮应该还是行的。” 素素一听有门，连忙像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 俞鼎同说：“你凭自己的本事考得进，你就去读吧。到时候别回来哭鼻子就行了。考前一年自己找老师，自己找学习班。” 其实最终也就是等老爸发话了。 老爸的话让素素的眼圈顿时红了。 素素把抱枕一扔，扑到老爸怀里，像小猫一样，脑袋用力蹭：“爸爸，你太好了。”来到这里三个月，包括昏迷的两个月，素素已经完全适应了这个身份，严肃的爸爸，温柔的妈妈，热闹的亲戚一大家子。 真好。 电话会议的最终结果以老爸的决定为准，亲戚们一看大势已去，纷纷咕咕囔囔地一个个挂电话了。 而素素也热情地投入了寻找学习班的狂潮中。 暑假的学习班还是很多的。 各种各样的表演学习班让人目不暇接，虽然爸爸说不会动用关系帮她找班级，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以人生的阅历为女儿做参考。 素素报名的钱全是自己出的。 作为过年有很多亲戚给压岁钱的小富婆，她表示毫无压力。 最终选中的是魔都戏剧学院的学习班。 目标：明年考上中央戏剧学院，加油！ 选定了学习班，素素找来了高考时候的复习资料。 文化课也不能落下。 对于素素来说，文化课相当于复习。 她的功课一直在班中名列前茅，这次因为车祸不能参加高考，学校里的老师们都扼腕叹息，这孩子，这么聪明有天赋，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呢。还好在医院里躺了几个月，人没事，也算是老天保佑了。 现在的素素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和复习，已经基本上恢复了高考时候的文化水平。但是英语还是结结巴巴的。毕竟对于一个古人来说，方块字自古以来变化不大，了不起看繁体字。但是英语却是一门新的语言。虽然脑中有很深刻的记忆，就是感觉隔了一层什么似的，不能灵活调用。 这小妮子一发狠，就每天对着好莱坞大片看通宵，虽然她实在是很难接受片中的暴露或者亲密的镜头。自从车祸以后，她就把一些热裤，小吊带都收起来了。她穿不出去。 但是仅仅是看，很难以让她的水平有所提高，她找了英国的聊天网站，天天找网友语音。终于在开学后的一个月，能讲一口流利的英语。 说到这个，网友凯瑟琳贡献良多。她是一个英国的家庭主妇，平时在家就是看看网页，聊聊天。这个四十几岁的家庭妇女家境还不错就是丈夫和儿子工作比较忙碌，而她终于在地球的另一边找到了聊友。 好为人师大概是人类天赋的品质，对于这个中国的小姑娘，凯瑟琳基本上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凯瑟琳，我明天要去上课啦，可能不能每天和你聊天了。”（为了方便读者，这里还是使用中文）素素非常抱歉。 “哦，宝贝，这没事，我这两天在研究你给我的中国食谱，真的非常奥妙，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方法呢，中国真的很神奇。世博会的时候我没有来中国玩一下，真是太遗憾了。”凯瑟琳笑意明显。 “好吧，”素素微笑，“你什么时候来中国我请你吃中国大餐。不过，如果我先来英国，你一定要好好招待我。” “那是当然的，我的孩子，我还可以介绍我儿子给你认识。你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凯瑟琳说。 楼下传来妈妈的声音：“素素，你同学来了。” “凯瑟琳，对不起，我妈妈叫我了，我们暂时先聊到这里。拜拜。” “好的，素素，拜拜。” 第四章 帝都的考试 一转眼，来到现代已经这么久了。整整一年的在进修班的刻苦学习，素素自觉有了很大的提高。 也逐渐习惯了这里的一切。 高楼大厦，飞快的生活节奏，中西合璧的魅力。 魔都的一切。 刚刚开始的惶恐也平复了下来，在这样忙碌的生活中，实际上是没有时间多去想象其他的事。现代人的理念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慢慢地融入了她的思想。而她也越来越做回自己，能够掌控这具年轻的身体。 在微微地笑意间，她的眼光流转，仿若水晶，嘴角上翘的弧度都仿佛是用尺子量过，是最能表现魅力的弧度，气质间融入了古典的韵味，亭亭玉立犹如清淡素雅的百合。 明天就要离开魔都了。因为，五天之后就是中央戏剧学院的入学考试。 素素有点紧张，她只有一次的机会。如果考不进，就要听从爸爸的话，成为普通的公务员，从基层做起。 妈妈看着她把行李一件件整理好，又拿起重新折，然后放回去。 “素素啊，你真的不要妈妈陪你一起去啊。”妈妈其实已经请好假了，准备陪素素一起去的。 “不用了啦，”素素终于累了，坐在床上，盘起腿。像个小猴子一样，挠挠头，很自然地有种少女的清丽。“我一大早的飞机，而且机票我都已经网上订好了，只买了一张哦。” “那你明天要很早起来了，你早点睡吧。”妈妈听到很早的飞机，皱起了眉，忍不住念叨：“干嘛买这么早，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嘛，过几天才考试呢，你这孩子。” “哎哟，妈妈，你不懂的，这个便宜嘛，你乘飞机都是公款，我这是私款，不一样。”素素买的是网上的特价票。说起来这还是本尊第一次乘飞机。 妈妈被她气得笑了：“说得我像贪污受贿一样，我是出差。” “好吧好吧，您出差，慢走不送。”素素敷衍地挥挥手，准备早点睡。 早上7点的飞机，凌晨就要起来了呢。 结果，一大早，素素就顶着熊猫眼出发了，这越想睡越是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半天，然后，闹钟响了，天亮了。 一个人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来到了魔都的机场。 刚刚办好各项繁琐的手续，在候机室里坐定，捧着汉堡和薯条吃的开心的素素，就听到了广播里传来这样的声音。 “魔都飞帝都的飞机因天气原因，延后降落，请乘客们耐心等待。” 素素很体谅地打开ibook，便宜没有这么好占的，这个她古人都知道呢。 于是在玩了一个多小时的《愤怒的小鸟》以后，终于可以登机了。飞机上的空调很足，素素开始还觉得挺兴奋的，东看看，西看看，后来实在无聊了，就开始睡觉。 帝都，来了。 刚刚踏上帝都的土地。 素素睡晕的头，有点茫然。就这样来到帝都了？ 随着大流走到大厅里，茫茫然地拿回自己的行李，突然有点不知道去哪。 发呆了好一会，才想起自己订了帝都绿松园宾馆。到大厅门口，直接打的过去了。 说起帝都这里的吃的，上辈子是江浙人，这辈子是魔都人，怎么都对帝都这里的食物非常不感冒，不过好歹这里除了帝都当地的菜还有其他菜系，品种相对来说还是异常丰富的，只要不吃当地餐馆，川菜啦，粤菜啦，日本料理，烧烤，披萨，汉堡，素素来着不拒。 早来的这些天，她倒是东逛逛，西逛逛，把整个戏剧学院逛了个遍。也幸好早来了一会，要考试前的两天，突然涌来了好多的应考学生，还带着父母，一家赶来的。她已经看到了好多个来找房间找不到住的焦急的脸。 考试一定要淡定从容啊，素素从内心肯定了自己一下，正巧从大厅穿过。 一个尖锐的女声扬起：“你们一定要帮我空出房间，我知道您们房间肯定有空，不就是钱的问题吗？了不起我住总统套房。” 哇，有钱人啊！ 素素忍不住回头，有钱人是要围观的，呃，好漂亮的女孩子。 以人类基因学来说，人是肯定会越长越漂亮的，所以中央戏剧学院的质量一年比一年高也是很值得期望的。 在这里已经呆了3天，素素看到了各式各样的美女，这里汇聚了一大批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但是这个女孩不一样。 张扬，对，就是这个形容词。 白色衬衫，卡其色的哈伦裤，一手提着很多的行李，一手搭着一件厚外套，妆容也不浓厚，但是非常漂亮。五官精致，气势张扬。 素素不怎么喜欢凑热闹，快步上楼了。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在自助式餐厅，看到了她。 想来她还是成功了吧。 终于还是到了考试这一天。 一共有三场，初试复试三试。 考试这天，不能化妆。素素只觉得走去学校的路上，一片阴风灿灿。用手指摸摸小脸，幸好她的长相是属于清丽型的，浓妆艳抹反而不好看。 将来的同学们已经井然有序地等待在候考室中，一试是朗诵，要求自己准备题材。虽然说是朗诵，可是需要背诵的。 素素坐在教室里，很多人的面前都摊着一张纸，显然还在做最后的准备。 素素安泰地坐着，沉静的。 “俞素素——”突然叫到她的名字。 她浑身一颤，准备好了吗？ 进入考场，面前坐着三位考官。 素素深呼吸了一下，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大声说：“老师好。” 素净的少女让三位考官的眼前突然亮了一下，不施脂粉，却很亲和，有感染力的笑容。像路边的小花，青青的刚刚萌芽的叶子，充满让人接近的感觉。 “俞素素吧，你好，第一试是朗诵，准备开始了。”中间的女老师忍不住放柔了声音。 素素清清喉咙：“我准备的是屈原的《离骚》。” 教室里，静声。 只有少女的声音，缓缓地响起。 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 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 皇览揆余初度兮，肇锡余以嘉名。 名余曰正则兮，字余曰灵均。 纷吾既有此内美兮，又重之以修能。 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 汨余若将不及兮，恐年岁之不吾与。 朝搴阰之木兰兮，夕揽洲之宿莽。 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 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 不抚壮而弃秽兮，何不改乎此度。 乘骐骥以驰骋兮，来吾道夫先路！” 这是《离骚》的第一段，作为非高中课本必修文，人们通常将其忽略。但是一般演绎的时候，此段必读的了然正气，慷慨陈词。 《离骚》通篇，如果从屈原写作这首诗篇的时间、内容及其所欲达成的目的来分析，他是在遭受小人谗陷，被楚怀王冷淡、疏远之际撰写的，是要写给楚怀王听的，意思是“我内心很挣扎，不得重用，便想回老家干活了”。从这个角度来说，屈原用“离骚”作为篇名，取意为“陈述自己躁动不安的心情”。 而这第一段屈原在《离骚》开篇第一句就自述自己的出身高贵“帝高阳之苗裔兮”，这里的高阳指太昊、少昊。我们知道，屈原出身楚国的少数民族巴族，巴族的祖先为太昊、少昊；与楚王、楚人、楚国贵族的祖先颛顼相比，少昊曾孺帝颛顼，事见《山海经·大荒东经》：“东海之外大壑，少昊之国。少昊孺帝颛顼于此，弃其琴瑟。”因此，屈原这句话的潜台词是说，楚王和楚国的贵族，你们不要瞧不起我，我的祖先比你们的祖先更高贵。屈原再述自己出生在虎年虎月虎日的大吉日子（巴人崇尚虎），天赋聪慧、重视自身修养、志向高远，以及只争朝夕、变法图强、敢为天下先的政治抱负“不抚壮而弃秽兮，何不改乎此度？乘骐骥以驰骋兮，来吾道夫先路！” 素素在朗诵的时候，突出的是他的哀愁。先抑后扬，再激昂长叹。 《离骚》我国古典文学中最早最长的抒情诗。 那抒情诗的表达不一定要咆哮，慷慨，这一段，虽然屈原表明自己的出生高贵，但并不能改变他不被重用的事实。出生的高贵和不能一展长才的现状让矛盾更加突出。 素素表现地委婉哀怨，却不失骄傲。表现比较新颖，也有自己想法，又不显突兀。 众评委相互看了眼，还是中间的女老师提问：“俞素素，我想问一下，你为什么选这篇？” 因为不管是今年还是往年，选毛主席的诗《沁园春.雪》都是最多的，然后是岳飞的《满江红·怒发冲冠》，《离骚》偶尔会有，但是不是第一段。 “因为我希望能够来中央戏剧学院学习，并且通过这个平台一展抱负。”回答的很中规中矩，这却倒是素素内心真实的想法。 没有经过正规的学习，再有天赋也只是野狐禅。 “好，那你回去准备复试吧。”女老师微笑着摆摆手，让她过了。 素素退出去的时候，隐约听到老师在里面讨论，这孩子还挺不错的。她忍不住勾勾嘴角，偷笑了一下，得到表扬了呢。 第五章 二试的终结 回到宾馆的路上，看到的脸有欢喜有哀愁。 宾馆门口已经有人在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打的去机场了。 艺校考试并不是想象中这么简单，只要长着一张好看的脸就可以。但也不是想象中这么困难。老师喜欢看到精神百倍，有朝气的脸、自然的表现、对艺术学科抱着尊重的心态。 接下来就要准备二试了。 二试听说有些明星会来做考官。 素素回忆起那个提问的女老师的脸，虽然年纪不轻，但有种说不出的气质和韵味。网上一搜，才知道，这个是老一辈的艺术家曹韵芳女士，是国际著名的舞蹈大师。难怪即使是坐在那里，身形和身姿依然与众不同的挺拔。 听说二试开始比较严格了。 素素不敢懈怠。 先打电话向妈妈报告了一下近况，又上网和朋友们聊了两句，就被关心她的朋友们催着去准备二试的项目了。 江樱染说，如果你考过了，就请你去“酒吞”搓一顿，如果你考不过，你就等着回来找抽吧。 姚玉婷童鞋比较温柔，只是说，如果你考不过，你就不要回来了。 呜呼，怎么她考试她们两个比她还紧张。 不过，素素还是觉得心里暖暖的，更加地投入了准备当中，不仅仅为了那一顿“酒吞”，只是看染染那个小妮子出血，就有说不出的快意。 转眼的二试就降临了。 素素今天准备了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裙子，脖子上打着小小的领结，学生气十足。帝都三月的天着实不热，外面套上藏蓝色的大衣，戴上围脖。 对着镜子喷上最爱的安娜苏香水。 淡淡的味道，很惹人怜爱。 对着镜子露出一个笑容，很好，可以出门了。 在走进电梯的时候，看到了那天那个张扬的女孩子。 微微向她一笑。 女孩伸手，按了一楼，抱胸而立。“你也是去考试的？” “嗯。”素素闻言又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我叫秦眷书，秦始皇的秦，眷顾的眷，读书的书，”女生对着她的笑容愣了愣，才赞叹：“你的笑起来挺漂亮的。”对她来说，挺漂亮已经是很好的形容词了。 素素囧了一下，怪叔叔的口吻么？ “我叫俞素素。” “叮——”一楼到了。 电梯里简短的交谈就此结束。 秦眷书？ 人长得好看，名字也好听，就是脾气不怎么好，太傲气了。 两个人一起走出酒店。 素素抱歉地说：“我要去买点东西，你先去吧，说不定我们可以在考场见哦。” 秦眷书点点头，先走了。 素素借着去买饮料的时间，与秦眷书错开了距离。 手里捧着热热的奶茶，素素插入管子，吸了一口，在这寒冷的时节，身上一下暖了起来。眯着眼睛，看看帝都的天空，其实有点阴郁。 不要太抢风头，但是也不要让别人抢风头。 这个世界，太高调，当心枪打出头鸟。 二试的朗诵是自选小说。 素素挑的是《洛卡小镇》。 这是素素在网络上看到的一篇散文。讲述了一个小镇女孩和富家子弟的故事。 文字很淡然，有种出世的美丽。 “可是我的心是不平静的，与他在一起，我内心里一些最不美好的东西都会疯张，比如妒嫉比如自卑，我总是没办法让自己平衡。”她的朗诵地很有感情。这是她的真情实感。 当她初初从看到这篇文章的时候，她就很有感触。 不是不爱，而是太爱。 如果当年她懂“相濡与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这个道理，她还会是秦少爷心中永远温柔高洁的那只玉凤凰。 她朗诵得如文章中的那般温柔缱绻，细水绵绵，仿佛真的从古镇中走来，带着一身的烟雨迷蒙和素雅淡然。她在讲述她的故事，青石板，蓝印花布裙和荷兰的丁香手镯。 素素的眼神也很安静，如故事里一样的安静，她已经过去了。玉凤凰也已经过去了。就是一个轮回的安静。 “火车开了，我的泪也落了……”随着吐字清晰的最后一个字。 评审老师的眼眶都红了。 “俞素素，谢谢你的精彩表演。”今天的评审老师是张静楚，刘芸，还有贾一屏。 刚刚就是两个女评委差点哭了。 “谢谢老师。”素素一鞠躬。 “那准备开始第二场吗？还是要休息一下？”张静楚问。 “没有关系，现在开始就可以了。”素素喝了口水，平复一下刚刚朗诵时的感觉。 “五分钟之内哭出来。”张静楚随口出了个题目，但是很明显有放水的嫌疑，因为刚刚朗诵完一篇有点点悲伤的散文，酝酿情绪会比较容易。 素素酝酿了一下情绪，慢慢的眼眶开始变红了，眼中也流露出了悲伤，难过，豆大的眼泪就开始唰唰的往下掉。 “OK，”刘芸叫停，刘芸看上去非常的温柔。“表现的很好，之前有学过表演吗？” “没有，只是自己看书自学的。喜欢在家里对着镜子表演。”素素适当的表现出了羞涩。 “能够告诉我一下，你刚刚想到了什么吗？是在想刚刚散文的内容吗？哭的这么厉害。”贾一屏问。 素素不好意思地垂下头：“我就不停重复地想，老师和我说你回家吧。然后就哭了。” 三个评委老师都被逗笑了，一下子对素素的印象大好。 “今天的最后一场了，希望你能表现的更好。”刘芸一直出演的角色是古典型的女子，这次来帮母校做评委，其实还有个任务是希望帮新戏找一个妹妹的角色。活泼可人，最好还带点古典气质，不要像现代人穿着古装的感觉。 她认为素素的条件很符合，就是还缺少了一点活泼的感觉。因为挺喜欢这个女生，如果她考试不过的话，她倒是希望能带她去试试镜。 最后一个声乐考核，素素清唱了一首流行歌曲，就直接离开了。表演系的二试对唱的要求并不是很高。 素素退出教室，还有点沉浸在喜悦中，二试看评委的样子应该没有问题了，三试千万要加油啊。肩膀忽的被人一拍。“小妙，你来等我吗？” 素素一回头，一个笑容明媚的女生表情呆滞了：“呀，认错了。” “那个，你和我朋友背影很像。那个，不好意思啊。”女生一脸尴尬。 “蓉蓉，找了你好久，你在干嘛呐？”一个穿着藏蓝大衣，戴了一副无框眼镜的清秀女孩子走过来，应该就是蓉蓉在找的女生了。 “我认错人了，这位同学的背影和你好像哦。”蓉蓉一把挽住女孩子。 “你好呀，”女孩子对素素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你是考表演系的吗？” “嗯，你呢？编剧吗？”看上去好文静的女生。 “不是，小妙是导演哦。”蓉蓉一副焉有殊荣的样子。 素素看看小妙，文文弱弱的女生，居然是考导演的。 “你们两个都考好了吗？”小妙问。 “还没有呢，我马上要进去了，据说有即兴表演，感觉好难。”蓉蓉瘪嘴撒娇，感觉是个很爱娇受宠的女孩。“还好小妙帮我选了朗诵的题目，我觉得很适合我呢。” 素素默默地思考，菟丝花和大树的角色么？真是很有趣的一对朋友。 “哇，小妙，你看，那里有个大帅哥。”蓉蓉眼对着的那个方向猛的一亮，湿润润的样子，就像小狗狗看到肉骨头一样的感觉。 小妙头也不回：“艺校又不是女校，没帅哥才奇怪。” “好眼熟哦，诶，是童星诶。”蓉蓉继续观望。 “来这里的都和你一样大了，不童了。”小妙继续打击她。 哇塞，好淡定。 素素都忍不住觉得这样的性格太帅了。 “钟青蓉。”又一个考生出来，明显表情有点无奈，可能不理想吧。 “好啦，我要去了。”蓉蓉把包包往小妙手上一塞，就进教室了。 “小妙，你考好了？”素素反正也没事，这可能会是将来的同学，搞好关系总没错。 小妙找了个角落坐下：“嗯，还蛮简单的。” 素素呆了一下，虽然不知道考试内容，可是会说很简单的应该没有几个吧。 两个人都不属于话多，本身也刚刚认识，随便聊了几句。就看到蓉蓉一蹦一跳的出来。“我果然没有说错，老师也觉得朗诵的内容很适合我呢。”蓉蓉笑得眉眼弯弯。 “其他呢？”小妙把包包还给她，转头问素素：“快到吃饭时间了，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对嘛，对嘛，一起来吧。对了，你叫什么？” 在陌生的城市里，有人诚挚邀请，感觉还不赖。 素素点点头，一笑：“好，我叫俞素素。” 第六章 机遇的出现 二试放榜那天的天气也不怎么好。 “进入三试的考生请向右走，办理相关手续。”发榜现场的出口，工作人员一遍遍用扩音器播报着这条信息。 右侧的道路通向表演学院办公楼，左侧则通向北京电影学院的校门口。 大部分从三试发榜现场走出的考生都默默地走上了左侧的道路。他们中的很多人可能就此与中央戏剧学院——这座承载着他们梦想的艺术殿堂永远作别。 还有一些学生是带着行李来的，显然就是看一眼，没有自己名字就直接回家了。 能够在三试留下的表演系学生已经不多了。 除了这两天认识的钟青蓉以外，还有几张熟悉的脸孔，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过的。包括那天钟青蓉看到过的大帅哥，乔雨顺。 素素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忍不住胡思乱想，难道他有个兄弟叫乔风调？风调雨顺嘛！ 三试对考生声、台、形、表四个方面进行一个全面的综合考察，三试会涉及到个方面的内容，它不光要求考生有扎实的基本功，还要求考生具备敏捷的思维和快速的应变能力，因为考试的考题类型多样，考官的要求也是各不相同，所以如果反应稍慢或者应变较差，就容易失败。 “素素，我好紧张。”蓉蓉看到素素，连忙站到她旁边，一副寻求心理安慰的样子。 素素其实也有点心里直打鼓。 决定命运的三试了。 她在前几天和蓉蓉聊天的时候，才知道她们连帝都电影学院也报考了。她们还有其他的机会。她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一项。成败只在这次。 进入考场以后，素素的朗诵题目是《唐吉可德》中的片段。虽然说《唐吉可德》属于世界名著，但是真正读过的人并不多，能够深刻的理解的人就更少了。光光通读一下教科书上的评析，实际上很难去理解精髓，也许只是空泛的懂了，这本小说是说现实和理想中的矛盾。但是这样的矛盾又有多少人能够真真正正的去体会。 素素是经过精挑细选才选出了这样一篇文章。这样的一篇文章其实也很能体会出她的心境。在这个红尘中，每个人都是一颗尘，随波逐流，庸庸碌碌，多少人失去了自己的理想。能够站在这里，她在寻找自己的理想。 接下来是多人的小品。 十二人一组的多人小品。素素一下子觉得压力很大。果然来报考电影学院，并且走到三试的，人人都有两把刷子。同组有个女生叫邱雅丽，她的一颦一笑，都恰到好处的显现出美感。大家集中讨论小品表演内容的时候，她也表现的很活跃。 “嗨，这里，这里，我们两个可以对一下台词的。”邱雅丽友善的对着素素笑笑。 “嗯，”素素指着剧本的某个部分，“我觉得这里不行，我们两个的对话很累赘，我觉得，这一部分，你和肖秀会更好一些，如果这样会更加搞笑一点。” “这个倒是，”大家研究了一下，的确是这样。 “那肖秀，我们对一下吧。” 也许是素素趋吉避凶的本能不错，她也了解现在的表演功底还没有能够出彩到让人一见惊艳的地步。在开始表演的时候，肖秀的表演果然被压制了，而且邱雅丽的抢戏功力非同一般。这种时候，怎么也没有办法了。只能自认倒霉，下场发挥的更好些。 幸好素素刚刚尽量与她错开了。能够交集的也就一两句台词。中规中矩的表演，本分的不出错。素素综合的得分并不低。 邱雅丽的分数很高。 “好了，休息一下，我们下午继续吧。”考官站起来，宣布上午的考试全部结束。 蓉蓉和她并不在同一组，经过上午的考试，难掩一脸疲倦。 “听说你们组有个天才美少女？”蓉蓉小声地说着听到的八卦，和素素一起去吃午饭。小妙在门口等她。 “天才美少女？”素素一下子就反应过来：“邱雅丽啊？” “对，就是叫邱什么的。”蓉蓉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饿死了饿死了。” “丑死了，像几天没有吃饭似地。”小妙用筷子敲了一下蓉蓉。她的坐姿很挺拔，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素素总觉得她会考导演系是件很奇妙的事情。这样的女生很像是考师范学院，尤其是教英语或者法语的时尚女老师。 “嗯，”素素偏着头，“的确很漂亮呢。” “素素也很漂亮呀，”蓉蓉拍拍她的手安慰她，关心显而易见。真是单纯的女孩子。素素心里一叹，希望她的天真能够保留更长的时间。 “真像老太。”小妙突然说。 素素一怔，才反应过来是说她。 “你刚刚的表情看蓉蓉的表情太慈祥了。”小妙解释。 呃，以心理年龄来说，她是可以做她们的阿姨了。 “毒舌妙，”蓉蓉咕哝着，又不敢声音太响，怕得罪小妙，她也会被波及。 素素一笑，毫不介意。 吃好饭，又是一轮台词的考试。 等到考试轮番轰炸结束，素素已经没有力气去想考试结果了。在宾馆门口和蓉蓉他们分手。素素疲倦的想倒头就睡。 刚躺到床上。手机突然响了。 陌生的电话号码。 “俞素素吗？”电话传出温婉的女声，有点熟悉。 “是的，请问您是哪位？”素素努力回忆了一下，脑袋还是一片浆糊。 “我是刘芸。你好，是这样的，你三试考完了吧，明天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呢，我现在在拍的一个电视剧在招募一个角色，我觉得你的表现还不错，希望能和你详谈一下，不知道你明天有没有时间？” 素素眼睛蓦地睁大，听错了吗？ 好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尽量平静的说：“好的，刘老师，明天吗？有空的。” “呵呵，那我下午3点在中戏门口的星巴克等你吧，不要睡不着哦。”刘芸开了个玩笑，她自然是明白这样的机会对一个希望成为明星的女孩子是多么的难得。 “好的，刘老师。”挂了电话，素素睁大眼睛，她以为自己会兴奋的睡不着，可是考试实在是太消耗体力了，很快她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的三点。 素素精心装扮了一下，来到星巴克。 刘芸带着墨镜静静地坐在角落里。 “刘老师，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素素坐下来，刚才焦躁的心，慢慢的在咖啡的浓香下平静下来。 刘芸微微一笑，说：“没关系，我说了我等你的。” “是这样的，我现在在拍一部连续剧，里面有个饰演我妹妹的角色。因为适合的演员都没有档期，而且片酬不高，所以导演和制片希望借我此次来校的机会帮忙找一下演员。”刘芸调整了一下措辞，片酬的确不高，导致看中的几个演员都没有谈下来。 “是什么样的角色呢？”素素拿起Menu，她其实不喜欢咖啡的味道，“给我一杯伯爵红茶。” “是个古装戏，所以希望有古典气质的女孩，性格比较活泼。”刘芸说，认真的打量了一下素素，气质是可以培养的，活泼是可以演出来的，面前的这个女孩，只是坐着就带着淡淡的典雅，只是不知道她的演技够不够将那份调皮活泼表演出来。导演不希望再找一个还珠格格中的小燕子。 性格活泼，素素莫名地想到了蓉蓉，这个丫头简直就是个疯丫头。 “嗯，刘老师，因为我现在的三试结果还没有出来，我希望能够看一下结果，”素素斟酌了下语言：“如果能够考进中戏，我当然是选择学习的。” “嗯，”刘芸表示理解，“好的，祝愿你能够得偿所愿。我会等到你们放榜以后再离开，如果你要联络我，可以打我之前打给你的电话。” “谢谢刘老师。”素素看到刘芸并没有因为她的婉拒而生气，也松了一口气。演绎机会的话，相信等她毕业以后并不会少的，虽然还没有想到之后的路怎么走，但基础才是成功的基石。流星一样一闪而过的明星并不在少数，她不希望成为其中之一。 接下来两个人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 女人对于服装，包包，鞋子，香水，总是有说不完的话。等到两个人走出咖啡馆，素素对刘芸的称谓已经变成“芸姐”。 倒不是素素借杆往上爬，刘芸对这个女孩子还是比较看好的，听着她叫刘老师觉得有点别扭，和她说叫芸姐就可以了。 第七章 素素的取舍 素素的犹豫在等到放榜结果以后，化为虚无。 她考进了！ Oh，yeah！ 她连忙打电话给妈妈：“妈妈，妈妈，我考进了。” “真的啊，那就快回家吧。”妈妈简简单单一句话，温暖的让人红了眼眶。在帝都的这些天，她尽量表现出轻松，但实际上压力很大。家人的亲情是她上辈子奢望的东西，终于能够享有了。 刚打完电话，她就看到了在榜单前面发呆的蓉蓉。 心猛的一沉。 刚刚在榜单上她没有看到蓉蓉的名字。 “蓉蓉，”她走过去，拉着蓉蓉的手，想要安慰她，就像蓉蓉之前要安慰她的那样。 “嗯，”蓉蓉展颜一笑，“素素，我看到你名字了，恭喜你呀。” 素素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现在任何的安慰都显得很空虚。 “小妙呢？”素素东张西望，一向和蓉蓉形影不离的小妙居然不在。 “小妙也考进了，教授找她谈话呢，”蓉蓉瘪了瘪嘴，有点想哭，还觉得很丢脸，“素素，你知道吗，我北影也考了，落榜了。” 说着，眼泪顿时再也忍不住了。 “呜呜呜，素素，我真的很努力的。”蓉蓉其实成绩并不差，只是还是不够好。 现实对还不满十八岁的女孩子来说是多么的残酷。 素素默默地想，其实这个不仅要努力，还要看天分和缘分。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拥着蓉蓉，让她哭。考上的喜悦在蓉蓉落榜的眼泪前一点一点的冰冷苍白，对于这个可爱活泼的女孩，她是真心的喜欢。在这些天里，相互加油，相互打气，已经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口袋里传来一阵震动。 蓉蓉放开素素，湿漉漉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她。 素素安抚地给了她一个微笑。 是刘芸！ “素素，我看过榜单了，我看到你名字了，恭喜你呀。”刘芸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婉转。 “谢谢芸姐。所以……”素素没有想到刘芸居然回来向她道贺。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就是在这些小小的细节，一点一滴的关怀中慢慢滋养出感情。素素对人际交往方面是很被动的，这和她的性格有关。刘芸的示好让她受宠若惊，同时也感到了些许歉疚，刘芸邀请她去试镜，她必须拒绝了。 刘芸打断了她：“没有关系的，学习比较重要，我以后就要叫你小师妹了。”刘芸比较八面玲珑，毕竟在演艺圈也混了几年。多认识个人多条路的道理总是知道的，这个女孩子考上了中戏，之后的前途谁也料不准。既然已经无法出演了，不如大方一点。 “谢谢芸姐，”素素倒是真的有点羞涩，接下来的话，难以启齿，但是看看身边的蓉蓉，她一咬牙：“芸姐，请问你在哪里，我这里有个女生落榜了，但是我觉得她很符合条件，希望你能给她一次机会让她试试。” 蓉蓉疑惑地歪头看着她，无意识地还拉着素素的衣角，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素素和刘芸只是有一顿下午茶的交情，这样的请求很容易把刚刚建立起来的好感打破。有种给了脸面蹬着上的感觉。 刘芸在电话那头倒是笑了，“行啊，我在宾馆收拾行李呢，过会我们蔡府酒家碰面吧，你把她带来，一起吃午饭。” “好，谢谢芸姐。”素素很感激。 “不过，我不能做决定，只能推荐给导演，具体要她自己争气，试镜成功才行。就和我当时和你说的是一样的，我看好不做准的。”刘芸先打了预防针。 “没关系的，有这样的机会就已经很满意了。”素素的确是心怀感激，没有想到刘芸这么给面子。 对于刘芸来说，她的目的之一本来就是来挑个“妹妹”回去。如果有合适的当然最好，如果没有她回去告诉导演，导演也只能遗憾，另外选角。她作为一个演员，本身就没有决定权，卖了个面子给素素，只是举手之劳，何乐而不为呢。 “素素，你刚刚是在说我吗？”蓉蓉小声地问，因为哭过，有点哑哑的。 “嗯，你知道刘芸吗？就是我们二试的老师。” “知道，我还看过她演的连续剧呢，不过，嘿嘿”蓉蓉一笑：“那天考试的时候有点紧张，没有看清楚。” “她之前让我去试镜，是她的一个新剧，然后她说片酬不高，想找一个活泼的，带点古典气质的女孩子。”素素仔细打量蓉蓉，白嫩的小脸，眼睛有点肿，大眼睛黑白分明，刚刚还梨花带雨，转眼就小雨转晴。“我和她说我考上的电影学院就不去了，给她推荐了你，我们中午和她去吃饭。你回去洗把脸，画个淡妆。” “素素，你真好。”蓉蓉一把抱住她，在她脸上吧唧一口。 “傻瓜，”素素脸红了，突然远远地看到唐妙：“小妙来了。” “小妙——”蓉蓉放开素素，就像小妙跑去。 素素停在原地，失笑，真是个元气少女啊。 素素也回房间去整理行李了。 她是晚上的飞机。 蓉蓉和小妙都是金陵人。她们两个还会在北京逗留几天，因为小妙深受导演系的两个老教授宠爱，一有空就把她招去，有点想把她一下子当成研究生培养的味道。 想到这个，素素就打了个寒颤，这个宠爱真是难以消受。欲速则不达，亏唐妙还甘之若饴。 中午和刘芸，蓉蓉，约了吃饭。小妙被教授拽走了。 迅速的办理了退房手续，把行李寄放在宾馆，素素打算下午去买点特产什么的，带给亲朋好友们，半年之内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素素偷笑一下，好开心可以考上了呢，感觉像做梦一样。 期望，期望能够重新站到舞台上面。 不怕辛苦，不怕努力，一定要做到。现在才是第一步。 走出宾馆，刚刚还热血沸腾的心，被帝都寒冷的天，冻成一颗花生米。 真冷啊。 瑟缩着，素素经过长途跋涉（自认为），终于到了蔡府酒店。 酒店门口遇到了同样瑟缩不已的蓉蓉，素素一下子精神百倍，用力在蓉蓉背上一拍。 “痛！”蓉蓉跳起来，委屈地瞪着素素，不知道哪里又得罪她了。 “挺起背，精神点。”素素仿若唐妙附身。 “暖和了我就会精神的。”蓉蓉咕哝着，一边躲进蔡府酒家，不敢得罪她。 出乎意料，包房里不止刘芸。还有个中年的女人。 “这个是张立丽导演，”刘芸介绍，“我们的连续剧还没有开始拍，所以张导这次过来，准备亲自找程昆谈，邀请他做男主角。我正巧和她说了这个事，她就一起来吃顿午饭。” 两个女孩向张导问好，分别坐下。 “你们两个看到我有点拘束啊，没事，我们只是吃顿饭。”张导似笑非笑，这个女人一看就不好相与，细长的眉毛，狭长的眼，精明之相。 张导是个很健谈的人。 中国人所谓的适合在酒桌上谈正经事并不是一句空话，因为酒桌是联络人情的地方。两个女孩子不喝酒，但美食也是很让人放松的。 一顿饭的功夫，张导就基本上摸清了两个女孩子的考试方面的情况，也安慰了一下蓉蓉，告诉她，其实除了进演艺学院还有很多途径的。 蓉蓉的性格本身就比较活泼。 整个人放松下来，又有两个成年女性的细心安慰，已经不怎么难过了，笑嘻嘻，没心没肺的样子。 吃饱喝足以后，张导开始步入主题。 “蓉蓉，你芸姐推荐你演个角色，你自己觉得呢？” 蓉蓉大大咧咧地说：“芸姐说我需要试镜，好了才行。” 张导扫了眼刘芸，很满意她没有打包票给这两个小姑娘。演艺圈中有很多喜欢吹嘘的明星，说自己和导演和制片人关系多么多么铁，这么个小角色，一定给你搞定。这其实是很不负责任的。哪有什么是一定行的？ 张导微微一笑，说：“我今天下午要去找程昆，你明天下午有空试镜吗？” “有的有的，”蓉蓉欣喜万分。导演给机会才是真的给机会。 素素也为她感到高兴。 这顿饭最后是蓉蓉买的单，回去的路上，蓉蓉说，小妙说的，务必一定要买单。 第八章 哭的艺术（上） 人生的际遇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包括与蓉蓉做朋友，包括蓉蓉没有考上帝影，没有考上中戏，却进了《柳问》剧组。素素回到魔都准备高考，这个时候，江樱染已经就读于富丹大学经济管理系，姚玉婷女从父业，进入军校，唐妙成为了中戏老教授们的宝贝。而素素坚定着自己的目标，一步步想着理想前进。 经历过高考的人都知道，这个纷纷乱乱忙忙碌碌的场面今生今世不会再有第二次了。素素在热烈的太阳底下，挥汗如雨地赶向考场的时候，脑中不再有其他的杂念。 接着迎接她的就是中央戏剧学院的大门。 入学以后，发现同班同学都是一些相熟的脸孔。 在半年前地考试中都有遇到过，例如像之前表现非同一般的邱雅丽，童星出生的乔雨顺，一看就是搞笑风格的孔善为，和孔善为一搭一唱的张亦云。 中戏宿舍的条件一般般，上下铺，比一些普通的中学还不如。 老师们把能想的办法都想了，可是依然没有什么用处。只能看学生的家庭条件，自行改善了。 素素的大学生涯每天就在闹钟的音乐声中开始了。 “WhenIwasyoungI‘dlistentotheradio，Waitingformyfavoritesongs……”随着手机的闹钟声音，一群蓬头垢面的女生打开了寝室的门，各自地刷牙，洗脸，化妆。 “素素，你那件衣服借我穿一下。”邱雅丽很巧的居然和她分在同一个寝室里。 “好，你自己去拿。”素素的个性随和，没有脾气，人缘也较好。因为家境比较好，所以带过来的衣服大多都质量上乘。素素的皮肤很白，衣柜里大多是色泽鲜艳的品牌服装，所以同样皮肤很白的邱雅丽常常找她借衣服。 “这家伙，老问你借，你还真借。”素素上铺位的张笑语看着拿着脸盆等等洗具用品出去的邱雅丽，语气颇为不忿。 素素内心好笑，耸耸肩：“没事啦，反正我也不穿。” “你就是太好欺负了。”张笑语横铁不成刚地摇摇头，也去换衣服准备出门了。 素素看着张笑语换衣服时，略黑的肤色，学着她刚才的样子摇摇头，打声招呼，就径自先离开寝室。 张笑语虽然有点黑，长得还是挺漂亮的，是班里的黑里俏。 其他寝室还住了几个学姐。听说原本人挺多的，后来有几个受不了这样的环境了，被包养带走了。 她住过更差的环境，倒是无所谓，只是不知道这批同学们能坚持多久。 呼吸一口清晨新鲜的空气。 蓉蓉这个小妮子昨天还发消息和她说拍戏辛苦。 那她就回答，算了，不拍了。结果这丫头还和她急了，哪能不拍呀，都拍一半了。 想到她的嘟嘴生气的小模样，素素不由的失笑，往早点摊走去。 “今天我们讲课的内容是哭。”周老师在台上讲得口沫横飞：“哭，是怎么个哭法。如果你觉得，哭就是流眼泪，那就错了。哭分为大声的哭，小声的抽泣，梗咽的哭，默默的流泪，泣不成声，难过的哭，喜极而泣等等等等。” 周老师开始放一组幻灯片，名为哭泣的天使。 是各个小孩子哭的样子。 有大眼含泪状，嘶声力竭状，有惊恐万分状，都是哭泣的表情。 “这个这个这个，同学们可以看到这组照片，”周老师点着图片，“宣泄着各种各样的情感。我们来看这张，很有意思，这个孩子的哭的样子透着惊恐。我们发挥自己的想象力，他为什么会惊恐？是在什么样的场景下。你们可以对着镜子模仿一下，思考一下。 哭，还和每个人的个性有关。而不同的个性说表现出来的哭的方式也不同，比如柔弱的女孩子和坚强的男人之间就会有明显的差别。年轻的女孩子和成熟的女人，和年老的妇人之间也会有差别。总之，哭泣包含的情感内容是很丰富的，说展现的人的状态也是各不相同。在这里，我们要把握一点原则就是，我们一定要努力有所控制的投入到一个具体角色之中，不能为了哭泣而哭泣。” “还有一种是所谓的饮泣，这种情绪一般表现为内心充满了极度的痛苦，而又不能表达，想哭又不能哭，只要将泪水吞进自己的身体。这样的例子会有很多，我们看很多电影里旧社会的受压迫的妇女，在承受痛苦时所表现的往往就是这样一种状态。饮泣的表现一般不是很容易掌握。 在哭泣的表演中，哭诉也是比较常见的一种，具体表现为边哭边说，或者是边嚎边说，比如说我们熟悉的《小白菜》的唱段“小白菜啊，地里黄啊……”还有山西民间文学经常记录的《小寡妇上坟》等等，都属于哭诉的体裁。有一定要注意的是，哭诉，其实更多的是诉，诉是主体，哭是状态。关于这一点，我们要有清晰的把握。 还有就是假哭，我们也可以称之为“嚎” 现在很多农村地区出现的职业吹鼓匠等等，其实都是属于嚎的范围，具体表现就是雷声大雨点小，或者光打雷不下雨。前些年刘兵鉴导演根据真实的社会新闻拍了一部电影叫《哭泣的女人》，就是讲述了一个为人家哭丧为职业的妇女的故事。那其中妇女的表现就是典型的假哭，干嚎。 最后就是哭笑的转换，比如破涕为笑。人在一种情绪中突然受到另一种情绪的感染，于是进入另一种情绪，往往会产生这样的效果。我们在平时的电影电视剧作品中，经常会看到这样的情况，最典型的就是小两口吵架，其实女方大多数是在撒娇，用哭来引起对方的注意，一旦目的达到，很容易便会传话成破涕为笑。在这里我们要注意的是转化的自然，不能太唐突。这些细节都需要我们慢慢的摸索，练习。” 周老师的这堂名为“哭”的讲课，持续了整整一个星期。 在一个星期以后，周老师在没有通知的情况下，开始收割成果了。 “相信大家在这一周的学习中，已经大概了解到哭的含义了。”周老师微微一笑，让人有点毛骨悚然：“那么，接下来我出了三个题目，我们就称之为ABC吧，我先不告诉你们题目内容。你们自己挑，要A还是B还是C。我算作随堂分数。尽量人数平均点，然后我开始分题目。” 他挥挥自己手中的一叠纸，然后找了角落里的一张椅子坐下，开始闭目养神了。 众人们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内容，怎么选，只能凭运气了。 “哟，这么快，好吧，那我开始分题目了。”周老师故作夸张的表情只让学生们更加紧张，这也算是第一次测验了。 素素选了A组，分到一张纸。 “不要讨论。”周老师制止了B组的两个女生窃窃私语，“其他组人员可以在他们每个人表演完以后，去猜他们表演的是什么。给你们半个小时时间，然后每个人开始3分钟的表演，谁先准备好了谁开始。” 纸上面就写了几行很简单的字。 角色：哑巴 场景：久未归家的亲人，匆匆而来，匆匆而走。 要求：必须涉及到哭戏的内容。 第九章 哭的艺术（下） 素素抬头张望，所有的人都苦思冥想的对着手中的纸在思考如何表演。 在教室里的表演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的。观摩，相互促进才是学习的目的。但是先上场的人容易被模仿，但是后上场的人可能会被视作模仿，这是非常矛盾的。 周老师坐在角落里，闭着眼睛打瞌睡，但是素素总觉得他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所有人。大家的面部表情都被尽收眼底。 素素赶紧收敛心神，也开始思考起如何表达了。 3分钟的表演，要控制好节奏。 B组和C组开始有人联系自编的台词，喃喃自语起来。只有A组一片鸦雀无声。偶尔有休息的B组C组投来好奇的目光，A组也视而不见。 半个小时的时间在突然让人感觉特别的短。 “好了，同学们，我们准备开始吧，不然就不要想吃午饭了。”周老师拍拍手，站起来。“不要再准备咯，仔细看其他同学的表演。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那谁先来。”周老师在中央站定，扫视一圈。 “我吧。”B组走出来一个女生。是邱雅丽。 “好吧，我们鼓鼓掌。”周老师率先鼓掌以示鼓励。同学们也都拍起手来。 “开始吧。”周老师示意。 邱雅丽眼神突然变的凶恶万分，面部狰狞，用力地抿着唇，身体半蹲，一手平举，一手举上头顶握拳，用力往下一挥。平举的手，开始有节奏的拉扯。这是一个骑马的姿势。然后变换手势，乘砍刀状。劈刺挑抹，一路上斩将。突然用力一扯，整个人顿住了，慢慢地转过头去，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邱雅丽停顿了几秒钟，站直了，向大家鞠躬，表示表演完毕了。 当中的台词只有简单的几句“嘿哈嘿”等象声词，蹲马步的动作展示了邱雅丽的基本功底。马步的动作很稳，这持续了3分钟的马步，之后站直了脚也不抖。 “恩恩，很不错啊，”周老师赞扬：“表情很丰富，那大家先来猜猜她表演的是什么。B组不要说哦。”周老师是个已经满头灰白的老头，此刻眯着眼睛，做出俏皮状，更让人忍俊不禁。 “哦哦，邱美人，是千里寻夫吗？”孔善为笑嘻嘻地开玩笑。因为这是课堂讨论，课上的气氛非常轻松。 “善为，人家是寻夫，不是寻你，你乐呵什么呀。”刘永佳吐槽。 “邱美人表示压力很大啊。”张亦云故作深沉地说。 “难道是东方不败？” “杀伐之气很重诶，应该不是吧。”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邱雅丽眼中流露出喜色。 杀伐之气？ “是霸王别姬吗？”素素问。 “不是，”周老师说，“不过很接近了。那么好，我们稍后等答案揭晓以后再来点评雅丽的表演。下一个是谁？” “我吧。”没有想到张笑语先跳起来了。“周老师，我要个人形道具。” “行啊，”周老师指指几个男生：“那，那，那，都是。你要老头子我也是可以的。” “乔雨顺，帮个忙不？”张笑语可怜兮兮的瞅着乔雨顺。姐儿爱俏，班级中，刘永佳，张亦云，东磊硕都长得很帅。能称为班草的只有乔雨顺。 乔雨顺，东北人，童星出生，年幼的时候演过多部电视剧和电影。所扮演的角色包括观世音的金童，少年哪吒，幼年杨宗保，幼年贾宝玉等等。当年这个小正太在当年刮起很大一股风潮。如今他依然唇红齿白，眉目如画，清秀异常，兼长相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气质文静柔弱。不怎么说话，却很难忽略他的存在感。就是一个标准的美青年。 “好，我要做什么？”乔雨顺很爽快的答应了。 “你不要动，站在那里就可以了。”张笑语说。 乔顺雨就在张笑语旁边站定。 这群家伙唯恐天下不乱地又吼上了。 “哇——小乔美人，加油做好道具啊。”邱雅丽从台上下来以后表情就轻松了。 “小乔，你不带先下手的拐走我们的笑语啊。”刘永佳一脸悲愤。 “小乔，我的心都要碎了。我们背对背拥抱，滥用沉默在咆哮。”张亦云叫得撕心裂肺。 “笑语，你为什么不选我啊。”东磊硕搞怪地捧心。 “既然小乔和笑语走了，算了，我答应你的求婚了。”张亦云一下子转头，东磊硕握住捧心的手。 “屁，老子从来没有向你求过婚。”东磊硕用力甩开他。 大家哄堂大笑。 乔顺雨在中间，大声说：“云云，你答应和别人结婚了，我不爱你了，你今天晚上不要再上我的床了。” 整个教室一片安静，然后爆发出一阵更加夸张的笑声。 “开始吧。”周老师宣布。 刚刚还嘈杂的教室一下子就安静了。 张笑语扯扯乔雨顺的袖子，拉拉他的手，表现的依赖亲昵。 乔雨顺不知道她的纸条上写了什么，只是疑惑地看着她。 张笑语低下头，哑巴是不能说话的。 情绪在低下头的那会酝酿完毕。她猛地抱住乔雨顺，开始嚎啕大哭。乔雨顺拍拍她的头安慰她。 张笑语一抽一嗒，渐渐止住了眼泪。拉着张笑语，一鞠躬。 周老师不可察觉的皱了皱眉。 “你们的题目这么难啊。”其他两组的人面面相觑，有点不知所谓的感觉。 “难道是生死离别？ “百转柔肠？” “百转柔肠也太飘渺了。” 张笑语开始有点尴尬了。 “A组，你们有点弱哦。”B组挑衅了。 周老师微微一笑，开口：“笑语，顺雨，回到座位上去吧。下一个是谁？” “我。” “我。” 张亦云和素素同时站起来。 张亦云比了个女士优先的手势。 素素嫣然一笑，走到中间。 素素说：“周老师，我也需要人形道具。” 周老师开了个玩笑：“还是顺雨？” “就您吧。”素素性格方面比较保守，还是挑年纪大的爷爷吧。 “找我做道具啊，”周老师摸摸下巴，笑得贼兮兮的，“行啊。” 所有人都莫名地兴奋起来。 “那我要做啥不？”周老师问。 “嗯，”素素想了想，“您就从教室门口慢慢走进来吧，停20秒，再走回去。” “哦，”周老师先往教室门口走，忽的转头：“开始了吗？”回头才发现素素已经进入状态了，是个正在做菜的女孩，切，点火，炒，撒调料，虽然没有道具，但是步骤倒一个都不少。一边做菜一边看时间，脸上是幸福和欢快的表情。 周老师疾步从教室里面走进来。素素在端菜。 周围的同学们有点二丈摸不到头脑，一个哭的稀里哗啦，一个兴高采烈，这是什么情况。 素素放下菜，呆呆地看着周老师。她的目光，没错，是孺慕之情，就像看爸爸的感觉。起码周老师一刹那的感觉就是，这是我女儿。 做道具是不能自动配合的，周老师在心里默念20秒。 素素右手伸拇指，指尖左侧部贴在嘴唇上，发出“爸爸”的嘴型，周老师楞了一下，是手语？然后一手食指指自己，再拇指指尖抵于食指跟部，向下一沉。最后，一手握拳，向上伸出拇指。 “什么意思？”同学们窃窃私语。 “哑语诶，难道是我爱你？” “大概是我想你吧。” “不是，是”我很好”的意思。我看过手语班里说的。” “哦哦，那就是盲人咯。” “傻瓜，你才盲人，你们全家盲人，是哑巴。” “哦。” “吵死了，仔细看。” 周老师已经数到20秒，往回走。 素素一直保持着凝望的姿势和微笑，直到老师退出教室，素素才做了一个关门的动作，坐到地上，低下头，一滴眼泪落到地上。 周老师虽然是退到教室门口，但是为了观察素素的表演，整个人是正对着素素，背对着后退出教室的。所以刚刚素素的眼神和姿势，周老师都看得一清二楚。 教室里响起一片鼓掌声。 “嗯，非常精彩的表演，不过有些问题，我们稍后再进行评价。”周老师举手示意下一个。 “诶，不评价吗？我觉得还不错诶。” “老师说稍后评价呢。” “我怕稍后我就忘记了啊。” 教室里响起一片声音。 第十章 素素的第一个广告 第一次的随堂测验就这样在所有人的心里留下了永恒的阴影。 因为周老师居然设了摄像头，把所有人的第一次都记录下来，发送到他们的邮箱了。 周老师对俞素素的评价是，取巧，演技不足，胜在用心。素素的手语是在老师说考试的时候，临时上网查的。 素素是知道自己技巧不足的缺点，没办法在酝酿情绪，流泪的时候一边保持面部表情。所以采取了低头垂落的方式。 周老师最后还是鼓励了一下，一个优秀的演员，应该具备各种各样的知识和技能，如果有人配合，这一段表演应该是相当感人的。才让素素心里好受了些。 B组的表演内容实际上是英雄末途，还是素素猜的比较接近。 张笑语很是沮丧，直说因为周老师是老头子，可能接受不了这么大胆的表演。素素倒是觉得，笑语表演过于肤浅，太流于表面，却又不清不楚。当然，这些她只是放在心底。 乔顺雨的表演很到位，不愧为演戏多年，很有经验。这样的表演对他来说只是小意思。周老师满口子赞扬，素素却听出言下之意觉得匠气太浓。小乔的表情不喜不悲，不知道听出来没有。 蓉蓉在西塘的拍摄已经结束了。现在正在做后期，准备暑期就可以上映了。这个小妮子闲下来，就准备回大学读书去了。她很一本正经地说：“本小姐快成为明星了，这样清闲日子没有几天了。”然后，不知道家里通了什么关系，直接就去了金陵师范大学。 唐妙姑娘的日子过得就更加舒心了，在她的身上，完全就体现出了，什么叫做天才。在短短的大半年间，这个小妞就对理论知识方面耳熟能详。让老教授们直呼捡到宝了，准备下半年就安排她去相熟的片场实践，做一些简单的场务工作。 因为两人的距离很近，所以常常约在一起吃饭。她和素素说了一些蒙太奇什么的，素素完全听不懂，字都认识好，组合起来什么意思就不知道了。于是，素素也和蓉蓉一样，开始崇拜她了。 张笑语在上周已经搬出了寝室，据说是接拍了几个广告，有闲钱可以租房子了，所以要搬出去。素素在楼上看到有个开着四个圈圈的男人帮她提包。 邱雅丽却是依然和素素窝在同一个寝室里，却早出晚归的不见人，倒也没有搬出去，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这大半年间，突然走红的大大小小的艺人多不胜数。像网络红人皎皎，PS女王球小鸭，新新出炉的“汪女郎”赵明美，饰演了宝岛天王周岽MV的橘子。 但是最让人关注的，是上个月的某天，占据了整整三个娱乐版面的新闻，既不是周岽又出现在蔡依琳家中被拍到，也不是大S因为汪女郎插足要离婚。而是《加勒比海盗5》在中国找到了女主角。 这个女主角素素居然还是认识的。 秦眷书。 秦眷书二试是通过的，但是三试她却压根没有来，直接飞美国试镜去了。报纸上报导了一番她的简介。 英国某英籍华人富豪的独生女，母亲过世多年，因为父亲带回一女子要另娶，所以离家出走来到中国。该富豪对女儿是极度宠爱，立誓不再另娶，还为女儿联络《加勒比海盗5》的剧组投资了一大笔钱。 开始戈尔·维宾斯基是不同意这样一个东方女孩来参与的。但是经过此富豪和剧组的商谈，戈尔·维宾斯基同意让秦眷书试镜。 戏剧性的就是试镜以后，秦眷书从小配角直接升级成第二女主角。戈尔·维宾斯基夸张的感叹，这个女郎非常热情如火，具有很多冒险家的特质，仿佛为加勒比而生一样。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的是，她是华人。 这对中国的媒体来说，就是值得大书特书的事情了。众多的溢美之词堆积在这个女孩身上。东方的维纳斯，英国的东方明珠，东方天使等。 “秦眷书，这个名字有点熟。”素素和唐妙两个人坐在一家火锅店里。火锅店里的大电视机正播放着秦眷书的新闻。 电视山上的秦眷书带着大墨镜，一身火红色连衣裙，正在出席某个晚宴。对着镜头笑得肆意而张扬。 “废话，这几天电视上都是她的新闻，能不熟么。”素素把最爱的蟹滑丸子戳起来，美滋滋的咬了一口，顺便瞟了唐妙一眼。 明明是白眼的动作，她做起来却是眼神流转，仿佛电死人的媚眼。明明是小白花状地清丽少女，却能有这样的眼神，让唐妙作为女生的骨头都酥了半边。 “你别随随便便白人家眼，白不来就不要白。”唐妙作为毒舌女王，义不容辞的开始吐槽。 “哦。”素素毫不介意，反正常常被唐妙凶。她一向小白花做习惯了。 “我不是说这个，总觉得这个名字哪里看到过。”唐妙是过目不忘，总觉得在哪里看到过。 “在二试的榜单上。”素素解惑。 “哦，对，”唐妙恍然大悟，“诶，你记性居然也这么好？” “她和我住同一家酒店，还打过招呼，这样的女生，怎么可能忘掉。”素素说。 “原来这样啊，”唐妙解开疑惑以后，电视上开始放其他节目了，唐妙也就对她再也没有兴趣了。 “对了，昨天老师推荐我去拍一个广告，是做女性用品的。”素素打开包包，递给唐妙一份文件。唐妙就是所谓的全才，有她帮忙把关肯定没有错的。 “卫生棉啊，”唐妙差点把嘴里的饮料喷出来。“哟，这牌子还不错，嘿，这个好，可以的可以的，哇——” “怎么了？”素素凑过头去。 “报酬里包括送你10箱诶，”唐妙笑嘻嘻地拍拍她的肩膀：“大家好姐妹，礼轻情意重啊。” “滚吧，连卫生棉都要蹭，真的不错哦？”素素软绵绵地顶了一句。 “真的真的，记得哦，我要3箱就够了。”唐妙不痛不痒，素素这个程度就是小Case啦。“话说，你们老师对你还真不错诶，给你推荐这个。” 素素摆了个囧的表情，想起昨天那个猥琐大叔，他小小声地说：“素素，给我一箱就可以了，我拿回去孝敬你师母。” 第十一章 爱情的价值 炎炎的夏日，知了不停的聒噪。 吴嘉埋头从这个面试公司赶往下一个。来到魔都已经两个月了，还没有找到工作，他在家乡被称为技术性人才，在魔都居然面试了这么多工作，连非技术性的工作都没有办法找到。 算了，算了，他心浮气躁地想，如果今天再面试不成功的话，就回老家去吧。 路过一家便利店，头越发得昏昏沉沉。突然看到面前有个清丽无双的美女对他伸出手，笑容温柔可人，又仿佛“袅袅笼轻烟，冉冉些许愁”，她的手上还有一包纸巾。好感动，是来拯救我的吗？吴嘉鬼使神差的伸出手。 当真的碰触到的时候，吴嘉突然觉得不对了。 而旁边已经响起了哄笑声。 定睛一看，什么美女啊，一个按照真人比例的广告板罢了，而他刚刚以为的纸巾，其实是女性用的卫生棉。这个压根就是个广告架子。 吴嘉看着旁边哄笑的群众，已经被太阳晒得红彤彤的脸差点冒烟，恨不得有个地洞一下子钻下去。他连忙快步离开了，就在他赶上下一辆公交车的时候，手机响了。 “您好，请问是吴先生吗？”甜美的女声传来。 “是的。”吴嘉以为又是通知面试的消息。 “您好，很抱歉这么久才联络您，我们这里是霖技科技有限公司的，您之前来我们这里面试高级工程师，您还记得吗？” “是的，我记得。”吴嘉隐隐的有预感到什么，心跳开始加快了。 “我想请问一下，您之前说不在职，那下周可以开始过来上班吗？”女声保持着一样的调子。 “可以的，可以的。”吴嘉克制住喜意。 今天真是幸运日，吴嘉兴奋地在下一站就下了车，赶回租来的房子，面试也不去了，反正已经找到工作了。 回家第一件事，就是上网去找那个幸运女神。他坚信是因为那个触碰，才让他成功的。 万能的百度大神，告诉他，那个女孩子的名字叫做俞素素。 自卫生棉的广告播出以后，厂商对素素很满意，已经预定下一期的广告也希望由素素拍摄，并且主动增加了报酬。 唐妙对此也表示很满意，自动成为了该品牌的坚定支持者，虽然她没有花过一分钱。 钟青蓉小姑娘满地的打滚撒娇，对唐妙占了素素便宜表达严重抗议，并且要求维护主权，在委婉的表达了请俞素素同志快递了一箱卫生棉到她家的美好愿望，并且展望前景，希望俞素素同学能经常的，主动的，自主的完成该行为。 江樱染和姚玉婷收到素素不声不响寄过来的卫生棉，纷纷打电话过来，大赞姐妹的贴心行为值得嘉许。 “素素，明天我们有野营诶，你怎么一点也没有兴奋啊？”邱雅丽坐在自己的床铺上。大概就是因为明天有野营的关系，她今天回来的特别早。 邱雅丽也已经在老师的推荐下接拍了几个小广告，反响也都还不错。 “恩，很兴奋。”素素正在网上和凯瑟琳聊天。凯瑟琳那里还是白天。 她说她做了很好吃的小饼干，真希望素素能够尝一下。 “你可以寄给我。”素素很眼馋地看着视频里的小饼干，一个个金黄酥脆的样子。太迷人了，而且不添塑化剂。 “素素，诶。”邱雅丽很无奈的放弃与她沟通了。 第二天，晴。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野游了。 穿上迷彩服，各个都似模似样的。 “喂喂，不要偷吃。” “我才没有偷吃，我是光明正大的吃。” “不要脸的贱人。” “你才不要脸，你们全家不要脸。” “哈哈哈哈。” 中午时分，大家把羊肉串，牛肉串，鸡翅，鱼丸，香菇，蒜苗等等，荤的素的，从大巴的冰箱上拿出来，开始进行烧烤野餐。 “小乔，帮忙拿一下。”刘永佳从车上又搬下来一个大箱子。看到乔雨顺正盯着某个方向。一群莺莺燕燕的女生。 “哟，在看什么呐？哇，春光一片好。”刘永佳调笑他。 “行了，要我干嘛，给我吧。”乔雨顺接过箱子，就往人多的方向走。 “嘿，小子，”刘永佳摸摸下巴，一下子朝乔雨顺扑去：“叫你小子卖关子，叫你小子岔开话题。” “NO，NO，Oh！压，压死我了，减肥，去死，刘永佳，”乔雨顺抱着大箱子，一下子被压得重心降低，一个坑呛，差点摔。 东磊硕幸灾乐祸地笑着：“行啊，永佳，又欺负小乔美人了。” “嘿，”刘永佳摸摸鼻子，笑笑，从乔雨顺身上下来，“哦，新疆的羊肉串咯。买买提，买买提哦。” “脑残，傻乐吧。”乔雨顺撇撇嘴，开始了买买提的生涯。 “小乔，给我两串。”邱雅丽拉着素素过来了。 “喏，”小乔递过一串，“这串给你。” “还有呢？”邱雅丽撅嘴巴。 “这串是素素的。”小乔递给素素一串从品相来说，无论如何都略胜一筹的肉串。 “哇，偏心。”邱雅丽怒瞪小乔。 素素接过羊肉串，没心没肺地说：“走啦，雅丽，看看，那边有很不错的东西哦。”然后就娉娉婷婷的转身，留了个背影给小乔。 “小乔，你喜欢这个啊？”张亦云咬着苹果，晃悠晃悠过来了，旁边是难兄难弟的刘永佳。就是这家伙通风报信的。 小乔低头摆弄羊肉串，不理他们。 “这个还没开窍呢，”张亦云有女朋友了，是北大医科的。 “嘿，小乔，烈女怕郎缠。加油加油。”刘永佳乘机偷了一串羊肉串。 “诶，我也喜欢素素，小乔也喜欢啊，这下我没机会了。”东磊硕跟着起哄，顺手牵羊了一把羊肉串。 “去死吧，你是个人么，不管男女你都喜欢。”小乔终于怒了，烤了这么久地肉串，一串都没有吃到，都被这群没人性的家伙吃掉了，没有看到人家正在青春期的哀愁吗。 “小乔喜欢你诶。”邱雅丽八卦地跟在素素后面，亦步亦趋。 素素咬着肉串，笑着说：“哪能啊，人家那是照顾我。觉得我总跟你后面，像被你欺负了似地。” “我哪有欺负你，小丫头，讲话摸良心。”认识邱雅丽久了才发现这个女孩子虽然家里不富裕，偶尔有点小家子气。其实性格还算不错，因为模样娇艳的关系，看上去很开放。素素无辜地眨眨眼，又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看，又凶我。” 邱雅丽想吼她，又怕真的让人觉得欺负她，忍到内伤。 素素偷笑地转过身，正好看到小乔在看她，向小乔嫣然一笑：“小乔，再来一串。” 所有人都以为她没有开窍，其实她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刻骨铭心的爱，刻骨铭心的伤，一次就够了。 爱情这样的东西，不是每个人都需要的。 第十二章 素素的第一个角色 帝都的冬天又冷又干。天上还稀稀疏疏，不时地飘着小雪。 素素所在的寝室，买了暖气，可是电有限量。晚上怕着火，也不敢开。这样冰冷的星期六，素素却连寝室都不能窝。 周老师给她推荐了一个角色，让她去试镜，在上午十点。 考虑到帝都的交通，素素早上七点起床，在钻出被窝的时候，狠狠地打了个冷颤。洗脸刷牙，打开水龙头的时候，只听到管子突突的几下，水却不见出来，好一会，才一股脑涌下来，还带了点点的碎冰。 素素拿脸盆接水，再用暖水瓶倒上热水，调一调，洗好脸。 刚刚洗好脸，微暖的手，在换了件衣服，收拾了床铺的时候，很快又冷下来了。素素努力地想稳住它，可是，冻僵的手化妆的时候都不听指挥。 素素很无奈，最后穿上羽绒服，小靴子，就出发了。 早上的这个时候，乘帝都的计程车还不如地铁迅速。素素赶到地铁站，顺路买了个煎饼。没有想到前面等着的大妈，买了一个，又买一个，还等在那。 煎饼的小贩满怀歉意：“不好意思，麻烦你稍等一下，马上好，马上好。” 结果，是一个又一个。等了6,7个，素素对该大妈以及该大妈一家人的食量表达由衷的敬佩，实在忍受不了刺骨的寒风，准备离开时终于轮到她了。 煎饼小贩期待的眼神，让她不得不扔下几枚硬币，继续等待自己的煎饼。 素素拿着煎饼，乘上地铁，啃着煎饼，焦急地看着时间，到目的地的时候已经9:45了。素素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又不辨路，好在试镜的那家演艺公司的招牌足够大。素素一路狂奔，跑的眉毛都要飞起来了，终于在9:55分，冲进公司大门。 “张导演？”前台小姐精致的眉眼若有若无地一挑：“导演哪会这么早来啊，你等等吧。” 素素低头余光一扫，前台小姐正在聊QQ聊得很起劲。 她在大厅的休息室里坐下，把羽绒服脱下，公司里开着空调很热。公司里偶尔有来来往往的人，都显得很忙碌的样子，而且穿的特别少，可能都是四个轮子的代步工具吧。厅里面还坐着三四个女孩子，有的在打电话，有的在补妆，还有的在看小说。就算来来往往的人中星光四溢，她们也都表现得很淡定的样子。只是偶尔抬眼偷瞄的样子泄露了心中的羡慕。 没有人注意到她们，显然，每天来到这幢大楼里做着星梦的女孩子太多了。 素素早上只吃了一个煎饼，几个小时以后就开始饿了，很久没有尝过饥饿滋味的素素，胃里翻腾起来，像有颗小太阳似的灼热，烧得难过。导演还没有来。素素看看手机，已经下午一点了。她怕导演过会就过来了，又不敢离开。 素素想着，下次如果要来试镜，一定要带足干粮。 厅里的其他女孩子脸上也都挂着有些不耐烦的神情，却没有一个起身的。画着精致妆容的前台小姐都吃饭回来了，看到她们，愣了愣，冲口而出：“你们还在啊。” “你以为呢？”一会补妆一会发短信的女孩子从沙发上跳起来，把被怠慢地愤愤不平发泄在前台小姐的身上。 前台撇撇嘴，但也知道这些姑娘里面，说不准就出一个小明星了，就是小明星的身份也够压死她了。她做出不屑争辩的样子，回到自己的位子坐好。 门口走进来个身材魁梧，满头乱发的胖子。“张导演，”前台小姐看到他就连忙招呼道。 “嗯，”张导演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很摆谱地派头。 女孩子们听到张导演，全部都安分下来了，一个个坐的端庄得不能再端庄，好像压根不是从早上十点等到下午两点的。 张导演往个人办公室里走，想到什么突然回过头：“我今天3点约了卓俊玮，不要叫人来打搅了。” 前台笑得灿烂无比：“好的，我知道了，张导演。” 张导演走进办公室，前台就走过来。 “你们，你们几个，张导演说了，他今天约了卓俊玮。没空帮你们试镜了，你们先回去吧，什么时候试镜另外会通知你们的，我过会给你们份表格，你们填好了就回去吧。”前台变脸得很快，立马就是张晚娘脸了。 卓俊玮是新出道的歌手，这次便是帮他拍摄一个MV，说起来张导演也只是个三流的导演。悲哀的是，她们连三流的演员都不是，还没有踏进这个门槛呢。 素素接过前台递来的表格，默默地填上了姓名和联络方式，第一个走出了温暖的办公大楼。与前台小姐闹别扭的那个女孩子用力地瞪了那张纸几眼，最后还是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联络电话。 她不知道，在她离开以后，她的简历表格，就进了碎纸机。所以得罪什么，别得罪女人。 人生的轨迹总是不可预计的。 张导演最后使用的卓俊玮的女主角是卓俊玮的表妹，有着混血儿血统的塞拉薇雅。那叠记载着女孩们期望的表格，被随手放置在张导演的办公桌上。 “老张啊，”张导演正在忙的时候，隔壁办公室的林导演门一推，就大大咧咧地走进来了。二十几年的老同事，他们熟的就差穿同一条裤子了。 “干嘛，没看到我在忙么？”张导演头都不抬一下。 “有没有什么演员可以推荐给我，诶呀，我真是受不了了，领导要看新面孔，隔天又说新面孔没人气，来了有人气的嫌人家曝光率太高，打开电视，连着三个台，同一张脸。”林导演泪奔了，这领导瞎指挥，搞得他头晕目眩，这两天，嘴旁边火气都上来了。 “演员，我没有，”张导演一口回绝了，才懒得找麻烦。 “真没有？”林导演可怜兮兮的样子，被逼惨了。 张导演一抬头，看到一张中年老男人的苦瓜脸凑得那么近乎，吓得往后一仰，差点连人带椅地翻到。他定定神，突然看到办公桌上一叠简历表格，随手拿起来，甩给林导演：“喏喏，这是前两天来试镜的女孩子，都还不错的，你自己挑挑吧。要不是后来卓俊玮说让他表妹上，我觉得都行。” 张导演只想打发走林导演，认认真真地做自己的事。 林导演信以为真，乐滋滋地捧着一叠表格走了。 张导演也就定下心来，继续忙碌起来。 素素不知道其中的纠葛。在时隔一周后，接到了试镜通知。 素素这次准备好了话梅，巧克力，小饼干，依然是裹得小熊一样赶去演艺公司。没想到林导演急得很，压根没有让她们久等。来试镜的女孩子，容貌方面当然都是上乘。林导演仔细琢磨了一番，心下觉得张导演眼光果然老道。 林导演让每个人表演了一段。其中两个姑娘不是科班出生，表演方面也没有经验，立刻被刷了下去。素素和另外一个女孩子都可以去拍摄林导演的广告电影。 所谓的广告电影其实就是以某个主题，拍摄的一段小电影，起到广告的作用。 整部电影40几分钟，她们出场也不过就一小段而已，还要看导演的恩赐是不是少剪几个镜头。 素素的第一个角色便是没有台词，在路边吃冷饮的小女孩。可以免费的吃冷饮，还想吃什么就可以买什么，是很不错啦。但是，大冬天的，尤其是北京这么冷的天。穿的很夏天的样子，吃着冷饮，还要表现出很美味。 素素当天的表现受到了林导演的赞誉，完成了她的第一个角色，代价就是事后发烧住院一天。 第十三章 翻拍的《神雕侠侣》 《神雕侠侣》又要翻拍了。 这个消息就像长翅膀一样，飞遍各大艺校，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 于是，相关信息也开始成为了人们关注的焦点。据说这次的导演，居然是个新晋导演，归国华侨。 素素这一届，经过两年的学习，已经临近毕业了。 邱雅丽在第二年接了很多小配角来出演。 素素却还不紧不慢的偶尔接个小广告，小配角，赚点零花钱，培养一下镜头感。她的原则是，学校里绝不缺课，而拍摄广告的同时，倒是对镜头感熟悉了许多。走位是一种感觉，素素对此非常敏感，偶尔会给人老戏骨的感觉，要不是看着她一路从青涩的表演，逐渐在镜头前面能够放开了，还真以为她演过多年的戏。 在闲暇时，素素喜欢看书和画素描。 看书是提高一个人修养最简单的方式，素描可以让人的内心平静下来。唐妙常常说她过得生活像年纪大的老头老太退休后的生活。 偶尔泡杯花茶，看看书，是素素经常的消遣方式。 听说《神雕侠侣》要开始翻拍，素素也感兴趣地准备把神雕侠侣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记忆里，以前也看过连续剧里多个版本的神雕侠侣。 俞素素是没有谈过恋爱的，但是玉凤凰有。 对于杨过和小龙女的故事她自然是唏嘘不已，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每一份刻骨铭心的真爱背后无不是经历了几多的风风雨雨，而很多的有情人却不能成为眷属。不是没有情，只是情路无奈，无人可依。“无价宝易得，有情郎难求”。男人女人，有情无情，惟有自己的感受最真切，惟有自己的选择最适合自己。 而成了眷属以后呢，一个两个多个的女人，同她一样，步入他的生命。 俞素素是相信爱情的，只是不相信爱情的温度。 已然隔世，爱也爱了，恨也恨了，所有的一切都成了灰烬，没有余温。 手机突然响起。 素素一看，是刘芸。素素在这两年一直与刘芸保持联络。 刘芸虽然没有大红大紫，但是在演艺圈里有相当的人脉。如果按照级别来称呼，可以算作知名电视剧演员。 “芸姐，”素素接起电话。 “素素啊，我是芸姐，”刘芸很习惯的自报家门，“你知道这次神雕的事情了吗？” “知道呀，难道芸姐有角色要推荐我去演？”素素微笑，刘芸偶尔有推荐她去拍几个小角色，素素看如果没有课程安排就会去，如果有的话就推辞掉，久而久之刘芸也习惯了素素以学业为重的观念。她们那个时候，如果有戏拍，才不管上不上课，一律请假，老师也不会多管的。 “恩，所以想问问你有没有课？”刘芸说，“因为我这次饰演李莫愁，导演说，会在各个艺校里面公开试镜。” “公开试镜，是不是噱头啊，”素素毕竟心理年龄大了，不会这么天真。说是公开试镜，其实早就内定好了。 “应该不是的，这次导演是个华侨，很顶真的样子。我上次和他聊了一聊，很有专业素养。”刘芸回想起那个男人，就觉得不是这样的人。 “这次还有什么角色？”素素盘腿坐在床上，面前还摊着一本《神雕侠侣》。这是1959原版的神雕。 “小龙女，”刘芸细细回想。 “小龙女都没有招好，你已经成李莫愁了？”素素忍不住打断她。 “没办法，”刘芸也很无奈，“导演要求很高，气质不够清纯，不要；不够冰冷，不要；不够脱俗，不要；找到现在还没有找到。” “还有呢？”素素对小龙女的角色并不抱有很大的期望。天下美女千千万，你争春色她争香。 “程英，陆无双，洪凌波，郭襄，耶律燕，完颜萍。”刘芸一口报了六个女子。 “这么多！”素素倒是真的惊讶了。 “没错，所以你要不要挑一下觉得自己适合的角色去试一下镜。”刘芸倒是真的觉得这次机会很好。 “好的，我会考虑一下的。”素素又再三感谢了刘芸，就挂了电话。 在床上发了半天呆，然后，她又拿起时候，拨给了唐妙。 和唐妙漫无边际的先聊了半天，才进入正题。唐妙给她的建议是试试看小龙女。 “不行诶，小龙女是女主角，肯定不行。”素素一个劲的摇头。 像唐妙这样自信心庞大的人，怎么会理解素素的感受：“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你当初为什么考演艺学院，你一辈子不演主角了是不是？” 素素弱弱地辩解：“没有啊，但是我都还没有毕业，这么多前辈，哪里轮得到我演啊。” “那个导演什么前辈都没有选，那你还有机会啊，像你这么被动要吃亏的。”唐妙真是恨铁不成钢啊。 素素抿抿唇，换了一个讨好地口气：“小妙，你说程英好不好？” “不好，”唐妙赌气。 “为什么不好呢，我觉得挺好啊。”素素在床上纠结地滚来滚去，像个小动物一样，结果把睡衣都滚的皱巴巴的。 “好吧，”唐妙在心里承认这是除了小龙女以外最适合素素的角色。 “真的好吗？”素素第一次演电视剧，有点激荡。得到了唐妙肯定的回复，才放松了，唐妙说好肯定错不了。 程英是一个大家闺秀。由于被李莫愁屠杀全家，变成了一个孤儿，再被黄药师收为关门弟子。性情内敛，武功中上，多次替表妹收拾烂摊子，对杨过有意，最后与杨过结义兄妹。她终身未嫁，与表妹陆无双相伴一生。可谓一见杨过误终生。 素素通过学校报名以后，就开始研究程英这个角色。 到后来，却越发喜欢上这个女子。 程英这样的女子，应该是娉婷而立，素面无波；应该是虽在尘世中翻滚却丝毫不染俗意，淡淡地盛开，静静地绽放；应该是与流水，绿波，桥，竹笛为伍；应该是着一袭碧青衫，倚楼听风雨，淡看江湖路；应该是温和地，略带淡薄。 等到试镜的那天，刘芸说来找她。 刘芸的约会地点从来都是在咖啡馆的。 这家咖啡馆小小的，在电视台附近。 咖啡馆内部的层高很高，中间有横梁，横梁上挂着两盆吊花，色泽鲜艳浓郁。整个房间都被刷上了深蓝色，深紫色，褐黄色。靠墙一边的都有窗，窗都关着，灯很暗，飘着一股印度香料的味道。异域风情浓厚。只有角落里的那扇窗是开着的，因为窗很小，所以，透出来的光也是小小的一簇。 素素看到角落里隐约有个人坐着。就随便找了个靠墙位子坐下了。 素素习惯的叫了一杯茶，然后用wifi连上网络，随便看看网页。 门“吱呀”一声开了。 门外的光刺进来，素素刺得一眯眼，然后一暗，光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 素素仰头看过去，很高大的男人，起码有1.9米了，身板很宽厚，背光的五官，看不清楚。 男人进门以后直接往角落的位子走。 “你来了，”原来角落里坐的是个女人。 “我在忙，”男人压低了声音，但是在这小小的咖啡馆里听得很清楚。 “你为什么回国，你这么多年都没有回来过了，你是不是要躲开我？”女人的声音有点大。 两个人的对话都是使用英语，偏偏素素英语好的很，素素心里哀叹一声，太狗血了。她连忙发了条消息给刘芸，和她说去公司门口等她，迅速的结账走人。 八卦什么的，她一点兴趣都没有。 黑桃A工作室底楼的大厅里挤满了年轻的女孩子。 莺莺燕燕，眼花缭乱。 每个角色都分了一个办公室，里面有工作人员录VCR，然后进行筛选。再交给导演选择出最合适的演员。 素素站在公司门口，也不进去。看上去很醒目，素素也站的自在。 刘芸很快就到了。 “进去吧，”刘芸拉拉她，两个人携手走了进去。 刘芸并没有出面，她只是作为一个姐姐，陪同大学即将毕业的妹妹来试镜。 程英的试镜只要求一句台词。“三妹，你瞧这些白云聚了又聚，散了又散，人生离合，亦复如斯。你又何必烦恼？” 素素录完VCR以后就出来。 在走廊里，她看到一个女孩子的背影很眼熟，走进了小龙女组的办公室。 一个星期后，素素接到导演组的电话，告诉她通过了试镜。请她明天或者后天去剧组定妆。 向老师请了假，素素就赶去了剧组。 寝室里，邱雅丽趴在床上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第十四章 青衣的女子 素素的定妆照颇美。 一袭青衣，一管洞箫。清雅地有如一地月光。 “好了，拍好了。很棒。”安大摄影师安纪丰表扬了一下素素，休息一下，等待下一个演员的到来。 素素有礼貌地向所有员工鞠躬：“谢谢大家，辛苦了。” “诶，宋导来了。”正在整理摄影用具的助理正巧抬头，就看到宋导演，那个身躯相对华夏人来说鹤立鸡群了一点。 素素条件反射地一转身，看向门的方向。 碧青衫子墨襦裙，裙裾因为这个转身飞舞起来。素素呆愣愣地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形。居然是在咖啡店遇到的“巨人”。 宋导演约莫三十几岁，五官深刻，眉目犀利硬朗，那是一双鹰的眼睛，有金色的眼瞳。锐利的眼神看过来，素素在这强大的气场下，只剩本能，她做了个标准的万福，盈盈屈膝。 宋导居然笑了。他笑起来的嘴角上勾，有种突然天晴的感觉。 “俞素素？”宋导的中文很标准。 “是，导演。”素素被这一笑，笑得回过神。 “诶，素素，你行礼的姿势做的很漂亮嘛，有专门练过哦？”安纪丰**样挂在椅子上，是的，挂，他手搂着椅背，椅子反坐，如果不搂着，素素怀疑他肯定会滑下去的。他很自来熟的加入聊天。 “恩，”素素答得很含糊。 “下面一个谁？”宋导一边在看相机里的毛片，一边问。 素素看没有什么事了，就准备去卸妆了。 “你要不要留着看看？”宋导忽然留她。这个女孩子，裙裾飞扬的一刻，他惊艳到了。看她要走，居然没有多加考虑地就想留她。 “下一个是焦佩琪，”安纪丰用手指点点脸颊，一边偷眼看素素，难道和宋导认识，他的八卦之心熊熊燃起了：“就是小龙女。” “我们焦佩琪可以进来了吗？”门口传来咚咚的身影，是焦佩琪的经纪人，很是精明的样子。 “哦，可以了。”安纪丰说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嗵——”又把椅子撞翻了。 素素非常无语把椅子扶起来，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样当上著名摄影师的？ 门口飘来一个女子。 这个女子一脸冷然，很美丽，却仿佛大型冰窟，人形冰山。 “OK，开始吧？”安纪丰进入工作状态就异常认真了。 素素着迷地看着镁光灯闪烁，逐渐地忘记了自己坐在导演身边。只是模模糊糊地想着，当时为什么要进演艺圈。 初来乍到的自己找不到存在的价值，只希望回到舞台上。舞台，隐隐约约的抓到了一点头绪，又分辨不清。 宋赋羽注意着摄影棚内拍摄情况，余光瞟到身边的女孩。 她居然在发呆，宋赋羽大手一挥：“醒醒。” 素素顿时涨红了脸：“啊，对不起。”居然在导演旁边发呆。 经过近一个多小时的拍摄，焦佩琪的定妆照也拍完了。 焦佩琪点点头，就和经纪人走了。 “果然是小龙女，有够酷。好了，今天终于完工了。”安纪丰摊在沙发上，懒洋洋的样子，转头看看宋赋羽：“cookie，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Cookie？ 酷酷的宋导？ “Pu——”素素一下子笑出来了。居然有这么可爱的名字。 素素并不是主角，出现的主要场次不过嘉兴陆家、林外茅屋和绝情谷。 因为茅屋这一段的场景很好搭，宋导决定先拍摄这一段。 于是不多的相关的演员就先前往前往拍摄地点。 饰演杨过的是帝都戏剧学院的崔景昊，性格活泼，很喜欢搞怪，之前把剧组里一群小姑娘都逗得笑逐颜开。连素素都觉得他很有趣，会和他开两句玩笑。 饰演小龙女焦佩琪说因为在拍摄一个广告，所以晚几天再开始拍摄她的片段。这也并不是什么大事，也不耽误进度，宋导搭了场景就开始拍小茅屋那一段。 是一场夜戏。 宋导并不喜欢用夜光灯。 崔景昊呢喃，翻滚，一阵子叫着“姑姑”，一阵子又泪流满面，缓缓睁开眼来，不由得眼睛瞪大，要待挣扎着翻身坐起来，顿住，竟是动弹不得。素素在边上看着他的表演，面部表情非常到位，不由内心赞叹了一下。不过，容不得她多考虑，轮到她了。 摄像机的镜头慢慢的拉远。 只见窗边一个青衫少女左手按纸，右手握笔，正自写字。她背面向榻，瞧不见她相貌，但见她背影苗条，细腰一搦，甚是娇美。再看四周时，见所处之地是间茅屋的斗室，板床木凳，俱皆简陋，四壁萧然，却是一应不染，清幽绝俗。床边竹几上并列着一张瑶琴，一管玉箫。[注：原文] 这一段拍得柔肠百转，少女的心思有千千结。淡然温柔的眼神，那张张的“既见君子，云胡不喜”，那一句感叹“你终于猜出我的身世了”。冷月，清萧，粽子，袍。最终化成一句：“我自是不会见怪，你安心在这儿养伤罢。等伤势好了，便去寻你姑姑。”又是一句轻叹。那般的情深不殇，那般无悲无喜亦从容。 在茅屋这段主要是拍程英出场，素素的表现温和不能木讷，淡然不能冰冷，更要有隐隐情深，这个尺度很难把握。素素在NG几次以后就找到了感觉，连带的崔景昊也很少出错。 只要是华夏人，多多少少都是知道《神雕侠侣》的。此时看拍摄的这个小小的片段，工作人员也都面露唏嘘感叹之色。 宋赋羽也拍摄的畅快淋漓。 刚刚拍摄完成，宋赋羽就接到一个电话。 脸顿时沉下来了。 “不行，我是不会同意的。”宋赋羽直接挂了。刚刚坐下，拿了支烟，手机又响了。 宋赋羽皱了皱眉，按灭了烟，还不死心？ “宋导，您好，我是焦佩琪的妈妈，经纪公司的人给我您的电话，他们本来要亲自电话给您的，”电话中隐隐传来哭声，宋赋羽突然有不祥的预感。“焦佩琪今天拍摄完广告，在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当场死亡。违约金方面我们会进行赔偿，非常抱歉。” 宋赋羽顿时懵了，他也没有心情劝慰对方，电影已经开始拍摄了，虽然焦佩琪一个镜头也没有开始拍，但是重新选角需要时间，临时找演员，这个时间，浪费一天，一天的成本就很大。 “请您节哀，违约金方面的事宜我们会联络经纪公司的，您不要太担心了。”宋赋羽干巴巴地说了这么一段话。就把电话给挂了。 宋赋羽坐在那里，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 他从小家境贫寒，靠着自己的勤奋努力，才一步步在美国崭露头角，但是那里对华人还是过于严苛了，相恋多年的女友家境殷实，喜好奢华，现实不是童话，价值观的差异让两个人互相争执又因为爱而和好。女友的父亲却拿了支票来打发他，支持让他来中国创业。已经疲惫的爱恋和萌发的事业，他没有压抑他的野心。 有什么比本土武侠更能够迅速让观众接受呢？他相信自己的能力。现在他觉得他快要相信命运了。 第一个电话是赞助商的来电，赞助商的秘书向宋赋羽透露，赞助商的侄女喜欢拍戏，知道小龙女肯定是轮不到，希望能够出演个配角。挑选了半天，对程英这个贯穿全局的人气角色很感兴趣，希望能够出演。 宋赋羽到现在还记得裙裾飞扬的那一幕，自然对俞素素很有好感，受到赞助商的施压也不打算换人。 现在又出了这样一档子事。 宋赋羽内心真正要感叹一句，真TMD，苦逼啊！ 第十五章 栽培的好处 这天晚上，导演组开了三个小时会议。 一大早起来全部都是熊猫眼。 “导演表示鸭梨很大啊。”崔景昊一边吃早饭一边感叹，正巧一转头，看到素素在领早饭。 “程英，快点上我这来，哥哥给你好吃的。”崔景昊一大早就开始开涮了，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素素扔了一团餐巾纸过去：“你还是找你的姑姑去吧。” 纸团飞到一半就掉下去了，引起了崔景昊的大笑。 吃完早饭，崔景昊打开笔记本开始上网，突然脸色苍白。 “素素，你过来看。”崔景昊一把拽过素素。 素素看到新闻的加黑加粗字体：焦佩琪车祸去世家人痛苦难言“素素，你过来一下。”宋导从外面走进来，正巧看到素素和崔景昊挤一块，不可察觉的皱了皱眉。 素素糊里糊涂地跟着宋赋羽走进办公室。 宋赋羽不习惯绕弯子，先泡了杯茶给她，严肃地说：“我们的赞助商的侄女看中了程英这个角色，我让她下午来试镜。” 素素没有争辩自己很适合这个角色，一时间也没有想到违约金的方面，只是静静地看着导演。 宋赋羽看她的反应很满意，点点头，继续说：“昨天我接到焦佩琪她妈妈的电话，说她出车祸了，而且当场去世了。” 素素想到那个冷然的女子，心下戚戚然，只是导演现在说这个是什么意思？素素出来乍到的时候，就喜欢揣摩人内心的想法，此时忍不住踹然。 宋赋羽说：“再找演员非常的麻烦，我们剧组也已经开机，虽然第一场就是你的戏，但是这点推翻重来还没有什么关系。我希望你能够这两天去看一下历届小龙女的表演，饰演小龙女的角色，过会，有人会和你换签合同的，你觉得是不是能接受？” 素素顿时愣住了，没有想到最后小龙女的角色还是落到了她身上。 “给点反应吧？”宋赋羽忍不住失笑，呆愣愣的表情真好玩。 素素诚心诚意地说：“谢谢导演。”她在这个时候，才开始觉得宋导演亲近起来。 宋赋羽一副无良导演的样子。假作色迷迷地说：“嗯，栽培你有没有好处啊？” 素素发现导演在开玩笑，根本没有吓到，但是大声顶嘴还是不敢的，只有小声咕哝：“没有，有1000元，要不要？” 宋赋羽听不懂中国式幽默，满脸问号。 素素偷眼见宋赋羽并没有生气，大着胆子比了个手势，做一个巴掌，右一个巴掌，总共是五百加五百。 整整一个星期，素素就关在房间里看片子。 把《神雕侠侣》从1983版看到2006版。 与《射雕英雄传》里的翁眉玲一样，83版的小龙女陈玉怜被很多金庸迷们奉为经典，陈玉怜带有几分古典色彩，气质清冷，把小龙女的那种不染纤尘，不解世故演绎得淋漓尽致，与书中描绘的一样，陈玉怜荧屏下的个性就是外冷内热，看似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让她来饰演这个“冰清玉洁、白衣飘飘”的小龙女，最合适不过。陈玉怜唯唯独缺少点冷酷理性。金庸本人也说：“到现在为止，我喜欢陈玉怜演的《神雕侠侣》，这一版的小龙女非常符合我小说的味道。” 潘吟紫版本的《神雕侠侣》是在陈玉怜版之后所拍，为了不让曾引起轰动的香岛“小龙女”夺了风头，宝岛的电视台故意没有引进港版《神雕》，而是“本土制造”。该版本在演员造型和表演很有争议。潘吟紫饰演的“姑姑”着实爱打扮，虽说自小生长在清寡的终南山古墓中，品位却一点不比“时尚女子”落伍，环佩珠花、胭脂水粉样样不少，潘吟紫也的确是个不老娃娃，不过也成为了她演绎“小龙女”的硬伤，因为这也太偏可爱甜美系了，小龙女的冷傲全无。有观众评价说，潘“姑姑”的总体造型太过艳丽，使小龙女的清丽脱俗大打折扣。从养眼到扎眼，往往只有一步之遥，而潘吟紫恰恰多跨出了这一步。虽然负面评价不少，但力挺潘吟紫的粉丝还是很多，他们称她“娃娃小龙女”。 95年李如彤和古添乐版的《神雕侠侣》，被奉为继刘得华与陈玉怜版本之后的另一个经典，成为迄今为止受到最广泛认可的一个版本，李如彤诠释了小龙女如冰般的玄冷，很少为他人动容，即使是生死一线，不过是眉头轻蹙罢了。素素在看片的时候，顺便关注了一下报道花絮，李如彤演绎“小龙女”的心得体会是“要能静能动，有一颗纯真的心，可以全神贯注地去做一件事情，完全没有心机，”。 吴倩怜版本的《神雕侠侣》素素因为时间的原因，放弃去看了。据说这部没有什么看的必要。 新加坡产的小龙女范雯芳有种清冽恬静的旷世感觉，可远观不可亵玩，有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美，气质上比较接近原著。范雯芳的表演基本上没有引起太大异议，也成了最中规中矩的小龙女。 除了目前拍摄的《神雕侠侣》以外，最新一版的就属刘忆菲版了。刘忆菲是公认的美，也是公认的没有演技。在《神雕》中，能够看到明显的进步了。她清纯的气质很符合原著人物，所以她的表演相也自然了不少，这个小龙女少了清冷，脸上多了笑容，虽然有进步，但眼神空空是她依旧的毛病，显得有点苍白。好评如潮，骂声不断，也就成了结局。 素素一边在看着网上的评价，一边自己做评价。偶尔挑出一段，进行模仿，又想着，如果自己来演会怎么样。她吃饭都是叫外卖的，并不离开房间，只是用心去思考这个角色，整个人都好像魔怔了。素素没有出道，当然也没有经纪人和助理，剧组的人看到她有叫外卖，就没有多管了。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素素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素素打开门，是宋赋羽。 “诶，宋导，请进。”素素宅女的装扮，到膝盖的居家装，趿着一双蓝色的毛茸茸拖鞋。刘海扎成了冲天辫。 宋赋羽看到她这个样子，站在门口，脸一抽一抽，最后还是忍不住笑出来了，一笑就收不住，俞素素迷茫的表情，一歪头，更显有趣。 “俞素素，你能不能先把那个辫子压下去，”宋赋羽本来是来谈正事的，没有想到会看到素素这样的一面，又是可爱又是好笑。 “呃，哦”，素素连忙转身进去，转身的时候，辫子一晃，楸她辫子的冲动就在宋赋羽心中蠢蠢欲动，好不容易压下去，自己也失笑，这种楸女孩子辫子的事情，在他的年幼时候都没有做过，一把年纪了居然有童心。 素素用小夹子把辫子夹在头顶。 之前为了不影响素素对这个角色的理解，没有给她剧本。现在宋赋羽是来送剧本和告知拍摄计划的。素素不比焦佩琪需要赶通告，她的档期很充裕，但是之前浪费了一些时间，还是让拍摄进度相对吃紧了些。 明天就要开始拍摄了，第一场是小龙女出场的镜头。现在的素素脑中都是一些白衣飘飘的女子形象，一时间就激情上涌，恨不得立马表现一番，她双眼亮晶晶地瞅着宋赋羽，仿佛小狗狗表忠心求夸奖似的。 宋赋羽看着这个小女子的表情，不由地又觉得好笑，安抚道：“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要吊威亚，小龙女飞来飞去，累死你。” 宋赋羽觉得每次见看俞素素就特别好笑。 要是素素知道宋赋羽内心的想法，可冤枉死了，她又不爱耍宝。她只是觉得宋导人特别亲切，当时的第一印象可真是大错特错了。 第十六章 素素的小龙女（上） 金庸笔下的古墓派掌门人小龙女长期不见阳光，肤色白皙，双眸有神，天姿灵秀，意气高洁，冷艳却不失典雅，大有吸天地灵气的美态，超凡脱俗倾倒众生。 俞素素向来皮肤白皙，饰演小龙女也颇为合适。素素给人的感觉却是比较温柔亲切的，宋赋羽当时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虽然有一点点自己的私心，却对素素抱着很大的期望。 最开始自然是一场内景。 小龙女的声音从帷幕后幽幽传出，“孙婆婆，这孩子哭个不停，干什么呀？”语调带着三分的清冷，三分漫不经心，四分淡漠。 芊芊素手撩开帷幕。终于轮到小龙女正式出场了。 这是小龙女！ 一瞬间成为了在场所有人的感觉，明明就是刚刚化好妆，看着素素走到了布景后面，那还只是嘴角还挂着浅笑的，穿着一袭白衣的清丽绝美的女子。 出场的时候就已经展现了完全不同的风貌气质。就像是金庸书中的仙女姑姑走了出来，神色间冰冷清然。浑似姑射真人，天姿灵秀，意气殊高洁，万蕊参差谁信道，不与群芳同列。浩气清英，仙才卓荦，下士难分别。瑶台归去，洞天方看清绝！当真如风拂玉树，雪裹琼苞，实当得起“冷浸溶溶月”的形容。 若不是摄像机一直停在那个角度，摄像师顿时差点忘了调转镜头。 造型师则激动的不能自矜，这个造型太好了太好了。她不停的自我感叹自我陶醉，以至于之后她成为著名造型师，有了很多获奖作品，一再突破的时候，还难以忘记这一次塑造的形象饰演小杨过的孩子是个挺有经验的小演员，也顿时一愣，连忙回过神，偷眼看她。幸好，本身就是有这样一个情节，倒不至于太过突兀。 孙婆婆笑道：“我没法子啦，还是你来劝劝他罢。”小龙女走近床边，看他头上被玉蜂螯刺的伤势，伸手摸了摸他额角，瞧他是否发烧。小杨过的额头与她掌心一碰到，但觉她手掌寒冷异常，真的机伶伶打个冷颤，心想，这个素素姐姐拍戏至今也没有接触过，怎么手掌这样的冷，仿佛真的不像活人，心里不由忐忑起来。 孩子毕竟年纪小，这忐忑的样子由自内心，也表现在了脸上。看得宋赋羽心里异常满意，他不知道，就这样简简单单的开场，素素在房间里练了多少次。开场以前，手握着冰，直到开场才擦干，那手自然是冰冰凉的。 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素素之前极为用功，在现场拍摄的时候表现可圈可点。 小杨过的扮演者叫赵子汀，才十岁，小家伙模样清秀，活泼好动的很。经常在外表演，找了个保姆带着，家长就去忙工作了。他的中饭是和素素一起吃的，剧场的盒饭。发现戏下的素素温柔可亲，就特别喜欢这个漂亮的姐姐。在得知素素是中戏的学生时，更是开始腻歪在她身边了。不停的说，将来要做她学弟。 小家伙早熟又懂事，可会哄人了，一会说，素素姐，我将来娶你吧。一会说，素素姐真漂亮，让我亲一下吧，一会蹬蹬蹬冲回房间，拿了糖果和素素分享。 整个剧组笑嘻嘻地看着小家伙跑来跑去，黏着素素，还骗得素素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崔景昊（杨过）来探班，看到这一幕，摸着下巴，吃醋到不行，抱起赵子汀就开始转圈圈，恨声：“叫你不亲我，叫你不亲我。”还用力地在赵子汀的粉嫩嫩的小脸上啃了一口。 赵子汀又笑又逃，还是被抓住了。被啃一口也不叫，咯咯咯笑了半天，也在崔景昊脸上啃了一口。 下午这场戏便是孙婆婆被全真道士失手杀死的一幕。这些场景从上午就开始搭建，到了下午三点左右终于搭好。 这期间，素素逗逗赵子汀，上上网，也算打发过去了。在网上还遇到了美国的二表哥。二表哥难得碰到小表妹，正好通知她表嫂克里斯蒂娜怀孕了，让她有空的时候过来探望一下。家里终于要添下一代了，素素也是万分欣喜。 宋赋羽作为导演就没有这么好命了，不仅忙里忙外还要看上午拍的部分，累的慌，好不容易忙完了，就要开拍了。他打起精神，揉揉脸，进入了工作状态。 Action 小杨过高声大嚷：“臭道士，贼道士，你们杀死我好了，我不让你害我婆婆。” 身后冷冷的一个声音说道：“欺侮幼儿老妇，算得甚么英雄？” 郝大通回过头来，只见一个极美的少女站在大殿门口，白衣如雪，目光中寒意逼人。阳宫钟声一起，十余里内外群道密布，重重叠叠的守得严密异常。 郝大通问道：“姑娘是谁？有何见教？” 那少女瞪了他一眼，并不答话，走到孙婆婆身边。杨过抬起头来，凄然道：“龙姑姑，这恶道士……把……把婆婆打死啦！” 小龙女点了点头，道：“人人都要死，那也算不了甚么。”素素脸上古井无波，语调也淡若清茶，品而无味，就和那个冷情淡漠的小龙女一般无二。 这一路拍摄很顺利。 接着便是小龙女要求郝大通自刎的一节了。这一场有打戏。武术指导指手画脚的教了半天，就怕素素初出茅庐，什么都不懂，尽可能的详尽越善。教完了还看到素素表情从容安详，也不知道她听懂了没。 “好了吗？”宋赋羽过来巡场。 素素看到宋赋羽疲惫的样子，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 武术指导怕宋导责怪他，立马就辩解道：“我把我会的全教了，就看她领悟多少了。”言下之意自然是，如果素素做的不好，就是领悟力不够高。 宋赋羽听出了意思，皱了皱眉。素素这样忍让的个性在娱乐圈里是要吃亏的，拜高踩低的人不少。 素素以为导演对自己不满意，便表示已经准备好了。 “恩，那就开始吧。”宋赋羽没有多看她一眼，回到了场外的位子上，让所有人准备起来。 吊好威亚。 小龙女才皱眉说道：“怎么？你不自刎相谢，竟要我动手么？”郝大通一怔，道：“怎么？”小龙女道：“杀人抵命，你自刎了结，我就饶了你满观道士的性命。” 于是满殿的道士喧哗起来，纷纷斥责：小姑娘，快走罢，我们不来难为你。”“瞎说八道！甚么自刎了结，饶了我们满观道士的性命？”“小小女子，不知天高地厚。”郝大通听群道喧扰，忙挥手约束。 小龙女对群道之言恍若不闻，缓缓从怀中取出一团冰绡般的物事，双手一分，右手将一块白绡戴在左手之上，原来是一只手套，随即右手也戴上手套，轻声道：“老道士，你既贪生怕死，不肯自刎，取出兵刃动手罢！” 郝大通惨然一笑，说道：“贫道误伤了孙婆婆，不愿再跟你一般见识，你带了杨过出观去罢。” 小龙女对他说话仍是恍如没有听见，左手轻扬，一条白色绸带忽地甩了出来，直扑郝大通的门面。 宋赋羽设想的是素素只需要甩个手势出去，其他的交由特技来做。没有想到素素精于昆剧，其中的水袖功夫自然是不会落下，她直接把绸带当做水袖来比划起来，美得有如跳舞。其实本身就是在舞了。水袖甩动起来似水如波，宛转清美。 工作人员还在等待导演叫停，宋赋羽打了个手势继续拍。水袖并不易运用得好。欠则暗淡无力，过则猛而无姿，只有理解了它，掌握了其中的规律。需要那反反复复的重叠，周而复始的轮回，才能够挥收自如。 导演示意继续拍了，所有的工作人员也配合无间。大家目不转睛地盯着场内，不用靠剪辑，不用靠特技，已经美不胜收，现在只需要做最简单的后期美化就行了。 第十七章 素素的小龙女（下） 作为导演的宋赋羽随着剧集的拍摄越发忙的不可开交。在拍摄点不时的有记者蹲点，希望得到一些花絮，报道之类的消息。 素素也跟着东南西北取景地的跑， 对于素素从程英变成了小龙女这件事，终于在拍摄后的几个月爆了出来。 其中众说纷纭。 有人说，素素被潜规则，踏着尸体上位。 有人说，什么叫演员啊，就是什么角色都可以演，既然导演看中素素，就说明他合适，有能耐。 有人说，素素可能上面有人。 有人说，主角死了，电视剧投资下去总不能不拍吧，换个角色是很正常的事情。 剧组完全不作响应，当做免费的炒作了。虽然其中涉及到素素的名声，但是哪个女演员没有传言被潜规则过呢。 素素照样的在吃，拍戏，睡觉，看剧本这些动作中循环。 结果那天宋赋羽脸色铁青的把崔景昊叫进了办公室。素素和崔景昊关系不错，此时不由的有些担心起来，不知道崔景昊又怎么惹恼了宋导。 “素素，”在同剧组饰演李莫愁的刘芸坐到素素旁边，神神秘秘的样子。 素素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刘芸撇撇嘴，看向办公室的方向：“崔景昊接受记者采访了，还帮你辩解，反正意思就说你不是那种被潜的人，他是你的好朋友，他知道你的为人。他也是新人，如果你被潜，他担任主角算什么，难道他也被导演潜了么。不过言语粗鄙，不听也罢。结果，你知道的，记者无风不起浪，这样的一段视频就被曝光出来了。明显就是炒作嘛。” 素素只是温和，而不是圣母，更不是呆子。 崔景昊，真的是利用这样的事情炒作吗？ 刘芸见素素不声不响也就不多说了，走前丢下一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素素，这个世界小人多得很。” 素素垂下头，她当然知道这个世界小人多的很，前辈子就是被小人害惨了。 半晌以后，崔景昊脸色苍白地从导演办公室走出来，走到素素旁边，默默地看着她。 “没关系的，”素素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脑屏幕：“你帮我辩解我很高兴。” 崔景昊动了动嘴唇，他说：“你知道了？”他其实没有想说这个的，他想说对不起的，可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嗯，刚刚知道的。”素素依然没有看他。 崔景昊顿了一下，终于很小声地说：“对不起。” 素素转过来，纯然信任的眼神看着崔景昊，微微笑着说：“嗯，下次不要这样了。” “嗯，”崔景昊点点头，那满载诚恳的素素，怎么叫人忍心让她失望。 “那你去拿剧本吧，我们再对一下对白？” “好。”崔景昊跑开了。 素素却又低下头去，她刚刚演戏了，怎么可能没有关系，怎么可能不难过，怎么可能不失望，当做朋友的人，第一次拍戏的好搭档，在帮助她的同时，更想出名。这个五光十色的圈子，太容易迷失，太容易混乱。 她是用小龙女对杨过的眼神才能看着崔景昊。崔景昊毕竟也才刚刚出道，阅历尚浅，第一次做出这样的事情还很有愧疚。要是混久了，心肠硬了，别说一个眼神了，怕整颗心给他都是不要的。 晚上收工以后，素素心烦气闷地准备出去走走。 这里是风景区，景色优美，她喷上一些防蚊虫叮咬的花露水，就出门了。出门看到几个工作人员，打声招呼。 他们说不要太晚回来了。 素素慢悠悠地往前逛去，只觉得在大自然的环境中舒爽了很多。想着下午的事情，突然失笑，她连第一部电视剧都没有拍完，就已经惆怅成这样了，那以后怎么办？ 前面隐约一棵大树下坐着一个人。那个高大的身影，想让人错认都没有办法。 “宋导？”素素有点尴尬，孤男寡女，不知道的还以为幽会呢。但是不打招呼又不好，她只好钩起嘴角，唤了一声。 “诶，”宋赋羽转过来，长发的少女浅笑吟吟地站在那里。“素素，你怎么来了？” 素素没回答，走到宋赋羽旁边，他的旁边居然还架着画板。画板上是一副素描，就是周围的景色。 宋赋羽有点不好意思：“白天没有时间画，个人爱好，个人爱好。” 素素对素描也是很熟悉的，只觉得主次分明，生动异常，线条感强烈，看了好半天。 “你，”宋赋羽组织了一下语言：“不要被其他事情影响，好好拍戏就好。” 素素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的是崔景昊的事情，她嫣然一笑：“yes，sir！” “这张画你要么，我画好送给你？”宋赋羽以为她喜欢。 “好，”素素就坐在旁边看他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好……”宋赋羽心里颇为得意，转过头，声音戛然而止。素素因为他说好，也凑过来看，他转头的瞬间距离那么近。 少女馨香的气息，宋赋羽就像毛头小伙一样红了脸。 素素恍若未见，拿过素描，道了谢。 宋赋羽平静下来，偷偷地看素素的侧脸，素素表情平淡。他的心也渐渐冷下来，宽慰自己，这个女孩子还小。 素素拿着宋赋羽的画，回房间了。 进门以后，素素洗脸刷牙，镜中印出少女的脸颊再也骗不了自己。刚刚那一瞬间并不是没有感觉，她也不是没有看见宋赋羽眼中的情谊。 她用冰冷的水泼泼脸，直到脸慢慢的冷下来，心也慢慢的冷下来。 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一见钟情的动心，怎么去维系一生一世的爱恋。 她有过，懂过，悔过。 最后，她知道了。这样的感情，她受不起，不敢受。 一大早，化妆师一边化妆就一边簌簌叨叨：“素素啊，你怎么长痘痘了啊，你昨天没有睡好啊，这么深的黑眼圈。” 素素微笑着听。 刘芸在旁边也一同化妆，顺口就说：“制片已经找人去解决那件事了，准备先放段片花上去，把关注焦点转移掉。” “片花？”素素看着化妆师神奇的手，一会会就她的脸就光彩逼人了。 “恩，我也没有看过呢，过会去看？”刘芸已经化好妆。 “好。” 片花播出的是剪辑了一部分崔景昊和赵子汀玩闹的场面，很搞笑。塑造了崔景昊的正面形象，把他个人形象扭转成热血青年，为朋友两肋插刀，虽然言辞有所不当，但是用心还是好的。 片花中穿插了一部分杨过在片中嬉笑怒骂，亦正亦邪的形象，行事荒诞不羁，又有侠之大者。看得出宋导煞费苦心。 第十八章 毕业和分离的人 随着《神雕侠侣》的逐渐接近尾声。素素拍摄的日程也已经结束。当终于把最后一幕拍完了，素素就休整两天，直接告知剧组要回去了，学校也要准备毕业了。 于是，她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走了。 回到普通的大学生活，不过唐妙却开始忙起来了。她作为应届毕业生被派到各个剧组里学习。 素素在寻找毕业论文素材的时候，偶尔看到《神雕侠侣》的预告。 网上的言论不一而语。相当多的人不看好。 素素的心态很平和，她已经尽力，也不知道最后会被剪辑成什么样，只有耐心等待了。不少消失的同学们都回来了，准备毕业。素素是打算继续留下来攻读本科的，变得格外忙碌。同学们有的去拍广告，有的接到了电视剧或者电影的配角。单单成为主角的，还只有素素一个人。免不得就有人酸溜溜了。 素素对此也只是一笑之至，并不计较。 妒忌是人之常情，只要不过分，素素并没有觉得什么。想走这条星光道，就要准备好不低调。 真的让素素觉得比较烦恼的却是一些广告厂商不停的找上门来，《神雕侠侣》的电视剧都还没有开始播，小龙女的名号已经出去了。素素还不能发脾气，免得让人以为还没有红就开始耍大牌，只能软语相商，说是因为在准备毕业，所以近期没有时间来拍摄广告等。 开始以为是价格不满意，越开越高，高到广告商觉得不值这个价了，素素也不拍。幸好也是一个不接才一个不得罪，广告商们知道这是个认真读书的，也就渐渐平息下来了。 素素把这些闹心的事吐给朋友。蓉蓉很幸灾乐祸，不停地和唐妙两个人一起嘲笑她，让素素很哀怨她们两个没有朋友爱。 姚玉婷安慰了她一下，就可以东拉西扯到衣服，鞋子，包包，明星，小说等等到其他事情上，导致素素每次聊完天都云里雾里，最关键是完全回忆不起说了什么有营养的东西。 江樱染却是很认真的考虑了一下，和她说，素素，你等我两年吧。 素素被她吓一跳，喂，我不是les，你不要这样。 江樱染怒了：“老娘也不是les，我还想找个好男人嫁了呢，我的意思是说，我来做你的经纪人吧。” 素素呆了一下，感动起来，“傻瓜，我如果不红的话，付不起你工资的。” “你不红，我也会让你红的。”江樱染突然被素素柔情似水的语气麻的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豪情万丈地说。 素素看着这姑娘在视频那边和打了鸡血似的，忍不住吐槽：“等你黄花菜都凉了，你快点把我捧成国际巨星吧。” 江樱染在两年后应承诺踏上不归路，风萧萧兮易水寒，染染一去兮不复返… 直到毕业那天，大家都格外伤感。 从此人生各分东西，这一届本科留下来继续读的只有素素，刘永佳、东磊硕还有一些平时不太熟的同学。小乔和孔善为都决定出国了，张笑语据说是有人投资拍片就退学了，某家著名的演艺公司签了邱雅丽。 小乔和孔善为走的那天，同学们都去送了。 孔善为往新加坡，是家里安排的，小乔往韩国，他是东北朝鲜族人，去韩国很方便。 小乔临走的时候看着素素，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 素素也送了松了一口气，对这个纤细美貌的少年，她是充满祝福的。这个年纪的怀春心思，在多年以后最终会成为记忆力的一张黑白照片吧。 之后就是放暑假了。 素素回家彻底懒成不事生产的米虫，整天吃饱了睡，睡了醒，醒了和染染，玉婷厮混，偶尔逛个小街，闲来无事打打“植物大战僵尸”和“愤怒的小鸟”，“愤怒的小鸟”继里约版以后，又已现了中国版，连凤凰都有了。 应蓉蓉和唐妙的邀请，还去金陵玩了一次。 只是唐妙是在是很忙，陪了她两天，就又去哪个剧组了。两个人逛完金陵就窝在家里看电视，素素把刘芸和蓉蓉演的《柳问》看完了。素素觉得蓉蓉举手投足有说不出的熟悉，才发现里面有唐妙和她的影子。 素素到了金陵自然是住在蓉蓉家里的，才发现她老爹的脸居然是常能在电视上见到的某领导。想来唐妙家里也不差。 在暑假的最后两天，接到了宋导的电话，说给她看《神雕侠侣》的毛片。本来打算暑假播出，后来又召集过相关演员，补了几个镜头，延误了时间，加班加点还是来不及了，于是，再就要等到过年了。 魔都回帝都的路上已经通上高铁，素素回到中戏以后，发现这次中戏又招了一批漂亮的小男孩小女孩。 还来不及感叹，就发现学校的宿舍不够安排了。 她很自觉地拎起行李，出去租房间了。 宋导给的报酬对于一个新人来说，还算是比较多的，但是坐吃山空。家里说不资助就是不资助了，就算压岁钱也要省着花的，有饭钱，车前，学费，要买化妆品，衣服，鞋子，包包，首饰。自从考上大学以后，爸爸说，成人了，不许家里的亲戚给钱了，压岁钱就再也没有入账了，想到这个她的内心就汹涌澎湃，心痛异常。幸好她的下一辈只有二表嫂还怀在肚子里的小孩，暂时还不用挖钱出去。至于投资什么的，更抱歉了，她完全没有经营理财的细胞，所以愁啊愁。 通过当年教表演的周老师，租到了一间可心的房子，已经是素素回到帝都的半个月后了。她终于有时间去看《神雕侠侣》的毛片。 自己看自己拍的片子还真是件奇怪的事情，会不停地想，这个人真的是我吗，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动作，我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我拍的时候到底在想什么。 看完整部片子，她也开始忐忑不安，觉得有很多地方可以做的更好。恨不得时光倒回去，重拍一遍。 在MSN上，宋赋羽联络她，问她看得怎么样了。 她把想法告诉宋赋羽以后，宋赋羽说：“这是说明你的演技又进步了，才会看到不足。不用担心，你看到了缺点也要看看优点。” 素素觉得也是，拍都拍好了，就事论事，片子还是相当不错的。 在《神雕侠侣》播放以前，素素都没有再接片约。 而《神雕侠侣》仿佛像小石丢入大海，在开机拍摄的时候还沸沸扬扬的闹过一阵，现在就一下子沉寂了，没有任何的消息。 素素每天在校园里都会看到青春活泼的学弟学妹，恍然已经来到这里三年了。她习惯了街上有人拥吻，习惯了电视杂志上出现的比基尼，习惯了网络，高铁，飞机。很少忆起从前，从前却在灵魂上抹不掉。她从来不穿很裸露的衣服，从来不过久地关注情侣互动，从来不听摇滚音乐。 当帝都的街上大街小巷响起那首“恭喜恭喜恭喜你呀，恭喜恭喜恭喜你”，帝都人民开始大街小巷地采购年货，素素才发现已经过年了。 过年了，回家了。 第十九章 《神雕侠侣》的开始 宋导的黑桃A工作室的工作人员都是很有能力的人。后期宣传组也是如此。 《神雕侠侣》在新年档要播出的消息在网上，电视上，报纸上，电台里轮回滚动的播出。时间算的也刚刚好，就是在人们听得快要不耐烦的时候，正好开播了。 突然之间社会新闻上爆出来，某个风景区呼吁大家保护环境，例举出了各式各样的例子说明环境破坏的威胁。过了两天，娱乐新闻里说《神雕侠侣》是斥资3500W投拍的，那么为什么要这么多钱呢。剧组列出了一张明细单，明细单上占大头的是风景区的环境维护费用。一时间赞扬之声无数，纷纷赞许《神雕》的剧组不仅仅响应社会号召，而且自发自主先行一步。 OP和ED分别邀请了著名的音乐人编词作曲，当年素素差点拍过他MV的人气歌星卓俊玮和宝岛女歌手黄小珀演唱，两位歌手都表示自己的演绎不会让大家失望的，并且邀请自己的粉丝关注本电视剧。 后期发行组联络了芒果台首播，PPS可同步播放。在播前联络土豆，优酷，奇艺，百度56视频，6间房等有影响力的视频网站不得盗用。 曝光率骤增之下，除了一些标榜个性的年轻人表示坚决不看以外，大多数人都表示有兴趣。根据一些媒体的街头采访和名人访谈也让更多的人知道了这一部电视剧。 知名媒体人杨岚说：“我从小是个金庸迷，近期能够让我期待的只有这一部电视剧了。我希望它能够给我带来惊喜。” 著名制片人张基忠说：“我觉得2006版的《神雕侠侣》不可能被超越，但是我衷心的祝福他们。” 内地女影星孙丽说：“里面有我的好姐妹加盟出演，我对她很有信心，当然希望收视率节节新高。” 晚上八点。 素素陪着捧场的父母准时坐在电视机前。 家里的亲戚们如果不是有特别要忙的事情，也坐在电视机前等待《神雕侠侣》的播出。 屏幕一片白雾蒙蒙中，传来一声鹰的清啸，渐渐亮了起来。碧水青山，传来一阵古筝的声音，伴着开场音乐，卓俊玮略微沙哑，近年来越发成熟的男声。柳荫直，烟里丝丝入碧。镜头拉近，是一朵幽兰慢慢绽放的过程，然后一只女子的手轻轻地抚上了它。镜头一转，地平线上慢慢走来一个女子，她仿若谪仙，清丽出尘，只是身在这尘世囹圄因而面露彷徨，踯踯躅躅。 接着就是一段嬉笑欢乐，布衣少年上窜下跳，行事不拘，风流佻达，龙女题字下的满眼泪水，痴情万分的眼神，化成一雕一人独立江边惆怅。 憨厚侠义的郭靖，精明俏丽的黄蓉，毒辣不失仙气的痴情莫愁，任性刁蛮的郭芙，黑里俏跛脚无双，温柔善良的绿萼，大家闺秀程英，俏皮可爱郭襄，人物一个一个从眼前浮光掠影而过。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把人物的个性短短的一段OP就表现出来，端的是精彩绝伦。 故事开场了。 纵然素素是看过一遍的，现在更关注的是演员在影片中的表演，还是受到了吸引。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电视上的莫愁便是那个痴儿女，几多情深，几许爱恋，怎堪郎心如铁。 到了中场放广告的时候，俞爸爸拿起许久未动的茶杯喝水。素素暗自窃笑，才发现，俞妈妈的眼眶都红了。 俞妈妈说：“你什么时候把刘芸那孩子带家里来，让赵阿姨给她做好吃的。” 素素一下子囧，俞妈妈居然这么感性。不过她可没有闲着，她窝在沙发上，一边陪爸妈，一边看网上评论呢。 网上的评价是一面倒的，虽然不知道这其中黑桃A找枪手出了多少力量，但是看负面评价基本没有，应该还是比较不错的。 素素突然看到一条评论，眼前顿时一亮。连忙在自己的QQ中找刘芸，发现亮着，截了个屏扔过去。这名网友宣称，这是刘芸的巅峰之作，原来自己只是刘芸的粉丝，现在将成为她的脑残粉。其中的痴情的形象，当一个个血手印拍在陆家的门板上时，霸气恶毒，凌空而来的场景唯美至极，怎么史上会有陆展元这么傻的人，抛弃了这般美人。 刘芸发过来一个得意的表情：“我很期待网友怎么评价你这个小龙女的。” “我表示很淡定。”素素飞快地在键盘上敲下，然后发送。虽然这么说，她的内心却没有这么淡定，毕竟是第一次触电。 很快，顽劣的小杨过也出场了。调皮捣蛋无忧无虑的生活，早熟地安慰穆念慈。把电视机前的从小女孩到老大妈，都萌死了。看着杨过被打，恨死了赵志敬，母性大发地恨不得冲进电视把赵志敬抽的外焦里嫩。饰演小杨过的赵子汀本来就有人气，PPS的论坛留言上一片叫骂声，杀了赵志敬，赵志敬是大恶人。 “甑老师这次惨咯，演坏人，还演的特像坏人。”刘芸发过来一条信息。 甑老师便是演赵志敬的演员，这位演员原来是演滑稽戏的，长得十分猥琐，性格却很和蔼亲切，讲话幽默，在剧组的时候一直是大家的开心果。戏份不多，只要一露面不管是老的少的都喜欢围着他聊天。还特别敬业，一遍不过再来一遍，直到把这个坏人演的入木三分。 “甑老师知道自己被骂，不知道要在家乐呵成什么样呢。”素素眼看着第二集要过半，小龙女即将出场，开始坐立难安了。这和原来一个人在房间里看毛片不一样，就像一个人在家里彩排，今天第一次上台。 帷幕后传出小龙女的声音，“孙婆婆，这孩子哭个不停，干什么呀？”芊芊素手撩开帷幕。小龙女一身仙气地走出来。 素素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上面是自己。 俞妈妈一脸疑惑地瞅瞅屏幕，又看看睡衣素面的素素，再瞅瞅屏幕，再看看素素。大概怕伤到素素的自尊心。小小声地附在俞爸爸耳朵边说：“我觉得不像我们女儿啊。” 素素的耳朵尖，哭笑不得，只得瞪了俞妈妈一眼道：“妈妈，不要说我坏话。” “我觉得很像啊，”俞爸爸力挺女儿：“你看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 “噢，爸爸，你真的是在帮我吗？”素素哀嚎，身子一歪，倒在软软的沙发上。谁的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了。 俞爸爸却冲着俞妈妈挤挤眼，一副我们是一国的样子。 素素享受这样的天伦之乐，在家里，俞爸爸就是普通的爸爸，俞妈妈就是普通的妈妈。很温暖，很放松。素素在这样的插科打诨下，突然觉得，网上的评价没有这么重要了。 关掉网页，素素去睡觉。 第二天早上11点55分，素素从甜梦乡中醒来，发现手机又很多的未接来电。宋赋羽，刘芸，唐妙，都有来电过。 猛地一个激灵，先打回去给宋导吧。 “喂——我是素素，宋导你昨天打我电话啊？”素素懒懒的哑哑的声音，透过话筒，痒痒的。“不好意思，我刚刚醒。”她顺手扎起了个冲天辫，准备去漱洗。 宋赋羽蓦地心软成一汪春水晃晃荡荡：“小懒猪，都中午了。” “才11点55分，”素素认真地说：“中午是从12点开始算的。我已经醒了。” “好吧，”宋赋羽心情很好：“你猜昨天收视率多少？” 素素从床上起来，慢慢地挪向门，打开门，挪向盥洗室，像一个小蘑菇似地，磨呀磨呀。“不知道。” 宋赋羽也不卖关子：“第一集2.76%，第二集2.8%。” 素素牙膏盖子一个没有捏牢，就掉了。“这么高？” “没错。”即使宣传平面大，播出平台又强势，在收视率上的首次表现这已经是相当不俗了。早年《还珠格格》有50%的收视率，再早些《西游记》有90%，这些都已经不可复制。 现在娱乐业发达，平台广泛，能够超过3%就已经很厉害了。按照这样的趋势，之后基本上是应该会超过3%的。 “恭喜导演，”素素趴在地上，开始找牙膏盖，诶呀，这个可掉到哪里去了。 “在小龙女出来的时候，收视率一下子达到2.89%过，是整集的最高时段。” 于是素素刚刚找到的牙膏盖，又掉了。 第二十章 好吃的《五星大排挡》 黄金档的《神雕侠侣》成果硕然，收视率一片飘红。直到整部电视剧放映结束，收视率达到了3.56%。不仅仅是主题曲开始风靡，连学习洞箫的人都比往年大增。 这部片子捧红了一批人。对于崔景昊的评价，最受到赞同的是，好像看到了古添乐年轻的时代。不可否认，崔景昊有模仿的印记，但这样的评价却是一种赞扬，古添乐饰演的杨过是巅峰，有本事，你也模仿一个看看。 对于素素的评价也是相当高的。大多数观众都没有注意到，从第三集开始，结尾的演员表中俞素素的名字被改成了鱼素素。之后不管是重播或者网上下载还是DVD发行，都只能看到鱼素素。当素素被戏称为鱼美人，并且莫名的在网上发现了自己的粉丝站点，才知道自己被改名了。素素才恍然地了解到，像自己这样的家庭，出去做戏子，还是有点忌讳的。 俞妈妈安慰她：“你就当起个艺名也挺好的，鱼素素也很好听。”名字是外公打电话找人改的，外公一生细心谨慎，在细枝末节的地方也观察入微。现在不改，等素素红了就来不及了。 素素为了这件事情，特地去看外公外婆，谢谢外公的关心。又在外公外婆那里狠狠地撒了一阵子娇，才幸福地回家了。 原作者金先生之前并没有看过毛片，黑桃A工作室联络了金先生，由宋赋羽亲自送上毛片，并请金先生在播出前造势的，但是被拒绝了。金先生年纪也大了，身体还不错。现在已经是半隐居的状态，很少出现在媒体上，黑桃A工作室来找他的时候，他表示会与大众一起等待在电视上播放的。而在《神雕侠侣》播放完毕以后，金先生却主动站出来，声明这是他看到的继95版《神雕侠侣》以后最有影响力的版本。金先生这话说的很是巧妙，没说演得好，也没说演的差，只说有影响力。 金先生家的保姆却知道，金先生与太太天天准点守候在电视机前面观看《神雕侠侣》，他在自己家中完全不吝言辞的夸奖了宋赋羽导演，还有一干演员。 金先生没有指名道姓的说，但无疑狠狠地打了一记张某人的耳光。导致报道出来的那几天，张某人的脸臭臭的，看什么都不顺眼。 这样的成绩让素素松了一口气。宋导当时背负了很大的压力任用新人，她是之后才听到只字片语，说宋导力挺她的。素素虽然嘴上没有说，心里却异常感激。 在她名声鹊起以后，有各个经济公司派人来招揽，像星璀璨，艺都传媒，星空广告二线的公司都是派经纪人亲自来找她洽谈。但红绫四方，桥渡，蝶翼一线的演艺公司只不过打个电话过来。娱乐圈中沉沉浮浮，一夜爆红，瞬间成名的太多了。而且一线的演艺公司都有自己的培训班，可以用来培养新人，没有必要大招大揽。 素素则是暂时先不考虑经纪公司，她答应过等江樱染，还有两年。 没有经纪人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尤其是她现在正当红。如果不趁热打铁很快就会销声匿迹的。 像邱雅丽就是进的艺都传媒，前两年拍摄过不知名的小配角，经过演艺公司的规划，饰演了一些略微有戏份的配角，在这半年间已经与观众混了个脸熟。 素素接到魔都电视台地邀请，参加在魔都的吃喝玩乐综艺节目，录制时间是周六她又正好有空，就答应了，顺便还可以回家看看。 周五晚上到的魔都，爸妈都不在，大概还在忙工作。把赵阿姨留下的饭菜热了热，配着电视吃掉了。迷迷糊糊地看着片子，慢慢沉入梦乡。仿佛等到凌晨才听到俞爸爸俞妈妈应酬回来的声音，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第二天的通告录制是在下午。 素素又一觉睡到十点多，起来发现爸妈都在厅里，桌上还放着油条，豆浆，泡饭，酱菜等魔都常见的早餐。 “诶哟，小懒猪起来了。”俞爸爸笑嘻嘻地看着女儿的冲天辫一晃一晃。 “那是，现在可是有工作的人，长大了啊。”俞妈妈故作生气地看了爸爸一眼：“不过，你要不要再去睡会。” 素素大声辩解说：“我没有这么懒，我已经起床了。”说着克制不住地打了个呵欠，引起了一阵大笑。 和爸妈说说笑笑了一阵，就快到拍摄的时间了。 俞爸爸说：“要不要找司机送你？” 素素一边应着不要了，一边暗地里吐舌，挂着非民用拍照的车送自己去，还不知道要惹出多少新闻呢。而且电视台说会开车来接她的。 等了半晌，车来了。 这个节目的名字很有趣，近年来关注的人很多，叫做《五星大排挡》。口号就是，上的五星级，下的大排档，挖掘好吃的食物来分享给大家。 这样的节目很多，能够做出新意的却少。 美女主持加上当红明星的组合很受观众欢迎，言辞犀利幽默，并且接受观众推荐。 “上的五星级，下的大排档，今天欢迎我们的小龙女鱼素素。”当年的网络红人皎皎，已经成为了现在的美女主持。虽然有爆她整形，但是人家依然活的有滋有味，事业一路上扬。 “大家好，我是鱼素素。很高兴来到《五星大排档》。”素素对着镜头挥挥手。 皎皎元气十足的一挥手：“好，那么我们就开始今天的旅程吧。” 这档节目和其他节目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一直会有编导去收集网上的信息，故意安排去传说中的极品店试吃。据说是完全不联络店家，直接突击的。 “素素，你觉得这家店这么样？”皎皎吃了两口就放下了。 素素收到暗示，便说：“一般般吧，我知道一家更好吃的，我带你去吃呀。” 这家店，敢说一般般，一方面是真的一般般，一方面这家店在网络上被投诉众多。按照普通的节目是不敢这么揭露的，架不住新升上去的魔都电视台台长很彪悍，要做人不敢做，要创新，要独特，要真实。 “诶，据说素素你这两年都在帝都，你真的还认识魔都的小吃吗？”皎皎故作惊讶。 说起小吃，素素还真的认识，那时候宅家里，被江樱染、姚玉婷拖出去逛街，总是不知道要吃什么。江樱染是很有计划的人，两三次以后就不耐烦了，一定要上网找好吃饭地点，不管饭点大小，做好预定，逛完街直接杀过去。 皎皎本来是有计划准备去哪家店的，刚要开口，接到编导提示。连忙转口：“那么就让素素带我们去这家连小龙女都推荐不已的店吧！” 录完一天的节目。 电视台派车送素素回家。素素家在很高档的小区，也没有让他们送到门口。 电视台司机见多了这样的，自然是三缄其口，不敢宣扬。只是心想，这新人果然有点本事，刚刚出道就傍上了大款了。 第二十一章 传说中的《张爱玲》 周末回到帝都，周一开始上课。 素素恢复了两点一线的生活。 租住的小区离学校不远，居住的都是一些老人。不要小看这些老人，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是干部教授级别的。整个小区人文气息浓厚。 素素居住在这里，从以前到现在都没有感觉有任何的不同。 上完课的下午，素素依然泡着花茶，面前放着旧书摊租借来的《明朝那些事儿》，很多事情，是她听也没有听说过的。 虽然很奇怪，要从现代去了解自己生活的那个时代。 突然接到电话，说有制片人邀请她去参加一个试镜。素素的电话并不是人人都有的，对方说是通过老师手中拿到的，邀请是电视剧的试镜。 “好的，我了解了，时间没有问题。谢谢您，再见。”素素挂了电话，想了想，上网开始翻找起了张爱玲。 张爱玲是一个传奇的女子，出生于魔都，死于洛杉矶。她系出名门，是清末李鸿章的曾外孙女。她的一生坎坷，半世流离。她在华夏的文学史上具有深刻的影响力，她的文字仿佛有生命力。她笔下的女性是实实在在的：自私、城府，经得起时间考验。就是这些近人情的角色的永恒性加重了她文字里苍凉的味道，反复地提醒着我们所有现今的文明终会消逝，只有人性的弱点得以长存于人间。至于她本人亦是斤斤计较的小女人：认为摸得到、捉得住的物质远较抽象的理想重要。她是一个享乐主者，又是一个对生活充满悲剧感的人。这是一个非常矛盾的角色。 素素对这样复杂的性格，一下子提起了兴趣，充满挑战性，要把这个刻画好，并不简单。怎么样去演绎，素素也没有把握。在张爱玲的爱情中，她也有如飞蛾扑火，奋不顾身，这样的心境，素素却是可以感悟的。 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去研究她的生平事迹，素素准备好了去试镜。 素素向老师请了假，飞往魔都试镜。又是很久没有回到魔都，故乡的一切都让她感觉美好。张爱玲认识胡兰成的时候，便已经是魔都久负盛名的女作家了。 遥想那段爱恨纠葛，那个一身旗袍，心灵通透的女子，浮生若梦。 她出身名门，又对时尚了若指掌，背负天才的名声，想来还是个骄傲的女子。 素素一路想着张爱玲，从机场打的到艺都传媒。 走进艺都传媒，前台都是很漂亮的女孩子。 素素说有预约。就看到前台一脸抱歉，导演现在出去了，麻烦您在旁边房间稍等一下吧。 作为只演了一部电视剧的新人，没有资格抱怨什么的。导演的时间自由不定，又不是什么大明星。素素心态淡然地跟着前台穿过长长的走廊，走进一间3，4个平方大小的会客室，默默地等待。过了一会，前台送来一杯水，就合上房门退了出去。 素素从包里拿出手机开始打游戏，看小说，过的倒不无聊。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隔壁却热闹起来。进来了两个人，因为有两个脚步身。 像这样的办公楼有经过防火设计，隔音并不好。 然后便是东西落地的声音。 “宝贝，轻点，轻点。”粗哑的男声低喘着说。虽然他也是压低声音，但是这里是办公地点，很安静，素素听力也很好，这话毫无疑问地就传了过来。 回应他的是女子越发响烈的娇喘呻吟。 素素上辈子就已经人事，突然知道隔壁在做什么，顿时尴尬起来。此时真是走不得留不得。素素闭目，戴上耳机，把音乐调到最响，默念，我没听到我没听到。偏生手机里全都是轻柔的抒情歌，她不听摇滚乐。隔壁的声音还是隐隐约约地传来。 还好很快就结束了。 素素舒了口气，摘下耳机，揉揉耳朵。虽然是抒情音乐，放这么响，耳朵也受不了。她暗自感谢漫天神佛让隔壁那个不知名的男人这么快结束。 “导演——”隔壁女子拖长了尾音，更显娇嗲。 素素听到这个声音，浑身僵硬住了。 “好了好了，乖宝贝，我知道你最乖了，没事的，明天我就和制片商量一下。”粗放的男声带着些许快感过后的松放和随意。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一定要帮我办成哦，办成之后我再谢谢你。”女子又撒了阵子娇，把导演哄得心花怒放，直叫宝贝，宝贝的。好一会女子才推门走出去。 “喂，我是罗成，”隔壁只留下那个导演，像在打电话的样子：“对，我和你说啊，那个选角的事，嗯，没事。对，就《张爱玲》那部，找人来试镜，张制片找的？这个我倒是很不清楚啊。我觉得邱雅丽不错啊，哈哈哈。可以可以，张制片那里我去搞定，其他人么你去说。” 然后一阵沉默仿佛正在听对面的人讲话，过会他又道：“我和你说，我们熟管熟，这话你别瞎说啊，我是真觉得她适合。哈哈哈，哎哎，行了，老包，最多让你也尝尝吧，我们玩双飞总成了吧。” 素素再也听不下去了，蹑手蹑脚地出去了。 前台看到她出来，楞了一下，连忙端出笑脸：“鱼小姐，导演很快就来了，你如果不急的话再等等好了。” “我有急事。”素素连忙说，这个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多呆了。 前台小姐也就是劝了一句，见素素坚持要走，也就不多说了。头一回，看到导演从走廊尽头的房间出来。她顿时惊讶地捂住嘴，就是上了个厕所的时间，怎么导演就回来了。 “鱼……”前台小姐正想叫人，发现素素已经走得影都看不到了。她还自顾自嘀咕了一声：“这就是命，要出名，等一会都不乐意。” 素素急匆匆地往门外走。 艺都的办公地点选的还是不错的，门口就是一个广场，进门的玄关处可以供两辆汽车出入，玄关的地方左右各有3根大型雕花柱。 左边第三根，有个女子斜着身子在抽烟。 素素看到她的时候，停顿了一下。 她已经和读书的时候不一样了，虽然当时也化妆，可是没有这么浓，她原来也不抽烟的。现在她抽烟时候的表情，有厌倦，疏离。 素素原来知道这个圈子脏，只是没有想到这么脏。原来这个时代的戏子和自己那个时代的戏子没有区别。只要有权，只要有钱……素素突然深刻的感悟到，这一切其实离自己并不远。 “素素？”邱雅丽已经看到素素了，她红唇微启，张成一个性感的o型，然后把烟往墙上摁灭，走了过来。“你怎么在这里？” 素素想起好像有听说邱雅丽签的就是艺都传媒，不咸不淡地说：“我正好有事来一趟，不过没有谈拢，准备走了。” 邱雅丽也不知道该说了什么了，最后扯出个笑脸，说：“嗯，我就出来抽根烟，现在就去忙了。” 素素淡淡一笑，点点头：“去吧，我现在就走了，我也有事。” 邱雅丽往办公楼里面走，素素沿着台阶走下去。 阳光照在身上，素素仰头，差点眼泪都留下来。她平静的外表下，有着怒火。邱雅丽，那个女孩子初认识，有点功利，有点贪小便宜，对认识的人甚至还有点侠气。人家要自甘堕落，你怎么办，骂她吗？ 邱雅丽的家境不好，漂亮的女孩子想要出人头地，想要一夜成名，想到养家糊口，谁能说她错。 只是素素心里堵得慌。潜规则什么的，最讨厌了！ 来魔都自然要回家的。 回到家，就看到赵阿姨正在端菜上桌。 “素素，回来了啊。快点洗手，吃饭了。”赵阿姨自顾自专区拿碗筷，满口魔都话，听得心里暖暖的。 素素焦躁的心就蓦地平复了下来。 厅中暖暖的灯光下，饭菜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这条路可以走多远，谁都不知道。潜规则怕什么，她不是后面有人吗？了不起就回来当公务员呗。素素这样想着心下终于大定。 第二十二章 无题的一章 素素没有去试镜。回到魔都以后，魔都湿漉漉的空气都有无比的吸引力。 她打算着找江樱染和姚玉婷散散心。姚玉婷是军校生，没有空也是平常的。但是居然连染染都没有空。 素素打电话给染染的时候，她正忙得天昏地暗，当她知道素素找她是为了逛街，差点把电话砸了。这个女人真是有空的让人羡慕妒忌恨啊。 素素倒是很好奇：“你在忙什么啊？” “我快毕业了，要写论文，收集素材，整理提纲，调节思路，你说忙不忙。”染染没有好气地说，一手举着电话，一手还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恨不得再多长出一只来。 素素惊叹，这个懒散的小妮子：“你居然会写论文，我以为你肯定去买一篇了。” 染染汗颜，她当时是这么想的，可是听说有答辩，想想还是决定自己写。不过，现在她当然不能承认，嘴硬道：“废话，我可认真了呢，你以为我是你呀，成天无所事事。” 素素委屈道：“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可是特地回魔都试镜的。” “结果呢，重要的是结果，看到人家潜规则，你就溜了。”染染总算是把话题转掉了，暗地里抹了把汗。 素素愤愤不平：“难道我被人家潜你就高兴了。” “当然不，我潜潜你还是可以的。话说回来，我不是小看你，我是压根没有看过你。”染染和她打着嘴仗，居然也没有写错过一个字。 素素无语了，也不再打扰她，挂了电话，和赵阿姨打声招呼，去看爷爷奶奶外公外婆。 老人家们看到她很是欢喜，于为了表达孝心，素素在两边各住了一个礼拜。爷爷和外公现在还在工作岗位上，没有退下来，每天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她就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小猪似地，每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吃好了玩，无聊的时候就找老人家哼唧哼唧。老人家们就稀罕她哼唧，越发宠她，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给她玩。 她走的时候，老人家们全都依依不舍。“素素啊，你什么时候再回来啊。” “我过暑假就回来了，你们等我回来哦。”素素赖在外婆身上，撒娇。 外婆连连点头，像个小孩一样可爱。 回到帝都以后，恢复两点一线的生活，过得也算惬意。 唐妙依然忙碌到不行。素素还想约她出来吃火锅，但是电话打过去，这家伙已经到了某外景地了。据说这次是以副导演的身份跟着剧组过去的，素素很为她高兴，嚷嚷让她回来请客吃饭。 天气一点一点炎热起来。素素马上又迎来了最后一年的暑假，明年的时候就差不多毕业了。 二表哥让她放暑假去国外度假，看看宝宝。二表嫂克里斯蒂娜已经生下了一个男宝宝，听说很漂亮，混血儿嘛。素素顺便问了外婆的意见，打算一起去看宝宝。当二表哥提出让她起个名字的时候，素素顿时荣誉感倍增，起名这件事情，怎么也轮不到她吧。外公外婆，舅舅婶婶各个都是高文化层次的，二表哥也太看得起她了。 二表哥说，这个叫做头脑风暴，集思广益，所有人起个名，然后他来做评委，谁起的最好用谁的。素素在地球这边绝倒，难道他以为他自己是奥斯本吗？她在MSN上敲过去三个字杜子腾。 外公外婆他们都去引经据典，翻找古书了，还没这么快给回复，素素也算是第一个交成绩的。二表哥看到久违的汉字，挺欣喜地念了三遍，蓦地怒了，发出了吼声：“俞素素，快来受死吧。” 那天，素素一天心情都是很好的。 从学校上完课，一边啃着冰激凌一边从学校往租住的房间走，准备过几天收拾行李，先回魔都。远远地看到离这里起码三条街的大楼上，挂着一个熟悉的字母“A”。 原来黑桃A工作室搬家了啊。宋赋羽从电视剧《神雕侠侣》分红以后，就再也没有联络过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素素想着，路过书报亭。突然看到一张超级大的海报。海报的主角很眼熟。 主角的下面还有一行大字，美少年乔雨顺如此俊俏，看天下美女竞折腰。 哟，好大的口气。 素素毫不犹豫地说：“老板，买报纸，这份。” 拿到报纸，素素一路走一路看。 美少年乔雨顺踏进韩国娱乐圈，靠着自己的奋发向上，积极努力崭露头角，拍摄了偶像剧转眼红遍韩国，恢复了《冬季恋歌》时的荣光。私下为人和善，笑容阳光，与师兄弟们相处融洽。素素仔细看了眼那部偶像剧的名字，打算回去网上看的。美少年近期将投入新片的拍摄，以下是各个花絮报道。 素素惊叹，这个写的简直可以去拍励志片了。不过，乔雨顺现在正当红，这样倒也塑造了很正面的形象。起码棒子人觉得，好，这孩子是自己人。等等，下面写了他最喜欢的食物是西瓜。他不是最讨厌吃那个了吗，夏天老师用来做道具的西瓜，就他一个人没有吃。 素素撇撇嘴，娱记果然是乱写的。升了个懒腰，把报纸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走进小区，素素看着夕阳西下的场景，很文艺地感叹了一句：“又到了倦鸟归巢的时候了。”待走近房门口，素素低头拿钥匙，突然觉得有人注视着自己，猛一抬头，夕阳下，有个背光看不清面目的女子。虽然看不清，但是素素知道她勾起了嘴角，相处多年的人，自有熟悉。 她说：“素素，我毕业了。” 素素勾起一个灿烂的笑容：“乖，我请你吃饭。” 半个小时后，染染趴在KFC里面，怒瞪素素。 素素笑得一脸无辜。 “你就请我吃这个？我拼死拼活写好论文，论文答辩通过，成绩一出来，我就打包行李往你这里跑，你就请我吃这个？我要去吃全聚德，我要去吃王品，我要去吃静心莲。”染染怒吼，最后一拍桌子：“懂不懂？” 素素很茫然地看着她：“全聚德，王品，静心莲是什么？” 染染想哭，埋头趴在桌子上装死。 素素偷偷窃笑，如果说每个人都有面具，她的面具就是安静纯良。她偶尔的恶趣味只有亲朋好友才会体验的到。 “好了啦，我们明天去吃全聚德，我刚刚订好位子了，现在去吃肯定吃不到呢，你就将就一下吧。”素素摸摸染染的头，炸毛的样子真好玩。 染染发现被耍了，垂头丧气地打开土豆泥盖子，彻底失去了和她计较的力气。 染染只在帝都住了两天，就被素素带回魔都。素素没敢在魔都的大街小巷乱串，坐着染染家里的车陪染染去面试经纪人。先是面试红绫四方、桥渡、蝶翼，然后再是星璀璨、星空广告，艺都传媒被直接放弃，素素不想和邱雅丽进同一家公司。 染染面试的时候，素素就在车上等她，打打游戏。 “什么，你要进经纪公司？”江老爹终于在司机的汇报下知道了这件事。 染染面对老爹的怒火，硬着头皮点点头。 江老爹更怒：“你喜欢这个，自己开一个就好了，面什么试，看看你，都累成什么样了。” 染染的手机突然响了，陌生的号码，染染接起来。 “江樱染小姐吗？您好，这里是蝶翼公司，我是Jennie，我是通知您，恭喜您通过我们的面试，请问您什么时候方便来上班？” “明天就可以。”染染一下子忘记了老爹在身边。 对方笑了：“明天周末，周一9点，请到公司报道。” 染染挂了电话，这才想起了老爹，天不怕地不怕的江樱染大小姐，怯生生地看着老爹。江老爹叹了口气，摆摆手：“算了算了，女大不由爹啊。”转身走了。 江樱染心里还是很心疼的，她和老爹感情很好，就打蛇顺杆上，黏了上去。 今天还有一章…嘻嘻~我乖不乖，求推荐，求收藏，各种求~~ 第二十三章 美国的旅行 二表哥和二表嫂的家在美国纽约。 素素是和外婆一起过去的，外婆年纪大了，身体还是很好的。这次特地过来看看小宝宝。素素在前世曾经有过孩子，却没有生下来。 看到鲜活的小孩子，淡忘的记忆又渐渐地浮了上来。 她满脸疼爱的摸摸宝宝的小手小脚。宝宝已经一岁多了，嘴巴里发出依依呀呀的声音，大概在叫“姨姨”吧。他好奇地看着她，舞动着小手小脚，又被素素一把抓住。这个手生的怎么会这么肉呼呼，又这么小呢？ 素素感兴趣地拿着自己纤长的手指和宝宝做对比，连掌心都越不过去。看看宝宝开心的样子，素素坏心眼的张开嘴，把宝宝的手啊呜，含进嘴里。 宝宝看到手没有，瘪瘪嘴，要哭不哭的可爱小样子，往周围看了看。二表哥和二表嫂笑嘻嘻地围观，一点也没有解救儿子的意思，这才呜哇地哭起来。 外婆还是看不过去了，劝道：“素素，你看你，才来就把你侄子给弄哭了。” 素素不甘心的放开宝宝的手，睁着大眼睛瞪小侄子，小侄子发现手又回来了，居然觉得很有趣，把沾着口水的手往素素嘴边凑，意思说，再来一下再来一下。素素哭笑不得，用食指点点他的脸，嫌弃地说：“你脏死了。”也不想想是谁的口水。 来纽约当然少不得去第五大道逛一圈。 二表哥夫妇要上班，很大方地扔了张卡给素素，让她自己去逛，等周末休假，再带她去看自由女神像，去国家公园游玩。 素素邀请外婆一起去，可是外婆逗着孙子乐呵，根本就没空搭理她，拿着拨浪鼓引得宝宝东走到西，西走到东，跌跌撞撞的。素素感叹了一下自己失宠了，就自顾自去地和二表哥商量一个人去逛街。二表哥给了她家里的电话和地址，让司机先把她送过去，晚上8点多去接她回来也不怕迷路。 素素扎了两个小辫子，带了顶鸭舌帽，穿上舒适的平底鞋和方便的T恤连衣裙，全副shopping的装备，就出发了。 第五大道是纽约的商业中心、居住中心、文化中心、购物中心和旅游中心。第五大道包揽了多家货品齐全、受人喜爱的商店。这些商店很多都拥有多家分店并享誉世界。第五大道的特点就是货品丰富、品牌齐全、高档优质。 司机在中央公园把她扔下，素素有一整天的时间可以逛街，她悠闲地逛了这里逛那里，手上的名牌袋子越拎越多。等到她终于累了，随便找了家餐厅，开始享用了自己的晚餐。回忆起一天的成果，素素内心笑开了花。她看着窗外，外面夜色如歌，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素素结了帐，走出店门准备回家，才想起，早上兴奋过度，压根忘记听司机说到哪里来接她。如果是在帝都或者魔都，随便走走就好。但是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刚刚的喜悦心情一下子被浇熄了，这人生地不熟的，虽然素素的英文很好，还有有点惶恐。 素素打算打电话给二表哥。电话响了几声，没有人接。素素想到二表哥昨天在餐桌上和二表嫂抱怨今天要开一整天的会，就又重新把手机塞进包里。抬头张望了一下，突然看到一个黄皮肤黑头发的男人。那个人站在人群中，一件白色的T恤一条普通的牛仔裤，带着一副黑超，身材不高，起码在一群黄头发白皮肤的人中并不出挑，但整个人斜靠着路灯，像在等人的样子，站在那里却出乎意料地引人注目。 素素的心里猛地就冒出一句话，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她有点发愣地看着，这期间已经有两个金发女人上去搭讪了，素素咋舌了一下，西方人果然大胆。只看到那个男人摇摇头，一个女郎就走了，另一个却把手搭到他的手臂上。看样子是这个胜利了。 那个男人却挪开手臂，女郎继续纠缠不清，虽然男人带着黑超，看得出神情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还强忍着没有发火。素素看着这戏码，正犹豫着，同胞诶，要不要上去帮人家解围。没有想到那个男人已经拉开了女郎的手，说了句什么，直直地往她走过来，牵住她的手。 “别做声，跟我走。”男人低沉地吩咐，用的是中文，声音带着些许的香岛还不知道是宝岛的口音，还有点耳熟。 素素刚还在犹豫，现下人家都求助了，自然不能不帮，她跟着他走，顺便还回头，对着女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那个女郎看她的笑容，神色变了又变，最后挺了挺胸脯走了。 素素被她最后一个动作雷到了。 “她走了。”素素小声地提醒他，同时挣了挣，两个人的手是十指相扣的。 男人放开她的手，点点头，说：“谢谢。” 手机响了，是司机打过来的。“俞小姐，我20:30准时在中央公园等您。” 素素挂了电话，发现同胞还看着她。 素素嫣然一笑：“我要回去了，你如果等人的话，还是尽早打电话让人快点来吧。不然再找个人来就你脱身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男人微微勾起嘴角，动了动唇，什么都没有说。他其实不是在等人，他只是正好收工出来走走。 素素转身往中央公园的方向走。男人也是，素素走得不快，他也慢慢地跟着她。素素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也没有怀疑男人居心叵测，两个人沉默地走了一路。周围人来人往，路灯照着男人的身影和素素娇小的影子列成一排，一步一个前行，仿佛自成世界。当素素走到门口，她已经看到了车停在路边。 男人说：“我还会在这里两个礼拜，明天，我能请您喝咖啡吗？” 素素一愣，仰起头，男人已经摘下了墨镜，路灯背光下男人的脸依旧看不清。素素却鬼使神差，报了一串数字：“这是我的电话，你有空call我好了。” 男人目送着素素上了车，上的是后座，说明前面的是司机。直到车都没有影了，他默念了一下刚才素素报的号码，掏出手机记下，才转身回酒店。 酒店辉煌的灯光照亮了他的脸，旁边突然闪光灯一闪。他敏感地转过头去，是记者。那个记者看到自己被发现了，顿时吓得不敢动弹。这位的脾气一向不好，前几年有妻有子，笑容都多了不少，自从那场婚变以后，就开始阴沉了，不至于回到当时那个叛逆的，动手打记者的年代，也是因为没有记者敢惹他。 “对不住，对不住，薛天王，我马上删。”识时务者为俊杰，记者狗腿的笑容添了几分喜感。 薛珽飞点点头，表示了解，就径自上楼了。 记者呆了一下，没想到这么容易过关，当然，他必须信守承诺，把照片给删了。他乐滋滋地想，薛天王还是很温和的嘛，前辈们果然做的太过分了。 这个菜鸟小记者完全就没有想到，是因为薛珽飞今天心情不错。 回到房间，洗了澡，然后薛珽飞拿起剧本。看了半个小时，却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当然没有一见钟情这样的美好，开始他只是想找个人解围，正巧看到了东方人，作为一个老派家庭的继承人，他在金发碧眼中无疑更加相信自己的同胞。他从年少开始流连花丛，后来为爱奋不顾身，从前更有过一场失败的婚姻，计算上包括拍片，他过的牵女孩的手不计其数，她的手指很纤长，更适合十指相扣的握法。仅仅以表象来说，这个女孩子看上去就很温柔。送她上车不过是习惯性的绅士做法，每一个香岛男人都是很绅士的，那段路感觉很好…… “叮咚，叮咚——”门铃的声音打断了薛珽飞的思考。 “谁？”薛珽飞皱皱眉，这么晚了，难道导演打算加夜戏？ “是我。”门口传来女声。 薛珽飞扬声：“不好意思，我有点不舒服，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明天再说吧。” 门口沉默了一会，听到骄傲的高跟鞋远去的声音。 她这部电影的女主角，如果没有遇到那个女孩子，他不介意让她进来，来场一夜情也没有关系，就出现绯闻，也可以帮助电影炒作，反正他现在是单身，反正大家都是这么做的。更何况她很美，她是秦眷书。 第二十四章 约会的两个人 这次薛珽飞参与的片子属于小制作，但导演杜大炮在中国很有名，同样在国际影坛也很受关注。 第二天本来预计拍摄到下午两点，没有想到演对手戏的秦眷书只适合拍女主角是花瓶的大片，可能更在行全是打斗镜头的片子。对于心思略微细腻一些的港片，就很不适应。秦眷书此次饰演的是一个高洁的警官女儿，并且爱慕薛珽飞所饰演的高智商罪犯。她表现出的应该是非常矛盾的，对于爱情和亲情两难的抉择。 “秦眷书，你好好拍，你想象一下自己如果爱上一个男人，你爸不同意，你会怎么样。”杜大炮从开始的循循引导到之后的实在是不耐烦了。秦眷书听到这话也很无奈，如果她爸不同意，她就离家出走呗，她爸肯定会同意的，哪里会有什么挣扎。 他是出了名的坏脾气，基本上在他手上拍戏，都逃不过被他一骂的命运，包括薛珽飞刚刚出道的时候也被骂的差点罢工。 “他妈的，你会不会拍。你要表现出挣扎，挣扎你懂么，不是让你摆出一张拉屎的脸，也不是让你看到男人就扑上去，你以为你演的是小太妹还是鸡啊。”杜大炮讲话及其难听，夹杂着一些粤语的俚语，几乎让秦眷书羞愤欲死。 秦眷书前两年拍摄了《加勒比海盗5》，鉴于《加勒比海盗》系列的成功，秦眷书为华语电影挣了一次光，之后没有再优秀的作品了。这次经纪人为她接到了这个电影，她其实更有兴趣的是薛珽飞这个人。 薛珽飞年少出道，出道就以俊秀的外貌，叛逆的个性红遍了华语界。之后他的叛逆的性格带给他很多的麻烦，绯闻奇多，流连花丛，殴打记者，飙车，**，泡吧，负面新闻不断。最后却从一而终，回到初恋的手中，成为了优质好男人。这确实一场失败的婚姻。他的妻子并没有给他带来荣耀，而是出轨，奢侈。这些沉重的打击让他几乎消沉。 在一场剧烈的争吵以后，又过了两年有名无实的夫妻生活，终于离婚了。 离过一次婚的男人是个宝。秦眷书没有当人家后妈的打算，但玩玩还是可以的。以她的美貌，她没有想到昨天晚上薛珽飞会拒绝她。此时就更加表现不出对薛珽飞所饰演的角色的爱恋了。 “算了算了，”杜大炮气得不想说了，骂也骂过了，总不能打人吧。“这一场先缓缓吧。拍下一场。” 场记偷偷地提醒：“这是今天最后一场了。” “哦，这样子啊，”杜大炮放大声音：“那么今天就先收工吧。” 秦眷书本来想约薛珽飞，被骂得一丝兴致全无，听到收工，就神情恹恹地回房间了。 薛珽飞冷眼看着，杜大炮什么都好，就是嘴巴太毒，他拿起手机拨打了俞素素的电话。 素素正在喂宝宝吃米粉，把米粉和温奶搅拌，然后拿了围兜兜给宝宝围上，用专用的小勺喂到宝宝嘴里。这个本来应该是保姆的工作，不过素素想要照顾一下小侄子，就自己动手了。宝宝已经不会像之前那样，吃一顿米粉把米粉甩的乱七八糟，吃完围兜兜还是很干净的。 手机蓦地响了。宝宝吃惊地瞪着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挥挥小手，在空中抓。 素素把塑料小碗放下，去看手机，陌生的号码。 “喂，我是素素，您好？”素素接起的同时，脑中闪过昨天男人的身影，明明脸都没有看清，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隐隐有期待。 电话中传来的是中文，男人的声音很低沉：“我是薛珽飞，我昨天有约你咖啡，不过，看时间，我们只能吃晚餐了。不知道你是不是和我一样喜欢意大利菜？” 素素听到这个声音，扬起了笑，声音也不自觉地带着欢快：“晚餐也没有关系的，意大利菜我也很喜欢。”旁边的宝宝看到表姨不睬他，用力地蹬了蹬脚，开始哭起来。 “那Ilcorso好吗？我在7点来接你吧。”薛珽飞习惯地说去接人，一时忘了车都还在香岛。 “不用了，我自己过来吧，你把地址告诉我就好了，我们20:00在Ilcorso见。”素素赶紧把玩具小车塞到小祖宗手里，外婆刚刚出去散步了，这会还回不来，这个小祖宗一哭就没有人安抚得了了。 “好，”薛珽飞听到这边有小孩的哭声，哭得还很响亮，想忽略都不容易：“你，这里有孩子？” 他问得小心翼翼，素素被逗笑了，她故意不解释：“嗯。” 薛珽飞倒不好再问下去了，告诉了她地址。他前两年拍片的时候来过纽约，当时她还在他身边，他也陪她在第五大道逛过街，而今只是物是人非了。 素素挂了电话，轻轻地拍了拍宝宝的脸颊，宝宝自己拿着玩具车玩的不亦乐乎，瞟瞟表姨，继续埋头玩。素素看看时间，已经接近五点了，便去自己房间换衣服。 昨天买的衣服有用武之地了。 粉嫩的连衣裙？No，看上去像小朋友。 白色的衬衫配工装裤？又不是去上班。 玫红色的小礼服？天哪，活像只乱串的火鸡。 素素衣服摊了一床，愁眉苦脸，她一向自诩心思细腻，却在这时候才呆呆地想起，刚刚那个男人说他叫什么？ 薛珽飞？ 仔细的回忆了一下男人的身形，素素克制住尖叫的冲动，不是吧？真的路边随便走走都能碰到大明星，还是天王级的大明星？ 冷静冷静，素素抚抚胸口，说不定是自己听错了。就是真的薛珽飞又怎么样？当然有怎么样了，将来他会不会以为自己借他的名义炒作？但是不过吃顿饭而已，又在国外，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素素坐在床上，脑中各个考量千回百转。诶，多想无益，素素起身挑衣服，却没有刚刚那么欢腾了。素素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她很害怕，怕接触，怕有好感，怕爱上，怕深爱，怕背叛，怕离别。她随便挑了件衣服，却认真地化了淡妆，她告诉自己，这是礼貌。 司机把素素送到Ilcorso门口。素素挑的是经典不出错的小黑裙，她皮肤很白，黑白分明的样子非常诱人，收腰设计的连衣裙很好的凸显了她纤细的腰肢，到大腿中央的裙长和鱼尾的裙摆衬出她修长的腿。她的身高1.7，即使穿上一双高跟鞋，在周围全是白种人的地方身高也不占优势，纯东方人的面孔却很显眼。 欧美风强烈的衣服让她明明白白地穿出了古典素净的味道。 素素走进Ilcorso，引来阵阵瞩目，她就像一个青花瓷被放进了一堆造型各样的咖啡杯中。 薛珽飞在包厢中，即使看过了娱乐圈中众多美女的情况下，还是被狠狠地惊艳了，好一朵清雅的百合花。他直愣愣地看着，幸好一下子就醒悟过来，连忙用杯子来掩饰失态。 “原来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我听错了呢。”素素真的看清薛珽飞的脸反而平静了下来，既来之则安之。 薛珽飞看着女孩安之若素的样子，也不由地松了一口气：“原来你之前没有认出我是谁呀。”虽然他之前就知道这个女孩没有认出来。 “对啊，”素素天真地道：“天这么黑，就算有路灯也看不清啊。” 薛珽飞笑了：“那你怎么不紧张也不激动啊，我好歹也是全民偶像，你叫我签名合照我今天都配合。” 素素被这句话逗乐了，心情放松下来，平时只有在好友前地一面也流露了出来，她说：“紧张和激动有什么用啊，总不能说，诶，你是薛珽飞啊，对不起，我不吃饭了，我要回去照顾我侄子吧。”她聪明地顺便解释了一下宝宝的问题。 薛珽飞感悟地眨眨眼，他有预感这是个愉快的夜晚。 薛珽飞的事情这些年媒体上都有报道，素素避开一些敏感话题，只把宝宝和有趣老外婆的事情拿出来聊。薛珽飞也会说无关紧要的媒体中没有报道过的家庭生活趣事。 两个人有说有笑，外人看起来就像多年好友一般热络。 薛珽飞看着大笑中依然举止优雅的女孩装作只是不经意地问：“我两个星期以后就要回香岛了，你想不想去香岛旅游？” “香岛，”素素仔细想了一下，假期是很充裕，只是要不要答应呢，香岛是一个很小的城市，而且薛珽飞是香岛人，那里更加著名的是狗仔队。 “对啊，我是香岛人，那里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薛珽飞见她没有一口拒绝，便不遗余力地开始推销起来。 “例如？” “购物圣地啊，女孩子都喜欢的衣服，包包，化妆品，在铜锣湾有很多可以买，还有粤餐馆，茶餐厅什么的，像旺角的小吃都很好吃的。那个咖喱鱼蛋，虾烧卖，鸡蛋仔都很好吃。晚上还可以看夜景。迪斯尼乐园你应该也会喜欢的…”薛珽飞讲得眉飞色舞，神采飞扬，这几年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让他越发的深沉，要真回忆起他年少时候的俊美青涩的少年模样只有在照片中了。此时却神情夸张，笑意盎然，好像又成了青葱岁月不计形象的大男孩。 Ilcorso是个有气氛的地方。暗暗的，却能看清每一个表情的昏黄灯光下，素素忍不住想，真是个有魅力的人，难怪是全民偶像呢。 第二十五章 不小心的伤口 吃完晚餐，薛珽飞送素素回家。 进了家门，外婆虎着脸坐在厅里。 素素仔细地看看外婆，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外婆你别装了，板着脸会变老的。” 外婆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一把扯过素素，八卦地说：“刚刚那个小男孩是谁啊，什么时候认识的啊，怎么认识的，快快给外婆说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找个男朋友了。” 小男孩？素素想起薛珽飞已然成熟的男性气质，暗暗吐吐舌：“外婆，那是普通朋友啦。” “哦哦，普通朋友，对对，”外婆一脸了然的笑容，说不出的暧昧：“外婆懂的，没关系，男孩子么，是不能太快就决定，要考察。” 素素有理说不清，面对为老不尊的可爱外婆，又不能太打击她的积极性，只好含含糊糊地应着：“嗯，哦，对啊，外婆，我要洗澡了，人家好困哦。” 外婆却不打算放过她：“等等，你还没有说怎么认识的呢？” “啊啊，嗯，外婆，洗澡洗澡，快乐泡泡，啦啦啦！”素素一溜烟溜进自己的房间。 外婆在背后，嘀咕着女大不中留，转头看到正在吐泡泡的宝宝。 “宝宝，你以后千万不能学你表姨，要不就直接把女孩子带回来，知道吗？”外婆认真地教育宝宝。 宝宝睁着茫然地大眼睛，吐字清晰：“表姨。” “对，你表姨是坏孩子。”不良外婆灌输不良思想。 “坏孩子。”宝宝继续重复，自顾自笑得开怀。 可怜的宝宝，被外婆给带坏咯！ 素素好歹也两世为人，不至于连客套话都分不清楚。 不管是薛珽飞还是素素，都认为这只是一面之缘。只是世界上的事情，不是你想它是什么样，它就是什么样的。 第二天早晨或者说是中午。 素素还在睡觉的时候，被电话声吵醒。 她在半睡半醒的状态，接和不接中犹豫了半天，等了好一会，还没有其他人接，只得接起来。 “hello，”素素把脸蒙在被中，还是没有睡醒的声音。 “素素，”居然是二表哥的声音，“我有一份文件忘记带了，就在我书房的桌子上面帮我送到我公司来吧。” “啊，”素素咕哝着：“你什么时候要啊？”她还在想着能不能多睡一会。 “我下午一点要开会的，你快点送过来。”二表哥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下午一点，还早，素素眼一眯，就要睡过去，等等，现在几点了？ 素素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上面时针和分针重合在了一起。 一起，哦，诶呀，素素从床上跳起来。已经12点了！ 她连忙换衣服，起床梳洗，找到二表哥放在书房桌上的文件。家里已经没有人了，老外婆肯定带着她心爱的小孙孙出门了，司机和保姆也跟了出去。 素素只能叫计程车，偏偏计程车等不来。素素等了好一会，终于等来一辆，赶紧上车，把地址报给司机。 二表哥的公司就在第五大道附近，素素对这条路来来回回倒是熟悉了。下了车，就看到大楼门口，挤着一大群人。 素素好奇心淡薄，她又赶时间，急急忙忙地冲上电梯。就在这个时候，她被人用力地撞了一下。 “呜——”素素倒在地上，这一撞真是眼冒金星，屁股疼，胸口疼。 结果撞着她的人来来了句，“素素，你怎么在这？” 素素下意识地抬头，一只手伸过来，她傻呆呆地搭上去，任由人把她拉起来，还没有回过神。薛珽飞? “这，怎么把闲杂人员放进来了？”杜大炮怒吼的声音让素素惊诧地转过去，她的表情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可怜得让杜大炮都一下子哑了。 薛珽飞知道自己刚刚那一撞有多重，这可怜的姑娘没事吧？他仔细地看看她，手好像破皮了。他看到她手上拿着一些文件，问：“你在这里上班？” “没，”她一看时间，完了，已经晚了：“我表哥忘记带文件了，我赶着帮他送，过会和你聊吧。”说着，赶紧乘电梯上去了，还是好疼啊，她一拐一瘸地留下个背影。 送好文件，她才觉得手掌和手肘火辣辣地疼，抬起一看，就是破皮了。二表哥看样子是没空管她了，她打哪来回哪去吧。还有她费尽千辛才送来文件，还被二表哥瞪了好几眼。 素素不敢碰伤口，后知后觉地发现楼下居然在拍戏，应该是借用了底楼的场景。素素只能怪自己不长眼，急得连这么显眼的警戒线都敢闯，人家还没有怪她妨碍拍摄就应该感激淋涕了。 手机响了，素素摸了下口袋，不小心就擦到伤口，疼得她脸部抽搐了一下。 手机上显示的名字是薛珽飞。 素素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来了，不是找她麻烦吧。 “你好点了么？”薛珽飞这一个场景拍完就休息了，避在墙角一边给素素打电话。素素的皮肤白，白里沁透出的红色血丝就特别刺眼。 “嗯，没事的，我回去拿OK绷贴一下就好了。”素素微微笑，往外走，他的声音随意温和，素素脑中浮现的就是他靠着墙，一手握着电话，一手插着口袋，轻松惬意的样子。 工作人员居然没有在这幢大楼里全员通知，让薛珽飞很郁闷。“你不知道今天楼下被包场拍摄了？”不明不白地撞了个人，还是个娇娇弱弱的女孩子，想起那个可怜得小兔子般的眼神，薛珽飞心头便是一颤。 “不知道，二表哥没有和我说，我早上出来的时候，他也没有和我说。”素素也颇委屈，二表哥只顾着开会，没有兄妹爱，回去要和外婆告状。这一委屈，嘴一瘪，声音里就带出来，格外惹人心疼。 薛珽飞连忙道：“别哭别哭，你在哪，我来找你。”他哄着她，至于真得找到她，他又能干嘛，他是没有想过的。 素素走出门，一个转角，脑中浮现的样子就变成了真人。薛珽飞果然是靠着墙，一手握着电话，一手插着口袋，闲适的摸样。 素素顿时就笑出来了，朝他走过去，然后在一米的距离停住，不近也不远。 薛珽飞摸摸脸，放下电话：“怎么了？” “没，”素素笑着说：“我就在想你应该是靠着墙，一手插着口袋，一手握着电话，给我在打电话，一下子变成真人，有点不太适应。” 薛珽飞也笑了，把她的手拉起来，白嫩嫩的手上，几条交错的血丝，还沁出小血珠。薛珽飞立马收了笑意，皱起了眉，说：“跟我走，带你去买OK绷。” “没事的，”素素刚说完，就被薛珽飞冷然地一眼把话咽了回去，当个小尾巴，不做声地跟在后面。这年头，肇事者比受害者凶呀。 陪着薛珽飞买好OK绷，是的，陪薛珽飞买的，她自认为是被拖去的。素素贴上OK绷，心里安慰了许多，至少不用担心，动不动擦到碰到了。 薛珽飞送她上了计程车，回到剧组继续自己的工作。工作得很认真，闲暇空下来，总是想到那个小兔子般的眼神，楚楚哀怜，心就空空的，忍不住颤悠悠地疼。 素素，他想起她的名字。素净清雅的女孩子，古典的气质，融融的温和，小白花似地惹人怜惜。 “珽飞，听说你今天撞了个女孩子，还帮人家买OK绷了啊？”秦眷书在他旁边坐下，秦眷书刚来，下午没有她的戏。 薛珽飞冷冷淡淡地应了：“嗯。” 秦眷书灿若骄阳地笑容被冷了一下，无趣地找其他人聊天去了。 薛珽飞对秦眷书的第一印象不好，之后要好起来，恐怕是不容易了。 第二十六章 新片的女主角 素素在家宅了一天，在网上游览游览新闻，和凯瑟琳聊聊天。她遭到了凯瑟琳地抱怨，说来美国不来英国。她只能怪自己在英国没有亲戚了。 凯瑟琳逼迫她下次放假一定要来英国，她只好答应了。可是，她没有下次放假了，明年就毕业了，不是么。 素素洗好澡，回到床上，才摊上一本书，就接到了薛珽飞的电话。 天南海北地聊了几句。 素素想起了件事：“我有事要和你说。” 薛珽飞被她严肃地语气弄地一怔：“嗯，你说。” “嗯嗯，我的职业有点特殊，”素素采取了委婉地说法。 薛珽飞不由得天马行空起来，特殊？看她的样子也不像交际女郎，难道是女间谍，女间谍没有这么容易暴露身份吧。难道是政要？这么年轻的政要也不像啊。既然提出来，就是打算告诉他的，薛珽飞好奇起来：“有多少特殊？” 素素说：“我是一个演员。” 薛珽飞哑然，这算是在讲笑话吗？演员是个很特殊的职业？拜托，他的朋友里随便挑出十个人，里面有四个是演员，三个是歌手，还有二个是演员兼歌手，剩下一个是幕后。 素素见他不说话，自己心下怯怯然。她软软地解释：“我没有要通过你炒作的意思，我也没有想要你帮我什么。我想朋友之间不应该有误会，我回到魔都以后就要开始工作了，到时候如果有关于我工作的新闻，我也不想你有所误解。” 女孩软软的嗓音在夜里飘散，丝丝沁入心里。薛珽飞一向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外表看上去酷酷的，却对所有的朋友都很热心。他的忌讳在于背叛和欺骗，同样，软肋在于信任。素素恰恰在信任动摇之前把事情说清楚了。 薛珽飞不禁也放柔了声音：“那你还来迪斯尼吗？” 素素没有想到等来了这么一句话，好像她如果去香岛旅游就是为了去迪斯尼，她也是有理想有智慧的女孩，她也会去逛街购物的。但是薛珽飞这句话，让素素放下了心事，这是说明他没有在意吗？ “嗯，我下周就要回魔都啦。”素素想起今天下午收到的染染发送过来的Email，这个小妮子抱怨工作的繁忙，她已经和上司提过了，等素素回去以后就可以签合约了。有染染在，素素是不用担心的。 薛珽飞有点失望，不过转念，即使素素去香岛，他也没有时间陪素素玩的，当然这只是一转瞬的思考，话语中却略微冷淡了些：“嗯，那你回去吧。” 素素敏感地觉得他声音低了两度，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总不能不回去吧。 薛珽飞也没有发现自己刚刚居然在闹别扭，他还在考虑在这两周里还有没有时间和素素相处。他对素素有好感，第一次约会的时候，他可能存有某些不良的想法，但是，那么温柔的女孩让他直接放弃了。明天还要想办法搞定秦眷书，和这个女人演对手戏实在是太累了。“那明天你要来探班吗？” “探班？”素素很闲，但是探班这样的事情，会不会对薛珽飞造成影响？ 薛珽飞知道她在考虑什么：“嗯，每天都有很多fans来探班，没关系的。” “可是如果你们很忙的话，会影响到你们的吧。”素素犹豫道。 “我们倒是还好，主要是女主角比较麻烦点。”薛珽飞不在意地说。 “女主角是谁？”素素对香岛的女明星都只是在电视电影上看到，能和薛珽飞合作的，应该也是香岛的女明星吧。 薛珽飞隐含笑意：“你还算演员么？真不关心娱乐新闻，女主角是秦眷书，之前有演过《加勒比海盗5》的那个华人。记得么？” 秦眷书？素素听到这个名字就想起那个张扬的女孩子。反应过来正在被薛珽飞质疑演员素养，忍不住反驳：“演员又不是只看娱乐新闻才能做演员，你有看过我演的片子么，在大陆还很红诶，你也不是不知道。” 薛珽飞见小姑娘急了，也不好意思说她的名气太小，才没有听过，只得说：“恩，那是我比较忙。” “狡辩。”素素气鼓鼓地说，自己也觉得自己无理取闹，便自己笑了。 薛珽飞被东拉西扯一阵转回刚刚叫她来探班的事：“你几点来？” “不来，”素素不想看到秦眷书：“明天有没有夜戏？” “有。”薛珽飞想了想回答道。 素素略带讨好地说：“那我明天来找你吃晚餐吧。中间总有休息吧。”一连再三地拒绝薛珽飞的邀请，素素也不好意思了。 薛珽飞迟疑地说：“我也不知道几点结束。” “我等你。” 一句“我等你”，素素只是随意的说出。薛珽飞心里却仿佛被熨斗熨过，温温的，妥帖的，慢慢地逐渐热了起来，像有什么呼之欲出。 而终于也是告诉了素素地址，互道了晚安就睡了。 素素做了个梦，梦里有一顶小轿，一扇偏门，晃晃悠悠地把她抬进一座大院。素素挣扎着，可是却挣不开，她被安置在偏院里，他们叫她玉姨娘！ “不是，不是，我是俞素素！”素素惊醒。 素素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 当时她以为这就是幸福，后来才知道，这个男人害了她一生。不是没有过花前月下，不是没有过红袖添香，不是没有过芙蓉帐里春宵短，只是墙外红杏日渐浓，路边野花分外香。得到了，就成了那衣襟上的一粒饭渣和墙上的蚊子血，得不到的，便是“床前明月光”和心头朱砂痣。 爱情？ 素素怅然，是否真的需要，现在还不需要着急，可是年岁渐大以后，父母会担心。如果可以找个人搭伙作伴，不需要考虑爱情就好了。 第二天晚上六点半，素素在约定的包厢里等薛珽飞。 薛珽飞却处于焦躁之中，演对手戏的秦眷书怎么都达不到导演的要求，这场戏已经拍摄了第32次了，大家都累得不行了，所以他对秦眷书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好了，我们休息一下，等一下再来。”杜大炮都快被搞的没脾气了，这是制片人推荐的女主角，当时杜大炮也看过秦眷书拍摄的《加勒比海盗5》，觉得剧中的秦眷书还是不错的，虽然气质不太符合，只要演技好，这完全不是问题。 但演技这回事，不是你动脑子想想就会有的。这是一种经验，感觉，包括专业的培训才会达到的。秦眷书当时抛下考过二试的中戏，回去饰演《加勒比海盗5》，凭着天生符合的气质登上女二号的宝座。这些年也只经过一些强化培训，根本没有专业的技巧可言。秦眷书也很想表现的好一点，但是肚子里没货，自然是什么都表现不出来的。 “对不起，”秦眷书小心翼翼地向薛珽飞道歉。 薛珽飞点点头，也不做声，跑到旁边喝水休息，以他现在的形象和资历，自是不用向后辈示好，也懒得装出一副好好前辈的样子，就算秦眷书很美，脑袋空空的美人演艺圈里多如牛毛。不期然想起素素，她现在应该在等他了吧。薛珽飞嘴角微勾，刚想打个电话给她。杜大炮开始叫了：“准备准备，我们重新开始。” 薛珽飞又上了战场。这一场拍完，就把连着把夜戏也拍了。 素素在包厢里的沙发上悠闲地用ipad3玩植物大战僵尸2，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玩着玩着便觉得困倦了。 待到薛珽飞拍完戏，卸了妆，到了餐馆，推开房间的门。只看到素素斜靠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她枕着抱枕，微卷的头发散开，露出一半酣睡的粉嫩小脸，双腿蜷起来，有种小动物的错觉。ipad2放在旁边，上面是她自己照片作为桌面。 薛珽飞满心怜惜，可怜的丫头，饿坏了吧，轻轻地推醒她：“素素，吃饭了。”他刚刚进来的时候已经点过餐了。 素素迷迷蒙蒙中露出一个天真喜气的笑容，软糯糯地说：“薛珽飞，你来了啊。” 薛珽飞心软地不行了，恨不得拐她回家，这女孩怎么就这么萌呢：“恩，来了，你醒醒，吃饭了。” “哦，”她乖乖坐起来，像小朋友一样拍拍脸蛋，醒醒神，然后欢欢喜喜地一起吃饭。 薛珽飞看着她，总觉得心里有说不出的平淡安定。 妖精说：看朋友说不喜欢薛珽飞，但是虽然不喜欢也不会因此弃书，一下子很感动呢~谢谢大家的支持~我想写的是一段五光十色下的平淡情感，就怕落笔太轻，不及此情深厚……我会努力滴…… 第二十七章 克我的那个人 回到魔都的第二天，素素就正式的签署了蝶翼，成为了蝶翼的一员。 像她这样的小明星，按道理是没有专属经纪人的。但在她的强烈要求下，染染还是成为了她的经纪人，当然公司也是有要求的，如果有其他艺人需要由江樱染带，她不可以拒绝。素素和染染非常感谢公司人性化的制度。公司也对江樱染的表现有目共睹。江樱染加入公司以后，没有固定的艺人需要这样的小经纪人携带，她也跟着王牌经纪人东奔西跑，肯说肯做。公司对于这样的态度是非常欣赏的。 小明星配小经纪人，相形宜章。 染染为素素东奔西走，努力地找优秀的工作机会。一个星期后的下午，染染通知素素，让她准备去试镜。 这是一个女二号的角色。制作人讲话很客气：“鱼小姐的表演相当出彩，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合作愉快的。” 果然在之后就通知她，试镜成功的消息。 素素和薛珽飞在纽约互换了MSN，一直就通过MSN联络。薛珽飞也在前几天回到了香岛，完成了整部电影的拍摄，等到宣传过后就与女主角秦眷书分道扬镳了。 薛珽飞和素素好生抱怨了一通这个大靓妞的演技，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素素对此不予置评，在她看来是可笑的，只要不是老板，合作伙伴又不是自己挑的，抱怨什么的，压根不顶用。 所谓站着说话不腰疼，她到现在真正有演的也就《神雕侠侣》那么一部戏而已，里面的角色都是宋赋羽精挑细选出来的，科班出生的她还没有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极品。 薛珽飞有了假期，在他原来的生活中，去酒吧玩，找两个漂亮的小妞在不被记者发现的情况下渡个假，和朋友打打球。 此时却萌动起去魔都的念头，他心想，只是很久没有去魔都，想去看看而已，没有想过去看某个憨憨的小妞。 “爹地，”门口传来弱弱地呼喊声，是儿子月芜。这是前妻留下了的儿子，因为工作忙碌，薛珽飞总是忽略了他，也不想回忆那时他们是多么相爱。 “月芜，爹地有假期，带你去魔都看看好吗？那里也有迪斯尼哦。”薛珽飞伸出手，把儿子抱在怀里。 薛月芜轻轻地嗯了声，靠在薛珽飞的怀里，有多久没有被拥抱了呢，都不记得了。如果和爹地在一起，不去迪斯尼也可以，哪里都可以的。 薛珽飞放开月芜，说：“那你自己看看有什么要带的，我们明天就走。” 月芜恋恋不舍地离开他的怀抱，点点头，又依恋地回头看了一眼，才回房间。 薛珽飞在MSN上和素素说，打算来魔都的事情。 “你要来魔都？？？”素素连打了三个问号，以示惊讶。 薛珽飞不悦：“我不能来魔都吗？” “不是啦，”素素想到明天就要在横店开拍的新剧，“我明天要去工作啦，我很难过不能招待你了。” 薛珽飞习惯地抿抿嘴，用力地敲击下了：“哼哼。”两字，算是勉强接受了她的解释。随后，他心不甘情不愿地补上一句：“我带月芜来玩迪斯尼。” 素素晕了，香岛回归这么多年，他不会国语不好到不知道什么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吧？不过，素素也很清楚薛珽飞的心思，说的明白一点，就是薛珽飞对她有好感。素素也不明白薛珽飞怎么就不明不白地看对眼她了，但是素素是不相信爱情的。照她的想法就是为了安父母的心，过几年找个不讨厌的人一起过日子就算完了。薛珽飞有儿子这件事情是众所周知的，媒体上却早有报道，当年的争子案也闹得沸沸扬扬。他怎么就知道她乐意当后妈呀。 素素有点委屈，就这么呆呆地坐在电脑前头，不打字也不回应。 薛珽飞见她久久没有反应，不由地也后悔了，但是他是谁啊，他是全民偶像诶，怎么可以道歉，他鼠标点了一下振屏，等看素素的反应。 素素却被激起了小女孩脾气，振什么振，你以为你振屏我就要搭理你？她嘟着嘴，瞪着浑圆的小猫圆眼睛瞅着屏幕，仿佛屏幕和她有仇似的。浑然没有想到自己一把年纪伪萝莉在那里撒娇，还这么理直气壮。 薛珽飞见她还是没有回应，担心起来，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放开鼠标，正要打字，小指擦过笔记本的触屏，也怪触屏实在很灵敏，不小心就碰到了视屏的按钮。看到屏幕上发出的向对方请求视屏按钮，薛珽飞刚想取消，就已经被素素接起来了。 素素也没有多想，只是看到是或否，习惯地点了是。 她鼓鼓地脸颊，在家的扎的冲天辫，就一股脑地落入了薛珽飞的眼中。薛珽飞原本没有表情，冷的一张脸，就再也保持不住了。他真不愧为影帝，咳了一下，淡定自若地说：“呀，不小心按错了。” 如果世界上有后悔药可以吃，素素保准买个一打回来。她一边念叨着，再按错手砍掉，再按错手砍掉，一边关掉视屏。 薛珽飞在关掉视屏以后默默地笑趴在桌子上，刚刚那一幕只是短短的一瞬，就印进了心里。明明是嘟着嘴，生气的样子，他的心里却犹如百花初放，百鸟齐鸣，盛大而灿烂的烟火不停地绽放，叫嚣。 他打了个电话给经纪人说：“帮我查查，这两天横店有什么剧组新开机，帮我弄个客串的角色。” 经纪人三更半夜被吵醒，一看是自家祖宗，怨念得不得了，还不敢发作，忍气吞声地说：“知道了。”就愤愤地挂了，继续搂着老婆睡觉。 带着儿子飞到魔都。薛珽飞在魔都有房产，平时空关的房间好好的打扫了一下就能住人了。前几天陪月芜在魔都逛街，去迪斯尼玩，去欢乐谷玩。从来没有亲自照顾孩子过的他，压根不知道孩子体弱。薛月芜又是“有爹地万事足”的典型，累着了也不说，结果就生病了。 薛珽飞看着两眼烧的水汪汪的孩子，心里不住的自责。在魔都认识的朋友不多，说起来最熟的，竟然要属认识一个月都不到的素素了。 打了素素电话，素素刚刚下戏。 “月芜生病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薛珽飞懊恼地说。 素素心下尖叫，你不知道我就知道吗，我也没有生过小孩子呀，她却说不出口，只得安慰：“没事啦，小孩子发发烧，长得快，你等等吧，我一会就到。” 染染在副驾驶座回过头：“怎么了？” “没事，”素素扯出一个笑容：“外地来魔都的朋友的孩子病了。把我送到前面两个路口就可以放我下去了。” “照顾孩子，你行不行啊？”染染表示怀疑。 素素伸出纤纤五指，曼声道：“矮油，我好歹也独自在帝都四年了，大概是有人连水都不知道怎么烧的吧？” 染染低头忏悔了一秒钟，怒瞪这个温良女，谁说她温柔善良，她就是个哪有伤疤往哪戳的坏人！ 素素装作没有看到，说：“对了，把你家的家庭医生借我用用，过会地址我发你手机。”像江家这样的家庭都是自备家庭医生的，真是脱离红色群众的腐败阶级啊，素素深深地感叹了一下，就是该用的时候，她也不会手软就是了。 江樱染呆了一下，发出了司机也为之颤抖的咆哮：“其实你丫就是生来克我的吧！” 司机先生不由地心想，可怜的鱼小姐，小明星就是这样，总要被经纪人欺负呢。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求推荐，求收藏，各种求，明天又两章庆新年哦~~谢谢大家了~~ 第二十八章 薛家的小儿 素素赶到薛珽飞那里的时候，带了超市里买的大包小包的用品，果然如她所料，冰箱是装饰品，里面除了小孩子爱喝的可乐以外空空如也。 薛珽飞见了她，便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意，主动帮忙提东西，以及安置到它们应该去的地方。 大概照顾人是女人与生俱来的天性吧，素素小米倒进去然后放水，没过米三厘米左右，开始洗米，洗完了把洗米水掉到，加水三倍，高科技的电饭煲就是这点好，调到煮粥，点击开始就好了。 薛珽飞不好意思地说：“月芜吃了药，睡了。” 素素展现不出好脸色，淡淡地说：“医生过会就到了，再等等吧。怎么会突然就病了？” “呃，”薛珽飞含糊其词：“我带他疯玩了几天，可能孩子吃不消，就病了。” 素素大眼睛瞪了起来：“你以为小孩子上山下海，跟大人一样么？” “又没有上山下海，”薛珽飞咕哝，又不敢让素素听见，月芜这样他也是很心疼的，内心满满的愧疚。 过了一会，医生来了。江家的家庭医生是一位约五十几岁的儒雅男士，穿着白大褂，带着金丝边的眼镜，看着就很可靠的样子。 “郭医生，你来了，孩子在里面。”素素站起啦，郭医生她是见过几次的，偶尔去染染家里回看到郭医生帮江老爹做针灸，江老爹有严重的肩颈炎。 郭医生先和男主人薛珽飞以及素素打了招呼，再去卫生间洗了手，才进孩子的房间。 月芜被推醒了，发出小猫一样的呜咽声，叫了声爹地，好奇地打量了爹地旁边的漂亮阿姨。阿姨面无表情，看上去有点不高兴的样子，量好温度，郭医生帮他盖好被子，孩子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郭医生看看温度计，点点头说：“还好，不高，38度出头，吃了药，多喝水就好了。没什么大事。” 寒暄了两句，薛珽飞把郭医生送下楼，前面素素已经提点过了，他就顺手塞了点钱给郭医生。郭医生也不推辞，在大户人家做家庭医生的，不仅仅有收入，还有各式外快可以拿，例如封口费之类的。 等薛珽飞回到楼上，素素也收拾好，准备告辞。 “我先回去了。”素素提起自己的小包包，来的时候大包小包，回去一身轻。 薛珽飞点点头，说：“我送你下去吧。”于是，他又乘了一遍电梯。送到楼下，就不能再送出去了。小区门口虽然人不多，也挺招眼的。 素素推开楼下的大门，准备走，被薛珽飞拉住了。夏天本来就穿着短袖，从空调间里出来的手臂还是冰冰凉凉的，男人的手掌温度握上来，素素脸蹭的红了，幸好脸是朝着门外，谁都看不到。 薛珽飞开口说：“今天谢谢你了。” “没关系的，”素素把门推开，转身，合上。这孩子，交给一个大男人，还真让人放心不下，虽然不想当人家后妈，可是当好人习惯了，就很难忽视别人的恳求，她又回过头，门的遮挡下，只能看到她的半张脸，嘴唇张开合上：“我明天休息，明天再过来看看吧。” 薛珽飞微微一笑：“好。” 素素身影慢慢地没入了夜色中， 薛月芜还没有记忆的时候，妈妈就离开了薛家。虽然他每个月都可以看到妈妈一次，还总是在新闻和电视上看到妈妈的消息，虽然每次看到妈妈，妈妈总是又搂又抱的，但是他却不明白，为什么妈妈走的时候，什么都带走了，他却被留了下来。 他不是不喜欢爸爸，他只是有点，有点不甘心。 小姨说，只要不要理睬所有新来的阿姨，一家人就有机会在一起的。他也不喜欢那些涂得很香的阿姨们靠近自己和爸爸。 所以，当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就发誓要讨厌昨天迷迷糊糊中看到的面无表情的阿姨，即使她很漂亮。 薛珽飞看到小家伙醒了，皱着眉的样子，就像自己看自己小时候的照片一个感觉，就笑了。他揉揉小家伙的头，说：“起床吧，早上有粥喝。” 他把小米粥热了一下，加上一点酱菜，爷俩就开始吃了。薛月芜暗自得意，爸爸烧的粥真好喝，妈妈不会烧饭，所以他一点也不羡慕。他如果知道这粥是他打算讨厌的阿姨烧的，会不会吐出来，这粥很香来着。 吃过早饭，把游戏机连上电视，一大一小坐在电视前面开始打游戏。 门铃响了，薛珽飞连忙按了暂停，跳起来去开门。 素素站在门口，一样的大包小包，装了许许多多的零食。进门，素素看到桌上吃好没有收拾的碗筷，严厉的目光扫向正在做辛勤搬运工的薛珽飞。薛珽飞丝毫不觉，还殷勤地给她倒了杯水。 薛月芜从素素进门就进入了备战状态，如果她敢抱他，他就咬她。 薛珽飞看向儿子，说：“叫人。” “哦，”爸爸的话，不敢不听，薛月芜扭扭捏捏地叫了声：“阿姨好。” 素素打量小孩子，睡着的时候还没有发现，醒了才觉得，就是小版的薛珽飞，拽拽又别扭的样子都很像。她随意地应了声，坐在沙发上，看两人打游戏。她虽然看不惯看堆没有洗的碗，但是她又不是来做老妈子的，关她什么事。 薛月芜一边打游戏，一边还要分神关注旁边的阿姨，很快就输了。薛珽飞问素素：“你要不要打？” 素素瞟瞟神情紧张的小屁孩，摇摇头：“我还是不欺负小孩子了。” 薛珽飞刮目相看，以为她不会打，才让她和儿子打的，听口气还是个会玩的。素素也不吹嘘寒暑假的时候和天才唐妙打了个旗鼓相当，她淡淡地说：“这样吧，我和你打，谁输了去洗碗。” 薛珽飞受激，圈内的游戏高手还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愤怒值全满，他气势万千地说：“儿子，让这个阿姨来，我要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做高手。” 薛月芜兴奋值达到满点，也不介意把游戏手柄给这个阿姨了，在一旁欢欣鼓舞，帮爸爸加油。 受到儿子的鼓励，薛珽飞冷静了一下，全神贯注于电视屏幕。 结果自然是薛珽飞惨败了，他悲催地在厨房洗着碗。 客厅里，小朋友受到爸爸的托付照顾素素阿姨打超级玛丽。素素在薛月芜的心中已经从可能会熊抱自己的讨厌的漂亮阿姨升级成了能够打败爸爸的superwoman了。既然不属于阿姨范畴，讨厌她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素素没有和人搂搂抱抱的习惯，也不知道她已经成了小朋友的崇拜对象，认真地和小朋友打游戏，分享零食。 薛珽飞扔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了。 素素用余光扫了一下依然在忙碌的薛珽飞，腹诽，就这两个碗都没有洗好，扬声：“薛珽飞，电话。” “哦，”薛珽飞从厨房里探出头，看到客厅里其乐融融的样子，绽开一丝笑意，擦干手，接起电话。 是经济人的电话，和他说已经帮他看过了，照他的意思弄了个大Boss的角色客串一下。后天去剧组就可以了。 “月芜，爹地要工作了哦，”薛珽飞拍拍儿子的头，说：“明天爹地把你送回去吧。” 薛月芜萎靡了下来，还是懂事地应了声：“嗯。” “没关系，”薛珽飞见儿子这般样子也觉得不好受：“爹地在魔都再待一个星期就回去，很快又可以看到爹地了。爹地要赚钱养家，很辛苦。” 薛月芜抬起头，认真地说：“等我长大了，我来赚钱养家，爹地就可以陪我了。” 素素听着父子的对话忍到内伤，薛月芜薛家小鬼啊，你也真是二啊，等你赚钱养家的时候，你不就没有空看到你亲爱的爹地了吗？ 过年啦，大家新年好新年好，今天有加更一章哦~ 第二十九章 不要做我的第三者 素素在这部新剧中扮演的女二号是个女间谍的角色，看上去柔柔弱弱实际上很有心计。她的任务是施展美人计，打入敌人内部。 早上到了剧组以后，先开始化妆。镜中的脸相较刚刚来的时候已经长开了，又大又圆，雾蒙蒙的眼睛总是如泣如诉，高挺的鼻梁，小巧的鼻，菱形小嘴，这样的一张脸，在美人如云的娱乐圈也堪称罕见，重生也化不去的柔弱古典的气质，更让她别具一格。 染染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素素化妆化的昏昏欲睡，似睡非睡地眯着眼，透着分外的慵懒，就像家门口那只下午三点的猫，眯着眼，靠着墙角打盹。 问题是，现在才早上。染染开吼：“素素，一大早的，能精神点么？” 素素被吓了一跳，看到是染染，笑嘻嘻地打招呼：“染染，早呀。” 染染狠命地翻了个白眼：“我要加工资我要加工资，每天为你奔波，奔的人都老了。” 素素看她贴着镜子，照着肉眼不可见的小细纹，打心底里欣慰，染染真是个好孩子呀，有她在什么都可以不用操心了。不会帮她接过多的工作，每一笔合同都看得仔细了又仔细，既有文艺素质、有商业头脑，而且她人缘好向来很好、又会说话，该示弱的时候弱，该耍横的时候横，结论是，染染真好。 “晚上八点半要去做个谈话节目，”染染挑了个椅子坐下，八卦道：“今天听说来了个大明星。” “大明星？谁啊。”素素随口问。 “我要是知道是谁，我还用大明星三个字代替么？”染染回给她一句，打开一本八卦杂志看是看了起来。作为一个合格的经纪人，一定要了解娱乐圈的动态，是的，看八卦就是她的工作之一，她很敬业！ 小助理跑过来：“化妆师，请问鱼小姐好了吗？导演在催了。” 化妆师加快的动作，在她的发尾卷出一个完美的弧度，从镜中看了一下，满意地说：“和导演说好了，可以开始了。” 素素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坐得太久，手脚都麻了，然后就走出化妆室，染染抱着看了一半的八卦杂志也跟出去了。 内景布置了个房间，避着光的角落里，靠着带了副黑超的薛珽飞，他的戏在下一场，其实不用这么早到。在剧中素素扮演的是他的手下，他很期待素素看到他的反应。他看过鱼素素版的《神雕侠侣》，里面的鱼素素很仙，很小龙女。他更想现场看素素表演。 素素到摄影间里，就看到薛珽飞，这个男人一向是引人注目的。她小小地诧异了一下，又仿佛不曾与他相识。 各就各位以后，开拍了。 昏黄的灯光，一闪一闪，整体的色调是暧昧的。 “小雨，你听我说，这样的事情，我是不敢想的。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这样怎么行呢？我有我的难处，我靠他们家发迹，如今为了这样的事情，如果再出什么差错，我一辈子就千夫指万人骂了。我们不能在一起。” 素素坐在沙发上，沙发微微地陷下一个圈，她一动不动，低垂着脸，听对方絮絮叨叨的说着，睫毛颤颤悠悠地抖动着。 “好，你说不在一起就不要在一起，”她柔柔地说，慢慢地抬手抚摸过他的脸，凝视着他，嘴角勾出如崖壁山茶花一样的笑容，“我不想破坏你的家庭，我不想做小三，也请你，不要做我的第三者，好吗？”一句好吗，凄婉哀伤，彷如决绝又千回百转，听得周围人的心中都是一颤，拒绝真是一种罪孽。说好吗，其实是说不好，哪般的分手离别是这样缠绵，分明就是不愿不甘。说是不要做我的第三者，承认的是男人对她的影响力太大，让她怎么都克制不了自己的情感。 多少男人做得到无动于衷，更别说是火上浇油了。 她的眼泪滑过如玉的脸颊，闭了闭眼，从沙发上站起来，还没有说话，便被抱住了。“够了，小雨，不要再为难了，我们在一起，不管要为你付出什么代价，我们都要在一起。” 素素挣扎了一下，没有挣开，便缓缓地也将手臂缠绕在他的腰间。 在特写的镜头拍到，素素被拥在怀中看不清表情的脸，嘴角微微上翘。 “ok——”导演对这场非常满意。 道具组开始忙碌地更换道具和布景，导演看着刚刚拍摄的镜头，笑意上涌，这组镜头真是太棒了。后知后觉地，发觉旁边坐的薛天王的脸阴沉沉的。 “珽飞，下场还有半个小时，你不用这么急着酝酿感情吧。”导演开玩笑道，发现没有人笑，用手指蹭蹭鼻子，无趣地坐到旁边继续看拍摄的镜头去了。 薛珽飞对刚刚那场戏和鱼素素的演技很欣赏，可是抵挡不住心情越来越阴暗。关键词是素素和拥抱，软软的身子，自己都还没有抱过。这下薛天王不只是阴暗了，简直是郁卒了。又不是小朋友过家家，他喜欢这个女孩，结果亲也没有亲过，抱也没有抱过，最重要的是居然连手也没有牵过。（薛天王在此时完全忽略了第一次的牵手历程……） 何其失败！ 就在他一个人保持着纹丝不动的面部表情，却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和素素的对手戏来了。他作为Boss出场的机会不多，只是小客串一下。 “小雨，”他火机一甩，点上一根雪茄，只是小小的一个动作，就显现出贵公子的气度。“事情办得这么样了？”烟袅袅，眉宇间自有儒雅，好像只是叫人去帮他取了一本书，拿了一份手稿这般淡定从容。 “是，他已经答应去拿那份文件了。”素素低眉顺眼地应着。 薛珽飞眉眼一挑，顿时邪气四溢，不经意地说：“你是我的女人，你要记住了。行了，没事了，下去吧。” 素素木讷的脸上僵了僵，赖皮，明明没有这句台词！导演也没有叫停，那就得继续演下去。“是。”素素暗地咬牙，应下，退出房间。 薛珽飞无声地笑了。 “恩，好了好了，准备下一场。”内地的导演是很有眼色的，如果还看不出来发生了什么事，就真的白混了。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暗地里八卦的火焰熊熊地燃烧起来。薛珽飞在即将开拍的时候，突然来客串，刚刚又莫名其妙地自己加台词。要不要按着台词给他们加戏呢，不过薛珽飞说是来客串的，不知道愿不愿意多拍两集。 导演考虑着，招来助理：“小赵，你来来来来。” 助理百忙之中，听到导演招呼，便“蹬蹬蹬”跑过来：“导演，什么事。” “嗯，”导演沉吟了一下，还是决定自己去和薛珽飞谈：“行了，没事，你去忙吧。”然后，就起身，去薛珽飞的休息室了。 助理怨念地瞅着导演的背影，不带这么忽悠人的呀，自己只是小助理，还是乖乖去干活吧。 江樱染从八卦杂志中抬头，虽然没有任何的不对劲，就是说不出的感觉。正巧看到往回走的助理：“诶，小赵小赵，你过来。” 助理又“蹭蹭蹭”地跑过来：“江小姐，什么事。” “嗯，”江樱染沉吟着，还是去问素素吧，素素不会瞒她的：“算了，没事了，你去忙吧。”然后，起身，远远地望到素素在外面吹风，就往外走。 助理悲愤欲绝，一个两个都这样，耍他好玩是吧，要抗议，助理也是有人权的！ 第三十章 半绽的荷花 外面风有点大。 染染坐到素素旁边，风吹动两人的头发。 素素不等她开口，就自动坦白：“薛珽飞大概是来找我的。” “大概？”染染怀疑地看看她：“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呀，我不记得我有安排过你们俩接触呀。”作为一个很称职的经纪人，她受到打击了。 “在美国认识的。”素素捋了捋头发，整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美得像一幅画。 染染没有追问下去，她是素素的朋友，但是不代表她有权过问素素的一切，素素愿意倾诉，她愿意聆听。素素微垂的眼帘隐去淡淡的惆怅，被人喜欢的心情怎么会那么压抑，因为给不了相应的回应。受过伤的心没有这么勇敢再奋不顾身地去喜欢。 他也受过伤害，他怎么可以做到再去爱？还是说，他其实没有喜欢她，只是单纯的作为朋友想帮忙？素素只想做鸵鸟把自己埋在沙坑中，假装看不到接近。 远远走来的人，浅灰色的马甲，白色的衬衫，一手随意挂着同色的西装，一派明朗。她迷惑不解彷徨，问不出口。他向染染打招呼地点点头，递给素素一本本子。 “这是什么？”素素接过，也不急着打开，她看着薛珽飞的脸。他脸上云淡风轻，好像什么都没有做过。她有点委屈，太坏了，凭什么就在导演面前搞的自己和他有暧昧一样呀。 薛珽飞露出笑容：“这是下一场的剧本，你先看看吧，导演让编剧改了些东西。” “这么快就改好了？”素素听到是正事，便打开剧本，看着看着，眉不自觉地蹙起：“你让导演改的？” “当然不是，”薛珽飞失笑，“我还没有这么伟大，让导演改剧本。” 素素罕见地刻薄了一句：“是啊，连台词都改了。” 染染在旁边拿着八卦杂志遮住脸，好脾气的素素难得这么尖锐，那温良平和的表面居然被打破了？ 薛珽飞收敛笑意，默默地看着她，然后坐到她身边。 素素低头看剧本，看了半天，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就收起剧本，打算回休息室在看。 “喂，您好，我是江樱染，”染染的声音打破沉默，她拿起电话，跑到旁边去接电话了。 薛珽飞说：“好莱坞再次邀请我去发展了，经纪人和我说这是第六次了，如果我迟迟不愿意去，他们可能不会再邀请我了。” 素素诧异地回过头，怎么会突然说这个。 “我没有想对你的事业造成什么影响，”他认真地凝视她，“就向之前说的，你不想要我帮你，我就不帮你。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忙，你也不要觉得难以开口，只要我能够做到的，我就会帮你。我不会逼你做任何你不开心的事，我也没有逼过你，你说是不是？” 素素愣愣的，只觉得一张柔情绵绵的网，轻轻地落下，在她没有准备好的时候，把她网住了。他认真的眼眸，有让人深陷的魔力。素素紧张起来，手足无措地翻弄着剧本。理性又认真的男人，侵略性不强，但怎么忍心辜负。 半天，素素憋出一句谢谢。 “不用谢我，晚上请我吃饭就可以了。”薛珽飞已经在附近的泰国餐馆预定好了位置，就等稍后下戏过去了。 素素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薛珽飞淡淡一笑，温润如水：“下周回去以后，新片要开机了。你有时间的话，不妨来探班。”看到江樱染电话接好，在旁边张望，显然有话要说。 “你如果来的话，打电话给我，只要我不是在拍戏，就会接的。你知道我私人电话的。”薛珽飞最后嘱咐了一句，“你经纪人好像有事找你，我先回休息室了。”说完，他毫不拖泥带水地走了。 “素素，”江樱染见两人已经谈完，便走了过来，她欲言又止。 “嗯?”素素睁着茫茫然的大眼睛，装纯的样子，真让染染讨厌得很。染染用力地捏了一把她的脸，看素素龇牙咧嘴的样子，乐得不得了。 “好了好了，和你说正事，”染染见好就收，尤其是素素怒瞪她的样子，真怀疑是不是会把眼睛瞪出眼眶。 “好吧好吧，”素素咕哝着，她的死穴就是工作工作，属于典型的有工作就会忘记一切的类型。 染染脸一板，问：“问你件事，你有没有看过昆剧那种，如果没有看过，赶紧去学。刚刚人家打电话给我，说让你去参加《桃花扇》的试镜。你要不要去？” 要不要去倒是不容得素素来挑的，她只是一个小明星，有角色能够演，还是主角，真的要是谢天谢地了。要不是《神雕侠侣》中她的表现够好，又多亏了染染能干，现在的这个女二号角色确实是轮不到她的。 “什么时候试镜？”素素听到昆剧就有些心动了，这个不是老本行么，闭着眼都能哼上两句，但艺人忌讳轧戏，她又是新人一枚。 “过两个礼拜，放心吧，开拍的时间还早了，够你把这部拍完了。对了，那部是电影，不是连续剧，我要帮你安排昆剧强化班么，就算用不上，接触接触总是好的。”染染不愧为优秀经纪人，习惯未雨先绸缪。 电影？素素忽的激动起来，电影和电视不同，电影的节奏更加快，对演技的考验是很大的。电视剧相对来说可以更加放松点，一是节奏慢，二是观众在整部电视剧的注意不会这么集中，即使演技差点也可以遮掩过去。除了老戏骨老前辈，在年轻的一代中，更加注重于容貌和服饰，时尚度，很少有人像素素一样，对电视剧的每一个镜头都私下再三演练，追求效果完美。 她的态度很得导演喜欢，因为不用浪费太多胶卷，不用浪费太多时间，NG少，拍的也舒畅，这是全身经脉通络的感觉。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这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她的表演行云流水，带着一种纯看山纯，媚看水媚的感觉，怎么看怎么舒服。这私下花的功夫，导演心知肚明。像这样的演员，如果下次有机会的话，当然是优先进行合作的。 “我知道了，不过培训班的话，帮我安排一个礼拜一节课就可以了，不用太麻烦，我会昆剧的。”素素对现代的昆剧曾经通过电视，网络观看过，与古时有差异，但并不多。 “你会昆剧，我怎么不知道？”染染斜睨着她，她是素素从小的至交，就是说，素素会的她都应该知道，连两个人读小学时考几分，她只要回去翻翻年幼的成绩簿也就回忆的出来了。 “哦，”素素打着哈哈：“我住院的时候和旁边的奶奶学的，她很厉害，是昆剧艺术家。” “这么就学会了？”染染秉持怀疑的态度，昆剧这么好学，早就人人都会了。 “我天资优秀么，”素素为了打消她的怀疑，不遗余力地自我吹嘘。 染染下了结论：“你从来不这样，心虚！” 素素汗都要滴下来了，果然不善于说谎的人就是不善于说谎。一两句话就会让人发觉与平时不同。 “好啦，”素素使出了最后一招，拉着染染的手，开始晃：“我说会就是会的啦，你说我骗过你没有？” 染染下意识地看向休息室那扇紧闭的门，薛珽飞，她几乎要脱口而出，又硬生生地咽下去了。看看还在晃着她的手的傻丫头，她蓦地心里生出悲凉，那种吾家有女初长成，荷花半绽被人折的感觉，让她差点就抱着素素失声痛哭起来。 素素被染染突然变脸的表情吓了一跳，哇，变得这么快，比我还适合当演员哦！ 第三十一章 魔都的角落 在横店影视城遇到其他演员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比如说，这天下午素素就看到了钟青蓉。蓉蓉很巧的在横店拍摄其他的片子，一遇上两人就欢欣鼓舞起来，两颗头凑一起，说个不停。 说起唐妙，她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她的第一部执导的作品居然是纪录片，而且连下一部的电影也已经想好了。素素感叹了一下，真是天才唐妙啊，想着过会打个电话过去慰问一下。 蓉蓉这次拍摄的不过是个小角色，她也不在意，她毕业后准备在金陵开餐馆，现在不过是趁着暑假玩票，追逐当年的星梦而已。 蓉蓉拍拍素素的肩膀，大笑说：“你要加油，我看好你哦~”能和大明星当朋友，她才得意呢，她最好的朋友就是唐妙和素素。“对了，素素，你也快毕业了吧。等你出名，我找你帮我的饭店做广告，可不许拒绝。” 蓉蓉的笑容灿烂洋溢，她像颗小太阳一样，暖暖的，让人觉得所有的阴霾都会在这样的笑容下消失不见。素素回以一笑，想起件很重要的事。 “钟青蓉，下一场准备。”场记在旁边大叫。 蓉蓉吐吐舌，跳起来：“来了来了。”回头对素素说：“导演叫我啦，我晚点打电话给你吧。” “哦，”素素也觉得自己打扰颇久了，今天已经没有她的戏了，她逗留不走纯粹是因为蓉蓉。“那我走了，不要忘记打给我。” 那件重要的事情是蓉蓉的生日，后天就是她生日了。素素还在想着买什么生日礼物给她呢，她慢慢地走回自己的剧组。 花苞头，一条及踝长裙，夕阳下，拖曳出旖旎的风情。薛珽飞从自己收工后就没有看到素素，正张望着，就看到这样一幕。 夕阳下的天使么？ 素素的脸晶莹如玉，折射出细细的光辉。她的表情迷茫而困惑，似乎有什么难解的问题（想生日礼物想的），好像落入人间的天使。 所以说，光效是很能衬托效果的东西，感觉这玩意，更是不牢靠，偏偏人还特信。 “收工了，走了，我在外面等你。”薛珽飞自然地来了一句。 素素这个傻丫头，在某些时候，傻得不行，尤其是脑子里正在想事情的时候，转都转不过来。今天江樱染也没有来，她就被薛珽飞顺利拐走了。 等到回市区的路上，她才反应过来，不是打算避开这个男人的嘛。 薛珽飞看她醒悟过来的样子，就乐了：“不用愁眉苦脸了，我后天就走了，你给我个笑脸行不行？” 走了？素素心里的难过涌了上来，说实在的，薛珽飞也没有得罪她。说是请他吃饭，最后还是他买的单。人家说起来也不过是喜欢她，她总是摆给人家一张臭脸，的确不厚道。素素本质是个善良的孩子，越想越自责，就更加露不出笑容了。 薛珽飞偷瞄她纠结的样子最后化成了愧疚，心底狂笑，觉得太呆太可爱了。他毕竟在红尘中打滚多年，娱乐圈的女孩，大多早熟而且心机深沉，各个都个性十足，这样看似温良的不少，真顺和的不多。素素这种算是奇葩一朵了。 素素的第一世在封建礼教中长大，跑江湖的没有这么计较，但也是阶级观念严重，社会要求女子温良顺和。第二世的俞素素记忆中就不是叛逆儿童，从小在红色家庭中长大，端的是大家闺秀贤淑可人。 素素酝酿了好一会，绽出了灿烂的笑容。 薛珽飞却摇摇头：“演员的笑容不是我要的。” 素素的脸垮下来了，小小地赌气道：“那就没有了。”笑不出来还要叫她笑，故意为难她么。“哎呀，”当车开过精品店的时候，素素惊叫：“我要帮人家买生日礼物的。” 听到生日礼物四个字，薛珽飞眯了下眼。 “刚刚那里买？”薛珽飞问。 “呃，”素素看着身边的男人开车的侧脸，这个男人不适合去逛街，会引起骚动的。 “算了，我带你去一家吧。”薛珽飞不指望素素提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了。魔都的租车服务还是比较成熟的，他在魔都这几天都租车代步，穿过魔都的大街小巷，凭着记忆来到一个做手工包的地方。 这曾经还是前妻带他来过的地方，他甩甩头，自嘲一笑，都多少年了。回过头，只看到素素略微担心的目光，心头一暖，不多想，就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紧扣间，仿佛那一夜短短的牵手，陌国异乡，只有这双手，纤长脆弱，像用力就会断掉的感觉，要温柔呵护，又能带给他羸弱的暖意。 素素觉得刚才薛珽飞的表情就不太对，然后手就被握住了，握的力度很温柔，她就没有挣开。“这里是哪里啊？”素素看着周围，有些年头的老房子了。 “是个做手工包的地方，”薛珽飞心下涩涩的。 素素在这个时候忽然就聪明起来，魔都的老房子里做的手工包，想想也不会是薛珽飞自己找到的，配合他的表情，她立刻就联想到他时尚的前妻。 “好了好了，快点，帮我挑挑看啦，”素素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收紧了手指，想要抚慰他。笑容很真实，眼睛弯的像月牙，眼角还有可爱的笑纹。薛珽飞一愣，满心的喜悦袭来，细小的幸福在不知不觉中萌芽。 素素挑了一个粉蓝色的包包，挑完之后咋舌，一万左右的一个包包，价格可以与Miumiu，LV等大牌媲美了。不过是个包包就要这个价格，他的前妻居然还能在魔都的边边角角找到这样的地方，大概真的像娱乐版新闻中报道的那样，颇为奢侈。 薛珽飞每次吃饭都会订位。 解决了晚饭，薛珽飞送素素回家。 车在素素家的小区门口停下，薛珽飞解下了保险带，换了比较舒服的姿势，问：“我后天要回去了，你有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素素咬了咬唇，说是没有感觉是假的，但是爱那种东西，真的可以信任么？ “没有？”薛珽飞掩饰不住的失望，从香岛一路飞来追寻那份感觉，如果对方没有同样的心情，勉强也没有意思。 素素喃喃地说：“你怎么会还能相信爱？” 薛珽飞眨了眨眼，以为听错了，他认真地审视起眼前的女孩。她的表情很迷茫。他蓦然清明，这个恐怕是他最后一个机会。“我爱过很多人，最后在一起的只有我的前妻，我承认我很爱她，现在都很爱。她伤的我够深，够狠。” 素素和他对视，他的眼中一片坦然。 他微微笑：“最痛苦的时候已经过去，现在就剩下疤了。刚刚分开的时候，我以为我会孤老终生的，爱过那么多回，结果最后的选择还是错的。当时太多的幸福甜蜜难以忘记，我很谢谢她，我觉得再也找不到可以在一起的人了。但是……” 他凝视着素素，柔声说：“你知道呢，我听过一句话，人，最强壮的肌肉是心脏。” “你觉得我是对的人？”素素不可思议地问，她无法理解他的思维。 “不，我不知道你是对的还是错的，”薛珽飞摇摇头：“我只是对你很有感觉，所以……” 素素睁大眼，不知道该怎么说。薛珽飞绽开笑容：“我从香岛来了。”薛天王缓缓绽开的笑容，深邃的眼睛似笑非笑，这般魅力全开下，多少人能够抵挡。 素素动了动唇，又紧紧闭上。 “不要害怕什么，”薛珽飞轻轻地把她揽进怀里，“给我一点信任，一点就可以。我不逼你，你不要抗拒我，好不好，你只要接受就好。” 素素在他的怀里，被软声细语哄着，闭着眼，有泪滑落。人有时候很奇怪，温言软语反而比严辞令色更容易让人流泪。在这个世界上，用尽真心还受伤的两个人要多有勇气才能靠在一起。 有亲说不喜欢小薛…那我就在这里说明一下好了~ TO思想容：谢谢亲的评价，一早起来看到这么多字心里真的五味杂陈啊。 首先要和亲说抱歉了，妖精手中还有20W字的存稿…此人当仁不让，真的就是男主了~~泪流满面，如果亲实在不喜欢，我也改不了了，为了塑造这个角色，花了我很多的心血，查资料，以身代位的思考，包括去询问一些粤语的讲话模式。而且我从来不认为会有完美系的男人，连我的梦境中都不存在这样的男人（TTTT我是没有天赋么……）身在娱乐圈，他这样的想法应该只是最普通的想法，以前一样不会拒绝秦眷书这样的女人，而且有空的时候会避开狗仔带两个女子出去玩玩。算是如果有了认定的，就会认真的那种人吧，毕竟他可以和他的妻子那么恩爱，就是属于有自制力的。 素素同学喜欢他的原因应该属于烈女怕狼缠的一种，就是说之前她的同学和导演都只是隐约的流露出喜欢她的意思，却没有步步紧逼。她的灵魂是个从封建时代里出来的女人，是比较和顺的，说到底就是有没有感情都可以过一辈子的，当然有感情是最好的了。这个随着剧情的延伸会有说明的。 谢谢亲那么认真的支持我的小说，真的非常非常感动~~~ 对手指，如果实在不喜欢，可以跳过几章，剧透一下，以妖精一天更一章的速度，29号以后，感情戏会比较少了…… 第三十二章 鱼美人的网站 两个星期以后的试镜，素素以出色的表现，获得了李香君这个角色。 现在在拍摄的这部连续剧也杀青了，素素的最后结局从商业间谍被抓改成了为薛珽飞这个大Boss殉情。素素回忆起这个结局很囧，不过按照剧组的规矩，被塞了红包，还放了鞭炮。 素素的第二部电视剧杀青以后，染染就着手准备为她建立她的官方主页了。在网上一搜，发现已经有一个很成熟的“鱼美人”网站了，从素素的剧照和广告视频都有。太专业了，染染看得很是惊讶，连忙联络网站的站长。 这个站长叫吴嘉，是某家科技公司的项目主管。他开始收到染染的邮件的时候，还不敢相信，鱼素素的经纪人江樱染居然来联络他。 “您好，吴先生吗？我想和你当面谈谈不知道可以吗？”当他拨打了经纪人邮件上的手机以后，对方这样询问他。 吴嘉这两年在霖技科技公司凭借自己的勤奋努力，混的相当不错，已经升到了项目主管。他的副业是“鱼美人”网站的站长。他没有忘记炎炎夏日中的一丝感动，所以他关注着这个女孩的星路成长。 吴嘉没有想到的是，见面的时候，鱼素素居然也在。 素素站起来向这个容貌平凡普通的男人致敬，明星有粉丝的支持才能够成为明星。吴嘉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鱼小姐，”吴嘉呆呆地看着素素。 “谢谢你，”素素认真地道谢：“你叫我素素就可以了，我看到网站上面你们都是这样叫我的，怎么现在就生疏起来了呢。” 吴嘉憨憨一笑，说：“没有想到能和鱼小姐见面太开心了。” 素素噗嗤笑了，粉丝的话真是贴心又感动。 和吴嘉东拉西扯地聊了两句闲话，吴嘉告诉素素，他并不是看了《神雕侠侣》才认识素素的，而是素素当时拍的一个卫生棉的广告就知道她了。 两个人好奇起来，一个大男人和卫生棉广告有什么关系？ 吴嘉笑着把当初夏日里的那段故事说了一遍，逗得两个人大笑不止，气氛也轻松了许多。 江樱染道明主题：“吴先生，是这样的，我与公司商量了，希望能够把你的网站变成我们的官网，我们会把素素的消息第一时间的告诉你们，如果有视频，剧照，生活照之类的都会先发送给到你们，还会定期的组织活动。” 吴嘉没有被天上掉下来的好事砸昏头，还记得问一句“那我们需要做什么呢？” “定期组织的活动一定要保证到场的人数，组织的活动要有纪律，将我们提供的消息和视频照片等等，第一时间的发布。”江樱染想了想说，“应该目前就这些，如果有活动的话，要记得你们是素素的粉丝，保持仪态，不要给她添麻烦。” 吴嘉拍胸脯保证道：“这个没有问题。” 江樱染又说了需要注意的问题和条例，就拿出合同。她之前与公司商量，与其再建一个官网，不如直接和民间合作，还例举了和民间合作的优势等等。公司对素素这样的小明星并不是很关注，由经纪人上报，负责人看看没有问题，就直接通过了，害的染染花了N久做出的计划书无用武之地。 吴嘉签上自己的大名以后，这张合同就有了法律效益。江樱染拿出计划书，和吴嘉热烈的讨论起来。正主素素被扔着一边，她也不在意，一个人默默地打游戏。 蓉蓉对那天收到的生日礼物很满意，喜欢死了，每天都要炫一下，还往自己的**上发，号称是好姐妹送的。素素看得眼馋，虽然觉得很贵，想到新剧杀青了，也就一咬牙自己帮自己买了一个，和蓉蓉那个是同款的，只是是米色的。两个无聊的小姑娘，一起给唐妙打电话，说买了姐妹包。 招得唐妙怒了，尖刻地说：“吃独食，烂嘴巴。” 两个人怕唐妙真的生气，嘻嘻哈哈地再去帮唐妙买了一个宝蓝色的包包，帮她快递过去。一讨论就讨论到了天黑。 素素打游戏都打得累了，无聊地玩弄着ipad3，看起八卦。 娱乐版某条新闻是“薛天王宣布生日与粉丝同乐”。 素素点开新闻，报道里说，薛天王即将生日，今年的生日与往年一样和粉丝同乐，将生日愿望献给事业。希望能够在歌唱事业上和电影事业上有更大的进步，会把更多更好的作品带给大家。正生日那天将在家与儿子共同庆祝。 薛珽飞离开魔都的那天，素素和他说，你要多关心一下月芜，这孩子看上去就很寂寞的样子。 素素想起薛珽飞每天晚上聊天的时候都在问她要不要来香岛探班。 素素叫唤：“染染。” 染染和吴嘉正聊得很High的时候被打断了，回头扫了眼沙发上的闲人，意思就是，你有话快说，姐忙着呢。 “我这两天有没有工作？”素素连忙问，被打扰到的染染可不是好惹的。 染染说：“没有，你开学前都没有了，不过等你开学以后你可能会很忙的，要记得提前和老师打好招呼。” “哦，”素素乖乖地应着，又说：“我想去香岛。” “嗯？”香岛两个字让染染嗅到了八卦的味道，连忙转过来：“怎么突然想去香岛？” “帮我订机票好不好？”素素眨着眼睛，扑闪扑闪。 染染推开她的头，说：“恶意卖萌是不对的。” 素素委屈地对着指头，很可怜巴巴的样子。 “好了好了，不要装了，帮你订啦，”染染最受不了她这样了，好像被欺负的死样子，臭小孩，不要以为她不知道她心里面打什么主意。俞素素最讨厌了！ 染染气呼呼地转回来，她也没有心情再讨论什么了。 “江小姐，素素，我请你们吃饭吧。”吴嘉好笑地看着这对朋友的互动。时间也晚了，都没有吃过饭，他也饿了，不知道两位小姐怎么样，就干脆邀请她们一起吃饭。 如果能和鱼素素共进晚餐当然是件很棒的事情。 素素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心里忽然冒出个想法，她说：“我不去了，我答应回家吃饭的，你们两个正好一起去，刚刚不是还没有说完么。” 江樱染白了她一眼：“我已经下班了，还为你操心个什么劲啊，怎么你可以回家吃饭，我们就非得在外面吃。” 素素懒得搭理牙尖嘴利的女人，看看楼下，说：“呀，司机来了，我先下去了。染染白白，吴嘉白白。”就拎起小包包走了。 “诶，”吴嘉有点不知所措，他看向江樱染。 染染暗地里咬牙切齿，什么司机，骗鬼么，本来就说好今天晚上两个人一起去吃泰国菜的，素素是个骗子。但是她抬头就露出八颗牙齿的完美笑容。“吴先生，素素家教比较严，说好要回去吃饭，就一定要回去吃饭的。” “哦，”吴嘉连忙摆手：“没有关系的，那不知道我又没有荣幸请江小姐吃饭呢？你刚刚说的我都觉得很不错。” 谈到工作染染就精神振奋起来，笑容满面：“嗯，好的，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边吃边说吧。” 已经下楼的素素躲在墙角，偷偷地看两人出门一起叫车走了，偷偷地笑了，也拦了车回家了，赵阿姨做的菜很好吃的说。 第三十三章 薛珽飞的生日 素素到达香岛已经是晚上了。 她先去预定的酒店checking，然后就傻不愣登的贸贸然就打算去敲薛家大门，然后就发现，电影里都是骗人的。这高门大户哪有这么容易进。门口站着两个魁梧的，大热天还是黑西装黑长裤，面部表情严肃的哥哥。他们的学名叫做保镖。 她打了个电话给薛珽飞：“喂，我在你家门口了。” 薛珽飞还没有反应过来，他重复：“家门口？” “没错，你要先带我去吃饭，我饿了。”因为飞机又误点了，所以素素是可怜的孩子，什么都没有吃过。 薛珽飞这才反应过来，他连忙开门让素素进来。素素很闺秀地走进来，才拿下墨镜和鸭舌帽。 薛珽飞接过，随手就放在玄关的壁柜上。“很谨慎嘛。”薛珽飞赞许道。 “我可不想给你惹麻烦，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素素在厅里的沙发上坐下，“好饿。” “家里只有面包，你先啃一下，还是现在就带你去吃饭。”薛珽飞从儿子的房间里拿出来零食罐，打开只有面包了。 “月芜睡着了？”素素看到月芜的房间灯都暗了。 “嗯，”薛珽飞点点头：“他明天要上学的。” “那就先去吃饭吧，饿了，有没有面什么的，我煮一下也是可以的。”素素要求很低，但是她也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酒店里就有饭菜，她要跑到这里来找吃的。 薛珽飞为难了，还真没有，他只得说：“你等等，我换件衣服，出去吃。” “好，”素素乖乖地说，先啃起月芜的面包。 薛珽飞换了衣服，就开车，带素素去吃饭。 素素戴上眼镜和鸭舌帽。薛珽飞笑着摇摇头，也不说她。 “我明天有场生日会，和我的fans一起度过。”薛珽飞语带歉然，他也没有告诉过她自己生日。 “嗯，”素素笑意盎然：“我也会去的。” 薛珽飞一愣：“你怎么进来的？” “诶诶，我不可以是你的fans么？”素素装着很受伤的样子说，然后自己笑起来了：“没有啦，你不知道有种叫做网络购票么？我让染染帮我买的票，你不要说你认识我哦，我会被你的fans妒忌死的。” 薛珽飞眉眼一弯，从看到素素开始的心情大好到现在欢喜的感觉要从心里涌出来了。“我后天会和月芜一起过，你来陪我吗？” “后天啊？”素素很矫情地用食指点点下巴，“我的机票……”她故意拖长了音。 薛珽飞看似专心开车，其实很期待她的回答，脸不自觉严肃起来，正经的一塌糊涂。 “我的机票是大后天的。”素素说，然后就看到薛珽飞放松下来的神色，偷笑。 毕竟是这么有魅力的人，不仅仅是俊美的皮相，他认真的样子会让女人觉得很可靠。他说，因为有感觉，所以想追寻这样的感觉。 素素不说相信，人家怎么对她就怎么样回报人家。没有喜欢不喜欢，没有爱不爱，就没有负担。 第二天的生日会，举办地点是在一个大广场。 素素早上起来，长发披肩，不施脂粉，戴了一副黑框的眼镜，套了件大T恤和7分裤就去了。 素素的淑女打扮比较多，她这副样子，大概连妈妈也认不出来了。 赶到大广场，已经人山人海了，素素数不出来，估计两千人左右有的。素素还没有看到薛珽飞，不过她看到了薛珽飞的经纪人。 素素找了个角落坐下，安心地等待起来。 才过了一会，薛珽飞就出来了。 “大家好，欢迎大家来到我的生日party，很高兴能够看到大家。”薛珽飞穿了一身白色的西服，头发经过精心的打理，感觉连发梢都烁烁发光。素素已经看到好几个女孩子眼睛里冒着红心。素素淡然自若地和所有粉丝一样，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广场上类似像自助餐一样的形式，有各式各样的点心和饮料。素素自从吃过广式点心以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对虾饺凤爪萝卜糕之类的，爱得什么似的。现下看到有这么多，她感动得眼睛都湿润了。 薛珽飞，你的生日宴会太好，太好吃了。 薛珽飞出来后就在搜索某人，然后，看到了蹲在角落里吃喝的素素姑娘。怒气上扬，这是他的生日宴会，她来就是吃的么。她以为穿成这样他就认不出了么，用心关注怎么会找不到。 粉丝们发现自己的偶像表情有些郁郁，也不知原因，私下讨论起来，惊动了素素。素素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认出来了，看了眼台上的薛珽飞，放下盘子，还美滋滋地舔舔唇角。 手机收到了新的信息。 “就知道吃。”薛珽飞发过来的，后面还跟着个猪的表情。 素素吓得一抬头，就看到薛珽飞嘴角挂着偶像系的笑容，眼神却很渗人，方向是朝着她这边的。“不要生气，我有认真听你唱歌。”素素赶紧回过去。 消息回的很迅速：“没有生气。” 素素瘪瘪嘴，还说没有生气。她看看台上薛珽飞笑不达眼底，一副死人样，就心底吐槽。 “下面，我们将挑选几位歌迷与珽飞同台歌唱。”主持人很会讲笑话，几句话就讲得台下笑声连连，抛出重点以后，更是High翻了。 台上的大屏幕随机选号，一停，上面的编号是02456。 素素呆了一下，有黑幕！不会这么巧吧，她把票子反过来，上面果然是02456，她使劲地看了看，也没有变成02457或者02458之类的数字。 “请编号02456的朋友上台，02456,02456的朋友，你在吗？虽然我们的点心很好吃，也要上来一起祝珽飞生日快乐哦。”主持人笑着说。 既来之则安之，素素也横竖横了。她上台，一副不知道手脚该放哪的样子，背对着观众，用力瞪了眼薛珽飞。薛珽飞看到她这个表情，倒是开心了，笑嘻嘻地牵过她的手，把她转向观众，示意开始放音乐。 薛珽飞的成名曲的旋律从音响中流出，全场安静了下来。 素素的粤语并不标准，歌唱得还不错，出乎薛珽飞意料的好，两个声音交织着陌生的暧昧，一个温柔，一个低沉。 “这一刻像情侣，下一刻就分离，就算爱得再真，此时只好说假的可以。牵你手，像履薄冰，不知谁，放过真心，好像还在等谁，给着淡淡的回应。” 素素唱得很投入，直到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谢谢02456的这位小姐。”主持人一边鼓掌一边走出来：“你唱得很好，有没有兴趣签唱片公司，哈哈哈，好的好的，我们了解一下这位小姐，请问你从事什么行业。” 素素假装害羞地跑下台，发了条信息给薛珽飞：“我先回去了，明天中午来你家。” 薛珽飞凝望她飞奔下台的背影，然后对所有的fans露出了笑容。 “那么，下一位合唱的幸运儿是谁呢，我们现在来揭晓了！” 素素回到酒店，打开新买的画板，开始画素描。 灰色的铅笔，扫过白色的纸张，慢慢地构成一个图样。是薛珽飞在生日宴会上的样子。她细细地描绘着。红色家庭的高干子女，会钢琴，会素描，根本是提都不用提的小事。当然，这些只是会，而不是精通。素描是素素的爱好，多年没有接触过素描，她也有点生疏。画了一幅以后，渐渐地恢复了手感。 这是素素为薛珽飞准备的生日礼物。很简单，很有心意。 一连画到半夜，素素画了十来张，挑了5张，用大大小小的画框裱起来，累得倒头就睡了。 至于电视里面播放的今天薛珽飞生日的盛况，她半点也没有关注。 一觉醒来，已经10点多了。 素素把睡醒时的疯子模样整成人形，就带着生日礼物出发了。 薛月芜小朋友来开的门。 “素姨好。”薛月芜拿来拖鞋。 “月芜好，”素素摸摸小朋友的头，换上拖鞋。 薛珽飞不出所料，一大早就和薛月芜在打游戏了。素素把包装好的画放在桌上，“喏，你的生日礼物。” “素姨，我也有礼物吗？”月芜好奇地打量着素素的东西，包装的四四方方，完全看不出是什么。 素素点点他的鼻子，笑眯眯地说：“你又没有过生日，要什么礼物？” “别的阿姨来我家，不管我生不生日都会带礼物的。”薛月芜咕哝着。 别的阿姨？ 素素第一反应，目光刺向薛珽飞。薛珽飞保持镇定，内心在打鼓，儿子，你害死我了啊。 素素勾起嘲讽的一笑，垂下眼，进了厨房。薛珽飞连忙放下游戏机跟过去。 “素素，”薛珽飞跟着素素转悠，“那是认识你之前了嘛，而且他们都是朋友，来看月芜的，只要她们有那个心思，第二次我就不让他们来了。”薛珽飞也很委屈，他又不跟任何女明星保持暧昧关系的。 素素拿着菜刀，转过身，皮笑肉不笑，说：“让开，你挡路了。” 素素狰狞的样子其实很可笑，龇牙咧嘴的，还举着一把菜刀。 薛珽飞心一狠，脸皮一厚，就抱住了素素。素素顿时浑身僵硬，动弹不得，不是倚靠，是结结实实的拥抱，胸膛温暖得像初阳的光。薛珽飞把小心地把她手上的菜刀放到旁边，免得不当心伤到素素。女性柔软的身体，素素洗发水是海洋味道的，他喟叹一声，馨香的气味就清清爽爽地在薛珽飞鼻间蔓延开来，他顺势就把头搁在素素的肩上。 “鱼素素，我们拍拖吧。” 第二卷 第一章 八卦杂志 素素陪薛珽飞过完生日以后，就回到了魔都。即将要开学了，如果有片约之类的，老师们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八卦杂志上爆出薛珽飞的生日看到有女子出入薛宅，身材窈窕，身高175左右，据估计可能是模特。 该八卦刚刚刊登，隔天就有想成名的嫩模跳出来了，主动承认自己就是那个陪薛珽飞过生日的女子。包括在自己的博客上发布了类似“珽飞对我很好，每天晚上都打电话给我，听不到他的声音我就睡不着，”，“我很疼月芜，每次去都给他买礼物”，“生日那天我们喝了很多酒，切了生日蛋糕，他还是那么温柔”等信息。 各个媒体兴奋起来，自从薛珽飞离婚以后就没有爆出绯闻过。接连几天，娱乐版的头条都是《薛珽飞的新欢》，《薛珽飞是否又将脱离单身行列》，《嫩模自爆与薛珽飞同过生日》。 薛珽飞始终不给回应，见状，聪明的媒体人知道，这又是嫩模的自我炒作行为，也就渐渐淡了。 素素回到帝都以后，每天看八卦看的不亦乐乎，如果不是她那天没有在薛珽飞家里看到另外一个女人，说的还真是活灵活现，像真的一样。素素啃着冰激凌，思绪又回到那天。 薛珽飞说：“鱼素素，我们拍拖吧。” 那一刹那，素素是真的动心了。对于感情，素素是被动的，她需要被追逐，被逼迫。不管是乔雨顺还是宋赋羽，都对她太宽和。她怕疼，怕受伤，当时的气氛却足够让女人沉醉得无法思考。 若不是月芜叫了一声，她就差点答应了。 月芜说的是：“爹地，有你电话，妈咪打来的。” 素素从迷梦中惊醒过来。是薛珽飞的前妻打来的。素素推了薛珽飞一把，说：“你去接电话吧，我忙着呢。” 薛珽飞知道前妻打过来干什么，每年的生日都会打过来，道一声生日快乐。但是，今天真的是打得不巧。只要再过一分钟…… 薛珽飞惋惜不已，看着素素若无其事，假装忙碌的样子，还是走出厨房接电话了。 前妻温醇的声音，一如既往，她说：“打电话过来，主要是祝你生日快乐。听说你这里还有一个女孩子。”最后一句，就有点调笑的感觉了。 “是啊，”薛珽飞不欲多说，只是在心里想着，告白的时候，就被煞风景的电话打断了。 “好吧。”她轻笑一声，就挂了电话。 离婚三年，周杨菲也看开了。薛珽飞离婚的时候给她一笔赡养费，几乎把大半的身家都给她了，为了孩子，每个月还寄送一笔钱过来，除了上一些时尚杂志，她几乎不用出去工作。她现在日子过得很舒服。 “姐姐，今天是薛哥生日啊。”妹妹睡眼惺忪地从楼上走下来。 周杨菲莞尔：“是啊。” “你如果要去探班，带我去我。” “好。” 当然，她不可能去的。她近期和美国富豪史密斯先生来往频繁，不想再闹出“周杨菲携妹探班，企图挽回薛珽飞的心”的新闻。 素素做好长寿面，拿着托盘，端到厅里的时候，就看到薛珽飞笑意盎然，桌上还扔着一堆包装纸，面前放着素素的画。 “傻笑，”素素下了结论，其实还有点害羞。 “素姨画画好漂亮，我也要学画画。”月芜开心不已，“素姨，我下次生日画我，画我。” 薛珽飞一本正经地赞叹：“素素，画的不错嘛，这画的谁啊，太帅了。不过下次的话，可以尝试彩图，那天那件白西装我很喜欢。” 素素瞅着这个没脸没皮的男人，用力把托盘放在桌子上。哼，绅士，第一次见面怎么会觉得他很绅士，就是个无赖，居然还挑三拣四。 薛珽飞的注意力从画上移开了，又被面吸引过去：“是面哦，吃面了，月芜吃面了。” “这个就是长寿面啊？”薛月芜第一次吃到长寿面，很新奇。 面热热的气扑在薛珽飞脸上，让他的脸热热的，有点湿，眼也热热的，端起的面碗，隐去脸上的感动。老话说得好，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先要抓住男人的胃。素素的面，普普通通，独居帝都，简单的菜还是做得来的。 薛珽飞也不知道这一刻，要的是这个女人还是肯为他做面的女人。如果他呼喊一声，我要一个肯为我洗手作羹汤的女人，只怕是前赴后继，死而不绝。却没有女人想到为他做一碗面。即使是他爱若珠宝的前妻，在这个时候，也是订一个蛋糕，让保姆做了一桌的菜，陪他吃下。吃晚饭，再喝点酒，便做的是颠鸳倒凤的事了。 想着，他就笑了，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不能做这样的比较。 在饭后，素素被薛珽飞拉着，一起做手工劳动，拿泡沫双面胶把素素的画贴在床头。薛珽飞对此是左看右看不满意。 “歪了歪了，”素素被指使着在床上爬来爬去，薛珽飞还在指手画脚。精美的墙壁如果贴上了，就不能拿下来了，一拿下来，整面墙都毁了。 “不贴了，”素素终于爆发了：“我看你是寿星，所以忍着你，你说，哪里歪了，哪里！”素素已经贴了一个小时了，床很软，爬来爬去特别得累。一共才贴五张画，有必要这么复杂么。 “这里。”薛珽飞指的哪一处，素素仔细看了，怎么也看不出。 “你自己贴，”素素气急，哪里歪了嘛，都不知道是画歪了还是他眼睛歪了。 薛珽飞抿抿唇，笑了，爬上床，从背后环住她，捧着画装模作样了半天，就着她的手，贴在墙上。手指描绘过手指，他暖暖的气息就在背后。素素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一动不敢动，这个姿势也太暧昧了吧。 素素开始怀疑，这个男人故意占她便宜。她转过身用力一推，打算把他推下床。可惜力气太小，薛珽飞只往后仰了下，就势倒在床上。 看到素素气急败坏的样子，忍不住就想逗她。“素素，你想怎么样？”薛珽飞装作害羞地拉着衣襟，却把居家服本就宽松的领口扣子不小心扯开了，露出一小块麦色的胸口。含羞带怯的样子，说不出的诱人。 素素快要吐血了，这是什么，美男计么？不带这样的！ “我不想怎么样，”素素不敢再看，烦躁地起来，软软的床，一脚陷下去，整个人就往床下摔。 薛珽飞顾不得再耍宝了，立刻往地上扑去，主动当肉垫。素素倒在他身上，头敲在他的胸口肋骨处，痛得薛珽飞闷哼一声，还要顾着素素，一把搂住。 素素摔的时候，就紧紧地闭上眼，心想这下不摔得鼻青脸肿，然后就感觉额头和鼻子剧痛。素素睁开眼，先看到薛珽飞，忍痛地表情。 “诶呀，你没事吧。”素素连忙从薛珽飞身上下来。 “没事，就是你练过铁头功吗？这么硬！”薛珽飞缓了一下，才睁眼道，素素没什么事就放心了。 素素郁闷，不和他计较，不过，薛珽飞，你其实和唐妙是一国的吧，嘴巴这么坏！ 之前的暧昧气氛再也回不回来，素素吃过晚饭，回酒店收拾收拾。第二天大早，不习惯离别的她，都没有道声再见，就飞回魔都去了。 魔都和走的时候一样，只是素素的心境已经改变。 “陪薛珽飞过生日的女人是你吧，”染染帮她安排了一堆的工作，让她没有时间再去想有的没有的了。 “嗯，”因为对方是染染，素素爽快的承认了。 染染对着她从上看到下，从下看到上，又找了杂志上某一段指给她看，杂志上写着，“该女子身材窈窕，身高175左右，据估计可能是模特。” “窈窕？这个是你？” “江樱染，我哪里不窈窕了！” 第二章 突然邀约 江樱染这天上午接到一个电话，说是安纪丰，素素的熟人。 讲话的口气轻佻，说无论如何希望能和素素面谈一下，有份工作非素素不可。染染对这样的口气非常厌恶，还是和素素说了一声。 素素听到安纪丰这个名字，但是眨眨眼，半晌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突然，脑中跳出一个花花公子模样的男人。 “果然是熟人，”素素把安纪丰的电话记下，回拨过去。 “安先生，我是素素。”素素拨过去的时候，还有些拘谨。“我的经纪人接到您的电话，说您有事希望和我面谈是吗？请问您什么时候方便呢？” “素素啊，分别多日，你有没有想念我呀，”安纪丰开口就是花前月下惯用的套路，“哈哈，我的确是有工作上的事情找你的，只要见你，我什么时候都方便的。现在吧，你现在应该在魔都吧。” 素素对安纪丰的自来熟和语气是在是没有什么看法了，这个男人，少调戏女孩子就会死一样：“我现在在魔都，地址我一会发到你手机上吧。” 挂了电话，染染觉得不可思议：“你居然真的认识这么奇怪的人哦？” 素素想起安纪丰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不由地笑道：“人还不错的，就是嘴巴贱了一点。” 安纪丰到得很快。外面下着雨，他进门，收起一把带着蕾丝边的小花伞。小花伞还滴着水。安纪丰泰然自若地把小花伞放置在墙角。初秋的外套，是件军绿色的风衣，里面灰黑色的打底衫，下面一条黑色的紧身裤，露出超好的身材曲线。丰神俊朗的样子，素素深深地觉得，他做模特会更有前途的。 他看到两个女人都盯着他，蓦地露齿一笑：“素素，我的身材又好了吧。” 两个人都被他雷了一下，面面相觑，素素说：“安先生，外面又下雨了啊。” 魔都每逢这个季节，就会有连绵不断的雨天。 “对啊，”安纪丰不客气地坐下：“不过碰到好心的小妹妹，借了我一把伞。” 素素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场景，安纪丰找了一个小女孩，一边抢人家的伞，一边温柔地说：“把伞给哥哥吧。”小女孩抢不过他，抹着眼泪看着这个叔叔远去，一个人在雨里哭泣。 素素恶寒一阵，应该不至于吧。 “素素，我刚刚在旁边的大厦。不知道你对香水有没有喜好。”安纪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包装就很可爱。 素素疑惑地看着他，不是跑来送香水的吧。“这个是？” “这个是B.B.Y公司的新款香水。你闻闻看。”安纪丰拆开盒子，里面的瓶子果然秉承B.B.Y一贯的风格，圆润的瓶身上面印着淡蓝色的格子。安纪丰拧开瓶盖，拿着喷头，往空气中一喷。清爽的香味在空中飘散开，清新典雅的香氛中最后才有丝丝甜意。 “这个味道很好闻。”素素赞叹。 安纪丰释然：“喜欢就好，我决定接拍这款香水的海报，但是我一直没有找到可心的模特。”他已有所指地望着素素：“不过我在午夜梦回里，梦到了你，你就是我的女神。” 素素已经习惯了他讲着讲着就脱线，她直接看向江樱染，江樱染是她的经纪人，她的工作就是应该染染负责的。 江樱染疑惑道：“这个一般不都是外国人进行拍摄。” “那是他们找的外国的摄影师，既然选了我拍，那我有权利挑选我要的模特。”安纪丰不在意地说，一副我很爱国，我很牛的腔调，看的有点欠扁。 “安……”素素出口的话被打断了。 “不用叫安先生，直接叫安纪丰就可以，如果你愿意的话，叫我小丰丰，纪丰哥哥，我也不介意的。”安纪丰笑眯眯地说。 “安，安纪丰，”素素调整心态，安纪丰就是这样的，不用介意，不用介意，“因为我最近有片约，我想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拍，要拍多久？” 安纪丰看了眼手机，说：“一两天就足够了，拍摄点是在鹭岛，他们给我的时间期限还有一周。” 染染问：“他们一共给你多久时间？” “啊，”安纪丰扬起一张阳光灿烂的脸：“三个月吧。” 素素对他懒散的工作态度很好奇，问：“那你之前干什么去了？” 安纪丰很理直气壮地说：“我去欧洲逛了一圈，找了灵感，又去宝岛构思了一下，最后回到这里，做准备工作。就来找你了。” 素素的理解就是他去欧洲购物了，带着小礼品什么的，去宝岛泡妞。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回大陆，做个爱国主义者，找华人的模特开工。 事实其实也相差不远。 安纪丰在等待素素的回答。 素素在等染染做决定。 染染还有些疑问，她低头考虑了一下：“对了，这瓶香水的名字叫什么？” “哦，目前定为SmallTownStory”安纪丰很喜欢这个名字，小城故事，听着就有种山清水秀的感觉。 素素也很喜欢这个名字。 染染把目光投向素素，素素好像很期盼的样子。 “好吧，我们最好快点开始工作，”染染计算着时间：“《桃花扇》也就下个礼拜开始了，到下个礼拜当中，你还有一个电台采访。时间是不急的，但是我希望你在《桃花扇》开拍的时候，保持良好的身体状态，不要太累了。还有安纪丰，你今天合同带了么？” 安纪丰对坐在一边的经纪人刮目相看，这么为艺人着想的经纪人真是不多了。“没带，不过我助理都在魔都，我过会叫他们送过来，然后订明天早上去鹭岛的机票，明天早上就飞鹭岛没有问题吧？” 素素想了想还有什么事，确定道：“没有问题，不过听说鹭岛房源紧张，订得到房间么？”一个工作团过去，应该有二十几个人了吧。 “没有问题哦，”安纪丰眼一眨，就是一串暧昧的星星冒出来，“如果素素想和我一个房间，我也不介意的。” 素素忍不住把抱枕砸过去，忍这个男人够久了。 安纪丰躲开了，发出一阵笑声。 天蒙蒙亮的时候，素素一行人就起程了。 因为安大摄影师要拍摄上午的景色，还说要调一下感觉。不过谁都知道他是冲着那里的物美价廉的海鲜去的。 上午十点就到达了鹭岛，把行李什么的整理一下，安纪丰就召集聚餐了。这个家伙去菜场买了很多很多的海鲜，让人加工。白灼，椒盐，爆炒，无穷滋味。 安纪丰是一个适合过生活的人，他的生活只有四个字，随性享受。如果说他的工作只是为了不得已赚钱要享受生活的话，却是不妥的。对他来说，他的工作也是享受，他喜欢拿起相机的那个时候，他对待他的相机比对女人更好。 鹭岛的鸭肉粥，虾面，肉脯等都是极品的美味。但是相对于鹭岛的风情来说，这只是鹭岛魅力的一部分。鹭岛是一个仿佛没有冬天的城镇，鹭岛从来不下雪，草木繁盛，花开似锦的冬天似乎称不上为“冬天”。如果鹭岛的节奏是慢的，这是一个老老的小城，忙碌就像是一种罪过。在小城上，可以看海，可以赏花，可以晒太阳，可以无所事事一整天。这才是鹭岛的温柔，休息宁静是主题。 过了两天散懒的生活，素素催着安大摄影师开工了，再下去，连自己的名字也要忘记，只愿做鹭岛的一棵凤凰树了。 第三章 鹭岛风情 人说，鹭岛是一个适合私奔的城市。 光是山青水绿是不足以形容鹭岛的。鹭岛的一条街，一片叶都透着悠闲的感觉。 鹭岛的一座岛屿上，正适合拍摄小镇。 早上起来以后，素素被造型师抓过去化妆，安纪丰开始调试相机，准备反光板，做准备措施。化妆是件辛苦活，不管是化妆师还是被化妆的，都是很累的，一动不动地坐在镜子前面，只是一般的化妆造型就要坐1-2个小时。如果特殊造型，像老妆或者疤痕等等，就更加长了。 素素看着化妆师打底，在脸上扑上一层粉，两层粉，三层粉，对日常生活来说当然不用这么厚，而在高像素的镜头下，一点点的瑕疵都会很明显。即使素素的皮肤很好，被化妆师夸了又夸，也避免不了把脸刷成城墙的命运。素素的造型是一袭长裙，胸口开得略低，脖子，胸口，耳后，都不能放过。当然，在镜子里看，完全看不出，只能看到皮肤很好，晶莹剔透。这就是安纪丰御用造型师的功力了。脸上的妆画完以后，造型师把素素的一袭青丝半挽，下面用卷发棒卷出微卷的造型。古典又不失时尚，搭配上一条翠色的发卡。最后换上准备好的及踝长裙，踏上米色凉鞋，就完成了。 素素对镜子露出满意的笑容。造型师拿来香水，在素素的颈部，手腕喷了几下。 “诶，”素素疑惑道：“香味又拍不出来，为什么要喷。” “外行了吧，”安纪丰对着街上随意拍了两张，看看效果，听到这话，就笑了，“你是模特，如果模特没有感受香氛的味道，当然是拍不出的，我要拍的就是能够看得到香味的照片。好了，素素，你闭上眼，感受一下。然后我们就要准备开始了。” 素素闭上眼，整个人就沉浸在清雅的香氛中，味道并不浓郁，要用心感受。素素很用心，但是她并不是专业模特，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首次拍摄时尚大片的她完全没有经验。再加上这次的邀约时间方面又赶，素素来不及去培训。她的pose摆的很僵硬，脸部表情缺乏灵气。结果非常失败。直到拍摄到下午三点，所有人都饿了，都没有拍出一张安纪丰满意的照片。 所有人都没有吃午饭，看看时间，安纪丰吊儿郎当地说：“休息一下吧，饿死了，我们先吃午饭。吃完再拍，今天不行，明天拍，晚上还可以拍夜景。” 素素自己知道表现不好，埋头吃饭，绞尽脑汁想怎么办，这样下去是不行的。这样的状态，即使夜景和明天拍，也拍不出成效。素素现在还没有想明白，安纪丰怎么就找上她了。圈内的华人模特不少，专职兼职，基本上各式各样的都能找到。素素有点沮丧起来，吃完饭，就拿笔记本找一些专业模特的照片研究。想想又觉得自己太懒散，居然前两天就吃了睡，睡了吃，醒了逛街，这些照片很早就应该开始研究了，都没有把工作放在心上，鹭岛真是一个太让人放松的地方。 她越来越自责，挪到安纪丰旁边，小声地说：“安纪丰，对不起啊。” 安纪丰既没有安慰，也没有责备她，静静地看着成片，若有所思。 素素见安纪丰不睬她，耷拉着眉眼，回到电脑旁边，继续认真地琢磨起来。 安纪丰回过神，抬起头，就看到素素，笑嘻嘻地说：“素素，你苦着脸干什么呀。” 素素瞟了他一眼，不答话。 “来，大美人，笑一个。”安纪丰举起手中的相机，在素素扯开嘴角的时候，顺手给她来了张。 “哟，”安纪丰看着照片，发出感叹：“怎么和苦菜花似的。” 素素被他逗笑了，噗一声笑出来，安纪丰一抬手，咔嚓一张。 “你看，这张多好，”安纪丰贼兮兮地说：“我要把这张珍藏起来，卖给cookie。” Cookie？宋赋羽？ “宋导？宋导最近好么？”素素想起那个眼神锐利，面目深刻，身材高大的男人。 安纪丰嘿嘿一笑，问：“你去补补妆，我们再开始吧。” 素素听到工作，就把宋赋羽抛诸脑后，让化妆师重新补妆，喷上香水，继续之前的工作。 连拍了几张以后，安纪丰打了个停下的手势。 “素素，你过来。”安纪丰招手，把素素叫过来。 素素疑惑地看着安纪丰，那个怯生生的小眼神又出来了。 “自然点，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拍两张照片么，拍过戏的人，还怕什么镜头啊。”安纪丰拍拍她的肩膀。 自然点，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嘛！对着摄像机和对着照相机是不一样的。素素的脸彻底苦下来了。不自然，的确，这是素素现在最大的问题。 “这样子，”安纪丰想了想说：“你想你在这座城市里生活，睡觉，吃饭，浇花，看书，爱干什么干什么。让我跟着你就行。” 素素是陷入了误区，一听到咔嚓的声音就要停下来，导致全身僵硬。叫她表演却是不差的。安纪丰和她说完，她就点点头，表示了解。 这座城市是很容易就能让人融入到慵懒的气氛当中去的，素素伸了个懒腰，缓缓地从墙角拐出来，这个时候已经是5点多了，鹭岛的气候偏暖，这个时候，明亮如正午。素素的青色长裙随着步行，徐徐浮动。 安纪丰随手抓拍了两张，双眼紧紧地盯着素素，片刻没有放松。 素素走出了拍摄的区域，工作人员正在讶然，安纪丰挥挥手，表示没有关系，带着相机跟上去。安纪丰都跟上去了，摄影助理们，化妆师都得跟着走。这个花钱包下来的空场地一下子少了一半人。 留下来的人招呼着：“要不要吃马蹄糕，去买点？” “诶，好呀，你请客啊，去买吧去买吧，快去。” “你做梦啊。” 安纪丰跟着素素，一路走，一路拍。 鹭岛的小岛屿上是没有什么大路的。幸好这个天气不是旅游旺季，人不多，不然光躲游客就让安纪丰够呛。素素避开了主干道，专往小巷走。小巷的道很窄，根本就没有办法搭三脚架，素素在一条窄得只能通过两个人的路停下。这里有家小店。 鹭岛的小店都很美，装修大多是地中海风格，贝壳，海星，深深浅浅的蓝。这家说是小店也是住家，就在窗台上搭出来一块，售卖薰衣草饼。素素一指薰衣草饼，转头，露出甜美的笑容：“安纪丰，我要吃这一个。” 安纪丰刹那的一失神，来不及思考，迅速后退两步，对焦，按下快门。助理很有眼色的掏出钱，买了两盒饼。薰衣草饼只有素素的拳头大小，馅料就是薰衣草做的，一咬开就是浓浓的薰衣草味道，芬芳得唇齿留香。店家说买两盒还有送明信片。 素素买了两盒，就站在在窗台前写明信片。她写给了爸爸妈妈，唐妙，蓉蓉，姚玉婷。染染就不用写了，她还在原地和人家一起吃马蹄糕呢。写完以后，她想了想，加上了薛珽飞和薛月芜。 素素写的时候唇角挂一丝微笑，她给薛珽飞的明信片上认真地写了：我在厦门，我很好。 写完以后，她收拾了明信片，让店家代寄。 她有一点思念薛珽飞了。她仰起头，手挡在额前，看着太阳辨识着香岛的方向。安纪丰此时已翻上旁边的青砖低墙，俯拍的镜头中，素素望着远方的眼神宁静悠远，阳光照着手臂上，洁白有如皓玉。街边小店的映衬消除了违和感，素素一身水绿色的长裙，微卷的发，站在狭长蜿蜒的青石小巷中，这一抹绿就融入了古老的城镇中。 素素听到快门的声音来自上面，好奇地望过去，只看到安纪丰趴在墙头，嫣然一笑，就往小巷外走去。 第四章 小城故事 看安纪丰的样子，应该对她的表现还算满意。素素也就放心地开始在小镇上逛起来。 推开一扇扇木门，里面总有惊喜。一步一步，时光流逝，冗长的巷子，斑驳的红墙，疯长的蕨类植物，记忆在此刻凝固，阴凉下的木椅，有慵懒的猫，舔舐着美妙的梦。 素素买了一本书在街边的小店叫上一杯奶茶，细细品味临近黄昏的滋味。奶茶的香甜，温柔的风，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素素惬意地微笑着，居然可以这么悠闲的工作。 “素素，OK了，我们收工吧。”安纪丰不忍打扰这样恬静的画面，但是天已经暗下来了，拍不出什么好的画面了。 素素有点遗憾地带着奶茶和书站起来，“走吧。” 安纪丰暧昧地笑了：“素素这么依依不舍，是舍不得和我独处的时光吗？” 素素斜瞟了他一眼，这家伙就这点爱好，随便他去说吧。 安纪丰却在她一眼之下楞了半晌，素素的眼睛大而圆，无限灵动，看到了也只觉得温柔宁静，却这一瞟间，万种风情，竟让人心都漏跳一拍。 素素不理他，径自走了。 安纪丰摸摸下巴，笑着跟了去了。 听说工作完成了，所有的人都很开心。素素和染染订了第二天的机票回魔都赶通告，晚饭的时候，安纪丰又找了个为素素送别的理由大吃一顿。 素素一边笑着接受，一边怀疑安纪丰都吃到哪里去了，怎么还是这么清瘦。 安纪丰得意地说：“我可是上山下海，工作超辛苦的。” 工作人员都默默地别过头去，老板，您是享受得很辛苦吧。 晚上，安纪丰把照相机连接上电脑，照片全部导入电脑以后，拔下USB线，让相机充电。他观赏起上午的成果。 照片很多很大，幸好电脑的高配置就是为了摄影工作。安纪丰把早上拍的照片全部删掉，那些照片已经没有用了。他拍摄的时候用的是小白镜头，并不是目前市面上最好的镜头，但是是他最喜欢的一款。 下午拍摄的照片一张一张清晰地成列出来。照片上的女子肌肤吹弹可破，偶尔温柔浅笑，偶尔认真思索，偶尔眺望远方。安纪丰从事摄影工作十年，多年前从一个小小的个人摄像爱好者变成现在的著名摄影师，拍过无数的人。有乡间的农夫，有可爱的女孩，有性感的模特，有大牌的明星。此时，照片上亲手摄下的一颦一笑突然就在安纪丰的心里缓缓静静地长出了一朵绿百合花，还肆无忌惮地疯长开来，开成了遍天遍野的百合花田，透着清雅的甜香。 安纪丰微笑着凝望着这些照片，与往日暧昧的笑容不同，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温柔而孤独。 后期制作在MSN上敲他，“老板，你今天的片子选好了么？我们要开始吗？” “急什么，在挑呢。”安纪丰淡定地敲下这几个字，完全否认刚刚处于发呆的状态。 “老板，已经11点了诶，你打算几点好？我们先睡一觉行不行？”后期制作一共两个人Tom和Andy，睡在同一个房间。现在其中一个已经很淡定的去洗澡了，留下另一个与懒散的老板奋斗。 “诶诶，不要睡不要睡，马上就好，我加快速度。年轻人，不要着急嘛。”安纪丰打完字，顺便把电脑连上小音箱，音乐打开，不紧不慢地去泡了个咖啡。 “老板说什么？”Tom在浴室里往外吼。 Andy发过去最后一句，关了MSN，说：“老板说，让我们休息吧，他有事Call我们。” 安纪丰捧着咖啡回来只看到后期制作发过来一串：Zzzzzzzzz… 他失笑，坐下来开始认真的挑选合适的照片。后期制作们知道他的习惯，安大摄影师非到三更半夜是不肯选片的。 安纪丰删掉几张有点糊的，几张角度不好的，就开始为难了。 三个月前，B.B.Y找上他，邀请他拍摄这一季在大陆的宣传海报。B.B.Y给的报酬很丰厚，但是他还是没有打算接这个case，理由是他闻到这个味道没有感觉。就在他打算拒绝的时候，他看到合同上表明要求模特是华人。从小在国外长大的他，对黄皮肤黑头发有难以言语的亲切感，所以他在B.B.Y劝说下还是接下了。 按照预定的行程先去欧洲度假，之后去宝岛。宝岛优秀的模特颇多，但圈子里不管是成名已久的模特还是新晋嫩模，都炫目得浮华，他始终没有找到想要的模特。后来他细细的思索了，大城市的女孩子不适合这个主题，一个个都像被打磨璀璨的珠宝。他开始去小城里面找，可是找了几天，他又觉得不适合B.B.Y的品牌，普遍不够大气。 不能是如珠似宝，又不能是未经打磨的原石，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他又把目光转向校园。大学校园里的女孩子固然清新可爱，却更不适合奢侈品的拍摄。陷入纠结的他，在翻找电脑里的旧照片的时候，突然看到了当时素素拍摄《神雕侠侣》的定妆照。 素素扮演的淡然温柔的程英、做小龙女装扮与杨过崔景昊合照的嫣然一笑都存在安纪丰的电脑中。安纪丰恍然拍板，就是她了。色白花青的图案，飘散着古典的美丽，要的就是细腻的经典的青花瓷。 平面的模特对身高的要求较低，即使素素只有170也足够了。现在拍摄的结果证明了他的眼光果然很优秀。 安纪丰自我夸赞了一下，又郁闷了。素素意料之中的适合，让他的选择异常艰难起来。一季的要求最多不过4张照片，要选出8张给B.B.Y，再由B.B.Y决定哪4张。但要在200来张，每一张都很满意的作品中挑出8张完美的照片，安纪丰的眉头像打结一样扭起来。 在每一张的照片做出细致的对比以后，安纪丰终于在天色渐明的时候选好了，合上电脑倒头就睡。 素素和染染昨晚已经道过别，也就不等大家起床，赶飞机去了。 安纪丰在鹭岛逗留了一天，也与所有的工作人员一同飞回魔都B.B.Y交付成果。 B.B.Y（魔都）的执行总监向寅和安纪丰关系很好，这件case就是他直接联络安纪丰的。 安纪丰去B.B.Y的时候，走进他的办公室，扔了个U盘在他的桌子上，笑嘻嘻地说：“打开看看。” 向寅头也不抬，回复着如山的邮件，恶狠狠地说：“哪有这样的，到期前的两天才拿过来的，不好就劈了你。” “哦，来嘛来嘛，”安纪丰抛了个媚眼给他，嗲声嗲气地说。 向寅被雷了一下，不耐烦地说：“滚滚滚。”顺手把U盘插进电脑。 安纪丰毫不怀疑成片的效果，气定神闲眯着秘书送来的咖啡，冲着秘书笑了笑，惹来秋波一堆。 “不许碰我秘书，人家下个月结婚。”电脑正在读取U盘，向寅注意着这个家伙，发现居然在调戏自家秘书，连忙警告他。 “新郎又不是你，有什么关系。”安纪丰不在意地笑了笑，一副浪荡样，看了就很欠扁。“好像你比我好多少似地。” 向寅很想打他：“我当然比你好。” “好了好了，快点看照片，我可忙着呢。”安纪丰懒洋洋地说，无视向寅桌上层层叠叠的文件。 向寅飞了他一个眼刀，开始看照片。 安纪丰拍摄的照片最佳的观看方式就是使用幻灯片格式全屏观赏，向寅调好模式，背往后一靠，就当做工作之余的休息了。 第一张照片出来的是一个静默女子出现在青石墙边，行走的姿态很从容，微风扬起的裙角，如玉的侧脸，仿佛山水墨色的画卷初绽，他在整张照片中看到宁静和淡然。不等他惊叹，第二张是水绿色的裙裾铺了一地，女子弯腰写明信片，嘴角的微笑，仿佛在思念远方的朋友，依然是温柔素净的侧脸。 这样温润如玉的面目不是惊艳，而就被这样淡淡的笑意，带入了祥和悠闲的小镇中。照片一张张从眼前飘过。直到最后一张是女子手举额头之上，遮着阳，对着镜头展露笑颜，笑容灿烂，带着丝丝的甜意，又甜而不腻。 尚寅心下对安纪丰还是相当佩服的，刚刚想说什么。 门一下子被推开了。 一个红衣女子冲进来，带着灼灼的火气：“尚寅，我是不会嫁给你的，你死心吧。不要再费心思讨好我爹地了！” 第五章 向寅婚事 向寅的表情因来人的话显得尴尬起来，更多的是隐忍的愤怒。 “不好意思，”秘书急促不安地紧跟进来：“秦小姐……” 她的话被向寅打断了：“算了，你出去吧，把门关上。” 秘书知道闯了祸了，不敢多说，连忙关上门，退了出去。 安纪丰一向爱看热闹的，向寅又是多年的同学兼好友，他依然坐在沙发上，小口小口地抿着咖啡，努力得把自己当做隐形人，乐得看戏。 “秦眷书，请问这就是令尊的教养吗？”向寅冷冷地说。 “教养，我没有教养，你要娶我干什么？”秦眷书拍完戏回到英国以后，爸爸突然告诉她，她有了未婚夫，还是从未蒙面的陌生人，这是她难以接受的。 向寅沉默片刻：“你以为我真的想娶你么？” 秦眷书厉声道：“你不是就看中我爹地的钱么，如果你想和我爹地合作，去找我爹地去。我虽然是独女，但是我爹地是有私生子的，这个钱怎么也不会落你手上的。我告诉你，向寅，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向寅涵养再好，也忍不住生气了：“对不起，秦小姐，我现在在工作。麻烦请你出去。” 秦眷书才注意到办公室里有另外一个人，毫不客气地说：“你在这里干什么，偷听我们讲话吗？” 安纪丰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不好意思，秦小姐，从你进来以前我就在了。” 向寅也跟着说：“你打扰到我工作了。” 秦眷书不甘心地环顾了一周，说：“向寅，麻烦你去和我爹地说清楚，你不想娶我。这件事情就算完了。” 向寅眼神锐利如刀：“秦小姐，你到我这里来闹了一通，就让我和秦先生说这个，恕我不能答应。如果你不想嫁给我，你可以自己和秦先生去沟通。我再说一遍，现在是我的工作时间，请你现在离开这里。谢谢。” 秦眷书被向寅的眼神刺得有点发怵，恨恨地跺跺脚，走了。 “哟，挺有桃花的嘛。”安纪丰很幸灾乐祸地说，“来来来，八卦一下，告诉哥哥，怎么和这个大明星搭上的。” “大明星？你在开玩笑么？烂桃花而已，而且……”向寅白了他一眼：“不过是个二流的女星而已，不过她爸是富商，不然的话，我妈怎么可能让我娶她进门。”以他们的家世来说，这样的明星只有玩玩的份，要娶进门，除了打断两条狗腿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事情是这样子的，”向寅开始讲故事了。 安纪丰配合地做出一副认真听讲的八卦男的样子，满脸的兴奋。 向寅看到他的脸就恨不得把杯子扔他，有听的这么欢乐的么：“她爸和我爸妈有生意上的往来，以前还据说对我爸有恩，私下关系很好，顺带的来过我家，见过我几次。这一来二去，不知怎么就和我爸妈谈起想把女儿嫁给我。我妈在电视上看到她，长得的确够漂亮，电视上又表现得活泼开朗。所以……诶。” “就把你许配给她了？”安纪丰插嘴，笑得直不起腰。 “是啊，”向寅很忧愁：“年轻那阵子没少让我爸妈伤心，越大越觉得他们不容易，既然我妈说好，我看看也挺漂亮，就同意了，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小辣椒。” 安纪丰笑而不语，突然想念起那个温婉的容颜，“对了，你照片看好了没有啊，行不行给句话啊？” 向寅被秦眷书这一闹，也没有心思大夸特夸了：“你做事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行了，就这些吧。” “好，那你记得从里面挑4张出来，”安纪丰见他郁卒的样子，又笑了半天，起身说：“那没有我什么事我就走了。” 向寅忙得很，连忙挥挥手，让安纪丰滚。 Outlook上显示的邮件数目因为大半天的耽搁，又多起来了，向寅没有时间关注什么儿女情长，忙碌地处理起了公司事务，想了想打电话给市场部，让市场部部长来取片。广告投放的事情还是需要加急处理的。 向寅拨着电话，想起安纪丰，这个家伙，除了生活上像个渣，工作上交给他还真是省心。 已经开始拍摄《桃花扇》的素素看到了导演，才发现居然是几年前在帝都见过的张立丽导演。张立丽的拍摄以感情细腻真挚闻名，但《桃花扇》涉及到人文历史，不知道张立丽是否能够把握好。 张立丽早就知道素素是女主角李香君，热情地打了个招呼，开玩笑说：“别看我们认识，演得不好，照样骂的你哭鼻子。” 素素微微一笑，柔柔地说：“那就让电影前地观众都哭鼻子好了。” 李香君的爱情悲剧如果演得好，确实是有催人泪下的效果，素素看过剧本，对剧本的创作者非常佩服。清初作家孔尚任的《桃花扇》的故事剧情以明代才子侯方域来江南创“复社”邂逅秦淮歌妓李香君，两人陷入爱河并赠题诗扇为主线，揭露了魏忠贤的亲信阮大铖陷害侯方域，并强将李香君许配他人，李不从而撞头欲自尽血溅诗扇，侯方域的朋友杨龙友利用血点在扇中画出一树桃花。 《桃花扇》经过历代的改变，有很多经典之作现世。现在的这位编剧更加注重细节，对李香君和侯方域的爱情勾画的更加细致，创造出一些情节以描写李香君的人性化和生活化，突出了她对爱情的忠贞不渝和民族大义。故事的情节大致没有改变，最后是沿用孔尚任的出家作为结尾。 素素对这些勾栏女子还是比较熟悉的，因为她们曾经就是生活在她身边的人。举手，投足，嬉笑怒骂之间，外柔内刚的青楼女子就活生生地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张立丽曾经听圈内的朋友们说和素素合作很轻松，她当时不以为然，再怎么科班出生，演技好，也没有拍过几部戏，经验对演员来说很重要。而且演技好的老戏骨们太多了，主要是要拍出导演心中的那种感觉。素素穿古装特别适合，这点是毋庸置疑的，试镜的时候，她就是觉得有那种韵味，才选的素素，没有想到倒真是选对了。 素素的精彩表现，让影片颇有增色，张立丽每过一段剧情，又有点新的想法，导致的结果就是她每天都是顶着黑眼圈执导，精神却异常亢奋。 这是素素首次出演电影，她对自己严格要求，让饰演侯方域的男主角压力倍增。她的片酬并不高，男主角也只是二线演员。有更多的钱做宣传，像这样小成本的片子，上映以后不赔本就是偷着乐了，主要是收入就是音像发行权、卖给电视台、海外版权等等……回本时间在1-2年的时间。现阶段，DVD等音像权收入其实已经变成了中小成本影片回收投资的一个主要手段，当然，这也是中国特色。这下张立丽忍不住对票房的野心也开始膨胀起来了，也许能赚个三四百万吧。 今天这张有点少，明天两章补上~ 第六章 薛家故事 素素在拍摄期间除了抽空去拍个广告以外就窝在家里上网看连续剧。最近上映的连续剧很不多，韩剧，日剧，宝岛剧，美剧。素素看看排名，没有找到想要的片子，于是通过拼音搜索，“Z”字开头，《张爱玲》。 《张爱玲》是邱雅丽主演的，素素也分不清楚她是什么心态，她只是想看看邱雅丽。同宿舍的伙伴，张笑语据说已经嫁人了，这是辗转从同学间听到的消息，她的结婚很低调，听说是嫁入了富贵人家。 邱雅丽还在奋斗着。 《张爱玲》的第一集是年幼的张爱玲，素素觉得扮演小时候张爱玲的小姑娘长得很水灵。只是看到邱雅丽的时候，素素失望了。 她还记得，考试的时候，那个漂亮的女孩子，娇若桃李，班里人人都叫她邱美人。她心比天高，演技不俗。在《张爱玲》中，她的表演没有丝毫的灵气。片中的造型也很有问题。张爱玲作为当时的时尚界名媛，衣着方面都是自己设计的。但是她毕竟是名媛，不是ladygaga。剧中的造型虽然没有ladygaga这么雷人，对于大家普遍的审美观来说却很难接受。素素看着剧中邱雅丽穿着奇装异服参加名媛聚会的时候，还被人夸奖地如同九天仙女下凡间，她忍不住笑得眼泪都下来了，慢慢地变成了一种悲哀。 她上网搜索了一下，《张爱玲》不红不火，最惨的莫过于连骂声都没有。一部没有叫好声，连骂声都没有的电视剧，相当于没有人关注。没有人关注的电视剧如同一根小草掉入大海，连浪都翻不起，就被吞噬了。 薛珽飞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的声音闷闷的。 “怎么了？我难得抽时间打电话给你，你就这样对我啊？”薛珽飞这阵子忙的不可开交，他在圈内有“拼命三郎”的戏称，幸好还能每天回家见到儿子的睡颜。回到家以后就浑身疲惫，希望倒头就睡，偶尔在午夜醒来的时候，会觉得床特别的大，有点失落。 昨天薛珽飞收到了一张署名是一条小鱼的明信片，忽然心情一下子阳光明媚，恨不得飞去厦门找她。 素素把刚刚的感慨告诉他，声音透着沮丧，她还是希望邱雅丽过得很好些，起码不是现在这样。 薛珽飞沉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你不是她，你怎么知道她想要什么样的人生呢？如果她当你是朋友，在走投无路的时候，自然会像你求助。她如果喜欢这样的生活，你多管闲事，她不仅不领情还会憎恶你。” “这个我懂，就是有点难过。”素素低低的说。 “傻女，”薛珽飞说着香岛形容傻姑娘的方言，想起素素的样子，怜惜起来，温言两句，顺便和她讲了些拍戏时候的八卦才把素素给逗笑了。薛珽飞听到素素的笑声，此时觉得心被温水泡过，暖暖的，还有点皱皱的。 “对了，我的新片应该在圣诞节期间上映，你如果有空要不要来香岛看？”薛珽飞和秦眷书之前在纽约拍摄的电影经过漫长的特效制作，终于准备开始上映的事宜了。 “我要看我的schedule的。”素素呆呆地说，要是其他人听到薛天王的邀约，恨不得里面飞过去了。 风中传来轻笑的声音，夜风吹过耳畔，薛珽飞一天的工作，还没有结束，还有一场通告要赶，听过她的声音夜就没有这么长了。 以他的身份其实已经不用上这些通告了，但是这次的主持人是多年好友，邀请的美国某艺人因有事无法出席这次的现场直播，再三拜托他帮忙，他正巧晚上没戏就答应了。 到了录影室的时候，已经全部准备好了。 主持人在主持界混迹多年，不该问的问题自是不会问的。 “珽飞好久不见，这些日子不见你又清瘦了许多，真让人羡慕啊。”肥的像球一样的主持人笑得两个眼睛都看不到，然后又做出一脸苦相：“我已经上不了秤了，一上就坏掉。” “心宽才能体胖，那说明你的心情比较好。”薛珽飞安慰他。 “我的女儿说我的脸很松，每天叫我肉松。” 两人插科打诨，把整场节目搞笑连连，顺便薛珽飞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新剧。 “珽飞啊，看样子你今天上我这来是来打广告的。这个广告费怎么算？”主持人贪财的笑着，食指和大拇指来回滑动，当众索贿：“要不你去组里要预算，我们平分？” 薛珽飞笑得喘不过气：“死胖子，我要和你女儿说，她有个好爹地，天天给她赚学费呢。” 薛珽飞的儿子是不能提及的，主持人连忙转了话题，又绕到其他地方去了。 节目一个小时就结束了，主持人拉住要走的薛珽飞：“珽飞，要不要一起吃夜宵？” “不用了，我累死了。”薛珽飞指指青黑的眼圈，困倦的不行了。 主持人愧疚了一下，放开薛珽飞：“好吧好吧，那下次，很久没有出来聚聚了。” “好呀，”薛珽飞说完，就带着保镖离开了。 回到家，先去月芜的房间。 薛珽飞看看儿子的睡颜，伸手帮他掖掖被角。突然发现儿子的颈部涂着药水。仔细一看，是一道已经处理过的伤口。 薛珽飞惊诧莫名，想立刻问清楚，又怕惊扰了儿子睡觉。 第二天他早早起来，陪儿子吃早晨。 薛月芜看到爹地表情很别扭，要不是脖子上有伤，他必定是欢喜的。 “你脖子怎么了？”薛珽飞吃着早餐，开门见山地问他。 薛月芜放下牛奶，一脸不安的表情，嚅嗫着，却什么都不说。 “和人打架了？”薛珽飞声音变冷。 “没，没有，他们先打我的。”薛月芜看到爸爸的表情，吓得哭了出来。“他们几个人打我一个，我就打回去了。” “接下来呢？”薛珽飞心里有点想笑，他想起自己小时候，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月芜才上幼儿园，不知道长得后会怎么样。 “接下来老师就来了，把我们每个人都骂了一顿。叫我们叫家长去。”薛月芜垂下头。 “嗯？”薛珽飞盯着他：“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你叫你妈咪去了？” “没有，”薛月芜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叫妈咪去，总觉得叫妈咪去的结果会比较严重，“我找姑姑去的，姑姑答应我不告诉你的。” 如果薛珽莹在这里，肯定气死了，臭小子，自己还帮他瞒着，结果他转头就把自己给卖了。薛珽莹是薛珽飞的妹妹，前两年也混过娱乐圈，混了几年都没有起色，就自己开了服装店，倒做的还算不错。 薛珽飞沉默不语，月芜都快上小学了，时间好快啊。 “爹地，”薛月芜小声地说：“我上课要迟到了。” 薛珽飞看看时间，是快来不及了，点点头：“让司机先送你去学校吧，爹地今天早点回来。” “好，”薛月芜兴高采烈地出门了，把打架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薛珽飞却认真地考虑起了月芜的教育问题。 第七章 墙上海报 再过两个月就是圣诞节了。圣诞节一向是上映国外大片的好时节，国内影迷期待的《加勒比海盗6》，《迷途》，《疯博士波捷特》都已经推出了预告。国内的中小型影片都乘着圣诞节还没有到来，抢先上映，以期避开锋芒。 《桃花扇》的后期工作已经即将完成，就等审核了。《桃花扇》中的插曲是素素演唱的，带着缕缕昆曲的腔调。她那天主动找上张立丽：“张导，我有个想法，你看可行么？” 张立丽因为素素的表现很好，态度又很客气，便和颜悦色地说：“你说说看吧。” 素素坐下来，平视着张立丽说：“张导，我听过插曲的调子，我想由我来演唱可以吗？”素素之前听到插曲的调子就很喜欢，对久违的昆曲的熟悉感牵引着她，让她有冲动想演唱。 张立丽愣了愣，没有想到素素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这个…” “张导，我觉得要不先唱一段，试试看？”素素知道这个事情不好办，插曲之类的都是已经准备好了的。 “你等等，我去找制片。”张立丽虽然不用看制片人脸色，但是这事情，她也不好擅自决定。她打了个电话给制片，制片说，先去办公室。 到制片的办公室，张立丽就把事情丢给制片了。制片说，可以先试试看。 素素找张立丽之前就有所准备，清清嗓子，就开腔了。素素的清唱还不错，虽然不见得一鸣惊人，但是胜在韵味十足，要是再后期加工一下，效果肯定优秀。 制片和张立丽对视了一眼，一起拍板，行，我们换。 因为这个决定，素素又多抽出一天时间去录音。在经过后期制作以后，效果比想象中更好。张立丽对自己英明决策赞叹之余，看素素越发顺眼。 被换掉的小歌手获得了一笔钱，但是她的歌曲却不能在影片中播放。当辗转得知这件事情的小歌手就恨上鱼素素，好不容易接到的一份工作，这是给钱也不能弥补的创伤。 素素不知道自己得罪人了，也不知道因为是不出名的小歌手，她才换的这么容易。她很努力地参与宣传，为上映做准备。 魔都天气渐凉。树上的叶子随着深秋的到来，慢慢地变黄掉落。《桃花扇》的海报也贴上了电影院的墙，定了上映日期。 正巧从电影院里走出来的两个女生笑闹着，看到电影院的工作人员在换墙上的海报。 “诶，这个女的最近很红诶，”长发的女生吃着薯片，瞟到海报上主演的名字。 “嗯，叫鱼素素吧。之前看过她演的神雕侠侣，长得挺好看。”另一个短发女生停下了脚步，看工作人员工作。 工作人员是个年轻的男孩子，也是个闲不住嘴的，就着话搭腔：“对的，现在在放的连续剧里不是说有她出演的嘛，不过才放到第四集，刚刚出场。我妈看的不要太起劲哦。” “诶？什么连续剧啊，我回去也看看。”长发女孩子见他要螺丝钳，就帮忙递过去，顺口问。 “就是番茄台在放的，名字我想不起来了，我觉得女主角没有她长得漂亮。”男生接过螺丝钳：“哦，谢谢。” 两个女生被勾起了兴趣，打算回家去看。“诶，你们电影工作人员可不可以先看影片啊？” “当然不行，不过你们看的时候，如果我们休息时间而且影厅里正好有空位，可以溜进去看一会，不要告诉别人哦。”男生别过头，笑嘻嘻地说，两个女生这才发现男生还长了一张很可爱的娃娃脸。 “呵呵，我们不会和别人说的。”长发女生脸有点红。 男生捻上最后一个螺丝，后退两步，仔细看看，满意地点点头：“搞定了。” 两个女生闻言，一起抬头，异口同声地发出赞叹：“好漂亮。” 《桃花扇》的大型海报被框在墙上，正中是背对的着两个人，女子的影像按比例更大更突出一些，各露出大半个侧脸，素素不同以往的妆容，点缀得容颜娇艳，犹若桃花盛放，美不胜收。她嘴角含笑，风情万种。另一边的男主角也容貌俊朗不俗。背景是一把大型的扇子，上面鲜红的桃花曼野。下方是铁蹄阵阵的军队奔驰呼啸，左下角是用簪花小楷书写的“桃花扇”三个字。 “嗯，我也觉得很漂亮。”男生目不转睛地盯着海报。 “嗯，我们先走了。”看着人家工作了半天，人家都干完了，总该走了，不然要耽误其他工作的。短发女生拉着长发的女生往外走。 “诶，等等，”男生想起了什么，摸摸头：“留我个手机号吧，马上要上映了，你们如果要来看的话，我帮你们买票会比较便宜，有员工价的。” “这样啊，”长发女生巧笑嫣然，连忙拿出手机，留号码。 男生目送两个女生走出电影院，吹着口哨回休息室了，“嘿，你小子，老实交代，上班时间干了什么。”同事一巴掌拍下去，“我都看到了，泡妞，嘿嘿，请我喝奶茶就放过你。” “你这傻妞看上人家了吧，”短发的女生笑得得意洋洋，两人走出电影院，她就开始嘲笑长发女生了。 “切，”长发女生不服气地撇撇嘴，却默认了。 “我就知道，还留电话呢，这家电影院是你叔叔开的，你来又不要钱。买员工票，哈哈哈。”短发女生笑得合不拢嘴。 “诶呀，你烦死了。”长发女生左顾右盼，猛然定格。 “嗯？怎么了？”短发女生好奇地望过去，惊叹：“不愧是B.B.Y。” 大楼上，硕大的广告板上，一身水绿色衣裙的鱼素素，走在青石墙边。这样的鱼素素更接近真实，比刚刚那张海报清新雅致。 “哦哦，”短发女生发出感慨：“真好看，我决定我要去看《桃花扇》。就是冲着鱼素素这张脸我也要去看看的。” 魔都B.B.Y这一季的广告牌已经更换完毕了。在各个繁华的地区都看得到巨型广告牌上的水绿色的身影。 嗅觉敏锐的娱记们纷纷出动了。只是素素的私生活向来检点，没有绯闻可以吸人眼球。大家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素素即将上映的新片《桃花扇》上。张立丽获得意外之喜，把部分没有在宣传中放出的影片花絮丢出来，又爆出插曲是素素所演唱的。电视台抓住时机，开始重播《神雕侠侣》鱼素素版，让很多没有看过的观众们一睹为快。 新闻今天出一条，明天爆一条。狂轰滥炸之下，连四五十岁，对娱乐圈相当不敏感的阿叔阿伯们都知道了这个人。 “诶，《桃花扇》啊，我知道啊，那个鱼素素演的嘛，我老婆每天都有看她演的电视啊。”张立丽联络电视台电影频道的街头采访栏目上，五十来岁的大叔笑得乐呵呵：“长得挺标致的。你说那个电视剧啊，我其实也有看啦，哈哈，我和你说啊，我觉得吧…” 外景主持人连忙打断他的话，再接下去，就要和大叔当街讨论起连续剧了。“谢谢大叔，好，我们看看前面的这位阿姨是不是知道。” 大叔看看远去的摄像机，自言自语：“我还没有说完呢。” “那个电视剧我也有看，我觉得那个女主角真可怜。”旁边的人接过话，兴高采烈地讨论起来。 “阿姨阿姨，打扰你一下，你知道《桃花扇》么？”外景主持人兴冲冲地把话筒递给和女儿一起逛街的时尚阿姨。 “《桃花扇》啊，我知道呀，昆剧么，怎么，现在流行复古啊？”阿姨一本正经地说，看到摄像机来了，还顺手理理头发。 “不是啦，妈妈，”女儿对着摄像机有点紧张：“是一个新的电影，是不是那个鱼素素演的？” “哦，鱼素素啊，就是那个是吧？”阿姨抬手往上一指。 外景主持人猛地抬头90度，差点扭到脖子，上面正是鱼素素B.B.Y的巨型广告。 在各大电影的专门网站上，《桃花扇》的期待值直线上升，超出同档期的电影许多。B.B.Y的执行总监向寅也非常满意，对他来说这是双赢的局面，鱼素素的名声越响，他的广告费就越值。至于是不是靠B.B.Y来提升名气，他更在意新品的销量有没有上涨。 这个街头采访的节目反响非常好，张立丽满意之余，积极开始筹备首映会了。 第八章 公司琐事 素素在掀起一阵浪潮的时候，经纪人江樱染被召回了公司总部。 江樱染走进主管的办公室，就看到主管一脸被狗咬过的表情。 主管John有气无力地说：“樱染啊，为什么你手上的那个鱼素素接到B.B.Y的Case，你不早点告诉我啊。B.B.Y的品牌在世界上很有影响力，这个Case虽然只在大陆发行，但对我们小组的业绩有表彰的。我压根都不知道这件事。今天老总亲自找我了，我茫然了。” 江樱染眨眨眼，很诧异：“这份合同我拿过来给你签字的啊。” John苦思冥想，好像，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江樱染很能干，常常接了通告就来找他签字，他已经签的习惯了，左右有通告就是好事，看都不看一眼，就签了字，那天还和她说好好努力来着。 “呃，好吧。”John只能垂头丧气地自认倒霉。 “老总说什么啊？”江樱染关心的是老总的看法，心里有点蠢蠢欲动。 John大笑三声：“哈哈哈，樱染恭喜你，鱼素素的合同可以改签了。因为B.B.Y的合作，老总对鱼素素很关心啊。” 江樱染内心鄙视这个时常脱线讲话又喜欢讲一半的主管，但是屈于人下，只能看着John亮晶晶的眼神，追问：“签了哪个级别的？” “升了一档，B档的那个。”John很满意染染的配合。 蝶翼签署的合同一般分S，A，B，C，D五个档次。D档是由公司培育出来的新人，没有专属经纪人，属于廉价劳动力，每月领取工资，上通告也只能拿去为数不多的分红，大头是属于公司的。只有相当出挑的，才会签署C档的合约。 除了公司培育出来的优秀新人签署C档以外，一些可以赚钱的三流艺人，不怎么出名的新人都是这个档次。C档有所规定每年必须接演多少部戏，多少广告等，同样没有专属经纪人，不仅仅每月领取工资，收取的报酬与公司是平分的，公司会安排通告，也可以自己去找通告接，但不可以接其他经济公司安排的通告。艺人最害怕的事情是没有通告，有公司提供保证数量的通告就有了一定的保障。这其中有利有弊，还有部分艺人觉得不自由不愿意加入经纪公司，单独请经纪人或者由亲人担任经纪人的。 素素进蝶翼的时间比较短，公司安排的C档通告江樱染不怎么看得上，也亏得她跑得勤人缘好，为素素接洽许多通告来塞满她的档期。 从B档开始，就属于步入了二流艺人的行列。即使公司只收取报酬的30%也多于一期的D档新人全部上通告所获得的收益。公司对B档的艺人条件上优待了许多，不仅会指派专属经纪人，还会安排一名助理从旁协助工作。当然，同样公司会安排通告，也有规定每年必须接多少通告，还有一些附属的其他规定。这些通告的价格高，要求也高。 如果升到A档那就是老板的爱将了，一般都是一线的当红明星。公司的分红相应的减少到10%，但其中的利润是极其可观的。只要每次公司聚会，看老板对当家花旦笑得一脸灿烂就知道了。 至于S档基本上是可遇不可求的。公司给的待遇据说是3%的抽成，但是就以蝶翼这样大型的经济公司的规模，也只有一个S档天王级别的艺人都没有。 没有出乎意外，现在想来怎么也不可能升到A档的。染染敲敲桌子：“你把我找回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这件事不是大事么？”John很郁闷，连下属都给他脸色看，这日子没法过了。 John平时对她还是很照顾的，染染歉疚起来，便缓和了语气：“是啦，谢谢你了。” John脸色一正：“这次叫你过来，主要是有个角色，你看看是不适合给鱼素素演。”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 染染也认真起来，平时公司安排的通告都没有这么慎重其事的，可见这个通告重要性。素素习惯先看导演，导演的名字写着蒋文。染染暗地里吸了一口气，眉角忍不住抽搐，这个普普通通的名字承载的就是巨额的票房，超大的人气。 “你知道，蒋文一直喜欢用熟人的。在他的片子里，演一个小配角都会红出来。之前那部很红的，不是连没有台词的小角色都人气暴涨。”John说的片子，染染有印象，是一部中小制作，却红透半边天的片子，同档期的片子全部落马，风头一时无两。里面的台词，角色，道具都被纷纷拿来研究。蒋文又一次成就了他的赫赫威名。片中有个女孩子，因为一个裸露的镜头，成为了焦点。 薄薄的一张纸，江樱染很快看完了。这个女配角的场景是在林中洗澡的片段。如果炒作得当，必然会火爆起来的。 江樱染摇摇头：“素素不行的，你给其他人吧。” 即使John再三相劝，江樱染都不同意。如果同意了，素素的演艺生涯就毁了。她的家庭不允许她接拍这样的角色的。 染染不可能把这样的理由告诉John，只说不能接受裸露的角色。 John感叹：“这一裸成名天下知，怎么这么好的机会不懂得珍惜呢。” 染染回去以后把这件事和素素说。 素素毫不在意：“我的工作本来就是你负责安排的。我相信你不会卖了我。” 染染噎了一下，瞪着她，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懒散了，我决定了，要用工作累死你，累死你，累死你！” 素素从电脑屏幕上转过来，泫然欲泣：“染染，你不会这么对我的。” 染染看到素素可怜的样子就有蹂躏的快感，用力在素素的肩膀上一拍：“想成名？跟我混就对了！” “唔，好痛！”素素条件反射地叫起来，染染也太狠了，敲在酸麻筋上，手要半天抬不起来了。怎么找了个这么没有规矩的经纪人。 “起来，干活去。”染染开始翻行程表，开始看工作。 素素恋恋不舍地看着电脑屏幕，嘟囔：“还有一点点这关就过了。” “什么啊？”染染耳尖地听到了，把视线转到屏幕上，尖叫：“这是什么，仙剑六！你个死丫头什么时候买的，居然不和我说！” “今天…这不是还来不及说么？”素素委屈地说：“我网上买的，今天刚刚送到啦。” 染染眼热地看着桌上扔着的仙剑六的外壳，刚刚为什么没有看到：“啊啊，昨天才上市的，你今天就在玩了，你还有脸说！” “好嘛，那另外一套我给人家去。”素素努力地开砍Boss，随口敷衍。 “嗯？”染染顿时双眼放光：“素素，你以为用仙剑六我会妥协嘛?当然不会!因为我本来就站在你这边~请问还需要什么吃的喝的,小的下次一并带来。” 素素咳咳了两声，很努力地才忍住笑：“我要吃凯越楼的小笼，TaSiPo的泰皇咖喱膏蟹，东风肆的鲍鱼饭，天皇半月的鲜鱼刺身……” 她滔滔不绝地数着，结果染染炸毛了：“滚，给你三分颜色你还开染坊了。” 素素顿时爆笑，染染的反应太好玩了。 今天还有一章，15:00准时发布，尽请期待~ 第九章 桃花怒放 “呜呜呜，太，太可怜了。”长发女孩从电影院走出来的时候，还狂抹眼泪，显然还没有从故事的情节中走出来。 “好啦，你不要哭了，这是拍电影。”男生拿着纸巾，一脸无奈。听说女孩要买票，他利用员工特权买了特价票，乘着自己休息，约了女孩一起来看。结果没有想到，第一次约会，她就哭了个稀里哗啦，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啊。”女孩含泪地瞪了他一眼，微微红肿的眼睛，含娇带俏地一瞪，把男孩的一点不耐，全瞪走了。 男孩无奈地摊摊手：“好吧，走了，我请你吃冰激凌，你别哭了。” 女孩两眼放光，故作委屈：“一个冰激凌就能打发我吗？我要两个。” “行了，两个两个。小心吃多了肚子疼。不过桃花扇还蛮好看的。”男生想起刚刚的电影，回味道：“鱼素素可真漂亮。” “嗯，而且很勇敢，很有气节。”女孩很开心地说，头一转，看到男生陶醉的样子，不由嘟起了嘴。“肚子疼也不关你的事。” “你又怎么了？”男孩看到她嘟起嘴，摸摸鼻子，女孩子的心思真难猜。 女孩闷闷地说：“你觉得她很漂亮。” “傻瓜，她是很漂亮，”男孩笑了，悄悄地握住了她的手：“你也很漂亮。” 当天晚上的各个电影门户网站上，就出现了各个影评。 这样小成本的影片是没有和各个著名的影评家打招呼地习惯的。张立丽也做好了挨枪的准备，有人喜欢有人骂才是正理。 在《桃花扇》的大标题下，几个帖子被置顶而放。 影评人张颖琢——《久违的感动》，在走进电影院以前我以为这部电影只是一部打着民族大义噱头的爱情片，直到我的眼睛湿了，眼泪控制不住流下来，我发现我被感动了。动荡的时代，身不由己的悲哀。门外乞讨父吃子，门内奢华地铺皮。李香君头撞雕花柱，一扇桃花别样红。 舞蹈家曹韵芳——《三月桃花当盛放》，扮演李香君的鱼素素我之前在中央戏剧学院的考试上与她有一面之缘。当时的她，看上去弱质芊芊，就像一棵经不起风吹雨打的小苗。我昨天刚刚从国外回来，回来的路上就看到她的海报，拉着我老公去看了。在片中，我突然看到了一株盛放的桃花。 戏剧大师张泽繁——《换皮留骨》，我是冲着《桃花扇》三个字才去看的。如果说我是抱着审视的目的，其实也没有错。尤其是这样的名剧翻拍，你要敢拍片，就要敢被拍砖。看下来，我只有一个感觉，皮没了，可是骨还在。里面的剧情和原来的有变化，但是很合理，整个桃花扇的骨子还在，这个架构，这个魂还是催人泪下的魂。剧中的最后一幕，诀别的眼神，够深刻灵动，我觉得鱼素素颇有功底。 影评人邱笑绮——《美人江山》，人说是江山美人，我说是美人江山。这美人居然心怀江山。一介妇孺，小小的青楼女子，居然敢为了江山驳斥夫君，居然敢身怀大义。她怎么敢？可是她就是这么做了。可敬，可赞，可悲。文人无骨，贱民有心。 作家橘子花朵——《浮华底下的哀伤》，人人都称赞，由我来拍砖。导演张立丽在单独执导战争场面的时候，显得比较苍白无力。她还是比较适合文艺点的片子，场面大点就控制不住。 下面则是各个影迷网友的评论，虽然没有华丽的文采，倒是深刻的表达了网友们的心声，在首映的第一天，就出现了几近刷屏的情况。 【sh588】：鱼素素美死了美死了美死了，等网上出来了，我要再看一遍。里面那首歌哈好听，据说是素素唱的，哈好听。 【洞房不败】：那一眼的风情，可以和当年《倩女幽魂》里的小倩媲美了。我的女神啊… 【凤飞江湖】：太有感觉了，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好感动，爱恨情仇，江山美人。秦淮八艳，铁蹄踏中原。我讨厌死男主角了。 【中原一点红】：史可法很帅，是英雄。本片很内涵！战争场面有点弱，其他还好。 【ng】：弱弱地问，我还没有看，真的很好看？ 【柯哀小女纸】：楼上滴，真滴很好看！ 【57156】：QQ靓号随你拿，请私信我。 【柳梦水云间】：讨厌广告，删删删。 【星期九】：HOHO，下个礼拜去看。 【如果爱有天意】：男女主角演的都很棒，男主角本身的设定实在是太懦弱了，女主角的演技太棒了，和一些老戏骨比当仁不让啊。 **上同样也出现了类似的留言信息，到了晚上，就有人已经连同人的Q版漫画图都出来了。引得还没有看的人，春心萌动。 等素素天昏地暗，打穿游戏，想到上网看看的时候，顺手打开了QQ。被铺天盖地的震动，震得直接死机了。 素素喃喃地说：“我的电脑配置很好呀，怎么会，看样子又要换电脑了。”说着，淡定地按了一下重启。 重新启动，重新登上QQ，电脑下方的任务栏里面显示了N多的窗口。看看人，刘芸，唐妙，姚玉婷，钟青蓉，崔景昊，还有以前的同学，好多好多人。都是赞扬恭喜等的信息。 江樱染正好进来，看到素素在扳手腕，捋袖子。 “你干嘛，出去打架啊？叫了多少弟兄，要帮忙么？” “什么呀？我在回信息呢。”素素准备好了，一一打开窗口回复，先把重要的回掉，再一律复制黏贴，谢谢。这是读书的时候，养成的先划重点的习惯。 “对了，前面B.B.Y联络我，和我说有意向让你成为大陆香水的形象代言人。我也觉得不错，不过这个有的好磨叽了。还有一些奇奇怪怪不上档次的品牌都帮你推掉了。不过，有个MV，是周岽的，他的新专辑要拍MV了，御用女主角好像因为什么事情无法出演。所以联络我，问你是不是有档期。”江樱染对工作认真尽心负责，说起工作就滔滔不绝。 “嗯？宝岛这么多女演员，还有新人，他找我？”素素动容了一下，周岽毕竟是称霸亚洲歌坛这么多年，他在这个新人辈出，娱乐手段层出不穷的现今还能如此当红，实力就是实力。 “对，我觉得这个机会很好，你可以去宝岛探个路，对今后的发展很有帮助的。就算是没有帮助，也不是还有钱可以赚么。而且，”江樱染停顿了一下：“宝岛的小吃，想想就留口水。” 素素鄙视了她一下，心里面也是很期待的：“那就接下来吧。对了，圣诞节我要去香岛哦，不要在这个时候安排工作。” “切，”江樱染一甩头发，“找薛珽飞吧，就要给你安排工作。” 素素做了个鬼脸。 “嗯，我要看看还有什么工作，这个，哦，这个不行，嗯，这个还可以，保留一下。”江樱染深深的陷入了工作中，已经完全不理会外界了。 素素耸耸肩，正要接着回信息。突然，头晕眩起来，眼前晃动了，桌上杯子里的水都摇晃了出来。 素素勃然变色，回头看染染，染染也惊诧莫名地看着她。 江樱染和她面面相觑，半晌说：“这个情况，前几年也有发生过，好像是…” 素素眼睛蓦地睁大：“哪里地震了？” 第十章 地震灾区 素素所在的楼层是42楼，所以震荡比较明显。 素素连忙上网搜索，看看是不是有相关报道，但是没有查到。 江樱染脸色有点白，强笑：“应该是我们搞错了吧。” “希望是吧，”经过这些年511地震，414地震，723动车事件，中华在受苦受难，素素打心底里不希望再死人，这个国家经不起一再的磨难了。 在隔了半个小时以后，**上出现了大城山地震的消息，还有当地的居民用手机拍摄的照片。一张张麻木又呆滞的脸，一幢幢倒塌或者残破的房子。 “是大城山。”江樱染凑在她旁边一起看电脑屏幕，素素打开一段视频。 标题是：快来救救我们！ 地震过后的大城山满目疮痍，生离死别。因为已经是晚上了，视频很暗，并不是很清晰。视频上的背景声音有点嘈杂。都是低泣和呼喊亲人名字的声音。家毁了，城毁了…亲人，亲人在哪里？ “妈妈，妈妈！”视频里突然掠过一个穿着脏兮兮的睡衣的小女孩，带着伤痕的小脸上乌七八糟，眼泪和泥土混合在一起，赤着脚踩着一地的碎片，跌跌撞撞地往前奔，呼喊着妈妈。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却催人泪下。 “嗯，这次不知道又会死多少人呢。”素素眼眶已经红了，叹了口气，问：“染染，你帮我看看我的存折里面还有多少钱？” “拜托，你以为你是什么大明星会有多少钱啊？”江樱染的声音有点尖锐，转身帮她去拿存折。 素素为了不给爸妈添麻烦，自己买了房子。又想离父母近些，便买在内环里面，房价的持续高升，就花掉了这些年的大半的积蓄，而且她只是小明星，不是动辄片酬千万的大明星。翻开存折，确实没有多少钱了。素素看看存折上的数字，咬咬唇说：“帮我把工作延后吧，我想去大城山看看。” 江樱染惊讶地说：“等等，你现在就去？万一还有余震呢？” “那你帮我订明天的机票。我先去提钱，还有，你认不认识做财政的人，捐款需要人操作，务必交到每个人的手上。”素素说着扎起辫子，开始穿外套。 “你现在去提不出多少钱的，24小时的提款机有限额，现在已经是十点三刻了。”江樱染拦住她：“明天早上去银行吧，我过会打电话帮你问。” 素素咬咬唇，把外套脱下，往沙发上一扔。神情看起来焦躁不安，然后身体往后仰倒在沙发上。她伸手遮住刺眼的吊顶灯光，有眼泪从眼角流下。 江樱染坐到她旁边，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抚她，忽的轻声笑出来：“不愧是红色家庭里出来的孩子，太忧国忧民了。” 素素摇摇头，什么都没有说。染染不懂的。久远的记忆，久远到自己都已经快忘记的记忆里，在那片发出哭喊的废墟中，被翻找了出来，有着把心脏直接浸到酸水里酸涩地无法挣扎的难过。当时，为什么会和秦公子相遇呢？旧时，为什么会去做戏子呢？那年，那场洪水为什么冲垮了她的家乡呢？ 流离失所的人们，无助地失去了家园。那碗稀薄的粥和秦家施粥摊边如玉的小公子，在那个冬天奇迹一样的温暖了她的心。那丁点的关怀让她活下来，过多的宠爱却让她丧了性命。多么的讽刺啊，她现在已经不怨了。只是当时的老乡们呆滞的眼神，麻木地只凭借本能往前走；缺盐所以小孩们个个头大如斗，没有衣服所以衣不蔽体不以为耻，没有食物所以食不果腹不以为饿，所有的人都瘦骨嶙峋，面有菜色，以为已经忘却的前世的记忆与刚刚看到的地震的图片重合在了一起。她强烈地想要为他们做些什么，即使是杯水车薪。 江樱染拿出电话，打给大学里的小师妹从雅君：“是我，地震的事情知道了吧，恩，我先感到震了，才在网上看到了。恩，是大城山。我知道你现在闲在家里，你不是刚辞职么，正好过来帮忙。我要捐款，其实不是我，是我老板。对，我老板就是鱼素素，我们一直是好朋友。帮你要签名，可以啊，不过出了这件事，应该大家对电影的关注会下降的吧。这个事先不去说它了，她要捐款，不过具体的事情，等你明天来了再说吧。我过会把地址发给你。钱不多的，跟你原来经手的那种大数额的肯定不一样，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不过你闲着还就是闲着，废话不要多说，明天早上10点过来。” 等她挂了电话，素素认真地说：“染染，我不要把这件事情变成炒作，我只是想帮他们而已。” 江樱染不解地看着她，素素的眼神晶亮。是啊，认识这么多年，她早就知道这个小女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要出名不是通过这样的机会的，如果炒作的话，会有电视台，记者媒体来采访，那就没有时间去做事情了。” “我知道了，”江樱染拨了另外一个电话给素素的助理：“Ann，放你一个月的假，你可以不用到素素这里来了。嗯，她也打算去度假。” 素素看着她打完电话，小狗一样在她身上蹭蹭：“染染，你真好。”谢谢你，可以纵容我的任性。 “如果你自己被记者发现，我就不管了。”江樱染把她的脸拍到一边，撇撇嘴。 “不会啦不会啦，”素素连忙保证，说着有拉着染染的手晃晃：“真的被发现了，你会帮我善后的嘛。” 江樱染被逗笑了：“去死吧，就知道叫我当老妈子。” 素素讨好地笑着，也不辩驳。 第二天，素素联络了运输公司和矿泉水公司，租借集卡运送水和食物去大城山。 这个时候，素素刚刚知道原来这些琐事这么麻烦，偏偏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只好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的联系。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情的她，就算江樱染在旁边，都手忙脚乱，恨不得三头六臂。 一手拿着一个电话，素素正烦着的时候。门铃响了。 染染也捏着电话去开门。 是染染大学的学妹从雅君来了。 “恩恩，好的，就这样，谢谢哦，麻烦您了，谢谢谢谢。”江樱染再三道谢，把电话挂了。 江樱染拿了个一次性的水杯倒了杯水给从雅君。素素见人来了，迅速解决电话，笑容满面地说：“从小姐，你好，我是俞素素。” “鱼小姐。”从雅君从刚才就在看素素，不施脂粉的脸，清汤挂面的头发，长相精致清丽的女子。 “你们不用这么客气，雅君是我大学学妹，素素是我十几年的好姐妹。素素，雅君原来是NS基金会的实习总监助理，实习了一年，毕业以后，赶着结婚，就辞职了。现在闲在家里，虽然说实习总监助理，但是NS处理的一些大款项，执行策略之类的都有接触过。现在闲在家里没有事情做。雅君，这次是素素要捐款给大城山灾区的受灾人民，金额不大，不过要求是每一笔款项都一定要落实。”江樱染先帮双方介绍了一下，就去拿素素的存折了。 从雅君很好奇，这个不大的金额到底是指多少钱，打开存折一看，果然不多。上面清清楚楚只有320万多一点。这就是素素这些年除了买房以外的所有积蓄了。 “捐多少？”从雅君翻着存折，密密麻麻的交易记录，有几千进账的，有几万进账的。看着这些款项，从雅君逐渐从心里和素素亲近起来，像游览过了她成长的脚步。 素素想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帮我留5万吧。” 从雅君蓦地抬头：“留5万？”没有听错吧，圣母玛利亚转世啊？ “啊，嗯，”素素错会了意思，她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就衣食无忧，拍片虽然辛苦，但是报酬相对普通的劳动人民还是比较多的，她对金钱的基本上是没有概念的。 “留20万吧，”染染插嘴：“你忘记你刚刚租的车和买的东西了啊。到时候没钱付，我不会借给你的。” “哦，对哦，”素素嘿嘿笑起来。 “傻笑。”染染下了结论，“那过一会你去提钱。机票我帮你买好了，雅君和你一起去大城山。我留在魔都，如果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再联系我。” 从雅君看着素素穿上厚外套，顶着凉凉的秋雨出门，莫名鼻子有些发酸。 第十一章 素素赈灾（上） 晚上，素素和从雅君带着三百万现金飞往大城山。 在飞机上，从雅君就和素素说明了，钱款不多，要选定项目进行捐赠，并且帮她列举出了重点项目等。 素素选定的是小学，从雅君在飞机上就开始拿着纸笔划划算算起来，素素坐在她旁边，看了半天没有看懂，索性不看，闭眼休息去了。 飞机到达大城山附近的城市，再转大巴赶到最近的镇上以后，随便找了一家招待所，就安顿下来。这个时候，灾区里全是记者媒体，还有民间救援队，军人，帐篷，医生，护士，政府官员等。素素稍微休息了一下，看到从雅君拿着笔记本电脑正在合算着，就带了顶鸭舌帽，不施脂粉出去晃晃。 这是地震的第二天，有些损失不严重的商户已经开门了。每个人的表情都是郁郁的，服装化妆品的生意一落千丈，水是最畅销的，据说在灾区里还有水买到10元一瓶，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素素带着一些吃食，回到招待所，从雅君已经洗好澡了。 “素素，你来看，进灾区的道路已经有点堵塞了。我们要尽快进去，不然再过两天，我们就进不去了，肯定会道路不通或者被封锁的。”从雅君指着网上发布的一条信息，有点担忧地说。 “嗯，我们现在就走吧？”素素的行动力一向迅速，“你捐助的预算明细都准备好了么？” 从雅君还没反应过来，素素就已经收拾好了，她原本也没有什么要收拾的，住招待所里，东西都没有铺展开来。 从雅君一呆：“嗯，现在就去？我们还没有通过身份验证，灾区肯定是戒严了，进不去的啊。” “诶？要身份验证？”素素傻不隆冬地说，原来光凭一腔热情还进不去啊。 “呃，”从雅君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个老板也太稀里糊涂了吧。 素素拿出手机，跑到窗边，这一震，震毁了好多的信号站，手机都信号极弱，只有窗边才信号好些。开始声音是低的，后来仿佛争吵起来的样子，从雅君隐隐约约听到素素说，爸爸，灾区什么的，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过了一会，素素眼圈红红地回来了，只说：“雅君，你把笔记本都收好，我们走了。” 从雅君张张嘴，不敢多问，连忙收好笔记本，把换洗下来的衣物塞包里，就跟着素素走。 出了招待所，两人等了一会，一辆军用牌的车在她们面前停下来。 素素默不作声地坐上去，从雅君也跟着上去，她是聪明人，不然也不会被江樱染引荐，只奉行一个原则多做事，少出声，跟着老板走。 车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灾区，车上穿着军人服装的司机递给她们一人一个志愿者的名牌，也不管已经半夜了，就把她们扔在路边。 素素抿抿嘴，拢拢身上的臃肿的厚外套，压低了鸭舌帽，戴上一副平光镜，顶着风往前走去。 虽是半夜，灾区里还是灯火通明。素素能够听到各种声音，有叮叮当当，铁镐在不停挖掘的声音；有帐篷中隐隐约约传出呻吟、呼噜、哭泣的声音；还有不时的穿梭不停的脚步声。脚步声大多是穿着白大褂和绿色军装的人。 素素辨识着志愿者专用的帐篷，走进去。 帐篷里人不多，约莫16平米的帐篷中，只有7,8个志愿者。大概是因为只有第二天，明后几天应该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赶赴这里。他们充满疲惫地斜靠着，闭目休息。帐篷里没有床，大批的物质还没有送到，先送来的当然是提供给了受伤的灾民。 素素和从雅君走进帐篷的时候，志愿者们眼都没有抬一下，实在是太累了。如果不休息，明天就起不来了。 素素有点歉然地看向从雅君，灾区的条件很恶劣，本来是不应该把从雅君带进来的，但是如果现在不进来，不知道之后还能不能进来了。 从雅君摇摇头，表示没有关系，轻声说：“我们也休息吧。” 素素露出个牙齿白白的笑容，往地上一坐，闭着眼靠着旁边，居然就睡了。从雅君却是睡不着的，她也没有想明白，过惯舒坦日子的素素怎么这么容易就睡着了。她想起临走前江樱染交给她的任务，拿出手机给和衣而睡的素素拍了张照片。不施脂粉的素素皮肤也很好，从雅君赞叹了一下，也觉得有点累了，眯着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素素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凌晨3点多。醒了以后，突然觉得有点冷了，从外套的口袋里摸出手机。 “喂——”慵懒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 “是我。”薛珽飞居然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素素晃晃头，清醒了些：“怎么了？” 薛珽飞沉默，怎么说在半夜里想念她，才发信息给她却没有回应，怎么说担心她，夜不成寐才决定打电话给她。 “嗯？”素素等了半天，他不说话，怎么了？ “没什么，好好睡，我睡了。”薛珽飞把电话挂了。 素素捏着手机，哭笑不得，什么怪人啊。看到手机里有几条未读短信。翻开一看。 From薛珽飞：刚刚下戏，今天和郑子旦有场对手戏，他演技很好。过一会他们去唱K，有点累。 From薛珽飞：还是被拽着一起去了，喝了一点酒，胃里不舒服。 From薛珽飞：终于回家了，困，睡不着。 From薛珽飞：我想你… 素素嘴角勾起，喃喃地念了句，傻瓜。呆坐了半晌，还是拿手机回了句：我在大城山，这两天会很忙，再睡会，你早点休息。 薛珽飞收到信息，心满意足地睡觉了。 素素在半梦半醒间，熬到了早晨。志愿者们都醒了，相互点点头，算打招呼。他们来的早，都已经有分派工作的，就准备出去了。临走前，他们说，外面可以领早饭。素素和从雅君领了早饭——一杯豆浆，两个肉包，一边吃，一边去学校。 这个时候，远在香岛的薛珽飞面前放的是小米粥，热牛奶，培根，蛋。 他打开电视，电视里在播放早间新闻。 “大城山的死亡人数已经达到了5000余人，政府已经公开死亡名单，搜救队还在不停的搜救当中，地震时间是在晚间9点左右。第一批的志愿者是邻近城镇的居民，都已经配合展开工作……”薛珽飞听着一口牛奶喷了出来，大城山？ 薛月芜疑惑又担心地看着他：“爹地？” “大城山地震了？”薛珽飞自言自语，昨天鱼素素说她在大城山，难道是自己太晚太困听错了。 “嗯，昨天就播报了啊。爹地你没有回来，我们学校里老师也有说，让我们献爱心。”薛月芜认真地说。 “嗯，你捐款了吗？”薛珽飞笑着问儿子，心里却克制不住想去打电话。 “我把这个月剩下的零花钱全部捐了哦！”薛月芜笑眯了眼，颇有“快夸我”的意思。 “这个月只剩3天了。”薛珽飞戳破儿子的小伎俩，看到儿子瞬间垮下来的小脸，淡淡地说：“不过，你做的很不错了，爹地补你半个月好了。” 薛月芜惊喜地抬起头，爹地最好了。 且不说薛月芜怎么去学校炫耀，薛珽飞吃好早饭，看了眼短信，上面果然写着大城山。连忙打了电话给素素。 听到电话一通，他就没有好气地问：“你在哪里？” 这么凶？素素瞟了眼和校长相谈欢的从雅君，悄悄地移到一边，心虚地回答：“我在大城山。” “大，大…”薛珽飞艰难地把一句粗口咽下去，气急败坏地低吼：“那里是灾区！很危险！” “我知道，”素素又瞟了眼从雅君，心下底气足了些：“有人陪我来的。” “谁？”薛珽飞猛然警觉起来。 “呃，”素素想不通怎么解释和从雅君的关系，含糊道：“学妹。” 薛珽飞抚额，只觉得对面的那个女孩有理讲不通，实在是太让人操心了。 素素柔声哄他：“我知道你关心我，放心，没事的，我会当心的。我每天都会发信息给你的，而且这里设施什么的都很方便，到处都是军人和医生，不要太操心了，好不好？” 软软的调子暂时压下了薛珽飞的担忧，他唠叨了好一会才挂电话，挂了电话，便联络经纪人，安排捐款和义演的事宜。 第十二章 素素赈灾（中） 太阳慢慢地出来了，临近冬季的太阳总是出来的特别的迟。阳光普照了大地，照亮一地的残骸，也照亮了忙碌不停的人们。 这个季节的太阳只是有一点点暖意，可毕竟是暖的。从雅君和校长谈到一半，转头找素素，只看到素素眯着眼，仰着头，看着太阳，白如润玉的脸上仿佛氤氲着一层柔和的光芒。从雅君看得呆了几秒，拿起手机，抬手按下快门。 快门的声音让惊到了素素，她立马回头，见是从雅君，拍拍胸口。“吓死我了，以为记者呢。” 从雅君也内心流泪了：学姐，我是来做财政的，为毛要兼职狗仔队啊。 从雅君想起素素的话，疑惑道：“你不想让记者知道？” “啊，”素素发出了无意识的象声词，微微笑：“染染没有和你说么？” “没有。”从雅君摇摇头。 素素解释说：“嗯，我不想让记者知道，记者来采访的事情会很麻烦，到时候就没有时间做事了。” 从雅君沉默，世界上居然真的有捐了几乎全部积蓄还不想让人家知道的人，真是太奇怪了，莫非是个傻的。 素素要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估计也不在意。高风亮节，助人为乐这样的形容词，素素学过，却从来没有在心里留下过痕迹。她年轻，染染有能力，马上就要接B.B.Y的大陆代言了，片约只在于她想不想接的问题，工作方面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只要有工作，就有收入。只是可惜300万太少了。 地震的时间在晚上，所以小学里只有几个住校职工受伤，其余的损失来自于房屋倒塌，教学设施损坏。这对于整座城遭受的蒙难，已经算轻的了。老校长得知他们的来意是要捐款的时候，眼中一闪而过惊喜，他正在对着残瓦破房伤脑筋呢。最后还是摇摇头，没有接受。 他说：“我在这里执教34年啦，这个学校像我的家一样。我知道，这座小学只是暂时不能在教室里教学了，如果学生来上课，在操场上也行的。再苦的环境我都看到过呢，你们不用担心，学校重建的钱，政府会拨下来的。我很怕孩子们连学都不能来上了，搜救队还在搜救当中，有许多地方更需要这笔捐款的。” 素素和从雅君凝视着这个佝偻着背，脸上写满了岁月，一辈子不知道体罚过多少学生，被学生起了多少绰号的老校长。他不会不知道政府拨下这笔重建费用需要经过多少审批，多少关卡，多久的时间。 从雅君还想再说什么，被素素拉了一把。 素素说：“校长，不知道学生的名单还能不能找到，给我一份好吗？” 老校长眯起眼仔细地打量了她一下，认真地鞠躬：“谢谢你。” 素素被吓了一跳，连忙让过：“不用，不用。” 老校长微微笑着说：“你们跟我来吧，我给你名单。小姑娘，你在做你想做的事情，我在做我想做的事情，你让我鞠一躬，我心里就舒坦了。” 素素也笑了，就跟着走。从雅君豁然开朗，就算看过肮脏的手段，通晓阴谋论，晓得人性的阴暗，即使这样，我也想只做个好人，做个看到真诚笑容就欢喜的人。 地震后的第四天，素素在魔都采购的物资到达大城山的。从雅君出面联络该地区负责人，说明是捐赠的，并且进行清点和物品转接。辛苦的搜救队因为物资缺乏更加疲累，大批的物资缓解了燃眉之急，所有人都欣喜万分。 地震后的第五天，媒体的焦点聚集在了死亡人数，搜救队的光辉事迹，企业的捐款上。从雅君根据老校长提供的名单，一个一个寻找学生，并且通过学生再发动搜索，这个是一个大工程。原来的住址多是已经成为一片废墟。学生们分散在各个帐篷中。如果是昏迷中无法确认身份的或者还在等待救援的，根本找不到。从雅君在这时候，体现了超凡的耐心。 素素看到新闻上面播报某某企业捐赠5千万，某某企业捐赠8千万，很淡定：“我只有300万，能帮多少人就帮多少人。” “素素，你不要说风凉话了！”从雅君从笔记本中抬起头，哭丧着脸：“我忙死了。你怎么可以只找我一个人做这么多事，我怎么会接受你们这些资本主义的剥削啊。” 素素斟酌了半晌，决定说实话：“因为你不要钱。” 从雅君蓦地像被一把刀戳在心口，戳心戳肺地痛啊。交友不慎。 地震后的第十天，各路明星开始纷纷登场，义演，捐赠，资助。老牌有家有当的一线红星们，今年你捐1千万，明天我捐2千万。捐个十万，百万的都只能化成一个豆腐干大小，缩在报纸的一边，组成的标题为群星纷纷献爱心。江樱染在魔都接到记者电话的时候，实话实说，捐了300万。 当天晚上她联络素素的时候，告诉她，《桃花扇》的票房比想象中好。所谓比想象中好，就是指比惨淡好点。起码还没有赔本。至于当时张立丽所想的赚个几百万，那已经想也不用想了。 素素原来就没有报什么期望，此时此刻全国人民的关注焦点都在大城山，看电影的闲人少也是正常的，这些票房还估计是第一天受到一致好评造成的。素素想来张立丽的心情应该不怎么好，让江樱染有空去联络她一下。 地震后的第十一天，各个媒体的娱乐版头条新闻是薛珽飞携子前往灾区，鼓励重建，与灾区人民共勉。这条新闻是在晚上才出现的，所以素素遗憾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而下午的时候，素素在很认真地在发放钱款，远远走来一行人，大概又是领导陪同什么人来视察或者采访。事不关己，她压根没有注意。直到有人的眼光若有似无得在她身上飘过来飘过去，她才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他怎么来了？ 打招呼，不打招呼，她还纠结了一下。一行人已经从她前面路过了。 她恨恨地瞪了他背影一眼，哼，看到了心情就变差了。 “阿姨？”小朋友扯扯她的衣服，等这个阿姨回神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哦，嗯，给你。诶，数一下，回去交给妈妈，不要乱用哦。”素素回过神，笑着把钱给小朋友，让小朋友确认金额，签好名。 “低年级的钱一定要送到父母手中，4,5年级的小朋友自己来领钱都没有问题了。”从雅君喃喃自语，“还有几个小朋友都没有找到，真是麻烦呢。” “嗯，希望每个人都可以领到钱。不管怎么样都要活下去。”素素看着名单，还有五十几个孩子没有来领，要再找找。 素素的手机响了。 素素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拿起一看，果然是他。 “喂。”素素冷冷淡淡地语气，让从雅君好奇地侧目。 “这就是你和我说的条件很好？”结果对面的人口气比她还差，“现在都一塌糊涂，N天以前我都想象不出。” 素素都听到自己的气势像被戳破的皮球一样，“噗嗤”，慢慢地漏光了。 素素找不到话辩解，只得使用一招叫做话题转移：“呃，你来做什么？” “赈灾。”薛珽飞扔了两个字给她，“还看到一个丑不拉几的眼镜妹，我心情很烂呢。” 素素都想哭了，您大爷是专门来欺负我的么？ “我在这里这么多天，没有人说过我丑的。”她小声辩解。 “当然啦，你来这里是送钱的，谁敢说财神爷丑啊。” 这个家伙，真的和唐妙是一国的吧？素素怒了，还说想和我拍拖呢，这也太坏了。 “诶，素姨在这里做护士么？”电话那头，突然传来薛月芜的声音。 嗯？小朋友也来了，刚刚好像没有看到这个小豆丁嘛，素素是不会承认，从她看到薛珽飞到薛珽飞离开的这段时间，她的注意力完全没有有分散到其他地方过。 “素姨在这里帮助想要读书的小朋友。”素素柔声说。 “爹地，素姨很靓呢，你为什么说她丑？”挂掉电话以后，薛月芜拉着爸爸的手，很疑惑地问。 薛珽飞摸摸他的头，笑而不答。就算她的皮肤黑了，还带着一副土土的眼镜，穿着看不出身形的大衣，可认真的模样，温柔的笑容，说不出的漂亮。话又说回来，让他担心就是罪人，怎么可以不让他出口气呢。 地震后的第十四天，薛珽飞带着薛月芜回去了。 这是薛月芜永生难忘的记忆，他第一次这么接近绝望，也是第一次这么接近希望。他看到了各种各样的残骸，没有擦拭干净的鲜血，看到了断手断脚的残疾人，看到了死亡线上挣扎的病人；也看到找到亲人团圆的欢乐，手术刀下又一次挽救的生命，救援队在寒风中挥洒的汗水。人说幼年时候形成的价值观除非重大变故，不然的话是无法变更的。这在他幼小的心灵中深深地铭刻了灾难的可怕和人性的坚强。 素素依然留在灾区，寻找着最后的几个孩子。 她不知道，一场风波近了。 偶尔要做一下3K党……给力吧，各种求，你们懂么~O(∩_∩)O哈哈~ 第十三章 素素赈灾（下） 今天，阳光很灿烂，是难得的大晴天。大城山已经逐渐地恢复了正常的秩序。 这是地震后的第二十天了。 媒体的记者们大多也都已经回去了，只留下了一些大报的记者——他们的人手够多，不怕浪费劳动力。 《东方周刊》的记者肖小七无聊地在路上闲逛，天越来越冷了，老大来电话说机票已经订好了，明天就可以回去了。 “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强，我要把那新房子，刷得很漂亮。”墙里传来清亮的歌声，让人忍不住微笑。肖小七这两天看多了悲情的东西，心情抑郁得很，突然听到欢乐的歌声，不由得驻足倾听。 墙里的歌声却来来去去只有那么两句。 肖小七往前走了点，发现这是一座小学。他见门口没有门卫，就走进去了。凭着记忆他往自己刚刚驻足的方向走过去。墙边有个女孩子，戴着顶鸭舌帽，穿了件臃肿的厚大衣，背对着他，正在刷墙。知道是女孩子，因为她还不停地在唱歌。 原来真的是粉刷匠啊，肖小七失笑，反正也无事，他就找了个照的到光的地方坐下。 “俞-素-素，”冷不丁，那边穿着灰色大衣的人尖叫起来，把肖小七吓了一跳。 “我说你是不是只会这两句啊？”从雅君已经把300万全部发完了，现在正在进行最后的核对。她毕业以后就和大学学长兼男友结婚了，结婚半年还没有要孩子，看到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儿很可怜，打算领养。她脑子中转悠着事，就听到素素来来去去这两句，被烦到不行了。和素素同床共枕这些天，她已经把对老板的尊敬全部都抛下了，更妄论她居然做了白工，气焰更嚣张起来。 “嗯啊，雅君，你不要凶嘛。”素素停下刷墙，转过来软软弱弱地说，内心叹了口气，为什么身边的人脾气都越来越大了，连初见面那么温柔的从雅君也开始对她凶了。 “呃，”从雅君被她小白花的表情打败了，自从记者开始撤退以后，她就不戴平光眼镜了。“我们在这里不为人知地过了这么多天，人家已经开始重新建设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呀。染染学姐昨天还打电话来说你平安夜要去参加B.B.Y的新闻发布会了。” 肖小七的听到新闻发布会，职业病顿时发作，敏感的竖起耳朵。刚刚那个女的叫的是鱼素素？B.B.Y？ “后天吧，我答应校长帮他把这面墙刷掉的。” 难道是那个鱼素素？肖小七定睛一看，结果那个人又转过去刷墙了，宽厚的大衣连是男是女都看不出，不要说辨识了。 “嗯，三百万全部花完，总计资助人数582个孩子，这家学校原来有1140个学生诶，居然死掉一半！真的太可怕了。”从雅君统计出来最终数字，很令人叹息，都是还没有长大的小苗苗呢。 肖小七眼神一闪，敏捷地掏出手机，把一连串的数字记录下来。 在刷墙的鱼素素把刷子往漆桶里一扔，在从雅君旁边坐下。肖小七看清楚了，果然是鱼素素，连忙举起相机，拍了两张。 他此时精神亢奋起来，继续偷听，拿着手机，随时准备记录。 “你干嘛，不刷了啊。”从雅君托着腮，素素在外面呆了这些天，皮肤也变干了，头发也有点分叉了。 素素郁郁地回望她一眼，委屈的小眼神。 “天灾又不是你的错，钱也捐了，东西也送了，还大冷天的，帮校长来刷墙。我原来以为他悲天悯人，他就是看你好欺负好不好。你把你能做的都做了，你难道以为你是雅典娜，用鲜血可以让他们复活啊？”从雅君拍拍她的脸：“行了，我们后天回去了，你呢继续好好发展你的演艺事业，不要想这么多有的没有的。居然还做了好事不留名，圣母情结。” “不要拍我的脸，好吧，我继续刷墙。”素素拍开她的手，又振奋起来。 肖小七又坐等了半晌，见两人不再交谈，悄悄地离开了。看样子后天是回不去了，肖小七升了个懒腰，记者魂复活了。 与此同时，媒体上突然爆出著名影星裘敏媛的“诈捐门”事件。 记者采访的时候，她的经纪人对此事表示否认，但是官方机构说完全没有收到这笔款项。经纪人愤怒地说，我说捐了就是捐了，这笔钱不会被你们给贪污了吧。 这是经纪人在受到采访的时候，冲口而出的语言，一下子形成了社会性新闻。官方机构受到了公众的质疑，裘敏媛和她的经纪人信誓旦旦地说捐了，你们说没有捐，那这笔钱到底去哪里了？捐款是为了表达善心，你们又置受灾群众于何地？官方机构受到了舆论的压力，为了辟谣，决定彻查此事。 官方发言人紧急召开记者发布会并表示：“我们一定会给公众一个交代的。” 在疾风立行的行动之下，这件事就变成了一个漩涡，把越来越多想卷进去的和不想卷进去的人，都不受控制地拖了进去。 新闻上爆出了越来越多的明星诈捐或者是漏捐，一时间演艺圈人心惶惶，影正身直的不用担心，只是真的做过那些事的，纷纷找门路，看看是否能够补捐。许多看上去光鲜亮丽的明星们一夜之间形象受损，原来谈好的工作都被对方以不适合而拒绝了。连形象一贯优良的几个玉女红星都受到了波及。 鱼素素也不例外。在某些网站借着东风，为了加强点击率，一个个登出报导，“明星，你们都怎么了？”，“小龙女原来是骗子女”，“鱼素素卷入诈捐门”，名字一个比一个惊悚。 素素的飞机是下午抵达机场的。 江樱染吃好午饭和主管John闲聊了一会，就准备去接素素。 刚刚走出“蝶翼”的大楼，就受到了记者的围堵。 “江小姐，请问一下，之前鱼素素捐了300万，据说官方没有收到这笔钱款，是真的吗？” “江小姐，请问一下，您对这次的诈捐门有什么看法？” “江小姐，鱼素素和这次的诈捐门事件是否有关？” 江樱染喧闹的声音吵得头都痛了，正色说：“您都说了是据说没有收到，有没有实际的证据？我现在要去机场接素素，3天之内我会提供相关证据到报社，希望你们不要发表不负责任的言论，不然我们肯定会以法律手段解决的。” 记者们一呆，看到她的车绝尘而去，突然有个记者大声说：“追。” 他们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窝蜂地向机场赶去。 素素迷迷茫茫地从飞机上醒来，正想再眯一会，就听到从雅君说：“到了，别睡了。这几天累死我了，一定要请我吃大餐。” “哦，好，叫染染买单。”素素应得很顺口：“我很穷，你知道的。” 从雅君哑然，忍不住叹气：“明星做成你这样也真是太失败了。” 素素瘪瘪嘴，想起存折上剩下的钱，这个时候才有点心疼起来。 结果刚刚和素素一起走下飞机，从雅君就被镁光灯闪瞎了眼。什，什么情况？ “鱼素素小姐，请问一下您之前是捐了300万吗？” “请问一下您知道诈捐门的事情吗？” “鱼小姐，您好，请问您是从哪里回来的？”这个提问的人顿时被其他同仁鄙视了，飞机有航班的，不会去看航班吗，这个都要问，今天没有带脑子出来吧。 素素没料到这么低调的回来，会有这么多记者出现，措手不及，脸上便露出了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叫苦，染染是坏人，说来接我的，怎么还不来。 江樱染暗自咒骂着，记者的车居然开这么快，飞奔进机场，就看到素素被一群记者围着，像误入狼群的小羊。 “这家伙，”江樱染看到人，反而不着急了，带着看好戏的样子，抱胸慢慢地走过去。 “我以我的人格担保，是捐了300万。官方说没有收到这笔钱也是真的。但是我觉得我们现在在机场，已经妨碍到了旅客通行，我的经纪人江小姐了解详细的事宜。有什么问题的话，欢迎你们联络她进行采访，谢谢大家。”素素看到了染染就恢复了镇定，横竖是有人撑腰了。她软软地说完，勾唇一笑，招呼：“染染，这里。” 记者们都回过头，只见江樱染从容地走来，牵起素素，环视一周，笑着说：“我说过，3天之内给你们答案，谢谢大家了。” 说完，就拉着素素走了。满场的记者先是被素素软软的嗓音讲的“是捐了300万。官方说没有收到这笔钱也是真的。”弄得迷糊了，又被江樱染光风霁月的样子镇住，就看着她们两个的背影远去。 “怎么办？”有人问。 “能怎么办，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两个老记者摇摇头，散了。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散了。 有人在角落里咬手指头：“学姐，素素，你们就这么走了。太可恶了！” 第十四章《东方周刊》 江樱染原来的预计是三天之后将事件真相还原。所以，她压根不操心，只盯着素素在这段时间里无论如何把她的脸恢复水润光华的摸样。要是容颜憔悴的出现在记者会上，又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文章了。何况，你有见过大妈似的玉女明星么？ 恰逢唐妙有事来魔都，于是两人就结伴一起去高级spa会所做护理。 唐妙嫌弃地说：“你看看你的脸，都快龟裂了。这个皮肤差成什么样子，做明星，一张脸很重要的，你如果长得像猩猩，你拍戏拍的再好，谁来找你拍啊，难道拍人猿泰山么？”她损人向来不遗余力，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超级别扭星人。她才不会说，是因为听说素素也卷入诈捐门事件才来魔都的。 旁边在为她们做按摩的美容师忍笑忍得很辛苦：“鱼小姐，唐小姐，我给你们倒杯水。”连忙走出去了。 “哪有这么夸张，而且我也不会长得像猩猩啊。”素素咕哝着，细声细气的样子，听着就很弱势。 唐妙叹了口气：“说起来，你们家几个怎么忍心你这个宝贝疙瘩受委屈？” “嗯？”素素不解。 “我说，”唐妙看看素素清澈的眼眸，摇摇头：“这次诈捐门的事情，不是说你也被卷进去了么，你们家的几个老人家怎么会这次什么动作都没有啊。” 素素“啊”了一声，纯良无知的样子：“不知道啊，爸爸说我在娱乐圈里的事情，家里人都不许管。没事啦，我是真的捐了。染染会处理好的。” 唐妙和她认识多年，斜睨了她一眼，也放心了。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素素家的老人们不会坐视不管的，也只有素素相信她爸爸的话，这样应该没有什么事了吧。不过她提醒道：“嗯，你以为裘敏媛没有捐么，她得罪公司的老大了，所以要封杀她。她的经纪人直接吞下了这笔钱，说捐了，现在这个经纪人大概已经逃到国外去了。” “小妙，你是来看我的吧？”唐妙知道这么多内幕自然是费心打听过的，素素心下感动不已。 唐妙别过头，看着门口：“我当然是有事才来的。怎么倒水到了这么久还不来。” 素素莞尔。 刚刚接待好官方调查人员，在办公室里整理发言文稿的江樱染接到一个电话。 “江小姐，你好，我是《东方周刊》的记者肖小七。”对方自报门户。 “你好。”江樱染这两天接到许多记者来电，她都一一打太极回复掉了：“如果你是想问鱼素素的事情的话，我还在整理相关材料。” “我这里有一份受灾居民的受访记录，还有一些照片，你可能会有兴趣的。” 江樱染皱了皱眉，还没有说话，对方又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方便，我想找你谈一下。” 江樱染看了眼时间，果断地说：“现在吧，我现在在蝶翼，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可以过来。” “好，我一个小时左右到。” 肖小七把桌上的文件收拾了一下，急冲冲地出门，正巧撞上老大。 “肖小七，你去哪里？” “老大，说不定我们这次有独家了。”肖小七神色飞扬，“不和你说了，我先走了。” 老大望着他的背影，嘴中念叨着：“臭小子。” 肖小七在大城山的时候，就已经发现媒体开始报道“诈捐门”的事件了。他敏锐地觉得这次有大事要发生了。果然，一个个明星被牵扯出来，民众的信任感降到冰点，经过媒体的宣传，基本上就是人人喊打的局面。 他采访了素素刷墙的那间小学的校长，得知到素素拿走了小学生的名单。幸好小学已经恢复正常教学，他询问了几个孩子，发现全部受到捐赠。开始他还很有耐心地一个个问，等到他连自己都数不清问了第几个孩子的时候，他放弃了，直接在下课前的几分钟等在教室门口。老师一说下课，他就走进去，他询问全班同学有谁没有受到捐赠。 结果所有的孩子，几十双眼睛看着他，却一声不吭，他以为他们吓到了，正要解释。班长站起来：“叔叔，我们都拿到素素阿姨给我们的钱了。素素阿姨和雅君阿姨一个个来找我们给我们的。如果没有拿到钱的，就是已经死了。”说着，班长眼泪就掉下来了。 肖小七见自己逼哭了人家小姑娘，很不好意思。小孩子们是很敏感的，他们七嘴八舌地嚷嚷起来：“叔叔，素素阿姨是好人。她还帮我们刷墙，你们不要欺负她。” “你要是欺负她，我找你报仇。” 孩子们怀疑的眼神让肖小七汗都下来了，安抚了两句，就赶紧退出教室。 不过，肖小七欣慰的是该拍的都拍到了。他疑惑一点，灾区里这些天盘桓了这么多记者，这件事居然连个豆腐干大小的报道都没有？明星不都是想出名么，就算鱼素素的名气不够响亮，在开始的时候记者不愿意报导，那在十多天以后，新闻都挖光了，这件事还没有报导出来，就很奇怪了。这鱼素素到底是什么时候来到灾区的？ 肖小七搞不清素素的思维，听她和她同伴的对话，竟然是打算不让媒体知道这件事。如果她不想让媒体知道，他挖出来又好吗？肖小七想到这出，敲校长门的手不由地停下来了。他又转念，挖掘真相是记者的职责，要不要发布是主编决定的。 他敲响了校长的门。 “她们两个是，嗯…”校长眯着昏花的眼，看着墙上的日历，用笔一点，“这天过来的。” “这天？”肖小七都不用计算，这是地震后的第三天。 “嗯，没错。”老校长肯定地点点头。 肖小七谢过老校长，脑中自有计较了。 肖小七来到江樱染的办公室，开诚布公，就把照片和视频先给她看。 江樱染看到都是正面形象的照片，缓和了脸色：“肖记者……” “叫我肖小七就可以了，肖记者听着有点奇怪，一辈子就是小记者了。”肖小七笑嘻嘻地说。 江樱染失笑：“好吧，肖小七，你的这些照片很棒。” 肖小七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所以，我想要和你合作。” “哦？是指？” “做独家。” 江樱染似笑非笑：“以素素的名气，压不住娱乐版头条吧。做独家的话，我们会很吃亏的。” 肖小七摇摇头：“不是娱乐版头条，我希望你把你这里的相关证明材料提供给我，你放心，不会吃亏的。” 以江樱染的精明也有点摸不清头脑：“不是娱乐版？” 肖小七解释：“嗯，我是社会民生版的记者，这件事已经不止娱乐界的事情了。这对素素的形象塑造有很好的正面意义。这个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江樱染思索了一下，露出笑容：“好，资料都在我手上，你看哪些是你需要的，你可以带走复印件。” 肖小七原来还准备了诸多说辞，居然都没有用上。他忽然颇有感悟地说：“其实这样的报导我也很有私心，我觉得，这个社会还是有些真善美的。” 江樱染嫣然，瞌睡碰到枕头，这件事还真是好事呢。 《东方周刊》是东方传媒旗下的报刊，有稳定的收视群体。 肖小七自己也很吃惊，居然没有花多少功夫就说服主编，将这篇报导作为头版头条，连改都没有改几个字。发行日那天，头版头条的主题是：潜行。 一个像小说名字一样的头条吸引了不止原有客户的注意，路过报摊的人们不小心关注到了，也会顺手买一份。 当江樱染看到的报纸的时候，不得不赞叹《东方周刊》的主编很有才华。通篇的语言朴实无华，没有一句歌功颂德，只是说明了一个明星默默地捐助灾民，并且亲身上阵，到当地为小学刷墙。又叙述了一些媒体近期对她的不实猜测，配上了一张蜷缩在帐篷里酣睡的照片和一张在机场接受采访时楚楚可怜的照片。记者表示有部分视频经过允许公布在网站上，是记者事后调查的结果。最后画龙点睛地配上一份捐助名单和存折的部分收支记录。 “素素，《东方周刊》是你家开的吧？”江樱染趴在沙发上，哦，楚楚可怜的小眼神，她都快感动地哭了。这孩子，比窦娥还冤啊。 “呃，”素素也很疑惑，难道家里的长辈出手了？ 她却不知道，这时候，家里的老先生老太太们也在看着报纸：“诶，我们家素素受委屈了，真可怜，老头子，我叫你封网站你不封。我们素素是个多么好的孩子呀。” “这莫名其妙封了网站不是说明心虚么，”外公也是挺心疼的：“你看现在不是处理的挺好，那个经纪人还不错，是不是素素从小玩的那个孩子啊。” 而让情势最终完美扭转的肖小七，彼时，只是一个把来电铃声调成“我是一个粉刷匠”，觉得偶尔需要做件好事的小记者而已。 第十五章平安夜话 香格里拉广场上张灯结彩，挂满了五颜六色拼成花型的霓虹灯，小礼杖，小糖果，榭寄生，圣诞帽，小礼盒。灯光，彩片映照着原来的就金碧辉煌的广场更加富丽张扬，门口是数十根雕着寓言故事的栏柱，间隔着大理石的欧式花坛，里面种植的都是有专人打理的名贵花卉，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中间一棵巨大的圣诞树。 这是今天下午才搬过来的，圣诞树下堆满了大小不一的礼盒。这些礼盒可不是装模作样的空盒子。一共是300个，里面装满了礼品，这些礼品包括香水，包包，皮带，手巾，据小道消息说，还有一个钻戒。这些都是高档的奢侈品，在平安夜的B.B.Y的新品发布会结束以后，由记者自行领取。 豪华的名车在广场门口一一停下。 “素素，来了好多人哦。”助理Ann跑进化妆室，兴奋得小脸通红，她刚刚进公司，就被分配给素素做助理了，跟着素素就去赈灾了，她还没有看到过这么盛大华美的场面呢。 素素瞟了她一眼，就被造型师呵斥：“别动。” 素素不敢再动，这个造型师是B.B.Y的首席造型师，脾气可大着呢。 Ann吐吐舌，坐到一边，看着造型师在素素的脸上涂涂抹抹。 素素被打扮成精致的中国娃娃，穿了一身红色锦缎镶兔毛边的短旗袍，齐腰的长发挽成两个包包头，夹了两个宝蓝色的蝴蝶结，耳边各留下两缕头发，衬得脸更小。戴上浅褐色的美瞳，耳朵上配上一对心形的耳钉。皮肤经过这几天的保养完全恢复昔日的瓷白，就像橱窗里走出来的一样。 “好可爱。”Ann被萌得眼睛直冒星星。 造型师帮她点上唇彩，端起下巴，满意地审视了一下。“恩，可以了。” “呼——”素素叹出一口长气，终于好了呢。 “听说今天要下雪，现在还没有下呢。”Ann望着窗外，虽然这时候天肯定已经完全暗下来了，不过外面还是通亮的。 “嗯，Ann，你帮我去问问负责人，说7点开始的，现在已经快7点了吧。”素素注意了墙上的时钟，站起来。 Ann应了一声，风风火火地奔出去了。 素素活动了一下手脚，准备出去找Ann。 “等等，”造型师拉住她。 “啊？”素素不自觉地脸就苦起来，她已经在梳妆台前坐了整整4个小时了，现在胃里和被火烧似的，那是很久没有享受过的饥饿的滋味。明明带了点心，但是放在Ann的包里了，Ann又去找负责人了。 一直板着脸地造型师“噗嗤”地笑了，拿起旁边的香水，在她身上喷了几下：“好了，看你脸皱的。” 素素无辜地笑着，期盼地看着门口，Ann怎么还不回来呢。 “素素，素素，向先生找你。”Ann在门口叫，让重视礼仪的造型师皱起了眉。 素素赶紧走出去，Ann拉着她，飞快地往前走。“向先生来了好多朋友呢。有个长的好高哦，说是导演诶！” 长得很高的导演？素素第一时间想起一双金色的眼瞳，像鹰一样的眼睛。她被Ann扯着往前走，本来就穿不惯高跟鞋，脚一扭，人就往前摔去。 “诶呀。”幸好Ann的手还没有放开，素素没有摔倒在地。 “啊，素素，你怎么了？”Ann后知后觉地停下来，放开素素。 素素失去支撑，又差点摔倒，她连忙扶住墙壁，低头一看，哦，鞋的质量很好，一点事情都没有。她刚刚一脚踏下去，脚踝传来钻心的刺痛，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糟了，看样子是扭伤了。 “素素？”Ann见素素没有反应，担心地看着她，只见素素脸色惨白，抿着唇，一手扶着墙壁，姿势僵硬古怪地半蹲着。 “恐怕是扭伤了。”素素苦笑一下，“前面向先生有说几点开始吗？” “嗯，说，说了，7点，7点准时开始。”Ann也是脸色惨白，她是被吓的。自己只是个小小的助理，居然把明星给弄伤了。B.B.Y是世界知名的奢侈品品牌，要是搞砸了这场发布会？天哪，Ann都不敢想下去了。 素素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反而平静了下来。要不是今天染染有事没来，她断不会让这个毛手毛脚的丫头弄成这样田地。现在去医院已经来不及了，这场发布会非搞砸不可。 “Ann，我没事，我就不进去了。你快去和向先生说，我直接现在就去会场。”素素用右手用力拍拍Ann。 “哦，”Ann转身就走，又一把被素素拽住。 Ann受惊似地转过来。 素素扯出安抚的笑容，认真地说：“放心吧，我没事的。不要和他们说我扭伤了，还有我的妆没花吧？” Ann定了定神，端详了素素，点点头：“恩，我知道了。是脸色有点白。” 素素从Ann手袋里拿了腮红补上，就扶着墙，慢慢的往会场走。就算再小心，每一步踏下去也都很疼。她都能感到脚下的鞋在每一步间越变越紧，说明可能是肿起来了。她有些自嘲地想，就算没有王子，鱼美人还要脚疼，真是没天理呀。 会场是半敞的，空调开得很暖，在这通往会场的走道上却相互串风，一阵风吹过，让只穿了短袖的素素狠狠地打了个寒颤。素素一抬头，前面就是出口了。会场里已经是人声鼎沸，灯火敞亮，隐约可以看到各个衣着高雅的男女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纷纷入席。素素在走廊里吹了一会风，突然听到会场边上的钟声响起。 会场边上有个大钟楼，每逢准点就会敲响。钟声浑厚。素素默默地斜倚在墙边，凝望着外面的灯光。直到听着钟声敲过7下，她深吸了一口气，挺直身子，高跟鞋与大理石碰撞出清脆的脚步，沿着台阶，走进会场。 讨厌无法喘息的忙碌，不代表不热爱这份工作。铺着红地毯，通向舞台的路，是自己的选择。只要有掌声，就能笑得从容美丽。 痛，好痛，步伐越是看上去轻盈，越是要用力去克制尖叫。每一步每一步，像是煎熬。素素看似完美的笑容，柔和的眼波清风似的扫过，眼神迷离。台下有多少B.B.Y的合作伙伴，台下有多少文笔犀利的记者，台下有多少社交名媛，都达不到她的眼底。幸好，台上是有座位的。素素走到写有自己名牌的位置上坐下，坐下来的一瞬间，身体的重量全都压在脚上，藏在桌布底下的脚控制不住的抽搐。 她的侧脸弧度美好，坐在她身边的向寅没有发现丝毫不对劲，说了几句感谢词，就开始介绍新品了。 向寅对产品了若指掌，兼之言语风趣幽默，通篇的介绍不会让人觉得枯燥，反而引得笑声连连。素素一直保持着微笑的表情，偶尔插两句，既不会喧宾夺主又不会让人忽略她的存在。 “看样子，鱼素素小姐对业务也相当熟悉，如果有销售员像鱼素素小姐一样，那她推销的产品，我们可是非买不可了。”记者笑着说。这明褒暗贬的话，让向寅暗地里眉头一皱，是说他们请来的代言人只配做柜台销售员？ 不过他久经商场，面上不露声色，只是观测这个记者的名牌。 素素微微一笑，就像什么都没有听出来：“我对B.B.Y的产品当然是熟悉的，我也不会推荐我没有使用过的产品给大家。如果对业务不熟悉怎么工作呢？你如果要买的话，你也可以找我，我会问向先生要个友情价，相信我的面子，8折还是能拿到的。适合男士的话，我倒是可以推荐一下，请问，您是要手表还是手巾呢？” 哈哈哈哈，台下哄堂大笑，B.B.Y的入门级手表价值30万人民币，一条手巾价值3万人民币，当然其中价格的差距显而易见，但就算打个八折，也都不便宜。手表的话还能算精贵装饰的日常用品，但是手巾，说实话，花2.4万买条棉质的小手绢，还真没什么意思。 何况一个跑娱乐新闻的记者，就算每家报社福利有差吧，总体工资不会差太大的。每个月税后大约是一万了，花两个半月的工资去买条小手绢，这位同仁也真是玻璃冒充水晶，牛吹大了。 第十六章白雪圣诞 记者悻然坐下。 素素语调依然不急不缓地说：“虽然我对产品很熟悉，但是B.B.Y的柜台销售员肯定是比我更加熟悉的。每份职业都有它的特点，我与销售的不同在于，我在展示，而她们在劳动。相同点的话，我们对所有的客户，用心都是一样的。” 她扫视着台下的所有人，波光流转，折射着霓虹闪烁，浅笑吟吟着说：“如果有在电视机前的销售，你们要记得哦，如果有客户来到你的柜台，一定要狠狠的宰一刀，你们要相信，世界上有钱人还是不少的，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这下连后排矜持的贵妇和小姐们都笑了起来。如果有符合心意的商品，她们是不介意被宰一刀的。能够在B.B.Y被宰一刀，也是有身份的标识了。 就像向寅这样优秀的领导者是不会放弃任何赚钱的机会的，这场发布会在筹备的时候就已经授权给东方传媒进行直播一样，素素也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形象提升的机会。哪个明星，介意自己的形象再正面一点呢。当然，素素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因为她的身体里封锁着一个在古典礼教下成长的灵魂，在她的观念里销售员是劳动人民，她是戏子，她对劳动人民始终有着由衷的崇敬。 向寅对素素的一番话非常满意，这个女孩子比他想象中更聪明。 在角落里，宋赋羽静静地看着，台上的女孩艳红喜庆的装扮掩不去一身从容，依旧清雅如瓷。曾经想牵她的手，可是……放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起…… 坐在她旁边的向寅是他的大学同学，B.B.Y的少东家…… “众所周知，B.B.Y是一个奢侈品的品牌，像奢侈品一般挑选的代言人都是嫁入豪门的女星。请问向先生，您选择代言人的要求是什么？”另一个记者提问。这个问题可以炒作的内容就多了，嫁入豪门的女星，难道寓意着鱼素素将要嫁入豪门，这个豪门是否会是向家？ “嗯——因为素素很便宜。”向寅悠悠然然地说。 一句话把整个场都冷了下来，连问问题的记者瞠目结舌，尴尬的很。只有素素还面带微笑，说什么，问什么，她只要撑到这场发布会结束就是胜利了。 “我们签素素的价格是两千万。”向寅摊摊手，很无奈似地说：“我想嫁入豪门的女星们可能看不上这点钱，所以就放弃了邀约。” 两千万？ 这下大家都知道了，这哪是便宜啊，压根就是给素素抬身价嘛。对B.B.Y来说，两千万只是九牛一毛，但是以目前市面行情来说，二千万的代言费这个价格可说是天价了。 记者们从向寅和鱼素素的身上看到了并不存在的粉色泡泡，都自以为了解地附和起来。 举着《东方周报》的话筒的记者站起来：“问一下，素素，听说你的工作都是经纪人安排的，你们谈妥合作的时候，你有什么表示？” “啊，”素素看到他的话筒，充满亲切感，笑道：“你是东方周报的记者呀，你们几天前可是把我的存款都爆出来了呢。我是知道马上有这笔入账才敢捐钱的，所以又从赤贫变成小富了。表示呀，你是说我的经纪人吗？我请她吃肯德基全家桶双份的了哦。” 台下爆笑。《东方周报》的记者有些受宠若惊，也知道是因为报社的关系才被这么亲切的对待，连连点头，坐下了。 向寅抬了抬手，继续说：“而且素素身上，我们一致认为有种宁静安谧的古典气质，可以压得住奢华。所以我邀请了我的好友黑桃A的宋赋羽导演拍摄一段B.B.Y的短片。大约在明年3月以前就可以和大家见面。有请宋赋羽。” 宋赋羽一个跨步走上台，欣长的身材，让所有的人仰视。向寅率先站起来，和宋赋羽握手。连老板都站起来，素素就算再不情愿，也只得怡然大方地起身与宋赋羽握手。 工作人员迅速搬了事先准备好的桌子椅子名牌过来。宋赋羽的座位在素素旁边。素素这次在坐下来的时候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却还是大脑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好痛，电视机前的观众也没有注意到她呆滞了一刹那的眼神。 “请问一下宋导演，是不是方便透露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这目前还是一个设想，我们已经通过网络征文的方式来获取剧本。奖金的数目确定下来是100万，我个人觉得还是很有吸引力的。我相信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那您觉得鱼素素是否符合您心目中的女主角形象呢？” “首先剧本肯定是以素素为女主角打造的。我之前与素素合作过，她是一个非常棒的演员，演技很好，人也很漂亮。” 在一些问答环节以后，终于到了最严峻的考验。 发布会的代言人在现场需要与产品合影，与老板合影，与看板合影。如果合作伙伴方有要求，还要和合作公司的负责人合影。素素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疼得恨不得没有生过这只脚。 她却只能迈着轻盈的步伐，带着得体的笑容，做着优雅的动作，把自己当成机械。不痛，不痛，我的脚是机器。开始她还能在心底自我宽慰，拍了N张照片以后，已经变成了本能。举起产品就摆Pose，看到合照的人就把微笑再扯更大些，台上的灯光让她的眼神始终保持着迷离。 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在她自我催眠的过程中，发布会完美落幕了。 记者心满意足地带着礼物离去，已经想好怎么去书写这一场盛宴。贵妇和名媛们相携离开，已经有了目标。合作伙伴们纷纷离去，有的已经有了合作计划。电视台的工作人员打过招呼就回去了，已经很晚了。 素素疲惫地坐在椅子上，松懈的精神让她没有办法再独自站起来。 “素素，累了吧？”宋赋羽看着她的疲惫笑了，灯光都已经撤得差不多了，她还是眼神迷离，波光潋滟的样子，很让人怜惜。 向寅说：“发布会很成功，我已经订好庆功宴了。素素，你不要坐在这里了，我开车，cookie，我们一起过去。” “向总，我不过去了。”素素微笑。 向寅不以为意，以为是女孩撒娇的伎俩：“怎么了，你今天表现这么好，一定要好好地庆祝一下。” “不了，我的脚扭伤了，我现在得去医院。”素素云淡风轻地说，看到Ann跑过来，就扶着她，站起来。 向寅和宋赋羽面面相觑，同时低头。宋赋羽身高很高，向寅也有1.8以上，两个人走路都是昂首挺胸，怎么会注意脚下。素素的右脚踝已经肿胀得比原来高出半个拳头，整块肿胀的地方都红得发紫了。 向寅吓了一跳，拉住素素：“怎么不早说，我送你去医院。” 素素连忙摇摇头，轻轻地挣开他的手：“不用了，不是还有庆功宴么。我不去就算了，你怎么能不去呢。” 宋赋羽沉默不语，看着他们拉扯，刚刚他想说送素素回去的，被向寅先说了。 “Ann，我们快走吧。”素素冲着两个人点点头，算打过招呼，和Ann走了。 等从医院出来，已经11点半了。 平安夜的魔都大街上挤满了等待倒计时的人们。Ann送素素回家，被堵在了路上。 Ann赌气地按着喇叭，抱怨不已。素素却闭着眼，身上盖着大衣，靠着椅背上，本就柔和的眉眼安顺得像被安抚过的小兔子。 好不容易，车挤着车，Ann把素素送到家门口。 “不用送我上去了。你早点回去吧。” 时钟敲响了12点，突然天空飘起了雪。 “啊，下雪了。”Ann兴奋地仰头，雪一片一片落下。 “嗯，下雪了啊。”素素喟叹，手伸出车窗接住一片雪花。雪在温暖的手掌上，很快化为水渍。素素下车合上车门，向Ann挥挥手，走进了楼道。 楼道里的声控灯好像坏掉了，素素也没有力气去跺脚证明这件事，物业真是太差劲了，亏这里还卖的这么贵。素素小心地向电梯挪动着，刚刚在医院里，医生把她骂地狗血淋头，已经知道扭伤了还不来就医，错过了就医时间小心以后演变成风湿就知道苦了。 电梯边的黑暗的角落里，扬起一抹火光。素素停住脚步。 一支烟被点燃，淡淡的烟草味飘散开来，在小小的空间里肆无忌惮地蔓延。忽明忽灭的微光，映射在素素的瞳孔中。楼外在下雪，楼内静谧的空气，仿佛两个世界。 第十七章雪夜风情 “傻瓜……”像叹息一样的低语被黑暗的静谧吞噬，烟头在空中划过弧线，掉落在地上，被鞋踩灭。 随后，就是一个温暖的拥抱。工作的疲累，受伤的痛苦，毛手毛脚的助理，在冰冷的冬日里让她的委屈只能用坚冰一层一层包裹住自己，才能更坚韧一些。爱马仕的Terre和烟草混合着的味道，在鼻尖徘徊，拥抱着的身体散发着热热的体温，黑暗阻隔了视线，好像挡住了所有的困难，结实的胸膛成了可以依靠的墙，组成一道迷咒。 她不由自主的鼻尖发酸，犹豫了一下，才把冰凉的鼻尖蹭到对方的羊绒大衣上。他把她搂地更紧一些，发出一声轻笑。 “你——”她有些不好意思，才发出了一个字，就被拦腰抱起。 “傻瓜。我先抱你上去。” 电梯里有明亮的灯和镜子，素素看到被抱着的自己脸如朝霞，娇艳欲滴，她用力地拍着他：“薛珽飞，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的。” 薛珽飞冲着镜子里的女孩故作凶狠的瞪了瞪眼：“再逞强我现在就放手。”说着，抱着她的双手用力往下一抖。 素素被他逗笑了，她一点也不担心被摔下去，他的手臂抱的很紧。 薛珽飞见她乐不可支的样子，也忍不住勾起嘴角，眼睛弯月牙状。素素看着镜中人笑如春山的模样，透着小小的幸福感。 她心中蓦地生出警觉，连忙闭上眼，埋头在他怀里。不看，不想，怎么可以承认你慢慢的走进心里……那样的痛已经是前世的伤，可是疤痕还是触目惊心，深深的一道。 拿着钥匙打开家门，素素被放置在靠窗的沙发上。 用遥控器打开空调，素素无奈地说：“你自己招待自己吧，要喝水自己倒，你看到的，我的脚扭伤了。” 薛珽飞也不客气，脱了大衣，拿着放着饮水器边的水杯自管自地倒水。 那个杯子……素素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小白兔水杯被绑架，家里的一次性水杯之前就用完了，最近染染很忙，反正没有人来，也就没有买。 薛珽飞喝了一口，就放在茶几上，坐在她旁边。柔软的沙发凹陷下去一块，他下巴微抬，眯着眼看着她，直勾勾地眼神让素素危机意识空前强烈。 “你怎么来了？”素素顾左右而言他。 “我四点半的飞机到魔都的。我在车里看B.B.Y的新品发布会现场直播。”他说：“你们台上是有围栏的，只有一个镜头，拍到你的脚了，肿的和猪蹄似的。我本来在门口想接你的，看到你助理开车出来了，想你们过会要去医院的，我就在这里等你了。” 平平淡淡的几句话，素素的眼泪克制不住地流下来。B.B.Y的发布会开了三个小时，他独自在坐车里面从四点半就在等发布会开始，直到发布会十点结束，再算上她去医院，他又在她家门口等她，一共七个半小时。车里面是不冷的，可是狭小的车厢一直保持着坐姿，无疑是场折磨。期间当然可以出来走动，魔都寒冷的天气，他这么单薄的衣服，怎么抵御得住。 三个小时的直播，只有一个镜头拍到她的脚，他看的有多仔细？ 若是真有这般情深，她怎么承受的起？ 她扭过头，看着窗外，不让他发现她的眼泪。 两个人坐得这么近，怎么可能看不到？素素眼眶微红，眼泪在如瓷般的小脸上划过，卷翘的睫毛上沾上了晶莹的泪珠，上还勉强抿嘴，扭过头不让他看到的倔强样子。薛珽飞又是好笑又是怜惜，就像羽毛在平静的水面掠过，荡起阵阵涟漪。他用拇指轻轻地拭去她的眼泪，眼中透着温柔，浅笑：“这样就感动了？” 因为拍戏的关系，他的拇指有些粗粝，抚过她细腻的肌肤的时候，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素素不答，只是看着窗外的雪随风飘来荡去。42楼的风景确实好，俯览周围景色，凌晨的夜里，街上还是车水马龙，远处的高架上环形的霓虹灯光串成一线，大楼的屋顶和原来是草坪树木的地上，白雪冰洁，在月夜下泛着晶莹的光泽。 薛珽飞收回手，往后一枕，斜靠在沙发上。她看风景，他看她。 静静的，静静的。 不知过了多久，素素回过神，才发现薛珽飞已经闭眼睡着了。柔和昏黄的灯光下，眉目俊朗，神色安逸。他脸型的弧线勾勒得很美，高挺的鼻梁氤氲了一层细细的光辉，坚毅的唇形被软化了，唇边冒出微许胡渣，是累了吧。 素素眼中有着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怜惜，她打了个呵欠，也困了，可是，就把他扔在这里过夜？ 疲劳驾驶容易出事，草菅人命的事情素素可做不出来。她纠结了半晌，看看熟睡的薛珽飞，决定还是不要叫醒他了。 她起身拿了换洗的衣服，卸了妆，在洗澡的时候犯难了。看着刚刚包好药膏的脚，素素哀怨地坐在马桶上，家里是淋浴，怎么能洗澡还不能湿脚。可是不洗澡她又受不了。想了半天，她找出一个塑料袋，把脚扎起来，莲蓬头拿在手上，乘水还没有漏进马夹袋的时候，快速的洗完。 第一次洗澡洗得脱力，素素穿上睡衣，靠着浴室的墙壁上，累的不行了。她一手撑着墙，一手去解塑料袋，脚底忽然一滑，她“啊”地尖叫一声，下意识地去抓旁边的东西——一条大浴巾。还没有来得及高兴，挂着浴巾的架子被一起拽下来。 她惊恐地睁大眼，努力地扭身让开，脚又传来一阵刺痛。她摔倒在地上，痛着眼泪都冒出来了。天要亡我吗？浴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了，掉下来的架子敲在门上，又弹开了，掉在素素旁边的地上发出“砰乓”的声音，还在地上弹了两下。 素素充满敬畏地看着那个架子，惊魂未定。 “你在干什么？”薛珽飞在素素洗澡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听着水声哗啦啦啦，他有些尴尬，刚才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水声停了，他正想是要告辞，还是留下来，就听到素素的尖叫。 素素纯粹是吓呆了，现在知道怕了，哇一声就哭出来：“呜呜，好痛，呜呜呜呜……” 薛珽飞环顾了还带着热气和沐浴乳香味的浴室，弯下腰，打横抱起还坐在地上的素素。素素的长发已经披散一下，在他的手臂上扫过。沐浴乳的甜香味混合着湿热的水汽，薛珽飞只觉得身上越来越热，抱着她坐在沙发上，把她的脚轻巧地搁在旁边，却没有放开她。 “好痛，质量好差，豆腐渣工程。呜呜呜呜，好痛哦。”她还在掉着金豆豆，像委屈的小孩，不停地嘀咕抱怨。 他环着她的腰，把她颤动的身体拥在怀里，手一遍一遍抚摸过她的头，手指穿过着她的如丝的发，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小声地呢喃着安抚她：“好了，素素乖，不疼了不疼了，乖乖。明天装个质量好的，一百年不掉下来的。” 好一会，素素停止了哭泣，抽抽搭搭地说：“薛珽飞…” “嗯？”他低下头，怀里的女孩满脸的委屈，看上去有点娇气又惹人怜爱。她被泪水沾湿的脸颊细腻瓷白，此时轻蹙眉头，盈盈大眼水润欲滴，欲语还休，蝶翼般的睫毛卷翘，在脸上投下纤毫毕见的阴影，粉嫩如花瓣的唇微微嘟起，饱满滋润。 素素被他的目光看得别扭，忽的看到已经凌晨2点了，连忙说：“那个，你今天不要回去了。” 薛珽飞的心猛地跳了一下，睁大眼，有种热切的冲动就快把他淹没了。怀里女孩娇娇软软的身体仿佛一揉即碎，发散的馨香却让人疯狂，只想把她紧紧地融进身体，隔着睡衣都能感受的细腻肌肤，烫手得快要抱不住。 “我要去睡觉了，帮你拿条毯子出来。”她从他怀里挣开，一拐一瘸地走进房间。 薛珽飞怀中忽然失去了温度，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失笑，原来是自己想太多。 第十八章忙碌早晨 窗帘中透出的微光照在脸上。 放置在茶几上的手机上一阵震动。薛珽飞脸在沙发上蹭蹭，迷蒙地睁开眼，又紧紧闭上，拒绝理会，可是声音就和蚊子在旁边嗡嗡的叫，锲而不舍。薛珽飞只能摸索到正在狂震的手机，随手按了一下，放到耳朵旁边。 “喂？”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嘶哑。 “素素？啊——”对方惊呼一声。 “嗯？”薛珽飞头脑还处于浆糊中。 对方沉默。 薛珽飞脑袋压在枕头上，秉持敌不动我不动，就在他打算把电话扔到旁边时。 “你？”对方试探地问：“薛珽飞？” “什么事呀？”他有点不耐烦了。 “啊，没什么没什么，呃，等素素醒了让她回个电话给我。”对方说着把电话匆匆挂了。 “哦。”薛珽飞把手机扔回茶几上，发出“砰”的轻响，闭起眼睛，又一觉睡了过去。 再接下来是在一阵浓郁的香味中醒来的，薛珽飞只听到厨房里，锅子在“扑哧扑哧”的发出欢快的声音。 薛珽飞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就看到素素从厨房里慢吞吞地挪出来，一身居家装，笑脸吟吟：“洗脸刷牙，早上喝粥。” “哦，”薛珽飞对着镜子左右看了半天，身上的衬衫已经因为一夜的睡眠皱的不成样子了。他脱下衬衫，随手扔到一边，光裸了上半身。镜中的男性身体精瘦，但曲线流畅鲜明，手臂腰腹处都有紧实的肌肉。做明星常常需要进行锻炼，在上部戏中，他可没有少秀身材。 “啊？”素素正在收拾沙发上的被子，一回头，薛珽飞居然连衣服都脱了。素素哭笑不得，没搞错吧，“喂，薛珽飞，你…” 薛珽飞一挑眉，把嘴中的泡沫吐掉。“干嘛这么惊讶，你没有看到过我裸体？” 素素脸苦了下来，内心哀叹，看是看过的。但是此看过非彼看过呀，在电视上，电脑上，电影屏幕上看过，起码都隔着一块玻璃，哪有这样的。 薛珽飞透过镜中，看到她的表情，咕哝着说：“好了，你不要这样，好像我的身材多么差似的，你看看，衬衫都不能穿了。起码你找件衣服给我吧。” 素素把被子抱回房间，扔下一句：“我哪里来男人的衣服？” 薛珽飞无语了，洗好脸，溜到厨房，锅里煮的是紫米薏仁粥，橱柜里摆满了一袋袋的小米，红豆赤仁，紫米薏仁。“全是粥的材料啊？”薛珽飞啧啧感叹。 “对啊，平时忙工作，时间不规律，菜放着要坏掉的。”素素进了厨房，见到还是半裸的男人，斜了他一眼，“厨房这么小，快出去，我家里没有男人的衣服，你先拿浴袍穿一下。要不过一会网上买，让人家送过来。” 薛珽飞“嗤”了一声，还是乖乖的去穿上浴袍。 素素把粥和小菜端上桌的时候，薛珽飞已经穿着白色的浴袍，托腮坐在餐桌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素素瞟了他一眼，一口血差点没有吐出来，这个穿着还不如不穿呢。斜襟的浴袍露出V字形的古铜色胸膛，隐隐能够看到结实的胸肌，托着腮的样子呈现出迷茫放空的表情。 恶意卖萌是犯罪！ “我总觉得我忘记什么事情了。”薛珽飞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起来。 “嗯，我过一会打个电话给染染，我这脚估计要休2周了，让她帮我找点不用脚的活。”素素帮薛珽飞用超大碗盛粥。 “这么多？”薛珽飞看着大海碗，听到素素的话，突然记忆回来了：“我想起来了。”他猛地看向茶几，茶几上放着两个Iphone，都是白色的外壳。远远看过去简直是一摸一样，根本分不清，不要说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了。 他想起的是刚刚的一段对话。 “素素？啊——” “嗯？” “你？薛珽飞？” “什么事呀？” “啊，没什么没什么，呃，等素素醒了让她回个电话给我。” 那么说来，那个手机是素素的？ 素素坐下，帮自己盛了一碗粥，随意地问：“你想起来什么事情了？” 薛珽飞假装若无其事地说：“有人叫你醒了打电话给她。” “哦，”素素顺口应了声，顿时一口粥呛住：“咳，咳，咳，什么？” 薛珽飞把茶几上的两个手机拿过来：“早上睡觉的时候，我听到电话响了，迷迷糊糊就接了。” 睡觉…接了…素素欲哭无泪，心存侥幸地点开通话记录，10:22，染染。 打也是死，不打也是死，算了，打吧。 染染的彩铃居然是薛珽飞的歌：“这一刻像情侣，下一刻就分离，就算爱得再真，此时只好说假的可以。牵你手，像履薄冰，不知谁，放过真心，好像还在等谁，给着淡淡的回应。” 昨天还打不是这个彩铃呢，难道她是故意的？素素提心吊胆地听着彩铃。 “喂，珽飞啊，饭吃过了吗？”电话接通以后，就听到染染很夸张故作娇嗲的声音。 素素疑惑地把手机放到眼前，仔细地看了一眼，是自己的手机呀。这个家伙，果然是故意的。“江-樱-染!” 染染在电话那头掏掏耳朵：“听得到听得到，再响耳朵就聋了。那个啥，昨天还开心么？” 素素悲愤欲绝，瞪了眼薛珽飞，薛珽飞头也不抬，喝粥喝粥很欢快。 “不是这样的。我——” “好了，别闹了，Ann打电话给我说你的脚受伤了，现在怎么样？”染染打断了她，口气一下子变得很正义凌然。 素素却更郁闷，谁闹了，还不是你么？“我大概两个星期不能大动作了，好痛啊。” 染染小吃一惊：“这么严重？你要把Ann换掉吗？” “换掉？”素素楞了一下，换掉的话对Ann来说可能就会被公司开除了，想到她可怜兮兮的样子，素素心一下子软了：“算了，她也不是故意的。” 染染对素素的答案早在意料之中，叹了口气：“不是故意的更加糟糕，你知不知道，你受伤的消息已经在网上流传开来了。” 素素隐隐约约地猜到了：“怎么会？是Ann做的？” 染染叹了口气：“嗯，Ann把你受伤的消息上传**了，她有经过认证，很多人知道她是你的助理的。她可能不是故意的，但是她就是这么做了。这个没有脑子的家伙。吴嘉打电话给我求证了，而且你的官网已经闹翻天了。吴嘉说为什么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得到消息，所以都在求证真假。有的人把你昨天的发布会上公布视频记录找出来，里面好像是有镜头拍到脚踝肿起的。你的一些粉丝在网上苛责B.B.Y公司不负责任，冷血等等。” 素素惊讶道：“这么严重？” 染染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嘲讽“还好吧，到现在也就离她发**的时间过了11个小时。我已经让她删了，不过不知道有没有人截图下来。她还迷迷糊糊的，和我摆出一副哭丧的脸。我和吴嘉说过这件事情了，我早上用你的**上过了，已经发了布信息。下午两点我来接你去电视台录影，然后六点去广播电台专访。” “哦哦，”染染的疾风立行让事态停止扩大，素素不敢捋虎须，一律答应，瞟到正在喝粥的薛珽飞连忙说：“对了，你来的时候，帮我带些男式的衣服过来，T恤，牛仔裤什么的。” “内衣裤。”薛珽飞补充，荣幸地得到了一个眼刀。 染染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好，笑得合不拢嘴，活像卖了女儿的妈妈桑：“我听到珽飞说还要内衣裤了哦。” 素素恼羞成怒：“我想要魔都唐城一品，帝都钓鱼台，你帮我买不？” 染染悠悠然然地说：“买，你出钱就帮你买。” 素素无语，呜，又输了。 “好了，我出门了，你自己收拾收拾，我过会来接你。”染染不给她扳回的机会，就直接挂了。 素素闷闷地看着薛珽飞，一言不发。 薛珽飞蓦地露齿一笑：“就算我秀色可餐，早饭还是要吃的，你只吃了一口诶。” 啊 有什么办法把对面的男人从42楼上扔下去吗？ 第十九章烟火气息 下午两点，江樱染准时到了素素家，薛珽飞的身高体重根本就不是秘密。她带来了T恤，衬衫，背心，毛衣，牛仔裤，鞋，甚至连领带，袖扣，内衣裤，袜子都一并买来。 素素无语了，染染以为他会在这里住多久？ 薛珽飞礼貌地道了谢，去洗手间更换衣服。 “什么，你让他睡沙发？”洗手间里都听得到染染高八度的声音。 素素郁闷至极：“不然呢？我家只有一张床，不见得和我睡一起吧。” “那睡一起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染染说，在素素一瞪之下，连忙改口：“毕竟来着是客，当然你睡沙发，他睡床了。” 素素内心汹涌澎湃，几乎就要热泪盈眶：“江樱染，你是后妈吧！” “哪有，别瞎说，当你后妈我爸会打死我的。”江樱染摆摆手，“对了，他昨天来的？” “嗯，”素素想起那个拥抱，目光一下子变得温柔起来：“他送我回家。” 染染狐疑地问：“不是Ann送你回家的吗？她还说她送你到门口呢，难道这小妮子骗我？还是你这副样子又出去过了。” 素素哑口无言，脸泛红，怎么说薛珽飞只是把她从楼下抱到楼上？ 正巧薛珽飞换好衣服出来，把染染的注意力转移了过去：“噢，大赞。” 先不说薛珽飞本身的身材就已经是百里挑一的优异，江樱染的家世让她买东西从来不知道节俭是何物。她进了商场看了稍稍顺眼，就是“这个包起来”，“那个我要的”，“嗯，行，就这个吧”，让商场里的销售员只觉得暴发户，不，财神爷来了。何况她进的商场都是颇有规模的，里面销售的服装从面料到款式，从造型到剪裁，无一不是高档货。 薛珽飞换好也觉得很满意，再次道谢。 “嗯，”江樱染笑眯眯地说：“不用谢不用谢，你从我小学开始就是我的偶像啊。” 薛珽飞出道很早，早年叛逆，曾在日本流浪过一段时间，回到香岛以后就凭借家世进入娱乐圈，混的风生水起。但是此时此刻，突然提起，薛珽飞忍不住也黑了半张脸。 小学…小学…她和素素是同学…自己已经这么老了么？ 素素扑哧失笑。 “你别笑，给钱。”江樱染脸一转，一副黄世仁的样子。 素素疑惑：“给什么钱？” 江樱染伸出指甲妆点得如同圣诞树一样繁花灿烂的食指在一堆包装袋上打了个圈，用力在空中一戳：“衣服钱啊，你不打算给了么。” 素素拎起包包，就换鞋往外走：“哦，这个啊，我以为你拿来孝敬你偶像的。走啦走啦，要来不及了。染染，你把你的备用钥匙给它。薛珽飞，我走了哦。” 江樱染瞅着她的背影：“切，什么时候这么伶牙俐齿了，等一下，不要走这么快，拜托，你是残疾人。”说着，把素素家的备用钥匙往薛珽飞的方向一扔，就准备去扶她。 薛珽飞离素素比较近，又兼之人高腿长，也不避讳江樱染，直接拽着素素往怀里一带，托抱起来说：“我送你下去。” 江樱染看得目瞪口呆，然后笑得前俯后仰，喘着气自言自语：“原来是这样送你回家的…哈哈哈。”就算只看着素素的背影，都想象得出她的脸色有多尴尬。 “你放我下来，你太讨厌了。”素素尖叫，觉得自己看到薛珽飞就生气，生的气比一辈子加起来还要多。 薛珽飞在她的后脑勺上撸了几下，就像在安抚一只不听话的小狗，敷衍道：“嗯，马上就放你下来，到下面就放你下来，乖了哦。” 素素想打他，又不敢真的打，怕他痛得一放手，自己就摔了，那是伤上加伤。只好气鼓鼓地让他把自己放在车上，然后瞪着他的背影，发现他还穿着拖鞋，一时间五味杂陈，说不清什么滋味。 薛珽飞施施然，像刚刚送走客人的主人上楼，看到染染还点点头：“回来给我打电话，我下来接她。” 染染忍住笑，应了。去开车，就看到素素坐在车里发呆，脸上的表情千奇百怪，一会儿面露凄然，一会儿嘴角含笑，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又眼波带春。染染微微笑着，已经好多年没有看到素素这么丰富的表情了。自从车祸以后，她会说会笑会难过，都是淡淡的，就像游离在情感的边缘。温柔，温和，静谧，这些词都和她有关，可是除了拍戏以外，就再也没有见过她肆无忌惮的大笑，声泪俱下的哭泣，歇斯里地的尖叫。 虽然已经习惯了现在这样的素素，但是刚刚在房间里听到她的尖叫声，真的…让人感觉很有烟火气… 电视台的录影很快，江樱染已经联络过B.B.Y，和向寅进行过沟通了。接下来就是向大众说明当时的情况，以及公布医院的检查报告，向粉丝表达感谢，顺便声明该伤与B.B.Y公司无关。 等到录影出来，就已经是五点多了。 素素想了想，发条消息给薛珽飞：“你自己出去吃吧，我还要一会再回家。” 薛珽飞在家里柔软的沙发上斜靠着，收到消息，看到回家两个字，微微笑了。看看时间，再把手头上最后一份邮件处理完成就穿上外套，出去觅食了。 车上冰冷，他把暖气打开，顺手再调到电台频道202.8。 202.8是著名的音乐频道，这个时间是上下班高峰期，属于电台的黄金档了。 电台里响起欢快的女音：“欢迎大家来到202.8，我是周周，今天我们这期节目来了一个特别的嘉宾，就是我们的鱼素素，欢迎素素。” “大家好，我是鱼素素，很高兴来到202.8节目。”电台中响起熟悉的声音。 薛珽飞一愣，素素在电台？他没有任何考虑地拿起iphone开始导航，电台广播的通告时间很短，他想要和她一起吃晚餐。 “诶呀，我还以为素素是因为脚受伤才只能参与广播电台这样节目呢。”周周故作抱怨地说：“不过，我们都很关心你呢，你的脚怎么样了？” “谢谢大家，我只是扭伤了，医生说不要运动和长时间走动站立就没有问题，两周的时间就可以好了。” 周周八面玲珑，语气轻快地说：“啊，那我们就放心了，那你要好好休息哦。” “谢谢呢，我会好好休息的，让大家担心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去好医院已经很晚了，就直接回家了，真的没有想到引起这些事，给所有造成困扰的人说抱歉了。”素素的声音柔柔缓缓，小小的车厢里飘荡着她的声音，就像有什么在发酵。薛珽飞从来不知道，原来只听声音也可以拨动心弦。 周周在节目开始前就受到电台编导的指示，语带笑意地说：“哎呀，素素你不用道歉啦。不过素素你好坚强哦，我看到向总后来在你的微薄上留言说一点也没有发现你的异样，发布会结束以后才看到的。当时一定很痛吧。” “嗯，抽筋有感受过吧，就是一直保持着抽筋的痛感。会突然痛到脑袋一片空白。”素素语气诚恳地说：“说起来因为之前帮B.B.Y拍摄一组宣传海报以后，我的片约才越来越多的。所以这次怎么也不能让发布会搞砸了。” 边上的DJ做了一个OK的手势，周周回了一个手势，对着话筒按照流程说：“嗯，素素真是太棒了，那么素素，我们这期节目是《明星爱听歌》，请问你最近有没有在听什么歌呢，给我们推荐一下吧。” 这期的推荐已经安排好是周岽的《眠柳》了，当然，素素对这张唱片也是很喜欢的。之前曾经也邀请过她拍摄MV，但是，最后周岽还是选择了另一个宝岛的女模特。素素微笑：“有啊，上个月周岽有推出新的唱片《眠柳》，每次等他的唱片我就想到一个笑话。” 周周好奇道：“什么笑话？” 素素一本正经地说：“乌龟受伤了，让蜗牛去买药。过了2个小时.蜗牛还没回来。乌龟急了骂道:他妈的再不回来老子就死了!这时门外传来了蜗牛的声音:**再说老子不去了!”素素的形象一向是很温文尔雅，扶风弱柳的女孩，说起脏话就份外可笑。 周周大笑：“素素，你真是…哈哈哈…”便笑得再也说不下去了。 素素接口：“嗯，所以唱片很好听，就是速度实在让等待的歌迷心焦，大概也是为了保证质量，不要太赶吧。” 周周缓过来了，和素素一搭一唱：“那么，现在就让我们来听《眠柳》的主打歌曲。” 第二十章电台情歌 音响里响起周岽的歌声，众所周知他的每张专辑里都会有几首中国风的歌曲，而《眠柳》的主打歌曲就是叫做《眠柳》。这首歌带着周岽一贯的腔调，用略有含糊的吐词，去勾勒出一番江南的美景。蜿蜒石桥，绵绵细柳，沉醉红尘，眠于东风。 素素的家离广播电台很近，薛珽飞已经到了。他把车停在一条无人的小巷里，等待素素节目结束。他欣赏周岽的歌曲，却觉得一闭眼就能见到素素婉约的脸，闻到淡淡的B.B.Y的馨香，素素自从拍摄了B.B.Y的广告以后，身上的香味就一直是SmallTownStory，薛珽飞习惯了这样的香味。 “果然是很好听，谢谢素素的推荐，下一个环节大家注意咯。哦哦，尤其是素素的fans，”周岽的歌以后播放了一段广告，当广告结束，就进入了《明星爱听歌》最受欢迎的环节，“大家们可以打电话进来，为我们的素素唱自己最拿手的那首歌，由我们的素素进行评分。所有拨打进来的听众都可以得到素素的亲笔签名一张，评分最高的童鞋可以得到素素的亲笔签名私房照一张哦！我们的电话是500-523-543，大家加油哦！” 这个环节之所以受欢迎，因为邀请的都是此时颇有人气的明星，素素也跟着附和：“希望大家支持，周周，你说会不会一个电话也没有啊。” 周周安慰她：“啊呀，素素，你不用担心啦，如果没有电话的话，我让我爸打个过来。” 素素故作委屈：“周周，你这是安慰吗？我一点也没有感受到。” 周周无厘头地说：“这样的细节就不用太注意了。” 薛珽飞此时也拿着电话像个傻小子一样在狂按号码。 突然听到周周说：“诶呀，有人打进来了，快点转过来。” 薛珽飞很是失落，只听一个大叔的声音：“素素，你好呀，我是你的影迷。我觉得你很漂亮，我，我，我想问你，你有没有男朋友。” “噗——”周周忍不住喷笑出来，“这位先生好可爱，请问怎么称呼。” “我姓王。” 素素温和地说：“那王先生，你来电是唱什么歌呢？” 王先生憨笑两声：“其实我不会唱歌，我就打电话来，想和素素说两句，我居然能和素素通话了。” 所有的听众都三条黑线，这位王先生真是傻人有傻福，这么多人打电话去，居然就这么碰巧接到一个不会唱歌的。 素素无奈地递了个眼色给周周，继续温和地说：“王先生，你打电话进来就可以得到我的亲笔签名，稍后工作人员会联络你的。你记得留下你的联络地址，会寄快递给你的。” 王先生十分惊讶和委屈：“不是素素你送过来啊，我还想见见你本人了，我上个礼拜去采了草莓，我可以请你吃草莓。” 素素晕了，连忙说：“谢谢王先生，你的心意我已经感受到了。是快递送过来的，那个……”她已经不知道怎么说了，示意周周帮忙。 周周已经在旁边笑得不行了，作为主持人，该帮忙的还是要帮忙：“谢谢王先生，不过您的通话时间已经到了哦，下面的同学准备好了，切线。” 薛珽飞正在咧嘴笑，哪想说切线就切线，结果连忙按拨号，只听这次是一个女孩子打进去的，一口一个“素素姐姐”，然后唱了一首《最初的梦想》，唱得极好。 薛珽飞快绝望了，再试一次。 居然通了！ 周周说：“请问怎么称呼您？” 薛珽飞经过多少大场面，此时也有些心跳加快，定了定心神，说：“我姓薛。” 素素心里一动，这个声音好耳熟，她小心翼翼地问：“您好，薛先生，请问您来电，是想为我们演唱什么歌？” 薛珽飞说：“我唱一首粤语歌吧，送给素素的，薛珽飞的《等》。” 素素已经百分百确定这个带着香岛腔的薛先生就是薛珽飞，难以言喻的感觉泛上心头，惊喜，慌张，就像在偷情一样，怕被人发现，又觉得开心，丰富地感情让整颗心都涨涨的，迫不及待地想见他。至于见到他以后怎么办，她是没有想过的。 周周调好音乐，当伴奏响起的时候，薛珽飞的歌声也响起了。 “这一刻像情侣，下一刻就分离，就算爱得再真，此时只好说假的可以。牵你手，像履薄冰，不知谁，放过真心，好像还在等谁，给着淡淡的回应。” “好好听，”周周尖叫，“天哪，我以为我刚刚放错音乐了，在放CD诶。薛先生，你唱得太好了，我觉得就像我的偶像薛珽飞一样，而且声音也听上去像香岛人。哇塞，太厉害了。素素，这个一定要给高分的。” 素素那个凌乱啊，可不就是原声么，在薛珽飞出唱片的时候，还没有像现在这么流行后期制作，都是靠天生的嗓子和唱功的。说是和CD里一样，还就是一样的。这个给高分，也太赖皮了吧。 “主持人不得威胁艺人的好不好，好了，我知道你的偶像是薛珽飞了，薛先生当然唱得很好，不过可能过于模仿，失去了个人特色。”素素睁着眼睛说瞎话：“所以我给85分，比刚刚的张小姐低两分，希望薛先生再接再厉。” 江樱染此时也在休息室里听广播，以她的聪明，从薛珽飞打电话进来就猜到了。听到素素的话，一口茶喷出来。俞素素，你也太狠了吧，你要薛珽飞唱得不像薛珽飞，难道让他像周岽，像卓俊玮才叫有个人特色么？ 薛珽飞知道自己铁定拿不到最高分，倒也不失望，这首歌在他从十六岁出道以后，十几年的演艺生涯中唱过无数次，早已炉火纯青。他倒是想听素素找什么理由来批评他。“过于模仿，失去个人特色”这个理由，薛珽飞嘴角勾起，蔓延出宠溺的笑容，也亏她想得出。 素素刚从广播电台走出来，就收到短信。 From薛珽飞：我在等你吃晚餐。 咦？素素跟着江樱染的步伐一顿。 “怎么了？”江樱染一回头，见到素素对着手机发愣，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摇头叹息：“女大不中留啊……” “江樱染，你在说什么呀？”素素白了个眼给她，却飞起的媚眼桃花片片开。 “切，”江樱染撇撇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还有，不要随便白人眼，比秋波还秋波。行了，我不和你吃晚饭了，我自己找地方解决去吧，可怜我孤家寡人，还要被人凶。” 素素笑了：“我哪有凶你，就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话说你和吴嘉的事怎么样了？” 江樱染立马成了锯嘴葫芦，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吴嘉这个家伙，看上去憨厚老实，傻不拉叽的，关键时候就是精的很。不见兔子不撒鹰，不到黄河心不死。明明看上去挺喜欢她的，可是就是不表白，她一个女孩子要矜持，难道非要她主动先说喜欢？ “嘿嘿，”素素偷笑，染染才是外表精，内心傻大姐的典范呢，人家要是傻，能在几年里就升的这么快么，这个不止智商，还有情商都是考验。 To薛珽飞：来接我，我在广播电台大厦。 明明可以自己和他约好时间地点让江樱染送自己过去的，明明这样被狗仔队发现的几率会更高，明明……有很多的理由，抵不住刚刚听他唱歌的一时冲动，想见他。 手机响了。 素素想过会被拒绝，想过他会答应，没想到他只说：“俞素素，请你现在往后转。” 小妖说：提前祝大家情人节快乐~~明天木有更新，只有小安安的番外一章~ 第二十一章冬日暖面 此时，时间不晚，但冬日，夜幕来的早。广播电台的这条路正位于闹中取静的地方，相隔不远处，灯火辉煌，这里只有路灯点点。 素素带薛珽飞去吃的是一家位于繁华中心，却在偏静小巷的小面馆。小面馆的确很小，一共只有3个边角几近磨圆的木头桌子，还有几个塑料的凳子胡乱摆放着，里面没有客人。 薛珽飞神情自若地跟着素素走进小面馆。 老板娘拿着跟拐杖，坐在角落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要一碗素鸡面，二两，加荷包蛋。”素素说。 墙壁上是已经褪色了的手写菜单，刻画着岁月的痕迹，上面一共也就四五种面，还有几种浇头。薛珽飞却用心地考虑了一下才说：“我要辣肉面加卤蛋，嗯，三两，再加一块大排。” 老板娘用拐杖敲敲旁边灰白的墙，大声重复：“二两素鸡面加荷包蛋，三两辣肉面加卤蛋和大排。” 隔壁传来男子的回应声，还有奇怪的“咄咄咄”的声音。 昏黄的灯光下，如果没有注意，薛珽飞几乎都没有发现老板娘居然是瞎的。素素凑近薛珽飞，小小小声说：“老板娘是瞎子，里面煮面的是她儿子，是个瘸子…” 薛珽飞了悟，那个奇怪的声音应该也是拐杖的声音。 小面馆里没有开空调，坐着就有点冷，唯一散发出暖意的是厨房飘来的微微湿热，还有顶上那个小小的灯泡。素素凑过来讲话时，呼出的热气，还有身上带的B.B.Y的SmallTownStory的馨香，让薛珽飞一低头，就看到一双水灵的眼眸清澈见底。 薛珽飞把玩着碗筷：“吃好饭我们去看电影吧。” “哦，好呀，”素素突然想起来：“诶，昨天，昨天不是你的那个电影的首映会么？” 薛珽飞看着墙上素素的侧影，纤细美好，他微微一笑：“又不是每一个电影的首映会都要出席。” 素素怀疑地看着他：“是吗？说好叫我去参加首映会的，但我要参加B.B.Y的新品发布会，本来还打算回去看视频，没有想到你居然就来了，说不是故意的也没有人信啊。” 薛珽飞说：“起码还有‘没有人’会信我。”四顾着打量小面馆，角落里堆着一些杂物，但是地上和桌上都很干净。通过小窗口可以看到厨房，一个大锅，热腾腾地冒着白气。 素素打了个冷颤，天太冷了，这个笑话也太冷了，受不了。 老板娘把两碗面端上来，清汤底料，根根分明的面条，辣肉面和大排酱浓汁厚，素鸡酥软厚实，两碗都有点点青葱漂浮在清汤上面，看上去异常可爱。 “这里是我读书的时候来过的地方，”素素保留着过往的记忆，“这家的面特别细，你吃吃看。” 薛珽飞夹起一筷子，果然比寻常的面细。 素素笑得眉眼弯弯：“对吧对吧，感觉就像小当家里的阿飞拉的龙须面。”薛珽飞不知道《小当家》是什么，也不知道阿飞是谁，但是他知道素素笑起来很好看。 “快吃吧。”素素催促道，已经先动手了。 薛珽飞尝了一口，热热的面汤顺着喉咙下去，先是暖了胃，然后全身都暖起来了。味道当然是不错，也许更关乎心情，他赞许：“恩，这个辣肉面不错。” 素素笑了起来：“我以为你从来没有来过这样的店呢。” 薛珽飞摇摇头说：“我小时候曾经在日本流浪三年，就抱着一把吉他卖唱，在地铁里，酒馆里，路上。” 素素不管前世今生一直是乖孩子，这么养尊处优的小男生在那个年代一个人闯荡是需要很大勇气的，不过同样卖艺的经历让她产生了亲切感，感觉好像认识他更多了一点呢。 等到两个人都吃好，素素翻找了几个硬币准备买单。 薛珽飞摸摸口袋，里面除了香币就是红色的大张人民币。 素素笑眯眯地说：“你100元店家没有零钱的，我请你吃饭，你要请我去旋转餐厅吃晚餐哦。”她翻找零钱的时候，纤长的细颈和肩膀曲线柔顺。 “好，”薛珽飞答应，回头再看一眼小小的店铺。昏暗的灯光朦胧地映照着桌椅板凳，镀上一层柔和的色泽，冬日里的暖面汤，很暖… 两人看的是午夜场的电影，看看大屏幕上的薛珽飞，再看看坐在身边的薛珽飞，素素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两周以后，素素的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薛珽飞也打算回香岛了，那里积聚了很多工作没有做完。 薛珽飞打算履行约定和素素去吃旋转餐厅，素素却有工作没有办法成行。 工作是江樱染说要带她去见一个制片人，薛珽飞虽然很遗憾，但是也没有办法，就直接回香岛去了。 约见的地点是在一个游艇上，这是一个小型的宴会。 素素对大露背，超低胸的衣服是敬而远之的，挑选了一席紫色的无袖V领小礼服，将头发放下，衬得一身的雅致去赴宴了。 制片人这次宴请了很多的圈内人，素素在电视上面见过许多，全部都衣冠楚楚的聚集在了一起。 这是一个自助餐形式的宴会，素素略微了吃一点东西，就看到一个服务生匆匆走过来，和江樱染说了几句。 江樱染说：“走吧，闫制片在书房。” 素素和江樱染跟着服务生到了书房，推开门。闫制片正在忙。 “闫制片，你好，”素素和这位圈内著名的制片人打招呼，像这样在圈内混迹三十年的屹立不倒的制片人是极少的。闫制片看上去很儒雅，尽管已经近六十了，半百的头发整整齐齐地梳在脑后，带了一副金丝边的眼镜，身上穿着白色衬衫和马甲，很古派斯文的样子。 闫制片抬起头，很有做派地点点头，用肯定地语气说：“鱼素素对吧，坐吧。” “嗯，”素素和江樱染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 闫制片自管自地忙了一会，才停下来，拿出剧本，翻了翻。 “这次我手头上的本子非常优秀，可以预计，肯定会大红大紫的。”闫制片介绍说：“是由著名编剧宁灶神编写，这次的故事我已经看过了，相当的精彩，里面有个角色我认为很适合鱼素素。” 宁灶神？素素和江樱染疑惑地对望了一眼，宁灶神向来以喜剧出名，素素从来没有演过喜剧，这个适合一词从何得来？不过宁灶神的剧本是好的，捧红了多少的明星，是数也数不清，绝对是低成本高回报的首选金牌剧本。如果能够出演宁灶神的剧本，对素素是很有利的。 闫制片见两人不发话，微微一笑，看上去有点高深莫测的样子。他站起来，在两人的面前来回踱了几步，吊足了人胃口，才缓缓地说：“宁灶神已经两年没有写过剧本了，这一次是由日化公司风声利华投资的，投资了5千万人民币。女主角和第二女主角的位置都尚在考虑当中，当时他们和我说是非常属意素素的。我觉得，既然冠了我的名，我做制片人，我就要负责，所以坚持说要看到本人以后才可以决定，今天才邀请你们来的。” 他沉默了半晌，接着说：“这个形象美丽聪颖，是宁灶神的剧本中目前为止最有智慧的女主角，因为是古装，还需要具备古典的气质。这样的角色我寻觅了很多的女演员，都没有办法达到，这样灵动的女主角我认为是值得花费心力去寻找的。” 一番话说得令素素肃然起敬，这样高风亮节的前辈，秉持了认真负责的态度，确实是演艺圈之福。 江樱染毕竟不同于素素，自从染染做了她的经纪人以后，她一直处于顺风顺水的状态，被保护得很好。染染却听出了言外之意，难道，闫制片想要什么好处？ 第二十二章圈内规则 这个时候的被窗帘遮挡着的玻璃窗上响起了噼噼啪啪的声音，江樱染一晃神，依稀想起今天好像是有大雨的。 “近来多亏B.B.Y的支持，又加上我们素素自身的努力，人气涨了不少。不过，我们家素素现在和蝶翼签署的还是B型合同，收入要与公司对半。这部连续剧，有宁灶神做编剧，想必这肯定会大红大紫。闫制片这样认真负责的精神真是让人敬仰，如果真的有机会能够出演，也是很有荣幸的一件事，就算我们少收10%的片酬也是可以的。”江樱染先是提了素素的身价，又捧了闫制片，再降低了10%的片酬，至于这10%的片酬最后落入谁的口袋，就不值得关心了。 素素不是单纯，也不是不懂，只是没有接触到。染染玩这样弯弯绕绕的手段自然比她熟练很多，素素就乖乖地在一旁坐着看。 闫制片瞟了眼素素，见她不做声，便也不动声色，取出红酒和杯子，倒了三杯，递给两人。 闫制片抿了口酒，举起杯子，看着红酒在灯光的映照下流光溢彩，他轻轻地转动了一下，杯壁上留下了浅浅的红色痕迹。“素素虽然优秀，但是我还不知道她是不是符合女主角的形象。” 江樱染眉头一蹙，10%的片酬都满足不了他的胃口？她沉吟，这个角色倒是小事，虽然对素素很有帮助，但是也不是非要不可，但是闫制片此人是不能得罪的。这个人在圈中呼风唤雨了这些年，想来不止是颇有手段，背后说不定还有靠山。而且他为人谨慎，可能是打听过了素素的家世，认为是没有背景的女孩子，才会索要回扣。 “闫制片目光如炬，素素从来没有出演过类似的角色，但是她的学习能力很强，如果您给个机会的话，”江樱染停顿了一下，关注着闫制片的表情，见他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不由更加警惕了：“如果您愿意的话，素素一定会好好演，不会让您丢脸的。” 窗外划过一道闪电，映照在窗帘上，一下子亮得有点狰狞。 “轰隆隆——”巨雷声响起，雨声更大了些。 素素还是像个漂亮的木头娃娃一样坐在椅子上，染染不会让她吃亏的。 “素素可以在我这里住上一个星期，适合不适合都是通过日常的行为中观察的，我需要仔细地观察以确认她是否适合这个角色。如果她的表现能够让我满意的话，这个角色当然是不成问题的。”闫制片笑起来很含蓄，看上去很有艺术家气质，但是话语中赤裸裸的暗示，却暴露了他的目的。 素素一愣，翕动嘴唇，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 江樱染冷冷一笑：“谢谢闫制片厚爱，如果需要确认我们家素素是否适合这个角色的话，进行试镜就可以了，不用在你这里住上一周，而且她平时很挑剔，我怕给您添麻烦。” 闫制片镜片后的眼睛一眯，眼神犀利：“初生牛犊不怕虎，以为混娱乐圈只要一张好脸蛋就够了么，没有人捧，你怎么也红不起来的，你以为你现在人气很高，很快就会有人来取代你。识时务，懂道理，才会有人捧。捧红两个小明星对我来说只是小事，但是同样的，让小明星永远出不了头，一样也是小事。” 江樱染毫不退缩地和他对视：“闫制片以为可以一手遮天么？” 闫制片嗤笑：“你作为经纪人，不想着怎么让艺人红，反而阻挠她，像你这样不称职的经纪人，蝶翼这样的大型经纪公司怎么会聘你。” 素素起身，微微颔首：“这个就不劳闫制片费心了。染染，看样子这个角色和我没有缘分了，我们走吧。” 这次闫制片的目光毫不掩饰地在素素身上来回打了几个转，说：“你们今天走出这扇门，我不拦你们，但是，今后的演艺圈，我一定会封杀你的。” 江樱染犹疑了一下，看向素素。当明星是素素的梦想，为此，她从高考毕业就奋斗到现在，学习表演，形体练习，她有很多明星不具备的扎实的基本功。站在这个舞台上是素素的目标，她真的有权利为素素拒绝什么吗？ 尽管闫制片的视线让素素浑身不舒服，她还是笑了笑，优雅地欠欠身，拉着染染的手说：“谢谢闫制片，那我们先告辞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向外面走。 游艇是停靠在岸边的，但是来的时候是经济公司的车送过来的，素素和江樱染出游艇的时候，外面倾盆大雨，两个人想都没有想就直接出来了。面对这么大的雨，都拉不下面子回去借伞，尴尬地对望了一眼，江樱染看到素素眼中的歉意,噗嗤地笑了出来，素素也失笑。 两人就在雨中空旷的码头上笑得前俯后仰。 “好了，别傻笑了，我们快点出去，找找有没有计程车。”江樱染拍了一下素素，冰凉的雨打在身上生疼，浸湿了大衣，礼服，刺骨的冰冷，已经手脚都发麻了。魔都的冷是湿冷，从骨头里透出来的寒。 “嗯。” 这里的码头来往的都是富贵名车，计程车也不会来这里寻找客源。两个人在大雨里足足走了30分钟，才走到能够叫车的地方。 素素回到家里换上一身居家服，就头一晕，坐倒在地上，摸摸额头，应该是生病了。她硬撑起身子，打开空调，铺好被子，浑身绵软扶着墙去饮水器的地方盛水。滚烫的水从饮水器的出口流进杯子，素素一阵恍惚，水就漫过了杯子，“呀”，水撒到了脚上，被烫红一片。 素素慌忙关掉水，看看微红的脚背，家里没有药，她苦笑着把一整杯热水喝完，顾不得卸妆梳洗，昏昏沉沉地倒在床上一觉睡过去了。 接连着做了好多好多的梦。 梦到她在玉家班衣着华美脸化浓妆依依呀呀地唱着，梦到一个个面目模糊却又狰狞的笑脸色咪咪地看着她们，梦到或俊秀或雅致或妖娆的师兄弟姐妹哭泣的脸庞，梦到师父和老师傅们无奈的叹息。 那是身不由己的痛苦，悲惨的命运，达官贵人的捉弄，上位者的玩物。 也许对于贫贱的人们来说长得好，根本就是一场悲剧，遇到好的主人也不过是提高宠物的待遇，遇到差的主人便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了。 可是在半梦半醒之间，忽然又有所明悟，我是俞素素，我不是玉凤凰了，我已经是俞素素了啊…… 有说不的权利的俞素素，有爸爸妈妈，有外公外婆，有爷爷奶奶，有一大家子人，有江樱染，有姚玉婷，有唐妙，有钟青蓉，也许还有薛珽飞… 转眼有听到有方老爷，杨老爷的笑声，他们带走了春芳师妹和春芬师妹，最后笑声变成了一句话：你们今天走出这扇门，我不拦你们，但是，今后的演艺圈，我一定会封杀你的。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在枕头上，等素素再醒来，天依然是低幕沉沉，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区别。 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终于确认是现实了。她看看放在门边的手袋，犹豫要不要起来拿手机。铃声锲而不舍地响着，素素从喉口发出一声叹息，就像软骨动物一样从床上慢慢地挪动了几下，顺着床的边沿滑到地上，拖曳着四肢爬向门口。若是让她的粉丝看到这一幕，估计都会梦想幻灭到心碎的。 素素顶着一脸的残妆，惨白的肤色，晕花的眼线和睫毛膏在眼周化成黑黑的圈，一头长发拖过地面，配合幽暗的光线和爬动的姿势，活像某著名恐怖片里的女主角。她爬到门口，拉开手袋，扒拉出手机，上面显示的名字是妈妈。 诶？ 素素清清喉咙，在空旷的房间里“喂”了几声，才打开通话键。 “素素啊，”妈妈温柔的声音传来：“过几天就是你生日了，爸爸调休了，我也请好假了，你要不要回来吃饭？”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素素眼前模糊起来，“好的，妈妈。” “你怎么声音不太对，难道是感冒了，我看到你圣诞节的时候穿的这么少，这不是自己找罪受么。居然还把脚崴了，我怎么养出来你这么笨的孩子。”妈妈开始唠叨了：“你自己当心点，魔都这两天很冷的，听天气预报说过两天要回暖，回好暖会再冷一阵子，这一冷一热叫人怎么吃得消哦。” “妈妈，你放心吧，我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素素努力地扯出一个微笑。 妈妈絮絮叨叨地说着：“恩，那你工作上的事情还好吧，对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诶，你说这个演艺圈不是绯闻一直很多么，怎么没有见你和谁传出绯闻呐，难道素素你不够红，也不对啊，妈妈最近可是常常看到你的新闻。” 素素微笑着靠着墙，握着手机，听妈妈讲话，尽管全身无力，尽管头还是昏得不行，尽管人很难过，她笑着说：“妈妈，你放心，我很好，我真的很好。” “好吧，那你自己乖一点。我挂了啊。”隐约听到电话的那头有人在呼喊什么。妈妈就嘱咐了两句，挂了。 素素听听外面的声音，雨好像已经停了。她又保持着动作，挪回床上，继续睡觉，脸上的笑容没有退却过，这次一夜无梦。 第二十三章绯闻波及 而在这个时候，某家小报的记者正在翻找之前的一些视频录像，寻找新闻线索时，突然发现了几个可以炒作的要点。 第二天就该小报就刊登出B.B.Y（魔都）的执行总监向寅与鱼素素交好，并暗示素素可能会嫁入豪门的消息。B.B.Y（魔都）的执行总监的头衔并不稀奇，而稀奇的是在于向寅。 向寅的父亲就是B.B.Y的董事长向白平先生，说起来向白平先生的一生也是一个传奇史，早年向白平的父亲在二战期间偷渡美国，在当地通过黑帮发家与并且与白人女子结婚，生下向白平。向白平的父亲有很多的女人，孩子，还有私生子。经过一系列的争斗后，二十岁刚刚出头的向白平落败，一个人去非洲淘金，十几年后，携带大量的资金和向寅的母亲回到美国，通过各种手段收购正处于鼎盛时期的B.B.Y51%的股份，并且将其从奢侈品的二线品牌转为一线品牌，成就了赫赫威名。 向白平和妻子相当恩爱，而且只育有向寅一个孩子，这就表示向寅是唯一的继承人。向寅年少的时候浪荡形骸，风流不羁，曾经为经济版娱乐版提供了无数八卦新闻。随着年龄的变化却开始沉稳了，这次选中鱼素素这样的小明星代言，反而捧红了鱼素素。 小报上把先是简述了向寅的身世背景，又YY了一段灰姑娘和王子的浪漫爱情童话，仿佛鱼素素明天就要披上嫁纱了一样。 这件事情，对正常大众来说，只是普通的绯闻事件，不过是茶余饭后添了一些有趣的话题。但是秦眷书来说，不亚于在她脸上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秦眷书之前对爸爸安排的婚事并不满意，但是，现在向寅还是她的未婚夫。秦眷书这阵子正在内地拍摄电影，看到绯闻的时候，就扔下了整个剧组，赶飞魔都。 被她扔下的剧组从场记到临时演员再到导演都很苦恼，更加苦恼的人却是向鼎。 向鼎刚刚从美国出差回来，上班的时候还有点晕晕乎乎的，就被一张报纸拍在桌子上，一抬头，就是一张饱含怒气，千娇百媚的脸。 “向鼎，这个，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秦大小姐又一次在向鼎的上班时间冲进了办公室，新来的秘书小姐就差没有哭出来了。 “秦眷书？”向寅皱起眉，“就算不预约，你下次进来的时候能不能先敲门？” 秦眷书为之气结，愤而转身坐下，怒道：“我没有把你办公室砸了算我脾气好，你居然叫我敲门？” 向鼎慢里斯条地拿起报纸，上面的大标题就是“B.B.Y少东向寅暗示鱼素素即将嫁入豪门”。然后洋洋洒洒地例举了鱼素素从一个知名小女星步入现在当红人气女星的过程，隐喻B.B.Y在其中出力不少。 “写得挺好，”向鼎点点头，这是个很棒的炒作，这家报纸叫什么来着，回头就给他们送个红包过去。 “你……”秦眷书拿起一个纸巾盒扔过去：“你是我的未婚夫好不好？你太让我丢脸了。” 向寅被纸巾盒砸在肩膀上，疼得一抽，冷冷淡淡地说：“首先，你要退婚，我们是不是未婚夫妻还难说。第二，请问秦小姐，现在有谁知道你是我未婚妻？谁让你丢脸了。第三，这是我的私生活，我不认为需要向你报备什么。第四，这是你第二次闯进我的办公室了，事不过三，如果你下次再不经预约直接闯进来，我不介意请保安直接把你扔出去的。第五，如果我的父母知道你这样的没有礼貌，相信也不会强逼我娶你，希望你能自重。” 秦眷书怒气上涌，却也不敢再造次，胡乱地嚷嚷了一通，就走了。她从小母亲早逝，父亲又宠她，把她惯得骄纵无比，既不懂做人的道理，也没有人教她恋人和夫妻相处之道。她之前谈过几个男友都对她爱护有加，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可是向寅是谁，从出生开始就是花花公子，玩过的女人可以组成一个连了，清纯百合，火辣玫瑰，鱼翅大餐，清粥小菜，哪个没有尝试过。要不是父母开口，秦眷书这样的，他还真不放在眼里。 秦眷书离开B.B.Y以后，越想越气愤，她秦眷书可不是任人欺负的。她拿出手机，拨了管家的电话。 “帮我去查鱼素素的地址，我要去找她。” “小姐，你不要冲动啊。”管家慌了神，小姐这个脾气一上来，除了老爷，还真没有人受得了。 秦眷书不耐烦地吼道：“不要啰嗦了，帮我去查。我才不会冲动呢，爹地不是说叫我当个大家闺秀吗？我要让那个鱼素素看看什么叫做大家闺秀，作为正牌夫人，我也应该和她好好相处的，但是得让她知道我们家的规矩。” 管家泪奔了，小姐，你还没有嫁过去了呢，怎么就成了我们家了呀。果然是女生外向啊。而且，这个，小姐，你是电视剧看多了吧。当然，他也只敢在心里说说，老爷要多宠溺小姐就有多宠溺，怎么也见不得小姐受委屈的。要是老爷知道了这个鱼素素敢勾引他未来的女婿，恐怕不仅是鱼素素了，向寅都没有好果子吃。 “好了好了，你查到了以后打我电话，我先去吃点东西消消火，挂了。”秦眷书按掉手机。 这件绯闻造成的另一个影响就是闫制片了。 “这个女人是向寅捧着的？”闫制片食指轻叩桌面，“如果是向寅捧着倒是有点麻烦了。” 秘书不以为然，说：“演艺圈里的绯闻还不够多吗？这样的炒作说不定就是鱼素素自爆的。而且，向寅会为一个女人出头？” “如果是他的女人，就算是只是玩玩的，向寅也会为了面子帮忙的。至于自我炒作嘛，”闫制片想起鱼素素淡然的样子，摇摇头：“这个倒不会，不过，还是去查一下吧，如果确实是向寅的女人，就卖向寅一个面子，如果不是，就封杀了吧。”说完就半阖上眼。 “嗯，”秘书看看闫制片，欲言又止，见闫制片没有再开口地打算了，便说：“那我先去做事了。”闫制片微微点点头，秘书就离开了房间，顺手把门轻轻合上。 鱼素素，果然是很美的女人，得不到，就毁了吧。看她在什么角色都得不到，最后还是要出卖尊严，去哀求还不能获得角色，就有种暴虐的快感。 蝶翼。 江樱染对着报纸发呆。 John坐在她对面，也在发呆。 身体已经完全康复的素素同学靠着沙发上打一个叫做“跳跳兔”的游戏，已经30852分了。 “你什么时候和向寅有一腿的？”江樱染问的很粗鲁。 John也想这么问，但是他对着鱼素素那张脸就说不出口，想当年他也是叱咤蝶翼，笑傲娱乐圈，人称“玉面毒舌小王子”，当然在他胖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这么叫他了。 素素可惜地放下ipad2，还是停在43254分，挂了。她起身，拎起那张报纸，看看报纸的日期，很严肃地说：“昨天。” 江樱染吐出了一个不雅的词汇，转念一想，又高兴起来：“这样也好，这样闫制片就不敢动你了。” “闫制片？”John愣了愣，怎么又多出来一个人名：“等等，难道是闫政芳?” 江樱染回头就给他个白眼：“闫制片还有谁呀，就是那个呗，要潜我们家素素，不看看自己长得什么德行。” John摸摸下巴，小声地说：“其实，他长得还不错啦。” 江樱染咆哮：“拜托，你是老年人的审美观了好吗？你小的时候他是长得不错，现在已经是大爷了，长得再帅也是个帅大爷。” John趴在桌上不说话了，有他这么悲催的上司么，老是被女下属欺负。他怎么就老了，他才37岁，连四十一枝花的年龄都没有到呢，充其量就是个小花苞来着。 “向寅那里大概会有麻烦吧。”素素想着莫名被连累的向寅，他的家世应该不会允许他和一个女星有什么牵扯的，当然她更没有想到向寅的未婚妻居然是秦眷书。 江樱染幸灾乐祸地说道：“担心他还不如担心你自己吧，你爸妈估计会发疯的。” 留给她的，只有素素叹息的背影和继续响起的“跳跳兔”的音乐。 第二十四章素素生日（上） “嗞——嗞——欢迎大家收听202.8，我是周周，大家早上好。这两天大街小巷的音像店门口都挂出来海报了，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哈，不过那张海报真的是性感的不行了，我站在音像店前面久久不愿离开，结果还听到一对情侣吵架，男的说要走，女的说再等等，结果一站就站了10分钟，结果就吵起来了。说起来这么有魅力的人，当然是我们的薛天王啦。薛珽飞已经有五年没有发过片了，这次的国语单曲是自己创作的。薛珽飞唱歌拍戏一把抓，真是很辛苦呢。不过，虽然单曲明天才开始首发，不过我们是谁啊，我们可是202.8呀，我们已经联络上的薛珽飞的经济人，可以抢先听到珽飞的新歌。”电台里传来周周活力欢快的声音，“好啦，那么现在就让我们听听看，珽飞的新歌吧。对了，这首歌的名字我忘了说，哎呀，没有关系，你们听了就知道了。” 接着一段淡静如水，宁若月光的奇美旋律响起，隐约还有“扑通”的入水声。 “月光秋水宁静海边是谁绝世容颜， 号角骷髅乘风破浪是谁独歌岸边， 如这世界我还会爱上谁， 谁还会比你更让我沉醉， 听蜚语流言不如看我眼， 咆哮的浪涛已没机会退， 白瓷容颜，万千霓虹，你是否还在身边， 珍珠泪眼，十指紧扣，无法独存的誓言。 汪洋怎么会比时间还要远， 城堡的墙上刻着古老传说， （大家好，我是薛珽飞，这是我的新歌《人鱼传说》，是我自己创作的。里面不仅是流行乐还夹杂了古典的曲风，还有使用了很多乐器，像萨克斯风，竖琴，小提琴，钢琴，风笛等等希望大家会喜欢。） 如果宿命让你抛弃鱼尾， 我也舍得你抛弃整个王国带你高飞， 谁会忍心让你变成泡沫， 你只要说你信我， 我也就甘心。 多年后海边有一盏渔灯， 我补着破渔网， 听到屋里你说今天加了汤， 我说等等我马上来尝。 如果宿命让你抛弃鱼尾， 我也舍得你抛弃整个王国带你高飞， 谁会忍心让你变成泡沫， 你只要说你信我， 我也就甘心。 多年前的邻国有个传说， 海边的浪很大， 卷走了继承人大家要当心， 每听到你就笑脸吟吟。 陪你住在你最爱的海边， 陪你到永远。” 在隔天，素素的生日，一个包裹伴随着一束虞美人就在素素精心打扮的时候，一起快递到了素素家。 素素签了名，打发走快递员，把花放进买来就空着的花瓶中。打开包裹，里面是一副蜡笔画和一张碟片。素素把碟片塞进家庭影院的影碟机中，然后继续刷着睫毛。影碟机自动识别到是视频的文件，连接着的影碟机的电视，音响启动灯开启，素素诧异地停下刷睫毛的动作，居然是一段video。 电视上，薛珽飞穿着一件淡蓝色的T恤衫，素素一眼就认出来，还是上次染染买的。他姿势随意地抱着吉他坐在沙发上面，笑眯眯地对着镜头打招呼：“hi，素素。”这样轻松闲适的笑容，让素素也忍不住微笑起来，明知道只是VCR，也傻呵呵地对着电视机道了一声嗨。 “这首歌是写给你的，今天才开始发行，不过，为了宣传需要，昨天就应该在各个电台里面有放了吧，希望你有听到。这个我也没有办法了，经纪公司的宣传需要，不过，这是个人版本的，希望你会喜欢。”薛珽飞调试了一下弦，就开始唱了。 这首歌的风格和薛珽飞之前的歌的风格其实大庭相径，薛珽飞的歌一向走的是摇滚风格，讲究的是硬派poprock与流行朋克的结合，偶尔还有一些流行的吉他小调。这首歌相比之前，没有抛弃原来的摇滚曲风，却多了几分温情，旋律里充满着浓浓的情意，就像这一个坐在渔村边的男子抱着吉他在自弹自唱，陷入自己的世界里，而屋里有老婆煮了一锅香香的浓汤，烟囱里飘散着暖暖的青烟，充满着和谐感，又带着一点梦幻的元素。 灿烂过后，爱得再深再美也不过是一锅浓汤的滋味。 “喜欢吗，俞素素，生日快乐。”手中的吉他按下最后一个音，他笑着祝福道。这首歌相比电台里放出的经过后期，制作精美的歌曲更多了纯然的味道。 素素一本正经地对着电视机道谢：“谢谢你。” 突然旁边冲出来一个小孩子，是薛月芜，他冲过了头，冲出镜头，再有点腼腆地走回来，扯着嘴角，微微笑着，说：“素姨，生日快乐，蜡笔画是我画的，送给你哦。还有，我生日是在五月份，你答应要送给我素描画，你不要忘记。如果很忙，一张也可以的。” 素素认真地许诺：“好的，我会记得的。” 虽然只是一段VCR，但是她的感谢和许诺是送给自己的礼物，离自己的梦虽然还远远的，还是一步一步向前走着，有人陪着，所以更要要记得最初的目标。 影片居然还没有结束，薛月芜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薛珽飞还在东张西望，偶尔低头拨弄着琴弦。素素看了眼时钟，已经快中午了，再不出门就来不及了。她拿起遥控器，准备把电视关掉出门了。 就在她拿起遥控器的时候，电视里的薛珽飞抬起了头，仿佛下定什么决定了似的说：“俞素素，我知道这样说，可能对你很不公平，我陪月芜过好生日以后就决定要去美国发展了。我喜欢你，如果，你也喜欢我，你等我好不好？我不知道我又多么的喜欢你…你知道这首歌是写给你的就好…我去美国可能顾不上他了，他的妈妈，你知道的，我不想把月芜交给她，拜托你了，好不好？对不起……” 然后，VCR定格在最后一个，他露出了有点点歉然，有点点害羞的表情。 素素却是完全愣住了，接着就是心底涌起暴怒。 凭什么，凭什么等他，他有什么了不起？ 凭什么一首歌就要帮他养儿子，连生活费都半字不提？ 凭什么他可以跑去美国发展，她还在内地面临被个制片封杀的局面？ 凭什么他知道不公平还要这么说？ 凭什么他知道她会答应，还要说对不起，还有那个表情，装什么无辜？ 她舍不得砸花大价钱买来的一套家庭影院，环顾着四周，映入眼帘的就是薛月芜的蜡笔画和一束新鲜的红色虞美人，他们…甚至连亲吻都没有过… 她的一股气就猛得泻下去了。 “我喜欢你，如果，你也喜欢我，你等我好不好？我不知道我又多么的喜欢你…你知道这首歌是写给你的就好…”想到他这么说，她颓然地坐在沙发上，蜷起身子。就算闫制片说要她留下来的时候，也没有这么无助。 喜欢，多么好笑的词语。可是，真的是喜欢了吧？ 是什么时候又动心的？只是一眼，只是一个拥抱…其实心里就有感觉了吧？不然怎么会不挣扎？ 如果不喜欢，怎么会特别飞去香岛为他过生日？ 如果不喜欢，怎么会不设防的留他在家里过夜？ 如果不喜欢，怎么会看他寄过来的花只有欣喜没有抗拒？ 俞素素，自欺欺人的时间够久了，就承认吧。 “薛珽飞，你真是……”真是什么，她翻转皓腕，以手遮眼，挖空心思也不知道怎么用形容词，莫不是上世欠他的，他来讨债了？ 那么欠过她的秦少爷又要还她什么呢？前世已经连秦少爷的名字就模糊地记不得了，好像一直就叫着“少爷”，“少爷”，到死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喊出他的名字。 手机蓦地响了。 是另一个讨债鬼——江樱染。 “喂？”她的声音哑哑的，明明没有流泪，就像心里哭过了。 “快点过来，我和姚玉婷都在等你，你爸爸妈妈都等了好久了，慢死了。又睡晚了吧，懒猪素素。”江樱染叫嚣。 “就是，素素，好慢哦，饿死我了。”娇声娇气的声音来自于姚玉婷，这个姑娘当了几年兵，怎么还是细声细气的。 素素慢里斯条地说：“饿了就饿了吧，帮你们减肥，饿一会死不了的。好了，别吵了，我出门了。”说完，不给她们继续耍嘴皮子的机会，就把电话挂了。 来接她的是Ann，已经在楼下等了半个小时了。Ann最后没有被调离，只是被严肃警告了慎言慎行，小妮子也被吓到了，起码在一段时间里不会再出什么岔子了。电台里放着“如果宿命让你抛弃鱼尾，我也舍得你抛弃整个王国带你高飞，谁会忍心让你变成泡沫，你只要说你信我，我也就甘心。” 素素低垂着眼帘，如果真的是喜欢了，那就喜欢吧。 所谓爱情，要基于平等的立场。 不管是不是你舍得为我抛下整个王国，我会做到让你值得为我抛下整个王国，那碗浓汤的滋味，是要两个人一起品尝。 第二十五章素素生日（下） 素素和父母朋友度过了一个美好的生日，父母对她的绯闻很关心，当知道压根没有这回事的时候，甚至很失望。 江樱染把她吹蜡烛的侧面发送给了吴嘉上传到“鱼美人”的网站上面去。 论坛在凌晨的时候就已经建立起了生日贴，一楼一楼满满的全是生日的祝福，**和facebook上也全是刷屏一样的生日祝福信息。 据说公司里收到了许多的信和礼物，等待明天素素去拆。 倒是有一些不成名的女星，都说自己是素素的学妹，恭祝学姐生日快乐巴拉巴拉的。让素素有点小郁闷的是，她还报纸上一个豆腐干大小的地方看到邱雅丽的祝福消息，上面的报道题目是“昔日好姐妹，今日陌路人”，说邱雅丽在学校里和她很要好，现在一个人气大涨，一个默默无闻，两人形同陌路，连生日都忘了邀请她。 她什么时候和邱雅丽是好姐妹了？素素放下报纸，有点感慨，邱雅丽竟然要靠这种新闻才能上报纸。 唐妙送来的礼物是快递过来的——她的新片的电影票，还有一份合同。素素和她facetoface的时候，抱怨：“唐小妙，唐妙妙，请问你是不是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诶？” “知道。”唐妙同学托了托眼镜，用教导主任的表情回答她。 “那你来压榨我…”素素无语。 “女主角。” “我知道是女主角…” “量身打造。” “我知道是量身打造…” 唐妙怒了：“那你还嫌弃什么，自我反省去吧。” 素素嚅嗫，呃，小妙对寿星好凶… 蓉蓉送的是一件很棒的小礼服，她转修服装专业了，凭借之前累积的人气和名气，开设了一个工作室VagebyR，专门制作高档礼服，限量制作，专销国外，生意还在蓬勃发展当中，最起码养活她自己是没有问题了。 小礼服是整体颜色是深紫色的可以衬托素素雪白的皮肤，削肩设计隐约露出性感的锁骨，滴水领斜襟盘扣，尽显古典丰姿，衣料用的是暗纹，款式有点像改良旗袍的上半身，但是用的花纹却是巴洛克的繁复奢华的风格，呈浅紫色的大型的不规整藤蔓曲折延伸，在灯光下一明一暗就会特别耀眼闪烁。腰部是收腰的设计，曲线贴服，仿佛盈盈一握的杨柳小蛮腰。到了腰部以下，蓦地就是铺伸延展来了的荷叶边不规则裙摆，垂顺感极好的料子，在被亦步亦趋间，都会伴着小腿划出引人注目的美妙弧线。 “哇——好漂亮。”姚玉婷看到这件礼服穿在素素身上的时候，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叹。中西合璧的设计显得古典而脱俗，风流韵味浓厚，感觉她是误闯巴洛克宫殿的中国仕女，却不慌不忙地打开一把檀香扇，幽幽雅雅地靠边站立，又成为众人无法忽视的焦点。 “玉婷，你要买，我给你设计，我们的交情打八折好了。”蓉蓉乐滋滋地说，知道效果很棒，没有想到会这么好。 “八折，钟青蓉，你还有人性么，我们的交情只有八折，起码也对折啊。”姚玉婷做出凶狠状。 “对折，亏死我了你知道吗？”蓉蓉不甘示弱，回吼。 “诶诶，那6折呐？” “你当小菜场买菜啊？六折，最多7.5折，没有讨价还价了。” “小菜场买菜？哼，你还真的以为你自己去过小菜场啊。” “我没有去过，你就去过吗？” “我起码知道娃娃菜和大白菜的区别，你知道吗？” “……” 江樱染受不了了：“你们两个太幼稚了。” “你才幼稚。” “切，你知道娃娃菜和大白菜的区别吗？这是民生，怎么可以说幼稚？俞叔叔你说对不对？” 本来在旁边笑嘻嘻地看着她们吵吵闹闹的俞鼎同没想到牵扯到了自己，咳咳了两声，说：“这个么…民生方面，我还真是不太了解，主要是你们阿姨负责这个的。你们…呃…”他转头一看，杜寒菊早就在老公被牵扯到的时候就已经溜到厨房去了。 哈哈哈，年轻的小姑娘们笑作了一团。 “好了好了，别闹了，开饭了。”赵阿姨端出了一个个菜肴。翡翠豆腐，糖醋排骨，青松鲜贝，清炒虾仁，煎焗龙虾仔，清炒嫩豌豆，蟹粉蛋，菌菇养生汤满满一溜的本帮菜色泽鲜艳，香味浓郁，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还有作为主食从一大早就开始煲的海鲜粥，当然更少不了长寿面。 “哇哇，赵阿姨，你真是太棒了，就和五星级饭店的厨师一样。”蓉蓉一边吃一边还要拍马屁，嘴巴特别忙。 赵阿姨笑得何不拢嘴，不停地谦虚道：“你们年轻人在外面吃的多，嘴巴刁着呢，哪有这么好。” “就是就是，蓉蓉，你会不会讲话啊，这五星级饭店的厨师哪能和我们赵阿姨比啊，这个不是一个档次上的。”江樱染也凑着热闹，帮忙吹捧，让赵阿姨开心得不行。 这个时候，她放在桌上手机震动起来。 她看了眼，是John发过来的短信。 FromJohn：“明天早上来公司。”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江樱染却皱起了眉。 “嗯？”素素虽然话不多，但是她很享受这样的气氛，突然看到江樱染皱起眉，便投去了疑惑的眼神。 江樱染连忙笑了笑掩饰过去。 下午，俞家父母带着渔具出门了，留下了一堆女孩子在家里自己疯。 江樱染想了想，心神不定，还是躲到一旁打了个电话给John。 “喂，”John接起电话的速度很快，看样子没有在忙：“我正好想打电话给你，我刚从老板的办公室里出来。我问你，上次是不是素素得罪闫制片了？” “嗯……”江樱染斟酌了说辞：“上次不是就和你说他想让素素陪他么……应该……” John打断了她的话：“不管怎么得罪的，闫制片入行三十年，他为人一直小心谨慎，有背景的，他绝对不动，没有背景的，他下手够狠。不管是人脉关系方面还是其他能力，都是你远远招惹不起的。” 江樱染不平地道：“可是，躺着也中枪怎么办呢？素素又没有招惹他，他自己找上门来的。” “我知道了，”John遗憾地告诉她：“不过刚刚各个电视台都收到了素素的封杀通知，明天开始报纸杂志网站电视，这些新闻媒体上面应该就不会出现有素素的消息了。” 江樱染低下头，看不清表情，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也许她不是一个称职的经纪人吧，不能够保护好自己的艺人。 John戏谑地道：“喂，你哭了啊？” “没有，”江樱染反驳。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江樱染的脑袋里面也只剩一片浆糊，虽然之前有心理准备，但是没有想到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最后的退路就是去找素素的外公了，虽然素素的家里人说不会管，但是如果素素差点被潜，老爷子肯定会震怒的。 等一等，江樱染忽的灵光一闪，为什么总觉得John在逗她玩？ “我说，素素也为公司挣了不少钱了吧？”她放松了口气。 John笑嘻嘻地说：“难道你以为蝶翼会为了素素去得罪闫政芳闫制片？你知道不知道，闫制片在演艺圈叱咤多年，可不是闹假的。” 听到John的话，江樱染倒是笃定了，也跟着笑了：“矮油，想我们素素为公司劳心劳力，天天夜不成寐，夏天晒伤皮肤，冬天扭伤脚。无良公司就打算这么抛弃为公司兢兢业业工作的可怜艺人，真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啊。就算我身为公司的职员，我也不得不说这真是太惨烈。” John真是哭笑不得，明明是来看笑话的，又被耍了一把：“你个丫头，真是吃里扒外，我今天就要作为前辈教育教育你，做经纪人就要做得像经纪人，你太纵容鱼素素了，一点点经纪人的样子都没有。艺人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要知道吃他们的血，扒他们的皮，榨干了血肉，我们才能吃的饱饱的。” 江樱染嘲讽道：“要不要再抽他们几鞭子啊？John，你就行了吧，谁不知道，哪个艺人见到你都能到你头上拉屎屙尿…公司里的老好人就是你了…” John辩解：“榨了他们的血肉还能和我关系好，那是我的本事。” 江樱染“切”了一声，不予置否。 John喃喃地说：“老好人…我真不喜欢这个称呼啊…” 江樱染不耐烦他卖关子：“不管你喜不喜欢了，说啦说啦，公司到底是怎么决定的？” “Iver出手了。” 第二十六章蝶翼老板 g，便是蝶翼的老板。 作为老板，Iver却是个类似于甩手掌柜般的人物，因为他的资产并不在于娱乐圈这一块，娱乐圈对他的报道甚少，如果挖掘深了，便会知道，此人容貌俊秀，喜欢音乐，也有点才华，年轻时曾经混过两年娱乐圈，虽然一直没有红起来，但是对圈内的境况却是了若指掌，因而转作了经纪行当，而且最讨厌的就是潜规则。其中原因，怕那是吃过了亏的。 说来，他是常年各地跑的，也是这三个月正巧在魔都。鱼素素近期在大陆颇有人气他是知道的，圈内来来往往，在蝶翼旗下红起来的人无数。但是鱼素素说到底，再有人气，也不过是个刚刚红起来，连红地毯都没有走上过的小明星。像这样的明星本来是得不到Iver什么关注的。只是公司突然接到了封杀的通知，那么大老板既然在公司，就必须要通报一声。 时间回到1个小时以前，John把事情全部汇报完毕，就顺带提了一下鱼素素被封杀的事。 “鱼素素被封杀？”Iver眉毛一挑，莫名其妙地重复了一句。 “嗯，是的，据说是得罪了闫政芳。” “闫政芳？”Iver嗤笑了一声：“他以为他是谁？” John解释说：“闫政芳这些年混的很好，各大媒体都很卖他面子的。” “哦？”Iver饶有兴趣地挑高了音，“怎么得罪的？” “嗯…她的经纪人江樱染说是闫政芳要鱼素素陪他…一个礼拜。然后鱼素素甩手走了。” Iver沉默了半晌，笑了起来：“倒是个有点个性的。” John想起素素的样子，也笑了：“个性倒是没怎么看出来，呵呵，挺温柔的一个女孩子，这个性子其实倒是不怎么适合在娱乐圈里发展的。” Iver不在意地说：“娱乐圈就是要百花齐放才好嘛，那个，找两个适合她形象的，好点的通告给她，打狗也要看主人的。” John不在乎Iver把他的下属都比作狗，这年头，狗过的都比人好。“嗯，我知道了。” “所以……”John把和老板的谈话记录和江樱染大致说了一下：“明天你过来，我找几个通告给你看看，你看一下有没有适合素素的。” 江樱染感动地几乎热泪盈眶：“老板真好…” “切，”John不满被忽视：“我也很好的好不好，老板动动嘴，小的跑断腿。” 江樱染理直气壮地说：“是的，你就是那个动嘴的老板，我就是那个跑断腿的小的。” John放弃了和江樱染斗嘴，反正从来没有赢过：“行了，你不要扯了，明天早点过来。” “知道了，谢谢John，你最好了。”江樱染开始软了下来，拍起了马屁。 “嘿，”被灌了迷魂汤的John笑嘻嘻地挂了电话，江樱染难得给他好脸色，说起来，这个主管当得也真是憋屈来着。 江樱染回到客厅，就看到几个姑娘，头发散乱，毫无形象地坐在地板上，躺在沙发上，素素或许还整齐些，她是靠在沙发的垫子上，盘着腿，全部在打游戏。 素素在百忙之中瞟了眼江樱染，发现她的表情笑嘻嘻的，也就放下了心。 “染染，染染，救命啊，我打不过她，快点，来帮忙。”姚玉婷二话不说，就把游戏的手柄塞在她手里。 江樱染茫然之中接过，往屏幕上一看，顿时一阵头疼：“什，什么呀，啊啊，你个笨蛋，你都玩成这样了，还给我，不是必死了吗？” 钟青蓉也嚷嚷开来：“哦，素素，你是坏人，你趁小妙不在欺负我，啊，讨厌，又死了。No~~~~~” 素素很淡定，左右开工，只要唐妙不来，她基本上是没有对手的。 之后的几天，果然是无论大小媒体上都失去了鱼素素的新闻和消息。 中午的时候，Iver在想吃什么的时候，抽出空，就想起这件事。打个电话给John问问，他拿起话筒，又放下了。算了，反正闲来无事，就找John一起去吃个饭吧。 他晃悠晃悠地走过办公室，才走到John的办公室门口。透过透明的玻璃门，他看到John正拿着文件和一个女孩子说这什么，另一个女孩子抱着一本书，斜斜地倚在沙发上，低垂着头，长发半掩，看不清脸。整个人却有一种恬静的气质。 这个是鱼素素，Iver虽然对她的容貌印象不深，但是一眼就可以肯定，是她。 推开门，John和江樱染都站起来。 “John，我饿了，一起去吃中饭吧。”Iver扫了一眼：“这是江樱染和鱼素素吧，一起吧？” 老板有命，自然不得不遵从，John和江樱染只能扔下手头讨论到一半的case，拉着素素一起去吃饭了。 Iver，素素，江樱染都不忌口，只有John擦着汗，可怜兮兮地说：“老婆叫我减肥。” 于是，一行人就前往清淡的日本料理。 走进日本料理，江樱染和John又开始就之前的事情讨论起来。 Iver和素素实在是无聊，也只得听着。 因为老板在，江樱染不敢造次，小声地说：“明明就是这个广告的case比较好啦。” “但是这个电视剧也不错啊。”John指着另一行：“你看，主演名单上都是大腕诶，能够出演这个角色也是很好的。” “广告立杆见效啊，电视剧的时间长，曝光率低呀。” “这个广告，你看制作团队，有没有名气。” “人家有创意。” Iver听了一半，听不下去了：“你们两个，我花钱请你们来是做这样的无聊事情的吗？” 两张无辜的脸，带着一样的表情转过来。 素素噗嗤笑出来。“两个Case都接不就好了？” “呃，”于是两个人都露出了尴尬的表情，其实他们不是没有想到，只是抬杠抬习惯了。 素素善解人意地说：“给我讲讲这两个case吧。” “嗯，这个广告，做的是饮料，因为B.B.Y已经囊括了衣服，鞋子，香水，包包等等，大部分的女性用品，所以，你能够做的广告范围就有局限性了。这是食品餐厅的广告，没有关系的。餐厅的广告不能是很平民的，会影响到定位，给B.B.Y造成困扰，饮料就没有关系了。这虽然是一家小的广告公司，给的钱也不多，但是创意很好。不过好奇怪，这个广告的开拍时间已经挺久了，怎么还在找女主角呢？”江樱染看看这个通告，疑惑起来。 John也凑过来，想了半天，一拍脑袋，说：“这个Case很麻烦的。” “再麻烦有被封杀麻烦吗？”Iver开口说：“拿过来我看看。” John递过文件，这时候，服务员已经开始上菜了。Iver看的很认真，其他人也不好大吃大喝。 素素打量着Iver的侧脸，这个男人就是他们的老板，据说之前也混过娱乐圈，衣着时尚，带着顶圆顶帽，留着挺男人的小胡子，隐约可以看出秀气的轮廓，内双的眼睛，英挺的鼻梁，亚麻的衬衫包裹着宽厚的身躯，就是年过三十五还满不在乎不怎么正经的美大叔模样。只有在看文件的时候，还算认真。 Iver用日式尖筷戳了一块三文鱼，三文鱼的纹理在灯光下很漂亮：“这个Case，开拍已经二十几天了，居然女主角还在寻找，只是一个广告而已。John，你是指什么麻烦？” John说：“嗯，这个广告的男主角是现在很出名的一个男歌手，叫做卓俊玮。” 三个人都皱起了眉，卓俊玮这个人，素素想起来当年她还曾经试镜过他的MV呢，虽然最后连试镜的机会都没有搭上，没有想到如今居然有合作的机会。但是，这个人这两年的动作还是略有耳闻的，出道的时候，很有才华，嗓音极佳。之后就被富婆包养，为他用钱开路，一时之间红的发紫。但是品行还算好，无不良嗜好，不醺酒，不赌博，应该家教颇严。至于嫖的话，如果还不想脱离被包养的生涯，就是不敢做的。但他脾气极差，稍有不顺心就翻脸。估计这也是一直没有找到女主角的原因。 谢谢jiangyingu大人的粉红票，说好100PK票加更~食言而肥，要胖滴~所以，我加更~oh~yes~ 第二十七章 香芋奶茶 小赵很头疼。 没错，他就是那个助理小赵，龙套N号。 自从他觉得在剧组没有前途，还经常被人耍着玩，从导演到明星，连经纪人都不待见他以后，他就来到了这家广告公司。开始的确是度过了几个月的好时光，连工资都比原来多了300块钱。但是，现在他发现，广告公司的助理也不好过。 就像现在在休息室里发脾气的卓俊玮，让他很头疼。 卓俊玮这个星期已经摔了三个果盆，一个化妆盒，一个电吹风，一张椅子，五个水杯了，虽然不是什么大钱，但是零零总总加起来，也是不小的花费。这个小爷真是不好伺候。不过总结下来原因却是与他合作的女星都很黏人，所以，小爷常常要发飙。 “砰——”听到休息室里又是一声巨响。 小赵的肩膀都垮下来了，又怎么了。 “嗯，在这里，will现在应该是在休息室里……”转角处，走过来一行人。 小赵赶紧溜进休息室。 休息室里卓俊玮坐在椅子上，一脸的烦躁，看到小赵，口气不佳地说道：“你们公司的这个广告已经耽误我很多时间了，不是说今天会有新的女主角来么，人呢？” 说实在话，卓俊玮真的是个很精致的男孩子，精心打理过的栗色微卷发，标致的像洋娃娃一样的五官，笑起来会露出两颗超萌的小虎牙，身材比例完美，四肢修长，柔韧度超高，所以跳舞漂亮，皮肤很粉嫩，声音也非常诱人，前几年作为歌手出道以后就一炮而红，让具有母性的大小女孩，女人们，一举沦陷。他也很会讨好女性的粉丝，每次出现就像和煦的日光，让人移不开双目。所以这次的暖冬饮料广告，广告商开始就说明了一定要卓俊玮做代言，满足他的所有要求。 “已经来了，”小赵从地上扶起一把倒地的塑料椅子，苦口婆心地劝道：“will，你不要再踢椅子了，这个椅子……” 卓俊玮打断了他的话，瞪着眼跳起来，一脚踏在椅子上，一脚站在地上：“这个椅子又怎么样了？” 小赵只是个小小的助理，他缩了缩头，不敢出声了。 门突然被推开。 门口的一群人很惊愕地看着里面。逆光的精致少年，横眉竖目地摆出一副美猴王的姿势。而卓俊玮也没有想到门会一下子就开，愣在那里。 两两相望了半天。 “噗嗤——”素素忍不住笑了出来，居然是这么精致傲娇的男孩子。 “你就是鱼素素吧？”卓俊玮保持着居高临下的姿态说：“听说你是打算应征这次合作的女主角，小爷警告你，不许对我动手动脚，除了工作不要有肢体接触，最好离我远远的。不然不止广告不要拍了，我让你混不下去。” 素素一怔，又是“让你混不下去”，难道最近很流行说这句话吗？但是，这个，她看看“美猴王”，再使劲按捺住想爆笑的心情，定了定心神，开口说：“我了解了，那么，我想不要浪费时间了，我们先试一下吧。” 鱼素素？彻底被忽略的小赵同学很茫然地看到一群人来了又出去，压根没有人多看他一眼。他哀怨地整理了一下休息室，也跟着出去了。怎么办，又想换工作了啊！ 这次的广告是冬日暖饮——香芋奶茶的主题。 大致是说，一对情侣吵架了，互相不理睬。一天，两天，三天，男生一个人走在冰冷满是雪的街上，闻到路边传来很香的味道，就跑去买了香芋奶茶，泡好，送到女生那里。女生的手一到冬天就会很冷，正在搓手的时候，被塞了一杯热热的奶茶，男生说：“如果没有我帮你暖手，就用这个吧。”女生感动地扑入男生的怀抱。 工作人员搭着场景，卓俊玮不动声色地打量她。 素素了解了剧情，就坐在旁边拿出Ipad自顾自打游戏，模样乖巧恬静。为了配合主题，之前挑选的女主角都是很活泼娇嗲的，卓俊玮已经看到一见到他就冲上来叫他will哥哥，卓哥哥，还莫名其妙摸他脸地女人怕了。盯着素素看了半晌，见素素没有理睬他的意思，他也无趣地东张西望起来，最后注意力还是回到了素素手上的ipad。 “笨蛋，不应该这样打啦！”看了一会，卓俊玮算是琢磨上，人也慢慢地靠近素素，仔细地看起来。“傻瓜！” 素素慢吞吞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把ipad塞到他手里，卓俊玮不明所以，只见素素又从包包里拿出Iphone，设定好联机模式。 卓俊玮捏着ipad，神情复杂地看着留给他一个头顶的素素，神色变幻了半天，还是一起低下头打游戏了。 素素暗笑，一个人在帝都居住的时候，邻居家退休的心理教授老奶奶养了一只漂亮的小猫，谁见谁喜欢，可是它见谁都不理，要不扭头走，要不就直接给你一爪子，凶得很。只有老奶奶，不咸不淡地拿了根小鱼干旁边，放在方便，你爱吃不吃。小猫过来嗅嗅，就窝在老奶奶旁边，吃着小鱼干晒着太阳，可以呆一下午。 等到场景布置得差不多了，导演过来，就看到其乐融融的一幕，很少看到卓俊玮这么安静啊。他砸吧砸吧嘴巴，说：“好了，别玩了，准备开始拍了。” 卓俊玮不好意思地把ipad还给素素，素素一声不吭的接过，放回包里，交给Ann放到置物柜里去。 卓俊玮用眼角的余光瞄素素，等她把包给了Ann才状似不经意地站起来，慢慢地往场景中间走。素素沉默地跟着他。 卓俊玮对素素的定义是，沉默寡言的女孩子。对于这样沉默的女孩子，卓俊玮反而觉得相处起来要比开朗活泼咋咋呼呼的女生更加舒服些。 “这一幕是争吵的场景，嗯，可以加一点动作，嗯，我们先来一遍。”导演指导两人彩排。 这个时候，卓俊玮发现素素的气场变了。 她大大的眼睛流露出温柔痛心的眼神，双手握拳，身体克制不住的轻颤，微卷的头发轻轻的晃动。就像…就像刚刚真的吵架了，小小的单薄的身体，透着难过，压抑，妥协，绝望的气息。 一直唱唱歌，最多就是拍拍MV，客串一下偶像剧的卓俊玮在明亮的灯光下，豆大的汗珠往外冒出来，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什么表情什么动作也没有，必须承认素素给了他很大的压力，这就是演技吗？ “不好意思，”卓俊玮恍惚间已经过了反应的时间了，他对导演无力地笑笑：“对不起。” “怎么了？”导演连忙赶过来，这位小爷可得罪不起：“will，你没事吧？身体不舒服吗？” “没关系，”卓俊玮摇摇头，示意重新来一遍。 素素属于科班出身，平日认真钻研演技，像这样的广告不过轻车驾熟，但带给卓俊玮确实不小的震撼。这样的情况下，卓俊玮的表现就越发的苍白空洞起来。导演虽然不想得罪卓俊玮，但是也不得不说再来一遍。 卓俊玮在这个时候倒也不发脾气，因为他自己也是不满意，却很无可奈何。 “休息一下吧，”素素向导演说，这样下去时没有效果的，不止卓俊玮疲倦，她也有点累了。 导演点点头，大声说：“那就休息一下吧。” 于是，人零零碎碎地散开了。素素也到旁边去休息了。 卓俊玮一个人站在中央，雾茫茫的眼睛，有点失措的落寞。他自视甚高，俊秀的容貌，高挑纤瘦的身材，最重要他很年轻，三年前出道，现在才24岁，再加上有人捧着，虽然现在他还接触不到娱乐圈的天王巨星，但是他以为他在年轻的一辈里已经属于很出挑的了，他可以成为下一个周岽的。 第二十八章好为人师 “这个香芋奶茶很好喝，你要不要试试看。”细长白皙的手指，泛着干净粉红色的指甲，一杯香芋奶茶散发着幽幽的香味，递到了眼前。 卓俊玮一怔，手的主人离得很远，这个很远指的是，素素伸展了手臂所有的距离，把这杯奶茶递到他眼下。显然还是记得他说的，“不许对我动手动脚，除了工作不要有肢体接触，最好离我远远的”。 这样平举是很累的，素素的手臂已经有点颤抖了。 “呃，哦，”卓俊玮见她很吃力的样子，接过奶茶，喃喃地说：“谢谢啊。” 素素笑了笑，犹豫着开口说：“你，过一会……” “嗯？”卓俊玮啜了口奶茶，认真地倾听。 素素见他认真的表情，不由得笑了，原本只是想快点结束这个广告的心情也淡了些，好为人师是种天性啊。 休息了一会，重新开始排练的时候。 在素素眼泪滑落下来的时候，卓俊玮抱住了她，脸埋在她的颈窝，又被挣开，再被狠狠地甩一个巴掌。 “OK，”导演赞许：“就照这样拍吧。” 其实这是一种取巧的手法，利用借位处理了冲突，针对卓俊玮的演技不足，只需要通过简单的动作来表达出有在争吵，也不用特地去拍摄卓俊玮的面部表情。后期更可以通过模糊化的效果，说明这是前因。这样的手法，素素在学校考试的时候有用过，那是她的演技还没有达到哭笑自若的水准，只能通过这样的手法去掩饰，老师也肯定了这样的处理是可行的。 “就这样拍吧。”导演让摄像机准备了起来。 “Action——” 镜头给了素素隐忍的表情一个大特写，还有一滴滑落的眼泪，后期会模糊处理的拥抱，挣扎，巴掌。一个场景过后，在寒冷的，呼吸都冒着白气的街头，卓俊玮一个人寂寞地走着，突然闻到香味，猛地抬头，左右张望起来。 拍摄这一段的时候，素素坐在旁边，看他表演，手里还捧着一杯热奶茶。看他嗅来嗅去，抽动鼻子的样子就很想笑，配上湿漉漉的大眼睛，就像前几年网络上爆红的英系博美小狗“俊介”。 最后一段又是两人的对手戏。 一遍遍的场景更换，补妆，排练，NG，距离上一次的睡眠，已经过了整整26个小时。这对常年熬夜的广告人来说当然只是小意思，大家都满怀期待的等待最后一幕拍摄完毕就准备回去休息。 素素闭目靠在一旁，像是在小憩，她已经让Ann回去了，等拍好了来接她回家。 “你冷不冷？”卓俊玮见她缩在一边，难得慈悲心发作，问了声。 素素没有回答她，已经陷入了深层次的睡眠中，这是她拍戏拍出来的经验，只有能够休息一定要抓紧时间休息，不然就没有机会了。耳畔的发丝垂当下来，滑过脸，打了粉底的脸上，经过熬夜还是光洁如玉。卓俊玮一时间迷惑了，差点就抬手帮她把那缕发丝捋上去。 手动了动，还没有举起。远远的传来叮叮哐哐的声音，不知道是谁又不小心把器材弄倒了。他连忙后退一步，见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小小的松了一口气，隐隐的还有点失落。 “Will，素素，我们准备开始了。”导演对着这边吼道。 素素猛地睁开眼，快得让人怀疑她根本没有睡着过。卓俊玮有点尴尬：“导演叫我们过去了。” “嗯，”素素应了声，先去补妆。 她精神百倍的样子，让卓俊玮忽然有点困了。 为了美观，电视里的人物当然不可能穿的很臃肿不堪，所以，素素脱掉羽绒服，只穿着大衣。在街边表现出很冷的样子。 这个冷，也要冷的有范。缩头缩脑的猥琐样子当然是不过关的，要鼻尖微红，眼中闪着霓虹灯细微的光芒，身板挺直，但是微微发颤，把手放到嘴边轻轻地呵气，才能符合电视上看出来的美丽动人，当然，更冻人。 幸好这一幕的镜头主要是对着一双手，没有拍两遍就过了。但是轮到卓俊玮讲台词的时候，又出了岔子。接连着几遍都没有感觉，越没有感觉越烦躁，越烦躁越没有感觉。旁边的工作人员都偷偷摸摸地开始打呵欠了。 导演也无可奈何。 “要不这一段明天再拍，我们都需要休整一下。”素素说，打心底里嫌弃身上的衣服，已经很久没有更换了。 “好，”导演求之不得，虽然这个广告的时间很紧，但是今天这样下去明显是没有结果的。于是工作人员们纷纷收拾了东西，回家了。 素素也收拾了东西，正准备打电话给Ann的时候，卓俊玮拉住她：“对不起，不过，能不能再来一遍。” 素素一愣，嫣然一笑：“当然。” 虽然说只有一遍，却是一遍又一遍，在没有人围观的情况下，卓俊玮明显放松了，待他演练了N遍以后，素素给他建议，回去洗个澡，睡一觉，然后，起来吃点东西，最好唱两首自己最喜欢的情歌，然后再过来。 等到素素说出最后一句，唱首自己最喜欢的情歌的时候，卓俊玮被逗笑了。 “那个，谢谢。”他真挚的道谢。 素素挥挥手，上了Ann的车，这个男孩子也不像自己想象的这么难以相处。 之后的拍摄，出乎意料的顺利，广告终于完成了。 最后一幕，在所有的人休整完毕以后，就像难产的小孩诞生了一样，受到工作人员热烈的掌声。 也许是因为卓俊玮真的在起床以后，唱过了自己最喜欢的情歌，在最后一幕表现出来的模样，那句“如果没有我帮你暖手，就用这个吧。”有点忧郁，又有点深情款款。倒是把Ann给迷住了，她很抱歉地对素素说：“素素，对不起，我决定我爱上卓俊玮了。”然后一副慷慨就死的搞怪模样，把素素笑得肚子痛，觉得这小妮子其实本性还是活泼的很。 接下来就是一系列地剪辑，拼接，特效制作等等。虽然像这样的广告特效并不多，但是还是需要的，例如产品的logo等。这方面的事宜已经和素素无关了。她要应付的是接下来的一系列地试镜，拍照，商业活动等。 素素看看自己的排程表，连着两个星期，直到情人节都是没有空的。 “这个真的没有关系吗？”素素指的是封杀的事。 “当然有关系。”江樱染飞了她一眼，很疑惑的说：“我没有和你说，你明天得去公司吗？Iver带你去找闫制片，喝赔罪茶。” “啊？”素素从脑子了挖了半天，才翻出了记忆的某些片段，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你别说你不记得了。”江樱染眯起了眼。 “呃，”不习惯说谎的人在这个时候就比较吃亏了，她支支吾吾地说：“忘了嘛……” 江樱染叹了口气：“就算Iver再看不起闫政芳，还是得按圈内的规则办事，他明天带你去找闫政芳，请他吃饭，喝一杯赔罪茶，走个过场才算是完事了。”说完，还意味深长地感叹了一句：“他可以挑战一个人，但是不能挑战一个规则。某些事存在总有存在的道理，只要有人能靠床上往天上爬，就有人愿意放条床单下来拉，有时候，这也算是等价交换了。” 素素默然不语，有些事能理解，但是无法赞同。她想起了邱雅丽，那么明媚的脸染了风尘的颜色。 “不过，也没有让闫政芳好过就是了，”江樱染的口气变轻松了些：“总是让他付出了点代价的。” “嗯？什么？”素素疑惑道。 江樱染嘻嘻地笑了，说：“Iver起码把他手上的资源挖来三分之一吧，所以，闫老头不妥协也得妥协，除非他其他的三分之二也不想要了。” 闫老头？素素笑了，闫政芳的年纪虽大，但是，说老头，怎么也称不上吧。 第二十九章 突然来访 隔天向闫政芳敬茶的时候，他笑得很和蔼，就像一个慈祥的长辈。素素的内心是很不甘的，在她反复的自我催眠：不要给Iver惹麻烦，这是我很孺慕的长辈，不要给Iver惹麻烦，这是我很孺慕的长辈…… 她的眸色低沉，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Iver对她的表现很满意，在他的插科打诨和闫政芳的极力配合下，整个气氛起码表面上看上去和乐融融。在他看来，一个无权无势的新人，想要立足，如果连忍都做不到，那就没有捧的必要了。这么年轻的女孩子，能够把情绪压抑得连他都看不出倪端，倒是让他刮目相看的。 Iver送她回家，回去的路上，素素一言不发，看着灯影绰绰，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映照着侧脸忽明忽暗。Iver顺手打开收音机，电台里放着松散的蓝调。 到了素素家楼下，Iver先下车，帮素素打开车门。素素站在Iver面前，这个男人玩世不恭，但是有种被岁月磨砺过的圆润，充满智慧的眼神让人觉得值得信赖，她微微地鞠身，真挚地说：“今天谢谢杨先生。” Iver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摸摸她的头，手掌粗糙而带着暖意。 素素心下也暖和起来，有种被叔父辈宠爱的感觉，她也勾起羞涩的笑容，回应着。 Iver转身上车，潇洒地绝尘而去。 素素目送他离开，从包包中摸出钥匙，上楼。 在家门口她看到了一身红衣的秦眷书，开始吓了一跳，毕竟在晚上看到一个红衣服的女人幽幽地站在自家门口，正常人都会还有点诡异的想法。 秦眷书已经不记得这个在多年前有一面之缘的女生了。她盛气凌人地站在那里，恍惚间，素素突然想起她当年就是这样站在酒店的大堂里。时过多年，很多人都变了，她居然还没有变。 “鱼素素？”秦眷书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时间就像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一丝痕迹。岁月对她是优待的。 素素感慨间，她已经不是那个初来乍到的陌路者了，越来越多的融入了现代，融入了这个社会，这个家庭。有了很多的朋友，想法也开始和现代人相符，唯一不变的是不紧不慢的性子，她点点头，打招呼道：“秦眷书。” “恩，我是秦眷书，向寅的未婚妻。”秦眷书见素素没有开门的意思，不由得皱起了眉。浅浅的纹路在她的眉间荡漾起，却无损她的美丽，平添了两分忧郁。 素素叹了口气，秦眷书就是这样无死角的美丽，真值得让人羡慕啊。“请问，有什么事吗？” 秦眷书不喜欢素素淡然的神情，这会让她想到向寅公事公办的样子。“你和我的未婚夫……”她故意隐藏了半句，小心地观测素素的反应。 素素一愣，才想起这两天报纸上的风风雨雨，煞有其事的样子。江樱染对这样的不实报道，如果不是很夸张一般就是告诉素素不用理会的。 秦眷书误解了素素的表情，提高了声音：“我不管你们有没有在一起，离开他” 素素觉得好笑，难道秦眷书以为这是在拍电影？而且这件事情的莫名其妙在于，她根本和向寅没有任何的关系，如果薛珽飞的爱慕者来找她，还说得过去，秦眷书横插一脚算什么事呀？不过想来不管是薛珽飞的Fans还是她的Fans都不会想到他们有私交吧。毕竟一个是天王巨星，一个是正在累积人气的小明星，身份也相差太远了。想着，素素的心情又有点糟糕起来。 她默不作声地打开门，走进去，站在门口，转身凝视着秦眷书说：“秦眷书，我和向寅没有关系，如果你是向寅的未婚妻，想必对他熟悉得很，有什么私人问题，你可以直接去问向寅，而不是来找我。我是一个艺人，我并不介意你联络媒体把这件事闹大，还会感谢你的炒作。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秦小姐应该和我是同行，我可能比不得秦小姐有通告主动上门邀约。我明天上午有两场试镜，现在需要休息，就不请你进来坐了。那么，如果还有其他的事情，你可以联络我的经纪人，晚安。” 门“啪”的合上了。 素素平时不参与江樱染她们的斗嘴，并不表示她笨嘴拙舌，没有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和一群闹腾的家伙相交多年，就是哑巴都会讲两句，更不要说素素心思敏捷，一击必中。她都想象得出秦眷书的面色有多难看。 她其实并不是故意给秦眷书难堪，她也并不觉得秦眷书很讨厌。只是心情还很抑郁，而正巧秦眷书出现了，还很自以为是的带来一个不怎么让人舒坦的话题。所以，秦眷书就沦为出气筒了。秦眷书近期没有新片邀约，经纪人帮她找了一些通告，她这个通告觉得不好，那个通告觉得麻烦，试镜又嫌弃要么导演的眼神色迷迷，要么让她等太久，要么片酬不够高。在一番挑三拣四下，她已经有阵子没有出现在大众的视线中了。被素素连嘲带讽地刺了一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幸好还是没有做出太失态的事情，愤愤地走了。 素素进了房间，笑了一会，打开音响，洗好澡，一个人坐着。房间里除了音响里的歌声，没有其他的声音，她忽然有点感觉寂寞。她在的楼层很高，当时买的时候，觉得俯视真是美景，此时却有点高处不胜寒的孤寂。 薛珽飞在生日以后有联络过她，却是说，要拍一部片子，取景在法国，所以可能会暂时忙起来了，言下之意，就是会失去联络一段时间。素素没说什么，此时想起，就越觉得有种一个人的凄凉了。 素素手里捧着香芋奶茶，想要暖暖自己，这是拍广告的时候，厂商送的了一大箱。素素下定决心做个面膜，然后睡觉，明天上午是真的有两个试镜，所以一定要美美的。 除却这两个试镜以外，素素还要赶去拍摄一个连续剧。 这个连续剧是由林欣如工作室拍摄的。林欣如工作室这两年由于拍摄一部宫廷剧，一部宫廷穿越剧，一部仙侠剧，挑选的剧本都是爆红的网络小说，剧剧受到好评，全部收率极高。受到了甜头以后，林欣如工作室以改拍为乐，尽量贴近原著，不仅仅大赚一笔，在风评上，也受到了网友的一致好评。 这次拍摄的连续剧《坏事多磨》饰演的是里面的一个配角，主角当然是由林欣如来演，林欣如在演艺圈的多年经营下，已经成为大青衣一样的人物，她饰演的配角也算是人气颇高。虽然只是一个配角，但是戏份也不少了。John之前和江樱染说的就是这个连续剧，考虑到希望她能够拓展人脉，认识一下林欣如，帮她安排了一次试镜。素素的人气，容貌，气质得到了对方的肯定，交流了一下对拍戏的心得体会，经历等，对方对素素的工作态度非常满意，连性格方面也是比较好相处的，就定下了这次的人选。 林欣如工作室，剧剧精品已经是一种标志，素素相当重视这次的合作，当然，以她来说，只要是工作，就没有不认真的。 除此以外，从雅君代表NS基金会联络素素，预约素素对他们的投资项目进行参观。素素本就预备委托自己的资金交给NS基金会操作，由从雅君陪同介绍参观，确定投资项目的方向，就可以开始操作了。 第三十章“鬼媒”李丝（上） “诶哟——”Ann坐在旁边，同情地看着素素浑身摸着精油，随着美容师的按摩，不时发出奇怪的呻吟声，那纠结的面部表情，真是让人觉得心疼起来。 素素现在很难受，她已经很久没有拍摄过这样吊来吊去的戏了，始终把握不好。导致这段戏反复的拍摄了N次，一直NG，导演有劝道过她，她太倔强，自诩良好的心里素质拍到后来都有点烦躁了。结果就是，她强打起精神，表现终于让自己和导演满意了，而她的身体却受不了了，必须来美容馆做按摩，吊了数个小时威亚的肌肉，酸疼得不行，简直没有一块像是自己的。 “鱼素素童鞋，你可以不要再叫了吗？”江樱染陪着一起做按摩，当然她做的只是基础护理。 素素哀怨地说：“可是我很疼呀，让我叫叫都不行么？” 江樱染因为在做面膜，不好翻她白眼，没好气地说：“可是很难听啊。” 美容师都偷笑起来。 “唔，”素素不说话了，沮丧地趴在那里，任美容师按来捏去。 “你抓紧时间享受吧，不过整部剧你的角色都是吊来吊去的，所以说轻功太好也是一种错，你习惯就好了。”江樱染安慰她。 习惯就好了？素素叹息一声，真的没有被安慰到啊。 素素想起了林欣如，记忆里，从小的时候就看过她拍摄的电视剧，那时候就觉得她很美。在剧组见面的时候，她更是惊叹于林欣如的气质出众，一个女人得天独厚地能够美丽的容貌在演艺圈里不稀奇，但是能同时拥有二十岁的小天真，三十岁的小风情，四十岁的婉约，这就比较困难了。她在多年前就获得了最受欢迎的女演员奖，之前曾经听媒体上报导说她及其敬业，从来不迟到，每一次表演都力求完美。素素虽然拍戏不久，但是在她看来没有差不多没有明星是不迟到的，连她一向很喜欢的刘芸学姐都常常迟到。 这个关键倒也不在于人，因为每次到了剧组以后，就会发现剧组里的所有人很忙，灯光调试，场景布置，导演在开会，讨论拍摄角度，后续剧情，群众演员要协调，各方各面的事情需要注意。大多数时间就算明星到场以后，画好了妆闲着也是闲着，所以明星迟到就成了不成文的规定。 而林欣如向来准时，约是几点就是几点，就算让她等着她也总能找到其他事情来处理。包括拍戏的时候，时常会用到的借位，假动作等，该打的时候就打，该摔得时候就摔，毫不含糊。 素素感叹道：“林欣如长得真漂亮，人家都40岁了诶，如果我40的时候，长成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 “人家不止漂亮，人家还有钱好不好？”江樱染表示很艳羡。人家投资的片子，每次要用钱，这个钱砸下去，眼皮都不动一下。 “而且很温柔。”素素虽然不至于像少女一样还怀着梦幻偶像的感觉，但林欣如的态度如沐春风，让她有种备受重视的感觉，被需要感由此产生。 两个人这晌正讨论的欢快，另一边的制片人于震正在检视之前拍摄下来的片段。 素素饰演的角色是里面亦正亦邪的女子“鬼媒”李丝，活的随性自在，有一套自己的是非准则，越过了那个底线的人就明确与之为敌，不屑于假意周旋，相反，这样的人如果他们看对了眼，则愿意生死交付，以命相随。 素素对这个人物是喜爱的，不经意之间也会想到如果当时她有这份潇洒，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结果了。虽说是福非祸，但是也是经过了痛，又经过了伤的。在剧中她一直与之为伍的男伙伴最后与其他女子相恋了，有浅浅的在乎，然后就放开了，看剧本的时候，这个角色这份海阔天空的心态，着实让人倾慕。可是倾慕管倾慕，要拍出这份随性却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素素本身的性格偏向于保守，感情也仿佛随着之前烧灼成灰的爱情一样淡薄起来。重生就是没有初出摇篮的重塑，之前的记忆让她的爱，恨，怒，哀，都若有似无，不着痕迹。要她去饰演这样一个随性的女子，她苦思冥想了很长一段时间。 镜头里的这个片段是这个角色刚刚出场的时候。小龙女出场的时候，冰如霜雪，美若姑射。小龙女的美在于忘尘脱俗，有着一分淡，淡于情。 这个角色，也是有一分淡，而这份淡，淡于名，淡于身。卿本佳人，奈何出生江湖亡命徒，不在乎正派人士的看法，天生就是就有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洒脱。 所以在出场的时候，“鬼媒”李丝唱歌谣，穿着红衣来了。 这段的设想，是素素吊着威亚，飞掠入场，翩翩惊鸿的瞬间，缓缓落入大厅中央，歌声是之后进行配音的。怕因为吊着影响到歌声的发挥，再怕是素素没有办法唱出那份感觉。 于震在和素素说戏的时候心下做好准备，听说这个女孩子没有拍过多少戏，可能一时间领悟不了，之后恐怕是要多来两遍了。他只要求素素把面部表情摆摆好，起码要让艳若桃李的风情展现出来。 素素的第一场戏，于震找来了素素。 素素怯生生地坐在那里，穿了一身红色的古装，明明是很喜庆的颜色，却让素素看上去更加纤弱，彷如弱柳扶风。 于震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思索了片刻说：“你之前演过桃花扇是吧？” “嗯。” 于震松了一口气，解释：“那你就用李香君的感觉去演，那个，就是销媚入骨，风情万种，这懂吧？” 素素愣了愣，她看出了于震对她的不信任。 于震耐心地说：“嗯，过一会，就按照你之前拍戏的感觉试一下。” 素素大眼睛眨巴眨巴了几下，欲言又止。 于震当然不会没有看出来，和蔼地说：“你有什么想法？” “嗯。”素素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眉眼一挑，手里比比划划地说：“于导，我觉得，可能一边入场的时候一边唱会比较好。” 于震看着她扬起的精致眉眼，忽然心中一动，她讲话的时候，和静坐在那里的感觉不一样，虽然想不出具体哪里不同，只是觉得顺眼了许多。他也知道素素说的那种效果比较好，他一摊手，笑了笑道：“轻歌漫语，我也想，你要不试一下，吊上以后行不行？”吊着唱歌和站在平地上肯定是不同的。 素素回忆了一下这两天看过的片子。收到剧本以后，她就在思索要怎么处理，自家人知自家事，先天不足后天补。她关在家里，反反复复看得是林清霞当年著名的影片《笑傲江湖》，《六指琴魔》——借来香君三分娇，偷得雪梅一缕魂。 素素任由工作人员在腰，肩膀处鼓捣，之前拍摄小龙女的时候也绑过威亚，但是当时的大多时间是面无表情就好。而且为了表现轻灵，多是全景，远景，想到刚刚自己出的主意，素素心里有点忐忑起来。 不过，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素素一咬牙，拼了。待吊上去，开了口，素素才明白于震的意思，果然是没有她想象中这么简单。 “男当婚，女当嫁，阎王女儿已十八，雪肤花容比舜华。今日人间择佳婿，不知花落到谁家。”这段歌声她在家中练过无数回，制片方是找了宝岛才女佐安安谱曲，以她的唱功，唱得缠绵婉转、柔曼悠远不是问题，但是吊在半空中以后，她就发觉胸腔的发音受到了阻碍，刚刚唱了半句，下半句就面临破音。 于震看着素素吊在上面有点纠结的样子，不由地暗笑，向上面喊话：“鱼素素，怎么样，要不要放你下来。” 素素倒是没有想过一遍就可以，她摇摇头：“不用，再试一下。” 在于震看来，这就是一句话：不到黄河心不死。他怀着看笑话的心思，哼着小调，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好，眯着眼睛，撑着下巴，仰着脸看素素吊在上面折腾，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放弃。幸好时间还早，于震料准了素素要花时间的，已经让助理去安抚群众演员了，现在更是感叹自己的英明神武。 过了一会，他的神色慢慢地严肃起来。只见到素素在重复了调整呼吸，曼声细语，再次调整呼吸，娇声浅吟以后，已经逐渐地抓到了感觉。于震的眼光犀利，他都能觉得素素一遍比一遍自然舒畅，关注着素素的状态，连忙小声嘱咐助理开始调动摄像机。这时，素素向于震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摄像机早已经准备好了，周围的群众演员也各就各位，结果拍了一遍以后，于震眉一皱，又开始不满意了：“素素，你等一下。” “哦，”素素满是疑惑，心里在想，不愧是名导，要求真高，她自觉这是她目前的最佳状态了。 只看到于震又找来了助理，嘱咐了几句，然后，助理就匆匆忙忙地跑了。 第三十一章“鬼媒”李丝（下） 这段剧情，李丝在原着之中出场，伴随着檀香习习，原来的表达手法，是群众演员们窃窃私语，说些“好香啊”，然后素素唱着歌，飞掠入场，就算完成了。 于震看到素素的表现以后，却对这样的效果不满意起来，总觉得有所不足，还可以更加美，更加出色。 助理一会儿就回来了，带回来了很多的花瓣，应该是从附近花店收购的。 素素心思一转就明白了导演的意思。 李丝凌空入场的时候歌声靡靡，红衣翩翩，娇艳的花瓣随风起舞，香气四溢。当然，这只是镜头里看到的一幕。实际上的情况就是，助理们拿着花瓣从上往下扔，下方还有鼓风机在吹，才造成花瓣在空中盘旋，落英缤纷的一幕。素素的手很漂亮，纤长的手指，沾起一片花瓣，嫣然一笑，端的是万种风情，天生绝艳。 花瓣在原着中是没有的，但于震最擅长的就是锦上添花。虽然这种拍摄的手法在很多武侠剧里使用过，听上去很老套，可很有效，比单纯地让通过旁人说一句好香啊的效果好很多。尤其是素素的一笑，七分娇，三分傲，要不是女主角不是以美貌着称，于震还真不会让素素出来抢风头。 “OK。”于震对这样的效果十分满意，在此时此刻，脑中已经变幻了数十种的剪辑手法，务必要把这一幕拍摄得唯美动人至极。 下一场就是“鬼媒”李丝大展身手，这系列的武侠动作，要用剪辑，特效等来展现，素素要做的，就是摆出架势。工作繁忙，素素也没有放弃对自身的练习，身体的柔韧度很高，能够表现的造型就广泛起来。扭身，回旋，下腰，扫腿，动作凌厉而且富有美感。人家都说，常年练舞的人，走路的姿势都和别人是不一样的，会有一种特别优美的韵味，就像常年泡在书堆里的人会有书卷气，屠夫会有杀气是一样的。素素现在的动作就带着让人目不转睛的优雅节奏。 李丝媚眼如丝，娇笑，媚笑，洒落一地旖旎，尤其在打斗之后，满地的血迹，几具尸体，她一身红衣，弱不禁风，又发自内心的欢喜，看上去就有种邪气的美感。 “这个小女孩不错。”于震正关注着场内，身畔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于震转过头，就看到林欣如已经到了。过会就是林欣如上场了。 林欣如已经换好衣服，画好了妆，实际年龄已经四十的脸，本身就保养的好，加上化妆技术的高超，活脱脱就是个娇俏可人的少女。但是于震觉得听她称人家叫小女孩，还是很好笑的一件事。 “嗯，比我想象中好很多。”于震附和道，看到林欣如一笑就是一个酒窝，不由地也笑了：“看样子花的功夫挺多的。” “嗯，会用功就好。”林欣如点点头，不再说话，专心看着场内。 和素素演对手戏的几个中年人，虽然不是什么着名的大腕，但是都是演过几十年戏的前辈。这一生就浸yin在这个行当中，各个都是熟能生巧的顶尖人物。凭演技来说，素素怎么追赶也是难望其背的，唯有用功而已。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此时的流畅和光鲜，不得不说这是素素在家里，对着镜子，不知演练了多少遍的结果。每一个细微的动作，眼神，表情，都是精心准备过的，准备到变成了身体的本能，也就看不出刻意了。 所谓内行看门道，在场的于震，林欣如，哪一个不是对演艺之道有多年心得的人。于震入行以后，做过编剧，做过导演，做过制片人，经历大小阵仗，一路走来看过数千个演员。林欣如出道很早，二十岁的时候凭借一部连续剧一炮而红，如今四十，拍过电视剧，从古装到现代偶像剧，从格格到王妃，现代小白领到公司总裁，她很努力地追求艺术道路上的更深一步。他们的眼光独到，稍稍关注就能了解到一个演员是否认真。 一个努力的后辈是值得提携的，况且林欣如还开了一家工作室，对这样的后辈，更有心交好。 当天的拍摄结束以后，林欣如找了素素：“诶，素素，你后天晚上有空么？” “嗯？”素素一愣，想想自己的行程，《坏事多磨》的剧都是在上午就结束了的，便说：“嗯，应该是有空的。” 林欣如笑着邀约：“好，那你晚上陪我去参加一个慈善晚会好么？” 她都开口了，以素素的资历，恐怕是没有说不的权利的。只是素素听到“慈善”两字就有点发怵。 林欣如看到她的神色，宽慰她：“你放心，是一个私人的聚会。是我之前认识的一个老太太举办的，如果你觉得还是有问题，到时候偷偷的溜走就是了。” 说完，林欣如俏皮地一笑，露出深深的酒窝。 她都这么说了，素素也就不再多考虑了。她回了一个笑容，点点头：“好的，欣如姐。” “嗯，你那天有戏份对吧，我和你一块走，我们去弄个头发，做一下脸，再过去。” “好。”素素听从领导安排。 后天的一场戏是和剧中的男伙伴的对手戏。素素没有看过演员表，当她看到之前拍摄《神雕侠侣》的男主角崔景昊的时候，很惊喜。自从拍摄完《神雕侠侣》以后，两个人就没有再见过面了，偶尔会在网络上联络一下。上次出现“诈捐门”的丑闻以后，崔景昊还网上留言给她，问她怎么回事。 素素只说捐了。崔景昊就说，你说捐了就肯定是捐了，我想问你的是现在是不是得罪谁了。这句话把她感动了一下呢。 没有想到居然是崔景昊饰演“银枭”这个角色。 “素素，嘿嘿，好久不见。你有没有特别想我？”崔景昊一如既往的闹腾。 “居然是你啊，”素素故意做出一脸嫌弃的表情，“我还期待是一个大帅哥呢，又看到你了，真是没有期待啊。” “啊，伤自尊了，”崔景昊很伤心地说，蹲在地上开始画圈圈了。 “你真的有自尊吗？”素素天真地眨眨眼，纯良的样子。 “素素，你变坏了，对我不温柔了诶。”崔景昊泫然欲泣，啊，小素素，多年不见，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那要看对谁的说，对你这种人就不用了。”素素继续眨着眼，装无辜，心里知道，这是因为崔景昊不会生气，陪他斗着嘴，他才开心呢。 “太让人伤心了，我这种人？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这话说的。”崔景昊怒了。 素素顾左右而言他：“哇，演技变好了诶，好像我在欺负你一样。” 崔景昊只听进了前半句，露出一口白牙，喜孜孜地说：“真的变好了吗？我也这么觉得诶。” “我随便说的。”素素笑眯眯地接口说道。 崔景昊脸一下子垮下来了，蓦地看到素素垂在红衣上的两条小辫子，眼睛一亮，伸手拽着，就往休息室走：“走啦，我知道你演李丝，前两天去日本宣传我的新书，特地买了小点心今天带来给你吃。小点心很贵哦，你要全部吃完。” “呃，不要拉，拉散了很难编的。”素素“啪”地拍开他的贼手，听着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心里却很开心，这是许久不见朋友呢。 于震笑吟吟地看着他们两个，一边点头：“很好，这个感觉很好。”这个不就是活脱脱就是“鬼媒”和“银枭”的感觉么。 第三十二章 慈善晚会 素素是在下午江樱染带了小礼服和首饰过来的时候,才知道慈善晚会原来讲究不少。一个精致的小手袋里，放着江樱染帮她收拾好的粉饼，唇膏，手机居然还有一本支票簿。 素素拎着支票簿，想想自己银行里的存款，自嘲：“染染，你真的觉得我需要这个东西？” 江樱染不屑地说：“别小家巴子气，随便开，记得还就好。丢什么不能丢脸。” 素素囧了，刚要开口，林欣如已经卸了妆，换好自己的衣服，指使司机开车过来。 “走吧，”林欣如摇下车窗，冲两人微微一笑：“我们的时间很赶，9点开始，还有5个小时，必须抓紧了。” 素素深知在做脸弄头发的时间是相当长的，顾不得和江樱染多说，连忙上了车。 林欣如带她去了自己的御用美容师那里，洗澡，做全身按摩，做造型。 两个人一起泡在两个大大的浴桶中，素素蓦然失笑，觉得好复古。自己以前洗澡就用这样的木桶，来到了现代，都习惯淋浴，没有想到还要再用回木桶。 “怎么了？”林欣如眼眸半闭，感受着散发着药香的热水，扑面而来的蒸汽。 “没有啦，”素素连忙收敛眉目，乖乖地凝神养气，对林欣如，她还是有说不出的敬畏。“就是没有想过会和欣如姐一起来泡澡。” 林欣如笑意明显，很享用素素微不足道的马屁，她也想通过这场慈善晚会，乘此机会看看素素是不是能够扶得起。 江樱染帮素素准备的小礼服，不用说只有一个品牌，就是B.B.Y。这是一款优雅而精致的连衣裙，飞袖设计，到了胸口有一层蕾丝外罩在白色的绸缎面料上，胸部明显的捏皱设计 ，V型弧线重点在于腰间和裙摆，闪亮的水钻珠花镶在褶皱腰间 ，用高腰线突出曲线，下摆满满的捏褶褶皱亮片，仿佛美人鱼身上美丽的鳞片，点点落入凡间 ，点亮这一片片开满菊花花型的裙摆，让整条裙子优雅气质十足 ，显现出灵动逼真的立体花型。 造型师配合礼服，用卷发棒帮素素卷了一个优雅又不失俏皮的微卷发，随意披散在肩头，妆容典雅清爽。 “嗯，很漂亮。”林欣如赞许道：“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走吧。” 林欣如一身永不出错的小黑裙，妆容同样清淡但是很庄重。 这次的慈善晚会是在魔都的郊区，某座高档的别墅中，凭借着邀请函入场。门外名车云集，但是都是不显山露水的品牌，要不是素素眼界还算高，只怕也是见而不识的。 整座别墅布置的很有素净的人文气息，玄关处摆放着梦里荷香高的水景鱼缸，还有仿古工艺家具兰亭序，玄关台上摆放着泥巴色的抚琴仕女风水摆件。绕过玄关，两边各有半人高的青铜小舞俑烛台手托檀香烛。 光是这份清雅的布置，让素素好感顿生。 随着林欣如走进宴会厅，看到站在台上的穿着旗袍的老太太，素素一愣，这个世界也太小了，这是今天第二次与熟人不期而遇了。这个熟人只有一面之缘，是让素素下定决心走入舞台的老艺术家，那时候曾在素素住院的时候，住在素素隔壁。 “这位是罗琦芬女士，老一辈的昆剧艺术家，现在还是东灼华衣的董事长。终身未嫁，是家里很有背景的人物，一代名媛。”林欣如低声介绍。 “嗯，”素素低声应着，目不斜视地跟着林欣如快步找了自己的位子坐下。 东灼华衣的名字一听就知道是出自“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这是一个著名的服装品牌，以做高端的新娘的嫁衣和平价的孕妇装著称。他们的理念就是这是女人一生中最美丽的时候，所以必须柔嫩犹如柳枝和鲜艳犹如桃花。 罗琦芬看了看时间，晚会即将开始了，调整好麦克风的音量，时钟准时敲过九点。 “今天的晚会即将开始了，这是一场私人的慈善捐赠会，今天的所有一切将不会出现在媒体上，所以我特别感谢今天来到的所有的我的朋友们。”罗琦芬带着和煦的笑容，温婉的语调讲述着开场白：“慈善的含义是舍己的爱，爱人类，她本身就是一个温暖的、令人愉快的话题。今天我不会劝捐，只是和大家聊聊慈善。不过，在开始我们的聊天以前，我们可以先开始用餐。” 说完，她就干脆利落地下了台，回到主桌，同大家一起进食。 这时，服务员们开始上菜，各桌的聊天说笑，劝酒嬉戏声音开始响了起来。 素素这才有空打量同桌的人。同桌除了林欣如以外都是很熟悉的面孔，因为这一桌都是娱乐圈的人物，而且不是普通的人物。 导演蒋文，蒋文的妻子演员周蕴，编剧宁灶神，国际红星汤维，滑稽笑星周力波，周力波的妻子胡婕，香岛女星赵雅致，赵雅致的三公子黄光烨，再加上林欣如和素素自己一桌凑齐了十个人。 有周力波和宁灶神，蒋文在的地方是不会冷场的。转眼就热闹起来，听着几人天南地北地胡侃，一桌的人都乐得肚子疼，连素素也跟着笑声不断，只觉得这几个人实在是幽默得不行。 素素只是借着林欣如的光来的，在大家的有意照拂下不至于被冷落，但也只是当做一个小辈看待。 就餐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罗琦芬拿着杯子开始巡场敬酒，感谢大家参与这场慈善晚会。她走到素素这一桌的时候，向素素和蔼地笑道：“俞小姐，你好，久闻大名了。” 整个桌子上的人都一呆。 素素也不明所以，只得笑着客套着说：“罗老师过奖了。” “呵，我就知道你不知道。那个小丫头肯定没有提过我，”罗琦芬笑容更大了：“我是钟青蓉的舅婆。” 舅婆？ 素素在心里尖叫狗血，但是，这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妈妈之前说这个老太太是金陵人，当时住的就是干部级的病房。金陵一共大的世家就是这几家，这个年头，如果背后没有靠山，怎么可能做得风生水起，而罗琦芬的东灼华衣靠的看样子就是钟青蓉母亲的娘家罗家了。 林欣如在这个时候也醒悟到，为什么她说要多带一个人，人家问清楚姓名以后，什么都没有说，就同意了。开始她还迷惑不解，以为自己的面子够大，等看到了同桌的人，才觉得有问题。像这些著名的大导演演员带的都是自己的直系亲属，只有她一个人把想要提携的晚辈给带来了。 原来竟然是素素自己的面子够大。 “舅婆好。”素素打蛇顺杆上，她能够感受到众人的目光灼热起来，就算自我鄙视也要没脸没皮一回，随口就认了个亲。 罗琦芬莞尔，慈祥地点点头：“乖，你自己好好玩，慢慢吃，有什么想吃的尽管叫人做就是了。过一会有个好玩的东西让你玩，算是送你的见面礼了。” 玩？这个老太太指的玩的东西，素素怎么也猜不到，想来总不会送个洋娃娃给她吧。她不动神色地坐下，继续吃了起来。这时整桌的话题开始围绕着素素展开了，这些人虽然不用巴结着罗琦芬，但是八卦之心人皆有之，纷纷询问她和罗琦芬的关系，怎么认识的。 素素只说自己和她家的小辈是好朋友，至于罗琦芬这是第一次看到，如果罗琦芬不开口，她都不知道是自己好友的长辈。众人想想确实是这样，也就不再追问下去了。 第三十三章 孕妇服装 罗琦芬走开后，众人的态度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但是私下明显热络起来，对她的态度也更加温和了。 不过，直到了整个慈善晚会结束，那些贫困地区的孩子们唱完最后一首歌，罗琦芬都没有再出现在他们这一桌前，当然也没有说礼物是什么。素素觉得大概老人家年纪大了，忘记了，虽不贪图什么，心里还有点小失望。 事隔几天，东灼华衣派了助理来，与江樱染联系，竟是要让她帮忙设计一款孕妇的家居装图案。报纸上开始大肆渲染这件事，老艺术家兼东灼华衣董事长罗琦芬女士邀请娱乐圈的女星设计今年新款孕妇家居装，并将推出后的两个月收益全部捐献给贫困地区的儿童助学，老太太说这是送给小辈的一个小玩意，按照现在的说法就叫做DIY，只见配图照片上的老太太笑得一脸慈祥和蔼。 素素哑然，老太太确实说得好她不会劝捐，当天的一切捐献活动不会出现在媒体上。但是人家没有说过没有后续活动。低调行事，高调做人。仔细看看上面的负责设计的女星，素素也牙酸了。蔡依琳，林欣如，李佳欣，朱音，鱼素素，以名气来说，素素排名最末。但是老太太这一招明显就是帮她提身价的，恐怕，其实这才是老太太送给她的礼物吧。 看到这条新闻，钟青蓉还巴巴地打电话过来：“素素啊，那个东灼华衣是我舅婆的产业，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收个八折的价格吧。” 素素绝倒，这小妮子打电话来就没有好事：“拜托，价格是染染谈的，我都不知道收了多少。” “酱紫啊，江樱染个财迷我是没有想法了，我和舅婆说，让她价格开低点，让江樱染慢慢提。”蓉蓉自言自语道。 素素冷冷淡淡地抛出一句：“你就是这么对好姐妹的么。” “诶呀，素素，”蓉蓉连忙哄着素素：“素素你最好了，不会和我计较的嘛，哦哦，我错了，我们开个百八十万的，不用给我留面子。” “扑哧，”素素被她逗笑了，转头问江樱染：“染染，这次东灼华衣的酬劳是多少？” “0元，”江樱染头也不抬一下，抱怨：“一分钱都没有收，那个助理很强大的从思想谈到境界，从名声谈到收获，从人情谈到利益，说得我收她一分钱都是对不起祖国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所以，最后一分钱都没有收。” 素素难得看到江樱染吃瘪的样子，很稀奇，多看了几眼，才说：“蓉蓉，这次你可猜错了，染染一分钱都没有收，我要做白工了。” 得到答复的钟青蓉开心地挂了电话。 “啊，对了，染染，你帮我联络几个漫画家，我临时补课速成一下。”素素想起这件事，顺便吩咐江樱染，她没有想过把素描用在孕妇服装上，感觉就很奇怪。不过想来，以素描的功底来说，漫画应该也不是很难学吧，而且也不需要很深奥的东西。 江樱染的脸色彻底黑了：“不止白工，还要倒贴呢。” 素素笑着推推她：“你不就是不服气，被人家忽悠了么，好了，别这样了，舅婆人还是很好的。” 江樱染眼睛一瞪：“你就这么叫上舅婆了啊？” “不然叫什么？”素素对江樱染的大惊小怪很淡定。 “呃，”江樱染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称呼，卡在那里。 “好了，我先去剧组了，”素素整理整理衣服，拿出手机打给Ann，一边听着Ann的彩铃，一边回过头认真地叮咛：“不要忘记帮我去找漫画速成班哦。” “知道了，”江樱染不耐烦地说，看看素素走出去的背影，心里念叨着这个女人真心地烦啊烦。过了半响，她想了想，还是打开了漫画速成班的网页，开始找了起来。 素素稍晚就收到江樱染的短信，告诉她漫画速成班的培训时间和地点。 当天的戏份结束，素素赶到培训班，参加培训。素素进去的时候，才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老师已经坐在教室里了。 培训老师很符合素素的想象，胡子拉碴，带着一副厚框的眼镜，很有吨位的臀部坐在椅子上，椅子看上去那么弱不禁风。噢，原谅她用了弱不禁风这个词吧，椅子若有灵，必然会尖叫的。 “鱼素素”培训老师立马站起来，动作太过于猛烈，以至于撞翻了椅子——可怜的椅子。 素素豆大的汗就下来了，连忙微笑着说：“老师你好，我是来参加漫画速成班的。” “嗯嗯，”培训老师明显没有听清楚素素的话，追问：“请问我可以不可以和你合照，能不能帮我签个名？” “当然可以，”素素保持着微笑，暗暗头疼，江樱染哪里找来的老师呀。 “好，谢谢你呀。”培训老师激动地说。 素素拿出准备好的画笔工具等等，催促：“老师，请问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老师这才反应过来，正襟道：“可以了，那我们开始讲课了。” 因为素素只需要恶补一下，并不需要精通，所以江樱染帮素素报的是24课时的速成班，素素每天来4个小时，就在6天之内尽可能的学会画漫画。 素描是画画的基本，是严谨的体系，透视，结构，人体解剖。素素有了原来的底子撑着，对漫画的学习进步飞快。就是在拍完戏以后挤出时间去学习让她觉得有些疲惫。 在第六天的大早，素素只睡了4个小时，脑袋里还有些昏昏沉沉地赶到剧组，就觉得别人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戏谑和笑意。 素素正在疑惑，就看到崔景昊捧着一束盛放的虞美人步履矫健，一脸深情地走过来。“素素，你是我的……哇——干嘛踩我。” 素素用脚尖在崔景昊的鞋上碾了几下，才若无其事地退开一步，伸出手。 “好痛啊，你不应该先跟我道歉么？”崔景昊苦着脸，不顾形象地在那里跳脚，还不忘了捏着花。见素素还是摊着纤长素白的手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只得把花递给她：“喏喏喏，给你，不知道谁送的，连署名都没有。” 接过花，素素嫣然一笑，顿时灿如春花般迷了人眼：“谢谢。”说完就毫不停留地蹬着高跟鞋去休息室换衣服化妆了。 “诶诶，我们朋友一场，起码告诉谁送的嘛，诶呀，不要走啦~”崔景昊大呼小叫地跟过去。 素素把一大捧花团锦簇的虞美人放置在桌上，拿起花上的小卡片，上面果然没有署名，只写着五个字，情人节快乐。字体端正严谨带着薛珽飞一贯的风格，配着卡片上活泼可爱的小熊图案，素素唇角勾起笑。这个人呵……如果不是今天送来了花，一上车就睡觉，下了车就拍戏，培训，赶通告的素素压根没有注意到今天居然是情人节。 “好漂亮的花呢，真是有心啊。”化妆师帮素素打着粉底，一边赞叹。 素素笑而不答，打开Ipad，很久没有注意娱乐新闻了，今天应该会有很多内容吧。果然，头版头条是娱乐圈的某对香岛的超级巨星离婚的消息，两人都对娱乐圈有很大的影响力。内容中便开始细数两人的感情历程，二十年的情感纠葛，洋洋洒洒整整两个大版面。素素猜测这件事应该是有段时间了，故意压着等到情人节这天才报道，吸人眼球。 不止这对情侣版面大，就连早早分手的娱乐圈知名的情侣，夫妻档都遭到了炮轰。例如周熏和李大其，薛珽飞和周杨菲，刘叶和谢纳等等，小编又一次感叹，当年高调，到处秀恩爱，如今劳燕分飞，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素素看着报道，笑得气都喘不过来。这些陈年旧事都可以挖来报导，莫非这个编辑是“情侣去死去死团”的成员？笑了一会，她才放下了手上的Ipad，眼光突然转到开到浓极的虞美人上，他倒是省心，因为她姓俞，就送虞美人……当年……她来到世上的这一年，薛珽飞离婚了，所以她并没有感受到薛珽飞和周杨菲有多恩爱，只是由旁人的只字片语中得知，当年这场爱恋，是人人称道的天作之合、金玉良缘。 素素觉得也许这就是情深不寿吧，一段感情，往往到了浓到极处，却就无法长久。如果要选择，还是愿意像涓涓细水般绵绵长久的情感。 不想看娱乐新闻，素素又重新抱起Ipad，不浪费时间的开始设计图案，这些天，她有空就在想设计。说起来，之前日本评价服装店优衣库找了国际知名的明星，球星等设计，人家不过就随便涂鸦了几笔，甚至只写了自己喜欢的一句话，就算交差了，优衣库还每件售价99元，照样赚的钵满盆满。 可是素素觉得，既然是做孕妇服装，就有一份对宝宝的爱在里面，可不能随意马虎地涂鸦。她转了转手腕，调整了一下灵活度，就用Ipad的画图功能开始画，画了一张不满意，就重新画，也不浪费纸。 第三十四章 为爱勇敢 在指间转着手写笔，素素想呀想，想到了妆化好都没有想出什么好主意。 这整整一天除了拍戏就是想设计，人都快魔怔了。到了拍摄结束，Ann送她去参加最后一场漫画培训，素素才把念头扔了一边。 培训老师虽然有些脱线，但是提起画笔以后整个人的气场就都不一样了。说起漫画来滔滔不绝，就像…嗯…的确就像疯子。他说：“画工这种东西只要去练习就可以进步，而分镜是需要长期的练习以及作者的个人感觉的，最重要的就是有热情。除了漫画什么都不热爱，就是漫画家的生活。” 他胖胖的身体里并存了职业漫画家天才脑袋和完全不通人情世故的白痴脑袋。灵活的头脑可以随时有新的点子，以及正确的处理故事的走向。他拿出他的作品给素素欣赏的时候，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素素觉得这就需要绝对的执着与毅力。 最后一天的培训完成以后，培训老师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哭得泣不成声。 在这几天，素素是真心喜欢上了已过中年还像孩子般天真的老师，她忍笑安慰他：“不要哭了不要哭了，你要加油，才能够画出大家都喜欢漫画。” 培训老师涕泪横飞，好半晌才梗咽着说：“素素，你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演我的漫画改编的电视剧啊。” “好好好，”素素好脾气地哄他：“你快点把眼泪擦擦，我们合照了好不好？” 培训老师委委屈屈地点点头，擦干了眼泪。素素和老师靠近，然后老师很开心地做了个V的手势，示意素素也这么做。素素愣了愣，醒悟过来不是在拍时尚杂志，广告大片，扯扯嘴角，露出一个有点呆气的笑容，也做了一个无敌剪刀手的pose，和老师合照。 合完照，与老师道别，素素乘上车，让Ann送她回家。 素素在车上拿着数码相机看照片，只见照片上，素素展示着一口白牙，手指纤长，比在眼边，遮住了一只眼，俏皮可爱，有点天然呆的样子。旁边是有两个素素大小的培训老师笑得天真，很喜感。 素素心中一动，脑中就慢慢浮现出可爱的卡通形象，刚拿起Ipad想记录下来，Ann停下了车。拿起包包，和Ann道了再见，心不在焉地上楼开门，刚把灯打开，包包放下，手机就响了。 手机上显示的是薛珽飞的face to face的请求。 素素点击允许，就看到薛珽飞不知道身处何地背景一片漆黑，幸好顶上有透出微黄的灯光能够看得清脸，他容颜温润，灯光洇 染得五官柔和。他微微一笑，说：“素素，情人节快乐。” 素素报以一笑，眼神流光溢彩。 薛珽飞指尖轻触屏幕，仿佛想抚上素素的脸一般，眼中笑意沵沵：“素素，你在情人节收下我的花了，所以……” 素素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觉得自己的心跳就快要跳出来了，期待他说出来，又害怕他说出来，纠结复杂的心情，让她羞涩的表情格外可爱。 “我们拍拖吧，好不好？”这是薛珽飞第二次这么说了。第一次他是冲动的脱口而出，被薛月芜打断了。现在却是像酝酿好的酒，有着醇醇的香，散发着迷人的味道。当香岛的大街小巷挂满了情人节特惠的广告，他心里生出一丝寂寥。很久没有过过这个节日了，他现在想要的女孩子，只有一个。 而素素瞪大眼睛，心里激动之下只有一个念头，他说出来了。她像受到惊吓的小兔子，一蹦而起，然后，她惊慌失措地做了一个动作——把屏幕关掉了。 等到屏幕变成菜单，停止连线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呀……怎么办？”她窝进沙发里，天哪，真是个白痴，刚刚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傻事呀薛珽飞会不会生气？素素一个挺身起来，这下该怎么办？素素的脑袋乱成一团浆糊，在没有人的时候，她常常会做一些傻事，例如，装成兔子一样在房间里僵尸跳，从这头跳到那头，试图理清思绪。到底是现在打过去道歉，但是打过去说什么呢，我愿意做你女朋友，这也太主动了，万一他生气了不接怎么办。还是等他打过来，装没事，就这么混着吧。要不就不要打了，洗澡睡觉去吧，可是看情形自己也是睡不着的。 就在她烦恼得蹦蹦跳跳的时候，薛珽飞不敢置信地看着屏幕，她就这么挂了，不……不是吧……这也太伤人自尊了。这个女人，真是太可恶了，就算手误也不应该薛珽飞咬牙切齿地自动将素素的行为订位手误，完全不考虑其他。哼，他扭头看着窗外，就等她打过来好了。看她怎么说等了五分钟，电话没有要响的迹象。素素已经在房间里跳得累了，继续窝回沙发上。她纤长白皙的手脚抱着膝盖，长卷发没有生气地垂荡到沙发的靠垫上，整个人蜷缩成一个球状，眼神可怜巴巴地盯着手机，可是手机就是不见响起。素素合了合眼，随着停止了动作，心情慢慢被平复下来。第一次看到他，后来陪着买OK绷，后来陪他过生日，后来在灾区见面，再后来圣诞节他来看她……他扬眉浅笑地走来，走得很慢，可是他还是走进心里了。 只要一闭眼，那张脸就近在咫尺，如果幸福就在手边，有谁忍得住不伸手握住。心已经用生命做代价地受过伤，是否还能有机会触摸幸福，轻叹在心底，情丝在眼中，如果只说对不起，能不能够解决问题。前两天都没有注意到今天居然是情人节，心跳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特别清晰。魔都到香岛的一个小时五十分钟的飞行，要怎么说对不起，任性一次会不会被责怪？ 是不是可以，为了爱只勇敢一次？ 她静静地起身打开衣柜，随手抓了两件衣服，扔到包里，披上外套，然后拉开门。 “去哪里？”门外随着开门的声音，被点亮的声控灯明明白白地照亮了斜靠着墙，修长的身影。 素素一抬头，就怔住了。 素素一直知道薛珽飞生的好看，但是从来没有想过会这么好看。也许是昏黄的灯光总是有这样的魔力，熟悉的容颜氤氲成一幅迷人的水墨横卷，眼是水波横，眉是远山黛，眉眼盈盈处，风流倜傥间，却是一脸的云淡风轻，他斜靠在墙面地姿势都有种疏影横斜水清浅的味道，轻挑着眉，眼神斜来，如同一晚灯火阑珊，洒落一地月光。 想要见的人就在突然出现眼前是什么滋味，她愣愣地看着他，手里的包因为没有承重，滑到了地毯上，只体贴地发出轻微的声响，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心头泛起些许甜,些许酸,雾气模糊了双眼，晕红了眼圈，剪水双瞳再眨巴了两下，睫毛不堪重负地掉下几颗泪珠。 “傻瓜，”他的声音还是带着明显的香岛的腔调，有着淡淡地调侃味道，拨动着心弦：“你要去哪里？” 素素摇着头，还是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只是不说话。 薛珽飞的眼神一转，落到掉地上的包上，突然间倒有几分不确定了，伸手将她拥入怀中，语带蛊惑地在她耳边轻喃：“你是想来找我的？” “嗯，”素素的回应对薛珽飞来说无疑是天籁。但是对素素来说，这么暧昧的拥抱，含羞带怯地承认，薛珽飞都没有告诉她他来魔都了。一阵委屈，眼泪又是啪啪地掉下来。 薛珽飞哄着：“傻瓜，不要哭了。我不是来找你了么？” 素素抬头辩驳：“你根本没说你要来。” 薛珽飞笑着擦去她的眼泪：“今天是情人节，当然是要和情人一起过的了。” “谁是你的情人，我要回家了。”素素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却被抱的更紧了。 温香软玉在怀，哪舍得放手。低下头看素素的脸，昏暗的楼道里，素素的脸依旧宛若白瓷，一双大眼睛有些倔强地看着他，别样的风情万种，让薛珽飞情不自禁地吻上去。 吻是这场爱的迷宫中唯一的出口，以吻封缄，唇齿缠绵，舌间嬉戏，点点香甜就是爱恋。转眼也即是万年，素素再也没有办法去想什么有的没有的，整个人都软倒在薛珽飞的怀中，只是靠着薛珽飞的拥抱才勉强支撑站立，昏天暗地中只有这方怀抱才是她的天地。 一吻完毕，素素有些恼羞成怒地瞪着他。 “进去吧，外面好冷。”薛珽飞颇有主人气势地拿着素素的钥匙打开门。 素素进了房间，故意不去看他，径自做自己的事情，烧水，卸妆，顺便拿了一床被子扔在沙发上。 “唔，我先去洗澡。”薛珽飞很明智地不在素素面无表情的时候招惹她，拿着上次留下的衣物，窜进浴室。 素素见他动作迅猛的样子，差点没有忍住笑出来。低下头，掩饰勾起的嘴角。刚才的那一吻又慢慢地泛上心头，她瞬间红了脸，傻傻的样子保留到薛珽飞从浴室出来都还是呆站在原地。 薛珽飞不去提醒她，一边看着她，一边笑眯眯地倒了一杯水，喝下去，脸色顿时变掉，他按得一直是红色按键——一口烫茶直接喷出来。 “嗯？”素素听到声音回过神。 薛珽飞在原地一脸痛苦地蹦跶，大着舌头嚷嚷：“素素，这这是谋杀，谋杀啊，烫，烫，快，我要冰，快，冰。” 素素笑得几乎打跌，这才是傻瓜，活该 第三十五章服装设计 江樱染早上到素素家的时候，看到薛珽飞并没有多惊讶，朝着素素抛了一个无比暧昧的眼神，然后一起坐下来喝粥。 素素装没有看到，结果在盛粥的时候发现江樱染脖子后面的红印子，忍不住偷笑。 “干嘛笑得贼兮兮的，”江樱染往嘴里塞了一颗黄泥螺，露出了满足的表情，顺口问。 素素用手指点点她的脖子，雪白的肌肤上，红色的吻痕特别明显：“大冬天的，没有蚊子吧？” 江樱染很淡定的说：“这是过敏。” “噗——”薛珽飞猛地一口粥喷出来。 素素嫌弃地瞟了一眼，递了张纸巾给他：“好脏，擦擦。” “哦~”薛珽飞接过纸巾，擦干净粥，不好意思地扭头装作看报纸。 江樱染仿佛看到了一只大型哈士奇把耳朵都垂下，还装得若无其事用眼角余光偷瞄素素。 素素吃好早餐，收拾碗筷，问江樱染：“今天怎么一大早就来了。” “来抓奸呀，你看，你背着我偷人了，”江樱染满怀哀怨地口气让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赶紧抖掉。 素素似笑非笑：“哦，请问，抓到了吗？” 江樱染话被堵住，摸摸下巴，明智地更换话题：“我是来通知你一个试镜。” “诶，”素素疑惑地看看她：“不是打个电话给我就好了吗？” “我带你过去，是黑桃A给的本子，宋导执导。”江樱染解释。作为演员来说，其实是很被动的，只能等人家给好的本子，如果和大公司关系不佳的话，人家根本就不会在意你。江樱染的人面广，和各大公司的关系都不错。 素素更加疑惑起来，宋赋羽和她的私交很不错，怎么会要江樱染带她过去。江樱染手一摊，说：“公司可能要分配给我一个新人让我带，我过去顺便看看有没有适合她的角色。” 素素一愣：“新人？”立刻有种被抛弃的酸涩感涌上心头。 “嗯，”江樱染见到素素的表情，笑开了，素素难得有这样的表情：“这是工作嘛，我又不是抛弃你，乖了乖了。我见过的，还是个蛮可爱的女孩子。” 素素转念一想，自己又多了个同门师妹也不错，放下心事，专心地开始画画了。 整整一个上午，素素不抬头地画了数份稿子以后，精挑细选终于选中几份，欢欣鼓舞地把桌上的纸笔一推，说：“好了好了，搞定了，染染，我们什么时候去黑桃A，先送我去东灼华衣吧。” 染染抬头瞟了一眼，不做声响。 薛珽飞斜靠着沙发，一身白色的休闲居家装，衬得面如冠玉，之前拍电影晒黑的脸经过一个冬天又恢复了回来。他在认真地办公中，听到素素的声音，就伸出手：“好了啊，给我看看。” 素素掩不住喜气，把三张画稿递给薛珽飞，眼含期盼。 画上面基本上都是同一个造型，总结下来就是一句卷发大眼的素素Q版造型在卖萌。第一张是做出V字表情的素素，俏皮地闭着一只眼，嘴巴微嘟，还飞出一个爱心。第二张是双手揉眼作哭泣表情的素素，大大的眼睛里含着两滴泪水，欲落未落，懵懂可爱。第三张是包子鬼脸的素素，脸皱成一团，吐着舌头，鬼马淘气。 三张素素Q版的画像统一画成鱼尾的样子，右下角还有素素的签名，一条简笔的小鱼儿。像这样的卡通画，画起来简单，但是要神似就难了。这些看上去挺用心的啊，画得倒是可爱，但是，薛珽飞疑惑地看着她：“你一个上午就画了三张？”还有一句他没有说出口，这也太没有效率的吧。 素素的脸一下子鼓成包子，看上去倒是和画上极为肖似，她不忿地指指桌：“哪有，我画了这么多呢” 桌子上一叠，十几张，说少肯定不算少，说多也真不多，但是素素比的手势很夸张。薛珽飞失笑，拉起素素的手，果然是在中指二寸握笔的地方微红。 薛珽飞合掌，包住素素的手，放到唇边轻吻一下，笑道：“嗯，画得好。” 素素脸一下子红了，不好意思地挣开手，回头看江樱染。 江樱染挥挥手：“那个啥，没事，你们继续，当我不存在好了。” 素素瞪了薛珽飞一眼，意思：都是你不好。 薛珽飞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又嬉皮笑脸地拉着她的手再亲了一下。 无赖……素素彻底绝望，进房间换好衣服，一边换鞋一边说：“我们去东灼华衣了，晚点还要去黑桃A，你自己弄点东西吃。” “嗯，”薛珽飞专注于电脑屏幕，蓦地又抬头：“哦，我过会就走了。” “啊？你这么早就回去了啊？”素素动作一顿，语气中透出的不舍让薛珽飞心中一动，望过去，素素的眼波柔情似水，波光潋滟。 他顿时觉得满世界的花都开了，这是素素第一次用这样的口气和他说话耶他缓缓神，才说：“嗯，要回去处理很多事呢。半年以后我就要去好莱坞了，所以……有很多事要处理。” “嗯，”素素穿上鞋，心情一下子低沉了下来：“那我走了，染染，走吧。” “嗯，”江樱染跟着和薛珽飞道了别。 薛珽飞想说什么，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着素素的背影，心情也不好了。 下了楼，江樱染见素素脸色沉沉，打趣着说：“薛天王还真有空，这么大远从香岛飞过来，就呆了一个晚上就走。” 素素默然不语，要是薛珽飞在，必然觉得很冤枉，这是没有空才走的，要是有空，就可以陪着素素了。 先去东灼华衣交画稿，东灼华衣的负责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女人，长得一般，可是很有气质，满身的干练，一看就是白骨精——白领骨干精英。她在职场混迹多年，练就一身的铜皮铁骨看到素素的画稿表情都有点奇怪。“这是你画的？” “对啊，”素素歪着头，看上去有点乖的模样，不是说好要自己画的吗？ 江樱染笑眯眯地拉起素素的手，给负责人看：“你看，我们家素素画得手都红了，她就是对这种东西很喜欢的。为了画这几幅画，还特地去报了漫画速成班呢。” 负责人看看素素微红的手指，不动神色地说：“倒是个很认真的小姑娘。” 江樱染笑容不变：“嗯，是啊，大家都这么说呢。”江樱染卖着乖，暗地里把素素捧了上去。虽然这是事实，也需要大家都明白才能利益最大化。这个负责人上次就说得天花乱坠，导致这份工作的的0收益，让江樱染从此在她面前收敛了傲气，人家这才叫职场女强人。 负责人微微一笑，点点头，表示明白：“那么这次就谢谢你们了，这三张都很不错，晚些我再仔细挑挑。”他稍后会把这些画拿到工程部去，其他的一些明星到现在还没有把画稿交过来呢，给了一个月时间的交稿期，必然是要拖到最后一天的。并且因为忙碌，可能是助理代画或者是敷衍了事，这很常见，并没有人会觉得有错。毕竟风头也出过了，主要购买的是为了支持自己喜欢的明星，谁会去在乎图案的样子呢。 “好的，谢谢您。”江樱染和素素离开了东灼华衣。 之后，负责人带着笑意打了个电话给罗琦芬：“罗董，你侄女的同学不错嘛，而且很有绘画天赋啊，交过来的画稿很可爱，而且很聪明。” “哦？是么，”罗琦芬自认为和素素只有一面之缘，只是一个晚辈而已。但是负责人特地打了个电话过来，虽然有拍马屁的嫌疑，倒是正中下怀，也觉得焉有殊荣，对素素的印象一下子大好起来，追问：“画了什么了？” 负责人笑道：“很可爱，我想妈妈们一定会喜欢的，其实是她自己的Q版肖像。画的惟妙惟肖，很俏皮，倒没有想到有这个水平，她经纪人说她是特地去恶补的，不过应该有底子在吧，真的很不错。” 罗琦芬肯定了她的眼光：“能够受到你的夸奖，看来真的很不错了。什么时候有空拿来也给我欣赏欣赏。” “好，”负责人见她感兴趣，凑着趣吹捧：“她带来了三张画稿，我还在犹豫不定，要不定做一套系列吧。” “系列？”罗琦芬沉吟片刻：“不行，这个太高调了，说好一人设计一款的。不能厚此薄彼，不然对这个孩子的前途恐怕有碍啊。”作为一个老艺术家来说，爱护后辈这是经年累月的本能。 负责人的提议被否决了，却觉得罗琦芬对素素蛮看重的，抿嘴一笑，又说：“那这样吧，这三张画稿都不错，我们干脆出3季，不就是捐款么，这点钱我们还捐得起。每期换几个，素素的画稿保留着三次都可以用。” “你们年轻人脑子就是转的快，这个不错。”罗琦芬对慈善事业是大力支持的。 于是，负责人稍后再致电给江樱染，便一锤定音了。 第三十六章黑桃新剧 素素和江樱染到了黑桃A的时候，宋赋羽正在开会，等了好一会，宋赋羽才从会议室里出来。 宋赋羽捏捏鼻梁，轻按几下，疲倦的脸色一扫而空。实际上他已经觉得有点疲惫了，可是现在可不是说累的时候。 当他走进办公室，就看到素素和江樱染坐在椅子上，一人一杯香茶，一个在拿笔记本噼噼啪啪，一个看着一本小说，都很是悠然的样子，不由得也心头微微升起妒忌的心思。 “你们来了啊，等了很久吧，”宋赋羽倒进椅子中，和素素相熟，也不用装的一本正经。“我从早上十点开始开会，开到现在。” “累了吧，”素素关心地看看他的脸色。 宋赋羽涌起一股暖意，微微一笑：“嗯，我没事，放心吧。不过，我午饭都没有吃，你们吃过没有，没有的话一起去吃吧。” 素素对着宋赋羽抱怨：“都是染染，我只吃了早饭，吃完早饭就画画，一画完就去东灼华衣交稿了，现在还没有吃。” 宋赋羽看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了，笑道：“那走吧，一起去随便吃点，我请客。”说着，穿上外套，先行向外走。 江樱染嘀咕：“还不是你自己速度慢，画了这么久，不说自己效率慢，还说我苛刻你，像我这么好的经纪人，不知道哪里去找。” “聒噪，”素素对江樱染的碎碎念扔下一句评价，啪啦啪啦地踩着高跟鞋跟上去。 江樱染摇摇头，见两人人影都快没有，赶紧也追上去了。 吃饭的时候，江樱染本来想问宋赋羽剧本的事情，看他有点青圈的眼睛，最后还是挑了两个笑话讲。 吃完迟来的午饭，回到办公室，三人终于开始讲正事。 “这次的剧本是个新人，名不见经传，不过他们编剧组统一推荐这个本子，我看过了，剧本是很好的，你要不要先看一下，再考虑接不接，毕竟你已经不是两年前没有名气，大学都没有毕业的学生了。”宋赋羽的黑桃A旗下有专门的编剧组，这次交上来的本子，居然是一个才来了没有多久的大学毕业生。宋赋羽一看本子就觉得好，其中的女主角，他只想到了素素一个人，当然他也要为素素考虑，素素现在正值当红，虽然没有红得发紫，要考虑今后的路怎么走是很重要的。想必江樱染肯定很有规划，如果一部戏拍的不好，损失的是名声，人气，最重要的是时间。 剧本是清宫故事，清宫戏在从杨蜜主演的《宫锁心玉》和刘丝丝的《步步惊心》后就没有什么出彩的了。这是一部描述海兰珠和皇太极的爱情故事，改编自网络小说《海月明珠》。里面是童话般的爱情，一生一世一双人，倾城绝世的爱恋。 素素柔柔地笑了，明白他的顾虑，遇到一个导演，还是一个为你着想的朋友是件很窝心的事情。她说：“你说好，当然好了。没有名气什么的，倒是无所谓的，谁不是一步步走过来的呢，一炮而红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宋赋羽闻言一怔，就定定地看着她，只为了她这份信赖感，倏地微笑：“恩，好吧，具体的筹办我到时候会通知樱染的。” 他的眼神一向是犀利的，此时充满了和煦的暖意，俩俩相望之间，信任在流动。 江樱染觉得不妥，在旁边笑得有点发僵，正想用什么话题打破这气氛，宋赋羽已经转过头，冲她笑笑：“你不是说有什么角色适合你带的新人么，我这里有几个本子，不过是其他导演执导的，你看一下有没有适合的，如果有适合的，就让她过来试镜好了。” 江樱染大喜，一转眼就忘记了刚刚的一幕，细细地看起了剧本，不时地和宋赋羽讨论两句。宋赋羽的心思，5分在工作上，3分在和江樱染讨论，还有2分落在素素的身上。 素素见没有她什么事情了，就在旁边研读起了《海月明珠》的剧本。 恬静的容颜，捧着书，栗色的卷发垂在瓷白的脸旁边，他看得几乎入迷。这个女孩子，宋赋羽心中一阵的刺痛，窗外下起了早春的雨，淅淅沥沥地打在玻璃上，宋赋羽忽然觉得寂寞。只隔了几步距离的女孩子，远在天涯。 现在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青色身影，是久在国外的他从未见过的风景。慢慢的越来越深的镌刻进心中，然后逐渐的形成了一张网，一想就要心痛。从发现神雕侠侣第三集开始，素素的名字顷刻被改后，他就知道，素素身后有一个庞大的，他无法招惹的起的家族。 他连第一桶金都是前女友的父亲提供的，怎么有勇气再去把握另一个她。自卑是一种状态，在他犀利的眼神，精干的外表背后，有一个懦弱的灵魂，让他怎么都无法伸出手去握住她。只能远远地看着，再累再辛苦，想要出人头地的动力一直支撑着。 只是，怎么会那么寂寞。 素素和江樱染都在安静地看着剧本，窗外的雨打在玻璃窗上，只有翻书和雨滴的声音，一时间宁静下来的空气，宋赋羽嘴角扯出一个无声的苦笑，现在她成名了，眼界更开阔了，他再努力也配不上她的。 也许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好怕她的家人会来找他，给了一张支票打发了他。已经失去过尊严一次，没有第二次的机会能够再站起来了。 “诶，这个剧本……”江樱染看到其中一本，很欣赏。 “嗯？”宋赋羽把注意力集中起来，江樱染手中拿着一本《落叶归根》。这是预计拍摄出来以后争抢国庆档的。讲述了一个女孩子从小生活在香岛，与哥哥关系很好，突然有一天哥哥向她表白，她在惊慌失措下，得知自己不是父母亲生的孩子，而是父母在机场捡到的婴儿，通过各种途径都无法找到她的父母，所以就把她收养了。获知真相的她决定回大陆找寻自己的亲身父母。从而引发了一段旧日的爱恨纠葛。“这个剧本我们会去香岛取景。” “嗯，这个女主角是不是可以让晓晓试个镜。”江樱染满怀期盼地说。 宋赋羽犹豫了一下，依照江樱染带的这个新人金晓晓的知名度来说，这个case很难接的。他下意识地看向素素，素素也微笑着看着他。 “好吧，就带过来试个镜好了，不过，能不能成功我不做担保。”宋赋羽还是同意了。 江樱染莞尔，满口称是：“当然了，能够有试镜的机会已经很满意了。”她绝口不提是看在谁的面子，这点眼色她还是有的。 这时，江樱染的手机响了。 “嗯？是Iver……素素，我去接个电话。”江樱染拿起电话，礼貌地往门外走。 “哦，”素素乖乖地点点头。 当房间只只剩下两个人。 “素素……”宋赋羽轻若蚊蚁地唤了一声，虽然他其实没有事情要和素素说。 素素没有听到，因为这时候，外面已经变成暴雨了，雨声很大。 “素素，”江樱染电话接的很快，推门进来：“Iver说晚上有他朋友的生日酒宴，让你不要忘记。” “我真忘了……”素素无辜地看着江樱染。 江樱染气结，利落地收拾了笔记本：“那么我们现在就走了。你要美体化妆选礼服，诶，每次这种时候，就算你不想，也必须要做，这种争奇斗艳的场合真是太无聊了。” “哦，”素素也收起小说，举了举剧本：“宋导，我带回去咯？” “恩，”宋赋羽点点头，有点失落。 相互道了别，江樱染和素素走进电梯。江樱染按下楼层一，一边抱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朋友的生日，居然找了半个公司的艺人过去。” 素素抿嘴一笑：“大概是很好的朋友吧。” “好吧……”既然素素都这样说了，江樱染也没有什么话好说，只得迅速的联络美容造型师们，开始准备起来。 第三十七章新好男友 Iver的好友袁先生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做的是车的生意，在业界有很大的面子，所以那幢豪宅里，少说来了两百多人。袁先生人很清瘦，皮肤很白，带着一副无框的眼镜，颇为斯文的样子。他笑起来非常温和，但是看到他的合作伙伴们大多都极力奉承，就知道他并不是像外表这么无害。 素素从见到主人开始，就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的。素素是被江樱染送到宴会现场的，在魔都边郊的豪宅里。这个时候，Iver已经到了，准确地说，Iver是陪着主人出来的。 Iver的衣衫一贯是随意时尚的，棉麻质地衬衫的领口很大，沿路有民族风的花纹，头发打理地凌乱中显现着不羁，有点波西米亚的风格，下身也是一条棉麻质地的白色宽松长裤。 而袁先生穿的和在公司一样严谨，雪白的衬衫加上一件咖啡色的马甲，下身则是一条西装裤。不过幸好没有戴领带，看上去就不那么严肃了。 两个风格迥异的人，并肩站在一起，素素却觉得格外的和谐。是的，和谐。袁先生的目光一转，Iver就会帮他拿胡椒瓶子。Iver的目光一直盯着酒，袁先生眼角的余光一瞟，Iver马上就收敛了。而Iver如果正巧吃到一半，手指一动，袁先生就会递过来手帕。 两个人的眼神偶尔触碰在一起，自然而然地含着默契。 这应该是一对很幸福的人吧。 他们毫不忌讳世俗的眼光在一起，在场的这么多人都是人精，素素相信，就算没有说明，他们也应该都看的出来这两个人的关系。难怪“好朋友”生日要带这么多艺人捧场，素素偷笑，这算不算是带他们来见“老板娘”？ 灯红酒绿，杯影交错间，素素见到了很多只在电视上见过的人。 坐在首桌的是一些大佬，然后是名车集团的代表等。还有Iver在其他行当的合作伙伴们也都位列其中。素素当然一个都不认识，不过想来也知道都是很有身份的人。 接下来就是他们一群艺人，星光璀璨得不得了。像三线艺人的卓俊玮的表妹塞拉薇雅，原创歌手徐嵩，成功转型成小女人的金莎莎，已经过时的李文；还有二线的明星赵微，霍思雁，韩艮，邱语珍包括素素自己也在这一列。 再晚一些的时候，一线的明星到了。素素这才知道，原来周岽也是旗下一员，当然周岽在宝岛有自己开设的经纪公司，但是在内地发行这一块是委托了蝶翼在做的。还有黄小明，当黄小明出现的时候，素素明显看到了同桌的一些女星的眼神中散发出堪比头上水晶灯一样的光芒。素素默然无语，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眼睛会发光？ 黄小明是带着女朋友杨莹一起来的，女友杨莹是宝岛日系的一线名模，这两年的事业蓬勃发展，接拍了许多影响巨大的电影，虽然很多人不看好，但两人相互扶持，毕竟还是走了这些年。 “哼，这个就是杨莹啊，长得也一般般嘛……”隔壁桌的塞拉薇雅是从国外回来的，家里宠得很任性，说好听叫性子非常直率，不自觉或者自觉地得罪了不少人，她的经纪人常常被她闹出的事情搞得焦头烂额，今天拍到在夜店和人厮混，明天发现驾驶超速，后天又和某个明星吵架，跟在她后面收拾烂摊子都来不及。 素素和她离得近，听到了，略略地皱了皱眉。仰头看去，Iver和袁先生并肩站着，双双对远道而来的周岽和黄小明，杨莹表达感谢。不管他们的身份有多高，也不管他们的人脉有多广阔，但是周岽从宝岛赶来，黄小明和杨莹从香岛赶来，这份情谊就是要感谢的。素素眯着眼觉得在人情处事方面Iver和袁先生真的是很厉害水晶灯下，杨莹的精致犹如洋娃娃的脸庞完美无暇，盘着头发，却不见老气，笑容甜美可人，年近30岁，还是天然纯真，妆容依旧是她的日系风格，长长的睫毛，水晶般璀璨的双眼。 塞拉薇雅当然也很漂亮，同样也是混血儿，只是相比较杨莹，就差了一截了。 “有本事，你也长这样。”坐在素素旁边的邱语珍嘀咕了一声，不过音量要比塞拉薇雅轻上很多，只有素素听到了。素素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喝着汤，这些姑娘们的明争暗斗不是一天两天了，习惯就好了，关键是不要被人家给听到了。就算杨莹或许已经习惯人家对她容貌的评价了，但是那是在报纸上和网上，见到了真人又不同了，心里总是有疙瘩存在的。 “就是啊，这张脸就是整出来，还有听说吃药呢，什么利尿素，吃得这么瘦，人都变成排骨了。”坐在塞拉薇雅旁边的女星说。 素素没转过头去看，但是知道是谁，这个女星演过两部片子，一直饰演配角，演技外形都ok，可是怎么都红不起来。素素现在知道原因了，怕是因为嘴太碎了。 塞拉薇雅算是找到知音了，两个人嘀嘀咕咕地聊了起来。 周岽和黄小明，杨莹坐到了副二桌。位置离素素他们很远，自然是听不到这边的杂音。他们两个叽叽咕咕了好一会，爆发出一阵大笑。 邱语珍有点受不了了。借着上厕所的机会，去透透气，现在还很早，晚些等大家吃饱了，就该开始敬酒了，再晚些还舞会。 “诶，鱼素素吧，”塞拉薇雅突然用脚尖轻轻踢踢素素的椅子。 素素开始没有注意，正在看前面两桌Iver和袁先生在敬酒，被朋友调侃以后，袁先生因为酒意泛红的脸颊多了几分可爱。素素看得很好笑，嘴角也带了几缕笑意。 “喂，鱼素素，”塞拉薇雅随着素素的眼神看过去，没有看到什么，又用力地踢了两下。 素素突然醒悟过来，脸一侧，邱语珍还没有回来。 素素内心哀叹一声，真是躺着也中枪，还要不动声色地转过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嗯，是的。我知道你的，塞拉薇雅。” “我听我表哥说过你，我还以为你不睬我呢，你在看什么啊？哈哈，果然看上去很温柔呀，我和璐璐过一会去唱歌，你来不来，这样的场合真讨厌。”塞拉薇雅趴在椅背上，看着她，眼睛眨巴眨巴地装可爱。 素素被她一串的噼噼啪啪的问句讲得头晕，摇摇头，笑着婉拒：“我明天早上有场试镜。” “没有关系啦，我们又不会很晚。”塞拉薇雅不死心地劝道，眼珠一转：“我表哥也回来哦，哦哦，你还不知道我表哥谁吧，卓俊玮啦，我有看到过你和他拍的那个奶茶的广告。这个广告现在很红哦~” 这个广告现在的确很红，投播量又广，在地铁上，电视上，网络上，电台里都能够听到看到。素素在里面的表现可圈可点，加上卓俊玮的人气和素素的人气累积，当然爆发出很强的力量。 素素有点疏离地说：“不了，谢谢你。”刻意表达出和你不是很熟，所以我不去的感觉。 “切，”塞拉薇雅无聊地转过身去。 素素借故往门口花园里走，她也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但是她不会说。也许能够说出口，反而更坦率。素素对塞拉薇雅心生羡慕却不会有样学样。 “素素，等一下。”Iver正巧看到素素，连忙叫了她一声。Iver对素素是很喜欢的，不是男女的喜欢。素素的性格脾气很对他胃口。老板也有偏爱的下属，素素就是属于Iver偏爱的那种。不争不吵，认真努力，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愿意配合公司的炒作，也能够达到想要的目的。Iver觉得素素是最乖的艺人。 第三十八章 最乖艺人 副二桌的菜要比素素桌上的菜更加丰盛，不过素素也没有多在意，吃什么不是吃。而且这不过是在此时此地要更给副二桌面子，让身在副二桌的人士们觉得优越一些。这些菜当然是山珍海味，奇馐异馔，但是在座的各位都是不会放在眼中的。倒是桌上的几瓶葡萄酒让懂行的人士惊叹许久。 Iver在和周岽讲话，周岽早年出道的时候，沉默寡言，却随着年龄和资格的增长越来越能说会道起来。两个人聊得兴高采烈，从周岽最近的专辑说到创收，顺便再谈了谈经济。 素素走过去，两个人正在说服饰，他们从经济谈到了流行。 Iver把素素叫过去，两个人就停下了。 “周岽，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公司的鱼素素。”Iver转过头，对周岽介绍。 “鱼素素，这个名字有点熟啊。”周岽摸着下巴，怎么也想不起来哪里看到的。 黄小明接口：“我知道，最近挺红的啊，好像号称新一代的内地四小花旦了。” Iver立马笑了：“哪有这么夸张，别人不知道，你们还不知道么，这都是媒体吹捧出来的。” 素素微微一笑，冲着他们点头示意，在Iver旁边坐下。“嗯，周岽，我很喜欢你的《眠柳》，之前招募MV女主角时候有参加过试镜的。” “哦，我想起来了。”周岽一击掌，笑了：“你就是那个鱼素素”想起了这个关键点，周岽就想起来，因为御用女主角夏如织的档期无法排开，所以《眠柳》的女主角需要征集，这个女生的Video被还是好友方文水看过以后就强烈推荐的，不过成本，影响等多方面考虑以后还是决定采用了小师妹——北拳妈**女歌手梁欣颐，Lara。 虽然方文水让他去看Video，不过他老是忘记，事过境迁以后就没有再想起了，没有想到居然在这里见到了真人。闻名…嗯…周岽很确定地想，不如见面“那有什么问题，我下一张专辑的MV，你来帮忙好了。”周岽许诺道，不要说他看这个清清爽爽文文静静的女孩子很顺眼，就是看在Iver的面子上，也是可以帮忙的。香岛人和宝岛人其实很讲究一个眼缘的，顺眼了，随手帮个小忙会很高兴。 “谢谢了，”素素道了谢，又向黄小明和杨莹打招呼。 “黄小明听说你的新剧收视率又刷新了记录，恭喜啦。我原来觉得杨莹你在杂志上就很漂亮，本人居然还要的漂亮好多，一进来的时候就让人眼睛一亮呢，上周的八卦周刊有你在做活动的报导，那天穿的那条打底裤好美貌。”素素笑容浅浅，语气真挚，听着就让人心里舒服。 黄小明提到新剧不由得翘起嘴角，很是矜持。圈内外很多人对于黄小明的做派腔调看不惯，可是不可否认，人家就是有本事赚钱。 “内地四小花旦啊，你的演技肯定很好啦，像我就不行了。我下午才从片场回来，想到今天要来魔都，就很激动，结果连连NG，被导演骂了一通呢。”杨莹倒是很亲和，声音娇嗲，调皮地吐吐舌，仿似邻家女孩，近看皮肤果然是很好的，保养功力不是一般的强。 素素刚想说话，突然眼角闪过一个身影，心中一顿。“嗯……”她很快就回过神，微微一笑：“我平时比较闲一些就会去做培训之类的，你的工作比我忙，有时候没有空，如果有空的话，肯定比我强。而且你是模特出身，我是演员，怎么可以相比呢。” 杨莹嘻嘻笑了一会，没有接口。 但是这番话让周岽来了兴致，扬起眉毛，说：“你这话可不对…作为艺人要多方面发展嘛，像我就从唱歌跑去拍戏，杨莹也从模特转拍戏了。” 素素微笑道：“唱而优则演，演而优则唱，从自己熟悉的一个领域走到另一个领域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你们在自己的道路上花了许多的心血，已经走得够远了，起码到了常人难以逾越的高度，向另外一方面发展是无可厚非的，我还有很多地方不足，才要加倍努力。” 一番话让所有的人都沉默了，像她这个年纪成为当红的新人并不足为奇，比她年轻的也比比皆是，有她这份沉稳和自知的却是少之又少。她知道自己的路，态度谦逊，对前辈不谄媚巴结，又能在话语中着着实实地捧了周岽和杨莹一把，显示自己的对前辈的尊敬。比对着他们说我好崇拜你啊，你好厉害啊，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素素不常交际，但是并不是不善于交际，很多事由江樱染出面，就不需要自己去打理了。在娱乐圈行走了一段时间，她本身就是善于学习，喜欢观察的人。形形色色的面孔都见过，明星也是人，也有脾气，也要吃喝拉撒，卸下了光环，生活中比寻常人有更多的不如意。她能够体谅每个人工作的艰辛。 那句“你们在自己的道路上花了许多的心血”让人的毛孔都舒展开了，仿佛吃了人参果，心被煨烫了一遍，浑身上下无一不爽。作为一个艺人，很多人只看到台前的光鲜，看不到台后的付出。尤其是杨莹，人人都说她只有一张脸，以色事人，看不到她为了保养自己，保持好身材，拍出美丽的照片花费了多少的心思。现在转而拍摄电影电视，磨练演技又花了多少努力。 Iver打破了沉默，大笑起来：“不愧是我们家素素，说的好，说得好呀。”他看看杨莹和周岽的表情，肚里暗笑不已，倒是对把素素引入香岛，宝岛做了一个打算。 “我胡乱说的，不用太介意了。”素素嘴角始终噙了一抹笑意，恬静温和得很。周岽在脑海中一刹那地想到了他曾经唱过的一首《青花瓷》。 “素眉勾勒秋千画笔锋浓转淡，屏神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出妆……”倒是个很有意思的小女生。 “Iver，”袁先生走过来。 “阿夜，这是我之前和你提过的素素。”Iver笑眯眯地介绍。 袁夜多看了她一眼，蓦地露齿一笑，倒透着两分算计，两分狡黠，不过不讨人厌：“素素对吧，我正好有事找你。” Iver看他的神色就知道要做什么了，哀叹一声：“阿夜，今天是你生日，不要再想工作了，OK？” “那没有问题，”袁夜不想忤逆Iver的意思，有不甘心地对素素说：“那明天你来我公司吧？” “阿夜……”Iver拿袁夜没有办法。 袁夜扫了他一眼，有点我都让步了你想怎么的意思：“那后天？” “行了行了，你高兴就好。明天帮你问问她经纪人。”Iver哄道。 “你不是她老板么？”袁夜对他的口气并不满意。 Iver苦笑连连：“行了，没有档也帮你排，成了吧？” “这还差不多，张老板他们要走了，他们有事，陪我去送送。” “哦——”Iver离开了。 素素偷笑了半天，也欠欠身，她刚刚在其他桌看到了一个许久未蒙面的人，邱雅丽。 “素素，”素素往通往花园的路走去的时候，没有想到会遇到邱雅丽。道不同不相为谋，她也没有想与邱雅丽诉衷肠的意思。 但是被人叫住了，不打招呼总是不好的。 素素缓缓地转过身，还有种奢望，希望邱雅丽因为她转身太慢走掉了。不过，奢望就是奢望。 所以，邱雅丽还在原地，定定地看着她。 邱雅丽打扮地一身珠光宝气，她的眼神深邃：“你还好吗？” 第三十九章 各人机缘 邱雅丽问完就自己笑了，自言自语：“你怎么可能不好呢，你是当红yu女红星，鱼素素。大街小巷都是你的海报，看报纸上，最近还在拍摄《坏事多磨》吧。前期宣传很到位，很多人已经在期待了。” “……”素素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是不是想问我一个艺都传媒的怎么进来的？”邱雅丽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只是不知道是在嘲讽别人还是嘲笑自己。 素素还是沉默，她根本就没有想问好不好？ 邱雅丽不需要她的回答，自顾自地说：“我是跟着瓯州的张老板进来的。他现在养着我……你如果要看不起我尽量看不起吧。” 素素淡淡地扔下一句：“没有。”转身就走了。对于邱雅丽现在的状态，她失去的交谈的兴致。邱雅丽完全的陷入了个人自我的世界。说是素素看不起她就尽量看不清，说到底还是她自己看不起自己。 入奢容易入简难，她已经尝试过了纸醉金迷的生活，心迷失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走的路，除了她自己，没有人能帮她找回来。素素没有兴趣去挽救她，她和邱雅丽的交情并没有深到这样的程度。 出来透个气都会遇到邱雅丽，素素摇摇头，还是进去吧。 宴会厅里和刚刚没有区别，气氛依然很热烈。 素素在靠门的地方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下来，看着金莎莎，徐嵩等等纷纷上台献歌。人家鼓掌她也鼓掌，虽然心思并不在这上面。 她看到塞拉薇雅一边打电话一边和另外一个女星溜了出去。 “张老板，魏老板，今天真是谢谢光临了，哪里哪里，今后还要你多多照顾。嗯嗯，我知道，哈哈，谢谢，谢谢……”门口传来标准的交际词，是Iver和袁夜在送张老板和魏老板。 邱雅丽伴在张老板的旁边也是一脸堆笑。张老板看上去五十出头，头顶半秃，但是身材高大魁梧，还算颇有气度。素素看了一会，又把注意力转到了台上。 他声如洪钟，笑道：“袁老弟，哪里的话，是我承蒙你照顾了。” Iver注意到旁边有人打量的目光，转头看过去，看到那个方向坐的是素素，也就微微一笑，不在意了。 倒是魏老板跟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顿时眼睛一亮。 魏老板自言自语地说：“嗯，那边那位小姐有点眼熟啊。” Iver本不想搭腔，但是魏老板说的是有点响了，袁夜、张老板和邱雅丽都听到了，纷纷转过去看。 邱雅丽脸色一变，才重新堆笑说：“那是我的大学同学哦~” “哦？”魏老板发出了一个问句，调笑：“也是中戏毕业的？” 四人的目光转回她的身上。 “嗯，这个是现在挺红的……”邱雅丽卖着关子。 Iver打断了她：“嗯，素素，鱼素素。我们家艺人。” “哦，蝶翼的啊……”魏老板笑了笑，不再说什么了。Iver的脾气很护短，就算是没有见过，但是大家都有所耳闻。不过，不能胡乱下手不代表不能追求不是吗，饮食男女，你情我愿就管不着了。 素素的手机开始震动了。因为生日宴会的关系，素素把它调成静音放在手袋里。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素素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我是鱼素素。” “鱼素素，你为什么不来？”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传来，带着些许的抱怨和委屈，背景很嘈杂，隐约传来音乐声。 素素有点茫然，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请问哪位？” 对方的呼吸声粗重了起来，沉默了半晌，直接挂了。 嗯？素素看了手机半晌，摇摇头，突然想起来刚刚塞拉薇雅说要去唱歌，刚刚那个熟悉的声音……是卓俊玮么。 她失笑，这个人还真是孩子气。 不过，孩子气他也是当红的偶像，素素以不得罪人考虑，还是发了条信息过去。 卓俊玮在KTV的房间里是没有信号的。他收到信息的时候已经是大半夜了。 From鱼素素：Sorry，没有想到你会打电话给我。我明天有工作，谢谢你的好意了。 这条短信让卓俊玮一个晚上板着的脸终于松了松，他吼道：“好了好了，帮我点首歌。” “哇——表哥出马，一个顶两”塞拉薇雅起哄了。 “Will万岁” “Will心情终于变好了，难道彩票开奖了？” “大概中了几千万吧” “哇——我要mini，中了送我mini” “mini算什么，我要兰博基尼will” “闭嘴，帮我点歌。” 一大群人都笑了起来。 此时的素素早已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是《坏事多磨》的拍摄，晚上从雅君约了她一起吃饭。 第三日，素素一大早在先去公司还是直接去袁夜的公司纠结了半天，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袁夜公司的地址。虽然这个是能够查到，但是，有人带自己去不是更好么。 所以在Ann来接她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说：“先去公司。” 公司里Iver在开会，素素就偷得浮生半日闲，在休息室里打游戏。 门“咄咄咄”被敲了几下，素素以为是Iver，头也不抬地说：“请进。”和Iver稍微熟一点以后，她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恭敬了。 来了社会主义国家这些年，封建主义的思想都忘得差不多了。 “嘿嘿，素素——”门口跳进来一个嬉皮笑脸的人，居然是崔景昊“嗯？”素素一个愣神，游戏角色就挂了。“哎呀” “你看到我一点也不激动。”崔景昊好郁闷，特地给她一个惊喜。 “好吧，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素素给面子地问了一声，托着下巴，隐隐含笑：“难道崔公子从桥渡跳槽了？” “没错，”崔景昊爽快的承认了：“老子被桥渡冷冻了，反正还有一年到期，老子就付了一年的违约金，问问有没有人收留我。没想到还挺多的，老子想你在蝶翼过得看上去挺舒心的，就过来瞅瞅。” 他一口一个老子，被素素扔了一团餐巾纸在脸上：“你是谁的老子” 俞鼎同在魔都这两年颇有好评，颇有建树，而且他为人并不死板，左右逢源之下，还获得不少赞扬，从素素来到这里开始，已经升了两级了。作为一个土生土长，又有建树的魔都领导，俞鼎同也受到了魔都人民的广泛爱戴。素素心底也是很崇拜的，听到崔景昊出言不逊，就不高兴了。 崔景昊瞄瞄素素的脸上，小心翼翼地说：“好了，我不说了，你别这么凶嘛……”见素素又瞪他，连忙立正站好，食指交叉放在唇上。 素素被他逗笑了，转了话题：“你瞅得怎么样了？” “老……我……我瞧得很好呀，所以刚刚签好了合同，过来看看你，嘿嘿，叫我师兄”崔景昊一个“老”字出口，连忙改口，笑嘻嘻地蒙混了过去。 “为什么是师兄啊？”素素不明白了。 崔景昊理所当然地说：“我比你大啊。” 素素摇摇头：“入门为大。” “嘿嘿，小师妹。”崔景昊不以为意，自得其乐地过了把师兄瘾。 “崔景昊，你在这里啊。素素，我准备走了，你收拾一下，我们现在就过去。”Iver走进来，门根本就没有关上，一眼就看到崔景昊得意的嘴脸。Iver忍不住笑了：“景昊，你不要太得意了，如今素素可是个宝，她现在的片酬比你还高点呢。” “这有什么稀奇，我作为师兄焉有殊荣啊。”崔景昊脸一僵，随即，洋洋得意地说。 Iver笑眯眯地摇摇头，艺人能够相处融洽当然是最好了。 第四十章 若泽跑车 袁夜的公司名字叫做若泽跑车销售有限公司，开设于2004年，从一家小小的超车销售公司做到了如今销售跑车第一家。 若泽跑车销售有限公司是第一家将英国的艾瑞欧原子，德国的Gumpert ，俄罗斯的Marussia等超级跑车引进中国的公司。 袁夜坐在办公室里等待Iver和鱼素素。靠在椅背上，想起英国的BAC MONO的代表斯蒂芬先生对他许诺，只要他能够促成世界奢侈品牌B.B.Y和BAC MONO的合作，那么就把中国的代理权开放给若泽跑车。 说起来BAC MONO原来并没有想与B.B.Y合作的意向，但是他们的销售正在为扩大销量的指标做出一系列地计划，这个时候袁夜通过圈内的朋友了解到了，就向BAC MONO的销售负责人提出建议，让BAC MONO尝试与其他品牌合作，制作纪念款的产品，并表达了对将其引入中国的意向。BAC MONO对此不可置否，但是要与BAC MONO跑车相匹配的品牌在经过一系列的筛选以后只剩下了不多的几个奢侈品品牌。 名单出来以后，袁夜在扫到B.B.Y，心中一动，于是，就有了在生日宴会上邀请鱼素素的一幕。 和素素约在15:00，袁夜看看时间，还有10分钟，Iver是从来不迟到的，所以他等得很放心。顺手打开优酷和土豆，两个视频网站，看看有没有之前素素的视频。 土豆和优酷上罗列出来的都是一些采访的视频，还有电视剧。噢，原来《神雕侠侣》也是她演的，不过袁夜的工作太忙了，实在是没有空看。袁夜正巧看到了一个最新上传的广告，是奶茶的广告。 袁夜点开，广告不长，就是46秒而已，袁夜很快就看完了，失了一会神，呼出一口气，失笑，整个广告透着暖暖的感觉，突然也有点想喝奶茶了。 秘书走进来，礼貌地说：“袁先生，杨先生和鱼小姐来了，现在在前台。需要整理会客室么？” “哦，好的，带他们进来吧。就这里吧，泡两杯绿茶，哦，一杯，还有一杯咖啡。”Iver不是外人，没有必要特地去整理会客室，浪费人力资源……袁夜想到Iver的咖啡癖，皱起了眉，却不想到完全是自己的纵容。 秘书颔首：“好的。” 过了一会就把Iver和鱼素素带了进来，再去泡咖啡泡茶。 素素并不算是B.B.Y的官方人员，所以她要做的只是牵一条线，作为介绍人，把袁夜介绍给向寅。而袁夜承担的是另外一条线，把B.B.Y介绍给BAC MONO，至于是否能够促成合作，两条线中，只有袁夜需要担心。 袁夜先把整件事解释了一遍以后，开始谈条件了。 素素并无所谓，但是袁夜坚持。 经过一番寒暄谈话，袁夜也跟着Iver称呼，表示亲近：“素素，你先帮我之后和向寅约时间吃顿饭，以他方便的时间做考虑。如果他有兴趣的话，我再请他和斯蒂芬先生一起吃一顿家宴。”斯蒂芬就是BAC MONO的负责人，所谓的家宴，则是要飞到英国了。 “好，我知道了，我之后会尽量帮你联络的，到时候打电话给你好了。”素素莞尔，饭桌上好谈话，美酒和美食是最容易促进感情的东西。 “好的，如果约成功向寅，我先给你20万，算作是你的出场费好了，如果他有兴趣和我去英国的话，再给你30万。如果能够成功促成合作的话，我追加100万。” 素素被吓到了，人情关系是一张网络，她和向寅的大学同学，摄影师安纪丰，导演宋赋羽两人的关系都很好，所以向寅对她向来是照顾的，连带她的脾气也很好，工作不懈怠。上次圣诞节时候的表现，让向寅刮目相看，对她多了两分敬重。所以先不说之后的钱，以她出面开口约向寅和袁夜吃饭，这个基本上就是可以铁板钉钉的事情了。 Iver笑眯眯地说：“这个价格真不错，行了，素素，到时候记得请我吃饭就可以。” “太多了。”素素摇摇头，她觉得自己并没有出很大的力。 袁夜和Iver交换了一个神色，动了动唇，想咽下去，还是忍不住说：“你是怎么成为当红艺人的啊？”这种性格，如果是没有步出社会的女学生还可以相信，但是一个当红的艺人，连捞这种光明正大的钱都要推脱，她到底是怎么红起来的？演艺圈很残酷，没有人捧，她是怎么成名的啊？ “啊？”素素一脸迷茫。她是真的不缺钱。死过一回的人，是没有什么攒钱的想法的。而且她现在她只有吃饭是要花钱的。其他的，都由B.B.Y赞助。她当时和B.B.Y签约成为大陆的代言人以后，为了B.B.Y的品牌效益着想，对媒体宣称的代言费是2千万人民币。但实际上的签约费用却是1千万人民币。素素并没有这么值钱，向寅在生意这一块，涉及到公司利益也不会做出什么让步。 但是福利可以提高，所以，素素每个季度都会有最新款的B.B.Y的服装，鞋子，包包，配饰，化妆品可以挑选。除了手表以外，其他的都不需要还回去。如果没有意外，明年应该还是会继续代言的，吃饭又吃不了多少钱，所以，素素她不差钱。 