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重生名媛我最大》 参考资料之品牌(首饰、酒水、服饰) (1)阿尔尼斯和维纳斯。阿尔尼斯是维纳斯的情人,在一次狩猎中不幸遇难。维纳斯伤痛欲绝,她把神酒洒到阿多尼斯的身体上,不久地上长出一种颜色如血的鲜花,名为秋牡丹,也叫“风之花”。 这款戒指最初是苏子曾和杭一邵的定情戒,不过重生后一切都已经错位了。参考的戒指是德国著名珠宝品牌华洛芙的同名情人指环,有图有真相。 001 致命拍卖会 “四千五百万!” “四千五百五十万!” “四千六百万!” “四千六百五十万” 苏比拍卖行内,所有人的的目光都落在了分别坐在了第二排最左和最右侧的的一男两女身上。 左侧的男女看着是对恋人,在公众场合也毫不避讳地腻在一起。最右侧那名是个独身女人,她的装扮很古怪,脸上包了块黑底玫瑰花纹的大绸巾,露在了围巾外的眼睛被一双大盖墨镜遮住了。 苏比拍卖行举行的年度珠宝特场拍卖会上,此时正在拍卖的是,本次拍卖会的“镇会之宝”,一款碎钻镶黄钻的项链。该款项链早在一个月前登陆莫城时,就已经由举办方大肆宣扬了一番。 这款名为“黄之恋”的项链,不仅是迄今流传于世最大的鲜彩黄钻,亦是已去世的珠宝大师姆森传世作品之一,这也就是为什么,黄钻项链才一展出,就引来了到场的两百多位买家的激烈角逐。 第一轮激烈的举牌在价格上升到两千万时,才停歇了下来。当价格上升到三千万时,买家轮番举牌的热情已经被惊人的价格抑制下去了,场上当时只剩三人在竞价了。正当所有人都以为项链将花落莫城知名财团费氏的手上时,男子和独身女人开始竞价了。 价格还在持续攀高着,看得脖子都有些发酸的买家甲问道:“连费氏都放弃了,那两组人什么来头?” 买家乙冲着那对男女比划着,“左侧的两人你不认得?那女的不就是今年红的发紫的白思思么。” “白思思!”买家乙往左侧看去,媒体称今年为“白思思年”。这个一年前还名不经传的小明星,从那部“突击流星”开始,风靡全国乃至Y洲,更在国内各大颁奖典礼上拿奖拿到手软,之后又接连也得了“国际棕榈叶奖”,入选了“全球最美丽一百人”等。 买家甲再指了指坐在了卖场最后一排的人,“看到了没,后头坐着的要么是白思思的保镖,要么是有门路的媒体记者。” “听说白思思后头,有人捧。”买家乙再往左侧看了眼,“你说她旁边坐着的不是最近和她传的杭...” “五千五百万,”独身女人绸巾上的那几朵玫瑰花蕾瑟抖着,似要怒绽开来,她的声音里,夹杂着不明意味的执拗。 左侧男子的报价总算停了下来,白思思又和身旁的男人嚼起了耳根子,那双细滑的手溜进了他的袖口里,挠着男子的手心,引得他发出了阵低沉的笑声。 “五千五百万一次,”带着白手套的拍卖师的手心出了些汗,谨慎地看了独身女人一眼,心里念叨着,姑奶奶,您来做什么。 独身女子手中的那个椭圆的报价牌顽固地举着,旁人看着,竟有几分壮士断腕的悲壮感。 左侧的男子站了起来,越过了人群,往右侧走去,先前还是一副温柔情人的面孔,这时已经满脸的不耐烦。 玫瑰绸巾扭曲在了一起,独身女子用空出的另一只手扶住了脸,她的无名指上,带着一枚硕大的红色钻戒。牌子被猛地丢在了地上,不是独身女人的报价牌,而是男子手中的那一个。 “你闹够了没有,苏子曾。” 女人的绸巾被拉开了,玫瑰黑巾落在了地上,鲜红的花瓣被踩碎在了男人的脚下。 “五千五百万,”拍卖师看着有些混乱的场面,求助着往拍卖场中的一处角落看去,那名自始至终立在了一旁的旁观的穿着工作服的女员工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第二次。” 作为拍卖场焦点的拍卖师,彻头彻尾地被人忽略了,他的声音里没有往日落锤前的激昂,反而有些悸动。 