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重生小媳妇》作者:简雁北 小记者王茜触电重生之后,命运被彻底改变,前世历尽艰辛想要的东西这辈子唾手可得,但炮灰的结局是她绝不会接受的!既然改变不了嫁给他的命格,那么她一定要改写那悲催的结局。贯彻实施以下方针,大尾巴狼必定手到擒来。 诀窍一:身轻体柔易推倒; 诀窍二: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诀窍三:甩得起皮鞭套得住狼; 内容标签:重生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雨棠 ┃ 配角: ┃ 其它:开篇偏向种田,中间偏向宅斗,过程细水长流,结局是美好滴 1炮灰小媳妇-重生 二零一零年,盛夏。 夜已深沉,城郊偏僻的一所老房子里,其中一个小窗户还透着亮光。 透过窗户往近了看,房间里布置得很简单,甚至算得上简陋,一张单人床贴着门对面的墙角,床头放着一台摊开且有些年头的笔记本电脑,床尾有一个漆都掉光了的木衣柜,再往边上,则放着一个小桌子,上面堆满了锅碗瓢盆,屋子中央还放着一个咯吱咯吱运行着的电风扇。一个短发的女人席地而坐,伏在身前的单人床旁,正看着堆积的文件,手里的笔时不时还在上面做个记号。 房间里悄无声息,蓦然,一阵阵震动扰乱了王茜的专心,她抓起胳膊肘边上的手机,看都没看,直接接通‘喂’了一声。 “老姐,你果然还没睡。”电话里传来一道老神在在的男声:“妈叫我打电话督促你早点睡觉,她还说,工作是永远忙不完的, 钱也是永远赚不完的,让你惜命点,她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知道了,没什么事,我就挂了。”王茜匆匆结束电话。她正忙着吶,哪有闲工夫跟他开玩笑。 “别啊,老姐,好歹我也是你弟弟,你就这么冷漠的对我?” 知道弟弟喜欢拌嘴又不罢休的性子,王茜也未强硬挂掉电话,想着顺道休息一下,遂放下手中的笔,扭了扭发酸的脖子,无奈道:“我真的很忙,没功夫和你闲扯,等过些日子不忙了,我再给你打电话。” “你哪天不忙?”那头丝毫没有撂电话的意思:“姐,你好歹也是个官媒,做了这么多年,怎么还是个小记者?不是你弟弟我鄙视你的能力,你说你长的也不差,按你的资历爬也爬进主播间了啊。别怪我乌鸦嘴,照你现在这种忙碌程度,我真怕哪天你过劳死的新闻会出现在报纸上。” 听到弟弟鄙夷的口吻,她在床边趴下,露出一丝干涩的笑:“你还小,有些事,不懂。” “你别拿这些来搪塞我,我现在都是个大学生了,早接触社会了,我还有什么不懂的。” 听到弟弟反驳的话,王茜觉得是时候让弟弟对某些事情有所认知了:“想要在社会上如鱼得水,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你现在是学生,什么都不用担心,根本不明白真正走入社会后的压力与痛苦。现在这个社会,没有金钱和关系,就是寸步难行,举步维艰。”叹了口气,她接着说:“假如现在有条捷径摆在你面前,但凡是有野心的人,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捷径。只是潜规则,我的自尊无法愿意接受罢了,家里一没背景二没钱财,我当然只得靠自己一步步爬。” 当初,她刚毕业时,也面对过各种诱惑,年轻气盛的她当然选择了拒绝。现在,年纪大了,有更多的新人进来,这种事情也轮不到她。有时候她都在想,如果现在真有条捷径给她走,说不定,她脑子一热,就钻进去了。人吃人的社会,就是要变成狼才能不被人吃,想要攀上高峰,就一定要有所牺牲,而她现在牺牲的,不过是一点休息时间罢了。 电话里一阵静默后,传来淡淡的声音:“姐,你不要把什么事情都看得那么悲观,能力还是最主要的,有关系,是个草包,还不是白搭,是金子,到哪儿都会发光。” “曾经,我也是你这种想法,可这几年我看到的太多,这个想法早已幻灭了。祝愿你姐吧,如果我能早日升迁,你以后也可以倚仗我一些。” 她现阶段是跑社会新闻的,人情冷暖,看得太多了,就拿她现在手头上走访的这个新闻来说,一个正值年华的女子,在一个月前从某饭店顶楼一跃而下,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沈雨棠,她才二十八岁啊,正是盛放的年纪。她寻死的原因就更令人哭笑不得了,丈夫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抛弃了她这糟糠之妻,另娶了一位貌美且有背景的妻子。她把一个女人最美的年华都献给了这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却视之无物,这或许是一个女人的悲哀,可又何尝不是整个社会的悲哀。为了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选择走捷径,即便是这个人足够的有权有势。呵,别管是谁的悲哀了,只要别染上她就成了。 “姐,如果让你累死累活的为我以后做铺垫,我宁愿以后做个普通人,只要日子过得去,我不求大富大贵,爸妈他们也不会说什么。”这个家,一直都是姐姐撑着,爸妈已经到了年老多病的年纪,家里的开支连同他高额的学费,都靠姐姐一个人负担,他是个男人,可他现在却做不到一个男人该承担的事情。如若不是家这个负累,以姐姐现在的身份,不会窝在那简陋的小房子里,过着节衣缩食的清苦生活,以至于至今身边都没个伴。 “好了,你以后只要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就行了,很晚了,我也要睡觉了。”弟弟现在还小,还是让他自己慢慢接触社会的黑暗面吧。总之,她不会甘心,永远都只做记者的。现在她爬到了首席记者的位置,以后,她也会爬到更高的位置。 “那好吧,你快睡吧。” “知道了。” 挂上电话后,她并没有睡觉,看着眼前满满的资料,她揉了揉额角。今晚,恐怕她是睡不着了,脑子净是些杂乱的事情,现在跟的这个案子已经凌乱不堪,她得理一理了。 瞟了眼床上的资料,她一阵冷笑,荣轲——这个男人真是个极品,从她这几天的走访来看,他的风流韵事从未间断,虽然他才华横溢,但是个十足的花心大萝卜,更令人发指的是,当他知道前妻跳楼自杀后,居然不闻不问,如果不是碍于他有权有势,无法采访到他本人,否则她一定会耐不住性子当面质问他一番。沈雨棠,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个女人,嫁了个有权势的丈夫,本一生无虞,可因受不住触礁的婚姻,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二十八岁,和她相仿的年纪,做点什么不好,非得为了那点什么都不值的感情去轻生?这就是炮灰女必备的下场吗? 就在她发愣之际,屋里的灯突的闪了几下,‘吱’的一声瞬间熄灭,连带着房间里的电器全部停摆。对于这一突发状况,王茜没有慌张,她在黑暗中摸索着,捻熟的找出手电筒,老房子就是不好,电线什么的老化得厉害,十分容易跳闸。像她这种单身没男人的女人,就得十项全能,换灯泡、修水管这些事情样样都得在行,俗称——女汉子。 拿着手电筒,她走到总闸的地方,正当她伸手探看着情况时,倏地一道电流从她指尖掠过她的身体,她一阵抖栗,手电筒‘砰’的落到地上,整个人也直直的往地上倒去…… 二零零一年,浓冬腊月。 沈雨棠坐在屋里看了眼窗外,大雪纷飞、银装素裹,外面那明晃晃的白色有些刺眼,眨了眨眼,她收回了视线,搓了搓冻得发冷的手,又低下头开始整理簸箕中已然风干的豆角,也是她每天必做的家事之一。自从那晚触电后,她重回八年前,附在现在这个身子上,算算日子,她已经来这里几个月了,这个家只有她和爸爸两人,爸爸是个药贩,靠贩卖药材养家糊口,日子过得不咸不淡,是她以前从未想过的那种,以至于现在的她,都变得不像她了…… 骤然,屋外传来隆隆的小汽车声响,沈雨棠抬头朝窗外看去,嘴角即刻泛起一丝笑意。她停下手里的活儿,往相连的堂屋走去,还未等她开口,便听到一道洪亮的声音:“雨棠,老沈,大喜啊!大喜啊!” 沈雨棠的爸沈常来大略也是听到了车声,已经从屋后厨房方向走来,面上却没什么好脸色,淡淡问了句:“什么喜事?”说完后,嘴里还嘀咕着:只要你不来,我每天都大喜。 碎念完,沈常来瞟了眼站在门口身穿黑色毛皮大衣,两鬓斑白的中年男人,他一点也不觉得高兴。这个衣着与他们迥然不同的男人自从两个月前与他的女儿结识后,就时不时的跑来这里,先是认了自己的女儿当干女儿,又三不五时的接女儿去他那里住,每每他来,他都得提防着,就怕一个不小心,女儿被他抢走了。 沈雨棠见自家爸爸一副横眉冷眼的样子,低眉笑了笑,怕失了礼,她迎上贵客:“下这么大的雪,干爹怎么还有空过来?”说话间,她已从开水瓶里倒了杯热茶,递到男人手里。在旁人眼中,现在的沈雨棠和以前几乎没什么变化,一直是那么柔柔顺顺,懂事听话。所以,也没人知道,这个身体已经换了个主人。 2逼婚小媳妇-求婚 这个男人是宁阳最大的药商——胡庆余,沈雨棠是两个月前与他相识,记得那天,她去田里看看,回来时看到胡庆余一人坐在路边的大石上,身旁还停着一辆车头冒烟的小轿车。沈雨棠从他边上路过时,胡庆余同她搭话,她本不想跟陌生人说话,可面对他礼貌的询问,不回答又好似失了教养,所以礼貌的同他说了几句,一来二往,便聊得兴起了。之后,胡庆余就总是喜欢来家里找她,把她当作亲生女儿看待,来往频繁了,村里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自己的他的私生女,所以弄得爸爸很不喜欢他。 胡庆余喝了口热茶,暖了暖,从大衣的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整齐的报纸,翻到头条递给沈雨棠:“婚姻大事,这还不是大喜?雨棠,这事做的可不厚道啊,拿干爹当外人,莫不是那荣少登报求亲,恐是出嫁那天,干爹还蒙在鼓里呐。”他顿下,又喝了口茶,打量沈雨棠:“不愧是我胡庆余的干女儿,嫁给宁阳最有才华的男人,你和那荣少,很是般配啊。”自从认识沈雨棠后,他就觉得他们十分投缘,好似天生有父女缘,雨棠已经二十了,还小,正在读大学,照理这种事情不忙的。可他也曾暗地里想过雨棠的婚事,但一直没寻到合适的人选,现下荣少求亲,这着实是门好婚事啊。 乍一听求婚之事,沈雨棠忙接过报纸,端详起来。 沈常来听闻,皱着眉头看了胡庆余一眼,心道:本来就是个外人!但听到胡庆余后面的话后,他也迈脚朝沈雨棠走来,伸长了脖子看着报纸上的内容。 沈雨棠看到报纸上那黑粗的标题,顿觉晴天霹雳。“沈雨棠,你注定是我的女人!”注意,后面是惊叹号,不是问号,好猖狂的口气。等等,按照她所知道的,她要嫁的人不该是荣少坤,而是荣轲才对啊,她觉得有点不妥,心中盘算了一番,僵笑着将报纸递给胡庆余,却一把被旁边的沈常来抢过去,她并未在意,继续道:“干爹,我哪里会认识这么有权势的男人,又怎么可能会嫁给他呢?这不是我。” 闻言,胡庆余愣了一下:“你不认识荣少?莫非是报社弄错了名字?”他现在也有些糊涂了,今天早晨一看报纸,他就惊了,然后赶紧备车过来,现在细想,难道真的是他搞错了?报纸上只有两个名字,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也确实不能肯定报纸上的沈雨棠就是站在他眼前的这个。可惜了,这荣少是个十分有背景的人,雨棠如果嫁过去,这一辈子都不用愁了。 沈雨棠笑了笑,给自己和爸倒了杯茶:“人都有可能长得相似,何况是一个名字,他要求婚的这位小姐大概是和我同名同姓吧。总之,不可能是我。”因为她知道,她要嫁的那个人绝不是荣少坤。 胡庆余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很快便转换会心思,对着沈雨棠和蔼一笑:“雨棠,改天干爹给你介绍些商场上的人认识认识,他们的家世相貌虽及不上这荣少,但也是中上之资……” “不劳你费心了,他们都还不配和我女婿相提。”沈常来将报纸摊在桌面,高声打断胡庆余的话,眉飞色舞的,看似十分高兴。 “女婿,哪个女婿?”胡庆余狐疑道。难不成沈雨棠已经许人了,只是他不知道? 见状,沈雨棠也瞄着没由来兴奋着的爸爸。她这个爸,经常做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别不会真的已经把她许人了吧?这年头订娃娃亲,别不相信,她这个爸爸完全做得出来。 “就这个啊,荣少坤——荣少。”沈常来食指叩了叩桌面,刚好打到报纸上印着荣少坤照片的地方:“他前几天已经找我谈过了,聘礼我也收了,说是择日完婚。”想起那天,他心中还是冷汗直冒,那日他去市里,突然出现一伙人把他架住,他一穷药农,也没什么好勒索的,可就怕那不识相的……正待他心惊之时,荣少出现,说是要娶她女儿,本来他以为是玩笑话,可见荣少神情无比认真,他也不敢怠慢。现在看来,荣少动作挺快,是真想娶他女儿啊,哈哈,以后有了这么个权贵女婿,他也不用怕眼前这厮了。 胡庆余眼睛一亮,根本未在意沈常来的心思,心里只想着婚事成了,他笑道:“老初,这回你做得不错。”得到沈常来证实,他也由衷的为雨棠高兴,自家是一对双胞胎儿子,他还从来没经历过女儿出嫁的情形呐:“雨棠,既然这是真的,那你就安心等着嫁人,嫁妆什么的,干爹会为你打点妥当的,一定让你风光出阁。出嫁这事儿一辈子一次,马虎不得,时间紧迫,我得回去筹划一番了。”话音刚落,他便起身旋身出门,上了自己的车子,关上车门后,他还高兴的往外招招手,扬长而去。 沈常来看着比他还兴奋的胡庆余离去,满肚子牢骚,是他的女儿出嫁,该操办什么,也得他来主持吧。然而,既然他抢着做,他不是也乐得清闲,还可以专心的研究古董?如此想来,也不错,他也就宽心了。 相对沈常来的心情,沈雨棠则是黑着一张脸:“爸,他什么时候给你的聘礼,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这叫什么事儿?怎么事情的发展不是按照原定的剧本在走?猛然间,她看着报纸上的那张半身照,突然觉得有点眼熟,他……怎么那么像荣轲?又看了两眼,这下,她十分狐疑了,报纸上的这个人长相和荣轲……宁阳怪探……她的心突地怔了一下,现在让她惊异的不是那个名字或者是那个男人,而是后面的名字前的头衔……刚才她还没注意,这头衔,不就是荣轲的过去吗? “你怎么不知道,就是我放在卧房的那几本古书啊,那就是聘礼,可宝贝了,都是罕见的珍品。”沈常来解释得理所当然。 相比突然忆的那件事,沈常来的解释已经显得微不足道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沈雨棠径直走回之前整理东西的地方,坐在桌前,看着簸箕里那些枯黄的豆干,她一点整理的心思都没了,单手支着脑袋,神游起来。 终于要来了吗?这场以悲剧收场的婚姻,她,终究是躲不过吗…… 沈常来神色小心翼翼的瞄着正发呆的女儿:“雨棠,你不想嫁给荣少吗?” “不 想。”沈雨棠惯性的回答,她眼都没抬,只是放下手,淡然的摆弄着桌上的白纸,撑开,叠起,反反复复的弄着。换做是重生前的她,她一定会牢牢的抓住这个机会,可现在,经过这几个月的散漫日子,回归校园之后的她,已经不想去掺合一些事情了,尤其她已经知道这是段不幸的婚姻,而且,荣轲那种多金滥情的高富帅从来不曾出现在她的择偶标准之列。 “为了爸也不行吗?” 听到此话,沈雨棠抬头睨了他一眼,没给他面子,直接戳破他的谎言:“为你,还是为你那几本稀世古书?”她这个爸,虽然有时候做事不着调,但一不好喝酒,二不好名利,独独喜欢搞收藏,他可以为了古董,付出任何代价。现在她算是看清了,为了他的宝贝,他可以啥都不要,包括她这个相依为命的女儿。 顿时,沈常来略显尴尬的搓了搓手:“这……那你决定嫁了吗?” “我可以拒绝吗?”沈雨棠又瞄了眼他,虽然是反问,可声音依旧的听不出任何波澜。现在爸问她,她真的也答不出什么来,这件事来的这么突然,又是人生大事,让她能够说什么?现在男方还是个有权有势的人,她若拒绝,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重要的是,沈雨棠最后是嫁了的…… “你当然不能拒绝。”沈常来赶紧回答。这事儿他都答应了,怎么能拒绝呢?再说,他连聘礼都收下了,那几本宝贝书籍,想要他退回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既然都不能拒绝,那你问我做什么?”她突然觉得前面的对话有些多余了。 “呃……”沈常来吱吱唔唔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雨棠啊,爸已经答应人家了,不能反悔的。”虽然女儿从小到大都是乖乖顺顺,可难保遇上这等事情时不会逃婚什么的。 腾了一下,沈雨棠脑袋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拉紧了,她正想大声驳去,可看着爸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也只能叹口气,满脸的无可奈何:“爸啊,现在木已成舟,你还担心我能做什么?你说你怎么就能为了几本书就把你女儿给卖了呢?” 虽然最后一句话说得极其小声,但还是被沈常来听到了,他可就不乐意了,遂拿出父亲的身份,正儿八经的说:“雨棠,爸怎么能干那些卖女求荣的勾当?你说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总得嫁人吧。难得荣少对你一见钟情,现在登报求亲,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女儿,你要珍惜啊……” 3无奈小媳妇-下聘 沈常来振振有词,句句在理,可听在沈雨棠耳朵里,真的是无比的刺耳,她也不想在谈了,便草草结束话题:“算了,算了,现在都这样了,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您把心安在肚子里,我一定会嫁给他。”一见钟情,她压根就没见过那什么荣少,谈何一见钟情? 见着女儿鲜少有不耐烦的神情,沈常来还真有些后悔了:“雨棠,你要真不想嫁,爸把那几本……” “停……爸,不要再说了。反正我也得嫁人,早嫁早好,指不定下次谁给个什么你,你又把我搪塞出去,现在嫁出去正好,免得待在家里和你成天大眼瞪小眼。”沈雨棠实在的憋不住了,音调猛了高了好几个音阶。说完这句话,她烦躁 的走进里屋,都已经答应了,他还在一边吵吵着。 她知道自己说话不该这么过分,可她实在是太憋,这个爸爸的性子就是把什么都看得很淡,平常无论别人说什么他都不在意,眼里只有他那些宝贝收藏,那些难听的话转眼就忘了,摸准了这个,她也就难得的放肆起来。发次脾气也好,让她爸好好记住她,省的等她嫁出去后,爸把她给忘到天涯海角去了,毕竟,以后和荣轲离婚,这个爸爸将是她唯一的依靠。 她为什么会突然发急?这件事不是在她意料之中吗?亦或是她打心眼里无法接受这种一切都被安排好,没有未来的婚姻。平心静气,她不该在这事儿上使性子,可这是人生大事,她是新时代的独立女性,信奉的是自由恋爱,现在莫名其妙的和一个从未见过的男人结婚,什么都不知道,她心里能爽吗?她不是以前的那个沈雨棠,虽然她知道他们之间的一些事,但有能有什么用?特别是他们的结局,想着沈雨棠从楼顶跳下来的那个画面,她就浑身犯怵…… 这求婚,来的也忒蹊跷了点儿了。以前,她虽然查了许多关于沈雨棠和荣轲的资料,但一直都没找到他们因何结婚?现在她也懵了,沈雨棠容貌只是中上之姿,根据她的观察,沈雨棠本身是个性格软糯之人,这样的女人压根就不对荣轲的胃口,他又为何点名要娶她呢?这么轰动的求婚,为什么在八年后却从未被人提起? 唉,她现在纠结这些干嘛,不是该想想自己眼前的婚事吗?罢了,她也别纠结了,沈雨棠最后嫁了,这是铁板钉钉的事,她再纠结也没用。还是想想怎么面对那个渣男丈夫……她既然无法阻止这场悲剧的婚姻,何不好好的去经营这段婚姻,她不是真正的沈雨棠,绝不会走沈雨棠的老路,而她,也坚决不允许自己轻贱自己的生命。如此想来,她心中的气焰也消散了不少,怎么说那荣轲也是一表人才,家世傲人,算她捡了个便宜。想着,沈雨棠也只能找些由头来安慰自己。 一边,沈常来看着从来都是温温和和的女儿猛的发起脾气,不由得惊呆了,也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天下的父母都希望为自己的子女找个好归宿,荣少相貌不凡,出身不凡,重要的是出手不凡,特意找了几本绝世的古书孝敬他这个岳父泰山。越细想,沈常来越觉得自己没有错,这件事,他没错,没错,雨棠嫁给荣少,一定会幸福。 就在此刻,屋外又传来汽车的声音,这次不比之前,而是轰隆隆一连串的汽车声。沈家父女同时一惊,一边朝外面看去,一边往外走。三五辆卡车停在雨棠家门前,先是从打头阵的车上下来一位穿着西装高瘦白净的男人,他见沈家父女站在门前,便走上前来:“我叫齐亚,是受荣少之托,特来下聘。” 说话间,卡车上已经下来一二十人,都是壮年男子,他们正忙活着将车上的东西抬下来,接着又抬进屋里。小山村里突然来了这么多卡车,实属罕见,此刻,初家附近已经站了不少围观的村民。 “齐先生,里面请。”沈常来得知是来正式下聘,笑眯了的将人迎进屋。 “您先请,请。”齐亚也客气了一番。 俩人进屋后,沈雨棠尾随着他们一同走进屋内,见爸和齐亚已经坐下,她走到暗柜旁,拿出茶叶,冲泡起茶来。一会儿后,她端着泡好的茶走到桌旁,为他俩上完茶,也静静的坐在一旁。 齐亚将聘礼的清单递给沈常来,并说了一些琐事,还商谈好迎娶的日子,即半个月后。沈常来自从打开聘礼清单开始,眼里的笑意就未停过,一门心思都在礼单上,只是应和着齐亚的话,根本未细听。齐亚也看出来了沈常来的心不在焉,但他还是遵循荣少坤的嘱托,将所要交代的一切都雨棠告知,反正,在场还有一人,父亲没听,还有女儿在。 谈论这种事情,沈雨棠也不好插嘴,只能看着这种怪异的情景,任他们随意发展下去,自己则尽量的把该记的都记住。因此,她也知道了,这场婚礼,将是全中式,仿古的婚礼。荣少坤父亲早逝,双亲中只有母亲建在,他并非家里的独子,上头不仅有个同胞哥哥,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哥哥是大学教授,育有一子…… 待所有聘礼都搬进屋子以后,齐亚又拿出一个用红纸包裹的东西,放到沈常来眼前,说是定金。谈着谈着又坐了一会儿,他便开口要离去。沈家父女将他送至门前,却看到那一二十个男子已分布开,将自家的屋子团团围住,恰似看守。 沈雨棠猜出了一二,所以没有询问,她爸爸则一脸喜气,压根没注意什么。反倒是齐亚率先解释了一番:“离婚礼还有些日子,所以荣少命我派人留守,以保二位安全,同时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沈雨棠挑了挑眉,不必要的麻烦?不就是怕她逃跑吗? “好,好,还是荣少想得周到。”看着一个个笔挺的站在自家门前左右的壮汉,沈常来连连点头,精神焕发。 齐亚上车后,卡车的发动机声音响起,车队慢慢驶离这原本平静的小山村。坐在车上的齐亚,回想着方才见到沈雨棠的情景,心中百思不得其解。荣少坤对女人的要求甚高,怎么要结婚了?还来得如此突然?如此隆重?这个叫沈雨棠的小姐,外貌虽属上乘,秀气柔美,可性格看似中庸,不应该是荣少坤喜欢的类型。她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能掳获那浪子之心?来日方长,他一定能见识到的。 由于留守的壮汉,所以那些看热闹的村民也不敢进屋子,只是围着门口齐齐看着那满屋的大红色。 回到自家堂屋后,看着满满一屋子,不是用大红绸缎、大红纸包裹着,就是大红箱子的聘礼,沈雨棠显得很平静,只是略略的扫了一眼,沈常来则欢喜的一一清点。看着那些饰物、衣物、祭品等等,他开心的不得了。最后,他发现一个大红盒子里装着不少精装喜饼,故而拿起几块,朝外面走去。进来时,身后已跟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有着沈常来的带领,他们的胆子也大些。 进门后,沈常来将喜饼分别分发给村民,村民接过时也象征性的说了些祝福的吉祥话。领到喜饼的人非但没有离去,反而是站在屋里,聊上了。 村子虽然在城镇边陲,但早上有不少人去市里赶集,荣少坤算得上是宁阳的奇人,加之他三十有二都未曾娶亲,如今他登报求婚,这等八卦之事,早让整个宁阳都沸腾起来,也只有这沈家父女后知后觉。沈雨棠忙着适应这个新身份,压根就没关注这些,理所当然的也就不知晓荣少坤的另一个名字——荣轲。 “沈小子,瞧你那虚荣的嘴脸,这次卖女儿,得了不少好处吧。这满屋子的聘礼,够你吃上三辈子了,早知我也养个女儿了。”说话的是村头的老李,家里两个已经成年的儿子,在市里有公务员的工作,算是村里的小富之家,平日里也最喜欢酸沈常来,也见不得别人比他好。 “老李,嘴巴闭紧点儿,人家现在可是高官的岳父,小心外面那些个警察把你捉去了。弄散了你这老胳膊老腿,人家可不负责。”一旁的王婶看似是在劝阻,实则也是在讽刺沈常来。以前,大家都是一样的,如今,沈家一跃龙门,高了他们好几等,这叫他们心里如何好过?此时,他们都巴不得这嫁出去的是自家女儿。 沈常来一哼,一边分发着喜饼,一边回道:“大家乡里乡亲的,我肯定不会让他们去抓老李……” 对这种酸言酸语和爸爸不着调的回答,沈雨棠已经见怪不怪了,平素他们就是这般对待爸,爸不气不恼,总是一笑置之。她这个做女儿的也不好说什么,都是村里的长辈,她若冲撞了,也不好。 4新婚小媳妇-结婚 为了避开他们,沈雨棠回到自己的房间,却发现房里的桌上摆着一套火红的嫁衣,精美的绣工,看上去就知道是上等货色。细看之下,沈雨棠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这套嫁衣款式别致,整体透出一种低调的奢华…… “好美的嫁衣。”回过头,沈雨棠看见同村的兰子站在身后,痴迷的看着她手中的嫁衣。不断的发出羡慕之语,兰子走上前:“雨棠,你不是说宁愿给农夫当正室,也不给官宦当玩物吗?怎么现在一跃枝头,变凤凰了?口是心非的你,还硬说有权有势的男人坏,你现在可嫁了个最有权有势的。” 沈雨棠只是笑笑,并未多言,现在这个时刻,说什么都显得多余。再说了,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场婚礼的真正原因,因为从始至终男主都还未现身,而且,从始至终也没人问过她愿不愿意。猛地,沈雨棠脑子一震,宁愿给农夫当正室,也不给官宦当玩物?这话不是她说的啊?难道是以前那个沈雨棠说的?可一个软糯的人会说这样一番话吗? 兰子以为她是食言,觉得不好意思,也并未多说,只是勾着她的胳膊,道:“诶,你嫁人以后,可不能忘了昔日的姐妹啊,你嫁好了,也得想想我,刚才那个穿西装的男人长得好俊,你以后给我打听打听呗。如果成了,咱们姐妹也能继续在一起,说不定以后生了孩子,还能结亲家。” “有机会的话,我帮你问问。”沈雨棠笑着,回答时稍显敷衍。 片刻后,来看热闹的人都相继离去,屋里还留下几个平时和沈常来说话较多的人,正和他聊着。蓦然,沈雨棠从房里出来,在堂屋里看到一个让她十分意外的人。他站在堂屋的门口,身材高壮,皮肤黝黑,脸上挂着憨实的笑容。 “雨棠。”阿龙见沈雨棠从屋里出来,腼腆的笑着同她打招呼。 “你来了。”沈雨棠也报以微笑回答他。 阿龙点一点头,摩挲着手里喜饼的包装,显得很不自在:“听说你要出嫁了,祝你幸福啊。”抬头时,他露出那标志性的两排大白牙。 霎那间,看着这个原本最属意的丈夫人选,正挂着纯真的笑容祝她幸福,沈雨棠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客气回道:“谢谢。” 阿龙是个害羞的大男人,父母早逝,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平常做点小生意,足够养家。沈雨棠来到这个世界后,把一切都盘算得很清楚,她想扭转沈雨棠原本的婚姻,如果以后真要结婚,眼前的这个阿龙是最好的人选,他没有父母,所以不存在婆媳关系,阿龙是村里有名的老实人,所以她也不用担心他四处沾花惹草。本来,她还在等她满了二十,就……可惜,这一切都是空想…… 阿龙没有多做停留,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便离去了。好不容易打发完还在屋里看热闹的人,沈雨棠张罗了几个小菜,和爸吃了中饭,可一想到外面还有人站岗,她又回到厨房,弄了些饭菜。起初喊他们时,他们还不敢进来吃,让头头的未婚妻给他们准备饭菜,他们实在是受宠若惊。最后,还是沈雨棠软硬兼施,他们才妥协,轮流进屋吃饭。 一开始,沈雨棠确实以为荣少坤命人看守,是怕她跑了,后来才知道她是高估了自己,因为到了下午时,村里来了不少记者,他们堵在雨棠家门口,都想采访沈雨棠。要不是那些壮汉拦着,恐怕雨棠家的大门都要被他们挤坏了。末了,那些记者见守卫森严,实在见不着雨棠,这才纷纷离去。 到了晚上,沈雨棠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眠,一来是想着她要嫁给一个陌生人,心里还是有些踌躇。二来是看着外面站着的那十几个壮汉,一阵腰酸背痛,他们光是吃饭,就得让她忙活半天了。大冷的天,他们在外面站一晚,也让她着实担心他们会不会冻坏了?让他们离开,可又怕那些记者闻风而来。不离开,又增加她不少劳动量。 不过,这个担心,第二天就不复存在了,因为那个叫齐亚的男人又来了,带来了两个厨娘和大批的生肉、蔬菜,不但解决了留守人的吃饭问题,还一并解决了他们夜宿的问题,他们在雨棠家旁边的空地上扎营了。 齐亚还带来了一封荣少坤的信,当齐亚交给沈雨棠时,脸上的笑容很诡异,沈雨棠并没在意,也不慌了看,到了晚上才拆开。白纸上的字苍劲有力,铁画银钩,有股很强的穿透力。这封信,很简单,只有二十个字:“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妇德、妇言、妇容、妇功。” 盯了这封信很久,沈雨棠都没搞清楚,他到底要传达的是什么意思?秀文采?家规?猜不透,沈雨棠也懒得想了,便把这封信丢在一旁。 半个月转瞬即逝,很快便到了婚礼的前一天。荣少坤虽然从始至终都未露面,但在婚礼的筹办 上很是妥帖,把该要准备的东西都安排好,就连女方家所要的东西都想到了。这也使得胡庆余毫无用武之地,他唯有安排人给沈雨棠做了不少四季的衣裳,聊表心意,还让妻子前来,同雨棠说一些女子出嫁时,母亲应该交代的一些需要注意什么的话。 胡太太保养的很好,四十多岁了,皮肤还非常光滑细腻,穿戴也十分得宜,一袭绛紫色钩花旗袍,外搭棕色皮草,显得她雍容华贵。雨棠虽然去胡庆余家住过几次,但和余太太没见过几面,很不熟悉。她亲昵的拉着沈雨棠的手,慈爱的笑着:“夫家不比娘家,很多话,说不得,很多事,做不得。你只需记得孝敬公婆、伺候好夫婿即可,荣家不是普通人家,家务琐碎毋须你操持,可主意还是得你拿,家里的佣人对你服贴,这个家也就掌握在你手里了。男人多是花心鬼,有些事情,不出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时间慢慢过去,胡太太跟沈雨棠说了很多,她不是站在一个母亲的立场,而是站在一个过来人的立场,将她遇过的事情讲给雨棠听。当然,在这偏僻的小山村,女子出嫁,总免不了要说到新婚之夜,尽管是女人与女人在谈论,但胡太太还是说得很晦涩,沈雨棠虽然没经历过,但也懂,这个话题也就轻飘飘的被带过。 夜晚,沈常来也来到女儿房门前,见女儿正在看书,他便直接进了门:“明天要早起,赶紧收拾下,睡了吧。” “爸。”沈雨棠收起手上的书,起身相迎,见爸坐在她对面,她也坐下:“您怎么也还没睡?” “明天你就要离开家了,爸来看看你。”一夕之间,女儿都长这么大了,明天,她都要成为别人的媳妇了,时间过得真快啊:“该注意的事情,胡太太都跟你说了吧。” 点了点头,沈雨棠抿了抿唇:“都说了。” “那就好,嫁过去以后,一定要好好做人家媳妇,凡事多忍。想家时,随时回来……”陡然,沈常来的声音哽咽了,他用力的揉了揉眼眶,站起身便往外走去,嘴里还叮嘱着:“很晚了,我要去睡了,你也快熄灯睡下吧。” 看着爸急速离去的背影,沈雨棠也一阵鼻酸,眼眶热热的…… 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她身边一直有着关心她的家人,令她暖心。希望这种纯粹的家人情能一直伴随在她左右,一直带给她好运…… 翌日清晨,沈雨棠早早的便被挖了起来,梳妆打扮,等到了吉时,迎亲队伍一路爆竹锣鼓喧天,车队喜气洋洋的停在沈雨棠家门前,少顷,沈雨棠身着大红的嫁衣,顶着红盖头,被媒婆背出门,直接上了来迎娶的小汽车。沈雨棠全程都蒙着盖头,由媒人陪着,被束缚住的她压根不知道这场婚礼有多轰动,场面有多浩大,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即便是坐在车里,耳边响起的鞭炮、锣鼓声也足以令她震耳欲聋。 这场婚礼由荣家人一手策划,雨棠好似只是一个参与者,但从她身上的嫁衣来看,这场婚礼应该是旧时的那种,纯古代中带着点西式。车子停了,她听见车门被打开,一股冷风灌了进来,吹得她瑟缩了一下,媒婆下车后,也把她从车里扶出…… 跟盲人似的被牵着迈过了好些门槛,绕过了好几道弯,沈雨棠终于被带到大厅,在闹哄哄的情况下,拜了天地,之后,她便被送入了新房。房里候着两个小女孩,待她端正的坐在新床上后,那两个小女孩也一左一右的随侍在她身旁。蓦然间,房里悄无声息,只听见外面依稀传来酒醉、喜庆的声音。 随着时间的流逝,外面的声音慢慢消减,夜,新房的门突然开了,沈雨棠身旁的两个小女孩齐齐道了声:“二少爷。”她知道,他来了,以他的性子,闹洞房这关,可省下了。 5已婚小媳妇-洞房 两个女孩没有声音的退了出去,门被轻轻带上,屋子里陡然静得人发慌。灯光下,沈雨棠低着头,看着地板上那邤长的影子慢慢朝自己走来,她的心不禁加速,交握的双手也紧了紧。即刻,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双一尘不染,黑得发亮的皮鞋…… 倏地,沈雨棠头上的红盖头被猛的揭去,她抬头一瞧,面前站着一个剑眉星目,五官俊朗的男人,他眸色深邃,锐利的眼神,陡然间令她无所适从。垂下眼帘,她露出一副小女儿家娇羞的模样。 这表情,在荣少坤眼里十分受用,他勾起沈雨棠的下巴,俩人目光交融。略施粉黛的她柔美精巧,娇滴滴的模样甚是惹人怜爱。此时,他脑海中浮现出一句话:人财两得,这赌约划算! 突地,荣少坤嘴角掀起一丝笑意,猛地压低身子,吻上雨棠粉嫩的双唇。他这动作,让雨棠吓了一跳,呼吸都差点停止,滚烫的唇、灵活的舌,都在诱惑着她,醇厚的酒香微醺在俩人交融的气息间,一番亲密后,雨棠已脸颊绯红,大眼里满是无措。 见她如此可爱模样的躺在自己身下,荣少坤恨不得一口吞了她。想着,他便动手褪去自己的外衣,见他上身赤膊,沈雨棠本能的撇过头去,心中更是害怕起来,虽历经两辈子,但她也还未做过那男女之事,想到待会儿要承受的,她抓紧身下的床单,闭上双眼,一副任君宰割,哦不,是享用的模样。 荣少坤见她如临大敌,不禁笑出了声,垂下头,他在她耳边轻喃:“别怕,我不会伤害你。”听到这承诺,沈雨棠也放心了不少,她不敢质疑,微微点点头,细声细气道:“那……那你快点儿。” “快?”荣少坤一边解开她的衣裳,一边答话。沈雨棠害羞的点点头,‘嗯’了一声。如果非得经历这一晚,快点结束自然是最好。细碎的吻落在雨棠脸上、脖间,令她如沐春风,耳边更是传来他轻飘飘的话语:“如你所愿,待会儿求饶,别怪我没提醒你。”他的双唇贴上雨棠的胸J脯,啃噬着,弄得雨棠一阵哆嗦。 他的双手也没闲着,不停的在她的雪白的肌肤上移动,慢慢的游离到她更私密的地方,来回滑动。未经人世的雨棠那里经得起他如此玩弄,她只觉浑身都烧了起来……“呃啊……”荣少坤察觉手下一片湿J润,才慢慢进入,知道她是初次,理智告诉他一定要温柔,可进去后,理智瞬间被抛掷脑后,脑中仅剩下欲J望,极快的节奏,使得雨棠连连叫饶,语无伦次:“轻……慢……慢点……” “是吗?刚才不是说要快。”见着男人一脸邪笑,此时,她才明白,先前那段对话的意思。这个臭男人……“啊……”他持续加快,强烈的刺激让雨棠倒抽一口气,娇柔的身子接受他的狂风暴雨,直到他释放才停止。荣少坤伏在沈雨棠身上喘息着……过了好久……沈雨棠红着脸,难为情的念叨:“你,出来啊。” 在床上,男人本就经不起刺激,更何况,心心念念的美娇娘被压在身下,羞怯的模样惹人疼惜。不自觉的,荣少坤留在雨棠体内的火热再次重振,雨棠的眼眸也腾的瞪大,只见荣少坤动了动下J身,低沉的嗓音蕴含着压抑的欲J望:“再来一次……”沈雨棠腾的瞪大双眼,他以为是买刮刮乐吗,什么再来一次,可此时此刻,她已经无法拒绝。当下,她是快乐与痛苦并存着,男女之间最原始的性.欲让她快乐,可这没完没了的一夜有够令她痛苦的了。 翌日,清晨,沈雨棠从睡梦中醒来,一睁开眼发现旁边居然躺了个男人,她刚想一脚踹去时,发现下身一阵剧烈的撕痛传来,她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出嫁了,旁边这位是他的丈夫。想着昨晚的蹂J躏,她紧紧咬着牙,他睡得香甜,难为她现在全身像是被人群殴过似的…… 昨天,她没来得及好好打量这间屋子,现在才发现自己完全身处一间颇为古典的房间里,雕花大床,红纱床幔,看了眼床幔外,满眼都是雕工精细的红木家具,看到远处桌上纹丝未动的合卺酒,沈雨棠揉了揉额角,她昨天完全是遇上一头饿狼嘛,什么礼仪程序,都不及他的需求重要,真不知道他以前是怎么解决这可怕的需求的,对一个刚见面的女人就如此兽.欲,可想而知他以前是生活是有多么糜.烂。沈雨棠全身酸疼,实在动弹不得,再度躺下.身后,她侧目看了眼身旁的人,脑海里不禁蹦出一个词:“大混蛋!”触及他香甜的睡颜,沈雨棠也袭上一阵睡意,不雅的打了个哈欠,她见外面天色朦胧,遂也闭上双眸,慢慢的睡去。 待沈雨棠再次醒来时,身边已经空无一人,床铺也变得冰凉,吃干抹净提裤子走人,呵!这就是老天给以她的第一个男人。好在房间是密闭式的,供暖不错,屋里显得没那么冷。抹了把脸,沈雨棠也从迷糊中清醒过来,知道房里空无一人,她也未有所顾忌,光着身子下床寻找自己的衣物箱。沈雨棠刚换上新衣,洗漱完后从房间里的浴室出来,门上便响起敲门声:“二少奶奶,您起了吗?” 听着着复古的称呼,沈雨棠嘴角直抽搐,她知道荣家是有背景的人家,可现在都二零零一年了,怎么还时兴这种叫法,听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她起身走到门边,将门拉开了些:“进来吧。” “二少奶奶,老太太让我带您过去一趟。”进来的是一个穿着朴素的小丫头,眼睛贼亮,嘴角还挂着两个浅浅的梨涡。 沈雨棠点了点头,随着小丫头便出了门,边走着,她边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果,二少奶奶也可以叫我果果。”小丫头侧过头甜甜一笑。 “果果。”沈雨棠似自言自语的念叨了声儿,说着,她又问:“少坤一早就出了门,你看到他了吗?” “二少爷应该是跟灵灵小姐在一起吧。”果果想都未想,便回答道。灵灵小姐的父亲和老爷是至交好友,而且灵灵小姐的姐姐是大少奶奶,所以 灵灵小姐和二少爷的关系十分要好,经常腻在一起,荣家的人都知道。 乍然听到灵灵这个名字,沈雨棠心中噔的一下,不由自主轻叹:“水灵灵。” “二少奶奶和灵灵小姐也是朋友?”果果单纯的问。实际上,荣家的佣人都觉得这次二少爷娶妻实在突兀,可每每见到二少爷神采飞扬,便都猜测是二少爷素日瞒得太严实,二少爷和二少奶奶应该是秘恋许久了。本来,他们都还以为灵灵小姐会嫁给二少爷呢。 沈雨棠微微摇了摇头,没有再回果果的话。谈话间,她们已经来到了饭厅,刚进门,沈雨棠便看到屋子里的小圆桌旁坐了满满一桌的人,她一怔,微微颔首,露出一丝歉笑,柔声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昨日个新婚夜,你起晚那不挺正常的,快过来吃饭了。”说话的是一个穿着盘扣橘色大衣的女人,她这一席话不仅让在座的不言而喻的笑了,也臊得沈雨棠脸都红了。沈雨棠见过荣家所有人的照片,所以知道她是荣少坤的姐姐,因为离异,所以一直住在家里。 沈雨棠刚坐下,门口便又传来一阵脚步声,抬头望去,正是水灵灵一脸甜笑的挽着荣少坤的手臂走进来,俩人边走边聊,十分开怀。这一幕若是让以前的沈雨棠看到,心中定是百转千回,可现在的沈雨棠只是略略瞟了一眼,嘴角勾起一丝得宜的微笑,一语不发。 荣少坤看着刚娶进门的小娇妻已经落座,大步走到她身边:“怎么这么早就起了?不多睡会儿?” 这一问,也把沈雨棠问懵了,眼前这男人已经三十有二,怎么说话还跟小孩子似的,一点场合都不分。沈雨棠不动声色,微微垂下头,害羞一笑。就在低头的瞬间,她瞟了眼荣少坤身后的水灵灵,不出所料,她在水灵灵眼中看到一丝妒意,稍纵即逝。这个能把沈雨棠逼到绝境的女人,果然不是外表所看到的那么简单,而这个女人将是她未来最大的障碍。 “好了,好了,都别站着了,坐下吃饭吧。”在屋里的氛围变得奇怪之前,老太太发话了。大姐荣蓉也适时的附和道:“少坤,灵灵,快坐下吧,大冷的天儿,东西冷了就难以下咽了。” 看着围坐在桌边的人,沈雨棠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他们一番,坐在圆桌主位的是一个看似四十多少的女人,她是荣轲的母亲,年逾五十的她保养的很好,也是这个家的第一号人物。 6豪门小媳妇-硝烟 荣母右手边坐着的就是就是方才打趣沈雨棠的女人,荣轲的大姐。