袁夜自知失言，也就岔开了话题。但是该给素素的钱，他是一分也不会少的。 “你不知道如果促成这件事我们可以赚多少，给你的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你放心吧，我是个商人，不会让自己吃亏的。”而且这件事对于若泽跑车的品牌效应来说，又是一个提升。总有一天，只要是国外的跑车想进入国内市场，第一选择就是若泽跑车。 Iver也跟着劝道：“就是，你和袁夜客气什么。他钱多得慌。” “你才钱多得慌呢……”袁夜反驳。 素素微笑，不再提及，是因为她突然想起她被从雅君打破的投资计划大概有机会实施了。 素素和从雅君在昨天晚上去了市内一家著名的餐厅，两个人享用完晚餐以后，从雅君和她说了最近的投资方向和收益事项。素素的脑子对金融完全没有概念，她骨子里是个古人，来了现代以后，又学的是演艺方面，金钱这玩意数字一多就犯困。 素素和从雅君说，她想投资医院，国内在医疗方面的缺陷还是比较大的。她想投资的是二线三线城市的医院。 从雅君当时就和她说不可能。投资金额大，又不合算，如果素素要做的是捞钱的机构，从雅君可以托朋友帮忙，尽量搞定，但是素素不是，她是真的想做类似慈善机构的那种医院。没有赚头，医院事情又多又繁杂。尤其是如果有医疗事故之类的，这个就是烧钱的玩意。 从雅君要和素素细细地说预算，素素有听没有懂，只听到了最后的一个数字，就决定，自己还是放弃吧。 现在袁夜提供的钱，是远远不够的，不过，并不妨碍积少成多嘛，了不起还可以先设立基金会。 三人又聊了一会，敲定了事务的流程。素素晚些还有一个杂志的封面要拍摄，两个小时的专访，就先离开了。 “这个小姑娘……”袁夜沉吟，斟酌着词汇。 “呵，”Iver笑了一下，颇有意味。 “怎么了？” “没有什么，她背景很厚哦……”Iver对此了若指掌。 “哦？”袁夜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Iver却突然怒瞪他：“你这么感兴趣干什么？” “呃，”袁夜被他突然的转变弄的哭笑不得。 Iver已经欺身上去，袁夜只来得及说：“等等，让我锁门啊……唔……” 第四十一章 海月明珠 为了赶暑期档，《海月明珠》的剧组在半个月之内就筹办了一系列的事务准备开拍了。素素在《坏事多磨》的戏份也准备杀青了。 而这个时候，素素在东灼华衣的定制设计服装已经上架销售了。蔡依琳的设计非常的花俏，满是蝴蝶结，花朵，钻石的图案；林欣如是极忙的，只用英文写了几句祝福，看上去倒是非常的简洁；李佳欣已经当母亲有几年了，还是颇为了解孕妇的心态的，设计的图案是一些音符组成的，还有一些爱心，充满了母亲的心意；朱音的设计很大气。 不过在官方的数据统筹中，最受到消费者欢迎的还是素素设计的那一款。可爱的图案，萌动又不会繁复，孕妇或者准孕妇们都对这样可爱的鱼娃娃没有抵抗力。 “好可爱诶，老公，我要这个。” “唔，这个是挺可爱的。” “恩，那就买这个了。” “好吧，你喜欢就好了。” “宝宝也会喜欢的。” 接着两个人相依相偎地离开了。 东灼华衣的负责人看着数据报表，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打了电话给罗琦芬，夸赞：“罗董，这次的最新设计刚刚上货架就有这么良好的成绩，我对下一季的很有信心啊。” “嗯，的确不错呢，记得在两个月以后向媒体公布报表，那么我们就可以推出新款了。”罗琦芬与此同时也在看报表，心里对素素的评价又高了一档，这样的服装并不止销售两个月，而且她有三个设计稿，两个月推出一款的话，有很多孕妇来得及把三款买齐了，收集成一个系列的。 “好，等到6个月过后，我们就可以直接打包发售了。”负责人看的更加深远一些，连销售的网络，广告等都想好了。 “嗯，按照你说的去办就可以了。”罗琦芬微微一笑，挂了电话。 她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给钟青蓉，准备告诉她，她的小朋友，鱼素素很厉害。可是，蓉蓉的电话没有打通。 很巧，蓉蓉在和素素打电话。 素素在《坏事多磨》的剧组，不过现在还没有轮到她，她很闲。 “你要拍《海月明珠》啊？啊，我很喜欢那本书诶”钟青蓉羡慕万分。 素素的感觉是很微妙的，她一个从古代魂穿过来的现代人，去演一个从现代魂穿回去的古代人，真是让人万分纠结啊。 她甩甩头，先不去想这个了，除此以外，她也很苦恼：“那个女主角这么敢爱敢恨，我怕我演不来。” “哟，你居然也有演不来的时候啊？”蓉蓉笑嘻嘻地说：“没有关系啦，听江樱染说，你不是在《坏事多磨》里受到导演的赞扬了么，我特地有空去把那本小说看完了。” “呃，李丝和海兰珠是不一样的啦，海兰珠大概要更加暴躁一点……”素素解释说。 蓉蓉对她信心百倍：“放心啦，素素，我相信你呢” 素素面对蓉蓉无条件的自信心，只有苦笑，连她自己也有点胆怯，怎么一个两个对她都这么信任啊。 “对了，皇太极是谁演？”蓉蓉突然想起来这件事，在整部故事中，皇太极作为痴情男主角，受到了很多人的欢迎。 这句话让素素眉开眼笑起来：“你肯定猜不到是谁。” “诶？”蓉蓉不服气了：“皇太极，按照年龄来说，肯定不会找小P孩，所以年轻一倍的先排除掉。那么如果要演皇太极，肯定要有点气势，细数有本事演皇帝的，也就这几个了。” “嗯，挺有见识的，你说说看。”素素虽然身在娱乐圈，但是平时对圈内并不关注，听到蓉蓉说得颇为专业的样子，倒是有几分知识普及的意思。 “按照黑桃A的专业水准来说，要挑男主角必然是符合大众眼光的，要有演技，有年纪的，”蓉蓉坏笑了一笑，故意说：“莫非是狄隆？” “……”素素沉默了，以素素的年纪来说，她可以叫狄隆爷爷了，和爷爷谈恋爱？素素内心一阵恶寒。 蓉蓉却误会了素素的沉默：“啊？不会吧，真的是狄隆老师？” “不是……”素素无力地说。 蓉蓉呼出一口：“你那个反应吓我一跳。” “我是突然被冷到了好吗？”素素无奈地说。 “嘻嘻，我开玩笑的啦，”蓉蓉恶作剧成功，特别开心：“那么，莫非是陈道民？” 陈道民演技高超，内敛，早年就已经因为饰演皇帝而出名，标准的实力派演员。 素素叹了口气，遗憾地说：“听宋导说，有联络过陈老师，不过陈老师没有档期。” “这样啊……”蓉蓉转了转眼珠：“难道是邱欣志？” “……不是”虽然邱欣志是宝岛自心目中最完美男人，演技出色，非常的敬业。但是，因为他之前拍摄的《新还珠格格》系列，宋导有考虑过，还是觉得他太过于儒雅，与皇太极的霸气不相符合。 “那是谁？”蓉蓉想了半天，总觉得星海无边，还是漏了谁。 “你再想想吧。”素素悠然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马上快到我了，不陪你聊了。” “等一下，不带卖关子的，快点告诉我啦。”蓉蓉见她要挂电话了，急了。 素素故作慌张：“诶呀，我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我们晚点说哦” 说完就切了线。 “坏素素，臭素素，你真是魂淡”蓉蓉知道她是故意的，捏着手机，心里就像被猫抓着，痒痒的要命。 素素笑眯眯地哼着歌：“我有多少小秘密，我有许多的秘密，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素素小师妹，我给你看”崔景昊兴冲冲地走过来，手上一上一下地抛着一个魔方。 小师妹？素素对崔景昊很无语，看他兴高采烈的样子，素素明智地选择了捧场：“嗯？” “我和你说哦，我可以再三分钟之内，把魔方拼好。”崔景昊洋洋得意地说，一身古装，加上那个五颜六色的魔方，说不出的搞笑。 素素拿过魔方，这是被打乱掉的一只魔方，她好奇地睁大眼：“魔方啊？” “对呀对呀。”崔景昊乐滋滋地说。 “喏，你拼。”素素研究了半天，不得其法，只得还给崔景昊。 崔景昊一个转身，又转回来，递过来一个拼好的魔方，沾沾自喜地说：“给你看” “……”素素沉默了半晌：“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刚刚那个打乱的魔方是光面的，拼好的魔方是磨砂的，居然还小了一圈么？” 崔景昊没有任何的不好意思，他很自然地说：“因为这是魔方啊” 魔方……魔方……魔方不是这个意思好吗？ 崔景昊童鞋，你真心伟大 素素崩溃了：“好吧。” 旁边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终于有人看不过眼了，Ann揭穿他：“素素，不要理他。昨天有人带了个魔方来玩，结果他看着好玩，自己也去买了一个新的。他刚刚跑去问人家借了那个旧的，就来骗人了。” 素素恨不得以头抢地，这个家伙，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幼稚啊…… “小Ann，你太过分了，你前天吃了一个冰激凌还是我买的，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崔景昊悲伤万分。 “啊——”Ann也怒了：“那个冰激凌我没有来得及吃，放在旁边，上了个厕所回来就没有了” “嘿嘿，”崔景昊看看天：“嗯，我去准备准备，要轮到我了。” “崔景昊，肯定是你”Ann本来还不确定，看到他的做派，顿时醒悟。 “我很忙啊……”崔景昊溜得飞快。 留下一阵笑声。 第四十二章 男主是谁 《海月明珠》的开拍让很多明珠粉开始期待和沸腾了。 而在官方主页上，罗列出了一系列地主角阴影人像，每隔两天爆出一个角色的扮演者，这样吊人胃口的行为差点引起了公愤。 在论坛上网友们一连串地刷屏。 【外國正太是萌神】：我擦，这也太不给力了吧，我要知道谁演海兰珠啊……这要等到何年何月去啊【我已经崩溃了】：我已经崩溃了，我已经崩溃了，我已经崩溃了【心情不好就要吃东西】：我想要知道谁演皇太极啊，我家太极【各种忙的少林门人】：太极，什么？太极？我们少林功夫呢？ 【打酱油】：楼上的比我还打酱油……太过分了 【酱油】：你少说两句吧 【海兰珠】：等到所有的配角全部出完了，就到我和皇太极了，大家再等等啊【皇太极】：爱妃，你咋跑这里来了……为毛我要最后一个出来，剧组是坏银【搞毛大队长】：你们在搞毛啊，啊，为毛剧组要吊人胃口，吊啊吊，人都走*了… 【猴爷爷】：剧组的童鞋们，老朽觉得你们这样是不对的……啊，多铎居然是钟寒良，My lady gaga，剧组，我爱你们…… 【东方不败腹黑受】：……楼上的太没有节操了 【我就是一个冷笑话】：这种时候，八卦报纸这么不给力，居然连男主角都挖不出来，太菜了【八卦报纸】：来了，不要叫我名字，我是苦逼的娃，我也不想的…… 各种搞笑奇怪让人风中凌乱的名字和言论看得素素笑得不行了，然后，唐妙和钟青蓉不停地逼问素素，男主角到底是谁，素素却打死不说。 开机的倒数第三天，连素素的定妆照在千呼万唤中登上了主页。素素的定妆照是一张穿着蒙古服饰的照片，用红色头帕缠头，把头发从前方中间分开，扎上两个发根，发根上面带两个大圆珠，发稍下垂，并用玛瑙、珊瑚、碧玉等装饰。华丽的刺绣分别点缀在宽大的袖口和裙摆之间，具有浓厚民族色彩的艳丽的首饰，制作精美，绚丽多姿的装束让人惊叹。束腰的设计让腰肢纤细，不足盈握，红色的服装映衬的皮肤雪白，眉目如画。一群史学家也出炉了，用各种辩证手法来解说这套衣服。 该套服装被爆造价十余万，是海兰珠的嫁服。 当然其中也有不和谐的言论，例如奢侈啊，不符合史实啊等等，却被人踩踏。本来这个故事就不是史实嘛，一定要用正史来解说的话，就不要看电视了。于是该童鞋在众人的无视和打击下，很快就消声灭迹了。 从素素的出现已经引发了评论如潮，好的坏的都有，作为演员，素素的压力很大，但是，要是被这些评论影响到，还不如不演。幸好，大多数评价还是肯定的。素素对此很满意。 看完对她出演的一些网友的论调，她就登上自己的官方主页，果然还是自己的粉丝贴心。全部都是力挺她的留言。 她一字一句地敲上了自己对粉丝们感谢词，言语朴实，却是最真实地想法。 “素素，找个时间帮你举办网上交流会吧。”江樱染在旁边看她打字，就萌生出了想法。 “嗯嗯，”素素笑眯了眼，看到粉丝们的话，真的是很开心呢每次发送微博都会有上千条评论，祝福的，赞美的，吐槽的，看着就很沸腾。 最后就只剩下男主角了，在众人纷纷的猜测下，讨论越来越热烈。有人煞有其事地说知道内幕消息，似真似假的一些言论，引爆了热潮。开机的最后一天，一直呈现一个阴影的人像终于出来了——吴起隆。 吴起隆的定妆照一身的龙袍，衬托得犹如玉镶明珠，光华万丈，比当年饰演《步步惊心》的时候更加有气势。 吴起隆前几年饰演过《步步惊心》，也是清朝穿越剧，他在里面饰演的是未来的雍正皇帝，康熙的第四子胤禛。吴起隆在剧中的表现很得人心，不只是眼神，还有随着他的出场，一种压力、威力、肃力斗然从天而降，让人强烈地感受到了这无形的力量。 其实前两天，她已经和吴起隆见过面了。吴起隆本人比电视上的更加帅，剑眉星目，从当年的绝色美少年变成了现在的俊朗型男。褪去了青涩后，更有一种阳刚的气质。 素素突然想到，他和薛珽飞其实是一种型的。 吴起隆大概因为初见的关系，话很少，不过笑容很和煦。素素对与他的合作充满期待。 网上对吴起隆的评价是相当有趣的。 【心情不好就要吃东西】：原来四爷当他爷爷去了…… 【打酱油】：我觉得若曦（《步步惊心》的女主角）要哭了。她家的四爷啊…… 【酱油】：你少说两句吧 【洞房不败】：如果是吴起隆的话，我就服了，不然谁敢和我抢素素，我和谁拼了【柯哀小女纸】：楼上滴，就凭你也想抢素素，请圆润地滚回家吧。 【我就是一个冷笑话】：四爷果然华丽丽，华丽丽，华丽丽，花痴ing~ 【皇太极】：我终于出来了……OMG，等得我累死了…… 【多铎】：八哥，你终于出来了…… 【皇太极】：不要叫我八哥 【多铎】：鹦鹉…… 【57156】：QQ靓号随你拿，请私信我。 【猴爷爷】：多铎是钟寒良，多铎是钟寒良，多铎是钟寒良，萌死我吧【皇太极】：…… 【心情不好就要吃东西】：斑竹，删广告 素素乐呵乐呵地看完了整版的留言，不过大家还在刷，素素看看时间，已经很晚了，明天就要开机了，早点睡觉吧。 第二天的早上，素素赶到剧组。 虽然第一天没有她的戏，是几个小演员，饰演的幼年版哈日珠拉（海兰珠），布木布泰（大玉儿），乌玛（海兰珠的侍女）。不过，她主要是去看吴克善的小演员赵子汀。 “素素姐，”赵子汀看到她，一下子从椅子上蹦起来。 “子汀，”素素笑着抱抱他。 已经十二岁的小少年居然知道害羞了，红着脸，挣开素素的怀抱：“素素姐，不要抱啦。” “诶？”素素稀奇地看着他脸红的样子，很好玩。 小少年赵子汀想想又兴奋起来：“素素姐，你最近很红哦，我同学都说喜欢你诶。我说我和你认识他们都不相信我我说原来演杨过的时候认识的啊，可是他们都说你都忘记我是谁了。好伤心……素素姐，你要帮我的”他做了一个哭脸的表情。 “哦——”素素拖长了语调，看着小少年使心机：“那你想要我怎么帮你呀？” “嘿嘿，”小少年有点羞涩：“拍张亲亲的照片好不好？” “哦——亲亲啊~”素素调侃地语气让周围的人偷笑起来。旁边的两个饰演幼年哈日珠拉和布木布泰的小女生都很可爱，用羡慕的眼神看着他们。 “不要笑”小少年被笑得脸更加红了。 “好了，没有关系啦，我陪你拍，好不好？”素素温柔地摸摸他的头，逗一下，要给粒枣。 赵子汀笑逐颜开：“素素姐最好了。” 素素甜蜜蜜地在赵子汀脸上亲了，让场记给他们两个合影。 然后招呼那边的小朋友们：“哈日珠拉，布木布泰，乌玛，你们要不要来合影？”因为不记得他们的名字，她只能用剧中的名字来称呼她们。 几个小朋友雀跃起来，你推着我，我推着你，有点腼腆地一起过来了。 素素指挥一个个小孩子们，排排站，挤在一起拍照片。 “很有幼儿园阿姨的架势。”江樱染评价。 “呵呵，”旁边传来笑声。 江樱染转头一看，意外的，居然是吴起隆。 吴起隆和煦一笑：“很不错的女孩子。” 江樱染回以一笑：“嗯” 第四十三章 香岛之约 一大早，宋赋羽的脸有点黑。 剧组里纷纷讨论，大概宋赋羽是有起床气的，所以这个时候尽量不要惹他。 当然，只有宋赋羽知道自己为什么满心怒气，还发不出来。 因为，就在一大早，一束指明给素素的玫瑰花送到了剧组。上面的署名是魏清。 素素对这个名字完全没有印象，不过，她很快就知道魏清是谁了。她有万能经纪人江樱染。 魏清是江浙一带瓯州的大老板，家财万贯，不过，有妻有子。忽的玩了这么一招，叫人真是郁闷之极。不过，对魏清来说，明星不过就是玩物而已，一时追不上，下了死命的攻势，总是有追上的一天，他享受的就是这个过程。 送花只是第一步。 在同一天，张伟健正巧回香岛，便打了个电话给薛珽飞。 “珽飞，我听sammy说，你一直在往魔都跑啊，难道是……？”他嬉笑地语气，让薛珽飞瞬间脑补了张伟健贱贱地笑容，隐隐地生出一股暖意。张伟健是他**的干儿子，也一直以他的兄长自居，对他向来照顾备至。 “嗯，阿Dick，我交了一个女朋友。”薛珽飞坦然承认。 张伟健的猜测得到了证实，他却皱起了眉，问道：“圈内的？” “嗯。”薛珽飞点点头，倒忘记张伟健看不到。 “……”张伟健沉默了，他的妻子张倩就是圈内人，但是张倩现下的事业基本属于停顿了。两个人同是圈内人的好处，互帮互助自然是少不了的，相互影响的也有很多。薛珽飞的前妻周杨菲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你们……”他还是没有把话说出口。 薛珽飞意识到张伟健的担忧，很肯定地轻声说：“她们不一样。” 张伟健扯出一个微笑，薛珽飞明显在热恋期，这个时候规劝他并不是什么好主意。而且薛珽飞对于恋爱，并不是听得进别人意见的人。蓦地想起一件事：“她住在魔都？你们岂不是分居两地？”虽然当明星拍戏分开很正常，但也没有这么分居两地的远程恋爱啊，这得多累啊。 “嗯，她住在魔都。她年中准备来香岛发展了，顺便帮我照顾月芜。”虽然这件事还没有确定，薛珽飞有把握素素会同意，生怕张伟健对素素印象不好，连忙说：“她是一个个性比较温和的人。” 说到大陆温和的女星，一把年纪还在演艺圈里混迹得风生水起的张伟健也不知道为什么顿时就想起一个最近很红的一个女星，眼眸柔情似水，海报还挂在每天都能路过的大商场对面：“难道是鱼素素？” “嗯？”薛珽飞没想到张伟健也知道，听到素素的名字，自然而然地泛起一抹笑容：“是的，鱼素素。” “看上去倒是挺温柔的，不过这样的女孩子一倔强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张伟健中肯地说。 薛珽飞心有戚戚：“嗯，这个的确。” 张伟健想到最近的一些新闻，斟酌道：“最近听说她和B.B.Y的总裁有绯闻，还有瓯州富商在追求她？” 薛珽飞加重语气说：“这个我没有问，我相信她，她真的不一样。” “咳，”张伟健咽下了没有出口的话：“我会在香岛呆到大后天，后天是周末，我在家举办烧烤party，你带她来玩玩吧。我把sammy他们都叫来，如果要来香岛发展，这些人肯定是要见一见的。” “……嗯，”薛珽飞心里暗暗叫苦，不知道素素的档期排得出么，此时此刻说排不出档期，这个不是找抽么，只好先答应了下来，再叫素素想法子了。 素素作为女主角，戏份很重。晚上接到薛珽飞的电话，素素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你怎么就这么轻易地答应下来了，万一宋导不让请怎么办？”这不是先斩后奏么。 薛珽飞知道自己理亏，一句话都不反驳。 “我知道了，明天会和宋导说说看的。”素素叹了口气。 薛珽飞讨好地声音透着电话传递过来：“嗯，素素最好了。” 结果，刚刚挂了电话，就接到宋导的短信，吴起隆因为突然请假，所以她的对手戏延后拍摄，先拍摄布木布泰和多尔衮的戏。 真是瞌睡就送来了枕头，哈利路亚。素素都觉得自己太幸运了。 向江樱染通报了行程，素素再打了个电话给薛珽飞，话语都是掩不住的跃雀。 “薛珽飞，我可以来玩诶”要不是档期排不开，其实她也很想去party。 薛珽飞失笑，语气中是淡淡地宠溺：“这么开心啊？” “嗯嗯。”素素头点得犹如小鸡啄米，也忘了薛珽飞看不到。 “好，那你来，我来接你。”薛珽飞低声说，声线低沉，说不出的温柔缠绵。 素素的耳畔一下子仿佛有被呼吸轻轻拂过的错觉，刹那红了耳根。 当N个小时以后，素素抵达香岛，从机场的特殊通道出门的时候，果然看到了薛珽飞的法拉利F360停在角落里。 薛珽飞头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不知道等了多久。 素素凝视着他，薛珽飞大概感觉到瞩目的眼神，眼皮动了动，睁开了眼。略微迷茫的眼神，映照着灯光交错的迷离，闪烁着星辉一样的光芒。 “素素，你来了啊。”他有些口齿模糊地低喃，揉揉眼，显得有点孩子气。 素素一时间母性大发，暖暖地应了一声：“恩” 薛珽飞眨眨眼，恢复了些许清明，脸微微低下，显现出完美的下巴弧度，他嘴角一勾，多了几分邪气，吐露出来的粤语就像是八十年代的花花公子作风：“靓妹，兜个风吧？” 素素非常配合，矜持地抬了抬下巴用半个鼻孔看人：“我在等我男朋友哦~” “傻女，好了，不要玩了。快点上车吧。带你先去吃晚饭，然后我和阿Dick约了明天，你白天要不要去逛逛？”薛珽飞帮她打开车门。 素素乖乖巧巧地“哦”了一声，坐上副驾驶座，系好安全带。 薛珽飞的车门窗都是关着的，等到素素坐定，只是多了一个人，车厢内仿佛就突然感觉拥挤起来，旁边的身体散发着诱惑的热量，薛珽飞手放在方向盘上，却没有动。车厢里暧昧缓缓流动着，桃红色的气息越来越浓烈。薛珽飞克制不住地揽过素素的肩膀，把她拥在怀里，只是拥在怀里。感觉到她的紧张，他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顶发，微笑着轻声说：“我想抱抱你……” 素素闻言，莞尔，手臂偷偷地环上他的腰。 他的吻落在她的顶发，额头，温润的唇擦过细腻的肌肤，他再度啄了一下，笑道：“还想亲亲你。” 她抬头看他，笑弯了眉眼，盈盈秋水惹人醉，薛珽飞似叹息，似嘱咐地说：“闭眼。”然后就吻上了她的微启的红唇。闭眼细细品尝，刚才在飞机上应该有喝过了***茶。一股***香又清浅素净的味道，蔓延在口腔中，烈酒一般醺醺欲醉，唇舔过她的贝齿，轻触舌尖，继而与她的舌纠缠在一起，细雨润无声地浅尝，慢慢地纠缠深索起来，恨不得结成帝都西三环高架中国结。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薛珽飞才放开素素，看着她殷红的脸颊，在她的耳垂上轻咬了一口。 “呀”素素很敏感，轻呼一声，急忙往后退。但是，车厢里又能退到哪里去呢。她一头敲在车窗上，“呜……痛” 她用力地按着后脑勺，都能感觉有个包，缓慢地鼓起来了。 看着她眼含泪花的样子，薛珽飞忍俊不禁，在她的额头轻弹一下。 “呜……”她缩在椅子里的样子，两个大眼睛眨巴眨巴，显得可怜至极。 薛珽飞心疼起来，伸手帮她揉了揉，便开车带她去吃纯正的港式餐厅。 吃完港式餐厅，回到薛珽飞的家中，薛月芜看到她很惊喜，围着她团团转。虽然素素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受到孩子的欢迎，还是很感动。 “月芜这么晚不睡，没有关系么？” “素姨，没关系，明天还是周末啊。”小朋友有点鄙视的眼神。 “呃，好吧。”洗完澡，素素穿戴好换洗的衣物，就去休息了。 待她在客房中睡了一晚，再被懒懒的阳光叫醒了。睁开眼，恍然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等到回过神来，才开始慢慢地打量起来。客房布置的很素雅，淡蓝的墙壁，不规则的细条纹浅金色星星布满了墙壁，又不喧兵夺主。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家具看上去很有档次，边角异常圆润。 她对着洛可可风格的落地镜子整了整身上的睡衣，推开房门，走出去。 餐桌上只有薛月芜一个人寂寞地坐着在吃早餐。看到她出来，明显高兴起来。“素姨，早。” “早，我去刷牙，陪你吃早餐。”素素没有看到薛珽飞，疑惑地对着两个空的椅子看了半天，仿佛能看出朵花似地。 “好，”薛月芜放满了速度，反而宽慰她：“我等你好了。” “呵。”素素摇摇头，清醒了一下，回房漱洗去了。 第四十四章 拐骗幼童 等到素素漱洗好，换好居家服出来的时候，薛月芜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一个人吃早餐。大大的桌子，大大的椅子，小小的人。即使是暖色调的房间，还是看上去有点寂寞。 素素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坐在他旁边。 “你老豆呢？”餐盘里是给她准备的牛奶，三明治。 “他好像有事出去了，和我说下午回来，晚上有烧烤呢。”薛月芜有人陪着吃早饭，心情一下子超好。 薛月芜继承了周杨菲和薛珽飞的好模样，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子，雪白的皮肤，是一个标准的小正太。 “好吧，不过我下午还想去逛街，不知道他几点回来呢……”素素吃相很好看，拿着刀叉，举止优雅。 “不知道，过一会打电话给他吧，不过他在忙。”薛月芜看她动着刀子，切割起来干净利落，不知道为什么就有点发冷。 “算了，不等他了。我们去逛街吧，”素素笑眯眯地说：“既然他这么忙，那我就把他儿子拐跑吧。” 薛月芜被逗笑了，看看窗外阳光灿烂的样子，突然有些隐隐的期待。 素素吃完早餐，就去换衣服，白色的字母T恤配上枚红色的小脚牛仔裤，登上一双帆布鞋，然后把头发绑成两个小辫子，戴了一顶棒球帽和一副无镜片的框架，对着镜子照照，看上去都不满二十岁，端的是青春活力，紧身的T恤和牛仔裤显现出凹凸有致的身材。 “素姨在装嫩。”薛小盆友看着她，自己妈咪成熟美丽，风情万种的样子当然很女神，但是她这样好像也不赖。 素素在他的额头上弹了一下，不满地说：“我本来就很年轻好么。” 薛月芜撇撇嘴，他穿着小衬衫，背带牛仔裤。素素上下打量了他，摩挲着下巴：“你有没有帽子，戴一顶吧，这里是你的地盘，很容易碰到熟人的，我可不想人家发现我带着薛珽飞的儿子逛街。” 薛月芜鼓了鼓嘴巴，你约我逛街的诶，居然还挑三拣四。“这里是你的地盘”这句话让他心花怒放，油然地升起自豪感。也就不计较素素嫌弃他了。话说回来，他也不敢说什么，万一素素不带他去了，就得不偿失了。 素素帮薛月芜扣上鸭舌帽，让司机把两人送到太古广场。 太古广场，英文名字Pacific Place，本地人都简称PP，中文名字是因其所属的太古集团（SWIRE GROUP）而得名的。位于香岛金钟地铁站上方，是个非常大的SHOPPING MALL，还有四通八达的通道连接酒店和地铁。商场的公共空间非常宽敞，而且还有不定期的公共推广活动，整个商场的公共服务还是做得非常好的，在正对金钟道过街天桥的入口处有太古广场的楼层平面图，还专门有个引导员站在这个平面图旁边。 太古广场是香岛最高档的奢侈品店，类似魔都的恒隆广场，国际顶尖品牌的汇聚地。 素素是第一次来，好奇的东看西看。薛月芜倒是更加熟门熟路，和她解说有哪些牌子。 “果然是你的地盘嘛，这么熟啊。”素素夸赞道。 夸奖让小男生得意起来，意得志满的脸上带着开心的笑容：“嗯，爹地的办公地点就在这里附近。妈咪也常常来这里买东西。”刚刚说完就觉得有点不对，小孩是很敏感的，他一下子意识到旁边的人是他爹地的新女友。 “嗯，”素素见他一下子绷住的小脸有点好笑，拍拍他的头，笑道：“说不定会有邂逅吧。” 小孩子拉住素素的手，不讲话了。 素素和薛月芜慢悠悠地逛着，素素也没有想到自己随口说的话居然灵验了。 卡地亚的透明玻璃橱窗里那个熟悉的身影不就是薛珽飞么？ 薛月芜刚刚想大叫一声，被素素拉住了。 薛月芜是聪明的，他嘿嘿笑了：“素姨，爹地是在买东西给你吧。” 素素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视线却没有离开过薛珽飞。 薛珽飞注视着柜子里的饰品，和店员在说着什么，一副仔细挑选的样子，神色温柔，像一缕阳光暖暖地照进素素心里，触动角落里的某个地方。 “走吧……”素素看到薛珽飞好像准备去结账的样子，拉着薛月芜就走。 “不等爹地吗？”薛月芜不解地问。 “等等我们逛好回去就可以看到他了。”素素继续向前走，拐进LV。 薛月芜低头不语，过了一会才贼兮兮地笑了：“素姨，你是在害羞吗？” “多嘴……”素素飞了一个眼刀过去。她那双湿润润地大眼睛真心毫无杀伤力，还秋波粼粼，让薛月芜偷笑了好久。 逛了一圈以后，素素买了一堆帮好友们带的东西，自己什么都没有买。倒是帮薛月芜买了一个动力火车、一个变形金刚的玩具和《one piece》的手办。 “你没有喜欢的吗？”薛月芜奇怪地看着她，每次妈咪来这里都会买很多东西。“你是不是没有钱？我可以把我的零用钱借给你，不过记得还我。” 这算是童言无忌么？素素很无语，不过这小子还想着借她钱，她还是蛮感动的。 素素解释说：“没有，这里奢侈品比较多，喏，你看，B.B.Y在那里，我是做这个牌子的代言，所以身上不方便出现其他牌子。” 薛月芜很同情地说：“哦，就是说，你不可以穿其他牌子的衣服啊，真可怜。” 素素没想到薛月芜的反应，顿时笑了：“呃，这个倒也不是啦，我觉得这样比较不好而已。” 薛月芜想了想说“嗯，那反正你对其他牌子也没有兴趣，我们回去吧。我想看爸爸给你买了什么，你知道吗?” 小男生，女人就算不买也不代表没有兴趣，逛街是一种乐趣。你这么小年纪就不肯陪女人逛街，希望你以后的每个女朋友都很爱逛街。 素素腹诽，不过也想看看薛珽飞的礼物，就不反对了。 “对了，我应该要回赠礼物的吧。”素素停下脚步。 “算了，不用啦。”薛月芜很大度地说，就像礼物是他送的一样。 “……”素素无语了，不管他，自顾自走进了B.B.Y的店里。 “送人礼物也要送这个牌子么？”薛月芜做了个鬼脸。 幸好素素没有选择性障碍，挑礼物的速度很快，打包买单以后，就打电话给司机，让司机来接人，顺便问到薛珽飞还没有回家。 午饭没有吃，在太古广场里吃了小吃顺便等司机。 “你饿么？”素素问薛月芜，要是饿死了薛珽飞唯一的儿子，这罪名可大了。 薛月芜摇摇头：“不饿。”想了想，他露出一个垂涎万分的表情：“我要等晚上吃烧烤。” 馋嘴的小模样很可爱，让素素笑了半天，忽然有些想念在美国的小侄子了。 两个人回到薛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多了。 “你们两个去哪里了啊？”薛珽飞已经到家了，他在卡地亚买好东西就直接回家了。 “诶，我们去太古广场了。”两个人手拉手，一副姐弟好的样子。 太古广场？薛珽飞的神色有点古怪：“咳，嗯，我之前正好有事也在那里，早知道就打电话给你们了，接你们一起回来。” 素素和薛月芜相顾憋笑。 素素说：“我帮你把玩具拿你房间里。” 两人跑进薛月芜的房间里，关上门，哈哈大笑起来。 “爹地好呆哦。”薛月芜第一次看到薛珽飞这样的表情和反应，觉得好亲近。 “嗯，秘密哦”素素一本正经地说。 “好” 第四十五章 周末烧烤 晚上，薛珽飞带上酒，让素素收拾了一系列的洗漱用品、化妆用品还有换洗衣物，开着法拉利F360带素素和薛月芜前往张伟健家。 他们到得很早，张伟健和妻子张倩正在花园里布置，看上去其乐融融的样子。 “阿Dick，这个是我的女朋友鱼素素。素素，这个是我大哥，阿Dick。你应该知道的。”薛珽飞对双方介绍道。 “嗯，”素素点点头，张伟健成名很早，而且一直在大陆发展，以诙谐搞笑出名，演过很多知名的连续剧。 张伟健和张倩夫妇站在树下，上面挂着彩色的小灯泡，都是很熟悉的面容。肩上蓦地一重，仰头，薛珽飞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手掌透过来的暖意，让素素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他在向他的朋友介绍她。 认识之初，没有想到会走到这一步。也许因为前世的关系，她都没有想过会再爱上谁。原来，爱真的是这样的简单。 张伟健毫不客气地拉着薛珽飞就走：“快点来帮忙吧，他们都要来了。” 张倩也微笑着说：“保姆刚刚打扫好房间，我带你去看看吧。”因为吃完晚餐，薛月芜小朋友会被司机接送回家。所以，其实只有素素和薛珽飞玩得比较晚，留宿这里。 “嗯。”素素和薛月芜跟着张倩走到楼上。张伟健夫妇常年居住在帝都，难得会回香岛，这套房产的面积并不大。一楼是客厅和饭厅，二楼是一个书房一个客房，三楼是主卧和次卧。二楼的书房已经被保姆收拾成客房，两个房间，一个用来招待素素和薛珽飞，一个用来招待Sammy夫妇。 素素一下子发现自己忘记一件事，在张伟健夫妇的眼中，他们是一对已经交往的情侣，理所当然地安排在同一个房间里。而实际上，他们两个还没有同床共枕过同床共枕？？？ 同床共枕 素素只觉得天雷滚滚把她劈得外焦里嫩，整个耳朵都在冒烟。 “嗯？怎么了？”张倩看到她突然涨红的脸，还以为有什么不妥。 “啊，没有。”素素连忙说，怕引起误会。 薛月芜从发现素素会害羞开始就以逗弄素素为乐，也不想想自己才多大一点的孩子，他笑嘻嘻地对素素挤挤眼，做了个鬼脸。 素素瞪了他一眼，如果是在游戏里，就会看到薛月芜的头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Miss”符号——未击中。 张倩把他们的互动看着眼中，觉得很有趣。听到楼下的传来车的声音。张倩从二楼的窗口探头看过去，说：“Sammy他们来了，你们东西放一下吧，要不要叫保姆来整理？” “嗯，不用了，过一会我们自己来吧。”素素摇摇头，也好奇地张望了一下，不过，车已经开进车库了，她什么都没有看到。 Sammy被誉为香岛乐坛天后，在华语地区享有极高知名度，是上世纪90年代中期至2010年代初期，香岛最成功的女歌手之一，亦是华语地区90年代至今的跨世纪天后级歌手。同时她在香岛影坛也是最具号召力及片酬最高的女星之一，演出过多部好影片。 素素在读书的时候，观摩过她的影片，对她非常欣赏。之前曾经吼过她的杜大炮据说唯一不骂的女演员就是Sammy，因为说她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她本人不知道会美成什么样子呢。 “Sammy来了啊。”薛月芜一蹦一跳地准备下楼。Sammy和薛珽飞的感情像姐弟，在薛珽飞和周杨菲离婚以后，多次探望过薛珽飞，关心他的情绪，并且在他很忙的时候帮助照顾过薛月芜。对薛月芜来说，这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姑妈。 Sammy并没有在楼下多做停留，把丈夫Andy扔给张伟健帮忙，就和保姆带着行李上楼了。 “Sammy，”薛月芜对着Sammy扑过去。 “哇——”Sammy被吓了一跳，手中的行李掉在地上，发出“砰——”的声音，然后一把接住薛月芜。素素听行李的声音，再看看Sammy瘦极的身材，真难以想象她提得这么轻松。 “月芜啊，吓死我了。”Sammy把月芜抱了起来，转过身，笑盈盈地打招呼：“Jess，这个是……鱼素素啊，Hello，我是Sammy。” Sammy本人的身材很消瘦，抱着月芜的手臂看上去极纤细，素素知道薛月芜这小子可重了，不由得对Sammy由衷地佩服起来。她的容貌其实有几分冷艳，但是一笑就露出一口白牙，声音也很有活力，感觉阳光灿烂起来。 “Hello，”素素对Sammy不激动，也不故意装作矜持冷淡，恬静自然的笑容倒让Sammy多看了她一眼。 张倩对素素的印象不错，说：“你们两个先整理一下东西，我先下去帮忙了，我们应该马上就可以准备开始了。” 正巧楼下的男人们就开始嚷嚷了：“你们快点，我们好了哦。” Sammy对着楼下吼：“好了好了，急什么，来了。”放下薛月芜，一手牵他的手，一手提起行李施施然地走进房间，显然是没有这么快好的。 素素一时倒也有些不知所措，到底是应该回房间还是去楼下。 张倩做了一个不耐烦的表情，大概是对着楼下嚷嚷的男人们，又微笑着和素素说：“你先回房间整理吧，他们才没有这么快好呢。” “嗯，”素素眼睛扑闪了两下，无声地绽开了信任的笑容，乖乖地点点头，转身进房间。 诶？好乖哦……张倩不自觉地就喜欢上了这个话不多的女孩子。 住一晚而已，并没有很多的东西要准备，素素只是带了一套睡衣，一套常服，还有护肤品之类的，不需要怎么收拾。她便起身看看房间。 虽然不常住，但是房间里依然被打扫的很干净，看得出不是匆匆忙忙整理出来的。素素坐在书桌前唯一的椅子上，托着腮，对着房间里仅有的一张床还有一条被子发呆。 楼下已经处理地差不多了，薛珽飞和Andy都上楼，来自己的房间看看。薛珽飞进房间，就看到素素怔怔的样子。走过去，手已经抚上了她的头顶：“傻丫头，怎么了？” 素素在发呆中被惊醒，下意识地一躲，就看到薛珽飞一脸受伤的表情望着他。 “呃，”素素大眼睛无辜地瞪着薛珽飞。 薛珽飞被她水灵灵的眼眸一瞪，什么受伤的感觉都飞掉了，这个笨丫头明显不在状况内嘛。自发自觉地走过去，揽住她：“怎么了，在想什么？” “啊？”素素被揽着，闻到昨天使用的同一种沐浴乳的味道，想到晚上还要睡同一张床，脸刹那就升起嫣红一片。 “嗯？”薛珽飞见她不回答，低头一看：“怎么脸这么红，太热了么，我开开窗吧。我们下去吧，饿死了。” 素素把手放在他的掌心，心不在焉地应：“嗯，走吧走吧，真的很热。” 薛珽飞拉着她出门，转身关门的时候，看到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忽然醒悟，眼中闪动微澜，唇角漾起轻波，笑得有点意味深长。 楼下已经热闹起来。 “快来快来，”Sammy往薛珽飞手中塞了一把生的烤肉，自己去拿茄子，转头笑着说：“你要吃什么叫珽飞帮你烤哦，不要客气。” “哦，好。”素素点点头，去拿杯子帮他们倒啤酒。刚刚倒好一杯，就看到薛月芜拿着酒杯在那脸红红，呆傻傻地说：“酒有什么好喝的？” 素素又好气又好笑，夺过杯子：“这个不是给你喝的。” “就是，这么难喝，我要可乐。”薛月芜眯着眼笑，吓了素素一跳，这孩子不会喝了一口就醉了吧。 “素素素素素素。”一连串无停顿地叠声呼唤来自于Sammy。 她恶搞地帮薛珽飞把自己的头巾系在薛珽飞的头上，还系地很随意，然后在侧边打了个结。头巾在风中荡漾出飘逸的造型，让薛珽飞俊秀的眉目顿时看上去猥琐不少。Sammy笑得喘不过气来：“素素，你来看，像不像夜市里的烧烤小贩。” 薛珽飞一本正经地挤眉弄眼，配合地叫卖：“新鲜的羊肉串，鸡肉串，牛肉串来，要吃快买，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啊。” 张伟健露出个龌龊的笑容，凑过去：“给我玉面神龙绝色小郎君来个三个玉米，两串虾，江湖兄弟，钱这个事，我们过两天再谈哈。” “咳咳，好兄弟，讲义气，见者有份，怎么可以有你没有我呢，帮我来二十串牛肉的。”Andy提起旁边一个空的啤酒瓶，面目狰狞，看上去像古惑仔似地就冲了上去。 “抢劫啊，不知道这条道上是谁在混的啊，我头巾阿飞的名号是叫假的啊？”薛珽飞举着一串羊肉串指着Sammy帮他系上的头巾，混混的表情很欠揍。 “你想怎么样啊，拿你的肉串是看得起你。” “就是就是，我Andy哥还怕你不成，想打架啊。” 三个女人和薛月芜在旁边看着热闹 “咔嚓——”旁边传来快门的声音，原来是Sammy在拍照。 素素忍不住叹息地说道：“他们果然是太寂寞了……” 引来一阵大笑。 第四十六章 香岛发展 一群人坐在一起聊天打屁，喝着啤酒赏着月，顺便拿着扑克在那里玩牌。 张倩娇滴滴地呼唤了一声：“老公，帮我拿两串金针菇。” 一阵风吹来，众人都抖了一下。 Andy大笑：“Jess，你这一声，真让我冷了一下，寒毛都竖起来了，现在为时已晚，你别吓人行不行？” 张倩瞪了他一眼：“谁叫你毛多。” Sammy只顾着笑，一点也不帮自己老公。 保姆打开前厅通后花园的门，说：“薛家的司机来了。” “哦，好，谢谢。”薛珽飞把手上的牌扔下，已经在旁边睡着的薛月芜抱起来：“我把他弄回去。” “要输了就要跑，你个赖猫。”一群玩得正High的人挥挥手。 Sammy乘机也把牌一扔，说：“恩恩，你走吧，” “啊——Sammy，我就要赢了啊。”Andy大叫，老婆也赖皮。 Sammy完全忽略他的声音，对着薛珽飞的背影呼喊：“素素我们会帮你照顾好的，你早去早回啊。” 素素囧了一下，才笑开了，这群人很友善。 “听说你准备来香岛发展？”Sammy不经意地问素素。 “嗯，有这个意向的，但是工作上的事情都是我的经纪人在把握的，所以可能要我和我的经纪人商讨以后再决定。”素素谨慎地说。 “呵，”Sammy笑了一声：“不用紧张，因为珽飞可能要往好莱坞发展，所以他顾不到这边，如果你要来香岛发展的话，我能帮你的地方会尽量帮你。” 素素回以一笑，即使来香岛，她也没有想过要借助薛珽飞的帮忙，面对Sammy的好意，她还是说：“谢谢。” Sammy在娱乐圈中数年，看素素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觉得颇为有趣，轻挑眉毛，试探地说：“在香岛发展的话，当然是薛太太的名头更好用一点。” 素素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张倩说：“Sammy，你吓到她了。”素素的年龄小，与他们本身就是玩不到一块去的，但是她给人的感觉很沉静，很容易不去注意到她的年龄，但是又无法忽略她的存在。 “哦，”Sammy咧嘴一笑。 张伟健这时却开口了：“嗯，其实Sammy说的没错，不过就算是薛珽飞的女友这个名号也是不错的卖点。我觉得可以和珽飞商量一下，炒作这种事，他还是蛮在行的。” Andy认真地说出自己的看法：“其实从香岛回归以后，经过这么多年，在香岛发展和在大陆娱乐圈发展差别并不是太大。虽然香岛近年来的成绩下滑，就目前来说，香岛的娱乐圈环境还是比较好的。而且在香岛发展并不代表放弃大陆娱乐圈，王绯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她现在都居住在帝都，但是是从香岛起步的。而且阿Dick祖籍也是魔都，出生在香岛，现在居住在帝都。在香岛的好处有一点是，大陆进口香岛的片子，尺度会略微放宽一些。” “哟，Andy，多日不见，刮目相看嘛。”张伟健故作夸张的说。 张倩有点担忧：“如果来香岛发展的话，不通粤语会很辛苦的。” “嗯，这个倒是。”Sammy也皱起了眉，在香岛发展如果不懂粤语的话，会错失很多机会。在香岛失去了机会，如果浪费了时间，在大陆又缺少发展和动作的话，一颗星星就会没落的。 这时候，薛珽飞回来了，看着众人凝重的表情，疑惑道：“都怎么了？” “我们在考虑素素来香岛的发展呢，你作为她男朋友，只叫她过来，一点路都不帮她铺，这怎么可以。她不会粤语，你走以后，这里又没有照顾她，你让她怎么办？”Sammy开口就声讨薛珽飞。 没有人照顾她这句话倒是夸张了，薛珽飞走之前自会安排好的，但是在娱乐圈中帮她铺路和素素的粤语不同是大问题。 薛珽飞被Sammy劈头盖脑地训了一通，歉疚起来，伸手揽住素素的肩膀：“对不起啊。” 如果要他帮忙，他势必要宣布素素是他的女朋友，他愿意把素素带进他的朋友圈实际上已经表明了他的内心。他对素素的感觉并不是只想玩玩而已的。作为一个年轻时候玩得离谱又离过婚的男人，他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他希望素素来香岛，不仅仅是为了照顾薛月芜，他希望能够把素素纳入羽翼之下，虽然他去了好莱坞，但是根在香岛，香岛是他的大本营。潜规则这样的事，他在娱乐圈里看得够多了，如果不是他是演艺世家，有父母在背后撑腰，在他成名以前，这样的事情肯定也不会少。 只是，素素要不要他的帮忙呢？素素能走到大陆四小花旦这一步，必然付出了不少的努力，就算外表柔弱，性子肯定是坚强的。 素素低下了头，心中说不出的滋味。勇于奉献是中华女性的传统美德，素素的内心还是一个遵循着以夫为天的古代女人，她既然喜欢了薛珽飞，当然是愿意听从薛珽飞的话，来香岛发展。而且因为她在演艺圈的发展，一手是江樱染操办的，所以来香岛发展有多么的辛苦，她压根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的。开始她只是认为突然来到香岛发展，从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她很不甘心。 她身上集中了古代女人的奉献和现代教育下的独立。第一次的奉献导致的下场，和传统文化禁锢住的灵魂让她非常的矛盾。这个矛盾让她至今没有向江樱染提出来香岛发展的事宜。 当听到Sammy，张伟健，Andy，张倩的话以后，她才知道贸贸然的来到一个陌生地方，即使同时在中国的一片土地，连语言这一关都很难通过。 而薛珽飞和她说了“对不起”…… “老公，我困了。”张倩拉拉张伟健的衣服，揉着眼睛，一副疲倦不堪的样子。 “哦哦，”宠老婆的张伟健扶起张倩，说：“嗯，我老婆说她困了，我也喝多了，过一会让保姆收拾，我们散了吧。” “嗯，好，”Sammy拉着Andy就走了。 一眨眼，整个庭院中只剩素素和薛珽飞两个人了。 风吹过，树枝上的叶子微微摇曳，在两人身上投下的斑驳树影随着摇晃。 “素素，对不起，”薛珽飞见人都走*了，更是毫无顾忌，把素素抱在怀里：“我没有想过要你放弃你的事业，如果你不愿意来香岛的话也没有关系，有空的时候过来看看月芜吧。他现在才幼儿园，我还是想等他读小学以后再把他带去美国的。” 女人的傻在于吃过亏还愿意相信爱情这玩意，只有遇到愿意珍惜的男人才是幸福。 “我会去学粤语的，”素素下了一个决定，她做出这个决定并不仅仅是为了男人，为了爱情，还是为了事业，大陆是第一步，香岛是第二步，能走多远，她自己也想知道。 “嗯？”薛珽飞一愣，只见素素仰头露出一个柔柔地笑容，在融融月色之下，薛珽飞的眼中仿佛春水映梨花，满目芳华。其实她要的不多，夏绵长，冬苍苍，她在红尘久守候，谁又懂得她的守候，那暖暖的一句关怀和一个拥抱就足够了。 薛珽飞情不自禁地闭上眼吻在她粉色的唇瓣上，极尽缠绵，倾尽温柔。素素回应他，如细水涓涓，蝶落枝头。 夜深的庭院凉了起来，素素瑟缩了一下，薛珽飞便拥着她，起身回房间了。 回到房间，素素看到一张床，又开始不自在起来。薛珽飞拍拍她的脑袋，轻笑：“傻瓜。” “我要去洗澡啦。”素素抱起睡衣，闪出房门。两人在庭院里待了一会，Sammy他们已经睡下去了。 薛珽飞在床上坐着，发了一会呆，素素就回来了，穿着一件异常粉嫩的少女睡衣。看着她在小镜子前面涂水，涂乳液，涂乳霜，他忍不住就笑了，蹭过去，亲一下她的额头，赞道：“嗯，好香。” 素素吐吐舌，自己也笑了。 薛珽飞看看素素的唇，垂涎欲滴，脑中想着是刚刚吐露的丁香小舌。素素推推他，娇嗔：“去洗澡啦。” “哦，”薛珽飞耸耸肩，拿着衣服去洗澡了，一边洗一边想着素素在房间里等他，脑中不停地回转粉色唇瓣，如瓷肌肤，丁香小舌，血脉愤张间，还要注意刚刚BBQ，导致身上一股烧烤味，要努力把自己洗干净。蓦地一股热流从鼻端涌出，薛珽飞表情抽搐了，不敢置信地用手一摸，居然真的……流鼻血了。 十六岁就开始混迹日本街头小酒馆，到至今三十二岁，居然像个傻小子一样，流鼻血了。 等到他把自己处理好鼻血问题，洗白白，回到房间，才发现素素已经呼啦呼啦，一觉睡得不知道去哪里了，脸上还挂着婴儿般纯真的微笑。 “喂，你梦到什么了啊？”薛珽飞在她的侧脸轻啄了一下，也不指望她回答。 躺下来才发现有点困了，温香软玉在怀，好香，对了，在怀，晕，还有礼物忘记拿出来送给她了，算了，明天送吧，呼……以为自己会受到煎熬的薛珽飞鼻端闻着她的发香居然就睡着了。 第四十七章 晨时私语 书房布置地再周道，毕竟还是书房，当早上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在薛珽飞的脸上时，睡得不够安稳的薛珽飞就醒了。 “嗯，”手臂有点沉，薛珽飞看过去，是素素素白的脸，她沉睡着，散发着恬静的味道。 薛珽飞自己的皮肤也很好，娱乐圈中皮肤很好的女性也见过很多，但是因为化妆，夜生活的关系，就算保养得再好也没有见过这样瓷滑的肌肤。一夜地睡眠也不见油光，依然水嫩嫩的，最容易显露皮肤问题的鼻子也不见毛孔和黑头。 蜻蜓点水地吻在她的脸颊上，害怕惊醒她。 见她皱了皱眉就很快的退开，他其实并没有绮念，只是想亲亲她而已。只是亲着亲着，只觉得女孩的身体热热的，暖暖的，软软的，当他再埋首在她颈间蹭着，鼻子擦过她的耳垂时，绵绵的触感让心中一动，漆黑的眼眸再抬起，已经有了情欲的味道。 如果人已经醒了，就会发现房间里其实没有这么亮。窗帘还是很厚实的，在小小的房间里，隔离出一片昏暗又迷离的空间，书房的隔音效果很好，房间里只有呼吸声清晰可闻。他轻轻地揽住她的肩膀，浅浅地在她的耳垂边磨牙，在微光中，看到隐隐泛红，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小小的得意的笑容。 睡着的素素只觉得有扰人的东西不停地在脸上耳边来来回回地拱来拱去，要是薛珽飞知道她的想法，怕是要泪奔了。烘热的呼吸让她的脸上不自觉地烧了起来，她伸出手，绵软无力地拨开。 薛珽飞失笑，握住她的手。 而之后，他有幸目睹了神奇的一幕。 素素的刘海是一刀平，经过一夜的睡眠已经东倒西歪，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受到亲吻醒来的素素，突然坐起来，骇了薛珽飞一跳。她眼睛都没有睁，用另一只手粑粑刘海，恢复了正常的小蘑菇样，在薛珽飞以为她醒了的时候又狠狠地一头倒下去了，不到一分钟就又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薛珽飞无语了，突然想到网上很流行的一句话：“亲爱的用户，360提醒您，您的起床已经超过一位同学，这位同学起床失败，正在重起。” 噗——这个傻姑娘，薛珽飞笑了起来，满脑的绮念烟消云散，心底却涌上了说不清的怜惜。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吻过，曾经以为情一字渐行渐远，曾经以为最终的归宿也只有在圈外了，曾经以为感情如同烟花绚烂过再也不会有踪影。往事在她笑容中成为了一张泛黄的旧照片，那份婉约，让悲喜欢颜都仿佛清风不留心间。不见她的思念，不是铭心刻骨的痛彻心扉，而是红豆寄远，遐思万千，惆怅如附骨之疽。 松开她的手，他又不舍地抚过她的脸，下床，拿出一个小盒子。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Tiffany蒂芙尼的Hearts系列新款铂金镶钻吊坠的项链。他取出项链，手指灵巧地穿过她的颈和发，扣好，满意地一笑。 自娱自乐了半天，女主角压根没有醒过来过，他也有点困了，斜在素素旁边，眯着眼，慢慢地睡着了。 素素在醒来的时候，看到薛珽飞还在睡，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不早了，就起来洗漱了。照镜子的时候，看到了脖子上多了一条项链。璀璨的钻石，pt标志，爱心的形状，让她呆呆地看着镜中，一滴眼泪滑落都不自知。 “薛老爷，起床了” 薛珽飞被一声婉转莺啼的声音打断了好眠，薛老爷？他浑身抖了一下，突然有种怪诞的感觉，莫非穿越了？睁开眼，还好，还是张伟健家暗暗的书房，旁边的女孩居然已经洗漱完毕，笑颜如花地看着他了。 “唔，来，让老爷亲一个。”薛珽飞一副纨绔子弟的摸样，倒是顺水推舟。 小手拍在他的肩膀上，素素很嫌弃地说：“臭死了。” 薛珽飞耸耸肩，暗想：你没有醒的时候，不知道被我亲过多少下了，居然嫌弃我臭。这一想，恶从胆边生，一把拽过她，紧抱着在她的唇上狠狠地压上去。 “呀，”虽然薛珽飞动作凶恶但是用力并不大，并没有弄疼她，她只是被吓了一跳，被吻上的瞬间，嘴角却是上扬的。 素素的假期并不长，与张伟健，张倩道别以后。回到薛家，晚上在薛家吃完晚饭，走的时候，薛月芜拉着她的手，让她千万不要忘记他五月份生日的时候，要素描图。薛珽飞送素素去机场。薛珽飞一直等到飞机飞上天空，再也看不到了，才走的。 素素回到剧组以后，加倍努力地投入工作中，倒是没有时间再去想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情了。吴起隆对她的表现一直赞不绝口，对于一个演了多年戏的明星来说，最讨厌碰到的就是不谦虚不努力的新人。 他开始对素素的期望值很低，不过他看到素素一遍遍在那里背台词，偶尔会上去问要不要帮忙对台词。素素也不客气，有前辈愿意帮忙，当然求之不得。海兰珠和皇太极的对手戏当然是最多的。 对着台词，素素已经进入角色，在吴起隆的眼中，就是一个穿着现代装的海兰珠，有着骄傲和执着，草原上的哈日珠拉，科尔沁的明珠。恍惚间，他突然想起了一个女人，刘丹，这个在《还珠格格II》中出现过的永远的香妃。他和刘丹并没有交集，但是在《还珠格格》大热的时候，因为是好兄弟主演的，所以他也去看了。对美丽的香妃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拍摄完《还珠格格II》就香消玉殒了，当时好兄弟苏友朋还唏嘘了一阵子。 “嗯？”突然见吴起隆出了神，素素伸手在他眼前挥了两下。 “呃，”吴起隆醒悟过来，有点不好意思，居然会发起了呆，好多年做出这么不专业的事情了。“不好意思，我们继续。” “哦，好。”素素识趣地不去追问吴起隆刚刚怎么了，在这个圈子里，谁没有一点秘密。何况她和吴起隆的交情并不深到可以说心事的地步。 吴起隆已经画好了妆，换好衣服，是在空闲的时候帮她对台词的。过了没有多久就轮到他要准备上场了。 钟寒良跑过来：“隆哥，下一场准备了。陈老师已经OK了。” “好的，我立刻过去。”吴起隆点点头，对素素说：“嗯，我走了。” 素素立刻角色转换从海兰珠恢复回来。看着吴起隆一撩衣袍，很有大风起兮云飞扬的味道，忍不住笑了。 说起来蓉蓉没有猜错的是陈道民确实参演了，因为档期和年龄的关系，他客串了皇太极的老爹努尔哈赤。努尔哈赤精通汉语，喜读《三国演义》，是清王朝的奠基者。自从网上爆出这一消息以后，网友们惊呼，吴起隆升格当了爷爷不稀奇，连陈道民都升格成了爷爷。顿时网上出现了许多恶搞的信息，不过因为剧照还没有曝光，无聊的网民们只有把以前的照片翻出来充数。 素素坐在旁边看钟寒良，陈道民，吴起隆表演。其实拍片真的是一个很无聊的事情，一个个场景慢慢地串联起来，很神奇地成为了大家看到的电影和电视剧。 宋赋羽坐在旁边，凝神看着场内，他是一个很负责的导演，要求非常的严格，如果他觉得不行，就必须重来。 第四十八章 寂寞之夜 钟寒良，陈道民，吴起隆的演技都很棒，三人都是老戏骨了，对场景的把握，一蹙眉，一展颜，都是恰到好处，让素素在旁观看，受益良多。 当天收工后，素素正准备回去，宋赋羽出现在休息室门口。 “宋导？”素素有点诧异，宋赋羽这个时候应该很忙碌地在查看今日的进程吧。 宋赋羽抱胸，站在门口，笑容可掬：“晚上有没有空，陪我去吃晚餐？” “哦，好的。”素素愣了愣，以为宋赋羽有事找她，便加快了速度收拾收拾，跟宋赋羽走了。 宋赋羽的车是一辆沃尔沃，两人虽然相熟，但是这还是第一次乘宋赋羽的车，心里有点七上八下。 宋赋羽在魔都的时间长了，也跟着朋友去过几家不错的餐厅。开车从横店带着素素直接往陆家嘴国金中心走，两个人都不是话多的人，所以一路上有点沉默。 最后还是素素先开口：“Cookie，我们去吃什么？” “火锅你吃不吃？”宋赋羽对火锅情有独钟，尤其是麻辣火锅。 “哦，好。”素素无所谓，虽然她的口味更加偏于清淡。 说完，又是一阵沉默。 “那个魏清，是你男朋友？”宋赋羽目不斜视，看似随意地问。 “啊？”素素离开大陆两天，已经把魏清这个人忘得一干二净了，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是去香岛以前送花的那个温州老板，她失笑着摇摇头:“我男朋友不是他。” 我男朋友不是他…… 我男朋友不是他…… 我男朋友不是他…… 这句话在宋赋羽心中徘徊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她有男朋友了？宋赋羽虽然有心理准备，心里还是狠狠抽了一下，金色的瞳孔猛然缩紧。 “是谁？”他脱口而出，才发现音调有点尖锐。 素素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她知道宋赋羽之前对她是有好感的，但是时隔两年多，以娱乐圈人士的薄情程度，他怎么会还在意？ 虽然素素没有经历过娱乐圈的分分合合，但是这些年的绯闻和离别还有谁相信爱情么？不过，薛珽飞……爱上一个人，总希望他是不同的。素素也忍不住有些惆怅起来。这一惆怅就忘记回答宋赋羽的话了。 宋赋羽自嘲地一笑，一时间，脑中清晰地闪过向寅的影子。两人家世相当，郎才女貌，倒是天生一对。 两人在同一辆车上，各自思绪万千，没有半点相通。 宋赋羽僵硬地转开了话题：“过会去吃的那家火锅很有味道，之前和纪丰有去吃过。” 素素莞尔，也跟着他的话题说下去：“那可真要尝尝了。” 之后送素素回家，也再也没有提起过关于男朋友的话题。 素素在下车的时候，认真地说：“宋导，你放心吧，我不会影响到工作的。” 宋赋羽笑着和她挥挥手道别。 当时没有握住她的手，便已然错过了。 宋赋羽把素素送回家，自己去了酒吧，一个人坐在吧台的椅子上，慢慢地啜饮琴费斯，听着酒吧里震耳欲聋的音乐，漫无目的地打量着场内一个个摇曳的身姿。 五彩的灯光，折射出一片迷离，靡靡之音中隐约听见欢声笑语。宋赋羽有点寂寞了。 一只手臂轻搭在他的肩膀上，他头一回，是一张似笑非笑的如花容颜。 “我叫joan，一个人？” “嗯，坐啊，一起喝一杯？”宋赋羽唇角勾起一抹笑容，他根本不需要记得这个女人叫什么名字，反正天亮了，就不会再有下一次见面。 女人不客气地坐在他旁边：“帮我点一杯？”熟练的pub女郎会根据男人帮她点的酒来判断意图。 宋赋羽都背得出标准答案，在她的眼眸和红唇上用肆无忌惮的目光扫了一遍，冲着调酒师打了个响指：“帮我给这位小姐一杯长岛冰茶。” 这次，女人真的笑开了，凹凸有致的身体贴了上来，在酒吧里喧哗的背景下，贴着他的耳朵问：“喂，你的眼睛是金色的，有没有带隐形眼镜，你是做什么的？” 萦绕她身周的香味让宋赋羽有点鼻子痒痒，努力地把打喷嚏地感觉压下去，耸耸肩：“我是混血儿，偶尔帮人拍拍戏吧。” 女人笑得前俯后仰，以为他在吹牛，不过这个男人长得不错，就算说他是混血儿也挺像的。而且酒吧里说自己做导演的男人很多，这样更容易吸引一批有星梦的女孩子，不过，她只玩one for night，所以对他的职业不感兴趣，只是调笑道：“我是模特呢，有机会捧我啊。” 宋赋羽把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目测女人身高约有1.75以上，穿了一双高跟鞋，更显修长。“很像。” “呵，”女人偎入他的怀中，宋赋羽的身高和外形让她从他一进来就瞄准了目标。 “小姐，您的长岛冰茶。”调酒师把一杯长岛冰茶放在女人的眼前。长岛冰茶名为茶，但是实际上是一种鸡尾酒，并且调和此酒时所使用的酒基本上都是40°以上的烈酒。 女人浅笑着饮了一大口，听着宋赋羽在她耳边不知道说着什么，很快就因为酒精的魔力，意识有些模糊了。 宋赋羽揽着她的腰，起身，在她耳边说：“去我家？” 她点点头，靠着他，柔若无骨一般。 宋赋羽走出酒吧，今天居然是月圆，凝神看着圆月，心中忽然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女人笑吟吟地勾住他的脖子，往下一拉，吻住他的唇。 他把自己的脑袋放空，拦了车，报地址。 “先生，我年轻的时候也喜欢喝点酒啊。”司机笑得很欢快，宋赋羽却有些头疼，遇到一个喜欢聊天的司机了。 宋赋羽随便敷衍地应到：“嗯。” 司机自得其乐地开始放80年代的High歌，让宋赋羽很头疼，可惜司机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终于，家里到了，女人脚步跌跌撞撞的，一进门就拉着宋赋羽倒在柔软的床上。 宋赋羽解开她的内衣扣子，低下头去，一夜缠绵。 等到宋赋羽再醒来的时候，女人还没有醒，宋赋羽看看时间，已经快到点了，洗澡换了件衣服，留下一份早餐和纸条就走了。 先去酒吧取车，然后开车去剧组。刺眼的阳光和晚上的月光完全不同，宋赋羽眼眸眯了一眯，带上墨镜，遮住了金色瞳孔。 白天，黑夜，日复一日的生活，有区别吗？ 捏紧了手机，想打给素素，最后又默默地垂下手臂。 手机上的素素的名字，是Miss俞。Miss，代表想念，又代表错过。曾经因为胆怯不敢追逐，如今还是胆怯，只能放弃。骄傲如他慢慢地建立着自己的黑桃A王国，那惊鸿一瞥的青色身影，会被谁拥在怀里？ 近期的大场景已经拍摄完毕了，这些天主要的拍摄任务是吴起隆和素素的对手戏，是宋赋羽一直有点纠结的内容，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宋赋羽加快了车速，准备感到剧组。算了，早点拍摄完成之后就好了。 他一边脑中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一边开着车，在一个转弯处，迎面疾驶过来一辆车，居然是逆向行驶，车速起码达到了60km/小时。 宋赋羽狠狠地骂了一声，急转方向盘，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车身猛地撞了上去，宋赋羽只觉得一把大锤用力地锤击了腹腔，脑中天旋地转，眼冒金星，昏过去前地最后一个念头居然是昨天晚上的酒应该醒了吧，千万不要算酒驾，还有还多事情没有做 第四十九章 飞来车祸 当女人从宋赋羽的家中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了，吃完早餐，看到宋赋羽的纸条，微微一笑，离开了宋赋羽的家。 走出家门才发现，离自己家还挺近，隔了三个小区。 天气不错，她慢悠悠地走回家，卸了妆，小歇一会，打了个电话给朋友约好等她下班，一起出去吃晚餐。然后开始做面膜，顺手打开电视机。 电视机上在播放着娱乐圈的一些八卦新闻，主持人笑眯眯地爆料：“有人拍到鱼素素在上周和B.B.Y的执行总裁向寅在某餐厅与友人聚会，包括了自己的老总Iver杨，看上去表情相当欢愉，兴致极好。” 大屏幕上出现了素素和向寅的照片，照片拍摄的角度很刁钻，故意把其他人排除在外，看上去就像素素和向寅在单独约会一般。 “切，”经济独立的女人对这样攀龙附凤的女人当然极是不喜的。 “接下来，要说一件不幸的事情了，和鱼素素也有点关系哈。今天早上在某路段，知名导演宋赋羽发生了车祸，被一辆逆向行驶的车辆撞击，幸好沃尔沃的车质量还算不错，送到医院抢救又及时，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逆向行驶的车辆经过警方证实是酒后驾驶，而且在出事以后逃逸，目前司机已经被警方找到，并且拘留。”主持人放出宋赋羽的照片，不过，是一张平时的照片，医院现在还不允许拍摄。 嗯？女人猛地一愣，这个男人，不是昨天晚上的那个么？ 原来还真的是导演啊 幕后工作者的关系，宋赋羽又向来低调，真的不为人知也不算稀奇。 “因为宋赋羽的车祸，鱼素素和吴起隆主演的《海月明珠》剧组一度停工，我们第一时间联络到了剧组，但是剧组不发表回应，表示一切等宋赋羽醒来以后再说，但是《海月明珠》的剧组会不会解散呢，我们希望不会。我也很期待这部电视剧呢。”主持人摆出了一个忧郁的造型，看上去很有喜感。 女人把头埋进了沙发里，这个男人怎么样了？ 此时此刻，剧组的几位负责人和主演们在黑桃A的办公室里围成一圈，坐在一起，正在开会。 助理走进来，手里提着一堆外卖：“大家饿了吧，我叫了外卖过来。” 副导演摇摇头，没有胃口。 素素却接过外卖，道了谢，把东西放置在桌上，温和地说：“大家都吃一点吧，从早上到现在基本上就没有吃过什么东西，不然等宋导醒了，我们全都进医院了。” 她的眼神很明亮，神情很从容。说起来最应该担心的人其实是她，吴起隆这么多年在演艺圈经营，对他来说花了近两个月的时间排戏拍摄，如果剧组停工，他又不缺钱又不缺片约，紧紧是觉得可惜而已，而素素的星途则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她的镇定给有点压抑，郁燥的气氛带来了一丝平和。 吴起隆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伸手去拿外卖，默不作声地以行动支持她。 副导演和其他的剧组人员见两位主角都不动神色，提着的心也放下些了，这个时候，最怕就是主演搁担子，如果来一句，我不演了，那么剧组将要付出大笔的违约金，其他演员都会受到影响，这对整个剧组来说，是受到毁灭性打击的。 一行人开始打开盒子，找自己喜欢吃的东西，沉默的办公室里终于有了些声音。 “你这个烧鸭看上去不错啊。” “干什么抢我的烧鸭，看上去不错你就可以抢么？” “了不起还你吧。” “……你抢我一块烧鸭，还我一片青菜，你做财务的啊？” “喂，做财务的惹到你了啊？” “抱歉抱歉，我又不是说你。我说他抢我的烧鸭。” “就你前面是说做财务的呀，还抵赖，喏，这块烧鸭就当给我赔罪了。唔，烧鸭的味道果然不错。” “……连你也抢我的烧鸭，太过分了。” 素素听着他们的对话，嘴角绽开笑意。副导演犹豫着说：“素素，起隆，之前宋导安排的计划我基本上都了解，接下来的一个月的拍摄都是小场景的内容，这个时候，剧组不能停工，我们不如就先把这部分拍摄完成吧？” 他带着商量的语气，因为他知道，如果素素和吴起隆不同意，制片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包括之前的投资商，就算公司力挺都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揽到一笔这么大额度的资金。 素素和吴起隆面面相觑。 素素不发表任何的意见，吴起隆是前辈，她认为怎么也轮不到她说话。 “素素，你怎么看？”偏偏吴起隆张口就把话语权推了过来。 是等待宋赋羽身体恢复，还是先进行拍摄？副导演是否有能力去单独执行宋赋羽的计划？宋赋羽的身体，照目前的情况，就算醒来也需要修养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江樱染必然会帮她安排其他的工作，只要剧组不解散，《海月明珠》就必须拍下去。 留下就会加快进度，素素想到答应薛珽飞准备去香岛，更加开始犹豫不决。 暂别，还是留下。 素素稳妥的选择：“我打个电话给经纪人，一切遵照公司安排。” 吴起隆无声地笑了笑，长江后浪推前浪。素素对他来说是一个小辈，而且很不错的一个小辈。他知道她和宋赋羽的私交不错，这次她自己做出什么决定都免不了因为感情因素受到影响，被人腹诽。 副导演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也难保不是因为个人的野心所提出的建议，是否有相匹配的能力没有人能够保证。如果宋赋羽醒来，表示拍摄的这些完全不合格，那么等于浪费了时间和精力。 江樱染从得知这个消息就已经开始纠结了。上周和向寅吃过晚餐以后Iver陪袁夜出差，离开魔都了。因为素素这段时间的出色表现，在大陆演艺圈中展露峥嵘，公司已经开始逐渐将资源投放在素素的身上，如果有好的通告也会先通知她。为了《海月明珠》的连续剧，江樱染帮素素推掉了好些通告，宋赋羽的车祸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路过公司的培训室，就听到几个新人在窃窃私语：“早上宋赋羽出车祸了诶。” “听说《海月明珠》的剧组停了，当初搞得这么轰轰烈烈，这下鱼素素可惨了。” “素素姐还是蛮亲切的，上次回公司看到我还对我笑了笑呢。” “笑有屁用啊，又不会帮你找个角色。” 江樱染恨恨地一跺脚，也不想去管是谁说的了，想到那些逢高踩低的小人，她心里就窝火。 走进John办公室，John托着腮，对着电脑发愣。 “染染，你来的正好，我正要找你。” “嗯，”江樱染一屁股坐下，宋赋羽的事情确实是十万火急。 John却说：“香岛张梓豪你知道么？晓晓很有本事嘛，居然认了干爹，现在张梓豪想捧晓晓。” “晓晓？”江樱染才紧觉自从把金晓晓送到香岛去拍黑桃A的另一部戏《落叶归根》以后，除了每天一个电话，就没有好好关心她。 “嗯，”John凝视着江樱染，慢里斯条地说：“这次张梓豪投了大笔的钱。” 江樱染心中一紧，自然是明白，这干爹干女儿的关系也只是明面上的，私下自是老情人和小情人的关系。没有想到金晓晓看上去天真可爱的样子，倒是颇有手腕。 江樱染有点不甘愿地说：“我有空去香岛看看。”素素这里才刚刚出事，她就要赶去香岛，论情谊来说，金晓晓怎么也比不过素素的。 “嗯，车祸的事情我也知道了，先把素素找回来，我们问问她的想法吧。”John示意江樱染打电话给素素。 江樱染没有动，抬抬眼皮，看看时间，说：“前面她和我打过电话了，我也叫她先回来，应该快到了。” John见她一会看看时间，一会看看手机，有点焦躁的样子，不由得笑了：“你也不要急，顺便帮我泡杯咖啡吧。” 江樱染没有心情和他斗嘴，乖乖地去泡咖啡，等她从休息室端着咖啡回来，素素和Ann已经在John的办公室里了。她把咖啡往John的桌上一放，急忙问起了剧组的安排。电话里面根本就没有详细说，所以她才把素素叫回来。 素素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说完，江樱染就有点头疼了。她看了眼John，John装作很忙的样子，却竖着耳朵偷听。 “John和我说晓晓之后的发展途径可能转香岛，所以让我过两天去香岛。”江樱染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事情推给John。 “诶？”刚才还很忙的John跳起来。 “香岛？”素素疑惑地看着江樱染，不明白怎么回事。 “嗯，金晓晓，就是那个新人，前阵子不是你接《海月明珠》的时候么，她接了《落叶归根》，两个礼拜前筹备完的，她去香岛了，在那里认了张梓豪做干爹。张梓豪就是那个……嗯，做大卖场的。干爹嘛，你懂的啦，他要捧晓晓。”江樱染三言两语地解释完素素便宜师妹的事情，才很郁闷地说：“我也不想去。” 这个算是什么？瞌睡遇到枕头么？ 素素笑意盎然地说：“没关系，你去吧，顺便把我带过去。” 第五十章 粤语风波 “诶？”John和江樱染都一呆，看素素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这个孩子不是傻了吧，还在当红的时候，不想着扩大影响力，放弃大陆的事业，转香岛？ 而且素来只有新人迁就老人的，以素素现在的当红，反而跟着金晓晓跑？ 素素背着John飞了一个眼色给江樱染，心中倒是打定了主意，配合副导演，以节省时间，尽快把《海月明珠》拍摄完成。 江樱染接到素素的眼色，虽然不明白，还是配合道：“那么就先安排你学习粤语，我先帮你去香岛探探路。” “诶？”John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就这么定下了，这两个人完全忽略他了。 “嗯，那就这样吧，你明天打个电话给那个副导演，就说先拍摄吧，对了，他姓什么？” 素素想了想，不确定地说：“好像姓陆吧，不怎么出声的。” “嗯，没有关系了，你先早点回去吧，明天我帮你联络人家，找几个广州老师，先教起来。”江樱染拍拍她的肩膀：“对了，到家Call我哦。” “好。”素素温顺地如同小绵羊一般，点点头，跟着Ann走了。 江樱染敲敲John的桌子，说：“我也走了，我后天飞香岛，最好我走以前宋赋羽可以醒。素素帮我照顾着。” “素素现在谁不照顾了？”John没有好气地说：“我又不是医生，就算是医生也不能确保宋赋羽什么时候醒过来吧。” “这不是美好的祝愿么。”江樱染摆摆手，拿起包包，开着自己的小QQ回家了。 刚刚到家，就接到素素的电话。 “怎么回事，说吧。”她瘫软在沙发上，手指在脚上轻按，穿了一天的高跟鞋，脚发疼。 “我答应薛珽飞去香岛了。”素素叹了口气，难道从此以后就要走上后**道路么，以她二十三岁的花季年龄，前途有点灰暗啊。 江樱染哪壶不开提哪壶，乐呵呵地说：“去当人家后妈了啊。” “不要提了，不过薛月芜那个小孩还好，不烦。”这是素素唯一欣慰的事情了。 江樱染安慰她：“也罢，去了正好薛珽飞罩着你，他要是不罩你，我抽死他。” 素素无语了，好一会，才说：“那你现在可以去抽死他了。” “啊？” “他打算去好莱坞了。” 江樱染怒气冲天：“什么？他把你骗过去做保姆啊？我擦，什么承诺都没有，就把你抓过去帮他照顾小崽子。” 连小崽子都出来了，这个女人彪悍起来真是恐怖啊。 素素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连忙说：“他有拜托Sammy他们照顾我的。” “有屁用啊，”江樱染咆哮，顿了一下：“Sammy？”随即矜持地笑了起来：“呵呵，原来是Sammy啊，矮油，你早说嘛。Sammy在香岛的影响力可不比薛珽飞小多少……” 素素觉得江樱染其实很有谐星的天赋。 和江樱染通完电话，素素打开电脑，开始看粤语片，就当先预习起来吧。 吉人自有天相，宋赋羽在众人的期盼下，于车祸的第三天上午醒了过来。医院通知了剧组，这时候，素素和吴起隆正在进行拍摄中。陆导接到电话以后，在这场戏结束就告诉所有人这个好消息。整个剧组一片欢腾起来，最高兴的莫过于临时演员了，起码工作保住了。 这个时候，偏偏就是江樱染上飞机的时候，她下了飞机开机后才收到John发过来了短信，嘀咕了句：“这家伙故意的是吧。” 下午的时候，宋赋羽已经能够接见了。陆副导演和素素，吴起隆停工，代表剧组去看望他。宋赋羽对于陆副导演接拍感情戏的内容没有什么异议，就表示出院以后审查，一切交给陆导演了，但是因为精力不支，一个多少小时以后就有了倦意。 三人就告辞了。 “太好了。”素素从医院里出来，笑意盎然，看什么都开心，天好蓝，云好白，不愧是春天啊。 吴起隆的心情也很好，看到素素欢喜的样子，也不由得笑了。 接连的一段时间，素素每天的睡眠只有4个小时，拍戏，学习粤语，手机里的音乐全部换成了粤语歌，每天回家看粤语的片子，陪同向寅参加两个商业酒会。 当吴起隆和钟寒良知道她在学粤语的时候，纷纷嘲笑她，两个这么优秀的粤语老师在旁边，居然不知道好好利用，于是，除了拍戏，他们看到素素都只用粤语讲话，素素被迫使着结结巴巴地粤语和他们交流。有时候讲出来的话，让旁边略懂一些粤语同事们笑喷。 一时间，听素素说粤语成了剧组里面最大的乐趣。 饰演布木布泰的女演员是红绫四方经纪公司的当红花旦东明月，在剧中算是女二号了。性格爽朗，脾气很急躁，看上去年纪不大，履历上的年纪还比素素小一岁，但是据她私下和素素让素素叫她姐姐，说自己履历上的年纪被经纪公司改了三岁。 每次素素说粤语的时候，笑得最欢乐的就是她了。 “有什么好笑的，笑点真低。”裘美美坐在角落里，忿忿地说。 在公司里，从来都是众星捧月的她还从来没有收到过这样的待遇。 裘美美是四年前毕业于帝都戏剧学院的。连续演了两年的小小小配角，终于意识到这样是不行的。她陪星璀璨的老板睡了两年，用尽浑身解数才吊牢了这个足以做她爸的老男人。只要有好的角色，她全部优先挑选，出演过《雷云之翼》，《大宅门》，《东玄霄》，《娘子，你别走》，《豪门新娘》，《百合花开》十多部电视剧，却还是只是混了个脸熟，怎么都红不起来。她憋了一口气，每当看到星璀璨的当家花旦周珏的眼神就气得想要砸东西，偏偏星璀璨的老板还当周珏是个宝，她再撒娇耍泼都赶不走周珏。星璀璨的老板有时候也劝她，算了，她这样都红不起来，说不定不是这块料，就不要待演艺圈了，他离了婚养她算了，他倒是真心喜欢她的。 她的目标才不是做一家小小的经纪公司的老板娘呢，星璀璨是一家二流的经纪公司，好不容易，这次才获得黑桃A的这个角色，她用星璀璨老板的手机发消息给周珏，把试镜地点给改了，才挤走了周珏，抢到了试镜的机会。 小玉儿这个角色在《海月明珠》里并不是很重的戏份，裘美美说她是星璀璨推荐过来以后，剧组觉得她长还挺可爱，圆圆的脸蛋很符合角色需求，试了一下镜，就收进来了。 这些其乐融融的场景让裘美美很不爽，她是羊城人，粤语对她来说就是母语，听到素素讲的不清不楚结结巴巴的，还被这么多人围着早就一肚火了。 素素其实也很冤枉，她也不想被这么多人围着看笑话，吴起隆和钟寒良两人好心好意的帮助她学习，她总不好意思拒绝，而且这两天地进步非常大，让她有看到曙光的感觉。 裘美美的嘀咕声音并不小，很多人都听到了，吴起隆眉一皱，却没有说什么。以他的身份，和一个小小的新人计较什么。 “干嘛？”东明月也听到了，转过脸，以为裘美美针对她：“我笑碍着你了？” 裘美美见到东明月横眉竖目的样子，吓了一跳，东明月在红绫四方也算一姐了，这和裘美美自封的一姐可不一样，人家是实打实的红人。她眼珠转了转，装无辜：“我什么都没有说。” 要是她承认了，以东明月豪爽的脾气了不起吵一架，吵好算过，可是她抵赖了，让东明月看不上她扭扭捏捏的样子。 东明月脾气上来可不管你是谁，狠声：“你明明就说了。” “没有。”裘美美嚅嗫。 陆导正巧走过来，看到裘美美楚楚可怜的样子和东明月倒竖柳眉的表情：“怎么了？” 第五十一章 剧组拍摄 裘美美眼眶刹那间红了：“没，没什么。” 东明月怒目而视，她难道以为她在拍琼瑶剧？要不是她嘴贱，都不会多看她一眼。 吴起隆和钟寒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对整件事情的发展，他们已经有了预料。 陆导微微一笑，点点头，很是淡定地说：“没什么就好，声音太响了，有空多背背台词。”说完就转身走了。 裘美美一愣，眼神死死地盯着陆导的背影，他就这么走了？ 难道不是应该把东明月痛骂一顿，或者再不济安慰她一下也好啊。 素素垂下眼睑，默不作声，过了会，起身去洗手间，刚才大概水喝多了。 东明月转回视线，不再看她，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笑容。转而拿起素素放在旁边ipad一本正经地研究起来，就像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吴起隆去吸烟室抽烟了，笑累了，提提神。 钟寒良看看裘美美，耸耸肩，自顾自取出iphone开始打游戏。 裘美美瘪瘪嘴，见没有人理她，气闷地躲到一边，和情人发短信去了。 素素坐在自动消毒马桶上，抬头看着小小的天花板，这个时候卫生间里没有人，小小的卫生间又隔绝出一片天地。素素笑了笑，有点了然的落寞。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东明月是红绫四方的当家花旦，在一期很红火的综艺节目中获得亚军，一炮而红。又被红绫四方的老总看中签下，量身打造了电视剧《东方明月》为她造势，一时之间锐不可挡，接着拍摄的电影广告之类的，都获得了不错的反响。素素和她的名气差不多，但是以人气来说，还没有她高。 而裘美美不过是星璀璨推荐过来的一个三流艺人。 陆导作为一个小小的副导演，又是替补上阵，凭什么为了一个裘美美得罪这样的当红明星呢？正巧裘美美再可怜，难道她以为是小学生告状么，既然说没事，陆导当然也乐得息事宁人，不帮忙踩两脚算是好的。身在演艺圈，眼见力非常的重要，像裘美美这样，等于一连串地得罪了四位当红艺人，要是碰到心胸狭窄一些的，她就不要再混下去了。 索性东明月他们都自持身份不和她计较。素素知道这其实是冲着自己来的，不过人家既然没有指名道姓，素素也懒得理她。像这样的性子，总有一天要踢到铁板的。 在厕所里呆了半天，想了半天，又觉得自己有点猫哭耗子的矫情。素素起身，马上就要轮到她了。 下一场的戏是皇太极和范文程在书房里商量范文程之子范礼的婚事，皇太极欲把自己的表妹嫁给范礼，就在这个时候，海兰珠送来了点心。在《海月明珠》这部戏中，海兰珠的戏服极多，这段的服饰是大明装扮的服装，为了符合原著，特地定做的与原文一致的服饰。上身穿着月牙白雪缎袖着海棠对僸广袖背子，下穿一条绢丝百花落地镶着红边的十二幅皱裙，外罩一件白狐狸领的雪缎斗篷。当然，戏中的衣料没有这么名贵，白狐狸领都是使用人造皮毛代替，这些在镜头中是无法辨别的，看上去异常华贵。 灯光，布景，摄影机全部就位，华美的出场让所有的人眼睛一亮，仿佛一堆孔雀中飞进了一只凤凰，分外醒目。而这个造型师就是黑桃A的首席造型师李茜，前两年素素的小龙女造型也是她设计的。看到素素的时候，大家先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素素，然后再看李茜，那个眼神里充满敬佩。但是李茜已经不再像两年之前喜形如色，她矜持的笑了笑说：“小Case啦~” 被众人用手势和眼神加以鄙视：“太假了” 一段和范文程的对话以后，就是素素和吴起隆的眼神较量了。陆导已经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宋赋羽的要求很高，凡是都是倾力亲为，他在宋赋羽的手下学到很多，但是说实话出头的机会并不容易。黑桃A里也算是人才济济，现在他成为了宋赋羽的替补，此时此刻怕被宋赋羽给看扁，机会只有一次，要牢牢地把握住。如果宋赋羽把他拍摄的内容否定的话，再要上位，单独执导恐怕就异常困难了。 但是没有想到才三四遍，就过了。以他的眼光，居然也挑不出问题，相信宋赋羽也会满意的。 场内，吴起隆宠溺的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手掌搭在她的肩头，见到她那副发傻的模样，露出一个笑容，开口说道“你不晓得，我这个小表妹可是带着一份很丰厚的嫁妆。” 素素撇撇嘴，反驳：“范礼也不是为了嫁妆才娶她的，其实他同样也很优秀，你的表妹若是真的嫁给范礼，那才是她的福气呢。” 吴起隆拧紧了眉头，低声问道“你是怎么想的？”素素看着吴起隆，轻声说道“他文武双全，难道不是你表妹的福气？范礼是范先生的独子，你还是考虑周全才是，若是能成，也是一段好姻缘。” “来人，传范礼来书房。”吴起隆高声喝到，旁边站的其实是一群凑热闹的人，场记大声地应了一句：“喳——”捂住嘴躲到旁边去偷笑。 “这点心，你到底用不用？”素素作势将碟子收起，很是小儿女作态撒娇的样子，和平时一点也不一样。已经和素素接触颇多的陆导也相当赞赏，不愧是宋赋羽极力推荐的女主角。要收未收的动作很漂亮，行云流水，人家说学过舞蹈的人，走路的姿势也特别美，这是一种姿态和习惯，在大家看来，素素的姿势就是说不上来的动人。 这些个模样漂亮的糕点是吴起隆自己找助理从粤菜馆里面买来的，照他的话说，反正一样是吃，吃不完还可以大家分。结果大家都空着肚皮等吃，吴起隆也没有让大家失望，买了很多，作为道具只要弄一份就可以了，其他的都准备分了。 吴起隆笑道“你费尽心思准备的，我又怎么会辜负你的美意？”随即拿起一块，大口的吃了起来，黑曜石般的眼睛看着素素，舔舔嘴唇，暧昧的低笑“果然香甜。” 暧昧的笑容和神色看得边上的女性全部两眼放光，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克制住去尖叫，身周红心四溢，如果气场能够被看到，必然全部都是粉色的。她们神色痴迷，口中低喃：“不行了，我要死了，好帅啊，好帅啊。怎么能这么帅啊。” 素素差点也被电到了，心里有点惊魂未定，怪怪，果然是老少通杀。她的脸更红上一分，不服气的挑了挑眉头，看上去就像一匹骄傲不羁未被驯服的小母马，明艳的装扮中添加了几分娇俏。让在场的人嘴边都浮起了笑意，男人们想起了自己的她在撒娇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表情，不由得多了些亲切。 吴起隆摩擦着嘴唇，眼底露出玩味，动动嘴唇无声地做了口型：“今夜我定会让你求饶。” 这段对手戏拍摄的火花四溅，就像前两年的流行语，他们两个Hold住了整个场面，全场都在看他们。扮演范文程的演员必须执行自己的背景职责，眼观鼻鼻观心，做出目不斜视的样子，但是心中直痒痒。 “OK——大家休息一下，一个小时以后准备拍下一段。”陆导纠正了两个小细节以后就再也挑不出毛病了，这段就算过了。 “哇，素素，好厉害。”东明月拉着她的手臂，笑嘻嘻地说。 素素一时间对她的热情有点禁受不住，只得笑着把手上的盘子一送：“还有多的，吃不吃？” “吃啊。”东明月粘起一块，学着吴起隆的样子，凝视着素素，用暧昧的语气说：“果然香甜。” 吴起隆听到这句话一下子笑了，摇摇头，用很无奈地口气说：“小丫头……” 东明月做了个嘴巴鼓鼓的鬼脸，却不敢反驳。 素素把托盘放到旁边，去翻找其他的点心，这个小丫头，看上去年纪小，又冲动，心机可深着呢。 “诶，”她惊喜地发现居然有一个蟹形状的小点心，模样可爱，小巧玲珑，素素当机立断，拿了就走。 刚一个转身，衣角被人拽住了。 素素回过头，只见她家“皇太极”，泪眼朦胧，伤心欲绝地说：“酥心蟹黄饼，最后一个，你……好歹留半块给我。” 素素一时觉得漫天的乌鸦在飞，这是什么情况？那个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表情语气，真没有丢他一番好演技的脸，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觉得有种偶像破灭的感觉。 “真的不肯给我么？”他摆出空闺怨妇的脸，偏偏他一身的古装，还顶着个半光头，可笑程度直线上升。 素素的额角青筋抑制不住的跳动，神色茫然地把饼一掰二，递给吴起隆，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其实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看到吴起隆接过小饼，一口吞下，瞬间阳光灿烂的笑脸，她猛地回过神，呆了片刻，笑得没有办法停下来。传闻中吴起隆私下是一个很活泼的人，她一直没有感觉到，想着传闻大概就是传闻了。没有想到居然这么搞怪……这个……算是对她的认可了吧…… 第五十二章 杂志专访（上） 素素两口吃完点心自顾自跑到旁边休息去了，“诶，素素，你等等我啦，”东明月看到素素走了，连忙跟上，一副姐妹形影不离的样子。若是有记者来，必然会出现《东明月和鱼素素片内对手，片外姐妹》的新闻报导。 说起新闻，素素打开Ipad，正巧看到经济版上B.B.Y与BAC MONO有意合作的消息。素素一笑，好像那里进展良好，想起那天向寅的反应就知道了，和斯蒂芬先生火花四溅，加上袁夜在旁边凑着热闹，气氛热烈得很。这郎有情妾有意的，一勾搭上，自然就干柴烈火，不，是水到渠成了。 “咦，B.B.Y要和BAC MONO合作哦，BAC MONO不是还没有进入大陆市场么？”东明月凑在旁边，也看到这条新闻。“对了，B.B.Y不是你东家么？” 素素被东明月逗笑了：“哈哈，是啊。BAC MONO这次应该会被若泽公司引进大陆的。” “不知道这次合作完，他们会不会送你一辆车，如果送你借我开几天。”东明月完全陷入了YY中。 素素正在不知道怎么说这个做白日梦的小妮子的时候，手机的短信来了。 素素点开短信，是江樱染发送过来的。 From染染：不要忘记今晚八点半的《kuna》专访。 素素发现自己果然是忘记了，幸好有染染提醒她。 正巧造型师李茜走过来：“素素，你晚上有没有空啊，我们打算一起去吃火锅哦。” 素素想到自己和宋赋羽一起去吃了顿火锅，第二天宋赋羽就出车祸，打了个寒颤，而且自己过会有工作，连忙摇摇头：“我不去了，我晚上有个专访，下次吧。” 李茜遗憾地耸耸肩：“好吧，月月，你呢？” “我去啊，我去啊。”东明月笑得如同向日葵一般灿烂。 “那你过一会卸完妆以后打电话给我我好了。” 李茜说完，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李茜的身材高挑，自己又是造型师，打理起自己是不遗余力，大*浪的卷发，上半身长袖的米白粉色条纹针织衫，隐约可以看到里面的黑色小吊带，下半身靴裤配上黑色的seven queen的靴子，就像一颗熟透的水蜜桃，甜得流蜜。 “李茜姐很漂亮呢。”东明月偷偷地和素素咬耳朵，如果她的声音不是那么响的话，素素会真的认为她在咬耳朵。 素素看到李茜的步子小小的顿了一下，笑意更深了，东明月真是个会讨人喜欢的女孩子。 因为素素和吴起隆的优秀表现，大大缩短了拍摄时间，加快进度，只要这两个人的对手戏基本上就是一遍到两遍过掉，快枪手的名号不胫而走。 素素对此名号很得意。 吴起隆很少和年轻的女明星搭戏搭得这么畅快淋漓，对她的好感度直线上升，就差没有拉着她拜把子了。有媒体来采访的时候，他也毫不吝啬地夸奖她演技出众，气质好，性格温柔大方。 晚上，素素被Ann送到《kuma》杂志社，《kuma》是目前市面上对年轻女孩子们非常有影响力的一份刊物，这是女性流行情报志，它的主要阅读对象锁定在20岁左右的女大学生、还有20岁-30岁的女性上班族群，也可谓流行时尚中中流砥柱的一群，《kuma》介绍的流行走向、饰品风格，大多是介於可爱和成熟之间的甜美个性风，是年轻世代最菁华的时期。《kuma》的主旨是在提供青春有活力的年轻女性流行资讯，因此志内充满了各种多变、独特、前卫的时尚风格，也是想掌握流行情报时不可缺少的一本杂志。 《Kuma》在每期的最末都会做个一个明星的专访，必然是现在的当红艺人，而且不局限于国内，而是整个亚洲。有颇多明星是以能够上一期《Kuma》为荣的，那表示他们代表了目前的流行趋势和正值当红。 素素走进《Kuma》的办公室。办公室里一大群女孩子，整个办公室和以往去的都不一样，花花绿绿的，桌子上堆满了公仔，手办，零食，加湿器，造型各异的笔筒，甚至键盘上都贴得很花俏。 刚刚走进办公室，就被她们围住了。 “哇，这是鱼素素诶，长得好精致哦。” “皮肤真好，好想摸一下。” “我想要合影。” “她用什么牌子的保养品啊？” “你傻啊，她代言B.B.Y的好不好？” “呜，这个买不起。” “所以你就省省心吧。” “人家也想要变好看。” “底子差就不要强求了。” “你再打击我，我咬你哦” “来嘛来嘛。” 三个女人等于500只鸭子，饶是素素定力十足也在一群人的包围下头疼欲绝。 “姑娘们，静一静，”走廊尽头的办公室打开，里面走出来一个三十岁出头的时尚靓丽女子。她微笑着向素素走过来，伸出手：“你好，我是《Kuma》的总编辑，Coco。” “你好。”素素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指纤长，在指尖有薄茧，是常常握笔和打字才产生的痕迹。 “请跟我过来一下，我给你介绍我们明星专访栏目的编辑，妮妮。”Coco给她带路，走进专访室。专访室大概10来个平方，地方不大，布置得非常温馨，落地窗上挂着两个兔子玩偶，长长的耳朵垂下来，笑容可掬。墙角放置着冒了两朵零星小花的绿色植物，生机盎然。粉红色的窗帘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房间里只有一套沙发和一个透明的玻璃茶几。上面放置了一些小点心还有一壶刚沏的水果茶，透明的玻璃茶壶里，橘子、火龙果、梨片、苹果块随着水上下滚动，心都暖和起来。米黄色的沙发上散落着几个碎花的淡色系抱枕，看上去就让人心生好感。 暖色调的灯光，特意调的暗暗的，就像家一般舒适。 “好舒服的房间。”素素赞叹了一句，在沙发上面坐下来，沙发和想象中一样柔软。这样的环境更容易让被采访者吐露内心的真实感受吧。 另一侧的单人座上已经坐着一个女孩子了，她斜靠在靠背上，身后垫着一个抱枕，她有着略带飞扬却不招人讨厌的笑容，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你好，素素，我是妮妮，明星专访栏目的编辑，很高兴见到你。” “嗯，你好。我也是，很荣幸可以接受《kuma》的访问，人气很高呢。”素素点点头。 Coco递了个眼神给妮妮，冲着素素说：“你们先聊吧，我还有事要忙，先走咯。” 素素微笑道：“嗯，好。” 妮妮从素素走进来就不动声色地关注着她，和之前接触过的一些当红的明星有所不同。走到这一步的艺人气质方面大同小异都有自信到张扬的样子，而她就像一朵清丽的小花，娇娇柔柔地绽放，仿佛像风一吹就会倒，叫人忍不住心生呵护。 妮妮看她有点羞涩的样子，笑了起来：“哈哈，你不用担心，我们今天只是聊聊时尚和你的新剧。” 素素帮自己倒了一杯水果茶，抿了一口，略酸略甜，味道正正好好：“嗯。不过时尚我不是特别在行呢，希望不要介意。” 灯光映照了晶莹剔透的茶杯，边上是如瓷的肌肤泛出的细腻的光泽让妮妮心中一动，笑眯眯地说：“没关系啦，我们随便聊聊好了，你的皮肤很不错诶，你是只用B.B.Y的产品么？你放心，如果用了其他家的，我也不会登出来的，在使用B.B.Y以前你用什么牌子的护肤品呢？有稍微比B.B.Y便宜一点的么，你偷偷告诉我好了，我们分享一下吧。” 素素看到妮妮一副小狐狸样的表情，突然间就想到了钟青蓉，亲切感就涌上来了，介绍道：“我现在一般都做一些基础护理，只有拍戏的时候会去美容院蒸脸，然后让他们用B.B.Y的产品给我做按摩。” 妮妮明显有些失望：“基础护理啊？就是化妆水，乳液，面霜？” 素素纠正：“是泡沫洗面奶，化妆水，乳液，面霜，最多加个面膜。不过早上起来我刷好牙会等一下再洗脸，因为脸上的油脂其实是保护皮肤的，我不会急于把它洗掉。” 增加了一个步骤也没有能让妮妮的心情回复一些，她颇有哀怨：“你用之前用什么品牌的啊？” 素素眨巴眨巴眼睛：“读书的时候很穷啊，用的都是很普通的，超市里面可以买到的牌子。有时候听同学说哪个好就去买哪个试一下。” 妮妮笑道：“其实你是想说你天生丽质么？” 素素“噗嗤”笑了出来：“其实你一定要这么说，我真的想不出话来反驳你。” 妮妮瞪了她半天，也笑了，这个女孩子，比想象中要有趣。 第五十三章 杂志专访（下） 5月的《Kuma》和每一期一样，准时出现在便利店，报摊，自动贩卖机中。 小雨是《Kuma》的忠实fans，今天早上去公司的时候，小雨算算时间今天就是这一期《Kuma》上市的时间了。所以午休的时候，就算外面有点飘雨，小雨还是跑到公司楼下的便利店里去买杂志了。 楼下的便利店里有三个店员轮班，都是年轻的女孩子。小雨因为公司近，常常在这家便利店里买东西，所以基本上都混了个脸熟。 从门外就看到店里的两个小姑娘靠着墙叽叽喳喳的在说着什么，她们听到便利店的门发出叮叮咚咚的音乐，都转过身来。 “欢迎光临。”两个女孩子一起转过来鞠躬。 小雨走到便利店的角落，杂志架上，《Kuma》被放在显眼的位置，已经只剩下最后两本了。《Kuma》封面上的图是一个女孩子捧着一杯茶，笑容恬静，一眼看上去却是极美的，会让人立刻联想到时间与落花，那种静谧的美丽。这个视觉冲击，让心猛地震了一下，小雨一眼就喜欢上了，等等，这个模特怎么看上去很眼熟。但是怎么也没有想起来是谁，但是并不影响她的心情，她乐呵呵地拿着杂志去柜台买单，就像她自己上了杂志一样。 “这期的《Kuma》是鱼素素哦，好漂亮。”店员微笑着说，看着封面颇有几分羡慕的样子。 小雨下意识地去看封面，封面上的女孩子，笑颜如花，栗色长发，一身红衣，被她穿出温婉如水，素雅清淡的味道。果然是鱼素素。 虽然杂志一页都没有翻看，但是这一刻，小雨觉得自己被这个笑容勾引到了，义无反顾地加入到鱼素素的粉丝行列中去。 回到办公室，小雨先把《Kuma》从怀里取出，仔细看看，没有淋湿，太好了。她翻到鱼素素这一页，旁边的同事凑过来，感兴趣地说：“又买《Kuma》了啊？看好借我看看。” “切，要看自己去买。”小雨皱皱鼻子。 “切，小气，”同事去上洗手间了，不过，她知道小雨最后还是会借给她的。 这次是鱼素素的专访——认真地春暖花开。 文中写道妮妮第一次看到素素倒茶的时候，就觉得，怎么有明星可以把饮茶动作做得这么优雅，就像礼仪教科书里走出来的一样，又那么自然。鱼素素真正代表了yu女红星的那一面，纯洁，没那么多花哨，长得清秀美丽，也从不卖弄性感。长发的她，端着茶杯的手指修长，天生有种内敛的文静。如果你觉得她不好亲近，那就错了，她很爱笑，笑起来就是会让你觉得她很幸福。我们感谢与她分享成长的每一个瞬间。 【妮妮】：素素刚刚入行的时候还是大学刚刚毕业吧，就一直是给人这样的感觉么？ 【素素】：嗯，还没有毕业，第一部主演的电视剧就是宋导演（宋赋羽）的《神雕侠侣》，离现在已经有两年的时间了，还像昨天一样呢。你说的是什么感觉？ 【妮妮】：就是现在这样的啦。 【素素】：（笑）其实我很疑惑我在别人眼中是什么样子的女孩子，是漂亮吗？ 【妮妮】：嗯，很漂亮，但是更多的感觉是非常温婉，淡然雅致，有点像仙女姐姐的类型。 【素素】：真的么，有这么好（笑）？我觉得你像在说小龙女。 【妮妮】：是的，就是比较有人气，烟火气，很治愈的小龙女。 【素素】：治愈？第一次有人用这样的形容词形容我，感觉很不错。 【妮妮】：那你自我感觉是什么样子的呢？比如说对时尚和流行有没有特别关注的方向。 【素素】：自我感觉是一种很飘渺的感觉啦。有些人常说自我感觉好，是一种贬义词。我很怕人家这么说我的（笑）。要说形容的话，我觉得我是一个认真的人吧。自己的人生，总归是要自己负责的。流行嘛，套句常用的话是一个轮回，每一年，都在叫嚣着创新和复古。星星，雪花，流苏，铆钉，闪光灯元素，永远的黑白色和甜腻的糖果色。当妈妈年轻的时候穿着的衣服，再一轮成为主流。还有我小时候穿过的踏脚裤，蓬蓬裙，我觉得我没有资格去评价未来的趋势。包括我挚爱的B.B.Y，他们出什么，我穿什么。 【妮妮】：晕倒，我想我大概体会出你所说的认真了。你们老板有没有说过你是个优秀的代言人，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忘记自己的工作。 【素素】：（笑）当然有。所以我很努力地让他们准备后年也签我啊。 【妮妮】：像你这么认真，他们一定会看得到的。 【素素】：承你吉言。流行我常常能够感受得到，因为每一季都会有这样那样的流行元素，B.B.Y（笑），我这样算不算软广告？ 【妮妮】：其实也算啦。 【素素】：（无辜）那我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妮妮】：……算了，你说吧。 【素素】：（无辜）好吧。所以其实我没有在追逐流行，只是B.B.Y一直是流行的风向标，导致我的品位也上去了。 【妮妮】：其实还是广告吧。 【素素】：大概是的。 素素的皮肤很好，作为一个女星，因为常常会有应酬的关系，喝酒，抽烟或者抽二手烟，化妆等等，在私下的皮肤并不如镜头里看上去的光鲜亮丽。但是素素的皮肤是真的好，妮妮有近距离看过，皮肤晶莹嫩白，白皙均匀。她来采访室的时候只化了淡妆，柔滑润泽，几乎让人目不转睛。人家说，一白遮三丑，素素当然不丑，但是素素很白。洁白的肌肤为她的美丽增色三分。 【妮妮】：素素，你平时有没有什么美容秘诀呢，你的皮肤非常的好诶，很少有看到皮肤这么好的。 【素素】：啊？我今天有打粉底。 【妮妮】：（= =|）你平时都不打粉底的吗？ 【素素】：大约不是工作时间的话，我就不打粉底的，护肤也都是基础的步骤而已。 【妮妮】：就是老四步么？ 【素素】：啊，我平常只有三步，洗脸，化妆水，乳液。到了冬天才会加乳霜。 【妮妮】：得天独厚的好皮肤啊…… 【素素】：大概我比较懒吧，不过我一天隔一天会做一个面膜，偶尔晚上拍戏就会用一下眼霜。当然，出门的话，需要注意一下形象，就打一下粉底。 【妮妮】：哦哦，就像今天一样吗？ 【素素】：是的。 素素坐在沙发上，我们采访室的沙发很柔软，每次做专访，妮妮就容易整个身体都陷进去。但是素素的背脊却挺地直直的，看上去就像姿态优雅的仙鹤。她肩膀窄窄的，身材偏瘦。总觉得她需要被人保护，值得被人搂在怀里呵护珍藏。 【妮妮】：素素，你是怎么保持身材的呢，现在很多女明星都有在节食。你平时的食谱是什么样子的呢？ 【素素】：我的饮食很正常，大概因为很忙的原因，所以也胖不起来。 【妮妮】：说这样子话的人最讨厌了。 【素素】：（无辜）…… 【妮妮】：那么，如果你胖起来怎么办？ 【素素】：啊，我大概会去找减肥机构帮忙吧。 【妮妮】：你又想做广告吗？ 【素素】：（委屈）没有 【妮妮】：（窃笑）好吧，那么如果减肥机构没有办法帮助你呢？有求助药物的想法吗？ 【素素】：（警觉）你想给我推荐吗？ 【妮妮】：没有。 【素素】：我大概会去找整形机构。 【妮妮】：（惊讶）整形机构？ 【素素】：是的，微整形吧，像瘦脸针之类的。如果我有做整形我应该会说吧，据说效果很明显的。不过我目前还不需要。 【妮妮】：很多女明星都不愿意说自己有整形。 【素素】：我没有觉得会丢脸，都是为了工作。据说整形到了年纪大了会比较惨，也算是一种牺牲吧。健康很重要。 【妮妮】：是的。 两个小时的专访，让妮妮认识了一个和银幕上不同的鱼素素。她不高傲，不妖媚，就像邻家的知心姐姐。是的，姐姐，虽然年纪很小，但是她的谈吐让人容易忽略她的年纪。有种沉稳的感觉，让人会不由自主地信任和放心。虽然是做采访，却会让人忍不住想要对她倾诉些什么，她的微微一笑，仿似春暖花开。 小雨把一边看报导一边笑，妮妮的形容词都很恰到好处，她几乎能够想象地出素素的脸部表情，很可爱。 同事回来了，很郁闷地说：“刚刚在厕所，听到隔壁部门说了，最后一本《Kuma》，楼下便利店都没有了。” 小雨贼笑：“这期很好看哦，想看么？” 同事猛点头。 小雨笑眯眯地哼起歌：“嘿嘿，就不给你看，就不给你看……” 同事：“……” 第五十四章 广告奖项 迎来了柳绿莺啼的五月份，素素接到薛月芜的指示，他小少爷的生日不仅仅要素描画像，还要Q版卡通人像。素素自嘲，如果以后退出演艺圈，大概还可以到街上卖艺为生。 江樱染讽刺她说，还没有嫁过去就帮人家儿子劳心劳力，她还真是保姆命。 素素忽略了江樱染的不和谐论调，在一大堆工作中，抽空出来画好画，找了快递送到香岛。 接下来就是当即最重要的事情，宋赋羽出院了。 整个剧组不管每个人的心里是怎么想的，表面上全部都是一片的欢欣鼓舞。大家布置了大堆的五颜六色的气球，道具师巧手地扎成各种造型，兔子、葡萄、小金鱼、花朵，还有真正的鲜花组成的星星、爱心等形状，还有从著名五星级酒店邀请过来的厨师当场烹饪美味佳肴，比过节还要欢乐。 宋赋羽受到了这么热烈的欢迎，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也不禁有点发愣。人心都是肉做的，他的感动不言而喻，微红的眼眶泄露出他的情绪。 “宋导，欢迎胡来”摄影师拿着摄像机在拍，眼尖地先看到了宋赋羽的身影，兴高采烈地打招呼，可惜他的嘴里还塞着一片从果盘里偷来的葡萄，口齿不清地问候让旁边的人笑得不行。 于是，大家的招呼都变成了：“宋导，欢迎胡来” 宴会上，宋赋羽不能喝酒，但是看着大家喝也很开心。最后，不管是明星还是工作人员，全部都醉醺醺地回家，包括素素最后也是脸红红地被Ann送回家的。 宋赋羽看着素素小脸酡红，暗暗地叹了口气，宣布：“明天，准时开工。” “哇——”哀声四起，宋导真是没有人性啊。 宋赋羽嘴角挂了一抹笑容，看看表，已经过了12点了，补充：“我说的是明天，明天。不要怨我没有人性，不然的话今天开工好了。” 有人反映过来，马屁声连绵不绝：“宋导真是天下最好的导演了。” 旁边的场记见来不及拍马屁，连忙附和：“就是就是。” 结果躲在右边的编剧揭穿了：“刚刚说宋导没有人性的就是你，别以为我没有听到。小样，我前面就说了宋导仁慈善良，犹如春风拂过我心间。” 场记很愤怒：“王编剧，你在欺负我没有文化是不是？我今天就见识到了衣冠禽兽的真面目了。” 场面又开始热闹起来。 这场欢迎宋赋羽回归的盛会直到凌晨两点多才结束。宋赋羽打了个呵欠，点上一支烟，回到工作室开始看之前拍摄的内容。 烟一支接着一支，直到天空开始泛起了白，宋赋羽才觉得有点困了。但是刚刚的内容一直盘桓在脑海中，海兰珠，皇太极，多铎，多尔衮，小玉儿，努尔哈赤，布木布泰，身体很疲倦，内心很亢奋。 宋赋羽怎么都睡不着。他承认，陆导很厉害。或者说，他在掌握感情戏方面要更加细腻，对小场景的把握通透，过渡自然。也许是该放手让陆导一试了。之后的感情戏方面可以交给陆导，而大场景，他自己来。对于大场景的掌控，他相当有自信。素素和吴起隆的表现好得出乎意料，经过了磨合期，越来越自然。而且在宴会中看来感情也不错的样子，他在医院的时候，看到香岛的报纸上都有《起隆赞扬好拍档》的报导。钟寒良和饰演多尔衮的新人张连城也都不错，不枉费他当时对着张连城的VCR翻来覆去看了三遍，又和他面谈了2个小时，才决定多尔衮由他出演。 东明月的确是不负期望的，这个以歌手出道，近来人气十足的女孩子所表演的布木布泰大气美丽又富有心计，是有资格与海兰珠一较高下的传奇女子。看众人华美的服饰，精美的妆容，造型师李茜绝对功不可没。宋赋羽越想越心潮澎湃，翻来覆去了良久，才体力不支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就睡到了晚上，今天整个剧组放工，正巧安纪丰来电找他吃晚饭。约定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外面已经华灯明亮。宋赋羽停好车，从停车场走到商场，看到等直达电梯的人很多，看看时间还早，就准备一层一层走上去。安纪丰从他车祸就来看了他一次，等知道他没事以后就飞日本工作去了。只是那个家伙向来是工作加吃喝玩乐的，宋赋羽看到他的微博照片上面满满的刺身拼盘，还有神户牛肉鲜红的肉质，他躺在病床上真心祝愿安纪丰吃到的食物都是被辐射过的。 路过一家孕妇服装专卖店，一个Q版的大眼睛的鱼尾女孩蓦地就跳进了视线中。安纪丰盯着那个Q版人物，直觉就是，这是素素。看看右下角签名，果然是素素的标准签名，一条小鱼，简洁又俏皮。当初设计这个签名的时候，还是素素刚刚拍摄好神雕侠侣的时候，她也没有经纪人，只能自己想，还乐滋滋地过来和他说想好了。 他问她为什么设计成这样，素素很理直气壮地说：“因为很方便。” 旁边的广告牌上用粉色的浪漫花体字写着：鱼素素慈善爱心第三弹，准妈妈不容错过的美好。 宋赋羽微微一笑，果然是有阵子没有关心娱乐新闻了。 正巧一对小夫妻从店里走出来，看到他温情脉脉的神色，都报以善意的笑容。 宋赋羽尴尬，摸摸鼻子，决定直接去餐厅。 安纪丰已经到了，他兴致勃勃地点了鹿儿岛猪软骨，鱼蛋粉，招牌奶茶，铺满了一桌子。 “看上去挺生龙活虎的嘛。”安纪丰上下打量了一下宋赋羽，正常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充满猥琐的调调。 宋赋羽毫不客气地坐下，帮自己盛了一小碗汤，半讽刺地说：“托你洪福。你在日本吃好喝好，还能想着我，真是太感动了。” 安纪丰笑嘻嘻地不以为意：“不要这么客气了，我不是免费帮你拍宣传照了么。说起来日本的刺身很新鲜啊，牛肉也很嫩的说。” 宋赋羽额头上挂满了黑线，看着洋洋得意的安纪丰挂着炫耀的笑容，冷冷地说：“就是看在你免费的份上才对你这么客气的。” 安纪丰摇摇食指，一本正经地说：“同学一场，你不用吧。” 宋赋羽拨开他的食指，完全不理他。 安纪丰嬉皮笑脸地说：“知道么，素素已经成为这次天安门广告奖的候选人之一了。B.B.Y的小城故事那套平面广告的确很给力。” 天安门广告奖是国内广告界历史最悠久，规模最大，影响力最广泛的奖项之一，至今已经举办了二十多届。这个可以说是娱乐圈人士也公认的真正专业的，完全公正的，最具有权威的奖项。如果素素获奖，对她在广告界的发展前景就是一片光明。 宋赋羽停下了筷子，似笑非笑：“天安门广告奖？” 安纪丰夸张地睁大嘴：“你不会不知道天安门广告奖是什么吧，在国外混了这么多年，真的当自己是外国人了啊。” 宋赋羽恨不得拿筷子戳瞎安纪丰故作无辜瞪大的狗眼：“你才是外国人，你们全家都是外国人。我当然知道天安门广告奖是什么，我只是想说，天安门广告奖很稀奇么？” 安纪丰咕哝了一下，蓦地夸张地尖叫：“我妈妈是白皮肤黄头发的美国人啊……天安门广告奖……稀奇？你在侮辱我吗？我安纪丰安大摄影师到现在都没有入围过诶，我大大小小的奖项都拿到手软了，但是这个奖还没有拿到过，当然稀奇啦。” 宋赋羽淡淡地说：“我的目标是敦煌奖和铂鹰奖。” 第五十五章 颁奖前夕 天安门广告奖在五月的中旬，颁奖地点毫无疑问是在帝都的。Ann已经帮她订了明天早晨的飞帝都的飞机。 素素向剧组请了两天的假，B.B.Y送来了很多的服装配饰，要她去挑选，为明天颁奖典礼做准备。 这个颁奖的时间受到了很多模特的喜爱，虽说即使在寒冬腊月，所有的明星模特们一样要穿着小礼服秀一把，但是模特明星也是人，也会冷，在寒风中保持着灿烂的微笑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在五月中旬就简单多了，什么样的衣服都能穿。颁奖典礼一向是明星们争奇斗艳的好时候，还有很多八卦杂志喜欢评选最会穿衣服的女明星，穿衣服最烂的女明星等等。这些衣服的仿款恐怕在他们去好颁奖典礼以后就会开始泛滥了。 于是，春花灿烂的小礼服被摆在了素素的眼前，紫色明艳的抹胸蓬蓬裙，明黄色滴水扣小旗袍，橘红色单肩吊带洋装，都是鲜亮的颜色，很有春天的气氛。 素素拿不定主意，打了电话给李茜。李茜二话不说，立刻赶过来，在她的心目中，素素是塑造性极强的头号模特，说白了，就是个超级好玩的大玩具。现在大玩具有召唤，她义不容辞。 饶是李茜见过大场面，做好了心里准备，还是被一开门，满眼的碧色辉煌震了一下。一件件礼服悬挂成一排，桌上成盒成盒的配套珠宝首饰，还有造型别致的头饰，帽子，手套，乃至袜子袜套，鞋子，素素由于挑不出来，苦着脸坐在当中，就像破坏了别致风景的破布娃娃，纵然这只娃娃长得还挺不错，就是不和谐。 所以，李茜大吼一声：“站起来，抬头，挺胸。” 素素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跳起来，仿佛军训一般，立正，抬头，挺胸，李茜严肃地走过来，教官似地往素素肚子上轻轻一拍，严厉地说：“收腹。” 素素立马吸了一口气。 素素从拍摄完成B.B.Y的平面广告以后就参与了专业模特培训的，此时站起来，左脚为重心、脚尖为45度方向放，右脚脚尖向前，脚跟紧连着左脚，挺胸收腹，线条极美。 “嗯，”李茜这才点点头，打量了一下素素，总算是顺眼些了：“这才方便我挑衣服，刚刚垮着肩，瘫在那里的样子，我完全看不出适合你的衣服。” 素素唯唯诺诺地诚服于李茜的女王气场之下，人家是专业级别的。 Ann讨好地捧来一杯玫瑰花茶：“茜姐，这个是新买的进口花茶，你先喝着，我过会帮你订午餐，你要吃什么我让他们送过来，没有送的我就帮你去买。” 素素心中腹诽，Ann这个马屁精，玫瑰花茶是刚拆的吧，连她也一口都没有喝过。 “嗯，”李茜对Ann的态度十分满意，笑眯眯地说：“素素，你这个小助理挺机灵的。” 素素倒是一下子因为这句话把对Ann的谄媚不满放下了，Ann也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一年多了，环境是最让人成长的东西，当时那个毛毛躁躁的闯祸小丫头如今也被人赞了句机灵，这也是吃过亏，受过痛，才会长一智。 “好吧好吧，开始干活吧。”李茜喝了口茶，眼神锐利地开始扫射四周，就像要开始作战了一般。 素素也被她的气氛感染到了，脸色严肃起来。 李茜扫了一圈，目光落到素素身上，“噗嗤”笑了出来，最后忍不住大笑起来：“笑一笑，笑一笑，你要保持微笑，不用这么严肃啦。” “哦，”素素点点头，露出一个乖巧羞涩的笑容。 李茜刹那被萌到了，摸着下巴，穿着高跟鞋在房间里一阵飞奔，口中喃喃自语：“这件，这件，这件，还有这件，好了，哦，这件也要。”一股脑，把N件衣服塞在素素怀里，气势十足地一挥手：“先这样，你先试，我再挑挑看。” “哦，”素素心中对李茜大大的佩服，她半天没有挑出来适合她的，李茜只是看看就好了，她不经考虑起江樱染之前给她的建议，把李茜挖过来当她的私人造型师。就是不知道李茜贵不贵呢…要是贵的，她可请不起。 素素在换衣服，李茜可也没有闲着，把乱七八糟的首饰，头饰分成各个小区域，她的脑中在模拟着素素的各种造型，不过她的速度很快，素素第一套衣服换好出来，李茜已经完成了。 素素从更衣室里走出来，第一套试的是黑色小礼服，永不出错的黑色，B.B.Y在使用了今年流行的蕾丝元素又不失贵气地点缀高端昂贵的睫毛蕾丝多出了几分活泼可爱。李茜拿了一条珍珠项链往她脖子上比了一比，摇摇头，换上一条星彩钻石项链，还是继续摇头，素素一动不敢动，任由李茜在她脖子上比比划划，看李茜的表情也是种娱乐。 等到一连串的衣服试好了，已经下午…多了，Ann早已经来过了，饭菜放置在旁边没有动过，李茜这才收拾了东西，指了其中一套，说：“恩，这套最好，你明天就穿这套，然后我来给你做造型，记得叫Ann来接我。” “谢谢李茜姐，”素素其实早就饿得咕咕叫，可是看李茜这么认真，她都不好意思说，终于完工了，她眼睛都快放出绿光了。 饭菜是Ann从翠华餐厅里买回来的香岛菜肴，放置在保温盒里。不过像烧腊冷掉了也是很好吃的。即便是为了吃的，去香岛发展也很值。 素素脑子里一边在想有的没有的，一边往嘴里塞东西。 李茜吃了蛋挞，看着素素天然呆的样子，不由地笑了，慢里斯条地擦擦嘴：“素素啊，我要价可是很高的哦。” “诶？”素素脑子转了几个圈，才醒悟过来。 李茜说：“江樱染已经联系过我了，问我愿不愿意当你的私人造型师。啊，介不介意我抽烟？” “哦，没关系。” 李茜点燃了一支女士烟，因为工作的关系她的指甲磨的极短，但是她的手指纤长，食指中指间夹着细长的红色香烟，薄荷味道的烟袅袅升起，李茜嘴角带笑，风情万种，美得炫目。 素素是个好姑娘，但是不是个傻姑娘，可怜兮兮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李茜，一副求女王恩宠小摸样。 李茜唇角又向上勾了几分，这个女孩子懂的利用自己天生的优势，那副纯纯懵懵的样子，谁忍心拒绝，她轻轻一指点在素素的额头上：“好啦，我已经同意了，之后我会和蝶翼签合同的，签好了，我就是你的人了。” 素素被她一句“你的人了”雷地不轻，翻了个白眼给她。明明已经很撑了，还是抓起剩下那个蛋挞。 “咦？”李茜看到她眼波流转间的媚色一呆，倒是忘记要说什么了，抓住她：“来来来，再翻个白眼给我看看。” 素素怀疑其自己的眼光，哇，李茜不是有病吧？不过，染染也说李茜很棒，应该，应该没有问题的。她努力给自己打气。忽略了李茜看她的眼神，大玩具越来越好玩了，还能发掘出新功能诶。 吃完迟来的午餐，Ann先把李茜送回去，再把素素送回家。 素素躺在床上想到明天就是天安门广告奖了，一时居然有点激动地翻来覆去睡不着。 手机蓦地亮了，素素拿起手机，上面一条新信息：你乖乖，明天给你加油。 第五十六章一夕光环（上） 晚间八点。 俞家的大门被用力地推开了，杜寒菊和俞鼎同急燎火燎地走进来。不等保姆拿拖鞋，先吩咐：“自己拿自己拿，你先开电视。老俞，都是你，叫你今天不要应酬了吧，你看都迟到了。” 俞鼎同自知理亏，可是这种应酬靠逃是逃不掉的，只能请罪，先多喝两杯，再请醉脱身了。他换上拖鞋，辩解：“我这不是想早点脱身嘛。” 杜寒菊也不理他，自顾自去调频道。说是准点开始的天安门广告奖直播仪式，现在居然还在放广告。 “嘿，”两个人都乐了。 对看一眼，杜寒菊说：“我先去换身衣服，这个广告来的是时候。” “恩恩，一起，”俞鼎同乐呵呵地说，本来以为都迟到了，赶不上看女儿参加天安门广告奖了，居然还没有开始。 两个人快手快脚地换好衣服，回到电视机旁边。这时电视中一阵雄壮的音乐响起，出现了明明暗暗的霓虹色彩光，红色紫色向四周蔓延出去，犹如数条彩带延伸。周围响起了悦耳有节奏的鼓点，伴随着鼓点的声音，一群娇美的宫装女子婉转柔绵地舞动起来，舞台呈现出天安门的模样。这是一场盛典，这代表了官方广告界最高荣耀。 “我们宣布第30届天安门广告奖正式开始，这是对所有广告人的礼赞，这是对广告业的歌颂，现在让我们欢迎著名主持人陈晨，朱真。” 穿着紫色礼服的陈晨和黑色西装的朱真相携走上台，在灯光的缭绕下，陈晨笑得妖娆万千，风姿卓越，而朱真不住地向观众们挥手致意。 走上台中央，陈晨和朱真先是一段长长的介绍和开场白，俞鼎同和杜寒菊听惯了报告，此时却觉得啰嗦无比，恨不得按了快进，但是人家是现场直播。 “诶诶，老俞，我刚刚好像看到寒梅了？”杜寒菊在镜头扫过领导席的时候，发现自家妹妹的身影。 “唔，”俞鼎同正要讲话，杜寒菊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两声。 俞鼎同瞟了眼，递给她：“就是你家寒梅，她发消息给你了。” 杜寒菊接过手机，手机上显示的名字是小妹，打开一看：“姐姐，我在广告节颁奖现场，过一会就可以看到素素了。当时爸叫你进文化局，你非要进民生局，羡慕吧？” 杜寒菊哭笑不得，小妹杜寒梅去年刚从国外回来，进了文化局工作，如今都快四十了，却一直没有结婚，日子过的逍遥着，相貌不显老不说，脾气性格也像个小孩子，此时炫耀一番，估计正在洋洋得意。 杜寒菊把手机放旁边，主持人已经宣布打开大门，嘉宾开始走红地毯，在主持人层出不穷地耍贫卖傻下，一路介绍了来场的嘉宾。 “接下来用掌声欢迎我们的安老师和鱼素素。” 终于等到了，杜寒菊不由得坐正了身子，没有发现旁边的俞鼎同也一样正襟危坐起来。 素素左手携向寅，右手挽着安纪丰先在红地毯的尽头站定。灯光打了下来，所有人都一阵屏息，素素的头上戴着一顶小冠，并不是西式的小皇冠，而是像少数民族一样的造型，编制着些许的彩线，再间隔着镶嵌了明晃晃的钻石，让正中的名贵的猫眼石也活泼起来。蓬蓬卷发的造型加上身上穿着一件浅粉色的荷叶翻领小礼服，所以看上去异常乖巧可爱，服装的下摆是不规则的金鱼尾，不知道用的什么材质，看上去很飘逸，恐怕是真丝。上面是极佳的绣工，绣着淡雅的荷塘月色整景，说是极佳的绣工，是因为绣了这般复杂的图案，居然看上去依旧飘逸非常，而不是因为针线太多显得凸起笨拙。她的脚下咋看居然空无一物，像漂浮在空中，只有晶莹洁白的小脚，配着浅绯色的甲油，再仔细看才能看出，原来是纯透明材质的厚底凉鞋。 向寅穿着一身洁白的西服，他相貌周正，在国外吃了多年的洋饭，吃的身材高挑，堪比模特，上位者的气质凌冽，压迫感十足。安纪丰则是铁锈灰色的西服，他是混血儿，长得算是妖娆俊美，一双桃花眼不停地向外乱放电，两人在素素身边，风头却完全被盖过。 主持人愣了半天，反应过来。朱真夸张地揉揉眼，故作惊讶地说：“哇，我看到精灵仙子了。” “鱼素素，鱼素素”周围喧哗起来，是素素的粉丝团加油助威了。 素素微微一笑，甜蜜地抛出一个飞吻，顿时有众多男士搞怪地倒下，只听到他们嚷嚷：“啊啊，不行了，她射中了我的心。” 素素憋不住，“噗嗤”笑了出来，少了几分矜持，多了些许灵动。 电视机屏幕下方短信对话的滚动条，一连串的滚屏都是赞美洋溢之词。 139 0456：鱼素素，好可爱，像仙女一样。 189 0752：TO鱼素素，你有没有男朋友？ 150 0810：超级可爱诶，我要找这样的女朋友。 139 7500：那条裙子很漂亮，我女朋友很喜欢，不知道哪里有买。 137 5230：素素，我们一家都很喜欢你，祝福你永远漂亮美丽。 合照，微笑，摆pose，素素不停地在谋杀菲林，抢尽风头，惹来已经坐在台下的女明星羡慕嫉妒恨。 “真是讨厌诶，自以为是B.B.Y的太子妃了，珠光宝气的。”有人嘀咕出了一干女明星的心声。顿时引起了共鸣，坐在她周围的都是几个颇熟的女星，大家有了共同话题便一道八卦了起来。 “就是，年纪也不小了，又不是20岁的人，装可爱。” “嘿，说不定人家就是看上她可爱了。有本事你也装装看。” “不装就很可爱了。” “哈哈哈。” 只是她们说来说去也只能说是鱼素素运气好，巴上了B.B.Y的太子爷，那句“要是我也巴上便能如何如何”的心声是无论如何不敢说的。虽然娱乐圈的潜规则大家都心知肚明，总是有人捧有人踩，但是要放在台面上，一定要叫男朋友，不然就是高攀了。 素素对这种蜚语流言是以三不政策代替，“不听、不想、不管”，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不招人妒是庸才，素素是很想得开的。 杜寒菊和俞鼎同看到屏幕下方的刷屏，焉有殊荣，乐得和麦当劳叔叔似的，嘴角上扬就放不下来。 素素招摇着一圈走好，到自己的位子上做好，左侧是安纪丰，前方可以看到向寅的背影，正和旁边的不知道什么公司的老总在讲话，对方笑得合不拢嘴。她的右侧还空了几个位子，显然还没有到。 镜头过掉素素以后，杜寒菊像松了口气。 “老婆，你苹果吃不吃，”俞鼎同对其他明星自然是不在意，就等全部走完红地毯，可以开始颁奖仪式了。 “吃。老俞啊，你说我们女儿怎么变这么漂亮了啊。” “这个我怎么知道，我又生不出孩子，还不是你的功劳么？”俞鼎同同志不愧是多年混迹官场，拍起马屁来一套一套，对于老婆领导大人丝毫不敢抢功，以谦虚，谦让，谦逊的态度面对组织给予的表彰。 “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杜寒菊却没有丝毫高兴，眉目一瞪，这个老俞难道在怀疑她红杏出墙？ 看到老婆生气了，俞鼎同顿时灵机一动，回答的简洁而直达主题：“我觉得，女儿像你，长得和你年轻是一摸一样。” 杜寒菊笑了，眉眼弯弯地说：“女儿可比我漂亮多了。” “没有，在我心目中，你当年美，现在更美。”俞鼎同就像组织对暗号一般，丝毫不敢答错半句。 夫妻两个没有营养的对话了半天，错过了数位明星的入场。 只听电视中，主持人报道：“那我们有请今天的最后一组嘉宾，若泽跑车销售有限公司执行总裁袁总，蝶翼娱乐有限公司董事长杨董，影帝薛珽飞。” 第五十七章一夕光环（中） 薛珽飞的头衔相比袁夜和Iver来说，短了一大截，只有两个字。 帝字，代表王者，主宰。在电影界成为影帝，是经过多少拼杀，没有硝烟的战争，踏在了明星的头顶上，成为最耀眼的那一颗。薛珽飞是影帝。历届的影帝细数起来，从娱乐圈发展起来，并不少，但是三届影帝，却是如同凤毛麟角。随着梁超伟近年的逐渐淡出，刚过而立之年的薛珽飞已经荣登了三届影帝的宝座。 所以，即便是在场的男艺人中，有人得过影帝奖项，敢在头衔上挂着影帝之名的，只有薛珽飞。 光束集中在了会场口驶向红地毯入口的跑车上。一共是三辆跑车，流畅的线条，一路驶来，正对着素素的大屏幕也放着目前镜头拍摄到的画面，你追我赶，仿佛在拍警匪片。 素素一看，就忍不住低低地嘟嚷了一句：“骚包。” 这是若泽跑车经销的，法拉利F688，色泽还是从紫到蓝的变色龙。很多在场爱车的男士已经眼睛放光，窃窃私语起来，话题当然是离不开这三辆美轮美奂的跑车。 幸好这条道不长，齐齐地在红地毯入口停下，车上走下来仨，自然是薛珽飞，袁夜和Iver。 薛珽飞怎么会和Iver，袁夜在一起？ 素素满头雾水，只是镜头拍摄到的三人实在是光芒万丈，素素还没有来得及细细思考，就听到震耳欲聋地欢呼声。 穿着统一服装的薛珽飞的粉丝们队列整齐地呼喊：“薛珽飞—我爱你—薛珽飞—我爱你—珽之所在，我心飞翔” 伴随着粉丝们的尖叫声，一直徘徊在会场上方的游艇“呼啦——”一声，抛下用荧光涂料书写的挂布。长长的挂布上斗大的黑字，用的是肆无忌惮的草书。不过恐怕在场也是也有看不懂的，已经有人在问了，上面写的什么啊。 素素微微一笑，这就是天王巨星的魅力么，看着薛珽飞从眉眼到唇角，都透着浅浅的光华，那样的傲气十足，矜贵异常。 素素再瞟了眼挂布，心中默念：“珽之所在，我心飞翔。”忍不住笑了，纵然在场没有人知道他们在一起，她也偷偷地挺直了身板，焉有殊荣。 薛珽飞眼光流转，不动声色地瞟过了全场，唇角一勾，挥挥手。 顿时声音更加猛烈起来：“薛珽飞—我爱你—薛珽飞—我爱你--” 薛珽飞的手向下一摆，呼喊声都停下了。 太有规模了，这是一时间，所有人的想法。 薛珽飞也非常满意，自己的粉丝太长脸了。走过红地毯，消失在后台，他走向他自己的座位。 素素看着他，一步步向她边上的空位子走过来，步伐矫健，有点杀伐果断的味道。但是刚刚那光芒四射的样子，随着他的步伐渐渐地消散去，坐到她身边的，还是薛珽飞，而不是薛天王。 他说会来给她加油的。 素素嫣然一笑，他说过了，就要做到的。 “Iver，袁先生。”看到薛珽飞身后就是老板和“老板娘”素素连忙打招呼。 “嗯，”Iver眼神一闪，素素居然没有向薛珽飞打招呼，对于素素这么懂礼貌的艺人来说这个举动是很奇怪的。“这是薛天王，现在在帮若泽做代言，你们之前就有合作过的对吧。” 素素是没有想这么多，对她来说，薛珽飞已经是不需要打招呼的那类人。 他试探的口气让素素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她有点不知所措，直觉地看向薛珽飞，有觉得不对，立马收回视线。 薛珽飞已经压低了声音，口气却很熟稔：“我没有从你手上直接挖人就很不错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说都不说一声？”Iver的语气听上去有点嗔怪。 素素低下头，默不作声。 薛珽飞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就前阵子，她才答应的。” 袁夜憋不住笑了：“小姑娘定力不错，在薛天王的攻势下撑了多久？” “大半年吧。”薛珽飞轻描淡写地说。 素素汗颜，太帮自己抬身价了，明明就是薛珽飞一约她就出门了，现在回忆起来像花痴似的。 “素素，”Iver很认真叫了素素的名字。 素素有点惊慌地抬起头，仿佛受惊的小兔子似的，一刹那的眼神，薛珽飞似曾相识，就是那天撞到她的时候流露出的眼神，心都快化成水了。 Iver看到他傻不垃叽的眼神，冲着袁夜眨眨眼，薛珽飞这个小子明显陷下去了，矮油，怎么有种要嫁女儿的心情了，自豪的不得了，还是素素了不起。 “嗯，这件事还有谁知道吗？”Iver乘着素素和薛珽飞没有注意，又变成棒打鸳鸯的严厉大队长。 “你干什么吓她。”薛珽飞怒瞪Iver，不过，还记得是在公众场合，所以，三人不动神色地坐下后，声音很低，没有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安纪丰显然是听到了，耳朵动了动，没有回过头，心里已经八卦之火燃烧地熊熊啊熊熊了。 Iver嘻嘻一笑则不再作声响。 素素也不会自己找事，便沉默了下来。 这时，颁奖典礼才算正式拉开序幕。 颁奖嘉宾一位一位地上台，进行表彰，上台领奖的喜悦，台下错失奖项的隐隐有辛酸和泪光。 素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神游天外，仿佛与在场的喜怒哀乐无关。她一向是外柔内刚，Iver刚刚的话语让她心神不定起来，如果Iver真的不允许她和薛珽飞在一起，她会怎么样？ 是为薛珽飞放弃这一片星光灿烂，还是为了舞台放弃爱？ 素素毫无疑问会选择，她要的舞台。已经为爱失去过的人，纵然相信现在这个人是不同的，可是已经做不到爱得义无反顾了。就像已经失去了爱到极致的能力，她对薛珽飞的感情并不会深厚到为他放弃什么。 只是，想到分开为什么会难过。 那些歉疚压得她心里面潮潮的，偷眼看薛珽飞的侧脸，薛珽飞的侧脸不必说，自是很英挺的，纤长的鼻梁，微翘的嘴唇。让素素突然想起了一句话，我爱的男孩有全世界最英俊的侧脸，想着忍不住心头酸涩起来。 薛珽飞忽然拉住她的手。 素素下意识地想甩开，却被用力握住，此时的灯光全部打在了舞台中央，素素不敢挣扎，怕闹出什么动静。 “我把内功传给你。”薛珽飞压低声音这么说了一句，把她的手，放到唇边，轻吻了一下，迅速的放开了。 咦？ 素素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只听到台上光芒四射，灯光变幻间，主持人的声音传来。 “激动人心的时刻来临了，相信大家和我一样期待。以下要颁发的奖项是2016年度天安门广告奖最佳代言人奖。入选人有——”朱真拉长了语音。 陈晨朗声说：“许熙媛，张玉琪，贺俊翔，鱼素素，乔震雨。” 素素猛然一惊，自己还在颁奖现场，就傻傻的想着有的没有的，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获奖。不过，话说回来，获奖这事和自己还真没有多大关系，评奖是评委的事情，就算获奖，获奖感言也是已经写好的，就看有没有用武之地了。 随着主持人的话语，灯光已经从舞台中央照到了入选人的身上。薛珽飞放手放的很快，会场又暗，没有人注意到他做了什么。素素有点脸红红的，心里有好气又好笑，却又忍不住觉得温暖。 “获奖人是————是——————是——————”朱真在台上卖着关子。 电视机前的杜寒菊，俞鼎同紧张的要命，素素心情却平静了下来。得之是我幸，不得是我命，不是自己能够操控的，只是主持人不愿意给个痛快叫人难受的很。 电视机的屏幕被分成了5块，分别是5位候选人的面部表情。许熙媛在和丈夫低声聊着这么，看上去很轻松浑然不在意。张玉琪低着头竟然有点像睡着了。贺俊翔靠在扶手上，一手托着下巴，有点迷迷茫茫，也看不出情绪。乔震雨也和旁边的人在聊天，看也不看屏幕一眼。倒是只有素素身姿坐得很正，面对舞台，表情一片平和。 “鱼素素” 第五十八章一夕光环（下） 其他的所有灯光都熄灭了，只有打在素素身上的光是亮的。 就算心境平和，这一刻也是激动的。 安纪丰笑眯眯地说：“来，素素抱一个。” 素素笑着投入安纪丰怀中，台下的努力，台上的艰辛，所有的感激化成一句话：“谢谢。” 安纪丰笑着把她用力地搂了搂，才放开说：“你该谢谢你自己。” 素素转身拥抱薛珽飞，薛珽飞在她耳边调笑说：“我把内功传给你啦，求包*。” 素素在他背后轻拧了一下，催促了下：“放开啦，我要去领奖了。” “哇，真狠心，得了奖就把我踢开了。”薛珽飞虽然这么说，还是放开了素素，笑意盎然地看着她走上台，从初见那个他连名字都没有听说过的小明星，她逐渐地越走越高，身上的星芒越来越亮，就像一颗钻石经过打磨越发明丽璀璨。总有一天，她会走到与自己一样的高度，然后携着手一起看台下的仰慕。 他想到了好莱坞的邀请，在这之前，他也要努力，不要一个不小心就被她超越过去。他相信他的眼光，她那么努力，娱乐圈不是光努力就有用的，所以她要有一个梯子。只要能够让她上去，这个女孩就会变成下一个“阿姐”。 薛珽飞眯起眼睛，想起了那个待他极好的“阿姐”，能够左右娱乐圈，最后却逃不开生死病痛，摇摇头，不要想不吉利的事情。 宋赋羽，安纪丰，他，都是愿意当梯子的人。那就是通天捷径。 素素走上台，陈晨与她拥抱了一下，恭喜她获奖。朱真给了她一个拥抱以后就不肯放开，口中搞怪地嚷嚷：“哇哇，今天台下有多少人羡慕我，鱼素素，第一次见面，你好，我是朱真，家有恒产至今未婚。” 素素笑道：“真真，你家谦谦来了。” 朱真圈内最好的朋友是薛志谦，一般两人玩的时候都是孟不离焦的，不过两人性向正常，圈内人士开玩笑起来就说他们两个是***，这件事流传极广，大家都喜欢拿他们开玩笑。反而真的是一对的男男和女女，大家却都讳之不提。 “咦，素素最坏了。”朱真装腔做事地捏起兰花指，对着素素一指，又佯做小心地往素素背后张望，仿佛真的在看是不是谦谦来了。 素素和陈晨笑得直不起腰。 陈晨见闹得回不到主题了，连忙按照流程说：“下面有请颁奖嘉宾，文化司领导杜寒梅。” “诶？”素素听到名字一愣。 伴随着音乐声，杜寒梅女士已经姿态优雅地走上台。 杜寒梅从礼仪小姐处接过奖杯，递给素素，打着官腔：“恭喜恭喜，小姑娘，以后要好好努力啊。” 素素接过奖杯，抿了抿唇，道谢，突然觉得之前的快乐仿佛退潮一样，迅速溜走，心慢慢地冷了下来。原来所谓的努力，成就不过是个笑话。 杜寒梅神秘地笑了笑，大声宣布道：“恭喜鱼素素小姐，经过评委会一致商讨，他们对鱼素素小姐的认真努力有很高的评价，尤其是经过参考数据，今年在鱼素素小姐的代言以后，B.B.Y公司的销量比往年上涨12.36，在这场公平公开透明的审核中我们希望鱼素素小姐能够再接再励，不要让你的粉丝和公司失望。” 电视机前的杜寒菊和俞鼎同看到杜寒梅故作姿态的样子，不约而同地地报以鄙视的眼神，忽略她之前发来的信息：“我要给素素颁奖啦，哈哈哈。” 素素知道这番话是说给她听的，告诉她，这场颁奖，他们没有做过手脚，这样想来，心里总算是舒服了一些。 杜寒梅颁好奖，站到了一旁，自然是不抢主角风头。 “下面请鱼素素发表获奖感言。”陈晨适时地说。 素素此时此刻，看到台下黑压压的一片，正中只有她一个人，说不紧张是骗人的。台下看不清谁是谁，一片安静，素素稳了稳心神，未语先笑。 “我想我今夜是要睡不着了。”素素用了这句话作开场白，引来一阵笑声。 台下Iver和袁夜对视了一眼，Iver说：“这个应该不是我们给她准备的稿子。” 袁夜安慰他：“没事的，素素你还不知道么，不会捅娄子的。” Iver想想也是，便不再做声，仔细听素素讲话。 薛珽飞看着台上的女孩，明眸晶亮，如同撒碎一地的星子，引人入胜，她的衣服本身就泛着光泽，被灯光一打，全身像在发光，有着惊人的魅力，笑容甜美，亲和力十足。薛珽飞心中有着隐隐地骄傲，这是他的女孩。 “谢谢评委们给我这个奖项，谢谢带给我荣耀的安纪丰先生和向寅先生，谢谢我所有的粉丝在我身后默默地支持，谢谢B.B.Y所有的工作人员。刚刚杜女士说销量比往年上涨12.36，这不仅仅是我的努力，还有所有工作人员的辛勤奋斗，当然，这些话，我们可以今年年会的时候再说。”素素俏皮地眨眨眼，她做足了姿态，谦逊知礼，得体大方，让人心声好感，她的语速平稳，目光清澈，道谢很诚恳。不少B.B.Y的员工是在今夜的电视节目中喜欢上了鱼素素。 向寅率先站起来鼓掌，力挺素素，他是极肯定素素的努力的。 看到有人鼓掌，大家也都鼓起掌来，台下一片掌声。 待掌声静下来了，素素说：“人大抵初时都是有梦想的。喜欢画画的希望成为画家，喜欢做菜的，梦想成为厨师，喜欢唱歌跳舞表演的女孩子，没有多少是不羡慕舞台的。只是在一路的过程中，有人忘了，有人迷失了，有人成功了，有人还在追逐，今天能站在这个舞台上，说着感谢的话语。这是我的幸运，因为我能够在大家的支持下，正在向着梦想前行，我相信，这不是终点。再次谢谢支持我的人，谢谢评委。” 素素的这番讲话，并不能说是特别出彩，只是胜在诚恳，比词藻华丽的致谢词要顺耳地多。她说完，认真地一鞠躬，台下顿时掌声如雷。 素素带着奖杯走下台，向寅对她点点头，表示赞许。另外几位入选人脸色不算好看，不过有数据放在那里，倒也是心服。之前叫嚣的声音也淡了下去，毕竟人家是刚刚得奖的最佳代言人新主，刹那身份拔高了不少。 “恭喜恭喜，奖杯让我看看。”安纪丰嬉皮笑脸地说。 “不要”素素一口拒绝了。 “啊，素素，你在台上还感谢我来着，你当年叫我小甜甜，果然是假的，你不爱我了，连奖杯也不给我看了，我的命真苦啊。”安纪丰似真似假地抱怨着，仿佛一把鼻涕一把泪。 “诶呦，你感冒了，离我远一点啦。”素素避之不及，仿佛安纪丰就是千年大毒菌，开玩笑，奖杯被安纪丰拿去就拿不回来了，过一会早早的交给Iver让他放到公司橱窗里面才放心。 公司的橱窗里面有很多前辈们的奖杯，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可是，素素就是想放进去。蝶翼对她好，所以她有归属感，就是这么简单。 说起来，能够进蝶翼真的是一种幸运。 她想着，就对Iver甜甜一笑，把奖杯递过去：“Iver，给你。” Iver拍拍她的头，笑嘻嘻地说：“真乖，就算你这么乖，我也不会忘记前面的话题。” 前面，什么话题？单细胞的生物已经忘记了薛珽飞的事情。 “傻蛋……”Iver无奈，算了，真的和天然呆没有什么好生气的，他低声说：“放心吧，我们蝶翼规矩没有这么严。” “嗯，”素素似懂非懂，傻傻地坐下，蓦然想起来先前聊的话题。 就是说，不用和薛珽飞分开了？ 这个消息，让她的心满满地涨开来，犹如春花齐绽的美丽，回眸一笑，脆生生地应了：“好。” Iver抚额，这个丫头真呆还是假呆啊…… 第五十九章名导邀约（上） 公司为素素准备了盛大的庆功宴。 边上的粉丝们已经准备回去了，吴嘉收拾着荧光棒、大幅的海报和写着素素名字的荧光板，听到粉丝们在窃窃私语。 “你看到了素素没有，皮肤真好诶。” “本人好漂亮，比照片上面还要漂亮呢。” “如果要是能和她合影一下就好了。” 吴嘉绽开了笑容，正要安慰他们，就看到素素的助理Ann跑过来。“吴嘉，吴嘉，你过来一下。” 吴嘉不明所以，走过去。 “咦，这个不是素素的助理么？” “不知道找会长什么事情，难道是给粉丝的福利，可以让我们合影？” “想得美呢，不过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Ann把吴嘉拉到旁边，笑眯眯地说：“吴嘉，素素前面向公司申请过了，多办三桌酒席，你去问问粉丝们愿不愿意挤一挤，大家去参加素素的庆功宴。算是公司替素素谢谢大家了。” “真的？”吴嘉激动起来。 Ann点点头，表示肯定，说：“你先统计一下去的人数，因为时间也不早了，庆功宴相当于夜宵了，明天可能还有人上学上班的，也不一定人人都去。你组织好了告诉我一声，庆功宴设在附近的饭店里，不过大家回家去可能就没有接送，要自己回去的。” “这个是自然的。”吴嘉理解，连忙回去向大家宣布好消息。 粉丝们被突如其来的幸福击倒了，居然能够去参加素素的庆功宴，就是还能够看到素素，可以和素素一起吃饭，虽然不是同一桌也足够开心了这次来现场的粉丝一共56个，大多是帝都本地的，除了连夜要赶飞机，明天一大早要上课的几个非常无奈地含泪离开了，其他的都要去素素的庆功宴。素素听说48个人挤三桌，顿时囧了，那还吃什么，不是沙丁鱼么。她连忙吩咐Ann不管怎么样再去加订一桌，就算搬个桌子来也行，自己掏钱吧。 Ann找到了饭店负责人，加订了一桌，顺便不经意地告诉吴嘉，这是素素自己掏钱的。吴嘉又告诉了粉丝们，把一群小女孩们感动地热泪盈眶，纷纷表示愿意自己出钱的。有个带头的悠悠找到了Ann。 “Ann姐姐，听说我们这桌是素素自己出钱的，我们凑了些钱出来，你能不能帮我们还给素素啊？” Ann哭笑不得，她可不是问小女孩们收钱的意思，要是让素素知道她收钱了，肯定要生气。Ann连忙说：“素素可不会要你们的钱，她是心疼你们，才帮你们多加了一桌，你们不要辜负她一片心意。” 悠悠伶牙俐齿地说道：“可是我们也心疼她呀，妈妈说，谁赚钱都不容易。” Ann死活是不愿意收的，就在这个时候，门口的保安过来了：“Ann，门口有一个人说要来拜访鱼素素，说是张一谋的助理。” 这个饭店已经被包场了，不能随便放人进来的，所以保安要来做通知，保安和Ann打过交道，此时一眼看到Ann，连忙报告。 “张一谋的助理？”Ann一下子一愣，非常抱歉地和小粉丝们说：“我可能有急事要去忙了，没有关系的，你们好好享用吧，这里的东西还是蛮好吃的。你们以后多支持素素就是对她最好的回报了。” 悠悠还想说什么，被同伴扯了一下，只得说：“恩，Ann姐姐，你去忙吧。” 因为江樱染不在，Ann只得说先让保安放人进来，安排进了一个包房，再去找素素和Iver。 Iver毕竟是老大的老大，Ann看到他怎么都有点发怵。“Iver，门口来了一个人，自称是张一谋的助理，我已经把他安排到了紫荆花包厢。” “张一谋的助理？”Iver皱皱眉。他们一桌上人不多，就是素素，向寅，安纪丰，袁夜，薛珽飞还有两个B.B.Y的公司高层。“有没有核实过身份？” “诶，没有。”Ann呆了一下，垂头丧气地说。 有其他公司的人在，Iver不好过多斥责，淡淡地说：“我知道了，过一会和素素去看看吧。” “好。”Ann沮丧地出去了，呜呜，老板真可怕。 素素见到Ann兴高采烈地进来，哭丧着脸出去，不由得笑了：“Ann好可怜。” Iver瞪了她一眼：“你也想一样可怜吗？” 素素吐吐舌，知道Iver是在吓她，胆子就突然大起来了，小声地嘀咕：“一切阶级敌人都是纸老虎，现在我最大。” “大你个头。”Iver被她的样子气笑了，屈起手指，在她的头上敲了一下，清脆有力。 “诶哟，”素素没有料到Iver会动手，抱头，哀怨地看着他。 薛珽飞终于忍不住了，护着素素道：“好了好了，本来就不聪明，打了就更笨了。” 一行人全部都笑起来，只有素素可怜兮兮地说：“你不是在帮我吧。” 薛珽飞耸耸肩，向众人说：“你看，我说她不聪明吧。” 众人又哄笑起来，看到素素被欺负的眼睛水汪汪的样子，真是萌得不行了。 因为有客前来，Iver和素素随意地再吃了些，就去紫荆花包厢了。 紫荆花的包厢里坐着一个中年男人，面容清癯，压着一顶帽子，素素看了一眼就认出来，这个哪里是张一谋的助理，分明就是张一谋本人。 张一谋是中国著名电影导演，在中国乃至国际影坛都具有很大的影响力，电影风格多变，每次都是舆论的焦点。不管是不是叫好，叫座却是肯定的。素素在中戏的时候观摩过很多的电影，虽然表演系不用像导演系那样，每一部片子都要看个5,6遍，但是张一谋的代表作，素素是每一部都看过的。 被张一谋看中的女主角，大众媒体们称之为“谋女郎”，只要成为了“谋女郎”就代表了通往国际之路。 张一谋近年来改编了不少优秀的作品，例如改编《雷雨》的《黄金甲》，改编《血迷宫》的《三枪》，从小说改编成电影的《金陵十三钗》。其中最让素素喜欢的就是《金陵十三钗》了。剧中的那一口南京腔，让素素看的时候痴迷不已，只要一听到，就要流下泪来。 “张导？”素素惊讶地说，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是张一谋亲临。 “咦，居然是张导。”Iver也认出来了，坐到张一谋对面，堆起了生意人的笑容说：“今天真是喜事连连啊，先是素素获奖，又能见到张导。” 张一谋微微一笑说：“我今天是特地来找鱼素素的，这里有个本子，不错的。不过看到她获奖了，我有点担心。” 素素问：“您担心什么？” 张一谋笑道：“我担心我口袋里的钱不够啊。” 素素和Iver都乐了。Iver毕竟在娱乐圈里混了这么多年，即使面对的是张一谋，头脑也还算清醒，连忙说：“只要素素适合，价钱自然是好说的。” 张一谋拿出了本子，同样是一个改编的故事。 素素仔细看过了剧本，这个角色虽然说是女主角，但是其实是一个类似花瓶的角色，因为这个是很纯粹的一群男人的故事，改编自网络小说《弹痕》。《弹痕》讲述了一个特种兵，一个特殊部队的故事，在素素在读书的时候曾经有看过这本小说，看了足足两个多星期，全文近180万字，是很长篇的小说，若要精简成一部两个半小时的电影，势必要舍去很多东西，女主角的戏份更是被精简了许多。 张一谋好片很多，烂片也不少，这让爱惜羽毛的素素着实有些为难了，只得装作还在看剧本的样子，异常认真。 Iver观颜察色，笑道：“素素看起来实在太慢了，张导，因为她的经纪人目前不在大陆，在香岛。是不是能让她的经纪人看过以后再做决定，我过会就call她，让她明天回来一下。” 第六十章名导邀约（下） u Iver当然没有打电话给江樱染，虽然这里的工作也很重要，但是很多事情，素素已经能够独自做决定，更不要说老板还在这里，找什么小喽啰啊（江樱染：我不是小喽啰）。 送走了张一谋以后，素素和Iver回到饭桌上，这时候，已经用餐完毕了。服务员上了Mvuke Tokyo布丁和哈根达斯的冰激凌做饭后甜点。 素素简单的把张一谋的来意说了一通。 向寅对这个不熟悉，完全不发表意见。薛珽飞沉思着。 袁夜看看素素的表情，有点意会：“嗯，你不想去？” “我觉得很纠结啊，参加张一谋的片子完全就是赌博，成败五五之间，这部片子又是走军事片路线的，女性角色只是点缀，很难出彩。像多年前的《黄金甲》，只记住了皇后的一身金光灿灿和宫女的波涛汹涌，《英雄》只说它的色彩和意境，就以故事角度来说，评价奇差。《三枪》更被贬到某种境界。但是《金陵十三钗》又一下子挽回了失去的声誉。”素素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冰激凌。 “想只拍好片是不可能的。”薛珽飞开口说：“你现在因为获奖了，所以你可以去挑角色，在没有成名的时候，角色来了是没有选择的，只能去演，不然就没有片子可以演。我自己就参与过不少的烂片，影片不卖座在几年前也有经历过。没有一个明星可以说自己没有拍过烂片的。你现在都不能确定它是不是烂片，张一谋毕竟还是一个响当当的招牌。” “是的。”素素觉得薛珽飞的话很有道理。 薛珽飞见她虚心受教的样子非常满意，现在他不是以一个情人的身份在说话，而是一个演艺圈前辈在讲述自己的经验：“我觉得你应该去问清楚，和你搭档的是谁。就是说其他演员的身份，然后你自己去以观众的身份评价，是不是符合你的心里需求，你刚刚说《弹痕》这本小说你看过，如果你是观众，你是不是会为这些演员走进电影院。如果你愿意走进去，表示这部影片起码是有一定票房保证的。你就不用去管之后的功过评价，你的一切只在于你自己是否能够演好，尽自己所能去努力就对了。” Iver开始还认真地吃着甜点，仿佛事不关己的样子，此时突然鼓起掌来。“难怪年纪轻轻就能成为影帝，看的果然透彻，媒体对你的评价是继华仔以后，最拼的演员，果然有道理。” 薛珽飞淡然一笑：“那时候年纪轻，混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肆意妄为，尝到了苦头才懂了一点道理。” 素素看着薛珽飞，莞尔，看他现在波澜不惊的样子，就很难想象他肆意妄为的样子。以前的报导当然是有的，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也能够找到，素素只是不想去找，她很喜欢现在的薛珽飞。 “珽飞说的对，而且就算你要拒绝，也要自己上门去道歉拒绝。”Iver说，他不希望自己公司的艺人被人冠以目中无人不懂礼貌的印象。 “嗯，”素素乖巧地点点头，“我明天就去找张导。” 第二天，素素就按照张一谋提供的地址来到了办公地点。 前台把素素带到张一谋办公室的时候，张一谋正在看演员的履历表，素素曾经听闻张一谋选男演员的三大公式，不由得好奇起来。 “素素，你来了啊。”张一谋抬起头，笑了笑：“坐啊。” 从张一谋历年来的选角就可以发现对外貌清纯，神情娴静的女孩子是极偏爱的，尤其是略带一点古典气质的女孩子，是张一谋特别喜欢的白纸，可以任他的要求的表演思路天马行空的涂画。 素素依言坐下，张口正要说什么，被张一谋打断了。 张一谋说：“我想我知道你今天来的目的，不过，在这之前，我想向你介绍一下这个角色。在这个全部都是男性主导的电影中，女主角的角色代表了唯一的一朵红花，男主角的铁血柔情将全部倾注在她身上，这个女孩的特质就是美丽，温柔，但是她同时也是个特种兵，不是一味的躲在男主角身后的女孩。我看过你的一些表演，我认为有我需要的特质。这个角色的戏份的确不多，实际上很重要，影响了男主角的性格转折和情节发展，所以，我认为你还是仔细考虑一下。” 听到张一谋的第一句话的时候，素素汗颜，像张导这样的人精怎么会看不穿她的推脱之意呢，但是他之后所说的，不可否认，这些让素素热血沸腾起来。 “拍摄的话是什么时候开始呢？”素素的所有行程安排是到八月底，之后就打算去香岛了，目前江樱染在香岛不仅仅带小师妹，还有更多是在为她做铺垫工作。 “明年的六月份，在这之前有很多的工作需要筹备。”张一谋漫不经心地翻了翻履历表。对一部大片来说，筹备个一两年实属正常。 “那个，张导，我想问问，男性角色是否已经找到了人出演？”时间也没有问题，素素努力把心中的浮动压下去，硬着头皮问，她还记得自己来的目的。 张一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反问：“如果有三个人选给你选，一个是影帝，一个是人气演员，一个艺校刚刚毕业的新人，你会是选哪一个？” 影帝？素素条件反射地想到了薛珽飞，心中一跳，她摇摇头，老老实实地说：“我不知道。” 张一谋也是一时束手无策了，才随口问的，问了以后也觉得这话问错了人。素素诚实的表情让他觉得很可爱，温和地安慰道：“嗯，没关系。” 关键是这不是有关系没有关系的问题，薛珽飞让她来问男性角色，再考虑是不是出演，结果人家男性角色压根没有安排好，这下素素倒是停在风口浪尖，要是再推脱下去怕是要得罪人了。 “这样吧，如果我什么时候订好男主角通知你。”张一谋也不想太为难这个小女孩了，她比自己的女儿还小一些，看她的脸就有种楚楚可怜的味道。 素素想到刚刚张一谋的一番话，天时地利，就差人和了，她决定不再挣扎了，略显羞涩地说：“张导，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您看什么时候方便，那就麻烦您让人把合同送到蝶翼去。” 张一谋笑道：“行，我过两天就让人送去。不过，既然你觉得要接这个角色了，就要好好演，就像我和你说的，这个角色至关重要，若是马虎对待，我可是要生气的。” 言语中很是亲近，让素素心下一暖，禁不住微笑：“好，张导，我会努力的。” 告别了张一谋，天安门奖的后续也有人处理，素素要赶回魔都进行《海月明珠》的拍摄。 下午，素素就和薛珽飞，安纪丰在帝都机场分别了。薛珽飞在香岛还有工作，来不及缠缠绵绵就匆忙地赶回去了。安纪丰又约了宝岛的某家公司拍摄一个广告，说起来安纪丰也算是荣耀回归，带着天安门奖的光环，身价是一定又涨了一番。 她跟着向寅和Iver回到魔都，先去公司，汇报了事情经过。Iver只知道素素打算和张一谋签约了，此时才听到详尽版本。John也在公司，两个人对望一眼，Iver说：“嗯，姜还是老的辣……” John叹息道：“让小呆一个人去果然是不对的。” 素素怀着侥幸，问：“小呆？John，你在说谁啊？” “你呗。”江樱染个凶悍的丫头不在，John才不怕素素：“像你这样的就是去理发店百分百会被人家噱了办卡，做传销的拉你去一次就终身陷进去，太好骗了。” 呜，太恶毒了……素素满心委屈，被他骂得差点泪奔。 Iver摸摸下巴，好容易才吐出一句：“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既然都决定了，那就拍吧，也别委屈成这样，张一谋可不是小气的人。薛珽飞说的对，不要说不确定会怎么样，就是烂片，哪个演员没有拍过烂片呢。要相信张一谋有一双点石成金的手。” 第六十一章劳累日子 “什么，Iver这么恶劣啊，居然想要棒打鸳鸯，会被驴踢的诶。以后再也不理他了，路上看到他都不睬他了。”江樱染对素素和薛珽飞的八卦爱到不行，晚上和素素视频聊天的时候，听闻Iver的劣迹斑斑，怒发冲冠。 素素汗了，这个被棒打鸳鸯的人貌似是她吧，怎么这个姑娘比她还激动啊。她弱弱地说：“染染，其实也没有这么严重啦，我觉得Iver是在吓我的。” 江樱染真是恨铁不成钢，在摄像头前，对着屏幕用力地戳戳素素的脸：“你就是太呆了，才老是被他骗。我们公司根本就没有不允许艺人谈恋爱的规定，况且再怎么说，和薛珽飞在一起，也是你占便宜了。” “我占便宜…”素素只觉得一群乌鸦飞过，看她这话说的。 “好吧，”江樱染看到素素的表情识趣地住口，还是忍不住嘀咕：“我说的是事实啊。” 素素不理她，问：“你在香岛那里怎么样了？金晓晓最近挺红的。” “也就这样吧，要我出手的真心不多，她那个干爹是拜的好，什么都给她搞定了。我帮你联络了一些节目和电台，你过来的话就直接可以上。”江樱染叹了口气，有种英雄无用武之地的苦恼，突然她饶有兴趣地把话题转回去：“不过，如果Iver真的要拆散你和薛珽飞怎么办？” “没有怎么办。”素素想到那张令人心跳的侧脸，摇摇头，晃去如同被猫玩乱的毛线球一样的思绪。 “你不喜欢他了？”江樱染盯着素素波澜不惊地脸庞，认真地问。 素素低声说：“喜欢啊，只是不够深爱。”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托词要洗澡了，草草地关了视屏。 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素素觉得其实古人比现代人更加随遇而安，很多人在成亲以前根本就没有见过需要共度一生的另一半，爱不爱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很稀奇的话题，爱着就这样过一辈子，不爱也就这样过一辈子。讽刺的是，她那时候明明是爱的，没有想到，却过不完一生。 爱情是一个太容易变质的东西，她咬着唇，这么深奥的东西其实她不适合去考虑。薛珽飞……如果要和他搭伙过一生，想想，突然有种很幸福的感觉，那的确是喜欢的吧。 张一谋的效率很快，素素在一周以后就收到了合约。因为江樱染还在香岛，这是John为素素谈妥的片酬，刚刚获奖的女明星是很有资本的，不过张一谋是个很大气的人，即是John再三表示为了长久的合作，愿意少收一点，张一谋却毫不吝啬。 送上门来的钱，John当然是笑纳了。 与此同时，《海月明珠》为了冲击八月份的敦煌奖，更加紧锣密鼓的加紧拍摄。 从雅君终于辞退了NS基金会的工作，成为素素的个人理财师，专心帮素素打理个人理财项目。看着素素存折上相对于NS基金会少得可怜的数目，从雅君恨不得大哭三声，就此遁去。这显然是不现实的，所以她也只好老老实实地工作，为她收购了一家私营的小医院，因为要涉及到法人更换，所以还要处理很多繁琐的手续事宜。 素素家里虽然对她现在的星光生涯持有保留态度，但其他方面就不忌讳了。为了方便，素素尽量在不惊动所有亲戚的情况下，于五月下旬以前完成了所有的手续。现在可以尊称她为俞院长。 这家医院的名字很朴实，叫做“为民医院”。虽然是代表了素素最初的目的性，可是这个名字被朋友们知道以后，一个个都狠狠地把素素嘲笑了一通。 唐妙的嘴巴向来不饶人：“诶哟喂，怎么起了这么个名字啊，这也太挫了吧。” 蓉蓉和唐妙一搭一唱：“额滴娘诶，这样的名字真的有人会来看病么？” “其实还好，我们平时看病的医院叫武警医院。”姚玉婷算是留口德的，不过她那个是国属的，这个是私营的，能比么？谁家的私立医院会起这么普通的名字啊。都是“国豪”，“万民”，“爱心”什么的。 江樱染不作评价，她已经对素素的起名完全没有任何可以评价的地方了。 成为俞院长的素素不施脂粉，蓬头垢面，带着一副框架的眼镜就去医院实习了。这也是为了之后的《弹痕》做准备。她饰演的角色出场就是一个军医。素素一向是个认真的人，即是张一谋不说，她也会好好的完成任务。 《海月明珠》的拍摄，医院的繁琐事务（从雅君帮了不少忙，可是有些必须要她自己出面），实习的小护士，她像颗陀螺一样团团转着，忙得要命。 实习的小护士要接受排班的，素素甚至有两天上了通宵的班。 从雅君心疼起来，叫素素直接去外科看医生打针动手术，做什么小护士，难道以后演个僵尸还要先死一次不成。 素素听到她这个论调笑得气得喘不上来，如果死过一次就可以演僵尸，那么她在恐怖片方面是很有发展前途的。 “你黑眼圈很深啊。”吴起隆在剧组休息地空档看到素素略显憔悴的样子，忍不住苛责她的经纪人：“你现在的状况很不好，再下去你就可以去医院了。” 素素很无奈：“其实，我每天都在去医院。” “啊？”钟寒良正巧路过，吓了一跳：“每天去医院，身体是本钱，你有病就好好养着呀，宋导很好的，不会不许你请假的。我和你说呀，钱可以慢慢赚，每天去医院总不是一回事。” 素素见到钟寒良皱着眉教训她的样子，一张帅气的脸硬生生被他扮演出了教导主任的姿态，有点点感动了，她微笑道：“不是啦，我是去做实习的，之前张一谋导演给了我一个本子，要演一个军医，我就去观摩一下。” 吴起隆深吸一口气，用力地揉揉她的头：“诶，你好好努力吧。”转身便走了，这么拼的小姑娘倒是少的，不好太过打击了。 钟寒良很是羡慕：“就是那个能够把女明星点石成金的张一谋导演啊，能够得他青眼不容易啊，你要好好加油，不过自己的身体也很重要就是了。” “嗯，”素素点点头，表示有听进去了，诚挚地说：“小哇，谢谢你哟。” 钟寒良有点不好意思了，咧嘴一笑：“傻姑娘，你要是病了会拖慢整个剧组的，诶呀，我要去忙了，不和你说了。”说着，就跑开了，样子像是害羞了。 素素笑得不停，只觉得最近大概真的忙过头了，此时头晕晕，淋巴有点疼，连忙去保姆车上抓紧时间补眠。 这一睡就醒不过来了，等到Ann来找到素素的时候，发现她额上全部都是虚汗，额头滚烫，面色潮红，这才知道素素生病了，吓得连忙去找宋赋羽。 “宋导宋导，素素生病了。”Ann拉着宋赋羽的袖子差点要哭出来。素素现在可是个宝，不说素素平时和她关系很好，老板可是现在把她捧在手心里的。 宋赋羽不好让整个剧组停工，只觉得这次拍摄真是多灾多难，先嘱咐了Ann小心记者炒作，又让Ann尽快把素素送到医院去。 从雅君听到素素进医院的消息也被吓到了，急急忙忙地赶到医院。 她到的时候已经是素素吊完盐水的时候了，素素乐呵呵地坐在病床上啃苹果，看到她来了，还和她打招呼：“雅君，你来了啊。” 从雅君被她气死，捏着她的鼻子，恶狠狠地说：“我以为你快挂了，你居然在吃苹果？” “很甜诶，你要不要尝一故。”素素被她捏住了鼻子，导致发音不清，讨好地递了一个过去。 从雅君接过苹果，用力地咬了一口，尝到一点泥腥味，皱起眉：“呃，没有洗？” 回应她的是素素无辜地眼神。 第六十二章 月芜生日 因为生病的关系，虽然素素觉得自己已经好了，但是还是被强制勒令在家好好休养。 早上素素听到门铃响，还在纳闷的时候，一开门就看到薛月芜小朋友穿得非常地潮，摆了一个和他爹地一样的pose，站在她家门口。 素素的表情非常惊愕，不过，抵不住小家伙一个飞扑，在她脸上mua了一口。直到进了门，素素都没有想通，为什么薛月芜小朋友会变得这么热情主动了。 “呃，月芜，你有点重诶……”素素实在承受不住了，开口求饶。 “哼，”薛月芜在她脸上不甘地又啄了一下，才跳下去。 跟着进来的就是带着帽子的薛珽飞，他皱着脸，抱怨：“魔都还真是冷诶，香岛这个时候都可以穿短袖了。” 素素看到他微皱的眉，不知怎么地，就心头一暖，脸上泛出了红色。 薛珽飞见她不出声，以为她还在想他们怎么回来的，便拉着她的手，另一手顺手带上门，解释说：“月芜说要过来，要和你一起过生日，我就带他来了。” 薛月芜见爹地拿他做幌子，敢怒不敢言地拿了一个橙子捏来捏去。 素素笑了出来，说：“月芜，你叫你爹地帮你切橙子吃，今天晚上我做大餐给你吃。” “大餐？”薛月芜眼睛一亮，橙子也放在了旁边，像条小狗狗一样跟着素素，跟前跟后，只嚷嚷着：“什么大餐，什么大餐？” 薛珽飞也楞了一下，笑道：“你今天不工作吗？” “安导出院了，赶拍一些战争场景呢，染染说正好让我休两天，本来我还打算去香岛找你。看来也是不用了。你们两个稍等我一会，我做完家务，过一会去超市买菜。顺便还可以订个蛋糕。”素素轻描淡写地说，完全忽略了自己因病休假的事情，笑眯眯地回房间，抱出来一叠被子，说：“今天天气正好，你也来的正好，帮我搭一把手，我要晒被子。” 薛珽飞就帮她把收缩的晾衣架拉开，看着她把卡通爱心图案的被子放上去，然后用力地拍了拍，整整被脚，用夹子夹好。 “嗯，帮我把它晒出去吧。”素素推开窗，外面一片阳光灿烂。如同薛珽飞的心一样清新晴朗，薛珽飞好多年不曾做过这样的活了，不过当年一个人在日本留学的熟悉感犹在，提起晾衣架一撑，稳稳当当地架了出去。 薛月芜拖着腮，看素素和爹地忙，听到做完家务才能出去，就安安静静地在旁边看着，实在无聊了，便请愿说：“素姨，有什么我能做的？” 素素上下打量了一下薛月芜的小身板，不好意思太过于打击他，便随便拿了一块抹布给他：“嗯，你可以帮我擦擦灰。” “哦，”得到重视的小人很欢乐，一丝不苟地擦起了家具，很认真的样子。 薛珽飞看着儿子的样子，摇摇头，失笑。家里原本就是有保姆佣人的，自己和儿子都是不干活的。衣柜里全部是熨烫好的衣服，到了饭点就有饭吃的，难得做做家务，感觉还不赖。 想到刚刚握的小手柔若无骨，薛珽飞帮她关上窗，问：“怎么不请保姆？” 素素突然就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难得见她笑得眉飞色舞，调皮的样子，薛珽飞心中一动，偷眼儿子在素素的房间里擦得认真仔细，狠狠地抱住她，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可怜素素没有准备，吓得用力一推，反而自己跌倒在沙发上，幸好沙发软，不然一屁股下去，保准开花。 她可怜兮兮地仰头看着薛珽飞，再也得意不起来了。 薛珽飞哈哈大笑，拉着也就势做在沙发上，把她揽进怀里。 素素这才说道：“我平时忙的时候都有保姆的，只要休息，我就会放保姆假，我在家的时间比较少，所以其实说真的，也没有什么要收拾的。” 薛珽飞握住她的手，果然是青葱嫩白，他笑意盎然：“你这几日休假，天气又好，不如出去走走吧。” “诶？去哪里？”素素好久没有出去玩了，天天被江樱染压榨。要是江樱染知道素素的想法，肯定恨不得掐死她，江樱染可是自诩为天下第一好的经纪人。 “你想去哪里？”薛珽飞只是想和素素出去，至于去哪里，他也没有想过。 素素想了想：“要不去山区？” 薛珽飞理解她的想法，笑着点点她的脑袋：“又要救死扶伤去了？” 素素嫌弃地看着他：“国语水平这么差，这个叫做劫富济贫。” 薛珽飞抚额，明明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当天晚上，素素做了大餐，算是给薛月芜庆生，素素的烧菜水平自己心里清楚，说好吃不勉强，但是说极佳就太过了。但是在薛月芜和薛珽飞的嘴中，被捧成了龙肝凤胆都难以匹配的美味，乐得她合不拢嘴。 隔日，素素打了电话给江樱染，就带着昨夜收拾好的行李，和薛珽飞、薛月芜出门了。 江樱染是恨不得打包把素素送到薛珽飞床上的，立马答应，还顺便帮他们搞定了机票等等，不过当她听说薛月芜也在，忍不住抱怨，小电灯泡，挤在当中干什么。 经过长途跋涉的旅程，薛月芜已经累的在薛珽飞的怀里睡着了。他们的目的地是云南的山区。这个地方是没有旅馆的，只有民宿。 民宿也是相当的破旧，薛月芜揉着眼睛，是被周围的虫子声音吵醒的。 已经是五月了，连钢筋铁泥的城市里都有虫子，更不要说这么偏远的山里了。素素已经帮他全身都涂抹了驱虫的乳液，但是隔绝不了周围扰人的声音。 他们借住的是村长家，村里面有电的几户人家之一，昏暗的灯光下，素素和薛珽飞和衣斜靠在一起，看上去也是满脸的疲惫，却有种宁静的安详。薛珽飞想上厕所了，但是偏偏头，看着他们沉睡的样子，轻手轻脚地下床，听到外面有人在轻声的说话。 “这俩人怕不是水人啊？” “瞧带着个小孩来，应该某嘛。” “这个小孩呢？” “睡诺诺。” 带着方言的口音对话，薛月芜完全听不懂。推开门出去，外面的人就停住了口。 两张苍老干瘦的面孔转过脸，在漆黑的房间里，薛月芜并不算胆小的小孩，此时也忍不住吓了一跳，后退两步，用力合上门。 门发出“吱呀”的生硬，把素素和薛珽飞惊醒了。 “嗯？”素素睡眼惺忪地看着薛月芜。 薛月芜此时已经反映过来是借宿人家的主人了，有点不好意思，但是那两个人实在长得吓人。他小声地说：“我要上厕所。” “哦，”素素看看薛珽飞：“你带他去。” 薛珽飞自觉地站起来，把薛月芜带去厕所，所谓的厕所不过是坑，在五月将热未热的天气里，散发着熏人的味道，只有月光照明。 薛月芜有点害怕，小心地避开肮脏的地方，上好厕所，想洗手，却发现没有地方洗手，苦着脸看着薛珽飞。薛珽飞本来也觉得挺脏地，看着儿子垮下来的脸，不知为何，心情大好，笑笑，摸摸他的头说：“让素姨给你张湿纸巾擦吧。” “哦。”薛月芜只得将就了，素素抱着他，香香的味道，薛月芜闭闭眼，实在抵挡不了瞌睡的诱惑，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薛珽飞在素素的脸颊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心里想着，一定要快点把事情办好，虽然带儿子体验这样的环境很有磨练性，但是自己也快受不了了，早点走吧。 第六十三章山区支教 素素早上是被打水声吵醒的，见素素醒了，村长用一口素素听不太明白的方言，递过来一碗黑乎乎不知道什么的东西，这个应该是他们的早饭了。 素素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来这是什么，不敢轻易尝试。她现在可不是前世那个吃什么都可以消化的铁胃了，这个身体从小锦衣玉食，就是最差的时候都没有怎么吃过苦，让她吃这个，怕就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素素拿出一些压缩饼干和薛珽飞，薛月芜分食，就要去学校。村长的普通话不好，还好之前因为已经沟通过，所以能够理解她的意思。村长带着他们走过长长的山道，足足走了一个小时，素素很久没有走过这么长的路了，倒是薛珽飞抿着嘴，拉着薛月芜一步一步，走得很稳。 山道有点窄，不过跟着村长走也没有什么问题，薛月芜开始还兴高采烈地左右张望，很新奇的样子，地上是黄土，左右不是石头就是杂草，看着看着就腻掉了。加上他昨夜又没有睡好，不一会就开始打呵欠，薛珽飞看到儿子实在撑不住了，就把他抱起来，薛月芜在一颠一颠见睡着了。 好不容易，跟着村长走到了学校，说是学校其实就是几间破破的茅草屋。在晴天看到还有几分野趣，对村人们来说，就是那种外面下暴雨，里面下大雨的茅草屋。挡不住风，抵不住雨，屋里面几块大石头和木桩子就是孩子们的凳子和桌子。 素素到的时候，孩子们正在上课，村长刚要上前，素素拉住他，冲他摆摆手。里面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正在教孩子们数学。教的课很浅，但是他教得很认真，看着他讲课的样子，素素心中泛起了一点点的潮意。 她是想帮助和她的前世一样可怜的孩子们，其实还有着对占有素素身体的愧疚，对现在生命的感恩。但是真的就是有人，不计较报酬，不计较名利，愿意真心实意去付出，去支教的。这个中年男子的头发很短，是个平头，不需要时间去打理，身上穿的衣服应该还是多年前带来的黑色T恤衫，领口已经洗到变形了，颜色也有点泛灰，下半身穿的牛仔裤很有街头风格，因为有磨破打过补丁的痕迹。 村长显然有话要说，比比划划的，素素好半天才看明白，村长有事要先走。 素素连连点头，他们生活都不容易，还为她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再不走要误事的。 村长面露感激，连连拱手，急匆匆地走了。 薛珽飞看看手表，已经是早上10点多了，三人在外面又等了一会，数学课终于结束了。 老师走出来，看到他们，快步迎上来，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用微微带着山区口音的普通话说：“你们来了啊。” 素素回头看看薛珽飞，薛珽飞冲她点点头，拉住她的手，开口：“您就是夏老师吧。” “是的，我是夏勇。您好，请问是从小姐介绍过来的吗？” 夏勇，一个相当普通的名字，据从雅君提供的资料上显示，年仅三十二岁，比薛珽飞还小一岁，但看上去已经五十开外了。 从雅君前阵子接到大城山的老校长的电话。老校长说，前些年有个从大城山出来的学生考到了锦城，后来去了云南支教，一去就是五年，那里很辛苦，希望他们帮帮忙。从雅君是没有时间过来考证了，素素正好有空就过来了。 素素找了个石头坐下来，旁边两个小孩子好奇地偷看她，她冲他们善意的笑了笑，他们就害羞地轰然散开了。“夏老师，你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的。”虽然资料上有写明，但是素素还是需要核实的。 夏勇想了想说：“五年前吧，那时候刚刚大学读研毕业，学校有报名支教，我当时也是脑子一热，就报名来了。来了之后才发现，这里真的穷啊，锦城好歹也是个大城市，在08年大地震以后，政策上都放宽了，全国帮着一起建设，吃喝穿用还是不愁的。跑到这里来，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里离镇上也远，买点东西都不方便。” 他絮絮叨叨地抱怨着，眼中却带着暖意，看着一群在空地上笑闹的小孩子们，他像一个无奈的父亲对着邻居抱怨家长里短的事情一般，那么亲昵。 素素之前对他是有些怜悯的，一个研究生，大好的年华和青春就贡献在这片土地上，看到他的眼神，她突然有所感悟，这个人怎么会需要怜悯呢。她疑惑道：“之前这里没有人来支教么？” 夏勇笑了，他的笑容很豁达，让他平淡的脸上有种吸引人的光芒：“之前有师兄来的，然后看到我来了，就拍拍我的肩膀说，交给你我放心，然后包袱款款地走啦。我么，再也找不到下一个冤大头来代替我了，我只好一年一年地呆在这里。大城市里多我一个研究生也不多，还要和这么多人抢工作，这里需要我的，责任感太强的人伤不起啊。” 素素莞尔，这个夏勇还挺实在的。薛珽飞也被逗乐了：“你这个师兄认识你？” 夏勇点点头，狐疑地看了眼薛珽飞，薛珽飞带着墨镜，估计是山区里面待太久了，没有新闻报纸什么的，他想了半天，没有认出来，也就算了。他爽朗地说：“当然认识，他毕业的时候，我才读大二，我大学的时候还挺风光的，学生会副主席，现在大学里面还有我照片挂墙上呢。”他笑得很自豪，素素却忍不住鼻子一酸，学生会副主席的研究生跑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一呆就是五年，她连忙咳了两声，掩饰过去。 夏勇关切地说：“这个天，你要多穿点，外面可能热，山里还是挺冷的。” “嗯，没事的。”她看了眼薛珽飞，薛珽飞握着她的手很暖，他在她的掌心里轻轻地勾了两下，算是安慰她。 夏勇看着满地疯跑乱笑，完全不知愁苦的孩子们，微微笑着说：“你看他们多瘦呀，其实是我求着我们大城山母校的校长打电话给你们的，这里的信件来往都不方便，我，我的要求很简单，其实我就是想给他们弄点肉吃。那天下午，村里的人宰了一只鸡，给了我一个鸡腿，中午二丫来给我送饭的时候，把饭在桌上给我一搁就走了。别看这个名字土，她从来不这样，还是挺懂礼貌的小孩子。我一看，居然有只鸡腿，难怪她走的那么快，一是怕她馋得忍不住，二是怕我会把鸡腿给她。我那时候心里那个酸啊，晚上就跑到镇上，我一个人跑了二十几公里，一路走，后来我还把鞋脱了，这个太费鞋了，结果回来脚疼了一个多星期。跑到镇上，我突然就傻了，我那时候真的是脑热啊，但是拿起公用电话，我又不知道找谁，想了半天，先打个电话回家吧。我妈听到我的声音就开始哭，一路哭个不停，真是烦，烦得我也哭了。”说到后面，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有几分叹息，回想那天街头无助，甚至有点梗咽。 “后来呢？”稚嫩的声音响起来，素素一低头，居然是薛月芜问的，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夏勇，表情十分严肃。 装大人的小孩最可爱了，夏勇摸摸他的头，勉强地咧了咧嘴，开玩笑说：“然后我妈就絮絮叨叨的和我说，大城山发生的一些事情，我听说母校翻新了，就意识到可能是有人捐款。我就让我妈帮我去打听学校电话，我妈找了很久，找电话簿，我当时心里很着急。电话一分一秒地在跳，又是长途，我很怕没有钱到时候被人家打一顿，最后人家还要说，打霸王电话的人还是个做老师的，多丢脸啊。” “后来找到了么？”薛月芜问，他其实并不明白事情的经过，也不懂什么叫做支教，但是他知道这里很穷，他们是来帮人的。孩子们对世界充满了好奇，他想去了解这是怎么一回事，所以素素并没有阻止他问这些显而易见的问题。 夏勇微微一笑说：“找到了，幸好没有在地震的时候把电话簿丢了，她把电话号码给我的时候，我还担心学校翻新以后电话号码会不会换掉。打过去很巧，就是老校长接的。他说帮我去问问，没两天，从小姐就打电话告诉我，会有人过来考察的。又等了一个多月，我都快死心了，没有想到你们就来了。” “嗯，从雅君实在是太忙了。”素素很不好意思，都是她在奴役从雅君。 聊了时间并不久，因为夏勇还要上课。素素该了解的情况都已经了解了，就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所以她打算先回村子里和村长打声招呼，然后晚上就回去，再折腾一个晚上，这柔弱的身体又要得病了。 薛珽飞非常赞同这个决定，三个人便沿路下山。 第六十四章山区惊魂 一路上，两个人都在想着心事，沉寂无声，结果走了好一会，居然面前出现了一条岔道。 “诶，刚刚我们好像没有走过这里。”素素看看四周，景色都一样，黄土，野草，石头，她完全不认识了。 薛月芜乖巧地站在原地，看着薛珽飞，眼睛眨巴眨巴，他是最没有发言权的——前面都累得睡着了。 薛珽飞把墨镜脱下，仔细地打量了四周，苦笑：“看样子，我们只好原路返回了，运气好，能够返回到学校，让夏老师带我们下山，不然我们瞎走肯定是要迷路的。” “嗯，”素素点点头，拉住薛珽飞，荒郊野外挺危险的。 就在这一个对话间，天色蓦地就暗下来了。薛珽飞的脸色都变了：“要下雨了。”当机立断，脱下背着的登山包开始找手电筒和伞。 素素帮不上忙，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薛珽飞把手电筒和伞递给她，轻轻在她额头上一敲，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傻丫头，别傻站着，快点撑伞，月芜，你和素姨一把伞，我先去前面探探路。” 素素看着他前行的背影，出乎意料地发现，在这个荒野之地，自己竟然没有丝毫的害怕和惊慌，就算是要下大雨了，她也没有恐惧。她没有理由，没有条件，毫无疑问的相信他们能够平安回去。 “哦，”薛月芜躲进素素的伞下，雨已经开始落下，一滴一滴，掉在地上就形成一大大的水渍，然后，浸湿一片黄土。素素低着头，看到地上的水慢慢的形成一个小小的水洼，整个世界在雨色中渐渐模糊起来。 薛珽飞走得远远的，远得只能看清一个轮廓，他撑着伞，拿着手电筒往前走，每每走到快要看不清的地方，就会回过头，冲他们挥挥手，示意跟上。素素就一手打着伞，一手牵着薛月芜，跟着他走过的路途往前走。 伞不大，但是雨很大，没过多久素素和薛月芜就浑身上下湿了。冷意慢慢的从浸湿的鞋底蔓延到了四肢，脸上，脖颈，双手都凉凉的，最先被打湿的肩膀在风的吹袭下开始有点疼痛感，再后来就麻木掉了。 看不清的道路，看不清的方向，唯有前面手电筒的灯光还偶尔往回照一照，仿佛是唯一指引的希望。素素在一片的昏暗中，无法思考，只能一路往前走，一个没有注意，牵着薛月芜的手蓦地一紧，薛月芜惊叫一声，冷不丁回过神，整个人就被拖着往下滑。素素吓了一跳，伞一抛，本能地在边上胡乱抓弄。这里的野草繁茂，生的也牢，还真被她抓住了，她连忙另一只手也抓牢这一大把的野草，伸脚踏住底下一颗小草的根部，低头一看，刚刚才停的冷汗又出来了，下面是一个大坑，被成丛的树木和野草掩盖住了，刚刚薛月芜不知道踩到了哪里，就陷下去了，连带把她也一起拖着拉了下去，不过也幸好把她一起拖下去，不然这个坑下不知有多深，薛月芜摔下去，他肯定是抓不住的，他现在拉着素素，一脚悬空，一脚踏在可能是石块的突起物上面，全凭素素拽的野草撑住两个人。 冰冷的手之前就已经麻木了，求生意志的强烈让素素紧紧地抓住救命稻草。 听到薛珽飞焦急的声音一路叫着“素素，月芜”，略带慌乱的脚步声，手电筒的光猛地照过来，素素被刺激的闭了闭眼，仰起脸，还是大声叫道：“珽飞，这里。” 薛月芜被这一连串的事情吓到了，毕竟还是小孩子，泣不成声地叫着：“爹地——爹地——” 就看到昏暗中薛珽飞背光的脸，让素素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心慢慢地安定下来，孩子要是在她身边滑下去，她一辈子也不会安心的。“先把月芜抱上去。” 薛珽飞点点头，把伞和身上的背包扔到旁边，其实撑不撑对薛珽飞来说已经没有区别了，他跑过来的时候撑着的伞不知道歪哪去了，身上薄薄的衣衫全部湿透了。“月芜，小心，过来点，再过来点。”他微微地挪着脚步，直到确定能够一把把月芜抱上来的时候，才揽过薛月芜的小身子，一边对素素说：“你撑着点。” 素素还来不及回应，只觉得另一边先是一重，然后又是一轻，薛月芜已经被抱上去了。接着素素的手被牢牢地握住，薛珽飞把素素拉上来，素素上来的时候脚底一滑，薛珽飞的手很稳，在她滑的时候紧了紧，没有费什么功夫就把她拉上来了。 “呼——”素素呼出一口，刚要坐在地上，就被薛珽飞紧紧地抱在怀里。素素先是一惊，才缓缓地笑开了，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薛珽飞湿透的头发滴下的水落在她的脖颈上，引起一阵战栗，素素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薛珽飞放开素素，仔细地看看她，她的头发散乱，发尾泥泞纠粘，脸上有泥水，还有一小根杂草，但是眼神清亮，透着依赖和安定。他帮她把杂草抹掉，结果素素的脸上多出来一道泥痕，薛珽飞愕然，估计自己也差不多狼狈。但是心中的喜悦已然掩饰不住，他嘴角微微翘起，抱起薛月芜说：“再往前走点，我好像看到了我们来时候的那条路。” “嗯，”素素拿起被扔到一边的伞，举起来，帮自己和薛家父子打伞。手举起的时候，她突然觉得一阵疼痛，凑近一看，被雨水浸泡过的指甲本来就柔软，她又这样苛待它们，十个指甲，断了三个，翻了六个，还有一个要断未断。 “怎么了？”薛珽飞换了单手抱薛月芜，拉过她的手来看，蛮严重的，他皱起了眉，看看她楚楚可怜含泪欲滴的模样，心里疼惜，此时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只得软声安慰：“等过会帮你看看，乖了。” 薛月芜脱离危险以后，安分了很多，也凑过头来，用怜悯地眼神看着素素，小手摸摸她的头顶：“素姨乖，不哭不哭，过一会我帮你吹吹。” 素素沮丧了一下，连小孩子都可怜她么。饶是她脾气很好，也不由恶向胆边生：“薛月芜，你个坏小孩，都是为了救你，我渴了你要帮我倒水。” 薛月芜认真地应了：“好。” 素素继续提要求：“我不能赚钱，没有保姆了，你要帮我擦桌子，洗被单，晾衣服。” 薛月芜继续认真地应着：“好。” 素素想想还有什么要用手的，对了，吃饭，她大声说：“你要喂我，呃……”让小孩子喂她吃饭显然有点不靠谱，她想了想又说：“喂我就算了，你要帮我倒马桶。” 薛月芜皱了皱眉，估计想到那味道，但还是好脾气地应了：“好。” 薛珽飞听着他们的对话嘴角越翘越高，语含笑意好心提醒：“素素，你家是抽水马桶。月芜估计连要倒的马桶是什么样的都没有见过。” 素素被打击了一下，咬咬牙，恶狠狠地瞪了眼薛月芜，诶哟，真的疼呀。 薛月芜却无辜地看着她，绞着手指，看她疼的样子，轻轻地像怕弄疼素素似的摸摸她的头发：“素姨，我们马上就到了，你再忍忍吧。” 回到村里，先去村长家，素素三人吃了村长用土方配置的汤药，换了一身当地衣服——自己带来的衣服全部都湿掉了。素素的十个手指上全部贴好了OK绷，她把手翻来覆去，沮丧得一塌糊涂。 薛珽飞拉过她的手吻了吻，这么纤细的手指，如果支撑不住两个人的分量，他连想都不敢想结局，心里十分歉疚没有保护好他们两个，小声地说：“对不起。” 素素转身抱住他，在他怀中轻轻地蹭了蹭：“没事的，我们都回来了。”有你在，我就不怕的。他的怀抱温暖，肌肉紧实，汤药的作用也让她浑身暖洋洋的，不知不觉素素靠在他身上，渐渐地睡了过去。 她最后一刻的念头是，珽飞，我比想象中爱你，有你很安心，真的…… 第六十五章夜语澜歌 人类羁绊最深的情感，一种是血脉相连，一种是生死与共。 自认为和素素生死与共的薛月芜在花城转机时依依不舍地和素素分别了。薛珽飞的唇在她脸上轻轻拂过，拍拍她的头，说：“好好照顾自己。” “嗯，”素素点点头，然后拍拍薛月芜的头，用一摸一样的语气说：“好好照顾自己。” 离别的气氛一下子被打破了，薛珽飞哭笑不得：“好了，我们走了。等到月芜放暑假，我把他放你这里，我下个月就准备去好莱坞，接下来恐怕就要很忙了。” 薛月芜乖巧地点点头，小鬼原来是有小算盘的，年纪小小的他是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早熟又敏感，薛珽飞那么的忙碌，原来对他还不错的母亲周杨菲在与史密斯先生打得火热以后就没有什么空打电话给他了，姑姑薛珽莹最近也陷入了热恋中。他的逻辑就是因为爹地喜欢素姨，所以如果自己和素姨变成好朋友，那么素姨也会喜欢自己，爹地也会喜欢自己。就是这样简单的想法，他才在过生日来魔都的时候，对素素格外亲近。 在山上差点摔下去，又被素素拽住的时候，他意识到了死亡原来这么近，紧紧拉住他的手，让他有了别样的情感，真正的亲近信赖起来。他拉着素素的手，认真地说：“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素素感受到脉脉温情，拍拍他的肩膀，点点头说：“好，等到你放暑假了，你要来帮我做饭，扫地，铺被子。” 薛珽飞见他们两个絮絮叨叨，还要说个没完，一把抱起薛月芜，走也不回：“儿子，走了。”薛月芜抿嘴弯眼地笑了，冲着素素摆摆手，就把头埋进薛珽飞怀中。 素素看看手表，也快到自己登机时间了。 手机蓦地响了，是短信。 From薛珽飞：离开你，就已经开始思念你。 素素冷不丁收到甜言蜜语，心下一下子有蜜流出来，甜得不行。她对着手机做了个大大的可爱鬼脸拍了照片，通过彩信发送过去。 两人你来我往，一直发送到薛珽飞的航班起飞，不得不把手机关掉为止。 两个半小时的飞行，素素下了飞机还是困得很，不敢打电话给Ann让她来接，省的Ann说她不好好休息，就打了车回家。 电台里面传来周周依然欢乐的声音，素素突然有种久别的温暖。 “欢迎大家来到202.8，我是周周，大家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和大家又三秋没有见面了，大家有没有想我呢。好吧好吧，我知道你们不好意思，我也是很害羞很矜持的，就不勉强你们了。”周周的声音一如既然地充满活力：“今天我们要给大家分享的曲目就是最近很红的，大家猜猜看是什么呢，哈哈，就是之前有上过我们节目的鱼素素所主演的《海月明珠》的主题曲《夜语澜歌》。虽然这部连续剧还在紧张的拍摄中，不过主题曲我们可以先解解馋。以下FM202.8全球首播——敬请欣赏——” 素素有点出神，这首居然是《海月明珠》的主题曲呢，看样子她不在的这些天，宋导的进度很快啊，连主题曲都已经投放市场了。 这首主题曲《夜语澜歌》据素素了解，曲是专门找了周岽写的，词当然是周岽的御用方文水，主唱是则是女二号东明月。东明月原来就是歌唱选秀节目出身，唱歌自然不在话下，她的声线性感，以中低调为主，有点像早年的萧雅轩，整首歌听上去古风十足，娓娓道来，扣人心弦，其中的金戈铁马之声合着女声简直能够让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嘿，这个小姑娘唱的不错，和我女儿唱的似地。”计程车司机听着歌，突然冒出来一句。 “噗嗤——”素素笑了出来，连忙附和道：“嗯，是唱的不错，上次那个什么的选秀节目，她是亚军。”想了想，她又建议：“如果你女儿唱的很好的话，让她下次去选秀节目试试看。”无论这个司机的女儿唱的怎么样，起码在她父亲心里，她是最好的。 素素看着窗外，有点想家了呢，不知道爸妈现在在做什么。 出租车司机乐眯了眼：“哈哈，你别不信，我女儿唱的是真的好，小姑娘就喜欢在家里哼哼，那次他们学校叫她上去唱，她就去了，还得了第一名回来呢。不过参加节目就算了，娱乐圈又脏又乱，进了娱乐圈人就要变坏，我才不要让我女儿去呢。” 素素坐在后排从镜子中看到司机提到女儿神色飞扬的样子，一丁点也不计较他说的话，这是一个普通市民的想法，这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保护。 她忽然很想爸妈，连忙说：“不好意思，能不能掉个头，掉头以后左转……” 司机很乐呵：“行啊，没事。” 素素回家吃了一顿温馨的晚餐，在父母家里待了几天，等到手指上的伤不那么明显了，才赶赴片场。 东明月先跳过来：“呀，素素，你身体好了呀，那天可真的吓死人了。” 接着就是一群人的团团包围，七嘴八舌的关心，让素素只能带着微笑默默地记在心里，暗暗感动。 宋赋羽拿着大喇叭走过来，皱着眉看看她，这丫头怎么休息了两天，却瞧着又瘦了，说：“怎么不多休息两天。” 素素后退一步，宋赋羽的身高实在是压迫感十足啊，这才仰头笑道：“我怕我晚回来，导演给我发盒饭了。” 宋赋羽用喇叭轻轻地在她头上敲了一下，说：“好吧，你既然回来了，就快点去收拾收拾，拖了几天你的戏了，再拖下去，我真的要发你盒饭了。” 素素故作疼痛的样子，装模作样地哎哎叫，东明月却拉着她，嚷嚷：“走啦走啦，你快去化妆，我要和你演对手戏，和那个人实在是快要演不下去了。” “谁啊？”素素被她拽的一个跄踉，勉强稳住了身子：“走慢点。” “哦哦，”大大咧咧的东明月才注意到素素跟不上她的步子，吐吐舌：“不好意思。” 李茜已经辞职了，不过要到下个月才算素素的人，所以现在还在剧组工作，听到这个眼中带出一丝笑，眼观鼻鼻观心，开始帮素素打粉底，怕自己笑出来。 东明月焦躁地一屁股在她旁边坐下，看李茜慢里斯条地帮素素打底：“就是那个，那个小玉儿，就，裘美美。” 素素不感兴趣地敷衍：“她又怎么了。” 东明月笑着摇摇头说：“诶，你是不知道啊，可怜的连城现在看到她就跑，只要不拍戏，剧组都不来了。” 张连城是饰演多尔衮的新人，样貌模样在整个大陆娱乐圈都是出挑的。素素眼眸一抬，看到李茜忍笑忍得辛苦，问：“嗯？茜姐，你知道？” “除了你，怕是没有人不知道了。”李茜说：“小姑娘挺会缠人的，对着连城跟前跟后，连城走到东，她跟到东，连城走到西，她跟到西，早餐午餐晚餐加夜宵，餐餐不落，贴身相随。只把连城吓得听到她的脚步身就逃，她自己还不觉得，逢人就说连城对她好。” “诶，”素素没有想到这么严重，感兴趣起来：“那个裘美美她不是有男朋友的吗？” 东明月呲之以鼻：“男朋友？你指的是星璀璨的老板崔琛么？就是因为她不怎么出名才没有人炒作，不然她那点破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爬上老板的床，想要把周珏挤下去，真当崔琛是傻子啊，为了个小蜜把下金蛋的母鸡的给赶走。而且她老板是有老婆的，现在正室还没有走呢，她算个什么。” 素素讶然：“原来是这样的啊，那怎么会盯上连城？” “喂~你也太不关心圈内新闻了吧，”东明月一脸便秘的表情，所谓讲笑话最怕没有人笑，讲八卦最怕就是说得兴高采烈，偏偏对方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她耐心性子，解释说：“就是连城前两天签了个片子，是《新大唐双龙传》的男主角徐子陵，身价一下子大涨，裘美美恨不得把人都贴在他身上了。” 《大唐双龙传》是属于武侠的史诗级巨片，也难怪了，不管裘美美能不能靠关系从里面获利，只要能巴上张连城，自然也会获得媒体关注。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素素想了想也就释然了，笑着岔开话题：“我昨天在电台里听到《夜语澜歌》了，很好听诶。” 东明月得意地笑起来，还要做出很谦虚的样子：“没有啦没有啦，后期制作得好。经纪公司已经商量把这首歌收到我的下一张专辑里面了，宋导应该会同意的吧。” “恩，”素素顺着说：“宋导这方面不严苛的，那你的新专辑记得留一张送给我哦。” 东明月瞪眼：“小气鬼，你不会买啊，帮我增加销量诶。” 素素和李茜都笑了起来。 第六十六章美美挑衅 素素的回归，让剧组效率大增。 其实她觉得自己真的没有做什么，有空的时候就坐在旁边吃吃小点心，聊聊天。有她的剧情的时候，她就上场。 她是很喜欢和吴起隆演对手戏的，吴起隆的确是多年的老戏骨了，只要摄像机对着，就是这一举手一投足，就让她不由自主地跟着一起深陷剧中无法自拔，仿佛人格分裂一般，明明知道自己是俞素素，还会作为海兰珠，哭，笑，欢，悲，抽身不得。灵魂跟随着剧情起舞，像木偶一样被带领着，表现出喜怒哀乐，用最适合的表情，去说每一句台词，做每一个动作。 和素素一开始演对手戏，吴起隆就发现素素变了，整个人更加温情了，不是说原来疏离，而且现在更像一个恋爱中的女人，被娇宠着，像一朵被滋养的花朵，慢慢缓缓地绽放开来。和她对戏的感觉就像练武的人打通奇经八脉，或者便秘的人突然腹泻，浑身舒畅，所有的本领能够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一场戏演完，素素和吴起隆相视一笑，默契十足。吴起隆拍拍素素的头，像她多年的老友：“你生病了几天，瘦了这么多，要让你的助理多熬点滋补的东西补一补，不然就是镜头拍出来也成了骷髅了。” “她不会熬吧，”素素想想Ann，还真是不指望了：“这个时候我就想找一个羊城的助理，能够熬汤。”素素其实没有别的意思，但是如果人家一定要鸡蛋里挑刺，骨头里找茬，当然是哪里都找得出毛病的。 所以裘美美听到这句话就发作了：“羊城又怎么了，羊城姑娘是你家佣人啊。”她之前就看素素不顺眼，后来又因为素素被东明月骂，导演来了也不帮她出头。整个剧组人人都欺负她，连城都躲着她，她到底哪里不好了。东明月的脾气看上去就很急，素素戏里脾气差，下了戏，出了名的脾气好，总是能和吴起隆亲亲热热地说话，媒体上也总夸她好，裘美美心中妒忌，蓦地听到不顺耳就立马挑软柿子捏了。 素素吃惊地看着她，还没有想通她干嘛反应这么大，就看到裘美美用力地把水杯往地上一扔，玻璃的杯子清脆地“咔嚓”一声全碎了，还溅起来数片玻璃渣子。吴起隆在裘美美扔杯子的时候就挡在素素面前，让素素顿时感动起来。其实素素和吴起隆的戏服都很厚，完全可以挡住碎片的，但是这样的保护性动作还是让素素心生感激。 吴起隆回过头，目带关切：“没事吧。” 素素摇摇头，微笑：“没事，谢谢。” “傻丫头，”吴起隆笑着在她额头上一敲，后退了一步，让开地方让工作人员扫地。 素素揉着额头，虽然不痛，还是嘴中嘟囔着：“怎么一个两个都喜欢敲我的头，果然越来越笨不是我的错，完全就是被敲笨的。” 刚刚的冲突已经把工作人员们都吸引了过来，裘美美看到所有人苛责的眼神，瞪了素素一眼，心中终于还是起了惧怕，一扭头，跑了出去。 “怎么了？”东明月去了洗手间回来，见到一地的碎玻璃渣子，连忙拉着人问。听到又是裘美美闯的祸，低声地咒骂道：“闯祸精，倒霉胚子，受不了了，这个女人到底是吃什么长这么大地啊？” 素素见到东明月扭曲的表情笑了出来：“明月，你不要研究了啦，你这辈子是不会明白的。” 东明月想想也笑了，耸耸肩：“好吧，我也觉得我这辈子不会明白的，我也没有想要明白的意思。不过她实在是个麻烦，我觉得她在挑战我的极限，真想套个麻袋打一顿算了。” 素素嘴巴张成o型，没有看出来东明月这么暴力，她滴汗道：“这个，你冷静点，人不挑战是不会明白自己有无穷潜力的，你就当发掘你自己的潜力吧。现在还要拍戏，你千万以大局为重啊。” 东明月给了她一个鄙视的眼神，才说：“你当我是白痴么，我当然会以大局为重的，我是说之后，等拍戏结束以后啦。我才不要这样的无穷潜力呢，忍字心头一把刀，每天戳得我痛幺幺。” 素素默然，还真没有看出来大姐你是以大局为重的人。 不过这件事情还是闹到了宋导那里去，当宋赋羽听到裘美美居然对着素素摔杯子的时候，瞳孔猛缩，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星璀璨的老板崔琛，要求他把裘美美带回去。 “裘美美太妨碍剧组安定了，这件事不能通融的。”宋赋羽打电话的语调就像裘美美摔在地上的玻璃杯所碎成的玻璃渣那么尖锐。 崔琛知道裘美美脾气骄纵，心里面也责怪她不识大体，要是这次被剧组遣送回来，那么她的名声就彻底臭了，之后好的戏就再也轮不到她，连一般的剧组人家都要考虑考虑，关键是连带的星璀璨也要名声受损。他惊怒交加，却还要低声下气，陪着小心，一定要先保住了美美这一次，但是他却暗暗下定决心，再也不给美美机会了。 “对不起啊，宋导，我一定会好好教育美美的，她这两天可能是家里出了点事，心情不太好，正巧你们那个女主角，是叫鱼素素吧，这位鱼素素小姐说到她家乡的事情，她才一时没有忍住。她平时不是这样的，我一定会关照她，让她好好给鱼小姐赔礼道歉的。”崔琛放下手头上的事赶到剧组，就找宋赋羽谈话了。 宋赋羽眯着眼，狠狠地抽了口烟，才说：“黑桃A和你们星璀璨合作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我也不想因此坏了情谊，但是裘美美这次的举动，让我很难对贵公司的艺人素质抱有信心啊。” 崔琛在心里恨得美美死去活来，还要为美美辩解：“这是美美一时耍孩子气，宋导你大人有大量，我让她去给鱼小姐道歉，鱼小姐是和善的人，想必不会介意。” 宋赋羽听到这句话，倒是更生气了：“就是因为素素脾气好，美美才欺负她么？还摔杯子，这个大小姐我们可伺候不了，万一伤着人了怎么办，不要说剧组停工，这些还是小事，女孩子的容貌毁了，明星生涯终结了，这是一辈子的事情，她怎么赔？”这些话虽然有些危言耸听，万一发生了，却是很严重的。 崔琛不敢答话，只得苦笑，见宋赋羽还是挺生气的样子，突然心念一转，抓到了事情的关键，他小心翼翼地说：“我去找鱼小姐谈谈吧。” 宋赋羽狐疑地看着他，眯起了金色的眼眸，这双金色鹰样的眼睛威吓力百分百。 崔琛连忙道：“宋导，你放心，我一定会让鱼小姐谅解的。” 宋赋羽垂下眼帘，说：“她现在应该在她自己的保姆车上，你要找她聊的话，我过会让助理给你们安排休息室，你先把美美找回来吧，一跑这么久，接下来的剧情都没有办法拍，实在是太任性了。我希望今天过后能够看到一个不一样的美美，你需要好好教导一下了。” 这句话显然就是松口了，崔琛喜出望外，连连点头，慌忙拿出手机拨号：“喂喂，美美，你在哪里，我?我在剧组。”他偷眼看了宋赋羽，宋赋羽已经塞上耳机在看片子了，他低声吼道：“我在干嘛，我在帮你收拾烂摊子，你快点回来，宋导让你回来，先拍了下面的剧情再说，我还有事，给你半个小时，给我回来。我们晚点再说。” 挂了电话，崔琛去找素素。素素对他倒是很怜悯，大家赚钱不容易，养了个明星兼小蜜，作为一个老板还要东奔西走为她擦屁股，真是可怜。 崔琛不管素素是怎么想，他要做足了心意，给了素素一个大大地红包压惊，又送了一套纯金的金饰——虽然B.B.Y也做饰品，但是毕竟不如金子保值不是么。 第六十七章海月杀青 裘美美态度诚恳地找了素素道歉，素素本来就不太在意这个——不遭人妒是庸才——她其实还挺高兴的，何况又收了崔琛的礼。只是裘美美的态度前倨后恭，整个人阴沉收敛了许多，每每看到素素都会对她微笑，平日里也就是沉默不言，对素素来说却只觉得比裘美美大吵大闹地不愿意道歉更加可怕。不过因为《海月明珠》的即将杀青，素素也就把这件事抛却到了一边。 是的，《海月明珠》预计将在六月中就要杀青。 杀青的最后一天，素素依依不舍，像哥哥一样的吴起隆，像弟弟一样的钟寒良，像姐姐一样照顾她又会撒娇的东明月，虽然躲着裘美美但每次来都会带很多家乡特产给他们的张连城，吵吵闹闹的会计，总是被欺负的场记，存在感极少的摄影师，特别喜欢讲冷笑话的灯光师。素素从来没有在一个剧组的分别中有这么多感触的情绪，在去了一次山区以后，让素素学会了感恩和珍惜。 “呜呜——”东明月已经泪流满面，抱着素素不愿意放手：”素素，我不要和你分开啦~” 吴起隆拍拍她的头，笑容里充满祝福和赞许，给了她很高的最终评价：”嗯，素素，娶到你的人会很幸福的，你那么乖，是我见过娱乐圈里最乖的女孩子。” 东明月鼓鼓双颊，却也反驳不出，她确实没有素素乖。 “小哇，你笑得这么神秘干嘛，要分别了诶，你一点也不难过。”东明月一转眼眸，见到钟寒良一个人笑得贼兮兮地，仿佛偷了蜜的小熊，阳光灿烂得很，就很不爽。 钟寒良笑着逗她：”就不告诉你。” “唔，”东明月一撇脸：”不说就不说，我还不稀罕。” 钟寒良依然笑嘻嘻：”你不稀罕啊，那我真的不说咯，来来来，素素，我说给你听，不要给她听到。” 素素做出饶有兴趣地样子凑过去，听到钟寒良在她耳边说：”素素，我们很快又要见面咯，《弹痕》的男主角是我，不过张导要求保密滴，嘿嘿。” “诶？”素素这下真的吃惊了，上下左右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钟寒良。钟寒良相貌俊秀，却一点也不奶油，一笑就像向日葵绽放充满活力，隐约还带着一丝的腼腆和孩子气，形象是很不错的，可是要说符合《弹痕》男主角战侠歌的形象可能还缺了点军人的气质。 钟寒良见到素素的表情，仿佛受到了打击，他的肩膀垮下来，可怜兮兮地说：”怎么了，我不适合么？” “也不是不适合啦，就是……”素素斟酌着措辞，怎么样才能够不打击他呢。 钟寒良笑了起来，显得有点憨厚地搔搔头说：”放心啦，我知道我有差距的，现在离开机还有整整一年呢，放心吧，我等回去以后会把所有工作都停掉。张导原来要安排培训的，我先让阿爸安排我去军队特训，最后三个月再去张导那里做培训到开机。” 去军队特训？阿爸？素素懒得想其中的关系，看样子小哇这个家伙的背景也不简单，她鼓舞道：”好吧，那你要加油。” 东明月只听到悉悉索索地声音，见两人聊得很愉快，”哇”地一声叫起来，扑在素素身上：”小哇是坏人，不和我说，连素素都欺负我。” 钟寒良假装疑惑：”诶呀，不是你自己说不稀罕知道的么，我想算啦，人家既然不想知道，我就不要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了。你现在反而来怪我不说给你听，我冤枉死了。” 东明月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追着钟寒良要打他。 素素掩嘴而笑，站在中间被拉扯来拉扯去，东明月闹着要打钟寒良，钟寒良绕着素素闪躲：”好凶，好凶。” 吴起隆看着一群人笑闹，和素素的眼神对上，微微一笑，带着深深地暖意，示意地点点头，转身离开了，是该走了，曲终曲散是必然的，能够认识他们很高兴。 素素看看时间不早了，和剧组所有的人道了别，宋导还忙着要做后期，只是对她挥挥手，想想又嘱咐：”别忘了之后的宣传。” “哦，对哦，”素素后知后觉地响起来还有宣传，就是说起码还要和东明月，小哇，吴起隆呆上半个月时间，那么刚刚那么伤感到底是为什么啊，太浪费感情了。 宋导见她恍然大悟的样子，颇有几分无奈：”你……诶……算了……” 素素傻笑了两声，说：”呀，这里没有我什么事情了吧，我先走了。” 宋赋羽无语地看着素素溜了出去，酸溜溜地自言自语：”素素原来可没有这么滑头，都是被薛珽飞带坏了。”拜安纪丰这个大嘴巴所赐，天安门广告奖上的事宋赋羽已经知道了，虽然没有宣布出来说两个人在拍拖，但是一路上暧昧的情愫，当时在场的人都看得出来。安纪丰也就如实的转述给了宋赋羽。宋赋羽心目中素素是千好万好的，所以素素不好就是被薛珽飞给带坏的。 素素坐在Ann的车上，询问着接下来的安排。 Ann翻翻小本本，说：”接下来还有杂志封面的拍摄，然后明天早上开始，你的医院实习就销假了，早上九点开始去医院到晚上六点接素，明天晚上八点有一个酒会。” “呃——”素素想到前两天休假时候的懒散，倒在椅子上：”好累，我要休假我要休假。” Ann鄙视地看了她一眼，才说：”好啦，一给你休假你就无聊，要找事情做，给你忙了，你又要休假，再难伺候都没有了。” 素素对着指头说：”那我先睡会，到家叫我。”说着随后从后座上拿了一本杂志，摊开，准备盖在眼上睡觉。 “咦？”随便瞟了一眼，突然发现有一个自己的专访，但是她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来什么时候去过这个专访。她皱着眉一字一句地仔仔细细看了一边，终于确认，虽然很像她会回答问题时候的语气，可她一定是没有去这家杂志社的。 “Ann，这是怎么回事？”她看了眼Ann，Ann在开车，表情很专注，素素知道Ann紧张的时候就会不停地捋刘海，在她看杂志的时候，Ann已经捋了三次了。 Ann小声，略带心虚地说：”前阵子你不是没时间么，这家杂志社来采访，那我就说，随便你们编一篇吧。他们反正就是求销量，我就拿了一些你以前的专访稿给他们看，让他们用符合你的语气去写，写完以后我也看过了，没有什么问题的。” 素素从来没有对Ann这么生气过，压低了声音道：”可是这是假的” Ann辩驳：”大家都是这么做的啊，明星哪里都这么空，大小杂志都接受专访，要拍戏，要出唱片，要专访，要上通告，要拍广告，要接奖项，你前阵子都累病了。可是还要曝光率，要知名度，要亲和粉丝，我问过Iver，Iver也默许了啊。” 素素忽然觉得累，她不喜欢虚假的东西，Ann说的也没有错，这是娱乐圈的另一种潜规则，大家默许的生存法则。 Ann偷瞟素素的脸色不是很好，叹了口气说：”素素，娱乐圈很复杂，你要学会接受看不惯的东西。” 素素凝视着Ann，有些出神，这个刚刚进公司就陪着她，还闯祸的小女孩，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已经有了沧桑的味道。素素仰头，车窗外是六月的天空，天气晴朗，阳光明媚，浮云飘动，永恒不变，千年前的天空其实很就是这样的，她想坚持的究竟是什么，那些执着是不是还有意义？ 素素深吸一口气，淡淡地说：”Ann，以后不要再这样了。”能够不妥协的，我不会妥协，起码抗争到无可奈何，走投无路为止…… Ann像是有点吃惊，脸上闪过些许不以为然，最后还是应了：”好”。 第六十八章酒会巧遇 从雅君打电话给素素的时候，素素正好在忙，接待了一个外地来魔都打工的男子，他嘴巴里一直嘀嘀咕咕，可能受到了什么不公的待遇，需要在温和的护士小姐面前发泄一下，叽里咕噜地说个不停。素素理智上来说是准备好的，因为她的医院定位就是接待这些贫穷的，可能没有受过高等教育的群体，情绪上却还是有些焦躁起来。 从雅君听到素素有点郁郁寡欢的声音，调笑道：”叫你不要去做小护士吧，你就倔强。” 素素闷闷地说：”没事，给我调整一会就好了。” 老板说没事就没事吧，从雅君在电话这头也只能心里默默地表达一下关怀了，想起要汇报正事，连忙说：”已经有物资运往云南山区了，我们应夏勇的要求，买了许多的书本，还有易于存储的食品过去。像方便面，肉罐头之类的买了许多。夏勇说不要钱，钱在那里也用不掉，主要是没地方花，只要物资，我就给他物资。小桌子小椅子的买了一些，挑的都是结实耐劳不花俏的，只要孩子们不要太顽皮，拿起来刻刻画画，敲敲打打，用上十年应该没有问题。” 素素想起夏勇，心中温暖起来，笑道：”应该不会的，夏老师会好好教育他们的。” “嗯，”从雅君是没有见过夏勇的，只是与他电话联络过，还有听素素回来说过他的事情，好奇起来：”夏勇这个人还真是有意思的人。” 素素微笑，这是一个很豁达，很有责任感的人，也许他的初衷也只是想尽一份心里，只是后面，就像素素现在在做的慈善事业一样，一沾手，就像上瘾一样，再也放不开了。每当看到一张张如释重负的笑脸，每当听到一句句真心诚意的感谢，忍不住就像做得更多。谁不想被人喜爱，谁不想被人敬爱，那些带着憧憬和希望的笑容，无邪和质朴的眼神，就会让疲倦的人又有了勇气。素素并不是圣母，辛苦赚来的钱都贴着别人身上，这也是因为她的钱足够花销，她只是不想在这个五光十色，光陆怪离的世界里迷失了自我。能够在妥协，算计中，找到一份纯真的信仰，这是心灵的一份寄托。只有在世故中保留住善良，才是真正的成熟。 两世为人，素素觉得自己看的还是太浅太近，但是她希望能够眺望到远方，希望还能再物欲纵横的社会中，拥有梦想。那群孩子们，是她的舵手，把握着她的方向，告诉她不要迷失。 “听他自己说他是锦城大学的学生会副会长。”素素说，想起那张看上去近五十岁的沧桑脸庞，真没有想到还比薛珽飞小一岁。 从雅君感兴趣道：”还挺厉害的哈，如果是这样，锦城大学现在应该还保留着他的资料吧。” “他说他的照片应该现在还在锦城大学的橱窗里。”素素失笑：”不过他毕业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说不定物是人非，这个照片不知道去哪里了。” 从雅君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起来，说：”要知道这个容易，我有高中同学考去锦城了，现在留在那里当助教呢，我叫她帮我查查。” “你无聊不无聊啊，”素素看到门口又有病患来了，急忙说：”你先去查吧，查完了和我说，照片发我一份，我这里有病人来了，不和你说了。”说完就挂了。 “你无聊还是我无聊啊……”从雅君不满地抱怨着，可惜电话里只传来嘟嘟的声音。 从雅君耸耸肩，认命地去打电话联络高中同学了。 素素下班以后，回到家中洗漱打扮，把自己从眼镜护士妹整成大陆四小花旦鱼素素，才启程去酒会。路上接到从雅君的电话，果然是确认无误，夏勇这个平凡普通的名字，至今还写在锦城大学的橱窗里面。素素还收到了一张他大学时代的照片，很清秀的男孩子。 素素笑了笑，却忍不住悲从中来，这是夏勇的选择，除了他自己，没有人可以质疑。 很快到了酒会，这个酒会是魔都的某个大佬举办的，里面有很多的商界人士，其中的目的性就在于联络感情，方便之前的生意沟通，达成现在的生意协议，预定将来的生意合作。总而言之，就是为了生意，生意，生意——为了钱。 向寅在这种酒会上把素素带去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挡箭牌。作为年轻有为的B.B.Y少东家，向寅有数不清的桃花缘，商界杀伐果断的女董事、交际界性感妖娆的交际花、大佬们娇蛮活泼的小女儿们仿佛一下子犯了花痴病，含情脉脉的眼神，让素素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挡箭牌就要有挡箭牌的觉悟，素素打扮得花枝招展，不胜娇羞，亦步亦趋地跟随在向寅身边，为向寅挡煞。 “这种活，还真是不适合我。”素素小声和向寅抱怨着，要是被秦眷书知道了，恐怕又要找她麻烦了。 向寅还不乐意了：”你当我乐意找你呀，你长了这么一张小白的脸，要不是跟在我后面，你当那群女人会放过你？渣都不剩下了。” “可不就是跟在你身后才被人敌视么。”素素嘀咕着，介于向寅是安纪丰的好友，又被她牵了线和蝶翼的”老板娘”袁夜搭上了生意关系，还是B.B.Y的少东家，素素和向寅的关系属于千丝万缕汇集，往日关系也甚好，交谈也逐渐不客气了。 向寅苦口婆心地说：”你要想想，你和薛珽飞在一起要被多少女人仇视，嫌弃，扎小人，我现在只是让你提前感受一下这种氛围，以免你将来不适应。” 素素斜睨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那我还要感谢你咯？” “朋友一场，不必客气的。”向寅看到前面迎面走来一个抛着媚眼的女子，笑意吟吟，貌似绅士地把素素的手拉到他的手臂间，挽住，嘴中说的却是很欠扁的话。 可怜素素不会骂人，这个场合打人又不合时宜，只能忍到内伤。 “素素，”突然有人从背后唤她。 素素惊讶地转过身，灯光之下，对面是个精致如画的男孩子——卓俊玮。 两个人一起开口道：”你怎么会在这。” 男女重音的问句让两个人对视，都愣了愣，笑了出来。 素素先说：”我陪朋友来的，这是向寅，B.B.Y的魔都执行总裁。这位是卓俊玮。” 向寅向卓俊玮点头示意：”久仰大名，我有买过你的CD。” 卓俊玮勾了勾嘴角，最后还是没有能够形成一个笑。向寅善解人意地转向素素说：”我有朋友在那里，我先过去，你陪卓先生聊聊，我过会来找你，你别乱跑。” “好，”素素知道自己乱跑的后果，上次也是一个这样的酒会，不过是上了趟厕所就差点被关在里面出不来了，这种事情还不能宣扬出来，不然被随时准备着的娱记知道，又不知道会写成什么样子了。 向寅说完就走了，背影潇洒，卓俊玮看着素素天真乖巧的样子，心头隐隐涩然，诚然，他对这个女孩子从之前合作过以后就念念不忘，显然人家已经名花有主了，自己也……”你要不要尝点香肠切片，这里的香肠切片味道还不错。”卓俊玮也不说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素素就识趣地不再多问，把话题转向安全系数极高的食物上面。 卓俊玮释然一笑，这个女孩子还是如自己记忆里面一样温柔：”我还没有尝过，不过那边的巧克力慕斯味道很好。” “呀，有巧克力慕斯啊，”素素做出很惊喜地样子，对卓俊玮的推荐表现了极大的兴趣：”可以带我过去尝一下么？” 卓俊玮做了一个骑士邀请的动作，粲然一笑：”公主殿下，荣幸之至。” 天南海北的聊了一会，卓俊玮的手机在他的口袋里振动起来。 卓俊玮皱了皱眉，还是掏出手机，上面显示的名字是Amanda。 “喂，”卓俊玮向素素做了个抱歉的表情，避到旁边。”Amanda，你的事情办完了？” “当然，你现在在哪里，门口等我哦，我们回去了。晚上你要给我做按摩，可累死我了。”Amanda的声音有点尖锐，语速很快，听上去就是上位者的味道。 “好，”卓俊玮语气温柔，”我在门口等你。” 挂了电话，卓俊玮歉然：”不好意思，素素，我要走了，下次有空再聊吧。” “好，”素素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其实她并不善于言辞，真的不知道应该和卓俊玮聊什么。 卓俊玮补充：”和你在一起，很愉快。” “嗯，谢谢。”素素回了他一个笑容，纯真喜气，蓦然看到向寅，小幅度地挥挥手：”向寅，这里。” 卓俊玮低低地说：”再见”决然地转身离开了，这个女孩子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能有交集，已经很幸运了。 门口Amanda的车已经由司机开过来了，他坐进车里，默默地等待Amanda，妈祖岛赌家独女，他的金主。 第六十九章家庭会议 酒会地点离素素的父母家很近，素素在酒会结束以后，就回到了父母家。 “咦，素素回来了啊。”杜寒梅正巧在家，见到素素乐得见牙不见眼：“你爸今天又应酬，还会晚点回来呢，你先去洗澡，过会来陪我看电视。” “好，”素素洗好澡，换了宽松的睡衣，笑眯眯地陪妈妈看电视。 “素素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有没有喜欢的男孩子啊。”杜寒梅一边看着电视，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素素顿时浑身的警报拉响了，她娇嗲地靠在杜寒梅身上，蹭蹭：“才没有呢。”心里暗暗吐舌，那个已经不能成为男孩子了，所以不算撒谎对不对？ “怎么会没有呢？”杜寒梅急了，转过身，板着指头举例道：“赵阿姨的女儿比你小一岁，已经孩子都生好了。你那个中学同学，叫什么的，就是坐你后排的那个女孩子，住在我们前面的那个小区的，去年的婚，我昨天路上看到她大肚子了。你连男朋友都没有。” 素素哀叹，果然最大的敌人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啊她想起薛月芜，便反驳道：“你怎么知道我外面没有孩子，都不知道几个了。” 杜寒梅白了她一眼，自家的孩子自家知道：“行，有本事带出来溜溜。” “嘁——”素素放开杜寒梅，趴倒在沙发上耍赖：“不带不带。” “咔嚓——”门打开了，俞鼎同回来了，看到素素，调侃：“哟，大小姐舍得回来了啊。” “爸爸，妈妈欺负我”素素先告状。 “欺负的好哇”俞鼎同同志深深地了解老婆大人的习性，捧哄着老婆绝对比帮女儿有前途。 杜寒梅一个没有忍住，就笑了，拍拍女儿：“你看你爸都帮我，你就不要再挣扎了，老实说，有没有喜欢的男孩子。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帮你介绍了，我们单位有几个男孩子还是不错的，男孩子就不用太讲究样貌了，只要顾家，老实，对你好就可以了。” 素素在心底翻译了一下母上大人的言论，其实就是长得普通，加上宅，有点木讷，不会哄女孩子。说实话，不是她故意曲解杜寒梅的意思，但是杜寒梅单位里的几个和她年龄相当的男人她有点印象，都是干实事的，也就是路人甲，路人乙，路人丙。 俞鼎同听到这话可不干了，心爱的小女儿怎么能找那样普通的：“你单位里的那几个不成器的，两三年了还没有升职，这怎么行，还不如我认识的那个他家侄子，就是我上次和你说过的。” “那个人长得太花哨了，不行不行。”杜寒梅否定，好像素素立马就准备和人家成亲了似的。 素素见父母讨论得这么“欢乐”，打算乘机偷偷溜走。 “素素，你不许走。”杜寒梅眼尖，发现素素要溜，连忙叫住她。 “啊？”素素装傻，苦着脸说：“其实我只是打算帮你们两个倒杯茶。” “谢谢你，我不渴。”母亲大人强势地说：“坐下。” 素素换种说法：“那我去上厕所总行了吧。” “给你三分钟，快去快回。”俞鼎同发话了，两座大山压在素素头顶，让素素从进厕所到出来都是一副快要被压死的颓废样子。 素素终于决定坦白从宽了，父母实在是逼得紧，死不死也就在此一举了：“其实，我是有男朋友的。” 父母对视了一眼，眼中蓦地亮了，让素素觉得自己实在是不孝，让父母担心这么久，父母期待她带男朋友回来很久了吧。 素素闭了闭眼，鼓足勇气说：“是薛珽飞。” “……” “……” “老公，我大概听错了吧。”薛珽飞成名的早，按照素素小学时候的年纪，杜寒梅当年也曾经是薛珽飞的粉丝，青涩时期的薛珽飞老少通杀。 显然，俞鼎同关心的重点更加理智一点：“那个人他离过婚，有儿子。” “真的是薛珽飞啊？”杜寒梅惊叫。 “诶呀，老婆，这个不是重点。”俞鼎同一扶额，平时杜寒梅挺好的，关键时候就是不靠谱。 杜寒梅才醒悟过来，薛珽飞不是重点：“好吧，他有老婆有孩子。” 素素纠正：“是曾经有老婆。” “就算曾经有老婆，现在还有孩子”俞鼎同说：“你要当人家后妈？” 杜寒梅劝道：“就是，后妈难为，打不得骂不得，而且孩子还这么小，太宠要变坏，太严厉又会被指责，你们都是公众人物，一举一动都在媒体的监视下，这不是更难么。” “别说后妈了，我是决不会同意的。”俞鼎同发话，颇有一锤定音的气势。 杜寒梅连忙表态：“我无所谓啊，薛月芜看上去也挺可爱的，素素喜欢就好了，薛珽飞做我女婿也不错。” 俞鼎同看到老婆不支持，气极败坏：“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我家素素”天下所有的爹都视女儿为掌中宝，心底花，就是举世无双的好男儿，要来配自己的女儿，他挑起刺来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杜寒梅拍着俞鼎同的手臂，安慰着他。俞鼎同还要再发作，一抬头就看到素素泫然欲泣的脸，顿时满腔火气都被浇灭了。 “你啊……”俞鼎同真是拿素素没有办法：“你从小就听话，但是主意却很大，你说要考中戏，让你去考。你说要去娱乐圈，我也让你去。你说你要找个离过婚，有儿子的男人，你叫我怎么舍得啊。你考不进中戏，我可以让你去考公务员，通通关系什么的，当个小公务员还是没有问题的。你说要去娱乐圈，混不下去了，帮你找个好男人，当家庭主妇也是可以的。现在和我们那时候不一样了，找男人可以换，我就是怕你受伤啊。娱乐圈里到底有几个是真心的，你傻傻的，到时候被人伤了，哭了，回来了，我想着都觉得难过。” 如果说素素刚刚还有几分装着博取同情的味道，此时就是真的一下子哭了出来：“爸爸……”母爱如海，包罗万象，父爱如山，深沉巍峨。父母的思维模式不一样，但是出发点都是为了她好，素素被感动地眼泪止都止不住，抱着爸爸的手臂，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仿佛要把进了娱乐圈以后所有的委屈不平都宣泄出来。 俞鼎同看到素素哭成这样也有点愕然，以为素素真的是很喜欢薛珽飞，后悔自己说的过了。连忙拿着纸巾给她，平时在单位中与下属谈话的艺术全部忘记光光，有几分笨拙的说：“我也就是那么一说吧，如果你真喜欢就把他叫来，让我们看看，如果还真的不错的话，也没有关系。再哭就变成花猫了。好了好了，别哭了，你喜欢就成，这总行了吧。” 俞鼎同越说素素哭得越厉害，心中觉得对父母的感激如同排山倒海。 连带着杜寒梅也看不下去了，两人一道哄她，就像儿时的记忆里，素素跌跤了，爬起来疼着大哭，两个人许诺带她去游乐场，给她买冰淇淋，带她去舅舅家找姐姐玩，用尽浑身解数才哄得素素破涕为笑了。现在的素素成熟了，灵魂温和，却铭刻着疏离的，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这回好好地撒了一次娇，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你看这么大的人了，哭成这样。”杜寒梅见素素好不容易停歇了，便取笑她。 “哼——坏妈妈，不要说我啦。”素素害羞地抱着爸爸。 杜寒梅用手指虚点两下她：“小没有良心的，刚刚我可是帮你的。” 素素转头做了个鬼脸，没有说话。 杜寒梅正色说：“如果你真的喜欢的话，让他什么时候来家里吃个便饭吧。”丈母娘想要相女婿了，至于是看女婿还是看偶像，这——这不是同一个人么，细节就不要计较了。 素素摇摇头：“他月底就要去好莱坞了，会把月芜暂时寄放在我这里过暑假，我8月份参加好敦煌奖，事业中心会放到香岛去。” “月芜？” “香岛？” 父母关心的角度又一次产生了分歧。杜寒梅对素素还没有嫁给薛珽飞就要帮他照顾小孩的做法相当不满。而俞鼎同则皱起了眉：“你要去香岛发展？在大陆不好么？” 素素把之前和Sammy他们讨论的结果向爸爸说明了一番，俞鼎同还是那句话：“你主意大了，在大陆实在遇到什么事，外公肯定不会撒手不管的，去了香岛，就是想管也插不了手，你就是真真正正的一个人奋斗了。你那个薛珽飞又要去好莱坞了……” 素素拉着爸爸的手臂摇了摇：“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没有问题的，你放心啦妈妈，我带月芜来给你看，长得很可爱哦。” “我才不要看，”杜寒梅撇撇嘴：“又不是我亲外孙……”想到电视上曾经放出来过的小正太样子，还是忍不住说：“真的很好看？” 素素笑了：“真的。” 第七十章月芜驾到（上） 薛月芜是薛珽莹周末的时候送到魔都来的。薛珽莹正巧来魔都参加一个时装发布会，就顺便把月芜带来了。素素去机场接机。这是素素第一次和薛珽莹见面，薛珽莹长得很像薛珽飞，废话，人家是兄妹嘛，不过这么一张丰神俊秀的脸生在女孩子身上就显得过于男气了。 素素在打量薛珽莹的同时，薛珽莹也在观察素素，她下的第一个结论是：没有前大嫂周菲杨那么精致漂亮。这也是废话，曾经有著名造型师曾经评价，周菲杨是娱乐圈二十年以来五官长得最标准的女星，天生丽质，沉鱼落雁。 “素姨，”薛月芜看到素素就兴奋的跳起来，嘴甜地讨好道：“素姨，我好想你。” 素素向薛珽莹打过招呼，然后蹲下来鼓颊瞪眼，故作凶恶状：“想我干什么，这么想去我家当童工啊……” 可惜只有她自己觉得这样很凶，瞪圆的小猫眼，鼓鼓的粉嫩双颊，不要说薛月芜不怕，薛珽莹也忍俊不禁，心里暗暗嘀咕，大哥怎么找了个年纪这么小的。 薛月芜哈哈笑着，猛然双手一合，往素素的脸颊一拍，素素的嘴巴发出“咕——”的声音，一口气泄了。素素很无奈，轻轻点点薛月芜的额头，纳闷为什么连小孩子都开始欺负她了。 “听大哥说，你九月份就要来香岛发展了？”薛珽莹说，眼前的女孩微笑的时候，就像微澜的水，不笑的时候则慢慢的静谧了下来，自有种温柔的气质。 素素歪了歪头，思索着回答道：“嗯，我的经纪人在那里已经筹备的差不多了，我参演的《海月明珠》八月底要参加敦煌奖，我得参加完再过去。” “敦煌奖？”薛珽莹一挑眉，这个可是大陆最高的电视剧奖，她之前听过素素的名字不过是因为素素代言了B.B.Y，所以在时尚界有一席之地。但若是参与敦煌奖，就不一样了，这个可属于优秀女演员的范畴，薛珽莹顿时刮目相看起来。 素素嘻嘻一笑，带着小女孩的小得意。 “如果需要帮忙的话来找我吧，相信大哥应该也有安排的。” 素素不好意思说她没有要求薛珽飞帮忙，薛珽飞也因为默契没有干涉过她工作的事情，唯唯诺诺地应了。 两个人简单的聊了两句，薛珽莹慢慢的知道为什么大哥会喜欢她了，确实是少有的纯净，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她嘴角一嗮，正色道：“那月芜就麻烦你照顾了，我过两天就走离开魔都了，等你到香岛的时候再请你喝咖啡。” 回应她的是素素和月芜同时咧嘴的乖巧笑容。 薛月芜拖着小拖箱跟着素素回家，放下行李，自发自动的收拾起来。小衣服先拿出来，在素素的安排下放到特地帮他空出来的小橱里，还有心爱的小玩具放到客厅的角落。 素素看着他收拾，说：“过会我们去超市帮你买洗漱用品，对了，你会不会自己洗澡？” “当然会。”薛月芜很嫌弃地瞟瞟她。 “哦，好吧，”素素很开心，不用帮薛月芜一起洗澡了：“我家只有一室一厅，所以你要不睡客厅，要不和我睡。” “我要和你睡，我又不是没有和你睡过。”那天薛月芜生日的时候，薛月芜就和素素睡，薛珽飞一个人可怜的睡着客厅里。 素素汗颜，这话被一个才几岁的小不点说出来，就是诡异地可笑。 “我好了，我们走吧。”薛月芜的行李不多，都是夏天的衣服，很快就收拾好了。 素素拉着他的手，询问他的喜好带他去买生活用品。 “这个这么幼稚的，你喜欢？”薛月芜相当BS素素的品味，相比自家著名的时尚潮人妈妈，这个品味差得远了。 “你不觉得很可爱么？”素素放下卡通杯，挺可惜的。 “你喜欢就拿啊，”薛月芜顺手把一大一小的卡通杯放进购物车，有几分超市是我家，东西随便拿的味道，转过脸的时候，小鼻子可爱地皱了皱，其实，他也挺喜欢的。 “哦。”素素顿时欢乐了，快步跟上去，又挑了模样可爱漂亮的浴巾，牙刷等等。 到了结账的时候，收银员例行公事地问：“请问有没有我们超市的会员积分卡？” 素素推推平光眼镜，压低声音：“没有。” 薛月芜则瞬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放在柜台上，财大气粗地说：“刷卡。” “诶？”素素摸钱包的手停下来了。 薛月芜眼角的余光看到素素有点呆呆愣愣的样子，嘴角微翘，露出一个小小的狡黠的笑容，解释说：“爹地走前给了我一张副卡。” 素素沉默，看到手推车里一堆属于她自己的东西，想不明白，她怎么就成了求包*的了。 “素姨，你这两个月都不要工作的吗？”走出超市，薛月芜帮忙提着小东西，仰起头询问。 “要的，不过今天是周末，所以会有空。” 小小的人儿想到要一个人在家，很是忧愁：“会和爸爸一样忙么？” 素素笑道：“这两个月应该是不会的，我要去做护士实习，有些工作可以在家里做，有些可以带你一起去，不过你要乖乖的就好了。” 薛月芜闻言惊喜道：“真的，我要去的，我会乖乖的。” 素素摸摸他的头，说：“晚上带你去我爸爸妈妈家吃饭，你挑食不？” “当然不。”薛月芜很不满，嘟嚷着说：“我不挑食，不赖床，会自己洗澡，会收拾房间，会自己过马路。” 素素被他的孩子气逗笑了，调侃：“还会打酱油对吧。” 薛月芜听不懂大陆式的幽默，抿抿嘴不答话。 素素乐得又摸摸他的头，有点感慨地夸奖：“月芜真乖，好厉害呢。” 薛月芜更加用力地抿着唇，像有点害羞，又有点想笑。 素素笑着拍了他一下：“装什么装，别耍酷，想笑就笑吧。” 薛月芜没有忍住，笑了出来，牵着素素的手回到家。 吃完简单的午餐，两个人一直打游戏打到下午五点。 电视屏幕里的人物“嘿嘿哈嘿”，一阵拳脚飞扬，不停地闪现红色的扣血字样，“-5”、“-10”、“-24”、“Miss”。 薛月芜操纵的虚拟人物轰然到倒地，发出一阵巨响。 薛月芜颓然地低下头，又猛地瞪着屏幕嚷嚷：“诶呀呀，素姨，你怎么不让让我呢？诶呀，又输了，扑街” 素素拍了他一下，看都不看他，眼只盯着电视屏幕，一眨不眨：“不许说脏话。不过你确定要我让你么，那我就让让你好了。” “切，才不要。”小东西傲气十足：“素姨，再来再来。”一按确认，一局又开始了。 客厅里的大挂钟发出“当当当”的声音，素素把手柄一扔：“不玩了，你太弱了，好好修炼一下再来挑战我吧，现在你应该去换衣服了，我们准备出发。” “唔——”因为素素扔下了手柄，电视上的人物没有人控制，被薛月芜爆打，又是一阵拳打脚踢的红色扣血字样，闪现出大大的“KO”。薛月芜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去换了衣服。 素素把车库里的Smart开出来，久没有自己开车，手感已经生疏了，和薛月芜招呼：“你现在这里等等我，我开一圈试试看。” 薛月芜额上三根黑线落下，素姨还真是九唔搭八诶。 在小区里兜了一圈，素素终于确认没有问题，在薛月芜旁边停下，帅气地一撩发：“上车。” 薛月芜蹦上车，中肯地评价：“素姨，你不适合这个动作。” 素素很受打击，故作虚心接受：“我也这么觉得。” “嗯，你的感觉很对。” “囧……” 第七十一章月芜驾到（中） 杜寒梅虽然在电视和报纸上有看到过薛月芜，但毕竟记者都以文字为主，拍摄的照片大多是比较粗糙的。 门铃响的时候，杜寒梅正在客厅里打毛线，看电视。俞鼎同坐在电脑前面，难得休闲地打着斗地主，嘴巴里面嘀嘀咕咕地念叨着对方牌打得臭。赵阿姨在厨房忙碌，客厅里隐隐地有一丝从厨房里逃出来的油烟味和饭菜香。 “好像门铃响了？” 俞鼎同心不在焉地说：“你听错了吧。” “素素说今天要带薛家的小孩来吃饭的。”杜寒梅侧耳听听，又一声门铃响，连忙放下毛线，去开门。杜寒梅一开门，冷不防就看到面前站在一个粉雕玉琢的娃娃，对着她露出一个小小的，羞涩的笑容说：“婆婆，你好。” 那个小小的笑容，击中了杜寒梅。就像所有的女人看到可爱的东西都有抑制不住的欢喜一样，对薛月芜的好感顿时一路飘红。杜寒梅笑眯眯地让开，帮他拿拖鞋：“这是月芜吧，真是长得很帅啊，可比报纸上拍出来的帅多了。今天刚到的魔都吧。明天让素素带你出去玩玩，魔都可是有很多好玩的地方。” 薛月芜穿上拖鞋，拖鞋很大，有点踢里扩罗的，薛月芜好玩地走了两步，发现杜寒梅注视着他，又有点害羞地笑了笑，讨好乖巧的把手放在杜寒梅手中。 杜寒梅从素素长大以后就多年没有接触过这么小的孩子了，小小的手，让她的心异常柔软起来，牵着他坐到沙发上，拿来了水果零食一大堆东西，乐呵呵地说：“我也不知道你要吃什么，随便买了点，你挑自己喜欢吃的吃好了。这个糖挺好吃的，如果喜欢的话，叫明天素素带你去买点，就在她家附近新开的商场里面有买，顺便还可以逛逛玩玩。” 素素跟在薛月芜身后，发现杜寒梅已经完全忽略她了，瘪瘪嘴，自己拿拖鞋，关门，放包包，没有人搭理…… 薛月芜听到出去玩，想起上次烧了两天，还心有余悸，但是出去玩的诱惑又很大，纠结得小脸皱了起来，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俞鼎同听到女儿来了，一局结束就关掉游戏，头一转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薛月芜，果然长得很可爱，由此可以想到他爹薛珽飞的脸了。不过，就算看不惯他爹，又和一个孩子生什么气呢，他温和地笑道：“月芜，我是素素的爸爸，来魔都还适应么。” 薛月芜从沙发上站起来，颇为拘束：“公公好。”适应不适应这样的问题对他来说太深奥了，他看向素素，不知道怎么回答。 连爸爸都忽视她了，素素扭过头，赌气：“就不带你出去玩，就不带。谁叫你们都不睬我，还要我带小鬼出去玩，这种时候才想到我，哼。” 杜寒梅好笑，拉着薛月芜去洗手：“乖，洗洗手，我们马上吃饭了，素素不带你出去玩，婆婆带你去，我们不理她。” 素素趴倒在沙发上泪奔，可怜的小公主失宠了…… 赵阿姨加快了烧菜的速度，迅速地把饭菜端上来。俞鼎同平时在外面吃的比较多，浓油赤酱吃多了总是不舒服的，所以家里面饭菜就会相对清淡一点，也是习惯了。没想到倒是符合薛月芜的口味，粤菜本来就比较清淡。餐桌上的气氛很和谐，薛月芜并不缺乏和长辈们打交道的经验，薛珽飞的母亲李敏意，父亲薛家爵至今还是娱乐圈尚未淡出的前辈，偶尔会带他出去玩。 他是个敏感的孩子，所以不自觉地会去适应，讨好，撒娇，观颜察色，随时关注着你是不是高兴，是不是会讨厌他。只要有人表现出善意，他就会很高兴。至于素素的表现，明显是装出来的，无视之。 接下来的时间，素素带着薛月芜把在魔都的亲戚都走了一遍。最后一站是外婆家，老外婆的心肝宝贝疙瘩居然也在——素素的小侄子——杜孟熙从美国果然住一阵子。他们最终还是没有采用素素起的那个不靠谱的名字，素素表示很失望。 杜孟熙小朋友一年没有看到表姨已经不认识了，可是看到也是小豆丁的薛月芜很兴奋，已经会讲话的小娃娃嘴巴就停不下来，叽叽咕咕地叫着哥哥和讲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薛月芜在素素拜访的亲戚里面终于找到了同龄人，他又是哥哥，表现地比前几天更加懂事乖巧。素素对所有亲属的一致口径是朋友家的孩子来魔都过暑假，暂住她家，一点也没有提及孩子他爹和她的关系。 两个小孩你一句，我一句，用“童星语”交流。老外婆见两个孩子玩的这么开心，乐眯了眼，老人家就喜欢看到家里人丁兴旺，热热闹闹的。 素素下班回来接薛月芜，这个小孩还乐不思蜀，拉着杜孟熙央求素素：“素姨，我明天还要来玩，你管你上班就好。” “咦？”素素发现薛月芜是认真的还真是有点头疼，他爸爸可是把他交给自己，如果再让外婆带不是很奇怪么。外婆端着红茶，走过来。红茶的杯子是极精致的英式瓷杯，带着异国风情的优雅和华丽，袅袅地飘着香气，外婆年幼的时候曾是富家的千金，因为历史变迁的原因举家搬去了宝岛，只有她一个人留了下来。现在还遗留着一些年幼时留下的习惯，坐姿端正，笑不露齿。 素素和外婆特别亲近，也是因为外婆身上的那份古典气质让她觉得亲切。 外婆放下盘子，径自端起茶喝了一口，满意地很，随口说：“你也别总是一副急冲冲的样子，来，尝尝这红茶，我的朋友从英国寄给我的，味道还满醇厚的。” 英国？素素一下子想到凯瑟琳，工作的忙碌让她很久没有联络这个网友了。也许就像外婆说的，她越来越急躁，把每一天都当几天在用，拼尽全力在和时间奔跑，想要努力地去发光，去闪耀。 “一颗一直在闪烁的星星的光芒是不会改变的。”外婆慢里斯条地说：“生活中有很多值得享受的东西，不是么？” 素素思索着外婆的话，也端起茶，热流顺着食道滑下，口腔中留红茶的余香，是英式轻松惬意的下午茶的味道，也是素素久违的的悠闲滋味。 外婆发现素素从进门开始紧绷的表情松懈下来，微微一笑：“如果没有什么关系的话，你就把月芜放在我这里吧，也正好陪陪我。我晚上打算去吃西班牙菜，我看到有一家推荐不错的，你要是没有事情的话，正好送我过去，顺便陪我吃晚餐。” 素素感慨外婆的时髦，她退休在家每天就上上网，喝喝茶，到处逛逛，日子过得真悠闲。她细想的确没有事情，就应了。 “喂喂，薛月芜是薛珽飞的儿子吧。”外婆知道这件事情并不稀奇，她每天都在网上转着看八卦呢。 “嗯，”素素不予多说，见到外婆一脸不良的表情，心里暗暗叫糟糕，对答应外婆吃饭的事情后悔起来。 “薛珽飞已经离婚了吧。”外婆眯着眼，明知故问。 “离了……”素素心不甘情不愿地答着，祈求满天神佛让外婆不要再问了。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素素诚心的祈愿，外婆确实不问她了。外婆哄骗着薛月芜：“月芜，你告诉太太，你爸爸是不是喜欢我们家素素啊。” 啊，素素满头黑线都出来了，外婆，薛月芜连小学都没有读，你不要问人家这么奇怪的问题啦薛月芜偷看素素的表情，确认无威胁，露出一口整齐漂亮的小牙齿：“是啊。” 第七十二章月芜驾到（下） 走进这家餐厅，就像在欧洲的街边小店一样，透着一股闲适的味道，素素突然有点明悟外婆带她来吃西班牙菜，大概也是存有让她放松一下的意义吧。 西班牙餐厅向来是以海鲜、味酸、多蒜为特色的。 这家餐厅的餐前蒜香面包脆脆的，蒜味非常特别。素素相当喜欢他们的牛排，肉质鲜嫩，至于招牌的墨鱼汁海鲜饭，素素要了全熟的，毕竟还是吃不惯当地的口味。以正宗的口味来说，他们是把青口贝、大虾、蛤蜊、鱿鱼、菜椒、柠檬、橄榄油、白酒等，用新鲜海鱼熬的汤烩成，然后放入烤箱烤制的，墨鱼汁把饭拌成咸菜色，一般是烤成七成熟的，就是会有点夹生饭的味道。 “你能告诉我，他在干嘛吗？”素素看着薛月芜，却指着杜孟熙，他不停的在吐口水。她不是没有尝试过和杜孟熙沟通，但是她听不懂……“童语星人”是不一样的…… 杜孟熙今天很乖，吃了很多墨鱼汁海鲜饭，但是他现在的举动，素素恨不得当自己是拼桌的。 一国的人果然是有共同语言的。薛月芜放下自己的Tapas，和杜孟熙叽叽咕咕讲了半天，然后转过脸，脸也有点抽搐。 “怎么了？”外婆也有点好奇，外婆切割牛排的手势很优雅。 薛月芜说：“熙熙认为吃了墨鱼汁海鲜饭就会吐墨汁，所以他现在在吐墨汁，但是，吐出来还是白白的。所以他觉得这家店不好。” “……” “……” 吃了墨鱼汁饭就可以吐墨汁？小孩子的思维果然是很直接的，素素耸耸肩，想到之前月芜送她的生日礼物——一副涂鸦，头，头上是平的半圆，涂黑，用以代表刘海，然后，然后就没有了。 她记得那时候自己问月芜：“后面的头发呢？” 月芜稀奇地看着她，像她问了什么傻问题一样：“我画的是正面啊，怎么会看得到后面的头发。” 素素愣了半天，的确，于是至此明白，直接、简单，就是小孩子的逻辑。 吃完晚餐，素素带月芜回家。 “你快点去洗澡，”素素帮月芜拿好衣服，推他进浴室。 “知道了啦，”薛月芜从浴室里传出来的声音有点闷闷的：“素姨，帮我拿拼图，我洗好澡要拼。” “哦，”素素帮他拿了一盒拼图扔在厅里的沙发上，去房间打游戏了。 薛月芜洗好澡，擦着头发走出来，素素仍然在房间里，而她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却亮了。 “素姨，电话。”薛月芜叫着，一看名字，补充：“是染染打来的。素姨，染染是谁啊？” 染染？素素把游戏存档，一边说：“你先帮我接起来。” “哦，”薛月芜接起电话，试探地说：“喂？” “咦？”江樱染没有想到是小孩子的声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差点以为挂掉，突然想起打电话的目的，询问道：“月芜？” “嗯，”怯生生的童音：“你是谁？” 江樱染放软了声音：“我是素素的经纪人，素素呢？” “素姨，你好了吗？你经纪人说要找你。”作为明星世家的小孩从幼年就会接触到的双亲的同事中，经纪人，导演，制片人，作词人，作曲人绝对是其中之一。经纪人的代名词就是工作，就是很重要的事情。薛月芜听到经纪人，立马拿着手机直接去找素素了。 在香岛的江樱染可能信号不是很好，听到那句“素姨”的时候，直接笑喷了。 “素素，你家那个小孩叫你什么？素鸡？哈哈……太好笑了。”江樱染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素素向天翻了个白眼，说：“你不是和我讨论这个的吧。” “呃，当然不是。”江樱染笑死一下子止住了，严肃起来：“网上现在闹得沸沸扬扬，说发现你的私生子了，你是不是前两天带他出去过。” 素素有点不好意思：“我每天都带他出去……” 江樱染差点一口气没有上来，怒道：“你有没有你是公众人物的觉悟啊你帮人家照顾儿子就照顾儿子吧，把自己都搭上去，薛珽飞那个家伙也是，他有没有脑子啊，把儿子扔给你，就跑路了，要不是他去好莱坞，我肯定会找他严重交涉的。他这是毁了你。” 素素不敢在江樱染生气的时候触她锋芒，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如果有记者来采访你，一律不回答，我已经联络过John了，John说会先帮你找几个保镖，我居然走前忘记帮你雇保镖了，真是失策。我明天，最晚明天中午就回来，你给我等着，我明天回来再骂你。”江樱染说完就挂了电话，真的生气了。 素素像霜打的茄子一样，郁郁的，游戏也不想打了。 薛月芜看到她的模样估计是不太好的消息，吐吐舌，去倒了一杯水给她。“素姨，喝水，工作上的事情不顺心么，爹地说，哪里跌倒就要哪里爬起来。爹地还说你要去参加敦煌奖，你那么厉害，再加油加油就好了啊。” 素素拿过杯子，有些茫然地坐在沙发上，不小心一屁股坐到了电视遥控器上。电视“啪——”一下打开了。 电视里还是早上薛月芜为了看薛珽飞调的娱乐频道，此时女主播尽职地播报了最新的八卦讯息。 “近日，在网上流传出一组照片。说是鱼素素携子逛街，鱼素素因为前阵子拍摄《海月明珠》大热，受到追捧。《海月明珠》根据同名小说改编，但是也有网友宣称误导历史，究竟事情怎么样，我们在后天《海月明珠》播放的时候，就能够知晓了。那么话题转回来哦，鱼素素之前完全无结婚的消息，那么这个孩子是哪里来的呢，据知情人士说，这个孩子是鱼素素的私生子，看这个孩子年龄也不小，那么鱼素素莫非早年就已经怀孕，为了星途把这个孩子给藏起来了？不管事实的真相是什么样子，让我们先来看这组照片。”随着话音刚落，屏幕上就配合地显现出一组照片。 照片不怎么清晰，连脸都看不清楚，但是看得出是很像素素身形的女子和一个小男孩手牵着手走在路上，状似亲昵。素素一眼就看出来，正是那天她和薛月芜去超市回来的路上被拍下来的。 素素呆愣愣地听着女主播的猜测、拟测、播报着一些小道的八卦消息，脑中一片空白，双手紧紧地握拳，指关节都泛了白。什么叫做知情人士，完全就是胡编乱造说是保守也罢，说是封建也罢，素素自来到这个世界，就守身如玉，至今还是黄花大闺女，包括已经在交往的薛珽飞最多也只是亲吻而已，就是这些不负责任的言论，让她居然孩子都有了。 “就照片上可以看出，鱼素素果然带着一个孩子，不过就以这样的照片说这个孩子是她的也挺不靠谱的，说不定是亲戚家的，或者领养的也有可能。而这件事情至今没有得到官方的回应，鱼素素也没有站出来说话过。那我们当然是衷心的希望明星能够更加坦诚一些，尽早说明事实的真相，也让粉丝们安心。”女主播说着临摹两可的话，开始做起了好人，反正他们只要收视率达到了，偏帮你一些圈内好做人呗，最后一句话又显得有些暧昧不明。 “接下来我们采访了一些鱼素素的圈内好友，希望就此时能够得到真实的咨询。”女主播画面一转，则进入采访的界面。 第七十三章 好友采访 第一个被采访的好友就是崔景昊，崔景昊在素素拍摄第一部《神雕侠侣》的时候，曾经就因为被采访，还顺便炒作了一下自己，结果被宋赋羽找去深刻的谈了一下，学会了慎言慎行，不过他在整个娱乐圈的名声不错，性格开朗又敢于仗义执言。和素素认识几年，要不是当时崔景昊的经纪公司大力拒绝崔景昊闹出绯闻，恐怕两人会因为合作过多部连续剧而被报纸上大肆渲染“好交情”。 镜头里，记者拿着话筒递给崔景昊：“崔景昊，你和鱼素素是多年的好友，又加入蝶翼成为同门，请问是不是知道鱼素素有私生子这件事。” 这话说得很不客气，被崔景昊一眼瞪过去：“你什么报社的，当心我告你诽谤。没有证据的事情就不要下结论。素素是一个很洁身自好的女孩子，你所说的事情，我没有听素素说过，也没有听任何的朋友说过。如果你们胡编乱造，我们绝对会追究法律责任的。” 记者毫不放松，追问：“如果有证据的说明的话，鱼素素是否就会承认这件事情呢？请问你说的我们是指谁，是指你和素素吗？你们除了同门师兄妹，在生活上的来往是否也很频繁呢？请问你的态度是代表了蝶翼的态度么？是否蝶翼力挺素素到底呢？” 崔景昊一阵头疼，这些记者还真会挖坑给你钻，只答了一句就能问出这么多有的没有的。如果他多回答几句，说不定这些个记者们就可以把私生子的事情赖到他身上来，最后写出什么《经确认私生子是鱼素素和崔景昊的小孩》这种东西也不是不可能的。 他冷冷淡淡地开口说道：“我和素素是多年好友，她的为人怎么样，我很清楚。我的态度仅仅代表我个人的态度，我相信素素。” 说完他抬腿就走，要是再搭理他们，不知道又会传出什么奇怪的言论。记者们蜂拥而上，还在追问着“是不是有看到鱼素素和什么人交往”或者“鱼素素是不是被大老板保养”，但是被崔景昊的助理们隔开了。 镜头蓦地一转，下一个被采访的好友是东明月。 “东明月，你和素素是拍摄《海月明珠》认识的，请问之前有没有私人交往，是不是知道鱼素素有私生子这件事。” 东明月毕竟是选秀出身，平时经历的是非更多，对于记者们刁钻古怪的问题颇有一套，应对记者起来显然要比崔景昊老练的多。她先对着镜头嫣然一笑：“我和素素就是在拍摄《海月明珠》的时候认识的，在这之前没有接触过。不过在拍摄《海月明珠》的时候，我觉得素素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子。《海月明珠》的播放时间是七月七日七夕节晚上八点黄金档时间，浪漫幻想爱情大片《海月明珠》与大家面对面，希望大家到时候准时收看哦~”她句句话不离《海月明珠》，却一句重点的都没有说到，这整个就是打广告嘛。 记者们非常清楚在东明月这里讨不到好，也就不再继续下去了。 这个镜头切掉以后，最后一个采访者是……居然是邱雅丽。 电视机前的素素瞳孔猛地一缩，直觉邱雅丽说出的不会是什么好话。只见邱雅丽穿的花枝招展的，眼眶微红，似泣非泣：“我是素素在中戏的同班同学，当年也是一个寝室的。那时候她每天都有漂亮的新衣服穿，最好的化妆品用，我们都很羡慕。她也不小气，常常也分给我们用。拍摄《神雕侠侣》的那一年，我们学校的很多学姐妹们去试镜了，只有她被选上了，我们都很为她高兴，后来突然变成主角了，我是打心里为她喝彩的。不过我们毕业以后，我签了艺都传媒，她就不怎么联络我了。后来就说她拍了B.B.Y广告一下子身价大涨。你们说的这些事我都不知道，也许是我们从来没有交过心吧。” 她说的很伤感，表情也很丰富，讲出来的话 这下媒体找到了挖掘点。读书的时候，每天就有漂亮的新衣服穿，最好的化妆品用。素素读的是什么学校，众所周知，是中戏，再联想到中戏外面整天停着的名车，仿佛一切就有了解释。她不小气是为什么呢，因为钱不是自己赚的呗。只有不是自己赚的钱，撒出去就撒出去了，得来好人缘，又何而不为呢。 拍摄《神雕侠侣》的时候，很多人去试镜了，只有她被选上了，好的方面就是人特别出色，至于另一面，是不是有内幕呢？后来还变成主角了，怎么人家不变成主角，偏偏就挑了她呢？ 虽然邱雅丽对这件事情没有评价，但是她的话让人浮想联翩。俗话说，疑人偷斧，就是说，一旦怀疑这个人干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看这个人的一举一动都是不好的。现在素素就是处于被人怀疑的阶段，邱雅丽挑着这个时间点，上来说了这些不明不白，不干不脆的话，诚心就是引导人们往阴暗龌蹉的地方去想。 素素已经出离愤怒了，从邱雅丽开口开始，她就知道，邱雅丽不会让她好过的。她认识的那个有点小刻薄，有点小气，却还有点侠气的女孩子已经不在了。或许就像邱雅丽说的，她们从没有交过心，邱雅丽一直是一个自私的人，她的所有举动都以自己的利益为先，只有在不涉及自己利益的情况下，她会对你好。 如果能够对自己有利的情况下，她会毫不犹豫地把你踩在自己的脚下，然后往上爬。素素现在回想起来拍摄《张爱玲》的时候，她是真的不知道素素也需要这个角色么，在演员的履历表都放置在导演的桌上的时候，以她的性格会不去翻一翻，找出自己的对手么？ 事情过去就过去了，素素不愿意去深想。邱雅丽偶然借着她的名字来炒一炒知名度，她就当不知道。但是如今邱雅丽用抹黑她来增加曝光度，素素对此人彻底的形同陌路了。 娱乐新闻已经转向下一条，素素还在对着电视机发呆，脸色有点苍白。 “素姨……”小孩子软软的童音唤她，小小的手掌覆盖在她握拳的手上。素素转头看过去，薛月芜一脸担心的表情，坐到素素旁边，不安地踢踢脚：“素姨……我讨厌他们。” 当年父母离异，薛月芜还只有两三岁，但是已经对媒体有了印象，仿佛永不停歇的闪光灯，嘈杂喧哗尖锐的声音，保镖们推开记者，爹地抱着他表情严肃，只顾往前走，他被抱得有点疼都不敢说。 “我也讨厌他们。”素素莞尔，让小朋友担心了呢，她摸摸他的头：“做明星又离不开他们，所以，这是件很复杂的事情。” 薛月芜不懂，斜靠在素素身上，客厅里晕黄的光照在他的脸上，他对这个世界还是有很多的好奇和迷茫，却又小心翼翼。“素姨，是因为我吗？” 素素笑着轻轻拍了他一下：“不是，小小年纪哪里来这么多心事。” 虽然素素说了不是，可是薛月芜是不会这么轻易相信的，他感受到了素素的不开心。薛月芜从沙发上跳起来，拉着素素，去开电脑：“我要去问爹地。” 素素看了眼时间，现在是晚上十点多，那薛珽飞那里应该是早上9点左右吧。她有点犹豫：“不知道薛珽飞起来了没有。” “看看就知道了啊。”薛月芜熟练地打开skype，登录自己的账号，薛珽飞果然是在的。 素素转身进房间拿换洗的衣物：“我先去洗澡，你自己和你爹地聊吧。”说完就闪进了浴室。打开莲蓬头，水冲刷过身体，却让她倦倦的。她现在不想面对薛珽飞，她怕自己会不坚强地哭出来，正式进入娱乐圈两年多，这是她第一次正面的应对毫不留情的指责，那些蜚语流言，鄙视的眼神，就像刀一样刺进她的内心。 以前她不在意，是因为不听，不看，不想，所有的风吹雨打江樱染都会帮她挡住，她只要做温和的鱼素素就好。就在江樱染不在的时候，他们伤害了她。 没有人厌恶掌声，厌恶被喜爱，不要说明星的承受力大，经得起骂，脸皮够厚。明星也是人，只要是人，心就是肉做的。所谓的厚脸皮，铁心肠都是一次次被伤害以后磨练出来的。 素素其实很伤心，她不是没有看过人心的丑陋，只是在父母的娇宠，蝶翼的保护下，忘记了，忘记了舆论也是能攻击人的。 她现在害怕面对所有的人，怕不知情的人们嫌弃她，怕知情的人怜悯她，而罪魁祸首薛珽飞，她更是不想看到他，怕责怪，怕依赖。 冲完澡，听到客厅里传来嘻嘻哈哈的声音，小朋友和他爹地聊得很愉快，然后她听到薛珽飞的声音对薛月芜说：“你去敲敲浴室的门，问她怎么还没有出来，不会掉下去了吧？” 第七十四章两次通话 薛珽飞这几日过的不怎么好，刚刚到好莱坞的兴奋，经过几天逐渐的淡了下去。不是每一个华人都是李晓龙、杨子琼之流，不是每一个华人都可以在好莱坞那么受欢迎，一步登天，青云直上的。 好莱坞的确是邀请他去发展了，但是好莱坞巨星云集，布拉德皮特、汤姆克鲁斯、爱德华?诺顿、李奥纳多这些老牌影星在前屹立不倒，罗伯特?托马斯?帕丁森，丹尼尔?雷德克里夫等年轻一辈奋起直追，三流的小明星每天都游荡在这里寻找机会。他们仅仅是邀请他去发展，提供给他一个平台，但是并没有人告诉他，路要怎么走，怎么样才能够成为观众心目中的superstar。薛珽飞这几天周游了近十个制片人的办公室，一无所获，当看到几个白人指手画脚地要他先表演中国功夫，像看猴戏似的，那一脸如同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的表情，让薛珽飞厌倦的心思达到极点。 早上，关注国内新闻的时候，突然在娱乐版看到素素携子逛街的消息。诚然，他是有点想让儿子和素素多相处培养感情的意思，可他有做过安排，就算素素去了香岛住在他家中，香岛的主流媒体和八卦杂志都被控制住严令报道。他这些年在香岛的苦心经营可不是假的，起码能够保护他的爱人和家人不受到伤害。而大陆的八卦报纸相对香岛的媒体来说更加严谨，审版起来主编都会知道什么可以写，什么不能写，怎么会有这种新闻爆出来。 他刚想联络素素的时候，就看到儿子发了视频指令过来。 “爹地，”薛月芜的小脸出现在电脑屏幕上，小家伙瞪大着眼睛：“hi，爹地，你好吗？你起来了吗？” 薛珽飞心中暖暖一片：“我很好，你那里应该十点了，还不睡觉吗？” “素姨去洗澡了，应该洗完就睡觉吧。”薛月芜扭头看看旁边的浴室，里面水声哗啦哗啦。 素素，洗澡?明明知道不应该，但这一次，薛珽飞出奇地嫉妒着儿子，他耸耸肩：“那好吧，你这两天过得好吗？” “嗯，过的很好，素姨带我去她爸爸妈妈家吃饭，婆婆对我特别好，嗯……比奶奶对我还好，公公有点严肃，我有点怕他。太太家最好玩，熙熙好可爱。”薛月芜撑着脑袋回忆，想到熙熙脸上就荡漾出可爱的笑容：“小小的。” 薛珽飞被一连串的称呼弄得头都大，这是素素的家庭吗，连他都还没有接触到，儿子反而已经混熟了：“那个……太太是谁？熙熙有是谁？” “太太就是素姨的外婆啊，熙熙……”薛月芜想不出来熙熙和素素的关系，扭着手指：“熙熙就是熙熙啦，小团子。” 薛珽飞有听没有懂，小团子，就是小小孩咯。诶，他心想怎么生出这么个笨儿子。不过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件事，他问薛月芜道：“你们是不是去逛街的时候被拍下来了？” 可能他的表情有点严肃了，薛月芜一缩，小脸皱了起来：“嗯，素姨很伤心，我看她刚刚看电视的时候差点哭出来呢。” 薛珽飞想象素素泪眼朦胧的样子，心中一疼，说：“你去敲敲浴室的门，问她怎么还没有出来，不会掉下去了吧？” “你才掉下去了。”随着素素的声音，浴室的门拉开。素素披散着头发，穿着睡衣，瞪圆着小猫眼走过来。 薛月芜先瞅瞅素素怒目圆瞪的表情，再瞅瞅他爹地，他爹地的眼睛里面只有素素，压根没有他了，他便识趣地滑下椅子：“我先去睡觉啦。”他哧溜一下进了房间，又蹑手蹑脚地把门开了一条小缝，往外偷看。 素素坐到椅子上，双手抱膝，也不说话，就这么瞪着他。 “素素……”薛珽飞看着素素的眼眶，慢慢地变红，雾气弥漫了眼眶，聚集成泪滴，她却倔强地不肯眨眼，让眼泪滑下。“傻丫头。” “你才傻呢，你最傻”素素听到薛珽飞的话，怒气冲冲地回吼，眼泪就不盈重负地掉了下来，一连串的泪珠从如玉如瓷的脸上划过，素素像个孩子一样，低下头抱着膝盖大哭起来。 “好好好，我是傻瓜，”薛珽飞好脾气地哄着，看着素素犹如初生的小动物般，哭得整个人蜷成一团，颤颤地发抖，心脏像被狠狠地捏着，揉成一团，思念如潮水般汹涌，恨不得在她身边抱着她安慰。 素素哭了半天，才抬起头，镇定地抽了些纸巾，擦干眼泪，勾勾嘴角，勉强地露出一个笑容：“嗯，哭过以后就好很多了，明天染染就会回来的。” 薛珽飞心痛得不能自抑，却只能附和地笑：“嗯，好。” 素素一下子沉默了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垂下眼帘：“放心吧。” “嗯，”薛珽飞凝视着她，脑中灵光一动，但是，这个小丫头这么倔犟，他软声商量道：“素素，你要不要开记者公布你是我的女朋友？到时候，让江樱染把月芜带上去，我相信月芜不会怯场的。” “不要”如是之前，薛珽飞多哄两句，再承诺两句不会干涉她的事业之类的，以素素和顺的个性明知不可能不被影响，也就半推半就的同意了，但这个时机让素素去宣布自己是薛珽飞的女朋友，还要把这么小的月芜牵扯进去，想到月芜说“我讨厌他们”的表情，素素更是猛地摇头：“不要，就是不要。” “固执”薛珽飞就知道她会这么说，继续劝道：“乖了，这样才是最有利的做法，就像金融里面的公关危机一样，处理得好，反而可以获得很多正面的评价。前几年的大红大紫的《达人秀》评委高小松，人家酒后驾驶不是直接关进去了六个月，舆论都觉得敢作敢当好汉子。” 素素被逗得笑了出来，有使劲地咬了咬唇，把笑意咬回去，板着脸说：“人家那是犯错了，我可没有啊，我不过是带了孩子上街逛了一圈。你打得什么比喻啊” “好吧，我打的比喻是不好，但是就是这样的道理。”薛珽飞见到素素好不容易露出来的笑容，心里比吃了蜜还甜，很想再逗逗素素，但是，事关紧急，也没有时间做旁想了。“这样吧，你先不要多想了，你这里时间晚了，先去睡，等一觉醒了江樱染应该也回来了，你叫她再联络我，她回来以前，你先不要出门，什么乱七八糟的记者打电话给你，你也不要接。” “知道了，记者没有我手机的。”素素乖巧地点点头，有些后知后觉：“诶呀，你是不是要去忙了？” 忙？薛珽飞眼中泛起一丝苦涩，连忙掩饰掉了，他是闲，闲得逼自己忙：“嗯，没有关系，到时候江樱染回来你尽管打电话给我好了。” “哦，”素素狐疑地看着他，叮咛：“你别太辛苦了，自己保重身体。” 薛珽飞微笑：“好。”外面再辛苦他也不会向家人叫苦叫累，就像他这些年以来一直做的，他要为家人撑起一片天，在香岛他能做到，在好莱坞，一样也可以。 素素想说，如果好莱坞不成的话，回来也可以。但是她知道，以他的骄傲是不成功以前是不会回来的，所以最后她只是翕动嘴唇，却什么都没有说。 这方视频才关掉，就看到薛月芜打着哈欠，拿着她的手机从房间里出来，抱怨着：“素姨，你手机又乱扔，又有人打电话给你了……” 素素接过手机，这个小家伙应该是被吵醒了，歉意地揉揉他：“好啦，抱歉哦，谢谢你，你继续去睡觉吧，我马上也睡了。” “哦，”小孩子口齿不清地回答，转身回到房里继续睡觉。 素素一看，是唐妙，连忙接起来。 就听到唐妙尖锐的声音：“俞素素，你这个傻蛋。” 呜——被小妙骂了 虽然有觉悟，但是听到唐妙的声音，素素还是胆战心惊，她把事情经过报告了一遍以后就委屈地不作声，听候发落。 唐妙听完倒是没有再骂她，沉思了半晌，说：“嗯……这件事情你就不要再多想了，我现在在魔都，明天等你家的那个江樱染回来叫她联系我，记住，这两天尽量别出门，有记者打电话过来也不要接，采访什么的更不要去理会了。我帮你解决，记得解决以后请我吃饭，不要肯德基的全家桶，我对那个没有兴趣。” 唐妙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居然说了和薛珽飞差不多，都是叫她不要出门，禁止接受采访，素素同样乖乖地答应了。反正答应一个也是答应，答应两个也是答应。 唐妙那里挂了电话，素素就回房间睡觉去了，原以为会一夜无眠，没有想到才沾枕就不省人事了。大概是因为唐妙和薛珽飞都叫她别多想了，这种事情，本来就适合聪明人去处理的…… 第七十五章 唐妙出手（上） 薛珽飞从和素素通话以后，就觉得整个世界风和日丽，天气晴朗。 早晨的例行锻炼结束，经纪人强尼来找他，笑得很神秘，要带他去个地方。强尼没有告诉他要去哪里，他也没有问。直到他见到那个人，就懵了。 “詹姆斯先生？”坐在他面前的那个男人，居然是詹姆斯?卡梅隆。 有人说：如果这个世界有人能做到拍电影给全世界看，不分种族、民族、信仰、肤色、国籍，还能跨越年龄、性别、观众们的观影倾向及观影兴趣等鸿沟，甚至连平生几十年下来都没看过几部电影的人也被他捕获的话，那么这个人肯定就是“世界之王”——詹姆斯?卡梅隆。 如果说这个名字你不曾熟悉，那么说起他导演的电影恐怕就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例如《泰坦尼克号》、《阿凡达》等等。 “尼克?薛？”对面一头白发的导演礼貌地微笑。 “是的，詹姆斯先生，您好，很荣幸见到您。”不论是作为一个资深的影迷，还是作为一个演员，甚至是在华人届享有盛名的三届影帝，面对这个男人——大英雄卡梅隆、大天才卡梅隆、无以伦比无所不能的大导演卡梅隆，薛珽飞一边问候，一边弯下了腰——是的，像他致敬。 地球的另外半边，江樱染在七月六日早上六点四十九分的时候，敲响了素素家的门。素素打开门，看到江樱染就直接抱了上去，却被一把推开了。 “刷牙，洗脸。速度滴~”女王发号施令了，一同来的还有造型师李茜。李茜第一次来素素家，好奇地打量着素素家中的摆设。 素素的家很干净——因为有保姆会打扫，窗帘是灰色的，印满了繁复花纹，李茜开始以为是巴洛克风格的，再仔细一瞅却是中式的牡丹花枝。沙发是简洁的浅蓝色，随意堆着几个抱枕。 透明的茶几，放了一盆花，花骨朵叠叠层层，有的已经绽放，有的还在等待绽放，为整个客厅带来了勃勃生机。 被吵醒的人还有薛月芜，他迷迷糊糊地推开卧室的门，揉着眼睛：“素姨……” 江樱染惊艳地盯着薛月芜，超萌超萌的小正太：“薛月芜” “咦？”