坐在了最后一排的几名记者,偷偷地取出了藏在了身上的相机,这时候,连拍卖场内的保安的注意力似乎也被吸引了过去。 “杭一邵,就只准你花了大钱买一条破项链给小明星,就不准我买条项链送自己?”没有了那条奢华的黑绸玫瑰巾,那一张显得得突兀的脸,曝露在高亮的照射灯下。 大得有些失真的眼,高挺又弯曲的鼻梁,肥厚的嘴唇,红点浮在了打了无数次美白针的脸颊上,独身女人的笑容很怪异,嘴一笑,就歪向了右边。 “戴在你身上做什么,让全世界都看着你现在的鬼模样,”杭一邵气得转身就走,他买“黄之恋”给白思思,一是做宣传,二也是为了将她挖到了杭氏即将上市的演艺公司,经这没脑子的女人一参合,事情又要泡汤了。 一旁的白思思装模作样地挨了过来,那双活灵活现的狐狸眼将苏子曾扫了一遍,“哎呦,苏小姐,你看你这脸僵得,可别是注玻尿酸过了头。” 苏子曾慌忙捡起那条绸巾,胡乱着将脸包了起来,她的手一直在发抖,那条她最喜爱的玫瑰绸巾如水般不听使唤地一次次的从她的手上滑下来,“等一下。” 苏子曾见那对男女就要走,他又要走了,这次,又要多久不回来。她想到了这里,抢到了前头,她的个子又高又瘦,再加上惨白色的皮肤,看着很是诡异,“你得叫我杭夫人,”她无名指上的戒指昭告着全天下,她是杭一邵结婚了十年的合法配偶。 “五千五百万,第三次。”拍卖锤落了下来,拍卖师松了口气,那名女员工露出了一抹冷笑。 恍眼的闪光灯在一旁疯狂的亮着,拍卖行的保安成了摆设,没有一人上前阻拦,记者的镁光灯,一支支话筒推攘着到了三人面前。 “苏子曾,我受够你了,”杭一邵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带着白思思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的烂摊子就由苏子曾和苏比拍卖行收场吧,反正,他宣传的目的也达到了。 “杭夫人,请问您知道杭先生在新开盘的‘帝豪园’给白小姐买了一套别墅么?” “杭夫人,请问您这是第几次整容,对于那些不良的整容诊所,您有什么看法?” “杭夫人,听说苏老先生有打算和常秘书去环球旅行,苏氏所有的公司业务都会留给常小姐?” “杭夫人,听说杭总在外面有一个私生子和私生女,结婚这么多年...” 苏子曾僵硬着,努力挤出了人群,直到拍卖行的人送过了那一条黄钻钻石项链。她看着冰冷冷的项链躺进了黑丝绒的首饰盒里,朝着她发出了讽刺的光泽。 “干爹要见你,”那名一直站在了角落里看戏的女员工常池走了过来,和一头散发的苏子曾不同,她留着个利落的短发,看着苏子曾的眼神只有嫌恶,“我的干妹妹。” ------------------------- “混账,”对了父亲苏庆长的怒骂声,苏子曾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相对于常池的一脸漠然,她的母亲常玫显得要和气很多,“子曾,快和你父亲道个歉,你干嘛花了自家的钱,买自家拍卖场的东西,传了出去,是要砸招牌的。” “我很喜欢这条项链,”苏子曾紧紧地抱住了怀中的那个丝绒盒。 “你在瑞金银行里的首饰保险箱已经有十个了,”常池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更何况,全莫城的人都知道,你母亲留给了你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红钻,和它相比,这条项链算什么。” “闭嘴,你算什么东西,”苏子曾恶狠狠地回瞪着常池。 “她不是东西,你又是什么东西,”苏庆长看着他养了三十五年的亲生女儿。他眼睁睁地看着原本有着亡妻柔美轮廓的女儿变成了面目弯曲,脾气恶毒的善妒女子,“你不过是个克母败家的孽种。” 