荣母左手边则坐着一位衣着简朴,相貌斯文,一直挂着浅笑的男人,他是荣轲的哥哥——荣少德,再往左是荣轲的大嫂,细细的弯眉,颧骨微高,全程都没露出笑脸,给人一种冷艳高贵的感觉。大嫂边上还坐着一个出奇安静的小男孩。看似五六岁,却全然不见五六岁孩童该有的活泼好动,俨然一个小绅士般坐在那里等着开饭。 水灵灵一身驼色大衣,配上粉色围巾,脚踩过膝高筒靴子,既时髦又显得她青春靓丽。眉眼如画,鼻梁高挺,樱桃小嘴,粉嫩的皮肤,洋溢着青春的气息,样貌和十年后的她没有太大的变化。可在沈雨棠看来,她顶多算个小美女,只是她扬唇一笑的那一刻,散发出一种惑人的娇态,沈雨棠知道,这些都是假象。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水灵灵和现在的她一样,都伪装着自己。 大略是荣家所有人都到齐了,给这顿看似简单的早饭抹上了一抹隆重,用餐时,大家都专心的吃着,唯有荣少坤时不时替沈雨棠布菜时,才引起了众人侧目,但大家也只是看看,并未多言。 此刻,沈雨棠心中也是感慨良多。她出身微寒,如今是第一次同荣家所有人见面,荣少坤现在对她越是殷切,她以后的处境越是复杂。这种豪门大家,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很微妙,她打心底不希望在她还未了解这里时迎来突发事情。 好在,这顿饭吃得很安静,与水灵灵的初次见面也颇为平静,她全程挂着微笑,一点要为难的意思也没有。吃完饭后,众人便都回了各自的住处,荣少坤回房换了身衣服,给了沈雨棠一个离别吻,笑眯眯的去了局里。看着那挺拔的背影,沈雨棠深深叹了口气,她到底嫁了个什么人啊!见面不超过三次,他却一副她和他很熟的样子。这就是自来熟吗? 初嫁为renqi后,沈雨棠有很多东西要学,更有很多东西要整理,自从荣少坤去了局里后,她就把整个屋子打量了一遍,想着自己嫁入了怎样的一个家庭。荣家是真真的革命家庭,荣轲的父辈们都是在战场上吃着枪子儿长大的,他们留下的血汗,为荣家赢得了现在的荣耀。至于荣家现在古朴的环境,完全是来自于荣母的意愿,她出身书香门第,一生都过着类似旧时代的生活,这个家,一切都是她说了算,所以在二零零一年的今天,荣家还是如此的古雅。 而她嫁的这个男人是宁阳刑侦队大队长,有名的神探,因为其办案风格怪异,所以被人称为“宁阳怪探”。想着荣轲以后将会成为公安部的部长,沈雨棠突然的亚历山大,她现在只是个大学还没毕业的小丫头,出身上和他悬殊也大,只有成 为一个配得上他的女人,最后,她才不会被他抛弃…… “我们能进来吗?”就在沈雨棠为以后的日子做考虑时,门外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这个声音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那是在她重生前,为沈雨棠之死去采访水灵灵,她当时的淡淡一笑,风轻云淡的‘哦’了一声,神态自如的好似死的不是一个人,而是街边的一只小猫小狗。她随后的一句话,更让她觉得这个女人的可怕:“这是她做得最正确的一个决定,替我多烧点纸钱给她,好好打扮打扮,或许还能钓个金龟婿。” 没有过多的沉浸在回忆里,沈雨棠醒过神来,走到门口将门打开,看到水灵灵牵着小外甥站着门外,俩人的脸被冻得红扑扑的,她忙道:“外面冷,快进来。” 水灵灵走进屋子里,把小外甥安置在桌边,等着沈雨棠给她倒了杯热茶才问道:“嫂子初来乍到,还住得习惯吗?” 沈雨棠一愣,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微微一笑:“只要头顶有片瓦砾,到哪里,都能是家,无所谓习不习惯。” “嫂子说话真有意思。”水灵灵歪头笑了笑:“嫂子今年二十几了?” “刚满二十。” “啊,你才二十啊?”水灵灵惊了一下:“那我可比嫂子大,我都二十四了,你比我小,我还得叫你嫂子,真划不来。荣哥哥娶个这么年轻的,都乱辈了。” 沈雨棠无视她的惊讶,笑笑道:“你还别说,你叫我嫂子,我也觉得奇怪,以后你还是叫我名字吧。” “嗯,也行。”水灵灵点点头,看了眼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小外甥,顾而道:“彦青,进门到现在还没给小伯母问好吧。” “小伯母好!”闻言,荣彦青从凳子上滑下来,彬彬有礼的朝沈雨棠鞠了一躬。 沈雨棠也朝他点点头,转身从柜子里翻出一个红包递给他,玩笑道:“初次见面,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荣彦青接过红包,道了声谢谢,正准备坐回凳子上时,水灵灵突然道:“彦青,你不是还有一份礼物要送给小伯母吗?” 荣彦青听闻,又赶紧从兜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来,递到沈雨棠跟前,稚声稚气的说:“小伯母,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这串手链是妈妈去西藏时带回来的,给大师开过光,现在我把她送给你。” 低头一瞧,沈雨棠看着盒子里装着一串由五颜六色的石头串联而成的手串,石质相当圆润,隐约中,她还闻到盒子里传来一股淡淡的香味,很是好闻。没有拒绝,她接过道:“谢谢你。” 此刻,水灵灵又说话了:“彦青,快给小伯母带上试试,看看合适吗?” 沈雨棠觉得没这个必要,正准备拒绝时,彦青如同木偶般听从了水灵灵的话,由盒子里拿出手串,为沈雨棠带上,最后还不忘夸赞道:“很好看,你说是吗?小姨。” “嗯。”水灵灵笑着连连点头。 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手串,沈雨棠也只能笑笑,再次感谢了荣彦青:“彦青,谢谢你的礼物,很漂亮,我很喜欢。” 荣彦青扬起一丝制式的微笑:“不客气。”说完后,就跑回水灵灵身边坐下了。 交换完礼物后,水灵灵也没有再多聊,说是不打扰沈雨棠了,便领着荣彦青离去。把他们送走后,沈雨棠看着手腕上五颜六色的手串,勾唇一笑,回房整理衣物去了。这次和水灵灵的接触,让她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可她也分析不出怪异在哪儿? 荣家另一处。荣母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的品茗,荣蓉腻在母亲身边:“妈,这新弟媳端庄大方,斯文有礼,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呢。” 荣蓉虽不是荣母亲生,却能长期待在荣家,全仰仗了荣母对她的庇护,以至于平素荣蓉一点半点都不敢得罪荣母,对荣家兄弟也是好话说尽,此番她的感叹也是一次试探。沈雨棠再怎么好,少坤再怎么喜欢她,也撇不开她那小家小户的出身背景,总归,荣母对她的印象是最重要的。 “确实还不错,比预料中的好。”荣母懒懒的应了一声。 荣蓉低眉一笑,心中了然:“妈,少坤这次结婚来得突然,听说对象是个无名小辈家的女儿时,我还以为您不会准许呢,现在看来您的决定真是明智。” “就知道给我抹蜜。”荣母打趣一笑,叹了口气:“其实无名也好,小辈也罢,她终归是清白人家的女儿,比那歌厅舞厅的女人强上百倍,少坤不易动结婚的念头,现在他既然动了,我岂有不成全他之理。” “妈,您别嫌我说话难听,我是真心希望少坤没把这场婚姻当作儿戏,也希望他对这个新弟媳妇的热度维持得久一点。”荣蓉假意说出自己的担忧。贴心小棉袄不易做,既要解忧,还要暖心,好的坏的都得照顾到。 “会的。”荣母颇为坚定的吐出这两个字。虽然在吃早饭时,她未同沈雨棠说过话,但她看得明白,沈雨棠身上会有少坤欲罢不能的因素,她也很看好这个新进门的儿媳妇,出身不高,不代表心性不高,他们荣家现在什么都不缺,也不用着娶个权势的媳妇来锦上添花。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这个新进门的儿媳妇能拴住少坤的心,那样她也不用总是担心少坤流连在外。 既然摸清了沈雨棠在荣母心中的份量,荣蓉也不总是在她身上找话,遂随意道:“少坤和灵灵从小便要好,我一直以为少坤会娶灵灵,突然蹦出个沈雨棠,真是奇怪极了?好在现在还挺圆满,灵灵也没什么不悦,看似是个皆大欢喜的局面。” “少坤绝对不会娶灵灵,这些话你以后都别说了。”突地,荣母脸色大变,疾言厉色道:“你没事就回去吧,我累了,想休息。” 见状,荣蓉也是一惊,脸色刷的一下白了,不敢再说什么,她懦懦的“哦”了一声,离开了荣母的院子。路上,荣蓉始终想不透,为何她一说少坤和灵灵的婚事,妈的反应就会那么大?妈常日里不也很喜欢灵灵吗?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 7安定小媳妇-回门 荣轲今天没由来的心情好,到达警局后,也是神清气爽的。局里乃至整个宁阳都知道他告别了的单身汉的行列,本以为他会在家把婚假休完,意外看到他出现在警局时,警局里的人还颇有几分意外,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可看到他一脸喜气洋洋,那些妄加的猜测也烟消云散。 首先迎上荣轲的是宁阳有名的法医李为之,荣轲破获的每一起案子都有他的功劳。未等李为之说话,荣轲首先调侃道:“大法医回来了,我的婚礼刚办完你就回来,实在太够意思了。” 李为之不同与荣轲吊儿郎当,脸上没什么笑容,急急的把荣轲拉到办公室:“你真的娶了她?”前些天他被调派到外地去协助一件案子,回来后就听到荣轲结婚的消息,当得知结婚的对象时,简直让他犹如晴天霹雳。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整个宁阳都知道了。” “你……你太儿戏了。” “儿戏?我可是很认真的跟你打这个赌,很认真的想得到你那栋别墅,然后很认真的娶了沈雨棠。怎么?现在输了,输不起了?李大法医,你什么时候变得抠门了。” 李为之重重的哼了一声:“荣轲,你想要别墅,咋们兄弟之间,只要你说一声,我立即双手奉上。可你不能因为一栋房子,毁了一个姑娘的未来啊。” “李为之,你说清楚,什么叫毁了一个姑娘的未来,嫁给我荣轲就那么悲惨吗?” “你自己什么德行,不用别人来告诉你吧。”作为生死兄弟,他们平素说话都是直来直往,他们自己不觉得什么,可外人看着却很担心他们一言不合打起来。 “李为之,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咋们兄弟都甭做了。” “不做就……” “你俩怎么了这是?剑拔弩张的。”还没等他俩掐起来,齐亚出乎意外的出现在警局。见他们的争吵停了下来,齐亚进了房间后将门带上:“又有什么大案子让你讨论的这么激烈?” 荣轲没有理他俩,径直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后面,掏出一根香烟便开始吞云吐雾起来。齐亚看着李为之,期待着他的解释。他可不相信他们是为了案子吵成这样,刚才他依稀听到什么兄弟也不用做了,再怎么讨论案子也和私事扯不上关系。 李为之低下眼眸,淡淡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短的说了下。 几个月前,一个小山村里出了人命案子,死的是个官员,上头很重视,特意派他们去调查,那天勘察现场时,李为之和荣轲无意中听到沈雨棠和同村的女孩说了句‘宁愿给农夫当正室,也不给官宦当玩物’,当时,他俩以为这女孩肯定是个烈性女子,所以当下李为之就和荣轲打了个赌,只要荣轲能娶到那个女孩,李为之就将自己名下的一栋别墅送给荣轲。李为之一直当这些是玩笑,没想到他去了趟外地,荣轲已经把什么都做了。 听完事情的过程,齐亚也是霎那间哑语,和自己这两个兄弟相处了这么久,他竟还不知道他们有如此一面。叹了口气,他道:“真正追究起来,这件事你们俩都有错,为之错在不该打这个赌,阿荣你就更不该当真的为了一栋房子去娶沈雨棠。” 突然间,办公室里悄无声息了。沉默了许久,突然‘咚’的一声,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个女警气喘吁吁的看着房里的三个男人:“队长,不好了,又出大事儿了……” 听到出了事,荣轲和李为之相继走出门外,听着女警的报告。此时此刻,齐亚心中 对沈雨棠也是有些许同情,本来他还以为阿荣喜欢沈雨棠,才闪电结婚,没想到这么荒唐,以后,可又好戏看咯…… 自从荣轲那日早饭离开荣家后,沈雨棠已经有三天没见到他了。这三天,沈雨棠的生活过得格外平静,每天和佣人们聊聊天,增进下关系的同时也侧面打听下这个家的一些情况。直到回门的这天早上,沈雨棠刚起床,荣母便派人来让她过去一趟。 沈雨棠到了荣母的屋子后,荣母把她叫到跟前,和蔼可掬的拉着她的手:“雨棠,少坤近来公事繁忙,所以忽略了你,他为国家效力,你得体谅他啊。” 其实这几天,也是令荣母百思不得其解,这新婚未满一日,少坤便彻日不归,她让人去打听,说是出了件大案子,回不来。可她心里还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安,难道她那天看错了,少坤对这新媳妇的劲头已经过了?不仅自家儿子的行为举止她摸不清,眼前这个新儿媳妇的性子她也没摸清,正当新婚蜜月,自己老公对自己不闻不问,她不但不气不恼,现在还一副笑脸盈盈的样子。她老了,年轻人的行为模式她越来越不懂了…… “妈,男儿大丈夫以事业为重,以家庭为辅,我都明白的。” “好孩子,难得你这么明事理,你明白就好。” 见老太太没有多说的意思,沈雨棠唯恐气氛干着,赶紧接话:“如果妈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就先回娘家了。” “嗯,路上小心,让管家多派几个人跟着你。” “知道了。” 这样的一番对话,虽然没有什么实质的内容,但也令沈雨棠小小高兴了一把。婆婆虽然没有对自己说什么安慰体己的话,但她至少注意到了自己的情绪,她没有看轻自己,这证明她完全有在这个家站稳脚跟的机会。至于荣轲,现在她还没有想到具体应对他的方法,不回来也好,这样更有利于她摸清荣家的一切,熟悉这里的一切。 不知是荣母早有安排还是怎么的,沈雨棠拿着行李刚走出房门,荣家的管家便带着四个人过来,他们手里还拿着不少礼盒。 “荣管家,您这是……”沈雨棠当然懂这是什么意思,荣轲没办法陪她回门,所以荣母打算用物质来补偿吗?看来她小瞧了自己在这个家的地位了。难道荣母真以为她是荣轲的真爱? “二少奶奶,老太太吩咐了,您今天回门,一定要风风光光,需要的东西我都给您备下了,车子我也给您准备好了。您请!”荣管家颔首说完后,侧过身子,让沈雨棠先走。 沈雨棠也未扭捏,抬脚就与荣管家擦身而过。出了大门,沈雨棠便看到一辆豪华的黑色小轿车停在门前,荣管家上前打开车门,将沈雨棠迎了进去,一切都很有秩序。坐着舒适的轿车,经过了个把小时的车程,沈雨棠终于回到了来到这个世界后最为熟悉的地方。 因为荣管家为沈雨棠配了几个保镖,所以沈雨棠进家门时是清了场的,故而没有人知道沈雨棠今天是一个人回来的。打开自家的木门后,沈雨棠置身在安静的屋子中央,张望了半响,见堂屋里空无一人,她喊了几声::“爸爸,爸爸……” “我在房里。” 得到回应,沈雨棠朝爸爸的卧房走去,推开门他便看到自家老爸蹲在地上,拿着放大镜朝着跟前的瓷瓶使劲儿的研究着。无奈的斜了个白眼,她喊了声:“爸,我回来了。” “我知道。”沈常来抽空回了句,顿了下突然觉得不对劲,愣神的侧过头瞄着沈雨棠问:“你怎么回来?是不是和荣少吵架了?夫妻床头吵架床位和,你要多让让荣少……” “爸,今天是我回门的日子。”沈雨棠毅然打断爸爸的话。 沈常来骤然恍然大悟,‘哦’了一声,似自言自语道:“没吵架就好,没吵架就好。” “我不在家的这几天,您还好吗?”不想再说些废话,沈雨棠自个儿先问了起来。 “好啊,非常好。雨棠,你看看,这是我新得的一件古玩,元青花,还是官窑精品。你快来看看,是不是很漂亮?”沈常来献宝似的拉着沈雨棠在那只元青花花瓶面前转悠。 沈雨棠看了两眼,悠悠问:“花了不少钱吧。” “这是艺术品,谈钱多俗啊,这种罕有的藏品,花多少钱都值。你看看,这釉质……” “到底花了多少钱!” 被沈雨棠这么正正经经的一嚷,沈常来介绍宝贝的热情也瞬间降温,笑了两下:“不多,也就是荣少给我的聘礼钱。” 刹那间,沈雨棠无言以对,她抬手扶住额际,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荣轲给他家的聘礼虽谈不上天价,可也抵得上一个农户十年的收入了,十年的收入,就换来这么一个不知是真是假的元青花花瓶。若是真是,也就罢了,可若是假的,这…… “诶,雨棠,你戴的这串手串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沈雨棠知道爸爸没那么精明,懂得转移话题,既然钱已经用了,沈雨棠也不想再追问下去,故答道:“这是大哥的孩子送我的见面礼。” “我看这手串价值可不菲啊。”突然,沈常来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他眉头一皱,抓住沈雨棠的手腕。抬头时,脸上已经笑嘻嘻了:“雨棠,我知道你素来不喜欢首饰这些东西,这手串你能送给爸吗?” 猛的被爸爸索要东西,沈雨棠愣了一下,她确实对这些没什么特别的偏好,知道爸爸为了收藏可以死磕的过往,她无法拒绝,摘下手串递给爸爸。 8算计小媳妇-遇险 沈雨棠将手串交给爸爸后,看着爸爸埋头忘我的研究着,她除了叹气之外,只能无奈的摇头。没什么话跟爸爸说,她离开房间,踱步往外走去,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她换下外套,系上围裙,开始收拾屋子。就是在收拾的过程中,沈雨棠意外的发现家里似乎每天都有人收拾的痕迹……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熙攘声,沈雨棠模糊中听到是一个妇人在门外吵闹着。她走到门外,看到在门口站岗的两个保镖正拦着一位身材丰腴的女人。女人嘴里直嚷嚷着:“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拦着我?让我进去……” “这位阿姨,您有事吗?”沈雨棠狐疑的盯着这个女人,她不是村里的人,沈雨棠以前也没有见过她。可看她张扬的要进自己家,好似很熟悉似的。 女人瞬间停止了叫喊,直瞪瞪的看着沈雨棠,忽地笑了:“你是老沈的闺女雨棠吧,听说你嫁了个有钱人……” “您认识我爸爸?” “我当然认识老沈,和他可熟了,你出来的正好,赶紧让他们放我进去。” 沈雨棠朝门口的两个人笑了笑:“让她进来吧,你们也别在门口守着了,隔壁有小房间,去那休息一下。这是我家,我不会出什么事的。” 女人被放开后,热情的拉着沈雨棠朝里走:“我叫冯宝,你是老沈的闺女,就叫我宝姨吧。长得还真水灵,难怪能被有钱人相中……” “呵呵。您是什么时候认识我爸爸的?”对冯宝的热情,沈雨棠突地觉得有些招架不住,这个女人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就两天前,我们在菜场认识的。知道他女儿嫁人了,这几天孤身一人在家,我有空的时候就过来帮他打扫一下,陪他说说话。” 原来如此,听了这一席话,沈雨棠也明白了。难怪这几天她不在家,家里还一尘不染,原来是有人帮着打扫,她刚才还真以为爸爸改性子,变勤快了。现在家里只有爸爸一个人,爸爸年纪也不大,也确实该找个伴…… “唷!”沈雨棠突地被身旁的一声尖叫吓得一抖,她侧过头,见着冯宝两眼放光的盯着桌上的几个礼盒,只听见她嘴里喃喃道:“这是城里最有名的那家礼品店里的礼品吧。”说着,她拿起一个装有上好白酒的礼盒:“这酒的味道,一定与众不同,连包装都这么豪华,里面的东西一定更是价值不菲。” 沈雨棠正准备回话时,放在房里的手机响了,她对着冯宝抱以歉笑,疾步走回房接电话去了。冯宝见她离开,JiKe的看着被稳稳包在礼盒里的白酒。她这一生都还没看过这么好的酒…… 看到来电显示的是家里,沈雨棠一刻也不敢耽误:“喂。” “喂,雨棠啊,你赶快去医院一趟。”是荣母的声音。 “妈,发生什么事情了?” “少坤出事了,现在正在省医院手术,你赶紧过去看看。”本来她也想去,可她不能……她一旦去了,就会给少坤带去更多的危险。 “好,我马上过去,妈你别担心,去了医院之后,我再给您回个电话。”沈雨棠没有多逗留,挂上电话就换上来时的衣服,同爸爸说了原由,她马不停蹄的奔向医院。荣母在电话里说得很急,连带着沈雨棠的心也被调动起来,心里千万个问句涌现出来。他为什么会发生意外?他受的伤严重吗?会死吗…… 赶到医院后,沈雨棠一报荣轲的名字,护士便把她带到了三楼的手术室门外。那里已经站着很多人了,齐亚见过沈雨棠,所以认识她,忙迎上前:“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 “人不是还没出来吗?来那么多人也没用。他到底怎么了?”沈雨棠皱着眉头问。 “让他来说吧。”齐亚拉过旁边的李为之,介绍了下:“他叫李为之,是局里的法医,也是阿荣最好的拍档,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们就在一起。” 李为之认识沈雨棠,可沈雨棠不认识他,他还是友好的朝沈雨棠点了点头:“最近查的一件案子刚有了眉目,我们去抓捕疑犯,激战过程中疑犯同伙打中了阿荣的左手,由于失血过多,才被送到了医院。依我看,你不用太担心,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轻轻‘嗯’了声,沈雨棠点点头:“我到那边去给家里打个电话,让他们放心。” 打完电话后,沈雨棠同齐亚他们一起站在走廊里等着。走廊里还站着不少警察,他们也会偶尔朝沈雨棠这边瞄过来,暗自观察下这位‘大嫂’。沈雨棠全程都很镇定,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也让人摸不透她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倏地,手术室的门被推开,几位医生护士并肩走出来,惯例的问了句:“荣轲的家人来了吗?” “我是她老婆。”沈雨棠一个箭步上前:“医生,他的伤严重吗?” “他只是手臂中枪,把弹头取出来缝几针,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不过,他接下来会有一段日子都不是很方便,你们最好找个专人照顾他的生活起居,一些辛辣的食物,一定要忌口……”医生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段,沈雨棠默默的记在心里。最后,医生道:“他已经被送去了病房,你们直接去病房看他吧,不要太吵闹,病人需要安静。” 医生离开后,沈雨棠等一行人也立即去了病房,大略是失血过多,荣轲面色有些许苍白,一直处于沉睡当中。局里的人看荣轲没什么大碍,相继离去,齐亚和李为之本来想等到荣轲醒来,可他们手头还有不少事情,确实走不开。 “你们有什么事情就去忙吧,这里我一个就够了。”沈雨棠说。 齐亚和李为之对看了一眼,道:“等我们把自己的事解决了,再过来看他。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你可以给我们打电话。”说着,他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这上面有我的电话号码。” 商量完后,李为之和齐亚就离开了。病房里只剩下沈雨棠一个人,她稍显冷淡的看了眼床上的荣轲,想着他应该会睡很久,遂出了病房吩咐同行来的保镖去采买写日用品,她自己和余下的人则去医院的食堂吃饭。 待沈雨棠再回来时,荣轲已经睁开双眸,两眼毫无焦距,脸上也没有任何神情。见状,沈雨棠直接打断了他的放空,淡淡道:“你醒了。” 闻言,荣轲半垂下眸子,扫了沈 雨棠一眼:“你怎么在这儿?” “你受伤了,我来照顾你。”说话间,沈雨棠放下包包,将在食堂准备的饭菜一一摊开在荣轲病床上的小桌上。 看着眼前这张脸,荣轲没由来的心情暴躁,一手掀开沈雨棠喂饭的手,怒道:“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说起他受伤,他心里就是一团火,如果不是他晃神将那个人质看成了她,他会中枪吗? “等你吃完饭,我再滚出去。” “不,你现在就滚出去。” 放下手里的碗筷,沈雨棠叹了口气,起身就往外走。见状,荣轲急问:“你干什么去?” 沈雨棠一愣,回过头来:“你不是说让我出去吗?” “你……”此时,荣轲也在心中暗骂自己嘴欠。他正反省时,沈雨棠说话了:“医生说你需要专人照顾,身为你的老婆,我义不容辞,不过你现在生龙活虎,又不想看到我,我想你完全可以自理,那我先回家了。”她耸耸肩,撇了下嘴,作势往外走。 “等等!”顿了下,他又道:“过来喂我吃饭。”荣轲再无多的话,只能说,激将法在某种程度上对他绝对管用。 平静的吃完饭后,沈雨棠正收拾着桌子,沈常来却突然来访了。在沈雨棠的讶异中,她被请出了病房,因为她的爸爸希望能和荣轲有单独说话的空间。 “岳父,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沈常来从口袋里拿出沈雨棠先前给他的那个手串,又拿出一个锤子。二话不说,当着荣轲的面,一锤将手串的珠串砸碎,蓦然,每一颗珠子当中都出现了大量的黑色小虫子。 荣轲眉头拧起,冰冷的轻笑道:“这什么东西?” “这应该是我问你啊。”沈常来反问道。 “岳父,这东西是你拿来的,又是你砸开的,我怎么会知道这是什么?” 沈常来不急着回答他的问题,开始解释着这一现象:“这手串平时会散发一种淡淡的香味,其实就是这里面的虫子分泌出来的,这香味人闻久了,不但会让人上瘾,还会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丧命。这东西很老了,一般人无法察觉,如果不是我早年见过,过不了多久,雨棠就会死,身为她丈夫的你也难逃脱。” “她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问句一出,荣轲就明白了。 9离婚小媳妇-乱开 顿了下,荣轲淡问:“这手串是谁送给她的。” “你大哥的儿子。” 大哥的儿子,哼!傀儡而已,背后之人着实处心积虑。思虑着,荣轲剑眉轻拧,他刚娶个老婆,家里人就躁动不安分,送蛊给他老婆,是想让他断子绝孙,还是想将他一块赶尽杀绝。 这件事的发生也让荣轲更加确定了要搬出去的想法,女人多是地方,是非也跟着多了起来。 见荣轲陷入沉思,沈常来义愤填膺的说:“当初我确实迫于压力才把女儿嫁给你,可这不 代表我不关心她的生死。你们荣家在宁阳也是有头有脸的,你荣少也是警局的得力干将,我女儿刚嫁入你家就遇到这种事情,怎么得你现在也要给我个说法,不然我绝不罢休。” “岳父,这件事可以容我先查查吗?我一定会做出妥善的处理。”本来这件事在他眼里算不了什么,可那人处心积虑,此时此刻他亦容不下她。他是对沈雨棠是没什么感情,可好歹沈雨棠也是他荣轲明媒正娶的老婆,俗话说的好,打狗还得看主人。 “你现在是在敷衍我,实在不行,你俩就去把离婚办一办,我不想女儿是活着进荣家,最后被抬着出来。” 听闻沈常来的话,荣轲一愣,直直的看着他,蓦然,荣轲嬉皮一笑:“您开玩笑的吧,哪有结婚三天就离婚的。”他还没玩够呐,即便是离婚,也得是他先提,他现在没有离婚的想法,沈雨棠到死都是他荣轲的人。 “怎么没有,等你和雨棠去把手续一办,不就有了。” “您真的想让我和雨棠离婚?” “对!” “这样啊,那我可省下一幅齐白石的真迹了,我待会就跟雨棠说离婚的事情……” “等等,什么齐白石的真迹?” 顿时,荣轲一脸惋惜:“我最近得了幅齐白石的真迹,本来打算拿来孝敬岳父的,可是我马上就要离婚了,所以这幅画也省下了。” “别别别,别省啊,赶紧拿出来给我瞧瞧。”一提起古董收藏,沈常来就来了劲儿,兴奋不已。 “你都不是我岳父了,我凭什么还要给你看。” “这……你现在和雨棠不是还没离吗?” “那我马上让人安排。”说着,荣轲遍作势要朝门口喊人。 “别喊,好女婿,我刚才什么都没说,你就当什么都没听到。不离了!” “可您刚才说的离婚……” “阿荣啊,刚才我也是一时冲动,这不都是为了雨棠好吗,现在知道你也一直把雨棠放在心尖上,刚才我说的话你就权当没听见。不作数,不作数了。快,让我看看齐白石那幅画。” “画在家里放着,明天我就让人给你送过去。” “好,可不准反悔。”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离婚的谈论好似一场玩笑,沈常来想让他们离婚的想法也因为一幅齐白石的真迹而瓦解。 一直站在门外的沈雨棠终于等到病房的门打开,见爸爸一脸喜色的从里面走出来,没跟她说什么话,只是朝她招招手就立刻离去。即使沈雨棠不知道他们在里面说了什么,但她也能料到,荣轲肯定又给了什么宝贝他。 进了病房,沈雨棠坐在病床边上漫不经心的问:“你又给了什么东西爸爸。” 蓦然,荣轲怀疑的眯眼看她,刚才他都已经和岳父约法三章,这件事绝不告诉沈雨棠。或者是岳父没说,她自己猜的?淡扫了她一眼,荣轲亦是漫不经心的回答:“一件字画而已,不用大惊小怪。” “我只是好奇,才问问。”沈雨棠替他掖了掖被角:“你今天说了很多话了,休息一下吧。” 倏地,荣轲一手压上沈雨棠的后脖颈,俩人瞬间眼对眼,鼻对鼻。在她唇上XiYun了一口,他道:“老婆,你是不是该尽尽老婆的义务,慰问下受伤的丈夫。” 沈雨棠也颇为镇定,淡淡一笑:“我也想啊,可医生说过,你要忌的东西多了去了,为了你下半辈子也活泼乱跳的,我也只好忍痛离开了。”就是说完后的瞬间,沈雨棠拉下他的手臂,迅速闪身,待荣轲回神时她已经站在门外了。拉着门把,沈雨棠笑颜如花:“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张罗晚饭。”门,啪的一声被关上了。 对此,荣轲全然没有生气,他就知道,这个女人远不是看到的那样,她看起来温柔甚至懦弱,可骨子里还是匹野马,假以时日,他一定会驯服这匹野马,让她服服帖帖。 在医院住了三天,荣轲就待不住了,一是整体躺在床上确实很无聊,二是医院那清汤寡水的饭菜实在是太令人的难以下咽了,在他的坚持下,他还是出院了。回到家后,沈雨棠忙着整理这几天的衣物,荣轲则因想起那手串,径直往大哥的院子走去。 荣少德住的地方很清雅,荣轲也来过多次,无暇观赏四处的盆景花卉,他轻车熟路的进了客厅。水清清正坐在客厅翻阅书籍,听到脚步声她抬头望去,见荣轲站在她跟前时,她立马丢下书籍站了起来,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你……有事吗?” 荣轲眼神阴冷的看着她:“没事就不能找大嫂聊聊天吗?” 水清清脸上漾起一丝苦涩:“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们有多少年没有这样单独说过话了,你这些年也从来没找过我,现在突然来,不是找我聊天那么简单吧。” “大嫂你很聪明,但你可别把聪明用错地方。”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荣轲一个箭步上前,脸色更加阴寒骇人,他单手捏住水清清的下颚:“聪明如你,你怎么会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在我面前不用装傻,我已经不吃你这套了。雨棠这次没出事,算你幸运,我看着大哥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但若还有下一次,你就别想再站着跟我说话了。” 荣轲放开水清清后,她犹如雨中的风筝,摇摇欲坠的落下。看着荣轲绝然离去的背影,水清清的眼神变得绝望,口中喃喃道:我负了你吗?我负了你吗?我负了你吗…… 在一声声自问当中,她得出了答案,冷笑着,她任由眼泪从眼角滑过:没有,荣轲,我没有负过你,因为你从来都没爱过我,你的恼火,你的愤怒,全都只是不甘于玩具被抢走。 荣轲离开荣少德的院子后,直奔荣母的住处。刚进门,荣母便热络的搭着他,拉着他一起坐下:“算你没忘了我,还知道要来看看我。” “妈,我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啊。”不似方才的冷漠,荣轲脸上早已挂上了嬉笑:“妈,我想和雨棠搬出去。” 刹那间,荣母脸上的笑僵了,她眉头一皱,问:“我还以为你专程来看我,高兴了半天,合着你是要来告诉我你想搬出去。为什么?” 接着,荣轲把水清清的作为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荣母,急得荣母紧紧抓着荣轲没受伤的那只手:“那毒药你没吸多少吧。” “岳父发现的及时,我和雨棠都没事。” 松了口气,荣母不住的点点头,似自言自语道:“这个媳妇娶的不委屈,换做是别人家的姑娘,哪能一眼看出那手串有问题。”经过这件事一敲,荣母也松了口:“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也不能强求你们住在家里,你和雨棠搬出去吧,房子找好了吗?” “为之已经给我提供了,就在他家隔壁。” “好,好,不远,我还能经常看到你们。”事情商定后,容妈突然说:“马上就是新年了,等过了春节你们再搬出去。” “嗯。”他现在只要能搬出去,得到妈妈的首肯,其余的一切都可以缓缓。 等荣轲回到自己的住处时,天色已经稍晚了,房间里,沈雨棠还在叠衣服,听到脚步声也知道是他回了,所以她也没抬头迎上。 新婚妻子的漠视令荣轲心里不是滋味,还从来没女人这么对待过他。抽过沈雨棠手中的衣服,荣轲坐在他旁边拦腰抱住她:“我刚刚为你谋了项福利,快亲亲你老公。” 沈雨棠侧头在他脸颊上意思意思了下,又拿过旁边的衣服折叠起来。 她很听话,并没有忤逆自己,荣轲也不好发火,只能再次抽掉她手中的衣服:“别叠了,过些日子我们就搬出去了。” 沈雨棠诧异的转过头:“为什么要搬出去。” “你会说话啊,我还以为我娶了个哑巴老婆。”发完牢骚,荣轲又给她解释着:“都说婆媳关系难相处,为了避免你和我妈发生不快,我夹在当中不好做人,所以我们要搬出去。”荣轲说完后,看着沈雨棠始终愁眉不展,就纳闷了:“你不高兴吗?” 撇了他一眼,沈雨棠道:“高兴,只是这件事来得太突然了。”没说时候,她只能在心中哀怨:这几天处好的人际关系全白费了…… “既然你高兴,那你今晚也得让我高兴……” 10从夫小媳妇-情敌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沙哑,略带qingyu,让她不禁转过头侧眼看向他。这一看让沈雨棠瞬间屏住呼吸,荣轲正站在床边凝忘着她,平素吊儿郎当的眼神变得深邃,脸上写满了qingyu,正如新婚夜那晚。 突然,他将沈雨棠推倒在床上,双手压着她双肩。此时沈雨棠应该要将他推开,正经的把那天在医院的话重新复述一遍。可她动弹不得,因为近距离的接触令她心跳加速,剧烈的心跳和快速流转的血液已经让她全身变得软绵绵,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你是不是也开始期待……今晚。”他邪邪一笑,沉声说,接着便低下头吻住她。他的吻时深时浅,贪婪而又jike…… 他热情的吮吻着她的唇瓣,邪佞的用舌头勾.引挑.逗着她,直到沈雨棠发出细微的浅吟,直到不由自主的回应他。 荣轲向来是个坚定却不太有耐心的男人,所以一旦看定了一个目标,便会想方设法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对沈雨棠也一样。虽然有赌约,但若不是他想做的事情,再大的赌注也不会令他心动并行动。 当他的吻离开她迷人的红唇往下游移时,沈雨棠发出一声一声呢喃。他忍不住失声一笑,将她的双手固定在她起来,继续他想吻遍她全身的渴望。他吻着她的耳垂,向下滑到她领口前舔舐她光洁柔滑的雪肌。她的衣衫随着胸前纽扣一颗颗松开而被慢慢褪去。他的吻一路蔓延,最后停在她胸前,他的xiyun令沈雨棠忍无可忍的将身子弓起……此刻,沈雨棠已经完全被qingyu迷了心智…… 她非常的热情,完全在他意料之中。荣轲就知道,沈雨棠在床上不会拘谨,她的反应只会越来越热情,越来越狂野。她坐在他身上,丝绒般又黑又长的头发披散在她光洁无暇的雪肌上,随着她上下起伏的动作跳跃晃动着。这样的视觉体验与极度刺激让他再也忍不住的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一把抓住沈雨棠,将她反压在身下,在她体内狂野起来,直到gaochao将俩人都淹没…… 这一晚,在给了荣轲不小的撼动,他又认识到了沈雨棠的一面,并且喜欢上了这一面,以后也决定多让她释放出这与众不同的一面。当然,只限他个人观赏。 而沈雨棠就是恰恰相反,她从不知自己还有如此yindang的一面,想着自己坐在荣轲身上时,她就无地自容……除了懊悔,还是懊悔。 荣轲向来是个不安分的人,他在医院里待不住,同样也在家里待不住。第二天早晨起床后,他就拖着沈雨棠出门逛街,说是给新家选家具等设备。逛了半天,他们依旧是两手空空,什么都没买到。这让沈雨棠十分受不了,虽说逛街是女人的天分,但她上辈子是在忙碌中度过,根本没时间逛街,所以这女人的天分也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淡化,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坐下来休息。 “阿荣,那边有家咖啡馆好像不错,咱们进去坐坐?”沈雨棠试探的问。 “走吧。”荣轲未加思索,立刻应允。 终于得以坐下来后,沈雨棠大大的松了口气。 坐下后,荣轲故意问她:“你说,新家的装潢用什么风格比较好?” “你决定就好。” “那你喜欢什么颜色的地毯?” “你喜欢的,我都喜欢。” “沈雨棠,你能有点主见吗?” “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 荣轲一时语塞,她居然用自己的话来教训自己!可一想到这话当初是为什么写的时,荣轲眯了眯眼,后靠着座椅:“沈雨棠,没想到你还记得这句话。”既然记得这句话,也就明白他当时的用途了,算她聪明。 “丈夫的训示时刻谨记在心。” “既然如此,那新家的装潢由你全权负责。” 闻言,沈雨棠愣住了,瞪着眼珠子看着他。荣轲从容不迫的喝了口咖啡,嘴角勾起:“既嫁从夫,这可是你刚才说的,除非你不承认我是你丈夫。” 不与他过多争辩,沈雨棠平摊着手掌朝他伸去,荣轲狐疑的问:“干什么?” “没钱拿什么装饰房子。” “回去给你。”皱了皱每天,荣轲半敛下眼帘:“你真俗。” “俗也是你老婆,你钦点的。” 沈雨棠现在摸清了点儿,荣轲这样的人,有时候得顺着毛摸,可有时候也需要打打嘴仗来调剂一下,她不会同他开他过分的玩笑,也不会同他有太严重的争执。这种言语上的小任性,能让荣轲觉得有趣的同时,也算是增加生活情趣,毕竟以后只有他和荣轲两个人单独生活了,不找点事做会很无聊。 从咖啡馆里出来,沈雨棠又踏上了逛街的征程,不过这次有了些变化,荣轲拉着她直奔一间卖饰品的专卖店,不再是向之前那样漫无目的的逛街了。 看着荣轲挑选,沈雨棠觉得这些钻石什么美是美,可一看到那令人咂舌的标价就完全没了兴致,虽然她现在嫁的算是豪门,可前世小市民的心里依旧保存在心里,花这么多钱去买个毫无用武之地的东西,原谅她,她做不到。 就在沈雨棠鄙夷这里的标价时,荣轲拉起她的手,就朝她无名指里推进一枚钻戒,还笑眯眯的说:“结婚的时候用的是金饰,金太俗,这枚钻戒就当补偿给你了。” 不得不说,再冷静的女人,看到漂亮的钻石也会发疯,沈雨棠也不例外,当她看到手上的钻石戒指时,有那么一刻晃神了,但一想到价钱,她犹如避开洪水猛兽的迅速摘下来塞到专柜小姐手中,嘴里喊着:“我不要。” “理由。” “我怕走在路上被人抢劫。”这话确实是沈雨棠的真心话,她以前就见过不少这样的案例,飞车党专抢别人金项链、金耳环。意外都是说不准的,如果她哪天被打劫,穷凶极恶的匪徒说不定会连她的手指一并砍断。降低这种风险的最好办法,就是别带贵重东西。 她此言一出,荣轲和专柜小姐不由得闷笑了一声。没有再征求她的一间,荣轲直道:“把这枚戒指包起来。” 沈雨棠没有注意到荣轲的这句话,因为就在 这时,她在门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飞奔过来。荣轲刚接过专柜小姐包装好的东西,身子便被人扑得猛地一震。 “荣哥哥,刚才我还准备去家里找你,幸而没去,不然又扑空了。你该早点告诉我你受伤了,我能提前回来照顾你。”挽着荣轲的手,水灵灵甜甜的笑着。 亲昵的弹了水灵灵额头一下,荣轲道:“没看到你嫂子在旁边,出趟国连最基本的礼貌都忘了。” 撅嘴了撅嘴,水灵灵意思意思的喊了声嫂子,沈雨棠淡淡颔首,算是回了她。她也从荣轲的话中听出了,这几天没看到水灵灵是因为她出国去了,亏她还幻想着是不是故事发生了变化。 在水灵灵的眼里,一直是视沈雨棠为无物,她继续粘着荣轲:“荣哥哥,你好久没陪我逛街了,今天一定要陪我逛到吃晚饭。” 听到这里,沈雨棠很‘大度’的看了他俩一眼,眼眸一转:“阿荣,你陪灵灵逛街,我先回去了。拜拜!”扬手跟他们告别,她大步流星的窜出专卖店,终于解脱了。现在越和水灵灵相处,她就越搞不明白,荣轲当时怎么会舍弃沈雨棠转而去娶水灵灵?她从客观的角度看,不可否认,水灵灵确实有过人之处,可她太黏人,有时候也太任性,长期相处,男人都不会把这种类型的女人当作未来伴侣的标准。