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误×4》作者:鸡包纸 现代 短篇 第1章 出差的时候因为觉得很累所以没有跟同事一起出门过夜生活——这是林熙犯的第一个错误。 觉得从房门塞进来的小卡片上印的猛男照片还不错所以打了电话——这是他犯的第二个错误。 在打电话的时候没有再三确认对方是否已经听清楚了自己的要求——这是他犯的第三个错误。 “我的要求是二十六岁左右的猛男,不要太白,不要长头发,要有肌肉……”林熙压抑着怒火,“把你身份证掏出来我看看!” 面前的少年笑笑,从书包里掏出了身份证。身份证上显示他确实已经二十五岁,叫曾透。 林熙扶额:“……你能换张可靠点儿的身份证吗?” “就是这张了。”曾透认真说,“今天刚做的,花了一百多块钱。真吧?” 林熙无语地看着他。 面前的少年大约175左右高,穿着白衬衫黑裤子,一身学生打扮,肩上还挎着个书包。他长得白净纤瘦,一头头发漆黑浓密,笑得颇有几分天真。平心而论,曾透确实是个非常英俊的少年,是千万人群中也能轻易看到的那一种。 林熙知道很多人喜欢这一款,可他不是。 “你走吧。” “老板,我什么都能做的。”曾透说,“虽然我还未成年,但我经验丰富,什么姿势都——” “停停停!”林熙差点连眼镜都掉了,“你未成年?!” “哦?你喜欢成年的?”曾透脸色一肃,“老板,那我成年了。” “你今年几岁?”林熙忍不住问,又忍不住痛心疾首,“为什么来做这种事?” 曾透看看左右,又看看林熙,咧嘴露出一口白牙:“你是记者啊?采访我可以啊,一分钟要五十块钱。我语速很快的,知道的事情也多,你先给我钱,现在就可以掏录音笔了。” 林熙没辙了,挥挥手:“走走走。” “你得给我钱。”曾透看了看时间,“现在十二点半了,我回去也没工开。你不给我钱,我今天还要贴钱给我的老板呐,老板。” “我们做什么了吗?什么都没做,为什么给你钱?” 曾透点点头:“确实。” 他把书包甩到地上,手脚极快地松了皮带:“那做吧?” 林熙几乎要抓狂:“我不喜欢你这种的!” 曾透的手指已经扯在内裤边儿上了,闻言一愣:“啊?你是……0啊?” 林熙:“你也是吧?” “我可以不是的,但我一般都是。”曾透很是遗憾,“要我做1也不是不可以……但我也不喜欢你这种的。” 林熙看了看自己因为坚持健身而结实健壮的身体,眼神阴沉:“不要你喜欢。” 曾透也为难了:“怎么办呢?” 林熙:“那你走啊。” 曾透:“我拿不到钱回去,会被打的啊。” 林熙扶额:“我也不可能平白给你钱。” 曾透想了想,走到床边蹲下来:“老板,这样做可以吧?” 他指指自己的嘴巴。 “这样也算做了,虽然不是全套,但至少有个给钱的理由嘛。” 林熙:“……没有你这样做生意的。” 曾透:“哎呀老板。” 林熙想了想,又想了想,勉勉强强答应了。他确实想做,但做不成,也没有别的办法。“行吧,来两次。” 虽说要求是“来两次”,但第一次还没完成,林熙就怒了。 曾透自己也知道不好,连忙解释:“不是,我今天状态不行……” 被他扯下两根毛的林熙又疼又气:“你实话告诉我,你是怎么来的?你他妈根本就没经验吧!有你这么舔的吗!” “……老板。”曾透露出可怜兮兮的神情,“生意难做。” 林熙逼问了几次,曾透终于还是说了。 所谓的什么经验丰富,什么姿势都行,不过是他的谎话。他有个邻居是拉皮条的,曾透恳求他带着自己挣钱,但他觉得曾透年纪小而且还在念书,所以不肯。曾透天天缠着他,今儿晚上也是凑巧,那人去上大号了,手机丢在外头,曾透正在做试卷,林熙的电话就过来了。 林熙拉好裤链,束好皮带,深深扶额。 “……你到底几岁?你还在念书?” “今年高二。”曾透坦白了。 “家里很缺钱?” “比较缺。不过主要还是想出来见见世面。”曾透说,“听说这一行很好赚啊,而且我是男的,没什么关系。” 林熙:“……” 没有这么见世面的!林熙看着曾透。识人的经验告诉他,曾透在说谎。 他被舔得半硬,不太舒服,但又不好当着小朋友的面打手枪,于是催促曾透离开。曾透立刻又用可怜兮兮的眼睛看他,林熙抽出一张一百:“就这么多了,爱要不要。” 他话音刚落,窗外一道炸雷,随即降下瓢泼大雨。 曾透:“哎呀,走不了了。” 林熙长叹一声,无计可施。他收拾了自己的贵重物品锁进保险柜,让曾透坐一会儿,等雨停了再走。曾透见没办法做生意了,于是也乖乖坐着,连电视也不敢开,看着窗外发呆。 林熙折腾这么半天,欲念也消了,去浴室洗了个澡。他多了个心眼,没关紧门,以防曾透偷拿了东西离开。 但曾透一直坐着没动,林熙出去了才发现他趴在桌上,开着台灯,竟然在做试卷。 林熙立时觉得不妙,悄悄走过去,看到曾透塞着耳机,面前赫然是一张某省的高考英语模拟试卷。 