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野桑》作者：习温
    文案
    只有疯子才会喜欢上自己的亲哥哥。
    原创小说 - BL - 中篇 - 完结
    HE - 现代 - 强制爱 - 年下 - 骨科
    傅怿✖傅哲
    一个偏执想要得到哥哥的疯批弟弟
    ×
    一个近乎沉沦却又时刻清醒的哥哥
    骨科 ＊ 年下
    ·在一起之前弟弟每天都对哥哥发疯·
    ·在一起之后弟弟每天都对哥哥撒娇·
    第1章 
    傅怿坐在飞机上靠窗的座位，他喜欢俯瞰一切的滋味，看着城市的房子一点点变小，滑翔至纯蓝的天空，钻进叠层的云朵。
    他从口袋里取出黑色的眼罩，蒙住了眼，靠着小憩。
    下午17：19分，飞机降落在A城的机场。
    傅怿打开了手机，接连不断的微信震的他手都在发麻，从托运带上提出自己的行李，直接点开查看了傅哲的消息。
    【5号口】
    真是一如既往的冷淡，看得出来傅哲一点都不喜欢他这个弟弟。
    傅哲的妈妈在傅哲两岁的时候生的傅怿，全家人都很宠这个小的，刚开始也包括傅哲。
    渐渐的，爸妈的重心全落在了傅怿的身上，而傅哲也到了上托班的年纪，他被丢在学校和老师相处的时间比和父母还要多，即使回到家，父母也只是顾着哄爱哭的弟弟。
    亲戚经常挂在嘴边说的爸妈有了弟弟就不要你，以及每次父母不反驳还在旁边乐呵的嘴脸，他被教导弟弟小要让着弟弟，零食要分一半，玩具要分一半，就连爸妈…可是爸妈他连三分之一都分不到。
    慢慢的傅哲变得不爱说话，但是很爱学习。小学，初中，高中年年都是第一名，奖状奖杯家里多的放不下，只有这个时候父母才会把眼光稍微放在自己的身上。
    傅怿则被教导着要像哥哥学习，他从小嘴甜，哄的人都找不到东南西北。同时，他很喜欢傅哲，也很黏他。
    所有的一切，在傅哲看来是索取，在傅怿看来是给予。
    “哥。”傅怿朝着正靠在栏杆低头玩手机的傅哲打了个招呼，拍在了他的肩上。
    正在玩手机的人回了头，露出被碎发遮挡住的乌木般黑色眼眸，鼻梁高挺，脸庞柔和。傅哲穿着简单的白T，露出的半边锁骨和肌肤白皙细滑，傅怿手一伸帮他提好，“以防走光。”
    傅哲站着打量他这个弟弟，大半年不见，傅怿长高了，甚至比自己还要高出几厘米。他爱笑，嘴角总是弯弯的，明朗而又自若，像是阳光拨开云雾，一下照在人的心上。
    “先回我那儿，再带你去吃饭。”傅哲在A城上大二，这个暑假没有回家的原因就是傅怿今年高考完之后，吵着说放假要到他这儿来，傅哲只好推掉了所有事情在这儿等他。
    傅哲不爱回家，在陌生的城市自己一个人，他习惯了，也喜欢了。他可以和朋友谈天说地，却不知道怎么和家人沟通，时间一长，他也就懒得理了。
    傅怿跟在傅哲后面上了出租车，夕阳西下，傅怿隔着玻璃看着外面行人走走停停，远处的红绿灯再三闪烁，还有映在天边橙色的云。
    “我想吃小龙虾，行吗？”傅怿转过身对着傅哲，寻求他的意见。
    “好。”傅哲点点头。
    傅哲租的房子是间复式公寓，上下两层。面积不大，一楼是客厅和厨房，左边有个落地窗，二楼则是书房和卧室，不过只有一个卧室，傅哲帮傅怿把行李拿到自己的房间，“你和我住，这里没有别的房间了。”
    夜晚21：08分，大排档门口。
    充斥着夏日特点的闷热气息围绕在这个街上，傅哲和傅怿来的晚，里面的空调座儿都被人霸占了。他们只好选在店口的桌子，老式的细叶立地风扇对着他们摇头摆尾呼呼的吹，老板腰间围着白色系带围裙，用脖子上搭着的毛巾擦着额间的汗。
    “两位吃什么？”
    “要一斤小龙虾，中辣的。”傅哲说。
    “微辣的吧。”傅怿看了一眼傅哲，随后笑着看着老板，“我哥哥不能吃辣，再来点羊肉串和蔬菜串，啤酒六瓶。”
    傅哲诧异，“你能喝酒？”
    傅怿掏着纸巾擦拭木制交叉桌子上的油污，拿了一个杯子放在傅哲跟前，“能啊，酒量好着呢，你很久不在家，都不知道。”
    傅怿带点小哀怨的语气让傅哲这个做的哥哥心中感到了些许不自在，或者是为了掩饰什么，傅哲拿起开瓶器撬开了冰镇啤酒的瓶口，倒满了自己和傅怿的杯子，咕吱咕吱冒着的白色泡沫溢到了杯口，傅哲举起了杯子放在唇边，“那今天和我喝喝看吧。”
    这个季节盛产小龙虾，混着葱蒜吸收着鲜美红油的汁，招牌十三香的味儿飘着让食客情不自禁咽口水的魔力，傅哲和傅怿带着一次性手套，低着头扒开最里面的那层肉。
    “给你。”傅哲抬头，一碗已经剥好的白嫩龙虾尾摆在了自己的面前。
    傅哲愣了一会儿，随后摘下了手套去拿筷子，“谢谢。”并把靠近自己的那盘烧烤递给了傅怿，热气烤过的油光还在不停跳动，上面铺了一层辣椒粉，“吃这个吧，我刚才让老板放的多辣。”
    “谢谢哥哥。”傅怿笑着看他。
    黑色暗沟的边沿沾着不知名的物体，网状的臭水沟下面哗哗流动，人群中的大声吆喝和欢声笑语淹没在已经喝醉的傅哲耳外，他歪着头，脚下踢倒了喝空了的啤酒瓶。
    还尚存着一点意识的傅哲把手机递给了傅怿，按下指纹解锁，蓝色的支付宝页面怼在傅怿脸上，“去付钱，密码我生日。”
    凌晨0：37分，傅怿带着昏沉的傅哲回到了家。
    傅哲不是醉，是喝多了就想睡觉，脑子里就跟电影走了个过场似的，被酒精一刺激就要罢工，迷迷糊糊中他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放松的把头埋进枕头里。
    傅怿开了一盏小灯，贪婪的盯着傅哲的脸，他走到傅哲的身边，卷起哥哥的衣摆就把手往里伸，傅哲的身体在发热，猛不防的被冰凉的大手一摸，身体的感知快于大脑的思考，他毫不犹豫的就把小腹往上贴，试图寻找降温的途径。
    傅怿的手随着小腹往上，指尖带过的电流击起傅哲的颤栗，傅怿跨坐在傅哲的身上，将他的衣服全部撩到了胸口以上，他看上了那两颗挺立在空气中的红色乳头。
    “啊…”傅哲胸前的颗粒被傅怿含进了嘴里，舌尖挑逗的随着乳晕打圈，用牙齿轻轻撕扯已经翘起来的凸点，像在吸母乳一样用唇部嘬着，傅哲神智不清的推着正在他身上作恶的人，却没有丝毫作用。
    “还不醒吗？”傅怿脱下傅哲的裤子，手握在还沉睡着的性器上来回揉捏，他吻着傅哲的侧颈，舔过耳后。
    傅哲难耐的扭动着身子，极力的睁开眼睛，开始往外吐着液体的阴茎弄的他内裤湿哒哒的很不舒服，在完全清醒之前，他看见了在他身上的傅怿。
    “你干什么？！”傅哲猛地睁眼，身上的血液因为惊吓仿佛在倒流着，半褪的衣衫，红肿的乳头，湿透的内裤。傅哲整个人都像被钉在了原地，浑身僵硬。
    “你说呢？”傅怿完全没有被抓包的难堪，反是笑意盈盈的看着傅哲，抓起他的手固定在头顶上方，“我喜欢你，哥哥。”
    第2章 
    “你给我滚下去！”傅哲被钳制的完全不能动弹，双手被举高过头顶，双腿被傅怿用膝盖分开牢牢地压在床上，被亲弟弟这样对待的傅哲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傅怿的呼吸离傅哲很近，近到只要再动一下就可以亲吻的程度，傅怿对着他笑，依旧是纯真的样子，眼神却像瞄准了一只猎物，势在必得。
    喝多了的人本身就浑身无力，傅哲想要用力挣开傅怿的束缚，整个身子都在床上扭动，”赶紧给我滚下去！啊……”
    傅怿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傅哲下身那个玩意儿，从旁边脱落的裤子上抽出皮带，绑在傅哲的双手，金属扣沿着床头的铁架穿了过去，傅哲被固定在床上。
    “别动了，你乖一点。”傅怿温声哄着傅哲，吻在他的唇上。
    傅哲紧闭着嘴巴扭过头去，逃避的动作惹火了傅怿，他用了劲捏住傅哲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舌头扫过他的上颚，吮吸他的口腔，用力到傅哲觉得快要呼吸暂停。
    下身的最后一件遮羞布也被脱了下来，傅哲上身的衣服早已凌乱不堪的挂在胸口，两条大长腿敞开着，露出在毛发中已经微微抬头的性器。
    傅怿拿出一个瓶子挤出了一坨膏体，抹在傅哲的身后。傅哲紧咬着嘴唇，双目猩红的沾着一圈泪水，他趁傅怿没有压住他的空隙抬脚就踹在了傅怿的肩膀上，双手不停的上下扯动那条皮带。
    傅怿在床角慢慢地靠近傅哲，看着他垂死挣扎的样子，“你跑得掉？”
    “我是你哥哥！”傅哲大吼，声音都在发抖，“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傅怿一把握住傅哲的脚踝，将他拉下身来，手抚在傅哲的大腿内侧，将它们分得更开了点，“我知道，我喜欢你。”
    傅怿将自己粗大肿胀的性器抵在傅哲的穴口，身下的人抓着后方床头的栏杆向后躲，傅怿掐住傅哲的腰，腰腹一挺，将性器全部送进甬道。
    “啊……”好疼。傅哲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人活生生地劈成了两半，额头上的冷汗不停的往外冒，嘴边发出痛苦的悲鸣，“疼……”
    傅怿俯下身去安抚着他，手握住傅哲的阴茎撸动，给予刺激，手指捏住囊袋慢慢揉搓，最后绕到铃口轻轻抠弄，两人的交合处在傅怿每一次抽送中都会带出血迹，傅哲侧过脸去咬着下唇里的那层软肉，血腥味充满了口腔。
    “哥哥。”傅哲的性器在傅怿的安抚下又慢慢的翘立了起来，前端吐出不知名的白色液体，傅哲的指甲深深抠进了自己的手心，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傅怿一刻不停地折磨他，强行掰过他的脸捏住了两边，色情的将自己的手指伸进了傅哲的嘴里，掏弄出带着血丝的晶莹液体，傅哲一口咬在了傅怿的手指上不松口。
    “嘶……”傅怿不恼反而笑着看他，他这个哥哥常年对他冷冷淡淡，多一个表情都不肯施舍给他，现在躺在自己的身下，脸色潮红，眼尾带泪。傅怿没有抽出自己的手指，反而向他身体最深处撞去。
    “啊……”突然被顶到的某个敏感点让傅哲呻吟了出来，不得已松了口，傅怿明了，总是故意刮着内壁里的那个小凸起狠狠撞去。
    傅哲受不了了，生理上的刺激和心理上的打击让他无处可逃，快要射精的感觉清楚的映在自己的大脑，他要被亲弟弟操射了。
    “傅怿……停…停下…”傅哲紧闭着眼睛，微张着嘴呼吸。
    傅怿看着他的表情，湿热的吻落在傅哲的侧颈，舔舐着他的耳垂，发出对傅哲诱惑的指令，“哥哥，射吧。”
    快感在一瞬间爆发，傅哲射出的精液全部喷洒在他和傅怿的小腹上，眼前白光闪过，射完精之后的身子不断抽搐，身下的小穴也收缩得更紧。
    整个夜里傅哲被翻来覆去的承受着来自傅怿的占有，他白皙的身体上布满了青紫的吻痕和噬咬齿痕，手腕上留下破皮的伤，穴眼被操开的红肿，傅怿没有带套，混着润滑剂和精液的粘稠液体全流在他的股间。
    下午14：26分，傅哲醒了。
    他目光涣散的盯着天花板，没有焦距。滚烫的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滴在枕头上，傅怿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他换的睡衣，屁股里有种冰凉的感觉，傅哲掀开被子，忍着浑身像被车轮碾压过的身体站了起来，房间充斥着一股药膏的味道。
    傅哲走的很慢，他扶着楼梯一步一步，撕裂的痛在他身上蔓延。他看见傅怿正在厨房煮着什么，傅哲的手死死的扣住楼梯的扶手，他不想看见傅怿，一点也不想，他不要再回想起昨晚的画面，可笑的事实。
    “你醒了。”傅怿放下汤勺过来扶着傅哲坐在餐椅上，“饿了吧，我给你煮了粥。”
    傅哲对面前的东西没有一丁点的兴趣，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放在餐桌上的手一把挥开了碗，瓷器碰裂的声音在客厅尤为大动静。
    “你马上走！这辈子都不要再来找我！”傅哲的肩膀在颤抖，心脏像是被一根线紧紧缠绕透不过气来，他推开了椅子就要上楼，却被傅怿一把拽着压在墙壁上。
    傅怿小心的没有触碰到他手腕的伤口，拉着他的小臂将他锢在自己的怀里，“你是我哥哥，你想让我去哪儿？”
    “哥哥？”傅哲猛地抬起头看着傅怿，眼中的愤恨悲泣毫不掩饰，嘲讽道，“没有弟弟会对哥哥做出这种事，你马上滚，立刻从这里滚出去。”
    傅怿按住他的肩膀，轻笑，“滚不了，我的志愿填在了你的学校，大学四年你都得照顾我。”
    “什么？”傅哲惊道，“你发什么疯！”
    “我没疯，哥哥。”傅怿抱住傅哲，吸取着来自傅哲身上好闻的味道，喃喃道，“我只是喜欢你。”
    晚上19：30分，傅哲接到了妈妈周桐的来电。
    “小哲啊，昨天接到弟弟了吧？”
    “接到了。”傅哲说，“妈，傅怿的志愿填的哪儿？”
    周桐心情很好的样子，在电话那头愉悦的很，“和你一个大学啊，以后你们兄弟两要互相照知道吗，爸爸妈妈离你们远……”
    后面周桐再说什么傅哲都没有听到，他挂了电话之后狠狠将手机砸向了地上，碎裂的屏幕和倒出的外壳无不证明这个手机已经报废了。
    傅哲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心情久久不能平复，直到面前出现了一双和他同款不同色的拖鞋。
    “谁让你进来的！”傅哲立刻起身，怒不可遏的朝着傅怿大声吼到。
    傅怿捡起傅哲摔在地上的手机，放在了书桌上，他笑着看着傅哲，仿佛早就预料到了发生的事，“和妈妈确认过了？我没骗你。”
    傅怿一步步的向前，傅哲一步步的后退，直到身后抵着书柜才停了下来，傅怿扣住傅哲的后脑勺，鼻尖蹭过他的脸颊，唇落在他的耳边。
    “我不会走，你也别想逃。”
    第3章 
    傅哲打开电脑，登陆QQ，社团群里一片热火朝天，会长带头说八月底学校迎新的事情，安排好了每个人的工作。
    傅哲没回，直接点开了温霄的头像，噼里啪啦打出四个字。
    【借钱，借住。】
    那边很快就回了消息。
    【？？出什么事儿了？】
    【别废话了，一点商场西门见。】
    随后退出了登陆，关上了电脑，一抬头，就看见傅怿正站在书房门口，傅哲没理，直接越过了他。
    “哥哥想出去？”傅怿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胸。
    “与你无关。”傅哲的态度算不上好，甚至还带了火药味。
    傅怿跟着他到了大门，拿着一件衬衫给他套着，傅哲皱着眉拒绝，傅怿没说话，而是笑着指指他脖子上的吻痕。
    傅哲一把抽走了傅怿手上的衬衫，用了力的把门关上。
    中午12：59分，商场西门。
    “傅哲！”温霄火急火燎的赶来，手上拿着两瓶矿泉水，生怕来迟了一步被傅哲给劈了。
    傅哲接过温霄的水，直接进入正题，“我手机摔坏了，先借我钱，等会手机开机就还你。”
    温霄没意见，就是对七月份的夏天热到可以中暑的季节，傅哲却穿着外套非常不理解，“你脑子坏了穿外套啊？”
    傅哲脑海里又想起傅怿那不怀好意的笑容，差点就把气对着温霄全部撒了，“我冷不行吗。”
    看来脑子是真的坏了。
    傅哲买完新手机就把钱给温霄转了过去，低着头顺便对温霄说，“在你家借住几天。”
    “行啊，一句话，不过你家不就你一个人住吗，怎么？寂寞了？”温霄搭着傅哲的肩往前走，调笑他。
    傅哲一巴掌拍在了温霄的脑袋上，“我弟弟来了，他住我那儿。”随后补充了一下， “总之别问了，你借我住就行。”
    温霄对傅哲的家庭了解的不多，平常也不怎么听他提起，不过还是碍着好朋友的原则简单提了一嘴，“和弟弟闹矛盾了？小孩子嘛，你也别和他太计较，做哥哥的大度点。”
    砰。
    傅哲手上的矿泉水瓶盖飞了出去，水流哗啦啦的全落到了地上，溅湿了傅哲的裤脚，瓶体在他的手上都变了形。
    温霄吓了一跳，转头就看见傅哲脸上隐忍的怒气，意识到可能兄弟两真的闹了什么不可开交的矛盾，选择安慰，“我就随口一说，住住住，来我家住，住到你毕业都行。”
    两个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准备回去。温霄跟在傅哲后面玩着手机，没防备的突然撞上了傅哲的后背，鼻子都酸的冒水儿了。
    温霄捂住鼻子仰着头，“我靠傅哲你干嘛呢，鼻子都给你撞歪了。”
    “哥哥。”
    傅哲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傅怿，手握着拳半天没有回应。
    温霄看着对面笑的阳光的男孩，再看看他跟傅哲几分像的面容，心里有了个大概，“你是傅哲弟弟吧？我是你哥的朋友，我叫温霄。”
    “温霄哥哥好，我叫傅怿。”瞧瞧，多有礼貌的一孩子，还长得那么帅，温霄要是个女的差点就跟他跑了。
    “你跟踪我。”傅哲一口断定，甚至都不用思考，百分百确定他这个弟弟就是跟踪他来的。
    傅怿没有否认，只是稍微修饰了一下，“因为你到现在还没回家，我就开了你的电脑看了下记录，别生气。”
    傅怿装乖认错，傅哲却不领情，直接领着温霄往前走，“还不快点。”
    “啊？不好吧，就留你弟一个人在这儿？”温霄小碎步跑着，时不时的回头看着还站在原地的傅怿，活像个被人抛弃的小狗狗。
    傅哲头也不回，半边肩膀被温霄扯住，“傅哲。”
    温霄抬了下巴示意远处，傅怿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椅子上，上身蜷缩着，脑袋枕在了小臂上。傅哲看着他的侧影，思绪却想到了傅怿很小的时候，每次自己不理他，他就会像现在这样的姿势。
    傅哲抿着唇不说话，静默了片刻转身对温霄说，“你先回去吧。”
    随后向着傅怿的方向走去。
    “还不回家。”
    傅怿猛地抬头，看见傅哲就站在自己的旁边，惊喜的看着他，“哥。”
    傅哲瞥了他一眼，自顾自的走出商场大门，他知道傅怿丢不了，反正肯定在自己身后。
    傍晚17：33分，公寓里。
    傅哲进了房就脱掉了身上的外套，傅怿跟着他进了屋，拿着手机不知道在捣鼓着什么，傅哲经过傅怿身边的时候被狠狠的一推，整个人砸到了床上。
    “你干什么？”傅哲的后脑晕乎乎的，整个人都是晕的，傅怿趁这个时候覆在他的身上手摸着他的脸。
    傅哲扭过头想要躲避他的触碰，傅怿的手却伸向了他的发间，顺着黑发轻轻一拉，傅哲被迫的抬起了头。
    “你是不是想跑？”傅怿问。
    “没有。”傅哲否认，手推着傅怿的胸膛，“你起来。”
    傅怿用下身顶了一下傅哲，身下的人顿时脸颊绯红，傅怿扣着傅哲的后脑勺，嘴唇亲昵和对方摩擦。
    “我说过，你别想丢下我，对吗？”傅怿放开了傅哲的头发，转手摸向他的下身，解开裤子的扣子。
    傅哲挣扎起来，“放手！放开我！”
    傅怿轻笑了一声，掐着傅哲的脖子让他不再动弹，下身的装备轻而易举的全被脱掉，傅怿转过傅哲的脸，让他看着桌上支架支起的手机。
    “看到了吗？这是对你的惩罚。”被放在支架上的手机此刻正用自己的摄像头对着自己，傅哲脸色刷的惨白，嘴唇发抖。
    “不…啊……”傅怿只潦草的做了些润滑便直直的捅入傅哲的身体里，上次的伤口才刚好一点。
    “不要…”傅哲忍着疼痛，抓着傅怿的手臂恳求，“关…关掉……”
    被肏的泛红湿润的小穴吞吐着属于傅怿的阴茎，偏偏傅怿铁了心要惩罚他，捏着傅哲的下巴一直对着镜头。
    被情欲控制的媚态，被亲弟弟抽插操干的屁眼，傅哲闭着眼，眼泪源源不断的从眼角流出，嘴里发出痛苦的呜咽。
    傅怿熟悉的撞击着他的敏感点，俯下身去温柔的吻去傅哲的泪水，“哥哥，别走。”
    傅怿托起傅哲的腰，抱着他坐在自己身上，从下而上的顶他，傅哲的性器早就被肏的翘了起来，他没办法坐稳，傅怿便拉着他的双手环住自己的脖子。
    阴茎早已湿透了，顶端吐着粘稠的液体，随着这个姿势性器拍打在他和傅怿的小腹上，在敏感点再次被刮过的时候，傅哲射了出来。
    傅哲浑身脱了力，傅怿却还不肯放过他，摆正他的身体全部对着摄像头，从后面再次进入了他。
    “啊……”傅哲浑身颤抖，挣开傅怿就要往前逃，却被抓着手腕拖了回来，“不要……不要这样…”
    傅哲跪坐在床上，屁股吸着傅怿的阴茎，涨起的每条脉络他都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傅怿一手托着他的下巴，一手搂住他的腰，“还跑吗？”
    傅哲满脸的泪，恐惧的弓起身体，在傅怿的怀里摇着头。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傅怿也不在强迫他，放下傅哲的身体从正面进入，快速的抽插了几十下射了出来，热流喷洒在傅哲的内里，肠壁吸附住傅怿的阴茎，傅怿没有把性器拿出来，而是撩起傅哲被汗水和泪水浸湿的碎发，问他。
    “开学之前都不要再出门，能做到吗？”就像是在问晚上吃什么食物一样云淡风轻。
    傅哲的手揪着床单，视线落在了摄像头上，死咬着后牙龈不出声。
    傅怿掰过他的脸，从额头慢慢抚摸到了嘴角，“哥哥，回答我。”
    傅哲的眼神暗淡了下去，许久才回复着傅怿，“能。”
    第4章 
    傅哲整个暑假都没有出过这栋公寓，但傅怿也没有阻止他和任何人联系，只是要求他时时刻刻待在自己身边。
    “别…别留痕迹…”傅哲偏过头去阻止傅怿想要在他脖子上种草莓的行为，“我明天要去学校。”
    “还没开学。”傅怿坐回去，手侧撑在沙发上看他。
    “迎新。”傅哲淡淡的回了一句，随后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说，“你不想上学的话也可以不用去报到了。”
    傅怿一愣，过了一会才想起来，笑着说，“忘了，那我什么时候去报到？”
    “随你。”傅哲站在落地窗前，夜幕渐渐落下，城市一端的车水马龙肆意喧嚣，纵横交错的五彩灯光照亮了街道，擦拭明亮的窗倒映出两个人的身影。
    傅怿从后面环抱着傅哲，轻轻用唇摩擦过对方的耳后，说话的时候带出湿热暧昧的气息，“后天吧，妈妈要来看我们。”
    “妈也要过来？”傅哲被抱在怀里，清楚地感受到傅怿强有力的心跳，“我怎么不知道。”
    傅怿将他翻了个身，抵在窗上，“前两天晚上，打的你电话。”顿了一下后狡黠的看着他，“不过你累的睡着了，我就替你接了。”
    早晨9：22分，大学里。
    从早上七点开始，傅哲就和同学们忙的找不着北，许多来咨询的新生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傅哲负责接待和指路，更有一波又一波的女生越过其他学长转而来咨询他。
    “学长，我可以要你的微信吗？”傅哲看着眼前这个害羞脸红的女孩子，这是第十一个了。
    温霄一屁股挤过傅哲，把学妹推给了正在他们旁边的舒媛，“舒媛，带学妹去找宿舍。”
    舒媛撩了下头发，一脸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把失去了光彩的小学妹带走了。
    温霄看着傅哲，啧啧不服，“现在小姑娘是不是眼神不好啊，就喜欢你这种冷淡款的。”
    “那你对着她们笑一早上了，有人搭理你吗。”傅哲这张嘴也是挺会气人的，温霄差点一蹦三尺高要跟他绝交。
    “没想到我儿子这么受欢迎啊。”耳边传来妇人的嬉笑声，傅哲寻着声音看过去。
    “妈。”周桐提前了一天过来，身后还跟着脸色并不是那么好的傅怿。
    周桐挎着包蹬着高跟鞋朝傅哲走过去，怀抱打开嗔怪着他，“还不过来给妈妈抱一下。”
    傅哲弯着腰抱着周桐，脑袋被摸了两下，随后就听到周桐的责怪，“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回家看看我和你爸，还要我大老远跑过来找你。”
    傅哲抬眸看着傅怿，直起了身，“你不是明天才来吗？”
    “妈说要给你一个惊喜。”傅怿走过来，指着傅哲手上的校园介绍册，“可以给我一份吗，学长？”
    温霄觉得这兄弟两之间的气氛尤为奇怪，搞得他摸不清头脑，不过还是要和长辈打招呼的。
    “阿姨您好。”温霄顶着一张灿烂的脸，笑容一百八十度的标准，“我是傅哲的朋友，我叫温霄。”
    “你好你好。”周桐笑着回答，转而看着傅哲，“交费处在哪儿啊？”
    “我带你们去吧。”傅哲把手上的东西全部给了温霄，带着周桐和傅怿往相反的方向去。
    一路上，傅哲都刻意的和傅怿保持距离，显而易见的傅怿感觉到了，脸色沉得不像话。
    “晚上咱们娘三一起吃个饭，之后我就要回公司了。”周桐一只手抓着一个儿子，舍不得放开。
    傍晚18：21分，西餐厅。
    华丽的水晶灯投下淡而柔和的光，柔和的小提琴声缭绕着整个餐厅，面前的牛排质地韧嫩，汁浓味厚，周桐一边切肉一边交代傅哲，“小怿就交给你这个做哥哥的照顾了，知道吗？”
    傅哲手握着刀叉，垂着眸回答，“知道了。”
    “妈，哥哥对我很好，很会照顾我，对吗哥？”傅怿把照顾两个字咬的格外重，傅哲身体一僵，脸色难看。
    “我去一下卫生间。”傅哲急忙地逃开，脚步都有点发虚。
    傅哲手撑在洗手台上，随后弯腰捧着水拍打在自己脸上，冰冷的液体接触到皮肤的时候消退了一丝炙热感。
    “哥。”傅怿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他双手抱着胳膊，身影与傅哲一同折射在镜面上。
    傅哲没有理会他，关掉水龙头就要向门外走去，却被傅怿一把抓住摁在墙上。
    “你干什么，放开！”这里是公众场所，傅哲知道，傅怿也知道。
    “为什么躲我？”傅怿开口，语气里听不出来喜怒。
    傅哲随意解释道，“没有。”
    “没有？”傅怿并不满意这个答案，在听到门口有人拧开门锁的声音时把傅哲带进了最近的那个隔间，手伸向傅哲裤子的拉链，“不说实话？”
    “不要…”傅哲连忙抓住傅怿那只作恶的手，却一点作用也没有，那只手直直的探入他的内裤里，握住那根性器。
    傅怿的动作缓慢轻柔，存了心的逗弄傅哲，越是静的动作越是让傅哲无法忍耐，阴茎在傅怿的手机慢慢涨大翘起。
    “你不要对我说谎。”傅怿在这两个月内早就了解透了傅哲的身体，只是撩拨了几下，傅哲的脸上就染了绯红，乌黑的眼眸闪着水光。
    傅哲双腿都在打颤，背靠在隔间的门上，双手抓住傅怿的肩膀，身体被完全掌握在别人的手里，滋味并不好受，傅哲开口道，“我只是…怕…怕别人知道…”
    “知道什么？”傅怿奖励的亲了傅哲一口，另一只手伸到他的腰后，“别人只知道我们是兄弟，兄弟之间亲密一点有什么关系。”
    傅哲脸埋在傅怿的肩窝，整个人完完全全的被圈在了傅怿的怀里，身下的手越来越快的动作着，偶尔伸出指尖去调戏那两个囊袋，更是过分的滑向最私密的地方，傅怿在傅哲耳边循循善诱，“要射的时候和我说，不然会弄脏衣服，妈会看出来的。”
    傅哲在床上从来不会说多余的话，就连呻吟也是压抑的，被操的狠了还会哭。
    “唔…”傅哲站不稳，快感在他身体里快要窜出，他突然抓紧了傅怿的肩膀，气息不稳的小声喊道，“傅怿……”
    傅怿知道他快要到了，手却恶作剧般的停在那儿不动了，“你说，说了我就继续动，好不好？”
    傅哲的欢愉被阻止了宣泄的出口，意识迷迷糊糊的被傅怿牵着走，“射…要射…”
    “哥哥好棒。”傅怿右手重新握了上去，偏过了身子舐咬着傅哲的耳垂，对他说，“我喜欢听你说这种话。”
    傅哲射出来的精液全部喷洒到了傅怿的手上，以及不远处的隔间木板。
    傅怿擦完手，帮傅哲提上裤子穿好，再清理好现场，手握拳擦拭着傅哲眼角的泪珠，“去洗个脸。”
    晚上22：07分，荫间小道。
    傅哲和傅怿刚送完周桐上机，往回去的路上走着。
    周桐临走前一直不放心傅怿，她知道这么多年来对小儿子偏心了些，可谁让他的大儿子听话又懂事，独立又骄傲，所以也不管不顾的将事务全部压在了傅哲身上，关爱统统留给了调皮捣蛋会哄人的傅怿。
    “哥。”傅怿叫住了只顾闷头走路的傅哲，把手里刚买的冰淇淋塞给了他，“你最爱的牛奶味。”
    傅哲摸着冰淇淋包装上的一层冰霜，透过手心的凉意仿佛凝聚在了心底，他拉住傅怿的手又还了回去，“我不想吃。”
    傅哲踩过月光下的树影，小步走着，有的远了他就会大步跨着，蹦着。
    从前只要他不开心，就会这样玩，踩不住的光影会在照到他的脚上，以此循环。
    傅怿跟在他的身后，抱住了正站在树底下发愣的傅哲。
    “傅怿。”傅哲在被抱的那一刹那回了神，“这里是街上。”
    虽然人流量不是很广但还是会有人路过的街。
    傅怿抱着他，动作很轻很轻，像是抱着一块绝世珍宝，怕磕了摔了，傅怿的下巴搭在傅哲的肩上，右手拿着渐渐融化的冰淇淋。
    “哥哥，我所有的关爱，所有的喜欢，所有的所有都会给你，我会照顾你，疼爱你，永远都陪着你。你不要难过，好吗？”
    傅哲站在被星光投映的树下，听着耳边融合在蝉鸣里的话语，看着眼前环抱住自己的双手，他闭着眼将心里一切的感知都压了下去，他和傅怿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他没忘。
    第5章 
    开学之后，傅怿成功打入学生会内部，并且只要没课就缠在傅哲身边，不过对外他倒是不会做过分的举动，还算收敛。
    傅哲早上最后一集课结束之后被教授喊到了办公室，他站在门外敲了敲门。
    “袁教授。”傅哲站在那儿，袁教授指着自己旁边的椅子让他坐。
    “傅哲。”袁教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将桌上的资料给了他，“我和学校推荐了你去加拿大，当两年交换生。”
    “我？”
    “很奇怪吗？”袁教授笑着，眼角的几条皱纹像鱼儿的尾巴似的，“你是我最优秀的学生，各科实力都名列前茅，拥有出色的口语和阅读水平，在学生会里也有良好的交际能力，能够巧妙的处理任何问题。”
    傅哲揪着资料的一角，褶皱处变得渐白，耳边不停的是袁教授推荐自己的理由以及出国的好处，傅哲却不这么想，他只想着，如果能出国，就可以逃开傅怿了。
    “我知道了，教授。”傅哲将资料拿在手里，手握成拳搭在腿上，压下自己的心跳决定，“我会尽快把材料交给您的。”
    “好好好。”袁教授声如洪钟，非常满意。
    傅哲走出办公室，迎面照耀的骄阳刺得他有些睁不开眼，树梢上的鸟儿扑棱着翅膀飞飞走，傅哲抬着头发呆，视线落在越飞越远的小黑点上。
    “哥，我找你好久了。”一声哥就能把傅哲的思绪拉回来，傅怿不知道怎么找到这儿来的，逆着光向他走来。
    傅哲慌乱的把资料折成一团，放在身侧，“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找你吃饭啊。”傅怿看着傅哲向后缩的右手，指着那不成样的像传单一样的纸，“这是什么？”
    傅哲手心冒汗，随手找个垃圾桶就把扔掉，“没什么，学校旧的宣传册。”
    傅哲一路想着事，只要把视频删除就好，他就能顺利的出国，甚至于再也不会和傅怿拥有除了兄弟以外的任何关系。
    “你在想什么？饭都不吃。”傅怿在他面前晃了晃手。
    “没什么。”傅哲回了神，低头拿着勺子吃饭，目光偶尔抬起看着正在他对面的傅怿，突然开了口，“晚上去看电影吧。”
    “什么？”傅怿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傅哲拼命嚼着嘴里的饭，含糊到，“听不见就算了。”
    “不是不是。”傅怿捧着自己的碗坐到傅哲身边，兴高采烈，“哥哥说的是真的吗？晚上去看电影？和我？”
    “唔。”傅哲应。
    傅怿觉得傅哲最近对他很好，好到就像自己把一座冰山融化了一样，换成了汹汹而来的大火，燃烧着自己的每一处。
    “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傅怿有力的撞在傅哲的更深处，得到身下缱绻的呻吟。
    “没有……轻…轻点…”傅哲搂着身上人的脖子，两条腿缠在傅怿的腰上，主动的不像话。