除非……她……床上是dangfu,下床是贵妇…… 11温情小媳妇-遇到 沈雨棠离开专卖店后,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突然,她的脚步在一个熟悉的地方停止,凝望着前方的学校,沈雨棠不由自主的轻笑了声。她怎么走到这里来了……学校里突然响起‘当’的一声,打乱了沈雨棠的思绪,慢慢的,学校里涌出一群学生。马上就要春节了,这些还在上学的学生,只能是初三的学生,算了算日子,沈雨棠惊讶了一下,她今天或许能看到弟弟…… 想着,她开始在不多的学生里寻找着,终于,她在一个小吃摊的边上,看到那抹熟悉无比的身影。弟弟的相貌比她优秀很多,不会淹没在人群里的那种。如果不是还有半分理智,她差点冲上去,她现在是沈雨棠,不是王茜,站在那里的那个小男孩也不是她的弟弟,她是沈雨棠,弟弟不认识现在的她…… 看着弟弟满脸羡慕的盯着来买小吃的人,沈雨棠的心一阵子抽痛,心酸不言而喻。以前,家里虽穷,可爸妈并没有重男轻女,把所有的钱都拿来供她读大学,等到弟弟上学时,家里的经济有些捉襟见肘,如果不是她坚持要上大学,弟弟不会连买零食的钱都没有。这些,她以前都不曾知道。 蓦然,沈雨棠大步上前,找老板要了一份鸡肉卷,付钱后,她拿着鸡肉卷径直朝弟弟走过去:“给你。”沈雨棠自以为笑得很自然,殊不知她的脸早已僵硬,压根笑不出来了。 王靖宇怀疑的打量了沈雨棠一番,倔强的表示:“谢谢,我不需要别人的施舍。” 倏地,沈雨棠差点破涕而笑:“我认识你,所以这不是施舍,拿着吧。刚刚才买的,你也看到了,不用担心我在里面下毒。”她很欣慰,弟弟现在读初三了,依旧保留着孩童般的纯真,学生时代就该好好享受,无忧无虑…… 此时此刻,王靖宇露出为难的表情,他真的很想吃,可……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yuwang:“谢谢你的好意,我姐姐说过,不能随意接受陌生人的馈赠。” 闻言,沈雨棠放置在空中的手垂了下来,沉声道:“我认识你姐姐。” 王靖宇惊喜的抬头:“你认识我姐姐,你是她的朋友吗?” 沈雨棠摇头:“你姐姐不认识我。” 望着王靖宇失落的‘哦’了一声,沈雨棠才突然明白,曾经的自己在弟弟心中原来很重要,她一直以为弟弟不喜欢她,因为她抢占了许多属于他的资源。为了让他不继续低落,沈雨棠寻着他的心思道:“我知道你姐姐,她是个很好的记者。” “她在我心中永远都是最棒的,我以后也要向我姐姐一样,当个好记者。” 这番宣言令沈雨棠怔住了,她喃喃道:“人应该有自己的梦想,不能盲从,你还小,可以慢慢想未来要去做什么。姐姐的梦想,不代表你的未来。” “可我已经想好,要成为向我姐姐一样的人。” “那你就是在复制她的人生,没有人会喜欢别人复制自己的人生。你应该选择一条自己的道路,而不是选择一条 你姐姐已经选择过的道路。”现在,沈雨棠拿出王茜的姿态教育着弟弟,他不想弟弟走自己的老路,无疾而终的老路。 沉默了许久,王靖宇突然淡淡道:“你讲话和我姐姐真像。” “你也可以叫我姐姐。”不总是在这个话题上绕圈,沈雨棠把手里的鸡肉卷递给他:“快点吃了吧,你不吃我就扔了。” “不要浪费食物。”王靖宇说话时一把接过,狼吞虎咽的咬了几口。 “慢点吃。”淡笑着,沈雨棠觉得眼眶渐渐热了,她撇过头用力的眨了眨。 王靖宇吃完后,就直言要回家了,沈雨棠见无事,也陪着他走着,起初王靖宇有些疑心,沈雨棠解释说自己的丈夫跟着别的女人跑了,所以没地方可去。王靖宇也觉得她十分可怜,便没有再说什么,俩人在街道上走着,嘴上的话题也从未听过。 把王靖宇送到他借宿的地方,沈雨棠虽有依依不舍,但还是得离开了。 临行前,王靖宇突然冲到沈雨棠跟前:“姐姐,我喜欢你,长大了我一定要娶你。” ‘噗哧’一笑,沈雨棠小女儿态的凝视着他:“我等着你,记住,我叫沈雨棠,我喜欢博学多才的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沈雨棠大步离去。这一别不知道他们下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还有一学期,弟弟就会考到外地的高中,这也是她当初坚持的…… 沈雨棠回到家时,荣轲已经在房内了,她刚进门,荣轲便道:“去哪儿了?” “在街上逛了逛,你怎么这么早就回了?”突然,沈雨棠注意到荣轲手上的纱布换新了,可令她疑惑的是,还没到换纱布的时间,怎么突然换了?难道…… “伤口裂开了,去医院换了纱布后就直接回了。” 得知自己猜中了,沈雨棠‘哦’了医生,随口道了一句:“下次小心点。” 还没到正式吃晚饭的时间,沈雨棠在卧房的书架上随意挑选了一本散文集,坐在椅子上看了起来。一旁的荣轲就纳闷了,她怎么不继续问下去?怎么受的伤?为什么伤口会裂开?她怎么一句都不问?她还是女人吗? “沈雨棠,那枚钻戒我给灵灵了,下次我再补一枚给你。”按捺不住,荣轲开始找话。 “当警察,工资很高吗?”沈雨棠不着调的问了句。鸽子蛋可不是什么人都买得起的,凭他一个警察的工资,哪负担得起?他也不会这么大了,还找家里伸手吧? 荣轲先是一愣,火了:“你什么意思?我坐的端行得正,从来不干那偷鸡摸狗的事情。沈雨棠,你放心,就算给你买十枚钻戒,我也用不着收贿。真是好心被当作驴肝肺,你良心被狗吃了……” 沈雨棠见他越骂越来劲,赶紧放下书,坐到他旁边拍拍的他的胸口,替他顺气:“好了,我也就是随口问问。” “随口问问也不行。” “好好,我不问了,你别生气了,行吗。” “鉴于你今天的言论,那枚钻戒你就甭想了。” “不想不想。” “你今天干什么去了。” “我……”沈雨棠刚准备开口,才意识到这是个坑啊,她顿了顿:“没干什么,就是在街上逛了圈。” “真的?” “真的,比珍珠还真,我发四。”沈雨棠抬手在耳边保证道。 荣轲也没有再问下去,沈雨棠对荣轲的伤口为什么裂开兴趣也不大,因为她用小拇指都能猜出个一二来,水灵灵那性子,指定是拉着荣轲做了什么剧烈运动,搞到伤口裂开,然后就提早收场了。 第二天,沈雨棠借着看装饰材料为由,从荣轲那里申请到一天的假期,本来荣轲是要跟上的,沈雨棠心中不愿,直说房子装潢由她来操办,所以想给个惊喜给他,如果他看了,就没有惊喜了。这个理由,荣轲欣然接受。 出门后,沈雨棠打了个电话给胡庆余,问问他有没有相熟的设计师,胡庆余的人脉一向广阔,立刻帮她找了个设计师并且约好了时间,早晨,她领着设计师去了新屋,看了看主体构造后,设计师心中了然,只是需要时间把设计方案做出来,留下联系方式后,设计师回去赶图纸,沈雨棠继续在街上乱晃。 逛到中午吃饭的时间点时,沈雨棠又来到了昨天的学校前,她手里拿着打包好的饭菜,正准备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时,却发现王靖宇跟着两个和他同龄的人到角落。沈雨棠不动声色,立刻跟了过去,看到巷弄里的画面时,她眼睛倏地睁大,迅速闪身靠在巷弄死角的墙面上。 王靖宇正和那两个人打着架,撕扯剧烈。耳边听着弟弟被打的闷哼,沈雨棠知道自己该去阻止,可她双腿犹如灌铅,寸步难行,眼泪早已掩盖不住夺眶而出。 亲情,或许会驱使她立刻冲出去,赶走那两个孩子。可理智告诉她,她不该出去,她不能抹去这段属于弟弟的过去,一段能让他成长的过去。 想通后,沈雨棠迈着坚定的步子离开了那条巷弄。 大约十分钟后,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拿着一个饭盒和一张红纸往巷弄里走去,小男孩看到王靖宇靠着墙壁瘫坐时,愣神了好半响,直到王靖宇转眼看着他,他才回神将饭盒和红纸放在王靖宇旁边:“有个阿姨让我给你的。”说完后,他转身就跑了。 王靖宇拿起地上的红纸,他猜到是小男孩口中的阿姨是谁,真正看到纸上的字迹时,他木然了:屈辱,狼狈,记住今天的你,忘记今天的你。我亦会忘记今天的一切。 王靖宇笑了,脸上的伤令他笑得很难看。他迫不及待的打开饭盒,狼吞虎咽的吃着,在这个寒冷的冬天,他感受到了一股温暖,犹如姐姐一样的温暖…… 12遭罪小媳妇-多事 沈雨棠在学校对面的门口站了许久…… “雨棠。” 回过神寻着叫声,沈雨棠侧过头,看见爸爸意外的出现,并朝自己走来,嘴里还念念道:“大冷的天,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 “爸,我可以用一下你的肩膀吗?”她现在没有力气说话,她只需要一个肩膀…… ‘嗯’了一声,沈常来靠近沈雨棠,把肩膀朝向她。 拥住爸爸的肩,沈雨棠将额头轻轻依偎在他的肩膀上,闭上双眸,她尽量平复自己的思绪。大约过了一两分钟,沈雨棠的思绪渐渐平复下来,正当她抬头时,突然一股外力猛的推了她一下,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沈雨棠一屁股跌坐在地上,xiashen的疼痛让她好不容易平静的心情又莫名的烦躁起来。 “你……”冯宝开骂时,却发现坐在地上的是沈雨棠,忙上前扶住她:“雨棠,是你啊,对不起,我刚才还以为是……” “还以为是什么?”沈雨棠双臂一甩,同时甩开冯宝和沈常来的搀扶,又转头质问沈常来:“爸,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雨棠,你没事吧,要不我送你去医院?” “回答我的问题。” “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是她总缠着我,甩都甩不掉。雨棠,你别瞎想,我永远都不会对不起你妈妈的。” 沈常来的话对冯宝来说犹如当头棒喝,她喘着气,难以置信的盯着一脸无辜的沈常来。 “我知道了。”沈雨棠看了他俩一眼,转身离开。爸爸已经够不着调了的,她可不希望有个贪婪粗鲁的继母。 走过学校的的那条大街,路过一个十字路口,在等待红绿灯的时刻,沈雨棠看到一幕让她定住的画面。没有被昨天伤口撕裂的所影响,水灵灵依旧挽着荣轲进了一个商场,他们的模样看上去俨然是一对小夫妻,沈雨棠很平静,因为此刻的他对荣轲还没有半点情爱。在这场三个人的游戏里,谁先爱上谁就输了,水灵灵已经输了,现在只是她和荣轲的博弈…… 凭着她这几天和荣轲的接触,她发觉荣轲是个极其喜怒无常的人,跟她相处时虽然有点孩子气,和她完全琢磨不透他的心事。就比如,他会在乎自己去了哪儿,是否关心他?按理他有这样的心理,是应该对自己有点意思。可下一秒他又可以毫无顾忌的挽着别的女人进进出出,终日不归。 红灯闪过,绿灯开启,沈雨棠踱步走过斑马线,心中对荣轲的考究也就此打住。早晨虽说和设计师商量过新屋的大概装修风格,但沈雨棠还是需要去建材市场走一走,事先熟悉下各种材料,这样便于和设计师接下来的讨论。 在建材市场逛了一下午,沈雨棠买了点小点心边吃边走,她全身心的投入在挑选建材当中,突然,她也发现自己好像回到了从前,虽然忙碌于一件事,但却乐在其中。而她现在什么东西都有了,却被很多杂事所烦恼。 转眼就到了二月四号小年,还有七天就是除夕了,新房在沈雨棠的努力之下已经初见雏形,恰逢春节,也是犯罪分子猖狂的时段,荣轲比平时更加忙碌,沈雨棠在白天基本看不到他的人影。 就在小年这天,荣轲难得的提早回来,换下制服,他看着沈雨棠:“你也换身衣服,晚上有个聚餐,你陪我一起去。” “很正式吗?”这种事情她得问清楚,免得穿错衣服。 “不算很正式,你尽量快点。” 听了他的回答,沈雨棠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暗花色勾丝旗袍,这是她出嫁时胡庆余送给她的那几箱衣服当中的,这件旗袍经过改良, 长度刚刚及膝,肩部和下摆是同色系蕾丝设计,镶了一层抽金丝小毛边,完美的融合了中国风和现代化风格,低调又不失典雅。换好衣服后,沈雨棠将长发上绾,点缀上几朵零星头饰…… 荣轲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等着沈雨棠打扮,当他听到沈雨棠告示他可以出发了时,他惊了一下。以往他也等过别的女人,她们个个都是三五个小时才好,就连灵灵也是,以至于后来他每次有什么聚会,都是事先打个电话,让她们先装扮好。看了看手表,沈雨棠居然只用了十五分钟,甚至还不到! “你……”抬头朝沈雨棠看去,荣轲眼前一亮,要说的话卡在喉咙。经过一番梳妆打扮,沈雨棠好似变了个人,美丽高雅,富有魅力,完全不似一个二十岁的小女子…… “不是说很着急吗?你还愣着干嘛?”沈雨棠看了他两眼。 “沈雨棠,以后你在家也要这么打扮。”说完这句话后,荣轲起身大步离开。真丢脸,刚才他居然看愣了,又不是没看过女人。不过,这个女人以前还真是没看过。 沈雨棠看着他莫名其妙的离开,又想着他刚才的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噗哧’一笑,跟上荣轲的脚步。 荣轲口中所说的不算很正式的聚会在宁阳最豪华的酒店举行,沈雨棠从车里下来后就没什么好脸色,脸上的笑几乎都是强硬挤出来的,扫了眼一边窃笑的人,她咬紧牙根,还好她现在穿的衣服款式虽简单,但料子都是上乘货色,这个设计也属于私人定制,不至于丢人。 刚踏入大厅,原本的人声嘈杂突然顿了下来,不知是谁起的头,他们纷纷朝门口看来,接到几十双眼睛的扫视,多年的记者生涯让沈雨棠没有半点不适,她从容不迫的挽着荣轲,一步步走到会场中央。 此次聚会的主办人和一些重要人物也齐齐围上来,拉着荣轲寒暄说话。水灵灵的父亲也是这次被邀请的对象之一,突然,水灵灵盯着沈雨棠身上的衣服说:“嫂子,你身上的衣服真好看,和你很匹配。”进入大厅后,沈雨棠早已脱去了外套,只着旗袍。 “谢谢。”沈雨棠礼貌的颔首道谢,没有多余的话。这种场合,最聪明的办法就是少说话,多吃东西,不容易犯错。 “你们发现没有,那位胡太太今天穿的礼服款式和我嫂子好像哦。”在这种上流社会中,一句话可以隐射出很多东西,大家都知道荣轲新娶的老婆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完全没有背景,更别提财力了。场面突然变得沉寂,更有不少人看好戏的看着沈雨棠,荣轲也在这其中。 正当沈雨棠有些难堪时,那位胡太太也走了过来,她挽着的人正是胡庆余,只听见她笑吟吟的说道:“老远就听到你们在说我和雨棠撞衫了。” “胡太太也认识荣太太?”人群里有一人问。 “当然认识。”胡庆余哈哈一笑:“雨棠,几日不见,都不会叫人了。” 沈雨棠霎那间松了口气,微微一笑:“干爹,干妈。” 听到这称谓,方才看好戏的人纷纷眉头一皱,勉强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胡太太走到沈雨棠身边,看了眼方才暗地里挑衅的水灵灵,笑道:“像不像母女服?这可是我特意找人定制的。” 胡太太挑起了话头,一群富太太们也围了过来,争相讨论着。男人们也另找位置去谈自己的事情了,看到胡太太带着沈雨棠认识那些太太们,荣轲也放心离开,以后这种场合,沈雨棠会经常碰见,让她早点熟悉自然是最好。 大约十几分钟后,胡太太被相熟的人拉走,沈雨棠则一个人走到落地窗边,静静的看着外面的夜色,她又想到了过去。以前,不管她多努力却只能站在外面,现在,她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站在里面……那晚的一句戏言,成真的了吗? “不要以为有人帮你解围,你就能在上流社会如鱼得水。” 回过身,沈雨棠看到水灵灵捏着一杯香槟,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抿嘴一笑:“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为难,这就为难了?你抢走我的最爱,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蓦然,她纯真的五官变得狰狞。继续靠近沈雨棠,她突然扬起手中的酒杯,将一杯香槟从她头顶淋下,动作快到沈雨棠来不及闪躲。释放完心中的愤怒后,水灵灵迈开步子离开的窗边。 沈雨棠此刻呆若木鸡,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液体,她正准备骂三字经时,手边突然多出一条纯白色的手帕:“拿去。” 一个长得十分英俊的男人映入她眼帘,接过手帕后,男人悠闲的轻啜着手中的红酒,慵懒的模样有一股摄人的魅力,他身材削瘦而又结实,五官深邃,薄唇性感,个性的下巴,沉稳的双眸,无一不散发出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 “刚才为什么不躲。”刚才的全过程,他都看到了。 欣赏完帅哥,沈雨棠擦干脸上的液体,回道:“她速度太快,来不及躲,谢谢你的手帕。” “不谢,那是餐巾。” 蓦然,沈雨棠头顶飞过一群乌鸦,刚才还觉得这男人是个绅士,现在…… 13理智小媳妇-二哥 又多看了眼前的男人几眼,沈雨棠秀眉微皱,不是十分确定的喊了声儿:“胡闹?” 胡庆余有两个儿子,大儿子胡斐,已经接手了父亲的生意,沈雨棠见过几次,较为熟悉,但小儿子因为出国留学,沈雨棠还不曾见过,眼前这个男人眉宇之间与胡斐有些神似,能在这里出现,想来他就是胡庆余的小儿子了。 她听干爹提过他,说他从小就是个有抱负,有傲骨的人。干爹说起他时,眼角眉梢都是无尽的笑意,可见干爹很喜欢这位小二哥。 男人头也未回,嘴角扬起一丝笑意:“我哥长得很像我。” “有一点。” 胡闹侧过头,淡然瞟了她一眼,将手里的酒杯递给她,见她接过后一饮而尽,他含笑道:“我有发现我有点喜欢你了。” “落汤鸡的样子吗?” “是。” 这段没营养的话引得俩人同时哈哈大笑。笑过后,沈雨棠靠着胡闹身旁的窗台上:“你学成归来,干爹和干妈一定很高兴吧。” “我回来他们确实是很高兴,可如果他们知道我不准备接手他的事业,恐怕他就高兴不起来了。不过,我已经准备好要迎接他的怒火了。” “那你有什么计划?” 想了想,胡闹看着沈雨棠手里的高脚杯:“我喜欢喝红酒,说不定会涉足餐饮业。” 沉默了一会儿,沈雨棠认真的看着他:“还是想想其它的吧,如果你觉得我可信,就听我一言,不要涉足餐饮行业。” 马上就到二零零二年了,SARS要来了,现在开始做餐饮行业,不说必死无疑,可也是赔本的买卖,她是真心看待胡庆余这个干爹,与他的父女情没有掺半点虚情假意,当然,她也不希望这个便宜哥哥栽个大跟头。虽说吃一堑长一智,可她还是不愿看到那种场面。 “理由。”他的态度出乎意料的诚恳。 呆愣了一下后,沈雨棠倏地笑出声来,真正的理由当然不能告诉他:“你说你喜欢喝红酒,所以考虑涉足餐饮业,这代表你并不是很喜欢这个行业。兴趣可以发展成为一项工作,但这应该不是你的终极目标。其实房地产挺不错的,值得你考虑考虑。” “如果我们可以早一点认识……”胡闹的话戛然而止,他看到沈雨棠身后的男人后并示意沈雨棠看看身后。 沈雨棠转身后见荣轲脸色稍许不快在站在那里,她若无其事的说:“你来了,我给你介绍一下,他是……” “不用了。”荣轲毅然打断她的话,冷冷的说:“沈雨棠,不要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你现在是已婚妇女,不再是未婚少女了。”本来灵灵跟他说沈雨棠和一个陌生男人相谈甚欢,甚至逾越了普通朋友该有的神韵,他原本还不相信。果然啊,沈雨棠,你耐不住寂寞了吗? “阿荣,他是……” “我不管他是谁,沈雨棠,请你以后注意自己的行为,洁身自爱一点。”荣轲冰冷地打断她的话。 “呵!”胡闹突然发出一声冷笑:“原来外界所传令罪犯闻风丧胆的荣大队长如此黑白不分,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 “这是我的家事,用不着你插手。” 胡闹偏不信邪,冷笑着将手搭上沈雨棠的肩膀:“家事,论起来我和她也是家人。论辈分,你还要叫我一声哥哥,妹夫,哥哥我有资格插手你的家事吗?” 荣轲上前拉开沈雨棠,用疑问的眼光看着她。沈雨棠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他是干爹的小儿子,我二哥,刚从国外回来。” 此时,荣轲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咬着牙根质问道:“你怎么不早说?” “你让我说吗?”他一来就兴师问罪,现在还怪上自己了?沈雨棠特别疑惑,她见过荣轲和别人相处的样子,进退有度,可以算得上心思深沉,怎么一摊上自己,就这么沉不住气?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人格分裂。 蓦然,胡闹没心思看他们斗嘴,插话道:“妹夫,友情提醒你声,一个无法保护自己女人的男人,根本不配拥有女人,这个时代,女人已经不是男人的附属品了。”他又转而说道:“雨棠,初次见面,我很喜欢你这个妹妹,有时间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未来或许我们能有合作的机会。” “嗯,你有事就先去忙吧。”送别胡闹后,荣轲一直对他刚才的那句话耿耿于怀,这时,他才注意到沈雨棠头发湿湿的,还有股熟悉的香槟味:“你被人欺负了?” 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沈雨棠略略瞟了他一眼:“大侦探,你的推理不是很行吗?就用你侦探的脑子推理一下,不要问我。OK?” 荣轲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一下子就想到了许多疑点,他沉默了一会儿,搂着沈雨棠的腰道:“好了,你受委屈了,等回头,我帮你收拾收拾灵灵那小丫头。” “千万别。”沈雨棠严肃阻止:“她现在对我已经看不惯了,你别在火上浇油了。”提到这个问题,沈雨棠也正视起来:“阿荣,虽然我们的婚姻来的很莫名其妙,但我既然选择嫁给了你,就不会做那些对不起你,对不起荣家的事情,你要给予我信任,这样我们的婚姻才能长久。只要我们的婚姻关系存在一天,我希望你不要过多的来干涉我,我同样也不会过多的干涉你。给于对方信任和自由,这不难吧。” 沈雨棠现在只能来迂回战术,荣轲现在看似对她漠不关心或者有极高关注度,可有时候荣轲的某些态度太容易迷惑她,她怕自己情不自禁的泥足深陷。就好比刚才,哪怕她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荣轲,都会被他刚才吃醋的行为感动,可还好她现在是理智的,知道这样的荣轲对她的不是爱,只是一种面子,或者是一种乐趣。 她太天真,刚开始就不该把一切想得很简单,荣轲年纪轻轻就能爬到公安部部长的职位,就完全说明他不是一个简单的男人,刚才一瞬间,他就能精准的猜出水灵灵对她的做的,这也能证明任何人在他眼里都只是个玩偶…… 沈雨棠这番话引起了荣轲的深思,虽然他觉得沈雨棠口中所说的莫名其妙的婚姻有些刺耳,可她说的也不无道理,不可否认,起初娶她,他冲动的成分居多,也确实是觉得好玩,可娶了她之后,他也没有过一刻的后悔,同样他的生活也没有发生特别的变化。除了回家看到家里多了一个人,晚上睡觉身边多了一个人之外,他的生活还真是与婚前无异。 “你说的很对,我们回去吧。” “嗯。”沈雨棠现在仪容不整,也没什么心思再待在这里了,反正已经露脸,什么时候走主人也不会太关注,毕竟今天的人太多了。 偷偷溜出酒店后,荣轲驾着车,沈雨棠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看着窗外的夜景,车厢里悄无声息,或许是刚才的话是他们结婚以来最有深度的一次对话,令他们心中都有所思…… ‘呲’的一声,汽车突然一个急刹车,荣轲和沈雨棠同时朝前栽了个跟头,沈雨棠扶着前额:“车开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急刹车?” 没有以往的斗嘴,荣轲警觉的观察了下车窗外:“待会儿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要出来,知道了吗?”见他表情颇为严肃,沈雨棠不住的点头:“是不是有人跟踪我们?” 没有回答她的话,荣轲下车后迅速锁下车门。由于车头的光线,坐在车里的沈雨棠清晰的看见一个手执西瓜刀的社会青年朝荣轲走来,他们不知道说了什么,突然打了起来。沈雨棠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扒着车窗看着状况。外头人影闪动,荣轲身手不凡,动作灵活,那社会青年身手也是不俗,由于荣轲原本有伤在身,社会青年又手持刀具,战况大逆转,荣轲节节败退。 “住手。”沈雨棠冲出来后,挡在荣轲身前,荣轲捂住受过枪伤的手臂,厉声道:“不是告诉过你,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吗?” 沈雨棠看了他一眼,没理他,专心致志的看着前面蒙着面的社会青年:“你拦下我们无非就是为了钱财,我把身上的钱和值钱的东西都给你,你放过我们吧,现在黑灯瞎火,你蒙着脸,我们也看不清你的相貌,你不用担心我们找警察指认你。” “沈雨棠,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是在妨碍司法公正!” “你闭嘴。”沈雨棠凶狠的瞪了眼他,又看向匪徒:“你意下如何。”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看了眼眼前披头散发的女人,他问。 “我把身上值钱的东西给你,即便你被抓,顶多是进去蹲几年,如果我们不从,你或许犯下的就是人命案子,你自己的命恐怕也得赔进去。我知道你不怕死,可我们怕死。你要钱,我们要命,既然如此,我们何不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你肯同意我的提议吗?”大部分犯罪的人都是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如果这时候有人加以说服,他们也许不会陷得更深。 “东西拿来。”青年男人毫不犹豫的就同意了她的说法,他也没想真的要他们的命,他确实只是最近缺钱缺的紧。 14悠闲小媳妇-未来 单手拉住准备走向劫匪的沈雨棠,荣轲一脸冷冽:“沈雨棠,给我,我去。” 沈雨棠侧头对他微微一笑,不发一言,转身朝劫匪走去,她把口袋里的钱和身上值钱的首饰都拿了出来:“谢谢你肯放了我们。” 劫匪一愣,瞪大了眼眸看着沈雨棠,有些不知所措。沈雨棠甜甜一笑:“快走吧,你在这里逗留的越久,对你自身的危害越大,我会履行刚才的诺言,绝不会透露半个字的。” 同样没有说话,劫匪拿过沈雨棠手上的东西后撒腿就跑了。站在原地,沈雨棠‘吭哧’一笑,算他幸运吧,刚才她光顾着看他和荣轲打架,没有下意识的报警,不然,她也不会想办法和解。 沈雨棠转身回到原地,见荣轲面色冷峻,她也识相的没有说话。她知道身为一个执法者,绝不会允许身边自己或者身边的人向恶势力低头,荣轲在生气,可他又不好发作,因为她刚才的做法是完全正确的。在弱势的情况下,生命最重要,钱财只是身外物,丢了就丢了,这时候能保住命才是最佳的选择。 月夜之下,平坦的马路上只剩下荣轲和沈雨棠俩人,荣轲从车里找出手电筒,照看着车子两边。左前轮的轮胎已经被刚才那个劫匪布下的暗桩扎破,荣轲审视着轮胎,沈雨棠则问:“有备胎吧?” “有,可我的手……”现在,荣轲也不在她面前逞强了,本来他的手臂已经无碍,可经过刚才一役,现在已经完全动弹不得了。 “我来换。”说着,沈雨棠抡起外套的袖子,把披散的长发分成两半后系在脑后,脱下高跟鞋,赤脚踩在地上。做好一切准备后,她打开后备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备用的车胎搬下来,又拿来修车的工具。无视荣轲讶异的眼神,她旁若无人的修理着。 以前,她新闻采访时经常遇到汽车抛锚,久而久之,一些小问题她自己也能应付得了了。换车胎虽然听起来简单,做起来也算简单,但有些工作还是要做得很细致。 看着她蹲在地上鼓捣了许久,荣轲忍不住道:“我还是打电话让人来拖车吧。” “我一会儿就好了,现在三更半夜,不要去打扰别人了。”含着手电筒,沈雨棠说话都模模糊糊。 大约又过了十分钟,沈雨棠肩膀稍稍放松,她拿下口中的手电筒,彻彻底底的送了口气:“好了。”荣轲不放心的检查了一遍,发现她做的非常好,也就没多说什么。 将所有东西还原,沈雨棠直接坐上了驾驶座位:“你的手已经不能再开车了,所以我来。” “你会开吗?”荣轲带着极度的怀疑。 “上来试试不就知道了,反正刚才已经到鬼门关走了一遭,你还怕什么?” 依然是没有多余的话,荣轲坐上了副驾驶位。沈雨棠知道荣轲的疑问和担心,所以她开的很稳,直到让他放心为止。一直到家,荣轲都没有问过沈雨棠为什么会开车,因为他始终都记着那句话,要给于双方信任和自由。但这不能阻止他心中的疑问,沈雨棠的出身他调查的清清楚楚,她根本不可能接触到车子,更别提驾驶和修理了。沈雨棠给他的谜团越多,他对沈雨棠的兴趣也越来越浓厚…… 经过这小半晚的折腾,荣轲和沈雨棠肚里早就空了,他们回到家洗漱后,沈雨棠简单的帮荣轲处理了下伤口,之后俩人便在房间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会儿,直到俩人的肚子同时传出声音,沈雨棠‘噗哧’笑了出来,荣轲则俊脸一冷:“沈雨棠,我饿了。” “我也饿了。” “沈雨棠,我要吃宵夜,你明白吗?” 暗暗叹了口气,沈雨棠认命的穿上外套往外走,刚好了一会儿,小孩子气又回来了,有时候她都觉得这不是老公,这是儿子…… 荣家虽说古色古香,但厨房还是挺现代化的,至少不是炉灶,食材也挺齐全的。本来沈雨棠想找找有没有方便面这种物件,毕竟泡面最容易,但一想,荣家应该不会有这种快餐型的食物,荣轲也不一定会吃,所以还是作罢。 冰箱里鸡鸭牛肉都有,沈雨棠决定做个香菇鸡粥。她先往砂锅里放入适量的水和已经淘好的米,调好火候,让米先煮着。然后将鸡肉切成小粒用料酒、生粉腌制,香菇也切成小粒。等砂锅中煮开转小火的时候,她加入鸡肉和香菇,接下来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了,只等着熟透就可以出锅了。 坐在厨房里,沈雨棠实在是有点饿得不行了,她找了跟生黄瓜,边等便啃。下午就没吃晚饭,晚上去聚会只顾着和人打招呼,除了喝了几杯酒之外,什么东西也没吃,她以前还是很耐饿的,可来这儿后三餐正常,饮食规律,压根就耐不住…… “沈雨棠,你偷吃!”这一声历问吓得沈雨棠差点丢掉手中的黄瓜,她咽了口唾沫,回身见着荣轲气势汹汹:“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还有,我哪有偷吃?”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黄瓜啊。” “人赃俱获,你还敢狡辩,你……” 不想跟他争论,沈雨棠抬手将黄瓜chajin他嘴里,调头去看肉粥了。荣轲被沈雨棠这么一弄,火气更大了,可他闻到肉粥的香味后,把什么都抛之脑后,丢下黄瓜挤上去问:“你做的什么东西,好香啊。” 沈雨棠只顾着给粥调味,没有回答他的话,直到她觉得味道差不多了的时候,她关掉火,将砂锅里的粥分成两碗。大略是真的饿急了,荣轲和沈雨棠直接在厨房吃了起来。荣母对荣家兄弟的教育很是严苛,餐桌礼仪也是必不可少的,荣母有严格的规定,在厨房内绝对不允许有吃饭这回事……不过,荣轲现在已经把什么都忘记了,沈雨棠初来,就更不知道了。 饭饱之后,沈雨棠突然想起一件事,春节马上就要来临了,开年她就得要去上学了,她现在始终嫁为人妇,还是得跟荣轲说说这件事:“阿荣,开年就是新学期了,我还是能去上学吧?” “不能。”拒绝的话脱口而出。 “你要让我做职业妇女?”开什么玩笑,这可不是她的追求,她不是歧视职业妇女,可她的目标不是职业父女啊。 荣轲喝下碗里最后一口粥,说:“我妈妈,也就是你婆婆,对你的未来已经有了规划,所以你不用担心未来会很无聊。” “规划?什么规划?”婆婆也是个职业妇女,能对她有什么规划? “她到时候会找你的,趁现在悠闲,你好好享受一下吧。吃饱了,回房睡觉了。”荣轲环顾了下四周道。 大概是吃得太饱,沈雨棠现在一刻也不想动弹,荣轲见她如此,遂问:“别耍小脾气,这招对我没用。” “背我。” “你说什么?”荣轲诧异道,他没听错吧。 “我让你过来背我。”沈雨棠一字一句道:“刚才我煮饭给你吃,是尽老婆的职责,现 在我走不动了,你也该尽尽老公的职责。”知道荣轲会拒绝,沈雨棠快速堵死他的话:“如果你拒绝,那你以后晚上饿了,我也不尽老婆的职责了。荣大队长,公平!公正!” 剑眉一扭,他大步走到沈雨棠跟前蹲下:“自己上来扶好,我没手能护住你。” 沈雨棠心中特别兴奋,但她还是小心翼翼的爬上他的背:“好了,走吧。” 虽然荣轲一手不能动弹,但他还是尽量的用另外一只手护住背上的人,走在蔓延的小道上,印着路灯昏黄的光芒,两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被拉的很长很长…… 而就在不远处,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荣母,荣母面带微笑的看着荣轲和沈雨棠离去的方向。她身后的人也感叹道:“太太,您看他们小两口多恩爱啊,二少爷这次是动真心了。” “是啊,如今看到他们这样,我的心也安了。” “二少奶奶是个聪明的孩子,她现在能骑在二少爷背上,他日也定能接过您肩上的担子,您到时候就只管享清福了。” “希望如此了,等年后就让她跟着我吧。”在荣母的思想里,她喜欢古朴的一切,可她也不单单守旧,她能接受沈雨棠毫无背景,一方面是真心为了儿子的幸福着想,可以抛弃一些墨守陈规的东西;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沈雨棠毫无背景的缘故,她没有背景,对荣家的威胁性不大,家里的那个爸爸,有点小贪,但也是个容易满足的人。更重要的是,沈雨棠会做人。 “您就放心吧,以二少奶奶的资质,她一定会很快出师,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倩怡,你好像很看好她?你们并没有过多的接触啊。”荣母侧目问道。她不懂倩怡对沈雨棠的自信是从哪里出来的? “因为二少奶奶有时候很像年轻时候的您。” 荣母挑了挑眉,不予置评,只是道了一句:“更深露重,我们也回吧。” 15失魂小媳妇-算命 小年之后,荣轲变得更加忙碌,一天都难得见到他一次,沈雨棠也忙,她一方面要顾着新家的装修,一方面还得参与荣家应对新年的一些准备,这几 天,她也是忙得团团转,每每到了晚上,都是倒头就睡。好在她的忙碌也是值得的,新家完工在即,荣母对她近来的表现也十分满意。 静静的黑夜里,“啊……”的一声尖叫划破长空,甚是凄厉。 手捂着极喘的胸口,沈雨棠瞳孔一缩,手紧了紧。为何,她为何会梦到了沈雨棠从顶楼一跃而下的画面?刚刚她不仅梦到了沈雨棠惨死的状况,她甚至还看到她正对着自己笑……她在嘲笑她吗?用着她的身份过上了安逸的生活。亦或是她在等着她的结局,和她如出一辙的结局…… 这个噩梦之后,沈雨棠再无睡意,幸而荣轲最近几天都是夜不归宿,不然她还得编造一些谎话骗过他。靠在床头,她一直想着她为什么会突然梦见那她许久不曾想过的画面。倏地,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她最近过得太惬意了吗?居然忽视了这个身体原本的命运,更大意的忘记了还有水灵灵这号人物。别人的未来她或许不知道,可这个身体的未来,她比任何人都要来得清楚…… 恍然间,她记起了一些东西,她做记者时,虽然没调查到沈雨棠和荣轲因何结婚,但她还是从侧面打听到了,沈雨棠嫁到荣家的第一个春节过得并不如意,她好像因为带着小侄子出门逛街,疏忽之下小侄子受了重伤,她也因而被责罚,其中明细她就真的不得而知了。具体哪一天她就更加不知道了,这个梦是在预言什么吗? 天亮后,沈雨棠一如往常,外人眼中她温婉大方,所以即便她不多话,只要脸上挂着微笑,别人也看不出她的反常。同往天一样,沈雨棠出门采买,和家里的佣人把需要备下的东西都买好后,沈雨棠自己一个人在街上晃荡了会儿,放松下心情。荣家的生活太过于规整,令她有种活错了时代的感觉,只有在这外面,看着满街的高楼林立,她才扎扎实实的觉着自己没活错。 走着走着,沈雨棠突然看到一个算命馆,这个算命馆她很熟悉,以前为采访沈雨棠的事情她频繁的来过这里…… “小姐,您要算命吗?”被这询问打乱了心神。沈雨棠有些惊异,莫名的,她只是看着那店招,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走进了店中?以前的沈雨棠信奉这个,可她是科学主义,压根就不相信鬼神之说,更别提算命这种胡扯的事情了。既然来了,就算一次吧,权当一次体验:“你算命准吗?” “小姐,等我算过之后,准不准立见分晓,不准您可以不付钱。”店老板是个中年男人,穿着休闲,和八年后的他无异。 坐下后,店老板淡笑着询问:“小姐,您想算什么?” “你一点都不准,既然你会算命,就应该知道我过去以及未来的事情,可你还叫我小姐。”在店老板自信的笑容中,她找茬的心里应运而生。 店老板没反驳她的话,直言道:“小姐你眼圈青黑,说明你近日来夜不能寐,为心事所扰,你印堂发黑,今日必有血光之灾,人的命格之中都有宿敌,小姐近日要加以防范啊。” 沈雨棠怔住了,他的提示是在告诉自己要小心水灵灵吗?血光之灾,指的是小侄子那件事吗?瞟了眼店老板,她起身头也不回的往大门口走去。店老板在她身后不慌不忙的说了一句:“小姐,你还没付钱。” 沈雨棠顿住脚步,从包包里拿出一张五十块,放在门边的长桌上,头也不回的离去了。这次算命,让沈雨棠的心更加的不安宁起来…… 回到家,吃过中饭后,沈雨棠又被分配了任务,而今天下午的任务就是打扫荣家的祠堂,祠堂里供奉着先烈们的牌位,一般这种活儿都是荣家人亲自动手,不会交给佣人。大姐荣蓉将祠堂划分成三个区域,她和水清清,还有沈雨棠各负责一个区域,由于荣母全程盯着,荣蓉的分配还算公正。 祠堂里很静,只是偶尔传来一两句私语,猛然间‘哐当’一声,一块牌位应声落地。众人都被这声响吸引过来,沈雨棠也被这突发的状况惊了神色,她刚刚,做了什么? 荣母大步流星的走过来双手端起牌位,必恭必敬的将牌位擦干净,口中念念有词,待牌位放好后,荣母扫了沈雨棠一眼,脸色不悦:“雨棠,到前面跪着,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准让她起来。”厉声说完这句话后,荣母拂袖而去。 自知犯错,沈雨棠一脸愧色的跪倒荣母所指的位置,荣蓉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妈只是一时生气,她那么喜欢你,你跪不了多久的,等少坤回来,你马上就能回去了。” 安慰完她后,荣蓉开始接下来的打扫,水清清冷言看着沈雨棠,径直转身干活儿去了。 直到黄昏,荣蓉她们打扫完走了,祠堂里彻底变得静悄悄。沈雨棠盯着前面荣家历代先辈的牌位,眼神放空,今天都快结束了,她没有带着小侄子出去玩,而是一个人被禁闭在这里?呵,那个算命的还是不准嘛…… “雨棠。” 听闻叫声,沈雨棠机械式的转过头,见荣轲笑眯眯的走进来,她也没什么好脸色:“你回来了。” “对啊,一回来就听说你打翻爷爷的牌位,被罚跪了。” “是来落井下石的吗?” “我只是来看看你。”荣轲敛去笑意:“你打翻爷爷的牌位,在妈心里这是大罪过,我没办法给你求情,你乖乖待在这里,晚上我会来陪你的。” 沈雨棠静静的看了眼他:“荣轲,谢谢你。” “那我先走了。”荣轲看得出她现在心绪不宁,中午在街上时,他看她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叫了她几声都没听见,他想问她到底怎么了,可话一到嘴边,他又咽下去了。 想来,沈雨棠被罚跪祠堂的事情已经传遍整个荣家,荣轲走后,沈雨棠的宿敌水灵灵带着小侄子来到祠堂。水灵灵和沈雨棠曾经在聚会上撕破脸,所以在祠堂见到时,双方都没给对方好脸色。 水灵灵进门就盯着沈雨棠,‘哼’的一声冷笑:“沈雨棠,罚跪的滋味儿好受吗?” “你自己跪下试试不就知道了?” 水灵灵哪那么容易被她噎住:“我的命没你那么贱,罚跪只适合你这种命贱的人。” 沈雨棠不屑的看了她一眼,不想再与她吵嘴,毕竟没太大意义。 此时,荣彦青小大人似的端着一碗打包好的东西走到沈雨棠面前:“小伯母,这是我今天和小姨出去玩时给你带的,很好吃的薏米粥哦,你尝尝。” 小侄子笑得一脸真诚,沈雨棠也不好意思拒绝,慢条斯理的打开包装,果真,一股香味扑鼻而来。在这里跪了许久,马上又到吃晚饭的时间了,她确实饿了:“彦青,谢谢你。”道谢完,她便慢慢的吃着。 “彦青,东西已经送了,我们走吧。”水灵灵的样子颇不耐烦。 荣彦青踌躇了半响,道:“小姨,我们就等小伯母把东西吃完再走吧。”说着,他又对着沈雨棠道:“小伯母,今天我和小姨去了游乐园,还吃了好多很好吃的东西,如果你也一起去就好了。可惜妈妈说你做错事,被奶奶罚了,所以不能和我一起去。” 就在这一瞬之间,沈雨棠突然明白,原来她打翻牌位确实是犯了错,可也救了她,因为罚跪,导致小侄子没能来找她,所以那血光之灾是化解了吗? 突地,沈雨棠脸色一变,手上的薏米粥撒了一地,她蜷缩在地上,神情十分痛苦:“啊……好痛……”她咬着牙,忍受着肚子里翻江倒海的绞痛…… 水灵灵看到这一幕时,原本阴历的脸上堆满笑意,这药功力果然不小,发作很及时…… 一旁,荣彦青冷静的看着这一切,他知道小姨不喜欢这个新来的小伯母,可看到小伯母痛苦的表情,他……骤然,荣彦青拉着水灵灵的手:“小伯母疼得那么厉害,我们给她找医生吧?” “彦青,再让她疼会儿。”疼死她最好!想着,水灵灵的表情变得恶毒。 