苏子曾缓缓地站起,将首饰盒没头没脑地往常玫身上丢去。常玫躲避不及,跌坐在了地上。 “我是孽种,她才是你亲生的不成,”苏子曾指向常池,搜尽脑汁想着用话语侮辱这对夺了她的父爱霸了她的家产的母女,“从小,你就供她吃,供她穿,外头都说你把她们母女俩一起包养了。” 苏庆长扶起了常玫,大骂道:“滚,你给我滚,除了那份你母亲留给你的信托基金,甭想再从苏氏捞到一滴油水。”他气得青筋迸出,口中浓痰堵住,气一时接不上来,厥了过去。“干爹!”“庆长!”一屋子的人都叫了出来。 铺天盖地的祭奠白,苏子曾披着一条素色黑绸,没有玫瑰,跪在了簇簇白菊中,堂上的那张黑白照片里,从小就扳着脸的男人,翳翳地“看”着她,无声地控诉着,她是个克双亲的罪人。 由一场拍卖拉开的闹剧却是以一场葬礼完结的。几天过去了,来祭奠的宾客们看着一身缟素的苏子曾跪着,灵堂里的灯光昏昏暗暗着,她似哑了般,摆着那张扭曲的脸,全身只有那枚红钻戒指闪着亮光。 “明天就该出殡了,你看你这张脸,怎么见人,”杭一邵和常池商量后,强制要求苏子曾留在了家中,这一回,她没有反驳。 红得发黑的窗帘阻绝了外界的一切动静,苏子曾坐到了化妆台前,手边是一页薄薄的遗嘱。她闭上了眼,耳边有无数的蚂蚁般的细音传来,“你听说了嘛,苏氏全归了常家母女,还有杭一邵要和苏子曾离婚,转娶常池呢。” “可不是么,你想想,你要是男人,身旁躺着个全身上下都动过手术的女人,还不吓死。” “苏子曾听说疯了,你看看她听了遗嘱后,痴痴傻傻的。” 那些人,以为她死了么,和苏庆长一样都死了么。灵堂里的那些声音一字不落地回荡在耳边。 死,都想她死。苏子曾正开眼,看着化妆台上的那条黄钻项链,干枯的手指扭在了一起,那枚红钻磕着她的手指,一直到冒出了第一滴血。 血越弥越多,苏子曾用钻石划碎了化妆台上的镜子,然后...重重地按在了手腕上。 她只是个算命师口中,克父克母的祸胎而已。 (新人新书新报道,求收求评求各类票,无限求,每天八点左右更新。某妞是剧情流,剧情绝对不会让大伙儿失望的!!) 002 遗失的珍宝 无边无际的猩色化作了细长的丝带,漂浮在她身旁。 死对苏子曾来说,只不过是手腕上多了几道疤痕,感觉和整容刀划去了她身上多余的脂肪一样。 从学步那一天,苏庆长冷酷地松开手,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的那刻起,再到杭一邵的冷言冷语,各种疤痕就反复的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大大小小的疤痕,积压着,到了死的一刻,才狰狞地破裂开。 她唯一的感觉是,冷。 真冷呵,那股陪了她三十多年的寒冷,如吸人血的恶蛆般,附在了她的灵魂里。 没有人,喜欢她。 苏庆长恨她害死了体弱多病的爱妻,杭一邵恨她阻着他追捧那些年轻貌美的女明星,常氏母女恨她尖酸刻薄,人们总能找到理由去做无谓的仇恨。 身为莫城名媛之一的苏子曾到死都没有一个亲近的朋友,她痴迷于各种珠宝和高级卖场,讥讽,好奇,艳羡,追捧,独独没有温暖。 十八岁的成人舞会上,那个握着她手的杭一邵,不再温暖。二十五岁时,在婚礼上,将她的手递了出去的苏庆长,也不再温暖。 唯独玻璃划过她的腕心时那股热喷出来时,她才感觉到了由衷的温暖。 身子如一根羽毛般飘飘忽忽着,有股暖意从四面八方的传来。是一个陌生的女人低语声:“我的曾曾小宝贝,你什么时候会出来呢?” “都十个月了,连和我一起怀孕的杭夫人都生了个男宝宝呢!”那块一直遮挡住了光线的窗帘被人拉开了。一个腆着个大肚子的少妇的轮廓,坐在了窗边的安乐椅上,有节奏地摇晃着。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着,唯独少妇手指上的一枚红色钻戒,烁动着。 