他一把扯了曾透的耳机:“你到底是高二还是高三!” 曾透被他吓了一跳,茫然地看着林熙。 林熙真是毫无办法。他坐在床边,擦着头发,语重心长:“高三是一个人很重要的阶段,你不能这样乱来。高考是一辈子的事情,在现在的社会环境下,它可能决定你的一生。” 他方才看到那卷子曾透已经快写完了,正在听听力。 曾透:“这就是我不想告诉你我高三的原因。” 林熙:“???” 曾透:“你很啰嗦啊,老板。叫鸭的人,哪里有你那么啰嗦的?” 林熙脸红了。老子也是第一次叫鸭啊!谁知道会叫上你这么一只童子鸭,还在嫖客房间里做卷子! “不过老板你人很好。”曾透嘻嘻笑道,“心软。” 外头的炸雷一个接着一个,林熙也没心情说教了。这个少年以后会怎么样,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坐在床上翻开电脑,开始看明天会议的PPT,曾透见没人跟他聊天了,又见确实回不去,胆子愈加大起来,把书包里的资料几乎都搬出来堆在了桌上。 两个人各做各事,居然也十分和谐。 林熙是习惯熬夜的人,两点多的时候才感觉倦意上头。他转头看曾透,发现曾透正在聚精会神地运笔计算,面前的数学卷子已经做到了大题部分。 雨小了,林熙躺在床上看无声的小电影,直到曾透解决了那张卷子才开口对他下逐客令:“可以走了吧?” 曾透打了个呵欠,连连点头。 “老板,你叫什么名字?”曾透一边收拾书包一边问他,“你人真的很好啊。” 林熙忍住没翻白眼:“快走!我要睡觉!” 曾透很遗憾,但也干脆利落地走了。 第2章 林熙以为这件事情应该就这样过去了,直到他第二天晚上在电梯里又看到了曾透。 他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里?” “做生意。”曾透笑嘻嘻地说,按下了10层的按键,“这次是真的生意。” 林熙喝了点儿酒,原本有些晕乎的脑袋一下子就清醒了。曾透今天仍旧挎着书包,但身上穿了一套新的校服,运动式的,整个人看起来比昨天还要年轻。10层到了,林熙一把攥住曾透的手腕,没让他走出去。 曾透:“???” 12层到了,林熙把曾透拉出电梯,走向自己的房间。 “你还是在我这里做作业吧。”林熙痛心疾首,“高三啊,你搞什么啊!” 直到林熙结束这次为期一周的出差培训,曾透每天晚上都来他房间里做作业。 林熙也由着他了。曾透问他这么婆妈,是不是因为家里有个和自己同龄的弟弟,或者表弟,或者堂弟。不是那么狗血的情节,林熙眼皮都没动,只是摇摇头:“不要走错路。” 曾透不知道林熙心里在想什么,林熙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他只是觉得很可怕。曾透总是在说谎,那天他回去之后就跟拉皮条的邻居说自己做成了一单生意,于是那个拉皮条的也由着他去了。按理说曾透自己都不觉得有什么关系,他一个毫无关系的外人,是没有必要插一手的。 其实只要曾透说一句“关你什么事”,林熙就会立刻撒手不管。 但曾透始终没有说。他安静地在他的房间里做作业,偶尔和他一起看球,困了就起身,拎着书包走人。这个年轻的孩子如此频繁地进出酒店,居然畅通无阻,林熙几番想打听,都没有结果。曾透虽然年纪小,但是口风很紧,想说的和不想说都分得极清楚。 林熙就当做自己收留了一只小猫小狗。 曾透问他要过钱,林熙说你实在愿意挣那种钱,你就去,你觉得不想去,你就留在这里写你的高考冲刺三百套。我不要你的场地费,也不要你辅导费,你也别跟我要钱。 曾透在书包里翻了半天,翻出一颗阿尔卑斯牛奶糖。“老板,你真是个怪人。”他笑着把糖抛给了林熙。 “我明天走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啊。”林熙说。 曾透戴着耳机听听力,但他立刻摘了耳机,转头看林熙。 “你回学校上晚自习吧,不要在外面闲晃荡。”林熙又说。他在收拾行李,从文件袋里翻出了一本全新的皮面笔记本,扉页印着这次培训的名称。他没用过,顺手放在曾透面前。 曾透有些愣:“这么快?” “一周了。”林熙打了个喷嚏,“听到我说什么了吗?你别瞎玩,等考完试再说。昨天不是月考刚完么,怎样?” “还可以吧,还有语文没出来,不过前三百没问题。”曾透说。 林熙不知道排名前三百是什么概念。 “国内一本随便挑,但重点至少得上前一百才稳妥。” 林熙哦了一声,点点头,继续叠衣服。 房间里沉默了一会儿,曾透活泼地问:“你给我钱吗?” “……为什么给你钱?”林熙奇道。 曾透继续活泼地问:“你如果不给我钱,我又很需要钱,万一我又去做生意了怎么办?” “那是你的事。”