荣彦青慢慢的转头朝沈雨棠看去,可下一秒他又立刻将头撇回,心越来越慌,他撒腿跑出祠堂,嘴里还带着哭腔嚷嚷着:“小伯母要死了,小伯母要死了……” 被这突然的叫喊和荣彦青失常的反应所惊到,水灵灵无暇顾及在地上痛到打滚的沈雨棠,跟着跑出去追赶荣彦青,顺便撇清他们和此事无关。而她自然也没等到沈雨棠身下的那一抹暗红…… 16受伤小媳妇-剧情 荣彦青始终还是小孩子,他前脚刚跑出祠堂,水灵灵后脚就撵上他,一把拉住他后捂住他的嘴:“彦青,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准瞎嚷嚷吗?怎么一转眼,你就把小姨的话给忘了。” 荣彦青身体瑟瑟发抖,眼眶里蓄满泪水,声音都在颤抖:“小伯母是不是要死了,她是不是要死了……” ‘嘘’,水灵灵再次示意他不要嚷:“小伯母没事,她不会死,咱们回去吧。”他们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时间长了,有人过来,她就逃不掉了。 水灵灵想拉着荣彦青离开,可荣彦青始终都不肯挪动一步,她正弯腰要抱起他时,荣彦青突然挥开水灵灵的手,跑向她身后去。水灵灵以为他想通了,准备回头跟上他时,却又发现他那哭腔再次响起:“小伯母要死了,她流了好多血……” 猛地一听,荣轲脸上的笑意全数消失,他没有紧抓着荣彦青细问,大步的越过跟前的小人,往祠堂方向跑去,在经过水灵灵身旁时,他眉心一皱,依旧是什么也没说,径直步入祠堂。可就是这一皱眉,另水灵灵大感不妙,她的心也开始慌起来。 几乎是荣轲进入祠堂的下一秒,他便抱着已经快失去知觉的沈雨棠出现在祠堂门口,水灵灵看到那血腥的一幕,不知觉的往后退了几步,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会这样?卖药给她的人不是说这只会引起腹痛…… 相比水灵灵,荣彦青再次看到那画面,他掉头就跑了。荣轲心乱无比,他边抱着沈雨棠快速的跑着,边给她打气:“沈雨棠,你撑一下,马上就去医院了。” 荣轲风风火火的穿过了小半个荣家,亲自驾车带着沈雨棠去了医院。荣家都莫名于沈雨棠为何受如此重的伤,同时也担心着她,荣母当下决定尾随荣轲一起去医院,出了这等事情,荣蓉当然是得参与其中,而水清清则以要照顾孩子为由,表明不能跟着去,荣母也颇为理解,没有强求。 荣家都为了沈雨棠的事情忙着跑医院,而水灵灵慌乱的回到家后,水父见她一脸失常,追着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水灵灵已经慌了,父亲的追问此刻犹如救命稻草,她将所有的事情全盘托出,水父听后扬手就是一巴掌扇到水灵灵脸上,口中不乏骂咧之语:“蠢货,你想算计沈雨棠,用得着明目张胆的去吗?现在你成了箭靶,我和荣家维系的关系都被你给破坏了。” “爸爸,你打我!”水灵灵震惊了,爸爸从小待她如掌上明珠,从来不舍得她吃苦受累,更别提打她了,现在为了一个外人,他居然对她动手。 “你做的这件事,该打。明天,明天一早你就给我去医院,好好赔礼道歉,去解释你只是一时疏忽,并非有意。” “我不去。”她的犟脾气也上来了。 “你如果不去,就马上离开这个家,净身出户,什么也不准带走,以后不要叫我爸爸,也别想从我这里拿到一分钱。两条路,怎么走你自己选吧。”说完后,他抽身上楼,一刻商量的余地也不留。 翌日早晨,医院特等病房内,悄然无声。 沈雨棠睁着眼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情绪,好似一个没有生气的纸娃娃。荣母和荣蓉在这种情况下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跟荣轲说了声儿,今天她们先回去了,明日再来看看。 荣轲点点头,将荣母和荣蓉送到病房门口,恰逢闻讯赶来的沈常来,他拎着一个保温桶,见了亲家母也没什么好脸色,拉开站在门口的荣轲,进入病房后反身将门关上,荣轲们在外面还听到落锁的声音。 门外的三个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荣母给他找了个理由:“雨棠在我们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是该有这个脾气,少坤你也先跟着我们回去吧,给雨棠收拾一些日用的东西。我看亲家带了吃的,他应该会在这儿待很久,你快去快回就罢。” 点了点头,荣轲应允了,沈雨棠心情不好,可此刻的他也未尝不是郁郁寡欢…… 躺在床上,沈雨棠瞄了眼来人,没出声。 “我给你炖了些药膳,都是流食,给你补补元气。”沈常来放下保温桶,径直将沈雨棠的病床头部处升起,让她坐起来一点儿。固定好沈雨棠后,沈常来打开保温桶,在病床边坐下,端着热乎乎的药膳稀粥,他喂着沈雨棠:“来,快喝。” “爸……”见到慈爱的父亲,沈雨棠一下泪如雨下,她并非伤心,只是憋屈,憋屈她为何到了今时这部田地。 “好了,别哭了,你胜在年轻,年轻就是资本,现在把身体哭坏了,就是把资本哭没了。”让沈雨棠做好后,沈常来又开始给她喂食,“喝一口吧。” 汤勺已经到了沈雨棠嘴边,她抿了一口,有气无力的问:“爸,我是你卖药时捡的吧。” 闻言,沈常来一愣,疾言厉色:“胡说八道,你是我和你妈的亲生闺女,你妈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以后不准说这些话,爸听了会伤心的。” “那你为什么可以为了几个古董就把随便嫁掉?”大概是精疲力尽了,她的问话也显得绵弱。 “这……” “在你眼里,我还不如你那些古董吧。” “雨棠,你别问我这么深奥的问题,我真的回答不出来。你也知道,收藏古董是我生平最大的爱好,你和古董都是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部分。傻孩子,不要拿自己和古董比较,你是人,那些都是东西。别说了,再喝点吧。” “药味太重,我不想喝了。”沈雨棠推开他的手。呵!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她一直以为爸爸只是做事不着调,可心里还是记挂着她的,她也满足于此,因为她不想有过多的要求,现在,幻灭了。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 听了沈雨棠的话,沈常来皱了皱眉头:“说起药味,雨棠啊,你跟着爹卖药这么多年,怎么一点识药的本领都没学到?人家给你什么你就吃什么,现在还好放的是桂花粉,要是哪天往你一日三餐里掺点老鼠药,你怕是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食物相克之道,我以前也教过你,怎么一嫁人,什么都忘光了。上次那手串,不是我发现的早,你的小命也早没了。” 最后一句话给沈雨棠的震撼不小,那手串有问题?呵!水灵灵居然屡次利用一个孩子,她的心真狠。事不过三,她五次三番挑衅,这次也别怪她手毒了。 “疏忽了。”一句话就打发了沈常来,知道他还会唠叨,沈雨棠紧接着道:“二哥待会儿要来看我,你先走吧。” 沈常来正要说什么,门上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他起身将门打开,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胡闹朝着沈常来笑着点点头,而后笔直的向着病床走去:“这间房一点生气都没有,还好我带了束鲜花,祝你早日康复。”顺手,他拆开花束的包装,将花chajin花瓶里。 “谢谢。”沈雨棠扯出一丝淡笑,她又将视线移向沈常来:“爸爸,你先回去吧,有二哥在这里陪我就行了。” 沈常来神经再怎么粗,他也感觉得出来女儿见到胡闹后心情好了不少,未多说,他叮嘱了沈雨棠一些话,拿着保温桶离开了。 “你还好吧。”胡闹问道。 沈雨棠淡淡的点了点头:“昨天说的话还算数吗?”昨天,胡闹趁着荣轲给她办理入院手续时,私下跟她说,想邀请她一起创业,行业正是她之前所说的房地产,她答应了,但有个请求。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过,我们之前的协议,你不能反悔,等价交换,谁也不亏。” “我不是君子,但也知道一诺千金这四个字。你选择相信我,给我一个赚钱的机会,我何乐而不为,只要你能完美的达成我的诉求。” “我觉得你今天变得有些不一样了,难道是因为流血的原因吗?”胡闹不喜欢气氛死气沉沉,开玩笑道。 沈雨棠白了他一眼:“女人每个月都流血,难道月月一变。” “那也说不准,你这次流血,也还划算,荣家人对你呵护备至……” “沈雨棠,你这个jian女人,骗子!”胡闹的话猛地被打断,房门‘砰’的一声推开,水灵灵气愤至极的冲进来,五官扭曲:“你根本就没有流产,为了诬陷我,你居然蒙骗所有人。” “这位小姐,你在质疑这间医院医生所说的话吗?”胡闹风轻云淡的看着她,思绪急转。想来她是断章取义,听错了他们的话了。 “你们一定买通了医生,沈雨 棠,我一定不会让你得逞的。”话音刚落,她旋身跑出门。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水灵灵走后,沈雨棠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话。胡闹听后浓眉上挑,笑了笑:“是挺疯狂的。” 17沉稳小媳妇-序幕 就在沈雨棠和胡闹俩人相视一笑时,荣轲进来恰好看到这一幕,他从佣人手中接过沈雨棠住院所需的必备物后,打发佣人回去,转头说:“刚才就在门外听见你们说什么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 荣轲大概是和水灵灵错开了,所以他并不知道水灵灵来过,也完全没往那方面去想。 “我突然想起有个电话要打,你们先聊会儿。”胡闹另起话头,说完后就大步的走出病房。 荣轲目送他出去后,扭头看向沈雨棠,见她一脸平常,丝毫没有回答他问题的意思,顾也未多问,走上前慰问:“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我让人给你送来。” 沈雨棠摇了摇头:“今天说了好多话,我有点累了,想睡会儿。” “你睡吧,我会一直在这儿,有什么事叫我一声就行了。”说完这句话后,荣轲一直看着沈雨棠,直到她熟睡。此刻,胡闹也回到了病房,他见沈雨棠睡着了,轻声细语的跟荣轲打招呼,说自己先走了。荣轲听闻后也起身,同他一起出了病房。 病房的门被轻轻带拢,原本熟睡的沈雨棠却慢慢睁开了双眼,清澈的眼眸中看不到一丝情绪。昨天,她醒来后就懵了,剧情变了?为什么变了?为什么会变?难道让荣轲讨厌水灵灵的代价就是失去一个孩子吗?可这个孩子并没有帮她完全除去水灵灵这个敌人,反而是她自己撕心裂肺,痛不欲生。荣轲只会厌恶水灵灵,却不会疏远她,这有什么用?老天爷是在跟她开玩笑吗? 不过,这次的事情,让她彻底从重生后的虚假幻想里醒悟,她的名字叫沈雨棠,这个身体也是沈雨棠的,可她不是沈雨棠,她为什么要和以前的沈雨棠一样的活着,她更没必要一直沉溺在沈雨棠最后的结局当中。现在这个身体属于她,未来也该由她来创造。既然剧情都先开始变化,她也要跟着变了,变回以前的自己…… 医院的走廊上,荣轲和胡闹正闲聊着,突然一阵疾风,冲上来一人。水灵灵抓住荣轲就是一阵叫喊:“荣哥哥,沈雨棠那个jian人骗我们,她要挑拨我们的关系,她根本就没流产,一切都是假的,假的……” “灵灵,我现在不想谈这件事,也不想听你的辩解,你回去吧。”荣轲一脸厌弃的拂开她,笑对胡闹,要同他离开。沈雨棠的主治医生是妈妈的好朋友,在诊疗这件事上是绝对不会有错的,水灵灵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会相信,而他,现在看到水灵灵,心情也会越发烦乱。 水灵灵急眼了,死死抱住荣轲的胳膊,她看到胡闹后情绪越发的激动起来:“就是他,是他和沈雨棠密谋,是他和沈雨棠搞的鬼,他和沈雨棠两个人一唱一和的欺骗你们,沈雨棠真的没有怀孕,荣哥哥,你相信我。” “够了。”荣轲狠狠的撇开她的束缚,俊脸冷漠:“灵灵,不要挑战我的极限,马上从我面前消失。” 胡闹有些无聊的看着这场闹剧,今天起得早,他毫无形象的打了个哈欠,荣轲和水灵灵还在争辩。这时,医院的护士见他们大声争吵着,怕影响了病人,遂过来劝阻道:“先生,小姐,请你们小声点……” “滚开!”护士话还未说完,水灵灵脖子一扭,双手一挥,顷刻间将人推到在地上。护士措防不及,猛的后退了几大步,走廊的宽度本就有限度,这一推一退,护士的头‘砰’的一声撞到墙上,原本喧闹的走廊也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静静看着护士慢慢的滑落到墙角,倒地不起。 “杀人了,杀人了……”医院里不乏神经脆弱之人,见到这一幕后都惊慌了,嚷嚷起来。 水灵灵对这些不管不顾,她依旧是拉着荣轲说着所谓的解释,荣轲和胡闹没有愣在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当中,他们立马反应过来,荣轲上前急救,胡闹则大声呼喊着医生。 很快,保安先过来了,他们得知是水灵灵伤人后,立刻将水灵灵扣压住,免得她逃跑。两个男人将水灵灵架住,任她如何争扎,都逃脱不开。医生随后也来了,他们立即把受伤的护士抬走,送入手术室进行急救。 荣轲一脸烦躁的看着水灵灵被强行带走。水灵灵自幼就喜欢缠着她,虽然他们两家表面关系不错,可他知道暗地里两家一直在较劲,可这也不影响他和水灵灵的交往,一直一来,他都把水灵灵当作妹妹看待,一个纯真善良偶尔耍耍小姐脾气的妹妹,可随着她近日癫狂的行为,他对这个妹妹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望了。 还记得昨天,他去祠堂,如果不是彦青哭喊,他根本没办法那么快的知道雨棠出事了,医生最后都说了,如果再晚来一步,或许雨棠以后都不能做一个妈妈了。在雨棠流产这件事上,不管她是有心还是无意,事情既然发生了,还是在她的眼底下发生的,她就得来担这个责任。 “心疼吗?”胡闹站在他身边,淡笑道。 荣轲一愣:“她是一个成年人,该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心不疼是不可能的,他已经把她当作妹妹二十多年了,即便是养一条狗死了还会伤心,何况是个人。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就应该得到相应的惩罚,她无故打伤了护士,就应该受到教训。 “她让你和雨棠失去了第一个孩子,你心疼吗?” “你说呢?”荣轲下意识反问,蓦然,他垂下眼帘:“我是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当然会心疼。” “是心疼孩子,还是心疼雨棠。”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你还不够爱雨棠而已。”胡闹淡淡一笑,却又很正经的看着荣轲:“提醒你一句,雨棠只是我名义上的妹妹,我随时可以让这层关系发生变化,取你而代之。”说完后,他轻松的朝他挥挥手,离开了。胡闹对雨棠其实没什么别的意思,他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希望荣轲有危机感,他要让荣轲知道,雨棠没他想的那么廉价,那么不抢手。 这句话引起了荣轲的深思,他垂首站在走廊中央。不够爱沈雨棠,所以没有对水灵灵恨到极致,他前半句话是这个意思吗?之前,他对沈雨棠有了那么一点好感,可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好感或许加深了,可更多的却是歉疚,如果他没有一时的冲动,或许沈雨棠现在还在享受自己的大学生活,生活悠闲惬意。 可这个世界没有如果,荣轲也不允许自己的字典里出现后悔这个词,既然沈雨棠嫁给了他,就一辈子都他的人,不管他爱或不爱,别人都妄想沾手。胡闹,他记下这号人物了…… 由于胡闹已经确定要和沈雨棠一起创业,所以在沈雨棠住院的这段时间,他来医院的次数相对频繁,本来荣轲没有意思要全天的守在这里,毕竟他公务繁多,可看到胡闹频繁的往来,他也只能死死的守在旁边。荣轲对一些生意经一向不关注,但他也听得懂,每天听着胡闹和沈雨棠的商谈,他越发的对沈雨棠刮目相看,他从来不知道沈雨棠对商业的见解如此独到、深远。而此时,他也有些相信了,胡闹和沈雨棠是真的要一起开公司了。得到这个确认,荣轲便觉得没什么必要总是盯着他们了,而且这些天来,他细微的观察过沈雨棠,她对胡闹并没有什么别的情愫,由此,他也放心了。 这天,谈完事情后,胡闹告诉沈雨棠,水灵灵因为严重伤人且患有分裂情感性精神病,被精神病院强制收治,医生也已经判定她具有很强的攻击性,在病症未治疗好之前,不允许放出。 “她会在里面待一辈子吗?”沈雨棠脸上没有半点意外,甚至没有半点情绪。 “你希望吗?” “你觉得她行事疯狂吗?” “不高明,挺疯狂。” “既然她行事疯狂,就让她和疯狂的人待一辈子吧。” “你会如愿的。”水家有钱,很容易把水灵灵弄出来,本来他也在想着防御的办法,可或许是上天有眼,帮了他们一把,水灵灵推倒的那个护士是一位政府高官的独生女儿,到现在还处于昏迷之中,一时半会儿,水灵灵怕要在里面出不来了。 “谢谢你,这个结果我很满意。” “等价交换,你帮我, 我帮你。”他顿了顿:“你不去看看,确认一下这个结果真的令你满意?” 沈雨棠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不用了。”她曾经去过精神病院,也体验过,知道那是什么环境,一个正常人成天和各色的精神病患者在一起,即便不疯掉,也会被同化。 “我以为你会想看到,毕竟那样你的心里会痛快一些。”人不都是这样吗?被人算计后,最大的快乐莫过于亲眼看到曾经的仇人生不如死的活着。 “精神病院那种地方,少去,也少提。”沈雨棠笑了笑,和胡闹异口同声道:“人以群分,物以类聚。” 18谜团小媳妇-落井 突然,胡闹拿出一部手机递给沈雨棠:“这是你要的手机,最新款,你一定会喜欢的,手机里面的电话号码也是我特意找人弄的,全是幸运数字。”还未等他教她使用方法,他已经见她打开了手机:“哈!你怎么知道是从那里开。” 沈雨棠闻言抬起头来,眼神里有点茫然,一瞬间,她明白胡闹的意思了:“瞎掰的。”这一款手机是诺基亚在零二年的颠覆之作,这款手机更多地像一个PDA,是侧翻盖形式,由于还未正式上市且价格昂贵,没多少人用得起,更没多少人一上手就能用会。以前用惯了超薄智能机,现在拿着这些砖块,她刚开始是有点不习惯。但这几个月都是用这种机型,她已经慢慢适应了。 想到胡闹对这个电话号码花了心思,她不由自主的说:“这个号码我只会用一次,你不用费这么大心思……” “啊?你只用一次?” “对,待会儿我用完了之后,你到门口随便送个美女吧。”沈雨棠随口调侃了他一句后,直接拨通了一个印在脑海中的号码。其实,在她脑海里有无数个滥熟于心的电话号码,可无论她怎么滥熟于心,他们也从未深交过,因为当年的她没有资格和他们深交。 胡闹看着她专心致志的打着电话,对她瞎掰的说词产生了质疑,这款手机的样子很罕见,没有任何人教她,她居然无师自通,知道怎么打开,知道怎么拨通电话?他绝对不相信她的搪塞之言……就在胡闹研究时,沈雨棠的电话也打通了,她和别人的对话足以令他转移注意力。 “喂,您是丰城的尚主编吧。”沈雨棠的语气很稀疏平常,没有半点低声之气。 “对,我是,请问你是?” “我只是无名小辈,不足以提起,打这个电话,只想给您报个料。” “小姐,我们有专门的投稿热线,请你直接打那个电话。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弄到我的电话号码,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这是我的私人电话,如果你再次骚扰我,我一定会报警。” “您一定认识水加利吧。”沈雨棠从容不迫的在对方要挂电话之前抛出这句话。 电话里先是一愣,随后问:“小姐,你到底有什么事情?麻烦你一次性把话说完,不要吊人胃口。”他当然认识水加利,巨富,如果是爆他的料,那还有点意思,他正缺个头版呐。 “要让我把话说完,尚主编您得给我足够的时间。” “三分钟。” 这三分钟,沈雨棠将水加利宝贝女儿水灵灵的事情简单的叙述了一遍。 “这……我要如何相信你这个消息的真假?”听完后,他还存在着质疑,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一家媒体都不知道,就算水加利有钱掩盖,但也一定会漏风出来,他到现在为止都没听到任何风声。 沈雨棠冷笑一声:“呵,我原以为丰城是一家有个性的媒体,不畏任何强权,现在看来,也只是一般的小报小社,不敢招惹那些有钱的人。对不起,恕我高估你们了,这个电话算我冒昧了。” “等等。”电话里急喊,他知道这是激将法,可此时他甘愿被激了:“我相信你可以,但你既然知道这么多内情,一定也知道不少独家,听你的语气也是行家了,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 “东西稍后我会寄给您的。” “好,事成之后,我们一定会给予小姐您一定的举报奖金,您留个具体的联系方式吧。” “不用了,我只有一个建议,就是请你们不要立刻报道这篇新闻,稍微等几天。” “这是什么意思?” “尚主编,什么事情都由我说清楚,你们报道的时候不就一点乐趣都没有了吗?有些事情等一等,才会更好玩,更好看。” “哈哈哈……我懂了,谢谢你的建议。小姐,我能冒昧的问你一个问题吗?” “尚主编请说。” “小姐你目前有工作吗?我想请你来我们杂志社就职。”他的语气很笃定。 沈雨棠愣了一下,勾起唇角:“谢谢您的好意,我不想从事媒体类的工作。”这最后的一句对话使得她在挂上电话的一瞬间深深的松了口气,造化弄人,现在际遇有了,可惜她已经用不上了。 结束完这通电话后,沈雨棠熟练的关机,打开后盖,取出电话卡给胡闹:“这个手机我很喜欢,这个号码送人吧。”现在这款手机的屏幕稍微大点,她用着还觉得不错,而且诺基亚是机王,更是她喜欢的牌子,今天大年三十,这个年她要在医院过了,有个手机玩玩也好。 胡闹似笑非笑的看着沈雨棠:“你真狠,你这是让她连翻身的余地都没有,女人真可怕。”现在什么事情都抵不上他刚刚听到的那番对话,虽然他听不到对方的反应,但有沈雨棠单方面的说话,他也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本来还以为这件事就此结束,没想到她还上去补一脚。他有很多疑问,比如她怎么知道丰城主编的私人电话?丰城可是全国数一数二的纸媒……可这些疑问,他不能问出来,因为她绝对不会回答他。 沈雨棠撇过头,脸上的笑意全数散去:“最好不要惹女人,特别是小气的女人。” 有钱人喜欢粉饰太平,喜欢钻漏洞,她偏偏不让他们如愿。而且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即便是水灵灵打伤了官员之女,这也不代表她会在精神病院待一辈子,水加利独剩这个宝贝女儿在身边,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把她弄出来。无法阻止这个事实,她干脆加点别的料,著名名媛患上精神疾病,行事癫狂,很有看头。 丰城是国内大报社,做事一向无下限,不惧怕任何权利,不接受任何金钱诱惑,所以国内很多丑闻都是他们得的第一手资料。随之,就有很多人怕被丰城的记者盯上,对丰城的人也是多加防范。 见胡闹愕然,沈雨棠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回神后,她又说:“我让你找人事先拍好水灵灵伤人的照片,洗出来了吗?” “早洗出来了,你要看吗?” 沈雨棠摇摇头,抽过胡闹西装口袋里的笔,又在旁边的柜子里找了张纸,在上面写了个地址:“把照片装好寄到这个地方。” 胡闹看看了地址,眉头皱了皱:“这不是丰城的地址啊。”他虽然回国不久,可他已经在短时间内迅速熟悉了国内的一些事物,这个地址和他印象里的那个重合不上。 “这是丰城主编家里的地址,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你照办就行了。” 蓦然,胡闹有种错觉,在沈雨棠跟前,他就是一跑腿小弟,什么优越感都没有了。在对付水灵灵这件事上,他充其量就是充当了一下她的双手,而且事情的发展全在她意料之中,一点意外都没出现。水灵灵被激怒,她立马暗示他,机会来了,打人,被判精神病,拍照,爆料,她一刻也没耽误,完全令水加利没有喘息的机会。 突然,胡闹脑海里蹦出一个想法,如果雨棠是罪犯,荣轲是抓捕她的人,不知道他俩最后谁胜谁负呢? 最后,胡闹离开时,荣轲正好赶来,两人犹如换班交接的对笑了一下。 荣轲放下手里的大包小包,坐在沈雨棠跟前问:“今天觉得怎么样?” 耸了耸肩,沈雨棠一脸淡然:“每天都一样,无聊。今天三十,你不用在家里和他们一起吃团圆饭吗?”原本她可以出院了,但她就是不愿,荣家人也拿她没辙。 “和他们每年都可以吃,可今年是我和你结婚后过的第一个年。”说着,荣轲已经将带来的饭菜摆开来。 现在的沈雨棠比以前更加理智,更加不容易被融化,荣轲这短短的一句话在她心里掀不起什么涟漪,她笑了笑,深吸一口气:“好丰盛。”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饭后,沈雨棠突然皱了皱眉头,荣轲见了紧张的问:“怎么了,要不要找医生看看?” “肚子有点痛,可能是刚才吃撑了。”沈雨棠笑得有点不好意思。 荣轲一笑:“吃东西从来没个节制,哪天撑坏你也活该。”顿了下,他申请严肃:“等你出院后,我们就搬去新家,我去新家看过了,很漂亮,你的设计很完美。” 沈雨棠哑然,低下眼眸,她点了点头。荣家那个大院子,她真的不想再回去了。 陪着沈雨棠聊了几句后,荣轲拿出几个文件袋,在病床边的书桌旁看了起来。沈雨棠玩了会儿手机,觉得没什么意思,遂问:“又发生什么大案子了吗?过节都 没个消停。” “罪犯如果知道分时间犯案就不会犯罪了。” “我可以看看吗?” “死人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你这句话就表示我能看。”沈雨棠弯身随手抽了一张纸,恰好是签王——死者照片,端详了半响后,她喃喃道:“他杀啊。” 19悲喜小媳妇-道歉 荣轲眯起眼看着她道:“你单从一张照片就可以看出是他杀还是自杀?草率了。” “我不是警察,所以只能做主观判断。再说了,这死者皮肤及唇色呈樱桃红色,无青紫,应该是煤气中毒吧。如果你能判定这是自杀,也不会拿着这一堆东西到这儿来熬夜了。”沈雨棠摸着下巴分析道。她做了那么多年的记者,几乎各个栏目都跑过,社会,法制等等,对这些自然有一定的判断,谈不上准确,但也有一些基础的认识。 是否是自杀还是他杀,对于荣轲这样的办案老手来说,到现场一眼就能有定论,再不济,根据法医的验尸报告和现场的环境,也能判定,哪里用得着大费周章的把资料拿回来分析。 荣轲笑了笑,勾身抽过她手里的纸:“快睡觉吧,这些事情你不要沾边为好了。” 沈雨棠觉得无所谓,靠着床头,她扭头看向窗外:“今夜是个无眠之夜。”今天是大年三十,当零点的钟声敲响时,会有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起,断断续续,这一晚,压根无法令人安然入眠。记得以前,不管她再忙,今天晚上是一定要回家一趟,同家人吃完年夜饭。今年,她什么都没有,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荣轲见她神情稍显落寞,心思百转千回,放下手里的文案袋,他踱步到她床边,坐下后拥着她:“安心睡吧,这里听不到鞭炮声。” 靠着荣轲的肩膀,沈雨棠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景色,俩人都没有说话,不知过了多久,沈雨棠居然也慢慢了睡着了…… 翌日早晨,沈雨棠从睡梦中醒来,环视房间,她没有看到荣轲的人影,桌上关于案件的文件已经规整好,依旧是放在原处。沈雨棠叹了口气,来这儿的第一 个年初一,她就要一个人过吗? 她还未惆怅完,门上便响起了敲门声,待她说了句进来后,看到荣轲的大哥、大嫂、小侄子推门而入,她也赶紧坐起身相迎。他们买了许多礼物,其中还有一束鲜花。水清清径直将鲜花插起,荣少德则是走到沈雨棠病床前:“早该来看你了,可是我们没什么脸面见你,所以拖到现在才来。” 荣少德的声音很温和,沈雨棠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没在意的笑了笑:“来了就好,不拘是什么时候。” “彦青虽然是个孩子,但在这件事上,他有不可否认的过错。子不教,父之过,我带他向弟妹你道歉,希望能得到你的谅解。”荣少德十分正式的对着沈雨棠鞠了一躬。 沈雨棠有些惊讶,忙扶了他一把:“大哥你多虑了,这件事本与彦青无关,我不会对他有任何想法的。命里有时终须有,我只把这次的事情当作一次教训而已。”她看了眼从进门开始就躲在水清清身后的荣彦青,以往带笑的眼眸一片暗色,想到那日的景象着实吓到他了。 道完歉,荣少德也没什么话好说,这个弟妹与他素无往来,谈不上熟悉,所以没什么话可聊,乍见荣轲不在,他想起在医院门口遇到的状况,遂道:“我在门口遇到少坤,应该是去警局了,听说他最近在忙一起案子,弟妹你知道吗?” “大哥不要总是叫我弟妹,叫我雨棠就行了。”瞟了眼桌上的文件袋,沈雨棠心中了然,笑了笑:“他一直都是忙碌的,我知道,我也十分支持他打击犯罪。” 沈雨棠大概也是感觉到了荣少德的无话,遂岔开话题道:“我可以跟彦青单独说几句话吗?” 水清清听闻,激动的捏住荣彦青的肩膀,正准备拒绝时,荣少德拉了她一下:“当然可以。”说完后,他对着水清清道:“我们先出去吧。” “可是……” “出去吧。”荣少德笑脸盈盈,可那笑始终未到他眼底。 两个人出去后,荣彦青局促不安的站在病床前。沈雨棠自认甜甜的一笑,朝他伸出手。荣彦青见后,缓了许久,才将自己的放在她手心。 沈雨棠将他带到自己跟前:“我对你不好吗?” 荣彦青瞪大眼,毫不犹豫的摇摇头。 “那你对我好吗?” 荣彦青一愣,踌躇了半响,依旧是微微摇摇头。 “你为什么对我不好?” 他又是一愣,眼神里充满了无助,显然,这个问题超出了他的认知,他回答不出来。 “你是有意要对我不好吗?” 他猛然摇头:“我不是有意的。”小嘴一瘪,瞠大的眼里透露出惊恐。 “既然不是有意的,你就没有必要害怕。那天你看到小伯母流血了对不对。” 荣彦青回想到那天的状况,眼神突然厉变,沈雨棠迅速安抚住他的肩膀,对他笑笑:“那是女孩子都会有的,因为你是男生,不了解女生,所以你不用害怕,小伯母不会死,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确实,荣彦青看到沈雨棠现在生龙活虎,好似懂了不少。 “我们是朋友吗?” “可以吗?”他懦懦的问。 “你的朋友现在想吃薯片,你可以去帮我买吗?” 荣彦青‘嗯’了一声,用力的点点头。沈雨棠摸了摸他的脑袋,荣彦青也朝她笑了,这是他走进这间房后露出的第一个微笑。随后,荣彦青完全和沈雨棠打成一片,不由得,荣少德对这位弟妹的好感迅速提升。 最后临走时,荣彦青还有点依依不舍,可就在这时,一直寡言少语的水清清突然说:“你带彦青先回去,我在这儿陪陪雨棠。” 荣少德低眉思虑了几秒,淡淡道:“不要说不该说的话。”说完就抱着荣彦青离开,根本没想听水清清那句:“我知道。” 荣少德离开后,沈雨棠笑看了眼水清清,并叫来护士,麻烦她将水清清方才charu花瓶的花送给医院一个著名的爱花之人,以及他们送来的礼品,也请她全数分给其他人。 “你放心,我和我妹妹不一样,我不会做愚蠢的事情,你大可不必这么做给我看。”护士离开后,水清清冷着一张脸。 “大嫂,你太敏感了,我只是借花献佛,物尽其用而已,这些东西放在我这里,我也用不上,还不如分给需要它们的人,节约不也是一种美德吗?你说对吗?大嫂。”沈雨棠无害的笑了笑。 水清清轻蔑的冷笑:“如果少坤知道你这么牙尖嘴利,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娶你。” 沈雨棠没有立即回她的话,她好似看出了点什么,顿了下说:“这个世界没有如果,即便我以后和他离婚,我依然是他的原配,永远的第一任妻子。” “我说了,我和灵灵不一样,激将法对我一点用处都没有,你也不用在我身上花心思。你有小聪明,应该猜得到我留在这里是想说什么吧。” 水清清的声音越发冷冽,可沈雨棠一点都不惧怕,同时,她也不想跟水清清废话了:“大嫂回去吧,我想休息了。” “不敢听。”她的语气里满是嘲讽。 “听了又如何,不听又如何,总之,我的心不会跟你一样痛。大嫂是名门之后,应该不会想报纸的社会版传出某女子跟小叔子luanlun的新闻吧?”沈雨棠有点不耐烦了。 “你……”水清清压住怒气,冷笑道:“少坤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就一点都不关心?” 知道她说这话的用意,沈雨棠也摆出一副瞒不住的样子:“我为什么要给自己添堵,只要荣太太的头衔在我头顶,我才不管他和谁在一起。大嫂,你逾越了。” 水清清迷惑了,她越来越看不清眼前这个女人的心理了,自嘲的笑了笑,她转身离开。 撇了眼门口,沈雨棠烦躁的皱了皱眉,她没觉得这姐妹俩有什么不同,都是一样的令人厌烦,老是说些膈应人的话。好心情没了,她随手拿起护士刚才送过来的报纸。刚打开丰城的报纸,她就愣住了,随之一抹笑意浮上她脸颊。 报纸上登出了水灵灵的事情,丰城用了一整版来描述这件事的起因、发展,标题即为“当富二代遇上官二代”,不仅仅有水灵灵打人、得病的报道,还有两家暗中较劲的内j幕,高官利用职权将水灵灵强制扣压精神病院,有钱人为救女儿不惜弄花高价弄个替身,换出女儿。一幕比一幕精彩,描述的非常具有戏剧性,丰城不愧为这方面的好手,方方面面都很是到位。 大致的浏览了一下,沈雨棠放下报纸,大年初一,也不光是有令她糟心的事情发生,至少还有一件令她高兴的事情。其实,这个“当富二代遇上官二代”的标题是沈雨棠临时想的,让胡闹给放到寄给尚主编的资料袋里,没想到他真的用了。她更没想到水加利救女心切,这么快速的想出李代桃僵之计。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20机智小媳妇-遇险 女人小产和生产一样,都需要好好的调理一段时间,一整个月,沈雨棠都是在医院里度过的,也错过了整个新年。出院那天,荣轲履行诺言,他们没有回荣家的老房子,直接住进了新房,而胡闹也选择这这一天安排公司注册,说是要借着这个好兆头。 新房装修完毕后,沈雨棠也来看过一次,和想象中出入不大,现代化风格,简约实用。如今再次进入,心态又发生了变化,这里是她的家了,她以后都住在这里了。 翌日,为了庆祝搬新房,荣轲在家里组织了聚会,沈雨棠此刻才知道,原来他那些好兄弟都住在这附近,来往十分方便。在一片其乐融融下,几个男人在外面聊着大事,几个女人在里面聊着小事。 齐亚是大华银行高层,他的老婆吴佩玉是一个性格冷静,举止优雅的女人,犹如一只高贵的波斯猫;法医李为之的老婆文雅则人如其名,温文尔雅,属于小家碧玉型;还有一位是公安局特勤队队长胡飞鹰的老婆林雪梅,她性格豪爽,看似是个练家子,他们夫妻也是沈雨棠第一次见到。 四个女人第一次见面,完全没觉得生分,什么话都聊,由于是第一次同沈雨棠见面,她们也颇为照顾沈雨棠的情绪,一旦发觉她融不进自己的话题,就立马转变。好在,沈雨棠对很多东西涉猎很广,能跟上她们的节奏。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们说起了荣轲娶沈雨棠的原因…… “雨棠,你现在知道了荣少是因为打赌而娶你,就一点都不生气?”经过这几个小时的相处,几个女人觉得沈雨棠很对她们的胃口,在心理上也为纷纷她打抱不平,现在说话的是李为之的老婆文雅。 沈雨棠淡然一笑:“人各有图。”现在,她终于知道了荣轲娶她的原因了,一栋别墅,原来她挺值钱的,知道真相,她没有愤怒,反而很坦然,好似了却了一桩心事。可就在这一瞬间,她对所处的这间房子又有了层新的想法。 “你……你真想得开。”面对这样的回答,文雅只能设想沈雨棠是心里强大,而一旁的林雪梅则心直口快的问:“那你图他什么?” “安定的生活吧。”考虑了下,沈雨棠只想得到这个答案。她的心态调整后,也正视过这如梦似幻的夫妻关系,她和荣轲现在可以用相敬如宾来形容吧,荣轲虽然有时会跟她说几句贴心的话,但都只限于只言片语。他们除了有身体上的深沉接触外,很少能在心灵上有共鸣,应该是缺乏沟通吧。 前世期盼的太多,得到的却很少,所以现世更希望能有安定的生活。可事实往往与之相悖,她越想安定下来,事实就越逼着她前进。或许等公司尘埃落定之后,她就不会有这种繁杂的想法了。慢慢和荣轲相处,一些问题也会迎刃而解,他们以后会有很多时间去感受夫妻生活。 沈雨棠给出的这个答案令大家静默了,她们都了解沈雨棠最近发生的事情,安定生活一说也很难让人信服。最后,还是吴佩玉笑着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婚姻也不一定非得先爱后婚才会幸福圆满,我们现在把你当作好朋友,假如荣少以后对不起你,你只用记着还有我们这群朋友给你当后盾,什么都不用怕。” “是啊,假如真的有那天,我第一个冲上去给你报仇,一定打得他面目全非。”豪爽的林雪梅说话也大大咧咧。文雅在旁边一直没说话,林雪梅推了推她:“你呢?你也说说。” 文雅愣了愣,头一歪,问道:“嗯……我给你们做顿丰盛的,庆祝你们报仇成功?” 顿时,她们哄堂大笑起来。女人之间的话题也很容易被转移,她们聊过了这件事后,又转而去聊别的事情,好似有一辈子都说不完的话。 有了第一天初次相见后,经过几天的相处,沈雨棠和那三个女人也越发的熟悉了。她们三个都是职业主妇,因为出身良好,吃穿不愁,闲暇时都有各自的兴趣生活,简单却充实。沈雨棠和她们不同,现在的她,闲不下来。 许久未曾回家,沈雨棠准备回家看看她那不着调的爸爸生活如何,恰逢吴佩玉说没去过乡下,要陪同她一起去看看,见识之余算是打发下时间。有人陪当然好,沈雨棠也欣然同意。 到家后,家里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多了些女人的东西。正待沈雨棠疑惑时,沈常来从厨房里出来,见到沈雨棠的瞬间,他手里的红烧鱼‘砰’的掉到地上,整个人也愣愣的。 父女俩都还未说话,吴佩玉轻轻一笑:“沈伯伯迎接你回来的方式很特别啊。” 沈雨棠抱以微笑,她可没那么好兴致,爸爸举止如此失常,肯定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发生了一些不敢让她知道的事情。就在这时,冯宝拎着一桶衣物从后门进来,乍看到沈雨棠时她也愣了。 沈常来见状,大步走过去:“不是说了放着我来吗?你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身份吗?” 就从这简单的一句话,沈雨棠就听出了猫腻,她请吴佩玉先坐下,给她倒了杯茶,说是要处理一下家事,就走到一边了。面对爸爸和这被爸爸看似‘金贵’的女人,她毫不掩饰自己的不爽,质问道:“你怀孕了?” 吞了口唾沫,冯宝瞅了瞅身旁的男人,为难的点了点。 “几个月了?” 大概是被沈雨棠的气势所迫,沈常来的神情也有些耸:“一个月,雨棠,我……” “为什么不告诉我?”沈雨棠毫不留情面的打断他的话。一个月,她住院不也就一个月,她失去了个孩子,却多了个弟弟或妹妹,老天是想让她哭,还是想让她笑? “我……”沈常来吞吞吐吐说不出理由。现在,沈雨棠不用猜也知道是什么原因:“爸爸,你是个男人,要有担当,她现在怀了你的孩子,你却吱吱唔唔不告诉我,难道你准备当一辈子缩头乌龟吗?” “我怕你不同意。” “如果我不同意,你就藏着她一辈子,一辈子都不给她肚子里这个孩子名分吗?” 突然,冯宝拉着沈雨棠的手臂,祈求道:“雨棠,是我不好,我不该和你爸爸一起喝酒,搞得现在还有孩子,可这个孩子是无辜的,你也曾经有过孩子,你不会那么心狠让我去打掉他对不对?他和你流着同样的血,求求你留下他好吗?” 碍于她现在有了身孕,沈雨棠也不好推开她,只能慢慢挣脱开她:“你求错了人,这个孩子的去留,我没有资格去管,也不想去管。只要爸爸说留下,我不会有二话,也认同他是我弟弟或者妹妹。”沈雨棠对这俩人颇为失望,最后,她对着沈常来道:“爸爸,我没想过这么久没回来,你就给了我如此大的一个惊喜,如果你想做个好爸爸,好男人,就该知道怎么去处理这件事。我先走了,希望你能快点给我回音。” 此刻,吴佩玉已经站在门口等着沈雨棠一同离去,坐上车后,吴佩玉见沈雨棠面无表情,建议道:“我认识几个不错的医生,有需要我可以给她们打个电话。” 沈雨棠认真的看着吴佩玉:“谢谢你,我想那个孩子是我爸爸的,没有必要验,也谢谢你没有笑话我爸爸为老不尊。” “有时候我真的很佩服你。”豁达不足以来形容沈雨棠,有时候她遇到的一些事情令人措手不及,可她在当下能处理的很好,不露声色,事情过后她又能很快的抽离这件事,心态转变之快,令她不得不佩服。 “有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了,一个前辈教我的,我现在觉得很受用。”相比以前,现在她所碰到的纯粹是小巫见大巫,媒体,可以曝光很多黑.幕,也可以隐藏很多黑.幕,要做一个合格的媒体人,心态很重要,因为你遇到的不全然都是公平公正的。 “那我以后也得学习学 习。”吴佩玉笑了笑。 