    肉体交合拍打的水声渍渍作响，傅怿俯下身和傅哲的唇舌交缠在一起，舌头在傅哲的嘴里按压挑逗，下身一刻不缓的抽送在紧热潮湿的小穴里，快感不断的被顶到，傅哲的屁股都被撞红了。
    傅怿从来都不带套，每次都会射在傅哲里面，事后再去抱他清洗。
    两个人赤身裸体的站在浴室里，傅怿的手指伸进傅哲身后的洞眼，被肏开还没有合上的嫣红穴肉，傅怿轻轻一压，精液顺着傅哲的大腿往下流，傅怿拿着莲蓬头在他身下冲洗。
    “哥，你真的没话和我说？”傅怿低着头，长长的睫毛梢挂着一层热气水雾，傅哲的心一慌，害怕傅怿知道了什么。
    谁知傅怿清理好了只是笑着抬头，吻在他的肩胛骨上，“不说就没机会了。”
    “删掉那个视频好不好？”傅哲说的小心翼翼，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
    傅怿却轻轻啊了一声，手沿着傅哲的腰线向上，带着暧昧的抚摸，“你就为了这个？好啊，等会就把手机给你。”
    “真的？”傅哲按耐住心中的激动，“你没有骗我？”
    “我不会骗你。”傅怿膝盖分开的傅哲的腿，性器抵在一张一合的穴口，慢慢将自己送了进去。
    傅哲被托着屁股抵在身后冰凉的墙面，傅怿的眼睛就这样直直的看着他，忽而一口咬在他的锁骨上，“啊…”
    “你也不要骗我，知道吗？”傅哲被顶的一上一下，紧紧的抱住傅怿的肩膀不让自己滑落下去，傅怿的声音很低，低到傅哲差点听不清。
    “知…知道…”
    傅哲穿好睡衣坐在床上，傅怿则是负责去把脏了的床单丢进洗衣机，都弄好了之后将自己床头柜的手机给了傅哲，“给，密码你生日。”
    傅哲接过手机，对着亮起的屏幕，用发着颤的指尖解了锁，点进相册里。
    傅怿的相册里没什么东西，所以他很轻松的就能在几张花草树木的照片里找出视频，那个封面是自己正被压在傅怿身下的画面。
    傅哲的肩膀僵硬，五脏六腑都搅在了一起，傅怿看着他，握着傅哲的手点进了画面，按下了删除。动作很快，快到连视频的声音都没听到，傅怿甚至还在最近删除里找到，把视频删除了个彻底。
    “放心了吗？”傅怿问。
    傅哲垂着眼，点点头，把自己蒙进被子里，手指揪着被里闭着眼，心中长舒一口气。
    周桐得知傅哲要去国外的事还挺高兴，他这个大儿子总是不让他失望，只是交代如果他走了的话房子不要退，继续留给傅怿住，傅哲答应了。
    管他的，傅怿是要房子还是要钱他都不管，只要自己能尽快离开这里。
    他嘱咐周桐，不要去跟傅怿说这件事，被问及为什么的时候，傅哲用了兄弟情深的套路来搪塞。
    所有的资料都准备好，户口本之类的家庭资料傅哲都是喊周桐直接寄到温霄家的，不论在学校还是这个家，他都不方便。
    傅怿今天没在等他放学，发了个消息说自己先回家了。
    傅哲回复知道了。
    随后将所有的东西都塞进书包里，傅哲回了家，发现傅怿不在卧室，他往前走着，推开书房那道虚掩的房门。
    书房的窗帘被全部拉上，带着厚重沉闷的气息，傅怿就这样交叉着腿坐在电脑前。
    “大白天拉什么窗帘？”傅哲问。
    傅怿却看着他，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瞬间让傅哲背脊发凉，“看电影啊，光线暗的话视觉效果好。”
    傅哲不敢问什么电影，发了芽的念头在他的心里快速长大。他抿着唇，不会的，视频已经被删了，没有了。
    可是下一秒就被傅怿无情的戳破，他把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移了半边，让画面正对着傅哲。
    被掐住脖子按在床上的人，被肏干到射出的白色精液，大腿和腰上布满的青紫伤痕，以及从始至终都面对着镜头的那张脸。傅怿仿佛觉得不够，贴心的按着电脑上的音量键，把声音调到最大，安静封闭的房间里，回响的全是傅哲哭到破碎的呻吟。
    傅哲站在那儿，头皮发麻浑身发抖，他想上前去关掉这些屈辱痛苦的画面，却被傅怿一脚踹了过去，后背撞到书架倒在地上，傅哲捂住腹部尖锐的疼痛，眼泪却不自觉的从眼眶流出，傅怿蹲下身来扯住他的头发，眼神阴鸷的看着他。
    “我说过不要骗我！你为什么还要骗我！”傅怿发了狠，猛地松手将傅哲的头磕在地上，“你想出国是吗，我现在就把视频发到学校的论坛，让大家看看平常冷淡高雅的傅哲学长是怎么在自己亲弟弟身下浪叫出声的。”
    “不要！傅怿！不要！”傅哲抓住傅怿的裤脚，声音颤抖的求饶。
    傅怿就像没有听见似的，用了力的摆脱傅哲，坐回椅子上操纵着电脑。
    傅哲的血液浑身倒流，他忍着疼痛跪在了傅怿的身边，双手抓住他的衣角。
    傅哲现在不要骄傲也不要自尊，他哭着哀求傅怿，“别发，傅怿。我错了，我不出国，我不出国了好不好，不要发，求求你了…”
    傅哲被磕到的额角泛着青紫，黑色的碎发被沾染着眼泪，傅怿停下了在键盘上的手，突发温柔的拭去傅哲脸上的泪，“那我要你做什么都可以吗？”
    “可以，可以…”傅哲哽咽的应着。
    傅怿心情像是好了些，手指伸进傅哲的口腔，色情的来回搅动抽插，傅怿捏住他的下巴，眼神发了狂的说到，“我要操你上面这张嘴，让你以后都不敢再说谎。”
    第6章 
    傅哲此刻跪在地上的样子狼狈极了，他听到傅怿的话，不可置信的抬着头，“不…”
    “不？”傅怿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似笑非笑，“好啊，那就把视频发出去给大家欣赏一下。”
    “我愿意！愿意的…”傅哲两手放在傅怿的裤腰上面，颤巍的解开扣子，从内裤里释放出那个早已勃起的庞然大物。
    傅怿为了羞辱他，用着性器拍打在傅哲的嘴角，看他的眼泪不停地从眼角流出，露出那副害怕的表情。傅怿抓着傅哲的头发，另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含进去。”
    傅哲抖着身子，他无法反抗，也不能反抗。傅怿将他微张的嘴巴凑到阴茎前，沿着他的唇型摩擦了一圈，傅哲红着眼，慢慢将头伸了过去。
    “唔…咳…”
    傅怿根本没有给傅哲缓冲的机会，那根肿大的性器直接捅进了傅哲的口腔最深处，抵着嗓子眼的那团小肉，甚至更深，傅哲被折磨的快要窒息。
    傅哲的口腔湿热，舌头为了躲避而舔蹭到他的性器，傅怿被包裹的很舒服，再看着身下傅哲屈辱的表情，他觉得很畅快。
    “你不是最喜欢骗我吗，现在还能骗吗。”傅怿变得暴戾，他按着傅哲的脑袋更深的往下压，扯住他的头发作出性交的吞吐动作。
    傅哲跪都跪不稳，只能卑微的抓住傅怿的衣摆，在傅怿射到他口中的那一刻顿时被膻腥味恶心的想吐，但傅怿并没有把性器从他嘴里拿出来，而是在射出来之后继续堵住他的嘴，强迫他吞下那些精液。
    “唔…”傅哲说不出话来，只能任由精液顺着嗓子眼流，憋得他脸通红。
    傅怿施舍般的放开了他，傅哲顿时被呛的眼泪直流，趴在地上不停的咳嗽，未吞下的精液随着嘴角滴在了地板上。
    傅怿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傅哲的人，他敏感，骄傲，亲情淡漠，他想跟全世界都划清界限，傅怿偏不，他非要让傅哲的人生里随时随地有他的身影，逃不开也躲不掉。
    傅哲是他的，哥哥只能是他的。
    傅怿将傅哲翻了个身，扯下他的裤子，只抹着刚才滴落的一些精液草草做了润滑。
    他掐着傅哲的腰将他按在地板上，滚烫的性器就这样直接进入了他的身体。傅哲喊不出来，因为被凌虐过而张开的嘴巴不断有着空气涌入，他贴在冰凉的地上，模糊的看不清身上人的轮廓。
    他听到了自己的哭声，那个不远处还开着的电脑，和现在一样纠缠在一起的身影，粗重的呼吸和讨饶的呻吟，被遮住的黑暗视野里，傅哲什么都看不见。
    “哥哥。”傅怿在他身上喘着气，故意朝他敏感的某一点撞去，“爽吗？你想跑，跑到哪儿去？想给别人操？”
    恐怖的快感迅速席卷了傅哲的全身，他忍不住低声呜咽，揪着傅怿垂下的衣角，“放了我吧…”
    “呵。”傅怿闻言笑了出来，带着讥讽的寒意，“看来还是想跑。”
    傅哲惊惧的看着傅怿，整个人被吸进他那凛冽寒光的黑色漩涡里，傅怿粗鲁的将傅哲翻过身去，摆成跪趴在地上的姿势，从后面插了进去。
    他撵着傅哲挺立的乳尖，扇着浑圆白嫩的屁股，在傅哲的腰上留下青紫充血的掐痕，性器在傅哲的体内整根抽出在全部没入，带着被肏开的肉穴外翻的可怖。
    傅哲的膝盖磕在地上，面前全是被眼泪浸湿的地板，身上被虐待的痛楚以及时而翻涌的情潮将他覆没在这场性事里。
    前方翘立的性器在一次又一次的操干下射了出来，沾湿了傅哲自己的小腹，傅怿手绕过去抹开那些精液，擦在傅哲的下巴上，他残酷不带温情，甚至连哥哥都没有喊，“傅哲，你贱不贱，骚的被亲弟弟操射。”
    “别说…傅怿…别说了我求求你…”傅哲崩溃的摇着头，腰部被傅怿的大手向下按，屁股高高的撅起，像只求欢的母狗。
    被窗帘遮住的房间看不到一丝月光，只有桌上的电脑在一遍又一遍的循环着不堪的往事，带给这个夜幕微弱的夜光。
    傅哲被不停的变换姿势，傅怿射的精液全部灌进了他的肚子，小腹处显起一个圆鼓鼓的凸起，随后不属于射精的感觉让他终于开口求饶，“傅怿…求求你…先放开我…”
    “想尿？”傅怿一眼就看透了，他笑着按压傅哲胸前的两颗红豆，布满着齿痕和掐痕，边缘破了皮，他重重的往下一按，满意的得到傅哲的惨叫。
    “啊……”傅怿越来越快的顶弄着他，甚至还把手移到涨起的小腹上，轻轻揉搓。
    “你不尿的话，我要按你的肚子咯。”傅怿调笑的话语在傅哲耳里就是恶魔的声音。
    他躺在地上抓住傅怿的手腕，喃喃的乞求，“不要…傅怿…”
    “那就是要。”傅怿替他说了答案，在射进傅哲身体里的那一刻直接按下他的肚子。
    失禁的感觉包围了傅哲，涨起的尿意直接从龟头上的小孔断断续续的流出来，夹杂着近乎透明的精液和腥臊带黄的尿液，湿遍了傅哲的下身。
    傅哲绝望地闭起眼睛，身下滚烫的水流蔓延了地板。傅怿抽出他的性器，从容地穿好衣物，跨过傅哲的身上走到书房门口，“哥哥，自己去洗吧。”
    傅哲躺在被精液和尿液混合的地板上，就像是被扔进垃圾桶里残败的破碎娃娃，干涸在下巴上的精液粘住了皮肤，他拖着身子从地上站了起来，关上笔记本电脑，停止一切画面和声音。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穿上衣服再去清理书房的，只知道再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在浴室里哭了很久，花洒落下的哗啦声响掩盖住了角落里的低声哭泣。
    他的身上布满了傅怿施暴的痕迹，齿痕，掐痕，青紫肿起的，充血破皮的，大腿内侧全是指印，穴眼更是合都合不上。
    傅哲躺在地上，任由冰冷的花洒浇盖在他的身上，仿佛这样就能干净一些。
    他阖上眼，全身都被打湿，发丝上的水流进了他的眼缝，害得他在昏迷之前还在颤抖着睫毛。
    他不要再做傅怿的哥哥了。
    第7章 
    傅哲是被傅怿从浴室里捞出来的。
    当天晚上就开始高烧不退，傅怿守着他，用酒精擦拭着傅哲的手心脚心和腋窝，身上的伤痕都用消炎膏抹了一遍。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小灯。
    傅哲躺着，就像一个乖巧的人偶，可他的眉眼即使在睡梦中也是紧皱着。傅怿做好了一切之后坐在了床边，安安静静地看着他，抚摸过已经被他吹的蓬松顺滑的发丝，在身下人的唇上落下一吻。
    “哥哥，你听话一点。”
    傅哲在第二天傍晚醒了过来。
    嗓子干的发不出声音，腰腹酸胀，下身难以言喻的疼痛，以及轻轻一动就摩擦到衣服的伤口。房间内弥漫着一股酒精和清凉膏混合的味道，傅哲浑身无力，忍着头脑的胀痛想要起身，后背被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托了起来。
    傅怿扶着他坐好，手里端着一杯水递给了他。
    傅哲抬眸看着他，脸上泛着病态的红，傅怿见他迟迟没有动作，杯口直接伸到他的嘴边，谁知傅哲却像只受了惊的兔子，猛地推开傅怿伸过的那只手。
    “发烧了还这么有力气，看来还行。”傅怿低着头整理被热水烫湿的袖子，卷了上去，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傅哲曲起腿向后缩着，侧过身就想拔腿就跑，被傅怿抓住脚踝拖回床上，拉扯到了那些伤口，重重的摔了回去。
    傅怿单手掐着他的脖子，紧锢的喘不过气来，傅哲的脸色慢慢涨红，傅怿却像一个温柔的弟弟突然放开了手，指腹滑过他的下巴。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傅哲病到沙哑的声音开了口，眼眶被热泪蓄满。
    傅怿盯着他，手伸进傅哲的衣服里抚摸着因为害怕而颤抖的身子，“哥，你知道我想怎么样。”
    作恶的手伸进傅哲的裤子里，从大腿摸向后方幽谧的小口，指尖沿着股缝伸了进去。
    “傅怿！”傅哲惊恐的拉住傅怿的衣领，身体忍不住的哆嗦，压下的哭音说，“我明天就去学校和教授说我不去加拿大了，你别…我难受。”
    傅哲的示弱无疑是傅怿最想看到的，他露出笑容，将手从傅哲的裤子里拿了出来，坐起身把傅哲抱在怀里下了楼，“好，先吃饭。”
    “傅哲，你决定好了？”
    “嗯。”
    袁教授和傅哲隔着办公桌谈话，这是一个可惜的决定，傅哲鞠着躬道歉，向袁教授保证，“教授，在大学我也不会让您失望，出国这件事，等我毕业再说也不迟。”
    “抱歉，浪费了您的时间。”
    袁教授摆摆手，朝着脸色苍白的傅哲说，“是金子在哪都会发光，我知道你，赶紧回去给我好好休息。”
    傅哲的脸色很难看，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掩藏在美好外表下的层层伤痕，一丝一缕都是用血渣拼凑而成的。
    傅哲回到学生会，午休时间都没有人了，他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捂着不断头疼的一边太阳穴。
    “傅哲。”一只手搭在了傅哲的肩上，惊得他立刻转身，椅子腿砸到了对方，得到了一声惊呼，“哎哟。”
    傅哲转头，看清来人之后，连忙道歉扶着对方坐在了椅子上，“会长？对不起啊，没事吧？”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还一惊一乍的。”黎扬一边揉腿一边看着他。
    傅哲摇摇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说，“没事，休息一会就好了。”
    黎扬端来一杯热水递给傅哲，“我听说，你不去当交换生了。为什么？”
    傅哲拿着水杯的手顿了一下，随后抿了一口，“没什么，就是不想去了。”
    “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啊？”黎扬装作不经意的问着，“电视上都这么演的，为了爱人放弃求学之路什么的。”
    “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上个世纪的电视剧吧？”傅哲憋了一口水才没把自己呛死，被黎扬弄得哭笑不得，嘴角也带着笑意，“就是我自己的原因，没别的。”
    “那你有没有…”
    “哥，学长。”黎扬还没问完的话就这样被傅怿截断了去，傅哲看到他的一瞬间，脸上又变回那副冷冰冰的表情，水也不想喝了。
    “傅怿啊，来找你哥哥吃饭的吗？”
    “是啊。”傅怿搂过傅哲的肩膀，在外人眼里看起来再正常不过的动作，傅哲却全身僵硬了起来。
    傅哲扒开傅怿搭在自己肩膀的手，站起了身跟黎扬打了个招呼，就径直走出了门。
    傅怿下午没课，而傅哲下午又请了假休息，两个人理所当然地回了家。
    刚一进门，傅怿就拽住傅哲的手将他往沙发里一推，跨坐在他的身上，“怎么？我打扰到你们了？生什么气。”
    “你胡说八道什么！”傅哲怒不可遏的看着他，“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吗？”
    “和我一样？我怎么样？”傅怿彻底被激怒，带着近乎疯狂的语气，“我操自己的亲哥哥吗？我给的一切你都不要，黎扬的呢？你为什么要他不要我！”
    “我跟他什么都没有！快放开！”傅哲的挣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傅怿将他死死的压在身下，掏出他的手机在通讯录里寻找着。
    傅哲不知道他要干嘛，只看见傅怿把他的手机扔在了地毯上，话筒里传出拨号的嘟嘟声。
    “你等会最好不要喊我的名字。”傅怿压在傅哲的后背上，只把他的裤子褪到了膝弯处，屁股上的伤痕还没消，肉穴还在肿胀着，傅哲浑身发抖，随后被掰开臀瓣强行进入，一口咬住身下的抱枕。
    “喂？傅哲？怎么不说话啊？”
    电话那头传来黎扬的声音，傅哲全身紧绷，肉穴因为过度紧张而紧紧吸附住傅怿的性器，“哥，你里面好热啊，好紧。爽吗？怎么不回复他？嗯？”
    傅哲趴在沙发上呜呜的摇着头，口中的呻吟全部咽回了肚子里，傅怿嫌不够，掐着他的下巴让傅哲离开了可以宣泄的渠道，往他的敏感点狠狠的撞。
    “啊……”傅哲大口喘着气，紧贴着傅怿的胸膛，口中传来痛苦的呻吟。
    黎扬手死死的握住手机，即使隔着一个薄薄的屏幕他也能清楚的听到傅哲压抑的哭声和肉体拍打发出的黏渍水声。
    傅怿在傅哲耳边动情地喘着气，托住他的脸小声的说，“你现在要是忍不住喊我的名字，待会黎扬就得知道了，你要憋好了。”
    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样，傅怿一边操干一边将手伸向傅哲的前方，握住那根翘起的肉棒，顶端不停流出的液体，让整根柱体都湿漉漉的，傅怿富有技巧的撸动，很快傅哲就射了出来。
    傅哲身上遍体鳞伤，前两天的伤痕只是消去了一点颜色，他趴在沙发上，咬着牙一声不吭，看着不知何时挂断的通话，在傅怿的身下渐渐意识消失。
    他被翻过了身正对着傅怿，口中微不可闻的低语着。
    “你说什么？”傅怿凑了过去，声音小到几乎听不到。
    傅哲说，“小怿…我好疼…”
    第8章 
    周桐刚怀孕那会儿，总是说要给傅哲生个小妹妹，结果生了个小弟弟，但不管是妹妹还是弟弟，傅哲总归是不喜欢罢了。
    二胎嘛，家里人都会宠小的。
    可傅怿从小就黏傅哲，去学校要跟他的班级，去游乐场要跟他同一个旋转木马。
    傅哲被迫分享的零食和玩具，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就会被傅怿两只小胖手捧着全送回来，奶声奶气地对着傅哲说，“哥哥，都给你。”
    得，等于没分享。
    家里亲戚来做客的时候总喜欢逗弄傅哲，小时候一逗准哭，“小哲，爸爸妈妈有了弟弟就不要你咯。”
    “我要我要！不许说哥哥，不许惹哥哥哭！”傅怿挥舞着小胖爪就往七大姑八大姨身上招呼，眼睛红红的，活像他才是那个被抛弃的。
    傅哲站在旁边冷冷的开口，“小怿，过来，不要没有礼貌。”
    于是傅怿就乖乖的跑到傅哲身边，指着自己糊了满脸的眼泪和鼻涕，“哥哥，擦。”
    但充其量也就是个上小学的孩子，情绪哪有表现出的那么好，傅哲还是半夜躲在了被子里闷声哭，枕头的半边都湿答答的，傅怿掀出一角钻了进来。
    “哥哥。”傅怿手里拿着一个瓶子，里面昏黄透亮的发暖光。
    傅哲连忙擦干了眼泪，坐了起来，“你进来干嘛？”
    傅怿手脚并用，在棉被裹着的一方天地里努力的靠近了傅哲，把手里的东西给了他，“哥哥，今天手工课老师教我们做的星星，送给你。”
    傅哲接过瓶子，那应该是荧光纸折的，小小的玻璃瓶也就跟傅怿的小手差不多大，“为什么只有两颗？”
    “一个是你，一个是我。”傅怿指着中间挨着的两颗星星，特别认真。
    “那爸爸妈妈呢？”傅哲问。
    “不要，只要哥哥。”狭小昏暗的空间里，傅怿的眼睛仿佛比星星还亮，“妈妈有爸爸，哥哥有我，我只和哥哥在一起。”
    傅哲跟父母的沟通极少，仅限于学习和生活需要帮助的地方，大部分都是傅怿代为传达。
    “你下次打架之后能不能不要明目张胆地出现在我班级门口？”傅哲看着嘴角挂着伤的傅怿一脸无奈，涂药水的手都下了力气。
    “哥，轻点轻点。”傅怿刚升高中，成绩一般不是问题，问题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站在那儿就能惹出很多事来，“我好好的，他非要瞪我！”
    瞪个屁，傅哲非常想说这句话。但是傅怿一身可怜兮兮的伤，他又实在骂不出口。
    不过傅怿打架的主要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个狗东西总是把眼光放在他哥身上，欠扁。
    “哥，你大学要在哪里上啊？”傅怿忍住嘴角直抽抽的疼，勉强说完一句完整的话。
    傅哲收起收起药水塞进包里，“不知道，感觉在哪都一样。”
    “那就在本地吧，好不好？反正我们这儿好的大学多的是，你别跑远了。”
    “我考虑一下。”
    说考虑，十有八九就是答应了，傅怿一笑，嘴角的伤口又要流血了，傅哲赶忙用纸巾摁着，让他消停点儿。
    但在高考完之后，傅怿填的学校却是离家很远的A城。
    “为什么？你不是答应我要在本地念大学的吗？”傅怿情绪激动，眼眶红红的盯着傅哲。
    傅哲偏过头去，收拾书桌上的杂物，缓缓开口到，“小怿，我没有答应过你。”
    “你明明就是答应了！”傅怿一脚踹向桌边的椅子，用力的握住傅哲的手腕不松开，“你去改志愿！”
    傅哲的皮肤很白，轻轻一掐就会有红印，傅怿的劲不小，掐的他手腕生疼。他内心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微动的带着波澜，“傅怿，不要想一些有的别的，把心思放在该用的地方。”
    傅哲很少叫他的大名，偶尔生气了才会连名带姓地喊他。
    两个人不欢而散，傅哲看着傅怿在对面房间狠狠摔下的门，垂着头闭上了眼睛。
    脑海里闪过傅怿叼起下方的衣摆，露出少年人特有的腰线，一手撑着床一手去抚慰前面肿大的性器，一切本来是没有问题的，这只是青少年正常的生理需求。
    傅怿紧闭着眼快速撸动那根紫红色的阴茎，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什么，在快感爆发的前夕，他松掉了衣角，“哥哥……哥…傅哲…”
    傅哲静悄悄的走进了自己房间，皱着眉耳根通红的后背靠向门。
    去外地上大学的两年，傅哲和傅怿的通信基本都源于傅怿的主动，而傅哲只负责回复一些「嗯」「知道了」「拜拜」这些简单的用语，偶尔寒暑假回到家，也不曾在和傅怿像以前那样亲近。
    傅哲醒过来之后就一直靠在落地窗上，月光倾泻映着他的侧脸，干净而落寞。他看着在远处驶过的一辆辆汽车，在自己指尖变得渺小，随着车辆的移动而在玻璃上用指腹滑出一条线。
    “地上凉，起来吧。”已经入秋的夜晚吹着萧瑟的风，即使落地窗边根本吹不到风，傅怿还是拿过一件外套披在他单薄的身子上。
    傅哲的烧刚退去没多久，接连的性事让他身体疲惫不堪，难以承受。站起来的时候两腿发软，倒在了傅怿的怀里。
    身体突然腾空，陷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为了避免自己掉下去，傅哲只好手环在傅怿的颈后，漫长寂静的黑夜里，傅哲耳边全是傅怿的心跳声。
    傅哲被放在床上，昏昏欲睡，傅怿帮他掖好被子的时候就看见傅哲闭着眼发出了平稳的呼吸。他从床头柜里拿出消炎的药膏，坐回床角慢慢脱下傅哲的裤子。
    穴眼外面的一圈褶皱早就破了，嫩肉变得红肿，傅怿手指抹上药膏涂上去的时候，傅哲在睡梦中痛得往后一缩。傅怿掰开臀瓣，手指往里更深了去，一小坨药全部趁着穴眼收缩的时候抹了进去，下面的小嘴一张一合的吸收药物。
    傅怿洗完手躺回床上，按下床头控制灯的开关，房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傅哲睁开了眼，月光透过窗帘的一角斜出一缕洒在他的脸庞，张开了嘴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选择闭上，合上了眼。
    “晚安，哥哥。”
    傅怿都知道。
    第9章 
    傅哲请了好几天假，落下的课程有点多，所以一有时间就抱着电脑在图书馆补课。
    电脑还是书房里那个他自己的电脑，只是视频被删了，不知道傅怿又把转移到哪儿了。
    “傅哲。”
    一道极小声的音量在他身后响起，傅哲停下在键盘上打字的手，回过头，“会长。”
    黎扬坐在傅哲的对面，放下书之后双手交握，欲言又止的样子，“我…那天…”
    傅怿那天拨出去的电话，傅哲敢肯定黎扬只听到了他自己的声音，但是被问起时，心中还是带着愤恨的难以启齿，傅哲继续盯着电脑屏幕，掩下眼中的情绪，“不好意思，应该是手不小心滑到了屏幕。”
    “是你男朋友吗？”黎扬还是问出了口。
    傅哲顿了顿，合上了电脑屏幕，“不是。但这是我的私事，无可奉告。”
    “你别生气。”黎扬看到傅哲变了的脸色，急的屁股都离开了座位，意识到这是图书馆之后再次调小音量说，“我不是在干涉你的事情，我就是问一下，你不喜欢，我不再说就是了。”
    “谢谢。”傅哲客气道。
    “对了，今天舒媛过生日，晚上要请我们去吃饭。”黎扬转移话题笑着说，“她说我们几个一个都不能少，不然立刻就杀过来。”
    傅哲要送舒媛的那份礼物是傅怿帮忙准备的，大家在学校门口集合的时候，傅怿过来把袋子给了他。
    “哥，这是舒媛的生日礼物。”
    “哟，别以为我没听见啊。”舒媛撩起耳边的碎发朝他们两个走过来，“傅哲你也太没良心了吧，送我的礼物居然还要傅怿买。”
    “谁买都一样。”傅哲看了一眼袋子里面的东西，一瓶香水，还可以。他拎起袋子对着舒媛，“不要的话我送别人。”
    “要要要！”舒媛接过袋子，跟狗鼻子似的嗅了一口，随后兴奋地大叫扑到傅怿旁边，“无人区玫瑰！！傅怿我爱死你了！我可太喜欢这个了！”
    “大姐我说你能不能稍微小点声。”温霄站在马路边招车，听见尖叫赶紧堵住了一边耳朵，“你爱谁啊你就爱，大街上呢。”
    “去你的。”舒媛满意的对着傅怿一直殷勤，示意他手上的拎着的袋子。
    “啊。”傅怿了解，把自己准备的礼物拿了出来，“学姐，给。”
    舒媛捧着礼物的手都在颤抖，欢喜的用手抚摸着，“香奶奶口红，傅怿，你太会了！”舒媛把袋子往手腕上一套，准备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傅怿见状往傅哲身后一躲，扑了个空。
    “别浪了，上车！”温霄打到几辆车，傅怿看着大家都上去了之后才带着傅哲上了其中一辆空车。
    “干嘛非要坐这辆？”傅哲坐在后排，按着窗户的按钮下降吹风。
    “我想跟你单独呆会儿。”傅怿将傅哲那边的窗户升上去了点，整个人围住了傅哲，“病刚好，不要吹风。”
    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傅哲额角的头发都被吹的乱了，他转过头没有去看傅怿，而是盯着外面渐渐变黑的天色。
    “和我在一起这么难受吗？”傅怿淡淡的说，“能和黎扬待，不能和我待？”
    “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傅哲有些生气，彻底甩开傅怿刚才握上自己的手。
    也许是在外面，傅怿并没有对他做出什么举动，而是默默的把手搭在了自己的腿上，扭着头和傅哲相反的方向。
    生日会不外乎是吃饭唱歌喝酒，舒媛领着一圈人，喝趴了一大半。
    “傅哲，你多少喝点啊，不给面子吧！”温霄作为好兄弟，虽然有些许的心疼傅哲大病初愈，但嗨皮还是战胜了理智，“快点。”
    傅哲接过酒，还没到嘴边就被夺走，傅怿拿着杯子一口气干了，“我替我哥喝，别为难他了。”
    “瞧瞧，傅怿多好！”舒媛现在看他是哪哪都顺眼，推着旁边的小学妹赵芯就要介绍给傅怿，“姐给你介绍女朋友！”
    “学姐～”赵芯脸红耳热的，绞着裙子害羞的不好意思。
    “我有喜欢的人了。”傅怿拿过酒瓶给自己倒满，视线落在傅哲的身上，“谢谢好意。”
    “那可惜了。”温霄打着圆场，指名要和大家玩游戏，输了就喝酒，“都得参加啊。”
    黎扬坐在外围，傅怿偏偏就和他杠上了，摇着骰子比大小，一圈下来，就他两在玩在喝，温霄凑到傅哲旁边，“你弟是不是和黎扬结梁子了？”
    梁子肯定是没有，傅怿的想象力倒是挺丰富的。
    他脱了外套，把袖子卷起，灌得太急的酒顺着他的嘴角滑落到下颚线，胸前湿了一小片，傅怿的睫毛长长的，眼角却有些湿润。
    “别喝了。”傅哲抢过傅怿手里的酒杯放在了桌上。
    傅怿眼圈发红，不知是委屈还是质问，“你心疼？”
    傅怿完整的问句是你是不是心疼那个已经喝倒了的孙子黎扬。
    傅哲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直接拿起他的外套站起身，“我现在要回家，你走不走？”
    坐着的傅怿半晌没有回应，看到傅哲对他转身之后突然哽咽，“你是不是又要丢下我？”
    大家都是喝的晕乎乎，丝毫没有注意到傅怿的行为，只觉得是离不开哥哥，温霄站起来推着傅哲，“快去，都哭了。”
    “没哭！”傅怿突然大声道。
    “好好好，没哭没哭。”温霄哄着，又对着傅哲说，“你看看都醉成什么样了，真搞不懂，你们两怎么总闹别扭。”
    傅哲走过去，看着傅怿的睫毛梢上挂着水珠，心底一软，伸出手去牵他，“先回家。”
    傅怿乖乖的跟在傅哲身后，大手落在了傅哲的手里，被牢牢的牵着。
    喝醉了的傅怿跌跌撞撞，把傅哲按在家里墙上接吻的时候好几次都嗑着了牙，他拼命的攥取傅哲口中的新鲜空气，唇舌纠缠在一起，傅哲被他吻的喘不过气来，手抵住傅怿的胸膛，却尝出了一丝眼泪的味道。
    傅怿放开了他，紧紧把傅哲抱在怀里，开始低声呜咽，“哥，别讨厌我，别不要我，不要…不要丢下我，你不要喜欢别人。”
    傅怿喝醉了之后失去了攻击性，就像小孩子一样，嘴里一直念叨着傅哲。
    他坐在沙发上，双手抱住屈起的膝盖，将下半边脸藏在臂弯，只露出湿答答的眼睛，傅哲端了一杯水给他，傅怿却迟迟不肯接。
    “怎么不喝？”傅哲疑问，坐在了傅哲身边。
    “哥哥坏。”傅怿闷声说道，“哥哥喝别人的水，不喝小怿的。”
    还挺会倒打一耙的。
    “不喝拉倒。”傅哲把水一放，傅怿顿时急了。
    “别生气，我喝我喝。”傅怿赶忙把水拿了过来，咕嘟咕嘟的咽了下去，可喝得太急呛到了嗓子眼，傅怿把水洒了一地，咳得不停。
    傅哲只能过去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傅怿的眼角被咳出了眼泪，嘴角还挂着水珠，眼睛和鼻子红红的，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傅哲，可怜兮兮。
    “哥哥为什么不留在本地上大学？为什么骗小怿？”傅怿神智还不清醒，记忆里除了傅哲就是傅哲，盯着眼前的人，思绪好像又飘的远了些，“哥哥还要出国，为什么，怎么可以抛下我一个人。”
    “你为什么要来找我？”傅哲问完就后悔了，疯了似的摇摇头，他怎么会跟一个醉鬼聊天。
    傅怿听到了却很认真，“喜欢哥哥，要来找哥哥。”
    看不出一丝撒谎的痕迹，傅哲觉得这可能是他和傅怿之间这么久以来最平静的一次对话了。
    “可我是你哥哥。”傅哲不断强调，试图往一个醉鬼脑子里面灌输思想。
    傅怿只听到了哥哥两个字，他握着傅哲的手，轻轻吻在了手背上，带着湿润，“哥哥，只喜欢哥哥。”
    傅哲没有说话，眼里带着复杂的情绪，傅怿看着，以为傅哲又生气了，急急忙忙的跑去楼上，抱着一堆电子产品下来，嘴里嘟嘟囔囔的。