小朋友这才注意到屋里多了两个人，良好的教养让他瞬间咧开小嘴打招呼：“早安，你们好。” “月芜，你醒了啊，”素素擦干脸，开始抹脸霜，听到月芜的声音从洗手间里探出头。那个高翘的洋葱辫子，薛月芜已经看习惯了，李茜却是第一次看到，忍俊不禁，大笑起来。 素素梳洗完毕清醒了许多，向江樱染汇报：“报告染染大人，薛珽飞和小妙请求联络。” 江樱染脸黑黑，餐风饮露，连夜兼程（这些都是这个坐头等舱回来的女人自己脑补的）地赶回来，素素居然还敢开玩笑，她一巴掌拍上去，抓着素素的肩膀来回摇晃，嘴中念念有词：“我叫你不乖，我叫你不乖……” 薛月芜吓了一跳，哇，这个阿姨怎么这么凶，但是素姨被拍了诶，要不要救她，爹地叫他好好照顾素姨，这个阿姨又好厉害，怎么办，怎么办？ 救？不救？ 他的脸皱成了包子，鼓足勇气开口：“这个，这位阿姨，其实，都是我不好……” “跟你没有关系，都是素素个傻蛋。”江樱染回吼一声，把薛月芜好不容易积攒的勇气给吼没了。 薛月芜默念，素姨，对不起，缩到了一边。 江樱染把素素晃得头晕眼花，站立不稳以后，往沙发上一推，极有气势地问：“怎么联络薛珽飞和唐妙？” 素素就势倒在沙发上，用残留的力气指了指手机，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江樱染先拨通了薛珽飞的电话，薛珽飞正在吃晚餐，他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其内容不外乎就是让素素正式公开成为天王女友，让月芜在记者会登场，去搂抱他的亲亲素姨，表现出薛门一家亲的味道。 江樱染听完了以后，就问他了一句话：“这样的秀你觉得素素会同意么？” 薛珽飞就懵了，好半响才说：“我问过她了，她不同意。” 江樱染无可奈何地说：“我承认你的办法很好，是目前最有效的处理方式，不过，我也猜素素不会同意的，我不想素素讨厌我，你应该也不想。” 薛珽飞声音颇为沮丧：“是的。” “所以，这个方法做备案。我晚点再和你打电话。” “好。” 说完了公事，说私事。江樱染威胁道：“你别在那找什么洋妞，不然我劈柴一样劈了你。” 薛珽飞连忙指天画地地表忠心：“不会不会，我会守身如玉的，我把月芜留在素素这，不是就想把素素变成薛太太么。” “嗯，小子，识相点。虽然我一直觉得你和我们家素素不适合，但是素素喜欢你，我们就和平相处吧。”这个时候，偶像比不上姐妹，江樱染恶狠狠地说。 薛珽飞唯唯诺诺：“是是是。”姐妹淘威武 接着就是联络唐妙，唐妙的声音不管什么时候都很清明。声音如其人，干净利落。 唐妙说：“我现在在魔都，我的身形和素素很像，而且我们的发型相差不远，就是颜色有点区别，你让素素的发型师帮我打理一下头发，然后我会发布申明的。” “你发布的申明是指？” “我会申明申诉黑桃A公司，侵犯肖像权，利用我的照片进行炒作，达到提高《海月明珠》收视率的目的。这件事需要详谈和配合，但是我们得加急。” 好一招以毒攻毒江樱染突然对素素所说的天才唐妙有了直观的感受，她果断地说：“现在造型师在帮素素打理头发造型，你要不要过来，乘现在时间还早，没有记者蹲点。” “OK，”唐妙话不多：“等我二十分钟。” 唐妙的效率果然是够快，不过也是因为她订的酒店比较近，江樱染计算了时间，她只用了十六分钟。 唐妙敲门的时候，李茜在帮素素剪头发，一头栗色的波浪被剪成了中长的波*头，这个流行了多年的发型，让素素看上去年龄又小了些。 唐妙进来以后，江樱染一看，果然是和素素的身形很像，除去头发不论，就背影来说，江樱染也会认错。 第七十四章 唐妙出手（中） 素素想起和钟青蓉的初识就是因为，蓉蓉把她和唐妙认错了，不禁抿嘴而笑，谁知道世界上有这样的缘分呢。事隔多年，她的身材一直保持着当年的样子，唐妙也因为四处奔波胖不起来，两人的身型依旧是十足的相似。 唐妙的头发被染成了栗色，做了一个微卷的波浪造型，只要不看脸，就是一个copy型的素素，当然，如果看了脸，简直就是标准的教导主任。她一直冷着的脸有了一丝笑意：“我也能享受素素御用化妆师的服务，很光荣。” 素素笑着推了她一下，才想起发问：“你说这个照片为什么没有脸拍的这么模糊呢？” “我怎么知道？幸好TA拍的模糊，不然你以为我还能顶你？我叫人去查了，查到的结果会告诉我的。”唐妙没好气地说：“我在魔都有个侄子，我就借他的名义用一下，你别自作多情，我这次真的是来探亲的，谁叫巧，就碰到你这事。” “小妙是我的贵人嘛。”素素不遗余力地讨好着，眨巴眨巴着大眼睛，像小狗狗般湿漉漉的。至于怎么去查，唐妙有唐妙的手段，对素素来说，反正就是想也想不到的厉害手段。她的旁边还蹲着一个小小的薛月芜，很崇拜地看着唐妙和江樱染，太英明果断了。他又回头，很不屑地瞟了眼素素，诶，人比人，气死人。 七月六日，黑桃A高层，B.B.Y高层，蝶翼负责人，江樱染，Ann全部和素素明面上最亲近的公司和人员全部潜伏不出，仿佛人间蒸发一般，鱼素素更不用说躲在什么旮旯角落里，找也找不到人。素素官方网上像刷屏一样的互相打气、支持、追问，乃至怀疑。 七月七日的晨报娱乐版和各个门户网站上刊登出了新闻，《新锐女导演申诉黑桃A公司疯狂炒作》，文中新锐女导演唐妙严厉指控黑桃A公司工作为了给《海月明珠》造势，宣传虚假信息，自爆鱼素素有私生子的行为，但实际上刊登出来的照片确实她带着她的小侄子逛街的照片。 文中的配图将唐妙安然接受采访的照片和那张模糊不清的照片放置在了一起，乍看极为相似，尤其是在面目不清的情况下，仔细看也看不出破绽。唐妙义正言辞地控诉了这样的行为，表示要追究法律责任。 黑桃A公司也不甘示弱，你说我们炒作就炒作，发布声明，要求唐妙拿出证据，来说明是他们炒作，不然不接受这样的指控。 唐妙立马给予回应，言辞很犀利，还带着些调侃。这个时间段只有《海月明珠》炒的沸沸扬扬，谁不知道黑桃A的营销团队厉害，这招损人利己玩得好啊，等到《海月明珠》结束了以后，再说诶呀，认错人了，这个不是我们家的素素，是其他人，她的名誉损失费找谁赔，除了自认倒霉还能怎么办？她唐妙就活该吃个哑巴亏么，所以要在事情还没有尘埃落定前恢复自己的名誉。 黑桃A公司咬准唐妙的软肋，只说要指控他们要拿出证据的。《海月明珠》正在热播不错，但是他们有必要使用这么龌蹉的手段么，这是拿黑桃A公司的名誉开玩笑。营销团队厉害就相当于手持宝剑，但是我压根没有出招，宝剑再厉害，干卿何事？ 唐妙这厢和黑桃A打着口水仗表明会找到证据，那厢《海月明珠》播出以后却是收视率大涨，电视台几乎可以预见每年的寒假暑假多了一部可以起码可以炒十年的冷饭，乐得电视剧频道的高层眉开眼笑。 不明真相的观众们围观唐妙和黑桃A拼命在报纸、网络、电台各个媒体上，你来我往，舌枪唇剑，火花四射犹如看商战大片，兴高采烈地不亦乐乎。好多年没有这么精彩的事情了，尤其是唐妙的一些言辞，旁征博引，引经据典，极犀利之能事，都快编成唐妙语录了，连久负盛名的作家韩汗都赞了一句：此小女子确实了不起。 至于黑桃A的团队果然名不虚传，应对地章节有度，不紧不慢，看似被步步紧逼，如同狡猾地眼镜蛇，凡是一有破绽就一口咬上，经此一役，也让黑桃A的团队在娱乐圈乃至商业界名声大涨。 这件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的确和素素已经没有关系了，唯一有关的就是《海月明珠》这部电视剧彻底被炒热了，素素红透了半边天，一时间荣登百度女明星搜索榜前十名。《海月明珠》的关键字被翻来覆去地念叨，内容被疯狂的恶搞，人们欢欣鼓舞地接受了海兰珠和皇太极的完美爱情结局，照一些卫道主义的话来说，他们简直是疯了。 人们仿佛这段时间已经没有新的可以讨论的话题了。每天就是《海月明珠》看了么？什么剧情，我觉得怎么样怎么样。或者是关注新闻的人们研究着，今天唐妙又说了什么？黑桃A又回应了什么？谁谁谁又参与进来了？ 之前公布在照片中的女子已经被认定就是唐妙，小孩子则是唐妙的小侄子。所有人关注的焦点聚集于，唐妙和黑桃A到底谁会赢。舆论一天一个变化，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在人们逐渐失去了耐心的时候，《海月明珠》大结局了。 《海月明珠》是一部神奇的连续剧，不仅仅是因为它是一个虚构的故事，在它还未播放时候，受到了史学家的炮轰，它的构思初衷就像公主和王子的爱情故事那么童话，却不真实，但是等它播放以后，所有的史学家都闭嘴了。 在《海月明珠》这部幻想大作的每一集结尾，都会有很Q版的卡通人物——就是海月明珠里面的人物，例如皇太极，海兰珠，多尔衮，多铎，大玉儿，小玉儿等等出来介绍说明真实的历史，这段动画做的很漂亮，据说是特地请了日本的制作团队做的。中国的技术不是说做不出来，但是高手在民间，要找寻就要费时间，无疑如大海捞针，成品的精致程度和日本一致或者可能不如的情况下，效率则要慢得多，4~5分钟的动画需要的时间是半年。而不可否认，小日本做这个的确有一手，才一个月就把成品交上来了，修修改改也就多花了半个月。 但你也别说黑桃A不爱国，人家在动画结束以后，诚邀国内的动画人才加入黑桃A，共谋发展，创造中国动画界的未来，相当于还在电视上打了就业广告，真是用心良苦。 第七十七章 唐妙出手（下） 那个小报社也算是正规报社，按道理来说，主编审核过后，这种模糊的照片，仿佛臆想症发作一样的故事是不可能刊登上去的，偏偏阴错阳差，主编这天就开始休年假，陪同女儿参加夏令营去了。副主编就是个二，听到独家两个字就犯羊癫疯，稿也不审直接上了。 一个平时挺正规的报社，居然上了这样一张照片，人人都想是证据确凿了，其他的报纸加紧追击，你上我上大家上，谁能想到是个乌龙呢。 连这个小歌手都没有想到事情闹得这么大，整天惶惶不可终日，就怕人家把她给找出来。偏偏怕什么来什么，唐妙终于找上门来了。小歌手看到唐妙的时候，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拍错了，那时候距离又远，素素又是素颜，还戴了顶帽子和平光眼镜，能认出来亏得她天天还想着素素抢了她的成名机会。 “是我拍的。”小歌手颓然地认了，把事情前因后果交代清楚。 素素觉得莫名其妙，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就得罪人了，人家反咬一口，还是带剧毒的，差点就死了，她想想就觉得腻味，这是什么事儿啊。 “所以说，吃一亏长一智，你在娱乐圈里，抢了人家的机会不稀奇，人家咬你，踩你，都不稀奇，你不要让人家给抓住机会才对。”唐妙和江樱染乘机教育素素。 素素点头受教。 唐妙当中道歉以后，毕竟是女孩子，舆论会更加宽容一些，媒体的评价从她胡乱攀咬转而说她敢作敢当，毕竟她也是受了伤害才反击的，只是反击错了人，不恰当。黑桃A相当大度地邀请有才华的唐妙加入，唐妙拒而不受，自认无才无德，又犯了错误。 黑桃A再三邀请，唐妙不受之下，则转而投资唐妙拍片，提拔新锐导演发扬自己的才华，此剧终于转向了终点，唐妙和黑桃A纷纷鞠躬谢幕——老辈的影艺圈大腕纷纷站出来，赞扬此风气大好，呼吁学习黑桃A公司这样的行为才是德艺双馨。 这场戏中，所有人都是唐妙的棋子，但是唐妙，黑桃A，《海月明珠》，海月明珠的所有演员均有受益匪浅，江樱染引唐妙为师友，偶像，见识到了天才唐妙的威力。 黑桃A的赞助被落实到了唐妙的新片中。这部新片就是唐妙在素素生日的时候为素素量身打造的文艺片。这部文艺片在经过大半年的筹备已经接近完工，唐妙邀请的男主角居然是文张。 文张，近年来大热的人气男演员，只要他参演的电影就是叫好叫座的保证，重要的是，他是中戏毕业的。文张其实已经在处于转型期，他接拍的戏要不就是一些高难度的，有深刻内心戏的角色，要不就是场面宏大的商业大片，用以实现对场面的把握，这两年很少接拍小制作的文艺片。 而大凡在学校里表现优秀的学生都对学校充满着感激之情，那里有着自己最纯真的岁月和怀抱梦想的时光。尤其像文张这样曾获得帝都大学生最受欢迎男演员奖更对学生们有着难以言喻的亲切感。文张回学校看望老师的时候，曾经多次听老师们提过唐妙这个名字，宣称这是一个极有才华的学生。 当唐妙找到文张的时候，大打亲情牌，口称学长，摆出一副“薪火相传，尊师重道”的样子。文张立马缴械投降，二话不说地加入了唐妙的剧组，并且宣称片酬好商量，给多少拿多少，够给口饭吃就成。 那一口贫得唐妙直乐，这个学长还真是妙人，不愧是北方男儿，够豪爽。 第二个加盟的明星的名字，让素素直接一口茶喷了出来——素素的老乡，周力波。周力波曾经和素素有过一面之缘，在东灼华衣的罗琦芬女士的私人募捐会上同桌吃过饭。周力波的幽默在素素心目中留下过深刻的印象，后来素素看过周力波的表演以后，对他钦佩有加，能够让人在他的表演时间内不停地捧腹而笑就是一个滑稽戏演员最大的成就。他在南方人心目中极有人气，在除了表演海派清口以外，他还曾在多部电影里客串过，也可以说客串是他的爱好之一。 唐妙邀请他，就是请他来客串一个角色的。 周力波的身价很高，他有个优点，重情义，还有个缺点，要面子。唐妙联络周力波的经纪人——他的夫人胡婕，是这么说的：“魔都人找他帮忙拉场子了，上不上？” 周力波回复很及时，也很到位：“上。” 素素听到唐妙转述寻找这两个大腕加盟的历程笑得喘不过气，把她的生日礼物，唐妙送的那份合同找出来，签上她的大名。唐妙那时候开的片酬是以大半年的素素的身价，要是别人对素素开出这样的片酬，江樱染二话不说，让此人滚蛋，这不是侮辱素素么。 开出这样价格的人是唐妙，就算素素不签，江樱染也会逼着她签的。唐妙是谁，是江樱染的偶像诶素素就直接把自己卖了。 文张的片酬也不高，就像文张自己喊出的口号：“别说得我像抢银行似的，我是个价廉物美的演员。”如此务实的的学长让素素很欣慰。 所谓的文艺片大多是为了抒发内心的情感，引起观众的共鸣，所达到拍摄影片的最终目的。一般以爱情片为主，亲情、友情也有，较少而已。这部文艺片的剧本改编自小说《车站》，是讲述六七十年代的师生恋的故事。 名字很平淡，素素看完以后，哭得眼睛肿的和个核桃似的，反反复复地说：“唐妙，你要我拍这样的片子不是在往我心口戳刀子么……” 唐妙开始还劝慰她，那是假的，拍电影不是。到后来实在是不耐烦了：“鱼素素，我警告你，你再罗里吧嗦，你就别演了。什么心口戳刀子的，你还活着么？” 素素被凶了以后就不敢讲话了，又是一副小白花似的表情瞅着唐妙：“小妙好凶……” 文张笑死，没有想到这两个小学妹这么逗。旁边认真打游戏的小男孩，抬起头，打定主意抱唐妙大腿：“素姨，都是你太烦了。” 素素很哀怨，连月芜都这么说，下次打游戏肯定不让他。（薛月芜：你什么时候让过我了） 第七十八章 二次触影 文张觉得这个小男孩很眼熟，多看了两眼，小男孩对他露出一个羞涩地笑容，又埋头打游戏了。文张想到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事，聪明地三缄其口，很多事，还是装傻来得好。 文张在《车站》中表演一个相当有才华的盲人老师，一个悲剧式的英雄，素素则是表演一个崇拜爱慕老师，前程光明的天才女学生。师生恋到现在还是一个禁忌的话题，更不用说在当时了。文张看完剧本以后，躲进吸烟室里，坐了足足一个小时，满身的烟味。 “素素，你有没有信心演好？”文张的眼神很亮，他喜欢这个角色，现在不仅仅是为学妹帮忙，也不仅仅是想与天才唐妙合作一下，他已经感觉到突破演技的机会在向他招手，“金凤奖”对他翘首以盼。 只要能够演好这个角色，只要能够演好这个角色就好文张内心有点激荡，他情不自禁地询问素素。好的演员要有好的演员配合，这个时候，文张已经完全把这部电影就是为素素量身打造的抛之脑后了。 素素是个老实的孩子，从来不敢打包票，被学长动作一吓，弱弱地说：“学长，我尽量。” 文张皱着眉，突然想到这是素素第二次拍电影，心中焦急，就想和导演说是不是让素素强化培训一下，走到一半，回过神，这压根轮不到他做主，他也是太心急了。转悠回去，有点抱歉地和素素说：“不好意思啊……” 素素闻着文张满身的烟味和他魂不守舍的举动，忽然有点明白，明白过后就是小小的感动，这是属于真正为了艺术忘我的人吧。她注视着文张，文张长得只能说五官端正帅气，英俊秀气，花样美男这些词和他绝对扯不上关系。但是他的眉目中自有一股坚毅。微笑着说好的人只是学长，先前那个眼神锐利的人才是对演艺道路执着追求的男演员文张。 她认真地对文张说：“学长，你会成为一个伟大的男演员的。” “嗯？”文张讶异，没有想到素素会突然来着这么一句，一时间愣了愣，才含笑：“承你吉言。” 素素肯定地点点头，重复：“我是说真的，学长，你一定会成为一个伟大的男演员的。” 她的话很突兀，听上去也很像拍马屁，文张第二次听到她这么说，竭力地审视她，她的眼神很清澈，也许人的感觉真的是很奥妙的东西，文张感觉到了什么，喃喃：“也许你和我一样……”他的声音很轻，只看得到唇形微动，连素素都没有听清楚他说的。 “嗯？什么？”素素疑惑，学长刚刚有没有讲话。 文张笑了，素素呆呆的样子取悦了他，这个学妹很可爱，他揉揉她的头：“没什么，我知道了，那是当然的啦。” “哦，”素素理所当然地说，一点也没有认为文张说大话，她不是祝愿，她是真的这样认为。 文张告诫她：“那你也要好好加油，这部片子唐妙选的剧本很好，你好好演，绝对会对你有帮助的。” “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努力的。”虽然说，每次不被告诫，素素的努力程度也超过了许多的女明星，但是她更喜欢被告诫，每一次的告诫带着的是期许和关心，他们希望她走的更高，飞得更远，她就如他们所愿，看看自己究竟能够飞到哪里。 做一个演员，尤其是一个好的演员，最后大多能够上知天文地理，下知农田耕种。因为他们要扮演的是另外一个人，经历那个人所经历的人生历程，喜怒哀伤。文张这次在戏中扮演角色，盲人男老师，据文张自己所说，这是他近几年来背台词背的最多的一个角色。 “学长，你带着这个假发好好笑哦。”素素已经化好妆，坐在文张旁边等他。文张在戴假发套，因为是六七十年代，为了符合那时候的发型风格，文张在他自己的板刷头上戴了一个中分的假发。 文张自己也觉得很好笑，不过，被小学妹嘲笑并不是见值得自豪的事，他假装很生气，但是因为还在化妆，便用眼角余光瞪了瞪素素，素素却笑容纹丝不动，显然没有什么威慑力。 文张由于拍戏的忙碌，不管是大热的《海月明珠》其他素素拍摄过得连续剧、电影都一概没有看过，在和素素对戏初期，他没有小看素素，心底的期望值却衷心不高，毕竟他这些年合作过的女演员多了，演技好的，却没有几个。文张化好妆，习惯地开始背台词。唐妙靠在椅子上休息，灯光，摄影在忙碌着，准备开场。 素素坐在他旁边，笑吟吟地说：“学长，我们来对台词吧。” 文张停下了背诵的思路，撇了她一眼：“哟，看样子你已经背完了？” “差大不多吧。”素素谦虚地说：“学长，你呢？” 文张张口就来：“柳笛，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今天中午，你只读了九本作文。”他的声音严肃，冷峻，有着教师的威严，让人无法抗拒。 素素心里暗暗咋舌，不亏是学长，立刻进入状态了。她定了定神，说：“《记一位老师》，章玉先生是我高中的语文老师……”犹疑，带着不自信的语调。让文张对她的表现刮目相看，就以酝酿感情来说，素素的速度不比他慢多少。 “别读了，零分”文张冷漠地说，这是在下一个结论，陈述一个既定事实，平静又凌厉。 “他教了我整整两年……”素素继续说。 文张的声音降到了冰点：“零分。” “入学时，我没有想到他是一个盲人……” 文张厉声说，声音就如原文中所描述的那样，犹如炮弹，更如火山爆发：“行了，别读了零分零分零分” “更没有想到，他会给我带来如此巨大的震撼和影响，在我的心中留下永远不能抹杀的烙印”素素说完，心里悄声无息地叹口了气，这还只是对台戏，不是正式演戏，她完全处于被文张带着走的状态，在文张爆发的时候，她和“柳笛”一样，充满了胆怯和不安。 文张平静地说：“柳笛，这是你的作文吗？”声音在转换间，没有任何的生硬，就像狂暴的火山忽然经历了一场大雪，瞬间冰天雪地的宁静。 “是。” “那么，你可以把这篇文章读完。” 素素听到这句话，如蒙大赦，她突然感悟到了剧中人的心境，竟然为柳笛生出了由衷地喜悦和感动。这一刻，素素和柳笛这个角色，水**融，浑然一体，不再分彼我。 唐妙拿着喇叭对着他们吼：“素素，文张，准备。” 第七十九章 合作文张 “呀，导演叫了。”素素从椅子上跳起来，唐妙导演很严格，素素轻易是不敢捋虎须的。文张也是相当敬业的演员，学妹是导演，片场导演最大，导演吼了，当然无人敢不尊。 两人对视一眼，慢慢地往唐妙那里走过去。 “刚刚那句“是”，你的声音如果再让人家觉得坚决会更好一些，”文张一边走一边和素素说，看到素素迷茫的眼神，微微一笑，换了一种说法解释道：“我觉得，你其他的不缺，如果声音在往上拔高个半分，会更有味道。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意见，你不妨在表演这段时候试试，或者等这场戏结束，有时间我们再练练。” 在素素的至今为止的演绎生涯中，大多数都是她在学校里面学习的，还有自己看片摸索，真真实实得到前辈们的指导是很少的，也少有人能够一针见血的指出她的缺点，常常让她自己一条路走到黑，撞着了，知道此路不同才换条路走。有文张这样清楚明白的指导，她颇为惊喜，：“嗯，谢谢学长，我当然有空的，如果学长方便的话就麻烦了。” 文张耸耸肩，笑道：“不麻烦的，谁让你叫我学长呢，正巧我也可以乘机背背台词。你已经表现的很好的。”比我想象中好。 文张入行这些年和各种各样的女演员合作过，他的妻子，自己的同学，还有缺少表演经验的新人，多不胜数。像素素的这样的女孩子根本就不稀奇，唯一多了一个身份是他的学妹，他的学妹以多了去了。但是能红到像素素这样还是少数。她并不娇气，却不是像北方的女孩子大大咧咧的，秉承着一个古典雅致的模样，坚韧却柔软的心。 素素抿嘴微笑，感谢的话就不用多说了，放在心里就可以了。 “好了，你们两个，各就各位，预备，Action——”唐妙打断了两人的交流。 拍摄的第一幕是男主角章玉老师和女主角柳笛的初见。镜头是章玉老师走进教室的那一刻，素素坐在课堂里，此时的镜头还没有对着她。她在恍惚间忽然有种回到学生时代又远离学生时代的感触，转眼居然已经到了这个世界这么久了。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融入她的生命和血肉。 不过，她很快收敛了心神，因为文张走进来了。 文张带着一副墨镜，为了表现出章玉的阴森森，冷冰冰，凄惨惨，文张走得很慢，步履轻盈，乍看上去，甚至有点像飘。 镜头转到素素，素素的眉角微皱，冷凝了一下，仿佛不受奇寒。 “同学们，今天我们学习朱自清先生的散文《荷塘月色》。请大家打开书，我把课文读一遍。”他用的语调就是和素素对戏时候的语调，冰冷平淡，犹如万年不化的寒冰。 “OK”唐妙叫了停，这一段相当的完美，不愧是文张学长，这次果然没有挑错人。那么接下来，就是奋战开始了。唐妙深吸一口气，大声宣布道：“群众演员准备” 群众演员们扮演的学生此时都已经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镜头扫过，一张张略带鄙薄的脸，表情各异，只在等待下一幕。 群众演员们对导演来说是个不可或缺的职业，他们任劳任怨，物美价廉，很好差遣，却不好掌控。而对于自我要求完美的天才唐妙来说，什么都是不容许错失的。所有的群众演员，不论是动作还是表情都不能有任何的马虎或者出错，她情愿把黑桃A赞助的钱用来买胶片，一遍一遍的拍摄，也不愿意放过小小地失误。当然唐妙也不是败家子，这是中小成本的电影，胡乱浪费胶卷是犯罪的。她先行像所有的群众演员交代了一遍又一遍，一定要让所有人明白她的意思，才又演练了数多遍才开始了这一幕。 “这几天心里颇不宁静。今晚在院子里坐着乘凉，忽然想起日日走过的荷塘，在这满月的光里，总该另有一番样子吧。月亮渐渐升高了，墙外马路上孩子们的欢笑，已经听不见了；妻在屋里拍着润儿，迷迷糊糊地哼着眠歌。我悄悄地披了大衫，带上门出去……”文张用富有感染力地语气去背诵着，表情温柔宁和，将所有人带入了那一片荷塘月色中。 而素素是真的听得入神了，不仅仅是在这个角色中，她对文张的崇拜刹那拔高到了珠穆朗玛峰的境界。她还在心里偷偷地猜测当年文张考进中戏的时候，朗诵初试不知道得了几分。 “今晚若有采莲人，这儿的莲花也算得过人头了；只不见一些流水的影子，是不行的。这令我到底惦着江南了。——这样想着，猛一抬头，不觉已是自己的门前：轻轻地推门进去，什么声息也没有，妻已经睡熟好久了。” 然后，就有人鼓起掌来，稀稀落落，掌声最后汇成了一片。素素的手都拍红了，她是真的在为文张鼓掌。 至此，这一幕就结束了。这一段，拍摄了四遍还是五遍，因为群众演员的一些小差错，还有文张念道后来，突然卡词了——这是一个很正常的情况，不管念了几遍，有多熟，只要念快了，念慢了，就会把握不到节奏，突然卡词。到了收工的时候，素素就已经不记得了，但是文张的台词是真的很多。素素在每逢中场休息的时候，就看到文张偷偷地塞了一个薄荷糖在嘴里。 文张在第三次吃糖的时候，感受到了素素的眼神，笑着眨眨眼，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素素动作细微地点点头，表示明白，又怕文张看不到，连忙再比了个OK的手势。 做演员这条路本来就辛苦，素素只能尽量不NG，以避免文张一次次地去重复劳动。 文张直到晚上收工，对她道了谢，也不说为什么道谢。他再往嘴巴里面塞了个薄荷糖，问她：“素素，你要不要对台词。” 素素的眼眶一刹那红了。 第八十章 推荐演员 郭基朔是一个群众演员。 这个年头，做群众演员的一般有四种人。一种是纯粹的为了挣钱，找不到工作所以来当临时演员。第二种是觉得拍戏好玩，想感受一下拍戏的感觉。第三种是希望和明星实现零距离接触的追星族。而第四种，就是郭基朔这样的，怀有星梦的人。 “快点快点，郭基朔，”场记在旁边叫着，导演已经开始召唤了，唐妙导演平时看上去就不好亲近，总是板着个脸的样子，要是凶起来，那还了得。 郭基朔立马放下饭碗，走过去：“来了来了。老师，你找我。”场记之所以记得这个群众演员的名字，是因为郭基朔年幼的时候做过童星，但是不是每一个童星都有机会继续当演员的。尤其是一个想当演员，却没有戏演的童星是很可悲的，还怀着星梦的他只能游荡在每个剧组里寻找机会，寻找每一个可以上镜的机会。即使逢人就叫老师，连场记都是巴结的对象，也只是为了能最大的可能性下多加两个镜头。 场记听到“老师”的称呼也缓和了脸色，知道这个人不容易，拍拍他的肩膀说道：“郭基朔，你快去吧，导演叫人了。别让她等。” “是是是，我知道了，谢谢老师啊，谢谢老师。”郭基朔点头哈腰。 素素难得堵车晚到，正好从外面走进来看到这一幕，微微一愣神，她很少亲眼目睹这种场面。她并不是没有在底层呆过，但是这种显著的讨好的样子，还是第一次看到。郭基朔看到鱼素素，也是一愣，一般的女明星是不搭理人的，要是素素的眼神带着鄙视，他或许还不会这么尴尬，大家不都是这样的么。可是素素的眼神清澈，让郭基朔觉得不打招呼又不好，硬着头皮，又是一阵点头哈腰：“鱼老师，你来了啊，外面今天热不热。” 素素笑了笑，“鱼老师”这个称呼挺怪的，像在叫七老八十的老年人似的，但这确实是某些地方对别人的尊重，她连忙说：“挺热的，我听到导演叫你了，快去吧。” 郭基朔没想到素素居然会和他搭话，惊喜地说：“是是，鱼老师，我去了。” 素素微笑着点点头，心里有点叹息，却在郭基朔上场的时候，留心了一下。童星出身的演员就是比一般的群众演员素质高，基本上导演说一遍，就心领神会，不太会出错。郭基朔差就差在长相上面了，普通地一抓一大把的面容，除非有极好的演技，不然这样的皮相就是属于第一批在导演那里被刷掉的演员。 “怎么了，”素素一直盯着郭基朔看，被文张看到了。正是，人在看风景，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 “你认不认识这个人？”素素下巴稍抬，方向对着郭基朔。 文张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在表演的郭基朔，摩挲着下巴：“有点眼熟，你给我找的妹夫？” 素素拍了他一下，做了个鬼脸：“你妹夫可比他帅多了，说正经的，认不认识，叫郭基朔。以前有拍过连续剧的，不过是小时候了。” “哦，下回带我妹夫来给我看看。郭基朔，名字有点印象，对了，是不是拍过那个那个啥，《冷月飞刀》里面的幼年版的林吉啊，哇，现在长成这样了啊，可长残了，小时候多可爱啊。”文张年幼的时候看过他拍的连续剧，那时候的郭基朔长得也不漂亮，却古灵精怪，十足可爱。 素素斜睨了他一眼，纠正到：“其实也不算残，就是普通了点。” “够普通的。”文张补充。 素素忍不住撇了他一眼，这话说的，真是的 “我刚进来的时候，看到他在和场记说话，点头哈腰的，看得挺心酸的。”素素解释说她为什么会关注郭基朔：“年纪不小了，还混群众演员，不说掉不掉份吧，那样子看得人觉得难受。” “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呢，人红不红，就是命，有些人，一辈子红不起来，有些人，一出道就红。还有些人，到了年纪大了，居然也会红。所以，你别好心办坏事。”文张不以为然，当初没有成名的时候，自己也是很辛苦的，虽然不至于见谁都叫老师，脾气也被压得死死的，见谁都得陪着笑。 素素想到自己没有名气的时候，也是被前台呼来喝去，心有戚戚然，笑了笑：“能帮一把总帮一把，我瞧着他演得还挺不错的。” 文张观察了一会，点点头：“果然演的还不错，你有认识的剧组推荐？” 素素说：“我也不知道，让他去试试吧，不一定成，主要是看他是不是得导演的眼缘了。” 文张拍拍她的头顶，发质还挺好的：“你这个丫头，就是心软。听唐妙说，你开了个医院，就是那种亏本的？” 素素拍开他的手，嬉笑：“哪能啊，也就少赚点吧，要贴也就贴点医疗设施的保养费。” 文张感兴趣地说：“我也有个慈善爱心的关注自闭儿童的基金会，如果有对口的，欢迎及时联络。” “咦？”素素这才想起原来网上有报导过文张成立的自闭儿童基金会，脱口而出：“居然是真的啊。” 文张故作生气：“还煮的呢。很多人都说我在做名字工程，原来你也这么看” “当然没有啦，师兄的为人我是一清二楚啊，你简直就是侠客再试。”素素笑容满面地讨好道，开玩笑，就算真的是这么想，现在必须说不是：“管他蒸的煮的，谢谢学长。”说着就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文张明知她在说谎，也就由着她。看着她打电话的背影，嘴角噙笑，仿佛看着自己的妹妹般，淡淡地宠溺。近两个星期的朝夕相对，文张对这个漂亮温柔，又有点天真的小学妹由衷地喜欢。 素素打完从雅君的电话又打了个电话给张一谋。 “喂，张导，我是素素。” “哦？素素，怎么了，有事么？”张一谋那边挺安静的，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办公室吧。 素素笑道：“张导，我想问问，战侠歌的大徒弟找着了没？” “你有推荐？”张一谋也不说找到没有，反问素素。据他和素素仅有的两次谈话，素素并不是一个因公徇私的人，所以他想听听素素的想法。 张一谋的反问反而让素素犹豫起来：“嗯，我现在在拍摄一个电影，看到一个挺优秀的演员，不过他是群众演员……” “群众演员没有关系，”张一谋心情大好，他选择演员向来不拘一格，尤其是男演员从来不要求长得俊帅靓丽，他更注重于是不是符合剧中人物的形象。听到素素这么说，他对素素的印象也好了起来，在其他剧组拍戏的时候，还能抽空注意到符合《弹痕》中的演员，确实是极用心的，他一锤定音：“你什么时候让他来试个镜吧。” 诶？素素没想到张一谋这么好说话，脸上的笑容不禁灿烂了几分：“是，好的，谢谢张导，我会通知他自己联络您的，谢谢您了。” 张一谋自然是不客气地受了素素的谢。 素素等到这场结束以后，叫Ann把郭基朔叫过来。 “鱼老师，您找我呀。”郭基朔有点拘束，面前这个是大陆新四小花旦之一，如今的大热的当红明星。前阵子播出的《海月明珠》听说已经翻译成了韩语版，泰语版和日语版正在联络出口。 素素看到郭基朔紧张的样子，心里升起新奇地感觉，莞尔：“我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向张一谋导演推荐你去演一部电影，不过只是个配角，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这和天上砸下馅饼有什么区别？郭基朔傻了眼了，如果不是估计素素就在面前，郭基朔差点幸福地跳舞，整个人处于狂喜的状态，像素素这样的大腕（这是郭基朔的看法）推荐去拍戏，只要自己不是表现的很差劲，这事就是铁板上钉钉子的事。 “鱼老师，鱼老师，太谢谢您了，太谢谢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表达我的感谢了。”郭基朔激动地话都说不出来。 素素理解他的心情，掩口而笑：“你别激动，我只是推荐你去试镜。” “没事，没事，我知道，您放心，我会努力备课的，不会丢您的脸的。”郭基朔眼中流露出犹如见到再生父母般的神采。 素素见不得这样的眼神，浑身不自在起来。不过尚好下一场戏就是她了，她连忙说：“我先走了，Ann，你把张导的电话给郭基朔。郭基朔，你记得自己联系张导。” “是是是，谢谢鱼老师，您忙，您忙。”此时要是在古代，怕郭基朔就立刻给素素磕头下跪，感谢素素给予的机会了。 素素对郭基朔的反应很好笑，又有些心酸，星海茫茫，要成名是见多不容易的事情啊。 她理了理衣服，走入了镜头的范围，多想无益，属于她的舞台，若要星光四溢，当务之急就是先把这场戏给拍好了。 第八十一章 车站杀青 考场门口，喧喧嚷嚷。素素慢慢地走向考场，她一个人，在人群中显得有点孤单。她扯开嘴，对着天空露出一个笑容，笑得静谧苍白。 “现在，你还敢说这句话吗？”她轻声地自言自语，回首望望周围，瘦小的身体几乎要淹没在人群中，唐妙打着手势，示意摄像头拉远景，为了彰显孤独感。 “柳笛，是你吗？”文张站在原地，穿着一件黑色的雨衣，握着一把没有打开的伞，旁边的水管都已经打开，淅沥沥的“雨”从天空落下，打湿了他的额头，发际，面庞，和裤脚。 “章老师，”素素已经浑然进入了角色，情不自禁地握住了文张的手，“您……您怎么了？” “准考证带了吗？”文张语气平和。 “带了。”素素回答，唇微微地颤抖着，导致声音有些含糊，也在微微地颤着。 “雨伞呢？” “也带了。”素素望了望文张手中那柄尚未打开的伞。 “文具呢？也带齐了？” “是的。” 很多人认为一些过渡的戏非常的容易，但实际上平淡的对话，在表达感情方面尤其困难，所谓张弛有度，所有在电影上面看到的“张弛”，在演员的表演过程中，丝毫不能松懈。尤其是拍摄电影的时候，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重要，演员的所有表情，动作都会被放大。 素素和唐妙从考进中戏开始认识，成为好友，至今近七年，却是首次合作。天才唐妙的大名在每个教授的嘴中都是赞扬有加，素素的压力很大，可是就算是好友，也不想输，她想表现地好，更好，让天才唐妙也刮目相看的优秀。 《车站》的拍摄在三周之内就已经彻底完工了，宋赋羽看过**以后，又追加了一笔宣传费用。所以《车站》虽然没有上映，但为素素八月底参加敦煌奖又狠狠地造了一把势。《车站》的海报出现在了地铁站的广告牌上，公交汽车的车身上，还有一些门户网站的电影首页上。 海报上是一个下着雨的车站，车站上站着戴着墨镜，满是书卷气的年轻男子，拿着一把伞。书卷气可以直观地感受到，说起来很玄乎，但是，他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里，一眼就是让人觉得满腹经卷芳华。边上站在一个女孩子，清纯逼人，她仰头看着他，眼神很明亮，充满敬仰。整张海报近乎灰白的色调预兆着并不完美的结局，下面写着领衔主演：文张，鱼素素。导演：唐妙。友情出演：周力波。 周力波在剧中并不是他一贯的诙谐幽默，饰演了如同文张的养父一样的角色，苏老师。这是一个北大的教师，周力波对这个角色很用心。其实老一辈的艺术家们，不管是表演相声，小品，清口等，在台上诙谐幽默，看似不羁，却个个对工作有着近乎执着的认真态度。周力波从得到要出现这个角色的消息以后，特地去北大旁听了一周的课，在电影上出演，他自知不如文张和素素，请教起来也丝毫不怕丢面子。素素第一次接触到有名有姓的前辈向她请假，开心得很，指导起来当然也不遗余力。 这部电影，周力波认为是有思想的电影，很感人，在他自己的微博上也向粉丝们做出了推荐。 海报上的名字出来以后，不是没有人看出来唐妙的大手笔，小伎俩——不外乎炒作二字。但是，明白的人笑而不语，似懂非懂的人，三缄其口，这事就不了了之，转向了《车站》的宣传上。 “话题女王唐妙和前任是非女主角鱼素素首次合作，人气文张饰演盲人老师，周力波友情客串，这是感动一个夏天的车站，将带来多少的眼泪与伤感。” “黑色墨镜下掩藏多少的爱，我们的约定没有说出口，你却先放开手，让我孤独地在尘世的漂浮，我的眼泪悲伤如秋。” 引人入胜的广告词频繁地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预计九月初上映的电影在时光网，豆瓣上想看指数分别进入了前五名——作为一部文艺片来说，这是相当不容易的。上映的时间在九月十日，教师节这个特殊的日子，鱼素素在采访的时候，微笑着说，本作是代表同学们向中戏的全体老师们乃至全国的老师们致敬，老师们，你们辛苦了。 这个视频采访被放置在了优酷的首页，点击率一天就破万，在教师们口口相传间，又带了更多的期待。 中戏的办公室里，周老师坐在电脑前面，看着优酷的视频，笑得嘴巴都合不拢。 “周老师，你已经看了第五遍了。”邻桌的女老师打趣，知道鱼素素是他的学生，可是，这用得着么。 “素素是老周的学生，学生得意就是我们得意，才对的起人家素素的一番心意，你瞧瞧，教师节放映，还向中戏的全体老师致敬，你说老周能不高兴么。”另外一边的男老师插嘴道，却像是吃了陈年老醋，酸得很。 周老师资格是这个办公室最年长的，他眯了眯眼睛，手里点着鼠标，就准备放第六遍。他笑呵呵地说：“我高兴，我乐意。我就打算看个十百八遍的，一看到素素，我就高兴。”看到你们酸溜溜的，我更高兴。 女老师撇了撇嘴，无话可说。俞素素现在可是老周的得意门生了，他们之前都认为邱雅丽或者乔顺雨一定会成为另一个周熏和程昆的，却没有想到现在居然是俞素素最红。素素的外形越来越靓丽，关键是表演自有一股灵气，若说表演《神雕侠侣》的时候，还显得很青涩，靠着纯天然的气质和外形补足的话，在《海月明珠》中则趋于成熟，可以说她在吴起隆和宋赋羽的引导下，发挥出自身的优点。稍加时日，她如果能够继续保持对表演的钻研不急功近利地话，成为另一个周熏，黎冰冰指日可待。这次的《车站》和文张合作，看都不用看就知道，必然会引起热潮的。 素素不知道在老师的办公室的对话，她正在和薛珽飞视频通话。 “你这次不能回来了么？”去年的这个时候，素素还在拍摄一部电视剧里的女二号，那时候，敦煌奖和她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还让薛天王陪着去买蓉蓉的生日礼物。 薛珽飞面色有几分憔悴，但是精神很好：“嗯，这次不能回来了，我现在在拍一部电影，签好合同没有多久，你知道谁是导演么？”他笑得贼兮兮地，有几分得意，卖起了关子。 素素思索了半天，一本正经地说：“看你拍的这么高兴和专注，我想应该是M?奈特?沙马兰的作品了吧，我可崇敬他们了，你在好莱坞成名以后不要忘记提携我哦。” “……”薛珽飞哭笑不得，M?奈特?沙马兰去年刚得了第四次金酸枣最差导演奖，金酸枣奖是模仿奥斯卡金像奖的颁奖典礼，每年都抢先在奥斯卡颁奖之前揭晓，藉以向被受传媒批评的劣片致敬的奖项。这个小丫头真是人不可貌相，明明是乖巧可爱的模样，良心却大大滴坏。 素素看到他的表情嘻嘻地笑了，好心地给他台阶下：“好吧，好吧，你说吧，谁是导演。” 薛珽飞赌气地说：“就是M?奈特?沙马兰。” “诶？”素素掩住嘴，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薛珽飞笑了出来，这个傻丫头，看起来可笑又可爱，他柔声说：“是詹姆斯卡梅隆。” “什么？”素素以为听错了，掏掏耳朵：“谁？你再说一遍” 薛珽飞看到她孩子气的动作，大笑起来：“你没有听错，就是詹姆斯卡梅隆。”他友情提醒：“嗯，就是拍《铁达尼号》，《阿凡达》的那个。” “耶？”素素只能发出单音节字了，她还在为张一谋找她拍片沾沾自喜的时候，薛珽飞已经成为了詹姆斯卡梅隆的电影的演员。她垮下了脸。 “喂，你不为你男朋友高兴么？”薛珽飞用指头点点摄像头，做出一脸愤慨状。 素素转念一想，顿时高兴起来，薛珽飞好厉害哦，她的想法向来是和面部表情连在一起的，怎么想的，脸上就呈现了喜悦的表情，看的薛珽飞心软软的，这个丫头怎么就这么招人疼呢。 “所以啦，我不能回来了，你要好好加油哦”薛珽飞下了结论，鼓励她。 于是，素素瞬间又垮了脸，敦煌奖薛珽飞不能来陪她了：“好吧，我会加油的。” 薛珽飞看她可怜的模样，恨不得把她抱在怀里好好疼惜，却又因为难得的工作机会不能放弃，心里纠结地难过。 素素颇有些沮丧，勉强展颜一笑：“那你注意休息吧。对了，你记得看转播哦，我会很漂亮的。” “你一直很漂亮。”薛珽飞笑着说，心里叹息，若是素素愿意公开是他的女朋友，他一定会让自己的粉丝团去帮她打气的。 第八十二章敦煌颁奖（上） 敦煌奖是中国最有影响力的电视剧奖，没有之一。这是比天安门广告奖项拥有更多关注的奖项，举办得盛大辉煌。 素素走进会场就发现星光四溢，目及所见皆是明星。女明星如杨蜜，姜勤勤，东明月，林欣如，周珏，邱语珍等等，素素居然还看到秦眷书了。男明星如郑子旦，章嘉义，文张，吴起隆，崔景昊，韩艮等等。大牌的导演，名制作纷纷云集。 “素素，恭喜获得最佳女演员提名。”吴起隆笑着走过来打招呼，西装笔挺的样子显得很是精神。 素素见到老朋友，笑容满面：“隆哥，你有点假诶，恭喜获得最佳男演员提名。今天真是帅的不行了，迷死我了。” “真的吗，我远远就看到来了个小仙女，仔细一看才发现是素素你……” 宋赋羽摇摇头，这两个人居然就相互吹捧起来了，他拍了拍手，吸引两人注意：“那边的，那边的，最佳女演员提名的鱼素素同学和最佳男演员提名的吴起隆同学，你们两个可以坐下来再叙旧了么？” 吴起隆和素素对视的眼中都闪过一丝笑意。默契十足的由吴起隆开口，故作惊喜：“诶呀，这个不是获得最佳长篇连续剧《海月明珠》提名的导演宋赋羽先生么，久仰久仰，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真是三生有幸。” “噗嗤——”素素忍不住笑了出来。 吴起隆嗔怪地瞪了她一眼，要忍住呀。 宋赋羽脸上挂下了三条黑线，完全不想理会这两个人了，自顾自坐下。素素跟着坐下，左右环顾，熟人大多都没有入座，都在互相打招呼，她虽然心痒难耐，但是宋赋羽说坐下，她也就乖乖地坐下了。 临到即将开幕这一刻，终于明星们都纷纷入座，素素前排坐的是林欣如，杨蜜，东明月，左边坐的的是宋赋羽，右边是吴起隆，后排分别是文张，崔景昊，郑子旦，大多是熟人。 “欣如姐，明月，”素素打招呼，笑眯眯地样子像个洋娃娃似的很讨喜。 林欣如一向很喜欢她，故意逗她，冷冷地别过头去：“别以为叫了姐姐就行了，我们今天可是竞争对手。” 东明月抿嘴笑了，也学着林欣如装模作样地别过头，不理她。 素素的脸蓦地垮下来了，泫然欲泣的小摸样看的人心里疼得慌。杨蜜倒是掩口笑了起来。 素素之前除了在电视上还从来没有见过杨蜜本人，果然是美人一枚。杨蜜曾经在电视剧《美人天下》中与林欣如合作过，两人也是相当熟悉，所以主办方安排她们坐一块。 林欣如对杨蜜笑道：“阿蜜，这个是素素，欺负她可好玩了。” 杨蜜瞟了素素一眼，见她随着林欣如的话，脸越来越苦，都快皱成一团了，笑得更加厉害：“我看出来了。” 东明月这时装起了好人，笑嘻嘻地开口道：“欣如姐，你可不能欺负素素啊，她是我的好姐妹。” 素素幽怨地白了她一眼，刚刚是谁在旁边敲边的，东明月，你个坏银…… 周围的男人们心里暗笑，明哲保身地不参合进来，瞧她们一个个牙尖嘴利的，就让素素被欺负着吧。 这时一阵宏伟的音乐响起。 还在叽叽喳喳开着玩笑的人全部正襟危坐，这表示颁奖仪式要开始了。 今年的颁奖嘉宾，主办方请的是赵微和蒋文。 “大家好，我是蒋文。” “大家好，我是赵微。” “很荣幸，今天能够站在这里，为众位优秀的电视人颁发这个重大的奖项。” 台下响起了一阵鼓掌的声音。素素在这样的气氛中，心情有些紧张了起来。优秀女演员入围的人员有《坏事多磨》林欣如、《雪豹2》东明月、《二十，三十，四十》周珏，姜勤勤、《求你爱我》杨蜜、《海月明珠》鱼素素，其中以素素的资历最低。 既来之，则安之…… 既来之，则安之…… 素素不停地向自己打气。输给他们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如果输了，还是很难过啊…… “下面，我们即将颁发长篇电视剧奖三等奖……”随着赵微和蒋文一项一项奖项地宣布，素素脸色不由得也开始绷紧了。这个和天安门广告奖不一样，这个奖对她有特殊的意义，在她准备去香岛发展以前，她很希望能够获得这个荣誉。也许是在乎了，就会特别在意。 吴起隆轻轻地在她交握的手上拍了拍，轻声说：“放松点。” 他的掌心传来一丝暖意，素素的心慢慢地平静了下来。看着像大哥哥一样的吴起隆，素素心中充满感激。 “以下到了激动人心的时刻，长篇电视剧奖一等奖，一等奖到底花落谁家。我们先来看一下入围名单。”赵微望着蒋文。 蒋文表情滑稽地耸耸肩，笑道：“报幕这样的事情一般就是我来做的。那么，我现在宣布，入围长篇电视剧一等奖的名单有《海月明珠》、《长夜秋雨》、《二十，三十，四十》、《天涯歌女周璇》、《你看这世界这么美》。” 素素听着发现组委会选作品非常有特色，第一部《海月明珠》是属于历史幻想大作，也就是野史。第二部《长夜秋雨》是描写汉朝的史书，正统的历史剧。《二十，三十，四十》是分别以20岁，30岁，40岁的女人为主角，描写社会现状的故事。而第四部《天涯歌女周璇》则是人物纪实，以周璇这个传奇的女人为主角，来体现当时的社会体系，人民生活等等，是一部很有内涵的电视剧。第五部《你看这世界这么美》则是励志型的电视剧。 她侧目，发现宋赋羽面目紧绷，不悲不喜，但是和她一样，双拳紧握。她学着吴起隆的样子在他的拳头上轻轻地拍了拍，说：“放松点。” 宋赋羽一愣，蓦地反手握住了她的手。素素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抽回了手。 宋赋羽心中涩涩地，却转颜一笑，金色的眼眸中流露出安慰的神色，在暗夜中素素看着他的眼眸，动了动唇，想要说什么。宋赋羽面色一凝，指指台上：“仔细听。” 台上蒋文大声说：“那么，获奖的电视剧是————啊，抱歉，这个还是要女士来宣布的。” 台下一片尖叫和哄笑声，都是在说蒋文这个家伙太促狭的，吊人胃口。而气氛却更让人紧张起来。 赵微眨了眨招牌的大眼睛，笑道：“我想蒋老师怎么就直接说了，那么，获奖的电视剧是——诶呀，蒋老师，不行，我太紧张了，要不还是你来吧。” 蒋文缩着脑袋，逗笑道：“诶，你别这样，再推下去，台下的众位要扔水瓶了，而且明天的电器商场又赚翻了？” “哦？怎么说？”赵微附和地问。 蒋文笑道：“电视机都被砸了呗。” 台下又是一片的哄笑声。 赵微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迅速说：“现在，我宣布获奖的电视剧为《海月明珠》、《你看世界这么美》。” 宋赋羽嘴角扬起了笑容，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在椅子上长舒了一口气，才振奋地一握拳站了起来。他一站起来，素素和吴起隆，包括站在前面的东明月也跟着站了起来，一起向宋赋羽鞠躬致敬。素素和宋赋羽先拥抱，然后吴起隆也上前，三人拥抱在了一起。 东明月因为位子的关系，过不过来，咬牙切齿：“不带我，不带我，宋导，抱抱。” 宋赋羽听到她的声音，放开了素素和吴起隆，隔着位子与东明月拥抱了一下，一向清冷的面目，荡漾着喜悦的笑容。素素由衷地为他高兴。 等到宋赋羽领完奖以后，下一个奖项就是最佳导演奖了，本来获得长篇电视剧一等奖的导演很容易会双奖全收，但是宋赋羽那时候出了一场车祸，近一个月的戏都不是他导演的。就是他这次上台领奖也是代表了黑桃A上台领的。所以最佳导演自然是与他无缘了。 宋赋羽只能看睁睁《你看世界这么美》的张秋和《坏事多磨》的于震把最佳导演奖给领掉了。 素素见他的神色有点失落，连忙安慰他：“宋导，没事的，在我们心里你就是最佳导演。” 宋赋羽一笑，这个奖项他自知必然是拿不到的，连提名都没有他的份。却让他激起了雄心斗志，明年吧，明年一定要拿到这个奖。 “下面，就是优秀女演员奖了，入围者是《坏事多磨》林欣如、《雪豹2》东明月、《二十，三十，四十》周珏，姜勤勤、《求你爱我》杨蜜、《海月明珠》鱼素素，请告诉我，你们希望是谁啊？”蒋文问着台下的观众，一下子气氛热闹起来，一片的喧哗——观众们在呼喊着自己喜欢的明星的名字。 素素紧紧地盯着台上，脑中一片空白。 “好——那么我宣布——获奖者是——大家休息一下，电视机前的观众，请欣赏一段广告。” 第八十三章 敦煌颁奖（下） 台下因为中场休息，大家又放松起来，热络地聊起了天。 “哈哈，欣如姐，你都没看到，刚刚素素紧张地脸色都变了。”东明月指着素素，大声地嘲笑她。 林欣如笑而不语。 素素则不甘心地反驳：“你比我好很多么？” “当然。”东明月还给素素一个很嫌弃地眼神，浑然不记得刚刚自己也是紧张地心里面砰砰乱跳。 吴起隆不给面子地揭穿她：“明月，你刚刚连台上都不敢看了，要不然你前排怎么会看得到素素的脸色。” “隆哥又帮素素，每次都帮素素，坏银……”东明月开始假哭，避开了话题。 吴起隆伸手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笑道：“谁叫你总是欺负素素。她也太可怜了。” “哇——好痛——”东明月差点飙出眼泪：“隆哥，你也太狠了。” “明月，就你爱欺负素素，活该。”林欣如在旁边添油加醋，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欣如姐~”明月泪流满面，林欣如居然落井下石。 五分钟的休息很快结束了。又进入了紧张的时刻，不过经过一阵地插科打诨，素素放松了许多。 赵微拿起了信封，看了一眼，流露出颇为惊讶的眼神，又一次吊起了观众的胃口。明知道台上的这两个主持人特别喜欢故弄玄虚，可是大家还是忍不住紧张起来。 “我宣布，优秀女演员奖的获奖者是《坏事多磨》林欣如。”赵微顿了一顿，大眼睛往下一扫，勾起了笑意：“《二十，三十，四十》周珏以及——”随着两个名字报出，台下已经接近沸腾的边缘，一听到以及两字，便知道，这是最后一个人选了，所有人凝神屏气地等待着，素素的心逐渐冷了下来。 没有希望了么？ 虽然知道自己远远不足，可是，可是……如果没有获奖，还是会很失望的…… “《海月明珠》鱼素素”赵微宣布了最后一个名字。 啊？素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怔怔地坐在那里。 “恭喜~”东明月跳起来，转过身，弯下腰，用力拥抱在傻坐着的素素，力气大的甚至可以把素素勒死。 “明月……”素素个傻蛋还没有发现东明月的不怀好意，想着东明月居然是第一个拥抱她的人，素素有些歉意。 “傻瓜，”东明月在她的腰上用力地捏了一把，在她耳边厉声说：“笑” 素素冷不防被偷袭，痛得面部扭曲，硬生生地变成咧嘴一笑，心中虽然怨怼不已，奇异的，却又轻松了许多。素素和东明月拥抱的一幕被记者们拍下，素素连题目都帮他们想好了，不外乎就是姐妹情深之类的。 素素和林欣如，周珏一起走上台领奖。林欣如是赵微的多年好友，赵微把奖杯递给她，笑容满面：“恭喜。” 林欣如接过奖杯，脸庞上酒窝一现，灿烂地让人不能逼视。 “周珏，恭喜”赵微接着把奖杯递给周珏，周珏接过奖杯，只听“撕拉——”一声，周珏的礼服从侧边裂开了，露出了白花花的一片肩膀，只要一动就有可能上半身走*。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记者们都已经傻了，台下一片哗然，素素就站在周珏的旁边，也一下子惊呆了。 周珏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她已经预想到了明天的丑闻。也许对于一个小明星来说，这是一个大大的出名良机，可以一下子成为话题。但是在她获得优秀女明星的颁奖仪式上出现这样的丑闻，周珏恨不得有个地洞让她钻下去，如果可以就直接昏过去算了。 素素的衣着一向是较为保守的，她今天穿着一件抹胸小礼服，但是她还是不习惯袒胸露背，在上面加了一条小披肩。此时，她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下意识地侧身挡住了众人的视线，解下大披肩在周珏的身上一围。 周珏身材娇小，面目清冷，平时显得有些高傲冷艳，当再出现众人面前时，已经被大大地披肩包裹起来，像个婴儿在襁褓中似的，稚嫩了许多，她露出一个羞涩地笑容，向素素点点头：“谢谢。” 记者们这才想起来拍照，一阵阵的咔擦咔嚓声此起彼伏，对着台上拍了一张又一张。优秀女演员奖固然重要，但是周珏在台上衣服崩坏明显更加吸人眼球，可恨就是素素挡得太过及时，让关键的照片没有被拍到。不过鱼素素这个围解得也很有噱头，兴奋的媒体人几乎把优秀女演员奖忘到了一边。 赵微和蒋文任他们拍了一会，才走过来，镇定地打断了记者对于“崩坏门”的拍摄，将话题重新引导到了优秀女演员奖上。 林欣如表达了对剧组的感谢，以平淡地话语结束了发言。周珏披着素素的披肩，一举起奖杯就又引来咔擦咔擦的拍照声。 周珏毕竟久经阵仗，已然恢复平静，笑意吟吟地说了一通发言词，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素素却是因为披肩被自己解下，浑身不舒坦，只觉得在媒体前坦胸露背，就像浑身没有穿衣服似的难受，露出勉强地微笑，接过奖杯，敷衍地说了两句便下了台。三人中，倒是她显得最不自然。 “谢谢你。”素素走下台阶时，周珏再次低声道谢，若不是素素及时解围，只怕自己今天是要出个大丑了。她对素素的感激都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但她生性冷淡，这份感激就放在了心里面。 素素摇摇头，心里纳闷，以周珏的资历，她挑选的礼服都是顶顶好的牌子，要是一举手就会崩坏，那这家服装店关门大吉算了，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差错。不过这些和她倒是无关的，想想也就不想了。 周珏却是清楚的，她今天是去公司拿得礼服，在公司里事事针对她的，也只有裘美美了。只是没有想到她会用这么下流的手段来败坏她，实在是可气。要不是看在星璀璨多年培养她的份上，她才处处忍让裘美美，不然早就闹翻了。当然以她和素素的交情，这些事她是不可能和素素说的。她眼含感激地再次点点头，就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了。 两人便分别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刚刚坐下，就听到吴起隆说：“做得很好。”。 “咦？”素素疑惑地看着他。 吴起隆笑了笑，也不解释，继续关注台上。 素素这才醒悟过来，吴起隆是在说她刚才帮周珏披披肩的动作。她只是不想一个女孩子在台上这么难堪而已。 之后便是优秀男演员奖的公布了。吴起隆错失了优秀男演员奖，但是他表现得并不难过。在他的生平中，大大小小的奖项已经是拿到手软。敦煌奖也曾经在多年以前就已经获得过一次。 整个颁奖典礼在还算欢乐的气氛中结束了。 秦眷书红衣翩翩，踏着一双恨天高，气势万千地走过来：“鱼素素，明年，我一定会获得优秀女演员奖的。” 说完，她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素素那个叫做茫然加莫名啊……明年，她估计一部大陆的电视剧都不会拍，秦眷书和她较什么劲啊。关键是，她和向寅真的没有关系“这个这个谁，秦某某对吧，？”东明月和素素一起离场，走在素素旁边，鄙视地瞪着秦眷书的背影嘀咕：“穿得和每天都是本命年似的。” 素素噗嗤地笑了出来，秦眷书皮肤白皙，性子张扬，一向喜欢红衣，大多时间都是着红衣的，有各个款式，总也穿不腻，东明月居然会给了个这么样的评价……“你不知道她是谁？” “知道，秦眷书么，标准高美富嘛，”东明月叹了口气：“诶，听说她爸又专门给她投资了一部连续剧，她今天来只是跟着得最佳导演的那个《你看世界这么美》的张秋来见识一下的。真是演得好不如找个好爹。” “投胎是一门技术。”杨蜜也开口道，杨大美人看到秦眷书也是很不爽，长得漂亮就可以鼻孔看人么，这样谁看得到你的脸，只有两个闭口而已。 素素蓦然想到自己那个找了个干爹的小师妹金晓晓，心有戚戚，抿嘴而笑。 “你笑什么？”东明月连连摆手，唯恐素素误会：“我还没有给自己找个爹的想法，你别多想啊。” 素素这下真的笑了：“我没有误会，我也不是笑你。” “那你笑谁？”东明月八卦地问，侧着头在那里东想西想。 “没有没有啦。”素素的嘴巴向来很紧，尤其是自己公司的事情，她不会胡乱说的。恰巧Ann的电话打过来解围：“素素，我来接你，公司帮你举办了庆功宴。” “哦，好。”素素笑着和大家打招呼，表示要先走一步了。 第二天，素素带着宿醉的头晕上了飞机，飞机飞香岛上空的时候，素素从机舱中往下看那片美丽的土地，脸上呈现出一个微笑：“香岛，我来了。” 第一章 宝岛综艺节目（上） “嘿，希娣，据说现在有一部很红的电影，你有没有去看过啊？”一身嬉皮士风格的蔡康咏首先挑起了话题。 “看过了啊，我看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气都喘不过来，吓得我老公差点把我送医院。我还特地把同名小说给买回了家呢。这本书现在可比你写的书红很多诶。”徐熙蒂笑容满面地调侃。 蔡康咏虽然每次都说不过她，不过并不妨碍弱弱地反击：“诶呀，你把小说都买回去了啊，那本书给你女儿看到了会不会早恋啊？” “矮油，就说你这个人思想很保守了吧，早恋算神马” 徐熙蒂嗲嗲地挥了挥手：“这本书我藏在家里的地下室里，不会被我女儿看到的啦。” 字幕组在蔡康咏的脑门上点上了数个点，他顿了一顿，举起手中的书，笑道：“那我们来看一下，最近大红的小说《车站》。” 旁边的陈寒典穿了一身希腊女神装摆出了少女星星眼的pose。 徐熙蒂推了一把蔡康咏，不耐烦地说：“谁要看什么小说，我们要看的是人，人，人” “下面，我们将欢迎本期嘉宾，鱼素素”一阵喷雾中，鱼素素出现在台上。 《车站》在九月初，向各大影院投放，彼时，素素因为刚到香岛，还处于休整期，并且要和公司重新签署合同，就是说，江樱染已经向公司申请了*级签约，作为老板的Iver同意管同意，流程还是要走一遍的。那么素素就暂时闲了下来。 《车站》这部影片在大陆地区引爆了一阵热潮，由于投资力度的关系——毕竟还是中小投资的影片，虽然后来追加了宣传，但是不可能如同商业大片一般铺天盖地，整部影片的投资是920万人民币，第一天，票房为3千万，第二天直接飙升到了7千万，如同人们预计的一样，第三天就直接破了亿，而首周的票房达到了1.98亿，成为了当周的票房冠军，一整年度的票房黑马，最受欢迎的文艺片。 而且该片在宝岛引发轰动，感性的宝岛人对《车站》简直是疯狂的追捧，上映的第一周累积票房达到1亿新台币，是继2012年《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以后，一周破亿的电影，并且它不是宝岛自制的影片，能够有这样的成绩是相当自豪的。 宝岛人对于《车站》的女主角鱼素素定义为文艺片小天后，新一代yu女掌门人，清澈如水的眼眸一时间虏获了千万人的心，成为了新一代宅男女神。 作为宝岛第一收视率的综艺节目《康熙来了》当然不可能落伍，在第一时间向素素伸出了橄榄枝，邀请素素来录制节目。 在数年之前，素素躺在病床上，隔着屏幕看着《康熙来了》里面的喜怒哀乐，诙谐幽默，做梦也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来到这里。走进录影棚的时候，一时间感慨万千。 “熙蒂姐好，康咏哥好，”素素一入场就不等徐熙蒂，蔡康咏招呼，先行礼。 陈寒典一下子蹦到素素面前，指手画脚，动作很大地拍着胸脯。那一身的希腊装把素素吓了一跳，立马明白他了意思——没有和他打招呼。 人一慌张就是容易出错，素素深深地一福：“汉典哥好。” 不伦不类的礼节让所有人都呆了一呆，素素才反应过来，连忙站正，露出了羞涩的笑容。 徐熙蒂笑了起来：“诶，这个姿势挺好看的，标准的很，有练过吧，故意上我们康熙来秀一下诶？” “熙蒂，你再羡慕也没有用，天生的气质，你是学不来的。” 蔡康咏向来以打击徐熙蒂为己任。 徐熙蒂摆了一个S型的Pose，风情万种地冲着镜头眨眨眼：“我适合这种~” 素素配合地在旁边鼓掌，故作粉丝状：“哇，哇——好美哦~好美哦~~” 徐熙蒂忍俊不禁，她本来在今天录影前，做好了冷场的准备，看上去很乖乖的小女孩有时候会有点呆，尤其是来自大陆，她见过很多第一次上康熙的大陆明星，因为不适应《康熙来了》的节奏，偶尔会显得有点呆呆的。没有想到这个够呆，但是呆的够好玩。 好不容易寒暄过了，素素落座，素素的座位是单独的，另一边还有一排通告艺人，徐熙蒂开始发问了：“素素，听说你成为新一代的宅男女神，你自己有没有什么想法？” “诶，真的吗？”素素惊喜地说，但是宅男女神不是应该……素素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部，貌似还没有可以到那个级别吧。 “喂”徐熙蒂扯着蔡康咏大惊小怪：“你看她，你看她，那什么动作？”一边说着，她还一边模仿素素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部，不过她做得更加夸张，还大动作地用手托了一把。伴着徐熙蒂的动作，配音组加了一个皮球弹起来的“噔——”的音乐。 蔡康咏笑得直不起腰来。 素素无辜地看着徐熙蒂。 “你——噢——我——我——我不行了——” 徐熙蒂夸张地说：“她眼睛比我大，我问不下去了，为什么我要回家。”说着就站起来要走。 蔡康咏一把拉住她：“诶诶，别走别走，你要是比眼睛大小的话，你以后节目都不用来了。” “厚”徐熙蒂气得一屁股坐下来：“你这什么话” 陈寒典在旁边瞪大着眼睛，眨巴眨巴，示意徐熙蒂的眼睛比他小。 徐熙蒂拿着大大的气球锤敲了一下陈寒典，尖叫：“陈寒典，你很讨厌诶” 蔡康咏笑眯眯地对素素说：“不要理他们两个，《车站》我也有看过，表现的非常棒哦，《车站》讲得是一个师生恋的故事，我之前有看过对于这部小说的评价，说这部小说不适合拍片，因为片中拍不出这么唯美的感觉，你接拍的时候有没有压力很大？” 素素谨记染染的话，染染说，不要抢功，一百样都推给她好了。所以，她笑了笑说：“这个倒没有，因为我的工作都是经纪人接的，所以我是到了要拍的那几天，才有看剧本，我想染染挑的角色应该都是很适合我的，我要做的也就是去把这个角色尽我所能演好而已。” 回答的很中规中矩，不过徐熙蒂是谁啊，主持界的天后级人物。“你表演的很感性诶，那么我们今天要来研究一下，大家有没有亲身经历过暗恋老师呢？” 镜头转到了另一边一边，常看台湾综艺节目的人一般都能认出来。Makyo，小丫，黄勃，赵又廷，杜德伟。 陈寒典又跳出来：“我有，我有，我有暗恋过，我以前的老师长得很像小丫。” 徐熙蒂怒道：“我每次看到你就要想说，你为什么要在，刚刚问你你说没有暗恋过，现在你又说你有，你是在欺骗我吗？你难道不知道做人要真诚吗？还是你其实想你对小丫表白？” “不是啦，”陈寒典假装害羞：“我是不好意思说。你干嘛不追问我呢？” 徐熙蒂翻着白眼，叹气：“我哪知道你是不好意思说啊，亏你平时脸皮这么厚，居然还会不好意思啊。不过说真的……” “什么？”陈寒典追问。 徐熙蒂眼珠一转：“先不说被你喜欢上很悲哀吧，你喜欢上小丫，也真有够眼光烂的诶。” 特效组在小丫的头上加了N把小箭，真惨，躺着也中枪啊。 “那小丫，你有没有暗恋过老师？”蔡康咏问。 “诶，”小丫低下头去：“我不敢说，我怕我妈坐在电视机前面，她每次都会看我的节目。” “哦，”众人恍然大悟，那就是有咯。 “这有什么好害羞，” 徐熙蒂豪迈地挥挥手：“我老公也每次看我的节目啊，我就说，我有暗恋过。不过……” 蔡康咏见徐熙蒂话讲到一半，一副“你们快来问我啊，你们快来问我啊”的表情，就是不搭理她。全场皆冷。 特效组打了三条黑线在徐熙蒂的头上。 “诶，我说你们干嘛不问我。” 徐熙蒂按捺不住，抓狂。 素素掩着嘴笑了起来，我们就是想看你这个表情，徐熙蒂太搞笑了。 “好吧好吧，你说吧。” 蔡康咏一副“你要说，我就勉强听一下”的表情。 徐熙蒂给了他一个白眼：“我上次回学校的时候，看到我暗恋的那个高高瘦瘦的老师已经变成半秃了，吓得我……” “拜托你以为你自己很年轻么？” 蔡康咏打断了她，受不了地扶额。 陈寒典则做出老态龙钟，挖着鼻屎的恶俗大妈状。 镜头回到了主角素素身上，徐熙蒂发出一阵奸笑声：“那么素素，你有没有暗恋过老师？” “有”素素斩钉截铁地回答。 “诶？？？”徐熙蒂没有想到会得到这么劲爆的回答，“真的吗？” “当然啦，只是我暗恋他的时候，他已经是秃顶了诶。”素素眨巴眨巴大眼睛说，她说的是中戏的周老师。 徐熙蒂做出的吐血的动作，居然被这个小女生给涮了一把。 第二章 宝岛综艺节目（下） 蔡康咏哈哈大笑起来，一阵问答过后，随即看到编导举了一块牌子，上面写了四个大字：花开朝阳蔡康咏知道下一个主题来了，温文尔雅地笑了笑，他问：“素素，具有传闻报道，你近期是不是将要拍一部偶像剧。” 素素笑得如同花开：“是的，名字叫做《花开朝阳》，剧本我昨天才收到，还没有看，不过，我相信应该是个很浪漫的故事。” “素素，你是个很喜欢浪漫的人吗？” 徐熙蒂问。 素素想到了薛珽飞，不好意思地弯起了嘴角：“嗯，喜欢……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会很有浪漫的感觉。” “诶诶？”徐熙蒂虽然有点好奇，却明白不适合在节目上追问下去，换了个话题：“那有没有人追求过你呢？” 蔡康咏插口：“熙蒂，不要用你年轻的时候想素素，她那么漂亮，当然有很多人追啦。” “什么叫我年轻的时候啊？” 徐熙蒂炸毛了：“想当年我在学校里号称三朵金花，也有很多人追好不好。” 蔡康咏毫不留情地揭穿她：“那是因为你姐和小吴小姐很漂亮，你每天都和她们玩在一起才叫三朵金花的。” 特效组迅速在徐熙蒂头上加了一行字：被讲中了 徐熙蒂沮丧地垂下头，又振奋起来：“素素，那你的追求者是怎么追求你的啊？” “诶？”说起来，素素被追求的经验几乎与零，从小到大，品学兼优的乖乖女，完全和早恋绝缘。好容易要读大学了，又潮流的玩了一把反穿越，除去那一年的懵懂不算，宋大导演又因为自卑心理不敢下手，要下手了，就已经晚了。 薛珽飞好像，貌似，可能，真的，的确，没有怎么追求过她。 素素鼓起了双颊，愤愤不平：“欺负我……” “啊？”徐熙蒂和蔡康咏两人像碰到了天外来客，面面相觑， 徐熙蒂失笑反问：“就是说欺负你就是追求你的意思么？” 另一边的嘉宾笑成一团，Makyo笑得和疯子似的：“熙蒂姐姐，你每天都在追求我，因为你每天都有欺负我哦~” 徐熙蒂翻了个白眼给她，摆摆手：“好吧好吧，我特别喜欢你。” 黄勃摆出一个沉思者的造型在那边，终于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那个那个，谁谁谁的？” 徐熙蒂指着他，左右看看：“有人能够告诉我，他在干什么吗？” 黄勃深沉地说：“我在怀念……每一个被我欺负过的女孩子。” 所有的人哄堂大笑起来。 “好吧好吧，你们不要玩了。”蔡康咏看到编导又举了一张牌子，问道：“素素，听说你之前有参加过周岽的MV试镜哦。” “诶，对啊，这个你们都知道啊。”素素大大方方地说：“不过，被没有被选上。” “没有关系啦，” 徐熙蒂安慰她：“小丫每次都去试镜，从来就没有被选上过。” 小丫晕倒，跳起来嚷嚷：“喂喂，为什么又是我。节目我不录了啦” Makyo 大笑：“熙蒂姐姐说的是事实啊。” 小丫怒了：“Makyo，明明你也一样啦。” Makyo笑容满面：“哪有，我最近刚刚去试镜，后天已经准备要客串一部偶像剧了哦，就是最近很红的那个。” “你其实是来炫耀的吧。”小丫做出愤慨的样子，众人再次大笑起来。 蔡康咏把话题又转回来：“不过，周岽又有大动作了哦，要发一张新的专辑，这次是特别邀请了素素来参与的吧。” “是啊，录完这期节目以后，我就要去找方文水先生了，因为是方文水先生极力推荐我的，我要去谢谢他，还有研究一下造型之类的工作。”其实是因为Iver和周岽当时的约定，周岽在发行新专辑的时候，就想到了当时说要找素素出演最新MV的事情。方文水极力推荐也是其中的一个原因，素素并不介意将功劳全部送给方文水。“因为方文水先生之前看过我的Vedio，觉得我还是蛮适合周岽的歌曲风格的。” “哇，方文水先生啊，”徐熙蒂赞叹道：“这次周岽可要好好谢谢你帮他打广告了。” 这个话倒言过其实了，虽然素素现在在宝岛风头一时无两，但周岽独霸宝岛乐坛多年，至今尚无让位的意思，和素素倒也是相形益彰。 “对了，这次买专辑的话，有送我和周岽的合影海报哦。应该是随机送的，一共是3个版本的。”素素突然想起来，江樱染和她说，不仅仅要拍MV，还要拍海报的事情。海报虽然只有三个版本，但是拍可不止三张，是要花整整一天去拍的。 “三个版本啊？” 徐熙蒂仰头思考，特效组帮她画了三个一男一女在一起的涂鸦，都是大头，细胳臂细腿的。 陈寒典在旁边做出“你是风儿我是沙”的造型。 素素看着陈寒典，笑得不行。 Makyo突然聪明起来：“随机发送，就是说，买三张碟不一定会有三张不同的海报咯？” “是的。”素素认真地点点头：“因为都是机器包装啊……包在碟里面的。” 蔡康咏啧啧赞叹，周岽真是敛财有术啊：“这次要收集周岽和素素海报的人看样子要下血本了诶，收集齐了，运气好买个三张，运气不好的话，买十张都买不到诶。” 素素扳着指头说：“也不会啦，一次如果购买五张碟的话，可以直接得到音响店赠送的单独礼包一份，里面就有三个版本的海报还有周岽的亲笔签名，背后是有编号的，不过礼品包一共发行5000份，卖完就没有了。” “好吧，”蔡康咏笑着问：“那你这次拍片，拍MV，拍海报，是不是要在宝岛停留很久，会不会考虑就在宝岛发展？很多跟我不错的制作人都有托我问你哦，因为他们实在很有兴趣要和你合作。” 素素微笑：“这次是会呆上一段时间，因为电视剧比较长。偶尔飞回香岛去做宣传，但是主要还是在宝岛的。” 她想了想，又有点歉意地说：“是我经纪人决定的啦，如果康咏哥有认识的人拜托的话，我肯定会优先考虑的。” 蔡康咏笑眯眯地点点头，觉得这个小姑娘挺懂礼貌的，虽然台上说的其实不算数，但是这个话听起来就是特别舒坦。 徐熙蒂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道：“又到了这期节目结束的时间，祝素素的事业蒸蒸日上，不然我们今天去吃BBQ吧。” “BBQ？你怎么突然想吃。” 蔡康咏问。 徐熙蒂尖叫：“突然想吃不行啊。” “哇，脾气这么暴躁，不会又有了吧。” “当我猪啊……” 第三章 周岽专辑预告（上） 录制完节目，素素和徐熙蒂，Makyo，小丫去吃了BBQ。不得不说，徐熙蒂作为宝岛七仙女的领军人物，是个颜控啊。她对素素的喜爱，来自于素素那张小白花似的脸蛋。素素向来被江樱染，唐妙，东明月等人欺压惯了，偶尔露出可怜兮兮的小眼神把徐熙蒂萌个半死。 吃完烧烤，已经是晚上六七点了，素素打了计程车匆匆赶到方文水的办公室。 没有想到的是周岽这个时间居然也在。 “素素，你来了啊。”周岽抬起头，看了眼素素，趴在桌子上打手机游戏。 而方文水皱着眉，面前摊着一堆的纸，他提起笔在纸上画画弄弄，一会又放下笔，苦思冥想，过了一会，又改改涂涂。 素素好奇地看看他。 “他在写我新专辑的词呢。”周岽撇撇嘴，打到关键时刻了，冲，yes“哦，”素素乖巧地点点头，把包包放在沙发上，也拿出手机，也开始打游戏。 整个房间除了唰唰的笔在纸上滑动的声音就没有声音了，这一等就等了足足两个小时。 方文水推开稿子，嚷嚷道：“饿死了饿死了。” 周岽这才慢悠悠地开口说：“素素都等你了很久了。” 方文水这才看到素素，咧嘴一笑：“哇，这位是鱼素素小姐吧。果然漂亮。” 方文水的猥琐相貌和他的才华一样出名，等得已经快打瞌睡的素素，看到这个笑容，冷不丁瞌睡虫全部飞走了。 “是的。”素素站起来，和方文水握手，方文水的手很大，还很暖，比他的脸看上去好多了。 方文水看看时间，这么晚了，问：“你晚饭你吃过了没有？” “吃过了，”素素心中腹诽，要是等你们怕是要饿死的。 “哦，”方文水也不在意：“那就去吃点夜宵吧，我也饿了，我们边吃边说。” “嗯。”素素跟着方文水到了办公室附近的小餐馆。 周岽吃饱饭足，就靠在椅子上哼小调。 “咦，这个就是新歌么？”素素听着旋律很陌生，不由的问道。 周岽点点头，拿眼睛瞟方文水。 方文水有点不自在地转过头，几秒以后，忍不住说：“别看了，我这不是正在想吗？遇到瓶颈了，啊，瓶颈，我受不了了，这是和便秘一样的感觉。” “呃……”素素看着桌上的食物，刚刚还想再吃一些，还是决定放弃这个决定了。她低着头，抓着包包上的同心结把玩。 “诶？”方文水和周岽看着素素的动作，同时眼睛一亮，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 方文水咳了两声，道：“素素，你包包上那个是什么？” “同心结啊。”素素把包包举起来，想了想，又解下同心结，摊在小手上，递给方文水。 皓白的手掌上放着翠绿明红色泽的同心结，做的异常精致漂亮。 “真漂亮，哪里买的？”方文水拎起同心结，这并不是常见的同心结样式，做得非常的繁复，加了漂亮的珠饰，还有金色的丝线盘绕。 素素有点羞涩道：“这是我自己做的。” 这回连周岽看她的眼神也不一样了，这个时代，一个女孩子会做十字绣，就已经称得上是巧手了。更多的巧手是女孩子用在装扮自己，例如在指甲上画画花，把指甲点缀的精美绝伦，就已经能让人感叹巧夺天工了。 “没想到你居然还编这个。”周岽细细地观察悬在方文水食指上的同心结，认真地赞了一句：“果然漂亮。” 素素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这个同心结她以前就会做，但以前材料短缺，只有几根姐妹淘在小货郎那里买来的彩色的丝线，从来没有做的这么华丽的样子，前两天在飞机上打，还把李茜弄得一惊一乍的，会打同心结有这么夸张么？ 方文水按了服务铃叫买单，说：“我突然有灵感了，我要回去了。” “周岽，你买下单，我先走了。”说完方文水就火烧屁股似地冲出去。 素素和周岽呆在原地，素素喃喃自语：“这就是艺术家吗？” 饭桌上的确是最好的感情联络地点，一顿饭结束，素素对周岽的称呼已经变成了“阿岽”，反正大家都是这么称呼他的。 周岽不好意思打破素素的幻想，默默地买了单，慢悠悠地和素素走会方文水的办公室，实在是按耐不住才说了一句：“他是不想买单……” 素素满脸黑线。 回到方文水的办公室，他居然把门锁了，直接翻了个请勿打扰的牌子。素素无奈地看着周岽：“方先生肯定在创作了，要不，我就不打扰了吧。” “嗯，好吧，”周岽点点头：“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不用了，”素素惶恐起来，连连摆手。她和周岽还没有相熟到这个程度。而且叫宝岛的乐坛天王当司机，想想自己都觉得怪怪的，更遑论万一被媒体拍到，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没事啦，我打电话给我的助理就好。”她拿出手机打电话给Ann，Ann今天下午说要去商场里买点东西回去当纪念品，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到酒店了吧。 “嗯，”周岽也不坚持，周岽在宝岛媒体上也算花名昭著，虽然他自己并不觉得，不过，他也认为以素素的形象来说，并不适合和他在私生活上扯上关系。 Ann的电话响了很久都一直没有人接，真是不靠谱的助理啊。素素有点歉意地对周岽说：“阿岽，我助理没有接电话，我叫计程车回去就好。”宝岛的计程车是1.5公里70元新台币，相对来说价格还是比较便宜的。 “计程车？”周岽重复了一下，他的眼中流露出明显的不赞同：“算了，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素素嘀咕了一句：“是计程车，又不是捷运……我之前就是打计程车过来的啊。”被周岽冷眼扫了一下，乖乖地噤声，坐到副驾驶的位子上。两个人一路无话地到了酒店的门口，素素道了谢，正要进去。 周岽突然道：“文水明天大概就可以把成品拿出来，你如果明天有时间就去看一下是不是要修改。” “哦，好。”素素虽然想不通为什么要她去修改方文水的大作，还是答应了。 周岽绝尘而去，素素看着他的车尾消失在转角，就回到房间。 打开笔记本，素素很忙。 先和江樱染联络汇报工作情况，江樱染说让她耐心等待一下，后天就来宝岛陪她工作了。因为《花开朝阳》的合同是在后天签的，染染要赶过来。 和江樱染讨论完工作，薛珽飞的MSN窗口弹出来，要求视频通话。 素素点击同意以后，薛珽飞的脸跳了出来。看他的装扮应该是拍戏拍到一半，处于休息的时候，周围环境暗暗的。 素素仔细看了还是辨认不出，便问：“你现在在哪里？” “保姆车，”薛珽飞笑了一下：“有点破的保姆车。” 素素相当认同，因为她隐约能够看到后座上的皮坐垫都破掉了：“今天怎么样？” 薛珽飞拍摄的很辛苦，白种人的体力果然还是不一样的，想汤姆克鲁斯五十出头了还能去拍《碟中谍4》，虽然《碟中谍4》中的攀爬迪拜高楼的镜头都是特效做出来的，但是奔跑和摔倒，打斗等等都是真刀实枪的。 这部片子里面的同事们和阿汤哥一样，那个拼搏劲没法比。 “又一身的淤青……”薛珽飞抱怨着，语调是略带撒娇。 素素柔声安慰他：“有詹姆斯卡梅隆做导演，一身淤青也值得啊。没有办法啦，你忍一忍吧，回去再浴缸里多泡一会。” “泡着要睡着的。”薛珽飞咕哝，昨天就在浴缸里泡着泡着就睡着了，要不是经纪人打电话给他，他肯定就会泡到被冻醒。幸好这天还不算彻底的凉下来，不然今天就不要来拍戏了，直接去医院吧。 素素失笑：“那你设个闹钟就好了，傻蛋。” 薛珽飞何尝不知道呢，但是他很享受素素软声软调地安慰他，能和一个大男孩一样撒娇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和薛珽飞亲亲我我了一阵，素素又打了个电话给薛月芜，这个时间，应该是月芜即将准备上床睡觉的时间了。 小朋友摆了一个怨怼的脸色给素素看，控诉道：“素姨，你肯定是最后一个电话才打给我的。” 素素汗颜，说：“没有，我还没有打电话给你爹地过，我先打给你咯。”一分钟前挂掉的那个叫做网络视频聊天，应该不算说谎吧…… 小朋友这下满意了：“好吧，那我打算睡觉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呀，爹地和我说，等我上完幼儿园，明年带我去美国上小学。” 素素含笑道：“我可能要在这里留一个星期，周末就回去哦，你要乖乖的。” “我会乖乖的，那你记得要给爹地打电话哦。”这孩子很有良心地为他爹地争取福利。 素素暗笑不已，连连点头：“好好好，你放心吧，去睡吧。” “嗯……”小朋友犹豫着说：“素姨……” “嗯？怎么啦？” “妈咪说要见你……” 第四章 周岽专辑预告（下） 当天晚上，Ann回来的很晚，素素在洗澡的时候，有听到隔壁的房间声音渐响，有走路的声音，还有呕吐的声音，应该是Ann去喝过酒了。 素素本来想去找Ann说明天送他去方文水的办公室，想想也就是想想了，还是自己让酒店叫计程车去吧。现在素素只求Ann不要给她出乱子，等到江樱染来了，就叫江樱染去管教。 隔天，素素下午乘着计程车来到方文水的办公室，方文水就像一直没有回去过一样，依然坐在桌边，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桌面上随意堆的纸张上写满了字。 素素一眼扫过去，只见都写了一些诗词歌赋中的零碎句子，如“觅向无人处，绾作同心结”；“合卺杯深，少年相睹欢情切”；“不知今夜月眉夜，谁佩同心双结倚栏干”。 素素很是郁闷，先不说她大学里学的不是文学类专业吧，对这些早已根本不深，就是前世她也只是个略懂大字的小戏子，这些个句子里，唯一她还算有印象的就是《西厢记》里的“不移时，把花版锦字，叠做个同心方胜儿。” 周岽叫她来改方文水的词，实在是太看得起她了。 方文水依然没有理她，其实是压根没有发现她，素素很无奈，又不好意思打扰他，正在无所事事间，周岽踱步进来，他每天都是好像懒洋洋没有睡醒的神态。 不过，素素有点恶意地想，即使周岽睡醒了，以他的小眼睛，看上去也像是睡着了似的，想了又觉得自己不厚道。 周岽手里拿着一个包裹，进来就递给素素，示意她打开。 素素找了个裁纸刀，割开包裹，居然是一团团彩色的丝线和珠子，居然还有流苏。 “咦？”素素疑惑地看着这堆丝线，她想起一个荒唐的念头，难道周岽怀疑她在骗人，叫她现编中国结？ 周岽懒洋洋地说：“麻烦你编几个吧，就当送我们了。” 素素晕倒，同心结能乱送么？ “哦，好吧。”素素仰起脸：“我编中国结行不行？” “无所谓，编就可以了。”方文水说。 “哦，那就好。”素素拆着丝线，应道。 方文水抬起头，窗口的阳光很灿烂，他眯了眯眼睛说：“素素，你到窗口去编。” 还要去窗口？素素对这些艺术家的怪癖算是接触到了边边角角，把所有的丝线都摊在沙发上，配色，选择装饰。珠子，流苏，水晶坠，周岽买的倒是挺全的。选好了要的材料，素素在飘窗边找了个靠垫坐着，就心无旁骛地开始编结。 普通的同心结编法不过是把一根绳子对折，再把左边一根打一个活结不要拉紧，右绳就从这洞中穿过，再压着左绳从左绳下穿过一拉，当然，还可以在坠子部分加一些装饰。而既然编中国结，做法就可以更加多一些了，素素编的第一个是心形中国结。 素素拿着红线，先穿左心，做左长内套，因为周岽没有买珠针，素素只能用大头针代替，做的时候看上去没有这么美观，使用效果倒是一样的。坐完左长内套再做右外长套，从下方进入左长内套，接着讲黄线对折，做完左长外套，到上面再进右长外套。待到做完右内长套，在进左长外套，包住左内长套，再用黄线左右外短套八个，进左外长套，包住左内长套。 虽然说起来很复杂，但做起来时间倒是不长，素素不赶时间，做的也不快，一举一动透着娴静优雅。周岽看了一阵子，只觉得异常繁复，便转眼不再看了。 方文水却是一会抬头看一下，写下一段文字，过一会又紧紧盯着素素看，口中念念有词，虽然是看着素素，眼神也定泱泱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又低下头奋笔疾书。 周岽看看方文水，这样的方文水就是疯子时期，完全无需理睬。他无聊地撇撇嘴，又去瞧素素。素素坐在窗边，她侧着身子，肩膀纤细狭窄，腰挺的很直，曲线犹如雕塑，虽然半背着光，只隐约看得到侧脸，但认真编着同心结的样子有种很恬静的美丽。外面的光照在素素的侧脸上，肩膀上，仿佛镀了一层静谧的绒光，宛如青花瓷的胚胎，古典宁静，有种时光倒转千百年的错觉。 周岽是一个创作人，一个创作人一般都有很感性的一面。他凝视着她，被吸引住了，素素此时身上穿的什么，什么发型都已经不再重要，有种摸不透说不清的气质缓缓地升华，那种百转轮回，在她沉静的侧脸见，仿佛能够看到老宅，青石板，寂寞的女子。 周岽口干舌燥起来，有种名叫灵感的东西从脑中喷涌勃发出来，对于一个有才华的创作人来说，这是比恋爱更要激烈的感觉。脑中仿佛有很多东西，在脑海中咆哮出惊涛骇浪，又仿佛漫天飞舞，一定要伸手去抓才能抓到。 他焦急地站起来，等不及地随手拽过一张纸，迫不及待地划出了五线谱，用音符开始填充。 素素专心致志地编织着同心结，如果编完一个，就放到旁边去，再编另外一个，周岽买了很多的丝线，她可以慢慢的编，心型中国结，比翼一起飞蝴蝶结，鸳鸯盘花结，丝线在素素的手中逐渐神奇地了一个个美好寓意的中国结。 方文水咬词嚼句，一些个字不满意，就皱着眉半天，好不容易想通了就笑逐颜开。 周岽认真地记录下脑海中闪过的音符，一顿不顿地奋笔疾书，好一会，又不满意，从头再来。 整个房间里，除了笔尖触碰纸张所发出的摩挲声，一时间竟然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直到天幕渐渐黑了下来，窗外可以看到的路灯已经打开了，素素才惊觉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 她停下来的动作惊扰到了方文水和周岽，两人停下了笔，面前已经都成了垃圾堆。合作多年的好伙伴相视一笑，今日真是大有收获。 周岽因素素的表现极佳，眉眼中软和了许多，笑道：“我们都忘了时间了，素素，你饿了吧。” 若是人家必然还是要客气两句，素素是个老实的小姑娘，傻傻地一笑说：“嗯，有一点。”摸摸肚子，还发出了一阵咕的声音，像在配合她讲话。 周岽笑了出来，忍不住拍拍她的头，像在安抚小狗狗似地说：“行了，去吃饭吧，晚点回来再理理就行了。” “哦，”素素乖乖地点点头，去拿包包。 她转身的时候，方文水起身倒了一杯水，忽然看到周岽面前的纸张，一口水直接喷出来：“阿岽，你想逼死我吗？我那首曲子还没有填好词，你又写出来一首？” 周岽无奈地笑了笑，怎么看怎么欠扁：“矮油，这个是灵感突发，挡也挡不住啦。” 方文水老泪纵痕，半响怔然，又蓦地自言自语：“这是下一张专辑的，这是下一张专辑的。” “随意啦，”周岽好说话地点点头，这次的专辑歌曲已经都安排好了，实际上就差目前这首主打歌曲的。他拿起方文水写的词，一眼扫过，嘴中轻轻地哼了两句，满意地笑了。 吃好饭，素素再次被周岽送回酒店，她才想起打的中国结都放在方文水的办公室，这可打了一天呢，素素看看自己雪白青葱的手指，有点遗憾，居然一个也没有带回来。 结果晚上上网的时候看到方文水在自己的blog里面放了一张照片，是他自己的书桌的照片，在拉抽屉的把手上每一个都系了一个中国结，看上去琳琅满目，甚是漂亮。 素素也就罢了，算是物尽其用吧。 第五章 签约花开朝阳 花开朝阳当时是直接来联络素素的，所以剧本当时就已经是看过的了。 这是一个极阳光灿烂的故事，是一个偶像剧到不能再偶像剧的片子。可是素素很喜欢。故事的情节也很老套，反正就是一个麻雀变凤凰的故事，其中发生了很多的趣事，女主角性格也可爱讨喜，所以整个情节还是比较新颖的。 江樱染到了宝岛以后，马不停蹄地带着素素去签合同。 签合同的地点在制片方，就是三理电视台，制片人看到素素乐得见牙不见眼，亲热地说：“鱼小姐，您来了，快坐快坐，我帮您倒咖啡。” 素素摇头，对这玩意喝不惯。江樱染笑道：“有没有茶，给她一杯茶就可以了。” “有有有，”制片人对助理使了个眼色，助理匆匆地跑出去，素素认为她应该是去旁边的便利店买了。 制片人的办公室沙发上还坐了一个男孩子，长得油头粉面的，留着半长的头发，耳畔有一个装饰用的耳钉，虽然这个风格已经快要不流行了，但是还是有些市场的。他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素素，那是从上而下毫无顾忌的眼神。 素素有点不高兴，她一眼就认出来，这是最近在宝岛很红的新人，叫做欧阳谦也，据说是中日混血儿。宝岛的许多偶像派艺人一般都是演艺事业和歌唱事业同步发展，也不管自己演的怎么样和唱的怎么样，先凭着一张脸就能捞一票就捞一票。不过，她没说什么，只是寸步不离地跟着江樱染。 制片人寒暄了一会就拿出了合同，在江樱染审阅的时候，素素突然看到桌子上有一张履历表。她随便一瞟，差点笑出来。 这是这个欧阳谦也的履历表，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高山族，原名欧耀福。 欧耀福……偶要福……偶要胡 素素真心地感叹，真是个光宗耀祖的好名字，喜庆极了不过，素素却不敢再看了。这些个履历表都涉及到了明星的隐私，自上次莫名其妙地被人黑了，她就很当心不要不明不白的得罪人。 “嗯，这里这里，要修改一下，嗯，还有这里……”江樱染在合同上面指指点点。 制片人唯唯诺诺，一口一个是地应着。 素素有点无聊地坐在沙发上面，这时候不是打游戏的好时机。她一直感觉有视线盯着她，抬头发现这个欧阳谦也还在看她，她不自在地站起来，准备去洗手间避开。 欧阳谦也跟了出来，冲她轻佻地笑了笑，明明是很宽的走廊，硬从她身边擦着她的肩膀挤过，然后径自走进了男厕所。 素素立马闪进了旁边女厕所，心里有点恶心。打开水流，水哗哗流淌的声音让心情逐渐平复了下来，这个欧阳谦也真让人喜欢不起来。不过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拍戏总会有合不来的人。 素素不想和欧阳谦也打照面，就又在洗手间里呆了一会，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才出去。 欧阳谦也也不在制片人的办公室，不知道跑去哪里了，素素因此松了一口气。 江樱染已经和制片人把章程敲定了，准备下周开拍，让素素签名。 素素看也不看，随手签下名字，这件事就算完结。 “嗯，希望我们共创佳绩。”制片人说着美好的祝愿，把素素和江樱染两人送出了三理电视台。 江樱染走到门口，Ann这个时候应该在门口乖乖的等着，可是，现在，车在，人没有了。 江樱染皱了皱眉开始打电话给Ann。 “喂，你在哪里？”江樱染冷冷地说。 Ann避而不言，问道：“你们好了啊，我马上过来。”说完就挂了电话。 江樱染看了眼素素，下了评价：“御下不严。” “这是你的下属……”素素默默地别过头，按照蝶翼的公司制度来说，这个确实是在John组下的，但是Ann要比江樱染再第一个级别。 Ann奔跑过来的时候，双颊绯红，娇艳异常。 “我……对，对不起……”Ann吞吞吐吐地说。 “你刚刚去哪里了？”江樱染压低声音说，看看周围，打开车门：“先上车在说。” “哦，”Ann神色不安地坐上驾驶位。 素素一言不发地坐后座，江樱染做到副驾驶位。三人一路无言地回到宾馆。 江樱染按了电梯，说：“Ann，你到素素房间里来。” 素素知道江樱染要算账了，虽然不应该，还是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现在你可以回答我刚刚去哪里了吧？”之所以选择素素的房间，是因为素素的房间是套间，有会客室。素素蜷在沙发上打着游戏，偷眼关注。江樱染坐了主位，Ann坐在下头，颇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 “我，我想你们没有这么快出来，就随便去周围逛了一逛。”Ann嚅嗫着说。 “你的职责就是跟着素素帮她处理杂事的，现在工作上的事情我在处理，杂事私事都是素素自己在处理，请问你在干什么？”江樱染女王气质毕露，声音冷峻地说。 Ann一时说不出话来，素素对她的工作并不上心，而且刚刚来宝岛，酒店里有送餐服务，第一天素素是和徐熙蒂他们一起吃的晚餐，第二天则是周岽，她纯粹就是闲着。而且之前她出去玩素素也不会说她，久而久之就越来越放肆了。 “你要负责素素的一切衣食住行，我不会事事都跟着素素的，你要保证素素的权益。你看看你现在在做什么？”江樱染的眼神犀利，盯着Ann毫不放松。 Ann咬了咬唇，低下头说：“对不起。” 江樱染叹了口气，拿眼角的余光瞟了瞟素素，有人唱黑脸，有人唱红脸，这个时候素素应该出来说好话了吧。 素素呆兮兮地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她以为江樱染还要再说，心中觉得Ann有点可怜，就劝了句：“Ann以后多注意就好了。”也算误打误撞地给了个台阶。 江樱染知道素素的脾性，也没有脾气了，顺着台阶下来，放软了声调：“大家同事一场，我也不想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做明星的助理并不是简单的事情。素素好说话，不代表你可以懈怠。你要好自为之啊。” Ann涨红着脸，连连点头：“我知道了。” 素素打着圆场笑道：“好吧，那么你既然知道了，你就告诉我，玩了这几天，有看到什么土特产没有，帮我去买一点，我可以带回去。” “恩，你要吃的话有凤梨酥，黑糖话梅，还有话梅条，米糕什么的，用的话，我朋友有叫我帮她们带面膜的说。在7-11里面就有卖。”Ann逛了一圈还真没有白逛，如数家珍似的。 素素想了想，说：“这些我都要，你帮我看着去买吧，回来拿发票给我就好。” Ann应了声就走了。 “当时你要把她留下来，看看都宠成什么样了。”江樱染在Ann走以后，嗔怪地说：“给你四个字……” “怎么又是四个字啊，你新买了成语字典么？”素素无辜地看着她。 江樱染不理会她的话，点点她的额头，自顾自说：“奴大欺主。” 素素笑了出来：“都什么年代了，还奴大欺主呢。”她这个古人都没有这想法，江樱染到底是有多封建啊…… 江樱染恨铁不成钢：“什么年代都适用。” 素素想想也是，就是千百年前，自己也是被一些刁奴欺压的主。想想也就想想了，不过她另外想起一件事：“染染，我周末要回香岛。” 第六章 那种风华绝代 对面坐的是美人，真真正正的绝代美人。 素素无端的就想到了落shen赋中的那般的绝色。 “你要点什么？”她的眉眼一挑，精致无双，一口很浓重的香岛口音。配着周围奢华的装饰，素素不得不承认，美人华服，宝马香车，周杨菲就是适合这样的生活。 素素微笑着对服务员说：“我要花茶就好。” 对面的美人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一下素素，才开口道：“我想你知道我是谁。” “当然，”素素莞尔，并不在意她的骄傲：“周杨菲，你好，我是鱼素素。” “我知道。”周杨菲微抬的下巴终于放下，正眼看了她。这个女孩挺美，不过，以美女如云的娱乐圈来说，薛珽飞究竟看中了她什么。“你拍的《车站》我看了，很不错。” “嗯，谢谢。”素素有点想笑。周杨菲找她来喝下午茶，不会是想找她合作吧。 两个人沉默了下来，直到服务生进来，送上了花茶。花茶的壶很漂亮，下面还有小小的用以加热的酒精灯，服务员将花茶放到桌上，点燃酒精灯，躬身道：“请慢用。” “谢谢，”素素向服务员有礼貌地致谢。 服务员退出房间以后，周杨菲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是不是很爱他？” “请问你的立场是？”素素提起花茶，语气平和，问出来的言语直白到甚至有点刻薄。她倒花茶的姿势一直很美，美得如同周杨菲的容貌，一样可以让人目不转睛。 周杨菲语塞，盯着素素倒茶的样子略有些出神，那样优雅的姿态，感觉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周杨菲自幼家世普通，她所有的贵妇奢华姿态都是越来越富裕以后才开始慢慢养成的。那些个浮华的模样，在素素的面前仿佛不堪一击，她隐隐有些羡妒。也许这就是彩色琉璃与青花瓷的区别吧。 素素倒完茶，把茶壶放到旁边，嫣然一笑：“如果你是以薛珽飞前妻的身份，这个你没有立场问。如果你是以薛珽飞好友的身份，我想应该是他来为我介绍。如果你是以薛月芜的妈咪的身份，我可以告诉你，我爱他。”这番话说得有条有理，又含糊不清，最后一个他指的是薛珽飞还是薛月芜，周杨菲却是没有脸再问下去了。 要是被江樱染听到素素这么说话，肯定会大吃一惊，这还是她家的素素？说起来，素素也很无辜，人家又不是真的呆，只是你们太强悍了啊，压根轮不到我发挥。 周杨菲叹了一口气。前些年和薛珽飞刚刚离婚的时候，她接拍过两部片子，片酬收到高，票房却不佳。之后寻她拍片的人就少了，她也不想再吃苦。如今，虽然盛名依旧，但在圈内人人都知道也只是个富贵闲人罢了。素素的几句话就让她认识到，面前这个小姑娘不是什么软趴趴，靠着一炮走红的新人——对于香岛，对于周杨菲，素素就是个新人没有错。要用薛珽飞做切入口打动她，是有些难的。而且，素素虽然没有她那样的美貌，但是一身清贵典雅的气质为她整个人增色不少，在她对面不卑不亢，恍然不让。 “其实，我怀孕了。”周杨菲说。 “啊？”素素脑中只有一个词“狗血”，难道她要和自己说，这是薛珽飞的小孩，叫她不要再纠缠薛珽飞，哪里来滚回哪里去？素素的小脑袋中不停地转着电视剧中的情节，脸上表情五彩缤纷。 周杨菲笑了出来，这个时候才觉得这个女孩有些可爱：“你放心吧，和珽飞没有任何的关系。不过这是我今天来找你的主要目的。” 素素的脸上写满了大大的问号。 周杨菲说：“我要去美国了，加州洛杉矶。” 素素一愣，那不是好莱坞的所在地么？ 周杨菲看了看她的神色，微微一笑：“和我先生一起。史密斯先生。”她抬起手，无名指上有一颗璀璨明亮的钻戒。 素素真诚地说：“恭喜。” “嗯，这件事情，我没有给媒体知道。不过应该也瞒不了多久的。”周杨菲耸耸肩：“所以，我想，我要在离开以前见见你。” 素素恍然大悟，这才是今天的主菜。她静静地等待周杨菲接下去的话。 周杨菲无意识地拨动着咖啡的勺子，垂目道：“我希望我离开以后，你能好好照顾月芜。” 素素浅笑，用依然是温和的调子说道：“抱歉，我不能答应你。” “嗯？”周杨菲猛地抬起头来，没有想到她会拒绝：“为什么？” 素素想起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杜寒菊温柔的安抚，自己要走上明星这条路，父亲无言的支持。她说：“他是你的孩子。” 周杨菲沉默，试探着说：“我不求你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照顾，你对他好一些好吗……” 素素见她还没有醒悟过来，淡淡地说：“我觉得你应该自己去和月芜说明这件事。” “我……”周杨菲喃喃地说：“我也不是不想和他说……” 恐怕每个母亲看到自己孩子憎恶的眼神都会惶恐吧，周杨菲不知道怎么去开口和薛月芜说，从此以后相隔半个地球，是的，她爱月芜，但是她已经嫁给了史密斯先生，还又有了孩子，她必须为自己的未来考虑。 她要离开香岛了。 她是舍不得月芜，她更无法舍弃将来的生活。要她亲口对月芜说，舍弃他，她又说不出口。她想着就泪流满面。 素素面对着美人落泪，梨花带雨的样子，轻轻地啜饮一口花茶，她可以对月芜好，但是有些事是身为一个母亲无法逃避的责任。如果周杨菲认为将薛月芜托付给她，就可以远走高飞一了百了，这对月芜来说是不公平的，相当于亲身母亲的背弃。即使不站在这么理性的角度去思考，素素对月芜也有几分心疼。 周杨菲流了一阵眼泪，见素素不理她，刚刚的好感又打消了一些。 她忧愁地说：“那，我应该怎么和他说呢？” 要不是觉得太失礼，素素一定会仰天大叫，关我毛事。可惜，她是鱼素素，她只是温柔地笑了笑：“这个我可帮不了你了。” 不过说到底，素素从走进这家私人会所，在周杨菲对面坐下开始，她就没有没有答应周杨菲什么过。她完全可以不来喝这顿下午茶的，她其实也挺想见见这个绝世美人。 她看着周杨菲郁郁的样子，心中有些许恶意地想：要是薛月芜小朋友知道他**咪要去洛杉矶，才会乐呵呢，明年小朋友就要去洛杉矶了，他虽然不说，可是素素也知道他很爱周杨菲的。就让周杨菲现在多纠结一会，让她沉浸在要和儿子分别的痛苦中吧。 分别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说再见，如果会再见，不说再见也会再见。如果不见，那么说了再见，也不会再见。何况这次的见面对两人来说都不算是愉快的，素素之前对周杨菲没有恶感，在见面以后也升不起好感。 来接素素的是薛家的司机，正好是月芜即将放学的时间，顺道去幼儿园接了薛月芜。薛月芜看到她很惊喜，爬进车里，乖巧地坐在她的旁边，湿漉漉的大眼睛瞅瞅素素。他知道今天周杨菲和素素见面了，他想问什么，最后什么也没有问。 素素摸摸他的头，因而有些怜惜起来，不愿意把周杨菲的话告诉他。这个孩子太懂得观颜察色，发现素素与以往不同的怜惜，神色有些黯淡了起来，大概也预料到了什么。 “素姨……”小朋友靠着她身上。 素素揽住他，故意说：“嗯……今天家里有什么吃的呢，我好想吃虾仔饺。” 小朋友仰脸，诚实地说：“素姨，你真是猪” 素素接口很快：“你是小猪” 薛月芜辩解：“我不是，我没有想吃虾仔饺，我要吃鱼蛋……” 第七章 再见欧阳谦也 过完周末，素素即将又要投入忙碌的工作中了。 因为在宝岛的人气极高，所以，素素不止要参与《花开朝阳》的拍摄，还有很多退却不掉的通告要上。加上周岽的专辑已经在录制了，预计下周就可以录制好。素素想到永无休止的忙碌，就已经快要泪奔了。 Ann不咸不淡地说：“只有不红的明星才没有忙的资格。”一句话把素素顶了回去，就到了《花开朝阳》的片场。 时间尚早，导演也还没有到，工作人员忙忙碌碌的，Ann帮她去找工作人员沟通安排了。素素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开始看剧本。 等到稍晚一些，素素开始化妆了，灯光场景也各就各位了，导演也已经来了，男主角还没有到。 林导演大发脾气：“男主角呢？现在还没有到，还想不想拍了，快点打电话啊。” “诶诶，立刻就打，立刻就打。”旁边的助理点头哈腰，掏出电话正要打。 门口传来一片喧哗声。 所有人都好奇地看过去，包括助理也停下了按电话号码的动作。 门口出现了两个彪形大汉，带着墨镜，西装革履，接着就是一阵按快门的声音，随着这些声音，欧阳谦也快步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保镖，两个助理为他挡记者，拎箱子，他一边走一边取下墨镜，神色从容，宛如国际巨星。 素素咋舌，好大的排场。 林导演怒不可支，被旁边的助理狠狠地拽了一下，知道不是发作的好时机，深吸了两口气，按下怒火，挤出一个笑容迎了上去：“欧阳谦也，你来了，快快快，等着你开机了。” 欧阳谦也倨傲地点点头，他本身就比林导演高，下巴微抬的动作，看上去就极像林导演在对他欠身。“我知道了，路上堵车，不当心被狗仔队看到了，就一路跟过来了。” 素素心中怀疑这些狗仔队是不是不小心跟来的，不过轮不到她发表意见，她也就默不作声地待在边上，自顾自地背台词。那些助理们在狗仔队拍了一圈照片以后，轻而易举地打发走了他们。 欧阳谦也这才走进自己的化妆室，路过素素身边，轻佻地冲着素素的方向吹了个口哨，笑道：“哟，背台词呢。” 素素没有理他，Ann皱了皱眉。 剧组的化妆师跟着欧阳谦也走进化妆室，半晌，火冒三丈地甩门出来了，直冲到林导演面前，委屈万分地说：“我没有办法帮他做造型了”。 “我有化妆师的。”欧阳谦也的声音随着开阖的门传了出来。 Ann看着化妆室的门，神色微变，嘴中喃喃道：“这人怎么这么任性呢？” 素素是认识这个化妆师的，因为刚刚的妆就是他画的，此人名字叫做Allen，在化妆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花开朝阳》是三理电视台今年的重磅偶像剧，制片方请来的不管是化妆师，灯光师，设置是道具师都是相当资深的，在宝岛娱乐圈摸爬滚打多年的人物。Allen在圈内人缘向来很好，与很多大腕都有接触，跟的剧组也都是一流的剧组，现在突然被拒绝，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 素素看看手表，心里叹了口气，这下不知道还要拖多久了，画一个妆，用一两个小时实属正常，此人居然还迟到，又嫌弃了化妆师。接下来估计是导演要开始做思想工作了，真不如今天就直接不拍了。同样是宝岛人，怎么欣如姐就这么好相处呢。 Allen对着林导演叙述了一下事情经过，事情其实非常地简单，Allen刚刚拿出化妆品，助理就开始说怎么可以让欧阳谦也的皮肤刷上这么劣质的东西。他们家用的东西都是进口过来的，从来不用本土产的。 Allen说着打开自己的化妆箱，极度愤怒地说：“这是败坏我的名声，我用的都是这次新采购的化妆品。之前制片联络我的时候，就和我说，价格不是问题，一定要产品好。我说当然，这次新买的化妆品都是我这些年用习惯，觉得最适合的化妆品。他居然说我用的化妆品烂。还说东西脏？我拿的都是新的刷子，用之前都有清理过的。我知道这次的艺人够大牌，没有想到大牌到这样的程度。我之后还要和周岽合作，连周岽都没有嫌弃过我，他凭什么说我” 素素听到这话的时候，多看了他一眼，哦，之后的MV想来还是要看到Allen的。 林导演听着头疼，摆了摆手。Allen混迹多年，一个手势就看懂了，住了嘴，还是带着委屈的神情。 这事一听就知道谁对谁错，每个化妆师有每个化妆师的风格，小龙套也就罢了，但是男女主角一般用的都是同一个化妆师，这为了统一整体的风格，所以这时候所谓的御用化妆师也得靠边站。 林导演算是出离愤怒了，起身进了欧阳谦也的化妆室。又是大半个小时，林导演推开门，一脸疲惫，冲着Allen招招手示意他进去。 Allen颇有大局观，不然也得不到这么多工作的机会。他虽然委屈，还是正了正脸色，收拾了一下化妆品，走进了欧阳谦也的化妆室。 素素再次看了眼时间，按照这个速度，林导演今天的拍摄进度已经被打乱了。开机第一天就出师不利，真有点不吉利的味道。 “抱歉啊，素素，”林导演从欧阳谦也的化妆室出来，就走到素素旁边，低声说。以目前在宝岛的地位来说，素素还略胜一筹，林导演当然要来打一声招呼。导演不容易啊…… 素素微微一笑，表示不在意。事已至此，抱怨也没有用，她只衷心的希望欧阳谦也有能够与他这身傲骨相匹配的演技。 而三个小时候以后，素素知道自己错的离谱了。欧阳谦也，此人就是一个渣。 拍戏真的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尤其是NG以后，重复地动作，台词不仅仅是身体上疲惫，对心理上来说，也承受了越来越大的压力。 素素在《海月明珠》的剧组的时候，只要和吴起隆对戏，顺风顺水，火花四溅不必说了，“快枪手”的名号，素素至今还得意万分。而和欧阳谦也对戏，简直就是一场折磨。此人完全不把拍戏当回事，以为拍戏就是背台词，每次一边背台词一边就忘了要做动作，要是做了动作就忘记要讲台词。他饰演的角色还是一个天生酷哥，话不多的那种，出场这就已经这样了，要是之后告白，素素想想就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他背的台词七零八落，每句话都会漏字，还把前面的话再重复一遍，后面的台词可以掉包到前面来说，随心所欲，想怎么地就怎么地，无视编剧和剧情的发展，让素素有时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 “对不起，我觉得，需要休息一下。”素素在第23次NG以后，很不好意思地向林导演提出申请。 林导演也备受煎熬，看到素素憔悴的小脸感同身受，做了个手势说：“大家休息一下吧。” “才这样就累了？”欧阳谦也压根不觉得这是他造成的，精神百倍的晃悠过来，用鼻孔看着素素，一副对素素的不敬业表示不满的样子。 素素和林导演面面相觑。素素咳了一声，怕自己笑出来，欠欠身，回自己的保姆车里面去了。 Ann看了眼欧阳谦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也跟着素素走了。 留下林导演有些哀怨，不要把我和这个人单独留在一起啊。 第八章 听一曲同心结 《花开朝阳》开拍以后的半周，素素发现自己决定接拍这部片子可能是个错误的决定。制片方已经对缓慢的进度表达了不满。素素也没有办法能够让欧阳谦也的演技，镜头感，走位突飞猛进，何况此人根本就不虚心受教。没有人乐意和他打交道。 周四剧组休假，素素受到方文水的邀请去录音棚，到的时候，周岽正在隔音室里面录音。玻璃外面坐着调音师，混音师等等工作人员。方文水也坐在中间，带着个耳麦，闭眼倾听。 素素偷偷地挪到一边，坐下，为了不打扰他们，尽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不过，还是有工作人员看到她了，眨眨眼睛，刚要叫她。素素连忙摆了个“嘘”的手势。方文水猛地睁开眼，突然看到素素，一愣，绽开一个笑容。 他冲着素素招招手，素素走过去，他起身，在素素的肩膀上一压，示意素素坐下，然后笑眯眯地把耳机给她套上。在耳机还没有戴上的时候，素素已经隐隐的听到了周岽的声音从耳麦中传了出来，古风的曲调，听不真切，恍若隔世。而等戴上耳麦了，声音就彻底清晰起来。 凡是听过周岽的歌声的人，从此会对他的唱腔过耳不忘。不管是喜欢还是不喜欢的人，都必须承认他的歌声非常独特。他的声音拥有独特的魅力，像幽幽的忧伤，像有故事的人，总是会引起一些内心的共鸣。一首《同心结》，几般哀怨缠绵，又有多少分柔情蜜意，素素几乎是在第一时间被抓入了周岽的世界里。 这个世界上，有人喜欢品尝美味佳肴，有人喜欢看一部好电影，有人喜欢欣赏一本好书，有人喜欢倾听美的音乐。只要对于喜欢的人来说，都是无上的享受。 耳麦中是自成一个天地，素素闭上眼感受着原汁原味的音乐，周岽的声音带着一贯的吐字不清，幽幽轻叹，让人如同享受了一场耳朵的饕餮盛宴，《同心结》唱着轮回调，满目囍红，回首皆伤。当年君绾青丝，伊人回赠相思泪，宝剑佳人俩依偎。如今残烛灯火枯叶竹，灯烛荧荧照孤寝。 素素听着听着，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触动了什么点，不知不觉就泪流满面。直到周岽把这首歌录完，她才茫然地看看周围雀跃的人醒悟过来。 “哈哈，素素，你居然听阿岽唱歌听的哭了，”方文水乐得不行，声音把人都招得看过来。 周岽录完歌曲心情大好，看什么都顺眼，听到素素居然听歌听的哭了，这比夸上一万句都让人得意。他从桌上扯了两张纸巾亲自递给素素，笑道：“女主角，你现在可别哭了啦，把眼泪流到晚点拍mv，让你一次哭个够。” 素素不好意思地拿过纸巾，轻轻地在脸上按了几下，避免把脸弄花了：“没有，就是突然感动到了。” 周岽在她额上敲了一下，微笑：“下午华姐会过来，她会和你说一下MV的具体拍摄，你记得不要开小差，要仔细听哦” “华姐？”素素重复道。 周岽解释说：“华姐就是珍妮华，我之前的《眠柳》还有其他的一些MV都是她执导的。”换而言之，周岽的潜台词就是珍妮华是他的御用MV导演。素素听到周岽的御用MV导演，眼前都有小星星在冒，浑然没有想到对面演男主角的周岽其实还要大牌。 周岽笑了出来，自己去听录音的成果了，看一下哪里还要修正，哪一句如果不行的话，就要重录，再通过现代的技术拼接起来。 下午珍妮华赶到录音棚，周岽在录其他歌，素素拿着个耳机坐在旁边一边喝着奶茶一边听歌，看上去悠闲得很。工作人员大多知道这个新人王漂亮的小姑娘很投周岽的缘，对她服务及其周到，简直达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 素素几乎就是在听着周岽的现场演唱会，要是被周岽的fans知道，肯定是嫉妒死了。什么，你说素素的fans？素素对于这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她的fans量怎么也不能和周岽相比啊。 素素看到珍妮华连忙脱下耳麦站起来，欠了欠身表达敬意：“华姐，您好。” 珍妮华满意地勾了勾唇，像这样懂礼貌的艺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受欢迎的。珍妮华长得非常个性，五官鲜明，一头利落的短发，身材又娇小，透着精明干练。初次见面的宝岛人大多是和善亲切的，她送了个微笑给素素，伸出手：“素素，你好。” 素素有点别扭地和她握了握手，可怜的姑娘，她一点也不习惯握手这样的礼仪。 珍妮华直奔主题：“周岽这张专辑的MV，一共11首歌，里面有四首是你要拍摄的。我带来了资料，你可以先看一下要拍的内容。” 素素双手接过资料夹，开始翻阅起来。这份资料夹分了四个档，分别对应四首歌，还很贴心的用4种不同的颜色标注出来。素素仔细地看了这份文档，宝岛所用的繁体字让她觉得很亲切。 关于主打歌曲《同心结》的文档是最长的。这个故事是说一对恩爱夫妻。丈夫是有名的剑士，顶天立地大丈夫，妻子是大家小姐，私奔到小城。一日丈夫被征兵，从此天涯两隔，妻子日日思念着丈夫，在家中磨着豆腐维持生计，独守空闺哀怨地摩挲着同心结，望郎郎不归，罗带悔结同心，独凭朱栏思深。丈夫远在战场奋力厮杀，闲暇时和战友们围在火炉边，总是拿着妻子编织的同心结向战友们吹嘘。终有一日，将领无能，误入敌阵，丈夫拼劲厮杀，战死沙场。妻子苦守小城，郁郁而终，到死两人手中都还握着同心结不放。 “好悲伤的故事。”素素由衷地说，催人泪下莫过于生离死别。那个丈夫托着战友带给妻子的最后一封信，是希望妻子改嫁，而信使并没有逃出去，在路上被杀了。丈夫至死都相信妻子会过得很幸福，闭上眼满目鲜红，是鲜血还是妻子大红的嫁衣…… “华姐，这个文档我能不能带回去？” 珍妮华欣然点头：“当然可以，你好好琢磨琢磨，虽然拍MV的时间短，对演技的要求也不高，不过这个故事真的很不错，为了阿岽的专辑大卖，我也希望你努力一把。” 素素面对明显的“周派”式鼓励冒了一滴汗，马上应道：“是，我会努力的。” 周岽从隔音室里走了出来：“华姐，你来了，材料给素素看了么？” 珍妮华露出了不同于刚刚客气的笑容，一下子阳光灿烂起来，咧开大大的笑容：“阿岽，你录好了啊。嗯，我给她了。” 周岽鼓励了素素两句，便又去忙了。 素素见没有自己什么事了，就起身告辞。因为素素要在宝岛拍连续剧，所以蝶翼安排她在这边租借了房子，Ann和李茜都被安排住在了附近的稍微廉价一些的小区。 素素回到租借的房间就从网路上开始搜索珍妮华指导的作品。要了解一个导演的导演风格，最简单有效的方式就是看她的成品。素素看了几个MV，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毕竟是女导演，风格细腻婉约，又有些不同于普通女导演的大气。 这次要是拍摄成功了，对素素来说是一个巩固人气的好机会。宝岛人的热情来去太快，要红很容易，但是要成为一线女星，素素告诉自己，要加油了。 第九章 同心结结千千 宝岛的连续剧拍摄习惯有时会与日本韩国类似，就是说，并不将整部连续剧拍完才进行播放，而是在拍摄了几集以后直接播放收取广告费用用以资金回笼，再继续拍摄下面的剧情。这种类似于连载一样的方式相当受到众多电视人的欢迎，但是对观众来说一部片子的播放周期就大大的延长了。 按照这样的拍摄方式，许多的镜头是不能跳拍的，换而言之，不能根据演员的状态和导演的想法先把后面的一部分拍完再来拍前面的，之后再剪辑到一起。原因很简单，因为进度跟不上。 素素好不容易才和欧阳谦也把第一集拍完了，累得有够呛。在家睡了整整一天，和周岽拍摄MV就提上了日程。 不止是素素有恶补功课，去看过珍妮华拍摄的MV，对于珍妮华这样敬业的导演，她也有看过素素所参与的一些连续剧。尤其是前两个月大红的《海月明珠》，这一看差点就欲罢不能了。她对素素在剧中的扮相念念不忘，当听素素说她的御用造型师李茜也在宝岛，强烈要求李茜加入为素素做造型。 周岽拍摄MV其实是比较节省的，毕竟一张唱片才卖多少钱？一部电视剧能卖多少钱？以一部电视剧的要求去拍MV，还真是吃饱撑了。成本节约了，道具当然就不这么精致了。珍妮华为此伤透脑筋，既想重现素素的华美衣着，毕竟要扮演大家小姐，又要为成本考虑。 这可难不倒李茜，素素又很多的古装，是拍摄之前电视剧遗留下来的。拍摄现代连续剧，戏服可以捐掉，拍摄古装的连续剧，这些衣服就比较难处理了。李茜挑了衣服，修修改改，拼拼凑凑居然还成了一件新的，然后珍妮华批了用极廉价的费用租用了这件衣服，再次穿在了素素身上。 上身是暗绿地织金纱通肩柿蒂翔凤上袄，下身是葱绿地状花纱蟒裙，发间绿玛瑙古铜孔雀步摇，手执夜雨牡丹扇，她一个旋身，往边上一站，脸上带着吟吟笑意，这么一个出场，素素就把周围一群人都震住了。甚爱古风的周岽和方文水更是啧啧赞叹不已。 “哇塞，效果奇佳。” “够美的。”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不要起哄了。阿岽，你快点准备了。”珍妮华指着那两个猥琐的人，周岽已经画好了妆，斜靠半留的胡渣，原来的设定是江湖侠客，但是他抱胸斜靠在旁边，一脸周岽式的欠扁表情，反而看上去像江湖混混。 周岽站起来，理了理衣服，说：“我已经好了呀。” “诶诶，”珍妮华扫视了周围，果然大家都已经好了，只是刚被素素震的全都没有反应过来。她微微一笑，气势万千地说：“那么，我们开始了。” 故事的开始是起源于英雄救美，风和日丽，春暖花开，美丽的小姐在上香的时候偶遇山贼，被武功高强的侠士所救。无奈高门大户，小姐与侠客连夜私奔到一个小镇。从其褪下华服美饰，洗手羹汤。佳人抚琴，侠客舞剑，伉俪情深，喜结连理。 策马铮铮的铁蹄踏入了中原，民众的哭喊声动摇了侠客的心。看着妻子沉睡的笑靥，侠客彻夜未眠。侠客终于下定决心，加入军队保家卫国，妻子拿出同心结，泪眼朦胧，唇边绽放笑容，她说：“我知道，你去吧。” 侠客离开了妻子，加入了军队，成为一个普通的士兵。妻子辛苦地一个人维持生计，偶尔受到人欺负也不敢反抗，这是一个女人弱势的时代。她思念着丈夫，夜夜以指摩挲同心结，以致旧不成形。丈夫加入军队，经历了一场又一场的战争，成为了一个老兵，满脸风尘和沧桑，早已不复当年模样。他和战友们吹嘘着自己的妻子多美丽，总是被战友们嘲笑，说他的妻子大约是母猪赛貂蝉，他也不辩解，只是一脸柔情，偶尔在无人时，看着同心结，聊解相思之苦。 那一日战役终究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因为将领的判断失误，他们误陷敌阵，身后的城就要破了丈夫委托负责突围的战友带了一封和离书回去，希望妻子另觅良人，自己则留下与战友们共存亡。在他奋勇抗敌的时候，他想到的是当年揭起红盖头时，妻子羞涩的笑容。满目的红色，满目的血，他倒在了血泊中。人们在清理战场的时候，发现他身中十六箭，有三处致命伤口，七处非致命大伤，他的手中紧紧地握着沾满了鲜血的同心结。 而他的妻子，什么都没有收到，因为突围的战友也在那一役中身亡了，依然怀着丈夫会回来的希望，一直，一直等待着…… 整个故事基调哀伤，拍摄了整整两天，剪辑下来的总时间在7分34秒，几乎可以称为一部微电影。相较与整首歌5分23秒的长度来说，超出了两分多种的时间，珍妮华是一刀都不舍得再动了。 最后老大周岽拍板了，不就是7分34秒么，怕什么。 珍妮华也笑了，自嘲量贩式的KTV里又要把这首歌称为烧钱歌了——需要多看两分钟左右的MV，其余才是唱歌时间。 不过微电影有微电影的好处，周岽从剪辑后期完成以后，看一遍自我赞叹一遍，就差没有变成一朵水仙花，日日扑在前面看得茶不思饭不想。珍妮华对素素所饰演的妻子的角色很满意，她看过素素表演的连续剧也就是《海月明珠》，开始认为素素很能表演出这样刚烈火热的女子。 而在《同心结》MV的表演中，才发现，素素其实更适合这样的。古典，静谧，如一朵幽幽绽放的绿百合。在满城的烽火中，她悠然地等待着，思念着，幽怨着，期盼着……送别丈夫的那个笑容没有怨怼，充满着理解。夜深时，滑落的那滴眼泪，依然不是悔。 她对主题的理解和把握超过了珍妮华的想象，古典的气质也比周岽原来的御用女主角更出彩。 她看了成品以后，拉着周岽偷偷地问：“你哪里找来的宝贝。” 周岽笑道：“去年她就有参加《眠柳》试镜了，不过因为公司的关系，最后还是让lara演了。” “Lara可没有这个这么有灵气。”珍妮华实话实说，即使和Lara关系不错，效果还是眼前的这个好。 周岽这些年逐渐走向银幕，对拍片并不陌生，这是他合作到现在觉得最舒服的女演员，就是一个举手投足，就能够知道他要表达什么，浑然天成的默契。周岽对北拳妈妈小师妹Lara维护有加，也说不出反驳的话语，事实摆在眼前。他岔开了话题：“今天北拳妈妈找我去K歌，要不要一起去？” “咦，”珍妮华睁大眼，好久没有一起出去玩了，今天也把《同心结》剪好了，了解了一桩心事：“当然要一起啦。” “好，”周岽四周看了眼，正巧看到素素：“素素，我们晚上去K歌，你要不要一起来。” “啊？”素素茫然地点点头。虽然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在中戏读书的时候有和同学们去K过歌，但是因为她那时候还没有很好的融入，所以基本上就是看着人家唱，当个壁花小姐。后来工作忙碌起来，就再也没有去KTV玩过了。突然受到了邀请，心里也有些惊喜和期待。 周岽笑着说：“晚上还有一些圈内的朋友，你正好到宝岛也人生地不熟的，带你见见。” “哦，好。”素素仰起纯白素净的笑容，在阳光下如同小白花般乖巧地惹人怜爱。 第十章 歌一首伽蓝雨 到了晚间，素素和周岽，方文水，珍妮华吃完晚饭，就向KTV进发。虽然素素很少去玩，不过，她也知道大陆的KTV不是这样的价格，简直令人咋舌。 周岽找的朋友并不多，除了北拳妈妈还有北拳妈妈前任成员以外，只有有刘宏更，蔡依林两人。 “依林姐，宏更哥。”素素看到蔡依林这样的大牌天后，手脚都差点不知道怎么放了。什么，你说周岽也是大牌？如果像周岽这样每天在你面前吃着速食面，偶尔抠一下鼻屎，还要讲着莫名其妙的冷笑话，再有敬畏心理也被打飞到外太空去了。 北拳妈妈是一个很奇怪的组合，以周岽不遗余力地力捧之下，依然半红不紫。这并不妨碍众人与他们交往，除了素素以外，他们和在场的所有人都很熟。 Lara是前任的北拳妈妈组合成员，长得很漂亮，不是素素这样的古典的美丽，是非常的西化的长相，这可能和她是混血儿有关。她看到新来了一个小姑娘，很眼熟，凑过来：“不好意思，请问你是鱼素素吗？” “嗯，你好，”素素被这个女孩子娇嗲的声音萌到了，宝岛的女孩子大多声音都很娇嗲，这个算是其中翘楚了。 “你好哦，我是Lara。”她笑眯眯地说，对有年龄相似的女孩子加入一起玩很开心：“你要点什么歌，我帮你点，我帮你点。” 还没有等素素拒绝，Lara就已经坐到了点歌台上。素素一下子倍感压力，看看周围都是大神级的人物，只有她一个不是歌手好不好，这不是看着她出丑么？ 周岽和珍妮华，刘宏更玩猜单双玩得正欢快，听到Lara叫素素唱歌，百忙之中抽空抬头说：“来了总要唱的，放心吧，再难听的我都听过。” 素素豆大的一滴汗下来了，这个算是安慰吗？ 蔡依林给了她鼓励地一笑。 素素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当年看蔡依林演唱会视频的时候，怎么也不会有我和蔡依林在KTV里面对面唱歌的想法。她的脑中徘徊了一圈，自己会唱的歌实在是不多。正巧看到系统因为空闲在自动播放着周岽的《伽蓝雨》，想起那时候听过，忙指着说：“就这首吧。” 所有人的眼神都诡异起来，互相交换着，像一个素素不知道的秘密。 素素被诡异的气氛吓到了，怯怯地说：“怎么了，这首歌不行么？” “没有啦，”周岽打破了沉默，清咳了两声，说：“没事，你好好唱。” 素素小白兔似地看看周围一圈人，仿佛误入狼群。 蔡依林不善安慰人，见她的模样不由地想起了自己刚入娱乐圈的时候的情景，柔声说：“没事的，因为这首歌有点难。”她没说出口的是，原唱都在这，这不是班门弄斧么。 北拳妈**众人已经有重新笑闹了起来，左右是图个开心，纷纷道：“随便唱，随便唱。” “啊，”素素有点后悔起来，不过，Lara已经帮她点好了，旋律已经开始慢慢响起。 《伽蓝雨》这首歌曲风哀怨，实际上与今日的刚剪辑完成的《同心结》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又不尽相同。周岽当时这首歌风靡中国，勇夺金曲奖，在场的所有人都耳熟能详。 不管是在玩着猜单双的方文水，刘宏更，珍妮华，周岽，还是装模作样在点歌的Lara，又或者是和北拳妈妈抽牌喝酒的蔡依林，其实全部都竖着耳朵在偷听，只是为了防止给素素压力，故意装着不在意罢了。 仅仅是第一次见面，这个小女孩怯怯的样子倒是很让人产生保护欲。在场所有的人，不是在音乐上有大造诣就是浸yin这个行当多年的，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众人听到素素唱歌时，所有人都泛起了异样的感觉。这姑娘怎么就跑去演戏了呢？ 这首歌的背景所描述的正是一千五百多年前杨炫之笔下那个盛极繁华后倾塌颓圮的千年古都洛阳城中，一名皇家将领与其所倾慕之女子间的爱情故事。该名将领因缘邂逅女子后，俩人一见钟情并且私定终身，此时将领却被朝廷征调至边境征战，在连年的兵荒马乱中，帝都洛阳已沦为废墟，残破不堪，最后女子苦守将领不遇后，落发为尼，待将领历经风霜归来寻至女子所出家的伽蓝古寺，她却早已过世。将领只有听伽蓝古寺外，雨纷纷落下，回想起羡煞旁人的当年，叹人事，不过如烟花般，易冷，易分。 若是说周岽唱这首歌的时候，带着旁观者的叹息，有些许第三者的疏离的话，素素唱歌纯粹是以女子的角度去唱的，开头可能是紧张，还有点颤音，Rap那段她是直接跳过的，这么快，她不适应。其他的她的声音就真正的发挥出来了，众人眼前仿佛能够看到那个女尼最后的古井无波乃至绝望，她低吟浅唱的歌声透着空灵和看穿的淡然。 “好声音。”方文水率先鼓起掌来，这个声音干净剔透，一听就是没有经过技巧培训的声音，发声吐气很特别——其实是昆剧的方式。 素素小脸微红，是刚刚唱好歌的兴奋，她一直只会唱戏，真正意义上的唱歌还是头一次。居然还能被表扬，素素冲着方文水灿烂一笑，方文水顿时中招了，好可爱。 方文水鼓掌声带着在场的人都起哄地鼓起掌来。 Lara夸张地尖叫：“好好听，素素，你会演戏又会唱歌，怎么这么厉害。我开始还以为你不会唱歌呢。” “啊，我是真的不会啊，因为之前都没有唱过嘛。”素素小声地说：“我都不太出来玩。” “这么乖啊，”北拳妈妈对于珍稀动物立即升起了“保护大熊猫”的责任感，拍着胸脯说：“没有关系啦，下次想玩的话就直接找我们，保证你妈妈也放心。” 周岽则看得更加长远一些，他说：“素素，你有没有兴趣在我的专辑里面友情参与一下。” 素素迷茫的眼神看过来，她完全不知道周岽在说什么。 周岽被她的样子逗笑了，说：“就是帮你录一首歌加我的专辑里面去，例如说《同心结》，录成CD的最后一首歌，做成鱼素素版的《同心结》，我觉得，你唱这首歌应该也很适合。”一般专辑的最后一首歌大多数是伴奏带，以素素初涉歌坛来说，周岽愿意在自己的专辑后面加一首素素独唱的歌，其实就是想捧她的意思，已经算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了。 北拳妈妈看素素的眼神都变了，他们一向是被周岽力捧的角色（虽然捧到现在还没有大红大紫），不过他们都是签了周岽的音乐公司的。难不成，他们又要多一个小师妹？ 素素很想一口答应下来，但是自己的水平自己直到，唱戏和唱歌不是一回事啊。要是搞砸了，她想想就前途一片灰暗。 周岽见自己盛情相邀，素素居然不开口，脸有点沉下来了。多年在歌坛的天王地位，他早就不习惯被人家拒绝，实在有失面子。 还是方文水观颜察色明白素素的顾虑，手轻轻在周岽身上一搭，凑过来笑道：“素素，你不用担心，阿岽不会做赔本生意的，说你好，你就好，阿岽说好，不好也好。” 素素“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方文水居然还会像大陆的相声演员似的说绕口令。不过，方文水的一番话，让她心中安定了些，也是，周岽要为自己的CD发行量考虑。想到这一点，她郑重其事地向周岽说：“阿岽，谢谢你。” 这话，也就是变相的同意了周岽的邀请。 周岽露出了一丝笑容。 第十一章 唱歌比唱戏难 自从和周岽合作拍摄MV，素素一下子找到了在大陆拍戏时的感觉。从而她对欧阳谦也的忍耐度也降低了。就像一个过惯了好日子的人，突然叫她去住破茅屋，穿粗麻布，吃面包糠，这日子还真过不下去了。 素素苦恼万分，又无法解决，每次看到欧阳谦也在剧组里懒洋洋地晃来晃去，总是不自觉地要避开，这是本能的趋吉避凶。真不知道他的粉丝喜欢他什么，难道是另类和个性么。 “喂，我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欧阳谦也路过素素的保姆车，因为初秋，天气不冷，车门是开着的，就素素一个人坐在那里休息。他打了个呵欠，像整天没有睡醒一样，眼神有点迷离，一脚踏在车阶上，半个身子探进来。 素素在不得罪人和说实话之间纠结了一下，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怎么会呢……”就是会啊，她内心默默地流泪，这个人已经从不喜欢，变成了讨厌。 “哦？”欧阳谦也又打了个呵欠，眯了眯眼睛，眼角沁出一滴眼泪，他伸手拭掉，扯出一个夸张的笑容：“那你有多喜欢我？” 呃？这个话不是这么理解的吧？素素张望了起来，怎么Ann还不回来。 欧阳谦也见她不回答，勾了勾嘴角，眼神流露出说不清的意味。看得素素胆战心惊的，不知道之后他还会问什么问题。欧阳谦也却不再多说，一步三摇的走了。 素素心里不安，但是一直到一日收工，都没有再出现什么幺蛾子，素素也就放下了心。隔日去周岽专用的录音棚录音。 《同心结》这首歌，在拍摄MV的时候，素素已经反反覆覆，听了近百遍，几乎就是睡下去，明明MP3已经关掉了，还神经质的以为在播放，简直就是出现了幻听的状态。但是真正叫素素去唱，这可不是在KTV里面随便唱唱就可以的。 素素在录音棚里憋了半天，愣是不过关。调不是高了就是低了，越跑调越紧张，到后来几乎快哭出来了。 “这样不行，”周岽抱胸托着下巴，看着隔音间里的素素，靠在旁边休息，状态很差，了无生气的样子。 方文水表示同意，想了想说：“要不一句一句录？”这是对待那些明明唱歌极差的又要出唱片的女明星所用的办法。一句一句的录，全靠调音师的功力，一句一句的调，最终变成一张还算OK的唱片，卖的是女明星的脸和名气。 周岽沉吟片刻：“这样就浪费了这么好的声音了。” “这倒也是。”方文水趴在桌子，仰起脸，出着馊主意：“要不让素素现在去参加声乐培训班？” 周岽语气平淡地说：“唱片10月25日发行。” “啊，”方文水算算时间，怎么样都来不及的，一阵头疼，小小声地说：“要不，这张唱片就算了？” 周岽想起素素经纪人江樱染的急速力行，摇摇头：“来不及了，她的经纪人连夜赶来和我签好合同，违约金很高。” 方文水这条路走不通，那条路死路，无可奈何下来回地踱着步子，犹如困兽。 “出去”周岽忽然厉声说。 “嗯？”方文水停住了，疑惑地看过来。 周岽指指素素，解释道：“不要让素素看到你这副样子，不然今天她就别录了。” 方文水立马反应了过来，的确，一个新歌手要在周岽的专辑里单独录制一首歌，他们给了素素太大压力。 “素素，你出来一下。”周岽拿着话筒说，隔音间里面同时响起了周岽的声音。 素素正在假寐，听到声音，双手往后拉下遮光的大帽子，她今天穿的是连帽衫，左右看看，眨了眨眼睛，有种小动物刚刚苏醒的感觉，极惹人怜爱。 “你出来一下，”周岽也不自觉地放柔了声调。 “嗯，”素素浅浅地应了一声，挪着步子打开隔音室，走出来。外面要比里面亮一些，她出来的时候，灯光刺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你去便利店里，帮我买两个包子，一份咖哩鱼蛋，两包薯片，三瓶可乐，，三瓶矿泉水，一块巧克力。”周岽迅速地报了一串，快得像在唱饶舌，然后塞了一把零钱到素素手中。 素素怔怔地结果，反应有点慢：“哦，好。”然后就要往外面走。 周岽拉住她：“等等，你还记得有些什么不？” “两个包子，一份咖哩鱼蛋，两包薯片，三瓶可乐，，三瓶矿泉水，一块巧克力。”素素一口气说，不带犹豫的。 “厉害”周岽拍拍她的肩膀，看她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也笑了：“快去吧。” “好，”这次的声音比刚刚有了些活力。 方文水见素素走了出去，自言自语说：“的确应该出去走走，闷着总是不好的。” 素素出去逛了一圈，心情明显变好，脚步也轻快了许多。抱着周岽要的一堆零食回来，和工作人员分。 “喏，吃块巧克力。”周岽把巧克力递给素素。 素素心里有点欢喜，果然是给她的，挑了自己最喜欢的牌子果然没错。她乐滋滋地掰开巧克力放在嘴里，甜甜的滋味，略略的苦涩。周岽笑了，甜食有让人心情变好的能力，的确不是吹的。 “吃完巧克力，那矿泉水漱漱口，你把同心结清唱一遍看看。”周岽拿着自己的薯片和可乐坐到一边，跷起脚，闲适的姿势让素素并没有录音时候那么紧张。 素素拍摄过MV，对这首歌的理解相当的充分，清唱居然比在隔音室里唱出来好许多。 “OK，这样超棒的。”周岽竖起大拇指，说：“这样，你进去，先录一段，我们看看效果怎么样，晚点再正式开始好了。嗯，就录第一段好了。” 那句“超棒的”让素素眉开眼笑，二话不说地走进了隔音室。周岽和方文水交换了一个诡异的眼神，这孩子，真好骗。 周岽听着，素素录第一段结束，对着话筒说：“好的不得了，不过，在第三句的时候，可以处理起来再婉转一点，你再试试看？” “好——”素素虚心接受，眉眼弯弯，重来一遍。 “很好，我们来试试看第二段，从”邀月行军”到”孤寝荧荧”，来，开始。”周岽低头看着歌词，暗自和调音师打着手势。 调音师笑容满面地回了个“OK”的手势。 素素一直以为是在试录的状态，完全无压力，录完第三段，周岽还笑眯眯地问她，要不要吃薯片？ “要的。”素素抓了薯片，录了一个下午，她也饿了，吃了小半包，周岽说：“去吧，最后一段试录一下，录完我们再开始完整的录一遍。” “哦，”素素乖乖放下薯片，用矿泉水漱漱口，扭头走进隔音室。 “这个尾音处理的很好嘛，”录完最后一段，周岽表扬她，然后宣布：“我们收工了。” “啊？”素素此时要是还没有想通就是真的傻了，全录完了，刚就是正式录音周岽看看素素呆呆的表情，乐了，把她的帽子抓起来，帮她戴上：“走了，刚刚吃了这么多零食，晚饭你就看着我们吃吧。” “才不要。”素素决定化悲愤为食欲，宝岛的美食真的好好吃。 美美的吃了一顿宝岛料理，素素回到家中，睡得正香，外面突然有人敲门。 素素迷迷糊糊地走到门口，问：“谁啊？” “鱼素素小姐，请开门，我们是宝岛警方，请您现在立刻协助调查。” 第十二章 灾星欧阳谦也（上） 时间回到几个小时以前。 宝岛相当着名的夜店二楼昏暗的包房中，闪烁着暧昧迷蒙的灯光，震耳欲聋的音乐，欧阳谦也搂着漂亮的女孩子，叼着烟，面前放着数个已经空了酒瓶，在和朋友们吹嘘。 “这个鱼素素嘛，那个身段就我玩过的女人来说，还算是可以的，腰挺细的。”欧阳谦也故作不屑，隐隐含着得意。 “太假了吧，你上过她呀？真的假的啊，那个女人看上去很清纯诶。”同伴A表示不信。 “嘁，多清纯的女人不都是一个样。”另一个同伴B冒出来一句，很深有感触的样子。 欧阳谦听到有人赞同，哈哈大笑起来：“就是就是，还是大炮有眼光，对了，快点把那东西拿出来。” “不急嘛，快说说，鱼素素怎么样？”同伴A对目前宝岛的新晋yu女掌门很有兴趣，那一脸无辜的小模样，不过他还是对欧阳谦也的说法表示怀疑，这小子什么货色人家不知道，他们还不知道么，就他这样都能追上鱼素素。 “女人嘛，还不是就这样，玩玩嘛。她刚刚进剧组的时候还很清高，被我随便撩拨了几下就恨不得贴我身上了。”欧阳谦也摸着怀里的女孩子，女孩子拍着他的手，娇笑着欲拒还迎。“现在我叫她往东不敢往西，叫她坐下来不敢站起来。” “哇塞，你这也太夸张了。这是你做梦里的事情吧？”同伴B也狐疑起来，要说欧阳谦也对这yu女红星百般奉承他还能接受。不过，转念再想想就算是私下欧阳谦也对鱼素素百依百顺，现在这个挣面子的时候，他也不会说。同伴B自以为了解地笑了起来。 欧阳谦也被他们笑得酒气上冲，站起来就冲着他们嚷嚷：“你们不信我是吧，你们不信我你们别看不起我……” 同伴B拉住他：“行了，信你信你，我们拿好东西出来。你不要吵，吵得头疼。” 欧阳谦也被女伴拉得坐下来，嘴巴里还在不清不楚地嘟囔着：“你们就是不信我，素素在腰上三寸的地方有一颗小红痣，你们可以去查。诶，我又难过了，你们快拿，快拿出来。” 他们怎么去查啊，就算他说的是假的又有谁知道呢？同伴A和同伴B“切”了一声，也不和他计较了，笑着对看了一眼，从包里翻出了所谓的“好东西”。 欧阳谦也当夜在Pub 玩的很happy的时候，被警方查出吸食**，据其同伙口供，他最近和当红yu女明星鱼素素交往密切。警方得知以后，连夜敲响了素素家的门，进行搜查。 “抱歉了，鱼小姐，我们也是秉公办事。”警官相当客气，带着一丝宝岛人独有的矜持。 素素揉了揉脸，已经彻底清醒了：“抱歉，我可以换件衣服吗？” “不用了，我们立刻就走。”警官拒绝了她的请求，礼貌地转过脸，不再看她。 素素有点莫名其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欧阳谦也今夜在Pub被查到吸食**，目前已经被拘留接受审查……”警官解释道。 素素更加奇怪起来，欧阳谦也，和她没有一毛钱关系，这个灾星“我能问一下，为什么会搜查到我家来吗？”素素百思不得其解，她和欧阳谦也怎么也说不上熟，充其量只能算是同事。难道宝岛的警方已经敬业到要把吸毒者的同事家都要搜查一边了吗？ 警官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说：“鱼小姐，欧阳谦也是你的男朋友，我们无法确保他是不是有在你家过夜，所以，他的常驻地点我们必须做一下搜查。” 男朋友？过夜？ 素素宛如五雷轰顶，一时间被惊得不轻：“我跟他从来没有在工作场合以外的地方见过面。”这真是无妄之灾这警官却不这么想，他认为素素是yu女红星，为了避免丑闻，是在撇清和欧阳谦也的关系。他温和又不容辩驳地道：“鱼小姐，我个人是很相信您的，甚至我的女儿也是您的粉丝。为了证明您的清白，希望您配合此次搜查。” 如果说不配合有用吗？素素闭了闭眼，点点头。然后，她神色木然地看着警察们翻查她的所有私人物件，抽屉里面的内衣裤，洗漱间里的卫生棉，包括她的笔记本的装饰壳都被拆下了。即使警察们表情严肃，但她依旧觉得有点难堪，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呈现在人眼前。 “报告警官，没有。”一个个警察过来汇报搜查成果。警官点点头，露出一个笑容：“鱼小姐，我希望您明天上午来警局做一个笔录，这是地址，非常抱歉今天打扰你休息了。”警官一边说着，递过来一张名片。 “嗯，好。”素素接过名片，上面写着高后希，她道了谢。等这位高警官走了，素素锁上门，在床上翻来覆去，心如蚁啮，怎么都睡不着。她好不容易在床上挨到了外面的光微微透了亮，看看时间，六点敲过了，才拿起手机发了两条短信，分别给Ann和江樱染。 江樱染第一时间回了个电话过来：“出了什么事？” “我真的不知道，今天晚上警察突然就来了，还一口咬定我是欧阳谦也的女朋友。”素素也很郁闷，飞来横祸：“我平时跟他剧组里也不接近，我不喜欢他，基本上是有多远躲多远。” 江樱染知道素素的脾性，难得听她说讨厌一个人，那就是真的没有关系了。“你约了上午几点？” 素素回忆了一下，说：“没有说，只说是上午，宝岛警方态度都不错。” “好，那我看一下有没有最快的机票过来。你可以等等我，我陪你一起去。”江樱染顿了顿，问：“对了，Ann呢？” “我已经发过消息给Ann了，”素素说着，看看时间：“可能还在睡觉。” “好，过一会你打个电话给她，让她十点以后开始联络各大律师事务所。我在香岛为你找好了私人律师，宝岛还没有来得及找，没想到出事了。”江樱染有点睡眠不足的头疼，抚额，从床上慢慢坐起来，天才刚刚亮。 “嗯，”素素应了，心中对江樱染很愧疚，又要麻烦染染了。 “别担心了，”江樱染知道素素容易钻牛角尖，宽慰她：“没事的，到时候就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嗯，”素素按捺下不安的心情，挂了江樱染的电话，再打给Ann，Ann一直到素素打了第三遍，才接起电话。 Ann睡意朦胧地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过来：“喂——” “Ann，醒一醒，一个小时之后到我家来。”素素的声音透了几分冷厉，终于连她也开始对Ann的工作状态不满了。 “哦，我知道了。”Ann晃晃脑袋，起床开始漱洗，心中还在疑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目前所租住的房子离素素家很近，步行只要十分钟，素素给她一个小时的时间，确实有够宽裕的，她优哉游哉地化了一个妆，再在路上拐到便利店里买了个三明治当早饭，啃着三明治到了素素家。 素素看到她，迅速简洁的把事情说了一遍，让她10点以后打电话给律师事务所。 Ann脸色惨白，嘴中喃喃地念叨了什么。 “怎么了？”素素见Ann魂不守舍的样子，瞟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时间，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除了等待江樱染似乎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法子了。 Ann回过神，强笑道：“没什么，我现在就开始查律师事务所的电话。” 第十三章 灾星欧阳谦也（下） 素素在堪堪还算早晨的十点五十五分，踏入了警察局。 是高警官接待的，说要做一下笔录。做笔录的话是一对一的，素素只能暂别江樱染、Ann还有新请来的律师，进了审讯室。 高警官问了一些很简单的问题，素素全部都照实回答了。 冷不丁，高警官问：“鱼小姐，请问一下，您的腰上三寸是否有一颗红痣？” 素素一愣，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是有的。问题是，这样的隐私，高警官怎么会知道？高警官的年纪约莫40出头，毕竟还是个成年男性，素素的脸上露出了犹疑的神色。 高警官却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素素只得说：“有，有的。” 高警官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说：“根据欧阳谦也同伴的口述，他在说明和你的关系时，曾经提到你的腰上三寸有一颗红痣。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你和欧阳谦也有超过朋友的友谊。” 素素的脸色一片煞白，她穿衣服不像其他女明星袒胸露背，这腰间的红痣是不会露在大众面前的，欧阳谦也怎么会看到？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是真的和欧阳谦也没有关系。”素素摇摇头，神情有些萎靡，她想不通其中的内容。 “你是不是要见一下欧阳谦也？”高警官善意地提醒。 素素想了想，说：“嗯，好，高警官，麻烦你了。” 欧阳谦也就在警局里拘留着，见起来也不难，打个申请而已。他浑身像没有骨头一样瘫在角落里，看素素的时候，眼睛突然亮了一下：“鱼素素？” “你……”素素见他头发蓬乱，一身烟酒气，不愿意靠近。 他的神色黯淡了下去，猛地又抬起头来，五官带着狰狞的扭曲，用一种无比凶狠地目光瞪视着素素，尖声说：“素素，你是我的女朋友，我没有骗人，对不对。” 素素被他癫狂的样子吓得倒退了一步，直摇头：“不是的，不是的……” 欧阳谦也已经知道这一次在劫难逃了，抱着一定要拖着素素下水的目的，温柔地说：“难道你忘记了我们在你家，你不停的叫着我的名字，说要和我在一起，一生一世都不分开。难道你忘记了你煮茶给我喝，和我说你只喜欢茶，从来不喝咖啡。难道你忘记了你给我看腰间的那颗痣，说这是上辈子为我留下的胎记，方便我来找你么？” 素素随着他的话语脸色越来越白，她是被吓到了。 “鱼小姐？”高警官看她神色恍惚，唤了她一声，有点后悔带她过来。 素素定了定神，回过头，声音带着泣音，强自镇定地说：“高警官，谢谢你，请带我离开吧，我要见我的经纪人和律师。” “好。”高警官快步带着素素离开了欧阳谦也的视线，只听到背后欧阳谦也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 江樱染、Ann都看到素素脸色不佳从里面出来，神色担心地迎了上去。 “怎么样？”江樱染小声地询问道。 素素摇摇头，看着高警官。 高警官微微一笑，矜持地说：“嗯，谢谢鱼小姐今日的配合，暂时没有问题了，之后有事会通知你们的。” “好，”江樱染拉着素素的手，发现她的手冰冰凉，照理在这初秋的天气，不会这么冷得，到底里面发生了什么？她努力地逼迫自己不去询问，先带素素回去吧。 刚刚走出警察局，迎面就是一阵闪光灯。 江樱染心知不好，急声对Ann说：“快点去开车，快” Ann知道事态紧急，连忙去开车了。江樱染和新来的律师护着素素拼命往前跑。记者们一个个神情雀跃，带着如同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奋力往前，想挤到素素身边，操着一口宝岛腔的国语，大声问：“鱼素素，听说你和《花开朝阳》的男主角准备要结婚，只是现在欧阳谦也卷入了吸毒门，你们会不会因此婚约解除？” “鱼素素，欧阳谦也此次会判多少年？” “鱼素素，欧阳谦也和你同居多久了？” “鱼素素，你们在交往的时候，有没有发现欧阳谦也是瘾君子？是因为太爱他所以才没有分手的吗？” “鱼素素，欧阳谦也是在夜店被发现吸毒的，请问他是否酗酒，有没有其他的恶习？” 记者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不愧是宝岛的记者，什么能够吸引眼球挑什么问，相对来说，大陆的记者还算是厚道的。 素素算是领教到了，前一刻还把你捧成天使，下一刻就扔泥里，扔得滚了两圈还不算，还要泼脏水。 好不容易等Ann把车开过来，素素赶紧上车，绝尘而去。 留下一堆的记者，虽然他们什么都没有问到，并不妨碍他们写新闻啊。例如说《警局门口提到欧阳谦也，鱼素素避而不谈》，《吸毒者欧阳谦也自爆与鱼素素关系亲密》，《【吸毒门】鱼素素在经纪人的护送下神色慌张》等等。 素素回到家中，详细地把事情经过告诉了江樱染。 江樱染环视了一下房间，狐疑地说：“难道这个欧阳谦也在你家装了监视器？” 素素没有心情和她开玩笑了，淡淡地说：“又不是007，装什么监视器啊？” 江樱染冷冷地说：“那没有监视器，就是有内奸咯？” Ann猛地抖了一下。 江樱染怎么会错过Ann的动作，利眼扫去，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Ann顿时吓得哭了出来：“染姐……” 江樱染原来还抱着一丝期望，见她这么没有出息的样子，气的浑身直哆嗦：“你，果然是你你，你，你快说，你怎么会认识欧阳谦也的？怎么会搞成现在这幅样子” 在Ann抽涕地叙述下，终于知道了事情的起因。素素到宝岛和徐熙蒂去吃烧烤的那天晚上，Ann去了宝岛最著名的Pub，碰巧在门口看到了欧阳谦也。Ann喜欢模样俊俏的男孩子，看到欧阳谦也就多看了一眼，便认出来这不是最近声名大噪的欧阳谦也么，何况他接下来要和素素拍摄《花开朝阳》，Ann就自来熟地凑过去和欧阳谦也聊了起来。 欧阳谦也在夜店遇到Ann，初时并不信她是素素的助理，就问她有什么证明。谁到夜店来玩还带公司合同啊，Ann说没有，但是自爆了一些素素的习惯啊，包括素素腰上有一颗痣，就是那时候说出去的。 后来两人还玩得很开心，等到在三理电视台门口，Ann等素素的时候，再见欧阳谦也，欧阳谦也才彻底相信Ann果然是素素的助理。他把Ann哄得对他千依百顺后，听Ann说了素素平日的习惯等，就开始和朋友们吹嘘，素素是他的女朋友。 听完Ann的叙述，素素很无奈，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只怕猪一样的队友。Ann的脑子到底长哪里去了，以为跟了她超过一年多，终于有长进了，知道怎么应对了，结果被一个男人就给哄了。 素素不再看Ann，对江樱染说：“公司和她签了多久的合同，算了，送她走吧。” Ann的哭泣声顿了一下，又放声大哭起来，背弃了主子，这一行怕是没有人敢再用她了。 江樱染不耐地皱了皱眉，瞥见素素冷然的神色，知道她这次是真的伤了心，就是养了一年多的宠物都有感情，不要说是人了。这次带了个这么大的麻烦，素素只炒了她的鱿鱼算是仁至义尽了。 “那这次的事？”新来的律师开口道，这是一个带着眼镜，神色严肃的女人，不过也只有这样的律师看上去给人安心感，从外表就觉得专业。 素素起身，给她行礼：“这次就麻烦您了，请帮我妥善的解决。” 第十四章 屋漏偏逢夜雨 网络的优势在于传播速度，这件事一转眼就传遍了大陆和香岛。甚至因为《海月明珠》出口日本，泰国，韩国，素素在北亚地区尚有小知名度，所以在一些小报上都刊登了类似的新闻。 《花开朝阳》的剧组直接停了，素素如果不是还要配合调查，就直接回香岛去了。所有的明星好友在此时都表达了缄默，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谁也不知道欧阳谦也到底是不是素素的男朋友，如果确实人家有交往，这件事被牵扯进去无可厚非，这就不是力挺不力挺的问题了。 香岛的Sammy和阿Dick不动声色，静观其变。他们如果要帮素素，是基于素素是薛珽飞的女朋友的立场上，如果素素和其他人交往，那么这个闲事，他们就不会插手了。 大陆这边，钟青蓉急得火烧眉毛，偏偏能商量的唐妙跑到与世隔绝的深山老林里去了，要拍个什么的纪录片，怎么样都联络不上。素素的妈妈杜寒菊生了一嘴的燎泡，想要求爹爹告奶奶，没有一个手能伸那么长。 崔景昊是真心诚意地把素素当***的，听到消息，把手头上的工作交代了，就赶回公司。他找到John，John苦着脸说老大Iver休假去了，电话打不通，崔景昊真差点骂人，Iver早不休假晚不休假，居然在这个时候休假。 东明月是明哲保身派，她同样冷眼旁观着，只在看到一些三流的小明星想借机上上报纸的时候警告了他们一下。 薛月芜还不知道这件事，他的年纪还小，还没有到能够去感受这娱乐圈混乱一幕的时候，他被薛珽莹好好的保护了起来。 素素的官方主页上面被fans纷纷留言，表达对她的失望，言辞中粉丝们很伤心，素素直接关掉了网页，不想再看了。这些流言中，还有欧阳谦也的粉丝来黑素素，这就不是表达失望了，那简直是人身攻击。当然，也有力挺素素，相信素素的忠心粉丝，他们却摆不出有力的证据，只能默默地在心里对素素做支持。 而屋漏偏逢连夜雨，江樱染接到了从帝都打来的电话——张一谋办公室打来的。 “江小姐，不好意思，”对方很客气：“我是张一谋导演的助理，之前邀请了鱼素素小姐参与《弹痕》的拍摄，目前这样的情况，制片方一致认为鱼素素小姐的形象可能有所偏差，已经决定更换出演的演员了。” 以江樱染的伶牙俐齿居然半晌说不出话来，逢高踩低本是人之常情，但是这个时候换角，对素素的影响力超乎寻常，形象也肯定一落千丈。她咬了咬牙，低声哀求道：“对不起，能不能让我和你们张导谈一下。” “真是抱歉，”对方显然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情况，语气依旧温柔，隐隐还透着几分怜悯：“张导有事不在，不过，这件事并不是张导决定的，而是制片方决定的，所以……” 江樱染沉默了一会，心里知道，制片方既然已经下了决定，当然也是没有办法更改了。张一谋必然也是已经默认了的，不然不会再这个时候避开。她最后还是不愿意放弃：“拜托，能不能帮我再联络一下制片人。” 对方冷冰冰地丢过来一句：“抱歉。”说完，可能又觉得语气过于生硬了，才又道：“江小姐，你放心吧，违约金我们是不会少给的。” 江樱染叹了口气：“这不是违约金的问题……” 对方打断了她：“可是除了违约金意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江樱染被一口气堵住了，颓然道：“好，我明白了。” “嗯，那么就这样吧。期待有机会还能再合作。”对方将话说的很漂亮，有机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了。 “好的，谢谢你，希望有机会还能再合作了。”江樱染笑得有点苦涩。 江樱染在素素这里，素素听到江樱染的话已经猜出了大概，不抱希望地抬起头，问：“还是不行对吧？” “哎……”江樱染觉得自己这两天叹的气怎么这么多，老大Iver又联络不上。别看Iver整天没个正型，但是有他没有他就是不一样。他就算什么都不做，坐在公司里面都像有了主心骨一般。而现在，什么都很茫然的没有头绪。即使这件事通过法律解决又能怎么样，素素的名誉已经受到了损失，真的要把她逼到绝路上么。 “你不用这么难过，我用了近两年的时间爬到了这个位置，我已经很开心了，我年纪还轻，没事的。”素素反过来安慰江樱染，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江樱染，满是信赖。 江樱染承受了太大的压力，为着素素难过，为她担心，怕她从此一蹶不振，怕她从此星路坎坷，怕素素怪她不一路陪着她，被素素这么柔声安慰着，忍不住抱住素素，眼泪慢慢地流了下来。 素素无奈地笑了，轻轻地拍拍她，就像以前江樱染从小安慰她的时候那样，一遍一遍地抚摸着江樱染半长的头发。 直到江樱染哭得打了一个咯，素素“噗嗤”的笑了出来。江樱染也不好意思地笑了，推开她，嗔道：“喂，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我在为你难过诶，你还笑。” 素素看着她哭了一脸花猫的模样，笑得越发厉害了，后来简直是捂着肚子笑了。 江樱染拍拍她的脑袋，看她笑颜如花的样子，实在也忍不住了，和她一起笑起来。 “染染，谢谢你。”素素笑够了，正色说。 “滚，不要和老娘说谢谢，泥煤，少给我惹点麻烦老娘谢谢你。”江樱染粗鲁地脏话连篇。 素素苦恼地说：“这次是麻烦来惹我的。” “回去就帮你求个什么符的戴起来，邪灵退散。听说香岛的风水师极好的，要不带你去看看。”江樱染想不出解决的方法，胡言乱语。 素素一本正经地点头：“好。” 这时，江樱染的手机又响了。 江樱染现在闻铃声色变，生怕又是什么不好的消息，低头一看，来电是向寅。 江樱染盯着手机，宛如烫手山芋，到底是接还是不接。 素素幽幽地说：“接吧。”如果B.B.Y也是来电说解约的话，她真的是毁了。那是她吉运的起源。 “江小姐，素素在吗，我打她电话没有人接。”向寅的声音一向是知性有礼。 江樱染犹豫了一下，看了眼素素，说：“在。” “麻烦把电话给她好吗？” “哦，”江樱染把电话递给素素，做了一个淡定的手势。 “素素，最近B.B.Y在欧洲和伊丽莎白的秘密合作了一场内衣秀，你有没有兴趣去看看？”向寅笑着问。 “咦？”素素瞟了眼江樱染，小声的说：“有的。” “好，预计时间是下周，到时候我让秘书通知你，你就和我一起过去看看吧。”向寅只字不提素素的近遇：“下周你都有空么？” “嗯，都有的。”素素现在确实是彻底空闲下来，幸好周岽的唱片已经完成了。想到周岽的唱片，素素才想起，周岽好像也没有打电话过来。 向寅叮嘱了两句就挂了电话，笑着对办公室里沙发上坐着的两个大男人摊摊手：“好了，你们两个难得一起来找我，现在满意了吧。” 安纪丰夸张地笑道：“不愧是向老板，财大气粗。和伊丽莎白的秘密合作内衣秀，太厉害了。” 向寅听他贱贱的声音就想打他，瞪了他一眼。 “谢谢。”宋赋羽点点头，老同学了，不用多说。 向寅微微一笑，办公室的窗上突然响起一声“啪”，他回过头一看，是一片落叶被风吹的打在了窗上。秋高气爽，外面天空一片晴朗无云，那个女孩子，他其实也觉得很不错，帮不上忙，带她散散心也是不错的。 第十五章 该是谁就是谁 薛珽飞得之这个消息已经是隔天晚上了，毕竟是在地球的另一边，资讯虽然发达，但是传递还是要一定的时间，而且薛珽飞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守着电脑旁边看新闻的闲人。当天拍摄完成以后，他第一时间追着卡梅隆，敲响了卡梅隆的办公室的门。 “笃笃笃——” “请进。”卡梅隆刚刚坐下，拿着一份报纸正在看，见到是薛珽飞笑得很开心：“哦，尼克，是你啊，你今天表现的很好。你的脸色不太好，有什么事吗？” “谢谢，詹姆斯先生，我想要请假。”薛珽飞知道外国人不喜欢拐弯抹角，立刻表明了来意。 “请假？现在是在拍摄的重要时刻今天不是愚人节”卡梅隆放下了手中的报纸，表情严肃起来，他打量了一下薛珽飞，确认这个年轻人不是在开玩笑，问：“很重要的事情吗？” “是的。”薛珽飞点点头，强调：“很重要。” “好吧，那么你要请多久？”外国人不探问私事，既然薛珽飞说了很重要，那么他愿意相信很重要就可以了。 “两天，两天就可以了。”薛珽飞也知道这是拍摄的重要阶段，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也不想耽误拍摄进度。 “哦，好吧，”卡梅隆耸耸肩，想了想又问：“需要帮忙吗？” 薛珽飞正卡梅隆同意请假，心情好了许多，刚想说不要，又换了主意，开玩笑道：“当然，请帮我把我们这部电影变成无法超越的成功吧。” 卡梅隆笑了，赞同地说：“一定会的。” 薛珽飞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打了个电话给助理：“帮我立刻订飞香岛的机票，还有，通知媒体，召开记者会。” 助理一愣：“尼克，你有什么事吗？你这部片子还没有拍完你就要回香岛去？” “我已经和詹姆斯先生请过假了，我有很重要的事。请立刻帮我订机票，谢谢。”薛珽飞不容辩驳地说。 助理听闻卡梅隆也同意了，连忙应道：“是，好的，我现在就为你订机票。” 几个小时后，薛珽飞就匆匆登上最快到香岛的飞机。他靠着座位上，有点疲惫地闭上眼，十几个小时的路程，加上时差，薛珽飞归心似箭，素素，你要乖乖，不要难过，我回来了。 助理的效率很高，在薛珽飞还没有抵达香岛的时候，媒体就已经等候在机场接机了。 “对不起，众位，我们的记者会下午一点开始，在这之前，我们安排了餐饮在酒店供大家享用。”周围的保镖不让人靠近，薛珽飞的助理亦步亦趋地跟着薛珽飞，一边大声宣布着。在香岛，像薛珽飞这么大手笔地私人请数百名记者吃午餐的着实不多，记者们也就不在追赶，随便拍了两张照片，跟着后面的工作人员去享用他们的午餐了。 午餐是在著名的酒店中举办的，并不是敷衍式的工作餐，大饱口福的众位记者相当感恩，不愧是薛天王，去了美国，回来一趟还对大家这么照顾。 薛珽飞的记者会大家都清楚，不是特殊情况，他不会迟到的。时钟敲过一点，薛珽飞在助理的陪同下，准时走进了会场。上午还因为长途空行所造成的略带憔悴的样子已经彻底消失了，取代而之的是整个容光焕发的模样。 如果说一个男人盼顾间都是风情可能有所不妥，但是他的确就是，一步一步地走上台上的位置，嘴角含笑地坐下，环视了一眼，所有被他扫过的人都是心跳加快了一拍。女性记者已经满目的红星，老记者们都心里叫了，怪怪，这是故意放电？ “今天，谢谢大家来参与这场记者会。”薛珽飞先开口说。这次的记者会，被通知的记者们全部都不知道主题，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在前面吃饭时，一些相熟的记者互相探讨了一下，却都没有人知道，薛天王这次在打什么主意。 薛珽飞这次算是光荣回归了，能够在好莱坞有一席之地的华人不容易，能够参演卡梅隆电影的华人更加不容易。薛珽飞在卡梅隆的电影中，运气极佳地获得男二号的位置，简直就是华人的骄傲。除了李小龙以外，男星在国外铩羽而归的不在少数，薛珽飞扬眉吐气了一把。难道是来宣传新电影，看样子也不像啊，不是说电影都没有拍完么。 记者们安静了下来，听薛珽飞说什么。 “我这次从拍摄现场赶回来，其实只是想宣布一件事。我在国外听闻宝岛有人对我的未婚妻鱼素素做了不实的诽谤，特地来澄清此事。”薛珽飞一句话激起千层浪，简直就是五雷轰顶的超级大霹雳。 没有任何人想到薛珽飞召开记者会的目的居然和鱼素素有关，他们除了好像在某部国产的，并不算红火的连续剧中有过接触，其他的有联系吗？ 未婚妻？ 鱼素素？ 难道今天是四月一日？ 还是老牌的记者反应快，反应最快的就是向来与素素交好的《东方周刊》。 《东方周刊》的记者立即举手提问。助理一看他的牌子，心里面就有了底，立刻做了手势，让她起来提问。 “请问尼克和鱼素素小姐拍拖多久了？”在香岛的记者一般都称呼薛珽飞的英文名。 “嗯，正式拍拖七个月左右，”薛珽飞如实回答，又补充道：“之前追求了大半年。” 追求？大半年？ 一个霹雳比一个霹雳劲爆。 所有的记者们都仿佛如梦初醒一般，疯狂地举起相机或者手中的话筒。 “那请问您对这次鱼素素卷入吸毒门的事情有什么看法？”终于来了，不过面对薛天王，记者们也不敢太过放肆，这样的问句显得特别的尖锐。 薛珽飞回来就是为了说明这件事，他微微一笑：“我都追求了大半年才到手的美人，就欧阳谦也才见到素素没多久，素素怎么会答应和他拍拖？既然没有拍拖，就不要说卷入吸毒门了，这件事对素素来说是个侮辱，对我来说，也是。” 阿Dick和Sammy知道薛珽飞召开记者会以后，凑到了一起，看现场直播。 阿Dick抓了抓头发，低声咒骂道：“这个傻小子，自以为当了天王了不起，当心把他自己给卷进去。”当年周杨菲出轨的时候，罪证确凿，所有的媒体在同情薛珽飞的同时，更有不少人暗地里嘲笑他绿帽罩顶。如今，又有同样的事情发生，在没有人知道他和素素交往的情况下，他居然主动地跳了出来，还说素素是他的未婚妻舆论是可以杀人的他难道想一辈子被绿帽子三个字压得翻不了身么，这个傻子接下来大型媒体的舆论应该还是偏向薛珽飞的，但是一些三流四流的小报小刊会说的有多难听，阿Dick几乎都可以预见薛珽飞的悲催。 Sammy双手抱膝地做在沙发上，悠悠地叹了一口气：“一个人一辈子可以傻第二次，未必不是福气。” 记者会还在继续着。 “那您对鱼素素和欧阳谦也的事情是不知情的对吗？”记者纠缠在这个问题上了，历史上自古三角问题就是最有爆点的。 “素素和欧阳谦也充其量也只能说是同事关系，难道在同一个剧组里就算是在拍拖吗？”薛珽飞反问：“同理可论，是不是男人就不能有异性同事了，不然回家都会被老婆打。” “可是欧阳谦也说……”记者继续问道。 薛珽飞打断了他的话：“我可以当他暗恋素素，但是我不会允许我的未婚妻莫名其妙的被抹黑。我回来的目的就是以我的实际行动来证明我相信她，我不允许任何人对我的未婚妻有不实的猜测。” 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因为年纪渐长而凌厉了的眉眼，绽放出张箭拔刃般的光华，让人丝毫不怀疑如果有人对素素不敬，他必然会追究到底的决心。 这时有个女记者站起来，她已经感动地眼眶都红了：“尼克，你对鱼素素小姐的心意我们已经了解了，但是现在鱼素素还没有发布过任何的申明，是不是她在等你回来帮她解决。”这些话已经带了偏颇，甚至有点站在薛珽飞的fans的立场上去问了。 薛珽飞善意地对她笑了笑，说：“这位记者朋友有点脸熟，我想我们之前应该见过的。” 女记者又惊又喜，拼命点头。 薛珽飞偏了偏头，居然有几分可爱：“不过我实在是有点想不起来，毕竟离开香岛也有近两个月了，这个你不要怪我。” 女记者就差没有惊声尖叫了，激动地话筒也差点拿不住了。 卖了萌，迷倒了一片的女记者以及电视前坐着上至八十的老母下至情窦初开的***，薛珽飞才正色说：“我这次回来很紧急，我听到这件事就赶回来了，没有来得及和素素说。我帮她声明，我帮她澄清，不是因为别的什么，这是我觉得我应该做的。如果被她那能干的经纪人抢先了，我才会觉得遗憾。因为她是我的女人，因为她值得我这么对她” 第十六章 我是你的后路 江樱染忙碌的没有时间看电视，而素素每天待在家里，乖乖地打游戏，看小说，看电影。当她们知道薛珽飞开记者发布会的时候，又是一个隔天了。 素素是接到了李茜的电话，才傻不愣登地跑到网上去找了这段视频，视频并不是高清。他坐在台上，面目有点模糊，下巴搁在交握的双手上，隐约可以看到表情严肃。 他说，因为她是我的女人，因为她值得我这么对她。 一句话，让她差点被击垮。怔怔地坐在电脑前面，还要再抗拒么？ 他要她和他站在一起，并肩的，他光明正大地说，她是我的女人。 他不在乎，她还怕什么呢？ 手机显示出一条新的简讯，素素下意识地拿起手机。手机上显示的名字是From 薛珽飞。 素素点开简讯，简讯还真的是简讯，只有三个字，别担心。 素素打了电话过去，电话已经关机了。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阳光灿烂，她仰望天空——虽然什么都看不到。的确，这个时候，薛珽飞应该已经在回美国的飞机上了。 外面的光芒有点刺目，刺目到泪水不自禁地滑下。 她打了电话给江樱染：“染染，帮我联络高警官，问一下审讯结果，还有，把Ann找回来，我们召开记者发布会吧。” 原来不是不能解释，而是不知道怎么去解释。薛珽飞帮她打开一个窗口，门则要她自己走出去。 高警官带来的好消息是在一再的审讯下，欧阳谦也终于坦诚了事情的起因经过。 在记者会上，素素简单的说明了欧阳谦也与她无关，是与她的助理Ann有染，然后将话筒交给了Ann。Ann很抱歉地说明了真相，她只是糊涂，她并不想害素素，她在记者会上声泪俱下，但是却得不到人们的同情，背主是不可饶恕的罪而记者感兴趣的话题却已经不是欧阳谦也的问题了，对于欧阳谦也这个注定没有未来的小明星，他们更想知道素素和薛珽飞的事情。 既然薛珽飞已经说了，素素遮着掩着也没有什么意思，素素便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和薛珽飞正在交往。 “薛珽飞之前说您是他的未婚妻，请问是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了吗？”记者笑着追问道，像是在开玩笑，但言辞颇为犀利，全场都静了下来，听素素的回答。 素素心里尴尬起来，薛珽飞个魂淡啊，又没有求过婚，说是吧，自己好像亏的不是一点点。说不是吧，又枉费薛珽飞一番维护，真是纠结啊。她面上虽然不露半分，江樱染坐她旁边，两人是打小认识的，哪里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噗嗤笑了出来。 因为江樱染的一笑，众人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她身上。江樱染连忙摆摆手，笑嘻嘻地对着镜头打趣：“我们家素素脸皮薄，才不好意思说，薛天王，你一声不吭的就想把素素拐了跑，这起码我的贿赂还没有收到，不会随随便便就把人交给你的。抗战都有八年呢，你可得好好准备准备。” 记者哄笑起来，素素放在桌下的手被江樱染捏住，用力地捏了两捏。 素素乘记者们不注意，在纸上用笔画了几笔推到江樱染面前。 江樱染瞟了一眼，顿时七窍生烟，这个小气鬼素素写的是：KFC*2 “素素，请问接下来，您有什么计划吗？就是针对您的演艺事业方面，是不是会转到香岛发展呢？”终于有记者问到了正经话题，让素素松了一口气。 她看向江樱染，江樱染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素素微笑道：“目前暂时还没有考虑，下周我要去欧洲，观赏一场B.B.Y的和伊丽莎白的秘密联合举办的内衣秀。” “哇——”台下一片喧哗。实事求是的说，宝岛的艺人相当的多，艺人在宝岛是一种职业，这就会形成相当激烈的竞争。很多通告艺人，虽然你常常能在电视上看到他们，但是他们的收入并不高。曾经有艺人自爆一集1350元新宝岛币，按照最近的汇率转换，不过是300元不到的人民币，以宝岛的物价来算，算是很低了。话题扯得远了，不过由此可以看出，正因为竞争的激烈，在宝岛的艺人除了个别几个红的发紫的能够发展出国门，其余的要不向大陆发展，要不依然在宝岛这块地方厮杀。 B.B.Y和伊丽莎白的秘密举办的内衣秀可不是对外销售门票的，而是邀请了一流的评委，只有各界相关人士才可以入场的时尚盛典。 换而言之，只有被邀请了，才可以去的。这样的规模盛大的秀，地位是很崇高的，也怪不得宝岛的记者们啧啧惊叹了。同时也想起了她除却演员以外她还是B.B.Y在大陆地区的代言人的身份，不得不感叹，有个好东家果然不一样。 江樱染接过话筒，说：“昨天我和周岽联络过，周岽的唱片10月25日正式发行，里面不仅仅有素素参演MV，还有素素单独演唱的主打歌曲哦~” 单独演唱的主打歌曲？ “素素，能先行单独透露一点点内容么？” “素素，这次的主打歌据方文水先生说有你的功劳，具体是指什么呢？” “素素，请问一下……” 记者们对于素素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这位yu女太有话题了，几乎每一句问答都能单独成稿，而且还是大家都喜欢的人气话题。 只要不涉及感情生活，素素的表现可圈可点，既勾起记者们的兴趣，给足了他们面子，又不会提早揭晓秘密。 “请问一下，鱼小姐，《花开朝阳》这部电视剧是停拍了么？”一句话问出来，获得了所有人的瞩目。哪个记者这么没有眼见力，这位yu女红星现在站出来澄清真相，背后又有薛天王保驾护航，摆明了又是一个大红大紫，将来的天后级别人物。现在哪壶不开提哪壶，不是欠扁是什么。一部连男主角都没有的片子，还指着继续拍下去，谁愿意出演男主角啊，可不是不吉利么。 素素莞尔，这个小记者显然也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题，眼神中有着瑟缩，强自撑着不坐下去当做没有问过。 “是的，停拍了，三理电视台是一个很棒的电视台，如果有机会，或者有其他的剧本，如果他们不嫌弃还继续邀请我的话，我一定会优先考虑参与的，哪怕只是一个客串的角色我也很高兴。”素素大大方方地说，言词非常客气，获得了记者们的一致好感。听听，听听，素素是多么可爱大气的一个女孩子啊，措辞温柔，仪态大方。 这个小记者有点受宠若惊，一时间站在原地，等回过神，激动地说：“是，没关系，素素小姐，不管你出演什么片子我都会支持的，加油。” 咦？素素倒是真的忍俊不禁笑了出来，算是莫名其妙赚到了一个粉丝么？ 开完记者会，素素回到家中，准备去欧洲的事宜，想及这次去欧洲的时间是在周末，要是薛月芜没有事情，老板又同意的话，就带他一起去吧，这孩子还真是很寂寞的。 打了个电话给向寅，向寅一口答应，不就多带个孩子的事情么，不过丑话先说前头，自己照顾好，到时候别惹出什么事就好。 素素得到准信，又打了电话给薛月芜，小朋友听到可以去欧洲激动地上串下跳的，差点把薛宅掀翻了。欧洲诶亲娘啊，长这么大还没有出过亚洲呢。 素素笑眯眯地看着他乐，对自己做出这个决定很满意。 在去欧洲以前，素素一下子收到了很多片约，几乎天天有制作人去找江樱染，甚至还有一个美国的制片人来邀请素素客串。素素疑惑的很，在询问之下才知道，因为薛珽飞出演了卡梅隆的电影，所以一些八卦小报对他的私生活也有所关注，连带的他在剧组请假回来召开记者会的事情也被爆了出来。 在youtube上都能够搜到他召开记者会时的宣言，素素本来担心是不是会给薛珽飞惹麻烦，后来联络他才知道，多情的有过六次婚姻史的卡梅隆先生对他的爱情宣言赞赏有加，甚至因为这段视频，他又收获了一堆金发碧眼的女粉丝。 “看来貌似专情的男人哪里都挺吃香的嘛。”素素调侃他，电脑屏幕中映出她雪白的小脸，笑起来眉眼弯弯。 薛珽飞看得心痒痒，那菱形的唇，真想亲一口，听到素素这么说，抱冤地嚷嚷：“哪里是貌似专情，我就是很爱你，很爱你的好不好，你看看，我赶得现在时差都没有换回来，哎哟，我头晕，好晕。你快来安慰我啦” 素素看着他装模作样，乐得眯起了眼睛，笑个不停。 关掉视频前，薛珽飞说：“你往前走好了，走到我身边来，不要怕，我等你。不用小心翼翼，不用怕闯祸，我就是你的后路。” 第十七章 伊密的内衣秀（上） 虽说B.B.Y是伊丽莎白的秘密内衣秀的合作伙伴，但实际上双方的交集并不大，只是伊丽莎白在此次的设计中借用了一下B.B.Y的经典Logo而已。这样的合作虽然浅薄，可是基于B.B.Y在业界的名声，这次的内衣秀当然是必须邀请的嘉宾之一。 托了好东家B.B.Y的福，素素有幸得以到后台一观，这个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香艳画面，就呈现在她的眼前。当然，她只能站在角落里看看。若是站在当中，恐怕就会被一群群高个美人们毫不留情地推开，让她别挡路了。 后台里模特们玉臂舒展，雪腿横飞，呃，还有黑皮肤的美人们。地上、墙上服装散乱，化妆台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化妆品，化妆师在帮模特打粉，扫眉，上腮红，涂唇彩，刷睫毛。助理站在旁边，看到化妆师需要什么就帮忙传递用品和工具。其余的工作人员不停歇地来来往往，在做准备，还有一些心理辅导师在安慰第一次走台的年轻小模特们，让她们不要紧张，放轻松等等。背景音乐是跳脱而活跃的，虽然走秀还没有开始，却已经隐隐有了剑拔弩张就要出鞘的气氛。 平时国内的电视剧，电影，包括商演之类的后台都没有这么紧张的节奏和盛况。整个忙碌的气象让素素大开眼界，只看着美人们目不转睛。 素素的身高是一米七零，以她的身高在亚洲人里面其实不算矮，但是在这个异域的国度，又全部都是专业模特儿的地方，她就像一只小鹌鹑一样缩在角落里。不过，她又不是来准备上台的，所以压力倒也不是很大，安安心心地坐在旁边，等到临近开场的时候才回到前台座位。 薛月芜被她安置在了酒店里，等她回去以后才能带他出去逛了。毕竟他的年纪还不适合看一群**半露，只穿内裤，身材火辣的大姐姐们表演。 江樱染帮素素招的新助理还在培训期间，素素也不想和Ann勉强待在一起，看着她就心里面憋屈，都不愿意按照合同上写明的解雇人员的时间为一个月（这是为了提供再次就业的人道保障），就多付了违约金，让她早走早好。所以素素这次都没有带助理来欧洲。 素素没有带助理，但有向寅同行，这一切都安排无虞。向寅还带了自己的生活秘书过来，倒不用过多的担心不方便。要是拍戏的时候没有助理，就会比较悲惨了。想想化妆化到一半，口渴了，没有人倒水、一场戏拍个7，8个小时不休息很正常，饿了没有助理，只能和群众演员一样吃微凉的盒饭、什么杂七杂八琐碎的事情都要自己来。 素素神游太虚了一阵，听到前台想起了主持人的声音：“Ladies And Gentlemen……” 呀，要开场了。素素赶紧从后台依依不舍的离开，与一干名模擦肩而过，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 素素的位子就被安排在向寅的旁边，向寅见她回来了，低声地问：“看的怎么样？后台的景色美不？”他笑起来坏坏的，有几分痞子的模样，显然是看到过后台香艳盛况的。 素素感叹道：“好忙哦，一刻不停的。而且看上去都很厉害的样子。” 向寅笑眯眯地说：“当然啦，这些可都是专业级的，哦，开始了，快看。” “嗯。”素素的注意力回到了舞台上，舞台上的帷幕缓缓的拉开，台上明亮犹如白昼，配以五光十色的霓虹彩光，节奏欢快明朗的音乐开始响起。 第一轮的主题是森林系未来主义动物图案，T台上的天使们迈着或者性感，或者娇俏，或者冷艳，或者狂野的步伐，伴随着音乐的节奏，展现出内衣的魅力。高个，细腰，长腿，让人流着口水的好身材。 素素看得目不转睛，不时发出惊叹声，眼中的艳羡是掩也掩不住。 向寅被她的表情逗笑了，说：“不要羡慕了，她们可辛苦着呢，大概从来也没有吃饱过吧。” 素素看看她们的小蛮腰，赞同地点点头，难怪这么瘦。动物图案一向是受女性青睐的，金发碧眼的模特穿着妩媚的深V黑白斑马条纹套装，脖子里挂着树枝纹理的项链，双手叉腰，套着同样树枝纹理的手镯，挂着甜美的笑容，扭腰摆臀地走到舞台中央，抛出一个飞吻，甜蜜地几乎可以看到粉红色的小心心从她的身上一颗颗地往外蹦出来。 第二位是虎纹图案的内衣。经典的虎纹被设计成了U型，露出性感的沟纹，这位皮肤略黑的少女波涛汹涌，手上带着及肘的长手套，肩膀上披着一条毛茸茸的土黄色皮草，墨色的微卷发披散在肌肤细腻的胸口，随着少女的台步，一晃一晃。少女露出一个纯真羞涩的微笑，比了一个爱心的手势，左右转了一圈，用食指点点露出酒窝的脸颊，才转身下去。 “哇——这个女孩子好可爱。”素素被她羞涩的笑容煞到了，拉着向寅的袖子，仿佛看到芭比娃娃似的。过道拍摄的摄像头连接的大屏幕上显示出这个嫩模回到后台就飞奔的激动镜头。 “嗯，这个看样子是今年第一次出场和上台，果然生嫩生嫩的啊，我好像记得听哪个设计师说，她才16岁诶。”向寅摸着下巴，看着大屏幕，少女含笑激动拭泪的样子，那两个酒窝又显现出来了。 “啊，这个身材？都才16岁啊？”素素喃喃自语，果然外国人的发育就是好啊。 “这个应该是混血儿。”向寅说着。台上又上来了一个少女，不同于刚才青涩的那个，这个虽然看上去年纪也很小，雪白的皮肤和窄窄的肩膀让她看上去更柔弱纤细了几分，大屏幕上甚至清晰可见地带着几颗小小的雀斑，紫色的眼影，红色夸张的腮红。她穿着一套银色蛇纹的三分之二罩杯内衣套装，带着金光灿灿镶嵌着红色宝石的手镯，色彩的差异凸显的肌肤的白皙。她面无表情地走到中央，那种冷艳的气质让人心里浑然一颤。 素素顺着他的话问：“这你都看得出，那是哪里的混血儿？” “亚裔和法国的吧，看上去偏日耳曼人一点。你看，她的皮肤很白，而且有雀斑。大多数日耳曼人脸上都有雀斑，嘴唇比较薄，气质优雅，眼神坚毅，是很标准的日耳曼人的长相。然后你再仔细看，她的眼睛是黑色的，所以应该是混血儿。”向寅低声解释了一番。 素素受教地点点头，向寅好厉害，真是出来开了眼界了。 下一个模特，素素都能一眼看出是个出自俄罗斯的小美女，同样的，年纪也很小，拖着长长的翠蓝渐变色孔雀尾巴，额头上明晃晃的翠蓝色发饰穿过金发。她穿着孔雀螺纹色系的三分之二聚拢型内衣，在她的肚脐上，还有一个闪亮的脐钉夺人眼球。 素素禁不住感叹：“岁月催人老啊……” 向寅乐了，这才多大点的人啊。他安慰道：“五年以后，你照照镜子，再看看她们，就指不定看上去谁大了。” “咦？”素素疑惑地看着他，大眼睛眨巴眨巴，问道：“怎么说？是因为化妆的关系么，我也一直要化妆啊。” 向寅微笑着说：“不是化妆，而是血统有区别。你别不知足，你是纯东方人的基因血统，东方人天生五官相较西方人平板，视觉效果看上去差个5岁没有什么区别。而且因为基因的不同，如果保养得当，会比实际年龄小，西方人则不一样。他们喜欢特别阳光，但阳光的紫外线很容易使人苍老，兼之他们五官深刻，轮廓清晰，就更容易显老。” 素素有点沮丧起来：“保养得当啊，我都只用基础护理诶。” 向寅心想本身是带她来散心的，要是回去她苦着脸，两个老同学可要生气的，连忙哄她道：“你看，你现在用的都是B.B.Y研发的保养品，最适合你这个年纪用的，番茄水美白抗氧化，还添加了很多的矿物质元素，收敛毛孔，细腻肌肤。配套的那个番茄乳液，滋润效果极佳，秋冬季节最适合了。还有……” 素素噗嗤笑了，打断他的话道：“喂，老板，我知道你对业务很熟练，而且我已经很卖力地当代言人了，你不用对我做广告了。” 向寅想想也是，见她展颜，不由地一起笑了。 台上一个一个模特们轮番上阵，伊丽莎白的秘密的签约天使们，带着伊丽莎白的秘密定义的独特魅力。她们长发自然微卷，象刚刚睡醒尚未梳洗或才经历一场完美的恋爱。面容自然媚态，红绯绯的脸庞和雾茫茫的双眸象刚刚接吻过的嘴唇。珠光宝气的配饰，绚丽夺目的妆容，时尚漂亮的内衣，让素素看得心驰神往，恨不得将这些内衣全部打包回家。 向寅在旁边叹气摇头，不管一个女人平时多淡然，看到漂亮的东西还都真把持不住。 第十八章 伊密的内衣秀（下） 伊密秀的第二轮的主题是水手服。水手服早期是出自英国海军的服装，也叫海员服，甲板服。后来在英国国内作为儿童服装流行。后来被日本发扬光大，延伸成日本学校女生校服，象征着纯洁稚嫩，那种青涩的诱惑是男女都难以抵挡的——又称制服诱惑。 伊密的设计师此次采用了水手服的蓝白元素，配以条纹，星星，船舵，海豚等等配件，设计出一件件活力十足，青春四溢的内衣。 一半条纹状，一半纯藏蓝色的四分之三xiong罩搭配一条同款的低腰小内裤，麦色的肌肤在灯光下闪现出细腻柔滑的光泽，金发如同波斯猫一般的模特咬着唇，露出含羞带怯的笑容，脚下的步伐却毫不停顿。 那样行云流水般的步伐是素素这样只学了几天猫步的模特界菜鸟不能比的——以她的身高也只能上上平面，走秀什么的都是浮云啊。 这个模特摆了数个pose，款摆腰肢地走下去。另一个模特潇洒地走上来，单手拎着一件半截式的海军小外套，甩在肩上，脖子上戴着稍粗的项链，坠子是显得男性化的铁铜色长方形，看上去率性帅气，真让人吃惊连内衣都可以穿出这样的味道。她扎着一条小马尾，深栗色的辫子在脑后一甩一甩，利落又俏皮。模特走到台中央，下巴稍稍一抬，抛了一个媚眼，意外的给人活泼又精干的感觉。 向寅为第一次看伊密内衣秀的素素解释说：“这些都是伊丽莎白的秘密的签约天使，他们每年都会挑选一些新人来做培养，这些模特要受到非常严格训练。做模特不仅仅要高瘦，这只是基本。他们还要接受美体的训练，让肌肤结实紧滑，对身体皮肤保养接近严苛，纹身，疤痕这些通通不可以有。在美体的时候还要注意不能过量，以避免产生肌肉，影响到视觉效果。” “做哪一行都不容易。”素素想到自己拍戏时候的艰辛，冬天穿夏衣，夏天穿冬衣都只是小意思。感同身受地看向台上，甚至她的目光有点怜悯了，都是这么小的女孩子，每天枯燥的训练，只为一朝登上舞台的几分钟，真是辛苦。 “的确，”向寅同意：“诶，又是这个。” 素素看向台上。前一场出现过的肌肤雪白的中法混血儿抱着一个红白相间的救身圈走出来。她身上的内衣是纯白的，右边用蓝色水钻拼出一个海豚的图案，而在她的小内裤两侧也分别是用海豚形状的布片做连接，海豚的眼睛都是用黑色的水钻做的，熠熠发光，看上去天真可爱。偏偏这个模特的气质十分冷艳，这样的反差萌到爆，让素素一下子想到一个词，傲娇。 “看样子这个是伊密力捧的对象了。果然气质与众不同。”向寅以纯商人的角度看过去，台上站的美*女就是一棵摇钱树。 素素不可置否，能站在这个舞台上，必然是有过人之处的，不管是否力捧，都是已经是同龄少女中的佼佼者了。 向寅乘着第二场休息，去打听了这个少女的名字。她叫艾莉尔，很美丽的名字，让人联想到初晨的小花，美丽纤细。至于血统方面，向寅特地询问了，果然是中法混血儿，向寅对自己的眼光自傲了好久。 休息的时候，舞台上的大屏幕在放模特儿平日里生活训练的场景片段，漂亮精致的各国少女们穿着有弹性的练操服跟着美体老师做出下蹲，侧举，仰躺等等动作。她们挥汗如雨，沾湿双鬓，每天的午餐和晚餐都是少量的蔬菜色拉和白煮的鸡肉鱼肉。 她们对着镜子微笑，大笑，皱眉，嘟嘴练习在舞台上的表情，举手投足试验自己摆出什么Pose最能够展现魅力。 素素看着大屏幕，隐约觉得自己从中也学到了很多，萌生起找美体教练培训的心思。 前方的舞台已经更换完毕，第三轮秀即将开始，素素下意识地把挺得直直的腰又正了正，期待地看着舞台缓缓拉开帷幕。 而这个时候，天上开始飞舞起了人造雪花，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更换成了圣诞歌。 “jingle bells jingle bells.jingling all the way……”欢快的音乐声，台上红色白色的摆设鲜艳无比。 因为再过两个月就是圣诞节了，对于大多数白皮肤金头发的外国人来说，这个就是他们的新年，在这个相当重大的节日，伊丽莎白的秘密怎么能不乘机推出自己的主题系新款呢？ 这第三轮的舞台秀，少女们无一例外地带着喜庆的红色圣诞帽，上面的毛茸茸的白色小球垂荡下来，统一了整体的风格。 她们身上的穿着大庭相径，总体还是以圣诞为主的红白色。 这位模特的罩杯上充满童趣，左边绣着姜饼，右边绣着圣诞树，背后则绑带式的设计，深V领的设计又性感十足。她穿着半围裙，好像一个小妇人一般，笑得甜蜜，手中还拿着一叠姜饼，做出闻香味的动作，勾起了台下来宾的馋虫。 下一位模特穿着内衣是纯红色，用白色的毛毛镶边，柔软的小绒毛随着走动在空中细微地飘动，简直让毛毛控抑制不住。她携带着一个漂亮的礼物盒子，笑意盈盈地走上台，摆了一个Pose，在盒底一拉。“砰——”盒子发出一阵闷闷地响声，绚烂彩色的礼花往台下喷洒过来，虽然大家都知道礼花掉身上很难弄掉，但是也没有人躲闪，全部都笑眯眯地接受了。最多是女士们挡住了脸，以免花掉了妆。 向寅把身上沾到的礼花拍掉，看到素素乐呵呵地样子也禁不住笑了。 素素转过头，见牙不见眼：“没有想到这么热闹，礼花真好看。” “嗯，”向寅点点头，顺手帮素素拍掉礼花。 素素板着手指，说：“我回去也让染染给我安排美体教练，她们都好漂亮。” 这下老板不满意了，斜睨了她一眼：“鱼素素小姐，请问你有时间么？你已经跑出大陆很久了，你是大陆的代言人，记得要随时回来做宣传，还要拍新一期的海报，你都忘记了吗？” “有啊，我都记得的，”素素想起了伤心事，有点委屈：“不过我现在很空的，除了B.B.Y的代言都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做。” 向寅想起来这件事，对于戳到了她的伤心点又有点愧疚起来，清咳了两声安慰她：“说不定回去以后，你家染染已经帮你接了很多工作了，忙都忙不过来。” “嗯，染染很厉害。”素素重新展露笑颜，那样纯然信任的眼神让向寅衷心祈祷江樱染大人的工作能力一定要超出预料，不然哄了素素他也不好受。 台上的内衣秀已经接近了尾声，艾莉尔这个少女果然是压轴的，她与众不同地带着两个麋鹿角，手中还拖着一个大大的，及腰的红色大袋子，这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很重的样子，让她看上去可笑又可爱。她出场的时候，全场都哄笑起来。即使是善意的笑声，也让少女冷艳的表情崩溃了一下，她眼神有一瞬间的慌乱，不过她立刻就掩饰了下去，拖着大袋子，笔直的双腿迈着优雅的猫步走到台中摆出分发礼品的Pose。这份镇定，让素素多了些怜惜，年纪小小的还真不简单。 向寅看着鹿角眼神放光，刺激到他的新策划案的灵感了，与伊丽莎白的秘密一样，B.B.Y当然是不会放过圣诞节这样赚钱的好时机。他看看鹿角，又看看素素，笑得贼兮兮。 “干什么？”素素警惕地瞪着他，觉得他的眼神居然有点像安纪丰。话说安纪丰，向寅，宋赋羽三人当年在大学里狼狈为奸，沆瀣一气，臭味相投，同恶相济，简直就是国外版华人圈中的F3，都不是什么好鸟。所以向寅若是出现和安纪丰，宋赋羽相似的表情，素素你千万别惊讶，他们压根就是一类滴。 向寅笑嘻嘻地说：“没什么，这对鹿角挺不错的，弄一对下次给你玩玩。” 素素下意识地捂住了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向寅，鹿角可重了。 她的表情太有喜感，以至于向寅怕影响到人家，只得捂着嘴巴和肚子在那里狂笑，终于知道那两个家伙为什么这么疼她了，真是太可爱了。 圣诞系列表演完毕以后，这次没有休息，伊丽莎白的秘密直接推出了底牌，与B.B.Y合作的三款天价内衣。 B.B.Y本就是一个奢侈的品牌，联合伊丽莎白的秘密所推出的三款内衣分别是经典logo菱形格纹、钟表图案、香水瓶子图案配以柔珠按摩设计，使用人体工程学最新研发的记忆体绵，贴合胸型，不仅是小胸女子的福音还能矫正胸型。这三套的内裤也具有矫正的功效，长期穿着可以使臀部变成诱人的蜜桃型，是以该套完全是以矫正和完美女性曲线的内衣。 素素发誓她已经听到了身边女子的惊呼，素素暗想，这三套内衣的销路不愁了。 第十九章 龙卷风刮亚洲 欧洲米兰之行结束以后，素素先把薛月芜送回香岛，然后转机去宝岛。眼看周岽的《同心结》就要发行了，怎么也要捧场去的。 临别的时候，薛月芜拉着她的手，问：“素姨，你什么时候再回香岛？” “过两周吧。”素素蹲下来看着他。虽然薛月芜小朋友什么都没有吐露，不过素素看出来，应该是周杨菲找过他了。薛月芜在欧洲的时候，对素素表现出了不同以往的依赖，偶尔又抿着嘴，有点别别扭扭的小模样。素素想，周杨菲最终应该还是给他造成伤害了，不管她说的有多不舍，有多诚恳，但是始终是离开了他的。而薛月芜不管有多么的懂事和早熟，毕竟还是个读幼儿园的小孩子，加上他原来就缺乏安全感，晚上睡觉的时候，薛月芜抱着她，软软地叫着素姨的童音，让素素又多了几分怜惜。 薛月芜眉眼耷拉了下来：“还要两周啊，素姨，那我们每天晚上视频好不好？” 素素不忍拒绝，点点头：“好，每天晚上9点哦，你10点该上床睡觉了。” “嗯，”薛月芜露出一口玉米似的小牙齿，对他来说能够得到些许的关心和温暖就已经很满足了。 “你姑姑来了。”素素远远地看到薛珽莹走过来。 即使再不舍，薛月芜也知道应该放开了，他可怜兮兮地看看素素，去拉薛珽莹的手：“姑姑。” 薛珽莹和素素打了一声招呼，随便聊了两句，抱着薛月芜离开了。素素看着他们的背影，隐隐听到薛珽莹在问：“月芜，欧洲好玩吗……” 隔天，在香岛机场。 前往宝岛的航班还有一个小时就要起飞。 “你准备好了么？”江樱染把一个长发戴眼镜的女子送到机场，很认真地问她。 女子微笑：“当然，我会对我的工作尽心尽力的。” 江樱染鼓励道：“好吧，那你加油，我很期待。” 素素的助理终于在通过江樱染的检测以后被打包送到了宝岛，素素发现，这个助理joe是管家婆第二，衣食住行，工作事宜统统全包。素素本来就很乖，因而更加乖巧起来。啥，你问管家婆第一是谁，当然是江樱染了。 周岽超然的歌坛天王地位让素素有了足够的认知是因《同心结》确定在10月25日销售以后，10月份到11月份这整整两个月压根不敢有歌手发片。宝岛大大小小的歌手居然无一人敢触其锋芒，全部都避开了这两个月，犹如帝王降临的感觉。 发片日当天，音像店门口排起了长龙，宝岛、香岛、内地同日销售。内地不仅仅有周岽的歌迷，更多的是泛滥的黄牛（票贩子），几个大城市里24号凌晨就有黄牛搭着帐篷等候音像店开门拿第一批货，等到25号早上，音像店开门以后，人头涌动，争抢之声不绝于耳，最后还出动了警察维持秩序。如此恐怖的情景在歌坛却又添一桩佳话，试问，除了周岽，谁的唱片可以做到这样的程度？ 宝岛、香岛的音像店门口也被围的水泄不通，也包括了许多做代购的大小卖家们要收集双岛版在网路上做销售，专门售卖给资深的周岽迷们。 首日发片宣告大捷，素素坐在周岽的工作室里面一起听汇报。她瞪圆了小猫眼，不时地偷看周岽，心里佩服不已。周岽可不会告诉她里面还有她的功劳，不客气地享受了素素崇拜的眼神，如同九伏天吃了冰棍一样爽。 包装在碟里面的随机海报噱头的确是相当有用的，有人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买了两张，居然是不同的海报，那么收集海报的兴趣一下子被提了上来。当然也有人很干脆地买了五张碟，获得了单独礼包一份，直接获得了三个版本的海报还有周岽的亲笔签名。不过这个是最难买的，因为黄牛们最先抢的也是这个——最收藏有价值的东西。 三款海报分别对应唱片中的三首主打歌。一张的造型是周岽带着一个黑色的绒线帽，穿着一件T恤，单膝曲起，靠坐在一棵大树下，酷酷的模样。素素穿着一件明黄色的短袖连衣裙，从树的右侧探出半个身子，微笑地看着周岽的背影。这张对应的是周岽的《幻想向日葵》。 另一张是《同心结》的海报，海报都是在拍摄MV的同时一起拍摄的。素素穿了那身暗绿葱绿，层层透着华丽的衣着，吟吟浅笑。她的身边是仗剑江湖的周岽豪侠对她投以眷恋地凝睇。 最后一张海报是周岽骑着单车，后座坐着素素，白色的裙裾飘荡在风里，素素环着周岽的腰，笑得很甜蜜。这张海报是配合了唱片中的《你好，再见》。 海报拍摄的非常的精美，对于周岽和素素共同的fans来说，这些海报都是超值的。因为素素的名声渐响，按照她如今的发展来说，她和周岽在MV上的合作可能成为了绝响。周岽的唱片中也从来没有和女星拍摄过这么多的海报来吸人眼球。 这张唱片销售以后，网络上也开始了歌曲的发售和传递。网友们对周岽的新歌充满了期待。这张专辑中收录了十首新歌，两首经典歌曲，还有一首素素单独唱的《同心结》。十首新歌，首首都是周岽心血之作，倾注了周岽对音乐的热情。周岽成名十多年，曾经有传闻周岽不比从前，曾经有传闻周岽江郎才尽，周岽是不屑争辩的。 周岽十多年前是从幕后走向台前。在十多年前，在他没有成名的时候，他就四处推荐自己的歌，可是没有人喜欢他的歌。当年的青涩、沉默寡言掩盖了一个才华横溢的灵魂。所以，对周岽来说，你不喜欢我，你尽管不喜欢我。从前就没有人喜欢我，人家都认为我不适合，当不了明星，可是我偏偏成名了。如今，你不喜欢我，你继续不喜欢我，依然有人喜欢我，我依然站在这个舞台上，我依然是宝岛乃至整个亚洲华语乐坛的王这张碟的同名主打歌曲《同心结》、还有其余的曲目如同《幻想向日葵》、《你好，再见》等像龙卷风一样横扫了整个中国地区，顺带将风尾扫过了韩国，泰国，日本，马来西亚，新加坡乃至整个亚洲。 唱片的限量版的5000套礼品套装，在发行的第一周第四天，宣告售罄。在《同心结》在发行后的第二周，荣登电台点播榜的前十名。第三周则排位上升，进入电台点播榜的前三名，并且与第二名的差距用手指可以计算出来。同周，《同心结》一下子飚到了宝岛地区KTV点唱排行榜的第二名，《幻想向日葵》进入了前十名，《你好，再见》位列第十五名。 因为市场有所不同，当年周岽刚刚出道的时候，如果销片量不超过10万，下次是没有唱片公司愿意再帮你发片的。而现在，要是能够超过十万，就是一张非常优秀的唱片了。在第四周，《同心结》在宝岛地区的发行量已经超过了十三万张，亚洲地区发行量超过了270万，这在日渐低迷的市场中，只有周岽能够做到这样的奇迹。如果不出意料，《同心结》应该就是今年的亚洲销量冠军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周岽在乐坛方面完全就是独孤求败。 周岽这几日已经在准备离开宝岛，赶赴日本举办演唱会，进一步刺激销量。方文水曾笑言：“阿岽啊，他只能自己去刷新自己的唱片销量纪录。” 这种话其实很欠扁，不过敢嚣张就是有本钱，实力放那里，谁也没话说。 素素对此已经觉得惊叹无法表达她内心的感受了，受到周岽的恩惠，她在整个亚洲地区的知名度也有所上升。不过她没有太多时间可以去关注周岽的唱片了，也没有时间去关注除了中国以外的地方。 江樱染接受她的要求，帮她安排了美体培训。素素自己找罪受，练得手臂都抬不起来，仿佛上辈子在戏班里，卖命地基本功的时候那么辛苦。看电视上，虽然模特们很累，果然不尝试一下不知道。劈腿，弯腰，举哑铃，青蛙跳，每天的训练项目都很充实，素素以为自己即将变成了超级赛亚人。 不过练习了两周就能明显地看出来起色好了不少，整个人也匀称了许多，腰上，手臂上，腿上原来有的一点点赘肉也都消失不见了，肌肤平滑精致。 素素庆幸的是自己不用像真正的职业模特一样忌口，不然吃不到美食，是会抑郁的。 素素的折腾还没有完，江樱染就通知她有一场电影的邀约。 拍摄地点是在大陆，导演是老熟人张立丽导演，就是之前合作过《桃花扇》的导演，两人之前愉快的合作经验，让张立丽接到这次的拍片计划以后，就向制片方推荐了素素。如果不是那场地震，相信《桃花扇》的票房成绩一定会很好。这次江樱染给素素剧本，由素素决定要不要接受。 第二十章 再合作张立丽 张立丽在让制片方接受素素做女主角出了很大的力，因为对于中小成本的影片来说，素素的片酬相对是挺高的。制片方一开始并不愿意请这位yu女红人做女主角。但是张立丽一再推荐与素素合作绝对是最愉快的感受，才让制片方让步。 素素听闻这件事还是比较感动的。 张立丽笑言：“之前有听说你被宝岛的狗仔队影响到了声誉，我当时不了解具体怎么一回事，什么话都不敢说。那是正巧有片约找我拍，那部片我看看剧本真不错，也很适合你，就一直压着不动。幸好现在事情过去了，希望你也看看剧本，如果你觉得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就再合作一次。” 张立丽的话说的很客气，不管是真是假，素素都领了她这一份情。素素也仔细地看过了剧本，这部片是一部现代文艺片，那对于在道具场地上的要求就低了很多，成本方面也不会高到哪里去。所以，这也是制片方让步的主要原因——这些多出来的费用就可以用来请知名度较高明星演员出演。 片中是以三角恋为主题的老套故事，但素素一边看一边就哭得稀里哗啦了。江樱染走到房间里时就看到素素面前堆着一堆小山一样的白色“饺子”，全是鼻涕眼泪。 “哇——她怎么了啊？”江樱染又是恶心，又是被吓了一跳，转头问张立丽。 张立丽无奈地耸耸肩，语气中隐含笑意：“我也不知道，我就是给她看了剧本而已。” “哈，这也能哭成这样……看《车站》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夸张。”江樱染给了素素一个鄙视的眼神，这个丫头看上去淡然，心软得很。不过，看样子这部剧是肯定要接的了。 “染染，我要拍这部戏。”果然，素素看到江樱染，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行了，你喜欢就好。”江樱染不介意在张立丽面前表现出极爱护素素的模样，她也有预感，这本让素素哭得稀里哗啦的剧本，肯定会大卖的。 张立丽笑着拿出合同递给江樱染，她早就准备好了过来的，如果素素不接受的话，她也就不拿出来了：“诺，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张导准备的合同，当然肯定是没有问题的。”江樱染也微笑着接过合同，虽然口中是这么说的，但该仔细看的，她半点也不会漏过。 张立丽对江樱染的印象很好，之前拍摄桃花扇的时候就有和江樱染打过交道。江樱染毕业于富丹大学经济管理系，辅修法律，对合同的关注比寻常的经纪人更加严谨，指出了两个问题点以后，张立丽联络制片方进行修改。 三个人就在办公室里面随便闲聊了两句等待传真。 一会儿传真就过来了，江樱染再次确认过没有问题，就由素素签字，宣告合同成立。拍片的时间是在1月份，就和原本拍摄《弹痕》的时间差不了几天。 说到《弹痕》，钟寒良前阵子打过电话给了素素。《弹痕》虽然要到一月份才开机，但是之前的培训就让整个剧组住到了一起，是培训，也是增强默契度。 只听小哇可怜兮兮地说：“素素，我想你来演女主角，我不喜欢新的女主角。” “怎么了？”素素觉得很稀奇，小哇的性格很好相处，居然有他不喜欢的人，莫非那个女主角对他怎么样了？随着年龄渐长，素素觉得自己也开始邪恶了。 小哇开始扭扭捏捏地不肯说，在素素一再的追问下。 小哇委屈加悲愤地开口说道：“新的女主角是个腐女，其实她们在网上说的我都知道。那也就算了，我也无所谓啦。可是她每天看我的眼神好诡异，不停地在想拿我和谁配对。连带整个剧组看我的眼神都很奇怪。还有你介绍过来的那个郭基朔，我每次和他对戏，剧组里面的同事们总是用诡异的眼神看过来，我受不了了啦，可是他又是我大徒弟，我要和他合作，完全避不开啊。” 素素笑得不行，直到小哇再三抗议，才安抚他：“俗话说得好，攻德无量，万受无疆。” “素素，你也嘲笑我。”小哇这个悲催的娃，完全没有感受到温柔的素素的安慰，哀嚎：“我对这个卖腐的世界已经绝望了。” “呃，”素素想笑又不敢太过于刺激他，好不容易才压下了笑意，安慰了他两句：“你除了工作就乖乖的呆在保姆车上，不要出来走动，不要就只和女孩子讲话好了。” 其实钟寒良也知道女主角既然已经更换就不可能再换回来，他打电话过来，一来是想得到素素的安慰，二来也是为了关心素素的近况。 他的言语中，委婉的透露出之前没有为素素站出来声明的歉意。 素素并不在意，她原来是从一个人吃人的世界里走出来的，不管是小哇还是东明月，能够从俊男美女辈出的娱乐圈一步步走到现在的地位是很不容易的。数年的人气累积，被丑闻一朝毁掉的例子比比皆是。他们不能冒险，也不能失去这样的光环。 素素看过邱雅丽的落井下石以后就已经觉悟了，只有站在同样的高度，他们才是朋友。只有站在更高的高度，他们才会仰望。如果你陷入了泥里，他们最多就会扔给你一根树枝，如果你能够爬上来，就可以继续做朋友，如果爬不上来，他们就会踩着你过去。 这个没有办法责怪他们，如果……如果东明月，小哇碰到一样的事情，也许自己也会袖手旁观的吧……也许…… “对了，那个郭基朔在听说你不演《弹痕》了以后，向张导请辞了。” “嗯？”素素一愣，这个郭基朔，自己提供给他这么好的机会，居然请辞？ “可能为你不平吧，”钟寒良轻笑，意气用事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让他觉得很感动呢：“不过后来张导没有同意，毕竟都培训这么久了，要开机了才请辞，临时找人很难的。而且他的形象也符合。劝了他好久呢。” “嗯，那你也要好好加油，我很期待看到《弹痕》票房大卖哦”素素转过了话题，表示不介意原来的事情。 “嗯，”小哇应了，略带迟疑地问：“那你呢？” “什么？” “我说，那你呢？”小哇低声说：“你现在怎么样？” “我每天可辛苦了，要做美体训练，每天累得动都动不了。”素素抱怨道：“早知道我就不去看伊丽莎白的秘密的内衣秀了……” “内衣秀？”小哇激动起来，也不知道在激动个什么劲。 素素豆大一滴汗下来了：“是啦是啦，就是伊丽莎白的秘密的内衣秀。” 小哇的声音听上去很向往的样子：“伊丽莎白的秘密，我知道这个牌子诶是不是有很多的名模，是不是都身材爆好” “小哇……”素素有点无力地打断他。 小哇不好意思地轻笑了一下，正色说：“Pepsico邀请我成为2017年大中华地区的代言人……” “哇这么厉害”素素真心诚意地为小哇高兴，Pepsico的代言一向以青春活力新潮时尚著称，其代言人非当红巨星不要，能够成为其代言，就表示小哇已经步入了一流明星的层次。而且Pepsico出手大方，代言费价格不菲。“这次可有的好赚了，等你赚到了请我吃饭。我要吃香的喝辣的。” “行，你来宝岛，全程招待。”小哇一口答应。 “空头支票”素素嗔道：“一点诚意都没有。我现在就在宝岛，是你在大陆诶，而且你这两年在大陆的时间比在宝岛多多了。” “呀，被揭穿了。”小哇笑了起来，说：“我向Pepsico举荐了你，你记得做好准备，他们可能会联络你的经纪人。” “咦？”素素楞了一下，没有想到小哇会这么做。“谢，谢谢。”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微微的暖意荡漾在胸口。 小哇调侃道：“喂，素素，你也不要太感动了，这样吧，我在大陆的费用你全程赞助就可以了。” 素素忍住感动，故作生气：“才不要，完全不合算。” “账算得这么清楚啊，素素，我好伤心啊。嘤嘤嘤嘤——”小哇发出两声小动物般的呜咽声，便认真说：“我只是做举荐，不打包票哦。” 素素笑了笑，她和这个圈子即融合又疏离，她的想法和大多数的女星还是不同的。不管有没有成功代言Pepsico，小哇有这份心意，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Pepsico果然在数日之后有致电过来了，他们要走了素素的一些video和写真等，最终的回复却是不适合。 素素没有多大的遗憾，她的期望值本就不高，因为Pepsico要求的女星大多热辣性感，如果按照游戏中的术语来说就是，素素的动感属性不足啊。不过素素走得本来就不是动感女星的路子，强行改变路线也没有什么好处，加上也不适合，所以与Pepsico只好擦肩而过了。 接着迅速排上档期的就是B.B.Y又一年的圣诞新品发布会，今年Joe作为助理，安排的滴水不漏，想出意外状况都是一件很难的事情，真不愧是江樱染看中的人啊（这话有点诡异）…… 第二十一章 又是圣诞时节 每年的B.B.Y都为了圣诞这个重大的节日费尽心力，今年也不例外。他们绞尽脑汁，最终送到素素手中的发布会服装，确实是让人狠狠地惊艳了一把。李茜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克制住不要尖叫出来，不过还是抱着礼服不放手，露出心醉神迷地表情：“好美啊，好美啊” 这次的小礼服是B.B.Y法国设计师的得意之作，单肩的抹胸小礼服，上身用双层布料，内层是舒适的全棉，外层是绒毛质地。抹胸是黑红的左右撞色搭配，左肩是黑色的肩带，勾勒出的胸型，如同花瓣一般包裹住右半身，由左上自右下的一排的晃花人眼的碎钻倾泻而下，仿佛银河般璀璨。中间收腰，蓦地自下半身变成是蓬蓬裙的款式，复古而梦幻，色泽则是米色打底，黑、白、红涂描出蝴蝶翅膀的纹路，裙边就是蝶翼的边缘状图案。 如此唯美充满想象的小礼服，让素素也赞叹不已。 素素的身材数据是圣诞新品发布会的前一周才送到法国，设计师用了一周的时间手工把这件小礼服赶制出来的。因为经过美体训练以后，素素的腰肢又纤细了两分，所以原来的数据已经不再适用。 素素先去换衣服，拉链在后背上，素素扭得手都快断掉了，才自己拉上去。在Ann那里吃过亏以后，她没有再敢叫任何人帮忙。 “好了好了，坐下来，快点准备化妆了。”李茜一手拿着粉扑，一手拿着粉底液，眼中光芒四射，斗志熊熊燃烧起来。眼前的素素就是一个大型的娃娃，李茜想到可以任她涂抹装扮，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素素穿着小礼服，闭着眼睛，乖乖地坐在位子上，毛茸茸地质地的小礼服让她原本就弱质芊芊的模样又多了些惹人怜爱的气质。 “素素，”Joe走进来，步伐有力，她一身干练的西服，裤装，很有女强人的架势：“发布会在7点准时开始，你现在还有3小时不到的时间准备。” “唔，”素素头不能动，勉强出了一声，表示听到了。 Joe从包包里拿出一个面包放桌上，叮嘱李茜道：“茜姐，让素素上唇彩以前先把这个面包吃掉。”然后从包里拿了一个小袋子和一个透明的保温杯，转身又走了出去。 李茜目不斜视地应了一声，手上不停，待到Joe离开以后，才点评了一句：“哟，这个好像比Ann靠谱点嘛。” 素素倒是斜了一眼，桌上放的居然是她喜欢的抹茶面包，心里多了点感激，虽然Joe一直保持冷面状态，不过心还是蛮细的，对她的喜好记得很清楚。 Joe很快回来了，手中提着透明保温杯装的花茶，看样子刚刚拿出去的小袋子就是花茶了。 素素的感激从原来的三分，直接跳到了十分，大眼睛亮晶晶地盯着Joe，就差没有摇尾巴表示感谢了。 李茜小声地呵斥：“闭眼。” “哦，”素素连忙闭上眼。 Joe见她的模样，嘴角微微勾起，也露出了一个笑容：“绿茶对胃不好，帮你准备的是养生暖宫的花茶。”她晃了晃杯子，杯子里的玫瑰，千日红，菊花瓣等随着她的动作，在水里面飞舞起来，煞是漂亮。 到了六点三刻，素素在Joe的陪同下走到入口，回想起一年前的惨状，心中不由得感慨，颇有几分物是人非事事休的味道。 “加油吧，”Joe见素素站着不动，以为她怯场，特意放了柔声鼓励她：“放心，没事的，你当台下的人都是大蒜头就可以了。” 大蒜头……素素“噗嗤”笑了出来，没有看出来Joe居然还会讲笑话。 所以，当她走上台的时候，笑意满满，看到台下黑压压的一片，更是有抑制不住的笑意。 “怎么了，今天心情不错嘛。”发布会还没有开始，向寅在她旁边坐下。素素去年的发型是两个包包头，今年为了配合服装，做了个华丽的卷卷，活像森林里溜出来的小仙子。当然，更符合新品会的主题“森之幻想”。 素素瞥了他一眼，这个不正经的老板，她终于看穿他的真面目了他向设计师提议今年给她做个麋鹿的造型，还拿了两张伊丽莎白的秘密内衣秀上的照片给设计师们做参考。 当时开会的时候，她的表情都快维持不住笑意了，还好设计师们还是很有眼光的，都没有接受这个提案。她一点也不想带那个可笑的鹿角，敬业要敬业在优秀的创意上，这个明显就是老板的恶趣味啊。 看了眼向寅，素素还是说了：“Joe，就是我的新助理，很有趣，刚刚上来的时候，她以为我害怕，和我说，让我当台下的观众都是大蒜头。” 向寅的脑中不知怎么滴就蹦出了《蔬菜村》里的小洋葱、小花生、小樱桃，也忍俊不禁起来，又提到了那个话题：“今年你没有带上鹿角，真是太遗憾了，明年吧，我一定会让这个提案通过的。” “才不要，”素素瞪圆了小猫眼，突然看到角落里有记者抬起了相机，连忙微笑起来。 台下记者们正等候着开场，看到台上两人笑意盎然的模样，更多的记者拍起了照片。 素素小声嘟囔：“又要造绯闻了……” “绯闻倒不会，你毕竟是小薛嫂，”向寅压低了声音，笑得有点可恶：“最多说你会拍马屁，讨我欢心而已。” 素素大大方方地朝台下挥挥手，轻声说：“你家那个秦眷书还来找过我，叫我不要接近你呢。” “嗯？她来找过你？”向寅刚想问清楚，就听到了音乐声响起，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便压下了嘴里的话，张口就成了：“大家好，欢迎来到B.B.Y圣诞新品发布会。我们的发布会即将开始，请大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谢谢大家。” 直到新品发布会的完美落幕，两人都没有空再交流过一句关于秦眷书的事。 “Good Job”向寅在庆功宴上大声地赞美了素素，欢乐地举起香槟：“来来来，开香槟咯” 素素一副想要接近又不敢接近地懦样，偏偏向寅看到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就欢喜，“啪——”一下，开了香槟，喷了素素一声。 “呀，”素素没有躲开，撞到了Joe，“呜——”Joe平时多么的机灵啊，今天居然这么没有眼色。 李茜笑眯眯地走过来，忽然伸出手指朝冷面的Joe脸上抹去，Joe早有防备，往旁边一闪，李茜的蛋糕顺利地抹在了素素的脸上。于是，这倒霉孩子，身上是湿的，脸上又被抹了蛋糕，浑似垃圾堆里出来的。 “呵呵，”Joe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后果，掩嘴笑了起来，这时看上去倒不冷面了。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素素抓着蛋糕正准备冲过去，头上的气球爆开了，洒下五颜六色的碎纸彩花。她的身上又多了些碎纸。 “噢，真可怜。”Joe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主动上前，憋着笑：“素素，我带你去整理一下吧。” 素素泪眼汪汪，差点哭出来了，满场庆功宴，谁比她好看，谁比她惨？ 第二十二章 新剧预备开始（上） 圣诞节，国外在忙碌也是放假的。薛珽飞把薛月芜带去过了一个欢乐的圣诞，素素在隔天也飞过去，打折季的关系，她也买了一堆的名品回来孝敬爸妈。 一月份开始素素就投入了电影的拍摄当中，最主要因为这部影片是制片方希望抢占情人节市场。 这部影片是讲述了聪明自信开朗的高管之女，对未来充满理想，突然一日，其父获罪，铛锒入狱，一夜间世界坍塌，爱情友情一无所有。她飘零异乡，面对母亲的重病、男友的背叛、前途的灰暗、生活的颠覆……爱情的背叛与回归，青梅竹马的恋情与患难之交的友谊。爱与不爱，一字之差，相隔岂止万里？恨与不恨，两难之间，如何跨越曾经迷失的青葱岁月？孤注一掷的坚持、不顾一切的勇气、静默温情的守候、遗失岁月的誓言，80后太子党的爱与痛高官子女生命中不可承受之爱。 该影片改编自网络爆红的小说《落落清欢》，作者文笔细腻，故事情节动人。现居于海外，更受到了一批海外留学生的追捧。 这部影片的两位男主角一位是王子，一位是骑士，挑选演员的时候，很让张立丽犯难。最后素素也陪着想了半天，最后推荐了崔景昊来饰演青梅竹马的恋人顾意冬，崔景昊无论在形象方面和演技方面都是值得肯定的。而且崔景昊和素素合作过多次，彼此的默契度不是一般的男演员能够比得上的。 另一位男主角贺迟，在书中的形象浓眉大眼，身量又高，又有点小霸气。素素认识的男星中，文张身高不足，吴起隆虽然模样年轻可是毕竟年龄不符，小哇没有档期，素素想了半天突然想到一个人——张连城。 “张导，你觉得张连城怎么样？”素素只想到这一个。 “张连城？”张立丽重复了一遍，脑中立刻冒出了张连城的脸，按照形象来说是符合了，但是不知道演技怎么样。张立丽摩挲着下巴，拨打了张连城所在的经济公司电话。 张连城正巧是有空的在公司的，听到张立丽有意邀请他拍片，兴奋的和什么似的，因为同在帝都的关系，居然自己开车过来送材料。 身高1米80以上的阳光大男生出现在张立丽面前，笑得阳光灿烂地递过一张光碟——他自己的video，让张立丽的好感指数顿时飙升起来。 张立丽笑着半埋怨半试探：“连城啊，你怎么自己来送这个啊？” 张连城左右张看，露出诚恳地笑容：“听说这次是素姐推荐我来演的，我是“鱼丸”啊，上次拍完《海月明珠》以后就没有看到过素姐了，特地想来谢谢她。” “哈哈，”张立丽被他的实诚逗笑了，说：“素素下午才过来呢，你要不陪我吃个午饭，我们等等她。”平时她是不会和男星们吃饭的，以免引起什么桃色八卦的误会。不过张连城实在是赏心悦目了点，加上这顿饭又是在公司吃的工作餐，也就没有什么避讳了。 “好，谢谢张导”张连城连连点头，露出一口白牙。张立丽释放的友善信号对于一个二流都未必及得上的男演员是相当重要的。 两人在公司的食堂里面吃了一顿工作餐，素素在下午的时候到了张立丽这里。 “连城，你也在啊。”素素看到张连城有点意外，不过，想到之前和张立丽的推荐，也就释然了。 “是啊，素姐，好久不见。”张连城笑着挥挥手。 素素听到“素姐”两字囧了一下，岁月催人老啊，居然自己也混成了姐字辈了。 “呵呵，”张立丽瞟到素素的表情，顿时笑了，开口解围道：“娱乐圈是讲究资历的，素素你现在在大陆的娱乐圈可是当红花旦，连城叫你一声姐并不为过。” 素素心里知道不为过，听着就是别扭，露出一个浅浅地笑容，坚持地说：“连城，你在剧组里也是叫我素素的，还是别叫我姐了。” 张连城当然识趣，叫姐不过是为了表示自己懂礼，哄人开心而已，既然素素不喜欢，当然就算了，依然唤了一声：“素素。” “嗯，”这次素素应得爽利了很多，顺口问：“你自己送video过来啊？” 张立丽似笑非笑地看着张连城。 张连城露出了不好意思地模样，扯了扯嘴角说：“我是特地来谢谢你的。” “咦，谢我什么？”素素有点茫然。 张连城以为素素装傻，既然要表达感谢，话都说至此了，也就挑明了说道：“你向张导推荐我啊。” “哦，”素素倒不是装傻，只是她的想法中，她是为张立丽举荐人选，帮的是张立丽，却没有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连带的张连城也对她很感激。不过她也不会说出来，连连摆手，略带羞涩地说：“没事啦，我就是真心觉得你挺适合而已。我觉得你合适没用，这个主要还是看张导的……”言下之意就是你成不成都和我没有关系。 结果换来张连城少男心一枚，只觉得素素就是女神啊，那么温柔那么善良，还怕他不自在，说得这么谦虚不居功。 素素要是知道张连城的内心世界，又要无语了，这就是粉丝脑补的力量啊。 张立丽看完了video，觉得张连城还是不错的人选，但是，她还需要确认一下，便说：“连城，你什么时候有空，试个镜吧。” 张连城知道有戏，喜上眉梢：“都可以的，请张导安排就好。” 张立丽把眼光投向素素，问：“素素，你呢？” “我？”素素想了想，说：“我周三去香岛，明天，明天是周几？” 张立丽有点受不了她的迷糊劲，没好声气地说：“周二。” “哦，那我明天有时间”素素嫣然一笑，把张立丽弄得完全没有脾气了。 “行了，你明天过来吧，连城，你也得明天过来，我把剧本给你。”张立丽从办公桌里拿出剧本，招招手，叫张连城过去，翻了翻，指着中间一页，说：“这样吧，就这一段，你回去琢磨一下，如果表现OK的话，就没有问题了。” 张连城吃了一颗张立丽给的定心丸，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回去好好看剧本，不给素素丢人。 素素闻言心里又是小晕一下，心想，这张连城还真是实诚人，偏要和她扯上关系，好吧好吧，那你加油吧。 张立丽指的这段是一段对手戏，所以需要素素也需要配合，她另外再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剧本，翻到同一页，折了一个角，递给素素说：“素素，你也拿回去看一下吧。明天别迟到。” “好，”素素把剧本收到包包里，看看时间，起身告辞。 张连城本来就是在等素素的，见素素告辞，便也告辞了。他和素素一起离开张立丽的办公室，偷瞄了眼素素，问：“素素，要不要我送你？” 素素习惯地扬起笑意，婉言谢绝：“不用了，我助理在楼下等我。” “哦，”张连城有点失望，这个男孩子刚入娱乐圈，还没有感受到流言蜚语的威力。 素素不想让他吃了亏才知道狗仔队的厉害，半是解释半提点他地说：“我接下来要去拍一个杂志封面，所以助理在门口等我。作为明星一言一行都要注意的，我很看好你的发展。” 张连城醒悟过来，感激地点点头，说：“我明白了。” “嗯，”素素内心纠结，自己居然也可以提点人家了，为什么又产生了沧桑感啊 第二十三章 新剧预备开始（下） 拍完杂志封面，和Joe吃完晚饭，回到家中已经是夜幕低垂。 素素拿出剧本，开始看张立丽特别标出的一段。实际上，剧本她早就拿到看过了，只是还没有来得及这样详尽去研究揣摩。 乔落，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一个永远美丽得体的单身女人，一个笑容温浅目光深埋举止优雅的女人，一个二十七岁却常常像十七岁一样糊涂单纯的女人，光看背影就让人哀伤，但看到表情却让人无言到揪心的女人。这是故事开头对女主角乔落的描述。 乔落的身世背景和这一世的素素很像，出身高干家庭，对未来有期待。素素自问，如果有一朝，什么都被打破，什么都没有了，她做不到乔落那样。书中的乔落对慈善的一些想法，她很赞同。包括书中乔落说，她知道，他们都说她蠢。 乔落有贺迟守候，她的骑士会是薛珽飞吗？ 素素想到薛珽飞临别时候轻轻的一吻，落在她的额头上，眼中的珍惜和爱怜毫不掩饰，不由得泛起了甜蜜的笑容。 不对不对，素素赶紧把思绪拉回来，难怪人家读书的时候不能谈恋爱，思想老是容易开小差。 张立丽特别标出的这一段挑选的很好，很能表现两人的特质，贺迟的从喜到悲，乔落不被理解的愤怒，都是很考验功力的东西。 素素接拍了以后，去看了原著，又狠狠地哭了一场。小说里的文字，有人评论太过煽情，但是素素被这份细腻打动了，一头扑了进去，就是要把乔落给演好了。 一个人活着，若是再也没有什么事能将她打动，这并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第二天下午，素素去找张立丽，不出所料，张连城已经到了。 新人一枚，早点到是应该的。 张连城一身正装，西装革履的模样，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看样子应该是坐了有一会了，他没有丝毫的不耐烦，他拿着剧本还在自言自语地揣摩。 素素看到他的模样，不知道是不是做给自己看还是张导看，总之是个用了心的。 张连城见到素素推门进来，眼睛一亮，素素穿的是职业装，白衬衫和黑色A字裙，淡妆素抹，OL风十足。 素素笑了笑，问他：“连城，准备好了吗？” “嗯，应该没有问题。”张连城站起来，他的身量高，正装的模样很出挑，简直就是衣服架子。 张立丽冲着两人说：“你们两个都到了就我们就准备开始吧？” 两人都表示无异议。 张立丽架好了专用的DV，就坐在旁边，默默地凝视着两人。 张连城知道，戏，已经开场了。 这段戏应该是张连城坐在车里的，不过现在一切从简。 张连城在沙发上坐下，伸手用力地扯开领带，再解开一个衬衫的扣子，整个人的气质看上去就颓废了不少。他闭着眼，蹙着眉，抿着唇，靠在沙发上，显得很疲惫的模样，又像在经受很大的苦楚。 素素走过去，在不远不近的距离打量了他，然后，又走得更近了一些，做出敲车窗的动作。她敲的很小心，每次落指的角度和抵达的地方都是一致的，就像真的在敲车窗一样。 坐在旁边，紧紧注视着他们的张立丽瞳孔紧缩了一下，细节决定成败，素素在这方面总是有出人意料的表现。 素素敲车窗的动作是无声的，张连城是算了时间睁开眼，因为两人默契度接近零，张连城慢了一拍。当他发现自己慢了的时候，眼神有一丝慌乱。很快反应过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他做出打开车门跨步下来的动作，说：“落落，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长手长脚的男人做出这样的动作比较有美感，张立丽也露出了一丝赞赏。对于刚刚的失误，她并不在意，默契是可以培养的，这只是因为环境的简陋所造成的问题，这都是可以克服的。唯一遗憾的就是张连城的慌乱，毕竟还是年纪轻，经验不足。 “你来了怎么不告诉我？” “我本来打算晚上来找你，这是刚要去公司路过这里歇一会儿。” “……有事？” 张连城弯腰，从沙发的另一边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塞进素素怀中。张立丽看得特别仔细，张连城的动作分了几个节拍，特地为了表现出是从车中拿出来的，但这样的演技在张立丽看来还是显得粗糙了些。张立丽勉强想说服自己他这个年纪，尤其是长得这么好，能表现成这样已经不错了，而且这些都是外在条件，只要真刀实枪的有道具就会好很多。可是看过素素的表演以后又会觉得对比强烈，因为素素表演实在是够细腻。 “给” “什么？” “二十万” 素素露出错愕不解的表情，乔落在本戏中，设定的年龄是27岁，比素素还大个几岁，素素的一偏头，一眨眼，就有了几分纯然的迷糊和可爱，这是属于素素的本色，也是属于乔落的。这个发现让张立丽对自己又多了些佩服，看，素素多么适合这个角色啊张连城咧着嘴得意地笑：“我从周少、大海他们那儿搜刮的咱盖希望小学去就叫周少是狗好不好？” 素素心里默念，对面是你最讨厌的人，对面就个“欧阳谦也二世”，然后愤怒地啪的一声打掉那袋子：“慈善的不是钱是心是一种尊重将每个人都当人的尊重这不是给你们这些纨绔子弟提高身价的炫耀资本他们不需要你们高傲的施舍你们……你们” 平心而论，若是素素的为民医院也被人如此轻薄的对待，素素也会气得压抑不住。正因为在同做慈善，她才感同身受，格外逼真。 张连城赶紧说：“我、我没说是要盖希望小学，我这是昨晚打一宿麻将赢的”他的表情急切，充满想挽回的意愿，又有一点不知所措，这是马屁拍在马腿上。 素素扭头就走，自然地背对着DV，都不用调整角度，就留下完美背影的弧度。 “ok，”张立丽按掉DV的录影按键，赞许道：“非常好。” 素素笑意盎然，她可是演练到凌晨，为了脸上不发痘痘才去睡觉的。 张连城也是笑逐颜开，充满期待地看着张立丽。 张立丽心情极佳，终于最后一个难题解决了，也不故作刁难的姿态，便对张连城说：“连城，回去准备准备吧，我过会就把你的名字报上去，最晚通知后天就应该来了。” 张立丽向制片方推荐了鱼素素，又经过素素的推荐，在录用了崔景昊。连目前素素这么高的片酬（相对于素素这个级别的大陆女星）都通过了，其他只要不是天王巨星直流，制片方也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制片方的老大也和张立丽说了，你要谁你就说吧，反正这部戏，我打算拍了，也就认了。张连城的片酬比素素和崔景昊不知道低了多少，制片方看到只有乐呵的份，哪会反驳啊。所以张连城出演贺迟这就是铁板上钉钉的事了。 张连城笑得见牙不见眼，一口白牙灿烂得很：“谢谢张导，谢谢素素。” 张立丽正色说：“你们两个回去拿着本子都好好琢磨琢磨，素素，你演技比那时候拍《桃花扇》的时候又有了长进，那俩表情不错，看得我也心颤颤。这本子也好，当然我挑的人也不错，如果你们好好演，相信《落落清欢》在情人节一定会引爆热潮的。连城，是龙是虫，就靠你自己了。崔景昊那里我晚点再打个电话给他，和他聊聊。” 第二十四章 《落落清欢》上映（上） 《东方周刊》的民生版副主编肖小七是无可救药的“鱼丸”，从《东方周刊》这么激烈的竞争环境，自从出了一次去大城山的差回来，肖小七就一路顺风顺水，领导们的赏识，同事们的羡慕，两年之内就从刚刚入行的小记者升职到副主编，就觉得素素是自己的福星。 他现在在鱼美人的网站上面已经是三钻会员了，虽然和创始人吴嘉会长皇冠的级别不能相比，但是也是相当的资深了。 鱼素素在九月份的时候去了香岛，肖小七还很期待她在香岛大放异彩，起码不要让海对面的同胞觉得大陆演艺圈无人。但是接着素素在宝岛的遭遇实在是让粉丝们心疼的不行了，有这么污蔑人的么？ 肖小七在鱼美人的网站上发了好几篇自己分析的帖子，逻辑清楚，条理明白，文字简洁，被吴嘉会长置顶，成为反黑素素的一样利器，在和一些污蔑素素的人打口水仗的时候，多次被引用到当中的内容。他的三钻中的其中一钻就是因此而来的——吴嘉特别奖励的贡献值。 照理说，肖小七这样快到而立之年的人，又是相当理性的，应该不会有这么狂热的追星行为，但是肖小七从当年在大城山与素素有过一面之缘——还是素素不知道的情况下，总觉得这个女孩子身上有一种吸引人的气质，比那些动辄宣称大陆第一美女，宝岛第一美人的女星要美。 之后，肖小七隐约在同行那里听说素素准备拍摄《弹痕》被拒，心里那个叫恼怒啊，在办公室里黑了一天的脸，让新来的一些小记者们吓得夹着尾巴，讲话都不敢大声。 《弹痕》这部小说，他也是看过的，素素来出演女主角，他也觉得喜忧半参，喜的是素素出演了自己喜欢的小说的女主角，忧的是这个女主角不知道素素能不能演好。而且网上对女主角的评价负面大于正面。这并不代表制片方能够在素素陷入低谷的时候去踩上一脚，这是关乎于人品信誉的问题当薛珽飞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作为素素粉丝的肖小七这一刻是感激的。薛珽飞在记者会上的表现，让肖小七高看了一眼。他觉得无论在网上还是在社会舆论上，素素都快要撑不下去了。肖小七是相信素素不会和欧阳谦也在一起的少数人，因为他知道素素不会看上欧阳谦也，但是光光他知道有什么用呢。人家只要反驳他一句：爱情是盲目的。肖小七就无话可说了。 肖小七把素素出演《弹痕》被拒这件事，难得不理智地归结于宝岛的狗仔队。甚至在《东方周刊》的民生栏上发了数篇研究宝岛民生问题的报道，从头批评到尾，才解了一口气。 过了2016年元旦以后，就有了素素准备拍摄《落落清欢》的报道，肖小七觉得虽然是言情文艺片，无论如何为了心爱的偶像也要去捧一下场。 情人节那天，肖小七带着女朋友走进电影院。电影院门口站着的都是卖花的小女孩，虽然当天已经委托快递送花到了女友的公司，不过，灯光映照在女友的眼眸中，肖小七还是愿意从小女孩的手中买了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搏女友一笑。 “小七，”在电影院灯光暗下来的时候，女友叫了他的名字。 肖小七诧异地转过头，女友印上了他的唇。 文化局的审核标志在荧幕的中央闪闪发亮。 伴随着一阵闹钟尖叫的声音，电影拉开了序幕。 床边探出来一个手，娴熟地按掉闹钟，顺便从旁边的纸巾盒子中拿了一张纸，按在她的眼睛上。镜头正对着这张纸，印出两道斑驳的泪痕。 然后，手的主人掀开被子跳起来，在镜头扫射着这个不大的房间的时候，背影音乐是水龙头哗哗的漱洗声，还有更换衣服的声音。最后镜头落在了女主角的脸上——乔落，她露出了大大明媚的笑容。 旁白的声音响起：乔落是个有故事的女人，一个永远美丽得体的单身女人，一个笑容温浅目光深埋举止优雅的女人，一个二十七岁却常常像十七岁一样糊涂单纯的女人，光看背影就让人哀伤，但看到表情却让人无言到揪心的女人。 明亮的办公室里，白领们悉悉索索地八卦着。 “乔落，你去哪？”八到一半的同事看到乔落往外面走，问道。 乔落转身扬了扬手中的手机，浅笑道：“钟进查勤。”个子纤长，笑容清淡，转身优雅，这个是鱼素素啊留下了办公室新一轮的八卦话题，观众也在这些八卦中了解了乔落的男友——钟进家世非常雄厚，父母都是政界要员，本人也是一表人才。 “史姐，没什么事我走了”行到大门口，乔落摆摆手。 “哎，你明天还休假？” “对啊，明天有些事情……钟进在这里”乔落扬着笑脸踮着脚挥手，史琪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微笑。 钟进看见乔落，也挂着笑打开车门大步走过来，一边又礼貌地跟周围的同事打招呼。钟进的扮演者是今年中戏刚刚毕业的小师弟张向阳，是个标准的小帅哥。挑选他的理由很简单，因为他长得和崔景昊的侧面很神似。 他一手接过乔落的皮包，一手摸摸她的头发，牢牢地看住乔落的脸，眼神火热赤luo，全是热恋中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种忘乎所以的样子。 史琪看到这一幕抿嘴笑，识趣地走开。乔落有点不好意思，侧侧脸，咕哝：“干吗呀，大庭广众的”可是视线却也胶着在钟进的脸上。 她的眼睛很大，眼型微圆，黑眼瞳的比例很大，所以当她专注地看一个人的时候，眼神里总像是带着一种无辜可怜的湿漉漉的样子。 如果有看过原著的观众此时脑中泛起了一段原著的描述，而乔落的这个角色都像是为素素量身打造的一般。 故事慢慢的铺展开来，神秘的乔落，周五要去哪里？ 周五的上午，天气晴朗，在乔落的回忆里有一个男人爽朗的笑声，没有一丝阴霾，这又是谁？ 孩子们欢乐的笑声，天空中有着飞扬的风筝，慈祥的刘院长像乔落的半个母亲。她们聊着当年的事情。当年的乔落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女孩子呢？观众的心中越发好奇起来。 傍晚时分，乔落疲惫地坐在公交车上，昏暗的车厢，灯光闪烁的街，乔落看上越发的纤瘦。车窗外面，住宅的灯一个一个亮起，而她的眼中倦色更浓。接着，她接到一个电话，明显是年轻男子的声音。 “还没有回来？”他的声音简洁明了。不像是钟进的声音。 男子让乔落陪他去见一个客户，仿佛是工作上的事。整通电话让人更坠入了云里雾里。 他们仿佛是朋友，但讲话又过于随意。如果说是同事，乔落今天是请假。说是男友，他提到周末钟进要乔落陪着打高尔夫又没有一丝不自然。 男子说：“我这里有你的衣服。” 在乔落的推脱和男子的话语中，可以获得的信息是两人的关系密切，并且男子的性格强势。 乔落和这个来电的男子，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一层一层的疑惑围绕在观众的心头，等待迷雾的解开。 “小七，你看过原著么？”女友在肖小七身边咬耳朵，想探听接下来的剧情发展，那呼出的气，让肖小七觉得耳朵痒痒的。 他摇摇头：“没有。” “哦，”女友靠在他身上，不再问，肖小七显然指望不上了，还是乖乖地看片吧。 第二十五章 《落落清欢》上映（下） 张立丽这次拉的剧组是当年文张拍摄《失恋33天》的原班人马，当年剧组里面摄影，灯光，剪辑，特效，现在都在业界混出了名堂。 《落落清欢》的整部剧颜色偏暖，张立丽在拍摄的时候采用了暖色的滤镜。因为高干的家世背景，所以还借了几辆名车来充场面。这次借的还真的是名车，绝不会发生前些年芒果台拍摄《流星雨》时候，富家子弟看中的十万不到低档车的事情，为此张立丽还拨款投了保，这样的名车两三辆就抵得上整部电影的制作经费了。 这样的投入是为了求回报。张立丽内心重申一遍：“细节决定命运。”她在细节方面把握的可以说是严苛。无论是道具还是摄影角度，都是精益求精。 素素在大冬天的飞去哈尔滨拍摄，为了那个感人至深的眼神，连拍了十多遍，冻得差点生病了。 崔景昊更不用说了，这家伙原本就有点糙，在张立丽的死磨活磨之下，居然超水平发挥，把顾意冬这个矛盾的男人演得那份悲伤泛滥成灾。顾意冬在雨中痛苦的回忆，因为背负着家庭与责任，每次都那么沉痛的无法与落落了断，每次都问“怎么办”，舍不得放手。在哈尔滨连根拔起的了断12年感情之时，素素也是真的心酸，哭到泣不成声。 一场戏拍完了，素素都走不出来，躲在旁边偷偷的流眼泪，眼睛红肿地不行，为了赶下一场戏，急急忙忙地用冰块、热毛巾，冷热交替的敷。崔景昊这么闹的人都讲不出笑话，跑到吸烟室去抽烟缓解压力。 张连城算是好的，他在这部戏中一门心思地爱着乔落，没这么多矛盾点，关键就是等待花开，情深如海。整部戏杀青的时候，张立丽拍拍张连城的肩膀，什么都没有说，心里面知道，这个小子应该是要红了。 而让张连城和素素都有点尴尬的就是和吻戏和床戏。 床戏也就罢了，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因为大伙都知道素素的合同上写得明明白白，不拍裸戏，这部片子也不用床戏来做噱头。 吻戏却就是结结实实的吻上去了，像这种小室的内景，连借位都是不行的，张立丽又顶真，不会选择借位的手法的。 张连城虽然是拍过吻戏的，莫说是他，素素也是拍过的。素素首献荧屏初吻的时候是和吴起隆拍摄《海月明珠》的时候，人家那拍了数十年戏的老戏骨，是超专业水平的演员，眼神对视之间就把素素带入了戏中，基本都是一次搞定的。而张连城可是“鱼丸”啊，抱着女神接吻，张连城紧张的不行了，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素素也因为他的紧张很不自在，本来就是保守派，对方这么在意让她也觉得尴尬。拍了几场都不过，累得不行，眼睛都困倦地水汪汪了，满场扫一圈，可怜得不得了。 于是，崔景昊挺身而出，他一向自诩为素素的师兄，对这个小师妹宝贝得紧，两人又一路从《神雕侠侣》合作到《坏事多磨》，拍起戏来默契十足，一个眼神，台词对的那个溜啊，现在张连城这个小子折腾来折腾去，都没有把这场戏拍好，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也太浪费素素的时间了。他向张立丽请缨，先把自己和素素的一段吻戏拍掉，以缓解素素的情绪。 张连城连连道歉，不停地说不好意思，看到素素累得打着呵欠还要说没有关系，羞愧欲绝。 崔景昊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也不好多说他什么，腹诽，这里是剧组，可不是演技***，没见着素素都困死了么。要不是你长得比我像男一号，哪轮得到你啊。 大伙都知道这几场戏很赶，没有人抱怨什么，素素也不提要休息，抓紧拍完就是了。崔景昊像拍小狗似的拍拍素素的头，轻声说：“行么，打起精神来？” “当然，”素素给了他一爪子，按按太阳穴，听到导演叫准备的时候，整个人精神了起来。 崔景昊的神色一紧，镜头对着他的时候，已经是顾意冬了。乔落的飞蛾扑火，顾意冬的内心挣扎，深沉和复杂，情感的交替，爱恨不由自主。这场戏拍得火花四溅，张立丽差点都没有舍得喊停。 拍完这场戏，在旁边的张连城似有所悟，素素也放松了许多，吻一个是吻，吻两个还是吻，咱是专业级的，拍个吻戏算啥，行了，上吧。 好不容易，这场吻戏算是过了。 电影屏幕上得故事还在不紧不慢地铺展开来，谜团一个个得到了解开。 原来钟进不是真命天子，原来乔落周五是要去看锒铛入狱的父亲，原来优雅如斯的乔落在国外曾经过得那么惨。 女主角乔落就是一个醒了会笑，睡了会流泪，童年时高傲的像个公主，成年后落魄的像个乞丐一样的女人，而这样的女人总会有一个一如骑士般的男人为她守护到底然后happy ending。 有时候你真的猜到了结局，但你不知晓到这个圆满，付出的有多少。有时候你似清楚了过程，却怎也猜不透结局，谁和谁，真正走到了一起。 乔落去了哈尔滨，那里有曾经的王子，曾经的誓言。 他说：落落不要哭。 他说：我等你回来。 他说：落落，你回来了。 他说：我喜欢你。 他说：我顾意冬发誓永远对乔落好 他说：我们在这里举行婚礼，一辈子不离不弃。 她问：意冬，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吗？ 他笑得宠溺，音量不大却无比坚定自若：当然。 乔落哭了。 转一个弯她终于看到了一个尖顶的冰灯教堂，她站住脚。 意冬，我终于走到了这里。 没有白色的婚纱，也没有爱斯基摩王子。 她的眼泪流下来，身影无比孤寂，眼神痛彻心扉。这时候，在荧屏前的观众，有多少人感同身受，在她的眼眸下，迷失了感情的漩涡，同样心酸痛楚，红了眼眶。 当贺迟说出了那段经典台词：“我，爱她的时候，她却是个鬼见愁——又黑、又瘦、又邋遢，天天拉着一张脸，像谁都欠她钱似的。可是我，爱上她了。我爱她遭逢大变却条理清晰；我爱她从不怨天尤人；我爱她坚强乐观、豁达善良；我爱她……受了这么多伤遭了这么多罪……缓过劲来第一件事就是试着去原谅我爱她半夜做梦的时候偷偷地哭，清醒的时候却从不流泪；我爱她暴躁的脾气，和发完脾气后红着脸又不好意思道歉……”的时候，影院里四处都是饮泣的声音。 那个结局，贺迟微笑：“落落，我等你好久了。” 然后，音乐响起。 不知是谁，带头鼓起了掌，逐渐的，有人应和，然后整个放映厅里掌声如潮。 最后肖小七的女友是哭得妆全部花掉，整个人颤抖着被肖小七扶出电影院的。诚然，肖小七的眼眶也有点湿润了。这部片中不仅仅有爱情，还有家庭，责任，亲情。 肖小七被乔落和父亲的亲情感动，被顾意冬的挣扎感动，被贺迟的守候感动，被乔落的坚强感动。 “情人节，就这么披着小言皮赚人眼泪，真差劲。”肖小七喃喃地抱怨着，带着女友去吃情人节大餐，但是他的嘴角却是笑的。这是一部好片子，能够看到一部好片子，总是让人开心的。 隔天网上就出来了各式各样的评论，好评如潮。 鱼美人的网站上，出现了一张精品贴——《鱼素素：文艺片女王预备役》，发帖人：七爷。 第二十六章 情人节进行时(上) 前些年，网上流传着一句话。十年修得王小贱，百年修得柯景腾，千年修得李大仁。而如今，终于在后面添了一句，若要贺迟修万年。 张连城在《海月明珠》的时候初露头角，至《落落清欢》才一炮而红，无数的溢美之词堆积在他身上，他走路带着风，飘飘然地都快忘了自己姓什么了。幸好还记得礼貌，在视频或者报导上不忘感谢张立丽对他的提携，当然不会忘记当时是素素的推荐。 素素当做事不关己，冷眼旁观着。 情人节这天，B.B.Y发布了情人节套装礼盒“大声说出你的爱”。礼盒是用了先进的高清录音装置，定位配对，大陆限量发售500套情人套装，包括了丝巾和领带的礼服套装，男女钱包套装，套装都是两个礼盒包装的，分别用二维码对应。举个例子，套装男A只能对应套装女A，套装男B只能对应套装女B，只有当男A遇到的女A的礼盒，才会发出声音。 购买礼盒的客户可以在礼盒中录好一段话，当把另外一个赠送给对方的时候，只要把两个礼盒拿出来，就会进行表白，相当的有趣。而且礼盒中的礼物都是世上唯一的产品，领带，丝巾，钱包，袖口，墨镜，没有一款的样式和图案是一致的，都是原来没有发行过的。 这个创意虽然前些年就有人用过了，不过做的这么精致、奢华、大手笔的唯有B.B.Y了。 素素作为B.B.Y的形象大使代言人，当然要代表B.B.Y为大家送上情人节的祝福。从情人节的早上10点准她就走进摄影棚录影，录到中午，饥肠辘辘地走出来。 薛珽飞前两天就说了，今天不回来，因为卡梅隆的电影《神光》已经杀青，为了中国的新年档，薛珽飞也要马不停蹄地做宣传。 真有点寂寞呢，素素抱着Joe从凯越楼买来的小笼，坐在三楼的休息室里，望着窗外，魔都果然是很有情人节的气氛啊。 她看到一个单身的男青年，真的是单身，因为这个青年是人事部的小张，素素早上还听女孩子们在洗手间里八卦说他分手了。他坐在楼下的露天星巴克，拿着咖啡暖手。 这时候，一个卖花的女孩子，拿着花往他面前一放，开始叽里呱啦叽里呱啦地说，素素只能看到她在说，因为距离太远，完全听不见。素素看着小张一脸惊恐，拼命摇手，一副解释不清的模样，然后周围的一对对情侣都用指责的眼神看着他，素素就笑得捂着肚子不放。 对面的高楼大厦上挂着《落落清欢》的海报，今年的情人节很冷，外面的人们都裹得严严实实的。 素素叹了一口，Joe走进来，拿了一束花。 “素素，你的花。”Joe把花放在桌上。 素素无精打采地看了一眼，又是虞美人，连名牌都不用看就知道是薛珽飞送的。好吧，工作最重要。 Joe看看她的精神状态，暗自摇头，说：“你下午没有工作，要不要出去走走？” “啊？”素素回过头，一脸不明所以地茫然，慢吞吞地回应：“不用了，我就在这吧。” Joe劝她：“如果不想走走就早点回家吧。” “嗯，我一会就走。”素素想想回去也是一个人，又不好打扰父母恩爱，还是在这里多呆一会吧。 一发呆就发了整个下午，脑袋放空，什么都不去想，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小小的寂寥萦绕在胸口。 惊动她的是远方隐隐传来的准点报时，素素抬头看过去，是她自己的video出现在了远处大楼的大屏幕上面。 “大家好，我是鱼素素，今天是2月14日，情人节哦。男孩子们有没有买花送给你的女朋友呢？女孩子有没有做巧克力送给自己的男朋友？如果没有男女朋友的话，也找要好的朋友出来吃个饭吧，起码不要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哦。那么希望有情人的情人节快快乐乐，幸福的在一起。没有情人的早日脱团，找个心仪的对象过下一个情人节。B.B.Y推出的情人节限量版套装现已在专柜发售，给她举世无双，送他独一无二，大声说出你的爱，留住甜蜜一瞬间。我是鱼素素，再次恭祝大家情人节快乐，甜甜蜜蜜。”屏幕上的素素装扮得粉粉嫩嫩，笑得像淌着蜜，娇俏可人。 “唔——谁知道，素素也是一个人呢~”素素难得的伤感起来。 远方的屏幕蓦地暗掉了。 “咦？”素素一愣，这个屏幕几乎是那幢大楼的标志，MS还用了一个很好很著名的牌子，这是什么牌子来着，居然会坏掉？这个质量真心靠不住啊。 就在她这么心怀怨念地胡思乱想的时候，屏幕又亮了起来。 “素素，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回家，我在你家楼下等了一个下午，魔都冻死人了。还有，开机”屏幕上出现了薛珽飞一脸怨念的表情，鼻子冻的红彤彤，甚是英俊的脸上眉头紧蹙，和小老头似的。 这段视频只有短短的10秒钟，却让素素整个人都懵了。 这……这……这……什么情况？？？ 回过神，素素几乎是从椅子上跳起来，去拿自己的包包。手机屏幕是暗的，素素连按了几下，终于承认，是没电关机了。 “啊——”素素后知后觉的开始捂着小脸，脸烫烫的，不用照镜子都知道红成一片。整颗心也烫烫的，都能够听到心脏强烈跳动的声音。除了惊喜得不知所措还有错愕，他怎么会在魔都，是特地赶过来的么？想到他刚才的话，又顿时羞涩起来，居然所有人都听到了。 不过，那个人居然在大庭广众都能看到的大屏幕上对她凶。 啊，今天还是情人节，这么凶，还不给她好脸色看。不过冻成这样，想必在楼下等了很久吧，还打不通自己电话。素素这个傻呆呆的良善派小妞脑补了一阵薛珽飞在楼下风中萧瑟的场景，心疼起来。 这时所有的悲风伤月被打败，缩到角落里不见踪影。素素彻底的缓过神来，把喜悦神马的也都抛开，抱着头，开始在无人的休息室里像一只兔子一样跳来跳去，怎么办，太丢脸了，啊…… 门外和窗外都是一片喧哗，素素小心翼翼地从窗口往外看（其实她不用这么小心的，特殊窗贴膜，外面根本就看不到= =|），很多人对着大屏幕的方向指指点点。 素素有点绝望，扭着指头想，可不可以时间倒回去，重来一遍，她一定会在手机没有电以前接听薛珽飞的电话的等等，薛珽飞说给她1个小时的时间，素素再次张望了一下外面，车水马龙，今天是情人节诶，这么堵，怎么来得及回去。 门口传来“咄咄咄”，敲门的声音。 素素摸摸脸，没有刚刚这么烫了，她勉强正了正脸色，说：“请进。” 进来的依然是Joe，Joe的样子有点匆忙。 “Joe，”素素一下子看到救星了：“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把大衣穿上，走吧。”Joe二话不说，就把挂在墙上的大衣披在素素身上，一副立马打包带走的模样。 “嗯？”素素捏着衣角，偏过头，怀疑地问：“Joe，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知道什么呀，我都准备回家了，走出公司就看到大屏幕，快点回来找你的。”Joe瞅着素素害羞的神色，眉眼却含春，有好气又好笑：“可怜我新人一枚，你家那位没有我电话，不然估计我的电话也给打爆了。” “哦。”素素想想也是，被Joe拖上了车。 第二十七章 情人节进行时(中) 这个时候，就体现除了车小的好处，Joe的车技非同一般，在车水马龙的路上比素素玩的侠盗猎车手还牛叉，见缝插针，在车队中如同游鱼一般穿过。 素素着迷地看着Joe，嘴中表扬：“Joe，你太厉害了。” “系好安全带没有？”Joe抽空瞟了她一眼，嘴角终于有一丝掩饰不住的笑意。 素素认真地点点头：“系好了。” “嗯，”Joe不再讲话，专心开心。 素素看着一辆辆被甩在后面的车子，开始神游太虚。冷不丁，她问：“薛珽飞什么时候来的？” “下午2点。”Joe脱口而出，顿时懊恼之极，拍了一下方向盘，喇叭发出一声鸣响。她果然小看了素素啊，一直以为她傻不愣登的好糊弄，又很乖，说什么信什么，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套话。她毫不设防之下，竟然就讲出来了……Joe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完全是基于对自己被鱼素素都能套出话的羞愧和自责。 “嘻，”素素笑了一声。要是说Joe不知道薛珽飞来魔都，她是怎么都不信的。薛珽飞找不到她还找不到江樱染，找不到Iver么，有他们的电话就有Joe的电话，而且以江樱染做事基本滴水不漏的情况，她一定会把她和Joe的联络方式留在公司的。 Joe侧眼看过去，素素嘴角微翘，隐含着小小的得意，这样的神色极少在素素的表情里出现，Joe也不由的笑了，也就放开了，这个女孩子的心思极浅，难怪江樱染说要好好照顾。 回到家门口，薛珽飞果然在门口等着，鼻子红红，耳朵红红，喊冤带屈地瞅着她。 素素想到Joe居然知道这件事，就没什么好气，白了眼睛给他看，却是秋水波光一片潋滟。她拿钥匙打开门，薛珽飞立马闪进去，脱大衣挂在衣架上，很有当家作主的气势。 Joe很有眼色地告辞，仿佛火烧屁股似的溜了。 素素走进房间就也不理睬他，打开窗户通风通气，拿了茶壶煮花茶，打开音响听音乐，把茶几上的杂志放回书架上，关了通风完了再把窗户关了开空调，忙得不可开交。薛珽飞跟在她后面转悠，素素要煮花茶，他就洗杯子，素素要开音响他就递CD，素素要吧茶几上的杂志放回书架，嗯，他就拿张纸巾擦擦茶几…… 素素开好空调，头一回，看到他在擦茶几，实在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喂，你在干什么啊？” 薛珽飞很无辜地看了她一眼，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解释道：“我是下午来的，托了江樱染叫你回家，本来想给你个Surprise。结果等了好久你都不回来，打你电话关机了，再打江樱染电话就打不通了……你那个助理，我又没有她电话。我又不敢走，怕我走了你就回来了。魔都好冷的，电视台离你家近么，我就……” “哼，”素素见他陪着小心的模样就来气，脸都丢尽了，这下明天的报纸上会怎么写。《鱼素素，薛珽飞叫你回家开门》、《情人节，鱼素素不要孤单一个人》、《薛珽飞怒斥鱼素素忙于工作忽略情人》、《情人节薛珽飞秀恩爱》？ No “好啦好啦，你不要生气了嘛，亲一下。”薛珽飞把她拉过来，坐在他的腿上，凑过脸，笑得眯起了眼。 素素拍了他一下，用力地推开他凑过来的脸，果然冰冰凉凉，心里软了下来，还故意嘟着嘴巴，伸出手指戳他胸口：“你很讨厌诶，还有，你这么凶，这么凶，这么凶” 薛珽飞撸撸她的长发，给她顺顺毛，在她的脸上香了一下，才说：“你摸摸的我鼻子，我的脸，等了这么久，我是真的很冷啦。打你的电话和江樱染的电话都打不通。我也很可怜好不好。我不是故意要凶你。” 这般的撒娇加卖乖，让素素露出了笑容，斜倚在他身上，毕竟情人节能够看到他也是高兴的，口气软软绵绵地埋怨：“这也太高调了，这样不行的。还用大屏幕放，不知道制作人怎么会同意的，明天报纸上又满是八卦了。” 薛珽飞不以为然地说：“你就是什么都不做也都是八卦新闻，索性光明正大的，你是我女朋友，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电视台的那个负责人和我很熟，我请他帮个忙，才十几秒的功夫，居然还要收我友情价。” “还收钱了？”素素转头瞪他，这位是钱多得慌吧？ “没事没事，我有钱，《神光》给的片酬还不少。”薛珽飞做出一副暴发户的模样拍拍胸脯，其实只是为了博素素一笑，他神秘兮兮地凑过去，小声说：“负责人只收了我友情价10美金。” “10美金？”素素一愣，这还真是友情价。 薛珽飞得意洋洋地说：“当然啦，他们听说我要叫你回家，都很激动啊~主动过来问我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当然很激动，素素恨不得把他从42楼扔下去，人家有八卦看，素素用脚趾都能想象三姑六婆们兴奋的模样。 “好啦，我下次不叫了。”薛珽飞看到素素又板起了脸，抱着她没脸没皮地蹭上去：“素素，情人节快乐。” 素素被他压低的嗓音拨地心头一颤，又笑嘻嘻地去扯他耳朵，做出要拧的姿势，这招是她从妈妈那里学来的：“喏喏，要说我们两个秀恩爱了，你可惨了，百分百说你在作秀。” “说就说，”薛珽飞把自己的耳朵从她的手指中小心地挪出来，捏在她的指尖太危险了：“我本来还想送你玛莎拉蒂，就在蝶翼门口，堆满了虞美人，那才叫高调。” 素素眼眸垂了下来。 “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个。”薛珽飞低头去看她的神色，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这是他的素素，代言着奢侈品牌却对奢华缺乏喜好的小女人。 “嗯。”素素点点头，窝进了他的怀中。 薛珽飞在洛杉矶的时候看到过周杨菲了，那天的夕阳下，她大着肚子和她的丈夫一起遛狗，看上去很幸福。他衷心地祝福了她，然后看着她的背影远去。 那个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一句话，人之一生注定会遇到两个人，一个惊艳了时光，一个温柔了岁月。 那个温柔岁月的人，在他的怀里，充满和契，让他这么满心的欢喜，就想抱着不放手。他抚摸着怀里的女孩的发，依然是B.B.Y的小城故事的味道，悠远平和。 他温柔地笑着：“我们晚上去看烟火吧?” “嗯？”素素从他怀里撑了起来，眼眸放光，亮晶晶的，如同看到骨头的小狗狗，喜气得很。 “呵，”薛珽飞被她的眼神看得受不了，手托住她的后脑勺，深深地吻了下去。 素素还在迷茫为什么刚刚从看烟火变成了亲吻，闭着眼被动地承受着薛珽飞的热情，唇齿纠缠间。他紧紧地抱着她，仿佛抱着举世无双的珍宝，他的拥抱那么温暖，那是能够依靠的肩膀。他的浅啄深吻，辗转轻柔，温柔细腻且缠绵，仿佛一刻不停地宣告着他心底深刻的爱恋。 他的唇火热柔软，素素的心里像跳跃着五彩的音符，喜悦和欢乐萦绕，羽毛轻轻拂过，痒痒的，又不能挠一把的难受。让她也慢慢地沉醉在亲吻的甜蜜中，发出轻微的嘤咛声。 他的呼吸声渐重，睁了睁眼，只见她脸色绯红，星眸半闭，唇色是被吻过的娇艳欲滴，清纯和性感混合在一起，如同天使的诱惑。 “素素，”他在她的耳边呢喃轻啮，落下密密麻麻的细吻，蔓延到她的脸颊、颈间，她的肌肤雪白柔嫩，随着他的亲吻泛起红晕，如同桃花般的粉嫩色泽。 素素不知不觉地头向后仰，如同天鹅垂死，露出美轮美奂的颈部弧线，让更多的亲吻落下，如玉如瓷的小脸上带着楚楚可怜的表情，嘴中微含未吐，无意识地发出小兽似的细微的娇吟，手臂环绕住他的脖颈，就像最后的浮木。 薛珽飞凑近她的脸，鼻子顶着她的鼻子，近距离地看着她，她的瞳孔呈褐色，映射出两个他，小小的人影，薛珽飞看到自己微笑的样子，那是有多幸福。 “俞素素，我爱你。”他的一吻落在她的唇上，脸上神色肃穆，那么虔诚，仿佛顶礼膜拜。 素素绽放出一朵绝美的笑容，收紧了手臂，拉近两人的距离，主动地吻在他的唇上。 “呀，”素素蓦地推开他：“忘记了，手机要充电。” 怀里的温度一下子退去，佳人已经跑了，薛珽飞怅然若失，颇有几分咬牙切齿，这个煞风景的丫头，刚刚怎么不想着充电，亲到一半溜了。 素素插上充电器，手机打开，就听到手机不停的震动和响声。素素吐吐舌，一看，脸涨的通红，怒瞪了薛珽飞一眼：“都是你” “又怎么了?”薛珽飞起身走到她旁边，素素蹲在地上，捏着手机，纤瘦的细骨伶仃的模样，让他皱了皱眉，女星是工作需要，胖了上镜不好看，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回忆起刚刚的温香软玉，素素该瘦的地方瘦，该胖的地方……也不瘦嘛…… 素素见薛珽飞站她旁边，不知道在想什么，手机往他眼前一递：“喏，你看。” 第二十八章 情人节进行时(下) 手机二十几条短信，除了未接来电提示就是此时在魔都的朋友们的调侃。 素素想要尖声惊叫，大屏幕是和电视频道同步播放的，收视人数，素素已经无法想象了，想昏过去算了。 From崔景昊：我没有看到……求视频。 素素咬牙，这个家伙，求视频？求抽打吧 From刘芸：亲爱的，好久不见，只能在电视上看到你了。哦，对了，还有听到有人召唤你哦，呵呵。 芸姐也这样，素素表示很无奈。 From姚玉婷：素素……魔都冻死人了，快来安慰我把。 From染染：薛珽飞来了。 From染染：开机 From染染：来不及鸟，你自求多福吧…… From电信公司：亲爱的用户，来自薛珽飞的电话，11:12拨打过您的电话。 From电信公司：亲爱的用户，来自薛珽飞的电话，11:18拨打过您的电话。 From电信公司：亲爱的用户，来自薛珽飞的电话，14:35拨打过您的电话。 From电信公司：亲爱的用户，来自薛珽飞的电话，14:47拨打过您的电话。 From电信公司：亲爱的用户，来自薛珽飞的电话，16:11拨打过您的电话。 From John：什么情况，怎么了，这件事怎么没有人通知我。我要看重播。 From李茜：素素，牛叉，姐姐服你了。 素素内牛满面，牛叉什么呀，茜姐，你别这样，不要服了我呀From钟青蓉：（语音短信） 最后一条是蓉蓉的语音短信，素素犹豫了一下，点开，就听到蓉蓉娇嗲的声音：“还有~开机~~~” 素素的脸蓦地红了，用脚尖踢了薛珽飞一脚，脸埋进了沙发的抱枕中，不想抬起来，没有脸见人了。 