少妇一手抚着肚,一手玩捏着那枚戒指,似是在许愿又是在自言自语,“你那个糊涂爸爸,昨天找了个算命先生来,还说是茅山神道,说了一通乱七八糟的话。” 苏子曾努力想看清少妇的面孔,眼前的那些翻滚着的猩色,搅乱了她的视线。 “嘘,”少妇松开了肚子上的手。和她圆润的肚子不同,少妇的肩膀很瘦削,看得出,她的身体并不好,“我才不信那些骗钱的玩意,我的曾曾宝贝怎么会克母克父呢。” 摇摆椅停住了晃动,少妇辛苦地支起了身子,她的语气里带了分恼火,“你进来做什么?” 房内多了一个声音,一个熟悉,年轻些又温柔些的声音,是苏庆长,“你又赌气不吃东西了。” “你不去砸了那个算命师的招牌,就不要进房,他咒我们就算了,还咒我们家曾曾,说她活不过三十五岁,”少妇的声音高了几度。 “王师父很准的,在国内外都很有名气,乔初,你看,要不孩子生下来后,我们找个可靠的人,将她送去...”苏庆长连声安抚着,蹲在了摇摆椅旁。 “出去,”少妇甩开了苏庆长放在了她肚子上的那双手,“人的命,哪能靠那神棍的一张嘴说了算的,就算我们家子曾真的短寿,我乔初也愿意用余下的阳寿换她一生安好。” 那一声“一世安好”化作了道利剑,扎进了苏子曾的心里。沐浴在了阳光下的少妇的身影,周身散发出了暖意,淡淡的金色,冰冷,一点点褪去了。 “曾曾宝贝,无论妈妈以后在哪里,这颗带了姆森祝福的‘红之恋’,都会代替妈妈守护着你的,”少妇的那句话,和着她哼起的歌谣,越来越近。 “妈妈,”苏子曾用力往前跑去,想扑倒那个消失在她的记忆中,从未曾留下片刻记忆的女人的怀中。猩色的丝带疯长着,缠住了她的脚腕,遏住了她前进的脚步。 那颗带了乔初最后的祝福的“恋人石,”最终却被她用作了放弃生命的手段。 原来,世上最温暖的珍宝,一直停在了她的手上。 滚烫的血,压得苏子曾喘不过气来,指上的戒指触动了她最后的求生意志,猛地,她推开了那层猩红。 蔷色的丝绒被落到了毛毯上,周围只有壁钟里秒针走动的声音。 苏子曾摊开了手来,她的尾指上套了个玫瑰金戒。“恋人石呢?”她从床上滚了下来,翻找了起来。 刚得到那枚戒指时,她曾嫌弃戒指样式太老了,要不是看在那颗罕见的大红钻和姆森设计这两个重量头衔,她才不会戴在手上。 慌乱中,那个手戒滑了出来。戒指有些眼熟,苏子曾停了下来,看着那一枚似曾相识的戒指,她记得这枚戒指。 带着菱形碎花纹的波斯毯,镶着心型碎钻的女式戒指,檀黑的老式壁钟,苏子曾抬起头来,看到了化妆台的那面镜子里,那张陌生的脸。 这是苏子曾的脸,确切的说是她曾经的脸,没有被玻尿酸,美白针,手术刀污染过的脸。没有怨毒,那是一双纯净还又带着娇奢的眸子 从二十五岁,嫁给杭一邵之后,她的脸随着不断见诸报端的杭一邵和他的绯闻女主角的变化而变化着。先是某某电视剧女配角的眼睛,再是某个主持人的嘴巴,接着是综艺节目参赛选手的鼻子,只要是杭一邵喜欢的,她都恨不得在自己身上再现,以为如此,就能驻进了他的心。 “小姐,老爷请您下去,”门外,仆人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爸爸,苏子曾愣住了,脑中停留着的是那张黑白照片。 门外的仆人见房里没动静,摇了摇头,转身走了。这对父女历来是不对谱的,也不知道骄纵的小姐待会看到了跟在了老爷身旁的常秘书,又要发多大的火气。 苏子曾再看了眼周边的摆设,然后冲到了窗帘旁,风吹了进来,带进的不仅仅是满面的凉爽。 十八岁的某一个夏天,带着三十五岁灵魂的重生后的苏子曾,看着花园里曦光下的焰色蔷薇,悄悄地露出了一抹不同寻常的蕊黄。 楼下,苏庆长手中拿着一个首饰盒,那枚鸽蛋大小的红钻静静地躺着。 一旁,常玫盯着那枚有着无限诱惑力的“红之恋”,眼中划过丝婪色。 