林熙冷冰冰地说,“如果你还是觉得要去做,那你就去,我管不了。” 曾透装出来的活泼劲儿消失了。他把耳机线缠在自己手指上,绕够了拆下来,顿了一会儿继续绕。 房间里又沉默了一阵子,林熙开口。 “真的很需要钱吗?” 曾透抬头:“你会给吗?” “确实需要?”林熙看着他。 曾透也看着他,手还揪着耳机线绕来绕去,良久才摇摇头:“不需要。” 林熙冲他露出了一个威胁的神情。曾透反而笑起来。他年轻开朗的笑声让林熙有点儿尴尬,又有点儿感慨。 他高三,那和自己就差了几乎十岁。十年前的自己是什么样的,林熙只觉得模模糊糊。 他叠完那些干洗的衣服,抬头看到曾透蹲在床边看自己。 “老板,我给你做一次吧。”他说,“你说你喜欢怎么做,我都随你。” 林熙:“我不和未成年人做。” 曾透:“我昨天成年了。” 林熙吃了一惊:“昨天?!” 他想了想,发现昨天曾透和以往完全一样,没有任何过生日的迹象。他怀疑起来,皱着眉头。曾透掏出自己的学生证,这个学生证上还有他遗失后补办的印戳,是真的。他果真是昨天生日。 “我也不算帮你。”林熙低声说,“就算这是帮你,也不是为了要这种回报。” “我晓得啊。”曾透笑着说,“老板是个好人。” 他把手按在林熙腿间揉搓,林熙有些忍不住,喘了几声。他不知道是曾透这种青涩的温柔令自己激动,还是他灼灼看着自己的眼神令自己激动。 纵然曾透是一个单薄瘦削的少年,在这一刻,林熙心底也仍然燃起了凶猛烈火。 他哑声说:“你舔一舔。” 以下内容需要积分高于 1 才可浏览 那玩意儿还是软的,但隐隐有了勃起的迹象。曾透眉头轻皱,用手套弄了一阵,它就直挺挺翘了起来。林熙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曾透咽了咽唾沫,把嘴唇贴到上面,舌头伸出一点儿,从下面一寸寸舔到顶。他的舌尖很软,颜色是晦暗不明的红,贴着林熙硬涨的一根,勾在粗大的头端舔吮。 他非常小心,生怕又像上次那样扯了林熙的毛。 而这次和上一次的心情也大不一样。当时只当做是一个笑话,一种赌注,一场交易:现在却不一样了。 林熙捻着他的耳垂,低低呻吟。 曾透很青涩,他把自己的性器含进口里时,会因为不适应而多次停顿,舌根顶上来,又压抑着放下去,是被顶到了不舒服的位置。 但曾透不舒服,他却舒服极了。下腹窜起来的热火烧得他全身都燥了,但又什么都做不了,曾透知道他舒服,口里那根越来越热,越来越硬,林熙的呼吸完全乱了,随着自己的动作而凌乱不已。可林熙始终没有按着他脑袋起身抽插,纵然曾透心里已经做好了那样的准备。 他真的是一个……很怪,但也很温柔的人。林熙最后射在他口里的时候,曾透这样想。 林熙拿了纸,让他吐出来。曾透吐完了,擦了嘴,冲他笑笑:“有进步吧?” 林熙的神情却万分复杂。 他看到曾透薄薄的运动裤下顶起了一块。 这个少年是对男人有欲望的。即便自己不对他做什么……总有人会做的。他心头掠过一种怪异的心情:像是害怕,像是难过。那个以后会启蒙曾透身体的人,可能比自己更温柔吗? 曾透见他没有回应,推了推他膝盖。 林熙回过神来,把曾透从地上拉起来,让他在床上坐下。 曾透:“???” 林熙:“脱衣服,全脱了。” 曾透:“……要做吗?” 林熙:“嗯。你先脱了。” 曾透眨眨眼:“我不想收你钱。” 林熙:“我也没想给你钱。” 于是曾透欢天喜地地脱了。“我……我插你?”他问得犹豫。 林熙笑笑:“不是,我来教你。” 第3章 曾透躺在床上,把双脚打开,林熙紧紧贴着他胯下,抓握着他勃起的性器。 已经完全兴奋起来的器官硬挺笔直,形状漂亮。林熙撸了两下,曾透就啊地叫出声,受不了似的。林熙因而确认,他确实是青涩的。未经人事的阴茎吐出的黏液流进他手心里,淌到曾透的下身,他不许曾透碰自己,曾透就抓着枕头忍耐着。他的手腕上沾着一点儿墨水的痕迹,是方才写卷子的时候蹭上去的。 曾透射了一次,但没有完全软下去。他看着林熙,把双腿张开。 “我对你没兴趣。”林熙平淡地说。 他说了教曾透,就真的是教他。 “这里,勃起的时候捏一下,会很兴奋。”林熙说着,伸出几根手指揉了揉曾透鼓胀的囊袋。曾透的脚趾立刻蜷起来,身体在他手下挣腾。痛楚和快感接踵而至,曾透大声喘气,涨红的脸上满是惊讶和羞涩。 林熙一点点地教他,指腹在光滑的顶端打拳,偶尔以极轻的力道抠弄上头微张的小口。曾透又射了一次,声音嘶哑地呻吟着。林熙也勃起了,那根得不到满足的器物硬挺挺地,抵在曾透身下。 “可以的……”曾透哑声说,抬起臀部去摩擦他的性器。 林熙还是摇摇头:“我对你没有兴趣。” 曾透盯着他,突然一个挺身从床上翻了起来。 他将林熙按在床上,低头吻他。 林熙温柔地与他接吻,手心放在他的后脑勺上,抚弄着他脑后新剪的、微翘的短发。