沈雨棠话虽如此,可这件事还是在她心里烙下了一个印子。 闲暇时,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胡闹注册好公司后,办公地点也装修完毕,公司正式开幕。在这个公司里,胡闹是明面上的老板,沈雨棠碍于身份,只能在暗处,所以知道沈雨棠真实身份的人仅限公司内部的核心人员。 开幕这天,非常热闹,胡庆余的身份摆在那儿,他儿子开了公司,固然有许多人闻询前来祝贺。衣香鬓影间,沈雨棠在各色人物中穿梭,胡庆余带着她和胡闹两人,尽力的将所到贵客一一介绍给他们认识。 中途,沈雨棠借着上洗手间的空闲小憩了一会儿,她正闭目养神,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今天玩的开心吗?” 沈雨棠忽地睁开眼,看到眼前的人时,她脸上的肌肉开始绷紧…… 21机智小媳妇-遇险 “看到我出现在这里是不是很意外?”水灵灵把玩着一个做工精致的打火机,一脸玩味的笑容,慢慢走近沈雨棠。看似漫不经心,却带给沈雨棠莫大的压力。深呼吸过后,沈雨棠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你能出院……” “你想讽刺我吗?”不待她说完,水灵灵突然间变得凶狠至极,她靠近沈雨棠,摁了下打火机,将火光靠近俩人之间,火光映衬在俩人脸上闪耀着:“沈雨棠,看到我落魄,你是不是觉得很爽,很带劲儿?”她恰是自嘲的笑了笑:“你没有多好的皮相,没有多好的家世背景,可老天眷顾你,把什么都给你,你能轻而易举的嫁给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轻而易举的抢走本该属于我的幸福。你是不是睡觉都会笑醒?” 沈雨棠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火光,咽了咽唾沫,暗暗的挪动了下身子,她没有反驳她的任何一句话,甚至是连呼吸都放轻了。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恐怕只有水灵灵能说出这种话了,可惜她现在不能刺激她。现在的水灵灵比她以往见到的都要疯狂,恍惚间,她都觉得水灵灵是不是真的被精神病院的那些人同化了…… 忽然,水灵灵直起身子,看着沈雨棠大步后退,双手疯狂的在空中挥舞着,她像疯了似的喊着:“荣哥哥是我,他是我的,沈雨棠,他不属于你!我和荣哥哥从小就在一起,他干什么都会带着我,我们一直相处的很好很好……有一天,他突然对我说,他要结婚了,我以为这是他的试探,他向我求婚的前奏。可他突然说出你的名字,他要跟你结婚,你算什么,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荣哥哥要跟你结婚!” “我……” “你闭嘴,你没有资格说话。”水灵灵大声喝止沈雨棠的辩解:“我一心想着,荣哥哥娶你只是玩玩而已,可那天早晨,我看到荣哥哥神 采奕奕,非常开心。我不甘心,荣太太的位置是我的,只有你死,我才能嫁给他。” “所以,你用手串害我。”此刻,沈雨棠也冷静下来,见缝插针的说了一句,她不着痕迹的看了眼绑在水灵灵腰上的东西,寻思着逃跑的时机。 “是你蠢而已,别人送你什么东西都当宝贝。”说完这句话,水灵灵好似想起了什么,整张脸都抖动起来:“我本来以为,那条手串能不留痕迹的让你死去,可你这个jian人,居然把这件事告诉荣哥哥,荣哥哥以为是我姐姐做的,去找姐姐兴师问罪,后来,姐姐狠狠的把我训了一顿,她从来都没有骂过我,这是第一次!唯一的一次。” 沈雨棠不想说话来刺激她,她现在说什么都是火上加油,所以只能全程保持沉默,兴许还能等到她找回理智的时候。 “你是出现,让我失去了一切,姐姐责骂我,荣哥哥也为了聚会的事情警告我,就连你自己不争气把孩子掉了,到最后,所有人都来怪我。爸爸那一巴掌,我永远都会记住,就是因为你——沈雨棠。你让我失去了所有,身份、地位,最爱的人,现在我已经没有颜面在活在这个世上了,沈雨棠,就算我死也要拉你给我垫背……” “等一下。”沈雨棠急速制止她点火的举动。惹来她一阵嘲笑:“怕死?我偏偏不让你活。” “等等……”沈雨棠再次喊住:“你难道就舍得荣轲吗?”这句话成功的阻止了水灵灵点火的举动,沈雨棠见成功,立刻再接再厉道:“你只知道荣轲娶了我,可你并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喜欢我,你不也说他娶我是玩玩而已吗?” 从水灵灵出现的那一刻开始,沈雨棠隐约中就闻到一股很淡的硫磺味,她找了很久才发现水灵灵腰间有个奇怪的东西,而她全程拿着打火机,神色异常绝望,所以猜测那是火药之类的东西。 水灵灵的事情见报后,确实给水家带去了不小的影响,所有人都知道水家出了个神经病的女儿,而水灵灵即便是治疗成功,也抹不去她曾经的神经病病史,上流社会,最重视这些虚的东西,水灵灵又是个好强的人,她怎么会接受这残酷的事实。被上流社会所抛弃,甚至是被她过去所有的东西抛弃,她能发泄的就只有是来找沈雨棠。可令沈雨棠没想到的是,她的做法居然如此极端,要与她一同赴死。 水灵灵被沈雨棠的话所触动,她低头思索着,沈雨棠也没放过这个机会:“其实荣轲娶我,只是和别人打赌而已,他对我没有半点爱意。在他心里,喜欢你更胜于喜欢我,你想,这样下去,我们的婚姻会长久吗?” “不,你说这些都是骗我的,你只是怕死而已,所以编造这些谎言,你以为我会被你三言两语所蒙骗吗?别做梦了,明天的今天就是你我的忌日。”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既然你不相信我所说的,那你就点吧,我问心无愧。”沈雨棠也不和她死磕,站在那里闭上双眸,一副等着就死的模样。 陡然,水灵灵迟疑了:“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沈雨棠凝望这她,深深的叹了口气:“这个时候,我没有必要骗你。”沈雨棠这话也不假,她和荣轲本来就是如此,只不过她给了水灵灵一个虚假的信息,令水灵灵觉得自己可能还有机会。其实,经过刚刚,她发现自己有点同情水灵灵了,只是纯粹的在感情上同情她而已,她只是太爱一个人,爱到极致,爱到发狂,爱到容不下任何人。她的做法是错,心态是错,可她的出发点都只是因为太爱荣轲了。 如果她没有重生到这个身体上,以原来沈雨棠软糯的性格,她会隐忍水灵灵所做的一切,也或许水灵灵所做的一切都不会被发现,荣轲对这样的女人也会失去新鲜感,水灵灵不会有挫败感,就不至于变得癫狂。但,这个世界没有如果,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既然上天改变了沈雨棠,那么她就注定得不到荣轲。 “我就知道,他是爱我的,他一定是爱我的。”水灵灵喃喃道,她脸上堆满笑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倏地,‘砰’的一下,洗手间的门重重的倒在地上,门外,林雪梅已经快速的收脚,身手敏捷的一个回旋踢,踢走水灵灵手上的打火机,在她措防不及之下,又用擒拿术将她擒住。 等沈雨棠和水灵灵回神时,洗手间里已经站满了人,荣轲率先走进来,示意林雪梅先放开水灵灵。林雪梅无动于衷:“她现在是危险人物,放开她就是给我们这些人找麻烦。” “荣哥哥。”水灵灵的眼神里有看到荣轲后的惊喜,她不忘刚才沈雨棠说的话:“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我吗?”在她期盼的眼神下,荣轲微微点了点头,她的心一下子冲破天际,雀跃起来:“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喜欢我的。” “灵灵,不要闹了,把你腰间的东西给我好吗?”荣轲注意到虽然水灵灵被林雪梅夹住,但她的一只手仍死死的抓住腰间的东西。荣轲这一说,也弄得林雪梅有些被动,她刚想去扯水灵灵腰间的东西,却被大声喝止:“你们都不准动!出去,都出去,我只想和荣哥哥待在一起,你们都出去。” 水灵灵的情绪又开始起伏不定,众人都有所担忧,荣轲先对着水灵灵笑了笑,安抚她,后对着众人道:“你们都出去吧,我跟她好好谈谈。” 身为兄弟,齐亚们都知道荣轲是个说一不二的人,所以毫无异议的拉着现场的女人离开,尤其是沈雨棠。因为沈雨棠一旦在现场,只会越发的刺激水灵灵,在这种危险的环境下,对谁都没有好处。 沈雨棠被拉出洗手间后,三个女人陪着她坐在宴会大厅,可这里已经空无一人。吴佩玉跟她解释了一下,她才了解。原来她们见她很久都未从洗手间出来,便去寻人,却意外在洗手间外听到水灵灵的叫喊,为了不打草惊蛇,她们一直躲在门外偷听。为了安全起见,所以吴佩玉率先让胡闹将宾客们移到别的地方,而他们则等待时机进入。 大厅和洗手间的距离十分远,不知过了多久,酒店外传来阵阵消防车的声音,随之从厕所方向弥漫出一股浓烟,齐亚和李为之架着荣轲容滚滚白烟中走出,特别是荣轲,脸上神情呆滞,充满悲伤,他身上也有着明显烧伤的痕迹。 见此情景,沈雨棠心中了然,她垂下眼眸,什么都没说。反倒是一旁的林雪梅说道:“你们家这男人啊,得好好□□。” 略显无奈的笑了笑,沈雨棠回道:“永远都不要高估了自己在别人心里的地位,否则,你将会被伤得体无完肤。” 最终,经过齐亚的转述,她们都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荣轲刚开始和水灵灵相谈甚好,可谁料水灵灵突然狂性大发,要拉着荣轲一起死,好在在挣扎中火药散开,没形成爆炸,但也促成了大火,荣轲为了救水灵灵才受了伤。可惜,到末了还是未能将人救出,他们亲眼看到水灵灵葬身火海。 22为难小媳妇-婚姻 紧接着,水加利带着一伙人进入酒店,齐亚告知他水灵灵在后面的洗手间里,他便带着人冲了进去。原本,水加利找了个女人,冒名顶替的将水灵灵从精神病院弄出来,可这一消息被报纸曝光后,伤者家属便开始不依不饶,由此,水加利越发的将水灵灵藏得隐蔽。 成天过着暗不见天日的生活,水灵灵如何受得了,烦躁感与日俱增,她晚上趁着屋里的人都睡着后,摸黑翻出了别墅。一番乔装打扮,她得知了沈雨棠即将参加公司开幕,眼见着沈雨棠如今光鲜亮丽,而她犹如过街老鼠,恨意越发浓烈。她以前在大学时学过火药的组成部分,遂用身上的钱分别买了硝酸钾、硫磺等,意图与沈雨棠同归于尽。 而另一边,水加利知道女儿失踪后,紧急派人寻找,他知道这宝贝女儿没有精神病,但她的情绪十分不稳定,如果不赶快找到她,怕又会出什么乱子。猛然,他想起女儿的死敌沈雨棠,所以才想到这一层,带着人赶来这里。 “他的伤还好吧。”沈雨棠非常冷静的问李为之,水灵灵的死,她或许意料到过,但她却从未想过是以这样的方式。还记得曾经有部电影里,女主角扑向火海,画面拍得唯美至极,可如今看到眼前的几个人都是灰头 土脸,沈雨棠蓦然觉得,他们刚才看到的火海大概是狰狞无比。 李为之早已撕开荣轲的衣裳,为他诊治:“都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你们放心吧。”仔细的观察后,他得出这样的结论,就着酒店的医疗箱,他又给荣轲简单的处理了下伤口。 吴佩玉知道沈雨棠不好问刚才的情况,故而替她开口:“水灵灵真的葬身火海了吗?” “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不死也得成活死人了,整个人被火海吞噬……” “不要说了。”荣轲打断胡飞鹰的话,他从进入洗手间开始,就没正眼瞧过沈雨棠,现如今出来,他依旧是没正视沈雨棠一眼,低着头,令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这一声制止也让现场气氛颇为尴尬,众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此刻,一阵混乱的脚步声传来,水加利带着的人从后面抬出一具焦黑的躯体,他紧张的望着担架,亦步亦趋的跟着担架跑着。 看着担架上黑乎乎的人体时,大家齐刷刷的撇过脸,直到水加利和那群人出去。随后,沈雨棠他们也被消防人员安排出了酒店,这场火没有延续多久,马上被扑灭。 夜已深,他们都各自回家,途中,荣轲依旧是没有同沈雨棠说任何一句话。两人零交流的shangchuang睡觉,大约过了两三个小时,荣轲突然跃身坐起,浑身一颤。沈雨棠也被他惊醒,夜灯下看着他额角的汗珠,沈雨棠掀开被子下床给他倒了杯茶。 荣轲接过后喝了一口:“沈雨棠,你的心在乎过人吗?” 淡淡的撇了他一眼,她躺回床上:“我的心只在乎值得在乎的人。” “比如?” “你。” 对她毫不犹豫的回答感到意外,荣轲怔怔的看着她,忽地一笑:“沈雨棠,你很会安抚人心。” “既然如此,那就睡吧,明天要做的事情还多着呢。”沈雨棠打了个哈欠,侧过身子不再言语。她能猜想得到,荣轲现在的心思很复杂,他大概是后悔娶了她,如果没有娶她,这一切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了…… 荣轲放下杯子,将沈雨棠的身体摆正:“不止明天有很多事情要做,现在一样。” 沈雨棠一愣,感受到他在自己身上乱窜的双手,疑问道:“你有性致?”刚刚还在做噩梦,现在却找她qiuhuan?这男人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你该庆幸,我现在对你还有性致。”比起他此刻的举止,他的语气稍显冷漠。语毕,荣轲不再让沈雨棠有说话的机会,娴熟的动作立刻挑起了沈雨棠内心的qingyu,这一夜,注定漫长……而荣轲的yuwang比以往来得更急、更快、更猛烈…… 剧烈运动后,荣轲没有即刻休息,他坐在窗边,一直等到天明。沈雨棠醒来时就看到他犹如雕塑般杵在那里,叹了口气,她朝他走去。手刚扶上他的肩膀,却发现他整个身子软绵绵的趴了下去,急速蹲xiashen,她叫了叫他:“阿荣,阿荣……”探了探他的额头,她才意识到,他可能重感冒了。也是,大冷的天,他就这么衣着单薄的在这里坐了一整晚。 没有多想,沈雨棠吃力的将他扛到床上后,给住在隔壁的李为之打了个电话,请他过来看看。很快,李为之过来检查,给他开了点药,做了下最简单的防御措施,又叮嘱了沈雨棠一些该注意的事项才离去。 看着病床上的人,沈雨棠已然记起他昨天疯狂的举动,原本是想在她身上找存在感,好忘却对水灵灵的愧疚。可惜事与愿违,忘不了,他依旧在为水灵灵的事情揪心。 荣轲这一觉睡了很久,吩咐佣人照顾他后,沈雨棠出门逛了下超级市场,在那三个女人的陪同下,她们俨然是四个普通的家庭妇女出门采买,买完后,又高高兴兴的回家。 还没等她们各自进入家门,一个女人冲过来就将沈雨棠拦住,跪在她跟前,满是哭腔:“雨棠,求求你,我不想失去这个孩子,你跟你爸爸说,我不要他负责,我只要留下这个孩子。” 文雅和林雪梅不认识冯宝,见她说得如此凄惨,忙扶起她:“阿姨,您别跪着,站起来说话。” 听到冯宝的说词,沈雨棠一惊,心中冷笑,这就是爸爸处理事情的方式,自己犯了错,却不敢正视。沈雨棠对冯宝没什么好映象,冷淡的说:“那天我和爸爸的话你也听到了,这个孩子的去留,不该我做主,只要爸爸承认他,我绝无异议。” “雨棠,老沈本来一开始就准备要这个孩子,可自从你那天回来后,他就改变主意……” “你在怪我多嘴?”她虽说嫁人了,可根还是沈家的女儿,总不能她看到别的女人怀了自己爸爸的孩子也不闻不问,跟没看到似的吧。 “如果你不说,他怎么会改变主意,雨棠,我求你,你再去跟老沈说说,只要你开口,他一定会同意留下这个孩子的。” 一旁的林雪梅有点看不下去,正准备劝沈雨棠时,却被吴佩玉拉住。沈雨棠的声音也再次响起:“你等一下。”说着,她走进自家大门,待她再出来时,手里多了张银行存折和一张白纸以及印泥,她递给冯宝:“你这么死心眼的跟着我爸爸,无非是有所图。”见她要反驳,沈雨棠立即拿话堵住她:“我和爸爸不同,你不用编瞎话骗我,这上面有些钱,你拿去,从此你和我们沈家各不相干。” 这些钱本来是她帮胡闹炒股,胡闹给她的分红,本来以为会放很久,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雨棠,你说这些话太令人心寒了,我是看着老沈一个人孤苦无依才陪着他的,才不是要你的钱。” 见她不收,沈雨棠直接将存折打开,让她看到上面的金额:“我只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考虑,要还是不要。” 吴佩玉也适时的说:“大姐,聪明点,收下吧。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雨棠现在给钱你是看在她爸爸的面子上,倘若她和她爸爸连成一线,你可是孩子也没了,钱也捞不着了,得不偿失啊。” 当看到存折上的金额时,冯宝已经呆住了,听到吴佩玉一番分析,她伸手就要去抢那存折,奈何沈雨棠缩回手,不待她的疑问,沈雨棠将手中的纸打开:“在这上面签上你的名字,盖上手印,你和我们沈家从此银货两讫。” 一咬牙,冯宝签上了名字,有摁了个手印,沈雨棠才将存折递给她:“密码是原始密码,还未改动过。” 拿着存折后,冯宝笑看了眼上面的数字,立即离开。林雪梅则愤愤然的说:“亏我还想给她说说好话,原来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真是人不可貌相。” “所以以后要更加学会察言观色。”吴佩玉戳了戳她的额角,笑道。 “哎呀,都这么晚了,我要回去做饭了。”文雅突然惊叫了声,她捏着手表,拿起自己的东西:“我先回去了。” 另外三个见她屁颠屁颠的跑回家,笑了笑后也各自回家了。沈雨棠则已在心里打定主意,以后还是少回家罢了,这等烦心事也会少许多。 沈雨棠回家后,熬了些白稀饭,刚端到房里,就发现荣轲早已醒来。还未等她坐稳,她的电话又响了,是李为之的电话。她接过后,李为之告诉了她一个令她难以置信的消息,久久无法回神。 23要强小媳妇-接手 而后,李为之跟沈雨棠说的另一个消息更让她吃惊。挂上电话,她尽量保持淡然的对荣轲说:“李为之的电话,有两个消息,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你要听哪个?”其实,这两个消息对她来说,可以算全是坏消息,可对荣轲就不同了。 荣轲没料到她会给出自己这样的选择,想了想,他道:“好的吧。” 没有即刻回答他,沈雨棠垂下眼眸,许久才说:“妈今早去看望水灵灵,回家时发生了车祸……” “沈雨棠,这算什么好消息?你眼里妈出车祸就是好消息?”荣轲听闻就炸毛了,猛的从床上起身,眼里满是对沈雨棠的责备,同时也怪她卖了这么久关子才说。不由分说,他立即挣扎着要起来,沈雨棠脸色一变的按住他:“听我把后面的话说完,难道你真希望妈出事?” 荣轲一顿,拽住沈雨棠的衣领:“你说,妈受伤了吗?” 无所畏惧,沈雨棠掰开他的手,一字一句道:“妈很好,司机反应及时,妈一点擦伤都没有,只不过司机自己受了点轻伤。” “怎么会突然出车祸?”荣轲皱了皱眉毛,警告道:“沈雨棠,以后不准你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沈雨棠沉住气,撇过头继续道:“李为之说他看过现场的情况,了解了下当时的状况,认为这是有人蓄意想制造一起车祸。不用我说,你也能猜出这个蓄意的人是谁?” “你的意思是……”荣轲顿住了,没往下说。 “这件事大家心知肚明,现在缺乏的就是指证他的证据。肇事司机逃逸,车牌也是套牌车,要追查下去,恐怕很难。”反正她和水家的人接触很少,即使是有接触也是负面的,这件事妨碍不到她半分。水家和荣家还真是两个奇怪的家庭,水清清嫁给荣少德,水灵灵从小和荣轲要好,这么亲近的关系,怎么一夕之间就破裂了,还弄得你死我活? “这就是坏消息?” 摇了摇头,沈雨棠接着说:“李为之刚才还告诉我,水灵灵被抬出来时还有微弱的生命迹象,水伯父准备连夜将她送去国外医治了,根据国内医生的初步诊断,她虽然保住了一条性命,但碍于烧伤严重,以后恐怕都要在床上度过了。可就在飞机刚要起飞的途中,她停止了呼吸。” 呵!不都说祸害遗千年吗?在她看来,水灵灵没死她或许还会高兴一下,因为人最痛苦的事情不是死亡,而是生不如死。可她知道,荣轲的看法就与她完全相反了,到底他们还是有感情的,水灵灵的死也让她很自然的联想到妈妈的车祸。其实,她未曾料想到,水灵灵这个故事最后的赢家,却这么容易就垮了,这一仗赢得太过于轻松了…… 听闻,荣轲像似泄了气般,无力的靠在床头。见他前所未有过的黯然神伤,沈雨棠知道他内心煎熬,也不予以任何劝导,拿起旁边温热的稀粥自顾自的吃起来。这稀粥煮的相当粘稠,吃起来也不似那么索然无味…… 荣轲见状,莫名的皱了皱眉头:“这是给病人吃的吧。” “我看你心情不佳,应该没胃口,秉承不要浪费的原则,我代劳了。” “喂我。”荣轲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沈雨棠神色分毫未变,轻飘飘的瞟了他一眼:“你都要和我离婚了,我凭什么还要听你的。” “我……” “不要否认,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沈雨棠毅然打断他的推脱:“结婚,你没有问过我的意见,离婚,你也准备如此吗?我,不,接,受。” “你吃了豹子胆吗?还是,你已经找好下家了!”是,他确实想过如果没有这场婚姻,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可他从未动过离婚的念头。 沈雨棠没那么容易被他激怒,放下手中的碗,她道:“如果你坚持要和我离婚的话。” “你在威胁我?”蓦然,荣轲脸上出现一抹邪佞的笑。 “岂敢,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荣轲神色一凛。她才二十岁,即便是自己和她离婚,她也正值一个女人最青春年华的时刻,怎么会不找下家。猛然间,一股酸气冒了出来,荣轲脸色一变大手勾住沈雨棠的脖子压向自己:“我不会和你离婚,不要妄想去找别的男人。”嘴唇印上她的,他一笑:“知道了吗?老婆。” 沈雨棠脸色未变,垂下眼眸的眼里却滑过一丝不为人知的笑意,这一关她算是惊险的过了。倔强的她依旧咬着不放:“如果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也有权主动提出离婚,知道吗?老公。” “你得寸进尺。”荣轲怒气冲冲的推开她。 “如果当初没有我的同意,不知道如今丢面子和没有这栋房子的人是谁?”索性,沈雨棠就和他摊开了说,有些东西讲明了总好过藏着掖着。 其实那日她们四个女人的谈话,荣轲是知道的,如今真正看她说着这样的话神情却无比自在,荣轲真想刨开她的心看看里面是长什么样的,为什么她总是与其他人不同。 既然谈到了这个话题,荣轲也未加隐藏,从床头柜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份类似合同的东西丢给沈雨棠:“这是这栋房子的房契,我已经办了过户,归你一个人独有。” 挑了挑眉,沈雨棠看了下,果真如此,她开玩笑道:“那我以后不就可以随时将你从这栋房子里赶出去?”见他脸色不爽,她又赶紧说:“好了,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撇了撇嘴,荣轲冷声道:“不是不要我送的东西吗?怎么今天要了?还以为你有多清高,原来也只是个虚荣的女人。”荣轲这句话半分真,半分假,他确实送过别的东西给沈雨棠,但是一律都被拒绝了,而今送这栋房子,她却爽快收下。不过,鉴于刚才沈雨棠的玩笑,荣轲的话大略也是玩笑成分居多。 不管他的玩笑还是认真的,沈雨棠起身道:“这栋别墅本该属于我,不是吗?我收下也很合理,现实是残酷的,虚荣一下无可厚非。”说完,她将房契好好的规整好。 荣轲默默的赞同着她的话,没有和她杠下去。 当天晚上,荣轲带着沈雨棠回了趟老宅子,见荣母确实是安然无恙,他才放心。对于肇事者幕后人的猜想,他们都心照不宣,虽然没有提起,但都想到了那点上。吃完晚饭后,荣母就拉着沈雨棠密聊,连荣轲也被排除在外。 “你看看这些。”荣母将一摞文件放到沈雨棠跟前,沈雨 棠粗略的翻了翻,有些难以置信:“这……您这是什么意思?”她以前想过荣家肯定是有别的产业,可没想到会是这么庞大?全国最大的连锁超市是荣家的?还有些旁的东西…… “这都是荣家历代沉淀下来的,以后这些东西全归你所有。” “妈,这太突然了?我什么都不会……” “不会可以学,我相信你能很快的适应。”荣母和蔼的笑了笑:“对于你的考核,我还算满意,不过还是有美中不足的地方。” “考核?”沈雨棠疑问道。她深深觉得自己有种掉进坑里的感觉。 荣母如实告知:“就是缠上你爸爸的那个女人——冯宝。” “她是您花钱雇的!” 点了点头,荣母没有否认:“作为要接手荣家事业的人,我想看看你的应变能力。你拿钱打发冯宝,银货两讫,这做的都很不错,没有妇人之仁,可是还有一点,你没思虑周全,那就是没有亲眼见证她流掉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后果,不用我多解释了。” 低下头,沈雨棠心情有些复杂,好像从嫁人开始,悲喜交加就成了她心情的代名词…… 由于时间过晚,荣母并没有交代很多,而是让沈雨棠直接回去,说是等她做好心理准备,再一步步将她带上轨道。 在家休整了几天,荣轲对沈雨棠也有了全新的认识,他发现沈雨棠算得上博学多才,对什么都懂一点,洗衣做饭这些女人的事情就不用说了,花卉、汽车这些专精的东西她也略懂一二,甚至有时候她还能跟自己聊聊军事或者破案上的事情。他越来越觉得娶这个女人不亏,更配得上她当日那‘句宁愿给农夫当正室,也不给官宦当玩物’的豪气。 对沈雨棠的迷恋越深,荣轲就越想探究她,可往往沈雨棠只是露个皮毛,越发是让他心痒难耐。由此,他也发现了生活另一个有趣的面——破解沈雨棠这个谜团。 荣轲恢复工作后,沈雨棠也开始房地产公司的上班计划,以前从未接触过这个行业,什么东西她都要从头学起,好在她以前采访过不少业界精英,有很多可以借鉴的地方。胡闹找来的同事也都是这方面的好手,有时她只要提出一个概念,他们就能完整的将整个概念填满并展现出来,胡闹也乐意于她想出的构思,总的来说,沈雨棠在公司的工作不算繁忙。可最为让沈雨棠烦心的就是荣家的那摊子事…… 24忙碌小媳妇-步入 由于公司刚刚起步,流动的资金大部分是找胡庆余借的,再者是找银行贷款,还有小部分是公司内部人员凑的,算是入股。办公的地方有些简陋,公司的人全都是胡闹的同学或者熟识的人,这个仅有十来个人的公司,几乎每一个人都身兼数职,可他们都有着自己的梦想,及时再苦也不会觉得累。虽说他们出身都不错,但大都不愿意靠家里,可以说这个公司也是他们奋斗的起点。 不比他们都是专业科班出身,沈雨棠完全是门外汉,所以她更像一个螺丝刀,哪里需要就去哪里拧一拧。她有时会负责决策,有时会做些策划,加之这都是一群海归,做事没有国内那种古板风。总之,她的存在没令大家忽视,大家也不反感她四处游荡,反而很欢迎她能来帮自己的忙。 中午吃完午饭之后,所有人都在埋头工作,胡闹风风火火的冲进来,对着满屋的人喊道:“成功了,成功了。” 顿时,所有人都抬头望去,沈雨棠端着一杯水从茶水间走出来,笑问道:“瞧你的兴奋劲儿,什么东西成功了?”沈雨棠现在要顾着荣家的事情,可她也不能不顾及答应过胡闹的事情,所以她大部分时间都是在NT公司,偶尔去荣家跟着荣母学习。胡闹长相帅气,气质亦正亦邪,同时占公司股份最多,所以外出洽谈合作这块目前是由他负责。 “那块地我们拿下了,刚刚收到通知。” 胡闹这么一说,办公室里立即沸腾起来,都开始议论着。沈雨棠接过他手上的文件,粗略的看了两眼,嘴角也迅速上扬:“果然是大喜事,今天庆祝一下犒劳大家,想吃什么随便点。” “那是报公帐,还是报私帐?”其中有精明的人就问道。他们入股之后,全都把公司看成自己的企业,一分一厘都不愿乱花,平时也是请个嫂子给他们做好一日三餐,一方面经济实惠,一方面干净卫生。 沈雨棠看了眼问话的人,胡闹却插嘴道:“当然是报沈总的私帐,她如今可是我们当中最有钱的,有老公养,有婆家靠。不像我们个个都是光棍,啥事都要靠自己。” “小二哥,你嘴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损了?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就你这样出去约见女客户,还不得把人家吓跑啊。”沈雨棠白了他一眼:“你们就尽力的吃吧,想吃什么都考虑好,我付不起,有小二哥顶着呐。”说完后,她拿着茶杯走入办公室,留下一片笑声,胡闹倒是追在后面喊着:“诶,说请吃饭的人是你,怎么突然扯上我……” 办公室的门在胡闹进入的那一刻被关拢,沈雨棠坐在沙发上看着文件,脸色不似刚才那般放松:“别喊了,我又不会真的让你付钱。”自从上次在荣家,荣母对她坦白了冯宝的事情后,便将她给冯宝的钱如数归还给她,另外还奖赏了不少给她。其实,沈雨棠知道,荣母这是在变相的给于她金钱上的帮助,知道她缺钱,又不会好意思主动开口,所以借着奖赏的名义给了。 “你哥哥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说笑而已嘛。”胡闹在她对面坐下,接触的时间长了,他的本性也展漏无疑,初次见面的绅士形象荡然无存,他翘着二郎腿:“话说,股神妹妹,你给我推荐的那几股,确实很不错,最近涨势很不错,我又赚了不少。快给我说说,最近还有那些潜力股?我再进去荡一荡,肯定能盆满钵满,以后也不用拉着脸四处找人借钱了。” “做人不能贪心,钱够我们周转就行了,那几只股你趁着现在也赶快出手吧。至于以后的资金,慢慢来,你别被眼前的事情给蒙蔽了。”大概是今天发生了很多值得高兴的事情,沈雨棠发现胡闹今天有点浮,没有平时的沉着,到底是刚入职 场,心态还是不稳。 现在是要用钱的时候,所以她才凭着记忆,让胡闹去炒股,最快的让钱生钱。可国内的股市一向不容乐观,她对这本来没什么兴趣,能记住这些也只是因为以前工作需要,现在只能让他赶快收手,免得他真的以为她是股神或者沉迷于此。如果真的是那样,可就不好收场了。 沉思了片刻,胡闹也静下心思:“恩,你说的对,我太急于求成了。”炒股失败的例子比比皆是,他确实要警惕了,如果不是雨棠提醒他,他怕是沉迷当中,回不了头了。突然,他对沈雨棠道:“你现在忙着荣家的事情,又帮着公司,忙得过来吗?” “时间虽然有限,但合理的安排还是可以应付的,毕竟两边我都不是主打,只是帮忙而已。” “你如果实在觉得吃力,可以随时休息。” “不用担心我,还是谈谈我们现阶段的事情吧。现在地已经到手了,待会儿开会赶紧把后续的方案落实一下,争取赶快跟上进度。”闲话说完,沈雨棠绕回正题。 胡闹点点头:“嗯,我也要去准备一下。”说完,胡闹离开了办公室。 NT的工作按照原定的计划如实的进行着,沈雨棠也变回了以前的工作狂状态,任何事情都把握得游刃有余。她和荣轲因为各自的忙碌而变得甚少见面,每天,不是荣轲早起晚归,那便是沈雨棠早起晚归,总的来说,他们的时间总是错开。 荣轲刚开始没觉得什么,可时间久了,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取个老婆干什么?刚想加以抱怨,可又一想,沈雨棠是忙着自家的事情,替他‘受罪’,如此以来,荣轲没有了怨气,更多的是无奈,但他也在默默的想办法改变现状。 时光荏苒,沈雨棠在荣母的tiaojiao下渐渐熟识了公司基本的业务,荣母也逐渐放手让她去打理。好在,公司有专业的团队,沈雨棠只需要做重大的决策,做起来也不会太吃力。 清明节这天,沈雨棠随行荣家的人到烈士陵园为荣轲的爸爸扫墓。新年时,她在病中渡过,错过了祭拜祖先,而这次,她也真正见识到豪门大家扫墓的庞大场面。前世的她是小人物,每每扫墓都是家里人聚在一起,买足纸钱鞭炮,到祖先坟前烧一烧,放一放,最后作个揖,祈求来年得到保佑,就算是一整套程序了。 而荣家不同,整个过程细化为许多仪式、程序,每一个仪式,每一个步骤,对细节要求都非常完美,不容有半点差池。沈雨棠是荣家新添的家人,所以荣轲一直在她身边指导她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所有的仪式完毕后,就没沈雨棠什么事儿了,小侄子荣彦青自从上次那件事后,完全把沈雨棠当作好朋友,一大一小刚说了没几句话便看到水加利拿着一束鲜花走了过来。他一脸笑意,荣家人也礼貌的笑脸相迎,只听闻他道:“少坤,前途无量啊,恭喜荣升政治部副主任。” 荣家人包括沈雨棠,听到他这道贺时,均是一愣,荣轲从未说过他调职了,政治部副主任,还是个文职。不过,没有人在这一刻问他原由,而是敷衍的回着水加利的话,荣轲道:“谢谢伯父,人总是要向前看,往上走。” 这种场面,一般没有女人说话的地方,沈雨棠没什么心思听他们说这些客套话,找了个机会,她拉着荣彦青溜出了那里。烈士墓园虽说是坟园,可风景却好的没话说,荣彦青看着沈雨棠一门心思的盯着四周看,便疑问道:“小伯母,你在看什么?我也要看。” 沈雨棠笑笑的低下头:“彦青,你玩过蚱蜢吗?” “蚱蜢?”荣彦青眼里充满疑惑,他不懂小伯母怎么突然提起这个:“我只在书里见过,蚱蜢还能玩吗?” “当然可以,不过,我们就不要玩蚱蜢了,我教你怎么编蚱蜢好吗?”像荣彦青这种含着金汤匙出身的孩子,确实要穷养一下,可她和水清清关系微妙,还是不要教他一些豪门人认为不好的东西。 “小伯母,你懂好多哦,以前小姨什么东西都是直接买给我。” 笑了笑,沈雨棠没顺着话讲,而是牵着他的手:“走,我们去找找有什么草适合编蚱蜢。”说着,她便自顾自的拉着荣彦青在墓园里穿梭,这里埋葬的人不少,可预留的小路十分宽敞。终于,她找到一种又细又长的草,便停下来尝试着看能不能编东西。 荣彦青一直站在沈雨棠跟前,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行动矫捷的双手,直到他看到一直蚱蜢在沈雨棠手中成形,便惊喜道:“小伯母,真的是蚱蜢……” 猛然,沈雨棠抱住荣彦青,单手护住他的脖子,让他无法回头,不待荣彦青问,她轻声道:“彦青,我们现在玩一个游戏,从现在开始,不能说话,不能转身,看谁坚持得最久,同意就点点头。”说话间,她将编好的蚱蜢递给他。 此刻荣彦青有新玩意,而这个游戏对他来说也十分新奇,故而重重的点点头。 沈雨棠蹲在地上抱着他,眉头紧紧皱着,她和荣彦青现在正处在草堆之中,就在刚才她编完蚱蜢抬头的瞬间,她看到妈妈和水伯父正在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俩人举止好似还有些亲密…… 25章 为了验证自己刚才所看到的,沈雨棠透过草堆的缝隙再次探看,骤然,她的心‘噔’的一下。她没有看错,那不就是妈和水伯父吗! 由于相距的距离较远,沈雨棠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可凭他们两人的动作来看,沈雨棠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突然,水加利抱住荣母,沈雨棠怔住了。刚才她是因为角度问题,所以看错了,误以为他们举止亲密,现在扎扎实实的看到他们突然抱在一起,沈雨棠恍然间接受不了这样的视觉冲击。更重要的是,荣母居然没有挣扎。 换做是任何人看到这一幕都会产生许许多多的想法,她更不能让彦青看到,小孩子童言无忌,别本来没什么,给说成真有什么了。其实,她原本以为荣家和水家感情很好,毕竟子女联姻,这样的姻亲做不得假,可她现在越来越觉得这些都只是表面上的,以水家和荣家真实的关系,荣母和水加利压根不可能如此亲近,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荣母带着她学习接手荣家的业务,可以说是倾囊相授,这也是假不了的……水加利这个人她接触不多,无法深究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是能教出水清清和水灵灵这两个女儿,又能做出为了女儿不惜要撞死荣母事情的人,也不会是什么善茬,必定是个心狠手辣之人。而且在祭祀荣父这天,胆敢‘调.戏’荣母,这人不是一般的疯狂…… 他们两人可以说是一善一恶,这两个人在一起密谈,行为诡异。做交易?他们另有私情?所有的疑问瞬间聚集在沈雨棠脑海中,眼前看到的能有千百种猜想,可她就是无法确定到底哪种猜想是正确的…… 沈雨棠低着脑袋,一门心思的想着,就连远处那两人愤然离开也不知道。 “彦青,你们蹲在这里做什么?” 被猛的一叫,荣彦青整个身子吓坏了似的抖了一下,连带着专心想事的沈雨棠也被吓了一大跳。看着他俩好似做了什么亏心事的举动,荣轲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你们两个做了什么?从实招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沈雨棠刚没好气的站起身子,她这一动,荣彦青便欣喜的叫道:“小伯母,你输了。”撇了撇嘴,沈雨棠嗔怪的看了眼荣轲:“你害我输了,待会儿彦青要什么,都由你买单。”她回头看了眼刚才的地方,发现那俩人已经不见踪迹,她是不是要把刚才看到的告诉荣轲呢? 荣轲扯出一丝淡笑:“你们在玩什么无聊的游戏?” “小伯父,我们玩的不是无聊的游戏,是木头人的游戏,我和小伯母都不能说话,不能动,谁先动,谁就先输了。”荣彦青好心解释道。荣轲却哈哈大笑一声:“沈雨棠,你可真够无聊的,脑子里装的什么,这种游戏也能想出来。” “小伯父,这真的不是无聊的游戏。”荣彦青严肃的解释道。 “好好,这不是无聊的游戏。”荣轲唯恐小侄子持续的解释,忙附和道:“那刚才你小伯母输了,你想到要什么了吗?” 荣彦青仔细的想了想:“我想让小伯母带我出去玩,好不好?”好玩,是小孩的天性,即便荣彦青比同龄的孩子稳重些,他希望玩乐的天性也没有改变。 点了点头,沈雨棠算是应允了:“待会儿等祭祀结束后,我就去跟奶奶说一声。” “早就完了,我去说,你们到外头车子上等我。”荣轲适时的说。 “你也要去?” ‘嗯’了一声,荣轲点点头后就转身离去,跟家里人报备一声。其实刚才,他看到沈雨棠和荣彦青在一起时,有种错觉,如果那是他们孩子该有多好?他甚至都觉得沈雨棠十分喜欢孩子,而把彦青当作了他们的孩子,身为丈夫,他是不是该做什么了…… 离开陵园后,他们先到了一家沈雨棠指定的中餐馆,其实就是街边的一家小餐馆,但这里的老板好似和沈雨棠十分熟悉,点完菜,坐定后,荣轲便问:“你时常来这里?” 荣彦青从未在这种小餐馆里吃饭,所以初次来的他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新奇。荣轲也是如此,他从来没来过这种简陋的小餐馆,不过眼前见到的还算干净,加之沈雨棠极力推荐,他也就放心了不少。 “和公司的人来过几次,这家的老板很不错,饭菜很干净,也很好吃。待会儿你们可以尝尝,他这里最拿手的是多味鸡爪,味道别提有多棒了,终生难忘。”说起吃的,沈雨棠来了劲儿,一旁的荣彦青听到她这席话咽了咽口水,目不转睛的看着厨房方向。 离吃中午饭的时间还有点远,所以人并不多,老板上菜挺快,由于是熟客,还附赠了几碟小菜。他们所点的菜都是一些家常小菜,老板手艺很到位,刚上桌,色香味就占了两样。尝试过后,荣轲不住的点了点头,味道果真如沈雨棠所说的那样,很棒,比他吃过的一些大酒店都要好很多。而荣彦青早已啃着沈雨棠极力推荐的多味鸡爪,他只顾着吃,其余什么也顾不上了。 看着眼前的一大一小奋力的啃着鸡爪,荣轲突然发觉自己已经不觉得鸡爪是个恶心的东西了,当一个人对一个女人产生幻想时,对她所有的动作都会连带的出现遐想,看着沈雨棠啃着鸡爪、吐着粉嫩的小舌舔着手指时,荣轲蓦然产生一股欲.望,笔直的朝下.身冲去。他倏地放下筷子,脸上出现一抹不自在,沈雨棠和荣彦青同时抬头看着他,他扯出一丝微笑:“这里的菜很好吃,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件要事。”说完,他牵强的笑了笑,继续埋头吃菜,以化解自身的尴尬。 吃完饭后,荣彦青嚷着要去爬山,如此艳阳高照的季节,也确实适合远足游玩,既然去不了远方,在附近玩玩也好。荣轲带着沈雨棠和荣彦青到附近的商场,给他们各自买了身轻便的运动服,方便待会儿爬山之用。换好衣服后,他们又找了间照相馆,租了台照相机。 一切都准备好后,三人前往了宁阳比较有名的一座山,此山不是很高,适合初次爬山的人攀爬,他们一路走走停停,一边照相留恋,一边攀登,途中不乏有人称赞他们是优秀的一家三口,他们也都开心的笑一笑,不解释。 待到山顶时,除荣轲外,他们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不过当看到山顶的风光时,立刻变得生龙活虎。在山上待了一会儿,见天色不早了,沈雨棠便提议先回去。荣彦青怎么说也是他们带出来玩的,不能太晚归家。虽然荣彦青自己也依依不舍,但他也不得不回去了,等到荣家时,他早已累坏似的睡着在车上。 把荣彦青教给荣少德后,沈雨棠他们没有在荣家停留太久,便起身离开了。沈雨棠虽然玩了一天,可她还惦记这白天所看到的事情,但因为刚才没什么和荣母说话的机会,她也只好将话憋着,而这一天她也没找到时机跟荣轲开口。其实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种事情,又是长辈,一处理不好,就会弄得很尴尬,婆媳之间的问题几千年来都没解决过,她现在和荣母很要好,她可不希望现在为了这么点事情破坏了她们之间的婆媳感情。 坐在车上,沈雨棠和荣轲一直没有说话,半响,荣轲看了眼旁边的人,突然提议道:“我们今天不回家,住外面住一晚如何?” 