薛珽飞吃痛缩了一下，却笑了出来。他手机上其实也有类似的短信，不过他不会和素素说，免得这个脸皮薄的姑娘更加没有好脸色给他看了。他挪开两个抱枕，把素素拨拉出来，柔声说：“你看，很晚了，我们先去吃晚饭，然后再去看烟火，好不好？” “哪里有烟火？”素素嘟起嘴，脸蛋在柔软的抱枕上蹭蹭，不肯起来。 “我问过了，今天在千年纪公园里面有放烟火的，起来了，乖，走了，吃饭去，我饿了。”薛珽飞把她像小孩子一样的抱着坐起来，亲亲她还嫣红未退的脸颊，帮她去拿大衣。 “哦，”素素端正地坐在沙发上面，接过衣服自己穿上，柔嫩微红的小脸，长长的睫毛低垂，乖乖的模样，让薛珽飞忍不住又心生欢喜，带着笑再亲亲她的发。 拉着她的手走出门，去吃情人节大餐。 好吧好吧，他承认他是有预谋的，他早就订好了相当私密的高档餐厅。昏暗的灯光，暧昧的红色心型转角位，轻柔的音乐声。 “这家牛排餐厅不错诶。”素素面前堆的是薛珽飞切割完毕的全熟牛排，是的，全熟。不管怎么样她还是厌恶带着血丝的生食，所以薛珽飞的三分熟牛排，离她远远的。 “哦，喜欢吗？”薛珽飞往嘴里塞了一块牛排，见她的小脸和包子一样皱起来，不由好笑起来：“喂，没有这么夸张吧。” 素素环顾了一下周围，这里的装潢清淡雅致，墙面上铺的是虞美人的墙纸，墙上有一张画，素素从进来的时候就发现这张油画画的是素素最新一期的B.B.Y的海报造型，显然是薛珽飞特别布置的。“喜欢。”她绽开了笑容，不在乎富丽堂皇，在乎的是那份心。 “嗯，喜欢就好，送你了。”薛珽飞抿了一口红酒，轻描淡写的扔下一颗重磅炸弹。 “啊？”素素被炸了一下，怀疑地瞅瞅薛珽飞，薛珽飞的表情很淡然，她自觉是听错了，，揉揉圆润的耳垂，去喝她自己的果汁。 “嗯？”薛珽飞见素素无动于衷的表情，反而拧起了眉：“不喜欢？” “什么啊？”素素茫然无辜地看着他。 “我说送你了。你不是喜欢这家牛排馆么？”薛珽飞嘴角抽抽，三条黑线垂下来，这个丫头压根没有听进去嘛“啊？我以为我听错了。”素素的优点就是老实认错，虽然这个老实的让人很汗颜。 薛珽飞郁闷之极，跟这个丫头生气只能自己气死自己，不甘不愿地说：“这里是我在魔都的产业之一，赚的也不是很多，一个月十来万吧，是给你的情人节礼物。” 素素见他别扭的模样，绽开的笑颜，聪明起来，蹭蹭蹭到他身边，乖巧地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谢谢你，我很喜欢” “嗯，”薛珽飞抿着嘴笑，反抱住她，柔柔软软的身体在怀里，什么都比不上博她一笑，他突然想起件事：“对了，你可不要把它给捐了。” 素素委屈地很：“怎么会呢，这是你送给我的诶。我怎么会做这种事。” 薛珽飞的想法中，这个无厘头一根筋的丫头，做什么事都不奇怪好不好，见她委屈了，嘴中安抚道：“我可不就是这么一说么。” 素素白了他一眼，嫌他很笨：“钱可以生钱，捐了就没有钱。” 薛珽飞摸摸鼻子，居然被素素鄙视了。 两人吃完了大餐，用了些饮料，薛珽飞看看表，说：“差不多要开始了，走吧。” “好，”素素回以灿烂的笑容。 餐厅在千年纪公园附近，的确是好地段，两人打算步行去千年纪公园。 素素带好帽子，口罩，围巾，穿上羽绒服，活像个熊娃娃，转身，看到薛珽飞也是裹得严严实实的，相视弯了眉眼。 带着手套，手牵手，一路走向千年纪公园。 薛珽飞看着地上的影子，恍惚间，不知今夕何夕，当时初见，会不会知道这个牵着手的女孩会变成心尖上的那个人。紧紧握着的手，是想要走上一生一世的那个人。 路程走了一半，天空中响起了“砰啪——”的声音。 素素猛地抬头，黑漆漆的天空之上，烟花绽放，五彩缤纷，绚烂夺目，如同一张黑色的画布上，绽放了绝美的花。 “呀，开始了，好漂亮。”素素望着烟花，欣喜不已。 烟花的声音不绝于耳。 “嗯，我们快点。”薛珽飞凑近她的耳朵说，拉着她往前跑。 素素穿着高跟靴子，跑了两步，被薛珽飞拦腰抱起，素素吃了一惊，薛珽飞却抱着她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像是心中的喜悦要溢出来了。素素的心中仿佛某根弦被拨动了，凝视着他弯弯的眉眼，此时此刻，眼中，心中，只有他。 薛珽飞把她抱进千年纪公园，偌大的公园里，三三两两的情侣们卿卿我我，压根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个。 在千年纪公园里有个茶室，平时用来召开聚会的，老板显然和薛珽飞是熟识，把两人迎进去以后，上了些茶点就消失了。薛珽飞和素素相携站在二楼的玻璃平台上，看着外面烟火缤纷，相视一笑，都觉得这一刻心中平和宁静，充满温馨喜悦。 “素素，情人节快乐。”薛珽飞右手环着素素的腰，左手却捏紧了口袋中的扁平小盒，这样的冬天，他的额头开始冒汗了。 素素浑然不觉，兴奋地看着窗外的烟火，笑眯眯地回应：“嗯，情人节快乐”外面的烟火照亮了一室，她的眼眸清澈明亮，在薛珽飞的眼中丝毫不逊色天空中的璀璨光华。 薛珽飞一咬牙，放开了她的腰，从口袋中掏出小盒，单膝跪地，打开小盒，小盒中是薛珽飞订做的水滴状钻戒，他的脸色极红，张了张嘴，好不容易才说出来：“素素，嫁给我吧。” 第二十九章 要努力工作了 几天后，素素想起那天的场景，脸上还会露出淡淡羞涩的甜蜜笑容。 “不要发傻了，”江樱染飞了她一个眼刀，看看电脑屏幕上的数据，又乐得眉开眼笑：“《落落清欢》这次赚翻了诶。” 《落落清欢》才上映一周不到，已经获得了2600万的票房。 不过，身为女主角最大的新闻却是在圣诞节那天，被呼喊了一句“还有，开机”。这句话已经变成了网络流行语，一时风靡。 “后来过了一个不错的情人节吧。”江樱染贼兮兮地看着素素，笑得一脸荡漾。 素素笑眯眯地展示了自己的左手，左手的无名指上面带着一个水滴状的钻戒。 “哇——”江樱染尖叫，跳到素素面前：“我刚才还没有看到咧，什么情况？” 素素平淡地说：“他向我求婚了，我同意了。” “啊……”江樱染心痛欲绝，自家的姑凉啊，还是就这么被臭男人拐走了。 “别装了，”素素伸出手指指着江樱染桌面上的合照，一个心形的相框中，江樱染和一个男人的照片，这是江樱染继吴嘉之后的第三任男友。 江樱染把扭曲的表情收起，正色说：“香岛TVB邀你去客串一个角色，还有韩国那边收到一份广告的拍摄的邀请函。” “韩国？”素素一愣，高丽哦？ “嗯，貌似是广告商看了你拍摄的《车站》，指名要你去拍摄的。” “是什么的广告？”素素好奇起来，凑过来看电脑屏幕。 屏幕上是一堆的扭曲的圈圈和棒子的韩文字，素素看了一阵的头晕，只看得那个大图，应该是一个茶饮料的广告。“染染，你居然看得懂韩文了诶？” “看不懂……”江樱染很诚实地说：“我只是打开给你看看照片而已。” 素素囧了：“那合同呢？” “英文的啦。”江樱染从抽屉里拿出厚厚一叠合同书，密密麻麻的ABC。 素素瞅着非本国字有点愤慨，蓦然冒出来一句：“将来我一定要他们签合同都用中文。” 江樱染没有什么诚意地夸赞道：“好志向，努力加油吧。” 素素看了看合同，她的口语可以的，但是上面的专业名词完全看不懂。“现在签名？” “嗯，”江樱染头也不抬：“第5页，第19页，第22页，签名。” “好，”素素二话不说，签上自己的大名。 “对了，”江樱染说：“有个美国的访谈，不过是一个比较偏的访谈栏目，你要不要上。” “美国的访谈栏目？”素素一愣，自己的名气什么时候大到另半球去了。 “妻凭夫贵啊……”江樱染调侃道：“不过，这对你的事业发展很有利的，就是赶飞机有点累。” “嗯，那就去吧。”素素想到美国的那个小豆丁，有点期待起来。 江樱染看看合同上的世界，笑眯眯的说：“而且还是《神光》全球首映哦。” 《神光》是卡梅隆导演的超级史诗级大片，据说耗资4.5亿美元——卡梅隆一向会烧钱。薛珽飞饰演里面的第二男主角……所谓的第二男主角也就是第一男配的意思…… “好吧，全球首映特地去美国看也没有什么意思。”素素才不愿意如江樱染的意，反驳道。 “假仙。”江樱染落下评语。 素素拿过合同研究时间，不去理她。一共是三份合同，一份是TVB的，一份是美国的，一份是韩国的，按照时间排列。 江樱染邀功：“还合你心意吧？” 素素嫣然一笑。看时间上的安排，去TVB拍摄完成以后，正好可以把薛月芜一起带去美国，不要让他做UM （unapanied minor）。 魔都飞去香岛很近，所以也不赶，陪了父母过完春节，素素才开始了旅程。 今年的春节联欢晚会同样被吐槽到了，网友力量大啊，每次都能找到非同一般的吐槽点。很快就让薛珽飞在情人节呼唤的话题沉寂了下去。 素素踏上香岛，香岛比魔都暖和一些，不过这个天气正是乱穿衣的天气，街上从羽绒服到T恤衫，黑丝短裤，春夏秋冬样样有。 Joe已经联络了人员派车来接素素，素素闭着眼，靠着真皮沙发垫，还没有从飞机上的困倦中醒过来。 “素素，我们先去公司报个到，然后你是去薛家看看还是去新租的房子。”Joe看她微青的眼袋，还是推了推她。 “啊，先去薛家好了。”素素强打起精神揉揉眼，答应了薛月芜今天一到就去看他的。 “那你要不要再睡会？” 素素看了看周围的，香岛是个不大的地方，在她眯了一会的时间，就已经快到了：“没关系，我醒了。” 蝶翼所在办公大楼已经近在眼前，素素下了车，刚走到大厅里，里面就匆匆跑出来一个女孩子，狠狠地撞在她身上。 “唔，痛。”素素毫无防备地被直接撞翻在地上，屁股着地，跌在光滑可鉴的地板上。 女孩子神色慌张地看看她，蹬蹬蹬地跑了。 Joe快步向前，把素素扶起来：“没事吧？” “痛……”素素腿都软了，靠在Joe身上，眼泪直接飚了出来，无关乎性格是否坚毅隐忍，这是纯粹的生理反应。 Joe赶紧把她扶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尽管沙发很软，但坐下去的时候，素素面部都抽搐了。 “要不要去医院啊？” Joe关切地问她，忍不住抱怨：“这什么情况……” 这里的动静已经让部分人转过了头，注意到了这边，厅里面等候了一些少年男女窃窃私语起来。“这个好像是鱼素素哦？” “我也觉得像诶，不过你在蝶翼看到鱼素素有什么奇怪的啊。” “真人好靓哦。” 素素摇摇头，说：“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 “嗯，”Joe也坐下来陪她，想了想说：“刚刚那个女孩子好像有点眼熟。” 素素回给她一个迷茫的眼神，她什么都没有看清就被撞了，然后那个女孩子还很没有礼貌地跑掉了，再叫她回忆，她脑袋里面一团浆糊，哪想得起那个女孩子是谁啊。 “算了，我们上去吧。”素素自己觉得好点了，撑着Joe站起来，一拐一瘸地拽着Joe走进电梯。 蝶翼在这幢办公大楼的五楼，装潢风格和魔都的蝶翼是一样的，这点让素素很有亲切感。灰色的防尘地毯，一半透明一半磨砂的玻璃门，在走廊的米色的墙壁上面挂着周岽，黄小明，杨莹，鱼素素，赵微，金晓晓，韩艮，邱语珍，金莎莎等人的写真照，淡金色的框装裱，复古优雅。 走廊的尽头就是目的地，蝶翼（香岛）负责人，Alex Luk陆启超。 陆启超是典型的香岛人的样子，身高不高，皮肤白净，看上去温文儒雅，笑起来斯文客气还有几分疏离。 “素素，咦，你怎么了？”他念起素素的口音和薛珽飞很像，因为分不清平舌音和翘舌音的区别，听上去像树树。素素和他曾经在蝶翼的年会上见过一次，虽然并不熟悉好歹也是认识的。 素素莞尔，放开Joe的手，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又有几分蹙眉。 “她刚刚在楼下被撞了，”Joe是花城人，内地读的大学，毕业以后来香岛工作半年，加入蝶翼，被江樱染挑中，培训成为素素的助理。论起来和Alex还要比素素熟上几分。 “没事吧？”Alex关心地问道，现在的素素是个宝，以蝶翼的规模来说，培养个5年可以出一个鱼素素。面前的这个运气极好，不知道为什么，她演的片子，观众就是卖帐，叫好又叫座。 “没事，”素素微笑，温婉顺和，无害的像一只小兔子。 Alex刹那晃了神。 第三十章 晚安素素宝贝 和Alex聊了一会，Joe领了出入公司的证件和办理了琐事手续，等待素素和Alex约定明天晚上和公司的高层一起晚餐，两人就告辞了。两人刚刚从Alex的办公室里走出来，就看到旁边的办公室门开着，里面坐着一个女孩子伏在桌子上，脸埋在臂弯中，肩膀瑟瑟发抖的模样，显然应该是在哭泣。 素素瞟了眼，就立刻转过头，她的脚步不停，做一个艺人，多少的辛酸委屈都只能自己承担，如果流泪了，就不要被人家看到。所以，素不相识，她不看，不安慰，这是一也种礼貌。 偏偏她走过的时候，女孩子正巧抬起头。 素素眼角余光看到她的脸，脚步一顿便继续向前走，Joe却转头看过去，露出有点惊讶的表情，不过她什么都没有说，低下头，跟着素素快步离开了。 女孩子擦擦眼泪，低下头拿出手机把玩，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Joe在步入电梯以后才说：“这个就是刚刚撞你的女孩子吧，原来也是我们公司的哦。” “嗯，”素素似笑非笑，补充道：“我的小师妹。” “啊，哦，”Joe反应过来，难怪觉得有点眼熟，居然是金晓晓啊，本人和照片上有点差距嘛，本人看上去更加小一点。 金晓晓在去年被江樱染送到香岛来拍黑桃A的《落叶归根》，刚到香岛就拜了码头认了干爹张梓豪，张梓豪是香岛的B2C，零售业大亨，对金晓晓这个干女儿极其宠爱，花钱捧她逗她开心。 所以金晓晓在蝶翼（香岛）也算是一个大腕了。 “难道她干爹不疼她了？”Joe猜测道。 素素低头摆弄包包上的挂件，半句不吭声。 Joe把素素送到薛宅，小小的人儿坐在门口，看到车来了，就跳起来。 “素姨，你终于来了啊。”薛月芜嘟起嘴巴，他可是等了好久呢。 素素在他头上摸摸，端详了他一下，认真说：“头发长了好多，等明天蓉姐来了，叫她帮你剪。” “哦，”薛月芜乖乖点头，看到Joe，露出有点好奇的表情。 “这是Joe，我以后的助理。”素素介绍。 薛月芜向Joe打招呼，羞涩地笑了笑：“Joe，你好，我是薛月芜。” 这是Joe第一次看到薛月芜本人，友善地蹲下来，微笑着说：“你好。我把你素姨送过来了，就拜托你照顾了。” 小小的人儿顿时荣耀感倍增，挺了挺胸脯，认真地说：“好，你放心吧。” 素素哭笑不得。 当天晚上，和薛珽飞视频通话的时候，薛珽飞打开视频，就看到两个头挤在一起的。 “爹地，素姨今天晚上煮面给我吃了。”薛月芜第一句话就是炫耀，爹地昨天和他说，有点想念素姨煮的面，今天他特地要求素素煮面给他吃，就是为了晚上视频的时候打击一下爹地。 薛珽飞的脸顿时黑了一半，只要素素在他身边，薛月芜的胆子就会变大。他喃喃道：“臭小子，等你过来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薛月芜嬉笑不再顶嘴。 素素看着视频里面的薛珽飞的腮边有了胡渣长出来，看上去脸又瘦掉了一点：“你又开始忙了吗?” “嗯，《神光》在做最后的宣传了，下个月初首映。”薛珽飞说到《神光》，整个人精神起来，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说：“我去看过**了，拍的时候不觉得，不愧是卡梅隆……这个钱烧下去是很合算啊。” 素素想到媒体上爆出来的金额，咋舌：“真的有4.5亿美金啊？” 薛珽飞摇摇食指，笑道：“只多不少，4.5亿大多数砸下去做特效了，之后又追加了一笔钱做宣传，具体多少钱我也不清楚，不过不会少的。” “4.5亿，”素素满眼都是金钱的符号在转动：“好多哦。” “卡梅隆……这次恐怕又要成为一个难以逾越的里程碑了。”薛珽飞感叹地说，蓦地，笑道：“记得去捧场。” 素素头一扭，避过薛珽飞的目光，对着薛月芜挤挤眼，露出一个小小的狡黠的笑容。 “嘿嘿，”薛月芜没有忍住笑了出来，看样子，素姨还没有告诉爹地，他们要去美国参加首映。 “怎么了？”薛珽飞疑惑地看着儿子。 薛月芜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没有什么。” 薛珽飞知道肯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又想不出有什么古怪，只得放过他，龇龇嘴，说：“你可以去睡觉了。” “明天是周末诶，”薛月芜苦着小脸，拽着素素的手臂不放手。 薛珽飞心中腹诽着小狗爪子敢搭在素素身上，还敢打扰老子和妞亲亲我我，嘴巴里面还要哄着：“乖了，儿子，明天起来叫素姨带你去海洋公园，你早点去睡，不然明天起不来。” “海洋公园？”眼睛亮的不是薛月芜，而是素素，她来了香岛多次，还没有去过著名的海洋公园。 薛月芜则兴趣缺缺，薛珽莹每次带他出去玩不是去海洋公园就是去迪士尼，要不然就是逛街。 素素拉着薛月芜的手，很有姐俩好的意思，眉眼弯弯地说：“月芜，我要去，我都没有去过，所以你明天要带我去海洋公园玩哦。” “哦，好吧，”薛月芜其实相当吃这一套，被素素撒着娇，装着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了，嘴角却微微翘起，依赖人的小孩子却很渴望被依赖。素素明白这是常常被忽视后，总是希望被需要的心理，就喜欢哄哄他。 “那我去睡觉了哦，你不要聊得太晚。”薛月芜大人气地说，踮起脚在素素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依依不舍地回房间去睡觉了。这里是他家，有他自己的房间，不能和素素赖在一起了。 素素笑了出来，他的口吻像关心小女儿的父亲。 “等首映结束以后我就空了，我到时候飞回来陪你。”薛珽飞不知道找了个什么地方靠着，打了个呵欠，看上去有几分慵懒的味道。 素素看得目不转睛，心不在焉地答着：“嗯。” 薛珽飞见她的神色，嘴角勾起一抹笑，真喜欢她现在的表情，男人嘛，对于自己的魅力能够迷倒心爱的她当然是意得志满。 回过神来的素素说：“嗯，我也要早点去睡了。” “啊，你这么早睡干什么？”薛珽飞好不容易赶走了小兔崽子，怎么舍得这么早放小美人走。 “明天还要和月芜去海洋公园呢。”素素用他之前的话回答他，眼角的纹路弯得有几分故意，再仔细看看又只剩无辜了。 薛珽飞沮丧了起来，这个就是传说中的作茧自缚么，他正要说什么，放在桌边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眼屏幕上显示的人名，投给素素一个歉意的眼神，做了一个手势，接起电话。 “喂，你好，我是尼克。嗯，是，好的。”他一边说着，表情严肃起来：“好的，我知道了。嗯，现在就可以。” 素素估计应该是工作上的来电，托着腮盯着他的侧脸，认真的神色有着让人着迷的魅力——他在工作上向来努力的。 薛珽飞挂了电话，看到大洋彼岸的素素眨巴着大眼睛，那像小狗狗般湿漉漉的眼神，楚楚可怜的模样，心顿时软成一汪春水：“傻丫头，刚是我助理打电话过来了……”助理打电话过来就表示要去工作了，诶，真不舍得。 “嗯，你去忙吧。”素素乖巧地说，偏头，露出一个浅浅安慰的笑容。 “嗯，”薛珽飞起身拿外套，食指和中指并拢，在唇上印了一下，然后又印到屏幕上她的脸颊上：“晚安，素素宝贝。” 第三十一章 公司的接风宴（上） 第二天白天，薛月芜带素素去了海洋公园。 海洋公园属于香岛的地标之一，对于来香岛多次却没有去海洋公园一游，素素也觉得自己很失败。 来海洋公园当然必看珍奇海类生物，薛月芜首推“水母万花筒”，近千只的颜色形态各异的水母漂浮在蔚蓝色的水中，舒展，收缩，如梦似幻。 “好漂亮哦，像海底龙宫一样，”素素兴奋的像个小孩子，用手机不停的拍照。 薛月芜不屑地撇撇嘴，这样也能看的这么开心？他早忘了自己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美景，话都说不出来，只顾着趴那看了。 然后，素素在海洋公园的海龙王餐厅里面邀请薛月芜小先生（薛月芜：为什么要加小？= =|）共进午餐，为了感谢薛月芜带她来海洋公园，所以务必请他赏光，让她买单。 薛月芜小先生矜持地接受了鱼素素小姐的答谢。 一直玩到下午四点多，薛月芜才筋疲力尽地被素素抱着回家，路程不到一半就在车上呼啦呼啦地睡着了。 素素摸摸他的头，微微一笑，这个孩子很想照顾自己的吧。 晚上，就是应酬时间了。 到家以后，素素把薛月芜放到他自己的床上，脱了小鞋子和小衣服。小盆友实在是累坏了，连帮他换睡衣都没有反应。素素把在水都糕饼店买来的点心都放在厨房里面，叮嘱保姆如果薛月芜有醒过来，叫饿的话就拿给他吃。 接着，素素自己换了衣服，正要开始化妆，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 一看是李茜到香岛了，还上了Joe派去接人的车子，过一会去Joe帮忙租借的房子，完全不劳素素操心。她还是打了个电话过来，问要不要先来Boss这里报到。虽然这个Boss鱼素素童鞋完全没有Boss的样子，不过发工资的人就是老板啊。 “茜姐，谢谢你，不用了，现在已经五点多了，我晚点要和Alex他们吃饭，就是蝶翼香岛的老大他们，不能陪你了，你就今天先休息一下，找点好吃的尝尝，逛逛街吧。然后明天你来找我吧。”素素考虑到李茜一路两个小时多的飞行也算辛苦，还要整理行李，干脆就让她明天报到了。 李茜乐得轻松，还算有良心地问：“今天和老大他们吃饭，不用我帮你做造型吗？” “不用了，都是自己人嘛。”素素拿起眼线笔：“不和你说了，我先化妆了，过一会拍张照片给你鉴定鉴定，ok？” “Ok，”李茜实在感恩Boss的温柔慈善，放好行李就直奔饭店，噢，香岛美食，我来了。 素素化好妆，拍了照片传给李茜，被李茜一顿狠夸，说她的化妆技术大有长进。 晚上7点，Joe准时来家门口接人，约定的吃饭时间是7点半。 走进饭店，素素并不意外，一桌子的人，除了还有两个女艺人作陪。一个是蝶翼（香岛）最近力捧的新人夏冬，一个是她的小师妹金晓晓。 “哦哦，素素来了。”Alex看到素素露出了笑容，连忙招呼：“快坐吧，今天是帮你接风洗尘，我们话不多说，服务员，再拿两瓶酒过来。” 素素嫣然一笑，爽气地举杯干掉：“谢谢大家。”迎来一片掌声，素素的目光在所有人的脸上转了一圈，在座的人们脸上都是欢愉的表情，可是有多少心里是真的高兴？ “素素姐，”金晓晓站起来，举起杯子，笑得满脸甜蜜：“素素姐，我是晓晓，昨天不好意思，这杯酒就当做道歉了，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晓晓先干为敬咯~”说完就一饮而尽。 素素听到“素姐”两字就觉得浑身别扭，有些人就是非要提醒你，她的年龄比你小。偏偏又不能说什么，人家那是礼貌。金晓晓弯弯笑的眉眼，看上去乖巧异常，素素说不上为什么就是有点觉得怪怪的。而且说什么“大人不记小人过”，说的好像要和她计较什么，给她小鞋穿似地。 “咦，昨天怎么了？”Alex看上去好像是好奇，素素却觉得他的眼神带着审视，投注在两人身上。周围的人都静了下来，看着他们。 “其实我也想知道，昨天什么事？”素素一脸惊讶，就像完全忘了金晓晓昨天在楼下撞了她一下。以素素的演技来说，这样的表现完全就是小菜一碟。 “就是……”金晓晓半吐未吐，仔细看着素素的表情，素素的表情很平淡，是一种事不关己的平淡，仿佛真的不知道什么事情。金晓晓有点难堪起来，真的要她当众说出匆匆忙忙地撞了人以后就不管不顾地跑了，这话还真是说不出口。而且素素摆明了不记得这件事，也压根不记得她，作为一个明星没有存在感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情啊，说不来不是自取其辱么。素素还在含笑地看着她，周围的人也在等待她回答。 金晓晓心底一咬牙，露出一个害羞的笑容，说：“就是你看到人家失态了嘛……” 这话转的别扭，失态关素素什么事，要素素原谅她什么是半句都没有交代。不过，她现在只能这样说了。 “嗯，”素素略略一顿，笑了：“没事的啦。” 不过任谁都看得出，素素没有想起来金晓晓说的是什么，她的陌生就像两个人是初次见面的一样。 金晓晓自然也看出来了，憋了一口气，悻悻地坐下。 夏冬瞟了她一眼，低头，嘴角隐隐勾起，她作为蝶翼（香岛）目前力捧的新人看金晓晓一向在公司横行无阻，这次吃了个鳖，还有苦说不出，她心里暗爽不已。 “好了好了，吃菜啊，今天这个盲鰽很新鲜啊，老板说是早上钓上来的，”Alex笑眯眯地招呼道，率先夹了一块鱼，亲近地放在素素的碗里：“素素，你吃吃看。” “好，我尝一下。”素素很给老板面子，把鱼肉放入口中，细心的品尝一下，肉是极腍且滑的，用上chargrilled方法处理，皮烧得香脆而不失炭香味，适量的盐吊出了鲜味来。素素赞许道：“这除了清蒸之外，没有比这更好的鱼的烹调方法了。” Alex很是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失笑道：“哟，碰上饕餮老鸹了。看样子素素对吃挺有研究的。” 江樱染是极爱吃的，所以常常带素素去吃美食，吃多了，舌头便刁了。素素谦虚地说道：“略懂皮毛，不过只知吃而已，做菜我的水平就一般般了。” “居然还会做菜啊，”Alex看看素素的纤纤十指，打趣：“珽飞可是有口福的。” “就是啊，”夏冬凑热闹：“我连煮饭都不会诶，好厉害哦。”看到素素的眼神看向她，连忙自我介绍：“素素姐，你好，我是夏冬。我有看过你拍的片子，都超级棒诶，今天老大说要带我来看你，我都开心的不行了。” 这个女孩在很直白的示好，素素嫣然一笑说：“我知道，夏冬，拍摄过《冬雨夏眠》，《纤尘勿扰》，《爆球危机》。” 夏冬心中真正欢喜起来，毕竟是新人，脸红红的，半是兴奋半是羞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眼亮亮的。 人事部经理笑着打趣：“素素啊，这次Alex为你接风洗尘特地挑了这家店，我们也好享享口福啦。” Alex佯做嗔怒，皱起了眉：“平时少你吃穿了吗？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哦，上个月你们申请了两次teambuild。” “啊，你都知道了呀。”人事部经理装着惊慌失措的样子，又假装谄媚地笑起来：“这不是为了增加公司凝聚力么，我们人事多辛苦啊。” Alex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份热闹，是真实，也是故意表现给素素看的。 这是一个热情有活力的优秀团队，欢迎来到蝶翼（香岛）。 第三十二章 公司的接风宴（下） “夏冬，素素的演技在大陆可是受到导演们的一致推崇，有机会一定要向她好好的讨教讨教啊。”运营部经理和夏冬很亲昵地说道。 夏冬看着素素抿着嘴笑，然后对运营部经理说：“嗯，好，有机会一定要麻烦安排我和素素姐合作啊。” “哈，你倒是顺杆往上爬，乘机要通告来了，” 运营部经理笑骂，却也没有生气：“好啦，我知道啦，这样，我回去看一下，如果素素有戏的话，就排你个龙套。Biu——一下就挂了的那种。” 夏冬嘟起嘴巴，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气鼓鼓的样子像河豚似的，很可爱。 正巧服务生推开门，送上了最后一道甜点。 夏冬又喜逐颜开起来：“哇，甜点来了诶。” 素素品尝起自己的抹茶摩斯，天然清新的香味扑面而来，不甜不腻的口感，让她舒爽起来。 Alex面前的是芒果班戟，看看素素满足的样子，期待地问：“味道如何？” 素素知道这应该是Alex帮她点的，毫不吝啬地夸赞：“很棒。” 财务部经理捧场道：“哇，Alex真是厉害啊，一点就点中素素喜欢的口味啊。” 人事部经理符合：“就是啊，看上去就很好吃，不过我的黑森林也很好吃，多亏了老大啊。” Alex笑眯眯的，很是受用。 一群人围着Alex和素素，话题不断的时候，金晓晓彻底被忽视了。她隐忍着，实在是心里不爽，忍不住蹭地站起来，椅子忽然发出嗞啦的声音，顿时所有人都看着她。 金晓晓也愣了愣，表情僵硬地扯出一个笑，扔下了一句：“不好意思，我去补一下妆。”说完，就匆匆忙忙地走出了包厢。 素素适时的露出一个错愕的表情，让蝶翼（香岛）的高层们都尴尬起来，一下子静了下来。 “她大概肠胃不大好吧。” 人事部经理做了一个脸部扭曲的鬼脸，笑道：“你们懂啦。” “嗯，的确啊，艺人就是这么辛苦的嘛。”运营部经理说：“很多艺人啊，为了瘦，为了减肥弄出一身毛病，还有作息不正常不规律啊，很容易影响健康的。我和你们说啊，之前那个李、啊、李博悉不就说有尿毒症么。还有那个TVB的唐妮听说是有抑郁症。” 话题顿时被扯到了八卦上面，财务部经理一脸神秘：“抑郁症算什么呀，路雨馨知道吗，每天和她的助理抱怨说头疼。后来居然叫那个小生陈家川给她做头部按摩诶，结果后来按摩着按摩着就那个那个了嘛，后来还被陈家川的女朋友发现了。陈家川的女朋友唔系圈内人，狼过秀华只狗，上去就是两个巴掌啊。” “啊啊，别说这个啦，陈观西不是又被他的小女朋友发现劈腿啊，不过他的小女朋友居然什么也没有说，就当做没有看到啦。后来人家好像看到他那个小女朋友和金子辉在餐厅里面约会诶，虽然吃顿饭没有什么啦，不过说金子辉他的手就放在那个女孩子的大腿上诶。”人事部经理讲得一脸眉飞色舞，如数家珍，好似都是他家的隔壁邻居啊。 素素边听边笑，虽然有些话她听不太懂，不过并不妨碍她通过这些个八卦事去了解整个香岛娱乐圈。 众人见素素笑，更加说的开心。 “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素素一顿饭喝了一杯奶茶，五杯大麦茶，一碗汤，喝多了，就想上厕所。 “素素姐，要不要我陪你，”夏冬仰着小脸，眼中像是有几分崇拜和孺慕。 素素心里打了个寒颤，用她演技派的笑容真诚地说：“不用了，我去去就回。” 夏冬不甘不愿地说：“好吧，出门右转哦~” “嗯。”素素走出包厢深吸一口，外面的空气比里面冷一些，但是更清新。包厢往右就是红色标记的女用洗手间。素素刚刚走进去就听到金晓晓的声音：“干爹，他们超讨厌诶，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啦，不管啦，干爹，你要帮我出气。” 声音是从一个小隔间里面传出来的，难怪金晓晓出来这么久都还没有回去，原来是跑洗手间来和她干爹告状了。Alex他们也怕金晓晓破坏气氛，没有再提过她。洗手间果然是秘密聚集地啊，女人都喜欢找洗手间发牢骚，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素素静悄悄地闪身进了旁边的小隔间，耳边还不停地听到金晓晓发嗲娇嗔的声音。素素并不觉得她可恶，因为她对金晓晓也没有好感，只是觉得麻烦。 洗手间设备齐全，有一次性的坐垫纸，她铺上以后，蹲坐下来，听听看金晓晓打算怎么做，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信息是件很重要的事。 “我也不知道，看她这么风光就很讨厌啊。干爹，你也要帮我想想看，什么方法能够让她不要这么嚣张，不要光叫我想嘛，” 金晓晓脑袋转了半天，终于说：“好啦，干爹，那这样吧，我也不要你想了，你要帮我办一场party，我要把整个公司的人都请过来，还要请一些其他的大腕过来，我要让鱼素素知道在香岛我才是蝶翼的一姐。” 素素在旁边听得很无奈，她哪里嚣张了，真是躺着也中枪。她起身，按下抽水按钮。 抽水的声音轰隆轰隆。 “咦，干爹，好像有人来了。”金晓晓醒悟过来洗手间并不安全的时候已经晚了，起身整理衣服，还要一手拿着手机和张梓豪打招呼：“嗯，我现在在洗手间啦，不臭臭的，那我晚点再和你说这件事，干爹，你要记得帮我哦，好啦好啦，干爹最好，干爹最棒了。” 等到金晓晓从隔间里出来，素素早就回到了包厢。包厢里和刚刚一样热闹，全都凑着一块聊八卦。即使金晓晓刚说去补妆了，也没有人问素素是不是在洗手间里面碰到她，仿佛没有这个人一样。 “素素，你回来了啊，过一会我们去唱歌好不好？”Alex提议：“周岽的专辑有收录你的歌，你也现场唱个我们听一下嘛。” 各位高层纷纷起哄附和。 素素在盛情难却下笑着同意了，打了个电话给Joe，让她晚点来接。 金晓晓不就是想压她一头么，办party？素素心不在焉地听着八卦，看看手机上的记事本，咳咳，她也就这一周会在香岛，下周就去美国了。如果金晓晓要好好筹备，起码是一周以后的事情。相隔半个地球的距离，要她感受金晓晓的一姐威力，说实话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啊。 稍坐一会，金晓晓就回来了，面色如常。 Alex也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招呼：“晓晓啊，过会我们和素素去唱歌，一起来吧。” 金晓晓笑容一顿，说：“好啊。”她才不想让素素把她给挤走呢。 Alex结了帐，三女一起陪老板们去了KTV。 之后，夏冬喝多，几乎偎进了运营部经理的怀中。金晓晓一派天真纯然，喝酒来者不拒，只是都眯一口了事，整个算下来根本喝了三杯都不到。 素素借着唱歌躲了几杯酒，又因明日要去TVB报到，许诺等到休假大家再一起出来玩，喝倒为止，绝不赖皮，终于被放过。 待一群男人们都开始喝得眼睛发红以后，素素打了电话给Joe，让Joe来接人。 Alex有自己的司机，其他的高层们酒量尚可，自己打车回去都没有问题。 Joe看到她的时候，还挺担心的，上下左右的看看她，确认她很清醒，才把她送回去。 第三十三章 TVB的唐妮 自TVB的当红一姐们嫁人的嫁人，转行炒房产的炒房产，如今的TVB当红花旦大多已经换了新颜。TVB之前有签一些大陆的明星，但是真正成为一线的却少之又少。之前素素将来香岛的事吵得沸沸扬扬，TVB高层曾经有动过心思，重金签下素素，算是TVB向大陆示好的一个标志。 后来还是放弃了这个决定，一来素素的身价不低，比TVB自己培养出来的艺人高了不少，核算下来成本过高回报太低；二来因为素素的其他工作颇多，并不能局限于拍片；三来素素在大陆名气较高，也就是说香岛味不浓，可能会造成一些迷恋香岛剧的影迷的抨击。 后来有人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式，便是今年TVB的年度大戏邀请素素来客串，算是欢迎“薛嫂”来香岛。这个方案受到了TVB高层的肯定，联络了蝶翼（香岛），几经磋商，便有了素素的这个通告。 素素当然是不知道这其中的纠纠葛葛，她正在看剧本。 这部新的连续剧又是一部受到众人期待的清宫大作，《宫路》，主演是目前的人气花旦唐妮、路雨馨、李博悉，导演监制则是善于拍摄大场面，善于探讨人性的戚七义。 素素在里面客串的一个角色是与女主角唐妮交好的某位王妃，戏份很少，足够在两三天之内拍摄完成。 唐妮长得比电视上漂亮，看上去很瘦，讲话的语速极快，偶尔夹杂着素素听不太懂的香岛俚语，有点咄咄逼人的感觉。 路雨馨看上去温柔清纯，长得和当年的佘曼曼相似，但从素素听了蝶翼（香岛）高层聊的八卦后就知道她可能没有看上去这么清纯。不过，八卦这种东西可信可不信的，之前素素自己也和向寅传了绯闻。 “哎呀，我个头够晒痛架啦，唔该你地唔好再烦我啦”路雨馨一手拿着手机，嘴里面哇啦哇啦地走进来。 今天第一场是素素和唐妮的戏，然后就是唐妮和路雨馨的戏了。 “不说啦不说啦，拜拜。”路雨馨挂了电话，转头见素素看着她，咧嘴露出一个大大地笑容：“hello，素素，早啊。” “阿馨啊，不早了，就你进来最吵啊。”戚七义瞪了瞪眼睛。 “不好意思嘛，好了好了，我去化妆了。”路雨馨吐吐舌头，快点溜了。 素素听到旁边的唐妮发出一声冷哼，心里暗笑，幸好她只要在这里呆个几天，这群TVB的姑娘们斗完剧里斗剧外，活着就是不停歇的斗争，有累得够呛的。 她想想自己，其实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金晓晓也想要和她斗一斗，真是麻烦。 唐妮听到素素念念有词地在背台词，听了一会，忍不住说：“这一段不应该这样子念的啦，你的语气太奇怪了” “噢，那请问应该怎么样？”素素很虚心地求教，TVB的片子在TVB迷中有特殊的意义，其中的演员剧情构造都和大陆片有差别，包括每一句台词所表达的含义都有可能因为地域的差别有所不同。 唐妮看看素素，素素并没有因为唐妮的口气不好露出不舒服的表情，反而是渴求了解。唐妮定了定神说：“呐，你看这句话……你刚刚太婉转了，王妃应该更加强硬啊，这个角色就是为了帮助女主角脱困的，要严厉，尤其是对那些不客气的人，要比他们更加不客气。表现地蛮横霸道一点。” 蛮横霸道，这些词和素素童鞋的人生基本上是绝缘的，素素心头一片雾蒙蒙，但还是应道：“哦，好，我知道了，我试试看。” “嗯，”唐妮转身到旁边去了，看似在忙的样子。素素还是觉得唐妮其实在关注她的情况，不由得抿嘴一笑，唐妮并不像她的外表这么尖锐。 加油，素素心底对自己说，这里是薛珽飞的故乡，这里是第二步，决不能丢脸了。 饰演这个角色的时候，素素突然想到了一个人——秦眷书。回想起几次看到秦眷书的模样，热辣嚣张，刁蛮霸道，这个简直就是秦眷书的古装改良版。 素素自己排练了两次，颇有心得，一转头就看到唐妮看着她，眼神中有几分赞许，不由地嫣然。 唐妮轻笑着去补了妆，差不多要开始拍了。 《宫路》的造型师这次是曾经担当过《青蛇》，《小李飞刀》，《武林外史》的造型掌舵人吴宝林女士，这位人称BOBO姐的造型师以天马行空的思维著称，虽然近年来因为资金的短缺，手艺日渐下滑，成功地创造出了一系列粗制滥造的造型。 但这次TVB下了严令，要钱，有所以造型师是以竞标的方式，成功设计出让人满意的造型，才同意录用。 吴女士为了这次大赚一笔，绞尽脑汁，连着几天没有睡，废寝忘食，终于脱颖而出，坐实了唯美主义设计第一把手的美名。 BOBO姐在她们上场前，拉着她们左看右看，确认没有问题了，才拍拍两人的肩膀说：“OK了，去吧。” 唐妮点点头，率先走进了搭好的场景中。 素素羞涩地笑了笑，低声说：“谢谢bobo姐。”提着裙子也跑了进去。 入了戏，两人的神色就整个对调了。 唐妮神情慌张，而素素则是淡定到带一丝冷漠。这场戏是月昭仪（唐妮饰）躲在淮南王妃（素素饰）的宽大的椅子后背，而大内的珍妃（路雨馨饰）为了找唐妮要搜查王府。 刘公公快步走进来，随意地拱了拱手：“洒家奉珍妃娘娘之名搜查王府。珍妃娘娘怀疑有逃奴不小心溜进了淮南王府，若是让王妃受到了惊吓，洒家万死难辞其咎。” “本王妃从来没有见过什么个逃奴。”淮南王妃端坐椅上，神情凌冽。 “侍卫曾有见逃奴从小门进来了，为了王妃的安全，洒家还是要派人看一看的。”刘公公一口一个洒家，不自称奴婢，本身就是仗着珍妃的颜面，横行无阻。 “大胆，本王妃说了，人不在这” 淮南王妃冷声道。 “淮南王妃，洒家愿意在这和您磕嘴皮子，是看在淮南王的份上，若是您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就容洒家搜一搜，洒家也好交代不是。”刘公公阴柔地说：“淮南王妃，此时淮南王应该还在东北大营，若是珍妃娘娘知道您不愿意让洒家搜，太后招您入宫伺疾，您可也不好说话呀。” “若是太后问起来，本王妃自然会回话，只是，你这个阉人，还没有资格让本王妃和你解释。” 淮南王妃“碰——”地将茶杯砸在刘公公脚下：“淮南王在东北大营不假，我娘家左丞相府可不是摆设。来人，此阉人出言不逊，冲撞了本王妃，打出去。” 刘公公怒声：“洒家是珍妃娘娘派来的，何人敢拦，搜。” 淮南王妃厉声道：“本王妃是淮南王妃，打一个奴才有何打不得，快。” 说着双方就动起了手，刘公公自是被赶出了淮南王府。 月昭仪走出来行礼：“多谢淮南王妃仗义相助。” “不必，这是淮南王爷的吩咐。”素素仰起了脸，吩咐：“月莲，带月昭仪去休息。月昭仪，月莲就拨给你伺候了。” 素素当时看到剧本的时候，对编剧相当佩服，因为在这些细节方面也很出彩，为了表现出淮南王妃的跋扈，身边的侍女名为月莲，即使和月昭仪犯了忌讳，也不改名。 “还是多谢，”月昭仪深深一福，很感恩的模样，像个小绵羊似的温顺。 至此，这一场戏就算完结。 戚七义对唐妮的表现夸了又夸，却对素素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不错。” 素素没有多在意，唐妮毕竟是TVB的一线当红，她只是个客串的，能获得一句不错，也算是导演的肯定了。 第三十四章美国访谈栏目 和唐妮、路雨馨打了个照面，客串完谁南王妃这个较色，素素就带了薛月芜飞美国了。 说起来，没名气的拍摄小角色叫龙套，有名气的拍摄小角色叫客串，这是为什么呢？ 飞机在天空中飞翔，外面白茫茫一片，薛月芜自己调好动画片看得很欢乐，素素一个人无聊就想无聊的问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素素也忍不住瞌睡虫的诱惑，逐渐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听到飞机里的广播说即将抵达洛杉矾请乘客们做好准备。 薛月芜也醒了，揉揉眼睛，睡得红彤形的小脸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把。 “我们快到了……”素素看看剩余时间，还有2盼钟即将降落。 “唔，好像这里还是白天……”薛月芜也看了一眼，抵达时间写着早晨八点三十分。 素素微微一笑：“对啊，有时差嘛，所以才是你《神光》的首映哦。”。 薛月芜板着指头算时间，算不清楚，小脸垮了下来，好难哦。 机舱的门终于开了，乘客们陆续下了飞机。 J比带素素去订好的酒店。因为此次属于公务行程，就是说因为是来美国参加采访的，所以机票居然还可以报蝶翼的公帐。 此e一个人住一间大床房，素素住套房，配了一个专门给小孩子的床。 “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采访是下午2点开始……”JOE一边帮素素收拾行李一边说。 “哦。”素素打了个呵欠说：“好。”。 “素姨，我们什么时候能够看到爹地啊？。”薛月芜已经动作很快地换好了睡衣睡裤，蓝色格子的睡衣裤看上去萌得很，像画册里面走出来的似的。 “明天我们去参加他的首映会啦，想要给你爹地一个惊喜，你就忍一下咯……”素素也去洗手间换睡衣，脸上本来就没有上妆，只要洗一下擦好保养品就可以呼呼了。 “好吧…”薛月芜本来是做的端端正正的两句话的时间就靠在了靠垫上，等到素素擦完面霜出来，他已经睡了过去。 素素把他的抱枕挪到舒服的位置，被子盖好，然后倒在自己的床上，便睡得天昏地暗。 中午十二点，素素床头的电话准时响起J比打来的电话，她眯了一会，睁开眼，就看到薛月芜已经醒了抱着手机在小床上打游戏。 “素姨，你醒了啊……”小盆友笑眯眯地打招呼，显然是游戏打得不亦乐乎。 “嗯，醒了。”素素蓬头垢面地去刷牙洗脸，果然补了一觉人就精神了：“无门故胡起次午汗。”。 “哦。”薛月芜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素素疑惑，她自己都听不懂自己在讲什么，薛月芜怎么会听得懂，她漱漱口：“你知道我刚刚在说什么吗？”。 “我耳朵又没有坏掉你不是说我们过会去吃午饭吗？”。薛月芜关掉游戏，去换衣服还很不屑地看了眼素素。 异素汗颜，这孩子。 薛月芜换好衣服，素素也已经换好了，用她的无敌快斟七妆法化了个不浓不淡的妆。 “素姨真漂亮……”小盆友夸奖，很伸士地伸出右臂，让素素挽。 素素是很想挽啦，就是薛月芜实在有点太矮了，素素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说：“等你长高一点我再挽吧……”一句话就让小盆友沮丧了。 中午吃的是美式的快餐对于小孩子来说，香脆的著条，炸过的鸡块，实在是很具有诱惑力。国外的儿童套餐本来量就大，薛月芜把自己的儿童套餐全部都吃完了。 午餐结束后，薛月芜被送回了房间，他知道素素要工作不吵不闹，自己拿着游戏机开始玩。 “不要光顾着玩哦，我记得你有作业带过来的，记得要做……”素素伸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薛月芜身手敏捷地躲开被弹多了就知道怎么躲了：“好啦，我知道了。…” 素素已经走到门口又转过头来说：“那我回来检杏，记得，3个小时。”。 薛月芜无可奈何地说：“知道了知道了，罗嗦。”。 素素才心满意足地出去了。 薛月芜在房间里，打了一盘游戏，正想点心北，想想还是点了save，嘴里念念叨叨，自言自语：“素姨真罗嗦，好吧，那把这本做完吧。”。 电视台没有派人来接joe找了酒店的服务员订车送素素去电视台。 果然是比较偏的访谈栏目，走进电视台，问了美艳的前台小姐。前台小姐告诉他们在左边的一个小房间里面找制作人。 制作人看到她们也不算热情，带她们去了摄影棚，就把她们晾一边了。素素在国内已经很少得到这样的待遇了，在国外又休验了一把。joe怕素素不高兴，一直在关注她的情绪。 责素的心态很平和，这样的等待在她的职业生涯中屡屡发生，她并没有因为媒体的吹捧和粉丝的追逐丧失自己的本心这和唐妙时时打击她，薛斑飞偶尔帮她掌舵有关。 大约等了近两个小时，终于有人过来说，准备开始拍摄访谈了，让素素准备一下。素素去了洗手间，从容不迫地补妆。 两个金发碧眼的女郎正巧走进来，看到亚甭的女孩子在补妆，有几分好奇地多看了她两眼，露出善意地笑容。 素素回以微笑，收拾了一下化妆品，走出洗手间。 说是要开始，在素素补完妆后的半小时才开始访谈。 主持人是一个笑容灿烂，头发卷卷的黑人女子，正要为素素配上司步翻译器，素素拒绝了，以流畅的英文说：“我认为我们是可以正常沟通的。…” “好的，既然你这样认为，我们开始吧……”黑美人拿出号业的架势开始为素素做访谈。 “首先想问一下你最新的动向是什么？有没有新的作品为我们呈现？”。 “嗯，目前我的经纪人正在为我洽谈一部新戏，但是具体的内容在洽谈完成以前我无法透露，只想说，应该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你之前有来过美国吗？”。 “有来过，不是不是在这里。”。 “那这里给你的感觉怎么样？”。 “这里很美，很热闹。我尤其喜欢这里的酒店，服务真的很不错。好莱坞也在这里，有非常非常多的好的电影来自这里，所以这儿对我来说，是一个非常棒的地方。”。 “能够和我们说说你和尼克的故事吗？”。 “我们是在美国认识的，因为我是一个很传统的女人，对恋爱有很严谨的态度，所以我们开始的很辛苦。他是一个执着的人……”素素的脸上流露出羞涩地表情。 “跟我们谈一下你平时的工作吧，有没有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 “目前还没有，我的星作大多都很顺利，即使有碰到突发状况，也会在公司的协助下完美的解决，他们对我的爱护让我很感动，这让我觉得这是一个很有人情味的公司。”。 “我之前有听说你拍摄的《penhapslove》（《落落清欢》英译）在中国取得了很好的成绩，不知道这是一部什么样的电影呢？” “嗯，这是一部感情很纠葛的复杂的戏，拍摄的时候让我很难过，一度流泪到眼睛肿起来，无法继续拍摄的程度。很感人。”。 “是的，我司事珍妮有看过，她去中国度过情人节的时候和她的男朋友一起看的，她说她很感动。我觉得你应该表现的很棒。”。 “谢谢。等下映以后网络上就会有下载版本了，你可以下载看一看，的确是很感人的。”。 “噢，我一定会的，谢谢你的推荐。”。 访谈的栏目很短，在10分钟左右，素素拍摄完成以后就告辞了。joe对她的表现有点吃惊：“素素，你的口语很不错谈，还蛮优雅的。…”joe甚少夸人，这一刻，素素想到那个一直联络的英国主妇凯瑟琳，充满了感恩。 第三十五章 《神光》的首映式（上） 灯光暗了下来，素素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大大地电影屏幕上出现了一道光，这是在纽约的一个早晨。 “晚上吃烤土豆好吗？亲爱的，我没事。是的，我很好。”栗发的女子微笑着与她的丈夫送别。她的丈夫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叮嘱：“你最近身体不佳，有事就打我电话。” “好。”女子浅笑，在她丈夫的车远远地驶离了以后，她的身体缓缓地倒了下去。 当她的丈夫在日落星沉以后回到家中，惊恐地发现他的妻子已经陷入了深层昏迷，他急忙地将她送到医院，医生经过检测说：“这是一种未知的病毒感染，你的太太是否曾经去过什么地方？” “不，我不清楚，”男人摇摇头，请求医生一定要救他的妻子。 医生说：“以目前的医疗水平来说，我们最多帮她延长三个月的寿命，如果三个月内没有找到救治方法，我们也无能为力了。” 男人在病房内握着妻子的手，伤心欲绝，最终下了一个决定，打了电话给以前的上司，请求协助。他是一名退役的特工，为了挽救频临死亡的妻子，踏上了征程。 前序完了以后，屏幕上打出了大大的字样《Fantastic light》。薛月芜的英语口语还算可以，但是毕竟年纪小，很多还是听不懂，只能连蒙带猜，勉强还算可以。 男人以前的上司在电话里面说：“约翰，我们发现在中国的敦煌有出现过类似的病例。并不是在城镇中，而是在荒漠里，在一些原始的村落中发现的。我们也是偶然一次机会得知有这样的病毒存在。” 约翰决定远赴敦煌，去找寻未知的可能。他联络了两位以前的好友，其中一位好友却没有出现，出现的是他的前女友，同样也是特工的杰西卡。 “怎么了，不欢迎？桑提临时有任务，没有办法来帮你了，委托我代替他。”金发的杰西卡身材高挑，性感精干。 约翰耸耸肩说：“不，当然没有，非常的欢迎。你很优秀。” “谢谢，”杰西卡微微一笑。 三人长途跋涉抵达敦煌，找了一个当地的导游。导游穿的一身花花绿绿的当地服装，有一张清俊的脸庞，是部落族长的儿子哈伊。 “爹地出现了。”薛月芜附在素素耳边说，眼神很是惊喜骄傲。 “嗯，继续看。”素素安抚了他，眼睛盯着屏幕一动不动。 “什么，你们要来找阿扎特石窟？”哈伊吃惊地说：“阿扎特石窟那是被神掌管的地方，我是不会带你们去的。” 约翰恳求哈伊务必带他们去，许下了许多金钱上的承诺。 哈伊不停的摇头，告诉他们，去了会被神惩罚的。 “如果他不带我们去，我们只有自己去了。”杰西卡擦拭着心爱的枪说：“明天早上就出发吧。” 约翰沉着地说：“没有导游的话，我们可能会遇到很多麻烦。” “再多的麻烦也没有导游不愿意协助麻烦。”另一个同伴罗杰说。 杰西卡表示同意。 三人决定第二天早晨就出发，没有想到哈伊在门口等他们，说如果他们执意进入的话，他可以带他们去。这是一场惊喜，三人立刻同意了，并且遵照哈伊的嘱咐又添加了许多探险必需品。 哈伊带他们一路北行，走入了荒漠。荒漠中有动物的残骸，失去水分的植物，还有海市蜃楼。 一路上，哈伊与约翰在共同经历生死中结下的深厚的友谊。 在荒漠中共同经历生死的部分，让素素知道，这个钱大多数花去哪里了，满是特效的场景，胜过千言万语。荒漠中的体型巨大但是灵活异常的蛇、古怪到了极致，漫天遍野的有毒昆虫、甚至还有比鹰更加凶猛的飞禽。惊险异常的旅行让人都忘记吃手中的爆米花，惊心动魄地看着四人闯过一个又一个难关。 “哇，爹地这个好帅。”薛月芜眼睛放光，哈伊的动作潇洒——毕竟薛珽飞拍过不知道多少武侠剧，耍帅就是小case啦。 “嗯，”素素也是双眼冒星星，还是亚洲男人的脸庞看得比较顺眼。 “这里就是阿扎特石窟了。”哈伊跪倒在石窟前面，磕头行礼，脸上神情肃穆。 约翰三人走进石窟，石窟里面金碧辉煌，墙上都是被侵蚀千年，还依旧灿烂的壁画。杰西卡想伸手去摸这个壁画。 “不要动”哈伊惊声说：“这是神的遗迹，不要擅动。” 任性的杰西卡却依旧抚摸了壁画，感叹：“多么美丽的东西啊。”她在一路上就看哈伊不顺眼，总是觉得哈伊此人有问题，身为一个部落族长的儿子，英文如此流利，身手不必特工差，只有约翰相信他。 哈伊对于杰西卡的不听劝阻很愤怒，一字一顿地说：“你会受到报应的。” 杰西卡心头发寒，又不甘示弱，扭头就往石窟深处走，被约翰喝止了，说要休息一下，养精蓄锐以后才继续出发。 几人没有生活，在荒漠中的夜晚是很冷的，但是生了火就会影响到壁画。 “你真的要进去吗？”在星空下，哈伊抽着烟卷问约翰。 “是的，为了我的妻子的生命，我必须进去，我要救她。”约翰叹了口气，把他妻子得了未知病毒的事情告诉了哈伊。 哈伊沉默了许久。在石窟入口处休息了一下，一行人就向石窟深处进发。 在石窟里面，他们发现了脚印，残留的压缩饼干袋子，是有人来过的痕迹哈伊的神色越发的严肃了，总是在有时候会突然消失一段时间，然后又神秘的出现。杰西卡和罗杰对哈伊相当的警惕，因为太过神秘的人很危险。 他们在一个分岔口遇到了另一群人，他们是真正的偷盗者，他们的目的是为了传说藏在阿扎伊石窟价值连城的宝藏。 他们带着大大地十字镐，铲子，红外线切割钻，高明度探头等等，肆无忌惮地来这里寻宝。 哈伊怒火勃发，他古怪地笑了笑，身体软倒下去，而从他的身体上浮出来一个穿着大汉古装的男子。一头长发，飘逸的汉装，眉目俊秀，姿态如莲地落在地上。 众人被这惊奇的一幕吓得目瞪口呆，约翰大声叫道：“哈伊。” “你放心，哈伊没事的。”这个男子淡淡地说：“我与他共生一体，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你是谁？”杰西卡问出了众人心头的疑问。 “我是远古留下的灵魂，我的王朝有着璀璨的精神文明，是在千年以前就覆灭在这片沙漠中，历史上消失的神话，而我的族人为了留下我的灵魂守护着这片瑰宝，将我处以最严酷的行刑，他们流着泪，而我是笑着的。我为能够守候这里自豪，这是我们的财富，不允许任何人掠夺。”男子说着，眼中留下的眼泪，这一刻的眼泪并不让人觉得懦弱，他是在痛心这被人类贪心破坏的遗迹。 在争斗中，偷盗者们通过七拐八拐的石窟躲藏在某一个地方了，但是他们都知道，这些偷盗者并没有走，他们是不会放弃这里的宝藏的。对他们来说，就像探险龙窟一样，这里守候着一条贪财的巨龙，只要杀死巨龙，他们就赢了。贪心让他们永无止境。 哈伊回到了他的身体中，他说：“我已经打败了很多来这里偷盗的贼，我的灵魂已经很虚弱了。我并不是一个精壮的守卫，我的能力是分辨人的内心。”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杰西卡，毫不客气地伸出手指，说：“例如，你。”再转过身点点约翰和罗杰：“还有，你，你。” 杰西卡有一丝慌乱，但是什么也没有说。 罗杰笑了笑，摇摇头。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一阵烟味，这些天杀的偷盗者居然放了火。 精彩绝伦地武打戏开始了，那番打斗让人屏住呼吸地去看，不管是小刀离眼眸只差0.1公分还是偷盗者一脚踢在杰西卡的小腹上。就在所有人快支持不住的时候（所有的大片里面都会有这一套，不知道为什么），哈伊做了一个召唤的动作，他用他的生命做代价，召唤了那个文明中的守卫者。屏幕上一片光华，在极美的特效中，守卫者出现了，杀了所有的偷盗者，却意外的有一个偷盗者居然没有当场死亡，他举起了自己的手枪，对准了约翰。就在这个时候，杰西卡扑了过来，为约翰挡住了子弹。 约翰杀了这个偷盗者，抱着杰西卡，眼眸中流露出伤感和难过：“杰西卡……” 杰西卡笑着抚摸上他的脸，认真地说：“我不爱你” 约翰泣不成声，谁都知道，她爱他，所以才愿意为他牺牲性命，陪伴他来这里寻找为妻子治病的药。 “约翰。”回到身体中的哈伊叫唤他。 “你的妻子大约也是因为抚摸了这里的壁画才被传染到了未知的病毒，这是我们族人为了防止偷盗在染料中混合了剧毒的药剂。在祭坛的右边有一坛药，便是解药，谢谢你们帮我守护这里，以后这里就再也没有人守护了……”哈伊淡淡地说：“也好，所有的东西都有毁灭的一天，我能守护至今，已经心满意足了。” 约翰沉默，他的妻子怎么会来这里？ 在哈伊死后，约翰把埋葬在这里，和罗杰两人花了数天将洞口封住，这是他唯一能做的。 故事到这里结束了，而生命还在继续。 ☆、第三十六章 《神光》的首映式（下） 卡梅隆一向善于把种族、友情、爱情、生命等等一些融入到一起，刨去令人目不暇接的特效以外实际上整部片子表现出来的并不像其他的商业大片苍白无力。 约翰和哈伊的友情，杰西卡孤独不倾诉的爱情，哈伊为了承诺值守千年的寂寞，罗杰未讲述的故事，约翰愿意为哈伊抵挡偷盗者的执着于心头的正义感。 故事在结束以后出现了演员表，背景是荒漠的风还在吹着一年又一年。 台上搭起了桌椅，黑暗在延续，人头在台上涌动，素素的心情莫名的激动起来。也许一部好片子却是是影响心情的。 当看到杰西卡挡住了那枚子弹的时候，没有多少人觉得剧情的安排居然是让她死了。死亡，是一个解脱的方式，也证明了一场爱情的价值。在荒漠中，曾经他们坐在一起聊天，聊到从前，因为两个人都是太尖锐和强势的人，一场场的争吵让两个人渐行渐远，终成陌路，最后是以为他的妻子寻找解药这样的方式才阴差阳地聚到了一起。而她为了这场旅程付出了她的生命。 约翰在杰西卡死亡的那一刻是想的呢，有没有后悔，毕竟是曾经那么爱过的人，拥有黄金色泽一样头发的杰西卡，曾经的挚爱。 杰西卡说我不爱你，眼眸中的光泽渐渐的逝去，如同她的生命力在消散。素素听到影院里面想起了饮泣的声音。 接着便是哈伊的离世，那个存在于这边荒漠千年的生命，被约翰以诚相待的时候，何尝没有感动，他是寂寞了太久太久，忘了感情滋味的灵魂。 约翰把啤酒拿出来，笑容真挚我请你喝一杯。” 哈伊开始秉持着怀疑的态度，后来甚至可以在约翰的身边打呼睡觉，表明已经打心底接受了约翰这个。但是他把约翰带到阿扎特石窟的时候，为了的责任，他应该是想要杀掉唯一的的，他的内心在挣扎，这点薛珽飞的眼神和肢体的表现都非常的含蓄但是又让观众一目了然。 直到后来，他用性命去召唤了守卫，来守护这片璀璨的文明，来守护他的们，他这是最后一次了。他说，也好，所有的都有毁灭的一天，我能守护至今，已经心满意足了。 他的笑容豁达，这是放下使命的解脱，也是又一次成功守护的骄傲。 他的死，是在观众被杰西卡死亡打动后，又在心里狠狠的挖了一块。 灯光在这个时候亮了起来，台上坐的正是以卡梅隆为首的一干剧组人员，饰演男主角约翰的汤姆?哈迪，饰演男二号哈伊的薛珽飞，饰演罗杰的詹姆斯?麦卡沃伊，饰演女主角杰西卡的斯嘉丽?约翰逊，饰演约翰妻子娜塔莉?波特曼，饰演偷盗者首领的杰拉德?巴特勒。 在一群高鼻子中，东方人的脸更加受到瞩目，当然不是说薛珽飞的鼻子不够高…… 观众们对他们报以热烈的掌声，一阵阵欢呼和尖叫声，细听起来都是杰西卡，哈伊的名字。 素素开怀地笑了，为薛珽飞感到高兴，这部影片毫无疑问，成功了。 台下不仅除了单纯的观众，还有媒体的记者。在开放提问，记者们的提问大多针对的是卡梅隆，汤姆，薛珽飞，斯嘉丽，媒体的宠爱可见一斑。 记者A站起来，眉飞色舞地表达的兴奋和赞美这是一个非常非常棒的故事，请问一下卡梅隆现在的感受？” 卡梅隆指着记者肯定地说看到你的表情我就明白了，你喜欢它!” “是的，相当喜欢。”记者A坦承的说。 卡梅隆开了个小玩笑好的，你喜欢我就很开心，这就是我的感受。” 记者A顿时笑了，这么简短的一句话，不过卡梅隆的玩笑让他的心情变得飞扬起来。 记者B接口问请问您当时拍摄这部电影的初衷是呢？” “为了让我的影迷不再失望和等待吧。”卡梅隆的恶趣味还没有结束，看到记者们露出了无奈的表情，才像个小孩一样灿烂地笑了起来《阿凡达》拍摄的是未来，《神光》拍摄的是。同样是守护的主题，主角们守护着一顿消失的文明。我之前看了一本书，是一本关于承诺的书，我想到了中国人有一句话叫做一诺千金（一诺千金是用中文说的），守信这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品德，所以就有了哈伊这个角色。” 他把目光投向薛珽飞，眼中流露出赞赏尼克没有让我失望，他很棒。” 卡梅隆在《阿凡达》中有已经有引用了中国黄山的场景（哈利路亚山），他这次加了一个中国的角色并没有让太多的人惊奇。 卡梅隆笑言这次我们的剧组有到敦煌去取景，虽然我没有去过，但是我们的特效组让我身临其境，看片子的时候，我觉得甚至有荒漠的风刮在脸上。” 虽然是一片的荒漠，但是这荒漠中的景色一样被卡梅隆拍摄的美轮美奂，仿佛每一颗沙都有从指尖流过的细腻。 “《阿凡达》的故事让我思考了14年，《神光》的故事让我思考了7年，但是我希望《神光》的故事能够让观众去记得14年，甚至更长的。《阿凡达》是3D特效的里程碑，《神光》是一个故事，虽然它也用了很多特效，这些特效可能比《阿凡达》更加的昂贵，更加精致，因为时代不同了。但是这已经不是一个标志，我希望成为标志的是这个故事的剧情，我告诉大家，只要我还活着，我就还是一个优秀的编剧和导演。” 台下掌声如雷，卡梅隆，一个注定只能超越的导演。 记者们观颜察色，记者B正要向薛珽飞提问，被记者C挤了下去尼克，你好，我从预告片就开始期待你的这角色，请问你在拍摄时候的感受是？” “很累，很辛苦，”薛珽飞微笑道一天只睡两三个小时，有时候会累到在浴缸里面睡着，然后醒了就直接再赶到剧组。不过现在回忆起来，都是美好的部分，大家一起在向着超越的目标前进着，听到你们的掌声，我就觉得很值得。” 记者D问那你觉得在好莱坞拍戏和在香岛拍戏最大的不同是？” 这个问题其实不好回答，薛珽飞略略思索一下，便笑了语言吧，在香岛拍戏的时候大家都会说粤语或者国语，在这里听到的只有ABC啦。” 记者们都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薛珽飞接着说《神光》中的哈伊是一个感情含蓄的人，他不会把友情挂在嘴边，所以很多时候要通过眼神和肢体去表达，这对我的演技是一个很大的考验。卡梅隆教了我很多，让哈伊在影片中和约翰成为了，我也很高兴能够和汤姆，詹姆斯，斯嘉丽，在共同的合作中成为好。” 他低调而含蓄地把媒体的注意力转到了其他的主角身上，回答问题的时候身体前倾，那是仔细倾听的姿态，谦逊又优雅。 影院的座椅很宽大，这里也没有人认识素素，素素蜷起身体，托着腮，凝视着台上，台上灯光明亮，前排闪光灯不停地闪烁着，他坐在那里，从容不迫，温柔浅笑，那么认真地回答每一个问题。她莫名的，心里就有种骄傲感。 薛珽飞，是真的很厉害吧。 ☆、第三十七章 送你一室阳光 薛珽飞半夜三更从庆功宴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满身疲惫了，想洗一把热水澡，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想一个叫做俞素素的小女子。不她今天有没有去看首映了，他低头看表，还没有到凌晨，国内应该还没有开始吧。 助理开车将他送到家门口，然后就走了。薛珽飞从口袋里摸着钥匙，因为喝过酒，有点眼神迷离。空旷的街，莫名的孤寂涌上心头。再融入，这里也是异国他乡。 如果她在就好了。 打开尖尖的栏栅门，薛珽飞叹了一口气，就眼神一定就看到有一团黑影坐在他家的台阶上。 流浪汉？杀人抛尸？这里的治安不会这么差吧？无小说网不少字薛珽飞脑子里面都是好莱坞大片的胡思乱想，不由得紧张起来，戒备地走。 那团黑影没有丝毫的动作，他走近了，才看到是一个小小的身影裹着一件宽大的连帽衫，有一股熟悉的香味，梦牵魂萦。心猛地狂跳起来，有呼之欲出。 他地揭开帽子，一头栗色的长发滑了下来，她动了动，埋在臂弯里的脸猛地抬起来，眼睛都还没有睁开，妆容也有点花了。但是薛珽飞觉得，这真是世界上最好看最好看的一张脸。 “别动了，我抱你进去。”薛珽飞弯下腰，将她拦腰抱起，鼻尖闻到她的发香，安抚了激烈的心跳。只觉得疲惫的四肢，充满了力量，可以一直抱着她。 “唔，”素素听到是薛珽飞的声音，发出小兽一样的嘤咛，攀紧了薛珽飞的脖子，蹭了两下，咕哝你的好晚哦，月芜已经被我送回宾馆了。” “嗯，”薛珽飞嘴角含笑地回应她唧唧咕咕不明所以的话，把她放在床上。素素沾到床和枕头，拱了两下，自动调整到舒适的角度，就沉沉地睡了。 薛珽飞抚上她冰冷的小手，眼中的温柔慢慢地扩散开来，这个丫头等了很久吧。 他看看她的小脸，在她的脸颊上印上一吻，然后去洗手间拿了卸妆液和化妆棉——身为演员这是家中的必备物品。他把沾了卸妆液的化妆棉敷在在她的眼上，敷上一会，轻轻地推开，再轻柔地拭去残留的痕迹。然后用另一张新的化妆棉帮她拭去嘴边残留的唇彩，用化妆棉的背面把她脸上的粉底抹掉。把她整张脸都弄干净了，薛珽飞偏着头，嘴角含笑，伸出手指点点她白嫩的脸颊，又帮她拿了一条热毛巾擦脸。 “嗯……”素素感觉到热的敷在脸上，发出意义未明的叽咕声，半睁开眼，看看是薛珽飞，又偏头睡了。 “呵呵，”薛珽飞伺候她伺候地兴致盎然，把她的脸彻底弄清爽了，哼着歌拿着的睡衣去洗澡。 素素不梦到了，露出了香甜的笑容。 当阳光晒透了窗帘，素素睁开眼，只看到一张放大的脸。 “哇————————”她吓了一条，一蹦而起，幸好床颇大，不然就直接摔了下去。 薛珽飞也被她吓到了，迷迷糊糊间还要瞪着眼了，了？” “咦，诶？”素素的理智完全回神，糗大了，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顾左右而言他你时候的啊。” 她坐在床上，透过窗帘的光柔柔的，照在她的脸上，脸上还有一丝的惊魂未定和皮调调的模样。睡了一整晚的衣服有点皱巴巴的，但是因为是真丝的连衣裙，那点的褶皱反而添了一点凌乱的美感。栗色的长发垂在胸口，大眼睛眨巴眨巴，纯然清澈。 洁白细致的颈部，裸露在外面的手臂，无辜的模样，让一大清早见此美景的薛珽飞的眼神火热起来。 素素这一世未经人事，不代表她不明白，顿时羞涩又窘迫。 “乖，，你快要掉下去了。”薛珽飞伸出手去拉素素，刚刚睡醒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蛊惑人心的魅力。 素素被他一扯，倒在他的怀里，双颊泛上红晕，如同粉色桃花般嫣红。 “素素，”薛珽飞的拥着她嗅着她的发香，唇印上她娇嫩的脸颊，摩挲着，进而吻上她的唇，柔绵辗转，宛如品尝美味佳肴。 素素抗拒的神色在薛珽飞没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慢慢的平缓了下来，勾上他的脖子，回应着他的热情。星眸半闭，眼神迷蒙，柔弱无骨地倚在他的身上，仿佛这是在狂风暴雨中唯一的倚靠。他的唇在她的脸颊，唇，脖颈上流连，点燃一簇簇火苗。素素的皮肤泛起了娇羞的粉色，如玉的脚趾蜷起可爱的弧度。 薛珽飞蓦地放开她，看到她委屈不解的神色，隐忍地点点她的鼻子，说等我一下，我送你回酒店。”说完就窜入了洗手间，洗手间几乎是同一响起了水龙头的哗啦哗啦声。 素素又是害羞又是好笑，咬着唇，到大镜子前面去整理衣装。她是个保守的，无法接受婚前的X行为，她很怕薛珽飞会想要她，拒绝在情浓的时候说得出口，幸好……幸好他停住了…… 薛珽飞带着一身的冰冷，围了一条浴巾走出来，精瘦又结实的身体，让素素暗自吞了一口口水，自我安慰，这是纯生理反应，绝对不是色女》_《。 “傻瓜，”薛珽飞见她目不转睛的样子心里面得意得很，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就和她每次弹薛月芜似的，笑着温言道帮我吹头发，好不好？” “哦，好，”素素趿上他的大拖鞋，“蹭蹭蹭”跑，想起又没有拿吹风机，又“蹭蹭蹭”跑去洗手间，对着镜子突然的脸上脂粉未施，多看了两眼。 “吹风机在储物柜里面。”薛珽飞见她乱转，大乐。 “哦，”素素带着满心的疑惑，拿了吹风机又“蹭蹭蹭”跑。薛珽飞此时坐在床上，结果吹风机，接上床边的插头，递给她，又把她抱了个满怀，同样满心的疑惑，会这么可爱呢。 “哎呀，放开啦，让我帮你吹干嘛。别闹了。”素素被他湿湿的额发蹭在身上，推推他。 薛珽飞笑眯眯地放开她，她爬上床，挪了两下，挪到薛珽飞背后，调了大风档帮他吹头发。“嗤——”他的头发全部倒立。 “哈哈。”素素开心地笑了起来，很有自得其乐的味道。 薛珽飞低着头，盘起腿，挂了一丝宠溺地笑容，任她拿着他的头发把玩。 素素折腾了十分钟，满意地点点头好啦，干了。” “嗯，我送你回酒店。”薛珽飞起身去卫生间换衣服，这个姑娘脸皮太薄，当着她的面换，她非叫出来不可。 “好。诶，我记得我是化妆出来的啊。”对着大镜子又照照了，素素还是觉得不可思议，难道的脸会吃妆，没道理把睫毛膏也吃掉啊？ 薛珽飞已经换了一身衬衫出来，递给她领带，若无其事地说帮我系领带啦，哦，这个啊，我帮你卸了啊。” 素素顿住了系领带的手，颇为不可思议啊……你会卸妆啊？” 薛珽飞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摸摸鼻子做演员的附加技能啦。” 素素“噗嗤”的笑了出来，调侃还附加技能呢，level多少了？” “不高不高，也就99级等转职吧。”薛珽飞臭屁地说，系好领带，他转身拉开窗帘，那一刹那，一室阳光。薛珽飞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这是久违的轻松。 ☆、第三十八章 初抵韩国首尔 在美国呆了一周，将薛月芜送回香岛，让他乖乖的去念书。 说起来薛家的电脑被设了密码，为了怕薛月芜每天只顾着打电脑，家里又少有人约束他。所以素素帮他设定了每天的3小时使用电脑的，如果超过了3个小时……电脑上就会自动关闭，弹出素素的照片，还有密码框。 密码的提示是——素姨在凝视你 薛月芜第一次看到这个提示的时候，吓了一大跳，只觉得背后有股鬼气森森的冒了出来，连忙把电脑关掉，乖乖地看书去了，还不时地偷瞄眼电脑，总觉得会有诡异的出来。 江樱染以后笑了个半死，素素这个木鱼脑袋想得出来这种啊。 素素很认真地说，因为如果我监督他，他就不会打了嘛。 江樱染考虑了一下，觉得，文字版比素素本人的威慑力大一些。 然后素素就马不停蹄地赶飞韩国。 韩国首尔，素素一行抵达机场的时候，已经有人等在那里了。不过以Joe的耐心十足以及神通广大，也觉得和韩国人使用英文沟通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来接素素的车是一辆起亚，银灰色的外壳，标准商务车。厂商派来了三个人，一个司机，一个厂商的社长助理，一个是中国朝族人兼当翻译。社长助理伸手帮素素开车门请上车。”然后翻译坐到了前排副驾驶座，素素坐在第一排的左边，joe坐她旁边，社长助理则坐到了最后面。 一路上幸好有翻译，还不冷场，这个助理的名字叫做朴根正，算是这次的总接洽。翻译自我介绍说叫金太勇，不注意不觉得，到了韩国就都是姓金、姓朴、姓尹、姓李的。这个小，让素素偷着乐了半天，朴根正看她眼眸含笑的模样，更加兴致高昂地介绍起了首都的风土人情。 车先送素素和Joe去酒店，韩国首尔的酒店要比中国大陆贵很多，她们抵达的时候是周末，更加贵。折合人民币近千元的房价在大陆可以住相当不的酒店了，而在首尔只能住三星级而已。 朴根正和金太勇陪同她们到房间，然后在房间门口告辞了，告知她们再来接她们去浏览一番首尔的风景。 在首尔的是三天两夜，房间又是40平方左右的大床房，所以这次素素的收拾动作很迅速。Joe问素素需不需要帮忙的时候素素已经搞定了。 ，朴根正从酒店楼下的大堂打到房间里面，请她们下来。 朴根正换了一身比较休闲一些的服装，笑道鱼，你好，将由我带你们在首尔浏览，现在这个仁寺洞可能会人比较多，都是旅行团，我们可以先去三清洞。” 素素颇为好奇，问金太勇道首尔最著名的是明洞吗？” 金太勇在韩国多年，都不用询问朴根正就直接解释说明洞和东大门，南大门都是购物区，如果想要领略传统的文化，还是要数仁寺洞和三清洞。仁寺洞是买工艺品和古董的，有很多木质的假面，家具，工艺品，都是手工艺人和店主本人制作的。那里还有卖很多画，陶瓷，韩纸等等。如果你对这些比较感兴趣的话，我们稍晚再去逛一下。现在带你们去三清洞，那里会有很多传统的料理。” 他一边说着，一边再用韩文向朴根正说了一遍。 “哦，泡菜么？”素素小声地嘀咕了一句，结果被Joe听到了，掩嘴笑了起来。 金太勇认真的点点头嗯，泡菜。”说完也笑了。 朴根正投来疑惑的眼神。 金太勇笑意盎然地说了些，朴根正也眉开眼笑的。 “嗯？”素素问他在笑？” 金太勇很一本正经地说我说你很仰慕韩国文化。” 素素和Joe全都乐了，这个果然是朝鲜族人啊。 朴根正带他们去的是烤肉店，这是相当有规格的招待。 韩国人的店，在素素看来很奇怪，居然有单人用餐店。餐桌摆布用挡板挡得严严实实。环视餐厅只能看到就餐的客人的背影。这可能和社会的氛围有关系。 餐厅装饰的很普通，木质的框架门窗，并没有韩剧里面特别精致的味道。只是素素看到里面烤肉的价格打了个冷颤，猛地有种是山区来的，没有领过世面的感觉。上面的一份五花肉标价是15000韩元，牛肉的价格是26000韩元，而且分肉的不同，这个并不是最贵的那种。 朴根正看到烤肉很开心，招呼着他们吃。他讲话的声音很大声，和整个烤肉店油汪汪的嗞嗞烤肉声音混合在一起，很融洽。这是素素第一次感受到同样是黄皮肤黑头发的异域风情。 到了买单的时候，朴根正刷了卡，朴根正告诉他们，他的信用卡在这家店可以打9.5折。饶是可以打折，素素偷瞟到消费记录的时候忍不住也咋舌，一次压根记不住有几位数，再偷瞟了一眼才确定，一行四人吃掉了26W多韩元的烤肉店。她偷偷扳着手指在算折合的人民币。 Joe瞥了她一眼，轻声说1500块。” “呃，”一顿街头的普通烤肉店吃掉1500元人民币，即使不是买单，素素也忍不住心疼起来魔都、香岛、宝岛都不用这么贵呢。” “的确。”金太勇狠狠地点点头，对于一个爱吃肉的人来说，这里的物价真的是很让人崩溃的，他比划着说就是在超市里面买猪肉的价格都是，如果是猪五花的话，都要3万块韩元。” “3W韩元不过180元左右的人民币啊，还好吧。”Joe有点不以为然。 金太勇垂下头，一肚子苦水，很是郁闷地说3W韩元100克……” “100克？”素素很想拍拍他的肩膀说，孩子，回国吧，这里超贵哦。 吃完烧烤，朴根正带他们去仁寺洞。三清洞往南就是仁寺洞了，仁寺洞的小胡同里面每个角落都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店铺，从现代到传统的风格，让人眼花缭乱。 “这个很漂亮。”素素肯定地拿起一个韩服的娃娃，Joe掏出钱包付账，朴根正笑着接过，放在他手中的大包小包中。这是一种模式。 素素买了许多韩纸做的扇子，还有一个小小的粉色灯盏，一套古朴的茶具。帮染染、姚玉婷分别带了一个木雕的猫型玩偶，帮钟青蓉带的是特殊染制的韩布，还有唐妙喜欢的泡菜。再帮父母、长辈带了零食点心和毛笔纸镇。至于薛珽飞和薛月芜则是用花体字篆刻名字的印章。 “要不要买一套韩服呢？”素素偏着头，看到橱窗里面挂着的韩服，鲜艳的枚红色，相当亮眼，结果没有得到回答。她回头一看，朴根正和金太勇的手上都提着许多的，连Joe手上都有了小袋子，有几分不好意思地说我买了太多了，真抱歉哦。” “哈哈，没有关系的，我们去拍摄，等到拍摄完成以后，再带你们去东大门和明洞逛逛。”朴根正挤出了笑容。 “嗯，”说到工作，Joe的表情就严肃了起来几点开始拍摄？” “早上九点开始。”朴根正费劲地举起胳臂看手表，手表上的显示是目前已经晚上八点十五分了。他提议我们去旁边的小吃店休息一下，然后去这里的街头酒吧门口坐一坐。” 金太勇非常同意这个建议，连连附和。 素素看着两人的苦瓜脸，被逗乐了，看看远处的霓虹闪烁，也有几分意动。 Joe在来韩国之前有查过攻略，听到朴根正打算带她们去酒吧，笑问听说韩国的酒吧是美女最多的地方？” 金太勇说如果你们想去那样的酒吧当然是没有问题的，不过你们两个装束可能不太适合。” 素素低头看看的连衣裙，又看看Joe，Joe耸耸肩，明白是不适合，她一身OL的装扮。金太勇问她Joe，请问你是不是要去换一身衣服呢？” Joe摇摇头说不用了，就街头的酒吧坐坐就好，我们没有打算玩的太晚，素素还要拍摄。” 朴根正松了一口气谢谢Joe的谅解，等到拍摄完成以后，我带你好好的玩一下首尔的酒吧。” 在街头酒吧稍微休息了一下，朴根正把素素和joe送回酒店，此时才算是他的。 “他真辛苦呢。”Joe还没有回房间，帮素素收拾战利品。 素素拿出换洗衣物，准备去洗澡了就是啊，如果韩国人都这样的话，难怪压力这么大，听说自杀率很高哦。” Joe连忙叮嘱说这个你可不能去问他。” 素素笑了起来嗯，我而且金太勇应该也不会翻译这种话的。” Joe赞同这倒也是。” ☆、第三十九章 在韩国有熟人（上） 让很多人都青涩不再，回忆往昔的，有的还陪在身边，有的远走他乡，有的虽然还在联络却只剩下逢年过节的短信一条。 朴根正虽然说是早上九点，但是最后和厂商谈好，化好妆，预备开始拍摄的时候，已经是的两点了。拍摄地点在昨天去过的三清洞后面的一条小巷，几分欧式，几分绿意。街边的花草微微地探出头，像是好奇又像是参与。 到达的时候，所有人看到了前面已经被拦住的黄色拉线，眉头都皱了起来。这里显然已经有人抢先一步征用了。 阳光斜斜地洒落在旁边咖啡馆的门上，有人推门而出，一头短薄的金发，同样是彰显个性，右耳一排的圈状耳钉，上衣的白色衬衫和下身一条玫红色的裤子。 好张扬的打扮，比起欧阳谦也类似的装扮在他的身上就是让人无法挑剔的俊美和邪气。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乔雨顺？” “嗯？”听到熟悉的语言，乔雨顺顿时转头，定定地看着她。 素素见打扰了人家拍摄，不好意思地左右看了看。 “俞素素？”乔雨顺露出了惊喜的笑容，他乡遇故知，失去了多年的联络，居然在这里看到了俞素素，真的是一件让人欣悦的事情。 “嗯，好久不见。”素素说了这一句以后就不该说了，原本就不是健谈的人，又多年不见，顿时沉默了下来。 “好久不见，你会来这里？”乔雨顺扫过她身后，明显也是拍摄组，露出了恍然大悟的样子，笑道原来不是特地来看老同学的，好吧，等我这里迅速搞定，你拍摄好，我们再好好聊聊。” 素素看到乔雨顺那边的那个摄影师面色不佳，有些不耐的样子，忙点头说好，等等说好了。”说完就退到了一边。 Joe对圈内的功课很熟，对乔雨顺当然也略有耳闻，只是因为是韩国的明星，所以关注并不多。在素素拍摄的饮料广告的厂商和对方拍摄组做沟通的时候，她陪同素素在旁边坐着，帮素素拿来了饮料——做饮料广告就是这点好，饮料是绝对不缺的。 “乔雨顺是你以前的同学？”Joe看看乔雨顺的标准韩系美男脸，再看看素素粉白生嫩的面孔，很难以想象两个人在一个班级里面读书的样子。 “唔，”素素的眼神凝视着乔雨顺，嘴中回答着中戏四年的同学，后来他来韩国发展了，就失去联络了。” Joe开玩笑道了，一直盯着人家看，你名花有主了诶。” “嗯，我在看他的脸应该动过刀子了，原来在学校里就是著名的花样美少年，现在好像脸又尖了。”素素认真地研究者乔雨顺和记忆里的差别，啜饮着饮料说。 Joe不以为然地说韩星动刀子很奇怪吗？说起来明星大小都有为自身的美丽做过修饰吧，像瘦脸针，美白针，烤瓷牙，点痣这些微整形也不在少数，像你半点不动才叫做珍稀动物。” 素素眯着眼睛笑而不语。 Joe看了她一眼，不得不说，老天对她确实是厚爱，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小小的脸庞，瓷白的肌肤，整齐的牙齿。在没有动过一丝一毫下长成这样，还真是不容易。Joe点评说英国人就特别不喜欢烤瓷牙，他们认为牙齿中有一条牙缝才是天使的厚爱。” “可是亚洲人不喜欢，”素素皱皱鼻子，对着joe龇牙咧嘴了一番，说起来她的牙即使不做烤瓷牙，牙缝也不明显。 “好像好了，你要不要去补一下妆？”Joe看到乔雨顺的拍摄组已经开始收拾摄影器材了。 “再等一等吧，”素素预估了，就拍摄这种活，从收拾到下一个剧组拍摄，半个小时的是打不住的，虽然此时的阳光还很灿烂，但等四点半以后就难说在落日以前是否能够拍好了。 Joe嘀咕道要拍摄以前都不做准备啊，居然有地方被提前抢占的事情出现，太奇怪了。不行，我得和他们去商量一下，这样的事情不可以再发生。”说完就蹬着高跟鞋走了。 素素看到她气场强大地质问着朴根正，金太勇在旁边翻译都翻译地满头大汗，偷偷地笑了起来。不愧是一门出来的，Joe此时的样子让她很思念江樱染。她突然有觉得被人注意的灼热眼神，猛地抬头看，是乔雨顺。 “我拍摄完了，准备赶下一场，你把号码给我，拍完了打你。”乔雨顺拿出，预备记录号码。 素素不好意思地说我就在韩国呆几天，没办韩国的卡。” “这样啊，”乔雨顺毫不犹豫地把塞她手上，笑眯眯地说那你拿着我的先用，反正没人会打的。工作的事情他们都会打我助理的，等我拍完打给你，记得接。” “啊？”素素刚张开口都没有来得及说，乔雨顺就跑了。素素低头看了眼这个精致华贵的，喃喃地说我只是想说，韩文的，看不懂啊…” 如同Joe所料，当天的拍摄很不顺利，因为太短，等到场景布置的差不多了，天就已经暗了下来，当然拍摄也就停顿了。Joe暗地里把朴根正骂得狗血淋头，又看看朴根正的倒霉相，叹了一口气。 素素反而劝慰她太阳已经走了，你再骂朴根正太阳也回不，起码要才会再来，算了吧，只能等拍了，反正太阳每天都会来嘛。” “好吧，”既然素素都这么说了，Joe也就不再皇帝不急急太监了。 朴根正找了一家普通的餐馆招待两人的晚餐以后再两人送回酒店。回到酒店，素素掏出，三个未接来电。虽然上面是圈圈线线的韩文字，但那红色的醒目标志和全世界通用的阿拉伯数字3，素素还是看得懂的。 素素愣了一下，心猛地沉下去了，居然没有接到…… “了？”Joe看到素素的脸色都变了，连忙问她。 素素勉强笑了一下，摇摇头没有啦。”乔雨顺会不会觉得她携潜逃了啊。 Joe明知古怪，也就不再追问。 素素把放回口袋，心里面有些许不安，就觉得震了起来。看样子是因为乔雨顺拍影响拍摄，把调成了静音，给她的时候又没有调，难怪没有听到铃声。 素素立马掏出，以义无反顾之姿按下绿色按键，全世界的绿色按键应该都是差不多功能的吧。 “喂，乔雨顺啊，”素素刚刚，对面就传来一个娇嗲的女声，只全是素素听不懂的话。 “Hello，can you speak enlish？”素素听了一长串的韩国话，迫不得已地打断了对方。 女声顿了一顿，突然严厉起来，像是质问的语气，偏偏素素依然不懂她在说。 这样的鸡同鸭讲太困扰了，素素当机立断挂掉了。 刚刚挂掉，这个又打了。素素在接与不接的犹豫中，对方主动断开了联络。 素素松了一口气，这下应该清净了吧，这个拿的还拿的真不太平。 “这是谁的啊?”Joe好奇地问，这个是明显的男式难道你来韩国一次还可以捡个？” “真是捡到的倒是开心了。”素素郁闷地说乔雨顺的，硬塞给我，说等他拍完打给我，但是他调的是振动，我都没有听到，刚刚一个女孩子打给我，不要人家误会了，我就罪过大了。老同学一场，要是他和女掰了，我万死难辞其咎啊。” “那把你赔给他做女好了？”Joe调侃道这么帅，你也不亏啊。” ☆、第四十章 在韩国有熟人（中） 这个在素素的身边犹如烫手山芋似的，幸好到了晚上十点左右，乔雨顺终于打了。 素素接到乔雨顺的很有些激动，不是因为和老同学很久没见，而是终于可以把这个烫手山芋甩出去了。 “乔雨顺，我和你说一件事。” “事，难道你终于你暗恋我许久了，决定在韩国与我再续前缘？”乔雨顺皮调调的语气有点欠打，素素觉得他变了好多，以前的那个柔弱美少年从来不会用这种语气和她讲话的，真怀念。 “没有，我想说，我接到过一个女孩子的。”素素解释说我以为是你打的，我又不你助理的，我就接起来了。” 乔雨顺沉默了一下，含着笑意说哦，没事，接就接了吧。打给我的女孩子好多呢，她说了？” “嘁，”素素鄙视了他的自大，说听不懂。” “啊？”乔雨顺没有反应。 “她说的是韩文，完全听不懂啊。”素素也很沮丧她听到我声音很生气呢，我问她会不会说英文，她又说了好多的韩语，我还是听不懂，就挂了。” “哈哈哈，”乔雨顺笑了，想象现在素素的表情，还是觉得很好玩没有关系，你有空吗，我带你去玩。” 素素拒绝道我要拍广告诶……都是被你们抢了地方了。” 乔雨顺反驳她能怪我们，你应该怪你们的广告商才对啊，我们提早三天就订好了，而且和那家咖啡店老板都已经有商量过的。” “好吧，不说这个了你今天在拍？” “一部新的连续剧吧，叫$#$。” “乔-雨-顺，你我听不懂的。”素素怀疑他故意的。 “哈哈哈哈，”乔雨顺大笑，说中文名没有出来呢，翻译应该是《月神的孩子》之类的。” 素素碎碎念道好吧，有我会看的。今天阳光都被你占走了，还月神的孩子呢。” 乔雨顺被逗乐地合不拢嘴原来你要拍阳光啊，难怪挑那个时候呢，不过那场戏正好需要这个场景。如果没有阳光你是不是就拍不成了啊？” “太阳每天都会升起啦，”素素不满他的乌鸦嘴，一看，不知不觉聊了很久，说好了，我该睡了，不然赶不及拍了。” 乔雨顺和她道了晚安，挂掉，微微一笑，毕业近三年，在娱乐圈里面，已经变了很多，不仅仅是脸，还有灵魂性格的形状，都一点点被磨去了棱角。而她好像一点都没有变。只是刚刚打给他的是谁，美惠还是熙珍呢，如果是熙珍就会麻烦一些了吧…… 第二天，素素早上醒来，是被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吵醒的。 “不是吧……”素素心里面哀嚎一声，偷偷地撩开窗帘的一角，都不想承认现实。外面果然在下雨。 太阳是每天都会来的，关键是你看得到看不到啊，就像今天，乌云密布啊乔雨顺，你叫雨顺，会雨这么顺啊“素素，今天厂商打说暂停拍摄。”Joe打到素素的房间下雨了，你今天还想出去逛吗？” 素素听Joe的口气懒洋洋的，善解人意地说没事啦，今天宅一下也不，我今天就在酒店了，如果你想出去逛逛的话叫我。” “恩，好。”Joe挂了，酒店会送餐，今天的素素不用操心了，就当是休假一天吧。 “哎——”素素长叹一口气，说曹操，曹操就打了。 “鱼素素，看到阳光了吗？”乔雨顺的声音听上去很开心。 “看到了。”素素有点赌气的说道。 “噢？”乔雨顺很诧异在哪里？” 素素没有回答，默念，阳光在我心里啦。 乔雨顺不再追究这个话题，问她道今天还要拍摄吗？” “不了，”素素把窗帘彻底的拉开，外面流水成帘。雨幕中，这个城市一片迷蒙。 乔雨顺故作不经意地说报纸上说你在和薛珽飞热恋？” “嗯，”素素漫不经心地应着你呢，打算在韩国找另一半？” “当然不，”乔雨顺在另一边，慢慢地阖上眼，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只是笑得有点苦涩我还是喜欢中国的女孩子。你要不要帮我介绍女？” “你还缺女？”素素才不会信他，看他现在的做派，就很善于和女孩子相处。 乔雨顺被她的语气说得心中一涩，忽然有些意兴阑珊不缺，不缺总成了吧。” 素素听到他忽然低沉下去的语气以为说话了，偏又不为，只得说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不这个雨时候会停，你今天没戏么？” “嗯，没有，如果雨停了，我带你去明洞逛逛吧？无小说网不少字”乔雨顺不会告诉素素他向剧组请了一周的假。 素素看看天，真的没有要停的样子，叹了口气说好吧，如果雨停了……” 结果，…多，素素在无聊地看完了乔雨顺主演的狗血韩剧《如果爱情可以重来》的第五集的时候，又一次接到了乔雨顺的。 “我想告诉你……”乔雨顺拉长了声音，无辜地说雨停了。” “啊？”素素看看窗外，刚刚一直在看连续剧，都没有，雨果然停了，外面的世界清澄起来，打开的窗，风吹，还有点凉凉的。 “我说，乔雨顺啊？”素素实在是忍不住了说你……有没有想过……嗯……” 乔雨顺翼翼地问？”难道她不想出来了？ 素素认真地说乔雨顺，你有没有想过改行做天气预报？这个行业会你的名字比较相符诶，天气预报的帅哥主播乔雨顺，人称天气哥，完全不用雷达就可以预测天气。这是一个环保又节俭的举措，一个跨世纪的伟大……” 乔雨顺打断了她没有” 素素憋不住笑了起来。 乔雨顺本来还有点被嘲笑的愤慨，听到她清脆的笑声，抿了抿唇，也经不住乐了行了，鱼素素，也这么贫了。你在酒店，我过会来接你。” “恩，我看看，是在three tree hotel。还有，我哪里有你贫啊。”素素找了房间里面的服务单，服务单上有酒店的英文名。 “three tree hotel？你这次接的广告啊，你经纪人不给力哦，起码也安排在四星级以上的酒店吧？无小说网不少字”乔雨顺埋怨说你不早说你要来，现在要不要换酒店，我帮你去订？” “我又没有你的联系方式，”素素虽然被埋怨了，可是心中却多了些暖意，柔柔地为江樱染分辨道我经纪人很不的，因为这次这家饮料公司给的价格很不，所以虽然要飞韩国拍摄，还是决定了。换酒店就不用了，首尔的酒店好贵哦，而且我只在这里住几天啊，很快就要了，不用麻烦了，行李拿来拿去也很烦的。而且还要通知厂商更换酒店。” 乔雨顺劝解了几句，素素始终是不想换酒店。 “好吧，那老同学，你可不要说我招待不周哦。”乔雨顺笑着掩盖了的心思。 “当然，我换衣服了，稍后见。”素素主动挂了，随便拿了件长袖的连衣裙，轻扫娥眉，化了个淡妆。在这座城市里，应该不会有太多的人认识她吧。 乔雨顺看着只剩“嘟嘟嘟”的，开始了自我乔装的过程——全副武装。 ☆、第四十一章 在韩国有熟人（下） 素素在酒店门口张望了半天，终于确定那个鬼鬼祟祟坐在车里的人就是乔雨顺。她大大方方地走出来，拉开车门，坐上车，斜睨了他一眼，笑道你成这样了。” “怕路上被堵，你就走不出去了。”乔雨顺瞟了她一眼，吹了一声口哨打扮的真大胆。” “这里又没有人认识我。”素素不在意地东张西望。 明洞比仁寺洞和三清洞更加的热闹，作为一个亚洲知名的购物聚集地，汇聚了众多的知名的化妆品品牌。琳琅满目的商店，多不胜数的商品，彩妆的柜台上五颜六色的彩盘，不管买不买，都足以吸引女孩子们的围观。 “你不买吗？”在首尔的明洞,到处都是化妆品专卖店，红色的米桑，白色的TFS，黄色的SF，绿色的欧妮施，粉色的爱丽家。每个化妆品的专柜都配有中文导购，不必担心语言不通。素素犹如走马观花一般，却是只看不买。乔雨顺说看看有喜欢的，我送给你，就当做招待老同学了。” “我有很多化妆品啊，”素素如是回答。 乔雨顺摸摸鼻子，有女孩子会嫌化妆品多吗？ “我造型师这次没有来，她去参加一场日本的卡莫斯大赏了，不然看到这么多化妆品，肯定乐疯了。不过卡莫斯大赏这次评选出来的最优质品她肯定会带很多的。”素素解释道而且除此以外，我还有B.B.Y赞助的，从护肤品到彩妆，全部都有。” 乔雨顺酸溜溜地说难怪看不上明洞的化妆品。” “才没有。”素素只是觉得买多了很浪费，又用不完。眼神转来转去，突然看到街边的炒辣年糕，红艳艳的颜色，让人猛然升起一股食欲。 “想吃？我去买。”乔雨顺和卖炒辣年糕的阿姨说了半天，捧两盒辣年糕，递给她一盒喏，尝尝看。” “嗯，谢谢。”素素有礼貌地道谢，戳了一个放入口中，眉头顿时皱起来，含糊地叫道呜呜呜，辣辣辣。太辣了。” “哈哈哈，”乔雨顺笑得弯下腰。 素素辣出了眼泪，委屈至极，她是魔都人，虽然在帝都呆着四年，还是很不习惯辣味，冲进旁边的便利店买饮料。 “喂，我说，你不要生气了嘛，”乔雨顺跟着素素，道歉道。 素素喝着买的饮料，浅笑我没有生气了啊。” 乔雨顺有点头疼，虽然她说没有生气，但是为感觉就是不对呢，像是比之前疏离了些，女孩子的想法真是奇怪。 “嗯，接着去东大门？”素素征求他的意见，听说都是购物圣地。 “好，”乔雨顺自是听素素的。 东大门的数个商厦林立，有的门口还有舞台秀，欢快的舞曲音乐，引起人们的购物欲望。素素走进一家商场，门口挂着两个玩偶，都在挤眉弄眼。素素忍不住“噗嗤”的笑了。 “？”乔雨顺顺着她的眼神看，也笑了这里的老多了，还没有买呢，就眼花了。” “好吧，那让我看看这里有可以买的。”素素兴致勃勃地一家店一家店逛。各式各样的服装，幸好素素买还属于理智派，所以乔雨顺手上的袋子的增长比例相对来说还是比较慢的。 “嗯，果然有很多好看的衣服。”素素笑眯眯地找了一家面馆，坐进去，清点的战利品。 乔雨顺向老板说来两份凉面。”老板应了声，就叫店员去厨房通报。 素素郁闷地说诶，我不要吃凉面诶。” 乔雨顺一愣，说你不要吃凉面啊，很好吃诶，你不早说。” “你又没有问过我，好了好了，算了，点都点了。”素素托着下巴，心里暗暗感叹，就算乔雨顺外表看上去再纤细无害，还是有些属于北方男人的大男子主意。 “那你看看你要吃吧，”乔雨顺找店员要了一份中文的菜单，因为在这里旅行的中国人实在是很多，所以这里一共有四种语言的菜单，中文、韩文、日文、英文。 素素随便点了个面，塞了几口下肚。 乔雨顺边吃边说那我们接下来去酒吧吧，这里的酒吧很热闹，很好玩。” “不用了，我想要了。”素素笑着拒绝了。 “才这么早诶，”乔雨顺看看手表。 素素摇摇头说我出来一起打助理，没有人接，可能睡着了，我都没有来得及和她说，恐怕她现在很担心吧，我得早点了。” “好吧，那我送你。”乔雨顺买了单，把素素送到酒店门口。 车子停了下来，乔雨顺却并没有道别，他说俞素素。” “嗯？”素素转过头去看他。 乔雨顺低垂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翳，握着方向盘的手，慢慢地握紧了俞素素，如果……” 素素打断了他乔雨顺，首尔真的很好玩。今天谢啦，老同学。” 老同学三个字彻底的打破了乔雨顺的希望，他露出淡淡的笑容，看着窗外，嘴里面说着没事，不客气的，我们老同学下次应该要一起聚一聚的。” “嗯，如果有机会，一定要他们组织。”素素打开车门，去后座拿大包小包我先走了，拜拜。” 乔雨顺再次转的时候，脸上已经一片平静恩，拿的时候当心。拜拜。” “嗯，拜拜，”素素提起她的战利品，走进酒店，不再回头。她已经感觉到了乔雨顺的想法，所以，要在乔雨顺说出口前掐灭。他们的关系只有老同学，也只可能是老同学。 素素回到房间，通过房间的内线打给Joe，Joe果然很着急你一个人出去也不和我说一声呢。” “啊，我打给你，你可能睡着了。”素素有点不好意思的任性。 “啊？几点……嗯，我是在睡觉，不好意思，可是你一个人，万一有事办？”Joe喋喋不休地说，虽然有些絮叨，但是能让冷面的Joe这么絮叨，素素表示很荣幸。 素素笑眯眯地说好了，我了，你晚饭吃过没有，老板我请你去梨泰院吃西餐？” Joe吓了一跳，以为素素被她说得傻掉了，重复了一遍你要请我吃西餐？” “对啊，”素素认真道韩国西餐可不便宜呢，快说，去不去？” “去。”Joe乐开了颜，小抠门鱼素素居然这么大方了，难道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嘛？ 乘着地铁到梨泰院，梨泰院这里来往的金头发白皮肤的外国人比较多，不过素素她们两个也是属于外国人。 和金头发们沟通起来，素素反而觉得比和韩国人沟通起来更加自在。一人点了一份牛排套餐，Joe盘问了她的事宜。 素素并没有隐瞒，就说和老同学出去了，逛了一，还邀请Joe过一会去她的房间欣赏她的战利品。Joe比较担心的是有没有被记者拍下来。 “不会吧，在韩国会有人认识我吗？”素素犹疑地说我连墨镜都没有带。” Joe冷冷地瞟了她一眼，牛排都没有心向吃了你不前阵子《车站》在韩国很火吗？” 素素委屈地瘪瘪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Joe看看她的模样，也不忍心责怪她了，素素向来万事不管，只顾着工作，那些数据之类的，也没有人会特地去告诉她，她不也不奇怪了。Joe安慰她你就祈祷一下真的没有被拍到吧。” ☆、第四十二章 饮料广告花絮 第二天的太阳公公很给力。 没有了这么多磨叽的事情，早晨他们就抵达了三清洞开始拍摄。 意外的是三清洞这里来了一群中国的游客，几个女孩子认出了素素，在旁边用拍了几张照片还围着不肯走。 厂商请来拍摄的导演面上不耐烦起来，本来就大的嗓门更是故意地冲着素素嚷嚷，偏偏他讲的话素素还听不懂，翻译毕竟不是同步的，在他嚷嚷的时候，素素只能束手无策的站在那里。 Joe试图用英文和导演沟通，但这位拍广告片、从来没有踏出过亚洲的导演，你能指望他有多少语言修养？他高贵地头一仰，用鼻孔看着Joe，仿佛完全不屑和小助理沟通。 Joe用流利地英文再次试图和他说些的时候，结果这位导演叽里呱啦、口沫横飞又冲着Joe一顿嚷嚷，听上去应该是把Joe骂的狗血淋头。 朴根正在旁边闷着头，半句声音的不敢发。一个是从中国特地请的明星，一个是本土的导演，他哪个都得罪不起啊。金太勇在旁边翻译得脸色发苦，他要把这位导演说的脏话，废话去掉，更换更加婉转的措辞，才能够翻译给Joe听。 两个中国女孩子一直举着，素素怀疑她们在拍视频。 “Joe，”素素把Joe叫，低声说你和她们去沟通吧，务必把她们安抚住。我来和这个导演说。” “嗯，”Joe点点头，表示明白，不过，素素，你行不行啊？她有点担心地看着素素走向导演。现在担心也没有用了，抓紧处理吧，Joe也面带笑容地走向两个中国女孩。 “你们好，我是素素的助理Joe，”Joe做了开场白和介绍，亲切和蔼的语气让两个正咬着棒棒糖，看着导演咆哮的女孩子一愣。 两人对视了一眼，左边的女孩子眉间有些慌张，但还是很大声地说你想？” 哟，还有理了。Joe的笑容更加温和了因为素素在异国看到同胞觉得很亲切，让我来说请你们喝饮料，可以选哦，有蜜桃口味和青柠，还有葡萄的。西瓜的味道有点奇怪，所以不推荐。” 两人的脸色缓和了下来，不是来吵架的就好。“我想要蜜桃的。”左边的女孩子大大咧咧地说。 右边的女孩子扯了她一下，怯生生地说我想要葡萄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Joe笑着去旁边拿饮料，拍摄饮料广告神马的饮料最多不过了。 “谢谢，”两个人再三道了谢。拿人手短，左边的女孩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其实还挺喜欢鱼素素的。” Joe笑了笑，这两个应该不是素素的粉丝，只是在异国他乡看到了本国的明星，又在被导演训斥，觉得有趣，所以打算拍下来传网上的无聊网友而已。“那我代表素素谢谢你了。” 右边的女孩子很会观颜察色，连忙说你放心吧，视频我们会删掉的。” “嗯？”Joe愕了一下，仿佛根本就不她们之前排过视频一样，做出有点惊讶的样子说你们还拍了视频啊？” 两人面面相觑，有点弄不明白joe的意思。 Joe露出心有戚戚的表情，说这个没有关系的，只是不要发网上就好了，因为他们导演很凶啊，语言沟通又有障碍，所以，素素尽心尽力还是经常被骂。可能，也是看我们……两个女孩子只身的……诶……” 两个女孩子年纪不大，很容易就被挑起了同仇敌忾的心思，左边的这个明显要冲动一些，说为不要发，让大家都看看他们是对我们的。”这一两句话的功夫就变成我们了。 “诶，”Joe叹了口气，远远看着素素的方向。 右边的女孩子劝慰她你不要难过了，工作嘛，肯定有受气的时候。” “可是他们这样欺负素素也是不对的啊，”左边的女孩子接口说这个，你放心吧，我就是要让大家看看，这个人啊，这么凶，鼻子长天上的啊。” Joe被她一下子逗笑了好吧，那就麻烦你了，这样好不好，把你国内的联络方式告诉我，如果你真喜欢素素，到时候给我发条信息，我送你们些素素的私房照。” “这么好？”两个人欢喜起来，虽然不是鱼素素的fans，没有人规定不可以从今天变成她的fans啊，而且她的助理这么nice，想来人应该也是不的吧。有了鱼素素的私房照，这次的毕业旅行就有大收获了，拿给同学们看看，他们保准羡慕死，尤其是两个男孩子，天天鱼素素鱼素素的，要叫他们口水都流出来。 “当然啦，”Joe像个温柔的姐，拿出把你们的号还有住址给我吧，我就快递给你们。” 两个女孩忙不宜迟地把的信息告诉了Joe，Joe也把的号给她们，告诉她们，如果有问题可以联络她。左边这个叫乔淑静，右边这个叫向军，Joe真的震惊了，乔淑静一点也不淑静，向军一点也不男孩子气，这个人和名字差的也太远了吧。 乔淑静看到Joe的表情脸有点点红了，拉着向军的手说Joe姐真讨厌，好了，我们打扰太久了，向军，我们走吧。” “嗯，”向军弱弱地应了声，被乔淑静拖走了。 这里终于解决了，Joe再去看素素，素素已经开始拍摄了，导演虽然依旧表情不耐，态度却比之前温和了许多。Joe走到金太勇旁边坐下，下巴向素素的方向抬了抬这个导演现在被治愈了？”言下之意就是说，导演之前有间歇性抽风症。 金太勇感叹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啊。” Joe顿时明白了，这个见惯了同一张韩国女明星脸的导演被素素委屈的小白花眼神击溃了。好吧，不得不承认，素素这个丫头，装可怜装委屈确实有一套。 在导演没有故意为难的情况下，素素发挥正常，进展就快了许多，加上太阳公公的配合。终于在太阳落山前，收工了。 “Joe，真开心，就要回国了。”收工以后，素素和Joe去了梨泰院的spa馆，这里的spa馆相当有名，如果不来做一下spa，那是很遗憾的事情。 “每次出来以后还是觉得家最好，我想念我的床了。”Joe和素素混熟了以后，讲话也就随意起来，要是刚刚来的那会，那个冷面助理的模样，素素可是连闲话都不敢和她说的。 “Joe的父母是在家乡吗？”素素突然想念起了父母，虽然父母很忙碌，但是他们对的爱，是深深的。 “嗯，在花城，是连普通话都讲不清楚的当地人，他们供我读书花了很大的心血。”Joe带着笑，笑容中有思念。 “有机会一定要去花城玩，那里有很多好吃的。”素素垂涎三尺地说，美容师正巧按到腰，被捏了一把，素素把头埋入了枕头中，哀嚎一声。 “了？”Joe默默地别过头，旁边的顶着洋葱辫瞎叫的呆妹，居然就是屏幕上光鲜亮丽的鱼美人……真是不忍心再看了。 “我觉得在韩国暴饮暴食了，我的腰粗了……”素素热泪盈眶，回忆在韩国吃了，烤肉，啤酒，辣年糕，牛排，小点心Joe沉默了良久说我觉得……” 素素期待的眼神看着她，Joe一定会说，其实你没有胖的。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去花城了吧。” ☆、第四十三章 你要快点来哦 自素素被Joe打击得泪奔以后，回国就坚持每天做美体训练。 蝶翼（香岛）里面有几个正在准备出道的小团体歌手每天都能在练舞房碰到她，渐渐的也就熟悉了起来。这个团队的名字叫做TP，表示three person，听名字就是三人组合。 素素早上走进练舞室，就看到TP的阿翼已经开始做柔软训练了。 “素素姐，”TP的阿翼立刻站正了打招呼。 “嗯，诶，阿king和jacky呢？”素素看看毫无遮挡的练舞厅，不见另外两个人，弯起了眉眼，打趣道那两个人偷懒么了？” “阿king堵在路上了，Jacky昨天晚上写歌写到…多，我就没有叫他，先了。”阿翼连忙解释了一番，以避免素素造成误会，刚刚出道的小歌手要是被人留下偷懒的印象可不好。 素素没有想这么多，但阿翼一本正经的解释让她意识到，她现在是蝶翼（香岛）的一姐，一举一动都会让新人产生压力的。想到这里，不由得索然无味起来。不过，她皱了皱眉阿king没有和你一起来吗？” 阿翼说阿king昨天晚上回了一趟九龙，所以今天是从家里赶的。” “哦，”素素表示明白，忽然想起了在魔都的父母。悦耳的铃声想起。 素素从包里拿出，就看到上显示的名字是家。一大清早的，家里会打。 素素按了接听，就听到妈妈略带哭音的声音素素，你时候有空一趟，你奶奶摔了一跤，现在在医院里面呢。医生说，拖不了几天了。我先打给你，你安排，我还要打给你伯伯他们，先不和你说了。你快些吧。” “哦，好，”素素木讷地听到里面就传来嘟嘟嘟的忙音声。刚刚的消息宛如晴天霹雳一般。隐藏在素素记忆里面的画面如同潮水一般涌来，小时候牵着她的手一步步走楼梯的奶奶、再大些带着她买菜听到她被夸就笑呵呵的奶奶、读书时寒暑假就张罗很多好吃食物的奶奶。过往的一幕幕就像被撕裂的画面，那种痛楚将她的心拽成一团，狠狠地捏起。她要佝偻起身体才能抵御这样的疼痛。 “素素姐，你了？”阿翼吓坏了，连忙蹲下来，手足无措，想去搀扶她又不敢。 素素回过神，已经泪流满面，擦干眼泪，支着阿翼的肩膀站直了，在他的搀扶下坐到旁边的休息位上，颤抖地去拨打Joe的，手指抖了几次都没有按对。 阿翼看不了，拿过她的，问她你是要打Joe姐吧。” “嗯，”素素委委屈屈地点头，喉咙口发出压抑的呜咽声。 “通了，”阿翼把递给素素，又从的包包里面找了纸巾递给她。眼前的素素眼圈泛红，极度的可怜无助的模样拨动了他心里面的一根弦，下意识地想要去呵护她。 “谢，谢谢。”素素接过Joe，帮我订回魔都的机票，最快最快的。咯——我奶奶，我奶，奶奶，不行了。”她连话都说不利索，哭得打嗝。 阿翼先前不事，听到了更是拧起了眉，听到素素打嗝，又从包包里拿带的矿泉水递给她。 素素摇头拒绝了，只是对着，喃喃地应着，应该是Joe在劝慰她。Joe因为要订机票，所以也不便多说，安慰了她两句就挂了。 阿翼颇为不安地站着，他倒是想安慰她，却又因两个没有熟悉到那个程度。说出口的只能是苍白无力的安慰词素素姐，你不要太难过了。” “嗯，”素素听到了，扯出一个笑容，当做给阿翼的回报。 阿翼见了这样的笑容，心里面更加难过起来，也不管心里面微微的情愫，只想要她不要再露出这么让人心碎的表情了，便提议素素姐，你要不要打给给尼克哥。” “啊？”素素一时没有反应，想到这个尼克哥便是薛珽飞，突然眼中冒出了大颗的泪滴，眼泪落在屏幕上，发出轻微的啪一声。 阿翼没有想到弄巧成拙，反而让素素更加厉害了，眼眸中充满了懊恼。 素素用纸巾去擦屏幕，却像是宣泄似地，十分用力。她找了薛珽飞的，疑迟了片刻，还是拨了。 “早，宝贝，”薛珽飞的心情从声音就可以听得出，很不你起床了吗？” 对于这个时时刻刻把香岛记牢，用香岛打招呼的习惯让素素露出了一丝笑容。 “我要回魔都去了，我奶奶摔了一跤，妈妈说可能不行了，正在召集散在世界各地的亲属们。我……”素素心头一酸，就眼泪又止不住地落下，一句话都讲不出。 “我了，你去吧，我会尽快到的。我们魔都汇合。”薛珽飞的声音略低了几分别担心，先看到你奶奶再说，也许没有这么严重呢。你不要吓。”他冷静的声音让素素的心也慢慢地沉静了些。 “嗯，”虽然这是薛珽飞第一次见家长，但是奶奶的事情已经让素素没有关于儿女情长的想法了，她只是想有个肩膀能够被她倚靠，在她听到噩耗，那么无助的时候。而此时，听到他的名字，再听到她的声音，让她觉得，她在这个世界上的羁绊越来越多，不再是一个人。 薛珽飞嘱咐她道乖，擦干眼泪，不要让你妈妈看到，她会更难过了。我会陪着你的，不管时候。” 素素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小声地说那你要快点来哦。” “嗯，等着我。” 最快一班抵达魔都的飞机在中午十二点十五分在香岛机场起飞，现在已经是九点三刻了，Joe以她超强的飙车技术把素素送到了机场。 素素除了的包包都没有带，反正在魔都的家中都有。坐上飞机心神不宁了好久，连空姐笑着问她，鱼需要咖啡还是茶的时候，都愣愣的出神。 “鱼，鱼？”空姐温柔地唤了她两声。 “啊？”素素从的世界里面被惊醒，不好意思地看着空姐抱歉，我刚刚没有听见，有事吗？” 空姐维持着微笑，重新询问道没关系，请问您要咖啡还是茶？” “茶就可以了。”素素递过杯子。 空姐帮她倒了一杯茶，关切地说鱼，好像您的脸色不太好诶，有没有我可以帮您的。” 素素冲着她微微笑了笑，摇摇头，说我没事。” “嗯，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请告诉我哦。”空姐笑眯眯地说，压低了声音偷偷和您说，我可是鱼丸呢。” “呵，”素素被她逗笑了，认真地点点头，表示有听进去了，空姐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素素的心情却因这个空姐的关怀而好了很多，心里面慢慢有有种力量凝聚了起来。她被很多人支持着，被很多人宠爱着，被很多人关怀着。这个世界明星的光环有时固然脆弱不堪，但是粉丝们一点一滴的心意，都会汇聚到一起。 人与人的相处就是在这一点一滴的关怀之间，越发美丽。 ☆、第四十四章 茫然无措伤心 抵达魔都以后，素素赶紧打了给妈妈，结果妈**是忙音，爸爸的始终无应答。素素茫然地站在机场，还是决定先回家。 拦了一辆车，一边发短信给么，告诉她的已经到魔都了，问了她医院的地址，却到了家都没有收到妈**短信回复。 赵阿姨倒是在的，看到素素很高兴。 “赵阿姨，哪家医院？”素素鞋子都来不及脱，便急急地问道妈**都打不通，爸爸没有人接，都不告诉我哪家医院。”说到后面甚至有点委屈起来了。 赵阿姨却诧异地看着她你奶奶进医院不是只有一家医院可以去么？” 素素经赵阿姨提点，脑中灵光一闪干部医院？” “嗯”赵阿姨刚刚肯定她的回答，就看到素素蹬蹬蹬跑了。赵阿姨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这孩子，原来性子没有这么急的。” 像奶奶这样为国家奉献了一辈子的老干部，当然是除了干部医院不做第二想的，素素暗自骂笨，跑了出去，才这里的小区周围压根是没有出租车。在这个闹中取静的小区除了司机就是私家车，难不成要走半个小时吗？ 就在素素下定决心，穿着高跟鞋走出小区的时候，妈**救命来了素素，你现在在哪里啊？” “妈妈，我在小区里面呢，这里打不到车，”素素听出妈**焦急，心里面一紧。 “我们在干部医院，我让司机来接你，你就在小区门口等着，乖，不要动啊。”妈妈还是把她当成孩子一样嘱咐十分钟左右就到，千万不要乱走。” “好。等等，”素素见妈妈要挂机了，忽然想起件事你们在哪个病房？” “看我这个脑子，”妈妈自责了一句，说204病房。你等着。” “好，”素素乖乖地走到小区门口，找了一个石凳静坐着。又陆续地收到了江樱染的短信，John的短信，Alex的短信，大抵就是让她不要担心了。 司机果然来的很快，这个是爷爷的专属司机。 “俞，请上车。”司机一板一眼地帮她打开车门。 “嗯，谢谢。”素素拎着的小包包坐上车。 司机目不斜视，丝毫不为车上坐的大明星是自家领导的孙女惊讶。 街边的风景犹如浮光掠影，素素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这上面。 “奶奶……样了？”素素抱着期望地询问司机，明司机可能也不，但只是听到只纸片语的信息也会安抚她焦躁不安的心。 司机诚实地回答道抱歉，，我不清楚。” “嗯，”素素垂下了头。 司机从后视镜中看到她的神情，更有歉意了实在是非常抱歉。” “没事的。谢谢你。”素素迅速抬起头，露出一个笑颜。 司机也沉默了下来。两人一路再无交谈，司机将她在医院门口放下，说俞，您不要太担心了。” “嗯，谢谢。”素素微微颔首，急匆匆地步伐泄露了她并不平静。干部医院很静，几乎没有人，这是专门为干部设立的特级医院。和素素开的“为民医院”这样的平民医院不同，这个医院几乎就是为了特权阶级设立的。 这里汇聚了顶尖的医生，顶尖的医护人员和顶尖的设备。 如果这里的医生说，奶奶没有几天了，素素的鼻子一酸，眼泪就要掉下来。空旷的走廊里面，高跟鞋发出的声音特别的突兀，还有一丝凄凉。她站在204病房门口，门紧紧地闭着，里面隐约传来人声。她从小包包里面掏出镜子，地擦干眼泪，然后敲门。 “大概是素素来了。”妈**声音似在对谁讲话，然后脚步声由远到近。妈妈打开门，背着光，素素还是隐约看到妈**脸色不太好，眼睛很肿。 “你来了啊，”妈妈淡淡地声音中有一丝沙哑。 “嗯，”素素跟着妈妈走进病房，奶奶躺在那里，鼻上插着管子，闭着眼，像是睡着了。她轻声地问现在样？” 妈**眼泪又快落了下来医生说不好今天早上她去早锻炼的时候摔了一跤，没有跌巧，跌到了头，被隔壁一起做早锻炼的邻居送到医院。幸好抢救及时才没有就这么去了。” 素素也不应该说了，年纪大的人再防范也防不过时有遗漏。她看着床上静静躺着的奶奶出神，子欲养而亲不待就是这个意思吗？ 素素想到打了爸爸的一直没有人接，便问对了，爸爸呢？” 妈妈叹了口气说他已经了，不过他现在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说稍后就赶。” 素素有些愤慨会议这么重要，重要到奶奶都这样了还开会。每天开会，开不完的会。”她平时对爸爸的工作很崇拜和敬仰，现在却因为伤心而有些口不择言了。 妈妈低下头，帮奶奶掖掖被角说是魔都通帝都的高铁又一次出现了问题，虽然这次没有人员伤亡，但是对于百姓是要给个交代的。” “那关爸爸事”素素极为不解，这个不是应该是高铁局的事情么？ 妈妈颇为不屑地说他们又说是临时工……” “能不能换个借口啊。”素素现在满心的怨气，如果他们勇于承担责任，爸爸就不需要为了安抚民众开这么久的会了（其实还是要的，作为魔都的主要领导人之一，这是无可推卸的责任，只是不讲理起来，你懂的……）。因为爸爸的确是有要事，素素也不能再埋怨了。 她看看，已经是3点多了，看到妈妈愣愣出神的样子，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妈妈，你午饭吃过了吗？” 素素她是在飞机上吃了一点，虽然吃不下，还是勉强塞了些进去。不过看妈**样子，就觉得她应该是没有吃过。妈妈和奶奶的关系很好，因为奶奶是个很通情达理的婆婆，加上两家人又不住一起，矛盾点就会降低很多，所以杜寒菊入俞家门这些年，婆媳关系一直不。 妈妈转过头，细若游丝的说我不饿。” “你总是要吃一点的，爸爸这阵子这么忙，你平时也要工作，就算请假也要操持很多……”素素心疼地说就是……就……之后会更忙，你的身体要好好照顾好。”之后便是奶奶的葬礼了，叫她说得出口。素素眼眶又开始泛红了。 “嗯，那你去买点吧。”妈妈从善如流，见不得女儿伤心，素素说她都答应。 “好，我现在就去买，你要吃？馄饨？面？盖浇饭？”素素得不到妈**回应，便拿着小包包往外走，自言自语地说这里附近刚刚来的时候还看到有港式的，要不买点粥之类的，比较容易入口。” 走到港式餐厅，她才的墨镜和口罩都没有带。办？她犹豫不定的时候，都已经站店门口了。 不管了，她昂首挺胸地走进店里。这家小小的港式餐厅在的…除了闲散的服务员，却是一个客户都没有。 素素暗暗松了一口气。 老板一眼就认出了她，乐呵呵地迎了上来。 “请问您是鱼素素吧？无小说网不少字” “嗯，”素素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可以给我一下菜单和外卖单吗？我有亲戚在旁边住院，帮我推荐一些清淡点的好吗，如果能做的快一点最好，我要打包。” “有啊，有啊，您看，您要公仔面还是粥，我们煲的汤也不。”老板在附近开店当然这里面住的都是干部级的病人，态度更是热络起来。 等到素素回到病房的时候，表哥苏成庚和表姐杜君诺夫妇已经来了。 ☆、第四十五章 家事私事人事（上） “成成哥哥，君诺。”素素放下手中的食物，和苏成庚、杜君诺打招呼。 苏成庚和杜君诺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把她扯出病房。问了一番具体的情况，唏嘘不已。但是能做的就只有在老人最后的里面陪伴着她了。 “外公呢？”苏成庚是素素伯伯的，所以称呼起来和素素正好相反。不过，能和叔叔一样同样拐走了老杜家的女儿，他自豪他骄傲。 “对哦，爷爷呢。”素素后知后觉地问，只顾着想爸爸没有来，忘记问爷爷了。 苏成庚问这个呆头呆脑的小表妹就是白问，还是杜君诺回答他的外公在帝都，不过现在已经在赶的路上了。” “诶，君诺，你？”素素疑惑，他们不是刚到么，连苏成庚都不呢。 杜君诺对同样投来疑惑目光的说你刚刚在停车的时候，嬢嬢跟我说的。”杜寒菊是苏成庚的婶婶，又是杜君诺的嬢嬢，杜君诺从小就叫习惯了嬢嬢，嫁了苏成庚以后都没有改变叫法。 “嗯，对了，我嬢嬢呢？”素素问的是苏成庚的妈妈，就是俞鼎同的妹妹俞鼎蕊。俞鼎蕊热衷于绘画，对色彩有非凡的鉴赏力，在素素十岁左右的时候就已经去法国深造，现在艺术界享有一定的知名度——知名画家April.yu俞鼎蕊女士。诚然，她在艺术上是有了成就，但是她和的聚多离少，最后的结果就是失去了婚姻。不过俞鼎蕊并不遗憾，她依旧带着她的画板和一颗浪漫的心，周游世界，潇洒随性。彼时，苏成庚已经成年，不需要由父母抚养，他也足够争气，考入了巴黎第二大学。他当时的想法是希望能够把俞鼎蕊劝。可是当他到达巴黎第二大学以后，俞鼎蕊仅仅是帮他支付了学费，便离开了巴黎。 而杜君诺，这个一直跟在苏成庚屁股后面打转的青梅竹马，不想再等待，在没有告知苏成庚的情况下，和他在巴黎大学“偶遇”了。顺理成章的，两个人在一起，等到两人双双从巴黎大学毕业以后，便回国工作，毕竟苏成庚的爸爸还在国内。 素素对这个嬢嬢见面并不多，只是在过年的时候会看到，每次见到她都是那么优雅精致。 “妈妈，”苏成庚苦笑了一下，说她的是没有办法联络的，我已经发送邮件给她了，希望她能够看到吧。不然……” 素素明白他未完的话，不然奶奶会很遗憾的，奶奶对于小女儿自然是疼宠的，不然也不会养成俞鼎蕊这么随性的性格。而俞鼎蕊如果过了见奶奶最后一面，对于她还有这么长一段路要走的人生，必将自责和痛楚伴随。 “妈一定会看到了。”杜君诺安慰他，挽住他的手。 “嗯，”苏成庚回望妻子，深情一片。 素素心生羡慕，虽然是杜君诺倒追苏成庚，但是既成夫妻，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哪分得清谁在乎多谁在乎少呢。 “那叔叔一家呢？”苏成庚此时突然感悟到亲戚们分散在世界各地的不好了。平时常常会通过视讯联络，也没有不方便，可是一到了这个时候，老人家需要他们在身边的时候，心焦的恨不得用火箭把他们给载。 素素喃喃道可能妈妈已经打给过叔叔了吧。” 杜君诺给予肯定回答嗯，打过了，放心吧，他们也在的路上了。” 素素问也是妈妈和你说的？” 杜君诺回答道我问她的。” 素素想哭，为老杜家的女儿都这么靠谱，她是老俞家的姑娘…… 二叔一家是在加拿大的，二叔、二婶。二婶是加国国籍的华裔血统混血儿，年轻时很美丽，让二叔在加拿大读书的时候一见钟情，就为人家留在了加拿大，还生了三个孩子。其中和素素最要好的是他们的小女儿——素素的四表姐。 因为四表姐的幼年是在国内长大，奶奶思念小和小女儿，俞二叔又不可能将加拿大多年的经营全部抛弃，回国重头开始，光说国内的生活节奏他就接受不了，不要说挤破头抢饭碗了。所以就把小女儿送，以慰老人相思之苦。幼时的四表姐和素素玩的很要好，是四表姐到了要读小学的年纪才被送回加拿大的。她每年的过年都会随着二叔二婶来中国，春节期间就是四表姐霸占着素素卧房的时候。直到她工作以后的这几年才甚少回国了。 不管是俞鼎蕊也好，俞二叔也好，他们的结婚生子都抢在了俞鼎同前头。爷爷奶奶当时也只是小干部两枚，能力有限，又对小和小女儿有所偏颇。供了小去国外读书，把小女儿宠得任性随性，却再也无力帮助俞鼎同铺仕途了。 所以俞鼎同在魔都仕途并不顺利，杜寒菊嫁给俞鼎同的时候是他高攀了。杜寒菊跟着俞鼎同过了数年平平淡淡的日子，然后素素出生了。俞鼎同在从办公室里的打杂的也开始慢慢的接了一些文书的活，这个时候爷爷也升职了。俞鼎同在填写了入（党）申请书的时候，领导才这居然是爷爷的。领导对于俞鼎同勤勤恳恳的工作状态比较满意，又觉得他不靠关系——其实是爷爷忙忘了，俞鼎同也不好意思提，非常难得，小幅度的提携了一把，便也成了小干部。 晚上八点多，俞鼎同也赶了。奶奶已经醒了，不过还讲不出话来，只是看着他们，眼中含泪，泪光中有不舍、有期盼、还有失望。她还没有看到和小，小女儿。 素素受不得奶奶的眼神，偷偷地躲出去哭了两回。十点左右，杜寒菊便开始劝他们了。 “妈妈，我留在这里陪夜吧，你放心，我很惊醒的。”素素拉着妈**手说一有事我就立刻打你。” 妈妈打发她走你们吧，这里有我呢，反正局里面也没有事，我已经请好假了。” 苏成庚和杜君诺的假比较难请，要留着等奶奶的葬礼用。虽然大家都不想承认，可是，奶奶的模样已经明明白白告诉了所有人，她要走了，只是，她还在撑着难过的身子等，等到油尽灯枯，等不下去了，她才舍得闭眼。 素素衷心的祈祷俞鼎蕊快点。 俞鼎同本来也想留着，但是他开了一天的会，还要接受采访，也被劝休息了。素素一行人走到医院门口，正巧看到爷爷的车停下。 “爷爷，”素素眼睛发涩，却已经流不出眼泪了。相伴了一生的人，现在躺在医院里面，爷爷不有多难过呢。 爷爷看到他们也一怔，走她样了？” 俞鼎同低沉地说妈刚睡下去，寒菊陪夜。” 夜很黑，昏暗的路灯下，素素觉得爸爸和爷爷的轮廓这么像，也许未来的有一天爸爸就会长成爷爷的模样。 “那……”爷爷迟疑了一下，说我还是去看看她吧。” “嗯，”素素上前搀着爷爷我陪你一起上前，看一眼，你也休息吧，白天再来看。” 爷爷没有推辞，看一眼，只要看一眼就放心了。他挥挥手说成成，君诺，你们先吧。”他指指俞鼎同说你也是，先吧，那事我了，够你烦的了。素素过会我送她。” 第四十六章家事私事人事（中） 素素陪着爷爷重游了一遍空旷的走廊，到了204病房。生生世世小说网素素轻轻地敲敲门。 妈妈开了门，看到爷爷有点惊讶，小声地唤道：“爸爸。” “嗯，“爷爷摆摆手，示意她安静，径自从她身边走入房间，素素刚刚要跟进去，被妈妈扯了一下。素素心里骂自己傻，人家老夫见老妻，自己跟进去干嘛。 爷爷背对着她们俩，在床头站了半晌，什么动作也没有，然后又默默地走了出来。 “走吧。”爷爷从母女俩旁边走过的时候扔下一句。 责素知道爷爷是和自己说，连忙跟上，又要搀扶爷爷，却被爷爷避开。他嘀咕着：“又不是七老八十了，哪要人搀啊。” 素素脸上陪笑，心里面说，您可不是前年就办了七十岁的生日宴了么。 坐上爷爷的车，素素见爷爷靠在那里闭目养神，也不敢打扰，从爷爷得知消息，又千里从帝都乘飞机赶回来，再舒适也是长途，爷爷年纪又大了，劳累才是应该的。 “下去吧。”素素在脑子放空的时候，家里就已经到了。素素看到这一群建筑物一愣，她并不想回父母家，这里换洗的衣服极少，大多是她高中时候穿的。不过她和爷爷并不算特别亲，平时有奶奶调和的关系才相处融洽，爷爷那种上位者的威严总让她有点发林。所以爷爷把她送到父母家，让她下车，她只得乖乖地下车，半句反驳也不敢有。 她用钥匙打开门，发现俞鼎司居然还在厅里面的沙发上坐着，用笔记本在敲打着什么，没有睡。 “爸爸，“素素坐到他身边，发现俞鼎司在修改发言稿。 “嗯，“俞鼎司眼睛盯着屏幕又看了一会”才转过头”微笑：“你回来了啊，你房间赵阿妓一直有打扫，没灰的。床铺爸爸帮你摊好了，这个天不用很厚的被子，你要是冷了再拿条摊子，就在你衣橱的上面。” 素素猛地心头一酸，抱着爸爸的胳膊，眼眶就红了。自己在外面工作的时候，很少想到父母，而她在家的房间”父母却每天让赵阿姨都打扫。工作这么辛苦的爸爸，要赶去奶奶的病房，还帮自己摊床铺，而自己居然在病房里面还埋怨他。 “怎么了，哭什么呀，你奶奶年纪大了……“……俞鼎司以为素素又在伤心奶奶的事，揽着她的肩膀拍拍她，却自己也哽咽起来。 素素擦了擦眼泪，扯出一个笑容：“我在哭我这么大了，爸爸还把我当小孩子”还帮我摊床铺。” “你难得回家，爸爸当然要好好的照顾你了。”俞鼎司认真地说。 素素怕自己又在爸爸面前哭出来”立马站起来，说：“我先去洗燥睡觉了，爸爸，你早点休息。” 俞鼎司点点头说：“嗯，去吧，我把稿子再改改也去睡了。这新来的秘书文采不错，就是写的有点虚……嗯，这里……“…… 素素见他又沉浸在工作当中，也就不打扰他了”正准备回房间，就听到俞鼎司又叮嘱了一句：“对了，家里的林浴器换过了，你水别开太烫，当心熟了。” 素素被逗笑子，回房间，努力坑出两件还能穿的内衣”就去洗燥了。临睡前，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机，调了闹钟到早上9点。 也许是累了，她沾着枕头就一觉睡了过去”却在早上六点被短信吵醒。 她迷迷糊糊地一看，神智顿时清明起来。 mm薛斑飞：我已经到魔都了”你今天醒了打电话给我。 他真的来了。 素素捏着手机，说不感动是假的。计算时间，几乎是素素刚刚和薛斑飞说了奶奶的事情，他就赶着去买机票才应该是这个时间到的。 她毫不犹豫地按下拨号键。 “喂？”电话那头传来他的声音，隐约含着一丝沙哑和疲惫：“你难道现在还没有睡吗？”的不是。”素素柔柔地说：“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自己这，钟点工没有偷懒，房间还蛮干净的……”薛斑飞其实刚刚进家门没有多久，这套房子就是当时他带薛月芜来魔都的时候住的那套房子，只是从可以赖在素素家开始，他就基本上不过来了：“难道你在陪夜？”。 素素因为他的疲惫对他多了几分怜惜，解释道：“没有，我在爸妈这。妈妈在陪夜。你先睡一会吧，等你醒了打电话给我就可以了。”。 薛斑飞微微笑道：“幸好我没有去敲你家的门，不然要吃闭门羹了。我说，你什么时候把你家的钥匙给我一把吧，我来魔都工作也方便些。”。 素素瞪大了眼睛，这个是打蛇顺杆上么，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厚脸皮，什么叫来魔都工作方便些，说的他好像他来魔都工作都很不方便一样？对于诋毁她家乡的人，要一律打击严惩，她没有好气地说：“你不是有房子么？”。 薛斑飞委屈地说：“没有你的香味……”。 素素完全没有想到这样的回答，脸蓦地红了，只觉得耳朵鼻子都在冒烟。冷不丁的一句情话实在是有杀伤力。 “给我吧，好不好，我用香岛房子的钥匙和你换？。”薛斑飞打定主意要磨到钥匙了，喋喋不休地说：“那我再加上魔都房子的钥匙好不好？”。 “我……我要这么多钥匙干嘛？。”素素哭笑不得。 “你可以住我住过的地方啊……”薛斑飞理所当然地说：“就像我想住你住过的地方一样。”。 素素心软了下来，他的直白，他的理所当然，他的理直气状，让他想起了一句话。爱你就像空气，叫我如何停止？) 薛斑飞是不是如此爱她呢，她偷偷地笑了。 “怎么了？。”薛斑飞听这边又没有声音了，颇为委屈：“这么优厚你都不给我啊？”。 “哈哈哈。”素素似哄个小孩子般地说，男人有时候还真的很孩子气，尤其是挑中素素的软肋，装可怜，装乖，装萌，彼时素素就会心软。 “好，那你明天，不是，今天给我。…”薛斑飞不意外素素会答应，素素很吃这一套，当然了，他就是很可怜很委屈的！他要趁胜追击，免得素素只是敷衍他。 素素快点答应他，再下去没完没了了：“知道了，你先去睡觉了，然后，早上看到你，我就把钥匙给你好不好？”。 “好，我只要睡一会会，你什么时候方便了就打我电话，我就立刻过来……”薛斑飞得到保证心满意足，又恢复成关怀素素的保护伞模样。 素素心头温暖不已，软软地说：“好，我也再睡一会。”。 挂了电话，素素闭上眼，却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也睡得并不安稳，半梦半醒之间，隐约听到开门的声音，应该是爸爸去上班了，睁开眼睛，看看时间，已经八点半了，也就彻底醒了。 衣橱里面大多数她不喜欢了的或是过时的衣服，她心爱的衣服早就被带到自己的房子里或者是香岛去了。素素找了一件字母卫衣，一条牛仔裤，扎了个马尾，对着镜子照照还算正常便走出房间。 赵阿姨在洗碗，见她出来了，说：“桌上有早饭，先生刚刚吃好已经去上班了。”。 “嗯。”素素见桌上摆的都是她喜欢的早餐，微微地感动。 吃好早饭，她还是没有电话给薛斑飞，怕吵醒他，而是选择了发信息，把地址发送给他。没有想到薛斑飞的电话很快就来了。 他说：“傻瓜，还好我调成了铃声，不是叫你打电话的么？” 第四十七章家事私事人事（下） 约了10点在医院门口，素素到的时候，就看到薛斑飞已经到了。他穿着白净的T恤衫，淡蓝色的直简牛仔裤，一双板鞋。 非常干净的装扮，清清爽爽。 “走吧。”素素对于薛斑飞平日里面型男的装扮无异议，但他今天的打扮和她很相称，让她很满意，因而主动牵起薛斑飞的手。 “等一下…”薛斑飞靠近她，微微笑着低下头。 素素诧异地瞪大眼睛，这里是医院门口谈！她正要说什么，薛斑飞从她的头上拿下一片花瓣，说：“好了。…” 素素又羞又气，扭过头，就往医院里面走，这个家伙，肯定是故意的。 “薛斑飞跟上她，拉起她的手。 素素挣了一下没有挣开，狠狠地割了他一眼。 薛斑飞在她脸上偷香了一下，笑道：“别生气了。”。 素素左右看看，走廊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拉着的手扯了扯，说：“到了奶奶跟前你可别这样。”。 “嗯。”薛班飞的神色虽然平缓，拉住她的手紧了紧，他也有些紧张吧。意识到了薛斑飞的紧张，素素反而没有昨天这么郁结了。自己早上起来的时候，神色有些凄苦吧，难道薛斑飞刚算是在安慰他？ 他怎么可能这么细心，素素自己否认了这个推测，不过她心情好了不少却是事实，就当他误打误撞吧。 病房的门今天是开着的，素素就径自拉着薛斑飞走进去。 “素……”杜寒菊看到薛斑飞，眼睛都直了。 “嗯？。”奶奶醒着，躺坐着，看到素素拉着男孩子（老人家心里就是男孩子……）的手进来，不由得露出了笑：“素素，你来了啊，快过来，给你吃巧克力……”说着把自己手中的巧克力一递，只是奶奶的手没有力气”只是往前略送了一送。 素素连忙说道：“奶奶”我不吃。”。 不对啊，奶奶为什么在吃巧克力？”妈妈，奶奶为什么在吃巧克力！她有糖尿病谈？！。”素素转向还在看着薛斑飞发傻的杜寒菊，用力地挥挥手：“回来啊，回来。”。 “俞妈娉婷，奶奶好……”薛斑飞欠欠身，递上果篮，非常歉意地说：“这次赶回来太急，所以什么都没有买，这份果篮还是临时在路口买的。下次一定补上。”。 他微青的下巴和隐隐泛青的眼圈就让杜寒菊知道他所言非虚”也知道他是为什么才这么急，心中是领着他这份情的，颇为大度地说：“没关系，人来了就好，辛苦了……”杜寒菊唯一怨念的是这位是不需要自我介绍姓名年龄之类的，少了自我介绍这个步骤真的少了很多做丈母娘的乐趣啊。 薛斑飞露出一个笑容：“不辛苦的，能陪素素一起过来，希望奶奶看到我也会高兴些。”。 “嗯，会高兴的。”。 “妈妈！…”素素见两人居然聊起来了，只得转过头说：“奶奶”你怎么能吃巧克力呢。”。 “傻孩子，奶奶没有多少日子了”医生说，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奶奶露出了一个笑容，却让素素一下子意识到自己问了傻话，因为奶奶的一个笑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谈？。”奶奶愣了，笑容更加灿烂了，眼泪也跟着一起下来了：“傻孩子，怎么说哭就哭呢，来来来”不哭，到奶奶这里来。”。 素素扑在奶奶的怀里，哭得泣不成声，说不清道不尽的委屈。这个世界，被疼宠的这此年，终于有个人要故去了，怎么舍得”怎么能放下。 “奶奶，你不要死，不要死好不好。”素素口不择言”孩子气地抱着奶奶不撤手，眼泪把奶奶的浅蓝色病号服都打湿了”留下了一块深蓝色的水清。 杜寒菊心中大恸，转过身去抹眼泪，只见薛斑飞也是一脸哀伤怜惜地看着素素。薛斑飞和奶奶是第一次见面，当然不可能有什么孺慕之情，他的所有感情是来自于素素的，因为素素难过他才难过，冲着这一点，杜寒菊对薛斑飞多了几分认可。 “好好好，乖，别哭，别哭，奶奶一直陪着你，陪你出嫁，帮你带孩子……”奶奶见孙女这么伤心，也跟着泪流满面，口中哄着她，许下了谁都知道不可能实现的承诺，也许这是她这一生撤下最美丽的谎言。 “奶奶。”素素仿佛心里面破了一个洞，怎么填都填不满，听着奶奶的话，却是哭得更加厉害了。 薛斑飞上前一步，把素素揽进自己的怀里，抚摸她的头发，安抚她的情绪。素素哭得浑身无力，被薛斑飞半抱半扶着出了病房。 “不要让奶奶太伤心了，“薛斑飞在她的耳边低声说着，素素显然把这句听进去了，慢慢地停住了哭泣。 “叮“走廊尽头的电梯适时地响了。素素擦了擦眼泪，看过去，是二叔一家来了。二叔还拖着行李箱，显然是刚从机场过来的。 二叔一家从加拿大过来，居然比薛斑飞还晚到魔都，倒并不是说二叔不孝顺，只是他们一家已经适应了加拿大闲适和慢节奏的生活，在素素看来，他们什么都比人家慢半拍。 “素素啊，你奶奶怎么样了？”二叔见素素刚刚哭过，眼睛肿的和核桃似的，紧紧地盯着她，就怕来不及见奶奶最后一面，连明明房间的门开着，却走进去求证都不敢。 “没事，奶奶在盼着你们来呢。”素素勉力扯出一个笑容，向薛斑飞介绍道：“这是我二叔，还有二婶，四表姐。” “二叔，二婶，四表姐。”薛斑飞一个一个打招呼，态度谦和有礼。 虽然四表姐对薛斑飞很感兴趣，但这次主要是看奶奶，就先跟着父母进了病房。素素站在门口没有进去，怕自己再哭。果不其然，病房里又传来二叔饮泣的声音。 “爷爷年纪也大了，我们让他下午才过来。爸爸去开会了，今天有个很重要的新闻发布会，他说开好会就赶过来。我表哥表姐他们应该到了，怎么会还没有到呢，过一会打电话催一催，不知道小嫉嬉联系上了没有。奶奶晚年一直在盼小嬉嬉能回来，可是她一走十几年，回来的次数两个手都数的过来……”素素絮絮叨叨地说着，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薛斑飞跟在她身后，休谅地听着她谩无目的地说着奶奶和她的事情，记忆颠三倒四。 大家轮流陪夜，奶奶是在三天以后的凌晨，突然停止了心跳。陪夜的是俞鼎司，他被心电图的警报声惊醒，奶奶在睡梦中，故去了。任凭医生再抢救，也没有能让奶奶睁开眼。 所有的人都有了心里准备，这几日已经将眼泪哭干了，此时心中悲痛万分，脸上却都是木木的。抬尸的工作是爸爸和二叔做的，素素看到奶奶干瘦的身体，爸爸抬头，二叔抬脚，就把奶奶给抬了起来。听说有种说法人死后会轻一此，因为灵魂离休而去了，不知道是真是假。 入了太平间，走了数道程序，送到殡仪馆火化。苏成庚接了一个电话，回来以后，脸上青一阵紫一阵，最后还是咬着牙，满怀歉意地对俞鼎司说：“大伯，我妈，她回来了。” “她还回来干什么？”二叔气了个倒仰，这个妹妹在关键的时候掉链子，亏妈还最宠她，妈走的时候，每天都在问，有没有联络到你们小妹啊，后来他们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妈看他们的表情尴尬也就不问了，只要听到门口响，肯定会张望张望。 “妈已经到机场了。”苏成庚硬着头皮说：“我把地址给她了。” 俞鼎司不声不响，该干嘛干嘛，装作没有听到，他对小妹也是有怨气的，只是身为大号不好发作。二叔则不司了，看到俞鼎蕊就给了她一个耳光。苏成庚也不敢护着，这事，俞鼎蕊确实是应该受的。 俞鼎蕊毫不闪躲，哀哀切切地说：“二哥，你打我吧，是我不好。我……都是我最近在忙……“…… 她这么一说，二叔反而不再打了，冷冷地说：“我不打你了，有什么话，你留着和妈解释吧，妈一向最疼你，你一哭她什么都答应你。你连她最后一面前见不到，我想你这么忙，她肯定也会谅解的。”带刺的话语让俞鼎蕊心里更加难受起来，哭着跪在了地上，心里面悔恨和悲伤几乎将她淹没。 苏成庚见她哭得要在地上软成一团，毕竟不忍心，将她扶了起来，安慰道：“妈，你别太难过了，奶奶没有怪你的。” “她不怪我我才更难过……我对不起她…“……俞鼎蕊伤心欲绝。 素素这时候只是冷眼旁观，如果她早回来，奶奶想必走得会少些遗憾。人死为尊，奶奶临终的愿望，只是想见她一面，她没有来得及回来，现在哭有什么用。奶奶身体是真的垮了，一直耗着耗着，每天虽然笑着，可是身体的衰竭却是难受的，奶奶就是不肯走，要等着等着，却没有等到。 “向奶奶送别吧。”薛斑飞递来鲜花，眼中有着担心。 素素却是露出了一个久违的温柔的笑容，接过鲜花逝者已逝，生者坚强。 第四十八章被赶出家门了 在奶奶的葬礼，头七过掉以后，薛斑飞就向薛家众位长辈告辞了。他的假期已经比素素想象中多，司为明星的素素能够了解，这肯定是薛斑飞将自己的工作行程一再压缩的结果。俞鼎司倒是想再三考察这个准女婿，偏偏不得空。而杜寒菊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半点没有苛责他，反而待他极好。 苏成庚因为俞鼎蕊的关系，在除了妻子面前全部都伏低做小，仿佛像在为母亲做弥补一般，自然也不会表现出大舅子的魄力。四表姐对薛斑飞只有好奇崇拜的份，哪敢落半句狠话。所以薛斑飞童鞋就完全没有来自素素娘家的压力，什么人家说的，如果你对我家素素不好，我就生吞活录了你，这种话，他是半句都没有听到的。 不过他也不敢对素素不好，素素的眼睛一瞪，他就骨头都酥了，乐呵呵地跟在她身后转悠。 自奶奶走后，素素有了“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感慨，想留在魔都多陪陪父母，结果反而被杜寒菊赶了出去。 杜寒菊的原话是：小姑奶奶，我都请了这么多天假了，我局里的事情虽然不多，累积起来也够我呛的，我可没空陪着你，你打哪来回哪去吧。别说我了，你爸他更忙，没人有空陪你，所以你也去忙把，省的我回家就看到你闲着晃悠，心里烦。 这话说的，可伤人心了。于是，被伤了心的素素当天就飞回了香岛。父母当然不是真的看到她烦，只是除了这一句，句句都是大实话。他们是真的颇忙，素素当确认到父母一点也不如她想象中的孤寂，也就不在家啃老了。 素素刚回香岛没有两天，江樱染就通知她，帮她接了一档宝岛的综艺节目，这次只是当嘉宾，也就是偶尔被调侃两句”调侃人家两句”大多数时间只要坐在那里拍拍手就好的角色。素素还在奇怪问什么江樱染会帮她接个通告直接接到宝岛去，毕竟她现在住在香岛，总是以香岛的通告优先的。 不过接着往下翻到按照时间排列的行程表，才发现接下来的时间是要陪司周东去日本做宣传。 难怪要去宝岛，恐怕和周亲一起去日本做宣传是重要事情，而宝岛的综艺节目就是江樱染顺便插进去维持她在宝岛的人气的吧。 江樱染的工作安排起来一向是周密的，这点素素放心的很。说起来，像她这样知名度颇高，又有几部代表作的演员，没有去过日本这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并不是说宝岛、香岛、大陆不如日本”但是日本的娱乐圈发展在亚洲都是顶尖的，不得不承认小日本对于明星的整休造型，包装，宣传乃至规划拥有一套非常完整的流程。这是中国娱乐圈远远不及的要成名的这么多，谁管你小明星死活。而日本的娱乐圈更注重于从明星的青年期，甚至是幼年期就开始培养。 一个中国人如果要在日本拥有大批量粉丝的机会是一件极困难的事情。因为日本对娱乐业的保护相当周密，甚少被外来文化倾入，所以中国人要在日本走红，没有特殊机遇是很难办到的。多年前曾经有一个奇迹的人物，她的红颜早逝”在娱乐圈的发展史上留下了刹那芳华，也正是因为她的早逝”所以她的名字更深刻的留在了人们的心目中。她是在人生巅峰的时候离开的一代歌后邓丽君。 首先日本人对视觉方面有相当高的要求，就是说一定要是俊男规女。普通的俊男规女还不行，因为娱乐圈中最低要求可不是就要长得周正么，长得周正的再打扮打扮，甭管谁都人模狗样的。那必须是特别俊和特别规的，像黄小明，林芝灵等等。周亲是个例外，他只符合了第二项，他的走红在整个亚洲都是例外”居然还一红红了这么多年。 第二项当然是要有一技之长了，他们以对自己人宽容，偶像派的没演技，演技派的长得丑，但是对于泊来客，要想得到他们的认可，光光只有一张脸是不行的。 第三项是属性相符。这个就要靠运气了，磁场相合，属性相符这种事，谁也说不准的。有很多明星有才有貌，就是红不了就是俗称的没有星运。日本民众喜欢的女性一种是知性型的，犹如当年的松岛菜菜子，林芝灵等等、还有一种是性感的，举例就暂时不举了、还有一种就是可爱型的，那种纯真可人的外表，最好还带点天然呆的属性。这种就是为素素量身打造的，这才是公司为什么对素素去日本宣传还是比较有信心的原因。 这次公司安排素素去日本，未尝没有先让她在日本混了脸熟的意思。尤其是跟着周亲一起过去，以周亲在日本的人气来说，只要素素不要太蠢，收益必然非凡。素素当然不蠢，她只是有点呆而已，在工作上，她的表现极少让江樱染失望。所以她在机场和周亲一起向日本粉丝展现出甜美笑容的时候，不意外的虏获了几颗小小的芳心。 “谈，这是谁啊，长得还挺可爱的。” “你傻了啊，不是周亲新的专辑的女主角嘛，叫做鱼素素，听说在宝岛也很红哦。” “哦，对哦，我在《huma》的杂志上有看到过一次她的报导误，照片比本人好看点。” “废话嘛，照片都有做过后期啊，不过本人也不差啦，侧面和北川景子有点像谈。” “哪有像，她怎么能和景子比。” “就这个角度啦，你从这边看，对、对啦，就这边。像不像，像不像？” “好吧，是有一点点啦，谈，我记起来了，她就是代言中国BBY的那个嘛。我妈妈都有用那套新出来的护肤品。” “哦，原来是她啊。” “为什么我总觉得她还有什么事呢？” “你忘记了啊，她是薛斑飞的女朋友！“ “啊，对了，我前两天还在娱乐版上看到过这个新闻呢，人和名字没有联系在一起。” “就说你不聪明。” “我还是想起来了啊。” “那是我提醒你的！“ 一群小女孩们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还不忘把手中举得牌子不停的挥舞，企图引起周亲的注意。 周杂自是表达了一番对粉丝们的感谢，请助理们说明了明天签售会的时间，以及在保镖开道下携素素离开了。 “人多得像每一样啊，“素素心生羡慕，回头看看人潮汹涌，拍拍胸口，要不是保镖照顾，差点就被挤走了。 周杂见她艳羡的眼神，笑道：“他们可不像鱼，你可是美人鱼，要拿出点气势来。” 素素睁大了眼睛说：“我是鱼美人，可不是食人鱼，要什么气势呀。” “呃，“周东见惯辩才无碍的女人，难得被一句话堵住，语塞半晌，笑了出来：“你是鱼美人，日本这个地方吃的就是鱼多，小心被煮了、烤了、切成生鱼片哦。” 素素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她不就随口反驳了一句么，用得着这么咒她么。 陪司素素来日本的不止有joe，江樱染这次也一起来了。素素一直怀疑是她想来购物所以才假借工作之名跟来的。上次韩国她没有去，素素足足被她念叨了一个多礼拜，她是想不通为什么又代购的网站一定要跑到当地来购买。 江樱染对此很愤慨，代购的网站和亲自满足购物*是两码事，两码事好不好！ 素素反而觉得，网上购物是双重欢乐，一次是下单的时候，一次是收到的时候…… 第四十九章生者继续工作 签售会是在明天，素素下午抵达日本应该来说还是必叫空的，但是在江樱染和李茜两个人兴高采烈地去逛街的时候，她却悲催地在酒店的套房里面恶补日文。当然只是一些常见的打招呼的话，正儿八经的新闻发言自然是有翻译代劳的。 作为一个敬业的艺人，要拉近和粉丝们的距离，或者粉丝们的欢心，尤其是走亲民路线的素素，一刻也不可以懈怠。如果稍稍不注意，就有可能会被无良的小报报导成心机深沉，善于伪装，为人倨傲等。 所以当江樱染提出让她恶补几句打招呼的日语时，她毫无异议。 “哦哈哟，空吧哇……“……素素一边对着镜子露出笑容，一边调整口型和微笑的角度力求完美。 一直到了晚间，周杂打电话到她的房间，说带她去吃日本料理才算特训完成。 责素随手扎起马尾，出门就看到周东和方文水等在门口。 “慢死了。”周亲抱怨着。 “女孩子本来就比较慢啊。”素素不长记性地反驳，成功被敲了一下，发出“呜“的声音。 方文水在旁边偷笑，周杂都是要做爸爸的人了，脾气可没有好多少。没错，他的小妻子在年前杏出来怀有身孕，预产期在今年的七月，就是说周家要多一个巨蟹宝宝了。周杂和他的小妻子结婚跌破了很多人的眼镜，毕竟在大家的心目中还是期望着双J恋的。但江樱染第一次见蔡依琳，排除掉见天后的紧张以后，就知道这两个人是没有指望了，他们看对方的眼神太过于熟捻，就是纯挥看朋友甚至是家人的那种眼神。 或许他们曾经可能是恋人，或许不是，只是这已经不再重要了。 像周炭这样的大男子主意，从他的小妻子怀孕开始，周亲严令暂停她的所有工作，专心在家待产”让周妈妈等着抱孙子。所以他只适合娇小可人的喜丝花”蔡依琳这样事业蓬勃发展，不可能为他停掉事业前进道路的女人，注定只能是好朋友了。 “我的牛肉，“素素咬着筷子，眼睁睁看着周亲刚刚烫熟的牛肉给抢走了：“太过分了。” “谁叫你在发呆啊。”周亲恶意地瞅着她，把牛肉放入嘴中，故作陶醉状：“哇塞，真好吃！““可是，这是放我这一边的啊！你那里自己有！“素素据理力争。 “一个锅子才这么大，那里有我这边你这边的啊。想吃当然可以吃啦。”周亲看素素生气”小猫眼瞪圆就特别有趣，逗她可以让心情变好，那些会场布置，音响调配等等烦人的琐事也不这么让人焦躁了。 素素不和他理论，反正周炭都是歪理，说的还特别理直气壮，她就去掩周杂这边的牛肉。周亲也不阻止她，见她一口塞进去，烫的皱起眉，眼圈发红”笑得直抽抽。 旁边的服务员见状连忙拿来冰水，让素素感受了一把日式服务的妥帖。 日本的服务比韩国要有礼貌很多”而他们来的这样的餐厅更是比较高档的，有半跪式服务。周炭开始还以为素素会不习惯，没有想到素素适应良好她本来就是封建朝代出来的，哪里有不适应的。 周杂虽然偶尔喜欢逗她，但是对她倒是真的不错的，也没有想过要饿着她，帮她夹了一筷子牛肉，平铺好，晾凉。 素素小声地道了谢”品尝着神户牛肉，歪了歪头，问：“尖不是明天的签售会有问题？” “嗯？怎么会这么想？”周杂停下了筷子，看着她。 “因为你看上去心情不好啊。”素素说，用手指把眼角往下耷拉了一下，说：“是这样的。” “噗嗤，“方文水一下子笑了出来。 素素疑惑地看过去”自己说错什么了么？ 方文水忍俊不禁：“阿杂不是一直是这个样子的么。” 素素摇摇头说：“不是啊，他不开心和装酷还是不一样的。装酷是这样的。”她做了一个横眉冷目的表情，虽然她的脸和周杂没有一点相似，但是架不住人家模仿能力好”观察力佳啊，一眼望去居然还真的有几分神似。 周杂抿了抿唇”掩住笑意，她的表情充满了喜感，想到她刚刚说的“不开心和装酷还是不一样“的说法也好奇起来：“那不开心呢？” 素素没有回答，而是用实际行动来表达。她耷拉下了眉眼，仿佛低气压围绕着一般。这此个在周亲脸上几乎没有差别的神情，在她的脸上就能很明显的看出了区别。 周杂心里面很想笑，但是这个丫头这么编排他，他又不想让她得意，故作生气状，嘟嚷：“哪里有这么夸张？” 责文水就没有顾忌了，笑得直抽抽：“艺术，艺术是需要加工的，太像了。” 素素笑眯眯地接受了夸奖，看着方文水说：“还是方老师明白，方老师，你真是我的知音啊。 周杂见两人欢快，酸溜溜地说：“方老师可是很多小女孩的知音。” 方文水才不和周亲计较，乐呵呵地说：“我就喜欢做素素的知音，小素素啊，你告诉方老师，你喜欢什么样的曲子，方老师帮你写词，你回去找你家那个很厉害的经纪人，让你们公司给你出唱片，方老师帮你量身打造曲子。” 这个话说出来，素素一惊，周东也诧异地看着他。 方文水摸摸鼻子，反问道：“怎么，不行么？我方文水的词可是很多人抢着要谈，你们什么表情？” 素素连忙说：“方老师的词那是超棒的，能够有荣幸得到方老师的词，我是想都不敢想，所以才呆住了。太有惊喜了嘛，谢谢方老师，晚些我就和染染说。”她要是再不开口，恐怕就要得罪人了，所以这个马屁拍的熔熔响。 方文水乐眯了眼：“对嘛，没事没事，举手之劳。” 周杂对方文水的工作不置一词，两人虽然是是好友，更是合作伙伴。但是方文水既然决定帮素素写词，只要不耽误他们的工作，他就不会有反对意见。但是方文水的态度让他多了此嫉妒：“喂喂喂，那个谁啊，帮我写词的时候你怎么没说是举手之劳啊？” 方文水嚷嚷道：“你是漂亮的小女生吗？刚刚谁说小女孩都是我的知音啊，素素就是我的知音怎样？” 素素看着两人斗嘴，掩口笑，她和方文水的目的其实是一样的，都是想让周亲摆脱郁闷。方文水闻弦知雅意，相当配合，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两人确实是知音。 方文水回过头，问道：“对了，素素，你还没有说你喜欢那种曲风呢？” 素素没异想到他们两个讲到一半方文水会突然间她，脱口而出：“我喜欢昆曲。” 方文水皱起了眉：“昆曲？” 周杂瞥了眼素素，嘴角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不管他还是方文水，此时都认为素素在特意地讨好他们，因为世人皆知周杂对中国风的喜爱，昆曲这种传统的中国戏曲，当然会引起周亲的注意。 素素看到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他们两个不信，也罢，不信就不信吧，她自己知道没有说谎就行了。就算方文水因此而觉得她谄媚讨厌她，她也不改初衷。本来方文水帮她也词就是一时兴起，真的不帮她写，她除了难过两天应该也没有什么。话是这么说，只是，被人误解的滋味，还是让她有点点伤心…… 方文水却不见得会放过她。方文水在对于诗词歌赋的文化底蕴是不仅仅是有火候而已，长得丑可是胸中有乾坤啊，不然怎么能做周亲的御用作词人呢。 他含笑道：“素素，你喜欢哪首啊？” 第五十章 唱《春花江月夜》 “我喜欢《春江花月夜》。”素素微笑道。当时受到张一谋的邀请，拍摄《弹痕》，她特地研究了张一谋的拍摄风格。因为张一谋的骨子里就有一种中国古典的浪漫情怀，所以他的作品偶尔会带出来古风让素素感到很亲切。 曾经在2008年奥运会开幕式上有一段昆曲，是唐代张若虚的诗《春江花月夜》，她在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彻底被惊艳到了。那是两名昆曲演员正在画纸上抚琴吟唱，画纸两侧的画卷上呈现出一幅幅古代侍女图。那种意境悠悠，那个唱腔轻灵，引人浮想联翩。唐诗瑰宝与中国戏曲之母的完美结合。 但是这首《春江花月夜》引起的争议也不少。 方文水听到素素说《春江花月夜》的时候，眼神就已经冷淡了下来，他心底已经认为素素在说谎了。因为那首在奥运会开幕式上表演的《春江花月夜》目前可以称之为昆曲的，只有开头四句，这四句才是用昆曲唱出的，根本不能称之为完整的曲目。而让大众广为流传的并且高度评价的那段空灵女声演唱只是用古曲配上古筝乐唱出来的，更加不能称之为昆曲了。 周岽当然也知道这个，他面无表情，自顾自的吃东西，就像这件事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方文水沉吟了半晌，客气地说：“哦，这还不错啦。”言语中已经有敷衍的意思。 素素低下了头，也不开口辩解，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辩解的，方文水又没有明着说不信她。实际上大多数的宝岛人都是这样的，面子上过的过去就行，其实心里面怎么想的根本就不会说出来。素素的筷子在碗里面拨.弄了两下，眼角耷拉下来，有几分可怜兮兮的摸样。 周岽略略抬眼瞟了她一下，说：“唱两句来听听。”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在沉寂下来的房间里面听得很清楚。方文水有点意外。 素素愣了愣，才嫣然一笑。她用茶水漱了漱口才启口曼吟。方文水看到她漱口的动作，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欣赏，只有真正尊重昆曲的人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她到底是真的喜欢还是装腔作势，他拭目以待。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潋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她的眼神灵动眼中宛若唱词一般波光潋潋，唱的是昆曲的调子，手指也在不经意间捏成了兰花状，自然地摆动。 方文水的表情逐渐凝重起来，随着素素依然不停歇地往下唱着：“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他的眼神逐渐地放亮了。这段词据方文水所知是没有人谱过调子的网路上也没有流传过类似的曲调。 而素素偏生就唱出来了，还唱得似模似样的。这已经不是让方文水刮目相看了，而是推翻了他自以为是的认知，让他刚刚的作派像一个笑话。素素只是比张一谋的版本多了四句，然后她就停住了，喝了口茶润润喉。 因为这些年的缺乏锻炼，她自觉离她的鼎盛时期相差甚远加上方文水的态度让她有些紧张，发挥的并不好。素素低下头去，不敢看方文水和周岽。 方文水对艺术的追求并不拘泥于自己的面子上面，他一把拽住素素的手，让素素吓了一跳。方文水问：“这是你谱的调子？” 素素害羞起来，这是她根据旧时一些听过的调子改的，不过在这个时代，这些调子早已失传了。她改动了大部分，也是配合了现代的一些昆剧的风格，要说是她谱的也没有错。她脸上飞霞承认道：“嗯。” 周岽也没有想到素素居然有这等本事，疑惑道：“你会谱昆调，唱昆曲，怎么连唱首歌都酱难？” 素素对于周岽不知为何就要放松很多可能是年龄更加接近的关系，让她对方文水不敢放肆，而对周岽就不服气地说：“我会唱昆曲啊昆曲和流行乐不一样嘛。” 周岽仔细回忆素素的发声习惯，的确是和普通的歌唱不同。他为了自己的音乐之路涉及过很多的领域昆曲也是他曾经修习过的项目之一，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而现在素素提到了，他自然就了悟了过来，这个果然是昆曲的发声模式。 方文水倒是服气了，他心里知道自己的态度不佳，还误会了素素，愧疚起来，对素素笑得一脸灿烂：“素素啊，你的曲子唱得真不错，没有想到人美曲更美。又美又有才华，简直才女啊。”他生得丑，笑起来更是一脸的猥琐，就像变态的大叔哄骗小妹妹似的，溢美之词毫不吝啬地往素素身上倒。 素素直视了方文水三秒钟，败下阵来，不敢再看方文水那张菊花脸，微笑的脸都有点僵硬起来。 周岽受不了地开口道：“行了，方文水，你吃你的吧。素素，如果你要出唱片，在宝岛可以考虑和我公司合作哦。” 素素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表现确实不错，周岽绝对不会这么说。他是一个音乐人，一个生意人，不做亏本生意。也如果不是因为周岽刚刚叫她开口唱一段，她是没有机会获得方文水的认同的。所以她心甘情愿也大大方方地说：“是，阿岽，我的第一选择就是你哦。” 周岽凝视的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露出一个微笑。 方文水不甘寂寞地开玩笑道：“喂喂喂，不要当着我的面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还眉目传情，太过分了。” 周岽和方文水多年的老搭档了，这种时候，一定要吐槽他的：“方文水，你一个大男人做这，这里只有一个女孩子，我不看她难道看你么？别说你长得丑，就是你长得好看些，和我差不多，看了这么多年同一张脸也腻掉了好不好？” “你说的什么话啊，你这话是人说的嘛，你过河就拆桥哦。厚，我懂了，你已经嫌弃我年老色衰了。你这个负心汉！”方文水见素素乐不可支，更加拼命耍宝，以揭过这一段，省的让素素心有芥蒂，不让他帮她写词——听过素素的昆曲唱腔，他就不是单纯的想气一气周岽或者是帮这个小女孩一把了，而是真真正正的想要在她的身上进一步发挥自己的才华。 其实方文水是想多了，素素的心思很单纯，她喜欢，她在乎的是方文水的看法，而不是是否为她作词作曲而已。 第五十一章 签售会开始了 签售会的当天，一直困扰周岽的小问题，例如灯光音效等等已经解决了，在日本人严谨的工作态度下，以周岽的挑剔也无话可说。而且周岽和他们并不是第一次合作了，周岽的要求他们向来是清楚的，只是在周岽一年又一年的精益求精让他们应接不暇，不过经过调整以后就顺利完成了。 周岽这么多年雄霸亚洲歌坛并不是说说的，当素素看到周岽的签售会现场时候，对着宛如小型演唱会一般的舞台露出毫不掩饰的惊叹。自动的升降台，顶尖的七道环声音响，华丽的舞台设施，至于灯光，素素很疑惑，他是打算把签售会办到晚上吗？ 周岽见着素素合不拢的小嘴得意起来，低声地为她介绍了一番舞台的设计师，设计理念和花费，成功地看到了素素崇拜的眼神。 他们是从特殊通道进入后台的，素素偷眼看到主通道上面密密麻麻的人，狠狠地打了个寒颤，这个要签到几时去，手要断掉的吧。 时间差不多了，素素在后台听着主持人插科打诨，虽然听不懂，但台下的观众连连的笑声，主持人应该是很有趣的。素素莫名的有些紧张起来，抬眼看了周岽，周岽面无表情。素素突然觉得装酷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一直保持面无表情多难啊！ “我的脸上有什么？”周岽小声地问，在签售会以前不能出差错。他下意识地想伸手摸自己的脸，又因为打了一些粉停在那里，看上去很讲结的样子。 素素笑了出来，忙说：“什么都没有，很好，很完美。” “哦，”周岽应了一声，表情还是有点不安。素素觉得，他应该也是有点紧张的吧，知道了周岽的心情，素素反而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升降台缓缓升起，周岽对素素安抚地一笑，素素顾不上看周岽的表情。眼前的世界越来越大，全部都是黑压压的人，一个一个带着兴奋狂热激动的表情。她甚至看到了举着她名字的牌子和她的大幅海报。公司想来花了很多心力在上面，在这里组织了一部分的鱼丸来参加周岽的签售会为她撑场面。 想到这里，素素满怀感激，看向众人的眼神更是温柔如水。 一个个笑意盎然的面孔，一声声阿里嘎多，每一个崇拜的目光，素素坐在周岽旁边，见证着周岽在日本有多受欢迎。 “你好，鱼素素。”生硬的问候，来自于一个日本的小女孩。 “咦，嗨。瓦达西瓦鱼素素迪斯。（我是鱼素素。）”素素用半生不熟的日文说着，看到小女孩的脸上绽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接着小女孩说了一连串的日文，素素一头雾水。 幸好翻译就在旁边，帮忙说明：“她在说你很可爱，问你是否能够和她合影。” “哦哦，”素素友善地冲着小女孩微笑，道：“ok。”她在日本没有根基，能够获得一点人气都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微笑是人类的通用语言，一句简单的英文已经可以将两人拉近距离。 小女孩眼睛一亮，跑到素素旁边，做了一个鬼脸，摆pose。素素靠近她，对着镜头露出亲和力十足的笑容。 那边的一些追星族看到这边居然可以和素素合影，都尖叫着冲过来要求合影。翻译忙不过来，满头大汗。joe吓了一跳，连忙调动保安，可是因为语言不通，日本的两个保安的英文不行，沟通起来相当困难。 joe急了。 粉丝向前涌，保安来不及调动，素素在当中差点被人群淹没，要不是翻译护着她，桌子都有可能被掀翻掉。 周岽见状皱着眉站起来，在场的粉丝大多是冲着周岽而来，见到周岽站起来都停住了脚步。周岽和旁边的翻译说了两句。 翻译大声地说：“周岽说，我来过日本多次，一直认为并且相信日本人是一个懂礼知礼的民族。而现在我只看到了混乱，没有秩序的人，这样的人并不配当我的粉丝，我对你们很失望。我在来这里以前准备了很多，但是我现在觉得这场签售会没有举办下去的必要了。也许我很任性，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够体谅我，我元法忍受这样的场面。” 这番话让全场皆静，素素因为离周岽近，所以也听清楚了他说的话，内心愧疚万分，要不是她答应和小女孩合影也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这时，在粉丝中突然有一个嚎啕大哭的声音，呼喊着“不要，拜托了，求求你不要”。这个声音让人闻之心酸，引发了大片的粉丝留下了眼泪，狂热的粉丝们甚至跪下了，只是求周岽不要离开。 他们自己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不停地呢喃着：“对不起，对不起，请不要抛弃我们。”joe已经和保安们沟通完毕，保安们上前将粉丝们扶起，帮助他们排队，又恢复成了一条长龙，秩序尽然有条的样子。在场的记者们兴奋地将这整个场面都拍摄了下来。 周岽在日本大展神威，日本粉丝下跪只求周岽不要离开，这样宏大场面的照片，将成为明日的娱乐版头条。 素素心中暗暗咋舌，觉得周岽这一招实在是厉害之极，又解决了问题，又提供了新闻。不失时机地表现出了他在娱乐圈中的王者地位。 周岽斜睨了她一眼，都是这个丫头搞出来的事，居然还对着他发呆。 素素被周岽的一眼，看得回过神，连忙接过周岽递过来的cd，签上自己的小鱼标志。周岽看看她签的简单，自己的名字笔画极多，心里又多了几分郁闷。 素素签着签着就觉得自己的手像不是自己的一般，酸到后面已经麻木地没有感觉了。周岽放下了笔，冲着主持人做了一个手势。 “嗯？”素素疑惑地也停下了，难道另有安排。 “你签的不累么？我唱首歌答谢歌迷，你到旁边休息一下。”周岽说着，手背在后面甩了几下，看样子也是签到伤掉了。 素素见他的动作微笑起来，退到一边，暗暗地用左手按摩自己的右手，看着周岽表演。 第五十二章 难道是他不行 “看这场盛世仿佛无暇，谁念边疆战场厮杀，桃源香茶，记忆里的妻，貌美如花……” 伴随着周岽略显低沉的声音，幽怨缠绵的音乐响起。这里的音效衬托出周岽的歌声如泣如诉，素素如同所有的粉丝一样沉醉在他的歌声中。 签售会最后在周岽的live大放送中顺利的落幕了。 回到酒店，吃好晚饭休息一会，夜幕低垂，就在素素准备休息的时候，江樱染来找她。 “素素，好不容易来一次日本，不去泡一下温泉就太对不起自己了。”江樱染的眼神亮晶晶的。 素素听到温泉的时候也心动了一下，但是想到赤身luo体的泡温泉又觉得不好意思，犹豫之间，江樱染已经拽着她的手出门了。 “等——等等啊，染染，我什么东西都没有准备啊。”素素趿着拖鞋，满头黑线，江樱染的行动力也太快了点吧。 江樱染头也不回一下，就怕素素逃掉，拽得紧紧的：“没关系，我那里什么都有。” “诶？”素素又一次证实了她在江樱染面前是毫无反抗机会的，被一路不停的拉到了酒店后面的温泉。 温泉门口的入口处坐着的人还挺多的，李茜，Joe居然全都在。素素见她们全部都身上围着浴巾，只露出雪白的肩膀，就知道自己想错了。她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呜呜呜。 李茜冲着江樱染伸出大拇指，赞扬道：“厉害，你居然能够把她带过来。” “那是当然的啦。记得请我吃麻糬哦。”江樱染得意洋洋，她们赌了一盒麻糬，江樱染是不是能够把素素带来泡温泉。素素的性格脾气，三人都是有所了解的。李茜赌的是素素不可能过来的，江樱染说她能把素素带过来，Joe聪明地选择了弃权——不会赢也不会输。 Joe看着素素目含同情，素素显然不是自己心甘情愿地过来的。 不过既然来了，素素也不会矫情的说要回去。江樱染果然是准备好的，全新的泳装和干净的毛巾，连淋浴使用的沐浴乳和洗完澡使用的保养品都也一应既全。 她们都已经更衣完毕了。只剩素素一个人，她迅速的在更衣室里面换上泳装，裹好浴巾，走到温泉室。氤氲的蒸汽只能勉强地看得出三人的轮廓，素素小巧的脚掌落在水上，试了试水温，水温暖暖的，不烫，正好。素素就此下水，走了几步，在边上凸起的石头上坐下来，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温泉真是太舒服了。 李茜离她有一个人的距离，见她坐下来，就靠了过来，凑近了看她：“素素，你的皮肤真的很好诶，也不见和我们用的护肤品有什么不一样，这种事情真是让人不甘心啊。”她殷红的指甲在素素的脸上划过，让素素浑身发痒一阵阵战栗。 好媚哦，素素瞪大了眼睛，这种天然shu女的魅力，美得惊心动魄。 “茜姐，你不要吓她了。”江樱染看到这里的情况，手臂在水里滑了几下，走过来，边笑道：“我们家素素胆子小，要被你吓死了。哇，茜姐的胸型好美哦” 李茜红唇一撅，退了半步，嘴巴里面咕哝着：“怎么会？我有这么可怕么。” 素素被江樱染的一句惊叹引得去看李茜的胸，果然是shu女的胸部，极美的半球形状，被浴巾勾勒出深深的沟线。 李茜也不躲，大大方方地挺起胸脯让她们看。她年过三十，但是保养得当，也没有生养过，这般大的胸脯也没有下垂的迹象。 “你男朋友真幸福。”江樱染真心诚意地赞叹。 Joe看到这边热闹也凑过来，符合道：“就是啊，就是啊，茜姐要是去当明星，这个写真一拍，秒杀一片。那个亚洲第一美胸也不过如此。” “就是啊，虽然我男朋友不嫌我，但是我也想要再大一点就好了。”江樱染低头看看自己，笑得甚是暧昧。 李茜点点她，用过来人的口气说：“什么嘛，男朋友不嫌你就好了啊，说不定他就喜欢这样拿捏正好的呢。” “就是啊，诶，好想找个男朋友哦。”Joe叹了口气，她的工作太忙，男朋友不好找啊。 “那就去找呗。”江樱染斜睨了她一眼，好像在说她这个上司有多苛责她，连找男朋友的时间都不给她：“你看看你，脸上都有痘痘了，内分泌失调吧？这就是没有男朋友的坏处。” 李茜大笑，摸着自己光滑的脸蛋很赞同，适当的滋养可以让女人变得更加美丽。 江樱染见素素一直不讲话，顺口问道：“诶，薛珽飞怎样？” “哈？什么怎么样？”素素没明白话题怎么就转到自己身上来了：“他很好啊，前阵子奶奶出殡他还来陪我。” “哦，那挺好。不过……”江樱染的笑容邪恶起来：“我不是问你这个。” “那是问什么啊？”素素还是没有明白，瞅着江樱染，眼神一片纯然，开玩笑，大家都是成年人，她当然知道江樱染在问什么，可是，她和薛珽飞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啊。 李茜和江樱染对望了一眼，在眼神中达成了同盟，李茜咳了两声说：“你们不会还没有那个过吧？” “哪个？”素素更加无辜起来，仿佛被欺负了一般，再问就要哭出来了。 “你们两个不会到现在还没有做过爱做的事情吧？”江樱染一口道破，看素素的眼神就像看嫁不出去的女儿似的，恨铁不成钢。 “没有。”素素本来以为可以混过去的，没有想到江樱染这么直白（不是她直白，是你太保守好不好？），她听到江樱染这么说，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本来温泉就热，此刻更是红透了，像只煮熟了的虾一般。 “俞素素啊俞素素，你也太不争气了。看你脸是脸，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人家就不想抱你呢？”江樱染上上下下打量素素，这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素素，她的男朋友都换了好几个了，而处在娱乐圈里面的素素居然还是处女，这件事情太诡异了。 素素恼了：“谁的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李茜一搭一唱道：“难道是他不行？” 第五十三章 小两口闹别扭 素素已经分不清自己的害羞还是恼怒了，或许两者都有。她扔下一句，我也不知道，就匆匆地从温泉旁边的台阶爬上去。 江樱染还在她背后叫着：“素素，你要不要蒸一下。” 素素充耳不闻，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让她难受的地方。 被丢下的三人组还在悉悉索索。 李茜担心道：“她是不是真的生气了啊。” 江樱染望着素素的背影，喃喃地说：“我不过就问了两句嘛，现在脾气大了诶，居然敢甩脸色给我看了。”虽然话说的狠，她心里到底也是忐忑不安。 “是我的话说的不妥当啦，”李茜自责，虽然和素素熟，但是乱开玩笑人家生气，是她没有管住自己的嘴巴。 “没事啦，素素不会因为这个不开心的，大概压力大了，今天又发生这么多事。”江樱染安慰李茜，现在说什么都与事无补。 Joe最无辜，她什么都没有说，万一明天素素耍脾气了，她可为难了。但是她又不敢斥责自己上司，李茜的资格也比她老，她只好什么都不说，叹了口气。 “我晚点去看看她吧。”江樱染也没有兴致再泡下去了，蒸汽室也懒得再去，径自往冲澡房里走了。 李茜起身说：“我也走了，Joe，你走不走？” 大家都走了，Joe自然也不会独自留下。 素素快速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因为原来是打算休息了的，床铺都已经铺好了。她把自己的头发吹干，躺到床上，可是怎么样都睡不着。 在美国的那天早晨，他为什么会停住，她一直没有问，薛珽飞也没有说。两个人相处了这么久，薛珽飞居然一直没有要她，连在阿dick家里面同床共枕都不曾要过她。是她没有魅力吗？ 素素不曾想过自己的心情其实是有丝丝抗拒的，薛珽飞还算是了解她的，在感受到她这样的心情下，怎么舍得委屈她，让她为难呢。 薛珽飞在美国打了好几个喷嚏，不知道自己居然被这群女人们认为不行，而他对素素的一番怜惜还被素素怀疑。要是知道了，他怕是鼻子都要气歪了，好心当成驴肝肺，亏他忍得这么辛苦。 江樱染过来找素素的时候，素素已经熄了灯，江樱染在楼下就可以看到素素房间里面是暗的，她也就歇了找素素聊一聊的心思。 素素却是一夜不成眠，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去吃自助早餐。 “哇，国宝诶。”江樱染看到素素的时候吓了一跳。 素素对她扯出一个笑容，算是打过招呼了。她心里面倒是没有怪江樱染和李茜，毕竟她们是好意和开玩笑，她只是恼羞成怒了，睡了一觉也就没事了。 李茜也下来了，一样顶着两个黑眼圈，她是觉得自己做的太过分，让素素难过了，所以才一夜没有睡好。 江樱染端着满满的盘子在她们旁边坐下，左看看右看看，笑道：“盈盈和乐乐，我们今天回国了。” 素素一口牛奶喷出来，这是国宝的名字，她消受不起。 李茜被喷了一头，惊恐地抿着嘴，发出含糊不清地声音：“纸，纸，快给我纸” 素素歉意万分，连忙拿了餐巾纸帮她去擦。 李茜先把脸上的擦干净，才来得及苦笑道：“素素，你不用这么对我吧。” “对，对不起，茜姐，我不是故意的。”素素垂目，都是染染不好，吃饭的时候讲什么笑话，害得自己失态，李茜到现在头发上都还是自己喷出来的牛奶。 李茜无奈道：“你们慢慢吃，我先回房间整理一下吧，帮我东西留着，不要让服务员收走了，我马上回来。” “好好，”素素满口答应，等李茜走了，才瞪了江樱染一眼。 “干嘛，”江樱染心虚道：“谁知道你居然会喷出来嘛。” 素素扭过头，发出“嘁”的声音。 “喂，”江樱染磨磨蹭蹭地靠过来，一把抱住她，就像小时候，她调皮，惹到素素时候，总会用这样的方式示好：“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才没有生气。”素素依旧不看她。 “摩羯座的人就这样别扭。”江樱染咕哝着，抱着素素不放手：“给爷笑一个？” “不笑。”素素冷冰冰地说，摩羯座哪里不好了。 江樱染拿出在娱乐圈中磨练过的厚脸皮，露出灿烂的笑容：“那你转过来，看我给你笑一个？” 素素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口中呵斥：“江樱染，你讨厌。” “行了，我讨厌我讨厌，你最乖了，来，我们吃早饭了。”江樱染见素素这样，就知道她没事了，一时间母性大发，恨不得抱着她再揉两下。 远远的，周岽和方文水也下来吃早餐了。 周岽端着盘子走过来，皱着的眉舒展开来，笑道：“你们小两口和好了？” “小两口？”素素满头黑线，这是什么说法。 “嗯，刚刚遇到李茜，她说你们小两口在闹别扭呢。”周岽毫不犹豫地出卖了李茜。 江樱染笑容满面：“嗯嗯，和好了，你们坐啊。”瞥见素素扭曲的脸色，心里面叹气，李茜啊李茜，压根还是没有管住自己的那张嘴。 周岽和方文水坐下后，正好旧事重提。 方文水说：“我觉得素素唱歌还挺不错的，想帮她写两首词，她说她喜欢昆曲，贵公司有没有兴趣帮她出一张昆曲风格的流行音乐碟。周岽帮她作曲。” 周岽拿筷子的手顿了顿，他都没有说过要帮忙好不好，不过……真的要他帮忙也不是不可以……好歹也问一下他吧“如果贵公司同意的话，我们可以磋商一下，宝岛地区交给我们公司发行，江小姐觉得如何。”周岽不喜欢拐弯抹角，开口就直奔主题，算是宝岛少有的爽气人了。 方文水作词，周岽作曲，要帮素素出唱片？ 江樱染觉得自己的早饭也要吃不下去了，她连忙道：“抱歉，这个我做不了主，我要和公司商量一下的。” “嗯，没有关系的啦，我明白。”方文水也很体谅她，经纪人没有这么大权力：“你大概什么时候能够给我答复就联络我或者阿岽都可以，反正我们的联络方式你都有的说。” “是是是，”江樱染心里面尖叫，这次要赚翻了。 第五十四章 素素回到香岛 第五十四章素素回到香岛 素素刚刚下飞机，就收到钟寒良发过来的短信。 From小哇：明月和赵宇恒吵起来了。 赵宇恒是香岛大大小小的明星之一，一直混在二流到一流的交接点上，一直以阳光形象示人，走的是风流倜傥的路线。 素素打了个电话过去，小哇没有接。 江樱染看到素素的神色有异，问她：“怎么了？” “小哇说明月和赵宇恒吵起来了。”素素扬了扬手机，一脸诧异，东明月处事圆滑，并不会像某些女明星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更不会轻易地向朋友倾诉遇到的不开心的事情，这次居然连小哇都知道了，说明这事已经闹开了。 “我上网查查，”江樱染从背包里拿出ipad就开始搜索了。其实不用花费心力，娱乐版的第一条就是《东明月因与剧组人员不和毁约拒拍》。 江樱染读着新闻内容：“24日上午，《青霞剑客》剧组女一号东明月与剧组成员赵宇恒发生剧烈争执，之后东明月罢演，当即收拾行李离开剧组。据知情人士称，这样的情况自剧组开机以来，频繁发生，但东明月离开剧组还是首次。东明月在剧组中嚣张跋扈，迟到，随意呵斥剧组人员屡见不鲜。之前曾经因为她的助理不在，而剧组的场记为她倒了一杯水，结果水太烫，她愤而将水倾倒在场记的手上，以致场记烫伤。在剧组中，东明月和赵宇恒的关系一直不佳，多次产生摩擦，这一次如果东明月毁约，恐怕要支付大量的违约金。” “明月怎么会这样？”素素惊讶地张大嘴，她也和东明月合作过，东明月是有一些小心机的。这些她看得一清二楚，但是因为她的小心机很明显所以才显得有些可爱。两人相交虽然不深，但是东明月的性格就是不得罪任何人，怎么会有这么明显让人抓把柄的地方。还是知情人士，这个称呼最不可靠了。 “她得罪人了呗。”李茜想也不想地说：“这种一听就是有人要害她吧。” “嗯……”素素伸出手指抵在脸颊上，叹了口气，以她的脑筋是想不出前因后果的，要不打个电话问问看东明月吧。 “我觉得她的电话，你应该打不通的。你还是发条消息去问一下吧。”江樱染凉凉地说。 素素不死心地打了个电话过去，果然如江樱染所说，她听到是机械音一板一眼地说：“尊敬的用户，您的来电我们将用短信的方式通知对方。” “哎，”素素发了一条短信过去慰问了一下，靠在车的座椅上：“染染，明月不会轻易和人结仇啊。这次的事情真的很古怪诶。” “不轻易结仇不代表人人都看她顺眼嘛。她是人，又不是钞票，人人喜欢的。有人喜欢有人讨厌很正常嘛。”江樱染往左指：“Joe，这边走。” 江樱染继续说：“关键是要知道她和那个赵宇恒在吵什么，这种看上去阳光灿烂的男人最不可靠了。” “哈哈，染染，你又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了。”素素笑了出来，有几分不以为意。 李茜却正色说：“染染说的没有错，在娱乐圈里面，看上去阳光灿烂的不少，真的性格爽朗的不多。我入行这么多年，见得多了，表面上一套私下一套，各种混乱，你想都想不出的。” “其实倒不是他们本质不好，”江樱染叹了口气说：“只是这个娱乐圈里面五光十色的诱惑太多，男人女人，太多太美，拍一场戏的肢体接触到角色融入常常会让人的内心特别容易产生萌动的感觉，所以才有这么多人因一部戏结缘，也有人因为一部戏出轨。” 素素疑惑地说：“那难道明月喜欢上了赵宇恒？” 江樱染额上挂下黑线三条，拍拍她的脑袋说：“你个傻蛋，应该是相反吧，大概是那个赵宇恒喜欢上了东明月，东明月不甩他” “哦，那不喜欢就不喜欢嘛，吵什么呢。”素素被拍的下巴差点磕到椅背，好脾气地揉揉头，想不明白。 李茜都不想和她解释了，夏虫不可以语于冰，和这个姑娘解释什么叫做气炸了，真的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四人一路无语地回到公司，李茜转乘地铁回家，Joe去帮素素处理一些公式假期等等琐事，江樱染拉着素素去了Alex的办公室。 敲开Alex的办公室的门，居然夏冬也在。 “素素姐，染姐，”夏冬规规矩矩地打招呼：“你们是刚刚从日本回来的吗，我有看到报导哦，好像很热闹的样子。” “恩，是很热闹，”素素从手袋里面拿出来一支日本的药妆睫毛膏递过去：“喏，给你带的，这个牌子听说很不错。” “哇，还有礼物啊，”夏冬惊喜地接过睫毛膏，果然去年日本化妆品牌大赏上口碑最好的那支睫毛膏：“嘻嘻，谢谢素素姐，素素姐最好了”收人手短，夏冬的马屁就像不要钱一样向素素倾倒过去。 素素笑眯眯地不开口。夏冬还算有眼色，知道两人进Alex的办公室应该是有正事要说，便识趣地告辞了。 “Alex，”见夏冬走出去，江樱染说：“方文水先生主动说要帮素素写歌，周岽说要代理她的唱片诶。” “嗯？”Alex一怔，没有听错吧：“是在你们去日本的时候提的？” “嗯，”江樱染笑得见牙不见眼：“是啊，方文水和我来说这件事的时候我还不敢置信呢，我和他说要回来找公司商量一下。” “这种好事，你应该先答应下来嘛。”Alex看看素素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的模样，倒是看不出这么有手段，居然能哄得周东，方文水这么帮她：“整个提议是什么样的？” 江樱染说到工作，严肃起来，详细地把商讨内容一一告知alex。 然后两双眼睛一司看着alex，等他决议。 alex思索了半晌，说：“这样吧，你先去写份企划书给我，把预算都报给我，我看公司的今年度预算，如果够当然没有问题，如果不够，就要推到明年去了。” 换而言之，就是司意了。 第五十五章 他不是个好人 公司的预算每年都是有定额的，素素从来对这些事情是不清楚的。 看小说就到~但是江樱染是知道的。这公司每年的预算分配就是利益争夺的重头戏，素素原来是没有资格参与的，加上江樱染一直在外面为她跑通告，她也不需要这个。 公司每年的预算分配时间是在3月份，并且会预留出一笔特殊的调配费用，针对特殊情况和事件。而现在3月早已经过掉了，所以艺人们的目光都纷纷瞄准了这笔特殊经费。江樱染一边写着企划书，突然想到了她们走进alex办公室里夏冬笑得有些尴尬的神色，这个孩子难道……也许在alex的办公室里面遇到夏冬，坏了她的好事吧。 “染染，你笑得好诡异。”素素打游戏打到一半，抬起头，看到江樱染的笑容，吓到了：“你怎么了？清明也早过了啊。” “呸呸呸，童言无忌。”江樱染斜睨了眼素素，这个家伙，如果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八成是活不下去的吧。”喂，我说素素，你觉得那个夏冬有没有不对劲？” “夏冬？看上去很乖啊…“……素素不知道江樱染在说什么，她叹了口气说：“我倒是觉得金晓晓对我很有敌意咧。 看小说就到~” “晓晓啊……“……江樱染想到就想笑：“上次不是晓晓办了个party么，然后找了很多大腕的艺人过去啊，她其实超想叫你去的，让你亲眼看一下她举办的盛大场面，没有想到你跑了，哈哈，太遗憾了，哈哈“这就好比高手过招，叶倾城和西门吹雪站好了，突然西门吹雪说，我肚子饿了，等我吃顿饭再来和你比吧”说完就走了。 “我又不想去。”素素不以为然：“而且我是有工作啊”又不能怪我。金晓晓觉得我很嚣张，我就不明白我哪里得罪她了。” “不遭人妒是庸才嘛，alex看上去还蛮喜欢你的。那她有危机意识嘛，“江樱染倒是很理解金晓晓，她在她干爹的力捧之下事业一片大好，公司里面就是一等一的小凤凰，只有夏冬偶尔让她心里不怎么舒坦，但是这是公司力揍的新人，她也没有办法。素素突然空降到香岛，她不表现个下马威江樱染都会觉得奇怪。 “好吧”夏冬怎么了？”素素的脑筋在这个时候转了回来。 “alex啊，我们昨天不是在alex办公室看到夏冬么，而且她的表情不太对。”江樱染白了她一眼：“你忘记了啊。” 素素觉得江樱染想多了：“没有忘记呀，但是在alex的办公室看到夏冬很奇怪么，一个是公司力捧的新人，一个是公司的负责人，就算在一起聊天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吧。神色不对的话，可能觉得看到我们比较尴尬吧。” “如果是alex找夏冬谈话的话，就不会是夏冬自己说告辞的了，她肯定要请示比e蜕”你有事你先忙，过一会再来之类的。她看上去就很懂礼貌乖巧”她会不知道吗。但是她后来托词是自己有事，才走的。如果不是alex找她，那就是夏冬自己找上alex的，她找alex有什么事呢。她有什么事情不能和自己的经纪人说，要来找老大谈话咧。私事应该是不可能的，据说她蛮会钻营的，和运营部经理比较熟，要闲着没事找人聊天也铁定是找运营部经理去。怎么会找老大呢，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性”就是她是为了特殊基金来的。而且她走的时候也不干脆利落，大概是想确认我们找alex的目的？如果不是想在背后打这笔基金的注意，看到我们有什么可尴尬的。”江樱染洋洋洒洒地分析了一大通，一转头，就看到素素发困的眼神。 “喂喂喂，你好歹尊重一下我可以么，我也是在为你考虑谈。”江樱染不满地拿了一团餐巾纸扔她”砸在素素的小脸上，功成身败，坠落到地上。 素素眨了眨眼睛，捡起餐巾纸”认真地说：“染染，你不要乱扔垃圾”这样不好。” 江樱染气结。 素素见江樱染真的生气了，凑过去拉着她，哄她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你最好了。简直就是福尔摩斯二世，柯南三代，金田一只配帮你提鞋。” “谈，哪学的这么贫，“江樱染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敲，素素明明和她一样大，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已经像个老妈子了，这里操心，那里操心，就是不得太平。 素素嘻嘻地笑了，看看江樱染的电脑屏幕，拉了一个椅子坐下来，托着腮，陪她做策划：“你不要多想了啊，刨眺看上去就很精明的样子，除了最能赚钱的方案，其他的应该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也是，“江樱染司意比嘶臣精明这个观点，认真地投入了写策划当中。 素素趴在旁边，参地手机有震动为了防止江樱染被打扰，两人的手机都调成静音的。她收到的是东明月的短信：我不怎么好，想找人聊一聊，有空么。 素素看看江樱染，江樱染正在忙。她轻手轻脚地走出这个房间。江樱染是有办公室的，不过她的办公室不止她一个人，她总是抱着笔记本跑到小会议室里去工作。 她走到隔壁的房间，从窗口看看，里面没有人，走进去打了个电话给东明月。 “明月，“她刚刚开口就听懂东明月的饮泣声。 “明，明月，你不要哭，你现在在哪里啊？”素素讲话都不敢大声，唯恐更刺激到东明月。 “我在家里。”东明月哽咽着说：“素素……我……我……“…… 素素听着她哭得甚是伤心的样子，也心酸起来，娱乐圈里，谁没有一点伤心事，什么人能不受委屈呢。”你有话慢慢说，我听着呢，乖了。” “嗯，“东明月哭了一阵，才慢慢地平静了下来说：“那个赵宇恒，他不是个好人。” 第五十六章 东明月的来电 “赵宇恒？”素素想起这个名字，就是之前报导上和东明月发生争执的那个人：“你和他吵架了？” “不是吵架。”东明月被素素轻描淡写的语气又差点哭出来：“我像是为了小事和人家吵架导致罢工的人么。” 素素一想也是：“他怎么了？” “他……”东明月想起赵宇恒只觉得一阵恶心：“那天我路过他的房间，听到他房间里面有那种声音，我就快点绕道走过，压根不想管，然后门突然开了。我就看到一个女的，从他的房间里面冲出来，衣衫不整的样子。我当时就傻了，居然站在原地……诶，要是我那时走了多好。” 东明月陷入了自艾当中，素素不得不问：“接下来呢？” “嗯，接下来，接下来赵宇恒也跟着冲出来，看到我也呆了一呆，就没有来得及拉住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就跑了。”东明月回过神接着说：“赵宇恒赤luo着上半身，看看我，什么都没有说，就回房间了。我和他本来在私生活上没有任何的交际，那时候剧组也刚刚开机，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开始看看还挺好的一个人，没想到生活挺乱的。但是这和我也没有关系，我也就回房间了。没有想到第二天不对了这个人借着拍戏的机会，一直在我身上揩油。” “啊？”素素张大嘴巴，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你会不会误解人家了啊？” 东明月没有好气地说：“拍戏和揩油我还是分得清楚的好吗？” “好吧，”素素这个时候非得表示同意不可，不然东明月怕是又要生气了。 东明月接着说：“我斥责了他几次，偏偏他不知悔改，还说我不敬业。那个义正言辞的样子，看了我一把火从脚底涌到心口，差点没把我气死。然后我找了制片人投诉他，那个制片人，一副人模狗样，居然还帮他说话。我一气之下，就收拾包袱走了。没有想到会被破媒体报导成这样，太扭曲事实了吧。” “嗯，我有看到报导，”素素很同情她，真是倒霉透顶了。 “你看到的是哪篇？”东明月的问题让素素越发觉得她可怜起来，看样子是有很多很多篇这样的报导。 “我看到的就是你和剧组人员发生争执的那个。”素素说：“我刚从日本回来就看到了。真可怜……” “这还不是最可怜的呢”东明月哭过一阵，心情已经转化成了愤怒，倒是活力十足了起来：“你不知道，我看到的才叫生气，你知道不，那个裘美美也接受采访了。裘美美，你说美美，素素，两个字的结构差不多，怎么脑袋差这么多，她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居然和媒体说，我在《海月明珠》的剧组一样嚣张跋扈，所以发生这样的事情，她根本不意外，说我迟早要和剧组闹崩掉的” 素素一滴汗，为什么要拿裘美美和她比呢，她弱弱的辩解道：“我上面只长了一个头，她的脑袋是分开的……所以还是很有区别的。” 东明月噗嗤笑了出来，又板起了脸：“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她说我坏话。” “说你坏话是正常的啊，”素素淡淡地说：“你对她不算友善啊，她也不算背后捅你刀子，就是明着来呗。我还看到场记被你烫伤……” 东明月尖叫道：“这个也太扯了吧水是太烫了，我不当心一口茶喷出来，喷他身上，然后那个场记也道歉了，我嘴巴破了一层皮，我我才是受害者。什么知情人士，压根就是在诋毁我。” “我想你也不会啦，但是你现在都不出去解释。”素素小心翼翼地说，东明月的运气背了一点，招惹上这么个卑鄙的人，想到之前她也被莫名其妙地攀咬过，就觉得心有戚戚。 “不是我不想解释，是那个制片人打电话到我的经济公司投诉啊，然后总裁亲自下令把我冷藏了。说让我静一静，免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他从来没有这么凶的和我讲话。”东明月想到一向和蔼的总裁严声令词的模样，心里面又是一阵难过，眼眶又红了。 “制片人打电话到红绫四方去？”素素突然想到一个人，不会这么巧吧，“那个制片人叫什么呀？” “好像是叫……”东明月思索起来，让素素的心跳也跟着加速了。 “闫……”东明月想起了他的姓。 “闫政芳”素素脱口而出。 东明月坐在床上，拍了一下被子：“对，诶，你怎么知道？” “他之前想潜我，然后被我拒绝了，之后要封杀我。”素素想到这个老头的确是如东明月所形容的人模狗样，不由地为东明月的形容好笑起来。 “然后呐，怎么解决的？”这种被封杀的事情只是在公司、报社还有电台之间才会有消息，像艺人这里只能听到只字片语的风声。而且素素经历的时间极短，就被Iver解决了，所以这件事情东明月连知道都没有机会。 “Iver带我去找他道歉了。”素素叹了口气，业界就是这样的，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心中也是憋屈的，可是胳膊拗不过大腿，人敌不过社会。 “就这样？”东明月泄了口气，连蝶翼的最高领导人都没有办法，要带着旗下的艺人亲自去道歉，她还能怎么样呢：“就没有其他办法么？” “诶，”素素同样无可奈何。 “算了啦，我过几天打个电话给我们家的老大，认个错，让他帮忙想想办法吧。不然我就毁了。现在可不能打，现在是我的忏悔时间，起码让我的心境平和一点。”东明月的声音有了几分认命。 这样一个灵动的女孩子的声音里面，带着哭过后的沙哑，竟然有了些许的苍老。让素素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她喃喃地说：“明月……” “嗯，素素，谢谢你。”东明月打断了素素的话，话语透露着疲惫。 素素什么都说不下去了，任着东明月挂了电话以后，她突然有种莫名的伤感，掩面，眼泪流了下来。 第五十七章 唐妙的金玉训 当素素回到江樱染的房间，江樱染的工作也告一段落了。她打了一个呵欠，伸了伸懒腰，就看到素素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其实是已经哭过了。 “怎么了？”江樱染莫名其妙地问，又谁惹她了么。 素素摇摇头，倒在沙发上。不是她平时的那种如同仙鹤一般挺拔的姿态，而是颓废的，带着疲倦的姿势，像是用力把自己砸进沙发里的动作。 江樱染见她的神色不对，放下了手边的工作，做到素素旁边。 “染染，”素素环抱着江樱染的腰，仰着脸，脸上湿湿的。她慢慢地把和东明月的谈话告诉了江樱染。 “那个闫政芳还真是讨厌诶。”江樱染义愤填膺：“祸害了你还不够，居然连东明月都不放过。” 素素豆大的汗下来了，染染这句话的歧义真多。好像她被那个闫政芳怎么滴了似的，东明月怎么了，好歹也是大美人一枚，红绫四方的一姐。“染染……”素素小猫般的声音，完全没有引起正在暴走状态的江樱染的注意，素素只得扯扯她的袖子，吸引她的注意力。 “怎么了，我正在想办法灭了他呢。”江樱染脑中血腥万分，正在把闫政芳大卸八块，这么暴力的场景就不要描述给素素听了吧。 “灭了他？”素素心中的火苗被点燃了，这个主意听上去极好。 闫政芳……闫政芳……长得人模狗样的老头子 “那就灭了他吧。”素素下意识地轻喝出声。 “啊？”江樱染低头看着素素，素素的眼中是她从没有看过的暴戾，那种眼神让她有点心酸，是她没有照顾好素素么。“素素……” “打个电话问问看妙妙吧？”素素坐了起来，手指扭成麻花，让江樱染松了一口，这个还是素素，温柔的，不适合去算计的素素。她没有意识到，说是素素需要她的保护，其实是她需要素素去维护心中还有存在的那一份净土。在整个业界，她闯荡至今，低声下气的哀求过，动过手脚帮素素换过角色，甚至受到过年纪轻的想成为明星的男孩子的一些暗示。她看过了太多太多肮脏的东西，但是素素是不一样的。 素素已经拨通了唐妙的电话。 “喂——”唐妙懒洋洋地声音响起：“有话快说。本宫很忙。” “是，娘娘。”素素清脆地回应道：“娘娘，素素被人欺负了。” “什么？居然有人敢欺负本宫的人，不想活了，拖下去斩了。不，不，不，是凌迟处死。”唐妙勃然大怒：“快快给本宫细细道来。” “是，娘娘，巴拉巴拉巴拉……”素素如同宫里面最灵动最快嘴最乖巧的侍女，把一切禀明圣明的主上。 “什么，好个赵宇恒，好个闫政芳，好大的狗胆”唐妙尖锐的声音冲出听筒。 江樱染听着这两个人，玩着幼稚的穿越角色扮演游戏，一扶额，翻了个白眼就冲着话筒说：“娘娘圣明，这般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请娘娘下令如何铲除此人。” “待本宫想想……”唐妙哼起了歌：“格机格机格机格机格机” 江樱染只觉得头疼加重了，唐妙受了什么刺激了，这么无厘头起来，居然唱起了一休哥，好吧，她和素素对视了一眼，两人就如同新兵卫和小叶子一样，默默地等待唐妙想出办法。 “我说，素素啊，你爷爷知道这个人的事情么？”唐妙开口就是这句话。 “不知道啊。”素素摇摇头：“我工作上的事情不太和家里人说的，我爸爸说……” 她的话被唐妙打断了：“你傻呀” “啊？”素素茫然地看向江樱染，莫名其妙被骂了，不过她知道唐妙比较聪明，骂她应该就是她错了吧。 “诶，你说你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吧，哪有亲生女儿在娱乐圈里面混，家长管都不管的啊。何况是你被人家欺负了，你居然都不告诉家里人，你爷爷位高权重先不去说了，你外公虽然人不在文化局，但是他的话在文化局里说一不二的。这么简洁明了的金光大道在你眼前，你走的这是什么路啊，你说傻不傻啊”唐妙听到素素说“我爸爸说”的时候恨不得掐死她。她难道还在读小学么，这么浅而易见的道理都不知道。 “可是……”素素弱弱地还想辩解什么。 “可什么是啊，家人就是用来互相扶持的，我知道你那个破脑袋里在想什么，真是白长这么漂亮了，里面是不是一包草啊。添麻烦什么的，人生在这个世界上就是给别人添麻烦的。你从小到大给家里人添了多少麻烦，从你小时候喝第一口奶的时候，就在麻烦你妈了。”唐妙气势万千地说，压根不给素素辩驳的机会：“你以为你家里人没有再关注你么，你从名字被改成一条鱼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你家里人的关心了吧，没有想到你这么不开窍，居然还就只靠江樱染一个人在演艺圈里面混，你好歹也想想你家江樱染有多累吧。” 素素张口结舌，被唐妙抢白的说不出话来，看看江樱染，突然发现江樱染明明和她同年，但是江樱染却看上去比她年长几岁。（这个其实是她想多了，每个人的长相是天生的，加上后天的装扮，江樱染就是这种风格……不过她已经被唐妙的话影响到了，所以……） “所以吧，我觉得，你应该去跟你妈妈诉苦，或者直接找你外公就是了，而不是在这里苦思冥想，怎么样变成超级赛亚人突然之间就把闫政芳给灭了，如果不是非法手段的话，你这个想法就是痴人说梦的。”唐妙下了结论。 素素沉默了半晌说：“妙妙，你最近在看什么片子？” “……”唐妙诚实地回答：“《一休哥》和《七龙珠》……” 素素松了一口气：“我想也是。” 江樱染瞪着素素，这个家伙的脑袋是什么东西做的啊。唐妙说的话有点难听，好吧，其实是很难听，不过其中隐含的道理是确确实实的，让她也豁然开朗了起来。 第五十七章 俞家谈话录事 夜深。 俞家的客厅。 “老俞啊，你觉不觉得素素这次回来怪怪的啊。”杜寒菊坐在沙发上，剪着脚趾甲，撇了眼在电脑前面打连连看的老公，随口说道。 “是有点。”俞鼎同回忆起素素吃饭时候心不在焉的模样，听到咔擦咔擦的声音，放下手中的鼠标，坐到老婆旁边，顺手接过她的指甲钳，抬起她的脚帮她剪脚趾甲。 杜寒菊斜靠在沙发上，看着丈夫的侧脸。一个男人，不管外面有多呼风唤雨，位高权重，在家，他就是一个丈夫。俞家法则就是疼老婆，还是疼老婆，还是疼老婆……不过，连老俞都发现不对了，说明素素这个小丫头的确有心事。 “你问还是我问？”杜寒菊用另一只脚在老公的肩膀上轻轻地推了两下。 “当然是你……”俞鼎同见到老婆的目光，自动消音：“我问吧……诶，不过老婆啊，这个人家说母女连心对伐，你和素素的关系就像是姐妹一样，我来问总是有点尴尬嘛，万一小女孩的心事不肯跟爸爸说怎么办呢。” 不愧是俞领导啊，就是会说话。一番话说的杜寒菊眉开眼笑。母女连心，就像姐妹，说明她年轻啊。“嗯，算了算了，我来问吧。明天早上我去和素素聊聊，她现在应该已经睡了吧。” “嗯，”俞鼎同笑眯眯地换了一只脚捧着，说：“老婆，你看看，我剪的怎么样？” 杜寒菊一看，夸奖：“剪得不错。” “那是，”俞鼎同乐呵呵地接受了，废话，几十年剪下来了，还能剪不好才见鬼了，偏偏他每次剪好都要问一句。 而两人讨论的主角在房间里面和江樱染打电话：“染染，怎么办，我说不出口啦。” “傻蛋，这个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小时候就你最会告状了，什么都和你妈说。连我大姨妈来了你都告诉你妈，后来我妈跑来问我，为什么人家的妈妈知道你小月月来了，快点脱裤子给我看，我当时真想杀了你”江樱染说着说着就翻起了旧账。 素素囧死了，江樱染还真是记仇，连十二三年前的事情都可以翻出来说，可那是原来的俞素素啊，现在里面都换了个芯了。她弱弱地说：“别说这个啦……” “不要想逃避话题，还有，我记得我那时候给了隔壁班级的小男生一粒糖，为什么我爸爸会知道，还去找人家爸爸谈话了”江樱染说起素素小时候，就有很多吐槽点。 “我怎么知道啊……”素素翻遍了脑海的记忆都没有这一段，估计是原来的俞素素也不记得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记忆力极佳的江樱染斩钉截铁地说：“小学两年级” 素素额头上黑线一片，都小学两年级的事情，她居然记到现在。 “所以，你小时候就这么会告状，现在没有理由缩掉啊，快去和你妈妈说吧。”江樱染用蛊惑地语气说。 素素犹豫道：“都这么晚了……” “那你就明天说，明天不说，你就不要回来见我了。”江樱染怒了，下了最后通牒，这孩子怎么这么难搞啊，再不干不脆地，她就直接冲她家去了，反正素素的爸妈也是从小看她长大的。 “哦，你不要凶嘛，”素素软软地道：“我知道了啦，我明天就和妈妈去说。” 江樱染听到素素乖乖的声音，怒气一泻千里：“恩，好吧，那你早点睡，明天一定要说。” 对于江樱染老妈子一样的叮嘱，素素习以为常了：“恩，我知道了。” 江樱染说完了主要的事情，突然想起来：“哦，对了，我策划交给Alex了，就等Alex审核了。” “嗯，Alex一定通过的。”素素对于江樱染的企划佩服的五体投地，一共是50页长度的PPT，从市场规划到后续投放，事件影响，细节描述，还有五颜六色的饼图，条状图，报表分析。这就是富丹大学经济管理系的高材生啊。 江樱染不甚自信地说：“才不一定呢。” “诶？”素素疑惑道：“怎么了？” “哎……报表比不上人情啦”江樱染把策划发给Alex以后就收到了Alex的回信，只有5个字，来信已收到。还有比这个更郁闷的反馈么？再加上，中午吃饭的时候，她看到夏冬和Alex，运营部经理一起去吃饭了，让她的危机感大涨，Alex的表情沉静，看不出一丝的异样，这才最让人摸不准心思。“中午我看到Alex和夏冬他们去吃饭了。” “又不是单独去吃饭。”素素劝慰她，其实素素也知道单独不单独根本无所谓，关键就是他们去吃饭了。有多少事情就是饭桌上谈成的呢。 “夏冬个小妮子看不出还挺有心机的，”江樱染咧了咧嘴，让声音尽量听上去欢快点，不要让素素跟着操心了。 素素不以为意，她对夏冬的印象要比对金晓晓好一些，可能是金晓晓的敌意太明显的缘故：“人家也可以为自己的演艺事业努力的嘛。” “嗯。好吧。”江樱染叹了口气。 素素说：“你顺其自然吧。” 这本来就是素素的工作，连素素都这么说了，江樱染也就不再纠结了。她冷哼道：“要是这次唱片发不出来，我就帮你找徐柯去拍电影，震死他们，看他们不给我们发唱片。” 素素失笑，徐柯是著名的国际型导演，哪里有这么容易找。她就是抱人家大腿也要看人家心情好不好，愿不愿意搭理她的说。不过，江樱染现在的情绪虽然平复了下来，却不宜撩拨：“是是是，你最厉害了。” “那当然啦”江樱染这个家伙是狮子座的女人，受到吹捧和鼓励的时候，心情会成几何倍递增：“好了，我准备睡了，你也早点睡吧，不要打游戏了。我明天联络联络看人家。” 人家？人家是哪家啊，难道江樱染真的帮她去找徐柯？素素一滴汗，看了眼电脑屏幕，熄了继续打游戏的心思，乖乖地说：“恩，晚安，好梦哦。” 第五十八章 徐柯电影选角(上) 隔天，杜寒菊特地早上在餐厅里面等素素，素素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妈妈。 杜寒菊气得差点拿筷子戳素素的脑袋：“你说你这个笨小宁怎么会笨成这样，以前你什么事情都和妈妈说的，哎，女大不由娘，妈妈真是被你气死了。那个什么垃圾，居然敢这么讲话，他脑子是不是进了水了，以为文化局是他家开的啊，这么嚣张，你这个时候就应该吼一声，你知不知道老娘家是干什么的。你倒好，缩着不说，你说你笨不笨啊我怎么会养出你这么个傻蛋女儿，一点也不像我，不会是外面捡来的吧” 素素垂头丧气地捧着牛奶，听杜寒菊发飙，从来不知道妈妈这么彪悍，还会爆粗口，果然这年头做公务员，就算是民生局的也不容易。 “那个那个叫什么闫振芳对不对，敢欺负我女儿，诶，你说江樱染那丫头不是跟你跟的死死的，江樱染怎么舍得你被欺负啊，我要去找她妈妈聊一聊了。”杜寒菊的跳跃性思维一上来，就转到了江樱染身上。 Oh，my ladygaga。要是江樱染知道她来找妈妈诉苦，最后会惹到她身上，打死她都不会放她回来的。素素一把拽住妈妈，严肃地说：“妈妈，你千万不要去找染染妈妈” “为什么？”杜寒菊看了眼女儿白嫩的小手。 素素牙一咬，牺牲小我了：“万一染染妈妈嘲笑你不会教女儿怎么办，我被欺负了还怪染染不帮我出头，我可要被她笑死了。” “这倒也是，”杜寒梅一想，赞同道：“那我就不去找她妈妈了。” 素素内心在流泪，为毛妈妈都不反驳她呢，起码说一句，我们家素素还是很聪明的，都带给她些许安慰了的说……妈妈居然还赞同了她的话，难道她真的是很笨的乜？素素的脑中只有呐喊了一句话，江樱染，我够义气了江樱染在香岛的咖啡厅却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对面坐着的儒雅男子微微一笑：“江小姐，你感冒了？” “嗯，没事。”江樱染镇定地笑了笑，却暗自嘀咕，不知道谁又在讲她了，不过她的得罪的人太多，再想也是无果。 “嗯，这里的天气反复，你要注意身体哦。”儒雅男子关切地说着，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谢谢，我没事的。我刚刚说到哪了？”江樱染被一个打岔都忘记自己讲到什么地方了，她重新调整了一下思路，绽出一个职业的笑容：“对了，我说，我们家素素对历史方面很感兴趣的，徐柯老师听说要拍一部历史大作《秋风起》，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能够获得合作的机会呢？” 对面的这个男子是徐柯工作室的总监之一，对于江樱染一大早的邀约的目的早就一清二楚，反正经纪人约喝咖啡也就左右也就是这些事。“合作的机会是人人都有的，只是要看怎么争取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江樱染就笑眯眯地送上一个盒子：“这里面是我们家乡的土特产，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带回给您夫人尝一下。” 男子沉吟半晌，笑着接过盒子，盒子里面的分量不清，让男子的笑容更加亲和了起来。“既然是土特产的话，我就收下了，多谢了。” “李先生太客气的，不过是好朋友给你带点土特产，有什么谢不谢的。”江樱染一片风淡云轻，不谄不媚地说：“李先生深得徐老师的信赖，只要徐老师不是有指定的人选，相信李先生应该是可以帮忙代劳一下的。” 好朋友？他们才第一次见面，算哪门子的好朋友。这一番话说的李宇生舒心，却也不禁暗暗叫苦了起来。要帮鱼素素随便在戏里面安排个角色当然不难，所以他才理直气壮地收下了这个“土特产”，当江樱染的言下之意却好像没有这么简单。要是徐柯有指定人选的都是挑大梁的角色，女一号女二号的这种级别的。 如果江樱染要他帮这种忙，他可做不到。李宇生正想着怎么推脱。 江樱染观颜察色，笑着说：“李先生大放心，如果徐老师有指定人选的，我当然不会再多做纠缠，不过是朋友之间的礼物而已，李先生就不必客气了。这件事做得到做不到，我们都是好朋友。” 李宇生对江樱染的识情识趣相当满意。他在这个位置上多年，知道什么样的钱能收，什么样的钱不能收。如果他办得到，他收的理直气壮，办不到钱也就不收了。这样的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他的自以为是让他收下了这笔钱，再把钱退回去，一来面子上过过去，二来他又舍不得。江樱染的话让他心里面妥帖舒服了许多。 江樱染见目的达到也就告辞了。李宇生则兴致勃勃地拿了“土特产”回公司去上班。 “winson，你回来了啊，Hark正在找你呢。”办公室里的秘书看到他就说：“他刚刚打过电话过来。” “哦，”李宇生将“土特产”收到自己的办公桌下面的抽屉里，用小钥匙锁好去找徐柯。 “Hark，你找我。”徐柯坐在电脑前面，头也不抬，听到李宇生的声音就招招手。 “怎么了？”李宇生是徐柯相识多年，而且香岛人不讲究，他随手拖了个椅子坐到徐柯对面。 “你过来看，诶，别做对面啊，”徐柯一边讲电脑屏幕稍稍转过去一点，一边示意李宇生再坐过来些。 李宇生见电脑21寸的大屏幕上密密麻麻全是女明星的头像，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不是说下个礼拜再开始选女主角么？” “现在先挑挑看吧。剧本你看过了吧，不要告诉我下星期开始挑，你就周末才看。”徐柯怀疑地瞪着李宇生。 李宇生撇撇嘴，顺口问：“当然看过了，你有没有想好的人？”他有几分探听的意味。不过，女主角这种事本来就是他必须知道的事情，也说不上什么不合情理。 徐柯摇摇头，说：“还没有。” 第五十九章 徐柯电影选角(中) 人家说要搞定徐柯很简单，让他自己选女主角就可以。他塑造了也许天生一个“好色相”所决定的，所以徐柯影片中的女星都特别美。在徐柯的电影生涯中，小倩成为后人无法超越的美艳女鬼形象，周英杰手持机枪的飒爽英姿也倾倒众生，而东方不败的红装素裹，金香玉的妖媚风骚，蛇精的婀娜多姿，十三姨的明眸善睐，都显示了徐柯对这些美女明星潜在魅力的充分发掘，可见徐柯对女演员的苛求。 如果一个人对某方面特别严苛就注定他在挑选的时候，选择余地小的可怜。徐柯就目前就陷入了各种纠结中。 他喜欢美人，不是一般的美人，是要美得很出众的美人。犹如林清霞，章曼玉，汪祖贤那样可以颠倒众生的魅力。 之前的《龙门飞乙》让众人感叹，徐柯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甚至有报纸宣称《徐柯，回家抱孩子吧》纵然知道一部电影出来总是有人骂，有人叫好，只是这骂声未免也太多了些吧。 整部电影成就了程昆“厂花”的名声，一下子fans群大涨，人气一时无两。却无法掩盖徐柯他讲述了一个不怎么成功的故事。《龙门飞乙》打戏无亮点，兵器无亮点（和《七剑》做个比较），特效无亮点，势力纷争阴谋诡计也无亮点，就是一部非常之平庸的片子。这和徐柯的预计相差甚远。 幸好这部片还是赚钱的，所以徐柯的招牌还是有人认的。 这次拍摄的这部影片，是投资方指定的剧本。剧本是内地过来的，写的很不错，起码徐柯看了一遍，就说，老规矩，就拍。 他所说的老规矩，便是主演不能由投资方指定。投资方也是与徐柯合作多年了，知道他的脾气，原来也没有想过要插人进来，满口子答应了。 于是，事情又回到了原点，到底什么人合适，徐柯看上去胸有成竹，私下脑子一片浆糊。 李宇生看了一堆女明星的照片，有点头昏眼花：“这这这，这个是谁？” “哦，是那个卢雨薇。”徐柯瞅了眼，从脑海中调出这个女星的资料。 “……这是卢雨薇？”李宇生不敢恭维地摇摇头，这套选秀卡也太敷衍了，没有人说选秀卡不可以做后期，可也别这么过分是不是？李宇生是见过卢雨薇的，长得哪有照片上洋娃娃一般的精致，这也太夸张了。 “恩。”徐柯见李宇生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笑道：“行了，别这表情，这个去掉，再帮我看看。这部片子很重要。” 鼠标点击，卢雨薇的照片瞬间就消失在桌面上了，而她永远也不会知道。这就是命运，在演艺圈里面，不仅仅需要实力，更需要的是多一点的运气。 李宇生想起刚刚江樱染的拜托，仔细看着屏幕，屏幕颇大，翻了几页，这份搜罗了目前香岛乃至大陆、宝岛著名的女演员的照片，果然有看到了鱼素素的照片。 他做出思索的样子，点点鱼素素的照片说：“这个怎么样？演容娘？” “这个人是……”徐柯只想了一秒钟就报出了她的名字：“鱼素素。” “嗯，”李宇生点点头，侃侃而谈：“鱼素素的气质不错，长相也显得比较古典，看照片上妆不浓厚，底子应该不错的。而且我曾经看过她出演的《桃花扇》和《车站》，两个角色相差甚远，但是都让我深深为之感动，演技方面还是能够放心的。” “哦？《车站》我倒是也看过，鱼素素，嗯，的确不错。”徐柯虽然说不错，但是却没有下定决心，他拿过鼠标，点点另一张照片：“如果是容娘的话，你觉得周珏怎么样？” 李宇生实话实说：“以形象来说周珏的身材比素素娇小，但是脸庞过于冷艳。这些都是靠化妆可以遮掩过去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合适，周珏的戏我也看过不少，只是印象深最深的就是她的成名作《荣华富贵》，里面那个少奶奶演的真的好。周珏在小屏幕上出现的次数比较多，大屏幕演过的片子好像是没有吧？” “有的，”徐柯嗔怪地看了李宇生一眼，像是在怪李宇生对业务不熟练：“那部《求仁得仁》不就是周珏拍的。” “哦，想起来了。”李宇生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他是徐柯工作室的经理，又不是导演，要这么大的阅片量干什么，他说：“这部片子我没有看过，听说票房也不好。” 徐柯笑道：“嗯，是的，这部片子我倒是看过的，因为是朱醒世做导演的，我就看了看，可惜啊，周珏的灵气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可能是剧本不好的关系吧，整个故事平平淡淡，一点趣味都没有，如果是电影院里面看，估计观众就都睡着了。” 李宇生不解：“那你对周珏……” 徐柯说：“但是周珏本身还是可以的，她很努力地想去表达这个人物了，就是这个人物实在是苍白空洞了一点，挖掘点太少太低。至于鱼素素……你不说我还没有想到，我回去先多看两部她的片子再说吧。容娘这个角色的戏份很重，她的感情细腻，复杂，到最后甚至还很激烈，这个表达起来很困难，一定要谨慎的选角。” “嗯，”李宇生的话点到为止，并没有再竭力推荐素素了，实际上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徐柯是没有人能够左右他的决定的，只要他记得有素素这么个人，接下来他选择谁，就看谁的造化了。 两人又看了一会其他的女演员，商讨了半天，最终也只定下了主题曲邀请Sammy演唱。 “已经中午了啊，走吧，去吃午饭，吃完再说吧。一个上午一无所获，算了，下午我就看看那个鱼素素的片子吧。”徐柯伸了个懒腰，动了动僵住的筋骨。 “嗯，你也不用着急，反正还早着呢，投资商的钱都要下个月中才打过来。” 第六十章 徐柯电影选角(下) 一整个下午，徐柯都窝在办公室里面研究鱼素素和周珏演过的片子。 从鱼素素的《神雕侠侣》开始看。毕竟这已经是五六年前的片子了，画质方面让徐柯一皱眉，不过这也没有办法。他继续看下去。鱼素素饰演的小龙女狠狠地惊艳了一下。是的，他是看过鱼素素演的《车站》，但是《车站》里面的造型年龄偏小，又是考虑到时代的关系，并没有在素素的容貌方面下功夫。但是《神雕侠侣》则不同了，《神》剧中素素饰演的是小龙女，以美貌著称的小龙女当年的李茜固然是尚还青涩，但是已经以自己最严谨的工作态度，将素素的气质表达了出来。加上素素自身的演绎，那份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姐姐是鱼丸们至今还难以忘怀的经典角色之一。 纵然已经对《神》的剧情了若指掌，徐柯还是投入了进去。他以观众的目光欣赏，以导演的角度审评，都觉得鱼素素的表现极佳。当时的鱼素素还是在读书的吧，当时的表现就可以这么优秀，莫非是天才？徐柯失笑，他相信人有才华，有天赋的，但是天才两字，他是不信的。他看过的演员多不甚数，这样的表演水平，是学习的时候要努力才可以的。 他的心中已经对素素下了一个定论，这是一个好演员。 这部片子虽然拍的时间比较长了，但是素素出道并不久。也就是这两三年间才正式踏入了演艺圈的大门的。徐柯在搜索鱼素素的资料的时候，不得不感慨这个女孩子的幸运。 他用了数天的时候去看鱼素素的表演，《神雕侠侣》、《桃花扇》、《坏事多磨》、《海月明珠》、《车站》、《宫路》、《落落清欢》她出演的片子并不多，但是就是能让人映像深刻。 “宇生或许说得对，这个女孩不错。”徐柯自言自语，不过，他对自己想到的周珏并没有放弃，两者到底选谁，他还在考虑当中。他将鼠标点开了周珏拍过的片子。 周珏出道比素素早得多，拍过的片子多不胜数，徐柯看了看密密麻麻的列表，苦笑了一下，这个要看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想了想，他决定就挑排行榜前十的看了就可以了。不过，即使是排行榜前十的，他也足足用了两周的时间，要比看素素的片子的时间长了整整的三倍。因为素素拍摄的片子少，又有三部是电影，当然时间要短很多。 这两周的时间，够徐柯把素素先从脑袋里清空，仔细地去看周珏的表演了——如果带着对比的心思，就太不公平了。 周珏的演技说实话并不比素素差，演技其实听上去很深奥，但如果将演员比作一个职业而不是将他们看做明星的话，演技不过是一份工作必须熟悉的技能而已。对于技能来说，熟能生巧是必然的。周珏又拍摄过这么多的角色，她的演技早已被磨练的炉火纯青，变成了一种对着摄像头就会表现出来的习惯。 这让徐柯更加摇摆不定，他前些年合作的女明星是赵微，周熏等等，随着一年一年又一年，赵微、周熏的眼角也带上了皱纹，他也应该尝试让新的女演员做班底了。当然他不会舍弃赵微和周熏，这次的演员阵容，唯一有了指定人选的就是女主角容娘的姐姐——安娘，他已经让李宇生联络了周熏，周熏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鱼素素，周珏，这两个名字在他的脑海中徘徊了几天，他就打了电话给李宇生。 李宇生这个时候正在办公室里面吃泡芙，听到内线响了，一看名字差点一口噎住，连忙猛灌了几口水下去。拿起电话就听到徐柯的声音：“喂，宇生，你在忙吗？” “还好，”这是李宇生的标准回答，应付老板不能说不忙，不然就表示没有干活，也不能说很忙，万一老板又重要事宜示下，你说很忙，这件事老板就委托别人干了。委托别人干当然没有什么不好，但是老板的信任度就大打折扣了。这种时候，最好的就是回答还好，临摹两可的答案可以先听完老板的吩咐再说。 “你帮我联络一下两个人，”徐柯吩咐：“就是周珏和鱼素素，我需要和她们面谈一下。” “OK，什么时候呢？”李宇生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这样他也算不辜负江樱染的“土特产”了，至于鱼素素和徐柯见面以后，是否能被选上，那就和他没有关系了，这样他的“土特产”也收的心安理得。 “嗯，我这周都有时间，你随意安排就可以了。约好以后通知我。” “嗯，好。”李宇生放下电话，吹着口哨先打了个电话给江樱染，告诉她徐柯约素素见面的事。 “谢谢李先生的帮忙了。”江樱染知道肯定是李宇生帮忙说了话，对李宇生的仗义不足以用言语来表述。 李宇生相当客气：“没有没有，我只是提了一下，至于约见鱼素素是徐柯的决定，这个和我无关。不过，我要提醒你一件事。” 江樱染客套了两句，就严肃起来：“李先生请说。” “徐柯不止约见了素素，还约见了周珏。就是星璀璨的周珏。”李宇生说：“我听他的语气应该是对周珏很欣赏的，他在房间里关了几个礼拜看鱼素素和周珏的片子，还没有下定决心，所以胜负成败难料，这个我没有办法帮你打包票的，我觉得你还是让鱼素素多做准备为好。” 这句话的提醒便是看在江樱染甚会做人的份上的友情提醒了，江樱染感激地道：“多谢李先生提醒，我会让素素多做准备的。” “那就好，时间方面的话，Hark这周都有时间，你什么时候方便过来？”李宇生点到为止。 “那就周三吧，周三下午可以吗？”江樱染看看素素的行程表，周三的日语课结束以后素素就没有其他安排了。 “ok，没问题，到时见。我过一会还要去联络周珏，先挂了。”李宇生干净利落地挂了电话，微微一笑，鱼素素，不知道会不会给徐柯带来惊喜呢。 第六十一章 外公要诬陷他 在徐柯日以继夜的选角期间，娱乐圈倒是发生了许多事。 素素当日和杜寒菊告完状，被杜寒菊痛骂一顿以后，毕竟是自己的宝贝女儿，杜寒菊在假日里悠闲地化了个淡妆，带着大包小包回娘家探亲。 外婆外公看到杜寒菊带着素素来看他们当然是兴高采烈，拉了好一番家常。杜寒菊就把素素个傻孩子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老爹。她老爹当场就怒了，右手拿着的拐杖对着素素点了几下，还是没有舍得在外孙女身上戳几个窟窿。 外婆当场就眼泪都流下来了：“你爸那个混球哟，说什么不许我们管事，你看看现在，女儿被人欺负了，还不敢往家里吭声，我想打我们家素素的委屈，我就心疼死了。囡囡，来来，坐过来，以后再不许听你爸的了。你爸那个混蛋，有种他不靠家里升职啊。”外婆拉着素素的手一边骂着她平时看到就眉开眼笑的女婿。 素素和杜寒菊哭笑不得，这个骂的他们又不能帮腔，还不能反驳，只能沉默不言。 外公叹了一口气，深深地看了眼素素。他的眼神让素素很难过，外公像是在问她为什么不说呢，家里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啊。 她的眼眶红了，坐到外公和外婆的中间，拉着外公的胳膊。外公年纪大了，整个人很瘦，胳膊也是，他的手上都有皱纹了。“外公。”素素靠在外公并不宽壮的肩膀上，轻轻地唤了一声，像小猫似的蹭了两下。 外公被她弄的没办法，笑了，点点她的额头，用魔都话宠溺地骂了她一句：“弄是只刚度小宁啦。”（你这个傻孩子。） “嘿嘿，”虽然被骂了，素素心里面说不出的开心。 “你别拉着我了，我去书房打个电话。”外公摆摆手，挣脱了素素，拄着拐杖站起来，慢悠悠地走进书房。 外公的身形偏瘦，可是，素素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有一种强大的力量，让她相信外公可以为她挡风遮雨。 外婆目送着外公走进书房，擦了擦眼泪，便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拿起茶几上的橘子开始拨：“素素啊，你吃两个橘子，不用怕上火，这个是新品种，不上火的，我每天可以吃三个呢。” “哦，好。”素素去洗手，回来帮妈妈先拨了一个，再自己吃。 外公过了一会就从书房里面走出来了，素素再帮外公拨了一个。到了晚上，素素下厨，番茄炒蛋，青椒牛肉丝，清炒水晶虾仁，扬州干丝，香菇菜心，还有一个鸡毛菜粉丝汤。简单的五菜一汤，平民菜系，充满了家常的味道，当然，比起他们都去过的私房餐馆，五星大酒店，米其林星级餐厅来说，素素的做菜水平还差的很远，可是外公外婆这老俩口却是极喜欢的，连连夸奖素素会做菜。 直到素素吃完晚饭，收拾了碗筷，离开了外公外婆家，他们都没有再提起过那件事。 回到家，杜寒菊先洗澡，她拿着衣服走进浴室，说：“对了，妈新买了一瓶洗面奶，你帮妈看看上面写的什么，小鬼子的字，不知道在说什么。” “啊？”素素跟着走进浴室，杜寒菊递过来一瓶粉红色包装的洗面奶，素素一看就头大：“妈妈，这是日文诶。” “不是日文我叫你看干什么，”杜寒菊撇了她一眼。 素素一滴汗：“我以为是英文叫我看呢，日文我怎么看得懂，我这两天才刚学，这个也难度太高了吧。” 杜寒菊眼睛一瞪：“哟，你是看不起你妈么，英文我也看得懂啊，不要说英文了，就是俄文我也会的。” “是是是，”素素见杜寒菊瞪眼的样子心里面好笑，妈妈是红二代，会俄文很正常啊，不过妈妈现在的样子很可爱，像个小姑娘似的：“但是妈妈，我真的不会啊。” “好吧好吧，”杜寒菊把洗面奶放到一边，赌气般说：“那你出去吧，我要洗澡了。” “恩恩，”素素在出去前想到：“妈，我说你看不懂买回来干什么？” 杜寒菊理直气壮地说：“因为包装很好看啊，你不觉得吗？” “呃，恩，很好看，”素素已经无言以对了，只好附和妈**话。 她开了门，正要走出去，就听到妈妈说：“你不要太担心了，你放心吧，你外公会处理好的。” “嗯，”素素微笑起来。 隔天下午，先是一些门户网站的娱乐版出现了标题为《娱乐圈何人可以约束》、《制作人品行不端潜规则诸多女星》、《人人得而诛之的制作人》等等头版头条。报导中宣称，女星董乔收到知名制作人闫振芳的潜规则信息，从短信截图中看到，这个署名为闫制片的手机发的短信语言直白，“董乔，我是剧组导演闫振芳，材料收悉，有意让你出演女一号，不知是否接受潜规则，收信请回复，合作自愿。”在遭到董乔拒绝之后，该制作人还不依不饶，“你愿不愿意呀？机会难得呀，每个角色都有七八十个女孩报名。”次日，董乔又接到“闫制片手机”发来的短信，在短信中，发件人继续用直白语言追问薛丽娜“让潜不，机会难得啊。” 就在董乔将短信公开之后，一位ID为“相思红豆”的网友贴出了类似的短信，称这是自己朋友收到的，从内容上看，这则短信和董乔收到的第一条短信如出一辙，只是把“有意让你出演“女一号”改成了“女二号”。 制片方表示确实有闫制片，但是“女一号”和“女二号”早已有预定人选，不做变更，怀疑董乔可能是自我炒作。 此事正在调查中，将及时公布最近消息。 素素看到这则报导的时候，张大了小嘴，闫政芳为人谨慎，应该不会这么直白的吧。这种会留下证据的事情，闫政芳怎么可能会做。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外公要诬陷他？ 第六十二章 闫制片苦奄奄 现在的闫政芳过得那个叫苦哇，领导听说他的作风有问题，把他手上的项目给停了，那个《青霞剑客》的投资方本来就已经因为东明月的罢演怒不可支，幸好东明月的经纪公司红绫四方赔了一大笔的违约金，如今连制片人都有问题——投资方不是傻瓜，东明月的罢演问题归咎起来，投资方当然是想到了闫政芳头上。 投资方派了几个高层过来了解情况，闫政芳的领导打着哈哈，说还在调查，把人给哄走了，回过头就把在投资方那里受的气撒在闫政芳身上，把闫政芳狗血淋头地大骂一顿。 闫政芳心里面知道这个事情自己是没有做过的，好歹他也在娱乐圈里混了个这么多年，哪能落人把柄啊，但是这事确实不经查的，他没有做过管没有做过这件事，其他事被查出来一样要牢底坐穿。 问题就是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谁在诬陷他，难道仅仅是那个女明星想炒作自己？闫政芳咬牙切齿，如果是想要炒作，居然炒到他头上来了，真是找死了。 闫政芳犹豫着要不要联络一下那个女明星，如果能够私了最好是私了，要是毁了自己的前途，她也不要想好过他从领导办公室出来以后，打了电话给他的助理，让他助理联络那个女明星，叫董乔。没有想到一个下午张助理也没有再回过电给他。闫政芳不想表现的这么着急，这样子看上去会很没有气度，可是，现在已经不是讲究气度不气度的时候了，这个助理到底在搞什么鬼。 “喂，叫你查的事情有眉目了么？联络上那个女人了没有？”闫政芳极力压抑着自己的焦躁，用尽量平和的语气说，他的声音还是流露出些许的不满。 张助理诚惶诚恐地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不好意思，闫制片，我已经打过电话给那个女明星了，但是那个女明星本来就不是特别有名，都没有单独的经纪人，她自己的手机关机了，我还加她QQ了，她一直没有回应，我甚至在博客上给她私信了，她也没有理我。” 废物，废物，废物闫政芳脑海中徘徊的只有这两个字，还不能宣泄出口，张助理把能做的都做了，他如果再骂他，就没有人肯为他做事了。他想到这点，还要硬扯出一个笑容：“没有关系的，再等一等吧，像这种炒作的女人，她肯定是有所图谋的，她最终会主动联络我们的，只是我想给她一个机会而已，才让你联络她的。既然她不识好歹，你也就不用再联络她了，晚点如果她有加你QQ或者在博客上有回应你的话，你告诉我就好了。” “好，闫制片，你不要太生气了，”张助理被闫政芳“仁慈”的语气所打动了：“如果她联络我，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嗯，辛苦你了。这样的女星总是有的，我已经习惯被人家泼脏水了，做咱们这一行的就要有觉悟。”闫政芳故作大度的说。 张助理笑着附和：“闫制片就是胸襟宽广，我见过的人多了，闫制片就是和那些披着人皮的衣冠禽兽不一样，对我们也特别和善。闫制片见过的美女肯定是多不胜数，我看那个董乔长得也不是特别漂亮，闫制片要潜也不会选她呀，起码要像东明月，秦眷书那种级别的吧。说起来东明月也就脾气差了点，长得真是挺不错的……” 张助理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闫政芳捏着手机，双目圆瞪，气的差点心肌梗塞，这个助理的每一句都像在抽他的耳光啊，还是来回抽，左右抽，上下抽的那种闫政芳终于忍不住打断他：“住嘴” “啊，”张助理一愣，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连忙赔笑：“不好意思啊，闫制片，我就是话唠，磕个不停，闫制片怎么会想去潜人家呢……对不住啊……” 闫政芳没有好气地说：“行了，我很忙，挂了。”说完，不等张助理说再见就直接挂了电话。 “哎，”闫政芳叹了一口气，只觉得乌云罩顶。回到家，家里面空荡荡的。他的妻子是个芭蕾演员的，经常去国外表演，深造，教习，这造成了他很寂寞，所以才常常找一些女明星潜规则。幸好这次妻子又去了国外，不然非找他闹不可。 他打开电脑，习惯的登上门户网站，他并不想知道事情的进展如何，却不得不关注，不然太被动了。看到网友们的诸多评论，他的心中怒火高炽，还要忍气吞声地看着。 不过已经有网友们开始质疑董乔是自我炒作了，对于这些质疑，闫政芳相当的满意，让质疑来的多一点，更多一点，更多一点吧。他突然想起一件事，网络上有专门消除负面新闻的组织。他连忙打了电话给张助理，让张助理帮他联络消除负面新闻的网络公司。 结果没有想到，到了第二天，张助理依然没有打电话给他。 闫政芳怒了，这个张助理的办事能力真是太差劲了一点吧。之前让他联络董乔，他联络不上，董乔可能躲起来了，这也就罢了，偏偏连联络个网络公司都没有回音。网络公司这么多，当然有能力能够消除流言的网络公司会稍微少一些，人家在那又不会跑，如果他再用联络不上当做借口，看他怎么收拾他。 他怒气冲冲地再次打电话给张助理：“我说，网络公司的事情又回音了么，这个网络的传播速度，一天就有N多人点击查看，如果还被转帖什么的，到时候再删有个P用啊”他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 张助理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说：“闫制片，我已经帮你联络过几家网络公司了，只是人家一听是您的事，二话不说就说这件事不接。目前只有一家网络公司说可以接。” 闫政芳开始听到都不接他的案子已经心down到了谷底，一听有人愿意接，立马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追问道：“那就对了，那他们人呢？” 张助理说：“他们经理说接，然后说现在有个会要开，叫我等着，他会联络我的。” “什么，还要等？” 第六十三章 天圣网络公司 这家网络公司名字叫做天圣网络公司。听上去是一个很牛X的公司，如果有人去过就知道了，这家公司规模并不大，只在金陵最繁华的地段上租了个200平方米的办公室而已。这对一家网络公司来说，的确并不算什么。 但是这家网络公司汇聚了金陵大学历年来优秀的毕业生，金陵大学最尖端的毕业生一部分被国家挖去任职，一部分出国淘金去了。而优秀的毕业生，数得出姓名的，大多数在这里的。这里有着07届的学生会会长，08届的计算机部部长，09届的计算机天才等等，当年叱咤校园的一群人。 他们的董事长名字叫做唐琪，这个听上去像女孩子名字的人，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男人。最重要的事是他有个堂妹，名字叫做唐妙。 前几天，有个人来委托他散布一些关于闫政芳的事情，出手极是大方。闫政芳是演艺圈的人，和IT行业是浑身不搭边的。他先把人晾在会议室里面，去打了个电话给堂妹唐妙，毕竟唐妙对这些演艺圈的弯弯道道清楚的很。唐妙得知有人要散布关于闫政芳的事情，笑了半天，联想到她把素素痛骂一顿的事，基本上就猜了个大概出来，只是没有想到会找到自家人头上来。 她便说，不遗余力的帮忙就是了。 既然堂妹这么说了，那不赚这笔钱都对不起自己，唐琪就接下了。这个叫董乔的女星是唐妙找来的，唐妙说：“没事，炒吧，炒的越红火越好，董乔是我下一步戏的女主角，顺便塑造一下她冰清玉洁的形象也好。哥，这件事你不用担心，就是弄趴了闫政芳，有人给你顶着。” 唐琪不是怕事的人，家里面的底子好，当年他说不从政，被老头子打了个满头包，后来还是乖乖的投资，堂妹在其中周旋良多，他心底是很感激的。堂妹说了没事，又流露出要整趴闫政芳的意味，让他自然心知肚明，又添油加醋了不少。 没想到闫政芳的助理居然找到他头上来要他帮忙消除留言——唐琪不知道，这是因为其他的网络公司都收到了文化局的指示了，还以为特别的巧，那唐琪就不客气了。他还怕闫政芳去找其他人，先一口答应了下来，然后慢慢拖着呗。这个网络传播的速度，只要一天不处理，就又是千百个人看到，然后口口相传，闫政芳这个就不要想干净了。 他先说要开会，闲闲地喝着咖啡，直到下午…多，然后打了个电话给闫政芳的助理，说请他来金陵面谈。 这个张助理从魔都花了4个多小时到金陵，唐琪却说下班了，明天上班的时候谈。按道理人家是没错的，有上班就有下班，人家下班不想聊工作，是理所应当的。只是张助理必须在金陵住上一晚了，这个钱，闫政芳一口答应给他报销，张助理就在金陵住下了。 第二天早上九点，他兴致勃勃地冲去天圣网络公司，却大门紧闭。 “你们什么意思啊？”张助理不由地怒吼道。 电话那头唐琪还要不爽，他是在睡梦中被吵醒的：“什么什么意思啊？现在才几点？” “都九点了”张助理看了眼手表说。 唐琪清醒了些，懒洋洋地说：“抱歉啊，你可能对我们这行不太熟悉，我们这些人昼伏夜出的，工作时间是从11点开始的。你看看，门上有写嘛~” 张助理也看到了门上用磨砂的字体清清楚楚地写着工作时间：周一-周五 11：00-19：00 他悲愤欲绝：“你们上到晚上7点，那你昨天怎么说下班了呢” 唐琪的语气冷了下来：“你昨天打电话给我的时间请你自己看一下聊天记录，已经是19:03分了，我自然是下班了。” 19:03分，只差三分钟不知道他有多么的着急么？张助理要不是找不到其他的网络公司愿意帮忙，真想一走了之，老子是客户，老子是上帝啊，你就这么对上帝的啊这是什么破公司啊。但是他不能走，因为这真的就是唯一一家了。在唐琪让他等待的这段开会时间，他试图联络过其他的网络公司，通通回绝了他，天圣网络是唯一的希望了只差三分钟，与情不合，与理合。张助理陪着笑脸道：“那今天能不能早点开门啊？” “哦，我打个电话给门卫吧，让他开门就是了。”唐琪很大方地说。 张助理差点咆哮出来，让门卫开门有个P用啊，他要的是有上班的人，没有人上班就是给他对着几百台电脑，他也不会整啊。“呵呵，唐先生开玩笑了，我是想说你们今天能不能早点上班，因为我的事情很急啊。” “哦，今天上班的人不会很多的，”唐琪打破了他的希望：“我们公司人本来就不是很多，运营部门的才十个人，不过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这个您大可放心。这时十个人是轮班的，一般保证每天7个上班，不过有一个人回老家了，还有一对去度蜜月了，所以今天只有4个人。我过会帮你打电话催一下吧，你不要着急。”他的话让张助理如同坐滑滑梯一样，一会听到精英中的精英开心一下，一会又听到有人请假急得要命。至于“还有一对度蜜月”去了，让他心生疑惑大多数搞IT不都是男的么，这家公司人才济济，女工程师都有啊。 到了11点05分，张助理忍不住要再打电话给唐琪的时候，才看到一群人晃悠晃悠，吊儿郎当地过来了，个个都是不修边幅的模样。 “你好啊，张助理，”唐琪冲着张助理笑得春花灿烂：“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的员工。” “这个是Tony，这个是Jason，这个是Andy，这个是Alex，还有john回老家去了，sony和william去度蜜月了，下次合作再介绍给你吧。” Sony和william？这两个都是男人的名字……张助理眼眶含泪，看到唐琪笑得春花灿烂，他心中狂跳：拜托，我不是***啊 第六十四章 张助理被戏弄 一番招呼打完，张助理终于定了定心神，说：“唐董，我们还是来谈一下消除负面报导的事情吧。” “哦，可以啊，那你来我办公室吧。”唐琪礼貌的微笑在张助理的眼中看来充满着暧昧，让他心惊胆战。 跟着唐琪走进董事长办公室，张助理坐在离唐琪最远的位置上。 “张助理，你坐的这么远，我都听不清你在说什么？”唐琪见张助理坐得老老远，皱起了眉，难道他有这么可怕么？ 张助理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到了唐琪的对面：“唐，唐董……” 唐琪打了个呵欠，昨天晚上打游戏打到凌晨5点才睡下去的，又一大早被张助理的电话吵醒，这个张助理又吞吞吐吐，坐着半天不讲话。唐琪现在有点精神不济，又不想催促张助理，他打心里愿意张助理在这做一天，什么都别说。只要关于闫政芳的消息在网页上多留一天，扩展面就越大，他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说：“张助理，你要不要喝咖啡？” “不用，”张助理猛地回过神，都怪他没事瞎想，人家唐董要喝咖啡，他还能拦着么，只能看着唐琪去料理台，用现磨的咖啡豆，煮了一壶香浓四溢的咖啡。 办公室里人人都享用到了，除了张助理——他自己说不要的。 唐琪端着咖啡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来，示意张助理可以开始讲正事了。这个时候，那个叫Tony还是叫Jason的来敲门：“老大，我们准备订餐了，你要什么？” 张助理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中午12点了。 唐琪感兴趣地问：“哦，有什么啊？” Tony心中暗笑，公司附近来来去去就这几家餐厅，都可以把菜单背下来了，老大还装傻。他咳了几声，犹如店小二一般抑扬顿挫地开始报菜名：“我们打算订袁记的，有叉烧烧肉双拼，叉烧烧鹅双拼，三宝拼盘饭，海南鸡饭，鱼香肉丝饭，招牌公仔面，瑶柱鲮鱼炒饭，招牌扣肉烫饭，雪菜肉丝汤粉，XO酱炒银针粉……” 唐琪摸着下巴心想，Tony难道看上了袁记的老板娘，不然怎么把菜单背的这么溜呢，不过也不好意思太过分，他打断了Tony：“我要叉烧烧肉双拼饭。” 张助理很无语，虽然他不记得Tony报的全部菜名，不过好歹对第一个还是有印象的，要决定早就好决定了，居然让这个人洋洋洒洒地报了这么久。 Tony才退出去，张助理说：“唐董……” “诶，不好意思，”门又被推开了，Andy走进来：“老大，叉烧烧肉双拼卖完了，好像是烧肉没有了，就是说三宝拼盘饭也没有了，老大，你另外挑一个吧。” 唐琪看看对面张助理的脸色又青又紫，差点笑出来，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才问：“啊？有些什么啊？” 这句话，差点让张助理一口血都喷出来。 “哦，有……等等，我不太记得了，我让Tony过来报给你听，Tony，Tony，老大找你报菜名，快去”Andy华丽丽地退场，然后Tony走进来，重复：“叉烧烧鹅双拼，海南鸡饭，鱼香肉丝饭，招牌公仔面，瑶柱鲮鱼炒饭，招牌扣肉烫饭，雪菜肉丝汤粉，XO酱炒银针粉，还有牛肉叉烧米肠……” 唐琪又一次打断了他：“帮我拿叉烧烧鹅双拼好了” 张助理已经快哭出来了，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啊，神啊，保佑那家叫袁记还是元记的店，一定要有这个，他不想再听一遍菜单了。 张助理在唐琪面前，沉默无语了五分钟，确认没有人再进来以后，张口说：“唐董，是这样的，我们闫制片受到了一个想要出名的女星诬陷，在门户网站上面放出了种种对他不利的传闻，让他深受其扰。我们闫制片觉得这件事情影响恶劣，对他的工作和家庭都造成了很大的问题，我们曾经试图联络过这个女星，但是她一直躲避我们。为了让事情不再扩大下去了，闫制片决定破财消灾，所以听说贵公司有相关的业务，我们希望能够尽快消除这件事所带来的影响。” “哦，这样啊，”唐琪凉飘飘地说：“我们公司的确有相关的业务，不过……” “砰——”门又被推开了，Andy走进来，递了个小盒子过来：“老大，饭送来了。” “哦，”唐琪接过饭盒，不好意思地冲着张助理笑笑：“张助理，我有胃病，能不能先让我吃完饭，我们再聊。” 张助理能说脏话么？ 不能 所以他无话可说。 唐琪一边吃饭一边和他话家常，例如这家袁记的味道不错，推荐他有空去尝一下。唐琪是有胃病的，他吃饭不能快，必须细嚼慢咽。张助理在旁边看着他吃，闻着满房间的咖啡香和饭菜的香味，又饿又累，心里面想死啊。 好不容易等唐琪吃完了，他慢里斯条的抹抹嘴巴，说什么吃完饭立刻工作对身体不好，拉着张助理去天台上逛逛。 张助理只想到两个字，约会他汗毛都竖起来了，偏偏无法拒绝，心一横，脑中大吼一声，闫制片，俺可是为您把贞C都献出去了。才义无反顾地跟着唐琪上了天台。 唐琪倒是真的有吃完饭散散步的习惯，看看外面，视野宽广，对身体好，对眼睛也好。散完步，再把虚惊一场的张助理带回到办公室里：“嗯，张助理，我觉得我们实在是浪费了太多时间了，麻烦您尽快开始讲正事吧。” 张助理好生哀怨，到底是谁在浪费时间。他只能咽下委屈，把前面说的话重复了一边，重申闫制片在这件事里面有多委屈，多可怜，多无辜，所以天圣网络就算秉持人道主义也要帮忙一把。 “这件事情，我已经清楚了，你不用重复的。”在张助理浪费了N多口舌以后，唐琪冒出了这么一句话：“不过开门做生意嘛，当然不会把生意往外推。我们明码标价，你可以看一下。”唐琪说完就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本和新华字典差不多厚的文件，放在张助理的眼前。 第六十五章 闫政芳的决定 张助理看看厚厚一叠的所谓明码标价的文件，悲愤欲绝。诶，你说你不会在吃饭的时候拿出来给我看么，找我拉什么家常啊，下午…已经过了，我都还没有吃过午饭呢你以为我是神仙不用吃饭来着？这么厚一叠，我要看到什么时候去啊？ 唐琪在这个时候善解人意起来：“张助理啊，你看看这时间都下午…了，你还没有吃午饭吧，这样，你先去吃点，袁记就不错啊。他们的老板娘也长得不错。那个，我不是在帮他们拉生意啊，附近的饭店都挺好，就是袁记特别不错。这份文件呢，你带回去慢慢的看，不着急，这样的宣传册我们公司有两三本，不用急着还，不过你离开金陵前一定是要还给我的。但如果你愿意帮我多介绍生意呢，这本宣传册送你也是没有关系的。” 张助理拿着宣传册，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谢，谢谢唐董。不……” 唐琪打断了他的话，很是推心置腹地说：“张助理，我知道你也不容易，为你们闫制片这么奔波劳累，弄到现在午饭都没有吃，这么个长久下去，身体肯定要坏掉的。这件事，我唐琪接下了，肯定会负责到底的，你放心，冲着你的面子，我可以给你们的闫制片打个9.5折的，我们这一行的利润虽然高，但是工作量也大啊，赚的都是辛苦钱，所以你也要体谅体谅我们。你还是先去吃点，身体为重。” 张助理听到唐琪关切的话语，几乎要热泪盈眶了，心中暖暖的。“那好，我就带着宣传册，一边吃一边看。” 唐琪故作生气：“一边吃一边看对胃不好，吃饭的时候就要把工作放下，好好的对待自己。” 这如同老友一般的叮嘱，让张助理越发感动起来：“唐董……”原来以为唐董是故意戏弄他，现在看来人家只是一个对生活品质异常认真的人，实在是个古道热肠的好人啊要是唐琪知道张助理内心的想法，非笑死不可，但是他现在只是认真的说：“你快去吧。” 唐琪目送着张助理走出办公大楼，笑眯眯地走到办公区域。 “嘿，那个人真好玩。”Tony想到每次他报菜单的时候张助理就一副吃屎的表情，笑得乐不可支。 “诶，你别欺负老实人，”Andy翻了翻白眼，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鼠标点击了发送，刚正在编辑的是《娱乐圈某制片人品恶劣》的无责任八卦消息发送到最八卦的论坛——海角。 唐琪摸摸下巴，笑道：“你们啊……”一副幼儿园保姆的架势。 众人一起鄙视他，就他玩的最欢乐好么。 张助理满心感动地吃完袁记的海南鸡饭，味道就像唐琪说的，的确不错，老板娘也很漂亮。肚子受到了鼓舞，心里面也就更加高兴了。吃完迟来的午饭，张助理打开唐琪给他的宣传册，开始细细的研究起来。 一看上面标的价格，他顿时惊讶的合不拢嘴。 消除一条门户网站的负面评价价格为3500-10000元不等，以下为每个知名的门户网站的标价，像网easy，雅猫，好567的价格都是1W元/条的。新浪weibo看转发人数，转发人数大于1K人的价格为100元/条，转发人数为1W人的价格为1000元/条，超过10W的全部为1W元，无上限。 至于最便宜的3500元，是用来消除一些小型的网站漂浮的八卦广告。 “这个也太黑了一点吧？”张助理喃喃自语，他粗粗地翻阅了一遍，这本宣传册罗列出来的网站犹如黄页一般。他无法做主，连忙打了个电话给闫制片。 闫政芳已经等他电话等的望眼欲穿了：“有没有结果了啊？” “有是有，他们刚刚把报价单给我。”张助理也不多做客套了，那个唐琪把他折磨的客套的心思都没有了，要不是闫制片他也不用特地跑到金陵来一趟。 “你给我说说价格。”闫制片心中一抖，有种不祥的预感，但是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能消除这些负面评价至关重要，价格再高也得做啊。 张助理把报价单上的大致价格给闫政芳一报，闫政芳就觉得心颤如落叶在秋风。这个价格怎么这么贵啊。纵然他在娱乐圈赚了不少钱，网络这个玩意，可真是花钱如流水啊。 “行了，办吧。”闫政芳权衡了利弊，下定决心说。不得不说，闫政芳此人杀伐决断，行事向来小心谨慎，偏又果断狠历，纵横娱乐圈多年不是没有道理的。这次要不是被素素的外公用权压了一把，没有这么容易趴下。闫政芳心里面知道这次有人在背后捅他刀子，这点从这么多网络公司不愿意接他的单子就可以看出来了。而唐琪的天圣网络他也有所耳闻过，天圣网络是加有背景的公司，他自以为了解天圣网络自持背景，不惧人家有权有势，因为TA有的，他们也有，所以才敢接他的单子。就是一些错误的信息，配合他自己推测的想法，让他加倍相信天圣网络。 诚然，天圣网络是有背景，可是，他们的背景和闫政芳想象的背景又有所不同。 闫政芳讲出这句话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多年经营的心血在离自己远去，心痛欲绝。 “嗯，我已经和他们的董事长商讨过来，唐董说愿意帮我们打9.5折，”张助理这时不邀功，何时邀功啊，顺便再说明了一下，他在金陵可没有偷懒，而是认真在工作的。 “9.5折？”闫政芳虽然觉得折扣力度太小，网络这个行业的暴利是难以想象的，可是他又想不出其他办法，就是人家不给他打折，他都只能找这家了，9.5折还让他心里面安慰了些。他赞许：“行啊，辛苦你了。” 被老板夸奖的张助理乐雀地很：“不辛苦不辛苦，我才刚吃完午饭，现在就上去和他们谈一下。” “嗯，合同尽早签下来，然后叫他们把事情给办了吧。”闫政芳吩咐完，就挂了电话，一看时间，已经晚上7点了，张助理真认真啊张助理兴高采烈地买了单，走进办公大楼，却只见铁将军把门，一看时间，19:02分，难怪刚刚饭店里面的人这么多，还有人用愤恨的眼神瞪他。原来已经是饭点了，他明明吃完了还坐着看资料打电话又晚了 第六十六章 一张张关系网 唐琪充分发挥了中国官僚主义的扯皮精神，终于在三天后与张助理签订了合同。合同是通过传真的方式发到闫政芳手中签字以后再回传过来的。 唐琪这厢刚刚签好，收到了第一笔的预付款，张助理便和唐琪告别了：“唐董，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没问题。”唐琪笑得灿烂，一口答应。 送走了张助理，他翻开合同书，合同书上写明，一周之内清理以下门户网站的新闻报导。罗列出来的门户网站包括了网easy，雅猫，好567等等等等。 “这下这个闫政芳可大出血了。”Tony笑道，他和闫政芳并不相识，但是不并妨碍他在搜集闫政芳历年所作所为时对此人产生的厌恶。 “没关系，时间差不多了，我打个电话给小妙，”唐琪贼兮兮地说，脸上颇有几分幸灾乐祸，他是不知道闫政芳得罪了谁，让唐妙也搀和了进来，不过唐妙这次可让他们公司大大的赚了一笔。 “去吧去吧。”办公室里面几个IT男头也不抬的挥挥手。唐妙和唐琪关系很好，在唐琪读书的时候，常来学校找唐琪吃饭，所以也算是大家的熟识。 “喂，小妙啊，闫政芳已经把款打过来了，我们现在就准备要清理了。”唐琪打电话给唐妙，唐妙的表情与唐琪如出一辙。 “没关系，哥，你就清理吧，我这里有安排的，你那里规定多久？” “一个礼拜。” “好，你正常清理流程走，不用担心，我会处理的。”唐妙挂了唐琪的电话，立马就拨通了素素外公家的电话。 从整个事件发动起来，她就主动联络了素素外公。素素外公是文化局一言九鼎的人物，帮忙这件事不仅仅是帮素素的忙，如果能借此机会和素素外公结识，留下映像，这对唐妙来说也是一大机遇。 唐妙是个天才，并不是只有对于学习，她也是个人精。她从小生活的环境并不比素素差，但是她的家庭要更加复杂，养成了她不吃亏，毒舌，看似冷漠的模样。所以她对环境要更能把握。 “喂，外公，”唐妙的声音并不是甜甜的，泛着一股低沉的冷意，却显得成熟干练：“我是小妙。” 素素外公对唐妙是很赞赏的，天天在家对着素素外婆夸唐妙，说这个孩子聪明，要是我们家素素这么聪明啊，就一点也不用操心了。而素素外婆掉个头，再去和素素说，人家唐妙怎么滴怎么滴。素素因而和钟青蓉姑娘又有了共同语言，对于这两个人来说，唐妙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小妙啊，好像应该收网了吧。”外公知道这个时候唐妙打电话来，应该没有其他事了，慢悠悠地抽了一口烟。外婆看到外公又在抽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外公连忙把烟掐掉，比了个双手合十，求饶的手势，让外婆笑了出来。 “恩，外公，你这里有没有好的人选？”唐妙听到对面好像有笑声，不由自主地也挂上了一抹笑，素素的家庭很温馨的样子。 外公胸有成竹地说：“人我已经准备好了，让你哥哥那边按规章办事就是了。” “我已经和哥哥说好了，外公你放心好了。”唐妙心中大定，这件事，她已经看到结局了。 “那就好，”外公满意地说。 正式谈完，外公开始拉家常：“小妙啊，你什么时候和素素一起来家里吃饭啊。” “恩，行啊，我也想来看看你和外婆呢，”唐妙语气带笑：“等这件事一结束，我就过来。” “嗯，不会拖太久的，听说你有新戏要开，女孩子家家的，别太辛苦了。”外公关切地说，家里的孩子虽然不少么，但是在身边的却不多，而且大多长大了，只有素素年纪最小，她的好同学和好朋友，也是外公的小辈，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 “谢谢外公，”唐妙心中微暖，突然手机又插拨，她心中有点不耐烦，却只得说：“外公，我有电话进来了，我先挂了，我们随时保持联络哦。” 挂了外公的电话，唐妙接到的是董乔的来电。董乔最近声名大涨，但是只能龟缩着，董乔是来问她，到底什么时候光明正大的站出来。 “快了快了，”唐琪安抚道：“就这两天了，你放心，我会让你风风光光的做你的女主角的。” 董乔听到唐琪的承诺，才开心地挂了电话。 事隔两天，闫政芳看到门户网站上的报导逐渐少了下去，自以为事情已经解决，正哼着歌回到家，就收到了法院的传单。 传单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闫政芳的大名。 这是怎么一回事？ 闫政芳心里面想着是不是有人跟他开玩笑，但是理智告诉他，这是真正的法院传单。一个叫朱晓媛的人将他告上了法庭。 朱晓媛，闫政芳从记忆深处挖出来这个女人——七八年以前被他潜过的女明星之一，她的经纪人直接将她给卖了，虽然她当时奋力挣扎过，最后还不是屈服了么。而他并没有亏待她，给了她一部戏的女二号。拍摄完那部片子以后朱晓媛一下子处于了事业的巅峰期，可是她却消声灭迹了，在娱乐圈中几乎没有了她的消息。和她的经纪人解约，退出了娱乐圈，可是没有想到居然恩将仇报。 闫政芳气急败坏，又不能置之不理，只能打电话开始请律师协助。 闫政芳的私人律师被通知以后虽然内心相当不齿他的为人，但是毕竟是工作至上，努力的去了解事情，约了解越觉得没有胜算。 他很遗憾地告诉闫政芳，基本这件事是已成定局的，对方罪证确凿，还联络了数名目前在娱乐圈尚有影响力的过气女星等作证。 闫政芳已经急疯了，又花了大笔的钱，找了业界最有名的律师。该律师的出名不仅是胜算率出名，他的高价一样很出名。 出庭当天，闫政芳很是自信地挑选了衣柜里面颇显他儒雅气质的意大利收工定制三件套，他听说这个律师的胜诉率是98.2。 第六十七章 闫政芳终落网 闫政芳在法院看到朱晓媛的时候，他几乎认不出这个女人了。 这个女人虽然画着淡妆，但是她看上去就和路人阿姨没有什么区别。她的脸上挂着一丝嘲讽的笑容，看着闫政芳。 “闫制片，你没有想过会有这一天吧？”朱晓媛慢里斯条地说：“我这些年，常常做梦梦到那一天，然后被惊醒，医生诊断出我有神经衰弱的症状……” 闫政芳打断了她：“那个角色我已经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两腿一趴的女人我见过多了，像你这么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却是少的” 见闫政芳说的如此不堪，朱晓媛眼眶一下子红了，她强忍伤心，凄然道：“闫大制片，我需要的并不是那个角色，我求你放过我，你完全不顾我的哀求……”男女力量的差别还用她来描述嘛，她到了那一刻已经心哀莫过于心死，她知道没有人会来救她的。被经纪人背叛和深陷绝境的双重打击，让她放弃了挣扎，便是认命了。 朱晓媛的律师眼神一闪，便微笑着说：“朱小姐，我们先进去吧。没有必要和他说这么多，不是么？之后我们有很多时间和他说。” “嗯，”朱晓媛拭了拭从眼眶中不小心滑落的泪滴，她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儿，只是怀着星梦走进了这个看似色彩斑斓的世界，然后，梦被狠狠的打碎了。回到最初，却才看到自己的残破不堪，后悔，后悔又有什么用。 她入行不久，甚至没有积蓄，靠着自己不高的学历，找了一份工作，赚钱养活自己，在年复一年没有理想的生活中，度过自己的一生。还因此获上了男性恐惧症，日常的接触没有问题，如果恋爱，亲吻，她就会惊恐地将对方推开，因此，她已经三十出头了，至今未婚。她恨，恨这个人毁了她一生，但是对方是娱乐圈有钱有势的闫制片，她没有任何扳倒他的可能性。 直到那天，这个律师来找她，说要免费的帮她打一场官司，了解她的陈年旧怨，问她愿不愿意配合。 她开始很怕，怕是闫政芳不放过她，后来她回去以后细想才觉得不可能，闫政芳早已经把她忘到哇爪国去了，怎么会记得她呢。她这才联络律师，愿意上诉闫政芳。她心里面知道闫政芳应该是得罪了什么人，而她只是一个契机，就是一枚出头的棋子，但是她不在乎的，只要能够扳倒闫政芳，让这些年的噩梦终结，她就是一把枪都可以。之后，律师又来找了一些被闫政芳潜过的过气艺人，这些艺人和她不一样，她们为了增加自己的曝光率，一口答应了出庭作证。 朱晓媛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看着走在前面的律师，依旧闪烁泪光的眼神逐渐坚定起来。闫政芳，该为自己作的事情付出代价了。 “被告朱晓媛，于2009年9月8日，被经纪人张志磊带到闫政芳所在的办公室，在喝下闫政芳提供的含酒精饮料以后，身体行为不受控制，我们有理由认为闫政芳的行为构成了mijian罪……”随着律师铿锵有力的话语，朱晓媛的心神差点又回到了那个时候。 “据我被告所述，他是被朱晓媛勾引……” 在双方律师的唇枪舌战中，台下也一片喧哗四起。 “啪——”法官的拿起法槌敲击了一下，说：“肃静。” 朱晓媛听到对方律师说“勾引”二字的时候，心中激荡不已，真想破口大骂，硬生生忍住了，她相信己方律师既然找她来做原告，必然有相应对策。 “我们已经联络了朱晓媛当时的经纪人张志磊，张志磊承认他当时是受到了闫政芳的利诱，被告闫政芳利用一部影片中的角色作为条件，让张志磊将朱晓媛带至他的办公室。该影片的片酬为40万一集，其中经纪人张志磊可以获得10，也就是4万每集的利润。所以张志磊同意了闫政芳的要求。”己方律师罗列出了一系列的证据。 朱晓媛没有想到在事隔这么多年以后会再见到张志磊，心中一时五味杂陈，张志磊可以说是带她出道，之后又将她卖掉。照理说，她应该是恨这个将她当做货物一样的男人，但是看到他的模样，她说不出什么滋味。张志磊的打扮并不好，可以说是很落魄，他在演艺圈做经纪人开始确实是不错的，凭借手中的艺人赚了一些钱，后来风评越来越差，就没有什么艺人跟他了。 他便转去投资，一来二去，钱没有赚到，却花出去不少，后来就越来越没有钱，没有钱，也就接不到生意。除了偶尔骗几个有星梦的女孩子之外，他别无生路。再后来，上当受骗的女孩子也少了，他就越发的穷了，过得当然不好。这次，律师来找他，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出庭作证，他犹豫过，但是如果这样下去，他还是一样的贫穷，他选择的金钱。像他这样的从犯，判个一两年也就出来了，到时候又有钱，换个地方生活，谁也不会知道他的。 张志磊向法官严明，他知道闫政芳要做什么，当时财迷心窍才同意的。 