粗糙舌面仿佛有意识一样,滑过曾透的口腔黏膜,他的牙龈,曾透还不太懂得呼吸,在这短暂的窒息里红了眼眶。 林熙捏着他下巴笑了:“不能急。” 他的态度始终像是对待一个孩子。这令曾透急躁,也让他难受。 学着他教自己的方法,曾透也握住了林熙的阴茎。 林熙抽了一口气,重重倒在床上。他这一次没有压抑自己的声音,自然地发出呻吟,声音缠绵粘腻,曾透满脸通红,俯下身拨开他的额发,又要去吻他。 两人的性器都被他握在手里,相互摩擦,快感逐层累积,几欲喷薄。 高潮时,林熙抓捏着曾透的头发,挺起胯部,精液洒在两人腹部。曾透也射了出来,浓白的体液射了两股,其余都滴落在林熙的下腹中。 舌头仍纠缠在一起,曾透浑身仍旧燥热。林熙不肯上他,他现在倒是很想上林熙。 林熙确实不是曾透喜欢的那种类型。他喜欢和自己一样白净漂亮的小男生,在学校里勾勾搭搭,也发现了几个合适的对象。但他从未试过这样皮肉贴近的一场,兴奋之情余韵未绝,他舍不得离开林熙身边。 林熙的颈脖、胸口和脸,都被情欲熏出了浅淡的红,眼睫湿润,被狠狠吻过的嘴唇微张着。他像是脱力了,张开手臂把曾透抱着。他身上穿着衣服,曾透的已经脱光了。隔着一层衣物,两人的乳头都挺着,缓慢摩擦。 “你哭什么?”林熙奇怪地问。 曾透连忙抬手擦了擦眼睛:“没有哭啊。” “眼睛红了。”林熙嘲笑他,“哎哟,小处男。” 曾透羞恼万分,吻着林熙,没让他继续往下说。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两人都愣了一下。林熙推开曾透,从床头柜上抓起他的诺基亚。 是同事打来的。培训的最后一个晚上,他们去酒吧喝酒,结果喝多了,钱包被偷走,人被扣在店里回不来。 林熙只好去接人。他走到浴室里草草冲了冲自己,出来时看到曾透还没穿衣服,正坐在床上看他。 “收拾收拾走吧。”林熙说。 “你不去不行吗?”曾透小声问,“或者我等你回来。” “回去吧,乖。”林熙觉得顺手,于是揉了揉他脑袋,“很晚了。” 他没有问过曾透家里的事情,估计问了曾透也不会说。但他常常深夜一两点才离开酒店,家里的情况应该也是比较复杂的。林熙下意识地没有深探,或者是知道探究了也没有意义。曾透光着身子坐在床上的样子着实有点可怜,林熙心头涌起一阵陌生的情绪。他觉得好笑,于是凑过去在曾透头顶吻了一下。 “……你的名字什么?”曾透问。 林熙摇摇头:“不用记。我走了,房卡你拿到柜台就行。” 第4章 处理完那边的事情回来,曾透果然走了。虽然贵重物品都锁在保险柜里,林熙还是有些后怕:他怎么就那么相信曾透? 曾透什么都没拿,除了他送给他的那本皮面笔记本。林熙躺下准备睡觉的时候,看到床头柜上一堆花花绿绿的糖果,都是阿尔卑斯。 他不喜欢吃糖,甜滋滋的,不成熟。可曾透这样的举动,林熙反倒觉得很有趣,还有点儿可爱。 要是他高大些,壮实些,肌肉多一些,不那么稚气就好了。林熙想。 他没想到第二天出了酒店门口,竟然又和曾透打了个照面。 曾透站在出租车候客区边上,嘴里咬一根吸管,咕噜噜地吸着已经见底的一杯豆浆。 他没有穿校服,换了一身利落的衬衣牛仔裤。头发有点儿乱,还戴了副眼镜,目光一直黏在走出来的林熙身上没移开。 林熙差点儿认不出来。这不是穿着校服的那个曾透,换了个包装,他几乎不敢认了。 林熙装作不认识他,和别的人一起匆匆扫了一眼。曾透站在那里实在很打眼,来来往往的年轻人都要往他身上看一眼。 就这一眼,林熙的心就沉了。 他一直以为曾透是个穷学生,所以才用那种方式来“做生意”。但今天的曾透,身上这一整套加起来比他这个社会人的还要昂贵。 车子启动了,坐在副驾驶的同事回头笑道:“那个小后生很俊啊,像是个明星。咦,他看着我们这边?你们谁的亲戚吗?” 就连出租车司机也忍不住从后视镜看了一眼。 林熙头都没抬:“不认识。” 开始的时候林熙偶尔还会想起曾透。带着一点被欺骗的羞愤,还有一点儿没吃到口中的遗憾,他会想念起那个年轻英俊的少年。曾透的稚嫩、热切,故作天真,还有欺瞒,慢慢地也不再可恨,成了他万千世界里一个意义不大的影子。 但日子渐渐长了,曾透的面貌也渐渐模糊不清。他结识了男友,热恋、同居、分手;工作有了新机遇,升职、调遣、回归。忽忽十年过去,他再没有想起过曾透,提起往事也只隐约记得那些甜得发腻的阿尔卑斯奶糖。 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了,这个牌子却还屹立不倒。林熙偶尔看到它们在售卖,才会想起那堆最后被他全都装进包里的糖果。 他只吃过一颗,是橙味的,能忍受。 职位不同,工作也是越来越忙碌了。结束了冗长的出差之后,林熙一回到公司就接到了第二天的会议通知。 “……品牌代言人?”