003 红之恋 苏子曾连睡裙都来不及换下,快步跑过了光线不甚明亮的走廊,一道道高大的仿拱门式石柱,她如同迷了路般,在这幢离开了十年有余的老宅子里奔跑了起来。 苏家的别墅是苏庆长发迹后买下来的,三十年下来,除了必要的内部翻新,外部仿造的是巴洛克式建筑,到处都是浮夸的横梁,盆栽喷泉雕像,和苏氏在莫城的名声倒很是相衬,铺张奢华,被城中的所谓上流人讽刺为典型的暴发户式设计。 左右两边分开的大理石楼梯正中,挂着一幅苏庆长的等身高油画,显示着他一家之主的威严。 睡裙急急地从台阶上飘落时,苏子曾怔怔地看着年轻了不少的苏庆长,仿佛他只是个幽灵,苏庆长梳着个倒背头,鬓上没有一根白发,手中那根,时常被她气得发抖的檀木拐杖也还是崭新的。苏庆长的腿有些不好,据说是得过小儿麻痹落下的毛病。 “爸爸,”苏子曾的眼里有些发热,但看到一旁的常玫时,她回忆起了这个场景,她的视线落在了苏庆长的手上。 “再过两个月,你就满十八岁了,照着规矩,你妈给你留下的那份基金和这枚戒指,都该交由你来保管。”苏庆长不冷不淡地将戒指递了过来,顺着他的手移动的,还有常玫的视线。 对了,苏子曾咬了咬唇,回忆起了这一幕,她高中毕业考后的暑假,也就是她满十八岁前的两个月,她第一次拿到了那枚戒指。 蒙着戒垢的戒身,黯红色的钻石,她弯了弯手指,接过了那个冰冷冷的戒指,拿到手上是,沉甸甸的。 苏庆长的眼神有些古怪,苏子曾的喜好他最清楚不过,喜欢光鲜的珠宝,这枚老戒指,并不是她喜欢的款式。照着常理,她会不屑一顾的接过来,然后随手丢进了抽屉。难道,她看出了这枚戒指的特别之处。 苏子曾的耳边传来了苏庆长的声音,“是珠宝名匠姆森的传世之作,你要好好...” “是妈妈留下来的,”苏子曾将它套在了手上,纤细的手指上,在了钻石戒指的映衬下,连关节处的毛细血管都清晰可见。 “红之恋,”苏庆长不自禁放软了语气:“是我送给你母亲的求婚戒指。”他说话时,眼中漾出了些柔色,乔初刚得到“红之恋”时,和此时的苏子曾的神情一模一样。 “谢谢,”苏子曾轻轻地说道,将戒指贴在了胸口上,这一句感谢,不知是对戒指还是对苏庆长说的,她感觉着紧挨着戒指的胸口处,感觉着胸膛中,有力又蓬勃的心跳。 “干爹,”得到戒指的喜悦立刻被打破了,苏子曾看见了站在了门厅处的常池。她差点忘记了,在她十八岁的生日时,除了这枚戒指外,她还得了常姓母女这一份大礼。 “你和小池的生日挨得近,我打算给你们举办一个成人派对,届时我会宣布常玫阿姨为我的贴身秘书,同时,我也会在舞会上宣布收小池为干女儿,”苏庆长用了命令的语气将他的决定说完了,没有丝毫商量的意味。 得了这个消息的苏子曾,那时,将本就不喜欢的戒指丢在了常玫的脸上,然后常池冲了上来,和她扭在了一起,这也直接导致了她被禁足了两个月,直到两个月后,大学开学时,才解了禁。 “反正你也没给我商量的余地。”苏子曾看着眼前还穿着管家服的常玫。常玫是个中等身材,五官也不甚起眼,也正是因为她看着太普通了,她才可以不知不觉地搅乱了原本关系就不甚好的苏家父女,更让最终让苏庆长改写了遗嘱。 近百根琉璃吊坠制成的挂灯下,苏庆长再次用了不容置疑的语气强调道:“我已经决定了。” 其实常姓母女早就搬进了苏家,也从来没住过佣人的房间,名义上苏子曾是家里的大小姐,实际上常氏母女才是苏家的女主人。 苏子曾摸着手中的戒指,斜了常池一眼,等待着下文。 “我给你们各买了一辆跑车,停在了车库里,”苏庆长瞄了眼表情不善但又难得没有发火的苏子曾,避重就轻地提了句。他并没有说明,为了省事,也为了让常氏母女更宽心些,他买了同型号的一款法拉利跑车。 常池和常玫母女对看了一眼,常玫笑道:“还不谢谢干爹,是最新款的法拉利。” 