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债肉偿》作者:宴惟 文案: 钱还不上怎么办,用你这个人来抵吧 原创小说 - BL - 中篇 - 完结 现代 - 强制爱 - 年下 - 高H 阴晴不定小狼狗攻×老男人人妻受。 年下,欺负老实人。 第1章 晚十点后的旧城旧楼,幢幢紧挨,食物酸腐气从下水道升天,夹杂在令人厌恶的咳痰和冲厕水声里。 方成被逼到阳台最右,妄图蹲下,被男人的花臂拉起,两根棒球棍穿过腋窝,硬生生把他架起。 “给个准话,什么时候能还钱。”烟雾袅袅散开,散成一幅淡黄朦胧山水画,方成看清男人淡黄的烟牙,低头含着下巴,“过一阵,过一阵一定、还。” “呸。”男人吐掉烟,神色不耐,球棍直接顶上方成胸口,“过一阵,我们他妈的给过你多少次‘过一阵’,你还上一分钱了?”手起棍落,方成肚子挨了一棍,痛苦的蜷起身,“呃……” “大哥。”男人转身走向坐在阳台另一边的贺云,“这小子还不老实。” 贺云没说什么,走到瘫坐的方成身边,用棍抬高他的脸。 灯下男人的脸很是狼狈,红着眼圈一副没出息的窝囊样,对上贺云的视线匆忙躲开,捂着肚子直往里缩,不断喏喏重复,“我会还,我会还的。” 贺云扔掉棒球棍站起,看了眼对面屋的阳台,“拖进房间,这儿招眼。” 周遭的各种嘈杂声音,把这一切掩盖的无声无息,连方成睡在房间的女儿都没有醒来。 花臂男人称呼方成为小子其实不对,他比阳台里另外三人的年龄都大,一个为了救癌症父亲的命,借了高利贷,最后人财两空的三十岁男人。 三十岁,似乎是男人的一个年龄分界,再不成熟,到了这个年龄,都会变得和自己父亲相似,这种变化很悄然。 贺云面对他,有一种回到学生时代,在两排梧桐树最尾的废弃教室里欺负同学的相似感觉。方成让贺云一下变回坏学生。 被高高抱起的方成很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抱自己,害怕的恨不得能屏住呼吸,为了不掉下去,搂住贺云的脖子。 他开始吻自己的脖子,方成睁大眼睛。 “我、我是男的。”他小声提醒,脸被男人亲得嘬嘬发响,紧紧躲到墙壁上去,像张生硬嵌入墙壁的男人画,“我是——”贺云吻上他的唇,眉尾轻轻的那么挑了一下,似笑非笑,“男人就不能被操?” 方成的心瞬间停跳,继而“砰砰”狂跳,脸上布满撞破秘密的惊愕,下意识推开贺云想走。 一步没走成,他被贺云反剪手压在墙上,裤子连同内裤一块被拉下,屁股凉嗖嗖。贺云的手在上面打了一下,借着身高优势,贴身磨蹭,再次问他,“你就不能被干?” 方成臊得耳朵发烫,摇头低声辩解,“不是,我……” 贺云不跟他废话,只低低的笑,整个人显得愉悦松快,握住阴茎蹭他屁股,呼吸慢慢变粗,贴住方成压了上去,舒服的叹了一口气。 皮肤相贴让他的心都颤了。 手指掰开臀肉,食指弯曲挤进去,“你欠我钱,而你没能力还钱,只能被我干。” 方成身体僵硬,声音听着快哭了,“我能还,我能还,啊……”贺云抬高他的腰,冷漠的又挤进一根,“再说骗人的话,罪加一等。” 方成双手撑住墙壁,难受的夹紧,被进入的感觉不习惯且陌生,他扭头,看清贺云凌厉年轻的眉眼,不死心的最后求他,“没、没骗你。”贺云头也不抬,掐住他的脖子让他对墙,阴茎强硬缓慢的推进去。 扩张不够,方成疼得厉害,颤个不停,贺云却舒服的叹了口气,模糊不清的说了一句,似乎是“上次就想干你了”,不管不顾的挺腰开始操他。 身体的反应给出的太慢,方成痛苦贴墙,阴茎软趴趴的缩在腿间,觉得自己像个容器,快被贺云撞碎了。 慢慢儿的,他不知想到什么,低声哭起来。 贺云掰过他,看他通红的眼,阴茎硬得发痛,抬起他的腿,一个劲儿的撞,边喘边说,声音压抑性感,“哭什么,你不亏,今天起,欠的所有利息先一笔勾销。” 方成搂住他的颈,没有接话,脸上的泪没空儿擦,徒然的往下流。 贺云不满意他这副样子,更看不惯他软趴趴的阴茎,男人太清楚男人怎么才会爽了,握住方成腿间软趴趴的阴茎,指腹蹭过几下卵蛋,他亲上方成的嘴。 闷热湿软的舌被吮吸,方成不得不张开嘴巴,口水流出嘴角,“呜……”贺云低头一瞥,轻蔑笑笑,抽身半跪,含上手里由软变硬的阴茎,嗦的水声淋漓,仰头看捂着嘴巴的方成,“爽吗?” 贺云的嘴唇湿湿的亮着,是吃自己的东西吃的。 方成哭着摇头,不敢看他,后面被操湿了,咕叽一声再次吃进贺云的东西,腰肢麻得直抖。 贺云没让他适应,抬高他一条腿猛操,进得深而重,喘息来咬方成淡粉的奶头。 他比贺云白太多,白得像捧雪,白得像口糖,要人把他火急火燎吃进嘴里,囫囵嚼碎吞下去。 方成捂嘴的手不堪垂落,哽咽求他,“慢,慢点。”贺云终于听到他被自己操出来的声音,慢不了,反而操得更狠,湿亮的一根东西进进出出,磨得方成股缝发热,后面黏糊糊的流出来什么东西,一声声水声清晰得不得了,哭得找不着东南西北,边尖叫边求他,“慢点啊啊啊……” 贺云抵着他的穴心第一次射了,眉心舒展,低头连连吻在他脸上。 方成似乎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的出了很多汗,身体一抖一抖的射精,闭着眼睛睫毛乱颤,不敢面对贺云。 他见贺云,这是第二次,只知道他是债主的独生子,比他小很多。 贺家的产业,说不好听的,就是讨债。 他的爸爸在香港发家,手里的钱多到吓人,放的高利贷,利息也高得吓人,方成不是当时走投无路,不会走上这条路。 贺云看他不睁眼,也不怎样,拔出阴茎,手指进去插了两下,重新顶进去,晃腰慢慢干他。 方成不得不睁眼,推他的胸,“别、别来了。” “利息是按天算,做一次算一天的利,你自己想清楚。还不出来,我就让他们动你女儿。”贺云清清楚楚的提醒他,“怎么样,划算不划算。” 方成明白他的意思,脸颊泛白,被抱高的时候抬了下眼,看清了贺云的长相。二十出头的男生,一点儿社会的苦都没吃到,冷下来的眉眼不能说多狠厉,只是薄含情欲的不耐,“不肯?” 心虚感和羞耻感顿时充满方成的脑袋,他闭上眼,被颠的上下轻晃,很久很久,才颤声应他,“肯。” 可怜,也真可爱,贺云想。 【作家想说的话:】 阴晴不定小狼狗攻×老男人人妻受(大概是,写到后面我也不懂会变成什么,信一半就好),老男人不是说他比攻老很多很多,是性格老实、木讷,床上也放不开,各方面待开发的还有很多,欺负起来爽,就这样。 第2章 十二点钟,贺云独自出来,随手关上门。 沙发上的花臂男人一直没睡,捏醒身旁另一个兄弟,冲贺云似笑非笑的挤了下嘴。他俩不是聋子,方成在房间里哭得猫儿挠心似的,叫得厉害。 大门合上的声音“吱呀”响起来,方成抱住膝盖,木然抬脸,好一会儿,红肿的眼迅速湿润,对今晚与人的交易有了清醒认知。 第二天,贺云是自个儿来的。 那时,方成刚给女儿洗完澡,坐在浴室粉色大浴盆前的矮凳上,手臂滑溜的浸在水里,眼睁睁看,贺云甩掉钥匙,高大身形走进浴室,低头看他,“给女儿洗澡啊。” 没休息好的眼眨了眨,方成迅速站起,退后直到背贴墙,“啊,嗯。”侧脸垂眼,他心里有个不敢去想的想法,心扑通扑通的跳。 浴室里没人说话,贺云弯腰脱衣服,抬头把花洒打开,淋水向他走过来,一把抓住方成滑溜的手。 方成堪堪看清他的脸,吻就下来了,急得不得了,匆匆咬了两口唇,舌头挤进来,把另个舌头挤得无处可逃,只能纠缠。 方成瞪大眼睛,被他吻得踮脚往上躲,脑子被糊里糊涂搅乱,贺云松手时,喘出一口长热的气,“哈……” “我早就进来了,看你对她多温柔。” 贺云说方成的女儿,语气淡淡,“为了她,你也得好好听话。”捏住方成下颌,他再次吻上去。 花洒淋的满浴室是水,方成觉得水汽快把他逼死在这儿,最后却发现,快把他逼死的是贺云的吻。他推他,红着脸,张嘴大口的喘。 湿红的唇嘴在向他招手,贺云伸进两根手指,搅了搅,带出牵连成丝的口水,湿答答,黏腻腻,仿佛刚从某个加热的糖浆罐里抽出来。 他一刻也等不了,两条裤子一脱,湿渌渌的和方成贴紧。方成不知什么时候站进浴盆里,泡沫黏住他的脚踝,痒得站不住。 “不。”他喘得厉害,低头看两根在贺云手里摩擦的阴茎,烧红了眼,心也跟着发颤,软的要掉出来,饱含哭腔,“那个……” 一句话废话也不想说。贺云抱紧他,手指摸进湿滑臀缝,蹭他穴口肉褶,挤进去横冲直撞的插,进进出出,逼方成拱弯了腰,栽在他怀里。 哆哆嗦嗦的,方成在他手上出了精,掐住贺云手臂,软绵绵的靠住他。 贺云盯他,心里鼓胀、发热,觉得他这样实在鲜活可爱,脱口一句,“你爱过男的吧。”抬高方成一条腿,握住阴茎往里插,“你就应该爱男人,被男人爱。” “没有。”方成答得很干脆,他低着头,贺云看不清他的样子,只下意识觉得他在说谎,全部进去后,打了他屁股两下,开操。 他一开始就顶得很深很重,方成没十分钟就吃不消,搂住他的颈,以为撅高屁股就能躲开,却把贺云粗长的大东西吃得更深,受不住哭起来,“太深,会死的呜呜……” 贺云剪住他的手,充满不耐,“屁股抬那么高,活该。”掐住方成的腰往下按,狠狠一声“啪”,干得人一抖,抬起哭红的脸,着急辩解,“我,我不知道……” 这句话极大的取悦了贺云,他脸上绽开一个饱含情欲的笑,“要我抱你?” 方成不知道,他全身上下都被下面作乱的阴茎顶坏顶乱顶透了,用那种无措紧张的样子,慌乱的点了下头,然后就被抱高。脊背贴墙,咕叽吃深了男人的阴茎,无措紧张的样子有一瞬的僵硬,更加的可怜相,惊惶抱紧贺云。 他这样可太招人爱了,贺云给招得鸡巴发痛,一下下的用力,力气全使在他身上。 方成是舒服的,贺云深进浅出的东西又粗又烫,每次都顶在穴心,青筋也不做无用功,剐蹭湿嫩内壁,磨前列腺,磨得他小腹酸麻,阵阵尿意。 趴在贺云肩膀,他哪儿也不敢摸,被干得啊啊嗯嗯乱叫,贺云的手刚摸上他的阴茎,方成就尖叫射了,屁股把贺云紧紧一夹,呜呜的哭,勾贺云的魂儿。 低声骂了句脏话,贺云搂高他的屁股猛干,湿亮的一条粗东西,只剩一截在外进出,干得方成屁股都红了,才拔出来射。 屁股挂满男人的精,缓过劲儿的方成臊得耳根通红,低头不敢看贺云。浴盆一圈将散没散的泡沫,提醒他刚刚在这儿干了什么,他退后站出来,难堪的垂下睫毛。 走进两步,贺云站在他跟前。视线里,半硬的一根东西昂扬摇晃,方成不敢相信,抬头撞上贺云深深的眼,“还要吗?”他明明不想,却不敢表露,这样,显得贺云恃强凌弱,显得他无奈苦涩。 下腹一股邪火,贺云贴近他,“我是做慈善的吗?一次就能打发。” 方成不懂他怎么能把这些话说的一点儿不臊,伸手帮他摸,摸到硬邦邦,摸到直棱棱一大根,闭着眼睛趴在墙上。 真好笑,却不能否认这样傻乎乎的乖很引他,贺云贴上去磨他。龟头顶着湿黏穴口,一下两下,方成渐渐喘息,以为贺云不知道,轻撅屁股,拱贺云的阴茎。 他以为贺云会这样很久,毫无心理准备的一插到底,让他颤得厉害,下巴撞到墙壁,痛的眼眶泛泪。 贺云听得清清楚楚,摸他下巴,拉后他的腰,“塌腰。”热水淋淋浇背,浇得红了,滑腻软热,贺云的手按在上面,充满力量,腰肉从指缝鼓出。 “啊,啊……”撞一下,方成叫一下,屁股拱他的腰,给水淋的,给阴茎烫的,皮肉化了,湿淋淋的黏住贺云腰胯,害怕却舍不得,肩膀一耸耸的哭,“太,太深了。” 下巴滴水,方成低头看去。他觉得自己也像滩无形的水,贺云想把他干成什么样,他就是什么样。 这一回,贺云没有那么容易射,干个八、十分钟换个姿势,方成站不住,贺云就抱着他操,到最后,方成只能溢出哽咽哭腔,“后面,肿了。” 放下他,贺云的喘息轻淡性感,把他的脑袋按到自己胯前,意思不言而喻。 水淋得方成湿透,他颤手握住贺云阴茎,张嘴含进,舌头裹住柱身。不等他动作,贺云等不及,按住他的后颈顶进喉咙。 干呕的痛苦让方成下意识挣扎,慌乱拍着贺云的腿退后,紧接着被一把拉起,“后面的嘴不行,上面的嘴不会,你还有第三张嘴吃吗?” 什么弦“嘣”的断掉,方成茫然张唇,脸色唰的惨白,嗫嚅答不上来,僵硬转身,慢慢把手放在臀肉,掰开不发一言。 贺云毫不客气,重新插进去,告诫,“你是不能跟我谈条件的。”后来的过程方成觉得漫长,忍受痛苦的脑袋混混沌沌,连贺云什么时候离开都不清楚,转身看着空旷的浴室,明明满室水汽,打了个寒噤。 草草洗干净身体,他走进房间,看向床上熟睡的女儿。 女儿差一个月满三岁,睡在被窝里隆起小小的团,小名跟父亲养的小狗配对。小狗叫团团,她叫圆圆。 团团在父亲下葬没几天跑丢了,至今没找到。那几天,她哭得厉害,小小的人儿,先提前尝到失去宝贝的滋味。 乱七八糟的思绪、回忆在方成脑袋里横冲直撞,撞得太阳穴突突发疼,他忍不了,爬上床睡在女儿身边。 第3章 明明睡前还在想,这样睡下去不醒来也挺好,迷糊中一听见女儿的哭声,方成醒得比谁都快。 小丫头草草擦干身就睡着,额头烫烫的烧起来,方成的额贴上去,睡意全消。 火急火燎穿衣收拾,打的到常去的诊所,梁医生把体温计夹进圆圆腋窝,看向惊魂未定惨白脸的方成,“你也量一量。”递来另一只体温计。 果不其然,他在低烧,原因什么,他清清楚楚。得,一大一小全待在诊所输液,偎在输液室的白色长椅。 有爸爸陪着输液,痛苦也变快乐,圆圆躺在方成腿上,小嘴巴撅合撅合,童言稚语说个不停,直到睡着。 “喂。”方成接起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怎么没在家里?” 是贺云,方成心里一沉,看着女儿压低声音,“圆圆发烧,我在陪她输液。”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你微信是这个号码吧?” “嗯。”方成结结巴巴的答,挂断电话没多久,微信弹出新好友申请,抱篮球的男生动漫头像,他点了同意。 简短一条语音甩过来,“定位。” 方成把位置发过去,放下手机,触摸因输液而发凉的手臂,只觉一股寒沿手蹿进心窝,凉得他咬紧牙关。 左等右等,贺云还没来,他靠着椅背,迷糊睡了。 走进人满却安静的输液室,贺云一眼看清最里边坐的方成,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睡得浑然不知所以。 静静坐在他对面,贺云无聊拿起手机拍了一张。 半个多小时,方成睡了这样久,不是护士给他换瓶,他都不会醒过来。小孩儿吊的更慢,这会儿还剩三分之一。 换好针水,护士走开,贺云出现在视野中,方成吓了一跳,睡醒的脸红红晕开,看着贺云不说话。他不知道说什么。 贺云找他,无非是为了做,现在他在输液,什么也干不了。除了这个,他俩能说什么呢?方成嘴拙的想不到。 明明应该互相厌憎的关系,两次亲密掺杂其中,变得不伦不类。 大咧咧坐到方成身边,贺云上下扫他两眼,“你也在输液。” “嗯。”方成点了个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久久,“低烧。” 贺云想到了什么,神情不悦,仰头靠墙,“你连弄出来都不会。”方成涨红了脸,“太里面,弄不出来。” 在这里说这个,方成的脑子混沌沌的热起来。 贺云饶有兴味的看他,扭头靠过来,“下次我来帮你吧。”他的目光有别的意味,灼灼的烧方成的脸,方成的每一丝变化都在里面无所遁形,嗫嚅着说,“不、不用。” 笑容绽在贺云脸上,他像逼迫,像哄诱方成,“干嘛不要。”方成慌乱把头一扭,答不上来,耳边是贺云的笑,“干嘛不要呀。” 方成给心里自己的想法惊着了。他怎么能觉得贺云是小孩,是个比圆圆大很多的小孩,长大了心还是孩子,是无害的。 逗够了人,贺云把笑容敛得干干净净。 这时,方成收到花臂男人发来的消息——他的欠债数额,利滚利利滚利,看着屏幕上那个令人咂舌的数字,是最初借款的五倍,它把方成刚才的想法敲个粉碎。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是来讨今天的利息钱吧,方成心想。 “我饿了,想让你给我做饭吃。”贺云答得干脆利落,“家里请的阿姨煮饭不合我的口,我想吃的,她不会做。” 抬头看钟,时针靠近十点,方成告诉他,“输液最起码还得一个钟,你要不先在外面吃吧。” “不要。”贺云不肯,硬是要方成给他做饭吃,不为别的,只因昨晚回去后,听花臂男人——他的小弟说过,方成做饭还不错。 之前要钱要不到,他俩在方家住几晚的情况也有,流氓行径,吃喝拿全占。 “想吃什么?”方成知道推不过,索性问他。 “芋仔蒸排骨,蒸肉饼,烧白菜仔……”贺云连着说了三样,一时想不起别的,扭头冲方成笑,“虾、蟹,要清蒸……” 方成心里犯难,低头支吾,“打完针去买菜,再做,吃上要下午一、二点了。” 没应他,贺云掏出手机给小弟打电话,“喂,买排骨、芋仔,瘦肉,白菜仔,虾,蟹,送到方成家。” 小弟咿咿呀呀为难,讲他说得太快,记不住,贺云眉毛轻皱,“等下发给你,好啰嗦。” 打完电话,他看方成,“好了吧。” 有些无措,方成呆了半晌才应,“好了。” 他搞不懂贺云时晴时雨的心情。怕他,却有求于他。要可以,他绝对不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三两句话能哄人,三两句话能诛心。 时间在输液室慢慢减少的患者里过去,方成抱住熟睡的女儿去拿药,贺云跟在他后面。 小丫头的脸上有方成的影子,自然有另一位贺云没见过的女人的影子,他忍不住开口,“你和前妻,还联系吗?” 方成脚步一顿,没回头,“不联系了。” 他说的实话,微信删了,电话号码也不存,偶尔一个陌生号码打过来,等不及方成接,那边就挂了。也许就有她。 她绝对不是想问方成近况,而是在方成不知道的生活里,偶尔想起圆圆,就打个电话。临阵怯场,觉得自己没资格,就又挂了。 第4章 拿了药,贺云开车带父女俩回方家。 花臂小弟张鑫和寸头小弟陈均是熟脸孔了,连圆圆见着他俩都不会怕。恐吓和逼迫是暗里进行的,瞒着她。 一众食材摆在桌上,张鑫很有意思的跟贺云邀功,把袋子个个挑开,“哥,新鲜吧,菜市场的不敢骗我。” 贺云挑挑眉,坐在沙发,“我哪里知道新鲜不新鲜。”从小到大,他没进过厨房。 碰了个壁,张鑫不好意思,陈均还笑他,老大两个人,站在那儿你掐我我掐你。说起来,他俩也只比贺云小一岁,由贺云父亲从香港拔过来。 凶恶与和善对人而异,方成看着他俩,笑是不敢笑,心里泛凉,走进房间把女儿放好,坐着陪她。 不多会儿,门被推开,贺云走进来,“我知道你不爱见他俩,打发走了。” 我也不爱见你,方成搁心里头说,悄悄的。 忙了一个多钟头,方成把贺云要吃的五个菜做好,“你先吃。”走进厨房煮圆圆的瘦肉清粥。 贺云不肯,他家里有个阿婆,父亲是个孝子,人不齐谁也不许动筷。 方成把米下进砂锅,走出来看他不动筷子,紧张的问,“是不是做的太咸?”忙走过来,夹了块芋仔,“不咸呀。” “等你忙完一块吃吧。”贺云生硬的跟他说。 方成楞楞的,看向他,被贺云不高兴的乜了眼,才回神,进房间拍醒女儿。小丫头睡眼朦胧,趴在爸爸肩上,半揉半眯,给带进了厨房,贺云听见方成在哄她,“我们圆圆不睡了,爸爸给煮了粥粥。”叠字听着可温柔,听得贺云心里莫名一跳。 饭桌上,圆圆不时看贺云,方成不得不介绍,心里想了又想,最后说的是,“贺哥哥,是爸爸的朋友。” 贺云差点没忍住笑,也是,要是让她喊自己叔叔,那太老。 他的目光落在方成身上,看了又看,闹得方成心里踌躇不安,以为他不满意,一口口给女儿喂粥,脑子里却在想这事。 喂完了粥,小孩子坐不老实,方成既当爹又当妈,饭吃得匆匆忙忙,紧接着去带她,进浴室洗脸。 养孩子真不容易,贺云边剥虾边看,方成给她洗了脸,忙不迭又喂药。药苦,圆圆不想吃,哭得方成没了主意,搂着她哄,最后自己也快哭了,心痛得不得了,回房间陪她睡觉。 真是个老好人,搁以前,自己最看不上这类人,现如今老好人是方成,贺云觉出点老好人的滋味了。方成心软,他越能捞着好。 种里带的,不多喜欢也想占去八分好,偏爱这个词,多美。 哄睡女儿,方成像个陀螺不停歇的去收拾餐桌,洗碗、清扫厨房,忙完一切,出来跟沙发上喝饮料的贺云解释,“刚才,我实在不知道怎么称呼你,你要是不愿意,我——” 贺云打断他,“就是我家里的阿姨,也没你这么忙。”平空空一句,方成半晌才反应过来,局促不安的绞住了手,他觉得难堪,“小孩子生病,是,是手忙脚乱些的。” 轻哼一声,贺云继续喝饮料。局促与窘迫全留给方成。 吃了药,方成不知道他要留要走,进浴室洗了个澡出来,见他还在沙发上看电视,慢慢走过去,“我、我要午睡了。” “哦。”贺云起身,自然而然进房间,躺在床上颠了两颠,看向方成,“进来。” 方成以为他要做,进来后先把门反锁,再去拉窗帘,磨磨蹭蹭上了床。床边陷下去小小的一块,他恨不得把自己缩起来。 贺云把他捞过来,让他背贴自己胸,掏出手机,在相册里找出个视频。 声音一出,方成就知是什么。视频里,少年半跪,神色痴迷,握住根粗大的阴茎吸得嘬嘬响,吸够了,含进嘴里,做了几个深喉。 方成下意识把眼一闭,翻身把贺云抱紧,说不出话。 “好好学。”贺云的声音冷淡平平,捏住他耳朵,吹两下舔几口,“干你一会儿,你就这里不行那里肿,辛苦辛苦嘴巴吧。” 呼吸沉闷的钻进贺云衣服里,见他不动,乌龟似的缩着,贺云就乐,特意把声音调大,让他听吸溜的水声。 “我不会。”方成抬起头,着急忙慌的解释,他的脸晕开漂亮的红,可怜巴巴相。 贺云答得一本正经,“不会可以学。”一点儿不能商量。 没有办法,他像被贺云拉进个笼子,每天都睡的房间,关上门拉上窗帘,就变成了笼子。他被贺云关进来,对着视频学习,学习那不能宣口的东西。 颤巍巍伸出手,方成拿起手机,在贺云的注视里,看得认真专注。 身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呼出匀匀呼吸,他扭头看,贺云侧脸干净,睡得熟熟。方成忙不迭扔掉手机,闭上眼睛,视频里的画面历历在目。 房间里很静,秒针转动,声音轻微。 他睁开眼,小心翼翼翻身,对着贺云的脸想到那句话。 “你爱过男的吧。” 贺云的眼睛太毒。 第5章 房间里灰蒙蒙,贺云醒了过来,靠住枕头,下意识把手机拿过。 屏幕画面停在视频的最后,少年趴在男人身上,屁股红通通。手指一划,他拉到最开始,看起视频。 方成被腻耳的水声吵醒,睁开眼,视频画面模糊撞进他眼里,睡意全消。他一点儿声不敢出,躲在贺云背后把视频从头到尾看完,明明不敢,不敢里却有好奇,驱使着他,比睡前更仔细,把视频看到最后,耳边炸开一句软绵绵的,“老公。”视频里的少年,声线黏腻多情,娇死了。 