他一认罪，闫政芳就干急着瞪眼，看律师，这个花高价聘的律师一定要帮他呀如他所愿，这个花高价聘请的律师的确是值这个价格的，在所有的罪证确凿之下，该律师据理力争，不放松一丝一毫的漏洞，终于将闫政芳原本的8年有期徒刑减到6年3个月有期徒刑，由于超过3年以上刑罚，所以不适用缓刑。 当判决出来以后，闫政芳整个人的精神像一下子被抽光了一样，他不是请的是最好的律师么？不是会没事的么？ 他的口袋里一阵震动，他下意识地接起：“喂？”他的声音沙哑，如同久病的人一般。 “闫先生，我们已经按合同将整个负面消息全部处理完了，那个尾款您看什么时候方便打过来？”电话那头传来唐琪爽朗明快的声音。 第六十八章 徐氏电影观摩 闫政芳锒铛入狱，素素却没有时间去关注这一大快人心的事情。 因为她和之前徐柯关在房间里面看她的影片一样，她闭关了。 江樱染也不再纠结企划书的事情了，就两腿一蹬，不不不，是双手一撒，去马尔代夫度假了。那里的碧海蓝天，椰香海鲜在召唤她。 Alex却对着电脑揉着额头纠结，江樱染的企划写的真心不错，条理分明，市场调查严谨，前景可观，but，她需要的钱，是公司目前所有的配额了。就是说，如果给了她这笔投资，其他的事就都别干了，除非再去拉其他的投资商。 所以他现在在犹豫。 投资这种事，别说稳赚不赔，就是血本无归都有可能，那公司今年所有的多余配额都投在素素身上……作为一个在演艺圈混迹了半辈子的著名经纪公司负责人，他对于公平不公平已经没有什么好考虑的了，他考虑的只有，是否会给公司带来利益。 “咄咄咄——”门口传来敲门声。 Alex抬头看过去，是夏冬。夏冬这几天和他们走得很近，Alex并不是傻子，夏冬打的么主意，他一清二楚。但是夏冬如果只打人情牌，没有实际行动来证明她的自身价值，Alex也乐得装糊涂。 “请进。”Alex把身体靠在椅背上，扭了扭脖子，放松一下。 夏冬笑眯眯地走进来：“Alex，我买了奶茶，你忙了一上午吧，休息一下咯。” Alex看了眼，果然是他最喜欢的盛记的那家奶茶铺子，微微一笑：“好，放下吧。” “嗯，”夏冬出去前回眸一笑，风情无限：“中午一起吃饭吧？” “嗯，”Alex并没有拒绝，待到夏冬出去后，他打了个电话给夏冬的经纪人：“connie，把夏冬这次要拍摄的那个Planning发给我。嗯？那你还要多久，两天？好的，我知道了，那你尽快吧。” 挂了电话，Alex走到窗口，他数天没有看到素素了，夏冬为了出头拼命在搞人际关系，倒不知道素素在干什么。 素素在没有形象的看片子看得天昏地暗。 徐柯的经典影片在读书的时候都有观摩过，是作为教学影片观摩的。不过，大家都知道，大学出来一年变成半文盲，出来三年，就是文盲。虽然素素上学的时候认真，也架不住事情多又杂。 徐柯的影片，如《东方不败》，《青蛇》等等，虽然大致的情节还记得，但是要她仔细地去分析影片的风格，里面演员的表演等等，素素就两眼一抓瞎了。 所以，统统从头看起，而且一部影片不止看一遍两遍。就《黄飞鸿》，素素看了有五遍，基本上把梁宽的台词都背出来了。 徐柯的这个名字是同武侠动作片联系在一起的，虽然他导演的并不完全是此类影片，但动作也是徐克影片中的一个重要主题。当然他在动作方面的成功离不开程晓东，元家班，袁斌等人的协助。 程晓东喜欢飞来飞去，尘土飞扬，血肉爆炸，那种浪漫式的武侠是他的最爱。而元家班的刚柔并进，突出了新武侠的美感。但是不管是程晓东还是元家班，都不服徐柯的个人主义“管教”，才有了袁斌的崭露头角，成为了徐柯的御用班底。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这首《天净沙.秋思》那种迷离慵懒又沧桑的气氛让人仿佛就能看到徐柯的武侠世界。这就会说到徐柯的电影颜色，素素认为，徐柯的电影是斑斓的，充斥着蓝色，红色，黄色，这样鲜艳浓烈的色彩。深蓝色的夜，红色的衣装，黄色的景，这就不得不说到一个人——张数平。张数平对色彩美学上的把握度是相当的高端的，也许着也和天赋有关。在整部电影中，无论是一个小混混或者是大角色都应该有属于人物本身的质感和对白存在。张数平和徐柯的合作就像是好刀遇到好鞘一般，才变成了一把宝刀。 再说音乐，徐柯对音乐的挑选可谓严格，一部优秀的影片必须要有配合的音乐。因为看电影看电影，视觉和听觉是同时在享受的。是基于这个道理，很多时候观众眼睛还没来得及落到银幕上心灵就已被优美的音乐旋律所感染，对影片的观赏欲望也就更加强烈了和徐柯合作最多的音乐人无疑便是王沾，他的音乐非常豪迈大气，符合徐柯的创作理念，因为本身徐柯也就是一个非常大气的导演。他采用了沾叔的这些音乐来表现阴阳交界处光怪陆离的景象，动荡江湖血雨腥风中弥漫出的悲凉气氛，以及热血男儿保家卫国的铮铮铁骨，结果自然获得奇效王沾的虽然已经离世多年，但是他的音乐却一直流传了下来。 流传的不仅仅是歌曲，还有众多的电影台词。那些个“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人就是江湖，你怎么退出啊”、“你看看，他们为了一个泥菩萨，每个人像发了疯似的，中国没救了”、到只有一个字的“人”是活生生的后现代教科书，烙印在电影人的心目中，还有观众的记忆力经久不褪。但素素看到徐柯近两年的片子，开始有些失望了，能够让人记住的越来越少，苍白无力越多，仿佛为了迎合西方的观众反而将精华舍去了。 虽然近些年的片子有些失败，但是并不能掩盖徐柯本人的成功。素素越看徐柯的片子对他越是佩服。相比较素素合作过的电影导演，徐柯无疑是一个有大局观，广大胸怀的人。他酷爱宏伟的大场面，也爱颠覆经典。他更强烈的是创新自我，他从不屑于原地踏步，即使从他近代有些票房毒药的片子来看，他也是在走挑战的路线。即使虎头蛇尾，力不从心，使表述流于层面化，他也没有放弃突破。 这些发现让素素已经随着电影波荡的内心，注入了更多的激动，就像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一般，她好想能在徐柯的电影中出演，那种能够打上徐氏烙印的感觉，让她热血沸腾起来。 第六十九章 开始准备试镜 素素是个认真的人，一旦她认定了某个目标，就会全心全力的去执行它。 “我要拍徐柯的电影”江樱染在度假的时候私人手机上收到了素素发送过来的短信，连加了三个感叹号，相当惊心动魄。 江樱染莞尔，发过去两个字：加油 她并不是敷衍，素素，一定会做到最好的。 与此同时，周珏也在努力着，在演艺圈中，没有不劳而获，不管是通过什么方式去努力，获得成功，都是有付出的。 星璀璨的老板崔琛得到了李宇生的电话邀约以后，就处于某种兴奋的状态。徐柯邀请周珏拍片？这个……对于周珏的演艺圈地位的提升简直就是犹如从有色道具变成了白金神器啊。对方也邀约了鱼素素这一点，崔琛并没有很意外。 有人的地方就有竞争，如果徐柯二话不说，只用周珏，倒会让崔琛觉得奇怪。 周珏听到这个消息饶是她冷然的脾性，也笑容满面了好几天，就算竞争对手是那个给她披肩的鱼素素，她也是不会相让的。徐柯诶，她一定会保持自己最好的状态去参加试镜的。周珏停掉了自己所有的通告，专心一致的开始做保养。 每天的瑜伽锻炼加上充足的睡眠，还有spa熏蒸，美容保养。周珏一天比一天容光焕发，将整个人在忙碌的工作中憔悴的状态完全调整了过来。 周三中午，素素从日语课中一堆扭曲的文字中解脱出来，就接到江樱染的电话。 “我刚刚看到老师走了，我在你家楼下，你下来吧。”江樱染是昨天从马来西亚回来的，今天特地来接她下课，吃好午饭就去徐柯那里试镜。 江樱染见素素有点疲惫的样子，担心地问：“素素，你怎么样，还好吧？” Joe嗤笑了一声，转过头继续开车。 “怎么了？”江樱染见素素不说话，便问Joe：“她怎么了？” 素素闷闷地说：“拉肚子……” “啊？”江樱染郁闷地拍拍她的脸：“那你下午行不行啊？怎么会突然拉肚子呢……有吃过药了吗？要去医院吗？” “吃过了，”素素乖乖回答，声音却更加低落：“没关系的，不用去医院了，已经止泻了，我在车上睡一会就好。” “真的吗？”江樱染怀疑地看着素素，见她已经闭上了眼，转过头，问Joe：“她吃了什么啊，怎么会突然拉肚子呢？” “呵，”Joe终于笑了出来：“昨天我们晚上说去吃香辣蟹吧，我、茜姐，还有她。然后，她拉肚子了，半夜里面打电话给我，问我有没有事。我睡得好好的，听到她那个凄惨的声音，就赶去她家，然后帮她买药，折腾了大半夜。本来以为是香辣蟹的问题，结果我和茜姐都健康平安，喜乐无恙。所以，这证明……” “懂了，”江樱染打断了她，笑得很没有同学爱，与Joe异口同声地说：“人品问题。” “瞎说”一直假寐的素素蓦地睁开眼。 江樱染和Joe一起大笑起来，果然，欺负素素神马的最欢乐了。 中午为了照顾素素，吃的是粥。香岛这个地方，喝粥的地方一抓一大把，素素对着窝蛋牛肉粥吸溜了半天，只能看江樱染和Joe两个人点了一桌的菜，吃的兴高采烈。 “你们……”素素想了半天形容词，摒出一句毫无杀伤力的字：“坏” “哈哈哈，”江樱染拿着椒盐虾在素素面前晃了一圈，塞在自己的嘴里。 “江-樱-染-”素素气得鼻子都快冒烟了，小猫眼瞪得好圆好圆，双颊鼓鼓的。 江樱染见她真的要生气了，看了眼时间，正经地说：“好了，多喝点，粥容易饿，时间差不多了，路上都有时间，不要迟到了，给人家印象不好。” “哦，”素素一听到工作，放下了“个人恩怨”，小口小口地抿着粥，一会就忘记了刚刚被欺负的事情。 江樱染偷偷地向Joe比了个V的手势，转移成功，yeah三人吃好午饭，赶到徐柯工作室，周珏果然已经到了。透过玻璃落地门，江樱染看到周珏坐在沙发上，一个人，旁边没有经纪人，也没有助理的陪同，清清冷冷的，像朵遗世的水仙，很有一种孤芳自赏的美感。江樱染也不得不承认，周珏是个很有魅力的冰雪佳人，这个认知让江樱染压力很大。 这种一眼就能够被秒杀的感觉，在战场决一胜负的时候，江樱染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悚然的感觉。 “周珏……”素素好像一点也没有被影响到，推门走了进去，笑了颇有阳光灿烂的味道。 “鱼素素，”周珏叫的是全名。而大多数演艺圈的女明星都很自来熟，不管是不是第一次见面，认不认识都像是多年的好姐妹一般。尤其是像素素这种双音节的名字，被昵称叫成“素素”，是非常普通的一件事。所以素素很少听到人家叫她全名，有些新奇地看看周珏。之前的颁奖典礼上，与周珏坐得很远，也没有交谈过。唯一的一句话就是谢谢。 现在的这个称呼，这让素素看出了周珏的与众不同，那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 素素浅浅一笑，坐在她旁边，坐姿依旧是她习惯的那种挺拔的姿态，仙鹤一般的优雅的坐姿——即使在她打“小鳄鱼爱洗澡”的时候= =|。 江樱染和Joe也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这样，小小的办公室里面就有了四个人。周珏暗暗一咬牙，刚刚那种氛围，是她还有她的运营包装团队在配合她自身的气质所营造出来的一种特殊的“势”，那种气场，让很多导演看到她的时候，都会一眼被她冷然的感觉惊艳到，她的试镜大多也就事倍功半了。没有想到居然不是导演先进来，而是鱼素素一行人。 这个三十平米不到的房间里面一下子多了三个人，把她营造的气氛都打破了，旁边的素素，身高比她高，虽然坐着，也能看得出欣长挺拔，虽然还在打看上去很幼稚的游戏，她的姿势却很漂亮。 周珏面色越发冷然了，绝不认输。 第七十章 人物角色解析 徐柯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气氛有什么不对。 李宇生倒是觉得有点奥妙，眼神奇特地看看周珏，面无表情地跟在徐柯身后。 江樱染没有和李宇生打招呼，正襟地坐着。 “周珏，鱼素素，你们好，我是Hark，今天请你们来的目的，我想宇生已经都和你们说过了，这是剧本，第四页，第二幕，麻烦看一下，然后我们就开始吧。”徐柯一点也不浪费时间，把手中的剧本递给素素和周珏，在办公桌后面的老板椅上坐下，双手交握，放在桌上，姿势闲适地看着素素和周珏。 第四页，第二场。 时：夜 地：明月寨大厅 人：容娘 容娘独自一个人从侧门走入厅中，点亮蜡烛，却见地上有一尸体，惊恐地叫出声，引来了寨内众人。 这场戏极短，却是很考较演技的。这是一段过渡，正是有这样一个过渡才引出后面的故事情节发展，所以如果仅仅是以敷衍的态度对待这样的一场戏，肯定是不行的。这也是徐柯希望两人都能够明白的事情——在他这里，就是过渡戏也得严格对待。 周珏和素素都明白徐柯的意思，都全神贯注地看着剧本。 “宇生，给她们分别安排一个房间吧。”徐柯吩咐道。 房间是早就准备好的，小小的，不过是3-5个平方左右，里面只有一个办公桌和两张椅子，应该是平时用来谈话的。这样的房间里面也没有窗户。 关上了门，隔绝了所有的声音，素素在这样的房间里面，从看到剧本有点激动的心神忽然静谧了下来。 这段戏要表达的是什么？仅仅只是惊恐？这个容娘出身于山寨，其父是山寨的头头，她并不是养在深闺的大家小姐。她仔细看了剧本，并不是只有这一小段。只有了解了前因后果，人物背景，才能详尽的去表达这个人物。 不过，时间有限，素素只能先粗略的一睹这个容娘的身世背景。容娘此人会射箭，会骑马，从剧本的前部分来看，她是一个不同于当时的女子，叛经离道，潇洒不羁，在她父亲死后，面对寨内的一应事务，她和姐姐安娘挑起了大梁，是一个号称“留下买路财”的土匪，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女寨主。她为什么会惊恐，她难道没有看到过死人吗？素素再往后看，死去的这个人是从小看着容娘长大的一个寨内高层。 这样就解释了容娘为什么会惊恐，蓦然看到像亲人一样的长辈突然被杀和有心理准备地看到尸体是两回事。那么除了惊恐以外，应该还有震惊和悲伤……素素拿出手袋里面的镜子，一边照着一边演练表情。 什么样的惊恐才是美丽的惊恐什么样的悲伤才是漂亮的悲伤？ 是的，徐柯的镜头是美的镜头，他拍摄出来的人物，就是惊讶，害怕，哭泣，也不能花容失色。所以素素在演练的是如何将自己的表情发挥到极致又不能面容扭曲。 今天她看到周珏，只觉得周珏今天特别漂亮，她坐在周珏的身边，那么近的距离，都觉得周珏皮肤极佳，就算是画过妆，也隐隐透着光华，眼睛也极有神，不像她上过一上午的课，有点累了。虽然睡过一觉还是没有炯炯有神的感觉。周珏的头发就是发梢也卷的很精致，每一个弧度都像是精心打理过的，她的头发睡的有点散乱…… 素素连忙摇摇头，再想下去就直接退出说不试镜算了，真是的…… 徐柯的办公室里面，只剩下四个人，徐柯，李宇生，江樱染，Joe。四人并没有攀谈。江樱染拿出笔记本，在收取Email，并且做着回复，那都是一些邀请素素的通告，她筛选将一些不重要的都推掉，无法退却的尽量提前安排，如果试镜成功，那么接下来素素就会很忙了。她还要顺便和Joe讲这些无法退却的通告的注意事项，例如某某周刊，他们的主编喜欢樱桃口味的蛋糕，去接受采访的时候记得帮她带一个樱桃口味的起士蛋糕过去。例如，某某电台的DJ喜欢可爱的小东西，去精品店里面买个小挂件送给她就可以。 虽然以素素目前的名气不需要讨好别人，小心谨慎，低调做人，和善处事都是必要的。这些事情，素素可以不做，但是作为一个优秀的经纪人，连带Joe要成为一个优秀的助理，她们都要为素素打点好。 徐柯因为这两周都只在研究容娘这个角色的候选人了，其他的角色除了“安娘”周熏，都没有顾上，这时候等待素素和周珏，闲着也是闲着，拉着李宇生看其他角色是不是有适合的人选。 不过，李宇生的心思却浑然不在这个上头。他还在想着容娘这个角色，鱼素素和周珏两个人会有什么样的演绎。 “嗯？”徐柯问了两遍这个女演员怎么样，都没有得到回复，忍不住转头，看了眼李宇生：“宇生？宇生？” “啊？”李宇生回过神，一脸茫然地看着徐柯。 “我问你这个怎么样，你在想什么呀？”徐柯嗔怪，鼠标放在一张女演员的相片上：“看看，这个” “这个啊……”李宇生摸着下巴，这个女人美则美矣，不过，他说：“我觉得她不适合演女支女吧？” 徐柯摇摇头说：“这个女支女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她是皇宫大内派来监视赵慕瑜（男主角）的，如果说纯然只有风尘气，必须有股贵气，毕竟在暗门也算是高管。” 李宇生无所谓地说：“你觉得她可以就OK啊。” 徐柯又不满意了：“宇生，你怎么漠不关心呢？” 李宇生神情严肃地说：“错，我是信任你的眼光。” 徐柯撇撇嘴，却不再说什么了，打开一个文档，将预选的女演员名字填上去，这个女演员叫，叫什么来着？ 他摸着键盘一下子卡住了。 李宇生好心地提醒他：“秦眷书，她叫秦眷书。” 正文 第七十一章 周珏的表演力 一个小时以后，李宇生先去敲周珏的房间门，问周珏是否都已经准备好了。 “恩，我好了。”周珏坐在椅子上，抬起头，眼眸清冷无波。 李宇生一瞬间有一种冷了一下的感觉。 “那……”李宇生差点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 “可以开始了么？”周珏站起身，走到门口，明明是仰视着李宇生，娇小的身材却有一种无形的压迫力。 “哦哦，可以了。”李宇生侧过身子，让出通道，下意识地带出了笑容。 “嗯，还是hark的办公室吗？”周珏走出去，下巴微扬，很有主导的气势。 “对。”李宇生比了一个手势，顺便敲了敲旁边素素的门：“素素，周珏先去了哦，你准备一下，马上就轮到你了。”他虽然没有和鱼素素讲过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很顺口就能够叫她素素。有种很亲近的感觉。不过，这样的邻家女孩真的驾驭得了山寨女大王的容娘吗？李宇生并不仅仅是因为江樱染送礼的关系，对上素素明净的眼神就觉得有点可怜兮兮的感觉，心里面偏颇起来。 “好。”里面隐隐约约传来素素软软的声音。 李宇生面上不显，再看看走在前面周珏坚定的步伐，多了些担心。 周珏再次回到徐柯办公室，在徐柯注视的目光下站得笔直。 江樱染合上笔记本，站起身，看着徐柯道：“hark。我们要不要暂时回避一下。”joe见江樱染站起来，马上也跟着站了起来。 徐柯失笑：“没事。不用紧张，都坐下吧。宇生，你也坐下来。”他嘴角带笑，旁观的江樱染坐下，托着腮想，徐柯真的是个不错的导演，他在舒缓周珏的紧张。 “hark，我可以开始了吗？”周珏声音平稳，面无表情。看上去没有被徐柯影响到，好像她的自身就很强大。 “当然。”徐柯颔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周珏走到门口，欠了欠身，说：“那我开始了。” 接着，她双手下沉，压着裙摆，袅袅而行，犹如穿着长裙一般。徐柯见到她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兴味。不愧是周珏。的确是如他之前看中的一般颇有灵气。 周珏行至房间中央，做出点火状，摩擦着打火石的样子。将蜡烛点亮，转过身，面容平静，姿态优雅，直到目光转到了地上。 “啊——”她惊声尖叫，仿佛真的犹如看到尸体一般。灵动的眼眸刹那惊恐无措，后退了两步，跌坐到了地上。她的表现中规中矩到了极致，完全按照剧本上的出演，任谁也挑不出错处。就像一个完美的演员，以这一场戏来说，周珏表现的非常完美！ 周珏在地上向徐柯示意，她的表演已经完结了。 徐柯用力地拍手：“非常好。” 周珏站起身来，因为尖叫而带出的一丝红晕显得有了些人气，她微微一笑：“谢谢导演。” 徐柯笑眯眯地说：“表现的非常好，不愧是最佳女演员级别的。” 周珏低下头去，嘴角勾起，没有自谦，在她看来，自己的表演确实是相当不错的，当得起徐柯的赞美。 江樱染压力顿时大增，她对表演并不精通，但是她做经纪人这几年，也看过了不少表演。所谓没有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素素：我不是^00^！），她也觉得周珏表演的很好，加上有了徐柯的夸奖，素素……能行吗？ 江樱染的手机响了，不过她调的是震动，加上又陷入担心中，没有注意到，她的手机上显示的来电名字是：alex。 李宇生正要站起来，去找素素，joe已经率先站了起来了：“李先生，我去叫素素就可以了。” 李宇生目光微闪，joe是要提醒素素吧，算了，让她去吧。他笑着坐下：“好吧，那麻烦你了，出去右转，门上写着bell的那间。”周珏表现的这么好，即使joe提醒了，还有用吗？ “好。”joe转身走出去。 周珏到沙发上坐下，闲适地靠着扶手，终于流露出了轻松的意味。 江樱染在这个时候，便想到了“忘恩负义”，“见利忘义”等等词汇，这个女人都忘记了素素当时的帮忙，难怪是星璀璨里面出来的，和那个裘美美是一票里的货色。她腹诽了一通，不过，腹诽完了，想想周珏其实也没有错。在舞台上，素素不过是举手之劳，就算是素素也没有想过周珏的感恩什么的。 而且这是在正当的竞争，起码周珏没有下绊子，人家是凭借自己的实力，我在正当的角色竞争中不想让总是可以的吧！这又是人人挤破头的徐柯出品的，这就和当时接到张一谋的电影是两种概念了。同样是走上世界的舞台，徐柯出品却比张一谋在广大的评价中，好了不止一个档次。江樱染可以肯定的说，同一个档次的导演，徐柯就是比张一谋粉丝多。所以周珏想出演，是一点错都没有的。 江樱染虽然和素素说，对她有信心，但是看过周珏的表演以后，她就是觉得非常的危险。所以joe说要代替李宇生去叫素素的时候，她也觉得有必要提醒素素一下。李宇生非常爽快地坐下来，让江樱染觉得，李宇生真是太有眼见力了。 周珏并不是不知道joe去提醒素素了，这在她看起来，根本就没有什么，对方越慌张，她心中越有底，而且，表演这种事，要是能靠一个提醒就反败为胜，谁还去学表演啊，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可不是说说的。鱼素素能够成为最佳女演员之一，想必有她的实力，今天就让她见证一下，鱼素素到底是有什么本事，能和她站在同一个舞台上。徐柯对她的表现这么满意，证明了徐柯也是十分欣赏她的。如果不是时间太短，让她仔细的琢磨一下，她还能够表现的更好，等获得了这个角色以后，她有的是机会让徐柯刮目相看。徐柯此人很长情，他常常会多部片任用同一个女主角，像林清霞，周熏等等，如果能够让徐柯对她满意，那么接下来的片约就不愁了。 这个角色，她要定了！ 第七十二章 那不是在表演 “咄咄咄——”素素在门口敲了三下，然后才走进来——即使门是开着的。她的脸上带着笑容，神态有几分娇憨。 徐柯的笑容加深了几分，看到她的笑容就觉得很有感染力。“素素，你准备好了吗？” “嗯，可以了。”素素点点头，肯定地说。 “那么你就开始吧。”徐柯托着腮，凝视着素素，没有因为刚刚看过周珏这样出色的表演而小瞧了素素。在场的六个人中，要是说谁最了解素素和周珏的表演，莫过于徐柯了。他可是对着周珏和素素的电视剧、电影看了两个星期多素素的表演，他可以说，很期待吧。 素素一样走到门口，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说：“我开始咯。” 众人都沉默地看着她。 素素的脸上笑容微敛却未退，甚至眼神中有几分期许，她娉娉婷婷地向前走着。她走路的姿势并不刻意，却依然依依袅袅，不是像古代女子，而是就是古代女子，宛若天成。 周珏的脸色已经变了，瞟了一眼Joe，心中冷哼一声，果然是占了后表演的便宜吧，肯定是这个Joe提醒了她什么，没有想到鱼素素居然这么卑劣。 周珏的心思放在了鱼素素剽窃她的创意上，而徐柯却是看出了不同。只是素素的表情为什么是这样的呢？徐柯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在剧本中，容娘是受到了赵慕瑜（男主角）的邀约，才来到大厅的。一个女子若是受到一个男子的邀约，并且答应前去，本身就是会有期许的。嗯……表现的不错……这不是一瞬息的提醒就能够做到的。至于走路的姿势，任徐柯心思百巧，也想不到素素本来就是个“古人”。 素素走到徐柯的正前，停住，又侧行半步，从怀中拿出管状的东西，之所以说是管状的，因为素素是捏着空心拳出来的，很容易的一个动作就让人想到了这是管状物体。她捏住前段，取下，短促的吹了一口，然后向前伸，像是在点蜡烛的动作。 徐柯眼眨都不眨一下，她刚刚在干什么？对了，火折子现代很多电影拍摄的时候都会犯一个错误，认为火折子就是纸折起来——他们的解释是，这个纸是特殊的纸，所以要用的时候会自燃。简直就是放屁如果有这么方便的东西，还要火柴，打火机干什么，难道这种纸只有古代有，现代就失传了吗？其实普通的火折子只是普通未打孔的纸钱（烧给死人的钱纸）也可是草纸。制作时把纸裁成比竹筒还长的长度来剪下来，在卷起来，松紧度适中，卷成于竹筒内般粗大小，最后插进竹筒里。然后点燃，并盖住通风的盖子。到需要用时，把盖子拔掉，然后对着火折子轻轻吹，就会燃。她的动作就是在吹火折子。 嘿，有意思。徐柯认真地看着素素，素素就像一个曲折的故事，每一个情节都出人意表，不知道她会发生什么，会做出什么让人惊奇的事情。 素素眯了一下眼睛，用手挡在眼睛前面，在一个黑暗的环境下，突然有亮光，她的反应那么的自然。周珏瞪大了眼睛，素素的一举一动已经不是她想象的模仿了，这个也不能称之为表演，素素的表现很自然，就和吃饭喝水一样自然。 素素转过身，看到了“地上的尸体”，和周珏的表现一样，大眼睛中流露出惊恐，她“下意识”地尖叫了起来，又掩住了嘴，眼中慢慢地积蓄了泪滴，眼泪顺着脸颊淌了下来，她的手自然地放下，小嘴抿了抿，做了一个“叔——”的口型，手撑着“桌子”——她假象中放置着蜡烛的桌子，人呈后倾的姿势，勉励地撑着站立。 这个动作很难，而素素就像是真的撑着一张桌子一般。李宇生揉揉了眼睛，才再三确定，那里真的是空无一物，而不是有一张透明的桌子放在那里。 这个动作静止了两三秒，素素站直了，脸上还带着泪痕，却笑了起来：“Hark，我的表演结束了。” 徐柯闭了闭眼，嘴角绽出一抹笑容，还在回味素素刚刚的表演，即使没有古代的装束，即使没有环境和外在设备，她都通过表演让人置于一种氛围中。这是掌控全场的能力。 “素素，非常好。”他说的很慢，与夸奖周珏的话一样，也没有拍手，但是周珏却听出了不同的意味。 “谢谢导演。”素素还给徐柯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 李宇生看看徐柯的脸色，又看看周珏的神色，突然怜悯起了周珏，如果在没有看到素素表演以前，他会觉得周珏的表现奇佳，但是看完素素的表演就会觉得，周珏那只是表演而已，她固然表演的很完美，但是，那还是表演，而素素是浑然天成的。 徐柯看了看江樱染，有看了眼没有人陪同的周珏，心里面叹了一口气，娱乐圈本来就是很残酷的，这样的试镜就是淘汰赛。 “宇生，你可以带江小姐去你的办公室聊一下合同的事情。周珏，不知道你接下来有空吗，我们可以聊一下吗？”徐柯已经下了主意，让周珏的脸色苍白起来。 “嗯……好。”周珏看着李宇生和江樱染一行人走出去，低垂下了眼眸。 “周珏，你愿意出演凤九香的角色吗？”徐柯仔细地看着周珏的表情，毫不意外地在周珏的表情中看到了“这是谁”的疑问。徐柯语重心长地说：“周珏，这就是你和素素的差别，她读了整个剧本，即使时间来不及，只是粗看，她也知道了人物间的关系。而你没有……” 这句话如同醍醐灌顶一般浇醒了周珏，索性这句话是徐柯说的，所以周珏听进去了，她是真的听明白了。周珏在星璀璨中是一姐，被捧着的花，虽然裘美美总是向她使绊子，却从来没有真正的威胁到她的地位过。她觉得自身的实力才是最重要的，她也坚信着自己是有实力的。获得了最佳女演员的称号更加让她傲气得意，清冷的样貌掩饰了她的骄傲，反正她平时也是冷冷的，这种冷淡不过是她看不上别人罢了。 只是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刻，引以为傲的东西，被徐柯指责了，还说的一针见血。周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如果有地洞恨不得钻下去，心里面却明白，徐柯说的对。 “我要演。”周珏一咬牙，狠狠地低下骄傲的头颅：“请导演给我这个机会，我会仔细读剧本的” 第七十三章 事实是没档了 江樱染和李宇生疾风厉行地商讨完合同事宜——基本上就是李宇生提的片酬没有让江樱染失望，然后素素只要负责签字就可以了。 签好字，江樱染和李宇生握了手，相视一笑。 江樱染说：“多谢李先生了。” “哪里哪里，都是素素有能耐啊。”李宇生谦虚地说：“这次的片子也就仰仗你们了，素素好好演啊。” “嗯，谢谢李先生。”素素乖巧地说，附送一个浅浅的笑容。 客套了半天，江樱染就带着素素告辞了。路过徐柯的办公室，正巧见周珏从徐柯办公室走出来。周珏的面色不太好，看到素素停了下来，很是别扭地说了一句“谢谢”，便疾步离开了。 “徐柯肯定和她说了什么……”Joe看着周珏的背影，肯定地说。 “这个谁都看得出啊，问题是说了什么呢？”江樱染斜斜地瞟了眼Joe，没事找事地抬杠。 Joe摇头，老实地说：“不知道。” “嘁……”江樱染从口袋里面摸出车钥匙：“先送素素回去吧。等下，素素，你家里有没有东西吃啊？” “嗯，”Joe自觉地坐上驾驶座。 素素笑道：“反正不会是坏话就是了。我家？难道你要我煮饭给你吃？”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只是想问你要不要一起吃晚饭而已。不过，如果你硬想烧饭给我吃的话，我也不介意的。”江樱染打开副驾驶的门，一边坐上去一边从手袋里面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咦，素素，Alex打电话给我诶。” 素素很没有诚意地说：“哦，恭喜恭喜。” 被她冷淡的语气打倒了，江樱染暴走：“喂，你的事诶” 素素瞅着她，没好气地说：“好吧，那什么事？难道是找我一起吃饭吗？” “你的脑子里面莫非只有吃饭吗？我又不知道，我不是没有接到吗？Alex找我又不会有其他事，”江樱染忽然眉开眼笑：“莫非是那个企划通过了？” Joe插嘴说出了一个事实：“素素刚刚签好徐柯的电影，没档了，就算是Alex同意，出了前期的工作，整个工作的展开也要明年头上了。”换而言之，就是今年和夏冬，金晓晓争什么基金，压根没意义。 江樱染一点就透，却是因为她自己浑然忘了这件事。她的脑中一直是一个概念，快乐二选一，如果Alex那里不成功，还有徐柯的片子可以演，如果徐柯的片子不能演，起码Alex那里还可以动动脑筋。 没有想到两个一起砸到头上来，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办？和Alex说，诶哟，Alex，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的？花五十页的长度PPT开玩笑…… 江樱染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 素素见江樱染纠结的表情，心有不忍：“你还是先打个电话给他吧。”就是金牌经纪人也有犯错的时候嘛，何况Alex拖了这么久才给回应，是谁都觉得没戏了啊。徐柯的电影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人家的电影可不是流水线上量产的。 “嗯……”江樱染沮丧地要命，拨通了Alex的电话。 “喂，樱染，你明天有空没有，来公司一趟，你的那个策划，我有些问题要问你。”Alex的话，让江樱染彻底松了一口气，真是自己吓自己，“恩，我明天会来公司的，正好有好消息要和你说。”江樱染笑意盎然地面容，掩饰了她刚刚的无措。毕竟不是初出茅庐，掩饰自己的情绪还是会的。唱片的企划只要Alex还没有正式下定论，就不能算她有错。毕竟是因为Alex的拖延，才让素素寻求其他的通告。这份新的通告这么好，相信Alex也是不会见怪的。这和蝶翼的公司制度也是有关系的，一般都是经纪人接好通告以后，通知公司就可以了。 Alex饶有兴趣地问：“什么好消息？”江樱染性格沉稳，倒是很少听到她这么说。 “明天再说吧。”江樱染不想在电话中说，因为看不到表情就很难判定老板的心情。还是明天见机行事吧。 “哦，那好吧，”Alex看了看时间，外面的天都暗下来了，他自以为了解地轻笑起来：“下班了，有约会吧，好好玩哦。”说着就把电话挂了，他可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上司。 江樱染瞪着电话半天，还是忍不住失笑：“为老不尊。””Joe乘着红灯，瞥了眼江樱染问：“嗯，Alex怎么说？ “啊，他就说对企划还有不明白的，要问问我。”江樱染两手一摊，故作不满，嘴角却翘了起来。 Joe笑道：“他居然还没有决定啊……” “对啊，你说这什么效率……”江樱染放松了下来，这时候开始抱怨起了Alex的效率，要是Alex早些时候答应下来，她估计又不是这张脸了。 “嗯，就是，都两个礼拜了哈。”Joe算算时候，的确也够久的。 “对啊，明天我就和他说，现在不决定就不用决定了，我们家素素不欠这张片子”江樱染此时说的硬气，关键还是因为包里面那份和徐柯工作室签的合同作祟。 “啊……阿岽很有诚意诶……”听到江樱染的话，正在后座快要睡着了的素素猛地睁开开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江樱染：“而且我想要出唱片~” “呃，你个傻姑娘，我说说的嘛……”江樱染嘟了嘟嘴，她也只敢在背后吐槽吐槽Alex，像Alex这种一看就是很精明能干的大叔级别经理，她在他面前都不怎么敢耍小心眼，人家慧眼如炬，气势强大，她还是有点怕的。“我明天和Alex商量，唱片的事尽量延后，延到明年去，等你这部电影拍好，出张唱片而已，有什么难的。他们来找你还要看你有没有档期呢。” “哦，好吧，”素素笑逐颜开，反正她也不懂，染染说有的出就好。 江樱染从后视镜中看到她的笑容，也微笑起来：“傻蛋……走了，我请你吃刺身捞饭。” “哇……你发财了啊？”素素眉开眼笑：“Joe，我们找最贵的点哦。” 江樱染咆哮：“俞-素-素” 第七十四章 难道你是容娘 徐柯的新电影要开拍了，这个消息在近来除了闫政芳被关就没有什么大新闻的娱乐圈中又激起了一朵小小的浪花。不过有人不甘示弱，立刻宣布了《弹痕》将在下月上映的消息，顿时将徐柯新电影开拍的消息淹没了下去。 徐柯并不在意，反而通知一干演员和幕后制作等都不要露了口风。玩神秘卖关子的这一套在拍片过程中是屡见不鲜的，不过就是有效啊。所以不管新招老招，只要好用就是好招。徐柯这一手逗得娱乐记者们仿佛打了鸡血一般热血沸腾，拼着命就想挖到第一手消息。天天在剧组门口蹲点守候，又不得其门而入，抓耳挠腮，恨不得踢开大门冲进去。 用一个老记者的话就是：“赌上我半辈子做娱记的英名，一定要挖出来，登上我们报社娱乐版的头条” 这句豪言壮语先不管有没有实现吧，不过却让他的这个月的奖金格外丰厚，让他乐得几天合不拢嘴。 徐柯的保密措施做的极其到位，素素也是在开拍当天的拜神仪式上才看到了男主角。一见之下，大喜过望，居然是老朋友。 正要上前打招呼，对方已经大步走过来了，脸上是掩不住的笑容：“素素，没有想到在这里看到你。” 素素同样雀跃不已：“难道你是赵慕瑜？” “难道你是容娘？”吴起隆加深了笑意，和素素演对手戏就是四个字，顺风顺水。 “喂，你们两个，用不用这样啊，难道是网友见面啊？”江樱染听着两人的对话，忍不住吐槽。 素素和吴起隆对视一眼，果然刚刚的对话很像诶，同时对着江樱染做了一个鬼脸，不由地一起大笑起来。 “唔，你们两个是兄妹么？”江樱染受不了，这两个人的思维模式从见到开始就同步了嘛？ “表哥~~~”素素敛衽为礼。 “表妹~~~”吴起隆拱手一揖。 Joe都忍不住大笑起来，这两个人太搞怪了，从来没有发现素素这么有幽默细胞诶。江樱染抚额，这个到底是吴起隆带坏自家素素还是自家素素把人家给带坏了呢。 “哼，”一道红衣的身影从她眼前晃过去。 素素一愣，这个人……不是秦眷书吗？秦眷书居然也在？这个剧组到底要带给她多少惊讶啊…… “隆哥，素素就麻烦你多加照顾了，Joe，盯着点，我有事先回公司了。”江樱染正经了脸色，看看时间，打了个招呼，便走了。 Alex那里因为事情未成定局，凭借江樱染的巧舌如簧，顺顺利利地搞定了Alex，关键就是Alex还看在素素是要出演徐柯的电影才完全不计较的。 夏冬在Alex召唤她，通知她可以自己选片，给她投资的时候，欢乐的不得了，顺便特意想在金巧巧那里炫耀一番。 “巧巧，真巧啊，难得见你来公司的嘛。”夏冬坐在大厅里面，明明是故意等着金巧巧，却装做偶遇，语带嘲讽。 “哦，夏冬啊，因为我通告比较多嘛，所以很忙的。难得来趟公司就碰到了你，你是一直在公司的嘛？”金巧巧笑颜如花，嘴里面可不饶人。夏冬，你是太闲了吗？ 夏冬语噎，眼眸一转，顿时笑得暧昧：“哦，我只要有空就会回公司看看嘛，不过今天倒是有事的……”拖着长音，她也知道金巧巧不会追问下去，自己便说了：“我刚从Alex办公室出来呢。” 金巧巧有点预感夏冬要说什么，不愿意让她太如意，敷衍回了她一个字：“哦。” 金巧巧旁边的助理很有眼色地说：“巧巧，江小姐还在办公室等你，我们快点上去吧，刚刚节目录完了，已经迟到了。” “嗯，”金巧巧用脚趾想夏冬说的也不会是什么好话，完全不想听，就想快点走了了事，便要离开。 “诶，江樱染是一门心思扑在鱼素素身上，你不过是吃点残渣剩汤，有必要这么急吗？”夏冬见金巧巧要走，急了，她还没有说正题呢，这一急，口不择言的，语气挑衅了起来。 金巧巧骄纵管骄纵，却不是不明事理，江樱染对她倒不是不照顾，而是她不需要江樱染照顾，当时也是江樱染用黑桃A的一部《落叶归根》把她弄到香岛来的，以她的名气根本就不能拍黑桃A的连续剧，所以金巧巧对江樱染还是很感激的。她看鱼素素不爽，是和鱼素素两个人的事情，和江樱染没有半分关系。再加上江樱染现在在业界的人脉还是不错的，得罪江樱染对她根本没有半点好处，听到夏冬这个话，她的脸色沉了下来。“夏冬，染姐对我是很照顾的，这个我心里面清楚。而且，我们的事情，不需要你这个外人来评判。” 夏冬被她声竭颜厉的模样吓了一跳，小声地嘀咕：“切，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呢。” 金巧巧的耳力很好，冷冷地说：“那也不劳你操心。” 夏冬见金巧巧真的要走了，连忙说：“真是不识好人心，你既然不要**心，算了，我就和你说了吧。今年的基金也不劳你操心了，Alex已经说了给我了。” 金巧巧心中一凛，才知道夏冬为什么在这里等着她。原来就是想和她说这个啊。不过，在这个时候，她万万不能示弱，回眸一笑，用一句话就把她打发了：“这点钱，我干爹会给我的。”说完，就昂着头，走进了电梯。 夏冬特意等着金巧巧，结果却没有讨到好。她在背后狠狠地和自己的经纪人抱怨了金巧巧耍大牌，自己拼死拼活还不如金巧巧找个好干爹，问题偏偏是她自己又拉不下脸，想着腆着脸叫个大肚子叔叔干爹的模样就起一阵鸡皮疙瘩。她只能自我安慰，人要成功有三要素：不要脸，坚持，坚持不要脸。 所以金巧巧比她成功，人家有个好干爹，白天叫干爹，晚上叫爹干。 经纪人安慰她两句，顺便提醒她：“小冬，你的靠山可都是公司上层，起码在公司里面，那些大佬们，看到你都比看到那个金巧巧开心。金巧巧趾高气昂的样子，若不是能为公司挣钱，谁想看她脸色啊。你的人缘比她好，着就是你的优势。” “唔，”夏冬若有所思，的确，有时候抱老板大腿比有个好干爹有用。这笔基金，不就是这么来的嘛——她还不知道，这是因为素素不争了，金巧巧又不需要，才落在她的头上。 第七十五章 开机拜神仪式 徐柯是和江樱染前脚后脚的，江樱染才走，徐柯就来了。 徐柯和吴起隆相熟，多年以前吴起隆就拍过徐柯导演的《梁祝》等片，至今还为人津津乐道。他看到吴起隆和素素正聊得起劲，想起两人合拍过《海月明珠》，倒是心情好了不少。如果男女主角原来有合作过，而且关系不错，导演就会轻松很多，起码不用在默契度方面做多方面协调。 赵慕瑜这个角色有书生气，最后又有成为江湖枭雄的霸气，所以他一开始属意的人选就不多。一般导演在选角的时候，大多还是喜欢找有合作过的演员，这是因为已经有默契度了，演员知道导演的需求，而导演对如何能够调动演员的情绪也有了经验。在彼此了解脾性的状况下，就不太会发生意料以外的事情，这些意外状况就很容易让一部影片受到影响。 徐柯在考虑赵慕瑜的这个角色的时候，想的一共有五个人选，邓潮，吴起隆，程昆，胡晓歌，文张。 这五个人文张的年纪最小，但是他的表演功底精湛，并不能因为年纪小而轻视，唯一遗憾的是，他的古装戏比较少，所以徐柯对他是否能够演好这个角色心存怀疑。 程昆是徐柯这五个人选中近年合作过最多的演员，徐柯对他的认知也最深，书生气有余，霸气却有所不足。 胡晓歌是朋友推荐给徐柯的，徐柯在看过胡歌的表演以后，还是觉得太稚嫩了一些，没有采用。 吴起隆和邓潮是他最犹豫不定的选择。吴起隆合作过多次，他心里非常清楚吴起隆肯定能将这个角色饰演好的。邓潮年纪略轻，曾经也和徐柯有合作过，表演功底徐柯也能够认可，而且对于古装戏邓潮也很有经验。在他考虑了几天以后，终于决定还是给年轻人一个机会——其实是邓潮的片酬比吴起隆低一点= =|，他联络了邓潮，却被邓潮的经纪人告知邓潮在另一部戏中不慎受伤，需要静养三个月。徐柯哑然，表达了对邓潮的关心和慰问以后，立马打电话给吴起隆，生怕这个档期也排不开。 幸好吴起隆没有问题，一听到是徐柯导演的，就一口答应了，连片酬都不问一声。不过这个自然是有吴起隆的经纪人会与徐柯工作室协商。 “Hark，早啊。”吴起隆看到徐柯，连忙起身打招呼，笑得阳光灿烂，炫花了人眼。 “早，”徐柯回以他笑容：“素素，早啊。” “嗯，导演早。”素素浅笑。 吴起隆笑眯眯地说：“Hark，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我表妹。” “噗嗤——”从前面就在看热闹的人顿时笑了出来。 徐柯满头问号，浑然不知典故。什么表哥表妹的，认亲大会吗？ “导演早，”秦眷书走过来，往素素旁边一站，美得像一朵迎风摇弋的牡丹花。周珏远远地站着，冷眼旁观。 “秦眷书吧，”徐柯点点头，果然秦眷书本人和照片一样漂亮，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他回头问工作人员：“都准备的怎么样了，可以开始了吗？” “可以了，不过周熏还没有到。”工作人员回报。 “周熏……快点打个电话问一下，怎么还没有到。”徐柯皱起了眉，周熏向来敬业，怎么会迟到呢。 “打过了，她说堵车。”工作人员表示自己敬忠职守，早已经打过电话了。 徐柯知道路况不好，但是吉时已到，再不开始就要误点了。“算了，我们先开始吧。”徐柯下了决定。 徐柯拿起香，点香 门被推开了。 周熏风尘朴朴地走进来，气喘吁吁的模样。看到徐柯准备点香的样子一愣，没有想到徐柯会不等她到。 徐柯见周熏的样子也不忍苛责，做了个手势，意思是归队。 周熏抿了抿唇，见众人都是一排已经站好了，默默地准备走到最后。路过素素的时候，被她拽了一把，拖进了队伍中。 素素其实没有想太多，这些演员中，她唯一知道的就是演安娘的是周熏——李宇生告诉江樱染，周熏的角色是第一个定下来的。那就是女二号咯，在素素的认知里面，女二号应该站在女一号后面的。殊不知，这一来，就把秦眷书给挤开了，原来秦眷书是站在她后面的。秦眷书在整部戏中的戏份并不多，却还能算上女四号。女三号是周珏，但是周珏压根不想往前凑，自己站到了后面去。那么正巧周熏没有来，她就自己站在了素素后面，按道理也没有错。 不过周熏急匆匆地赶来了，虽然迟到了，却看到已经开始了，心里面有些膈应，又要站到了最后，以她的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来说，有够委屈的，被素素拉了一把，倒是对这个素不相识的女演员多了几分好感。 殊不知秦眷书从第二位被挤到了第三位，心里面不爽。虽然原来就是女三号，但站到过第二位的位置，再被挤下去，总是不舒服的，脸上自然就带出了不屑的意味。 周熏被拽了一把，还没有站稳，秦眷书没有让她，她也不在意，毕竟是自己迟到了，情商不高的女明星她也看得多了，但这份不屑，她是瞟到了。她的眼神一闪，低头站好，脑中又有了些计较。 徐柯是不知道这些女演员在短短时间里面的想法和主意，他见人已经站好，也按照了秩序排列了。点香，拜神，一愿拍摄顺利，二愿演员和睦平安，三愿上映票房大吉。 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拜毕 接着，按照站位顺序，一个一个演员纷纷点香，鞠躬。 这是素素第一次参加拍片拜神活动，心里面有点兴奋，她对神鬼之事现在是很相信的——穿越者应该都信了吧，拜下去格外虔诚。 徐柯站在旁边笑呵呵地看着他们拜，对素素有多了些满意，这样诚心的样子，相信拍片时候也会很努力的。 而秦眷书因为从小受到国外的教育，就算有信仰也不是信佛的，自然是随便拜拜了。徐柯虽然没有说什么，在拜神仪式结束以后，招呼大家吃团圆饭的时候，对秦眷书就冷淡了些。 第七十六章 徐柯的《别明月》 徐柯的新剧名字叫做《别明月》，讲述的故事发生在背景类似于唐朝年间，天府附近有一个明月寨，明月寨的头目杜大胡子因偶然听到了朝廷的机密被杀害了。朝廷因而下榜，宣告明月寨扰乱百姓生活，应当剿灭。一名江湖游侠，揭了一张剿灭明月寨的榜，伪装成入京赶考的书生赵慕瑜（吴起隆）被带入了山寨。山寨之中分别是杜大胡子的大女儿安娘（周熏）和小女儿容娘（素素）主事。朝廷派下去主理剿匪事宜的是九公主凤九香（周珏）和假扮女支女的黯魅（秦眷书）。 黯魅以勾搭寨内管事的女支女的身份留在山寨中，暗中监视赵慕瑜是否在执行剿灭明月寨的任务，汇报给凤九香。而赵慕瑜在寨内生活的过程中逐渐受到容娘的吸引。容娘对这个年轻胆大有神秘的书生也产生了不一样的感觉。安娘却觉得这个书生有问题，不时的刺探他，对赵慕瑜执行任务产生了很大的困难。赵慕瑜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觉得事情并不像朝廷榜上所说的扰乱了百姓的生活，可谓盗亦有道。他甚至协助容娘一起追寻杜大胡子的死因——知晓了龙脉的隐藏地，就在赵慕瑜打算向容娘开诚布公时，凤九香已经等待不住，将布置提前发动。黯魅也因此叫破了赵慕瑜的游侠身份。 容娘心碎神伤，奋力抗敌，身怀重伤，见赵慕瑜并没有因此离去，知晓赵慕瑜的情谊，最后死在赵慕瑜怀中。赵慕瑜悲痛欲绝，在安娘的协助下杀了九公主和黯魅，在明月寨前跪求娶安娘为妻，伴随着建在龙脉之上的青苔墓碑，度过一生。 整个剧情围绕着杜大胡子的死因展开，终结生命于龙脉埋葬。 为了符合徐柯一贯的美型场面，拍摄的地点在益州九寨沟，在香岛拜过神以后，徐柯就带着整个剧组飞往益州。现在的这个时候是益州九寨沟最美的时候。徐柯在开机前就说过，这部片子是要赶贺岁档的，还有半年的时间，所有的人都打起了精神给我抓紧了。让素素的神经也紧绷了起来，在飞机上都在看剧本。 吴起隆是出了名的不爱睡觉，他的位置在素素旁边，见素素这么用功，便也看起了剧本。 这男主角女主角都一副搏命的架势，其他人怎么好意思偷懒，于是，纷纷都做出了十分努力的模样。徐柯回头看看，气氛一片大好，自觉那番“拍前总动员”非常有效，乐得合不拢嘴。 到了益州，安排好酒店，酒店是在风景区外面，离拍摄地点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因为风景区里面的酒店实在价格昂贵，若是整个剧组都住进去，这是极大的一笔开销，这个钱，徐柯情愿投在特效上面的。 秦眷书对酒店颇有不满，她住的房间就是普通间，连个窗子都没有，进了房间一看就吵着要换房间。 李宇生压根没有理她，剧组已经把整个酒店都包了下来，除了几个设施极差的房间，全部住满了人。秦眷书的房间除了没有窗户，因为是最里面的一间房以外设备齐全，包括一个斜顶沿下来的弧度，整个房间有三十几个平方，想不通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住在她旁边的周珏的房间才二十六个平方，人家不是也没有说什么嘛。 素素的房间在周珏的楼上，和周珏的房间构造是一样的，她放下行李正要收拾，就看到Joe进来了。Joe是和周珏的助理住一间双人床房的，像助理，场记等都是两个人一间房间的。 “你休息一会吧，我看到你在飞机上都没有睡过。”Joe对素素还是很怜惜的，这个女孩子看上去柔弱的像个***似的，工作上又很拼，即使江樱染不拜托她，她也会好好照顾素素的。 素素笑了起来，把行李里的衣服都拿出来，挂在衣架上，才倒在软软的床上，笑嘻嘻地滚来滚去：“Joe真好，可累死我了。” Joe帮她把化妆品都摆上架子，一边顺口问道：“这个角色很难吗？好像很悲情的样子。” “恩啊，”素素未施脂粉的脸在枕头上蹭了两下，打了个呵欠，说：“还好，就是个外表很彪悍又内心很温柔的女孩子。” “呃，”Joe手一顿，这么矛盾的啊？从镜子里看到素素快要睡着的模样，回头叫：“先换睡衣” “好嘛，不要凶啦。”素素手一撑，如僵尸一般弹跳起来，又因为惯性倒了下去，嘴中喃喃自语：“起床失败，不再重启。” Joe哭笑不得，从衣柜里面翻出素素的睡衣，来解她的衣服。素素像个洋娃娃一样倒在那里，眼睛都睁不开了，看样子的确是累到了。 Joe解开素素的上衣，看到她身上的那颗红痣，愣了愣，心中叹了口气，眼中原来还有些好笑和无奈的眼神慢慢地转成了怜惜。她的前任好像是叫Ann吧……就是那个女孩子让素素吃苦了…… 帮素素换上睡衣，掖好被子，手机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再把杂物一样一样放好，关上灯，Joe才离开素素的房间，去整理自己的行李。 素素嘴角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容，蹭蹭被脚继续睡觉。 Joe走到楼下大厅，盆栽后面有人在打电话。 “我和你说，我迟早不干了，那个大小姐，谁高兴伺候她啊，当经纪人是没有人权的啊，脑子有病，真当我丫鬟了。火大哦，她说她要吃羊肉泡馍，我中途下车帮她去买，买了回来，她嫌我不帮她收拾房间，还说我不帮她争取好一点的房间，让她受气。放P，这么大的房间她一个人住，她还有什么不满意，老娘还要和人家挤一间呢，她要是真有钱，就住出去啊，只要不要耽误人家剧组的事，就带老娘住五星级的。一人一间房，老娘帮她收拾好房间保证不出现在她面前，在她面前就要被骂，还骂得狗血淋头，靠。等这部戏拍完老娘就辞职不干了” Joe听着声音像秦眷书的经纪人，连忙走开几步，走出酒店，外面天气一片晴朗。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益州的空气特别清新。 隔日，一大早，巴士就来接人。布景都是昨天夜里赶着布置出来的。 只拍一个开场，所以只载了素素，周熏，还有一干的群众演员。吴起隆起的早，自告奋勇地要跟过去。徐柯见车上位子还很多，便同意他一块去。 素素见周熏颇为轻松的模样，一下子觉得压力好大。 “紧张了？”吴起隆凑过来，看看素素紧绷的神色，微微笑了起来。 素素坦白地承认：“嗯，好怕演不好。” 吴起隆见小姑娘的脸色确实不好，提出建议：“要不要我和你对对戏？” 素素闭上眼，摇摇头：“没关系的，我休息一下。” 吴起隆笑着安慰她：“嗯，放轻松，就算NG也没有关系。我带着你呢。” 素素睁开眼，见吴起隆那种哥哥一样关怀的眼神，不由得心中一阵暖意：“嗯。”感觉很可靠的样子呢她在车上平复了一下心情，等到下车以后，看到满天满地的青山绿水，心情居然不药而愈了。 这里的山，青葱妩媚；这里的水，澄澈缤纷。水静云动，光景变幻，风景秀丽，如诗如画，如梦如幻。九寨沟的美丽仿佛是天堂一样，甚至让素素开始怀疑摄像机是否能够拍出这么美的色彩。 素素远远的看到寨子的景打在一块空地上。这片空地啊……徐柯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了然的笑了笑，说：“放心吧，我们走的时候会拆的干干净净的，保证不留一点痕迹。” 素素释然地微笑：“嗯，我去化妆了。” “去吧。”徐柯笑着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这个女孩子的眼神很清澈，就像所有的都倒映在脸上一样，让人一目了然。如果非要想个形容词，就如同九寨沟的海子一般，清澈见底。 素素到保姆车上更换服装。这次的服装设计，是香岛鼎鼎有名，首屈一指的美术指导张数平。张数平和王家伟合作的次数比较多，但是和徐柯的合作却更为成功。容娘的戏服在短短的两个小时的电影中，居然有近二十套。出场时是一套裤装，勾勒出身体的曲线，颜色却是鲜明的翠绿色，不得不说，非常衬托素素的肤色。 当她从车上走下来的时候，大家都是猛然眼睛一亮。 “好漂亮”吴起隆赞扬后又笑嘻嘻地说：“明月寨的女大王，快来把我劫走吧” “哈哈哈，”素素被逗得大笑起来，心情如同晴天一样，轻松明快。 吴起隆还不依不饶地去拉素素的袖子：“快来嘛，快来嘛” 周围的人也都大笑起来，拜托了，不要这么搞怪好不好。 周熏听到笑声也自己的保姆车上走下来。周熏走的比较慢，她的内增高鞋起码都10公分，因为周熏的身高没有素素高，又要饰演素素的姐姐安娘，两姐妹身高相差太多总是觉得怪怪的，又怕因为身高的原因让安娘这个角色看上去没有气势，所以才安排了这样内增高鞋。她的出场服装是一身宝蓝色，极美的装束。 素素自己没有照过镜子，不过穿这个衣服对她来说根本就不需要照镜子，层叠复杂的系带对她来说小菜一碟。看到周熏以后，她才后悔自己没有照镜子，周熏这样的美，自己穿上这身衣服，不知道什么样子呢，好好奇…… “不要傻站着了，你们都很美，快点化妆吧，画完会更美的。”徐柯大手一挥，把她们统统赶去化妆。“阿隆，你也快点去。”徐柯推了一把吴起隆，笑眯眯地看着远处正在化妆的素素和周熏，就像都是他心爱收藏品似的。 吴起隆被他的眼神吓得打了个寒颤，转了个身，突然想起没有他的戏，他换个什么衣服啊。他恶狠狠地看着徐柯，你是嫌我碍事吧。 第七十七章 徐柯拍摄实录 这是素素第一次与周熏合作，周熏出道很早，比素素要早很多。她的影片曾经多次出现在电影观摩课上，素素之所以觉得压力很大和周熏也不无关系。虽然周熏并不知道，但是在素素的眼中，她一直是前辈和半个老师的身份。在电影的观摩课上，周老师常常会以周熏做比方，讲解她的一些表演思路，给了素素很大的启发。 她至今还清楚的记得周老师对周熏的评价：“她的可塑性很强，看她的影片就是换了一件衣服就换了一个人似的，因为她非常的感性，所以她在现场基本上就是一点就燃，很容易就把自己融入到角色里面去了。她是一个非常含蓄、感性及具杀伤力的演员。” 周老师用的是“杀伤力”这样的词，明明是这么暴力的词汇，却让素素莫名地感觉到一种深深的魅力，因而向往异常。 “你……”周熏坐在她旁边，看着镜子里面的素素，这个女孩子很漂亮，眼神中自有一股灵动之气。 “嗯？”素素抬眉，回以疑惑的眼神，她的脸上在打粉，不能动。 “我说，过一会出场的时候，你想好怎么演了吗？”周熏的声音是业界出了名的低沉，很多人甚至认为这是周熏独特的魅力所在，相当的迷恋这样的声音。但是这样的声音此时此刻，便有种威严，还有隐藏的傲气。这种傲气与秦眷书的骄傲不同，她那是站在巅峰自然而然往下俯视的形成的。恐怕在周熏的心目中，新生代的女演员能够不拖她后腿的是极少的吧。毕竟她近些年合作的都是很大牌，演技极为出众，能够和她比肩的演员。 “嗯，”素素怯生生地回答，在周熏的面前，刚刚被压下去的紧张又慢慢地升了起来。 周熏见她的模样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这样的女演员她见多了，不过，这个在拜神仪式拉了她一把的女孩子，让她还是很有好感的。她和善地微笑安慰她：“不用太紧张，Hark人很好的。” “嗯……”素素和徐柯并不熟，在此之前除了电视报导中，也就在试镜时候见过一次，只能附和地应了一声。 周熏一笑，说：“等到化好妆我和你对一对台词吧？” “好呀”素素蓦地睁大眼，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惊喜的神色，让周熏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这哪是女孩子啊，简直就像一只小狗狗的无辜眼神。那种懵懂和纯然的信任足以让心软的女性掏心掏肺，不用说像周熏这样感情丰富的女子了。 周熏几乎都想摸着她的头说：“好乖好乖。”好不容易才克制了下来，看素素的眼神却多了许多怜爱。 本来周熏确实是想和素素对一下台词的，可惜时间紧迫，两个人刚刚化好妆，徐柯就开始召集人马准备开拍了。 周熏还有点遗憾，一转头就见素素的表情快要哭出来了。 “噗嗤——”虽然很无良，但是周熏实在是忍不住，素素苦着脸的模样实在是可笑，可怜巴巴得很，耷拉着眉眼，偏偏还不丑。 素素被周熏笑得不好意思了，脸上泛起了红晕。 周熏主动拉起她的手，往徐柯那里走，笑道：“素素，深呼吸一下，我们要开始了，你的表情放松一点，不要这么紧张，不过是拍戏嘛，又不是没有拍过，对不对？” “嗯，”素素深呼吸一下，明明自己也久经阵仗，怎么会这么紧张呢。就因为导演是徐柯，就因为演对手戏的是周熏吗？ 周熏……很厉害吧能够被这么多导演夸奖，还或者这么多奖项，一定是个非常非常棒的演员，还这么温柔……和她演对手戏……加油……说什么也不能让人家小看了素素想到她发短信给江樱染的时候，那种热血沸腾的心情，她说什么都要演徐柯导演的片子，这时候怎么可以临阵退缩了呢。 “周熏，素素，你们OK了吗？”徐柯前面在和群众演员讲戏，精神亢奋，看上去眉飞色舞的，颇有指点江山的味道。他看到周熏和素素手拉手，眼神温和起来，这让他感觉很温暖。周熏是他在内地喜欢的女演员中排名数一数二的，她的感情细腻温和，之前合作的时候常常能够每天聊很久。她又很能照顾其他人，这点他总是放心的。 素素也被徐柯自信满满的样子感染了起来，加之刚刚又自我打气过了。此时她笑着点点头，充满活力地回应：“随时准备开始。” 周熏疑惑地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阳光灿烂的模样，不由地微笑起来，这个小姑娘看样子激情被点燃了啊。“嗯，可以的。” “那就开始吧。”徐柯示意场记准备。摄像师在测光做最后调整。 第一场是在明月寨的门口，拍摄的安娘和容娘两人处置一个受罚的寨民。 一身宝蓝色的安娘和翠绿色装束的容娘俏生生地站在寨门口。周围围了一圈的寨民，却是静寂无声，中间跪着一个低着头的人。 “此人乃是细作，将本寨行动通报官府，让本寨上次行动损失三名寨众，狼心狗肺，罪大恶……” “卡——”徐柯叫停。“素素，你的表情太温柔了，像在讲情话一样，重新来一遍。” 一开场就吃NG，素素有点尴尬。 “加油。”周熏笑着鼓励她，在徐柯手上，谁没有吃过NG啊。 “嗯。” “卡——素素，不要这么狰狞。” “卡——素素，这次很好，不过，周熏，你重来一下。” “卡——那个，旁边的那个，头没有低下去，重新来一遍。” 短短的一场戏，NG了7,8次才过，一场过掉，素素几乎心力交瘁，从她拍戏到现在都没有这么累过。才短短的一个开场，恐怕经过剪辑以后5分钟都不会剩下，足足拍摄了5,6个小时。 周熏坐到她旁边，笑嘻嘻地说：“你没事吧？”因为自己也吃了NG，看到素素反而更加亲近了些，颇有同甘共苦的感觉。 “没事，诶？”素素闭着眼，忽然脸上一冰，睁眼一看，吴起隆笑着递过来冰的饮料。“谢谢隆哥。”素素感动不已，她又累又渴，Ann帮她去保姆车上那电动扇了，多亏吴起隆想着她。 “Hark拍片是这样的，你坚持住啊，不过他很少骂人，不像老杜，那个比较可怕。”吴起隆体贴地帮她把盖子拧开递给她。 周熏想到老杜，也心有戚戚，说起来，她深得导演喜欢，但是被骂起来一样毫不留情。 第七十八章要好看的电影 “喂，你们在我背后说我坏话吗？”背后传来徐柯调侃的声音，悉悉索索的三个人被吓了一跳。 吴起隆转过头，没好气地说：“在说你是大魔王” “啊？你骗人了哪里有我这么帅的魔王？”徐柯很疑惑，自恋的话语说得一本正经的惹人发笑。那句“啊？你骗人了”说得语调绵软婉转，刻意装出的女调，太有搞笑效果了。 周熏和素素两人都笑了起来，素素暗自松了一口气，徐柯除了拍戏的时候比较严苛以外，真的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呢。 “你们两个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徐柯斜睨着两人，大有说他不帅就翻脸的架势。 结果素素和周熏两人笑得更加夸张了。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笑了，袁斌在那里等你们，”徐柯指指外面的那块空地，袁斌是《别明月》的武术指导，在拜神仪式的时候介绍过。周熏和袁斌之前也有合作过，袁斌是一个相当负责的武术指导，因为他的个人风格不明显，所以特别容易染上徐柯的色彩，他是一支笔，徐柯刻意用他在名为“演员”的画布上随意的涂抹。“快点过去吧。” “哦，”周熏和素素站起来，去找袁斌。 “这两个人……”徐柯眯着眼，看着两个人的背影，顺口问：“你觉得哪个更好一些？” 吴起隆说：“呵，各有千秋吧。” “哦？”徐柯眉眼一弯，他并不觉得这是吴起隆随意敷衍或者不愿意得罪其中一个。因为这个各有千秋是对鱼素素的极高评价了，能够和周熏媲美的女演员，他在这个开始暂时还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希望她能够在这整部戏拍摄完成前，让他觉得鱼素素，是他没有选错的女主角吴起隆淡淡一笑，换了个话题，和徐柯讨论起了赵慕瑜这个角色。赵慕瑜是一个很矛盾的人，也是一个很悲哀的人。他一心追求正义，又被现实所拖累。他的精神世界向往和平，无纷争，喜欢读书，作诗，很有书生文气，但是他本人确实一个武功高强的侠客，还是一个穷侠客，只能靠着揭榜为生的穷侠客。 为赵慕瑜这个角色设计的开场是赵慕瑜在城中的客栈和人起口角，原因是人家少找给他五个铜板，他又满口的之乎者也，希望通过大道理，去感化这个贪小便宜的掌柜。这个掌柜最后召集了护院上阵，想要教训不知天高地厚的书生，却被赵慕瑜数招之间打败，掌柜立刻拿出了赵慕瑜花了一个时辰的口水都没有拿到的五个铜板，不得不感慨江湖拳头大的事实。 而他听闻明月寨有匪，剿匪还有钱拿时，惊喜之极。此人又是极聪明的，定下了一系列的计划，将自己送进去明月寨。却在相处的过程中，发现明月寨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样罪大恶极。因而正义感迫使他需了解真相，在了解的过程中，逐渐对容娘产生好感，直至倾心。 吴起隆觉得这个人物最出彩的设计在于他的贫穷。他在走进明月寨大厅时，面对富丽堂皇的明月寨和两个美人，他的表现是惊喜的，而后，他又谨遵书本上的教诲，非礼勿视。所以他把头低下去。但实际上他却是一个跑江湖的，所以他低下头的时候，第一句是非礼勿视，接下来的喃喃的台词却是，卿本佳人，奈何做贼，该地富丽，所用非处…… 这些人物心情的繁复用文字表达比较简单，但要通过肢体，表情，眼神表现出来，却并不容易。 徐柯为吴起隆细细地讲解了一番。 在他们讲解的时候，素素和周熏两人正在袁斌处接受指导。周熏还好一些，因为她对大片的熟悉度极高，几乎袁斌讲个一遍，她就能够明白，主要是拍摄的时候，可能要针对镜头做细微的调整。而素素就不行了，她一共拍摄过的武打片就不多，《神雕侠侣》、《坏事多磨》她吊着威亚飞来飞去也就罢了。两部片中她都是类似于飘飘欲仙的人物，摆几个好看的pose也就罢了，哪像现在要真刀实枪地打斗啊。 袁斌把整套指导动作做了拆分，教给素素和周熏，周熏自己练习去了，素素还需要多说几遍才能全部记住。 “这里扭腰，转身，下腰，对。然后，挥出去，不是这样挥，这样，对了”袁斌纠正着素素的动作，发现素素的身体柔韧性极好，这就能做更加多的武打动作了。 “来，这样，你后仰，看能弯到多少，”袁斌也不托一把，就看着素素后仰，做出类似铁板桥的动作。 素素沉心静气，不过这个时候她做的美体训练是发挥作用了，只要她明白这个动作怎么做，在什么时候做，有什么含义，她基本上都能做好了，做漂亮了。 “很好，那这个动作这样，”袁斌脑中又冒出来灵感，成年女星的身体柔韧度很多都没有这么高，她们基本上没有时间运动，即使运动也不过是跑步之类的，做瑜伽每天一个小时也很难达到这样的效果。她们有很多很瘦，但是都是靠节食和药物，并不是运动出来的瘦。所以他能够想到的动作虽然多，适合她们的却不多。如今能在素素身上实现，袁斌也是相当满意的。 指导完素素的动作，让她自己练习，袁斌就去找徐柯汇报了。 “怎么样？”徐柯正好和吴起隆说了一部分，让吴起隆自己琢磨去，他也休息一下。 “鱼素素身体素质不错。”袁斌笑道：“柔韧度很好，做出来的动作很好看，现在让她自己在那练着呢，过一会你去看看。” “哦，”徐柯甚少听到袁斌夸奖女演员，有点好奇起来：“那周熏呢？” “周熏一直很好啊。”袁斌对周熏的评价就是很聪明很用心的演员，很少出错。 “唔，”徐柯心里面有自计较，跟着袁斌去看两人的武打动作。 看了半天，徐柯的脑中就一直在模拟摄像，这样拍，那样拍，如何拍才好看。作为导演，他的大局观就是要好看的电影。 第七十九章口水流下来了 凌晨两点，素素才回到酒店，卸了妆，洗好澡，把自己抛在床上，困得眼睛几乎都睁不开，整个思路却越来越清明。 袁斌指导的动作，就像慢镜头一样在脑海中回放，清晰地犹如自己真切的在动作一般。下腰，转身，后仰，之前强迫自己记住的动作，仿佛行云流水似的，一遍又一遍。明明肩膀还是有点酸的，明明手臂都抬不起来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素素就像木偶般地站起来，不由自主地动作起来，执念的，想把这些动作变成本能。 她知道自己做的并不够好，她的天赋没有周熏高，但是有一句话叫做勤能补拙。她相信，做不好，做一千遍就变成了本能。就像是刚刚来的时候，说不好英语，每天说每天说，当成母语一样的去听去说，就会变成自己的语言。 忘记了时间，直到拉上的窗帘缝隙中透出了微微的光，她才意识到时间的流逝。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五点多了。 想到徐柯说今天八点在大厅集合，她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自己一兴奋就着了迷，却忘了过之犹不及，这下完了，还剩下一点点时间可以睡觉。她连忙调好闹钟，直接倒在床上，幸好这次，头刚刚沾到枕头，就直接陷入了甜梦乡中。 接着，是被Joe叫醒的，Joe略有些冰凉的手，拍拍她的脸颊，轻声地唤她：“素素，醒醒，醒醒，时间差不多了。” “啊？几点了？”素素猛然间从迷糊的状态清醒过来。 “七点四十了，徐导不是说八点集合吗？”Joe帮她拉开窗帘，打开窗，微凉的空气就直直地扑面而来。 素素“呀”了一声，去拿手机，手机上显示的闹钟已经呼唤过了两次，她居然睡得沉得一次都没有听到。她从床上跳起来，快速地漱洗，换衣服。 Joe看着素素，自言自语：“还真够辛苦的，昨天两点才回来，今天还要这么早就出去，这钱还真不好赚。”她还不知道素素昨天自己又练习了很久呢。 “怎么了？”素素涂好保养品，就看到Joe看着她。 “没有什么，”看看素素漱洗好以后精神百倍的脸，帮她整整衣服，Joe满意地点点头：“恩，很好。” “嘿，”素素听到夸奖顿时笑眯了眼，即使只睡了几个小时，她的精神却说不出地亢奋，有种要大展身手的冲动。 因为不用化妆，所以素素的速度还算很快。在八点的时候，准点踏出电梯。 徐柯晚了五分钟，眼睛里面略显浑浊，还有明显的血丝。不过，他的精神也很好。“大家早啊。” “早——”素素元气十足地打招呼。 徐柯笑嘻嘻地说：“哦，素素看上去睡得不错啊。” 素素摸摸自己的眼周，她的体质一向独天得厚，极少时候才会被黑眼圈、眼袋打败，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嗯，睡得着那是好事。”徐柯怕自己的玩笑吓到小姑娘，连忙补了一句。 “嗯，”素素见徐柯眼中流露出的善意，不由得点点头，心中温暖了些，徐导演真的真的是个很温柔的好人。 “Hark，外面车子准备好了。”导演助理走过来，他刚刚去外面安排车子。 “哦，”徐柯左右环视了一下：“人都到齐了吗，准备走吧。” “等等，”这句话让都准备好欲走的众人暗自皱起了眉，看向呼喊的那个人。 “我，我们Emma去洗手间了，马上回来。”说话的人，因为众人的注视，看上去怯懦得很。Joe一眼就认出这是秦眷书的助理。 “你去洗手间，让她快一点吧。”徐柯虽然能够体谅人有三急，但是也不能让所有人等她一个啊。“大家先去车上吧，你让她回来以后就直接上车，速度要快。”今天的拍摄任务很紧，不能耽搁，就是一分一秒都是有用的。 “嗯，好，”秦眷书的助理说完就飞奔而去，心里面说不准要怎么怨恨秦眷书又给自己添麻烦了。 周熏因为昨天和素素合作了几个小时，加上对素素很有好感，倒把吴起隆挤到了一边，自己坐在素素的旁边。周珏一如既往，坐在最角落的位子，也不和人聊天。 “睡一会吧，能睡多久是多久。”周熏在素素旁边坐下以后，也不和素素多聊天，带上眼罩就准备休息。 “嗯，”素素也闭上眼，这是做一个演员的经验，因为能够休息的时间真的不多，即使精神亢奋，身体却是真正疲劳的。她都能够感觉到四肢在叫嚣。昨天还没有感觉到的酸疼在睡了一觉以后反映更加明显了。所以能够休息就要抓紧时间，不然过一会就会吃不消的。 刚刚闭上眼，就听到“笃笃笃”的高跟鞋声，素素闭着眼都知道秦眷书上车了。不过，她实在是没有心力关注，只是觉得过了一会，车子就开动了。 再一觉醒来，素素就觉得自己头颈有些酸，才发现自己居然是斜靠在周熏的肩膀上。她顿时不好意思地缩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她一动，周熏也醒了。 她拉下眼罩，看看前面，活动了一下肩颈，冲着素素微微一笑：“快到了。” “嗯，”素素见周熏活动肩颈的动作，更加愧疚起来。 “怎么了？”周熏见素素低垂的头的样子明白过来，脸上的笑容扩大了起来：“没事啦，借你靠，就是我瘦了点，你估计也靠不舒服，哈哈。还有，你的口水流下来了。” “没有”素素才不会流口水呢，她瞪圆了小猫眼反驳，见周熏笑得一脸灿烂，就明白自己被耍了。 “哈哈哈，”周熏没有想到素素的反应这么可爱，活像只炸了毛的小猫，连忙摸摸她的头，像是再帮她顺毛一般，口中哄着：“乖乖。”这是她昨天就想做的动作，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了。 “呜——”被逗了……素素眼神有点哀怨，为什么他们都喜欢欺负她呢。殊不知，她哀怨的小眼神，更让人觉得可爱好笑。 第八十章女大王杜安娘 到了拍摄地点，便各自开始化妆换装，女演员打理起来装束，不是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就弄的好的。所以今天的拍摄计划第一场，是吴起隆的出场，整个城景可以通过剪辑完成，需要拍摄的便是吴起隆在客栈与店小二吵架的一幕。 打理头发的时候，周熏依然坐在素素身边，造型师巧手，将假发束成干净利落的发型，又带了些许俏丽。她任造型师装扮，一边闭着眼睛说：“容娘，这小子有问题。” 素素一愣，连忙接口：“姐姐，不过是一个书生，你也好提防，真是胆子越来越小了。” “容娘，寨子里的好二郎不少，不必去寨子……” “姐姐，你胡扯什么呀”素素的声调猛然拔高，把后面的发型师吓的梳子都掉地上了。 “哈——”素素忍不住笑了出来。 周熏斜瞟了她一眼说：“笑场了笑场了。” “哈哈，对不起。”素素赶忙道歉。 “嗯，那重来，刚刚说到哪？”周熏对素素谦逊的态度还是很满意的，严格地要求重新对戏。 “嗯……” 在对戏的过程中，周熏却是越来越惊讶，这个小姑娘的认真恐怕超过了她的想象，从初时的姐妹融洽的对白，到中期容娘和安娘为了赵慕瑜产生的矛盾的对白，居然素素都能够说出来。为了仔细了解安娘这个人物，周熏是拿到剧本以后就开始细细地在心中为这个角色描绘，添色，所以基本上她能够把安娘这个角色的台词以及演对手戏的台词都倒背如流了。而素素居然在她无论跳到哪一段台词都不作考虑的立刻作答，这是没有对整个剧本通透的人做不到的“你整个剧本都看完了？”周熏脱口而出，说完她就觉得自己问错了，应该问的是：“你把整个剧本都背出来了？” “嗯~”素素答应地轻快，颇有种忽上考场，发现考试的题目自己都会的舒爽感。 周熏沉默了一会，赞扬：“真勤奋。” 素素还没有作答，就听到旁边有场记在开嗓叫了。 “诶？隆哥好像要开始了。”素素扭头，造型师一个没有注意，就多用力拽了一下头发，那个假发被拽的斜了过来。 “小姑奶奶，你好好坐好。不要乱动。”造型师很无奈，只能帮她重新戴，之前的装饰全要卸下来，戴好以后，再一一插上去。 素素见自己一个扭头造成了又要多坐一刻钟，吓得不敢再动。但是，吴起隆在旁边拍，她又心里面痒痒，很想看。 “想看是吧，”造型师抿嘴一笑：“想看你就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看呢。”她顺势把素素的椅子转了一下，这是一个可以左右转动的发型椅，素素就可以看到场中的情况了。 周熏礼貌的和她的造型师说：“麻烦帮我也转一下。”帮周熏编着小辫子的造型师，手都没有停，用脚在椅子下面转了个圈，就把椅子给转过去了。 素素羡慕地用余光看了眼周熏，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场上。 因为剧中的吴起隆是个书生造型，半长发，攒了一根木钗，虽然看上去就挺落魄的，不过倒是有几分翩翩书生的潇洒气。 “可比半光头好多了。”素素喃喃道，不厚道地想到《海月明珠》中那个半光头的皇太极形象，嘴角便可疑地勾起了。 吴起隆的演技不用说，而且他昨日他和徐柯整整聊了大半日可不是白聊的。赵慕瑜那个有点迂腐的模样，被迫出手的无奈，惟妙惟肖。几乎才两遍，就把这场给过掉了。如果按效率来算，吴起隆的效率足足是素素和周熏两个人加起来的四倍——当然不能这么算就是了。 “你表哥我帅吧”吴起隆一下了场就兴冲冲地跑到素素这里。两遍就过了徐柯的戏，确实是值得她炫耀一番的。 素素配合地鼓掌捧场。 等不丁，周熏开口：“赵慕瑜，你给我安分一点，如果我发现你勾引我妹妹，你也不用下山了，你可见后山千鸟崖的石头为什么是红的。明月寨犯事的人都是在那里行刑的，若是你做出了什么事让我给发现了，你就等着上千鸟崖被百鸟啄尸吧。” 吴起隆想也不想就道：“安娘姐姐，小生打上山以来一直安分守己，您这个话说的可岔了。就算不顾及小生颜面也要顾及容娘小姐的闺誉啊。” “哪个是你姐姐，我妹子不劳你操心，你少出现在她面前就是了。” “姐姐……你又胡说了，赵公子，我们是乡野村人，没这么多礼数，让你见笑了。” “哪里哪里。小生既然不得安娘姐姐待见，先告辞了。” “赵公子慢走。” 一段戏对完，三人相视而笑，自有默契慢慢养成。 “隆哥，这个寨子叫明月寨，要是明月知道了，肯定很开心。”素素是坐着的，吴起隆是站着，她半仰着头的，盈盈大眼看着吴起隆，眉眼弯弯的样子很招人喜欢。 “嗯，明月……”吴起隆想起东明月，也不由地乐了：“她的神经也够大条的。闫政芳被关押以后，她就解放了，听说红绫四方的经理打了电话给她，她拿了半天乔，就高高兴兴地回去开工了。这两天在拍一个新的连续剧，通告赶得天昏地暗。不行，等《别明月》上映以后，我一定要把她哄去电影院看，好歹和她的名字这么像，不贡献票房不行啊。” “就是，”素素一边赞同，一边心里面暗笑，明月才不是神经大条呢，看样子，她是在自家经理那里敲了不少好处，不然怎么会回去。看似大大咧咧的东明月，才是个精怪人。 “好了。”造型师为素素插上最后一朵花，把素素转回面对着镜子的方向，笑意盎然，自信地说：“给你自己看看，怎么样？” 镜子中出现的女孩子眼眸柔情似水，在眉宇间又有股英气，发间编了辫子纠缠成几股，繁复却不沉纡，攒了几朵小花，活泼喜人。 活脱脱一个俏美女大王杜安娘。 第八十一章不贴人冷屁股 “哟，挺漂亮的嘛。”徐柯又兴致勃勃地凑过来。吴起隆嫌弃地瞪了他一眼，老不要脸的，总是凑过来打扰他们聊天。 远处的角落里。 泰眷书的助理正在劝她。 “Emma啊，你就主动去找徐导聊一聊嘛，又不会少块肉，你看他们聊得多开心啊。你看徐导明显就很喜欢鱼素素嘛，你和他们搞好关系打成一片不是很好嘛。难道像那个周玉一样冷冰冰地坐在角落里面，又不讨人喜欢。”助理没有说出口的是，人家周玉凭的是演技，你凭的就是一张脸，如果性格再不讨喜，演艺圈里面长的好的女演员多得是，人家立刻就可以取而代之的。 “我才不要。 “秦眷书用力地摇头，一张美丽的脸皱成包子状。凭什么叫她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啊，而且鱼素素本来就不喜欢她，她凑过去，鱼素素指不定心里面怎么样嘲笑她呢，这不是活生生的把脸放在地上给人家踩嘛，这种事情她可做不出来。 助理恨不得拉着她挤过去，叫你骄傲，叫你骄傲！你凭什么资格傲得让人家来讨好你？照她看起来，鱼素素的助理J比就比她轻松地多，不过人家是大明星的助理，不一样，她就活该摊上这么个三流的小明星，还自以为了不起。助理苦口婆心地劝道：“你要让徐导多多注意你，这样你的镜头就不会被剪掉很多，他要是觉得你演的好，以后还会和你合作的，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泰眷书一路上却不知道听助理论过几遍了，耳朵都生虽了，可惜有听进耳中没有听进脑子里。她掩起耳朵，嘟嚷：“烦死了烦死了。就知道说教，我请你来又不是听你讲这些的，你先把我服侍好了再说吧。” 这句话把助理气得差点吐血，服侍？她还真的当自己是小丫景了？在这个扫地工人都讲究人权的社会”怎么会有人这么封建主义”真把别人当佣人了？自己的好心全部被当成了驴肝肺，好吧，她承认她有私心，泰眷书好了她的奖金才会高，不过，泰眷书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亏她长得一张这么漂亮的脸，脑袋还真的就是一个花瓶，塞了一包的草。助理气得话都说不全了：“你……“…… “我，我怎么样？”泰眷书继续按着耳朵”不过她看助理的嘴形就知道她说了什么，反正只有一个字，很好认的。她理直气壮地说：“我发你工资，你就是应该帮我做事的啊，难道我还说错了不成，你罗里吧嗦地一直说这么多有的没有的，我又不要听，再说下去，等我这部戏拍完我就炒了你。省的你在我旁边烦。” 她自己掩着耳朵不觉得她自己的声音有多响，实际上已经是周围的所有人都能够听到”包括远远的徐柯，素素她们都能清楚地听到秦眷书的话。 素素心里面暗暗摇头”泰眷书一直是这种性格，居然在演艺圈里面呆了几年都没有变过，不得不说可谓是奇葩一朵啊。连她都觉得自己已经融入了演艺圈，成了一个真真正正的明星，可以私底下想一套，看到记者说一套，泰眷书活得这么坦率，说实话，她有点羡慕。 素素下意识地看了眼周熏”因为周熏的资历和本身的沉稳，让素素看到她就觉得有种镇定感。周熏正巧也在看她，对她笑了笑说：“唉，素素，我和你说个之前我拍戏的时候遇到的笑话，就上次拍hank的戏的时候，那时候Hank也在吧。” “什么事啊”拍戏遇到这么多事，我怎么记得住，你说吧。”徐柯拉了个凳子在旁边，有点听周熏讲古的样子。 “谈”你怎么忘记了啊，“周熏回忆了一下：“就那天”程昆不是拍戏拍到一般说他肚子疼，“…… “哦，我想起来了，哈哈，那个小子……“……徐柯洗然大悟，自顾自笑得喘不过气来。 几人都好似没有听到泰眷书的大声叫嚷。 素素再看看吴起隆也是面色如常，不由地暗笑自己太没有见过世面了，这群在演艺圈里面的老江湖，才不会随随便便地就拦事上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在剧组里冒出什么不合的传言，引来记者的猜忌，反而对自己造成不好的影响。”怎么了，徐导，你别顾着笑啊，说嘛。”素素见徐柯笑得前俯后仰，心里面也痒了起来。 “你你你，叫周熏说，哎哟，我肚子疼死了。腰也酸……不行了……“……徐柯搂着肚子在那里呻吟。 周熏本来没有笑得这么厉害，被徐柯的样子带得也越发笑得夸张了，眼泪都流出来了。”我……我，哎，我不行了。” 吴起隆和素素相视无奈，就这两个人知道，偏偏两个人笑得话都说不清楚。 泰眷书的助理见一群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心里面怒火高涨，狠狠地瞪了泰眷书一眼，泰眷书还蒙着耳朵，助理做了一个口型：“jian人。”说完，就扭头走了。 “你！“泰眷书放下手，怒喝：“你刚刚说什么，你给我站住。” “哼，“助理头也不回，回头干嘛？找骂么。她跑回保姆车上，就闭目养神起来，反正她都打算辞职了，管泰眷书怎么想。 风水轮流转，泰眷书没有想到刚刚助理还被气得半死，现在就轮到她自己气得差点出心脏病。这个助理，真是欠收拾。她还没有意识到助理已经不想干了，脑中想了一千个怎么刁难她的方法，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在其他人眼中的形象就是一只喷火女暴龙。 鱼素素那里又传来一阵阵的笑声，对比她，让她感觉异常地嘲讽。她们就像是在嘲笑她连自己的小助理都搞不定一样。 那个助理还叫自己去贴这群人的冷屁股，谁要去啊，徐柯爱和谁的关系好，就让他好去吧。泰卷书并不承认自己有妒忌，她其实很羡慕鱼素素的好人缘，就像，人人看到她都喜欢一样，她就是和人家不一样，她就是讨厌鱼素素，很讨厌那张笑得阳光灿烂的脸和总是没有脾气懦弱的性子。 第八十二章我们又不吃人 “hank，已经好了。”就在一群人聊得欢快的时候，场记过来报告，场景已经搭好了。今天要拍很多场，所以不只是演员，幕后工作的美术、场景、等等都是很辛苦的。 “好，我去看看。”徐柯站起来，去欣赏他们的成果。 重新的搭建的场景是粗犷华丽的明月察，主座椅上有厚重的虎皮，边上放的是一排排兵器，至主座以下还有很多的座位。主座背后大大的写了一个“炭“字。徐柯看着却摇摇头，总觉得缺少些什么。 素素和周熏一起跟了过来，这是她们的“家“就一起来欣赏一下。 周熏左顾右盼甚是满意，还在虎皮的椅子上坐了一下。 素素东摸摸西摸摸，突然说了一句：“加几个酒坛子，会不会更好？” 徐柯眼睛一亮，猛地转过头：“嗯，这个不错，还有什么？” “啊？”素素不过随口一说，见徐柯这么大反应倒有点不知所措了，愣了愣，一时叫她想她怎么想得出。 徐柯见吓到小姑娘了，不好意思一笑：“你再想想，我总觉得这个场景还有点不够。” 场景设计在旁边有了几分不高兴，这不是明显说他的杰作不好嘛。 素素想了半天，犹豫地说：“要不加几个火坛子？”她是古人不假，但是她也没有去过山察啊TT，她怎么知道山察长啥样啊，不过，她打游戏啊。口游戏中的山察场景多不胜数，她仔细回忆一下，就能够想起那些0的影像。 “火坛子？”徐柯疑惑地看着她：“什么火坛子？”他显然是听不懂素素说的意思。 “嗯，“素素左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够打比方的。看到场记，连忙招手，笑眯眯道：“把你的纸笔借我一下。” “哦哦，“场记掏出纸笔递给素素，心里面嘀咕”这个小丫头不知道在搞什么把戏。 素素寥寥几笔，勾画出一个点火的盆，下面用木支架撑着，看上去粗扩又有古意，是依照她回忆的山察场景中火盆画出来的，顺便依照自己的喜好，又加了个凤头上去。 “画工不错。”场景设计瞟了眼素素的画，心里面已经承认了这个小姑娘确实有一手，但是临时叫他们去弄出这么个东西，他们上哪去弄？难不成现场刻？ 他没有好气地说：“要不要再加两块骨头”看上去阴森一点！“素素认真地说：“我们又不吃人！““噗嗤“周熏笑了出来。 场景设计头上挂下三条黑线，算了算了，自己和一个小姑娘置什么气呢。 “hank…“……他刚要说话，被徐柯打断了：“这个凤头不错，突出了山察里面是女人当家的，这种细节很棒。” 素素嫣然一笑，joe远远地看到场景设计的脸都黑了，担心素素又不知道哪里得罪人了。其实素素就算知道了也很无辜啊，hank叫她想的嘛，难道她想出来了还有错吗？ “你和数平说一下”看能不能把这个东西给弄出来。”徐柯把手中的简笔画往场景设计怀中一塞，张数平才是统领全局的美术大师”场景设计必须向他汇报。 提到张数平，场景设计的头就垂下去了，闷闷地说：“好。”说完，就跑开了。 “这下有的好等等了。”徐柯知道制作道具很麻烦，但是他看到那个凤头火盆的时候就说不出的喜欢，只觉得这个细节实在是很棒。 素素这才醒悟过来，自己的想法耽误了拍摄进度，有点郁闷，偷眼看看周熏”却见到周熏给她一个微笑。 “怎么了，不行吗？”吴起隆刚刚吃了点点心，见他们居然还没有开始拍摄，就晃悠着过来了，看看整个场景，露出了土包子般的表情：“哇！好美的大厅，好高的屋顶哦！人家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地方呢！“周熏和徐柯见他搞怪的模样”笑得不行素素觉得很丢脸，捂住了眼睛，心里面默念：“人家才没有这种表哥呢！“（喂喂喂，你们两个的主语都是“人家“吗？） 吴起隆恢复正常以后”徐柯才把场景要添东西说了一下。 “这样啊，“吴起隆正经起来：“要不先拍我在山下被抓的那一段吧？这样不用用到山察上的场景”那个山下这里遍地都是花花草草的，就算要搭景布置也很快，等布置好，拍好，山察大厅应该就能用了吧。” 徐柯看看吴起隆，笑道：“累不死你。”拍摄的进度安排是有讲究的，一个场景拍摄完以后，尽量让拍摄的演员休息，换另外的演员拍，虽然不能保证休息的充足，也不能保证下一场戏没有之前的演员，起码是导演的一片心意。 吴起隆做出了一个施瓦辛格的动作，惹得一群人又大笑起来。这个人刚刚恢复正常，转眼又开始恶搞了。 “真的比吗？”徐柯陪吴起隆去造型师那里，因为准备换一套衣服。 “没事，我都休息这么久了。”吴起隆工作起来一向很拼的。而且刚刚的一段拍摄，他两遍就过了，也没有劳累到计么，几V）V（V几啦啦啦，两遍就过了，两遍就过了，多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啊！ 徐柯见吴起隆眉飞色舞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心里面暗暗下定决心：下一场，坚决不让这个家伙这么好过。 吴起隆要是知道自己的表情出卖了他，打死都装出沉稳的模样了对他来说，装出沉稳坚毅的模样，这个连事都算不上！ 乘着吴起隆换装的时间，山下在抓紧布置，徐柯再顺便去了张数平那里一趟，张数平一点抱怨都没有，大家都是为了电影的更加精彩而努力，导演的要求只要是合理的，他一律执行无异议。就看到他拿着泡沫指挥着一群人在雕刻，割出眼睛，羽毛等造型。 张数平看到徐柯就笑道：“这个主意很好啊，听说是那个鱼素素想出来的？” “是啊，还画的挺不错的。”徐柯见他们临摹的样子就是素素的那副画，乐眯了眼。 张数平赞司地点头：“是不错。不过，还要乃个小时才能好，刻完还要上漆，吹干。” 徐柯安抚道：“不急，先抬其他的。” “谁？”张数平疑惑，那不是要搭其他的场景吗？ 徐柯下巴往吴起隆的方向略抬：“吴起隆，他说他先拍山下被抓的那个，那个布置起来也比较快，所以你不用赶工。” 张数平露齿一笑，这样他就能把这个凤首盆做的更加精致了。 第八十三章她就像一条鱼 素素和周熏两个人继续躲在车里闭目养神，直到周熏的助理angle过来，通知她们两个可以准备了。 “嗯，终于精神一点了。”周熏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化妆师连忙过来补妆。看看时间，已经是中午了，演员吃饭向来是没有规律的，她们要等这个场景拍完才能吃饭。 导演们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很快就拍完了啊，大家加把劲吧。事情往往和预计的相差很多，例如11点说，快好了，通常是要等到下午两点半以后才算完事。 针对这种事情已经很有经验的Joe就会帮素素带着面包，点心等等干粮，虽然这些不见得好到哪里去，总比不吃来的好。 素素把面包分给马上就要和她一起上场的周熏，她们两个是铁定来不及吃饭了，先垫垫饥吧。 “唇膏，唇膏再补一下。”素素咽下最后一口，化妆师就候着冲上来，一手拿着海绵垫，怕碰到她脸上的妆，一手拿着唇彩，在她脸上细细补描。 “好了，去吧。”补描完成，化妆师就在她的肩头上一拍，颇有几分送壮士的味道。 于是，素素就风萧萧兮，易水寒…… “Action——” 这个场景所要表达的正是之前袁斌指导武打动作，因为今天要演，所以昨天就开始指导了。 徐柯看着镜头中的画面，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鱼素素，这个小姑娘又是一个天才吗？ 她对镜头的融入感，表现力，还有动作的标准度都让人叹为观止。好像昨天还看到的生涩只是他们的想象，她原本就是会这些东西的。融会贯通的样子。就像是一夜之间得了无名老人传授一甲子功力似的。 要是素素知道他们的内心独白保准要笑出声来，这些动作其实并不困难，来来回回就是动手、动脚，所以她反复的做，一遍两遍三遍四遍，谁说小学生的体操动作认真坐起来不标准呢？ 徐柯不知道素素的特训啊，他的嘴唇蠕动了几下，招手叫在旁边随时准备调准演员动作的袁斌过来。 徐柯还来不及说话，袁斌已经凑过来。带着一脸的惊叹说：“Hark，你看到没有，那个动作，刚刚那个。动作超标准的。” “嗯？”徐柯刚要问。就看到素素一个下腰，一个旋身，浮光掠影。翩若惊鸿。徐柯忍不住脱口而出：“好！” 袁斌已经看傻了眼了，他自己都没有想到教导出来的动作会有这样的效果，就算一个是男人做的，一个是女人做的，也不至于相差这么多吧！这个也太神奇了。 周熏只觉得今天和素素配合得异常顺畅，默契十足。就像一颗弹珠遇到了一条滚道，滴溜溜就滚下来了的感觉。畅通无阻，她开始能够理解吴起隆为什么对素素推崇备至了。素素不会抢戏，她永远出现在最适合的地方，又不容忽略。 “卡——ok.大家休息一下。”徐柯摆摆手，这场戏比较长，他要好好看一下，是不是有镜头需要补，如果细节都没有问题，这场戏一次就能过了！ “怎么样？还好吧？”徐柯一喊卡，素素就软在地上，这个体力消耗实在是太大。周熏拽了她一把，没有拉起来。 Joe赶着上来扶素素，对周熏露出感激的微笑：“谢谢，我来吧。” “嗯，”周熏也不客气，就直接放手了。 素素原本已经借着周熏的力道半站起来，因为周熏突然放手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哎哟……”素素愤愤地看向周熏，委屈的小眼神，差点泪奔。 “哈哈哈，”周熏大笑起来，拍拍她，和Joe合力拉她起来，安慰她：“我又不是故意的。哎，你别这样看着我了嘛，哈哈哈。” 徐柯拉着袁斌在看刚刚拍摄的内容。袁斌以相当专业的口吻在和徐柯介绍一些动作的指导思想，还有技术理念。徐柯近些年确实是依赖于高科技的炫美场面，但是看到素素的动作以后，他突然觉得传统武侠的魅力并不比高科技逊色。 徐柯摸摸下巴，对爱将说：“袁斌，你说，如果我在这部片中突出武侠怎么样？” 袁斌有几分茫然地看着他，这本来就是一部武侠片啊，他想怎样啊？ “我的意思是说，对于特技方面的运用少一点，所以，你可能要辛苦一点。”如果对于特效的应用少了，那么对武打动作的要求就上去了。这也就是徐柯为什么要单独地和袁斌讨论的原因。 “哦，我是没有问题啦。”袁斌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周熏和素素。 徐柯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你不用担心她们，我倒是对她们很有信心。”尤其是鱼素素。 “嗯，”袁斌心头也有疑问，这个鱼素素是怎么做到的？ “好了，这个等下再说好了，我们先把这段戏看完。”徐柯按了播放键，就看到镜头中，美丽婀娜的两个女孩子，身姿灵巧，翻腾挪跃，用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形容也不为过。 “我前面就说这个动作，”袁斌指着素素做的一个扭身半折的动作说：“这个动作难度很高，要求的柔韧性极佳，她做起来很轻巧，就像一条鱼一样……”袁斌手里比划一个弯折的动作，充满赞许。 徐柯说了句冷笑话：“她本来就是鱼……” 袁斌一滴汗，装着没有听到继续说：“然后在这里，她站的位置是周熏的左上角，或者说周熏的东北方向，就是说，周熏在做好这个动作以后，抬起头就能够看到鱼素素，完成我们要的汇合这样的一个动作，很自然。” “唔，”徐柯摸着下巴，周熏的表现并不差，可以说是很好，就像一颗钻石一样，烁烁发亮，而鱼素素仿佛一颗明珠，散发的是柔和的光芒。 不，明珠并不足以形容她，她要比明珠更加耀眼。 难道是……夜明珠？ 徐柯被自己雷了一下，眼睛在四周转了一圈，看到散落在地上的酒坛子，突然想到了摆在帝都故宫博物馆中的青花瓷器。 他看向素素，微微一笑……果然，有点这种味道呢…… 第八十四章第五场拍不完 有时候，看素素的表演，会让徐柯想到一个人——章曼玉。 章曼玉是年过三十以后，才有了岁月的沉淀后，除去了浮夸，沉静温婉的气质，仿佛那种大浪淘沙后留下的如玉光泽。素素这个年纪，总觉得像谜一样。 暂且不管徐柯是怎么想的，凡是和素素对戏的演员，就一个字，爽！ 不仅仅是对戏的演员舒服，就是旁边看的人都觉得火花四溅，像火星撞地球一样，有激烈的碰撞。这是素素的时间换时间法则，就是在没有开始拍的时候，多用点时间，背台词也好，和同伴对戏也好，演练自己的表情也好，总之就是没有一个闲着的时间。换来的，当然是在临场表演的时候，迅速地Pass了。 看到素素的刻苦努力的样子，徐柯发现，这个丫头或许不是天才，而是个苦才，这个发现让他第一反应是遗憾，随后又有些欣赏起来。毕竟做个苦才要比做个天才难很多。天才是天赋的才能，这个是投胎的技术活，苦才却是后天凭着自己的意志力去学习进步。这种好感，让他对素素格外宽容，因为他知道素素是在努力的，给她时间就能够达到要求的。 素素并没有让徐柯失望。 徐柯曾经有句话，演自己。就是说一个人出演的角色最好有一部分能够和她自己相似，这样才能演好。在玛丽莲梦露的生涯中，也有曾经为了提升自己的演技而去演与自己完全不符的角色，在尝试过失败以后，她才回归到自己的主流中。 徐柯认为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别人的性格就是别人的性格，经历可以拜读。行为可以模仿，只有天生的性格是没有办法去扭转的。 就像一句俗话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只有出演与自己的性格有部分相似的人，可以进行艺术上的夸大，行为上的夸张，台词上的变更，这总是一个能够理解的人。 当天的武打戏，最后只叫周熏补了几个镜头就过了，接着就是凤九香（周珏）和女支女（秦眷书）的戏了。 素素本来想留着看周珏的表演，被徐柯赶走了。徐柯觉得素素留着会影响周珏发挥的。周珏的压力果然很大，因为素素和周熏的表现就像一颗太阳一样高高地悬挂在她的心上。几乎要把她灼伤。 在素素和周熏演戏的时候，她克制不住，还是去看了。周熏不愧为华人界一号的女影星，精湛的演技。就算是一个挑眉的动作。都美得让人心醉。让周珏最无法接受的是，素素在周熏旁边的毫不逊色。这预兆着鱼素素会是下一个周熏吗？ 这个猜测让周珏难以抑制地颤抖，她一向自诩演技出众。难道也仅仅是井底之蛙？ 其实周珏是被众人的对素素的赞扬，影响得妄自菲薄了。 “周珏，再来一遍，”徐柯见周珏心不在焉，皱起了眉，周珏在试镜的时候表现的相当不错。怎么到了临场，居然没有试镜的时候一半来得好。 “是——”周珏被徐柯一叫。猛地回过神，自己还在拍戏，居然就走神了。 “喂，你行不行啊？”坐在下首的秦眷书眉目冷厉。周珏演的是她的上司。这本来就让秦眷书莫名的有种低人一等的感觉，最让秦眷书不爽的是凤九香的戏份比女支女多。 周珏冷冷地瞟了秦眷书一眼，就算自己不行，也轮不到秦眷书发话。 她的冷眼倒是把秦眷书给惹恼了，这种看人不屑的眼神，难道她真的以为自己是公主不成？秦眷书跳了起来：“你那什么眼神？” 周珏本来就不认识秦眷书，好吧，她是知道这个人，但是平素都没有往来，哪里知道秦眷书是什么脾气。她只知道的是一大早的，一车人在等着她一个，看上去就是个脾气暴躁的娇娇小姐。周珏继续保持沉默，端坐在椅子上。 徐柯看不过去了：“秦眷书，坐下，我们准备开始了。” “哼。”秦眷书见周珏没有再对她看一眼，以为周珏服软了气哼哼地坐下来。 才拍了一分钟，就被徐柯叫了卡。 “秦眷书！你的表情要恭敬点，你面对的是你的上司。”徐柯大叫，心里面有点不以为然，就算是秦眷书和周珏不对付，不管她们私下吵成什么样，可是不能影响工作啊。 秦眷书忿忿地一捏衣角：“是。” “重来！” 当天白天戏一共有六场，这是第5场，要不是素素她们的速度快，而且拍的早，这个拍摄进度怕是完不成了。 周珏开始心神不宁，拍到她，徐柯就叫卡。NG了N次，她终于把心神收敛了回来，秦眷书却猛出岔子，不是表情不对就是台词不对，这来来回回，拍了半天，一场都没有拍好。周珏都快没有耐心了，亏徐柯很耐心地继续和秦眷书讲戏。 “哦，败了。”吴起隆偷看了一会，就跑到周熏的保姆车上来八卦。“笑死我了，那个秦眷书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能把一句好好的话，念得颠三倒四。”是，我会监视他的，公主，请您放心。若是出了岔子，属下无颜来见，愿意以死谢罪。”你看我都背出来了。” 周熏看到吴起隆眉飞色舞的模样，吐槽道：“哎，还真可惜了，这个女支女的角色怎么不是你来演呢。” “呃，”吴起隆顿时哑口无言。 素素笑了出来：“隆哥，你不要太高兴了，她和你有对手戏，你还是好好帮帮她吧，省的到时候，你也和周珏一样。” “我看周珏的冷脸都苦得快滴水了。”吴起隆是在周熏的保姆车里，要是在大庭广众，就不会这么口没遮拦了。他是真心把素素当妹妹，周熏么又是认识多年的老朋友。 “哈哈哈，”周熏拉开保姆车的窗帘往外偷瞄，可惜离得实在太远，没有办法看清楚。“这场戏拍的有够久的。” “慢慢熬吧，我们休息一会，还有夜场。”吴起隆找了个位子靠着，戏服一拖，眼一闭，就睡了过去。 第八十五章薛珽飞的来电 一场夜戏拍到清晨，然后再大巴送所有人回酒店。 素素在车上就已经睡得不省人事。回到酒店才看到薛珽飞的来电，连忙回拨过去：“喂——”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让薛珽飞心疼得要命。 “你刚刚下戏啊。” “嗯啊。”素素软软的调子，顺便打了个小呵欠：“我刚刚回到酒店呢，洗好澡就睡觉。” “好，我过两天来找你。”薛珽飞宠溺轻笑。 这句话把素素的瞌睡虫都给吓飞了。“啊？什么，你来找我？” 薛珽飞顿了顿，声音淡了下来：“怎么了，不想见到我？” “不是啊，我来拍戏，你来找我，我怕导演不高兴啊。”素素委委屈屈地解释，她哪有不想见他，就是第一次和徐柯合作，万一徐柯见她不务正业不高兴怎么办。她拍戏的时候一门心思，怠慢了薛珽飞又怕薛珽飞不高兴。做人好难啊听到她委屈的声音，薛珽飞立马就缴械投降，解释说：“不是啦，我是帮你们电影做特效，所以过来和Hark商谈一下的。” “电影特效？”素素的头上冒出了N个豆大的问号。 “呵，”薛珽飞几乎能够想象到素素的表情，抑制不住地勾起嘴角：“你都不知道你老公是香岛最大的电影特效公司的老板吗？” 老公？素素脑袋轰了一声，脸瞬间红得快冒烟了。 “怎么了？”薛珽飞笑眯眯地说：“老婆？” 好半晌，素素才找回自己声音，结结巴巴地说：“什……什么啊” “小傻蛋，”薛珽飞怕再逗下去，素素的脑袋就短路了，把话题拉回去：“《别明月》的后期制作联络了我们公司，这次的时间很紧，所以他剪到哪里，哪里就先开始做。我这两天就带技术员过来和他谈，看他想怎么做。反正做的话都是人和电脑到哪里，哪里就可以开始工作的。” “哦……”素素话锋一转，哀怨地说：“原来你不是特地来看我的啊。” “咦，”薛珽飞被她哀怨的语气弄得心里面痒痒的，傻兮兮地说：“我当然是来看你的，和hark谈工作那是顺便，顺便而已。” “是吗，你确定吗？”素素怀疑地说，心中暗笑不已。 薛珽飞忙不宜迟地说：“当然，当然啦，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好吧，”素素故作委屈地说：“那我就相信你了。” “呼——”薛珽飞舒了一口气。 素素顿时大笑起来。 “你……”薛珽飞醒悟过来，被这个小丫头耍了，想想自己刚刚的傻样，也乐呵起来。 “那你什么时候过来呢？”素素手指绕着发圈，隐隐有着期待，坦率地说：“我想你了。” “就这两天，我上飞机前发信息给你好不好？”薛珽飞放柔声音哄着她，刚才还怕导演生气，一个转眼就催着他过去，是真的想念他了吧。 “好。” “那你现在乖乖去洗澡，然后睡一觉，醒来说不定我就到了。”车停了下来，薛珽飞下车，助理和司机一起帮忙拿行李，他的面前就是机场。 “骗人，哪有这么快啊。我就睡一觉而已。”素素嘟着嘴巴，抱怨：“你刚刚还说从来不骗我，现在就在骗我。” 薛珽飞苦笑，这个还真难回答，说是骗她，就没有惊喜，说不骗她，还真是在骗她。虽然很像绕口令，但还真不能说实话。“好啦好啦，你不是困了么，快去吧。” “哦，你嫌弃我了，你也不想和我讲话了，你已经厌烦我的啰嗦了。”素素开始假哭，对付薛珽飞，她的脑子很够用，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没有啦，我怎么敢呢。”薛珽飞拿她没有办法。 “哦~~~是不敢还是不觉得？”素素掩嘴偷笑。 薛珽飞快哭了，小姑奶奶，我认输了行不行？要办登机手续了，再说下去就要被揭穿了。他脸皮一厚，甜言蜜语倾口而出：“老婆，我最最爱你了，你乖乖去睡觉，不然皮肤就会变差，就不美了。醒来以后做个面膜，保养一下，我在香岛给你买了很多保养品，香水，一起带给你，好不好？” 素素善心大发地说：“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算了，我去洗澡了。” “嗯。” 素素看看外面已经亮起来的天空，微笑：“早安。” “早安。”薛珽飞笑着收线，镇定了神色去办理登机手续。素素，稍后见。 素素一觉醒来，换了衣服下楼吃午餐，就看到所有人的神色都不对。 秦眷书走过她旁边，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怎么了？”素素有点莫名其妙。昨天说好今天全剧组放假，徐柯去补几个风景的镜头，晚上有夜戏的。在餐厅里面没有看到徐柯的身影也不奇怪。 Joe端着盘子挑自己喜欢吃的东西，看到素素走进餐厅，又是一脸茫然的样子，心里偷笑：“素素，傻站着干什么，你先坐下，我帮你拿你要吃的。” “哦，不用了，我自己来好了。”素素平时的时候并不愿意麻烦Joe的，尤其是Joe自己还没有吃。 她刚拿起盘子，就看到餐厅的门口走进来一群人，徐柯走在前面，头却一直回着，和谁说着话的样子，眉飞色舞，笑容满面。她定睛一看，盘子“哐啷倘”掉在地上，还打了个转。 徐柯听到声音，不悦地回过头，一看是素素，愣了愣。素素压根没有看他，她的眼睛只盯着后面进来的男人。 “她看到我有点傻了，”薛珽飞打了声招呼就越过徐柯，走到素素面前，蹲下来，把盘子捡起来，放到旁边，轻轻地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说：“幸好盘子是塑料的，我说你醒过来就会看到我的，没有骗你吧？” “你……”素素鼻子猛得一酸，瞪眼道：“你还说过两天的。” 薛珽飞一摊手，很无赖的说：“那个……我忘记了。” “骗子。”素素一扭头。 “都是我的错，好不好，不要生气了，我帮你拿你爱吃的，我知道你最喜欢吃这个了，对不对？”薛珽飞加起蓝莓味的小饼干。 素素本来不打算理他，听他要拿了蓝莓味的，还是冲口而出：“不是，我要草莓味的”一转头，见薛珽飞放在盘子上的就是她最爱的草莓味，尴尬起来。 薛珽飞笑弯了双眼：“还有呢，柠檬味的熏鱼好不好？” 第八十六章那一眼的风情 薛珽飞的到来让剧组里面多了些绯闻的传言。 “我说薛珽飞肯定是太探班的，鱼素素好幸福哦~” “你又知道了，薛珽飞如果是来探班怎么会是hark接待的呢，肯定是工作上的事情，难道下一部戏是薛珽飞主演？” “hark拍戏可不是粗制滥造的，怎么会一部没有拍完就想下一部。” “那你说他来干嘛啊？” “我怎么知道……” 徐柯乐呵呵地听着东家长，西家短，他其实也很感兴趣绯闻这种东西的，就是没有好意思说而已，顺带便还挑两件记得住的转述给薛珽飞听。 薛珽飞对他老不正经的样子也无奈，导演和导演，徐柯和卡梅隆，咋就差距这么大呢？ 和徐柯谈了整整一个下午，徐柯确认到薛珽飞已经能完整的了解他的所有理念才放走薛珽飞。 薛珽飞话是说很急，但是却也不骄不躁，还有闲情拉着素素的走在五彩池边上走一圈，才兴高采烈地去找自己的团队，谈如何后期制作。素素本来也想去旁听，薛珽飞和她说了一下MAYA、3DMAX的流程。 顿时惹得素素满头雾水，嬉笑道：“我还有点事，你自己去玩吧。” 薛珽飞在她额头上轻轻地敲了一下，知道她不懂，就放过她了：“那你乖乖去吃晚饭，过一会有夜场对不对？” “嗯，”素素看看时间，吐吐舌，已经这么晚了。 “嗯，那我过一会去找你，和你一起去？”薛珽飞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香香软软，口感十足。 “啊，不好吧？”素素犹豫了一下，说：“Hark会不会不高兴？” “嘁，”薛珽飞不屑地撇撇嘴，这个老家伙看到他们两个在一起，恨不得把眼睛都粘在他们周围，哪有不高兴的。他想了想又觉得这个表情不太好，太挑战导演在素素心目中的威严了，揉了揉鼻子，笑道：“没事的，Hark很随和的。” “哦，是哦，Hark人很好的。”素素释然，转身回房间准备了。 薛珽飞不以为然，但是看素素的背影却是满目怜爱，这丫头这么信人，像只小兔子似的那么乖。 到了晚间，两辆大巴把人和器材运送到拍摄地点。 这一幕是在星空之下，容娘回忆母亲的音容笑貌，温柔不比平日的模样打动了赵慕瑜，才让赵慕瑜对容娘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这一场戏的星空美感是要靠特效的，但是情感表达却是要靠两个演员的表情和眼神表达的。 “你们两个，真的明白了？”徐柯叽叽咕咕讲了半天，就看到素素明媚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他，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 “嗯，懂了。”素素软软地说。 “了解。”吴起隆也跟着附和。 徐柯只讲了一遍，总觉得有点不可靠，但是再讲下去就来不及拍了，只能挥挥手：“那你们先试试吧，如果不行我们再来。” 旁边的灯光支起，各个摄像头调整位置，素素已经在河边的大石头上坐好，就等赵慕瑜发现她在这里回忆往昔。 徐柯抽空看了眼坐在角落里的薛珽飞，对场记打了个手势。 开拍 山里的天空果然是比城里的清朗许多，山风在夜里也是有些凌冽的。风拂动着书生的衣角，他静静地站在树后，望着那个娇颜如花的女子，微微凝起眉。开始看着这个女子一步步走出山寨，就跟着出去，以为能够找到什么证据，却发现她只是在河边坐下，掏出笛子开始吹奏。 在剧本中，原本是一段容娘的独白，来体现她的内心世界。后来徐柯觉得独白实在是直白过头又略显矫情了。当和素素聊过以后才知道素素会吹笛（不过她吹得只能说不走调就是了），她小时候被妈妈送去少年宫学过一段时间。笛声可以通过后续来配音，主要是手势和动作，她都似模似样的，于是，就被徐柯临时改了。 月光之下，女子纤瘦的背影，轻缓绵长的笛声，就是周围的人身在剧外，明明白白能够看到灯光和摄影机，也不知不觉地被她吸引。 树后的书生渐渐握紧了拳，不由自主地踏上一步。 女子蓦然回眸，那一眼，目光诚然清澈，眼中隐有泪光。 徐柯心中大震，几乎就要喘不过气，他从来没有想过在此生能够看到与王祖仙的回眸一笑媲美的一眼，几乎成了传说的名字，那一眼的风情，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美，凄婉绝伦，偏又芳香四溢。他的心跳蓦然加快，红地毯，媒体的吹捧，观众的掌声，有了这一眼，这部戏就是一个经典。也许他想错了，素素不仅仅是苦才，也是一个天才。 吴起隆也楞在那里，剧本中的他也是楞在那里，快要分不清这是戏里戏外。 被这一眼击中的还有薛珽飞，他一直知道素素是美的，现在才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她。这一眼的惊艳，犹如惊世万年。 被影响到吴起隆最后还是没有发挥好，说台词时的表情让徐柯看不过去，叫了NG。 “不行，不行了，让我缓一缓。”吴起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素素啊，厉害” “嘿嘿，”收敛起泪光，素素笑得没心没肺，蹭到薛珽飞旁边坐下。 吴起隆看着薛珽飞笑道：“尼克啊，这个星光千万要做的漂亮，不然可对不起她。” “那是当然的，”薛珽飞眼带宠溺：“累不累？” 徐柯看不过去了，这才刚开始拍呢，累什么啊？“阿隆，你这个臭小子，快点加把劲啊，这一场早点拍好就收工回去睡觉了。” “哦——”吴起隆懒洋洋地站起来：“重来吧？” “嗯，快”徐柯轻轻地踢了他一角。 这一段戏是吴起隆单独重拍的，素素回眸的镜头被直接剪出来，徐柯连夜剪完，郑重地交给薛珽飞。 “让这场戏成为经典吧。”徐柯如是说。 带着黑眼圈的薛珽飞一晚翻来覆去没有睡着，只要闭起眼就是那双盈盈水眸，此时看着徐柯充血的眼睛，苦笑了一下：“当然。” 第八十七章和我互诉情衷 “趴啦嗒——”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都被扫落在地上，还在滚动的小瓶子上，隐约可以看到都是昂贵的牌子。 秦眷书的心情并没有随着破坏的举动好一些，反而更加低落了。 薛珽飞，是为鱼素素来的吧。那般宠溺的眼神，毫不保留地落在了鱼素素的身上，生生地羡煞旁人。为什么落到她头上的只有倒霉的，犹如开玩笑一样的婚姻？就算到现在，她都没有搞清楚向寅有没有和鱼素素在一起过，她的自尊不允许她去询问，就算问了她自己知道自己恐怕也是不会相信的。 父亲前阵子来电催问什么时候结婚，而她从走红地毯的那天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向寅，向寅也没有和她联络过。就像是两个没有任何交集的陌生人，是的，他们原本就是陌生人。叫两个陌生人怎么做夫妻，怎么样成为今生最亲近的伴侣，怎么样在神父问“你是否愿意在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我将永远在你身旁作你的妻子，我将毫无保留地爱护你照顾你，对你不离不弃，我承诺将对你永远忠实，疼惜你，直到永永远远”的时候说“是的，我愿意”？ 父亲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秦眷书愤愤地将自己砸进床中，却又因为床铺过硬，骨头生疼。 “咄咄咄，”门被敲响。 “怎么了？”秦眷书迅速地把地上的瓶瓶罐罐收拢，她才不想让人家看到她的脆弱，就像是她真的在妒忌鱼素素一样。然后才去开门。 门口是秦眷书的助理，她压根没有打算进来。“导演让我通知你，准备开始拍戏了，10分钟以后楼下集合，”她毫无感情地说：“你房间的电话打不通，手机也关机了，记得开机。”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不是因为房间电话和手机无法打通的原因，她根本就不打算跑一趟。 秦眷书虽然不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但是如果有人对她态度不好，她是必然用更加不好的态度会给人家的。她瞪了助理一眼，说了一句：“知道了。”就直接把门关上了。 助理嗤笑一声，就离开了。 秦眷书换了一身衣服，镜中印出的女子娇艳欲滴，国色天香。“为什么，他们都不喜欢你？”她问她，得不到回答。 这个他们包括了谁，她的内心其实也很茫然。 秦眷书走到楼下，薛珽飞也在。他的目光从秦眷书的脸扫过，就又落在素素的身上。对他来说，虽然和秦眷书拍过一场戏，但感情并不佳，也就没有什么聊天叙旧的必要了。 “我过一会帮你去买零食吃好不好？”薛珽飞低声说：“晚点帮你送到山上去，拍部戏人都瘦了。” 素素拽着薛珽飞的衣角，摇头晃脑：“不好不好，哪里有时间吃零食啊。” 薛珽飞不容辩驳，这个丫头的手腕都细了不少：“休息的时候吃。” 素素嘀咕：“没有休息时间。” “把自己逼这么紧干什么？”薛珽飞不赞同地弹了一下她的额头：“饭要一口一口吃，戏要一点一点拍，急什么。Hark又不是不给你休息时间，你自己要充分利用啊，不要以为我没有看到，一有空就在那里看剧本，背台词，当心把自己累死。” 素素苦恼地皱起眉：“可是，和男主角互诉情衷的那一段戏好难啊。我看了好久都觉得没有把握演好。” 互诉情衷？ 薛珽飞只觉得一群乌鸦从头顶飞过，发出“死啦死啦”的声音，然后留下一地的荒芜。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戏？ 明明知道是拍戏，甚至看过剧本的薛珽飞顿时觉得人生灰暗，前途渺茫，整个人被巨大的乌云笼罩起来。 “喂？”素素好半天没有看到薛珽飞出声，头一转，就看到他低气压的模样，不由得掩口偷笑。 薛珽飞还沉浸在悲桑中，根本没有听到素素叫他。 素素好笑地在他的脸上戳了一下，才成功地让他回神，她眨巴眨巴地瞅着他：“你不要这么样嘛~拍戏啦，你专业点，专业点好不好~”软糯糯地撒娇是素素童鞋的必杀技，一下子把薛珽飞打掉998格血。 他用剩下的那丝血皮不甘地嘶吼：“你都没有和我互诉过情衷……” 素素一滴汗，敢情是这位把两个人的甜言蜜语在此刻全部忘记光了。她轻轻在他脸颊上一吻，成功地“KO”。 “唔，”薛珽飞哀怨地看看她，叹了口气，认命地说：“要不要我陪你对戏？” “诶？好啊”素素没有想到这一吻有意外惊喜，乐得眉开眼笑。薛珽飞作为三届影帝，自然有常人不及的地方。 “那你过一会把剧本给我，我看看，到了山上和你对戏。”薛珽飞的本意其实是想骗走素素的剧本，让她在车上睡一会。 素素白了他一眼，算是明白他的意图了。不过，这样的好意，她舍不得拒绝，交出剧本，挨着薛珽飞看他看剧本。 秦眷书不时地偷看一眼相依相偎地两个人，心里面酸酸涩涩，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对薛珽飞她曾经也是有过好感的，但现在她的心中只有憧憬，对得不到的感情的一份憧憬。 “啪啪啪——”一阵拍掌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是徐柯，他见人都到齐了，就开始招呼：“大家快点上车，今天拍摄任务很紧的，加油。” 素素小声地和薛珽飞说：“你听到没有，Hark说很赶呢。” “习惯就好，”薛珽飞也和素素咬耳朵：“他不是每天都这么说么。” 徐柯不和素素凶，冷冷地瞟了眼薛珽飞，很有“你要去，就得识相”的意味。薛珽飞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收敛了神色，正经八百地走上车。 他是跟着素素上去的，却发现素素已经做在周熏旁边了，他愣了愣，却被周熏投以挑衅的眼神。他顿时失笑，不和这两姑娘斗气，走到吴起隆旁边坐下。 吴起隆见他过来，就知道他也没有抢过周熏，乐得不行。 第八十八章只要你想就行 看了这么多天的拍摄景点，素素就算再喜欢也已经没有流连忘返的感觉了。乖乖地坐在角落里一边化妆一边和薛珽飞对戏。 吴起隆化好妆还来凑热闹，不时地笑嘻嘻地打趣他们两个，说挺好这个男主角让薛珽飞演，也算是圆满了。 这倒让薛珽飞生出了心动的心思，对素素微笑道：“素素，我们下次合拍一部戏？” 素素难得考虑更加实际点的问题，以他们两个目前的身价来说，合拍影片，光片酬就能算上大成本大制作了，那还要有好的剧本，两个人不可能自砸招牌，去拍烂片。有了好的剧本如果没有配套的优秀设施，就不能算好的电影，这样一来，成本又上去了。这样找投资人就很难找，还要找好的导演，其实还真是可遇不可求的。 薛珽飞平静地就像在说今天的天气一样：“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只要你想就行，其他的都交给我。” “就会霍胖，”（就会吹牛）素素嘀咕了一句魔都话，面上虽是不屑，心中很有几分甜蜜。如果可以合拍的话，那还真是期待呢。 吴起隆见两个人又不搭理他了，连忙叫道：“我要来客串。” 素素和薛珽飞对视一眼，这个家伙的身价不和他们差多少，客串，开玩笑？ “诶诶，我不要钱，赏口饭吃吧？”吴起隆故作可怜巴巴搞怪的样子让素素笑得不行了。 “我拉拉看赞助吧。”薛珽飞安慰他，不怀好意地说：“说不定制片人看中了你的后门，你也不用这么可怜只要一口饭吃，票子是大大的有。” “后门？”吴起隆已经反映过来，脸上一阵青一阵紫。 素素想了一下才明白，用力地拍了一下薛珽飞的肩膀，笑得喘不过气来。 “阿隆，不要聊天了，导演叫开始了。”吴起隆的助理在化妆师那里没有看到吴起隆，就急急忙忙跑到素素这里来抓人。 “哦，好了好了，我去了。”吴起隆一溜烟地走了。 这场戏是他被黯魅警告，要他尽早剿灭匪徒，表现内心挣扎的戏。这对吴起隆来说没有什么难度，连面对素素河畔吹笛的那一幕最后他都完美通过——这件事吴起隆是很自豪的。所以在他看来，只有秦眷书被他带着走的份，要和他势均力敌，还是差了点。 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秦眷书非但没有被他带着走，他是压根没有发挥的机会。他还什么都没有说呢，秦眷书就直接开始NG了。 这是薛珽飞自和秦眷书合作以后，第一次目睹秦眷书拍戏，当然，他的心思并不在秦眷书身上，只能听到徐柯一次次地叫重来。这个女人怎么就没有一点长进呢。 “嗯？”素素说完了对白，见薛珽飞没有反应，轻轻的踢踢他。 “啊？”薛珽飞疑惑地看着素素。 素素不乐意地说：“你都走神了。” 薛珽飞倒是很坦白：“嗯，我在听Hark骂人呢，你记得我在美国认识你的那时候吧，我正好在和秦眷书一起拍戏，她也一直被杜大炮骂。我在想怎么这么多年没有学乖呢。” 素素远远地望过去，秦眷书的脾气真是没得说，还记得那年颁奖，她说要超越自己，那超越的话就得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啊，看她现在的样子就知道她只是光说不练，这有什么用？ “我看隆哥都快睡着了。”素素望到秦眷书旁边，吴起隆百般无聊地在场里晃来晃去，就是轮不到他。 “他无聊还算好，”薛珽飞用经验之谈说：“等到眼对手戏的时候才叫苦。一次NG，台词无数遍重复，看不到尽头的绝望感。” 素素大笑：“你在念对白啊，哪有这么夸张。” “你看着啦。”薛珽飞本来做在素素对面，挤到素素边上坐下，拉上小手，两个人也不对台词了，就在边上看热闹。 “你们两个还真有闲情逸致啊？”周熏化好妆，慢步过来，见两人一脸兴致勃勃的表情就知道没有好事。她瞪了薛珽飞一眼，素素都是被这个坏秧子给带坏了。 薛珽飞无辜回望她，他可什么都没有干。 素素看得欢乐得不得了，拉了一把周熏，小声地说：“你看，同手同脚诶，是不是Hark太严厉了啊。” “嗯，诶，又要叫停了。”周熏也找了个凳子坐下来一起看。 于是，从两个人的乐趣变成了三个人，看就看吧，还讨论了起来。幸好他们离得远，不然徐柯肯定要把他们赶出去，说他们扰乱片场。 这一幕终于过了，徐柯看看时间，怕来不及，讲解的时候，忍不住将下一场又做了拆分，一句一句拍，这样总不见得还不行吧？ 薛珽飞羡慕的说：“Hark的变通能力真强，不过幸好不用肢体接触，不然分拆都不行。”他想起那时候和秦眷书拍戏时的苦楚，突然有点庆幸重生的感觉。 “肢体接触？”素素耳尖，听到关键字眼，头猛的一回。 “呃。啊？”薛珽飞被吓了一跳，一下子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差点泪流满面，求救地看向周熏。 却看到周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拿出了剧本，装作很认真地样子在看。 薛珽飞郁闷，你刚刚看热闹的时候怎么不看剧本呢。 周熏心里面暗笑，对薛珽飞求助的眼神视而不见，这样就被素素吃的死死的了。 “素素啊，”薛珽飞组织了一下语言，拍戏嘛，肢体接触避免不了的。他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素素打断了：“呀，一句一句拍果然进度比较快，珽飞，不要看了，快点陪我对戏，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呃，”薛珽飞怔了怔，然后笑了起来，素素并不会追究拍戏上的细枝末节，他怎么会不知道，还是太在乎所以就忘记了呢。这个是俞素素呵，他最爱的俞素素，拍戏认真努力到极致的俞素素。 “好，我们从哪一段开始？” “这里这里，刚刚对到这里啦……那我先开始咯……” “好。” 第八十九章剪片谈话实录 不得不说，即使拍的时候如此的纠结，拍出来的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徐柯在看回放的时候，对秦眷书的扮相赞赏有加。剧中的女子均是非一般的美貌，容娘的美在于温柔坚强，安娘的美在于英气大方，凤九香的美是雍容华贵，黯魅的美丽在于妖娆艳丽。 秦眷书在镜头中被妆点的红唇乌发，妖娆性感，确实是符合角色需要。 徐柯下了中肯的评价：“除了演技不行，其他倒是可以。” 旁边正在剪片的张数平笑了起来，这是一个演员，专业技能不行就永远没有办法往高处走。当然，他看了眼镜头中的美人，长成这样还真的不容易。 “作为一个导演的角度，我觉得我失策了，作为一个观众的角度，我觉得媚骨天成，绝色佳人啊。”徐柯叹了口气，心中对这部片很期待。 “这段武打戏怎么办？”张数平停下了手，之前拍摄的那段武打戏是长镜头，机器流畅，整整6分多钟，徐柯用了三台摄像机，分不同的角度拍摄。 “这个啊，你让我想想，你让我想想啊。”徐柯一时之间也拿不定注意，三个一起放，反复看了级别才确定了那些镜头组建在一起。徐柯曾经想过用3D摄像机，后来想想定位的不同，终于还是决定只用高清就好。 “嗯，我觉得之后的武打镜头可以用一百二十格那个，”徐柯自言自语，然后仰着头发呆：“然后拆解重组，延迟效果。嗯，再加上两部二十四格的，还有一部六十格的，以保万全。” 张数平见他陷入自己的世界，见怪不怪，累了就到旁边的吸烟室里面抽根烟，然后回来继续剪。徐柯说通宵一个晚上，基本上把需要特效的都先剪出来，然后就可以直接开始做特效了，大大的节约了时间和效率。 “啊，我睡着了啊。”张数平不知什么时候剪着剪着，趴着睡着了，醒来看看到徐柯在继续剪，就剩下最后一点点了。 “嗯，马上就剪完了，你去刷下牙，臭死了。”徐柯相当嫌弃张数平邋里邋遢的模样。 张数平往手心里呵了一口气，因为抽烟过猛，果然是有口气了，先回自己房间刷牙换衣服。 等他再回到徐柯的房间里面，就看到徐柯已经倒头呼呼大睡了。张数平摇摇头，帮他把被子理了理。在他与徐柯还有众位导演的合作生涯中，这是司空见惯的场景，等他们一觉醒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然后张数平就开始看成果了。徐柯做事精细，剪好的都整理好了。张数平只看了一会会脑中就已经冒出了很多精彩的宣传片花。将这些打乱，然后组建到一起，张数平的眼睛放光，因为睡眠不足引起的眼睛浮肿，显得有点痴狂。 徐柯不过是眯了一会，就睡不着了，他的精神很亢奋。他撑着头起来，觉得有点头晕：“怎么样？” 张数平激动地说：“很好。” “嗯，那就好，我再睡一会，今天晚上有夜场。”徐柯听到很好两个字，终于放心了，直挺挺地倒下去。张数平吓了一跳，连忙冲到床边去看，结果徐柯只是睡着了，还发出呼啦呼啦的小鼾声。 张数平哭笑不得。 今天的夜场是剩余的两场重头戏的其中一场，容娘和赵慕瑜表露心意的戏。这是在整部戏的重头，尽管月下那一幕，比徐柯预想的还要出彩，但是他仍然对这场戏没有什么信心。容娘的温柔情深尚简单，但是赵慕瑜的内心矛盾和纠结，就算是吴起隆演他都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在遍地是锦缎，精致奢华的密室中，两人终于发现了杜大胡子死去的真相，容娘仿佛支持不住，腿一弯，跪坐到在地上痛哭，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的瞬间，周熏数了秒，五秒，五秒就哭出来了。 周熏的助理听见周熏在掐秒，小声地说“阿熏，你只要三秒吧？” 周熏笑了出来，摇头，言语中流露出惊叹：“我在她这个年纪，给我一分钟我都哭不出来。” 助理沉默。周熏其实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她即使哭出来也没有素素看上去如此具有美感，仿佛那句形容词就是为她设定的——梨花带雨。 她不知道，素素为了表现出如此美丽的哭颜，对着镜子哭了多少次。 接着便是赵慕瑜安慰容娘，依照徐柯的电影设定，两个人的告白也是含蓄，仅仅只是赵慕瑜牵起容娘的手：“如若杜二姑娘不弃，小生愿执子之手……”这段再容易不过，不过是一个情深的男子。 轮到素素的时候，素素被NG了数次，徐柯觉得这不是他要的容娘。 是，容娘温婉可人，但是为什么素素那么婉约，就是觉得很不对劲呢。素素也有一丝不知所措，主要是因为徐柯也说不出他要的是什么样的。明明是想好的，但是演出来又觉得不对。 “休息一下吧。”徐柯站起来，跑到吸烟室去抽烟了。他需要仔细地考虑一下。 吸烟室里面薛珽飞正斜靠着墙壁抽烟，他也是在检测工程师们做出的特效，看得累了出来抽根烟。 “怎么了？过不了？”薛珽飞还没有意识到时自家女友出了问题，还顺手帮徐柯点了烟。 徐柯想起来就窝火，但是这火来的莫名，他揉揉额头：“嗯，就是感觉不对。” “哦？”薛珽飞脚一翘：“拍哪里了？” “在密室里面的一段，”徐柯知道薛珽飞熟读剧本，也没有过多解释。 薛珽飞随口说：“哦，这一段啊，我觉得这个容娘有点傻傻的。” “怎么说？”徐柯来了兴趣，第一次有人提出这样的评价，说不定可以给他什么启发。 薛珽飞沉吟道：“一个书生，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武功，如果有这么好的武功怎么可能被抓上山？还能陪她进入机关重重的密室，这不是很奇怪吗？” 徐柯一点就透，香烟往地上一甩，扔下一句：“谢啦。”就冲出去了。 薛珽飞被他一惊一乍的样子吓了一跳，喃喃说：“什么情况……” 第九十章容娘好生难演 徐柯回到座位上，找来了编剧，临时修改这一段剧情。 编剧收到指令立即着手修改，吴起隆和素素本来是做好了准备的，现在便只能休息到一旁，因为两人妆都化好了的关系，所以拍其他镜头也不行。 “我刚刚看到Hark把编剧叫过去了。”无聊的两个人只能在旁边聊天打发时间。 素素在想自己是要打游戏，还是打游戏，还是打游戏呢。听到吴起隆的话，附和道：“嗯啊，应该是要改剧本吧。” “亏我还对这一段考虑了这么长时间，”吴起隆懒懒地说，其实他也不是真的抱怨，不过现在好像除了抱怨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做了。 “我觉得，你的可能不需要改动，要改的是我的。你的如果要改也不会改太多的。”素素放下手机，她的手机就是游戏机…… “你怎么知道？”吴起隆斜视了她一眼，正巧看到她手机上的泡泡龙，嘴角顿时一抽。 素素淡淡地说：“女人的直觉” 吴起隆绝倒。 素素见他的表情抽搐，才笑嘻嘻地介绍：“你看NG的都是我的戏，说明你的戏没有问题，应该不用改啊。” “嗯，”吴起隆想想也是：“我这两天都没有看到周珏，好像一直窝在宾馆里，也不出来玩，也不来探班，从来不知道她居然是宅女诶。” 周珏的性子本来就比较孤傲，当她把自己藏匿起来的时候，存在感就一下子降低了许多。素素想起了Joe的话，说：“她好像一直在房间里琢磨剧本，很认真的样子。”Joe和周珏的助理是住一间房间的。 “嗯，她对工作还是很认真的。”吴起隆想到周珏小小的身影，这可比秦眷书好太多了。 素素瞟了他一眼，笑道：“Hark也很喜欢她的。” “嗯，”吴起隆和周珏有交集的戏就是最后的大战了，他的要求并不是很高，在五遍以内过就ok了。 两人沉默下来，现在只有等了。 等他又眯了一觉醒来，才发现素素的泡泡龙已经通关了。 “速度真快。”他真心诚意地夸赞。 “哈哈哈，”素素关掉游戏，她觉得她自己的游戏天赋要比演戏天赋高多了。 导演助理匆匆地走过来，拿来了新鲜出炉还热腾腾的剧本：“素素，隆哥，这是新的剧本。” “嗯，谢谢。”两人致谢以后一起翻看剧本。 果然如素素所料，吴起隆的剧本基本没有改动，不过素素的复杂了许多。 “你那个有难度哦，”吴起隆笑得有点幸灾乐祸。 素素卷起剧本在他身上敲了一下，又愁眉苦脸，这要怎么演啊。好难哦，可不可以要求改回去？不过，用脚趾想想也不可能，她沮丧地耷拉下眉眼。剧本改成这样确实是合理许多，但是要考虑演员的表达能力嘛。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决定呢……诶…… 像素素这样的还算是大牌的演员，如果实在演不了，会找导演去说，要求改剧本。可是，素素是个老实的倒霉孩子。在她的脑中完全就没有找导演理论这样的一条，所以她只能乖乖地接受，然后去看剧本。 “隆哥，怎么办，我演不来啊。”素素要不是头上顶的是假发，就快挠头皮了。 “诶，不要急，你自己想想，”吴起隆安慰她，很明显无效。 “Hark说半个小时后开拍。”导演助理又过来传话。 这就像压垮素素最后一棵救命稻草一样，她把剧本往旁边重重一放，坐得笔直的身子往旁边一瘫，就要泪奔了。“我不演了，我不要演了” 吴起隆好笑地只用眼角余光关注她，只看到三秒以后，素素缓缓地用龟速爬起来，把剧本慢慢地拖回来，又翻到刚刚做过标记的一页开始看，面无表情，就像个认命的木偶娃娃。吴起隆实在忍不住了，还怕打扰到素素用功，跑到旁边去捂着肚子大笑。 素素头疼欲绝，半个小时后还是没有什么自信。 “放松点，放松点，Hark不会因为你一次NG就不开心，你看秦眷书都NG了这么多次了，Hark还不是笑嘻嘻的。”吴起隆安慰她，不惜拿秦眷书打比方，人有远近亲疏，在他心里素素就和他妹妹似的，当然拿人家的孩子踩两脚了。 不是Hark的问题，素素垂头丧气，关键是自己这一关过不去嘛。 “素素啊，你过来，”听到导演召唤，素素低着头走过去。 徐柯笑道：“这个其实不难的，你她的心里活动比较复杂，但是她面上并不能显露分毫，容娘在那个时候应该是很幸福的，两情相悦，不管不顾的勇敢，才是容娘。” “是，”素素将心中地疑惑提出：“容娘应该是感觉到了赵慕瑜与寻常书生不同，但是她为了爱情所以相信赵慕瑜的真心以对，那这样要如何表达呢？就是她觉得不对的那种感觉要如何表达出来。” 素素脑袋里面一片浆糊，讲起话来也语无伦次，徐柯倒是明白她在说什么，说：“眼神吧，你想想应该用什么样的眼神去表达容娘的情感。她的情感相当的复杂。” 问题又被推了回去。素素走到场中，忽然灵光一闪，大声叫道：“Hark，我明白了。” 徐柯诧异了一下，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素素身上，才叫素素自己去想，没想到素素这么快就想出来了。 “Ok，那我们准备开始吧。”徐柯想也不想，甚至没有叫素素演示一遍给他看，给予了她充分的信任。 场中，赵慕瑜牵起容娘的手：“如若杜二姑娘不弃，小生愿执子之手……” 容娘低下了头，被握住的手，食指在他的虎口内侧轻轻一拂，随即捏紧了衣角。她仰起头，眼中带着犹疑，最后闭了闭眼，眸带希冀，温婉地说：“剑舞笛声，不羡仙……” 剧本其实是相当简单的，只有场景和对白，这些小动作都是素素自己加上去的。徐柯呆呆地看着素素的这些小动作，心中惊艳叫绝。这次他可以对自己保证了，这个是他最喜欢的内地女主角，没有之一。 第九十一章大战拍摄完成 随着拍摄进度的一点点完成，接下来的大场面只剩下那场大战了。 大战的场景布置就布置了整整五天。 薛珽飞每天都借故窝在素素的房间里，要找薛珽飞？打素素房间电话就对了。 不过到了晚上，他就会被素素赶回去。 “你不回去真的没事吗？”素素觉得薛珽飞很忙，即使人一直在房间里都有接不完的电话和回不完的email。 “啊，没事啦，”薛珽飞回给她一个安抚的笑容，电话又响了。 薛珽飞看了一眼，实在是觉得烦，直接关机，一把抱住素素，笑道：“在房间里面呆腻了么，要出去走走吗？” “又不能去市区，只能在这里附近走走，附近都看腻掉了。”素素摇头。 “诶，那我们找吴起隆他们打牌去？”窝在酒店里其实也没有什么娱乐，要不就是打牌，要不就是看片子，素素前阵子因为忙，错过了很多部好片没有看，这三天都卖力地在补。有时候看着看着就会去想别人是怎么演的，这也属于职业病的一种吧。 薛珽飞偶尔也会陪她看一会，评论一下演的怎样。不过薛珽飞在演艺圈里的时间比素素多多了，八卦新闻的内幕基本上了如指掌，如数家珍。就像素素之前看到的台湾偶像剧的小生觉得很帅，薛珽飞就会很主动的说，下次带你去宝岛找他玩。 单纯的素素小姑娘就会用很仰望地眼神看着他，附带一两句：“哇，你认识他啊，好厉害啊”之类的。拜托，你男朋友才是天王巨星，那些小岛影星是以认识你男朋友为荣的好不好。而且你好歹现在的身价倍增，yu女掌门人一枚，普通的小明星见你都要靠边站的，你看你那个土不拉几的小眼神，真心丢份。 不过，薛天王完全没有这样的感受，他在素素的眼神和话语中虚荣心彻底得到了满足。至于去宝岛是什么时候，还不是他说了算，而且他陪同在旁边，量几个臭小子也不敢打什么主意。 “不要了，”素素倒在沙发上，继续发呆。 等待了良久的场景终于布置好了。 因为布置起来实在是费时费力，徐柯不厌其烦地一遍遍讲戏，精确到走位，动作，表情，速度的把握，翻来覆去。 素素倒是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四台摄像机一起运作，只要错一遍，就是四台胶卷的浪费，还要重整场景。所以徐柯的小心是理所因当的。 周珏的表情是一贯的冷然。 秦眷书微挑着眉，表情有点不以为然，但是吃NG最多的就是她，她也忍着什么都没有说。 周熏跟着徐柯的讲解比比划划，虽说徐柯最喜欢素素，但是周熏他也是相当喜欢的，最重要的是他对周熏很放心。 吴起隆听得很认真，他也是很拼的演员。 徐柯将众人的模样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再一次地讲解。 摄像机已经准备就位，群众演员们也都换好衣服，做好造型，就等导演说开始了。 “Action——” 万马奔腾，群众演员们一拥而上，尘土飞扬，这些将在特效的映衬之下，更显恢弘盛大。明月寨门口，黯魅叫破了赵慕瑜的身份，一个朝廷派来揭榜的江湖人。 赵慕瑜并没有否认他的身份，而是希望等事情结束以后向容娘解释。 却没有想到一耽搁就是再也无法解释的阴阳两隔。 剑刺入容娘的胸口，赵慕瑜的表情一瞬间的万念俱灰，徐柯想好这一段将所有的音效都消除，只留下赵慕瑜失去神采的眼眸。 容娘倒在赵慕瑜的怀中，温婉一笑，轻声道：“剑舞笛声，不羡仙……”永远地阖上了双目。 “容娘”赵慕瑜撕心裂肺。 周围围观的工作人员们知道是拍戏，还都觉得心里面酸酸的。 薛珽飞虽然觉得他抱着素素有点碍眼，不过还是必须承认，演的就是好，情感抒发收放自如，素素的表演在于想象力更加出众，而吴起隆在于表现力极佳。 这一场戏拍了近14个小时。幸好天还不冷，白天的时间比较长，不然就要等到明天了，终于在天黑以前拍好了。徐柯都觉得很庆幸。 “吃饭了吃饭了。”工作人员抱来一叠一叠的工作餐，粗糙的大米，上面一个卤蛋，一份青菜，加上一份八宝辣酱，还有几根豆芽菜。不过这是附近订得到最好的工作餐了。 一群人狼吞虎咽地吃着工作餐，素素觉得米饭很硬，辣酱完全味道没有烧进去，青菜的土腥气太重，卤蛋倒还可以，是用当地的土鸡蛋，还挺香的。 她心里暗笑，自己的吃口越来越刁钻了，果然是入奢容易入俭难啊。 徐柯宣布说：“等到后天杀青，带大家去吃大餐。” 陪着素素吃工作餐的薛珽飞心里也涌出一种苦尽甘来的感觉，不要说一干演员们和工作人员了，简直如雷的欢呼，震耳欲聋。 素素给了薛珽飞一个大大的笑容，蹭到他旁边，吐了一口气：“终于要结束了，这部戏拍得好赶，又很辛苦，虽然好像不用吊威亚，武打戏也不是特别多，就是觉得很累呢。” “累了就休息一会，过一会我帮你按摩。”薛珽飞笑得暧昧兮兮。 结果他被素素瞪了一眼，骂道：“不正经。” 素素的眼神在暗暗的灯光中，格外绵软，薛珽飞揽过她，在她额角落上亲亲一吻，笑道：“我就按摩，不做其他事。” 素素的脸一下子红了，说又说不过他，打他么，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不痛不痒，只好一个人生闷气。她把筷子一搁，饭都吃不下了。 “你已经瘦了这么多了，”薛珽飞声音沉了下来，从自己的饭盒里夹了个卤蛋过去：“乖，把这个吃掉。” “不要吃了啦，吃不下。”素素看到旁边有人在偷偷看他们，觉得不好意思。 “傻瓜，你是我女朋友，我们光明正大交往，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薛珽飞亲昵地凑过来，面上带笑，声音却低低地含着威胁道：“你不吃我就喂你了哦” 呜——好凶，素素委屈地端起饭盒，说：“好嘛，我吃的。” 薛珽飞笑得风和日丽：“这才乖。” 坏……坏人 第九十二章影片杀青大餐 镜头之中，碧水青山，朴素到了极点的木屋，门“吱吱呀呀”地开了。 满头白发的赵慕瑜缓步走出来，面容平静安详，他走了两步，木屋的右边有一棵树，树下是一座碑，碑下有一座坟。 碑上刻着“爱妻杜容娘之墓”，他轻轻地抚着碑，夕阳西下…… 徐柯看完最后一遍，宣布杀青。“大家快去收拾收拾，我们进城里吃好吃的。” “哇——”全剧组欢欣鼓舞。 车上，徐柯把好不容易做到素素旁边的薛珽飞挤开，笑眯眯地说：“明年的五月份的Cannes，你要把时间空出来，《别明月》会去参加，你要让B.B.Y准备好一点礼服，让你风风光光地走红地毯。” “Cannes？”这个名字让素素砰然心动，这是离目前的素素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的奖项，能够去走一走红地毯，即使没有获奖都觉得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 “对啊，”徐柯笑容满面，能够看到素素这样的期待表情都觉得去过多次的Cannes多了几分吸引力。 大餐是在最近的城里面最好的酒店，酒店的名字叫做“江南春”，酒店的通道是一座桥，桥下流水淳淳，还有小鱼儿在调皮地游动，走进大厅，只见竹影翩跹，厅中石椅石桌，还有巨石美雕，充满了江南的美景，在水声之中还有幽幽的曲声。 “好漂亮的酒店。”素素经不住赞叹，她在竹影见居然还看到了小松鼠乌亮亮的眼眸直直地看着她，一点都不怕人。 徐柯乐呵呵的说：“当然啦，说好带你们来吃好吃的嘛，怎么样，老徐说话算话吧。”酒店的档次规格一点都不丢份。 吴起隆笑道：“我们只看到好看的，好吃的可还没有尝到。” 徐柯故意板起脸，斥了一句：“就你话多。” 服务员小姐已经迎了上来，看到众位影星，眼睛一亮，但是良好的职业素养让她克制住了，礼貌地微笑：“徐导演吧，这边请，你们定的是莲叶包厢，莲叶包厢是我们这里最大的包厢，可以容纳二十桌人，一般都是用来举办公司聚会，红喜白丧的。” 莲叶包厢之所以叫莲叶包厢，里面的桌布都是不规则的碧绿色桌布，桌上放着一个荷叶状的绿盘，里面一朵盈盈的小小莲花。一股莲花的香气就扑面而来，清新至极。除此以外，椅子脚是特制的，雕刻成莲藕的形状，椅背上刻着一些江南美景。 薛珽飞也赞许道：“光是看看就觉得秀色可餐，胃口大增。” 周熏也连连附和：“就是啊，真的做的漂亮，这么精致。” 底下的一群工作人员更不用说了，在整个包厢的角落还有一个小池子，里面五颜六色的雨花石，美轮美奂。 导演助理开始安排入座，当然是素素几个主演，还有导演一桌。薛珽飞是厚着脸皮硬凑过来的，不过徐柯也没有这么可恶，硬要拆散人家，只是嘲笑了一句：“连吃顿饭都舍不得分开啊。” 薛珽飞的脸皮已经是铜墙打造，而且和徐柯斗嘴，这是包赢不输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顿饭不见，可以抵几个月了吧，当然得时时刻刻看着。” 同桌的，还有一个人，就是美术指导张数平。 张数平除了第一次和素素、周珏、秦眷书合作以外，其他人都是老相识，连着相处了几个月，和素素她们也并不陌生，毕竟常常有个男人要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你，你的身高体重三围在他眼里都不是秘密，不熟也得熟啊。 就在一群人说说笑笑之间，服务员小姐开始上菜了。她们的动作都经过专业的培训，看上去相当优雅美观。 最先上的就是江南春的招牌八小碟，用的是荷叶状的小碟装的，分别是螺片炝豆廷、油爆虾、齐鲁赛龙肉、马踏湖脆藕、五香酱猪手、海米富硒芹、手撕风干鸡、腐衣野菜卷。 一见上菜，顿时所有的人都不吭声了，眼睛噌亮地盯着盘子，手起筷落，别看一个个不抱怨，但是在山里面吃了这么长时间的工作餐，改善伙食也都是偶尔为之，吃来吃去只有红烧肉，笋干，土鸡蛋，这对喜好美食的香岛人和过惯富足生活的明星们来说，都是犹如苦行僧似的。 然后，一刻钟以后，开始上了热菜。放满了一桌的精美佳肴：浓汤菜胆鸡煲翅、龙腾四海、清蒸海星斑、鹅肝雪花牛柳粒、清酒煮膏蟹、金蒜银丝蒸扇贝王、杏香玉翡翠、美极炒鲍鱼菇、招牌手撕乳鸽、生炒四季时蔬、马蹄糕、酒酿五色园子。 吴起隆吃的嘴角流油，不时地说：“连凯越楼的菜都没有这么好吃。” 徐柯异常得意，笑得很有地主老财的味道，不停地劝：“多吃点啊，多吃点。” 周熏百忙之中，抽空关心了一下徐柯：“行了吧，hark，你自个吃吧，没人给你省钱。” “没有良心，”徐柯发出一声娇嗔。 要是平时，吴起隆必然会和他笑闹，不过现在全部都已经无暇顾及他了。这群明星都像一辈子没有吃过饭似的，风卷残云，八小碟加上十道热菜，还有两份点心，硬生生全部塞进肚子里。 “哎哟，”素素捂着肚子叫：“好撑啊。” 吴起隆撑着头，苦笑：“我觉得我好像站不起来了。” “就你吃的最多，”周熏很有大姐的派头，不过看她肚子圆滚滚的模样，明显也吃的不少。 “这下怎么办？”素素戳戳薛珽飞。 薛珽飞笑道：“我抱你回去？” 素素刹那红了脸颊。 旁边的人都哄笑起来：“抱回去，抱回去，抱回去。” 素素又羞又恼，目光扫了一圈，那个神态娇羞，让人恨不得在她脸颊上捏一把。 就连周珏都被这样的气氛打动，跟着一起叫了起来。 薛珽飞调笑：“好像是众望所归嘛。” 吴起隆自己站不起来，起哄倒是很起劲：“快抱快抱。” 薛珽飞起身弯腰，行了一个绅士礼，把素素托抱起来。 “啊——”素素一下子腾空，搂紧了薛珽飞，被他们笑得羞得不行，脸都埋在薛珽飞怀里。 “我先把她送回酒店，你们慢慢聊。”素素很轻，他单手都能托，一手揽着素素，薛珽飞向众人挥挥手，仿佛走红地毯一样，神态潇洒自如地走出酒店。 留下一片羡慕的眼神…… 第九十三章 《别明月》记者会 一行人回到香岛以后就开始忙碌的后续工作。薛珽飞叮咛下属赶紧制作后期，除了偶尔陪伴薛月芜和素素就是监督进度。 而素素和吴起隆等主演拍摄了海报，宣传照等，还要逐个城市的做宣传。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别明月》的顺利上映。《别明月》的海报是一轮明月，一片青山绿水，河边少女吹笛的剪影和树后书生凝望的眼神。下面是一排主角的头像。 “喂喂，明月啊，我是素素，《别明月》马上要上映了，记得去看哦。”素素抽空打了东明月的电话。 “啊？为什么啊？”东明月懒洋洋地窝在沙发上，这是难得的假期诶。 “什么为什么啊？”素素瞪圆了眼：“这个名字和你多有缘啊。你要买个十张二十张的请亲朋好友一起去看。” 东明月差点噎住：“难不成每个叫月的，和我搭边的，我都要去捧场？” “不是叫月，是叫明月”素素纠正：“是有两个字一样哦隆哥在我旁边，你要不要和他讲话？” “明月啊，我是吴起隆，呀……Hark在叫了。明月下次聊，记得捧场哦。” “呃，”东明月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挂了电话。她认命地打了个电话给自己助理：“帮我买十张，不，二十张《别明月》的票子。” 挂了电话以后，又自言自语：“真TMD，交友不慎。” 徐柯叫吴起隆和素素是因为记者会就要开始了。他携着吴起隆、素素、周熏，周珏、秦眷书一行走上座位。背景就是电影海报的巨幅版。 徐柯简单介绍了一下这部戏的大概内容，就让记者们自由提问了。 “听说徐导演这次放弃3D特效，但是3D已经成为市场大片的主流，您觉得这会影响票房吗？” 徐柯笑道：“现在有个误区，只要是大片，就要用3D。其实并不是这样的。3D固然可以给人在视觉上多一层享受，让特技、爆炸更有冲击力和效果，让人在不知不觉中，与影片融为一体，但是我这部新戏所要的效果，可能更多的是在剧情上，所以我考虑了又考虑，决定舍去一些过于花俏的东西，更多的去突出剧情。当然，并不是整部戏很朴素，大家知道，这部戏的美术指导是张数平，注定了又张数平的风格在里头。我们尽可能在2D的基础上，创造一个绚烂多姿的武侠世界。说句吃老本的话……” 台下哄堂大笑。 徐柯继续说：“以《青蛇》放在现在来说，这部戏的色彩和风格，都依然是相当的华丽的。这次的镜头虽然没有用3D，但是绝对都是目前最高清的摄像机，拍出来的效果，我觉得很棒。” “请问吴起隆，这是你第二次和鱼素素合作，之前是在电视剧中，这次是在电影，觉得有没有什么不同？” 吴起隆沉吟了片刻，用一种爷爷的口气，意味深长地说：“她长大了。” 记者们抱着肚子大笑起来。 吴起隆无辜地说：“怎么了，都笑成这样？我觉得素素在电影的屏幕上可能要比电视剧更加出彩。因为她是一个非常精细的演员，在电视剧中，你只能说她演的很好，但是因为电视剧长，很难说她演的好在哪里。而在电影中，电影比较短，就能很明显的找到出彩点。在拍摄的时候，不瞒大家说，有一次我被她镇住了，演的真好” 有了吴起隆的大力夸张，记者们仿佛找到了切入点，气氛越发热烈起来。连坐在角落里面的秦眷书都被提到了两个问题。 “听说这次是周珏和鱼素素争抢这个角色，最后周珏落败，才让这个角色花归鱼素素，徐导，请问是这样吗？”一个尖锐的声音冒了出来。 徐柯眉头一拧，说：“那只是一次正常的试镜而已，并没有什么争抢的说法。在试镜以后，我们觉得素素更加适合杜容娘这个角色，而周珏饰演的凤九香作为里面最大的反派，戏份相当的重，我们并不想错过周珏这样优秀的演员，所以拜托她出演。” 周珏心中暗暗感激徐柯，徐柯这是将话反过来说了，明明就是她请徐导演给她这个机会的，徐柯现在是保全她的名声。 “鱼素素，听说这次拍戏，薛珽飞探班，一直陪到影片拍摄完成是吗？”略带调侃的口气，站起来的记者笑容满面，正是《东方周刊》的记者。这个问题，其实很多记者都想问，不过碍于和素素不熟，怕最后问没有问成，反而惹人家生气。记者当然是不怕惹艺人生气的，不然狗仔队还混什么，不过鱼素素不一样。她向来对记者不错，又是薛嫂，众位记者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对素素俱都笑颜以待，和善备至。 “其实不是这样的，”素素对记者们大多温和，对《东方周刊》的记者更是多了一份亲近和亲昵。在她的演艺生涯之中，收到《东方周刊》的照顾良多，他们拿她的独家倒也是应该的：“这次《别明月》的特效就是珽飞的公司做的，所以他过来是和hark商谈的。”她先解释了一下原因，顺便提了一下后期制作，才微微笑道：“因为我也在那里，所以谈完就不走了，平时我们两个工作都挺忙的，所以能聚就抓紧时间聚一下。” “那请问是否有准备什么时候可以将喜讯分享给我们呢？我们都迫不及待看到素素你穿上婚纱了。” 这件事，素素和薛珽飞商量了一下，决定暂时不将订婚的事情做公开。薛珽飞经过之前的婚姻也有所了解，结婚真的是两个人，至多是两个家庭的事情，有了媒体的参合，各方各面的闲杂人等，就会造成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素素嫣然：“哇，我没有这么愁嫁吧？目前还没有，不过有的话看我第一时间通知你们啦。珽飞目前还没有和我说过什么，可能时机还不成熟吧，毕竟我前阵子在拍《别明月》，工作的压力喘不过气，暂时没有精力想其他东西。” 兜兜转转，话题回了《别明月》上，又一轮新的记者问答开始。 记者会落幕后，几乎所有的记者都已经有了题材，还可以到门口去领这次记者会的纪念品——一个镀金的篆刻着“别明月”三个字的手机吊坠。 第九十四章 《别明月》终上映 地铁站，车站，便利店，各个电影网站，充斥着《别明月》的海报，一轮弯晃晃的明月。 这部片子除了广告做的铺张以外，对于这几年被3D大片养掉胃口的众位电影爱好者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开始去看的人都是冲着徐氏出品还有众位明星的影响力，加上闲极无聊的人。 第二日，各个网站上出来了新闻：《别明月》首日票房不佳，才450万，对于这样成本制作的片子，这个票房简直可以说是惨不忍睹。记者们纷纷采访刚刚到金陵宣传的徐柯导演和主演鱼素素、吴起隆等一干演员。 鱼素素和吴起隆纷纷表示忙于宣传没有关注票房信息。听说票房不佳的时候，两个人都很惊讶，也不知道标准，身为演员只会卖力宣传，不过相信票房会越来越好的。 不知道是不是乘此吉言，第二日，《别明月》的票房整个翻了一番，达到了950万票房，第三日，2300万票房。 让影评人士们惊呼，一匹黑马横空跃出，让没有看过《别明月》的人，心里面痒痒，到底是怎么样一部传奇的影片，才能有这样的效果？ 拍电影，做口碑。 徐柯的心完全放下了，只要观众卖帐，就是有票房。从第一天开始的提心吊胆，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把。 这次的影片舆论基本上一面倒，拍砖的也有，只是标题都很温柔。至于徐柯当时被煞到的那一眼，果然是如他所想的，开始被疯狂的追捧。 《**如斯——一见素素误终生》，这是素素的后援会会长、首席fans吴嘉所撰写的一篇影评。 记忆中的那个女子，还是我站在炎炎夏日街头，所看到的广告牌中清丽脱俗的少女。时光流转，竟然已经成长为徐氏电影的女主角。这个华丽的跨步，我们所有的fans陪着素素一路走过，看过她的艰辛，她的无助，她的喜悦，被分享着，觉得很荣幸。 《别明月》中的杜容娘，这个角色的性格，坚强、娴雅，却并不符合当代女孩子的审美观，不够激烈，甚至不够聪慧，不能去分辨那个男子的好恶。相对于素素之前饰演的种种角色，我却觉得，是最与素素温柔的内心相符的角色。在铁蹄铮铮，杀伐果断间，能够看到婉婉柔情，是多少男人梦想中的女子。尤其是在一轮明月下的一个回眸，就生生地压过了周熏一头，成了当之无愧的女主角。 人都说王祖仙的一个回眸惊世，那素素的一眼，也可跨越万年。隐隐含着泪光，千般柔情，万般忧郁，就在这一眼之间，像闪电一般击中了心。 他洋洋洒洒写了近万字的影评，在鱼美人的网站上置顶，一个晚上点击就破了4500，然后被有授权的，无授权的纷纷转载到各个网站。 到了《别明月》一周票房的统计的时候，已经达到了两亿。纵然网络上有评判主义者说这篇文章对素素的评价实在过高，但是基于写文人是鱼丸会的会长，也就无话可说了。但是倒是没有人说素素演的不好。 网上还有评价说，素素的表演就像是画面中的那一轮明月一样，皎洁无暇。当这个评论出来的时候，东明月还特地打了电话给素素，狠狠地抱怨：“明明人家才是明月嘛……” 让素素母性大发地哄了半天才算完。 《别明月》风头一时无两，“从不是3D的有什么好看”到“我今天晚上去看《别明月》”再到“我看完了，真好看，我哭了，你呢？”不在少数。 网上甚至有疯狂迷恋《别明月》剧情的网友们为了弥补遗憾，做了各种视频，有配合音乐的，有自创的等。最唯美的一个被在著名的视屏网站上点击过五万，截取的是素素曾经在《神雕侠侣》中和杨过成亲时的一段剪影，通过剪辑的手法，以及吴起隆在其他古装电视剧中成亲的片段，混合了网上下载的枪版《别明月》合成一个赵慕瑜与杜容娘成亲，快乐生活在一起的结局。剪辑手法极佳，被网友们吹捧成神剪辑。素素看到以后发给了徐柯，徐柯也大为赞赏。 还有众多的《别明月》同人画，Q版画，诙谐段子不用说了，几乎每天都有新的内容，简直就像是疯了似地。纵观种种都代表了大家对《别明月》这部电视剧的赞美和认同。制片方笑得不行，钱仿佛“哗啦啦”地从天上掉下来。 主演的众人忙于宣传的档口，经纪人接电话都接到手软，不时地可以听到“我看看档期，如果有档期的话一定来，谢谢谢谢”、“不好意思，这天可能不行，你看换一天行不行，哈哈，哪能啊，多亏提携”之类的话。 不仅仅是素素和吴起隆多了许多片酬，连秦眷书的通告量都一下子大增，她也知道自己有片酬不容易，说是说不敢再挑三拣四了，还是挑了几个最轻松，酬劳最高的上。 徐柯又一次证明了自己宝刀未老，这个新武侠宗师的名号，只要他没有说不要，就没有人敢再太岁头上动土。诸多新锐导演本来都是傲气的恨不得鼻孔长在头顶的，只要是在聚会上遇到徐柯，纷纷低下高贵的头颅，态度谦恭有礼。在电影这个世界，有了叫好叫座的电影，你就是神院线发现票房大增以后，就像嗅到骨头的狗，一起找上门来，要求加档。加了两次，才不甘心下了档。 直到下档那天，内地票房截止为8.7亿，比当时的《龙门飞乙》高出近3亿多票房，从首日票房，完全想象不出最终的成绩，让当时不看好的人大跌眼镜，简直就是堪称神迹。 徐柯自傲地说：“3D的技术很重要，证明了电影在发展，一步步地走向好的地方，但是我们不能忽略剧情，一个好的武侠片，一个好的故事，要比各种噱头重要的多。” 即使有人心里面嘀咕徐柯自己对3D片念念不忘，也不得不承认，这次人家风光得站在巅峰，就是有教训人的资格。 第九十五章 一起去看电影 《别明月》下档的时候，就已经是3月中旬了。 紧接着上映居然是张一谋的《弹痕》。这部片在影视网站上期待指数达到了5颗星，只要看过原著的人，都曾经被里面的兄弟情义，热血沸腾所感动过。 From薛珽飞：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 来自薛珽飞的邀约，让正在做造型准备拍摄杂志封面的素素很开心，她之前约过江樱染，江樱染说要陪新男友去看。她还邀过李蓉，李蓉很遗憾地说，上映第一天，她一个人去看了首映，不想重看。当她把最后的期望，投向Joe的时候，Joe说她妈妈来了，要陪妈妈去看。 真是惨无人道，悲痛欲绝。 她兴高采烈地将江樱染她们做的坏事告诉薛珽飞，薛珽飞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怎么没有找我去看？” “啊？”素素没有想到引来这样的疑问，她其实压根没有想到薛珽飞，傻笑了两下说：“我怕你忙嘛……” “傻瓜，陪你都是有空的。”薛珽飞来接她的时候，想到她说的话，就冷不丁亲昵地一巴掌拍在她的脑门上。 素素被拍地满心甜蜜，笑嘻嘻地依偎过去，抓着薛珽飞的手不放，摩挲着手掌上的纹路，觉得有点幸福。 “对了，《弹痕》是小哇拍的诶，你知道伐？”素素食指抵着下巴，两人先去吃晚餐，吃完晚餐再去看，找了个小包厢，两个人看。 “知道啊，不是张一谋本来找你做女主角的嘛。”薛珽飞抽空瞟了她一眼，旁边的小女人很可爱的样子，嘴唇嘟嘟得让人想咬一口。他们后来竟然说不要素素了，真是没有眼光，看素素现在多风光。 素素倒是不在意，都过去这么久了，而且她现在也很好。见薛珽飞神色不愉，笑着摸摸他的脸，帮他顺毛：“对啊，后来没有做成呢，说是换了一个刚刚出道的女孩子，长得很秀气。就是小哇不怎么喜欢她，不知道拍出来怎么样。” “肯定是你比较靓啊。张一谋太没有眼光了。”薛珽飞想也不想，他对素素的信心从看好《别明月》达到了爆棚，积极联络投资商，想和素素合拍一部电影。 素素被他毫不掩饰地夸赞逗得笑得花枝乱颤。 车里面弥漫着素素身上B.B.Y的小城故事的馨香，薛珽飞找了个街角停了下来。素素疑惑地看过去，就被搂在怀中。薛珽飞笑着摇摇头，说：“只是想吻你而已。” 然后轻轻地吻就落在她的唇上，恋爱有几年，她的唇还是如同第一次亲吻一样，让人迷醉，软软的触感，甜蜜的津液。唇齿纠缠，柔软的香舌，怀里温暖的体温。 “素素，我们结婚吧？”薛珽飞几乎快压抑不住自己的欲望了，想要她，想要她，想要她，体内有个声音这样的咆哮着，快要冲破胸膛，却很怕吓到她，只能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 “好~”素素听到自己这样回答，声音微弱地像一只小奶猫，然后被薛珽飞覆上来的唇吞咽了下去。 两个人手拉手地走进电影院的小包厢，各自戴上3D眼镜，开始看《弹痕》。钟寒良确实演得不错，只是整部剧追逐于宏大的战争画面，对于剧情的描述却降低了。爆炸的场面惊心动魄，不管声效还是画面都相当的出彩，可是却与当时的《黄金甲》犯了一样的错误——根本不在重点上。 除了男主角钟寒良以外，新的女主角表现并不出彩，就像当时的定位一样，完全是一个花瓶。出乎意料的倒是郭基朔——就是当时素素推荐进弹痕剧组的群众演员。素素现在在看电影的时候，对演员的表演很关注，并不是仅仅只是看一个故事。郭基硕在其中饰演了男主角的大徒弟，有点点木讷，却很坚毅的男人。他在里面表现的很好，素素虽然没有施恩望报的心里，还是觉得，郭基硕没有给她丢脸。 薛珽飞笑她：“放松一点，不过是看场电影而已，没必要这么认真啊。” “职业病嘛，”素素吐吐小舌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薛珽飞摸摸她的头，把她揽过来，让她靠得更加舒服一些，一直到电影看完。 素素摇摇头，说：“明明是这么好的剧本，可惜了呢。” 薛珽飞想了想说道：“拍摄的理念不同吧，其实张一谋也一直在调整自己的拍摄思路，对他来说，拍摄一两部砸了的电影并不稀奇，只要拍一部好的，就能够赚回来。他缺少的并不是才华，他是一个走钢丝的人，一直在往前面走，只是左摇右晃地实在是太危险，不小心就要砸招牌。” 薛珽飞的想法很客观，虽然他现在还对把素素换掉这件事情，愤愤不平，但不能不承认，张一谋的大手笔。这个爆炸的场景，战斗的场面，追逐戏，就是投下大笔大笔的钱。“张一谋的导演风格宏大,壮丽,强调画面形式,注重背景和主题颜色的强烈对比，只是这次又过头了。” “小妙不知道怎么样了？”说到导演的手法素素顿时想起来唐妙。唐妙在闫政芳入狱以后没有几天就开机了，新片的名字素素都来不及关注，说起来还真是对不起好友。不过等到素素拍完《别明月》，唐妙的片子也早已杀青，就等审核了。 因为是新晋的导演，所以贺岁档压根轮不到她，要等贺岁档过掉以后她的片子才能够上映。“唐妙的电影我倒是没有看过，下次陪你去看？”薛珽飞拉着素素的手，想着什么时候把素素的所有闺蜜都见上一遍，请她们吃顿饭，要是工作忙，冷落了娇妻，也有闺蜜可以陪着，和闺蜜联络好关系是一个好老公应该做的，万一吵架，有人可以帮你说话啊。 素素抬起头，浅笑，路灯的映照下，薛珽飞凝视着她的眼神仿佛带着微醺的魔力，勾起的唇角不用说都写着“我爱你”三个字。她主动踮起脚尖，唇落在他的嘴角。被薛珽飞一把抱住，游弋到她的唇上，撬开她的贝齿，加深了这个吻。 第九十六章 影迷变成歌迷 自从看好电影那天以后，素素就飞往宝岛，去录制她的唱片。 在录制以前，她被安排到专门的声乐培训公司去做培训，规律的生活，吊嗓，保养，连吃的东西都有忌口。 就是等待着一嗓惊人。素素学习地相当认真，她要唱的是昆曲式的流行歌曲，与仅仅周岽的专辑中录制一首歌不同，整整的一张专辑都是她的。只要想到当时录一首歌都这么难，时候还要经过各种各样的后期调音，素素就不得不打起精神，去努力地面对挑战。 周岽来探班的时候看到里面正在学习声乐知识的素素，轻声地问老师：“她怎样了？” 这位老师是特地为素素聘请过来作指导的资深音乐人Hank，具有12年的从业经历，为许多天王天后级的歌手的演唱会做过幕后指导，音乐总监，为偶像剧做过配乐，简而言之，就是经历过大场面的。 Hank对素素的评价很高，他微笑并且带着赞赏道：“相当有潜力的女孩子，而且很聪慧，一点就透。她在昆曲上的造诣非常出众，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年纪的女孩能把昆曲唱的这么好的，就是很多专业的昆剧演员都比不上她。足以和老一辈的一些艺术家媲美，但有趣的是，在她的从业经历上并没有说她有学过昆曲。好像是一个真正的天才。” 周岽笑而不语，只是凝望着在低头写着什么的女孩子，那种认真的感觉极美。 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贴上天才标签的素素，还在研究昆曲和流行音乐的共通点，咬着嘴唇思索。 “那素素就麻烦你照顾了，”周岽见素素这么忙的样子，不忍打扰，向Hank略略颔首，就准备离开。他还要帮素素的新专辑作曲，还有自己的一系列工作，可是相当忙碌的。 “您太客气了，”Hank知道鱼素素的潜力无穷，而且又有周岽和方文水把关，如果一曲成名，自己的身价也同样会大增，当然是尽心尽力。 周岽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面对一堆的五线谱开始奋斗。外面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周岽对这样的天气很有所偏爱，下雨是一种很浪漫的天气，在这样的天气下，总是让他很有灵感。 “阿岽啊，”门被推开，方文水带着一身的水气，走进来，有些抱怨：“每到这个季节就开始下雨，路上堵得要命，过来足足用了一个小时。” 周岽抬头看了他一眼，嫌弃地说：“擦干再过来，不要把水滴得到处都是。” 方文水见桌上的一堆堆一叠叠纸，就知道周岽在工作了，小心地跑到旁边去，默不作声地擦干身上的水滴，轻手轻脚地挪到桌子旁边，拿起一张画满小蝌蚪的开始看。 越看他眉皱得越紧，脑中文字转来转去，就是没有适合的。 不自觉地也开始坐下来，进入到了工作状态。 周岽和方文水被业界称为双剑合璧不是没有道理，经过两人的努力下，在素素培训结束的前两天，终于完稿。 周岽用电子琴弹奏了一遍，带着昆曲风格的音调从乐器上流淌出来，电子琴独有的多声部功能将整首曲子在周岽的演绎下，表现的淋漓尽致。 “啪啪啪啪——”方文水拍了掌，笑道：“perfect” 周岽露出了一个矜持的笑容，站起来，微微欠身，犹如刚刚进行好一场优秀的表演。 素素被送到周岽这里的时候，在门口听到了后半段，经过一场专业培训的她已经了解到这样的曲子是多么的难得。对于周岽感激地无以复加。 “阿岽，谢谢你。”素素除了道谢，没有其他言语可以表达了。周岽的才华是毋庸置疑的。 周岽笑着在她的头上揉了一把，去整理乐稿。这些堪称华丽的词曲，优雅的乐章，记载了他们的心血。 送素素进录音棚，周岽只说了一句话：“加油。” 鱼素素要出唱片了。 这个消息被江樱染透露给媒体的时候引起了轩然大*，《别明月》的热潮还没有过去，鱼素素居然又有了新的动作。鱼素素会唱歌，大家都知道，在周岽的之前的专辑有一首还是素素的单曲。 而这次，周岽和方文水亲自跨刀，为素素作词作曲，是不是代表鱼素素对音乐方面的水平已经获得了他们的认可了呢？ “江小姐，请问这次的合作是双方探讨了多久的结果？”记者举起了话筒。 “这是去年就已经有了合作意向，因为当时的档期排不出，再加上各方面的条件不成熟，所以才延迟到了今年。”江樱染的脸上挂满了和煦的笑容。“当时周岽和素素去日本做宣传的时候初步定下的，都觉得素素的声音条件非常好，而且方文水先生一直都很欣赏素素的气质，主动要帮素素作词，这点我们都觉得受宠若惊。” 台下记者一片哗然，鱼素素邀方文水作词不奇怪，方文水主动送上门这就稀奇了。自方文水跟着周岽出名以后，这些年除了一大票的歌星趋之若鹜地上门邀词，都没有见他有什么主动帮人写词的事。 “希望大家能多多支持素素的新专辑，这仅仅是一个起步，之后我们将会有更多更好的作品呈现给大家。”江樱染用这句话作为总结词，被刊登在了报上。 四月十五日，那天，音像店的柜台上多了一张四角用繁复的金边包裹的唱片，摆放在相当显眼的位置，封面是素素青衣的肖像，装扮精致华美。 早有影迷等候在音像店门口，就是为了素素这张专辑，刚刚上架就被抢购一空。 隔日，音像店的店员吃惊的发现，人起码多了一倍以上。 “喂喂喂，你看，那个人，昨天他不是来买过了么，还硬要我多送了一张海报。”店员A和店员B开始咬耳朵。 结果正巧被这个客户听到，他却没有生气，笑眯眯地说：“我原来是素素的影迷，现在变成她的歌迷了，特地帮我朋友来买的。” 第九十七章 惊讶的庆功宴 素素首张专辑在宝岛的销量相当可观，据预期，同年也只有周岽的唱片销量可以超过她了。宝岛天后蔡依琳的专辑在今年的二月份已经发过了，如果今年再没有发片计划，她的唱片销量比之素素，少了5万张，而她的专辑已经停售，而素素的专辑销量还在持续刷新中。 “干杯”众人举起了酒杯，统计完销量以后，周岽建议一场庆功宴，正是为了庆祝素素的专辑大卖。 虽然时间已经很晚了，不过大家都很high，周岽一改往日矜持的笑容，嘴角大大地上扬。 “来来来，开香槟了，开香槟了。”服务员拿来了香槟，站在门口，正巧被方文水看到，也不等服务员帮忙，一把抢过瓶子，交到素素手上，笑道：“素素，你来” 素素用力地开始晃瓶子。 “哇，大家快点躲开。”方文水话音未落，就被喷了一头一脸。 众人大笑起来。 素素笑得气都喘不过来，说：“你怎么叫其他人躲开自己不躲啊？” 方文水故作镇定一边擦着满头满脑的香槟酒一边说：“我这不是想沾你的喜气嘛，我是故意不躲开的。” “哇，狡猾” “方老师太有心机了吧” “就是啊” 一群工作人员连声凑趣，看着方文水狼狈的模样笑个不停。 素素把酒杯一个个倒好，让他们自行拿“喜气”。 “素素，恭喜恭喜，这次的销量已经超出我们的想象了。”周岽一仰头，一杯香槟灌下去。 “感恩感恩，”素素的杯子和周岽的杯子轻轻地碰撞在一起，她对周岽的感激是言语难以形容的，不仅仅是因为唱片的销量，更是因为周岽也是圆了她的梦，告诉了她，她没有忘本。瑰丽的昆曲，那些音乐的篇章，没有在她的脑海中淡去，反而越发鲜明。 “都是你自己的努力。”周岽摇摇头，酒精在脑中，头有些晕，思路却很清晰。今天是什么日子，现在是几点钟了？他还记得某人的委托，怎么还没有来？ 他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敲响了午夜12点。 “鱼小姐，有你的花。”门口的服务员这次直接推门进来。他低着头，高举手中的九十九朵蓝色妖姬，艳丽的，蓬勃的。 “啊？”素素迷茫地看着一大捧蓝色妖姬，怎么会有人这个时候送花过来：“这花……”她一低头，服务员的帽子遮掉了他的脸，这个角度只能够看到这个服务员的鼻子还满挺的。 服务员不由分说地把花直接塞她手里，就她接过花的一瞬间，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卡上面的名牌，灯光一下子暗掉了。 停电了？ 素素看着窗外对面灯火通明，还在想着让Joe去找酒店物业询问的时候，窗口有什么东西靠近过来。 “这是什么？”在不自觉的时候，素素向窗口靠过去。只见一艘巨大的空中游艇悬浮在那里，正正巧巧能够让素素看到上面的用荧光颜料写着大大的几个字：“素素，嫁给我吧。 ”署名是薛珽飞。 素素楞在那里，虽然看电影那天，自己很顺口地答应了薛珽飞。但自自己飞到宝岛以后，已经有一阵子没有和薛珽飞见过面了。即使网络聊天也很甜蜜，不过……不过……她的脑袋里面一片浆糊，已经形容不出此时此刻的感受了，怔怔地站在窗口前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就已经流了下来。 “啪——”灯亮了，素素猛地回过头，薛珽飞站在门口，穿着服务员的衣服，帽子已经拿掉了。 他的脸色有点严肃，眼神凝望着她，却有着把人溺毙的温柔。薛珽飞一步步地走近她。 素素忽然慌张起来，倒退了一步，被薛珽飞一把拉住手。 “素素，嫁给我吧。”薛珽飞单膝下跪，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红色的小盒子，里面是闪闪发亮的钻戒一枚。 “嫁给他” “嫁给他” “快答应” 旁边围观的人犹如打了鸡血一样兴奋。除了周岽提早知道这件事，一定把素素留到5月20日的凌晨以外，其他人的意外都和素素是一模一样的。从开始的茫然，到仿佛看了一场大戏一样的浪漫求婚，大家都热血沸腾一般，仿佛被求婚的人是自己一样。 素素这才反应过来，害羞地伸出手，递给薛珽飞。 薛珽飞露出一个如释重负地笑容，把戒指套了上去，起身抱紧素素，在她耳边呢喃：“素素，我爱你。” 素素调皮地吐吐舌，轻笑：“我知道。” “啊？”薛珽飞没有等来臆想中的答案，不满地拉开距离，瞪她。 素素软软地撒娇：“不要凶嘛~吓死人了。” “我不凶，”薛珽飞不怎么高兴地嘟起嘴，很是惹人怜爱的样子。他旁若无人地卖萌，让周围的人惊讶到了，纷纷拍照留念。 素素母性发作，在他的唇上用力的啵了一下，笑道：“我也爱你。” 薛珽飞这下高兴了，在她的唇上还了一下亲亲，拉着她的手，环顾周围，好像现在才看到周围有人。 素素有点害羞地躲进薛珽飞怀里，弄了这么大的场面，外面那个游艇现在还在徘徊，肯定很多人看到了。 薛珽飞落落大方拿起一杯香槟，向四周举了一下，笑道：“谢谢大家见证我的求婚仪式，等到我们四十周年结婚纪念，有机会再请大家来观礼。” “噗嗤，”素素在他的腰间拧了一把，这个人想的也太远了吧。 薛珽飞倒吸一口冷气，这个小妮子，下手还挺重的。 众人一道拍起掌来，四十周年结婚纪念，很遥远，却很期待。大家心里面都有着对他们美好的祝福。 “谢谢大家，谢谢，”薛珽飞弯腰致谢，拉着素素的手，说：“那我就先带素素回去了，时间很晚了，希望大家玩得尽兴。” “哇，过河拆桥啊” “就是啊就是，再留下来玩一会嘛。” 众人见主角要走，急得不得了，纷纷出言挽留，他们两个走了还有什么好玩的啊。 薛珽飞再三致歉，拉着素素走了。 两人走出酒店，凌晨，街上几乎没有人，酒店的门关上以后，就和刚才是两个世界。所有的喧哗吵闹都被隔绝那个世界里面。 素素微笑地投入薛珽飞的怀中，安定，宁静。 一时的繁华，还有，接着平淡幸福的未来。 第九十八章 很热闹的婚礼（上） 早晨，窗外的小鸟叽叽喳喳，素素从家中的床上醒来，睁开眼睛，还有几分迷茫，常常在不同的地方睡觉，醒来总是有种不知身在何地的错觉。今天，是她的婚礼呢，几乎不敢置信，自己今天居然要出嫁了。 “素素啊，起来了。”杜寒菊敲了敲门，也没有等素素回答，就直接推门进来了。 “妈妈，”素素揉了揉眼睛，有点撒娇地扭了扭。 “你今天事多，别睡了，”杜寒菊毫不怜香惜玉地”撕拉”一声，拉开窗帘。 “啊——”素素仿佛被阳光照到的丧尸，猛扎进被窝，孩子气地嚷嚷道：“不行不行，妈妈，快点拉上，快拉上啦” 杜寒菊又好气又好笑，走到床边，推推那个茧子一样的一团东西，说：“伴娘们都来了哦，你确定要再睡下去吗？” “啊？都来了啊？”素素拉下被子，看看时钟，才早上七点，嘟囔着：“这么早，又不是她们结婚。” “你也算你们一群小姑娘们里面最早结婚的一个了，”杜寒菊有些感叹，一眨眼，闺女都这么大了。 素素不知怎么地，就鼻尖一酸，趴在床上，娇声说：“妈妈，我不嫁了。” “傻话，谁要养你一辈子啊？”杜寒菊刚刚还很慈母的表情一下子横眉竖目起来：“快点起来，不然我就叫她们都上来看你蓬头垢面的样子了，还什么yu女红星，要脸不要了？” 素素刚刚逼出来的不舍立马就被踢飞到外太空去了，嘟囔：“她们又不是没有看到过我刚刚起床的样子……”话是这样说，她不敢捋虎须，还是悻悻地从床上爬起来。 杜寒菊朝楼下叫了一声：“素素起来了，你们上来吧。” 女孩子们一窝蜂地涌了上来，李蓉拎着巨大的化妆箱，看到素素的模样，简直嫌弃到不行：“俞素素童鞋，你快点去刷牙洗脸，我们就可以开始了，别磨蹭，那谁，摄影师在外面，先不要放他们上来，不然你就再也别出来了，丑死了。” 素素刷着牙，嘴巴里面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全部都含在了泡沫里面。她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委屈地看着李蓉，一副含冤莫名的模样，惹笑了众人。 等到她刷好牙，洗好脸，穿上婚纱，坐在化妆台前，摄影师才被放进来，拍摄着素素从素颜到美丽新娘的过程。一群伴娘们嘻嘻哈哈地去隔壁房间换衣服化妆，喜悦地好像是自己出阁一样。 李蓉对素素的脸恐怕比素素自己还要熟悉，先帮她修眉，原本素素的眉形就很好，而且一直在修，她帮素素刮掉新长出来的杂毛，细细地端详了一下，就算完成了。然后用镊子拔掉她唇角的小细毛，这个步骤就像古代出阁时，要绞脸一样，绞了脸，就代表成了亲，成了人家的媳妇。 素素闭上眼，唇边有微微地触痛感，她的眼角隐隐地有些湿润，那一天，师傅也是这样，为她绞了脸，可是，她却不能穿上凤冠霞帔，因为她是妾。她穿着一身粉色的衣服，是师傅特地从城里面最好的成衣铺子给她买回来的，然后被领上一顶小轿，从秦家偏门，进了秦府。封尘的记忆慢慢地被撕开，却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原来里面的那些伤疤，早就随着重生不见了踪迹，玉凤凰的故事就像是一部连续剧一样，只有情节和感触，那些遗憾和悲伤，如海浪浮沙，不见踪迹。 “疼了？”李蓉停下手。 素素轻微地摇摇头，做了个没有的口型。 “嗯，疼了和我说。”李蓉放下了心，顺便把动作也放轻。 接着用新娘妆专用的精华素涂了素素一脸，保证一整天的脸部滋润，妆容服帖。 “这个好香，”素素闭着眼，抽了抽鼻子，像只小奶猫似的，乐得李蓉在她额头上轻轻一拍：“别动，这个是专用的精华素。” “哦，”素素乖乖闭嘴。 李蓉在她的额头，脸颊，下巴上分别点上粉底液，每次看素素还是要赞叹，她的肌肤得天独厚——洁白细腻，毛孔几乎看不出，人家女星不管如何化了几年的妆总要变粗糙，她就和刚刚出道时一样。李蓉拿了海绵帮她抹匀粉底液，额角，下巴，脖颈，耳后，不容错漏。 上好粉底液，接着开始涂粉，遮瑕质地极高的粉饼并不适合素素，李蓉找了一个比较清透的粉帮她打上，显得妆容轻薄端庄自然。 “眼影眼影，”李蓉自言自语，看着素素身上的礼服，拿起眼影盒，挑了绿色和棕色的搭配，轻轻地拭在她的眼上，轻抹淡扫，双层叠加的效果让素素看上去多了些华贵，眼神更加深邃清亮。 “这支眼线笔是新货，你可以当小白鼠，试一下。”李蓉拿的是B.B.Y新上市的魔法丝绸眼线笔，还没有开始铺货，不过广告已经打出去了，号称有丝绸一样顺滑的效果，兼含眼线膏的柔软质地，又不容易脱妆。反正素素是B.B.Y的代言，提早拿了一批货过来，李蓉也是今天来的路上才拆的包装。 素素听到小白鼠三个字有点心怀不满，幽怨地瞪了李蓉一眼，被李蓉凶：“闭上眼。” 素素闭上眼，心里面疑惑，不是今天是新娘子最大么？ “嗯，效果还不错嘛，”李蓉画好眼线，用柔软的棉签轻轻地推开，造成晕染效果，擦掉多余的黑色眼线，她又拿出睫毛膏。 “好了，眼睛往下面看，”一层一层地刷上睫毛，然后再用带着水钻的奢华假睫毛小心翼翼地贴上去：“这个睫毛，你们B.B.Y居然要卖699块钱一对，抢钱啊。” “不是我们B.B.Y……我只是个帮忙做广告的。”素素辩解，不过她的辩驳太无力，直接被李蓉忽视。 “眼睛睁开，让我看看，”李蓉吩咐。 素素睁开眼，眨巴眨巴，眼睛灵动地好像会说话。 “好美，”纵然是李蓉自己的作品，她还是忍不住惊叹了一下：“等等，还有唇膏。”在素素自己的唇上涂上润唇膏，再打上粉，掩盖了自己的唇色，用樱花色的唇彩涂抹上去，仿佛当年风靡日本的SD娃娃。 第九十九章 很热闹的婚礼（中） 李蓉做的最后一个步骤是帮素素挽起发。虽然口中没有念叨着老一辈所说的：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但她心中的祝愿是一样的。 “诶呀，我等不及了，怎么还不来。”一个化妆就化了近三个小时，都十点了。江樱染坐不住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往窗外张外。 唐妙冷眼一瞥，说：“这是你第十二次站起来了，要不是看到素素坐这儿，我还以为是你今天嫁人呢。” “诶呀，急死人了。” 钟青蓉也受不了地抱怨着，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抹胸的伴娘服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材。 然后被唐妙狠狠地拍了一巴掌：“刚那个动作不许再做，差点走*。” 钟青蓉赶紧掩住胸口，用看色狼地眼神瞪着唐妙，尖叫：“小妙，你在看哪里？” 唐妙一抱胸，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钟青蓉，不屑地说：“谁要看你，你光屁屁的样子我还见得少了么？” 钟青蓉一把抱住唐妙的腰，故作委屈地说：“小妙，你果然是嫌弃我了，你居然不要看我了……” “诶呀，让开，不要把粉蹭我身上，”唐妙慌不宜迟地挣开。 一群人笑得不行。 突然听到楼下的车辆鸣笛声，离窗最近的姚玉婷往外一看，吹了一声口哨，赞叹道：“哇塞，还真难为他了。” “怎么了怎么了？”刚刚还叫着不起劲的唐妙跨到窗边，只盯着楼下。慢了一步的江樱染和钟青蓉恨恨地看着唐妙和姚玉婷把小小的窗口挤得满满当当——好吧，那里还有两个巨型玩偶。 “让我看看啦，”钟青蓉垫着脚尖看，个子矮小的她，要踮起脚尖，再跳一下才能看到外面的情景。 “我也要看，”江樱染扒开唐妙和姚玉婷的脸，从缝隙往外头望。 素素所居住的这个小区，是魔都位置极佳的小区，四车道加上地下停车库，所以地面上的车很少，此时从窗口看出去，进来的一条车道上，两排，停得满满的。打头的是薛珽飞的爱车——变色龙法拉利F688，以魔都的车况，加上婚车的缓慢速度，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后面跟着的车都是若泽跑车提供的精贵跑车，这是一整群的暴殄天物“哇，开始放鞭炮了，喂喂，”江樱染捂住耳朵，一扭头，看到俞素素那个家伙，居然在打游戏，什么，打游戏？“素素，你有点新娘子的样子好不好？” 旁边的摄像师都掩着嘴笑，他们是黑桃A的专业摄影师，用来拍婚礼花絮，就是杀鸡用牛刀，不过鉴于是薛珽飞和鱼素素的婚礼，在公司里面到场拍摄的名额可是抢了好一阵子。 “啊？”素素抬起头，很茫然，还没有通关呢…… “不要玩了，新郎到了啦——”钟青蓉一把抽掉她的ipad，扔在旁边。钟青蓉的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的爆竹声音。 素素抓着衣角有点不知所措，如果不打游戏的话，就会很紧张啊，就算是外面很吵闹，可是光是坐着就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嗵——嗵——嗵——”，有力又激烈。 “哎呀，放完鞭炮了，薛珽飞走过来了。”姚玉婷现场播报，李蓉坐在旁边，忍不住笑道：“你们快别说了，她脸都白了，别紧张别紧张，不然又要补妆了。” 钟青蓉吐吐舌，看看素素，安慰着说：“要是我结婚肯定也慌死了。” 薛珽飞在楼下被素素的一群表兄弟堂兄弟拦住了。 “别以为你是明星就能娶我们家素素，我们家素素可是小公主，快快离开，不然用打你这个登徒子~”典型的魔都式大舅子小舅子们联合起来站门口，虽然个个书生气十足，身材也并不壮硕，不过站一起，倒是很可观。 邻居家，亲戚家的小朋友在旁边又笑又闹，看到这样的情景最是兴奋不过。 旁边站着的伴郎忙拿出红包开始撒，薛珽飞紧张地手心出汗，看到一群小朋友里面，薛月芜居然也在凑热闹，心里面咬牙，小鬼，就知道看你老爹热闹，也不知道出来卖卖萌，帮一下忙。 “哥哥们，我新娘子在里面，就放我进去吧？”薛珽飞陪着笑脸，六月份的天气已经足以让他背上就沁出了汗。 好话说了一箩筐，红包撒了一堆，终于被放进了大门，接着就薛珽飞就看到儿子穿着小礼服，很是乖巧地模样端坐在楼梯台阶上。 他们派了薛月芜守门……这是放水吗？ 薛珽飞和一群伴郎满心希冀地走过去，薛月芜不声不响也不动，还是坐在那里。 “儿子，我今天要娶你素姨，乖，让我过去。”薛珽飞对儿子可就没有这么客气了。 薛月芜奶声奶气地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素姨说，我如果拦住你，她就带我去找要吴起隆叔叔合照。” “笨儿子，我也可以帮你要的啊。”薛珽飞一把把儿子拎起来，放到旁边去。 “哦，我还要最新的X-BOX，不要忘记。”薛月芜个小叛徒就直接把素素给卖了。 楼上探头张望的江樱染“啪——”一下把门关了，在房间里尖叫：“谁说让月芜个小鬼守门的，这个家伙是个叛徒，帮他爹的，居然直接放人上来了。” 唐妙冷冷地说：“不就是你说，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么，然后才让薛月芜坐在那里的。对了，顺便解释一下，这句话里面的这个“子”是指你，不是儿子的意思，谢谢。” “呜，上来了上来了，”江樱染听到脚步声近了，拽着素素，差点把她的婚纱手套都拽下来。 “诶诶，你不要急嘛。”姚玉婷软软地劝她。 “嗯，可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这个小子。”江樱染热血沸腾地站起来，很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钟青蓉同情地看了眼素素，有这样的闺蜜，素素还嫁得出去么？难怪人家说，防火防盗防闺蜜，原来就是这个意思啊。 素素的心跳逐渐加快，放进来，不放进来？ 不过，姑娘，这事由不得你做主，你还是看看你的闺蜜再决定吧。 第一百章 很热闹的婚礼（下） “开门开门~”门口传来敲门声，那块小门板被敲的砰砰作响。 “喂，素素，你家的门牢不牢啊，会不会被他们一脚踹开？”姚玉婷很担心地看着震动的门。 素素安慰她：“没事，其实还挺牢的。” “是么？姚玉婷羞涩一笑，轻声说：“我一脚就可以踹开……” 周围的人一滴汗，知道你是军校高材生，拜托，还能再彪悍一点吗？ “里面的姑娘开开门啊，”门外见完全无回应，又喧闹起来。 “外面是谁啊？”江樱染全权代表所有闺蜜开口。 “外面是新郎倌，里面的姑娘们行行好，快点放新郎新娘见面吧。” 里面的姑娘们一听可都不高兴了，说得好像她们是拆散人姻缘似的，真不会讲话，不知道哪里找来的伴郎。“不放，红包的，拿来，速度滴~” “你们开门我们给你们红包。” 姑娘们可精明了，哪能开门啊，嚷嚷道：“把红包从门缝里面塞进来。” 薛珽飞和伴郎们对视一眼，笑道：“红包太厚了，塞不进来。” 姑娘们哄堂大笑，钟青蓉推推素素，笑道：“脸不要绷着，心疼了啊。” 素素靠着钟青蓉，小小声说：“有点点紧张……” 唐妙对着门外说:“不要紧，多塞几次就好。” “怎么办？开不了……”薛珽飞一边往门里面塞红包，一边和弟兄们商量，虽然是已婚过一次，但是根本就没有这么复杂的步骤啊……新娘子娶不到了怎么办，这个真是急死人了。 伴郎大声说：“我教你一招!” 门内把耳朵贴着门的江樱染和钟青蓉面面相觑，什么啊，说得这么小声，听都听不到。 “你听到了么？”江樱染做着口型。 钟青蓉摇摇头，笑道：“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咔擦——”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钥匙的声音，然后一股大力一推，要不是她闪的快，就要摔倒了。 “啊？哪里来的钥匙？”江樱染瞪着门口站着的笑眯眯的一群人，还有点在做梦的感觉。 薛珽飞的眼睛就粘在了素素身上，哪里有空来回答她的话啊。薛月芜在旁边偷笑，他老爹刚刚答应了他一辆新型的小四驱赛车，要他去找太太拿钥匙，他才哄了太太五分钟，太太就把素姨的房门钥匙给他了，啦啦啦，有新车玩了。 “等等等等，”一条粉色的锦带拦在素素面前。 唐妙和李蓉一人拉一头：“别以为进来了就成功了，等完成了任务，才可以把新娘子抱走。” “什么任务？”薛珽飞没有想到进门都不算完，只得把注意力从素素身上移开，颇为无奈：“你们说吧。” “哦，那我这里有几道问题考考你。”钟青蓉从屁股下面抽出一张纸。 素素都咋舌，这些东西什么时候准备的，她都不知道诶。 钟青蓉贼笑：“请问新郎，新娘子的阴历生日是什么时候？” “阴历生日？”薛珽飞看着素素，素素回给他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伴郎开始摸手机，一把抓过薛珽飞，也顾不得新郎的西装变成什么样的了，急声说：“来来来，快看万年历，素素的生日，我记得，哦哦，这里这里，看，阴历，旁边写着。” 钟青蓉绝倒，现在手机的功能果然强大，不仅实现了本职通讯工具还有音乐播放器，电影播放器，游戏机，居然还有这等功能？ 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万年历，薛珽飞从容地理了理西装，轻而易举地回答出问题，投给素素一个得意的眼神，让素素一下子笑了出来。 “新娘子，不许临阵倒戈，不许乱抛媚眼，不许招蜂引蝶”江樱染瞪了眼素素。素素连忙收敛了笑容，板起脸坐好。 钟青蓉抓住准备溜出去的薛月芜，对着薛珽飞假笑：“薛天王，第二个问题，考验你是不是一个合格的魔都女婿，新娘子的妈妈生日是什么时候？” 薛珽飞脱口而出：“四月二十九。”当时陪素素去国外买过生日礼物，素素提到过妈**生日。 “啊？”钟青蓉从屁股后面拿出另一张纸——答案，用很怀疑的眼神看着薛珽飞：“你偷看过了吗？” “拜托，你压PP下面，我们怎么偷看啊。”伴郎受不了地抚额，新娘子的闺蜜们都长得不错，怎么都这么二啊。 钟青蓉故作大度地说：“好吧，算你们过了。” 唐妙淡声说：“别放水。” “我没有放水”钟青蓉拽着唐妙，娇声说：“小妙，你快来帮忙，想题目。” 唐妙看了眼紧张的素素，扔了一句：“背一下八荣八耻吧。” “八荣八耻是什么东西？”伴郎们一头雾水，还是在网上搜了一下，才看到的。薛珽飞一看就汗都下来了。 “不许读，要背出来。”唐妙强调规则。 薛珽飞只能发挥自己背台词的功力，在五分钟之内，背了出来，回头，微微一笑，抑扬顿挫地说：“以忠爱老婆为荣，以粘花惹草为耻；以有责任感为荣，以逃避责任为耻；以有家有业为荣，以不思进取为耻；以爱家顾家为荣，以不问家事为耻；以女士优先为荣，以男人主义为耻；以忠孝乐善为荣，以吃喝嫖赌为耻；以苦思上进为荣，以沉迷游戏为耻；以工资上缴为荣，以私设金库为耻。” 李蓉鼓起掌来，一鼓掌，就把丝带给松开了。 薛珽飞面露惊喜，终于过关了么。 姚玉婷站起来：“还有还有……” 伴郎团开始抱怨了：“还有完没完啊。” 姑娘们白眼一翻：“要不要娶老婆啊，不要娶就没完。” 江樱染在地上放了一张素素的照片：“以为我们家姑娘这么好娶啊，珽飞，你要开始做俯卧撑，一共要做10个，每一次都要亲吻到新娘的玉照。” 这个简单，对平时注重锻炼的薛珽飞没有难度，做好俯卧撑，钟青蓉塞给他一束花：“再来一遍求婚。” 已经被折腾了一轮的新郎连提出异议的力气都没有了，单膝跪下，抬起头。素素微微一笑，薛珽飞刚刚还想好要讲得连伴娘们都感动地泪流满面的台词一下子全部忘光了，凝视着素素的眼神，什么都说不出。 伴郎急了：“珽飞，快说啊。” 薛珽飞动了两下唇，说：“素素，嫁给我吧。” “好，”素素嫣然一笑，接过花，吻在薛珽飞的额头。 第一章 蜜月旅行 早晨，电视机的新闻里面播报了一场盛大的婚礼场面。 素素穿着迤逦的婚纱，拖着长长的裙摆，在神父面前被撩起面纱，她与薛珽飞互相宣誓，答应彼此，不管贫穷富裕，生老病死，都会爱对方一生一世。 全场的嘉宾起立鼓掌，在里面可以看到很多娱乐界名人，镜头扫过，还有一些不引人瞩目的叔叔面孔只看娱乐频道的人不清楚，这些都是政界大佬、商界名流、医界名流。不过，这些明星们就足够让人尖叫了。 素素和薛珽飞的联姻仿佛是内地娱乐圈和香岛娱乐圈融合一般，还有素素之前在宝岛有与之合作过的一些明星，星光璀璨，比一些颁奖仪式还要来的宏大。来的明星如林欣如、赵微、sammy、张伟健、杨蜜、东明月、周珏、文张、张连城、吴起隆、周力波、崔景昊、夏冬、金晓晓、唐妮、蔡康咏、徐熙蒂、黄小明、杨莹、周岽、乔雨顺、卓俊玮等等等等，多不胜数。 众多的导演，制片人也来了，徐柯和素素自从《别明月》一部戏以后关系极佳，当然在场。不过，镜头转到同桌的一个白发苍苍的外国男子的时候，很多人都惊讶到了，那个人正是卡梅隆詹姆斯，虽然允许拍摄但是不允许采访，要不然卡梅隆身边不会只有一个翻译的。镜头中徐柯和卡梅隆聊得相当兴奋，神采飞扬的样子，看样子是获益不少。 政界的名人们虽然在拍摄的时候有拍到，不过最后都被剪掉了。之前素素被俞鼎同牵着手走过长长红毯的时候，这一段就被剪掉删了，属于禁止流传的。就是说，即使很多圈内人或者媒体都知道素素是俞鼎同的女儿，但是全部都把嘴巴牢牢地闭住了。 商界的名流们如B.B.Y的向寅，若泽跑车的袁夜，做食品饮料行业的张总，NS基金会的董事，还有一部分薛珽飞的合作伙伴，素素的亲戚关系等，又是一批庞大的关系网。许多导演看到这些名流们就像看到苍蝇看到了蜜一样盯了上去，这些就是他们未来的投资人啊。在这样的场合，如果有合作意向的，就留下名片或者联系方式，如果没有意向的，扔下一句私人时间不谈公事也没有人会怪罪。 至于医界名流到场，让商业的某些人士突然看到自己的心脏科主治医师，都觉得相当奇怪。不过，说穿了也就不稀奇了，素素名下还有一家医院，一个名字很土的医院——为民医院。网罗一批有医心医德水平高超的医生，不仅开给他们高薪，也偶尔提供他们兼职富家的医生。这是从雅君提出的建议，因为医院本身不盈利，只靠素素去填补是来不及的，也填补不过来，所以就将医生租给给一些有钱人当私人医生，定期会诊，收取抽成，来补贴给医疗设施的维护和医院的必要开销。这次是属于大老板结婚，这些员工都一致要来捧场。 这些各行各界的高位者聚集一堂，来参加这场盛大的婚礼。足足整个大礼堂，两层楼，足足两百八十八桌，在三楼还有十二个包间，十个是用来招待来自帝都、不适宜出现在人前的客人们，还有两个则是招待来自山区的小朋友们和“鱼美人网站”的忠实粉丝。 婚礼的现场布置了众多的百合玫瑰虞美人，是海洋世界的主题，装饰品包括贝壳，珊瑚，海星，水母等，美轮美奂，犹如仙境。 素素的敬酒服是一件宝蓝色的鱼尾裙，B.B.Y的首席设计师特制，唯此一件——鲜艳的色泽衬托出素素雪白的皮肤，加上突出锁骨的单肩设计，腰间绑带收紧，让纤细的腰肢看上去盈盈不堪一握，在裙摆下点缀了一排小小的水晶蝴蝶，随着素素的步伐，轻轻的晃动。 整个婚礼在新闻中的播报达15分钟，占据了整个娱乐新闻的一半时间，网上还有长达45分钟的视频，有婚礼玩游戏的情节还有婚礼仪式等，甚至有人看视频看到热泪盈眶，感叹，薛珽飞能和素素在一起真是太好了。 “素姨昨天真漂亮。”薛月芜睁大眼睛，瞪着电视机，浑然不觉得把面包往鼻孔里面塞。 薛珽飞端着小米粥从厨房走出来，见他鼻子上面都是面包屑，又好气又好笑，拿了餐巾纸帮他擦干净，说：“笨儿子，好好吃饭。” “哦，”薛月芜两口三口地把面包塞到嘴巴里面，看着远方的碧海蓝天：“爹地，我们什么时候出去玩？” “过一会，等你素姨起来，吃好早餐。”薛珽飞瞪了眼薛月芜，吃的这么快，当心消化不良啊。 “哦，那我先去换衣服。”薛月芜迫不及待地冲进自己的房间。 “欸？”薛珽飞楞了一下，这么心急啊？ 素素从房间里面走出来，乱糟糟的头发，睡眼惺忪，穿着她的小碎花睡衣，明明是昨夜已成人妇，却还宛如少女般可爱，眉眼之间却多了几分属于女人的妩媚。薛珽飞笑着上去就环住素素，在她的脖颈上亲了一口。 昨天，招待完宾客，素素就被薛珽飞连夜打包带来了夏威夷，说是度蜜月。其实他是谨防素素的那群闺蜜们作乱，那群闺蜜除了那个叫姚玉婷的稍微温柔一点，其他的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他还不知道，姚玉婷一脚可以直接踢坏一扇门…… 素素呆了一呆，想到昨天晚上薛珽飞痴缠不休，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去刷牙洗脸，然后我帮你煮了小米粥和红枣银耳汤。”薛珽飞宠溺地笑着，牵着素素的手，去梳洗台，就像带着迷路的小孩。 素素看到梳洗台上挤好牙膏的牙刷，甜甜一笑：“谢谢。” “我每次帮你挤牙膏你就要帮我说谢谢吗？”薛珽飞在她的额头上轻敲了一下：“那你要说一辈子谢谢了。” 素素噗嗤地笑了，低头开始刷牙。 薛珽飞则转身去厨房帮她拿温在炉子上的粥和汤水。 薛珽飞叮嘱道：“月芜说要出去玩，你过一会就去晒晒太阳，水凉，就不要下去了。” “不要，”素素转过头，看着窗外的景色，露出和薛月芜一样期待的神色：“我也要去玩” 薛珽飞调笑：“哟，体力不错么，看样子，我还不够努力啊。” 素素想到刚刚自己走出来的时候，脚还在打摆子，瞪了薛珽飞一眼，看到他暧昧的眼神，想到什么，脸又红了。 第二章 在夏威夷 夏威夷的海滩，举世闻名。夏威夷实在是个梦幻般的地方。这里的天空和海水都是最最澄澈的颜色，棉花糖一般洁白松软的云朵总在天上不紧不慢地悠着，习习的微风怡人得象豆蔻少女投来的回眸一笑。一年四季各种奇花异草张扬地满开路边，还不甘心地散出甜香充溢人们的口鼻之间。金灿灿的沙滩在菠萝树、棕榈树的点缀下平平地直铺入海浪深处，散布在岸边的五彩洋伞下面飘散出美酒的醇香和悠扬的乐声。夏威夷语里并没有“浪漫”这个词，但是浪漫这种风情却融入了夏威夷的每一个角落。 深邃的深蓝的海水，一望无际的沙滩，夏威夷海岛风光，海水沙滩椰树蓝天白云构建出一副美丽的如画风景。 薛月芜花了一个下午，用沙子堆了一个大大的碉堡，兴高采烈地回过头：“爹地，你看。” 薛珽飞看到薛月芜的成品，笑眯眯地走过去，蹲下身子，用手指在碉堡的底部戳了戳，松软的沙子上多了几个洞，被水一吹，碉堡就轰然倒塌可。 “诶？爹地我好不容易堆好的”薛月芜看着沙子全部滑下来，顿时委屈地开始瘪嘴。 “根基不稳，就容易倒塌。”薛珽飞摇摇手指，回到沙滩椅上，搂着素素，啜了一口饮料。 “你干嘛呀，”素素戳戳他的胸口，看月芜可怜的小摸样，真是太作孽了。 “谁叫他硬要跟来的，不然我们就可以去哈纳红海滩了。”薛珽飞撇撇嘴，孩子气的样子和薛月芜如出一辙。 “哈纳红海滩？”素素撑起身子，因为起地太快，腿发出了一阵抗议，她皱着眉压住腿，发出小兽般的鸣叫：“呜~” “怎么了？”薛珽飞紧张地坐起来，看到素素可怜兮兮地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口中安抚：“好了好了，给你揉揉，揉揉。” 素素不依不饶，抓着薛珽飞外面披的毛巾，嘟着嘴咕哝：“哈纳红海滩……是什么？” 薛珽飞帮素素轻轻地揉着腿：“就是红色的沙滩，这里沙滩颜色都很奇怪的，白的，黄的是常见色，还有绿的，红的，黑的。” 素素偏着头笑：“我要去看” 薛珽飞向薛月芜的方向努了努嘴，隐含一抹笑意：“先把那小子打包送回去。” 薛月芜坐在沙滩上，若有所思，然后又开始堆，这次他先用力地把底部堆大，压结实了，再往上堆沙子。 “为什么？”素素觉得薛月芜有点可怜，他爹就这么不待见他么…… 薛珽飞暧昧地一笑，在她耳边说：“这是我们的蜜月诶，哈纳红海滩最适合Luo日光浴了……” “luo浴？”素素瞪大了眼睛，想到光明正大的在太阳底下赤身luo体，她还真是接受不了，猛地摇头：“不要不要~” “那我们去看夕阳，那里有很美丽的夕阳”薛珽飞继续诱惑她。 “我要看。”素素对美丽的夕阳还是很向往的。 “恩，”薛珽飞环住她，吻在她的脸庞上，柔嫩的触感，忍不住让人一再流连。 过了两天，薛月芜被送回去了，理由是他要上学。素素看着薛月芜隐含泪光的双眼不由地心生愧疚。 薛珽飞在薛月芜屁股上狠狠一拍，用力地抱了抱：“死小子，你又沉了，回去好好念书，等我回来看你成绩单。” 薛月芜狡黠地一笑，贴着薛珽飞的小脸，哪里有要哭的样子：“爹地，我回去了，你记得给我带个妹妹回来，我只要妹妹哦~” 薛珽飞勾起了嘴角，把他往前面推了一下：“人小鬼大。” 薛月芜背着书包，头也不回一蹦一跳地走了。 素素拉着薛珽飞，低声说：“月芜好可怜……” “哪有我可怜，你今天都没有说爱我……”薛珽飞见爱妻伤感，连忙使出撒娇卖萌的功夫，凑过去逗乐。 素素被他哀怨的模样，逗得“噗嗤”笑了。 “好了好了，我们回家，我带你去看当地人跳舞，看完，我们就去红沙滩。”薛珽飞牵起素素的手，慢慢地走。 素素看着两个人的影子在地上，拖出长长的阴影，一前一后，突然感觉到了幸福，笑着握紧了薛珽飞的手。薛珽飞感觉到了，回头看她，她的眼眸明亮清澈，映照出两个他，满足感就从心底慢慢的溢出来，直到整颗心被填满。 哈纳红海滩的路很难走，位置偏僻，如果不是有蓝天白云的衬托，和月球表面还真没有什么区别。 薛珽飞铺好毯子，支起大伞，把饮料食物放在旁边，开始解衬衫扣子。“我去游泳，你要一起吗？”薛珽飞的动作很快，脱得一丝不挂。 “啊？”素素还没有反应过来，在床以外的地方看到薛珽飞的身体，尖叫一声，蒙住了眼。 “哈哈，小傻蛋，”薛珽飞笑了一声，转过身，走进海中，背影坚韧挺拔，腰股线条优美，渐渐没入水中。素素拿下手，对着他的背影害羞地呶呶嘴，自己笑了起来。 素素悠闲地晒着太阳，看着书，直到天边逐渐染上一丝明艳的色泽。 薛珽飞早就上了岸，用毛巾擦干身上的水滴，穿上衣服，搂住素素。 “看，太阳要落山了。”他指着远方的天空，如同织锦一样的云彩。素素一仰头，却看见薛珽飞的高挺的鼻梁，浓密的眉。她忽然想起一句不知道从哪里看到的话，我爱的男人有全世界最美的侧脸。 “呵，”她轻笑着偎入他的胸膛，看着他手指的方向。那片染上橘黄色的云彩渐渐地颜色变得越来越深，太阳仿佛在燃烧的大火球，一点点地要坠入太平洋。浪花拍在岩石上的声音，犹如伴奏，在这大自然的美景前，素素觉得自己的心扑通扑通，却又豁然开朗。那些在凡尘中的躁动不安烟消云散，如诗如歌一样的景色，给人的感悟不仅仅只是景色。千百年的永恒不变，让素素几乎要落下泪来。 薛珽飞拥紧了她，两人的影子在地上融为一体，风吹着，一吻永恒。 第三章 婚后复出 渡了整整一个月的假，两人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夏威夷。 悠闲的生活让素素整个人都有点懒散起来，不过疯狂的邀约和通告却如期而至。杂志的封面，访谈栏目的邀约，广告的代言，电视剧的片约，电影的片约，如雪花一样送到江樱染的桌上。 江樱染随便提起一份，就笑了：“素素，看样子大家对你的婚后生活很感兴趣啊。” “才不告诉他们呢，”素素从ipad中抬起头，斜睨了江樱染一眼，带着浑然天成的媚态，让江樱染见惯素素的摸样，心忍不住漏跳一拍。 “诶，这份，素素，你过来看，这份你肯定会有兴趣的。”江樱染在文件合同中挑挑拣拣，要的放左边，不要的放右边，考虑一下的放中间，看到一份提案，突然眼睛一亮。 “什么啊？”素素起身，接过一叠文件，居然是一部国产的动漫改编的连续剧。 “动漫啊。”素素觉得有点奇怪，像这种通告都会去找刚刚出道的新人出演，怎么会给自己送了一份过来，难道是送错了？ 江樱染提醒道：“你看原作者。” “哦，”素素翻到漫画的原作者那一页，一愣，居然是之前为她培训漫画的那个胖老师：“是他啊。” 江樱染说：“对啊，应该是特地找出演的。” “你还有没有他电话啊？”素素想起当时自己答应的话，那个眉毛眼睛挤成一团的温暖笑容又浮现在了眼前，突然就想打个电话去问候一下。 “我找一下过会给你，那这部片子？”江樱染明知故问。 “恩，接啊。” “好，”江樱染在素素的schedule上将档期做了一个个的小标记，想起一件事：“对了，还有一份很重要的通告，美国的一个蛮有收视率的访谈栏目，发来邀约。我也觉得很奇怪，不过，时间方面还算宽裕，我就帮你答应了。” 素素想到美国爆红的那个，脱口而出：“《summer show》？” “噗嗤——”江樱染笑了出来：“不是那个，你在做梦啊。《summer show》太火爆了，挤都挤不进去，还想他们主动邀约？是《Famous woman》。” “《Famous woman》啊？”素素想了想，高兴起来：“也不错啊。” 江樱染嫌弃素素的不知足：“当然不错《Famous woman》的收视率也是很高的好不好。” “恩恩，”素素敷衍地点点头，拿起放在左边的文件开始看，还有什么通告。 “这个是什么啊？”文件里面不止有通告的策划，居然还有邀请函。 江樱染瞟了一眼：“嗯？这个是东灼华衣的邀请函啊，蓉蓉家的那个罗阿姨，找你去参加新品发布会。我看看有档，就帮你排了。” 素素放下邀请函，看越叠越高的文件，小声地问：“我可以知道我到底有多少通告伐？” “没有多少？”江樱染伸了一个懒腰，淡定地说：“排到年底而已。” “……”素素突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她抱着小小的期望问：“那我这个月还有假吗？” “假？”江樱染把脸扮得像黄世仁一样：“你居然还想要假，蜜月度了整整一个月，枪都打不到，电话关机，只能留言，所有的在线工具都不上，我们差点以为你人间蒸发了好吗？” 素素终于感觉到了一点点愧疚，嚅嗫：“他把我手机没收了嘛。” “他没收你就给他了啊。”江樱染剜了她一眼：“真没用，一点反抗精神都没有，算了算了，跟你说也没有用。你这个月除了访谈还要去Cannes，你也可以当做是度假的。” “哦，对了，去Cannes”素素都忘了这么一回事了，在拍摄《别明月》的时候，徐柯就说今年的7月份，要去Cannes。 Cannes实际上是一个位于法国东部的小镇，“Festival De Cannes”是全球电影业的重要盛会，就像电影届中的奥运会，因大海、美女和阳光(Sea Sex Sun)而被称为3S电影节。每年七月就是那里的盛事。在盛事期间，在著名的海滨大道及附近的海滩上都会有众多美女云集，期待着影界大腕、星探们的发掘，一圆她们的明星梦。 想到又能回到阳光灿烂的海边，素素不由地兴奋起来。 江樱染一边在设定她的行程，一边叹气：“早知道都不用叫你回来，直接从夏威夷飞纽约就好了。” 素素好脾气地说：“要定做礼服呢，过会打个电话给B.B.Y，然后让茜姐过来一趟，和服装设计师研究一下造型搭配，Cannes有整整十天诶。” “嗯，有道理，”江樱染转念一想，又摇头：“时间来不及啊，这样，你先回去收拾行李，我们直接去纽约，和服装设计师在纽约碰头，让茜姐现在好像在日本学一个什么课程，让她也直接飞纽约，两个礼拜的时间够他们发挥了。” 素素乖乖地点头：“哦，好。” 基于近年来越来越多的华人女星出现在Cannes，中国电影界对Cannes的关注也日益强烈，这个红毯就像是一场时装秀，无数的美人们在上面争奇斗艳，媒体们也会在上面发掘出很多的新闻点。要是有女星在红毯上引起关注，说不定就能带引一届的潮流。所以很多即使没有作品的女星，也会花钱或者跟某个经销商合作，只求获得出席Cannes的机会，在红地毯上走一圈，秀一下自己傲人的身材和精致的脸蛋。 这场秀相当的重要，如果能够成功，对于素素在国际上的地位提升有很大帮助。 江樱染摆弄了一会文件，忽然说：“素素，你要不要去学法语？学一点点就可以，法语一门很优雅的语言哦~” “呃……”素素摆出了一张苦脸，在进演艺圈以前，她不过是会双语，母语和英语，如果把家乡话也算进去，她也会三门语言了。之后为了去日本宣传，她学了日语，现在能够日常对话，去趟Cannes做宣传居然还要学法语？看着江樱染很有期盼的眼神，她咬牙点头：“好嘛~等能听懂简单的对话我就不学了。” 学就学，技多不压身，反正不差这一门课了。 第四章 新设计师 素素在飞机上，一边看着法语的基础课程，一边感叹，要不要这么忙啊。 这次同行的人，不止是素素，joe，江樱染，还多了一个法语老师。法语老师是一个中年的绅士，目光火热，也不管素素是已婚，每天都会送上一支玫瑰，倾吐对素素的爱慕。素素开始的时候吓了一跳，怎么都不肯再出现在法语老师的面前了。江樱染让素素不要大惊小怪，浪漫是他们的天性，而且临时也找不到其他的法语老师了，这个老师还是特地从黑桃A借来的翻译。隔了几天，素素发现法语老师虽然依然眼神充满**，但倒没有过激的举动，还相当绅士，看着看着也就习惯了，放下了心，专心学习。 当素素抵达纽约的时候，B.B.Y的设计师和李茜都已经到了。这次B.B.Y的设计师居然是一张华人的面孔，让素素暗暗惊讶了一下，B.B.Y会派华人来做自己的红地毯服装设计？B.B.Y本身就是从美国发家，设计师大多都是法国人和意大利人，难得有见华人的一席之地，作为在中华地区的代言人，素素是不会被怠慢的，如果派来一个华人，那说明这个人是相当有才华——起码他的才华得在那群黄头发白皮肤的人之上。 “你好，鱼小姐，我是李建国，很高兴见到您本人，比屏幕上和照片上更加美丽。”这是一个很有爱国感的名字，还长了一张很有爱国感的国字脸，架着一副眼镜，面前的年轻男子看上去温文尔雅。 “你好，李先生，我也很高兴见到你，叫我素素就可以了。”素素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和他握了握手。李建国的手掌在指腹间有厚厚的老茧，应该是一直握笔留下的。 李建国废话不多说，是个很务实的人：“好，素素，我想我们时间不多，如果可以，就尽快开始吧。” “好。”素素看着李建国从包里面拿出卷尺，配合地伸出手臂，让他量尺寸。“李先生是最近才加入B.B.Y的吗？”素素对B.B.Y的设计师虽然不能说全部都认识，但是大多数还是有所了解的。 李建国微笑着说：“恩，你可以叫我Victor，我是在五月份才加入B.B.Y的，之前是在Angelacat工作的。” “Angelacat？”素素偏了偏头：“是米兰的那个服装品牌吗？” “对，那是米兰本土的牌子，”李建国看着手中标尺，严谨地记录着数据说：“因为我在米兰读的大学……” 素素随口道：“服装设计的专业吗？” 李建国的手顿了顿，白皙的脸上竟然泛上了红色，有点不好意思道：“不是，是金融专业的。” “啊？”素素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个温和的男子羞涩起来：“家里人送我去米兰读金融，其实我对服装设计更加感兴趣，就中途辍学了，去学习服装专业……” 素素稀奇地看着他，突然笑了出来。 男子的脸涨得通通红，一时间停在那里，不知道是应该继续量下去，还是怎样。 素素见状，收敛笑容，嘴角还是微微上翘：“Victor，不好意思，我不是嘲笑你，我只是想到当时我也是突然想做明星，然后就什么都不管，去读戏剧了，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突然觉得很亲切。” 李建国看着面前笑颜如花的女孩，有点酸涩起来，他放弃金融辍学以后，父母打电话过来，狠狠地把他责怪了一通。父亲甚至恶狠狠地说：“如果你金融学不毕业，你就不要回家了。”家中停止了对他的一切经济供给，他在米兰只能靠着朋友偶尔的接济，还有打工去赚取生活费用，至于学费，那是不要想了。幸好学校的学风都是好的，他偷偷地混到著名的维多利亚大学里面旁听课程。虽说是偷偷的，但黑头发黑眼睛华人面孔还是很显眼，也没有人赶他走，甚至还有善良的同学帮他改设计稿。 他对色彩和设计也许真的是有天赋的，在混迹了三年后，执教的老师在同学的作业中发现了一张署名为Victor的设计稿，非常的漂亮。老师却在档案中没有找到这个学生的信息，再次上课的时候，特地问了一下这个Victor是谁，才看到了这个中国籍的男孩。了解到李建国的经历后，善感的又充满艺术家情怀的老师抹着眼泪允许李建国来上课，亲手操办了他的学籍，还常常帮他开小灶。 纵然是这样，在异国他乡，他受到的压力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在面试Angelacat之前，他接连失眠了整整一个星期，自己也觉得奇迹的精神百倍地参加了面试。他在Angelacat待了五年。五年的时光，他又付出了多少心血，永无止境的思考，可以堆满整个仓库的设计稿，立下了汗马功劳，之后Angelacat收到一笔风险投资，决定转型，他才跳槽到了B.B.Y。 在这些年，他听过无数的斥责，评判，赞美，鼓励，还有亲近的人，说过，你辛苦了。但是，没有人说过，我理解你。 同样的情感，只是一份执着，她清澈的眼眸写着她真的能懂。 “站直，”李建国略略低下头，这次专门为鱼素素设计Cannes的服装的机会是对他的考验，只是现在他更多的燃起了斗志，借着量腿长掩饰心中微微的激荡：“咦？” “恩？” 李建国记下最后的数字，满意地看了眼手中的数据，相比模特，素素的身高虽然不够高，但是比例很好，不管是三围还是腿长，比例都算是亚洲女性中佼佼的。加之，她平时一直在做美体训练，一举一动都自然带着神韵，这是服装设计师的福音。“身材很好，让我觉得挑战性降低了。” Joe在旁边听了有种满头黑线的感觉，好欠抽的一句话，人家求而不得，他还嫌挑战性不够。 哟，挺狂的嘛。李茜嘴角微微一晒，适时地上前，微笑：“hi，本家，你好，我是李茜，蓉是芙蓉花的蓉，素素的造型师。这次的造型都是我负责的，接下来我们就要开始合作了，请多多指教。” 李建国握住她的手，礼貌地笑道：“你好，麻烦了。” 目光对在一起，李茜眼中隐含的骄傲被看得清清楚楚，李建国笑意更深。 第五章 千万首饰 酒店中素素的套房桌上上放着B.B.Y送来的一整套价值千万的首饰，流光溢彩，绚丽夺目。 颈饰是一条繁复的贵金属构成蕾丝状的黑色粗项链，周边有十颗黑珍珠做点缀，最重要的坠子是拇指大小的心型红宝石。这颗红宝石颜色浓烈，内部仿佛有血液在流动一般，仔细看着竟然有若有似无的蓝，如果被懂行的人看到，一定一会惊讶，居然有这样漂亮的“鸽血红”。红宝石的周围镶嵌了一圈晶亮的碎钻，红黑的撞色，让整条项链看上去散发着哥特的魅力。 戒指是繁复雕刻的铂金的指环缀上一颗圆形红宝石，当然，一样是红宝石，相较颈中的那颗鸽子血，价值就差了许多。 还有腕饰，耳环，胸针，在盒子打开时华丽丽地镇住了所有人。 这套首饰的运送出动了国内非常高级的保全公司，是B.B.Y在中国地区的旗舰店的镇店之宝。此次的出借，完全就是因为向寅和素素的私交极佳，他在董事会上宣称为了扩大素素在全球的影响力，又能给B.B.Y打免费的广告，是一个winwin的局面，董事会才同意出借。 五个人对着首饰围观了好半天，才纷纷落座，让剩下的两个专业人士开始商量服装的搭配，妆容等等。 开始还是很平静了，其他三个人看着其乐融融的样子，互相暧昧地开始使眼色。 突然李茜的声音响了起来。 “尊敬的李建国先生，虽然我很肯定您的能力，但是这样的材质会影响到这套首饰的展示。”李茜气鼓鼓地说。 “美丽的李茜小姐，你可以叫我Victor，”李建国微笑，拉过布料，再拉着李茜的手，轻轻地抚摸了上去，他在米兰学会的不仅仅只是设计而已，意大利的多情也沾了皮毛：“你感受一下，这是多麽地柔软啊。” 李茜心中升起异样的感觉，作为一个有多次恋爱经验的成年女性，她明显地感受到了暧昧，再看这个名字很爱国的男人，又是一本正经地表情。她突然之间有了兴味，看样子是个情场高手，只是先不管他情场怎么样，工作是工作。“但是……” “请相信我，”李建国注视着她：“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你——”李茜暗暗一咬牙，那个眼神，她不会会错意，这是看着猎物的眼神。不过……李茜泛起优雅的笑容：“李先生，时间不等人，您也知道，我们的时间并不多，如果失败……” 李建国温柔却不容辩驳地打断了她的话：“没有如果。” 素素、Joe，江樱染在旁边看得兴高采烈，就差没有拿瓜子出来磕了。 Joe小小声地说：“我说，你们有没有觉得茜姐自从和上次那个编剧分手以后，皮肤就开始变差了啊？” 江樱染是女权的坚定拥护者，一向主张享受生命，享受恋爱，不屑地撇撇嘴：“傻蛋，女人怎么能不恋爱？我觉得茜姐和这个Victor看上去还蛮配的。” 素素难得不打游戏，因为看戏比较开心，赞同地说：“我也这么觉得。” Joe有点哀怨：“我就没有男朋友……” 江樱染白了她一眼：“现在开始叫了？谁叫你不找，上次不是听说有个广播的DJ在追你么？你就是不答应人家。”女人们的话题跳跃起来，总是没有逻辑的。 Joe嚅嗫了半天：“那个很胖诶。” 江樱染的体型最近因为胡吃海喝开始丰满起来，她又懒得减肥，闻言愤懑，瞪着纤瘦的Joe：“胖子又怎么了，胖子也是人，胖子也是有感情的，胖子也是可以讲究人权的。” 素素笑了出来，说：“染染，你没有看到过那个DJ啦，号称有115斤，不过我看应该不止……又高又壮。Joe是花城人，你看她小胳膊小腿的，那不要被压死啊。” 压死？ 两个人把不敢置信地眼光投向素素，这个还是他们家素素吗？这么容易害羞的素素，居然会说出压死这种话。 素素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一下子掩住了嘴，习惯地露出无辜的眼神。 江樱染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果然……已婚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Joe算是找回自己的声音了：“的确。” “我……”素素吐吐舌，看看李茜和李建国，转移话题：“他们好像已经讨论好了。” 江樱染和Joe对视一眼，素素脸皮薄，这次可以先放过她，不过，脸皮这玩意，只有越来越厚的，从来没有听说厚起来还有变薄的一天了，磨练磨练就好了。 那边的李茜和李建国果然已经对风格达成一致，李建国表示要开始闭关了，希望不要来打扰，就带着很多的干粮跑回自己房间去了。工作起来，泡妞的事情先放一边。 《Famous woman》果然是一个牛气十足的节目，纵然是他们提出的邀请，等轮到素素的时候，还是比约好的时间晚了两天。 对方道歉的态度看上去诚恳，但是只能说看上去而已，不在乎的感觉非常明显的存在，也有可能是白种人的骄傲吧。江樱染有点不高兴，不过她是职业经纪人，面上完全不显，看了眼已经是大明星的素素才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素素是不会在意这种事情的，她当时还是小明星的时候就常常被冷落，连个道歉都没有。 不管是什么圈子，逢高踩低这种事情，素素觉得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她在白人的世界里面影响力小，这次受到邀请，凭借的更多的应该是薛太太的身份。既然是正常的现象，也就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了。 交流的时候，素素流利的英文还是给她带来了一定的优势。在开始采访以前的一番沟通，无碍的语言交流，让导演和主持人的目光看她的眼神都亲近了许多。素素因为最近在学校法语，不自觉地会模仿法语老师的神态、手势，越发优雅的气质，让人好感大增。 第六章 再次访谈 正常访谈节目录制的气氛很轻松，《Famous woman》针对的观众群体本来就是比较年轻的白领阶层，主要是聊一些明星的八卦事。 开场的时候，主持人并没有直奔主题，而是开始寒暄：“素素，我们刚刚还在后台讨论，我们觉得你的英语非常棒，还带着一点英式的口音，你之前是在英国有生活过吗？” “不，没有，我一直生活在国内，不过我有一个英国的网友，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帮助。”素素微笑：“我告诉她中国的美食制作方式，她指导我英语。” 主持人赞同：“网络是一个好的方式。中国的美食，想起来就很让人垂涎。”她搞笑地做了一个擦口水的动作。 “是的，中国的美食是很丰盛的，有一部记录片，叫做《舌尖上的中国》，就是介绍中国美食的，如果你有时间，可以去欣赏一下。” “欧，我肯定会去看的，”主持人大笑：“说起电影，你最近有没有拍片计划呢？” 素素点点头：“是的，最近有很多的工作需要完成，不过不是电影，而是连续剧，是根据我们国内著名漫画改编的连续剧。” 主持人感兴趣起来：“漫画，美国也有很多漫画改编的电影，《绿巨人》，《钢铁侠》都是。” “是的，我都看过，那时候学习英语的时候都有观摩，都是非常好的影片。” “好吧，那么，我们来说说你那部连续剧吧。你很喜欢那部漫画吗？” 素素笑了起来：“不，其实我现在还没有看过那部漫画。不过你也许知道，在亚洲，中国的漫画一直属于弱势，因为我们的邻居的动漫行业实在是很发达。” 主持人眨眨眼，笑道：“欧，是的，这个我知道。我和我的女儿都很喜欢柯南。” 素素一摊手，幽默地说：“希望她的女儿也喜欢。” 主持人笑得喘不过气来，柯南的连载时间已经20多年，够一个婴儿可以成人父母了，而完结还遥遥无期。“你真是太可爱了。” 素素微笑：“谢谢，这次出演不仅仅是为了支持国内的漫画，而且那位漫画家以前是我的老师，指导我学习画画。我曾经答应过有一天要演他画出来的漫画。我们中国有句话叫做一个承诺等于一千两黄金（注1），就是说承诺很重要的意思。” 因为一个玩笑，主持人对这个看上去小小的中国女子有了新的认识。短短的几句话，让她脑补出一个一诺千金的故事，语气恭敬起来：“中国文化古老而且神秘，我也希望能够看看拍出来的连续剧，相信应该是很棒的。” 素素落落大方，反客为主道：“是的，欢迎你来中国玩，中国有非常多古都还有非常多美丽的风景，你一定会喜欢的。” 主持人说：“我想也是。听说美剧在中国也很受欢迎，如果邀请你来演美剧，你会答应吗？我觉得你的英语水平足够出演了。” 素素动作优雅地端起茶，啜饮一口：“为什么不？我也很喜欢美剧，《吸血鬼》系列和《荒岛》系列，还有《主妇们》我都看过，很好看。” “哦？是的，我也很喜欢，”主持人笑道。 素素俏皮地吐吐舌：“如果有邀请的话，我一定会来的。希望电视机前面的导演和制片人听到我的祈祷。” 主持人笑道：“我们的收视率是可是高的。” “电影的话，目前还没有新的计划。如果硬要说有与电影关联的工作，过两天Cannes就要就要开始了，我得去参加。” “Cannes，我知道，电影的盛会，受到全球的关注。”主持人虽说之前对素素并不看重，但是该做的功课还是要做的，她看过素素的《别明月》：“你的演技太棒了，希望能够获奖。” 素素笑道：“谢谢，所有参与的人都希望获奖，我也是。这次B.B.Y提供了非常美丽的服装首饰给我，我也希望能够在红地毯上留下漂亮的照片。” “一定会的。”主持人暧昧的笑了起来：“尼克会来陪你吗？” 素素有点害羞地说：“我不知道，他的工作很忙。” 主持人追问：“他最近在忙什么呢？” 素素笑道：“我们工作上的事情都是分开的，不过他有时候会给我很多参考的意见，如果他希望和我倾诉我也会听他说，不过最近他有些神秘，所以我也不清楚。” “那《神光》有参加今年的奥斯卡，这件事你知道吗？” “是的，这个我知道，我会为他加油的。” “那Cannes你会希望他陪在你身边吗？” “当然，如果他来的话，我会很开心的。” 主持人对着镜头招招手，笑容热情爽朗：“嗨，尼克，如果你在看电视的话，记得陪素素去Cannes。” 素素被美国人的热情吓了一跳，连忙摆手：“啊，不要这样说。”如果薛珽飞有工作，岂不是会很为难吗？ 主持人耸耸肩，遗憾地感叹说：“害羞的中国女孩啊……那你们之前度蜜月是在夏威夷？”（江樱染在后台捂着嘴偷笑：“不是所有的中国女孩都这样的……”） 素素捋着头发，回忆着美景和人，不自觉地就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说：“是的，那里很美，是我见过的最美的风景之一，很特别。” 主持人赞同道：“那里的确很美。碧海蓝天，阳光，我有点想休假了。” 素素开玩笑道：“你也是在借着访谈提出要求吗？” 主持人一愣，随即爆笑：“欧，是的是的。”旋即，转过身，面对镜头：“老板，我真的是在提出休假请求，拜托同意吧。” 主持人笑了好半天才停下来：“好了，时间差不多了，素素，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江樱染在后头，埋头工作，听到这句话，嘴里面咕哝了一句：“爱过。” 节目录制结束以后，主持人强烈要求留下素素的联系方式，说想要邀请素素去她家玩。不过，直到素素离开美国去Cannes的那天，她都没有去，因为隔天，主持人就发了短信给她，说她去夏威夷休假了，素素用中文回了她：恭喜如愿以偿。 正文 第七章 Cannes 七月的cannes很热，更热的是热闹。 七月是cannes最热闹的时候，因为电影节的开始，四面八方，各种肤色，各种种族的人汇聚到了这个小小的城镇。 这个时候的cannes旅店是非常昂贵的，路上可以看到很多欧洲人为了来一睹盛况，随身背着睡袋到处晃悠。条件的限制，让素素这次订的旅店也十分简陋，只有基础设置，甚至连吹风机都没有，晚上洗头发只能用李茜的造型吹风机吹干，让许久没有在这样房间里面呆过的素素，好一阵不习惯，想着早知道就应该和剧组一起过来。 《别明月》的剧组是第二天才到的，一行人很有小别胜新婚的味道，吃早餐的时候亲亲热热地腻在一块，连周珏都不讲话却坐得很近。 周熏笑得有点不怀好意：“薛珽飞怎么样？” 素素脸上写满了幸福：“啊，他很好啊。” 周熏对素素的单纯表达不满，用手指捅捅她的小腰：“矮油，我又不是问这个。” 素素的眼神迷茫：“那你是问什么？” 吴起隆叹气，对周熏说：“不要带坏素素。” 周熏不乐意地反驳道：“这什么叫带坏啊，这是人伦嘛，没有这个哪里来小baby啊。” “小baby？”素素这才醒悟周熏的意思，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她只是身体上未经人事，但不代表她对人伦之事没有了解——毕竟她有过一个前世。新婚之夜，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却被极其温柔地对待了。也经历过撕心裂肺地痛，可是，他温柔的安抚。不停地亲吻让她迷醉在仿佛烟火绚烂的天空，灵魂一点一滴地漂浮着，被珍惜被宠爱。最后被吞噬。 周熏好奇地追问：“对啊，对啊，怎么样？” 素素低头不语。头上快要冒烟。 周熏抚掌，大笑：“好吧。我懂了。” 徐柯来解围了：“姑娘们，别闹了，快点回房间换衣服，我们准备出发了。” 吴起隆很郁闷，咕哝：“为什么把我也算在里面……” 素素回到房间，joe跟进来帮她换衣服，这件衣服的拉链在背后。需要人协助。衣服展开，金光灿灿。 “还是觉得好美。”joe赞叹了一句。 在他们离开的前一天，李建国来敲门，苍白的脸上挂着浓重的黑眼圈，下巴上半寸的胡渣，憔悴地如同几天几夜没有睡过。 “衣服做好了，去我房间看一下吧。”李建国斜靠在门上，转身走的时候，差点倒下去。李茜抢一步，扶住了他。 后面的三个人同时露出了笑容。 当到了李建国的房间。就没有关心这点点刚刚开始弥漫的桃色了。房间里，按照素素的身材1:1制作的人形铁架上，挂着一件礼服。黑色的真丝底料绡上，繁复的巴洛克金色花纹在上面chan 绕了一道又一道。这些都是李建国手工绣上去的，低胸的款式，在颈后却有大大的立领，正好可以突出那条美丽的项链，下摆是非常大的蓬摆，犹如十八世纪宫廷礼服。 素素脱口而出：“茜茜公主……” 李建国一愣，恍然而笑，意味深长地说：“茜茜……公主……” 李茜眼神一闪，装作没有听到。 这件衣服运送很困难，又不能折叠，只能用了一个超大号的箱子，整个装起来，送到cannes。 joe帮素素穿上礼服，然后李茜来帮忙化妆。素素的头发已经在前阵子染回了黑色，搭配十八世纪的服装正好，因为在当时深色的发色比金发更受欢迎。李茜将素素的头发卷成复古的公主卷，带上项链，耳环等首饰。一个精致的异国公主就出现了。 徐柯看到素素的时候眼睛一亮，滥用导演职权：“我要和素素一辆车。” “什么，不带的，我是男主角啊。”吴起隆愤愤不平，一身精工的西装展现出他的好身材。 素素有点手足无措，被徐柯拉到车里。 “这样可以吗？”素素小小声地询问徐柯，自己居然和徐柯单独一辆车，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她所想的问题是会不会引起其他人的不高兴，至于徐柯会不会对她做什么，她倒是完全没有想过，对徐柯，她如同对吴起隆一样信任。 徐柯大笑着说：“没有关系，反正我的名声也就这样了，就算我好好的，他们也会造出很多绯闻的。而且我看到阿隆的表情就特别搞笑。” 素素顿时满头黑线，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看到你不好，我就高兴了？ 两个人坐的车是奔驰f66，这辆车的外形非常的复古，有点像60年代上海老妇人的座驾，带着时代的痕迹，却透露着优雅。 当两个人下车以后，引来了阵阵瞩目。奢华的装扮，素素一下子吸引了全场的眼球，身边陪伴的徐柯头发微灰，却极其精神，停止的腰板和特地拿来的拐杖就是完全就是一个老绅士。 旁边的保安迎了上来。 “你好，我们是《别明月》剧组，请问是去那边？”素素的法语让徐柯投来异样的目光。 保安指引了路线以后，素素就挽上徐柯的手臂，去剧组的指定地点。 徐柯诧异地说道：“你居然会法语？” “嗯，就这几天学的。学了一点点……”素素比了个一点点手势，俏皮地样子，逗得徐柯哈哈大笑。 笑毕，徐柯将目光转向身边的女孩子，阳光在她的脸上，即使褪去精致的妆容，素素也是这个圈中的美人，相较于拍摄第一个广告的时候，已经长开的面容，越发的璀璨夺目。徐柯有种感觉，这个女孩子，一定会有了不得的成就。天道酬勤，你浪费的今天就是昨天死去的人奢望的明天。 他突然开口说：“素素，如果能学就多学点，不管是不是现在有用，有些东西，会酝酿成精华。”他现在已经很少和圈内的女星们这样讲话了，从前还有林清霞，章曼玉等，而随着年纪的越来越增长，娱乐圈的风气越发的浮夸，他就再也不说了。只是他今天就是想要叮嘱一句，徐柯心里暗笑，难道自己也是老了，才爱唠叨了？ 素素怔了怔，嫣然一笑：“嗯。” 第八章 新闻报导 在Cannes电影节期间，国内着名的新闻媒体凤鸾网在网站上登出了Cannes电影节特辑，同步报道。 每年在红地毯上都会有很多的新闻，某某女星滞留不去，遭保安驱逐、某某女星妆容明艳，广受好评、某某女星受到国外媒体冷遇等。尤其在华人女星越来越多的出现在Cannes以后，她们代表的是中国在国际上的地位，就更格外受到瞩目。 开幕式的报道首日的点击率就破了50万，每年范爷的服装都是备受争议的焦点。而今年，她的一身绣制着山海经的道袍出席。她一向是国外媒体的宠儿，代表了一抹中国的艳色，对她的报道一直是最多的。而今年在Cannes的开幕式上，有人分享了范爷的风采。 鱼素素和徐柯相携走过红地毯。鱼素素一身巴洛克的礼服，宛如十八世纪的公主，一直乖巧地陪同在徐柯身边，与徐柯相谈盛欢，宛如祖孙。如果不是知道她近期刚刚结婚，看她的摸样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鱼素素不仅与国内媒体相处甚恰，在国外媒体举起照相机的时候也能用英语或者法语打招呼，赢得了媒体人的广泛好评。 从相片上可以看到她身上的首饰非常显眼夺目，据说是老东家B.B.Y友情赞助，价值千万的“鸽子血”红宝石，名为Guardian hearts，意味守护之心。B.B.Y对于鱼素素的维护是显而易见的。 周熏亮相Cannes，畅谈一个演员的成长，对《别明月》的女主角鱼素素推崇备至。 薛珽飞在Cannes街头出现，开了自己的爱车，但是他表示自己是自费旅游，是为了陪伴爱妻。后有与鱼素素在Cannes海边散步牵手秀恩爱，受到观众围观。 《画皮3》的女主角张雨馨在红地毯上大秀法文，一直与国外媒体攀谈，但是最后发生争执，被保安要求离场，怒斥保安，愤而离开。 知名女星安婷婷一身红衣，香肩微露，却被英国影星凯蒂拉，嘲笑其卖弄风骚，之后向媒体表示安婷婷没有作品都来Cannes，对于没有作品莫名跑来Cannes的中国明星们都以抵制的态度对待。凯蒂拉傲慢的态度激怒了相当多的中国媒体，一时间群情激奋，凯蒂拉在保镖的维护下匆匆离开。Cannes是一个国际性的电影节，她的包容性正是我们所向往和提倡的。 周杨菲在Cannes举办生日宴会，当被问及对薛珽飞的结婚看法，她笑意盎然地表示鱼素素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她衷心的祝福两人白头偕老。她目前的生活也很幸福，所以对于前夫，她觉得如果对方能够过得很好，她也会很开心的。 Cannes第五天，范爷又一次出现在红地毯上，精致华美的黑色透视装里面隐隐透出人体彩绘，但是在采访期间，范爷对此闭口不谈，颇为神秘。 章曼玉作为华人界极受欢迎的女星，在华人之夜出现在Cannes，携带金发碧眼的新婚丈夫与粉丝狂欢。 知名女子乐团神圣蔷薇在Cannes海边开了一个小型的live，美人，海滩，阳光，聚齐了很多的观众，即使汗如雨下，粉丝们也坚守不肯离去，有位年过70的老人中暑昏倒，才让live被迫停止。 闭幕式上，鱼素素再次出现，身着一件Vage by R的紫色小礼服，再次获得全场瞩目。本次Cannes的获奖名单，华语电影仅仅只有《别明月》有所斩获，其余全部落马。众位导演或许应该考虑如何去提升影片的水准而不是仅仅只是在Cannes上出国风头，亮过相就结束了。 素素靠着薛珽飞，手中捧着ipad浏览网页。 “老公，你看，这张照片，你拍的很帅诶。”素素点开的一张照片正是两人手牵着手在海边的时候，被拍下的。 薛珽飞不满道：“我是本来就很帅，不是拍的很帅。” “好吧，”素素顺手拍拍他的大腿安抚他，自从婚后，薛珽飞越来越爱撒娇了，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素素童鞋，这个就是女人宠出来的脾气。） 薛珽飞不依不饶：“你敷衍我……” “没有没有，我老公天下无敌的帅。”素素一边嫌弃自己的马屁功夫闻风见长一边还要哄着薛珽飞。 薛珽飞这才满意：“就是。” 素素一滴汗，这个人还真没脸没皮，她岔开话题：“老公，奥斯卡什么时候颁奖？” 薛珽飞想了想说：“十二月份。那我们正好可以在美国过圣诞节，我也可以看这次的篮球赛季。周岽听说有空也会来。” “十二月份还早呢，”素素点点脸颊，“我还要拍一部连续剧。” “连续剧？”薛珽飞皱起了眉：“以你现在的片酬，接连续剧很浪费诶，而且又很累。” 素素摆摆手，说：“这部连续剧是我老师的作品，他画的漫画改编的。” 薛珽飞疑惑：“你老师？” “嗯，是一个很可爱的人，”素素不禁微笑起来：“很有才华的漫画家，教了我一阵子的漫画，不过相处真的很愉快。” 薛珽飞掰过她的脸重重地“啵”了一下，说：“我也是很有才华的演员，很有才能的老板” 素素被弄得一愣，才反应过来这个人是在吃醋，不过，哄薛珽飞她已经很有经验了，当机立断地回亲了一下，认真地点头：“还是很可靠的老公。” 薛珽飞笑逐颜开，连吻了素素好多下才算完。 “对了，老公，茜姐说要结婚了，我们送多少礼啊？”素素完全没有想到下一个结婚的人会是李茜，Cannes结束后三天，李茜和李建国两个人过来和她说，他们要结婚了。这个就像一道雷劈在头上，简直是惊心动魄啊。就算是闪婚的速度也太快了吧，认识不过一个月不到，居然要结婚了？ “随你啊，”薛珽飞从来不管这种事的，素素做主就可以了，素素相比周杨菲花钱极少，他又赚得动，结婚包红包不过是小钱而已。 素素推推他：“我不过是问一下你意见嘛，茜姐跟了我这么久，你不要讲随便啦。” 薛珽飞只觉得小手在他的身上摸了一下，忍不住低头含住她的耳垂，笑了：“我只讲我们的事。”说完就覆身上去。 第九章 庞吉老师 胖老师本名庞吉，听这个名字就让人觉得他这辈子瘦不下来了。庞吉，胖极。庞吉在2013年6月，以网名胖子鸡在网路上发表短篇漫画《把梯子横着放》。这篇与2012年高考题目一致的漫画先引起了网友们的兴趣，然后又因为它的创意和别具一格的画风获得了许多好评。胖子鸡也因此开始走入了漫迷们的视线。 2013年8月，胖子鸡开始连载《黑暗圣经》，一年后，《黑暗圣经》的粉丝达到2万人，受邀出版，受到漫迷们的广泛喜爱。2015年，《黑暗圣经》引起日本漫画堂的关注，要求买断版权，遭拒。2016年，《黑暗圣经》改变成动漫，却因为国内水平不足，惨遭滑铁卢，收视率极低。 去年，经过漫长岁月的《黑暗圣经》终于连载完毕。众多漫迷表示终于松了一口气，有眼光的投资商联络庞吉要将其改编成电视剧，庞吉表示，版权都不是问题，唯一的要求就是女主角必须要鱼素素主演。 投资商当时很为难，因为素素的片酬很高，而且她的档期很满，传闻明年就要薛珽飞完婚，这样片酬必然又提高了一个档次，预算方面如果有了鱼素素的加盟就会去掉大头。庞吉坚持表示除了鱼素素，谁都不能演。就此僵持了大半年，投资商终于同意邀请鱼素素，却与庞吉约定，如果鱼素素拒绝邀约，就由他们指定女主角。 庞吉兴奋地一口答应，毕竟谁不想自己的作品被搬上荧幕呢。他当时单纯的脑子没有想到投资商在合同中，将片酬定的极低，只是邀请一个二流女演员的片酬。幸好，幸好素素没有让他失望。投资商也没有想到这样的片酬鱼素素也会答应，倒是意外的赚到了。 “素素，”庞吉自从教好素素画画以后就没有再见过素素本人，都是从电视上，报纸上看到她的。但是他坚信，他有一天一定会再次见到素素本人的，他的作品，必须是素素演的。 “老师，”素素给了庞吉一个大大的拥抱，胖老师几乎都没有变过，真的让人很有亲切感。 庞吉被她的一个拥抱弄的热泪盈眶，摸着泪花说：“素素，我好想你啊。” 素素微笑着看着他，因为工作的关系，从一个剧组到另一个剧组，人们来来往往熙熙碌碌，交的朋友偶尔会留下只字片语然后消失在生命中，只是，突然明白在某个地方有人有着关怀和思念，心中觉得异常温暖。 “鱼素素，你好，我是负责人Jackie，”Jackie生得有点矮小，素素又穿着高跟鞋，导致他看素素的时候倒是要微微抬起头。 “你好，”素素和他握了一下手，就和庞吉跑到旁边去叙旧了。 江樱染一步上前，笑道：“你好，我是素素的经纪人，我们来谈一下合同问题吧。” Jackie撇了眼详谈甚欢的两个人，无奈地开始了工作。江樱染不愧是江樱染，强势的狮子女，最终以100万/集的价格签下合同，虽然比素素现在150万/集的价格还是低了三分之一，但是比他们之前提出的50万每集整整涨了一倍。 Jackie离开的时候脸都是绿的。 “奸商。”江樱染在背后给Jackie的评价。 素素觉得Jackie被江樱染欺负的这么惨，还要再被她说，实在是太可怜了，弱弱地说：“染染，其实，那个人还挺不错的。” 江樱染脸一转，充满委屈地看着素素：“我是为你好诶。”大有你竟然帮着外人讲话的味道。 素素左顾右盼，自从江樱染学会了装可怜以后（唐妙教的），她就常常败退——即使江樱染不装可怜，也是江樱染说了算的好么。“我们去吃什么呢？” 庞吉刚刚和素素说好一起去吃晚餐，看他的身材也知道，他是美食爱好者，自告奋勇道：“我带你们去吃一家很好吃的鲷鱼烧。” 江樱染和素素对视一眼，暗笑，不愧是漫画家，对于这种著名的动漫相关食品很有研究。 “咦，”庞吉敏感地注意到两人的眼色，有点伤心：“你们不吃吗？” “不是啊，走吧，”素素照顾老师的情绪，拉着庞吉，笑容满面。 “恩啊，”庞吉笑了起来，眼神清澈，像个大小孩，坐上车以后，还在比划：“素素，我和你说哦，旁边还有一家很好吃的乌冬店。” 素素好脾气地哄着：“好好好，我们一家家吃。” Joe一边开车一边看着后视镜笑，这样的素素，充满母性光辉，那么温柔。 冷不丁，旁边窜出来一辆车，车速极快，狠狠地从车头前面擦过。Joe躲避不及，被迫被带着偏移了数米。幸好这条路车辆少，后面的车都开的不紧不慢的，没有造成更加严重的事故。 Joe的头撞在方向盘上，瞬间磕破了头，她第一时间拉起紧急刹车。副驾驶座上的江樱染系着保险带，反应极快地拉住了安全杠，现在手腕微痛。庞吉和素素两个人没有保险带，在后座东倒西歪，庞吉的体型限制，让他极大的抵消了伤害，素素摔在他身上，被他护住，倒是这两个人什么事情都没有。 待车彻底停下，素素看到Joe低着头，赶紧扒住车座，凑过去问：“怎么了？” Joe还没有摆脱疼痛的状态，一直低着头：“疼，晕……” 江樱染解开保险带，冷冷地说：“素素，你看着Joe，我去看看怎么了。”说完就下了车。 素素担心地看着Joe，有血从Joe捂着伤口的指缝中流出来。 “江，江小姐不会有事吧？”庞吉看看Joe，看看素素，又看看车窗外，有点担心，就要下车。 素素拽了他一把，勉强笑道：“放心，染染不会吃亏的。等染染回来吧。Joe，你怎么样，我现在送你去医院吧。”和Joe相处的这段时间，Joe的能干，可靠，贴心，让素素对她越来越信任，这是与Ann完全不一样的感觉。现在Joe这样，她很怕。 “放心吧，我还好。”Joe声音轻得像蚊子叫，好歹还是发出了点声音。 “喂，你谁啊，我们的事情你管得着么？”素素听到窗外尖锐的女声，一抬头，就看到一个巴掌甩在江樱染的脸上，狠狠的，几乎在这么远的距离都能听到“啪——”的声音。 第十章 他们是谁 一根叫做理智的弦断了。 在素素的记忆里，第一次看到江樱染的映像已经模糊成一双漂亮的红皮鞋。那时候，素素的父母不过是刚刚入职没有多久的公务员。她和大多数的小朋友一样，爸爸开着助动车送她上学。开学的第二天，门口停了一辆现在看来也很不错的轿车，上面跳下来一个扎着两个辫子的小女孩，穿着一双漂亮的红皮鞋。她的眼光一直驻留在红色的小皮鞋上，好漂亮，好漂亮。那个小女孩成为了她的同桌，与后排的姚玉婷三个人孟不离焦，初中，高中都在一起，认识了二十多年都没有吵过架。 江樱染从小家境好，性格爽利，人缘也好。在做她的经纪人以后，受到过冷遇，在工作上被骂过，还受到过闫政芳的侮辱过，但是从来没有被人加以一指。 这个耳光，就像火辣辣的打在素素脸上，不，比打在素素自己脸上还让人难受。 “染染，”素素一开车门就冲了出去。 “嗯？”江樱染面前站着年轻的三男一女。三个男子看上去样貌极佳，衣着不俗，打扮出挑，头发染的颜色各异。女子一头卷发，妆容精致，打扮的妖娆异常，身上珠光宝气，背着名牌小包包，斜靠在其中一个男子的身上，还在甩着手，嘟着嘴巴撒娇。这个巴掌就是她打的。 江樱染回过头，淡定地退了两步，冷冷地说：“违反交通法规，故意伤人。” “切，”一头红发的男子听到她的话，发出不屑的声音，他斜靠在车上，离江樱染的距离最远，薄唇凤眼，冷若冰霜又寡情的样子。 “哟，这不是大明星鱼素素么？”带着墨镜的金发男子嗤笑起来：“嫁了一个带过绿帽子的男人，要不要跟了我，再给他戴一顶？” 另一个栗发男子笑了起来：“还是说，不用我们出马就已经……恩？”他挤挤眼，笑得异常猥琐。 三人哄堂大笑，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红发男子嘴角也勾起了嘲讽的弧度。 素素从来没有想过世界上的语言可以这样的伤人恶毒，这个世界，有黑有白有灰；人，有好有坏有不好不坏；感情，有喜欢有不喜欢有无所谓。只是为什么要用这么残忍的话去伤害一个和他们完全不相干的人呢，难道仅仅为了自己的高兴，就能够肆意伤害人家吗？他们的话就像一堆垃圾迎面扔过来，纵然人没有受到伤害，却被恶心地彻底。自己和薛珽飞的爱情也好，婚姻也好，和他们完全没有关系，为什么要这样子说。 江樱染脸上的通红和他们夸张的笑容，让素素突然抑制不住地愤怒。“你们是谁，太没有教养了” 女子脸色一变，上来又要一个耳光。素素的身高在普通东方女性里面是出挑的，身材尽管纤瘦，平时的锻炼可不是假的，她的手劲并不小。素素猛地一把抓住女子挥过来的手，用力一推。这个女子的身高全靠脚下那双细跟的高跟鞋撑出来，没有想到素素居然会反抗，一下子重心不稳，狠狠地摔倒在地上，又折了指甲，痛得眼泪一下子飚了出来。 “你居然敢推我”女子尖叫，挣扎着要起来，但是她的掌心都擦破了，一用力就痛，眼泪汪汪。这个变故突生，旁边三个男子才反应过来，金发男子半扶半抱地把她弄起来。 江樱染“扑哧”笑了：“老是喜欢问废话，推都推了，摔都摔了，还问敢不敢。” “我脚扭了。”女子脸上的妆容因为眼泪而变得惨淡起来，抓着金发男子，额头上沁出汗珠：“老公，好痛啊。” “你先到车上去休息一下。”金发男子把她扶到车上。栗发男子和红发男子抱胸看着她们。 栗发男子笑意不减：“哟，力气倒不小，没看出来倒是个泼辣货，我就喜欢小野猫。” “我对凶女人没有兴趣，你要你带走。”红发男子大概觉得很无聊，从口袋里拿出烟，点上就开始吞云吐雾。 江樱染都觉得不可思议，这几个人是怎么想，居然放着受伤的人不送医院，还要继续与她们纠缠下去。而红发男子点的烟，她一眼认出，这烟是SpringWater，刚刚擦过去的车就停在那里，是一辆最新款的敞篷保时捷。 这几个人……到底是谁？ “你，好像刚刚说我们没有家教？”金发男子取下墨镜，他抿了抿唇，然后露出一个不怀好意地笑容：“你知道我们是谁么？” 江樱染开口道：“不知道，我们也不想知道，你们不遵守交通法规，擦坏我们的车，引起了交通事故，我觉得可以直接去警局告诉警察知道。” “警察？”栗发男子哈哈大笑：“你以为警察会敢管我们的闲事？” 红发男子忽然意兴阑珊：“算了，放她们走吧，不是还要送纤纤去医院么？” “你倒心善。”栗发男子伸了个懒腰，仔细地上下打量了一下素素，有点遗憾地说：“长得确实不错，真养着也不浪费。” “你家老爷子知道你包了个戏子，说不定会把你的腿给打断的。”金发男子摇摇头，他也只是说着玩玩的，纤纤是他的未婚妻，而且刁蛮成性，要是真的把鱼素素带回去，她怕是要把家里拆了的。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那些光彩鲜艳的明星也不过都是玩具而已，如果喜欢就多玩一阵子，不喜欢了就打发掉。至于这些玩具的想法，有谁会在意吗？ “走了。”红发男子用手摩挲了一下车子的擦痕，皱了皱眉，率先拉开车门进了驾驶座，刚刚是栗发男子开的车，再让他开下去，不知道又会招惹到什么牛鬼蛇神。他下意识地看了眼江樱染，撇撇嘴角，拉出不屑的弧度，小小的经纪人而已，也敢大呼小叫。 “阿杰，再让我开一下吧。”栗发男子谄媚地扒着车窗叫：“阿杰，就一下嘛。” “要开自己去买。”红发男子粗鲁地推开他的手：“又不是买不起。” “我想买布加迪呀，老爷子说太招摇，不许我买，喂喂，阿杰，你真小气。”栗发男子说着还是乖乖地坐上车，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金发男子跟着坐上后座，拥住纤纤，车便开走了。 第十一章 车牌号码 “这几个人……”素素看了眼车牌号，金Z90000，好嚣张的车牌号码。 “先送Joe去医院吧。”江樱染拉起素素的手，往回走：“高干子弟吧，先把Joe送去，我们商量。” “嗯，”素素跟着江樱染，能够到她的侧脸，左脸已经肿起来了：“染染，你没事吧。” “我没事，”江樱染语气平淡。 素素听了心里面却一阵难过，染染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委屈，从小到大，她爸妈都没有打过她，越想心越酸，咬了咬牙，握紧了江樱染的手。“染染……” “乖，我真的没事，”江樱染回头，看到素素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笑了出来，牵动嘴角，痛得抽了一口气。 “Joe，你能动吗？坐到副驾驶上去。我来开。”江樱染见Joe还是保持那个姿势，有点担心。 “嗯，没问题。”Joe小声说，慢慢地挪到副驾驶位上，素素帮忙扶了一把，Joe靠在背靠上，虚弱地一笑，感叹：“天旋地转。” “可能是轻微的脑震荡了，我们先去医院。放心吧，一下就好。”江樱染安慰她。 庞吉坐在车上，此时才开口说：“对不起。” 素素疑惑：“老师？” “都是我说要去吃鲷鱼烧，不然就不会遇到那几个人了。”庞吉“哇——”地一下子哭出来了。 素素哭笑不得：“老师，和你没有关系啦。没事没事，你不要哭。”她慌不宜迟地拿纸巾。 “不许哭。”江樱染斥了一声。 “咯——”庞吉打了一个咯，吓得停住了。 “染染，你不要吓他。”素素拿水给庞吉，关心地说：“老师，你喝点水。” 江樱染已经开到了医院，停下车，去副驾驶位扶Joe。 “老师，这下可能要晚点了，你没有关系吧？”素素习惯地带上墨镜和帽子，还有口罩，在医院带口罩并不会显得太突兀。 庞吉摇摇头，把脸上的泪痕擦了干净：“我没有关系的。我帮你们去买点吃的。” 素素失笑，见庞吉于心不安的样子，还是说：“嗯，好吧，老师谢谢你。” “没关系，”庞吉挥挥手，肥胖的身躯飞快地消失在医院的走廊转角。 素素和江樱染说：“让他做点事情吧，不然他心里面肯定很难过。” Joe被带去照X光了，素素和江樱染坐在走廊里。这个时间的急症脑科人比较少。 素素问：“你的脸要不要去敷一下？” “恩，等看Joe的结果出来，我就去。”江樱染很不放心，Joe怎么说也是她的得力下属。 素素说：“你的脸现在肿的很厉害，和猪头妹似的，你先去敷，结果出来没有这么快的。说不定等你敷好结果都没有出来呢。” 江樱染被猪头妹三个字打动了，迟疑地站起来：“真的很肿？很丑？” 素素见江樱染被打动了，加了把火：“要不要借你镜子照一下？” 江樱染猛摇头：“算了算了，我去了，不要给我看，我不要看到我现在的这个死样子。”说完就急急忙忙地径自去外科了。 素素从包包里拿出手机，拨了唐妙电话：“喂，小妙。” “嗯？素素？怎么了？”唐妙难得回家一趟，现在正在和堂哥唐琪一起吃晚饭。她和素素都是属于忙起来就没日没夜的这种，素素一向是无事不打电话过来的，接到素素的电话就知道这个家伙又有麻烦了。 素素讲解明了地说：“染染被打了，Joe现在在拍片，可能有脑震荡。” “什么？你呢？怎么回事？”别看唐妙平时阴阳怪气，毒舌毒心毒妇的样子，唐妙是她们这群人里面最最护短的一个，就是说半句不好都不行，突然之间被打了，还进医院了，这是什么情况。 “刚刚我们车在正常行驶的时候，一辆金Z90000的保时捷从旁边突然闯红灯窜出来，直接从我们的车头擦过去，然后我们的车就滑出去了，Joe敲在方向盘上。其他人都没事。染染下去和人家理论，然后被打了。我赶紧下去，然后……然后他们就走了。”素素隐去了自己被骂的一段，那些话，她都不想回忆起来。 “在哪里？” “云贵路和岐山路口。” “金Z90000，好熟的车牌号啊。”唐妙看了眼堂哥，忽然想起来：“季家的人。” “季家？”素素对军政一系实在是没有概念。 唐妙简单的说了一句：“嗯，金陵季家，都是军区的。季家的体系很庞大，本家加上分支在军区里面占据了很多职位。” “嗯，我知道了。”素素想起那个红发男子：“现在的军人都可以染头发了？” “当然不行。”唐妙对素素的没有常识感到绝望：“不管做事再怎么样，染头发还是不行的。等等，难道这个人是染头发的？” “嗯，三个人都是染头发的。栗色的，金色的，红色的。”素素回忆了一下：“还有跟着的一个女人，打染染的那个，叫什么纤纤的。” “我知道是谁了。”唐妙冷笑了一声：“罗纤纤，金头发的应该是她的未婚夫薛明凯，车子的主人叫季欣杰，还有一个可能是季家的分支叫季允。罗纤纤是蓉蓉的表妹，小时候就不怎么滴，长大了居然更加不怎么滴。” “蓉蓉的表妹？”素素沉默了一下。 “你想怎样就怎样好了，”唐妙明白她的顾虑，笑道：“蓉蓉也不会在意的。或者这样，我们帮你弄她。你看着，如果没有出气就接着弄，弄到你开心为止。反正我和蓉蓉小时候就看她不爽，一直整她，整到她出国的。没有想到回来就出幺蛾子，还敢打人，皮痒了。” 素素听着唐妙的声音，浑身都冷了起来，唐妙的整人手段？她咽了口口水：“可别弄死她了。” “弄死？”唐妙的声音拔尖了：“弄死是一件很没有艺术水准的事情。” 素素无语，挂了电话，突然觉得那些人的下场不会很好，她都有点点同情了。 “哥，”唐妙挂了电话，把手机往桌上一扔，虽然和素素说的痛快，但是她心头的气还没有疏散掉。 “怎么？你的小闺蜜们又有事了？”唐琪帮她切好牛排推过去。 唐妙说：“帮我调一段录像出来，就是在云贵路和岐山路口的交通录像视频。”她要好好认一认，是不是这几张脸。 第十二章 人在金陵 Joe果然是轻微的脑震荡，素素让她休息一个礼拜。 江樱染回来的时候，Joe已经睡下了。 “哇，怎么包的这么夸张？”素素看到江樱染的头都整个包起来了。 “医生说这样好得快。”江樱染也很郁闷，她的头现在和木乃伊似的：“庞吉呢，还没有回来吗？” “对哦，”素素刚想打电话，就看到庞吉拎着许许多多的袋子，气喘吁吁地回来了。 “老师，”素素迎了上去，帮忙提袋子。 庞吉把东西往地上一放，笑得憨厚：“我买了很多吃的。” 江樱染看了眼袋子，里面光水果就有五六种。 素素赶紧道谢：“老师，真是麻烦你了。” 庞吉连连摆手：“不不不，不客气的。” “我们去吃饭吧。”江樱染率先走出去：“让Joe休息好了。” “嗯，老师，走吧。”素素拉着一步三回头的庞吉，跟着江樱染走出病房。 三人直接去了薛珽飞送给素素的牛排馆，里面有专门设定的包厢。江樱染停好车就飞快的闪了进去，她这样子被人家看到她都不要活了点好餐，服务员面不改色地退出去。 江樱染赞了一句：“培训的不错。” 素素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说：“当然，服务员的工资就是七千块钱一个月好么……”这个工资，在魔都来说也算高了。 江樱染看着旁边的镜子，镜子里面映出一个头被包得看不出脸的女人，她有点赌气地说：“我们后天还有东灼华衣的新品发布会，要是好不了我就不去了。” “东灼华衣？”素素都忘记这件事了，此时被江樱染提出来，她心中一动。 “怎么？” “打你的那个女人叫罗纤纤，是蓉蓉的表妹。论关系应该是蓉蓉的妈**侄女之类。”素素说：“我刚刚打电话给小妙，叫她帮我去查，那个牌照的知名度很高。” “嗯，”江樱染沉吟半晌：“小妙还有说什么吗？” 素素笑了起来：“小妙说她要和蓉蓉整罗纤纤，整到我们爽了。” 江樱染很意外：“她们关系不好？” 素素点点头：“嗯，说是从小就不好，回来一直没有碰过面。” “那小妙现在在金陵？” “应该是，听她的口气是在金陵，东灼华衣这次新品发布会还是落在了金陵，我过会再发条消息给小妙，说我们这两天就过去让她等等我们，正好还可以碰个头，从我婚后就没有再碰过面了。不过，她如果要整罗纤纤应该也没有这么快走。红头发的那个男人是季家的人，据说是军区的大家族。栗色头发的就是季家的分支。还有那个金头发的，小妙和我说了名字，不过我忘记了，是薛家的人。” “薛家……”江樱染冷哼了一声：“难道他们以为现在还是红楼梦的时代，不过是姓薛而已，还当自己是金陵四大家薛家了么。这口气，我不会就这么咽下去的。当时是不想和他们在马路上把事情闹大，省的引起媒体的注意。” 素素托着腮说：“嗯，反正新品发布会就这两天了，我们先去金陵和小妙蓉蓉碰头再说。婷婷好像也在金陵。” 江樱染疑惑地问：“婷婷，她也在金陵，她在金陵干什么？” 素素拿起手机，翻看之前的短信：“婷婷是去金陵军校做解说的，这个家伙的升职好快，毕业到现在，已经两级升好了，就算看在她爸的面子上都没有这么快。” 江樱染笑了起来：“她的官运一向亨通，你不记得了，她小学就是中队长，后来是副班长，初中是班长，高中的时候是班长兼学生会副会长。军校里面不知道什么情况，她电话里面也没有和我说。” 素素也乐了，那些年少的记忆是属于之前的素素的，但是并不影响她回忆快乐的学生时代。 江樱染说：“那你再发条消息给婷婷，说我们过两天去，如果她能出来就出来聚聚，如果不行，就算了。”军人的规矩总是比较严格的。 门被推开了，服务员送牛排和红酒进来。 一直沉默不语的庞吉殷勤地帮两人倒酒，铺餐巾。 素素看庞吉的动作娴熟，好像有做过类似服务员的工作，不由地笑着问：“老师，你在画漫画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之前啊，”庞吉想了想说：“好像都没有什么正经的职业，做家庭教师，画杂志的插图之类的。用我老家的话说就是神戳戳。就是不务正业的意思。” 素素一愣：“咦，老师，你不是魔都人啊？魔都话说的很好啊。你老家哪里？” 庞吉整理餐巾的手一顿，有点伤感：“渝都，我是渝都人。不过我从十岁开始就跟着妈妈来魔都，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素素看着庞吉，庞吉的圆脸很难说清年龄的，因为之前胡子拉渣的，看上去有点沧桑，所以她一直以为庞吉已经四十多了，今天庞吉把胡子刮干净了，她忽然就有点迷茫了：“诶，老师，你今年几岁？” “三十四……”庞吉被素素看得手足无措起来：“怎么了？” 素素浅笑着摇头道：“一点也看不出，看上去二十七八似的。” “嘿嘿，”庞吉欢喜地憨笑起来：“脸大，所以皱纹都被拉平了。” 江樱染闻言也忍不住喷笑，这是什么解释嘛。她看了眼钟，已经十点了：“你这么晚回去，家里人会担心吗？” 庞吉苦笑：“没关系的，妈妈去年生病过世了，我回去也就是一个人，就对着我的电脑和办公桌而已。” “啊……对不起。”江樱染有点歉意。 庞吉闭上眼还能想到那天妈妈走的那天笑得很灿烂：“不用介意。” 素素偏着头，问：“老师，你没有结婚吗？” “恩啊，”庞吉轻笑：“因为一直忙着漫画漫画漫画的，也没有找到愿意和我谈恋爱的女孩子。但是我真的很喜欢漫画，因为漫画真的很棒，能够承载我所有的想法。” 素素看着庞吉的圆脸，他脸上的神色纯然认真，她也忍不微笑了。对于执着的人，她总是有说不出的好感。 第十三章 回公司了 早晨，江樱染起来，把脸上的绷带都拆了，对着镜子左照照右照照。这个医生果然没有骗人，虽然包得像木乃伊一样，但是第二天就消肿了，还有一点点红印子而已——江童鞋，你以为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的手劲有多大啊，医生忽悠你呢。 