林熙不解,“这不是上个月就签定的吗?” “那位因为酒驾,负面新闻影响太糟糕,所以换了一个。” 林熙取了眼镜,揉揉眉间:“换了就换了,这跟我什么关系?” “许总说让你跟那边谈。” “……我是管技术的,我谈什么?”林熙觉得累,语气也不太好。 老总的秘书笑着说:“可是新的代言人说,他认识你啊。他说要跟你谈的。” 林熙皱了眉头:“谁?” “就现在特别红的那个演技派小生,曾颐。”秘书笑得见牙不见眼,“人也特别帅。” 林熙想了几分钟:“不认识。” 直到第二天,双方的代表都坐在了会议桌两边,林熙仍旧没有想起对面笑意盈盈的那个青年是谁。 确实很帅,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身材高大,体格结实,难为他顶着一张这么俊的脸,却没有一般小生的那种干瘦和羸弱。 但他确实对这个人没有印象。若是真见过面,林熙不会不记得的,因为确实好看。林熙垂下眼看手里的文件,心想这下倒是真难忘了。 其实也没什么可谈的。所谓的“谈”,其实是曾颐说和林熙认识,所以要见一见。经纪人和经纪公司的代表说个不停,林熙这边则是宣传和营销总监说个不停,他一个管技术的,就只管静静地听,偶尔露出个得体的微笑,表示“不错不错,就这样就这样”。 曾颐一直在打量他,林熙想忽略都不行,只好也冲他点头致意。 足够礼貌了吧。林熙心想。 但会议接近尾声了,对面的小明星脸色也越来越差。 林熙前天晚上查过这个人的资料,大学就参加某部电视剧的甄选,演了个配角,出奇的好,就这样踏进了娱乐圈。入行五六年,拍过几部叫好也叫座的电视剧,但最有影响力的是去年凭着一部电影拿下的国际奖项。 他草草翻了几张写真,觉得人长得是真不错,身材是自己喜欢的那一型。这次担任集团旗下一个品牌手机的代言人,定位也很符合。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对方的经纪人和公司代表说去吃顿便饭,再聊聊。林熙困了,脸上显出不太情愿的模样来。同事知道他脾气,一旦困了就心情不好,连忙拽着他亲密地耳语:“曾大明星点名说要跟你谈的,你真不认识?” “不认识。”林熙面无表情地回答。 按照惯例,他今明两天是可以休假的。结果假期没有了,还要作陪,他只觉得非常累。 下楼时电梯站不下那么多人,林熙自觉走了出来,结果那位曾颐也跟在他后头,走了出来。 光洁如镜的电梯门合上了,林熙掩着嘴巴打了个呵欠,振奋起精神跟小鲜肉打招呼:“你好啊,听说你认识我?” 曾颐目光闪亮:“真认不得我啦?” 他笑起来……妈的,真他妈帅。林熙脸上仍旧不动声色,体内一颗老gay的心已经被撩得活蹦乱跳。 “我不太擅长认人。”他抱歉地笑。 曾颐面上的笑意褪去了。他转头看着缓慢下降的电梯数字,轻声说:“老板,我是曾透。” 林熙想了十秒钟,或者更久。 “对不起?”他觉得难为情了,甚至十分尴尬,“曾透是……谁?” 青年脸色大变:“曾透!就……就那个要跟你做生意的……高中生!” 幸好这一层没有其他人。林熙心想,这人看上去冷静沉稳,但声音可真大啊。 他隐约觉得对方可能认错人了。 “对不起啊,你是不是搞错了?”林熙压低了声音,“我可不认识什么高中生。” 林熙找玩伴也是有原则的,未成年人真的从来没碰过。他神情严肃,义正辞严。 曾颐:“……” 林熙:“???” “你怎么……”曾颐哀嚎出声,“你怎么不按套路来!” 他纠结死了:久别重逢的戏码,从来都不是这样展开的啊! 第5章 林熙很快把曾透抛到了脑后。他的时间不是用来应付这样年轻的孩子的。 虽然对方确实是他的那杯茶……可是年龄差距放在那儿,而他也丝毫不想和娱乐圈的人扯上一星半点儿的关系。 只是几日之后,在超市里见到阿尔卑斯奶糖时,林熙终于想起曾透是谁了。 他改了名字,应该是为了更好地混娱乐圈……和这个事实相比,曾透还记得自己,这让林熙更为惊讶。 于是他又想起了告别那日迥然不同的曾透。曾经的欺瞒浮上心头,但他已经不郁闷了。 他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里,仍旧工作、上下班,偶尔去酒吧喝喝酒。虽然还是会遇到看对眼的人,但林熙有点怕,已经不敢再轻易尝试了。 他以为自己和前度是可以走很久的。他也想找一个能走很久的人,然后再投入进去。 这日离开酒吧时,他喝得有点多,不敢开车了。 酒吧老板生日,办了个party,大家都放得很开,喝得很醉。他走在路上,被冷风一激,愈加觉得头晕。眼看车子就在前面,他干脆掏出电话,准备叫代驾。 一只手从身后伸过来,遮住了他的手机。 林熙:“?” 他以为是抢手机的,立刻缩回手。