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启齿》作者: 少数人 ⚝文案: ❈ 父亲娶了新妻,新妻貌美温柔,与我相配。 ‎发表于:3个月前 修改于:1天前 ‎浏览量:3.6万 收藏:2千 评论:989 温柔人妻美人 x 心偶尔软的大变态 父亲再婚半年了,晏随才回了一趟家,见了那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小妈,小妈温温柔柔的,和外面的狐媚妖精不同。见到小妈那天起,晏随的想法就很简单:把美人小妈弄到手,给她擦眼泪,把她肏怀上。 双视角 欺负美人 禁忌感情流强制爱 有带球跑 追妻 追妻失败 二次追妻 没有猛烈的火葬场 HE 雷很多……艾玛,懒得细说了,反正很多 ‎原创小说 - BG - 大长篇 - 完结 - 现代 - 虐文 - 三观不正 - 高H - 边限 第01章 回家 【18岁以下的朋友请立刻点叉,退出本文。】 四月刚刚结束,天气迅速转热,A市街头巷尾的绿植郁郁葱葱。今天的阳光好,晏随站在一颗梧桐树下,高举着手机,想把这东西砸了,一咬牙,忍住了。 父亲叫他回家一趟,下了死命令,不回去就要请一家之主——晏随的爷爷晏承光动家法,理由是晏随忤逆不孝,半年都未曾回家向父亲和新结的继母问安。 想到新结的继母,晏随心里的不痛快更盛,她本来就是个尴尬的存在,还不知好歹在父亲跟前吹枕边风,非要让他这个小几岁而已的继子喊她一声“妈”才满意吗。 贪婪有心机的女人。 晏随先入为主,在心底判了这个未曾谋面的继母一个重罪。 风吹乱他敞开的西装边角,他的表情从微愠变回漠然,放下手把手机装回裤兜,压下衣角,转身进了车里,嘱咐司机小夏开车。他说回公寓,他要换一套衣服。 西服有些皱了,怎么能穿成这样去见他可敬的小妈,成年人,要懂礼节。 晏随今年已过二十三,受过精英教育,心胸本来不会狭窄到去和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计较。可是父亲再婚这半年,关于那个女人的流言太多,流进他耳朵里的有些东西甚至不堪入耳。 他没有闲心一一查证,但是他的继母不讨晏家人的喜欢,这一点确凿无疑。 晏家里气氛低迷,江璟从早饭过后便一直在客厅的沙发上呆坐着,丈夫晏从德刚刚对着电话发过一通火,自己进了书房关上门不让她跟着安慰。可能是嫌弃她嘴笨,江璟低着下巴默默想着,把一边微卷的黑色长发顺到后背,稍微整理了一下仪态,端起面前的茶杯,浅尝了一口热茶。 很香的茶,不知道晏随会不会给面子喝一些。 她在这里替丈夫等晏随回来,虽然没见过面,但是日日听晏从德念叨,江璟也算对她这个名义上的继子有些了解。她知道自己的处境尴尬,更明白晏随不可能真对自己敬重,江璟求的,是和睦就好。 想到刚才电话那头晏随不屑和刻薄的语气,江璟舒展的细眉便忐忑地蹙在一起。她有点怕这个继子,担心他咄咄逼人,口不择言羞辱于她,他们父子间又要起一场矛盾。 又等了好一阵,江璟有点坐不住,重新泡了一壶茶来,刚摆上桌,从前花园里传来管家惊喜的说话声。 肯定是他来了。 江璟心头一跳,过两年三十岁的人了,见一个差不多算自己家人的人,竟然荒唐地紧张起来。 她出去迎,脚步比晏随慢,离门口还有一小段距离,抬眼就见一个身姿挺拔的青年一腿迈进了晏家宅子的内门,青年面庞俊美,精贵的暗色西装裹身,器宇轩昂。他的视线似乎也落到了她的身上,江璟快速沉了一下眼皮,短暂躲避他尖锐的打量她的眼神,晏随的气势逼人,她还在担心。 嘴巴上却没有丢脸,把在心里练过几遍的开场词顺利脱口而出:“晏随回来了……你父亲他等了你快一上午了,快进来吧。” 刚才短短十几秒,晏随已经把江璟浑身都盯了一遍,她穿着一件浅灰白相间的格纹针织连体裙,圆形领口有黑色包边,脚上套着拖鞋。除了手上戴着一枚和衣着不太相宜的婚戒,没有佩戴其他首饰,整体还算令人舒适,就是和他想象的样子不太像。 太保守了,没有媚意。这样的女人路上一抓一大把,父亲怎么看得上。 哦,对,忽视了她的脸。 晏随糊弄回应了一个“嗯”字,再仔细瞧一眼,她化了妆,晏随微不可查地半眯了下眼,不得不承认,他的小妈长得还不错,嗓音清柔,有意想勾引男人的话,效果可能还不差。 晏随收回心思,突然笑了,问:“我到底该叫你什么好……阿姨?还是……姐姐?抱歉我有些失礼,你大我几岁而已,我也很为难……” 江璟的脸唰得红了,幸亏化了妆,面上才没有明显显露出来,任谁被一个青年继子问这种难为情的问题,羞耻心都会苏醒。 果然,是会为难她的。 江璟两只手不自在地握在一起,暗暗搓揉以安抚情绪,她低垂下睫毛,避开晏随玩味的目光:“你喜欢的话,都可以……我,我去跟你父亲说一声。” 她转身走了几步,狠咬了下嘴唇,厚着脸皮又转回来,看着他,说:“我刚刚泡了茶,晏随,喝一杯吗,我给你倒……” 说着就拿着茶壶给他倒茶水,管家一直在门口看着这一切,他不好插话。 尽管内心慌张,江璟还是有条不紊地摆好了茶水,冲晏随礼貌性笑笑,请他坐,自己上了楼。 晏随望着她上楼的背影,江璟随着略显着急的跨步而轻轻晃动的腰臀和摆动的长发,晏随全都看在眼里。他稍稍改变之前的想法,江璟很漂亮,身体和脸,都有勾引男人的资本。 他解开西装扣子,站着端起素色的茶杯闻了几闻,一口喝去一半,热茶水浇进喉管,顺利流进胃里,腹中升起热意,有些肮脏的念头被烫出来了。 【避雷指南】 1.男主纯纯变态,除了不屑乱搞和没有家暴嗜好,基本无男德!有点疯批,恶趣味十足,前面就爱欺负小妈,喜欢dirty talk,逼迫小妈和他做爱,做多了就陷进去了,天天想把小妈变成自己的老婆,各种吃醋行为,ntr脑补,大概……嘴巴和鸡巴一样硬的狗男人。 2.小妈非常温柔,性格比较软,属于会被拿捏的类型,后面男主追妻时可能心硬一些。别骂女主人设,故事需要。 3.看禁忌h文请一定把现实摆一边,不要骂作者,作者给各位鞠躬! 4.文笔浅陋,脑洞狭隘,写得难看,大家能看则看,不能看作者自嗨。 喜欢看禁忌h文带三观的同志和女主控的同志,赶紧跑,必定天雷!!! 微博@写给少数人 第02章 酒醉 江璟再下来的时候,面色已经恢复冷静,她走到晏随面前,“晏随,你父亲在书房等你,他……” 顿了顿,道:“他还没有气消,你别再惹他了。” “江小姐,我知道该怎么和我自己的父亲相处,谢谢你提醒。不过连自己的仪态都管理不好,还有心思给别人出主意?”晏随的眉峰很利,微微上挑的时候容易生出轻蔑感,他站起身,抬手伸到江璟侧颈附近,不等她躲开,兀自用两指牵出夹进衣领里面的几缕发丝。 江璟骤然屏住呼吸,胸口往内缩了一下,左右的锁骨更加凸显出来。 “刚刚亲热过?”晏随收回手,轻佻一笑。 江璟表情凝固,“什么……” “不是吗,头发都乱了。我爸年近五十,还力排众议把你娶回家,肯定非常迷恋江小姐,真佩服江小姐的手段。我有点遗憾没回国参加你们的婚礼了,听说盛大无比……?” 江璟再迟钝也知道这是赤裸裸的嘲讽,明媚的双眼黯淡下去,低声解释:“我们没举行婚礼……” “哦,这样啊,那肯定是我爸心疼你,舍不得你出来应酬宾客。” 江璟安静听他说完,扯扯嘴角牵强浅笑:“这些话你别当着你父亲的面说,他会不高兴,我、我都没关系的。” 晏随觉得她在装可怜,“你不生气?” 江璟抿抿唇,摇头:“不生气。” “江小姐真能忍。” 晏随心中冷笑,越过她,挺直腰背上楼。 江璟的性格和自己以为的趾高气扬完全相反,她现在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倒是更有意思,晏随默默想如果把她逼急了会怎么样,还会这么淡然无所谓吗。还是说她只是很会装,虚伪至极…… 被人言语羞辱,江璟除了有些难过也没别的强烈感觉了,晏随的态度在意料之中,和电话那边表现出来的差不多,明晃晃的讨厌自己罢了。 桌子上留着晏随用过的空茶杯,她轻轻叹了口气,把东西收进了厨房。以后要是晏随再回来,她就再给他泡一壶,也许他们之间的关系日后会渐渐改观,急不得。 快到午饭时间二楼书房的门才开了,父子两的氛围和睦不少,江璟摆好碗筷,招呼他们过去。 晏随脱了外套交给管家,转头看见江璟跟在晏从德身边落座,她看向晏从德的时候,总是带着淡淡的微笑。用餐时,她基本不语,偶尔说话也是提醒晏从德喝一碗热汤。 好一副温顺的贤妻模样,没有几个男人会不喜欢,尤其是到了晏从德这个年纪,经历得多了,比起花言巧语的献媚,悠悠的岁月静好更难抵挡。 江璟正给晏从德端了一碗汤,晏随突然肩膀一沉,放下筷子,看着晏从德,语气真挚:“爸,我想搬回来,您看行不行。” 一旁的江璟明显愣了一下,低着头,等晏从德发话。 “你想搬回来就搬回来,这里是你的家,还需要问什么。”晏从德对他这个母亲早逝的独子向来宽容,父子之间有矛盾及时化解了就好。 晏随点头,随后将目光转向江璟,问:“小妈你呢,欢迎吗?” “……嗯?” 江璟和晏从德皆是一惊,对他口中这个突如其来的称呼感到不适应,晏随却面不改色,还殷殷看着江璟等她回答。 “当然…欢迎。” 缓过来以后江璟赶紧回应。 她隐隐察觉到气氛有些怪异,一时又说不上来怎么个怪异法,干脆不多言,顺了顺耳边的头发。 吃过午饭晏随就走了,说是回去收拾收拾,晚上好搬过来。江璟让人把晏随以前的房间打扫出来了,他的卧室和他们的卧室隔了好几个房间。打扫的阿姨有些忙不过来,江璟就亲自给他铺了床,怕晏随嫌弃自己有讨好嫌疑的举动,便不让人告诉他知道。 晚上晏随的东西都送到了,规整进了卧室,却迟迟不见他人,用晚饭的时候也没到。晏丛德摆摆手让开了饭,说晏随年纪不小了,在外面有事也正常,以后也不用刻意管他。 江璟都记在心里。 后半夜江璟突然惊醒,翻身见窗外的夜灯还亮着,晏丛德沉沉睡在身边,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觉得口渴,下楼找水喝。 走到楼梯口,余光里骤然出现一个黑影,她猛地转过头,细看发现是晏随,他靠在墙上,衬衣角从裤边跑出来,身上的衣服凌乱,身体摇摇晃晃。 应该是喝醉了。 晏随才上楼,刚才实在不舒服,靠在墙边休息了一会儿,听见他爸卧室门开的声音,就猜到是他的小妈。 见了她,脸上露出一点醉鬼酣醉的笑意,沉在夜色之中,江璟看不清,拢紧腰边的衣服,轻步朝他走过去。 她小声问:“刚回来吗?” “嗯……小妈半夜不睡觉,出来干什么……” “我下去喝口水。” 晏随弯下腰,了然笑了笑,一把将手搭在她肩膀上,“扶我一把,小妈……” 江璟强忍住要耸肩的排斥动作,任他更放肆地彻底搂住肩,喝醉了晏随嘴巴好像没有那么坏,她搀扶着他往他的卧室走,没有多想。 到了门口,晏随的手搭在门把上,突然偏过头: “你和我爸打算要孩子吗?” “……问这个做什么。”江璟愕然,想着他是醉汉多话,就硬着头皮答:“没有这个打算。” 晏随打开门,再凑近一些,说:“真可惜……我刚刚在想你怀孕的样子,肯定很——骚。” 江璟眉头瞬间紧锁,她松开扶在晏随后腰的手,挣开肩膀上的束缚,后退一步,表情严肃:“晏随,你不能这样跟我讲话,更不可以对外面的女孩子也这样……要放尊重些。” 明明说着教导人的话,可她长了一双柔情的眼睛,薄薄的怒气更是被黑暗冲淡,落在晏随眼中,半点威慑力也没有。 晏随挑衅:“如果我不呢?” “你……以后我们都要生活在一起,你让我难堪,对你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呢。如果你不尊重女孩子,会伤了你未来伴侣的心。” “你倒是为我考虑。” 江璟撇开视线,虚虚道:“应该的,我已经嫁给你父亲了,希望他以后能少操一点心。” 晏随冷笑:“小妈和我爸夫妻恩爱,羡煞旁人。” 江璟无话可说,嘱咐他好好休息,转身往回走。刚迈出去一步,手腕被他扯住,一股蛮力把她往后拉,刹那间江璟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紧接着是惊慌失措。晏随把人拖进了房间,“啪”的一声合上了门,房间里有窗外渗进来的一点光,江璟瞪着眼前的继子,一颗狂跳受惊的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去。 他想做什么。 晏随单手撑在门板上,垂着头,好一阵,才慢慢抬起来,视线在江璟脸上游走。 “你多高?”他突兀问道。 江璟两只手都反手贴着门板,肩背也靠在上面,不明白这个问题的意义。 “一米六七。很晚了,你休息吧,我先走了……”说完她慌忙偏头,想从一边挤这个令她微微窒息的空间。 “我随便问问。”晏随给了解释。 “嗯…我得走了,麻烦让一下。” 晏随笑着收起胳膊,站直:“你以为我拉你进来做什么?” 离远了,压迫感没那么强了,江璟松了半口气,拒绝顺着这个荒唐的问题回答,硬着嗓子:“我要走了。” “我想做——”长久磨人的停顿:“——你。” 第03章 吃 晏随酒醉,力气被削弱不少,不过想控制住惊慌的江璟,也是绰绰有余。 没等她做出任何反应,他就一把搂住她的肩膀,死死拽过来,另一只手去抱她的腿,将人抱在怀里后晏随自己也觉得荒唐,不过他现在浑身血液沸腾,莫名的兴奋冲昏了所有迟疑和理智。 他把试图挣扎的江璟放在床上,跪上去摁住她的腰,遏制住她想后退的动作。 江璟依然不敢相信晏随真心想对她怎么样,低声快速说:“晏随,我是江璟,你喝醉了,快放开我……” 晏随觉得好笑:“我知道。” 他往下看,江璟的睡裙边缩在胯间,露出雪白的大腿和一点蕾丝内裤,在夜光里看不清颜色。意识到晏随的目光,江璟收腿往内拢,惧意缓缓爬上来,让她呼吸难畅。 晏随伸手往下面探,江璟偏过头,身体颤抖。 “今天不方便肏你,怕什么。” 晏随抓着她的裙边往下拉,遮住了她的私密部位,手指只是很轻地蹭到了她的大腿肉。 江璟腰间那只手阻止了她想撑起身体的举动,江璟被迫躺回去,她费力抬起脖子:“放开我……” 晏随抬起腿,整个人跨在江璟腿上,居高临下看着她:“真没情趣,就不好奇我今晚真正想和你做什么吗?” 江璟不去看他,“……你再这样,我要喊了。” 晏随再往下低下着身体,和她靠得更近,语气带着醉后的慵懒调子:“你喊吧。最好让整个晏家都知道你要了我爸还不够,继子回家第一天你就勾引,你把我带上床,因为我发现你居心叵测,喝醉了又让你没兴致,你就反口诬告我……” 他停下片刻静静欣赏江璟精彩的表情,腰上的侵略性向上挪了一寸,蹭疼了江璟的皮肤。 “这个故事你喜欢不喜欢……?不管我能不能自圆其说,你的清白都算是毁了,谁都会疑心你是不是真的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安分守己。毕竟贴身秘书嫁入豪门,说你没有攀爬心谁会相信?” 最后一句话说完,晏随脸色就垮了。他差点也忘了,这个女人以前是他父亲的秘书,才当了几个月,就把老头子的魂都勾走了。 他命令道:“把肩带拉下来。” “你疯了!我是……你……”江璟被他一番颠倒是非黑白的话彻底惊得语无伦次。 “再磨叽一会儿我爸发现你不在,出来找你,我就只能告诉他刚刚那套话术,你自己考虑清楚。” 江璟不动,她不会骂人,眼看着晏随的身体越靠越近,近到她能闻到他呼吸间腾腾的温热酒气,她鼓起勇气对上晏随的眼睛,单纯地重复着:“放开我,别……” “反正我有一晚上的时间,你有多久我不确定。” 晏随的手继续往上,虎口卡在江璟胸的边缘。 他假意担忧:“我只想碰一碰这里,你都舍不得,以后要怎么活……” 江璟浑身一震,看恶魔一样看他:“你真的是疯了……” “嗯,随你怎么想。我爸现在可能刚刚醒过来,他马上会发现你不在,他会叫你的名字,没有回应,他就会在卧室里找,当然,别怕,这之前你都还有机会……但是等到他打开门,走到走廊上……小妈……” 晏随叹了口气:“您就百口莫辩了——” “晏随!”江璟气急,胸口剧烈起伏。 “嗯,在。” 江璟双手微张,抵在他胸口,沉默了很久,才松开被咬到毫无血色的下嘴唇,哽咽道:“……你答应我只是碰一碰。” 她不断在心里说服自己,晏随也许只是好奇,或者单纯羞辱她满足一下自己的恶趣味,不会真的做过分的事情。毕竟,她是他父亲的妻子,晏随怎么做得出那种禽兽的事来。 “嗯。”晏随轻轻点头,内心觉得江璟懦弱,或者说她心机极深,是在欲拒还迎。 江璟侧过头,咬住自己嘴的软肉,极力忍耐着内心的愧疚感,缓缓把手搭上自己的肩头。先掀开散开外套,把手臂从里退出来,露出肩上细细的一根肩带,她两指捏住那根带子,迟迟下不去手。 她这样做,怎么对得起先生。可是要是先生真的在晏随的房间里找到她,先生也不会相信自己的吧……晏随言辞凿凿,她的反驳只会显得苍白无力。她的婚姻将岌岌可危。 江璟闭上眼睛,认了,利索拉开一边的肩带,半边的胸就这么直白地暴露在空气当中,任人审视。 晏随认真看了几秒钟,夸奖道:“很漂亮。” 说完嗤笑一声,低头张嘴叼住了一块软肉。江璟始料未及,痛叫一声,推他的头:“混蛋!你,你……” 晏随下嘴没有特别狠,却不依不饶,松开牙之后,便用唇舌去舔去吻,鼻间的呼吸又重又乱,全部喷薄在江璟柔软的半边胸上。他用手将绵软的乳肉聚拢,鼻尖压在上面,下半张脸凹陷进去,被柔软的皮肤紧密包裹着。 “不要……嗯……” 晏随完全不理会头上推拒的手,顾自扯下内裙,把另一边也吻了个遍,碰到乳头的部位时,江璟的啜泣声就愈发明显,晏随腾出一只手摁住了她的嘴,一口含住了一边的乳尖。 含住的瞬间,江璟的身体不可抑制向上地弹了一下,像是要把自己往禽兽嘴里送。 敏感的乳尖被含在嘴里用舌尖顶着,扫弄几下,陷在里面的乳头就渐渐冒了头,等全部被激出来了,他轻轻用牙齿来回磨蹭……晏随的新长的胡渣刺得江璟又痒又痛,她瞪大双眼,像被狮子啃食的垂死猎物,挣扎越来越剧烈。 周围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江璟如离水的鱼,无法呼吸。这样的折磨过了多久江璟不知道,她忍了又忍,后槽牙吱吱作响。晏随终于得到了满足,他松开了嘴,抬起头对着她一双绝望的泪眼笑着叹息:“好软……不过是不是下垂了,还是因为躺着的缘故?” 江璟想堵上耳朵。 “开玩笑的,小妈的胸这么诱人,我都想吃进肚子里。” “唔,唔——!”她目眦欲裂,无数悲愤汹涌而来,他怎么能这样对她…… “捂着小妈你的嘴是为你着想,怕你乱叫,自寻绝路。” “我再做一件事,你就可以回去了。” 晏随看着她,把另一只往下探,江璟意识到更大的危险,紧紧夹住了腿。晏随贴在她耳边:“我只想做最后一件事,你让我很没有耐心。” 说完粗暴地把手掌往她的腿间挤,手指更是激进地向她的私密部位钻去,江璟费力地摇头,喉咙里发出哽咽的气音,如果她现在能说话,一定是在求他,不要这样。 晏随的指尖如愿挑开了江璟的内裤,触到了江璟娇嫩的逼穴,但是令他扫兴的是,穴肉并不是很湿润,他收回手,贴在她耳边:“知道小妈对我爸忠心我就放心了。” 然后他挪开了捂嘴的手,刚离远了些,不出意料挨了一巴掌。“啪”的一声,不重不轻,晏随安然受下了。 “你太过分了……” 江璟发丝凌乱,黏在湿润的两颊上,狼狈不堪。 晏随没事人一样无视她的一切,甚至体贴地为她拉起内裙,把胸前的好风光遮住了。 “你出来很久了,回去吧,我要休息了,明天不起来吃早饭。” 他提醒她时间,江璟又愤怒又害怕,胸前的痛意还未消失,她浑身冰凉颤抖,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像被客人玩弄过的妓女,收拾好衣衫,落魄而逃。 晏随靠在床头找出一支烟,看笑话一样看她轻轻扣上门的动作。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了,他把烟点上,眯着眼睛抽吸一口,这个小妈是真的很温柔,很有意思。 【作者有话说】: 评论区的宝子们怎么比晏狗还猴急 ̄▽ ̄ 第04章 过渡 江璟边走边整理衣服和头发,她这副样子,让任何人看见都说不清楚。她进了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猛往肚子里灌,寒冰一样的水灌下去,江璟倒抽一口冷气。 晏随对她不尊敬她可以忍受,但刚才那样的羞辱,她要怎么办……想到明天早晨就会见到那张脸,江璟的心就抽痛。她觉得自己好脏,于是用厨房的纸倒了水浸湿了擦拭胸前的皮肤,冷水泡过的纸又冰又糙,她的嘴皮不断地发抖,擦着擦着,低头看见胸前红了一大片,她也分不清是自己下手太重了,还是那个禽兽留下的痕迹。 她把纸扔掉,捂住胸口,慢慢靠着冰箱蹲下,看向二楼主卧室的方向,门果然开了,有灯光渗出来。从里面走出一个人,他的丈夫,晏丛德。 晏丛德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江璟听见他叫自己的名字,死死拢住了身前的衣服,忍不住轻轻啜泣起来。 晏丛德寻声走过去,看见她一个人蹲在那里哭,可怜至极,忙疾步走过去,低声询问:“小璟,哭什么?” 江璟抬头看他,神色哀伤:“先生……” 她泪眼婆娑的样子晏丛德看着心疼得很,赶紧想上去搂她,没想到江璟更快一步,起身搂住了他的腰,把头靠在自己怀里。 “是不是做噩梦了,跑下来干什么,有事怎么不叫我?” 面对丈夫的关切,江璟却对自己的遭遇难以启齿,她只能拽着他的衣领,轻轻说:“……嗯,做噩梦了,不想吵醒你,下来喝口水。”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们回去,你浑身怎么这么凉,下来多久了……”晏丛德是个温柔的丈夫,担心娇妻的身体,扶着她回了卧室,一路上絮絮叨叨不断。这几天他光顾着儿子,差点疏忽了江璟,他有错。 晏随出来找烟灰缸,没想到站在二楼角落里看到这一出好戏,现在他算是明白他的小妈有什么好手段了。女人的眼泪,有时候杀伤力大到可以让一个男人为她拼命,这点怜惜算得了什么。 晏丛德好不容易把江璟哄得情绪安稳了些,躺下安静了许久,突然听见背后传来江璟的声音: “先生,晏随很讨厌我,他……他羞辱我……” 她是经过深思熟虑,才敢说这番话的。 晏丛德转过身,“他是不是说了什么冒犯你的话,他这小子脾气很差,我明天说他,你也算他的长辈,我会让他尊敬你。” “好,谢谢先生。”江璟并没有感到安慰,晏丛德说完后她就深深地后悔了,她想了那么久,还是说错了话。 第二天早上江璟又洗了一遍澡,晏丛德随口问她原因,她编了个谎言,说昨晚不小心把果汁撒到了腿上,晏丛德毫无怀疑。 五一放假这几天晏丛德和几个老朋友有小聚,白天不会在家,他担心这种饭局会让江璟尴尬,就留她在家好好休息。自己用过早饭便坐车走了。 晏随和昨天说的一样,没有吃早饭,日上三竿了才下楼,江璟在花园里隔着玻璃远远看见他进了厨房,和阿姨有说有笑,差点把手中的娇嫩的花枝碾断。 昨天的事发生以后,江璟彻底断了要和继子保持和睦关系的想法,她现在求的,是他们彼此不理,当陌生人最好。 可是晏随和她的想法恰恰相反,他偏爱往她身边凑。看见美人小妈在花园里赏花,他就忍不住要端着咖啡跟出去。 江璟见他过来,慌不择路,转头要走。 晏随叫住她:“小妈早上好啊,今天天气还不错,小妈觉得呢?” 江璟一个字也不想回他,但是旁边有培花的花匠,还有在一旁督工的管家,她悄悄捏紧拳头,闭了闭眼,费力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挺好的。” “嗯,要来一杯咖啡吗,我刚煮的,很不错。” 他的语气充满了青年人的朝气,落在此刻江璟的耳朵中,都是讽刺。为什么要跟她说话呢,是还没羞辱够吗。 “不用了,谢谢。” 她拢上了自己的外套,避开他,往反方向走,走到一个亭子才停下来,坐下,呆滞地看着一边繁密的灌木丛。灌木丛上点缀着漂亮的花朵,江璟却没心思欣赏,她只是盯着,放空自己。 什么样的人能做了坏事还心安理得,只有变态会这样吧。 “小妈有什么心事吗?” 阴魂不散。 现下四周没人,江璟眼神和语气中都里充满了防备:“你干什么。” “当然是来和小妈说说话,免得小妈什么都憋在心里,把自己憋坏了,我爸会心疼。” “不用你假情假意。” 晏随不解地皱皱眉头:“我做了什么事得罪小妈了吗,你怎么跟我说话夹枪带棒的。” “昨天你……你明知故问。” “昨天怎么了?” 晏随仰着头,作回忆状,苦思好一阵,也得不到答案,无辜道:“昨天小妈不是说不生气吗,怎么说话不算数,还和我计较。” 他的语气带着迷茫和探究,江璟的思绪乱了,难道晏随不记得了……或许昨天只是他酒醉,放大了心中的恶意才对她做了那样的事。 “我有点头疼,先回去休息了。”不管晏随记不记得,反正她看见他会慌张。 晏随端起咖啡杯小嘬一口,望着她的背影,嘴角浮现一抹淡笑。 家里煮饭的李阿姨的女儿特意从老家赶来和母亲团聚,早上收拾好厨房她便向江璟请辞,说要带着女儿好好在A城逛一逛。江璟和她提了几个好去处,还给她女儿订了机场接送服务,阿姨喜笑颜开,谢过她拎着包走了。 江璟是真的感到有些头疼,上楼睡了一会儿,下来看见晏随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似乎是故意在等她,看见她就立刻招手叫她过去:“小妈醒了,过来尝尝我做的虾仁浓汤,我口味重,怕你觉得咸。” 昨天的回忆提醒着江璟不要靠近他,所以出于自我保护,她没过去,淡淡说:“我都可以,辛苦了。” “尝尝吧,第一次给小妈做饭,希望小妈喜欢。”晏随人长得极其标志,笑起来的时候单纯美好,江璟往后退了一步,眼眶发热,那昨天他…… 江璟不动,晏随就主动靠近,他在围裙上把手上的水擦干净,轻轻扶住江璟的肩,一碰到她的身体,他能感觉到她肌肉瞬间绷紧起来。 这么怕他。 晏随知趣地松了手,垂眼:“管家说我做得很好,我怀疑他哄我高兴,你尝尝。” 说完舀了小半碗,配上一个调羹,端给她,“小心烫。” 江璟仰头望着他的眼睛,澄澈无辜,半点坏心思也窥见不得,她呆呆愣了好一会儿,晏随始终殷切地举着汤。 “谢谢……” 她忐忑接过,捧在手里等了一会儿,晏随笑着,在等她给答案。 她低头喝了一口,虾仁浓汤里放了鲜奶油,口感顺滑,晏随的目光太热烈,她又埋头喝了一口,浓汤中有一点点番茄的味道,确实很香。 “不咸,刚刚好。没想到你厨艺这么好。”江璟感叹。 晏随听了立马像个被夸奖的少年,露出略显羞涩的谦虚笑容:“在国外的时候学的,我还会很多别的,以后做给你吃。” 江璟虽然对他心存芥蒂,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她沉默着点点头。 “马上就可以用餐了,你坐着等我一会儿。” “好。” 江璟安静地做在椅子上,桌上摆好了两副餐具,中间的透明花瓶中插着一朵孤零零的粉红玫瑰花苞,她盯着那朵粉红的花苞看了许久,才见端倪。 这分明就是自己早上差点折断那朵,花茎被她用力掐过的地方是深青色的,只是一小截,却也很明显。 江璟呼吸一窒。 “来了。先喝汤吧,牛排我再现煎。” 晏随端出来两个深口盘,仔细摆好,在江璟对面坐下。 “小妈?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是头痛的厉害吗,要不要找医生来一趟?” 江璟回过神:“……不用了,晏随,这花是你摆的吗?” “啊,这个。早上看你舍不得摘……可能是管家摘下来的吧,其实花苞也很好看。”晏随说着用手指碰了碰花苞,嘴角噙着适度的微笑。 “小妈,吃吧。” 江璟端着汤匙,低下眼皮,顾自喝起汤来。热浓汤又醇又香,餐厅偶有沉沉的汤匙触底的磕碰声,她喝掉一半,停住了手,两个人单独相处,周围安静到她的心又开始慌张。 她主动找话题。 “晏随,你会回公司工作吗,听先生说起,你一直不愿意回家里的公司。” “考虑可能明年初会,我至少要在现在的地方做满一年。” “哦……这样啊。” 江璟不善闲谈,气氛又沉了下来。 晏随抬手看了眼表,耐心等待着什么。 “我有点不明白我爸的想法,让你回去大学教书?留在他身边不好吗?” 说到这个江璟有些不好意思:“我以前就是顶职的,现在那个职位有了更适合的人选,先生说让我休息休息,教学生会轻松一些。” 江璟是葡萄牙语专业硕士,硕士学位是在葡萄牙拿的,毕业后在晏家的集团工作多年,专业能力毋庸置疑。加上晏丛德安排,自然有资格教授大学课程。 晏随了解过她和晏丛德的相熟过程,无非是老板和美女秘书,艳俗的故事。晏丛德太有分寸感,一结婚就不让江璟跟在身边了。晏随心中明了,看来父亲是在防着她,不是全然信任。可能也就是当个小宠取乐罢了。 明白这些,有些疯狂的念头更加肆无忌惮了,“也好,小妈别太辛苦。” “嗯,谢谢。” 江璟眼前突然闪过一阵眩晕,她甩了甩头,以为是昨晚没睡好的后遗症。她本来还没感觉多么难以忍受,晏随却走到她身边,一脸关切地问:“小妈怎么了?” “头晕……没事,我可能还是没有休息够……” “很难受吗,我扶你上去休息吧,我让管家去把医生找来……” 晏随的关切的声音越来越远,江璟身体发软,觉得虚累,无力道:“好……”随后沉沉闭上了眼睛,身体摇摇欲坠,肩膀落入了一个温热的臂环。 晏随搂住她,把江璟抱起来,回过头,冷冰冰地瞪着管家,警告道:“陈叔,过一个小时你让医生进来,我爸不需要知道今天发生的一切。” 管家陈氏震惊不已,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晏家要大乱了,这个妖精,连连勾了父子两人去了。 【作者有话说】: 涩狗搞小妈游戏正式开始。 第05章 吐 「前言:吐逼水。」 江璟的头斜斜靠在他的肩上,晏随抱着她上楼梯,甚至不用低头,鼻尖就缠上来一股暖香。他微微挪动手掌,更稳妥地支撑住了江随的腰。 原本刚才那一点剂量顶多让她失力,没想到他的小妈身体实在娇柔,直接昏了过去。晏随用脚把门扣上,一步一步将江随抱上了床。他顺顺她的头发,轻轻叫她:“小妈。” 没有回应。 他解开她衬衣领口的几颗纽扣,凑上去嗅她颈间的香气,温温热热的淡香令晏随身心放松。江随的体温偏高,逼穴里可能会更暖、更热,晏随下流地想着。 他的动作逐渐急躁,一把扯开了衬衣,衣服散开,露出被蕾丝胸衣紧密包裹着的漂亮胸部。晏随现在有更想触碰的地方,所以去没动胸衣,手指沿着她的腹部往下摸,勾住她的半身裙,往上轻轻一提,小腹上一片雪白紧致的皮肤在他眼前闪过,他下腹涌起热意,松了手,去拉她臀侧的拉链。 江璟的裙子拉链被一点一点拉下,贴着胯骨的白色蕾丝内裤露出边角。她似乎有了一些察觉,鼻腔里急急哼了几个气音。 晏随的手掌抚过她一边的胯骨,往屁股后面探索,抬起她的腰身,缓缓剥下她的裙子,扔到地上。 “还不醒吗。” 他盯着暧昧的内裤三角区上鼓起来的小肉包,自言自语。 他抓着她的脚腕,拉开她的腿摆好,将裹着内裤的逼穴对着自己。 “小妈喜欢睡着潮喷吗?”他贴过去,在她耳边轻轻问。 江璟又哼了几声,眉峰缓缓聚拢,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危险正在靠近。 晏随的手指伸到了内裤之上,先用手指在小腹上搓揉几下,再沿着江璟阴部的轮廓往下滑动,打圈揉弄,中指摁到一个很柔软的地方,江璟突然低叫一声:“嗯……” 下身的私密部位被点着了一般,在发热发烫,她神志不清,费力也睁不开眼睛,只是小幅度摇动着头部,下意识想远离这种虚幻又羞耻的奇异感觉。 晏随的眼神始终看着自己的动作,手指越揉越深,没过多久,眼睛就清楚地捕捉到薄薄的布料被浸湿的瞬间,白色的布料颜色变深,他开始得寸进尺,挑开那一点布料,把手指探进去直接揉摁湿润的软肉,江璟的反应越来越剧烈,脖子和脸上都染上了欲色的红晕。 怎么会这样……她好热,好想夹紧腿……为什么睁不开眼睛…… 江璟仿佛陷入了一个迷惘的桃色梦境,她慌慌张张想醒过来,却无能为力。 “小妈出水了,好骚。” 晏随几个指节都湿了,他收回手,呼吸有些凌乱,一把撕坏了内裤,将被他揉红的逼彻底袒露在眼前。撕坏的瞬间,拉扯到了江璟的皮肤,勒出了几道红痕。 不过他的注意力都在江璟的逼上。 江璟长着一口肥嫩嫩的逼,没什么阴毛,小逼口紧紧被两边的大阴唇夹在中间,又由小阴唇裹着,他拉扯逼肉,才能堪堪看见那个水嫩的入口。 “真漂亮。” 晏随把她的腿分得更开,自己把头埋到她的腿间,他的鼻息毫不吝啬地喷洒在敏感的逼肉之上,湿漉漉的一片,又受了刺激,紧张得一缩,从窄小的缝隙里挤出一股水液。 见江璟有这么骚的反应,晏随眼热,低头用舌头轻舔逼缝,柔软的舌头和湿软的逼肉接触的瞬间,江璟的屁股向后缩着,嘴里发出抗拒的声音:“不……” 但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而已,随之而来的是狂风暴雨般的舔舐,从外阴唇到内阴唇,上上下下都被晏随的唇舌一一照顾到,粗粝的舌面灵活地擦过她的阴蒂,下体过电一般,逼肉不断收缩又放松。 晏随的口腔里一片咸腥,江璟的逼里水液泛滥,濡湿了他半张脸,他惩罚性咬她外阴唇上的软肉,江璟昂着头喘叫出声:“嗯啊——” 柔柔弱弱的叫床声不断从她口中溢出,她的额发被汗水浸湿,浑身发热汗,却还是睁不开眼。晏随用力摁住她的大腿根,更加过分地欺负她,舌尖挑逗性地想往逼穴里钻,小穴里的骚水失控了一般一股一股地往外流。 “……啊——” 晏随皱着眉,用舌头把水液卷进自己的口腔,含住,最后用牙齿狠狠磨几下红硬的阴蒂,抬起脖子,对上了江璟迷茫的视线。 他张开嘴,抬高舌面,鲜红的舌头顶出透明的水液,液体沿着他的下唇滴落而下,江璟红着眼睛看着那股淫靡至极的水液在空气中迅速坠落,落到她燥热的逼穴之上,滑过她被舔开的小阴唇,激得她狠狠缩腹。 江璟的世界轰然崩塌了,她彻底僵住,几滴滚烫的眼泪无声滑过额角,流进发缝,晏随对她做了什么…… 晏随泰然自若,抬手用擦去唇周的骚水,随之微笑,眉心舒展,漂亮的眼睛弯起恰当的弧度,他再次张开嘴,说: “小妈的逼喷了好多,我差点含不住,床单都湿了……骚逼悄悄高潮了,小妈才愿意醒过来。” 江璟不愿意面对这样的场景,如同一场荒诞的梦,她止不住地流泪,嘴唇发颤,喉咙梗住,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虚虚实实,她倒宁愿是自己疯了在做梦。 但偏偏令她心痛的是,她可以清晰地分辨,自己就躺在继子晏随的床上,张着腿,身下湿得一塌糊涂,甚至连可耻的高潮余韵也还没褪去,她想大口喘气。 晏随开始动手解他的裤链,江璟回过神,吓得往后缩,终于开口说话了:“你这个疯子……” 她想藏起自己流水的逼穴,可晏随挤在她腿间,她退无可退。 晏随从裤子的束缚间解放了自己昂扬的性器,粗大的性器硬到涨疼,柱身紫红,顶端的龟头隐隐流着水,他现在只想干进他小妈温暖潮湿的逼里,可是他想更有意思一下,克制住自己,拉过小妈的大腿,把鸡巴往逼穴上怼。 “不,停下!” 江璟害怕极了,她看着下身,大脑一片空白,只想哀求他不要那样做。 晏随沉沉吐了两口气,抬眼看她,鸡巴没有往小穴里捅,“小妈的逼骚透了,不肏进去也能高潮,信不信。” “滚开……你,滚!” 江璟只能嘴上喊叫反抗,她悲哀得发现,自己没有力气推开他。 晏随的鸡巴毫不讲情面地在江璟的逼上磨,柱身上隆起的青筋重重擦过柔软的红肉,擦过江璟敏感的阴蒂,来回假肏几下,柱身就湿透了。 晏随情欲上头,眼神有些迷离,阴茎越磨越用力,江璟的逼肉一片嫣红,。 “水太多了,好滑……小妈舒服吗,想不想我干进去满足你?” “混蛋……” 江璟反手抓着枕头,咬住嘴唇偏过头,她不能接受下身不断袭来的要命的舒适感,她怎么能湿,她疯了。 “我们换一个姿势,从后面肏小妈好不好……” 晏随的询问从来只是走过场,他捞起她的腰身把无力的江璟摆成跪趴的姿势,让她并拢腿,他从后面肏逼肉。阴茎从屁股后面干进两腿之间,肏过逼肉,一直顶出去到小腹的位置。 这个姿势夹得紧,晏随干得一下比一下狠,囊袋拍在江璟臀上,发出清脆的淫响。 “呜……求你不要……” 铺天盖地的羞耻感随着身下的快感席卷而来,江璟已经没了脾气,转而求他。 “再喷一次给我看。” 晏随掐住她的腰狠狠顶弄,像要把她肏坏一般。 “晏…随……放过我,放…过……” 江璟的哀求被顶得七零八落,胸前缠上来一只手,放肆地伸进了她的胸衣,将她的乳房握住手心揉捏,乳肉被捏到变形,晏随太坏了,两指夹住她凸起的乳头玩弄拉扯,阵阵痛意从前胸传来。 江璟哭叫着:“嗯——” “小妈的逼在吸我,似乎很想让我干进去。”晏随贴着她的耳朵说些下流话,江璟下身可耻地更热了。 “没有……不要了……” “喷出来我就放过你。”他蛊惑道。 “混蛋……” 晏随把她背上的长发撩到一边,咬她的肩颈,低低笑着:“嗯,在。” 【作者有话说】: 想必在座各位lsp都看过《黑帮大佬和我的365日》里吐逼水名场面,respect ! 谢谢大家,乐观生活。 