    “别生气，没有视频了，小怿都删掉了。”醉鬼把游戏机也搬了下来是几个意思。
    提起视频，傅哲藏在心里的那道伤口又被撕开，他极力的稳住自己的呼吸，“别想骗我。”
    “真的真的，小怿没骗人。”随后低着头像犯了错误的小孩，“那天…那天之后就删掉了。”
    傅哲盯着他的眼睛，明亮且清澈，像春天里的一汪春水，可他对自己做的所有事，傅哲一件都没忘，“傅怿，你真是个疯子。”
    “哥哥生气，给哥哥。”傅怿不知道从哪摸来一瓶润滑剂递给傅哲，傅哲看到之后差点一蹦三尺远。
    “你干什么！”傅哲吼了一声，暗骂道本性难移。
    傅怿当着傅哲面儿脱了裤子，指着自己的屁股，“哥哥…哥哥戳小怿这里，就不生气了。”
    “我操你大爷啊傅怿！”这应该是傅哲活了二十多年来第一次飙出脏话，他看着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雄赳赳气昂昂的傅怿胯下那个玩意儿，顿时手都指不利索了，“给我把裤子穿上，滚回去睡觉！”
    “哥哥，哥哥…戳。”傅怿追着傅哲满客厅跑，最后被一巴掌拍脑门上才消停，“疼。”
    傅哲站在傅怿面前，额头冒着细细的汗，嘲讽道，“你明天最好什么也想不起来。”
    第10章 
    傅怿记性好，好就好在昨晚喝醉了做的事一件不忘，全在脑子里给他回放。
    跟他哥告白这件事姑且可以理解，但他是怎么做到主动把屁股送去给他哥操的他就实在想不通，所以即使他六点就醒了，现在八点半依旧躺在沙发上装死。
    “还不起来？”傅哲的声音从傅怿的脑门上方响起，他装作迷迷糊糊刚醒的样子翻了个身，捂着脑袋叫痛。
    “哥，头疼。”傅怿抓住傅哲垂在身旁的一只手放在自己脑袋上，“疼。”
    傅哲的手覆在傅怿的额头上，想起昨晚的事，突然伸出一根手指在傅怿脑门上戳了一下，“还疼吗？”
    傅哲不自觉扬起的嘴角，弯腰戳在额头上的食指，都莫名的让傅怿心跳加速。
    随便闹了一下傅怿之后，傅哲就直起了身走向餐厅，却猝不及防地被傅怿一拉，整个人摔进了沙发里。
    “哥，你是不是故意取笑我？”从落地窗里折射出的阳光照映在傅怿的半边脸上，清醒之后藏在密黑睫毛下的闪亮亮眼睛，就这样紧紧地盯着傅哲。
    “哪有。”傅哲推了推在自己身上纹丝不动的傅怿，“你先起来行不行，压死我了。”
    傅怿没理，手从傅哲的侧摆衣角里伸进去，摸上细嫩光滑的腰，傅哲躲了一下，抬头就看见傅怿不怀好意的笑。
    “你…啊！”傅哲浑身像被电流击过，止不住的在沙发上到处打滚，傅怿按住他一边的腰，另一只手伸进傅哲的衣服里故意挠他痒痒，“小怿，放手放手，唔…哈…”
    傅哲被挠的在傅怿怀里缩成一团，脸色坨红的喘着气，眼角滑落几颗晶莹的泪珠，胸膛因为大幅度呼吸而不停地起伏，衣摆都被掀到了肚脐上方，露出了白皙的腰身。
    傅怿低下头，伸出舌尖舔舐去了傅哲眼角的泪，“你刚刚叫我名字了。”
    “我天天都叫你名字。”傅哲没好气地说，撑起身想要下去，结果被傅怿抬手一按，又躺了下去。
    傅怿撑在他的身上，随后慢慢的抱住了傅哲，在他耳边小声说，“自从你上大学之后，就没有这样叫过我了。”傅怿顿了顿，将脑袋埋的更深，“哥，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傅哲被抱的很紧，他能感觉到傅怿在他身上紧绷的状态，想要偏头却发现只要一动就会吻上傅怿的脖子，他只好退而求其次的拽着傅怿的衣角扯了扯，“我没讨厌你。”
    “那你喜欢我吗？”傅怿抬起头，温热的呼吸萦绕在两人的鼻间，傅怿眼神一动不动的看着傅哲，“我很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
    真挚又热烈的眼神，像是要把傅哲团团吸进去再融化掉。
    “先去洗脸刷牙。”傅哲扭过头，明显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傅怿掰过他的的下巴直视自己，“你先说。”
    傅哲看着上方的人，拿开了捏在自己下巴的那只手，“喜欢一个人首先就要学会尊重，你尊重过我吗？”傅哲的声音悠得冷了下去，想到了傅怿对自己做过的那些事，“强暴，囚禁，威胁。这些就是喜欢吗？”
    傅怿愣在原处，清澈的眸子第一次出现了慌乱的表情，急忙地说，“不会了哥，我不会再对你做这种事，我会尊重你的，我会的。”
    傅怿猛地站了起来，向傅哲再次保证，“我会听话，不会再伤害你，好不好？”
    “是吗？”傅哲也站了起来，语气轻飘飘的带过，“那你证明给我看。”
    就好比现在傅怿看到他哥跟黎扬温霄在一起讨论事情的时候，他就学会了在旁边乖乖等待，并且脸上一丝阴郁的气息都没有，十足十的一个乖孩子形象。
    在同学面前傅怿这样是很正常的，他一向阳光开朗，帅气亲近。
    但在傅哲眼里却不是这么回事，依着他跟陌生男人说一句话都会挨操的行事风格，傅怿这次是真的把自己压住了。
    “那就这样吧，我先去吃饭了。”傅哲整理好桌上的东西就走到傅怿身边拍了一下，“吃食堂吗？”
    “不吃。”傅怿的表情有些哀怨，目光扫过黎扬的时候更是暗自磨了磨牙，“我想出去吃。”
    从公园小道穿过去就是一条美食街，十二点多的公园只有三三两两的人，金色的阳光洒在湖面，微风吹起了一丝涟漪，傅怿绕到傅哲的身前，看着周围没人，抓着他的手就要亲上去。
    傅哲都来不及反抗，却只见傅怿在离他嘴唇还有一公分的位置停了下来，苦着脸嗫嚅到，“哥，我想亲你一下，可以吗？”
    傅哲的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我能说不可以吗？”
    傅怿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了下来，虽心有不甘但还是记着傅哲早上和他说的话，现在他哥好不容易愿意给他一点好脸色，不能搞砸了。
    “能。”傅怿垂下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失落，退到傅哲旁边和他并肩走着。
    傅哲踩过凋落的树叶，发出碎裂的吱吱响，低头问着傅怿，“你为什么喜欢我？”问完之后思考了一下，好像又觉得不对，重新组织了语言，“我是说，为什么你会对哥哥有着像男朋友一样的感情。”
    “很奇怪吗？”傅怿不解。
    “不奇怪吗？”傅哲说，“我们是亲兄弟。”
    “我们又不生孩子。”傅怿振振有词，惹得傅哲一个白眼翻过去，无奈只好再次说道，“喜欢就是喜欢，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就是喜欢你，不行吗。”
    傅哲闻言，想当作没听到都不行，傅怿眼巴巴的凑过去，在傅哲耳边悄悄说，“你是不是也有点喜欢我了，所以心里在动摇？”
    傅哲眼神立刻转向前方，斩钉截铁道，“没有。”
    “一点都没有吗？”傅怿的语气顿时沉了下去，周围气压低的可怕，偏偏他是一副被人抛弃的惨样。
    傅哲看着他，皱着眉踢走一颗挡路的小石子，小声的只有他自己才听得见，“我也不知道。”
    第11章 
    “你怎么还没睡觉？”
    傅哲在厨房喝完水从客厅经过，就看见傅怿正站在落地窗前发呆。
    “放假啊。”傅怿笑着牵过傅哲的手，埋在他的肩窝里蹭了蹭，“反正可以赖床。”
    “可是已经十二点了。”傅哲提醒道。
    “嗯。”傅怿声音闷闷的。
    傅哲侧过头去，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你怎么了？”
    傅怿站直了身，显得有点委屈，乌黑的眼眸看着他，“哥，我最近听话吗？”
    岂止是听话，是很听话。
    不单是从尊重傅哲这个层面来说，而是他学会了克制和理解，大半个月以来乖得不像样。
    “还行。”傅哲回答他，“怎么？”
    “我想要奖励。”傅怿说。
    “什么奖励？”傅哲心觉得可能不是什么好事，脚步都往后退了。
    傅怿长臂一捞将他带进自己的怀里，手在傅哲的屁股上流连，“和你做爱，可以吗？”
    傅哲的脸顿时烧的通红，暗夜下的脖颈处尤为明显，他撇开自己的视线盯着别处，“不可以，换一个。”
    “我就想要这个，想操。可以吗？”傅怿这段时间每次的询问都会加上非常有礼貌的结尾问句，傅哲想骂都骂不出口。
    傅怿把傅哲圈在怀里，牙齿轻轻啃咬着他的侧颈，手伸进睡裤的后方，揉搓着白嫩圆润的半边屁股，“我真的很听话，就给我吧。”
    随后二话不说就把傅哲抱到窗边，压在铮亮冰凉的落地窗上，扯开他的衣服。
    “小怿！”傅哲惊呼了一声，上一次的性爱在他的脑海里实在算不得好，应该说每一次和傅怿的都不算好，他露出的洁白胸膛紧贴着傅怿，身子微颤。
    傅怿抚摸着他的身子，带去安抚，双手褪去他的睡裤，蹲了下来。
    看到傅怿的动作，傅哲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却被傅怿的手按住了屁股，身前的性器离他的鼻尖就剩那么一点距离。
    他抬头看着傅哲，笑了一下，随后用牙齿咬开内裤的边缘，舌尖抵了进去，在傅哲身后的双手轻轻一拉，下体就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他面前。
    傅怿先是亲了亲半勃起的阴茎，烙下的吻让傅哲不受控制的哼了一声，而后进入了一个湿热紧致的口腔，傅哲只得靠在窗上保持平衡。
    傅哲的皮肤很白，阴茎带着淡淡的粉色，傅怿努力用舌头伺候好，从根部到龟头，顶端的粘液全部绞入了他的口中，放在傅哲屁股上的两只手也绕到了前面，指尖揉捏着两个饱满的囊袋。
    傅哲站都站不稳，推着傅怿的肩膀，“不要了…”
    被包裹的快感一阵一阵的袭来，傅哲忍着想要往傅怿喉咙口操的冲动，手指插入傅怿的发间喘着气，身下的口水滋咕声不绝于耳，额间的汗水滴落在地上。
    “放开…我想射…”傅哲契而不舍的想要推开傅怿，却被身下人一个深喉全部激了出来。
    又多又浓的精液都射进了傅怿的嘴里，傅哲想要他吐出来，他却当着傅哲的面咕嘟一口全吞了进去，嘴角还带着淫靡晶莹的水丝。
    带着膻腥味的吻搅动着傅哲的口腔，舌头湿滑的纠缠在一起，傅怿每个角落都不肯放过，像是宣示主权一般，手挑弄着傅哲刚射过一次的性器，很快在啧啧的水声中又立了起来。
    “哥，我喜欢你。”傅怿哑着低沉的嗓音在傅哲耳边说，他将傅哲翻了个身，面对着落地窗。
    “有人…不要…”即使他们住在公寓的二十层，傅哲还是在面对着完全透明可以随时观看楼下的夜景而紧张，傅哲拿着润滑剂抹在他的后穴，伸进一根手指扩张。
    “疼不疼？”傅怿紧紧贴着傅哲，一只手环在他的前方玩弄着胸前的乳头。
    傅哲被刺激的想要逃离，无奈抽不出身，红肿的乳头在傅怿的玩弄下渐渐挺立，身后异物的侵入也让他感到恐惧，不知道是一根还是两根手指，在绞着他的肠壁，“疼…好难受…”
    傅怿在身后扩张到位，避免傅哲像以前一样疼痛，偏偏他还要调戏傅哲，就算自己的性器硬的快要爆炸了，“哥，我可以操你了吗？”
    傅哲回过头瞪了他一眼，眼尾泛着桃红，精瘦的腰线，翘圆的屁股，不论从哪一方面看都是在邀请着傅怿，但傅怿就是想听他自己说，“我说不可以你就会滚吗？”
    “当然不会。”傅怿笑着凑上去吻他，性器磨在傅哲的股缝，慢慢对准了位置从后穴里进去。
    “啊———”
    进入的瞬间两个人都舒服的喟叹了一声，傅哲的双手被傅怿固定在窗上，十指扣住。
    粗大滚烫的性器在湿紧的穴眼里抽送着，傅怿熟悉的撞击着傅哲的敏感点，傅哲头抵着窗，被傅怿咬在他的肩膀。
    “哥，喜欢你，好喜欢你。你喜欢我吗？”傅怿在他耳边动情地喘着气，似乎非要一个答案。
    傅哲被顶着敏感点操，浑身颤栗着说不出话，口中只能溢出呻吟，哈出的气被映在玻璃窗上，一团白雾很快的又在空气中消失。
    傅哲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疯了，他好像和傅怿一起踏进了这个深渊。
    “说话啊，喜不喜欢我。”傅怿享受傅哲吸附给他带来的快感，嘴上一刻不停地也要答案。
    “啊…慢…慢点……”傅哲濒临高潮的边缘，头向后仰着靠在傅怿的肩膀，傅怿放开了他的手，故意去捏住他的喉结，“唔……哈…喜欢…喜欢…不要弄了…”
    射出的白浊喷洒在了面前的落地窗上，衍化出一条蜿蜒的线，衬在窗外五光十色的灯光中，尤为色情。
    高潮刚过的小穴绞的死紧，傅怿听到傅哲的话也快要到达高峰，他双手掐住傅哲的腰，狠狠的往里抽送了几十来下，将精液全部灌到了傅哲的肚子里。
    傅怿慢慢的将自己的分身抽了出来，抱住已经没有力气的傅哲，“去洗澡吗？”
    “嗯。”傅哲将头埋在傅怿的肩窝，整个人被横抱了起来。
    傅怿恶作剧的在怀里掂了他一下，笑着说，“哥，屁股要夹紧了，不然精液流出来要擦地板的。”
    傅哲环住他的脖子，嘴上虽然没说话，屁股却还是听话的夹紧不让精液流出来。傅怿感觉得到他的动作，上楼的时候总是不经意的用膝盖顶着他的屁股。
    到最后，两个人的腿上全是湿漉漉的一片。
    第12章 
    周桐住院了。
    傅哲和傅怿当天下午就赶了回去，一路上的来回奔波，傅哲上电梯的时候按了按疲惫的眉心，傅怿给他把外套又穿上。
    通知他们的电话是父亲傅文旭打的，虽然说着没什么事，但指明了周桐现在就想见他们两。傅哲接的电话，问是什么事，傅文旭说他也不知道。
    傅文旭的公司是在他们兄弟小学的时候慢慢做大的，经常早出晚归。周桐就在公司做做帐，闲暇的时候就是个和贵妇姐妹逛街喝下午茶的阔太太。
    周桐的病房在5楼，是单间的VIP。
    傅哲和傅怿进去的时候只有保姆阿姨在，周桐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手边挂着一个输液瓶，平常精心打理的长发也全部扎到了脑后，些许凌乱。
    “妈。”傅怿率先走了过去，亲切的握着周桐的手撒娇关怀，“你怎么样了？我和哥一接到电话就赶回来了。”
    “没什么事。”周桐躺着想要坐起身，身体却虚弱得很。
    傅哲走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托起周桐的上半边身子，“妈，慢点。”
    周桐靠在床上闭眼缓了会儿，随后对着保姆阿姨说，“王姐，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先回去吧。”
    “对了，我想喝点粥，小怿去帮忙买一下？”周桐掩饰眼中的波澜，尽量微笑的对话。
    傅怿听了没有拒绝，起身的时候顺便问了傅哲，“哥，你想吃什么？我出门正好一起带。”
    “那就富平区月港的蛋糕吧。”傅哲看了一眼周桐，随后抬头看着傅怿，“就是太远了，辛苦了。”
    “不辛苦，那我先走了。”
    房门被带上的那一刻，傅哲不经意地把手从周桐的手里抽出来，从沙发那儿拿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妈，有什么事就说吧。”
    “你怎么没去加拿大了？”周桐看起来很平静，似乎只是想知道为什么。
    傅哲看着她，轻言地带过，“在国内也一样，没什么区别。”
    “是因为小怿吗？”周桐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散落的头发遮住她两边，显得狼狈，“你们…你们不能这样，你们是亲兄弟啊知不知道！”
    傅哲闻言轻笑了下，“我们哪样？”
    床头带锁的抽屉被周桐拧着钥匙哗啦一下掀开，黄皮信封里的几张照片倒在了床上，看样子是从外面偷拍的。
    路上牵手的，公园里接吻的，楼下耳鬓厮磨的。
    尺度再大点的照片倒是没有，不过这几张一看就不是兄弟情的样子。
    “我没有让你这么照顾小怿，你是把自己的亲弟弟拐上了床！”周桐有些歇斯底里，出气比进气都多。
    傅哲把照片收好放进自己的口袋里，翻涌的情绪烧红了眼睛，“你就这么想我？我也是你的儿子你还记得吗？”
    周桐挣开了正在输液的针管，拉着傅哲的手，眼泪沾湿了头发黏在脸颊，“和小怿分开，乖。如果你喜欢男人的话也没关系，妈妈会同意的，但你不要和自己的亲弟弟在一起，不可以，不可以…”
    到最后，周桐甚至于疯狂的喃喃自语，傅哲的心被揪的说不出话来，像是被泼了一壶滚烫的开水，皮肉绽开的鲜血淋漓，是最不堪最难闻的。
    他扶着周桐坐好，抓着她的两臂，“如果不可以，那你就送我出国。”他的眼神近乎失控，是从来不曾有的样子，“别让傅怿知道。”
    傅怿回来的时候傅哲已经借用打火机把照片全都烧掉冲进了马桶里，周桐手上的输液管也重新扎了进去。
    “妈身体恢复的还好，估计后天就能出院了。”傅哲打开餐盒盖，冒着热气的海鲜粥鲜香扑鼻，他放好勺子将桌子打开，让周桐去进食。
    “哥。”傅怿悄悄走到傅哲的旁边，趁后捏住他的手，晃晃眼前的蛋糕，“想吃吗？”
    “我想回家吃。”傅哲笑了一下，理好自己的外套对着周桐，“妈，我要先回家，爸说有事找我。”
    “那我跟你一起回去。”傅怿抓着蛋糕就要跟在傅哲后面。
    “你就在这儿陪我。”周桐下了命令，嗔怪着他，“你爸找你哥说公司的事，你别添乱了。”
    “嗯。”傅哲打了声招呼，“晚上见。”
    傅文旭找傅哲也无非是问上次为什么没出国，但他不是太担心，自己的大儿子成绩优良，品行端正，念的又是管理方面的专业，自己的公司以后交给他也是放心。
    “以后小怿还是要靠你照顾啊，兄弟两要相互扶持。”傅文旭保养得当，虽然从商却是一副斯文人的样子，戴着副眼镜反而更像教书的。
    “知道了，爸。”傅哲应着，倒了杯水给他。
    傅哲的房门没有上锁，他靠在床边，灯也没开。
    脑子里总是回想这几个月来他和傅怿的点滴，自从他发现自己有意无意的开始迎合傅怿之后，猛地就像被扔进冷潮刺骨的海水里，窒息又透不过气，他拼命的想要找寻一个出口，一个可以将他捞上来的浮木。
    傅文旭和周桐的说辞他从小到大早就听腻了，父母偏给傅怿的爱，他又全部偏还给了自己。
    这段轮回像缠绕毛线一样解不开的死结。
    不能这样，这是他一开始就告诉自己的。
    “都叫你穿衣服了，不冷吗？”傅怿不知道什么时候推门进来的，将叠放整齐的被子散开盖在了傅哲身上。
    “回来了。”傅哲透着微光看着傅怿，带着丝疲倦，“快去洗洗睡觉了。”
    “还不想睡。”傅怿亲昵的从傅哲身后抱住了他，箍在自己怀里，下巴蹭在他的肩窝，“我想抱你会儿。”
    傅哲任由他抱着，眼睛看着窗外出神。
    “在想什么呢？”傅怿问。
    “我在想，你最近怎么变得这么听话。”傅哲歪过头看着他，对上傅怿长长的睫毛，用手戳了一下，慢条斯理的开口，“如果我现在跑了但不巧又被你追上了，你还会像之前一样对我么？”
    傅怿听了之后一把捉住他的手腕，眼神幽深疯狂，吻在了他的手背上，“会，说不定会比之前更狠。”说着突然自己又笑了一下，“不过肯定不会再次发生这样的事，因为哥哥现在喜欢我，对不对？”
    傅哲没答，而是窝在了傅怿的怀里，靠在他的臂弯，“如果那种事真的还有第二次，我一定毫不犹豫的就去死。”
    傅怿的身子陡然僵住，而后紧紧的勒住怀里的人，“不会的，等过两天妈妈好了，我们就可以回学校了。你不是还要保研吗，我刚好可以读到毕业，到时候我们就回家，你继承爸爸的公司，我就给你当打杂，怎么样？”
    “就打杂啊，没出息。”傅哲靠在傅怿的怀里笑出了声，“你能不能有点追求。”
    “哥哥有出息就行了。”傅怿放下傅哲，和他躺在一个枕头上，“而且我的追求就是你。”
    傅哲侧身躺着，把被子拉了上来，“这个追求听起来还行。”不过下一秒就一脚踹上了傅怿，“洗完澡才可以上床。”
    “知道啦。”傅怿捻好傅哲的被角，搭着外套帮他带上了门，“晚安。”
    被子里传来傅哲闭眼闷闷的声音，“晚安。”
    第13章 
    周桐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点刺激。出院那天，是傅哲和傅怿一起去接的，一路上，母子三人的对话都不多。
    为了能够尽快解决两个儿子之间畸形的感情，周桐动作很快的就替傅哲办理好了各种手续，所有的资料都是通过邮件发到他的邮箱，确保不会被傅怿看到。
    傅哲打开手机的邮箱，点开查看之后就选择了删除，这个星期五下午三点的飞机。
    一切都非常快，周桐的办事效率很高，就连在国外的房子都已经找好，只要他这个人过去就行。
    “哥，不舒服吗？”傅怿担心的走过去，傅哲最近的状态看起来不是太好，整个人总是迷迷糊糊的。
    傅哲放下了手机靠在沙发上，阖着眼休息，“没事，就是有点头疼。”
    “要去医院看看吗？”傅怿坐到了傅哲的身边，半边的沙发陷了进去。
    傅哲侧过头睁开眼，主动的揽过傅怿的脖子，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不用。我想睡觉了，你抱我一会儿吧。”
    傅怿顺着他，两个人在沙发上调整了一个姿势，齐齐的躺了下去，傅哲就窝在傅怿的怀里。
    好在这个沙发够宽大，不足以让他们掉下去。
    傅怿的下巴抵在傅哲的发间，一只手伸出轻捏着他的耳垂。
    “你还让不让我睡觉了？”傅哲闭着眼埋在傅怿怀里，耳朵上传来烧烧的感觉，扭了扭脑袋又动了下。
    傅怿笑了下，挑了不合时宜的话题，“你最近对我很好啊，我有点…”话语间顿了顿，随后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补充了一句，“感觉就像上一次你瞒着我要出国那样。”
    傅哲猛地睁开了眼，呼吸都滞停了两秒，环在傅怿腰间的手都变得僵硬，不知道该怎么办。
    感受到怀里人的沉默，傅怿将傅哲搂紧了些，手指似有若无的滑在对方的后背，声音飘渺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别怕，我答应过你，不会再伤害你的。”
    傅哲的背后出了细细的汗珠，躺在沙发上也觉得不自在起来。
    “我去上个洗手间。”傅哲借故躲避这个话题，扶着楼梯的扶手上楼去。
    “哥。”傅怿站在沙发边，就这样看着他，眼里藏着深测暗诲的情绪，“25号有时间吗？晚上一起吃饭。”
    “25号？”
    “这个星期五。”
    傅哲一脚跨在上楼梯，全身不得动弹。他扭过头看着傅怿，少年就这样随意的歪头微笑着看他，乌亮的眼眸像是要看清傅哲的内心，傅哲用力的扶住了扶手，低声回了句，“再说吧。”
    随后逃一般的离开了傅怿的视线。
    傅哲锁住门，靠在门上的身体慢慢滑落，他双手插进自己的头发里，蹲在地上紧皱着眉头，心脏就像是被人用力的掐住不能呼吸。
    “小怿不会知道的，不会的。”
    星期五的那天。
    傅怿今天有早课，做好了早餐给傅哲留了一份，出门的时候却听到身后有人下楼梯的声音。
    “你今天不是没课？怎么不睡懒觉？”傅怿刚换好鞋站在门口。
    傅哲穿着睡衣，人显得更清瘦了些，他走过去给了傅怿一个拥抱，在他耳边说，“小怿，生日快乐。”
    “你记得啊。”傅怿笑着搂紧了他，“那我的生日礼物呢？”
    傅哲趴在他的肩膀，眼眶周围热热的，“放在你的床头柜上了，下课回来拿。”
    “那你等我下课了陪我吃饭。”傅怿说，“哥，你会等我的，对吗？”
    傅怿没听到傅哲的回答，隐隐约约只听到楼下小孩的嬉笑声，车子驶出小区的喇叭声，再然后，除了彼此的心跳，他什么也没听到。
    傅哲站在门外愣了很久，傅怿走了他也不知道。
    傅怿没有执着的再问他这个问题，傅哲踱步到落地窗前，傅怿仿佛知道他会来看似的，明明二十层楼的距离，在傅哲一出现的时候，楼下的傅怿就立刻朝他挥了挥手。
    傅哲的双手放在窗上，指尖描绘着傅怿的身影，他只朝自己挥挥手，就算隔得很远，傅哲还是能感觉到他的那双眼睛。
    傅哲的视线渐渐模糊，豆大的泪珠滴落在了地板上，傅怿早就走远了。
    十月的A城不算太冷，中午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雨，街道上被溅起一颗又一颗的小水花，天边的雨点连成了线，铺天盖地的从天空中倾泻而来，乌云中伴着一阵阵雷声和狂风。
    傅哲坐在机场的候机厅，头发被雨水打湿，沿着下颚线全部滴在了衣服上。
    他去机场的卫生间里重新洗了把脸，从兜里抽出一张纸巾擦干。
    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身形修长却清瘦。
    这段日子以来，他尝尝被自己脑海里的两个人拉扯。一个向往着傅怿，喜欢就是喜欢，兄弟也没有关系。另一个向往着理智，不论怎么样，这段感情都要及时终止。
    傅哲从兜里掏出正在震动的手机，是周桐的来电。
    “小哲，在机场了吗？”
    “嗯。”傅哲把纸巾扔到垃圾桶，走了出去，“等会过安检。”
    傅哲的行李很少，是今早傅怿走了之后他才收拾的，只塞了几件衣物，以及上次回家带走的两颗星星。
    周桐翻来覆去的也只是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傅哲挂了电话之后就去排队安检，呼吸却突然很急促，脑子里晕眩着一道暗光，走了两步就跌在了地上，捂着心口不明的疼痛。
    “先生，您没事吧？”机场的工作人员连忙扶了起来，将他安顿在座椅上。
    傅哲摆摆手，“我没事。”
    “需要去医务室吗？”
    “不用了，谢谢。我坐一会就好。”
    傅哲拧开了工作人员递给他的一瓶水，喝了一口之后感觉稍微好了些，他坐在椅子上平稳着自己的呼吸，却总觉得身体很难受，不知道为什么。
    兜里的手机又震动了起来，傅哲掏出来看了一眼，没有立刻接。
    是傅怿的来电。
    铃声像是绕在他心上的毒蛇，缠得紧紧让他无法呼吸，咬上一口还会有着致命的毒液。
    “喂。”傅哲接起了电话，在响了第三次之后。
    “哥，你不在家。”傅怿的语气听起来很轻描淡写，仿佛早就知道了一般，“在机场吗？”
    “什么？”傅哲身旁的矿泉水应声而落，倒在椅子上咕嘟咕嘟的往下流，湿了脚下一小片地。
    傅怿像是早就料到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很轻很轻，“原来你真的走了。”
    傅哲握着电话的手抓的死紧，傅怿那边传来浴室水龙头的哗哗流水声，“小怿…我…”
    “有点疼。”傅怿突然说了一句，随后在傅哲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再次说，“还有点腥。”
    “你在说什么？”傅哲觉得不好，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出了问题，傅怿说的话奇奇怪怪，他按了按自己疼跳的心口，“你怎么了？”
    “哥哥，水是红色的。”
    “什么水是红色的！傅怿，你到底在干嘛？”傅哲的情绪突然变得失控。
    有问题，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傅哲急的在原地徘徊，他快要喘不上气来，“回答我！傅怿！”
    “哥，我没骗你，但是你又骗了我，你骗我…”傅怿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直到手机摔在了地上没有回音，傅哲才意识到傅怿出了事。
    他无法平息自己，百米冲刺般的跑向出口，时不时的撞到拖着行李箱的人们。傅哲的手心和背后都在冒着冷汗，头皮发麻，脑子里一片混沌。
    傅哲冒着大雨招来了出租车开往回家，窗外的一切像是要把他吞噬掉，迎面着无边的黑暗。
    大门没有关，傅哲直接冲向了二楼，在浴室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傅怿。
    傅哲恐惧的浑身颤栗，扑面而来的血腥气淹没了他，脚下一片和热水混合的血，稀稀拉拉被冲的没有那么艳红。
    傅怿躺在地上，蒸汽的湿热白雾萦绕在狭小的房间里，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手腕上狰狞的三道划痕清晰的暴露在外。
    傅哲直接跪在了地上，眼眶里大颗的泪珠争先恐后的往外出，他几乎是爬着去到傅怿的身边，扯掉上方的毛巾按在傅怿的伤口上。
    兜里的手机几次掉在了血水里，傅哲惊怕的哆嗦着身体，拨出了120。
    第14章 
    傅怿路过周桐病房门口的时候，听到了不该听的消息。
    傅哲不会说谎，虽然傅怿能感觉到傅哲对他的感情有些微妙的变化，但他根本拿不准。
    手机，电脑，傅哲一切都清理的很干净，但他不能去问周桐，因为会吓跑哥哥的。
    回到A城的这段时间，傅哲总是无意识的黏着他，这让傅怿想到了非常不好的画面，比如之前傅哲为了删除视频而主动和他上床。
    可他拒绝不了傅哲，关于他的一切。
    就像美丽却致命的罂粟，傅怿沦为他的傀儡，无法自拔。即使知道在这背后是无穷尽的深渊，他也会拼了命的去吸取，去掠夺。
    25号早上，傅怿生日的这天。
    傅哲站在门口走神到他离开了都不知道。
    由此傅怿确定了，傅哲是今天走。
    他回到家，一切都和平常一样，只是打开衣柜之后，发现傅哲的衣服少了几件，最角落的行李箱也不见了踪影。
    真是狠心啊，傅怿想。
    傅怿答应过傅哲，不会再去伤害他，自己会做到的，可是傅哲没有说，不可以让他伤害自己。
    傅怿去厨房拿了一把小匕首，是上次傅哲非要买来切橙子的，因为他不愿意用西瓜刀去切橙子。
    拨了第三次号电话才接通。
    傅怿把水温调制了温热状态，潺潺细流对着自己洁白的手腕，手机免提放在洗手台上。
    第一刀下去，有点疼，傅怿对着傅哲无意识的哼唧了一下，水流冲在手腕上带走腥红的血水，热汽升上来的时候带着浓重的铁锈味儿，镜子被模糊了一小半。
    他不意外的听到傅哲在电话那头的吼声，现在知道着急了。
    傅怿对着自己的手腕又划了两刀，好疼啊。
    但三刀的距离都很近，不知道伤到神经没有，不过傅怿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把洗手台中间的下水器翻转了过来，堵住了出口，将自己划破的手腕伸进水里，不一会全部染成了红色。
    顺着池台流到地面，他抬手再打开旁边的花洒，以免自己沾不到热水，万一血不流了怎么办。
    意识越来越不清醒，傅怿撑在一边的手甚至也失去了重力，倒在地上的时候感觉所有的水都浇在了自己的身上。
    可还是好冷。
    傅怿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脸上毫无血色，右手的伤口用绷带缠绕了起来，渗出的血染红了一片白，傅哲坐在他的床前，轻轻握上那只受伤的手。
    “哥，你回来啦。”傅怿的声音很沙哑，虚弱无力。
    他极力的对着傅哲摆出一个笑容，可脸色却算不上好看，仿佛这点事根本不算什么。
    傅哲很想指着他骂，问他是不是疯了！但是他骂不出口，他只能在傅怿的眼光中朦胧了自己，泪水浸湿了血红的纱布。
    傅哲一路赶过来，狼狈得很。鞋子和裤子都沾着血水，等待傅怿醒来的这几个小时里早已经干了，雨水淋湿的头发凌乱垂落在耳边，眼中带着血丝，瘦削的脸色憔悴。
    傅怿慢慢坐起了身，举着受伤的手费力的擦掉傅哲眼角的泪，“为什么不让我死呢？如果我死了，哥哥会轻松很多，不是吗？”
    “不是…不是…”傅哲溃不成军，呆滞的坐在旁边摇头，哽咽的带着哭音。
    “我手上划了三刀，知道为什么吗？”傅怿没有一点病人该有的样子，谆谆善诱着傅哲。
    “因为你骗了我三次。”
    “第一次，在我16岁的时候，你骗我说要留在本地上大学，可是你跑了。”
    “第二次，在我18岁来找你的时候，你对我好却只是为了要逃离我。”