贺云关掉手机转身,早知道他醒,笑吟吟凑过来,“好看吧。”他不自觉把方成当同龄人,一块看个片没什么大不了,把骨子里是个按父亲希望,结过婚有女儿的方成自动剔走。 “不,不好看。”他结结巴巴的说,不敢和贺云对视,不自觉带点教育意味,有孩子的大抵都这样,“你怎么能,一醒就在看这个。” “不好看你躲在我后面看完。” 毫不客气的,贺云提醒他。 方成臊红了脸,贺云一看他脸红就笑,靠过来,“说实话,他还没你靓。”三十岁,被人夸靓,难堪总是大过高兴,他觉得贺云在开他玩笑,难堪耻人的一个玩笑,低头支吾,“什么靓不靓。” 贺云贴过去,压住他,居高临下,“潜台词,比起他,我更想干你。”火星炸耳,方成不懂他怎么能说出这些话,脸慢慢烫起来,贺云的手在他脸上捏来捏去,“年轻的时候,追你的人不少吧。” 摇头,方成躲他的手,贺云怎么能像自己对圆圆那样,捏自己的脸。 贺云一点儿不生气,又来哄诱他,欺骗他,想得好得利,“你听见没,他最后喊什么。你要这样喊我,我会高兴。” “老公。”方成想起娇死了的这句。 他和前妻最好最好的时候,她也不过喊他阿成,亲昵自然。 “我是男的,你也是。”他小心提醒,“怎么能这样喊,乱七八糟。” 没得着好没得着利,还被教育一通,贺云心骂一句妈的,躺下看天花板,“你可真没意思。” 午睡醒,把女儿托付给对面阿婆,方成去超市。他有个小超市,是父亲最病重时也不同意他卖掉的一间小超市,开在一条布满便宜宾馆的街头,宾馆的夹缝矮屋里,是鸡窝。 浓妆艳抹女人没有骨头的靠着门,真相貌长在劣质粉底做的假面具下,向对上她眼的男人吆喝,“进来嘛。” “多少钱?” 附耳说个数,一单生意来了。 贺云跟着他来了,坐在灰尘蒙蒙的柜台后。他一辈子没来过这种地界,新奇这儿,更新奇方成。他在脏地里滚出来,还那样白,那样正道,不肯喊自己老公。 站在柜台后的烟酒架前,他抽出包看起来最贵的烟,打开抽出一支,叼进嘴里。 方成看向他,有些眼巴巴。过了很久,烟头都叼湿了,他才明白方云的意思,扫码付了一百块,沉着脸把烟吐到垃圾桶。 他生气了,方成心里慌,正要说两句解释,这时候店里来了人。 “来包芙蓉王。” 方成起身给他拿,似乎是认识,叫了声,“何叔。”那人接过烟,抽出一支来抽,转身往外走,临出去,才想起来,转头笑笑,“记账,下回给。” 僵僵扯出个笑容,方成轻轻“诶”了一声。 贺云把他的为难和不愿看得一清二楚,方成刚回头,他直说,“你可真行。”语气嘲弄,“敢跟我要钱,不敢跟他要钱。” 难堪似乎是习惯的了,方成看他一眼,没说话,坐在柜台后,低头不懂在想什么。 没由来的气充满贺云胸口。他就不行,七十块一包的烟,他要给一百,少给不行,要多给,多出来的三十块用来买什么,买方成不用那样可怜巴巴的样儿看他。到底谁欠谁的钱。 心气不平衡自得用其他的事来补,重新抽出一支烟,叼进嘴,他掰过方成的肩,“懂点规矩。” 方成拿个火机给他点上,两人的脸因此凑得很近。 吸了一口,贺云夹烟拿开,看烟雾弥漫上方成的脸,“当老好人滋味好不好,嗯?”方成听懂他的嘲讽,却缺乏哄男人的经验,在那儿局促不安,“贺云。” “别叫我。”贺云把烟掐了,吹散烟雾靠过去亲,不管方成愿意不愿意,吃得两张嘴都湿漉发红才抬头,“拿出你对女儿的一半温柔和耐心来,我真不是做慈善的。” 他在威胁自己,方成抬头,心不堪的紧张,跟他交代了实话,“我没有,跟男的这样过。” 他要贺云体谅,要贺云体贴,他的不懂怎么哄他。 一时之间,贺云对他又气又爱,口不择言,“你怎么爱圆圆妈妈,就怎么爱我。”话一出口,就悔了,他们之间怎么能谈到爱上去。 方成睁大眼睛。 贺云盖住他的眼,又吻上来。呼吸被蛛丝包裹,慢慢变成个拳,捶打方成的心,实在不得呼吸,他推开他。舔了下嘴巴,急忙拿纸给贺云擦。 既说到爱,索性说下去,贺云掐住他的手,“你爱我,这场交易会舒服一些。”真的假的都不要紧,他只要方成那个温柔的样儿。 “我知道了。”方成答得飞快,仿佛说的慢了,假的就成真。 第6章 接下来,谁也没主动开口说话,沉默就这么占据上风,多说就多透露底牌,到底谁在说假话。所幸下午生意不错,方成忙于收银,无暇顾及贺云。 扣掉成本,他今天赚的,连利息的零头都不到。关了门后,一种无望袭上方成心头。 晚饭吃的是中午剩的,贺云没挑剔,方成松了口气。看样子,他是要过夜。 他要过夜,方成就得早早哄睡女儿。 小孩儿本来贪睡,生病就更这样,弱弱的惹人爱怜,方成哄睡女儿的时候,既自责又难过。他不敢怨贺云,只好怪自己,很自苦。 洗过了澡,他走进房间。贺云在游戏,大杀四方,技能扔的缭乱准确,方成摸上床坐在他背后,看不懂。 图省事,方成跟女儿用的一款沐浴乳,香香的牛奶味,直钻贺云鼻子。游戏结束,他立刻拉住方成躺下,直接拱进方成颈窝亲,“你好香。”轻轻抱住他的腰,方成辩解,“很普通的,不香。” 亲够了,他躺在方成身边,拿高手机。 一会儿的功夫,他不懂去哪儿下了三个新视频,随便点开一个,和方成挤着脑袋看。 刚亲乱的呼吸还没消停,又乱起来,方成看着画面里交缠的两具身体,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放,一会儿放在腰上,一会儿放在腰后,看得身体发热,呼吸放的轻极了。 忍不住,他想看贺云的反应,偷偷的转头。偏偏是这么一下,就被贺云逮住,连人带心带目光,一股脑儿全给贺云抱了。 湿热的吻落在方成颈里,着急却又死死的克制着,逼得方成先颤颤出声,“嗯,亲的,太急了。”贺云猛的抬头看他,方成对上,给烫的心口麻,闭上眼睛,等他吻。 不言不语的,贺云照办,快把他亲坏了。 衣服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掉的,反正两人赤诚相见。不用手,顶两下方成后面就开了,皱褶被顶成个湿黏黏小口,温温顺顺,热热切切,把贺云的东西吃进去。 “我都没用力,怕把你顶坏了。”莫名其妙,贺云来上一句,方成睁开眼睛,对上他亮得烫人的眼,殷殷的装着什么。 他不敢让贺云如愿以偿,却忍不了给点甜头,夹了他两下,咬唇别扭的说,“我不痛。”就是这么古怪,心没怎么,皮肤先熟了,见不得贺云脸上期待的样子落空。 趴到他耳边,贺云笑得心满意足,慢慢顶他,“你明天还去输液吧。” “嗯。”方成挡住眼睛,为在这儿干着加重病情的事,感到羞耻、心虚。 和他相反,贺云的心里一点儿不虚,他甚至忘了方成是怎么发烧的,每一寸皮肉都是实的,抬高方成的腿,狠狠地往里操。 开始方成还能挡着眼睛,没几分钟变成抓床单,到最后什么也抓不住了,阴茎贴肚皮乱晃,给干的迷迷瞪瞪,哭起来,嗓子都哑了,“呜……” 贺云会干,有劲儿,东西进得深,和方成的身体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才十来分钟,方成就丢盔弃甲,穴里湿得不能看,滑溜溜的出水。 水声淋漓,他越操越起劲儿,压住方成不住的亲,似乎场好戏刚开场,先吻两下,知会知会两声,压轴的在后边。 方成可不行了,肚皮上湿湿的一片精,射了一会儿,情欲还没进入下一场,只觉得疼,趁挨亲的时候,搂住他的颈求他,“疼……”不是贺云不信他,是他实在不像是疼,下边被干的通红不说,吃他吃得很紧,一口也不舍得吐。 “装。”他打他屁股,重重的,“疼你吃得一口接一口的。”方成给打得一抖,爽得缩脚趾头,腰上耷拉流精的东西立起来,被贺云握在手里揉,“给你揉两下,就不疼了。” 边慢抠𝟙𝟠𝟚𝟟𝟚𝟝𝟛𝟟𝟙𝟘海唐文包慢插,边帮他撸,方成哪哪儿都酥起来,刚才说的什么也忘了,泪濛濛的眼看着贺云,腻死了。 贺云得了这样的注视,立刻化身个顽皮孩子,趴在方成耳边,“哥,你这样,真可爱。” 他说的什么,方成费力的听,费劲儿的想,还没想明白,就给贺云抱起来,坐到贺云身上去。 这样进得深,贺云舒服,操得更起劲,喘息粗沉,不断地问,“哥,你舒服吗?” “舒服。”方成混沌的答,搂上贺云的颈,没准备好,先被一连十几下深顶,舒服懵了,低头看两人湿泞贴紧的地方,哭的难过难耐,“舒服……” 小孩儿得了夸奖,会用十倍百倍的好来回应。贺云也一样,他的回应,就是把方云后面干的直流水,干到合不上。 猝不及防,屁股上湿湿黏黏,方成知道他射了,身一软,真化了,化进贺云怀里。 贺云心满意足,高潮的身体喘息未定,抱住方成躺下,跟他说,“我没弄进去。”弄不弄进去此刻不重要,他在贺云怀里正射精,身体一抖一抖,舒服的不知天南地北。 低头,贺云帮他捋出剩下的几股,掰开方成绵软两条腿,让人跨坐在身上。 不多久,方成缓过神,扭腰要从他身上下来。 贺云擒住他,定定的看,手掌包住他的颈,微微用力。方成没说话,低头趴下来,给吻住。 本该平静的心再次跳得砰砰,方成闭上眼睛。 这算什么,怎么做完还要吻。 今天唱的戏,与前两次不太一样,哪里不一样,他答不上来,是因为下午的话吧。 不去想,想不明白。 【作家想说的话:】 贺云太腻歪人了。 第7章 晨光熹微,夜戏唱罢,是清早。一张大床,不懂他俩怎么睡,睡醒竟会黏在一块,手压肩腿贴腿,有那么点难舍难分。 方成悄悄抽身,恨不得变成滩液体,逃离贺云的怀抱,顶开一被窝烘暖人气,钻出被子。 他才醒,贺云跟着醒,躺在枕头上看他,不说话。方成被他看,心紧张的坠落,轻轻一句,“醒了。” “醒了。”贺云坐起来,抱着被子,在方成的目光里,向前那么一扑,趴下,“困。” “早餐,你想吃什么?”小心翼翼,方成怕大清早的惹他不高兴。 贺云不急着应,躺在被子上笑了又笑,像在说,我睡得挺好,把方成一颗心上下吊弄足够,“随便,你买什么我吃什么。” 清早的窄巷,随处可见上学的孩子,拐过两条短道,碰上一个修理电路的工人,方成买回早餐,两笼烧麦和豆浆,一小碗瘦肉粥,给圆圆。 这里没贺云的衣服,他身上穿的包括内裤,全是方成的。方成进来的时候,他正在浴室刷牙。 放下早餐,叫醒女儿,方成重复之前每天的动作。给她洗脸,督促她刷牙,帮她绑小辫,用额头探她的体温,再用一种贺云觉得新鲜的,怜爱疼惜的目光,边看她边给她喂粥。 贺云看不明白,他甚至没谈过场超过半年的恋爱,当然不懂这种羁绊。带着血缘,割不掉,割了会血淋淋的疼。 三两口吃掉烧麦和豆浆,他说,“待会儿我送你们过去。” “谢谢。”方成扭头,轻声跟他说。做惯老好人的人,被人不公对待反觉平常,不平常的一点好落在他身上,都诚惶诚恐的内心不安,不说谢谢过不去自己。 贺云无声的叹了口气,“不客气。” 送父女俩到医院后,他没久待,开车扬长而去。 至此,一个周,方成家安安静静,没有陌生来客。太久违,自从他像个被碾烂的钱包,再也吐不出一分钱,家里从没这样安静,初始的两天,方成有些不安,第三天起,他放下心来。 偷来的安宁也是安宁,吃起来是甜的呀。 他甚至幻想,自己无趣,贺云年纪轻轻,一两回就腻了。这样想,他甚至不讨厌下雨天了,带圆圆去公园的时候,看她穿雨靴踩水,不自觉跟着笑起来,夸她,“圆圆踩重一点呀。” 小丫头退烧后的小身体充满活力,轻轻一跳,溅出无数水花,一两点飞到方成脸上。 他永远也记得夏雨凉凉的飞溅感,贺云看他出神,伸手碰他的脸,“想什么?”一阵穿堂风扑在方成脸上,他回神,对上贺云淋了水的清晰眉眼,低下头,“没想什么。” “进来的时候,有个女人把我缠住。”贺云走进客厅,戏谑的跟方成说,“你们这里,还有干这个的啊。”他在说街头的鸡婆,下雨天她们生意差,纠缠些也是有。 见他不说话,贺云继续说,“警察有没有抓过。”说完,他就笑了,怎么抓得完,旧的失足拉上去,新的失足掉下来。入行简单,想通就能干。 “抓过。”方成抬头,“躲一阵,没多久重新出来。”他语气有些悲悯,说她们,应该要这种口气。忽然,他想到自己。 自己其实,跟她们也没什么分别,只不过他只有一个固定的客人贺云,要价……高一点。 贺云看他闷闷在想事,想得脸色黯淡,忍不住问,“怎么,一个星期没见,给我甩脸子。”话音直直刺进耳朵,是生气的前兆,方成抬头,甩掉乱七八糟的想法,“没有。” 戏谑笑容忽然绽在贺云脸上,他换了一种语气,“还是一个星期,去哪里没跟你说,你要跟我生气。”引诱,他故意把两人的关系往暧昧上扯,看方成的反应。 慌乱摇头,方成想也不敢这样想,脸发着烫,认真跟他解释,“没有,我没这样想。” 得不到想要的反应,贺云也不生气,真跟他说过去一周去做什么,“去了趟上海,跟几个朋友玩了玩。” 方成不想听,可贺云说得正正经经,他也不好说什么扫兴话,就话接话,“玩得好吗?” “挺好的。”贺云看着他,笑得开开心心。 他没话了,对上贺云的笑眼,想了半晌,想出老土的一句,“晚饭吃了吗?” “吃了。”贺云照样答得肯定飞快,趴在沙发背,饶有兴趣的看他。方云觉得待不住,雨气穿窗扑在身,反而古怪的热起来,结结巴巴,“我去,去洗澡。”几乎逃进浴室。 贺云随后跟了进去,把他关进浴室。 明明是意料中事,临近发生,方成却免不了怯,欲盖弥彰的说,“你也还没洗澡。”贺云笑笑,不急办他,靠近还靠近,把人逼在滑溜墙上,“这段时间,张鑫和陈均没来找你吧。” “没、没。”方成低头发抖,给挤的,皮肉相贴,太烫太亲昵。 贺云不着急,等他适应,等他接受,等他抬头,笑得隐忍,胸腔震动。 终于受不住,方成抬头看他。清清楚楚,他在贺云眼里看见一点柔意,“干嘛呀。”贺云说,“看也不敢看我。” 眼睛一闭,方成因他的笑,羞耻得要命。 其实方成的心思,他能猜出一点。皮肤和皮肤之间,也会想念,一周不见,它也想它,他也想他的。 第8章 心情大好,贺云甚至肯帮方成口。 热水淋淋,方成捂着嘴,低头看在他胯前吞吐的男人脑袋,分不清脸上的是泪是水,舒服得只会哭,腰肢往前一挺一挺。 他不敢用劲,怕顶坏了贺云的嘴,抛上云端的酥麻就此消失。 帮他吃够吃硬,贺云才站直,低头吮他耳朵,压低声音,“视频有没有好好看?”方成勾住他的手,细细可怜的答,“没有。” “啪。”响亮的一声,方成屁股挨了巴掌,身体颤颤的“啊”了一声,“我,我不敢看。” “怕什么。”贺云挨住他,呼吸热黏的扑上去,“怕看多了,想我。” “不是,不是啊啊……”湿漉漉手指挤进皱褶,他被贺云打开,向贺云贴近,像是躲像是扑,被贺云大力圈进怀里。 他又想又怕,在情欲的关口踌躇不前,把贺云勾引得不行,粗硬阴茎顶进他腿根,一下下的弹他,坏心眼伴着好奇心,“你和你前妻过夫妻生活,也这么别扭,我不信。” 像被暖烫的星子扫了一耳朵,方成反应大得出奇,红透了脸和颈,嗫嚅,“别说了。” 他不愿意听,贺云偏讲,逼得他抬头,泪眼湿红的求自己,“别说了……求你。”才抬高他一条腿,惩罚似的狠狠撞进去,把抖颤肠肉熨得服服帖帖。 无疑,他是想他的,不止一点点,刚进去就迫不及待的动,不然没法确定方成此刻属于自己。 他干得猛,粗鲁一点不温柔,却很好的顶到方成骚心,把肉穴凿的软软流水,不到十分钟,方成就被他干到哼哼唧唧射了。 浴室湿滑,不好用力,贺云干脆踢开浴室门,抱住人边干边进房间。 方成搂着他的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似他下一秒就被干死了,小腿晃来晃去的叫贺云的名字,叫两句呜两声。 房间门也来不及关,两人一块倒在被子上。 这一下,顶得非常深,不懂顶着方成哪儿,他睁大眼睛挣扎,挠得贺云肩膀微微发疼。 疼痛转化成昂扬性欲,贺云心里来火,放出来的力气方成根本吃不住,穴口被操得开开,淫水流了半屁股,受不住的哭,哭声哑哑,“慢点,肚子啊嗯,坏了……” 他乱七八糟的话贺云听也懒得听,揉他再次硬起来的阴茎,晃腰疾风骤雨的干,不顶到穴心绝不退后。 淫水很快打成白细的沫,挂在方成红通通的穴口,圆圆小洞张一下缩一下,把青筋盘虬的鸡巴吃得忘乎所以。 方成像条被贺云强行从水里捞出来的鱼,鱼尾死命的颤摆,永远逃不脱贺云的大手,直到筋疲力尽,扔在岸上,渴水而死。 在他痛苦而愉悦的射精过程里,贺云跟着射了,喘息急沉,压在像断了呼吸的方成身上。 方成哭了,怕的,怕他永远忘不掉刚才的快乐。来自贺云,贺云给他就有,不给就没有。受制于他,一辈子。 一点点蹭他的泪,贺云性事后的声音有些哑,“怎么了,疼吗?”手指沿着腰线向下,摸到他翕动不停的穴。 通红穴口合不拢的微微张着,吞吐精液,像张迟钝软嘴,含着贺云的东西。 光是摸,贺云就硬了,哄他,“再来一次。” 方成声音哑的可怜,摇着脑袋,“不要。” 就两字,三魂七魄先被勾去一半,贺云不听,把他抱到身上慢慢的干,操出来的水声听不入耳的淫。 勾住他肩膀的手慢慢收紧,方成也有感觉,只是射过两次,反应给出的比较迟,眼睛哭得红红,两腿缠绕贺云精壮结实的腰,“贺云……”不知是恳求是勾引,“你慢点好不好。” 贺云觉得是勾引,因此更加卖力,抛弃慢悠悠的干法,先干得方成浑身颤颤,再搓他软趴趴的阴茎。 “你慢点,我、我受不了。”方成这样说,痴傻到可爱的地步,以为贺云会听进去一点,哪怕一点点也好。他腰肢软得快融化,不能再来。 贺云则身体力行的回答他,他完全没听进去。不止,他还兴趣昂扬,把方成一双腿交叉叠在胸前,压着干,深深的干。 方成觉得腰都麻掉了,逃不脱,挣不开,嗓子哭得尖细,“呜呜……要死了……”一连搞了十几分钟,他连叠起来的腿也麻了,贺云才打算让他喘口气,躺下来搂着他亲,想起点良心。 对,方成跟他不一样,他三十岁,缺乏运动,精力有限。 他吻得缠绵热烈,把方成胸腔里的空气也夺走,喘息粗沉,跟方成说,“你里面,吃得好紧。” 方成脸颊漫着不正常的红,像个病人,沉溺情欲的病人,“没有。”不敢承认,他不敢承认。 贺云不给他机会,把他拉下去,让他沉溺。他让方成跪坐在他腰上,低头吃方成的奶,品尝什么美味珍馐似的,又吃又咬。 男人的奶头有什么好吃的,方成迷迷糊糊的想。很快,他明白了。 “贺云,别、啊……”呻吟长长,他抱住贺云的脑袋,近乎哭求,“别吃了呜呜……”一听他猫儿似的哭,贺云就受不了,架高他的腿,起劲儿往里操。 他快射了,阴茎弹涨得厉害,鞭挞肠肉,连方成的心也算在内,要一起把它们操麻操软。 方成给干的泪水涟涟,胸膛起伏,两枚乳头圆圆鼓起,仿佛它们也将得到精液灌溉,在方成的身上生根发芽。 方成先在哭叫声里射了,夹得贺云皱眉,操了十几下,拔出来射在他腿根。 “哈……”他难耐的喘,来吻方成喉结,把死一样的方成吻活过来。方成抬起手臂抱他,仰着脖子随他吻。 高潮后两人谁也不愿动,这个吻因此十分漫长。方成被吻得睫毛乱颤,呢呢喃喃叫唤,“贺云……” 如同贺云第一次给他看的视频里那样,他的声音,娇死了。满足的劫后余生。 第9章 他俩沉迷这场性事后缠绵的吻,情丝裹缠,只包住他们。怎么会这样,贺云想的明白,一周不见,他有点想方成的身体,不算过分。 门外圆圆的声音像把软剑,层层挑开烂缠情丝。方成睁开眼睛,不太敢看贺云的脸,匆匆穿好衣裤,走出房间。 贺云失神的看着天花板,原来缠住他们的情丝是假的,软的一挣就开。 方成很快从对门阿婆手里把女儿接过来,走进房间看向穿好衣裤的贺云,有些哀求,“我得先去洗个澡。” 贺云点了下头,勾小丫头手把她拉过来。方成一边在衣柜那儿找衣服,一边对圆圆说,“你跟哥哥待一会儿,爸爸去洗澡,要乖乖,听到没有。” 第二次见他哄女儿,贺云还是新奇,看着圆圆的脸,见她呆呆点了个头,忍不住笑出声,在方成进浴室后,鹦鹉学舌,“要乖乖,听到没有。” 她怯,跟贺云不太熟,看看浴室门,又看看贺云,细声细气,“听到了。”贺云又笑,朝她招手,等她过到身边,掏出手机开了一盘游戏。 小孩儿免不了被多彩的游戏画面吸引,看得眼睛眨也不眨,贺云边打边跟她说话,“他们谁也打不过我。” 圆圆忍不住把脑袋贴到他的肩上,一知半解的说,“哥哥,好厉害的。”贺云心满意足,打得更厉害,可谓是大杀四方,打得对面落花流水。 待在浴室里的方成则担心女儿哭,担心贺云跟她连短短的十分钟都相处不好,洗得匆匆忙忙,随便擦干身穿好衣服就走出来,一身水汽都跟着他着急,扑上贺云的脸。 牛奶味,香香甜甜的勾引鼻子。 贺云一个失神,被对面英雄越塔击杀,扭头看人,“洗好了,这么快。”方成脸红红,发梢湿簇在一起,抱起女儿,“啊。”变相承认他怕贺云跟圆圆相处不好,局促不安爬上他的脸。 “我等会儿去洗。”贺云扭头,继续打游戏。心跳渐平,在游戏里成功复仇。 没跟圆圆说了多久话,对门阿婆在门外叫他,方成看了看眼巴巴对着游戏画面的女儿,犹豫片刻,悄悄跟她说,“爸爸出去一下,你跟哥哥。”圆圆点了个头,挪到贺云身后。 他走了出去。对门阿婆送来圆圆的奶瓶,顺便跟他拉拉家常,方成跟她聊起来。 顺风局,抱着玩玩心态还能拖久一些,贺云给人塔下单杀,激出点气,三下五除二,迅速结束游戏。 圆圆看得入神,眨眨眼睛,“好腻害。”童言稚语,夸起来也就格外真,贺云忍不住坐直,抱高她,应承的毫不要脸,“那是,哥哥就是哥哥。” 在心里,他想的更不要脸。不厉害,能把你爸爸干得哭哭啼啼。 方成跟对门阿婆聊完回来,正好听见他嘴里说的前边那句,心漏掉半拍似的一紧。贺云也正好看过来,笑得悄悄,唇角微抿,瞥了他一眼。 这种心照不宣,竟也会有点甜蜜,方成漏掉半拍的心,猛烈的跳起来。瞒着女儿,就两人知道,贺云把他看透了。 想着这件事,接过女儿时,他都有些失神。 陈阿婆有个孙女,比圆圆大三个月,圆圆跟她玩了大半天,没跟方成说多久的话,就迷糊揉眼睛了。方成小心哄睡她,松了口气。 房间里,贺云故意等他,一见他进来,走去衣柜找衣服,进浴室前,给了他个眼神。 方成看着他脱衣服,声音还在哑,“还要啊。”他说得难以启齿似的,不懂贺云怎么这样精力十足。 “洗澡。”贺云直截了当,注意到他脸色不大对,笑开来,“要什么,要圆圆爸爸啊。” 心颤颤,方成臊得满脸通红。贺云把他哄圆圆的语气学个十成十,反用在他身上,他恨不得缩进地缝。 幸好,贺云不大想多为难他,站在花洒底下洗澡,“脱掉衣服过来。” 方成照做,不明白他想做什么,走近后,看清贺云后背被自己抓出来的挠痕。 贺云用身体推他,挤他,手摸到他屁股上,“弄没弄出来。”方成回神,老老实实,“还没。” 没废话,贺云直接抱高他,手指挤进肿红穴口,帮他清理。 无暇顾及后边的感觉,被比自己小的男人抱高的窘迫让他无所适从,轻拍贺云的背,“我自己来。”小孩儿才要抱,他不是。 贺云眉眼淡淡冷下来,指腹刮他不能碰的地方,“啰嗦。”温热水流把指根黏腻精团冲散,滴滴答答流进下水道。 耸肩轻颤,方成抱他抱得很紧,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好、好了吗?” 