第06章 晏随很喜欢戏弄江璟。 她的反应会很有意思。反抗不得,只能屈从,羞耻又胆怯,浑身和受惊的兔子一样颤抖。 尤其是他肏狠了的时候,硬热的阴茎推开她逼上的红肉,微陷进去,抵在穴口磨肏的时候,她的后腰就会抑制不住地轻摆,带着圆润性感的臀部一起摆动。 晏随抓了抓她臀上的白肉,摁住她塌陷的腰部,趴在她身上,气息因为前后抽插而略有不稳。 逐渐粗重的喘息声全飘进江璟赤红的耳廓里,胸衣狼狈地挂在她肩膀之上,双乳随着身体律动来回晃浪,时而被背后的禽兽男人抓住捏玩。她下体夹着一根抽插不停的阴茎,阴唇不知道什么时候肿起来了,绯烫鲜红,哭也哭不动了,只能揪着床单,把脸埋进枕头里。 哽咽声和喘叫声都闷闷地送进枕头里面,引起了晏随的不满,他一把将枕头扯过去扔到地上。 刻薄道:“明明叫得很欢快,挡着干什么,我想听。”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混蛋……嗯——!” 晏随用手揉她的阴蒂,“因为你看着很好肏,想试试。” 他在她的穴口试探,插进去了一个指节。 江璟夹着腿不断抽泣,却没什么眼泪了,背部僵得不像话。 “别紧张,今天不干进去,想等小妈自己掰开小逼求我插你,骚货……”离了她温热湿滑的逼肉,晏随有些难受,收回手,继续磨她。 “你和我爸平时多久做一次?做一次多久?他会内射给你吗?小妈会主动骑乘吗?” 晏随不断在身后抛出些羞耻性极高的问题,每一个问题都令江璟羞得想立刻缩进缝隙里,他的恶趣味实在是太可恶了,她死死闭着嘴巴不肯回答。 “我爸年纪大了,能满足你这口骚浪的逼吗……”晏随把强势将她翻过来,这个体位不方便他看她的表情。 江璟下体一片黏腻,发丝散乱,双手捧脸,不敢看他。 晏随的阴茎还没有停下,他强硬扯开她的手臂,“小妈这么漂亮,给我看看。” 江璟还是不肯,就算被拽开了手臂,也是闭着眼睛,一副宁死不屈的坚贞模样。 “很倔,很好。” 晏随表情微带愠怒,他压下身体,一只手扶住未曾释放的阴茎往穴口戳,浑圆的龟头抵在软烂的逼口上,隐隐有要插进去的意思。 刚开始的时候,他只是将龟头往里塞,最多插进去一两厘米,浅尝辄止;到后来,晏随看她只是一味把自己缩起来,不怎么反抗了,心里生出更大的怒火,一下子将硕大的龟头全干进去了,将穴口大大撑开。 “啊!” 这次江璟有了剧烈的反应,她无助地去抓他的手臂,止不住地摇头。 “晏随——不要、不要……我求你……不……我是你父亲的妻子……” 晏随冷笑:“你是妻,我是子。现在儿子就想干你这个妻子,你最好说点什么让我开心。” 江璟完全失了魂,主动攀着的胳膊,哭着讨好:“我配合你……我什么都配合你,求你……不要进去……” 晏随对她现在的表现满意到了极点,嘴角浮起笑意:“好,我要小妈看着,我是怎么把小妈的逼射脏的。至于刚刚那些问题……以后小妈慢慢回答也可以。” 他将江璟的双腿并拢,侧着摆好,自己压上去从侧后面插进去,有了大腿和逼肉的双重挤压,阴茎更兴奋了。 这个姿势他能清晰地看见他的小妈苦苦忍耐的屈辱表情,他时时低头咬她的乳肉,偶尔吮吸她娇嫩的乳头,江璟都很顺从,甚至连叫床声都放开了不少,看来是真的很害怕他插进去。 江璟腰上没几两肉,可能经不住他几阵顶弄,骨头就会酸痛,想到这个,晏随更疯狂得抽插,兴奋过了头。 小妈的身体又香又软,晏随手上玩弄的动作一直未停,只是稍稍注意分寸了,没有太用力,小妈要留着慢慢玩,让他爸发现了赶出去又有什么意思。 “呃呃……嗯……晏随…慢…慢一点……” 江璟又有高潮的迹象,逼肉一阵一阵收缩得厉害,她很害怕,为什么自己会在另一个男人怀里高潮。她是真的这么下贱了吗…… 晏随坏笑着慢下动作,他知道江璟快到了,她自己却非说反话,那他只能成全她。 他不紧不慢地插着,江璟迅速从刚才濒临高潮的状态退下来,她眼睛里含着一汪春水,有些无措地看着他。 “……小妈到底是想快一点还是慢一点,下面吸这么紧。” 江璟慌乱回过头,咬住自己的手指节,她总是说错话,刚才那种情况,她就不该叫他的名字,万一被认作是撒娇……江璟恶心自己。 “呵,小妈不说话,我就自己怎么爽怎么来了。” 说完大掌握住她的胯骨,一阵有节奏地猛肏,阴茎死死贴着逼肉擦着,抽出来的时候骚逼会情难自禁地想要挽留,下面汁水横生,淫荡到了极点……江璟仰着脖子吐气低叫,手中死死拽着毯子,闭着眼睛,眼角攒起的热泪被逼了出来。 高潮来临的前一秒,她根本抵挡不住在海浪般的快感,她脑中一片空白,仿佛要被无尽的欲望吞噬了一般,大大张开嘴接纳微凉的空气,下腹一抽一抽,逼穴里流出许多透明的水液。 高潮会持续一段时间,她的脚趾都蜷缩了起来,小腿也好似有抽筋的迹象。 晏随被她吸得受不了,继续抽插,直到射精的欲望难以克制般多,他才掰开她的腿,把龟头塞进软穴里,弓着腰背,舒畅地射了进去。 汗水从他的额角滴落到江璟的颈间,江璟受了惊吓,眼睁睁看着他的继子把精液送进了她的体内。 等晏随射完,白浊入得太浅,他一把龟头抽出去,浓稠的乳白色精液就从那个嫣红的口里流了出来。 白生生的一大团,污浊了江璟的逼。 第07章 情人 江璟合上腿,含住腿间黏腻一片,扯过一只枕头遮住自己身上污浊的性爱痕迹,现在她才真正注意到,晏随甚至连衣服也没脱,就这样侵犯了她。 她混沌不安,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一秒也不想再见到晏随,可是她浑身这样,连逃出去的勇气也没有,只能窝囊地继续窝在这张肮脏的床上,茫然呆滞地瞪着眼睛,试图接受这些荒诞的事实。更讽刺的是,这张床是她亲手为晏随铺好的。 晏随扣好裤子,穿戴整体躺在床上,从后面搂住她的腰拉扯她的身体,非要她和他面对面才罢休。 江璟低着下巴,像是想把自己蜷缩成一个坚不可摧的球形,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晏随比她洒脱得多,既然做都做了,那他以后就还要继续做。 他也趴下,挪动身体,故意凑到她脸边,问:“很害怕吗?” 他们的鼻尖几乎要凑到一起,气息可耻地继续纠缠。 江璟往后缩了缩,“你怎么问得出口……” 晏随不正经地笑着:“睫毛都哭湿了,真可怜。” 江璟肩膀抖动,她沉下眼皮,拒绝和他有分毫眼神交流。 “不如我不告诉我爸,让你好继续享受他给你的富贵安逸。” 江璟没有反应,她内心纷杂不堪,她甚至有要将晏随告上法庭的冲动,可是他到底没有真正插入她的身体,律法的惩罚总是恪守法律规章制度的,又能把晏随怎么样呢,最多摧毁他一些名誉……但是先生,先生会怀疑她,厌弃她,憎恶她毁了他唯一的儿子。 先生对她那么好,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这样对先生。 江璟默默很久,发白的嘴唇颤抖着:“别告诉他。” 晏随下了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果然舍不得钱。其实我爸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不考虑考虑两面讨好?父子共用一个女人,你也算有本事了。” 江璟闭着眼,难堪到了极点:“不考虑……” 晏随听完没觉得意外,把倒好的酒递给她:“你嗓子哑了,润一润?” 用酒给人润喉咙,江璟听完只想苦笑,她无力地摇了摇头。 门外突然有人敲门,突兀的敲门声让江璟浑身一惊,管家的问询声接踵而至:“少爷,医生到了,现在进去吗?” 江璟心冷,扔开枕头爬起来,狠狠咬紧后槽牙,看到地上被撕碎的内裤和零散的衣物,紧张到额头上的血筋都爆起来了,她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人发现她在这里。 她病急乱投医,竟然用求助的眼神望向晏随,那个冷漠的禽兽。 “求…求你……晏随…你让他们走……”她跪在床边,伸长手臂去够他的手臂,一个不小心没跪稳,失去平衡摔倒了地上。 摔倒磕出声响,门外的管家再次出声询问,晏随还是没有说一个字。 江璟出了虚汗,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也管不了她没有穿任何衣物,只是战战兢兢站起来,拉住晏随的手臂,低头跟他企求。 “求你让他们走吧……” 晏随任由她拽着,却不为所动,“小妈看都不看我,我怎么知道你的诚意。” 江璟佝偻着背缩着肩,缓缓抬起头,温柔的眼睛失去了光彩,里面只有层层叠叠的泪花。几缕被泪水浸湿的头发贴在她的侧脸上,一直贴到唇边,一张漂亮的脸现在看上去只剩卑微和慌张。 她就这么倔强地看着晏随,煎熬着希望自己已经让他满意。 他放下酒杯,终于开了口:“你答应做我一年的情人,我就帮你。” 这个要求,叫江璟悲痛,被戏弄一次两次他还不满足,竟然想折磨自己那么久。 她松了手,双手握成了拳,绝望又坚决道:“我不会做你的情人的。” “有骨气。” 晏随忽地笑了,对着门口高声呼喊:“进来吧。” 门外的管家等候多时,听了命令,开门的速度极快,快到江璟甚至来不及找任何东西遮蔽住身体,他就领着一个男性医生打开了门。 晏随感到腰上一紧,江璟主动拽着他的衣服,贴上了他的身体,她怯怯躲到他背后,低着头,额头抵在他脊背上。 他能清晰无比地听见她的抽泣声,感受她的战栗,和手腕上用力的拽扯。 她溃不成军,她怎么狠得过晏随。 “出去……出去……” 江璟不断小声重复着,尽管知道管家和医生已经看到她了,她也没有脸面对这些人。他们都是先生身边的人,每一张嘴,都可以把现在小妈和儿子上床的丑闻告知先生。她无地自容。 晏随反手抓住了她一只手腕,侧脸低声问:“答应了?” 江璟蹭着他的脊背,胡乱地点头,她只想解决当前的困局。 晏随用拇指揉搓着腕上发凉的皮肉,命令道:“你们去客厅等着,现在我和小妈……都没有需要。” 管家为晏丛德感到无比气愤,却只能欲言又止,他早知道进来会是这番尴尬景象,却不能不听少爷的吩咐。他拽了拽一旁呆滞的医生,拖着他走了,关上了门。 这个江璟,确实是狐狸精没错,简直明目张胆! 晏随得意,慢慢转过身,让江璟抬起头。 “别以为他们走了事情就了了,你需要我去帮你堵上他们的嘴。他们对我爸很忠心,只有我帮你,你才能瞒天过海。” 江璟双臂抱着胸,安静地听他说话,没什么反应,眼睛都不眨一下。 “其实你也用不着这副要死了的样子,说不定我会很快就腻味你了,刚才我又想了想,一年确实太久了,半年吧……当然你可以期望我很快就腻了,也许呢。” “嗯……” 江璟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答应了晏随这个过分的要求,可是她生性不够刚硬,注定要受这趟欺辱了。 晏随高兴,挥挥手让她可以走了,他爸还要一会儿到家,建议她去洗个澡,最后他拉住江璟,用鼻尖嗅她的脖子,“还有……至于今天晚上你要不要和我爸做,你应该知道分寸。” “我知道。” 江璟挣开了手,理好自己的衬衣和裙子,攥着破烂的内裤,她步伐不稳,关上门,没有多看晏随一眼。 第08章 蕾丝 晏随详细嘱咐了管家几句,医生也在一边听着,听完就被打发走了。今天这样的豪门秘事他们要是乱说出去,晏随有的是办法刁难他们。 晏丛德提前回了家,见晏随悠然做在沙发上喝茶,问他:“你小妈呢?” 晏随懒懒道:“楼上吧。” 晏丛德想起昨晚江璟委屈的抱怨,眉头皱起,“你跟我到书房来。” 晏随目光一闪,跟了上去。 进去之后听了晏丛德一顿训斥,果然和他想的差不多,他的小妈向父亲告发了他,真好奇她是怎么遣词造句的…… 被继子欺负了,谨小慎微地向自己的丈夫告状,却又不能说出全部遭遇,只能含糊其辞,状都不能告到点子上,小妈真是楚楚可怜。 “以后在家里和外面你都要像尊敬我一样尊敬江璟,把你的烂调性收一收,不准对她摆脸色。”晏丛德在这件事情上,对他是耳提面命。 “知道了爸,我会注意。” “晚上你好好做顿饭,给你小妈赔罪。她脾气好,你道个歉,她不会跟你置气。” “是,爸。”晏随恭敬地答应下来,心里却琢磨着他敢做,小妈还敢吃他做的饭吗。 江璟花了很长时间才把自己的身体弄干净,用热水对着逼穴冲洗,股股热水冲力不小,蓄了力的水滴弹溅到着她脆弱的逼肉上,挑拨到了敏感的神经,她竟然忍不住想呻吟。 她倒抽几口气,使劲咬住自己的下唇,草草用手指拨开穴肉洗了几下,便停了手。 下面又疼又痒,肿得很高,穿内裤会磨到穴肉,行走变成了一种折磨。 晏随禽兽不如。 她不停在心里骂他,可是又有什么用,她还答应了做这种人的情妇。 她听见晏丛德的声音,对着镜子化了一个淡妆,涂上一只肉桂色的亮面口红,掩盖住自己的憔悴,不能让先生觉出端倪。 江璟收拾好一切,开门去找晏丛德,晏随刚好从书房出来,他故意擦过她的肩,她踉跄了一下。 他低声道:“想告状……你连病灶都隐瞒,活该你浪费口舌。” 江璟抓着裙边,眼睛死死瞪着他,忍耐着不能给他一巴掌。晏随的眼神褪去了戏弄,只留生硬锋利,他说完便走了,留下江璟一个人恐慌,她害怕进去面对晏丛德。 书房的门开了,江璟努力使自己的表情柔和,挂上微笑。 “小璟,刚才那小子没为难你吧,你脸色还是不太好。” 晏丛德搂住江璟的肩膀,江璟顺从地靠在他身上,说出的话令自己心如刀割:“先生,晏随他……没有为难我。” “那就好。你是不是生病了,昨天到现在你还是没什么精神,我叫医生来给你看看……”晏丛德关切地摸摸她的额头。 “不要!不要医生!”她揪住晏丛德的领口,情绪激动。 晏丛德有些奇怪,江璟不是矫情的女人,不至于像小孩子脾气,讳疾忌医。不过他愿意哄着她:“好好,我陪你去睡一会儿,晚上我让晏随给你做饭道歉。” 江璟后脊生凉,不安地在他怀里蹭了蹭,“嗯……谢谢先生。” 晏随把他们的对话都听在耳里,原来小妈这么喜欢撒娇,可惜不是对着自己。 晚上晏丛德见江璟的精神好了很多,就收了要请医生的心思,一家人坐在饭桌上,晏随难得表现得谦逊有礼,主动给江璟盛饭。 他将饭碗递过去:“小妈要多吃点,太瘦了。” 他提起自己的身材,江璟脑中都是自己赤身裸体和他纠缠在一起的画面,微表情不受控制,有些难看。晏丛德一直在看着她,以为她不肯原谅晏随。 他咳嗽一声:“小璟。” 江璟的指甲深陷于掌心,她克制了又克制,才让自己的手看上去不那么抖,伸手接下了碗,低声道谢:“……谢谢晏随。” 晏随爽朗一笑:“小妈客气。” 晏丛德欣慰:“这就对了,一家人和气最重要。” 晏随应声说是,眼神时时落在江璟身上,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但晏丛德没有发现。 一顿饭吃下来江璟浑身不适,晏随殷勤地为她推荐菜品,虽然保持着距离,也没有亲自上手为她夹菜,但诡异的热情和表面其乐融融方氛围令江璟反感不已。晏随真会演,一点也不心虚。 一边的管家始终低着头,双手绞在一起放于身前,静静看着暗潮汹涌。 五一假期过完了,江璟要回学校上课,一般是她自己开车去,但晏随主动凑过去,说和小妈顺路,可以送她。在晏丛德面前,江璟婉拒。 晏丛德虽然高兴新妻和儿子相处融洽,但还是有考虑:“你平时又忙,小璟不方便坐你的车。” “爸,今天我不忙。只当是个心意,而且小妈教书的学校旁边就是我以前上学的高中,我想顺便去看看。” 无懈可击的理由,选择权在江璟手里。 晏随似笑非笑地盯着江璟,江璟被那双善变的眼睛看得发毛,捏着包包的肩带,妥协了:“那我就坐晏随的车吧。” 晏丛德无惊无喜,嘱咐晏随:“路上注意安全,晚上你没空提起跟你小妈说,她好让司机去接她。” “知道爸你疼小妈,我当然帮你注意着。” 晏丛德咧嘴:“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晏随赔笑两声,邀请江璟和他并行,“走吧,小妈。” 江璟穿着中跟的高跟鞋,和晏随的男士皮鞋跟一样,踩在石板路上的时候都会有声响,一沉一轻,不急不缓地出了晏家大门。晏随演戏做足全套,很绅士地替她开车门和关车门。 管家在一旁,只有进到车里,隔着一个单向的车窗,她才能躲开他鄙视的视线。 她和晏随的罪行,有人心知肚明,他们一定在暗地里谴责她。 江璟知道,晏随一定不是单纯让她乘车来的,有什么具体下流的目的,她还不清楚。 “离你第一节 课还有多久开始?”车开到半道了,晏随终于按捺不住询问。 江璟脑中跳出正确答案,但她下意识想自保,自行缩短了将近一个小时:“只有半个小时了。” 晏随的长指握紧方向盘,将车驶进一个偏僻的巷子里。 “既然时间紧张,那你就快一点,不要磨蹭。” 江璟不明白:“什么?” 晏随起身把后座一个浅粉色的纸袋子递给她,“送给小妈的礼物,希望你喜欢。” 江璟低头一看,没有明白那串珍珠是什么意思,她将东西拿出来,摆弄了好几下,想明白这个东西是做什么的,她瞬间张大眼睛:“你、不行,我要上课,不行的……” 原来那是一条情趣内裤,丁字形的,左右是两段对称的白细蕾丝花边,卡入裆部的那部分由一串白润的珍珠取代。细细的白色可以贴在胯骨上,圆润的珍珠会卡进逼肉里,色情淫靡的东西,晏随一见到,就觉得它属于江璟的身体。色欲交缠的臀间挂着这件内裤,肯定极美。 “你还有心思拒绝我,说明你并不知道去上课。还有,总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你向父亲告状的后果,就是被惩罚穿着这个发骚一上午。真以为我没有你的课程表吗,下午我会准时接你,欢迎小妈去参观我的办公室。” “不,绝对不行,我是在学校!” 晏随不以为意:“你不自己把裙子撩起来给别人看,谁会知道你下面的逼发骚了。乖乖穿好,下午我会检查。还是说……你迫不及待想离婚了?” 江璟仓皇,捏着那条细蕾丝带子,用力到指关节全部凸起泛白。 “一定要穿吗……” 晏随凑近了,轻声说:“很期待你穿上。” “好……” 江璟自知她反驳不过晏随,不就是穿这个吗,晏随要折磨的她的日子久了,第一天就熬不下去,以后要怎么活。 她咬着牙,当着他的面脱下自己的浅色丝质内裤,将那条布料都没两寸的东西从脚往上套,她趴着腰,破釜沉舟般,动作有些着急,头发都乱了好些。 晏随欣赏着透明的蕾丝一点一点从她的小腿滑上去,腿部的一点肌肉因为她太过紧张而浅浅隆起,江璟决绝地抬起臀,把细丝带往上提一直卡在凸起的胯骨之上。 和他想象的差不多,江璟的身体很美,尤其看到是当粉红的逼肉裹住珍珠的刹那,晏随的欲望疯涨,额头发热,发根底下有点微微的潮意。 “很适合你。” 江璟当然不会下贱到立刻呻吟出声,她强装镇定,拢住腿,拉好裙摆,目视前方:“该走了。” 晏随的目光飘向窗外,像是在确定刚才的确没有人经过。 附近确实僻静无人,唯有红墙和青苔可以窥视。他很快收回视线,一把夺去了江璟攥在手上的内裤,“我替你保管,下午我亲手帮你穿。” “走吧……” 江璟没太听清他说了什么,暗暗抽气,下身的异物感太过明显,有两颗珠子就卡在了阴蒂旁边,逼得她稳住腰肢,动也不敢动。 第09章 珍珠 江璟一直挺着腰,仿佛这样,下面就会少受一点。 但实际并无作用,内裤没有很紧的勒感,但是她坐着,下贱的东西不断往里滑去,车轮颠过一个减速带,小幅度的震颤也能让娇嫩的阴唇重重碾磨。江璟后颈披散着头发,闷出了薄汗,她能感觉到毛孔正在涌出热量,湿润润的。 车窗紧闭,车内的空间密不透风,她呼吸着晏随呼吸过的空气。 她保持镇定,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窘态早就暴露无疑。白皙的脸颊已经全红了,淡淡的近乎透明的桃粉色一直蔓延到脖颈。 晏随将车在校门口稳稳停好,他的车没做过登记,他又是外来者,自然不能进入校园。 “下午我来办车辆登记,你配合一下。” “……好。” 终于到了,江璟的胸口起起伏伏,她转头往窗外看,盯着门口的一个保安,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她明明很抵触坐在这辆车里,现在却又害怕下去。 晏随打开窗户,让新鲜的风进来,“你冷静好了再进去。江老师的表情太可疑了。” “别说了……”江璟把包抱在怀里,手上施力把硬皮革捏瘪了下去。 晏随侧脸静静看着她透粉的皮肤渐渐恢复白皙,欣赏完,转过了头。 “可以下去了,记得谨慎一点,像江老师刚刚那种表情就一定不能外露。” 江璟垂眼点头,拿着包,跨下了车。 下车的一瞬间,外面稍凉的空气瞬间往身上贴,像流氓的手,强势抚过她近乎完全暴露的下身,江璟脊柱旁的肌肉绷得发痛,但还是尽力挺直腰身,往前迈着小步,不动声色压下裙边,深怕恰好一阵风吹过,让她名誉尽毁。 晏随扶着方向盘,望着她强撑着保持优雅的背影,由衷地想笑,江璟为了他爸,在他手上活得够窝囊。 江璟从来没有发觉从校门口到办公室的距离那么长,每走一步都是煎熬,到后面,她对自己心狠到底,刻意加快了步伐,腿间磨红了一大片,阴唇充血肿胀起来,将那串罪恶的珠串包裹得更加严丝合缝。 遇见晏随不过几天时间,江璟觉得自己的精神已经开始恍惚,上楼梯的时候她一直担惊害怕,脑海里思绪纷杂,想着如果有人窥视她的裙底,毫不怀疑地,一定能看到身下这口水光淋漓的逼穴。 生理反应,江璟无可奈何。 但渐渐的,下身的直冲脑仁的刺激感在减弱,也许是因为走了太久,下身被折磨麻木了,所以她能够维持面上一切如常。她照常和同事打招呼,照例冲了一杯廉价速冲咖啡,坐在自己的桌子前,安静做着计划好的工作。 她每隔十几分钟,就会去卫生间擦一擦逼里流出来的水,担心把裙子污湿了。 上课前,江璟最后一次去卫生间,心过于虚,所以特意选了最里面的一个隔间。 刚才晏随发来消息,要她拍照给他看。至于什么照,下流的人只会想下流的事情,他想要她撩开裙子,张开腿,对着自己的逼拍一张照片,发给他。 江璟从小就是乖乖女,听话懂事,这几天她做过的“离经叛道”的荒唐事,加起来比她活了近三十年耳闻别人的都多。当她看到那串机械冰冷的的命令时,内心依旧震荡,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遭遇这些。 她把自己关在隔间里,撩起裙摆,眼睛慢慢湿润了,腿间黏腻,那串珍珠移了位,斜斜勒在亮红的逼肉上。珍珠光泽细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浸在淫水当中,表皮更加亮晶晶的。江璟无意识收缩着逼肉,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注意力都在下身的时候,快感更容易卷土重来。 江璟脑子昏昏的,情欲一直不上不下的,她打开摄像功能,单手握着手机,用自拍功能,手机的屏幕上出现白花花的肉体和糜软的红逼肉,江璟受了刺激,差点把手机摔了出去。 她怎么能拍这种照片! 江璟委屈哭了,眼泪顺着睫毛一滴一滴往下流,她慌忙用手去擦,不想妆面花掉。花掉了,顶着狼狈模样去讲课,难免会显得不尊重学生。所以她强忍着,不敢多流泪,鼻头酸胀难忍。 上课的预备铃突兀响起,江璟心跟着一颤,她只能加快了速度,再把腿张开一点,举起手机对准下体,胡乱草草拍出一张模糊的图片。她没有勇气细看看,凭着对操作的记忆,眯着眼睛将照片发送了出去。 她只恍惚看见暗色的背景下,一团红白相间的肉在照片的中央格外凸出,她吸吸鼻子,用最快的速度将那东西脱下下,用一张卫生纸巾包裹好,装进包包里。 宁愿自己裸着,也不能有一点失态丢脸的可能性。 彼时晏随正在开会,他坐在靠窗的一边,看到手机屏幕亮起,漫不经心点进去,视线同那张隐秘的图片相接的瞬间,呼吸停滞。 江璟拍的照片歪歪斜斜,清晰度也不够。但是晏随还是看清了不少,江璟的逼像被强行掰开的河蚌,含珠带露。那串米白色的珍珠串大半都陷进了小逼之间,有一颗最大的珍珠,顶开了花穴的软肉,被逼穴羞涩地含住,只露出了小半颗珠子在外面。整个小逼还没从昨天的折磨里恢复过来,饱经蹂躏的模样,黏在粉肉上的一层水液让小逼湿漉油亮,两旁的阴唇红红地肿起来,最直白的情色气息扑面而来。 晏随喉头发涩,他快速眨了眨眼睛,警惕地扫视一圈周围的人,指尖快速打出回复给她,熄灭掉屏幕。台上有人在做方案展示,正在关键的部分,晏随第一次在会议上走神了。他调整坐姿,努力想将注意力和理智都拽回来。他的小妈真他妈会挑时间。 江璟进教室前看到了晏随的回复,只有简单的一个字—— “乖。” 逗宠物的话。 江璟收紧手指,捏紧手中的教材,一步踏进了教室。别人都看不见,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精神上是赤裸的,和没穿衣服没有区别。 【作者有话说】: 我废话好多,晏狗还没全垒打…… 第10章 盘问 整节课江璟都在自我惊吓中度过的,不过还好,没有出什么洋相。晏随来接她之前,她又穿上那条内裤,乖乖在楼下等他。 结果晏随没来,来的是他的秘书。江璟礼貌问她姓名,女秘书言简意赅:“我姓王。” 江璟见了陌生人,更加惴惴不安,她怀疑王秘书也知道她做的背德之事。王秘书办事效率很高,江璟带着她很快就把准入证明办妥当了,录入了车牌信息。 她忐忑了一路,到了公司,她跟在王秘书后面,稍微低着头往前走,上了电梯,王秘书突然转过头来,问:“江小姐认识晏随多久了?” 她直呼他的名字,应该和晏随是熟识。 “几天。” 王秘书听完冲她微笑了一下,江璟不明白她什么意思,有些心虚,把肩发往后背顺了顺。 “我还有三个小时下班,如果你有任何需要,可以直接跟他提。” “好,谢谢。” 她为江璟敲了门就离开了,江璟站在门口,低下头,并不想进去。 她不进去,晏随就出来拉她进去。 “站在门口想让人看八卦吗?” 晏随抓住她的手,关上门,拽着她往办公桌走,桌面上没什么东西,他摁住江璟的肩膀,强迫她坐在上面。 他挤进她的膝盖间,居高临下盯着她的看了一会儿,用手扶起她的下颚骨,强迫要和她对视,戏谑问她:“今天高潮了几次?” 江璟闭着眼睛往后缩,拒绝回答。 “给我看看。” 江璟摇头,神色痛苦:“别这样,别玩儿我……” “你想要什么?”晏随问。 江璟眼里有疑惑,他接着解释:“当情妇,就是给别人玩儿的,当然,你可以向我提要求。”他顿了顿,短促地笑了一声:“你想要钱……或者别的什么?告诉我。” 江璟所有情绪憋闷了一天,此刻听见他的羞辱,再也忍耐不住,她无声地看着他,热泪涌出眼眶,很快沾湿了面颊。 她崩溃哭了一会儿,晏随无动于衷,她明白自己的眼泪没有意义,江璟气馁了,她双手撑着桌面往后仰,侧过脸: “你要看就看吧……” “没有什么想要的?”晏随固执地继续问。 江璟自己张开腿,哑着嗓子:“没有。” “想到了告诉我。” 江璟就算恨恨侧过脸,整个人的轮廓看上去还是很温柔,晏随伸手一点一点擦去江璟脸上的泪水,他的手劲大,把江璟的脸搓得泛红,看起来更加惨兮兮,江璟全程不适地皱着眉头,晏随蛮横,命令她不准再哭。 晏随退后两步,在椅子上坐下,江璟对着他张开腿,从这个角度,他能看清江璟的粉逼,可是他觉得还不够。他起身亲自脱掉了她的丝质衬衫和胸衣挂在椅背上,指挥着半裸的江璟拉开自己裙子的拉链,将裙子向上提,挂在腰间,露出线条圆润的臀和胯骨。 江璟在这样的环境下被扒光,她又羞又恼,桌子有些凉,她抖得不成样子。晏随的手覆上她的膝盖,倾斜着从膝盖内侧往前摸,手掌滑过她大腿内侧的嫩肉,滑到底了,便一把掐住了她的腿根往上用力抬,意在使她的双腿悬空,让逼穴更好地暴露在他灼灼的视线之下。 江璟往后缩,臀尖贴着桌面,用力翘起腿,晏随的手向侧摸去,终于探到了他想要停留的柔软地带。 微凉的指尖试探性往热乎乎的穴肉上摸,江璟发出一点微弱难耐的气音,轻轻柔柔的气音使他兴奋,手指直往穴口那颗大珍珠摸去,他夹住湿滑的珠子,刚想往外拉,抬眼看着江璟忍耐的表情,又改了主意。 “不要忍着,想叫就叫出来。” 说完他恶劣地摁住珠子,缓缓施力让大珍珠一点一点陷进两片肉里,直至被红肉完全裹住,没入了湿哒哒的隐秘穴口。 江璟敏感地缩了两下逼,珠串往穴内缩的时候,滑动的珠串收紧,几颗凸出的小珠子重重地擦到了阴蒂,从下身来的欢愉快感过于直接,她昂起头,鼻腔里逸出一声暧昧的惊叫。 “骚逼好会吃。” “唔……不……”江璟羞得想发疯。 晏随一直摁住那颗珠子,时而松些力气让珠子滑出来,时而突然用力将珠子塞得更深,江璟被他几下弄得面颊绯红,浑身的力气被难挡的欲望削弱,她拽住了他的西装,用自以为还单纯的眼神看他,以求一点支撑。 在晏随的眼里,那分明就是求欢的眼神。 他得意,准备如她所愿,伸出一只手稳稳扶住她的后腰,他将珠串扯到一边,露出饥渴的逼穴,解开自己的裤子,扶着粗壮的紫红阴茎顶上去。 江璟的下腹瞬间绷紧,她害怕地闭着眼睛,嘴里不停地呼气吸气。 “嗯不——”她知道今天难逃,可还是过不去心里的坎。 晏随的阴茎滚烫燥热,他只恨不得立刻干进这个湿润柔软的地方纾解欲望,却强忍着没立刻插进去。 他低头用鼻尖拱蹭江璟的脸颊,轻轻命令:“自己掰开小逼,睁眼看着,看我是怎么插你的。” 江璟迷茫的表情看着有点呆,她骂他:“你下流……” “照做。” 江璟难堪极了,不动,晏随欲火焚身,没什么耐心,他拽着她的一只手,强势将手摁在泥泞的穴上,嘲讽道:“湿成这样了还跟我装,逼都骚透了,想吃鸡巴就自己掰开……” “你、晏随…混蛋……”江璟被迫缩在他怀里,她去推他的肩,晏随使劲摁住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他贴在她耳边:“你再磨蹭,我爸会怀疑你下班以后去了哪,你很喜欢解释就这么耗下去。” 他的话很冷漠,却是事实,江璟的心彻底冷了下来,她停住了手上的反抗动作,自己伸手往身下探,她屈辱地拉开那条珍珠链子,指尖颤抖。 晏随催促她,她不断做着荒唐的心理建设,磨蹭着用两根手指撑开小阴唇,穴口刚露出来,晏随的龟头就顶了上来。几乎再没什么预告,晏随开始往里插。 晏随的阴茎长得粗大骇人,她想仰头不去看,却被他死死摁住了后颈,“好好看着你的骚逼是怎么吞下我的鸡巴的,真他妈骚,还没插进去就吸我……” 他嘴里的话一句比一句粗俗,江璟想捂住耳朵逃跑,可是她没有一点办法,下身紧密的穴被丈夫以外的男人一寸一寸侵入,江璟痛苦地抓他的肩,大张着眼睛,望着自己的身体背叛自己的丈夫,接纳晏随的阴茎。 “唔……” 真是低贱的器官,龟头顶开穴里层层叠叠的媚肉,粗壮的阴茎撑开穴道,磨擦湿润的肉壁,甬道不受控制地裹住阴茎跳动,江璟忍不住想要呻吟和尖叫。 太满了,穴道里面太满了。 晏随是晏丛德的亲儿子,他现在在她的体内,她的下身包容着他的阴茎,他们结合在一起……强烈的背德感如雄雄燃烧的大火,仿佛要把江璟烧个干净。 阴茎一直插到一个令晏随勉强满意的深度,他松开了压迫江璟的手,拉拽她的大腿让江璟的身体撞上来,贴着他,密不可分。 “啊——”江璟挺起腰,高亢地呻吟。 刚才那一下,晏随粗暴地插到了底,那股狠劲,让江璟有种他要把她弄坏的错觉,他粗糙的阴毛扎着她的嫩肉,下面又痒又疼。 晏随的眼睛发红,他把手伸到裙子里,握住了江璟的侧腰,他收腰抽出阴茎,再重重插进去,一插到底,他反复重复着这个动作,动作慢而凶狠,他想把她肏开。 “怎么这么紧,上一次和我爸做是什么时候?” 晏随一提起晏丛德,就能明显感觉到江璟下面夹得更紧了,江璟羞耻自己的反应,努力想放松,却反而被误会成性爱挑逗,换来的是晏随一阵失控的狠肏,她咬紧牙关承受,“……嗯啊……” 晏随年轻体壮,爆发力惊人地好,莽撞的阴茎在逼穴中飞速抽插,每一下都又快又重,江璟的发丝散散垂下,晃荡不止,她闭着嘴巴不肯再呻吟,只用鼻腔呼吸,呼吸节奏凌乱,欲望卡在喉咙里找不到发泄的口,下身缩得更厉害了。 “回答我的问题。” “哈……上周……唔…上周做过……”江璟猛喘一口气,额头上被逼出了热汗。 “在我舔你的逼之前多久?” 她抖着肩膀快速回答:“……两天前做过。” “呵,刚被满足过还流那么多水,是不是可惜我爸不能每天干你,给你的骚穴止痒,嗯?” 江璟一边摇头一边又开始哭:“我没有,别说了……” 晏随被她裹吸得浑身舒适,他慢下肏弄的动作,继续问:“我爸多久干你一次?” “我不知道,别问,求你别问这些……”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真是失望,以为小妈会对我以诚相待,还是小妈的逼更诚实。” 晏随空出一只手去揉搓刺激江璟的凸起的阴蒂,一边用鸡巴肏穴,一边手指震颤弄阴蒂,双重刺激下,江璟脑中一片空茫,所有的专注力都被带到了身下承欢的器官,被这样玩弄,她开始崩溃地哭叫:“两周,两周会做一次,呜呜……不要了,停下……” 很快,逼穴疯狂紧缩,一阵灭顶的快感直冲大脑,她缩在他怀里潮喷了,水液被不停歇的阴茎凿出来,滴滴答答弄到了桌子上。 晏随喜欢她的反应,他退出来,低头含住了她一边的乳尖,用舌面轻轻舔舐。 等到圈住他脖颈的手臂渐渐放松一些,他再肏了进去,不急不躁,有节奏地插着,“我爸干你的时候,骚逼流水多不多,爽不爽,和现在相比呢……” 【作者有话说】: 明天不更,搬家。 第11章 莽撞 江璟像一只受伤的雌兽,呜咽不止,蜷起身体,无依无靠,只能继续抱住伤害自己的这只猛兽。 “怎么又不说话了,是不是喜欢肏狠一点,那我快一点,肏烂你的小逼好不好……?”晏随的下巴紧贴着她侧脸的皮肤,厮磨着逼问。 那一块皮肤绯烫起来,她昂起头躲避,腰向后挤,却动不得分毫。刚才她没有意识到,现在才回过神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晏随死死圈住,完全和他贴合着,她每一个的动作都被他掌控。 她的腰背被他的手尽情抚摸,动作虽然算不上轻柔,江璟却能感受到一丝克制。悲哀的事实就摆在眼前,晏随是认真的,他想把游戏玩得久一点。 逼穴中插着那根不止疲惫的硬物快速抽插着,江璟妥协地松开了抵住他肩膀的手,轻轻从喉咙里挤出几个难堪的字眼:“都很舒服……” 说完以后,江璟浑身的力气一松,晏随稳稳扶住了她的背。 她背叛了先生。 她下流。 “好乖,小妈好乖……”晏随阴晴不定,现在是真正被她取悦到了,他决定奖励他的小妈,给她最舒爽的性爱。然后内射她。 他手上的力气有些乱,攥住那条贴着皮肉的细薄蕾丝,用力拉扯。 蕾丝内裤美丽却脆弱,不堪一击,几下就被撕裂开来,他把残布扔开,珍珠散落砸在地板上哐啷响个不停。 他抱起她的腿,抱着小妈坐下,小妈的腰挺地很直,臀上的肌肉紧紧绷着,她不愿意坐在他身上,或者是不愿意他再命令她主动取悦她。 江璟羞愧难当,凌乱的长发覆盖住半张脸,抓住他的肩膀撑住身体,辛苦而倔强。 “太深了……”她求着。 “这样才可以照顾到小妈的奶子,我亲一亲好不好?”晏随嘴上用商量的语气,却是个铁手腕,抱着她的腰直接用蛮力把江璟摁下来,阴茎深深钻入了江璟温暖的穴中,他舒爽地叹息了一声,喉结上下滚动,固执地去追寻江璟闪躲的羞耻眼神。 这次江璟很快接受了他的霸道,她夹了夹穴,怯生生地看着他,他张开嘴,用手托住一边的胸,红口白牙的嘴,含住了江璟红白的乳房尖。 年轻女性的皮肤柔软温热,晏随极尽享受江璟胸部的触感,最让他血脉喷张的是江璟慌乱的小动作,他有点喜欢那双在他肩膀上乱动的手,和江璟不断晃动的发丝,轻柔地扫在他脸上,勾引着他继续侵犯她。 江璟抵触和丈夫以外的男人亲密,但她也逃不过最低俗的快感,她想拒绝承认她有愉悦之感,但生理反应却在狠狠反驳她,江璟充斥着矛盾,内心挣扎下意识产生的动作,迷人无比。 嫩肉被浅浅含进口腔,晏随慵懒地舔着,听着随之而来的江璟的哼声,收紧了腰上的手臂,将自己的脸陷进肉里。 他换了一个方向,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期间始终抬眼看着江璟的表情,她抿着嘴巴低着眉,晏随知道,她肯定在责骂自己了。江璟性格善良软弱,同理心太盛,遇到问题,她更习惯在自己身上找问题。他之前那样对她,稍稍骗一骗,她就又肯对他和颜悦色,喝下他的汤。 这样的人,最好掌控。他喜欢听话的人。 “舒服吗?”他收回挑弄的舌头,问她。 江璟吸吸鼻子摇头否认,鼻下渗出细密的汗水,有点痒。 晏随失笑,也不揭穿她,挺腰向上顶弄。下面休息了太久,都不够温暖了。 他故意不去搂她的腰了,一只手搭在江璟的大腿之上,另一只松松擒住她的手腕。 穴肉一直夹着阴茎,被浅浅肏了几下,休息的快感就重新苏醒,而且因为插得太深,晏随随便动一动,都能肏到江璟的敏感点。插了几下,江璟的腰就软了,失去了晏随的支撑,向后弯出一个优美而暧昧的弧度。 胸部高高挺起来,两团布满红痕的软肉上下摇晃,跟求着他继续舔一样。风骚而不自知,最是要命。 他突然发力重插了几下,穴中湿肉被肉棒快速推开,弄得江璟单手撑在他的腿上,身体摇摇晃晃几欲倾倒。 可是刺激还不够,阴茎胀得发疼也不射,晏随的心思坏透了,他喘着气抱怨:“小妈把我的裤子弄湿了。” “呃嗯……”江璟迷蒙着睁开眼,往下看,他的浅色西裤沾了水液,确实深了一片。 “很贵的,小妈赔给我……” 江璟脑子乱作一团,她的精力基本都用在了对抗下身的欲望之上,无暇多思,无奈随口顺着他说:“多少钱……” 垂眼纠结的模样,可怜兮兮的,好像错真在她身上一样。 晏随眯了眯眼:“不要钱。” 他拿起她的手腕放在嘴边用嘴皮蹭着,把玩,眼睛如猎豹盯猎物一样盯住她:“想要小妈主动骑乘把我夹射,就算赔偿了。” 江璟的神智猛地苏醒过来:“你还不满足……” 晏随目光虚浮,“对小妈你,我满足的时候还早。” 江璟偏过头,晏随掰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他戏弄地问她:“和我爸没用过这个姿势吗,小妈这么骚,肯定会很喜欢主动吃男人鸡巴的体位。” 他挺了下胯,阴茎在软穴里动了一寸,“用过吗……会比现在更舒服。” 江璟轻轻摆头,晏随继续问:“没用过还是不想做?” “没…没……呃——” 晏随的手骤然向下挪,掐住了她的脖颈:“少装纯,我喜欢骚一点的,你是我的情妇,就要迎合我的喜好,现在开始,请重新、认真、直接地回答我的问题。” 他明明没有用力,江璟却感到窒息,喉咙像上了数把枷锁。 晏随上一秒可以装乖假意哄她,下一秒就能变了脸色,对她随意恶意羞辱。 江璟的心飘在洋流之上,一直是平静的海面,但她不知道,下一秒自己面临的是不是就是狂风暴雨。 眼角落下一行热泪,烫进了心里。喉咙里面哽得难受,她咳嗽几声,费力说:“没有用过。” 他松开了手,随手揉了一把胸,“很好,以后在我没有耐心的时候,就要这么回答问题。小妈记住了吗?” 江璟闭上眼,声音颤抖却急切:“记住了。” “记住就好。现在你可以开始了,我知道小妈很想早一点结束。” “好……” 晏丛德做爱的时候,方方面面都很尊重她的感受,他顾及她脸面薄,从不会提出想要任何为难到妻子的姿势。但江璟活了快三十岁,又既为人妻,自然懂得很多性爱上的事情。 她主动抱住晏随的肩颈,用穴肉将方才外露的阴茎都裹住,晏随发出一声叹慰。 尽管她把头埋进晏水滴侧颈,看不见他的表情,江璟还是选择闭着眼睛。晏随催促,她的心理建设还是一塌糊涂,也只能抬臀提腰开始动作。 她如晏随要求的那样,夹紧穴肉,吞下阴茎的时候细腰微颤,吐出来的时候,她会呜咽,所有的反应都是忍耐再忍耐过后的结果。江璟第一次讨好一个男人,她会做的,就仅仅是这样机械地吞吐,没有磨人的韵律,没有摇屁股求欢。 不过她不自知自己的诱人,她的所作所为完全足够勾引一个男人,晏随的欲望越涨越高,下面被穴肉弄得越发硬得疼了。 她虽然在主动,但力气不够,自己吞吐几十下,就有些脱力,不得不停下虚喘,吊着晏随的欲望不上不下,当真是折磨。 “嗯……!” 江璟睁开眼,晏随主动肏了她一下。 晏随打她的臀,骂着:“骚货,非要让我主动干你才能满足是吗,自己动这么几下就没力气了。” “我没有……啊……”她吓得咬住嘴皮,小逼被他突然的连续撞击砸得疼痛。 他扯开自己的领带和衣领,抱起她的臀,重新将她抱回桌子上。 “我会射给你。” 他看着她的眼睛说,通知一样。紧接着江璟面对的就是狂风暴雨般的肏干,嫣红的逼肉被阴茎柱身的血筋刮蹭,龟头顶开穴肉,退出来再顶回去,狠插到一个深度,江璟会有被插穿了的恐怖错觉。 太乱了,太疯狂,世界都在摇摇晃晃。凌乱的喘息和交媾里,她只想寻求一点点安全感,不得不用膝盖夹住了晏随的腰身,双手攀附他的手臂,昂起通红的脖颈,细嫩的皮肤被晏随时而舔舐。 穴肉跳动乱缩,江璟从来没有这样迷失过,她什么也看不清听不清,心绪漂浮在半空,只有晏随的撞击是实实在在的打在身体皮肤之上,让她还能在迷乱里找到一点方向。 她是在挨肏,她的身体充满愉悦,可是她内心开始厌恶自己,到最后,她放弃了抵抗,像一个下贱的妓女一样叫喘呻吟,暧昧的声音像放闸的洪水,声声响在晏随的耳边,他也失控了一样,咬她的肩头,弄她的胸,震她的阴蒂。 “啊……晏随……嗯嗯……” 她就要到了,这种时候是她最厌恶自己的时候,因为她会急切希望晏随不要离开,给她身体渴望的肏弄,甚至再狠一点也没关系。 然后她想到了晏丛德,她也和他有过这样的私密时刻。然后她就哭着被晏随送上了高潮,但下一刻,她噤声,眼里只剩空茫,抖着腰腹,任由快感冲击大脑然后席卷全身,接着是高潮后的余韵,从发丝到脚趾都如同浸泡在舒适的温水里,被肏透了一般温顺地贴着晏随。 安静地感受抽插不停的阴茎,听着下身黏腻的水声,然后感受男性射精时同样渴望用力蜷缩自己的动作,射精的时候,晏随把她的身体锢得更紧。她动弹不得,用跳动的小逼接纳晏随莽撞的浓精,她疲惫地想,如果她再没用一点,恐怕会被晏随揉碎了,插坏了。 晏随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抱着她的身体坐回椅子上,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他一点一点替她撇去脸上粘黏的发丝,时间静静流淌许久,晏随问:“舒服吗?” 江璟张着眼睛,眼球干涩爬满血丝,她艰难眨了一下眼皮,轻声回答:“舒服。” 【作者有话说】: 自认一章顶倆,累死。 第12章 穿 本来没必要和江璟有事后温存,可是晏随还是做了,他吻她脖颈上的皮肤,从下至上,干燥的嘴唇一直滑到她的嘴边,他很轻地啄了一下她的嘴角,江璟的身体震了一下。 “要我抱你去把逼洗一下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办公室的休息间,那里面可以洗澡和休息。 江璟夹着穴,防止精液从穴里流出来。她拒绝晏随再碰她,自己费力地站起身,抱着胸,赤脚往休息间里面走。 晏随望着她左右晃动红色臀尖,摸了摸自己裤子上晕开的一片濡湿,眼眸发深。 江璟用手掌一点一点捧了水往身下弄,脏污的黏液混在凉水里淅淅沥沥从两腿之间流下,滴落在地板上,她咬着牙将洗干净的手指伸进去抠挖穴肉,下体痛到无以复加,她弯腰弄了几下,扶住洗手台,几乎站不住脚。 “我帮你。”晏随理着袖子走进来。 他揽过江璟的腰,抱起她,让她坐在铺了干毛巾的洗手台之上。江璟并不抗拒,就静静任他摆弄。晏随打开水,调节好水温,等干净的毛巾吸饱温水,覆在腿间,轻轻擦拭。 冒热气的白毛巾的温度比体温高,江璟无意哼了一声,晏随一巴掌拍在她白皙的大腿上。 “该回家了,不准勾引我。” 说完他有些气愤,用力擦了两下。江璟已经习惯他的阴晴不定,也懒得反驳,垂着头不说话。 晏随刚刚擦干净穴口,立刻又有腥白的精液流出来,不管江璟怎么羞,怎么想夹住都阻止不了。 晏随洗干净毛巾继续擦着,“不好意思,射太深了。” 江璟的脖子低到不能更低,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穴里会重新热起来,不受控制地吐着精液。 晏随突然又想到什么,低下肩膀把手伸进江璟的裙子里面,扶住她的腰抚摸,“小妈和我爸做的时候会戴套吗,还是说你已经习惯了被内射?” 江璟害怕他再像刚才那样,最大程度快速地克服自己的羞耻心,回答:“不会,因为先生结扎了。” 逼穴基本干净了,晏随把毛巾洗干净挂起来,“这我倒不知道……你没想过要怀孩子吗?” 提到这个,江璟的表情有一瞬间凝滞,她摇摇头,“很晚了……晏随,我该回去了。” 晏随最后抚了抚她平坦的小腹,诡异温柔地捋捋她的头发:“梳完头发坐到床上去,我给你穿内裤。” 江璟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晏随直接无视她的疑惑,顾自转身去东西了。早上他提着那个装着江璟内裤的粉色纸袋进入公司大楼,自觉出有些过线。他从来没跟别的女人玩过这些游戏,但是看见江璟,想欺负她的欲望空前高涨。 江璟整理好头发和妆容,自己穿好胸衣和衬衣,坐在床边,看着晏随单膝跪在地毯上,双手撑开一条浅粉色的内裤举在半空。 “小妈不是赶时间吗,伸腿。” 他跪着,所以可以轻易窥视江璟最私密的位置,江璟的脸蛋又红起来,此刻只想背过身去,永远不见晏随。 实在是……太羞耻了。 “晏随,我自己来吧……”她实在无法忍受他时时探寻的目光,把裙子往下拉。 “我们说好了的。”晏随的声音沉下去。 江璟纠结地望着他,他的眼神那么固执,她揪紧被子,松了口:“好……” 她缓缓伸出一只脚,钻进去,小腿碰触到晏随热热的手,她吓得一抖,晏随向下攥住她一截小腿,责备道:“慌什么。” “现在开始不准动,放松。” 晏随的眼神有些变了,江璟能感受到,她慌忙定住身体,她的腿有点僵硬,晏随的眉头微微蹙起来,抓着她的一只腿放进内裤的一边,江璟紧张的脚掌总算踩到了地毯。 脚后跟踩出噔的一声,江璟半颗心脏也落了地。 “要不不穿了,反正穿上也会湿掉。”晏随突然停下手任内裤挂在膝盖处,看向她的逼。 “不会!求你快一点……”江璟急于否认,她才不会这么淫荡。 “好。”晏随的嘴角噙起笑意。 他重新捏起那块菲薄的一丁点布料,重复刚才的动作,直到两只腿都安稳地套好,他缓缓将内裤从小腿中向上提。 这个过程是相对快速的,可是江璟的五官皱在一起,皮肉轻柔摩擦产生的痒意远比她想象的更有杀伤力,晏随的手挪到了她的腿弯处,江璟的后脊发酸。 不用晏随命令,江璟识趣地想赶紧结束这一切,将脚掌抬离地面,晏随很轻地笑了一下,俯身把内裤向上推,手掌不客地抚摸腿肉,只需要两根大拇指勾住内裤继续往上。 屋里安静得令人心慌,江璟喘着气,听见晏随命令她抬腰,她踩着床垫照做,晏随的手指很快触碰到了她的臀肉,晏随的胸膛压了过来,随着他的动作,他们之间的距离渐渐拉近,江璟甚至不敢看他,偏过头去,把刚刚梳顺的头发弄乱了。 细软的布料裹住了她的臀,肿逼上突然多了束缚之感,一切终于尘埃落定,江璟用手背捂住眼睛,颤巍巍说:“谢…谢……” 晏随压在她身上,慢慢收回手,欣赏她脸上的红霞,突然又起了邪念,狠狠揉了一把鼓起来的馒头逼肉。 “小妈骗人,明明还是湿了。” “不要——!” 江璟挣扎着缩起身体,把自己的脸埋进被子里,惊恐地喘息不停,晏随的呼吸声还是离她很近,过了好一阵,她破罐子破摔一般:“我该回去了,你放开我。” 晏随撑起身体,把她卡在臀上的裙子扯下来,笑了笑:“晚上见。” 江璟如蒙大赦,找到自己的包仓皇跑出去,出了门看见王秘书就站在门口。 “我送江小姐回去。” 江璟攥着包包,眼眶微红,“嗯。” 【作者有话说】: 真变态啊(亲妈点烟,嘘~) 第13章 一百万 在路上,江璟正纠结着要怎么跟王秘书提起,她需要去买避孕药的事情。车突然停了,王秘书让她在车上等,江璟降下车窗,见她进了一家药店,目的彼此都心知肚明,她的贴心令江璟愈发局促。 她回到车上,为她打开包装,拧开矿泉水瓶盖,把两样东西递给她:“江小姐。” 江璟接过药片,一口吞下,送了两口水进喉间,削弱了苦涩感。 手里的水瓶在适当的时机被王秘书接过,“其实……江小姐你可以尝试要求他使用避孕套,他也许会同意。” 她的语气这样真诚,江璟的防备心一下子卸下,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王秘书对自己并没有敌意。 “谢谢。” 但是她除了强装镇定表达感谢,什么也不愿意跟她聊,她和晏随的事情,面对任何人,都难以启齿。 王秘书微笑着把剩下的药递给她,转过肩膀,继续专注地开车。 江璟把药装进包里,她和晏丛德商量过不会要孩子,所以她确实应该格外注意防止意外发生。 回到家里,晏丛德一早在等她,亲自接过她的包放好,询问她的一天。 道德撕裂感无处遁形,江璟的心脏又酸又疼,她想了许久,对晏丛德说:“系里的李教授让我一起帮忙翻译一套古葡语诗集……所以可能……会一直忙到年底。” 确实有这件事,她虽然不算撒谎,但用这样的理由来避免和丈夫亲近,江璟觉得自己卑鄙又无耻。 晏丛德担忧她会疲累,但总归是认同江璟自己的事业的,他点点头,“多参加项目也是好事,以后对你攻学术有帮助。” “嗯。先生,我有点累了,想洗澡睡一会儿。” 晏丛德靠得太近了,江璟心虚不已,怕丈夫闻出自己身上有什么异味。 “去吧。我有个朋友是南大的汉语言副教授,一会儿我跟他说说,把他的邮箱给你,你要是翻译上有什么拿不准的,可以联系着问他。” 江璟后退一步:“好……谢谢先生。” 先生对她从来没有一点不好,可她却背着先生和他的儿子做了坏事,江璟心乱如麻,羞愤自己不敢袒露实情。 晏丛德轻轻揽了揽她的肩膀:“先生能帮的一定会帮你,有什么困难及时跟我说。” “……嗯。” 晚上晏随到家的时候,江璟还没下楼,他随口问起他的小妈在哪。 晏丛德正看着新闻,“在上面睡觉,你去叫她下来吧,该吃饭了。她最近辛苦,记得敲门的时候轻一点,别吓到她。” 他点头上了楼,其实小妈看见他,怎么样都会被吓到。 他极少进晏丛德的卧室。晏随在门口站定,指节扣响厚重的木门,里面的人好像还没有醒来,他干脆推门而入,见不远处的大床上确实躺着安睡的江璟,他反锁上了门。 晏随放慢了步子往床边走,大约是真的很累了,江璟毫无察觉,在自己身边坐下了一个男人。 她穿着宽松的睡裙,侧着身体入睡,胸前挤出一个漂亮的乳沟。江璟睡在自己和丈夫的床上,自然用不着防备什么,抱着被子,被子半掩住胸前,露出一半春光。晏随的目光在她的脖颈上逡巡片刻,他几个小时前吻过的地方,上面半点痕迹也没留下。 他收回视线,扯住她胸前的被子边缘,往上拽了拽,掩住了大片白皮肤。 “天天穿这么骚,是多想让我爸一直迷着你。”他低低说着。 江璟总是化淡妆,身上穿的衣服应该都是晏丛德为她购置的,简单却价值不菲,每天的装扮都那么符合晏丛德的审美,她就是这样把他的父亲越套越牢的。 受了一下午的煎熬,江璟的神经还没有放松,总以为自己在梦里幻听了,蹙着眉想换一个轻松一点的梦。 可是晏随偏不让她如愿,他伸手推了推江璟的肩头,批评道:“江老师的体力真差。” 这个语气好熟悉…… 江璟骤然睁开眼睛。 “晏随……”她慌忙撑起身体,警惕地看向门口,万幸门是关着的,可她还是后怕,这几秒的功夫,后背就惊出了冷汗,毛孔酥痒。 他双臂抱胸,居高临下看着她:“你再不醒,我爸就要上来亲自叫你吃饭了。” 江璟的眼神无处安放,抱紧被子,努力让语气镇静下来:“知道了,我马上下去。” “呵,真把我当传话的了。” 晏随不满意她的反应,恼了,他低下腰,一把掐住了江璟的后颈,强迫她抬起头:“你什么都不问我要,我怀疑你在贪图别的东西。” “什么?”江璟稳住身体,跪坐在床上,满心都是在想晏随进来多久了,先生会不会疑心他们,门会不会开…… “你连我父亲给的公司股份都不拒绝,做我的情妇却什么也不问我要,江璟,我怀疑你在妄想一些你配不上的东西。” 江璟痛苦地闭上眼,忍住委屈,“是你逼我做的,我不想做,更不想要你的任何东西。” 晏随强调:“你已经做了,并且履行过你的义务,是时候该我为你的服务付费了,江小姐……” “——开价吧。” 话音刚落,江璟颈上一凉,晏随松了手。 他要她出价把自己卖掉,冷血又残忍,江璟受到的教育绝不允许她就这样答应。 但是现在实在不是一个和他拉锯的好时候,她只能狠下心:“我明天告诉你答案,可以吗,求你了……出去吧,你不该在这里,不是吗……” 晏随好像无动于衷,江璟喊他的名字,卑微地哀求他:“晏随,出去,我求你。” 晏随终于挪动了身体,他往后退:“好。明天你最好明明白白告诉我,你要什么,要多少,我也会再次强调你的义务,之后我们就可以更愉快地合作了。” 晏随说得不能再明白了,他们是肉体交易的合作关系,江璟被逼做情妇,现在还有被逼给自己定价格,她心中锥痛,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直到晏随离开,房间里只剩她自己一个人了,江璟也没哭,表面也没有任何激烈的反应,她穿好衣服,平静地下了楼。 整个晚上,她没有给过晏随一个眼神。那天晚上晏丛德躺在她身边安稳地睡着,对她的困境一无所知,江璟对着黑暗眨了大半夜眼睛。 要是她没有嫁给先生就好了。 这样的灰败念头像雨季之后的霉菌,肆意在她心中疯狂蔓延,结成一片一片青红灰色的霉菌斑块。她不仅讨厌晏随,痛恨自己,现在甚至还怪起了她和先生的婚姻。江璟整个人都快要腐烂掉了。 第二天,她没有坐晏随的车,晏随没邀请她。 中午午休的时候,她被接到晏随的办公室,她见到他第一句话就是:“我要一百万,如果你向先生透露了我们的关系,我就要十倍的补偿,要一千一百万,这样的价钱……晏少爷满意吗?” 江璟以前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说出这般市侩的话。 晏随掐了烟,抬起下巴打量她,突然笑了,缓缓道:“满意。” 紧接着他说:“一百万是你的要求,要求之外,我会不时给你额外的礼物。我的要求就是,你不仅要顺从,还要主动,当一个合格的情妇。” “我会的。” 江璟主动走到他跟前,僵硬地站着,仿佛现在晏随对她发出任何指令,她都准备好了。 【作者有话说】: 晏狗:拿了我的钱,小妈就会乖乖主动了,我真聪明。 第14章 怀中 房间里明明温度适宜,江璟坐在床边,血管里的活血仿佛却仿佛要凝结了,她两手交叠放在大腿之上,暗暗交换着手,轮流捂热青紫的手背。 晏随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一只手肘撑在扶手边,手指慵懒地撑着侧额,他就那么看着她。江璟不着寸缕,半边的胸口上,垂下来的头发遮挡住了乳头,发尖扫在腰腹上,伴随着她的一呼一吸轻抚皮肤。 刚才晏随生气她僵硬的站姿和生硬的语气,说根本看不到她一点诚意,所以现在她被命令要一直看着他,如果不能看着他的眼睛,目光也必须追随他,直到江璟的表情找不出一点不情愿,身体姿态完全放松为止。 这样的专注力游戏,持续了不过近一个小时分钟,却几乎已经让江璟筋疲力尽。她和原始人一样,赤身裸体同晏随共处一室,极大地削弱了尊严,她被迫要学会臣服。 她的眼神从刚开始的闪躲和不安,逐渐变得镇静,她用尽力气压抑住自己,按照晏随的口头指令,专注于他的一举一动。 晏随想放松身体的时候,会脱掉束脚的皮鞋,脚直接踩在地毯上,他将鞋整齐放在一边,然后他放松身体坐下来,两膝微张。 晏随喝酒的时候,江璟会注意到沿着杯壁流下了一滴水液,沾湿了晏随的指缝,晏随的手会有酒的味道。 晏随说话的时候,江璟看着他的嘴巴一张一合,会发现晏随嘴唇的颜色偏红,气色极佳,那一点颜色让他整张脸看起来更加俊美。 …… 晏随又发指令了,他朝她招手:“过来。” 江璟抬臀离开床,几步走到他跟前,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晏随伸手去碰触她的腰腹,微凉的指节在热皮肤上滑动两下,江璟的肌肉猛烈收缩,脚没站住,往后撤了半步又迅速回归原位。 他挑剔道:“还是太紧张了。” 江璟耳根绯烫。 “坐我腿上。”他皱着眉命令。 “嗯。” 江璟低着头看准他的大腿,稳稳坐下去,晏随抱住她的腰把她拉得更近一些,感受到她脊柱的抵抗,他不悦地拍打她的臀:“不合格。” 江璟立马软下腰身,贴上去:“我认真了……” “很难吗?” 晏随责备地看着她,清楚地看见江璟眸子里又有不安和恐惧渐渐浮了上来,他抿抿唇:“今天就这样。晚上小妈来我的房间,我不会锁门。” “可是我晚上没办法出去。” “你想来的话,自然会想到办法来,你不来,就是不想。” 晏随的逻辑无理,江璟却不能辩驳,只能点头答应。 看到她还算乖顺,晏随的脾气被安抚了好些,他搂着她在她颈间嗅,鼻尖在她皮肤上蹭,江璟配合地扬起下巴。 “小妈好香……”说着他用鼻梁拱了拱她的下颚骨。 江璟知道他没有时间对她做什么,就放宽心含糊地回应着:“是香水的味道。” 晏随突然停住,睁开眼,低头在她侧颈处亲了一口,抬起头盯着她:“以后不准用香水,我不喜欢。” “你都说很香了,为什么是不喜欢……?” 晏随立刻表情嫌恶地推开她,“因为,太香了。” “好……那我不用。”江璟眨眨眼答应下来,想可能晏随对香气敏感,不能长久闻香水味。 晏随的脸色有所缓和,“乖就好。今天是第一天,晚上之前我希望你能想得更清楚。” “我会的。”江璟还是学不会,笑意有些牵强。 晏随揉揉她的腰,让她穿上衣服,他亲自送她到门口。依然吩咐王秘书送江璟回学校,在车上王秘书主动问起是否需要矿泉水喝药,江璟无力地靠在椅背上,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下午江璟超时工作,快晚上七点才离开学校,回到家里已经过了八点,她羞愧面对晏丛德,不想看见晏随。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管家请了几天假,这让江璟好不容易可以喘一口气。 江璟吃过饭后一直在晏丛德给她另辟的书房里工作,她一遍一遍不停地修改自己的初始稿件,试图转移注意力,将精力都耗光在工作上,不然她整天忧心忡忡胡思乱想,对她的学生和工作都是不负责任的。刚好也可以找借口不早睡,果然,看她忙碌,晏丛德只是过来搭了搭她的肩膀,嘱咐她尽早休息。 江璟无比专注,忙着忙着就忘了时间,她再抬起头,活动起酸疼的肩颈,看见桌上的时钟,才恍然想起晏随的吩咐,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慌乱地跳起来。 她合上资料和电脑,对着橱窗上的玻璃反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匆匆关上门,发现外面的灯光也熄灭了,整栋屋子沉浸在夜色之中。 后半夜了,确实很晚了。 她屏住呼吸小心踩着地板往尽头晏随的房间走,握住门锁时,江璟的心狂跳不止,这叫她怎么不害怕,这是在家里,晏随又要对她做什么吗…… 她心一横,开了门,从屋子那边飘来一阵风,晏随没关窗。她小心扶住木门,慢慢合上,整个过程都小心翼翼,没有发出一点多余的脆响。 江璟捂住胸口,呼吸凌乱:“晏随……” 晏随骤然打开床头的灯,光传过来,江璟才看清楚,晏随就靠坐在床头,曲着腿看着她。 他的表情很冷,“我以为你乖了。” 江璟眉心一跳。他又生气了。 “来得很勉强是吧,还不过来!算准了我没时间跟你耗?”晏随仿佛失去了逗她的耐心,翻身下床过去拽住她的肩膀,一直把她拽到床边。 “太晚了,我也没有心情做前戏,又怕把你的逼插烂了以后没得玩,所以你给我口吧,口出来了你就可以走了。” 他摁住江璟的肩膀让她跪在地上,让她用脸对着他的腿间。 江璟的眼眶霎时红了一圈,她双手用力抵在他的大腿上,才不至于直接将脸凑到他的裆前。 “怎么,不会?AV总看过吧,我建议你多看看。现在解开我的裤子,用你的嘴把鸡巴含进去舔,剩下的还要我教你?” “晏……我…好……” 江璟知道自己语无伦次,所以干脆不说话了,不然更显得她又蠢又可笑。 她将膝盖往前挪了几寸,伸出颤抖的手搭在晏随的睡裤上,她抬眼看见晏随半侧仰着身体,胳膊撑在床上,很不耐烦地看着她动作。 江璟更怕了,怕他直接把阴茎塞进自己的嘴里,所以她急切去解裤子,明明很不情愿,却表现得很饥渴。这点取悦了晏随,他伸手把江璟的头发规整到后背去,催促:“快点。” “嗯…好。” 江璟抓住半硬的阴茎笨拙地撸动两下,晏随不爽地嘶了一声,“先舔湿了再用手撸,会疼知不知道。” “哦…” 江璟的肩膀抖得不成样子,晏随的紫红的阴茎就在眼前晃,好像越来越硬,温度也烫了起来,她咬咬唇,把嘴唇凑上去。离得近了,她不可避免闻到了一点腥气,她握住胀起来的柱身,犹豫片刻,张嘴将龟头含进了口腔里。 江璟再笨也知道做这种事情要收着牙齿,她仔细用舌面抬着异物,轻轻含住龟头,下一步不知道怎么办……嘴巴张得太大,鼻根酸痒,眨眼就会从眼眶里挤出眼泪。 “嗯……”晏随沉沉喘息一声,看向她的眼神有些涣散,他拍拍她的头:“小妈的嘴好热,舔一舔。” 江璟动了动舌头。 “唔唔——” 她狼狈地吐出龟头,好像嘴巴里堵着那个东西她就不能够呼吸了一样,歪着身体喘息不止,脸颊脖颈通红。 “对不起我继续……对不起。” 她不敢去看晏随的表情,再次将阴茎含进嘴里,这一次她不停命令大脑让鼻子呼吸,仰着下巴把阴茎吞得更深一点,马眼里有咸腥的液体沾到了舌头上,江璟不想咽下去,唾液在口腔里越积攒越多,慢慢从嘴角往外溢出。 江璟想阻止口水流出去,下意识做了嘬吸的动作。男性的龟头敏感无比,被江璟口腔里的软肉包裹住已经可以产生舒适的快感,现在她吮吸的动作更是从心理和生理给了晏随双向的刺激。 晏随的呼吸逐渐粗重,他揪住江璟的的头发,让她微微抬眼和他视线交汇:“小妈上面的嘴也很会吃鸡巴。” “嗯……”江璟的嘴角还是有液体不断溢出来,她觉得自己下贱极了,只有不知羞耻为何物的动物才会控制不住流口涎。 不过也对,她是供晏随玩弄的宠物,又差多少呢。 江璟的嘴巴轮廓被撑大,嘴角拉扯有些疼痛,被堵住嘴巴,她只能无声地流眼泪,然后思考下一步该是什么,她尽力把阴茎往嘴巴里面含,可是直到顶到了嗓子眼,她喉间的软肉剧烈收缩,她想干呕为止,晏随的阴茎还有一大半在露外面,被她用双手握住。 她知道口交就是将男人的阴茎都吃进嘴里,再吐出来,反复如此。 可是现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漂亮的五官分布被膨胀的阴茎撑变了形。她不动,无辜又可怜地看着晏随,等他的指令。 晏随整个人都染上了难耐的性欲,他挺腰肏了肏她的喉咙,“就这么含住用手撸,不过你技术这么差,也不知道要含到什么时候去。” 说完又坏笑:“如果小妈求我干你,我有办法,或许会快一点。” “嗯呜……不……” 江璟模糊地表达她的抗拒,主动用双手套弄露在外面的粗壮阴茎,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管她怎么卖力撸动,直到手腕酸疼无力,晏随也没要射的迹象。 江璟有些崩溃,嘴巴已经失去了知觉一样,眼泪越流越快,整个下巴上沾满了黏液,黏上了几根发丝,小脸通红,难堪至极。 “呜呜……咳咳咳……”她后退脖颈让阴茎退了出去,趴在他腿间咳嗽不止,嘴角有很强的裂痛感,腮帮被酸软无力,柔软的舌头轻轻抬着舌面,还适应不过来,嘴唇好像合不上了一样微微张着哈气。 “我做不到呜呜……求你,求你了,晏随……我求你……” 她又往前跪了两步,将额头抵在晏随的腰腹之上,不停地摇头,就像祈求主人怜惜的小狗一样,蹭他,把晏随的皮肤蹭得起火。 晏随轻拍她的后脑勺,弯腰抓起她的胳膊一把把她提上来,让江璟跨坐在自己腿上。 “怎么这么娇气,嗯?嘴巴疼了吗,谁让你逞强的……早点求我不就好了……嗯?不准哭了,小妈乖……” 晏随笑着不停地为她擦拭眼泪,反复揉她嫣红的唇,把她脸上乱七八糟的液体都揩干净抹在自己的睡衣上,好言好语哄着精神接近崩溃的江璟。 “呜……求你……” 江璟窝在晏随的怀里颤抖大哭,依赖着他的抚摸和安慰。 晏随另一只手搭在江璟的后臀上,身下的阴茎甚至比刚才更硬了。 他喜欢这个场景,喜欢到要疯了。 第15章 头痛 江璟哭够了,觉得嘴巴里面难受,闷闷地坐在他怀里不说话。 “我还硬着。”晏随提醒道。 江璟呆愣地摆头:“我弄不出来的……” 晏随笑笑:“下面还疼不疼?” “疼。”似乎觉得不够有说服力,她补充道:“很疼的。” “那我自己撸出来,射在小妈嘴里,小妈把精液吃进肚子,好不好……” 江璟怯怯看着他,脸上写满了拒绝。晏随掐了掐她的腰,低笑一声:“我像在跟你商量吗。” 他的话语如利剑直指江璟,她喉咙一紧,惶恐地推开他的肩膀,从他身上爬下来,动作凌乱,差点崴到了脚踝。她又跪回地上,双手讨好一样地扒着他的膝头。 黑色的长发遮掩住她的眼睛,晏随命令道:“抬头看着我。” “……嗯……” 江璟如堕冰窖,磕到了膝盖,但也无暇顾及,刚才她竟然有那么几瞬间觉得晏随会受用她刻意的撒娇,会稍微对她好一点…… 此刻晏随依然笑着,但是她却再也不敢去揣测他的心情。晏随要她用嘴接着,那她只能颤巍巍张开嘴,给他用。 “不准不看我,不准走神。” 晏随一边快速撸着阴茎,一边训诫江璟。 他才不会跟他父亲一样昏了头,江璟一哭,就要抱住她哄,哄着哄着就把人娶回家了。情妇只是情妇,何必太过上心。 听着晏随的低喘,江璟痛苦地抽泣,张着嘴巴,小狗一样哈气,眼睛里面干巴巴的,涩涩地痛。 她足够听话,一直看着晏随的脸,清晰地看到晏随的表情越来越失控,喉结不停地滚动,两唇紧抿,但是那双眼睛却无比清明,像饿狼般死死盯住她,叫她不敢移开半分视线。 “我改变主意了,解开胸衣,我要射到小妈的奶子上……”他喘着气说。 “什么……” “我说解开衣服。”晏随的语气愈发低沉,压制性更强。 江璟哆哆嗦嗦扯开衣服,露出半边乳房,晏随眯了眯眼睛,继续命令道:“自己蹭上来。” 江璟站起身,摇摇晃晃往他身上倒,晏随揽住她的腰,把怒胀的阴茎抵在柔软的乳肉之上戳弄,低头对着她的耳朵喊了一声:“乖狗狗。” 江璟的脊柱酸软。 马眼冒着前列腺液,蹭湿了江璟的前胸,龟头顶戳软肉,时不时会戳到被激起来的乳尖。江璟一只手撑在晏随的腰侧,感受晏随腰部的肌肉每一次发力和松懈,晏随的睡衣被她揉乱,她摸到了温热的皮肤,纤细的手在肌肉上胡乱地摸,她窘迫至极,想找到一个恰当一点的支撑点,手继续往上摸索,攀住了晏随的肩膀,她一抬头,晏随的目光如炬,突然低头,一口含住了她的下嘴唇。 晏随捞起她的腰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他跪在她身侧,愤恨地咬了一口夹被唇间的唇肉,江璟痛呼一声。 “唔——” “咬死算了,咬死的狗才最听话。” 晏随贴在她脸颊边,鼻尖戳进肉里,警告的声音仿佛通过肉体,直接传达进了江璟的脑子里,声音在脑海中久久不散。 江璟偏过头,下唇颤抖:“不要……” 晏随摁住她的腰不准她抬起身体,粗鲁地扯光她的上衣,将胸腹的白皮肤都露出来,他伸手揉了揉乳房,对着江璟的胸部继续撸动差那么一点点就要射的阴茎,“小妈到底想用嘴接还是用奶子接,下面流水了,对吗?” “没有唔。”江璟以手背捂面。 晏随昂着头,“等下检查,没有流水也要受罚。” 江璟呜咽两声,床头的灯光直直对着晏随,昏黄的光散在晏随情欲浓重的脸上,江璟从指缝间看见晏随的额发湿了,湿发在额头边上轻轻甩动。晏随快高潮的时候弯腰低头,散开的睡衣大大地敞开,露出里面结实的肌肉。 晏随跨在江璟身上,射精的时候恶劣地朝着江璟的下巴,黏白的精液洒落在江璟的下巴上,红色的唇上,晏随弄出的咬痕里也嵌进去了精液。 “哈……” 晏随喘着气,看见江璟挪开了手,淡淡地看着他,他伸出手,拇指摁住弹软的唇肉,把精液往江璟口中摁,江璟的眼睛生生干出了眼泪,重新变得湿润。 “吃下去。”晏随说。 江璟含了含咸咸的拇指,用手轻轻拿开晏随的手,她伸出舌头,舔一口唇边的精液,舌头卷着精液带入口腔,她微弱地笑了笑,把手伸进自己的裙子,挑开内裤,用手指搅了搅逼肉,等到有湿滑的液体沾到手指上,才拿出来举高手臂给晏随看,说:“我湿了……也用嘴接过了,可以、可以走了吗……” 行为很大胆,语气却比小绵羊还温顺。 晏随却不吃这一套,非要自己去摸江璟的逼,江璟甚至主动岔开腿,安静等他摸。 他摸完收回手,觉得被敷衍了,“不怎么湿,你骗我。” 江璟无力地闭了闭眼,叹了口气,柔声道:“下次再继续好不好。” 她袒胸露乳,皮肤上还留着腥气满满的精液,躺在他的床上,有气无力。晏随的心情更差了,他烦躁地擦了擦她的脸,挥手让她走:“别让我爸发现。” “嗯。” 他盖上被子准备睡觉,江璟安静地收拾好自己离开,快走到门口时,晏随突然说:“站住。” 江璟立即站住不动。 晏随下床快步走过去,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他闭着眼睛吻住她的唇,她的唇又干有苦,滋味并不好,晏随舔了几口便松了手。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想安慰安慰她。 “那一百万我不能一次转给你,我爸和银行关系密切,你突然有大笔进账会有人告诉他。我会再想办法给你。” 江璟疲惫至极,抬起眼皮:“嗯,我不急。” 晏随不喜欢她不死不活的样子,继续说:“过几天送你一个礼物,你肯定会喜欢,算是补偿你暂时拿不到钱。别说我不舍得给你花钱,那东西也值一点价,你要是缺钱,可以拿去卖了。” 江璟掐着自己的手掌,点头不语。 “做的时候说的话不能当真,别跟个娇弱的猫一样记仇,要想做好情人你必须要明白这一点。” 潜台词是她要忘掉他恶劣的羞辱,每回都对他笑脸相迎。 “我会记得,谢谢晏少爷提醒。” 晏随的眉头紧紧拧巴在一起,他烦她这副样子烦得要死,但是今天又没有时间再罚她,干脆眼不见心为净,很不耐烦地推她走,“走吧。” 他把江璟推出去,关上了门。脱了睡衣扔在地上,躺在床上回忆起江璟刚才含住他的鸡巴笨拙地舔弄的样子,下面渐渐又硬了。 要是小妈识趣一点,真心想和他做爱该多好。 他也算倒霉,看上的情妇对自己不情不愿的,他还为她花钱买什么首饰,惹得几个朋友以为他在追求什么难搞的千金小姐,对着他嚼无聊的舌根,弄得他头疼。 第16章 伤 第二天晏随没吃早饭,一大早就跑得没影了。晏丛德突发奇想,说想送江璟去学校。 江璟想起不愉快的回忆,借口:“先生很忙,还是我自己开车去吧。” “听说晏随那小子给他的车登了记,没想到他还很用心。他对你都这样,我这个做丈夫的更得上心了。” 晏丛德说得轻松,江璟却越听越心惊,晏丛德提一下晏随,她都会神色大变,她又不擅长掩饰,总怕露出马脚伤害了先生。 “好,先生送我吧……”江璟挽着他的手臂,侧身让晏丛德看不出她的表情。 晏丛德来过一次江璟的学校,是为了来跟校长叙叙旧,算是来给江璟铺路。他们是老少夫妻,江璟年轻貌美,院里难免有些风言风语,不过还好,江璟为人低调,也没做什么落人口实的事情。她一直让自己很省心。 晏丛德很久不自己开车,这次也不例外,由司机服务,他和江璟坐在后排。他抓着江璟的手放在腿上。 江璟的注意力有些涣散,一路上时不时看向窗外,晏丛德侧脸看她,察觉江璟有心事。 “过一段时间我要出省考察。” “嗯?先生要去很久吗?”江璟回神贴近他,她的苦恼更盛,如果晏丛德不在家,那晏随只会更加肆无忌惮。 “不会太久。” 江璟满脸失落:“什么时候走,先生,我……我好想跟着先生。” 晏丛德拍拍她的肩膀,把她搂进怀里,安慰着:“预备十二号走,如果小璟还是我的秘书,先生会带着你。可是你现在忙其他的事情,等小璟有假期了先生再带你出去散心。” “七月份放暑假的时候,先生会跟我出去吗?” 晏丛德摸摸她的头发:“会,小璟想去哪都可以。” 晏丛德好不容易有空,江璟本来应该高兴的,可是现在却闷闷乐不起来,只能装作期待的样子,笑给先生看,说她希望暑假快一点来。 “我不在的时候,你有什么难处也可以跟晏随说,远水救不了近火,他能帮我照看你。” 江璟蹙起眉:“……嗯,知道了,我等先生回来。” 晏丛德心里也有些不舍,他自从遇到江璟,基本没跟她分开过,他对她的生活总是有很多不放心的地方。 晏丛德的车进了学校,没留太久,到了教学楼底下才让江璟下车,他透过车窗看着她绕过一个楼梯,背影消失了。 他从第一眼看见江璟就知道这个年轻人心思单纯,江璟婚前或者婚后,也一直没变过,人到中年能娶到这样一个让他舒心的妻子,既是因为机遇,也是因为他运筹帷幄。 当初他和江璟在巴西出差遇上了当地的黑帮抢劫,不得已同住过一间酒店房间,自那以后,他们的关系便惹人遐想。他任由公司里流言四起,江璟深处职场舆论旋涡,无依无靠,他静静等待流言发酵,在适当的时机跟她求婚,把她从公司安置到大学,才隔开了江璟被老板包养做情妇的流言。 江璟对他感恩戴德,连拒绝也不会说,不明不白就答应了。结婚以后他们相敬如宾,江璟尊敬他,对他多少有些依赖,这就是他想要的。 那天中午,晏随没有叫她过去,江璟在办公室里继续忙自己的事情,本以为能幸免一天,可是下午,他还是叫她过去,说有个东西想送给她。 江璟面对王秘书多次,羞耻感有所改观,坐她的车时没有那么紧张了。大概就是做坏事做习惯了。 一进办公室,晏随便拉住她往休息间走,江璟的手腕被他拽得疼痛,到了床边,他终于松了手,转身从衣柜里拿出一个浅橘色的礼物盒子,盒子上面包着精致的黑丝带。 晏随兴致冲冲地介绍:“我有个朋友是做女性内衣生意的,昨天我看到这一套,就想到小妈,小妈穿上会很漂亮。” 江璟抽开丝带,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担心再是上次那条珍珠内裤一样的情色东西。 她打开盒子,紫色的蕾丝低领丝裙整齐地叠好就在眼前,江璟上手摸了摸,布料绵韧菲薄,只怕穿在身上,是什么曲线也挡不住的。 “小妈穿给我看。”晏随把她的包包拿到一边放好,让她赶紧换上。 “好。” 