    “第三次。”傅怿停顿了下，就像没有看见傅哲越来越白的脸色似的，温柔的抚摸着他的下巴，“今天，在我19岁生日的这天，你又骗了我一次。”
    “哥，还会有第四次吗？”
    傅哲几经崩溃，傅怿每说一句话，他的心理防线就败一层。
    他呆呆地望着傅怿，黑色摸不到底的眼眸像是无限的空洞，只会流泪，他的嘴唇下意识的蠕动了两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傅哲痛苦的低下头，声音带出着绝望，他无法面对傅怿的笑和那只鲜血淋漓的手。
    更无法闭眼，只要陷入黑暗，傅怿躺在血水中的画面就会折磨着他。
    “为什么…”傅怿闻言笑了一声，而后作出真的在认真思考的样子，他完好的左手覆在傅哲的脖子上，大拇指上下摩擦着他的喉结，“因为你不听话，傅哲。”
    傅怿明明在笑，傅哲却觉身体都在颤抖，他的眼神淡漠深邃，拇指一下一下的按着傅哲的喉结，凑上前去吻在了冰凉的唇上。
    “哥，这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傅怿举起还在渗血的手腕在傅哲眼前晃了一下，“我不会忘记的，你也不会忘，对吧。”
    一瞬间，傅哲好像看到了最不愿意看到的傅怿，那个会在强迫他之后一脸若无其事没有愧疚的傅怿。
    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停了，窗户上下坠着一排小水珠，空气中见不到丝毫阳光的味道，只浮起一些细落的尘埃。
    傅怿说完之后就再次躺了下去，受了伤的手搭在被子上，他对着失神的傅哲说，“回去换件衣服吧。”
    身上沾染的泥土和血腥味，傅哲就像个被提线的木偶，傅怿说什么他就做什么，走到门口的时候傅怿叫住了他。
    “哥。”傅怿侧过身来对着病房门，鲜红的血衬的他脸色愈发白，傅怿在床上弓起身子，将手放在自己的脸旁，“记得回来，顺便，把床头柜上的星星也带过来吧。”
    “那也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对吗。”傅怿无所谓的翻了过去，盖上被子像是进入了睡眠。
    傅哲却近乎恐惧的落荒而逃，他埋首在自己的膝间，压抑着快要遏制不住的号啕大哭。
    第15章 
    临近深夜，傅哲的手机有几十通未接电话，全是周桐打来的。
    傅怿早早的休息了，失血过多让他的脸色极度苍白，单间病房的大灯没有打开，只有在床头微微闪烁的星星炽灯，淡暖色的黄色光晕照在他的睫毛梢上，偏添了一丝柔和。
    那是傅哲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外面下着瓢泼大雨，疾风带进在只开了一小半的纱窗上，傅哲轻轻抚摸着傅怿带血的手腕，那被绷带缠住的受伤的地方。
    还好，还好没有伤到神经，就差那么一点。
    手机不厌其烦的一直响着，傅哲走到了窗前，离得傅怿远点的距离，接起了母亲周桐的电话。
    “妈。”傅哲开了口。
    “小哲，出什么事了？怎么没有上飞机？”本来傅哲的飞机应该在晚上八点就落地的，但是一直到十一点，她都没有收到大儿子的电话，派去接他的人也说没有见到。
    她担心傅哲改变了主意，想要留下来。
    傅哲握着手机向着窗外，眼睛却是看向傅怿的方向，他的决定一直在动摇，好的坏的，都是因为傅怿，“小怿割腕了。”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像是一道惊雷炸在周桐的脑子上方，她一下失去了力气瘫在了地上，“你说什么？那他人呢，现在怎么样？”
    电话那头传来哭泣惊惧的声音，傅文旭也赶到了妻子的身旁，忙把她扶了起来。周桐的手机掉落在地上，眼泪不停地向下流，抓住傅文旭的手臂低声哀嚎。
    傅哲挂了电话，隔绝了一切声音。
    明天，甚至更早，爸妈就会过来，并且一切都会改变。
    傅哲握着傅怿的手指，动作很轻柔，生怕弄痛了他，他将手指慢慢塞进傅怿两指间的缝隙，勾住了他，傅怿的手很冰，傅哲温暖不了。
    傅怿伤的是右手，所以有诸多不便，他需要继续留院观察几天，确定伤口的愈合程度。
    太阳出的很早，透过窗户照进房间的时候在空中洒着细小金黄的颗粒，照耀到傅哲的背后和半边侧脸，傅怿想伸手去摸摸他，可右手实在没有力气。
    他还想遮住那束打在傅哲身上的光，几乎透明要把傅哲变得不见。
    “哥。”傅怿的声音沙哑，从昨天到现在什么也没吃，除了碰过浴室里的水，一口正经的白开水都没进过嘴。
    傅哲的睫毛颤抖了几下，扑扇扑扇的皱起又分开，他睁开了眼，发现傅怿正躺在床上笑着看他。
    “我好饿啊。”傅怿说。
    傅哲的大脑反应慢了几拍，随后才反应过来，“我去给你买吃的。”
    “不要。”傅怿拒绝了他，挣扎着要坐起来，“你订外卖吧，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一分一秒，他都不想失去傅哲。
    过去的两年里他受够了，从傅哲离开家的那一刻起，他每天都会睡在傅哲的房间，翻阅傅哲的笔记，面对突然对他冷淡的哥哥，他能做的只有日以继夜的学习，考取那所优秀的大学。
    强迫也好自杀也罢，他不在乎这些方式实施的过程，只要有满意的结果。
    傅哲顿了顿，坐直在椅子上，靠着椅背，“好，吃点清淡的吧。”
    傅怿的手腕已经不在渗血了，脸色也在慢慢的恢复，但没有进水的身体让嘴唇有些干燥，傅哲点完单，就在水瓶里倒了一杯水递给傅怿。
    傅怿笑着举起自己的右手，“拿不了。”
    虽然傅哲想说你还有左手，不过还是默默地倾身过去喂到傅怿的嘴边，滚动的喉结带去滋润的水流，嘴角溢出一点晶莹透亮的小水珠。
    傅哲抬起手就抹了去。
    傅文旭和周桐连夜坐飞机赶了过来，路上在丈夫的逼迫追问下，周桐才不得已说了实话，两个孩子之间不寻常的感情。
    一向温和的他在病房见到傅哲和傅怿的第一秒，就直接一巴掌甩上了傅怿的脸颊，完全没顾滚烫的热粥泼在傅怿受伤的手腕。
    渗漏的热气和汤水蒸的傅怿伤口撕裂疼痛，撑在床板的力道挤压出了血。
    “不要打孩子！都受伤了你怎么就不心疼啊！”周桐心疼的扑了过去，赶忙查看傅怿的手。
    傅哲站在旁边，淡淡叫了声，“爸，妈。”
    傅文旭一向以两个孩子为豪，尤其是傅哲，是他每每出去能和外人炫耀的资本。
    他理清楚了两个儿子之间的事，也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傅哲两次出国都没有成功，傅文旭对着妻子，“我要和小怿谈谈，你和小哲先出去。”
    傅哲扶着周桐坐在楼下的长椅上，抬头看着一排窗户，空调外机呼哧哧的转动着，脏的缠绕几层灰色的尘土，夜里的雨积了一层潺潺水面，倒映出傅哲的衣角。
    “为了小怿，也为了你，答应妈妈这样做，好不好？”周桐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傅哲茫然地点了点头，看到杯子砸到窗户时产生的细裂碎痕。
    “你以为不让你哥出国就万事大吉了是不是？明天，你就给我出国！转学手续我立刻派人去办！”
    “我不去！”傅怿情绪激动的从床上跳了下来，拒绝傅文旭的提议，“我就要和哥在一起，哪也不去！”
    父子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傅文旭甚至一招手就有两个保镖站在了门口，“你别做梦了，小哲对你除了有哥哥的感情还有一丝别的吗？如果不是你想法设法的对付他，他早就出国了！交换生，保研，前途大好留在公司，你毁了他你知不知道？！”
    “不可能！”傅怿歇斯底里的吼着，一脚踹开了面前挡事的椅子，像只受伤的狮子，鲜血淋漓却还在爆发凶性，眼睛烧的通红，“爸！放我出去！”
    傅文旭根本不和他多话，撂下一个决定之后就锁起了傅怿的病房门，甚至对着保镖说如果他不听话，就用手铐把他铐起来，明天之前务必不能出岔子。
    这几天总是狂风暴雨，傅哲缩在沙发的一角，看着外面电闪雷鸣，划破在夜空中的闪电发出一道明亮的光线，偶尔照出客厅的光亮，雨滴啪嗒嗒的拍在窗户上，为夜晚协作一首交响曲。
    “哥！开门，快开门！”
    傅哲恍惚中好像听到了傅怿的声音，很近，就在他的耳边。
    小怿回来了吗。
    敲门声一直在咚咚的闷响，傅哲连忙从混沌中清醒，光着脚跑去门边。
    傅怿的全身都被雨水淋湿，垂落在眼前的碎发不时的滴落水珠，眼底黑色清澈，嘴唇却冻的发白，一丝血色都没有。
    他的怀里抱着傅哲送的星星灯，右手手腕混合着雨水流出了血迹，沾在手指上，映在灯里，露出洁白的笑容对着傅哲。
    “小怿…”傅哲无措的看着正在流血的伤口，心疼的抓着他的手腕，“手流血了，手…”
    “哥哥。”傅怿上前一把抱住傅哲，透湿的衣物把傅哲也淋上了，他像一个迷路在外的孩子，趴在傅哲的肩窝，滚热的泪烫到了傅哲的心里，“爸要送我出国，我不要去，我要和你在一起。手好疼，全身都好疼，我爬水管下来的，淋雨了，好想你…”
    傅怿说话有点前言不搭后语，傅哲一摸他的脑门，才发现他在发高烧。
    “你发烧了，去医院。”
    “不去，不去医院。”傅怿把傅哲抱得很紧，生怕他跑掉，“我们走，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好不好？”
    傅怿慢慢放开了傅哲，怀抱着暖黄色的灯光是这个黑暗场所唯一的光线，它透过光晕照亮了傅怿的眼睛，像被蒙上一层水粼粼的外衣，冒着祈求。
    “小怿不懂事，你不能跟他一起不懂事，他还不懂什么是感情，可能自小跟你亲近惯了，所以产生了错误的偏差。我跟你爸商量好了，明天就送小怿出国，全程亲自跟着，在那边也有专人看管，你就继续留在这个学校。相信过个几年，他就能理解了，如果晚上他来找你，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对吗？小哲。”
    空气渐渐变得稀薄，傅哲的脑海里想过无数次应对的说辞，可对着傅怿，他只能退后一步，忍着对他摇摇头。
    “我是你哥哥。”傅哲靠在门边，手握着拳冒冷汗，他恍惚的觉得只要说了这句话，什么事都可以结束。
    傅怿抱着星星灯，受了伤的右手牵住傅哲的手腕，“可是你也喜欢我，不是吗？”
    “不是！”傅哲甩开了傅怿的手腕，挣开的时候牵动了伤口，可傅怿却好像浑然不觉。
    “你说什么？”
    傅哲往后又退了一步，倚靠在墙边，借着微弱的光线指着傅怿正在流血的手，窒息的情绪从心底扩散了上来，他说，“我讨厌你，你只会强迫我，甚至用死来威胁我，我一点都不喜欢你，傅怿。”
    傅哲觉得不够，暗黑窄小的空间他轻扯了嘴角，“你知道我为什么反悔突然来到这儿上大学吗？因为我看见你，看见我的亲弟弟喊着我的名字自慰。我觉得恶心，你知道吗傅怿，这就是原因，我一点都不喜欢你！”
    傅怿手上的灯应声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在地上反射出杂乱的光，傅怿往前一走，加重了踩碎玻璃的力度，那些碎片就像傅哲说的话一样，深深扎进了他的心里，在每一处。
    顺着手指滴下来的血落在地板上，泛白的纱布蒙上了大片的血渍，像是沙漠里盛开又枯萎的玫瑰，没有声息，不得残活。
    “哥…”傅怿高烧，身体越来越烫，他的精神一触即溃。
    傅哲的眼泪从眼角滑落，用了力的推开想要拥抱他的傅怿，发了狠话，“不要碰我！”
    “不要碰你？”傅怿喃喃着傅哲的话，猛然像被刺激到了，眼神突然冷冽了起来，一把掐住了傅哲的脖颈，“我碰的少吗？”
    湿润的触感浮在傅哲的颈子上，鼻尖被铁锈味的血腥气充斥着，他被迫的扬起了头，对着傅怿流泪却疯狂的眼睛，“你就是这样，让我听话，我就得听话。”
    傅怿慢慢放开了手，笑容森冷，一字一句地说，“好，那这次就换我听话。”
    傅哲失了力的跌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傅怿蹲下来看着他，柔情的拭去了傅哲眼角的泪，在眼尾挑出一抹艳样的红，白皙的皮肤上被勾勒出一角水墨画。
    第16章 
    傅哲最近为了公司的事忙得焦头烂额，傅文旭早两年身体不好就直接选择了退休和周桐养老，傅哲的研究生都没有去读，大学刚毕业就接手了公司。
    车座里的冷气呼呼的吹着，傅哲一身正装坐在后排，手边堆着资料，腿上架着电脑，目光一刻不停地处理眼前的公务。
    下班的这个时间段有点堵，耳边的汽车鸣笛声时而传过，街道的霓虹灯五光十色的镶嵌在马路上，这个城市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砰 ————————
    一声剧烈的震动及响声从傅哲的后方传来，他被撞的往前趔趄了下，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驾驶座的司机小方立刻结结巴巴的道歉，“不好意思傅总，我这就下去看看。”
    车子的保险杠被撞的凹了进去，但不是很明显，屁股旁被蹭掉了点漆。
    等交警，等保险公司，傅哲不耐的往下解开了一丝领带，按下车窗喊司机，“小方。”
    “是，傅总。”小方几乎是小跑着过来，撞他们车的那个人看起来不好惹的样子，一直看着傅哲的方向，他去交涉的时候都不见那个男人下来，只是点着烟靠在驾驶座上。
    傅哲看了眼手表，“还要多久？”
    “可能还要一个小时，刚报的警。”小方不敢揣测老板的心思，挠了挠头，“如果傅总着急的话，我给您叫一辆出租车吧。”
    今天周桐千叮万嘱他要早点回家，距离七点也就半个小时了，傅哲点了点头，“叫辆车吧。”
    傅哲收拾好文件装进公文包里，提着电脑下了车。
    这五年来傅哲褪去了青涩，如今身处高位也可以熟练的处理各种事物，傅文旭也在公司给他留下了一些人脉，以便更好的辅佐他。
    傅哲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一尘不染的白色衬衫和湖蓝色领带让他看上去更加干练，西装扣完美的衬出他的腰线，得体的黑裤包裹着浑圆的臀部，随风而动的细碎额发丝丝缕缕，眼底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色。
    他穿过车流疾步走向小方为他叫好的车辆上。
    交警敲了敲窗，打断正在抽烟男人的目光，“先生，请出示您的身份证和驾驶证。”
    交警打开证件查看了一下，观望了车内的环境，站直了身姿说，“傅先生，请下车配合一下。”
    傅哲回到家的时候刚好七点，一桌子菜全是周桐做的，她早早的就让保姆阿姨下了班，非要亲自下厨。
    “爸，妈。”傅哲对父母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算热络，保持着最基本的为人子处理方式。
    饭桌上傅文旭按例问了一下公司最近的状况，被周桐不满的打断，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傅哲碗里，“孩子好不容易回家吃个饭，就知道问问问，能不能让人安静会儿。”
    “没事儿。”傅哲低头吃着碗里的饭，他的胃口一向不太好，吃的不多。
    周桐在旁边欲言又止，喝汤的勺子举了几次还是没送进碗里。
    “妈，有什么事要说吗？”傅哲问。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
    “就是小怿下个星期要回来了。”傅文旭快一步替周桐说出。
    傅哲的动作愣在空中，随后若无其事的将米饭送进嘴里，淡淡应了声，“嗯，是要来公司上班吗？”
    傅哲不知道这五年傅怿在哪，他们从未有过联系，傅文旭和周桐也没有向他透露半点有关傅怿的消息，只知道那天晚上之后，傅怿乖乖的出了国，他们一次都没有见过。
    “这几年小怿在国外也算学有所成，跟你一样，学的金融。他毕了业之后留在国外的公司实习，我看你一个人工作总是辛苦，有亲兄弟帮衬是最好不过了。”
    傅文旭不是不知道他们之前的关系，但这几年两个儿子的一举一动自己都看在眼里，私下联系是根本不可能。傅哲一心扑在了工作上，傅怿则是突发勤奋地学习，积极上进，在国外跟着他的人也是说小少爷身边男男女女不断，没有提过大少爷一个字。
    在他眼里这只是青春期的一时失足罢了，构不成什么大事。
    “知道了，等他回来再说吧。”傅哲掩下心底的情绪，吃完了饭就回去了。
    傅哲在市中心买了一套房子，夜幕降临时，只有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地上，他开走了一辆傅文旭放在车库的车，穿过不息的马路。
    走出电梯去开房门时，傅哲先打开了最靠近门边的开关，他不喜欢黑暗，也不适应。
    他每晚都要开灯，否则只要一闭眼，傅怿躺在血泊中的样子就会向他袭来，用鲜血淹没着他。浅短的睡眠里，也总是梦见傅怿全身淋着雨水站在他的面前，质问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绝情，那双手掐在自己的脖子上让他喘不上来气。
    傅哲弯腰换鞋却发现了不对劲，他放下手上的东西，越往里走就越能闻出浓重的烟味。
    他不抽烟。
    傅哲的后背一下出了冷汗，脸色突的变了，他不在确定是遭贼了还是什么，如同雷轰电掣一般的呆住，随后掏出兜里的手机就要报警。
    “啊……”傅哲被人从身后猛地一推，按在了沙发上，心中的惊慌顿时放大了千百倍，他想抬起腿踹过去，却被人用膝盖顶住，动弹不得。
    “放手！你是谁？再不放手我要报警了！”傅哲被牢牢的钉在了沙发上，脸被按的贴在抱枕上，双腿被钳制住，只剩两只手可以动。
    他伸手抓住按在自己背后的手，侧着身想要翻过去，挣扎的时候把自己身上的那个人往下拽了些，背上被压制的感觉没有了，那人的手就撑在傅哲的眼前。
    那瞬间，傅哲突然停住，怔怔的看着自己眼前的那只手。
    手腕上那三条浅浅的疤痕。
    傅哲的大脑失去了指挥行动的能力，脸庞因为震惊而变得苍白，好似麻木了一般，说不出话。
    那人掰过傅哲的肩膀，将他的身子翻正过后坐在了他的大腿处，笑着用指尖勾住傅哲的领带，滑过他的胸膛。
    看着傅哲茫然无措的样子，俯下身去在他的唇上留下了一个烟草味的吻。
    “哥，好久不见。”
    第17章 
    傅哲直瞪瞪的看着身上的人，嗓子发干，嘴唇动了好半天也没发出一句话，眼眶涩涩的。
    “怎么？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傅怿的眼睛黑亮，深沉地注视着傅哲，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却看不到底。
    他玩弄着傅哲胸前的领带，单手挑开解散。
    “你为什么会在我家？”傅哲看着他，瞬间重逢的思绪都被打乱。
    傅怿恍若耳闻，轻飘飘的带过，“这不重要。”
    傅怿往前滑坐了一小截，收了点力，并没有完全压在傅哲的身上，他举起手里的领带，像是在炫耀，顷刻间便制服了傅哲的双手。
    手被举高过头顶无法反抗的傅哲，想要踹开身上的人也做不到，只有两条腿在空中胡乱的蹬着。
    “放开！傅怿！快放开我！”傅哲抖着身子，弓起上半身想要跳开沙发，立刻就被傅怿掐着脖子摁了下去。
    “不放开又怎么样？”傅怿抬着眼看他，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手伸到背后解开傅哲的皮带，拉下他的裤子，“我就是检查一下这五年来你有没有被人上过。”
    “疯子！”傅哲红着眼骂他，缠在胸口那股濒临窒息的劲儿快要把他绞碎，“你是不是疯了！”
    比起现在傅怿对他的所作所为，他更在乎的是傅怿对他的言语羞辱。
    傅怿放开了他，得以让傅哲有几秒钟的时间呼吸新鲜空气，膝盖强硬的抵开了傅哲的大腿，手从衬衫的衣摆里伸了进去，摸上滑腻劲瘦的腰。
    “哥，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这么狠心呢。”傅怿的手指在傅哲身上带起阵阵电流的酥麻，指尖停留在那颗凸起的小肉粒上，慢慢捻磨，“五年了，一次，你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我，疯的人应该是你才对。”
    傅哲咬着牙不出声，朦胧透亮的水雾模糊了眼前，傅怿带着润滑的手指侵入了下身的小穴，才进去一根就被咬住不放了，“啧。”
    傅怿调笑了一声，恶劣的手指在肠壁里打着圈，熟悉的按在了某一点上。
    “啊……”傅哲仰着脖子大口地呼吸，屁股因为刺激翘高而离开了沙发，前方的性器隐隐约约有着抬头的趋势，“小怿…不要再这样了…”
    眼眶蓄不住源源不断流下的泪水，湿进了鬓发，傅哲被领带绑住的双手无助的搭在胸前。
    “哪样？”傅怿架起傅哲的两条腿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滚烫烙铁般的性器堵在穴口，他向下压着傅哲柔软的身子，几乎把他对折起来，“这样吗？”
    傅怿挺着腰身，将性器送进了傅哲的身体里，一刻不缓地就在他的体内抽送起来。
    “唔……”傅哲强压下不适的身体，身子被傅怿撞的往后直退，额前的碎发被汗浸湿，底下火辣辣的疼，“啊……”
    傅哲想要挣开双手，无奈被绑的太紧，闷热的夏天让身体出了一层薄汗，手腕黏腻的触感摩擦着白皙的皮肤，被蹭的立刻起了红印，腕间破了皮。
    “哥，你想我吗？为什么不来看我？”房内的灯光敞亮着，足够让傅怿看清傅哲脸上的每一丝表情。
    炽亮的灯打在傅哲的身上，延出腰身优美的曲线，两条长腿因为没有了力量而软软的搭在了傅怿的臂弯，藏在黑色森林里的性器抬着头，在每一次冲撞下都拍打在傅哲自己的小腹上，吐出透明的淫液。
    “你说我恶心，那我告诉你，我在国外的时候，每次都是想着你的脸自慰高潮的。”傅怿的偏执比五年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傅哲讨厌什么，他就偏要说什么。
    “你小心点手，明天爸妈看到了，不就知道你又被亲弟弟操了吗。”
    “哥，你要不要看看我的手，疤还没消呢，这个礼物你送的好啊。”
    明明脖子上什么都没有，傅哲却像是被人死死掐住要他的性命一样，一口气都透不过来，他伸出手抓住傅怿的衣领，想要说些什么却陡然被一丝快感冲破了神经，只知道张着嘴发出破碎的呻吟。
    傅怿抬起他的屁股，往下面塞了一个抱枕，拎起傅哲被绑的双手，脑袋从空档中钻了进去，彼此之间的空隙近到只能额头对着额头，他强逼傅哲看着自己，一次比一次凶狠的操干着。
    傅怿额角的汗滴顺着下巴滴在了傅哲的脖颈，傅哲无法偏过头，手被迫的环住傅怿的脖子。
    “啊……”傅哲突然不受控的绷紧了身体，射出粘稠的白色精液，高潮之后的穴眼死死咬住傅怿的性器，夹的他都有些痛了。
    “哥，放松点。”傅怿侧过头去吻上傅哲的耳后，安抚的摸了摸他的手臂，“爽吗？”
    傅哲有几十秒的时间里是没有意识的，直到傅怿的手伸到他刚射完的性器上，将沾着精液的手指送到他的面前，抹在他的嘴角。
    傅哲的脸色潮红，在漫长寂静的夜晚寻找着自己失焦的眼神，缓缓地对上了傅怿的脸，“这样有意思吗？”
    “怎么没有。”傅怿恶劣的笑着，眼中带着孩子般的稚气，“只要是你。”
    说完又重重地埋在傅哲的体内，沙发被他们弄的一片狼藉，精液从缝隙中滴到了地毯上。
    傅哲的眼前一片漆黑，他梦见自己踏入了一个巨大漩涡里，周围被严实的封了起来，四面八方都是螺旋的纹状，绕的他眼花，窒闷。
    他拼了命地向前奔跑。
    傅哲浑身酸痛，抬起一根手指都费力气，他看见自己的窗前站了一个人影，月光倾洒在他的身上，照亮了半边侧脸。
    好熟悉。
    “灯…”傅哲对着面前的黑影说话，嗓音沙哑，“开灯…”
    没有灯的晚上傅哲只敢缩在一个角落，默默地屈膝抱起自己，试图隔断脑内所有的一切。
    傅怿走过去开了床头的一个落地灯，木质的自然树干形状，灯外罩着一层麻布材料，暖黄的光线交界，他坐在傅哲的床边，身上带了淡淡的烟草味，“醒了。”
    傅哲躺在床上睁开了眼，房间内开了空调，丝丝凉意涌入身体，他看着傅怿，“你怎么还不走？”
    “走？”傅怿盖好他的被子，像以前一样，“你让我去哪儿？”
    傅怿看着他，脸上的神情落寞，“哥，你还想让我再去哪儿待五年？
    傅哲撇开他的目光，将半边脸埋进枕头里，声音哽咽呢喃道，“你为什么总这样，我已经很尽力了，为什么…”
    泪珠从眼内滑落，滴在枕头上，浸湿了一小片。
    傅怿手揪着床单，垂着眼眸，侧身拿过傅哲床头抽屉里的一小瓶药，还剩一半的药，“你为什么在吃安眠药？”
    第18章 
    从傅怿走的那个晚上开始，只要傅哲躺在床上，必定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他捡起傅怿摔在地上的星星灯，七零八落的碎片散在脚边，可不论他费多大力气却怎么也沾不好，折射在灯片上面的血迹变得深沉干涸。
    傅哲坐在门口，望着长际黑暗的走廊，显得永无止境，是伸手见不到五指的夜，寂静的可怕，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空气中惶惶不安的气氛渐渐被哭泣声取代，吞噬黎明。
    回到正轨的生活对傅哲来说没有多大意义，虽然他依旧是老师眼里的好学生，同学眼里的好学长，可他认为自己不是一个称职的好哥哥。
    从傅哲看到傅怿喊着自己名字自慰的那一刻他就决定离开，那是命运的按钮，是傅哲亲手打开并扔掉了钥匙，那道门永远存在，他逃不开。
    他时常让自己陷入困境，反复询问自己是不是错了。
    最先发现不对劲的还是温霄，傅哲没日没夜的像是有使不完的电，人日渐消瘦，他不好问为什么傅怿突然转学了，猜想肯定是兄弟两发生了什么事，但最主要的，他不由分说的就架起了傅哲拖进了医院。
    傅哲精神高度紧张，神经有些衰弱，有轻微的抑郁倾向。
    “睡不着就吃了。”傅哲盖过被子背对着傅怿，闭眼的时候抖落了睫毛梢上的小水珠。
    傅怿将药放进抽屉里，从另一边上了床，把傅哲搂在怀里，“别吃了，对身体不好。”
    傅哲被圈在傅怿的胸膛，凑得近了闻到了一丝烟味，身子往后挪了挪，“烟味。”
    “我已经洗过了。”傅怿轻笑了一声，乖乖的配合他也往后退了一点，“而且穿的还是你衣服。”
    傅哲没理，翻了个身又转了回去。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傅哲感受到旁边人的动作，不久就听到了浴室传来的哗哗水声，傅哲看着地上被光晕开的阴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下没有味道了吧。”傅怿从身后抱住了傅哲，下巴搭在他的头顶上，身上除了一条内裤什么都没穿，双手直接把傅哲圈了起来。
    傅怿身上散发的热气全都窜到了傅哲身上，呼吸声近在咫尺，他枕在傅怿的右手臂上，看他的手腕就这样在床上呈现出来。
    刀痕已经消去了很多了，但和肌肤不一样的颜色还是能一眼就能分辨出来，他缩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声音低低的，“为什么抽烟？”
    “跟别人学的。”傅怿说。
    傅怿刚去国外的时候，人生地不熟，傅文旭和周桐配给他的司机佣人和保镖，无一不是来看管他的，他根本都迈不出那个区。
    估计傅文旭的交代只是不让他偷溜回国，除此之外什么也不管他。
    他联系不到傅哲，而父母每个月固定一次来看望他的行程里全都没有傅哲的踪影。
    “哥呢？为什么不来？”傅怿是这样问的，他假装自己只是顺口随便问问。
    傅文旭头也不抬，大步走向车子的方向，“他很忙，来不了。”
    是来不了还是不想来，傅怿问过自己很多遍，最后还是不想来这三个字占了上风，原来傅哲那天晚上说的都是真的。
    傅怿只问过两次，一次是当着父母面问的，另一次是只有周桐一个人来的时候，他偷偷问的。
    “哥…真的很忙吗…”傅怿问的很隐晦，但作为母亲的周桐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她和傅怿漫步在异国的校园里，脚踩着脆黄的树叶，秋风吹起了傅怿的碎发，露出了那双像小鹿般受伤的眼睛，“小怿，你哥忙着毕业和接手公司的事，没有一丝多余的时间。”
    傅怿懂了，插在口袋里的手紧握成拳，面上却还是笑着。
    他学着酒吧里的那些人抽烟，吸进一口之后再吐出白色的云雾，指尖打绕着把它们搅散。
    抽烟带走烦恼这些鬼话都是假的，他总是能在迷雾中看见傅哲的脸，想要触碰，却一点就灭。
    后来傅文旭和周桐每次来的时候，都没有再听傅怿提起过傅哲，而是像以前一样，嘴甜的讨着父母欢心，学习成绩更是让他们刮目相看。
    傅怿想，只有这样，才能回国，才能见到傅哲。
    傅怿从后面抱着傅哲，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只是落在他腰间的手收了紧些，在傅哲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傅哲看着那些疤痕，伸出指尖沿着伤口一条条摸过，在身后的傅怿突然张开了手，将傅哲抚摸着自己的手掌十指紧扣了起来，缠得很紧。
    “不疼了。”傅怿说。
    傅哲居然陷进了深睡眠，一向每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的他今早还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傅哲迷迷糊糊想要睁开眼，却被傅怿压在身下接了个吻，湿滑的舌头进入他的口腔，挑逗自己还在沉睡的一切，胸腔里的空气在快要尽失的前一秒，傅怿放开了他。
    “妈的电话。”
    傅哲猛然惊醒，看着傅怿在自己上方笑嘻嘻的举着手机，接了过来。
    “妈。”傅哲还没完全清醒，声音带着慵懒的磁性。
    “小哲啊，起了吗？”周桐在对面嗓门很大，精神的不得了，“我跟你说啊，你下午派人去机场接小怿，他临时改了航班，下午四点，别忘了啊。”
    下午四点？机场？接傅怿？
    傅哲懵懵的样子逗笑了傅怿，难得在他哥这张冷冰冰的脸上看到其他表情。
    “知道了。”傅哲挂了电话之后就推开傅怿坐了起来，“你没和爸妈说？”
    “说了我还怎么找你？”傅怿下了床，直挺的背脊描绘着精裸的上身，两条直直的大长腿就这样站在傅哲眼前，套上昨天来时的衣服。
    傅怿乌黑明亮的眼睛带着笑意，穿戴好了之后弯下腰看着傅哲，“傅总，需要我帮您吗？”
    傅哲的耳根悠得一下泛红，掀开被子从床的另一个方向准备下去，却被傅怿攥住了手腕跌回床上。
    傅怿细细打量着傅哲，指尖从下巴挑落在滚动的喉结上，报复性地捏了一下，笑着说，“哥，记得下午来接机。”
    第19章 
    会议室响起了突兀的铃声，大家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出声，傅哲眉头皱了皱，随后才发现是自己的手机。
    员工开会手机要静音，老板没这个要求。
    所以在傅哲拿起桌上那个震动的滴溜转的手机时，他反应了很久才搞懂屏幕上显示的“小宝贝”是谁。
    肯定傅怿昨晚趁他睡着拿着手机偷偷存的号码然后给自己弄了个备注。
    傅哲拿着手机，对着低头看资料的各位吩咐，“休息五分钟。”
    傅哲出去关上了会议室的门，接通了电话。
    “哥，你怎么没来接我？”傅怿在机场门口等着，拖着自己伪装的大箱子孤零零站着，等来的却是他哥派来的司机小方。
    小方战战兢兢，傅哲今天让他来接人的时候说自己的弟弟，那就是傅氏集团的小少爷，结果等见了面他才发现，这男人不就是上次撞他们车的那位。
    傅哲靠在门边，握着电话说，“我在开会。”