沈雨棠略略的看了他一眼:“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住外面?你想住就一个人在外面,我要回家。”他这人,大部分时候做事都是带着目的性,虽然这一面很少拿来对付她,可不代表他不会用,而且在某种程度上,荣轲对她有股绝对的强势,撕开一道口子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你能不能活得有点情调,我们好歹是夫妻,成天在家里带着你不腻?有时候,也要换换新环境。”荣轲开始循循善诱。 顿时,沈雨棠听出了他的话里音,撇嘴道:“外面太脏,我怕染上病。” 一听这话,荣轲刹那间急刹车,随后将车子停靠在路边,一脸严肃的问:“你刚才说什么?” 沈雨棠被他这正经的神情震摄住,愣愣的道:“我说外面太脏,怕染上病。这句话有问题吗?”她在问荣轲,也在问自己。 “沈雨棠,你这是污蔑!”荣轲猛的捶了下方向盘,吓了沈雨棠一跳。 怔怔的盯了他好久,沈雨棠才恍然大悟,她憋住笑意:“我又没说你,我只是担心外面酒店的环境罢了。该不会,你真的有什么吧?” “没有。”荣轲狠狠的撂下这句话后,立即发动车子,在附近随意找了间宾馆。不由分说的拉着沈雨棠就往里走,根本不给沈雨棠挣脱的机会。 在柜台办理住房手续时,收银员见眼前这一男一女表情诡异,不由得加快了给他们办理的手续。这男的虽然长得好看,可黑着脸,一副别来惹我的模样,女的则是苦着脸,一副无奈的样子。 来这里开.房的男男女女她见过不少,这种情况的也有,大多是小姐不愿意,客人非要。可这客人长得这么帅,这小姐怎么会不愿意呢?难道这位先生有什么怪癖?想着,收银员又多看了荣轲两眼,可却被荣轲瞪回来。收银员接触到荣轲骇人的眸光,立即低下头,将他们的房卡和证件递还给他。 荣轲一进门便狂野的将沈雨棠压在门板上,两人唇舌交缠,此刻,他们正在简陋的宾馆里,宛若干柴烈火般,吻得难分难舍。jiqing的俩人恨不得将对方拆骨吞进肚里,激烈的程度,仿佛今晚就会世界末日一般。 “荣轲……荣……”沈雨棠趁着换气时不断的喊着他,并推囔着他。荣轲贴着她粉嫩的红唇,喃喃低语:“你就一点都不期待吗?” “我……”沈雨棠刚要回话,荣轲便伸出手指按在她的唇瓣上,略显低沉的嗓音异常性感:“嘘。今晚不准说不,一切都听我的。”压根没打算让她回话,他重新吻住她的唇,再次将她卷进这场激.情g的风暴。 这家小宾馆的房间虽然简陋,但应有的东西都有,荣轲扫开门边桌上碍事的东西,噼里啪啦的声音也打断不了他狂野的动作,他将沈雨棠平放在桌面上,急切地扯开她身上的休闲运动服,将它们全数丢在地上。 呲冷的空气令沈雨棠不禁惊叫了一声,她羞怯的阻止道:“你不要这样……”还好房间的灯光昏暗,不然他一定看得到她满脸的红晕。 “你身上的每一寸、每一缕都是我的……”荣轲早已被欲.望冲昏了头脑,根本容不得她的推却,而沈雨棠最直接的反应也令他欲罢不能,仅存的理智瞬间飘散。随之,他的动作也越发狂暴,惹得沈雨棠尖叫连连:“啊……不要……住……快住手……” 荣轲嫌她太吵,低头吻住她那不断叫嚷的小嘴,灵动的舌吻瞬间让沈雨棠有些飘飘然,思绪也跟着恍惚起来,只差没忘了自己身在何方。 亲密的接触、朦胧的灯光,一切的一切都刺激着荣轲的感官,他低叹医生,更加卖力的在她口中探索。俩人的身体越来越热,心绪也逐渐高涨,荣轲不由自主的勾起沈雨棠贴着他的下.身,情不自禁的贴着她,缓缓磨动…… 沈雨棠睁着迷茫的双眸,满是情.欲u的注视着与她唇齿相交的男人,他灵动的唇舌一直熟练的搅弄她的,令她的心也好似被搅动一般。她沉沦的闭上双眼,任由他挑.逗她极易动情的身躯。突然,荣轲捧起她的臀部用力贴向他,坚硬鼓胀瞬间进入她的身体,暧昧的抽.动……沈雨棠倏地睁开眼,小脸迅速胀红,瞪大双眼看着他。 “你别紧张,放轻松。”荣轲隐忍着痛苦,一脸轻松的说。 “我哪有紧张。”她死鸭子嘴硬的否认着,可身躯却不听使唤的紧绷着。 “是,你不紧张……”猛然,荣轲猛烈的撞了她一下,俩人同时发出一阵呻.吟。 “你卑鄙。”她羞恼成怒的低嚷着。 “还有更卑鄙的,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荣轲狡猾的一笑,上扬的唇瓣分毫不差地盖住她的粉唇,慢慢的舔允起来。他将她抱起,温柔地放在大床上,然后稍微往后退一步,忘我地欣赏着。 “雨棠,你好美,真的好美。”荣轲凝视床铺上晶莹剔透的雪肤玉肌,有着说不出的骄傲,感叹完后,趁着沈雨棠还沉醉在刚才的yuyun中,他快速褪去自己的衣服,犹如饿狼捕食般朝沈雨棠扑去…… “开门,开门……”清晨,就在沈雨棠沉浸在睡梦中时,她被一阵踢门声吵醒,还未等她完全清醒,房间的门就被人从外面猛地踹开,蓦然闯进十来个身着警服的人,男女都有。沈雨棠定睛一瞧,慌忙拽住被子遮住赤.裸的身躯,镇定 的问:“你们要干什么?未经他人同意私自闯入房间,我可以告你们的。”荣轲呢?他去哪儿了? 这群警察好似见惯了这种场面,完全不理会沈雨棠。带头的警察扫视了房间一眼,看着凌乱的房间以及床头上的那叠红色钞票,他绷着脸:“小姐,麻烦你穿上衣服,请您配合一下我们工作。”说完,几个男警察背过身走到房门外,独留两个女警在房内拍照保存证据,而这个动作也引起了沈雨棠的注意,当她看到床头的那叠钱时,脸都绿了。 半响,沈雨棠穿上衣服后,那些男警察在女警的示意下再次进来,依旧是刚才说话的警察与沈雨棠对谈:“小姐,我们是例行检查,麻烦出示您的身份证或者可证实您身份的证件。” 对着几个莫名其妙出现的警察,沈雨棠虽有怒气,但没有表露出来,她直言道:“我的身份证落在家里了,什么没带。”昨天荣轲心血来潮的跑到这里开.房,本来就是为参加祭祀轻装出门,她哪里有带什么身份证。看这架势,沈雨棠也瞧出来了,一大清早扫.黄,也亏得这些个警察了。呵!荣轲啊荣轲,你放什么不好,偏偏要放一叠钱在她床头,哼,她一定会找他算这笔帐的。 一听她没有身份证,警察更加确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测:“您既然没有带身份证,那不好意思,你得跟我们走一趟了。” “为什么,让我跟你们走,总得有个理由吧。”虽然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抓她,可她就是不敢去的直接跟在他们走。扫.黄,呵!她居然被当作妓.女了…… 作者有话要说:呼,终于搞出五千字了~恭喜我吧~还有五千~ 26章 这一问,警察也是一愣:“小姐,我们有理由怀疑您涉嫌从事卖.淫活动,所以您需要跟我们回警局,配合我们协助调查,若您是无辜的,我们自然会放了您。”这女人够镇定的,除了他们刚进来时慌张了下,之后她一直都是维持那副表情,和以前见的那些都大为不同,而且脸上无半点悔改之意。 “你们就凭床头那叠钱证明我卖yin,会不会太武断了,或许我有把钱放着床头的习惯呢?”见那警察刚要开口,沈雨棠接着说:“我不穿衣服睡觉,也证明不了我卖yin的事实,还有这杂乱无章的房间,都证明不了什么,你们并没有却找到证据。” “小姐,或许您刚才没有听清,我们现阶段只是怀疑你从事特种工作,并非完全给你定性,一切事宜要等我们调查清楚,才能排除您的嫌疑。但在你没有被排除嫌疑之前,必须得跟我们回警局一趟。”他很少遇到这么理智的特种行业工作者,能快速的把他们所取的证据加以反驳,如此理智之人,说这种行业真是可惜了。 “说来说去,还是得要我跟你们回去。”沈雨棠好似自言自语,喃喃完,她站起身,稍显无奈:“走吧。” 回到警局后,行动队的人将沈雨棠交给另外一个警员询问笔录。警员按照程序询问着,沈雨棠要回不回的敷衍着,状态看似很不配合。给她录制笔录的警员也无所谓,这种人他见多了,卖肉的人还高傲了。 期间,沈雨棠提出一个要求,她要打电话找人保释,身上所有的东西都被收缴,她现在只能用警察局的电话与荣轲联系了。沈雨棠这属于正常要求,警局的人告诉她可以使用哪个电话号码后,沈雨棠便拨通了荣轲的电话。 “我在警局,你马上过来。”沈雨棠一开口语气就不善,惹得旁边的警察也多看了她几眼,只听到她又陆陆续续的说:“还能在哪儿,你的娘家,不管你现在多忙,快点过来。我挂了。”放下电话后,沈雨棠便坐下,绷着脸,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在沈雨棠等待警员制作笔录的过程中,李为之和胡飞鹰并肩走进警局,李为之首先注意到沈雨棠,略显惊讶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沈雨棠没有一丝意外,淡淡的瞄了李为之一眼:“你待会儿就知道了。”很早就被抓了起来,在这里又坐了这么久,她有点昏昏欲睡了。以前做记者都没遇到过这离奇的事情,现在不做了,到好了,给撞上了。 “等阿荣吧,他现在不在这儿办公了,你来错地方了。”胡飞鹰也看到她,笑着大咧咧的说道:“需要我告诉你他的新地址吗?要不我直接送你过去?” 给沈雨棠记录笔录的警员见状,惊讶的看着警局的两大巨头问道:“李法医,胡队长,你们认识她?” “当然认识。” “很熟?”警员再次确定的问道。 “是啊,我们很熟,你啰啰嗦嗦问这么多干什么?走走走,一边去一边去。”警员听到胡飞鹰的回话后,心中百转千回,眼前这ji女看似貌不惊人,居然能搭上他们警局的头头,完了完了,刚才他没有对这女的说什么过分的话吧?枕边风最可怕,如果她跟他们说他个一句半句不是,也够他受的了。诶,这李法医和胡队长都是有家庭的人,如果他们嫖ji的事情被他们老婆知道……想着,警员心里也安心了不少,至少他还是有筹码的。 不等胡飞鹰将那警员推走,沈雨棠悠悠来了一句:“我是被他们抓来的。” 李为之和胡飞鹰两人均是一愣,齐刷刷的看向那警员,被人如此注视,那警员也不镇定了,吞吞吐吐道:“我……我……我只是例行公事。” “抓她是例行公事?”胡飞鹰面色冷峻的疑问道:“她犯了什么事儿?” 李为之拍了拍胡飞鹰的肩膀:“别吓着他。”他示意警员勿要慌张:“慢慢说,到底是为了什么把她抓来?” 咽了下口水,警员才说道:“今天早晨行动的时候从宾馆带回来的,我只是负责做笔录。” 警员这么一说,李为之和胡飞鹰也都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原来是扫.黄。最近上面抓得紧,本来扫huang这事不归他们管,可现在都串了。猛地,他们俩惊惧的睁大眼睛,胡飞鹰首先按捺不住,捏住警员的肩膀:“真的?可别搞错了?” 扫huang啊,那可是……这……胡飞鹰不敢想象,荣少的老婆…… “这我们怎么能搞错。”警员解释道。进去的时候这女人身无寸缕,床边放着一叠百元大钞,又没有身份证,问她什么都不说,这不是一目了然了,铁定的高级ji啊,当然,这些话他没敢说出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李为之理智一些,他回头问一直没有说话的沈雨棠。她是当事人,发生了什么她最清楚,可别出现了乌龙。 “荣轲待会儿就过来,你们问他吧。”她现在真不知道该说什么,说自己被当成ji女给抓进来了?对不起了,这句话她实在说不出口。 周围的人一听到荣轲的名字,都惊异的停下手里的工作,瞄着沈雨棠。心里也不禁猜测,这女人到底有多么大的能耐,能搞定他们警局以前的铁三角。其实,警局的人都知道荣轲结婚,也知道沈雨棠的名字,可他们都未真正见过沈雨棠,故都不认识她。 看得出沈雨棠现在心情不好,他俩也能猜出这件事肯定是误会,李为之忙圆场道:“去我办公室坐着等吧。” 还未等到接下来的话,荣轲已经风风火火的赶来:“什么事情这么急?回家说不行吗?我刚开完个会,如果你说不出个一二来,回家有你好看的?”话虽如此,可他心里却不是这样。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紧赶慢赶的赶过来,但听到沈雨棠给自己打电话后,他就放下手里的事情赶了过来。 “你们都是同行,让他们给你解释吧。”沈雨棠依旧是坐在那里,对荣轲的到来也没提起半分情绪。 闻言,荣轲疑惑的看着在场的人,还是李为之解释道:“扫huang给弄回来的。” 荣轲起先听也是一愣,随后便想明白了,他看了沈雨棠一眼,忽地一笑:“好了,别生气了,误会一场,都怪我,是我不好。” “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荣主任。”相比荣轲轻松的心情,沈雨棠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从椅子上起身。见荣轲忙不迭的点头,她撇下荣轲,拿了桌上属于自己的东西后径直离开警局。 如此一出,李为之和胡飞鹰也是看得丈二摸不着头脑,纷纷疑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你们打什么哑谜,刚才我们一句都没听懂?” 荣轲一声窃笑:“问那么干什么,总之,一切是误会。”看着沈雨棠已走远,他又忙道:“不说了,我先走了。”待他追出门时,沈雨棠已经拦了辆出租车,扬长而去,剩下他站在原地看着飞车而去而扬起的灰尘。 荣轲出去的太快,没听到当他离去后屋里想起哄堂大笑,因为所有人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坐在出租车上,沈雨棠尽量让自己赶快忘却刚才那场乌龙,突的,出租车猛的一踩刹车,沈雨棠措防不及的往前栽了个跟头,她刚回过神,就听见司机道:“小姐,那是不是你的朋友?” 沈雨棠朝窗外望去,看到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挡在车前:“我不认识他,你从旁边绕过去吧。”她刚说完这句话,男人就走了过来,对着她还算和善的笑了笑,敲了敲车窗,让她把窗户放下了。 皱了皱眉头,她考虑了几秒钟,觉得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决定直接走人,不理会窗外的人,她刚想让司机开车,那男人却拿出一枚戒指。沈雨棠见状一愣,还是放下一点车窗:“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情?”那劫匪还想敲诈她一次? 男人笑了笑:“你那天放过我,我就不会伤害你,你不用担心。” “我和你素昧平生,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我赶时间。” “我们可不可以到一个安静的地方谈一下?” 听到这个提议后,沈雨棠起先心里是有些顾虑的,眼前这人有前科,人品还未定性,她一个女人跟着他走了,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时,司机也开腔了:“小姐,您到底还走不走?如果您不认识他的话就别跟着他走。” “我想告诉你前些日子那场车祸的事情。” 他这么一说,让原本想置之不理的沈雨棠立刻重视起来,她付了车钱,下车后随着男人走到路边。 “我知道你觉得我曾经干过坏事,所以对我有顾虑,我明白。”他脸上出现一丝苦涩的笑意。 未加解释,沈雨棠没有否认:“我终归是个女人,说吧,你知道什么?” 男人从衣服里拿出几张白纸:“你婆婆被撞的那天,我刚好在那条路上,看到了全过程,而且我还认识那个撞你婆婆,最后逃逸的司机,这上面有他的详细信息。” 一边听着他的讲解,一边看着白纸上所调查过的详细资料,她只问了一句话:“你怎么知道那是我婆婆?”那天抢劫,她可没告诉他自己的名字。 “你是名人 的老婆,你婆婆也是名人,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其实,那晚打劫过后,他调查过那个车牌号,所以知道了她是荣轲的老婆。 笑了笑,沈雨棠知道他不想说,也没再逼问:“谢谢你的资料,标识的很清晰。”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叠钱,拿出一张后将其余的全部递给他:“这资料算是你卖给我的。” 男人推却道:“我不是为了钱才告诉你这些,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 忽地一愣,沈雨棠垂下手:“认识就是朋友,不过,我想告诉你我结婚了。”别怪她自作多情,她不能不这么想。 哈哈一笑,他道:“我知道,我只想结交你这个朋友,可以吗?” 沈雨棠也艰难的扯出一丝微笑,友好的伸出手:“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朋友了,你好,我叫沈雨棠。” 男人也雀跃的握上她的,他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就交到她这个朋友:“我叫郑源。” 最终,沈雨棠还是把钱给了郑源,她没有资格去管别人会不会偷,会不会抢,可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过得十分窘迫,现在他们是朋友,如果能帮他一把,把他从泥泞中拉出来,也未尝不可。 拿着那几张证据,沈雨棠在路边站了许久,还是决定去荣家找荣母,告诉她这件事。拦了辆出租车,她直奔荣家。 由于前一天祭祀祖先,所以荣母给家里的人都放了一天假,整座宅子显得冷清了许多。见到荣母后,沈雨棠没有过多的废话,直接将白纸递给她:“这是那天撞您的人的资料。” 荣母浅浅的看了一眼:“你怎么得到的?” “一个朋友帮我找到的。” “这件事到此为止,这个东西放在我这里,你也不要告诉少坤。”荣母将纸叠好,放在桌上。 “妈……” “别说,该怎么处理我自有分寸,你别插手了。” 低下头,沈雨棠沉默了许久,无话的客厅显得落寞三分,沈雨棠站起身:“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她不懂妈妈为什么要隐藏住这件事,水加利找人害她是真,她不应该要以牙还牙吗?现在却说这件事到此为止……难不成她那天看到的……妈妈对水加利存有私情,所以对这件事绝望的同时也不忍心追究他? “雨棠。”荣母忽然叫住她,知道她可能对自己有所误会,她还是解释道:“我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大,现阶段我们两家还不能撕破脸。” 听到这诚恳的解释,身子一顿,沈雨棠也不好说什么:“妈,昨天我看到您和水伯父在一起了。”话音刚落,她则大步流星的出了客厅,离开荣家,没有去听荣母的解释,或者她压根就没想解释。 早晨被抓去警局,她已经下定心思要冷荣轲一段时间,至少在荣轲道歉之前,她是不会理他的。说她耍小性子也好,骄纵也好,总之,荣轲令她成为警局的笑话,就一定要为此买单。她永远也无法忘记从宾馆被带出来时,别人看她的那种眼神…… 从荣家出来后,她也想不到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在街上晃了许久,她蓦然想到胡闹,给胡闹去了个电话,约好见面的地方和时间,她便直接去打车了。 沈雨棠先到咖啡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她等着胡闹。一直盯着窗外的车流,她也终于看到胡闹,胡闹在外面也朝她笑笑打招呼。进来后,胡闹一看到沈雨棠便忍俊不禁的笑着,笑得沈雨棠有些毛骨悚然:“我脸上被画小丑脸了吗?” 摇了摇头,胡闹坐下:“堂堂荣主任的老婆,居然被当成……”他又笑了起来:“进局子的滋味如何,那些人没苛待你吧。” 闻言,沈雨棠整张脸都黑了下来:“你在我身上装了追踪器吗?早晨才发生的事情,你怎么都知道了?”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胡闹摇头晃脑的告诉她。其实是他今早谈生意时,偶遇一个熟人告诉他的。他没取笑她的意思,可这事真的很好笑:“荣轲以前局里的人都不认识你吗?抓个人也不看清身份。” 看着他那两排大白于,沈雨棠觉得忒刺眼,哪有闲工夫跟他解释,她恶狠狠的道:“如果你再不闭上你那两排大牙,小心我拿钳子给你敲掉。” 胡闹瞬间用手捂住嘴,惊惧的瞄着沈雨棠,眼里有丝哀怨:“笑一笑都不行了,你真小气。” “笑吧,等你哪天夜宿在外,我一定去举报你。” 抿了抿唇,胡闹也没再肆意下去,他撇了撇嘴:“好了,我不笑了,聊点别的事情吧。” 接下来,俩人聊了聊公司最近的工程进度以及一些需要格外注意的地方…… 蓦然,沈雨棠的手机响起,是个陌生号码,她皱了皱眉,接起道:“喂,您好。” “雨棠吧,我是你水伯父。” 这个回答令沈雨棠惊讶,她小心翼翼的应对着:“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不久之后就会接受荣家所有的产业,我想跟你谈笔买卖,条件任由你开。” “水伯父,您找错人了,荣家的事情归我婆婆管理,我说不上什么话,也想不到我和水伯父能有什么买卖可做。” “小姑娘,你是个聪明人,荣家那老太婆现在这么热心的带你熟悉公司的业务,不就是想让你继承她的衣钵吗?等你完全接手后,我希望,我们是一条船上的。” 作者有话要说:一万完成~撒花撒花~ 27章 沈雨棠冷笑了两声:“伯父,如果您觉得我这么容易动摇,妈她会将荣家的事业交给我吗?还有,我害死您的女儿,您一点都不计较吗?”有时候,她真搞不懂这两家,明明有深仇大恨,却偏偏还假装友好,自己骗自己的游戏玩得不亦乐乎。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看你也不是个扭扭捏捏的人,爽快点,就现在给我个答复吧。” 垂下眼眸,沈雨棠良久才回答他:“我答应你有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 “我现在是荣家的媳妇,荣轲的老婆,将来极有可能是荣家的掌舵人,要什么没有,我为什么要冒着风险跟你一条道?假如事情败露,我岂不是两头都得不到好,这种不利己的事,我才不做。”沈雨棠随意的分析了一遍,可这些压根没往心里去。 电话那天突然传来哈哈大笑:“小丫头,你太天真了,你以为你真的能降住荣轲?荣轲从小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心性不定,喜怒无常,根本不可能对一个女人一心一意,你别看他现在却是收心了不少,可他真的爱你吗?真的能为你放弃别的女人吗?你想想,如果他不要你了,你还有什么?荣家掌舵人的地位随时都可能易主,荣家老太婆现在带你熟悉业务,只看被荣轲现在对你的态度迷了眼,等到她看清事实的那天,她就会收回给你所有的东西。到那时,你才是真正的一无所有。” 水加利所说的这番话,算是在沈雨棠的意料之中,她漫不经心的笑道:“伯父,你将金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不代表人人都和你一样,就算我和荣轲离婚,我也能分得他一些财产,顾得上我下辈子衣食无忧,我没什么可愁的,也不想给我自己原本平静的生活添堵。再者,我现在过得很好,不想去考虑那虚无缥缈的未来。” “别傻了,丫头,这年头谁不看重金钱?荣轲财雄势大,你背景单薄,离了婚你什么也得不到,和我合作是你最好的出路。”他突然嗤笑一声:“如果你还犹豫不决,就看看我让人给你送过去的东西。” 沈雨棠疑惑之时,一个小男孩走近餐桌,将一个大的牛皮纸袋信封放在沈雨棠前方,并说:“有位叔叔让我教给你的。”说完转身就跑了。 看了眼对面一直关注着她的胡闹,她示意他打开,拿出里面的东西,她就愣了——袋子里装的全部都是荣轲在外花天酒地的照片,早到他年轻时当兵泡妞,晚到他前些天出席酒局有女人陪酒。上面的日期地点标识得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勾唇一笑,沈雨棠依旧没有应允他:“凭这些照片证明不了什么,男人在外面应酬,免不了有这些。况且,荣轲的这点破事儿,宁阳有谁不知道?” “不,我只是想告诉你,荣轲的本性,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斟酌一下就能明白。” “为了达到目的,你可真是不择手段啊,费尽心思存着这些照片,深谋远略的令人害怕。”明人不说暗话,沈雨棠也直接说出了自己对他评价。 “所以聪明的人不会选择做我的敌人。” 沈雨棠笑了笑,悠悠道:“那我可得当个聪明的人。”说完,她就把电话挂了,似笑非笑的翻看着桌面上的照片。这生活,怎么就这么不让她省心呢?一波接一波,到何时才是个头啊。想要过安定的生活,看来她要主动出击了。 “这事你准备怎么办?你真的准备答应他?”看着她挂上电话,胡闹问。刚才他虽然听得七七八八,但也能推算出一二了,能长年累月的拍下这些照片,想必是来者不善,或者是有十足的信心。 将照片收到牛皮纸袋中,沈雨棠好不在意的笑了笑:“刚才我在电话里已经说得很清楚,你也都听到了,我选择做聪明的人。”耸了耸肩,她依旧一副没把这当成事儿的样子。 “水加利这种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你做事确实很老道,可水加利是只心狠手辣的老狐狸,你斗不过他的。”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不一定要和他斗,这个世界没有永远的敌人。” 听着沈雨棠略显猖狂的语气,胡闹着实为她担忧:“你和他的立场即便成为不了敌人,也无法成为朋友,他只是在利用你,你间接害死他的女儿,他怎么会放过你?雨棠,我真的搞不懂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摊这趟浑水?你完全可以拒绝他,没必要同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疯狂起来,真的不是你我可以招架得住的。” “如果我是你这种想法,就大错特错了,有些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你不用担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会保护好自己。” 胡闹虽然有心劝她,奈何她十分顽固,也只好作罢,唯一的就是以后多看着点她,免得她出了什么差错。思前想后,胡闹还是觉得有些不妥,现在,他也是最忙的时候,一忙起来,根本无暇顾及到任何人。他该找别人来劝劝她…… 最后,两人各执己见,原本看似闲暇的下午茶也草草收场。东奔西跑了一整天,沈雨棠实在扛不住,让胡闹直接将她送回了家,荣轲正在家里等着她,见胡闹将她送回来,脸立刻黑了一半,面色冷峻。胡闹没有过多的注意这些,他将沈雨棠送到家之后,和荣轲打了个照面便直接离去,没有多做逗留。 荣轲本一门心思的等着沈雨棠回来安慰她,可现在他什么心思都没了:“你们去哪儿了?” 沈雨棠很疲倦,懒懒的回了一句:“去喝了杯咖啡,我要上去休息下,不吃晚饭,待会儿别叫我。” 不待荣轲继续发问,沈雨棠的身影一句消失在楼梯口。落寞的站在屋子里,他已经越来越习惯生活中有沈雨棠的存在了,有时脑海里还会浮现出她的笑颜。他这是怎么了?以前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不管多快乐,不管时间多久,他都从没有过这种感觉,难道他已经对沈雨棠动心了? 惊讶与自己内心的想法,荣轲难以置信,但一想到沈雨棠对他冷漠的样子,顿时,他十分恼火,既然她懒得理他,他也别顾忌她了,拿起外套穿上身就准备往外走,却突然发现茶几上放着一个牛皮纸袋。回忆了下刚才,好像是她进门后就丢在这儿的,带着好奇,荣轲一鼓作气的打开袋子,看到袋子里的东西后,他就傻眼了。 这……全都是他历年来出去喝酒的照片,其中不乏他和别的女人亲热的之照,有些他还记得,可还有些就连他自己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是什么时候的了。瞟了眼被他散落在茶几上的照片,他径直坐到沙发上。这是谁给沈雨棠的?以前他身边确实有些莺莺燕燕,但只从他结婚后,就甚少和那些女人来往,可以说是断绝了来往。会是谁如此处心积虑的存着他这么多年的照片?连他当兵时候的都有。脑海中突然浮现沈雨棠刚才的神情,他猛地从沙发上跃起,她……该不会是误会了吧? 箭步飞奔着冲上楼,推开房门便嚷道:“沈雨棠,你不要误会了。” 沈雨棠刚刚睡着,被他这么一喊,惊魂似的吓醒了,她用迷迷糊糊的声音说:“有什么事情等我睡醒了再说,你马上出去。”都说睡觉的人惹不得,睡觉的女人更加惹不得,说完这一句后,沈雨棠倒头继续睡去。 容不得自己被误会,荣轲大步流星的走到床边,摇醒她:“等我把事情说完你再睡也不迟,你听着,那些照片真的误会,都是以前的。” “什么照片?我误会什么了?”沈雨棠被他搞得不耐烦,语气蛮横的问,晃神的她已经压根忘记那个纸袋的存在了。 荣轲急着解释道:“就是你刚才带回来的那个牛皮纸袋,里面有很多我……”他顿时吞吞吐吐道:“那种……那种照片。” 经由他一提醒,沈雨棠也想起来了,她更加的不耐烦了:“我没有误会,你的风流史在宁阳有谁不知道?我有什么好误会的,你别吵我,让我好好睡一觉好吗?”最后,她的语调已经偏向祈求了。 被她这么一说,荣轲顿觉颜面无光,但他还是确认的问道:“你真的没误会,我可以解释的。” “不用解释,我真的没误会,你不是要出门吗?赶紧去吧。”说着,沈雨棠又倒下了。 “你怎么知道我要出去?” “刚才没见你穿外套,现在穿了……”话还未说完,沈雨棠的声音已经慢慢消失,人也彻底熟睡。 闻言,荣轲心里生出一丝欣喜,她对自己至少不是冷漠,她还是有注意自己的……私心想着,他也默默的脱去衣服,睡在沈雨棠身边,搂住她的腰,俩人静静的睡去。昨晚,他也很累了…… 第二天,沈雨棠醒来后回想前一天发生的事情,才猛然响起荣轲问过照片的事情,可一想到他没问照片的来源,她也放心了不少,虽然她讨厌说谎,可这件事还是不能让荣轲知道真相,不能然他知道这照片是水加利给她的,更不 能让他知道坐同一条船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眼皮实在撑不下去了~~五千无能了(+﹏+)窝听到周公在呼唤窝了~~~· 28章 吃早餐时,沈雨棠突然问自家小保姆:“念念,有没有看到一个牛皮纸袋,里面装着很多照片的?”她是从荣家派过来的,话少,手脚灵活,做事勤快,沈雨棠也很喜欢她。 念念忽地一愣,赶紧摇摇头:“没有,没有……” 她这表情一看就不对劲,沈雨棠继续漫不经心的追问:“说实话,这个家就我们三个人,那些照片我已经看过了,你不用顾忌我。” “……我看到少爷扔到垃圾桶了。”她确实不善于说谎。 “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能扔呢?”说着,沈雨棠便走向垃圾桶,开始在里面翻找起来。这些照片得来全不费工夫,以后说不定还能派上大用场。 前一天发生了很多事情,沈雨棠早起后没有去荣家学习,也没有去公司上班,而是拿着小铲子,拎着小水壶到门前的小花园里浇花除草。之前设计这个房子时,她就特意让设计师帮着改建了下房前的这块小地,预留给她闲暇时种种花,打发下时间。 以前的经历让她知道,流言不会止于智者,只会越来越烈,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指不定现在外面传成什么样了,胡闹那么快就能知晓,也不差公司其他人。有时候做做蜗牛挺好的,能随时缩回自己的壳子里,不闻外头那些烦心事。 顶着微热的日头,沈雨棠带着草帽给花花草草修剪花枝,心无旁带。蓦然,一片阴影将她遮住,她头顶也瞬间响起文雅的声音:“你到是有闲情逸致,外面都传成什么样儿了,你还在这儿当农夫。真不知道该说你豁达好呢?还是没心没肺?” 寻声抬头望去,沈雨棠放下手里的铲子,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外面传成什么样了?说给我听听。” “你现在可警界的大名人,所有人都知道前刑侦队大队长荣轲的老婆沈雨棠被当成特种行业的人抓进去了,好多人都想一堵你芳容,你的照片现在可抢手了。”林雪梅神情夸张的说道,一旁的吴佩玉和文雅也是掩嘴憋笑。 “有多抢手?一千块一张吗?”沈雨棠一脸正经,毫无开玩笑的意思,可吴佩玉她们却‘噗哧’一笑,完全把这当成了笑话。见沈雨棠转身往花园外的露天座椅那儿走去,三个女人也随行的围了过去。这也是沈雨棠之前让人弄好的石桌石凳,方便在外聊天或者是晚上在外赏月。 “诶,你和你家那口子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坐下后,文雅首先问道。再正经的女人也有一颗八卦的心,她们昨天听自己家那位说得不清不楚,虽然听出了个大概,可详细是怎么样的,还是没搞明白,现在看到正主儿,还不逮着问清楚。 提起这件事,沈雨棠原本悠闲的心情蒙上一层纱,她叹了口气:“一言难尽,你们以后也少到外面去住了,我可是前车之鉴,当名人的滋味不好受。” “你们两夫妻可真够牛的,出去开.房也能闹到警局去,红人,以后可得多提点提点我啊。”林雪梅不忘打趣道。 笑了笑,大家心中了然,吴佩玉笑颜道:“早说了你家那位欠调.教,家里好好的地方不用,非得去那种地方寻刺激。现在搞出事儿来了,笑话可闹大了,你还好,在家里,眼不见为净,可荣少在外头,不知道要收到多少暗地里的偷笑。” “他那是自作自受。”沈雨棠一点也可怜他,谁让他非得在外头开.房开着。她承认,是挺刺激的,可后果忒严重了。不想再想这些,沈雨棠提议道:“你们别总是围着这件事问我了,今天都有空,不如我们出去逛街吧。” 她们虽然认识的时间不久,相处的时间也不长,可性格对了胃口,所谓远亲不如近邻,这关系也瞬间建立起来。在家里闲了难免还会被她们问起这件事,还不如出去逛街,分散一下她们的注意力,总不至于这件事一发生,全宁阳都知道了吧。 沈雨棠的这个提议立即得到了其他三人的附和,在家待久了,出去逛逛也是好的,正巧她们也都想买东西。四个女人各自回家换了身轻便的衣服,交代了下便一同出了门。其他三个平常出入都是有司机接送,对开车完全不在行,所以开车的任务落到了沈雨棠身上。沈雨棠熟练的驾驶着汽车,其他三人见她开车很稳,先前的担心也烟消云散。 以往,吴佩玉她们逛街都是往品牌店去,今儿个她们突发奇想,想去逛逛平价区,沈雨棠的目的也不是出来逛街,就随着她们,陪着她们四处去。看到漂亮的东西,几个女人已经逛得浑然忘我,连中午饭都是随意吃了点儿。等她们出来时,却不是满载而归。因为东西太多,挑的眼花缭乱,最后根本不知道买哪个好,最终也没挑到最钟意的那个。唯一买下的就是她们四人各买了一间所谓的闺蜜装直接穿在身上,简单说就是大白的衬衫上在特定的地方映着特定的花纹。 沈雨棠有些好笑的看着她们:“刚才看你们挑东西那个劲头,全买下了得了,价格也不贵,好过现在空手而归,白逛了一场。” 三人齐刷刷的摇了摇头,文雅则解释道:“我们一向是只买适合自己的,不会乱买,冲动之下把所有东西都买了,回家就都该扔了。” 笑了笑,沈雨棠也很赞成她们这种消费方式,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她们出身不同,却可以成为好朋友的原因之一吧。蓦然,她们的目光都聚集到前面一团围拢的人群上,好奇之下,她们拔腿走了过去。 一般在商圈的广场上也有搭摊子买东西的人,可眼前这个看似很火热,走近了看,她们才知道,原来是卖化妆品的。商家搭了个大的展示台,台上有几个模特皮肤白皙靓丽,还有个女主持人介绍着商品,很多人围观,也有人禁不住诱惑掏钱去买。沈雨棠和林雪梅属于女汉子类型,很少用化妆品,吴佩玉和文雅会画个淡妆,但这种街边的东西她们瞧不上眼。 看了会儿,她们正准备离开时,人群里突然有人叫喊道:“警察来了。” 这一喊,把人群搅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眼见着十几个警察气势汹汹的过来,台下的人到处乱窜,台上的商家也慌了,丢下摊子撒腿就跑。沈雨棠以前见惯了这种场面,她知道这种地方不能多待下去,可拥挤的人群将她和其余四人挤散了,她一边在人群里挣扎着,一边寻找着她们的身影。吴佩玉她们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只能愣在人群里任由别人推挤。 警察一边安抚着人群,一边追捕着方才那卖化妆品的商家,混乱之下,沈雨棠她们四人却无端的被警察扣住。 瞧着情形,她们也看出来了,又被扣上屎盆子了。看着警察去盘查别的人,沈雨棠悠悠道:“雪梅,你不是说警察都认识我吗?现在看来,你的情报很不准确啊。” “这……”林雪梅也没话说了,笑容有些尴尬。胡飞鹰是这么跟她说的,具体什么样儿,她也不知道。早晨还打趣雨棠 呢,现在可轮到她了。心中不服气,她拉着一个警察问:“我们做了什么,你们要这样扣留我们?” 吴佩玉和文雅深知她性子急,拉都拉不住的,所以也由着她去了,沈雨棠也在一旁看热闹。 “我们怀疑……” 林雪梅一气打断警察的话:“怀疑,怀疑,你们就知道怀疑,你们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就赶紧放我们走。” “小姐,请你配合我们工作,有人因为使用了这种化妆品导致毁容甚至是有生命危险,请你体谅一下。”警察十分诚恳的说。她们四个穿着同样的衣服,难保不是刚才那些展示的模特。 听到这样的话,林雪梅也不好意思再发飙,可她不甘心:“我可以体谅你们,可拜托你们做事有效率点好吗?我们已经在这里站了二十分钟了,还要站到什么时候?我们只是来逛街的普通人,和这个化妆品没有任何关系。” 指挥这次行动的人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吵闹环境,踱步过来,他还未开口,视线瞟到沈雨棠时,他蹭的一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比对了下,忙道:“请问您是荣主任的太太吗?”虽然他看到照片,但还是要确认一下。 沈雨棠点点头后,林雪梅‘哈’的一笑:“先生,你认识雨棠正好,赶紧让你的人把我们放了。” 了解了下情况后,那人对着身边的人耳语了一番,毕恭毕敬送四人离开。不过,她们四人被这事一闹,完全没了心情,快步的离开现场,到了停车场,坐回车里后,沈雨棠幸灾乐祸的笑道:“你们现在能体会我的心情了吧。” 吴佩玉敛眉没有说话,文雅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林雪梅撇了撇嘴:“我以后不会笑你了。” 几个人回家后,不约而同的没有再提起这件事,而就在沈雨棠回家后不久,接到了荣轲的电话,他让沈雨棠回荣家一趟。令沈雨棠意想不到的是,荣母急着找她回荣家,只是为了训诫她,让她以后注意自己的言行和提点荣轲某些事不要闹得太过。这次被抓事件虽然平息,也没闹出什么大乱子,可对荣轲的影响十分不好。荣母爱子心切,由不得他们如此胡闹,故而特意的训斥了沈雨棠一番。 “少坤刚刚升迁,位置还没坐稳,就出了这样的事情,身为他的老婆,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些事情的发生,更会影响他的仕途。昨天才刚刚闹过乱子,你为何今日还要出门出风头,假使今日那警察认不出你,那你今日不是又要被抓一回。” 从荣家离开后,沈雨棠原本还算轻松的心情变得沉重,她一直想着荣母跟她的说的话,荣母态度上的转变,她没有多大的意外,毕竟荣轲是她的亲儿子,而她只是她的儿媳妇,人的心都是偏的。 可这件事不仅让她证实了水加利的话,更她知道了,她所有的行为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中。因为荣母提起了今天下午的那件事,呵呵!前世她不算顶尖记者,但也尚算资深,现在每天活在别人的监视之下,她居然没有一点察觉,是太惬意的生活使她失去了警觉性,还是她根本已经被密不透风的监视起来了。如果不是发生了最近二度被扣的事情,让她看清了现在的处境,恐怕她还蒙在鼓里。 作者有话要说:┬_┬注定做不了5K党~ 29章 沈雨棠拖着身心疲惫的身子回到家后,念念已经准备好了晚饭,也告诉她荣轲打电话回来说晚上有应酬,可能要晚点回来。沈雨棠现在根本没心思管他,草草的吃了点之后,她便回房睡下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井然有序的鸣笛声将沈雨棠吵醒,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她赤脚走到床边,拉开窗帘看着屋外停着一辆黑色越野车,她认得出那车是胡飞鹰的座驾。经过楼下车头灯的强光照射,沈雨棠已经完全清醒过来,鸣笛声戛然而止,一阵门铃声随之而来,批了件衣服,沈雨棠慢步着下了楼。 打开大门,她便看到胡飞鹰和齐亚架着荣轲,而荣轲早就一副酒醉不省人事的样子。慵懒的看了他们一眼,她侧身让开:“进来吧。”念念虽然是这里的保姆,但也只是每天白天在这里,晚上她则回自己家了。 进门后,齐亚便道:“我们把他弄到房间去。” “不用,就把他放到客厅里。”沈雨棠不紧不慢的说。 “这……”胡飞鹰和齐亚同时愣了下,这不是要家法处置吧?沈雨棠也没摆出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转而笑道:“我给他擦洗一下,先让他醒醒酒。你们刚才喝酒肯定吃得也不多,我给他做点宵夜,空着肚子对身体不好。” 经此一解说,他俩也顿时松了口气,也没了异议,将荣轲安置在客厅的沙发上后便离开了。 关上大门后,沈雨棠淡笑的脸瞬间紧绷,站在沙发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醉死的荣轲,她忽地一声冷笑,转身离开客厅上了楼,临走还不忘关了客厅的灯。 