她吸吸气,动手脱自己的衣服,反正晏随是脸皮厚的,根本不会同意她想单独换衣的请求。 晏随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仰头一口气喝下。最近和江璟单独相处,他总是喉头热痒。 他蹭了蹭自己的眉毛,咳嗽一声:“把内衣和内裤都脱掉,昨天的事情,必须罚你。” 江璟的睫毛闪了闪,解开了自己的胸衣扣子,一对漂亮的双乳暴露在凉空气之中,她加快了动作,两下脱了内裤摆在一边。被男人盯着总会难为情,她赶紧拿着裙子往头上套,结果动作慌张,胳膊有些卡住。 “呵,衣服都不会穿了?” 晏随抓住她的手腕,引导着她的手臂穿过袖口,将她胸前的头发都拂到后背,露出一对锁骨。 “还有一个礼物送给你,就是昨天跟你说值钱的东西。” 江璟夹着腿点头,晏随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扁的长方形盒子,他把东西递到她手里。 “本来说是后天才能送来,我早上自己去拿回来的,试试。” “是项链吗。”江璟还没打开就猜到了。 “你怎么知道?”晏随脸上有点难看了,他皱着眉:“知道了就快戴上,今天想肏你。” 江璟打开盒子,里面果然是一条亮银色钻石项链,这是一条没有吊坠的项链,每一颗钻石排列间距统一,拿在手里有些沉,在下午窗帘透过来的日光的照射下,彩光四熠。 江璟将项链摊开在手掌心的时候,晏随突然觉得这条链子缠在江璟手腕上也不错。 “不是很名贵的牌子,你也不能戴更好的,我爸会问。” 他把项链拿过来,抓住她的手,将链子在她手腕上绕了两圈,低头扣了好几次才扣上。 戴好之后,钻石链子松垮垮地挂在江璟的腕间,看着不丑,但是他不是很满意,“下次再另送你项链,就先这样。” 江璟抬了抬手,手链很凉,摩挲着她的皮肤,“嗯。” “你不喜欢?”晏随费力不讨好,心情变得很差。 江璟无话可说,她怎么会喜欢晏随送的东西,她只会觉得这是她的又一个罪证。 晏随的眼神太过不饶人,她想了想,说:“你说如果我缺钱可以把它卖了对吗,我很喜欢,谢谢你。” “你的意思是下次我直接给你钱最好?” 江璟知道自己又嘴笨了,无辜地摇头:“我没有这样说。” “你就是这个意思。”晏随把她推到,压在她身上。 看着江璟茫然的表情,他嘲讽道:“你真这么想要钱,那为什么一开始不加价,一百万算什么,你怎么不狮子大开口要一千万!?” “还是你瞧不上我的钱,也对,我爸给你的百分之三的公司股份倒是比一千万值钱多了!” “我没有……” 晏随的情绪越来越往偏激的方向发展,江璟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更不知道该做点什么,然后晏随的眼睛红了,他开始撕扯她的衣服,薄薄的情趣内衣本来就不堪重力拉扯,没两下就被他撕烂了领口。 晏随的唇覆在她的皮肉之上,密密地吻她的脖颈,不戴项链也好,更省事了。 他粗暴地掰开她的腿,扣在两边,伸手去揉腿间的逼穴,边说着:“你该补偿我的。” 江璟也不知道自己欠了他什么,除了恐惧突然暴怒的晏随,内心安然地接受这一切。 原本想一点一点欣赏江璟的身体,可是晏随现在耐心全无,他只想干死这个贪心和不知感恩的女人。 所以他脱下裤子,扶着勃起的阴茎,鲁莽地不加预告地冲撞进了只是一点点湿润的穴。 江璟疼得叫出了声,缩着身体。 晏随重重抽送两下,江璟的手臂一直往一个方向探,翻着腰身想要逃跑似的,晏随笑她不自量力,抓住她的腰狠狠一阵肏干。 “啊——停…停下……晏随……” “不是甘心当我的情妇了吗,怎么,不想做了?我知道我的钱给少了,那我再给你加一百万怎么样,给你两百万你给我肏好不好,啊?” 晏随气得皮肤冒汗,他把衣服都脱了,精壮的腰身每一次发力撞击江璟软而娇弱的逼穴都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江璟承受不住,继续叫喊着,隐隐有了哭意:“避孕……套,晏随……我要避孕套…呜……停……” 晏随压下她的腿,干得更深,捂住她的嘴,“我不用。” “唔唔——唔——” “小妈的逼太骚了,隔着套子肏会很可惜,嗯……不准用力夹穴!” 江璟的穴道缩得厉害,他责怪地揉她的腰。 “唔——” 江璟瞪大眼睛,下身被肏出了快感,晏随每插一下,她都要更湿一分,很快下面就泥泞得不能看了,阴茎抽出去之后,穴里酥酥痒痒,甚至会产生巨大的空虚感。 “啧啧,真骚,下面这口逼,就算被被肏大肚子也会天天想吃鸡巴吧。” 江璟面红耳赤,呜呜地叫着,晏随就算不肯松手,他埋头肏逼,自己爽得有些失去理智。 “小妈的乳头立起来了,是想让我舔吗?” “好。” 他自问自答,低头含住江璟的乳头啃,用牙齿咬住往外拽,动作粗鲁,江璟疼得胸口的剧烈起伏都暂停了片刻。 他对着她的胸笑了笑,热气喷薄在受过折磨的嫩肉上,乳头轻颤。 “小妈这么怕怀宝宝,是不是怕宝宝断了你的财路……”晏随挺腰干了干逼,继续道:“不用怕,我也养得起。” 江璟觉得他疯了,在说疯言疯语。 言语上的刺激会使江璟更敏感,晏随很高兴自己发现了这一点,他嘬吸口中的乳头,舌头色情地在乳晕上打转,顶弄乳肉。 直到两边的乳头都被他欺负透了,逼穴也被干开变得软烂,身下的江璟浑身汗湿绯烫,明显情欲入心,晏随才松开手,抽插不止,江璟果然没力气说那些他不想听的话,专心被他干着,感受穴里冲撞的阴茎。 “啊哈…嗯…嗯…呃……慢一点……” 晏随的阴茎在她腹中横行霸道,他还是会内射她,精液会留在她体内深处,她真的可能会怀孕! 这个危险的想法盘桓在江璟的脑海里,她感到绝望又迷茫,不过有一件事情逐渐在脑中愈发清晰起来 ,那就是—— 她一定要尽快离先生远远的,她没有资格当先生的妻子。 她起先意图粉饰太平自己的罪行,继续留在先生身边,那样的想法错得离谱,既然被晏随玩过了,精神和身体都玩到要烂掉了,她又怎么敢再自称是先生的妻。 她抬起身体,攀住晏随的肩膀,抱住他,随着晏随的耸动,钻石项链割破了他的皮肤,也割伤了江璟的手腕。 疼。 江璟倒抽一口气,高潮迭起,浑身战栗。 第17章 罪魁 晏随压着她狠做了一通,舒坦地射进江璟的身体,抱着她继续亲热了好一阵,侧过身体,瞥见江璟垂下去的手腕上沾着几抹血色。 他瞪大眼睛,一把摁住她的手臂,仔细看清楚了新鲜的伤口,吼道:“你他妈脑子有病是不是?!没有知觉,神经都死了吗,还是眼睛瞎了,自己流血了都看不到?!” 江璟被人骂了,有些难受,疲倦地半睁开眼睛:“不疼。” “你他妈有sm癖好?” 江璟撇撇嘴摆头。 “没有你就是有病,妈的……”他低头去扯项链,但链子沾了点血,尤其是接口的地方,被血色模糊的结构,他烦躁地解了好半天才把扣子弄开,他把链子扔在床头,抓起她的手看。 降低音量嘀咕:“也不是很严重,怎么这么多血。” 江璟叹了口气,难得笑了:“可能是你的血吧,你也没有知觉了呢。” 晏随动了动肩膀,终于迟钝地感受到了肩背上的一点点割痛感,他扭着脖子看,只能看到一点点伤口,他背过身让江璟帮他看,他问:“还在流血?” 江璟跪起身,伸手摸了摸那块划伤的皮肤,“流过了,停了。” 晏随活动两下肩胛骨,起身穿上裤子,光着脚在房间里走,走了两圈才想起来药箱在哪,他拿出药箱,不轻柔地放在床上,别别扭扭道:“我先给你弄,等下……你给我弄。” 江璟努力想把破碎的内衣提上去,但是失败了,只能这样继续胸前一片袒露。 晏随从床边捞起自己的衬衣扔到她身上,“包好,我现在没有心情看。而且涨价了,我看着总觉得亏得慌。” 涨价,亏得慌? 江璟笑不出来,简单扣好几个纽扣,向他伸出手。她身体疲累到,一直强撑着精神,更没工夫在意这些口舌之快了。他爱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她也不会说话,只能给自己招致更大的烦恼。 晏随显然是熟练这类简单伤口的处理的,江璟却极少干过这种事,一直默默地在心里学着。 晏随不说话也不盯着她的时候江璟能稍稍放松些,这个男人的脾气虽差,也不至于对着他的小伤口撒盐,大做文章。他很快便弄好了,没弄纱布,贴了几个创口贴在上面,弄的不仅丑兮兮,还扯痛了江璟的皮肤。 “你别跟我爸亲近。”他不自觉捏了捏手中的细手腕把玩,觉得握在手里挺有趣的。 “嗯,好。”江璟抽回手,晏随转过身。 江璟用棉签缓慢地往背上涂碘伏,晏随侧脸:“你会不会弄,快点,你该回去了,司机等会儿要打电话来问了。” 江璟加快了速度,刚刚清理完伤口,她的眼神便愈发虚了起来,脑子有点隐隐胀痛,她预感自己的身体有些不适,想赶紧收拾好回家,可是越强撑越难受,没撑几下,最后连手都抬不动了,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颤巍巍把药水盖好放妥,意识一轻,昏了过去。 晏随背上一沉,他转过身,江璟失去支撑,倒在他腰边,幸亏他及时接住,险些倒到地上去。 “江璟?江璟?”晏随轻轻摇晃她的肩膀,人没有反应。 “怎么这么不禁弄……” 他摸摸江璟的额头,和自己的体温对比,他反复比了好几次,却觉得什么都比不出来,马上拿起电话叫医生来,顺便嘱咐司机不用去接小妈。 在医生来之前,他必须要把江璟的衣服都穿好,那个医生也是个男人,男人最懂男人。 于是晏随仿佛又回到了上一次给她穿内裤的经历,只不过这一次小妈不会害羞地想钻进被窝里,只是安静地躺在床上,任他摆弄。 他一层一层给江璟套好衣服,给她盖上被子。又觉得不妥,把人从被窝里捞出来,将衣服全部脱下来,抱着她去浴室,用沾水的帕子把江璟全身都擦了一遍,一点一点仔细抠挖穴里的精液,用温水冲洗干净下体,顺便把自己也简单冲洗了下,最后再为她套好衣服。 晏随一边弄一边想骂人,找个情妇还得他来伺候她,谁会耐烦。 江璟的呼吸一直浅浅的,全程睁不开眼,只有在被弄疼了时难受地轻轻哼唧了几声。医生在外面等了一会儿,自从上回撞见豪门秘辛被晏随警告,他就活得战战兢兢,总担心有坏事临头。 “你开车来的?” 晏随坐在一边看着医生给江璟测体温。 “是…是,我开车来的。” 晏随抿抿唇,眼神在江璟身上来回扫,“她发烧了?严重吗?” “嗯,是有点烧,说严重倒不至——” “行了。” 晏随打断他,上前推开医生,把江璟的包递给他,自己上前抱起昏睡的江璟,“坐你的车,送她回去再治,该怎么跟我爸说知道吗。” 医生先狂点头,随后又摇头:“……不知道。” “就说她在学校不舒服,跟你约时间,你刚好在附近,载她回晏家。这么简单的理由还用我教?” 晏随抬了抬手臂,把江璟的身体抱得更稳一些。 医生尴尬地笑笑,噤声跟在后面。现在还不是下班时间,从晏随的办公室到电梯这一段路时不时会有人经过,王秘书是第一个看见晏随抱着江璟的人,她贴心地替自己的上司摁好电梯。 她看了看脸颊红得异常的江璟,表情微微凝滞,问:“江小姐病了吗,晏总现在就下班?” 晏随皱着眉想了几秒:“嗯。” “好。”王秘书退到一边,电梯门缓缓合上,她同神色奇怪的医生有短暂的眼神交流。 江璟坐在促狭的后座,身体只能靠在晏随身上,她其实能听见声音,费些力的话,也可以模模糊糊看得见人,只是脑袋很昏,有些意识不清。 安静的气氛持续了好一阵,江璟后腰的位置烫烫的,她隐隐感觉到是有只手贴在后面,而且刻意很不礼貌地绕过衣服的阻隔,直直贴着她的皮肤。 要是在先生面前,晏随还这样该怎么办,江璟不禁担心,于是她开始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想躲开那只手和他的怀抱,挪动身体,往另一边偏去。 还未得逞,就被晏随死死勾住,他几乎用力掐住了她的腰,手指凹陷进皮肤里,江璟再挣扎着反抗两下,就没了力气,喘着气靠在他肩头。 “乱动什么。” 晏随沉沉不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放…开我…先生…先生会……会看见……” 晏随明白过来,嗤笑:“担心什么,我又不傻,不想给十倍赔偿。” 简单的逻辑关系,生病的江璟却反应了很久,才稍稍放下心。 “哦,对……” 怀里的人又安分了下来,晏随的表情却不像是很满意,他搂着江璟,往窗外看,车越驶越近,已经远远可以看见晏家宅子的前院了。 他出声叫停。 “就送小妈到这儿了。”他扶着江璟的肩膀,让她靠稳座椅靠背,临走之前不忘替她扯下袖子,遮住伤口。 晏随打开车门,一阵风吹在胸口上,把刚才和江璟倚靠生出来的热意都吹散了,无端还生出一股凉意。他用力关上门,朝着反方向走去。 晏随走到一个拐角,在路边蹲下,先是想抽只烟,却发现自己没带火,作罢,想打电话叫上几个玩得开的兄弟去酒吧玩玩,又发现太阳还没西落,没意思。 他一个人在周围转了两圈,下午的日头还是毒的,晒得他汗流浃背,脱下外套用手拎着,估摸着现在小妈已经吃过药睡下了才往家里走。 江璟生病,晏丛德自然在身旁照顾,整个晏家仿佛只有忙碌着做饭的阿姨,晏随回房洗完澡,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最后无聊到去厨房盯阿姨做饭,屋里的灯都亮了,晏丛德才下来。 “你小妈她今天不舒服,不下来吃饭了。”晏丛德在餐桌上位坐下。 晏随帮忙端着菜,他听完眨了眨眼,表现出一点点意外:“哦,难怪不见爸你下来。” 父子俩平时没有多余的话,单独坐下来吃顿饭的时候虽少,相处起来却一直很自然,但是今天,晏随单方面觉得他和父亲之间的氛围有些变味了。 就因为他上了江璟,并且还会上很多次。 【作者有话说】: 这篇在po18上了编推,蛮开心。 第18章 吻痕 晏随没有主动询问起江璟的情况,一是知道自己少提江璟为好,而是觉得问了也多余,根本轮不到他操心。干脆几口吃完饭,换了身衣裳准备出门,夜色昏昏,正是寻酒作乐的好时候。 出门前晏丛德叫住他,把自己要出省考察的事情告诉晏随,嘱托了他好些事,才放他走的。 当然,嘱咐里大部分都和江璟有关。他爸是真心重视关切江璟,他一一应下,让他照顾小妈,他不仅会尽职尽责,还会额外关照她。 江璟半夜醒了一次,身上的虚汗总算退下去了,口中干渴得厉害,她呻吟了一声,晏丛德今晚浅眠,给她倒来水。 “麻烦先生了。”江璟有气无力的,第一时间检查自己的衣服,还是晏随给她穿的那一身,还好。 “明天在家休息,我给你请假。” 江璟喝完水,摇摇头:“不用了先生,我还是去上课吧,就一节课,我结束了就回家休息。” “身体要紧,我明天不去公司,在家陪着你。” “那好,先生陪我……”江璟虚虚靠在床头,病弱的样子惹晏丛德怜惜不已,他摸摸她的额头,体温基本降下去了。 “嗯,继续睡吧。” “好。” 江璟一躺下,睡意消散,她想起身吃避孕药。她和晏随的关系不能再复杂化了,也许晏随是因为没结过婚,不明白孩子的意义,才会荒唐至极,但她必须对自己负责。 她默默等了很久很久,小声试探过晏丛德后下床找到自己的包,轻手把药片从塑料壳子里挤出来,塑料挤压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格外使人心惊,江璟的心跳加快,将两颗药一起合在手心,犹豫了一下,一齐吞了下去。 她把包装纸装回去,躺回床上,从背后轻轻贴着晏丛德,把手臂搭在他的腰侧。 对先生的愧疚心情比什么药都苦涩,哽在心头迟迟散不去,江璟恨自己无所作为。 江璟静静养着身体,正常上下班。晏随有好几天没来找她,两个人在手机上也没有联系过,在饭桌上互相也没有眼神交流,晏随好像他之前说的那样,要腻烦她了,要跟她断了不正当关系。 江璟的想法不是没有依据,有天下午王秘书来给她送项链,不经意悄悄给她透露过,晏随最近总是早早下班,晚上和别的女人约会。至于女人是谁,王秘书点到为止,只字未提。 江璟听完什么反应也没有,淡淡谢过王秘书,没打开看,就把那条项链放进了办公室的抽屉里,锁了起来。 这东西见不得光。 晏丛德离家前一夜和江璟做了爱,期间江璟内心抗拒,不停地哭,把舌头咬出血还是清醒不过来,明明逼里插着的是丈夫的阴茎,却好像比被晏随强奸还叫她难受。江璟难以抑制直犯恶心,想偏过头呕吐,极力忍耐着承受这场性爱。晏丛德的动作放得很轻很缓,安慰不止。 “小璟舍不得我走?”他擦擦江璟的眼泪。 “嗯……对,舍不得舍…不得…先生…” 做爱的过程不断提醒着江璟,自己背着先生做了先生儿子的情妇,做了有辱先生的错事,如今却又和先生缠绵悱恻…… 她忍了又忍,还是无法忽略那股强烈的背德感,就快要将她撕碎了。 她哭着叫了停:“先生,我想睡觉了,下次……下次可以吗,对不起……” 任何一个男人在做爱过程中被伴侣这样叫停都会扫兴,甚至觉得受辱,晏丛德也不例外。但是江璟捂住胸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强装享受的样子他又不是看不懂,他不得不停下。 带着点怒气,晏丛德去冲了澡,回来以后情绪已经调节好了,他抱着江璟安慰,说体恤最近她劳累,让她不要胡思乱想,想休息就休息。 江璟感激羞愧到不知道该怎么办,紧紧缩在他怀里,不安了好久,才被哄睡着。 第二天晏丛德离家,晏随穿着西装准备去公司,目送他父亲的车远了,转身打量了一眼江璟,很随意一问:“我爸说他什么时候回来来着?” “大概…下个月……我也不知道。”江璟知道预安排的日期,但是不敢说出来。 “怕我吃了你啊,缩着脖子干什么?”晏随上前拉开她遮遮掩掩的手臂,一片红紫的痕迹赫然摆于眼前,遍布江璟的侧颈。 是吻痕,很重的吻痕。是只有在情绪激动的时候,才可能留下的标志性极强的亲热痕迹。 江璟的脸色骤然变得极其难堪,她挣脱他的拉扯,双手捂住脖颈,红着眼睛快步跑上楼。她不想给晏随一点点嘲讽她的机会,如果她还是站在那里,晏随会说什么刻薄难听的话江璟都可以完美想象得到。 她很害怕听到。 晏随从看到吻痕之后到江璟挣脱开,身体一直僵立在原地,大脑飞速运转,他有很多话差点脱口而出,但是江璟没给他机会。他转头看着江璟快速移动的惶惶不安的背影,双手下垂,插进裤兜里,手掌不听使唤般,不自觉握成了拳头。 他松了身上的力气,靠在门框边,有些想笑,小妈和父亲的感情真好,保有十足的激情。 江璟一直跑进卧室,反锁上门,还是没有安全感,蹲在地上抱住自己,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被这些事情影响,她还有工作要做。 于是她着魔一般跑进书房里,打开电脑,瞪大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电脑上的文稿,可是那些她熟知的字眼现在却无端生出了屏障,她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江璟抓乱了自己的头发,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啜泣。 【作者有话说】: 解释一下,这里女主跑是因为她怕男主恶语相向(晏随嘴臭),强调他们的畸态关系,她不想面对,以后不会解释了,大家自己理解。 第19章 不怀 晏随这几天见了一个晏老爷子介绍的千金小姐,他老人家住在郊区的老宅子里颐养天年,成天还操心孙子的事业和婚姻。 他原本不想见,但是这几天小妈被他爸看得太紧,恨不得门都不让她出,上下班让自己的秘书接送,就怕她再把自己累病了,晏随识趣地不在这个节骨眼上凑热闹。也为了不拂了老爷子的面子,他去见了见那位赵小姐。 但说实话,见过赵小姐后,晏随并没有感到不愉快。赵小姐是老爷子旧友老来得的女儿,性格开朗,见识广阔,接连和她约了几次会,晏随挑不出她一点毛病。 最后一次约会,晏随提起他目前有一个固定情人,赵小姐落落大方的表情终于有了破绽,她犹豫了一阵,道:“我绝不接受未来的伴侣包养情人。” “你的想法很对。”晏随眉峰微挑,认同地点头。 赵小姐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确认道:“你是抱着要结婚的态度在跟我相处吗?” 晏随抬了抬下巴,诚实道:“不算是。” 就因为这两句话,他得罪了赵小姐,老头子的愿望基本落了空。 晏丛德走的第一天,晏随还是没主动找江璟,江璟以为情况真的已经好转。 但是没有。 深更半夜,江璟被一阵突兀的电话铃声吵醒,她虚着眼睛接起电话,对面传来一阵刺耳嘈杂的噪音,她举着手机等了一会儿,晏随醺醉的声音才传过来:“我让人去接你,你过来……” 江璟坐在床上,蜷缩着腿,还没来得及答应,对面就挂断了。她叹了口气,接受命运一般下床穿好衣服和鞋子,犹豫再三,揣了一个自己之前悄悄买的避孕套带在身上,紧急事后避孕药不能长久服用,她准备再次尝试说服晏随。 出了晏家大门,门口果然停着一辆车,司机是个男人,他很友好地为她开了车门,说叫他小夏就好。 小夏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最大程度避免了江璟尴尬。 灯光昏暗的包厢里,眼前几个人说说笑笑,晏随意兴阑珊,乏味地再喝了几口酒,想到江璟,出去开了一间包厢,打电话催问她在哪。 江璟接起低声回他她已经到了。 晏随确实有些醉了,问她:“是吗,我怎么没看见……我在608。” 江璟下车,抻了抻裙角,“我就快来了。” 小夏明显没有得到要送她进去的指令,她只能自己硬着头皮往里走。 江璟从来没来过这里,问了一个侍者才找对方位。 她在走廊上慢慢寻找,一路上留神着门牌号,忽略了周围的人,多是和晏随一样半醉的男女,她被撞了两次之后长了心眼,贴着墙壁走。她走到一个拐角,手机又响了,她加快了脚步,没留神,一头撞到了突然出现的男人身上。 “小妈这么不小心,要是撞到别的男人怀里怎么办,也会跟他哭吗?” “晏随……” 晏随抱住她的腰,低头在她的脖子上暧昧地蹭了几下。 “我下次会注意。”身上熟悉的力度和体温再次袭来,江璟垂眼,感到麻木。 晏随搂着她的腰往前走,进了一间包厢,幸亏包厢里空无一人,江璟高悬的心脏平缓不少。 晏随看懂她的表情,低头笑着在她耳边解释:“特地给你点的,担心有人在你放不开,不够骚。” 他在宽敞的沙发上坐下,放松地张开腿,看着站在一米外的江璟,眯着眼睛:“自己解开裤子含进去,我今天有点累了,辛苦小妈自己来。” 江璟的眼神落在他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他疲累,顶多是醉了。 她把避孕套捏在手里,挪着步子走过去,站在他身旁脱了高跟鞋,脱下自己薄薄的蕾丝内裤,环顾四周,觉得没有一块地方是干净的,她想干脆丢到地上,却被晏随制止,他伸手: “我帮小妈拿着,一会儿还要再穿的,不穿内裤,骚味飘出去让别人闻到怎么办。” 江璟抿着唇把内裤递过去,晏随接过,把柔软的小内裤团在掌心,目光在她的腿根来回探寻。 “把裙子撩起来,让我看看骚逼湿了没有。” 江璟的逼没湿,也没有性冲动,所以她撩起裙子,当着晏随的面顾自爱抚穴肉,等到真的湿了,才把沾了淫液的手指伸到他面前:“湿,湿了。” 晏随望了望着她泛粉的面颊,很满意:“真骚,这么乖,我也硬了。” “小妈想用上面的嘴还是下面的,我很难受。” 口交令她实在惧怕,忙喏喏回:“下…下面的。” “那还不过来,等我给你做前戏?昨晚骚逼刚被肏过就湿得这么快,应该也用不着前戏。” 晏随直白刻薄,三言两语就能将她的廉耻心反复鞭挞至滴血。 现在她无处可逃,唯有面对。 江璟撩起半长的裙摆,小心跨坐在他腿上,放下裙摆去解他的裤子,遮住了自己的风光。 她握住半硬的阴茎就想往穴里塞,晏随觉得新鲜:“想把我夹硬?” “…嗯。” 晏随拉起她一只手腕,将她拉近一些,提醒道:“不用那么麻烦,你用逼蹭几下我就会硬。” 只有晏随自己知道,在和江璟说这些荤话的时候,神经已经开始异常兴奋,等到江璟听从他的建议,慢吞吞用湿软的逼肉往上蹭的时候,阴茎已经膨大到硬如烙铁。 江璟卖力地提腰,柱身卡进逼肉间,她吸一口气,沉腰,从龟头到凸起的血筋,一样不落被逼肉抚摸过。 “嗯……已经够硬了。” 晏随把手伸进衣服下摆,抓住她一边的乳肉轻轻揉搓,低声说:“我知道。” 时机到了,江璟终于鼓起勇气,摊开手掌,把揉皱的避孕套给晏随看。 小心翼翼问:“晏随……你可不可以戴套,我不能再吃药了。” “吃药?” “对,事后避孕药。吃太多对身体不好……” 晏随明白过来,掐住她的下颚骨,质问:“我什么时候让你吃了?” 江璟解释:“我还是先生的妻子,先生说不要孩子,我就不能怀孕。我不可能……怀你的孩子的。” “怀孕怎么了?我很想看小妈被肏大肚子呢。”晏随拇指摁在她的肚皮上,对她的难处充耳不闻。 “我不能怀孕,绝对……不能怀。”江璟苍白地反复申明自己的决定,前所未有的固执。 晏随盯着她抖动的睫毛沉默了一会儿,撇撇嘴拿起那个避孕套,用牙撕开包装纸,伸出舌头,舌尖上沾着小片塑料纸,他唇角微扬,对着江璟轻轻吹气,舌尖后缩,塑料纸片被气流弹出,弹到江璟脸上,锋利的塑料边角刺疼了她的皮肤,最后掉到了她身上。 “那小妈给我套上。” 江璟眨眨干涩的眼睛,很是惊讶,几乎不敢相信他答应了,深怕他反悔,急急夺过避孕套,按照自己查过的戴套方法,手忙脚乱地摆弄着。 龟头被江璟来回无意识地抚摸刺激着,晏随欲火难耐,化为怒火,出言嘲讽:“小妈可能是第一次买避孕套,却不是第一次吃我的鸡巴了,怎么,连尺寸都买不对?” “别说了……”江璟手指间沾满了滑腻的润滑液,可是还是套不上去,她急得腿根冒汗。 晏随仰头等了等,女人的手很灵活,却不知轻重,弄得他有些不适,他睁开眼:“不用试了。” 他从她手中夺过套子,用力丢到地上,“浪费我的时间。” “不要!” 避孕套被甩出去的一瞬间,房间里红蓝错杂的灯光仿佛黯淡下去了,晏随给了她希望,转头就反悔,那只避孕套沾了地板的脏东西,用不了了。 “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没把握住。” 第20章 她 “开始吧。我不想再听你说一句废话。” 晏随警告完江璟,仰躺在沙发上,刚才喝的烈酒,现在开始上头了,血管发胀,感知力下降。 他半睁着眼睛,透过不宽阔的视线,看见江璟从颓丧中苏醒过来,她的神色透着深深的无力感,表情复杂,欲言又止,包含着怨怼、嫌恶和惧怕……丝毫看不出他强调过的甘愿。 他没教会江璟。 江璟学不会心甘情愿臣服,但大概学会了该如何讨好晏随,让自己蒙混度过关。 她稳住翘起的茎身,将龟头对准自己的穴口,往下坐,过程不艰难,但是格外折磨人的心智。先生走的这段时间,她肯定会背着他,和晏随这样媾和很多次。幸好先生什么也不知道,她不要先生知道。 江璟坐到一个深度停住,双手搭在晏随肩上借力,开始提腰吞吐阴茎。敏感的神经是不讲理的,她感受到不该有的快感,更要命的是,这快感的掌控权在她自己手里。她可以快,获得更多刺激,也可以慢下来敷衍了事,一面是道德谴责,一面是晏随给她的威胁和煎熬,江璟选择站在中间。 这样不温不火的性爱不是晏随喜欢的风格,他低低哼了几声,渴望肏进更深的地方,欲求不满,只能主动争取,酒精扩散至全身,醉汉不知轻重,挺腰。 “啪——!”囊袋狠砸在皮肉上的声音。 “嗯唔……” “全都插进去了,好舒服……” 晏随脸上带上了些许醉笑,他掐住江璟的腰往下摁,把她钉在自己身上。 紧接着抬头嘬吻她胸前的皮肤,嘴唇、牙齿、舌头,交替厮磨细嫩的皮肉,他扣住她的腰,剥开她肩头的衣服,将圆润的肩头包裹在手心,绵密的吻持续向上移动,等吻到脖子上的吻痕处,停了下来,脸卡在脖颈里喘着气,江璟垂首,垂下的发丝轻抚晏随的侧脸。 晏随推开她,让他们离得稍远一些,像一个辛苦劳作的花匠,欣赏自己在江璟胸前他种下的玫瑰。 江璟没去看那些痕迹,她只注意到,晏随的嘴唇经过长时间摩擦,异常红艳,血液要从薄皮里迸射出来一样红。 “想干你。”晏随就这么插着她,眨了眨眼说着。 他醉得不轻了。 江璟嘴角下撇,将头发都撩到背后,仰着头,抬臀,吐纳晏随的阴茎。男性的硬挺和女性的柔软,男女的性爱器官天生契合。 江璟在他身上起起伏伏,漂亮的肩颈大方地显露,色欲气息蒸腾,迷乱了晏随的眼睛,他稍稍张嘴辅助呼吸,想要更多氧气。 江璟好美,他想要她。 可是她就在他怀里。 酒精麻痹了大脑,晏随的思绪开始紊乱迟钝。 “动快一点。” “嗯……” 江璟闭眼加快了动作,气喘吁吁,腰腹都裹上了薄薄的汗液,。 “小妈好漂亮,是因为长得漂亮,才特别招我爸喜欢,对吧……我爸喜欢你年轻漂亮。”晏随的嗓音有点哑。 “我也不知道。” 江璟回答他的问题,呼吸节奏被打乱,喘不过气。 “肯定是……” 正是晏随脑子昏沉的时候,门突然从外面开了,走廊的光线射进来。他的精神瞬间振奋,反应迅速,摁住江璟的头,让她趴在自己颈窝处。江璟吓得抱紧他,呼吸不畅,气喘声生生哽住。 “哎哟,二位躲在这儿说什么悄悄话呢?” 晏随有些吃不消江璟紧张的时候乱缩的逼穴,压低嗓音:“谁让你进来了。” 来人是方炎,他最爱看热闹,忽略掉晏随的臭脸,继续问:“欸,这位美女是谁啊,哭鼻子了?还要晏大少爷抱在怀里哄啊,不得了不得了。” 晏随的语气不是很好:“我的情人,你他妈滚出去。” 方炎瞥见地上的避孕套,坏笑:“情人?你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那刚好我在,让我见一见嫂子,让嫂子下来吧,你怀里虽然暖和,但是大热天的,也不能一直抱着吧。” 方炎好不容易能看一次晏随出糗,不想轻易放过,他怎么可能看不出这对小爱侣做得正欢。 江璟夹紧他的鸡巴,发抖,用脸蹭他,轻声求他,不要让她被别人看到。晏随收紧了手臂,他恨不得把江璟的腰勒断,在别的男人面前这么会撒娇。 晏随的脸越来越黑,用警告的眼神瞪向方炎:“她害羞,下次。” 方炎忍不住笑出声,趴腰笑了一会儿,看晏随的表情到了忍耐的顶峰,赶紧给自己找借口溜了。他是想看晏随的女朋友,但不想下回被他逮住一顿好收拾。 经此一吓,门一关上,晏随的酒醉清醒了大半。他翻身压下江璟,将她的双腿扛在肩头,雄狮发狂一样顶弄柔软的逼穴,江璟还没反应过来,很快被拉进情欲旋涡,下身沉寂的骚肉被炙热的肉棒粗暴地捅开,她被干得失神,“嗯……太快了……不要不要……” “故意在别的男人面前撒娇,是不是想换他来干你,骚货,欠干!” 江璟大大张嘴呼吸,淫叫不止。 “把你的逼干烂,让你再这么骚。” “呜……没有,轻一点,晏随……啊!慢……” “明明欲仙欲死,轻一点?”晏随肏红了眼。 “嗯嗯——” 晏随的技术极好,插得又快又狠,角度和节奏掌控更是令人癫狂,江璟阴道高潮以后片刻不得休息,整个人被插得软绵绵,叫声低哑,“晏随……射在外面……射出去……” “你觉得会有用?” “求你求求你了……” 晏随舔舔她的唇瓣,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我不接受你的请求。” “你混蛋!”江璟挺久没骂过晏随了。 晏随不痛不痒,根本不理,继续插逼,江璟的逼勾人得紧,里面软烂温暖到他根本不想离开。江璟第二次高潮时,晏随趴在她身上和她同时攀上高潮,阴茎一直插到底,严丝合缝地堵住逼口,将精液射进肉穴深处。 “唔……”潮吹过程中,江璟的小腿肌肉痉挛疼痛,她夹着脚趾忍耐着,默默等痛楚过去。 之后晏随把她扒光了压着她又做了一回,毫无忌惮,乳头被他啃得肿胀,后腰和手臂都有牙印,抽插、揉搓、啃咬、舔舐……反复循环。 江璟热汗淋漓,身体被他随心摆弄,最后又是同样的内射,到最后她头昏脑涨,晏死捞她起来胡乱亲吻,等一通事后发泄的吻完毕,江璟已经完全没有了力气,困倦地睡在晏随怀里,什么时候回去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清晨,她在晏随的房间醒来,晏随不知所踪,她下床,透过窗帘,在晃眼的日光里,江璟看见阳台上挂着一条女士内裤,正是她昨晚穿过的那一条。 她拖着疲乏的身体,走过去,取下干燥柔软的内裤,回到主卧,犹豫再三,将它丢进了垃圾桶,扔掉的同时,她看见了她的避孕药盒子,被撕得稀烂,和被挤出来的药片一起,全部被丢在里面。 江璟恍惚了一阵,转头撑起精神,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她先给在葡萄牙熟识的几个教授发邮件,然后上葡萄牙签证办理官网下载了工作签证需要的材料清单,最后搜罗完各大葡萄牙知名大学葡萄牙语相关专业的博士生招录信息,把所有这些信息都保存进一个文件夹里,隐藏好了文件夹。 她已经做了决定,她一定离开,越快越好。 【作者有话说】: 思考题:晏狗给小妈搓内裤了吗? 第21章 玫瑰 昨晚以后,家里的阿姨也察觉到二人之间的关系不对劲,看江璟的眼神隐隐夹着鄙夷,江璟什么都看出来了,却没办法问心无愧,为自己辩驳清白。在厨房的一切活动都令江璟如芒在背起来。 惴惴不安吃过早饭,她想出门去买些药藏起来,就算是伤害身体,也比怀孕要强。 可是她刚出晏家的大门,就看见晏随的车正正停在门口,只有小夏坐在里面,见江璟出了门,小夏赶紧走到她跟前询问:“江小姐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晏总吩咐我随时送您去。” 江璟朝他礼貌微笑,说不出门了,转头回了晏家。 晏随这是疯了,要监视她吗。 江璟回到书房工作,心绪不宁,不断琢磨着所有乌七八糟的事情,她想找到一个出路。 晚上晏随回来的时候,江璟坐在沙发上等他,晏随一进门,也不管是否有人会看到,上前自然地顺着江璟的头发:“今天没出门?” 江璟还是很不自在和他亲密,略略躲开,“没有。” “家里没来什么人吧?” “没人来过。” 晏随脱掉外套扔在沙发上,“那就好。以后不准吃药。” 江璟面无表情,站起身说:“饭都好了。” 晏随扯住她的手臂,不悦地看着她:“我说以后不准吃药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江璟低着头,被他拽到饭桌旁,两人面对面坐下吃饭。 晏随时不时很提醒她多食肉,偶尔动手为她夹菜,态度却像在和下级训话,江璟接受他一切语气不友善的“建议”,气氛一度诡异到她想做抱头鼠逃走。可是她知道了,晏随在关心她。 晚饭过后,江璟站在二楼,看见晏随给了阿姨一个厚厚的信封,把阿姨遣回家了。管家也不在,整个晏家,只剩下他们一对孤男寡女。江璟的胸口发凉,她洗漱好,穿着睡裙,慢吞吞走到晏随的卧室。 晏随还在洗澡。她掀开薄被,躺了进去,合上眼睛,假装入睡。 过了一段时间,两颊上突然有温凉的水滴落下,有一滴刚好砸在江璟的眼皮上,她伸手擦了擦,虚虚睁开眼,眼前一片朦胧,晏随的干净湿润的脸庞凑了过来。 晏随用毛巾包住湿漉漉的头发擦了擦,眼睛探究地盯着她,在等她的解释。 江璟撇撇嘴,侧过身:“晏随,我困了……” 晏随把毛巾挂在脖子上,凑近一些,掰过她的肩膀,盯着她玫瑰一样的唇,有些心猿意马起来:“主动爬我的床,什么把戏。” 晏随的语气不像在生气。江璟收拢手指捏住被沿,无辜地眨眼睛,“没有把戏,我只是困了。” 江璟是在跟他撒娇吗……晏随的理智告诉他事情不对劲。 “让你被我上一次一百个不情愿,突然主动给我暖床,总要有个理由吧?总不可能你一晚上想通了,你觉得我会相信?还是说,你缺钱了……” 江璟怯怯打断他:“我不想…在先生的房间做那种事,我怕你会去主卧找我,所以主动过来了。”说这段话的时候,晏随才看出她的真诚。 原来是因为这个……呵呵,他想得倒多。 “既然你都主动送上门了,我当然会满足你。”晏随扯开浴巾,撩开被子,去搂江璟的腰。 “嗯,不可以!” 江璟抵住他的胸膛,歪着头躲避亲吻,急道:“我来例假了,不能做的。” 晏随双臂撑在她身侧,深吸一口气:“不能做你投怀送抱干什么,专门来耍我是吧!” “我没有……”江璟缩着脖子,“我可以回去睡,不打扰你了……我马上走。”她推着晏随的手臂,企图逃出这片禁锢区域。 “睡上床了才要走,谁给你来去自由的权利了。” “那我,我不走了。”江璟咬咬唇,蹭了蹭枕头,一副纠结却不敢反抗的矛盾模样。 晏随捞起她的腰,非要逼问到底:“说你有什么企图,直说!” “我只是困了,晏随,疼……”江璟蹙着眉头,疑惑地看着他,仿佛一点不明白他为什么发火。 “你他妈跑我的床上来,勾引了我又不让上,你说你困了?!你跟谁学的这招,还不赖啊!” 江璟垂下头:“你说过,想要我做一个合格的情妇,如果我现在做错了,那我走……对不起对不起……” 晏随真心被气笑了,江璟这么烂的演技也敢往他面前摆,真当他是他爸,她一撒娇就什么都管用了。 “闭嘴!” “嗯……”江璟抿紧嘴巴。 “我不管你是抽什么风,来了就在这儿睡。有一句话你说对了,你不来,我肯定在我爸的卧室上你,就算不能上你,也会把你扒光让你给我口。” 江璟心尖苦痛,晏随一向恶趣味重,她今天想了一天,只有她主动服软,晏随才不会更加咄咄相逼,她才不要晏随去玷污了先生的房间。