放他下来,贺云不耐的盯他,“好了。”水汽让方成淡红的脸朦胧起来,他看得出贺云在生气,轻轻抓住贺云的手,他说,“对不起。” 好心当作驴肝肺,贺云哼了一声甩开他的手,挤了洗发露,闭眼洗头。 方成在墙边踌躇了很久,直到身体泛出微微凉意,才有勇气,走到贺云身边。他轻轻抱住他,“贺云。” 没推开他,贺云仍闭着眼睛,低头直接拱住他胸口,“帮我冲水。” 空悬的心落下,方成轻吁口气,手指穿过布满泡沫的发丝,仔细的给贺云冲水。 泡沫带水,流过他的胸口,像贺云的手滑过去,痒。 【作家想说的话:】 哥哥就是哥哥,贺云自恋鬼 第10章 当晚,贺云在他这里过夜睡觉。方成仍没习惯床上多了个人,辗转反侧,翻身拉被,小心翼翼开灯。橘色的一小片光,扑在贺云后颈。 他静静的看他,好像看不够,好像在看另一个人,忍不住伸手触碰。玻璃似的梦,一碰,碎了,灯下的贺云,墨堆眉挺鼻梁,干干净净的长相。 叹了口气,关了灯,方成在黑暗中安慰自己乱跳的心,睡吧。 第二天一清早,贺云接了个电话,匆匆走了。方成看着桌上多买的一份早餐,放进冰箱。 他俩的生活交叉,充其量只有小小一角,只因为债。贺云走后,方成的不安又开始,不过没等他捱到不安消失,拥有侥幸,张鑫和陈均来了。 不懂贺云跟他们说了什么,态度是好点,成哥成哥的叫,叫得方成心惊胆战,不敢应口。 他们来跟方成算钱,即使减去贺云让扣掉的数字,剩下的数字仍叫人咂舌。方成静静的听他们说,仿佛在听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太无能为力太无望的事,人本能逃避。 清算结束,脸色惨白,方成站起来留他们吃午饭。 张鑫和陈均忙不迭摆手,“不用不用,我们老大说,以后不好让成哥给我们烧饭吃。”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方成讷讷把门关了,闭眼回想起借钱的那天。他瞒住父亲,瞒住前妻,捧着沉甸甸的一个黑袋子,真的以为它会留住父亲的命。 一步错,步步错,命运做推手,漩涡以天真的面目勾引他掉下去,再也出不来。方成揉了下眼睛,走到电视柜前,拉开最底下的抽屉,摸出那张全家福来看。 贺云回了趟香港,准确来说,是被骗了回去。阿婆想独孙,装病这招都用上,他急匆匆赶回去,却见到红光满面的老太婆,还有她养的臭猫咪咪。 气只是一瞬间,庆幸和恼让他变成个小孩子,掉头就走,被阿婆叫住,“诶,蟹黄捞面,你不吃给咪咪啦。” 贺云作势走出半个院子,听见阿婆叫阿姨来追他,才嗖的转身,跑回去,点猫咪的胖脑袋,“它想得美。” 一待,就是半个月。阿婆看出来他心里装着事,大手挥挥,放他滚回来。 只是没想到,他兴冲冲赶到方家,竟是这样一副局面。齐肩短发的年轻女人,不过二十七八岁,给他开门,扭头喊,“阿成,找你。”极其自然的亲昵,像一盆冰水浇下,头顶凉到脚底心,贺云转身就走。 这个时候,方成出来了,看见他后脸色煞白,糊里糊涂间竟然拉住他,“娟子,他、他,我朋友。”他对她的称呼,鞭了一下贺云的心。 再没有更清楚的了,这个女人是方成的前妻。 陈娟愣住的脸浮起笑容,“既然是朋友,留下吃个饭吧。”贺云讶异的抬头,既是回来,应有很多话谈,怎么会留朋友吃饭。 一瞬间,他明白。也许,跟方成没关系,小孩儿是夫妻双方的羁绊,回来看看,无可厚非。 他偷偷看了一眼方成。方成垂着眼,默认这场只有他二人知道的荒唐。 可想明白是一回事,真正坐在一起是另外一回事,贺云坐在餐桌上,看陈娟添饭拿筷,跟方成说话,心里暗暗揣上一口气。 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所幸,她走得不算晚。吃过晚饭没多久,陈娟在房间跟圆圆说了会儿话,匆匆的走了。 她有些难过,圆圆不太亲近她。与其说是走,不如说她是逃离。逃离愧疚,从此狠下心,她只要爱她和现任丈夫生的孩子就行。 贺云在她走后不声不响进了房间,方成不安的把女儿收拾好,哄睡,走进黑漆漆房间,不敢开灯。随便找了两件衣服,他走进浴室,在里面磨蹭了很久。 “啪嗒”一声,浴室门开,他湿漉漉的走出来,轻轻掀开被子。他希望贺云睡了。 事与愿违,他刚上床,贺云就把台灯打开。昏昏暗暗的光线织着张密不透风的网,向方成袭来。 背光,贺云的眼睛暗的厉害,“你不是说,跟她没联系了。” 紧张,话就说得磕磕绊绊,方成的心拧成一团,“是没联系,她到了,才给我打电话。她,她是圆圆的妈妈,她要看孩子,我没……没办法。” 事实如此,却平不了贺云的怒。 他后悔,后悔当初没跟方成说清楚。即使是为了利息,是为了还债,是强迫,他和方成之间,也绝不能插进其他人,不论是他,或是她。可是,现在说清,多么刻意。 他不能说,心里生闷气,只阴阳怪气的吐出短短一句,“你可真行。”翻身关了台灯。 方成不懂该怎么哄他,好让前妻回来看圆圆的事顺利过去。什么时候起,他变得看不得贺云生气,只因为贺云是他的债主,能让他和圆圆性命攸关吗?他连这种看不得都没察觉。 房间里静悄悄,方成的脑子却很吵,活过三十年发生的诸多人和事,在东拉西扯。他好像从来就是这么差劲,不差多个贺云来提醒他。 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方成把它收在怀里,紧紧的。 后半夜,他却被贺云吻醒。 睡睡醒醒的梦里全是他,贺云怎么能不气。方成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不甚清明,后面就吃进男人阴茎,摩擦出生硬的疼。 一声不吭,他知道贺云在拿他撒气,气撒出来就好了。睡前,他在浴室里磨蹭这么久,不就为了贺云方便碰他,好消气。 可没那么简单,贺云不想让他得到一丝快感,掐住他的阴茎,强迫方成在情欲里受苦。 熬不住,睡前的心事袭上混混沌沌的脑子,方成哭的哽咽不止,“她再婚,还有了孩子,我和她,真的没有联系。”手臂挡着眼睛,他也觉得自己丢人,“她只是来看孩子,只是来看孩子……” “我就喜欢她来吗,我不喜欢,不喜欢,呜……” 话挤话,情赶情,说着说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委屈的厉害,从来没有这么委屈。 什么时候停了手,拧着灯,贺云看着他。 方成像被人伤了心似的,哭得厉害。一时之间,贺云分不清这个伤他心的人是自己,还是他前妻。 心里还有气,只是气的种类换了。他把方成搂在身上,亲他的泪。 什么东西沾上了情,都黏黏糊糊的不痛快。 【作家想说的话:】 啊这两个人啊……方成bb太可怜啦…… 第11章 方成在贺云怀里安静睡着,泪痕犹在。 看着他,贺云叹了口气。他明明比自己大,此刻自己看他,却像在看个孩子,怎么会这样,也许是猜到自己也在伤他心的恶人之列,有几分愧疚。 气急时给他脱下的衣服,一件件穿回去,贺云搂着他轻轻躺下,给张鑫发去条消息,熄灯睡了。 第二天,不懂是几点,贺云先醒,没睁眼。方成需要个台阶下,他在按兵不动的给他。 没多久,怀里有了动静。身体带着暖意慢慢抽离,方成轻手轻脚下床,怔怔的在看他。 隔着眼皮,贺云也知道他在看自己。 一会儿,方成移开视线,走到衣柜挑衣服,同样轻手轻脚,进了浴室。水浇地砖,方成似乎怕吵醒他,连开沐浴露盖子的动作都放的格外轻,洗好后,走出房间。 一阵牛奶味的香甜掠过贺云的鼻子,他睁开眼,接通枕下响了两轮的电话。 “查得怎么样,他当初为什么离婚?” “陈娟跟个男的不清不楚,那男的是她大学时的男友。方成应该也知道,离婚的程序走得很平常,连女儿的抚养权都没争,陈娟就给他了。”张鑫说得简洁明了,“对了,那时候方成他爸病得很重,两人的事,估计是瞒着他爸处理的。” “知道了。今天有空,拿几套我的衣服送过来。” 挂断电话,贺云看着天花板出神。南方的雨季即将来临,泛黄的天花板开始长出霉斑。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他翻身闭上眼睛。 方成走了进来,走到床边,坐在床沿。 他看着贺云,心发怯、发慌的绞,手伸了缩,缩了伸,最后盖上贺云的手,“贺云。” “我买了早餐,你起来吃吧。” 没人应,他自顾说下去,仿佛这样贺云能听见。他真以为他没醒。 “贺云。”他拉了拉贺云的手,叫得有些难过。 贺云慢慢睁开眼睛,一双眼,净净灼灼。 见人醒,方成反而不说话,在他的注视下,慢慢低下头颅,真真的,没有一点儿不甘心,为昨天的失控道歉,“对不起。”透露一种平淡的绝望。 “昨天的事,就这样,翻篇吧,别再提了。” 贺云抓过他的手,说得干脆利落,“你没跟她联系,我信。”方成讶异抬头,难过未消,惊讶占据上风的脸透出点欣喜,不敢相信似的,好一会儿,“真的呀。” “嗯,圆圆终究是她生的,来看无可厚非。”贺云说得心平气和,为了给方成个台阶,他暂时骗骗自己。 “谢谢。” 半天,方成只说出这两字,说完又说一遍,“谢谢你。” “没有下一次。” 慌忙点头,方成看着他,“没有了,就算以后她要见圆圆,我让她把圆圆带出去,不在……家里。” 如此,淡淡笑容绽在贺云脸上,他坐起来伸个懒腰,“买了什么早餐?” “小笼包,你爱吃吗?” “还行。”跳下床,贺云穿拖鞋进浴室,“圆圆醒没醒。” “醒了,在桌上乖乖喝奶。” 也许是愧疚,贺云的好说话让方成心里不安,跟着走进去,弄湿毛巾,主动给贺云擦脸,“我陪你一块吃吧,待会儿。” 贺云在贴脸扑鼻的热气里,隔着毛巾吻他的手,“嗯。”难得的,方成小心主动的示好,他怎么能不接受。 餐桌上,贺云咬下半口小笼包,“有件事,我跟你说说。”方成点了下头,紧张坐好,洗耳恭听。 “老这么还利息,不是回事。家里那个做饭不合我口的阿姨,我已经开了,你和圆圆搬过去。照顾我半年,本利,一笔勾销。” 贺云不经意的把因陈娟出现,突然决定的想法,提出的自然巧妙。 方成眼睛一亮,他自然希望能够有完全还清债务的法子。只是,他也顾虑。 “谁带圆圆,还有……超市。” “反正你把晚饭给我做好就行,白天你爱去哪去哪,我也有我的事。” 增加筹码,贺云打量方成的脸色,“不愿意算了,就这么着,也行,我另找个阿姨。”鱼儿立刻上钩,方成摇了摇头,“不是,我、我愿意的。” “当然,你现在还息的方式还得继续。”不着痕迹,贺云提醒他。 方成也没敢想,贺云会只让他照顾、做饭,就一笔勾销本利,耳根微热,“知道了。” “哦,你愿意归愿意,我还有个前提条件,下午跟你说。”贺云吃完小笼包,起身打电话。 电话不长,只打了不到五分钟。 刚挂断,方成紧张的问,“什么前提条件?” 笑从贺云眼底漫开,“下午回来跟你说。”转身出了门。 【作家想说的话:】 贺云这个小资本家,没那么好说话 第12章 夜深人不静,周末的周遭,更吵。关了门,拉了窗,哄睡了女儿,方成在房间里,完成贺云提出的前提条件。 不止不关灯,贺云把台灯也打开,笑着看坐在他腰上的方成。二人坦诚相见不是头一回,却远不及这回来得心肝胆颤。 身体泛红,一看就知刚从浴室出来,方成撅着屁股,红通通的穴被没有经验的玩过,湿红半开,臀肉留有几道不知深浅的指甲痕,情色艳丽。 跟贺云一点关系没有,是他自己玩出来,怪不得别人。看他闭着眼,贺云不太满意,“睁眼呀,不然看不清,怎么对得准。” 他说得好心好意,把方成的脸说得发红发烫。 方成不敢睁眼,手忙握住腿间粗烫火热的阴茎,握住了却不敢动,徒劳的握着,直到贺云笑话他,“你到底行不行,不行算了。” “行。”他臊得脸能滴血,结结巴巴,“行的。”忙不迭用屁股往贺云的鸡巴上贴,蹭得腰肢麻麻颤颤,却没吃准,“啊”的喘了声,睁开眼,知道了贺云的故意。 “不睁眼,偏不让你吃进去。” 视线交汇,带糖带蜜,有情有意似的,他无措躲开。低头,却又是自己半硬翘直的阴茎。不懂该往哪里看,最后看向贺云的脸。 看够了,终于正儿八经下定决心,用自己湿黏红软的穴,对准贺云粗圆骇人的龟头,慢慢坐下去。 “嗯……”他呜呜难过的叫,吃满吃够,屁股尖贴上贺云骨头,“涨死了。” 贺云爽得眉眼舒展,却不动,目光更加灼热的看向方成,“说啊。”方成抱着他的腰,慢慢把整个身体放下去,紧紧贴他,像贞洁烈女与命定情郎的新婚夜,明明不该,却忍不住期待,羞耻到全身轻颤,趴在贺云耳边,“弟弟的鸡巴,好大,进得好深啊呜呜……” 嘴上的贞洁也是贞洁,第一次献出来,足够把贺云的三魂七魄勾走。还没献完,贺云先忍不住干他。 “怎么不叫老公。”贺云干得凶猛,深进深出,顶得方成不断往后,问得气喘吁吁。 叫老公还是叫弟弟,贺云让他自己选。方成选了后者,贺云有些失望。 “啊……”方成的呻吟黏腻勾人,骚心被磨被操,舒服死了,魂飞天外,不肯直接回答贺云的不满,哼哼唧唧的应,“弟弟,弟弟嗯嗯……操得好舒服……” 贺云听得呼吸发沉,看向他那张作乱放肆的嘴。顾不得方成叫自己什么,他起身压倒他,抱高他两条腿,狠狠地把阴茎压进方成滑溜出水的穴。 猛的插进太深,方成睁大眼睛,眼眶溢满泪水,“啊啊,要被干死了……”贺云刻意的不控制,让他也放了浪,形了骸,爽过深顶的劲后,泪濛濛的看在他身上卖力的贺云,手臂缠绵,勾上颈背,撒娇吧,可能是,“不能,叫老公……” 心口不一的狐狸精,贺云在心里骂他。 本可以翻篇,偏他还提,贺云骂完后十分的不甘心,不搭理他只是专心操穴,也不肯帮他摸。绷着张脸,情欲淡淡的克制在心。 偏偏是这样的专心,更让人受不住。心无旁骛,贺云抵住穴心打桩似的磨,把方成的腿,掰得很开,让淫水流出来,手从腰线摸上去,拧方成的奶。 “别拧,嗯嗯……”方成忍不住抓紧床单,不然会被干得撞上床头,肠肉软软裹住让他舒服的柱身。青筋盘虬,那么会弄会磨,要去他半条命。 上下齐来,没一会儿,方成开始啊啊嗯嗯乱叫,腰臀晃在空中,接住贺云的顶,也接住贺云的力。借此飘上云端,让它们把他带上天。 知道他快到了,贺云更是发狠,一拖把他拖到身下,“啪啪”的干屁股,撞红撞肿。淫水股股流出,一半给顶进去,一半流满方成的骚肉。 只待方成快射,他松开他两条软绵绵的腿,压下去,胸膛贴胸膛的哄他,“叫一声,我高兴。”方成摇摇头,娇得要命,也急得要命,“不要。”贺云不干他,他射不出来,像只飞到半空的风筝,给贺云发狠拉回来,痛苦愉悦交杂。 “弟弟。”他声音里带了哀求,搂贺云故意晃慢的腰,“弟弟……” 贺云只和他接吻,吻得缠缠绵绵,拉长情欲与不耐,出口还是那句,“叫一声。”方成没有办法,脸和嘴巴红艳艳,慢吞吞,轻轻的,“老公。” 贺云盯着他,仍有所期待,仍不满足。 “快点……干我。” 方成闭上眼睛说出它们。 好了,如愿以偿,贺云心满意足,皮肉贴皮肉,不带一点私心的干他。心甘情愿,着迷的说,“哥,你真可爱。” 这样灵肉交融,鼓舞非常的结果,就是只两三分钟,方成就哭哭啼啼的被操射,喘不来气似的缠着贺云,不论身心,还是臣服到软乎乎的肠肉。 脑子迷迷糊糊充满情欲,人就会变得不讲礼义廉耻,没缓过神,他即刻被贺云拉进下一场情欲漩涡。方成完全抛弃别扭,一切依贺云,跪趴在床,掰开红红肿肿的屁股,软红小洞在翕动勾引,“进来。” 贺云看得呼吸轻慢,像傻了,把他拖到床尾,压着他的腰重新进入,才又重新活过来。刚进入动两下,方成就尖尖的叫了,又哭,“好深。”不懂是不愿意,还是不甘心——还可以进得再深一点,可以的。 见他这样,贺云也不控制,有多大力使多大力,房间里“啪啪”水声响个不停,伸手握住方成射过一次的东西,操着让他直身背贴自己胸膛,要把人顶穿了,痴迷的去亲方成的泪。 床嘎吱响动,他叠在贺云身上,身体浪一样起起伏伏。 “啊啊……”方成抖个不停,对着窗,两腿开开的张,在贺云手里射。出完精,是淅沥的尿,泪眼失神的睁大。他的魂魄被贺云吃了,吃得一点不剩。 贺云亦在难忍的紧致里释放,腰腹绷得死紧,抓过方成的手,舔他刚才咬出的牙印,垂手把手心的东西,淋在方成肚皮。 精液、尿液交杂,情色不堪。 “你还尿了。”他在方成耳边说,是威胁,是戏谑,是高兴。乱七八糟的方成是他造就。 布满吻痕的胸膛起伏不定,方成慢慢喘匀,礼义廉耻回笼,带着哭腔,“别说。”贺云掰正他的肩,看见他的泪,更高兴的去吻,“就这么好吗?” 这个好字,别有深意。 人好还是活好?贺云都要。 方成闭上眼睛,要他救赎似的趴在他怀里,当起缩头乌龟,“不知道。”贺云笑得胸腔震动,故态复萌,“再叫一声。” 方成知道他想听什么,却再不敢了,只不情不愿,哑着嗓子,“弟弟。” “诶。” 贺云应得真真切切,像在应情郎。 【作家想说的话:】 叫弟弟成就达成(//̀Д/́/) 第13章 当晚,结束后,贺云以一种完全胜利者的姿态,收拾床铺,收拾方成身外身内的东西,抱他进浴室洗澡。不过是想哄方成叫自己,无形之中得到更多,不是赢是什么,真是大喜过望的胜利。 相对的,方成就不那么开心,他甚至不安。回想刚才种种,心虚的把它们的发生归结到,能够还清债务,他太高兴,所以失态。 两人躺在换过床单的床上,贺云笑着来亲他的嘴,把他从暂时得以自己骗自己的乌龟壳里撬出来,“哥,你真可爱。” 一模一样的话,听得方成抬头,对上贺云的眼,委屈的恼。赖他,是他逼自己。 只是他的恼还没多生出来点,就给贺云亲得烟消云散,被人捞进怀里抱住。 他轻轻挣扎,“别抱了。”这么大个人,抱得他害臊。贺云不答应,就抱就抱,把脑袋拱进方成脖子,低低的笑。 昨晚那个生气的贺云烟消云散,现在的贺云看着方成,觉得他哪哪儿都那么好。 方成弄不明白他的高兴,却也跟着心宽,贺云高兴的时候比较好说话。 两人各自躺着个枕头,他问出迟迟不敢问的那个问题,“你几岁。” “二十一,我上学比较早,去年毕业。” 相差……九岁,方成在心里默念这个数字,念得罪恶感深深。怎么能。 贺云像是知道他此刻心事,凑过去,“哥,你多让着我点。” “啊。”方成觉得他离得太近,心都被看穿了,抬头后闭上眼,“嗯。”贺云又靠过去,亲不够一样,身上总得有个地方黏住方成。 黏住了,心腔才会鼓胀的发麻。 搬到贺云住的地方,前后不过用一周,有钱有人,什么都办得周周到到,压根不用方成操一点儿心。 搬过去的当天,贺云阿婆身边的两个阿姨也到了。听说孙儿在吃的方面不合口,老太婆雷厉风行,直接让阿姨过来,专给贺云做饭。 到了自己地盘,贺云陪父女俩前后逛了一圈,跟阿姨打过招呼,出门赴朋友的约。 两位阿姨一位叫陈红琴,一位叫黎华,跟在贺云父亲身边近三十年,看着贺云长大,见过相当大的世面。 男人要男人,在她们眼里,不算什么。 倒是方成,看她们年纪能当自己长辈,谈吐不俗,一点不敢麻烦,听了一耳朵贺家的事。 原来,放高利贷只是贺家最原始,最细枝末节的一个产业,向来收钱轮不着贺云出面。去到方家,见到方成,只是他心念一动的意外。 传媒、房地产、金融,贺家的钱在这些行业,下崽似的翻倍再翻倍,亏的永远比不上赚的零头。更何况,贺家还搞实业,这头骆驼,永远也瘦不死。 方成听得头重脚轻,也难怪贺云这样潇洒自在,一点委屈不肯受,打小人家也没受过风雨,凭什么呀。 收拾东收拾西,总算忙活完,他带着女儿睡起午觉。午觉睡醒,日影西斜,再低再低,坠至地平线,陈阿姨给煲汤、炒菜,把圆圆的晚饭弄得细细致致。 贺云还没回来,时针从八移到十,方成熬不住,睡得迷迷糊糊。 夜深回来的贺云拧着灯,解扣子解到一半,先没忍住,俯身亲,亲完颈亲耳朵,最后亲到嘴。干脆钻进被子,脱方成的裤子。 在性上,他对他总有莫大吸引,亲着亲着就坏事,这是他的秘密。脱了方成裤子,贺云的心燥的啊,想钻进方成身体里也不为过,握住阴茎,顶开了就进去,一刻等不了。 方成被迷迷糊糊干醒,衣服推到胸口,贺云拧他的奶,拧得他一激灵,“嗯……”不言不语,把人这样待,贺云有些对不住他,热切的柔声,“回来了。” 揉眼睛,方成轻轻“嗯”了声,闻到贺云身上的烟味。吻上却没有,干干净净,他在回来路上嚼了薄荷糖。 迟钝知觉慢慢唤醒,方成的脸慢慢红起来,下面吃贺云吃得厉害,紧到里面的水都流不出,坐到贺云腰上后,一发不可收拾,被干得舒舒服服,阴茎硬了。 贺云似乎心情很好,一直揉他屁股,亲方成的嘴。亲得方成自己都觉得有些密了,软声跟他哼哼,“别,别亲了。” 他照办,把亲人的功夫,用在操方成这件事上,“怎么自己先睡。” 方成不堪操,抱着他,屁股尖贴曰更君羊vxⓖⓞⓞ②③③贺云腰腹的一大片,早湿了,一凿一出间,砸出轻轻水声,“等你两个小时,你没回来。” 轻笑,贺云凑过去,“等两小时,那就做两小时。”方成以为听错,咀嚼话里玩笑,缠住贺云的腰,越嚼越觉得真,“明天,大清早还要送圆圆去陈阿婆那里。”他从来不会直接说,要贺云别弄,别扭得让人不想放过。 贺云听他口气紧张的那个样子,失笑,“好,一会儿就睡。” 这个时候,男人说的话往往不可信。方成不懂,受骗,受深深的骗。 一会儿变半个小时,他都射了一回,贺云还没射,反而干出兴味,喘息粗重,把方成在他腰上挂不住的腿缠好,继续骗人,“再一会儿,就一会儿。” 方成受不住,哭着摇头,“骗人。”身体却比他更爱贺云,软热肠肉裹阴茎,裹得难舍难分,恨不得贺云操久点,慢点射。 “真的。”贺云不讲什么脸面,不讲什么廉耻了,哄他,“一会儿就给。”仿佛方成欲求不满,他才是受害者。不给不依。 方成又给他抱到身上,顶得腰肢发麻发软,被吃奶头,奶头都吃肿了,贺云还要。 “明天呜呜,明天还要送圆圆……”他被顶得嗯嗯哼哼,话说得断断续续。 抬头,贺云的嘴吃奶头吃得很湿,“我开车送你。”说完,低头继续。方成不得不抱住他,好言相劝,“有什么好吃的,你别,别吃了。”用这种语气好言相劝,贺云觉得他在勾引他。 好,不吃奶就不吃,把方成操射。 他真不知贺云怎么那么有劲。力气永远用不完,方成在压过来的贺云身下,被顶得不分南北,在哭叫里射出第二回 ,贺云才放过他,射在里面,抱他进浴室。 浴室里又来了一回,方成累得指头也酸。 贺云还兴致勃勃,屁股坐着的暖烘烘的一团,好像慢慢硬了。方成心有余悸,赶紧跟他说,求他,“别来了。” 喉结滚滚,贺云指指脸,“快点。”方成抬头迅速亲了一口,“好不好。”贺云睨他一眼,方成忙不迭再来一口,委委屈屈的喊,“弟弟。” 贺云心满意足,回礼,再来个长长的吻。 脸发红发烫,分开的二人全无睡意。贺云想起件事,不舍得撒手,抱他到书房,拉开个抽屉。 “你会开车吧。”贺云翻动里边叠得乱七八糟的车钥匙,“过来不久,车不算多,有些是朋友送的,你挑着开。” 他扭头,对愣住的方成说,“听没听到。” “这……不算多?” “亲傻了,不算。”