    “可是我想你。”傅怿的话像是重击，一下一下的砸在傅哲的心上。
    傅哲那边好半天没说话，傅怿的表情又变得阴沉起来，小方在旁边吓得直咽口水，过了几十秒又看见傅怿靠在车尾笑得乐不可支，不知道在说什么。
    “那你让司机把车开到公司，等会一起回家。”傅哲是这么说的。
    人是送到了，小方却被傅怿赶走了。
    傅怿大摇大摆的把车开在楼下，庇护在绿油油的大树中，夏日的车外温度挺高，地面都被烤的油滋滋的，晃一眼过去都会晕乎，傅怿在车里享受着空调，躺在椅背上。
    车门打开的时候窜进了一股热风，傅哲一身正装坐进了副驾驶，松了松领带看着傅怿，“你会开车？”
    “会啊。”傅怿调整了椅背，侧身过去帮傅哲系安全带，温热的呼吸洒在颈畔，傅哲抓着安全带偏了偏头。
    傅怿笑了笑，伸出舌尖舔过傅哲的耳后，故意弄他，傅哲被酥麻的感觉软了身体，身子往旁边一缩，嘴唇不小心轻吻过傅怿的脸颊。
    “这么主动啊。”傅怿拉下副驾驶的椅座，压在傅哲的身上，从窗外向车里看，什么也看不到，傅怿把手伸到傅哲的身后，捏着他柔嫩的屁股，“哥，你想我了吗？”
    “别弄。”傅哲脸色潮红，没有直视傅怿的目光，只是手抵在他的胸膛，“外面都是人。”
    傅怿一向我行我素，他把手从傅哲的屁股后面拿出来，低下头吮吸着他的喉结，手拉开傅哲的裤子拉链，伸进了里面。
    “唔……”车里的空间太过狭小，两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拥在一边，傅哲想动都动不了，眼尾带着一抹桃红，上面沾着一滴泪珠，“哈…有人…真的…”
    傅哲呼吸不稳，身体像一滩水，傅怿太过了解他，轻咬着他的下巴，手沿着性器的形状慢慢勾勒，“那你说，你想不想我？”
    傅怿对这个问题很执着，傅哲越不说话，他就越过分，甚至装作要扯开他的皮带，“你要是不说话，我就在这儿操你了。”
    傅哲脸颊透着红晕，忍下心底的羞愤，慢吞吞地开了口，“想…”
    傅怿却还觉得不够，狡黠的乌亮眸子看着他，映着笑意，“想什么？我听不懂。”
    傅哲移开自己已经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别处，声音微哑，“想你。”
    “现在可以滚下去了吗？”傅哲受不了傅怿灼热的视线，像是要把他一把火化成灰烬，和他一起，消失在这个世界。
    傅怿起了身，帮傅哲把衣服和裤子整理好，擦干了他眼角的泪珠。
    车窗被摇了下来，傅哲任由空气中暖呼呼的风流吹散他的黑发，靠在副驾驶上一言不发，看过快速移动在眼前的风景。
    “你生气了吗？”傅怿一只手臂搭在车窗上，停在红绿灯前。
    傅哲看着红灯一秒一秒的闪过，听着耳边刺耳的喇叭声，合上眼睛开了口，“没有。”
    一路上，两人都没在说话，直到车开回了家，傅怿拉开车门出来的时候，他对着傅哲的背影喊了一声，“哥。”
    傅哲连头都没回，径直敲开了门。
    傅文旭和周桐等候了蛮久，桌上一堆傅怿爱吃的菜。
    从进门开始，傅怿就收起了阴郁的表情，热情的扑到父母怀里撒着娇，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傅文旭还是老样子，除着关心了一下傅怿，一开口就是问傅哲公司的事。
    “华锦的那件案子谈下来了吗？”
    “还在谈，他们要价太高，那块地不值得。”傅哲放下碗筷，几口就吃饱了。
    “是尤家的那个华锦集团？”傅怿问。
    傅文旭点点头，“怎么？你知道？”
    “知道啊。”傅怿笑着，有些挑衅的扫过傅哲的脸，“尤家的女儿尤菲，是我在美国的好朋友，她一开口，说不定她爸会把那块地倒贴给傅氏。”
    “女孩子？”周桐有些惊喜，悄悄凑到傅怿身边去，“是我去看你的时候，总缠在你身后的那个吗？大眼睛，笑得甜甜的？”
    “嗯。”傅怿应着。
    傅哲面无表情的坐在傅怿对面，眼底看不出丝毫与这件事有关的神色，只是拿着水杯咕嘟一口，试着调整自己的呼吸。
    周桐倒是着了急，拉着傅怿就说，“改天约到家里来吃个饭啊，让爸妈见一见。”
    “先把这件案子谈成了，是吧，哥？”傅怿看着傅哲，就像是乖乖听话询问哥哥意见的弟弟。
    傅哲擦了擦手，抬了眼眸，“那明天来公司，这件案子交给你负责。”
    随后起身离了座，去了楼上的洗手间。
    身后周桐的声音一直穿过傅哲的耳朵，心脏跳在了嗓子眼，堵的他喘不上来气，大脑嗡嗡作响，胃里一阵倒腾，傅哲双腿一软就跌在了地上。
    “呕…咳咳…”傅哲扒在马桶边缘，胃就像是被人用力拉扯住，五指缠绕挤压在器官上，脸色募得通红，瞬间又惨白了下去。
    “哥。”傅怿几乎是跑着过来，蹲在地上拉着傅哲的手臂，顺着他的背，“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傅哲的额角都出了汗，他按下马桶的抽水键冲走了秽物，跪在地上缓着气。
    傅怿将他拉了起来，傅哲站在洗手池前，弯下腰漱着口。
    “哥。”傅怿伸出手，刚碰到傅哲的衣袖就被对方甩开了手。
    “不用你管。”傅哲不知道为什么，胃里明明都吐空了，心里却还是难受，被不知名的东西撑得满满的，随时都要爆炸，他无视在镜子里看到的，傅怿那难看的脸色。
    从傅怿回来，不过短短的一天一夜，什么都变了，又回到了最初，傅哲逃避不了的局面。
    傅怿脸色阴沉，眼底泛着寒，冷静的可怕，“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傅哲丢下这句话，拉开了门又重重地摔上，直接下了楼。
    第20章 
    傅哲走了之后傅怿把卫生间的门板踹的朝天响，周桐在外面问出什么事的时候他也只是说不小心把东西打翻了。
    傅怿是傅文旭带去公司的，简单明了地介绍了他的身份，先从普通职员做起，这也是傅怿自己要求的，但大家都明白，这是傅总的弟弟，说不定是来争财产的。
    毕竟傅哲从早上看到他第一眼起，就没给过好脸色，把华锦的资料和方案甩给他之后，什么话都没留下。
    对着带头的小领导就说把傅怿当成普通职员就行。
    “所以，你到现在还是没追到你哥咯？”尤菲毫不低调的笑声淹没在酒吧的群魔乱舞里，微卷的长发撩到耳后，卷卷的睫毛笑得沾到水珠。
    傅怿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烟，蹙着眉吐了一口烟圈，恨不得敲昏面前的人，“别废话了，赶紧让你爸松口把这块地卖给傅氏。”
    “你开口哪有不卖的道理，不过现在嘛…”尤菲顿了顿，喝了一口酒之后小心翼翼的把杯子放下，下巴微抬指着傅怿身后，“你看。”
    傅怿顺着尤菲指的方向，视线落向不远处。
    借着灯光缭绕的光线，傅怿看见了傅哲。
    还有他旁边站的男人，记忆里很熟悉的面孔。
    傅哲手挎着西装外套，白色衬衫解了两颗扣子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衣摆从裤子里抽了出来，显得随意而慵懒，打理好的头发也变得顺滑搭在额前。
    很显然，在傅怿转身的那一秒傅哲也看到了他，以及坐在他旁边看起来很亲密的尤菲。
    傅哲站在原地没有动，黎扬看着在发呆的傅哲，沿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显得惊讶，“那是傅怿吧？”
    “嗯。”傅哲应了一声，抬起脚就要离开这个地方。
    “哥。”偏偏傅怿不放过他，即使在喧闹的酒吧也能清楚听到他的声音，傅怿向他们走了过来，笑着打招呼，“黎扬学长？很久没见了。”
    “是啊。”黎扬扶了一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看着跟在他身后的尤菲，“跟女朋友出来的吗？”
    傅怿也没回答， 只是目光一直盯着傅哲，“一起坐吧。”
    尤菲长得可爱，从傅怿身后蹦出来乖巧地打着招呼，“哥哥们好。”
    傅哲礼貌地点了点头，绚烂的灯光也照不出他的脸色，转身对着黎扬说，“下次再喝吧，我今天不舒服，先走了。”
    “傅哲！”
    黎扬刚想迈出去追他，怀里猛地被人一撞，尤菲怯生生的落在他的胸膛，眼睛眨巴眨巴，“哥哥，我脚扭了。”
    黎扬没办法，看见傅怿追了出去，只得作罢，认命的扶着尤菲去坐好。
    “哥！”傅怿跟着傅哲出了酒吧，小跑着跟上他的脚步，从后拉住他的手腕，“你走那么快干什么？”
    傅哲用了力的想甩开手上的束缚，却被傅怿攥得死紧，“怎么？跟人幽会被我发现了？”
    “你少胡说八道！”傅哲咬着牙，“放手！”
    “你到底在气什么？”傅怿拉过他，迫使两个人面对面，“你是在气我发现了你和黎扬单独约会，还是在气我和尤菲一起喝酒？”
    傅哲直视着傅怿的目光，眼神毫不避讳，“我和黎扬干什么是我的事，我没有干涉你，你也不要干涉我。”
    话音一落，傅怿几乎是顷刻之间变得阴森，带有压迫性的身影靠近傅哲，骨头被他捏的响了一声，傅哲痛苦的闷哼从鼻间冒出，听见傅怿低沉的嗓音响起，“傅哲，你再说一遍？”
    “再说十遍也是这句话。”
    傅怿发了狠的把傅哲拖到酒吧旁边的小巷子里，高高的围墙挡在两边，夏日的壁上挂着一串串藤蔓，脚边是腐烂发了霉的残余食物，幽深看不到尽头的黑暗里只有悬挂在头上快要掉下的路灯，破败而寂寥。
    傅哲被反手压在墙上，额头磕到了坚硬的碎石，后颈被死死的按住，“你他妈别发疯！”
    这是傅哲第一次对着傅怿说脏话，至少傅怿觉得是。
    “你为了黎扬骂我？”傅怿发了疯的扯下傅哲的裤子，手指伸到前方傅哲的口腔里，色情的搅动着，沾着口水就进入了臀缝的穴眼里，草草的撸动了几下自己的性器，抵了进去。
    傅哲疼痛的张着嘴呼吸，一只手无力的撑在墙上，昏黄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你这辈子除了我，别想跟别人在一起。”傅怿的胸膛贴在傅哲的后背，一只手揽过傅哲的腰身，另一只手掰过他的脸对着自己，蹭到了睫毛上冰冷湿润的泪珠。
    全身都被控制在傅怿的怀里，傅哲只能伸出手努力的扒在墙上不让自己滑落，被操过敏感点而想发出的呻吟，统统变成了手指抠在墙壁上而留下的污垢和血迹。
    傅哲死死咬着牙，身子不停的颤抖，他总是听到有人路过的脚步声，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傅怿咬着他的耳垂，舔舐他的侧颈，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傅哲的耳后，“这五年没有我的时候，你是不是去找黎扬了？嗯？你让他操了吗？”
    囊袋拍打臀肉的粘腻声在小巷里尤为清晰，傅怿膝盖将傅哲的腿分的更开了些，腰身一刻不停地向里抽送，“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别想甩开我。”
    晚风碾碎了傅怿的每一句话，将它们深刻种到了傅哲的心里，埋下种子，生根发芽，只要有傅怿在，那些东西就会一直生长，不会湮灭。
    第21章 
    夜晚徐风习习，星星坠落在夜幕的码头，一轮弯月发着皎洁的光。
    傅哲的头依靠在车窗，衬的他脸色苍白。
    嘴角破了一道小口子，充血的微微肿胀，身上衬衫的扣子崩落了两颗，白皙的肌肤上落满了青青紫紫的吻痕和齿痕，手指沾着泥污，傅哲虚弱的闭眼呼吸，睫毛在空气中颤抖。
    傅哲的外套在进入小巷的时候就已经掉在地上弄脏了，上面沾着难闻的气味。
    傅怿把车开到傅哲的楼下，点了一根烟将烟灰掸在窗外，烟雾在车内蔓延开，傅怿轻轻开口，“哥，你和黎扬什么关系？”
    “情人关系。”傅哲自嘲的笑了一声，眼光落在傅怿身上，“满意了吗？”
    傅怿听了脸色突变，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他将烟头对折按在车门上，传来了烧焦的气味，他紧皱眉头对着傅哲，“你不要乱说话！”
    “那你想听什么？”傅哲解开安全带，漫不经心地将身子靠在椅背上，“那我这么跟你说，你这五年不在的时候我都是去找他挨操的，这样你听着舒服点了吗？”
    “傅哲！”傅怿眼里压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他伸出手紧紧地掐住傅哲的脖子，胸膛起伏的厉害。
    傅哲满脸通红，额角渐渐渗出汗珠，一双眼慢慢的变暗，嘴唇微张着却得不到呼吸。
    脖子上的那只手猛然松开，傅哲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五脏六腑都绞在了一起，像是遇到了大火的干柴，呼呼地在胸腔里烧了起来。
    傅怿现在活像一头被激怒了的狮子，眼眶烧的通红，他按下关窗的按钮，将傅哲的副驾驶座猛地调平，跨在他身上怒目的看着，随时准备噬咬，“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还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车内昏暗暗的一片，只有车窗外斜映着几缕楼下的路灯，傅怿背对着光，傅哲却还是能轻而易举看到他现在脸上的神情，“我就是挨了别人的操又怎么样？你…啊！……”
    傅哲的惨叫响彻在车内，两条腿止不住的发抖，傅怿横冲直撞的就操进了他的身体，润滑的东西仅仅是他刚才射在傅哲身体里的精液而已。
    炙热的性器像烙铁一样擦过傅哲的肠壁，眼睛瞬间被泪水蓄满，顺着眼角流进黑发，滴在椅背上。
    傅怿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身后的手胡乱的扯掉了两人半褪的裤子，没有一点安抚的动作，就像是在惩罚傅哲一般。
    窒息感不断弥漫，傅哲快要喘不上气，他听见傅怿发了疯的一直在问他。
    “被人操这么爽吗？你是不是下贱啊哥？”
    “他有我厉害么？也能把你操到哭？”
    “你就适合在人身下被鸡巴操，哥，是不是啊？”
    ……
    傅哲感觉血液在太阳穴边突突的悸动，脑袋被傅怿的侮辱全部堵住，快要破裂了。
    傅怿故意朝傅哲的敏感点撞去，一次比一次凶狠，他就是要看傅哲被他操到射的样子。
    “啊……”傅哲的身子在高潮下痉挛了几下，精液射满了两人的衣服，傅怿一刻不停，将傅哲的一条腿向另一边掰去，最大程度的分开屁股。
    狭小空间内的做爱声黏腻的啪啪作响，车身随着运动也在上下起伏，傅哲耳边传来傅怿动情的喘气声，还有树上枝头的蝉鸣鸟叫。
    傅怿拉着傅哲一直不停地做，到最后傅哲射到没有东西可射，性器只能堪堪的硬着，外面的天渐渐泛起鱼肚白，路灯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熄灭了，傅哲躺在座椅上，眼睛干涩的流不出一滴泪。
    等到傅怿不知道第几次射在他体内的时候，傅哲响起自己已经嘶哑了的声音，微阖着眼问他，“够了吗？”
    傅哲的腰间和大腿，全是傅怿的指印，在白嫩的肌肤上留下了可怖的痕迹，傅怿看了他一眼，心中一阵刀剜，他抽出埋在傅哲体内的性器，闭着眼抱住傅哲的头，声音哽咽，“哥，和我在一起吧，好不好？不要和别人在一起。”
    傅哲眼神空洞，睁眼看着车顶上方，推开了身上的人，强撑着自己快要散架的身体坐了起来，穴眼口变得红肿，嫩肉翻了出来，带着不断溢出的白色精液，黏在了傅哲的屁股和身下的座椅上。
    他捡起散落在旁的内裤和外裤，自己套了上去，傅怿想要伸手帮他，却被躲了过去。
    傅哲下车的时候腿都是软的，打开车门，扑面而来的清新空气将他吹的清醒了些，他抓着自己的外套上了楼，没和傅怿说一个字。
    傅怿刚上班的第二天就搞定了华锦的案子，让所有的员工都对他刮目相看，他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心神不定。
    傅哲今天没来上班，即使现在已经下午三点了。
    拨出去的电话傅哲一个都没有接，他按耐不住自己，只好坐电梯上到十九楼，问傅哲的秘书。
    “傅总去出差了啊。”小秘书抱着自己怀里的文件夹，看着傅怿。
    “出差？”傅怿一惊，“去多久？”
    小秘书支支吾吾，小声小气地说，“不知道啊，傅总早上打了一个电话过来，然后和股东开了一个视频会议，接着就说自己要出差，没说去哪儿也没说去多久，反正我们的工作都安排好了。”
    傅怿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敲锣打鼓的震得他头晕目眩，小秘书被他的脸色吓到，呆呆的在原地站着。
    傅怿的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跑着下楼开走了车，一路上飙着高速开到了傅哲的家，将门砸得轰轰作响，“哥！哥！开门！”
    没有人。
    傅怿滑坐在傅哲的家门口，兜里的手机震动着，带着欣喜又立刻黯下的眼眸，“爸。”
    “华锦的案子听说你搞定了，很好，后续就交给你负责了。”傅文旭在电话那头显得很高兴，两个孩子都很有出息。
    傅怿张了张嘴，掩饰着自己的声音，尽量显得正常，“哥，去出差了？”
    “正要和你说这事呢。”傅文旭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你哥不知道说要出什么差，时间地点都没和我说，只说他不在的时候要你多看着点公司，他和手下人打过招呼了，有的决定你能做，不能做的就来找我。”
    傅怿彻底慌了，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抓的死紧，那颗忐忑不安的心跳的越来越快，他不敢往下想，靠在墙上彻底失去了力气，手心冒着汗。
    傅哲没和任何人联系。
    整整一个月。
    第22章 
    傅哲手机在刚来这里的第一天就被他关机塞到不知道哪个旮旯去了，整天就泡在海边的这间公寓里，偶尔出门踏踏海浪，没事就进房间睡觉，谁也没联系。
    “都一个多月了，还不想回去呢？”
    温霄二郎腿翘着，对着空调的正下方吸收凉气，抖抖身前的T恤出汗，脸色通红，一副热的快要晕过去的样子。
    傅哲给他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转身又躺在沙发上假寐去了，侧着身抱着抱枕，眼皮都不抬一下，“不想，怎么？嫌我吃你的住你的了？”
    “那哪敢！”温霄咕嘟一大口冰水下去，身子打了个哆嗦，爽到了头顶，“我俩都这么多年的关系了，你要是愿意，这房子我送你也成啊。”
    傅哲不愿意再想起那天的场面，只记得自己浑浑噩噩的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好之后，带着手机和身份证就出了门，临上飞机前给温霄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要去他那儿。
    说得挺好听的，说是要给温家带动旅游经济。
    傅哲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直接挥挥手对着温霄，“好了就出去，我要睡觉了。”
    温霄站在原地踌躇了一下，挠挠脑袋纠结的要命，试探性地开了个口，“那什么，傅怿今天打电话给我了。”随后赶紧解释，“哎你先别急着骂我啊，我也不知道那小子哪来的我电话号码，我可什么都没说！”
    傅哲对着沙发内侧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翻身坐了起来，垂下的刘海遮住了眼眸，声音低低的，“没用，他应该知道了。”
    “我操！怎么可能！”
    傅哲看了他一眼，目光扫的温霄打了个激灵，在旁边讪讪地不敢说话。
    温霄最近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要给他补身体，每天来看他的时候都带着一壶汤，当然，偶尔是夏天降暑的绿豆汤。
    傅哲打开盖子倒了一碗，喝完之后把东西收拾好，拿纸巾擦着嘴，“你们家换厨师了？”
    “唔。”温霄嘴里包着东西，说话含糊不清，把桌上傅哲收拾好的碗抱在怀里，咽下去那口汤，“厨艺还行吧。”
    “难喝。”傅哲似笑非笑地看了温霄一眼，起身去给他开门送他出去，“赶紧换了吧。”
    夜晚的海边并不寂寥，反而被欢声笑语围绕。
    傅哲每天晚上都习惯去海边走走，然后在沙滩上找块干净又没有人来打扰的地方静静地坐着。
    炎炎的夏日里，海面被风吹得泛起了涟漪，一片接着一片，海浪拍打在岸边的礁石，夜幕的降临像一张网，悄悄地笼罩着这片大地。
    傅哲手里拿着一罐冰啤，刘海和衣摆都被吹得随风扬起，他扬起头看着对面海天一线的天空，亮闪闪的星星倒映在海上，数着一颗两颗。
    不久时，温霄拎着一打啤酒走过来，看着已经有点醉意的傅哲，朝他眼前打了个响指，“你还行不行了？”
    “行啊。”傅哲两颊泛着红晕，眼神没有焦点，脑袋昏昏的收拾着自己旁边喝完了的空罐子，打开了温霄带来的啤酒，“为什么不是冰的？”
    “还冰的呢，傅哲我是真发现了，你要是疯起来真没人比得过你。”温霄打开了啤酒的拉扣，雪白的泡沫滋滋的往上冒，流下了微黄的液体沾在手上，温霄送了一口到口中之后，叹了一口气，“你和傅怿到底有什么矛盾，到现在还没解决好。”
    “没什么矛盾。”傅哲喝了一口酒，胃里窜出了浓重的酒味抵到了嗓子眼，他皱了皱眉，双腿盘了起来低着头。
    温霄见状没收了他手上的酒，斟酌了一下，“我吧，就随便和你说了，反正都这么多年朋友了，也没必要藏着掖着。”说着又喝了一口定定神，“你是不是…呃…你们是不是…啊？”
    “是什么？”傅哲问他。
    “咳！”温霄装模作样的正了正自己的身体，说出来的话就跟蚊子哼哼似的，“就是你喜欢他他喜欢你的那种！”
    温霄一口气把这句话说完，生怕傅哲一个巴掌落在他脸上，屁股都往后挪了几厘米，裤子上蹭的全是沙子。
    傅哲看了他一眼，抢过温霄手上的那瓶啤酒灌了自己的嘴里，思绪被风搅得一团乱，在海面上看出了重影。
    “可能吧。”傅哲轻笑了一声，脸上难得浮现一丝笑容，他看着温霄，眼底深沉的看不到头，“他是怎么收买你的？”
    噗 ———
    温霄一口酒全喷了出去，心脏砰砰的直打着边鼓，双手举起发誓，“不关我的事！真的！”
    傅哲没说话，眼神直视着他。
    温霄被看得心底发寒，败下阵来，悄悄地离远了些，“是傅怿自己跑到我公司楼下堵我的，不过我没告诉他你在哪儿，他看我没说也没继续追问，只是问你好不好。”
    “然后呢？”
    “然后…”温霄见瞒不过去，只好全盘托出，“他每天都拎着吃的喝的在我公司楼下等着，让我带给你，还说别告诉你。所以我说你快点把他带走吧，你知道现在公司小姑娘看我都什么眼神吗，以为我搞基呢！都没人跟我搭话了！”
    主要傅怿在温霄眼里一直是副乖孩子的形象，傅哲和他的事自己也知道一些，当年傅怿走了之后，傅哲天天魂不守舍埋头苦学，把他拉去了医院之后昏迷都叫着傅怿的名字。
    温霄不是傻子，在学校相处的那段时间他也能感觉出一点苗头，只是不确定。
    “我的心还是向着你的，毕竟你才是我好兄弟，所以不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温霄拍了拍傅哲的肩，“你为人处事虽然可以，但对感情总是一味的躲避，我不知道你和傅怿发生了什么，不过出了事，解决才是唯一的办法，是不是？”
    傅哲又喝光了一瓶酒，将手上的易拉罐捏成了扁形，脚步发虚的站了起来，“和他说不通，他总是那样。”
    温霄不知道那样是哪样，但看傅哲不好的神情也没在多说什么，环保的从屁股兜里掏出一个塑料袋，将酒瓶全部拾了进去。
    “算了算了，不说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傅哲摆摆手，使劲闭着眼又睁开，忍住反胃的冲动，“我想一个人走走，你不用送我了。”
    傅哲醉了。
    他跌跌撞撞的走在路上，听夜晚蟋蟀断断续续地叫着，听海风把树叶刮得沙沙作响，眼前看到的只有夜空中发出的微弱光芒。
    傅哲像踩在软绵绵的棉花上，一步落不到底，在空中猛地被绊了一跤，不过在脸砸地之前被人用力的托了起来，进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傅哲埋在那人的胸口，闻着好闻的味道。
    “小怿…”
    傅哲嘟囔着傅怿的名字，抬起头来看着半路救了自己的人，眼角被星星泪珠点缀着，璀亮晶莹。
    傅哲伸出自己的双手搭在他的两边肩膀，歪着脑袋问他，“你是要像上次那样，用皮带把喝醉了的我绑住吗？”
    第23章 · 傅哲视角 · 
    第一人称/哥哥独白
    ·
    只要我开口，傅怿会把命都给我。
    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会喜欢我，对哥哥像对有着男朋友一样的喜欢。
    他很天真，一如往常。
    他告诉我，喜欢就是喜欢，没有为什么。
    我尝试着去理解这句话，却发现根本找不到源头。
    如果从我看见他喊着我的名字自慰那天开始，那么这就是我对他感情产生的一个分界点。
    但对他来说，或许从小就开始了。
    我们的感情还算好，虽然比不上别人家的兄弟那么浓厚，但还算过得去。
    主动的那方从来都是他。
    他时常把我被迫分享的食物和玩具在深夜偷偷给我送回来，会为我擦干眼泪告诉我在全世界他最喜欢我，也常常带着满脸伤跑到我的教室门口和我撒娇说哥哥，好疼啊。
    在高考之前他就和我说要我留在本地上大学，我嘴上说着考虑一下，其实就等于答应了他，他的成绩太烂，如果我在这里，说不定还可以辅导拉他一把。
    但事实往往不尽如人意。
    我听过班上的女同学说过一句话，恐同即深柜。
    我不赞同。
    因为我不恐同，如果那天他叫着任何一个男人的名字在打手枪我都不至于会那么惊慌失措。
    我觉得心里好像有什么地方裂开了一条小缝，被不知名的毒液慢慢渗透进去，我对他食言了，第一次和他吵起来。
    他的脸色很可怕，力气很大，抓的我手腕都在泛红。
    可能这种样子只有在他和别人打架时才会浮现。
    毕竟他从来没有对我发过火。
    在大学的那两年他常常发微信给我，最常见的问题就是问我什么时候回家看他。
    我对他冷淡他也不在乎，好像我只要看他一眼他就会满足。
    我想把我们是亲生兄弟这几个字拉个横幅挂在他脑袋上，让他看清楚。
    但是他不在乎，他能够罔顾人伦把我囚禁在家里，不顾我的想法爬上我的床强暴我。
    每次在他以为我睡着的时候都会悄悄地在我耳后说让我不要离开他。
    那是他重复最多的一句话。
    我离开是因为我害怕，我能清醒地认识到我是他的亲哥哥。
    但是他不清醒。
    他拍下我们做爱的视频威胁我，为了能够删除那个视频，为了能够顺利出国。
    为了离开他。
    我配合着他的一切。
    他很喜欢我听话的样子，但事实上，只要我下了床，不论我打他还是骂他，他都会一一接受，但是在床上，他很强势。
    他每次弄伤我之后都会在床边拉着我的手，让我听话一点。
    我接受不了，我不是个患有斯德哥尔摩的人。
    但在我受到父母冷落的时候，他是实实在在照进我生活里的一束光。
    他给了我所有的爱，不论是亲情还是爱情，只要是他认为好的，统统都给了我。
    他长大了，也学会骗我了。
    他在书房用电脑放我们的视频的时候，我承认我崩溃了，那也是他第一次对我用武力，变成了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人，极尽手段的羞辱我。
    他在感情和性上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我想我真的对他狠不下来心，不过只是因为他是我弟弟。
    他喝醉的那天晚上一整夜都在缠着我，昏昏沉沉的躺在沙发里抱着我哭，泪水把我的肩头都打湿了，只要我有离开的动作，他就会立刻惊醒，然后继续哭…
    我想起他醉了的时候，有几分可爱。
    那应该是我们几个月当中唯一一次几十秒内真心的相处。
    他说他不会再伤害我，只要我不讨厌他。
    他表现的确实也很好。
    他学会了尊重我，听求我的意愿，不会再乱打翻醋坛子。（他自认为的）
    很乖。
    自从他来到我这里之后，饭是他煮，衣服是他洗，卫生是他打扫。
    他会在做完事之后厚着脸皮溜到我跟前要我亲他一下，我不答应，他可以一个人躲在拐角默默呆上好几个小时。
    他会耍赖，在他叽里呱啦不知道数到几的时候就凑到我眼前和我说，不说话就当我答应了。
    那也要我来得及。
    他经常眼睛亮晶晶的对着我笑，然后像小时候一样跟在我后面甜腻腻的喊着我哥哥。
    如果能一直这样相处下去就好了。
    他在公园里问我有没有一点点喜欢他的时候，正确答案应该是没有，但最后从我嘴里说出来的却是不知道。
    变了。
    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在他询问能不能让我给他奖励的时候，我没有想到自己会默许他。
    他在做之前先为我口交，我知道他是因为上次那件事而在补偿我。
    在我和他沉沦在我一直觉得乱伦的性事里，我的脑子里萌生出了一种想法。
    只有疯子才会喜欢上自己的亲哥哥。
    但是那一刻，我好像和他一起疯了。
    我的理智把我拉了回来，在那段我们很和谐的日子里，我找了人拍下我们所有在外面亲密的照片。
    我不能当着他的面走，但是我妈可以帮我。
    寄照片的时候我犹豫了，但是道德和情理我还保持着，我看着快递员把文件打包好放在一边。
    它会去到我妈那儿。
    我妈也没让我失望，她的第一想法居然是我勾引了我弟弟。
    挺好笑的。
    但我不管，我告诉她，送我出国，别让傅怿知道。
    就像他说的，我真的不会撒谎。
    但也像他说的，他不会再伤害我。
    只不过我没想到，他会伤害他自己。
    走的那天是他生日，10月25日。
    现在想想，应该是我当时的反应出卖了自己。
    有点不可思议，我居然在舍不得他。
    亲兄弟之间的血缘关系是割舍不掉的，不然怎么一向身体好的我会在机场痛到跌下。
    我冒着雨赶回家时，浴室已经一片狼藉，血液混合着热水，里面的铁锈味几乎把我淹没。
    我突然后悔了。
    我不应该这么做。
    在等待救护车的过程中，我用毛巾按着他的伤口，应该很疼。
    他皱着眉躺在地上，微睁着眼看我，我一直在喊他的名字，希望他不要昏死过去。
    他很虚弱，脸色苍白的躺在血水里，头发和衣服都被浸湿。
    他又在和我说。
    哥哥，别走。
    我坐在他病床的一角，等着他醒来。
    他很擅长怎么样会让我痛苦。
    这个他十九岁的生日礼物，我一辈子都忘不掉。
    像烙铁一样刻在了我的心上。
    我在他淋着暴雨回到家的时候对他说我讨厌他。
    即使我心疼他在发着高烧，伤口在不停的流血，怀里抱着我送给他的星星灯。
    我想结束这一切。
    不论是时间还是距离，都可以。
    我不知道他在哪个国家，爸妈没有对我透露一点风声，就算我知道他们每个月都要去一个地方，我也没问。
    从他走了之后，我房间的灯没有再关过。
    我好像真的喜欢他了，我的亲弟弟。
    温霄拉着我去医院，医生七七八八给我开了一堆药，我睡不好，准确的来说是我睡不着。
    我闭了眼就会看到他，哭的笑的受伤的，我可以控制我的行为，可是我没办法控制我的大脑。
    我很忙。
    忙着学习忙着毕业忙着工作，二十四小时连轴转，回家睡不着就吃安眠药。
    可是我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了。