常池似一只小巧灵敏的乳燕,立刻扑到了苏庆长的怀里,她那时就喜欢留短发了,脸上带着少女特有的雀跃,不停地说着让人耳甜的话。 “钥匙,”苏子曾懒得看这副腻味的“父女天伦”的情景,直接和常玫要了车钥匙,转身走了出去。等到常池走到车库时,里头只留了辆黑色的法拉利。 半山腰上,红色的法拉利快速地穿梭着,苏子曾换了身便服,单手扶着车盘,听着车引擎快乐地嘶吼着。 山路上的绿树不停地往后退去,折射在了车镜上,她抬了抬头,看着镜片里的人影,一阵恍惚。 阳光跳跃在了光亮的车漆上,一切都是一个新的开始。她开了个好头,剩下的两个多月,她可以了解一下当时被她忽略了的事情,最重要的,就是包括“红之恋”在内的这一套姆森首饰。 苏子曾不明白为何本该死掉的她又活了过来,但耳边的清风和温热的身体,都告诉她这绝不是梦境。 苏家所在的第二区,是名流和富商聚集的地方,由十几座连绵相抵的丘陵坡地组成。丘陵的坡度起伏还算平缓,对于平日有司机接送的苏子曾来说,倒算方便。有了人生的第一辆车后,山道就成了她的练车道。 崭新的跑车停靠在了第三区的香叶大街上时,引了好些人的目光。作为全城唯一一条经营欧美大牌的名品购买区,街上擦得发亮的橱窗里不分季节地摆放着各种奢侈品。 从车上走下来的苏子曾,引了好些人的注意,路人都是一脸羡慕,而旁边店铺的店员则是一脸的欣喜。 谁不知道,莫城败家女第一名的苏子曾是出了名的爱购物,可惜她换得新车是架两座的跑车,能塞得东西有限,换做以前的那辆奔驰保姆车,足够她将香叶街的每个店铺都观光个遍。 她走过了好几间以前经常逛街的店铺,一直走到了一家老字号的珠宝店铺前才停了下来。 “裘生珠宝”是裘氏旗下的珠宝,和专门经营地产和矿业的苏氏不同,费氏是莫城土生土长的大家族,听说解放前还是某个将军的后裔。而对于苏氏在内的新兴的四大家族,老牌的家族历来是不看在眼里的。 “裘生珠宝”的店长也看见了苏子曾停在了店门口,立马紧张起来,“苏子曾这样的暴发户二代,这次又来‘裘生珠宝’做什么?” 004 大师之光 店长禁不住摸过了张纸巾,擦了擦直冒汗的额头。他在裘生珠宝当店长十几年,莫城中的名流也见过不少,平日也算是经历了各类情景,但苏子曾这样的人... 上一次来时,苏子曾还只有十六岁,穿得一身花哨,足足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了十余岁。 来“裘生珠宝”光顾的,要么是买主,要么就是做各类珠宝维护和鉴赏的,苏氏旗下并没有经营珠宝行,所以苏子曾才找上了门来。才一进门,她就将一颗玻璃石做得仿钻戒指丢在了“费生”的首席鉴定师眼前。 鉴定师连专业工具都没用上,就一口断定:“假的。” 哪里知道这位大小姐一听,俏脸一挂,将玻璃台拍得“砰砰”作响,“你瞎了啊,本姑娘花了五十万买来的,你敢说是假的,再看看。” 首席鉴定师那脸受侮辱的神情到这会儿店长都还记得很清楚,鉴定师依旧是那句:“假的,”也不知是受了刺激还是怎么的,说话历来很有分寸的鉴定师强调了一句:“五块钱都嫌多了,连戒身都是用了破铜烂铁乱镀起来的。” “三十万,”哪知那位姑奶奶再将戒指丢了过来,“我戴了两天,折个价卖给你们了。我苏子曾戴过的,涨了个十万八万的是很正常的,差价我就不和你们计较了,当我送你们的。” 最后,还是店长通知了苏庆长将她连人带戒指领了回去,才算平息了这场“假货风波。” 推门进来时,苏子曾还有几分不适应,自打整容失败后,她就常年不出门,每天酗酒度日,店内金灿灿的灯光,让她回忆起了拍卖会时的镁光灯,回忆起那慕,她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上门都是客,店长好不容易摆出了一副笑脸,今天的苏子曾穿了身简单的T恤和牛仔短裤,露出了双笔直的长腿。 