贺云点他眉心,起身往床走,“睡吧,明天还得送圆圆。” 【作家想说的话:】 贺云真是太爱腻人,写着写着我都替方成烦了(亲妈嫌弃儿子实锤) 第14章 一夜无梦,空空白白,如同高潮给人的余韵。眼前也是白的,方成的眼失神的睁。忽然,白色摇动,原来是窗纱,风卷它。 贺云推开门,对床上的方成说,“不是要送圆圆,还不起来。”说到做到,他开车送父女俩,亲自。 圆圆的童言稚语从客厅传进来,方成一骨碌儿坐直,慢吞吞走到贺云身边,“你起这么早。” “没办法,答应了人呢。” 他实在擅长把轻说重,小题大做,把开车送父女俩这件小事,说得像赴个久等而饱含期待的约会。方成局促绞手,“要不我开车带她过去就行,你忙你的。” 他倚住门框,觉得方成在假模假样的勾引。真变成赴约,同行的约会也是约会,他非要不可了,“不,我送你们。” 黑色汽车穿街过巷,贺云停车,在楼下等他。 把女儿交给陈阿婆,下楼,方成打开车后门,坐进去。 瞥一眼身边副座,漫不经心,贺云说,“怎么不坐我旁边?” 他有些楞,一路来为了抱圆圆,他坐在后面,刚才也是下意识,只是贺云问了,他只能答,“刚才坐的是后面。” “坐前面。”贺云说得饱含深意,语气有些不耐,等方成坐进来,脸色才稍微好点,“去超市对吧。” “嗯。”方成扭身系安全带,偷偷看了他一眼,隐隐知他为什么不高兴,却不敢往那儿想。不自量力。 超市离这儿不远,不过五分钟,到了。贺云去停车,方成拿钥匙开门,开张做生意。 不一会儿,贺云坐上柜台后的另一张椅子。 “你今天没其他事吗?” 语气平淡,期待说着说着才出现,及至话音落完,他也察觉,视线从贺云脸上移开。 “没有。”贺云没注意他的不对劲,站起来,跟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抽出包烟,侧头看方成。 出乎他的意料,方成以为他要抽,转头从柜台拿火机。变化悄然,他和他熟了,不要他的钱。 这种悄然让贺云高兴,真拿一支,凑过去让他点,燃了却不抽,夹着脸朝方成笑,得了便宜卖乖,“你怎么不要我的钱。” 他点醒他。方成的脸猛得红起来,局促浮现,夹杂一种怕给人知道的羞,支吾答不上来。 贺云却笑得厉害,真真切切像得了宝贝,把烟掐灭,趴在柜台,直勾勾看他。 早上没什么客人,方成简直逃不开躲不掉,慌乱别过脸,用别的话题遮掩,“你,你抽烟的啊。” “不抽。”贺云没骗他,年少轻狂沾过的玩意,没什么意思,不过能逗逗方成,他才借借它的势。 烟的话题聊不下去,方成一时又找不到新的,别着脸总不太好,只能回头。不料想,贺云还那样,还那样看他,笑眼澄澄。 方成悄悄倒吸一口凉气,说出句笨话,“我脸上没东西。”贺云抿起唇,脱口而出,“哥,你怎么,这么纯。”说完,他把脸上的笑敛了。他怕自己的笑,辜负方成此时一定紧张发抖的心。 “你没跟人谈过恋爱吗?” 他们这是谈恋爱吗?当然不是,贺云却故意当是,砸到方成头上,砸得他晕头涨脑。 恋爱,他谈过的,和圆圆妈妈,就一次。方成害怕的想,他谈过的。只是,他没有和男人谈过,贺云想把他拉下地狱。 十年前,他差一点就掉进去的地狱。 “谈、谈过。” “不像。”贺云呢喃,伸手碰他的脸,把他从昏头涨脑里解救,“怎么看,哥也没谈过恋爱。” 补充,“真正的。” 胡言乱语,方成心里反驳,嘴上嗫嚅,扭头躲他的手,“没有。”怎么会扯到这个话题,心跳得快蹦出来,他搞不懂贺云,到底在想什么。 见他实在太紧张,贺云心生不忍,收手不再逗。超市渐渐来了客人,方成忙于收银,总算把事揭过,心里松出口气。 陪他待到中午,吃过午饭,贺云开车走了。 他不在,整个下午,方成待的轻松自在,淡淡怅然若失在轻松自在下,微不足道。不知不觉五点,日影西斜,夏季白天长,天光还大亮。 他从陈阿婆手里接过睡熟的圆圆,走得脚步轻慢,避开个个污水坑,叫了辆车,在巷口等。 夜幕逼近,矮屋里的女人开始揽客,倚着门框,视线无焦点的在来往男人脸上游。一尾无主的鱼,廉价味美,哪个男人把她买去烹了吧,吃进肚里。 方成和她视线交汇。看见他肩上的小丫头,她不着痕迹撇撇嘴。 车到了,方成惊惶上车。隔着车玻璃,他看见女人揽成客,男女相拥走进矮屋,小腿一翘,踢关上门。 或许,她把他看穿,知道他与她没什么不同。甚至,她鄙夷他,有了孩子还出来卖。 方成的心跳得很快,羞耻、害怕,他想到死去的父亲。父亲要是还在,要是还在……活着也许也要被自己气死。 颤颤的,方成贴上女儿熟睡的小脸。 他失魂落魄的回到贺云家。 陈红琴见他脸色不太好,给他倒热水,“怎么了这是。”方成缄口不言,喝完热水,回到房间。 床上是熟睡的女儿,他看她,看得出神,想起贺云的话。 “我让他们动你女儿。” 什么时候变了,贺云的想法,他要的是他。不知要一时,还是要一世。 【作家想说的话:】 贺云真的好爱逗他哥 第15章 晚饭方成同样吃得失言失语,连圆圆也察觉了他的失魂,在他哄她睡觉的时候,眨着圆眼睛,“爸爸,你怎么啦。”女儿的声音让他回神,勉强牵出个笑,把童话故事说的生动,让小丫头在美梦中睡得香甜。 回到房间,睡不着,他怎么也睡不着,从第一次见贺云到今时今日今晚,种种过脑,想得心浮气躁,悲哀萦心。 时间在黑暗里流逝飞快,忽的,门一响,他忙闭上眼睛。 贺云把门关得轻轻,走进衣帽间,挑拣衣服洗了澡,上床揽他。不言不语,他亲上来,手不老实,从方成睡衣下摆摸进去,以一种要把方成嵌进他身体的姿态,把住方成的背,吻得缠缠绵绵,离了又吻,吻了又离。 忍不住,睫毛轻闪两下,方成的装睡宣告失败。 贺云低声笑,“好啊,你还装睡,干嘛装睡。”嘴碰嘴,他狠狠的吻了一下他。 方成不想说话,贺云的高兴更放大他心底的慌。他轻轻别过头,任由贺云吻他的脸、耳朵,解他的衣服,光溜溜的呈在贺云面前。 贺云把床边小灯打开。 一碰到他,贺云的情欲总是来得又凶又猛,如有实质,把方成裹个密不透风。有时连方成都过多的感受到了,心惊肉跳。 他不说话,是平常,贺云只当他羞,吻够了,趴在方成身上,握住两人的阴茎揉搓。 呼吸纠缠,两人喘息渐重,贺云啄他的肩,撑起上半身,看方成在升腾的情欲里,迷离的眨眼。他的功劳,他让方成露出这种痴迷的神情。 受他注视,方成别过脸,手臂挡眼,“别看。”贺云俯身吻上去,“好看,要多看看。” 腻歪够,贺云拉高他的腰,圆红龟头顶穴。若即若离,黏上即分,几下,肉嘴湿了,颜色艳起来,跟着呼吸翕动,出水敞开,邀请贺云干进去。 “嗯,嗯嗯……”方成喘得细微,手臂反抓枕头,殷切渴望的求,“别顶,进来。”明明没见时,他把他怨得不得了,现下见到,也是怨得不得了,怨他害自己。 贺云当然照办,阴茎直插到底,把湿红流水的穴眼堵上,堵得严丝合缝。 “啊……”紧揪一把枕头,腰弓成不满的小月,方成收缩腰腹,被顶得三魂七魄半离躯,重重摔落床铺,“深死了。” 前戏漫长缠绵,进去后就是横冲直撞的干。怕他受不住,贺云挤了不少润滑液,屁股、腿根涂了个遍,弓身把方成操得热热烈烈。 “呜嗯,呜嗯……”方成从开始就这样哼,娇死了,也腻死了,仿佛在说,你怎么这样欺负我,你不许欺负我。罪魁祸首当然不会停止犯罪,反而嚣张得厉害,涨得厉害,把他尚不驯服的肠肉好好伺候,先礼后兵,先轻后重,咕叽咕叽把穴操出水。 贺云只要定了心,不尽兴不能停。方成两条腿架他肩上,被干到晃晃悠悠,干脆抓住贺云撑在身侧的手臂,挠,掐,最后抓得紧紧,喘息求他,“弟弟,慢点干,慢点好不好。”他让贺云救命,眼泪是补偿金。 贺云当然不肯,不止不肯,还想得到更多,放下方成的腿,把它们叠在胸前,深进快出,顶得方成泪眼朦胧,跟着他的节奏摆屁股。永远吃不够,他来他就给,迎上去疼他。 没摸,他直接被贺云操射。阴茎贴着肚皮射精,身体一抽一抽,快把贺云的东西夹断。 “呼……”喘出口难耐长气,他把没缓过神的方成拘进怀,边走边操,到桌前放下,打他屁股,“扶着,扶稳。” 性事上,他对方成有绝对掌控力,更何况,方成还心甘情愿,撅屁股塌腰,扶住桌角,“慢呜呜——” 字刚露头,贺云的鸡巴就进来了,畅通无阻的顶到穴心,把方成撞的微微向前,马眼挂着的黏腻精丝,涂抹桌面,凉得方成发颤。 “啊,啊啊……”呻吟压根收不住,好听美妙的从方成嘴里跑出来,安慰贺云的心。他这么卖力不是没人知道的,方成知道,方成的身心知道。 他偏瘦,贺云高大,罩着他,刚好也护着他。方成很快扶不住桌,伏趴在桌面哭叫,贺云听得来劲,胯骨不停撞他的骚屁股,用手掰开两团软肉。暗自想,掰开些,好吃得深些。 嫩肉软红,在抽插间翻出,方成颤屁股往后送,腰前后乱拱,被操得意乱情迷,“弟弟好会干……” 正是这时,他发现了不远处的一面镜。它看他,他也在看它,镜中的方成骚死了,张嘴喘着,脸红通通的放出难耐,“嗯,嗯……”他一晃一晃的身体在叫,不像个男人发出来的声音。 镜子把他这副模样摄进黑暗。 倏地紧夹,贺云往前狠狠一送,抱住颤抖的方成,趴在他肩头,也看见了镜子,“好漂亮。”方成看着镜中两人,难为情低头,渴求,“弟弟。” 爱得多次,贺云清楚他对自己每一句相同称呼背后的不同意思,当即吻他,“想射?” 方成不堪的点下头,前头马上给握住,喘息尖细。贺云在干他,很猛的干他。 两具身体在镜前没脸没皮的相撞贴合,那么的不分你我。察觉到贺云的肌群在炙热紧绷,方成向后倒向他,把贺云的大东西吃进最深,由贺云搂住他的腰,射在他屁股里。 他也得到释放,稀薄精水落在镜上,一团两团淫艳的白。 看够了吧,你不能再看了。 贺云把虚脱湿漉的方成抱回床,继续爱他。 夜幕深深,灯闭呼吸清,两人做了三回,贺云觉出他的不对劲。方成格外的黏他,格外的容易哭,一点难过从爱欲里抽离,让他像个受人欺负的孩子。不是贺云欺负,不知是谁欺负。 “怎么了?” 他慢慢的吻他头发,正儿八经温温柔柔的问。 方成没睡,却想装睡,贺云心知肚明,不断重复,追根究底,“怎么了,不想做,疼吗?” 摇头,沙哑的声音从方成嘴里发出,“不是。” 相反的,他想贺云,想跟贺云做。 只是怕。他知道自己也变了。 【作家想说的话:】 嚯嚯,更完打边炉,吃晚饭了。 第16章 方成被雨声吵醒,身体感觉回笼,腰酸腿痛。他看清坐在地上的贺云。 听见他翻身,贺云扭头,“醒了。”方成“嗯”了声,开始看这个还没完全熟悉的房间,墙上的画,钟摆,地毯,最后落在贺云身上,他面前有个漂亮箱子。 “过来,黎姨和陈姨同我整理出来。”看他好奇,贺云向他招手。 掀被下床,脚触地毯,虚浮的像踩在柔软凹陷水球,方成腿一软,抬头不偏不倚,对上贺云看过来的目光,不好意思到耳朵发烫。昨晚,闹得有些过火。 大大方方,贺云干脆过去牵他,两人盘腿坐在箱前,他问,“是什么?” “情书。” 方成低头看去,箱子干净,一封封信按着他不知道的某种特定顺序摆放整齐,像一颗颗拥挤的心。即使时间过去,情与怯仍在信封中,不是心是什么。 方成抬头看贺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要当着自己的面,打开这些情书? “她们整理出来,我就翻翻。”猜到他的心思,贺云解释。 只是翻翻,里面的信,当年不打开,如今也不会。 方成不知该接什么,沉默一会儿,脸上放出淡笑,与出口的话相配,“我以为,你上学时,一定不好好听话呢。”没把话说得太明,他觉得贺云一定是个坏学生。 “当然不是,我上学时候很辛苦。” 他不肯输给谁,老天爷也宠他,只要用点心,第一从来是他。当然,他也好奇坏,抽过烟,十五岁把初吻送出去,欺负过同学。 贺云父亲自己是个坏分子,不想让自己的种也跟着坏下去,从小到大管得严厉。只是,终究是他的种,根子出的,一点小打小闹的坏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贺云,就这么长到现在。 “你不知道,守第一多不容易,几千双眼睛虎视眈眈,要把我挤下去。”贺云躺下,枕着方成的腿,飞快眨了下右眼,“但是,他们都没成功。”他在位,只能是第一。 方成听得心尖发颤,他跟他,真是很不一样。自己普普通通,按部就班的长大、工作,娶妻,有了圆圆。 他面对这样的贺云,本能的慌。贺云想要的,一定要得到。 看他不说话,贺云以为他不爱听,干脆扯开话题,“所以,这两年,我爸不管我,随我玩,爱怎么就怎么。” 玩,自己也是他玩中的一环。 方成牵出个笑容,“嗯,玩两年,收心才能管好家里的事业。”到时候,贺云也会该怎么就怎么,结婚,有小孩。 听他隐有教育意味,贺云皱眉,“我不是圆圆,你别来教我。”方成哑然,怕他因此要生气,忙不迭解释,“我没那个意思。” 干脆闭眼,暖意自脑后升起,贺云昏昏欲睡。昨晚不止方成累,他才是卖力的,他才应该累。 方成动不敢动,低头看他,俊逸洒脱,谁能抵得住,谁要抵得住。他被自己瞬间生出的想法恫吓,扭头看窗外雨,轻声跟贺云说,“这样睡,要着凉。”久久,方成以为他睡着,贺云才睁眼,干净的两枚淬水黑曜石,能看进人心最深处,“上床睡,你陪我。” “嗯。” 刚答应,他被贺云牵上床,睡回笼觉。 直到十点,两人才吃上早餐。圆圆早就起来,黎华在陪她看动画片。落地窗外的雨,还在下。 贺云拉开餐椅坐下,打着哈欠跟陈红娟讲话,“姨婆,吃什么。”陈红娟怜爱的看着他,“海鲜乌冬面,好不好。” “嗯。”点头,贺云看方成,“你想吃什么?” 他吩咐她们可没贺云这么顺口,颇不自然,“一样就行。”等待的时间无聊,贺云不免左顾右盼,最后看向客厅,“真是,圆圆现在是家里最小,黎姨婆紧着疼她了。” 这话恰被端面出来的陈红娟听到,笑着接口,“你跟个小丫头争,别人不敢讲,我和你黎姨婆疼你,是从小疼到大的喔。” 贺云也笑,“知道,知道。”匆匆瞥过方成,“早上给她煮的什么?” “虾蓉粥,放了点胡萝卜。” “她爱吃吗?” “小孩子不是讲爱吃不爱吃,是讲吃得有营养,要搭配……”陈红娟教他,大有喋喋不休之势,贺云赶紧给方成眼色。 方成救他,“姨婆费心。” 两人这才得安安静静吃早餐。 方成看贺云吃得认真,不免开口,“你竟然不挑食。” “为什么要挑食。”贺云一口吃掉两枚虾仁,“姨婆做出来,是心意来的。”低头,埋嘴海鲜乌冬面。 不挑食,方成的心骤然松下。 不挑食,能有他,也能有他,或她。只半年,很快过去。可能不到半年,贺云就腻了自己。 反正最后要分道扬镳,不去想太多。 第17章 时间往后走,不管人愿意不愿意,日子嘛,也要接着往下过。这个月过得糊里糊涂,方成险些把圆圆的生日都给忘了。 下过两天雨,天终于放晴。 圆圆与贺云相处程度加深之快,大大超乎方成预期。大抵是贺云打游戏厉害,会逗她,比严肃无趣的爸爸好,小孩儿的世界就这么简单。 他坐在落地玻璃后的沙发上出神的想,冷不丁听到圆圆笑声,回神抬头。好日光透过玻璃,像细碎金子,洒遍庭院小人间,照得泳池波光粼粼,贺云和圆圆的身体在水面起伏,两张笑脸,一大一小。 他带她,在泳池里玩。 小丫头扎在个黄鸭子泳圈里,昨天刚买的泳圈,喜欢得不行,趴着,晃着,池水宠她,浸得她舒舒服服。 贺云来回游了一圈,游到她面前,捋了把脸上的水,“圆圆,怎么样?” 马屁精立刻拍起她的小手掌,“好,哥哥游得好。”说完,她学,泳圈下的腿扑棱扑棱,无法前行,只得了坐秋千似的晃动,滑稽可爱。 陈红娟和黎华也在方成身边看,笑个不停,“好啦好啦,玩水多要着凉。”两人各自起身,一个进房间拿衣服,一个走到泳池边把圆圆抱起来,“你跟哥哥癫,他几年感冒都不来一次。” 贺云看黎华把她抱走,余光瞥见坐在沙发上笑意柔柔的方成,招手,“过来。”方成把笑敛淡点,走过去,坐在池边,“怎么了?” “你要不要下来?” 方成摇摇头,“圆圆头发湿了,我要给她擦。”贺云向后一倒,溅出不少水花,“姨婆会帮她。” 他心里犹豫起来,透过玻璃看客厅,转头对贺云,“她还要洗澡……”不知什么时候,贺云游了回来,听他口气知他不肯,干脆伸手拉,“啰嗦。” 突然入水,方成睁大眼睛,慌乱弥漫于心,下意识抓身边事物。刚抓住贺云手臂,给贺云提拉上来,张嘴惊魂甫定的喘,“贺云。” 他惊慌失措,贺云心满意足。 “你不会游泳?” 凉意蔓延,日光让受惊的皮肤慢慢回暖,他撑着池沿,擦脸上的水,“会,只是要带圆圆,好久没空游。更何况,你刚才突然拉我下来。”看向贺云,他不自觉带点埋怨。 日光让埋怨变成薄嗔,贺云心一麻,挤过去,把方成挤在角落,环腰拥吻。 前有追兵,后无退路,他被困在男人怀里,被吻得脸颊红透。贺云看着,看得心涌情热,不肯放过。 “嗯……”绵绵哼了声,方成低下头,额抵贺云湿漉胸口,白皙胸膛在水面起伏,喘息不定,“弟弟。”还是埋怨,娇气的埋怨。 贺云直接将他抱起。方成惊讶的叫了声,身上水湿淋淋落地,溅出尾尾飞溅透明小鱼,金光闪闪。 看了眼空旷客厅,他直接将人抱进淋浴间。宽大、静谧、亮堂,两人的到来给不常用的一楼淋浴间带来些人气。它在不断升温,因为窥见场青天白日里发生的情事。 方成跪在淋浴间的湿凉地板,给贺云口。 东西大,他吃得脸颊圆鼓,可怜的眨眼睛。 他的技术仍然生涩,没一点儿进步,只会吞吐几下,贴脸用嘴舔。舔的也十分含蓄,很轻,仿佛这样他还能有点廉耻保留。 贺云不满意,哑声哄他,“亲两口。”方成抬头看了他一眼,犹犹豫豫,张圆嘴巴,含住龟头,抿了两下,软舌擦过冠状沟。 抬头,他用眼睛在说,无辜无措,“是这样吗?好了吗?”喉头滚滚,贺云把他从地上拉起,什么教不教,先滚去一边,他要先好好爱他。 给抱高的方成后知后觉,终于懂他刚才有多么勾引,羞耻埋身贺云怀里,臀肉分开,吃进男人的大鸡巴。 他轻微的喘,温温顺顺接纳贺云的着急莽撞,身心俱敞,阴茎不断蹭过贺云腰腹。 一个拱腰,一个晃臀,配合得天衣无缝。 抱住他操了几十下,贺云嫌进得不够深,跨进浴缸坐下,方成变成坐在他身上,捂住下腹呜了两声。 他不得不抓住浴缸边缘,身体向后仰倒,两条腿白软无力伸出,挂得像条濒死软蛇,“啊,啊啊啊……”贺云俯身干他,腰胯撞臀,撞得臀肉荡漾。 身前火热,身后冰凉,方成没几下吃不住,“凉,不要在这里。”肠肉给操软,心也偏爱贺云,他发出猫儿似的叫唤,要贺云抱他。 没服从,来了重重几个深顶,贺云才把他拉起来抱在身上,跨出浴缸,打开花洒,让方成扶墙。 刚出来的水有些凉,淋得方成轻颤,向后缩进贺云怀里。屁股黏住男人腰胯,不懂是凉的,还是爽的,他反正是哭了,挨着墙壁,贺云顶一下,他噎一声。 他简直让贺云发疯,想怜他疼他,身体不允许,鸡巴不同意。 只花几分钟,他把方成干得湿泪不断,阴茎蹭墙,抖个不停,射了。 前边爽过,后边自然不甘示弱,迫切的想得到什么,软肉颤栗不止,夹紧快进快出的湿亮柱身,不知廉耻的吃吮青筋,贴合上去不分你我。 “呜呜……”方成撅高屁股,啊嗯叫唤,撒娇撒痴,“弟弟,给我。”贺云干得喘息急重,低头看这副让他失控的身体,又气又急又想,狠狠掴上方成乱抖的屁股,快得凿出水插出花,不耐的骂,“骚货。”却终究还是疼他,遂他的意,猛烈快速的操了十来下,撞向方成屁股没再退后,粗喘着射给他。 方成给最后一下撞得魂飞魄散,又射。身体软了,向下滑,给贺云捞起。 贺云射精未停,他也一样,精液洒地,被水冲得四散逃蹿。 掰过他失神的脸,贺云靠近吻上去,“哥现在好不经操。”他的神采在操干里被贺云吃干吃净,换得此刻的贺云神采奕奕。 吻他,可怜他,用唾液返还些给他,贺云在让他活过来。 方成颤抖的睫毛慢慢睁开,对上贺云温柔的眼,眨了又眨。还没回神,惹人怜爱。 “才干一会儿,你就哭着要我给。” 给什么,给爱,给怜惜。 方成听得心颤,回过神,躲进贺云怀里。 不是不经干,是身体相熟,心各自背主靠近。人不由心,谁都别想拗过情。 【作家想说的话:】 身体不允许,几把不同意,我真是个lsp🐶 第18章 洗澡穿好衣服,吹干头发,站在床上摇摇晃晃的圆圆有点想爸爸,可是爸爸没进来,进来的是贺云。他进衣帽间,找方成的衣服。 “姨婆,爸爸,在哪里?”奶声奶气,她趴到陈红娟身上,看贺云从衣帽间出来,又走出房间。 贺云来拿方成的衣服,两位阿姨心知肚明。陈红娟只能哄她,“绑好头发,爸爸就来了。”从黎华手里接过梳子,轻手给她梳头。 她们这边在照顾她,贺云也在淋浴间里照顾方成,磨磨蹭蹭,洗了半个小时。 然后,他们进来,她们出去。 方成脸上有种不可告人的疲倦和慵懒,抱着女儿,揉她软乎乎小脸,笑容柔柔,没忍住,贴过去亲了一下,“要爸爸干嘛。” 小孩儿想见大人,纯粹是安心,圆圆哪里是要方成为她做什么,只好孩子气的笑,“也不要干嘛。” 幼崽总有软人心的魔力,方成的心软不可支,搂着她,爱怜的吻她头发。 贺云在旁看,心几乎不可抑制的发酸,躺下去挨住方成,脸色不虞。 圆圆趴在爸爸胸口,把他的不高兴看得清清楚楚,“哥哥,谁欺负你啦。”没好气,贺云在心里应,你爸爸欺负我,嘴上却闭紧,够着手机,看微信消息。 方成转头,倒是不清楚他怎么忽然不高兴,悄悄碰下他手臂,“怎么了?”微信里无非是朋友约他去吃喝玩乐,贺云把手机一放,翻身看人,“没怎么。” 别扭,故意,生气的情由也要方成猜。 看他这样,方成下意识拧心,当着女儿的面不好怎样哄,只能握住他的手,勾了两勾。贺云不买账,闭上眼睛睡觉。 因着扭头,刚才在淋浴间留下的吻痕展得清清楚楚,像谁在白净皮肤印上个章,无声宣示主权。圆圆看见,惊讶摸上去,“爸爸,你被蚊蚊咬啦。” 方成怔怔,摸上去,立马反应过来,脸颈发热,支吾着,“嗯,是,蚊蚊咬的。”话音落,身旁贺云笑起来,没睁眼,只笑。 方成听见,赧得什么样,偏稚儿无辜,小手指头点上去,问他,“爸爸,痒吗?”方成不得不回答,“不痒,圆圆别担心。”真是好不容易揭过。 玩水、洗头、洗澡,做了一连串事,圆圆没说太久话,趴在方成身上睡着。方成轻拍她背,扭头看身旁同样闭眼的贺云,轻唤,“贺云。” 没应,贺云睡熟,温柔干净的灵魂蛰伏躯体,勾引方成来吻。别惊醒他,让他知道。 一觉睡到霞光满天的傍晚,贺云低头看身上的毯子,伸手把大小一块环住,睡眼朦胧,啄方成的颈。 他很快醒来,知道是贺云在吻,溢出软语,“弟弟。”接下谁也没说话,两人同时翻身,视线在昏暗中相接,静谧,却让人心惊。 什么时候,默契开始在他俩身上出现。 圆圆的一句不清梦话,把两人从初睡醒的似梦非梦境地拉出。 “听说快到圆圆生日了。” “后天。” 贺云下床,走到柜前,在找什么。不一会儿,找到,他扭头,“过来。” 方成轻轻放好女儿,下床走到窗边。 拉开窗纱,霞光扑进,贺云打开手里盒子,“小孩子过生日,我是真不懂送什么的,所以,你看。”没骗人,他是独子,还没成家,老宅那边只有父亲和阿婆,叔叔伯伯不同住,家里面没有小孩嬉笑吵闹声。 