翌日清晨,沈雨棠洗漱完后下楼便看到荣轲趴在地板上,想是昨晚翻身从沙发上掉了下来,四月的天虽然已经渐渐转暖,但晚上的地板还是有些凉,沈雨棠想没看到荣轲这个人一般往厨房走去,经过电话机旁时,电话突然响起,沈雨棠眼疾手快的接起来转身看向荣轲,瞧见他没有醒来的迹象才慢慢对准话筒‘喂’了一声。 这个电话是念念打来的,她说母亲生病,要留在家里照顾,所以今天想请一天假,沈雨棠想都没想就应允了,挂上电话后,沈雨棠心情顿时开心了不少。简单的做了个早餐,沈雨棠吃了过后将碗碟洗净,却发现橱柜与墙面的夹角处放了一个老鼠笼,一只肥腻的老鼠正被关在里面。她想着待会处理掉,可就在路过客厅时看到依旧趴在地上的荣轲,她皱了皱眉头。思付片刻,她拔脚朝荣轲的方向走去,一股酒味扑鼻而来。 径直将荣轲翻了个身,她喃喃自语道:“我成天防着这个,算计那个,你倒爽,什么都有人替你打点好,还喝完酒三更半夜才回来……”将他的衣裳脱的差不多时,家里的电话又响了,沈雨棠起身就拿起沙发旁的分机。这次,是胡闹打来的,说是公司出了点儿事,让沈雨棠马上过去帮着出出主意。胡闹的语气很急,沈雨棠见荣轲可能还要睡许久,随便给他盖了个薄毯便出了门。 一两个小时后,荣轲终于从宿醉中醒来,捶了下快要爆开的头,荣轲缓缓从地上坐起。看到自己在家里、还是在客厅的地上时,他有些疑惑,皱了皱眉头,他骤然发现自己居然身无寸缕……按压着太阳穴,他极力的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奈何他什么也想不起了…… 知道这个点念念应该在家了,他也不敢光着身子到处走,套上裤子后,他在家里叫了几声,发现家里居然空无一人。静坐了片刻,他也渐渐觉得没那么难受,一个人待在家里也无趣,荣轲简单的收拾了下自己后,出门上班去了。 刚到办公的地点,荣轲发现胡飞鹰和荣轲都在这里,笑着问道:“昨天发生什么了?早晨起来后,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昨天你喝醉后,飞鹰和齐亚就把你送回家了。”李为之一脸平常的回道。 胡飞鹰则一脸坏笑的盯着荣轲:“刚才看你走路僵硬,昨天是不是干某件事干得太激烈了?” 李为之不知道这其中的意思,以为胡飞鹰是在取笑他,故而笑道:“三更半夜的回去,还醉得不醒人事,雨棠没把他扒皮就不错了,现在看他能跑能走,想必昨天没受多重的处罚。飞鹰,你也用不着取笑他了。” “为之,这你就错了。”胡飞鹰反驳道:“昨天我和齐亚送荣少回去的时候,雨棠态度不知道有多好,说要给荣少擦身子,还要煮宵夜,一点不悦之色都没有,别提有多贤惠了。” “真的?”李为之不相信,哪有女人能容忍自己的丈夫外出酗酒?即便是在朋友面前不驳自己丈夫的面子,但朋友走后也不会给他什么好果子吃。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和齐亚都看到了。荣少,你这老婆娶的划算啊。”显然,沈雨棠无意之中表露出来的大度已经征服了胡飞鹰和齐亚。 李为之将信将疑,荣轲一直未说话,他思索着方才胡飞鹰的话,联合自己今早所处的情况,他觉得十有□就的胡飞鹰说的那样。想着,一抹笑意染上眉头,难怪他早晨什么都没穿,原来是……不过,他还是什么都不记得,不如今晚再试一试…… 忙碌了一整天,沈雨棠夜晚终于得以回家休息,公司刚接下的工程却突然出现的重纰漏,大家都是新人,难免会手忙脚乱,可以说今天一天,公司的人都是忙得人仰马翻。 从出租车上下来,沈雨棠见到自家屋里黑黢黢的,一点光亮都没有,由此她也猜想到,荣轲定是又不在家。即便是宿醉,他也不可能在家睡上一整天,加上荣轲是喝酒这方面的老手,也断断不会醉很久,好在她没往家里打电话,不然又是白费一场心思。 心瞬间蒙上一层阴影,沈雨棠惯性的开门,关门,开灯……看着一室寂静,她苦笑了下,果然,一切都如水加利所说。什么都是表象,看久了,什么都会露出真实的一面。 走到厨房倒了杯茶,她静静的喝了几口,视线瞥到那墙角的老鼠,她蹲□子:“除四害,决不手软。”放下水杯,她带上手套,将老鼠从笼子里抓出来,像挂耶稣似的将老鼠的四肢绑起来,拉扯悬挂在空中。 荣轲在客厅里挂了个做工非常细致的飞镖盘,他有空的时候会扔几把,沈雨棠想着就将老鼠绑在飞镖盘上,正坐在飞镖盘前方,她瞄准,发.射……奈何水平太差,每每都会射偏,老鼠依旧用力的在飞镖盘上挣扎。 觉着练着没什么意思,沈雨棠把玩着手上的飞镖,一面等着荣轲回来。外头的天越来越黑,屋里越来越寂静,突然,外头响起轰隆隆的车声,沈雨棠知道他回来了。过了会儿,大门被打开,又被关拢,荣轲见到沈雨棠坐在客厅时,不由得惊喜了一番,忙跑过来坐在她身边,笑嘻嘻的问:“不用特意等我,你可以先睡。” 瞟了他一眼,沈雨棠道:“身上一股味道,先去洗洗。” 沈雨棠的态度令荣轲的心越来越激动,她果真就如胡飞鹰所说,完全不介意他酗酒夜归,在她脸上亲了下,他便道:“我去去就来。” 嫌弃的抹了抹遗留在她脸上的唾沫,沈雨棠‘哼’了声:“不知悔改,昨天痛都忘到天涯海角去了。” 荣轲确实很快,不到一刻钟他就从浴室出来,见沈雨棠还是坐在原地,他上前就揽过她的肩膀:“去睡觉吧。” 看了他一会儿,沈雨棠眼里闪过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有件事,我一直没觉得怎么做?所以睡不着。” “什么事情?说给我听听。” “你看那只老鼠。”沈雨棠突地指着前方,荣轲视线一转,心里顿时一惊,一只老 鼠被五花大绑的绑在他平日里玩的飞镖盘上。只听见沈雨棠又说道:“它晚上吵着我睡觉,今天终于把它逮住了,可我一直没想好怎么处理它。睡觉的时候最讨厌有人吵闹,你说我要怎么惩罚这个吵我睡觉的东西呢?” “这个……丢到外面就可以了吧。”荣轲立即回答道。他隐约中有种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沈雨棠在隐射他…… 沈雨棠突的站起身:“丢到外面也未免太便宜它了。”话音刚落,她扔出手上的飞镖,朝那老鼠射去,没有正中红星,可却歪打正着的射入那老鼠的双腿之间,这一幕看得荣轲莫名的流出冷汗。沈雨棠笑脸盈盈的看着他:“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说让它断子绝孙、生不如死如何?” 荣轲虽然见惯了大场面,可看到沈雨棠有别于往日的面孔,他十分惊讶。沈雨棠也不等他回答,径直离去,口中还喃喃道:“刚才它死里逃生,逃过了那么多飞镖,看来我明天要想点新法子对付它了。” 心惊的听着沈雨棠说了说这些话,荣轲下意识的将手护住下.身。想象与现实,差别好大……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看乃以后还敢不敢夜归 30章 这个夜晚,沈雨棠的反常举动令荣轲辗转反侧,道不清他为何迟迟无法入眠,可他就是觉着心情躁动不安,他只能在心里警惕自己,以后还是少晚归了。另一边,沈雨棠感觉到荣轲频繁的翻身,嘴角微微翘起,闭上眼眸,很快的进入梦乡。 第二天早晨,念念依旧是没有过来,沈雨棠做了两个人的早餐,同荣轲安静的吃完后,她目送挂着一对黑眼圈的荣轲去上班。顿时,她心情大好,洗碗时还不由自主的哼起了小调。之后,她再次看到那只老鼠时,也不似前日那般厌恶,不过老鼠始终是四害之一,留不得。沈雨棠故而选择了让它安乐死…… 处理完这一切后,沈雨棠换好衣服,准备去公司看看。昨天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虽然最后有惊无险,但她今天还是有必要去走一遭。刚走到玄关处,换上鞋,沈雨棠的手机便响了。拿出一看,沈雨棠不自觉笑了下。 “不知您这次打电话给我又有何事?”虽然她没有存下这个电话号码,但仅仅一次,这个电话号码便记在了她脑海中。 “那天你没有给我确切的回复,所以今天我才打这个电话。”显然,水加利对她的问话很满意,她认识这个号码,证明她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其实他原是信心十足的,可他又突然发现沈雨棠是个难以琢磨的人,恍然间,他十足的把握却变成无法确定。 毫不掩饰的笑了笑,沈雨棠回道:“我以为伯父是聪明人,应该懂得我那天的话。” “再聪明的人都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爽快点,是还是不是,我只要一个字。” “那我就送一个字给伯父,不过,伯父也要答应我几件事。” “讲。” “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您无权干涉我任何行为,我不希望成为别人的棋子。利用是互相的,可主次之分就完全没有必要了,我不会听命与您。再者,我现在还没有站稳脚跟,所以我不想在短时间内令现状有所变化。” “无妨,你这些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如果只是为了找颗棋子,我不会大费周章选择你。你现在可以打开门看看你家邮箱里的东西,那代表我所有的诚意。” 带着疑惑,沈雨棠打开门,从门口邮箱里取出一个信封,麻利的撕开,看到里面的白纸时,她愣了:“股权让渡书?您……这是什么意思?”她手里拿着的正是荣家所属集团——朝阳集团百分之五股权的让渡契约。上面白纸黑字写明了万桑主动将朝阳集团百分之五的股权让给沈雨棠,这万桑是谁,她不得而知,可她手上这东西完全具有法律效益。 “荣老太婆可能没告诉过你,我有朝阳集团的股份,可是因为以前发生过种种事情,我失去了朝阳集团的经营权,只能做一个持股者。现在这个是送给你的见面礼,为了不引起怀疑,我用了别人的名字将股份转让给你,也表示我是真心想和你合作。” 沈雨棠蓦然有些明白了,原来这就是水加利要拉拢她的用意:“只要拥有过半的股份,还怕无法取回经营权吗?” “这件事你不懂,我也不想说,总之,希望我们以后能合作顺利,当然也希望我没看错你。”停顿了下,他又说:“房地产确实是个有前景的行业,可你们太嫩,关系不成熟,一点小心的手段就能令你们疲于奔命,等有空,我会介绍些有能耐的人给你认识。” “谢谢了,我突然开始期待我们之间的合作了。”有些事情在沈雨棠预料之中,可有些事情却发生在沈雨棠预料之外。昨天公司出的乱子他们也讨论过,觉得是别人搞鬼,使了些小绊子,她当下就猜过水加利,现在证实了。这是一次下马威,水加利可能预估到她会有要求,所以利用这件事警告她,她永远也斗不过他,她只能依附于他。呵!她果然遇上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了,但她乐于接受这个挑战…… 出门后,沈雨棠直接去了公司,公司里已经恢复如 常,大家都忙着自己的工作。 每天总是在忙碌下结束,也总是在疲惫中回家,念念已经连续一个星期没有来,沈雨棠趁此机会,跟荣母说了,既然念念不能再来,她也已经重新找了个保姆,起初,荣母万般不同意,拿定决心还是要从家里送一个过来。沈雨棠一想,这又是她安插过来的人,婉转的拒绝了,不论荣母怎么说,沈雨棠都是挡着,任由荣母碰软钉子。最后僵持不下,沈雨棠拿出法宝荣轲说事儿,最终,荣母还是在无奈中同意了,并叮嘱道,要是新保姆有一丝瑕疵,她马上派人过来。 面上好生的答应着,沈雨棠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就算是不习惯,她也还会自己找,荣家的人,除了荣轲,她现在是一个都不想要,一个都不想往家里领。 这几天有些许闲散,晚上,沈雨棠沐浴完后,去到书房,准备找本书看看打发下时间,正在书柜里寻着,她突然看到一个黑色封面的书,便伸手去拿,突地,书离开书柜的那瞬间,书里的东西散落一地,沈雨棠一个低头,猛的倒抽一口凉气,步子也向后倒退了一大步。看着地上那些尸体的照片,或血腥、或惊悚、或……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怎么了?”荣轲在卧房里没见到沈雨棠,便满屋子寻她,见她一副惊恐的模样瞪着地上的东西,他走近了一瞧,忙拥住她:“别看了,那些都是过去了,他们现在已经瞑目,凶手也绳之以法了。” 沈雨棠缓过神,捶了他一下:“你把这些东西都夹在书里做什么?拿回来就归置好,刚才真是吓死人了。” 荣轲唇角微扬:“怕了。” 沈雨棠娇嗔的白了他一眼:“突如其来的,任谁突然看到这种东西,都会吓一跳。”前世,她当记者时,这种场面已经对她犹如家常便饭,那种车祸、自杀的场面比这恶心、恐怖不知多少备,可刚刚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猛的看到这些血淋淋的死人照片,还真是被吓了一大跳。 “好,我下次放好,尽量不让你看到。”荣轲将她摁在书桌后的椅子上后,便回身去捡那些照片。 “下次?荣大少爷,你现在已经不是刑侦队大队长了,没有下次了。” 沈雨棠这句无意中的话,似乎戳中了荣轲身上的哪根神经,他久久没有回答沈雨棠的话,而是一直蹲在地上整理着照片。沈雨棠见不对劲,一想刚才的话,顿觉失言,她起身蹲到荣轲身边:“你为什么会突然调职?” 沈雨棠很清楚,荣轲干了这么多年的大队长如果要调职早就调了不会恰好就是现在。家里人觉得他升职,以后也不用风里来雨里去,都为他高兴,而他调职的理由就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了,这也是她一直没逮着机会问的原因之一。 沉默了许久,荣轲突地抬头吊儿郎当的笑道:“以前查起案子来就是没日没夜的,十天半月不回家是常事,你才刚刚嫁给我,我不是怕你孤单么。” 蓦然,这话令沈雨棠颇为动容,她敛下眼帘,靠在荣轲身上:“为了我放弃你自己最喜欢做的事情,值得吗?”她不知道现在有没有那么一点喜欢荣轲,但她的心确实因为这个事实而软化了。她喜欢荣轲吗?没有吧。或许,他刚才那句话纯粹是开玩笑的,他说的时候不是在笑吗? 长吁一口气,荣轲一屁股坐在地上,将沈雨棠揽在怀里,捏了捏她的鼻子:“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我只是觉得有时候做一件事腻了,就想换个环境。” 其实,这件事的初始沈雨棠确实是主因。那时她小产,后来又发生了些事情,当时他也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的就递了调职申请,上面一直以来都想调动他,可是他一直不愿意,有了他的调职申请,他们迅速的就帮他办好了,所有的程序都化繁为简。等他冷静下来时,事情已经无法更改了。 他的话半真半假,沈雨棠也将信将疑,笑了笑,她靠在他怀中:“不管你是什么理由,也不管你做的什么决定,我都支持……只是,现在少了一个你最喜做的事情,你会觉得无趣吗?” 突地,荣轲抱着沈雨棠从地上站起,惹得沈雨棠惊声尖叫了声儿,只见荣轲邪邪一笑:“娶了你之后,我发现我又有了一件最喜欢的事情。” “你……” 荣轲低头吻住她,堵住了她的嘴,喃喃道:“我为你放弃了那么多,今晚你要补偿我。” 说着,他便抱着沈雨棠出了书房,进入卧室,直到灯慢慢熄灭,房里传出一阵阵夹杂着男女的喘息之声……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8932945亲的雷,破费~破费~ ┬_┬希望不是jj抽了,让窝产生了幻觉~我会哭屎~~~ 31章 最近,沈雨棠总是很闲,家里的保姆也换成了小时工,只是每天定点来打扫下卫生,一日三餐则由沈雨棠包了。荣轲早晨出门,晚上回来,中午那一餐直接在单位解决,所以沈雨棠只需要顾到早餐和晚餐,有时荣轲有应酬,连晚餐也省下了。 近来,荣母找她的频次变低了,这令沈雨棠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们婆媳之间的关心突然冷却,这是个不怎么好的预告。可依着沈雨棠的性格,她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即便是心里也诸多猜测,也依旧不会表露出来。NT那边渐渐走上轨道,需要沈雨棠的地方也比较少了,在这闲暇的日子里,沈雨棠在想,她是不是该回炉深造一下了。 前世虽然给她留下了很多资源,可这辈子所要做的事情与以前毫不相干,她应该要充实一下自己,不能老等着别人来教她,要主动出击……找到了一个新的目标,沈雨棠也为这个努力着,第一关就是要得到荣轲的应允。上次跟他提回学校上学的事情,他言词拒绝了,这次,她得找个好的时机,能让他百分之百的答应。 首先,她要做一顿丰盛的晚餐,然后…… 一边想着,沈雨棠已经开始行动,她收拾了下便出门去买菜。莫约过了一个小时,沈雨棠满载而归,将买回的东西放到厨房,她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开始准备晚餐。熟练的处理着买回的东西,正当她洗着菜想着如何最好的搭配这些菜时,‘哗啦啦’一阵异样的水声传来,沈雨棠感到脚下一阵湿意,低头一瞧,她陡然愣住。 快速回神,她立即放下手里的菜,关掉水龙头,又走到总阀处将总阀门拧上,看着地上不浅是水渍,她长吁一口气,皱了皱眉头,她先拿起拖把将水渍清理干净,换掉脚下的拖鞋,她蹲在地上看了看水管,粗略的观察后,她没发现有什么异样,猜想着可能是相连的地方脱胶了。 就在此时,荣轲的声音突然响起:“地上有黄金吗?我回来你都没察觉?”说话间,荣轲皱了皱眉头,她的警觉心实在太低,走到跟前都没发现,若是有人入室,她指不定会遭遇什么……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了?”沈雨棠扭头意外的看着他。还不到四点,按理他应该还在上班才对啊?他这么早回了,她的大餐岂不是…… “没什么事情就提早回了,你在干什么?”荣轲也蹲在地上左看又看的注视着她在干什么。 眨了几眼,沈雨棠回道:“水管破了,你先出去吧,我一会儿就弄好了。” 荣轲闻言,顿时起身脱去西装外套,抡起袖子:“你一个女人修什么水管,让我来,你站到一边去。” 沈雨棠被他推到一边,好笑的看着他:“你会吗?” “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修水管,一会儿就好了。”他信誓旦旦的承诺着,埋下头开始工作。 瞧他一副要管到底的样子,沈雨棠也未多加言语,继续的干自己的事情去了。过了好一会儿,沈雨棠撇了眼依旧蹲在地上的荣轲,心道:他到底行不行?含着金汤匙出身,肯定没干过这修水管的事情,他一定是打肿脸充胖子——死要面子。 本来想劝他收手,可门铃却突然响了,沈雨棠只得举步去开门,门一打开,她就愣了,扯出丝微笑:“妈,您过来怎么不事先打个电话?快进来。” “我只是路过,顺便来看看。”撇了玄关处荣轲的鞋子和公事包,她又道:“少坤在家?” “嗯,刚回来。”沈雨棠笑着回道,突然,她觉得大事不妙,思绪一转,她亲昵的挽着荣母的手臂,将她带到客厅:“您先坐一下,我去喊阿荣。” 沈雨棠转身后不禁加快了步伐,走到厨房就将蹲在地上的荣轲拉起:“妈来了,你赶紧弄干净了再出去。” “让妈先坐一下,我水管还没修好,我就不信了,今天弄不好它。” 一脸无语的表情,沈雨棠硬着头皮又将他拉起来:“水管不是什么大事,待会儿再弄也可以,你先出去陪妈说说话。” “我……” “少坤,你这是在干什么?”陡然间,荣母的声音在厨房门口响起。她见沈雨棠迟迟不回,荣轲也久久未现身,故而来一探究竟,居然让她看到了如此一幕。荣轲洁白的衬衫上被沾上虚度污渍,卷起的袖口上也是黑渍斑斑。 “修水管啊,妈,你先出去坐会儿……” “你在修水管?”荣母好似不敢相信般重复了一遍,她皱眉看向沈雨棠:“不是说了如果新保姆不好,就让家里派人过来,你怎么让少坤做这样的事情呢?” 沈雨棠此刻也是百口莫辩,唯有低着头,做忏悔的模样,以减轻荣母的怒气。 见老婆被训,荣轲也忙道:“妈,我们现在两个人过得挺好的,不需要什么保姆,修水管只是一般的家事,我能应付的。您别说雨棠了,这事儿是我自己要干的。” 此刻,沈雨棠的头低得更下了。天啦,婆媳素来是天敌,为了一个男人就能从素不相识变到有深仇大恨,荣轲此番一解释,起不到灭火的效果,反而会让火越烧越旺…… “少……” “妈,厨房油烟重,您和阿荣先出去吧。”不由分说,沈雨棠轻推着荣轲和荣母出去,目视他们出去后,她立即关上厨房的门,并说道:“水管我来就好,妈您留下吃饭,我马上准备,您和阿荣先说会儿话。”说完后,她长长的送了口气,不管他们再说什么,她都不想听了,最坏的结果就是在婆婆心里留个坏印象,然后从荣家派一个人过来。 站在门外,荣轲明白沈雨棠的心里,他拉着荣母:“妈,您怎么突然来了?” “雨棠执意不要家里派人过来,我今天刚好路过就来看看你有没有吃饱,穿暖。”荣母此刻才正视的瞄了他几眼。 ‘噗’的笑了下:“您还当我是小孩子,我都三十好几了,结婚要是早,孩子都能下地打酱油了。” “在我眼里,你永远是小孩子。”顿了下,荣母道:“今天看来,我还是该从家里派个人过来,你哪能亲自去修水管呢,这种粗活以后别做了,找外边的人过来。” “妈,修水管是件很简单的事情,您别看得太严重,别人能做,你儿子也能做。雨棠现在时常一个人在家,让外人进来不安全,再说,家里的人就留着伺候您,我这儿有雨棠一个就够了,她可是十项全能,厨艺很不错的,你待会儿尝尝肯定也会喜欢。” “你啊,娶了媳妇忘了娘。” 挑了挑眉,荣轲脸上挂着笑意,可那笑却未到眼底:“这种醋您就没必要吃了,等日后雨棠生了孩子,您恐怕也是有了孙子忘了儿子。” “那你可得快点,上次过后,她的身体恢复得如何?”虽说那时雨棠的主治医生是她的熟人,也说明了那次小产对雨棠没什么伤害,可她终究还是不放心。现在想起,她当时也有过错,若不是她体罚雨棠,或许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 “她很好,您就等着抱孙子吧。” 俩人说说笑笑聊了不少家长里短,荣母的心也不似方才进门那般,转而变得开心了许多。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沈雨棠快速的修好水管后,弄了个四菜一汤,有荤有素,搭配十分得宜。 看着这四菜一汤,色香味俱全,荣母还较为满意,三个人其乐融融的吃了起来。沈雨棠虽然不知道荣轲和荣母说了什么,但显然,他说的话肯定是为着自己的,而荣母也接受了。 吃完晚饭后,荣母没有多做逗留,马上回了家。送走她后,沈雨棠忙着收拾一桌的残羹剩饭,将碗筷收到厨房后又开始洗碗。这时,荣轲站在门口定定的瞧着她。 “我脸上有花吗?让你看得出了神。”边冲洗着碗碟,她边问。 没有做声,荣轲慢慢走到沈雨棠后方,拥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你知不知道娶了你之后,我都没什么可以自豪的事情了。” “你胡说什么?” “你会修车,我不会;你会修水管,我不会;你还有好多会的东西我都不会……” 听着他绕口令似的说着,沈雨棠哭笑不得:“别磨磨唧唧的说些有的没的,会与不会这些东西很难界定,我只是碰巧以前都做过而已。”她隐约中感觉到,他最近很喜欢抒发一些这种令她莫名的情感,很奇怪? “如果我以后不在你身边了,你一定也能生活得很好。” 这句话令沈雨棠的身子陡然一怔:“你怎么?你今天好奇怪?” “没什么,胡言乱语而已。”话音刚落,他便放开沈雨棠,独自出了厨房:“我有些工作要做,你暂时别去书房找我。” ‘哦’了声,沈雨棠回身看着荣轲那依旧挺拔的背影,心中疑惑丛生…… 作者有话要说:眼睛张不开了~~我睡了zzz~ 32章 第二天早晨,沈雨棠醒来时,发觉身边另一半床铺毫无睡过得迹象,她猛然从床上坐起,披了件衣服她快步走到书房。书房的门没有关拢,站在门口,沈雨棠便看到荣轲站在窗边的背影,他两指间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窗台上放着一个塞满烟蒂的烟灰缸。她皱着眉头凝视着失常的荣轲,直到她受不了烟味的刺激,咳嗽了几声,荣轲才发现她。 “起来了。”回过头,荣轲将指间的烟熄灭,打开了半边窗户通风。 沈雨棠慢慢走进书房,缓缓道:“你,有烦恼,能跟我说吗?”她知道荣轲有抽烟的习惯,可平常抽的次数并不多,这种嗜烟的情况她当真是第一次看到。 “我没有烦恼,不过,今天我确实有件事要跟你说。”不似往日的嬉皮笑脸,此刻他绷着脸,严肃至极。 眨了眨眼,沈雨棠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荣轲见此才道:“上面让我外出公干,今晚就走,可能有几天回不了了,具体是什么时间,我也说不准,这几天你可能也无法联系到我,别担心。” 略微笑了笑,沈雨棠捶了下他的胸膛:“我当是什么事,出差也值得你在这儿忧郁一晚,好了,今晚就要走了,趁现在赶紧去睡一觉,你先去洗澡,我给你做点吃的。”当然,沈雨棠不会那么傻的听信他这片面之词,说这些只是为了缓和气氛,既然他不想说,她也不逼他。公职嘛,总有些事情是不能对人言的,她能明白。 正当沈雨棠转身准备走时,荣轲一手拉住她,一手顶着她的后脖颈,狠狠的吻上她发唇。这个吻,不带任何的□,只是唇与唇之间的碰撞,乃至牙齿与牙齿之间的碰撞……许久,荣轲才放开她:“好好在家等我回来,有什么难处找齐亚,他会竭尽所能帮你的。” 见他如此凝重,沈雨棠心里越发的疑惑,可是她不能问,只能以更加和乐的气氛来掩盖,她双手捧住他的脸颊,拍了拍:“我的荣主任,你醒醒,你现在是文职,平常的出差而已,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赶紧去洗洗吧,嘴里一股子烟味,难吃死了。”说话间,她将荣轲推进了浴室,并迅速的将浴室门带上。 背靠着浴室的门,她也在给自己做着心理上的建设,他只是普通的出差而已,应该不会有什么。可他诡异的行为举止,令沈雨棠自己也说服不了自己,她不禁猜测着,到底是有什么事情,令他如此头痛,甚至是有种绝望的神情。 荣轲的不说,沈雨棠的不问,使得接下来的一天格外平静,荣轲洗完澡,少许的吃了点东西后,就拉着沈雨棠回房睡觉了,不过,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单纯的拥着沈雨棠入眠。 待沈雨棠再次醒来时,天色已晚,而她也未看到荣轲的身影,就好似平常荣轲去上班未归一样。可她心里知道,他去出差了,一次不同寻常的出差。从床上起来后,她便到了书房,围着书房转了一圈,她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更猜不透荣轲到底发生了何事…… 或许是白天睡得太久,也或许是沈雨棠心里有诸多的疑问,更或许是担心荣轲……总之,这个夜晚,沈雨棠难以入眠,在床上一直翻身到天亮…… 清晨,沈雨棠不想一味的去猜想荣轲的事情,她决定给自己找点事情分散一下,故而出了门,准备去NT上班。出了门,她见时间还早,就没有开车,直接步行前往,街上路过一间报刊亭时,她驻足看了看。作为记者,她其实很少看报纸,分心的想着时,她蓦然看到日报的头版上有半篇放着荣轲的照片,还有半篇放着一个她不认识的人。难得看到荣轲的新闻,她马上付了钱,捡起报纸仔细翻阅起来,这一看,可不得了了,惊得她脑子一片空白…… 倏地,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打乱了沈雨棠的发呆,她从包里拿出电话一看,顿时明白了,深呼吸,她带着笑音接通了电话:“妈,早啊。” 荣母没有客套,直奔主题:“雨棠,你在哪儿?为什么我打少坤的电话他不接,打家里的电话也没人接。” “妈,我现在在外面,您有什么事情急着找少坤吗?”沈雨棠尽量一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你看到今天报纸上的新闻了吗?我很担心。” 说到这里,沈雨棠也只能沿着说下去:“您说今天的报纸啊,我也看了,阿荣他没事,只是最近几天外出公干了,之前他也跟我说过这几天可能联络不到他。妈,媒体一向喜欢夸大其词,您看看就好了,不要太相信上面写的内容。” “我还是不放心,既然你也联络不到少坤,我直接打电话给他们领导……” “妈。”沈雨棠打断她的话:“您先别打电话,阿荣就知道您会不放心,所以让我回家跟你说说,我马上就到家了,到家再说。” 沈雨棠如此一解释,荣母也略略松了口气:“那好吧,你赶快过来,我心里实在是不安生。” “嗯。”挂上电话,沈雨棠也没了去NT的心思,在路边招了辆出租车便往荣家去了,在出租车上,她盘算着该怎么跟荣母说,才能让她放心。哎,曾经她讨厌说谎,可现在说谎的次数却与日俱增了。 到了荣家后,沈雨棠直奔荣母所住的院子,荣母也早已等不住,站在门口观望着,见沈雨棠进来,她马上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到报纸上说那重犯越狱,还是少坤亲手把他抓进去的,少坤不会有什么事吧?”荣母平时十分冷静,可一旦有事情摊上荣轲,她就慌了。 “妈,没事的,那人犯了法,阿荣只是公事公办,他不会去找阿荣的。” “可……” 没让她说下去,沈雨棠硬是插话道:“如果那人胆敢去找阿荣,难道不怕再次进去吗?哪有人那么傻,好不容易出来了,却还要往里钻,我要是他,躲都躲不及。好不容易出来了,谁还想回去蹲着。” “那报纸上分析的头头是道,句句在理,我不能不担心啊。” “报纸都是胡编乱造的,如果他不说得厉害点,人家会买来看吗?不买就没有销量,没有销量,就别提赚钱了。您想想,有时候发现一点点小事,报纸上说得就跟什么似的,这些,不可信。” “你说得也有道理,这报纸上确实有很多夸大的新闻。” “今天是休假日,我刚才进来时怎么没看到彦青?好不容易休息,小家伙怎么没陪陪您?”沈雨棠急转话题,这时,她才记起,明天就是六一了,她是不是该准备个小礼物送给小侄子了呢。 说起小孙子,荣母叹了口气:“清清说什么要早点培养彦青,那次你带着他出去玩了之后,清清就把彦青送到外地的读书了。” “彦青还那么小,大嫂怎么忍心?”突然,沈雨棠联想到了什么。莫不是因为她,眼前才被送出去吧?如果真是那样,她可就真对不起眼前了。 “他们的事情,我已经不管了,清清和少德都是有分寸的人,你和他们接触的少,可能还不了解……” 终于,荣母的心思被沈雨棠成功的分散,她们开始聊些家常。 一边,宁阳公安局里,荣轲呆在以前的办公室里擦拭着枪支,蓦然走进来三五个人,其中一人打头阵说道:“队长,您终于回来跟我们并肩作战了。没有您的日子,我们破案率都降低了不少,我们累死累活,上头还老是劈头盖脸的骂我们一顿。” “那怪你们没用心,别扯上旁的。”胡飞鹰在一旁轻讽,看了眼专心致志的荣轲,他又道:“很久没摸枪,生疏了吧,要不去练练,别等到开枪那天发挥有失水准,这次干系可大了。” “你们能安静会儿吗?”荣轲冷静的说道,他没有抬头看他们一眼,说话的语气更是冷漠。 刚才说话的那两人都愣住了,以往荣轲不管出什么大案子,都不会这样。此时,李为之趁空档上前道:“这事儿你跟雨棠通气了吗?” 李为之的问话令荣轲晃了晃神,他放下枪,淡淡道:“还是别让她知道,免得她提心吊胆。” “荣少说得对,女人胆小,如果让她知道了,可能还会影响计划,打草惊蛇。”胡飞鹰也及时发出自己的意见,粗线条的他还未发现荣轲心烦之事。 可李为之不这么认为,他保守说道:“今天的报纸上你们都看了吧,写得能有多夸张就有多夸张,你就不怕雨棠会乱想。” 这一点,荣轲也想到过,他相信沈雨棠,故而信誓旦旦道:“她能分辨清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夸大的,我不担心。”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她的安全,这次越狱的人,根子深,是个难缠的对手。他怕…… 还记得那年,他刚当时大队长,就接到一个棘手的任务,去抓捕一个国际贩毒组织的头目…… “队长,咋们要不要跟老大打个招呼,那家伙根子挺深的,惹上了,不好。”就是那次抓捕贩毒组织头目——阿勇的行动中,下属劝阻他道。 “费什么话,先把他抓起来再说,根子深?犯了事,我一样把他连根拔起。” 正是因为他当时年轻气盛,才得以将那头目抓住,粉碎了他一手掌控的国际贩毒组织。这次他越狱,他们都在猜测,他很有可能会来找他寻仇……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吃素,嘴角却溃烂了,这不是逼着我去吃肉吗!!! **注**更新说明:下个星期一开始,也就是六月十号,每隔一晚的零点左右,陆续发两章,给买文支持的妹纸说哈~窝是日更哟~... 33章 说到这种程度,任胡飞鹰有多粗线条的神经也听明白了,他义气的拍了拍荣轲的肩膀:“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当初我们能把他抓进去,这次也一定能再次将他抓捕,现在多愁善感,可不像以前的你。我已经跟雪梅说过了,这几天尽量和雨棠一起,不会让她落单的,你就放心吧。” 有兄弟们的打气,荣轲的心情也缓和了些,不去想那些烦心事儿,瞬间变回以前那个他,果决道::“好了,别耽误时间了,我们赶快研究一下,怎么找到他,然后部署行动。” 几个人点了点头,陆续了出了办公室,去到会议室。 在荣家,荣母原和沈雨棠聊着家常,好好的荣母突然问了沈雨棠一句:“你和清清的父亲有来往吗?” 这一问,倒是没把沈雨棠问倒,她笑了笑:“算是有来往吧。”很明显,沈雨棠在跟她打太极,不愿说得太露白。 “你知道我们两家的关系,就不要和他走得太近了。”荣母也不是那么不识趣的人,但她还是得警告一二。 “妈,我有分寸的。” 这个答案荣母不是很满意,她遂接着道:“生意上倘若需要用到关系,你大可不必去找他,他有的,我都有,你是我儿媳妇,将来要打理整个荣家,人脉上的关系,我都会带你一一熟识。” “在商言商,我懂的,您知道我和水家有过节,来往也只是寻着大嫂这个亲戚。”从头到尾,沈雨棠都摆明了一种态度,不否认、不回绝。 聊到生意上的事情还好,可一聊到关于水加利的事情,两人之间的气氛就有些变异,荣母称有些乏了,沈雨棠便离开了荣母的院子,回到她与荣轲在荣家所住的那间宅院。一直待到晚上,而由于天色渐晚,沈雨棠留在荣家吃了晚饭后才回家,原本荣母是坚持要司机送沈雨棠的,可恰好遇到水清清赶着出门有要事,沈雨棠为了避免再次与她起冲突,让她用了司机,自己则拦了辆出租车。 挥别荣家人后,沈雨棠在车内刚刚坐正身体,前面的事情便道:“沈姐。” 沈雨棠恍然一愣,倾身往前一看,忽地笑了:“你怎么改行开出租了?” “沈姐别取笑我了,我哪有什么资格改行,抢劫也不算行当。”郑源自嘲了一番。 其实沈雨棠说得压根不是抢劫那回事,只郑源太敏感,她没有在意,接话道:“不要妄自菲薄,古时候还有山大王呐,英雄不问出处,虽然从古至今匪徒不被世人所接受,但也分好的匪徒和坏的匪徒?你现在已经有了正当的工作,以往的事情就都是过去时了。其实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我觉得你挺适合做私家侦探的。”不愿总是在这一个话题,令他压抑,沈雨棠问道:“这是你租的车子吗?” 谈到现在的本业,郑源信心十足:“这是我自己的车子,我现在已经有一个小车队了,平常能挣点小钱。” “有车队可就是挣小钱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们才几个月没见,你都拥有自己的小车队了,我呢还在原地踏步,你可比我进步,我得像你学习。” 被这么一夸,郑源有些不好意思:“沈姐别取笑我了。” “沈姐?”乍然听到他的称呼,沈雨棠愣了下:“你多大?”换做以前别人叫她姐字辈,她欣然接受,可她现在这个身体才二十一耶,一直以来,她遇到的都是比她大的人,现在忽然遇到个小的,还不习惯了。 “我刚满二十。” “哦。”沈雨棠点点头,喃喃自语道:“那你长得挺着急的。” “沈姐,你说什么?”由于她声音太小,他实在没听到她后面那句话。 “没说什么。”摇了摇头,沈雨棠可不想跟他开这个玩笑,她发现郑源属于神经纤弱的人,有时候别人不经意的一句话,就有可能被他理解扭曲,或许他心里有对某些事情太过于在意了吧。挑了挑眉,沈雨棠接着道:“你小小年纪,就有现在的成就,一定要再接再厉啊。” “嗯,我的理想就是成为公共交通这个行业的老大。” “有志气,总有一天你会成功的。”附和着坚定了下他的梦想,沈雨棠又问道:“你现在有了自己的车队,怎么还亲自开车?把车给别人开,你可以抽身去发展别的业务啊。” 相比郑源的梦想,好似她自己有些许迷茫了,在得知要嫁给荣轲的那一刻,认命的那一刻,她的梦想是做一个足以配得上荣轲的女人。而现在被许多的杂事所扰,无形中她的梦想也发生了变化,那就是有一番自己的事业,可她现在……呵!她要努力了。 “我喜欢开车,让别人搭乘我开的车,会让我有种成就感,这也是我为什么会想做这行的原因。” 点了点头,沈雨棠明白了:“那我以后岂不可以经常坐你开的车了。” “只要是沈姐,随叫随到。”说话间,郑源已经将车停下,沈雨棠这时才发现已经到家了,她收回视线时,郑源已经回过头,手里捏着张名片递给沈雨棠:“上面有我的手机号码,你需要车时,可以随时打给我。” 依旧是抱以微笑,沈雨棠点点头,收下了名片,又从钱包里拿出一张自己的名片递过去,连同着车钱一起给他:“不准不收,坐车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如果你不收钱,我以后不会坐你的车了。” 原本真的有不收钱的想法,可听到沈雨棠这样一说,郑源也只好收过钱:“好,那沈姐以后一定要常光顾我。很晚了,你赶快进去吧。” 郑源一直开着车灯,照亮了沈雨棠前方的路,她下车后,郑源一直看到沈雨棠进了家门才将车缓缓开走。 沈雨棠进门后,还不待她开灯,房里的灯突地便开了,吓了她一大跳。直到她看到屋里站着的人时,她才松了口气,埋怨道:“你们一个个都跑来我家做什么?扮鬼吓人吗?还没到七月份的鬼节,都回去吧。”林雪梅和吴佩玉正站在玄关的拐角处看着她。 “吓死你才好,你这么晚回来,我们都担心死了。”林雪梅第一个开口说话。 沈雨棠走进客厅后,在她们旁边坐下:“各位大姐,我都还没问你们是怎么进来我家的,你到先开始质问我回来晚了,喧宾夺主了你。” “荣轲走前把你家的钥匙给了齐亚,我带她们进来的。”吴佩玉解释道。 “她们?”沈雨棠疑惑道,满屋子的扫视了一遍:“文雅呢?” “说曹操,曹操就到。”林雪梅指了指厨房的方向。只见文雅端着一般刀工精细的水果从厨房出来,她满脸笑意:“知道你们待会儿会说很多话,特地给你们弄了点水果,边吃边聊。”放下盘子后,她便坐到一旁不出声了。 瞧见她们三个人有备而来,沈雨棠也知道肯定是为了今天报纸上那事,遂开门见山道:“你们都知道阿荣去干什么了?今儿个来也是为了这件事?” 顿时,三个人同时点点头,本来她们也不打算瞒着沈雨棠,她们的想法和那几个男人可是截然相反。文雅用牙签挑了块香瓜,边吃边道:“报纸上说的那个要犯是荣少他们早年抓捕的,听说是个很厉害的角色,这次逃了出来,他们也猜测他很可能会回来报复。” 沈雨棠闻言,敛眉低思,吴佩玉好似看清了她心里的想法,接着道:“我们三个对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荣少不告诉你,是怕你担心,更怕你会恐惧。” “是啊,我们家为之刚开始的时候也不肯告诉我,后来这种事情多了,他藏都藏不住了。”文雅头头是道的说着。 淡淡的一笑,沈雨棠道:“我只是在想,你们是不是觉得那个人会来找我?” “肯定会来找你啊,我以前也遇到过这种事情。”一直忙着吃东西的林雪梅抽空回道:“那次飞鹰不知道是逮了哪家的头子,搞得每天都有人跟在我后面,有一天,他们突然动手要抓我,还好我武艺高强,躲过了一劫。不然,一定能够是先女干后杀……” “你别吓唬雨棠。”文雅推了推林雪梅,让她住口,吴佩玉更直接,从果盘里挑起一块果肉就塞到她嘴里,直接中断了她的话。 “现在不是有你们来陪我吗?我不怕。”沈雨棠笑笑道:“你们是不是准备在没抓到那要犯之前,都成天守在我跟前?” “那是当然。”林雪梅一马当先:“她们两个无所谓,反正我是得每天都跟着你。”胡飞鹰已经给她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护着雨棠,当然,也叮嘱了她一定要注意安全。 “你们这么做,逃犯不就什么都知道了?有人保护我,逃犯不容易亲近,那阿荣他们怎么抓他?”如果用她当诱饵,抓到要犯的速度就会快很多。 作者有话要说:可以54窝~ **注**更新说明:下个星期一开始,也就是六月十号,每隔一晚的零点左右,陆续发两章,给买文支持的妹纸说哈~窝是日更哟~... 34章 “这方面,他们是专家,我们的任务是看好你就成了。”吴佩玉风轻云淡的回道:“你也不用把这件事太放在心上,和平常一样就可以了,说不定那人也不会来找你。” 轻轻嗯了声,沈雨棠也不再发表意见,低下头,陷入浅思。顺理成章,另外三个女人今晚也都留宿这里,她们心里大概还是怕沈雨棠担心这件事,所以睡前的聊天内容都偏向轻松的话题。 翌日,她们商量了下,在陪同沈雨棠的问题上,她们采取了换班的方法,因为林雪梅身手很好,所以她陪着沈雨棠的时间最多。一大早,沈雨棠就有一个饭局,是早前就预定好的,水加利特意介绍的机关大佬,这个机会沈雨棠不愿放过,所以早早就答应了。当然,同行的还有胡闹,因此这次的饭局的吴佩玉陪着她去。 他们刚到了饭店门口,水加利就陪着那大佬从车里下来,如此一来,沈雨棠寻思着不用等了,直接在门口结识了一下。这人跟水加利关系看似很好,当水加利说清他和沈雨棠的姻亲关系时,那人连连点头,对沈雨棠十分友善。 这场饭局只是介绍大家认识认识,以便日后走动,饭桌上聊的也都是些无伤大雅的闲话,令沈雨棠有些意外的是,吴佩玉也认识这位大佬,但她对他态度很冷淡,可那大佬也不介意,还一直笑着脸看这她。