晏随要和她做,那她就在这里和他做。 至于例假……只是暂时用来拖延做爱的拙劣谎言罢了,她有些意外晏随没有要求检查,直接信了。今天晚上江璟不担心被拉去做爱,先生也不在身边,不会知道她的背德罪行,她绷紧的心弦终于可以稍稍放松。 晏随去吹干了头发,回来还是气冲冲的,从背后搂住她的腰,又觉得不舒服,命令她转过身,对着他。 江璟转过来,他圈住她的腰,让她贴着他的胸膛睡。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撒谎,如果就是为了气我,你还得加把劲。” 江璟眨眨眼,睫毛扫在他光裸的胸膛之上,闷声闷气地回:“晏随,我喘不过气了……” 晏随想起昨夜他也是这么抱着她,她睡得跟小绵羊一样,所以笃定她在装乖撒娇,还想勾着他,撒谎气他。 “闷死你最好。” 江璟不是不能呼吸,只是晏随的胸肌怼到她的鼻尖上,她的一呼一吸都会被对方的皮肤所感触到,这个状态令她不适紧张,这是属于有爱的情侣的姿势。 她从来没跟哪个男性有过这么暧昧的动作,就算对方是她所讨厌抵触的男性,江璟还是觉得难为情,无所适从,这个姿势过分亲密了,逾越了她的心理界限。 她推不开晏随,又不敢呼吸,一直憋着气,将自己憋到胸腔起伏不定为止,才用手拍打晏随。 “啊哈,咳咳……呼…呼…呼……”晏随挪开身体,江璟久旱如逢甘霖,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动作多么粗鲁,疯狂咳嗽几声,边喘边吸气。 晏随看她把自己憋到脸红脖子粗,差点没弹起身体暴走,“你真的有病,江璟,你他妈真有病!” “转过去睡,我他妈不想明天抱着一具尸体!” “好,谢谢…咳咳……唔!” 她再次无法呼吸,晏随堵住了她的唇,掐住她的下颚骨制造痛感迫使她张嘴,火热的舌头侵入口腔,舔过她的牙根,直直撩拨她畏缩的舌头。热气喷涌,江璟终于知道要换鼻腔呼吸,一不留神,晏随咬破了她的嘴皮,薄薄流出一层血,染得那一小块唇色愈深,江璟的眼睛里只有迷惘,诱人而不自知。 晏随舔去血色,舌头不依不饶反复舔弄伤口,原本不是什么大疼痛,可是他故意将江璟的注意力都引到那一块小小的创口之上,江璟疼得哼哼了几声,晏随得意了,舌头换了目标,将她的腰吻到软为止,才松了口。 唇舌之间的酥麻感似乎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江璟的手搭在心口,她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慌乱,紧接着明白过来自己心跳加速的原因,而迅速冷静下来,无事人一样转过了身,晏随贴上去,伏在她耳边,道:“再玩什么把戏就滚下去跪着给我口。” 他感受到江璟的脊背有一刹那的僵硬,晏随总算找回了一些平衡感,今天的江璟非常反常,现在她的表现才合乎常理。 一切不合乎常理的表现,都有它背后的操纵因素。尽管明白这个,关于江璟有什么目的,晏随却暂时没有头绪。 等到江璟呼吸均匀,熟睡很久,晏随的手在黑暗中往她臀间探,确实摸到了异常的凸起。他收回了手,下床换了一个方向躺下,将江璟面对面搂在怀里。 她现在不是呼吸得好好的,矫情。 第22章 无济于事 “江璟,江老师……小妈!” 随着男人最后一声高声呼喊结束,江璟猛地惊醒,恍惚睁开眼,自己离那双会吃人的眼睛太近了,匆忙往后挪了挪身体。 “我醒了。”她还带着一点朦胧的困意,揉了揉眼睛,无奈地看着已经穿着整齐的晏随。 “起来给我做饭。今天没有阿姨,不对,是我爸回来之前都没有。” “好……”江璟掀开被子下地,弯腰理着睡皱的床,她忽视了自己趴腰的时候,从晏随那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她胸前半露的乳房。 有一小撮不听话的头发正斜斜往乳沟里钻,江璟认真捋着被单,每动一下,头发轻晃,钻得愈深。 雪白的乳沟里夹着乌黑的头发,真骚。 晏随走过去,从背后搭住江璟的肩膀,腰背贴上热热的男性躯体时,江璟紧张了一下,随后想起自己撒的谎,晏随不会对自己做什么,她安慰着自己,强装镇定,扭了扭肩膀:“马上就好了,你再等一等。” “饿了。” 晏随的手臂勾住她的脖子,手掌紧紧扣住她的肩头,不准她躲。 “小妈准备给我做什么?” 江璟大脑飞速运转,迟疑道:“煮粥可以吗,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 “有。” 江璟想起晏随的习惯,“喝咖啡吗,我也会煮的。” “喝。但是想先吃我现在想吃的。” 江璟仔细听着:“嗯,你说。” 晏随的手向下移,手臂轻轻勒住柔软放松的双乳,江璟顿时不敢动弹。 晏随隐隐笑了笑,用力扶住她的腰让她转身,江璟的双脚没有准备,绊在一起,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晏随的胸膛压过来,两人稳稳倒在床上。 江璟刚刚铺好的床,又乱了。 晏随低头亲了亲自己留下的吻痕,暗示性极强地用下巴蹭着江璟的胸口,“想吃小妈这里。” 江璟很想拒绝,但是当晏随抬起下巴,饿狼一样的眼神射过来,江璟心中浮起来无数妥协。她不能对晏随说不,他只会对她更坏更狠,不择手段强迫她做,无论如何,结局都是晏随得偿所愿,就算她挣扎得遍体鳞伤,也无济于事。 “可以。” 她松开抵住晏随肩膀的手,甚至主动拉下了自己的肩带,她知道晏随喜欢看什么,所以就算羞耻也不躲避目光和他四目相对,睫毛轻颤。 得了江璟的同意,晏随反而没有那么着急了,“小妈脖子上的东西没有了。” 他伸手摸摸她的脖子,笑笑:“但是胸口的印记还在,我再帮你弄深一点,一直都消不了好不好。” 还没开始,江璟却已经感到皮肉疼痛了。 “嗯……” “嗯……”晏随昨晚那样生气,现在说话却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 晏随拉开遮挡在胸前的薄布料,视线流氓中带着欣赏:“小妈的胸不大不小,刚刚好,但是以后被我慢慢揉大了怎么办。” “不会的……别说了。”江璟咬住牙继续看着他,眼角蓄起一点羞愤的水汽。 “怀宝宝以后也会变大吧,还会泌乳,小妈的乳汁喂给宝宝,是甜的。” 晏随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将散开的软胸聚拢握在手心,细细推揉,和按摩一样,动作轻柔。 “嗯哼,不会的不会的……”江璟的双颊都红透了。 晏随将一边的乳肉揉得又红又热,有些忍耐不住,低头一口含住高挺的粉嫩乳尖,眼热地用舌头戳弄,用嘴巴嘬吸,把乳肉吸到变形,手掌换了一边继续作恶。 “啊嗯,别咬……” 晏随惯常爱啃咬江璟,他不知道江璟的身体有什么魔力,皮肉含在嘴里,总让他血脉喷张。还有她很会流水的粉逼,骚透了,会流他一嘴的水,会勾引他的舌头钻进穴里舔,尝起来也腥甜可口,很久没吃过了。 想到她的例假,晏随的欲望无处安放,只能在嘴上更加用力,把江璟的胸嘬出一块一块的红印子。越触碰她,晏随下身的欲望愈加高涨,他渴望干她。 可是不能。 晏随的情绪烦躁到了极点,手上的力气折磨都渐渐没了刚才推揉的温柔,手掌失了轻重,江璟疼得发汗,她摸索着,抓住晏随的手背,低声求:“疼,晏随,轻一点,嗯……” “很疼吗?”晏随抬起头,有些无辜看了看她,继续自己的动作。 “嗯,轻一点,唔,晏随……” “不准叫床,不准勾引我,你的逼还没准备好。”晏随掐住她的腰,用鼻尖拱着胸肉,呼吸在红白相间的皮肉上缠绵。 “没有勾引……” 晏随下身硬得顶起一团,她还敢否认。 “小妈湿了吗,来例假的时候,女人也能湿吗?”他好奇地问着,抚摸她两边的大腿,犹豫着忍耐住自己,没有往更深处探。 经过晏随的提醒,江璟才反应过来,直观地感觉到了下身的变化,她可能没有湿,但是下身的的确确在发热。难道那里真的和晏随说的一样,在很多次高强度的性爱刺激以后,已经变骚了吗。 不可能。 她只是坏掉了,被晏随弄坏了。 “我去给你做饭。”她慌张合上衣服,用力推着晏随,“就要咖啡吗,我会做西式早餐,我做给你吃……” 晏随的欲火越烧越烈,江璟在这里只会更糟糕,干脆松开手让她走了,他坐在地上背靠床边,曲着腿,看着江璟出去的背影,呼吸沉重。 等到他平息好欲望再下去,江璟已经做好了饭,正在布置桌子。她换了一身家居服,还是裙子,她真的很喜欢穿裙子。明明只是稍稍裹身的款式,晏随却觉得江璟的腰臀曲线一目了然。 白嫩嫩的长腿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晏随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瞬间又上了头,他走过去攥住江璟的手腕,把她往楼上拉。 “你就没有别的衣服吗,天天穿裙子,难怪能把我爸勾引到手……马上给我换一身,在例假结束前都不准穿!” 他一直把江璟拉到主卧的衣帽间里,江璟已经学乖了,在晏随突然发疯的时候,尽量不要说话。 晏随在衣橱里一通乱翻,找出一间黑色的宽松女士衬衣和一条到长脚跟的微喇牛仔裤。 “换上。”他把衣服扔给她。 晏丛德让人送来的衣服都很漂亮,可是江璟不喜欢这一套。 但现在不是她喜不喜欢的问题,怕是她敢迟疑一下,晏随都会更加烦躁。 于是她当着晏随的面,把衣服换好,晏随的气总算消下去了,脸色也好看不少,牵着她的手往下走,用餐的时候甚至心情不错,亲手给她的面包片上抹了甜甜的草莓果酱。 吃完饭江璟正收拾着盘子,晏随突然从背后揽了揽她的腰,拿起一个洗净的湿盘子擦起水来,“晚上带你出去吃,想吃什么。” 江璟的动作顿了顿,转头温柔一笑:“都好。” 对她的反应,晏随先是有些高兴,后迅速平静下来,江璟又不正常了。 第23章 晏随在外面的餐厅订了位置,他从没和江璟在大庭广众之下单独相处过,情妇和金主,也算一种暧昧关系,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一层不可说的禁忌关系,她会很不适应,他知道。江璟越对环境感到不安,她就越会依赖自己。 从和晏随一起下车开始,江璟的警惕性就提到了最高,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在意旁人的眼光,她怕自己遇到熟人,怕晏随遇到熟人。但凡擦肩而过的人群之中,有一个人认主晏夫人和晏少爷夜晚约会,她的人生就全毁了。 自从她主动讨好晏随,他对自己的态度比之前好很多,虽然总是生气,却没逼迫她做特别过分的事情。江璟祈祷着今天一切顺利,自己冒险一回,只为讨好晏随,希望不是一场空,她赢得一点点晏随的松懈,撤开她身边的监视。 葡萄牙的教授已经回了她的邮件,正在帮她打听去葡萄牙工作的机会,她有了希望,办理出国的材料,无论如何,都需要避开晏随。 晏随走路的时候和江璟靠得很近,明眼人一眼都可以看出两人的亲密关系,江璟始终保持着沉默,亦步亦趋,走到他们的座位,落了座,江璟浑身的力气一松,眼神不敢看向四周用餐的顾客,好像真实经历过一场能吃人的流言蜚语。 “怎么了?”晏随坐在对面,递过去一张纸巾。 江璟接过,擦擦额头的虚汗,“我不太舒服……没事,歇一歇就好。” “和我出来吃饭不高兴了,你一路都没跟我说话。” “高兴的,只是有点紧张。”江璟答得毫不迟疑。 “紧张什么?” “紧张…你认识的人多,有人过来打招呼。” 晏随心知肚明她的艰难,轻松道:“担心这个干嘛,只是吃饭而已,我们什么也没做。” 江璟挤出一个笑容,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刚才明明就差搂着她进来了。 两人等了好一会儿,江璟已经喝掉了两杯红酒,菜还没上来,等侍者再来添酒,被晏随制止,说不准她继续再喝,换了果汁来。 江璟的胃里温热,她一向是喝不了几口酒的,但是如果没有酒精转移注意力,她不知道该怎么度过这段令她如芒在背的晚餐时光。 她喝酒的动作一停下,脑子里的担忧就跑出来,不断催促她离开,可是她不能。 心里慌里慌张的,手上的动作也乱了,橙黄的果汁洒到了手背上,晏随责备地抓过她的手擦拭着,她莫名感受到一股好奇的视线在看向这里,微微转过头,和餐厅另一个角的赵倾妍对上了视线。 江璟绷紧的神经瞬间断开了。 果然,果然有人看见了! 她用力将手抽离,急着想撇清和晏随的暧昧,仓皇站起身,“我去一下卫生间。” 晏随背对着赵倾妍,什么也不知道,只当她只是紧张过头,“去吧,等你回来。” 江璟问了侍者直奔卫生间去了,打开水龙头冲洗着双手。她不断思索着该怎么办,她和先生是同赵倾妍坐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的,她们算是交过面,现在她又看见她和晏随在一起……她都知道了,她什么都知道了…… 江璟双臂撑在洗手台上,低着头不敢看镜子里自己的表情,她从来没有如此绝望过,无论晏随怎么欺负她,那些丑事都是他们之间的秘密,存在于暗处,现在骤然暴露在别人的视线之下,江璟只觉得自己是曝晒在日光之下的鱼,奄奄一息,濒临死亡。 她的审判就要来了吗,江璟的心好像空了大半,她太害怕了。 没有别的办法,她要找赵倾妍谈一谈,至于结局如何,她没有半点信心。 她整理好自己的仪态,回到座位上,远远就看见晏随和赵倾妍站着交谈,赵倾妍笑着,似乎根本没有被他们见不得人的关系惊讶到。江璟大脑都僵麻了,什么也无法思考,一步一步走过去,她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难看,所以没有强撑起笑意,只是冷冷地和赵倾妍打过招呼。 看向赵倾妍的畏惧眼神,就像在看要给自己判罪的审判官。 “晏随前几天还和我相亲,没想到怎么快就找到意中人了。” 赵倾妍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江璟的,语气间都是嘲讽和轻蔑。对这样和养子偷情的女人和颜悦色,是没有必要的。 江璟痛苦地闭了闭眼,“赵小姐什么现在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谈谈……” “谈谈?看晏夫人平时应该也比较忙,我还是不占用你的时间了。”说完看着晏随搂在江璟胳膊上的手,更加笃定二人不堪入目的关系,她鄙夷到了极点,绕开他们,昂首挺胸快步离开了。 “放开我…放开我……” “冷静点,江璟。” “我冷静不了,你放开我……!” 江璟距离地挣扎起来,推开晏随,往外跑,她想跟赵小姐解释,至于怎么说,她没想好,她只是想要她别用那样的眼神看她。 赵倾妍一句轻蔑的调侃,将江璟的心撕得四分五裂。 她追出去,但是赵倾妍已经上了车,她不顾礼貌,去怕打她的车窗,但是赵倾妍明显不想听她说话,命令司机开车,要不是晏随及时拉住江璟,她差点被车尾蹭到。 “疯了你,你想找她说什么?” “说你跟我没关系,她看错了,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你觉得,她会相信?” 江璟绝望地看着赵倾妍的车走远,转头对着晏随喊:“我们本来就没有关系!是你非要……非要折磨我……” “你说什么?” 江璟说完突然不想争辩了,垂着头,感到深深的无力,坏人虽然是晏随,她也没有多值得同情,她纵容了他,她是罪恶的温床。 晏随抓住她手臂上的手指逐渐收紧,他要气疯了,但是江璟说的一点错也没有,是他非要上赶着上她的。他松开手,烦躁地在路边走来走去,等门童把他的车开过来,最后车来了,他冷脸拉着江璟回到车上。 晏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等江璟系好安全带,他目视前方,语气冷到极点:“首先声明,我们现在是包养关系。你遇到了困难,我会帮你解决,只是现在我对你感到很失望,你需要有点表示。” 江璟颓丧地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眼神灰败,淡淡问:“比如呢……?” 晏随转头看她,她却不肯看他。他的胸膛狠狠起伏了几下,回过神,没回答,将车开进附近一家酒店的停车场。 晏随只是想找到一种方式惩罚江璟,她今天说了让他不高兴的话,他很不喜欢。 “比如,你现在给我口。” 江璟的表情终于有了起伏,解开安全带,看向他:“如果我不光能给你口,你能保证帮我完全解决这件事,并且承诺我,以后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吗?” 晏随眉心紧紧皱起:“你什么意思。” 江璟自嘲地笑笑:“我没来例假。” 【作者有话说】: 忍不住剧透一下:全文唯一敬业的大反派——晏狗他自己。 第24章 刹车 [含后腰接烟灰情节,文中酒店我规定可以抽烟。] 得知自己受骗之后,晏随的表情狰狞了一下,什么也没说,拽着江璟进了酒店,他弄来一间房,一进门,就扯开领带扔在地上,这东西束缚在脖子上,叫他呼吸不畅。 他摆弄完手机扔到一边,坐在沙发上,双肘撑在腿上,两手握在一起不停地互相搓着,神态焦急。 他在等什么。 江璟站在一边,看着他的动作越发不自然起来,他把外套脱了下来,砸在地上,再等了十几秒钟,干脆把鞋也脱了,不是整齐地摆在一边,而是烦躁地胡乱踹开了两只鞋。 门铃响得很突兀,江璟未动,晏随大步走过去开门,门外的人递给晏随一包烟,一只打火机。 拿到烟的第一时间,晏随撕开包装,夹着一根急躁地点燃了,抽完一口,长吁一口气,他终于说话了,用夹烟的那只手指着床:“脱了跪趴在床边上,屁股朝着我。” 指令前所未有得生硬,江璟知道,今晚一定不好过。 晏随有抽了几口烟,用手背搓了搓眉毛,等江璟听从指令裸着跪在床边,他夹着烟走过去,手指探向逼口。 “不够湿。” 他今天很没有耐心,江璟伸手去摸,他用力拍打她的臀,巴掌刚落下去,红印子瞬间显现了出来。 “不准碰。” 他拉开她的腿,弯腰扶着她的屁股,直接用舌头舔,江璟不敢乱动,他舔了两口,又打了她的臀。 “塌腰,屁股撅起来,不想受伤就照做,你的脸面不值钱。” 江璟往前抻了抻身体,逼又被舔了,毫无章法的舔法,草草刺激她出生理反应的动作,粗鲁而轻贱。晏随拿烟的手搭在一边臀上,手挪动地方,炙热的烟灰脱落,落到江璟的皮肤上,热烫。 江璟的腰颤了颤,不敢叫出声。 “总算湿了。” 晏随解开皮带扣,咔哒的声响从后背传过来,江璟抓紧了被子。 晏随扶着半硬的阴茎在穴周比了比,找到穴口的方向,直接挺腰往里干,阴茎被紧密的穴肉包裹住,很快达到了全硬的状态。江璟趴着难以抑制地叫出声,晏随这一次干什么都着急,没有等细细的肏开过程,直接摁住她的腰猛肏,肏得开心了,停下来抽一口烟,把烟灰都抖到江璟纤细的后腰的臀部。 炙热的烟灰从烟头落下去,丧失了大部分热量,只剩少部分,留给江璟感受。 “爽不爽,嗯?我会帮你的,我当然会帮你,小妈不要怕……” 晏随嘴里一直重复着,用了狠劲儿挺腰干着。反正江璟哪里也不会去,她就在他身下,给他随便肏。 江璟早就泪流满面,呛人的烟往鼻孔里钻,毒害了她的五脏六腑。 晏随伸手抖了抖烟灰,这支烟烧完了,他抽出阴茎,把烟头扔进烟灰缸,点了一直新的来。尼古丁的世界是情绪低迷堕落的天堂,晏随抽一口,仿佛就能得到一点空虚的安慰。 可是不管他怎么肏,怎么干江璟,都没有江璟骑在他身上主动吞吐时那么爽,他想念那种感觉,水乳交融,如胶似漆,就算那只是个错觉而已。 可是那种感觉,江璟已经装不出来了,至少今晚,她没成功。她刚才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仇恨和惧怕,这些负面情绪被同化得和江璟这个人一样,温水一样婉约地流露出来,却杀伤力极大,刺红了晏随的双眼。 “晏随,我疼……” 经过长久倔强地忍耐,江璟终于出声求饶,低低而短促的一声,晏随却听进了心里,缓了动作,忙俯身拂去她腰上的灰,将手里的烟揉进掌心掐灭。 他的手臂横在江璟的胸口,完全掌控住她,试探性询问:“哪里疼?” “肚子下面,轻一点,轻一点,嗯疼……” 江璟漂亮的眼睛紧紧闭着,神色痛苦,她没有撒谎,她很疼。 晏随停住了动作,起身查看江璟下体的境况,他明明一次还没肏完怎么可能会疼,视线从脊骨往下落,臀根隐秘处,一抹扎眼的血色一点一点露出来。 晏随抽出阴茎瞪大眼睛蹲着看,完全不敢相信,脑子里闪过很多种可能性,每一种都让他心惊肉跳。他伸手摸,黏腻的血沾到手指上,他忘了该说什么。江璟会不会怀孕了……不可能,离他们第一次做才半个月不到。 还是说她受伤了,伤得这样重,血流不止。 …… “江璟,你下面流血了……你不可能怀孕了,不可能……”晏随坐在地上,呆愣地盯着手上的血,失了半条魂一样。 江璟意识到什么,回头看见晏随难以置信的严肃表情,差点被他带偏。 她下床,抓住晏随举着的手,摁下去,说:“我没有怀孕……是例假提前了。” 晏随的眼睛里充满了怀疑:“你没骗我?” 江璟虽然很讨厌他,但看他这个样子,也说不出难听的话,无奈摇头,“我没办法骗你这个。” “吓死我了,你他妈吓死我了……”他一把抱住江璟的腰,侧脸贴着江璟的肚皮,余惊未了:“以后你要是怀孕了,要告诉我,不准不告诉我……” 江璟无法想象刚才晏随坐在地上,看着手上的血,脑子里都发疯狂想了些什么,连晏随自己也不敢相信,当时他脑子里唯一盘桓不绝的想法就是:江璟再也不可能理他了。 这个想法令他深深地不安。 晏随不肯撒开手,但是江璟下面的情况紧急,她推了推晏随的头。 “晏随,我需要……卫生巾。” 晏随才反应过来,“哦,对,我去给你买那个……卫生巾,你等着。” 他光速洗了手,拿了浴巾给江璟披上,揣上钱包走了。 晏随走在街上,附近是繁华地带,都是高楼大厦,他不知道要去哪里买,也许该去超市,可是他没看见什么超市。他往一个方向走了几公里,终于找到一家商场,夜风吹乱了他的头发,凌乱褶皱的衬衣和西裤失去了贵价感。 他不打算在地下超市漫无目的地找,江璟还在等他。于是他随便叫住一个路人问,路人给他指了方向,他沉住气一行一列地看那些令他眼花缭乱的女性用品, 他不想浪费时间,捡着标着长度最长的买,拿了四五包不同品牌的卫生巾,急着结了账往回赶。 路上太耽误时间了,他提着一袋卫生巾,在林立的繁华高楼下奔跑,等他回到酒店,江璟已经收拾好了屋里的狼藉。 她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前,低头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街道,举着手机,平静地和电话对面的人聊着天。 晏随一腔的热情熄了火,对面的人是他爸,他听见江璟叫了几句“先生”。叫得那么亲密,声音绵软,充满思念。 他把那袋东西递到江璟脚边,没发出任何声音,进了浴室,忍不住又想来一根烟。 江璟什么都好,就是根据法律,她不是他的伴侣。 【作者有话说】: 想狠虐一把幸亏刹住了手,让宝贝小璟好过一点(点烟JPG.) 第25章 不能说 “好,先生要注意身体。嗯……我知道的……” 江璟的手指摸着玻璃,嘴角含蓄地翘起一个小弧度。晏随洗完澡,在浴室磨蹭了很久,他们还没说完,话题好像永远不会终结一样,他终于等得不耐烦了,他擦干头发,在江璟身边搞些小动作:顺头发、扯浴袍、贴脸、贴肩膀…… 他已经完全忘记了江璟骗他的事,满脑子都是她为什么还不挂电话,她是真的爱他爸吗,不可能是真的。 江璟刚刚经历过那一出,狠狠哭过,眼睛还有点肿,正是脆弱的时候,所以向她依靠的丈夫说话是时候特别温柔,晏随听着听着心痒难耐,从背后搂住她的腰亲她的脖颈。光亲还不够,还要舔,叼住一块皮肉用牙齿轻磨。江璟身上好香,明明已经不准她用香水了,她的身体还是温香四溢的。 落在皮肤上的吻逐渐灼热起来,江璟捏紧了手机,深怕晏随的喘气声被手机录进去。 “嗯……好,先生再见。”江璟挂掉电话,再三确定自己确实挂断了。 “别……我很脏。” “哪脏。” “身上还有烟灰……我先去洗澡。”晏随的吻落到了她脸蛋上,江璟缩起脖子,她现在对晏随更加抗拒了。害怕他再让她用身体接烟灰,虽然不是很痛,却是极大的人格打击。 “我帮你洗。” “不行!”江璟拢紧浴袍,“我真的来例假了,晏随,你放过我……” 晏随抓住她的手往他身下摸:“那你今天还没给我口。” 隔着一层毛巾,江璟冰冰软软的手心触到硬硬热热的一团,为了得到他的承诺,江璟别无选择,但她必须要确定晏随会说话算数。 她一字一句,极其认真:“你答应我刚才说的话吗,就是,保证赵小姐不会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先生,并且再也不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还有之前你说过,不会主动跟先生暴露我们的关系,会解决好医生和管家,你都还记得吗,那些还算不算数?” 晏随他轻抚江璟的眼皮,感受睫毛窸窣扫过指尖。他此刻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想看江璟给他口的样子,她现在说什么他都想答应。 空头支票开起来是最没有负担的,晏随甚至不确定自己完全听清了江璟的要求,“我都保证。” “那如果你反悔了,或者没有做到呢?”江璟抬眼看他。 晏随喉结上下滚动,目光深邃:“你想怎么样?” “如果你没有做到其中一样,我们就立刻结束关系,再也不要有联系了,反正最后也是会结束的……”江璟的眼神真挚而淡漠,在她离开之前这段时间,她需要这些保障。 “时间还早,我说了至少半年,半年内,你不能有异议。” 江璟垂下眼皮,她才不会等半年,她不能那么听话。 “你不答应吗,还是你根本不愿意做,只是想骗我心甘情愿陪你上床,其实你不答应,我也没有办法,我拿你没有办法的晏随……” 江璟稍稍靠近他,额头虚虚贴在晏随肩头,浑身散发着浓重的失望气息,叫他的名字的时候,声音哽咽了一瞬,晏随的心尖跟着被提了起来。 这样无奈的话是最诚挚的服软,晏随不得不承认,他有一点不知所措。 他的手揽着江璟的腰,彼此心里的挣扎全然不同,晏随正在思量其中利害,低低的啜泣声从肩头传入耳中,再次扰乱了他的思绪。 “我就知道,你坏透了……我为什么会想相信你,你还想让我怀孕,从来没见过你这么任性的人…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招惹到你,晏随,晏随……” 江璟泪眼婆娑,揪着他的浴袍,哭得哀伤,她内心的所有委屈苦楚无处可诉,兜兜转转,最可笑的是,晏随这个迫害者,竟然是唯一一个她能敞开心怀哭诉的人。 晏随很享受和她的关系,享受她的身体,也许…他会心软的,江璟边哭边安慰自己。 晏随仰起头又垂下,反复好几次,表情挣扎,心却软了。 “好,我答应你。” 答应了又怎么样,就算意外发生了,他有的是办法把她留下,晏随宽慰着自己。做出这个决定,他体内的血液在狂奔,明明已经想到了很多下作的对策,却似乎依然不是一个简单容易说出口的决定。 江璟如愿以偿,眼神渐渐恢复清明,她不能连一句这样的承诺也没有。 她整理了几下脸上的狼狈,让他稍等片刻,她去换上卫生巾,顺便把脸上的妆容卸去了,素颜跪在晏随面前,解开他的浴袍带子,晏随跨间的阴茎高高昂起,硬到几乎要贴到腹肌上了。 “我会尽量做好的。”说完她抓住阴茎,上前用嘴巴含了含柱身,湿软的舌头抵在上面,小心试探性地舔了舔。 江璟第一次对他有这样的态度,晏随飘飘然了。 “含进去……嗯哼,对……” 江璟的嘴巴大大被撑开,她没有第一次那样急躁,缓缓适应好了,才开始用灵活的舌头去勾舔男性敏感的马眼,那里是腥的,她不喜欢,但是依然很卖力地舔着,因为晏随喜欢。 提前满足过他,他才不会挺腰冲撞她的喉咙。她稳住阴茎,轻轻吸了吸,晏随的沉沉的喘气声瞬间变得高昂。 “呼,小妈的嘴突然很会了,是不是……找什么男人练过?” “唔唔——” 江璟瞪大眼睛,唾液从嘴角挤出去,透明的液体滴落到地上。晏随喜欢说羞辱她的话,以此为乐,她必须要调节自己的心情,不能太受影响。江璟眨眨眼,把阴茎含得更深,甚至动着头吞吐了两下。 两腮的肌肉泛起酸来,鼻尖也瞬间酸软,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 她缓了缓动作,吐出龟头,去亲柱身,用娇嫩的嘴唇去濡湿柱身,手上用力撸动起来,有了润滑,动作顺滑了很多。 间隙之间,晏随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抬头,看着她湿润的眼睛,揉了揉手边嫣红的唇,“辛苦小妈了,很骚,也很乖。” 江璟痛心,但不绝望。她回了他一个淡淡的微笑,转而将阴茎吃进嘴里,吃到很深的地方,直到她生理反射想干呕,也没停。 心里已经很难过了,那只能找一点别的刺激,转移注意力。嘴巴和喉咙痛一点,注意力就会涣散一点,心里也就没有那么难受了。江璟也讨厌自己病态的想法,可是行动先于思想,比思想莽撞得多,她甚至硬着头皮给了晏随一个深喉,龟头挤进喉间的一瞬间,口腔满满当当,大脑突然什么也思考不了了。 真好。 然后等她后退想要离开,晏随已经食髓知味,伸手死死摁住了她的后脑勺。 他挺着腰,疯狂把阴茎往她嘴里送,江璟绷着肌肉收住牙齿,脸部变形,渐渐接受了晏随还是会很粗鲁这个事实,内心也变态了……被插嘴巴,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事情吧,好像是这样,别的情妇也会被这样吗,肯定会的。 这个折磨的过程漫长无比,不过晏随前所未有般兴奋,阴茎格外激动,射出来的时间相较平时足足缩短了一半,还是他最喜欢的,插到最深处,射进去,欲望冲动冲昏了大脑时,丝毫不在意江璟的喉咙了,只想往最热最深的地方去。 浓稠的白精射精喉中,晏随迅速退出来,因为他知道江璟会剧烈咳嗽。 如他所想,江璟好像生了重病,咳嗽不止,双臂无力地撑在地上,一滴又一滴泪水砸到地板上,她想说什么,但是嗓子痛又嘶哑,她张开嘴巴,有没来得及流到肚子里的精液被生生咳了出来,喉咙更痛了,她又茫然地闭上了嘴,做了吞咽的动作。 晏随的高潮反应过去,他跪下身搂住她,搂住她淡薄颤抖的身子,轻拍她的肩背。 “小妈很乖,做得很好。好了好了……乖……” 第26章 吻 江璟在地上跪久了,膝盖上磕出乌紫两片,站起身来摇摇晃晃。晏随俯身想抱她,被婉拒:“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你先睡吧……” 她将凌乱的头发顺到耳后,提了提嘴角,擦过晏随的肩膀,缓缓走进浴室,扣上了门。 身心都高度紧张,和晏随在一起相处,这是她最为深刻的感受。 她来例假了,他是不好插手。晏随想通以后也不勉强,躺到床上,抓过一只枕头抱在怀里。 酒店的浴室离床有些远,晏随侧身躺着,窸窸窣窣的水流声响了很久,像安眠曲一样催着他入睡,可是江璟还没来,他等着,他想抱着她睡,会很舒服。 可是他等了太久,已经迷迷糊糊睡过去了,江璟好像还是没到他身边。他不安地睡着,随时准备接受一具温暖的身体。 时间过去几个小时,晏随惊醒,看向身边,空的,江璟没陪他睡。他打开手机,已经半夜了,果然有一条来自江璟的消息,她说:明天还要上课,我回家睡了。 晏随的目光从手机上移开,落地窗前一团轮廓不规整的黑影格外显眼,江璟没带上他买的东西。 于是他提着东西,深更半夜往家里赶,抽疯一样闯进江璟和他爸的卧室,打开灯,大床之上整整齐齐的,没有江璟。于是他又风风火火回自己房间,一看,大床的一边隆起一条瘦小的凸起,江璟正睡在他的床上。她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他会作何反应,所以提起规避了风险。 晏随有些不适应江璟这样,舒了一口气,脱掉鞋袜衣服,从背后把她圈进怀里,颈窝卡住她的脑袋,听完她被打扰以后迷糊不安稳的哼气声逐渐安静,才闭上眼,安然入睡。 窗外夜风习习,卧室里两个不该相拥的人紧密贴在一起一夜好眠。 第二天先醒来的还是晏随,他总是睡得比江璟少。今天是工作日,他神志清醒,睁开眼睛,却没动。 昨晚江璟不知道什么时候翻了个身,此刻她的额头靠在他的胸前,呼吸均匀,睡得正好。晏随看了一眼时间,再躺下去,他们都没有时间吃早饭了。 他抿唇,轻轻摁了摁江璟的后脑勺,“你早饭想吃什么。” 他生硬问道。 可惜明显声音不够大,江璟没受影响,无意识动了动手指,挠到了晏随腰腹敏感的地方,晏随忍住一口气没弹开身体,晨勃正让他难受着,她还来招惹他。 晏随长嘘一口气,手缓缓往下伸,握住精神十足的阴茎,小幅度干撸了两下,他们靠得太近,手打到了江璟,她果然有一点反应,鼻腔里发出一点点哼气声。 轻轻软软的调子,落在晏随的耳里,除了勾引,他想不出第二个形容词。 妈的。 晏随往后挪了挪腰,扩大下身的空间,手握住阴茎上下套弄,没有润滑,事情进行得比较艰难,他开始想念江璟的潮湿温暖又紧致的阴道。 江璟就在他身边,睡红的脸蛋冒着诱人的热气,他却没有如往常一样像亲便亲,反而远离,盯着江璟干燥的唇,加快了撸动。 她的唇角好像因为拉伸过度,有一点变形。想起昨夜,晏随的鸡巴就烫得快要着火 有些事情就偏偏不能想,一旦开始脑子里有了苗头,就如星星之火,一发不可收拾起来,晏随的眼神渐渐盛满欲望。 “呃……” 晏随的动作逐渐粗鲁,脑海里一帧一帧都是江璟,关于她粉嫩的乳晕、她裹汗的腰腹、她黏腻湿滑的小逼、她难耐的低吟、她眼角蓄起的泪花……太多太多,想到任何一个细节,晏随都会有性冲动。他忽然记不起没碰到江璟以前,他的性爱体验是怎么样了,反正以前种种,现在都索然无味了。 “小璟。” 舒爽之中,嗓子里突然挤出这两个字,晏随惊吓到了自己。 不对,那该是他爸习惯喊江璟的称呼。他每每喊的时候,总是带着丈夫对妻子的宠溺,情意缠绵。 晏随的呼吸乱了套,手上的动作也乱了规律,“……呼…呼…” 马眼上流出的液体被涂抹到柱身,方便他撸动得更加顺利,温热的被窝里渐渐腾起一股欲望的味道。晏随已经不打算放过江璟了,加大幅度,手一下一下打到江璟的腰腹上,江璟想睁开眼的瞬间,唇上一痛,晏随用力地吻住了他,用舌头舔开她磕痛的唇,长驱直入,扫荡她的软肉,吸吮她的舌头,唾液交换。 亲吻的间隙,他低声叫她的名字,每一声都是沙哑的,裹挟着浓重的原始的性欲和占有欲,还有一点只有晏随自己知道的春心荡漾。晏随活到二十三岁,第一次尝到心脏剧烈跳动时毛细血管集体疯狂扩张的滋味,身体血液张扬蔓延,染红了他的耳朵和脸颊,比含在嘴里的江璟的唇还红。 高潮来的时候他也没有离开她的唇,喉腔里低喘一声,呼吸暂停几秒,随后更加深猛地喘息着她的喘息,他射到她身上,弄脏了她的睡衣,毫无歉意,撩开她的头发捧着她的脸颊舔舐她的嘴角,继续亲吻,长久而任性,不给江璟任何表现羞恼和逃脱的机会。 “江、璟……” 江璟没有机会说话。 晏随大脑和身体都在发热,他想他们今天吃不上早饭了,不过也不做爱。 只是亲吻。 【作者有话说】: 我真是太喜欢写晏随视角了,我就变态 第27章 红糖水 江璟一大早刚醒就承受一番他莫名其妙的热情深吻,脑子有些供血不足,才想起时间的问题,慌忙拍拍晏随的肩膀。“嗯…晏随,我要迟到了……” 晏随最后一次舔舐她软糯的唇肉,耷拉的眼皮缓缓张开,盯着她,气喘吁吁了十几妙,才道:“你先化妆,我送你去。” “我可以自己开车的。”江璟用手背擦擦自己嘴巴,痛,肯定被咬肿了。 “我说我送你去。”晏随卡在江璟腰上的手往下滑了滑,恋恋不舍从她温暖的身体移开,翻身下了床,进了浴室。 晏随还是在监控她。江璟平静下心情,回到主卧,脱掉被弄脏的睡衣,随便找了一件睡裙穿上。 她化妆一向是很快的,可没想到晏随洗澡换衣服更快。他什么都准备妥了,象征性敲了敲门,自己放自己进去了。 “化好了?” 他一步一步走到梳妆台前,冲着镜子里画眉毛的江璟问道。 江璟不满意地搓搓自己的左眉毛,“没有,不好意思……再等一下,我马上就好。” 晏随想说她化不化都长得一样,想法在脑子里转了一圈,被鉴定为废话,他张了嘴又闭上,最终什么也没说,伸手捏了捏她的肩膀。江璟长这么漂亮,这种夸奖的话肯定听得不少,他不想说些陈词滥调。 晏随站在她背后,江璟的动作有些着急了,草草化了化,翻出日常用的浅色唇膏抹了几下就当完事,反正嘴巴也痛,还是不要折腾了。 他捻起她肩上的一缕凌乱的头发:“为什么每天都化妆?” 江璟有些意外晏随会问她这些闲话,想了想,认真回答:“单纯很喜欢……嗯,希望自己好看一点。” 晏随把那缕头发归入属于它的发卷里,“昨天晚上,你根本不丑。” 