方成眼前是一整副银器,专给小孩儿打的,银镯、银铃、银锁…… “我们那边很讲这些,小孩满月都送,扣住她,锁住她,让她好好长大。我不知道圆圆有没有,你收下来,给她戴也好,不戴也行,银嘛,能辟邪。我也找大师傅看过,不冲她的。”贺云一口气说完,看着方成的脸,“昨天才寄到。” 他有些怔怔,为着贺云的好心,也为着贺云的细心。他没必要这样。 贺云有些局促,怕送错,“我问过老人,能送。”方成回过神,有些感动,“你跟她……”非亲非故,他没说出口。 他没说出口,贺云却明白,“一码归一码,小孩子过生日是长大一岁,谁都要高兴。”他扭头,对着霞光,“我和你,是我和你。”欠债,是欠债。 三者,谁也和谁不相干。 霞光里,贺云的下颌绷得很紧,绷着高兴,绷着想宣之于口的情。 好久好久,方成才轻拥出他,“嗯。” 小孩对过生日的概念其实并不清楚,只是这天大人们都宠她,也就格外的喜欢这天。去年,是方成和陈阿婆陪她过,今年,多了个哥哥,和两个姨婆。 圆圆赖在方成怀里,简直要被四个大人怜宠的目光给看坏了,怯怯畏缩,扭捏却不惹人嫌,孩子气的恰到好处。 单亲爸爸养孩子,很不容易,看她大一岁,方成的脸在笑,心在垂泪,勾点奶油点她鼻子,眼眶发热,“圆圆许愿呀。” 闭眼睛,许愿,她糊里糊涂,懵懂憧憬的长大一岁。 因为小丫头的生日,今天谁也高兴,小寿星也开心,开心得太过分,吃过蛋糕早早犯困。方成把她哄睡,陪了好一会儿,夜幕深深,十点多才回房间。 贺云不在房间,等方成等得太无聊,在健身房里做卷腹。方成问过阿姨,走来找他,刚推开门,听见他运动中微急的喘声,心头一跳。 贺云有健身习惯,胸肌、腹肌,不过分却让人安心,方成有时被他抱高,真是吓一跳。知道他进来,贺云动作不停,直至做完六组,才从垫子上起来,向他走近,“哄睡了?” 汗让轮廓更加清晰,贺云热烘烘靠近,方成骗不过自己,有些口干舌燥,低头“嗯”了声。 贺云不解,挨过来,不知是不是故意,“干嘛呀,低着头。”方成没办法,只能抬头,闻到他身上并不让人讨厌的汗气,新鲜暖热,脸霎时红起来,不说话。 贺云隐隐的知道了,笑着问,“你洗澡了吗?” 他摇头,下一秒,即被贺云轻轻的亲,“一起。” “嗯。” 浴室里,贺云先脱了裤子,他刚才就没穿上衣,脱完扭头,“我帮你,还是你自己。”方成哪好意思让他帮自己脱,三下五除二脱了,磨磨蹭蹭走过来,被贺云一把拉到跟前。 “怕什么,你不是看过很多次了。”他直接点破方成在健身房的古怪,把方成的手放在自己腹肌,“摸摸,跟它亲一亲。” 方成几乎想恼怒的抬头瞪他一眼,但没敢,手在贺云沾水湿滑,块块的肌群上抚摸,感受底下暗涌的力气。 贺云给他摸得气息发沉,低头搂他,“好不好?” 方成不肯遂他的意,执拗不应。贺云却已经知道答案,笑得得意,来吻他。 刚才在健身房没用完的力,贺云全在浴室,用在方成身上,两人酣畅淋漓的做了一场。 方成坐在贺云腰上,撑着刚才摸过的腹肌,起起伏伏,用屁股吃贺云的大东西,吃得软倒,在下洒的水流中倒进贺云怀里,“没力气了。” 没力气,换贺云来主动,他有的是精力。 方成的哭声呜呜咽咽响在水声里,隐隐约约是,“弟弟,慢点干啊啊……” 直到近十二点,他才被贺云抱出来。真招不得,他陷在松软床铺里失神的想,每当他以为结束,贺云总兴致勃勃的来哄,“再一回。”一回又一回,方成是颗糖,贺云剥糖纸,舔糖果,一层一层,舔圆舔小,不见糖心不罢休,他拿他一点办法没有。 “哥,我今年的生日过了。”贺云很遗憾的在他耳边说,话里有话的引诱。 “嗯,明年还有。”方成哑声,缩进他怀,闭眼欲睡。 “你陪我过吗?” 迷迷糊糊,他不知是不是睡了,不确定到底应没应贺云,慢慢堕入黑甜无垠的暗。 隐隐约约,他听到,“我可没圆圆那么好糊弄……” “嗯,陪你过。” 他在心里说,终没出口。 【作家想说的话:】 贺云这只大蚊蚊 第19章 既是共同生活,他与贺云从前只因钱债交叉的生活小角,在不断扩大。方成的生活简单得一眼能看穿,贺云却不是,吃喝玩乐,他的圈子是方成从前想也想不出来的。扩大,完全是贺云的功劳。 所幸,他还夜夜归宿,偶尔晚些,会在凌晨两点到家。他去哪儿,跟什么人见面,方成概不过问。不合适,不应该,他守着他的本分。 贺云倒时常跟他说起哪哪个朋友,方成听过就过,安静当个倾听者。 季节更迭,名义上的秋来临。天气还是那么暖和,只白天晚上凉,不是名义上的秋么。 这天,贺云早上出门前说,要回来吃晚饭,一定要方成给他做。 他对他没什么不依,下午四点,早早关了超市,和圆圆一块回家,系围裙烧菜做饭,忙忙碌碌,直到六点。 抬头看钟,他停下做最后道菜的手,先给圆圆喂饭。半个小时后,圆圆也吃饱了,贺云还没回来。 他在厨房坐了会儿,进房间给人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直到挂断,那边都没人接,方成不死心,第二次打过去。 还是响了很久,在最后,被人接起来,却不是贺云。方成听着听筒里的女声,失神。 “喂,喂……” 女孩在无人应答的沉默里疑惑,走向手机的主人,“阿云,你的电话。”失神被这句称呼打破,方成将手机离耳,就要挂断。 贺云恰时接起来,他身周遭的嘈杂人声、音乐声一齐传过,“哥,什么事?” “喂,哥。” 方成拿起手机,放在耳边,“没什么,你不是要回来吃晚饭,还回吗?”他语气中的卑怯在那头嘈杂的各种声音里微不足道,深深淹没,贺云听都没听出来,拿远手机,吼了声,“小点声,我接电话!”转头应他,“回,只是得晚点,你带圆圆先吃,我一定回去吃。” 良久,方成“嗯”了声。他能说什么,只能说这个。 挂断电话,方成久久没动,直到鱼冷后特有的淡淡腥味飘来,他才转头看桌上菜。一样样,他把它们放进锅里热,粘稠酱汁倒入热烫锅底,不紧着翻动,会结出焦黄小块。 他在最后把它们铲出,扔进垃圾桶。他看它们,真像看颗被轻慢的心。 钟摆滴答走转,七点、八点、九点……方成越等越精神,最终,他的目光看向墙上钟——十点半。起身,贺云应该不回来了。 挑拣衣服,他走进浴室洗澡,留厨房的灯,独自亮着。人等不到,灯总能等到。 十一点,停好车的贺云迫不及待往客厅闯,先进的饭厅,不见方成,转头进卧室,正碰上洗好澡出来的他。 二人四目相对,都有些愣。着急明晃晃写在贺云脸上,方成看着,不知怎么就这么气,开口却是心平气和,“回来了。”气也只能在心,他有什么资格。 “嗯。”贺云喘匀气,打量他,“我还没吃晚饭。” 他抬头,眼神不信,腿却往客厅走,终是忍不住,“真的没吃啊。” “吃过,但还想吃你做的。” 一句话,把方成的气消个干干净净,心甘情愿给他热菜,自己不吃,倒陪着他吃。 贺云很捧场,风卷残云似的吃了大半。 吃饱后,贺云去洗澡,方成躺在床,听浴室水声,脑子却是那句,“阿云,你的电话。”亲昵自然,他听过就忘不了。 贺云光着上身出来,头发半湿,上床搂他。 不得不从乱杂思绪抽身,方成扭头躲他的吻,轻轻推他。 “怎么。”贺云不解,往常时候,他吻方成,方成只会张嘴放他的舌头进去,慢慢抱紧他,趴到他身上去。 方成扯了个最容易拆穿的谎,“不舒服,不想做。”贺云心思转念飞快,把他抱到身上,“是我回来晚,你不高兴。” “不是。” 虽然有那么点,但它才不是主要原因。 贺云想不到别的,揉他头发,“那是为什么?” 方成发现他在套话,“没为什么,也没不高兴,就是,身体不舒服。” 心念一动,贺云倏忽想到什么,心暗自涌动发热,却作漫不经心,“嗯,不舒服,那就不做。” 方成从他身上慢吞吞下来,翻身给贺云个背。 “过两天,我打算请些朋友到家里玩。” 他不觉他的圈套,语气平平,“嗯,到时我跟圆圆回去住。” “不行。”贺云靠过去,贴他的背,“你也得在,怕什么,他们只会以为你也是我朋友。”方成怔怔,觉出点不对劲,却一下想不明白,“我跟他们,又不熟……” “反正我要你在。” 一语定生死,贺云不给他不答应的机会,装生气翻身,也拿背对方成。 变成这样,贺云生气他就不安,翻身后的方成看着贺云的背,没了办法,挪近摇撼他的肩,“弟弟。”他要哄他,就会这样叫,语气都不一样,格外藏娇。 贺云翻身躺平,只看他不说话。方成低下头,半只脚踏入未知圈套,“我会在。”他拗不过他,永远。 唇角不自觉抿起,贺云把他拉到身上,绽出个雨过天晴的笑。 【作家想说的话:】 我们方成在暗戳戳吃醋耶 第20章 没过两天,贺云的朋友们应约过来。男男女女,都是生面孔,方成把女儿送过给陈阿婆带,回来见他们熙熙攘攘坐满客厅。 正犹豫该怎么办,是直接穿过他们进卧室,还是去打个招呼,说什么呢……贺云眼尖看见他,走了过来。 不用费心介绍,光是贺云对他的亲近,足够让他们对方成笑脸相亲。你来我往,方成都不知自己答的什么,一颗心扑通扑通,窘得像儿时迟到,在讲台受罚,抬头是数道好奇、探寻的目光。 “阿云。”一道声音把他拉回人世,他扭头看向庭院进客厅的入口。他认得这个声音。 她直接向贺云走来,大咧咧挤进贺云和个男生中间,“你的庭院什么都没有。” 贺云往左让她,笑笑,“你嫌空,你来帮我种。”话语一出,四下皆笑,打趣这对男女,目光或嫉妒,或艳羡。 庭院太空,正缺像她一样的鲜妍花朵。 方成低下头,在接下来的时间安静做个倾听者,听着大部分他不懂的话,茫然的点头,淡笑。 不麻烦两个阿姨,晚餐在餐厅订,送到家里还精致温热,香槟美酒,应有尽有。 一直闹到晚上十点多才散,方成晚饭吃得味同嚼蜡,倒喝下不少酒,站在客厅看贺云把他们一一送上车,晕乎乎的站不住,扶墙回屋,往床上这么一趟,昏昏欲睡。 脚步声由远及近,推开卧室门,来到床边。方成费力睁眼,眼前是个模模糊糊影子,“哥。”影子的轮廓开始清晰,堆出墨眉笑眼的贺云。 “嗯。”他迟疑的应,伸手触摸,“贺云。” 他全然痴迷,指腹蹭过贺云暖热的脸,来回不舍,软绵绵的又叫了声,“贺云……” 没忍住,贺云吃他的手,把个指头吃得软热发黏,紧接着睡上来,挨住他,“哥,你喝醉了。” “没有。”醉鬼永远不会承认自己醉,脸颊绯红,方成闭上眼,“胡说,没醉。” 累极倦极,酒意熏熏,贺云的声音吊住他懒懒的魂儿,不让他睡,耳边叫个不停,“哥,哥……” 方成不得不睁眼,恼他,瞪他,变成个虚张声势醉鬼,“别叫我。”眼前晃着个什么,他伸手去抓,怎么也抓不到,起了好奇心,“是什么……” 贺云忍住笑,把手机拿开,叫他永远抓不到,开始套话,“你不高兴,为什么?” 茫然眨眼,方成不懂他的意思,不高兴,他没有不高兴。弟弟好吵,他闭上眼睛,决意不搭理贺云。 摇撼他的手,贺云不让他睡,“是因为那天晚上,雨晴接了我的电话,对不对?” 雨晴,脑子混混沌沌,方成费力的想这个名字,忽的,一句话蹿入脑海,“阿云,你的电话。”是,是这句话,让他心神不宁。 “雨晴,你叫她雨晴。”方成嘟囔,翻身不搭理,贺云还叫她雨晴,怎么能。 酒意灌满的心摇晃起来,跟他诉苦,跟他叫嚣,看吧,贺云叫她雨晴,亲昵死了。你生气,跟贺云说,让他知道。 拉高被子盖脸,扣𝟙𝟠𝟚𝟟𝟚𝟝𝟛𝟟𝟙𝟘海唐文包方成按住他不安分的心,不理它的诉苦,它的叫嚣。 偏贺云来拉被子,把他要哭不哭的样子尽收眼底。四目相对,一双灼热一双逃避,贺云喉结滚滚,“是不是因为雨晴?” 他还那样叫她,方成咬住下唇,“不许你这么叫她。”按不住,不安分的心终究占据上风,他瞪贺云,“不许你叫她雨晴。” “为什么?” “因为我……”方成呢喃,心里委屈找到个出口,怕贺云不信,说得温温柔柔,要人回应似的殷切,“我喜欢弟弟。” 倏地给什么大而软的东西砸中,贺云屏住呼吸,心跳飞快,“你说什么。” “我喜欢弟弟。”他真的不信,方成心慌,他要是不信自己的委屈谁来知道,“我喜欢弟弟。” 不够,不满意,贺云脱口而出,“弟弟是谁。” “是贺云。”方成看着他,目光从没有这么大胆,直勾勾,笑盈盈,点贺云的鼻,“是你。”贺云的脸在灯下慢慢红起来,他鲜少这样,因此方成也看见,转去摸他的脸,“弟弟,你的脸,为什么红,你也喝醉了。”他笑,笑话贺云的脸红。 没有任何别的,对他的笑话,贺云只想吻。封住他让人心神摇曳的嘴,把他囫囵吞进肚。 方成被他突然的急切吓了一跳,却很快适应,打开牙关,放任自己和贺云的舌纠缠。是弟弟,弟弟不会吃了他的。 手机早在方成笑的时候被贺云扔在枕旁,画面变为无边黑暗,只剩下声音。 被阴茎填满的时候,方成的喘声很软很腻,“啊,进来了……”没多久,他呜呜哭,“弟弟,慢点。” 皮肉相撞的闷声、水声、啪声,男人被干到情动情热的呻吟,乱七八糟混在一块。 【作家想说的话:】 哦豁 第21章 晨光熹微,方成完全在头痛中醒来。醉酒、情事,哪一样都是头痛的罪魁祸首。他身旁是睡得沉沉的贺云,手臂横胸,梦里也不让他逃。 闭眼躺了会儿,头痛稍微缓解,方成轻轻拿起贺云的手,想下床洗漱穿衣。只是,刚拿起,贺云睁开眼,睡眼朦胧看他,“你醒了。” 既把他吵醒,方成索性躺下,哑声说,“对不起,把你吵醒。”揉着太阳穴,他闭眼忍受痛楚。 听出他话里的淡淡疏离,昨晚醉酒的方成浮现脑海,贺云转头够着手机,递过去,“给你看个视频。” “什么视频——”话出口,方成想起之前贺云给他看的那些,以为贺云心血来潮,大清早让他看视频学习,脸微微发烫,“昨晚……”折腾了大半晚。 贺云看他扭捏,以为他记起昨晚的事,脸上笑深深,“让你看你就看,看就知道了。” 方成拗不过,点开看起来。只是,越看,脸上热意越消退,直到消退完,剩下空虚的苍白和冷。 “我喜欢弟弟。” 犹如一记重锤,锤碎方成费心建筑,自我保护的壳。壳碎,血肉心脏展露人前,无人捡拾,虚弱颤抖的死去。 他的脸倏地惨白,犹如张迎风白纸,不停颤抖。 慌乱中,他把手机扔开。 视频在播,传出声音,“弟弟是谁。” “是贺云。” “是你。” 忙不迭颤手抓起,方成胡乱的点着屏幕,把视频关掉,转头对上贺云的笑眼。他胜利,他在嘲笑自己。 不等他说话,方成咽了口唾沫,着急惊惶的解释,“我昨晚,喝、喝醉,胡乱言语,你别信,你别信。”后一句,他近乎可怜的哀求,“我喝醉了。”话音落,眼眶红,“贺云,我喝醉了,说的胡话。” 贺云的笑,中止在他的话音里。 “什么意思,你不承认?” 话里冷冽不加掩饰,贺云抬头看他,眼中笑结作冰,随话碎裂,扎进方成的脸。 “我昨晚喝醉了。” 见他冷脸,方成更加惊惶失措,把一切推给醉酒,只能这样,只好这样。他,可怜的看向贺云,目光哀求。 心陡然下沉,贺云不可置信,“你的意思,你说的醉话,喜欢我,也是醉话,做不得数!”他忍不住拔声,借此掩饰愤怒,掩饰昨夜那个为得到真心而高兴的傻瓜。 方成在他的吼声里低下头,“我和你,是还债的关系……怎么能,说什么喜欢不喜欢……” 他也迟疑,他也动摇,舍不得出口伤人。伤人伤己。 久久,呼出一口长气,像是冷笑,贺云看向垂头的他,想怒骂,想逼迫,最后还是不甘,“方成,你确定,你的醉话里没有一点真心。” 质问咄咄逼来,方成的心跟着发颤,把头垂得更低,“没有。” 贺云的心沉了,沉入寒冷无边的地界,不知用多久,才会被人拾起,重拥暖意,他冷笑,“好。”掀被下床,走进浴室,他把门摔得震天响。 方成听见摔门声,抬头,失神干涸的眼发痛。心是它们的根,它在痛,它们怎么能不痛。 走进浴室的贺云在刷牙,刷得重而急,直到感到疼痛,镜中那个怒目的人才如梦初醒,吐出泡沫,撑住台沿。 方成昨晚的都是醉话,他能让酒担情的责,而自己,只能让真心担责。 他疯了,昨晚真的为此高兴,是活该。 不知过去多久,他推开门,卧室空无一人。 贺云的目光落在枕旁手机,拿起它,他重新打开视频。绵绵软语,醉后笑声,都提醒,他用真心担责的蠢。 颤手,他把进度条拉到最后,清晰沙哑的声音,是他。 “哥,我也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他笑,以为方成答应他,是板上钉钉,万无一失。 方成没听见。恋爱的开场幕布,变成布满折痕的遮羞布,他的心在布里被狠狠碾过。 【作家想说的话:】 开始了开始了 第22章 二人的冷战就此开始,方成不愿意给他缠,愿意给他缠的人多了去,贺云的夜不归宿,开始变为常态。 方成依旧和从前一样待他,只是贺云不再领受,没有冷言冷语,没有冷嘲热讽,他只是不接受,甚至连方成做的饭也不愿意吃。 他对贺云,在性上,也忽的失去吸引力。两人睡在一张床,楚河汉界,泾渭分明,贺云不过界一分一毫。 方成不明白怎么事情会忽然变成这样,惴惴不安的惶恐,比当初看到视频时,超过百倍千倍。他的目光总不由自主落在贺云脸上,可贺云看也不看他,恍若无他,只做自己的事。 他可以跟圆圆说话,都不跟方成说话。 方成的心在惶惑里熬坏了,慢慢变成死冷一滩,掰着指头数离半年之期还有多久。 贺云在忍耐,他像头蛰伏凶物,敛齿收爪,看着方成慌乱,他要他尝点苦头。 之后,只要方成跟他好好解释,他可以翻篇,一切从头。 可是,方成从来接受惯了,接受命运给他的不公,接受运气对他的刻薄,同样,他也接受贺云对他的冷淡。 时间不像心软,可以早一点来,也可以晚一点来。它无情无义,到了时候,就是时候。该是半年,就是半年。 寒潮不断南下,城市一夜之间降温。方成为自己煮了壶水,一口口的喝,一杯杯的倒,他在等贺云。 临近十二点,贺云带着一身寒气走进客厅,似没看见他,径直往卧室去。 “贺云。”他叫住他,小心翼翼。 脚步停顿,贺云松开拧动门把的手,没回头,“什么事?”他的心在跳动,越来越快,方成终于主动跟他说话,似乎是个和好契机。 “过了年,我和圆圆就搬回去住了。” 半年到了,他和贺云的生活都该回到正轨,一如从未相识。方成艰难挤出点笑,好不那么刻意,“我提前,跟你说一声。” 贺云不受控制转身,正把他的笑收入眼底。离开自己,就那么高兴,刚才他还以为是个和好契机,多傻。 方成被他看的怔在那儿,脸上的笑也僵在那儿,看着他一步步逼近。贺云脸上是种执拗的笑,笑里藏刀,嘲讽露着它冷冽的刀锋,“搬回去住?” 他被他看得低下头,声音轻颤,“嗯,半年,不是到了吗。”轻轻咀嚼方成的话,贺云简直快被气疯,等着等着,他就等来这句,真不值! 几乎没怎么想,他过去把方成掐进怀里,咬牙切齿,“搬回去,你做梦。” 什么狗屁楚河汉界,他踹开卧室的门,把方成重重扔在床上,扯开的领带正好做绳,三两下绕上方成的手,打上个结。 方成看着他脱衣服,紧接着屁股一凉,裤子连内裤一齐被扒掉,“嗖”一声,重重甩在窗玻璃,闷声掉落地毯。 “贺云。”他颤声叫他,心隐隐怕着,身体却因贺云灼灼的视线发烫,皮肤久不亲近,它们也羞见对方,他不断往后缩,“贺云……” “别这么叫我。” 他是他的谁,凭着什么得他这样叫他,想让自己心软,方成在使招数,他再不会落入他的圈套。 一把拖过他两条腿,贺云粗鲁的打开他。太久没做,手几乎被腿根软腻皮肤的温度烫化,贺云揉着方成的屁股,掰开再掰开,摁上淡红紧闭的褶皱。 胸膛起伏,方成被他摸得浑身发热,揪紧床单喘息。冰凉液体在股缝流淌,是润滑液,贺云的手把它们涂在皮肤,揉热揉化。 他太久没碰他,彼此都有些急不可耐,却都忍着。贺云慢条斯理给他扩张,手指把紧闭肉口插软插红,看着方成平坦小腹越来越深的起伏。 方成终于忍不住,哭得泪眼湿红,两腿分得开开,屁股轻摇,吞贺云的手,“呜……”他呜咽,就是不肯叫贺云,以为他的哭能像以前一样,把贺云勾个魂飞魄散。 干脆利落抽手,贺云从床上下来,起身走进浴室。 方成晃屁股的动作一停,迷茫睁大眼睛,听见浴室门关的“砰”声,泪悄无声息从眼角滚下来,他哽咽,“弟弟……” 贺云不救他,弃他而去。 贺云没在浴室待太久,洗了个手,擦干,走了出去。 不知什么时候挣开领带绑的结,得不到他可怜的方成,只能把手当成他,白皙修长的两根手指,插进湿黏发红的穴里,插进插出,边哭边爽,不知顶着哪儿,身体这么一僵,绷得紧紧,前头没人摸的阴茎弹着射了。 泛红弓起的背倏地放松,方成软成滑腻一滩水,两个指头湿亮滑出,沾满淫液。 他在濒死似的喘,弓成可怜一团,脚趾蜷紧,屁股间小洞被手指插得圆圆,等着什么进去把它填满。 没有防备,他被贺云搂入怀,粗烫鸡巴插进他抽缩不停的骚穴,直顶骚心。 “啊……”方成惊重的喘出声,即刻被贺云压在身下,塌腰撅臀,摆出个最合适被干的姿势,迎接狂风暴雨。 高潮后的不应期短得不可思议,没几下,他硬了,腰肢向前摆晃,红通通的东西跟着摇头晃脑。 实在被刚才那慕激得厉害,贺云进去后干个不停,边干,边拍方成通红的屁股,向上向两边掰,抚摸撑薄撑粉的褶皱,搞得方成颤栗不止。 喘口气,他把他掰正过来。方成的脸是情欲烧出来的潮红,眼哭得有些肿,更显得媚,失神垂泪的样,几乎让贺云疯狂。 “弟弟。”他不知廉耻的叫他,把手套进贺云的颈,搂着往后仰,屁股和贺云腰腹相连的地方,润滑液早被拍成白色黏团,好似谁在他屁股里射过,射的淫乱不堪。 贺云不应他,只掐住他的后颈,更深更重的凿他顶他,腰腹不断向上,把方成干得浑身发抖。 “呜呜……”他忍不住呜咽,肠肉给青筋盘虬的粗烫柱身操麻操爽,出了好多水,流出来,流到贺云下腹。 贺云随手摸了把,“骚货,出了这么多。” 淫词艳语,非但没让方成觉得羞耻,反而吃紧了贺云的东西,嗯嗯啊啊的叫起来,向下压屁股,两团软肉把贺云贴得什么样,仿佛要陷进男人的肉里。 贺云受不了,把他推倒在床,俯身猛干,手沿腰线抚摸,搓他的奶头。 上下齐来,方成被干得双眼迷离,一手抓床单,一手撸自己,给人捏住颈似的,喘得尖细嘶哑,“要被干死了,啊嗯……”犹嫌不够,扭着腰来迎合贺云,“弟弟,快点……” 贺云发现他在被方成勾着鼻子走,恨恨的,他把他抱起,吻他放肆的嘴,腰晃得飞快,狠狠操他。 “哈啊……” 缠绵的吻犹如场戏,终有落幕,方成半眯着眼急促喘息,睫毛乱抖。 他被贺云操射。 屁股上湿黏大片,他知道,贺云也射了,男人半硬的阴茎就着精液,正在他腿根不断磨蹭。 贺云在方成耳边,对着他尚未回到躯体的灵魂。 “我不可能放你走。” 他听到了,闭上眼,趴进贺云怀里。 贺云没像从前那样搂他,推开他下床,没有丝毫留恋,走进浴室洗澡。 水声淋漓,方成低头看自己,心从过去不久的热烈情事抽离,渐渐归于平静。深深厌憎似的,他下床拿纸巾擦拭,直至擦红擦痛,才颓然停手。 等两人收拾洗漱完,双双躺在床上,已是凌晨。 方成声音沙哑,“最后……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改主意,打算腻了才放你走。” 月光一定知道方成的脸是惨白的,它笼罩他,听见他低声说,“嗯。” 第23章 一切恢复到醉酒夜前,至少在两位阿姨看来是。