沈雨棠知道吴佩玉很有背景,但万万没料到她的背景如此之厚,今天宴请的这个人虽说和水加利关系很好,但就是为了争取到这场饭局,水加利花了不少心思和时间,足以证明这个人十分有权利。 胡闹是个易静易动的人,见着眼前这人对自己以后极有帮助,他也不拿着架子,陪酒聊天。这顿饭整整吃了两个半小时,吴佩玉几乎没有说话,沈雨棠也知道偶尔插.插.嘴,水加利和胡闹则全程陪同那人说话聊天。完事之后,还是由水加利将人送走,沈雨棠见胡闹已经微醉熏熏,给他叫了辆车,让他也先走了。 看着胡闹离去,吴佩玉淡淡道:“你不该让他先回去,至少得等他把你送回家。” “你放心吧,待会儿我会找一个相熟的司机,不亚于胡闹陪我们回家。”说着,她就从包包里拿出郑源的电话,拨了过去,通了之后,她报上自己所处的位置,让郑源来接她。 笑了笑,吴佩玉明了了:“是昨天送你回来的那个司机。” “嗯,由他送我们回去,一定不会有事。” 很快,郑源的车子就来了,沈雨棠她们上车后,郑源直接将她们送回家。途中,沈雨棠问道:“你刚才在附近吗?来的好快。” “刚送完一个客人,接到电话就直接过来了。” 笑了笑,沈雨棠猛然想起还没为他们做介绍,并道:“这位是我的朋友,郑源,她也是我朋友,吴佩玉。”说完,她对着吴佩玉说:“你们以后出门搭车,可以直接找他的车队,熟人也安……” 她全字的音还未落,车子猛的一刹,沈雨棠和吴佩玉惯性的往前栽了个跟头,陡然,车里的三个人瞬间绷紧了神经,刚才欢乐的气氛瞬间消失。 郑源成天跑车,自然也知道越狱的事情,他四周探看了一番后,正声道:“我下去看看,你们在车里别动,看到有情况,马上打电话报警。” 顿时,沈雨棠一把拉住他:“不要冒险,直接打拖车公司的人来,人多也安全一些。” “无妨,大白天的,他们也不敢那么猖狂。”郑源笑了笑,径直开了车门,围着车子四周查看了一番,他发现右前胎爆胎了,暗暗观察了下四周,他也没有发现任何异样,遂走到驾驶座旁,迅速坐进车里:“爆胎了,周围不像是有人埋伏,你们可以放心了,我等会下去换胎,你们还是坐在里面,不要出来。” “真的只是单纯的爆胎吗?”不是沈雨棠疑神疑鬼,她真不想因为她一个人而连累了无辜的郑源。 “真的只是单纯的爆胎,我刚才看了,没有任何人为的痕迹,这里车来车往,他们不会选择在这里下手的。” “雨棠,冷静点,你看,那有摄像头,郑源说的对,他们不会在这里下手。”利用空档,吴佩玉已经将车外的事物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遍,并在心里做了分析,她不认为会有人在这里伏击人。而且他们这么久没冲上来,就应该是没问题了。 点了点头,沈雨棠目送郑源出去。半响,车胎换好了,车子又开始行驶在宽广的大路上。这次的有惊无险让沈雨棠知道,原来她的淡定只是表象,她还是在担心……她联系不上荣轲,自己的行动亦是受到束缚,危机也随时可能出现…… 这天夜里,沈雨棠睡得极其不安稳,睡梦中的她眉头紧皱,她做了一个极其异常、零碎的梦…… 宁阳市第一女子监狱。 宽阔的马路旁长着挺直的白杨,马路的尽头屹立着高耸的青色围墙,它将整个监狱团团围住,隔断了墙外的风光,也遮挡了墙内的寂寞。 沈雨棠拎着简易的行李站在耀眼的夕阳下,任暖暖的秋风拂遍她全身。宽松的运动服里是她瘦弱的身躯,齐耳的短发服帖的垂落在耳后,灵动的眸子如同死海般沉寂。 她平视着门匾上的那几个大字,白瓷般的小脸紧紧的绷着…… 一年了,她在这里待了整整一年,从天堂瞬间跌落地狱是什么滋味,恐怕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曾经的她嫁入豪门!是别人眼中极其羡慕的灰姑娘,是人们争相想结交的女商人,而现在,恐怕他们对她都避之不及…… 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就连她自己也不懂!为什么?每当她一想到此事时,头就会无比的疼痛,那疼痛致使她不敢去想。 倏然瞥见手里的棒棒糖,指尖感受着包装纸被夕阳灼热的温度,她的笑容瞬间柔和了许多。现在想那些有用吗?正如那个老婆婆说的,人要向前看,她要努力忘记过去,未来才是她该去想的事情,努力生活!要过得比这蜜糖更加甜。 轻轻一笑,她蓦然转身,却发现身后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她顿时笑逐颜开:“灵灵姐……”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别叫得那么亲。”女人打断她的话,厌弃的看了她一眼,拢了拢额前的刘海。深蓝色的丝质洋装包裹着她窈窕且骨感的身材,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优雅,与这里的孤冷显然格格不入。 水灵灵的冷语瞬间浇熄了沈雨棠从心底涌出的那股喜悦,笑容僵在脸上,红润的脸蛋也失了颜色。 “今天来,是有两件事要告诉你。”水灵灵撇了一眼后便不再正视她,平板的声音像是与一个陌生人在对话:“我先恭喜你终于出狱了,还有,请你以后别在去找荣哥哥了。” 沈雨棠一怔,手中的行李瞬间从手中滑落,脸色变得越发苍白无色:“为……为什么?我是他的……” 她的话让她的脑子嗡嗡直响,她已经无暇去细想她的变化了。她为什么不让她去找阿荣?父亲与她断绝了关系,阿荣是她现在唯一的倚靠。 “你什么也不是。”水灵灵怒形于色,疾言厉色道:“你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沈雨棠吗?你现在只是一个被减刑释放的囚犯,你呆在他身边只会污了他的名声。” “可是……可我和阿荣……”她眼神黯淡,心乱如麻,久久说不出一整句话。对啊,她和以前不一样了,阿荣会在乎吗?不,阿荣才不会在乎这些,阿荣那么爱她,那么宠她,他一定不会介意。 水灵灵一声冷哼,打断了她的话:“这么多年来,他有来看过你一次吗?你还不懂?这就是他给你最好的答复。” “不……我不相信你的话,我要亲口听他对我说。”她颤抖着双唇,心像是被寒冰包裹,连跳动都带着一股寒气。她猛地摇头,眼里布满了惊慌,泪水潸然而下:“我一定要他亲口对我说这些话,我不相信……” 水灵灵神色一凛,厉声打断她的话,“你还嫌丢脸丢得不够吗?他现在年轻有为,前途一片光明。你自己堕落就好,别搭上旁人的前途。”她一声冷笑:“看来这段日子并没有让你变得成熟,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幼稚。” 她转身准备离去,却突然停下脚步,不屑的看着默默低泣的沈雨棠:“还有一件事我觉得还是告诉你比较好,我和荣哥哥年底就要结婚了,我可以允许你在心底祝福我们。但如果你要来现场,那就不必了。” 水灵灵离去前的这几句话犹如原子弹爆发,彻底粉碎了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四周寂静无人,秋风阵阵,她像一片纸人被吹倒在地,任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浑身一怔,沈雨棠从睡梦中惊醒。抚着脸颊,她感到一片湿.润。她哭了?离开梦境她居然也哭了?水灵灵……她怎么会突然梦到水灵灵?梦里,她和她还是那样要好,虽然只是曾经,可……还有,沈雨棠以前坐过牢吗? 显然,梦里的那个沈雨棠,并不是现在的自己,扶着额角,她细细的回想着前世的调查,可她却什么也想不起了。这个梦太过诡异,诡异到她后背生凉。记得上次她做梦,是小产之前。难道这次也是一次预告吗? 作者有话要说:脱缰的野马~ 35章 自从噩梦过后,沈雨棠的心绪始终无法平息。都说梦是反的,可……上次那个算命师说的很准,她要去找他吗?不,如果她去了,势必以后也会依赖那人,那她岂不成变成了以前的沈雨棠,频繁出入那里,信命、认命。不,她不能去,一定不能去。可是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皱着眉头的沈雨棠恍然扯出一丝苦笑,她……有难了。 白天,沈雨棠没有露出任何异样,对噩梦和心里的担心也只字未提,就连吴佩玉也未察觉出她的不妥,更别提林雪梅和文雅了。这一天,也在看似轻松的氛围中度过。 晚上,沈雨棠依旧如常的洗完澡,换上整齐的衣衫,都知道最近不太平,她自然一刻也不能松懈。在房里坐了许久,看了看桌上的手表,她不禁皱起眉头,都这个点了,雪梅怎么还没过来?连着几天,每晚一到七点,雪梅必定会敲响她的房门,可今日……虽然沈雨棠发现有些不对劲,可她还是选择留在房里,静心等着…… 骤然,沈雨棠隐约听到屋外噼里啪啦的一声响声,再也按捺不住,她起身便冲了出去。刚走到楼梯口,她便看到林雪梅正和三四个粗壮的男人鏖战着。刚张嘴想喊出声,身后便是一响,脑门上抵上一管枪管:“不要出声。” 沈雨棠一惊,捏紧双拳,不敢再挪动半步。她斜眼瞟了下旁边,看到一个年轻的男人持枪抵着她,而年轻男人旁边站在一个神情轻松,嘴角含笑的男人。想必,他就是那越狱的犯人——阿勇了。他胆子真大,居然敢直接来家里劫她,他就不怕荣轲布置了陷阱抓他吗? 楼下的响声使得沈雨棠心思不再停留在旁边两个男人身上,转而关注着楼下的打斗。林雪梅身手果然敏捷,虽然她力道不及那几个男人,可矫捷的动作令她不至于甘拜下风。沈雨棠心里疑惑着,旁边这个男人是要犯,如果他的目标是自己,现在他已经得手了,为何还不喊停撤退,他们在这里停留的越久,危险就越大。 眼见着林雪梅占了上风,沈雨棠心里却高兴不起来,他们有枪,即便是林雪梅打败了那几个男人,也无法救她。林雪梅现在,只是在耗费自己的体力提供一场免费的格斗表演给人看。 “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让他们停手吧。”实在不想林雪梅受到伤害,沈雨棠唯有一搏了。 阿勇没有很快的回答沈雨棠的话,而是含笑的看了她半响,才道:“你是沈雨棠?” “既然知道了,又何必再问?”看这个男人的神情,她是不是可以期盼,梦或许真的是相反的吧…… “带走。”淡淡的说了这两个字,阿勇抬脚下楼。 林雪梅一边御敌,一边焦急的看着被带走的沈雨棠:“雨棠,你不要害怕,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的。” 此刻,沈雨棠自己亦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她唯有护着点无辜的林雪梅了:“我相信你会救我,但你也要保护好自己。”同时,她转头对着阿勇道:“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何必再伤及无辜。”说完这句话,沈雨棠便被带走,期间,阿勇没有说一句话,留下的那几个男人见大哥离开,也纷纷撤退,撇下林雪梅一人。 经过刚才的鏖战,林雪梅没有立刻追上去,而是迅速跑到电话旁,打电话求援。她虽然敌得过刚才那几个人,可她没有胜算,为今之计就是赶快跟胡飞鹰他们说现在的情况。 上车后,沈雨棠被蒙上了双眼,虽然他们没有束缚住她的手脚,但一直都有两个人跟在她旁边。虽然被蒙住双眼,但她依旧能感受到那飞快的车速,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的声音……许久之后,沈雨棠被带下了车,行走了一段,突然眼上的黑布被扯开,她发现自己被带到一栋豪华的别墅,正打量着身处环境时,阿勇坐在单人沙发上,瞧着二郎腿,抽着雪茄:“怎么样?是不是比你家富丽堂皇得多,只要你喜欢,你想在这里住多久,就可以住多久。” 轻撇了他一眼,沈雨棠淡笑道:“我只是一个平头百姓,怎么能跟你相提并论。”都说房地产是暴利,可和贩毒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当然,她不会现在傻的去说这些,毕竟她现在这条小命还捏在人家手里,批判人家就等于自己从悬崖边上跳下去。 阿勇突然‘呵’的一声冷笑:“我还以为荣轲眼光独到,没想到他的老婆也是俗人一个。” 沈雨棠没有半点怒气,笑意反而更深:“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吗?” “闲着也是无聊,说吧。” “曾经有人对想对女人做一次调查,所以他们想了两道题目,其中一个题目是:如果一个穷小子冒充有钱家的公子和你谈恋爱,然后被你发现真相。问你会怎么办?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女孩都选择断绝这段关系,她们觉得诚实是最重要的品质之一,而相爱的人更需要坦诚。”沈雨棠顿了顿,发觉阿勇正专心听着,便继续讲下去:“另外一道题目则是:如果一个有钱家的公子冒充穷人和你谈恋爱,然后被你发现。问你又该怎么办?这次回答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女孩选择和那个男孩继续交往,因为她们觉得她爱的是他的人,又不是他的钱。” 听完后,阿勇大笑一声:“俗就俗,你何必绕着弯子给自己找理由。荣轲行事果决,他老婆却是个温吞又俗的人。” “世人都俗。”若不按字面上的意思来看,沈雨棠这话可谓是一语双关。 怔了许久,阿勇若有所思的盯着她:“我现在发现,你有可能是那百分之一。” 言归正传,沈雨棠得搞清楚一件事,和眼前这男人聊了几句,她发现他不似那种穷凶极恶之人,便直白道:“我可问你为什么抓我来吗?” “让你当我的女人。”这句话毫无起伏的从他口中吐出。 “因为我是荣轲的老婆。” “抓你之前确实是,现在我觉得不是了。”他继续眯着眼瞧着她。 “凭你的外貌,如果我尚未嫁人,一定会考虑你,可惜,我们注定无缘。” “不急,我给你时间考虑。”阿勇听了没觉得有什么,他朝旁边的人挥手:“将她带到楼上房间里去,除了不能离开这栋别墅,她一切自由。” “是,大哥。”两个小弟领命后,领着沈雨棠上了楼,带她到房间后,便一左一右的站在门口守着。 躺在房间的大床上,沈雨棠回想着刚才与阿勇说话的过程,他们谈论的东西或许很表面,可实际不然,这个阿勇不想要她的命,只想跟荣轲比,光是这点,可就棘手了…… 沈雨棠躺在床上想着,眼皮越来越重……“大哥。”门口突起的叫声令她从昏昏欲睡中醒来,立即从床上坐起,她看到阿勇已经走进房门。 “你到是一点都不认生,这种情况下你也睡得着,你胆子很大。”阿勇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知道他没有要杀她的意思,她自然松懈了不少:“刚才还有什么事情没说完吗?” “我想跟你打个赌。” “什么赌?”他们直接还能打赌吗? 唇角微扬,他道:“你在我这儿,我不会薄待你半分,我们就赌荣轲能不能把你安然无恙的从这里救出去。” “怎么个赌法?” “如果荣轲能在十天之内,将你救走,这十天你会是我的贵宾。如果十天之后,他还没救走你,你就做我的女人。” 此时,沈雨棠有些迷糊了,这人莫不是被关疯了吧,这是什么赌?看得出她的疑惑,阿勇继续解释:“如果你同意,就如同我在楼下说的那样,除了不能出这栋别墅,你拥有完全的自由,如果你不同意这个赌,你的生死我不会管。提醒你,这栋别墅里,只有你一个女人。” ‘噔’的一下,沈雨棠的心瞬间跌落谷底,他打的是这个主意。好笑着看着他,沈雨棠道:“看来我不同意也不行了。”记得古时候有种职业叫军女支吧,如果她不同意,就会沦落到那样……他真卑鄙!为了赢荣轲,他至于么?这哪里是赌,明明是赤果果的威胁!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走一步算一步了。 “你的选择将是明智的。”笑着说完后,阿勇退出房间,吩咐着房外的手下:“我不在时,不准对沈小姐有任何不礼貌的行为,满足她一切需求。” “是,大哥。”随着门外的这一声应声,沈雨棠也看着阿勇的背影远去。男人之间,就那么喜欢把女人当作战利品或者打赌的条件吗?荣轲,拜托,十天之内一定要来!她不想成为大哥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提前祝大家端午快乐哦~粽子好吃的内~ 36章 夜晚,荣轲和胡飞鹰、李为之通宵分析着,他们都在想阿勇会带着沈雨棠去哪里,可事实摆在那里,他们始终是一筹莫展…… “荣少,我早说了,这事儿你必须得跟雨棠通气,提早让她有个准备,我们也好应急,现如今她不知所踪,我们完全是束手无策。宁阳这么大,实在难寻到人。”李为之放下手中的笔,心里总是惴惴不安:“如果雨棠知道,我们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派人贴身保护雨棠,她也不至于犯险。那个阿勇不是善类,雨棠恐怕是凶多吉少。” 胡飞鹰没有圆场的大笑,反而是信心满满道:“为之,别净是说些丧气话,黄金时间段还没过,一切都还有转机。当初那么做,还不是为了引蛇出洞,及早抓到人嘛,我们也没想到后果会是这样。什么事情都讲求概率,我们这次只是点子低了点而已,你也别说荣少,他也没预料到事情的发展会不受控制。” “雨棠不会有事,阿勇在挑衅我,他不会让雨棠死。”荣轲低垂着眼帘,眉间的皱褶从未松懈。 “她是你老婆吗?”李为之质问的话脱口而出。 话音刚落,房间里再无一人说话,场面瞬间变得尴尬至极。胡飞鹰左右看了看他俩,耸了耸肩:“我出去买点宵夜,你们要吃什么?” 他问完后,还是没人应他,见他俩低头不知在想什么,他摸了摸鼻子从椅子上起身:“既然你们没什么特别的嘱咐,待会儿我买什么回来,你们都得吃。”说完后,他拔脚出了门,房内还是一篇沉寂。 心中虽带着期望,但第二天沈雨棠还是一切如常,沉下心,她也想清楚了,人已在狼穴,急也没用,倒不如放松心情。她发现,这栋别墅里,虽然都是男人,可做出的饭菜却十分可口,早餐她吃了不少。 和阿勇打赌的第一天,沈雨棠逛遍了这栋别墅,前一天她没有去过外面,今天去了外面才发现这栋别墅的范围十分之大,经由她的观察,这里四面环山,地处偏僻,十分不易找进来。 由此,她心中的担忧也升起来,荣轲能找到她吗?而这一天,沈雨棠便是在户外的发呆中度过…… 第二天,沈雨棠早早的便起了,如此软禁还是头一遭,虽然行动自由,可还是十分无趣。昨天逛完了这栋别墅,今天干点什么好呢?好在,消失了一天的阿勇突然出现,约着沈雨棠一起到外面打高尔夫,以前,高尔夫这种富人的游戏,沈雨棠是不会的,有着阿勇的示范,她在短时间内也能打得有模有样。 第三天……一直到第五天,阿勇都变着法的带着沈雨棠玩,在有限的空间里同沈雨棠尝试这不同的游戏。一直第六天晚上,阿勇不似前几天准备的都是户外活动,而是与沈雨棠在室内对弈。 两人坐在客厅,阿勇执黑子先行:“明天就是最后的期限了,担心吗?” “该来的始终会来,不来的等成石头也来不了,你总是问我这个问题,有必要吗?”随后,沈雨棠执白落下。 “我不喜欢强迫别人,你还有一天的时间做准备,希望你成为我的人那天,不是不甘愿的。” “或许荣轲会在最后一刻赶到,他能被你当做对手,就注定不可小觑。不到最后一刻,我不会认输。” 阿勇笑了笑,信誓旦旦道:“他不会找到这里,即使是他在你身上装了追踪器,他也不会找到,这里装了最先进的信号屏蔽器,外人根本无法搜索到这里。”说完后,他的眸光变得深邃,嘴角依旧是挂在那不变的淡笑。 听闻他如此一言,沈雨棠心中一怔,她身上有追踪器?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的项链,这是那晚荣轲送给她的,那么荣轲……忽地,她一阵苦笑,被人当做诱饵,还蒙在鼓里,更惦记着他来救她。枉她之前还乱七八糟的想一大堆,千算万算,她居然没算到自己被枕边人算计…… “当你上车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和荣轲失去了联络。他自以为找到最精密先进的仪器就可以抓到我,可他大错特错了,我这里的防御系统,这世界上还无人能破解出来。” “一山还有一山高,你能破解他的,他也能破解你的。”这番话完全是沈雨棠下意识说出口的:“阿勇,你快乐吗?” 顿了下,阿勇敛去脸上的笑意:“觉得没希望了,想打同情牌。” “金字塔顶尖的人都是孤单的,你伤害了那么多人,破坏了那么多的家庭,心里一定很不快乐……” “我很快乐。”阿勇驳道:“我的快乐就是建立在你们的痛苦之上,只要我有钱,我有权,别人的死活我懒得管。” “可贩毒是犯法的。” “只要能帮我挣到钱,我无所谓。”他突然半垂眼帘:“沈雨棠,不要以为我对你以礼相待,你就可以畅所欲言,不要再说我不想听的话。” 放下手中的棋子,沈雨棠笑了笑,她站起身:“话不投机半句多,这盘棋我看也下不下去了,我回房了。” 明天……为什么来到这里后,她总是面临着选择,没有选择权的选择。嫁人时,她有选择嫁或者不嫁,可她的选择只能是嫁,倘若不嫁,便是削了荣轲的面子,后果不堪设想。和水灵灵的斗争,她也可以选择斗或者不斗,不斗荣轲或许会和她离婚,但水灵灵的行为是她无法控制的,屡次的挑衅,她只能斗。一切的一切,都非她能左右,虽然站在岔路口,可方向已经被人定死…… 阿勇看着沈雨棠离开后,坐在原处抽了一根雪茄,神情悠然,当星火熄灭时,他也起身回了自己的楼层。这栋别墅有四层,阿勇自己独占第四层,沈雨棠的房间则在第三层,第二层是下属的住处。 沈雨棠和衣坐在床上,抱膝看着外面的月色,淡黄色的明月被笼上了一层薄薄的纱,朦胧又美丽…… ‘砰’的一声,沈雨棠的房门被突然从外面撞开,吓得她心下一跳。回头看着一个男人站在门口,她皱了皱眉头,心蓦然的慌了起来:“你有什么事吗?”沈雨棠知道他,那个经常跟在阿勇身边的男人。 男人恍然一笑,背身关上房门:“刚才你冲撞了老大,只要你今晚爽了我,我可以跟你在老大那求求情,扰你不死。” 沈雨棠‘哧’的一声冷笑:“你不了解你们老大,如果他想要我的命,刚才就了结了我,不必让我活到现在。”面色一沉,她又道:“只要你马上出去,我不会跟你老大说起这件事。” “残花败柳,你有什么资格谈条件。”他一步一步逼近沈雨棠:“我们老大留着你,只是看在你是那警察的老婆份上,别真以为凭你这种姿色就能当我们大嫂,最后,你只会是我们的玩物。” 沈雨棠快步下床,抡起桌上摆放的花瓶:“你别过来,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小娘们,识相点,从了我,我会对你好的。”见她反抗,男人越发的变本加厉,笑得十分猖狂。 实在受不了他的靠近,沈雨棠‘咚’的将花瓶丢过去,可被他闪身一躲,躲过了,害怕他继续靠近,沈雨棠疯狂的将手边能拿到的东西砸向他,不能的嘶喊着:“你不要在过来……” 男人都是越挫越勇,他躲过飞向自己的东西,渐渐靠近沈雨棠,伸手去抓她时,却又扑了个空,沈雨棠已经从下面溜出了他的包抄范围。正当他转身准备再次抓她时,一柄冰冷的刀锋抵在他脖子上,让他停止了疯狂的行动:“你……” “不要动。”刚才,她突然记起,为了以防万一,她放了两把水果刀在枕头下,想不到真的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男人感觉到沈雨棠的阴森,即使那一瞬间冷汗淌下了脊背,可他不相信沈雨棠会真的动手:“杀人的犯法的,身为公务人员的老婆,你不会知法犯法。” “这是自卫,你企图侵犯我,我只求自保。” ‘呸’的吐了口唾沫,男人极其不甘愿道:“把刀子移开,老子不上你了。” 沈雨棠不会这么容易相信他,依旧警觉:“把你的衣服脱下来,绑住自己的手。” 觉着那泛着光的利刃没有一点移开的意思,男人只能妥协,将外套脱下,把自己的手捂了个严严实实。 见状,沈雨棠又开口了:“我让你移动一步,你便往前一步。”就这样,沈雨棠拿着刀在后头抵着他,并指挥着他一步步往前走。 “你不用这么紧张,我现在被你用刀抵着,手又捂住了,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他轻巧的说道。 沈雨棠没有理他,依旧是指挥这她的步伐,好不容易走到门边,她让男人打开门。就在此时,那男人忽地一个反身,肩膀挑开沈雨棠持刀的手,双臂夹住沈雨棠的头,只见他迅速褪开手上的衣服,将沈雨棠拉至床边,推到她…… “我现在给你个反悔的机会,只要你主动,刚才的事情我就当没发生过。”他耻笑著,捏着沈雨棠双颊的手劲加重了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杯具的人端午节还有上班,根本没时间写文,我的规划又被打乱了~哭┬_┬~~ 37章 冰寒的刀刃抵着喉管,沈雨棠大喘了口气,一字一句道:“我死也不会屈服。”认怂只是在该的时候认,这种恶心的男人,她宁死不从。 男人眼睛微眯,整个身体都压在沈雨棠身上,他丢开刀,猛烈的扯开沈雨棠的衣襟,露出黑色的内衣。顿时,他眼放精光,利用沈雨棠的外衣绑住她的双手,放置在头顶上方。而后发疯似的啃着她的脖颈、锁骨,慢慢下移…… 一股耻辱油然升起,沈雨棠拼命的挣扎,她不断的下移身子,耳边响起男性低迷的抽气声和粗重的喘息,咬下嘴唇,她用力的抽.出枕下另一把利刃,毫不犹豫的□男人的背脊。男人身体一搐,抬起头,夹带着怒火目视着沈雨棠,惊慌之下,沈雨棠立即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直到那男人死去…… 她杀人了……想着这句话,沈雨棠胸口起伏不定,不忙挣开手上的束缚,她使出全身的力气,连推带踹的将人给从身上挪开。她杀人了,杀人偿命……蓦然,沈雨棠记起那个梦,难道这就是她坐牢的原因吗?这就是情节扭曲的后果吗?还未等她定下心,房门被腾的一脚踹开,沈雨棠闻声,急忙护住果露的胸口,睁大了眼睛看向来人。 “你……”见到这一幕,阿勇也有些错愕,他咬了咬牙,上前探了下那男人的鼻息:“你没事吧。”刚才他在楼上,刚打开窗户就听到下面有异响,直奔她的房间而来,从外面就看到房门被锁,没有丝毫的犹豫,他抬脚就踹门,可令他万万没想到进来会看到这种场面。 摇了摇头,沈雨棠此刻还有些惊魂未定,语气却十分理智:“是我杀了他,我会负责的。” “说什么傻话,是他该死,胆敢做出这种事情,不死我也会让他生不如死。”漫不经心的说出这一段话,阿勇脱下自己的外套,蒙住沈雨棠的上身:“我待会儿找人把他丢出去,记住,人是我杀的,这件事你知,我知。” “不,他是我杀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会让你给我顶罪。”这不是一顿饭或者是一件衣裳,而是一条人命,她怎么可能让别人给她顶罪。 阿勇没有立刻回话,而是猛的抽.起插.在男人背后的刀,顿时血溅四周,甚至连沈雨棠脸上都沾染到了。不待沈雨棠伸手拭去血迹,阿勇抬手便是一刀,朝已经气息微弱的男人插.去:“刚才他没有死,现在是我杀了他,记住了吗?”他的语调十分缓慢,一字一句里有令人无法忽视的命令口吻。 沈雨棠惊惧的看着他阴寒的眼神,被惊得久久说不出话来。阿勇也没有管她,捏着她的下巴,拍了拍她的脸颊:“害怕,露出害怕的表情。” 不知是沈雨棠真的听进了他的话,还是心中对事态的发展也恐惧起来,她脸上果真表露出一丝害怕,脸色也瞬间变得苍白。就在这时,阿勇走到门口喊了声,随后进来两个人,他们见房间的情形,先是一愣,阿勇遂语气冷冽的说道:“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找个地方将他埋了,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那两个人以前也见惯这种场面,他们对死的这个男人也无比熟悉,之前这男人就在他们面前表露出肖想沈雨棠的意思,可被他们拦住了,现如今,他还是没死心,还死在这件事上……阿勇做事一向够义气,但不容人忤逆他,他手下的人知道他的性子,对死人这种事情已然看开。 抬着死了的男人,那俩人心中嗤笑:他死了也活该,老大对这个女的这么礼遇,虽然说是棋子,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动的。忤逆老大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他们抬着尸体出去后,阿勇点燃了一根烟,坐在床对面的单人沙发上静静的抽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帮我?”沈雨棠的语速很慢,音调中还带着些许颤抖。她抬头看着对面的男人,眼眸里满是不解,他们非亲非故,甚至是对立的敌人,就这样帮了她背了一条杀人之罪…… 慢慢的吐出嘴里的烟,白色的烟雾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烟圈,他漫不经心道:“我满身是血,不在意身上多一条人命,你是我带回来的客人,发生这种事情,是我的失误。” “可……” 阿勇突然打断她的话:“我不会白白帮你,记住,你欠我一条人命,我随时都可能找你讨回来。” 沈雨棠没有回话,屋里陷入一片死寂,阿勇无声的抽着烟,沈雨棠坐在床上低着头冥思。突地,刺啦一道枪声响起,惊了阿勇,也扰乱了沈雨棠的心思。 阿勇从沙发上弹跳而起,望了望屋外,转而笑看着沈雨棠:“他来了。” 沈雨棠的情绪被顷刻间调动起来:“他既然能找来,就一定是有备而来,你赶快走吧。” “你开始担心我了。” “这种时候不应该调笑,你应该担心自己的生命。”听着楼下越发激烈的枪声,沈雨棠劝道。 “只要你在我手上,荣轲不敢对我如何。”就在说完这句话的瞬间,阿勇抓起床上的沈雨棠,勒住她的脖子,掏出手枪抵着她的脑袋:“等我安全离开后,我就会放了你。” 笑了笑,沈雨棠无语,只是一步步的跟着他出去。刚出门口,就迎面而来一大批的人,他们看到阿勇挟持着沈雨棠,纷纷顿住了脚步。 “不想她脑袋开花,就别轻举妄动。”阿勇喊道。 站在众人前方的荣轲做了个手势,让后面的人放下枪:“我们已经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你跑不掉了,放开雨棠,我可以给你留个活口。” 抿嘴一笑,阿勇对他的话完全无动于衷:“别跟我来这套,想让我再回去那不见天日的地方,你做梦去吧。” “你不是想跟我斗,现在挟持个女人有什么意思?放开她,我和你一对一的打一场。” “你们警察都是骗人的玩意儿,我上过一次当,就不会再上第二次。”笑了笑,他道:“你带这么多人来,我要是不搂着你的女人,能逃出去吗?”说话间,他紧了紧手指,枪管更加服帖的对准沈雨棠的太阳穴。 就在他们一边谈判时,阿勇一边挪动自己的脚步:“别耍小花招,就算你们有狙击手击毙我,我照样可以拉着这个小美人垫背。”说完这句话后,荣轲的人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警察的职责是抓捕罪犯,可他们更要顾及到人质的安全,何况现在的人质还是他们老大的老婆,一个不小心,可真就玉石俱焚了。 直到阿勇上楼,退到天台,荣轲他们也紧跟着上去。忽然,蔚蓝的天空中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引擎声,一股大风袭来,天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架直升飞机,从直升飞机上放下一条绳子,阿勇一边慢悠悠的将自己和沈雨棠都绑在一块,一边说:“我不像你们警察,出尔反尔,等我上去后确认安全无虞,自然会将她还给你。” 确定绳子绑好后,直升机开始飞升,那绳子也越缩越短,直到荣轲眼睁睁的看着阿勇和沈雨棠的身影消失在空中。他站在地上攒紧拳头,心中的火苗迅速窜高,目光杀气腾腾的注视着那盘旋在空中的直升机。 “别担心,我已经让人派直升机过来了,雨棠一定会救回来的。”胡飞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三十秒后,直升机忽然下降,沈雨棠被推了出来。荣轲心惊之事,只见沈雨棠背后‘嘭’的多出一个降落伞,空中霎时响起一个声音:“那个赌你虽然赢了,但我还会再回来的。”随着这个声音消失在空中,直升机也慢慢远去,直至不见。 阿勇的身影嗓门十分之大,站在下面的荣轲也听得一清二楚,他从来没有和他打过什么赌,可见这句话不是跟他说的,而沈雨棠……看着沈雨棠慢慢降落,他也没什么时间去思考这句话真正的意思,奔着沈雨棠降落的地方而去。 接到沈雨棠后,他示意后面的人都离去,待众人背过身走后,荣轲愤怒的撕扯掉沈雨棠身上那件属于别的男人的衣服,转而披上他的警服。看到沈雨棠身上完整的内衣,他的心突然定下了,特别是看到沈雨棠胸口和腹部的血迹时,他的心更加安然了。 相比他心已定,沈雨棠想到他的引蛇出洞之计,心中怒火中烧,而他此时的举动亦是惹到她。面色冷峻,沈雨棠轻讽道:“荣大队长,你来的可真够及时啊。” “他们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她身上有大量的血迹,可她身上却没有伤痕,这血迹是谁的?又为何会沾到她的身上?难道…… “他们的目标是你,能对我做什么。这几天我吃得好,睡的香,好的很。不过,这也全拜你所赐,不然我怎么会有这悠闲的十天游呢?”此刻,她极尽所能的想挖苦荣轲。 作者有话要说:唉,这误会不知什么时候会解开~一 一+祝福这俩~ 38章 听到她变味的话,荣轲不悦的皱了皱眉头,转而一想她可能是知道了什么,只能沉声道:“雨棠,这件事我可以解释。” “已经没有必要了,我很累,想休息,如果你想补偿的话,送我回家吧。”说完这句话后,沈雨棠便不再开口。 荣轲见她冷着脸,也不愿自讨没趣,带着她上了车,开往回家的路。果真,上车后不久,沈雨棠便昏睡过去,直到回家后荣轲将她抱进家门也没能吵醒她。荣轲盯着她的睡颜,垂下眼眸,终究是没有吵醒她,径直下了楼。 楼下,三男三女正急切的等着他,见他下来,即刻将他团团围住。 “雨棠没事吧。”急性子的林雪梅率先问道。沈雨棠是在她手上被劫走,她有一定的责任,如果沈雨棠出了什么事情,她一辈子也不会好过。 “只是太累,睡着了。”荣轲淡淡的回道。 他这么一说,其余的人也放心了不少,纷纷松了口气。虽然头号犯人没抓到,可他们只要知道沈雨棠安然无恙就行了。 半响,李为之镇定的问道:“那件事雨棠知道了吧。”刚才他就瞧见沈雨棠和荣轲两人有些闹别扭,完全不似一对患难过后相聚的夫妻,唯一的理由就是沈雨棠知道了荣轲利用她的事情。 没有回话,荣轲算是默认了,几个男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女人也都云里雾里的看着她们,还是吴佩玉脑筋转得快,难以置信的问了一句:“这次的事情,都在你们的预料之中,对吗?雨棠被抓,是你们一手策划的。” 她这一问,林雪梅也瞬间炸毛,火气腾的上来,嚷嚷道:“什么?这件事真的是你们的策划?”见他们一个个都不作声,也未加反驳,林雪梅顿时气急了:“你们还是男人吗?用女人去做诱饵,现在的警察都变成孬种了,一个个没本事凭真功夫去抓人,却想这种法子。” 文雅唯恐林雪梅吵醒楼上的沈雨棠,忙拉扯着她:“你小点声,雨棠还在休息呐。”顿了顿,她忍不住为自家老公辩解:“引蛇出洞,是个好方法,你也别说他们了,雨棠安全回来就好,荣少心里肯定也是不好过的。” 林雪梅杀气腾腾的瞄了眼文雅,使得文雅瞬间禁声,她则冷哼一声:“好方法,确实是好方法。拿女人当白菜,谁要就给谁,这是好法子啊,好在雨棠现在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要真是损了点地方,不知道该是谁伤心。” “你们这次做的太过了,瞒着我们也太不应该了。”吴佩玉也有些生气,枉费她以为荣轲打心底爱着雨棠,雨棠失踪那几天他可是废寝忘食的研究着,找着……可现在知道真相,他们只是拿雨棠当枪使,她…… 听着一向优雅的老婆小发脾气,齐亚赶紧撇开干系:“是啊,你们三个这次确实离谱了,如果我们事先都知道,或许结果就不是今天这样了。” “荣少,你不告诉我们情有可原,可你和雨棠是夫妻,这么大的事情,你应该要跟她讲的。”吴佩玉无奈说道。 荣轲只是低着头没有回话,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令人琢磨不透他此刻的心思。 胡飞鹰一直都没有说话,他靠着沙发,双眼盯着天花板。此刻他脑子里都是今天交战的过程,他在思考着哪一环遗漏了才导致阿勇逃走。对他们所说的话题,他没什么兴趣,他心里觉得这是荣轲的家务事,还是严肃的家务事,不能开玩笑,他干脆就别说话了。 李为之从一开始就不怎么赞成这种欺上瞒下的做法,现在这种局面,他料想到过,可如何解决他毫无办法,这是荣轲私人的事情,只能靠他自己解决,他无法发表任何意见。 关于欺骗沈雨棠这件事上,除荣轲外的三个男人,一个同意是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一个是想着失败的地方,无法顾及,一个是不想管……如此一来,三人小坐了一会儿后,陆续离去。 其实,当荣轲第一时间得知阿勇越狱后,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利用沈雨棠引阿勇出来,所以他全权策划了这件事。他知道阿勇是个十分精明的人,所以为了成功的引蛇出洞,他没有让人全天候守着沈雨棠。可就是这样,让阿勇钻了空子,本以为十足有效的追踪器,可就在神谕被劫走的那一秒失去了所有的功效。如果不是他后来破解了阿勇那一区域的信号,恐怕他到现在还没找到沈雨棠,更加不知道结果会是如何…… 隔天,所有人都得知沈雨棠安全的回来,纷纷来家里探望,胡庆余一家子都过来,见到沈雨棠真的没事后,他们才放下心中大石,荣母随后也过来了一趟,叮嘱了些事情也匆匆离去。由于这件事被荣轲全面封锁,知道的只是家里人,这其中也有一个人对这件事毫不知情,那就是沈常来,而事后,沈雨棠也不打算让他知道。 荣轲对那个误会一直保持沉默,待探访的人陆续离开后,连续几天,沈雨棠对他的态度都极其冰冷,实在受不了这种生活,加上他觉得那天吴佩玉所说的话有几分道理,荣轲还是先妥协了。这件事他确实有错在先,是他把某些事情想得太美好,导致沈雨棠差点出了事,以往种种加上这次,他越发的对沈雨棠愧疚起来。最终,请教了高人之后,他决定展示自己柔情的一面…… 每天用工作来麻醉自己,沈雨棠越发的觉得荣轲靠不住,他对自己有几分真感情,她看不透,或许连荣轲自己都不清楚。现在的努力,是为了以后更好的生活,她只能这样想了…… 沈雨棠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到她和荣轲的这栋大房子,落寞的靠在大门边的墙壁上掏钥匙开门,钥匙还未□锁孔,门却开了。 一张带着纯粹笑容的面孔正盯着她,眼神柔得似乎能挤出水:“听到钥匙的声音,我就知道你回来了。雨棠,赶快快进来吧。”荣轲退到门边让她进来,心底告诉自己今天一定要成功。 沈雨棠有些错愕,她进屋后,荣轲关上大门,带着温暖的笑意说道:“雨棠,你今天工作了一天肯定很累了,你先前客厅休息一下,我还有一会儿,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看着他在厨房忙进忙出,完全不似平常的样子,沈雨棠顿时有种错觉,她的疲惫感全都飞到九天云外去了。半躺在沙发上,她盯着白净的天花板。 其实这误会不大,她知道没有必要闹成现在这样,可这个误会让她顿悟,荣轲对她的感情没有她想的那么深,如果她继续下去这段婚姻,就一定要拿住荣轲的软处,否者,日后还会发生这种事情。或许,现在就是个机会…… 想想荣轲刚才的笑意,她的心还是有些暖意的,他的笑很纯粹,没有一点杂质。就像冬日里的斜阳,让她在冰雪的世界里找到一丝温暖。这不就是她一直想要的倚靠吗?能在她疲惫的时候给她一抹安慰的笑,在她无助的事情给她一个坚实的肩膀…… “雨棠,可以吃饭了。”荣轲眉头紧锁,声音还是那般轻柔、温暖,盯着发愣的沈雨棠,他问道:“要不要我把饭菜端到客厅?” 沈雨棠突然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并摇了摇头,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拉着他走到餐桌旁:“好香,你今天做了糖醋鱼吗?” “嗯。”他愣愣的点了点头,对她突然的转变有些诧异,忐忑的问:“我记得你最喜欢吃糖醋鱼,今天尝尝看我做的如何?” “以后不要做糖醋鱼了,我现在改喜欢红烧排骨。”尝了下味道,端起桌上的碗,她突然问道:“阿荣,你当初为什么会娶我?” “觉得你很有意思。”他装出一副腼腆的笑,夹起一块排骨放到她碗里。 “哦,这样啊。”沈雨棠喃喃自语后,低下头扒了扒碗里的米饭。一句话改变一个人的一生,大概就是如此吧。 “雨棠,如果你的工作太累,你也可以不用工作,只要悠闲的在家就好。”他思前想后,终于把压了几天的话说出来。这几天,他才真正注意到她的生活,一边要忙着荣家的事情,一边又有房地产的事情,有时候她根本无暇脱身,每天回来都是疲惫不堪,以往他从未注意过。 “闲赋在家?现在我有你可以依靠,不工作可以,若有一天没有你这个依靠时,我又该怎么办?”沈雨棠抬头瞥了他一眼,随后她挑起嘴角低下头。不要对社会抱有希望,因为社会是残酷的,难得他对她说出如此暖心的话,这样已经足够了。接下来,是她该找他软肋的时刻了。 “沈雨棠,我这话是真心的。” 听出他压抑的怒火,沈雨棠蓦然抬头,勉强扯出一丝笑容:“你现在不就是在照顾我,别为我担心了,现在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承受的吗?吃饭吧。”她低头不语的表情也让荣轲没有接着说下去,他知道她性格中唯一难以改变的就是倔强了。 作者有话要说:~>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