镜子里面,晏随的眼神那样直白露骨,勾起了江璟的回忆,在她心里,那些都是她最丑陋的窘态,眼神开始躲躲闪闪。 “你很喜欢穿裙子。” “嗯……嗯。” “今天你穿不了了。” “我知道,例假结束前……我都不会穿的。” 晏随低下身体,仰头吻了吻她的唇,突然笑了一下,江璟不明所以。 他握了握她的后脖颈,“可以穿长裙。” “嗯?” “膝盖上的痕迹,注意遮掩。” 江璟的眼神先是有一点掩饰不住的惊喜,随后立马黯淡下去,她可耻自己刚刚反应。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不对的。你没有权利管女生的穿衣打扮,以后要是有伴侣了,千万别……” 晏随认真听着,绷着嘴角,似笑非笑,突然打断她:“真把自己当我妈了?替我爸教育我?” 江璟的脸和脖子瞬间红了,是羞耻红的,她眼皮都不敢抬,尴尬无措地起身给自己找来一套长袖长裤穿好,没有挑裙子。江璟手摸到裙子想拿的瞬间,又觉得晏随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实在是太听话了,真和他的小宠物一样,立马吓得被烫伤一般弹开了手。 他们的关系是畸形的,晏随强势不容拒绝,面对霸凌,她听话过了头,人生第一次,此刻她羞愧于自己受过多少优秀的教育,反复在心里敲打自己。 她一定要远离晏随,不然会被他污染掉的。 晏随在车里等她,等她系好安全,递给她一个袋子。江璟打开袋子,里面是一个小盒子,盒子里装着几颗包装粗糙的锡纸块,她打开其中一颗,棕红色的红糖块显露出来,红糖块的边缘散烂,碎屑满满,一看就不是直接从超市买来的。 “兑水当早饭吧,听说这个对你现在有利,厨房找的。”晏随扶着反向盘,眼神看向窗外。 江璟抓着袋子,不知道该给什么反应才好,愣愣谢过抱在怀里。 两人一路再没说什么话,晏随一直把她送到教学楼下,他甚至下车把她送到楼梯口,始终保持着安全的男女社交距离。 临别的时候,晏随突然用手指碰了碰她的手腕:“下午在西北门等你。” 西北门离这栋楼相对最近,毕竟不是人家的老公,总到这儿接送,昨天的戏码只怕会不断上演,不得不防。 江璟点了点头,提着东西走了,她今天虽然没穿裙子,却还是穿的高跟鞋,晏随盯了盯她光裸的脚踝。 她真的爱美,并且确实很美。 江璟这天早上没泡超市里买来的甜咖啡,冲了一块红糖在被子里面,慢慢被热水融化,冲出甜甜的红糖水。她喝了几口,开始回复近两天陆陆续续收到的几封邮件,每一封都是来自她熟悉的朋友或者教授,关于她的工作问题的。 …… 晏随午休的时候驱车去了赵家,他提前跟赵倾妍发过消息,没有得到回复。 在赵家院子里和赵老爷子聊了很久,赵倾妍才下楼,假意刚知道家里来了客人,对晏随的态度晏随一看便明了。赵老爷子却不明白,以为两个年轻人不知怎么的,在一起又闹别扭了,晏随跟着陪笑,等到有机会和赵倾妍单独相处,面色骤然冷下去。 “赵小姐想要什么条件。” 赵倾妍鄙夷不屑,“什么什么条件?” 晏随失去耐性,“闭上你的嘴的条件。” “你和江小姐干了脏事,我收你的贿赂,不是脏了我自己的口袋。” 晏随冷漠地看着她,缓缓道:“是我在逼她,她不愿意,脏的是我,和江璟没关系。” “说实话……”赵倾妍转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你们怎么样,根本不关我的事,我只是觉得恶心,恶心我不久前还有点喜欢你。” 晏随捏紧拳头又松开:“所以呢?” “没有所以,如果我爸再说要我跟你相亲,你就说你有情妇了,或者你认为她是你的女朋友?随便吧……只要不和我扯上关系就好。” “我不会说出去,你走吧。” 晏随沉住气:“我知道这件事从你嘴里说出去对你对赵家都没有好处,不过赵小姐如果有需求,只要是可以谈拢的条件,我都尽量满足。” “但是如果赵小姐任性,那事情就会很棘手,麻烦会落到你和你的家人头上,晏家只是陷入家庭丑闻,赵家是什么样我也说不上来。” “我都说了我不会说,你居然威胁我!” “没有威胁,只是帮赵小姐权衡利弊。” “你走,我真是瞎了眼了,谁会喜欢你这种男人,晏夫人喜欢你吗,你给了她多少好处,不然谁能忍受和你这种人待在一起!”赵倾妍指着门的方向,怒气冲冲。 “用不着你操心。”说完晏随转身离去,他根本不认为赵倾妍算一个威胁,他来这一趟仅仅只是为了给江璟有个交代。 果然,亲耳听到晏随说已经解决了赵倾妍的麻烦,江璟一下了松了一口气,庆幸事情没有变得更糟。 …… 例假对于女性来说无疑是不舒适不便利的,对于她的性伴侣,尤其对欲望很旺盛的伴侣来说,同样是这样。晏随每天脑子里都是在网上查到的答案:女性的月经周期一般为2~7天。 他没问江璟还有几天,憋屈着,睡觉的时候就少不得要缠着她,在床上抱着江璟又亲又蹭,让她窝在自己怀里,江璟似乎也已经对他的怀抱习以为常了,已经能够自然而然对着晏随睡着,半夜熟睡时少了很多排斥感,会无意识主动往他身上贴,可爱又可恶。 晏随很少主动打电话问候他的父亲,但是最近他联系了他两次,第一次是单纯关心自己的父亲,第二次是为了确定他和江璟可以明目张胆偷情的期限。 当听到父亲说那边有新的工作绊住了他的脚,临时要出一趟国,归期未定。晏随听完沉默着点燃了一支烟,看着不远处在花园里喝茶的江璟,似乎没有预想中那般侥幸喜悦。都是暂时的,他爸早晚会回来。 晚上的时候明显江璟也从晏丛德处听说了这个消息,整个人的状态倒退了好些,背对着他睡了一整晚。 又过了几天,晏随没有数日子,但是也能确定江璟的身体已经适宜做爱。 江璟在书房里继续工作,他一靠近,她立刻关上了电脑,站起身有一点慌张,他走过搂着她的腰,把她摁在墙上亲吻。 “最近你心情很不好,这么想我爸吗……嗯?” 晏随掐住她的下颚骨,他最喜欢的掌控姿势,这样掐着她的时候,江璟连挣扎也不会尝试。因为稍微动一下,都会扭疼脸颊,红红的一片很久都退不下去。 “是不是想做爱了,我给你,我都给你……”晏随解开自己的皮带。 江璟的腿被拉起来,晏随费力撩起她的长裙,手指摸到她的逼肉上,摁一摁,使坏地往下滑,一下一下顺着阴唇的生长方向摩擦,越擦越深,等她都湿了,就嘲笑她湿得太快,啃咬江璟的耳垂,抱起她的腿,把阴茎狠狠插进她紧致的逼穴里面。 江璟害怕地抱紧他,下身被迅速填满撑大,她叫着。 晏随仰头和她接吻,夺走她的叫喘声,黏腻的肉体拍打声和急不可耐的亲吻声充斥着江璟的耳朵。 “喜欢和我做爱吗,你说实话?”晏随得意她敏感诚实的生理反应。 江璟仰着脖子,摇头:“去床上…不要在这里,晏随……” “喜欢在床上?可是你在这里湿得更快,里面好滑,小璟的逼好湿…夹着我不松嘴…不准骗我……” “嗯啊——”江璟突然高亢地叫了一声,低头迷茫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晏随,这张脸,和先生长得并不相像。小腹缩了缩。 “别,别这样喊我……嗯……轻一点呜,啊……晏随…不要……!” “小…璟。” “呜别这样……” “我凭什么不能叫,小璟小璟……喜欢吗?我爸在床上也这么叫是不是,你明明很喜欢。” 晏随莽撞地顶胯,龟头粗暴顶开湿肉,顶到了江璟的敏感区域,故意顶着那处重重地肏,持续刺激,很快就把她的身体肏软了,江璟神志难清,只能软绵绵抱着他继续挨肏,无力制止晏随任性的喊叫,嘴里的哼唧也更加欢愉。 第28章 什么 “喜欢和我做爱吗?”晏随对这个问题不依不饶。 “嗯哼……” 江璟的双腿缠在他精壮的腰身上,用力撑起腰身,腿心的小逼被冲撞得变了形,阴唇被干得又红又肿。潮湿的热气蔓延到全身各处,江璟的鼻尖冒出细密的小汗珠,咬住下唇用力对抗欲望。 “为什么不回答,喜不喜欢……小璟喜欢被我干,我都知道。” “不、不……”江璟理智尚存,发尾乱晃。 “我不信。你缩在我怀里潮喷,夹着我的鸡巴不让我抽出来的时候,答案可不是这个……” 晏随腾出一只手伸进她的上衣里,“不穿胸衣,在邀请我?”他上下揉弄她的胸部,汗津津软绵绵的,乳尖硬硬的两粒,江璟明显是色欲烧心,还死不承认。 晏随挪开手,抱着江璟的臀,仰头粗鲁吻了吻她,舌头荡开她闭塞的唇,命令她把呻吟声放开。 “叫出来,不叫肏烂你的骚逼。” “呜……要,掉下去了……” “不会,我抱着小璟,小璟很安全,叫出来。” “嗯……呃……慢慢……” 晏随满意了,把头埋进她的颈窝,专心干她,自下而上顶肏不停,干舒服了江璟的眼神会和她眼角含着的泪花一样柔软,身体软成一滩春水,嘴巴什么狡辩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晏随每一次都是抽出半根再重重插到深处,每吃进一次鸡巴,江璟都会有特别羞人的反应,抓在他脖子上的手又不敢用力,简直无计可施,直到被插到潮喷为止,江璟都没敢用力挠晏随,委委屈屈地抱着他的肩背,等待肌肉挛缩反应慢慢过去,流水的软热的逼肉裹着鸡巴吸,晏随不想忍,也用不着忍。 挺腰,阴茎快速地在穴里冲刺,本来就正敏感飘虚的江璟一下子懵掉了,嘴里的哼唧变了味,先是难受,没过多久,又变得难耐起来,最后越肏越热,逼里又小高潮了一会,水液充斥着穴道,被阴茎凿出穴口,弄湿了晏随的裤子。 “小璟好厉害……可以连喷两次。” 晏随笑笑,问:“我爸做爱的时候,插得快不快,你爽不爽,会潮喷吗,嗯?这样的有没有过?” “先生才不会和你一样、流氓……别说了晏随……别说这些……” 晏随亲亲她又红又烫的脸颊,果然停住了讲话,高强度抽插几百下,射精,全都射到江璟的穴道深处, 射过一回,晏随好受许多,保持着那个姿势,死死把江璟摁在墙上,嘴唇贴到她的下巴边上,唇缝里吹出热气,他哑声问:“江璟,你的身体说喜欢我,你怎么说?” 江璟把脸转过来,凝视他有很强压迫感的眉眼片刻,闭上眼睛,小声说:“结束了吗,我可以……走了吗?” 晏随冷笑着松开了她,正当江璟真的以为自己的折磨结束时,身体突然失去平衡,晏随抱起她,低头跟她说:“不是想上床吗,那就去你们的床上干你,我也很好奇,你会不会夹得更紧。” “不要!”江璟睁大眼睛揪住他的衣领,慌张又心痛。 晏随锢住她乱晃的腰身,“肏到没有水能流为止,才叫结束。” 他抱着她稳稳地走向主卧,任由江璟怎么求饶也没有用,江璟被甩到大床上,晏随欺身爬过去,灵活有力的双手很快就将江璟和自己都扒光了,江璟撑着胳膊往后退,晏随扯住她的脚踝,一把将她拉到身下,扯开她的腿,视线在腿心逡巡。 “我的精液流出来了,江璟,你怎么这么骚,把我爸的床都弄脏了。” “呜呜,我没有,别在这里,求你,别在这里……” 江璟想合上腿,晏随不随她得意,把身体卡进去,摁下她的两膝盖,又把自己送了进去,捣几下,脏污的穴吐出更多精液,顺着逼穴和腿根,淌到了深色的被子上 晏随把住她的腰干起来,“乳头又立起来了,想被我吸是不是。” 自问自答:“不吸,让你硬着,就是太满足你了才这么不知好歹。” “晏随不要……换一个地方,我都给你肏……怎么样都可以,我给你口…我给你口……求你…不要……呜……”江璟揪紧身下的床单,这个卧室有先生的味道,现在却充斥着性分泌物的骚味,毁了……全毁了。 “其实你的逼更舒服,因为嘴巴练得还不到位,明天给你买一个假鸡巴,你天天舔,等练会了再来,技术太差,我看不上。” “想要多大的假鸡巴,如果你想更享受一点,我不介意你用我爸的尺寸来练,明天带你去选——” “啪——” 讽刺的声音戛然而止,江璟撑起身体狠狠给了晏随一巴掌,“……不准冒犯先生。” “你太过分了。” 江璟怒视着他,头一次对晏随情绪激动到这个份上,晏随的表情有几秒钟的凝滞,随后是愤怒,压下身体,扯过床边的领带将江璟的双手绑住,不管她挣扎得有多厉害,强行摁在头顶,顶胯狠肏,力气之大,让江璟的身体前后晃动不止,双乳晃浪。 他说话不算数,低头用嘴巴重重地舔她的双乳,啃着乳头吸,江璟仰头痛呼不止,连夹腿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岔开腿,被发怒的晏随狠干,胯骨不间断砸在大腿后面上,乌青两片。 从正面插着射了一回,江璟被翻过身跪趴着肏,第三次了,她浑身的汗一直没干过,整个人上半身匍匐在床上,屁股被晏随强势拉起来干。 江璟腰肢塌陷,穴里完全被肏开了,软烂泥泞,插起来顺畅又舒爽,穴肉被欺负过头了,怯怯裹着阴茎,被干开又贴上来。 江璟已经麻木了,先生的房间被她毁掉了,她在他们的床上淫叫、潮喷、高潮,身上作乱的人是先生的儿子,他以前叫她小妈,现在叫她小璟。 荒淫至极。 高强度的性爱透支了她的体力,消磨她的精神,晏随再射完一次,她彻底体力不支,昏倒在床上。 迷迷糊糊之间江璟听到拍水的声音,她没有睁开眼,因为她感知到,下身还含着晏随的阴茎,硬的。 这个禽兽,还不放过她吗,她疲惫地睁开眼。入目便是晏随湿水的胸膛,他见她醒了,挺腰插了几下,带起浴缸里一阵水花翻腾。 “别以为装晕有用,我还没爽够。” 江璟虚着眼睛看着这张脸很久,虚弱道:“疼……晏随,我好累,你放过我……” 晏随心中闪过一丝不忍,没留下什么印记,就被抛之脑后了,他捏着她的臀:“那你回答我你喜不喜欢我肏你,和我做爱爽不爽?” 江璟妥协了,手撑在他的腰上,艰难道:“……喜欢,爽。” 晏随曲腿把她的身体往上挤了挤,吻住她的唇,“既然很爽,那就再做一次。” 之后又是无穷无尽的抽插,江璟的肢体麻木,逼穴被刺激到自己分泌淫液,可是她感受不到快感,就这样不断地被从下而上肏干,时间过去很久,江璟的手指都泡皱了,晏随才射出来。 那之后,江璟再一次昏过去,不过这一次,她再也没有力气醒过来,一直昏睡到天亮,她好像动弹不了了,痛苦地动了动肩膀,侧过脸,身边躺着晏随,他的眼睛正直勾勾盯着她。 他的嘴唇动了,江璟听见他说:“我做了早饭,你喜欢的粥,起来吃。” 第29章 高兴 江璟重新闭上眼睛,“我有点累,不吃早饭了。” 晏随忙碌了一整个早上,准备好香糯的栗子粥,他想让江璟喝到,她不买账,他生拉硬拽也要把人拽到餐桌上,于是他伸手拽她的手臂,“起来喝一口再睡。” 江璟疲惫至极,大脑胀痛,更不用提下面有多疼,她头一次对一个人这么不耐烦,轻轻推开他的手,掀开被子下地,脚步虚浮,险些没站住跌倒。晏随扶着她,关切地问:“腰疼吗,都是你不乖,惹我生气才会这样……” 江璟被他搀扶着走了几步,晏随一向是没什么耐心的,不管江璟的眼神多么抗拒,他抱起她往楼下走。 “不用洗漱了,不是累吗,吃了再睡一会儿。” 江璟一句话也不想说,被放在椅子上,屁股坐在冷硬的实木椅子上,疼得她倒抽气,昨天他后入自己的时候,对她的屁股又揉又撞,估计已经红到不能看了。 晏随盛来热粥,放到她面前,站在她身边等了一会儿,江璟只是呆愣地看着那碗热粥,无精打采。 “小璟怎么不喝,还要我喂你吗?” 江璟连苦笑的力气也没有了,轻轻摇摇头,“还是叫我江璟吧。” 她抬头瞧他一眼,拿起调羹,舀了一勺吹了吹,抿一小口,夸奖道:“很好喝。”整套动作都像是故意表演给他看的,僵硬又别扭,晏随看她这样觉得刺眼无比,可是她不能不吃饭,他忍耐着,打算不跟她计较了。 勉强喝下小半碗,热粥落在胃里,烘热了江璟的身体,后背有点隐隐的汗意,晏随一直看着她,她强撑着把整碗都吃掉,才抬眼跟晏随说:“我都喝光了。” 晏随撇撇嘴,解释一句:“不吃饭就会一直没有力气。”说完牵着她的手往楼上走,走到楼梯口,他突然停住,转身再次把她抱起来:“知道你娇气,好好睡,下午我有惊喜送给你,都是你喜欢的东西。” 江璟无力靠在他的胸口,闭上了眼。 等晏随把她安置好,关上门出去,江璟爬起身够到床头的手机,拨通了她找的律师的电话,她要和他约一个时间见面,把签证材料都委托给他去办,还有就是涉及……离婚以及她名下财产转移的事情。 想到这些,江璟摸摸自己的胸口,她一开始就不该嫁给先生的。 晏随说的惊喜是什么江璟毫不关心,她一直睡到下午两点,醒来发现晏随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抱着一个电脑,神情原本专注于电脑上的东西,余光瞥到她醒来,立刻抬起头:“还以为你打算一觉睡到晚上,晚上就不睡了呢。” “你先洗漱,等你准备好了,我再叫他们上来。”晏随放下电脑,上前吻了吻她的额角。 “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 江璟把手放在他的手背上,看着他有些犹豫道:“晏随……我明天想回家一趟,可以吗?你别送我,我想,自己回去。” 晏随蹙起眉,担心她又出去买什么避孕药吃,弄得经期紊乱,伤害身体。 “我让小夏送你去,再接你回来。” 江璟凑近一点,浅浅的呼吸落在晏随脸颊边,她等了一会儿,才说:“我能在家里住一晚吗,很久没和我爸妈说说话了。” “今天怎么了,乖过了头了……”晏随伸手摸摸她的脸,拇指在颊边亲蹭。 江璟羞涩地低下头去,实则手指甲深深陷进了手掌里,她逼迫自己说出骚贱的下流话:“昨天晚上,我们做爱……很舒服,我还想要……” 晏随的心漏了一拍,在心里反复咀嚼她的句子,激动地吻住她,拖着她的腰把人搂进怀里。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勾引我?” 江璟的下巴被他掐在手里,她眉眼舒展,笑了笑:“嗯,就是勾引你。” 晏随需要深呼吸,江璟对他真诚地笑一笑真的太难得,他眨了眨眼,笑容还在,不是错觉。 “不是为了出去买避孕药?” “不是。” “不准吃那种东西。” “嗯。” “好,我在家等你回来。” 晏随虽然还是很想做,可是江璟经不起折腾,他怕再把她弄地高烧不断,所以只是摸了摸她的头,放了手,下楼去叫送衣服的人上来。 他给江璟挑选了很多品牌的夏季新款裙子,都是很漂亮,最贴合她气质的款式。一行人一直在门外等到江璟准备好才推着几个大衣架子进去,江璟坐在晏随的怀里,听着晏随在她耳边说:“都是裙子。挑你喜欢的,放在我们的卧室里,每天都穿不一样的好不好?” 晏丛德也会给她订衣服,可从来不会让她选择,都是让人直接送过来,把衣橱填满,她自己挑着穿。 面对一堆给她介绍衣服的人,江璟感到不安,裙子很漂亮,可是送的人不对。 没有什么心思挑选,江璟耐心听了好几个人为她讲说那些裙子如何如何适合她,勉强上前从每个架子上挑下来一两件,偶尔有人提及晏随亲自挑选的心意难得,江璟回头看他,晏随却不跟她对视。看向别处。 最后选好的衣服被人妥帖地挂在晏随的衣橱里,他整齐划一的男士西装外套旁边,挂上了十数条女士裙子,有长有短,颜色多温柔大气。江璟用手拨了拨那些西装和裙摆,只想起三个字:不协调。 她和晏丛德的衣服不会摆到一个衣柜里。 晏随遣走了人,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礼物盒。 这次他直奔主题:“是项链,我觉得很适合你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江璟拆开盒子,指尖碰了碰那条华贵工艺繁复的玫瑰金钻石项链,触感冰凉。 她摇摇头,说:“很漂亮,但是我没有场合可以戴。” “总有机会。” “我想不出一个场合能允许我戴它,晏随,别为我这些钱,我猜它一定很贵……” 晏随打断她:“婚礼,婚礼的时候可以戴。” 这句话说出来,晏随和江璟都沉默了。 良久,晏随抓起她的手,让她靠近,“单纯当藏品也不错。你就这么不喜欢,连试试都不愿意。” “喜欢的……你帮我戴上吧。” 晏随的情绪缓和不少,拿起项链,让她背对自己,小心翼翼给她戴好,捋顺她的头发,在她的后颈落下一个吻。 江璟转过身,摸着胸口的浅黄色钻石坠子和周围的复式钻石链条,只觉得这条项链沉甸甸的,栓在她的脖子上,压得她喘不过气。 “很美。”晏随看着她的眼睛,赞美道。 那天晚上晏随还是没忍住,和江璟做了,不过动作轻柔了很多,就算是这样,江璟还是疼得哭泣,后来接纳第二次射进身体的精液时,她连哭也哭不动了,哑哑地喊他的名字,缩在晏随的胸口里,依赖他温柔的事后安抚。 晏随高兴得要命。 第30章 离开前奏(1) 事情和预想中的一样困难。 江璟下午在一家咖啡厅见到了沈律师,小心翼翼将从晏家装起来的材料交给他一一过目,他翻看完毕,表情有些精彩。 “签证的事情不难办,签了委托书之后江小姐就不用担心。目前江小姐首先要做的,应该是和你的丈夫协调离婚。意思是你现在就要明确告诉你的丈夫,你有离婚意向。如果他不同意离婚,我们可以提起诉讼,一旦进入诉讼程序,就意味着,江小姐之后必须展示你们婚姻破裂的证据……江小姐的难言之隐,实在很难对任何人隐瞒。” 江璟听着他的分析,周身的血液都冷了下来。她也知道应该告诉先生,他们的婚姻要到头了,可是叫她怎么开口,先生洞若观火,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以后,她就该声名狼藉,被先生唾弃了。 她呆滞地点了点头,“让我再想一想……” “你的丈夫晏丛德先生赠与过你公司股份,你们在经济上并不相互独立,以后也会涉及财产分割的问题,如果双方意向不能很快达成一致,时间会拖延得更久。” “我不要那些!”江璟骤然高声,“我不要股份,可以很快把它转让出去吗……?” 沈律师扶了扶眼镜,“可以。江小姐打算转让给谁?” “把股份还给先生……不,我想一想,如果我决定不离婚了的话……就转给先生的儿子吧……” “好,等江小姐考虑清楚,我随时会准备好转让合同。” “麻烦沈律师了,我会尽快给你回复。” “嗯。江小姐签一下这些委托书,我之前也帮人代办过签证,相信事情会进展得很顺利。”他把一叠委托书推过去,递给江璟一支笔。 江璟签每一个字前都会把文件从头到尾看一遍,确认没有问题才会签,不是她不信任自己的律师,而是不希望再给自己找麻烦。 “签好了。” 沈律师一一看过她签的文件,“好的,都没问题了。我的建议是,目前对于江小姐最重要的事情是要尽早离开中国对吗,所以你其实不用考虑太复杂,离婚的事情以后也可以办,不一定非要现在逼着自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去走程序。当然,我只是建议,江小姐有任何具体的需求随时联系我。” “好……谢谢沈律师。” 江璟看着他收拾完东西先走了,她又在咖啡馆里坐了一会儿。 千言万语在脑子里同时呐喊出来,江璟的心又乱又杂,她想离婚,可是离婚困难重重,可是不离,不离不行,她不敢纠缠先生…… 江璟回到车里,晏随电话随之而来,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接起。 那边没说话,她一直等着。 终于晏随开了口:“你在街上。你那边有噪音。” 江璟沉住气:“嗯,想给爸妈买一点东西再回去,现在都买好了,我正要走。” “买了什么礼物?” 江璟无力地后仰,放松身体,“……逛了一会儿,没买到我觉得合适的礼物,就买了菜回去,回家给他们做顿饭。” 晏随悠悠道,“很有孝心。” 彼此沉默了一阵,突然,话锋一转,“但是我没看见你打开过后备箱,江璟……出来私会野男人很开心是吧?” “你!”江璟顿时弹起身体,警惕地环顾四周,惊惧惶恐。 “猜猜我在哪儿。” “不要猜,你放过我,你放过我……”江璟像在切实经历一场梦魇,她想逃离这个恶魔,太可怕了…… “砰砰砰——” 砸车窗的声音从副驾驶边袭来,手机从江璟的手上滑落,她转身看着窗外的晏随,两行无声的眼泪流得轻而易举。 “不开门让我进去坐坐吗,撒了谎还要把我拒之门外,罪加一等。” 她的车隔音并不好,晏随说的每一个字,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不能让他进来,不能让他进来……江璟现在别无他求,只想晏随离她远一点,她没办法呼吸了…… 于是车窗丝毫不曾摇下去,她发动了车,狠狠地将晏随甩在身后,不用去想以后的事情,她现在,就是不想见到他。她怕自己会变成粗鲁的野兽,撕咬他的皮肉。 江璟的心脏剧烈跳动,现在不是高峰期,道路交通状况良好,她一路尽量稳住情绪,一刻不停地把车开回了江家。一下车,海量新鲜空气向她涌过来,江璟几乎要昏倒了,可是她不后悔,晏随在气头上,一定会为难她的。 她擦去泪痕,在小区门口的商店里买了一点水果,恍惚提上了楼。不管怎么样,家还是要回去的。 江爸和江妈都在家,前一天也接到她说要回家的电话,看见女儿回家,两人还是高兴得笑个不停。问她最近的工作怎么样,和晏先生相处得好不好,江璟的心尖酸软到能挤出酸水来,她摸摸江妈的手,“都好,我过得很好。” 可是眼眶热烫,生理反应根本就挡不住。她狼狈地歪过头挤眼睛,意图把委屈和眼泪都憋回去,嫌弃自己这么没有用,在父母面前落泪的话,他们会有多操心。 二人见女儿一回家就哭,心疼不已,拉着她到沙发上坐下,轻声询问:“小璟,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跟我们说说,别哭。” 江璟喉间哽咽不止,她掐着自己的大腿让自己冷静下来,看着两鬓斑白的父母亲。 “爸,妈,我打算出国工作,去葡萄牙。以后……可能一直在国外发展了。” 江妈抓住她的手,急切问:“怎么突然要出国,跟晏先生闹矛盾了吗?” “我……我们出了一些状况……不会在一起了。” 一家人都没说话,好半晌,江爸搓了搓脸,问:“都决定好了,不是一时冲动?” “决定好了,我和先生……不能在一起了。” 江妈愁容不展,拍着她的手,看向自己的丈夫,江爸双手紧握,继续说: “……往返葡萄牙和中国的飞机那么多,我们一家子,总能见上面。你自己的事情自己最清楚,我和你妈虽然担心你想错了方向,但是你要是都决定好了,我们……都支持你” “你有什么委屈,跟你妈说说吧,不要让她担心,我去做饭。” 江爸皱着眉头,深深叹了口气,进了厨房,他们就一个女儿,日日捧在手心里看着长大的,现在她的人生突遭变故,他们做父母的一点忙也帮不上。 江璟什么也不肯多说,怕江妈太着急,只说自己和先生合不来。 江妈听不得自己的女儿故作坚强的语气,眼睛都疼红了,抚摸她的肩膀给予安慰,让她再考虑考虑,要是真的处不下去,实在不喜欢,就离婚。也不要操心他们俩,有什么工作计划就放心去实施。 整个下午,江家一家子的情绪都很低迷,晚上在饭桌上,江璟倒了两杯白酒,敬着江爸喝了小半杯,江妈看着,没制止。女儿心里苦,喝点酒算不得什么。 夜深了,江璟还在床上辗转反侧,她忘不掉今天晏随在窗外的眼神,盛怒,像是想要生吞掉她。 怕什么来什么,深更半夜,手机响了,突兀的铃声回荡在房间里,江璟看到屏幕上的名字,心惊肉跳,她坐起身,盯着窗外的夜景看了一会儿,电话挂断了,她又等了一会儿,重新打过去。 在晏随说任何要惩要罚的话之前,她抢先说:“我错了晏随,原谅我。我找沈律师,是想咨询一下离婚的事情,他只是我的律师。” 晏随的面庞有些醉后憔悴,他坐在江璟家的小区里的某个花坛边上,抽掉手里最后一口烟,仰头往楼上看,“你想离婚?” “离了婚然后呢。” “然后……” 晏随的心脏狂跳,大脑充血,口干舌燥。 “跟我过,怎么样。” 第31章 离开前奏(2)- 喜欢 江璟没回答,起身打开窗,微凉的风吹进来,她终于可以呼吸了。 “不行的……你知道,我们只能悄悄的,像现在一样,永远不能在一起生活。晏随,我累了。” 晏随的热血冷静下来,“你睡吧。”说完便挂掉了电话,往外走,回到车里,调低座椅,仰躺闭上眼睛,很慢很慢地睡着了。早上等江璟开车离开,他跟上去,两人一前一后回到了晏家。 江璟在厨房煮着茶,晏随从背后靠过去,揽住她的腰,“那个男人真的是律师?” 江璟闻到一股很冲的烟味,不禁屏住呼吸:“是……” “好,我相信你一回。”他用干燥的唇蹭了蹭她的后颈。 “为什么想离婚,我以为,你会坚守和我爸的关系,我以为你有多爱他呢……怎么了,喜欢上别人了?” 江璟低着头打算再忍一忍,撑在灶台上深呼吸,但是不行。 她太难过了,难过到快要犯恶心,要烂了。 她转过身,看着他满布红血丝的双眼,缓缓道:“你不知道原因吗……我配不上先生了啊。以前先生跟我求婚,说喜欢我单纯美好,想和我共度一生。可是我现在这样……晏随,你看看我,我再也不是先生喜欢的江璟了,我好脏啊晏随。” “你知道昨天,我看见我的父母在想些什么吗,我在想,想要是他们知道了他们养出了一个和继子苟且偷情的女儿,该有多失望;我的同事,如果他们知道了,该多唾弃我,流言很快会传遍我的圈子,我怎么再继续我的事业……” 江璟的哽咽愈发严重,但是眼球干涩无比,一点想流泪的欲望也没有,深刻的悲伤和焦虑环绕着这个温柔的女人。来自道德的谴责,几乎要将她压垮,再也直不起腰来。 昨晚在爸妈家里,她什么都得忍住,但当她回到了这个肮脏的偷情地,她怕自己再装下去,真的会被生生逼疯了,内心的情绪再也无法掩藏,死火山被逼着喷发了。 “我好像没办法活下去了晏随,还勉强自己维持一段充满欺骗和背叛的婚姻做什么,我是背叛者啊,和先生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只会提醒我,和你做的那些恶心的坏事,我有多无耻怯懦……” 她停下,笑了笑,双手抓着裙摆拉扯:“你给的东西我都恶心,我甚至现在就想脱光,不要穿你送的裙子,你为什么要折磨我……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讨厌你,我恨你,恨死你了……!” 背后的水壶里滚烫的热水翻腾,江璟激动地往后靠,手臂险些被水蒸汽烫伤,晏随一把拉过她的手腕,把她拉到客厅。 “恶心我给的裙子是吗,脱了,你他妈倒是脱了啊!” “我他妈……你怎么敢,说你不想活了这种话!” 晏随的情绪完全失去了控制,像一个暴躁狂犬发了疯,在她面前焦躁地踱步。江璟说她不想活了,不行,不可能。 江璟的嘴唇颤抖,反手去解自己的拉链,在他的注视下,决绝地把裙子一点一点脱下来,浅蓝色的裙子顺着腰身滑过臀部和腿,滑掉到地上。 她的身体,从脖颈到胸口,再到腰臀腿根,满布性爱痕迹。她觉得自己像一个任人参观的站街女,立在大厅里,被这个男人审视。 “满意了吧……对不起,又惹你生气了对不对,不要生气了,我真的很害怕……” 晏随的视线一寸一寸扫过那些青紫的皮肤,看到她颤栗的嘴唇时,突然定住了动作,好像被惊吓住了。 他走上前,害怕把江璟碰坏了,有点不知该如何下手,眨眨眼,僵硬地抓住她两边的肩膀,一点一点把她拉近,强制将她摁在自己的胸怀之中。 “……我喜欢你。” 这才是晏随想对她说的话,从昨天晚上江璟说自己想离婚到现在,他只想跟她说这个的,她为什么要扰乱他的思路。 江璟的下巴抵在他侧肩,挤得发痛。晏随的话在她耳中转了好几圈,她还是不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江璟……我喜欢你。” 晏随再次强调,江璟才敢确信自己没听错,她欲哭无泪,咧嘴苦涩笑着,“喜、欢……?” “你想跟我爸离婚对吗,你刚刚说的那些胡话,我一个字也不相信,做爱的时候,你那么依赖我,抱着我,在我身下高潮了那么多次……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不可能……所以你和他离婚,是为了和我在一起,一定是这样……” 情欲情欲,欲望燃烧过盛的时候,注定会产生交缠暧昧的情意。 “不准说你不想活了,所有的后果我来承担,你再也不准说这种话了……” 晏随对自己深信不疑,江璟一定只是在怪他之前对她态度不好,他会好好对她的,她也会想明白的。 一切逻辑完美自洽,晏随的怒气随之消散,他开始兴奋自己说出了想说的话,失控的混乱心跳也变成了甜美的节奏,他抱起身心麻木的江璟,上楼梯的时候,总觉得自己的脚步轻飘飘的,像踩在松软棉花上。 原来告诉江璟他喜欢她,他能感觉到幸福。 “你不喜欢这一条裙子,那我们换一条,总会有你喜欢的。” 江璟的身体被死死地锢住,她还没有从刚才的惊愕之中缓冲过来,直到被放到床上,她望着给她选裙子的晏随,淡淡说:“你已经疯了,你自己知道吗。” 晏随的手僵在一条红裙子边,他咬咬牙:“如果表白就是发疯,那我可以疯一辈子。” 他取下裙子,走到江璟身边,面色恢复如常,把裙子递给她。“这个红色很好看,你喜欢吗。” 江璟推开他的手,“我不穿红色。” 可这些裙子都是她自己挑了,才被装进他的柜子里的。 晏随吧红裙子扔到地上,回身继续翻找,“其实……那条紫色的更适合你。” 他再次取了紫色的裙子,江璟还是不穿,说穿睡衣就好,她不喜欢穿裙子了。 晏随一度想发作,但是忍住了所有情绪,从主卧给她拿来睡衣,看着她穿上。 没有江璟,他整夜都没睡好,现在抱着江璟在怀里,才能安眠。 江璟背对着他,看着手机里的新信息,上面写着:江小姐,你的签证材料基本齐全,我已经预约了周一递交材料,签证预计会在30天内签发,请问到时候需要寄到哪里? 她想都没想,回复:麻烦寄到沈律师处。 30天……江璟知道,实际需要的时间会远远短于这个天数,也许最快半个月,签证就能下来了。 身后的男人在梦里,不安地紧了紧自己的手臂,江璟被他紧紧抱着,她的腰身,半分也动弹不得。 第32章 前奏(2) 自从那天诡异的表白以后,晏随又恢复了平静,每天和江璟面和心离,一起生活在晏家大宅里,早饭他做,晚饭他们一起做,和结婚的夫妻一样生活。 晏随又送了她新的裙子,江璟却看也不看,整天穿着以前从不喜欢的长裤长袖,一如例假期间被晏随命令要求的那样。最近晏随和她做爱的频率降低了,有时候晏随只是亲吻她,抱着她睡一整晚。在他心里,江璟已经嫁给他了,只要等到她离婚,他们就立刻可以得到法律的支持。 晏随还是不相信江璟恨他,可是她的表现实在是让他越来越怀疑自己。两个人心里都藏了尖刺,内里渐渐被扎得鲜血淋漓。 晏随说他们以后一定会结婚,江璟一笑置之。 “你不爱我爸。我是和你最亲密的男人,除了我,不可能是别人。” “随便你怎么想。”江璟的视线从始至终没立刻过自己的电脑屏幕,晏随靠在她的书桌旁边,看着她工作。 江璟认真思考问题的时候可以做到完全心无旁骛,晏随亲亲她的侧脸,坐到她对面不远处的沙发上,打开电脑,和江璟一样,沉入工作。 时间一点一点在两人之间流逝,当晏随再抬起头,江璟已经困倦到趴在桌子上休息,他走过去,帮她再一次保存了资料,关上电脑,扶着她的肩膀,轻轻说:“去床上睡。” 凑近了,他听见江璟呢喃着:“先生……” 他手上的力度加大了,掐疼了江璟,她醒过来,看见他的脸庞的一瞬间,眼神灰暗了,充满了失望。晏随的心好像被她刀尖一样的眼神,扎了一刀。 “我爸说他下周就回来了,这么高兴吗,你们才一个多月没见面而已。” 江璟不答话,站起来,收拾好自己的书桌,推开他想离开,晏随拽着她,稳住她的后脑勺粗暴地吻她,亲软她的身体,再把她推到沙发上舒爽地做了一回,事后咬她的耳朵,警告她:“不准跟我爸做,他要是想碰你,你就说你不舒服。” “小璟的逼以后只能我肏。” “很快,我会是你的丈夫,我们搬出去,找一个我们自己的家。” 江璟的胸被他捏在手里玩弄,晏随疯了很久了,她已经对他的癫狂的疯话习以为常。 签证已经在沈律师处,昨天她终于鼓起勇气,跟先生说了她想离婚的事情,先生问她原因,她支支吾吾说不出来,晏丛德在电话那边明显有些焦急,但是还是说等他回来再跟说。 江璟知道自己毫无准备,连理由都难以启齿,想离婚会很难,但是她想毫无牵绊地离开,就必须要走这一步。 晏随把她监视得很严,他了解她在学校的一切动向,她一旦请假,他就会在接她回家,不给她任何自由上街的可能性。江璟有一段时间一天比一天焦虑,她害怕自己真的如晏随期望的那样,怀了他们的孩子。 所以当她说她想要验孕棒,晏随,买了很多给她,乐得知道她的情况。每过几天就催着江璟测一次,每一次结果都让江璟宽慰,晏随则完全相反,他很失望,用脸贴着她的肚皮埋怨。 “为什么还没有宝宝。” 他想要他们的宝宝,一开始不准江璟避孕,只是想欺负她,想看她为难的模样。但是现在,晏随焦急渴望一个宝宝。有了宝宝,他们的家庭会更稳固,江璟会喜欢她宝宝的父亲的。 不管怎么样,他一定会让她喜欢。 晏随把江璟抱回去,在床上又做了一回,射进去之后也不拔出来,用阴茎堵住穴口,舔她的唇。 他突然魔怔道:“叫老公。” “你没这么叫过我爸,这个称呼注定是留给我的。” 江璟刚刚经历过两场性爱,眼神都懒懒的,她伸手推了推他的腰。 “别闹了。” 晏随不依不饶:“为什么不叫?” “因为你不是。” 晏随笃信:“很快就是了。” “还不是。” 两人僵持住,晏随躺到她身边,摸着她的脸,“我都知道,你跟我爸说了,今天早上他问我你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 江璟紧张起来,看着他。 “有些事我必须提醒你。我爸对外人冷血无比,他不会怜惜你,他也根本不爱你。所以如果到了一定要坦白的地步,收起你的愧疚,不要把罪责往自己身上揽,一丁点都不能,就告诉他事实,都是我逼你的。