只有当事人清楚,真心敞开,却被人粗鲁合上,想它再打开,没那么容易。它这次留了心眼,绝不轻易交付。 最开始,方成像是泄了气,灰了心,性事上予取予求,放浪得贺云暗自心惊。没多久,他完全变个人,沉默得厉害,肏狠也不出声,只哭得无声无息。 因为他言而无信,拉长半年之期,方成跟他拗,生他的气,贺云不是不知道。可少年心性,就是吃软不吃硬,醉酒闹出的风波,把两人一齐拉进较劲漩涡,酸甜苦辣个中品尝。 二月初,贺云跟两位阿姨回香港过年。放任飞了一年的鸟儿,总要归巢,见见父亲、阿婆,叔伯亲戚。 一下子,只剩父女俩住在这里。 方成反倒觉得轻松,每天亲手照顾女儿起居,忙顾超市生意,笼罩他头顶上空的乌云终于挪开。他得喘出口轻松气儿。 一天过一天,贺云不给他打电话,他也不给贺云打电话。贺云好似变成个远小影子,只午夜梦回,才忽然蹿至方成心尖,挠呀抓呀的让他疼。 他悄悄的密谋,布置,一切只为年后。方成告诉自己,他不欠他什么,半年就是半年,过开年,已远远超过,是七个月零九天。 自从经历离婚,父亲去世,这是方成身边只有圆圆,过的第二个年。熟稔去超市买菜买果买肉,置办年货,买圆圆的新衣服,方成做得井井有条,一丝不乱。 年夜饭只有两个人吃,却也丰盛。 酱焖猪肘,红烧鱼,油焖虾……浓油赤酱,颜色鲜亮,都是好意头,方成想在今年存点钱,以后的每一年都存点,圆圆要上幼儿园、小学、初中……要花很多钱。 穿成个小肥猪的圆圆,倒记得哥哥和姨婆,坐在方成身边,捧着奶瓶,“爸爸,哥哥、姨婆,在哪腻,他们怎么不跟我们吃饭呀。” 方成专心给她剥虾,剥出一个接一个虾仁,“哥哥和姨婆也有他们的爸爸、奶奶,当然不能和我们一起过啦。”低下头,把虾仁递到她嘴边,“所以圆圆是和爸爸一起过年,对不对?” “对。” 圆圆点头,嚼着虾仁应得含糊不清。 地段不同,看到的烟火也不同,住在附近的人非富即贵,当新年的钟声敲响,方成抱着圆圆,看见活到三十年,最绚丽灿烂的烟火。 流金洒银,亮如白昼,只此时此刻,天空成为烟火撒欢的圣地,宠它纵它,让它在自己怀中绽放。方成贴着圆圆软乎乎发顶,看得出神。 “哇……” 圆圆在他怀里,奶声奶气的惊讶。 方成低头,脸在烟火里明明暗暗。 半个月,一切密谋好,到了元宵。 想了想,他还是给贺云打去电话。彼时,他和圆圆坐在餐桌,眼前两碗汤圆,白胖挤着白胖,甜丝丝气儿扑人鼻子。 电话接通后,方成率先出声,“喂。” “嗯。”贺云应得不咸不淡,“什么事。” “你回来没有,要是回来,我煮了汤圆,回家吃一碗。” “没回,在香港。” 毫不留情,贺云的话击碎他的隐隐期待,显得冷漠生硬。 也好,方成轻笑“嗯”了声,“拜拜。” 不吃汤圆,不能团圆。他要是在,他反而不好办。 打完电话,汤圆没有刚出锅时圆滚,微微瘪在热汤里。方成舀起吃进嘴里,又甜又烫,抚慰黯淡的心。 第24章 三月初,陈红娟和黎华先过来,贺云还被阿婆扣在香港。逃不掉,老太婆不让他走,除非他跟她相中的几个女孩见面。 贺云没办法,顺老太君的意,安老太君的心,通通见过,当多几个朋友。 直到得知消息,带着张鑫匆匆赶回来。不必明说,发生什么他心知肚明,在他所知的圈子里,这样的事屡见不鲜,只是说到底,他没有动过关住方成的心,也不曾限制他行动自由,昏头涨脑的,他有些懵。 午后到傍晚,张鑫带着消息赶回来。 “他的房子租了出去,那个男租客说,免了半年房租,剩下半年房租一次性付清。” “我还问过超市旁边的服装店老板,超市在年后一直关着,她就没见开过门。” 不拖泥带水,他把调查来的情况告诉贺云。眼下,老大的人丢了,谁也清清楚楚。 贺云抬头看他,看不出多喜多怒,“去查去找,我要知道他在那儿。”语气轻,分量重,到底是亲生的种,张鑫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这样,带过来的人不够,得跟三爷那边支。” 贺云父亲行三,道上的,都叫他三爷。 “去支,前后缘由也不用瞒他。” “是。”点了下头,张鑫一颗心落定,松出口气,转身打电话。电话没多久接通,他跟那边谈起来。 贺云低着头,等他打完,“找到,要多久?” 张鑫走过来,“用不了多久。”走得不是明道,花不了多少功夫,答完,他觉出不对劲儿,轻声补了句,“找到后,是直接把人控制,还是……” “别惊动,监视就行。” 方成父亲这代人,受计划生育影响,大都是一个孩子,所以方成没个兄弟姊妹。再上一代不同,讲究多生,生下来就是劳动力,所以方成有两个叔叔。 方成投奔他们去了。 新城市地理位置更南,三月份春意盎然。 他们帮他找好房子,帮圆圆找了幼儿园。方成用半个月时间找到份私立医院的会计工作,圆圆也在幼儿园交了新朋友。虽没生根,终究是落了地,生活简单平稳,周一至周六上班,圆圆有退休的婶母带,周日他把她接过来,陪她一整天。 跟贺云的纠缠别扭,真变成一场梦,方成不说,就无人知道。 这天,他领到第一个月工资,漂浮的心更加安定,拿出一部分,存进银行。 不过几分钟,他从自助存取款室出来,走进银行大堂。婶母把一笔定期存款的密码忘记,办了手续,今天是能取出来的日子,方成陪她来取。 刚坐下,听到他们取的号,方成跟着婶母来到服务窗口。 把手续凭证递进去,柜员抬头说,“还需要您的身份证。”婶母低头从口袋里拿,那柜员却看着方成,有一会儿,迟疑念出他的名字。 方成扭头,也把人看了一会儿,“邱杰?” “是我啊。”声音跟着笑一块出来,邱杰玻璃后的脸堆出笑容,接过递进的身份证,边对着电脑给方成婶母办业务,边说,“大学毕业,你不是回家了,怎么现在来这里发展?” “是在家那边待了几年。” 方成看着他的侧脸,种种慕慕浮上心头,也没忍不住,是个笑脸,低头对好奇的婶母说,“大学同学。” 邱杰在工作中抽出抹心神回头,“你现在住哪儿?” 方成念出个旧小区名字,“医院提供的房。” “你现在在医院上班呀。” “私立医院,会计,捡起老本行。” 他问他答,时隔八年的同班同寝情分,在问答中迅速回到二人心中。 办好手续,按婶母要求取出存折里的钱,邱杰笑着跟他说,“要上班,今天下班我找你,吃烧烤去。” 方成脸上笑容不散,“嗯。” 走出银行,他婶母说,“也是巧,真是你大学同学呀。” “是啊,一个寝室。” 答得平淡,心却不同,年少岁月里的好奇、胆怯、慌乱、痛苦,及至最后放下的释然,通通浮上心头叫嚣。终于遇上他,这点封存的情终于有机会在方成心里重新翻腾,它们怎么能不卖力,仿佛在狂欢这辈子的最后一次。 方成按住不安分的它们,陪婶母坐上车。 邱杰下班后果然找到他住的地方来,亏的他有耐心,这儿是旧小区,门牌不好找。 方成换好衣服跟他出去,不远处一辆白色汽车响了响,他开车来的。 去的一家邱杰常去的烧烤店,刚坐下,他说,“你要是打算长期在这儿发展,我推荐你这家,好吃不贵,老板和老板娘人还特好。” 话音刚落,像是印证他的话,老板和老板娘一块来了,“阿杰,你朋友啊。” “大学同学,七……”他扭头看方成,为了确认。方成默默跟他做个口型,他回头笑着说,“八年没见了。” “嚯,那可真是老同学,该一场不醉不归。”老板应得豪气,直接拖箱啤酒过来,菜单板扔给邱杰,“点菜。” 邱杰笑着低头点菜,勾了几样,递过来给方成,“你点你的。”他接过来看,低头也要了几样。 白炽灯,薄铁盘上是刚烤好的虾、牛肉、韭菜、腰子、心管……两人对吹完一瓶啤酒,脸上的笑才淡了点。 “怎么样,你结婚了吧。” 怀揣颗隐隐的愧疚之心,邱杰问了。八年,原是淡了,看见方成,它再出现。 方成心头一跳,他知道,也是,怎么可能不知道,情是什么物事也不能将它蒙蔽藏住的。 轻轻一笑,他说,“结了,又离,有个女孩。”真是老同学应有的客套与寒暄,聊孩子聊家庭,“你呢,是和吴玲吧。” 苦笑现在邱杰脸上,包含些无奈,“是她。不过,和你一样,离了。有个男孩,法院判给她。” 真是,说什么好,一切安慰话放进新开酒瓶里。 说说笑笑,吃吃喝喝,近十一点,邱杰才送他回来。方成喝得有些醉,在沙发上躺了好久,才找衣服进浴室。 酒后身体热,也不觉水温比平时烫,他闭眼洗头,冲干净泡沫后往身上打沐浴露,手滑溜溜的抹过全身,冲水,重复。 只是。他低下头,颤手捋了一把半硬的东西,没压下去,反越翘高,歪贴腰腹。 忍不住,明知不该却受不了勾引,他把花洒架好,手掌滑过腰腹往下,握住硬翘的阴茎。酒后的身体不禁碰,即使是自己碰也不行,很快,他撑着墙,发出难忍喘息。 缺着什么,总到不了。方成难受低头,手指挤进滑溜溜臀缝,在穴口打转,却不敢多碰,觉察到皱褶开了,烫到似的惊惶收回手,自暴自弃用力,搓弄红艳艳的昂扬阴茎。 “弟弟……”他低声呜咽,“啊……” 【作家想说的话:】 老同学出现 第25章 从浴室出来,累极倦极,方成倒头就睡。不知是酒,还是睡前想过他,一惯入梦的人,没来。一夜无梦,他睡到闹钟响。 推开窗,春天小雨如烟如雾,毛毛扑面,有些冷,他去衣柜找出件薄外套。今天周五,明天再上一天班,下班后可以去接圆圆。 临下班,他接到二叔电话,朋友送了只散养老鹅,让他下班别做饭,过去吃。 方成对这座城市,尚觉新鲜,在下公交后的步行路段,没忍住,伸出手接雨烟。真是烟,风一吹,无声飘进发里。后来,他见周围人都不打伞,索性把伞收了。 老鹅有八斤重,三吃,头脚颈煲汤,半只白斩,半只红焖。二叔把三叔一家也叫过来,热热闹闹吃了餐饭。 圆圆见到爸爸,黏得厉害,奶声奶气不肯放他走。方成听得难过,可没办法,明天还得上班,只能安慰,“明天下午,爸爸早点去接你,好不好?” 小丫头挺乖,心里舍不得还是点了头,赖在方成身上,细声软语,“你要快点来。”只把方成心也搅软搅碎,抱着她眼眶发烫。 他陪她,直到她在怀里睡着,恋恋不舍,把她交到婶母手里。 从二叔家出来,十点多了,因为下雨,街上行人不太多。上楼梯时,方成手机响起,他接起来,是邱杰。 “春樱广场……”他边往上走,边喃喃轻笑,“星期天,我要带圆圆,没有时间。” “带着她一块来呗,怕什么。” 他掏出钥匙,轻笑声响在安静楼道,“她怕生,没见过你,不肯的。”把钥匙插进锁孔,“下次吧,你先去看看怎么样。” “好吧。”邱杰不强求,“我就先去探探路。” “嗯。”方成推开门,“挂了。” 推开门,他习惯在黑暗中先把包挂好,伸手摸向开关位置。倏地,他的手僵在那儿。 一只男人的手,把开关整个包住,他的手贴上去,男人手背的雨,在缓缓洇开。 喉结无声滚动,他慢慢扭头,迎接他的是风。男人怀抱带过来的风,把他整个包裹! 来人身上有无声的怒,死死忍着,忍得呼吸低沉,刚包住开关的手,现在包住方成的嘴,用力用劲,仿佛要他死。方成在他怀里瞪大眼睛,几乎忘记呼吸,闻到男人身上淡薄的雨气。 七零八落,一路撞倒很多东西,他被他带到卧室床上。不等他反抗,男人制人很有一套,坐到方成腰上,反剪住他一双手,不知用什么绑住,暖热喘息不断扑在方成后颈。 “你……” 他颤声,想扭头,男人把手伸出,掐住他后颈,逼他趴进枕头。 绑好他后,男人从他后腰滑下来,压住方成两条腿,手从裤腰伸进,扒他裤子。 粗鲁干脆,他用手掐住方成屁股两团软肉往上推,吐了两口唾沫,打湿指腹,揉紧闭的淡红皱褶。 方成能动的只有上半身,可男人很敏锐,颈骨一动,他就会即刻用力,把方成压在枕面。什么东西火热擦上他的屁股,方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滚、滚开。”开始剧烈挣扎。 他的挣扎乱动让男人烦了,没扩张好,也不再弄,握住阴茎顶开臀缝,横冲直撞,不管不顾往里挤。方成吃痛,完全不能放松,夹得很紧,男人失神,停下不动。 趁此机会,方成猛起一股力,把他掀下去,用手腕打落床边台灯。 台灯摔到地上,放出光亮,把对峙两人照得清清楚楚。 贺云不善盯住他,“你再踢我试试?” 听到声音,看清样子,方成愣住,几乎不能相信是他。他没见过正儿八经生起气来的贺云,没见过贺云这样冷冽迫人的样。 惊慌失措的神情有了裂缝,他眼眶一红。为着贺云吓他,隐瞒身份逼他。 不管他是什么神情什么样子,贺云沉默俯身靠近,拖过他两条腿,重复刚才,吐了两口唾沫,把手伸进他臀缝。 凉意在腿根弥漫,方成下意识夹紧不让他碰,屈腿蹬贺云的手,“贺云,你……”不懂蹬着哪儿,彻底把贺云的火蹬出来,按住他两条乱动的腿,整个身压下去。 他趴在他身上,语气十足的不耐,“你再动试试。” 方成被逼在他颈侧,气喘吁吁,忙不迭解释,“半年,过了,你起来……”回答他的是贺云的冷笑,撑起上半身,他直视方成,“你不会不懂我是干什么的吧。我和你,结束不结束,是我说了算,不是你。” 心因话慢慢摇颤,他懂他的意思,却不同意。算什么,越往下,纠缠越多,偏离的路线应及时纠正。 他扭头躲贺云凑近的呼吸,只执拗一句话,“我还清你的钱了。” 不说还好,一说贺云就怒火中烧,半年的缓兵之计反倒成为方成点醒自己的罪证。他们之间的交集只为还债,无关情爱,即使是后生出来的也不行。 不等他再啰嗦,贺云掐住他的腰让他趴在床,握住阴茎往里进。 方成被迫趴在枕上,后面吃进男人的粗烫阴茎。没怎么扩张,挤入时有干涩的疼,他痛白了脸,喘息急促,“痛……” 贺云对他的痛无动于衷。痛,才能记得,才会学乖。 不等方成适应,他压低方成的腰,挺腰干起来,手掌滑过脊背,掐住方成后颈,让他脸贴枕头,不能动弹。 身体被强行拉进一场情事,全身上下除了眼睛,方成哪儿也动不了,他只能承受,只能喘息,等喘匀了,身前的阴茎也有了反应,随着顶弄摇头晃脑,往前戳个不停。 “贺云……”情欲在惊慌失措的身体慢慢占据上风,方成语气没刚才硬了,着急惊慌的叫,“慢,慢点。”刚叫完,挨记深顶,乱颤睫毛沾上泪,“呜呜……” 他的身体在颤,把贺云夹得很爽,因而贺云更不会听他的话。慢点干,贺云的字典里没这个。 干涩肠肉很快认出贺云,柔软谄媚的出水,把阴茎裹住往里吞,贺云慢慢干得顺了,掐住方成的腰往后拖,撞进去严丝合缝,抽出来只小截,干得褶皱红通通的缩个不停。 水声很快出来,响在房间里。方成呻吟得很轻,撅着个白屁股,额头垫住手腕,脸生出艳丽潮红,向前晃个不停。 贺云看着躲在昏暗光线里的他,只觉得在看个矫情鬼魅。既爱怜他的皮相,又恨他害人勾引人,要把他嚼碎吞进肚里藏起。爱恨交织,欲火烧得他心有不甘心有不满,俯身出在方成身上。 掴下两掌,他掰开方成红通通的臀,全根没入还不够,向上挤方成的骚心,往那儿撞个不停。 睁大眼睛,方成腰肢颤了两颤,绷住绷紧,哭得无声无息,“顶到了,啊啊……”身体给干得颤个不停,他趴在枕上的头扭过来,布满泪痕,“弟弟,慢点……” 贺云的身体烫着,眼却是冷的,俯身解开他手上的结,掐住他的腰,“跪好。” 方成舒服得迷迷瞪瞪,叫干什么也依,撑住枕头,塌腰撅屁股,两团软肉拱向贺云,“嗯嗯……”等了会儿,没吃到预想中的东西,他转过头,眼迷茫湿润的眨,“进来。”晃着屁股去蹭贺云的腰,“进来。” 年轻气盛,哪里受过这些,贺云喘着粗气直接插满他。 “啊!”方成惊重喘出声,烫着似的哆嗦个不停,腰肢往前往上晃,把阴茎牢牢吃住,好一会儿才活过来似的喘出口气,痛苦愉悦的哼,“好深。” 贺云同样在喘,给夹的,给紧的,揉着方成的屁股不断挺腰,“开始还让我滚。” 他说的什么,方成听不进,舒服得只会啊嗯叫唤,腰在贺云手里融了化了,再也跪不住,上半身趴在床上,只个屁股给撞得摇摇晃晃,伸手摸自己,撸个不停。 贺云眼疾手快,粗喘着擒住他的手,意思不言而喻。 方成觉得难过,曰更裙vxⓖⓞⓞ②③③还难受,哭出声,尖尖细细猫儿叫似的,摇着屁股吃贺云阴茎,“给我,给我……” 他骚死了,贺云哪里受得了,没命似的往重里操他,东西在湿红淌水的穴里飞快进出,动手搓弄方成的阴茎。 才帮他撸,方成哭叫两声,在黏腻不堪的呻吟里射了。 贺云也快到了,眼里生出些暖,两手握着方成的腰,喘个不停,声音沙哑,边操边问,“爽吗?” “爽……”方成拱着屁股,嗓音是黏黏的哭腔,“爽,弟弟射在里面好不好。” 贺云照办,最后一下撞得最深,抵着穴心射精,喘息粗重,“哈……”方成给内射得哆哆嗦嗦,闭上眼睛,屁股慢慢从贺云腰腹抽离,软趴在床,“好多。” 几股精丝给龟头带出来,涂在股缝,红白招眼。 贺云跟着倒下去,不在方成身旁,压在他身上,完全将他困在怀里,“跟你打电话的人是谁?” 方成和邱杰的重逢,通过张鑫所摄视频,重现在他眼前。 “老同学。” 方成轻轻答他。 贺云半硬的东西,正在他腿根黏黏糊糊的蹭,方成闭眼受着,意识到贺云还想要,扭头轻声跟他说,“明天,我还要上班。” 一切如旧,贺云面对性事后温柔的他,生出这种错觉。但他很快提醒自己,不是。 阴茎再次粗鲁插入,却不疼,穴里湿漉漉的都是精。方成在温吞的顶弄里,慢慢化成贺云手里一捧水,予取予求,哼哼唧唧呻吟。 “你凭什么走?” 忍不住,贺云不甘心、恨恨的问。 明明来前有一口恶气,叫嚣要方成痛,要方成疼。真让他痛,让他疼,恶气反而消失得无影无踪。它把欺负人的责任丢给贺云,是他不是它,它其实疼方成,爱方成,所以忍不住还要给出次机会。 “半年,你说的。”他还在倔,还在口不应心,心在腔室里可怜嚷嚷,只自己知道。 贺云简直气极,脱口而出,“你难道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求什么,话及时收住,他重新敛出双淡漠的眼,“好。”即使方成不愿意,他也能把他留在身边,他有的是手段。 他不相信,方成对自己没有一点特别,没有一点厚待。 “但是,债还没还清,我说的。” 什么债,情债心债,最最开始的钱债,现在反而微不足道。 身体在情欲里慢慢升温,方成很快分不出心神想到底是什么债,借着情火,毫无顾忌的说着清醒时也想说的话。 第26章 贺云有气,变着法儿折腾方成,好似他永远不会累,胡闹到后半夜,他才消停些。 方成沾枕就睡,迷迷糊糊间,好像有道目光一直落在他脸上。气没出够,贺云瞪着他不肯入睡。 晚睡恶果在第二天清早显现,感觉才刚闭眼,闹钟就响了。费力抬起酸麻手臂,方成够着手机看时间,确实该起了,不是闹钟失灵胡响。 闭眼眯了会儿,他一骨碌儿爬起来,扭头看向床上睡沉的贺云,轻叹了口气。 刷牙洗脸,今天要煮两人份的早餐,他犯难,思衬贺云的口味,最后煮了虾仁粥。吃一半,剩一半温着,他进房间换衣服。 身上到处是贺云弄出来的痕迹,他看得心惊,穿好后走到床边,轻碰贺云垂落的手,“煮有粥,起来记得喝。” 贺云早醒了,在装睡,手给方成碰到,眼睛睁开条缝,冷冷睨他,“别碰我。”方成给他看得心颤,知道他在跟自己拗脾气,却也不懂该怎么办,从前的法子,现在行不通,索性不说话,沉默一会儿,“你不愿意吃,下楼买也行。” 心里的火烧得腾腾,贺云坐直看他,“除此之外,你就没有别的话。”方成把头垂下,他知道他想听什么。 沉默拉锯,最终谁也没占上风,以方成走出房间告终。 听见关门声,冷意迅速在贺云脸上爬满。他刚才在克制,怕逼急逼紧,方成受不住。 拿起枕下震动的手机,看眼是谁来电,他接通,“跟他吃饭的人,情况摸清了?” 张鑫昨晚没睡,声音沙哑传过来,“查清了,待会儿吃过早饭,我过去。” “嗯。”干脆挂断,贺云起身走出房间,拐进厨房,打开温着的砂锅盖子,脸色才稍好些。 贺云要查人,查的还是和方成一块吃饭的邱杰,自然要查得清清楚楚。张鑫花了点时间,用的尽是上不得台面手段,把邱杰上下三代的情况查得清清楚楚。 他知道贺云急,坐下来没喘匀气就开始说,“他是本地人,成哥大学同学,两人同寝同班,关系不错……”他说,贺云听,只越听,脸色越冷。 最后,张鑫掏出张照片,“这是当初,他俩一块参加大学篮球赛时留的,我洗出来,你看看……”越往下说,他声音越小。 贺云皱眉,看向桌上反盖的相片,伸手翻过。看清,霎时睁大眼睛。 张鑫无声滚了下喉结,清清嗓子,“老大,也不多像,最、最多两三分,你信我——”话没说完,被贺云扭头横来的锐利目光逼得停嘴,抿紧嘴唇,别过眼睛。 他颤手拿起相片,要看个仔细。真看清,反而后悔,深深的悔,恨不得一辈子也没见过它,只觉得血液回流,冷得想咬紧牙关。 相片里的方成拘谨青涩,邱杰怀笑开朗的搂他肩膀,那张和贺云有三分像的脸皮,张牙舞爪嬉皮笑脸的向贺云扑来,钻进皮肉,啃食骨血,把贺云的心咬得血淋淋。 不是他像自己,是可悲的,自己像他。 怪不得,怪不得方成不爱他,他爱得另有其人,怎么能容得下另一个。 贺云看红了眼,手握成拳,里边是那张相片。他捏得极紧极重,仿佛要让相片化为粉末,愿当它从未存在,从未出现,自己从未看见。 张鑫轻轻扭头,恰对上贺云淡红怒睁的眼,真看得心惊肉跳,忙不迭过去掰他的手,把揉成团相片抢过来,“老大,真不像,真的!”即刻,目光横过来,他没办法,相片重回贺云手中。 再次展开,整张相片,布满折痕,像此处某个遭啃食的心。 贺云静静看它,指腹抚过上面方成的脸,久久没说话,抚摸够了,才淡声说,“方成几点下班?” “五点。” 明天不上班,下班后方成去婶母那儿把圆圆接回来,大小两人一块去超市买菜,慢悠悠回家。 刚推开门,小丫头眼尖,看见贺云,既惊讶又惊喜,笑出两排小白牙,从方成怀里扭下来,跑到他身边,“哥哥!” 贺云低头看她,挤出个淡笑把她抱起,交给张鑫,温温柔柔,“你跟张哥哥待着,哥哥要和圆圆爸爸说话,好不好?”圆圆懵懂点了两下头,搂上张鑫脖子,看向爸爸。 笑在扭头过程中消失,他看向方成,大步走近,抓住他的手,“过来。”两人一块走进房间。 反锁门,贺云扫视他的脸。 方成不明所以,看着他,几次欲言又止都忍住。 “看看。”贺云将揉成团相片扔给他,“还认得上面是谁吧。” 没接准,相片滚到地上,他弯身捡起,慢慢打开,看清折痕遍布中的自己和邱杰。猛的,心坠落似下沉,他抬起头,对上贺云薄含笑的眼。 “怪不得,你说那是醉话。” 贺云慢慢的说,越说,他越想到,眼前这个人,借他的脸,来回忆、咀嚼另一个人的好。 没有预兆,没有痕迹,难过慢慢出现在笑里,他闭眼吁出口气,像是放过,像是后悔,“方成,真没想到,我会有这天。” 他怎么能变成,一个人回忆、咀嚼另个人的工具。 难过和愤怒拉扯,终究是难过占上风,只呼吸间,笑意尽失,贺云眼眶泛红,“你爱的是他,对吧。” 方成没见他这样,一时自己是什么先管不了,心因他难过的样子,掰碎揉烂,矢口否认,“不是,当然不是!”他边说,边靠近贺云,眼眶不知什么时候也红了,“十年前的事,留到现在,连烟也没了,我爱他什么!” 当初醉酒后的不肯承认,反成现在最有力信证,贺云怒目看他,并不相信,往后退到墙边,咬牙切齿,“你别碰我。” 