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的声音。 “我说素素，你家除了粥以外还有没有其他东西啊？”江樱染昨夜是住在素素家的，她顶着一头纱布回去，必然会被老爹追问的，那老爹还不心疼死啊。 “还真没有。”素素在厨房煮了一锅银耳薏仁粥：“你就将就着吧。” 江樱染认命了：“好吧。” 素素刷牙洗脸，含含糊糊地问：“染染，你去金陵的车票订好了么？” “恩，前两天Joe就订好了。”江樱染拉开窗帘，帮忙收拾房间，她在素素家里比在自己家里还勤快些。 说到Joe，两个人就沉默了下来。 素素盛了一碗粥递给江樱染。 “季家人就了不起？”江樱染没什么胃口地把粥放下：“还把头发染成红毛，以为自己樱木花道啊红毛猴子，臭猴子。旁边跟着一个金毛猴子，棕毛猴子，可以去拍猴子的一家。对了，还有一只母猴子。”她嘀嘀咕咕地骂着。 素素把粥推过去，劝道：“你还是吃一点吧，过会要回总部去开会，不要在会上饿昏过去。” “嗯，”江樱染想到很久没有见的John，不由得开怀起来：“你过会跟我一起去吧？听说Iver也在公司。” “好，”素素收拾了包包：“我就到Iver的办公室里面等你们，开完会正好一起吃中饭。” “ok~”江樱染在公司门口把素素放下，然后去停车，过会直接去开会。 素素从大厅的电梯直达Iver办公室，在电梯门快要关上的时候，听到有人大叫：“等一等” 素素吓了一跳，连忙按下“开”键，有人连跑带跳地进来。一看倒是十分惊喜，居然是崔景昊。 崔景昊头一抬，也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原来是素素啊，我想怎么那边的美人如此眼熟来着，公司里面什么时候又来了一个我都不知道的美女。近看才发现我家素素又美上几分，乍一看竟然认不出来了。” 素素的惊喜之情被崔景昊的一通胡扯扯地烟消云散。“崔景昊” 崔景昊散漫地回了一句：“叫师兄啦。” 素素想了想，还是不要和他计较了，不然自己就被绕进去了：“我们中午去吃午饭了，你来不来？” 崔景昊一口回绝：“不来。” “啊？”素素张口结舌，没有想到会被这么干脆利落地拒绝。 崔景昊看到素素的表情，心有不忍，连忙解释说：“我要减肥。” “啥，减肥？”素素被雷了一下，仔细地上下打量崔景昊：“果然是脸圆了些……” “啊”崔景昊尖叫一声，仿佛被阳光照到的吸血鬼一样，整个人都萎靡了下去：“你不要再说了。” 素素笑得不行了：“怎么会胖了呢？” “啊？”崔景昊一脸忸怩的神色。 电梯发出了“叮——”的一声，到了。 素素走出电梯，笑道：“不用说了，我懂了。” “……小丫头。”崔景昊也笑了出来，跟着走出电梯，他的女友有一双和素素一样漂亮的大眼睛。 素素独自一人在Iver的办公室里看了一个上午的漫画，就是庞吉老师的《黑暗圣经》，一时入迷地无法自拔，连江樱染他们开好会进来了都没有察觉。 “素素，素素，”江樱染连叫了她好几声。 “啊？”素素迷茫地抬起头：“你们好了啊。” Iver笑眯眯地走过来：“素素，好久不见。” “Iver，John，”素素起身，笑容灿烂无比。 “走了走了，饿死了。”江樱染打断了他们的眼神交流，肉麻死了，不是素素结婚的时候才见过么，只过了两个时间，用得着生离死别般的么。 John很不爽，素素多温柔啊，怎么着这个经纪人这么混账：“吃货。” “行了，你不是吃货也不会是这个体型。”江樱染很嫌弃地说：“我进公司的时候，你就说要减肥，都这么多年了，肉也不见下来，反而越来越夸张了。” John被戳中伤口，心中淌血：“我不想吃饭了。” “好了，你以为你是塑料袋啊，装呀装呀装的，走了啦。”江樱染对于John说的不吃饭，是完全不信的，就怕他说不吃，到了下午去啃抽屉里面放的牛肉干猪肉脯什么的。 John被迫被拉走了，一边走一边念叨：“老婆，不是我想吃饭，是同事们硬拉我去吃饭，你一定要原谅我的。” 午饭的时候，Iver听两人描述了一下昨天遇到的事情，点点头：“樱染，你处理的很好，不能和他们在路上闹起来。你们去金陵了以后，我倒是不担心，唐妙那么聪明，不会让你们吃亏的。你们反正多听唐妙的话，自己小心就是了。” 江樱染知道自己虽然有点小聪明，精炼能干，但是和唐妙天生的聪慧无双还是不能比的，连连点头。 “崔景昊恋爱了？”John吃饱喝足以后，开始拿着牙签剔牙。 “oh，No，John，你的动作稍微含蓄一点可以么？”江樱染受不了John毫不遮掩的动作。 John瞥了她一眼，说：“这叫毫不做作。” 江樱染趴倒在桌上。 素素笑道：“对啊，所以他最近胖了，我刚刚叫他来吃午饭，他都说不吃，要减肥。” “那好啊，”John开心地不得了：“我过会去刺激一下他。” 江樱染有气无力地说：“怎么刺激他？” “我要和他说，我吃了一块比脸还大的炸猪排。”John面前放的确实是吉利炸猪排剩下的骨头。 江樱染哈哈大笑起来：“John，你太高估你自己脸的大小了吧？”她比比大圆脸的手势，笑得有点恶毒。 John涨红了脸，怒道：“那你的脸，你的脸总成了吧。” 江樱染脑中转了个弯，带着点不好意思地说：“啊，那，那差不多啦。”比炸猪排还小的脸，是有多小呢~嘻嘻~ 素素和Iver两个人坐在旁边，看着江樱染的表情，只觉得一阵凉风吹过…… 第十四章 金陵古都 金陵是古都。在金陵盘踞的一些古老世家被好事者仿造红楼梦，评为四大世家，分别是钟家、罗家、唐家、薛家，而季家就是半个土皇帝。 其中钟青蓉就是钟家嫡系的大小姐，她的父亲是钟家掌权人，母亲是罗家嫡系的女儿。唐妙虽然不是嫡系，却是唐家这一辈最出众的女儿，只是因为唐妙看上去冷漠，又游离在家事边缘，并不引人瞩目，只是她的父亲是现任唐家掌权人的亲兄弟，所以她离权利中心说远也不远。 罗家不知道为什么，女儿极多，几乎都与其他的三大世家联姻，也造成了错综复杂的亲戚关系，就仿佛真的如红楼中说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江樱染问：“那这个季欣杰是谁？” 一群姑娘挤在钟青蓉的房间里面，听着唐妙讲故事，唐妙这两天收集了一堆的老一代八卦故事。 唐妙慢里斯条地说：“季欣杰是季家的嫡系子孙，他**妈当年生下一对双胞胎，当时有一个救过季老爷子一命的相士说，两者只能留其一，一个必须送走，到了十八岁才允许相见。于是季乐杰就被留下了，老大季欣杰被送到了滇州，季欣杰对季家一直心怀怨怼，即使供他锦衣玉食，也弥补不了他被放弃的身份。他相当叛逆，而且即使接回来十年多过去了，依然不肯走他父亲给他铺的路。” 江樱染耸耸肩：“难怪性格这么扭曲。” 素素还是要说一句公道话的：“其实那天他还算是态度最正常的一个，薛家和你说季家旁支的那个最可恨。” 唐妙解释说：“薛明凯是薛家三代单传，从薛老爷子带着头宠，宠得无法无天，什么事情只要告到薛老爷子那里，全部都帮他摆平，等到薛先生和薛夫人发现儿子不对了，却已经完全没有办法管教了，就是罗纤纤也是薛老爷子给定下的，说她看上去好生养。” “哈哈，还好生养，娶个母猪回去吧。”钟青蓉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罗纤纤小时候就屁股大，没有想到果然是因为屁股大被看上了。” 唐妙没有什么诚意地说：“行了，好歹是你表妹。” “表什么妹啊，她爸爸是我**堂弟，一表三千里。”钟青蓉不高兴地说：“偏偏离我家住的这么近，小时候还要一起上小学。我那么照顾她，每次回去就打我小报告。” 姚玉婷手指戳戳她，提醒：“重点是她现在打了染染一巴掌。” 钟青蓉脱口而出：“打回去呗。” 结果所有人都看着她，无人响应。 唐妙冷冷地说：“人家现在不止是罗家的小姐，还是薛家未来的当家夫人，没脑子。” “那怎么办？”钟青蓉倒在唐妙身上，唐妙嫌弃地推开她，她又倒向另一边，素素很好心地接住她，让她靠得舒服点，她感激涕零：“还是素素好。” “等等，还有一个呢，”江樱染说：“还有那只嘴贱的棕毛猴子。” 唐妙勾了勾唇角，说：“季允是季家旁支子弟，并不混军区，而是在一家航运公司里面做经理，颇得季老爷子欢心。和薛明凯是换帖兄弟，和季欣杰的关系看上去很不错，其实说不太清楚，可能有时候有点炫耀自己在家族中地位的意思。一个旁系甚至比嫡系还得宠，多么嘲讽的一件事情。” 江樱染分析道：“就是说，最难动的人，是薛明凯，其次是罗纤纤，接下来是季允，最后才是季欣杰？” 唐妙肯定了她的话：“没错，因为薛明凯是三代单传，动了他必然是要引发薛家的问题，罗纤纤也是同样的，她是这根独苗的未婚妻，就是为了面子，薛家也不许人家动她的。季允受到季老爷子的庇护，唯有季欣杰是比较好下手的。” “但是……”素素纠结了一下。 “我看过视频了，这几个没有一个称得上良善的。”唐妙打断了她：“不用去管他们能不能动，关键是要怎么动。”这几个混蛋，居然敢这么说素素，视频虽然模糊，还是能一眼就看出素素的脸色变得极其的难看。素素这个家伙脸上就写着好欺负三个字，但是平时熟人欺负欺负就可以了，怎么容得这些渣指手画脚。她和薛珽飞一路走来，都是所有人看着的，要是真的觉得薛珽飞配不上她，相信不用自己这群闺蜜动手，就是俞老爷子和杜老爷子都不会放过他的。既然走上了婚姻这条路，就是大家都认可了这样一个人来陪素素一世一生。 他们，凭什么质疑？ 钟青蓉啃着指头，说：“今天晚上是舅婆的东灼华衣新品发布会，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去……如果看到素素，怕又要闹腾了。不过这种场合，也不会怎样就是了。” 唐妙一巴掌拍落钟青蓉的爪子：“不要咬手指，你去弄几张请帖过来，如果他们去的话，正好可以见一见，不怕他们闹，就怕他们不闹，正好给他们看看如果他们不去的话，我们就当去玩了，回来再想。” “哦，好吧，那我现在就要打电话了，你衣服有带么，要回去换衣服么？”钟青蓉拿起座机开始拨舅婆电话。 唐妙叹气：“我为什么要带衣服，我家不就在隔壁么……”唐妙和钟青蓉家的距离，步行三分钟而已。 “这倒也是，”钟青蓉打着电话，用金陵话叽里咕噜说了一通，就挂了。 四人异口同声地问：“好了？” “对啊，搞定。”钟青蓉扬起小脸，一副等待夸奖的样子。 结果四个人就散了。 素素如是说：“我去换衣服了。”说完就走出了房间。 江樱染连忙跟过去：“我的衣服箱子在你房间里。” 姚玉婷揪着手指：“我没有带衣服过来诶。” “我的衣服你应该可以穿的，走吧，跟我回家。”唐妙拉着姚玉婷也走了。 留下钟青蓉一个人维持着刚刚的表情和动作在原地，然后一屁股坐在地板的软垫上，尖叫：“你们气死我了，过河拆桥，讨厌~” 已经走出房间的四个人捂着嘴偷笑。 第十五章 五个女子 东灼华衣是经营高端新娘礼服和平价孕妇装的。今日的新品发布会，主要是推出了华贵的新娘礼服新品。 素素这次是仅仅只是去参观发布会，她在婚礼上的礼服，敬酒装是B.B.Y设计的，但是完成仪式的一套服装却是东灼华衣的作品。罗琦芬对素素相当喜爱，亲自发帖邀约。她得知素素接受邀请以后，还打电话过来，笑着请她帮忙让蓉蓉尽快穿上婚纱嫁出去呢。 香车美人，丽影华庭，灯光酒绰，在锦绣广场门口同时停下来两辆宾利。 侍者打开后座的门，一辆走出来两个女子，一个神色高傲冷若冰霜，一个娇俏可爱。侍者很有眼力地认出这是唐家的小姐和钟家的小姐。 然后另一辆车的后座门被打开了，热热闹闹地走下来三个女子。这个不用眼力也可以认出来，一个温柔如水，一个丰满成熟，中间星光四射，出来的那一刻就抓住了所有人的视线，正是大明星鱼素素。 五个女子并排着一边说笑走进去，让经过的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只盯着她们看了。 “哈哈，素素，刚刚、刚刚那个服务员，看你看的撞了墙。”钟青蓉要不是顾及形象，差点蹲在地上笑，服务员的表情太呆了。 素素倒是很担心：“不知道撞疼了没有。” “这里的柱子撞不死人的，疼了正好清醒一下。”唐妙找到了她们的观赏席：“这里这里。” “嗯，”素素坐下来，人体工学的椅子却做得十分美观，这里的舞台，灯光等都布置得很华丽，和之前慈善捐款的时候完全不一样，果然新品发布会要有新品发布会的样子，毕竟是做高端新娘装的。 “诶诶，我好像看到他们了。那边几个是不是？”姚玉婷虽然没有见过季欣杰、薛明凯、季允和罗纤纤，但是那头毛色却是清楚的——一直听江樱染念叨金毛猴子、红毛猴子、棕毛猴子。 “恩，是他们。果然来了。”江樱染轻啜一口饮料，心情突然平静了下来。 唐妙往那个方向看了眼，说：“可能是罗纤纤正好要来挑新娘礼服的。” “恩，很有可能。”钟青蓉点点头，笑道：“那这简单。” “哦？”唐妙似笑非笑：“有什么好建议？” 钟青蓉指指在舞台边缘等待上台的模特说：“像这种华贵的礼服，本身都是只有一件的，全手工制作，反正她要什么就不给她什么呗。反正抢她玩具的事情，我也不是没有做过。” 素素白了她一眼，自己也算是有负罗琦芬所托，钟青蓉连男朋友都没有。“你买回来给谁穿？” 钟青蓉的小下巴一扬，嚣张地说：“姐钱多的烧，买回来看的。” “好”江樱染竖起大拇指。 “噗——”罗纤纤在位子上顺手拿起一杯饮料，喝了一口就直接喷了出来：“这什么啊” “嗯？”薛明凯拿起罗纤纤喝过的饮料，嗅了嗅，没有什么异味啊。“怎么了？” “一股怪味。”罗纤纤苦着脸。 薛明凯皱起眉，把杯子放得远了点：“那就不要喝这杯了。” “嗯，”罗纤纤抱怨：“姑太太办的这什么新品发布会啊，居然连饮料都是坏的，还不知道这个礼服怎么样呢……” “哟，看样子我们纤纤对我有点不满意么，”罗琦芬听到下属汇报罗纤纤到了，特地来看看的，没有想到到了门口就听到她的抱怨，不由地有些不高兴了。 “咦，姑太太，我不是……”罗纤纤没有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罗琦芬在罗家的声望可是很高的。 “纤纤，你过会好好看吧，有什么喜欢就拍下来。”罗琦芬本来是想送她的，没有想到人家也看不上她这点东西，她看看旁边站的薛明凯，既然薛家钱多，不收白不收。说完就走了，反正她辈分大，也不用和几个晚辈打招呼。 季允也端起一杯饮料，调笑道：“你姑太太脾气挺大的啊。” “嗯，姑太太很傲气的，又一辈子没有嫁人，所以脾气是大了些。”罗纤纤有点不好意思，罗琦芬在朋友面前这么不给她脸面。 “哦~原来是老处女啊。”薛明凯不在意地盯着远处的舞台，话刚刚说完，一转头就看到罗纤纤惊恐地看着门口。 “就算是薛家的公子也不能如此口无遮拦。”罗琦芬自觉一走了之实在是有没身份，本来是回来想再叮嘱两句的，结果就听到几个小辈在背后排揎她，愤怒地脸色铁青。 “姑太太，明凯他不是故意的。”罗纤纤想死，为什么罗琦芬会回来。 罗琦芬冷冷地扔了一句：“我老太婆是得不到人尊重了。”便再次离开了。 “完了，姑太太会去找我**。”罗纤纤只觉得头一阵晕眩。 薛明凯搂上她的肩头：“怕什么，我马上就要娶你了，等你嫁到我家，我爷爷走了以后，你就是当家太太，怕一个没有嫁过人的老太婆什么。” 季允笑着看着两人互依互偎，难得薛明凯还算喜欢罗纤纤，联姻这种事，能够在一起呆着不难过就好了。他喝了一口饮料，也直接喷了。“这个什么东西啊，馊的？”季允狠狠地把杯子砸在地上。 季欣杰拿起其他的饮料一个个闻过去，都没有异味，他舔了一口，直接“呸呸呸”，又酸又咸又辣，和杯子里显出来的清澄透明的颜色完全不一样。 季欣杰下了结论：“我们的饮料都有问题。” “我也知道啊。”季允怒气勃发，却不知道这个火气应该是对谁发，看罗琦芬的样子，她这个主办人应该是不知道的：“TMD，是谁干的” “喂，他们在做什么，好像被人整了。”姚玉婷的视力最好，她们的位置在并不显眼的地方，而且能够远远地看到薛明凯的卡座。 所有人都看着唐妙。 唐妙也疑惑：“不是我干的。” “那是谁？怪了。”江樱染也想不通。 “舅婆~”钟青蓉看到罗琦芬走进来，脸色并不好。刚刚在薛明凯那里发生的那一幕，她们也看到了，虽然听不清楚说了什么，也知道他们惹罗琦芬生气了。 罗琦芬因为自己无后，一向对小辈们都一视同仁很照顾：“蓉蓉啊，你和你的小朋友缺了什么自己和服务员要哦，舅婆过会很忙，没空招呼你了啊。” 钟青蓉刻意讨巧卖乖：“谢谢舅婆，有要我帮忙的你和我说哦~你放心吧，我们不用你照顾，我们都很乖的。这里的服务员也都很好，我们有事就找他们好了。” 罗琦芬老怀大慰，起码还是有几个懂事的孩子嘛。 第十六章 买走礼服 在这群女孩子的撒娇下，罗琦芬呆了好一会才看看时间实在来不及了，摸摸这个，拉拉那个才舍不得地走了。 姚玉婷喝了一口饮料，这里的饮料味道很不错，点心也很好吃：“你舅婆真好。” “那是，”钟青蓉笑眯眯地说：“舅婆从小就对我们都很好。” “开始了，”素素看到舞台上的音乐已经开始响起，灯光十色迷幻。 “不对啊，你怎么知道罗纤纤要哪几件，万一她先开口呢，你舅婆肯定会先给她的。”江樱染终于考虑到这个问题：“又不是拍卖会，可以竞拍。” “诶……”钟青蓉的脑子终于转过来了，坐了下来，抓着烫好的卷发，一脸纠结：“这下怎么办，这下怎么办呀？”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忧愁什么事情，其实就是没有办法给人家添堵而已。 唐妙说：“静观其变。” 直到新品发布会进行到了最后一个压轴的模特展示，五人都只是看着漂亮的礼服，偶尔交谈两句。 主持人走上台，宣布了这样一个消息：“欢迎大家来到新品发布会，有个消息要告诉大家，本期的新品已经全部销售完毕。我们每个季度都会有新品推出，希望大家随时关注。” 台下一片哗然，什么，今天是新品发布会，刚刚结束，就说新品没有了？开什么玩笑主持人镇定自若地微笑道：“刚刚有位客人说，他对这批新品很喜欢，所以立刻下单付现，带走了。” 罗纤纤真的是气死了，她还确实是有看中的衣服，前面那套很奢华的，她一眼就相中了。她很讲究感觉的，就像恋爱一样，那件衣服让她有心跳加速的感觉，结果，居然被抢了她失恋了啦“我要那件衣服，我要那件，要他们帮我做一模一样的出来，我就要那件，我要去找舅婆啦。”罗纤纤又吵又嚷，就像得不到糖的小女孩。 “好了好了，”薛明凯对着服务员说：“喂，那边的，去，把你们主办人找来。” 服务员恭敬地鞠躬，转身离开，心里面却嘀咕：还难得碰到这样没礼貌的，听说五号台那边有五个漂亮的女孩子，给的小费也多，怎么偏偏要自己在这里服务。 而对薛明凯来说，这样的服务员，不过是脚下的蝼蚁一只，他的颐指气使不过是在正常不过的用词用语。 罗琦芬听到服务员的汇报过来了，她的脸是紧绷的，本来就因为刚才薛明凯的出言不逊对他们一行小辈印象很差，现在还叫她赶到他们包厢，真的仅仅当她是服装店老板，他们是她的客户么？ 罗琦芬往旁边的沙发上一坐，优雅地开口：“纤纤，什么事？”她的语气中隐含着不耐，而在场，除了季欣杰，没有一个人听出来，因为其他的三个人都是不需要观颜察色的，平时只有别人看他们脸色，哪需要揣测人家的心思。 罗纤纤撒娇地看着罗琦芬：“姑太太，我要倒数第二套的礼服，好漂亮，我喜欢。” 若是平时，罗琦芬必然会很享用，而她印象已经变差，便觉得罗纤纤无理取闹了：“你没有听到么，衣服已经全部卖掉了，一件都没有留下。” “样板还在啊，你让人重新给我做一件嘛，我就要那件。”罗纤纤一听好像没戏，激动起来：“姑太太，我只要那件，你叫人给我做嘛” 罗琦芬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直接拒绝：“我们的衣服都是只做一件，然后样板全部毁掉的，不然怎么叫奢华的新娘礼服呢，仅此一件。我不会自砸招牌的。” 罗纤纤大小姐脾气终于抑制不住地发作了：“姑太太，你怎么能这样呢” 罗琦芬年轻的时候就是社交界的名媛，至今仍然是罗家年纪最大的大小姐，论脾气，她不会输给罗纤纤，只是岁月的沉淀和艺术的熏陶，让她的修养上去了几层。她克制住，冷淡地说：“这样，我让人给你设计一套吧。”这对罗琦芬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毕竟一个设计师单独设计和新品发布给所有人又是不一样的，算是对之前对罗纤纤失言的补偿吧。 罗纤纤却没有注意到，也许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她的脑中心中只有那套奢华的礼服，径自叫嚷：“我就要那套，就要那套嘛” 罗琦芬的脸彻底冷了下来：“那就什么都没有了。”说完就走了，真后悔来这一趟。 而在五号台，姚玉婷一边看一边乐，汇报：“罗纤纤撒泼，又把你舅婆给气走了，哈哈，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呆，这么没脑子啊。” 唐妙却在思索，怎么都想不通：“这个礼服到底是谁买的，难道真的这么急需，还这么有钱，这些礼服一共20套，加起来贵得不得了，居然全部买下了。” 钟青蓉松了一口气说：“管他谁买下的，反正舅婆回去肯定会找罗纤纤她妈谈，然后罗纤纤会被她妈收拾的。” “罗纤纤的妈妈？”素素奇怪得很，罗琦芬不是应该找罗纤纤的爸爸谈么，毕竟那是直系的，罗纤纤的妈妈只能算罗家的媳妇。 “我那个堂舅懦弱得一塌糊涂，罗家的男人地位很低的，因为都是靠裙带关系，所以……”钟青蓉耸耸肩：“他对罗纤纤一句重话都不敢说的，而罗纤纤她妈是个标准的悍妇，在她的影响下，堂舅就更加懦弱了，罗家每个娶进来的媳妇都是这样的，她们说是要互补，其实就是更加被压迫而已。” “好吧，”江樱染不便评论人家的家事，见其他人的脸色都有点尴尬，有意岔开话题：“新品会也看完了，早点回去吧，明天再商量怎么办好了？” “嗯，”唐妙打电话叫司机来接人。 一行人可以等人走的差不多了，才走出去。 没有想到还是撞到了那几个人，栗发男子眼睛发亮地看着她们：“鱼素素？” 江樱染上前一步，挡住素素：“让开。” 第十七章 谁动手了 “你们？”薛明凯是识得钟青蓉和唐妙的，眯起眼打量这几个女孩子。鱼素素居然认识钟青蓉，不知道是什么关系。 唐妙冷冷淡淡地走在前面，与季欣杰擦肩而过：“走了，难道有什么旧要叙么。” 她昂首挺胸，冷艳高傲，季允也不敢拦她。 素素微微一笑，跟在唐妙身后，娉娉婷婷地走过，动作优雅地上车。钟青蓉撇撇嘴，左手拉着姚玉婷，右手拉着江樱染要走。 “等等，”季欣杰看着江樱染问：“你叫什么？” 江樱染嫣然一笑，踩着高跟鞋，留个他一个背影……还有一根中指。五人一坐上车，就开走了。 “喂，阿杰，你看中那个泼辣妞了啊。”季允往季欣杰肩膀上一搭：“嘿，长得还行，不过还是唐家的那个妞靓一点，钟家的惹不起。还有一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他挑三拣四的，仿佛都已经纳入囊中了。 季欣杰把他的手一拨，扔下一句：“我先回去看球了。”也走了。 “切，”季允重心不稳，差点摔，“什么人啊。” 薛明凯摇摇头说：“阿允，你少去招惹阿杰，他脾气不好。” “他脾气不好，我脾气就好么。”季允很不爽地吼了一句，才发现对面薛明凯的脸已经沉了下来，他才醒悟过来对面的是薛家的独苗一根，收敛了神色，百般无聊地揉揉鼻子：“算了算了，我也回去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嗯，走吧，我送纤纤回家。”薛明凯搂着罗纤纤，走在前面。 季允跟在后面总觉得自己像跟班的，不过这也没有办法，习惯了。 回到钟青蓉的家中，五个人决定今天晚上住一块。 “素素，我总觉得事情有点怪怪的。”唐妙抱着被子，剥着栗子，电视里面放的球赛一点也吸引不住她。 素素悠悠然地说：“船到桥头自然直，考虑这么多干什么。” 钟青蓉见话题转到神秘事件上，也转过身，一脸兴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她这么激动干什么？”江樱染看到一堆剥好的栗子很有食欲，但看看唐妙，还是没有敢下手。 唐妙嗤笑了一下：“谁知道，大概是想以身相许吧。” 钟青蓉嘟起嘴：“什么呀，难道你们都不好奇。” 素素实话实说：“好奇也没有用，我后天就要回魔都去了，如果再想不到什么办法，就只能放弃了。其实我觉得那个季欣杰好像还行吧，就是薛明凯和季允还有罗纤纤讨厌了点。” “嗯，我也不要求什么了，让他们吃个瘪也就行了。”江樱染知道这几个高干，真要整得他们哭爹叫娘，非得让上一辈出马不可，这样就不是小辈斗气了，偏偏素素的身份又不宜曝光，就这样放过他们，又是一件烦心事。 唐妙一口气把剥好的栗子全部吃下去，露出满足的笑容：“嗯，明天我叫我堂哥动动手脚，看看能不能让薛家的股票大跌一下。至于罗纤纤，自有她妈收拾她。季允么，我看看航运公司有没有什么漏洞可以钻一下，让他的货被海关多扣几天。” “为什么要一起吃下去，这样很变态诶……”江樱染其实是羡慕嫉妒恨，她剥栗子完全没有美感，一个个都是碎的。 唐妙瞪了她一眼：“我喜欢。” 姚玉婷对球赛没有兴趣，房间里暖暖的，已经快睡着了。钟青蓉见事情有了结论，继续看球赛了。一群姑娘没有一个撑到球赛结束，第二天醒来都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睡了一地的东倒西歪。 漱洗完毕，吃好早饭，唐妙慢里斯条地打电话给唐琪：“喂，哥，就是之前的事情，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唐琪早上习惯一边看新闻一边吃早餐，吃着早餐含含糊糊地说：“你又给我招惹什么麻烦事了？” “不麻烦，”唐妙话说在前头，然后就听到旁边的小姐妹们都在偷笑，她扫了眼，尤其是给了江樱染大大的白眼，还不是为了你的事么。“哥，有没有办法让薛家的股票跌一下，也不用怎么样，就……” “好像，不用我动手了……”唐琪打断了唐妙的话：“小妙，你上网看一下新闻。就搜虎的主页。” “啊？”唐妙觉得事情有变，回头吩咐：“素素，把你的ipad拿出来，上下网，上那个搜虎的主页。” “哦，”素素手指点了几下，一愣，她下意识地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钟上显示时间是10点05分。 “怎么了？”江樱染凑过去看了眼，也呆了一下，小小声地念道：“明烛科技今开盘就陷入跌停板。” 唐妙的手机没有捏住，掉在了地上。 “这是什么情况？”钟青蓉忽然觉得有种诡异的气氛笼罩着她们，这到底是巧合还是真的有人暗中下手，虽然做的事情很合心意，却因为神秘而让人不安。 唐妙捡起手机，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蓉蓉，你去探探情况，季家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嗯，”钟青蓉皱起眉，开始拨电话。 餐厅里面，一片寂静，全都皱着眉，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有钟青蓉讲电话，嗯嗯啊啊的声音。 “金叔说过一会给我回电。”钟青蓉靠着椅背：“等一下吧。” “嗯。”其实除了等待，他们没有别的事情好做。 隔了十分钟，手机悦耳的铃声响起。钟青蓉看着手机，迟疑了一下，手指划开接听键。 “金叔，嗯……什么？”钟青蓉听到消息，表情十分古怪，好半晌，才开口说：“好，我知道了，谢谢金叔，麻烦了。嗯，谢谢。” 唐妙一挑眉：“连季家也被动了？” 钟青蓉叹了口气，说出了刚刚听到的消息：“季家倒没有事，只是季允被发配到了叙利亚，然后现在那家航运公司的掌权人变成了季欣杰。” 姚玉婷说出了众人的感受：“一夜之间就像变天了。” 江樱染猜测：“难道其实都是季欣杰做的，他想获得实权？” 唐妙摇头：“要说是撬掉季允，还有可能，但是他动不了薛家的，让薛家的股票整个跌停，这不是一个弃子有本事可以干出来的。” 钟青蓉不赞同唐妙的看法：“万一他有隐藏的实力呢。” 唐妙敲着桌子，思索道：“倒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第十八章 《黑暗圣经》 不管怎么样，这几只猴子都元气大伤了一把，让江樱染心中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就连罗纤纤后来都听钟青蓉的妈妈说，被她妈妈关禁闭了，这么大的小姑娘了，还关禁闭，真笑死人了。 而那个神秘人物居然就这样消声灭迹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素素和江樱染带着满心的疑问回到了魔都，思索了好久都没有结果，只能放弃。 而改编自漫画《黑暗圣经》的同名连续剧也即将开拍。 这部素素的新剧在网络上被炒的沸沸扬扬，庞吉跑到各地去举办签售会，不仅自己大赚了一票，还让《黑暗圣经》接连着火了一把。《黑暗圣经》是一部黑色向的悬疑剧，这就是为什么会在动漫的改编惨遭失败的原因。某局对这样黑色向的东西一向是秉持着非常非常严谨的态度，他们最好电视上都是半兽人——狗头人，牛头人，羊头人，他们的最爱。 素素花了一个星期，才将《黑暗圣经》看完，意犹未尽，打电话给庞吉表达对他的仰慕之情。 素素张口就道：“老师，你真是太厉害了。整部漫画的剧情别出心裁，在构思方面这么有创意，环环相扣，迷雾重重，又行云流水，逻辑通顺，最后的结局出人意表，又合乎情理。” “啊，哪里哪里，”庞吉的签名非常卖力，总是一副小漫画加上自己的签名，一场签售会要整整八个多小时，不停歇地签名画画，导致每次签售会以后都会手残两天。他用左手拿着话筒，听到素素的话，禁不住咧嘴大笑：“你能喜欢真是太好了。” 素素认真地点头，也不管对方看得到看不到：“当然喜欢，很喜欢呢” “嗯，”庞吉沉默了一下，问：“Joe好点了么？” “Joe啊，”素素看了眼车窗外，Joe正在和场记说着些什么，表情镇定自若，一如平时精明干练的模样。她勾起一个笑容：“她好像还是有点头疼，说想要去度个假什么的，不过我这里离不开人啊，所以她只能等我什么时候休假了。” 庞吉脱口而出：“那你什么时候休假啊？” 素素按了mute，哈哈大笑起来，外面Joe隐约听到素素的笑声，疑惑地转过头。素素冲她摆摆手，有忍不住笑了起来。 庞吉听不到素素的声音，以为手机没有信号，在那里喂喂喂了半天。 “老师，我刚刚好像没有信号，”素素吐吐舌，自己居然学会说谎了。 庞吉信以为真：“恩，我想也是。” 素素故作严肃地说：“恩，《黑暗圣经》马上要开始拍了啊，所以我要开始忙了呢，老师你指定我做女主角，当然不能让你失望了。我忙的话，Joe也就更忙了，我身边就这么一个助理，事情可是很多的，你知道，Joe是个很认真的人，工作起来很拼的。” “这，呃，嗯……”象声词说了半天，素素都替他急了，庞吉才冒出来一句：“她身体不好，你不要让她太忙了……” 素素差点又笑出来：“这个我可劝不住她。” 庞吉有点不好意思：“你多和她说说吧，她总会听你的。” 素素好不容易忍住笑：“那你有空和她说说啊。” 庞吉有点郁闷地嘀咕着说：“她可不听我的，那天她醒了还说要去金陵，怕你们出事，我跟她说没事的，劝了好久才躺下休息。” “嗯？”素素耳尖，在他含含糊糊的话里面听到一句“我跟她说没事的”。 “老师，”素素试探地问：“金陵的事情你知道？” “啊？”庞吉的声音停住了，过一会，才憨笑：“我这是安慰她嘛。” “哦——”素素拖了长音，也不再追究了，她很敏感的觉得，庞吉一定和在金陵发生的事情有关，晚点叫染染再去查查看好了。“那老师，你几时回来？” 庞吉很无奈：“我还有三场签售会，起码还要一个月吧。那时候，你们肯定已经开始拍摄了。” 素素想了想说：“嗯，大后天就开始了，所以老师你还是尽早回来吧。” “我回来干什么？”庞吉很想换只手拿话筒，左手很酸，但是右手很疼：“这次的导演听说很厉害啊，我和编剧沟通过了，他和我说，这次的导演是个很有名的人。” 素素顺口说：“你回来当然是照顾Joe啦。” 庞吉懵了，在电话这头脑袋一片空白，整个人觉得脑袋充血，仿佛头被放到烤箱里面去了一样。 素素听到那边没有声音了，心想坏了，老师不会害羞的躲起来了吧（拜托，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啊？）。“喂喂，老师，老师，你还在吗？” 可怜的庞吉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啊？”三十四岁，没有交过女朋友的老男人一枚，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啊，有种突然被娘家人托付终生的感觉。 素素决定不要再讨论Joe了，不然庞吉估计就回不来了，直接挂在电话那一边了。她想到明天的新闻报道，著名漫画家庞吉在酒店猝死，最后通话记录是与国际女星鱼素素，就不寒而栗。“对了，老师，那个导演是谁啊？”说起来，她实在是有点稀里糊涂，居然连导演是谁都没有问。 不过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又赶，江樱染也没有来得及和她说，今天来片场，江樱染也没有跟过来，而是去公司了。 “他们和我说过，我不记得了。”庞吉的脑袋是用来装漫画的，叫他记人家随口一提的人名还真是为难他了，他很不好意思：“素素，真抱歉哦。” 素素囧了一下：“没关系的啦，老师。” 挂掉电话以前，庞吉这样叮嘱：“那你不要太为难Joe哦，她身体真的不好。” 素素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面酸酸的，难道她就这么像恶婆婆？（李敏意：素素，你婆婆很恶么？） 她想起刚刚和庞吉的通话，连忙打了个电话给江樱染：“染染，我觉得庞老师和金陵的事情有关？” “怎么可能，一个漫画家，三十几岁才出头的漫画家…你漫画中毒了？”江樱染毫不客气地嘲笑了素素一顿：“他怎么能动得了薛家，还有季家……” “Everything is possible.”素素严肃地说：“要不去确认一下吧，而且，好像他对Joe很有意思，为了Joe的将来，也得查查背景。” “Joe啊，”对江樱染来说Joe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好下属了，还是一个好朋友：“我知道了，我明天再去一次金陵。” 第十九章 新剧导演 和江樱染通话结束，素素想起来又没有问导演是谁。 想了想也就算了，总是要见面的。隔天，她才发现，果然是一个大大的惊喜。《黑暗圣经》的导演居然是宋赋羽。 “宋导。”素素大大的笑容很好的表达了她的心情。 “素素，好久不见。”宋赋羽微笑，素素结婚他也收到了请帖，却推说有事，没有去。婚礼的那天，他一个人踏上了去西藏的旅途。 在距离贡嘎机场还有40分钟的航程时，他被大自然的奇迹震撼到了。连绵不绝的群山被皑皑白雪覆盖住，云朵自在地游走在千山万壑之间。低头时，或许还有一道彩虹横跨在汹涌的河面上。 终于抵达了目的地，那似有人轻轻在耳边吹气呢喃，这个世界的美丽，像一把利刃，直中心脏，直接、迅速、不容置疑，等回过神来，就会让所有的血肉为之涌动，喷薄，淳淳流动。宋赋羽闭上眼，感动地想哭。 人家说，如果想忘记一个人，就去西藏吧。天空的清澄，浪漫的云彩，像是最接近天堂的地方，会让你豁然开朗。 宋赋羽用相机记录了很多美丽的景色，心中却有所感悟——有很多风景，是你用怎样的相机都不能占为己有的，它们哪里都不会去，你也不能把它们带回家，但它们会活在你的心里。他就将一份还没有诉说的感情，永远地埋葬，即使它曾经鲜活…… 听说安纪丰也没有去，好像是到宝岛上去呆了一阵子，也不知道去干嘛的。 “他对你还好吗？”宋赋羽问了这么一句话，他却不用素素回答就已经失笑：“看你的样子应该是过的很不错。” 素素有点羞涩：“恩。”她不是不知道宋赋羽的感情，而是在她还没有准备好接受任何人的时候，就被薛珽飞强势地闯了进来，然后，就再也赶不走了。 “好吧，你过的幸福就好了。”宋赋羽凝视着她的脸庞，依然温柔美丽如昔。 素素点点头，轻笑：“嗯。” 宋赋羽寒暄完毕，开始步入了主题：“素素，这次《黑暗圣经》的原著漫画你看过了么？我之前接到这个本子的时候特地去看了原著，相当的不错，画风我也很喜欢，不过拍成电视剧的话，还是有很多东西要改变的。漫画改成电视剧，成功的例子不少，像《流星花园》，《一吻定情》，但是失败的更加多《下一站巨星》，《名侦探柯南》。纵然是同样依照原著，甚至台词都不改的情况下，也有很多失败的例子，多不胜数。我想听听看你的想法。” 素素听到宋赋羽夸奖《黑暗圣经》，焉有殊荣，笑道：“原著的漫画是我老师画的，当时我答应要出演他画的漫画的女主角。” 她解释了她为什么会来演一部漫画改编的电视剧以后，才沉吟道：“漫画和电视剧的不同在于漫画的表达更加夸张，往往一部漫画的萌点可能就是在于这些包子脸，激动的吐槽，华丽的星星眼，少了这些，光靠剧情就会失色不少，而强硬的要真人把这些表达出来，又会像东施效颦。观众能够接受一个Q版的人物，张大了嘴，叽里呱啦，却不代表能够接受咆哮帝，花痴女。所以就必须要改，而改编以后，很多电视剧就与原著相差甚远，观众们又会不接受。要掌握这个点，很难。” 宋赋羽听着她的话，眼神逐渐地亮了起来，笑道：“没错，分析观点还算清晰，看样子，有做过功课啊。” 素素笑了起来，认真地说：“我是国产漫画的忠实拥护者，国产漫画的复兴任重道远，其实现在有很多好的作品，但都不为人知，因为整个社会对此不重视。很多人的观念中，漫画、动画片还是都是给小孩子们看的，是属于启蒙教育。之前甚至斥资2100万，拍摄《雷锋传奇》，却做得和火柴人似的。而在日本，他们的漫画、动画就是用来表达思想的，尽管有部分是比较偏激的，但是奋斗的精神是在每一部成功漫画中都具备的。不管是从天而降一个美女来帮助主人公，还是出场就是隐藏角色级别的人物，都有在努力。像《圣斗士》、《海贼王》、《灌篮高手》等等无一不是。” 宋赋羽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眼眸微光闪过，有些发怔，猛地回过神，开着玩笑，故作严肃地说：“俞素素同志，国产动漫的复兴，就靠你了，加油啊” 素素严肃地说：“多亏宋导栽培。” “哪里哪里，”宋赋羽拱手，做出一副客气的样子，与素素相视一笑。 宋赋羽起身说：“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去找编剧再谈一下，我有点想法需要告诉他。我们尽力做出最好的东西吧，希望能够完成你复兴的梦想。其实我很想和原著漫画作者聊一下，不过据说他现在人在外地，而且很忙。” “哈哈，我只是希望能够让国产动漫得到重视我就满足了，至于复兴，任务太大，我做不来的。我可以给你老师的电话，我觉得还是你们多聊一下比较好，老师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虽然他不太会表达，不过你尽量引导一下，他应该会给你很多好的建议的。”素素自从看完《黑暗圣经》以后，就对庞吉的信心大增：“老师说他会尽快回来的，反正只要大方向不变，细节方面应该都是可以临时修改的。” “好，”宋赋羽记录了庞吉的手机：“那么我先走了。” “好，宋导白白。”素素嫣然一笑，然后从包包里拿出ipad，准备打一会游戏，等Joe来接她。 宋赋羽走到门口，鬼使神差地回过头，那边她静静地坐着，垂过肩的长发，恬静的面容，嘴角微翘。他忽然释然了，轻松地一笑，步伐轻快地离开了，这一次，不会再回头。 俞素素，好演员，好朋友，永远不奢望…… 第二十章 天雷地火 一个星期以后，庞吉回来了两天，又匆匆地离开，去筹备最后一场签售会了。 他说是为了和宋赋羽沟通，不过，素素批了Joe一天假，隔天就Joe工作的时候春风满面。 《黑暗圣经》在万众瞩目中轰轰烈烈的开拍了，除了素素是大牌以外，基本上都是新人。男主角胡弦是她的学弟，也是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的。因为他的名字有点古怪，很像是狐仙，所以，大家都开玩笑叫他“大仙”。说起来，这孩子还特别喜欢吃鸡，如果盒饭里有海南鸡，必点海南鸡，如果没有就是宫保鸡丁，咖哩鸡块，白斩鸡，口水鸡随意了。 为了庞吉的这部戏，素素也帮了不少的忙，把张连城也叫过来客串了一把。张连城现在也是当红小生一枚，档期满得不得了，听到素素召唤，二话不说就答应来帮忙。 薛珽飞偶尔来探班就把一群刚刚出道的年轻男孩子吓的够呛。 “老公，他们为什么这么怕你呢？”素素被薛珽飞带出去自家的牛排馆吃饭，美其名曰补充营养。其实就是薛珽飞想两个人单独约会一下。素素咬着饮料的习惯，想不明白，薛珽飞温柔和善，这几个男孩子只要看到薛珽飞来，都找了借口避得远远的，居然也不想着找机会和天王攀攀关系提携一下。 薛珽飞帮素素剥着虾，很无辜地说：“我也不知道啊。”他其实也很奇怪，自己的气场这么强大，这些新出道的演员看到都会不自觉的避其锋芒，怎么素素就会没有感觉，难道是因为枕边人的关系？就是初初认识，素素也没有怕他的意思啊。因为天然呆的感觉天生迟钝么？ 素素想不通就不想了，吃掉薛珽飞帮她剥的虾，又想起一件事，皱起眉说：“哦，老公，对了，染染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前两天打她电话也打不通，后来收到她的消息说，晚几天回来，你说会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啊？” “你家染染比你聪明不是一点两点，你就不用担心她了。”薛珽飞看到素素可怜兮兮的模样，擦干净手，就把她搂紧怀里安慰她：“而且，她是去金陵，唐妙、钟青蓉、姚玉婷都在金陵，没事的。她不是也回你消息说，晚几天回来了嘛。” “这倒也是，”只要是唐妙在的地方就很安全了，素素搁下心事，却不知道唐妙在一个星期前就离开了金陵，为了工作的事情去香岛。 “这几天有很累吗？”薛珽飞轻抚她的脸，小脸有点苍白，看上去像没有怎么休息好的样子。他知道素素要是一夜没睡，第二天看上去也是精神奕奕的样子，要搞成这样不知道得多辛苦了。 素素环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胸口：“还好吧，宋导拍片一向这样的，我还满习惯这种节奏的。” “原来是宋赋羽啊，我刚怎么没有看到他。”薛珽飞知道这是老婆的爱慕者，不过，他没有问过素素这方面的事情。宋赋羽和素素认识的早，要是会开始，那早就在一起了。他不会给素素任何压力和约束，因为他很懂素素。素素其实是一个很偏执的人，要么不开始，要么一辈子。他的眼神更加柔和了起来，抬起了素素的下巴，他的眼中秋波粼粼，如同一汪春水，能够溺毙人的温柔。 尽管结婚有些日子了，相恋都好些年，薛天王突然这么来一下，素素还是有点抵挡不出地心跳加速，她温顺地闭上眼，承受轻怜蜜意的亲吻。 “我下个礼拜就要去美国了，《速度与激情7》准备开拍，”薛珽飞抚摸她的长发，贴着她的脸颊，声音中满是不舍：“你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我担心，拍戏再忙也要记得准时吃饭，天已经开始冷了，晚上睡觉不要开空调了，实在是很热开一会，睡以前记得关掉。手机不要忘记充电，我发消息给你你要记得回我，我找不到你我会急的。” 他说一句，素素跟着点一下头，他说了这么多，素素和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薛珽飞看了好笑又怜爱不已，只怕他人到了美国，心还是在这里。纵然素素回他消息，纵然有Joe什么都会准备好照顾着素素，他总还是不放心的。冷了热了，饿了渴了，好比养了一个乖乖的，要人娇宠的小女儿。 “我知道了。”素素勾住薛珽飞，吻了上去，是谁说处女座的男人沉默寡言的，话超多的好么。 天雷勾动地火，薛珽飞心中的不舍在这吻间流露无遗，辗转缠绵，悠久悱恻。吻毕，薛珽飞睁眼，只见素素脸颊泛红如桃花绽放，星眸微闭，唇色饱满嫣红，媚态毕露，香软的身体斜靠在他的身上，如同放在面前的蛋糕任君采撷。 薛珽飞只是一犹豫，便吻在素素的雪白的耳垂上，轻轻地撕咬，如小兽一般轻啮，这里是素素的敏感点。热热的气息喷在素素的颈间，让她忍不住发出嘤咛，环住薛珽飞的身子，即使靠在他身上也即将坐不住地要瘫软下来，在他的唇齿流连之间，神智都要开始恍惚了。 “老婆，我想要。”薛珽飞如同要糖的孩子一样，一手稳稳地环住素素的腰，一手手在不知不觉间覆上那团柔软，轻轻地在素素耳边呢喃：“老婆，老婆……老婆，我爱你。” 素素还坚守着一丝的理智，幅度小小地摇着头：“这里是餐厅诶。” “没有人会进来的。”这里是自家的地盘，又是私人包房，完全和在自己家没有区别啊。薛珽飞看着素素娇艳欲滴的模样，只觉得她的一举一动都是诱惑，手已经探入她的裙中，裙下的柔滑的触感让他一愣，记得素素一直是穿纯棉的，这个手感应该是真丝的吧？ 素素见他的神色，有点害羞地说：“是，是珽莹送的。” 薛珽飞心里赞了一句，好妹子，轻巧地挑开薄薄的丝质内裤，手指一拨一弄之间，便带出了些许的蜜汁。 素素呻吟出声，按住薛珽飞的手，不许他再乱动，斜飞的白眼依旧是鱼氏出品的媚眼，对薛珽飞来说犹如鼓舞。 “老公……”素素的“不要”没有说出口，就被淹没在热烈的吻中，不同于之前的温柔，像狂风暴雨的侵袭，在她的唇齿间攻城略池，她的衬衫扣子被解开了，衣服上翻下，露出雪白的肩膀和粉色的肩带。薛珽飞的唇一路从脖颈蔓延而下，落在她的锁骨，再往下，在两团雪白之间，忽然顿了一顿，轻笑：“这也是珽莹送的？” 粉色的内衣正中有颗心型的金属扣，是素素第一件前扣式内衣。 “嗯……”素素害羞地别过头去，第一次穿这套内衣，薛珽莹和她说前扣式的比较方便，真的没有想到会被薛珽飞看到，虽然是老公，也是会不好意思的嘛。 “我很喜欢，”薛珽飞一转一折，推开了钮扣，心里面补充，我更加喜欢你脱掉它。他含住一点殷红，感觉它在舌间逐渐挺立，变硬，听着素素的柔声莺语，几乎就快要把持不住。 薛珽飞拉下素素的内裤，手指在素素雪白修长的大腿上划过，引起素素阵阵战栗，仿佛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薛珽飞掀开她的裙子，扶了一把她的腰，轻声地在她耳边说：“老婆，坐上来。” 素素跨坐上去，感觉到坚挺的火热，咬着唇，目光盈盈，随后即被狠狠地贯穿，身体的缺口被填满，压抑不住地轻唤出声。薛珽飞感觉到了被包裹的炽热，再也忍不住地一挺腰，让眼前的美景如波起伏。 素素搂着薛珽飞，伴随着每一次的刺穿逐渐无力，手放开的一瞬间，幸好薛珽飞搂着她，不然就直接滑下去了。 薛珽飞推开桌上的餐盘，西餐的桌子大又长，他的身体都不退出来，直接抱起素素放到了桌上。暗红色的桌布和雪白的酮体，还有那欲语还休的表情，薛珽飞宠溺地笑了笑，用力冲刺。 “舒服么？”薛珽飞知道桌子有点硬，特地在她的身下垫了一个抱枕，素素腰部被垫起，用手肘支撑着身体，微微地侧过脸，柔软的发丝顺着颈间滑下，牛排馆昏暗的灯光凸显了胸部的挺翘和肌肤柔滑的光泽，配上素素迷醉的神色，简直让人疯狂。 “嗯，”素素红着脸点头，卖力地迎合着薛珽飞的动作，让每一次贯穿都更加深入，柔韧的身体能最大限度地包容着薛珽飞的进入，让薛珽飞停止不住地鞑鞑而伐，身体上的蜜汁在桌布上留下痕迹，她却已经无力去兼顾，只能随着薛珽飞舞动，任由晶莹的汗水滑落。 待到素素实在是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薛珽飞才搂着素素将自己释放。 “完了，我明天不用去剧组了。”素素闭着眼哀嚎：“老公，抱我下去。” 薛珽飞温柔地帮她擦拭完毕，穿上小内内，衣服整理完毕，才自己收拾干净，把她抱到腿上。 他表情自如地明知故问：“怎么了？” “薛珽飞，你这个魂淡……”素素一口咬在他颈间，却因为无力，像是在舔舐。 “你还要？”薛珽飞苦恼：“老婆，有点累诶，明天好不好？” 素素只想哭：“不好，什么都不好” 第二十一章 金陵回来 江樱染回来的时候，庞吉都已经回来了。 她的面色有点憔悴，来剧组晃了一圈，就和素素说，我休息一下，明天再来和你说，就走了。素素甚至觉得她是不是生病了，让Joe送她回去，却被她拒绝了。 “染染这是怎么了？”素素满头雾水，怎么从金陵回来人就怪怪的，金陵真的是个够奇怪的地方。 Joe的脸上越来越多的露出笑容，随意地瞟了眼江樱染的背影，突然说：“是不是谈恋爱了？” “谈恋爱？”素素猛摇头：“染染谈恋爱也不会这样啊……好奇怪。”从小一起长大的江樱染所有的感情都不曾隐瞒过素素，包括甩人，包括被甩，即使被甩，她也会第一时间打电话过来，然后痛哭一场就好了。 如果不是谈恋爱，Joe摇摇头，她也闹不明白了。 “素素，准备开拍了。”场记过来叫人，素素也就暂时没空去想了。直到晚上收工，她打了个电话给江樱染，江樱染的手机正在通话中。 素素想想觉得不对，在车子开出来以后，还是决定去江樱染家中看一下。 “Joe，往前面，然后左拐，就我爸妈家旁边的那个小区。”素素吩咐Joe道：“我要去看看染染怎么了。” “嗯，”Joe应了一声，在江樱染家的小区门口，远远的看到一个女子的身影奔出来。天色很暗，Joe刹住车，不确定地问：“刚刚是不是染染？” 素素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嗯，是，你停一停，我去看看。”说完就开车门，却打不开。 “等等，没开锁，”Joe不放心地说：“一起过去吧。” “嗯，”素素等Joe开了车锁，连忙打开门，沿着江樱染奔走的方向跟了过去，她既然用跑的应该不会太远。 素素没跑几步，就看到两个相拥在一起的身影。素素停住脚步，躲到阴影里面，顺手把Joe也拉了过去，要是染染真的只是在谈恋爱，她过去就太失礼了。 这条路很偏静，这个季节，连虫鸣和蛙鸣都已经没有了。素素清晰地听到江樱染的抽泣声。 “季欣杰，你给我滚蛋。”江樱染一把推开那个人，素素听到名字吃惊地看过去，果然是江樱染口中的红毛猴子，季欣杰。 季欣杰的头发已经染回了黑色，穿着一身白衬衫，面上略有风尘之色，就像……就像下班以后日夜兼程从金陵赶过来的。也许是装扮的关系，看上去成熟稳重了许多，而且面色沉静，甚至有点说不出的哀伤。 “我说过，我只会娶你一个人，你一直不相信我。”季欣杰想去拉江樱染，最后又颓然地手放下了。 “娶你妹，”江樱染爆了粗口：“我TMD当时就不应该理你，你给我滚出我的视线，给你三秒钟，有多远，滚多远。” 季欣杰斩钉截铁地说：“你爱我。” 江樱染冷冷地回答：“现在不爱了。” 季欣杰故作坚定的表情出现了裂缝：“江樱染，你的感情就这么廉价吗？几天时间就可以说爱，现在就可以说不爱了？” 江樱染怒气冲冲地说：“行了，我的感情不廉价，几天时间够我看清楚了，就是有人不值得而已，你当我戳瞎狗眼了行不行？” “江-樱-染”季欣杰吼声也带着无可奈何的恼怒。 素素捂着嘴偷笑，拉着Joe的手往回走，不打算再去管这件事了。 回到车上，Joe忍不住问：“染染这样你就不管她了？” 素素升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笑眯眯地说：“她不是挺好？” Joe犹豫了一下，说：“我听到她刚刚好像哭了。” 素素奇怪地反问：“你没有哭过？” “哭过啊，但是……”Joe虽然没有说，眼中流露出明显的不赞同，素素也太没有义气了吧，这个哭过和那个哭，完全是两回事啊，而且还看到好姐妹在自己面前哭。 素素微微一笑，说：“感情这样的事情，只适合两个，多出来一个人，就会让事情变得复杂化。” Joe反驳：“这个我也知道，但是你不是第三者只是好姐妹啊。” 素素好脾气的解释：“我说的多出来一个人并不单单指第三者，不管是好姐妹还是好兄弟，这就和婚姻当中，夫妻吵架，丈母娘或者是婆婆插手是一样道理。”这是素素出嫁以前，外婆告诉她的。 杜寒菊则说：“如果要嫁了，就要想好，吵架了你回来最多只需住三天，三天以后我就把你赶出去。” Joe认真地想了想，不得不赞同这个好友等于丈母娘/婆婆论是正确的。 素素安然地说：“你不用担心染染了，你放心吧，她没事的。张爱玲说过，世界上有两种女人很可爱，一种是妈妈型的，很体贴，很会照顾人，会把男人照顾的非常周到。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会感觉到强烈得被爱。还有一种是妹妹型的。很胆小，很害羞，非常的依赖男人，和这样地女人在一起，会激发自己男人的个性的显现。比如打老鼠扛重物什么的。会常常想到去保护自己的小女人。还有一种女人既不知道关心体贴人，又从不向男人低头示弱，这样的女人最让男人无可奈。染染么……” Joe失笑：“染染明显就是第三种么……” 素素也笑了：“没错。” “那你呢？”Joe开车的时候抽空看了她一眼。 素素有点失神，小小声地说：“我……应该是属于妹妹型的吧？” “嗯，”Joe刚应了声，好像还是觉得不太对，素素的内心有多么的执拗，精神又有多强大，虽然只做了她的助理一年多，她已经深深的有所感悟。她仅仅只是外表柔弱，还善用外表而已。“你……” 她刚想说什么，只看到旁边的素素已经困倦地闭上了眼，头靠着垫子，一点头一点头的。 Joe贴心地将窗关上，省的冷风吹得她感冒了，前两天已经生过病了（某人，你怎么好意思说你是生病啊……），可不能再生病了。 第二十二章 闺蜜之言 第二天，素素看到江樱染的时候是下午…多，素素刚刚拍好一场戏，这个女人像猫一样懒洋洋地出现在素素面前。 素素抿嘴一笑，戳戳她颈间鲜红的印记，被江樱染一偏头，猛地在手指上咬了一口。 “你属狗的啊？”素素不满地揉着手指，上面还有江樱染的口水。 江樱染一本正经：“对啊，我们不是一样的么。” 素素无语，还真是属狗的。 “那个，我有事情和你说。”江樱染难得的有点忸怩。 素素拽拽地说：“说。” 两个人完全就像角色对调了一样。 江樱染汇报：“我恋爱了。” “哦。”素素就和平时听到江樱染的恋爱史一样的表情，心里面却窃笑不已。 江樱染说：“我和季欣杰在一起。” “嗯，”素素淡定地说。 江樱染好整以暇地等待素素反应过来，然后吃惊的表情，却迟迟没有等到，非常不爽：“喂喂喂，你那个什么表情啊，给我点反应好不好。” “不要吵啦，”素素懒懒地说：“我知道了。” 江樱染紧张地问：“啊？，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素素露齿一笑：“刚刚。” “……”江樱染无语了，过了一会，蹭到素素身边，用力地抱住她，将脸埋在素素的颈间。在金陵，她被季欣杰穷追猛打打动，一步步陷进去，而终于认识到，即将不可自拔的时候，她逃回了魔都。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追过来，她留下的Dear john这么决绝，他还是来了。 素素温柔地回抱，昨天吵得这么激烈，染染是和她一届的，年纪已经不小的，而她在爱情中的固执，常常伤人伤己，她是真的希望染染能够找个好的归宿，有一个好的人陪着她，爱着她，照顾她。 “我没事，”好半晌，江樱染放开她，脸上已经恢复了笑容。 “嗯，”素素看着她，确定她没事了，才起身：“那我去补妆了，还有一场戏呢。” “去吧去吧，”江樱染心中暖洋洋一片，突然想起：“诶，等一下。” “嗯？”素素疑惑地回头：“怎么了？” 江樱染左右看看，确定没有人在旁边，小声说：“我去金陵不是去打听庞吉的事情么……” 素素似笑非笑：“哟，你还记得你去金陵干嘛的啊。” 江樱染狠狠地拍了她一爪子：“说正事呢。” “哦，”素素委委屈屈地看着她：“你说吧。” “庞吉从母姓，渝都军区的首长姓庞，唯一个独生女在二十几年前脱籍不知所踪……”江樱染悠悠地说：“这样说，你明白了吧？” 素素摇头：“不明白……” “啊？”江樱染自觉说的够清楚了，看着素素迷茫的表情，有股无名之火涌起：“傻蛋” “好啦好啦，我明白了啦。”素素按了按耳朵，怎么染染就是这么激动呢，激动对身体不好：“就是老师是渝都军区首长的外孙是不是？” “嗯，应该就是这样。”江樱染点点头，感叹一句：“和拍电影似的。” 素素不屑地说：“别瞎说，我从来不拍这种狗血片。” “……” 素素分析道：“那就是说，是老师背后帮忙的？” 江樱染脸色严肃起来：“嗯，很有这个可能，但是这位庞首长从来不承认自己有个外孙，庞吉好像也从来也没有提过家里的事情，他这么隐讳，你就不要问他了。” “我知道，”素素想了想，问：“小妙呢？她不在金陵？”要是小妙在的话，应该不会让江樱染和季欣杰搅合在一起。 江樱染的神色有点不自然，显然也是想到了一样的：“我们回来以后，小妙也走了。” “哦，”大概这就是命吧，不可能要求唐妙时时刻刻守着她们的，素素说：“你还有别的事没有，我真的要去化妆了，快来不及了。” 江樱染说：“有，刚刚制片人来电给我，说想让你唱《黑暗圣经》的主题曲，我听过了旋律，很特别的调调，还蛮好听的，开场很震撼，我说要不试一下吧。” “很快？”素素皱起了眉，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能够把握好。 “快到还好，这首歌的歌词混合了中英文混合，开场蛮快，也比较压抑，后面还有一段圣经的朗诵篇，有种圣歌的感觉。不知道找的谁作词作曲的，很符合主题。” 素素笑道：“嗯，中国民间的能人很多，而且大多很有创作才能，很多玩票的反而能够创造出很棒的音乐，只是因为中国确实对这方面不注意，而且也没有完整的体系去发掘和维护这样的人才。不过我觉得可能是一个没有条框的环境更容易让他们成长，加入经纪公司都会有种种的限制，虽然条件会好上不少，相对的，人也收到了约束。这次听说主题曲都是老师找了网友们帮忙，请一些玩原创音乐的作词作曲家作的。” 江樱染问：“那你怎样？要不要接？” 素素沉吟：“你先问他们要一下domo，我听听看，如果实在不行，也强求不得。” “的确，”江樱染赞同：“我们也量力而行吧，你之后也要办歌友会的，万一不行，只靠机器做出来效果，现场一唱，反而会对你的形象有所损伤。” “嗯，”素素看看时间，催促：“快点，还有没有事情，一道说完，我真的来不及了。” “素素，导演有催了哦，”就像在相应她的话一样，场记过来叫人了。 “哦，好，我知道了，”素素扬起完美的笑容回应。 “嗯——”江樱染托着腮，一副细细思索的模样。 素素耐心地等待，尽管期间又看了三次时间。 “没有了。”江樱染宣布。 素素晕了一下，没有了还叫她等着：“臭染染。” “哦，还有……”江樱染狡黠地一笑。 素素刚踏出去的脚步又收回来，苦着脸说：“快说。” “谢谢……”江樱染的声音轻轻的。 素素莞尔，什么都没有说，走出了房间。对江樱染来说，是流水的男人，铁打的闺蜜吧。 第二十三章 拍摄期间 Demo送过来以后，素素一听就喜欢上了。 “我要唱的，我要唱的，”她欢喜的像个小姑娘，在休息室里乱转。 江樱染一把抓住她：“别转别转，转的我头晕，那我就回复他们了哦。” “好，”素素嫣然一笑，又要开始转。 “等等，”江樱染忽然有个想法：“我去问问制片他们会不会出电视剧原声带，你要转就让你转个够，帮你做个跳舞的MV。” “咦，跳舞？”素素偏着头，想到的是迈克尔杰克逊的机械舞，啊，好难哦。 江樱染说到就做，开始联络制片和自家经纪公司，蝶翼（香岛）说会派TP来帮素素伴舞。素素想到很久没有看到的TP——之前和她一起做美体训练的小团体，现在应该已经出道了吧。 那个在她无助的时候，给了她零星温柔的小男生阿翼，不知道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手机突然收到短信，From薛珽飞：刚刚结束拍摄，累死了，老婆，我想你…… 薛珽飞自从飞往美国之后，再忙也每天都不间断的发来短信，如果相恋时候一样缠绵。 素素微笑，我很开心，因为有人努力建造了我的开心 我很幸福，因为有人在苦心经营着我的幸福。 “素素，这次的拍摄……算了，不问你了，”江樱染低头自己去看排程。 “咦，”素素刚要回到，一句话咽了下去，嘀咕：“问就问，不问就不问。问了又不问。” 江樱染不耐烦：“你在说套口令呐，嗯，我帮你看了，你下个礼拜三，去录音棚，然后星期天，去拍练舞，TP下礼拜六到，正好，星期天陪你一起练，算算时间，练两个礼拜，你应该就可以了，然后《黑暗圣经》正好杀青了，你就直接把MV排掉，算你拍2天差不多了吧。拍完，嘿嘿……” 江樱染的一声“嘿嘿”，把素素吓了一跳，她一个哆嗦，戒备地看着她：“拍完怎样？” “拍完……”江樱染提高了声音，然后一笑：“你可以休半个月的假了。” “呼——”素素松了一口气，看到江樱染勾起的笑容，就知道这个家伙明显刚刚就是在耍她，也罢，有休假就好。 “那个……”素素刚要开口。 江樱染仿佛她肚子里面的蛔虫一般，打断了她：“我帮你买好了去美国的机票了。” 素素一下子瞪大眼睛，却笑了。 “诶，我问你，庞吉是不是和Joe有一腿啊？”江樱染自从回来以后就觉得不对劲：“这两个人一直眉来眼去的。” 素素嗔了她一眼：“哪有这么难听，不过老师很喜欢Joe就是了，Joe好像因为年纪也不小了，一直工作很忙，都没有男朋友，老师外表很憨厚，除了隐瞒我们的背景以外，想法也很单纯，如果Joe喜欢的话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也很不错啊。” 江樱染也很苦恼：“不错是不错，你看庞吉年纪也不小了，我就怕她要结婚生子，准备离职，那你就麻烦了，要找个这么能干的不容易啊。” “不然怎么办，”素素很豁达：“不可能叫Joe一辈子不嫁人，不生小孩吧。” 江樱染颇为无奈：“这倒也是，我要不先去探探她的口风，如果她有这个打算，我也好尽快准备起来，招人，培训，带新人，都要时间。” “嗯，你去找她谈谈吧，我再多听两遍带子，”素素看着江樱染走出休息室，然后插上耳机，开始放音乐。耳机里面传来激动人心的旋律，素素闭上眼，享受音乐带来的美丽。染染说，怕Joe要结婚生子，难道她就没有任何这样的打算吗？季欣杰……第一次看到染染没有生气的模样，这个人……染染到底怎么想？虽然说不管，可是，很怕染染受到伤害。 耳机里面的圣颂一遍遍的洗涤着心灵，让心慢慢沉静下来。 “咄咄咄——”素素闭着眼，隐隐听到敲门声。 “请进，”素素扬声说，应该不是染染，染染才不会这么有礼貌。 居然是一群人一道涌进来，宋赋羽，编剧，庞吉，男主角胡弦。 素素吃了一惊：“怎么了？” “有剧本的事情要找你，你现在有时间没？”宋赋羽找了椅子坐下来，其他人也分别找地方纷纷落座。 “有啊，”素素关掉音乐，脑中还有点疑惑，为什么讲剧本要跑她这里来，不是应该她到导演办公室去，一群人一起讨论的吗？ 当然，没有人会告诉她，之所以会一起跑到她的休息室，是因为她的休息室最舒服，还有Joe准备的各种茶饮料，怕素素饿了准备的糕点零食，还有素素自己喜欢买的软垫等等，基本上拍戏的时候，她都会带着。要是她知道了，会不会和Joe说，算了，这些墙上的挂饰神马的都拿下来，不用贴了，仿佛闹得和公主出巡似的。 “这一段，明天要拍的，我们原来打算这样拍的，你看这个排位和轨道，”宋赋羽打开剧本指了其中一段，还有拿出一张工程图纸，是吊威亚的轨道设置。 这份东西素素也有，她已经看熟了，此时听到要改，扬起眉：“怎么改？” 宋赋羽说：“这段的特效我们已经让特效公司发过来样本了，我们都觉得比原来这样的好，就直接用特效就可以了。虽然人是轻松了，不用吊来吊去，在地面上做动作也更加灵活方便，不过要求的表现力肯定比之前要难不少，等于说是凭空去想象了。” 素素自觉没有问题，看向胡弦，对这个小师弟，她向来是很照顾的，就像文张当年指导她一样：“大仙，你怎么样？” 胡弦虽说是素素的小师弟，实际上也不过相差三岁而已，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无论如何都是看不出这三岁的差距的，他有点忐忑不安：“我可能有点点问题。” “没关系的，好好琢磨琢磨，你一定可以的。”素素微笑着鼓舞他：“过会我和你对对戏，有什么问题你就问我好了。” 胡弦有点羞涩地点头：“谢谢师姐。” 第二十四章 拍摄MV （上） 《黑暗圣经》拍摄时间历时三个多月，经剪辑以后，播放的市场为三十几个小时。 “终于拍完了……”素素靠在椅子上，每次杀青以后，就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仿佛打通任督二脉的感觉，看天天蓝，看水水清（江樱染：你看的是纯净水，怎么会不清？）。 “事情还没有完呢，你还有个MV，等拍完就好休假了。”江樱染提醒她，Joe开着车偷笑。江樱染已经找Joe谈过了，Joe说，两年以内不会离职，所以并不用着急。 “我知道了……”素素就像被黄世仁压迫的杨白劳一般，可怜兮兮的表情让人于心不忍。而看了她这个表情N年的江樱染压根不为所动，哼哼了一声表示回应。 素素认命地问：“明天早上几点开始？” “嗯……9点半，”江樱染看了看笔记本，做最后确认：“对，没错，就是9点半。” 素素算了算时间：“好吧，Joe，你明天早上9点来接我，拍摄的地点是千年纪公园旁边的那个摄影棚吧？” “Joe，你明天八点三刻去接她吧，虽然很近，但是明天是工作日，就怕路上堵。”江樱染点点头：“就是千年纪公园旁边的摄影棚，TP住在旁边的酒店，所以你要早点出门，省的迟到。” “嗯，”素素应了，虽然以她现在的身份迟到根本就没有什么大不了，不过她惯来敬业，也是以优质艺人的身份面对大众，虽然注定辛苦，也是值得的。只要和她合作过的导演，艺人，都没有说她在工作上有不好的。 素素回到家，做了面膜，早早地睡下去，等第二天Joe来接她去摄影棚。 晚上收到薛珽飞的短信，他刚刚准备去剧组。 素素微笑，老公，很快就要见面了，等我哟~她的嘴角挂了一抹甜蜜的笑容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Joe来接素素。 素素打着呵欠，看着旁边开车的Joe，她就一直很奇怪，每次看到Joe她永远都是精神百倍的样子，小小的身体里面就像拥有无穷无尽的活力。 Joe发现被人偷窥了，问：“怎么了？” “没有，”素素伸了个懒腰：“我这个MV拍好就好休假了，你也一样，你能不能表现的高兴一点？” “啊？”Joe觉得素素还没有睡醒，笑了起来：“我很高兴啊。” 素素继续打呵欠，觉得自己的状态不太对，连忙把车座上的盖板翻下来，看自己的脸上有没有黑眼圈：“老师有没有说带你去哪里玩？” “还没有决定。”Joe开车的精神专注，突然听到素素的问话，就顺口回答了，说出口了才发现不对。扭头就发现素素在偷笑。 Joe的脸皮要比素素厚上不少：“有什么好笑的，我是和庞吉在谈恋爱啊，我都没有嘲笑你，这么大的人了，每次薛珽飞还要宝贝来宝贝去的，你说恶不恶心。” 素素的脸一下子红了，还要强辩：“不恶心啊，不是挺好的……”越说越小声，心虚得很。 Joe冷笑一声，成功地扳回一城。 到了摄影棚，素素先去化妆，换衣服。这个MV的服装一共有三套，一套是哥特式的黑色蕾丝花边长裙，一套是动感的黑色皮质短上衣，迷你牛仔热裤加长靴，最后一套是白色简洁的圣女式长袍。 每一套都有配套的妆容和饰品，素素先换的是黑色蕾丝长裙，繁复的荷叶边，难系的丝带，幸亏她对繁琐的衣服一直是有无比的耐心。她的头上戴上了配套的丝带，看上去年纪又小了许多。 “素素姐，”阿翼叫出来以后，自己觉得怪怪的，摸摸鼻子噤声了。 “哈哈，这样好可爱哦。”阿king拉拉她的丝带，经过两个周末的一起排练，几人算是熟悉了起来，在跳舞上的默契也一点一滴地培养出来了。 Jacky算是比较稳重，拍掉阿king的贼手，说：“不要拉了，当心拉散了要重系，多麻烦啊。” 看到素素瘪着小嘴，阿翼连忙帮腔：“就是就是。” 阿king的嘴也嘟起来了，他平时年纪最小，从来就是活泼调皮捣蛋的，因为长得漂亮可爱，大家都让着他，今天居然挨说了，他也不高兴了。 导演过来打着圆场：“好了好了，我们开始吧。” “嗯，知道了。”Jacky冲着导演笑了笑，向阿翼使了个颜色，一搭阿king的肩膀，就拽着他往镜头前面走。 素素伸手提起长裙，站到了中央。她会用三套服装分别将这首歌演绎一边，然后去后期剪辑，将那一段一段神奇的拼接在一起，成为一首完整的歌曲mv。 他们租的这个摄影棚搭建了有各种场景，此时使用的一套是有大大落地窗的长长楼梯的的转角。犹如古堡的一角，墙上装饰着名画。光从落地窗中透进来，素素眯着眼，在音乐的配合下，她仿佛都能够看到天使的圣光。素素手捧着圣经，做出各种的表情和动作，静、动如画。 而TP在开场的时候，一身骑士的装扮，让素素一下子联想到了三个火枪手。 音乐流淌了一边又一边，素素的动作是相当的标准，早已在旁边休息，而那三位骑士毕竟只是唱歌出身，对拍摄MV的难度还是高了一点，常常有出错。这个导演只是个二流导演，没想到江樱染下午过来，代表甲方盯着，让导演不敢马虎。这些被特邀来的导演其实都有两把刷子，二流导演拍拍MV也足够了，关键是看有没有用心了。有江樱染坐镇，这个导演使足了劲，怎么严苛怎么来，倒是把TP三个整的够呛——当然，效果也不是一般的好。 接着第二套服装是圣女的长袍，素素带上了金色的微卷假发，穿着一身白袍，戴上蓝色的隐形眼睛。她的皮肤本来就白皙，加上神奇的化妆术——不是李茜，李茜去度蜜月了，看上去十足的欧洲人面孔，足以以假乱真。 等她化好妆以后，阿king已经忘记了刚刚的事情，尖叫：“maria，oh，my maria” 第二十五章 拍摄MV （中） Jacky一巴掌落在他的头上，无奈地低吼：“不要耍宝了，快点，去换衣服。” “知道了知道了，”阿king很随意的把盔甲解下，往旁边一扔，露出少年线条干净消瘦的上身，然后把白袍套上。 Jacky无语了，恨不得以头抢地，装作不认识他。这个孩子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那个，阿king啊，你换衣服不能去更衣室换么……” 阿king很无辜：“我就换上衣而已，更衣室好远。” 阿翼吐槽：“算了吧，Jacky，他就没有把自己当男人过。” Jacky用诡异地眼神看着阿king的脸，点点头：“的确。” “啊？我又怎么了嘛”阿king委屈至极：“我不过就换了件衣服。” 阿翼摆摆手，拿着衣服去更衣室了，当着素素的面换衣服，他可做不出来。“jacky，这个傻蛋，我们先去换衣服了。” Jacky拿着衣服跟了上去，一边纠正：“请说阿king是个傻蛋，你这样讲，人家会以为我是傻蛋的。”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细节不要这么在意么。” 素素对这三人组的对白实在是笑得不行了，怎么这么好玩。 等到jacky和阿翼的衣服也换完了圣歌的拍摄正式开始，三个人模仿三个小天使，做出各式各样卖萌搞笑的动作，而素素则是一副圣洁出尘慈悲的圣女模样。 音乐再次响起，素素对着口型，反正声音也录不进去。 有好几次，素素看到这三个人的表情差点撑不住笑场。之前怎么就没有觉得这三个人这么有趣呢。 这组造型一直拍摄到晚上十点半，才完工，最后一组，因为有比较激烈的舞蹈，今天肯定是拍不动了为了成效，还是决定明天再拍摄。 江樱染向TP温和地说：“大家今天好好休息吧，为了明天一天就能搞定。” 素素此时也禁不住呵欠连连，毕竟一大早就过来化妆，拍摄，虽然时间不过是13个小时多一些，相对于拍摄广告什么的居然要少很多，但是他们的拍摄效率和强度不是普通的广告拍摄能够比拟的。 TP从来也没有经历过这么高强度的拍摄，都是靠着年纪轻强撑着的，现在也只有jacky还有有力气能笑着招呼：“恩，好的。素素再见，染染再见，Joe再见，导演再见，大家拜拜，我们先回酒店了。”他的招呼滴水不漏不愧是TP的队长。 素素回到车上，上了车就直接闭上了眼，一会就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江樱染是下午到的，所以是三人当中精神最好的一个，看看Joe也有点苍白的脸色，叹了口气：“算了，Joe，我来开吧，我先把素素送回家，然后，你要不就今天睡我家算了。” Joe心中为江樱染的关怀有所感动，不过住江樱染家毕竟不方便，她想了想还是微笑地拒绝：“不用了，你把素素送回家，你再自己开回家，到了你家，我就自己打车回去吧，疲劳驾驶我也是怕的。我明天再到你家来拿车去接素素，车停好，你钥匙给我就好了。” 江樱染见她不肯，也不强求：“恩，好吧，那你自己回去小心点，实在不行就让庞吉来接你。” Joe失笑：“哪里有这么娇弱。” 千年纪公园本来就离素素家不远，晚上又不堵车，很快就到了，江樱染把素素摇醒，让她自己上楼，反正她家的小区治安很好，也不怕出事。 素素迷迷糊糊地按了42楼，到家，门啪一关，回到房间，就直接倒了下去，一觉睡到大天亮。 “嗯？”早上，素素醒过来，觉得手硌到什么东西了，软软的，等等，她惊恐地睁大眼。一张放大的面孔出现在她眼前。 “哇——”她尖叫起来。 “干什么啊？我时差还没有倒过来呢，乖，再陪我睡会。”长手一捞，直接把素素抓过来，固定在怀里，在她的颈间蹭蹭，又呼吸绵长地睡了过去。 素素清醒过来已经不再害怕，只剩满心的欢喜，只是，薛珽飞为什么会来？ 不过，这也只有等薛珽飞醒来以后再问了，想着想着，也又有股睡意袭来，和薛珽飞一起共入梦乡了十点多，素素的家门被敲响。 “老公，放开我，我去开门。”素素算是睡回笼觉，睡得很浅，听到敲门声，扒开薛珽飞的手。 薛珽飞迷迷糊糊间，只觉得香香的身体要离开，手臂又是一紧，牢牢地抱住。他的手臂坚实肌肉精致，怎么回事素素这种细胳膊掰地开的……素素只能用力地推他，在他耳边叫：“老公，老公，放开啦，快点嘛”她知道，应该是Joe或者江樱染来接人了。 薛珽飞被推醒，看到素素涨红了脸，高高兴兴地在她脸上啵了一下：“老婆，早。” 素素只觉得很无奈，你能和一只兴奋的大型犬讲道理么？ “老公，放开我，我要去开门。” 薛珽飞看看素素，说：“算了，还是我去开吧。” “怎么了？”素素一低头，自己的衣服都换成了吊带的睡衣。 果然是Joe接人了，素素急急忙忙地漱洗完毕，就出门了。 “千年纪旁边的摄影棚对吧，我过一会过来吧。”薛珽飞问清楚了地址，抱着素素睡过的枕头，重新与周公约会去了。 “他怎么来了？”Joe问：“他不是应该在拍《速度与激情6》么？” 素素也不解：“我不知道，我醒来他就在我旁边了，然后，我身上的衣服不知道是我自己换的还是他帮我换的，看他现在的状态也问不出来了。等他下午来了再说吧。” “嗯，”Joe加快了车速，开往摄影棚。 今天的拍摄主要就是跳舞了。素素换上衣服，周末的特训成果完全表现了出来，整个舞蹈充满了动感热情，素素的纤腰一扭，导演的鼻血就直接喷了出来。 江樱染看到导演的鼻子里面塞了两团棉花，也经不住喃喃自语：“哇，要不要这么夸张，这个MV放出来不会有很多少年对着屏幕用完家里的纸巾吧……太可怕了……” 第二十六章 拍摄MV （下） 薛珽飞抱胸斜靠在外面看拍摄，看着小妻子浑身没有几块布，跳的活力四射，不禁有点头疼地揉额角。 “你说这是谁想出来的idea，”他忍不住问江樱染。 江樱染耸耸肩：“这是策划想出来的，不过策划今天早上已经请假去威尼斯度假了。”她才不会说，是因为素素说了句，珽飞下午会来。 薛珽飞似笑非笑，将目光投向场中，素素每次都能带给他很多惊喜，不知道她的舞居然跳得这么好，这就是她所谓的特训么。 江樱染看了眼薛珽飞，“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她啊。”薛珽飞笑道：“不是说这个MV拍好以后她就可以休假了嘛，那我正好有两天的休息，就过来接她了。” 江樱染愣了愣，蓦然失笑，薛珽飞和素素相恋这么久，居然还能这么有心，不得不承认，素素虽然是呆了一点，不过看男人的眼光确实是不错的。薛珽飞花了数个小时从美国飞回来，睡一觉，再花数个小时和素素一起飞回去。 她甚至有点肃然起敬：“好样的。” 薛珽飞轻笑着，目光依然停留在素素身上，也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什么魔，这样聚少离多的生活照理会把热情全部磨灭，而他只要不见她，就是会日思夜想，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也没有消失，反而日益强烈，直到她在他身边位置，思念就会不停歇。 昨夜她回来的时候，他正在浴室洗澡，洗完出来就看到老婆已经瘫倒在了床上，像死猪一样一动不动。他偏偏觉得好可爱，帮她擦了一把脸，换上睡衣，搂着她也能睡的特别香。 “老公。”素素气喘吁吁地走过来，终于拍摄完了，再下去她也跳不动了。 “嗯，走两步，不要急着坐下来，过一会去卸妆，我帮你倒水。”薛珽飞来了就直接把Joe的活都抢了，跟前跟后。在此刻，江樱染才会觉得素素像个巨星，毕竟有个天王的老公像伺候老佛爷似的伺候着她，跟班的身价不同决定老板的身价不同——这是真理TP三人排排站：“尼克哥好” “嗯，”薛珽飞拿着水杯，略略点头：“你们三个现在舞技不错啊。”他的嘴角带笑，身形挺直，不管怎样都依然带着魅力万千的天王架势，即使是拿着一次性的水杯看上去整个人都是在闪光的。 江樱染每次看到薛珽飞浑身发亮，很装B的样子，都很想问素素一句，这个人吃饭睡觉都是这样的吗，难道没有什么啊屎啊尿，便秘的状态？不过，毕竟是闺蜜的老公，她一直没有好意思问出口，此时看到了，又很想吐槽，薛天王，你再闪就闪瞎群众的狗眼了。 TP却不这么觉得，作为香岛人，看到薛天王，那个叫兴奋啊。居然还能够被夸奖，简直就是中了狗屎运了。 “谢谢，谢谢尼克哥。”三个人激动的话都要说不出了。 “老公，我好了。”素素卸了妆，干干净净地走过来，衣服已经换成了她自己的便装，薄荷绿的连衣裙，看上去相当小清新。 “喏”薛珽飞把水递过去，叮嘱：“慢点喝。” “嗯，”素素接过，小口小口地啜饮。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样子，很是般配。 让江樱染想起一件事：“薛珽飞，你之前说和素素合拍片子，有没有消息了？” 薛珽飞苦笑着摇摇头，他和素素的身价太高，但是要找投资商并不难，因为这对夫妻档除了在一部电视剧中，薛珽飞小客串过一个角色以外，两个人就没有合作过，这个噱头想必能够吸引很多观众去电影院。 不过，要找好的剧本实在是不容易。 薛珽飞并不想随随便便把和素素的第一次合作浪费掉，对剧本的要求可以说是严苛至极。而再演那种奶油小生的偶像剧，文艺片，对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和年龄来说都相差太远。所以，很困难。 江樱染也考虑到了这方面，叹了口气：“算了，这也是不能强求的。我去问问导演怎么样了。” 导演在办公室里面和剪辑师审片。 江樱染很期待地问：“怎么样？” “perfect.”导演竖起大拇指，大笑：“就是仅仅为了看MV都有把握可以登上KTV点播前百名。” “哦？”江樱染用手指点点下巴，思索了一下，微笑着说：“这么棒的话，这样，等剪辑完毕以后直接发到我邮箱，我让领导检视一下，联络著名的视频网站，让他们帮忙推荐。如果效果真的有你们说的这么好的话，分红必然是少不了你们的了。” 导演欣喜不已，毕竟美女也没有毛爷爷来的有动力。“江小姐，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做出最漂亮的MV的。”之后的后期特效工作也不能少，导演已经决定让自己团队中特效技术最佳的那个技术员放下手中在做的其他事情，先把这个给搞定了。 江樱染欠身：“那就拜托你们了。” 导演和剪辑师连连摆手：“客气了客气了，这我们应该做的。” 等到江樱染回到摄影场景，只看到Joe一个人。 “这是什么情况？人呢？”江樱染疑惑地东张西望，就是没有看到除了自己和Joe以外的人。 Joe正在和庞吉甜甜蜜蜜地发短信，此刻还会留在这里，完全就是为了等江樱染。“素素被薛珽飞带走了，TP说既然他们的尼克哥走了，也拍摄完成了，他们要去旁边的千年纪公园放风筝。然后我说，让他们记得带上墨镜。”说完她耸耸肩，补充：“所以就留下了我一个人。” 江樱染就差泪流满面了：“Joe，你真是好姑娘。” Joe起身拿起小包包，很遗憾地说：“不过我现在也打算走了。” 江樱染看着Joe的背影，愤愤不平地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给那个一天没有搭理过的人，口中喃喃自语：“有老公了不起啊，有男朋友了不起啊……” “喂……”话筒里面传来季欣杰的声音，天知道他等了这个电话等了整整一天，什么都没有心情做。 江樱染甜腻地说：“喂~我现在在千年纪公园，晚上约会吧~” 第二十七章 意外之喜 素素整个大半个月的假期，都泡在了美国。 白天陪薛珽飞拍戏，然后照顾薛月芜小朋友（薛月芜：到底谁照顾谁？）。也许是美国的面包牛奶，加上加入了学校的篮球队，让薛月芜就像小苗一样，身高猛地往上串。 “素姨，”熙熙的到访，让一放学就不见踪影的薛月芜难得的提早回家。 杜孟熙如今已经是会跳会蹦跶的年纪了，这小子皮起来简直就是无法无天。天生混血儿的好样貌，甚至比薛月芜小时候还漂亮。幸好他皮管皮，教养还是有的。而且他的调皮非常的看人，对薛月芜，他简直就是摇尾乞怜的小狗狗，乖得不得了。 听外婆说，克里斯蒂娜教的很好。上次，熙熙的舅舅送了他一辆漂亮的玩具小车，熙熙非常喜欢，每天都要自己擦上几遍。而邻居家的鲁比是熙熙的好朋友，两个小孩每天都一起堆沙堡，做游戏。央求熙熙好几次，要开他的小车，熙熙一次都没答应。 之后，邻居家的几个孩子一起玩时，鲁比趁熙熙不注意，偷偷坐上小车，往街区的公园驶走了。熙熙发现后，气愤地跑来向克里斯蒂娜告状。克里斯蒂娜正和邻居们一起做蛋糕，准备给孩子们当点心，听了以后，就说：“宝贝，你看，我们正忙着呢。你已经是个大孩子了，这样的事情自己可以解决的，妈妈可管不了。” 熙熙就很无奈地走了。过了一会，鲁比开着小车回来了。熙熙看到鲁比，仗着比鲁比高一点点，用力地把鲁比推倒在地，夺过小车。鲁比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克里斯蒂娜抱起鲁比，安抚了他一会儿。 鲁比擦干眼泪就和别的小朋友们一起玩了起来，过了一会就笑嘻嘻了。 熙熙自己开了会车，觉得有些无聊，看到那几个孩子玩得那么高兴，他想加入，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跑到克里斯蒂娜身边，扭扭捏捏地说：“妈妈，我想跟鲁比他们一起玩。” 克里斯蒂娜不动声色地说：“那你自己去找他们呀。” “妈妈，你陪我一起去。”熙熙恳求道。 “那可不行，刚才是你把鲁比弄哭，妈妈已经帮你哄过他了，现在你想和大家玩，就得自己去和他们说。” 熙熙开着小车慢慢靠近鲁比，快到他身边时，又掉头回来。来回好几次，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熙熙和鲁比又笑逐颜开，闹成了一团。 素素看着在庭院里面玩耍的熙熙和月芜，突然有点感叹，伸手摸摸肚子，她的心里面也希望能够迎来新生命，去执行一个女人在这个世界的天职，生儿育女。 “老婆，我们要个孩子吧？”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温暖的手掌搂在她的腰间。 素素一回头，就落入了温暖的怀抱。 她扬起笑容：“你回来了。” “嗯，”薛珽飞从背后环抱住她，素素很喜欢这样的姿势，这是一个很有安全感，能够为她遮挡一切风吹雨打的姿势。 “爹地，”薛月芜跑过来，浑身湿淋淋，他们刚刚在玩水枪，熙熙也是，就像水里面刚刚捞出来的。 “Uncle，”熙熙张开手就要抱抱，这是他的撒娇绝技。 薛月芜一巴掌过去：“在我们家要说中文。” “哦，”熙熙委屈地瘪瘪嘴，很快又恢复了笑容，灿烂地一笑，重新来一遍：“姨夫好。” 薛珽飞惊讶地看着这个小鬼，不得不承认，教育对于一个孩子是相当重要的。薛月芜这个时候相当的孤僻，根本就没有这么灵活，纵然薛月芜长得在漂亮也不过是个木偶娃娃。而这个，简直就是天地间的灵动在他的眼眸。 “你好。”薛珽飞蹲下来，用成人的方式和他握握手。 熙熙兴奋地和他握握手，有种被尊重的自豪感。 “你们两个，现在应该一起去洗澡，然后换一身衣服，我做了虾饺和马蹄糕，等你们好了一起吃。”素素对美食一向感兴趣，虽然她的手艺真的只是一般，只会做一些很简单的菜式。不过，她对广式点心的天赋还算有一些，基本上一学就会——其实做的也不是太好，只是还能入口而已——她最强的天赋是打游戏…… 两个孩子欢呼一声，就一起冲去浴室。素素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有两个浴室，他们一定要挤在一起洗，也许这就是孩子吧。 “老婆，”薛珽飞抱住素素，她的味道，数年不变的馨香，是他最爱的味道，离开了孩子们的视线，他也有点懒洋洋的，就是想撒娇：“我说，我刚刚说，我们也要个孩子吧。” “嗯……”素素抱着薛珽飞，在这样的午后，觉得有点倦倦的：“我蒸了四笼虾饺和两笼马蹄糕，不知道够不够吃呢~”薛月芜最近胃口大涨，大概是在薛珽飞的身边，离开了工作，自己的胃口好像也好了不少。 薛珽飞一愣，突然好像有点了悟。“老婆，你上次的例假是什么时候？” “嗯？不记得了。”素素毫不在意：“工作很忙，我的例假一向不准的。上次染染说要找中医来帮我调理一下，不过好像后来好些了，我就让她不要找了，这次好像又不准了。” 薛珽飞欲言又止。 素素白了他一眼，笑道：“你不会说我有了吧？应该不会啊，我们不是每次措施都做好的吗，难道你觉得套套不可靠？” 薛珽飞神色古怪，说：“老婆，你忘记了？那天好像……” 素素呆了呆，想起好像确实是，那天在餐厅的疯狂，想起来她都觉得羞涩又甜蜜。那天好像——餐厅没有套套…… “不会吧，”素素纠结着捋着头发：“我还蹦蹦跳跳了这么久……” 薛珽飞想想也觉得后怕，冷汗都出来了：“要不明天去查一查？” “嗯……”素素摸着肚子，偷笑，肚子里面真的有了宝宝了吗？好像有意外的惊喜的感觉。 “素姨，我们好了，虾饺呢？”薛月芜和杜孟熙都洗好澡，换了一身衣服出来，两个漂亮的小男孩，真的很亮眼。 素素一手牵一个，走向饭厅：“两个小馋佬，走了，走了，带你们去吃。” 薛珽飞一个人在庭院里，忽然不自觉地微笑起来，跟了上去，他的幸福，这么近，近的可以被拥抱住…… 第二十八章 果然有了 隔天，薛珽飞向剧组请了假，陪同素素去医院检查。 这对华人夫妇低调地出现在社区医院的时候，并没有引起什么人的关注，直到他们走进了医护室，门口接待的小护士才忽然掩口，抓着旁边的另一个小护士，追问：“赛丽亚，赛丽亚，告诉我，不是真的，我刚刚看到尼克了。” 另一个小护士正在打瞌睡，抬起头，疑惑地看看同事，皱起眉：“不要吵我啦，老板来了叫我就好。”说完就继续倒了下去。 他们进门的时候，妇产科的女医生玛利亚就已经认了出来。见素素检查的时候，薛珽飞全程陪同。笑个不停。“尼克真是很关心你啊。” “是啊，”素素微笑，那种恬静的美丽，让玛利亚经不住侧目：“我们都很期待。” “噢，是的，上帝保佑。” 玛利亚帮素素的肚子涂上药剂，然后用仪器开始做检查。她的神情和善温柔，让素素也放松了下来。 稍后，她清理干净，和薛珽飞一起等待结果。 “恭喜你们，这个孩子有五十多天了。” 玛利亚将结果告诉他们，并送上真挚的祝福。 薛珽飞虽然有心理准备，还是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 “素素……”薛珽飞有千言万语，最终只是一吻落在她的额头。 素素牵起他的手，拉着神情还有点恍惚地男人，向医生道谢以后，便走出了医护室。 薛珽飞低头，看着素素牵着他的手。她的手指，依然纤细修长，就像他的第一感觉，很适合十指紧扣。那盏路灯，那个怯生生的女孩子，他孩子的母亲，命运就像一张无形的手，轻巧地就将他们捏在了一起。而初遇，怎么看得透？ 他蓦然失笑，唤道：“俞素素” 薛珽飞很少叫她全名的，她嫣然一笑：“怎么了？” 薛珽飞搂住她的腰，微笑：“我有没有说过我很爱你？” 素素低下头，掩饰嘴角的笑容，用力地摇了摇：“没有诶”然后，又亮晶晶地眼神看着薛珽飞。 薛珽飞捏了捏她的鼻子，揽着她，走到车旁边，帮她打开车门，笑道：“那就不说了。” “诶？？？”素素惊觉被耍了，气鼓鼓地坐上车，脸又皱成了包子状。 薛珽飞抑制不住的好心情，哈哈大笑起来，侧身帮她扣好安全带，又安抚地亲亲她的脸颊：“乖了，老婆，我给你猜个谜吧？” “哦，说？”阳光从车窗外面洒进来，就像心里面盛开了一朵朵花，素素眯起眼，懒洋洋地就想闭起眼，打瞌睡。 薛珽飞想起网路上那个笑话，憋住笑问：“从前有两个人，一个叫我爱你，一个叫我不爱你，后来我不爱你死了，那剩下谁了？” 素素脑子也不动地脱口而出：“我爱你啊……”刚刚说好，就僵了一下，瞪着小猫圆眼尖叫：“薛-珽-飞” “哈哈哈，啊啊，”薛珽飞大笑起来，被素素的小拳头敲在手臂上，虽然力气不大，他样子还是要做一下的：“不要殴打驾驶员，当心，老婆” 从素素回到家以后，薛月芜就不停地盯着素素的肚子看：“素姨，里面是妹妹吧？一定要是妹妹哦……” 素素被薛月芜的碎碎念，念到后面有点哀怨了，看看薛珽飞，认真地对薛月芜说：“这是要看你爹地的。” 薛月芜不为所动，表情也相当认真，和素素有的一拼，说：“可是现在宝宝在你的肚子里啊。” 薛珽飞在旁边笑得不行，素素很苦恼地觉得她就算怀孕了，她的地位也没有改善。薛月芜个小鬼都可以欺负她了。 “对了，要通知大家。”素素想起来把消息向好友们分享：“月芜啊，你帮我把pad拿过来。” “怎么了？”薛月芜看到电子产品就不想给素素：“我来帮你写信息。” 薛珽飞吩咐：“月芜，你只要和sherry说，让她向所有的好友名单发喜讯就可以了。”现在的ipad比多年以前的更加智能，ipad里面自带的智能机器人sherry的声音也不再是冷冰冰的电子音，可以选择除了正常的女中音，男中音，还有娃娃音，奶奶的声音，爷爷的声音，外星人音，狗狗音等娱乐系的声音。 “嗯，好，”薛月芜开始对着ipad诉说了信息内容，然后向所有的亲友们群发。素素怀孕的消息就瞬间传遍了亲朋好友。 接着就是等待来自四面八方的祝福了。 Ipad不停的提示有信息进来，素素心里面痒痒，薛月芜又用很戒备的眼神盯着她，明显就不允许她接近电子产品。 薛珽飞也看不过去了：“月芜，你读给她听吧，我觉得她要哭了。” 素素很配合地装出抹眼泪的样子。 薛月芜摇摇头：“几岁的人了，这么幼稚，算了算了，我读给你听。” 素素怒瞪薛珽飞，薛月芜怎么会变成这样了他以前是个多么羞涩可爱乖巧的小正太啊，怎么来了美国一年多，就变成了这样关键是也变成了能够欺压她的一员，简直不可饶恕薛珽飞耸耸肩，给了她一个，“不是我干的”的眼神。 薛月芜对两个人眉来眼去有点不满：“素姨，尊重一下人家好么……” 素素赶紧坐正身体，严肃地说：“我在听。” “哦，好，那我读了啊。”薛月芜拿起ipad，一条条看过去。 李茜：恭喜恭喜，同喜同喜，那个，我也有了……要不定个娃娃亲？ “哇，茜姐好快，嗯？”素素委屈地瞪着薛珽飞：“你看，茜姐就可以用手机回复，你居然连手机都没收了。” 薛珽飞安抚她：“会还给你的，我帮你去买个防辐射的套子装进去，就还给你，你老是把它放在包包的外侧袋，那里离肚子很近，很容易伤到宝宝的。” 薛月芜却觉得重点不在这里，扭头说：“不要，不要把妹妹这么快嫁出去。” 素素一滴汗，是男是女还不清楚呢，这么快就妹妹的叫起来了，不过，说起来娃娃亲好像已经不太符合国情了吧……她居然还认真地考虑了起来。 第二十九章 友人来贺 “还有呢，”薛月芜抱着ipad：“下面一条是小妙阿姨的。 “小妙说了什么？” 薛月芜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妙阿姨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等她回来帮你拍鱼素素怀孕实录。” “咦，这个倒也不错。”素素用脚轻轻地踢踢薛珽飞：“就当给孩子的礼物好了，让她知道她麻麻怀她有多辛苦。” 薛珽飞无语了，她这几天好吃好睡的，还拍了一个腰扭得蛇一样的MV，都没有看出什么问题，就已经想到辛苦了？ 素素笑眯眯地说：“恩，帮我回小妙，我等她。” “哦，”薛月芜依照素素的话回复了以后，说：“素姨，染染阿姨发过来一段语音诶。” “呃……”素素怯生生地看向薛珽飞，染染会不会生气啊，的确，作为艺人来说，在没有通知经纪公司和经纪人的情况下，突然怀孕，会对公司造成一定的影响，而且她也不是三流的小明星了，她几乎都想的出染染要说什么，不负责任啦，笨丫头啦，薛珽飞你这个家伙是混蛋啦，等等等等“算了，你放吧。”薛珽飞和薛月芜说好，就好笑地看着小妻子把抱枕盖在脸上，一副鸵鸟的样子。 Ipad里面传来江樱染的声音，听得出压抑的愤怒：“你个傻蛋，不早点和我说，还拍MV，拍你个大头鬼啊，你给我好好的养着。” 然后就没有声音了。 素素把抱枕拿下来，疑惑：“没了？” “好像还有，”薛月芜也奇怪，上面显示时间还在运转。 大约又隔了十秒钟，才有传出江樱染不甘心地声音：“等着我来找你算账。” 素素“扑哧”笑了，染染好弱哦~ 薛珽飞也跟着笑了，素素的闺蜜们，就属唐妙和江樱染嘴硬心软，江樱染还不如唐妙，她的心碰到素素简直就是豆腐做的。 “还有没有，还有没有？”素素就像在等待拆礼物的小女孩，看着薛月芜，等待着他读祝福。 “有的，”薛月芜说：“安纪丰说，等宝宝五个月大的时候再通知他，他帮你拍写真。” “写真啊……”薛珽飞想了想：“这个倒也不错，我记得宝岛的徐熙蒂，怀孕了三次，每次拍出来的照片都很好看。” “对哦对哦，我ipad里面有熙蒂的联系方式，月芜，你刚刚帮我发了没有？”素素板着手指笑：“听说她有很多减肥秘方，如果产后可以和她一样，恢复的这么快就好了。” 薛珽飞曲起手指，在她的额头上一敲：“都还没有生，就想到产后了，怎么这么做妈咪的。” 素素嘟了嘟嘴，冲着薛珽飞做了个鬼脸，说：“切，月芜，帮我看看有没有徐熙蒂的回复？” 薛月芜通过名字排列了一下，说：“还没有。” 素素有点失望，不过想想也正常，她才发过去半个小时而已，不是人人都守在手机旁边的嘛：“老公，帮我倒点水。” 薛月芜说：“下一条是崔景昊的，他说……” 素素见他久久没有声音，催道：“他说了什么？”薛珽飞递了水给素素，看着薛月芜，也很想知道，薛月芜没有读出来的的短信是什么。 薛月芜的表情就像心爱的蛋糕被苍蝇叮了一下，说：“他说，多年以后，你已嫁，他未婚，叫你女儿放学路上小心点。” 素素一口水喷出来，猛咳起来。 “素素，”薛珽飞吓了半死，连忙把她搂在怀里，又拍又抚，后悔死了递杯水给她。 素素咳了半天才恢复过来，哭笑不得，说：“月芜，截屏，我要发给他女朋友。” “哦，”薛月芜截了屏以后，问：“崔景昊的女朋友叫什么名字？” “诶？”素素一下子想起来，有点沮丧：“他还没有带给我看过咧，算了你给他回一条，迅速带女朋友来探望孕妇。” 薛珽飞凉凉地报道八卦：“崔景昊这几天听说和一个韩国的女星在拍一部电影，估计是凑不出时间来看你了。” 素素顺口问道：“韩国的女星？谁啊？” 薛珽飞对韩国女星也不是很熟，而且他也不需要记得，正好是昨天早上看国内娱乐新闻的时候看到的，想了想说：“好像叫韩熙珍吧。” “韩熙珍啊，这个名字有点熟，”素素半天没有想起来哪里听到过，就算了：“月芜记得帮我发给崔景昊，和他说要给我带很多好吃的，还有女朋友，重点是在女朋友哦。” 薛珽飞失笑，他有预感如果崔景昊真的带女朋友，估计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薛月芜说：“还有东明月的。她说要做宝宝的干妈。” 素素耸耸肩：“我觉得要做宝宝干爹干**应该不少……” 薛月芜赞同：“没错，很多，刚刚看到婷姨也是，还有蓉蓉阿姨……” “嗯，”素素很大气地挥挥手，说：“统一回复，带礼物来看孕妇，就有干爹干妈当。” 薛珽飞冷汗，看着老婆把连性别都不知道的宝宝就这么卖出去了。 薛月芜说：“还有郭基硕和文张，还有刘芸都发来说，好好保重，注意休息，恭喜恭喜。” “恩恩，帮我谢谢他们。”素素露出大大的笑容，有朋友一起分享喜悦，即使只是简简单单的祝福，就会很快乐。 “好，诶？”薛月芜一一回复以后，又闪进来一条信息。 “怎么啦？这次又是谁？”薛珽飞把素素的水杯拿到旁边去一点，看到薛月芜的表情他就觉得对素素来说很危险。 “是向寅叔叔发过来的，他说，”薛月芜照着上面的字一个个读：“我要和秦眷书结婚了，没有想到老子还是没有躲过去，算了，结就结吧，明年10月6号办婚礼，你正好也生好了，可以带宝宝一起过来。” 薛珽飞和素素对视一眼，只觉得这个消息异常震撼。 薛珽飞叹气：“没有想到兜兜转转，居然还是他们两个在一起。” 素素瘪瘪嘴，有点为向寅不平：“这个怎么能算在一起。向寅根本就不喜欢秦眷书，秦眷书也不喜欢向寅。就是为了父母的协议绑在一起的两个可怜人。” 第三十章 我陪着你 薛珽飞不以为然：“以向寅的身价，就是不娶秦眷书也是要联姻的，能够正好碰到一个喜欢的还算好，碰到一个不喜欢的也是一样的结果。” “那为什么不能碰到一个喜欢的呢，”素素很无奈，她希望所有的好友都有美满的姻缘和爱情。 薛珽飞摸摸她的头，说：“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嘛，你不要想太多了。我们这样已经是世界上很多人都羡慕的感情了。如果他在婚后遇到真爱，那才是杯具。而且你怎么知道向寅不会爱上秦眷书，说不定时间呆久了就有感情了。” 素素细细一想，觉得很有道理，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薛珽飞，大眼睛眨巴眨巴。 薛珽飞心里得意得很，虚荣心得到了强烈的满足，面上不露分毫，很有知心哥哥的摸样。 素素张口来了一句：“老公，不愧比我大这么多，好有见地啊” 薛珽飞差点从沙发上滑下去，苦笑：“老婆，前面那句话不用加了啦。” “素姨，染染阿姨又发语音过来了诶，要不要听？” “听吧。”素素经过刚刚的语音已经有了微弱的抵抗能力，其实她潜意识里面知道染染是不会骂她的。（江樱染：你就是吃定我了） 江樱染发过来长长的一段语音：“素素，我刚刚打了电话给东灼华衣，不过，好像罗姨已经知道你怀孕的事情了——我想说，你到底和多少人说过你怀孕了啊算了，这件事过会再说，罗姨说让你帮东灼华衣的孕妇装做代言，一直到生下来，就可以拿600万人民币的酬劳，我就直接帮你答应下来了，等你回来以后签合同。然后等三个月，胎儿稳定以后开始拍广告。” 素素无语了，看看薛珽飞，撒娇地拉拉他的手：“染染的动作好快啊” 薛珽飞笑道：“你家染染真能干。” 素素焉有殊荣：“那是，染染是最棒的经纪人。” 薛珽飞柔柔地眼神看着她，仿佛一汪春水，宠溺地说：“嗯，那你什么时候回去，我这部片子就快要杀青了，等杀青以后我就不接了，我陪着你，好不好？ 素素嫣然：“好~” 过了几日，素素便先回香岛了。先是召开记者发布会，通知各个媒体自己怀孕的消息，表示为了小生命，目前暂时不接电视剧，电影等需要劳心劳力的通告，之后会由知名女导演跨刀为其拍摄一部怀孕实录的微电影，纯属自娱自乐，有兴趣可以到鱼美人的官方主页上关注这部微电影的更新。 让她很吃惊的是，记者们不仅对她怀孕的事情很关注，居然对之前她拍摄的那个MV很感兴趣。素素有点汗颜，羞涩地说：“那时候自己没有注意，都不知道怀孕了，还活蹦乱跳的，幸好宝宝没事，不然真的会很遗憾的，现在想来都很后怕。” 记者们善意地笑了起来，凑趣地追问：“尼克有没有说过什么？” 素素疑惑地睁大眼：“啊？说什么？” 记者补充：“就是那我有没有责怪你自己不当心之类的。” 素素笑了起来：“没有呢，因为之前什么征兆都没有，还是他觉得我好像胃口变大了才决定去查查看。然后我也吓到了，他还赶紧安慰我，检查结果很健康。宝宝真的很厉害吧。” 记者们被她的一番言辞逗得大笑，纷纷附和。 江樱染在旁边暗自好笑，纵然是素素的魅力无穷，也要人红才能有这样的效果。如果只是一个三流的小明星，就算是将几个笑话也不过是笑话而已。 宝岛的《康熙来了》自然也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邀请素素去宝岛拍摄新一期的《康熙》。徐熙蒂之前收到素素的短信以后发过来祝福，就开始大谈特谈妈妈经，不过短信和电话怎么过瘾呢，加上素素被强制不允许长时间出现在手机旁边——是她要主动离开手机在的地方，所以徐熙蒂压根没有聊两句。 这次节目组说要邀请素素来上节目，徐熙蒂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看到素素来了，就直接撇开了蔡康咏，和素素大聊特聊。还好素素还记得她是在做节目，旁边不只有个蔡康咏，还有陈寒典，相当配合，对场面的控制比被怀孕妈妈冲昏头脑的徐熙蒂还把握的好。 “诶诶，素素，我觉得你有做主持人的天赋诶，有没有想过做一下主持人？”徐熙蒂终于从激动的心情中回复了过来，她已经讲了N次，她怀孕期间，看到鸡汤的东西就想吐，无法抑制各种对奇怪食物的需求了。 “啊，从来没有想过诶，因为之前一直很忙，这次怀孕可能是我入行几年，休息的时间最长的一次了。”素素满脸幸福地说：“这次我要好好休息一下，珽飞说会带我去各个地方旅行看看这样子。” 蔡康咏赞同：“其实我觉得你如果做主持人的话应该也会不错的，可以考虑一下哦。” 素素掩嘴笑了：“等我宝宝生出来以后，我就会考虑了啦。如果什么时候熙蒂姐再怀孕，我可以帮她来代班啊。” 徐熙蒂白眼一翻：“我家三个小魔星已经弄得我累死了，不打算再生了啦。不过我万一请假，我一定会找你来帮我代班的。” 素素吐吐舌：“不要那一期收视率一塌糊涂就好了。” 蔡康咏笑道：“不会的，说不定会大涨哦” “什么意思嘛，是说我现在人气不行了吗？”徐熙蒂冲着蔡康咏怒吼：“好了啦，人家不录了不录了，现在就交给你们两个行不行？” 素素认真地说：“现在就让我们欢迎本期嘉宾，徐熙蒂小姐。” 徐熙蒂笑得喘不过气来，这个丫头真的很逗。 两个人收工以后，还出去喝了下午茶，徐熙蒂确实是提供了不少养生的方式方法，包括一些她怀孕已经教育的时候的经验之谈，对素素的启发很大。 徐熙蒂也很羡慕，素素肚子里的这个看上去就很乖的样子，让素素除了胃口变大，基本上没有什么不良反应，所以素素才完全没有察觉到肚子里有了新的小生命。 第三十一章 怀孕记事 一个月以后，薛珽飞回到了香岛，他的小妻子在香岛美食，每天的大补特补下，终于圆润了起来。 素素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唉声叹气。 “怎么了？”薛珽飞过来，环抱住她，他的身材一如既往，看上去很结实，曲线优美。 “胖了，”素素回了两个字给他，表情哀伤。 薛珽飞微笑，轻吻她的耳垂：“我老婆最漂亮了。” “万一我人老珠黄的怎么办？”素素觉得自己最近有点怪怪的，一直在想各种有的没有的东西。 薛珽飞拉着她的手，慢慢地回到客厅里面坐下：“等你人老珠黄我也已经是白发苍苍的糟老头了，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素素想想也是。 薛珽飞不愿意素素再纠结，提醒她：“你今天要给你的向日葵浇水，你忘记了？”素素在家门口养了一排的向日葵，她现在觉得种花种草，然后看小苗苗一点点长大，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哦，对哦，”素素兴高采烈地去拿水壶，把长发扎起来，换上一件灰色的居家服，外面带个土黄色的圆兜兜，带上大草帽去浇水。 门口看到唐妙，拿着DV，从唐妙说要帮她拍微电影开始，就隔着几天，就会出现在她家，素素一下子多了这么多的空余时间，倒是真的不知道要干什么了。因为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就没有这么空闲过。她就像一棵小树苗在拼命地想要扎根，而越往土壤深处生长，吸收养分。 回想来到这个世间的近十年，环境真的是一件相当可怕的东西，他们能够改变一个人的信仰，习惯，世界观。而素素，居然会在某一天，穿上背心和热裤，这是她刚刚来到的时候，怎么也想象不到的。 努力的学习表演，然后考入中央戏剧学院，继续学习表演，利用空余的时间打工，接着毕业以后开始工作，有染染护航的情况下，时时都被工作填满，即使有休假，也不过实在是累了，需要休息，就真的去休息了。接着遇到了薛珽飞，恋爱，工作，将她的生活排满。突然和她说，有10个月不用工作，心都好像缺了一块。 唐妙说不用管她，你爱干什么干什么，看书，听歌，打游戏，看片子，浇花种草，就是和薛珽飞亲热也可以。 开始两天素素并不习惯，后来也就慢慢地无视她了。薛珽飞会陪着她，看片子，打游戏，然后她又找到了种花种草这样的乐趣。因为不能涂脂抹粉，她这样倒也相形益彰。 这样像纪录片一样的微电影居然格外受欢迎，也许是因为唐妙确实是拍的好，明明是农民伯伯的打扮，只是因为滤镜的使用不同，后期又加了青色的冷色调调光，看上去就像是在拍摄婚礼花絮或者时尚大片的一样。而且唐妙的神态抓的很好，毕竟和素素是多年的好友，什么样子的，什么角度最好看，一抓一个准。素素在浇花的时候，神色很温柔，那种脉脉的温情，就像对待初恋情人。 素素一直以来都是恬静的，偶尔在生活中的活泼，就会让很多人都会心一笑。她居然因为怀孕，而粉丝增加了不少。 薛珽飞的妈妈李敏意常常会来探望他们，因为也算是公众人物，唐妙将她拍进去没有什么，只是当素素的父母来探望的时候，唐妙就会将这些镜头模糊处理。 只是保留一些对话，例如，素素撒娇：“妈妈，这个我不要吃。我已经吃了很多天了。” “吃。” “不要，老公，妈妈欺负我。” “恩，老婆啊，刚刚岳父找我有点事，我先过去一下，过一会再来陪你，你要乖点，听妈**话。” “啊，老公，你不要走。妈妈……” “不行，吃” 这段素素捧着汤碗，含泪喝汤的视频，萌死了一群人。只看到一群粉丝们在下面评价。 【爱素一生】：我们家素素好像脸圆了一点。太逆天了，这哪里是要做妈**人啊，好萌的loli妹纸一枚，啊啊，好想捏脸。 【七爷】：超级可爱 【我就是一个冷笑话】：乖素素，要喝汤哦，听妈**话，这样对宝宝好。 【XX医院】：我是某某医院的妇产科，衷心邀请你来我们医院做妇产检查。 【等爱】：你从来不给你的粉丝回复的吗？ 【蓝晴儿】：爱心爱心爱心啵~ 【神要告诉你】：女神，这是我的女神啊 零零总总，刚刚发上去一天，就近一万多的点击率，300多条回复了。 甚至有一天，Alex来探望素素的时候，带来了一个平安符，说这是素素的粉丝，特地去某个著名的庙里面求来的。 这名粉丝在附带的留言里面是这样写的：素素姐姐，你好，我是你忠实的小粉丝，明年准备参加高考了，我从你出道开始就一直默默地关注着你，喜欢你的所有作品。得知你怀孕以后，我就去我们当地最灵验的庙里面求了菩萨保佑你和小宝宝都平平安安。信中附带了开过光的平安符，是我早上三跪九叩到庙里面求来的，希望你能够喜欢。 素素本来就容易感动，看了之后，更是热泪盈眶，立刻就让薛珽飞去挂在了床头。还拍了信和平安符的照片发到微博上：我亲爱的小粉丝，谢谢你的平安符，我已经收到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认识你，不过，我衷心的希望你高考一切顺利，学习进步，如果你明年考入了理想的大学，我希望能够在你的暑假邀请你来香岛玩，期待你的回复。 这条微博激起了粉丝们的一阵浪潮，一方面是感叹这个小粉丝的幸运，一方面也是佩服她实在是有心。素素还因此收到了很多冒名顶替的回复，不过这些回复自有Joe，江樱染帮她判别，也就不劳她操心了。 素素也不知道，远在他乡的地方，这个小粉丝看到微博的当天，真的开始奋发读书，就是为了在暑假能够见素素一面。所以说，追星族的动力来源于那颗闪闪发亮的星星，真的是没有错的。 第三十二章 你要吃吗 素素在过了三个月以后正式代言东灼华衣的孕妇装。 罗琦芬一辈子没有结过婚，看到子侄辈结婚怀孕，那个眼神慈祥地就像看自己的亲闺女似的。顺便把钟青蓉教育了一下，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人家素素结了婚，孩子都有了，人家还是公众艺人，你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连个男朋友都没有，你到底想怎样，如果你找不到舅婆帮你介绍，舅婆这里又很多的青年才俊，要样貌有样貌，要钞票有钞票，就是人称的高帅富，什么你不要，你的性取向到底正不正常，如果你喜欢女人的话，你不要回来见我了，算了，如果你三十岁还是没有找到男朋友，你喜欢女人我也认了，你带回来给我看看吧。 钟青蓉哭笑不得地任舅婆咯都不带一个的说了这么长一串，连气都没有喘，心里面还要说一句，姜还是老的辣。“舅婆，我的性取向很正常，我之前有过男朋友，后来不是分手了么，现在我觉得一个人挺好的，很自由啊，”她在罗琦芬的锐利目光下越说越小声。 罗琦芬下了最后通牒：“行了，如果你在三十岁以前没有把自己给嫁出去，我就帮你安排相亲了。” “啊……”钟青蓉哀嚎起来，瞪着在旁边看戏，笑眯眯喝着牛奶吃着小饼干点心的素素，这个女人，要样貌有样貌，要身材，现在身材不好了……先不去说身材，性格脾气好，要家世有家世，一脚踏入了星途，在这么大浪淘沙的娱乐圈还混了个小天后当当，最后嫁了个二婚的，还对她千依百顺得老婆奴没有区别了，纯粹就是别人家的孩子，与生俱来的的参照物，真是太可恨了。 素素莫名其妙被瞪，脑子里面转了一会，没想出什么事情让蓉蓉这样愤愤不平，把咬过一口的小饼干递给她，软软地说：“你要吃吗？喏……” “我才不要……”钟青蓉对素素的示好简直就是五体投地，真心讨厌，自己生了半天气，她完全不在状态，怎么办呢钟青蓉抢过素素的饼干，用力地咬了一口。 素素噗嗤的笑了。 罗琦芬摇头叹息，自家这个还是孩子脾气，怎么半点长进都没有——中国家长的通病啊，怎么看自己的家的小孩都是小孩，年纪再大也是小孩一枚。 素素想到昨天晚上，蓉蓉离开自己住的酒店的时候，接到的一个电话，开口劝慰：“舅婆，你不要叹气了嘛，蓉蓉其实……” “其实什么？”钟青蓉打断了素素的话，娇嗲的不行：“素素……其实什么？” “其实，蓉蓉很孝顺的，她现在日子过得多潇洒，想来陪你就来陪你，要是真的找了男朋友怎么又这么自由？”素素还是了解闺蜜的，口风转的很快，又说的罗琦芬眉开眼笑，就像吃了人参果似的，浑身上下，无一不舒坦。 罗琦芬受用，偏要说：“诶，我倒是宁愿她去谈个男朋友，不要管我我也自由的开心啊。” 钟青蓉嘀咕：“不知道我一个礼拜没有来看你，叫的和什么似的，哭天抢地的，就怕要掀屋顶了。” 罗琦芬皮笑肉不笑：“你刚刚说什么？” 钟青蓉连忙谄媚又狗腿地说：“我在说，我就喜欢陪你呢，男朋友算什么，都是浮云啊。” 罗琦芬怒吼：“瞎讲，现在快去找，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赶出去找男朋友” 素素笑得不行了，以为是大白菜么，现在快去找——去菜场买两颗么？ “素素，新闻会几点开始？” 钟青蓉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看罗琦芬。 素素救姐妹于水火之中，岔开话题：“下午四点开始，然后晚上还要请记者吃饭，我要先去换衣服了，还要去化妆，哎，不知道茜姐什么时候回来。” 钟青蓉偶尔看到李茜的博客，到处旅行中，好奇地问：“茜姐的蜜月去哪里了？” “一个月的欧洲行吧。”素素伸了个懒腰，孕妇就是容易困倦，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怀孕以后，仅仅只是脸圆润了，肚子鼓出来一点，四肢依然纤瘦，内分泌也没有失调，脸上依然光滑如白煮蛋，干净得不得了，即使是素颜，也倒不会离谱。 钟青蓉看着素素的脸，羡慕道：“要是我怀孕的时候，能这么瘦就好了。” “啊，其实我有胖了啦。”素素想到那些鸡汤之类的就觉得恶心：“不过宝宝很乖，每天早上七点左右拍拍我，晚上六点左右拍拍我，就像在打招呼一样。” 罗琦芬瞪了钟青蓉一眼，老人家旧事重提：“你连男朋友都没有好不好？”转头，看向素素的时候，一脸和蔼：“有查过男女的了没有？” “恩，查过了，就和我们期待的一样，是个女孩子。”素素微笑起来，能够得偿夙愿，还是一个很乖乖的女孩子呢。 钟青蓉怕罗琦芬啰嗦，主动请缨：“好了好了，素素，我陪你去换衣服。” “恩恩，”素素识相地跟着钟青蓉走了。 钟青蓉帮素素拉上衣服拉链，就算是孕妇也有权利穿的美丽，这就是东灼华衣的宗旨。“对了，听说过两天有个很热闹的选秀节目，是东灼华衣赞助的，大概会让你去做评委，而且听说周岽也来的。” “阿岽啊，我也很久没有看到他了诶。”素素上次去宝岛，周岽飞日本去了，也都没有见面。不过他也有回复祝福短信。 “恩，我也想去看，到时候我要做第一排，就坐你后面好了，哈哈。”对这种很热闹的活动超级喜欢。 “你自己的店都不管了？”素素见她一直混在外面，把自己的Vage by R都扔在一边。 钟青蓉嘟着嘴：“哪有，我手下有三个设计师，都可以独当一面了，我还用常常在那里么。” “嗯……”素素眼珠一转，刚想问她。 “你不要问我哦，我不会说的。”钟青蓉就先捂住了嘴。 素素无奈：“我只是想说，记者会快要开始了，我们走吧。” “嘿，你早说嘛，走了走了。”钟青蓉喜笑颜开，拉着素素的手，送她上车——薛珽飞兼任司机和助理二号。 第三十三章 选秀大赛（一） 开完记者会，素素在金陵留了几天，回魔都去参加东灼华衣赞助的一个选秀节目。车路过车站的时候看到许多这个选秀节目的广告。 “好像蛮红的嘛。”素素靠在薛珽飞的怀里，偶尔的倦意又袭了上来。 “恩，到了我叫你。”薛珽飞怜惜地摸摸她的头发，幸好这是这个选秀节目的最后两场了，如果从海选开始，那就实在是太累了，薛珽飞肯定会劝着不让素素去的。 “哦，好。”素素在薛珽飞的怀里，一会会就闭上了眼，呼吸均匀地睡着了。 等到车开到了会场，薛珽飞轻轻的摇了摇素素：“老婆，起来了。” “嗯，”素素揉揉眼，伸了个懒腰，薛珽飞把她小心翼翼地扶下车。 会场门口相当漂亮，飘扬的彩色锦旗和五彩缤纷的鲜花，白色大理石的雕花石柱和黑色大理石的走廊台阶。 素素是从安全通道走到会场里面的。 薛珽飞在后台等着他，摄影机被要求不能拍到他，即使有拍到也必须剪辑到，薛天王的出场费可是相当高价的。 之前薛珽飞的经纪人曾说是不是把薛珽飞照顾素素的片段发到网上去，以加深薛珽飞的好丈夫形象，薛珽飞摇头，其实唐妙的拍摄已经够多了，他们一家已经为大众制造了不少谈资，没有必要刻意发到网上，加上他爱素素是他的事，他疼宠素素，只要素素知道就可以了，全世界，当然也可以知道，只是没有必要特地让整个世界知道。 “欢迎我们本期的特邀评审，鱼素素。”主持人欢快的声音传到了后台，薛珽飞笑着在后台的电视上，看着素素一步步走上评审席。 素素现在穿的都是软底鞋，除了带了美瞳让眼睛看上去更加有神之外，完全不施脂粉。作为一个被疼宠照顾到了极点的孕妇，她好吃好喝好睡，又有老公片刻不离地陪在身边，深深地受到爱情的滋润，她整个人除了肚子大了些，几乎是艳光四射。 素素果然是在陪审团看到了钟青蓉，她勾勾手指，算是打过招呼了，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素素。”素素的座位在评审团当中，一共三位评审，左边是周岽，右边的女子笑得很甜蜜，素素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是皎皎。 当然素素才刚刚出道的时候，就参加过皎皎主持的《五星大排档》，之后偶尔有所联络，而等到素素彻底红透半边天了以后，素素已经没有时间去联络她的朋友们，只能靠往昔的感情维持的时候，皎皎就彻底消失在了她的生命中。 皎皎一路从美食节目混到了这么盛大的选秀节目中，不可谓容易，其中的艰辛，素素都不用细想就能够感受到。不过皎皎在台上的光鲜靓丽又说明了她的没有遗憾。 皎皎笑着打招呼：“素素，好久不见。” “是，好久不见。”素素点点头，坐下。在评委中，周岽担任专业的评价，素素主要代表了赞助方的人，而皎皎的责任是诙谐幽默，将气氛带动，引领节目提高收视率。 这样的分工，虽然没有明说，却是一种不成文的规定。 “素素，你之前有看过这个选秀节目吗？”现在还没有开始，周岽也和素素许久没有见了，正好叙叙旧。 “有看过几集，好像今天的评委全部换掉了，所以我才不知道皎皎也在。”素素之前在金陵的时候，为了这场选秀，特地看了几集，之前的评委也都是很不错的，而且，主持人也十分逗趣，让她笑得前俯后仰。 “嗯，”因为素素要来，势必要换掉一位评委，然后另一位评委是临时有事，需要暂别舞台。制片方想想要不就全部换掉，特地邀来了周岽，制造了超重量级效果。可以说，以皎皎的地位，能够和周岽，素素同台当评委，对她在娱乐圈的地位提升好处不是一点两点。这个机会，她用了多少努力才换来的，她心里面清楚。 这场选秀节目，还剩下五个人。原创女歌手施清萱，宝岛女孩宋以薰，声线极佳的欧阳俊，音乐老师方信喆和娇美可人的姬丹雨。 “这一场，还要淘汰掉两个，剩下三个，下一场决定名次。”周岽用手指敲着桌子，慢里斯条地说。 素素点点头：“之前我看过他们的表演，不知道在现场的感受会不会不一样。总的来说，我觉得应该施清萱会夺冠吧。” “哦，为什么不是宋以薰？我觉得她声音很甜。”周岽含笑，这个宋以薰可是他的老乡，不过他看过宋以薰的表演觉得很棒，如果有机会，他可能会签下宋以薰。 “我在电视上听，觉得她的声音的确不错，但是，你不觉得缺少个人特色吗？”素素手撑着下巴，因为和周岽熟，所以讲起话来也毫无顾忌：“大多数的宝岛女孩子都是这个声音啊，娇娇的，嗲嗲的，糯糯的，甜如蜜，分不清是哪一个。她能够走到这里，关键是技巧方面好像是受过专业培训的，所以才会比普通的女孩子要唱得好。” 周岽笑了起来，赞同：“不错啊，现在分析起来很有条理啊。” “不过，这和她选歌很有关系，如果她歌选得好，说不定能够走到最后。”素素毫不做作地说：“那时候要出唱片以前，我可是学了不少专业知识呢” “老师教的不错，你么，”周岽沉吟，微笑夸赞：“学得很认真。” “嗯，”素素受到夸奖，开心地眉眼俱弯。 皎皎凑过来，一脸好学地神色：“那你分析一下其他人吧。你觉得这一场会淘汰的是谁？” 素素摇摇头，浅笑：“我不做预测，省的影响你们的思路。”她私心认为，这一场会被淘汰的人应该是方信喆和姬丹雨。方信喆是中学的音乐老师，年纪过四十，他能够走到这里，凭借的是多年的技巧和浑厚的嗓音，也脱不开老师的身份。所谓成也萧何败萧何，只能走到这里了，他的形象相较几个小青年，确实要差了一些，即使夺冠，也不一定会有唱片公司要签他的。而姬丹雨好像除了模样漂亮一些以外，唱歌方面就平庸了许多。 周岽好像是看出了素素的想法，泛起一抹笑容。 第三十四章 选秀大赛（二） 倒数第二场的选秀大会即将开始，现场的灯光逐渐越来越亮，焦点在于舞台。 “我要的爱，会把我宠坏~”伴随一句歌声，一名女子登场了。 灯光闪烁之间，之前的十二强选手衣着华丽，妆容浓艳的一一表演自己的拿手曲目，作为暖场。 素素也是第一次做评委，如果不是因为代言了东灼华衣，以她正当红的身份，是不会来做评委这样的工作的。她突然想到了当年她踏上求学之路的考试，那时候也是三个评审，如今，居然轮到她坐在这个席位上了。她觉得这种掌握人生死有点说不出的让人发憷。 暖场结束以后，主持人向电视机前的观众们介绍主评委——华语电影小天后鱼素素，华语歌坛当之无愧的天王周岽，大陆知名主持人皎皎。 当主持人说了大陆知名主持人的时候，素素明显的感觉皎皎的身体绷了一下。不过，这对皎皎来说是一个机遇，就看她自己的把握了。 然后介绍完主评委，还有陪审团，一共十位陪审，都是各界的知名人士。素素认识的有某家音乐公司的CEO，还有某个模特天团的经纪人。其余的虽然不认识，不过都是很眼熟的。她心中暗暗咂舌，自己不过是不看综艺节目，没有想到这个选秀节目居然能够请到这么多重量级的人物。 最后还介绍了有100位大众评审，进行投票。素素的头一回，就看到一堆的荧光棒，显得气势磅礴。 这时台上已经清场完毕，只剩下了五位候选人和著名主持人贺炯。 贺炯笑容满面地说：“是的，今天现场所有瞩目的眼神都落在你们身上，各位亲爱的朋友，他们就是宋以薰、施清萱，欧阳俊，姬丹雨，方信喆。” 说到一个名字，这位歌手就像观众们打招呼，引来一片的欢呼声。 “好了，大家加加加油。接下来我们就要进入了前三强的争夺赛，以下介绍一下规则，五位歌手依次演唱，演唱完毕由评委打分，最高100分，满分300分，再由所有的评审团打分，满分10分，最高100分，最后由我们的大众评审打分，每人一分，直接按取桌上红色按钮，算分，满分100分。所有评分总计为500分，以分数最高的前三名，进入最终决战。” 第一个登台的就是素素心中不看好的姬丹雨，大屏幕上开始放一段姬丹雨的成长历程。姬丹雨的母亲是也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说了一些励志的话语。等video结束，素素的目光从屏幕上移到了姬丹雨的脸上，台上的姬丹雨梳着双马尾，一个齐刘海，仿佛日本漫画里面走出来的卡通美*女，长得很是甜美可人，穿了一身俏皮可爱的粉色小洋装。 “大家好，我是姬丹雨，评委老师好。”姬丹雨一鞠躬，很是乖巧懂礼貌的样子。 “你好，姬丹雨，我之前有看过你的表演，希望今天能够带来新的突破。你今天挑选的曲目是什么呢？”素素坐在中间，当然由她先开口。 “今天我带来的是《better me》。”随着姬丹雨的声音，伴奏逐渐响起。 “远处海港传来阵阵船笛，我一直飘零到被你拣起，如今望著反映窗户玻璃，有个我陌生又熟悉。喔~I can Smile a little more，Sing a little more ，Feel a little more全因为你……” 素素支着下巴听歌，姬丹雨的歌挑的很好，很适合她。旋律暖心动人，加上女孩子天生的嗓音温柔清澈，这首歌被演绎的十分出彩。舞台的光效在她的身上，打出一道道的光芒。女孩的脸上沉静有点点哀伤的表情唱着感情中受到的伤。 一首歌毕，就听到她的fans在台下鼓掌尖叫。 素素微笑道：“你的声音很好听，像我曾经去过的九寨沟，泉水的声音，灵动干净，谢谢你，给我带来了这么好的歌，93分。” 周岽点点头，双手往桌上一搁，面无表情：“歌挑的很符合你的声线，也许下次可以挑战更加高难度的曲目了，在dynamic方面比较缺乏，不过在感情上还是很真挚的。90分。” 皎皎似是觉得有点感触，动情地说：“better me，看到你一路走来的艰辛，加油，努力，往前一步就是成功，希望你能成为更好的自己，95分。” “谢谢评委老师。”皎皎的95分让姬丹雨笑逐颜开，正巧皎皎是最后一个评分的，她又鞠了躬，感谢所有评委打分。 接下来就是陪审团打分了，陪审团的总计分数打了88分，而后的大众评审打了85分。 姬丹雨在等待总分的时候，汗流浃背，仿佛一场高考。 贺炯宣布：“好的，姬丹雨这一场的总分为451分，谢谢姬丹雨，辛苦了，下去喝口水，我们等待最后结果。” “嗯，”姬丹雨和贺炯拥抱了一下，抱着忐忑的心情走下了台。 全场休息五分钟，等待下一个选手。 “唱的还不错。”周岽揉了揉眼，有点困倦的样子。 素素诚实地说：“嗯，比我想象中好。” “恩，这首歌确实挑的不错，比她之前挑的歌都符合她的声线，”周岽说：“人的际遇很可能因为这样而改变。” 素素若有所思，因为她之前听姬丹雨的歌，只是觉得普通，而这首，就觉得简直是量身打造的，那这样她对姬丹雨的感觉就提神了，如果照她原来的想法，姬丹雨可能只有90分的，而现在她给了93分，对于舞台上PK的选手来说，这3分也有可能是很关键的。 皎皎插不进话，看着他们有点艳羡。 周岽瞟了一眼皎皎，什么都没有说，去旁边拿了一瓶水。 皎皎咬了咬下唇，转头和素素说：“素素……” 素素嫣然一笑：“嗯？” 皎皎突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这时候，舞台上的灯光又亮了起来。周岽帮素素也拿了一瓶水，放在素素桌上。 “要不要我帮你拧？”周岽说着，也不等素素回答，就直接帮她拧开了。 皎皎心里面觉得不爽，不过她的身份毕竟不比两人。而且素素在周岽的MV中之前大放光彩了一把，两人关系好，是人尽皆知的。 她故意这么大声说了一句：“开始了。”打断了两人的互动。 第三十五章 选秀大赛（三） 素素是个孕妇，老公还在后台坐着，她完全没有任何一丝一毫感悟到皎皎的想法。周岽又瞟了她一眼，不过以周岽平日的形象，他沉默寡言才是正常的。 第二位选手是施清萱，施清萱是原创女歌手，身材矮小消瘦，一头的清汤挂面，穿了件黑色的背心，一条浅灰色的牛仔裤，搭配一双民族风的凉鞋，背了一个吉他，往舞台中间的圆凳上一坐，姿势随性潇洒。 台上的Video还在放施清萱的成长历程，她在很多地方，像酒吧，KTV，舞厅，街头等各个地方都卖过唱，脸上带着细小的沧桑又充满神秘的魅力。素素看了她的成长历程，觉得她的生命中一定有很多磨难和值得珍惜的回忆。 “今天我带来的是一首原创的歌曲，叫做《遗忘》。”施清萱随意拨弄了几下琴弦。 她的嗓音略带一点成shu女性的沙哑，听上去很独特，过耳难忘。 “想过吗，这辈子，一生忙碌为什么。那些情深绵长的过往，又是谁将谁遗忘……”幽怨的声音，转而高昂起来：“风过耳，不如就这样遗忘，忘了你的姓忘了你的名，忘了你微笑时酒窝的位置和你说爱我的样子……” 素素的闭着眼，这首歌的曲风有点类似于幸乐团的《离歌》，但相似的仅仅是曲风。而施清萱的声音爆发力很强，音域很高。 她在台上并没有什么花俏，只是简简单单，一个人，一把吉他，素素开始以为她会唱像文艺流的情歌，没有想到居然是深情款款的摇滚系。 “施清萱，小小的身体里有一个大女人，你的爆发力很强，让我觉得有种血脉愤张的冲动，很棒，谢谢你。95分。”素素依然是第一个评分的。 施清萱突然笑了：“谢谢素素，我很喜欢你，不过你是孕妇，下一场，我会唱更加适合宝宝的歌。” 素素一愣，也笑了起来，没有想到这个外表看上去清冷忧郁的女子竟然会开玩笑。 周岽自己就是创作型的，对于同样创作型的歌手很是爱惜，加上对方的水平不低，像这样的才女，他赞许地说：“你的原创歌曲已经有了很专业的水准，摇滚是一条很艰难的路，往这条路上努力吧，95分。” 皎皎微笑道：“施清萱，很好听的名字，很棒的歌曲，还有很灵动的心思。你对音乐的执着让我感动，你的才华横溢让我敬佩，希望歌坛的新星上响起你的名字，93分。” “谢谢评委老师。”施清萱颔首，然后静静地等待陪审团和大众评审的分数。 她的表情不悲不喜，素素仔细看着她凝望分数标识的侧脸，忽然有预感，这个女人会成功的。 她的台风，歌声都无可挑剔，很多歌坛出道的新手也不能比她做的更好了。虽然素素的领域并不在歌唱上面，但是经过老师的培训，她好赖还是懂的。施清萱，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手。 施清萱的之后的得分分别由陪审团给了91分，大众评审给了93分，总计467分。 “好了，清萱很棒呵，清萱，你先去旁边等待一下，我们全场休息一下，插一段广告。”插广告的时间，素素去了一下洗手间，Joe在旁边候着她，这个孕妇是宝贝啊。她说冷就冷，她说热就热，她说饿，全家出动帮她找她爱吃的。不过Joe自从薛珽飞来了以后，她只有在这个场合才能陪着素素，不然就压根轮不到她，活计都被抢走了。 素素正巧在洗手间里碰到施清萱。 “清萱，你是不是走过很多地方。”素素并不是没话找话的人，只是她觉得施清萱一直盯着她看，让她觉得好像还是要和“晚辈”打声招呼的。 “嗯，”施清萱开始目光灼灼，被素素问了话以后，才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其实也不是很多，我还想去西藏走一走。我之前有听过你的歌，觉得那个唱腔很奇怪……啊，我的意思很特别，很好听。” “那是昆曲的唱法，我得去评委席了，”素素听到恭维心里面一拧，这个女人是想打感情牌？但是面前的女子虽然看上去成熟，眼神还是很清澈的，素素甩去了心里面的怪异，让Joe送她回去。 回到位子上，皎皎就凑过来了，笑着说：“施清萱看上去像你的fans啊。” “是么？”素素淡淡地回答了一句，把皎皎噎了一下。 皎皎顿了一下，恢复了笑容说：“她还说下一场要唱适合宝宝的歌，进不进得了下一场，可不是她说了算的。” 素素心里有了些不耐，自从怀孕以后，她的心性有时会小孩子气起来，此时皎皎一直盯着这个说事，让她很不舒服。 Joe正好帮素素拿了点心过来，看到素素下垂的嘴角，就清楚了，冷冷地丢下了一句：“也不是你说了算的。” “咦？”皎皎纵然身份不比周岽和素素，也不是一个小助理可以指责的，这时候横眉竖目起来，就要开骂。 素素开口说：“这个点心蛮好吃的，珽飞吃过没有，帮我拿点给他。” Joe偷笑：“你们不要这么秀甜蜜好么，是他叫我帮你拿过来的。” “这样子啊，嘿嘿，”素素笑了起来，想拿手机，发短信给薛珽飞，一摸才想起手机已经被没收。 Joe看她的动作，就噗嗤笑了出来，说：“你就算了，手机已经被薛珽飞藏起来了，你有什么就和我说吧，了不起就是，老公，你真好，谢谢你。” “好的，”素素的脸皮在她和江樱染的连番攻势下，终于变厚了一点：“你就这么跟他说就好了。” Joe含笑着拿着点心的包装袋走了，从头到尾没有看过皎皎一眼。 皎皎噎投鼠忌器，素素对这个助理信任有加，而且她听到薛珽飞也在，也不敢造次，悻悻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周岽勾勾手指，素素乖乖地奉上点心。 周岽啃完手中的点心，喝了一口水，才慢里斯条地说：“施清萱确实唱得不错的。” 素素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周岽是在安慰她。这句话的意思……素素的脑袋有点打结，难道是自己给的施清萱分数太高，所以皎皎才这么说的么，意思就是不要让施清萱过关？她和皎皎看上去并不像有冤仇的样子啊。 周岽在她额头上轻轻一拍，说：“开始了，仔细看吧。” “哦……” 第三十六章 选秀大赛（四） 下一场是欧阳俊。欧阳俊长得人如其名，染成亚麻色的头发过耳，眼睛狭长而魅惑，一件白色的衬衫配上破洞的牛仔裤，身上没有挂着叮呤当啷的首饰，很干净。素素看到他的时候就是感觉像大学校园里面的白马王子，女孩子都憧憬的那种男孩子。 “欧阳俊，欧阳俊，欧阳俊，欧阳俊”素素背后传来有节奏感的呼喊声。 素素咂舌，哇塞，人气这么足啊。 “评委老师们好。”白衣青年立地笔工笔正，然后微微地鞠躬。 “你好，”皎皎饶有兴趣：“我看到你的Video上说还在读书对吧？” “恩，是的。”青年有点腼腆：“我现在在富丹大学读研究生。” 富丹大学，素素嘴角一勾，这不是江樱染的学弟么，好吧，发条消息给染染吧。她一摸手机，脸又苦了起来。 皎皎开起了玩笑：“哦，你在你们学校里是不是校草啊？” 实际上主办方让皎皎上节目的意思主要也是要皎皎活跃气氛，而之前皎皎却一直没有怎么开口。 欧阳俊有点尴尬，毕竟不是十六七岁的年纪了，校花校草这些字眼已经离他好几年了：“呃，不是，学校里比我好看的男孩子很多……” 皎皎打断了他的话，笑道：“大家有听到了哦，尤其是女孩子们，明年高考的女孩子们注意一下了，富丹大学的男生们，都是相当的优秀啊，如果你们的志愿还没有填好的话，可以考虑起来了哦，说不定里面的学长就是你未来的另一半，如果是分数没有达标的话，为了终生的幸福也要拼一把啊。” 欧阳俊苦笑起来，之前的两个女孩子怎么就没有这么被闹腾呢。 “皎皎，你已经帮富丹大学打了一次广告了，不知道那里到底给你多少广告费。”素素帮欧阳俊解围：“好了，欧阳俊，你可以开始你的表演了，希望你的歌声也能够和你的样貌一样打动我们的皎皎评委。” 素素最后还涮了皎皎一把。皎皎不敢耽误正事，心里面有点恼怒，却敢怒不敢言。 伴奏的声音响起，素素小小地打了个呵欠，开始凝神倾听。 “当我和世界不一样，那就让我不一样，坚持对我来说，就是以刚克刚；当我和世界不一样，那就让我不一样，谁说寂静的地方，没有真正的天堂。”欧阳俊一开口就震住了全场。 也许他没有受过专业的音乐教育，也许他不懂吉他的弹奏，他的技巧并不足够，但是他的声音便是天籁。素素托着腮，想到了一句话：重剑无锋，大巧若工。他的声音在讲话的时候也不过是很温柔的男中音，但是唱起歌来，竟然好听的不行。 这首歌是《倔强》，他站在舞台的中央，一字一句地动人心弦：“我和我最后的倔强，握紧双手绝对不放，下一站是不是天堂，就算失望不能绝望，我和我骄傲的倔强，我在风中大声地唱，这一次为自己疯狂，就这一次我和我的倔强。” 周岽靠在椅背上，闭着眼，跟着哼。皎皎的眼睛在放光，盯着欧阳俊。素素已经有了决定。 这首歌，短短几分钟，素素觉得很美。 “啪啪啪啪啪——”全场的掌声送给了欧阳俊，他神态自若，感受掌声的热烈，颇有风采。 素素笑着开了一句玩笑：“嗯……我想那些比你好看的男孩子，应该没有比你会唱歌的了。” 欧阳俊笑了起来：“谢谢素素，我过一会能不能找你要个签名和合影。” 素素微笑：“当然可以，不过我今天是素颜，还带着宝宝，希望你女朋友不要介意。” “我没有女朋友，如果薛珽飞不介意的话就好。”欧阳俊作势对这镜头一鞠躬：“薛珽飞，多谢。” 素素掩嘴一笑，按下分数，大声宣布：“欧阳俊，96分。” 周岽沉吟片刻，也不点评了，直接举牌：“95分。”在他看来欧阳俊的声音好，但是他的技巧方面离施清萱还是差了一点，所以他给了一样的分数。 皎皎目不转睛地看着欧阳俊，巧笑嫣然：“欧阳俊，俊美的容貌，温柔的声音，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96分。” 欧阳俊谢过三位评委，屏息凝神地等待陪审团和大众评审的分数。 其实他无需过多担心，因为他的声音确实是征服了很多人。陪审团给的91分，大众评审给了92分，总计470分，又创一个分数的新高。 以这样的分数来算，不管怎样，他都已经进入了前三。 欧阳俊激动地握住话筒的手都在颤抖，向所有在场的观众和电视机前的观众，评委，陪审团道谢。 “谢谢，谢谢大家。”欧阳俊的声音依旧很好听，让人的心都软了。 贺炯上来给欧阳俊一个拥抱：“谢谢欧阳俊，我们的第一位前三甲成员已经诞生了，恭喜你我也很激动，哈哈，请你先到旁边去休息一下，看其他人的演出。” “谢谢贺炯，”欧阳俊咧开大大的笑容，走下台。台边等待的原来前十二位成员一一给他道贺和祝福，镜头中，相当感人。 薛珽飞看着镜头，微微一笑，这些人当中，不知道有几个是真心祝福的——不过，自己混迹演艺圈这么多年了，怎么还会想这么无聊的问题。 “老公，”素素慢悠悠地走过来，脸上带笑。 “咦，”薛珽飞赶紧迎上去，嗔怪：“你怎么过来了，休息么，你就在位子上坐一会不就好了么。走来走去的。” 素素被他的语气弄得嘟起了嘴巴，撇撇嘴：“好吧，那我走了。”自己怕他无聊，跑来看看他，还要被他说，真是一片好心当成驴肝肺。说完，沉下了脸准备往外走。 “诶诶，不要走嘛，来都来了，让我抱一下。”薛珽飞赶紧抱住她，小姑奶奶自从怀孕以后，脾气渐长，要是真的惹她生气了，自己可没有好果子吃。而且她不开心，自己也心疼嘛。 第三十六章 选秀大赛（五） “三位选手已经表演过了，接下来的选手们请继续加油啊，不要有压力，相信自己，就是最好的。支持我们选手的可以关注我们的官方微博，观看即时转播。以及移动联通***的用户分别可以发送短信到XXXXXXX的号码，你们的感言将在电视机下方的显示，谢谢你们的支持。”贺炯发表了一下感言，才做了一个手势：“下面有请我们的第四位选手来自宝岛的宋以薰。” 宋以薰的装扮是一件红色的小礼服，及肩的栗色长发微卷，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看上去乖巧活泼，未语先笑。“各位评委好，陪审团的老师好，大家好~” “以薰，你的名字和我喜欢的一部电视剧《薰衣草》的女主角一样诶。”皎皎笑着说：“这部电视剧你有看过没有？” 宋以薰微笑地说：“恩，我知道，我麻麻也很喜欢看，所以当时我出生的时候，她一定要帮我起名字叫以薰。” 皎皎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素素努力地忍住了才让自己没有笑出来。这个宝岛的女孩子讲话太随性，不知道女人很忌讳年龄的么。也许对这个女孩子来说，她麻麻是她的好朋友，而在皎皎眼中已经是两辈人了，居然说因为她麻麻喜欢看，这分明就是嘲笑她年纪大了。 皎皎强笑了一下，说：“那现在开始你的表演吧。” “好，我要演唱的歌是《love story》。” 伴奏响起，相较于原唱，宋以薰的声音更加甜美，素素听着她的歌声就能想到泰勒拍摄的那个MV，草坪上年轻的男女互相拥抱，亲吻，借由了莎士比亚的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改变的是最终完美的结局的爱情，这是一个爱的故事。因为改遍以后的全新结局，所以曲风并不沉闷，曾经在流行榜，乡村榜上都名列前茅。 “romeo take me somewhere we can be alone ill be waiting, all theres left to do is run，youll be the prince and ill be this princess，its a love story，baby, just say yes.”欢快的音乐鼓动着耳膜的浮躁，素素闭上眼，倾听欢乐。 这首被多人翻唱的歌曲在这个宝岛女孩的演绎中，散发了独特的魅力，那种台湾腔的娇嗲让空气中都充满了糖果的甜腻香气，仿佛散发了一个个粉红色的泡泡，让人不自觉地沉醉其中。 “谢谢你的表演，你的歌声很有特色，很甜。”周岽出人意料地率先开口：“不过我觉得这首歌虽然你唱得不错，但是并没有发挥你真正的实力，你还可以做得更好。你应该是可以做得更好的，但是你这次没有做到。是不是不尽心？” 宋以薰的表情有点尴尬起来，她的成长历程中，已经说明了，她出生音乐世家，从小就被培养成为一个优秀的歌手。不管从她的技巧还是声音都无可挑剔，所以她相当的自负，或许也觉得没有什么歌，她是唱不好的，这个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机会，是她精挑细选的了最当红的节目，参加选秀，目的就是想一炮走红，而她一路走到现在，所有人都对她赞赏有加。也因而人气大涨，所以这次她在挑歌的时候，就随便挑了一首，居然就被周岽指了出来。 “是……是的……对不起。”做错了就要勇于承认，这是宋家的家训，宋以薰捏紧了话筒，导致手指的关节都有点发白，她的低下了头。 “宋以薰，90分。”周岽宣布了他打的分数。 “不要气馁，也许还有机会，女孩，，即使悲伤也要微笑。”素素温柔地说：“宋以薰，92分。”宋以薰逼回了眼眶的眼泪，用力扯出一个微笑，没有想到一时的失误，就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皎皎因为前面被宋以薰一个不小心，得罪了，此时要她写高分，也很难，她跟着周岽打分，颇为勉强地说：“宋以薰，加油，90分。” “好，接下来请陪审团打分。”贺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上了台，安慰地拍拍宋以薰的肩膀，这次评委给的分数都不高。 陪审团给的分数是90分，大众评委给的分数是85分，总计分数447分。宋以薰的道路实际上在这里就已经止步了，因为她现在是已经表演的4人里面的最低分，即使最后表演的方信喆比她分数低，也就是两个人一起被淘汰的命运。 宋以薰一下子泪流满面，她真的不知道……是这个结果。 所有的观众看着这个漂亮的女孩哭的梨花待遇，都心生怜悯，但是PK就是这样的残酷，不是你离开就是别人离开，总有一个要走。 “以薰，不要哭，坚强一点，人生的旅途上，这个并不是终点。从你站到这个舞台上，就意味着你歌唱生涯的开始，只要你坚持，总会有成功的时候。”素素心有不忍，劝慰道：“你的歌，唱得真的很不错，只是你不够用心，这个问题，今天周岽已经给你指出来了，相信之后，你自己会注意的，以你的实力，一定会再有机会的。” “谢……谢谢……谢谢素素姐。”宋以薰哽咽着对素素点点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 贺炯拍拍她的肩头，这个女孩子的肩膀很瘦弱，抽泣的摸样就像一只可怜的小鸟一样：“恩，谢谢以薰，以薰，先去旁边休息一下哦，不要太激动了。” “宋以薰，等一下。”周岽开口。 宋以薰的步子停下，可怜兮兮地看着周岽。 周岽难得放柔了表情，温和地说：“如果有时间，不知道你是不是方便去我的公司看一下。” 宋以薰眼神定定地看着他，她刚刚听到了什么？她的眼中一下子绽出了光芒：“是好的，谢谢周岽，谢谢。” 台下掌声如雷。 刚刚的脚步还是有点沉重，现在就轻快了起来。台边上的几个人都颇为艳羡地看着她，就算是失败了，但是她又有了新的开始。 第三十七章 选秀大赛（六） 而另一个很紧张的人就是姬丹雨了，她的手指绞在一起，依照目前的分数来说，另一名被淘汰的，不是她就是方信喆，她不想变成第四名啊。 镜头中的方信喆看上去很淡定，素素想，也许他的要求并不高，因为只要比姬丹雨的分数高就可以晋级了。 欧阳俊已经稳操胜券，远远的可以看到正在和施清萱说什么，神色悠闲，笑意盎然。施清萱的嘴边也带着笑容，低声的和欧阳俊说笑。 素素在台上，看着众生浮态，心里面觉得自己是真的幸运。这条星光的路，有多少人，可以走上来，有多少人可以走到巅峰…… “下面有请我们的最后一位选手，大家掌声鼓励。”贺炯做了一个有请的手势：“方信喆。” 方信喆是一个中年的男子，就任于某个中学的音乐老师，一生怀抱着对音乐的梦想，这次其实是他的几个已经毕业多年的学生帮他报的名。 “方老师辛苦了半辈子，我们希望他能够实现登台的梦想。”几个学生质朴的话语，让素素咬了咬唇，才忍住不让自己红了眼眶。她突然有点想去看看自己的周老师。 方信喆虽然年过四十，却并不发福，身材结实精致，带着一副金边眼镜，穿着黑色衬衫，造型师帮他打理的头发略显凌乱，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Video里面出现了他妻子的影像，那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只是笑起来会觉得很亲切。Video里面有一段他们散步的视频，尽管看上去有点不相配，但是浓浓的情谊能够透过屏幕让人深深的感受到他们的感情。素素知道，这不是靠演就演得出来的。 “其实，我今天走到这里，我已经很满足了。我的妻子也说，这个舞台并不适合我，我只是想圆一下年轻时候的梦想。”方信喆微笑着欠了欠身，没有鞠躬，他的年纪比在场的三个评委都要大，素素也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素素好奇的问：“请问今天师母有来了吗？” “来了。”方信喆指指台下。 素素回头望去，只觉得茫茫一片，但是方信喆的眼神却很专注地只盯着某个方向。 方信喆谦和地说：“我会在这里止步，我也不需要评分，我只是想把这首歌唱完。这首歌送给我的妻子，和我的学生，谢谢你们陪着我，谢谢。能够走到这里我真的真的很满足了，与一群年轻的孩子同台PK，有感动，有泪水，有快乐，我也谢谢我的所有在这个舞台上认识的孩子们。” 台边忽然响起一阵抽泣声，是姬丹雨，然后她的哭声也让其他的年轻的选手们伤感了起来，还有其他善感的女孩子也一起哭了起来。方信喆也许是老师当习惯了，平时总是会指导他们吐气发声的专业基础知识。 姬丹雨的这次的歌曲就是方信喆挑选的。 素素的第一反应是，这个方老师实在是聪明，他也有预感他不会进入前三，把话说的如此的漂亮，成功的退场。 “感谢你给我的光荣，我要对你深深的鞠躬，因为付出的努力有人能懂。掌声雷动，心潮翻涌，这是开始，不是最终，当你为了我，把手掌拍痛，我该拿什么回报你情有独钟……”方信喆的歌声实在是很棒，相较于原唱，他的用情更深，声音极有磁性，略显低沉。 一曲歌毕，周岽默不作声地站起来，素素向意识到了什么，跟着也站起来。皎皎见两人都站起来，连忙也站了起来。 周岽和素素同时像方信喆弯了弯腰，鞠了一躬。皎皎慢了半拍，好歹也跟上了。 周岽拿起话筒说：“十年种树，百年育人，谢谢您，虽然您不要评分，不过，还是想给您一个分数。”他举起了100分。 素素也跟着举了100分，说：“方老师，谢谢您的参赛，遗憾您的退赛，但是为了您今天的举动，我由衷的敬佩。不是所有人都拿的起放得下的。希望您能继续为中国的音乐事业添砖加瓦，谢谢。” 皎皎因为看到之前偷看到素素写了100分，当机立断地也写了100分，同样说了一番致辞。 三位评委都如此做，陪审团毫无异议地全部举起了10分，因为方信喆就算分数再高也是要退场的，何不成全他呢。 大众评审红灯全亮，掌声如雷。 看到这一幕，台边的选手们自发地站好，向方信喆鞠躬，他们里面大多都受过方信喆的指导。 这是给方信喆的荣耀，也正因为他明智地选择了退赛，让他获得了这样的光荣。这也是这个选秀节目，多年来的第一次满分。 方信喆在掌声中走下台，轻轻的拍了拍姬丹雨的头，笑道：“小朋友，加油啊。” 他转头看看欧阳俊和施清萱，认真地说：“你们两个也是。” “恩恩，”姬丹雨哭花了妆，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谢谢方老师。” “谢谢方老师。” 欧阳俊和施清萱异口同声地说。 方信喆开玩笑道：“好，你们什么时候有空的话，还可以来我学校看我，不过记得戴墨镜哦，不然被围观了，我可保护不了你们。” “是是是，”欧阳俊失笑：“我们会戴好墨镜的，就怕方老师自身难保。” 方信喆想到自己被一群小女生小男生围起来的样子，不由得拧起了眉，有点担忧起来。 贺炯走上了台：“目前分数最高的三位选手分别是欧阳俊，施清萱，姬丹雨。请三位选手上台，我们掌声欢迎。” 周岽开口说：“恭喜你们，成功晋级。” “谢谢，”三位选手一起道谢。 素素微笑道：“希望能够在下一场的比赛中，看到你们能够自我突破，有更好的成绩。非常谢谢你们，给我带来了这么动听的歌曲，恭喜你们，以及加油。” 欧阳俊温柔地凝视着素素说：“能够获得你的赞赏，是我们的荣耀，谢谢素素姐，谢谢小宝宝。” 皎皎也鼓励道：“希望你们再接再厉，我们下周再见吧。” 贺炯发表了最后的致辞：“谢谢大家收看这一期的比赛，我们下周再见。” 第三十八章 什么是真 节目结束以后，素素来到后台找薛珽飞。 薛珽飞正在打电话：“嗯，是的，预产期七月。好，我明白了，没有关系，之后再联络好了。好的，这件事情我已经清楚了。恩，好，就这样，拜拜。” 他转过身，看到素素，刚才严肃的神色温柔起来。 “结束了么？”薛珽飞问她：“还有什么要你处理的么，如果没有的话，我们就先回去吧。” “恩，没有了，”素素懒洋洋地说：“不过我没有猜对，我原本以为会是姬丹雨和方信喆被淘汰的，没有想到姬丹雨留了下来，临场发挥这件事还真的是说不好的。” 薛珽飞扶着她，让她靠在他身上，往地下停车场走：“这是当然的了。你累不累？” 素素摸摸肚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还好，不过我又有点饿了，周岽说一起去吃饭，去不去？” “好呀，”薛珽飞拿出手机，远远的离开素素，打电话给周岽。 素素百般无聊地在停车场里面找薛珽飞的车，在柱子后面传来对话声。 “记住，千万不要漏出去，这件事，你自己清楚就可以了，小雨也不必知道。”强势的女声冷冷地说。 “谢谢，好的，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这个声音熟悉地让素素掩住了嘴巴。她连忙闪到旁边的车后面。 强势的女声说道：“这张卡，一共是100万，密码是六个1，同为父母，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一片爱女之心。” “是的，我理解，多谢姬总。”男子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无奈。 “好的，我先走了，希望你信守承诺。”咚咚咚的高跟鞋，素素小心地看过去，只看到一头大*浪的长发。 素素心思难以平静，就听到男声平淡地说：“阿静，你不要怪我，安安还躺在医院里面，他要这笔钱的。” “可是，你明明可以的。”素素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个人，带着哭音的女声，压抑着什么。 “不，我不可以的。”男声坚定地说：“我没有机会的。我只是用了一个不可能的事情，就换来了我儿子的一条命，多值得，不是么？” “可是……”女声还要说什么，最终咽了下去。 男声说：“好了，没有可是了，走吧，我们先去医院，好不好？”他的声音温柔，就像耳边呢喃的情意绵绵。 “嗯，”两个身影从高大的方柱后面走出来。素素看着他们的背影抿了抿唇。 “素素，素素？”薛珽飞打好电话，不见素素的人，急得来回找。 “我在这里。”素素慢慢地走出来。 “怎么了，不开心？”薛珽飞看她的脸色不太好。 “嗯，过会和你说，我们先离开这里。”素素不想在这里呆着，她觉得这个空旷的停车场这么压抑，压得她心头沉沉的。 薛珽飞扶她上车，帮她扣好安全带，说：“我让Joe先回去了，反正有我在，也不用她陪着。” “嗯，好，”素素点点头，猛地倦意袭上心头，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 薛珽飞汇报电话结果：“周岽说他在牛排馆等我们，他已经先过去了。” “嗯，好。”素素继续点头。 薛珽飞偷眼看了素素的表情，素素很少有这么悒悒的模样：“到底怎么了？” “我刚刚在停车场看到方信喆了。方信喆和他的太太。”素素想了想，斟酌了一下词汇：“我看到他在和一个叫姬总的女人做交易，我只看到那个女人的背影，我想，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姬丹雨的妈妈。她给了方信喆100万。” “嗯，”薛珽飞一听明白了。 “但是他是为了去救他的孩子，他的太太并不支持他这么做，但是他还是退赛了。”素素叹息地说：“他说，他不可能晋级，所以用一个不可能的机会，来挽回他孩子的生命。他说很值得。” 薛珽飞沉默地握住她的手。 素素疑惑地看向他。 薛珽飞勾起了嘴角，语气平淡地说：“我能够理解他的想法，只要你们平安，我也是什么都愿意的。” 素素有点惋惜地说：“真的很可惜。” 薛珽飞摇摇头说：“没有什么可惜的，人的一生有太多的抉择，总是要舍弃些什么才能得到什么的。没有什么东西是不需要代价的。这个魔都也不是人人都有100W的。” 素素赞同：“这倒也是。但是，他未尝赚不到……”素素话一说出口就知道不对，时间不等人，等他赚到这笔钱，他的孩子说不定已经……失去过亲人的素素明白，生命的可贵。 薛珽飞知道她已经醒悟了过来，微微一笑，他的宝贝啊，在混杂的娱乐圈里面还能保留着一份纯净的心思。 素素反握紧薛珽飞的手，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姬丹雨的妈妈也是爱女心切，她还嘱咐方信喆说，不要告诉姬丹雨。她可能也只是想姬丹雨进入前三甲，姬丹雨会开心的。我看视频上她妈妈风姿卓越的样子，好像是挺有钱的人家。” 薛珽飞撇撇嘴角，露出一个小小的嘲讽的笑容：“有钱人家的孩子比较敏感的，不一定成熟，但是大多早慧，姬丹雨未必什么都不知道。” “啊？”素素想到姬丹雨哭得梨花带雨模样，忽然有点动摇了，的确，仅仅是为了一个竞争对手的离去，即使这个竞争对手教过她些什么，相处了一两个月而已，她用得着哭成这样吗？是天性善良还是另有原因？ 姬丹雨……是否真的知道？那些表现出来的真挚感情都是假的？素素靠在薛珽飞的肩头，一声不吭，她突然对人性产生了怀疑。 薛珽飞意识到素素的想法，抽出手，摸摸她的头发：“你什么都不要想了，你是你，我的素素，我们的感情是真的，我对你是真的，你的朋友对你是真的。我们都爱你，你也爱我们，对么？” 素素仰头，薛珽飞笑得那么好，她的唇印在他的脸颊上，温柔，温热。 她轻声地说：“是的，真的，那么爱。” 第三十九章 什么是假 周岽听完这件事，并没有对此事发表什么评论。 周岽说：“我明天就回宝岛了。顺便把宋以薰带回去，你们呢？” 薛珽飞看了眼素素，说：“我和素素可能在这里呆到下周，然后最后一场比赛完成以后，直接回美国去了。” “我下周会回来的。”周岽笑了起来：“我们两个很久没有一起打游戏的，到时候打一场？” 薛珽飞来了精神，自从素素怀孕以后，他就只能和儿子打，儿子又打不过他，真要和素素打，他又只有被蹂躏的份，能够碰到势均力敌的，简直就是久旱逢甘霖啊。“随时奉陪。” 周岽说：“好，那下周比赛结束以后，我去你家。我还没有去过你们家。” 自从素素怀孕以后，素素就自己那套42楼的小高层租借了出去，然后搬到了薛珽飞在魔都的房子。那套房子有两室两厅，比素素单身的一室一厅大很多，素素笑道：“随时都可以来，包吃包住。” 送走周岽，两人开车回家。素素一路看着窗外，若有所思。 薛珽飞见不得她这样，素素的心思一向单纯，竟然接连着发呆，他忍不住问：“老婆，你又在想什么？” 素素托着下巴，说：“我在想周岽的反应，他好像觉得很正常？” “呵，”薛珽飞有点嘲讽地一笑，后来才觉得这样的表情不太好，正色说：“因为宝岛的娱乐业发达，当明星当艺人的很多，所以他们的娱乐圈比大陆的还要复杂许多。这在周岽看来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也不过当个故事一样，听过算过吧。” “哦，好吧。诶，手机响了。”素素听到包包里面的手机发出悦耳的铃声。她最近因为手机不在身边，反而对手机的声音更加敏感起来。 薛珽飞把手机插上线，直接连上车载电话，然后接通。 “你好，是鱼素素小姐吗？”一个低沉的女声，素素猛地转头，看着薛珽飞，轻声说：“是姬丹雨的妈妈。” “鱼小姐，你好？”对方的声音稍响了一些。 “你好，我是鱼素素。”车载的麦克风辐射小很多，而且素素也穿着防辐射的衣服，薛珽飞就不去管她了。 对方说：“鱼小姐，你好，我是姬丹雨的母亲姬晓枫，不知道你是不是有时间，我想和你谈一下。” 素素抿了抿唇，说：“不好意思……” “我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姬晓枫打断了她的话，语言迫切而诚恳。 素素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薛珽飞，薛珽飞向她点点头。 “好吧，我知道了，明天吧，”素素叹了口气，以她的脾气性格是不想和姬晓枫打交道的。 姬晓枫说：“明天晚上19：00，欧洲酒店艾莉西亚餐厅，地址我稍后发送到你的手机上，希望您务必光临。” “好的，谢谢，再见。”素素说完就自己按了挂机键。 “明天我陪你去好了。”薛珽飞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去牵素素的手。 “不用，你等我好了。我让Joe陪我去。”素素温顺地靠在薛珽飞的肩膀，她有预感姬晓枫要和她说什么。 “那你自己当心点。”薛珽飞话是这样说，第二天，还是在一个比较隐秘的地方，可以看到素素的地方，通过隔开的盆栽能够看到她们。 素素在Joe的陪同下到了欧洲酒店艾莉西亚餐厅。 她是准点踏进去了。 这时候姬晓枫已经到了。 “鱼小姐，你好，我是姬晓枫。”姬晓枫看上去比镜头上还漂亮，完全不像有这么大的女儿的女人，她伸出手，手指干净漂亮。 “你好，”素素和她握了一握，介绍：“这是我的助理，Joe。” “你好。”姬晓枫向Joe点点头，态度一点也不像素素看到她对待方信喆那样倨傲。 素素却心头一紧，这个女人的善变和城府也许不是她能够应付的了的。 “这家的烤银鳕鱼味道相当不错。”姬晓枫介绍：“鹅肝也是特色，不过这家的红酒稍微差了一点点，所以我自己带了红酒，已经存放起来，过一会让他们帮忙开一下就好了。” 姬晓枫的态度很好，就像面对多年的好友，熟稔的介绍和评价这家餐厅。 素素的耐心极佳，即使怀孕以后稍有不耐，也是可以忍耐。她秉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对方说什么，她就顺着往下说。 天南海北聊了足足一个小时，姬晓枫才进入了正题。 “其实，这次邀请鱼小姐来，主要是想探讨一下我女儿姬丹雨的事情。”姬晓枫面上露出哀伤的表情：“不怕你笑话，我在年轻的时候，跟过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但是他最后把我抛弃了。当然，在他抛弃我之前，给了我一大笔的分手费，才够维持我的生活。离开了他以后的两个月，我发现自己居然怀孕了，就是小雨。我很爱这个男人，在他抛弃我以后，我一度想自杀，而这个生命给了我活下来的勇气。我是真的很爱我的女儿，这是我的精神支柱。只要小雨开心，我什么都愿意。这次的选秀节目是小雨吵着要参加的，那个男人后来知道我怀孕了，还诞下了小雨，却从来不闻不问。让我的心彻底的冷了。小雨在懂事以后，知道了这件事，她很想获得她父亲的认可。而且怎么都不听去我的话，一定要来参加。我实在是拗不过她，只能答应。我的人生信念就是，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最好。我知道小雨的歌，可能比不上和她同台的欧阳俊和施清萱，但是我希望你在分数方面能够通融一样，就当是为了这个孩子想获得认可的心情了好吗？拜托你了。” 素素一直注视着她的眼神，这个故事听上去很狗血，也很真实。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是姬晓枫仅仅是为了女儿的夺冠来蒙蔽她的？但是女儿很少从母姓，单单就这一点来看，这个故事的真实性还是有的。 到底应该怎么办？ 素素陷入了沉思中。 姬晓枫的眼神如泣如诉：“如果鱼小姐愿意答应我，我愿意出100万，鱼小姐也是一个母亲了，希望能够体谅一个母亲的心情，这个是我的一片心意，就当是给宝宝的奶粉钱了。” 第四十章 不好意思 素素微微一笑，礼貌地拒绝了：“对不起，姬女士，我可能没有办法答应你的要求。不好意思。” 姬晓枫呆了一下，她没有想到素素会拒绝她，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啊。只要在评分的时候稍稍的松松手，这100万就到手了。先不管说素素是不是缺钱吧，哪有人会嫌钱多的，反正姬丹雨都已经进三甲了，这锦上添花的美事，居然有人会拒绝。 姬晓枫强笑了一笑说：“我的要求只是……” 素素打断了她的话：“谢谢你的招待，姬女士，虽然我的孩子还没有出生，但是我的教育理念已经和你有区别了。我觉得身为一个母亲，应该相信自己的孩子，如果她又夺冠的能力，她自然会取得最终的胜利，如果她没有，受一次挫折未必没有好处。有挫折才有前进的动力。” 姬晓枫本来觉得素素不愿帮忙已经是不识时务，再听到一番教训，面色终于冷了下来：“鱼小姐，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聪明人。没有想到只是生了一张聪明的面孔，如果你觉得钱多的烫手，你当然可以拒绝我。你们业内的潜规则我也不是不清楚，不过你最好不要教训我，我这个人最听不进人家说教了。” 素素打了个呵欠说：“好吧，姬女士不知道清楚了什么潜规则，我对这个都是不太清楚的。至于教训你，我没有资格，也不想。” 姬晓枫被素素的态度激怒了，冷冷地一笑说：“鱼小姐和我开玩笑了，你们行业内，这样的事情多不胜数，你会不清楚？你们求财，我求名。既然你例外，看不上这笔天上掉下来的好事，你说说你有什么我能做得到的事，我也会尽力去做，我只是想让小雨站在舞台最中央而已。如果你拒绝……” “我不求财，我也没有什么需要你做的。”素素并不在乎撕破脸皮，她已经不是当时刚刚出道任人拿捏的小明星了。她是华语电影继周熏之后，最有影响力的女演员，薛珽飞的妻子。她完全不用惧怕姬晓枫的威胁。“不好意思，今天真的多谢你了，我是孕妇，实在是很累了，我想先回去了。如果你请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的话，抱歉，帮不上忙了。” 素素看看Joe，用手撑着桌子，缓缓地起身：“Joe，我们走了。” “鱼小姐，”姬晓枫激动地站起来，一杯水随着她的动作，翻了下来。 素素身体条件反射地一闪，但是忘记自己是孕妇，身手完全没有之前的矫健灵敏，差点倒下去，情急之下拽住桌布，桌子上的盘子杯子叉子刀具，全部听令哐啷地掉在地上，Joe伸手一把扶住了素素，吓出一身的冷汗。 薛珽飞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站起身，往素素的方向走过。 素素没有想到薛珽飞会出现，愣愣地看着他。 薛珽飞走过来的步伐并不快，走路的样子很好看，是专业的台步的姿势。因为他处于华丽的舞台之上时间实在是过于漫长，他的举手投足，那样都是标准精确的姿势，彻底已经融入了他的生命中。 艾莉西亚的水晶灯折射下来的光芒，撒在他的身上。素素蓦然的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不好意思，姬女士，我是来接我太太回去的，”他抬手看了眼手表，他手上的手表和素素是Vacheron Constantin 的定制对表，素素买给他的情人节礼物，刻着两个人的名字，每次看表，他嘴角都忍不住会上扬。“时间不早了，她应该回去休息了。” 姬晓枫狠狠地瞪了眼素素，颇有“女人谈事，居然叫男人来”的味道。 素素有点好笑，她和姬晓枫又没有私事要谈，纯粹是工作上的事情。而且她一个孕妇，老公温柔体贴，就当来接她下班好了，凭什么被瞪——关键是姬晓枫的眼睛没有她大。 “素素，走吧。”薛珽飞一揽素素的腰，冲姬晓枫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说：“Joe，走了。” 姬晓枫毕竟是不敢拦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薛珽飞揽着素素走了。 薛珽飞走出酒店，脸就板了下来。 薛珽飞的看着她，无奈地说：“鱼素素，你知不知道自己怀孕了？”Joe听到薛珽飞训妻，赶紧慢了几步，远远地跟在他们后面。 素素自知理亏，低下头，小声地说：“知道。” 那副如同小学生认错的样子让薛珽飞差点笑了出来，立马收住，硬生生地把嘴角往下拉。“知道了你还这么不注意，你不知道我在旁边看的心跳都差点停了，吓得要死。我本来想等你结束，就到楼下开车接你回去算了，还是忍不住，先带你走了。” 素素停住脚步，爱娇地抱住薛珽飞，未施脂粉的脸颊在他的衣服上蹭了一蹭，仰起小脸，软软地说：“对不起嘛，我知道错了。” 薛珽飞被她蹭了一蹭，心就已经软的不行了，认真地看着她，像要望进她眼眸最深处：“真的知道了？” 素素头点的像小鸡啄米：“真的真的，我以后都不会了。” “嗯，好，我就相信你，你要不要吃夜宵？” “不要，吃不下。” “为什么吃不下？” “你刚刚很凶。” “我错了，我下次会注意语气的。老婆，吃夜宵嘛，我带你去一家很好吃的店，上次一个朋友带我去的。” “哪个朋友？” “男的。” “……我就知道你喜欢男人。” “老婆，我喜欢女人” “什么，你喜欢女人？” “我错了，我只喜欢你” “你只是喜欢我啊……呜呜呜……” “老婆，我爱你，你不要哭呀” 虽然Joe离他们很远，但是薛珽飞和素素的对白还是隐隐约约地飘到了Joe的耳朵里。 Joe耸了耸肩，都说魔都女孩很作，她在素素在怀孕前完全没有看出来，但是魔都姑娘的天性是无法避免的，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场合让她暴露出这一点。关键，女人的作，就是男人宠出来的。 第四十一章 阿姨养老 最后一场的选秀比赛来临以前，姬晓枫都没有再找过素素。 素素也乐得轻松，每天在家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整个人又圆了一圈。整个脸更加白嫩，像个白馒头似的，让人恨不得咬一口。 素素家的赵阿姨年纪大了，要退休了，杜寒菊就给了她一笔赡养费，让她好好养老。赵阿姨介绍了一个自己的亲戚过来做工，这个叫安妹的小姑娘虽然年纪不大，却烧了一手的好菜，来之前就被赵阿姨再三叮嘱过了，一定要多做事，少看，少听，少说。 赵阿姨准备走的那天，素素刚巧回来。赵阿姨毕竟疼了素素好些年，一看素素挺着个大肚子，就把行李放下了。 “太太，我见素素这样我不放心这么回去了，我是不是待到素素生好再走？”赵阿姨并不知道素素这次选秀比赛结束以后就会回美国，以为素素是回娘家待产的，这很正常，因为魔都的女孩子大多娇宠，回娘家待产娘家会把她们照顾得妥妥贴贴的。 杜寒菊心中感动不已，想着终于没有白白和赵阿姨相处这些年，点着头应了以后，再去和素素说，赵阿姨为了你特地留下来的，不然就去享福了。 素素愣了半天，才说：“妈妈，我下个礼拜，不，最晚下下个礼拜就回美国去了诶。然后就在美国生小孩了。” 杜寒菊点点她的额头，有点嗔怪：“为什么不早说呢，我都答应你赵阿姨了。” 素素拉着杜寒菊撒娇：“我也不知道赵阿姨要走啊。那我就带赵阿姨去美国算了。” 杜寒菊点点她的额头，笑道：“那你得自己去问赵阿姨，毕竟是远离故土，她女儿还在等她团圆呢。” 素素吐吐舌，一个不当心就封建主义思想冒头，枉顾个人意愿了。 她先去找了薛珽飞，征求薛珽飞的意见。 薛珽飞则说：“只要你开心就都可以，赵阿姨在你家这么多年，照顾人起来肯定稳妥，带她去我也放心。” 她再去找赵阿姨谈了半天，赵阿姨开始不是很乐意，倒不是不乐意照顾素素，也不是不愿意离开这里，因为她终究是要回来的，只是她一片心意就是为了照顾素素，而素素带她去了美国，不管怎么说，那里的环境都要比这里好上不少，她怕人家有想法。 素素知道了她的顾虑以后，笑得不行，然后，拉着赵阿姨的手认真地说：“赵阿姨，你是去照顾我的，我和珽飞都很认真的把我自己和宝宝托付给你了，你放心吧，你是我们一家人，怎么会有人有什么想法呢。你这么多年没有和女儿一起生活过了，如果之后你觉得那里过的不舒坦，你就来陪着我过，帮我照顾小宝宝，照顾我，好不好？” 纵然是话语中说要赵阿姨来照顾她，但是赵阿姨何尝不知道，是帮她养老的意思的。素素的话动听也动情，赵阿姨握着素素的手，几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赵阿姨，你就陪着我去吧，好不好，好不好嘛。”素素看赵阿姨的眼神就知道她已经动摇了，乘热打铁，眨着大眼睛，更是一阵撒娇。 “好好好，我陪你去。”年纪大的人最吃这一套，赵阿姨笑得合不拢嘴，看着素素的笑容更是满心的喜悦。 接着的是事情就不用素素和赵阿姨操心了，自有Joe会帮赵阿姨办妥签证护照的事情。 选秀比赛的最后一场在万众瞩目中到来了。 “老公，你说这次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啊？”依然是去会场的那条路，素素靠在薛珽飞的怀中，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想到姬晓枫的纹丝不动，反而有点不安。 “幺蛾子？”作为香岛人的薛珽飞对这个词汇一头雾水：“这是什么？” 素素喷笑，因为一直以来和薛珽飞的交流无障碍让她都忘记了薛珽飞是香岛人，连忙解释说：“就是说，会不会有奇怪的，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反正就是说不太好的事情。” “不会。”薛珽飞揽紧了她，温柔地说：“你要知道，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统统用平常心对待就好了，而你只要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可以了。不管什么后果，我帮你承担，好不好。” 素素嘟起嘴巴，不开心地扭了一扭说：“讲得人家很任性一样。” “你可以任性一下的，让我觉得我可以为你挡风遮雨啊。”薛珽飞抵着她的额头，情话绵绵：“你不知道，那天我从美国飞回来，召开记者会说你是我未婚妻的时候，我有多高兴。你那么的倔强，要不是发生那件事，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转正。” 素素拍拍他的头，像对待大狗狗似的安慰他：“不会的。” 薛珽飞听了她贫乏的三个字反而更加低落，抱着她蹭：“那你说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嘛。” “啊？”素素有点头疼， 如果没有那一次的状况，她怎么知道啊，又不能预测未来，她用力在薛珽飞额头上一弹指：“没有如果的，不许作了。” “哦，”薛珽飞被弹的好痛，一脸委屈，见素素的脸板下来了，就不敢再吵了，安静地环住她。 静谧中，素素突然开口说：“委屈么？” “嗯，”薛珽飞听到这句差点热泪盈眶，刚刚素素好凶哦，她从来没有这么凶过。 素素眼波流转，嫣然一笑：“委屈就对了。” “……”薛珽飞无语了，想要泪奔。 Joe在前面一边开车偶尔偷看一眼后排的情况一边拼命忍笑，这两个人，可以不要这么搞笑么？ 等到了会场，Joe陪素素入场，薛珽飞去停车，然后在后台等她。 薛珽飞难得同意把手机给素素：“你有事就打我电话，我一直在后面看着屏幕，万一镜头照顾不到，你自己要当心。” 素素心中温暖，在薛珽飞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乖乖点头接过手机，进入会场。Joe紧紧跟在后面，就怕素素有丝毫闪失。 走进会场，素素在观众席上看到了姬晓枫，她移开目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第四十二章 最终决赛（上） 一个礼拜没有看到周岽，好像周岽瘦掉了一点。皎皎坐在位子上，拿着手机发短信。 “你好像瘦了嘛，怎么，这两天很忙？”素素吃着小点心，她现在的生活重心基本上就是在吃上面了。 周岽正在闭目养神，听到素素的话，一睁眼：“你来了啊，珽飞呢。在后台？” “对啊，”素素冲着他指指眼睛：“黑眼圈好深，过一会你就直接去我家吧？” “好，”周岽升了个懒腰，抱怨道：“这两天真的累得够呛，我就睡了4个小时，还是在飞机上睡了1个多小时。乱七八糟的事情多的不行。” 素素幸福地继续吃着小点心，安慰他：“你这么拼干什么，年纪又不小了。” 周岽斜睨她：“你这话就不对了，不过……你一个礼拜胖了好多。” “什么？”素素赶紧住嘴：“那我不吃了。” 周岽好奇地说：“你怀的什么啊，不会是哥斯拉吧，这么能吃。” 素素瞪了他一眼，咧了咧嘴，假笑：“是奥特曼啦。” “呵，”周岽笑了起来，和素素聊了一下就觉得有点精神了。 这时舞台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 皎皎放下手机，顺口问：“你们觉得谁会夺冠？” “这个要看他们这一场的表现了。”素素瞥了她一眼，正巧看到皎皎的右手小指上有一个很精致的尾戒，这是B.B.Y今年的新款，莱森.金的设计，价格在人民币23万左右。 皎皎被不软不硬地顶了一下，发现素素的目光落在她的手指上，手微微一缩，旋即，又笑着将手掌舒展了开来，手伸地离素素近了些说：“这个是我男朋友送给我的，听说是B.B.Y的新款？” 素素微微一笑，诚恳地说：“挺好看的。”这B.B.Y的客户啊，需要好好赞扬。 这个夸赞可以说是直截了当，要说不足的话，就是字数实在是太少，但是素素的语气这么诚恳，倒让皎皎一时间觉得气闷，又无从发作。 “ladys and gentleman，大家晚上好。”贺炯精神百倍地走上台，向所有的人打招呼。 “今天就是我们所关注的最后一场总决赛，在这个最后的，严酷的，万众期待的比赛里，我们将决出这次比赛的胜负。让我们掌声有请，我们的三位选手——姬丹雨，欧阳俊，施清萱。大家的掌声再热烈一些好吗？”贺炯不愧是地方主持人中的佼佼者，几句话就调动了现场的气氛。 背景门缓缓的打开了。 “你要的不是我，心碎的失去轮廓，曾经给你的的感动，只是情绪的拨动，能给你的不是我，放任你沉溺自有，掩饰不了我的笨拙，就连说话都会颤抖，我被遗忘在你遗忘的角落……”这是合唱的声音，很是哀怨的调子，走出来的是前十强。 素素噗嗤地笑了出来，这也太搞笑了吧。 等他们一首唱毕，贺炯已经笑得不行了指着他们：“喂，谁想出来，我们要的不是你们啊，你们旁边做好，排排坐，快点。” 前十强在旁边坐好，这时姬丹雨，欧阳俊，施清萱三人才从这道门中并排地走出来。姬丹雨穿着黑色的蕾丝边蓬蓬裙，依然是光滑油亮漂亮的双马尾，笑容满面。 欧阳俊穿着一身华丽的西装，头发微微挑染，已经具备了偶像明星的气质，就像一个王子一样，闪闪发亮。 施清萱只是普通灰色T恤加上一件黑色马甲，下身是七分的牛仔裤，和一双裸色的高跟鞋，背着一把吉他。很朴素也很酷的装扮，在身边两个人炫目的装扮下并不逊色分毫。 三个人一起向他们各自的fans和电视机前的观众打招呼，最后才向三位评委鞠躬：“评委老师们好。” 皎皎把三个人扫视了一遍，微笑着鼓励：“你们好，隔了一个礼拜看到你们，觉得你们好像看上去信心十足的样子。希望这一次，你们能够全力以赴，表现出最好的自己。” 三人一起致谢：“谢谢皎皎。” 周岽的话简洁明了：“加油。” 三人再次一起致谢：“谢谢周岽，我会努力的。” 素素拿起话筒，沉吟了片刻说：“其实我没有什么想说的，我希望你们都能实现自己的梦想，但是挫折未必不是成长，尽力就好。” 她仔细地看着三人的眼神，欧阳俊的脸上始终保持着笑容，施清萱的嘴角收敛了一下，旋即又扯出了完美的笑容。姬丹雨的表情没有变动，只是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羽翼一般轻轻扇动。 三人弯了弯腰，最后致谢：“谢谢素素。” 这一场的规则又有所变更。 贺炯介绍本次评分的规则：“我们内场一共有三位评委，评委所评的分数满分为500分，还有1000位现场投票嘉宾每人的分数为1分，此外我们还有场外的短信支持投票，每人限投5票，将在这位选手的开始唱歌和评分结束之间的时间，开放投票通道，请你们把票献给你们最爱的选手。” 随着规则的介绍完毕，舞台上的灯光渐渐暗了下来。 贺炯报幕：“下面，是欧阳俊演唱《背叛》，短信投票通道正式开始，谢谢大家的支持。” 音乐轻柔地响起，只听到欧阳俊的声音飘荡在空气中。 “雨——不停落下来，花——怎么都不开，尽管我细心灌溉，你说不爱就不爱~”拉长的影子出现在舞台边缘。欧阳俊的嗓音就像浓稠的化不开的迷梦，将人一道一道卷入歌声的漩涡。 灯光打在他身上，欧阳俊一步步走到舞台中央，俊美的脸庞上一往情深的表情，迷得女孩子们都只能用手掌紧紧地捂住嘴，怕自己的尖叫声影响到他的歌声。 素素看着舞台上的欧阳俊，这个男孩子清澈明亮的眼神，承载了许多许多的梦想。 “我一个人，欣赏悲哀，爱，只剩下无奈，我，一直不愿再去猜，钢琴上黑键之间，永远都夹着空白……” 素素听到了隐约的哭声，她回过头，只看到一群女孩子在越来越多人的哭声中也压抑不住地流下了眼泪。 她在题板上写下了：499分。 第四十三章 最终决赛（中） “谢谢欧阳俊给我们带来这么好听的一首《背叛》啊，”贺炯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表：“接下来我们有请评委打分。” 周岽举起了牌子，上面龙飞凤舞的大字：485分。 周岽点评道：“技巧比上次略有提高，看得出用过心思，不过以你的能力应该还可以更加优秀，给你这个分数，是希望你能够以此作为激励。我相信你的成就只是一个偶像歌手来说，已经足够了，而你要成为经久不衰的歌唱明星，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作为蝉联福布斯中国名人榜第一名三年的周岽，这句话还是相当有权威性的。 “谢谢周岽老师，我会努力的。”欧阳俊道了谢，目光移到了素素身上。 素素举起牌子，上面赫然是495分，是的，她最后一刻修改过了。499分这个分数，她觉得也配得上欧阳俊，但是未免就将她和欧阳俊停在了风口浪尖。尤其是欧阳俊之前在所有人的面前邀请她合影，为了不影响到欧阳俊之后的发展，她在最后一刻将最后的9改成了5. 素素微笑着说：“欧阳俊，唱得很不错，我刚刚听到后面的女孩子哭了。能够把人唱哭就已经很值得肯定了。495分，谢谢你的表演。” 皎皎举起了牌子，轻启红唇：“480分，欧阳俊，你的歌声让我想到了我的一段记忆，很美好，很残酷。歌声很美，谢谢。”她的分数并不算高，但是，她并没有解释，反而夸奖了一番，因为评分的标准是依照评委的心思而定——只能说明她的要求比较高了。 欧阳俊的笑容有点尴尬，微微地鞠身道谢：“谢谢皎皎。” “没关系，再接再厉吧。”皎皎毫不客气地接受了道谢。 “好的，接下来是大众评审投票时间。还有8分钟就要关闭投票通道了，请大家抓紧时间。”贺炯再次看了眼时钟，宣布：“大众评审，投票开始。” 台上一阵红灯闪烁，最后，停在在889票。 “好，谢谢大众评审，最终得分是889票。我们的大众评审加上评委，总分为2349分。短信通道最后一分钟。我们开始倒计时60，59，58，57，……10,9,8,7,6,5,4,3,2,1,0。短信通道关闭” “短信投票分数是87463票。加上之前的889票，88352票。”贺炯大声朗读了欧阳俊的最后得分，拥抱了一下他：“恭喜欧阳俊。” “谢谢贺炯，谢谢支持我的所有朋友们，谢谢。”欧阳俊眼眶微微泛红。 “好的，欧阳俊，你暂时先休息一下。”贺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旋即说：“下一位选手，有请施清萱。” 施清萱依然抱着她的吉他走上台。 她调了几下琴弦，露出了温柔地笑意：“下面一首歌，献给一个母亲。” “oh~baby~baby，你在麻麻的肚子里，oh~baby~baby，你让时光因你而变得喜悦。”施清萱的声音轻缓舒畅，居然真的是一首催眠曲。 施清萱的眼神平静柔和，素素一直觉得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因为只有有故事的人才会有这么动情的歌声和这样的感触——只是她没有兴趣了解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施清萱，谢谢你的歌。”待施清萱唱完，素素第一个拿起话筒。她知道施清萱所谓的送给一个母亲是指她，她很领情。但是，她觉得这首歌可能也是送给她自己的。 “歌很棒，如果可以，我想邀请你帮我单独录制一下。我给的分数是485分。”素素举起了分数牌。 “谢谢。”施清萱捋了捋长发，笑道：“谢谢素素，我接受邀请。” 皎皎举起了牌子，微笑：“475分，很好听的歌，如果我将来有宝宝，也会给它听的。” 周岽发表了意见：“作曲很棒，作词有点欠缺，不过你的歌声能够弥补，你的声线很适合这首歌，有种很温情的感觉，不错哟。我给480分。” 施清萱看起来并不在意分数，看着观众席上，张开双臂，鞠了一躬。 贺炯宣布评分开始以后，红灯一盏接一盏地亮起，速度并不快，但是不断在跳动。最后的分数是890分，居然比欧阳俊还高了1分。 “最后，我们来看短信投票的分数。”贺炯看着大屏幕上定格的短信投票，说：“78921票。总计为81251票。” 贺炯同样给了施清萱一个拥抱，让她下台以后，大声说：“接下来最后的时刻即将来临，我们就看最后一位——姬丹雨的表现了。短信投票通道开启，大家请为她投票。” 姬丹雨的声音甜美出众：“站在大院前，细心看看我的路，再下个车站到天后当然最好，但华丽的星途 途中 一旦畏高，背后会否还有他拥抱，在百德新街的爱侣，面上有种顾盼自豪，在台上任我唱未必风光更好，人气不过肥皂泡~” “啧，”周岽小声地自言自语：“有高人指点啊。” “嗯？”素素没有听清楚，以询问的目光看着他。 周岽指指台上，示意素素仔细地听歌唱。 素素紧紧地注视着姬丹雨的面容，脑中却不停地回想姬晓枫的动作眼神和话语。少女的表现很认真，眼神坚定，手腕甚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皎皎不停把指环转来转去，眼睛也盯着台上，很专注的样子。 “几多爱歌给我唱 还是勉强，台前如何发亮，难及给最爱在耳边，低声温柔地唱，其实心里最大理想，跟他归家 为他唱……”最后一句的低喃轻唱犹如在耳边徘徊，掌声响起。 素素承认姬丹雨确实是有实力的选手，至少她的歌是真的唱得好听。 “姬丹雨的歌声犹如凤凰初啼，百灵鸣唱，余音绕梁三日不绝，这首歌也是我最喜欢的歌之一。”因为欧阳俊是周岽先评分，施清萱是素素先评分，所以皎皎理所当然地这次先举起了牌子495分。 姬丹雨红着脸道谢：“谢谢皎皎老师，我喜欢唱歌，我希望能够站在这个舞台上一直唱下去。” 皎皎鼓励她：“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第四十四章 最终决赛（下） 周岽举起了评分牌，上面是485分，和欧阳俊一样的分数。 “姬丹雨，这首《下一站天后》很适合你。是你自己选的歌么？”周岽随意地问了一句，并不指望姬丹雨回答：“这首歌的很适合你的声线，那种娇俏甜美的感觉，不过你在唱的时候，那句“难及给最爱在耳边，低声温柔地唱”这里没有处理好。” 姬丹雨一下子羞愧难当，周岽果然耳朵尖，她在唱这句话的时候，有一点点走神，不过立刻就把思绪拉了回来，她扫了一圈周围所有人的神色，没有异样，以为没有人察觉，没有想到还是有人听出来了。 这时已经有人的表情异样了起来，皎皎把姬丹雨捧得这么高，而周岽一句话直指问题，看姬丹雨的表情就知道周岽讲的是真的。虽然众人没有专业的乐感，却能够通过姬丹雨的表情来识别。 姬丹雨老实承认：“是，是的。刚刚被灯光闪了一下眼睛。”她的老实承认，让观众的印象分有所挽回，却把皎皎停在了杠头上。 几乎所有的电视机前的观众都可以看到屏幕下方滚动的字幕上出现了嘲讽皎皎评分的话语。 “球场有黑哨，现在有黑评委，是不是潜规则啊？”来自：139 423 “台上坐右边的那个花里胡哨的闺女咋乱评分捏？”来自：189 742 “哟呵，看样子说姬家有钱不假。”来自：154 567 皎皎依然面带微笑，手转动着指环的频率忽然加快了。 最后一个评分的是素素，素素举起了手中的牌子：488分。 “姬丹雨，你不管是外形还是声音，都有了足够红的资本，这首歌非常好听，的确很棒。谢谢你的歌声，488分。”素素评价了一番，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加油。” 488分这个分数实际上是很中庸的，但是她的不偏不颇也让人挑不出毛病。 接着就看1000名大众评审的选择了，素素凝视着大屏幕，神色平静，放在台下的双手却越捏越紧。 事态的发展从她看到皎皎手中的那枚戒指就有征兆，姬晓枫最后找上了皎皎，偏偏皎皎做的痕迹太过，就算把姬丹雨推上宝座，恐怕短时间里面声讨她的声音不会小。靠着舆论上位的明星不算少，姬丹雨这么小的年纪就要承受着压力，素素嘲讽地一笑，这实在是不能说姬晓枫是溺爱的。 “好的，我们看到大屏幕上的分数最后停在了，停在了，哦，停在了870分。好的，短信通道关闭，我们直接来看分数。太好了，91054票，总分是93392分。”贺炯履行着一个优秀的主持人的职责，只是尖锐的声音让素素觉得快要刺痛她的耳膜。 前方的灯光闪烁了人眼，上面的投票到底有几分真假，所有的数字都是随着导演的心情转换而显现，最重要的是导演的心情是随着红色毛爷爷而转换的。素素都不必想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就能清楚这个过程是如何的肮脏。 她突然一扭头，直接吐了出来，旁边的皎皎倒了霉，被吐了一身，尖叫着跳了起来，指着素素的鼻子：“你……你” 周岽吓了一跳，反应敏捷地扶住摇摇欲坠的素素，大叫：“珽飞，珽飞” Joe一直跟在旁边，看到素素吐了，也跟着吓了一跳，因为素素到现在基本上没有怎么害过喜，这个孩子乖得很。这还是第一次见素素孕吐，她不管不顾地跑到台上：“素素，怎么样，怎么样了？” 所有的人都慌了，毕竟孕妇最重要。薛珽飞也从后台出来，飞奔过来。皎皎急急忙忙地拿着餐巾纸和湿纸巾狂擦，她精致的小礼服上面被素素的全是素素胃里的小点心渣子。 这是一场现场直播，因为素素的忽然害喜，兵荒马乱起来。编导在后面乐开了怀，他们可不管到底是什么事，只知道因为突然事件，导致收视率大增，已经高出了4个百分点了。 素素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大事，吐完了以后，喝口水，整个人就平复了下来。不管怎么样，姬丹雨都已经是冠军了，这个谁也无法更改。素素看着孤零零站在台上的姬丹雨——连贺炯刚刚都急着跑过来问要不要帮忙了，她心中有点歉疚，要去拿话筒。 薛珽飞都已经出来了，也不急着回后台，拿着纸巾和呕吐袋站在素素后面，表情已经恢复了沉着。看到素素要拿话筒，连忙搭了一把手，帮素素取话筒。他的身姿依然是薛天王无限迷人的样子，让无数的女人又对素素狠狠地羡慕了一把。 “谢谢大家的帮忙，真不好意思，”素素优雅地擦擦嘴角，淡定地说：“这场比赛我可能没有办法看到最终的颁奖仪式了。谢谢主办方的邀请，谢谢我的东家东灼华衣的支持，不过，作为一个孕妇，一个妈妈，我希望能够对我自己和对孩子更好一些，我需要先行离场了，真的非常非常抱歉。” 她在薛珽飞的扶持下起身，对着镜头小心地鞠躬，依靠在薛珽飞的怀中，离开了评委席。她的身量高，即使怀孕也不显笨重，加上依靠在薛珽飞的怀中，看上去更有了些小鸟依人的姿态。最后的一番道歉，现场鸦雀无声。 直到周岽响起掌声，他独特的声音飘荡在舞台：“向妈妈致敬，谢谢。”伴随的他的话语落下，大众评委席上的千人也陆陆续续地响起了掌声，人是很奇怪的，只要有人带动，就会跟风，在素素还没有完全进到后台的时候，就已经掌声如雷了。 素素也颇为奇怪，她连离场都有人鼓掌，有没有搞错啊。 这场比赛最后的结果，素素回去以后，在网上看到了——冠军是姬丹雨，亚军是欧阳俊，季军是施清萱。 素素叹了一口气，姬丹雨果然还是在她妈**协助下，登上了最巅峰。 “怎么了？”薛珽飞看到素素在叹气。 “没什么，”素素环抱住薛珽飞的胳膊，好像这样能够让她更加安心一些。薛珽飞抚摸着她的头发，微微一笑。 第四十五章 选秀后续 选秀大赛结束之后的两天，素素就呆在家里陪着周岽和薛珽飞打游戏。 许久不见，薛珽飞发现周岽的游戏水准大不如前，狠狠地把周岽虐了一遍又一遍。素素吃着零食看热闹，乐得前俯后仰。 “素素，不行了不行了，我没信心了。”周岽从来没有这么沮丧过，刚刚又被轮了一遍，简直就是惨绝人寰啊，他的眼神都哀怨了起来。 “你叫素素也没有用，”薛珽飞忍不住得意忘形道。 素素被一激，抿着嘴笑，冲着周岽伸出素白的小手。 周岽咧嘴一笑，把手柄放她手上。 接着就剩下了薛珽飞的惨叫声：“老婆，你不要这样，哎呦，老婆，你是孕妇，哎呦，老婆，我错了啊……” 与此同时，网路上开始出现了传言，在选秀大赛的终局，是因为素素无法忍受黑幕，又基于某些原因无法说出口，只能借由怀孕先行离场了。 皎皎和姬丹雨受到舆论的压力最大，开始闭门不出，骂声却很大。国人对于网路舆论的态度其实是很奇怪的，很容易被有心人推动，尤其在看不到脸的情况下，更容易暴露出真实的想法，仿佛人人都化身成正义使者，对着她们两个大加指责。 这个传言在有心人的推动下越演越烈，几天之间就吵得沸沸扬扬，而素素在家中浑然不知。她穿着一身舒适宽松的孕妇装，头上戴了一顶宽檐的草帽，斜倚在沙发上，看着家里面鸡飞狗跳，哦，不是，是兵荒马乱，咳咳…… 其实就是赵阿姨和新来的小保姆安妹在帮她收拾打包行李。 薛珽飞抱着ipad，一边看一边笑，开始还是很收敛地勾着嘴角，后来嘴角已经咧到耳后根了。在舆论中，素素宛然成了女神一样的人物，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坚持不与恶势力同流合污，又因为身孕的关系难以抵抗恶势力的侵袭，只能避其锋芒，用无言的动作来表达与恶势力的抗争。 薛珽飞是知道素素的，她没有什么抗争的心思，但是她却是是被这些人引发了身体的不适，所以，为了老婆和宝宝，给他们一点教训也是应该的。在薛天王的眼里，这些人不过是蝼蚁而已，他在娱乐圈里沉浮了这些年，心性哪里还称得上纯良，什么脏水没有被人泼过。他现在不过是将事实说出来，而且略略的夸大了一番而已，根本就不算什么的。 “怎么了？”素素完全不知道老公在帮她出气，睁着茫然的大眼睛，有点嫌弃地说：“傻笑……” 薛珽飞的脸顿时僵住了，缓缓地沉下嘴角，很想炫耀一番，又怕素素骂他做事不地道，耷拉着头不讲话。 “怎么啦？”素素追问，她现在倒是很期望有什么事能够打破她的无聊生活。 “没什么……”薛珽飞岔开了话题：“对了，月芜最近功课有点下滑啊。” 素素用手指点点下巴，认真道：“恩，看来我应该给他补习一下了。” 薛珽飞调笑道：“嗯，不过你读书的东西还记得多少？” 素素娇气地仰仰头，说：“我才毕业没有多久好吗？” 旁边一直默默偷听不说话的Joe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她怎么说的出口？ 江樱染想流泪，脸皮这个东西，果然是厚了以后就再也薄不回去了。 薛珽飞想笑，想想顾及老婆的面子，还是硬忍住了，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说：“好的，那月芜的成绩就靠你了。” 素素终于有事情做了，兴奋地不得了：“好，一个学期让他考年级第一名。” 可怜Joe之前那口水喷掉，等了一会素素没有讲话，才小心翼翼地又喝了一口，再次直接喷出来。 素素相当不满：“Joe，你怎么回事啊？” 江樱染不遗余力地跟风：“就是，怎么和洒水机似的哪？” Joe脸色尴尬，扭过头，不和她们两个说话，光是素素，她就能说到素素无言，偏偏素素是孕妇。加上一个江樱染，她就招架不过来了。 “差不多了吧？”素素看看时间，下午四点的飞机，现在已经是一点多了，距离机场的路线很远，她说：“赵阿姨，你们打包好了就歇一歇，我们就准备走了。” “嗯，”赵阿姨闻言，抬头憨笑：“已经差不多了。”她年纪不小，可是身手利索，不然俞家的大大小小也不会是她一手打理——靠着杜寒菊，那全家就等着饿死吧。 “那你就坐一会，让安妹来弄。”素素要去拉着赵阿姨的手。 赵阿姨闪了一下，教训她：“你现在是孕妇，不要随便乱摸乱拉，我先去洗手，你一定要注意卫生，吃东西以前一定要洗手，不要看到什么东西都上前摸一把……” “唔……”素素发出一声哀嚎，掩耳倒在沙发上，扭着身子耍赖：“赵阿姨，你快去洗手快去洗手啦，我这段话一天要听3次，都快背出来了。” 赵阿姨摇着头走进卫生间洗手，嘴里还在絮絮叨叨：“一天说3遍，有什么用，你要拉还是照样拉，跟你说了几遍都不听，我就要说到你听进去位置，你什么时候听进去了，我就不说了，要么就等到你把宝宝养出来，我都不管你了……” 素素虽然掩着耳朵，却还是听得一字不漏，不要看她看似不耐烦，却满心地享受这样的关怀。 薛珽飞偷笑，素素怀孕后，连他的话都敢反驳了（喂喂喂，薛天王，你未免太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了，在素素怀孕以前，你敢对她说重话么？），现在终于有人克得住她了，真是谢天谢地。 …半的时候，素素抵达机场，却没有想到一群记者在那里。说来也巧，记者们并不是特地来堵她的，而是因为赵微来魔都，却是飞机误点，记者们一直等在那里。而素素恰巧出现，作为一个近日在网络上引起波澜的人物，素素并没有一点自觉，而记者们却不会放过她。 “请问鱼小姐对之前的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能和我们说一说吗？” “请问鱼小姐的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请问鱼小姐对姬丹雨和皎皎有什么想说的吗？” 第四十六章 机场事件 素素对此事完全不知情，吓了一跳。薛珽飞搂着她的肩膀，含笑道：“素素的预产期是9月6日，到时候我们会通知媒体的，请大家放心。其他的问题，很抱歉，我们无可奉告，抱歉哦，我们赶飞机，大家能不能让一让，等过段时间我回魔都请大家吃饭。”他的声音清楚明朗，虽然还带着一点香岛腔，不过比之前两年的普通话已经好的了许多。 薛珽飞用的是回魔都，让听到这句话的记者们都会心一笑，素素是魔都人，薛珽飞是魔都的女婿，在魔都的传统中，这就是魔都的半子。他的用词很亲切，让人瞬间心生好感。 “大家让一让吧，让尼克和素素上飞机。”资深的老记者们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帮忙开道。 “谢谢谢谢。”薛珽飞笑着道谢，姿态谦恭。 素素微微地欠身，明眸扫过一干记者，自然地流露出感激和不舍。 其中有几个记者还和素素相识的，看到她的眼神比吃了人参果还舒坦，纷纷挥手，大声说：“素素，早去早回，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到时候把囡囡抱给我们看。” 素素眼眶一红，这里是她的家乡。 “嗯，谢谢大家，”她嘴角撑起一抹笑容：“等我回来，我老公请客，我帮你们加菜。” “哦，好，真够上路。” “哇，素素真好，福如东海，母子幸福。” “等你回来哦，不可以骗人，骗人是小狗。” 一群记者们见素素的都快哭了，心生不忍，不敢再招惹她，一道起哄，插科打诨，刻意地营造轻松快乐的气氛，让她上飞机，孕妇可不能哭，太伤身了。 薛珽飞温柔地低声哄她：“和大家挥挥手，我们走了。” “嗯，”素素抽抽鼻子，乖乖地向众人挥挥手，被薛珽飞搂着腰，转身踏进了检票口。 所有的记者们都站在门口直到她的身影消失。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和善的明星诶。”《东方周刊》的娱记小小声地说。 他的同事拍了一巴掌在他肩膀上，笑了起来：“你今天才第一次出来，你有见过几个明星了来着，好了好了，走了，我们的任务是赵微，快去看看还有多久才降落。” 小菜鸟有点不服气，正要讲话，又被这个带他的老鸟打断了：“你要记住我们《东方周刊》和素素一向是最好的，你如果下次看到素素千万不要头皮翘（魔都方言：意为犟头倔脑，不恭敬），我们老大是鱼丸，最挺素素了。不要说我没有提醒你哦。我们周刊基本上素素的八卦传言就没有负面的。” 小菜鸟这点规矩还是懂的，认真地点点头：“我记住了，谢谢鑫哥。”他刚刚跑开，老鸟鑫哥，全名严鑫，手机就响了。 “喂？”严鑫看到来电显示是办公室的电话，一般情况下就是娱乐版的老大，他的顶头上司，陈玉欣大美人打过来的。 “鑫鑫，”老大的声音向来温柔，此时却显得有点急促。 “怎么了？”严鑫听到陈玉欣对他的称呼总是想笑，觉得像是在叫她自己。 “你知道鱼素素么？”陈玉欣问完才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作为资深的娱记，怎么会不知道鱼素素呢。 严鑫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语气轻松地说：“知道啊，刚刚还和她打过招呼，她挺着大肚子，样子还是很漂亮啊，好像这次是和薛珽飞去美国待产，五分钟前刚刚进登机口。” 陈玉欣声音提高了半度：“什么，走了？晕……” “怎么了？”严鑫一头雾水，素素走不走和她有什么关系。 陈玉欣叹了口气说：“看样子她到了美国就又要飞回来了，她的名下有家医院，刚刚出现了医疗事故，社会版的主编刚刚打电话给我，问我要不要做报导。” 严鑫面色一凛，沉声说：“医疗事故？”一家医院出现医疗事故很正常，哪家医院没有呢，但是鱼素素名下的又不一样了，毕竟是名人。只是他从来没有听过素素名下有一家这样的医院，说明这件事素素做的很低调，这样又有很强的可操作性了。 “老大大怎么说？”严鑫口中的老大大是指肖小七，肖小七对素素的喜爱是在报社里面人尽皆知的，因为肖小七就是从独家报导鱼素素只身救灾这件事慢慢地爬到现在这个位置的，可以说，素素是他的福星。 “他说让你先去探明情况，然后报给他，一定要快，不能等人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就被动了。现在舆论的风向标还在素素这里，不是上个礼拜刚刚结束的选秀节目后来又被爆出说素素是看不过去皎皎和姬丹雨的所作所为么。不管事实的真相是什么样子，我们要做的就是了解真相，加工真相，变成观众要看的真相。”陈玉欣一直是肖小七的拥护者，所以从肖小七升到《东方周刊》主编的时候，她也顺利地进阶成了娱乐版的主编。跟随了肖小七三年多，她对肖小七的心思基本上还是摸得透的。她的话让严鑫心头泛起一股冷意，所谓记者不就是应该把真相记录下来的吗，为什么还要再加工呢？但是这才是现实，电话的那头的那个人是他的老大，做决定的那个人是他老大的老大，他必须遵命。他只希望真相，那个挺着大肚子微笑着道谢的女人不要让他再次看到娱乐圈的不堪。 “我这边还有赵微的case，”严鑫倒并不是想要推脱，只是他都已经人在机场了，《东方周刊》这次派过来的记者就他和小菜鸟KK一组，叫他立刻扔下Case跑去调查，到时候人家报导了他们没有报导，不是很有损颜面么。 陈玉欣想了想说：“你把KK留下，你一个人去，反正这次赵微回国，并没有什么亮点可挖，不过是你有我有大家有的报导，你就让KK在那里看着人家是怎么问的，最后的结果报导出来又是怎么样的就可以了。要成为一条好狗就是要把他扔到陌生的狗群里面去抢人家的骨头吃。” 严鑫在心底默默地为KK挽了一把泪，幸好他当时还是个小菜鸟的时候还算有人带着。“好，我知道了，那我过会就去，你把地址发给我。” “ok，晚点报社见。”陈玉欣挂了电话。 严鑫远远看到KK跑回来，露出一个和善堪比狼外婆的笑容：“KK啊……” 第四十七章 医疗事故 当晚23点，肖小七在办公室里一直等着严鑫送来的材料，当刚刚拿到档案袋的时候，肖小七一愣，档案袋有点重，照理今天刚刚采访完毕的，应该不会有这么多的素材啊。 他把档案袋中的材料拿出来才发现有许多的照片。第一张就是一张触目惊心的伤患照片，一个人躺在病床上面，身上包的和木乃伊似的，隐隐有血透出来的痕迹。肖小七开始以为这是患者，当看到照片旁边的严鑫清秀熟悉的字体写的标注，才发现这个居然是医生。 肖小七只知道是出事了，但是具体什么事他完全不知情，仔细看了严鑫的采访记录才将这个事件了解了大概。 事情的起因是一个得了急性阑尾炎的孩子，被送到医院，因为缺乏家属的签字，导致手术延误，抢救无效死亡。孩子死亡之后，家人无法接受，认为是院方延误治疗事件。于是次日孩子的家人在为民医院急症大厅摆放花圈和烧香拜灵抗议，保安要求他们离去，却因言辞不当，导致家属情绪失控，孩子的母亲将一个烧香的鼎炉砸在保安的头上，其他保安见状开始动手驱赶，在驱赶时，孩子的亲戚自认受到袭击，奋起反抗，最后因无法和经过锻炼的保安力敌，被迫离开医院。 之后据医院的探头录像显示，当日下午一点三十五分，埋伏在门口长椅处的孩子父亲张宝见胃肠外科科室主任王文走出，掏出一把菜刀，从侧后方砍向了她的肩膀后背腰臀，一连7刀。顿时，倒地，鲜血四溅，但张宝仍未罢休。王文一边举左手挡刀，一边踉跄着跑进了旁边的牙科诊室。 张宝刀尾随而入，吓跑了周边所有的人。 牙科诊室的医生徐翔上前拉扯张宝，张宝并没有挥刀看他。只是跟着又从门口返回，在牙科诊室门口堵到了王文，第三次挥刀乱砍。 王翔再次连拉带推，将张宝赶出牙科诊室，以至他自己的手臂也被划伤。随后，张宝持刀离开。众人赶紧联系上级，对王文展开抢救。 被王宝砍了十几刀王文医生，左肱二头肌一直被砍到底，骨头都露出来了，神经和肌腱都受损，右前臂骨折，左下肢及前额正中都被砍伤，目前还在抢救中。 “怎么会这样……”肖小七摇头叹息。 严鑫的心情沉重，从晚间采访回来，他的心情就一直不好。接待他的是院长，告诉他王文的情况很危急。在手术室的门口，他看到了王文的女儿，一个年仅十七岁的女孩，她有很瘦弱的肩膀，脸色苍白，眼神呆滞地看着手术室的门，一动不动。小护士偷偷的告诉他，王文的丈夫在六年前过世了。之后，为民医院广邀有医术医德的医生来此工作，王文就带着女儿来到这个城市，加入了为民医院。“如果时间长一点，或许还能够了解更多的背景。” 肖小七沉吟片刻说：“这样，你明天再跑一趟，务必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了解透彻，周刊是下周一发行，我留一整版给你。” 这是严鑫在《东方周刊》工作了两年半，第一次得到的一个整版，明明是应该兴奋得不行的事情，他连微笑都没有力气，只是沉默地点点头。 肖小七看着他波澜不禁的脸，忽然笑了起来：“不要这么严肃，不要被别人的生活影响到自己的情绪。” 严鑫没有想到肖小七会安慰他，有点受宠若惊：“肖主编……” 肖小七微笑着看着严鑫。 严鑫忽然有个想法，他鼓起勇气说：“肖主编，如果这次查下来，是医院的问题，你会怎么样？” 肖小七不知道自己和素素的关系已经造成了手下员工的困扰，愣了愣，没有想到严鑫会这么问，笑道：“医院的问题就是医院的问题啊，如实报道就是了。《东方周刊》的宗旨就是至诚以信啊。” 严鑫提醒道：“这家医院是在鱼素素名下的。” 肖小七失笑，这才明白，严鑫在顾虑什么。他站起来，认真地拍拍他的肩膀说：“没关系，做你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不用想太多。工作和追星是两回事，和私交更是两回事。如实报道，记住，你是一个记者。” 严鑫被肖小七的话驱散了许多心中的阴霾，终于绽开了笑容说：“肖主编，我知道了。” “恩，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我再看看。”肖小七回到电脑前面再次坐下。 严鑫拿起自己的采访包，犹疑地说：“肖主编，你早点回去。” “恩，”肖小七头也不抬地挥挥手。 严鑫轻轻地把门合上。 而那天，主编室的灯光亮了一整夜。 素素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从雅君联络Joe告诉她的。彼时，她才下飞机一个半小时，刚刚踏入家门15分钟。 “帮我订机票，最快的。”素素这样和Joe说。 Joe为难地看着薛珽飞，她怕这样的长途劳顿素素一个孕妇吃不消。 薛珽飞把素素揽过来，却被素素推开。她凝视着薛珽飞的眼睛，只要薛珽飞说不，她就必然要闹起来。 薛珽飞见她戒备的眼神温柔地笑起来，冲着Joe说：“帮她订机票吧，她在这里也不会太平的。” 素素转嗔为喜，扑上去靠在薛珽飞的肩上，蹭道：“老公，你真好。” 薛珽飞无奈地摸摸她的长发，调侃：“这个时候知道我是你老公了，刚刚我以为我欠了你钱，还是几百万呢。” 素素有点不好意思，装模作样，嘿嘿地傻笑。 Joe见薛珽飞也没有反对，只能去订机票。 赵阿姨得知素素又要回魔都，眉头紧锁。 素素连忙说：“赵阿姨，你年纪大了，飞来飞去不行。你在这里先留两天。” 赵阿姨不同意：“我本来就是来照顾你的，哪有你走了，我一个人留在这里的道理。” 素素撒娇地拉着她的手，笑道：“Joe留着照顾你，珽飞陪我回去就好，这里还有月芜等你照顾，你就麻烦帮我看他一下嘛，” Joe很想跟着素素回去，不过，赵阿姨显然是需要安抚，只得扯出笑容：“赵阿姨，我留着陪你，素素有人照顾，你就放心吧。她很快就回来的。”一边说，一边使眼色给素素。 素素左手抓老公，右手拎包包，就闪出了门。 第四十八章 为民医院 知道素素是为民医院的后台老板的人，并不多，只限于一些上位者。而肖小七的想法中，素素现在是孕妇，不管怎么，都要把素素从这件事情里面摘出去。 没有想到他通宵回去，打了个小盹，醒来就接到一个来自从雅君的电话。 从雅君是知道严鑫去了为民医院的，这件事她也知道必然是压不住的，既然压不住，倒不如就这么捅出来。她接到素素的回电以后，本来只想只会素素一声，以避免她一无所知，没想到素素不管不顾地直接说要回来。 从雅君有很久没有和素素好好的聊过天了，听Joe说素素认真地说要回来的时候，她一阵恍惚，脑海中仿佛就浮现出当年陪着素素去大城山时，在帐篷中素素沉睡的那张苍白的小脸。 那一年，好像距离现在又有许久了，刚刚毕业的女孩子，现在居然已经为人母了。从雅君忽然觉得她没有变，真的太好了。 “肖主编吗，你好，我是从雅君，为民医院的法人代表。不知道你是不是有空，可以安排一个专访。我知道贵报社的严记者已经去过我们医院了。我联络了素素，素素之后会直接来医院。” 肖小七一算时间不对啊，脱口而出：“她没有去美国？” 从雅君有点无奈又有点骄傲地说：“她刚刚到美国，我知会了一下她，她就说要回来看王医生，拦都拦不住。” 肖小七摇头：“她是个孕妇诶。” 从雅君感叹了一句：“她从来就是这样的。” 肖小七想到了那个唱着“我是一个粉刷匠”的女孩，心有戚戚地说：“嗯，我也这么觉得。” 明明都没有和素素生活在一起，却都曾见过这个女人最坚强最柔软的内心某处，在一通电话间拉近了距离。 素素在飞机上抓紧时间睡觉，在她怀孕以后，就没有再过过这样像打仗一样的生活了，基本上就是睡到自然醒，吃到胃发胀。一时间居然有点睡不着。 “老公，”素素轻唤了一声。 薛珽飞闭着眼睛，准确地抓住她的手，在唇边轻吻一下说：“快点，抓紧时间睡觉，你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其他等到了再说，相信雅君，她会帮你安排好的。” “嗯，我不是怕她处理不好，我对雅君很放心的。”素素靠在薛珽飞肩膀上，垂下眼眸：“我在担心王医生。” “我之前在王医生手下做过一个月的护士，她很严厉，做错了事，训斥起来根本不留情面的。不过真的是个很认真负责的人。”素素在为民医院做过半年的兼职护士，曾经在王文的科室协助过。 薛珽飞帮她调整了座位的角度，让她躺得更加舒服点，在她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微笑道：“不用太担心了，吉人自有天相。” “嗯……”素素闭上了眼，突然又睁开了：“老公，我是不是做错了啊？”她主张给没有钱的人治病，而没有钱的人在文化教育层次方面相对就会比较低，素质也不高，在医院里随地吐痰，大声吼骂，把医院免费提供的茶水带回去，比比皆是。这些都是她曾经亲眼所见的。只是钱财她可以无所谓，但是现在伤人了，她就有点接受不了了——就像喂了白眼狼的感觉，让她心头堵塞不已。 她将自己的钱财投进去，换来他们的健康，他们却反咬一口。 “嗯？”薛珽飞一愣，才知道她在说什么，绽开了笑容：“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知道感恩的，但是也不是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关键是你要的是什么？是他们的感激吗？他们很多人都不知道为民医院的老板是你吧？对么？你看到他们健康你就快乐了，不是么？” 素素猛地睁开眼，也许是旁观者清吧，薛珽飞竟然能把她的心思看的这么清晰。是啊，她根本就无所谓他们的感激与否，她只是求自己的快乐，自己的心安。如果这样说的话，就不需要去考虑他们的态度了，不管他们是感激还是愤恨，她只要做自己的事，只要他们多一个人健康，她就多一分快乐。 薛珽飞看她的眼神清明起来，便柔声劝：“好了，和宝宝一起睡，好不好？” “好，”素素乖乖地闭上眼。薛珽飞在她身边看着她，直到她的呼吸逐渐均匀。 此时此刻，严鑫正在张宝的邻居家打探消息。张宝自砍伤王文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他是从医院里面填写的地址才找到这里的。这是在魔都的市中心，却是一片相当简陋的搭出来的民工棚，里面居住着许许多多这样的外来打工人员。他们大多没有受过良好的教育，有的小学都没有毕业。 严鑫找了一个落单的，看上去颇为憨厚的大叔问：“大伯，你知道为民医院吗？” “知道啊。”大叔白了他一眼：“免费看病的医院呗。” 免费看病的医院，这个就是这些外来打工者对于为民医院的定义让严鑫心里有点吃惊。 “那你知道张宝吗？”严鑫小心翼翼地问，怕引起这个大叔的戒备。 “知道啊。”大叔依然是一脸爽直：“他老婆上个月来和他说离婚，然后他每天活都不干，就跑去和人吃饭诉苦，说他对他老婆有多好。小孩子也不管，就跟着一群大小孩在瞎玩。可不是出事了么，送到医院去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 这个大叔看样子消息也不怎么灵通，不过严鑫已经知道了大概，张宝很可能就是因为妻子的突然提出离婚，想法已经开始偏激，又因孩子的死亡对他造成了较大的刺激才会出手伤人。他明显已经觉得这是不对的行为，才会躲起来，没有回家。 “那你觉得为民医院怎么样，治得好这孩子么？”严鑫状似担忧地问，却很在意大叔的反应。 “啊，为民医院啊，我没有去过啊，听说不错的，就算是免费，里面的医生护士态度也不错。我家老表有去过，他上次腿骨折，三个月就好了，就收了四五百块钱的药费。这个在魔都哪家医院收费这么低啊，听说还是私立的。”要不是严鑫自己随便找的一个大叔询问，还以为碰到了托。 严鑫听完大叔的一番话，心头自有计较了。 第四十九章 专访报导 江樱染在接机的时候已经和素素大致描述了一下整件事情的情况，但是素素看到王文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忍不住还是红了眼眶。 “王医生……”素素轻轻地唤了一声，当然，刚刚脱离危险期的王文是没有任何回应的。 严鑫在半个小时前就已经来到了医院，坐在病房的一角，素素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他。他看到素素挺着一个大肚子，急匆匆地走到床前，只是一眼，他就觉得，素素焦切的表情是真的。 “鱼小姐，你好，我是《东方周刊》的记者严鑫。”严鑫上前自我介绍。 素素有点吃惊地微微张开嘴，看着他。 严鑫有点不好意思：“非常抱歉，冒昧了，不过应该肖主编和你联络我，我可能要对你做一个专访。” 素素看向江樱染，江樱染微微点点头。 “嗯，”素素收敛了哀伤神情，露出了一个完美的笑容，对严鑫说：“你好，严记者，如果要专访的话，我们不如去其他地方吧，不要打扰王医生休息。” 若不是看到素素刚刚的表情，严鑫一定会觉得素素仅仅是走在舞台上的优质偶像，而现在——他觉得素素很敬业。 当素素走出病房，严鑫才看到跟在素素旁边，带着帽子和墨镜的男人，刻意隐藏起自己气息，严鑫多看了一眼，心里面了悟，这个是她的丈夫，薛珽飞。 是的，鱼素素的丈夫，现在在素素的头上，光环是华语影星鱼素素，而不是薛天王的妻子，这个对于娱乐圈，男女双方开始时地位差异太大，能够走到这一步，真的不容易。 最后选定的专访地点是院长办公室。院长外出了，房间正好空出来，上次严鑫就是在这里向院长询问关于医院的情况的。 严鑫走院长办公室，隔了两天不到，自己又要踏入这里，居然还是采访鱼素素，真是意想不到。 “鱼小姐……”严鑫有点拘束，这还是他第一次采访大明星。 “没有关系，直接叫我素素就好。”素素温婉一笑，她的手一直放在腹部，看上去可亲，也将孕妇的柔和发挥的淋漓精致。 “好，素素，”严鑫从善如流，他神情认真地问：“首先，我希望我们的交谈是在诚实可信的前提下进行的。” “当然。”素素点头道：“如果不方便告知，我会和你说清楚的，你放心，我说出口的，一定是真话。” 严鑫笑了：“我相信你，我想先确认一下这家医院和你的关系。因为据我了解，这家医院的法人是从雅君女士。” “是的，从雅君是我经纪人的学妹，从几年前就开始帮我打理我的资产，设立一家非盈利性医院一直是我的梦想，说白了其实就是开一家医院，然后拼命往里面砸钱。”素素一摊手，有点无奈地说：“因为我是一个明星，所以一举一动都容易被暴露在大众的目光下面，这就是为什么这个医院是我投资的，但是雅君是法人的原因。” 严鑫眸光一闪，问：“你当时为什么会想设立一家这样的医院？” 素素难得嘲讽地勾起嘴角说：“我说是为了想让无依无靠的穷人有能够救治的机会你信么？” 严鑫被问地一怔，要说他信，他是信有人会这么做的，但是一个娱乐圈里面光华万千的女明星这样做……他想了想，还是诚实地摇摇头说：“我不信。” 素素苦笑：“我也怕人家说我沽名钓誉，甚至很怕这样的医疗事故出现，在办这个医院的当初我就想过了。没有医院可以说是完完全全没有医疗事故的，只是我没有想到居然出事的不仅仅是病人，还有医生。” 严鑫见她面色哀戚，突然有点说不出地酸涩感，劝慰说：“其实没有多少人知道你是这家医院的大股东，这件事，你要是不愿意站出来，完全可以让从雅君通过法律手段解决的。” “我知道。”素素在飞机上就已经想清楚了，她的回来不止是因为她的医院发生医疗事故，这样的事故并不是第一起，相信也不会是最后一起。她凝视着严鑫说：“我很怕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想让它尽量不要再发生。我是一个明星，所拥有的力量就是粉丝的力量，媒体的力量，我的影响力。我想借《东方周刊》来呼吁这件事，也想借由电视广播网络，一切一切我能够借用的方式和渠道，来呼吁大家对于医疗事故的镇定和理性的对待，不管怎么样，可以通过法律手段解决，就不要去使用暴力。所以我回来了。” 严鑫听了素素的一番话，仿佛有种回到大学时代，听学生会主席演讲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心头就是有热血在翻腾。步入社会好些年，已经忘记了什么是理想，整日迷失在柴米油盐酱醋中，就是上司和他说的那些话，他纵然心头不平，也仅仅只是不平而已，没有想过要去追逐什么。唯一欣慰的是，他听到肖小七说，如实报道的时候，他还会高兴，还会兴奋，还觉得这是正确的。他大学时代的梦想是做一个优秀的记者，报导人间不平事，看到网路上对于被封杀的新闻，就想象自己不畏恶势力，奋起抗争，最终将事实告诉所有的人民。而最后，他只是一个朝九晚五的娱乐版记者。 眼前的这个女人，虽然她的梦想在严鑫看来很幼稚，也很可笑，不过严鑫一点也不想笑。也许这是被保护地太好的人，才会有这样不切实际的梦想，但是真的，很可贵。 素素被严鑫的目光看得有点羞涩，却还是很认真地说：“我知道很难，不过有很多人帮我的。” 严鑫看了看薛珽飞和江樱染，微笑着说：“我知道。” 严鑫将他在民工区的所见所闻告诉了素素，然后又带了素素的专访报导回办公室。肖小七看他的干劲十足，拍拍他的肩膀，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笑容，这让肖小七想起了自己的当年。 第五十章 血债血偿 《东方周刊》向来是以大胆，犀利，新颖而拥有固定的拥护者，而自从肖小七上任以后，对于尺度的把握更加到位，贴在某些规则的边缘，在不触犯到上位者的权益的时候，将事实披露。 这日的《东方周刊》的主刊导航上面有触目惊心的几个 ——血债血偿？ 标题血红，后面的一个大大的问号，和一个大大的感叹号，引起了人们的关注。 就在这几年，鲜血不再是手术室内的专利，在医生的办公室和病房，它们开始四溅。“看病人砍了治病人，菜刀砍了手术刀”的事件，让人震惊。病人为什么如此仇恨医生，置于死地而后快？根本的起因是患者对医生的不信任，医患沟通不及时是事件发生的导火线。有学者指出，社会舆论对医务人员，已从“一片喊打”升级为“一片喊杀”，医务人员的处境，已从流汗、流泪，恶化到生命安全不能保证的地步。下一次，又会出现哪个医生受害的悲剧？谁又来保护医生不受侵害？值得执政者深思。 这段开场白，警示意味浓厚，接着便是严鑫详细地描述了整个事件的过程。一个幼儿因急性阑尾炎被送到为民医院，医院不愿在没有家长签字的情况动手术，以至于耽误就诊，幼儿不治身亡。接着家长将医生砍伤之后逃逸。以下是肇事者的家庭背景介绍和医院的背景介绍，该医生的背景介绍等。 医院的背景介绍中，有一条让众人非常的吃惊，就是这家医院的幕后老板居然是鱼素素。而这家医院的就医价格远远低于民办医院，甚至比一些公立医院低。而里面的医资力量却很强，针对的人群主要是外来人口和拥有贫困补助的人群。文中非常详尽地说明了大明星鱼素素和这家医院千丝万缕的关系，让刚刚选秀节目结束，尚未离开众人视线的素素又一次被众人们关注。 当然，也有人说，这是炒作。素素的粉丝们力挺素素，人家挺着个大肚子，正要待产，飞到美国两个小时再飞回来，用脚趾想想，炒毛作啊，就算是炒作人家也用实际行动做出来了，等你也有这样的心和行动再说不迟。 素素在被严鑫采访完成以后，迅速地联络了自家蝶翼公司，租了一个摄影棚，拍了一段公益视屏，隔天就以为民医院的名义在地铁，公车的移动电视上播放了。 镜头里的素素一身的白色连衣裙，端坐在椅子上，因为没有遮掩，能够很明显地看出隆起的腹部，她也比之前丰满了不少。明明是脂粉未施，却芊芊毓秀，淡然翩翩。 “大家好，我是鱼素素。相信大家对为民医院的“菜刀门”事件有所耳闻，维护人类生命健康的医疗行业，一直是任重道远的。在此我衷心的希望，屏幕前的你，热爱生命，敬畏生命，不要随意虐待和伤害生命。为了自己，为了将来。” 这个公益广告被众多鱼丸在网路上疯传，一致交口称赞素素好美，人美心善，犹如嫡仙下凡。纵然是不知道为民医院的“菜刀门”事件，在看到这个广告以后，搜索网络或者询问亲友也清楚了这件事，一时间成为了网络搜索排行榜的第一名，众人交谈的热点话题。 之后甚至新闻联播也有一段关于这个事件的报导。那个砍人的张宝在隔了三天以后，终于耐不过良心的折磨，主动投案自首。警察通知王文的女儿来做后续的笔录，王文那个娇小的女儿看到张宝以后哭得像个泪人似的，想骂却骂不出口——他唯一的儿子也过世了，那种失去亲人的痛苦，她感同身受，可是他为什么要差点杀害她相依为命的妈妈呀…… 王文因抢救及时而脱离危险期，转到了重症病房，这个消息让素素松了一口气，在自己的博客上公布了这个好消息，被众多网友和鱼丸致以蜡烛的表情转发过20万次。至于王文的所有的医疗费用，素素算作工伤全免，并且每月工资照旧打入王文的银行卡中（当然奖金是没有了的），为王文的女儿支付到她大学毕业之前所有的学费包括学校要求置办的课本费。 与此同时，素素宣布为为民医院所有的医疗工作者另外购买保险。这个消息让为民医院的医生护士们唏嘘不已，虽然他们都理解这是素素的一番心意，却是用王文医生的重伤换来的。当然，他们的后台老板居然是鱼素素这件事也震惊了一批中低层的员工，他们并不知道这家医院的来历，待知道以后，忽然觉得自己的形象高大起来，毕竟，如果可以，谁不想做善事呢，能够在这样的一家高薪又站在道德制高点的医院里面工作，为民医院这个名字也不难说出口了。 素素还为此特地联络了钟青蓉和唐妙，拜托她们牵线搭桥，与军区合作，请求将退役军人就职医院的保安，这样让军区大佬们有些头疼的退役军人就业问题也得到了解决。 这一切忙完，已经过了一个多星期，这一次，素素终于可以安安心心地去美国待产了。从雅君和江樱染心里面发誓，这一次，除非天塌下来，否则再也不叫素素回来了，回来了一个多星期，居然看上去瘦了，孕妇瘦了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啊素素听到自己瘦了，倒是很开心地摸摸自己的脸，连声追问：“真的瘦了么，真的么？” 江樱染面对着薛珽飞如刺的眼神，硬着头皮说：“是啊。” “啊，居然还能减肥，等到我做完月子，你要多安排我工作，这样我才能瘦下来。”素素嘟着嘴没心没肺地说。 “呃，”江樱染只觉得自己快死了，被瞪死的。 素素看看时间，说：“时间差不多了，我要上飞机了，你们记得来看我。老公，走了走了。”她反手拽了一把薛珽飞，走进登机口。 直到走进去了，她才小小声地和薛珽飞说：“老公，你下次不要再瞪染染，她的表情好可笑哦。” 薛珽飞忽然目瞪口呆，原来她都知道啊。 第五十一章 终于生了 九月三日凌晨，还陷在黑甜乡的素素突然之间有种强烈的疼痛感，冷汗直接从她的额头上冒出来，把她狠狠地痛醒。疼痛从腹部一直蔓延开来，一阵阵地往下冲击，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挣扎着出来了，下身一片湿润。 “老公，”素素尖叫着一把抓住旁边的薛珽飞，她的指甲很短，修成漂亮的杏形，此时却掐入薛珽飞的手臂中。 薛珽飞被惊醒，连忙按开床头灯，明亮的灯光让两人的眼睛同时不适应，素素闭上眼睛，眼泪滑了下来，无关乎是否坚强，纯粹的生理反应，让她抑制不住地哭泣。薛珽飞的眼睛连眨了好几下，等到眼睛彻底看清楚，吓得差点魂飞魄散，素素的脸色涨红，贴在鬓边的头发完全湿透了，居然提早发动了。 他用被子把素素裹起来，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抱起素素冲出房间，连声吼道：“Joe，赵姨，素素要生了。” 他的吼声把隔壁房间的Joe和赵阿姨，甚至是把熟睡的薛月芜也吵醒了。薛月芜走出房间的时候才发现家里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连门都没有关。他愣愣地看着敞开的大门，门口还有鞋柜上一堆被扫下来的鞋，他郁闷地说：“what’s up？” 且不说薛月芜关上门，继续回房间倒下，不出五分钟又进入了梦想。 Joe也只是穿着睡衣，拿起钥匙就去开车。薛珽飞吼好才见赵阿姨也跑出来了，不由得一阵后悔，说：“赵姨，你先去睡吧，我和Joe送素素去医院，她要生了。” 赵阿姨摇摇头说：“我在家里也不放心，让我跟过去吧。” “嗯，”时间不等人，薛珽飞没有时间和赵阿姨再讨论去不去的问题了。 Joe在外面扬声说：“快点上来。” 赵阿姨坐副驾驶座，薛珽飞小心翼翼地把素素放在后排，然后再自己坐进去，关上门，把她抱好，以避免车子的启动让她敲到头或者身上。 Joe等他坐好，关切地问：“好了吗？” “OK。”薛珽飞说完，就去看素素的模样，被包裹在被中的她露出小小的脸，已经不复刚刚的潮红，而是有些苍白，唇都有点起皮，紧紧地皱着眉，柔弱地随时要昏迷一样。 她的唇动了几下，薛珽飞要贴着她的唇才能模模糊糊地听见她说：“老公，还有多久才到医院。” “马上就到了，你再忍一下。马上哦。”薛珽飞哄着她，感觉怀抱中的素素疲惫异常，连呼痛声都那么轻微。 “老公，好疼啊。”素素呻吟，只觉得魂魄都要出窍了，她仿佛看到了玉凤凰，那个逝去的孩子，秦家大宅，秦郎……脸颊上的温度慢慢地冷下来，有种生命力在缓缓流逝的错觉。 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冰冷的脸颊有温热的气息。素素稍稍睁开眼，看不清薛珽飞的脸，他的唇流连在她冰冷的脸颊上，她轻轻地反握他。 意识到素素动了一下，薛珽飞更加用力地握住她的手，抬起头，看着她，眼神中是尽是温柔。他将她的手放在唇边，虔诚地亲吻，小声地说：“素素，加油，素素，坚强点。素素，我爱你。”一遍一遍地说着，不像是说给素素听，反而像是自言自语。 Joe听得心酸，加快了车速，幸好这里本来人就不多，更何况是凌晨。一路飙到医院，两个值班的医生被迅速动员起来，开始协助生产。 “素素身体一直不错，怎么会这样呢？”Joe停好车，走到手术室门口，有点奇怪，她还见过孕妇自己开车去医院生产的呢，素素离预产期还有三天，本来就打算明天送她进医院的，没有想到凌晨就要生了。 薛珽飞办好手续，坐在椅子上，双手合十，下巴搁在手上，用一种祈祷地姿态，对着手术室的门，心中默念着一定要平安。 赵阿姨有点嗔怪地看着薛珽飞，说：“大概是前阵子太操劳了，你让一个孕妇操什么心啊。” 薛珽飞低下头，乖乖受教，心里也自责不已，要是知道会这样，拼着让素素不开心，也不会允许她回国的。 一直到四个小时后，外面的窗口已经开始泛出了白光，医生睁着通红的眼，却是一脸笑意地走出来，说：“尼克，进来一下。” 薛珽飞并不意外他们会直接叫他的名字，看着医生表情，心中兴奋起来。几乎是连蹦带跳地走进去。里面的护士抱着一个红皮小猴子，说：“尼克，这是你的女儿。” 幸好薛月芜出生的时候他也是在的，不然真的无法置信，这么丑的小东西居然是他和素素的女儿。 “thanks，”薛珽飞感激地对小护士笑了笑，却让小护士一下子红了脸。 护士给家长看过孩子以后，就把她抱到无菌室去了。薛珽飞走到手术台边，看着已经被整理干净的素素躺在床上，盖着医院的消毒被，闭着眼，脸色虽然还是依旧的苍白，却呼吸平稳，显然是已经睡着了。薛珽飞蹲下身子，吻在她的额头，睫毛，唇上，一下一下。吻的是她，幸福却在他的胸腔中蔓延，满满的，涨涨的。 “素素，我们有女儿了呢。”薛珽飞笑着说，不管素素是不是听得到。 “尼克，我们现在把她转到病房去。”医生走过来通知他。 “嗯，好，”薛珽飞帮忙把固定的机关都卸下来，亲手推素素去病房。 “Joe，素素没事了，你先送赵阿姨回去吧，我在这里等素素醒了好了。”熬了大半夜，薛珽飞怕老年人受不了，快点让Joe送赵阿姨回去。 赵阿姨再三确认素素没有事了，才答应回去，还说下午煲汤送医院。 薛珽飞笑了起来，外国人是没有做月子的习惯的，孕妇在生产以后的几个小时甚至可以出去玩乐，他大概晚上就可以带素素回家了。不过他是不会告诉赵阿姨这番话的，省的老人家一片爱心没有地方用，还要唠叨中国人和外国人是不一样的。 第五十二章 薛家公主 在家中坐月子，整整一个月，素素差点闷地发疯。要不是每天薛珽飞还抱着女儿，还有两个皮的要死的小鬼——薛月芜，杜孟熙陪着她，她真的会崩溃的。 赵阿姨是在她出月子的那天走的，赵阿姨坚持要回她女儿那里去，素素也不好意思挽留，只说如果过得不好，就等她回来，把所有的联络电话都存进了赵阿姨的手机，还弄了个小本本记下来，放她包里。 赵阿姨直笑，说：“即使找不到这些联络电话，在俞家工作了这么多年，俞家都不认识么？” 素素这才觉得自己做了傻事，嘿嘿地笑。不过她这份纯憨，让赵阿姨感动不已。 生产后的第二天，薛家二老和俞家二老都过来了。家里聚集了很多人，薛月芜每天都跟进跟出，像个小尾巴似的，颇为惹人怜爱。不过众人的焦点当然是在新生儿上面，薛月芜多了一个梦寐以求的妹妹，除了白天跟着大人，晚上是天天守在婴儿房里睡觉，比他爹照顾得还勤快。一有空就盯着妹妹的睡颜傻笑，在学校里也和同学们炫耀家里又添了人口，要不是薛珽飞严令他不许带同学回来，怕小鬼们不知轻重弄伤小公主，他早就带了同学们来看妹妹了。 等到四位老人确定薛珽飞有在好好的照顾素素和薛家小宝宝，就一致启程回去了。 因为素素在月子中，也不方便待客，就在博客上通知所有的亲友，等到出月子以后，再邀请来访。当然，她还在博客上登出了女儿的照片，从开始的红皮小猴子，隔了几日后，逐渐地变成了一个白嫩嫩的小包子。 这张照片引来了粉丝网友们的围观，很多人都询问小公主是不是起了名字。 素素回答说还没有起名，等待祖父起名，不过可以网上征集乳名。一时间群情激愤，各种各样的名字都出来了，什么小龙女，小萌萌，辛德瑞拉，戴安娜，海瑟薇也就算了，居然还有提议叫萝拉的，让素素汗颜不已。 而素素出了月子以后，开始了她的减肥计划。第一天是5公里的跑步，第二天是7公里，第三天是10公里，然后就固定每天跑十公里，务必恢复自己窈窕的身材。 徐熙蒂发来贺信，期待她早日减肥成功，并且发出了邀请，等她复出以后一定要来上《康熙来了》。 素素当然是一口答应。每每看着襁褓中连眼睛都没有睁开的女儿，就笑逐颜开。女儿被祖父薛家爵起名为薛月萱，而她的英文名，是从网友的建议中提供的Audrey。与那位“人间天使”同名，给予了父母美好的期望。 薛月萱小朋友的满月酒是办在魔都的，人并不多，就家中的亲属们吃了一顿饭，饶是这样，还是办了六桌，主要是素素家的亲属过多。薛月萱并不知道自己收了多少的礼，吃了奶依旧吐了泡泡睡大觉，仍谁看她都不理。 “素姨，妹妹整天睡觉……”薛月芜第101次抱怨。 “妹妹她还小嘛，需要睡觉来恢复体力。婴儿每天要睡16个小时呢，一天一共24个小时，所以你看到她的时候，她大多数都是在睡觉的。”素素耐心地解释，心里打算培养薛月芜去做幼教，看他对婴儿学这么有兴趣。多年以后，小儿科专家薛月芜回忆起这一段往昔，总是泪流满面。 “哦，”薛月芜算是接收了这个解释，不停地算时间，妹妹什么时候可以叫一声哥哥。 满月酒的亲属们到齐了就开席，菜色是澳洲大龙虾，菜心小鲍鱼，美洲彩虹斑等常规菜色，这些亲属们非富即贵，酒绰杯盏，话题相投，倒也算是吃的尽心。 人人见了薛家的小公主都要夸几句，冰雪可爱，明知道是客套话，素素也全部都笑纳了。自己看自己的娃，那才是越看越可爱。 杜君诺说了一句素素及爱听的话：“素素，你身材恢复的不错嘛。” 这是素素听到这个席上最美好的天籁了，当下笑容比阳光更灿烂了几分：“君诺姐姐，我现在已经只有104斤了诶。”以素素170的身高，这个体重算是恢复的相当不错了。 “诶，你让我看看，”杜君诺拉着素素走到一旁，细细地检查她的大腿和腰部：“这样就可以了，你减肥千万要当心，不要瘦的太快，不然皮肤受不了，要拉扯出斑纹的，这就难看了，你自己是做明星的，一定要注意。” 女人将其减肥保养都是很有话题的，从减肥的方法讲到祛斑药膏，再讲到彩妆品牌，保养方法，一时间聊得天昏地暗，要是薛珽飞来提醒，准备敬酒了，素素还讲得兴高采烈。 “行了，快去吧，我过两天来找你聊天。”杜君诺拍拍她，难得和小表妹聊得这么投机，小表妹自从生产以后，反而艳色更重，一颦一笑都摄人心魄，看上去大气了不少。 “好，”素素嫣然一笑，举起酒杯，跟着薛珽飞一路地敬酒。 酒是意大利的葡萄酒，二舅很喜欢，看了厂商，决定亲自飞意大利去买几箱回来。素素本来要送的，被二舅拦住了，挤眉弄眼了一番，才明了，不过是借机出去玩一阵子。 三婶喜欢素素佩戴的这套首饰，听说是B.B.Y，追问着是哪一款。素素为难地说：“这是B.B.Y的限量款。” 就在三婶打算说什么的时候，小公主适时地哭了起来，帮妈妈解围。 素素心里面想着女儿和自己的心有灵犀，从薛珽飞的手上接过薛月萱，抱歉地说：“看样子是饿了，我去去就回。”说完就走进了包间旁边的休息室里。 薛月萱一到素素的手上，才一刻钟，就又呼啦呼啦睡过去。素素放下薛月萱，回到大厅，宴会已经结束地七七八八了。 素素斜睨了薛珽飞一眼，直笑。 薛珽飞凑过来邀功：“不是女儿和你心有灵犀，是老公和你心有灵犀，特地把女儿摇醒了帮你解围，你怎么谢我。” “谢你个大头鬼啦，女儿好端端地睡着了，你把她摇醒。”素素明明是责怪地语气，偏偏满脸带笑，架不住薛珽飞纠缠不休，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而薛月萱的满月酒之后，接着就要筹备她的百日酒了，这个是要宴请媒体和亲友的，这个素素交给专业团队筹划，只是宾客名单让她着实费了一番功夫。 第五十三章 公主百日（上） 薛月萱的百日办在香岛最着名的酒店中，宴请了薛珽飞的所有亲友和素素的一干好友，依然是星光云集，而素素的亲眷们在满月的时候已经宴请过了，为了各家安定，这次就不再邀请了。本次少了政界人士，素素就多请了一些记者一起过来，毕竟只要在娱乐圈混，能不得罪记者就尽量不要得罪了。 整个礼堂是用小雏菊和萱草布置的。雏菊的花语是纯洁的美，天真、和平、希望以及“深藏在心底的爱”，而且有称延命菊，一样是保佑孩子平安健康成长的意思。萱草长得有点像百合，隐含了薛月萱的名字，而且萱草的花语是“忘却一切不愉快的事”，别名忘忧草。这两种植物的搭配素素非常满意。 礼堂的整体颜色是粉色的，挂了紫色蓝色粉色的气球，墙壁上绘满了卡通人物，值得一提的是，他们全部都手捧着蛋糕，上面的蜡烛统统写着100。这是为了突出薛月萱的百日诞，相当巧妙的构思。桌脚椅脚上面也挂了粉色的绸带，在正中间的背景墙上是一副近60寸的巨型照片。薛月萱躺在床上，将小手指塞在嘴边里面的照片，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萌翻了一群来宾。这张照片不用说当然是安纪丰安大摄影师拍的。 待到晚上18:00，素素抱着薛月萱准时地踏入礼堂，薛月萱穿着一身粉红色的小衣服，头颈上挂着漂亮的金饰，手腕上也有外婆杜寒菊送的路路通，正巧今天大小姐心情很好，没有睡觉，好奇地睁着眼睛，左盼右顾。素素将她稍稍举起，给众人看，薛月萱可能是觉得被举高这个感觉很好，不停地露出无齿的笑容。 素素的手举了酸了，把女儿抱到怀里，亲了几口，然后就把她放置在台上的婴儿床里，挂起彩色的自动旋转音乐风车。薛月萱看着风车稀奇地不得了，不时地叽里咕噜，发出地球人无法理解的语言。 “她在说什么啊？”江樱染跑过来看小宝宝，听到她发出的声音，就弯下腰凝视着她。 薛月萱丝毫不把这个阿姨放在眼里，依然盯着风车，看个不停。 “婴儿都是用火星语的。”素素摇摇头，宝贝女儿的话仿佛自成体系，完全就是她不能沟通的世界。 江樱染突发奇想：“要么我再去找个婴儿来，他们估计能对话。” 素素严肃地说：“不要男孩子……” 江樱染扶额，一脸受不了的表情：“拜托，这么小的孩子能做什么啊，你这个也想的太多了吧。人家古人七岁才不同席，你这么小就不许她接触异性，她连男生都不知道是什么了好不好，不，是男婴儿” 素素有几分好笑地说：“我是不担心的，就怕她两个小哥哥啰嗦。月芜和熙熙把她当成命根子眼珠子，放在手里怕掉了，放在嘴里怕化了，什么事都第一时间想到妹妹。我这个当娘的都自愧不如。” 江樱染汗颜：“妹控啊，不过，你应该告诉他们，现在同性都不安全啊。” 素素笑着啐了她一口，说：“怎么能和小孩子说这些有的没有的。” 江樱染不在意地耸耸肩，笑道：“什么有的没有的，我说的是事实嘛。而且你不要看，现在小孩子都很懂的。” 素素明智地换了个话题，不然不知道扯哪里去了。她说：“今天这件庆典公司不错的，是珽飞的一个朋友开的，一条龙服务，从场地布置，礼堂菜肴之类的都不错。”因为她对香岛的各种忌讳和礼仪一窍不通，他们给她提供了很多的帮助。像满月酒上不能不出现烤乳猪，烤乳鸽等菜肴，收了红包必须回礼等。 江樱染正要讲话，就看到薛家爵准备开始致辞了。她连忙拉了一把素素，回到主桌上坐下，小小声地问：“你公公婆婆对你怎么样？” “嗯，还不错吧，”素素偏着头说：“毕竟不住在一起，我又常常回去，还有工作的事情，那么忙碌，其实看到公婆的机会不是很多，也就平时吃顿饭而已。他们都很客气，婆婆很懂养生之道，偶尔会带各种保养品给我。” 江樱染真心诚意地说：“对你好就好了。”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情，能够找到一户相互和睦的人家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 说到工作，江樱染有准备帮素素提价了。素素自生产以后，她就和素素说：“你先不要急，等身材恢复好，我们再开始工作好了。” 眼见素素一天一天瘦下来，现在已经92斤了。这个170的身材加上这样的体重，可想而知，素素减肥有多卖力，并不只是说说而已。江樱染的计划也准备开始实施了。 “你现在这样就已经可以了，”江樱染探手摸摸素素的肚子，生过小孩以后，因为锻炼得勤奋，这里又是一块赘肉都没有了：“然后这几天，有一个电影邀请你去配音。” “配音？”素素疑惑地看着她，怎么接的工作档次越来越低了。 江樱染肯定地说：“配音。”说完看素素的表情，才笑嘻嘻地说：“这是《海贼王》在连载20年，推出的电影版特辑，日文的原版当然不用说了，中文版他们在找配音的时候，就直接联络我。我说待定吧。” 素素一阵摇头：“不行不行不行，我不去，和日本专业又原版声优比声音，会被成自闭症的。” “这个倒是……”江樱染想了想，因为《海贼王》的受众面积太广泛，素素的配音水准又不是职业级的，这个确实容易吃力不讨好。 此时，薛家爵已经调好了麦克风，开始致辞：“各位亲朋好友，大家晚上好今天是一个喜庆、欢乐的好日子一个可爱的小生命，一个幸福的宝宝，一个快乐的小天使，100天以前，美丽的小公主，降临到我们薛家，这就是我的孙女，奥黛丽——薛月萱。奥黛丽的到来给我们带来了无限的喜庆和幸福……” 第五十四章 公主百日（下） 薛家爵一口的粤语，也不管台下有众多的大陆明星听不懂。致辞完毕，就兴高采烈地走下台，却发现孙女已经不给面子地睡着了。他也不介意，用食指的指腹轻轻地触碰了她粉嫩粉嫩的小脸袋，才满含笑意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李敏意给他夹了一块海鲜鸡算是慰劳他了。 席间，不时地有女明星们想起红包没有给，一个个身姿摇曳地走上台去，将红包放在宝宝的婴儿床边上。 来者皆是客，素素一位位地道谢，笑容谦婉大方，掩不住的贵气天成，让薛家几位长辈暗暗点头。薛珽飞陪同几位好友坐在副二桌聊天。 阿Dick瞟了瞟台上，认真地说：“你这小子的眼光确实不错。” “那当然，”对现在的薛珽飞来说，天大地大也没有老婆大，老婆皱一皱眉，就跟来台风了似的，要是老婆板起脸，不亚于7.2级大地震啊。听到人家夸他老婆，如同中了百家乐一样，笑得和朵花一般。 Sammy夸张地说：“完了完了，整个是妻奴啊，你看他那个表情呀” Sammy的老公Andy在旁边，装嗲：“那，那个，老婆~~~其实人家也是……人家也是妻奴来着……” 阿Dick笑得喘不过气来，突然觉得背脊发冷，回头一看，老婆张倩含情脉脉地看着他。阿Dick忙偎进她怀中，抬起头，装娇羞：“老婆，人家也是。” 薛珽飞坚定又义正言辞地说：“我对老婆的爱是放在心里面的，不是做这样的表面功夫的。” 眼见到素素走下台，他立刻就站起来，迎了上去，狗腿地说：“老婆，累不累，我帮你盛了一碗汤。” “切~~~~~~~”留下一桌的鄙视声。 幼儿的百日诞结束的并不晚，大约晚上八点左右，就开始有来宾陆续告辞了。 “谢谢，谢谢。”薛珽飞和素素站在礼堂门口一位位和来宾们告别。 宋赋羽微笑着说：“奥黛丽很漂亮，我下次拍一部关于小孩子的，就像宝贝计划里面的小baby一样。” “先谢过你了，不过这个要等奥黛丽稍微大一点了，现在可不行。”素素宠溺地看了眼婴儿床里面的小女儿。 宋赋羽将目光投向婴儿床，露出了释然的笑意：“客气什么。” 林欣如今日穿着一身女神长裙，十分飘逸，过来道别。 “欣如姐，今天谢谢光临了。” “哪里，谢谢招待。” 安纪丰很委屈地过来：“我干女儿又睡觉去了，不睬我。” “谁是你干女儿啊？”素素假装不懂。 安纪丰很不满，瞪着素素说：“你答应我帮她拍照片，你就让奥黛丽叫我干爹的。” 素素露出一个小小的狡黠的笑容：“嗯，我是允许她叫你干爹啊，你自己去找她叫嘛。” “她这么小怎么会叫？”安纪丰脱口而出，就醒悟过来上当了。 薛珽飞以老婆的意见为意见，帮腔：“baby也有自己的意见的，我们做父母的呢，不能过多干涉的。你要把她哄开心了，她就会叫你了。” 安纪丰没好气地说：“那等你把她哄开心了，叫你爹地再说吧。” “好了好了，你可以走了，”向寅准备和安纪丰说好一起走的，左右找不到安纪丰，才在门口看到他，见他又在闹素素，就拉着他准备走了：“素素，你明年的合同记得让江樱染过来看看，然后签掉。” “啊？”素素才笑了起来：“好，我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超越了普通的主雇关系，不用多说，就有默契。向寅也知道她的身价提了，不会亏待她的。 向寅提醒他说：“对了，我和秦眷书的婚礼你知道了哦，到时候不要安排事情，我们好好地去玩玩，我包了一个小海岛。” “嗯嗯，放心，我知道了。”素素听到这件事，笑容有点黯淡了下来，毕竟向寅是她的朋友，她始终觉得向寅委屈了。 向寅见她的神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笑了笑，豁达地说：“没有关系啦，秦眷书很漂亮不是么，你知道，男人有时候很视觉动物的，说不定我看着看着就爱上她了。” 素素知道向寅是在安慰她，用力地弯了弯嘴角，说：“我知道，你要幸福快乐。” “当然啦。”向寅拍拍她的肩膀，对薛珽飞说：“我们几个都当素素是我们的***，你要好好照顾她。” 薛珽飞认真地说：“我会的。” 向寅和安纪丰相携离开后，东明月和吴启隆也过来道别。 东明月对素素相当羡慕：“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够嫁人呢。” “你不要假了，我前几天还看到报纸上说你和那个那个谁在巴黎购物的时候被拍到了对伐？”素素飞了她一眼：“和我都不说实话。” 东明月讪讪地笑了，小声地说道：“那人结婚了。” “什么？”素素眼睛蓦地瞪大，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怎么会？” 东明月无奈地说：“脑子不清楚嘛，我真的要人帮我洗脑了，你有空没有，我过几天来你家找你聊天。” 素素仔细地凝视着她，叹了一口气说：“我当然有空，你随时可以来找我，这个还是快刀斩乱麻来得好。” “嗯，我也知道。”东明月苦笑。 吴启隆也和薛珽飞私语完毕，示意东明月走了。 唐妙和钟青蓉给了奥黛丽的红包那个是又大又厚，让素素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唐妙白了她一眼说：“这是我给我干女儿的，管你屁事啊，给她留着，等她稍微大一点就给她买衣服买包包，你一点都不许用。” 钟青蓉攀在素素身上，笑嘻嘻地说：“就是，等我女儿出生了，你也记得要给回礼的。” 素素撇了眼她：“你女儿在哪里？你连男朋友都没有好不好？” 钟青蓉撅起嘴巴，说：“你又知道了？” 素素调笑道：“哦？是你的那个设计师？” 钟青蓉张大嘴：“啊，你怎么知道？” 素素和唐妙相视，笑得不行了，这个傻蛋蓉蓉，一套就套出来了。 待到所有的宾客送完，都已经是近十点了，回到家中，素素就直接倒在床上，撒娇：“老公，累死了。” “哦，”薛珽飞去拿睡衣，准备洗澡，闻言回过头，暧昧笑道：“我过会会让你更累的。” 素素蓦地就脸红了。 第五十五章 各种繁忙 《海贼王》的配音工作最后还是被素素给推了，她一向奉行的是没有金刚钻就不要拦瓷器活，自己几斤几两她清楚的很，配音一看天赋，二看培训。这个不是几个礼拜的特训就可以培养出来的。 日本的一线声优都是从中小学生的时候就开始作为童星从属于大公司的剧团边表演边培养演技，在高中毕业的年龄开始从事配音工作。素素想想就起一身鸡皮疙瘩，像《海贼王》这样在国内fans多得跨越几代人的动画，让她去配音，还是配纪念版？ No，一点也不荣耀 “太遗憾了。”薛珽飞很是为素素可惜，他也是《海贼王》的fans，老婆不肯干活，他也没有办法，小小声地说：“懒婆娘……” “嗯？”素素没有听清楚，回过头，疑惑地看着他。 “哈，”薛珽飞无辜地看着她，然后笑嘻嘻地说：“算了，这个活吃力不讨好，老婆做的对。” 素素盯着他的脸，左右没有看出不对，就拿出江樱染给她的其他通告方案开始看。 薛珽飞凑过来一起看，顺手拦住素素纤细下来的腰肢，喃喃地说：“还有什么啊……” “还有我答应了徐熙娣上《康熙来了》的，嗯……还有，这个是……哇，现在的片酬都这么高啊。”素素看到一个在大陆连续剧的通告，一个客串就100万，她忍不住愤慨起来：“人民币不是钱啊，怎么能乱花呢，不过是客串，我看看，总共加起来出场就30分钟，100万，可以养活多少人，这些赞助商到底是怎么样想的？” 她在这里骂的起劲，薛珽飞已经捂着肚子笑得不行了，他的小妻子怎么这么逗，居然会有艺人嫌片酬高，怎么说她现在的级别也不一样了，好歹也是华语电影天后级别的人物了。不过，说起来虽然她备受电影界各个导演好评，称呼起来的，人家也常常叫她小天后，却没有拿过影后的奖项，叫起天后来总是有点名不正言不顺啊。 薛珽飞想到这个问题，神色开始正经了起来，也许应该帮她挑个能够拿奖的电影拍拍？ “怎么了？”素素并不知道薛珽飞的想法，见他表情严肃，也跟着皱起了眉，用手轻轻地推推他：“老公，怎么啦？” “没什么，”薛珽飞见她担心了，心头一暖，把她抱在怀里，笑道：“我过会打个电话问问他们有什么好剧本没有，我觉得你应该去拿个奖什么的，这样你就安心了，毕竟请影后不花血本是不可能的。” “影后啊？”素素被这两个字搅地砰然心动起来：“什么奖的影后？” “香岛金人奖吧，我们先挑战这个，然后么，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们再一起去搞定奥斯卡，怎么样？”薛珽飞伸手画了一个圈，笑得很孩子气，仿佛金人奖和奥斯卡都是他的囊中之物一样，随手可得。 素素张口刚想说“好难哦”，张口才吐了一个“好……”字出来，回头见薛珽飞灿烂自信的笑容，一时间楞在那里，不知想到了什么，脸就红了起来。 薛珽飞确实见素素红了脸，心头涌上抑制不住的怜惜和爱意，凑上唇在她的脸颊上流连不去，轻轻地唤着：“老婆，老婆……” 素素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开始响起。 “When I was young Id listen to the radio，Waiting for my favorite songs……”薛珽飞懊恼地放开素素，帮她去拿手机，手机上显示的来电人是江樱染。 素素对薛珽飞安抚地笑了笑，刚刚划开手机接听，薛珽飞的手机也响了。 他的铃声是素素的第一首录制单曲《同心结》，素素先是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什么时候换的手机铃声啊，见薛珽飞很无奈地再次起身拿手机，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江樱染的电话刚刚接通就听到素素的笑声，调侃：“喂，我是不是打扰到什么了啊？” “对啊，”素素现在的脸皮被练厚了，江樱染不过是轻微调侃，根本不上档次，她一口答应了下来。 “哟，”江樱染对素素的变化叹气：“今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素素直接地说：“古人的心都被你带坏了” 江樱染反驳：“怎么可能嘛~” 素素心想，我说的是实话，反而没有人信。“好吧，你不是无聊了找我聊天吧？” “当然是……”江樱染拖了长音。 素素完全不理会她：“说吧，什么事？” 江樱染很无趣地说：“切，真没有幽默感，你看过我给你的所有通告了没有？” “还在看，”素素吐吐舌，离她打开文件包已经一个小时了，她居然只看了一个客串的通告，其他的翻都没有来得及翻，都是薛珽飞不好，亲来亲去的，太妨碍工作效率了。 江樱染开始做汇报：“好吧，我只是想说，一共是五个通告，你自己注意时间安排，我会打电话通知你的，后天你就要飞宝岛了，早上Joe会来接你的。去录《康熙》，录完康熙，有个宝岛的杂志封面等你拍，拍完隔天就可以回来了，不会耽误你看奥黛丽的时间的。接下来的通告就是在下周了，一个是大陆的广告，投资商说配合你，来香岛拍，我觉得他们是整个过来借机旅游的，先不去管他们，反正广告什么的，你一天就可以搞定了，下周四，你要去大陆一趟，有个客串的连续剧，这个连续剧的投资商哈有钱，我看他实在是出手大方，你就当帮奥黛丽赚奶粉钱了。还有最后一个是在下个月初B.B.Y有一场新闻发布会，你要出席的，茜姐已经休息了好久了，她说自己快要发霉了，反正她是丁克，现在不想生，你就用力差遣她吧。” 素素听完江樱染洋洋洒洒地一番话，顿时无语了：“我说，是不是我那个文件包就不用打开了？” 江樱染咆哮：“什么，文件包你还没有打开？” 素素吓了一跳，委屈：“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我已经看得差不多了。” “嗯，这还差不多，我大概和你过一过，你心里有数就可以了，到时候我会再提醒你的。”江樱染训完素素，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要是她知道素素所谓的看得差不多了只是看了一个而已，一定会抓墙的。 “老婆，我下个月初回美国了，我经纪人通知我有部电影邀请我演男主角，导演是凯瑟琳？哈德威克。” 第五十六章 教育问题 如果说有人不知道凯瑟琳?哈德威克是谁，那么说起她导演的《暮光之城》系列电影，即使没有看过，也一定是有有所耳闻。 “凯瑟琳?哈德威克啊”素素的眼眸中顿时亮起了小星星。 薛珽飞有点哭笑不得，按道理来说凯瑟琳?哈德威克的知名度都没有他高，怎么素素就没有用这么崇拜的眼神看他呢。 “喂喂喂，”他不满地唤回素素的注意力：“薛天王在这里，你在想什么呢？” “嘿嘿，”素素明智地选择露出讨好的笑容，蹭了过去：“老公最厉害了。” “恩，当然啦。”薛珽飞厚脸皮地接受素素不怎么诚心的赞扬。 过了两天，Joe一大早来接素素去机场，李茜也在车上，看到她容光焕发的样子，打趣她是一朵受到滋润的鲜花，水灵水灵的。 素素笑眯眯地说：“我这不是为了你工作的便利么。” 李茜趴在后座上泪奔：“素素现在都不好玩了” 素素一滴汗，原来自己一直被当玩具么？ 这一期的康熙不止素素一个，还有准妈**范范以及去年当妈**小吴小姐，都是徐熙蒂的好姐妹。 蔡康咏用一种深沉的开场白说：“熙蒂啊，你有没有觉得从孩子出生的那一刻开始，你就老了？”配乐是非常慢节奏的。 徐熙蒂白眼一翻说：“拜托，音响师，换个音乐好不好，不然我以为你在咒我女儿得韩国病咧。”配乐顿时响起华仔的声音：“恭喜恭喜恭喜你呀，恭喜恭喜恭喜你~” 徐熙蒂顾不得保持形象了，哀嚎：“你们，是想把我气死么？” “好了好了，” 蔡康咏安抚她：“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嘛。” 徐熙蒂斜睨了他一眼：“当然不会啦，我一直觉得我是辣妈诶，你觉得我的身材这么好，哪有老的迹象哦？” 蔡康咏问了一个很刁钻的问题：“好吧，那你觉得娱乐圈里面还可以和你媲美的辣妈还有谁？” 徐熙蒂毫不疑迟地回答：“当然没有了” 蔡康咏吐槽道：“我就知道徐熙蒂最后的就是脸皮了，至少我很熟的就有三个哦。” 徐熙蒂故作不知，很不服气地说：“谁？” 蔡康咏宣布：“我们先有请已经做了妈**鱼素素和小吴小姐。”舞台后面的门打开了，素素和小吴小姐走出来，然后门缓缓地关上。就听到关上的刹那，门后传来凄厉的尖叫：“啊——” “哇”徐熙蒂捂住心口，吓了一跳：“怎么了怎么了，夹到人了？” “不会吧。”蔡康咏也被那声尖叫吓到了。 “快放我出来”这次可以明显听出是范范的声音。 徐熙蒂做出受不了状：“好吧，有人等不及了，本来我们还想把她当神秘嘉宾，好好好，你快点出来吧。” 门一开，范范挺着半大的肚子，走出来。 这次放的是软绵绵的沙发，让三个人靠在上面，仿佛开茶话会似的，气氛相当轻松。 “这几个就是你说的辣妈啊？” 徐熙蒂仰着头，很是不屑的摸样。 蔡康咏也不看她，把皮球踢回去：“不然你觉得呢？” “喏喏诺，这个，”她毫不客气地用手指着素素：“完全不够辣，人家走的是小清新路线，和辣妈完全不搭边啊。我都可以想象她的宝贝女儿放学回来，带了同学回家，她女儿的同学说，这是麻麻啊，这不是仙女姐姐么。” 她这边明贬暗赞让素素听得笑逐颜开，心想不亏是宝岛第一的主持人，讲话着实有水平。 “那旁边的呢？” 蔡康咏指指小吴小姐。 徐熙蒂和小吴小姐更熟了，近二十年的朋友，直接用鼻孔对准小吴小姐说：“她有本事和我一样生四个，还能有我这样的身材，我封她为亚洲第一辣妈。” 所有人的头上都是一滴汗，你封有个P用啊。 不过说起来，徐熙蒂的第四个孩子出生，终于是个儿子，满足了老公传宗接代的愿望，也让所有人再一次惊叹徐熙蒂的产后恢复能力，实在是太强悍了，简直就是违反人类的认知，挑战生理极限。 “还有一个……” 蔡康咏顿了一下，如果要比生产力的话，刚刚怀上第一胎的范范完全不是对手，他说：“算了，当我没有说过。” 范范很委屈，她今天算是处处吃瘪么，没有这么欺负孕妇的好不好。“凭什么我不算？” 徐熙蒂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安慰她：“你在黑人眼里就是亚洲第一的辣妈，好不好？” “谁稀罕”范范撇过头，嘴角却隐含一丝笑意。 “今天呢，我们聚集了准妈妈和妈妈们，就是想要讨论一下孩子的教育问题。”蔡康咏宣布主题：“那个，顺便做个广告，我的新书开卖了，你们有兴趣可以去买一下，读给孩子听，对成长有益。” 徐熙蒂吐槽：“谁要读你的书啊，我大女儿读了都要睡觉的好不好。”不过她和蔡康咏虽然一直互相吐槽，其实关系极好，甚至徐熙蒂产后，蔡康咏都陪着她做月子。蔡康咏出新书，她当然要力挺一把。她追加补充：“我开玩笑的，这本书很有趣，而且很益智，绝对是优良读物。” 蔡康咏笑了笑，将话题转回来：“素素，你家的小公主，你有想过之后的教育问题吗？” “顺其自然吧，”素素想了想说：“我希望她的童年是一个愉快的童年，而不是回忆起来只有乐器，绘画，读书的记忆。当然学习一门艺术是很有必要的，这样能够陶冶情操，我很喜欢阿汤哥家的siri，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女儿是那样子的时尚小淑女。” 蔡康咏转向小吴小姐问：“小吴小姐，你呢？我们都知道小吴小姐的学历很高哦，你对你的孩子是不是会不会有特别的期望？” “会有吧，我觉得周岽的歌不错啊，叫《听妈**话》，”她轻轻地哼了一段：“小朋友 你是否有很多问号，为什么别人在那看漫画，我却在学画画 对着钢琴说话，别人在玩游戏 我却靠在墙壁背我的ABC，我说我要一台大大的飞机，但却得到一台旧旧录音机，为什么要听妈**话，长大后你就会开始懂了这段话……” 第五十七章 康熙爆料 “谢谢小吴小姐哦，歌唱得很不错，有没有考虑过再出唱片哈？”蔡康咏调侃了一句，便接着问范范：“范范，你现在应该考虑的是胎教之类的吧，这个可以向熙蒂请教哦，毕竟她怀孕得比较多。” “厚，你这个是什么话，什么叫我怀孕的比较多，不过就4次而已啊。”徐熙蒂很不满地打断了蔡康咏的话：“说得好像人家是母猪一样。” 范范笑着打圆场：“是，熙蒂，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能给到我呢？” 徐熙蒂爆料道：“我觉得你家黑人做得很好啊，我看到他一直从我家搬胎教的书和碟回去诶，都快被他给搬空了。” 范范掩嘴，瞪大眼，吃惊地说：“原来那是你家拿来的啊？” “不然咧，”徐熙蒂没有好气地说：“你以为那个吝啬鬼自己买的哠？” “我真的以为他自己买的，居然去人家家里搬……”范范的表情有点尴尬，然后化为愤怒：“我回去要好好的收拾他了啦” 徐熙蒂有点心虚地说：“好啦好啦，他要给钱的，只是我妈没有收而已，叫他全部带回去，反正我也不打算再生baby了。不过，你的肚子这么多年终于有动静了，你妈怎么说？” 