但站在身后的是一个戴着墨镜和口罩的陌生人。 “是我。”那人拉下一半口罩,把墨镜挑起了一点儿。是曾透。 他有些得意:“伪装得好吧?认不出来吧?我老远就看到你了。” 林熙:“大晚上的,你戴个墨镜,是怕别人觉得你不够醒目吗?” 曾透一时语塞,皱起眉头:“不说我了。你在这儿做啥?” “泡吧。”林熙不想和他多纠缠,草草说了就要走。他想先钻进车里,然后再给代驾打电话。和一个墨镜口罩男站在街上,人来人往,太显眼了。 他才刚打开车门,曾透已经从另一边钻进了副驾驶。 林熙:“……什么意思?” “你送我回家吧。”曾透说,“我刚刚从会所后门溜出来的,粉丝都堵到前门去了。钥匙在我哥们儿那里,他还没出来。” 他话音刚落,抽抽鼻子,语气顿时就变了:“你喝太多酒了,别开车。” “我打算找代驾。所以你还是下车吧,说不定代驾认识你。” “那我当你代驾。”曾透立刻从副驾驶座跨到了驾驶位,伸手冲林熙摊开:“钥匙。” 林熙一路在后座摇摇晃晃,曾透车开得很稳,他坐得挺舒服。 可能是酒精原因,他觉得自己有挺多话想跟曾透讲的,但是又倦于开口。整个人仿佛浸泡在醉意和睡意之中,浮沉跌宕。 迷迷糊糊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被人背着。 曾透站在地下停车场的电梯前问他:“几楼?” 林熙从他背上挣扎下来,揉揉眉间:“谢谢。你有钱打车回去么?我给你。” 他醉意消了一些,此时电梯也正好叮地一响,到了。 “我上去喝杯茶。”曾透大步一迈,跨入电梯,然后也把林熙拽进电梯里,“几楼?” 林熙:“……十八楼,1802。” 他当然不会觉得自己是引狼入室。曾透不是那种会乘人之危的人,而且,在林熙心里,眼前的青年似乎仍旧是十年前趴在自己桌边认真做卷子的少年。 “你……”林熙开了口,“你以前穿校服,比较好看。” 曾透回过头,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欢喜。 那欢喜慢慢沉淀下来。青年温柔地笑了:“你是记得我的。” 林熙没有否认,他晕得厉害,被曾透拉出了电梯。曾透从他身上摸出钥匙,开了门。林熙的家里已经许久没有除自己之外的人进入,他在醉意与睡意之中,诧异于自己竟然如此信任这个青年,任由他迈开步子在自己家走来走去,把冰凉的毛巾覆盖在自己额上,把热茶放在床边。 “需要我帮你脱衣服吗?”曾透殷切地问。 “不。”林熙冷冷地说。 他对曾透的信任,一部分出于对曾透遥远的初印象,另一部分,则是因为自己和曾透的经济地位相差太多,曾透不会想在他身上谋求什么。 林熙睡着了,没有梦。醒来的时候夜仍旧是黑的,但窗外似乎有了一些微光。 床头闹钟显示现在是凌晨五点多。他口干舌燥,看到床头柜上有一杯水。 曾透没有走。他睡在沙发上,长腿耷拉在地毯上。林熙气急败坏,发现这人从书房里把自己的旧相册翻出来了,看得摊了一地。 他把曾透踢醒。 “林哥,起啦?”曾透擦擦口水,高兴地跳起来。 妈呀他果然比自己高,脱了鞋子也仍旧高。林熙心里咯噔一下,退了一步。 “你怎么还不走?” “你还没醒,我不敢走。”曾透说,“你饿了吗?我给你炒个饭。” “不饿。不是——哪儿来的饭?”林熙吃惊地问。他已经很久没在家里开过火。 “我昨晚上煮的。”曾透露出邀功一般的神情,“我吃了半锅,还有半锅。我炒给你?” 林熙更加糊涂了:“家里没有菜,你吃的白饭?” “拌点儿酱油就行。” 林熙:“……” 他真的震惊了。这种震惊持续到他吃下曾透炒出来的热腾腾的饭,终于平静下去。 ——真他妈难吃。 但他腹中空空,仍旧埋头吃完了。 早饭吃完,天才蒙蒙亮。曾透坐在饭桌对面看他,是一副要长谈和深谈的样子。 他跟林熙说了很多事情。 进入娱乐圈纯属偶然,改名是经纪公司老总信任的高人要求他改的。他无可无不可,于是就改了。跟林熙的集团谈生意也纯属偶然,曾透虽然一直想找林熙,但是也一直都没有找到。 林熙对这些事情没有兴趣。他醉了一晚上,头隐隐地疼,心情不太好。 “当年……你不是真的穷吧。”他说。 曾透正在滔滔不绝,顿时被这句话打断了。他卡壳片刻,挠挠头发。 “我说了你别生气。” “不能保证不生气。” “那我不说了。” “那你走吧。” “我说。” “快说。” 曾透十分紧张,一直小心地看着林熙的脸色。 “其实,我爸,就是你当时下榻那个酒店的……老总。”他小心翼翼地说,“我不穷啊,也不至于没钱念书要去做鸭。” 林熙:“……” “当时说的话半真半假,酒店里确实有那种服务,我是第一次听到有客人要猛男,觉得好玩,所以就去了。”曾透的手指在桌面上蹭来蹭去,“假证是那个拉皮条的人帮我做的,没这个我不好去网吧联机……” 林熙:“别动!刮坏我饭桌!” 