方成靠近的动作戛然而止,哽咽出声,“贺云……真的不是,真的不是……我跟他,连开始都没有过。”他和邱杰,怎么能算到爱头上去,一个初有好感就无疾而终的关系,连动心都没捱到。 他甚至从没把两人比较过。贺云就是贺云,在他心里,贺云跟谁也不一样。 瞬间,那个一直被他死死按住的念头,挣脱束缚牢笼,破血肉而出挤到方成喉间,他张嘴欲言又止。可能已无声的说了,用他的样子,他的眼神。 我爱的是你,贺云。 贺云似乎知道,他高大的身躯靠在那儿直视他,冷淡吐出两字,“骗子。” “我不原谅你。” 两掌宽门缝外面,是贺云走出的身影。方成站在门内,眼睁睁看他走出去。 “骗子,我不原谅你。” 方成走过去,用背把门关上,怔怔滑坐下来,“呜……” 【作家想说的话:】 矫言矫语,杀人诛心的二更 第27章 贺云走了,张鑫怕他出事,忙把圆圆抱过来,匆匆忙忙交代,“成哥,我先看老大去。”火急火燎追上贺云。 圆圆站在方成面前,看见他哭,小小人儿的小小心脏跟着难过,手足无措靠近给他抹眼泪,“爸爸,你怎么啦。”见眼泪越抹越多,自己也跟着哭起来,“爸爸……” 方成把她小软的身搂过来,仿佛能找到点安慰,“爸爸又把事情搞砸了。”家庭,生活,他总能搞砸它们,现在轮到爱,他辜负个人。 圆圆小小的脑袋还不明白什么叫搞砸,只能抱紧方成安慰他,哭腔奶声奶气,“爸爸,你不要哭了呀……” 天色渐黑,圆圆窝在方成怀里,轻声说,“我饿了。” “好,爸爸给你做饭吃。”方成起身开灯,在她面前哭,总是愧对她,也不让她到沙发坐,挤出点笑,“好久没背圆圆,来背。”背她到厨房洗脸。 圆圆搂着他的颈,心情雨过天晴,开始撒娇,“我好饿呀。”方成把她放下来,揉她小脸,“圆圆好饿呀,是爸爸对不起圆圆。” “嘻嘻。”小丫头歪头笑得乖得很,“我原谅爸爸,立刻,马上。”听到原谅,方成眼里闪过抹黯然,转瞬即逝,被笑容取代,他抬头冲女儿笑,“谢谢呀。” 时间不够,买回来的食材只做了一半,父女俩坐在餐桌上吃迟来的晚饭。 吃完收拾时,方成抬头看钟,八点半。 洗碗收拾,给女儿洗澡,自己洗澡,哄睡女儿,一切忙完是十点半。坐在沙发上的方成,犹豫再犹豫,给张鑫打电话。 刚接通,他迫不及待问,“贺云,他跟你在一块吗?” 张鑫其实在等他电话,知道他着急,算松了口气,“老大在外面喝酒,我陪着呢。” “他……”心一紧,方成脱口喃喃出声,却不知该接什么,沉默许久,“他怎么样。” 张鑫苦笑,“能怎么样,就那样吧。待会儿结束,我把他送到你那儿去。他自己在酒店,我不放心。” 方成闷声应,“嗯。” 他没等太久,十一点半左右,张鑫把半醉的贺云架上楼,交到他怀里,“走了,成哥。” 关上门,方成拽着半醉的贺云往沙发走,颈子给暖热呼吸扑的又痒又湿,弯身给他倒准备好的蜂蜜水。 贺云依稀知道是他,低头喝了半杯,往后一趟,把方成拉到他身上,一手死死环着,一手在兜里摸。一会儿,摸出手机。 似乎从前打开过无数遍,即使他醉了也能顺利打开这个视频,手指将进度条拖到最后,他放给方成听。 “哥,我也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轻笑在视频结束后发出,贺云呢喃问他,“好笑不好笑……” 无异刀剜心尖肉,痛成一团,方成怔怔看他,眼眶渐红,“贺云。” “我不知道……”他不断重复,为辜负颗心,惊慌失措,难过不堪的设法补救。 贺云却推开他坐起来,摇摇晃晃往房间走,方成跟上拉住他,继而抱住,乞怜求爱似的语气低微,“贺云。” 贺云掰他的手,掰不动,便转身搂他,“骗子。”他像是累了,倚住方成,酒意上涌的温热下颌,紧贴住方成的额,“你骗我跟你表白。” 醉酒让人脆弱,更何况个被辜负的人。倚住他的贺云更脆弱,更难过,只重复呢喃,“你骗我跟你表白。” 不止是心,思绪也快被这句话揉碎掰烂,方成紧紧抱住他,搂着他的颈,在他耳边着急的哽声解释,“不是的,弟弟,不是的……”贺云没听见他的话,身形软着向方成倒来,堕入香甜梦乡。 醉糊涂,才能得个好梦。 顾不上其他,方成给他洗澡、换衣,一切照顾停当,夜幕深深。 台灯光线明亮,一大一小睡着。方成怎么也睡不下,目光细细描过贺云的脸,心痛与心软交杂,拉过他的手,揉了摁,摁了揉,直到眼睛发痛发涩,才关灯躺下,挨靠在贺云身边。 清早,雨停放晴,鸟儿在电线上啾啾叫个不停,贺云迷糊醒来,抓住在他身上乱动的东西——圆圆的脚。 他睁开眼,看清她费劲想从自己身上过去,轻声问,“怎么了,圆圆。”小丫头睡得头发乱糟糟,“我想到爸爸身边去。” 他扭头看了眼身旁,出手帮她,“好,到爸爸身边去。”挨住方成,她揉两揉惺忪睡眼,闭眼再度睡去。 贺云给她扯扯小衣,翻身也睡过去。 两人回笼觉一睡,睡得不知天昏地暗,最后反倒是方成先醒,把女儿挪到左边睡好,翻身注视熟睡的贺云。 昨天对峙的样子不免浮现脑海,心里涌着爱怜,涌着后怕,他抚摸贺云的脸,“对不起。”喃喃出声,他甚至没忍住,凑近吻了贺云,“对不起,弟弟。” 天生嘴拙,让他几乎不知该怎么让贺云过去邱杰这道坎。本来不应当横亘在二人之间的事,因贺云的认定,似乎变得不可逾越,这样的误会让人心痛心惊深深害怕。 贺云不知什么时候醒来,只方成闭眼的一会儿,再睁开,已对上他冷冷如潭的目光。 “刚才,你又在把我当成谁。” 平静简短话语,直变作手伸来,刺破皮肉,插进胸腔,狠狠捏上方成心脏,他似乎给什么刺了一下,脸色倏地惨白,许久,“你就是你,我知道自己在吻谁。” 贺云不买账,轻蔑笑了笑,“是嘛。” 他觉得有必要跟贺云解释,平复心绪,“邱杰,你调查过他,应该知道。他有老婆,有孩子,我跟他从前是同学,现在,只不过同学前加个‘老’字,其他什么也没有,我也从没把你和他比较。”他缓缓抬头,眼眶慢慢泛红,“贺云,这些,我都没骗你。” “他当然不可能跟你谈,他压根就不喜欢男人。”贺云的声音冷静残酷,干脆利落如新剪划绸,“他没爱过你,你难道就没爱过他?” 他出口伤人,方成的确是痛了,别脸哽咽,“如果好感是爱……”喉结滚得厉害,他把汹涌的哽咽压下去,直视他,“贺云,那时候,你为什么不在我身边。” 爱总是自私,容得下一个,容不下另一个,错开时间也不行,恨不得从始至终,只有自己来过。所以不管对错是非,贺云先来质问他,让他痛。 深吸口气,贺云别开脸,这是个完全解不开的命题。他索性翻身,闭上眼睛。 不知过去多久,方成从床上起来,声音已恢复平静,有些沙哑,“早餐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好一会儿,“想吃什么我会下楼买。” 他拿话噎他,方成沉默下来。所幸,他总是沉默惯了,又是一会儿,他走出房间。 【作家想说的话:】 依旧矫言矫语杀人诛心的一章 第28章 虽然贺云没吃的意思,但他还是煮了三份面,刚忙活完,圆圆睡醒,迈着小步子走进厨房,抱住方成的腿,“爸爸。” “诶。”他低头把她揽到身上,扭头看了眼房间,悄悄问她,“哥哥在干嘛。” 圆圆趴到他肩上,乖乖答,“哥哥在刷牙。” “好,圆圆也先刷牙。”他搬个小凳子放在浴室洗手台面前,让圆圆站上去,挤牙膏接水,“张嘴巴。” 方成边帮她,边轻声问,“哥哥有没有说什么呀。” 没法说话,圆圆只能摇头,懵懂的看人,把方成看得不好意思笑起来,漱好后点她鼻子,“在想什么。” 圆圆闭着眼睛让方成给她擦脸,声音奶声奶气的从毛巾后含糊出来,“爸爸好关心哥哥的……”心一跳,方成拿开毛巾,脸热的说,“我也关心圆圆。” 三碗面摆在桌上,父女俩坐下后,方成忍不住朝房间看几眼,恰好贺云收拾好出来。 真是不吃,他径直穿过客厅,出门了。 圆圆嚼着面条,“哥哥不吃面。” “嗯。”方成也不在她面前笑了,装不出,“他在生爸爸的气。”圆圆眨眨眼睛,才不懂得大人之间的生气,低头用叉子卷了口面条,往嘴巴里放,吃得脸颊鼓鼓。 也巧,贺云出去没多久,张鑫来了,一问他没吃早饭,剩下碗面直接归他。 贺云下楼买完早餐回来看见他,走过去坐下,面不改色一口吃掉半个包子,“他俩人呢。” 张鑫吸溜一嘴面条,下巴朝房间努,“吃饱回房间。”贺云注意到他在吃的面,“好吃吗?” 张鑫低头正喝汤,“好吃,成哥手艺不错,我之前跟你提过。”说完,自觉不对,抬头咽下口面,僵僵笑起来,“哥,成哥说本来给你煮的,你不吃,便宜我而已。” 贺云一副我说什么了的表情,轻瞥他一眼,“什么样的好面你没吃过,没出息。”张鑫一时应下不是,否认不是,低头看看半碗面,抬头看向贺云,慢慢把碗推过去,“老大,要不剩下你吃了吧。” 话音刚落,即刻挨贺云瞪,“你恶心不恶心。”悻悻把碗拉回去,低头专心吃面,把罪证吞进肚子里。 “吃完走吧。” 贺云拍拍手,喝起手旁豆浆。 张鑫朝房间看了两眼,欲言又止,最后,“好。” 房间里,方成明面陪女儿玩,其实一直留意客厅动静,听到关门声,半垂眼睫遮盖黯淡的眼,轻声跟女儿说,“哥哥走了。” 此后连着差不多有二十来天,贺云不曾踏足这里。 心情不好,无所事事,贺云索性跟张鑫看起房子,酒店实在住烦。他虽没有去方成那儿,自有兄弟帮他看着,更何况,张鑫还天天接方成的电话。 张鑫把他的汇报工作做得很好,每日汇报,能事无巨细就事无巨细。 中介领着西装革履的三爷秘书在前边介绍,他就在后面的贺云身边汇报。 “昨天成哥给你的号码打了三个电话,我没敢接也没赶挂;成哥昨天八点多出门上班,午饭吃在医院旁一家粥店,傍晚下班后去了趟超市,名叫……” 贺云听得心如止水,吸了半口奶茶,“停,说说上回,他跟你说的,搬家的事。” 张鑫也烦说鸡毛蒜皮,一听来精神,“已经搬了,新家环境比之前好太多,在富华小区二栋2203室。”说到这儿,他面露难色,“老大,搬家这件事,邱杰帮成哥不少。” 一听邱杰名字,贺云皱眉,“他怎么会知道方成要搬家。” “成哥婶母去银行办事,闲聊说出来的。”张鑫小心翼翼解释,想到接下要说的话,滚了下喉结,“因此,成哥昨晚为了这个人情,请他到新家吃了餐饭,历时两小时。” 意料之中,贺云的脸冷下来,“请他吃饭?” “是。”张鑫低头,“为这个,我问成哥了。他说是邱杰主动半开玩笑提的,成哥也不好说不行,毕竟是个人情。”说完,他抬头,忍不住,“老大,你到底还生没生成哥的气啊,每次他跟打电话,那个语气,我,我……”他夹在中间,很难做人呀! “要不你就接他电话吧。” 贺云没搭理他,“让阿峰和阿青把人看好。” “对了,新房子的钥匙配好没有?” “配锁师傅说下午能给我。之前他不肯,说我们这样犯法,花了点功夫。” “行,看房吧。” 【作家想说的话:】 张鑫:我真是难做人喔 第29章 在拿到钥匙的那个星期六晚,按捺不住,贺云有了必须登堂入室的事由。 邱杰请方成到他家里吃饭,说是还上次人情。他的玩笑话让方成忙活一通,他也得忙活一通回请方成吃餐饭。 人情就是你来我往,贺云明白这个道理,却在富华小区二栋2203室内客厅近两个小时的等待里,把道理咀嚼变味,暗自揣上口气。 十一点刚过,方成拎着购物袋进来,开灯看清沙发上的他,吓了一跳。 “吃晚饭了吗?”别的话似乎都不好开口,放下购物袋子,他站在贺云面前,轻声问。 贺云只抬头看他,并不答话。 他没再问,径自进厨房,给贺云做饭。食材有限,只简单煎了两个蛋,素炒盘菜秧,热了半份刚买回的红烧排骨,脱掉围裙,他走到他身边,“如果没吃,去吃点吧。”转身走进浴室。 贺云没吃他的菜,在十分钟后,推开浴室没反锁的门。 方成正在冲泡沫,见他也只稍微停顿冲水动作,呼吸功夫,举起花洒往身上冲水。 没防备,他给贺云抱个结结实实,皮肉撞皮肉,心都颤栗。 “邱杰请你吃饭,你到他家去了。”贺云看着他湿黑发顶,平静阐述,不等方成反应,接口一句,“他把你干了个爽吧。” 愤怒嫉妒撕扯他的心,明知没有,他还这样质问,逼方成抬头,委屈的瞪他。 不受他的瞪,贺云甚至连他的眼睛也不看,把他反按在墙,隔着裤子用腰胯磨方成屁股,逼近喘急,迫不及待来碰他,将手伸进股缝,“是不是?” 掰开滑溜溜臀肉,手指挤入伊八贰漆尔武三七依灵海唐文包肉褶,里面干涩柔软,答案昭然若揭。方成把嘴抿得死紧,垂下眼睫不应他。 他的不说话,把贺云火气全勾出来,邪火欲火交成一团,直蹿下腹,东西跟主人一样,耀武扬威。 “啊……”被迫打开身体进入,方成忍不住喘出声,痛苦大过愉悦,想扭头却给贺云掐住后颈,起伏胸膛紧贴墙壁,低声痛呼,“疼。” 贺云不理会他疼,阴茎全部顶入,掐腰开干,开始只小幅度,没几分钟,干得顺了,身躯完全压住方成,大开大合操他,腰胯把臀肉撞得“啪啪”响。 方成被他胸膛挤压,不得不撅高屁股,把阴茎吃得很深,一下下,腰肢软了麻了,撑住墙壁喘息,“哈啊……” 贺云低头看他慢慢意乱情迷,恨恨的,一连十几下深顶,“邱杰是不是把你干了个爽,就跟现在这样。”方成扭头看他,委屈心酸,“我只是过去吃个饭。”话音刚落,屁股立刻给狠狠撞了下,贺云掰过他的脸,完全无理取闹,“撒谎。” 他不再说话,憋着口气,发狠发重的弄方成,搂高人的腰,把阴茎重重往里挤,干得方成半口气上不来下不去,没一会儿哭了,哭叫声既惊又怕,“贺云!慢!慢点呜呜……” 听见他哭,贺云更是来火,退出掰正他的身,正面操进去,情绪不再藏匿压抑,“是不是!” 方成不明白他怎么纠结于此,爽得泪眼湿红,两手搂上贺云的肩,“不是,不是呜……没被他干,只给弟弟,只给你啊啊——”不等说完,贺云的阴茎已深深顶进来,顶得他发抖跌进贺云怀里。 一时之间,贺云对他又气又爱,气他到邱杰家吃饭这件事,又爱他,爱他哄着自己向着自己,给自己干得哭哭啼啼的说他没被邱杰干。 几乎没想,他喘息着边操边问,“我和他,你要哪一个?” 方成受着他深狠的顶,抬起湿漉漉的脸,也几乎没想,脱口而出,“要你。”委屈死了,也真心死了,说着还来吻他,“要贺云。” 轻轻珍重的,吻够了,他抬头看贺云,那双哭红的眼,眨也不眨,“爱的,也是贺云。” 什么,贺云眨了眨眼,不想过最最期待的话在这样情形里得到。仿佛方成无害的来取他的心,他不痛,反而有种舒服的心甘情愿,把心交出去。给你,把它保管,好好的,一辈子。 登堂入室,等两小时,现下疯一场,不就为个感动,如今方成给他,他怎么能不贪心,想也不想,他紧紧抱住他,“再说一遍,再说一遍!”越逼越温柔,“再说一遍……” “我爱你,弟弟。” 是誓言,说一遍抵一辈子,是表白,砸得贺云晕头转向。他把他抱起,走出浴室,两人湿淋淋滚在床上。 他灼灼盯他,方成也一样,灼灼回看,伸手摸他半湿的脸,“贺云,我爱你。”最烂俗也最直观,在这一刻,再没有什么比这句话更好。 他俯身吻下去,方成亦热情回吻,仿佛两人不被世容,是第一次吻,第一次做,热热烈烈,只一回,后头再没有了。 方成完全放浪的叫起来,下半部分腰抬高,腿缠到贺云身上、腰上,缠住就不放松,“弟弟,操我。”贺云怎么不照办,把汗津津的他捞起来,边吻边干,吃掉方成脸上爽出来的泪,阴茎操得湿亮粗烫,进出股间,鞭挞肠肉,把方成干到呜呜哼,睫毛抖个不停,攀住他的肩大口喘气,“弟弟好会干,要被干死了……” 给爱人直直白白的夸,心和灵魂都要颤栗发抖,贺云有些受不住,头一回觉得自己定力不够,决意不让方成再哄他勾他,放缓速度,先来个缠绵温柔的吻。 “哈……”方成红通通的嘴离开他,低头看两人黏在一块的腰腹,伸手抚摸贺云腹肌。 “好不好?”贺云问他。 “好。”方成答得温柔腻人,抬头痴迷抚摸贺云的脸,干得没那么急,他喘得也轻微了,羽毛挠痒似的勾引,“弟弟身上什么都好。” 喉结滚滚,贺云呼吸一顿,看他把屁股往下往里坐,两腿也缠上来,知道他要发骚,也等着,等方成趴到他肩上扭着屁股说,“老公,快点干我。”才跟个受大人欺负的孩子发脾气似的,托着方成的屁股,一下下深深的往里操,“不许拿话勾我。” 猛的操得急,方成有些吃不消,好一会儿才回神,在他耳边笑,“没勾呀。”边说,边缩屁股夹他,把根红艳艳的阴茎吃得紧紧。 不过很快,他就没法笑了,只能啊啊嗯嗯的呜咽,贺云握住他的阴茎,边干边揉。 方成最受不了这个,下边出了很多水,流满半个屁股,嘴里急切难受的喊贺云,先头喊名字,后来受不了,什么弟弟老公轮着来,哭得乱七八糟。 贺云不想他射太早,想一块,掐住方成的东西,嘴上哄他,下边越干越有劲,腰腹把臀肉拍红拍肿,皱褶完全开了,圆圆的吃着根不断进出的阴茎。 挨到最后,方成声音舒服得已经哑了,身体在贺云身上起起伏伏,知道贺云要射,迎他疼他,夹紧屁股,意乱情迷迷迷瞪瞪的哼,“射在里面……”两腿缠着贺云,不让他拔出去。 喘息粗沉,贺云顶到最里边,躺下往上快速挺腰,射在方成屁股里。 他松手,方成接上,一边给内射的下腹酥酥麻麻,一边撸红艳阴茎,哼哼唧唧射了,趴在贺云身上。 两人都没喘匀,胸膛汗津津贴合,近得心跳声入耳。 贺云伸手将他拉近,吻他发顶,“哥,我爱你。” 眼睫颤动,方成慢慢睁开眼,双手紧紧抱住他,“弟弟。” 从此刻开始,他的心被贺云收留,有这样一个人,爱他怜他。 【作家想说的话:】 贺云好命,方成好命,我孤寡🍋 第30章 胸膛起伏慢慢趋于和缓,贺云翻身让他躺下。昨天还在生气,今天已经和好,一时不懂该是什么表情,他干脆笑着,温温柔柔的不讲话。 方成懂他,比自己年岁轻,脸皮薄点也正常,索性自己先开口,摸他的脸,“别生气了,好不好。” 现在轮到方成给自己台阶下,贺云怎么不要,借坡下驴,“嗯”了声,眼神殷切看向他。方成懂得,靠近吻他。 手臂勾上贺云的颈,两人慢慢坐起来,舌尖和舌尖勾颤,像两条交尾小蛇。 分开时,两人的喘息都重了,方成给他注视,舔了下嘴巴,“还要不要?” 当然要,不止要吻,还要做。 还没得喘口气,湿滑肠肉迎来温柔操干,刚才射进去的精给挤出来,黏糊挂在穴口,红红白白,温温凉凉。 方成半跪在床,屁股后边是根进出阴茎,青筋盘虬,深进浅出。他喘气的身体给干得摇晃,往前不断的哼,声线腻人多情,受人欺负似的,“嗯,嗯……”没几下,胯间软垂的阴茎硬了,他伸手抚慰,喘得更厉害。 贺云低头看他身体慢慢染上红,手掌沿脊骨往上,贪恋皮肤的热腻感,抚摸不停,绕过去,掐方成奶头。 没来两下,方成狠狠拱了下腰,像是受不住,抓住贺云的手,“弟弟,别这样掐,痒……” 哄他,骗他,贺云说,“你自己来,我不碰。”方成知道他想什么,也愿意哄他,塌腰趴好,圆浑肉欲的屁股不断往贺云腰腹撞,肉嘴衔着阴茎晃晃荡荡,总有一口吃在里面,爽得腰肢乱颤,呻吟拉得绵长,“啊,啊好深……” 贺云没忍住,伸手搓他两边奶头,把他向后拉向自己,被动变主动,搂住方成的腰向上猛顶。 上下两边,全部舒服得酸酸麻麻,方成哪里吃得消,呜咽起来,靠着贺云胸膛哆哆嗦嗦的急切叫唤,“老公,老公……” 他这样叫,叫得贺云起劲来劲,欺身将他压在床上,压住他两条腿,鸡巴不断往里顶。 淫水混着精液很快流出来,方成揪紧枕头舒服狠了,迷迷瞪瞪哼个不停,老公也叫个不停,龟头一顶他的骚心,他就哭着仰头,手指向后摸,勾住贺云的手不放松。 又乖又欲,敞开心扉的方成是这样的。贺云觉得新鲜,觉得可爱,同时十分的受不了,心鼓胀饱满的都是爱意,想把他操坏,还舍不得,纠结得恨不得把他永远锁在床上。 方成懂他这种复杂柔软的心绪,扭头柔声哄他,“我不痛,是舒服,弟弟别怕。”说完,趴在枕头上,侧过半张脸来,温柔爱怜,“老公,你好好操操我,好不好。” 贺云几乎给他哄疯了,脑子里就一个念头,要把他干得哭哭啼啼,再说不出这些勾引人的话才行。 掐住他的肩,他压上去,皮肉贴皮肉,只腰猛烈迅速的挺晃,阴茎深深埋进方成屁股。 是受不住,可也很爽,方成咬着枕头哭得无声无息,压着干干不够,贺云把他搂到身上让他自己动。 他照办,没剩什么力气,撑着贺云腹肌,用屁股上下吞吐鸡巴,最后瘫倒在贺云怀里。 不等他反应,贺云将他推倒在床,抬高他两条腿,能进多深进多深,痴迷的俯身看他,“哥,你好漂亮。” “啊啊……”他长长呻吟,与贺云对视,将手搂上去,“老公好会操,好舒服……”一张床上,他把他当唯一,他也拿他是唯一。 贺云受不了他夸自己,身体哪里都是情,哪里也有力,叫嚣把方成操坏,胯骨一下下撞向他,不止把方成拉进情欲疯狂的涡旋,最后自己也掉下去,搂紧方成,射在他股缝,压抑的喘,情迷的吻,“好乖。” 方成低头看腿根精液,腰臀相贴,泞泞的坐到他身上,回应他的吻。 他觉得伤了贺云的心,和好后,在补救,在心疼。心甘情愿,贺云想要什么,他就给什么。 贺云显然也懂得他,搂着他,十分紧,两人缠缠绵绵,吻个不停。 “哥,以后别藏着自己,有什么,都跟我说吧。喜欢我,还是恼着我了。” 贺云凑到他面前,眼神殷切灼净。 方成怎么能不答应,“嗯。”伸手抚摸他干净眉眼。 何必自苦,何必把喜欢藏在心里。贺云要听的,他都会说的,他爱着他啊。 【作家想说的话:】 贺云完全傻了 不管小狼勾小奶勾最后都是被牵鼻子走 第31章 第二天,胡闹到后半夜的恶果就是谁也起不来,幸好是星期天,不用早起。九点,闹钟先无情把方成从黑甜梦里拉出来。 他撑起上半身,揉着眼睛把它关掉,想起十点前要去接圆圆的约定,躺下眯了几分钟醒神,果断从床上下来。 闹钟完全没把贺云吵醒,正搂住被子睡得香甜。方成眨眨酸涩的眼,爬上床低头看他,脸上牵出个淡笑。 重归于好,他看他,也觉得哪哪儿都好。 洗漱过后,他回房间换衣服。临出门前想了想,得知会贺云一声,省得他起来不见自己着急,上床去摇撼他的手,轻声,“贺云。” “嗯……”贺云迷糊睁眼,看清他下意识去搂,把他搂到胸前,“怎么了。” “我要去接圆圆过来,早饭你想吃什么,我顺路给你买。” “什么都可以。”听清方成要出门,他不肯撒手,下巴贴着方成发顶轻动,意思不言而喻。 他不肯让人走。 没忍住笑,方成反手掰他搂着自己的手,“现在九点二十,十点前要接到她,不然她要哭的。” 眼睁开条缝,贺云低头睨他,大清早睡意朦胧,还有心思玩笑,“我现在就要哭的。”逗得方成轻笑出声,“谁让你不起来,你早点起来可以跟我一起去。” 给他笑话,贺云反正没一点不好意思,怕小丫头真等他等哭,笑着松手,“好好,你去,我再睡会。” 方成从他身上起来,“嗯”了声,往门那儿走。快出去时候,没忍住回头看他。 贺云似乎知道他要回头,早坐起来,见他回头朝他笑,“哥,拜拜,快去快回。”说着,想到什么,下床拎起地上裤子,走到方成身边,“差点忘了,你可以开我的车去。”把车钥匙递给方成,给完不舍得,又来抱。 方成真给他弄得颗心酸胀不舍,轻轻搂了下他,“嗯,开车去很快回来。”贺云则在他颈侧拱,好一会儿,才松开他给他开门,“快去吧。” 