    甚至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进了我的家，身上带了很浓的烟草味。
    他又像以前一样对待我。
    但这一次，我更在乎他的语言。
    好奇怪。
    他抱着我，我就睡着了。
    不过他体内暴戾的因子是一点都没改变。
    同样都是我认识的人，我不明白他为什会对黎扬会有那么大的敌意。
    甚至因为这个他再一次伤害了我。
    那应该是我迟来的叛逆期，居然发泄在了他身上。
    我很成功的激怒了他，换来他对我的暴力。
    只不过这一次，他居然说要我和他在一起。
    我很想说我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在酒吧看到他转身就走，但是我心里知道。
    我不喜欢那个叫尤菲的女孩子和他在一起。
    尽管在我走出门之前看到他把那个女孩推在了黎扬怀里。
    我不喜欢他这样的方式。
    没有信任。
    好像操了我之后再说点好听的就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主要是操的很疼狗崽子）
    我来到海边这个城市后，经常对着大海发呆。
    有时候是靠在阳台上，有时候是坐在沙滩上，温霄就像无业游民一样每天都来看我，确认我还活的好好的。
    温霄带来的汤，我第一口喝下去就知道是谁熬的。
    他们两个可能以为我是傻子。
    今晚温霄和我说的话，我听进去了。
    逃避是没有用的，我觉得挺对的。
    发现他对我的感情时，我在逃避，以为这样就可以皆大欢喜。
    发现我对他的感情时，我在逃避，以为分开就可以心安理得。
    就像人这一辈子都在围着地球转，兜兜转转还是会回到原点。
    我做梦了。
    好像梦到他把我接住了。
    我迷迷糊糊不知道说了什么，让他的脸色突然变了。
    很伤心，眼泪要呼之欲出了。
    耳边一直传来他哽咽的声音。
    “哥哥，对不起。”
    第24章 
    傅哲酒喝多了，夜里吐了好几回。
    傅怿抱着他去浴室洗干净，猝不及防又被吐了一身。
    傅哲浑身软绵绵的摊在傅怿怀里，柔软的触感和不经意的撩拨弄得傅怿出了一身汗，他忙不迭的把人托在浴缸的边缘，替傅哲脱了衣服和裤子。
    “哥，手抬起来。”
    傅哲乖乖的举起了手，眼神迷离眼尾带泪，他指着傅怿身前的T恤，衣摆那儿被污染过的痕迹，“脏。”
    “知道了，我等会脱。”傅怿一手举着花洒，一手拿着毛巾准备替傅哲擦身。
    谁料傅哲皱着眉头，一直重复，“脏。”
    那拐角是不碍事的，偏偏傅哲一直看不过眼，他拽着傅怿干净那块的衣角，小声说，“脱了，洗澡。”
    傅哲坐着在，他需要抬头才能看到傅怿的脸，浴室不算很热，花洒流出的都是温水，他主动接过傅怿手里的莲蓬头，就那样定住不动了。
    傅怿看着他，暖黄灯光下照亮傅哲亮泽的黑发，清浅剔透的眼里蒙了一层白雾，浑身赤裸白皙的落在傅怿面前，将对面人的眼眶烧得通红，眸里倒映出清澈的身影。
    傅怿不动，傅哲就不动。
    到最后没办法，傅怿就跟纯情小处男似的慢吞吞把衣服脱了，但也只是限于上衣，他不想等明天傅哲醒来之后以为自己趁人之危。
    他不能再让傅哲消失一次。
    “可以了吗？”傅怿赤着精裸的上身，挺拔高大的站着。
    傅哲好奇的伸出手去戳了戳傅怿的腹肌，惹得对方下身一阵火热。
    “别弄了，乖乖洗澡。”傅怿一把捉住傅哲的手腕，拿过傅哲手里的花洒开了开关，从肩膀处慢慢清洗。
    “唔。”傅哲闹了一会就开始无力的靠在傅怿的肩窝处，意识混沌，随时一副要睡过去的样子，脑袋一直蹭着傅怿的脖颈，“困。”
    “就快好了，你坐好别动。”傅怿半弯着腰借力给傅哲，裤子从上到下早就全部湿透了，黏糊糊的贴在身上。
    傅哲双手环在傅怿的肩上，在傅怿用毛巾擦自己的大腿处时，难耐的抬了抬腿，蹭着傅怿，“嗯唔…”
    再蹭就着火了！
    傅怿深知这个道理，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喷洒在傅哲锁骨处的气息火热，快要将他的皮肤融化。
    “小怿…好难受…”傅哲突然哼唧了起来，说话都带着鼻音，傅怿以为他胃又不舒服了，赶忙站起身来问他。
    “怎么了？哪里难受？”
    傅哲一向清冷的脸色变得绯红，嘴唇嫩红的像是刚摘的草莓，让人忍不住想尝一口，他摇了摇头，又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眼眶蓄着泪。
    “哥。”傅怿又叫了一声，急道，“到底哪里难受？”
    “唔…下面…”傅哲说完之后就用手背捂着眼睛，耳尖熟的滴血，好像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咬着下嘴唇不说话了。
    傅怿低下头，看了一眼，突然笑了，伸出指尖逗弄了一下傅哲半勃的性器，“这个？”
    傅哲不说话，傅怿就伸出手去握住整根，傅哲搭在浴缸上的手滑了一下，险些掉了下去，被傅怿有力的托着腰部揽了回来。
    “抱着我。”傅怿低沉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傅哲鬼使神差的就听了话，像刚才一样环抱着傅怿的肩膀。
    傅怿和傅哲在这段不清不楚的关系里，从来没有这样为对方解决过需求。
    傅怿五指收拢，握住整根性器，两根手指慢慢碾磨在吐露黏液的龟头上，傅哲抱着他，两条腿又开始蹭来蹭去的，鼻间发出淡淡的呻吟。
    “再蹭我就操你了。”傅怿被撩得出火，咬牙切齿的威胁道。
    显而易见傅怿的威胁是有用的，傅哲不再蹬着两条腿了，他额头抵着傅怿的肩窝，身子都在颤抖，嘴边发出似有若无的轻哼。
    “操！”傅怿骂了一句，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吐出来的透明液体把整根柱体弄得湿漉漉亮晶晶的，在傅怿手里发出咕滋咕滋的响声。
    傅哲像是呜咽，眼泪烫在傅怿的胸膛，手指抓紧了他的后背，“小怿…”
    傅怿偏过头吻在傅哲的耳侧，说出情人间的蜜语，“哥，射吧。”
    射出来的精液都喷在了傅怿的腹肌上，顺着纹理流向内裤边缘，傅怿在他面前张开了手，白色粘稠的带丝液体沾在上面。
    傅哲两腿发软，得亏傅怿搂着他的腰，他愣了一会，看见自己的精液残留在傅怿的手腕上，傅哲垂下睫毛，拉着傅怿的手在自己面前，吻了上去。
    在傅怿割腕自杀的那三条伤痕上。
    傅哲的嘴唇上沾了自己的精液，湿热的吻却落在傅怿的手腕，他伸出舌尖，沿着一道一道的伤痕慢慢舔舐过去。
    滑润的触感在手腕处显得尤为清晰，傅怿低着头看他，傅哲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里的情绪，红熟的舌尖小心翼翼的为自己清理伤口。
    傅哲两只手抓着傅怿的手掌，滚烫的泪水从眼眶滴落，挂在腕上又消失在水里，他喃喃自语，哽咽地说，“你真讨厌…真的…”
    傅哲消耗了太多体力，再加上喝了酒，意识很快一片黑暗。
    傅怿这次帮他洗好之后直接放上了床，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为他掖好被角。
    他把床头的夜灯开亮了起来。
    傅怿静静地坐在床边，指尖描绘过傅哲的轮廓，他又瘦了。
    睡梦中的傅哲还是皱着眉，睫毛在空中轻轻抖动，很不安稳。
    傅怿抓过他的手，放在脸颊亲昵的蹭着，“哥，睡吧。”
    耳边传来傅哲渐渐安稳的呼吸声，傅怿趴在他的床边，被困意席卷。
    傅哲是被说话声吵醒的，醒来的时候脑袋一片空白胀痛，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他撑在自己的身子坐了起来，缓着自己的呼吸。
    目光在房间扫了一圈，还好，没走错。
    不过在傅哲看见边打电话边朝他走过来的傅怿时，脸色还是刷一下的变了，有些惊讶。
    “你怎么在这儿？”
    第25章 
    “知道了，我明天就回去。”
    傅怿挂了电话之后走到傅哲的身边，坐在床沿，“哥，你好点了吗？”
    傅哲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又看着他，“你还没回答我。”
    傅怿从床头柜上拿出钥匙在傅哲眼前晃了晃，“你自己给钥匙让我开门的。”
    “我？”傅哲脑内的片段很零散，因着刚醒，身体的动作都比平常慢了一拍，他看着傅怿，表情渐渐不对劲起来。
    浴室，手，和亲吻。
    傅哲的脸突然烧了起来，傅怿摸上去的时候能清楚感觉到皮肤传来的炙热感，傅哲被碰的往后一躲，靠在了床头。
    “我喝多了。”傅哲说。
    “嗯。”傅怿应了一声，手落下搭在被子上，犹豫了会，“哥，还生我的气吗？”
    傅哲看了他一眼，没有答，只是掀开被子绕过了他，径直走进了浴室洗漱，出来的时候餐桌上有一堆吃的，傅哲很眼熟。
    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傅怿每天都会给他做饭。
    傅哲不说话，傅怿也就安静着，他乖乖的坐在傅哲对面，看着他吃。
    对面的视线实在太过直接，傅哲吃了两口就停下筷子，“你怎么不吃？”
    “我不饿。”傅怿摇摇头，两只手规规矩矩的放在桌上，傅哲的眼神一落在他身上，他就慢悠悠的将头搭在手臂上，整个人像没了精气神。
    傅哲将嘴里的米饭嚼了几下咽下去，拿了一个碗放在傅怿旁边，低头拿起自己的筷子又吃了起来，眼睛盯着碗里的饭菜，轻声说，“不生你气了，快点吃饭，别卖惨了。”
    傅怿没有一点被识破的尴尬，即刻坐正了身体捧着饭碗，眼神亮晶晶的像只得到奖励的小狗狗，嘴巴里塞得满满当当，使劲地填饱肚子，“嗯嗯，好饿。”
    傅哲瞪了他一眼，桌下踹了他一脚，嘴里骂着神经病。
    傅怿这段时间为了找傅哲每天睡不上几个小时，好不容易找到了，又不敢轻易去打扰，生怕他哥再生气又跑了，只敢躲在没人的地方偷偷看。
    海边的下午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热浪，傅哲扯上了公寓的窗帘，避免窗外的阳光直射进来。
    傅怿躺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一个抱枕睡着了。
    他拿过卧室的一条薄毯盖在傅怿身上，自己转身坐去旁边的办公桌上看起了书。
    被遮挡在外只能透露一点柔柔的光打在窗帘上，映得米白色的一边发橙，房间里飘着恬淡的气息，傅怿的呼吸声就在耳边，连同空调扇叶扑打的风声。
    “哥…哥哥…”傅怿的身子突然不安分了起来，两条大长腿屈在沙发中间抵着末端，额头上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眉头紧皱着呢喃，“哥…别走…”
    傅哲走过去，蹲在傅怿的面前，学着用手轻柔拍打着受惊的傅怿，像在哄小孩儿。
    他用指腹抹去傅怿眼角挂着的泪珠，睫毛在面颊上投下两道扇形的阴影，随着急促的呼吸在颤抖着。
    傅哲的安抚起了作用，傅怿渐渐安静了下来，脸庞又恢复成最初的柔和，脑袋在沙发上蹭了两下，又睡了过去，头顶上被静电带起了一小撮毛。
    傅怿在沙发上翻了个身，抱枕滚到了地上，他睁开了眼睛，却没看到傅哲的踪影。
    傅怿猛地坐起身，心被砸到冰凉的海底，睡意之后的慵懒劲儿全都不见了，跌跌撞撞的就在房间里寻找着傅哲。
    “哥！…哥！”傅怿惊慌失措，声音都蒙上了轻颤。
    “在这儿。”
    傅哲的声音从阳台传来，温霄给他准备的公寓是个海景房，每天傍晚推开那道移门就可以看到被晒得金黄的沙子和远处波光粼粼的海面，晚风吹在人的脸上，格外舒服。
    傅哲的手搭在白色栅栏上，身处一个户外的阳台，他刚转过身，就被傅怿抱了个满怀，紧紧地箍在怀里。
    “我以为你走了，你别生气，别生气…”傅怿的力度大得吓人，傅哲在他怀里快要喘不上来气，刚想让他松开手，却感觉到抱着他的人身体都在颤抖，哭音重得很。
    傅哲垂在身侧的两只手轻轻拍了拍傅怿，“很害怕吗？”
    “怕，好怕。”傅怿抱着他，眼泪顺着傅哲的侧颈流了下去。
    “每次你那么暴力的对待我，我也很害怕。”傅哲轻声说着，他看见傅怿慢慢放开了他的身子，清澈的眼底溢满了无措和愧疚，起了丝丝波动，“比你现在害怕一万倍。”
    傅哲转头看向远处，声音飘散在风里，衣摆和刘海被吹起，显得单薄，“但你是不懂的。”
    傅怿站在那儿，走向傅哲的每一步都显出艰难，他从背后环抱着傅哲，下巴搭在他的肩上，眼前被泪水朦胧笼罩，每说一个字就掉落下一滴，浸湿了傅哲的左边胸膛，“我会改，会改的…哥，我会努力的懂你，不会再那样了，不会的…我好笨，你教我好不好？留在我身边吧，我会听话的…”
    “你就没想过，我不喜欢你这个可能吗？”
    傅怿完全呆滞在原地，他是从来没想过这个可能，更没想过有一天傅哲会对他说这种话。
    心猛然被什么轰塌了，碎土堆积在伤口上任由它们发炎流脓，眼泪被风吹干，在脸上留下浅浅的泪痕，傅怿抱着傅哲，手慢慢地松开了。
    傅怿站在原地，眼圈猩红，压抑着的拳头放在两侧，傅哲以为他又要像以前一样掐着自己的脖子，却只见他低着头，双腿无力般的蹲在了地上，将下半边脸埋在搭在膝盖上的手臂里，哭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傅怿开始哭的很克制，后面却忍不住的大哭了起来，缩成一团在傅哲的眼前，浑身都在颤栗，“是我错了，哥…”
    傅怿知道是什么造成了今天的局面，他可以面对一切，却不能面对傅哲亲口否决他的话，那是把锋利的刀子，一刀一刀凌迟着他的血肉。
    傅哲站在那儿，眼睛被一层水雾盖住，他转过身去不再面对傅怿，胡乱的抹干自己的眼泪。
    衣角突然被人小心用了力的拽了拽，傅哲回过头，看见傅怿哭得发红的眼睛和鼻子，那只手试探性的摸向了他的手腕，傅怿带着哭腔的声音开口道，“只要…只要哥不讨厌我，就算…做一辈子弟弟…也可以。”
    “但是…”傅怿突然又情绪激动了起来，抓着傅哲的手腕都收紧了些，“你试试吧，试着喜欢我…好不好？我不想只当你的弟弟…”
    傅哲低头看着他，收回自己的手，转身又倚在栅栏上，嗓子发涩地说，“不用了。”
    不用试着喜欢你。
    第26章 
    傅哲转过身去的时候傅怿已经不在原地了，几分钟之前他在恍惚中好像听到了门被带上的声音。
    傅怿应该走了吧。
    傅哲走进房间把移门打开，关上了空调坐在沙发上，一团褶皱的薄毯堆在旁边，地上歪着一个掉落的抱枕，房间的冷气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外面的海浪热风。
    与大海连在一起的天空变得黑暗稀薄，远处开始出现几颗零散的星星。
    屋子里没有开灯，温霄进来的时候差点撞上了柜子。
    “哎我靠，吓死我了。”
    傅哲打开灯，看见温霄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右手里拿着黄色的文件袋，问他，“你跑到这儿来办公？”
    “当然不是。”温霄和傅哲并肩坐在沙发上，拿出文件袋里的资料给他，“这是傅怿和我谈的生意，就缺你盖章了。”
    傅哲愣在原地，拿过温霄手上的资料一页页翻看，“他和你谈的？”
    温霄拿了一瓶水咕嘟咕嘟喝着，扯了一张纸巾擦着脸上的汗，“嗯，你们傅氏不是买了一块地吗，那里都偏近郊区了，单独开商场肯定是不划算的，他就和我说一起合作，开发旅游项目，然后再建个商场，那样带动人流量，大家都稳赚不赔。”
    傅哲看着文件上面的条款明细，以及开发那块地前后的规划，心中还是有些震惊，“这都是他弄好带给你的？”
    “啊。”温霄眼角偷偷瞟了一眼傅哲的神色，“他说你这一个多月对外都说是出差，那么总要带点东西回去，公司一群人盯着你，他不能让人抓你的把柄。”
    傅哲的心此刻就像抛物线，每一个起承转合都风生了五味杂成的丝缕，他的嗓子干涩，好半天才发出声音，“打电话给傅怿。”
    “啊？”温霄愣了下，被傅哲转头的视线一扫，立刻反应了过来，“哦哦哦，我现在打。”
    傅哲手伸了出去，温霄立刻奉上了自己的手机，电话那头响着拨打号码的嘟嘟声，过了一会便接通了。
    “温霄哥。”傅怿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哭过之后的暗哑。
    傅哲握着手机，走到了阳台去，“是我。”
    两人之间在简单的问答后出现了好一段的沉默，空气中躁动不安的分子释放出黏液紧紧缠在彼此的心脏，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傅怿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听到傅哲的声音之后停下了脚步，靠在了墙边，“哥。”
    “你在哪儿？”傅哲问。
    傅怿靠在墙上抿着唇不说话，只是握着手机。
    傅哲也不急着等他的回答，一只手放在白色的栅栏上顺着弧度用指尖滑摸，眼神看向远处的一望无际的大海，冲向海滩时飞溅起晶莹的浪花。
    “我刚才的话还没说完，你不想听了是么？”
    傅哲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不用了。”
    傅怿能想到无数种这背后的连句。
    “我不喜欢你，所以不用了。”
    “我只把你当弟弟，所以不用了。”
    “我讨厌你，所以不用了。”
    …………
    不论是哪一句，傅怿都没有办法承受。
    在临走的那一刻，傅怿甚至于想过把傅哲囚禁起来，将他的四肢全部用铁链拴住，让他的眼里只看得到自己，身上布满自己亲吻的痕迹。
    在阳台外站在傅哲身边握拳的那一瞬间，他确实想要掐住傅哲的脖子，看到他在自己手里一分一秒流逝呼吸。
    但是傅哲说他很害怕。
    因为自己曾经对他的暴力。
    所以傅怿不敢。
    他想要傅哲喜欢他，而不是害怕他。
    “哥…别说好不好，我不想听。”傅怿试图逃避，手机都往下掉落了半边。
    傅哲深呼吸了一口气，随后一字一句地说，声音低的飘散在海风里，但还是让傅怿听得清清楚楚，“我说我喜欢你，你也不想听吗？”
    傅怿呼吸猛地一滞，周围匆忙赶趟的行人仿佛都凝固住了，他垂在身侧的一只手都在冒汗，心如同在波涛汹涌的海浪中漂浮着的一艘小船，他确定了自己的心跳，不仅仅只是为了生命而在单纯的跳动。
    “回来吧，我们好好谈谈。”
    第27章 
    傅怿坐在沙发上，前额渗出细小的汗珠，他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和香烟，转而一想，还是放在了茶几上没有点火。
    傅哲站着，半边身子靠在窗上，垂低着头，看到傅怿的动作后轻轻说了一句，“抽吧，没事。”
    傅怿坐在那儿，忐忑不安的双手交握，和傅哲一样没有抬头而是直视盯着地面，声音很小，“哥，你刚才在电话里说的…”
    “其实你不用这样，我不会再用自杀威胁你的。”
    傅怿几乎是苦涩地开了口，他期望着，又害怕着，最后还是拿出了一根烟点上。
    房间里没开灯，厚重的窗帘早已被拉开，窗外星星点点的灯光投影在玻璃上，树叶摇曳在风中，偶尔飘落一片在地上，傅哲的眼睛透亮而清澈，倒映出星光。
    傅哲转过头，他从光晕中看到了傅怿的侧脸，点落烟灰的手停在半空中的时候还在颤抖，他鼓起了勇气站在了傅怿面前，手指夹走了傅怿手上的那根烟。
    还剩一半的香烟被傅哲摁灭在透明的茶几上，中间烫出了一个黑灰色的圆点，零零散散的细小烟光顷刻没了踪影，只剩一股烟草的味道。
    “听起来确实挺天方夜谭的是吧。”傅哲蹲了下来，牵过傅怿的右手，即使在黑幕中，感官的触觉也很灵敏，傅哲的指尖在上面轻抚过，喃喃道，“但这都是真的，我没有骗你第四次。”
    傅怿征住，更多的却是茫然，傅哲的话像一张网，铺天盖地的把他围剿了起来，困在其中。
    “哥。”傅怿似乎是为了确定什么，他抚摸上傅哲的脸颊，顺着轮廓向下，覆在傅哲的后颈，眼底掀起了波澜，“我想抱抱你。”
    傅哲蹲在他面前没有拒绝，准备起身的时候被傅怿攥住手腕一拉，整个人跨坐他的大腿上，他的手流连在傅哲的背后，最后停在了腰部以下，托着傅哲的屁股往前坐了几厘米，牢牢的抱住。
    傅哲猛地被拉起来，膝盖跪坐在了沙发上，傅怿的气息就在他的耳边，身后的大手带着滚烫的温度，搂住自己的腰身，将自己与他的小腹紧密贴合。
    砰砰的心跳声不绝于耳，傅哲外圈的耳廓都泛起了一层红。
    傅怿趴在傅哲的肩上，闭着眼感受对面人带来的热度，那是真实的，“哥，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说什么？”傅哲被抱着，身体动不了，只有头可以偏侧过去，他转过头，柔软的睫毛像刷子一样触碰到了傅怿的脸颊。
    仿佛之前在傅哲眼前号啕大哭的人不是他，傅怿发出了一声很轻的笑意，湿热的呼吸喷洒在傅哲的侧颈和耳畔，“你说你喜欢我，再说一遍好不好？”
    傅哲看不到傅怿的表情，只能埋头在傅怿的肩膀，他不是一个善于表达感情的人，在电话里能说出告白的那几个字已实属不易，傅哲扯着话题想要挣开，“我腿酸，你先把我放下去。”
    “不放。”傅怿圈住他的那双手变得更紧了，声音低了下去，“如果放了，你变了怎么办？”
    傅哲的心募地一紧，沉默了一会，把手放到背后，握住了摸在自己腰上的那只手腕，退后了点，在傅怿的腿上坐直了身。
    黑夜里只有窗外稀疏的光亮，耳边偶尔传来海边嘈杂的人群声，傅哲借着那一丝微弱到抓不住的月光，看着傅怿的眼睛。
    “我喜欢你，除了哥哥对弟弟的那种喜欢之外，还有着像对男朋友一样的喜欢。”
    傅哲每说一个字脸就会红透一分，他感谢今晚没开灯的黑暗，否则他绝不可能说出这些话。他的心快速地跳动着，说完之后就避开了傅怿的视线，垂下了眼。
    真奇怪，明明在夜晚什么都看不清，傅哲却能看见傅怿眼里的每一丝变化，甚至受不了他炙热的目光，放开了他的手就要往旁边坐去。
    “唔…”傅哲被傅怿湿润的唇堵了上来，身子摔进了沙发里，傅怿强势霸道的用舌尖撬开了他的牙关，极尽挑逗的玩弄着他的口腔，湿滑的纠缠在一起。
    傅哲被吻得喘不上气来，手抵着傅怿的胸膛，直到傅怿放开，他才大口呼吸了起来。
    “亲了那么多回，你怎么还是不会换气啊？”傅怿伸手抹去傅哲嘴角边晶莹透明的津液，眼神带笑的看着身下的人，指尖顺着嘴角摸上了红肿嫩湿的嘴唇，又俯下身去轻啄了一下，“哥，我好高兴啊。”
    “看出来了。”傅哲咬着牙瞪了他一眼，两腿被迫分开，傅怿的膝盖就顶在中间，剧烈的动作时总是会蹭到他的下面，躲都来不及，“你能不能先把你的膝盖移开？”
    傅怿疑惑了下，随后低下头看了一眼，恶劣的行径又浮现出来，他抓着傅哲的手，将指尖含进了自己的口中，膝盖故意左右磨蹭着傅哲的性器，傅哲脑袋轰的一下空白，嘴边溢出难耐的轻哼。
    “别弄我了，小怿。”傅哲身体本能的想往上逃，腰却被傅怿的手按在原处，两条腿不自觉地想要并拢，喉咙里发出哭腔，“好难受，别动了…”
    傅哲像是被人用电棒击到了最大开关，身体忍不住的颤抖，傅怿放开了他的手，指尖留下了一小圈牙印。
    傅怿用指腹抹去了傅哲眼角的泪滴，看着他泪眼朦胧，微张嘴缓着呼吸的样子，清澈明亮的黑色眼底像是埋藏了暗涌的漩涡，带了无比的认真，“哥，我之前说的都是真的，你讨厌的坏习惯，我都会改。”
    “黎扬。”
    傅哲只是开口说了这个名字，傅怿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蹙起了眉头，眉眼露出一副快要汹涌而出的戾气。
    “他只是我的朋友，你因为他…”傅哲说到这儿顿了顿，脑海里想起了不好的事，闭着眼调整了呼吸，“总之我以后会遇到很多人，难道你能因为别人和我吃个饭或是走近点就…那样对我吗？”
    傅怿忽得冷静下来，知道自己当初做的太过，他埋首在傅哲的颈窝，嘴唇讨好的蹭了蹭傅哲的下巴，“哥，对不起，我会改的。我知道你和他没什么，是我自己太坏了，我欺负你，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傅哲被蹭得痒痒，手指插进他的头发让他离远了点，“还有…我不想的事，你不可以强迫我。”
    “好。”傅怿抬起头，小心地开了口，“那上次我们回家吃饭，你是因为我在车里那样对你…所以不理我的吗？”
    傅哲看着他的眼睛，轻轻嗯了一声，“我和你说外面有人，但是你不听。”
    傅怿了然，乖乖地点了点头，“我记住了。”
    随后他低下头啃咬着傅哲的锁骨，在那上面印处一个个红色的痕迹，“哥，那你现在是我男朋友了吗？”
    傅哲怔了一下，显然对男朋友这个词还没适应过来，脖子一直被傅怿的头发蹭着，他瞥开眼，看着不远处一小块暖黄的墙壁，声音很轻却很坚定，“嗯。”
    傅怿笑了，脸上的笑容明晃晃的，直接照亮在傅哲的眼睛里，他看着傅哲，手摩挲在身下人的腰间，挑开了外裤的边缘，“那我们现在可以做爱吗？”
    “你！…”傅哲感觉自己刚才在和空气说话，即使在黑暗漂浮着细尘的夜里，他也毫不犹豫的瞪着傅怿，胸膛起伏着说，“你发情吗！天天都要做！”
    “没有天天。”傅怿顶嘴，手一刻不停地向上伸，指尖按压着傅哲的乳尖，满意的听到对方的一声闷哼，“已经39天了。”
    “再说，我答应你的，不会再强迫弄疼你。”傅怿温柔的动作滑过傅哲的胸膛，突然想起了什么笑了一声，“今晚不做，你用手帮我。”
    随即温情脉脉的贴在傅哲的耳边，暧昧的说道，“就像上次我在浴室用手帮你一样。”
    傅哲不吭声，傅怿却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耳朵在发热，再向下，脖子也是，“你记得的，对吧？”
    傅哲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出卖了他，迷迷糊糊的手就被带到了傅怿的身下，摸到了那个已经勃起的滚烫性器，傅哲的手心都在发烫。
    “混蛋。”傅哲小声地骂了一句，手上故意用了力，惹得傅怿痛得嘶了一声。
    傅怿的声音带着情欲还未消退的暗哑，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傅哲刚才被调戏过的下身，“你轻点儿，坏了你以后就用不了了。”
    傅哲的手上湿漉漉，黏液从顶端出来渗进了指缝，傅怿动情的喘息声落在傅哲耳边。
    他偏过头，第一次主动的吻在了傅怿的脸上。
    第28章 
    傅怿一大早就手脚并用的缠着傅哲，脑袋不停地在傅哲脖子上拱啊拱，撒娇的抱着他，“哥，亲我一下，快点儿。”
    “没刷牙…”傅哲有点无语，整个晚上他在床上只要有一点翻身的动作就会立刻惊醒傅怿，就跟被无尾熊缠住似的。
    傅怿不乐意了，看起来很委屈，“那刷完之后可以亲吗？”
    “嗯。”傅哲应了一声，手指戳着身上人的腰，“快起来，今天要赶飞机。”
    今天是傅总借口出差而翘班的第四十天，在此之间他意外收获了一枚男朋友。
    傅哲洗漱好之后坐在床头，从抽屉的柜子里找出了自己快要落两层灰的手机，开机很顺利，就是电量没剩多少了。
    手机自动缓了一会儿，界面上噼里啪啦的弹跳出各种未接电话和短信，提示音响个不停。
    得亏傅哲手机的内存大，不然他不敢保证这玩意会不会直接在他面前死机。
    傅哲抬眼过去，满满当当全是傅怿的信息，当然，备注上是“小宝贝。”
    这个不论他看多少次都会觉得很别扭的昵称，指尖滑上去就想要改掉。
    “哥！”傅怿眼尖，直接抢过他的手机坐在了旁边，看到手机上面正在编辑的页面，“不许改！”
    “为什么？”傅哲问。
    傅怿看了他一眼，点了返回，用傅哲的手机给自己打了电话。
    在铃声还没有响起的时候，傅哲很怕心里的预感会证实他的猜测，如果傅怿手机上显示的真是大宝贝，那么他会一巴掌揍晕他。
    果不其然，傅怿在铃声中得意的举起自己的手机，明晃晃的亮给傅哲。
    那正正方方的白色字体不是大宝贝是什么。
    傅哲看了他一眼，拿过自己的手机，心里想着要揍他手上却没动作，耳尖泛着浅浅的红，伸手摁断了通话。
    傅怿发现了傅哲的不寻常，笑着把他推在床上，捏了捏傅哲的耳垂，“你耳朵怎么红了？”
    “热的。”真的确定了傅怿手机里改的备注时，傅哲反而心跳加速起来，他觉得自己像个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
    傅怿才不信他，他哥口是心非惯了，所以非要逗弄一下，“空调我打的冷风，22度，哪里热？”说着手就不怀好意的从傅哲下方的衣摆里伸了进去，一路带着身下人的颤栗摸在了他的胸膛，感受心脏的跳动，“是这里热吗？
    “宝贝。”
    傅怿笑着看他，伴随着故意深沉的低音，凑在傅哲耳边，带去温热潮湿的气息喷洒在侧颈，傅怿说完抬起头，清澈的瞳孔里清楚倒映着傅哲双颊染上红晕的样子。
    傅哲的心跳得极快，他感觉下一秒就要控制不住从口中蹦出来。
    “你…”傅哲的话还没说，只见傅怿的脸在自己眼前慢慢地放大，越来越近的灼热感燃烧着他，傅怿将唇瓣与他的贴合在一起，亲昵的摩擦。
    “哥，我想亲你。”傅怿有些气息不稳，唇贴过傅哲的脸颊，慢慢地往下，下巴被柔情的舔舐着，傅哲偏了一下头，让傅怿停下了动作。
    傅怿看着他，眼中闪过失落的神色，谁料傅哲在下一秒就主动的用双手环过他的脖颈，略微抬起了上半身，凑上去和傅怿接吻。
    傅哲的吻技也是半吊子，他和傅怿都是在彼此身上学习从而获得经验，他试着用以前傅怿吻他那样的方法，用湿嫩红润的舌尖舔了一下傅怿的唇角。
    “我不会…”傅哲刚亲了一下就开始打起了退堂鼓，眼里雾了一层水光。
    傅怿的眼圈发红，带着欲望的目光扫过傅哲的心尖儿，看向猎物般的眼神让傅哲狠狠地颤悠了一下，随即被暴风雨般的湿吻打得措手不及。
    “唔…”傅怿带着薄荷味的吻席卷过傅哲的口腔，浓滑湿热的在彼此舌尖摩挲，傅哲顺从地闭上眼睛，全凭本能的抱住了身上的人。
    感到身下的裤子再被用力地拉扯着，傅哲慌忙地拉住了傅怿的手腕，“小怿…”
    “哥，别怕。”傅怿尽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手落在傅哲的半边屁股上揉搓，“用腿，好不好？”
    傅哲脸上顿时一阵燥热，抿着唇看他，傅怿也没继续动，仿佛就在等他的答案。
    房间内荡漾着沉默的气氛，许久，傅哲才开了口，声音微弱，“那你轻点…”
    傅怿不再忍耐，掰过傅哲的身子摆成了跪趴的姿势，双手从腰间游走，从里到外的把裤子全部脱了下来。
    傅哲手肘撑在床上，头埋在枕头里，暴露在外的两只耳朵红的像要滴血，傅怿的手放在白嫩滑翘的屁股上，湿热的舌头在上面舔了一口，随即用唇瓣包裹了一小团软肉，放在口中嘬了一下，牙齿在上面轻轻撕咬留下了牙印。
    啵。
    傅哲受不了他这样，尤其是身后传来分离时羞耻的声音，他的裤子半褪在腿弯处，声音从枕头里闷闷的传来，“别玩了…”
    “好。”傅怿的声音都带着笑意，调戏够了之后握住自己早已肿胀滚烫的性器，在傅哲夹紧的双腿里沿着逢用龟头抵弄着。
    傅哲被惊人的温度烫得瑟缩了下，身子往前趄趔了一小段，被傅怿拦腰抱了回来，在屁股上打了一巴掌，软绵的臀肉在傅怿的眼前荡了荡。
    “唔…”屁股上火辣辣的触感传来傅哲的大脑里，随后才反应过来他弟弟居然打他的屁股，脑内反应了刚三秒，双腿之间便被抽插了起来，“嗯呜…”
    傅怿的性器释放出顶端的粘液，湿漉漉的弄满了傅哲的大腿，每一次抽送时龟头都会顶到傅哲身下半勃的肉棒，最后在半空中一下一下被顶得翘了起来。