他连忙收好手,刹了车,继续说当年的事情。 他确实喜欢男人,在学校里也勾勾搭搭过几个,但始终没有进行到关键一步。带着好奇和紧张,曾透拿着假身份证敲了林熙的门。 他对嫖客好奇,对除了自己之外的“另类人”好奇,对电话里声音很文雅好听的那个男人好奇。 只是他真的没想到,林熙居然是这么心软的一个人。 “第二天在电梯里碰到你,也是你故意的?”林熙低声问。 “啊……嗯。”曾透小声说,“林哥,我不是故意骗你……你人很好。我,我觉得在你房间里做卷子很开心的。” “停,别说了,再说下去又要给我编家庭不和睦亲情不完整的故事了。”林熙说。 曾透扁扁嘴:确实不和睦也不完整,他没打算编。 “……我是人好吗?”林熙沉默良久后,缓慢开口,“我是很好骗才对吧?” 第6章 曾透很尴尬。 “也没想过要骗你,但有些话一说出来就收不回去了。”他说。 林熙沉默片刻,摇了摇头:“你先走吧。” 曾透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林熙冷眉冷眼:“快走。” 曾透无可奈何,只好起身走了。 因为有商业上的往来,林熙后来在工作地点又看到了曾透几次。他看得出曾透非常克制,因为一到了没人的地方,曾透会立刻换了那张拘谨有礼的面具,凑到他面前来。林熙也不好再拒绝他的示好,偶尔会聊几句。 他觉得曾透说的应该是实话。可能并不是有心瞒骗,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说真相。 被人喜欢着的感觉太好了,实在太好了。林熙也中意他,所以舍不得拒绝,又不敢大步往前。犹犹豫豫,两个人就这样你来我往,像普通朋友一样,相处了大半年。 曾透生日的时候,提着酒和一盒子新鲜牛排来到林熙家里。 这天正好是周六,林熙结束了一段时间的超负荷工作,在家里睡了一整天。起身开门的时候他心情极度恶劣,看到曾透站在外面也没说一句话,转身就回了卧室。 “林哥,你不舒服?”曾透收了脸上笑意,把带来的东西放在桌上。林熙躺在床上,用薄被卷着自己。他没开灯,但拉开了窗帘,外头灯火万家,隐隐透进来一些光。 曾透不敢坐他的床,只在床边弯下腰瞧他:“林哥?” “别吵。”林熙皱眉,“我几天没睡,你别出声。” 他声音嘶哑,意识昏沉模糊。朦胧中只知道有人温柔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然后那人拉好窗帘,小心走了出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中午。林熙又饿又渴,睡得腰酸背痛。遮光窗帘又重又厚,他艰难地坐起,看着窗帘缝隙里那道细细光线发呆。 真是不知今夕何夕了。 这一日和那日曾透送他回来的时候很像。他走到客厅,看到曾透也和那天一样躺在床上睡觉。酒和牛排都放在冰箱里,曾透这回没敢随便动他东西,只规规矩矩地看电视翻报纸,还把家里打扫了一遍。 林熙小心地刷牙洗漱,没有把曾透吵醒。他啃了两块饼干,又回到沙发那里看曾透。 曾透浓眉大眼,鼻梁又高又挺,长相非常出挑。林熙看了他一会儿,又默默在心里想了一会儿。 他确实没在自己身边见过比曾透更帅的人。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桌上的手机无声地亮起来,是一条短信。 林熙凑头去看,发现曾透手机上全是未读信息,长长一串。时间从昨天到今天,全是祝他生日快乐,和问他今天什么安排的。 林熙呆了一阵,想起十年前曾透十八岁生日隔天发生的事情。 他脸有些热,又分了心,没注意到曾透醒了。 等到转头看到曾透看着自己时,他吓了一跳,立刻站起来。 曾透笑着看他:“睡饱啦?” 林熙挠挠头,脸还红着,转头走进了卧室。曾透不知他怎么回事,看脸色以为是身体不舒服,连忙下地跟在他身后:“发烧了?吃药吗?” 林熙又用被子卷着自己,是一个保护的姿态。曾透蹲在床边扒开他被子,摸了摸他的脸:“林哥?” 被他这样一碰,林熙的身体更热了。热源在深处,最深处,轰然烧起来,让人不安。 “……生日快乐。”他哑着声说。 曾透愣了片刻,很高兴地笑起来。 他不知为什么,胆子突然大了,见林熙卷在被子里,没有反抗的可能,于是飞快凑过去,吻了他一下。 吻在鼻尖,一触即离。 曾透也红了脸,紧紧张张:“一个礼物……就生日礼物。” 林熙看着他,从被子里伸出手,把他拉近自己身边,给了他一个完整的、饱满的吻。他舔舐曾透的唇,吮吸着他的舌头,触摸到他身上的汗,搏动的肌肉。 他曾教过他的那些事情,也不知道学会了多少…… 林熙模模糊糊地想着,身上的被子被掀开了,曾透压在了他身上,紧紧抱着他,亲吻他脸颊、颈脖、胸口。 