范范两手一摊：“她很高兴啊，兴奋的像她怀孕一样诶，我只觉得松了一口气，没有这么大的压力了，你都不知道，没有怀上的时候，多痛苦，每个人看到你都要问你，你怎么还没有怀孕啊，你们结婚多久了还不打算要小孩，快点乘着年纪轻生一个吧，不然年纪大了身材恢复不了啊之类的，每个人看到我都有一箩筐的话要讲，害得我后来都不敢出门见人了，好像不怀孕就是世界公敌一样。” 徐熙蒂恍然大悟：“难怪你有一阵子一直在乱飞，抓都抓不到人，原来是不想碰到熟人啊。” 范范心有戚戚地点点头：“是啊。现在怀上了终于解脱了。感恩感恩。” “那素素，你没有怀孕的时候，薛珽飞会给你压力吗？”作为最优秀的主持人，徐熙蒂和蔡康咏是不会随意冷落嘉宾的，尤其是当红的。 素素笑着摇头：“没有啊，一来可能是因为我们结婚的时间也不长，二来薛家是有后的，所以我怀不怀孕对长辈们来说并没有太重要，三么我们彼此都有工作，本来就是没有打算这么快要小孩。” “哦，凡事总有疏漏，我明白的。”徐熙蒂笑得一脸暧昧，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把素素已经逐渐厚起来的脸皮依然泛得鲜红欲滴。 蔡康咏见素素对薛月芜并没有很忌讳的意思，便大胆地问道：“素素，听说你和薛珽飞的长子关系还不错哦？” “嗯，关系很好，他很喜欢我，我也很喜欢他。”素素笑容明朗，她说：“我或许可以用范范的一首歌的歌词来形容我们之间的关系。” “哦？”在座四人都有了兴趣。 范范笑嘻嘻地看着素素，很好奇地说：“什么歌？” “第一次见面看你不太顺眼，谁知道后来关系那么密切……”素素清唱了一句，笑道：“就是这句。” “啊？”蔡康咏大笑起来：“哪有这样的啊，你就当着薛珽飞的面给他脸色看？拜托，不管怎么样，你起码做做样子吧？” 小吴小姐也明显表示不信：“就是啊，难道是薛月芜给你脸色看？” 素素回忆了一下，微笑着解释说：“他没有空给我脸色看，他在生病，我当时还没有和薛珽飞怎么样啊……” “哇哇哇，爆料了诶。”徐熙蒂尖叫：“特写特写，快点。” 素素被她一惊一乍弄得哭笑不得，脸一撇：“我不说了。” “不要嘛，说啦说啦。”大家都哄着素素，范范甚至还拉着素素的袖子晃了几下。明明范范的年纪就比素素大一轮，偏偏那个宝岛女生的腔调就是嗲得让你骨头都酥掉。 素素完全抵挡不住撒娇的攻势，笑着拉回自己的袖子：“别晃了别晃了，再晃下去我就化了。那时候我是被珽飞拜托照顾生病的月芜，我和珽飞不算特别熟，可能彼此有好感，他居然托我照顾他儿子，我当时莫名其妙啊，所以完全没有好脸。连对小孩子当然也不会很有亲切感啦，就是带个医生过来，帮他打个针，弄点退烧药吃吃就算完事了。” 蔡康咏凝视了她的眼睛，确定她没有说谎，感叹：“薛珽飞的眼光真特别。” 素素嘟囔：“可是当时真的很不开心啊。” 徐熙蒂帮腔：“虽然听上去没有爱心了一点，不过同为女人我很能理解素素的。” 小吴小姐和范范也一致赞同：“就是啊，帮一个不算男友的男人照顾他儿子，已经很有爱心了好不好。” 蔡康咏见势头不妙，笑了两声，不再辩驳。 徐熙蒂追问：“后来呢后来呢，怎么会关系好起来的？”这个才是重点。 素素耸耸肩说：“据月芜说，可能是我不缠着他，让他觉得我不是怪阿姨，而且我游戏打得很好，他打不过我，他爹地……”素素突然住嘴，在节目上说薛珽飞打游戏打不过她会不会有点太嚣张了？ “我知道，薛珽飞也打不过你嘛。”徐熙蒂已经揭穿她了，笑容灿烂：“这个么，薛珽飞之前上一个什么访谈栏目，我正巧在家看电视的时候看到，他自己都已经说了，你就不用想帮他遮掩了。” “呃，”素素都没有看过，她用怀疑地眼神看着徐熙蒂，是不是噱她啊。 “我没有骗你啦。”徐熙蒂被质疑顿时觉得受到了侮辱：“我真的不骗你的说” “我相信你啦，”素素见她急的要跳起来，觉得不像假的，也就顺理成章地说：“嗯，我老公打游戏也打不过我，所以月芜就很崇拜我。之后我觉得，他很懂事啊，后来有阵子他爸去美国了，他就住我这，朝夕相对么，关系就越来越好了。” “原来打游戏能钓天王诶。”徐熙蒂啧啧感叹：“我当年就没有好好练习。” 蔡康咏提醒她：“你老公每期都看哦” 徐熙蒂无辜地对着镜头说：“老公，我爱你。” “不带这么表白的。”全场皆喷。 第五十八章 千味杂志 一场康熙录得笑语不断，素素也从小吴小姐和徐熙蒂那里分享到了很多的经验。 直到节目录完了，素素回后台卸妆。 素素一边卸一边和Joe说：“这个还蛮好用的诶。”这是一个日妆的卸妆棉，拿出来就可以直接用来卸妆，很方便，而且卸得很干净。有时候不得不说，日本人除了在研究人工智能方面一直屡有创新，在生活细节也是精益求精。 她擦到一半，门就被敲响了，Joe去开门。 是徐熙蒂来找她，说：“素素，我带你去吃超好吃的宝岛小吃，去不去？” “诶，小吃啊，好呀，我要去。”素素听到宝岛小吃四个的时候就已经激动地转过来了，每次来宝岛她最念念不忘的就是宝岛的美食了。 徐熙蒂和在荧幕上，她疯疯癫癫的样子相比，她在下了舞台以后更加地知性大方，像个姐姐一样，欣然一笑：“我就知道你喜欢。” 素素赶紧加速卸妆的速度：“那小吴小姐和范范呢？” 徐熙蒂说：“小吴小姐说打算回家，老公在家等她吃饭。范范说过一会黑人来接她，想要一起去。” 素素用力地点头，虽然一直在博客上看到黑人，不过都没有和黑人见过面呢，倒是和范范之前有一起吃过饭，也有在录音棚碰到过。Joe看了看时间，还好不赶，也就任由素素跟着徐熙蒂跑了。 徐熙蒂带着素素吃了小月担仔面，芝麻糊配豆花，芒果冰，直吃的素素觉得肚子里面再也放不下任何东西了才罢休。 “撑死我了。”范范同样抱着肚子在那里叫唤。 黑人一脸担心：“叫你不要吃这么多，你不听，现在难过了吧。” “我就喜欢嘛。”范范撇过头，不理他。 Joe这个时间也在外面吃饭，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打了个电话给素素说来接她去摄影棚拍杂志封面。 “Joe说马上就来接我了，我要走咯。”素素招来了服务员，付了买冰的费用。徐熙蒂也没有和她客气，只是翻了个白眼说，嫌弃地说：“这么快要走，大忙人。” 素素讨好地笑道：“我明天才走，明天请你吃午餐好不好？” “不好~”徐熙蒂怎么可能被小恩小惠收买，拽着她的袖子不放：“你酒店订了哪里，晚上我们来找你喝酒啊。” 素素很无奈地从徐熙蒂的手中抽回袖子，她的袖子真是荣幸，被宝岛两大金花拉过了。不过，徐熙蒂说“我们”？ 素素迟疑地看着：“孕妇不能喝酒吧……” “当然不行，”徐熙蒂笑了出来，而范范的脸色更苦了。 徐熙蒂说：“我是带小侯和萱萱过来啦，反正你肯定是住套房的，可以玩啊。”她说的小侯就是宝岛第一美女主持侯佩琛，这个萱萱当然不会是素素的宝贝女儿，而是宝岛的摇滚歌手范小萱。 素素无语了，她住的还真的是套房：“嗯，过会我把酒店的地址和房号发给你，你们自己过来吧，我去拍玩杂志封面就回去，嗯……大概8点左右就会回酒店了。” 徐熙蒂心满意足地放开素素：“嗯，时间也正好。我过会就打电话给小侯和萱萱。” “好了，Joe大概到了。”素素拿起自己放在沙发上B.B.Y的包包,身子翩然地走了出去。这家冰店的老板和徐熙蒂极熟，知道徐熙蒂带过来的朋友一般都是艺人，特地给了她离后门最近的包厢位置。 Joe果然已经到了，听着素素的嘱咐，车停在后门口。这辆车还是杂志社提供的，为了方便素素过去。 Joe知道素素和周岽很要好，她的心思一向细腻，考虑周全，想着素素来宝岛可能会去找周岽：“你明天要不要去看周岽啊，如果要去的话，就问杂志社再借一天车咯，想必他们也不会介意的。” “不用，他不在宝岛，这几日好像又去大陆了。”素素早已问过周岽的行程，本身是想敲周岽一笔，没有想到他居然不在宝岛，大概也算是躲过一劫。 Joe顺口问：“他又去大陆啊？” 素素用食指点点下巴说：“对啊，今年的新专辑还没有发呢，时间也差不多了，他做前期宣传去了吧。我大概过阵子去大陆还能碰到他，如果碰不到，那说明我真的没有让他请我吃饭的命了。” “哈哈，”Joe笑了出来：“你让他请你吃饭？等去大陆就是你的主场了，他说不定会让你请他吃饭的。” “请就请呗，”素素很阿沙力地说：“请顿饭有什么大不了的。” 两人说笑间，就已经到了千味杂志社。 这家杂志社在行业间很有影响力，旗下有多种杂志，此次邀请素素拍摄的是一个针对OL、轻shu女的时尚杂志《优雅OL》，对素素日益成熟的风格转变也是一个契机。 社长亲自在门口迎接，见素素的车到了，还上前帮素素开门。这是一个很标准宝岛外貌的中年男人，看上去文质彬彬，异常儒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面带谦和地微笑，并伸出右手道：“鱼小姐你好，我是林仁益，千味杂志社的社长。” “林社长你好，”素素笑着和他握手。 林仁益带素素走进千味杂志社，闲聊说：“鱼小姐这次很快就要回去了吧？” “是啊，女儿出生以后还没有离开过我，我这一来就要想她。”素素提到女儿忍不住眉飞色舞，那个玉雪可爱的小团子。 林仁益顺着她的话微笑着说：“是啊，父母的心总是念着儿女的。” “嗯，”素素看着墙上印的“千味杂志社”几个字有点好奇地问：“这个名字听上去很像日企啊。” 林仁益笑容越发明显了，他摇摇头说：“不是哦，我们杂志社是本土独资的。千味意味着人生有千百味。” “哦，是这样啊。”素素点点头，这样理解起来倒是个书卷气浓厚的名字。整家杂志社并不大，但是布置的区域分明，《优雅OL》在一个办公室，针对少女群体的《俏girl》、《天仙美佳人》在一个办公室，还有家居的《千味家居》，《千味教你如何摆》在一个办公室。 素素在办公室里兜了一圈，所有人都仅仅有条地在做自己的事情。Joe心里偷笑，可能是已经打过招呼了，不然哪有看到大明星一眼都不看的啊。 林仁益带她兜过一圈，便说：“那鱼小姐看什么时候方便开始？” 素素一愣，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林仁益带她逛一圈，是怕她消极怠工啊，她笑了起来：“那就现在吧。” 第五十九章 时尚大片（上） 时尚大片是时尚杂志的重头戏，凝聚了编辑们的创意、摄影师的技艺、以及模特们的敬业，再加上后期的制作渲染后才呈现在观众的面前。像《优雅OL》这样每月销量在6万以上的宝岛高销量杂志，对于这样的时尚大片要求更是极高的。 时尚的妆容，华美的服饰和迷人的曲线，这是大众们对时尚大片的普通定义。而这次和素素合作的是《优雅OL》的宝贝级资深摄影师Eric。 大片区别于普通的艺术照，在服装，道具，场景上都有更高的规模，而且必须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对模特的要求很高，更重要的事体现摄影师的想法。 Eric喜欢的是偏女性化的，高端的服装，特别性感，特别妖娆，惊艳四座的大片。但是本人既不女性化也不妖娆，是个非常时尚的年轻男子，面色严肃，穿着一身修身的白色小西装，身高不高，和素素差不多。 林仁益把他介绍给素素，小声地说：“鱼小姐，你不要介意，Eric的对模特的要求比较高，但是他没有恶意的，只是追求更好的品质而已。” 虽然林仁益说的比较委婉，素素还是听出来了，这个Eric恐怕脾气不太好，不好相处啊。 这种见惯美貌女子的男人，应该已经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了。 素素并不算是专业的模特，虽然自代言B.B.Y以后有特地的去培训过，不过摄影师一直是安纪丰，以她和安纪丰的熟识程度来说，她在安纪丰面前更加放得开，安纪丰对她也不会有过多的苛责和要求，每次都能够很轻松完成任务。即使在其他的杂志上做拍摄，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脾气不好的摄影师，全部都笑嘻嘻的。 宝岛人受日本文化影响至深，对工作是出了名的严苛，素素不由地有点忐忑起来，小心翼翼地和Eric握了握手，浅浅的微笑：“你好，Eric。” “你好，”Eric看上去并不是特别高傲，这让素素略放心了一点。若是平时脾气尚可，只是对于工作上严苛了许多，这样的人她还碰到少么，而且在她之后的工作中，可能会遇到无数这样的人，而她，只要努力地变好、变好、变好让对方挑不出毛病来，只要对方不是故意找麻烦，她就什么都不怕。其实以她现在的身份，整个娱乐圈已经没有多少人可以找她麻烦了。这样想着，素素的笑容就更加从容温和了。 素素主动地说：“在拍摄以前，我们可以先沟通一下拍摄内容和你的想法。”这是必须的，她需要了解到摄影师的想法。 却没有想到这句话让Eric狠狠地拧起了眉：“林先生，难道你要告诉我，我的模特到现在不知道她要拍什么东西吗？”他的声音并不洪亮，却气势十足。 林仁益当Eric的老板多年，却常常被这样训斥，已经习惯了，很是逆来顺受。若是小模特，他还可以把责任推给她，说因为对方来的比较迟，没有来得及和她说主题。而这次来的却是鱼素素，华语影片小天后，这个责任说不得，得自己揽下了。 林仁益充满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啊，Eric，嗯……这个还没有来的说，我是想等她化妆……” Eric打断了林仁益话，冷冷地开口道：“不用说了，那就快点告诉她吧，我不希望拍的时候还要和一个不专业的人交流要拍什么，还有怎么去拍照片。” 虽然Eric除了“你好”两个字以外，并没有对素素多说过一个字，但是言语当中流露出的睥睨和不信任却一点不差地传达给了素素。 素素被他这样直接的鄙视刺伤了，只是多说了一句，居然就被称之为不专业。是的，她是没有在拍摄以前问过主题，但是她工作这么忙碌，刚刚录好节目吃好饭就直接过来了啊愤怒到了极致的素素对着化妆镜，一直到李茜走进来，才慢慢地冷静下来。她细细一想，便开始反省自己的问题了。 如果仅仅是一个小模特，怎么敢在拍摄以前不问要拍什么？如果仅仅是一个小模特，怎么敢掐着时间刚刚好的赶到杂志社？如果仅仅是个小模特，怎么敢不细细揣摩主摄影师的想法？ 她说的工作的忙碌都不是理由。她是过了好一阵子懒散的生活加上娱乐圈的逢高踩低，所有的人看到她都敬称一声小天后，她的性子被养刁了起来。那些浮夸的想法，在Eric的一视同仁间狠狠地被打碎了。 Eric是对的，虽然他的话真的很难听，但是他的想法是没有错的。她想着，在李茜的协助下换好衣服以后，就迫不及待地便起身跑到正在和交谈的Eric和林仁益面前，致歉道：“对不起，Eric，非常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是我的错，没有事先了解清楚内容。不过，林先生，我现在准备开始化妆了，能不能麻烦你先告诉我一下拍摄的主题和内容。Eric，我稍后是不是可以和你谈一下你的想法，我们交流一下好吗？” 林仁益没有想到素素会这么没有架子，居然还跑过来致歉，有点受宠若惊，虽然他不大不小也算是杂志社的社长，但是因为脾气好，几乎办公室里的下属都可以开他的玩笑。而且他和素素这位名动亚洲的华语小天后不管怎么说，身份上都相差太多了，这次能够请动素素来拍摄杂志封面也是互惠互利的原则，而素素的态度又这么温柔，林仁益差点红了眼眶，连连点头：“不客气不客气，不麻烦不麻烦，我现在就过去，你先去化妆吧，不要耽误你化妆……诶诶，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先和你说清楚……”他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Eric听到素素的话，面色也柔和了起来，所谓礼多人不怪，素素将理都做足了，Eric也就不再怪她了。在他的想法中，虽然骂素素的时候很爽，但是会对之后的拍摄有影响，他也想过素素可能会不配合之类的，就是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而素素过来致歉，他顿时觉得是这个女子心机深沉，难怪可以抓住薛珽飞的心，而再看到素素清澈的眼眸，他又自己把自己想法推翻了。他直觉地相信她，她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他难得地笑了起来：“嗯，那林先生，你们快点吧，我等着。” 第六十章 时尚大片（下） 素素身上的衣服是来自宝岛本土时尚品牌的lavender赞助的深紫色流苏连衣裙，从V型的领口处垂下来细细的流苏，充满了女性柔美的味道，在肩膀上点缀了各色人工宝石添加了华丽的气息。虽然衣服很漂亮，但实际上，这件衣服大了。素素背后用了数个小夹子调整到合体的样子，不过不能转身，一转身就穿帮了。 林仁益和素素讲了一遍这次拍摄的主题，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内容，因为素素本身就是卖点。这也是为什么林仁益必须交Eric来拍摄的原因，他不认为其他人能够将素素拍摄的比Eric更加美轮美奂。 素素的妆容不同于以往的清新，浓厚的黑眼线和烟熏妆容，还有夸张的假睫毛，再加上妖冶的烈焰红唇，还被要求做成大*浪的卷发造型。搭配上这一身深紫色的服装，看上去妖 娆性感。 “嗯……”Eric上下打量了一下素素的整体造型，手撑着下巴，却什么都没有说。 “我觉得，要不加根豹纹的头带？”李茜很少为素素做这样的装扮，虽然很漂亮，却总觉得不习惯。 素素的眼神有点怯生生的，她也不习惯自己这样的装扮。 Eric看了眼李茜，略略点点头：“好，试试看。” 李茜从化妆箱中找了一条豹纹的头带，这是她之前自己买的，还没有带过呢，先挂素素头上了。 不过这样一来颜色就杂了。 Eric举起相机，随意地往素素的方向按了两下，看看效果，还是摇摇头说：“拿下来吧，不行。” 李茜把素素头上的豹纹头带拿下来，帮她顺手理理头发。总觉得不是妆容的问题，而可能是素素本身的问题，因为她的气质多年来已经养成了婉约清新派，要她走狂野路线，对不上号啊。 Eric显然也是想到了同样的问题，面色严肃。要是其他人，他肯定嚷嚷着要换模特了，不过，他知道这次他的工作就是拍鱼素素，只能是鱼素素，换模特这条路不存在，就剩下怎么才能拍好狂野派的鱼素素了。 他苦笑了一下，对林仁益有点无奈地说：“林先生，是不是我拍不好就要被炒鱿鱼了？” 林仁益见得利爱将都开始为难了，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事情难办，讪笑：“炒鱿鱼不至于，只是可能会砸招牌。” 砸招牌这三个字比炒鱿鱼还严重，炒了鱿鱼可以说是老板问题，但是砸招牌就是自身问题了，这样哪家杂志社敢再用他。 Eric的表情几乎可以用冷若冰霜来形容了，这算是他职业生涯的一大考验吗？ 而明显的，这个不仅仅是对Eric的考验，也是对素素的考验，素素，面无表情，但是偶尔摆弄流苏的手指细微地透露出她的心情。 摄影棚已经布置地差不多了，黑色竖型波浪状的背景墙，墙上挂了一幅用玫粉色的画框裱起来的《优雅OL》充满女性化的logo，中间放了一个棕色的沙发，区别于背景墙。助理拿着闪灯，在测试光明情形，借着闪灯内部的模拟灯来观看，一般色温为5400K左右是正常色调。周围连续光式的石英灯都摆放在合适的位置，如果有需要的话再使用。这是艺慢速感光的方式来取得较为细致的光彩，色温是3200K的暖黄色调，因为是连续性的发光，所以，这个一般是电影等动态影片拍摄时的主要光源，在现在只是为了防止不时之需而已。 这个不愧是宝岛顶尖的摄影棚，反光伞，无影罩，尖嘴罩，六页遮板等应有尽有。 “这个沙发……也不行。”Eric指指沙发，说：“换个欧式的单人椅过来。” 工作人员迅速地把沙发移走，换了一个棕色的欧式雕花单人椅地板上，重新用定位胶布标识好，而素素在旁边闭着眼，一直在想如何表达魅惑“差不多了，开始吧？”Eric征求素素的意见。 素素默不作声地挺直了腰板，走到单人椅上坐下，姿态端庄。 Eric立刻就说：“不行，你要用一种慵懒的，像猫一样趴伏的姿势，嗯……”他用手做了一个波浪形的手势，说：“要像这样……” 素素到底还是有底子的，顺从地趴伏了下来，姿势很如人意，但是她的眼神依然是清明一片。 “眼神，要魅惑的，迷离的那种。”Eric见素素的姿势柔美，有了点信心，继续指挥。 听了Eric的话，素素闭起了眼。 Eric心猛地一紧，她是不知道怎么做还是在打算做？等等看？ 就在他还在犹豫的档口，素素已经睁开了眼。那一瞬间，她的眼中无聚焦。Eric迅速举起手中的相机，擦卡一下。 “很好”Eric出声表扬，让素素绽开了笑颜。 “这个办法很不错，就是比较考摄影师抓镜头的能力了。”林仁益在旁边看着，自言自语。 Joe暗笑，这招是安纪丰教她的，如果摆不出迷离的眼神，就闭眼3秒钟，睁开眼的一瞬间，因为眼神无聚焦而显得特别迷离诱惑——就和早上刚刚醒过来似的。 “OK，来换了一个姿势。”Eric发现素素虽然不能够很自在地展现自己，不过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却完成地很好。知道怎么和素素相处，这种磨合一过，工作就顺畅了。他看素素也顺眼起来，觉得大明星也是个讨巧的小姑娘。 而素素因为没有受到“脾气差要求高”的Eric的责骂，心里轻松了许多，她认为自己是对Eric有了偏见，才这么紧张，其实人家压根没有她想得这么严厉。偶尔Eric还会鼓励她一下，这样一来，她的笑容和神情也就更加灿烂鲜亮了。 整个片子拍了整整4个多小时，因为每组照片几张，一更换姿势，就要重新找角度，配光源，补妆，还要注意不能让素素背后的小夹子穿帮，时间方面就无法控制地拖延了。这个素素也已经习惯了，反正拍电影拍电视剧统统都是这样，时间根本就无法保证的。她在拍完最后一张，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已经八点半了，就是怕徐熙蒂她们直接去酒店，吃了闭门羹。 “鱼小姐谢谢你，谢谢。”林仁益相当客气地和素素握手道别。 Eric略略点点头，六个多小时的相处，倒是亲切了许多。 “不客气的，那没有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素素看看手机，居然没有未接来电，暗呼庆幸。 “是是是，你走好。”林仁益亲自把素素送上车，回到摄影棚，不见Eric。 他拉住一个小助理，问：“Eric人呢？” “好像去办公室了。” 林仁益走到办公室，透过门上环形玻璃窗，看到Eirc认真地在导片，迟疑了一下，就走了。 第六十一章 家庭生活 素素在回酒店的路上打了个电话给徐熙蒂，而徐熙蒂却没有接电话。她想了想，发了一条信息给徐熙蒂：“我回酒店咯。O(∩_∩)O” 而一直到晚上的十一点，还没有收到徐熙蒂的回复，素素便再次打了电话给她。 这次徐熙蒂接起了电话，“喂……素素，不好意思，我今天不过来了。”素素却听到了明显的哭音。 “哦，好，你没事吧？”素素吓了一跳，虽然和徐熙蒂聊得来，但是两人相交不深，蓦然听到徐熙蒂的哭声，她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嗯，没事，放心吧。”徐熙蒂的声音听上去并不像没事的样子，不过人家既然不想说，素素也不便再追问下去了。 “好，很晚了，你好好休息吧。”素素挂了电话，睡前的最后一个想法是，明天的午餐也泡汤了。 第二天醒来过来没有接到徐熙蒂的电话，与Joe自行在酒店里吃了些东西，就起程回香岛，离开女儿没有几天就归心似箭了。 在机场等飞机的时候，素素看到电视里面播放的娱乐新闻说徐熙蒂和丈夫疑似婚变，但是两个人读矢口否认了这件事。素素联想到昨天晚上的电话，小小声地叹了一口气，两个人的事情只适合两个人之间解决。 回到香岛，素素发现女儿好吃好睡，一点也没有因为妈**消失而不同，心里还是颇为失落，不由地愤愤着咬了一口女儿的小脸蛋，结果她居然哭了起来。 素素嘴里面却狠狠地说：“你还有脸哭”却还是心疼地不得了，抱着女儿小心地轻轻摇着。薛珽飞看着好笑，见素素抱着女儿不撒手，故意说：“这是个坏宝宝，来，给我抱。” “谁准你说我女儿的。”素素娇嗔，用力地摇头：“不给，不给。” 薛珽飞耸耸肩，去厨房帮女儿拿奶瓶消毒，素素在去宝岛前留下的几袋母乳，还没有喝完，足够奥黛丽喝了。过了一会，从厨房探出半个身子说：“你什么时候拍广告？” 素素刚刚把女儿哄得闭起了眼，又被薛珽飞一声吼得睁开眼，看向爹地的方向，挥挥小手，咯咯地笑了起来。“哎，你把她吵醒了啦。”素素飞了一个白眼给他：“染染说下周。” 薛珽飞笑嘻嘻地接了秋波一枚，嘴中咕哝：“她本来就没有睡着。” 素素还想说什么，薛珽飞就已经缩进去了。 素素蓦然失笑，想到看到关于徐熙蒂的新闻忽然之间就有所感慨，看像厨房的眼神越发温柔宁和起来，她所追求的爱到极致就是现在这样小吵闹的夫妻平淡生活吧。 薛珽飞似有所感，冷不丁又从厨房里面探出来，冒出一句大声地告白：“老婆，我爱你。” 素素微笑起来，给了他一个飞吻，让薛珽飞心满意足地继续忙活。 奥黛丽伸出粉嫩嫩的小手虚空抓了几把，不满地哼哼，像要抓回妈妈注意力，素素笑眯眯地在她脸上轻吻了一下，逗她：“奥黛丽，你个小傻蛋，你醋劲怎么这么大？” 奥黛丽被妈妈吻了就笑，也不知道妈妈在嘲笑她，乐呵呵的。 “奥黛丽，开饭咯。”薛珽飞拿着奶瓶出来。 奥黛丽知道这是她的吃的，眼睛只盯着爹地手中的奶瓶，一眨不眨。 薛珽飞把奶瓶放到左手，她就看薛珽飞的左手，放到右手，她就看薛珽飞的右手，然后，见薛珽飞一直不给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然后，这对无良父母就一起大笑。 素素一边笑一边说：“你快点给她吧，太可怜了。” “喏喏诺，给你，”薛珽飞说着，轻轻地把奶嘴塞到奥黛丽的小口中。奥黛丽也顾不得哭了，用力地吸吮起来。 素素看着女儿满脸怜爱，和薛珽飞说了去宝岛的工作情况。 “Eric这个人啊，我听过，有个诨号，和安纪丰并称卡拉麦双雄。”薛珽飞摸着下巴，说着小道消息，有时候明星私下也很八卦啊。 “噗哈哈哈这个什么怪名字啊”素素笑得不行，奥黛丽好奇地看着素素，不知道什么情况，就也跟着笑。 薛珽飞解释：“不是摄影师么，carmen啊。” “这个我知道，只是双雄……哈哈哈……”素素想象安纪丰和Eric两个人一人一件紧身衣，拿着大棒子，舔着带血的嘴唇，觉得好有喜感。 薛珽飞看着素素，很莫名，无法理解她的笑点在哪里……这个就是香岛人和大陆人的代沟了。 “对了，老公，剧本送过来了没有啊？”素素说的是薛珽飞的新片。 “有，”薛珽飞去拿pad，他们传过来电子版的，看到女儿笑累了，眼睛眯着眯着要睡着了，就伸手接过，说：“我放她去睡觉。” “哦，”素素接过pad先放在沙发上，再递上女儿，看着薛珽飞把她放进舒适柔软的蜜藕色婴儿床中，才拿起Pad开始看剧本。 “是个什么故事来着……”素素喃喃自语地点开。 素素整整看了一个下午，薛珽飞就在她旁边帮她削水果。 “老公，你是演那个怪博士啊。”素素看着薛珽飞，开始脑补一个额头上打着补丁，眼睛突出来的形象。 薛珽飞在她额头上屈指轻叩：“你在想什么呐？” 素素诚实地说：“我在想怪博士……” 薛珽飞臭屁地说：“我就是演怪博士也很帅啊” 素素小声地说：“再帅也是额头上打着补丁，嘴巴牙齿尖尖的，眼睛突出来的独眼龙……” 薛珽飞哭笑不得：“你说的是《行尸走肉》里面的僵尸吗？” “啊哈？”素素想了想，果然是这样，抱着肚子笑起来。 “这个怪博士很帅的。”薛珽飞看剧本的时候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人物，很神秘的一个人物，沧桑而且智慧。最重要的是没有大多美剧中主人公的冲动，先谋而后动，在影片中的想法都匪夷所思又不脱离实际。 “是很帅，很有人格魅力，就是不知道造型怎么样了。”素素勾起了嘴角，笑容中有小小的狡黠，那种带着一点点恶意的表情，让薛珽飞看得目不转睛，忍不住拽过她，在她的脸颊边落下了深深浅浅的数个吻。 “我觉得造型不会差的，而且编剧很有才华。”薛珽飞落下评价：“但是这个名字没有听到过，贾斯汀？伍德？迦南……” 第六十二章 剧本由来 贾斯汀?伍德?迦南的确是个新人。新的不能在新的新人，还是个大学三年级未毕业的学生。他仅仅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将剧本投递到了好莱坞着名的爱德华电影公司。而一个暑假迟迟都没有消息，就在开学后的一周，他已经完全放弃了等待，却接到了来自爱德华电影公司的电话。 对方的声音是听上去是个中年的男性，他说：“你好，贾斯汀，我是爱德华电影公司的，事实上，我们对你的剧本很有兴趣，你是否有时间和我谈一谈。” “哦，当然，当然，我有时间，非常的……”贾斯汀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觉得自己好像受到了天使的召唤，几乎语无伦次了。 “好的，那么，今天下午五点，梅根咖啡馆可以吗？” “当然，是的，当然可以。”贾斯汀激动地无法自已，完全忘记自己在今天五点还有一场球赛，当然，这仅仅是小问题，他幸福地一整天都恍惚不已，路过球场的时候差点被篮球砸中。 梅根咖啡馆是市里面非常有名的一家咖啡馆，开在市中心，有二十二年的时间了，比贾斯汀的年纪都大，之所以知道是二十二年，因为它的门口有一块极大的牌子，用漂亮的花体字写了这家咖啡馆的诞生时间。 贾斯汀穿上了妈妈为了他的毕业舞会去买的西装，在梅根咖啡店的门口犹豫了半天才推开门进去。当时他还觉得毕业时间还早，还有整整一年的时间，为什么要这么早买，现在他才很庆幸，他可以不用去穿爸爸的西装。 他走进咖啡店，这个时间的梅根咖啡店果然客朋满座，他打电话给那个来电号码，便看到坐在窗口的一个男士手机响了。 “喂，你好，我是乔治。”对方显然也看到了他，冲他点点头，微微一笑。 他走过去，有点羞涩地说：“你好，乔治先生，我是贾斯汀。” “请坐，要什么？”乔治做了个手势，让服务生拿菜单。 “我要一杯摩卡，谢谢。”贾斯汀冲着服务员说。 “这里的咖啡味道数年如一日，”乔治喝了一口咖啡，为了缓和气氛似真似假地抱怨。 贾斯汀附和着说：“哦，是的，不过我没有来过，我一直觉得这里是商务人士来的地方。” 乔治赞同：“嗯，我约人一般就喜欢约这里，因为太标志性了。” 贾斯汀说：“是的，开了二十二年呢。” “嗯，”乔治环顾了四周，耸耸肩说：“看这个势头，再开二十二年也没有问题。” “的确，”贾斯汀鼓起勇气，直视乔治地双眼说：“请我今天约我过来，是……” “先生，你好，你的摩卡。”服务生端着咖啡过来。 “谢谢。”贾斯汀致了谢，却因为被打断，不知道怎么再说。 乔治笑了起来，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有种年轻真好的感觉。他主动说：“贾斯汀，是这样的，我看过你的剧本了，很有创意，只是我有一些问题希望你能够解答一下。” 贾斯汀听到剧本，振奋起来，认真地说：“请说。” “你为什么会设定怪博士是一个东方人？”这个问题是乔治一直迟迟没有下定决心采用这个剧本的原因，即使好莱坞已经不是多年以前的好莱坞了，即使好莱坞不只是存在金发碧眼的人种了，但是以东方人为主角的电影受众面会小很多，即使故事再新奇也难以让观众产生代入感。 贾斯汀没有想到第一个问题是这个，摸着头嘿嘿地笑道：“我年幼的时候曾经陪我的妈妈去过一次中国参加世博会……” “哦？我也去过，那时候，你还很小吧？”乔治眼中闪过一丝痛楚，那时候女儿暑假，他携带女儿一起去的，这是他最后一次陪女儿出去旅游，之后女儿就跟着前妻离开了他。想到这个，乔治心里酸涩一片，还有一点微甜的记忆。 “是的，”贾斯汀不知道乔治的想法，他微笑：“我和我的妈妈一起去的，还去了中国帝都一次，不管是帝都还是魔都，都是很美的城市。魔都时尚秀气，晚上分外妖冶，帝都巍峨大气，不过就是空气质量不太好，让妈**鼻炎犯了。不过，这些都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我很向往那里，从小就喜欢。现在我看服装秀也都特别喜欢看中国风的。我妈妈说我留着中国血，因为她说，我的父亲是中国人，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 乔治无意探听人家隐私，有点歉意：“呃，抱歉。” “没有关系，我养父对我很好。”贾斯汀神色自若，因为一番交谈，让他打开了话匣子：“所以我设定的这个怪博士是一个东方人，准确地说，是一个中国人，神秘的中国人。因为中国有一种叫做针灸的医术，非常有名，很神奇，刺在身上的某些部位就能够治病。” “是的，我听说过。”乔治点点头：“这原来是我的第二个问题，为什么在剧本里面会涉及到针灸的内容，不过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现在给我的这个剧本是第一部，对吗？ “对，”贾斯汀不好意思地说：“第二部我已经开始动笔了，不过因为迟迟没有反应，所以让我有点灰心。” 乔治笑了起来：“不用灰心，你的作品很棒，如果可以，你把第二部也交给我们吧，我会好好对待他们的。” “你的意思是？”贾斯汀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还是狂喜：“是说你想买我的剧本了？” 乔治善意地大笑：“当然，不然你认为我会有空陪你聊这么久？小伙子，你很棒，来，让我们谈一下价格吧。” 贾斯汀兴奋无比，乔治也清楚这个未毕业学生的稚嫩，几乎没有多费口舌就用了低廉的价格购买到了《怪博士安：生命奇迹》的剧本。 签完字以后，乔治说：“我想说，我已经有了适合的导演。”乔治在来以前就已经联络过了凯瑟琳?哈德威克。 贾斯汀一愣，今天得到的消息太多了，他一时有点消化不了：“谁？” “凯瑟琳?哈德威克。” 贾斯汀失声：“什么？” 乔治疑惑地看着他，分不清这个小伙子是惊喜还是惊吓：“怎么？” “不不不，我，我是太激动了。”贾斯汀当然听过这位大名鼎鼎的女导演：“不过，她一直走的事青春路线的题材，安是一个很有经历的神秘人物。” 乔治喝了一口咖啡，自信地笑道：“我觉得你应该试着相信她。” “好吧，”贾斯汀看着桌面上面刚刚签好字的剧本，他其实已经没有发表意见的权利了：“希望她可以。” 第六十三章 网站广告（上） 凯瑟琳?哈德威克在接到这个剧本的时候，很有兴趣，而这个男主角，照贾斯汀的想法，一定是要选东方人的。目前在好莱坞发展的东方人日益增多，不仅仅是中国人，还有日本人，韩国人等等。而目前风头最劲的，莫于去年年底携着怀孕的妻子来参加奥斯卡，斩获最佳男配角的薛珽飞了。她当机立断地联络了薛珽飞的经纪人，邀请薛珽飞参与。 薛珽飞当然不知道这些事情的经过，他只是接到了经纪人的通知，而且接下了这部戏而已。 时间还很充裕，他还能有空陪同素素去拍完这个广告，这个广告是商家特地指明一定要素素来拍的，价格是500万，还不是代言费，仅仅是这个广告费而已。薛珽飞亲自把素素送到摄影棚。这是一个新出来的B2C购物网站的广告。在这之前，他特地要了广告的创意看了一下，要是像国内的某个网站，在荧幕拼命大吼，这是一个神奇的网站或者像老伯伯老奶奶一样跳着舞，嘴里面念叨，今年过年不送礼，送礼就送某某金，这也太掉价了，薛珽飞是接受不了——即使这几个广告创意非常的朴实而且见证了十分的有效，他也接受不了。 幸好这个Case江樱染挑的很不错，江樱染的工作一直让薛珽飞很满意。她对素素的偏心简直有点偏执了，不过说起来，素素的每个朋友都对她有强烈的保护欲，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老公，你在想什么？”素素递过来一瓶水，实在是太紧了，怎么都拧不开。 薛珽飞很自然地接过，帮她用力地往上一扳，促狭地说：“傻瓜，这个不是用拧的。” “呃，”素素的脸蓦地红了，太丢脸了，她一把抢过水，左右看看，看到没有人注意他们，她才松了一口气，拍拍胸口，严肃地看着薛珽飞，用食指点点他说：“你不要告诉人家哦。” “告诉人家什么？”薛珽飞笑眯眯地看着她红红的小脸说：“大明星鱼素素连水都不会开？” 素素恼羞成怒地扭头就走，留下薛珽飞笑得合不拢嘴，怎么为人母了还是小萌货一枚啊。他显然不觉得他才是宠素素到了极致的那个人——不过老婆就是用来宠的，他觉得完全木有问题啊。 薛珽飞看完整个广告剧本，就觉得这个商家实际上还是颇为精明的。因为近年突然开始流行微电影，这个广告几乎就是一个微电影，分了五个部分来拍，每个部分大约在3-5分钟。 第一部是开场，一对年轻的情侣Frank和Sunny一同创办了一个B2C的网站，艰苦创业共同奋斗的过程。第二部便有了冲击，说两个人彼此深爱，却因为工作方面理念不合，屡起摩擦，争执不断，开始对于当时决定有所后悔，痛苦不已。第三部的剧情是说，两个人终于下定决心一起说了分手，Frank将网站留给Sunny，独自飞去巴黎，六年后sunny将网站按照自己的理念步步经营成一个优秀的网络购物商城，两个人却忍不住在夜深人静时怀念着对方，心伤孤寂。第四部是说有一家国外的新锐企业出了巨资要收购这个B2C的网站，sunny在放弃网站去国外找Frank和守护两个人唯一的纪念中矛盾挣扎。最终话是Sunny发现要收购她的网站的正是已经分手的Frank，觉得Frank要剥夺她唯一的念想，心灰意冷下，将网站出售了。在新闻发布会上，Frank以网站为聘礼向Sunny求婚，Sunny含泪而笑。 故事情节虽然老套，但是不失闪光点，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大团圆，大多数人都爱看。薛珽飞也觉得这个广告剧要是放映出来，一定会受到颇多好评的。素素之前是这样算的：“五部分，一部分100W，就是相当于3-4分钟100W，这个钱还是相当好赚的。” 薛珽飞被她天才的算法，气的话都说不出了，扭过头直叹气。 Joe笑得肚子疼，和茫然的素素说：“拍出来播放3-4分钟，可是你要拍多久呀，起码得拍两个礼拜还不止。” “哦，对哦，”素素哥俩好地用手肘挤挤薛珽飞，说：“你要陪我哦。” “好啦，老婆大人，我会陪你的。”薛珽飞笑开了颜，因为早上收到了入剧组具体时间的通知，暂别妻女的惆怅一直笼在心头，此时才舒心，神清气爽。他转念一想，难道素素是看他不开心特地逗他的？他看向素素，之间这个人已经玩手机游戏玩得不亦乐乎了。 “切~”他就知道不应该对她抱有过多期望，忍不住又有点不甘心。 素素似有所感，头也不抬地偎入他的怀中，薛珽飞抛开所有心思，一心一意地看她打游戏。 Joe看了眼后视镜，抿着嘴笑，别看素素呆呆的样子，论心思剔透，江樱染也不一定比得上她。 饰演Frank的是宝岛的一个新人歌手，叫做汪博渊，广告插曲用的就是他的新歌，素素用网络下载了他新专辑的主打歌曲听了一下，声线很特别，主打歌的词曲也不错，就是曲风有点熟悉，特地搜了一下一看，居然是卓俊玮作曲的，卓俊玮这两年都没有发过片，逐渐转向幕后了，倒是可惜了。素素这样想着，多看了眼汪博渊，很精致漂亮的男孩子，倒是和卓俊玮当年走的路线有点像，他和厂商签下的才是代言的合同，经纪公司不可谓不用心。 “素素姐，你好，我是汪博渊，”小小的新人笑得很腼腆，伸出手。 “你好，”素素伸出手和他握了握，她这一年越来越习惯别人对她的态度了，从素素变成了素素姐，回头望过去，走了很长的一段路呢。 汪博渊也看到了坐在旁边的薛珽飞，踌躇了一下，才走过去，很是害羞地鞠躬：“尼克，你好，我是汪博渊。”竟然是连握手都不敢了。 薛珽飞淡淡地点点头，说：“你好，加油吧。”汪博渊激动地直点头。 素素见薛珽飞很淡定的样子，心里想到的却是得道高僧，在汪博渊背后捂着嘴偷笑，不过要当心不可以坍老公的台。 第六十四章 网站广告（下） 微电影广告从前些年开始爆红，目的是给消费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微时代”，微电影不仅将给企业带来利润和美誉度，也会给消费者以美的享受，更是广告业的巨大发展和进步。但是华丽的广告一个两个很新鲜，三个四个就会出现大批量的跟风，容易陷入创意重复，情节老套的误区。 在这些微电影的广告中，素素特别有印象的是七喜的广告还有倩女幽魂的广告，前者是充满幽默调侃的意味，后者则是片风唯美制作精良。这次的拍摄是她的第一部微电影，让她有点期待起来，不知道最后是不是会能够让观众记住。 微电影开拍以后，素素在自己的官方主页“鱼美人”上公布了相应的通知，因为待产而沉寂了数个月的素素有了新作品，当然惹来吆喝声一片，鱼丸们强烈要求公布花絮。 素素在征求了厂商的同意以后，公布了部分的花絮照片。 像她拍摄这样的微电影，只要状态好，基本上都一次能过，倒是汪博渊从来没有演艺经验，有点手忙脚乱，笑料不断。不过幸好他很虚心，而且态度很值得称赞，所以即使突然笑场，讲错台词也很快会被原谅。毕竟谁没有讲错台词的时候呢。 素素的博客上更新了最新的信息：“今天小渊又讲错台词了，有一句话是，Sunny，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他看着我的脸就会说，素素姐，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而且其实好弱，笑死我了，最后只好让他对着空气说50遍，结果看到我，又来了一句，素素姐。导演都笑得不行了。”下面附了一张全剧组在大笑的照片，素素也在其中。 隔了五分钟，她又补发了一条：“刚刚那张照片是我老公拍的，他硬要叫我说明一下。对了，这张是我拍的。”下面附了一张薛珽飞大笑的照片，面容俊朗，神色欢快。 素素将这些搞怪的照片发送到网络上，又引发了新一轮的关注浪潮。当然花絮中也不会缺少薛珽飞的身影，尽管有羡慕嫉妒恨的人嘲讽素素秀恩爱，不过大多数人还是给予了祝福。 值得关注的是这部微电影的服饰真的是很漂亮。这家厂商很有财大气粗的意味，配套的服饰都是从大品牌里面选购的服装，很有设计感，面料也舒适，而且特邀的服装造型师很会搭，那些服装在他的手上随便搭配起来就特别时尚，很凸显素素的身材高挑修长，腰肢纤细，锁骨鲜明，肩胛狭窄等特点。因为是在现代都市剧中的，所以平时穿着也都没有问题，让素素拍摄完成以后，就打算去这几个品牌买同款的服装回去。不过厂商的负责人很识眼色，这些服饰本来拿回去也是扔仓库，之后放个几年低价卖给电影公司，如今见素素喜欢，便通知拍摄的所有人员，这次服饰统统送给他们了。 素素并不是贪图这几件衣服，但是对方的心意她很明白，也领了情，将尤其喜欢的几件留下，然后其他的便托从雅君送到贫困地区去了，这些衣服也基本上都是全新的，只是在拍戏的时候穿过一次而已。 汪博渊在因为素素的博客上扬名了一把，自觉是被素素提携的，跟前跟后，素素姐素素姐的叫个不停，直到经纪人提醒他，不要让薛珽飞吃醋了，才后知后觉地少了接触。不过宝岛的美食，小吃，零食倒是没有少送过来。 薛珽飞才不会和他计较这个呢，汪博渊长得再漂亮也不过是个男孩子而已，吃什么醋啊。而当网络上开始播放第一集的时候，薛珽飞则踏上了去好莱坞的路程。 两个人在机场依依惜别。薛珽飞把宝贝女儿挂在胸口的婴儿背包里，大大的爸爸和小小的女儿，说不出的搞笑，却很有爱。 “好好照顾我女儿。”素素亲亲女儿粉嫩嫩的小脸，奥黛丽睡的正香，哪理会妈**心思，瘪瘪嘴巴，扭过头，继续睡。 “知道了，我会好好照顾奥黛丽的，你就不要操心了，我说过了，你只要把自己照顾好就可以了。要是有事就打电话给染染，我还是很放心她的，你丢三落四的，不当心就会把自己弄丢。我的手机24小时开机的，随时接听电话，想我了就打电话给我，我只要不在工作肯定第一时间接的。”因为薛珽飞知道以素素的性子肯定是女儿为重，怕素素又要忙工作，又要照顾女儿，没有时间照顾自己，所以他就索性把女儿带去美国。但是他走了又不放心素素，絮絮叨叨地说着婆婆妈**话，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烦。 “知道了知道了，”素素昨天开始听到这个话不下百遍。 “你嫌我烦了……”薛珽飞伤心地看着她。 “没有没有啦。”素素见左右没有人，Joe在旁边低着头看手机，便狠狠地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明知道这种装可怜的表情对薛影帝来说手到擒来，还是见不到他难过，忍不住母性泛滥一下。 薛珽飞才不管有没有人，直接拉过素素，在她的唇上辗转了一番，才笑眯眯地安抚着被因为被压着皱起了眉头的宝贝女儿，登机了。 走到登机口，他突然想起来，又转过来叮嘱：“老婆，等你这个客串结束就早点过来，我等你哦。” “知道了知道了，”这句话同样也听过百遍以上了。 看着薛珽飞走进去，确定他不会再转过来啰嗦什么了，素素回到vip候机室，还要在机场独自坐一个小时，登下一班飞往大陆的飞机。 素素拿着pad看微电影的评价，一边看一边笑。很多人都在说她穿的衣服是哪里买的，很好看，有人就爆出来这个服装品牌，倒是也免费帮他们也做了一次广告。然后，随便登个网站就跳出来某个大型的购物网站出来了很多的类似款，改良款，标题就是“鱼素素同款”。 第六十五章 飞往美国 等到素素在大陆拍完那个客串的连续剧，这个微电影已经放到了第四集。观众们都在为Sunny的抉择而担忧猜测，同样也都分为两派，一派主张去找Frank追求自己的幸福，毕竟女人一辈子最幸福莫过于身边有个知心爱人。另一派主张等Frank回来找她，女人要矜持，主动送上门的，没有好结果，说不定Frank已经在国外另寻新欢了。 素素仔细看了评论，乐得合不拢嘴，和Joe说：“你看你看，这个人好好笑，他居然猜测Frank是她身边的下属，易容回来帮助Sunny的。” “易容？拍武侠片啊……”Joe开着车，送素素去机场，这次她就不过去了，人家夫妻团聚，她就被抛开了，哦，不是，是被放假了。 “武侠片……”这三个字触动了素素，她第一次拍的片子就是武侠片呢。 “怎么了？”Joe看到素素若有所思的样子忽然想起一件事：“差点忘记了，昨天晚上染染打电话过来，说徐柯有一部武打片在试镜，不过试镜的时间什么的都没有定下来，是李宇生打电话告诉染染的。让我先和你说一声。” “嗯，我知道了。”像目前素素这样的女演员已经不需要通过曝光率来增加知名度了，所以江樱染为她制定的星途方针也有所变化，不能让素素在观众的视线中消失太久，也不能让她总是出现媒体头条上，这样太掉价。这对素素来说是一件好事，她只需要偶尔地拍摄一两个广告，参与两部大片，剩余的时间可以用来陪伴家人。当然，并不是人人都像素素这么好命的，可以在未到三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成为这样身价的明星。还有许多比素素年纪大的女星还在二线三线苦苦挣扎。素素当然明白这样的道理，所以她心中感恩，在该工作时候绝不会偷懒和抱怨。 “薛珽飞应该还有两三个月就拍完了，你就暂时留在美国了吗？”Joe问素素，心中开始计算时间。 素素点点头，想了想说：“还要去参加向寅秦眷书的婚礼，就是不知道他们打算在哪里办。” “嗯……”Joe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素素看看她的表情，调侃：“你也好事近了吧，你要是偷偷瞒着，不要怪我和染染给的红包不够厚哦。” Joe闻言吃了一惊，居然有点心虚地说：“我知道了。” “嗯？”素素知道有问题了，笑的更加灿烂，整个人都凑过去，看得Joe的脸上开始泛上红晕。 Joe很不爽地说：“你快坐好，我在开车诶。” 素素被凶了，一点也不以为意，坐坐好，看着窗外，开始哼起歌来。只是她哼的歌有点不太对劲，Joe听着像是蔡依琳的《今天你要嫁给我》。Joe恨恨地瞪了素素一眼，突然笑了出来，这个丫头自从嫁人以后也越来越大胆促狭了。 Joe把素素送上飞机，掉转车头，开往庞吉的家，不知道庞吉现在是不是还在画画，家里是不是又乱七八糟了。上次去看到袜子乱丢，桌上除了画稿还有吃到一半的寿司，厨房的水斗里面放着没有洗的泡面碗。这种单身汉的家最讨厌了，Joe一边想着一边嘴角露出了一个微笑。 素素在登机以前打了个电话给薛珽飞，薛珽飞正在梦乡中，听到素素准备登机的消息一个激灵，留了纸条给新聘的管家，让他安排到点接机，又倒在了床上，却翻来覆去差点睡不着，只好起来背台词。好不容易睡着了，早上到点，又顶着黑眼圈起床。走到饭厅，就看到薛月芜在喂奥黛丽吃早餐。 奥黛丽的脾气和她在妈**肚子里一样好，任凭大人再逗也不生气，若是实在不高兴了，也会红了眼眶，让薛珽飞实在有点担心女儿将来是不是会变得懦弱，尽可能地宠着她——女儿么，宠坏了也不打紧，去祸害人家儿子去。 薛珽飞见薛月芜面前的早餐一口都没有动工，便说：“你吃吧，我来喂。”父子两人这点很类似，只要两个人在，照顾奥黛丽必不假手保姆。保姆Linda是从宝岛聘过来的，之前曾经照顾过徐熙蒂的两个小女儿，所以对照顾小孩子很有经验，她只要在薛珽飞工作和薛月芜读书的时候陪着奥黛丽就可以了。 “嗯，”薛月芜把手中的果泥递给薛珽飞，这个是挪威产的果泥，具有很多的营养，以婴儿食品来说，还是挪威产的比较优质，薛月芜小时候也是吃这个的，有时候忍不住会偷吃两口，怀念一下童年的味道。 薛月芜看着保姆Linda帮薛珽飞倒上加热过的牛奶，拿来现做的三明治，深觉得家中少了个女主人，把口中的三明治咀嚼了几下咽下去：“素姨什么时候过来，我很想她，我的同学们都很喜欢她。” 薛珽飞斜睨了儿子一眼：“到底是你想她还是你同学想她？” 薛月芜斟酌了一下，说：“嗯……我想她，我的同学也想她。” “好吧，”薛珽飞放他一马说：“下午你应该就可以看到她了，她昨天晚上半夜里上的飞机。” 薛月芜恍然大悟：“哦，难怪我听到电话铃响，响了一声就没有声音了。” “当然，被我接起来了。”薛珽飞喂完最后一口果泥，把女儿抱起来，指着杯子里面的牛奶说：“milk。” 又指指自己说：“爹地。” 薛月芜连忙跑到奥黛丽面前，指指自己，瞪大眼睛说：“哥哥，哥哥。” 这是奥黛丽每天吃完早餐以后的例行功课。奥黛丽看着他们咯咯咯地笑，却丝毫没有开口叫人的意思。薛月芜的校车来了，薛珽飞把他送上校车，看着儿子坐到位子上，和车上的同学们打招呼，便放心地走进去，自己开始吃早饭。等薛珽飞吃完早饭，和奥黛丽玩了一会，他的时间也差不多了。 “Linda好好照顾奥黛丽，我先走了。”他回房间更换衣服，看着墙上挂的素素的照片，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轻轻地抚摸着相片上素素的脸，心情雀跃起来，等到今天回来就可以看到素素了吧。 第六十六章 开始说话 下午素素抵达美国，困倦地要命，洗了澡就直接倒在床上，女儿都没有来得及看一眼。等到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就觉得身边有人，她露出甜蜜地微笑，伸手揽了一把才发现尺寸不太对，睁开眼一看，居然是薛月芜在她旁边睡得正香，他的怀里是奥黛丽。奥黛丽倒是没有睡着，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吮着大拇指，乖巧地一声不吭。 素素撑起半个身子，长长的头发在一侧垂下来，轻轻地吻上女儿的小脸。 这就是薛珽飞推开房门以后看到的情景，能够镌刻一生的感动和温馨。 “你回来了。”她扬起脸笑着说，好像她一直在这里，等待着他回来。 “嗯，我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到的？”他关上房门，换居家服，打开灯，见薛月芜也睡在这里，咕哝了一声：“臭小子。” 薛月芜被两人的对话吵醒了，睁开眼，坐起来，打招呼：“爹地，素姨，早。” 素素噗嗤地笑了：“都晚上了。” “诶？”薛月芜有点分不清状况，看看旁边的古董钟，才慢慢地清醒过来，嘿嘿傻笑了两声说：“我放学回来听到素姨来了，我就想把奥黛丽抱过来，睡在素姨旁边，让素姨醒过来就可以看到奥黛丽，结果奥黛丽怎么都不肯睡，然后……” 然后，你就睡着了。薛珽飞和素素的表情上写着这几个字。 对薛月芜来说，如果单单是薛珽飞睡的房间他是不敢不敲门就乱闯的，因为在很小的时候，他就和薛珽飞分房睡了，而素素则不同，他对素素睡的房间一点忌讳都没有，他在素素的小套房中与素素同床共枕了几个月呢。 薛珽飞对爱妻和长子的和睦心情愉悦，放柔了表情说：“去刷牙洗脸，准备开饭了。” “哦，”薛月芜起身，听到薛珽飞叫他：“等等，把奥黛丽抱出去，让linda帮她冲奶粉。” “好，”薛月芜再回过身去抱妹妹，看到妹妹水汪汪地大眼睛中印了两个他，不由得咧嘴笑。 奥黛丽看着他，露出一个无齿的笑容，吐字不清地说：“咕……” 薛月芜惊喜万分，大叫：“素姨，爹地，她刚刚叫我了诶” “什么？”薛珽飞比他还激动，快步走过来，凑到女儿的小脸面前，满怀期待地说：“叫我爹地，爹地。” “哎呀，爹地，奥黛丽是先叫我的。”薛月芜很不满，扭过头，笑眯眯地看着奥黛丽说：“奥黛丽，再叫一声，再叫一声，哥哥，哥哥。” 素素见父子俩激动的表情很无奈，慢悠悠地走过去，接过女儿说：“你们，一个换衣服，一个刷牙洗脸，我把奥黛丽放到饭厅，过会饭厅见，你们吓坏我的奥黛丽了。” 奥黛丽趴在妈**怀里，咯咯地笑，一点被吓坏的样子都没有，也浑然不知父兄为她起的争执，天真无邪地犹如小天使，然后，吐字清晰地冒出一个字：“妈~” 素素爱怜地亲亲她的小脸蛋，抱了她走出房间，留下石化的父子俩。 半晌，薛月芜说：“她刚刚叫了妈妈？” 薛珽飞纠正：“她是叫了妈——” 薛月芜捶胸顿足：“她怎么可以这样呢，她都忘了谁陪她吃饭陪她玩陪她睡觉的。” 薛珽飞摸着下巴，心想，谁说婴儿不懂事，人家看得可清楚呢，这家里谁是老大，抱谁的大腿最有用。他见儿子还嘟着嘴在郁闷拍拍他的肩头说：“好了好了，快去刷牙洗脸吧，争取让奥黛丽第二个学会叫哥哥。” “她已经叫过我了。”薛月芜不服气地说。 薛珽飞回想了半天，都没有想起自己有听到奥黛丽这么叫过，疑惑地说：“哦，她怎么叫的？” 薛月芜说得理直气壮：“她叫我咕……” 薛珽飞无语了，摇头：“这怎么能算。” “怎么不能算”薛月芜大声说：“魔都话里面哥哥就叫咕咕的，我听到熙熙这么叫过我。” “好吧好吧，”薛珽飞安抚着儿子，顺手打开衣橱，找了件格子的居家服，这件衣服还是B.B.Y的男士新款，上次素素带过来给他的。 薛月芜见薛珽飞开始换衣服了，也去漱洗了。 素素把奥黛丽放到饭厅的婴儿椅上，回主卧漱洗。走进房间，被薛珽飞抱过，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去。好一会，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素素眼神迷离，红唇饱满欲滴，轻斥：“我起床都没有刷牙。” “我又不介意。”薛珽飞笑容满面说：“想死我了。” “嗯，”素素因为薛珽飞的直白，勾起了笑，推了他一把，走进盥洗室刷牙洗脸。 薛珽飞抱胸在旁边微笑地看着她，那是“她在自己身边”的真实感。 两个人相携走到饭厅，桌子上是香岛厨师准备的晚餐，有素素喜欢的各式点心和烧腊，还有一锅煲了很久的汤。 薛月芜已经梳洗好了，他反正不用涂很多杂七杂八的保养品，自然动作快，已经在奥黛丽旁边逗着奥黛丽叫哥哥，立誓一定要让奥黛丽第二个学会叫哥哥。 薛珽飞帮素素盛了一碗汤，吃饭的第一步骤是喝汤，这是很养生的习惯，而素素在外面忙的时候总是忽略，在薛珽飞身边，自有薛珽飞会照顾着。 “好了，吃好饭再和奥黛丽玩。”薛珽飞帮薛月芜也盛了汤，招呼薛月芜吃饭。 薛月芜恋恋不舍地看了眼奥黛丽，双手接过汤，小口小口地啜饮。 奥黛丽喝完奶，吃了一点点蛋羹就开始眼皮惺忪了。 薛月芜一直在关注奥黛丽，见奥黛丽的摸样，有点遗憾地说：“呀，奥黛丽要睡了。” 薛珽飞嘱咐他道：“嗯，你把她抱到房间里，然后你得把今天的作业做掉。” “好的，”薛月芜得了抱妹妹的任务，兴高采烈地放下手中的碗，先把妹妹抱去婴儿房，Linda在他身后跟着他。 素素看着他的背影，微笑地看着薛珽飞说：“珽飞，我真高兴，他很喜欢奥黛丽。” 薛珽飞柔声说：“他也很喜欢你，我也很高兴。” “嗯……”素素偎入薛珽飞的怀中。 第六十七章 向寅婚礼（上） 陪伴薛珽飞在美国待了近两个月，素素就正式地收到了向寅的喜帖。婚礼是在旧金山向家老宅举办的。薛珽飞将这几天排出空挡，陪同素素去参加婚礼。 因为向家与商业、黑白两道都有关系，所以这次向家独子结婚，自然是声势浩大。素素和薛珽飞抵达向宅的时候，才发现，纵然向宅已经考虑到了需要举办宴会等，将门口的道路拓宽了许多，但是车依然是以龟速在前进着。 “怎么办，要来不及了。”素素看看时间，答应了向寅在四点前到的，因为要观礼，现在已经是…半了，而他们是在两点就已经到了这条通往向家主宅的道路上。这辆加长型的林肯上不仅坐着薛珽飞和素素还有保镖。想来其他人家也差不多，更甚者若是政要和老大级别的，带的人手一车不够坐。 “耐心点吧。”薛珽飞懒洋洋地说，今天的他一身白西装，头发经过精心打理，看上去容光焕发。出门的时候，素素已经嘲笑过他了，要不是知道今天向寅结婚，还以为他是新郎官呢。 薛珽飞不怀好意地看了眼妻子美艳的装扮，B.B.Y的经典小黑裙，微卷的发梢，还有被李茜故意点上的一颗美人痣，一把抱住她，开始转圈圈，边笑着说：“就许你打扮的漂亮，不许我漂亮么？” “许，许……哎呀，放我下来，头发乱了……哎呀……”素素尖叫着拍薛珽飞的手臂，却笑得合不拢嘴。 薛珽飞紧紧地抱住她，两人交颈缠绵了好一会才出的门。 素素想起刚才的情形，心头一动，便又红了脸。 薛珽飞吃吃地笑，让妻子靠在自己的肩头。 他们耐心虽好，可是其他人的耐心不比他们了。薛珽飞听到临车已经有人用英语在叫骂，据猜测可能是当地龙首。 “把窗户关上。”薛珽飞吩咐道，现在的窗还留了一条小缝隙，所以声音不绝于耳，薛珽飞可不想这些污言秽语脏了素素的耳朵。 倒是两个保镖因为薛珽飞的吩咐神色紧张起来。 好在经过一个半小时的堵车，终于接近了目的地，两人终于在四点准时走进了向宅。向寅的父母向白平和向太太站在厅门口招呼众人。 “您好，向先生。”素素挽着薛珽飞的手臂，很是温婉的摸样，夫妻俩一同向向白平和向太太打招呼。 “哦，你好。”向白平看了眼素素，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你是鱼素素吧，我们家的生意劳你多费心了。” 这句话讲得素素心中惭愧，红着脸说：“哪里哪里，是我得多谢向先生的常年照顾。” “你太客气了。”向白平的目光转向薛珽飞，流露出丝丝赞许，说道：“薛珽飞吧，我喜欢叫你珽飞，我们华人的名字，你演戏演得好，我家里几个子侄辈都喜欢看你拍的戏，什么时候把你介绍给他们，他们也终于对我老头子服气一回。” 薛珽飞也没有想到在商业大名鼎鼎地向白平如此平易近人，不免有些放松：“是，我戏演得好，你生意做得好，什么时候，我把您介绍给我父亲认识一下，也让他引他儿子为荣一回。” 向白平哈哈大笑起来，对于薛珽飞的幽默和吹捧很受用。不过，看看后面进来的众人，不得不遗憾地说：“你们快进去吧，那边的礼堂，应该已经快开始了，呀，我忘了时间，已经开始了，耽误你们了，快去快去，不然向寅要怪我了。”他催促着两人，神色焦急，看上去平凡和蔼，倒真的像邻家的叔叔。 素素这么和薛珽飞一说，薛珽飞才嗤笑一声：“这位向叔叔的手段可是不得了，不然你以为他是怎么一个人去非洲淘金，还能回来的。你都不知道那里华人的死亡率有多高，还能收购正处于鼎盛时期的B.B.Y 51的股份。你知道鼎盛时期是什么意思么，就是对方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经济危机，前景一片蓬勃的企业，被他下手吃了。还能把B.B.Y从奢侈品的二线品牌转为一线品牌，这道界限不是光提个价就办得到的，得大家买账。无论从商业天赋还是做事手段来说，他都是一等一的枭雄。” 素素听了咋舌，而礼堂已经在前面了。这是一个纯西式的婚礼，流程一般是新人在十字架前面说誓词，许下盟誓，交换戒指，新郎掀起新娘的白纱，亲吻。 秦眷书的美丽毋庸置疑，素素在读书的时候，一直觉得秦眷书比自己美很多。而事实证明，演艺圈不是美就一定可以红的。 秦眷书缓缓地从门外走进来，她的父亲携着她的手，象征着将他的女儿托付给另一个男人。 “那个花冠真美。”素素看着秦眷书头上的花冠，赞叹，这个花冠是用了百合，玫瑰等等鲜花，让顶级的花艺师今天早上才赶制出来的。 “你喜欢？”薛珽飞宠溺地笑了：“你要是喜欢，我们家的花可多着呢，之前你种的，然后我不是一直让人在打理么，这些花开很美啊，我们回去自己做……恩，或者叫月芜做，正好锻炼他的动手能力。” 素素笑着拍了他一下：“你不要老是叫月芜做事啦。”昨天月芜还被薛珽飞叫去一起清理草坪，不过月芜因而得到零用钱倒是真的。 薛珽飞理直气壮地说：“你不要小看孩子们的动手能力，他们的想象力不是大人能比得上的。说不定做出来的花冠，比秦眷书头上的还漂亮呢。” “好啦，只是说说么，诶，你看，那里是不是安纪丰？”素素听着神父念念叨叨，头一转，就看到安纪丰在另一边坐着，安纪丰旁边的不是宋赋羽是谁？ “他们两个是向寅的大学同学，当然会来。”薛珽飞拍拍她的头，安抚：“等到观礼完成以后我们再过去打招呼吧，我觉得晚宴我们应该是和他们一桌的。” “嗯，我也觉得向寅会这么安排的。”素素点头，将注意力转回台上。 第六十八章 向寅婚礼（中） 整个仪式持续了一个小时才结束，司仪向来宾们介绍接下来的安排：新郎新娘和来宾们合照，来宾们可以聊天也可以去花园里逛逛，在花园和大厅里面准备了许多的小点心，是向太太带领向宅的女佣们赶制出来的。而晚宴则是六点半开始，素素本来以为她会和安纪丰还有宋赋羽一桌，却没有想到是以自助的形式。据司仪介绍，除了向家本身的中式厨师以外，还特地聘请了传说中的具有皇室血统的法国顶级厨师约翰森.杜德.阿方索以及意大利五星级厨师艾尔维拉.唐来准备晚宴。舞会则是在八点开始，邀请了著名的古典乐天团名德森乐队来做伴奏。 向家的泳池可以随意来宾使用，在后面的庭院中还有高尔夫和网球场。 向白平和秦父在仪式结束后，携手登台。向白平朗声说：“今天是美好的一天，即将来临的是美好的一夜，谢谢大家光临小儿和眷书的婚礼，在大家的见证下他们成为合法夫妻，希望从此以后互敬互爱，琴瑟和鸣。” 秦父也表达了共同的祝愿，希望大家能够玩得愉快。 素素见两位父亲致辞完毕，附在薛珽飞的耳边问：“我们先去找向寅合照还是去找宋导他们？” “都不用，”薛珽飞看到宋赋羽和安纪丰已经走过来了：“我们可以一起去找向寅了。” “诶，宋导，安纪丰。”素素看到两人，微笑：“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宋赋羽 “那是，你今天真漂亮，奥黛丽好么？”安纪丰看着素素越发的明艳动人，笑着拍拍薛珽飞的肩膀：“照顾地不错啊。” 薛珽飞反手给他一拳：“当然。你问我女儿干嘛，有什么企图？” “那个么……”安纪丰摸着下巴邪笑：“多年以后，我若未娶……” 薛珽飞警惕地看着他：“你想怎样？” 安纪丰露出一个贼兮兮的笑容：“你让她放学路上小心点。” 宋赋羽插嘴说：“奥黛丽是校车送回家的。” “呃……”安纪丰的小学和中学都是在宝岛读的，不知道美国的读书情况，疑惑地看着薛珽飞。 素素好心地说：“那你保持单身，等她到她读高中好了。” 三位男士看着素素一脸认真又满怀好心的样子，都无语了。 “好了，我们去找向寅吧，”薛珽飞的食指轻轻地在素素的额头上一扣，他觉得素素应该是故意的。 “哎哟，痛。”素素捂着额头，像是很委屈，暗地里吐吐舌，就许安纪丰胡说八道，不许她嘴巴上占点便宜么。 “走了。”薛珽飞拦住她的腰，一同走向庭院中的花朵拱门——向寅他们在那里和宾客合照。 不过，还没有走到花朵拱门，就已经发现全部都是人了。有服务生，有等着合照的宾客，还有等着合照宾客们的保镖，简直如同菜市场一般喧闹。 “看样子向寅他们现在很忙。”素素耸耸肩。 “是的。”安纪丰看着前面的人山人海皱起了眉：“伴郎伴娘呢？” 素素偏着头，想起Joe和她说的话。“好像这次的伴郎是向寅族里面的一个弟弟，那个伴娘可能是秦眷书的闺蜜吧，可能都去应付宾客了。” 宋赋羽转过身说：“算了，我们就不要添乱了，要和向寅合照什么时候都有机会的，不必今天凑热闹。” “这倒是，”安纪丰笑嘻嘻地说：“了不起再叫他换上这身西装，把秦眷书P上去，就当我们是结婚当天拍的。” 素素白了他一眼，对他的天马行空实在是无奈。 “又有一个结婚咯……”安纪丰双手后背，抱头，用一种完全不符合这身衣着的闲散姿势跟着宋赋羽往回走，一边调侃：“cookie，你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因为是背过身的，所以，没有人看得到安纪丰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又很快地被掩饰了下去。 宋赋羽头也不回：“你给我红包么？” 安纪丰张口胡诌：“给，当然要给，你明年结婚给十万，后年结婚给八万，大后年给五万，你什么时候结？” 宋赋羽随口说：“那就明年吧。” 安纪丰吓了一跳，跳起来：“什么？你连女朋友都没有” 宋赋羽倒是很淡定：“为了你这十万，我找个人假结婚又怎样。” 安纪丰尖叫：“哇靠，你这纯粹是骗财骗色啊。” 宋赋羽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管你什么事，又不是骗你的色。” 安纪丰相当嫌弃：“你想骗我都不会给你机会的。” “当心我强上了你。”宋赋羽和安纪丰同学多年，又好友多年，两个人同进同出，毫无顾忌。 “不要以为你身高高就可以硬来啊，我警告你” 安纪丰一挺身，虽然他也不矮，不过比起宋赋羽还是很有差距的。 宋赋羽侧身，很有压迫感地说：“你警告我什么？” 安纪丰向来奉行识时务者为俊杰，眼珠一转，就装嗲：“英雄，来嘛~” 两个人的声音渐渐远去，素素有点受不了，一对活宝，宋赋羽还好，但是碰到安纪丰就不行，这个人自顾自也可以很热闹。 “你饿么，我陪你去吃东西？”薛珽飞看着桌上的小点心，估计素素会喜欢的。 “好呀，”素素对这些小点心其实垂涎了半天。 “嗯，我帮你拿，你要什么？杏仁小饼干，还有薄荷起士蛋糕？那个姜饼要不要？”薛珽飞弯下腰拿碟子，看得出主人很细心，连碟子经过消毒机烘烤，带着温热的。 “我都要。”素素笑眯了眼。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的服务员走得过于匆忙，被来往的宾客撞到了，虽然他很敏捷地闪开了，手中的杯子却直接翻了，杯子砸在青石板的地上，“咔擦”清脆的声音引来众人的瞩目。 而素素，很不幸地，裙子的下摆被掉在地上的橙汁溅到一小片。 “怎么了？”薛珽飞正在帮素素拿点心，一听到声音就转过来了，便看到素素站在原地，面前是一个碎掉的玻璃杯还有呆若木鸡的服务员。 第六十九章 向寅婚礼（下） 素素的周围因为宾客们闪避，都离的远了些，看上去就素素一个人站在中间，她的身材高挑纤瘦，有就有点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摸样了。 服务员脸色惨白，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这里来来往往皆是达官贵人，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服务员得罪得起的。 “对……对不起……”服务员好不容易结结巴巴地冒出来一句。 薛珽飞低头看着素素的裙角，这个显然不是立刻就可以处理好的。要不提早离席？但是都没有和向寅合影，连晚餐都没有吃，更不要说他想和素素跳一曲的舞会了。 这时候，区域负责人走过来，只看了一眼就立刻明白了刚刚发生的事情，满怀歉意地说：“抱歉，鱼小姐，这是我们工作的疏忽。您可以去楼上的更衣室，里面有专门的人员可以做干洗和烘干，只是劳烦您到等一下了。” “嗯，”素素也没有想过为难人家，除了第一时间被惊到以外，她就是觉得脚上被泼到了有点黏黏的。 “我陪你上去吧。”薛珽飞侧身挡住了众人的视线。周围来宾见不过是橙汁翻了，没有什么大事也就各做各的，厅中又恢复了喧哗。 “算了，我自己上去吧。”素素摇摇头，现在是宴客期间，想必楼上的更衣室分了男宾女宾，自己去的一定是女宾区，万一有其他的女宾在就会尴尬了，让薛珽飞跟上去实在不太好。虽然说强行要求上去并不是不可以，只是何必为了小事和主人家产生嫌隙呢。 薛珽飞想了想说：“那我就在这里等你吧，你快去快回。” “嗯，”素素深深的后悔没有多带一件衣服出来，不过像这样的礼服，配套的首饰，妆容和发型都有讲究。她冲着领班微微颔首，那位闯祸的服务员见素素并没有苛责他，也略放松了下来：“鱼小姐，我带您过去吧。” “好，”素素给了他一个微笑，跟着他沿着花园过去，走上楼。 薛珽飞目送素素离开，随意找了角落的沙发坐下，把点心放在桌上。 在两楼素素冲了脚，然后穿着向家提供的浴袍和拖鞋——这原来是供游完泳的客人使用的，坐在旁边，看着服务生在处理她礼服上的污迹。 走廊里面传来高跟鞋的声音，腾腾腾，一声比一声用力，就像是在泄愤一样，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砸地板。素素眨巴着眼，考虑这个地板到底牢不牢，是不是承受的了这位大姐的怒气。 “什么破明星，我才不稀罕呢小沛你说，那个臭女人是不是配不上向寅哥哥，什么玩意，做明星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二流三流的小明星，混蛋。她以为她是谁啊，仗着一张脸好看，向寅哥哥才不会喜欢她呢。”娇嫩的女声近了，素素所在的这间更衣室的门被用力地踹开。 素素吃惊地看着门外，这是一个穿着粉红色蕾丝花边裙的女孩子，看上去不过是二十出头而已。听她讲话就觉得应该是被骄纵地有些玛丽苏的小姑娘，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仆装扮的小丫头，应该就是她口中的小沛了。素素有点想笑，这是公主和女仆的故事么，在玩cosplay？ 对方也没有想到更衣室里面会有人，愣了一下，还维持着一个踹门的动作。她撇了撇嘴，收回脚，拍拍裙上不存在的灰尘，说：“喂，你谁啊？” “我是鱼素素，你好。”本持着来着都是宾客的想法，素素礼貌地打招呼。 “哟，也是个明星啊，不知道是第几流的啊？”对方显然听过素素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心虚，随即，她扫到了更衣室里面还有服务生，于是她更加高傲地扬起了下巴，用鼻孔对准了素素。长得还算精致的小脸满是不屑。 素素并无意和她争吵，即使对方的话已经有些伤人了。她转过头，问服务员：“我的衣服怎么样了？” “鱼小姐，正在烘干了，请稍等。”服务生满脸恭敬地回答。 “喂，我问你话呢”女孩子一步踏前，生平最容不得别人轻慢她。 素素慢里斯条地说：“我是一流的女演员。” 女孩的脸上流露出了嘲弄的神色，声音也尖刻起来：“笑死人了，还一流的女演员呢呵呵呵，可是我从来没有看过你的电影呢不过是中国人而已。自以为拍了几部片子就了不起了，哪里知道天高海阔，你就是井底之蛙” 最后一句话掷地有声，让听不懂中文的一直低着头，避免参与到来宾争吵的服务员也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中国人，难道你血液里面流的不是中国人的血吗？”素素忍着气，却没有想到对方如此咄咄逼人，她都没有想到自己什么时候得罪对方了，要被她这么出言侮辱。殊不知，她是因为明星的身份被莫名的迁怒了。她冷冰冰地说：“这位小姐，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认识你，但是如果你有教养的话，请不要这样讲话。” 这句话却戳中了这位小姐的痛点，她其实是向寅母族的姐妹的私生女，从出生就不知道父亲是谁，母亲从她年幼的时候就移居日本，常年往来于日本和美国之间，虽然会中文，却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中国人。而她的母亲除了每日的工作就是喝酒，游走于男人之间，对她放任自由。她从来不知教养为何物，还是向寅的母亲，姨代母职，偶尔说两句。即使这样，也因为不是亲生女儿或是怜惜她自小无父，对她食行更加关注些。 女孩尖叫起来，开始撒娇耍赖，口不择言：“破明星，臭明星，我最讨厌你们这种中国二流三流的小明星了。你以为你是谁啊，可以对我指手画脚么，你来这里是不是秦眷书叫你来的，现在你就给我滚。” 素素压不住心中蓬勃而出的怒气，任谁突然被个陌生人劈头盖脸地骂一顿，都会气得不行吧。“我是向寅邀请过来的宾客，而不管是新郎还是新娘，主人家亲自邀请我进来的。我不能说走就走。我重申一遍，我是中国一流的女演员。” 女孩恶意地笑着：“一流？哼你得过奥斯卡吗？你在星光大道留过手印吗？你家有小金人吗？” 第七十章 意外合约 素素被她一连串的问话问的一呆。家里是有一座小金人，不过那是薛珽飞的，不是她的。或许很多圈外人不知道天安门奖、不知道敦煌奖、不知道铂鹰奖，但是没有人不会不知道什么是奥斯卡。 这个接近了一个世纪的奖项，享有全名瞩目的声誉，也代表了电影界至高无上的荣耀。 “没有是吧？没有还敢说自己是一流？”幼稚的恶毒和挑衅却让女孩兴奋地脸都有些扭曲了，对面这个嚣张的女人，面容已经演化成秦眷书的容貌。她的内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打击她，击倒她，让她在自己的面前痛哭流涕。“不过是个戏子而已” 最后一句话彻底地把素素激怒了，猛地站起来。 女孩吓了一跳，挺起胸膛，她的身量比素素矮一点：“你想怎么样？我……” 素素打断了她的话，明明内心如火山爆发一样煎灼愤怒，却神色平静从容：“奥斯卡，我会在三年之内获得奥斯卡，到时候你要向我道歉。” 女孩看着素素的表情，一下子讲不出话来，有点心虚，看了眼那个叫小沛的女孩子。小沛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子，一副低眉顺眼的摸样。女孩一咬牙说：“三年奥斯卡，哼，要是你做不到怎么办？” 素素眉头一皱，还没有回答。女孩又看了眼小沛，眼睛一亮，大声说：“做不到就给我舔鞋” 女孩想到对面的女人为她舔鞋的样子就一阵高兴，她始终将素素作为同位明星的秦眷书的代替品，能够羞辱她，就像打败了秦眷书一样。 舔鞋？ 素素虽然并不知道自己是被迁怒的，但面对这个女孩的提议，她的确是感到被侮辱了。这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次遇到这么刁蛮不讲理的人——还是一个陌生的人。在这一刻，她的胜负心达到了顶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 “我答应你但是你要在电视上向我道歉，你可以吗？”素素打量着女孩，女孩的衣着不俗，而且在向宅里面看上去也很熟悉。她心中想，就算是向寅的亲戚，也不能不讲道理女孩毫不考虑地说：“当然可以。”在她看来，素素这么爽快的答应舔鞋，如果她推三阻四不是弱了面子，她怎么可以让人看不起何况她怎么可能输，不就是一个中国的小明星么，她不是不认识鱼素素，她在向寅哥哥的电脑上看到过她的照片，也知道她在帮B.B.Y做事。不过女明星多如过江之鲫，她又不看中国的影片，对素素自然是不熟悉的。 素素虽然被怒气冲昏了头脑，却还不忘规矩，冷淡而有礼地说：“这位小姐怎么称呼？稍后我会请助理把合约给你的，到时候请你签署一下。我要怎么联络你？” 女孩没有想到素素这么专业，脱口而出：“还要签合同？” “口说无凭，借钱还写借条呢。”素素看到服务生已经在叠她的衣服了，松了一口气，换了衣服就可以走了，不用应付这个大小姐，便微微一笑：“我们的赌约还成立吗？” “当然”女孩觉得素素的淡定就是对她的嘲讽，眉儿一扬：“我叫翠西。过一会会陪在我姨妈旁边，哦，我姨妈就是向寅哥哥的妈妈。” 素素心头一跳，果然是向寅的亲戚，难怪对向家这么熟悉。 “鱼太太，您的衣服好了。”服务员走过来，恭敬地递了一个托盘，上面是洗净烘干熨烫平整的服装。 “谢谢。”素素向服务员致谢，笑得很亲切。 服务员见多了真正的达官贵人们有教养的摸样，只是含笑道：“不客气。” 素素把托盘放旁边，把礼服拎起，一抖，这件真丝的礼服如同瀑布一倾而下。 素素满意地一笑，转头对被忽视了半天的翠西说，“中文名，现在路上叫翠西的太多。” 翠西勃然大怒，尖声说：“我姓冯。” “冯翠西？这个名字不错，以前有首歌叫翠花，上酸菜，不知道你听过没有。”素素依旧笑眯眯地当着翠西的面，转到屏风后面开始换衣服。入行多年，她又已成亲，自是不用再多顾虑什么了，何况还有屏风遮挡着。自从生下奥黛丽以后，她的上围倒是比之前又丰满了几分，腰肢因为勤加锻炼而纤细柔软。她自己不觉得，翠西在屏风外面却有点羡慕嫉妒恨，这样完美的身材，才是真正的女人。 翠西虽然不知道素素在说什么翠花，酸菜的，也清楚她说的不是什么好话，气急败坏，又不知怎么反驳，满不甘心地说出自己的中文名：“我叫冯岚蓉。山风岚，芙蓉的蓉。” 素素随口夸赞：“不错的名儿，别急，过会我会让我助理来找你的。”说完就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这件礼服是B.B.Y的经典款小黑裙，让薛珽飞乍见都失魂落魄，再配上素素今日分外妖娆的装扮，穿了浴袍还看不出，等衣服换好，就让人连溢美之词都卡在喉咙口了。 这位冯岚蓉愣愣地看着素素，忽然有种她与秦眷书不一样的感觉，却说不清哪里不同。其实秦眷书当年一炮走红，除了在《加勒比海盗5》中戏份颇多以外还真的没有主演过什么大制作的片子。而素素的片子是由江樱染亲自挑选，从演《海月明珠》这样的王妃角色，到与徐克合作，走红地毯，去Cannes，又陪同薛珽飞领奥斯卡，她的戏路也逐渐从小清新中拓宽了，越来越大气。这是周熏早就相中的接替人，无冕华语电影小天后风采，怎么是秦眷书比得上的。 素素也是奉行换件衣服换个人的感觉，穿着浴衣，她就是向家落难的客人，换上衣服，她就是B.B.Y的大陆地区的代言人，薛天王的妻子，中国一流的女演员鱼素素，在气势上就是不同的。 “你……”冯岚蓉挤出了一个字，突然对自己刚刚的冲动有点懊悔了。 不过，素素对她的言行并不打算轻饶，忘祖被宗的人，即使是年轻的女孩也必须要给教训。她是不会承认自己小心眼突然发作的…… “好了，我应该走了，等着我的合约，再见。”素素眨眨眼，那颗被李茜刻意点上去的美人痣魅惑妖娆。 第七十一章 不用怕输 素素回到楼下，这么长的时间，晚宴已经开始了。她看到薛珽飞依然坐在原位上，不过面前放着的盘子上好像堆满了东西。 薛珽飞也看到她了，露出笑容。素素回给他一个笑，缓步走过去。 盘子里面有烤油汪汪的羊小排，鹅肝，一小碟奶油培根意面，一小碟中式炒河粉，两个芝士焗明虾，还有正在颤颤悠悠的鸡蛋布丁——都是素素喜欢吃的。 “去了好久，”薛珽飞小声地抱怨，却把自己面前的盆子往素素前面推了推，刚刚她点心也没有吃，两个人从起床吃过早饭以后就开始装扮，直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东西，她肯定是饿了。 “我在楼上碰到了向寅的表妹。”素素优雅地割开小羊排，有点遗憾地说：“这里好像只有橙汁吧，不知道有没有花茶。” 薛珽飞微微一笑，说：“我已经帮你叫了，服务员说帮你去泡花茶了，你等一下好了。向寅的表妹啊……他父亲应该和家里人没有什么联络了，因为内斗严重，向先生是靠自己奋斗的。倒是他**的家族声名不显，很少在媒体上出现。” “她称呼向寅的妈妈为姨妈，应该就是向寅妈妈这一边的亲戚了。”素素孩子气地摇摇头，嘟起嘴：“真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怎么了？”薛珽飞见老婆不开心了，连忙坐正身子，摆出认真倾听状，逗乐了素素。 素素把和冯岚蓉吵架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薛珽飞，有点不好意思地偏过头说：“我实在是太冲动了，和一个小女孩较劲。” “怕什么，”薛珽飞失笑，在他的眼中，素素也是个小女孩。他安抚地拍拍她的头，说：“我说过了，不要怕，不用小心翼翼，不用怕闯祸，我就是你的后路。你想赌就赌，不用怕输。只要你想，我会尽我所能帮你的。” 素素抬起头，看到薛珽飞微笑的脸，呆呆地看着，浅浅地勾起嘴角：“嗯。” 在素素吃饱喝足，打了个电话给Joe叫她来帮忙协助处理合约的事情以后，就暂时将这件事情放下了。 因为舞会即将开始了。 宋赋羽不知何时又一个人站在角落里面，素素正巧看到，向他挥挥手。宋赋羽走过来，颇为无奈地道：“阿丰前面随便吃了点，就跑去和什么程家小姐也不知道是陈家小姐，还是成家小姐聊天去了，说舞会的时候会来大厅的。不知道什么过来呢。” “唔……”素素被“程家小姐”、“陈家小姐”、“成家小姐”这三个代词讲一头雾水，不是都一样么？她完全不明白宋赋羽在说什么，不过还是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安纪丰是应该早点定下来了，年纪也不小了。” “嘁——”安纪丰正巧听到这句话，摆出了不屑的表情：“我还是玉树临风，一枝梨花压海棠好么？” 宋赋羽不想听他胡诌，问他：“你那个陈小姐呢？” “人家姓岑。”安纪丰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说：“在那边呢，我不是见你孤影形只来陪陪你么。” “多谢。”宋赋羽白了他一眼。 只见向白平走到台上，先问候了众人的用餐情况，又一次向大家致谢，便宣布了舞会开始。 第一支舞当然是新娘新郎的共舞。向寅和秦眷书两人都是笑脸盈盈携手走到舞台中央，向寅年少时就是有名的花花公子，除了家世引人以外，本身条件也是或不可缺的，今日一身浅灰色定制西装，胸口插着一朵玫瑰花，倒是衬得气度高雅，豪门贵公子的摸样更加凸现出来了。而秦眷书自然不用说了，容颜美艳，华衣香鬓，装扮地如同九天仙女下凡尘。 如果不是知道她和向寅两个人之间除了应许父母之言以外没有爱情，素素也许会真的祝福这对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台上的新人已经开始了舞蹈，伴随着音乐的旋律，两个人的华尔兹步伐优雅完美。秦眷书尽管平时有点不着调，但是富家千金和富家少爷的默契就是上流社会的东西，交流起来完全无代沟。外行人常常说国标的维也纳华尔兹难调，其实跳起来真的不晕，因为控制不住摔倒的可能性很小。这是因为国标舞的步子都是经过专业舞者的反复实践，其步子都是符合动力学原理，只要按规范去做了，就不会出现控制不住的情形。两人是第一次跳舞，却像平日里训练了多次一样完美。毕竟这样的舞会两个人从小到大不知道参与过多少次，多少次与陌生人共过舞，只要按照自己的步子跳就好。 素素曾经在练舞的时候有研究过一阵子华尔兹，明明两个人都含情脉脉，而她只看到两个演员在做戏，连非科班出生的向寅都演得那么好。 她有点黯然地低下头，却被薛珽飞牵起手，她诧异地转过头，薛珽飞鞠身行礼，含笑：“这位美丽的小姐，是否可以与我共舞一曲？” 素素一怔，微微偏过头，他的面容沉静，神色不正经中又很正经，直视他的眼眸，只觉得整个人都落进去了，这个大厅数米高的琉璃水晶灯仿佛都没有他眸中的光芒惹人迷醉，那一刹那的惊心动魄，让素素忘记了向寅和秦眷书，忘记了安纪丰和岑小姐，忘记了宋赋羽。 薛珽飞执起她的手，吻轻轻地落在她的手背上。素素才惊觉地红了脸，对面是她的丈夫，不管看多少次，居然还是会看呆。 “答应我，”他刻意压低地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魅力，上一次她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是薛珽飞在昨夜缠绵的时候和她说的“抱紧我”。 素素不由自主地点点头，让薛珽飞揽住她，滑入了舞池。 薛珽飞的美男计成功让素素忘记了不愉快，一直在舞池中欢快地跳着跳着，直到她的手机开始连番地震动。 素素一看是Joe的来电，和薛珽飞说了声，薛珽飞便去帮她拿饮料，然后她坐到旁边休息，正好接电话。 “我已经到了，合同也都打印好，在我包里。你是找人来拿还是让人接我进来？”Joe听到素素这里的声音嘈杂就知道素素应该还在大厅里面，而她没有请帖是进不去的。 “我让人来拿吧。”素素迅速下了决定，交代了服务员事项，就去打听向太太在那里，她可是要找冯岚蓉签名的。 第七十二章 开始闭关 素素与冯岚蓉的合约在双方签完名并且向家提供的律师公证以后就开始生效了。 向太太虽然有点并没赞同，却并没有阻止，还提供了律师给他们。 签完合同以后，薛珽飞和素素与主人家打了招呼，便先行离开了。 两个人回到家以后，薛珽飞看到素素愁眉苦脸的样子，笑得不行，推着她走进浴室，说：“你现在应该先卸妆，然后洗个澡，等我洗澡的时候，你可以做个面膜，然后，一起睡觉。明天的事情明天再想，现在你愁死也得不了奥斯卡。” “呃，”素素看着镜子中的女子，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对方也微笑，却一点也不好看。她无助地看看薛珽飞，下一步该怎么做，该怎么走，她一点头绪都没有。 “别担心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薛珽飞亲昵地拍拍她的小脸，退出了浴室，贴心地帮她把门关上。 素素卸完妆，洗好澡，看看时间，就打了个电话给江樱染。江樱染这个时间是在吃午饭的，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还呆了一下才接起来：“喂，你凌晨不睡觉，干嘛？” 薛珽飞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素素满床地打滚，滚来又滚去，然后手里还拿着个电话。他默默地等她收线以后才说：“和江樱染打电话？” “嗯，”素素滚地头发散乱地倒在床上，脸上却又点如释重负地笑意：“被骂了。” “然后呢？” “然后，她说明天来美国。” “嗯，好，我们睡吧。”薛珽飞按灭了窗口灯，将素素揽入怀中，心里面却沉甸甸的，素素对他的信任程度并不足以面对所有的压力呢。 第二天一早，薛珽飞去了剧组，素素则在家帮江樱染整理房间，Joe是三天以前过来的，协助她打理一些杂事。本来预计薛珽飞下周正式杀青她就回去了，不过，现在看来，她是回不去了。 而这个时候，江樱染正在机场拿着pad写邮件，她是写给蝶翼（香港）的老大Alex，抄送给John和Iver，离飞机起飞还有两个小时，江樱染提早到机场就是为了写这封邮件。她先详述了一下素素最近的工作近况，还有获得成效等等，最后开始写素素的未来规划。因为素素目前还是在蝶翼旗下，所以她的工作大部分江樱染可以做主，但是像去美国发展这样的事宜，江樱染就必须要汇报审核了。 她洋洋洒洒写了数千字，措辞改来改去，好不容易让自己满意了，才按下send，终于舒了一口气。而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忘了时间，一看离登机口关闭时间还有2分钟，吓地从位子上跳起来，抓起行李就往里面冲。 坐了许久的飞机，下了飞机以后，江樱染第一件事就是解除pad的飞行模式。然后收到了Iver的回信。 Iver的回信也很长，先是对江樱染之前的工作表达了赞扬，然后要求江樱染在一个星期之内做一份素素在好莱坞的Actionplan，并且严格强调了蝶翼是一家规模巨大行事正规的公司，必须按照流程规章制度办事。 江樱染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件事在飞机上，她越想越后怕，素素这次与人斗气，自作主张应了这样的条件。她如果没有获得奥斯卡，那三年后不管是不是退出娱乐圈，这件事对素素这个人都会有很大的影响的。这件事打赌斗气的事情，她瞒了下来，没有告诉公司素素去好莱坞发展的真正理由，而是扯出了亲情爱情等，站在道德制高点等，也是因为看中蝶翼是一家很人性化的公司。 素素目前在亚洲发展的很好，又红又有人气，而且国内无论是电视剧、广告等提供的条件价格都是很优渥的，但在国外人家并不买你的帐，身价也不会有亚洲的高，如果以赚钱来说，蝶翼是完全有理由拒绝素素去国外发展的，要是Iver他们拒绝素素去美国发展，素素必然是和奥斯卡无缘了。 现在江樱染不担心了，素素不愧是Iver最宠爱的女星，Iver居然同意了。虽然Iver没有明着说答应，不过他第一个回复了邮件，其他人都是他的下属，即使想说什么也不好意思说了。叫她一个星期交Actionplan，这是江樱染最拿手的了，这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么。 江樱染已经看到了光明的大道在前方向她招手了，所以，她到了薛宅的时候，脸上还是带着笑的。 素素扔给她一双拖鞋，说：“快来吃饭，就等你了，从机场过来用了好久。” “你知道什么，我差点还没有赶上飞机呢。”江樱染乐滋滋地说。 素素摇摇头，差点没有赶上飞机，这是很荣誉的事情么？ 江樱染的面前是素素亲手做的美食，还有香港厨师煲的汤，今天男主人会晚回来，因为要拍戏。薛月芜洗好手，乖乖地坐下叫了声：“染染阿姨。” “哎，小月芜，你好。”江樱染和他打招呼，又看看奥黛丽，很遗憾地说：“她居然还不会叫人哦？” “怎么不会。”素素指着江樱染，对奥黛丽说：“姨——” 依依呀呀其实是奥黛丽发音最常用的语言，所以她只听了一遍，就准确地叫了一声：“一……” “哇，好聪明”江樱染惊喜万分，抱着奥黛丽亲了一口，惹得奥黛丽咯咯大笑。 “我要和你说，”吃饱饭足的江樱染拍着肚子，打了个满足的小咯，说：“Iver同意你来好莱坞发展了，叫我一周之内写计划给他。我说，要不是知道Iver是个Gay，我真的以为他爱死你了诶，你说什么他都说好。” “Iver本来就很好。” 素素把江樱染带到她的房间，坐在客房的床上，才软软地说：“那你就在这个房间里面闭关好了。” “恩，很好，我就是这个意思。”江樱染左看看右看看，对房间很满意，在床头居然还吊着她最喜欢的动画片小老鼠吉米。她一回头，就看到素素趴在那里，慵懒妩媚的样子让江樱染瞪大眼，怀疑这是不是她认识的俞素素。 素素看到她的样子，有点疑惑，立刻反应过来，有点不好意思说：“珽飞说在家不用很拘束。” 江樱染凝视着素素，忽然灵光一点，说：“我要开始闭关了。” 第七十三章 走出误区 江樱染花了整整一周的时间，写完了计划书，就和Joe搬离了薛家。据她的说法是，无法忍受素素和薛珽飞两个人的卿卿我我了。 不过，接下来，她依然天天出现在薛家，因为Iver压根懒得看这么长的计划，直接回给她Ok了。所以，她要找素素去工作了。 就像素素刚刚出道的时候那样，素素开始频繁地进出杂志社，让江樱染向媒体们推销自己。这个倒没有什么，唯一让她觉得有点屈辱的就是，常常会讲到，这是薛珽飞的妻子——她会不会中国功夫。 在当今的好莱坞，华人女星，仿佛只有两个角色可以选择，一个是被白人帅哥拯救的尤物，一个是内心阴暗的恶魔妖女，在这种尴尬的局面中还有一个，就是打女。这些角色都不是素素喜欢的，但是，身为一个演员，不能因为不喜欢就不演。 只是目前能够给她提供的角色除了花瓶就是花瓶，不然就是很小的角色，仿佛跑龙套的，这样素素是怎么都不能接受的。这样的角色怎么能够登上奥斯卡的宝座？ 薛珽飞明白这样的感受，他在当时也是这样的想法，幸好有詹姆斯卡梅隆拯救了他一把，不然，他可能只有灰溜溜地回到香岛去了。他默默地陪同着素素，突然在晚上看电视的时候问她：“老婆，你对电视剧有没有兴趣？” 连日来的辛劳让素素有点低落，无精打采地问：“电视剧？什么电视剧？”实际上，在西方演艺界的传统而言，电影的地位要高于电视，就像戏剧的地位高于电影一样。一个演员一旦靠拍电影出名，而且片约不断，自然既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再加上传统观念上的一点点轻视）去从事电视拍摄了。相反地，拍电视剧成名的演员有机会都想向大银幕发展。而很多著名的电影演员倒要找机会到舞台上演部戏证明一下实力。其实就是自然而然形成的现象，并非刻意为之。所以素素更加提不起劲了。 “就是国内很受欢迎的美剧。”薛珽飞比划着举例道：“就像早年的《越狱》、《绯闻女孩》、《绝望主妇》之类的。” 素素含含糊糊地说：“可是，奥斯卡只是电影奖，不是电视剧奖啊。” 薛珽飞正色道：“虽然你的目标是奥斯卡，但是通往奥斯卡的路途离你现在太远了，幸好你和人家赌的是三年，没有昏了头的说明年就拿小金人，不然我就直接劝你不要赌了，认输，退出娱乐圈，我养你一辈子算了。你知道获得奥斯卡的路有多难么？我当时是好莱坞邀请我过来的，所以时机已经成熟。但即使这样，我找合适的剧本都找了很久，差点都绝望了。你现在要闯荡好莱坞，一头栽进去必然是头破血流。你总是应该先把脚给垫高了，然后再去摘取你想要的果实，不然你以为你能一把够得到？” 素素愣愣地看着他，虽然薛珽飞的话说的有点难听，不过她的心却慢慢的亮了起来。薛珽飞在认真地和她讲述一个道理——磨刀不误砍柴工。是的，她走入一个误区，妄想一步登天，即使她觉得自己够谦逊，忙碌在杂志社和一些访谈通告中，但是她对于自身的定位还是华语电影小天后——还是未冕的。 “嗯……我错了。”素素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薛珽飞轻轻地叩了她的额头一下，笑道：“你和我说什么错了啊。傻蛋，明天江樱染来找你的时候，我和她聊一下吧。我们看看你接下来的通告安排。” “嗯，”素素吐吐舌说：“好。” “明天我再打电话给我的经纪人，叫他协助一下。” 素素想了想，会不会太麻烦人家了，再看看薛珽飞的样子，恐怕应该是不允许她拒绝的，偏过头笑着说：“嗯，好。” 薛珽飞有点无奈地轻笑一下：“那你不用担心了好不好？” 素素这次回答地很快，微笑：“嗯，好。” 薛珽飞变成了真的苦笑，凝视着她的眼睛，压低了声音，说：“那你试着多相信我一点，好不好？” 素素一呆，自己哪里不相信他了？她回望进薛珽飞的眼眸，只觉得里面有有点点伤感，还有点不确定。是她太迟钝，在不知道的时候伤到他了吗？ 她环住他的腰，挤入他的怀中，用力地说：“好。” 薛珽飞如释重负地笑了，搂紧了她。 隔日一早，江樱染到了薛家，就被薛珽飞招入书房谈了半天，素素在旁边打着游戏喝饮料，偶尔中途出去照顾一下女儿的饮食情况。Linda是个很不错的保姆，相当尽责。 一直聊到午饭时间，两个人才定下了素素近期的行程安排。江樱染就先离开了，她要帮素素去联络电视台，查看是否有合适的剧本。 薛珽飞也打电话给了自己的经纪人，要他帮忙留意是否有合适的通告。 从薛珽飞打好电话以后，素素就开始觉得自己有点焦躁了。她很担心连电视剧的通告都找不到合适的怎么办。 就连薛月芜放学回来都觉得素素的状态不太对，有点恍惚的样子。 薛珽飞陪她到花园里面帮花草浇水，总觉得素素这次成败心过重，太计较得失，已经影响到了她正常的生活了。“你不要太担心了，还有三年呢。” 素素纠正他：“是只有三年了” 薛珽飞无话可说，手把手地帮她把花朵一盆盆灌溉过来。 素素见他有些不以为然的样子，突然悲从中来，扔下水壶，抱着他开始哭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薛珽飞吓了一跳。 素素哭得声嘶力竭，就像要把这几天的压力全部哭出来一样：“我后悔了，我好后悔，我干嘛要一冲动和人置气啊。我是你的妻子，要是我真的输了，怎么办？你和爸爸妈妈都会被人家笑死的……” 薛珽飞噗嗤笑了出来，然后大笑起来。 “笑什么？”素素很不高兴地说，她正在哭呢，薛珽飞还笑，还笑得这么大声。 薛珽飞停住了笑，又狡黠勾了勾嘴角，声音温和地说：“如果输了，就赖皮啊。” 第七十四章 初试美剧（上） 素素瞪大了眼，等等，这是什么论调？ 薛珽飞重复了一遍：“如果输了，就赖皮吧，反正只要赔钱就可以了。” 素素终于确认自己没有听错，拽拽薛珽飞，认真地说：“奥黛丽才不可以这么教” “诶？”薛珽飞一下子没有转过来，然后才觉得老婆的思维实在是太跳跃。他的本意只是想安慰她而已。 薛月芜从二楼探出头叫道：“素姨，你手机响了。” “哦，来了。”素素回给薛月芜一个笑容，又转过身，沉下脸说：“帮我把花浇完啦。”说完就走了，老祖宗留下来一句话叫做一诺千金，怎么可以赖皮呢，真是太不上道了。她会加油的啦薛珽飞失笑，捡起扔在地上的水壶，优哉悠哉地浇起了花。 素素走进房间，拿起在唱歌的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江樱染，蓦然心中一跳。她接起电话，小心翼翼地说：“喂——” “我和你说，我今天看到一个不错的剧本，我已经和制作人说好你明天去试镜了。我明天和Joe一起过来接你，大概下午过去，你自己准备一下。” “诶，哦……好。”素素脱口而出：“这么快” 江樱染被她一句话打倒，顿时满心激烈愤慨，balabalabalabala道:“废话，你只有三年的时间，你以为你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啊？你以为是打明星志愿啊，可以三年从无名变成天后？你的起点本来就高，我都觉得时间不够用啊。反正这个角色一定要拿到，你记住记住记住啦” “是是是，”素素被江樱染震住了，连忙答应。 江樱染对素素的态度很满意，用女王腔骄傲地说：“好好享受你最后幸福的时光吧，写下来，我要你忙到爆” 素素非常配合，恭敬地说：“是，陛下。” “哦呵呵呵，”江樱染笑着挂了电话。 隔日，江樱染和Joe来接她。素素身着米色镂空花边上衣，下身一条牛仔裤和一双手工牛皮小短靴，背着B.B.Y的包包，颇有欧美风的大牌气质。 “这样穿不错嘛，”江樱染吹了一声口哨，和Joe说了地址。 Joe用手机导航，从后视镜里面看了眼素素，也赞美了一番。 素素紧张的心情因而平复了下来，便开始问关于剧本的事情。 “这是个什么剧本？” “你放心吧，反正不是打斗的。”江樱染本来想卖关子，看到素素的表情，还是说了：“是个女医生。这是一个在医院的故事，说3000年，人们对于医疗科技的研发已经到了很强悍的地步，而人类本身的抵抗力却在下降，直到有一天，大规模的瘟疫爆发，地球上一片混乱，人们决定移民到外星球，放弃地球。” 素素沉默了一下，才说：“典型的美剧。” “没错，不过，这样才有亲和力，不是么？”江樱染继续说：“移民到外星球是要经过详细的审核的，这也是为了避免将染上瘟疫的人口运到其他星球。你担任的就是审核的医生之一。” “只要是这样的片子，大多都不是女性为主角的。”素素想起自己看美剧的经验，补充：“而且都是闯祸胚。” Joe噗嗤笑了出来，同意：“没错。” “哈哈哈，”江樱染对素素的直白无语，笑得前俯后仰，才说：“美剧的人数一向多而且繁杂，像这样的电视剧本来没有想过要华人演出的，我是主动提出，要求增加一个亮点，一个美丽智慧的华人女医生，可看性会很高。对方答应给我们一个机会，让你去试一下，你一定要证明我是对的” 素素听完心中有点感动，江樱染说服那些个高傲的白种制作人不知道花了多少精力，不过，她和江樱染向来是不用道谢的，心中发誓一定要把这个角色拿下。 走进电视台，素素就看到数个金发高个子的美人走来走去，还有一两个很眼熟。对方倒是笑嘻嘻地和她打招呼：“薛太太，你好。” “这是素素对不对？” “你好。” 她们的笑容阳光灿烂，让素素的心情更加好了不少，不过她知道，这些都是暂时的，如果她的表现不佳，就会让这群洋妞们看不起。这不管是中西方都一样，她曾经多次看到一些模特的选秀。 那些外表光鲜亮丽的模特们**，这个抱怨那个无法相处，是个蠢货，无法再和她一起工作了。那个抱怨这个，骄傲得像一只孔雀，真不明白她哪里来的自信。 素素想到这个，暗暗咬牙，亲切地和众人挥挥手，走进了制作人办公室。江樱染跟在素素后面走进去。 办公室里面做了一个金发蓝眼珠的男人，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看到素素便立刻站起来，笑着伸出手：“薛太太，你好，我是制作人乔纳森。很高兴见到你。” 素素并不太喜欢这个称呼，但是她微笑着伸出手：“我也很高兴见到你。” “请坐吧。”乔纳森招呼她：“你好，听说你在演艺上的经验非常的丰富，我想，这个剧本对你来说应该并不困难，不过我依然希望你能够认真的去完成它。” “当然。”素素明白乔纳森的顾虑，说：“请相信我会好好完成这个任务的。” “是的，很好，我相信你。不过，我想问一下，你为什么不去拍摄电影呢？”外国人的问话是相当直白的。Joe的眼角一抽，下意识地扭头去看素素。 素素诚实并且从容地回答：“因为我没有找到适合的电影剧本，而目前这个角色，我觉得就是为我量身打造的。”在和美国人的交流中，她领悟了一些要点，实际上美国人是相当随性的一类人，很容易兴口开河，夸大其词，如果要获得他们的信任，光光的诚实是不够的，一定要懂得赞美自己。 “哦，好的，”乔纳森笑容更大了：“那么薛太太，请你稍坐一下，我现在帮你安排试镜。” “万分感谢，”素素向他致谢，身体端坐，优雅至极。 第七十五章 初试美剧（下） 乔纳森去摄影棚的时候，导演詹斯正好在，而且看上去很空闲的样子，无所事事地坐在旁边吃着薯片和可乐，戴着耳机听音乐，随着节奏左摇右摆。 乔纳森从他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詹斯，准备一下，尼克的妻子要来试镜。” 詹斯吓了一跳，猛地回过头，见是乔纳森才满不高兴地挠挠头回忆了一下，疑惑道：“尼克的妻子，是不是那个叫素素的中国女演员？” “是的。”乔纳森点点头说：“听说在亚洲很红，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到美国来凑热闹。” 詹斯不以为然地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好莱坞是电影圣地，只要是个明星就想来这里碰碰运气的圣殿，可能是好莱坞混不上，才跑来拍电视剧的吧。” 乔纳森耸耸肩，说：“我理解不了中国人的思维，尼克赚的够她花了吧。” 詹斯嗤笑了一下，说：“也许是个有梦想的人吧。” “也许，”乔纳森单方面地结束了聊天说：“你快点准备吧，我让Judy带她去换衣服。” “好的。”詹斯目送乔纳森离开，然后开始指挥闲散在旁边的工作人员集合，做试镜前的准备。不过，其实也没有什么要准备的，毕竟只是一个电视剧的事情。 素素接到剧本以后，同时被告知只有半个小时可以熟悉这一段剧情。这让她有点压力，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够。不过她看到乔纳森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就把抗议咽了下去。她告诉自己，半个小时够了，只要半个小时。 而这半个小时实际上还包括了换衣服的时间。素素心知时间紧急，走到更衣室里，迅速地更衣，并将头发盘成一个高雅的髻，看上去倒是多了几分干练。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乔纳森先是看了看手表，又瞥了眼还在仔细研读剧本的素素，有礼貌地询问：“薛太太，请问是否可以开始了？” “是的。”素素将剧本迅速一合，心底默念了几遍台词，然后站起身来。 她的神色已经和刚刚不同，看上去优雅精明，眉目间的平和隐隐藏着坚毅，她相信自己，这样的角色对她来说非常简单，不过即使简单也要全力以赴，染染说，千万不能搞砸了。 素素饰演的一段剧情就是一个病人被送到急救室的一段。这段的节奏很快，而素素对医院，医生这个行当不可谓不熟悉，所以她的一举一动就像一个真正的女医生，掌管了生死大权，拥有指挥过多名小护士的经验，虽然讲话语速极快——她在看剧本的时候，主要就是在看这一段台词了，即使她的英语极佳，毕竟不是母语，要完整地背下来还是有难度的，但是神色间淡定从容，面对白大褂和常用的医疗器械充满了熟稔的感觉。 整段剧情只有短短的七分钟，演毕，素素呆站在原地，来平复入戏的感觉。 而同样呆在原地的还有制作人乔纳森和导演詹斯，他们知道素素可能会表现的不错，却没有想到会这么好。 乔纳森忍不住问她：“薛太太，你之前有演绎过医生的角色？哦，不不不，这个不是演出，简直太棒了，你之前又做过医生？” “不，”素素笑着回答：“我没有，不过我做过护士，我在医院工作过，同样是为了一个角色，我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兼职护士，是真正的护士，不是只看着别人做事的那种，而是需要打针，填病历，帮病人换床单等所有护士要做的事情，我都要做…” “哦，这部片子叫什么，我觉得我应该去看一下。”詹斯咕哝，他觉得他会喜欢叫素素的女人的表演。 素素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说：“抱歉，拍这部片的时候，因为我本人除了一些绯闻，导演组就决定把我换掉了。” 看到素素尴尬的表情，詹斯有点不好意思，连忙比划着说：“哦，抱歉，嗯……我的意思是，是的，你表演的很好，他们不用你真是一场失误，嗯，实在是太可惜了。” “没关系，”素素温柔地说：“虽然很辛苦，不过他们有赔偿了钱给我，也许你可以看我其他的片子，我拍的所有片子在亚洲地区的票房都不错，希望你能够喜欢我电影和电视剧。” 詹斯愣了一下，失笑，他竟然被安慰了。他第一次仔细地观测了素素的脸，亚洲女性这个年纪正是最美的时候，皮肤细腻，散发着如同瓷器一样的光泽，他微笑着说：“素素，你真是一个善良的人。”他对素素的印象好了不少，他在素素身上感受到了东方女性的温柔含蓄的魅力——也许这也是一个女医生应该具备的。 乔纳森则流露出敬佩的眼神：“你真是太厉害了，我觉得有了你的加盟，我们可能会，不，是一定会让观众们发疯的。” 素素虽然说逐渐在习惯西方人夸张的口吻，不过，这样直白的赞美还是让她红了脸。 乔纳森又一次惊叹：“哦，薛太太，我可以叫你素素么……”““当然可以，”素素连忙接口，她对薛太太这个称呼总是觉得浑身不舒服，即使薛太太是事实，可是冠上别人的附属品，让她觉得在被否定价值。 “好的，”乔纳森打了个响指，大笑说：“你脸红的样子太美了，像个天使，我想我们可以签一下合同了。” 他打了个电话给助理：“Judy，麻烦打一下合同出来，谢谢。” 江樱染收到素素的指示，半途截过递给她的合同，仔细地查看起来。 “没有问题，”江樱染看完合同，对素素点点头。 素素毫不犹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水笔上的字迹鲜明，素素看着它一点点变干，将它递回给乔纳森。 “我很期待和你合作。”乔纳森拿过合同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对素素善意地笑了，起身和她握手。 “我也是。”素素跟着站起身，她在与乔纳森握手的时候，垂下了眼，隐藏起了小小的野心，她要获得奥斯卡，从这里开始起步。 第七十六章 美剧拍摄 素素的工作是从下周开始的。薛珽飞的《怪博士安：生命奇迹》正在剪辑和后期制作中，所以薛珽飞的工作已经告了一个段落，他和经纪人强尼还有江樱染开始围着素素团团转，联络影视公司，联络编剧。他们相信只要素素拍摄完成这部连续剧，她的定位就不是寻找演出机会了，而好的剧本又不是这么容易送到手中的，只有靠人多力量大，一起找了。 而素素在家中参详这部名为《Strange plague》的剧本。在这部剧中，她饰演的女医生萨姆是医院的老员工，在疫症爆发以后，投入了这样一场特殊的战役中，当人们开始移民的时候，她决定留下来与男主角的团队一起救治这些被疫症感染的人，终于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因为是全球性的瘟疫病症，所以江樱染才得以劝服制片商添加一个来自亚洲中国的女性医生角色。 当然这部连续剧是有一个叫安迪芙的女主角，这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美人。 开机的第一天，素素带了广式的小点心到剧组。她的服装造型就是那天试镜的时候的摸样，詹斯很喜欢那个造型，觉得很有气质，然后为她配上了一幅眼镜。 詹斯为众位演员相互介绍了一下，然后逐一讲解分镜。和国内拍摄的不同，最大的感受在于效率。这是一个极其讲究效率的地方，毫不拖泥带水，过就过，不过就不过，导演叫卡叫的毫不手软，仅仅是男主角的出场就NG了3次。 饰演男主角的这个男人，是赫赫有名的男影星丹尼尔。丹尼尔童星出生，如今已经长成了一个极度有魅力的男人。只是因为他饰演的角色太过于有名，所以常常被人定型于他年少时候的样子，这让他偶尔有些苦恼。他也急需用各种类型的影片来证明自己。 “Hi，你好，”丹尼尔终于可以休息了，他走到旁边，坐下，向素素打招呼。 “你好，丹尼尔。”素素向他点点头。 丹尼尔微笑道：“看起来我很有名……” 素素习惯地用食指点了点下巴说：“不，导演刚才有介绍过。” 丹尼尔笑了出来，他看得出素素是在开玩笑：“你很有趣。” “是的，同事之间必须有各种乐趣，不然工作太无聊了。”素素耸耸肩，一语双关地说，她现在和丹尼尔是同事，两人在剧中也是同事。 “我想你是对的。”丹尼尔赞同，然后看到女主角安迪芙走过来。 “你们看上去聊得很高兴，介意我加入吗？”安迪芙身材妖娆，笑容爽朗，深蓝色的眼珠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当然不，”素素笑着让了个位子出来。 安迪芙看看导演的排程笑着说：“不过，我们可能只能聊一会了，因为丹尼尔马上又要开始了。” “不只是丹尼尔，还有我。”这段剧情是丹尼尔所饰演的医生在医院的情境，素素是他的同事，而且是之后的重要人物之一，理所应当在场的。 “好吧，我看看，我什么时候开始，噢，不，起码还要一个小时，希望你们可以让我少等一会时间。”安迪芙做出双手合十祈祷状，她在片中所饰演的这个角色是一个非常有正义感的律师，不停地为贫穷的人们奔波，希望宇宙飞船能够带他们上去。 丹尼尔和素素相视一笑，一起对安迪芙摇头：“No” 安迪芙做出晕倒状。 旁边导演开始招呼了，素素见状连忙起身，整了整身上的白大褂，笑容满面地说：“对了，我带来了家里自治的广式小点心，过一会等安迪芙你拍摄完，我们下午正好可以吃。安迪芙，我们走了，为我们加油吧。” “中国的点心，天哪，我太期待了，我去过一次，是好吃得难以形容的滋味。”安迪芙夸张地说，也跟着起身拍拍素素的肩膀说：“好的，你加油吧。”同样的，她对丹尼尔说：“丹尼尔，你也加油吧。” “谢谢。我会的。”丹尼尔笑了笑，看了眼素素，一同走入摄影棚。 素素迅速地进入状态——她是一个女医生。 素素在看拍摄的时候，就是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怪异，直到与丹尼尔演对手戏的时候，她才明白怪异感从何而来。因为她穿着一双5cm的高跟鞋，她的身高有170，而丹尼尔的身高不过1.73，女人本来就比男人显高，所以她和丹尼尔站在一起的时候，众人才发现这个诡异的问题。 素素自己叫了停，向导演说：“抱歉，詹斯，我的高跟鞋很不舒服，我没有没有办法穿着高跟鞋拍戏，你是否能够在拍摄的时候只拍半身或者取3/4的景，我想要将鞋换成平底鞋。我想不会影响什么的，你觉得呢？” 詹斯沉吟了片刻，点头同意，这个并不影响整体拍摄——反而很不错。“行了，你换吧，不过得加快时间。” “好的，我就换双鞋而已。”素素其实并没有带平底鞋，只有一双居家鞋，还是兔子头的粉色小拖鞋，至于为什么会带着它，因为Joe自从把素素生产的时候，把她送到医院带着这双鞋过去，这双鞋就一直放在车里从来没有拿出来过。 众人看着这个精明干练的女医生，一身白大褂，下面是一双兔子头拖鞋，各个都开始憋笑。 素素也有几分不好意思，向导演致歉：“不好意思，只有这个了。” 詹斯哭笑不得地挥挥手说：“先去试试吧，如果不行的话，只能换回来了。” “好的。” 当素素回到镜头内，就看到丹尼尔的笑容很微妙。“你……很不错。” “谢谢，我也是这样认为的。”素素回给他一个笑容，她初来乍到，当然是秉持着她平时与人为善的处事方式。 “导演，可以了。”丹尼尔蓦地向旁边吼了一声，又开始这段剧情的拍摄。 不过，电影开始开拍，就让所有人忘记了她脚上可笑的拖鞋，她的任何面部表情都堪称完美，肢体语言精确富有张力。 连带的丹尼尔也开始认真地投入了进去。 包括两人的争吵，丹尼尔随着剧情，面红耳赤，直到导演叫停。 “太棒了”导演冲进场，抱住素素。 丹尼尔站在原地，几乎不敢置信，自己刚刚居然这么入戏。 第七十七章 鸭梨山大 刚刚开始拍摄的几天，素素在片场的表现不错，尽管外表看起来从容，但是她心中的压力很大，状态一直是持续着紧绷的状态，每次回家到头就睡，连奥黛丽都因为妈妈不陪她玩而鼓起了小嘴巴。 一周以后，整个人又足足瘦一圈，薛珽飞虽然心疼她，却只是在对她的衣食住行上用了更多的心思，让厨师给她煲养生汤。而那天晚上，薛珽飞从书房回到房间，看着素素在睡梦中都皱着眉，薛珽飞忍不住紧紧地抱住她。 那天一早，素素是被压醒的，身上重的要命，再一看，薛珽飞半个人都压在她身上。素素小小力地推推他，结果推不开，不得已，只能用力地一推。 “唔，干嘛？”薛珽飞迷迷糊糊地抱着她就不松手，昨天看着她的睡颜也就跟着睡了过去。 素素挣了一下，苦着脸说：“好重，压死我了。” 薛珽飞轻笑一声说：“没有压力怎么能看得出生命的韧性。好了，起来刷牙洗脸，我送你去片场。”说完，就起身先去漱洗了。 素素坐起身，看着薛珽飞的背影，有点怔怔的。然后她用手掌拍拍脸，微笑了起来。她的压力来源于她是薛珽飞的妻子，一个来自华人世界有名的女演员，她要全力做到最好。是的，这一切已经依附在她身上了，她身上的各种光环由此而来，既然没有办法抛开，那就更加拼搏和努力。 早餐是素素最喜欢的虾饺皇和马蹄糕，还有广式的丝袜奶茶。陪着奥黛丽和薛月芜吃完早餐，然后薛珽飞送素素去片场工作。 素素更加严谨地对待每一个镜头。詹斯是一个很有趣的导演，他的所有开场白都是：“表现的很好，表现的不错，非常棒，不过……”他每次的不过一出口，素素就想笑。 “丹尼尔今天又NG了8次诶，” 安迪芙大笑：“恭喜你，丹尼尔，荣获NG之王。” “安迪芙，不要笑了。你都还没有上场，我怎么敢叫NG之王？”丹尼尔笑了起来：“我相信你一定会破我的记录的，是十次还是二十次，哦，真不敢置信，难道会是三十次？” “胡说八道。”安迪芙指指丹尼尔，柳眉倒数起来，然后双手一摊，笑嘻嘻地说：“我最多7次，最多” “好吧，这个才是胡说八道。”丹尼尔耸耸肩，不等安迪芙再次尖叫，转移话题：“安迪芙，今天我们要不要赌素素NG几次？” “嗯……当然。”安迪芙大叫一声：“喂喂喂，我们开始赌了。” 这时候，片场顿时热闹起来。 除了詹斯和素素，基本上都围了安迪芙一圈，安迪芙大笑：“这个时候，我才觉得我是女主角，哦，太受欢迎了。” 丹尼尔不客气地说：“你是借了素素的光，我赌30美金，3次。” “3次，你太保守了，丹尼尔，”安迪芙摇摇食指，很有气势地说：“50美金，2次。” 旁边的灯光组、道具组、场景组的工作人员们挤在一起哄堂大笑，然后纷纷下注。 “10美金，3次。” “15美金，1次，我要一次通杀。” “你做梦啊，我也赌1次。” 一边起哄的还有人抽空回过头来对着素素嚷嚷：“喂，素素，加油啊，我们看好你” “好的，谢谢。”素素回应：“我会加油的。” 那边因为素素的回应又开始吵了起来。“什么？她说她会加油的，不，我决定改注，我也赌一次好了。” “不行不行，下手无悔。” “那这样，我再下注，1次，15美金，我怕输啊。” “嘿，那你要不在2次的那个再下一注，这样保管不会输。” “是啊是啊，可是也赢不了啊，你当我白痴啊。” “可不是就当你白痴么。” 薛珽飞几天没有来片场，看到这个有点吃惊，然后开始咧嘴大笑。 素素白了他一眼，说：“干嘛，很好笑么？” “不，”薛珽飞眼光一柔：“引以为傲。” 素素顿时红了脸，扭过头不理他。 “伙计们，你们好了没有？”詹斯从来不管他们，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开始招呼了，再吵下去就要耽误时间了。 “好了好了，”安迪芙统计了一下金额和人数，拿着一支笔在那里比比划划，拍戏有时候实在是太枯燥，赌博这件事，很提精神啊。 旁边的工作人员们迅速地各就各位，表情严肃，其实他们只是像赌六合彩开奖一样，准备验收成果了。 詹斯摇摇头，幸好他们赌博也只是随便玩玩的，不然NG不NG不就是看导演和演员自己的心情了么。 素素这些天的表现让詹斯刮目相看，外国的演员普遍比较散漫，而素素又是中国演员中以刻苦和认真为座右铭的佼佼者，素素不仅努力，还有悟性，所以詹斯对素素的喜爱不用说了，哪个导演不喜欢好演员呢？ 他在新闻媒体和制片那里都对素素赞扬有加，还给素素加了场戏，几乎把女主角安迪芙的风头给抢尽了。不过安迪芙对素素也服气，毕竟她的演技和态度都摆在那里，不容得别人亵渎。 每逢到拍摄素素的场景，詹斯总是格外的专注，这是对一个好的演员的尊重。 素素因为早晨被薛珽飞的一句话打动，整个人就像小宇宙爆发了似的，而且薛珽飞在旁边看着，她超乎寻常的发挥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实力，让詹斯看得眼睛发了直，嘴中不停地小声念叨着：“good，good.” 薛珽飞眼中确实是满满的骄傲，这样的素素，光彩夺目，绚烂无比。 艾迪芙等到素素下场了，她先是给了素素一个大大的拥抱，高声地赞扬了素素的表现，然后，后知后觉地开始哀叹：“伙计们……我们好像都输了。” “什么？”大伙开始尖叫。 丹尼尔慢吞吞地说：“她一次就过了，导演一句卡都没有叫过。” “纳尼？？？詹斯，你故意的吧？”日籍的摄影师愤恨地看着詹斯，一脸悲伤：“我把我两天的午饭投进去了。” “好吧，我心情不错，我请你吃两天午饭。”詹斯很大方地说。 “呃，”摄影师其实只是借故吵嚷，没有想到詹斯如此大度，反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引来众人的哄笑。 大家都真心诚意地恭喜素素。素素微笑着站在中央，笑着向众人致谢。 薛珽飞欣慰起来，丹尼尔看了眼薛珽飞，说：“她很棒。” “是的。” 第七十八章 素素入院（上） 《Strange plague》拍摄过半，在国内也开始有了相应的报导。素素在千呼万唤中，往鱼美人的网站上贴了几张剧照，其中与丹尼尔合影的照片引来国内丹尼尔影迷的一片尖叫声。《Strange plague》则被译为《异疫》，成为今年最值得期待的美剧之一。另一部美剧是人气女演员帕蒂主演的末日动作喜剧片《疯狂爱丽丝》。 整个剧组要说谁最有人气，莫过于素素了。詹斯对她的评价是，她在任何的时候，都像一个明星。完美的姿容仪态，标致姣好的容貌，对剧组的工作人员亲切却并不亲近，而人对于这样的女神越是神秘越是趋之若鹜，已经发展到素素倾听他们讲话的时候微微一笑，都值得高兴个半天的程度。 这日下午，就是素素的最后一场戏了，只要拍摄完成，就可以与《异疫》的第一季告别了。素素刚刚拍摄完成，艾迪芙便说：“素素，如果你不急着回去的话，等我和丹尼尔拍摄完成，我们一起聚餐吧？” 素素想了想，对这些相处了两个多月的同事们有所不舍，便笑意盈盈地说：“好。” 安迪芙兴高采烈地和丹尼尔比了个V的手势，对能够邀请到素素很是得意。素素平时工作完以后就直接回家，极少参与他们的聚会。 素素坐在旁边，掏出手机开始打游戏，这阵子忙的游戏都没有机会玩，让她很想大呼一声，不想上班了她安静地坐在旁边，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场中，完全没有人注意到她头上吊着的，暂时停用的摄像机不知道是因为螺丝的原因还是其他缘故，开始摇摇欲坠。 “好了好了，我们终于搞定了，素素，你等等啊，我们卸一下妆就好了。”安迪芙走过来，顺手脱下身上的律师西装，往身后一甩。袖子不当心挂在旁边的架子上。安迪芙不在意地顺手一扯——上面本来就不稳固的摄影机发出轻微的“咔嚓”一声，素素抬起头就看到这个足足有七八十斤的摄像机砸了下来。 安迪芙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素素猛的推倒在地上。 “哎哟”艾迪芙下意识地叫了声，用力地推开了压在她身上的素素。 “别动，艾迪芙”丹尼尔刚才也是在走过来，大吼一声，却已经来不及了。 艾迪芙才看到压在她身上的素素已经昏了过去。 “怎……怎么了？”艾迪芙怔怔地问，她还没有回过神来。她的目光转移到素素的腿上，素素的腿呈现出一种扭曲的角度，鲜血汩汩地流出来，艾迪芙吓坏了，大声地尖叫起来：“啊——” 丹尼尔冲着艾迪芙大声咆哮：“闭嘴。”终于让艾迪芙镇定了一下，然后艾迪芙哭泣起来，摸向素素的脸，哀哀凄凄地重复着：“素素，素素……”这是她的救命恩人啊。 旁边终于有人回过神，拨打了救护车的电话。丹尼尔仔细地查看过了，才回过头说：“只是被砸中了腿，骨折了，没有砸到头和其他地方，应该是痛晕了。” “呼——”艾迪芙舒了一口气，双手合十地开始祈祷上帝保佑。 Joe也吓得不行了，她当时离素素有二十米左右的距离，眼睁睁看着素素被砸到，一声尖叫卡在喉咙口，紧紧几秒钟的时间，她觉得仿佛天都黑了。 “我……我……对了，我要打电话给尼克。”Joe奔向素素的手袋寄放处，手忙脚乱地掏钥匙，开了半天，才打开，然后从素素的手袋里面找手机。素素的手袋整理得很干净，这个时候，却连个小小的手机都找不到。 这个时候，手机的铃声开始响了。Joe这才想起素素刚刚是拿着手机在把玩的，压根没有放在手袋里面。 丹尼尔距离素素最近，看到手机响了，已经帮她接起来了。 手机上的中文字，让丹尼尔一头雾水，不过手机的操作界面都是大致雷同的，他接起电话：“你好，我是丹尼尔。” “你好，”对方迟疑了一下，才说：“丹尼尔？” 丹尼尔已经听出是薛珽飞的声音，连忙说：“你好，尼克，我们正要打电话给你，素素受伤了，现在我们都在等救护车来。我建议你稍后直接来医院。” “什么？”薛珽飞冷不丁被通知这样的消息，整个人都懵了，他定了定神说：“她怎么了，现在呢？” “她现在昏迷着，不怎么好，你冷静点，她的腿被摄像机砸到了，可能是骨折了。”丹尼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放平稳，还是忍不住颤抖了几下。 薛珽飞心疼地犹如心脏快要裂开了，他问：“什么医院？” “梅森医学中心。”丹尼尔已经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心中安定了几分说：“救护车来了，我先送她上去，你尽快过来吧。” “好的，谢谢你。”薛珽飞挂了电话，拿起外套就往外冲。 “怎么了，爹地？”这是周末，刚刚从后院玩好水的薛月芜抱着奥黛丽走进来。 薛珽飞想起儿子还在家，嘱咐道：“你素姨进医院了，不过没有什么大问题，我先去了，你好好照顾妹妹。” 薛月芜皱起了眉，担心地说：“素姨……” “我晚点打电话给你。”薛珽飞对月芜的担心宽慰地一笑，不过事情紧急，他还是想先确认素素的情况，拍拍儿子的肩头，便大步离开了。 “奥黛丽，素姨她不会有事的，是吗？”薛月芜见薛珽飞走的这么急，便隐隐觉得应该不是爹地说的没有什么大问题，他忧心忡忡，见奥黛丽没心没肺地笑着，不由地抱紧了她，小小的身体有着温暖的温度。 奥黛丽似赞同一般，咯咯地冲着哥哥笑了起来。 薛珽飞一路疾驰到了梅森医学中心，便看到导演詹斯，丹尼尔和安迪芙都在。 “怎么样了？”薛珽飞问，他的眼神有几分责问，看着詹斯，这个是剧组的管理不利，导致演员受伤。 安迪芙又大哭起来，抓着薛珽飞地手臂说：“都是我，都是我不好，素素是为了救我。” 第七十九章 素素入院（下） 薛珽飞听完了整个来龙去脉，稍稍地安慰了安迪芙两句，然后转过身说：“詹斯……” 詹斯表情严肃地开口说：“这件事，我刚刚已经打电话和管理人员确认过了，我们会尽量补偿你们的。当然，我知道可能你现在的心情很难过，我也是一样的，我只能说，我……请相信，我会为素素争取最大的权益的。” 薛珽飞看着詹斯的眼神，心中知道，这也是詹斯唯一可以为他们做的了。 他叹了口气，坐了下来，心神却在病房里面。 对于见惯大场面的医生来说，素素这样的伤根本不值一提，而且自从传说2012年是世界末日，人们拼命的对医疗方面研发，虽然最后证明只是谣言，却在2013年的春季，鼎鼎大名的伊诺博士发明了骨骼治疗剂，对于治疗骨折，骨坏死有奇效。仅仅是两个多小时，手术室的灯就灭了。 薛珽飞连忙站起身，目光直愣愣地看着手术室的门，等医生走出来。 医生一边走出来一边脱口罩，看到薛珽飞还很友善轻松地笑了笑：“你好，尼克。” “你好，”薛珽飞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连忙追问：“我的妻子怎么样？” “你是说素素，她很好，”医生和薛珽飞握了握手微笑道：“不过，她得在医院里面休息一周，回去的话恐怕还要修养两个月的时间。” “好，好的。”薛珽飞呼出一口气，眼前一黑，差点摔倒。丹尼尔扶住他，面带忧虑：“尼克，你没事吧？” “嗯，谢谢，我没事。”薛珽飞心知是因为心情大起大落以后，整个人的精神从紧绷到懈怠才会这样，向丹尼尔道谢以后，便问医生：“什么时候可以进去看她。” 医生说：“现在就可以，不过不要人太多，以免吵到她。再过半个小时就可以送进病房了。” 薛珽飞回头看了看丹尼尔和艾迪芙，丹尼尔向他点点头说：“你进去吧。” 薛珽飞感激地笑了笑，走进病房。 病房中，护士们都已经从侧门离开了，等到半个小时时间一到就会来推她去病房，此时雪白的房间里只有素素安睡在那里。 薛珽飞凝视着素素惨白的脸，想起上一次见她这样还是在她生完奥黛丽的时候呢，没有想到这么快又要看到她躺在医院的床上。 素素沉睡着，尽管薛珽飞心中怨怼不已，也知道，依照当时的情况，素素肯定是连考虑都没有考虑就直接扑倒了艾迪芙。 他对着素素的脸足足发了十分钟的呆，才走出病房。 艾迪芙得知素素没事以后，脸色已经好了很多，鉴于愧疚，不敢上前。丹尼尔看薛珽飞的表情恍惚，因为和素素平日关系不错，心中也很伤感。詹斯见状便提出了告辞：“尼克，我想我们就先走一步了，如果有我们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就联络我们吧。我把我的手机号给你。” 丹尼尔不满詹斯话语中的保留，面色冷了下来。 薛珽飞并不在意这个，礼貌地致谢，并留了詹斯的手机，送他们到医院门口。詹斯三人离开后，薛珽飞正要转身进去，就看到Joe和江樱染拎了许多食物和水果鲜花从停车场走过来。 薛珽飞顺帮她们接过最重的一袋水果，Joe就和薛珽飞说明了情况——在薛珽飞没有来之前，她办好素素的医疗手续，就去接江樱染以及买了必需品。 “谢谢。”薛珽飞真挚地向Joe道谢，Joe却很不高兴：“这是我的工作，而且我和素素的关系比你看到她的时间还长，我当然得照顾她。” 薛珽飞失笑，好脾气地说：“抱歉抱歉，是我失礼了。” 江樱染看薛珽飞的表情就知道应该不赖，还是关心地问：“嗯，她现在怎么样？” “她……”薛珽飞刚要说，就看到手术室的门开了，两个护士把素素的病床推出来。 薛珽飞提起旁边的必需品，跟上去说：“走吧，她现在被转到普通病房去了。” “那就是没有什么问题咯？”江樱染确认道。 薛珽飞一个拐弯，跟着护士们走进一间病房，护士们帮她把病床固定在这个房间里面，薛珽飞协助拉上了窗帘，回头说：“嗯，就是要时间休息而已。”这间病房大约十来个平方，有自带的卫生间，房间里面也只有一个病床位，打扫得纤尘不染。薛珽飞左右看了看，拿来旁边的花瓶，去卫生间冲洗，打算帮素素把鲜花插进去。 Joe脸色一白，问：“要休息多久？”她想起素素和冯岚蓉的赌约。 薛珽飞洗净了花瓶，又装了些水，从洗手间里出来，看了她一眼说：“两个月左右吧。”说着，把花一支支地插入花瓶，动作细致认真。 Joe欲言又止，江樱染不声不响，房间里面一时间陷入了尴尬的寂静的状态，只有墙上的钟滴答滴答地走着，还有素素均匀的呼吸声。 薛珽飞将所有的花都插了进去，一个小小的花瓶，装满了盛开的鲜花，红的、黄的、紫的，灿烂茂盛地怒放，开到极致的美丽，那是一种生的绚烂。薛珽飞左右看了看，才满意地笑了笑。 江樱染和Joe两人就默默地看着他的动作。直到他蓦然开口说：“我……我今天吓坏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求了，只要她平平安安的就好了……”他的语气平静温和，就像在说“你们吃了早饭没有，上我家来吃一点吧”。 江樱染和Joe却猛地心中一酸，仿佛是听到了独生的寂寥，眼眶都红了。 “你让她好好休息吧。”江樱染又是羡慕又是酸楚，站起身：“这两天我会照顾月芜和奥黛丽的，你要好好照顾素素。其他的事情，我会安排的。” 薛珽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郑重地说：“谢谢。”尽管他有时候对江樱染在男女关系上有些不感冒，不过他不得不承认，她对素素真的是极好极好的。 “又说谢谢了，”江樱染摆摆手，平复了下心情，笑道：“你告诉她，等她好了，我会好好奴役她的。” 薛珽飞也笑了：“好，等她好了，我就什么都不管了，你尽管奴役吧。” 第八十章 休养期间 要说这几天最悠闲的人是谁，莫过于俞素素的了。不用工作，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无聊了找人讲个笑话，想女儿的时候，薛月芜会把女儿抱过来给她玩。家里看闷了，薛珽飞推她去公园散步，除了腿不能动以外，生活很美好。素素还接到了很多来自粉丝们的祝福，盼望她早日康复。 而朋友们也都发来了短信或者语音或者视频。唐妙恶狠狠地把她骂了一顿，说着：“傻瓜，你管她去死啊，现在脚伤了，吓死人了，你知道么？” 素素很委屈，她只是直觉反应而已，不过她知道唐妙是关心她，腆着脸笑：“小妙，我现在很好啊。” 唐妙爆了一堆的粗口才挂了电话。 在素素休养了一个月以后，她就接到通知，《异疫》开始播出了。 素素乐滋滋地对薛珽飞说：“等我看完4集，我就好了诶。” 薛珽飞对她的的乐天无语了，闲着没事就陪她看《异疫》，素素正经儿八百地坐在电视机前面看自己拍的片子。 刚刚开场的时候就是一个风雨飘摇的夜晚，在一个医院的实验室里面，一个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们对着药剂做实验。 医院的高层人士们在办公室里对话。“必须使用人体实验吗？” “是的，而且毫无疑问，萨琳娜是对的。” “那里奥呢？” “他……他的想法很不错，就让他的想法和他一起留下来吧。” “……真是可怜的人。” “不，我们是在成全他。” “好吧，哈哈哈哈……” 这一个开头就把薛珽飞从电脑游戏中吸引了过来。 素素也没有看过这一段的拍摄，盯着电视目不转睛，居然被自己出演的连续剧吸引了进去。 《异疫》的编剧的确不错，不愧是今年威戈乐电视台的主打连续剧，它的情节扣人心弦，而且很符合群众的心理——在为难的时候，出现了一个拯救世界的救世主。薛珽飞看完第一集的时候，就后悔了，追剧追的太早了，以美剧这种一周一集的速度，怕是要等到地老天荒了。 国内素素早就公布了播出时间，各类大大小小的字幕翻译组都已经严正以待了，《异疫》播出的四个小时后，国内就开始有了种子下载，然后七小时后，中文翻译的种子也出现了。人们彼此看到后，第一句话就是，你下了么？网友们调侃这个场景，堪比当年岛国第一**萝拉下海的盛况，素素看到这个评价笑得喘不过气来，这种比喻也太奇怪了，她拍的是正经的灾难片好么？ 看完《异疫》的第二天，薛珽飞拍摄的《怪博士安：生命奇迹》也确定了上映时间。下个月8号，全球同步首映。 “老公，到时候，我就可以走路陪你去首映式了”素素兴高采烈地说。 薛珽飞叹了口气，说：“老婆，首映式是在梅德森电影院，那里开车过去一个半小时，离我们家实在是有点远，走过去恐怕你得从天亮开始走，才赶得上19:00点的首映式，所以我们还是开车去吧。” 素素用石膏脚敲敲地板，很遗憾地说：“好吧，等我脚好了，我要让染染给我安排课程，我又要开始新一轮的减肥了。”她每天都不做运动地吃喝，怎么会不胖呢？ 薛珽飞捏捏她圆了一圈的小脸笑道：“这样倒和奥黛丽挺像。”奥黛丽的脸圆圆的，还带着婴儿肥。 奥黛丽在旁边玩积木，听到她的名字就抬起头，笑着挥挥手，软软地童音叫了声：“爹——地~~” “诶？奥黛丽叫我了诶”薛珽飞一听女儿召唤，连忙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十足地孝爸。 随着《异疫》登上国内美剧搜索榜第一后，素素因为生产出国而略略有些淡掉的身影又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她饰演的女医生精明能干，是剧中很有人气的角色，因为是中国人，所以在国内比女主角艾迪芙人气还高。只是国内的有些电影人酸唧唧地嘲讽说，国内的电影不拍，跑到国外去拍连续剧，国外片酬很高嘛之类的话，不绝于耳。 素素看到了也很无奈，她已经为她的一时冲动付出了代价了。 薛珽飞不以为然，反正他从小就是坏小孩，慢慢地长成了叛逆青年，现在算是好不容易变成了媒体口中的好男人，说着说着也就习惯了。他安慰素素说：“我们就当一对名声极臭的夫妇吧，要不起个名叫鸳鸯大盗。” 素素差点没有昏过去，尖叫：“谁要叫这么难听的名字啊” 詹斯来她家拜访过，对素素表达了慰问和庆贺，他告诉素素，剧组的赔偿金已经下来了，在300万美金左右，这是他能够争取到的最高的金额了。这个数字把素素炸了一下，因为美金的汇率这几年又恢复了回来，大概将近2100万人民币了，这么高的赔偿金，让素素对美国人民的人生安全增强了很大的信心实际上来说，剧组原来的赔偿金是150万美金的，不过詹斯在其中出力不少，所以才翻了一个跟斗。这笔赔偿金后来被素素注入了她的基金会，交给从雅君操作，专门设立救助残障人士，也算是她过了两个月残疾人生活的感悟吧。 詹斯告诉素素，《异疫》在美国本土的收视率也不低，所以特地来发送了30万美金的分红奖励，算是谢谢她的贡献了。 “哇，居然还有30万分红诶，”在詹斯走后，素素终于摒不住兴奋的情绪，拿着支票左看右看，虽然说她不算爱财，不过人家特地送上来的，就想惊喜的礼物一样，让她很开心。 薛珽飞看到她笑得傻兮兮地摸样也跟着笑了，提醒她：“你放放好，省的被奥黛丽吃掉了。”奥黛丽最近像只小狗似的，看到什么都闻闻，如果味道合她心意，不管是什么都往嘴里送，那天油墨香的报纸放在家门口，也被她口水沾得完全不能看了。 就像素素所说的，她看了四集的《异疫》，果然就是最终检查的日子了，薛珽飞送她去检查，医生宣布一切正常，两个人终于放下了心事。两人像普通小夫妻一样，在路上稍许逛会了街，还和狗仔队们打了招呼才回了家。 第八十一章 新的机遇 《怪博士安：生命奇迹》的首映式在梅德森电影院，这是著名的爱德华电影公司出品，采用的是一个从来没有听说过名字的新人贾斯汀？伍德？迦南的作品，是尼克？薛主演，还是凯瑟琳？哈德威克导演的。这些爆点就足够记者们大书特书了。 一个才华横溢的东方博士形象。该剧来自于作者想象力丰富的22世纪，讲述了在繁华热闹的伦敦大都市中，神秘的东方博士安所经受的一系列危险的、不同寻常的历险。 博士这个在美剧中屡见不鲜的职业，这次居然是由东方人演绎的，当薛珽飞一身的白大褂出现在实验室的时候，有一个戴眼镜的记者就开始发笑。 “哟，怎么了？” 旁边的记者和他相熟，一脸迷茫地看着电影屏幕，因为他完全看不出笑点在哪里。 眼镜记者说：“我是因为想起来上个月开始爆红的一部作品，不过是连续剧……” 旁边的记者一击掌，打断了他说：“难道是《异疫》？我一直在追诶” “没错，里面的女医生也是华人。” “哈，我想起来了，哈哈，我知道你在笑什么了，白大褂夫妇么？” “是的，没错，中国有句话叫夫唱妇随，”眼镜记者为自己的好记性和博广多学感到当然自豪。 旁边的观众一起转过来，对他摆出一个“嘘”的手势，拜托，大家都在看电影，他们不能安静点么。 眼镜记者连忙拿手捂住嘴巴，旁边的观众才满意地转过身，全神贯注地欣赏起了电影。 这部电影的片长总计115分钟，凯瑟琳维持着一贯细腻的风格，但是又好像有所不同。她将她善于拍摄神秘诡异的气氛发挥了出来，细节不差，又不失大气。 薛珽飞在剧中的表演虽然没有多少拳脚功夫，但是他的神态，肢体语言，全部都是很丰富的，他极其用心去表现人物的性格特征。他还在里面为这个角色添加了一个习惯性摸耳垂的动作，让人物更加生动，可以想象，之后这个动作就要风靡青少年们了。导演凯瑟琳在杀青以后，曾经向爱德华公司的负责人乔治私下说：“我想象不出任何一个演员，比他更加适合这个角色了。”观众也不得不承认，东方人的脸在整部剧中显得特别的儒雅，生活中带着一丝忧郁感，而工作的时候杀伐果断。几个女记者已经看的目眩神驰，直说，只有这么睿智的男人才是男人，听得旁边的几个男记者一头冷汗。 素素在最后一排，带着小礼帽，有下垂的法式面纱已经被挽起，她是一个演员，一个优秀的演员，所以她更加注重演技方面表现。薛珽飞在剧中和最终大*oss对决的那一幕，让她经不住张大小嘴，瞪大眼睛，双手抓着椅子的扶手，看的眼睛一眨不眨。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太……太厉害了” “当然啦，你老公是最棒的。”旁边的薛珽飞的眼睛里面就写了这句话，骄傲得很，为了这场戏，他自己心里清楚吃了多少苦，那个爆破的镜头，那些对白，纵然有后期效果，却也是他拼命才能有这样的效果。 素素笑着竖起了大拇指。 最后的结尾是怪博士又收到了一封来自于非洲的信。其实从这部影片的名字就可以知道，这并不是结局了，一定有姐妹篇。观众们在电影结束后纷纷起立，为整个剧组的工作人员们鼓掌。 而正剧结束以后，还有花絮内容，是北美独特的彩蛋——这个让其他地区的影迷们相当愤怒，不过最终这段花絮还是流传到了网路上面。这是一段剧组人员在片场打闹的情景，很有温馨感。 等到花絮内容播放完毕后，凯瑟琳才率一干演员和工作人员等上台致辞。台下的观众们还意犹未尽地讨论着剧中的人物情节，无法自拔。 “我觉得这个很棒，希望不要像《神探夏洛克》一样，这会让我心碎的。” “是的，真吊人胃口啊，我觉得博士很帅，你说呢？” “我也这么想。” 素素不是故意偷听人家讲话，不过还是隐约听到记者们的身影传过来。她抿着嘴笑，英剧《神探夏洛克》是一部非常优秀的连续剧，不过这个连续剧超短，一季只有90分钟，加起来也比不上一场大片，素来以短小精悍著称。全球影迷们只要看过的，大多都对此有所期待。如果记者们以这部片来打比方，就说明已经获得了他们的认可。 薛珽飞上台以后，风度翩翩地和众人打招呼，接受记者的问答，幽默的回答让记者们对他印象极佳。 素素在台下焉有殊荣。等到记者首映式结束以后，薛珽飞带着素素参加了庆功宴，两人的合影被记者拍下，登在第二天的头版头条上，标题是：白大褂夫妇的神迹。 这个很有趣的标题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力，而写这篇报道的记者正是那位眼镜记者。 他巧妙地报导了首映式的盛况，高度赞扬了这部电影，最后引向人们喜爱的明星八卦的话题。说在庆功宴现场，尼克和素素两人表现得很恩爱，就像是在中国话中叫做神仙眷侣一样。 另外一篇的报导是从一个很新颖的角度出发，点评了剧中的服装造型，虽然怪博士在工作的时候穿的是白大褂，不过，平时可是相当时尚的。而且即使他的一身白大褂也看上去品味不俗。这个报导在最后调侃说，近期播放的电视剧也好，电影也好，可能会引发新一阵的医院就职热潮。 江樱染的业务也颇为繁忙，因为一部连续剧，让大家对这个东方美人的兴趣大增，不停的有杂志社过来要求采访等。 下午的时候，素素接到一个电话，是艾迪芙打过来的。“我是艾迪芙，素素，我看到你昨天的照片了，真的好漂亮。” 素素看看窗外，笑着邀请：“谢谢，艾迪芙，今天的天气很不错，我过一会打算烤个小饼干什么的，你有兴趣来尝一下吗？” 艾迪芙道出了来电的重要目的：“不了，我今天有事，是的，我想问一下你对拍电影有没有兴趣？” “当然，怎么了？” “好的，请你把你的小饼干准备好，我下午带一个朋友一起过来。” 第八十二章 末路狂花 艾迪芙带过来的朋友不是别人，甚至薛珽飞也认识，这个人就是爱德华电影公司的乔治。 薛家的装潢和布置是素素一手打理的，薛珽飞不发表任何意见。而作为一个具有多年美术功底的人，素素的品味向来很不错，她自己在魔都的42楼小套房就相当的温馨雅致。现在这套房子，是结婚的时候薛珽飞买下来的，这里离好莱坞近，风景也不错，落到素素手中，当然是被布置地更加舒适精美。 乔治对于各种新奇的摆设饶有兴趣。Linda开的门，厨房里面传来阵阵奶油的香味。 素素探出半个身子，看到乔治的时候愣了愣，露出一个笑容：“你好，请坐一下，Linda，帮客人泡杯，嗯，红茶可以吗？艾迪芙，一壶红茶，配上小饼干，太好不过了。” 薛珽飞也从房间里面走出来，抱着宝贝女儿奥黛丽。 “哦，原来艾迪芙带来的朋友是你啊，你好，乔治。你好，艾迪芙。请坐。”他伸出手和乔治握了一下，不过奥黛丽还挂在他身上，看上去就有点可笑了。 乔治笑着打招呼：“尼克，很高兴见到你，哦，还有这位美丽的小公主。” 奥黛丽很有礼貌地说：“我是奥黛丽，叔叔，你好。艾迪芙阿姨，你好。” “你好，”乔治见奥黛丽很懂礼貌，更加欢喜起来。 一番寒暄完毕，素素捧着新鲜出炉的小饼干，从厨房走了出来。 “亲爱的艾迪芙，这位是……乔治先生？”素素依稀记得在陪薛珽飞拍片的时候有遇到过一次。 乔治自我介绍：“是的，你好，素素，我是乔治。” 素素把小饼干放下，微笑着招呼道：“你好，艾迪芙，乔治先生，你们可以尝一下小饼干。奥黛丽，你如果要吃的话，得先去洗手。” “好的，妈妈。”奥黛丽冲着Linda伸出手，Linda把她抱去洗手了。 乔治拿了一块小饼干送到嘴中，素素烘焙饼干的手艺是从上大学前就开始培养的，说起来，这是她最自信的厨艺了。 乔治不负众望地满脸赞许：“这个饼干真棒。” 受到表扬地素素眉开眼笑，说：“谢谢，艾迪芙，你也尝一下吧，今天是蓝莓味道的。” 饼干吃了过半，乔治从公文包中拿出一本剧本，递给素素，微笑道：“素素，你看一下。” 素素拿着湿纸巾擦了一下手，接过剧本，她先是简略的翻了一下，才惊讶道：“《末路狂花》？” “是的，这个是翻拍《末路狂花》的。”乔治肯定了她的话。 《末路狂花》是九十年代初的一部经典电影。主角是一对闺密，塞尔玛天生丽质，只有过一个男朋友，也是她现在的丈夫，也许是婚前得到了太多的甜言蜜语和许诺，塞尔玛婚后成了一个典型的宅女，甚至不了解早出晚归的丈夫行踪；露易丝是一个在曾经在他乡有过被男人羞辱经历的女人，样貌平凡的她对一切事物都有主见，很难想象有什么问题可以难的住她，在餐厅做酒侍的工作也使她更加历练。大概是因为她的相貌确实很平庸，所以只有一个对她一直若即若离未婚男友。在一间酒吧里，一个陌生男子主动示好没什么社交经验的塞尔玛并企图**她，危急时候露易丝枪杀了死不悔改的男人。俩个人都慌了，在没有目击者的前提和可能获重罪的后果下，她们开始了逃亡生涯。露易丝制定了逃亡墨西哥的计划，俩个人分别向自己的男人要一些钱，塞尔玛的丈夫大吼着叫妻子当天回来，而露易丝不冷不热的男友却放下了自己的一切不计后果的拿出钱来要与爱人逃亡。俩个女人对此的反应是，塞尔玛决定放弃自己的丈夫，而露易丝隐瞒了一切，拒绝了男友的好意，她不想让自己的爱人获罪。 一路上警察不断的追逐，将获重罪的恐慌一直侵袭着俩个女人，她们甚至根本无暇去考虑是不是还有检察官确信她们的清白，更为糟糕的事情出现了，一个英俊的男人、出现利用塞尔玛幼稚的交际经验骗走了她的情感还有他们所有的路费。露易丝再也坚持不住了，她为此蹲在地上失声痛哭。这个时候塞尔玛坚强了起来，她利用手中的枪成功抢劫了便利店，心中柔弱的性格长期被压抑也会在特定的条件下迸发出来。两个女人终于同时认识到一个女人应该用什么获得自己的权益。糟糕的旅行却使她们脑中的图画更加清晰。最后政府出动了武装和直升机将其团团围住的时候，她们选择了义无反顾。车子驶向了悬崖…… 这部影片曾经获得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原著剧本，直接捧红了两位女主角。 素素一下子觉得压力很大，直觉地看向薛珽飞。 乔治解释说：“艾迪芙饰演的是露易丝，我觉得她在《异疫》里面表现很好，所以特地邀请她来试镜，当然，如我所料，她完美通过了。然后，她向我推荐了你，她说你的演技很棒。哦，我当然相信你的演技，就像尼克，他没有让我失望，是的，给了我很大的惊喜。不过，不知道你是不是适合这个角色，毕竟再次采用一个华人，我也要顶住很多压力的。”当时采用尼克的时候，因为尼克在好莱坞的声誉极佳，即使这样，董事会还是有反对的声音。他顶住了压力，一定要求采用华人，而《怪博士》目前的成绩给了他一个surprised，让他在董事会的威信也得到了进一步的提高，这次的《末路狂花》重拍，他一直在想突破点，如果和之前完全一样，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了。所以当艾迪芙给他推荐素素的时候，他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超越前作的机会。因为《末路狂花》是一部挑战男权的片子，不如加入种族的融合，让片子更有深度。 迎着艾迪芙热切的目光，素素知道这是艾迪芙的报答，只是这部片如果拍的好，当然很好，如果拍摄出来，无法超越前作——那简直是一座高山，她可能又要用很大的功夫去树立自身的形象。 艾迪芙认真地说：“素素，你一定可以的。” 素素顿时脑袋一热，说：“乔治先生，请你安排试镜时间吧。” 第八十三章 夫妻对戏 《末日狂花》这部影片，素素在读书的时候曾经鉴赏过。只是因为年代的久远，细节已经忘得差不多了。这份留在素素这里的剧本帮她找回了些许的记忆。 素素把《末日狂花》从某个影视网站的电影库中找出来，当时的画质与现在不可相比，不过《末日狂花》的主要卖点是在剧情上面，所以她忍受着粗糙的画质，把整部影片翻来覆去看了三遍。 “怎么样？有没有收获？”薛珽飞从厨房里面拿了鲜榨果汁出来，素素拿着瑜伽毯在地上一边做瑜伽一边看片子。 “还行吧。”素素回过头，冲薛珽飞递了个眼神，意思是说：“来一段。” “嘿，”薛珽飞乐了，坐正了身子说：“就那一段吧。”他指指电视机，里面正好在放布拉德诱惑塞尔玛的这一段。 “恩，”素素也认真了起来，动了动筋骨说：“老公，这可是布拉德皮特的成名作诶。” “那又怎么样？”薛珽飞自信地一笑，说：“开始吧。” 素素将要饰演的塞尔玛在打电话的时候，是皮特饰演的JD在《末路狂花》中出现的第一个镜头，是一副无聊的摸样地在玩自来水喷头，也许是在等着用电话。薛珽飞悠闲地坐在客厅的地上，颇有几分相似的寂寥。 塞尔玛因为和丈夫在电话中吵架，于是怒气冲冲的走出来，并没有注意到坐在入口处的皮特，就一下压在JD身上，在JD要倒地之时迅速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搀扶起来。这时候， JD的表情，是情不自禁的笑了。 读书的时候，素素在看到这个镜头的时候一直好奇为什么皮特要笑着处理这个场景，难道是笑场了？后来老师特地解说， JD之所以笑的这么开心是因为他出现在电话亭边上，就是为了吸引到塞尔玛的注意以实施接下来的行动。 塞尔玛碰倒了他还有了身体接触，正合JD的意，省去了搭讪的麻烦，所以就得意的笑了。两人互相认识，JD自称是学生，并在此分别。回到车上的塞尔玛正在补妆，车后面出现了JD的身影。塞尔玛看到了JD，英俊的外表、性感的身材，还有刚才彬彬有礼的谈吐都让塞尔玛产生了巨大的好感。JD显然也“发现”了塞尔玛，于是走了过来。JD试探塞尔玛是否可以同道，塞尔玛说得等到路易斯来了后听她的决定。 因为素素和薛珽飞只有两个人，所以直接忽略了露易丝的戏份，素素向一个布偶，也是同班不停地要求者，遭到了拒绝。 JD提醒他们小心驾驶便离开了。之后经历了一些转折，JD还是坐上了车，露易丝同意了塞尔玛的请求，载上英俊的JD同行。在这里塞尔玛学小狗的样子非常可爱。素素在这里特别模仿了原作品上饰演塞尔玛的吉娜的神态。 在车上JD开始热情的与塞尔玛搭话，没怎么过多搭理露易丝，可见JD意图明显，目标明确。对话内容多为塞尔玛的感情生活，JD是在试探她从而找到她的弱点。塞尔玛的弱点就是一生只交过一个男朋友，所以对男人和社交毫无一点经验。JD更加坚定了要欺骗塞尔玛的念头。到达目的地以后，塞尔玛和JD显然恋恋不舍，拍照、打闹。 之后夜里JD以没人接他为由敲开了塞尔玛的房间门。见塞尔玛犹豫该不该让他进来，JD骂自己一句，转身假装要走开。 塞尔玛见JD要走，马上叫住他。JD转过身来更加可怜的说了一句：走投无路，来博取塞尔玛的同情。塞尔玛放他进来，于是JD脱下了淋湿的外套，坐在床上与塞尔玛玩起了打手心的游戏。JD趁机展示自己的身材。JD向塞尔玛演示了自己打劫方法，成功地把塞尔玛给逗乐了。JD的表演一是为了炫耀自己打劫技术的高超，另一个目的就是为了让塞尔玛相信自己对她的绝对坦诚。 “我也许是歹徒，但是你把我的心偷走了。”JD赶紧趁热打铁，将塞尔玛的手放在自己的性感的胸肌上如是说，顺势吻了下去。 “啊……我不来了~”素素想推开薛珽飞，而薛珽飞已经堵住了她的唇。这段在剧中是一场精彩的床戏。就算是老夫老妻了，也不要在这个时候给他趁机占便宜。 薛珽飞不管怎么说也是亲到了，倒在沙发上，笑得不行。 “坏人，你是故意的。”素素娇嗔。 薛珽飞一摊手，说：“对啊。” “咦，羞羞脸，老面皮。”素素用手指刮刮脸，看上去异常娇俏可爱。 薛珽飞抓住她的手，在唇上亲了一下才说：“你今天试镜，再不去换衣服就来不及了。” “啊~”素素一看时间，果然是很晚了，急匆匆地走进房间。 薛珽飞跟着进去看老婆换衣服。 素素瞪了他一眼，不过时间实在是来不及了，不能再闹了。她换衣服的时候问：“你觉得我演的怎么样，有几分把握？” “嗯……”薛珽飞用手指摩挲着下巴说：“你的表演……很吉娜……” 素素的手顿了一下，很吉娜，她听出了言下之意，她很多地方都刻意去模仿原作中的女主角吉娜，包括神态表情。而在她不知不觉中，就变成了习惯。这对一个演员来说，并不是好事。 薛珽飞看到素素的表情，赶紧安慰她：“没关系啦，仅仅是试镜的话应该能过，之后你有很多时间可以摆脱吉娜的影子。” “嗯，我先试了再说。”素素被薛珽飞的一句话说的有点忐忑起来,连换衣服的动作都慢了半拍。 薛珽飞帮她整了整衣领，给了她一个微笑：“现在知道问题还不晚，不是吗？加油。” 素素勉强地回了一个笑容。 薛珽飞拍拍她的头说：“你知道吗？克鲁尼曾经为了末路狂花的JD那个角色试镜试了五次，最后败在皮特手里。即使试镜不过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异疫》已经让你在这个西方人的圈子里有了一个脚印。会有很多好片等着你的。” 素素头一扬，斜瞟了他一眼，用力地说：“我就要这部”说完，跺着脚出去了。 薛珽飞看到门口Joe已经开车等着了，他点头示意，对素素笑道：“等你的好消息。” 第八十四章 试镜过了 来试镜的并不止素素一个人，还有一个金发碧眼的大美人。她有一张看上去相当清纯，不谙世事的脸。 素素走进去的时候，她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素素是第一次看到她，在她的映像中，她从来没有看过任何这个大美女出现在荧幕上。不过，也许是她阅片量不足吧，素素对她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 “你好，”美人开口，是略带磁性的低沉的声音：“我是乔丹汉森。” “你好，我是素素。”两个人聊了一会，素素才知道乔丹是来自美国得克萨斯州，之前曾经有演过一些片子，但是就像素素对她完全没有印象，她在剧中只是饰演并不出彩的小角色。即使曾经主演过一部影片，素素也完全不知道。这次是乔丹非常努力才获取的机会，她不能放弃。 素素心中道，对不起了，这也是我的一次很重要的机遇，不想让给你。 试镜很快开始了。倒是素素高估了这个美人的实力，她在这么多影片中依然没有出头的机会，并不仅仅是运气问题，她的表演实在是过于苍白。即使如此，她的美貌和纯净的气质，还是给导演很深刻的印象。 素素在旁边看得叹了一口气，即便是天赋的美貌，也要后天的努力才会不错过机遇。 这位导演汤姆森是乔治的好友，两个人都是属于激进派人士，而他和乔治最大的不同是他并不会为了改变而改变，他追求创新，但是更注重实力。他对乔丹的脸蛋很有期望，却对她的表演很失望。而素素，他觉得只觉得看到了一个东方的娃娃，很精致。尽管他听说了《异疫》很火，不过，他不会为了试镜而特地去看这个演员的片子，他觉得，适合这个角色就是适合，不适合，她在其他片中表现得再好也没有用。 汤姆森在素素表演开始，找了素素私下谈话。“你在华人的电影界中呼声很高，我曾经有听过关于你是下一个影后的传言，你是怎么看待好莱坞的。” 素素想了想，才微笑着说：“我是一个很认真的人，我用一种严肃的眼光来看待好莱坞，即使我们看到，在这里有太多的事情被加工，提供给人们去咀嚼，并制造唾沫诸如此类，仿佛娱乐剧，我们就是被八卦的主题。但是，人们总是忽略了一点，这里是电影之都，一个电影人梦想的地方。只要是追求梦想的地方，都是值得尊敬的。我从我读书的时候开始学习，却总觉得学不够。中国有句话叫学海无涯。我在我的家庭以及我的朋友们那里学会了如何去看待一些事物，我学会了认识自己，知道自己所要做的并且尽量将它做好。还有太多的东西我还得学。身在这个位置上，作为一个明星，这是不寻常的--你总是感到自己还未真正懂得生活。我常常回过头去看我到底做过什么，这有利于帮助我找到自己的位置——而将你自己放回到你本该处的位置，这是十分困难的。需要努力。这些，将在好莱坞得到实现。” 汤姆森深深看了她一眼，说：“好的，我想我了解了。只是许多人在好莱坞，希望实现他们的梦想，荧幕上的很多人实现了，荧幕下的更多人，失败了，你觉得你呢？” 素素微微仰起头，用坚定的眼神毫不保留地看着汤姆森说：“我觉得，我就是站在荧幕里的人和站在颁奖台上等着小金人的人。”她明白，在好莱坞谦虚是没有用的，想要就要说出来，这是她在这片异土上学到的。 汤姆森笑了笑，点头示意说：“那你开始你的表演吧。” 素素从位子上站起来，走进场中，开始了她的表演，经过和汤姆森的一番对话，她没有退路，只有证明自己。乔丹在旁边白了脸色，她看出来，素素的表演能力胜于她良多，她现在能做的就只是祈求上天了。在白人优越感的意识作崇下，非白种人要在美国电影中占一席位并不容易。所以电影虽然发明了一百年，但能够在美国电影中担正主角的华裔演员并不多。这部经典电影是以两个女人为主角的，她希望导演看在她同为白种人的份上，淘汰掉这个华裔女人。 但是结果让她失望了，素素的表演毫无异义地让汤姆森赞赏有加了。 “你真的很棒。”汤姆森对素素说。 素素因为汤姆森的夸奖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却说：“不，相信我，还可以更好。” “好的，我期待你的更好。”汤姆森拍拍她的肩膀，示意两人回去等消息。 素素转身走了，Joe已经在门口等了很久了。 而乔丹迟疑地走到门口，又转身回去说：“汤姆森先生……” 汤姆森不容拒绝地说：“是的，请回去等候消息。” 乔丹的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小声地哀求：“可是，汤姆森先生，我是真的很需要这个机会。” 汤姆森眼神犀利地看着她说：“如果你不想放弃任何一个机会，那你就要凭你自己的能力去争取，没有不劳而获，也没有实力不足就妄图获得不属于你的东西。” 乔丹哀哀凄凄地站在门口，可怜巴巴的脸上满是泪痕。 “你该走了。”汤姆森说完，也不再管她，自顾自离开了。他可是很忙的，哪有空看一个女人在这里哭哭啼啼的。 乔丹一个人哭了半天，等不到汤姆森回来，也只能黯然的离开了导演办公室。 乔治正巧去抽烟室的时候，路过导演办公室，看到乔丹哭得这么可怜，好心安慰她：“女孩子哭成这样可不好看啊，要微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加油啊。” 乔治不认得乔丹，乔丹可是认识乔治的，见爱德华的制片负责人都这么说，不就是代表她肯定没戏了？乔丹一时悲从中来，哭得更加伤心了。 “哎？”乔治劝了半天没有劝好，终于也不耐烦了，让个保安把她送走。他走进吸烟室，看到汤姆森面前扔了一堆烟蒂，调侃道：“我在你办公室门口见到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在哭，你做了什么了？” “还在哭？”汤姆森进来都有一刻钟了，闻言手中的烟都掉了。 乔治笑道：“是啊，不过我现在让保安把她送走了。” 汤姆森舒了一口气说：“太好了。” “怎么了？” “没怎么，”汤姆森一跃而起说：“我要工作去了，我得通知素素，她试镜过了。” 第八十五章 床戏风波 素素接到试镜通过的消息并没有太惊讶，她已经努力过了，也觉得让自己满意了，如果汤姆森依然选择的是乔丹，她也无话可说，幸好结局没有让她失望。 素素在《末路狂花》开拍的以前，与著名的美体训练所取得联系，开始了新一轮的美体训练。江樱染在探查素素的训练成果的时候，笑着说：“亚洲人的基因这个时候开始发挥力量了。”的确，以生过小孩以后，素素的恢复能力算是极快的了，几乎可以和徐熙蒂媲美。 薛珽飞在素素不知不觉的时候与乔治联络，想要争取JD这个角色，不过在试镜的时候却因为身材比不上欧美男人，而被刷了下来,这件事，他一直都没有告诉素素。不过，却在隔日被狗仔队爆出。对方用很调侃的口气写了这一段八卦，薛珽飞看完一笑置之。 素素私下虽然觉得很搞笑，一个黄种人和白种人比体格，又不是专业运动员。但她怕薛珽飞难过，还特地跑去安慰薛珽飞，柔声细语地在他旁边温柔小意了半天，让薛珽飞心中暗爽不已，还要装作愁眉苦脸的样子，博得素素同情，天知道他这一生试镜失败实在是多不胜数，这根本不算什么。当素素第三次凑过来的时候，薛珽飞终于不想装小白兔了，笑眯眯地揽过素素，直接压在身下。某个后知后觉的女人才终于发现是自己送上门去的，呜呼哀哉。 《末路狂花》的宣传报道到了国内，称这是鱼素素的首次床戏，引起了人们的广泛关注。 有人评论这是为艺术献身，也有人评论这是又一个女明星的堕落。薛珽飞没有对这件事发表任何看法，但是他的眼神和平时的姿态没有任何的不同，一丝一毫都说明了他始终站在素素的身边。素素看到报导的时候很担心家人的看法。薛珽飞说：“既然担心就打个电话回家吧。” 于是，素素鼓起勇气打了电话回家。 杜寒菊去和牌友们搓麻将了，俞鼎同接的电话。 “喂，素素啊。你妈啊，她和邻居打麻将去了诶。” “嗯，爸爸，你看到报导了没有？” 俞鼎同扫了眼放在茶几上的报纸，柔声说：“没有看，怎么了？” 素素犹疑地说：“没有什么，因为我最近要拍一部电影，叫做《末路狂花》，是说一对闺蜜逃亡生涯的……嗯……反男权的……里面有床戏……” 薛珽飞在打游戏，回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然后他就输了。 俞鼎同问她：“素素，你现在是不是还想呆在演艺圈？” 素素毫不犹豫地说：“恩，是的，爸爸，我……” 俞鼎同打断了她的话：“那你的梦想有没有改变？” “有，”素素说：“我想获得奥斯卡。” 俞鼎同说：“从你踏入演艺圈开始，你就要做好所有的准备，如果你现在还是抱着梦想，那就朝着你的目标前进，不要觉得梦想是一个很可笑的词，这是生命的信念。” “呃……”素素感觉愣愣的。 俞鼎同问：“最后一个问题，薛珽飞怎么说？” 素素完全被俞鼎同的节奏带着走，呆呆地回应：“他支持我的。” “那就好了，你不要想太多了，什么时候上映，我和你妈买票子去看。她单位里面总是有小男生买什么团购之类的，搞也搞不懂，再不带她去看电影，她就要和别人去看了……”俞鼎同叽里咕噜的，发现最后两句不应该让女儿听到的，打着哈哈说：“好了好了，我这里很晚了，我要睡觉了，你妈大概也快回来了，晚点有空再打电话吧。晚安了哦，对了，记得经常带奥黛丽回来看看。” 素素直到挂了电话，还有点不敢置信，刚刚是爸爸讲出来的话，她当然不知道，她打电话的时候是早晨，而魔都这个时间是刚刚放完某个著名的综艺节目《XX梦想秀》。俞鼎同在接电话以前，刚好看完这个节目还在热血沸腾呢。 薛珽飞放下游戏手柄，看到素素的表情还是有点呆滞，关心地问：“爸爸怎么说？” “爸爸说……”素素看着薛珽飞，笑了起来：“追着梦想，前进吧” 薛珽飞禁不住爆了粗口：“kao，拍电影啊…” 素素不满地瞟了他一眼，薛珽飞捂住嘴巴，谄媚地说：“爸爸说的对啊。” 素素噗嗤笑了出来。 当然，看到这个消息也有很多人彻夜难眠。例如，冯大小姐冯岚蓉正在向宅里面咬牙切齿：“《末路狂花》。这是多久之前的老片子了， 居然还要拿出来拍翻，拍翻就算了，为什么要找这个女人做女主角。难道整个好莱坞就找不到女明星了么？” 小沛低眉顺眼地说：“小姐，不是拍一部片就能得奥斯卡的，不然奥斯卡不是遍地走了么？” “这是当然的了，这个我也知道。”冯岚蓉尖叫：“就是她居然获得了出演电影的机会，那些导演眼睛都瞎了么？” 小沛心里觉得素素还挺厉害的，但是又不能和冯岚蓉说这个，因为冯岚蓉和秦眷书不对盘，秦眷书毕竟是正牌的少奶奶，而且秦眷书的的气焰到哪里都不会收敛，冯岚蓉已经吃了好几个亏了。她只能弱弱地说：“小姐，你不用担心，这部电影一定红不了的。” 冯岚蓉诅咒道：“一定红不了的” 同在一幢房子里的秦眷书也看到了报导，心里面不怎么好受，但是她心知自己和素素的差距，很重要的是她吃不了苦，想到这点她也就淡然了。 素素的一干好友们，有的在她的博客上留言，有的发短信给她，有的直接打了电话，纷纷表达对她的支持。 鱼美人的网站上当然也是素素的鱼丸们刷屏般的加油鼓劲。 素素的定妆照终于出来的。 这张照片在早上10点被放在了鱼美人网站的首页，波浪般的大卷发，魅惑的眼妆，略带迷离的眼神，微露的香肩，还有娇艳欲滴的红唇——性感的鱼素素。 底下的粉丝们几乎难以控制自己激动的情绪，鱼美人的网站在晚上19:56分的第一次服务器瘫痪。 第八十六章 《末路》拍摄 素素在拍摄中遇到了很多的问题，像拿枪，这就是很严重的一个bug，她极少拍摄现代片，偶尔的几部现代片又是文艺题材的，要她拿枪实在是太为难她了。不过，不会可以学，素素拿起枪，左右把玩，没有谁是天生什么都会的，不是么？ 刚开始拍摄《末路狂花》的时候，素素非常的不适应，因为好莱坞的高科技水平，很多都是用特效。是的，你在电视上，电影里，看到的惊险的爬山穿海，什么高楼大厦，什么人鳄搏斗，什么丛林探险，都是假的这些全部都是演员们在空地上做出各种的动作和表情，然后配上精密到了极致的图像做出来的。这对于演技方面，是一个极大的考验，要光凭着想象去做表情和动作，首先就要有很丰富的想象力，其次就是表现力，不能像戏剧演员一样夸张，也不能让观众对你的表演不知所云。素素在这一刻对好莱坞的演员，尤其是站在巅峰拍摄多部卖座电影的明星们报以深深的崇敬。 素素承认，这部公路片是在公路上面有拍摄过，甚至有从空中用飞机俯视拍摄过，但是，大多数的时间，她是坐在车上，车一动不动地停在那里，她和艾迪芙两个人坐在车里面对话。 素素对这样的方式不习惯，屡屡NG。她的表现因为和试镜的时候差的有点远，让汤姆森也开始有点不耐烦了。 “抱歉，素素，我觉得你需要休息一下”汤姆森的眼神透露出些许的不奈。 “是的，导演，不过，我觉得我可以再来一次。”素素奉行的是熟能生巧，勤能补拙，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总是会行的。 “但是……”汤姆森点燃了一支烟：“我觉得……” 艾迪芙力挺素素，打断了汤姆森的话：“汤姆森，再让素素试一下吧，她可以的。”艾迪芙对素素的表演方式倒是很习惯和适应，毕竟已经合作过一部连续剧，相处了颇长一段时间，她明白素素只要一适应，一定会追上进度的。 素素投给艾迪芙一个感激的眼神，她那石膏两个月还真没有白绑，换来一个这么好的朋友——还带给她一个极佳的演出机会。好了，既然有这样的机会，她就不能失败。 “重新再来一次。”汤姆森手一挥，宣布。 “是。”素素又一次从头来过。 《末路狂花》这部重拍与之前最大的不同是整个冒险的旅行加入了很多现代元素还有特别的冒险，让整个旅程充满了惊险刺激。其中的一段枪战，素素是真刀实枪地上的，尽管没有真正的敌人，她还是在摸爬滚打中找到了乐趣。 那天薛珽飞正巧来探班，乔治也在。薛珽飞摸着下巴说：“我觉得很像以前玩的一个游戏，真人CS。” “诶？我也这么觉得，我们下次玩一场吧。”乔治眼睛放光，男人不管什么年纪都有一个英雄梦。 “可以啊。”薛珽飞笑道：“顺便把我儿子也带过来，他一定会喜欢的。” 乔治想了半天，没有想起来自己有见过薛月芜，摇着头说：“哦，上次去你家可没有看到你儿子啊。” 薛珽飞说：“是啊，他去夏令营了，没有关系，你们有机会见面的。你会喜欢他的。” 乔治赞同：“当然，我想也是。”他对薛家的教养十分有信心。 两人在旁边聊得愉快，素素拍摄的非常辛苦，她的头发散乱，额角上渗出大滴的汗，这可不是化妆出来的，而确实是因为又累又热。 汤姆森宣布：“休息一下。” 素素走到旁边，一屁股坐下，拿起水就往嘴里灌：“咕嘟咕嘟。”拍了一个礼拜不到，什么淑女形象都没有了。 艾迪芙也累得够呛，她在里面饰演露易丝，这是一个性格坚韧的女人，比素素饰演的缺乏主见、有些软弱的塞尔玛要更加动作多一些。素素把水递给她。艾迪芙露出一个笑容。 让薛珽飞有几分感慨，难道这就是**情谊？ 素素在之前和薛珽飞对戏的时候，因为被薛珽飞说太过于模仿原作的女主角，尝试着去改变。在她不适应的时候，她的表演完全让人联想不到吉娜，因为实在是差的有点远。但当她逐渐的一步步开始走进和融合了好莱坞的节奏，她的表演让汤姆森心中暗叫挖到宝了。也许是因为人种的不同，加上本来两人就在外表上相差太远，所以素素在表演中，只要一个眼神的不同，一个语气的变化，就让人完全想象不到原作品是什么样的，这像一个新的人，这是一个新的塞尔玛。 等到一个月后，素素的考验又来了，她的床戏，和一个陌生的欧洲男人。 拍摄计划都是固定的，临拍摄那天早上，Joe来接素素，素素的表情有点僵硬，薛珽飞则微笑着问：“要不要我来探班，在旁边守护你。” 素素皱着脸说：“……不要。” “为什么啊？”薛珽飞故作不高兴：“你想去陪那个外国肌肉男了。” 素素也许是因为紧张感爆发，也许是因为大姨**关系，火气上涌，怒气冲冲地朝着薛珽飞吼：“你想怎么想就怎么想好了”说完就抓着Joe跑路了。 Joe连再见都来不及说，就被拖上了车。 她满脸不赞同地说：“尼克只是想让你笑一笑而已。” “我知道，我回去会和他道歉的。”已经冷静下来的素素，沮丧地低下头，她好像做了件错事。 Joe认真地说：“嗯，一定要好好道歉啊。” “是，我知道了啦。”素素拖长音，回头看已经看不到的家，心里后悔万分。不过，也因为后悔和担心薛珽飞，让她没有时间去紧张即将到来的床戏。 这个外国肌肉男其实是个很可爱的德国小哥，年纪不大，样貌十分俊俏，他的样子比素素还要羞涩。艾迪芙三番四次想去调戏他，都因为被他的沉默和羞涩打败了。 素素急着想回去，一次就过了床戏，汤姆森摸着鼻子说：“东方女人都是妖精么？” 第八十七章 《末路》上映 素素回到家中，家中灯火通明。 薛珽飞、薛月芜和奥黛丽都坐在餐桌前，看着她的时候一愣。 薛珽飞笑道：“今天很早嘛。” 素素有点心不在焉地点点头，看看薛珽飞，欲言又止。 薛珽飞故作不知，和奥黛丽说：“妈咪回来了，应该说什么？” 奥黛丽看看桌上的菜，挥挥小手，坚定地说：“妈咪，去洗手。” 素素噗嗤笑了出来，遵从女儿的吩咐去洗手。 薛珽飞本来就没有生气，看到素素这么紧张地回来，心早就软了，帮她盛了汤，看着她在暖暖的灯光下吃饭，就比什么都要满足。 两个人一顿饭吃得甜甜蜜蜜，你帮我夹菜，我帮你递调羹，直接把儿子女儿给无视掉，仿佛刚刚恋爱一样。 晚上薛珽飞抱着素素，缠绵了一宿，让素素总觉得薛珽飞还是有点在意的。不过她也没有力气考虑这么多了，只能随着薛珽飞的动作陷入一次又一次的狂欢中。纵欲的后果就是，第二天，她只觉得自己的腰都快断掉了。 Joe看到素素的时候吓了一跳，看到素素摸腰的动作，薛珽飞又和她说：“好好照顾素素。”她以为素素又有了，拐弯抹角地说：“这么快生第二胎不太好吧。” 素素简直要泪奔了，这是什么意思嘛 《末路狂花》的拍摄趋于低调，终于在一个月后，人们快要将它遗忘掉的时候，杀青了。 “素素，你很努力，谢谢你。” 汤姆森对素素的进步感到相当的惊奇，在他的眼中，个子小小的东方姑娘要比他想象中更加有爆发力，就像一颗原子弹一样，爆炸出惊人的实力。在剧中，她既可以哭得肝肠寸断，也可以像个爷们一样扛起枪战斗，关键是她的转变合理自然，让人觉得这是一个拥有完整人格的人，是同活生生的个人，而不是演出来的人物。 艾迪芙很是佩服素素，她对素素从感激到崇拜，就是没有想通这个小小的东方女子怎么会这么有韧劲，临近分别，她才越发不舍，抹着眼泪说：“素素，我会想你的，我会常常来你家吃饼干的。” “好的，随时欢迎你来哦。不过，”素素偏着头说：“我们明天不是要再见面的嘛，怎么好像地球末日一样？” 艾迪芙这才想起来，她是完全被离别的气氛打动了，忘记了明天开始要做宣传了，这个又是要做整整一个月的宣传。她的所有伤感都被素素一句话所打破了，就是说，她们还要整整相处一个月的时间：“好吧，我忘记了。” “对了，导演，因为我太忙了，我可不可以把女儿带着身边？”素素向汤姆森请示，其实倒不是奥黛丽想念她了，而是她想念奥黛丽了，她的女儿，那个小粉团子，会奶声奶气叫妈咪的小娃娃。 “当然可以，”汤姆森看到过一次奥黛丽，对这个小女孩很喜欢，因为奥黛丽是一个相当有礼貌的小孩。而且外国人一向崇尚人性化管理，在某知名网络公司，甚至有育婴室，宠物室等等。他对素素的要求毫无意义。 素素谢过汤姆森，回到家就和奥黛丽说了这个消息。 奥黛丽是不知道随剧组宣传是什么意思，不过她知道很长一段时间可以和妈妈在一起了，也高兴地咯咯直笑。 素素跟着剧组一路地在美国各州做宣传，上通告，开记者会，忙起来就把女儿交给Joe照顾。素素忙得不可开交，连带地Joe也只能抽空照顾一下奥黛丽。奥黛丽很安静也很懂事，一个人在旁边玩，出来两天就想念哥哥和爹地了，然后一个礼拜以后，实在是想得眼泪汪汪的，半夜里面开始哭起来。 素素心疼欲绝，又没不能离开剧组，只能打电话感召薛珽飞和薛月芜过来。第二天，薛珽飞和薛月芜赶过来，奥黛丽仿佛织女见牛郎一样，猛地扑过去的时候，素素只觉得——女儿白养了。 她醋劲大发了半天，终于还是承认女儿和爹亲这个事实。不过，女儿她爹和她亲啊，薛月芜把奥黛丽哄又哄的时候，薛珽飞认真地和素素表白，他有多想念她，让素素心花怒放。于是，接着薛珽飞把薛月芜送回了家中，再赶过来陪素素和奥黛丽，薛珽飞仿佛剧组的编外人员，来来回回地出现，让整个剧组都习惯了他的出现。 《末路狂花》终于上映了。这部片子算不得大制作的片子，因为加入了华人美女做噱头，反而引起了本土的兴趣。跌宕起伏的剧情，隐藏的深刻寓意，精彩的公路追逐，让看过的人都纷纷叫好。老一辈的人曾经有看过上一部《末路狂花》，有很多人觉得那是无法超越的经典，冲着这个名号进入了电影院，也不得不承认，也许这部片子与记忆中的那部经典之作不相上下。 爱德华公司的董事会从开始笑到了结尾，个个都乐开了怀，这部中型成本的片子让他们赚的钵满盆满，如果以时间、成本、收益来说，要比《怪博士》还要赚钱，等到全球上映以后，这个钱就像用力踢了一脚摇钱树，哗啦哗啦地掉下来，砸头上还不觉得痛。 薛珽飞也陪素素去了电影院看了一场，素素说自己的电影自己一定要捧场的。不过她坚决反对薛月芜和奥黛丽看，毕竟有一场床戏，她会觉得无法和薛月芜、奥黛丽解释的。 到了国内，果然是被文化局大笔一挥，剪掉了部分镜头，很多影迷们怨声道哉。不过，他们已经阻止不了影迷们的步伐了，网络上未删节版的依旧泛滥、虽然素素觉得很影响票房，不过，她还是情愿影迷们看未删节版的，她也算是为艺术献身了，莫名其妙被剪掉，简直就是侮辱了她的付出——她知道，这个就连外公都没有办法，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在一个国家有限的体制下，只能沿着这条狭义地道路慢慢地行走，尽他所能去扩宽。人力有穷时，而一代一代的步伐，会让这条路，越走越宽。 第八十八章 金奖提名 《末路狂花》的上映让素素的片约开始多了起来，江樱染在素素没有在好莱坞有发展前景的时候对她的通告就精挑细选，现在更不用说了，简直到了严苛的地步。 什么？小成本制作？先看剧本，NONONONONO。 什么？和之前的角色类似，嗯，不行不行不行，不能定型。 什么？三流的谈话节目，不上不上不上。 即使这样，也足够素素忙得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而这时候，薛珽飞也开始忙了起来，他要拍摄《怪博士安：奇幻旅行》了。 奥黛丽就直接扔给薛月芜照顾了，幸好薛月芜现在已经很有大哥哥的样子了，所谓长兄如父，在他身上得到了强烈的体现，在linda的协助下，他几乎可以完成所有照顾奥黛丽的事宜，让素素和薛珽飞放心工作。 虽然素素的工作很繁忙，不过，她并没有拒绝《异疫》第二季的拍摄，毕竟她在好莱坞能够赖以声名大涨，还是靠了这部连续剧才走红的。剧本原计划是素素饰演的女医生将在第二季的结尾死去，但因为她的人气大涨，所以制片要求编剧修改了剧本，让素素存活下来。以素素个人来说，她还是支持牺牲这样的结局，虽然她知道《异疫》这部连续剧如果拍下去，对她的好处绝对是多多的，但她却没有时间在电视剧上浪费了，她必须要拍摄电影才能获得奥斯卡。所以她让江樱染联络了制片，将剧本更改成在第三季的中间为了医疗事业牺牲了。也许全世界赚人热泪的方法都大同小异，走来走去走不出一个固定的圈子，友情爱情为了理想奉献的心情，总是那么的老套，即使这样，总会有人感动地泪眼朦胧。 江樱染很后悔把剧本先给素素看了，她在看好修改好的剧本以后，又是眼睛肿了一天，没办法上工。 大家都知道，欧美很流行街拍，素素带着奥黛丽上街的时候，也碰到过照相机莫名其名地对准她就咔擦地来一张。素素开始觉得很惊讶，后来也就习惯了。奥黛丽也逐渐习惯被打扮地美美的，然后让薛月芜抱出去逛街，说起来，薛月芜因为打篮球练出来的臂力，抱妹妹再适合不过了。像这样正太和小萝莉的组合总是很有爱的，薛家兄妹图，在网上被疯传，是新一代的——“我想有个哥哥”或者“我想有个妹妹”的主题。 素素被拍摄的照片流传到了国内，不知道国人是什么心态，纷纷赞美她的衣着比之前还有品位，素素也有点奇怪，她的衣着风格和出国前压根没有区别，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崇洋媚外么？她当然不会去辩驳和在意，正是所谓“认真你就输了”。 在10月中旬的时候，她在拍摄《异疫》的第二季，差不多要完结的时候，她接到了奥斯卡的通知——《末路狂花》最佳女主角提名。 她接到电话的时候，以为自己会疯掉的，但是她出乎意料地冷静地接完了电话，整个人就呆立在原地。 “怎么了？”丹尼尔看她的表情不太对，关心地走过来问她：“嘿，素素，怎么了？” “丹尼尔，”素素在恍惚中只觉得面前有个头在晃来晃去，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丹尼尔。 “我说，你没事吧？”丹尼尔年纪不比素素大多数，却出道及早，总是像个哥哥一样照顾剧组里面的所有人，所以人缘极好，他忧心忡忡的表情让素素一阵暖意。 “是的，我没事，我刚刚获得奥斯卡提名了”素素一句话就像重磅炸弹一样扔了下来。 “啊？”周围听到的人都围了上来。 丹尼尔的表情像吞了一个生鸡蛋：“什……什么？” 素素心情很好，耐心地说：“我说，我刚刚，接到奥斯卡组委会打过来的电话，说我获得奥斯卡提名了，邀请我去参加12月份的奥斯卡颁奖典礼。” 丹尼尔尖叫一声，用力地抱住素素：“噢，宝贝，你太厉害了” 终于确定了这个消息，听到的人顿时沸腾起来，大声地祝贺素素：“素素，你太棒了。” “是的，我相信你一定会获奖的，毕竟你这么棒，还会做小饼干。” “奥斯卡和小饼干没有关系” “我也没有说有关系啊，就是她的小饼干真的很好吃。” “你就知道吃吃吃吃。” “可是真的很好吃。” “素素，恭喜你希望你可以获得小金人呢” “如果获得小金人，不要忘记请我们吃饭。” 素素笑容满面，一一回应：“当然当然，谢谢你们，哈哈，我会准备很多很多小饼干的。如果能够获奖当然没有问题。” “我们要吃唐人街的听雨楼。” “我才不要，我要吃日本寿司。” “听雨楼。” “寿司。” “烧烤” 几个工作人员和素素关系都不错，讲着讲着就差点吵起来了。素素有点头疼地看着导演詹斯，詹斯耸耸肩，调皮的胡子一翘一翘，他做了个口型：“火锅。” 素素就觉得石化了。 艾迪芙从素素接到电话宣布消息以后，状态就不太对，虽然平时也有被NG，不过今天的次数多了许多。 素素心中有点后悔把消息太快宣布了，不过她当时也是没有抑制住激动的心情，完全没有考虑到艾迪芙。她私下找了艾迪芙谈话。 艾迪芙却笑了起来：“你是来安慰我的吗？” “呃……”素素有点不知所措。 “我很好，我只是……”艾迪芙苦笑起来：“开始的时候确实有点嫉妒，不过，这是你应该得的。” “我……”素素没有能够接受外国人的直来直往，嫉妒这样的词不是应该放在心里的吗？ 艾迪芙看着素素的表情，拥抱了她一下，释然地笑了：“你是我的好朋友，永远都是，我衷心的希望你能够获奖。” 素素感受到艾迪芙的真心诚意，用力地点点头：“谢谢你。” “不客气。”艾迪芙拍拍她的肩膀：“我们回去吧，我不能输你太多” 第八十九章 好的通告 江樱染得到这个消息以后，精神整个就振奋了起来，第二天她本来打算休息的，现在可没有空休息了。 第二天，她直接跑22世纪电影公司——这个她之前可不敢横冲直撞，即使想要个通告都是看对方的心情和有没有空。素素在美国本土的这点名气，可不在人家的眼里。而现在，她的底气足了，素素获得了奥斯卡的提名，不管有没有获奖，她在美国电影界被肯定了，这……就是资本! 22世界电影公司的负责人听说是素素的经纪人，很快出现在会客室。 “江小姐，你好，我是皮特，很高兴见到你。”负责人皮特笑得文质彬彬，而江樱染心中清楚，在这之前已经被拒绝了三次预约了。 “你好，皮特，”江樱染伸出手与他握了一下。 皮特刚刚结束一个会议，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就预备赶往下一场会议，所以他很直接地问：“江小姐，请问你今天来的目的是？” 江樱染微笑着不动声色地说:“素素获得了奥斯卡提名的事，我想你可能已经知道了。这样的事情非常的荣耀，所以我来这里的目的是希望看一下有没有好的通告，你知道，所有在好莱坞的艺人都非常希望可以和22世纪合作的。” 皮特矜持地笑了笑，他当然知道素素获得提名的事，像22世纪这样的巨型电影公司大鳄，怎么能对这样敏感的消息有缺失呢。也正是因为素素获得提名，所以他才出来见江樱染的。他左右看了看说：“素素今天没有来？” “是的，她现在正在拍摄《异疫》呢。”江樱染说：“我只是帮她先来看一下是否有合适的通告而已。” “好的，你稍等一下，我让秘书给你拿。”皮特委托旁边的秘书小姐去自己的桌上把pad拿过来，里面就是最新的通告了。 皮特顺便让秘书泡了两杯咖啡，他开了一个上午的会是在是很累。 “我要拿铁，谢谢。”江樱染喝不惯其他的味道，就像素素从来不喝咖啡一样。 秘书泡了一杯黑咖啡和一杯拿铁，皮特喝了一口黑咖啡，用手绢擦了擦嘴角，耐心地等待江樱染挑选，这是22世纪最近的排片计划，而他们对与素素合作也满怀期待。 江樱染用眼角看到了皮特的动作，闲聊似地问：“您是英国人吧？” 皮特一愣才笑了起来：“是的，不过，你们亚洲人分得清我的国家还真是一件有趣的事。” 江樱染笑而不答，她那时候去英国开过一次会议，在场所有开会的英国人，各个都是颇为矜持的模样，连吵个架都是冷嘲暗讽式的。 皮特看了看时间，说：“江小姐，我现在还有个会议。” “哦，好的，我想我应该告辞了，”江樱染很识相地站了起来，她粗略地看了一遍，已经把需要的都直接发送到了自己的手机上。皮特能够陪她半个小时，她已经很满足了。她可以慢慢回去研究通告以后再过来的，她本来就没有想过一次到位。 皮特对江樱染的点点头，便起身离开了。江樱染把pad还给秘书，直接去了素素的《异疫》片场。 素素和江樱染两个看着pad悉悉索索了半天，不过，却没有找到合意的。首先好莱坞很少有以华人为女主角的片子，虽然素素不一定要拍摄原来就是华人的女性角色，但是其他的确实是不适合。 这让江樱染很纠结，好不容易搭上了22世纪这条游轮级的船，却因为没有合适的角色而放弃，太不甘心了。 素素却很想得开，拍拍江樱染说：“勉强不得的，你不能因为一定要拍电影而选不适合的对不对？” 江樱染闷不作声地继续看手机，仿佛手机里面的通告能长出一朵花。 即便是这样，她还是很无奈地只能放弃了。她对素素说：“保持联系，总有一天你会去22世纪拍电影的。” “当然。”素素莞尔。 话是这么说，江樱染是不会这么轻易地被打败的，整整地一周，她跑遍了她能够去的其他几家巨型电影公司，无一例外地都是为素素争取最棒的通告。只要有好的通告，愿意给素素一个机会，江樱染相信，不管是什么导演什么制片人都会喜欢素素的，这就是江樱染的自信。 终于让她看到了一丝曙光，这是一部系列影片，一部非常有人气的影片——《黑衣人》系列。之前的四部，他们都是很成功的，从第三部开始变成了威尔？斯密斯的独角秀，因为汤米？李？琼斯实在是老了。而到了第四部，乔什？布洛林完全被威尔？斯密斯压制住了，尽管整个剧情还是很搞笑，动作还是很精彩，观众们却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于是，《黑衣人5》终于决定更换乔什？布洛林，将其改成男女搭档。如果不改变，《黑衣人》系列只有死路一条。编剧非常清楚这一点，做了大胆的更换。在拍档的玩笑中又多了一些大胆刺激的调侃。 江樱染看完影片介绍以后，眼睛放光，她知道，她找到了，就是要的这个角色。她用手指在预约的按钮上点下去，然后跳转到下一个页面。她吓了一跳，已经报名的人数超过了二十人以上，从好莱坞略有名气的小影星到负有盛名的女影星，看样子不知她一个人看好这个角色。 “我应该可以的，”素素握了拳头，抿住唇，要通过像《黑衣人》系列这样的电影要获得奥斯卡这是痴人说梦，但《黑衣人》可以聚集人气。有哪个明星嫌人气高的？就算游戏中的人气满格999，她也要保持不让这个完美的数值掉下去。 江樱染也笑了起来：“恩，加油。” 时间的脚步永不会停止，《异疫》第二季杀青以后就是奥斯卡颁奖典礼了。颁奖典礼的前三天，素素从B.B.Y获得了赞助服装和首饰，两人一头扎进了房间开始做准备，不，素素只是坐在和奥黛丽玩而已，只有李茜开始了鼓捣。 第九十章 奥斯卡了（上） 奥斯卡的颁奖礼对于素素来说只能是一个与往常一样的盛会，争奇斗艳的女星，她并不期待在奥斯卡上获奖。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凭借一部影片在奥斯卡上获得最佳女主角？难道真的以为好莱坞是吃素的吗？ 因为无欲无求，所以素素分外从容。她装扮地如同娇艳的东方玫瑰一样在会场里面在Joe的陪同下与认识的制片人、导演、幕后工作者等打招呼聊天，等待最后的时刻来临。 等待的时间在有些人的眼中特别漫长，而素素倒是很随意，她在会场里面看到了汤姆森，在汤姆森的介绍下又认识了其他的导演和制作人，这样的时光对她来说很悠闲，只要闲聊就可以了。外国人的闲聊很有趣，可以从天气开始聊，然后天南海北乱扯一通，扯得高兴了就开始哈哈大笑，就是所谓的闲扯淡。 天色逐渐的暗了下来，颁奖典礼也随之开始。素素看看时间，就去了后台。现在等候在后台的女明星们都是提名的获得者，各个表情严肃，互不理睬——当然，这些都是竞争对手。 素素已经听到了主持人大声地宣布：“女士们先生们，现在你们看到的就是最佳男女主角的提名获得者，我们有请——” 门缓缓地打开了，光芒四射的舞台就在前方，素素没有迟疑地跟着音乐一步步踏入舞台中央。无谓便无畏。 “艾伦？斯密斯，梅丽尔？斯特里普，菲利普？戴维斯，凯瑞？穆里根，乔治？克鲁尼，素素？鱼，安迪福？威尔逊，加布蕾？丝迪贝，杰瑞尼？托马斯，罗茜？汉丁顿？惠特莉。”每报到一位演员的名字，这位演员就向观众们行礼示意。 素素看到这几位演员的时候，很惊讶，有胖有瘦，有高有矮，有白人黑人，当然现在还加了一个黄色人种。之前陪同薛珽飞来的时候，她并没有这样的感触，而当然站在这个舞台上面以后，她突然有种感动，这就是好莱坞，这就是奥斯卡，一个包容性强大的地方，一个电影人的圣殿。 “我们在好莱坞及高地地区的梅勒剧院，为您直播第94届奥斯卡颁奖典礼。”随着主持人的声音，素素挽着乔治？克鲁尼慢慢地走下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入座。乔治？克鲁尼已经不年轻了，这位当年的型男现在看上去是一位很有精神的老绅士，素素对他依旧坚持电影表演由衷地敬佩。乔治？克鲁尼看素素的眼神很和蔼，坐到位子上的时候拍拍她的手，给她鼓励。 “现在，就是万众期待的时刻，”音乐忽然激昂起来。台上出现了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面带笑容地说：“晚上好，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大家收看第94届奥斯卡颁奖典礼。我是尼尔？帕特里克？哈里斯，我知道你们都很想你我，不要问我来自于哪里，也不要问我为什么会再次出现在这里，让我们来跳舞吧。” 素素不认识这个人，不过并不妨碍她欣赏，事实上这是一位好莱坞著名的电影人，曾经在82届的颁奖典礼上出现过，时隔十二年，他依然活跃在好莱坞，尽管他是一名***，但是他在表演上和主持上的天赋让所有的人都赞美他的成功。 年逾50的尼尔一边跳舞一边唱歌，带动全场的欢乐气氛，不仅他唱唱跳跳，还有许多伴舞，就像一个大型的舞会一样，只要是看到的人都会有快乐的感觉。突然，一声“咔擦”，尼尔顿住了，整个人如同抽住一般卡在那里，所有的灯光刹那按掉。素素一愣，紧张起来，难道是年纪太大，所以腰闪了？ 她不知所措地看向坐在旁边的乔治，黑暗中，乔治给了她宽慰的一笑。灯光一下子大亮，尼尔什么事都没有地站在那里，冲众人咧嘴一笑。 素素这才反应过来，腰闪了哪有这么响，在这样的歌舞中都能够听到。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而乔治却因为她的善良而笑意更深了。 尼尔继续歌唱着冷笑话，台下的观众们实在是忍不住发笑，各种调侃，可笑得不得了。 最终以尼尔被伴舞的众人举起来，灯光打在他的身上才算完结。 观众们疯狂地鼓起掌来，随着鼓掌声，左右飞过来两个天使——他们有大家都熟悉的脸，只是西装挺括的身上背着两个可笑的翅膀让所有人目瞪口呆，这个是什么？ 左边的天使说：“嘿，伙计，轮到我们了。” 右边的天使挠挠头，很为难地说：“是的，可是我们怎么下去呢？” 左天使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把女士的修眉剪刀说：“这个还不简单，我帮你把吊绳剪掉，你就可以下去了。” 右天使惊恐地尖叫：“哦不，我会砰——就死了。” 左天使摇摇头，很正经地说：“什么，不，伙计，你不会死的，你是天使。” 台下的观众笑得前俯后仰。 两个人一边讲话，吊绳逐渐地将两人放了下来。右天使疑惑地说：“我觉得我着地了。” 左天使点点头：“是的，没错。我也这么觉得。” 两人冲着旁边的工作人员欠身道谢：“非常感谢。” 右天使满脸笑容地说：“很高兴为大家介绍，我的朋友，盖？里奇，一个影片中充斥了无哩头的英式对白和匪夷所思的巧合，酷炫镜头、快速剪接和英式摇滚等手法的优秀导演。” 左天使，好的，其实就是导演盖？里奇先生微微一笑说：“大家好，旁边是我的朋友，一个演员，没什么名气，约翰尼.德普。” 台下爆笑如雷，素素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如果说约翰尼.德普都是一个没有名气的演员，那么在场所有的演员都不够格。 约翰尼.德普用一种微妙地表情斜睨盖？里奇，让众人更加笑得不行了。 盖？里奇说：“大家好，欢迎大家收看第94届奥斯卡，奥斯卡人人都想拿，但是这并不是简单的一件事。” 约翰尼.德普做了一个手势：“选票已经被送到七千位学院评审们的手中，然后由道尔公司统计。” 盖？里奇说：“无论如何，他们都会投梅丽尔？斯特里普一票的。” 梅丽尔？斯特里普是至今为止荣获历年奥斯卡提名最多的女演员。素素转头看过去，梅丽尔？斯特里普笑容自信并不骄傲，这是她的第22次奥斯卡提名。 约翰尼.德普耸耸肩说：“这是每年奥斯卡主持人一定要说的一句话吗？”台下又一阵大笑起来。 第九十一章 奥斯卡了（下） “同时，她也是失败最多的。” 盖?里奇笑道，梅丽尔?斯特里普被调侃习惯了，仰头大笑不止。 素素也不得不佩服这些好莱坞人的好心态，毕竟都是见惯大场面的。主持人调侃了一阵，开始介绍影片，很多影片素素都没有看过，她神情相当认真地听着介绍。主持人非常幽默地向观众们介绍了一部部优秀的影片和男女演员。不仅如此，舞台效果也都很棒，素素从来没有想过她臆想中的奥斯卡是这样充满欢乐的一个情景。就像一个相声的搞笑剧。顺便爆出的各种八卦让素素对方才才接触到的嬉笑的只谈论天气的好莱坞人有了新的认识。 约翰尼宣布道：“下面有请我们的安妮佛?福特斯，我们上一届的最佳女主角为我们来颁奖。” 安妮佛?福特斯袅袅婷婷地走上台。 “大家好，今天真是一个美丽的夜晚，去年我站在舞台上，是从罗普的手上拿过小金人，没有想到今天是我送出小金人，真的感触好多。我爱你们，不过，你们可能有很多人今夜过后不会爱我了。好了，我要开始颁奖了，第一个颁发的奖项是最佳男配角奖，请大家屏住呼吸，谢谢。”她漂亮的大眼睛往下扫了一圈，嫣然一笑：“好的，那请等待一分钟，我再宣布。” 台下哄堂大笑起来。 “下面我们来回顾一下，最佳男配角提名。”舞台上的大屏幕上开始播出最佳男配角提名者的电影剪辑。 素素观摩电影上的每一个神态，每一个动作，深深地觉得东西方表演文化还是有差异的。西方的表演更加夸张和直接，不过即使现在颁发的是男性角色，还是让她觉得有灵感和值得鉴戒的地方。 最佳男配角被宣布以后，这位演员上台，他是一次获得奥斯卡，相当的兴奋，说了很多获奖感言，最后热泪盈眶。这让素素也有些受到感染，热情澎湃起来。 接着就是一部新片的片段，这是一部很有爱的文艺片，讲述的是一对父子情的故事，素素觉得这是她会喜欢的一部影片，决定回去后带着全家一起看。 素素本来以为颁发完最佳男配角就会颁发最佳女配角奖了，因为去年就是这样的，不过接下来居然是颁发最佳卡通片的奖项。她心中觉得好笑，谁说天字一号房要在天字二号房旁边，她也是固定思维了。 最佳卡通片继承了迪斯尼一贯的风格，画风就依然像她小时候看到的那样，数年没有变化，不过，这也就是迪士尼的魅力所在。从原创剧本奖到最佳配乐奖，这个至今在中国还没有一席之地的动画片，在国外的土地上，拥有自己的宝座。素素鼓掌地很诚心，这些是拥有一片童心、童真、梦想的人，她尊敬他们。他们在实现着她他们的梦想，她忽然一阵迷茫，那么自己呢，自己明明已经坐在了离梦想这么近的地方，面前就是奥斯卡的宝座，她却想一个过客一样，没有任何融入的心情。 她突然有所感悟，既然打算夺取奥斯卡了，她也同样是一个好莱坞人，而不是——他们好莱坞人。她一直用审视的眼光在看待这些人，忘记了自己也是他们的一员。因为思想开小差，她就有点心神不宁，错过了最佳编剧奖，最佳导演奖两个奖项，等她回过神，这两个奖都已经颁完了。 她看到大屏幕上已经在放最佳视觉奖的剪辑影片了，心中一声尖叫：来了奥斯卡居然没有仔细看颁奖，简直想死啊，难道要回去和普通观众再看一遍视频么，如果刚刚有人拍到她的照片，是不是在发呆的样子呢？ 她定下心神，将注意力投向大屏幕，一个又一个的经典电影在上面播出，最佳动画短片奖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导演获得。颁奖的电影人在说：“也许下一个光芒四射的导演就是你。”素素突然觉得导演的世界也不简单。只要身在演艺圈，只要身为娱乐人，很多就是宿命，没有人逃得过。 最佳真人短片的导演在前年也获得了同样的奖项，他自嘲说自己正在进步，希望看到这届奥斯卡的投资商有机会让他导演一部大片，获得了善意的嘘声。 下面就是最佳外语片奖了，素素在上面看到华人的面孔。坐在她身边的克鲁尼微笑着和她说：“华语片” “是的，我很激动。”素素心中很有亲切感，她双手合十，衷心地希望是华语片获奖。可惜最后还是错失了，获奖的是法国的一部影片。 时间一晃，终于到了最佳女主角奖的时候，素素心中清楚不会是自己，但是还是紧张起来，她终于清楚，自己其实还是有期待的，那微微的光芒被缩在了心脏最最小的角落里面。 一个个片段过去，拍摄电影时候的辛苦与成长都历历在目，“获奖者是——” 听到颁奖的嘉宾这样说着，她握紧了双手。 “罗茜?汉丁顿?惠特莉。” 素素心口猛地一松，呼出一口气。 克鲁尼看到她的样子，笑了，轻声安慰她：“你还很年轻，只演了一部电影就获得提名，这已经很不容易了。” 素素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其实她也很清楚，即使是在好莱坞，也是讲资历的，“谢谢你，克鲁尼先生，我很好。” 克鲁尼笑着摇摇头，这个东方小美女楚楚可怜的样子，太容易让人产生保护欲了。 而今年的最佳男主角却是克鲁尼，素素因为刚刚克鲁尼的安慰，一下子觉得克鲁尼是个好人，看到他获奖了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激动万分——这个人已经觉得她和克鲁尼是朋友了。 当然克鲁尼不会拒绝庆祝，笑意满满地接受了，这是他又一个奥斯卡的小金人，太棒了这一场盛宴慢慢地拉下帷幕，素素虽然没有获奖，也觉得获益良多，她临走的时候看了眼梅丽尔?斯特里普，比原来的感触还要多，这才是真正的宠辱不惊。在她的电影生涯中，22次提名，多次失败，但是她走过的路，依然星光璀璨。 而她，当时的梦想已经忘记了吗？不是仅仅是想要站在舞台上接受掌声么，只是现在想要的更多了，就开始计较得失了。 她在家门口看到薛珽飞已经回来了，在厅里面看着电视等她，不由得绽开了笑容：“老公，我没有拿奖。” “好的，来抱抱。” 第九十二章 黑衣人5 素素奥斯卡失利的消息传来，国内多少好友扼腕叹息，不过也有人欢欣鼓舞，例如说那个与素素打赌的冯岚蓉。 她在家里就差没有开派对庆祝了，她期望素素最好连提名都没有得，就这样过去三年，她就心满意足了。不过她的侍女小沛虽然嘴上附和自家小姐，心里面可是暗暗叹息，那个鱼素素演的戏她偷偷地看过了，演的真不错呢。她最喜欢鱼素素演的《车站》，里面的女孩子好清纯。 素素接到了多个慰问电话，大家都小心翼翼地又不敢触及，只有唐妙说话说的最直白，开场白就是：“素素，没拿奥斯卡啊。”薛珽飞在旁边听了素素接过数个电话，都是以“素素啊，最近怎么样，什么时候回国……”等等寒暄，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话，豆大的汗的出来了。 “对啊，好了，我没事啦。”素素很习惯唐妙的风格，这个女人就是哪里有伤口往哪里戳，她是真的没事。 “好吧，那就好。对了，我这里捞了一大笔投资，你什么时候有空来帮我拍，我声明哦，我没有钱，片酬减半。”唐妙这话说的反反复复，不过素素好歹也是听懂了，她笑得不行，也只有唐妙才会将这种片酬减半的话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好的，我知道了，你有江樱染电话啊，叫染染给你报价，然后你砍半就好了。你先不要和她说减半，估计她听到你名字还会打个八折，然后你再和她说我答应减半，就好了。”素素一本正经地和唐妙商议如何把自己的片酬减低，让薛珽飞无语地摇头，去陪儿子女儿玩了，这再也听不下去了。 唐妙夸奖道：“恩，这个挺好，你难得聪明了一下，懂的持家了。” 素素嘿嘿嘿地笑，就把自己给卖掉了。 唐妙之后把剧本传给江樱染，才得知素素的档期已经排到了明年三月份以后，她愤怒地打电话给素素：“你没有档了你知不知道？还和我讨论的这么开心。” “啊？”素素正在陪奥黛丽打游戏，她发现女儿有游戏天赋——谁从这么小开始就看游戏屏幕，怎么样都会被熏陶出来的吧。她按了暂停，收到了女儿怨气地一瞪，连忙摸摸奥黛丽的头，安抚她，才对着电话说：“现在已经十二月份了，还有三个月啊。” 唐妙觉得自己和素素说了也白说，挂了电话在去联络江樱染，不过江樱染直接给唐妙发了一张素素的行程表，唐妙对着电脑屏幕看了半天也很无奈了，她简直找不到可以删减的行程。唐妙看到素素接着的工作计划就是拍摄《黑衣人5》，她知道素素一向不轧戏，这会让她单细胞的回路混乱，所以只能把自己的电影往后延。好在《黑衣人》系列她向来也很喜欢，没有想到素素可以挤上个辆车，她也只能扔下一句：“叫她好好拍。”就收线去做准备工作了，本来很急的准备工作现在有三个月的时候可以慢慢调整，她忽然也觉得松了一口气。既然这样，她倒是决定有空去美国探一下素素的班。 素素从江樱染那里知道唐妙的反应，偷笑了一下，好歹也是算摆了唐妙一道，真爽。 《黑衣人5》的试镜，素素托奥斯卡的福，在第二次复试就过了。然后就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执行了。她的搭档威尔？史密斯虽然已经不复当年的年轻，但是依然魅力十足，他在三年以前获得了奥斯卡，所以对她这个刚刚获得提名又失利的好莱坞新人倍加照顾。 “不要灰心，你还很年轻，你一定可以的。” 威尔不时地给她鼓励，素素虽然近日来听过很多这样的话，依然很感激。 这次素素的服装是由造型师特别设计长款西装，看上去干练又时尚。素素已经学习过拿枪的手势，手枪一比，在拍摄定妆照的时候极度抢眼。这次的造型并没有故意去渲染她是东方人的身份，例如像有的影片中为了突出东方人，化妆的时候特地上挑眼线绘成的猫眼。而是仅仅使用了烟熏妆，再让素素更换上了灰色的美瞳，这是今年Dollygirl新款的颜色，色泽的渐变和放大效果明显又自然。造型师将素素的长发挽起，扎成利落的马尾，马尾下面是俏皮的卷卷。她的上身是长款西装，下身是黑色西装裙和一双8cm尖跟的裸靴。这身装扮不仅素素很喜欢，导演也赞不绝口。 “非常棒，”导演对着素素打量了半天，一击掌，终于想出了形容词：“像混血儿。” 的确，美瞳让素素的眼睛看上去大而有神，加上烟熏妆让她的五官猛地深邃起来，她的身材又高挑，乍看之下，估计是妈妈也认不出了。 整个《黑衣人5》的拍摄持续了两个多月，这是一个比拍摄《末路狂花》还要累的过程，素素戏称自己终于到好莱坞还是成为了一个“打女”。不过，这次她打得心甘情愿，高端的射机枪——虽然只是比比样子，先进的仪器——同样是电脑特效，古怪的场景设计——一样是过场而已，不过她觉得自己就像突然从21世纪跑到了23世纪，那种创意无穷大的感受，给了她很深的感触——在国内从来没有这么科幻的影片，或者说真正的科幻都被压制了，被置于顶端的只有古老的传说。学子们都只会拾人牙慧，真正的创意被埋没在无人问津的现实中。 她在拍摄的过程中打了电话回国内，拜托从雅君务必协助她设立一个关于创意的基金项目。从雅君被她搞得头疼欲裂，有这么个想到就做的老板真的烦得要死，不过她还真的拿素素没有办法，总觉得这辈子就是为她卖命了。索性素素的钱赚的足，她的收入基本上能在投资下获得翻倍的利润，去填补这个无底洞，而素素自己的开支并不大，这就全部由能干的薛珽飞负担了。 第九十三章 国内综艺 等到黑衣人5的拍摄完成，素素也算是在好莱坞站稳了脚跟。同时薛珽飞的工作也相当成功了，他的怪博士系列成为了人们翘首以盼的电影系列之一。 素素的下一个素排程就是唐妙的电影了，唐妙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就等素素进入剧组了。江樱染则因为国内的呼声实在是太高，便为素素应许了国内知名的访谈栏目的邀请，让素素一家一起参与家庭访谈，硬生生从唐妙迎接的素素入组的排程中插了一脚进去，让唐妙咬牙切齿了半天。 “观众朋友们，大家晚上好。”主持人坐在沙发上，很闲适的样子：“今天我们邀请的嘉宾恐怕大家都很熟悉。这两个人近来在国外掀起一片中国风热潮，这对夫妻就是今年寒假的重点档，大家一起来欢迎我们的珽飞和素素，还有他们的孩子们。” 薛珽飞牵着素素，后面跟着薛月芜抱着奥黛丽，看上去极为和乐，走进节目现场。一家人对着摄像头打招呼：“大家好。” “诶，今天奥黛丽好漂亮，这件衣服就是《黑衣人5》里面的装扮么。”素素延续一贯的装扮，仙女式的半袖长裙，薛珽飞则是衬衫牛仔裤，薛月芜和薛珽飞是一式的装扮，看上去就像是小一号的薛珽飞，而最惹眼的莫过于奥黛丽了。奥黛丽穿的是和素素在《黑衣人5》里面一致的造型，长款的西装配上迷你西装裙，一样的马尾辫，只是把裸靴改成了圆头小皮鞋。 奥黛丽看看素素，微笑着和主持人点点头，童音软软地应：“是的。” 主持人很惊喜地说：“奥黛丽，你好，你今天真漂亮。” “你好。”奥黛丽回应地口齿清晰：“谢谢，你也很漂亮。” 这样萌的小女孩仿佛洋娃娃一样，还能应对自如让主持人立马一双眼睛泛出了心心，仰头看着素素：“怎么会这么可爱，这么可爱啊。” 导演在旁边看着主持人发花痴的样子用力咳了两声，心想一定要把这一段剪掉，太傻了，这个好歹也是打出知性主持人的称号的。 主持人听到导演的声音，头皮发麻，略带尴尬地笑了笑说：“这次听说素素和珽飞回国是因为素素要拍摄一部新的电影是吗？” “是的，唐妙导演的《女帝》。”素素肯定了她的问话。 “《女帝》？”主持人即使做过功课，还是故作不知地将话题引到这个方面：“听名字是说武则天的吗？” “是的，”素素微笑：“武则天在历史上是一个极有争议的人物，她的故事被改成小说，电影，连续剧。也许大家知道去年武则天之墓被发掘考证的消息，在历史学家的一系列考证下，很多的历史比故事更加传奇性，所以这次唐妙要拍的是一个史实系的电影。还没有开始拍摄，就对我的压力很大了，不过我一定会尽力将它拍好的。” “我相信着一定是一部很优秀的电影。”主持人笑道：“那珽飞，你是跟过来陪素素的吗？” “对啊，”薛珽飞把奥黛丽搂过来，这样地端坐对一个小孩子来说实在是太累了：“然后就顺便把月芜和奥黛丽一起带过来旅行。这次拍摄的地点是在洛阳，正趁着还有一段时间的寒假就带他们来了解一下中国的历史。” “月芜，你在学校里的时候会做些什么呢？”主持人看着旁边不做声的俊俏小男孩，她曾经在一个聚会上看到过一次薛月芜极小的时候，不过那个时候她没有资格上前和天王一家问候，现在她不得不感叹命运的弄人，在她的想法中薛月芜应该是一个沉默的，有点忧郁的小少年。 薛珽飞给了她一个灿烂的笑容，板着指头说：“读书，打篮球，参加歌唱比赛，还有学生会的事情，中国学研究社的顾问……” 主持人目瞪口呆：“你好忙啊。” 奥黛丽嘟起嘴巴，拽哥哥，小声地说：“还有我，还有我” 薛月芜好声好气地安抚：“对对对，还有奥黛丽，还要每天带奥黛丽去玩。” 奥黛丽心满意足地点点头，从薛珽飞的怀里滚到薛月芜的怀里，抱着薛月芜的腰，附在薛月芜耳边说悄悄话。薛月芜不时地笑出声。 主持人看着和睦的模样，心生羡慕：“美国的学校活动的有这么多吗？” “是啊，常常见不到他们人呢，月芜很喜欢带奥黛丽出去玩，”素素掩口笑：“他说，妹妹这么漂亮，一定要带出去炫耀不然太浪费了。” 主持人开玩笑道：“那么相信等以后奥黛丽自己会出去玩了，一定会找月芜一起去的，不然这么帅的哥哥，也不是浪费了么？” 薛珽飞笑着说：“哈哈，月芜现在就有很多女孩子给他情书呢，不过他说，除非有谁长得比他妹妹可爱他才收。”他的语气隐含自豪，就不想想儿子年纪小小就挺腹黑的，那个女孩子可以和一岁的小娃娃比可爱？ 主持人忍俊不禁：“他是这么说的？” “嗯，因为我们工作很忙，所以大多数时间都是月芜带着奥黛丽的，他们两个感情很好，月芜也把奥黛丽带的很好。”素素说，她的目光投注在两个孩子身上，温暖柔和，薛月芜感觉到她的眼神，给了她一个略带羞涩的笑容。 主持人在中场休息的时候，看到薛月芜跑过去问：“素姨，我们晚上吃什么？” 素素反问：“你想吃什么？” 薛月芜摇头说：“不知道。” “你川菜吃不吃，这里的川菜很有名。” “不要太辣。” “那泰国菜呢？” “不要，咖喱味受不了。” “越南菜呢？” “我不想吃牛肉粉。” “薛-月-芜” “在” “不许挑食。” “好的，我要吃快餐。” “不行，你要么吃粤菜。” “天天吃粤菜，不要可以么？” “还有日本料理和韩国烤肉或者火锅让你选择，如果你再选不出，我们就去吃牛排。” “……素姨，你在说笑么？” “当然不。” “好吧，我想吃这里的小吃。” “这个倒也可以，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主持人露出了一个笑容，这是一个正常家庭长大的孩子。 第九十四章 高宗老公 临近访谈结束，主持人代表电视台送了奥黛丽一个漂亮的公仔，还有送了薛月芜一个篮球，这个篮球倒是开始没有想到，在节目访谈的时候中途找人去买的，还是限量版的，薛月芜很喜欢。 一家人总算是一起上了一次节目还收获不少，素素想着以后一直带奥黛丽上节目，玩具也不用买了，被奥黛丽鼓起嘴巴，一阵撒娇，素素不得不同意再帮她买两个芭比娃娃。 上完节目的第二天，素素就必须赶去剧组了。Joe把素素送进剧组，素素忙碌的试妆，试衣服。 化妆师在帮她点桃花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她抬眼望去，才看到张连城站门口，满脸笑容：“素姐。” “哎，连城，你怎么会在这？”素素迷茫的样子逗笑了一圈人。 化妆师开玩笑道：“素素，你拍片以前都不看搭档的吗？” “啊？忘记了……”素素呆了一下，像这样的事情反正都是江樱染会一手打理的，她压根没有注意到要看搭档的事情，反正乌龙不是一次两次了，大家都习惯了。 张连城叹了口气，摇摇头，虽然素素比他大，但是总觉得那股萌劲就是做了妈妈还是依然保留完整。他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自我介绍：“我是唐高宗，就是你老公。” 旁边休息的摄影师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 周围人全部目瞪口呆，然后全场爆笑起来。 素素嘴角抽抽，哭笑不得：“这孩子今天脑壳被门夹了吧？” 张连城摸摸头，笑得腼腆起来。 素素看着他走过来坐下，开始上上下下地打量他。许久不见张连城的脸多了几分成熟和世故，笑容倒是依旧灿烂，就是脸上还带着些许的黑眼圈。 “连城”张连城的经纪人追了过来：“你还没有化妆啊，快点快点。先去化妆。”咋咋呼呼的样子让素素眉头一皱。 “那……”张连城有点不好意思，刚刚过来，话都没有说过两句就要走。 “没关系，你先去吧。”素素温柔地说，免得张连城为难。 “好，那我先过去了。”张连城转身离开后，素素让化妆师加快了速度，估计唐妙是等急了。 画完以后，素素对着镜子照了照，妆容是很漂亮，艳如牡丹。她左右看了看，总觉得好像缺了些什么，她不甚满意地来回走了两步，还是觉得怪怪的。 “怎么了？”化妆师有点疑惑，她觉得自己画的挺好的。 素素想了又想，直到把化妆师的汗都急出来了，她才说：“这样，你把我的眉毛再挑高一些。”今天是拍定妆照，就是武则天当皇帝时候的样子，她看了半天才觉得，即使妆容再美也不过是一个古装的女人，缺少了凌厉的气质。 化妆师把她的眉毛再化了高了些，凝视着她的眉目，调了些金色的眼影帮她上淡淡的一层，看上去贵气十足。 素素再次盯着镜子看了半天，才满意地说：“走吧，Joe，我们去找唐妙。”她率先走在前面，挺胸收腹，姿态高贵。 唐妙果然是在等素素，不过她没有等急，她知道女皇妆肯定快不了，她拿了牌在和场景总监还有场记等工作人员斗地主。 “等等等等啊，好，还剩两个牌。”唐妙头也不抬一下，手里面还剩一个王和一个二，正是要赢的局面。 素素耐心地等她打完。 唐妙笑眯眯的说：“多谢惠顾，多谢惠顾，一人三十，谢谢照顾，谢谢啊。” 素素摇摇头，和唐妙打牌，简直就是送钱。 唐妙收完了钱，才有空，看了眼素素。素素的姿态摆的高高的，略略扬起头。 唐妙二话不说，直接吼：“摄影棚都准备好了半天了，你在这里摆什么呀。” 素素灰溜溜地跟着摄影师走进了摄影棚，暗地里尖叫：“唐妙，你才是演女皇的料啊，算了你干脆自演自导好了。我圈圈叉叉箭头……”不过她也只敢腹诽，哪里敢和唐妙发牢骚啊。 虽然说被唐妙骂了以后，整个人就颓废了一下，但是看到镜头，素素立马又振奋了起来，她是一个专业级的演员。站在镜头面前的素素神色凛然，整个人散发出高贵的气质。如果再叫当年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玉凤凰去想有一天她会当女皇，这样的念头，她是连想一下都不敢，觉得大逆不道的。而现在素素，在经历了现代社会多年的熏陶，又养尊处优被薛珽飞惯着，她的气质离结婚前都有了很大的变化，眉宇之间，稍稍凝气，略做姿态，就有浑然天成的霸气。 “很好，下巴收一下，好的。”摄影师和素素并不相熟，但是素素的配合度高的让他觉得几乎是遇到了专业级的模特。 唐妙又打了一副牌，还是坐不住，跑到摄影棚旁观，摸着下巴不做声，但是她眼中流露出的赞赏是毫无疑问的，她对素素的信心来源于学生时代的深根蒂固，她相信素素一定会在娱乐圈大红大紫的，事实证明，她的眼光很准确。 拍完定妆照，其实素素今天的任务就差不多了，不过她并没有离开，而是和唐妙聊了很久的拍摄内容。唐妙和她讲述拍摄理念，这是一个导演需要传达给演员的精髓。素素则和她讨论在剧本中遇到的问题。 总体而言，《女帝》是一部女人戏，前半段宫斗奋斗史，后半段女皇工作实录。唐妙并不指望票房多少，这和陈老师的《康熙王朝》不一样，那部是男人戏，男人女人都爱看。而女人戏能够得到认可的就比较少了，因为在这个社会，大多数还是男人带着女人看电影，但是大多数男人并不想看女皇的故事。所以唐妙对这部电影的定位并不在于票房。 两人聊了许久以后，唐妙认真地和素素说：“好好演，靠这部戏拿奖了。” “嗯，”素素给了唐妙一个笑容，唐妙说可以拿奖那一定可以拿奖，她会尽力的。 第九十五章 《女帝》宣传 女帝》的拍摄周期长达半年，比起素素拍摄《黑衣人5》足足长了一倍。薛珽飞和素素商量过了，两个人尽量不同时排片，也就是说，只要素素排片的时候，薛珽飞就在家带孩子。当然薛珽飞拍片的时候，素素一样得在家带小孩。为了素素的小金人，薛珽飞自动把拍片的时机相让，即使他有工作也只是很短暂的时间，就来接替素素。 在拍片期间素素又去了一趟Cannes，Cannes只要到了这个时候，就没有不热闹的，不分昼夜地喧哗，沙滩上满是人，黑人白人黄种人，聚在一起，唱歌跳舞。 素素这次是和《黑衣人5》剧组一起去的，有人曾经说过，收到Cannes的邀请并不稀奇，但是要人家认识你是谁才能算个角。素素在之前拍摄《别明月》的时候首次去Cannes，那是只有国内新闻大肆报道，而国外的新闻媒体也只有小报寥寥无几的提过几笔，毕竟在Cannes的明星实在是太多太多，素素只是华人女星中的一个。这次去Cannes就不同了，托《末路狂花》和《黑衣人5》的福，将素素在欧美这一块的知名度打响，不管素素走在路上不管是否认识，都有人笑着和她打招呼。 而素素这次走红地毯穿的并不是普通的礼服，而是吊带的背心和帅气的短裙，当然这个背心不能完全算休闲款，而是短款的，上面有用非洲今年最新开采的钻矿——被命名为“银河”的那个钻矿中开采出来的“银河钻”镶嵌的骷髅。背心到了胸下就完成了它的使命，而从胸线下到腰部的，则是闪亮亮的金丝流苏，只有仔细看才能看出这个流苏是一个个只有尾指指甲一半大小的玫瑰花接起来的。她的头发做得很蓬松，带着微卷，戴了一副灰色的美瞳，发上带着一个头箍，头箍上有一大朵的鲜红玫瑰，垂下黑色的网纱遮住半张脸，露出烟熏的深邃眼眸，和浓烈的红唇。黑色的包臀短裙下一双修长的**，素素想说这个**霜的效果极好，她打算去买个两罐屯家里。 这样特别的造型在在充满礼服的Cannes是极少见的，让见惯了华丽装扮的女神系的人们在一眼之间就可以看到这抹闪闪发光的黑色。 素素也在这里碰到了许多久违的人，像杨蜜，东明月，周熏等人，不过鉴于规定，不能在红地毯上久留，她只是匆匆打了招呼，约定了碰面的时间。 就像往年一样，今年的Cannes电影节在国内也红火依旧，各大媒体争相报道，范爷今年依旧没有作品参选，她在Cannes的人气向来是出挑的。今年她的服装造型是充满桃花花枝的汉服，摸样是很好看的，只是素素看着就觉得相当的热啊，加上范爷有点点小胖，走了一圈的红地毯简直就是汗如雨下。当然，素素的这个复古酷毙的朋克造型也被大肆宣扬了一番，虽然这么说有点不道德，不过国内崇洋媚外的心理多年还是存在的——因为素素在国外的事业发展红火，所以在国内她的地位又上升了一个台阶，仿佛是国人在外的象徵一般。 《黑衣人5》中的素素收到了一致好评，素素心中默默地感激威尔？斯密斯对她的照顾，纵然两个人在飙戏的时候，也不忘对她有所谦让，让她的演技得以发挥。她在和威尔对戏的时候就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就算已经在好莱坞拍过两部片子，熟悉了好莱坞的演戏方式，但真正拍摄的时候，她的表演还是和国内的时候一样，比较起威尔这样的收放自如就过于含蓄和内敛了，通过和威尔的对戏，她学到了很多，才能称得上是《黑衣人5》的女主角而不是花瓶式的角色。 素素在戏中与威尔嬉笑怒骂，互相吐槽嘲讽这样男女搭档的纯友情式拍档在好莱坞影片中也是很新颖的，其中还有一段是威尔帮素素参谋男朋友的片段，各种爆笑，形容素素的只有一个词就是“冷面笑匠”。她在这部剧中第一次让人看到素素居然有饰演喜剧片的天赋。 不过，Cannes的好片就像他们沙滩上的贝壳一样的多，《黑衣人5》虽然最后没有获奖，但是依然给大家带来了欢乐，口碑直线上升。国内比欧美上映晚一个月，国内的影迷们等得那个叫望眼欲穿——偷偷“翻墙”出去看的不算，又为《黑衣人5》赚取了大量的票房。 素素去Cannes的时候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宣传《女帝》，在国外媒体采访她的时候，她这样解释说：“在中国的历史上，女性的地位一直是比较低的，这是唯一一位正统的得到承认的女皇帝，在她一生的传奇生涯中，经历过波折磨难，困难重重，绝境，但是她的性格坚毅，隐忍，为了生存不择手段，直到她的野心被推到巅峰，她也就走上了这条通往巅峰的路。” 这个英国的记者一脸赞叹，因为在英国目前都是有女王的，他无法去想象这段历史，只能跟着素素感性的描述去想象：“太伟大了。” “是的，很波澜壮阔的一生。”素素脸上的表情很向往。让记者抓下了这一瞬间给她来了一张照片。 在国内的记者采访是，素素换了一种讲法，她知道国内对武则天的一生熟悉度还是比较高的，毕竟大众都是受到了一轮又一轮的武则天熏陶过来的。她告诉记者们：“这次的特效是邀请著名的特效公司制作的。场面极其宏大，尽管是史实，但是也是史诗，在画面上有一个质的飞跃。” 这让国内的记者们也相当地感兴趣。素素暗地里对自己比了个大拇指，在出发前唐妙指导她怎么去吸引媒体的报导手段，对国外媒体用广阔的历史去吸引，对于欧美国家来说，中国神秘的历史有着无穷的吸引力。而国内则靠特效手段和画面，斥资多少多少就会让他们有兴趣了。 素素深以为然。 第九十六章 《女帝》印象 因为女帝的宣传声势浩大，便有好事的记者去问了1995年《武则天秘史》的女主角刘老师对此有什么看法。刘老师傲然一笑，她的武则天是她演艺生涯中最精彩最辉煌的时段。她画着精致的妆容，看上去不过是四十来岁，她说：“在贾靖雯拍摄《至尊红颜》的时候也有人问过我同样的问题，我说，这是不一样类型的，因为《至尊红颜》加上了许多幻想的元素，而《武则天秘史》则更加尊重史实。这一次听说《女帝》开拍，经过了很多历史的考证，还原真相，我很欣慰。如果说1995年的《武则天秘史》是一部经典，我希望他们能够延续经典。”她的话听上去并没有什么，仔细听又像是有点讥讽。 采访的记者们面面相觑，对于刘老师倚老卖老的话语虽然有人觉得不怎么舒服，不过她这话说的并没有错，即使电影的宣传再棒，也不能阻止烂片，在没有上映以前谁都不能保证。 记者们回去的路上绞尽脑汁去想怎么写新闻，《东方周刊》的KK在问严鑫：“鑫哥，你说《女帝》会好看么？” “现在还没有拍摄结束，我怎么知道。”严鑫扫了他一眼，补充:“就是拍摄结束上映了，没看也不会知道啊。” KK说：“但是是素素拍的啊。” 严鑫好笑：“原来你也是素素的fans啊。” KK不满地说：“《东方周刊》里面受到老大的影响，多多少少都会喜欢她的吧。” 严鑫感叹道：“这个倒是，不过目前来说，素素还没有烂片记录，这在业界也算是一个奇迹了，像这么爱惜羽毛的演员真的太少了。” “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去支持一下的。”KK握拳，用力地说。 严鑫笑着摇摇头，看样子，KK这不是多多少少喜欢的问题，根本就是一颗死忠的鱼丸。 当刘老师的原话通过媒体传到唐妙的耳中时，唐妙才不管是什么前辈，她反驳道：“延续经典是一种原地踏步，对现代电影来说，如果依然去延续那时候的经典就是倒退。《女帝》是不同的，她是一部史诗。” 且不管刘老师对于这样的话有什么反应，总之业界一些年长的导演和演员们对此相当不满，觉得唐妙太过于锋芒毕露，以为拍了几部片子就是导演了。不满管不满，唐妙并没有真的指名道姓的得罪谁，这件事也最后炒了两下，就风平浪静了下来。 唐妙对这样的总是想着过去辉煌的前辈们暗地里嗤之以鼻，以此在开会的时候激励所有的从演员到幕后，喂，人家看不起我们，怎么办？ “冲——” 唐妙的激将法确实是有用的，素素心里面叫苦不迟，但是咬紧牙关坚持。因为幕前幕后同心协力的努力，整部戏的杀青时间比预计提早了一周。这样多出来的时间在后期制作方面就很宽裕了。 素素所说的《女帝》是一个用超高技术制作后期的话并不是骗人的，唐妙和制作商要求的，据素素了解，起码有一半的钱是花在了后期上，专业的后期制作团队，强大的实力，加上时间的充裕。唐妙几乎是没日没夜地泡在后期制作的公司里面，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素素虽然说已经完成了任务，不过唐妙是她最好的闺蜜之一，她当然得陪着。 后期制作公司里的小伙子们热血亢奋，有鱼素素同吃同忙，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效率成倍增长。 素素在后期制作的公司里面呆了三天，被唐妙赶回去了。小伙子们在临别的时候哀嚎：“素素，你不要走啊……”那个凄惨，简直就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 唐妙说的却很有道理，素素是要去做宣传的，怎么可以天天泡在一堆机械里面，仿佛一个IT女一般，把自己弄的皮肤粗糙神志不清呢。 边上的IT女听了唐妙的话，好想在墙上一头撞死。 江樱染也帮着忙劝，素素只能离开——她也思念奥黛丽了。 《女帝》的后期制作在忙中有序地进行完毕以后，素素的宣传也推上了行程。网络上在这之前已经有花絮剪辑和宣传片的出现，华美的画面效果和音效确实是非常吸引人的。顺带一提的是，这次的音乐创作是采用了音乐学院一个还没有毕业的学生的作品。唐妙收到他老师的推荐，听过demo以后就直接拍板同意了。 《女帝》在拍摄期间，呼声就没有停过，大制作大宣传，几乎媲美了一些老牌的导演。 但是当《女帝》的上映时间终于确定了的时候，素素看着唐妙，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居然是与张一谋的《蓝色世界》同一天上映。 “小妙，你是怎么想的？”素素就算再对圈内淡然，好歹也在演艺圈混了多年了。这样同天上映的事情，人家是避孔不及，唐妙明明有办法避开的，死活要和张一谋挤一天。要知道，张一谋自《弹痕》以后一直没有就几乎没有拍过片了，所谓十年磨一剑，虽说没有十年，这把剑恐怕还是不容小觑。 唐妙不以为然地说:“避开了今天还有明天，每个时期都会有片的。” “但是……”素素话说到一半被唐妙打断了。 “已经排好了就不能改了。” 上映的当天，票房极差，几乎只有《蓝色时间》的四分之一，而到了第二天，就直接往上升了一位数，一周后，已经和《蓝色时间》持平了。媒体惊呼，这是一匹大黑马。 实际上这和唐妙的预计并没有多少差别，在她眼中《女帝》并不是一匹黑马，而是它应该和《蓝色时间》有一样的待遇，或者更好的评价。同样都是大制作的影片，她在看过《蓝色时间》以后确认这又是张一谋一部改编不算成功的片子。 媒体将两部片子做以对比，舆论大多还是偏向《女帝》的。 下映的那天，唐妙看了数据，打电话给素素：“鱼素素，准备领奖吧。” 第九十七章 一夜封后 在国内《女帝》的情况远远不及国外的疯狂。唐装的华美在《女帝》中再现辉煌，艳丽精美的绸缎，新奇繁复的发饰，华贵的房屋装潢，给整个西方带来了一片东方热潮，黑发黑眼的女子备受追捧，许多金发的女子将自己的金发染成了黑发，带上黑色的美瞳，看上去就像东方女人。 素素的名字在电影界烫手可热，身价往上倍增，这是江樱染也没有想到的事情，乐得她整天合不拢嘴。 唐妙在开始拍摄以前就已经通知了她的哥哥唐琪，开始制作《女帝》的游戏，唐琪制作游戏的过程等于说是和《女帝》的拍摄同步进行的，所以等到《女帝》拍摄完成，整个游戏的制作也进入了最后的阶段。等到《女帝》上映，正在热火朝天的时候，同名游戏《女帝》也开始了宣传。这样的宣传对于普通游戏的宣传省事了许多，广告费节省下来，对于游戏的服务器和引擎就有更多的资金可以投入了。 在游戏《女帝》的宣传过程中，理所当然的，唐琪选择了素素作为游戏代言。江樱染到唐琪的电话的时候，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唐妙还真的什么都算好了——在天才身边的压力真的很大。 素素很高兴能够再一次穿上女皇装，江樱染看她眼睛里面冒星星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要泼她冷水：“你这么喜欢女皇装，等你领奖那天你也可以这么穿。” “诶，有道理哦，等到领奖那天，我就要这么穿”素素像小女孩似的兴奋不已。 江樱染抚额，她只是随口说一声，女皇装的造型之复杂，花费的时间之长，她怎么能这么开心呢？ 不管江樱染怎么纠结，素素还是花了一整天完成了造型，去拍摄《女帝》游戏的宣传照，相对于电影来说，游戏的服装更加奢华，道具金光闪闪，素素作为最终大*OSS的武器用奢华两个字根本不能形容。她手中持的是一把镰刀，雕龙盘凤祥云符箓的棍柄，银光灿灿有牡丹图案的刀身，背景是风云变色的宫殿。 等到效果图出来以后，素素激动不已，这是她拍摄至今最美的一张海报了。江樱染吐槽：“明明就是后期制作最夸张的一张。” 唐琪笑道：“那也没有办法，我们是电脑公司啊，后期是最擅长的东西了。” 素素完全忽略了江樱染的话，对着自己的海报流口水，一扭头对唐琪说：“唐琪大哥，能不能给我一个超级账号？” “呃，这个不行。”唐琪一口拒绝了，见素素垂下头去，仿佛小狗狗失落的样子，露出一个笑容：“不过，你可以扮演真人Boss。” “哇，真人BOSS啊”江樱染羡慕地口水都下来了，太幸福了。 作为一个高端的游戏迷，素素表现出了非凡的素养，神情很淡定，说：“看我怎么虐他们。” 唐琪只觉得一阵冷风吹过，就像面前出现了一个大*OSS的感觉，好害怕哟。 《女帝》的海报通过网络传递了整个亚洲，因为资金的关系，并没有在欧美设立服务器，不过，素素在欧美的fans日益增加，冲着真人BOSS这个噱头，也有欧美玩家登陆大陆的服务器建了账户玩。 唐琪即使给了素素高价的代言费依然圈钱圈得不亦乐乎，难怪说游戏是一个暴利行业。当然这已经是后话了。 当电影奖颁奖那天，素素果然是穿了女皇装出席的，整个场面完全被她Hold住了，那种大气，记者们在看到她的时候，就有种这才是影后风范的感觉。 当然，也有女星私下说，不要以为穿了女皇装就可以得影后，有什么了不起。不过她在说这话的时候，被记者听到了，记者看了一眼就笑了。这个女星正是素素的同门师妹金晓晓。金晓晓纵然拜了干爹，奢华不尽，总是在二线的演员上徘徊，毕竟没有好的演技人家再捧也没用，别当观众是傻子。 当夜，彩灯之下，素素封后，打了讲酸话的人狠狠一巴掌。那万千瞩目于一身，终于不是名义上的华语小影后，而是名正言顺的影后了。素素在台上泪流满面，等待了多年的奖终于落到了手中。 泣不成声的她被主持人调侃说：“看样子我们的素素无法发言了，是不是能够让尼克代劳一下。” 素素怒瞪了主持人一眼，小声地说：“你是在逼我们秀恩爱么？” 偏偏主持人的麦克风收音效果极佳，把素素的这句话扩音了。 素素一下子囧得不行。 主持人大笑起来，冲着台下吼：“尼克，快点来安慰一下你家素素。” 台下的观众们纷纷起哄：“尼克，上台，尼克，上台，尼克，上台。” 薛珽飞毫不含糊，爽快地从台下一跃而上：“反正我做出的糗事多了，不怕多一桩，傻瓜，不要哭了，以后多的是得奖的机会。你每领一次奖就哭一次，长城都倒了。” 素素“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哪有这么讲话的。 “哇——好嚣张。”主持人崇拜地看着薛珽飞：“其实我是尼克你的粉丝，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不行，”薛珽飞咧嘴一笑：“晚点合个影。” 国内蜡像馆也并不含糊，素素红了这些年，他们都没有帮素素塑过蜡像，等的就是这一时刻。素素得奖的当天晚上，蜡像馆就联络了江樱染，三天以后，蜡像馆就在醒目的位置放出了素素身穿女皇装的模样。 这一展台被围得水泄不通，人人争与女皇合影，对于记者们来说，又多了一些能够报导的消息。 素素在往着自己的目标前进着，有人看不过眼，却没有办法阻止，只能在房间里面砸东西泄愤。至于真人BOSS这件事，如果素素没有空，她就找宝贝女儿暂代，说起来，奥黛丽这个胎投的也算是游戏世家了，这一家的兴趣爱好都是玩游戏，所以她逼不得已，只能被熏陶地看着游戏画面长大。 第九十八章 我的儿子 素素获奖以后，空闲的时间反而多了起来，江樱染帮她推掉部分的片约，而一些国外的电影商们也在观望。 因为并不忙碌，素素放了Jae去完成她的终身大事，于是薛大天王变兼职助理，配合经纪人江樱染处理杂事。 虽然时间慢慢地过去，不过素素也并不着急，她和薛飞带着孩子们去偶尔去钓鱼，海滩玩耍，回中国探亲，去宝岛、香岛访友，日子过得极其舒心。她并不是忘记了和冯岚蓉的赌约，只是在养精蓄锐，等待一个好的剧本，等待一个优秀的故事。 这天，她刚刚浇完花，就看到江樱染开了车过来。 “素素，哎呦，你脏死了，快点去洗个澡，我们马上去试镜。”江樱染嫌弃素素一身土，抱起在旁边摇头晃脑看着妈妈浇花的奥黛丽，往房间里面走：“奥黛丽，下次出来带个帽子，不要晒黑了。” “好的，染染阿姨。”奥黛丽抱住江樱染的脖子，笑嘻嘻地应了素素一边往房间走，一边有点茫然地问：“怎么这么突然就说去试镜了？” 江樱染亲昵地吻了一下奥黛丽的脸颊说：“我也是突然收到消息的，本来想打电话给你，没有想到你电话也不接，想想就直接过来接你了。” “哦，对了，手机。”素素这才想起自己在浇花以前把手机放在了茶几上，薛飞今天去公司了，薛月芜去上学了，家里的保姆厨师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奥黛丽又在边上陪着她，理所当然的，江樱染再打也没有人接。 离今年的奥斯卡还有大半年，今年的奥斯卡就是赌约到期的时间了，素素和薛飞都没有很着急·但是江樱染确是急了。.她每天东奔西走地为素素找通告，但是都没有适合的。以素素的名气来说，想要随便找份通告是很容易，但是素素的目标不一样·她的目标是小金人，当然要一份起码一眼看上去就能够入围的通告。 什么样的通告是铁保能够入围奥斯卡的？江樱染不敢保证，所以她的压力更加大了。她甚至想过请有奖征求优秀剧本，但是找投资商又是一件麻烦的事情。所以，几乎愁白了头发。 昨夜她和数位电影公司的负责人应酬好，凌晨回到家，一觉睡下去·正睡地天昏地暗的时候，手机响了，通知她有个优秀的剧本，让她带素素过来看看。这家电影公司的老板和她相熟，他说是优秀的剧本应该不会有假，所以她就赶紧冲素素家了。 素素画着妆，听江樱染讲完事情的经过，看看奥黛丽·犹豫是不是把女儿一个人留家里。 “算了，把奥黛丽也一起抱去吧，没关系的。”江樱染看看时间紧迫·抱上奥黛丽就走。 奥黛丽趴在江樱染肩头，睁大圆圆的，明显遗传自素素的大眼睛，咯咯地笑：“妈妈，快点。” “恩恩。”素素连忙跟上。 一路到了安迪维安电影公司，接待他们的负责人就是和江樱染相熟的制片人，也是安迪维安的老板艾布特。素素曾经在某个酒会上见过艾布特，聊过几句，倒也不算陌生人。艾布特和素素握了握手，饶有兴趣地看了眼小女孩。 艾布特赞叹道：“你的女儿真漂亮。”说完·低头去找准备给素素的文件。 “是的，”素素自豪地说，目光投向奥黛丽，温柔至极。 艾布特正巧抬头看到这个眼神，愣了愣，才笑开了：“素素·等等，我觉得你可能比较适合另外一部电影。” “嗯？什么？”素素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还有临时换剧本试镜的事，这也算是她演艺生涯中第一次碰到的稀罕事了。 江樱染也有点觉得好笑。 “不如你们都看看剧本吧。”艾布特先把手中的剧本递给了素素，又从抽屉里面找了另外一本看上去有点旧的文件出来：“这份是我爸爸那时候写的剧本，但是我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演员。你们可以看看。” 江樱染和素素一人一份，专心致志地看了起来。剩下奥黛丽很无聊，自顾自从沙发上滑下来，迈着小短腿跑到艾布特面前：“艾布特叔叔，你好。” “你好，奥黛丽。”奥黛丽的大名在时尚界是鼎鼎大名的，自汤哥的女儿和贝哥的女儿之后又一代的幼女时尚教主，艾布特自然是认识“你爹地是编剧吗？”小小的奥黛丽混迹在明星堆里，最熟悉的莫过于演艺圈的职业了。她不知道很多单词的拼写，也不知道十以上的数字相加等于多少，不过她知道一个剧组的组织架构和每个人负责的工作是什么，这也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是的。”艾布特很惊讶奥黛丽居然会知道编剧这个职业，摸摸她的头。奥黛丽乖巧地在他身边坐下：“艾布特叔叔，你能给我说一下这个故事吗？我还不认识字。” “嗯，当然可以。”艾布特把这个剧本已经看过数遍，几乎可以倒背如流了。他缓缓地开口了。这个故事是讲述一个贫穷的中国餐厅打工女人，她年纪不大，卸妆后却有一张沧桑风尘的脸。她在餐厅里面游走在很多的客人之间，与他们**，外表风骚内心却极度渴望真爱，有人愿意带她走。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她在家门口发现了无家可归的黑人孤儿，两个人相依为命。 尽管这个中国女人有时候会对这个孤儿呼来喝去，不过，最后在一个条件不错男人要带她离开这座城市的时候，她还是拒绝了，她说她要留在这里，这里有她的儿子。女人目送着男人的车离开了，怀里搂着她的黑人儿子。当然故事的结局是好的，长大的黑人小孩推开了门，说：“妈妈，我回来了。”坐在摇椅上的聊天的一对中年夫妇一起转过头，真是这个中国女人和那个离去的男人—是的，他最终把他们都带走了。 这个故事是艾布特的父亲根据一个真实的事情改编的，那个女人是他常去的餐厅的服务生，不过现实的结局是在这个黑人小孩大约5岁左右的时候，这个女人猝死了，死因是劳累过度。即使她的生活再艰苦，她也没有把这个小孩送到孤儿院去，两人相依为命近十年。 当艾布特的父亲从餐厅老板那里得知以后，唏嘘不已，从而写了这样一个剧本，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人去演，就压在了箱底。 素素看到这个女人最后说了一句：“Heismquan（他是我的儿子）”的时候，差点掉下泪来。 “我要演这个。”她看着江樱染，完全不打算再看另外一本剧本了。 第九十九章 未完待续 素素临时更换了要演的电影，艾布特却很高兴，尽管这部新影已经开始筹备，尽管这部新电影的耗资巨大，尽管这部电影基本上已经选中了女主角是素素了。**不过艾布特愿意将它往后推，就是因为临时更换的叫做《mysan》的电影，这是他父亲念叨一辈子的梦想。 这个名字很普通的电影，带给了许多人最初的感动，因为真实，所以动容。拍摄的时候，艾布特请来了他的老父亲，回忆当年的那家餐厅，那条街，去还原过去。艾布特的父亲很激动，每天每天地泡在剧组，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诞生的感觉。他已经等了许多年。 他向素素讲述着那个女人的故事，也许因为时光，也许因为记忆，素素感觉得到他将这个女人美化了许多，不过她并没有打断老人的思路，认真地，微笑着，听着。然后去演这样的一个女人。 艾布特虽然坚信自己并没有选错人，不过还是有些不放心，乘着接送老父亲的时候，时常来剧组探班，直到一直听到导演的夸赞才满意。关键是父亲觉得这就是他心目中的埃萨，那个既风骚又泼辣，却充满让人温暖的力量的中国女人。 饰演黑人小孩的是八岁的古灵精怪的迈克尔=丘吉尔，小迈克尔虽然年纪小，却有丰富的表演经验，刚开始的时候给素素添了不少麻烦，因为真的是一个很皮的男孩子。不过，很惨的是，他遇到了素素。虽然素素一贯的形象很温柔，虽然素素已经改变了很多，不过对于中国传统的教育方式，她这辈子也不会改了——-小孩不听话就是要打的。*.所以偷偷的说，奥黛丽其实家里最怕素素，她调皮捣蛋的时候·素素一个眼神就会让她收敛起来，但是又很爱粘素素，没事就盯着素素看，最喜欢陪着妈妈。 素素对待小迈克尔调皮的方式很暴力·拎起来直接对着屁股啪啪就是两巴掌，直接把几个美国人看傻了。有人想提醒素素，当心被告，美国的法律对小孩是很保护的，却被艾布特笑着拦下了。小迈克尔吃痛，但是女人的手劲并不大，这让他觉得很新奇·反而对素素好了起来，跟前跟后，像个小跟屁虫。 奥黛丽对于素素的小孩缘已经习惯了，邻居的小孩，哥哥的同学都喜欢她，稀奇的是她对小孩并不温柔，偶尔的面无表情就让一群小孩迷恋地等她微笑。 先不去讨论素素的小孩缘问题，总之小迈克尔之后就乖乖的·不再阄了。导演也因而轻松了许多，私下和人说，这要多感谢素素。 这部电影上映的时候·是一个周末，并没有做过多的宣传。不过仅仅是鱼素素这个名字，已经在好莱坞中有了响亮的名号，一个中国的非打女的女演员。 总是有人想要看看的。在欣赏这部电影的时候，给许多在那片区域生活的人们带来了共鸣。人们互相说着，我记得那面旗帜，是的是的，我记得拿张海报。每当老爹在报纸上看到类似的评论，都会笑眯了眼，他就是在回忆着过去。 报纸上的影评家从对这样一部文艺片不好看到一面倒的对着同一部影片唱赞歌·这是很难得的一件事。甚至于他们发明出来一个名词称，这是史无前例的辣椒催泪系电影。这样口口相传的影片，对于影片的票房并没有多少改善，却对于口碑方面达到了一定的高度。 有记者采访从电影院里面出来的观众，不少流着眼泪的女人感性地说：“这是我近年来看过，最棒的电影了。” 素素那个时候已经没有空去关注《mnysan》的后续报导·囡为她直接和艾布特签了两部电影的合约，在急地拍摄第二部——也就是她之前就打算拍的一部警匪片。当她这部电影拍摄接近尾声的时候，她再一次接到了奥斯卡的邀请。 多年后有人问影帝迈克尔=丘吉尔，在他演艺生涯中，印象最深的的一件事是什么。 他说：“我曾经在八岁的时候与一位女士一起拍摄一部名叫《儿子》的电影。这位女士在现在的影坛已经到达了谁都无法逾越的高度，我想我已经不需要提及她的名字了。” 台下一片笑声，所有人都知道，这是迈克尔=丘吉尔在无数次的采访中必要提及的一个人，一位已经息影的中国女影星，一位唯一个获得五次奥斯卡的中国女演员，这不仅在中国电影界是独一无二，在好莱坞的电影史上也是可以留名的，仿佛是用钻石镶刻上去了的名字—鱼素素。在奥斯卡投票的时候，学院的评委们是这样说的：“我找不出任何不投她票的理由。” 当素素获得国内电影节上的终身成就奖的时候，她才三十八岁，她站在台上笑着说，她决定息影的时候，她已经完成了她自己的人生梦想。台下所有的粉丝泪流满面。甚至有激动的日本粉丝，跪在地上求她不要息影。 她亲自下台去扶这位粉丝，用流利的日语笑着说已经下定了决心，希望能够获得他们的谅解。这位粉丝因为与素素的亲密接触已经受宠若惊地不行了，感动地连连说好，已经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跪下来。 张一谋为素素颁发的奖杯，他的表情如丧考妣，素素嘴角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主持人也注意到了张一谋的表情，不明就里地问：“张导演，请问你是不为素素高兴吗？” “高兴，当然高兴，”张一谋接过话筒，叹了口气说：“我不得不为当年做出的某个决定买单，素素的演艺生涯短暂又辉煌，而我浸淫在娱乐圈的时间是她的三倍以上，居然没有和她合作过，这也许是我人生中最遗憾的一件事了。”他是真的遗憾，中国一百年也不会再出一位这样的女演员了，甚至连林清霞、章曼玉都没有获得过这样的荣耀，而这样的女演员，他主动地放弃了合作的机会。 素素接过奖杯后用力地拥抱了张一谋，有了他这句话，她曾经不平不忿过的内心，终于释怀了。 第一百章繁花结局平淡人生 越早晨，当阳光微微地透过窗帘撒入卧房，素素纤长的睫毛微微地动了动，醒了。非常她睁开眼，动了动，身边的男人发出无意识地咕哝，把手臂紧了紧。她失笑，昨夜的庆功宴大家都累了。她几乎不能够想象她然获得了奥斯卡。 她相信世界上真的有神灵，让她来到了这里，而现在，她已经分不清那古代的生活是现实是梦境，究竟她是玉凤凰未消散的魂魄还是俞素素的一场古代梦境，也许这就是周公梦蝶吧。她感谢上天的恩赐，那种幸福她现在正牢牢把握。 “咔擦——”素素听到门被悄悄推开的声音。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假装睡着，闭起眼睛，她感觉到丈夫的手动了动，心里好笑，看样子薛飞也醒了。 “妈咪和爹地还睡着。”尽管小小声，不过在安静的房间里面，依然能够听得清晰，这是奥黛丽的声音。 “嗯……把这个放在他们枕头旁边。”薛月芜给了奥黛丽不知道什么东西。 奥黛丽乖乖地说：“哦。”然后蹑手蹑脚地走过来。 素素猛地睁开眼，吓唬她：“奥黛丽，干什么？” “哇—————————”奥黛丽其实胆子没有这么小，只是一下子被素素吓到了，呜哇一声大哭起来。 薛飞连忙坐起来，越过素素抱起女儿，责怪地看了眼素素，哄奥黛丽：“不哭不哭，乖哦，奥黛丽最乖了，爸爸给你讲个笑话……” 素素很无辜地转过头，看着门口手足无措地薛月芜：“快点进来帮忙哄妹妹，我把她弄哭了。” 薛月芜开始滴汗，哪有把自己女儿弄哭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非常不过，奥黛丽哭了可是件大事·还是先哄好再说吧。 一个大男人，一个小男人一起哄小女孩，场景是非常可笑的，素素顺手就舀过奥黛丽手中攥着的东西·是一张贺卡。上面用英文的花体字写着：祝妈咪获奖，工作顺利，幸福开心。还贴着一些报纸上面她的照片，用彩色水笔画的花边框起来。还有周边有一些爱心，星星的粘纸，看上去很用心。 素素一下子眼眶红了，沉下声说：“奥黛丽·过来。” 奥黛丽已经渐渐地停止了哭泣，听到素素的声音，一下子连抽泣都止住了，怯生生地抬眼看了素素，慢慢地爬过来，软软地说：“妈咪素素的心软成一汪春水，抱了抱她，在她的脸颊上吻了一下·笑道：“奥黛丽，谢谢你。” 奥黛丽笑了出来，撒娇地钻进素素怀里·扭来扭去，乐得不行。 薛飞和薛月芜面面相觑，自愧不如，两个人哄了半天才略见成效，被素素一句话就笑了，这是什么世道，不是说女儿和哥哥爸爸亲早餐的时候，奥黛丽才解释说幼儿园的阿姨教她们做贺卡，然后晚上在电视上看到素素获奖了，她就想要哥哥帮忙做贺卡送给妈妈。 素素帮她擦了嘴边的奶渍·笑道：“谁想起来早上来放的？” 薛月芜勇敢地举手：“我。” “哥哥说，要给你们一个惊喜。”奥黛丽嘟起嘴巴。 薛飞笑着摇摇头，惊是有了，喜也有了，就是没有惊喜。 校车在门口停了下来，薛月芜看了眼时间·冲进房间舀包。奥黛丽温温柔柔地说：“哥哥，你不要忘记东西。” “知道了。”薛月芜又冲回来，在妹妹脸上亲了一下，说：“素姨，爹地，我走了。” “好的，路上小心。”薛飞和素素和他挥手道别。 薛飞感叹：“他们两个要比我和莹好。”薛飞年少的时候就已经在外面闯荡了，很少回家，和妹妹的感情没有这么深厚。而当薛莹要闯娱乐圈的时候，薛家爵和薛飞都曾经竭力劝阻过，感情就是当时产生裂痕的，就是现在已经修复弥补了多年，却还是没有这样发自内心的亲近。 吃完早餐，薛飞擦擦嘴角说：“那我也换衣服了，我要去一趟公司。” “好。”素素起身，薛飞很喜欢素素帮他系领带。奥黛丽识趣地不打扰他们，自己去游戏间玩，游戏间是薛飞单独为了奥黛丽装修的一个房间，里面是各式各样的玩具。 薛飞换好衣服，牵着唇色娇艳的素素走到门口，在她颊边吻了一下说：“我走了。” “嗯，好。”素素目送他的车远去，然后也去换衣服，到了要送奥黛丽去幼儿园的时候了。自己换好衣服，帮奥黛丽换好衣服，然后开车送奥黛丽去幼儿园。 “奥黛丽的装扮太漂亮了，很多小男孩都围着奥黛丽打转呢。”老师第ko1次这么说。 素素也不想的，但是奥黛丽长得漂亮，买的衣服都是她爸爸挑选的，从小被培养起超前的时尚眼光，所以私下叫她时尚教主的粉丝不在少数，到了现在，奥黛丽买衣服已经是自己挑选了。 陪老师聊了半天，素素回到家，先做了一个面膜，回到房间，在安安静静的情况下开始写一本如何做小饼干的。她对这个很有兴趣，里面所有制作小饼干的方法都是她亲自试验出来的。然后，再做了些小饼干等江樱染来找她，江樱染据说带来了新的水果茶，两个人就可以喝一个舒舒服服的下午茶了。等到薛月芜放学以后，也有点心可以吃。 等到薛月芜回家以后，吃完小点心，就可以和他一起去接奥黛丽了。奥黛丽在学校里之所以这么受男生欢迎，还没有被女孩子们讨厌的原因大部分也因为她有个很帅的哥哥。她的好哥哥薛月芜同学在奥黛丽去幼儿园的时候，就和幼儿园里的女孩子们温柔地说，请务必要好好照顾奥黛丽。 接了奥黛丽回家，差不多看一会电视，辅导辅导薛月芜的功课，陪奥黛丽玩一会，薛飞就该回来了，然后就可以吃晚饭了。接下来就是家人时间，，聊天，做游戏。对于素素来说，这是不工作时候的生活，平淡如水，温暖自如。 光辉在舞台，平淡是人生，素素临睡以前，去帮奥黛丽盖上了被子，轻轻地吻在她的额上，我要的，我爱的，我的女儿，我的丈夫，我的儿子……我的生活，我的生命，感恩 ps：终于在中秋节完成了最后一章，《素手拨星》陪我走过一年多的时光，尽管生活的忙碌艰辛，我从未放弃，我爱素素，爱薛飞，爱奥黛丽，爱薛月芜，爱里面的每一个亲手塑造出来的人物。谢谢你们，所有陪我走过的读者，谢谢。 情人节特典－－鹭岛无雪 今天是情人节啊。 安纪丰走在街头，上身穿着一件卫衣，下身则是一条牛仔裤，看上去就像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他看着周围成双成对的情侣们，轻轻叹了一口气，鹭岛的二月份都是暖暖的，如同初夏一般。 卖花的小妹妹见多了在情人节孤影型单的，但是长得这么俊秀的倒是少见，好奇地看看他，见到前面有一对情侣，顾不得他，连忙冲了上去。 安纪丰是父亲是中国宝岛人，母亲是美国人。因为宝岛和鹭岛相距很近，他小的时候曾经在鹭岛的奶奶家生活过一段时间。 那时候的鹭岛和现在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一样的风和日丽，一样的慵懒平和。 那时候，在山上的咖啡店里住着一个扎着两个辫子的小女孩。 她会弹钢琴，她家里养着一只鸟，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这只鸟是世界上飞行最快的隼。 第一次误入她家的时候，是因为她刚到鹭岛，和小伙伴戏耍，在曲曲折折的山路间，迷失了方向，就听到一阵悦耳的钢琴声。 遁着钢琴声，他看到了一座洋房。大大的洋房里，很空旷，里面摆设着精致的古董家具，烛台，磁盘，美轮美奂。空无一人，钢琴的声音从左边的房间里传出来，他走进去，一个扎着两个辫子的洋娃娃坐在彩色的玻璃床前面在弹钢琴，一瞬间，他以为捡到了天使。 “你是谁？”他问她。 小女孩听到了他的声音，就停钢琴，转过脸，对他眨眨漂亮的大眼睛，却没有理他，对着旁边轻轻地唤了一声：“小黄。”然后静静地与他擦肩而过。 导致他很长时间认为，她的名字就叫小黄。 外婆和她的母亲相熟，她的母亲也听到钢琴声停了，才从右边房间里走了出来。他还挺不好意思的，打搅了人家练琴。后来，她的母亲就把他送回了家。 从外婆口中，他逐渐知道了，这家人家的故事。小女孩的父亲是一个生物学家，常年做研究，母亲开了一家咖啡馆，聊以排解寂寞。 而她的眼睛大而明亮的眼睛，竟然是先天残疾，不能视物。 彼时她纯如天使美如画，他每天都去看她，她平静着面容，恬静安宁。 他却知道她是高兴的，一个人弹琴，只有一只鸟的陪伴，其实是寂寞的吧。 小时候的他，并不知道那叫做喜欢，他只是看着她，看着她，有时候，看着她练琴就可以看一天。 他带着她，牵着她的手，避开所有的石头树木低洼坑路，走过了鹭岛的每一个角落，她陪他闻遍鹭岛花香，陪他“看”夕阳日落，然后，他站起来，对着夕阳比比划划地说：“夕阳是一个蛋黄的样子。” 她仰着瓷白的小脸问：“蛋黄是什么样子？” 那一刻，他鼻子一酸，眼泪就差点掉下来。 后来，再也没有后来了。 她的母亲忍受不住寂寞的人生，离开了她的父亲。安纪丰记得她常常和他提起她的父亲，只要提起父亲，她的情绪就会比平时激动些许，像是很自豪的样子。可是她的母亲，践踏了父亲的尊严。 那天，下着大雨，他被父亲接回了宝岛一个星期，回来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听说她和她父亲去宝岛生活了。 他只知道她叫琳琳，甚至连她的全名都不知道。 人海茫茫，从此以后，天涯就是陌路。 如果故事就这样终结，他会在这里祝福她，盼望她在父亲的疼爱下，好好长大，最好能够治好她的眼睛，平平安安地过着幸福的生活。 而生活充满着狗血……以及无助…… 那是七年前，面临毕业的他，回到了宝岛。同样是下着大雨的冬夜，酒吧里面喧哗地一定要贴近耳朵大吼才听得到别人说什么。 狐朋一号扬着一张嘴脸，凑过来，满嘴的烟味：“这个酒吧不错吧，我就和你说要带你来一次看看，晚点还有人弹钢琴。 “弹钢琴？开什么玩笑？”他在狐朋一号的耳边大吼：“在这里弹钢琴？” 狐朋一号笑得神秘兮兮，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午夜十二点，准点，所有吵闹的音乐都安静了下来。台上出现一个黑衣服的女孩子，她慢慢地走上台，步伐很小，但是很稳。 她走到台的侧边，那里有专门为她准备的钢琴。 她静静地弹，一个一个音符，就像触动人内心的灵魂。整整弹了三曲，她就如同刚刚一样，慢慢地走下台。 安纪丰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如同痴了一般。 “怎么样，”乘着音乐声还没有再次响起，狐朋一号笑得相当猥琐：“她是个瞎子哦，很多人都是冲着她来的，觉得够味道。” “她……”安纪丰猛地灌了一口酒，年幼的朝夕相对的记忆一刹那涌进脑海中，如同汹涌的波涛一般，快要将他淹没。酒那么地苦涩，安纪丰抓起放在旁边的外套，就冲了出去。 “琳琳。”他在酒吧后门拦住了她。 她只是仰头，对着他的方向，眨巴眨巴大眼睛，一句话也没有说。 可是他知道，他沦陷了。如同着了魔一般，安纪丰疯狂的追求她，之后他们相恋了。 爱情如同火焰一般，把两个年轻人狠狠地燃烧了起来，恨不得贴在一起，每天都难舍难分。她每天都乖乖地在家里等他工作回来，像个小妻子一样烧饭给她吃。她看不见，可是他会买漂亮的围裙给她，告诉她，在他心目中她那么美丽。 她眨巴着眼睛，笑得就像鹭岛的绿百合，那么纯洁，那么美。 安纪丰没有问她为什么会一个人独居在外面，她的父亲呢，也没有问她为什么回去酒吧打工。好像幼崽相信第一眼见到的就是亲人一般，他那么的信任她。 而琳琳从来不说自己的事情。 为了她，安纪丰开始努力工作了，他告诉自己，要好好赚钱，这样就可以养着琳琳了。他从一个小小的助理摄影师做起，他相信自己有一天会成功的。 只是，如同噩梦一样的一天，终于来临了。 她来他的办公室找他，他是高兴的，可是又很心疼，一个盲人的出行相当艰难，她到底是怎么找过来的。而琳琳在他面前站了半晌，在半旧的包里摩挲着。 他看着琳琳半旧的包包，心想，等发了工资就给琳琳买一个包吧。 琳琳从包里摸出了一张喜帖给他，告诉他，她要结婚了。 安纪丰一下子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可笑，而红色也从来没有这么刺眼过，她是在开玩笑吧。她一定是在开玩笑的。 琳琳眨巴着大眼睛，定定地望着他的方向，虽然他知道，她什么都看不见。 “为什么？”他听见自己问，声音就像心一样，支离破碎。 琳琳不答话，转身就走。 安纪丰按捺不住地拉住她的手腕，厉声问：“我问你为什么，你每次都这样一言不发地走开，你现在又要这样走出我的生命么？你只是瞎子，不是哑巴。” 最后一句话，也许触动了琳琳，她的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他再也不忍心了，放手让她走。安纪丰看着她走出去，坐上一辆车，他只是看着，车绝尘而去。 她结婚的那天，他没有去，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弹了整整一天的《foreverlove》。 我只想用我这一辈子去爱你， 从今以后， 你会是所有 幸福的理由 爱情， 是场最美最远的旅行。 安纪丰落手的每一个键，每一次敲击，每个音符都像是讽刺，而他泪流满面。 隔天早晨，他顶着红肿的眼睛走出房门，佣人正在摆早餐，他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看报纸，报纸上头版头条，在忠孝东路五段发生特大连环车祸，死亡人数达六死，十六伤。 “咦？这么严重啊……”他自言自语，翻着下一页。下一页是死亡人数统计名单，第一个名字是洪琳琳。 他怔了一下，洪琳琳……开什么玩笑？他发疯一样冲进房间，把那张喜帖找出来，喜帖上的红纸黑字地写着举办婚宴的地址是松仁路，新娘洪琳琳，新郎李国胜。 同名同姓吧？松仁路离忠孝东路有一个转角的距离吧，这么长……这么长……，怎么会…… 安纪丰一把抓起报纸，报纸上写的清清楚楚，是在结婚的路途上，洪琳琳不知什么缘故，去抓了方向盘，在和司机争吵的过程中，撞击了路灯，并且方向逆转，后面车辆追尾，洪琳琳当场身亡。 “为什么？”安纪丰捏着报纸，茫茫然，喃喃自语。 多么的不真实，就像人家突然和你说天地崩塌了一样，可是天没有塌下来对不对？对了，琳琳要是死了，他会难过啊，为什么心里没有难过…… 如果没有认识你多好，如果没有重逢多好，如果没有在一起过多好，为什么要留下回忆，然后什么都不解释地一走了之。如果你之后可以幸福，我也不会后悔放手，为什么，你要选择死亡……为什么…… 直到这个时候，迟来的痛才进到了心里，五脏六腑中，仿佛一把刀插进去，又狠狠地搅动，安纪丰弯下了腰，整个身体都疼痛难当。 父亲从房间里走出来，叼着雪茄，看到儿子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禁皱了皱眉。“昨天你已经在家弹了一天的琴了，你打算这样多久？” 安纪丰低下头，一言不发。 父亲瞟了眼他手上的报纸，眉头凝地更紧了。“安纪丰，你打算为了个女人，毁了一辈子么？” 安纪丰猛地抬起头，他没有和父亲说过琳琳的事情，他怎么知道。 父亲严肃地看着他。 安纪丰忽然有个猜想：“您找过她？” 父亲默认了。 安纪丰站起来，看着父亲，红了眼眶：“我要知道真相。” “没有真相。”父亲没有看他，冷了语调，背着手走出去。 他最后还是知道了真相，从父亲亲信的口中，他知道，父亲去找过她。父亲是知道他的，如果她没有结婚，他是不会死心的，所以父亲会安排地妥妥当当的，让她彻底走出他的生命。 安父对她说，我会安排你富足的生活，你可以任意挑选你的结婚对象，只要你不满意，我就会不停的安排到你满意。如果你不愿意，当然，也没有关系。听说你的父亲是个生物学家，还有你的继母，还有六岁的弟弟……” 她抿了抿唇：“请您安排吧。” “好。”安父很满意她识趣，而唯一的一次相亲，她就同意结婚了。安父也没有想到她会用这样的方式与世界诀别。 安纪丰在她的小窝中找到了她的遗书，字拙劣地比小学生写的还不如。上面只有歪歪扭扭的一行字，对不起，我只是个瞎子。 最后还有一个句号。是的，安纪丰和她说过，一句话完结，要用句号，所以她用句号画下了终点。 没有你的世界荒芜一片，你是真的不够勇敢，可谁又能逼着一个瞎女去和没有未来的未来抗争…… 安纪丰知道他们是没有未来的，她不可能适应他家的生活，他们早晚会分开的。所以那么热切，那么缠绵，要把一生的爱都用完。可是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她用了他不可能忘记的方式离开，又深深地镌刻在他的记忆中。 “琳琳……”纸上泪迹斑斑，安纪丰抚着泪斑，泣不成声。 小说在线阅读https://www.256zww.com--256中文【冰澜海】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