    傅怿掐着傅哲的腰往前操，与内壁不同的快感包围了他，傅哲的身体很白，腿间皮肤被弄得起了红，他看着傅哲在身下呜咽着，忍不住去抚慰前面的性器。
    “哥，你在自慰吗？”傅怿看着他的目光炙热又柔情，也可能是傅哲的动作刺激到了他，跨间的性器又涨大坚硬了一圈，“我不想操了，我想看你，行不行？”
    “不要…”傅哲被情欲掩盖住了理智，他伸出一只手在自己身下套弄着，腿间性交的动作也在提醒着他，听闻傅怿的话之后回了一些神，鼻间冒出哭音，“不要看…”
    傅哲嘴边泄出微弱的呻吟声，大部分都消失在了枕头里，他的身体被撞的往前，傅怿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手伸在了他的胸前，在红通的乳尖上捏了一下，傅哲立刻就射了出来。
    “啊…”在傅怿眼前动作的手臂停了下来，傅哲无力的往一边倒去，被傅怿捞回勒令。
    “趴好。”
    傅怿的手大力的扶着傅哲的腰，身下动作越来越快的操弄着，每每顶得傅哲喘不上来气，像在发泄着什么。
    傅怿射出来的精液有部分溅落在傅哲的衣服上，这场不算性事的交合里，傅哲结束了之后腿都在打颤。
    傅怿把傅哲翻了过来正面对着，跪在他的腿间，手放进他的大腿内侧替他揉捏着，“还酸吗？”
    “还好。”傅哲身上的红慢慢消了些，意识到刚才自己在傅怿面前做了什么，顿时又不敢去看他，眼睛朝着窗外的方向欣赏大海。
    傅怿弯下身子搂过他，在傅哲左边脸颊亲了一口，“洗完澡去机场。”
    临走前傅哲和温霄通了个电话，被迫口头签署了等他来要把房子借给他住两个月的不平等条约，还加上了傅怿要天天做饭给他吃。
    “凭什么？”傅哲在机场，一边走一边问。
    温霄拿着电话吼，“你天天吃我的住我的，喊你男朋友给我做顿饭怎么了！”
    傅哲心里咯噔了一声，犹豫着，“你知道了？”
    “当然了，跟我也没必要谎了，无精打采一个多月，傅怿刚来几天啊就哄的你乖乖回家了。”温霄说，“不过最主要的是！你们能不能在走之前把洗衣机的按钮按一下啊，你知道保洁大妈是怎么投诉的吗？！”
    傅哲的脸一下爆红，捂着手机都能感觉到尴尬，赶忙挂断了电话，“等你来再说，我要安检了，拜拜。”
    “傅怿！”傅哲走在他的身后，脸红耳赤的抬着眼看他，“床单你怎么处理的？”
    “我放洗衣机了啊。”傅怿说，结果看着傅哲的神色，又不确定的开了口，“我…没放？哥，怎么了？”
    傅哲真的是要被气死了，反手一巴掌甩在傅怿的手臂，瞪了他一眼之后往前走着。
    “哥。”傅怿跟在他后面，时不时的撒娇拽着傅哲的衣角，在他旁边左右来回的蹦着，“怎么生气了？”
    在飞机上闭目养神的时候，傅怿才想了起来。
    床单他没洗，因为洗衣机的开关他没有开。
    第29章 
    傅哲回公司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傅怿和温霄谈的案子还给傅怿，指名道姓要他负责。
    外人不明所以，只觉得傅总和他弟弟关系好像也没有那么差，这么大个案子就直接白白送进了傅怿手里。
    “我不是和温霄哥说了吗，这个案子是给你谈的。”傅怿盯着桌上一堆资料，哗啦一下整理好全部送到了傅哲面前。
    傅哲签文件，一页一页地翻，头也不抬地说，“地是你谈下来的，旅游开发也是你促成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傅怿不喜欢傅哲这种什么都分得太清的感觉，他就是要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傅哲。
    傅怿眼神暗沉的波起暗涌，直接大手一挥挡住了傅哲正在浏览的文件上，语气愤愤道，“我不喜欢你和我分得这么清楚。”
    傅哲拿笔的手停了下来，抬头去看眼前的人，“生气了？”
    傅怿原本紧皱着的眉头在傅哲询问过后又松了下来，漆黑的眼眸里抹去了那层怒意，傅哲看着，用笔轻轻敲了一下挡在自己面前的手。
    “只是公事公办而已，你不要想那么多，这些都是你自己的努力，是应得的。”
    “我的努力都是为了你。”傅怿反手抓住了傅哲那只拿着笔的手，勾着修长的手指在牙齿上咬了一下，问道，“你真的不用？”
    傅哲摇摇头，看见自己食指上的一小圈牙印，直接就在傅怿的衣服上把那些残留的口水擦了去，一副很无语的样子。
    傅怿突然笑了，就着半边身子趴在办公桌上的姿势拉过傅哲的手腕，拇指分开了他的掌心，吻了上去。
    奇异的酥麻感电在了傅哲的身体里，傅怿不仅仅是吻了他的手心，还用舌尖舔了一下，他向后缩着自己的手，声音暗哑，“别闹。”
    傅怿任由他把手收回去，自己起身走到了傅哲身边，弯腰靠近着，“哥，你亲我一下。”
    傅哲看了他一眼，耳尖透着红，“早上不是亲过了…”
    “现在是中午了。”傅怿闭着眼睛把自己的右边脸颊送到傅哲眼前，手指戳着自己的脸，催促道，“快点儿。”
    傅哲环视着办公室看了一圈，还好窗帘是拉上的，他盯着傅怿的侧脸，坐起了身很快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行了吧。”
    “你觉得行就行。”傅怿心情很好，手指勾在傅哲的领带上拽了一下，“爸妈要我们晚上回家吃饭。”
    下班的时候已经是七点了。
    路上依旧是傅怿开的车，街上的路灯一盏盏亮起来与日间夕阳做着交接，晚风吹过这座城市，摇曳着树枝的沙沙声。
    傅怿坐在驾驶位上，偏过头看了傅哲一眼，“哥，我想搬去和你一起住。”
    傅哲僵了一下，随后缓过来眨了眨眼睛，拒绝了他，“不行。”
    “为什么？”傅怿将车停在不远处，离家还有些距离。
    傅哲看出来他不高兴了，却还是耐心的说着他不愿意听的话，“爸妈不会允许的，而且…他们会看出来。”
    “看出来又怎么样，我们…”
    “傅怿！”傅哲打断了他，解开安全带将目光移到后车镜上，交握的手微微发抖，“你不要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我不会让他们知道的。”
    车厢内静的连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半晌，傅怿才像找回自己的声音，握在方向盘上的手骨节发白，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在抖，“你说什么？”
    傅哲直视了他的眼光，脸色有些白，“我说，我不会让他们知道我们的事。”
    这句话直接扎在了傅怿的心上，他不由得怒火中烧，眼圈发着红，整张脸都被罩上了一层阴云，“不让爸妈知道，那么其他人呢？也不可以？”
    傅哲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心疼得刀绞把泪水也从眼眶逼出，他捧着傅怿碎了满地的鲜红，又替他摔了下去，“都不可以。”
    “那你和我在一起干什么？”傅怿激动了起来，眼睛冒出焚烧的火光，死死的抓住傅哲的手腕将他带到自己眼前，“你怕别人说你乱伦，那你为什么还要和我在一起？”
    “就因为我是你的亲弟弟吗？就因为我和你有血缘关系吗？哥！你别这么对我行吗？”
    傅怿下了车靠在不远处的树上，从兜里掏出打火机抽起了烟，晦暗不明的烟影照出他的半边脸，隐忍的情绪被压在心底，吐出的烟雾只是打了个转却带不走。
    傅哲坐在车内，弯下了腰贴在自己的腿上，眼泪源源不断地落了下来，浸湿了小臂。
    一顿饭吃的没滋没味，周桐在晚饭过后要傅哲今晚住在这儿。
    房间还是原来的样子，书柜上摆列整齐的厚厚资料，床头微黄明暖的灯，床上新换的四件套，躺在里面的时候还能闻到阳光的味道。
    傅哲陷在被子里，抬手关了灯，自从傅怿回来了，晚上他基本很少开灯。
    屋内的窗帘拉开，空调上亮起的数字照亮了一小方天地，夏天的夜晚繁星很多，傅哲缩在里面，目光一直追随着一闪一闪的星星。
    傅怿在房间里睡不着，关上门抽了好几根烟，窗户大开着，带着温热的夜风吹在了他的脸上，整个晚上傅哲都没有和他说过话，他头发懵，一静下来就想到傅哲对他说的那些话，一字一句像落下的刺揉进了他的心里，拔不出摘不掉。
    傅怿走到了傅哲的房门口，那是他这么多年来走过的最熟悉的路。
    房门开着一条小缝，从里面传出说话的声音，傅怿贴在墙上，指尖推开了小幅度的门。
    周桐和傅哲的说话声很轻，只看见周桐手里拿着一沓东西放在了傅哲的床上，拉着他的手慢慢说着什么，整个过程傅哲都是低着头，暗黄的灯影打在他的身上，显得单薄。
    周桐说，他听着，时不时的再给个反应点点头。
    没过多久周桐就起了身要走，傅哲跟在她后面送出门，傅怿就躲在走廊的拐角处，趁傅哲要关门的时候倾身挤了进去，顺手啪嗒锁上。
    傅哲被挡在自己面前的人影吓了一跳，脚不受控制的向后退了一步，被傅怿拦腰抱了回来，他贴在傅怿的胸膛，问，“你又抽烟了？”
    “嗯。”傅怿放开他，走向床上那些东西的位置拿起来看，越看脸色越发青，“这是妈给你的？”
    周桐给傅哲拿过来的是她准备给大儿子介绍的对象，是男是女她都可以接受，但选过来的照片大部分都是男生，要傅哲看上哪个就和她说。
    傅哲拿过傅怿手里的那些照片塞回了文件袋里，转手就放在了桌子上，“嗯，她找我说了几句。”
    “说什么？”傅怿复杂的眼神里交织着痛苦、愤怒和无奈，他试着不让自己那么情绪化，紧咬着牙关，“要你去认识别的男人吗？我不准！”
    他强势的把傅哲推在了墙上，一只手举过他的双手在头顶，唇齿间的烟草味溢满了两人的口腔，撕咬般的接吻带出了血腥味，傅哲被钳制住不得动弹，腰间被傅怿的手轻而易举的伸了进来抚摸。
    “唔…”傅哲的身子止不住的发抖，嘴边发出了呜咽破碎的声音，眼泪扑簌扑簌地落下来，苦涩地润在了两人的嘴角。
    傅怿回过了神，如大梦初醒般的放开了傅哲的两只手，紧紧的抱住了他，“哥…”
    傅哲的眼泪就像没有关紧的水龙头，一滴一滴全部落在了傅怿的肩上，傅哲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可能是怕自己喊出声来惊到了傅文旭和周桐，牙齿狠狠地咬在了傅怿的肩膀上。
    第30章 
    肩膀上传来一阵刺痛，傅哲的身子还在怀里抖，傅怿为了安抚他，任由他下口，手在他的背后顺着，“哥，没事的，你别害怕。”
    傅哲慢慢松了口，随后伏在傅怿的肩窝里小声地抽泣，“我只是害怕他们知道而已，有什么错…”
    傅怿的心脏顿时像被无形中的手紧紧掐住，直到破裂淋漓，他连呼吸都变得艰难，只能重复没用的安慰，“你没错…是我的错，哥，你没错…”
    傅哲从小到大基本很少哭，除去小时候被冷落被争宠的那段时间，此刻他埋在傅怿怀里真的像是一个无助的孩童，从踏进家门的那一刻开始，他脑子里的最后一根弦就被无情的崩塌瓦解。
    父母的期待、弟弟的逼迫、世俗的眼光、舆论的风暴。
    这些都是压在他脆弱满是伤痕心上的夺命稻草。
    傅哲哭的身子都在抖，傅怿开始担忧起来，侧过头吻在他一边的黑发上，手不停地抚摸着他的后背，偶尔轻轻拍打，“哥，没事了，我不逼你了好不好？说不说都随你，我不强迫你了。”
    傅哲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颈首之间的呼吸也平稳了下来，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小灯，在远处的床头照耀着，微黄的温暖不到这个角落。
    傅哲的眼睛哭得通红，眼圈发肿，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身体一碰就轻轻颤抖，傅怿看到时心就像被挖去了一块扔在不起眼的垃圾堆里，他急急忙忙的用手去擦，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傅怿将人安顿好在床上，打算等他睡着才走，傅哲却在一边拉住他的手腕，轻声说，“你陪我睡，爸妈醒来之前再回自己的房间。”随后又犹豫了一下问道，“好不好？”
    傅怿看着他，指尖抹去傅哲眼角残留的泪珠，“好。”
    傅哲伸手去关掉床头的灯，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安眠药还在吃吗？”傅怿问。
    “没有了。”傅哲摇摇头，身上被傅怿的双手紧紧抱住，脖子痒痒的。
    静谧的空间里只流淌着彼此的心跳声，窗外的树影随风摇摆打出一层黑影，蝉鸣和星星的夜晚交织在一起，显得美好而祥和。
    傅哲哭得累了，脑子里昏昏沉沉，他倚在傅怿的手臂上，留下几丝力气和他说话，“我不想让爸妈知道，是因为他们年纪大了，我不能让他们受刺激。”
    “我知道，是我太幼稚了，对不起，哥。”傅怿蹭上傅哲的后颈，凑在他的耳边说话。
    湿热的呼吸从后方传来，傅哲在傅怿怀里翻了个身，借由尽忠职守的月光看着他，手不自觉地抓住他的衣摆，“我只是觉得，我们在一起，不需要特意向每一个人说明，我们自己知道就好了。就像温霄，他是我们的好朋友，所以我不介意他知道，可这个世上，不是每一个人都是我们的朋友，他们不会帮我们保守秘密，也不会好心的去维护我们，你知道吗？”
    “我决定和你在一起，就不在乎乱伦这个词了。可是外面的人不一样，他会觉得我们这样是冲破道德的枷锁，是在挑战伦理的底线，他会觉得我们是大千世界的异类，会把我们作为茶余饭后的笑谈，小怿…我不想要这样。”
    “我知道这样太自私了，对不起。”
    傅哲的声音越到后面越哽咽，情绪隐隐有崩溃的迹象，傅怿每听一个字就心颤一分，他连忙凑上前去把傅哲搂在怀里，“好了，不要说了…我都知道…”
    禁忌。
    它规范人们的行为举止，受到法律的约束。
    它代表对神秘事物的探索和隐蔽，意味着所有隐藏在禁忌之下的爱恋都将只是生长在烂泥墙根的一束野草，一把桑果，一种永远见不得人的恶臭。
    傅哲选择踏出了第一步，迎着周围腐朽烂霉的空气冲破这片天地，去拥抱傅怿。
    那个从小就像一束阳光照在他生命里的弟弟。
    夏天的早晨亮的格外早，已经进入了八月份酷暑的结尾。
    傅哲早上起来的时候傅怿已经不在他房间了，身边的位子一片冰凉，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不过才四点半而已。
    他去浴室里洗漱，镜子里的人格外憔悴，脸色苍白眼窝浅陷，一双眼无神无光，失去了往日的清澈，像一潭暗黑的死水。
    傅哲弯下腰用冷水冲了把脸，额前的发丝都被浸湿的一根一根，他随意用毛巾擦了一把，绕过傅文旭和周桐的房间下了楼去，厨房里只有保姆一个人在准备早餐。
    傅哲从冰箱里拿出了一些冰块用毛巾包裹着，走上自己的房间按压在眼睛上，刺骨的冰冷让他的眉宇皱了起来，等到差不多了就拿了下来，摸上去一片冰凉。
    “哥。”
    傅怿直接开了门走了进来，他的脸色没有比傅哲刚才好多少。
    他走到傅哲的身边，看着他一圈红红的眼睛，被冰水沾湿的睫毛，“好点了吗？”
    “嗯。”傅哲点点头，毛巾里的冰块已经在渗水了，他站起身就要出门，被傅怿拦了下来。
    “我帮你去送。”傅怿按下傅哲的肩膀，让他躺回床上，“再休息一会儿，吃早餐的时候叫你。”
    傅怿俯下身，在傅哲的嘴角亲了一下，一夜没睡冒出来的胡茬扎在了傅哲的下巴，他笑了一下，“这是早上的吻。”
    毛巾里滴的几滴水晕在了床单上，傅哲牵着傅怿的衣角，眼神变得清明，“记得刮胡子。”随后有点不好意思的解释，“接吻的时候扎到我了。”
    “好，我送完就去。”傅怿对他笑起来的时候眼里有藏不住的爱意，但今天，傅哲总觉得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两个人在公司假期极少，每天又会忙到很晚，渐渐的，傅哲每次回去吃完饭都会住在家里，第二天再和傅怿一起去上班。
    “温霄哥说他要过来了。”傅怿在一边开车一边和傅哲说话，车窗只开了半边，现在天气转了秋，干燥且凉。
    傅哲靠在副驾驶上，苦恼了一下，“可是他来的那天我们都走不开，只能他自己过来。”
    “没事，我派人去接他了。”傅怿的侧脸露出笑意，打着方向盘拐弯。
    “谁啊？”傅哲问。
    傅怿看了他一眼，说道，“尤菲，看到帅哥就死缠烂打的那个。”
    “酒吧的那个女孩子。”傅哲的记忆力很好，况且那个女孩长得也很漂亮，有礼貌有教养。
    “哥。”傅怿还挺高兴看到傅哲为他吃醋的，右手握住傅哲的左手，抓过来在唇边吻了一下，“她就是我朋友，而且温霄哥不是还没女朋友吗，我给他牵线啊。”
    傅哲愣了一下，随即又觉得诧异，“你喊人家一个女孩儿去接机不太好吧？”
    “没事，她巴不得。”傅怿说。
    第31章 
    温霄的飞机是今晚到。
    傅哲和傅怿在下午抽了个空去超市采购，傅哲的房子他自己也很久没回去住过了，只是请了保洁在固定的时间去打扫卫生，生活物品都没有添置。
    两人拎了一堆物资回去，傅怿把新鲜蔬菜和水果单独拿出来放进了冰箱，傅哲则是去收拾屋子。
    “哥。”傅怿隔着一扇冰箱门喊着傅哲，眼巴巴的将下巴搭在上面，“别让温霄哥住你的那间屋，把隔壁的房间给他收拾收拾。”
    “为什么啊？”傅哲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像是湖面的一道涟漪，在眼底凝聚成星点，“次卧很小。”
    “就是不行！”傅怿大步走过去，推着傅哲的腰转弯塞进了小房间，指着面前只有一张床和一张书桌的卧室说，“就收拾这间。”
    傅哲手里抱着之前喊保洁阿姨帮忙洗好的三件套，站在床边无奈的说道，“好吧。”
    两个人忙里忙外，傅哲光是铺个床单就累得不行，一个人来回跑四个角塞好每个拐，心想真应该把傅怿抓来一起铺床单。
    原本穿着的外套也脱了下来挂在一边，傅哲鼻尖冒着细小的汗珠，弯腰整理的时候衣摆向上跑去，露出一截白皙光洁的腰。
    傅怿悄然走了过去，手覆在傅哲的腰上，将人往怀里一带，两人齐齐的倒在了床上。
    “哥。”傅怿湿热的吻描绘在傅哲的下巴，脖颈，继而往下，彼此之间的呼吸声炙热撩人，傅怿抓着他的一只手摸向自己的身下，哑声道，“我硬了。”
    傅怿漆黑浓澈的眼里溢满了欲望，他看着傅哲，呼吸急促又克制，“能操吗？”
    傅哲的手心很烫，那是傅怿性器传来的温度，他的身体泛红，蔓延在耳根，随后闭着眼点了点头。
    得到允许之后傅怿也不在和他客气，俯下身去跟傅哲接吻，霸道的摄取他呼出的每一缕空气，来不及收回的晶莹津液顺着嘴角留下，傅哲感到身下的裤子被扯下，穴眼口被冰凉的物体抹了开。
    傅怿掰开他的臀瓣，带着润滑剂的手指慢慢进入了内壁，直接对着傅哲的敏感点按压。
    “啊…”傅哲被熟悉的快感刺激到，手指揪着身下的床单，任由傅怿在他的身体里搅弄，发出羞人的黏腻水声，“你…你什么时候…买的…？”
    傅哲记得家里根本就没有这种东西，傅怿回来没多久他就跑出去了一个月，再回来就是和爸妈一起住了，两个人根本没机会做这种事情。
    “买生活用品的时候顺道买的。”傅怿不停地在傅哲身下抠弄，在能吞下三根手指的时候吻在了傅哲的嘴角，“我进来了。”
    傅哲胡乱的点点头，双手环在傅怿的颈后，感受滚烫的性器抵在自己穴口，一点点的进来，“唔…”
    傅怿抱着他，舌尖舔去了傅哲眼角的泪，凑在他的耳边轻声说，“别怕，我会轻一点的。”
    即使做过了扩张，傅哲身下的穴口还是紧得要命，内壁湿热的把傅怿一点点吞掉，在进去三分之二的时候就被阻止，傅怿亲亲他的额头，抑制自己快要被情欲淹没的大火，“哥，你太紧了，放松点。”
    傅哲也不好受，汗珠沿着额角低落，他埋首在傅怿的肩窝，咬着唇邀请他，“全部进来吧，没事…”
    傅哲无疑是在撕去傅怿忍耐许久的伪装。
    他倾身去吻住傅哲的唇，下身全根没入在了傅哲的体内。
    傅哲一瞬间被疼的说不出话，手指在傅怿的背后抓出好几条红印子，傅怿为了安抚他，慢慢的抽送起来，每一次都故意碾磨着他的敏感点。
    很快，傅哲的疼痛就被欢愉取代，嘴边发出细碎的呻吟。
    “小怿…”傅哲被顶得发不出完整的声音，背部紧贴着床，炙热的性器一下又一下的撞击着他的最深处，“慢…慢点…”
    “慢不了。”傅怿托起他的两条腿在自己的臂弯，双手摁在傅哲的腰间，把他整个人牢牢的钉在床上，看着他浑身颤栗要高潮的样子，“哥，我爱你。”
    在明亮金黄的阳光照进的这间房里，橙黄的光线倾泻在床边的一角，傅怿把傅哲压在身下，贴在他的耳边说着真心话，窗户打开的一角被微风吹拂了进来，带动了窗帘的飘动。
    傅哲的上身还穿着衣服，衣摆却早已被掀到乳头上方，极尽涣散的眼神在傅怿说出那句话之后，猛地扬起了脖子射了出来，溅落在彼此的小腹上。
    高潮时的傅哲绷直了脚背，后穴收缩得厉害，手指掐在了傅怿的手臂上，过了好一会，眼眶蓄满的泪才像有了去处似的沿着眼角落下，模糊了他看向傅怿的视线。
    傅怿吻去他的泪，将滚热的细流包裹了去，“哥，你爱我吗？”
    傅哲看着他，眼神逐渐清明了起来，他搂着傅怿的肩膀，埋首了好一会，才用温热哑然的声音慢慢开口，“爱，我爱傅怿。”
    傅怿的眼眶外圈快速的湿润，藏在心里阴暗角落生长的那束见不得人的东西被傅哲拔了出来，用阳光浇灌，用爱意呵护，他紧紧抱着傅哲，滚烫的泪水砸湿了他的后背。
    傅哲被他抱着，体内那根东西还没射出来，反而有涨大的迹象，他也顾不得刚才说了什么，推着傅怿的肩膀，“你还…还要不要…啊！…”
    傅哲话还没说完就被按在床上，傅怿的性器快速的捣弄，傅哲被操的喘不过气来，裸露在外的肌肤蔓延了一片艳丽的红色。
    “小怿…轻点…唔…”傅哲忍不住求饶，太快太热了，他就像被扔上云端。刚刚射完的性器又开始隐隐有抬头的趋势，顶端吐出黏液，“不要了…太快了…”
    叩叩。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傅哲弓起了身子，害怕起来。
    “没事，他们听不见。”傅怿不为所动，将傅哲抱在了怀里面对面的操弄，这个姿势让傅哲的小穴把那根性器吃得更深，小腹都鼓了起来。
    “好像…是温霄…”傅哲艰难的才说完五个字，旁边的手机也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傅怿不准他接。
    “让他们等一会。”
    傅怿两只手揉着傅哲的屁股，时不时故意的抬起再按下去，惹得怀里人的尖叫呻吟。
    温霄是被尤菲接来的，两个人傻不愣登的站在门外，听着手机里嘟嘟的忙音。
    “没人在家？”温霄疑惑，拍门的声音都大了些，“明明说在家等我的！一点都没信用！”
    尤菲耳朵贴在门上，指望能听到什么蛛丝马迹，结果还是失望的叹了口气，“唉，我来打给傅怿。”
    傅哲一紧张，后穴又咬得死紧，把傅怿夹的几乎快要射了，“哥，没事的。”
    “你到底…你…射不射了…”傅哲趴在傅怿的肩膀上，即使这个房间离门口有十万八千里，他还是怕温霄他们听到。
    傅哲的手机铃声刚落幕，旁边傅怿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反正手机就在床上，傅怿顺手拿起来就接了。
    “你！…”傅怿故意磨着傅哲的敏感点，自己一副坐怀不乱的样子玩弄着傅哲的屁股和大腿，接通了电话。
    “干什么？很忙。”傅怿在尤菲还没开口的时候就堵了过去。
    “你忙？你忙个屁！”尤菲指使着温霄继续拍门，自己在那吐槽，“在不在家？赶紧给我们开门，我和温霄哥哥站得腿都断了你知不知道！”
    傅哲缩在傅怿的怀里呜呜的摇头，傅怿的手机就在自己的耳边，谈话内容他听得清清楚楚，偏偏傅怿又顶了下胯，笑着看他。
    “嗯哼…”傅哲腰一软，彻底倒在了傅怿的怀里，他确定电话那头的人听见了，傅哲脸色潮红，气的用指尖掐了一下傅怿的腰。
    “嘶…你先带温霄哥去餐厅，我和我哥一会就过来。”说着就挂掉了电话扔在了一旁，两手又重新掐着傅哲的腰上下吞吐。
    “啧，疼死我了，哥，你下手太狠了吧。”
    傅哲气息不稳身子软绵，全靠傅怿撑着他，“疼死你…算了…”
    几轮下来之后，天都黑了。
    傅怿抱着傅哲去洗澡，再替他穿衣服，床单也不能要了，全部扔进了篓里。
    这个过程中，温霄和尤菲都没再打电话来，傅哲以为他们等的着急生气了。
    结果下了楼，才发现根本不是。
    尤菲抱着一包薯片咔擦咔擦的坐在驾驶位，看到傅哲和傅怿下来的时候连忙捣捣旁边正在玩游戏的温霄，“下来了下来了。”
    傅哲的脸一下烧红了上来，走路都在顺拐。
    “哟，还知道下来呢。”温霄瞪了他们一眼，收好手机放进兜里。
    傅怿乖乖笑着和他打招呼，“温霄哥好。”
    温霄装着一脸冷淡的样子，淡淡的瞥了过去，“嗯，挺好。”
    上车的时候傅哲从后面踹了傅怿一脚，直把人踹的膝盖弯弯，跌在地上嗷嚎了一声，“哎哟！”
    尤菲看了他们一眼，神秘兮兮的凑到温霄旁边，“傅怿也太不行了吧，才几个小时啊就腿软了。”
    傅哲是什么都没听到，又恢复到原来冷淡的样子坐在后座，闭目养神。
    第32章 
    傅哲坐在车后座，眼皮抬都没抬一下。
    温霄坐在副驾驶又开始开枪突突的玩游戏，嘴里不情不愿的，“要不晚上我去睡酒店吧？”
    “不用。”
    “好！”
    两道声音在后方响起，傅哲转过头瞪了傅怿一眼，期间正好对上温霄咬牙切齿的嘴脸。
    傅哲压低了声音，“你说什么呢？”
    只见傅怿小心翼翼的挪过去，在他耳边说了几个字，傅哲的耳朵立刻染上了红色。
    “给他准备的床弄脏了。”
    傅哲没敢再去看温霄，按下了车窗吹着风，语气带着淡淡的掩饰意味，“你今晚睡酒店吧，家里还没收拾好。”
    “靠！真是没良心！”温霄气到收起了手机，抱臂躺在座椅上。
    尤菲开着车，笑得乐不可支。
    “尤菲。”傅哲身子向前倾了一些，问道，“这辆车是你的吗？”
    傅哲总觉得这辆车很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但印象不深。
    “是啊，傅哲哥哥见过？”尤菲问。
    傅哲在脑海里回想了一下，随后开口肯定道，“你撞过我的车。”
    “啊？”尤菲惊讶的差点踩了刹车，“我没撞过啊，我记录可良好了。”
    而后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尤菲就跟法庭上指证凶手的证人似的空出一只手指着傅怿，“他！傅怿借过我的车，回来的时候车牌都瘪了呢！”
    傅哲总算弄清楚了，原来傅怿回来找他的那天晚上，下午就撞了他的车。
    百分之百是故意的。
    傅怿一直躲着不说话，以为自己可以逃过一劫，结果看到傅哲那双眸冷冷的看向他的时候还是选择了认错，“哥…”
    一路上傅哲都晾着他，任由他怎么撒娇发疯都不予理睬，前面看戏的两个人表示很满意，就差举起手机给他们打赏了。
    温霄之前一直在海边风吹日晒搞项目，每天对着各种海鲜都快要吐了，他来之前就和傅哲说好了，他就吃火锅，而且要点最辣的。
    傅哲顺着他，折中点了个鸳鸯锅。
    一半红汤一半白汤。
    桌上只有傅怿和温霄能吃辣，傅哲和尤菲对面坐着，专挑蔬菜锅。
    “听说合作的那块地是尤菲家的？那感情咱们几个做生意做到了一起啊。”温霄嘴里塞着满满的肉，唇边辣油冒着光，呼哧呼哧的说话。
    傅哲给他递过去一瓶冰可乐，“你吃完了再说话，别噎死了。”
    “嗯嗯嗯。”温霄接过去喝了一大口，长舒了一口气，“诶好爽！”
    期间傅怿一直不停地夹菜给傅哲，导致他面前的小碗都堆成了一个小山丘，实在无从下口，“别夹了，我吃不完。”
    “那你给我。”傅怿拿过自己的碗捞走了一半，然后在傅哲吃的时候又开始夹。
    尤菲在他们吃了一半的时候就停下了筷子，喝了一口眼前摆放的冰水，问着傅哲，“傅哲哥哥，叔叔最近的身体怎么样了？”
    傅文旭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前段时间又住了院，检查结果指出心脏和肺功能都不太好，晚上的睡眠也很浅，经常是失眠一整夜，人一下子就瘦了。
    傅哲摇摇头，“医生说需要静养，人瘦了不少。”
    傅怿在桌下牵起了他的手，扣住十指给予安慰。
    一顿饭吃完，温霄还是乖乖地找了酒店，临上楼前拉过傅哲在大厅的水池后面，“你爸妈知道你们的事儿吗？”
    温霄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他作为傅哲的朋友，可以很快地消化这件事。
    但作为父母，是绝对不愿意看见这种事。
    傅哲隔着晃动的水帘看向不远处的傅怿，尤菲在他旁边嘻嘻哈哈的，可他的视线却是一直盯着傅哲。
    傅哲眉间皱起了一个小小的川字，对着温霄轻轻开口，“他们不知道。”
    温霄心里跟着紧了一下，嘱咐着傅哲，“你不要觉得我多事，我们是朋友我就直说了，那个女孩是傅怿的朋友吧，看起来挺靠谱的，我们对你们的事都是支持的态度。”说着语气沉了一些，“但除了我和她，别再告诉任何人了，我可不想到时候你受到什么伤害。”
    “这个世界，还是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宽容。”
    “知道了。”傅哲勉强扯了一下嘴角，“谢谢。”
    “别谢了，我先上去了，说好了明天我还是要去住你家的！”温霄说。
    聚餐的最后，尤菲开着自己的来时的那辆车回了家，说要捎上傅哲和傅怿的时候，被傅哲拒绝了。
    “你回家路上慢点，到家了发个信息给傅怿。”傅哲说，“我和他走回去。”
    秋风的夜晚能够令人冷静思考，回去的路上傅哲一言不发，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慢慢走着，沿着街道踩碎那些掉落的金灿叶子，空气中带着温馨和恬静，在他的脚边洒下皎洁的月光。
    傅怿跟在他身后，从口袋里牵出他那只手，“怎么不开心？”
    傅哲的手软软的，掌心被傅怿用手指轻轻捏着，他没回答傅怿的问题，而是反客为主的扣上傅怿的手，又重新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傅怿看得出来他心情不好，也没再追问，而是由得他带自己散步。
    穿过巷尾的曲折，踏过树影的幽静，任凭秋风轻抚在他们的脸上，把一切鸣笛声和吆喝声都置于耳外，星光落下的尘埃投映在彼此的身上，在夜幕中寻找一丝谧静。
    走到楼下的时候傅哲突然停下了脚步，在只足够遮挡住一人身影的树边，抬头看着傅怿，“抱我一下吧。”
    傅怿照做，像是在捧着一件易碎的珍贵物品，轻轻地将傅哲揽在怀里。
    傅哲闭着眼埋在他的肩窝，鼻间充斥着属于傅怿的气息，他环在身后的双手又抱紧了些，好一会都没动。
    “哥，你怎么了？”傅怿抚摸着傅哲的后颈，带去安抚。
    “没事。”傅哲闷在傅怿的肩上，湿热的呼吸全部融进了被迫接受气息的一小块外套，“就是抱抱你，等会回家就没机会了。”
    绕过院子里二楼的卧室，傅文旭吃完药站在窗前，看着磨磨蹭蹭许久都不上来的两人，默不作声的把杯子放了回去。
    “老傅，哪不舒服啊？”周桐看他坐在旁边病容浮现的样子，担心的摸了摸他的额头。
    傅文旭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手搭在膝盖处沉默了好一会才说，“或许傅怿是在替我们还债。”
    第33章 · 傅怿视角 ·
    第一人称/弟弟独白
    ·
    ·
    我有一个哥哥，他叫傅哲。
    我喜欢他，很喜欢。
    我哥不爱笑，也不爱说话，从小到大对任何人都是冷冷淡淡的。
    起初我以为他就是那样的性格，但后来我才发现，他不是。
    爸妈都比较宠爱我，因为我既爱笑又会哄人，我和我哥是两个极端。
    我有的东西只会比我哥多，从来不会比他少，即使爸妈为了自己所谓的公平一式两份，但私底下还是常常给我更多。
    我看得出来，我哥讨厌我。