她出来时有些匆忙,所以没有折腾什么复杂的发式,就是绑了个马尾,简简单单,看着比上次气焰嚣张的暴发户女和气了些,若不是那颗标志性的嘴边痣,还真让人认不出来了。 苏子曾听了招呼,右嘴上的痣生动地缩在了酒窝里,脸颊处没有丝毫不舒适的僵硬感,她调了调视线,看到了椭圆的试样镜里那个背影。 “苏小姐,”店长尽量用了热络的口吻询着:“今天您来是想?” “我想请你们珠宝行的师帮我鉴定下戒指,”她很是宝贝的从手上脱下了那枚“红之恋。” 店长清楚地听见了自个儿吞口水的声音,有些为难道:“首席鉴定师今个儿手头有很多活,您看,要不您去另一家看看。” 苏子曾恋上的笑意敛了起来,她的眉头下意识蹙了起来,鼻翼也可疑地扇动了起来,她的脾气又急又爆,又听出了店长明显的推脱之意。 门外的保安也是一脸严阵以待,就要骂出口的脏话哑在了嘴里,苏子曾瞪大了眼,她的嘴上蒙着的,是...红丝带。 不再是猩红色,而是呈出了年轻的玫瑰红色,那些似剪细了海带般的丝带,不仅蒙住了她的嘴,还让她就要冲上前去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珠宝行里一片寂静,所有的店员都盯着突然停止了动作的苏子曾。 她的嘴张着,那粒痣如一只蝴蝶般,停在了脸侧,她的睫扑棱棱地眨着,显得很是无害。 没有人发现她嘴旁和脚上缠绕着的丝带么?苏子曾闻到了甜甜的香气,珠宝行里的空调吹出的凉风,在温暖和凉爽之间,她感觉着心里的怒气一点点地被安抚了下去。那只蝴蝶消失在了一个小梨涡中,“那就随便找一个鉴定师吧,我只是想知道关于这枚戒指的一些消息。” 那条彩黄钻项链是十七年后,流到了市面上的,是由一名匿名卖家寄在苏比拍卖行拍卖的,现在要去查找,实在是有些难度。 看着苏子曾手中的戒指,虽然款式有些老旧,但店长还是一眼看出了这枚戒指绝非是赝品,最后,他还是请了首席鉴定师出来。 也不亏是“费氏”的首席鉴定师,虽然和苏子曾有些过节,但见了“红之恋”之后,他就立刻放下了心结,先是在钻面上,呵了口气,见了那层白雾立刻在红光下消失一空,他又搬出了大小不一的整套鉴赏镜。 “姆森的祝福,”鉴定师嘴里念念叨叨着,“虹光色泽,无磨损,切工一流,这是真正的‘红之恋’,苏小姐,恭喜您,这枚戒指,价值...” “我不卖,谢谢,”对于鉴定师的溢美之词,苏子曾并没有放在心上,“请问,什么是姆森的祝福。” 首席鉴定师是“裘生珠宝”花了高价从海外请回来的,除了性格有些冷淡外,在国际上也享有很高的声誉,算作是费氏多年来经营珠宝业的活字招牌。店长很少见他如此激动。鉴定师小心地将戒指放了下来,眼里还带着明显的不舍。 “国际上有很多知名的珠宝大师,但从来没有人和姆森那样,从采掘到切割再到设计,都亲手参与。”鉴定师说着,叹了口气,他学珠宝鉴定多年,到了垂暮之年才有幸见过一次姆森的作品,本以为是最后一次,哪知今天却误打误撞的再遇见了,今生他算是无憾了。 所有见过了姆森作品的人,都会为了它独到的设计和完美的制作所吸引。 “姆森是一个欧洲贵族,他曾拥有全球最大的金刚石矿,数十年前,他的矿地里发现了世界上最大的一批彩钻原矿,据说那批彩矿包含了彩虹七色,被称为上帝之光。姆森亲手打造了第一批也是他的最后一批作品,作为送给他新婚的来自东方的妻子叶娜缇女士。”鉴定师将胡雅请到了单独地鉴定室里,两人眼前放着两杯热腾腾的咖啡,苏子曾静静地听着,看着鉴定师眼里闪烁出的异样神彩。 正当他继续要往下讲时,店长再度走了进来,“老先生,外头有名客人需要您亲自招呼一下。” “裘生珠宝”外,又停了辆柠檬黄色的法拉利,新款的限量版,椅座上搁着一束粉色的玫瑰。 P.S不好意思睡过头了,%>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