昨晚因为到邱杰家吃饭,没把圆圆接过来,今早因为贺云,虽在十点前赶到,但也差不多到十点,接到圆圆的方成,多少有些愧疚,蹲在她面前,“对不起,爸爸来晚啦。” 圆圆压根没怪他,心里满满都是见着他的高兴,搂住方成的颈要抱,笑嘻嘻跟他说幼儿园里的事情。 他边笑边听,偶尔附和两句,夸得小丫头心花怒放。 贺云的车没有安全座椅,来时方成没注意到圆圆太小不好自己坐,回去时只好让婶母抱她坐后边,先把她接过去,他再送婶母回来。 到家时,贺云刚醒,方成把圆圆交给他带,“我送婶母回去,很快回来。”贺云点头,没完全醒神,睁眼看他出去,扭头注意到想爬上床的圆圆,伸手帮她脱鞋,“圆圆吃早饭了吗?” “吃了。”她挪到贺云身边,也躺下,“哥哥。” “诶。” 贺云翻身冲她笑,“我还没吃。” “哥哥,你是不是跟我爸爸,好了呀。” 好就是不闹别扭,不好就是闹别扭呀。 听她幼稚的问,贺云脸上笑意不免加深,不自觉跟着她的语气,“当然是呀。” 圆圆忍不住笑起来,小孩儿笑声最招人开怀,贺云把她抱到身上,“圆圆喜不喜欢爸爸跟我好。” “喜欢。” 小孩儿最好哄的,从头到尾贺云对她这样好,圆圆心里第一向着方成,第二向着他。 甭管是大人肯定小孩肯定,得了肯定就让人高兴,贺云心里放爆竹似的,“我们圆圆好乖好乖。” 就这么着,一大一小叽歪说话,等方成回来都没消停。他拎着早餐站在门口,对上大小两张转过来的脸,忍俊不禁,对贺云说,“你还不去洗漱。” 贺云等他走过来,把圆圆交给他,“现在去。”嬉皮笑脸,没个正形,走进浴室。 等他洗漱完,俩人在桌上吃早餐。圆圆吃过了,只在旁看着,看着看着,突然一句,“好吃吗?” 方成失笑,给她喂了一点,“你尝尝。” 贺云在旁边看得直笑,“下午有什么打算,出门不出门。” “有出门打算,但还没想好具体做什么。” “带她到儿童乐园玩玩,再看个电影吃个饭。”贺云看向他,征询意见。 “都可以。”方成想想,“顺便给她买些衣服。” “嗯,那就中饭晚饭都在外边吃吧,省得做了。”干脆利落解决早饭,贺云去洗手,回来后坐在方成身边,靠着他的肩,看他喂圆圆吃东西,“对了,有个事得问你,你打算在这儿久待,还是短住。” 方成扭头,有些紧张,“怎么了,你有哪里为难……” “没有。”贺云笑笑,“久待,我就把看好的别墅买下来,再把陈姨婆和黎姨婆接过来,圆圆还是我们自己带。正好,我爸也说我,人看不住,事干不好,不许我再胡闹,等我跟你的事理清,要开始管这边两家分公司的事务。这不,秘书都派过来了。” 方成慢慢咀嚼他话里意思,咀嚼明白,心里一惊,“你爸……叔叔知道了?” “找你,我得跟他要人,瞒着行不通。”贺云不觉怎样,倒是想起他爸骂他没用,连个人也拿不住云云。 方成心里慌了,“他怎么能同意你和我……”贺云不解眨眼,明白他的意思后,坐直把他的手抓过来握住,直视方成眼睛,“对,我还没跟你说。” “我其实,有两个老爹。”他倒不是觉得难以启齿,只是在想该怎么组织语言,好让方成听个明白,“只是我爸年轻的时候,行事作风太厉害太自我,所以我另一个爸生他的气,这些年一直在国外。” “我也不是独生,有个弟弟在国外,就跟另一个爸生活。” 方成听得云里雾里,“什么什么,等下。”他看着贺云的脸,久久,“你和你弟是领养的?” 没忍住,贺云笑出声,手撑下颌倚靠桌面,“不,我和弟弟,都是待在国外的老爹生的。” 他瞪大眼睛,完全失语。 贺云只朝他笑,“反正你只把他们当做对活了大半辈子,还瞎折腾的伴侣就是。我爸香港、国外两头跑,都习惯了。” 见他仍在失神,贺云捏他的手,脸上是个温柔笑容,“你只要知道,我这边是完全没问题的,就好。”说完,见方成没有应声,有些着急,“哥。” 方成低头反握住他,碰他掌心,“好,别担心,要你。”心思给直白点破,贺云扭头不讲话,方成抬头看见,心下了然,只拉他的手轻轻两下晃,“弟弟。” 不拿乔装样,贺云即刻扭头,绽出个笑。 “你说的。” 【作家想说的话:】 圆圆:爸爸和哥哥这是在干嘛啦 PS:上一代狗血双性带球跑也挺好吃滴hhh 第32章 说说笑笑,两大一小三个人出门的时候,太阳升过树梢,在头顶艳艳的照了。 张鑫在楼下等得太久,倚靠根电线杆看阿公们下象棋,看得正有滋有味,肩膀给人碰一下转头。贺云把车钥匙丢他怀里,“开车,走了。” 跟春天放晴的天气一样,两人的关系也放晴,他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车里头,贺云也不忌讳,挨靠方成的肩,看窗外好天气。街边树绿叶油油,天蓝蓝白云挤挤,春天的城市,相当漂亮。 圆圆坐在方成腿上,仰头就是哥哥的脸,知道要出去玩,开心全写在小脸,先叫贺云哥哥,再叫方成爸爸,卖乖灵得要命。 贺云低头问她,“圆圆去没去过儿童乐园啊。” “去过。” 方成捋她小软辫子,跟他补充,“去过一次。” “今天再去一次。”贺云点她眉心,“对不对。” “对。” 周末路有些堵,近半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说实话,儿童乐园这些地方,在贺云和张鑫的记忆里,仿佛从没来过。贺云叫他来,纯粹是没话说的时候,他还能跟他说说话。 不料想,真设身处地,无措来得比想象中更厉害。周遭都是大人叮嘱声,小孩嬉笑声,张鑫和贺云并排站,齐齐看不远处陪圆圆的方成,心茫茫然。 张鑫不禁感慨,“成哥当爹又当妈,真是辛苦。” “嗯,养个小孩真不容易。” 两人大哥小弟,开始你来我往的东掰西扯,足足一个半小时。圆圆玩得一身汗,方成先到车里给她换过衣服,再和去买电影票的贺云、张鑫两人汇合。 看的是部最近热门的悬疑片子,因贺云嘱咐,张鑫的位置跟他们三个不在一排。他也乐意,买了爆米花可乐,屁颠颠坐后两排去了。 圆圆玩得累,电影开场只二十多分钟睡在方成怀里,呼吸匀匀。方成乐意她睡会,睡醒电影差不多结束,出去买点东西喂她。 贺云挺爱看悬疑片,这片子也确实不赖,看得专注有神,脸在屏幕光影里明明暗暗。方成偶尔转头看他,真要在心里默念,年轻气盛,干干净净,怎么看生得也出彩。 没几次,贺云就注意到他的目光,趁着次方成看他的机会,转头过来,悄悄握他的手,“干嘛呀。” 光线昏暗,方成仗着他看不清自己,脸红脸热也无所谓,轻声说,“看看你。”没忍住,贺云笑得轻轻,紧紧捏了下他的手,骗他,“圆圆醒了。” 心里一惊,方成低头,识破他的骗语,扭头瞪他。贺云不臊不慌,对视冲他笑,眼睛在说,哥,你可真好骗。 张鑫往嘴里放爆米花,把两人看得清清楚楚,“啧啧啧。” 周末的热门电影,几乎满座,散场时人声嘈杂,圆圆在方成怀里慢慢醒了,张着茫然圆眼睛看周围不断走过去的人。 “圆圆饿了没有。” 似乎是困,还想睡,她整个脑袋拱进方成颈窝,“饿了。”意料之中,方成先和他们走出影院,下楼找餐厅。 吃过迟来的午饭,小丫头才精神点。睡了一觉,失去的精力重回小小躯体,从方成身上扭下来,要自己走路。 方成不敢放任她乱跑,总有根手指头牵着,不是贺云提醒,险些忘记,今天出来,要给她买衣服。 买什么颜色、图案,她穿多大,他了然于心,贺云和张鑫清闲,抱着她,逛起童装店。 同样,两人也头一回到童装店,真真是眼花缭乱,张鑫指着件婴儿夏天单衫,“这也太小了吧。” “婴儿有多大。”贺云分出条手臂翻看,指着衣上图案,“图案都挺卡通。”走走停停看看,两人带圆圆逛了一圈,坐在店内休息区等方成。 这时候,方成已经挑好在结账,扭头看到贺云和圆圆,远远给出个笑,结完后快步过来,四人随即乘电梯下楼。 日光过玻璃窗,已有淡淡咸鸭蛋黄的颜色。晚饭张鑫不跟他们一块,待会贺云或方成开车回去都可以。 晚饭怎么解决尚未想好,贺云抱着圆圆,在方成身边,两人漫无目的的走。 他低头看她,笑跟方成说,“一天下来,做圆圆爸爸真是不容易。”方成开始以为他打趣,“养小孩就是这样。”说完,觉出点不对劲,看向贺云的眼睛里笑意不断加深,直看到他心里去。 贺云的眼跟他一样,在笑,“且让我做她哥哥多两年先吧。” 他低头牵住贺云垂落的右手,“大了改不过来,我可不救你。” “不怕。” 他反握住方成的手,答得胸有成竹。 他舍不得,他一定会帮他救他的。 【作家想说的话:】 春天是个好季节,大人小孩出去玩 第33章 吃过晚饭,贺云开车送父女俩回家。出门大半天,走走停停,别说小孩,大人也觉得累。到家后,圆圆在半睡半醒间由方成给她洗澡,小脑袋瓜刚沾枕头,直接睡了。 明早得上班,得早起送圆圆到幼儿园,方成匆匆收拾完,钻进被窝。 “明天你要做什么?”他问。 “看房。”贺云答得干脆,台灯光下棱角柔和的脸,对向方成。 他知道他的意思,下午出门时间的空隙里也有考虑,“等圆圆上完这个学期,到时候回去吧。”他不擅长做大决定,说完心里有些没底,手在被窝里握住贺云的手,“你觉得好不好。” “我觉得没问题,主要是你。”贺云怕他觉得自己在玩笑,板着脸说得认真,说完没忍住,挨靠到他身边,腻歪搂上来,“你不要有心理负担,觉得麻烦我或是怎样。” 笑从方成胸腔闷闷发出,他抬头看他,迟疑发怯却也真心,慢慢说出来,“你这样……好说话,我心里没有底,总觉得像梦一样……”三十一岁的人,不敢信梦。 贺云稍微松开他,枕着枕头看他,“哥,你觉得我是怎么样的人呢。” 不等方成回答,他接着往下说,眼里有点并不过分的笑,真真诚诚,“我从十几岁,就看我爸香港、国外两头跑。”他把方成的手拉过来,“我不会像他那样,事后补救,爱就是要讲,要说,要给的呀。我中意你,就是要让你知道。” 仿佛只用瞬间,心胀得快把腔室挤满,方成无声滚了下喉结,心跳飞快。 贺云却忽然把手臂伸过来,“你觉得是梦,你咬我一下,我会痛的嘛。”他笑,手臂皮肤贴上方成嘴唇,“你舍不舍得咬我。” 眼睫半垂,方成轻轻吻他手臂,靠过去抱他,“不舍得。”哪里肯让他痛,万万不能。 给人疼,给人珍重宝贝,贺云开心了,心舒眉展,好好搂着他,抬手关台灯,“哥,晚安。”看不清,方成能猜到他得意矫情的样子,耳热脸红,不禁掐他腰一下,“睡觉。” 原是陌生两个人,因爱因喜欢,生活有交集,情感要交流的状态,对方成来说,婚前曾短暂有过,过去这么几年,早变得陌生。而他现在跟贺云,恰恰是这种状态。 午休打开手机,看见贺云微信给他发的消息,在无人的办公室里,他脸红了。 也不是什么,贺云不是去看房嘛,啰里啰嗦些房子的设计,问他喜欢不喜欢,最后是午饭,拍了自己吃的发过来不说,还问方成吃了什么。 从头看到尾,他注意到最后条消息发过来的时间,忙不迭回消息。 “喜欢。” “午饭吃的外卖,同事帮点的照烧鸡块套餐。” 第二条刚发出去,贺云的消息来了,“好吃吗?” 想了想,他回,“还行。”同样是刚发过去,贺云的视频打过来,他慌忙看眼身后,同事还没回来,走出办公室,穿过走廊到阳台,接通后看清贺云的样子。 贺云不知在哪的房子,盘腿坐在地上,没说话先笑,“接得好慢。”方成不大好意思,跟他解释,“要出来到阳台。”说完,见他不接话,脸有些红,“干嘛呀,讲话。” “下班我去接你。”没头没脑,先来这句。 “好啊,晚上要不要我给你做饭吃。” “不要,在外面吃吧,麻烦你做,周末可以考虑。” 初接视频的局促稍微消失,方成靠住阳台栏杆,“嗯,周末给你做。房子呢,看得怎么样?” “我觉得没什么大问题,比肯定是比不上原来,但也有庭院、泳池、健身室,还有个独立游戏室,可以陪我们圆圆玩。” “你要上班,不然你也过来看看,不喜欢再挑。” 方成听得暗暗咂舌,只能只好说,“这个挺好的。” “嗯,那就这个啦。” 东拉西扯,也不觉时间过去,最后是贺云提醒他下午还得上班,需要午睡,两人才挂断视频。 回到办公室,同事早回来,顺口问他,“干嘛去。” 脸一热,方成走向休息室,“打了个电话。”推门进去。 下班后贺云会来接,不知怎的,方成下午上班老在想这件事,心神不宁的紧张。好不容易捱到下班,更是紧张,收到贺云在医院停车场拍的照片,颗心跳得砰砰,收拾好出去找他。 贺云没看出他的紧张,两人都上车后,俯身帮他系安全带,仰头看人,才看出点不对劲,笑着问,“哥,你怎么回事。”说完,来摸方成的脸,触手有些烫。 看他近在咫尺的脸,方成几乎怀疑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声,支吾着,最后老老实实说,“有点怪。” 憋住笑,贺云应他,“怪什么,谈恋爱都这样。” 谈恋爱,三个字倏地把方成砸得晕头涨脑,他几乎不敢看贺云此时的眼,脸红转过头,抿嘴不说话。车子开出去好一会,才转过来,看贺云开车时专注的侧脸。 “弟弟。” “诶。” 不知怎的,他就是问了这么一句傻话,“谈恋爱,要谈多久啊。” 他和贺云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处事方式,一段关系的持续是为进入下一段全新关系,从小到大,他都这么遵循。 贺云是他的意外,他也是贺云的意外。 十字路头,红灯等待,贺云转过头,“你想要多久都可以,哥。”一辈子也行,他的眼睛在说,看得方成心惊感动。 “好。” 绿灯通行,汽车行驶,他应他。 【作家想说的话:】 谈恋爱谈恋爱喽,一毛钱一章,不甜不要钱 第34章 吃过晚饭回来,路过小区不少夜跑男女,两人穿过一栋上楼。等开门间隙,贺云站在窗边往下看,不少老人带着孙儿女在玩。 开好门,方成扭头,“进去啦。”贺云收回视线,跟在他身后进门,到客厅,往沙发那么一躺,“好累。” 方成轻笑,进房间找衣服。先给贺云找,才到自己,找好后把他叫进来。 进房间后,贺云从背后搂住他,“叫我进来干嘛。” “问你,要不要现在洗澡。” 低头看他臂弯两套衣服,贺云趴到他肩上,答非所问,“圆圆今天不在。”方成一愣,想明白喉结滚了滚,手往后杵他一下,没说肯也没说不肯,扭头脸上带笑瞪他。 打蛇随棍上,贺云凑近,“一起洗吧。” “嗯。” 他哪里有什么不肯,两套衣服算是白找,给凌乱扔在床上。他给贺云拉进浴室。 他白,洗完出来,身上一层不夸张淡红,给贺云放在床上,揪住床单往上挪,随即搂住贺云脖子。他不好意思的笑,为给贺云这样看着,直白裸露却不坏,看得他心神俱颤。 没等他说话,贺云拱腰吻下来,先来个碰上即离的知会,再来,就是缠绵热切,恨不得把方成的呼吸也顺口吃了。 方成也迎合他,交叠手指在贺云后颈搂得很紧,将他压向自己。等分开,两人都脸红喘急。 贺云低头注视他,目光厉得能把方成就此剖开,“弟弟。”方成心肝胆颤的叫,下一刻抓紧身下床单,挺好胸膛让贺云吃他的奶,吃红吃肿,吻再沿腰往下,亲两口小腹,含住他半硬的阴茎。 他低头看,恰对上贺云抬起来的双眼,什么东西蹿到腰腹去,东西就这么在贺云嘴里硬了。 好好给他舔了会,贺云躺下让方成坐他腰上,目光热切,“哥。”什么也没说,方成明白,低头握住他的东西捋了两把,大得吓人,也烫得吓人,沉甸甸压手。 跪分开两条腿,他边握着,边用手给自己扩张,手指头挤进淡红皱褶里,进进出出,轻微哼着,把自己弄舒服,把穴口弄开,开着屁股往贺云东西上贴。 对准了,他慢慢往下坐,屏住口呼吸。才吃进一半,不懂擦着哪,长长喘了声,低头撑住贺云腰腹,塌腰把剩下柱身全吃进去,“啊,好大。”口不对心的埋怨,真让人想好好欺负他一场。 全吃进去,他不急动,倒下趴在贺云身上,脸颊潮红的说,“吃进去了。”他这样乖,有些出乎贺云意料,坐直边和他接吻,边往上颠他,柱身把皱褶撑开撑圆,干得不紧不慢。 刚开场,甜头不能给太够,得慢慢来。 没吻几个来回,方成按捺不住,扶住他的肩,低头往下坐屁股,嗯嗯哼哼,“老公。”贺云掐住他的腰,明知故问,“怎么了。” 方成抬头看他,屁股给腰胯下下撞着,没意识掉入他圈套,“可以重一点。”贺云就等着呢,当下停了,灼灼看他,“要怎么重。” 倏地明白,方成脸红耳热,顺他的心遂他的意,主动吻他,吻完,发顶抵他胸口,“要弟弟,好好操我。” 不够过火,贺云只满意八分,却也够了。没怎么想,他翻身把方成压在身下,好好掌着人两条腿,没给过渡时候,操得又重又急。 贺云在床上花样不多,但是有劲,可以慢吞吞来,也可以疾风骤雨干,只要他愿意,方成完全不是他对手,干狠了只剩哭腔。 更何况,方成本就爱他,不止心,身体也爱他爱得不得了。猛急几分钟操下来,骚心酸着麻着出水,早是受不住,失神迷离的看雪白天花板,只觉得光影在上跳跃,东西进一回,他喘一声,越来越急,“老公,老公呜呜……” 贺云不制他两条手,由得他一会儿抓床单,一会儿揪枕头,喘息粗沉往里干,不时拿手揉两下方成阴茎,蹭开穴口流出来的水。 方成最不禁他摸自己,柔软肠肉立刻给反应,把根进出东西吮紧,夹得贺云皱眉,把干退后的他给捞回来,对臀肉又捏又揉,“哥,别夹那么紧。” 又羞又想,方成脸红得能滴血,小腹起伏得厉害,现出个微鼓弧度,痴痴迷迷摸上去,“进到好里面。” 贺云就势把他拉起,松缓口气去吻他,两人喘息缠在一块,“舒服不舒服?” “舒服。”他满足称赞,低头抬高屁股放东西出来点,再扭腰往下坐,“弟弟鸡巴怎么这么大,好会干。”他发骚,勾引贺云。贺云又气又急,偏东西听不得甜言蜜语,夸它大它更大,挤涨得方成直哼哼,“胀死了。” “下次不管你。”贺云说得恨恨。刚才听他哭腔,真怕操得太急他吃不消,现在想,纯粹是在撒娇撒痴。 不答应,方成环他脖子又来吻,“你不管,谁来管,不行。”心不由人,给这话哄得高高兴兴,贺云脸上不禁有些得意,“哥这么大,又不是圆圆,还需要大人管啊。” 他打趣自己,方成知道,笑着把他身体压下去,“要。”中场休息结束,没再废话,贺云吮他钻进来的舌,翻身拱腰,肩腰颈没有一块不有劲,把方成双腿叠在胸前,有力连续的干。 这回他没再听话,阴茎蛮横莽撞的把肠肉操服操软,只会裹着它缠着它,滑溜溜出水。水出得多,很快把方成屁股下垫的薄毯湿得一簇一簇。 “啊,啊……”方成水里捞出来似的,汗津津出了身薄汗,潮红脸颊湿漉漉全是泪,舒服狠了,泪眼朦胧没有焦距,对着贺云,哭出娇腻腔调,一会弟弟,一会老公,嘴上,“不要了呜……”下边湿红肉嘴含住阴茎不松口,腿打得开开。 贺云为他情欲里艳丽的样子所勾引,哪里会听,只会卯劲往穴心顶,等方成哭腔着急了,握住他阴茎两处一块来。 只觉眼前炸开大片白,方成挺腰射了,全出在贺云手上。不等他缓过,贺云就着手上精液掐紧他腰,发狠发急,青筋剐蹭嫩肉,龟头直抵骚心,在方成的呜咽哭叫声里内射。 他被他紧紧搂在怀里,挣不脱逃不开,变成只情欲支配的笼中断翅鸟,爪子挠在血肉躯体做笼的贺云身上,留下点微不足道的挠痕,颓然垂下去。 方成腰腹上,刚射过的阴茎短时间半硬,马眼微张,吐出小股精液。 贺云松手摸上去,有些遗憾,“没尿。” 没什么力气打他,方成喘出口绵长的气,哑声骂他,“坏蛋。”把软成一滩的他抱高,贺云温柔吃他脸上温热的泪,“可能要多做两次,哥才会尿。” 扭腰,阴茎在身体里搅出水声,他缩在贺云怀里,“明天,要上班。” 贺云显然不愿意,嘴上不说什么,低头吃他奶头,吃得方成喘息急了,抬头看他,“哥。” 心难堪胀麻起来,方成不舍得不给他,抚上他的脸,“嗯。” 【作家想说的话:】 丢,我们成成什么时候能对弟弟不心软! 第35章 晨光大亮,被窝里伸出条手臂把闹钟关掉,方成揉揉眼睛,倒回温热怀抱,闭目醒神,忆起昨晚。床上的贺云无信用可言,说了再来一次,最后做足两趟才肯老实。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去摸贺云的腰,谁想刚挨上,就被牢牢攥住。贺云没睁眼,就这么靠近把他抱住,“醒了。” “醒了。”他在贺云颈边惊魂未定,眼睛眨了眨,“你的腰不痛啊。” 睁开眼,贺云轻笑,“不痛,你痛啊。”说着,手覆上他的腰,“痛我给你揉。”大清早,皮肤热腻,手碰上去不免贪心,揉着揉着,揉到别的地方去。 方成忍不住打他手,“揉哪里,揉哪里。”笑声搁被窝里闷闷响着,一个天旋地转,给贺云搂到他身上去。 四目相对,浓情蜜意。 方成最先绷不住,笑去搂他的颈,趴好趴舒服,“我要起床洗漱吃早餐,不然上班迟到。”一骨碌儿,贺云坐直,“我陪你一块,送你。” “大清早的,这么好心,干什么。” “昨晚挨了骂,今天不好好表现,能行嘛。”他倒老实,说给方成听,惹得人直笑,“以后我再不信你床上说的话。” “挨上你,我老想。”贺云挪挪下床,狼心直白,唬得方成发愣,回过神后,锤他肩膀,“你没碰过人啊,快放我下来。” 贺云不肯,托着方成屁股颠了两颠,顶开浴室门,“是没碰过你,不放。”肩背一顶,把门关上,冲方成笑。 话赶话,他是一点脸皮也不要,连没碰过方成这种话也扯,听得方成又气又羞,知道他吃软不吃硬,搂着他哄,“嗯嗯,你快点放我下来。”这才捋顺毛驴的心,把他稳稳放下,两人挨在一块刷牙。 富华小区离医院不远,两人磨磨蹭蹭,贺云把他送到医院也没迟到。 “下班我来接你。” 方成扭头解安全带,“以后天天都要来接啊。” “不忙就来。”贺云注视他,“你也知道,我的日子可没有以前散漫了。”吴秘书是父亲身边的人,一朝天子一朝臣,对他只有不假辞色,没有纵容包庇。 “好了。”方成捏捏他手臂,“你收收心,不要辜负叔叔期望。” 贺云即刻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要不是不方便,估计会立马倒在方成腿上。方成看得好笑,好一会儿,才讲,“走了。” “嗯。”贺云等他下车,自己也下来,看着他走进医院大门。 自此,贺云只要不忙,都送方成上下班,看好房子的手续也很快办下来。他不满意的地方,重新装修、布置有手底下人办,他只用赖在方成家里混吃混喝混睡。 周日圆圆在,他还规矩点,平时工作日只有他俩,简直无法无天,方成又多半纵他,两人黏糊个够呛。 初夏时候,新房子装修、布置一应办好,挑了个日朗风清的周日,两大一小一家人搬了进去。 方成和贺云还好,圆圆蛮高兴,在庭院里跑来跑去闹腾,引得两人目光在她身上追逐,方成不时提醒,“慢点,摔跤不要哭。” 真摔了一跤,给草里小石头绊的,小丫头跌在软草上,懵懵没哭没闹,过了会转过神,扭头朝方成、贺云笑,“不痛。”把两人逗笑不轻,走过去拍她身上草屑。 “陈姨婆和黎姨婆晚上到,圆圆想不想她们。” 圆圆伸直两条小手臂,好让爸爸给她好好拍干净,“想。”方成和贺云对视一眼,眼中不约而同聚现笑意。 随城市雨季而来的,是他们的新生活。 【作家想说的话:】 完结啦! 番外应该不少,更在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