    他羡慕爸妈对我的宠爱，嫉妒我得到了原本也应该有他一份的亲情。
    但是我不喜欢看到他难过，他的眼睛漆黑明亮，闪着光的时候像是从天上摘下来的星星。
    所以我对他好。
    因为爸妈对他不好。
    我不在乎自己拥有的东西，反正只要能让我哥高兴，我通通都给他。
    我给他玩具，给他礼物，给他拥抱，给他亲吻。
    最后连我自己也给了他。
    我猜他是被我的真心实意打动了，又或者是实在不好意思再对我板着个脸，所以他开始对我好。
    我这条小尾巴天天跟在他后面，他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我哥学习成绩特别好，每回考试往家里带的奖状数都数不清，只有这个时候，爸妈才会把眼光放在他的身上，摸着他的头发说他很棒。
    我就不一样了，我喜欢我哥纯粹只是因为他是他。
    不是因为他成绩好。
    当然了，他成绩好我也很骄傲。
    我实在很厌恶亲戚们开的玩笑，我哥常常因为他们说爸妈喜欢我而不要他这句话偷偷躲在被子里哭，好几次都被我逮着了。
    任何人都可以不要他，只有我不会不要他。
    这个世上我只要他爱我一个人。
    后来。
    我哥很疼我，每次我在学校惹事去大摇大摆找他的时候他都心疼的不得了的样子，给我涂完药之后才想起来骂我一顿。
    但他那个不叫骂，那是对我的担心，我并归为爱。
    我爱他，他也爱我。
    学校里经常有人给我哥送情书，我不爽，反正我也不是块学习的料，我哥厉害就行了。
    我每天看着给他送情书的人，趁下课时间溜达去那些小姑娘的教室，喊我身后的兄弟去做坏人威胁恐吓，让她们不敢再骚扰我哥。
    至于我为什么不去，因为我怕我哥知道我挡他桃花。
    而我想做他的桃花。
    我和他的第一次吵架是因为他高考填志愿的事，我发火踹倒了椅子，他却很冷静的看着我，要我把心思放到该用的地方。
    从那之后，我十几年来的努力就像是白费了。
    我们的关系一夕之间跌到冰点。
    那是我第一次觉得事态不受控制，他怎么可以轻而易举的就离开我，甚至没有一点留恋的样子，对我连一个眼神都不肯施舍。
    我脑子里疯狂的念头蔓延缠绕，我喜欢他，我要把他锁在我身边。
    他去上大学的两年，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但我需要他，尽管只是一个眼神。
    我渴望他将目光停留在我身上。
    我的成绩很烂，但为了和他在一起，我一改往常，每天都乖乖的在教室听课，回到家就躲进他的房间里，翻看他留下的笔记。
    我如愿的考上了他所在的大学。
    高三的那个暑假，我去到了我们即将生活在一起的城市，我在机场见到了他。
    他更好看了，但也瘦了。
    我拉过他的衣服盖住裸露在外的锁骨时，真想在那上面狠狠地咬上一口，留下我的印记。
    事实上，我也这么做了。
    我清楚记得我哥在我身下那副屈辱的表情，被情欲涌上控制的媚态，被鸡巴操开流着血的屁眼，被顶到G点而发出呻吟的哭腔。
    都是因为我。
    只有我对他强硬，他才会听话。
    但是只有一次是不够的，我哥不是任人宰割的主，我需要再狠一点。
    他才不敢。
    过去的两年里我受够了，我不能忍受他不在我身边的日子，想他的每时每刻我都恨不得把他抓回来关起来，让他这辈子身边只有我一个人。
    但是我哥很优秀，我又舍不得。
    他想逃，我去捉。
    他还是心软，没把我一个人丢在商场，而是领我回了家。
    我总要弄点能够震住他的东西才行，否则他一直逃跑可怎么办。
    我没有再多的时间去等待追逐。
    把他按在摄像头面前操的时候他很害怕，浑身都在发抖，哭着摇头说自己不会再跑了。
    我得到了承诺，也有了威胁他的视频。
    我的要求真的很简单，只是让他暑假不要再出门，留在家里陪我。
    只是陪我，我也没有阻止他和任何人的联系。
    有一次做完爱之后，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把我摁在了地上，双手用力掐着我的脖子骂我疯子，眼眶红红的，手都在抖。
    他没我狠，下不了重手。
    不过我喜欢他因为我而情绪失控。
    但我不同意他说的话，我只是喜欢他，喜欢我哥哥而已，和别人没有什么不一样。
    同样都是爱，为什么在我这儿就是疯呢。
    有天中午我去他们学院找他吃饭的时候，我看到他手上拿了一卷像传单似的东西，他看见我之后就扔进了垃圾桶。
    还没等我去深究，他居然主动约我晚上看电影。
    很稀奇。
    甚至在我缠着他做爱的时候变得主动，双腿缠上了我的腰，配合着我。
    可他真的很不会说谎，我看得出来他有事瞒着我。
    原来他想要我删了那个视频。
    我同意了，我看见他拿着我的手机时手在颤抖，所以我替他删的个干干净净，他背着我偷偷缓了一口气。
    我知道，他在骗我。
    他的智商好像都用在了学习上面，连我把视频备份在了他的电脑上也不知道。
    他要出国，这还是我妈告诉我的。
    她只是怕我哥走了之后我照顾不了自己，所以要替我找保姆。
    我猜我哥和她打了招呼不要告诉我，但我妈不靠谱。
    收到消息的时候我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只是早早的放了学坐在书房，一遍又一遍的看着我强暴我哥的视频。
    我在等他回来。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比被我上了之后更加惊恐的表情，甚至不惜跪下来求我。
    也是我第一次，对他用武力，折磨的他浑身是伤。
    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我把充斥着精液、鲜血和尿液的房间丢给他，自己下了楼。
    我知道他不敢再跑了。
    我听到楼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看见他蹒跚着脚步狼狈地回到了房间。
    他在浴室淋冷水，发了高烧。
    我心疼的抱着他，看到他在床上浑身发抖。
    我知道我很坏，只要能把他留在我身边，我可以做出更坏的事。
    但我还是删除了那个视频，让他恐惧的原点。
    黎扬。
    这个人我很讨厌，因为他喜欢我哥。
    我哥不对我笑，却对着他笑。
    我故意和黎扬拼酒，把他喝趴在桌子上，我哥很冷漠，抢过我的杯子让我不要再喝了，我觉得他是在心疼别人。
    喝醉了之后的我好像歪打正着戳到了我哥心里某一个柔软。
    那天晚上具体我说了什么也不记得了，只是第二天早上起来看见他…
    好像…我也不确定…
    笑了一下…
    我不想让他讨厌我，我想让他喜欢我。
    从小到大我们明明都很要好，我不知道为什么一切都在他高考之后就变了。
    我答应自己不再伤害他，学会尊重和理解。
    他说要我证明。
    我有努力。
    那段日子我们好像回到了在家的时光，我乖乖的，他就会开心。
    连我偷亲他都不会太在意。
    我知道只要我改变了，他就会喜欢我一点。
    我不再对他使用暴力，也没再强迫他和我上床，只是盖着被子纯睡觉。
    我向他撒娇的时候应该很像只小狗狗，我发现我哥比较吃这一套。
    那段时间我哥嘴角经常带着笑意，不明显，只有我看得见。
    可是他还是骗了我，就算我乖，他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妈生病的时候我们回了家，去医院看她，在门外我清清楚楚听见我哥要妈送他出国，特别强调了别让我知道。
    晚上我把他抱在怀里，他很直接的说出如果我再像以前那么对待他，他就会去死。
    好。
    我不舍得他死。
    但我舍得自己死。
    他真是挑了个好日子，在我19岁生日的那天出国。
    我没有伤害他，我做到了，我只是让他心疼我而已。
    我割腕醒来在医院的时候，看见他憔悴瘦削的脸，整个人失神地看着窗外，我举起自己的手，还在流血。
    我又把他弄哭了。
    爸妈赶来的很及时，他们不送我哥出国了，改送我出国。
    保镖就守在门外，我没办法从正门出去，于是我去爬水管。
    受伤的一只手根本没有力气，爬了三分之一之后我是摔下去的，我要去找我哥，让他和我一起走。
    他不能再丢下我一次。
    他却对我说他一直以来都很讨厌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
    我也知道了当年他突然对我冷淡的真相。
    只是因为我喊着他的名字自慰，他觉得恶心，所以逃走了。
    我掐上了他的脖子，看着他在我眼前一点一点的流逝力气，眼角的泪珠滴在了我的纱布上，晕染了一片红。
    他说我总是这样，让他听话，他就得听话。
    行啊，那这次换我听话。
    ·
    ·
    国外的日子很难熬，没有他，所以我不想多说。
    ·
    ·
    我提前回国，找尤菲借了辆车，在公司楼下等着他。
    我开车跟在后面，在红绿灯处故意撞了他的车，我想看见他的表情。
    不过很可惜，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向后看一眼，而是去打了辆车。
    我知道他住在哪儿，所以直接去了他住的地方。
    他家大门真的挺好撬，我没有开灯，而是里里外外转了一圈。
    抽烟是我在国外的时候学会的，我很期待和他再次见面的时刻，所以一包烟到最后都没剩几根。
    他回来了。
    我站在厨房边，看见他小心翼翼掏出手机想要报警的样子，一把推他进了沙发，按住他了的后颈，看他在我眼前挣扎。
    五年这么久，一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
    他没有一次来看过我。
    这次我真的不想在乎那么多了，如果他再选择离开，我会毫不犹豫打断他的腿，彻彻底底的把他关起来。
    我看见他的床头柜上有安眠药，看见我羞辱他的时候眼角流的泪，也看见他躺在我怀里的时候抚摸着我手上的疤痕。
    他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吧。
    直到我看见他和黎扬站在一起。
    理智全都被嫉妒的怒火燃烧成了灰烬。
    肮脏巷尾留下的精液，狭小车间散出的血迹。
    他彻底对我失望了。
    我突然害怕起来，我怕他用这个眼神看我，像是一个陌生人。
    我想要和他在一起，只是在一起，我想让他喜欢我，为什么不可以。
    他消失了一个月，我满世界地找他。
    他没有什么朋友，他到底能去哪。
    我查了他用身份证买票的行迹，他去了海边的一所城市。
    我去了。
    但我不敢见他。
    这是我第一次那么怯懦。
    我转头去找了温霄，每天在他们公司楼下等他，把做好的汤都让他捎给我哥。
    我恳求他，不要告诉我哥我来找他了。
    但有一天温霄突然和我说我哥抱怨他家最近换厨师了，我就知道。
    我哥知道我来了。
    他在海边喝醉了，走路都歪歪扭扭，我在他跌倒之前扶住了他。
    他喊了我的名字，说出的话却让我很心疼。
    我知道我错了。
    我做的事对他来说是一辈子抹不掉的阴影。
    他在浴室里晕乎乎的，缠着我要我脱衣服，我没有见过他喝醉了娇气的样子，很可爱。
    我有反应，但我不能对他做什么。
    他舔舐着我手腕上的疤痕，沿着脉络。
    我很想跟他说对不起。
    只要他在我身边，我就会安心许多。
    我躺在沙发上慢慢睡着，可是梦里太难过了，我哥又抛下了我。
    全身僵硬的动弹不得，我想去追，可是却动不了。
    我求他，让他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我的后背出了一身冷汗，还好他回应了我，在阳台。
    他第一次对我说他因为我的暴力而感到很害怕。
    我真的错了，我向他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他却问我有没有想过他从来就没喜欢过我这个可能。
    我没有想过。
    我喜欢他，所以他要呆在我身边。
    我对他好，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他，只是想让他很开心。
    但突然，他告诉我这一切的开始就是错的，他否认了我的初始动机。
    即使我哭着让他试着喜欢我，他也说不用了。
    我完了。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世界彻底崩塌了，我没有再那么对待他的理由。
    我浑浑噩噩走到机场，临走之前把前两天拟好的文件带给温霄，让他转送给我哥。
    这是我长大之后唯一一次做出对他有用的事。
    温霄打电话给我，传来的声音却是我哥的。
    我不敢听他说话。
    他却说他喜欢我。
    ·
    ·
    卧槽…
    ·
    ·
    我哥真的喜欢我！！！
    卧槽卧槽卧槽！！！！！
    ·
    ·
    他亲我了！
    好主动！！
    ·
    ·
    吵架了…
    ·
    ·
    他肯定后悔和我在一起了，他觉得我们是在乱伦。
    为什么血缘关系的情侣就叫乱伦？
    没有血缘关系的情侣就比我们高贵？
    我不懂。
    我的学习能力太差了，又把我哥惹哭了。
    这次他哭的很惨，趴在我的肩头，衣服全部都浸湿了。
    他在睡觉之前和我解释，我抱着他，让他不要再说了。
    是我太幼稚也太贪心了。
    明明我以前的要求只是让我哥喜欢我，现在反而得寸进尺了。
    他是为了我们好，是为了爸妈。
    他一个人在背后承受了好多苦，我不但不理解还去逼他，我太坏了。
    只要他和我在一起，一辈子地下情也没关系。
    不告诉别人就不告诉别人，这是我们的秘密。
    啊，还有温霄和尤菲。
    他们是我们的朋友，是我和我哥值得信赖的人。
    ·
    ·
    他说他爱我。
    我也爱他，比他爱我还要爱他。
    第34章 
    傅文旭和周桐做不到支持，却也做不到再次伤害。
    沉默是最好的方法。
    他们不再频繁的给傅哲介绍对象，也没再哄着傅怿带人回家。
    一家四口每天在一起，感情倒是比之前好了不少。
    不过傅哲和傅怿不敢在家做什么出格的事就是了，除去傅怿每天晚上趁他们睡了之后偷偷爬上傅哲的床，缠着要一起睡。
    傅哲怕冷，手脚一年四季都是冰凉的状态，傅怿把他的手抓住放在自己的心口捂热，两只脚蹭着他的脚心。
    “还冷不冷了？”傅怿问。
    傅哲被搓的浑身热乎乎，盖在肩上的被子也滑落出了一半，他抽出一只手又重新盖好，往傅怿那边贴了去，“不冷了，快睡觉吧。”
    “不冷你怎么还钻我怀里。”傅怿笑着，手放在傅哲的肚子上捏了捏，又不老实的往下溜去，感受屁股在手里的绵腻嫩滑，“哥，好软啊。”
    傅怿的指尖指尖沿着臀瓣勾勒，最后进入了那条细长的臀缝，轻轻戳旋了进去，顶弄在了穴口。
    “想我吗？”傅怿湿热的呼吸喷洒在傅哲的侧颈，热吻覆上了他的耳尖，勾起舔弄。
    傅哲埋在傅怿的胸膛，心跳得很快，半轮弯月的光很淡的照进了床头的一角，刚好将他烧红的耳朵亮得清清楚楚。
    “不想。”傅哲闷闷地说，他当然知道傅怿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们每天都呆在一起，总不可能是问他想不想这个人。
    话音一落，顷刻间傅哲便被压了身，傅怿的手扯在他一边的裤子，还没伸进去就被傅哲抓住，声音被压抑的很小，“爸妈在。”
    傅怿的下身硬到快要爆炸，难耐的蹭了蹭傅哲的腿根，呼吸不稳，“哥，那换个方式行不行？”
    傅哲不知道他要换什么方式，只是不要弄出动静让爸妈知道就好，他也就随着傅怿。
    傅怿拦腰把他抱起离开床上，猛然失去重心的感觉让傅哲双腿缠上了傅怿的腰保持平衡，双手紧紧扒着他的肩头。
    身后传来冰凉的感觉，傅哲被抱坐在米白色的大理石窗台上，窗帘被傅怿移去了一半，侧风吹得似有若无，浮在傅哲的脚踝。
    傅怿的下巴搁在傅哲的头顶，微哑的嗓音在傅哲头顶上响起，“把它掏出来。”
    傅哲咬着唇，清楚地看到傅怿裆前鼓鼓的一块，他的额头抵在傅怿的肩窝，羞红从脸蛋蔓延到了脖颈。
    手心很烫，性器上跳动的脉络能让傅哲感受的清清楚楚，他的五指没有收拢，只是很小心的摸在了外层。
    傅怿微微弯着腰，他的裤子被傅哲脱了些，松垮垮的挂在腿弯处，他看着傅哲，翘动的睫毛在夜光中轻轻抖动着，月牙的亮照的他肤色更白。
    傅怿两只手放在了傅哲的裤子上，两秒之内就把全部脱掉扔在了地上，包括内裤。
    “你干嘛？”傅哲惊了一下，下身全裸被傅怿卡在腿间打开的姿势让他感到难为情。
    傅怿眼里的黑掀起了层层浪，快要把傅哲吞噬掉。
    傅怿抬起傅哲的下巴，将手覆在了他的颈后，凑上去吻着他的唇，很急很凶，让傅哲差点喘不上来气。
    他的手伸向了下面，逼迫离得傅哲更紧，把两根滚烫的性器放在一起撸动。
    “唔…”傅哲被烧灼的欲望堵上了嗓口，双腿分得更开却还是被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感掌握着，稀里糊涂的就着傅怿的腿上拱。
    傅怿放开了他的唇，唇边被激烈的弄出了一道小口子，身躯具有倾略性的压迫，使得傅哲不得不将身子向后倒，手环住傅怿的脖子，“哥，我裤子都被你脱掉了。”
    “我没有，哈啊…不要了…”傅哲崩溃的摇着头，眼角被晶莹的泪珠沾湿，陌生的快感陡然沿着他的脊椎冲上了大脑。
    傅怿一只手快速的套弄着，一只手撑在了傅哲的右边，顶端吐出来的黏液很好的给两根想起做了润滑，咕滋咕滋的水声萦绕在耳边，傅怿的手上全是透明液体。
    “小怿…”傅哲不敢出声，几乎是从鼻腔里带出的呻吟，他抬高了屁股，和傅怿脸贴着脸，“唔嗯…我想射了…”
    “和我一起。”傅怿偏过头，牙齿啃咬着傅哲的耳垂，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直到精液全部喷洒在两人的睡衣上。
    又多又浓。
    傅哲慢慢从情欲的高潮中缓了过来，平复着呼吸。
    床单没有被弄脏，裤子也没有被弄脏。
    很好。
    傅哲放开了环在傅怿颈后的那双手，坐直了身将卷在了小腹上的睡衣拉下来，结果手上一片黏糊糊的液体，他当场就变了脸色，把傅怿的衣服也扯了过来。
    “弄到了，爸妈看出来怎么办？”傅哲完全没有刚才的软糯，活像个提上裤子就翻脸的渣男，脸上那冷淡愠怒的表情和他平时训下属一模一样的。
    傅怿打着哈哈，抽过整包湿纸巾擦拭着，结果越擦越脏，心生不妙却还是安慰着傅哲，“没事，衣服脏了就洗啊，爸妈看不出来的。”
    本来两人就一直掩饰着这段关系，平常在家人面前一点痕迹都不让显出来，有时候傅怿要给傅哲端杯水都不行。
    身上都清理过了，裤子也都穿好了，面对彼此衣服上浓稠的精液，傅哲还是推了他一下，“现在去洗衣服。”
    “现在？”傅怿抬了一眼看向远处的夜色，没有两点也有一点。
    傅哲下了窗台，脚步有些软，他从衣柜里拿出两件和裤子并不匹配的新睡衣让傅怿和他换上，“嗯，现在洗然后晾着，早上就能干了，到时候再换回来。”
    傅怿想反抗，在看到傅哲冷酷无情的眸子后还是选择了闭嘴。
    他们不敢弄出大的动静，轻手轻脚地下了楼，躲进了离傅文旭和周桐房间稍远的浴室，打开热水使劲搓着衣服。
    他们家院子的草坪上有一根麻布挂绳，从门口的一颗树干缠在另一棵树干上，长度大概有两三米。
    深夜十分宁静，除了微风轻轻吹着，就只有抬起头在夜幕中悬挂的几颗零散星星，月色朦胧，树影婆娑，一切都安谧得像一潭水。
    傅哲坐在不远的台阶上，看着傅怿的背影。
    他改变了很多。
    傅哲以前总是回想起傅怿刚开始对待他的那段日子，心生胆颤。
    傅哲害怕暴力的性爱，傅怿就学着温柔，不再弄痛他。
    傅哲讨厌他蛮不讲理之后的暴戾行为，傅怿就学着理解，不再胡乱地吃醋。
    傅哲恐惧人们知道他们的这段恋情，傅怿就学着接受，不再强迫他公之于众。
    傅怿慢吞吞地晒好衣服，走到傅哲的身边坐下，撩起他被风吹动的额前刘海，“哥，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傅哲靠过去，头倚在傅怿的肩上，“在这坐一会再上去吧。”
    “好。”傅怿由着他，身子贴的傅哲更紧，手臂上传来的热度输到傅哲的身上，抓起他的手在手中扣紧，“不要感冒了。”
    被晾起的衣服垂落着水滴，啪嗒掉进深绿的草丛为它们滋养，月光点缀着，披上一层耀眼的光芒。
    傅哲搂过傅怿的手臂，叮嘱着，“别睡着了，还要收衣服。”
    “知道了。”傅怿应着，撒娇似的把傅哲头顶的毛发都蹭的带了电，随后吻在了发丝上，“就坐五分钟，天有点凉。”
    “嗯。”傅哲闭着眼不再动，不久均匀的呼吸就传了出来，傅怿也跟着闭了一会眼，脑袋慢慢地被睡意席卷。
    就五分钟。
    趁天亮之前。
    第35章 
    想仗着身体好不生病那是不可能的。
    傅哲和傅怿在台阶上睡了一晚上，五分钟变成了五小时。
    太阳慢慢在升高，带着喷薄的光芒，撩开了轻纱似的薄雾，接着天际爬了上来。
    悬挂在麻绳上的睡衣早就在风中摇曳的过程中被吸收了水分，傅怿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脑袋蹭了蹭傅哲，“哥。”
    声音一出来傅怿才发觉不对劲，他的嗓子干燥像被火烧似的，鼻腔也被堵的不通气儿，好不容易坐起了身，脑子也是晕乎乎的冒着星。
    “你怎么了？”傅哲刚睁开眼就发现了，傅怿脸色发了白，看人都是没神儿的，“你是不是生病了？”
    “啊。”傅怿应了一声，浑身难受的要命，“好像感冒了。”
    傅哲拉着傅怿回了房，用被子把他裹起来，自己下楼找药倒水。
    傅怿昏昏沉沉的，沾着枕头眼睛都睁不开，傅哲上来的时候摇都摇不醒。
    “小怿，起来吃药。”傅哲轻轻拍了拍他的脸，手被傅怿捉过去垫在脸下，湿热的呼吸流转在手心。
    傅怿不动弹，眼睛也不睁开，嘴里哼哼唧唧的戳着傅哲的心窝子，“哥，好难受，我没力气了。”
    傅哲顿时觉得愧疚，要不是自己半夜拉着他去洗衣服，在楼下坐着不小心睡着，也不会连累傅怿半个身子都在替他挡着东风，自己愣是一点风寒都没受。
    “你听话，把药吃了再睡好不好？”傅哲温声细语哄着，傅怿也乐得享受。
    他乖乖张了嘴让傅哲把药塞进去，再咕嘟一口热水又倒回了床上，鼻尖冒着细细的汗。
    傅哲拿着毛巾给他把脸擦试了一下，掖好被角对他说，“今天公司有合作案要谈，我得亲自过去，忙完了就回来陪你，好不好？”
    “好。”傅怿勉强睁开了眼，模模糊糊地看着傅哲，把自己裹的更紧了些。
    周桐今天要陪傅文旭去医院复查，保姆也是跟着一块去的，傅哲不放心傅怿一个人在家，打了电话把来这儿度假的温霄喊了过来，替他照顾傅怿。
    温霄直接开车去了傅哲公司找他拿钥匙，毕竟他也不指望傅怿一个病人下楼替他开门。
    傅哲正在会议室里和人谈案子，温霄就坐在外面等他，隔着一扇透明玻璃温霄就看到了傅哲的合作对象。
    傅哲坐在椅子上，一抬眼就看到了温霄，直接挥手示意让他等一会，随即对着黎扬说，“不好意思，我先出去两分钟。”
    “好，没事。”黎扬转过身，看见了温霄。大家以前在同一所大学也是同一个学生会，也算是熟悉，于是点头微笑了下。
    “这是钥匙。”傅哲从西服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递给温霄，“他现在估计在睡觉，你别吵他，煮点粥放在厨房，等他醒了再看看有没有发烧，有事就打电话给我。”
    “知道知道知道。”温霄赶紧打断了傅哲的话，又当佣人又要吃狗粮，“保证帮你照顾好，放心，啊。”
    黎扬要和傅氏谈的案子在早几个月前就定下来了，期间傅哲出差了一个多月，有些细节还没敲定好。
    “好久没见温霄了，他是来找你的吗？”黎扬问。
    “嗯。”傅哲不咸不淡的应着，把签好的文件送到黎扬面前，“签个字吧。”
    浓重的黑墨滑过纸张，黎扬签好之后看着傅哲，欲言又止的样子，“等会一起吃饭吧。”
    “别急着拒绝，陪合作伙伴吃个饭不过分吧。”
    傅哲已经到嘴的话被噎了回去，没有理由再拒绝别人，只好答应。
    傅怿躺在床上睡了好一会，身上都出了汗，在听到开门声的时候黏糊糊的喊了一句，“哥。”
    “是你哥，不过是你温霄哥。”温霄握着一杯热水走到床边，啧啧直叹，“这个天也能感冒，真是服了你了，快点喝水，热的。”
    傅怿看到温霄的时候眼中闪过失落的神色，温霄是何等的人精，立马就捕捉到了。
    “有必要吗？你哥和黎扬谈完案子不就回来了吗！”
    搞不懂谈恋爱的小情侣。
    傅怿原本躺在床上，在听到黎扬的名字时立马从床上弹了起来，声音嘶哑，“你说谁？”
    温霄被他吓了一跳，手中的水都洒了一小半，“黎扬啊，我刚去公司的时候看到他们在谈事呢。”
    傅怿呼吸不太通畅，嗓子里喘着气儿，皱着眉掀开被子下床，表情难看，“我洗个澡换件衣服，等会出去。”
    温霄还来不及问等会出去是去哪啊就只看见傅怿留给他的背影了，他一个人坐在床上喝着自己倒的热水，傅哲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温霄，你到了吗？”
    “到了到了，已经坐下了。”
    傅哲开车带着黎扬，系好安全带之后问，“小怿怎么样了？醒了没有？”
    “醒是醒了。”温霄抽空看了一眼哗哗流水的浴室，压低了声，“就是好像不太对劲。”
    “不对劲？”傅哲急了，“哪儿不对劲？不舒服吗？”
    “没，身体看起来还好。”温霄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人没事就行了，“估计就是没看见你心里难过，小孩儿嘛，生了病都这样。”
    傅哲心里牵挂着也不好受，和温霄说了几句，“我和黎扬吃个饭，等会就回去，你辛苦点，回头让尤菲带你出去玩。”
    提到尤菲，温霄顿时脸红脖子粗的，愈加掩饰，“谁要那个小丫头，挂了挂了。”
    傅怿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温霄哥，我哥刚才说什么了？”
    “他说他和黎扬出去吃饭了，吃完就回来陪你。”
    傅怿拧着眉，双手抓住搭在脖子上的毛巾一角，微微颤抖着，本就因为感冒而呼吸不畅的胸膛此刻更剧烈的起伏着，脸色不知是被熏的还是病的，涨得通红。
    傅哲从坐下来那一刻就心神不宁，只想赶紧吃完饭回去照顾傅怿。
    “怎么了？傅怿生病了吗？”
    傅哲点点头，心思全然不在吃饭上面。
    黎扬扶了一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一身白色西装衬的他格外优雅，他捧着面前的杯子，看着傅哲，“其实，我有话对你说。”
    “什么话？”
    黎扬深吸了一口气，耳尖淡淡泛着红，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我、我一直都挺喜欢你的，从大学开始，不知道…你有没有？…”
    “黎扬，我有男朋友了。”傅哲话说得很干脆，不过他一贯以来的作风也就是这样。
    黎扬愣了会，抿着唇垂下了眸，镜片反射的光遮挡住他眼底的情绪，“这样啊…”
    口袋里的手机嗡嗡的震着，傅哲拿起来接，就听到温霄在那头吼的声音，“傅哲，你什么时候回来？傅怿突然高烧，昏迷不醒，我一个人弄不动他！”
    “什么？我马上回来！”傅哲起身的时候带倒了桌上的壶，清热的水流沿着桌角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他急急忙忙的边穿外套边对着着黎扬，“不好意思，你可能要打车回去了，我家里有急事，先走了。”
    “傅哲！”黎扬在后面大声叫住了他，“那个人，是不是当年在电话里和你在一起的人？”
    傅哲看着他，眼神淡漠，“是。”
    第36章 
    傅哲火急火燎的往回赶，一回家就看见傅怿耷拉个脑袋靠在床头，脸上涌着不正常的红，眼睛都睁不开。
    “怎么样了？”傅哲小跑过去摸着他的额头，手背传来滚烫的热度，心急道，“这么烫！”
    “哥。”傅怿像是听到了傅哲的声音，双手往前伸着要抱，揽过傅哲的肩搭在上面，有气无力的，“头难受，嗓子难受，全身都好难受。”
    温霄站在床角，看着傅怿半死不活的样子，偷偷把背后藏着的热水袋丢进了浴室，然后若无其事的拿着条毛巾走了出来，“烧到39度，给他吃过药了。”
    “去医院好不好？”傅哲轻轻拍着他的背，摸到被汗浸湿的衣料。
    傅怿倚在他身上直哼哼，“不要去，不想去。”
    温霄把毛巾递给了傅哲，他松开傅怿，用毛巾擦拭着对方脸颊的汗液，傅怿看了一眼温霄，搭在床边的手偷偷对他打了个手势。
    “温霄哥，你有事就先走吧，哥哥回来了，他会照顾我的。”
    “哦对对对。”温霄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我得回去开视频会议，傅怿就交给你了，我先走。”
    傅哲还想起身送他，又被傅怿扒拉着身子靠着，只听见傅怿在耳后轻飘飘地说，“谢谢温霄哥，再见。”
    傅怿笑得跟个小狐狸似的，对着温霄哪有一点病人的样子，除了嗓子真的有点干涩之外。
    温霄走的时候还贴心地给他们带上了房门。
    傅哲摸着他的后背，感觉到没有再出汗之后，手拉着他的衣摆，“我帮你擦一下，再换件衣服，不然容易受凉加重病情。”
    “好。”
    傅怿被傅哲牵着手带进浴室，他拿了个盆放了热水，打湿了毛巾，让傅怿把衣服脱了。
    “还不脱衣服在干嘛呢？”傅哲看着他，脸色比刚才自己回家的时候有精神了许多。
    傅怿慢慢地举起手，眼角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我没力气，哥帮我脱吧。”
    傅怿比傅哲高了七八厘米，向上撩起他的衣角时往前站的更近了些，“你头低一下。”
    于是傅怿就乖乖的低了头，在傅哲把他的衣服拖到手肘处时，猛地被衣服卷起的拉扯力跌在了傅怿的怀里，抬头对上那双清明的眼睛。
    “哥，我在家等了你好久。”傅怿感冒中的嗓音低沉，为了不把病传给傅哲，下巴蹭在傅哲的黑发上，“你去哪里了？”
    “去谈生意了。”傅哲被圈在怀里，耳边传来傅怿强有力的心跳，“和黎扬。”
    傅怿听到果然立马就不蹭了，就在傅哲以为他有什么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傅怿就把衣服脱了背对着傅哲，指着自己身上，闷声说道，“擦。”
    傅怿知道他哥和黎扬谈生意吃饭是一回事，主动听他哥自己说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早就学会改掉那些坏透了的习惯，也不可能再因为吃醋而使用暴力，最好的方式还是装可怜。
    傅哲一边给他擦后背一边从浴室镜里看他的侧脸，半边脸是看不出来什么表情的，所以傅哲啪的一声把毛巾甩上了他的肩后，“转过来。”
    傅怿眼底委委屈屈，不甘不愿的小表情此时倒是被看得个清清楚楚。
    傅哲给他擦着胸膛，拿过旁边干净的衣服给他套上，再伸出手去摸他的额头，感觉到不烫了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