乳头被曾透含着,硬硬地在他齿间舌尖辗转。林熙发出嘶哑的呻吟,一把抓住了曾透的头发。 曾透以为他疼,连忙放开了,抬头看着他。 两个人都勃起了,兴奋的器官是一种信号,忍不了了,也谁都没想忍。 林熙想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许久才憋出一句:“我教过你的。” 曾透一下就笑了。 笑得林熙羞愤难当。 “对。”他点点头,“你教过我的。” 说罢伏在林熙身下,把他勃起的器官从内裤中掏出来,张口含了进去。 曾透舔舐着林熙的龟头、肉筋和阴囊,林熙皱着眉,手指插在他的发间,听到了从身下传来的粘腻水声。 比当初不知好了多少倍。林熙很快就射了,射的时候曾透没退开,全盛在了口里。 林熙躺在床上喘气,高潮之后的战栗仍在体内震荡,让他一时间说不出话。但他倒是记起来了,以前也是这样射在曾透口里,曾透吐了出来。 他看着曾透抽走床头的纸巾,很想开口让他别吐,吞下去。 但太不好意思了,他没敢说。 曾透脱了衣服,顺手从自己口袋里抄出两片杜蕾斯。 林熙:“……” 曾透看着手里的内容,也愣了一下。 “不是的不是的……”他手忙脚乱地解释,趴到床上亲林熙,“一定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熙懒得问他,也懒得细究。他还想继续。很久没做了,他现在非常非常想继续。把曾透拉下来,他张口咬上了他的脖子。 力气不大,齿尖与皮肤厮磨,舌尖与皮肤厮磨。 曾透下面那根一下就立了起来,又热又硬地顶在林熙的腹上。 真年轻……林熙心想。体味很好闻,新鲜,热情,狂放。 所以他完全不明白曾透喜欢自己什么。 曾透把他衣服也剥了,喘着气跪在床上,垂着眼睛看他。林熙一开始还很坦然,但在他如有实质的热烈眼神里很快就害羞起来。他身材管理得很好,仍旧是匀称结实的,可是被曾透这样盯着瞧,他有种难以说清楚的羞耻感。 像是回到了许久许久之前,他第一次在他的高中老师面前袒露性器的时候。 林熙热得糊涂的脑子突然间就清明了片刻。他甚至意识到,曾透没有碰,自己方才那半软的性器就这样在他的注视里,颤抖着,立了起来。 第7章 床头柜上的润滑液倒出了最后的小半瓶,全涂进了林熙的体内。 曾透硬热的器官填满了林熙的紧窄湿热的腔道。 林熙嘶哑地呻吟,在曾透的抽插中发抖。曾透太坏了,太坏了……他模模糊糊地想着。伏在自己身上的年轻人是一心想要给自己快感的,所以他准确、有力、毫不迟疑,每一次动作都令林熙激动。 胯间水声噗嗤,透明的液体和他自己射出的浓浊体液混杂在一起。林熙紧紧抓着曾透的肩膀,和他不分你我地咬在一起。 不知道是谁咬破了谁,林熙尝到血液的咸味时忽然吃了一惊。他立刻退开,但曾透又立刻追了上来。 “你……嘴唇破了……”林熙结结巴巴地说,气息不稳。 曾透停了身下的动作。他眼睛有些红,呼出来的气扑在林熙脸上,又热又烫。 “对不起,我咬了你。”曾透哑声说,“疼不疼?” 林熙伸舌舔了下嘴唇,果然受伤的是自己。 他还未说出话,身下的硬物又重重捣了进来,令他喉咙发颤,喊出不成句的低吟。 似乎是舔去血液这个动作令曾透兴奋了,他狠狠冲撞着,舌头却无比温柔,一下下舔着林熙嘴唇上的伤处。 林熙受不了,又射了一次,因为太过密集的快感和高潮而湿了眼角。 他眨眨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眼泪流到了鬓角。曾透津津有味,舔了他的血,又舔他的眼泪,与他互相蹭着脸,像是极爱他,极舍不得他。 林熙奋出一丝力气,抬手拍了拍他的背。 可惜他还是不懂曾透喜欢自己什么。 “我愿意和你试一试。”林熙说。 曾透刚洗完澡出来,看着坐在床头抽烟的林熙愣了一愣。 “我也抽。”曾透爬上床,四处找烟。 “没有了。”林熙说。 曾透于是拿过他的烟,放在嘴巴里狠狠吸了一口。 林熙看他抽烟,看他舌头舔着那根烟,看他吸气吐气,身下又涌起热度。 他抓住曾透的手:“我刚刚说的你听到了么?” “听到了。”曾透嘻嘻地笑,脑袋歪在他肩膀上,手指拧着他乳头玩儿,“林哥,你这人真奇怪。” 林熙把他的手扫开:“哪儿奇怪?” 曾透缩在被子里,一双眼睛盯着他:“哪儿都很奇怪。以前是,现在也是。” 林熙不高兴了:“什么意思?” 曾透仍旧缩在被子里,闭上了眼睛。 “虽然奇怪,不过我很喜欢你。” 林熙听到了这句小小声的话,胸口忽然一热。 太可怕了……太危险了……他把手里的烟按灭,抚着左胸长吸一口气。 他预感自己要陷入和曾透相识以来的第四个错误里去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