说晏家对你有亏,那些股份,应该留给你,当做补偿。你只需要尽快和他离婚。” “我是……外人?不可能,先生是我的丈夫。”江璟被他的措辞锥了锥心。 晏随皱着眉,揉揉她的嘴唇:“相信我。” “我不要股份,我不要先生的任何东西,更不要你的……” “你是不是傻,该拿的补偿不拿。” 江璟侧过头,“如果你说的补偿,是因为被你这样折磨这么久得来的,我宁愿我不会有。” 晏随对江璟的固执感到无奈,抱住她,空洞地睁着眼睛,惴惴不安。他爸知道江璟异常已经过去一整天,现在他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概率,几乎为零。 第二天送江璟去上班的路上,晏随突然说:“你该出来住,不要住在晏家。” “既然是谈离婚,你住在家里,会不方便,不如回父母家住,只在谈判的时候和我爸见面。” 晏随的语气那么严肃,江璟的心也悬了起来,可是她不相信先生会对自己冷血,她也没想要坦白,她只是想顺利离婚,不要给先生压力和怒气。 “或者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给你找一个安全的住处,不过现在最安全的地方,就是你父母的房子,我建议你今晚就回去。江璟……我不是在开玩笑。” 晏随预知着危险在靠近,他爸并不算真正和善的男人,常年浸染在尔虞我诈的商场之中,没有些硬手段,怎么立足。以前对妻子种种体贴,根本不代表他能平静地面对背叛。任何男人都没办法冷静,越是身处上位的,越会狂躁。 他想给江璟打好预防针,保护她的身心,可是江璟的心,始终是向着她的“先生”的。 江璟上课的时候走了神,晏随的话在脑子里盘旋,挥之不去。下了课以后,她发信息给晏随,“我今晚回去住,你不用来接我了。” 可能在忙,晏随没回复她。 下班以后,江璟站在校门口,准备打车回家,在面前停下一辆车,后排的车窗降了下来,晏丛德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小璟,我回来了。” 江璟愣愣看着久未见面的丈夫,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先生提前回来了。 第33章 往前走 江璟绕到另一边,自己打开车门坐进车里,坐到晏丛德身边,久违的成熟男香萦绕鼻尖。 晏丛德侧脸看了看她,表情淡淡的,一个字也不说,江璟如坐针毡。晏丛德提前回来,她和晏随都始料未及……她衬衫遮掩下的脖子上,甚至还有新添的吻痕。 晏丛德示意司机把车开到更僻静的地方,下车等待,狭窄的空间里只剩下江璟和他两人,他伸手碰触她的肩膀,让她回过头看他。 “我想亲耳听小璟的理由,为什么,突然要离婚。” “先生刚回来……一定累了,我们回去……” 晏丛德揉了揉太阳穴,打断她:“我不累。” 江璟蜷紧了手掌,费力打开喉咙:“我想去葡萄牙发展事业,不适合和先生再在一起。” “想出国?” “对。” “去多久?” “打算在葡萄牙定居。” 晏丛德深深呼出一口气,扶了扶眼镜,额前一缕碎发落到眉毛上,一丝一毫的不整洁都和这个严谨的中年男人相互违和。他拿起身旁的文件袋子,在手里掂了掂,递到江璟跟前,抬起眼皮,扫视她的破绽百出的表情。 “也打算……带着情夫一起去?” 瞬间,江璟的周身的毛孔剧烈收缩,汗毛直直竖起,一阵凶猛的寒意从额头扩张到四肢百骸。晏丛德不费吹灰之力,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立刻攻破了江璟全部镇定,她慌了神。 “先生!你、你听我解释……” 晏丛德仰着下巴,“先看看里面的东西吧,早上我看到的时候,吃惊了很久,里面那个女人,居然真的是小璟。” 江璟双目裂红,手指颤颤巍巍,勾开封条,急躁地打开文件袋,伸手掏出里面的东西。 是照片,厚厚的一沓照片,她一张一张地翻看,每一张都是拍她跟晏随如何举止亲密,如何越界出轨的。只是,照片上晏随的部分都被做了虚化处理,只能看出一个大概轮廓,她的脸,清清楚楚地摆在相纸上,半点也抵赖不得。 从江璟的手间落下一张纸,晏丛德趴腰给她捡起来,摁在那些照片上面,指着一行一列的行程记录。 “你什么时候和他见面,在哪里见过,住过什么酒店,睡了多久,多久离开,全部都有记录,图文对照,你有什么想解释的?” “我记得,那个时候,我才刚走。” “后面还有很多他接送你上下班的照片,你们在车里苟且的时间都有记录。” 晏丛德一字一句说完,收回手,胸前的起伏逐渐变大。 “我猜你没有想解释的了,把地上的照片捡起来装好,放到我看不到的地方。” 江璟狼狈地弯下腰去捡掉到角落里的照片,发丝垂到地毯上,她伸长手臂。几乎快跪到地上,捡起那些照片,脑中一片空白,她有一瞬间想到了晏随,随后一甩头,又忘了。 她还没坐稳,车就动了,她摇摇晃晃稳住身体,根本不敢碰到晏丛德。她把文件袋抱在怀里,抱着肮脏的罪证,佝偻着身子缩坐在角落,她稍稍抬起头,才看清楚,原来开车的人是管家,在后视镜里,他们眼神交接的刹那,江璟看到了唾弃和鄙夷。 她闭了闭眼,她的审判真的来了…… 盛夏时节,晏家的前花园的灌木愈加葱茏。 江璟抱着文件袋跟着晏丛德 身后,踩过方石板,进入客厅。 晏丛德在沙发上坐下来,她站在他身前,低着眉眼,缩着身子,忐忑不安折磨得她要疯了。长久的沉默以后,晏丛德终于说话了。 “把照片烧了。” “是……” 江璟回身,打开壁炉,点燃文件袋,照片从烧破的袋子里掉落出来,有几张晏随从身后抱住她的照片被火光烘得红亮。 盛夏时节,对着明火,江璟却冷得发抖。捏着那些照片一叠一叠燃烧着,有几次捏着照片的角忘了松手,炙热的烘烤烧伤了她的指尖她才后知后觉,放开手,把烧疼的手在粗糙的裤子上摩擦片刻。 额角疼出了汗,她站起身,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满载怒气和暴戾的巴掌,重重扇到了她的脸上。 她的脊骨撞到壁炉柜的棱角上,骨头好像被撞碎了,她忍住了尖叫,趴在壁炉柜上,手臂扫落了很多相框,玻璃砸碎在地上的声音噼里啪啦,久久停不下来,江璟低下头,看见几张她和晏丛德的合照,还有晏丛德和少年晏随的合照,静静地躺在地上,被碎玻璃覆盖着。 她也不知道是身上更疼还是心里更痛,转头看见晏丛德那只挽起袖子的右手臂和通红的手掌,手上突然没了力气。 她咬了咬下嘴唇,跪坐到地上,腿跪在玻璃渣上,手掌撑在地上,割伤了皮肤,她仓皇收起手臂,举着两只血淋淋的手,不敢相握,放到唇边,止不住地颤抖。 “先生……”她第一次发现,这个称呼从嘴里叫出来这么陌生。 “贱。” 晏丛德只说了一个字,回头让管家过来清理地上的残骸。 “还敢跟情夫出去招摇,只怕现在人人都知道我晏丛德娶了一个贱货。” 江璟张了张嘴,“我对不起先生……” “照片上的情夫是谁,你要是敢说出一个在商圈赫赫有名的名字,刚才的一巴掌只是轻的。” 晏丛德冷静全无,如果这个贱货找的情夫在商圈人人都熟知,恐怕闲话早就传遍了整个A城的上流圈子,他在A城,还有什么脸面。 “说,是谁。” 江璟痛苦地抽泣起来,他的名字,她说不出口…… 女人的哭泣在暴怒的男人耳中只是暴力的催化剂,晏丛德和善的丈夫面具早就被撕得撕碎,他走上前,又给了江璟一巴掌。 “话也不会说了。” 江璟偏过头,舔了舔嘴角的血迹。 “我想……离婚。” 她的声音太虚弱,晏丛德没听清,她提高了音调,带着一点嘶吼:“我想离婚!” “离婚?现在和你离婚,所有人都看晏家的笑话吗。” “我想离婚……”江璟呆滞地重复这一句话,对情夫的名字绝口不提。 晏随……晏随……晏随…… 江璟在心里嘶吼一百遍他的名字。 那个逼迫她与之交欢的男人,她的情夫,就在这一刻,江璟怨恨他,但是所有负面情绪背后,藏着一丁点病态的依赖,她此刻,多希望他在这里。他为什么不在,把她拉入泥潭旋涡的人,凭什么可以置身事外呢。 江璟直起腰,灰败地睁大眼睛,望着晏丛德。 “我的情夫,他就是,就是……” “我。” 一声低沉的男声从门口传来,江璟的心头狠狠地颤动,眼角滴下一滴滚烫的泪。 晏随的额发全湿了,气喘吁吁。他死死盯着受伤的江璟,一步一步走过去,对着她跪下来,小心翼翼碰触她的脸,捧起来,江璟垂着眼皮,眼神好像死了,连看也不看他,只有汹涌的眼泪无意识地跳出眼眶,浸湿了她红肿的脸。 “我是江璟的爱人。”晏随抓住她颤抖的手,哽咽了。 江璟垂下头,长发覆脸,手腕处传来男人手掌心的温度,她心里的寒意却不减分毫。 晏随转过头,汗水滴进眼睛,迷疼了眼球。 “是我强奸江璟,逼她做我的情妇,是我恬不知耻爱她,忤逆不孝让晏家蒙羞,都是我一个人的罪。” “江璟是受害者,放过她,请爸和她……离婚。” 从刚才晏随进来到现在,晏丛德的表情一度难看到极点,他不是对他的儿子没有怀疑,但是令他更失望愤怒的是,他的儿子坦然承认一切,想承担一切罪责。 晏家的继承人绝不是像他这样,像一个懦夫一样跪在地上为一个女人求情。 在原则性的事情上,晏随就算做错了,他也不能承认,绝对不能承认。承认自己的错误,就是在给敌人递刀子。 晏丛德的太阳穴要炸开一般疼。 “你再说一遍。” 晏随跪直身体,一字不差将刚刚的话重复一遍。晏丛德听完怒火中天,转身上了楼,取了一根短鞭下来,用鞭子指着他的鼻子,“你是不是我晏丛德的儿子。” 晏随松开了抓住江璟的手,往前跪了跪,目光决绝,“是。” “知道就好,我怕你忘了根。” “把老爷子请来,先给我打这个混账东西二十鞭。” 管家上前接过鞭子,为难又心痛地看着他从小照顾到大的少爷,心中悔恨,他把那些照片交给晏丛德的时候也不知道少爷会主动承认。 晏随咬紧牙,回头看了江璟一眼,转过头:“去书房。” “还怕在你爱的女人面前丢脸?有种,跟我上来。” “晏随。”江璟小声叫了叫他,晏随没理,起身跟上去,她又叫了一声:“晏随……” 晏随的脚步停了停,回头吩咐管家:“把医生叫过来给江璟包扎,她是外人,不准她进来看我挨打。” “是,少爷……” 晏随深深望了她一眼,再望向院子外面,抬起手臂,挥了挥,再没多余的话。 江璟看懂了,他让她走,她想起早上他的建议——回父母家去。 江璟恨晏随,但连想都不敢想他鲜血淋漓的样子,就算用法律来裁决晏随做错的事情,他的身体也不至于要受这么重的刑罚。二十鞭打在肉体上,她想一想,都会觉得胆战心惊。 原始野蛮的鞭打惩罚,蔑视人道主义,对人格和肉体双重践踏,晏随对此一点也不惊讶,肯定不是第一次被罚了,原来他就是在这种家庭成长起来的……青年晏随依然处处受长辈的限制。 江璟在这栋房子里住了大半年了,她突然觉得周围陌生极了,一草一木,都透露着古板制约,大男子主义,上位者的傲慢,咄咄逼人的强势……这些东西全都令她大受震撼,她来自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格格不入这么久了,她才迟钝地发觉过来。 好像有些迟了,好可惜,在这里,她浪费了太多精力和感情。 书房的隔音很好,江璟什么也听不见。 她缓缓站起身,推开门往外走,天已经暗下来,她走到大门口,她回头望了望这栋冷硬冰凉的宅子,没落泪,回过头挑好回家的方向,一直往前走,片刻不停。 第34章 晏随 江璟刚刚走出这一片别墅区,就碰到了着急赶来的医生,夜里看不清楚,他多看了几眼才敢确定自己没看错。 他看她的样子基本也可以猜到遭遇了什么,好说歹说才把她请上了车,给她简单处理了伤口,江璟举着包着纱布的手。 “麻烦你了,谢谢……” 医生叹了口气,兜里的手机响了,他看江璟一眼,下车接完电话,坐回驾驶室:“我只能把江小姐送到能打车的地方,晏家那边催我赶紧去,情况……不太好。” 江璟看着前方,咬住嘴巴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浅浅点了点头。 还是不问的好,以后再也没有关系了,多嘴干什么呢。 江璟一身落魄样子,回到江家,向父母坦白了一切,肩膀上的担子骤然轻了,她拦住想去晏家理论的江爸,说一切都会好的,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 江璟睡下了,江家主卧的灯却亮了一夜,二位老人一夜都没合眼,后悔当时同意女儿嫁给晏丛德……他们只是考虑,找个年纪大一些的更体谅人会疼她,江璟被他们自小娇养,嫁出去也不能吃苦。 没想到嫁进了龙潭虎穴了。 昨夜晏家乱作一团,当晏承光到了晏家的别墅,晏随已经挨满了二十鞭。他后背和前胸皮开肉绽,剧烈的疼痛从四面八方侵袭大脑,他低着头,还保持着跪姿,脊背笔挺,双拳紧握。 晏承光一进门晏丛德便让开了位置,请老爷子上座。晏承光略过众人拥护,走到晏随面前,抬起拐杖狠狠敲在他的胯骨上。 “呃……” 紧实的木棍敲在骨头皮肉上,铁人也难扛,晏随的身体歪着,一只手拄在地毯上。 “连你老子的女人也敢睡,该打!我说你怎么不喜欢赵倾妍,是不是早就对那个江璟动了歪心思!” 晏随艰难动了动喉咙:“是……见赵倾妍以前,就睡过了……” 晏承光气得胡子乱颤,抬手又给了他一拐杖,这次打在后腰上,晏随趴下,双臂撑着身体,腰间疼痛无比,喘息不停。 晏丛德走上前扶着自己的老父亲,提醒道:“晏随说他,爱那个女人……” “爱!他懂什么是爱,再给我抽他五鞭子,不,把他抽醒为止!” 一边的管家拿着鞭子的手软了,他替晏随求情:“少爷他的身体支撑不住了,再打该晕过去了。” “不打他记不住教训,我看他就是很久不挨打,才敢乱来,打,别把疤留到明显的地方,他还要出去见人。” 晏承光坐到他正前方,双手拄着拐棍,怒视着这个不争气的继承人。 晏随一点一点撑起腰,看着晏承光,解着自己的扣子,衣服碎屑粘黏到了破开的皮肉里,他一把将残布从身上撕扯下来的瞬间,俊朗的五官痛苦地挤在一起。 很疼。 有人说精神上的折磨更可怕,但晏随从来不这么认为,那是有人没尝过晏家祖传的肉体折磨。在这个书房里,无数在棍打鞭抽下,能将一个傲骨铮铮的青年打得像狗一样趴在地上,跪地求饶,手指都抬不起来。 晏家上一个这么挨罚的人是他的小叔,腿都被打折了,和晏家断绝了关系。晏随在想他的下场又是什么,断手还是断脚,断命不至于,他是年轻一辈里的佼佼者,晏家光荣的继承人。 “我想请爸跟江璟离婚……我要娶她。” 挨打总要有个好由头,不然施暴者会忘了自己为何而打,那他的打也算白挨了。 “你们看看,他到现在还在异想天开,想娶他爸娶过的女人!简直不把晏家的尊严放在眼里,给我打!” 管家咬紧牙关,走上前,闭上眼,照着晏随的肩膀狠抽了实心的一鞭子。 “啪——” 紧接着是第二鞭。 “啪——” 第三鞭。 “啪——” 第四鞭。 …… 晏随忍耐的痛呼夹杂着鞭子劈开空气的爆裂声,让闻者心惊肉跳。 晏随已经过了那个害怕每一鞭子落下的阶段,疼痛虽然难以忍受,但是却可以适应,他惊人的忍痛力自小就被培养。 只是人在陷入爱情之后,人的情绪会变得软弱,他脑子里原本该什么也没有,只存在真实而深刻的疼痛感,但是此刻他的血是热的,他想到了江璟。 希望她今天回家能睡一个好觉。 他要娶她,听她叫自己老公,陪着她怀宝宝,他们会离开这里,安一个新家。 明天他就想见她,不知道能不能…… 想象太过美好,衬托得此刻的处境更加艰难。晏随这辈子第一次想求饶,他不想残废,他想要自己完整健康地拥有江璟。 所有人都能看出晏随的脸色开始灰白,血气方刚的年纪,唇上却一点血色也没有。 但是没有人叫停,直到晏随倒下,最后一鞭还毫不留情地落在他的侧腰,那个地方被重复鞭打过,都是血痕。 …… 他的脸贴着地毯的瞬间,他在心里骂自己懦夫,因为在心里,因为江璟,他已经求过饶了。 之后晏随被挪回了房间,给他找衣裤的时候才有人发现,他衣柜里,有一半的空间都属于女士的裙子和内衣。晏承光看着那半柜子裙子,转头再看看昏厥的晏随,柱了柱拐杖。 “等他醒了把他挪到我那去住,住在这种地方,像什么话。” 晏丛德应声,把老爷子送走,医生才来,他一下车,就被管家慌忙拖着上了楼。 …… 第二天早晨,晏随醒过来第一句话是对晏丛德说的。 “爸,你把离婚协议给江璟送过去了吗……” 晏丛德居高临下看着他:“你只关心这个?” “我不比您有志气,关心的事情对您来说当然微不足道。”晏随说完虚弱地扯了扯嘴角,固执地盯着他,想要那个答案。 “你为她挨了那么多打,这种女人也没有必要继续留。昨天已经通知了律师,现在她应该已经收到了。”看出晏随眼神中的喜悦,他警告他:“不过你别妄想娶她,永远都不可能。” 晏随快速皱了皱眉,他要办到的事情,没有办不到的。 他挣扎着要下地,晏丛德叫来保镖,架着他下楼,强制把他塞进车里。 “有你爷爷看着你我更放心,你冷静一段时间就来公司上班,也胡闹够了。” 晏随每挣扎一下都会牵动那些伤口,撕裂般的疼痛遍布周身。他就这样被塞进了一间门窗紧闭的房间,除了送来一日三餐的佣人和换药的医生,他什么人也见不到,和外界彻底隔绝开了。 他数着日子,渐渐的,已经整整过去了五天,这五天里,他没见过江璟,没跟她说过一个字,没有人跟他提起一点关于她的消息。 他想念她。 习惯了暴力的人,日夜靠回忆着江璟的温柔过日子。 晏随想再送她一次首饰,这次准备送一枚戒指,他要慢慢挑,要带着她去看,选一枚她最喜欢的,亲手给她戴上,一辈子也不准她摘下来…… 时间又过了两天,晏丛德来看他,带给他一条品质一般的钻石项链。 那是他第一次送给江璟的那条,当时他说她戴不了贵的,所以随便买了一条给她,敷衍着还逼着她喜欢,戴在江璟的手腕上,他和她做爱,江璟抱着他的时候钻石割伤了他们两人。那以后晏随再也没见江璟戴过,如今项链回到了他的手上,他抓着项链紧紧攥在手心,颤巍巍问:“什么意思。” 晏丛德清了清嗓子,说:“她把这个寄到晏家,署名了要还给你。” “还给我干什么……我又不需要。” 晏丛德在一边坐下来,“……昨天,江璟离开了中国。” 晏随抬起头:“什么……?” “她早就想走了,工作签证不是一时半会就能下来的。” 晏随摆头,疯了一样掀开被子,冲开门口保镖的禁锢,跑到客厅里,用家庭电话一遍又一遍地拨打江璟的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您好,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 晏随砸烂了电话,伤口撕裂开来,鲜血很快浸湿了他的前胸后背,他发丝凌乱,双目赤红,光脚踩到碎渣片上,不痛不痒,大吼着他要出去。 “我要出去,备车……备车……!” 晏丛德走到他跟前,打了他一耳光,瞪着他,命令保镖:“给他备车,让他死心。” “是。” 晏随光着脚走出去,很久没见过这么烈的阳光了,被阳光照射到脸颊的一瞬间,他感到炙热和刺目。他坐进后座,偏头,透过车窗看见晏承光和晏丛德在门口站着,就那么看着他离去,跟看戏一样,他突然安静了下来。 江璟走了,她真的走了…… 她说她恨他,全都是真的,晏随终于信了。 第35章 里斯本 晏随那天最终没去找江璟。 他下了车,回到房间,蒙着脑袋昏睡了很久,晚上医生来给他重新包扎,他让他把王秘书找来。现在除了她,他谁也信不过。 王秘书是他的大学同学,出身中产阶级,上学的时候却能混进他们那些富家子弟的圈子里,甚至如鱼得水。因为她是女同,看不上他和他身边的男性朋友,自然能避免很多男女之间的麻烦,目标执行力又很强,晏随对她一直很倚重。 王秘书来的时候晏随正在喝酒,见她进来,他递给她一杯酒,直奔主题:“江璟现在在哪儿?” 王秘书接过酒,“在里斯本。” “联系上当地华人黑帮了?” “已经联系上了。” 晏随猛灌一口,酒液又苦又涩,他眯了眯眼:“给我盯住她,给她房间里装监控,她住的楼每个角落都给我装上监控!” “晏总,真的要做到这个地步吗?江小姐她……不喜欢这些手段。” 刻在骨子里的控制欲不会因为江璟离开就消失,“她不喜欢就永远别让她知道。和她工作的同事是谁,邻居是谁,日常活动轨迹是什么,都查清楚。” “好。” “还有,帮我弄一张葡萄牙的永久居留,免得以后麻烦。” “是,我尽快去办。” “不着急,秘密地办。” 晏随胸膛起伏不断,把空酒杯撩到一边,抬眼看着王秘书,喘了口气:“我要回晏家了,你跟着我吗?” 王秘书举起酒杯,没有丝毫犹豫:“当然,我跟着你。” 晏随点点头,挥手让她出去,王秘书喝了一口手中的酒,将杯子摆好,退出了房间。从她见江璟第一眼开始,她就知道她是晏随会喜欢的类型,后来得知江璟的身份,也预料到了他们之间走不长远,只是没想到,晏随会如此执着。 以后怕是有得折腾。 江璟到了里斯本以后熟练地在这个城市安顿了下来,她租好了房子,休息了几天就开始自己的工作。她精通英、葡、汉三种语言,在晏家的公司积累了大量国际贸易经验和金融知识,所以被一家英国银行选中,主要负责英国总行和葡萄牙分行之间的部分交接工作,同时作为分行的汉语储备人才,随时可为中国顾客服务。 七月份,里斯本的阳光灿烂炙热,天空蓝得简单纯净,在这种天气里生活,阴郁很难不被驱散,江璟抹上油润的防晒乳,又开始穿裙子了,不当老师的日子明显紧凑了起来,她刚刚工作的时候和这边很多师兄师姐和恩师都聚了聚,加上工作原因,忙得不可开交。 忙着忙着,有些仇怨便淡了,她从在中国一直纠结到现在,一个多月了,她总算决定要把肚子里这个孩子生下来。不管怎么样,孩子是无辜的,而且……她想要一个孩子。以前不能有,现在,都是她一个人的决定。 江璟第一次去医院接受检查,宝宝一切平安,第二天,她怀孕的消息就传回了中国。 隔着夏令时七个小时的时差,中国正是凌晨时分,晏随坐在黑暗里盯着手机上的画面,看着江璟缓慢地躺到床上,用薄毯子盖住自己的肚子,轻轻用手掌地抚摸着小腹,她刚刚要入睡。 江璟怀了他的宝宝,并且愿意保护他们的宝宝。晏随高兴得要疯了,热血沸腾,心软得一塌糊涂。 画面里,江璟温柔地表情虽然有些模糊,但是晏随完全可以想象补全,连她的嘴角翘起的弧度也可以精准想象出来。他真的好想从背后拥住她,抚摸她的小腹。 江璟每月定时到医院接受检查,起先几个月她小心自己的吃食,基本没有妊娠反应,可是到了第四个月的时候,她的身体开始虚弱,偶尔会孕吐,肚子显怀凸起来,穿裙子的时候会显得身体臃肿,江璟减少了照镜子的频率,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抚摸自己的肚子,希望宝宝一切平安。 她还在上班,可以一直工作到临产期前一个星期,她也一直保持着敬业的态度,热爱自己的工作。 上一次孕检,医生告诉她,她怀了一个女孩,江璟笑着感谢医生的祝福。那天回家的路上,她路过一家商场,脚步不知不自觉就走进去,走到了婴儿区,她给她的宝宝买了一件很漂亮的淡粉色裙子,希望她喜欢。 江璟的任何举动都在晏随的了解之中,高强度的工作常常使他乏力,但是只要能看着从里斯本传回来的江璟的生活片段,他就能放松片刻。 还有就是,性高潮。 晏随常常对着视频里的江璟撸出来,抓耳挠心,虽然可以射出来,但是包裹感和爽度都和她做爱的时候都要差很多。射精以后的迷幻空茫期,怀中也没有一具软热的身体给他抱。他只能擦干净阴茎,抱着一只枕头入睡。 第二天,又是数不清的繁杂工作,最近他的生活规律了很多,也很少应约出去喝酒打牌了,方炎笑他是年纪轻轻就想把老子挤下去,继承晏家的集团。 然而晏随暂时没有这个想法,他爸喜欢独掌大权,不到他退休的时间,根本不会放权给他,他一直安分守己,不过是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能靠近江璟的机会。 终于在江璟怀孕五个月的时候,巴西那边的合作进入和第二阶段,上一次还是晏丛德和江璟去谈的,这一次,晏承光希望晏随多历练,把这件事都交给了他去办。晏丛德自然无话可说。 又过了半个月,晏随带着他的葡萄牙永久居留资格,登上了去巴西的航班。 第36章 未婚夫 “Jing,昨天的聚会你没来很可惜,Fernando表演了小提琴串烧,所有人都听着音乐起舞,我从来没见过我们团队那么和谐哈哈。”一位热情的男同事端着餐盘,和对面安静吃饭的江璟聊着天。 江璟嚼着微咸的烤鳕鱼,咽下去,笑着说:“昨天实在没空,真可惜。” “Jing过一段时间会办宝宝新生仪式吗?” “嗯……我还在考虑,我不太喜欢麻烦,但是这也算一个重要的传统。” 男同事端起餐盘,夸张地扬起眉毛:“当然,这很重要,宝宝和你都会收到所有美好的祝福……” 江璟点点头,含糊应了几句,放好餐盘,点了一杯咖啡,拿着到公司外面的草地上透透气。最近她的孕吐反应有些强烈,刚才吃鳕鱼的时候,隐隐有些恶心。 男同事同样端着咖啡,在长椅的另一边坐下,侧头和她继续交谈。葡萄牙人擅长聊天,能从手里的咖啡聊到欧盟政治,江璟大部分时候只是听着,男同事不时询问她有些事在中国是否会发生,她都会耐心客观地讲述宏观情况,偶尔停下来喝两口微苦的咖啡,享受阳光的热度。 从江璟出来到现在,晏随一直站在阶梯之上,看着她,没有靠近,暂时只是看着。他在巴西呆了近二十天,处理好了所有事务,赶了当天最早的航班到里斯本,到了里斯本已经是晚上,他只要想到自己和江璟同处一城,距离如此近,就激动得无法入眠。 半夜走路到江璟公寓大楼下,吹着夜风,忍受着夜晚四处游荡的年轻人的骚扰,在她楼下坐了半宿。他原本想等到早上,等她出门,和她相见。 但是没有,他趁着天还没亮,赶了回去。深夜的里斯本不宜出行,路上遇到几个抢劫的混混,他因此损失了身上所有现金和一只昂贵的手表,不过不要紧,一直到躺倒在绵软的床里,晏随还是激动到难以自抑,浑身的血液翻滚不停,久久不能平复心情。 “晏总,你至少应该买束花再去见江小姐,但是现在……似乎不是一个好时机。”王秘书站在他身后,将视线从江璟身上收回来。 “你说得对,等她下班。” 眼前的场景令他生气,让他更生气的是,他不能冲下去把江璟身边那个说说笑笑片刻不停的男人打一顿。 晏随转身回到车里,喘着气,突然问:“江璟现在住的地方治安不太好,你说,我该怎么说服她换一个地方住?” “江小姐在里斯本待过很长时间,我想她应该知道。” “意思是我该纵容她让自己和宝宝住在那种地方?万一发生入室抢劫她该怎么办?” 王秘书看了看窗外,叹了口气:“江小姐自己可能有自己的想法,对于她来说,住在那个地方,也许就是最好的。” “你和我都知道,那个公寓不是她最好的选择。” 王秘书在心里摇头,她是想提醒晏随,凡事应该尊重江璟的意愿,可是她又能怎么提醒,晏随不听任何人的,晏家人的独断,他也继承了大半。 “如果晏总要建议江小姐换一个地方住,提起的时候尽量表达你的担忧,最好避免一些太强硬的词语。江小姐会理解的……” “她要是固执己见,不理解呢?我们在里斯本投资的那些房产哪一套不比她住的地段和治安好。” “……晏总自己决定就好。” 晏随的翻译坐在副驾驶,一边和司机交流该去哪,一边注意听着晏随的话,他从在巴西之行起就是晏随的随行翻译。这个年轻贵客难伺候,刚才好像是在问自己的秘书该怎么和伴侣沟通,最终的结果却完全不理想,反而对自己的想法更加自信,也是奇异。 几人去附近最著名的餐厅吃了顿饭,晏随兴致缺缺,带着下属体验一下当地风土人情,他做为上司,对下属刚柔并济也是必要的。 吃完饭他遣走了两人,回到刚才那个地方,江璟已经不在了,可能午休已经结束,她又开始了工作。他走下长长的阶梯,在她坐过的地方坐下,仰头闭上眼睛,完全放松地靠在椅背上。 但是他的心脏放松不下来,节奏稍快,其实他不敢承认,自己有点害怕去见江璟。她还在恨自己,怀了他们的宝宝也从没联系过他,连索要付药费也没有过,明显是不想跟他有关系了。 江璟抱着一堆资料出来,边走边跟同事交代着什么,眼神偏移的瞬间,瞳孔震动。 她侧头想看清楚是不是看错了,然后晏随低下了头,睁开眼睛,视线被被光亮刺得朦胧恍惚,但是他确定,不远处和他四目相对的人,就是江璟。 她身边跟着一个男人,还是上午那个男人,让他讨厌想揍的那一个。 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僵硬得不像话,身体不受控制地站起来,直直站着,紧张到口干舌燥,喉咙干痒。 他就那么看着,不自在地动了动手指,以为江璟会过来质问他为什么要再去打扰她的生活,至少跟他说说什么不满他的话,可是没有。 看到他的那一刻,除了离开他,江璟没有别的想法。她转身走了,逃窜一样往反方向走,同事追上去询问她是否一切安好,江璟张开嘴,音调失调,低声回:“对不起,对不起,Carlos……我需要休息一下,就几分钟,你能不能等我一下。” “当然,Jing,你还好吗?” “……我还好,谢谢,我只是需要休息……”江璟扶着肚子,快步走着,走到门禁前,正要刷卡,手腕被人从旁边紧紧攥住。 “江璟……” 江璟历经耳鸣一样,这两个字一直在脑子里回荡,她抬手挣扎着,但是晏随不肯放手,她的资料散乱地掉在地上,用另一只手护着肚子,不回头看他一眼。 她闭了闭眼,小声跟同事说:“Carlos,这位先生对我性骚扰,麻烦帮我叫保安来,或者报警吧。” Carlos看看突然出现的男人又看看江璟,大声朝里面呼救。 晏随听不懂他们说了什么,或者说触碰到江璟的皮肤那一刻,脑子瞬间空白了,一点神也分不了,甚至没办法分辨出某些和英语极其相似的单词,还固执地抓着她的手不放。 “我……我来陪你和宝宝。”望着江璟的轻轻颤动的后颈,晏随挤了挤眼睛,觉得眼酸。 “放开我,保安马上要来了。”江璟不停地喘气,终于能够用足底气要求他放手。 “不放,都见到了,我不放……” 江璟终于转过了身,眼睛红到脆弱可怜,眼眶里含着一点被惊吓出的眼泪,瞪着他:“这里不是在A城,你别想对我做什么……!” 晏随的目光在她的双眼上停留片刻,之后一寸一寸地在她的脸上扫过,手上的力气松懈下来,捏着她的手腕,还没来得及想好要说什么,就被赶来的保安强行打断。 “嘿!嘿!你立刻放开那位女士!” 三个保安从不同方向赶来,手持电棍,来势汹汹,晏随不想一会儿误伤江璟,松开了手,高高举起双手,他很快被制伏,保安用镣铐拷上他的双手,他腿上还挨了一棍,由两个人压制着。 一位保安上前了解情况:“女士,您是否认识这个男人?你们之间发生了矛盾吗?” 江璟看着连挣扎都不挣扎的晏随,垂下眼皮:“我不认识他……他突然上来抓住我的手腕,我的同事可以作证。” “没错,Jing刚刚遭受了性骚扰!请将这个男人移交警察,我相信接下来警察会查清楚一切!” Carlos气愤到踱步摆手,现在甚至还是白天,已经很少见白天直接对女士进行骚扰的歹徒,他应该受到惩罚。 保安回头问晏随他是否能讲葡语,晏随始终看着江璟,不管保安问什么,他都摇头,直到江璟在Carlos的搀扶下进了门,他才收回视线,对保安说了一句英语:“我是那位女士的未婚夫,这其中有误会,我需要联系我的秘书和翻译。” 【作者有话说】: 晏狗:是因为我没带花吗? 第37章 无效追妻(1) (本文各种情节和人物纯属虚构,切勿当真) 当王秘书喝随行翻译接到警局来的电话时,两个人刚回到下榻的酒店,接完电话赶紧往警察的给的地址赶。 刚才晏随跟他们说上了话,他给了一个提示:“重新给我找个翻译,我要以前教过江璟的教授来当我的翻译。” 其实在里斯本学习过的中国人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多,属于同一个圈子,基本彼此都认识,说到江璟的名字,随行翻译便想起这个学妹来,赶紧联系了自己和江璟共同的恩师——李教授。他跟李教授大致讲了讲情况,拜托他来帮帮忙。 李教授是这边的华人老教授,了解葡萄牙的法律和社会工作,对中国同胞热心肠,经常帮助华人华侨,听说有同胞被困警察局,急急忙忙就赶着去了。到了以后,了解好情况,李教授严肃地问晏随:“晏先生你真的和江璟认识?” “认识,我是江璟的未婚夫。她刚刚生我的气,才闹了这一出。” 李教授半信半疑,“那这样,我问问小江有没有空马上来一趟,这边的法律对性骚扰的规定很严格,惩罚比较严重,关键在于女方怎么说。她也应该到场……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来。” 王秘书一脸歉意看着李教授:“实在麻烦教授了,我的老板他不懂怎么追人,刚才是把江小姐惹生气了,如果把江小姐叫来,说开了再好不过。” 李教授点点头,虚着眼睛翻找自己的通讯录,他认识的人很多。前些日子还碰到江璟还有几个学生聚会,简单聊了聊,幸亏彼此留了个电话。 江璟在办公室被一大波人安慰过,正要去警局作证,李教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她接完电话二话没说就打了车到了现场,晏随坐在一边,看见她过来,激动地站起来。 “小璟……” 江璟完全没理会他,捏紧手掌,上前跟老师道麻烦。 李教授把她叫到一边问情况:“那位晏先生自称是你的未婚夫,说他惹你生气了,闹了这出乌龙来。刚才我跟他聊了聊,我就想起来啊,零几年前我还在澳门的时候,在澳大的出版社见过他爷爷,也给他爷爷当过翻译,说起来实在是太巧了……” 江璟笑得勉强,下意识摸了摸肚子,怎么会这么巧,谁联系的李教授。 现在晏随先入为主,跟李教授乱说一通,她再否认她不认识晏随,晏随要是再乱说出什么让人震惊的事情,她深怕自己在这边也难以抬头做人。 江璟微微鞠了一躬,“麻烦教授跑一趟,我来跟警察说,是我太不懂事了。” 李教授摆摆手,“唉,小江,这种玩笑可开不得,真的是误会你们说清楚了就好,我等你们处理好了再走,有什么疑问就我来跟警察沟通。” “嗯,谢谢老师。” 江璟喘了几口大气,额头出了一点点虚汗,她主动上前跟警察交涉,解释了好半天警察也不相信,因为就两个人的护照信息来看,没有证据显示她和他认识。 江璟无奈至极,指着自己的肚子,道:“我和晏先生在中国同居,并且共同孕育了一个孩子,属于事实婚姻夫妻。” 事实婚姻在欧洲广泛受到认同,警察瞬间明白过来两人的关系,用葡英双语警告了二人以后不能再出现类似时间,给他们签了一些单子,就把晏随给放了。 警察一直把几个人送到门外,最后开玩笑一般嘱咐两人以后再吵架最好换个安全的地方。 江璟送走教授,心里对他有一百个抱歉,转头看着晏随,刚从警察局出来的人却还是一副无所畏惧的表情。 她心有余悸,怯生生问:“你来里斯本,到底想做什么……” “你说呢。”晏随靠近,用手指轻轻蹭了蹭她挺起来的肚皮,“明明这是我们共同的孩子,你却想把她藏起来。” 江璟吓得往后退一步,王秘书扶了扶她的腰,警示地咳嗽一声,收回了手。 “晏总,送江小姐回家吧。” “送,当然送,今天麻烦小璟来接我。” 晏随笑着搂住她的肩膀,“你住哪?跟司机说。” 江璟不想在警察局门口跟他拉扯,白着脸跟司机报了地址,企图缩在小角落里,晏随的身体却越靠越近,差点从侧面挤到了她的肚子,她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你干什么!” “小璟穿裙子真好看。” 副驾驶还坐着王秘书,晏随有更私密的话却不能立刻跟她说,心痒难耐。 江璟看向窗外,捏皱了裙子,和晏随待在一起,总是有些喘不过气的感觉。 “你别说话。” 想到刚才晏随的话,无数忧愁就爬上了眉头。他想要这个孩子吗,还是就是不肯放过她,对了,他说过他喜欢她来着……不会是想强迫她回国,再把她监控起来折磨。 江璟不敢深想。 将江璟送到楼下,晏随想跟进去,被江璟拦住:“你不能进我家。” 晏随的眼神在江璟的肚子上绕了两圈:“我想进我的宝宝的家看看。” “你……” 王秘书赶紧圆场:“江小姐,知道你在里斯本,我和晏总一直还没来拜访过……也不知道现在方不方便进去喝口茶,来了异国他乡,见了同胞,又是认识的朋友,总是觉得很亲切。” 江璟摸摸肚子,看看王秘书,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怎么也该让她进去坐一坐,可是晏随…… 江璟纠结片刻,“王小姐可以进来喝杯茶再走。” 她打开大门,邀请王秘书进去。晏随理所当然地跟在后面,用手抵住门,进到里面。江璟转身防备地看着他:“你……你可以先回去,我们,不是朋友。” 晏随歪歪头,眼神懒散地查看着周围的摄像头,“当然,我是你宝宝的爸爸,我们怎么可能是朋友。” 江璟生气又无奈,她很想立刻把晏随赶出去,可是这栋楼生活了很多老人,他们一旦嚷闹起来,噪音扰民是会被投诉的。 王秘书给她一个安定的眼神:“我们喝完茶就走,不会打扰江小姐休息。” 于是三个人挤在一个小电梯里上了五楼,尴尬的沉默快要把江璟淹没了,她开门的时候,晏随突然问:“你想不想换一个地方住,我在离你公司很近的地方有一套新公寓,你可以住进去。” “不用了。” 江璟推开门,放好包包,从鞋柜里找出两双拖鞋:“麻烦换一下吧,我现在……不是很方便打扫房间。” 王秘书热情地谢过她,晏随接过拖鞋,听话地换上了。 “你准备这么多拖鞋干什么,平时很多人到家里来吗?这个拖鞋有别的男人穿过?你在和男人约会?”晏随总觉得自己监控得不够仔细。 晏随每说一句话,江璟都感到冒犯,抿着嘴巴不回答,让王秘书坐下,她去厨房烧水煮茶。 王秘书的脸都要笑僵了,她是真没想到晏随在江璟面前这么不会说话,平时商业洽谈的时候他明明很懂逢场作戏,语言的艺术。偏偏现在到了需要他柔和的时候,他又选择诚实地表达他的全部不满,要是江璟再柔弱一点,晏随能分分钟把孕妇气哭。 两人在沙发上坐着等茶来。 “晏总,我们坐坐就走吧,让江小姐好好休息。” 晏随看看四周,低声道:“你走,我不走,我留在这里陪她。” 本来就不是多么宽敞的公寓,他的话清楚地传到厨房,江璟正端着热水壶往杯子里倒着水,听完手突然一滑,热水撒到台面上,有几滴滚烫的水溅到了她的手,慌乱之中,她轻轻叫了一声,稳住水壶。 晏随听见动静,立刻起身,几步走到厨房,看见江璟抓着手臂在凉水底下冲着,显然是被烫到了。 “怎么弄的。” “……你别过来。” 他靠过去,拉她的手:“我看看。” “不用你看,你走开!” 只要晏随一靠近,她就生理性头疼,她后悔让王秘书进来了,有时候一点点不礼貌也是对自己的保护。 “我不走。不用泡了,我们不喝茶,喝什么茶……”晏随揉揉她的小手臂,心疼地看着那几点红印子。 王秘书眼见着江璟被他抓住手臂,脸色越来越急,赶紧说:“晏总……我们该走了,江小姐她需要休息。” 晏随有些不耐烦:“走什么走,没看见她受伤了吗?!去买个烫伤膏来。” 王秘书简直无话可说,晏随仿佛一点也看不出江璟的不情愿,冲好以后,取了面巾纸给她擦干净水,嘱咐道:“这几天别进厨房了,小心再让油水烫到,以后我做给你和宝宝吃。” “今天想吃什么?”晏随甚至低头亲了亲她的手。 不光王秘书,江璟也觉得不可思议,晏随怎么能迟钝到这个地步。 她痛苦地挣开手,大声道:“我不想吃你做的东西,不想你来我家,不想你碰我和宝宝,我想你现在就出去,再也不要来了……!” 第38章 随言随语-无效追妻(2) 江璟喊完一通,难受地弯下腰干呕,喉头痒痛,眼泪也生生逼了出来。晏随慌乱地想去扶她,可是想到她的话,伸出的手有了片刻的犹豫,但是他还是选择扶住了江璟的肩膀,轻轻把她拢在怀里,说:“好了好了,别激动,伤到自己不值当。” 晏随伸手轻抚她的肚子,“为宝宝着想,你更应该冷静一些。” 江璟蜷缩起肩颈,挣扎着远离了晏随,“你来这里……是为了这个孩子吗?你想把她带回晏家?” 晏随想听听江璟对自己的想法,沉默着,江璟默认他承认了。王秘书看情况不对,默默退出了房间,在外面等着。 “你把她抢走,是想把她教成什么样子,和你一样吗……”江璟的眼神充满了敌对,她才不想她的孩子被晏家扭曲的教育毒害。 “你觉得我来,只是想把她抢走?”晏随的语气冷下来。 “不然呢,难道你又想来折磨我?一边说爱我,一边逼迫我做那些下流的事!” 晏随呼吸不畅起来,打断她:“你可以亲自教她。我没说要把她抢走,你想教当然可以,前提是我们在一起。江璟,你得嫁给我。” 江璟头痛欲裂,无力缓慢地说着: “我不喜欢你。” “我讨厌你。” “我们怎么可能结婚。” “晏随……你为什么非要逼我,我没有你可以利用的价值,我也不是你的宠物……我都躲到这里来了,你还不放过我吗……?我求你别爱我了,我不想被你爱。” 晏随听着,脸色越来越冷,愤怒充盈了他的大脑,只有江璟可以轻而易举激怒他。 他愤怒江璟一直抗拒自己的示好,他一直在努力,从在中国的时候就在低头了,可是江璟还是跑了,跑到万里以外的里斯本,躲开他,恨不得一辈子也不要再相见。 “我今天住这里,我会给你和宝宝做饭,你休息就好。” 晏随吞下所有怒气,全然无视江璟的肺腑之言,绕过她的肩膀,到客厅吩咐王秘书明天送些新鲜的菜过来,顺便带几套他的衣服。 王秘书为难地偏过头,看见江璟撑着胳膊靠在厨房台上,手搭在自己的肚子上,眼神呆滞。 她最后一次尝试劝说晏随,“也许江小姐需要的,是一点空间。” “给她空间,她不是连看都不看我了。” 王秘书闭上了嘴,上前跟江璟道了别,江璟强撑着精神回应了她,眼皮懒懒地垂着,好像又回到了被晏随逼迫做情妇的状态。 王秘书有些心疼,江璟现在是孕妇了,这样下去可不行。 晏随留下来,美其名曰要让她充分休息,收了她的手机保管。江璟心灰意冷,给了,回到卧室,从里面反锁上了门,窝进床里昏睡。 晏随在厨房给她做着饭,烹饪的过程中他渐渐冷静下来,觉得自己好像过分了,江璟更不理她了。于是他擦擦手,敲响了她的卧室门:“我不是在控制你,只是希望别再闹出今天这样的事情。江璟,我们以后心平静气地相处,我保证好好照顾你和宝宝,不对你们发脾气。你不用那么……” 他稍稍停顿一下,“害怕我。” 他开了开门把手,锁死的,他松了手,低低说:“我爱你……我不可能不爱你。” 江璟一个字也没回应,微微蜷着身体,捂住自己的耳朵,紧紧闭着眼睛,眼泪顺着太阳穴流进枕头里。 “心情好一些就出来吃饭,我等你。”晏随说完,整颗心都空荡荡的,他不喜欢自己这个状态。重新振奋精神,回到厨房,继续给江璟准备清淡的南瓜粥。 他知道江璟已经出现了妊娠反应,他想照顾好她。 那个晚上晏随一个人坐在餐桌前等了很久很久,头顶的灯都亮烦了,江璟还是没出来。他几次站起来想去砸门,江璟一定会被吓哭的,想到这个,他一次又一次地忍住了。 晏随一直看着监控,但是江璟关着灯,房间里漆黑一片,他甚至连她的表情都看不清楚。他很想冲进去问她为什么不出来吃饭,又害怕自己得到的依然是一片沉默,自说自话令他不安烦躁。 可是不行,江璟不能不吃饭,她怀着宝宝,身体更加虚弱…… 晏随确定自己的状态足够心平气和,才再次走到她的门前,轻轻扣响门板,还没来得及说话,门从里面打开了。 江璟的面颊两侧散着几缕凌乱的碎发,遮住了她半张脸,她抬眼看了看晏随,有气无力问:“还有饭吗。” 晏随的血一瞬间热了,他激动地舌头打颤,快速回答:“等我用微波炉热一下,马上,马上就好……” 他伸手去扶江璟,江璟没有挣扎,她现在的身体,怎么可能挣扎得过晏随。 等江璟坐好了,他把客厅的灯全部打开,光撒在江璟的脸上,江璟的表情,不算和颜悦色,淡淡的,这一刻,晏随很想亲她。 这次他没忍,或者他根本忍不住,扶着她的肩膀吻了吻她的侧脸。 “等我一下,宝宝应该也饿了。” 他忽视掉刚才江璟的躲闪,愉悦地端着粥去热。等他端着热腾腾的粥和清淡的小菜出来,江璟还是保持和刚才一样的姿势,两只手轻轻搭在肚皮上,呆愣出神。 “吃吧,快十二点了,明天还要上班,如果身体不舒服可以请假不去,太忙对身体不好。” 江璟冷淡地“嗯”了一下,端起勺子慢慢吃起来。 晏随要留下,她只能留下他。 “这些没什么营养,明天买了菜给你做别的,你中午都在公司吃吗,公司的饭菜咸淡可能不合你的口。我明天在家给你做,你带着去上班。” 江璟的睫毛颤了颤,咽下一口热粥,“都可以。晏随,你准备在里斯本待多久……?晏家……知道你还在和我纠缠吗。” “至少待到你生完宝宝身体稳定再走,你别想那么多,劳心伤神。” 江璟将头发顺到耳后,缓了缓,说:“你明白的吧,就算我同意,我们也是不能结婚的。晏随,你做错了,你还在错下去,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的,有些人,就是会害怕别人说什么,怎么评价自己。有些人只是扎扎实实地生活在社会里,忌讳流言蜚语,为自尊心而活。” “你已经在考虑要和我在一起了?”晏随的注意力只死死盯住了一句话——“就算我同意。” 江璟恍惚摇摇头,刚刚那些绝望的某个瞬间,她确实产生过想要放弃抵抗,就此妥协的想法,但是很快被自己的理智扼杀掉了。 “我没有这个想法,我希望你知难而退。” “你在试图说服我?” “我失败了……” 江璟笑自己不自量力,疯子怎么会理解人话呢。 江璟把话说得再明显不过,晏随点点头,企图用另类畸形的诱惑,勾引她低沉的情绪向好。 “其实你只要对我稍微抱一些开放的心态,你就会过得很轻松,你说有些人为了自尊心而活,但是更多的人,是为了利益,为了享受利益带来的快乐而活。我能给你的,不光是那些你看不上的钱财,还有感情,谁说男女感情不是一种利益。你想过得好,或许可以换一种思路,放、轻、松,江璟……你现在所有的困扰就都会消失,我们甚至会很幸福。” “我需要的,只是你对我裂开一点点缝隙……我们就会相爱。” 晏随的表情开始狂热,江璟看着他久久失言。 第39章 无效追妻(3) 晏随不可理喻。 江璟选择闭上嘴巴和大脑,她才不能被他影响。吃过饭,她起身去了浴室,才想起另一个关键的问题:她这件小公寓只有一张床,她从来没计划自己会有需要夜宿的“客人”。 她警觉地反锁上浴室门,匆匆冲洗干净身体,出来的时候,晏随刚刚洗完碗,袖子高高挽起,见她的头发湿漉漉地散着,上前关切说要帮她吹头发。 江璟侧头顺了顺头发,“我自己……” 江璟的拒绝被迫中断,晏随低头从下面吻了上来,克制地捏着她的肩膀,含住她的嘴唇吸吮。江璟双手护着肚子,一点一点后退,直到后背抵到墙上,腰间骤然多了一只手,捞着她的身体,不让她靠到冷硬的墙面上。 晏随弓着身体,避开她的肚子,姿势别扭,无比动情地细细吻她。 他想这个吻想了几个月。 江璟的身体香软温热,只需轻轻拢在怀里,就能激起他的全部欲望。尤其江璟大肚子的样子,更让他心潮澎湃,如情窦初开的莽撞少年一样难以自持…… 江璟不肯松开牙关让他的舌头进去,被晏随惩罚着亲到气喘吁吁,双唇被啃到红肿,皮肉鲜亮,晏随本来已经餮足,眼睛盯了盯她的唇,没忍住又碾上去亲了几番,直到他摸到江璟脸上一片泪湿,才慌忙停住。 “小璟……” 江璟眼珠滑动,几滴新鲜的热泪在他的注视下无声滑落,沾湿了他的手指。 “亲够了吗,我要睡了。”江璟掰开他的手,用袖子擦擦脸,抱着肚子一步一步慢慢回到卧室,连门也不关,自己吹着头发,一旦晏随想插手,她就用痛苦的眼神看着他,然后他就会收回手,做完一切,她掀开被角睡了进去,晏随给她捋好薄毯,关上了灯。 江璟今天明明疲惫至极,大脑却空前活跃,眼神盯着黑暗,清明而痛惜,她一下一下抚慰着自己隆起的小腹。 她和她的缘分到头了。 当晏随洗完澡,从背后贴上来抱住她时,江璟还是没睡着,晏随把手捂热以后,手掌钻进她的衣服,轻柔地贴着她的肚皮蹭着。 “宝宝是女孩,还是男孩……”晏随明知故问,他就想听江璟亲自跟他说。 他等了一阵,才得到回答:“女孩。” “女孩很好。”晏随轻轻笑了几声,“晏家很少有女孩,她会长得和你一样漂亮可爱,没有人舍得责怪她,我最舍不得。” 江璟往前挪了挪头,远离他。 “谁会在孩子没出生的时候,就想到有人要责怪她的问题。” “放心,我们的宝宝不接受晏家其他人的教育,都听你的好不好。” 江璟难受地心脏抽痛,“一定要这样吗。” 晏随担心越说越深,江璟再次情绪激动,捏捏她的肩膀:“睡吧。” 夏夜里两个人身体贴着身体在一起睡,热度加倍,晏随睡到凌晨天刚刚吐白,生生给热醒了,他挤挤眼睛,伸手探了探江璟的额头,摸到一层薄薄的热汗。 这间公寓没有空调,再住下去,到了盛暑八月,她和宝宝怎么生活。 晏随下了床,帮着迷迷糊糊的江璟翻了个身,帮她把厚实的头发从脖子上捋到枕头上散开,趴腰吻了吻她微烫的脸颊。 “八点叫你。”他轻轻说,也不管江璟听没听见,心情愉悦地出去洗漱,开始准备江璟的早餐和午餐。 怀孕的女人辛苦脆弱,做老公的如果不用心照顾,女人会记恨在心一辈子。 晏随也不知道从哪个网页上看到这种说法,他不知不觉记进了心里,总觉得要对江璟尤其好,才能弥补她怀孕的辛苦。 他一大早就催着王秘书送新鲜的菜来,早到这边的超市都还没开门,王秘书联系了很多勤奋的华人店主才买齐全晏随想要的东西,亲自将东西安静送进江璟的住处,得到晏随的眼神指示,一点多余的声响也没发出。 晏随总是对王秘书的工作能力很满意。 尽管他是第一次给人准备便当,但该注意的步骤一点也没有疏漏,每样东西都仔细清洗,确定做熟透了才敢给江璟装起来,担心她没有胃口,每样菜都装了一点,想着她可能会因此多吃上几口。 准备好丰盛的两餐,他脱下在厨房熏出味道的衬衣,重新冲了个澡,换了干净的衣服,爬上床想喊江璟起来吃饭。 在门口的时候,他的眼睛就被她袒露的胸口和大腿所吸引,手掌在她的腿肉上摩挲着,渐渐有点失控,他拉开她的脚踝,一点一点褪下她的短睡裤扔到地上,江璟的臀肉被内裤裹出流畅的线条,晏随的心跳加速了,紧接着急色地扒下了她的内裤,江璟身下一凉,瞬间惊醒。 “你!” 她张开眼睛,眼前还是朦胧一片,就感受到自己正岔开腿对着晏随,下身上什么遮盖物也没有,小逼被晏随视奸了几秒。 晏随挤进她的腿间,见她醒来,根本没有一点偷偷扒掉她衣服被抓包的羞愧感,反而更加明目张胆,把她的腿根往下摁,让逼肉舒展,他伸长脖颈,将脸往江璟热热的腿间凑。 “给小璟舔舔,喷出来会舒服……” “不要!”江璟缩着腿,往后退,可是她退无可退,又想起来这里的隔音不太好,万一她叫太大声,被邻居听到怎么办……! 晏随闭眼用舌尖轻轻扫了扫逼缝,扫到阴蒂,快速舔几下,然后抬脸观察江璟的逼,红逼出水比他预想得更快。 “是不是因为怀孕了,所以小璟更骚了,湿得这么快……好久没吃鸡巴了,想不想?” “混蛋……” 江璟骂完咬住嘴唇,夹住了他的头,又松开腿,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逼穴上面的小腹圆鼓鼓的涨起来,有些挡住了晏随看向江璟表情的视线。晏随虎狼一样抬眼看看她的肚子,又看看她流水的逼,阴茎胀痛,只能被束缚在裤裆里,痛苦不堪。 他掐灭掉所有想立刻肏江璟的想法,低头把自己的嘴埋进江璟的软逼里,鼻尖也挤进逼肉间,他小心收着牙齿,用嘴唇吸住小穴口,静止片刻,手臂探寻着找到江璟的手,握在手心里,嘴角微动,蠕动着嘴唇,像在亲吻玫瑰花心一样耐心。 唇肉和逼肉间不断流出润滑的腥甜液体,晏随伸出舌头舔舐,舌尖在穴口打转,终于在江璟失神的某个瞬间往软穴里钻去,舌尖绷直,浅浅地插进去,很克制地撑开穴口,明明和阴茎相比,这一点胀感微不足道,江璟的反应却一次激烈,抬腰喘着哭叫了出来,屁股一缩一缩,花心收缩,夹住了他的舌头,很快被自己的反应吓到,呼吸着想放松,却挑逗似的又夹了几下。 晏随晃了晃脸,舌尖在里面小幅度翻搅,鼻尖恰好抵在江璟的阴蒂上震颤,江璟挣开手,反手抓住他的手背,求饶一样拉了拉,“不要了……呜混蛋……” 晏随没有嘴巴可以说话,他半张脸都被淫水沾湿了,低着下巴浅浅插穴,江璟的叫声变得软又缠人,逼肉失控收缩,这是高潮的前兆。 晏随对自己的成果感到满意,舌头插穴过了新鲜感,他马上又含住她的阴蒂舔,灵活的舌头粗莽地滑过肿起来的阴蒂,不用太多技巧,偶尔用牙齿磕一下,刺激更加激烈,江璟的身体反应变得无比有趣,开始用脚蹬他的肩膀,晏随知道她羞,抓住她的小腿抚慰,将鼻尖埋进逼穴里,摇摇头,一顿毫无章法地舔吻。 “嗯…嗯…” 江璟的哼声密密的难耐到了极点,额间的汗水湿了两鬓的头发,黏糊糊地贴在脸颊上,神志不清,迷失在下体的快感中。 穴道里的肌肉猛烈挛缩着,江璟紧紧攥住了手边的那只硬朗的手,她偏头咬住了另一只手,穴口涌出淅淅沥沥的淡乳白色液体,晏随刚好仰起头,淫液喷湿了他的下巴和下唇,他舔了舔下嘴唇,坏笑着伸出两根手指,在高潮中的穴口磨了磨,一鼓作气全插了进去,堵住淫水。 “啊……” 穴里敏感的软肉被晏随的指尖摁压,他旋转着手,将各个方向都玩了个遍。 “小璟的逼想吃鸡巴,我知道……” 他爬上去,扯开她的领口,侧身单臂撑着身体,用手扶住一只香乳,闭上眼睛含住乳尖,色情地嘬吸,插在穴里的手抽出来,再插进去,速度越来越快,江璟绞着腿,软穴被几个硬骨节卡着插,穴道有了淫水的润滑,插起来顺滑无比。 晏随嘴上的动作也没停,他下巴上的淫水都蹭到了江璟的胸肉上,把她一边的乳尖吸肿了,眼馋着另一边的乳尖,他害怕压到她的肚子,只好不舍地亲亲她的乳肉。 “下次再换那边好不好。” 紧接着他专注手上的动作,观察江璟的表情,欲红缠满她的脖颈脸颊,双唇微张,眼神迷离,半点拒绝和痛苦都看不见了。 真好。 晏随又加了一根手指,三根手指已经足够粗壮,合在一起肏得江璟肌肉抽筋,哭着又喷了一回,缓过不神,嘴里只是呢喃着:“腿疼……腿疼……” 晏随狗一样轻咬一口她的下巴,把她搂进怀里,揉起她的小腿肌。 “爱我吗?” 江璟额角的汗黏到晏随的脖子上,两股热汗粘黏到一起,她皱着眉什么也没说。 第40章 无效追妻(4) 晏随抱着江璟简单洗过澡,用手轻搓她的逼穴,将小逼洗干净,擦干净水,帮江璟清清爽爽地穿好裙子,扶着她到桌子上吃饭。江璟全程没说话放任他的殷勤,她确实有点累,也实在争不过他。 “慢慢吃。” 江璟着急去上班,没有心情理会他,继续大口大口吃着容物丰富的三明治,晏随递过去一杯温奶:“喝一口,噎到会嗓子疼。” 江璟从善如流,喝下一大口,咽下食物,舔舔嘴角的奶渍,晏随盯着她完成那个勾引的动作,喉头发紧,匆忙移开眼神。 她要上班,他得忍一忍。 等江璟吃完了,晏随立刻撂下手里的食物,洗干净手,拿出一个淡粉色的布包,里面整齐码着几个保险餐盒。 “走吧,送你上班。” 江璟趴腰在门口换鞋,她现在都是穿平底鞋,很方便穿。晏随顺道挎上她昨天背的包包,“走吧,司机在下面等了。” 江璟淡然点头,打开门往外走。她很不习惯这样的晏随,昨天到现在,他一边不断献好,一边不顾她的意愿对她又吻又弄,他以前就矛盾,现在这个矛盾更尖锐,尖到江璟害怕,她害怕有一天,晏随的怒气再也忍耐不住,失去所有耐心,撕破笑脸,再像野兽一样待她。 晏随是一颗不定时的烈性炸弹,所以不管他怎么示好,江璟始终感受不到一点安全感。 在路上,晏随一直安分守己,除了挨着她坐,牵着她的手玩,没有更过分的举动。他一直把江璟送到公司门口,因为昨天一场闹剧,江璟自认实在无脸,垂头接过餐盒,也没跟他说再见,着急往里面走。 晏随不是很开心,因为那个叫Carlos的外国人也刚到,热情地跟江璟打招呼,看见他,眼神带着足足的鄙视。他想挽住江璟的手当着Carlos的面深吻江璟,但他没有实践,因为在这里工作的不是他,被说闲话的也不是他。昨天的事情,是意外,是情不自禁。 晏随忍气吞声,望着Carlos贴在江璟身旁询问她什么,直到他们的身影被一道门隔开,往回走。 他回到江璟的公寓,王秘书早上替他联系好了一家搬家公司。醒来看到江璟的身体汗津津发烫,他就决定要让她搬到更好的地方去。 江璟性格虽然软,有时候却又倔得不像话,昨天她就拒绝要搬走,晏随不打算再问了,计划下午等她下班,直接把她接到新家去,给她一个惊喜。 中午江璟站在微波炉前热饭,在一旁喝咖啡的同事好奇地看着她,问她昨天那个歹徒解决得怎么样了,江璟假笑着说都解决好了,都是误会,她收好热好的饭菜,坐到一个角落里吃起来。 刚才晏随发消息来问她休息了没有,吃没吃他做的东西。 她没回复,安静地吃着,尽量保持平静,甚至认真地和端着餐盘过来的Carlos聊起天来。这是在公司里,有什么事,下班了才会面对。 江璟天真地以为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能再令她的情绪更为波动了,可是当她提前下班,回到自己的公寓,面对自己住了几个月,却骤然空荡荡的房间,还是会崩溃到潸然泪下。 餐包从肩膀上滑落砸在干净的地板上,她听见玻璃碎裂的声音,她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空了。 床单和日用品,还有她给女儿买的粉裙子,全都不见,整件公寓,什么也没剩下。 她的家被人拆掉了。 晏随急切的电话打过来,他对这一切解释道:“哦…今天我帮你把东西都搬过来了,我们换了一个家,这间公寓有空调……你……” 江璟猛地把手机砸到地上,屏幕骤然黑下去,晏随的声音终于停了。 她坐到空空如也的床垫上,脊骨好像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她的身体慢慢往下倒,她蜷缩起双腿,双手颤巍巍捏在一起,相互抚慰,企图给自己一点点支持。 她应该习惯了,要坚强的,晏随又不是第一次自作主张……他就是这种人啊,没什么新鲜的,更没什么好生气的。 自我安慰如此虚白无力,江璟一点也不能被抚慰到了。她的手颤抖的幅度失了控,睫毛和嘴皮都在发抖,血液发凉,毛孔紧张地缩起来,保存身体热量。 为什么! 为什么完全忽视她的意愿,把她的家搬空,刚才还是那么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为什么不把她当人,随意折磨摆弄,她都逃走了,还追上来对她纠缠不休,还要迫害她的宝宝,毁掉她的人生!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此刻江璟的温柔几乎被磨光了,她想破口大骂,想揪住晏随的衣领质问他,他到底有没有心……口口声声说爱她,却对她没有一点点尊重。 无数违背江璟三观的想法油然而生,毁灭的欲望从来没有如此强烈,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和晏随同归于尽。死了就好了,死了他还怎么缠着她。 江璟行尸走肉一样立起身来,走到外面的街道上,里斯本的阳光热而温暖,照在她的皮肤上,反而带来刺骨的冰寒。 她哀坐在公寓楼下一个破阶梯上,不顾形象伸长双腿,小腿被尖锐的石头割破皮肉,她继续无知无觉地呆望着夕阳西下。 然后晏随来了,他跑过来,为她披上一件外套,安抚她的战栗,抱着她去到那个他给她安的家,轻声细语责怪她刚才的情绪失控,给他带来的无尽担忧。 江璟坐在车上,突然伸长脖子咬住晏随脖子上一块肉,她用力咬,晏随疼得闷哼一声,处于人类自我防卫的本能,掐住了她的侧颈,大脑很快判断出攻击者是江璟,他瞬间松了力气,岿然不动,任她咬。 “江璟……” 晏随抚摸她的头发,江璟咬住他不放,疼痛持续从颈间传来,前排的司机惊慌把车开到路边停下,对自己的雇主的情况无措。 江璟没有力气可以使的时候,终于松了嘴,牙根隐痛。她看着破皮流血不止的那块肉,低下头,把脸抵在伤口上,她啜泣不止,问晏随:“你是不是混蛋……?” “是,我混蛋。” 她的眼泪滴到新鲜淌血的伤口上,无疑如伤口撒盐,让疼痛加倍,晏随的五官痛苦地拧在一起,搂着她的肩膀,呼吸不畅。 那天回去之后,王秘书早早来给晏随处理了伤口,她没见到江璟,但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凝固了。 那天晚上晏随还是抱着她睡觉,半夜江璟惊醒,在黑暗里哭,他吻去她的眼泪,一点一点把她重新哄睡。江璟的恨意已经浓重到没有人能忽视,密密的尖针一样射过来,穿透他的骨肉,刺进他的胸腔里,扎裂他的心肺。 晏随疼得不知所措,还继续执拗地把她越抱越紧,一刻也不敢松手。 他想说对不起,但是没说,因为他好像没错……可是江璟不理他了,他想她理理他,所以等江璟一醒来,他就说了对不起,他以为她没听见,说了好几遍。 但是江璟还是没理他。 晏随依然为她做好营养餐,送她去上班。 江璟对他的表情冷到无以复加,不过还是提着他做的东西走进了公司。 中午的时候,江璟强迫自己吃了几口,很快便觉得难以下咽,这是晏随给她的肚子里孩子的营养餐,可是这个孩子就要保不住了,她还吃什么。 如果她的女儿注定要远离她身边,在晏家那种男权为大的家庭里长大,还有晏随这样心思变态、喜怒无常的父亲,她宁愿在她还没有意识的时候,阻止她来到这个世界。 江璟好舍不得这个孩子,同时也为自己感到悲伤,她现在这个月份,再引产,身体肯定会受损。而且在欧洲,成形婴儿的引产手术是被明令禁止,她要想引产,只能找黑诊所……那样的话,她的健康得不到保障,稍有不慎,她不仅会遭罪,还可能就再也无法怀孕,如果运气再差一些,大概会死。 江璟难受地犯恶心,丢下一堆餐食,快步走到卫生间呕吐不止,直到把胃里都吐空了,喉咙还在继续干呕,她撩起沾了呕吐物的头发,摁下冲水,无力地坐在马桶上,连自己的肚子也不敢摸一下。 这是她的宝宝在抗议吗,抗议自己这样替她决定了她的生命。 江璟无助地抓头皮,仰起头,泪流满面,如果没有宝宝之后呢,她要往哪里逃…… 世界上到底有没有一个地方,是晏随找不到的。 江璟擦着眼泪,擦了又擦,把脸颊都搓得通红,也擦不干。她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有一个生命要被她亲手送走,而那之后,她连一个落脚之地都没有。 是不是要从病床上爬下来,缩进暗无天日的角落里,和她的女儿一起,腐烂至死…… 江璟眼前的世界黑了,她什么也看不见。 【作者有话说】: 我改了文案,各位朋友注意看看嗷 第41章 无效(5) 因为江璟过了休息时间还没回到工位,熟悉的女同事来厕所寻她,看见江璟正抓着一股头发,用手捧起水来清洗着。 “Jing,你还好吗?” “我还好,没问题。”江璟拧着头发,用纸沾去水,将头发抖散开,原本柔顺的卷发中间多出这么一缕不和谐的湿发,她很久没有这么不得体过了。 女同事看出她的情绪低迷,过去伸手扶她,江璟婉拒:“我真的没问题的,谢谢你,Anna。” 江璟慢慢跟在女同事后面走,女同事时不时回头看看她的情况,她都报以微笑,表示自己很好。 在工作中打搅同事不是个好习惯,江璟回到工位开始新一轮的忙碌,她的悲伤只能限时流露。 今天下午晏随早早就来了,他带着墨镜,所以周围的保安似乎也没认出他,直到江璟出来,他上前扶她,才引起一些注意,所有人都在奇怪江璟和他的真实关系,不过没人问,眼睁睁看着两人贴在一起走着,坐上同一辆车离开了。 “今天很忙吗,看你有点累。”晏随试图和她闲聊。 江璟把头偏向另一边,闭上了眼睛。 晏随搭在大腿上的手慢慢收紧成拳,她为什么从昨天到现在,一句话也不跟他说。 “为什么不理我。”晏随抓住她的手捏了捏,失落地叫她:“江璟。” 江璟呼出一口气,疲惫地转过头,抬起眼皮,看向他:“我想要一个新手机,我在家的时候,你也不能把它收走。” “可以。”晏随答应得极快,江璟说那是“家”了,是不是代表她在接受自己……他的情绪开始激动。 然后江璟把头转了回去,刚才的对话好像从来没发生过,晏随胸口像被人敲了一闷棍,他攥着她的手,挪动位置,跟江璟挨得更近才好过一些。 “明天周末了,我们去做检查,让我看看我们的宝宝好不好?”他伸手碰了碰她的肚子,江璟的身体颤了一下,下颚骨上的皮肤绷紧。 他凑近一些,“好不好……小璟。” 这个亲昵的称呼从晏随的嘴里喊出来,让江璟膈应无比,她推开他靠过来的肩膀:“你想看就看吧。” 晏随吻吻她的脸,“好,我让王秘书安排一下。” 晚上。 晏随缠着江璟索吻,捧着她的脸用舌头舔她的嘴唇,“我们可以……做吗?”他的手不安分地揉着她的胸部,气息不稳:“我保证轻轻的……小璟……” 江璟抓着枕头,失神道:“原来你还会问我。” “如果我说不,你能不做吗?”她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将他的手从胸前移开,“晏随,我不想做,这是我的答案,你会怎么样。” 晏随喘着粗气,一把捞过她的后腰,侧身闭眼深吻她,掐着她的下巴让她张开嘴,舌头伸进去翻搅她的口腔,气息交缠,晏随多想把她扒光从后面狠肏。 不过那样,江璟会生气的,又会不理他了。 他只能亲一亲解解馋,亲到满足了,就用鼻尖拱拱她的脸,“那就不做,睡吧。我爱你。” 江璟躲过一劫,转过身,心中却无半点喜悦,一想到她的女儿,她的心情就好不了了。 房间里空调低低的噪音侵扰她的大脑,她不安地睁大双眼,轻轻把手搭在肚皮上,身后勃起的男性器官抵着她的腿根,江璟难以入眠。 昨天也是一样,她又熬了大半夜,凌晨才能勉强睡着,浅浅睡几个小时,就要起床面对生活。 今天早上晏随给她挑裙子的时候,她站着,一阵无力的眩晕感令她恶心,她想被卷进朦胧旋涡,保持这个昏沉的状态再也不要醒过来,她在床边坐下,没有揉太阳穴,没有摸额头,没有任何想要让自己好起来的举动,江璟求着这场眩晕把她带走。 “这件好看,你没穿过。”晏随淡笑着把裙子献给她,扶住她的后脑勺,想让她专注一些,轻轻问:“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 江璟撑起脸上耷拉下去皮肉:“帮我换上吧,和医生预约的时间快到了。”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说出来,今天刚好问一问医生。” 江璟摇头:“我很好,穿衣服吧。” 晏随心疼,憋屈得厉害,他不知道江璟到底怎么了,她之前不是这样的,就算不喜欢和自己待在一起,也不会是这样冷淡,一副好像什么也不在乎的表情。他茫然失措,为她脱下睡衣,把裙子给她穿好,捋出夹在裙子里的头发。 江璟现在都不化妆了,形容憔悴,眼睛空洞无神,眼周透着青黑,面颊皮肤白而无血色,嘴唇干燥,上面翘起来的死皮时常扎到他的唇。她以前素颜的时候,不是这样的。江璟说过她喜欢自己好看一点……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晏随扶她下楼上车,他突然握住他的手,激动地说:“我们去看心理医生好不好,我知道很多女性在怀孕以后会心情抑郁,没关系,我陪你看医生,都会好起来……” 他急切拿出电话打给王秘书,红着眼睛说:“帮我找一个心理医生,要经验丰富的……尽量快一点。” 电话那头,王秘书问是不是需要刻意找华人。 “中国美国,还是巴西葡萄牙!我不在乎,江璟都听得懂!你尽快找就是了。” 晏随恼怒挂了电话,搂住江璟的肩,心里空得厉害,直直看着前方的路,一口一口喘着气。 【作者有话说】: 13-18号非常忙,更新随缘。 第42章 无效(6) 江璟换了一身宽松的衣服,当晏随扶着她在病床上小心躺下,他们彼此的注意力都在医生和检查仪器屏幕上时,两人之间的气氛前所未有的和谐。 晏随看着屏幕上的一团小黑影,他攥着江璟的手,越攥越紧,心情激荡。那是他和江璟的宝宝,她真实地怀在江璟肚子里,是他们生命的延续。晏随心头酸软,拉起江璟的手亲了亲:“宝宝很可爱,以后和你一样好看。” 刚才安静的气氛消散殆尽,江璟从短暂的逃避现实的梦中醒来。她不是在和自己的爱人一起来查看他们宝宝的情况,宝宝是胁迫来的,晏随更不是她的爱人。江璟期待的笑容僵住,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就在腹中,她却不想留了。 医生说了什么晏随听不懂,不过可以从医生丰富的肢体语言判断他们的宝宝一切健康。江璟边听边点头,结束以后,她将手从晏随的掌心撤回来,“宝宝都很好。” 她撂下简单的几个字,起身谢过医生,往更衣室走。 晏随看着她疏离的背影,心间多出一条裂痕。江璟现在太冷淡了,冷到快将他冻伤。 如果不是考虑到江璟劳累,他想马不停蹄带江璟去看心理医生,只要她的心情好起来,他们就会结婚。在葡萄牙或者在中国结婚,或者在世界上其他任何地方,他都听她的。 晏随不能和这样的江璟做爱,晚上熄灯和江璟躺在床上的时候,他克制地抚摸她的腰肢和肚皮,埋头亲亲啃啃她的乳房。 “小璟的乳房疼吗,什么时候泌乳,听说孕妇泌乳的时间不都一样……有些人,怀孕后期就会有奶水,不用等到生产。” 江璟不理会他的恶趣味问题,闭着眼睛,努力让自己得到一些休息,身体要是垮掉,引产会更受不住的。 晏随的指尖摁在她的乳尖,玩弄着把乳尖摁下去,再揉出来,用嘴巴舔一舔,用鼻尖拱一拱,江璟胸前酥酥痒痒的,她脸颊薄红,眉头轻皱,想着忍一忍适应了就好,可是晏随不依不饶,把她的胸玩到通红,甚至开始有一点涨疼,江璟的忍耐最终以失败告终。 “别弄了……” “弄疼了?” 晏随抬起头,鼻尖磕到了她的下巴,磕得疼了,磕出了眼泪,润湿眼眶,模样有点无辜。窗外有一点点微弱的路灯射进来,江璟恨他一眼,把胸口敞开的衣服都拉拢,盯着他说:“我不会泌乳的。” 说完立刻转身,转身的动作粗莽到吓到晏随,他忙托着她的腿,帮衬着,等江璟的身体安稳了,他凑上去,“为什么?” 江璟不答话,她知道沉默以对晏随就会放弃等她的答案,改为自问自答再自问。 “是不是因为你身体太虚弱,所以不会有奶水,或者是家族基因遗传的问题?” 晏随又等了很久。 “你要睡了?” 他等完,叹息一声:“好,睡吧。” 他的手掌贴着她的肚皮,又说:“其实我们就生一个宝宝就够了,以后不怀了……不过你要是想要,可以再生一个。” “你还没说给宝宝起什么名字……” 晏随有很多想跟江璟说的话,尽管江璟一个字也没回,但是也挡不住他无处安放的分享欲。他就这样不停小声地念叨着,他知道江璟没有转过来制止他,就是不排斥不讨厌,于是说得愈发兴起。 江璟原本是睡不着的,只是堪堪闭上眼睛让自己尽量得到休息,耳边低沉的男音盘绕着,一句句话如同催眠曲一样绵绵无断绝,江璟的嘴角的肌肉渐渐放松下来,眼皮沉得睁不开,她就这样在晏随断断续续的自我聊天中睡过去。 晏随又想起要问江璟他们去哪里结婚,话刚问到一半,他突然暂停下来。江璟轻盈均匀的呼吸声低弱而美妙,他屏住呼吸听了一阵,江璟能够安稳入睡令他心中欢喜,终于不用再感受她半夜里不安地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动作,以及她浅眠时意识模糊发出的呢喃声。 晏随拥着她,也闭上了眼睛。 江璟怀孕五个月时,里斯本的夏天彻底结束了,淡淡的凉意夹在秋风里席卷过整座小城,江璟在裙子之外加上了外套。 下班以后,晏随对她寸步不离,上班的时候,他时不时会发消息查问她的所在,一天二十四小时,晏随对江璟的关心是包裹式的,几乎密不透风。这几天,江璟已经习惯这种压抑的模式,她一边看着晏随小心翼翼护着她的肚子,私下里,一边打听着黑诊所的事情。 她没有门道,只联系到几个浅面上的吉普赛人,都是通过电话联系,吉普赛人听完她的要求,当即推拒掉了她的手术,一是她给得实在不够多,二是判断江璟在里斯本的社会关系复杂,死了麻烦。 江璟再三尝试,不得好结果,她决心联系晏家,那样的家族,不可能放任自己的继承人整天围着自己,一事无成。更何况,她还是这样一个令晏家避之不及的尴尬身份。 她讨厌晏随,更讨厌晏家,和晏丛德说一个字,都令她心如刀绞,跟他提起晏随的时候,江璟的手抖得不像话,数次想挂掉电话,狠狠咬疼嘴皮才冷静下来,把话讲了个清楚。 “晏先生,让晏随回国吧,他已经严重打扰到了我的生活,我从来不想和他纠缠……” 晏丛德已经知道晏随在里斯本和她在一起,也催促过他回国,晏随单方面断了跟他的联系。他本来没有这么在意,可当从江璟嘴里得知江璟怀的孩子的父亲就是晏随,他的态度骤然冷硬,急于想让江璟和这个家撇开所有关系,对那个孩子也是一样的态度,他们俩只会让晏家蒙羞,一个也配不上晏随浪费时间和精力,虚耗他的人生。 “我马上派人过去,让晏随回家,至于你提到的帮你找医生的事情,我也会安排。事后我会给你一笔安家费,晏随回国以后,我保证他不会再去里斯本,他很快会结婚,忘记这段荒唐的关系。” “好…好……我不要钱,让他走,让他走就好……”江璟撑大眼眶,她身处公司狭窄的厕所隔间,坐在冰凉的马桶上,撑起腰,浑身冒起一阵一阵的冷汗,黏在后腰上,令人不适。 晏丛德的保证简单直白,言语间却裹满了不容晏随辩驳的强硬气息,江璟挂了电话,删掉通话记录,由衷地期盼着。 第43章 也会爱他—无效(7) 月末的时候,晏随接到晏家的最后通牒,如果他再不回国,晏丛德会亲自派人来接他回去。这无疑是对一个成年人的侮辱,晏随一口驳回了自己父亲的要求,坚持要等到江璟生完宝宝再带着她一起回国。免得现在江璟回去,被晏家影响,心情更不好。 他也没问过江璟想不想跟他走,自己在心里把主意都拿定了。与此同时,晏随和这边的黑帮又联系了起来。晏随深知,他的父亲不会真对付自己的亲儿子,但对别人,一点也不会手软。所以为了防患于未然,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江璟是晏随对他的交易对象提的第一个要求。 以前江璟的生活只是偶尔被人留意,被晏随一个人监控保护着,现在变成了一群人,来自里斯本地下多少目光都在盯着她一个人。 江璟显然对此一无所知,每日照常活着,尽量避免和晏随起冲突。 随着和那位医生约定的日期逐渐逼近,江璟心中的不舍愈发强烈。她开始怀疑自己,为了让女儿以后不受晏家的桎梏和精神毒害,就扼杀她的生命,这件事情是不是自己太过主观。她愤恨自己无能,还活活像一个狠毒的独裁者。可是她无路可走,自己的境况实在令人沮丧,再不离开晏随,她会堕落成疯子,或者抑郁至死,江璟想总有一个会是她的下场。 晏随最近总是问她想给宝宝取什么名字,关于这个问题,不管晏随多么锲而不舍,江璟都避而不谈。 给一个留不住的宝宝取一个名字,只会让悲伤更长。 江璟半夜睡觉的时候会在梦里哭,为她的宝宝,为她自己。晏随不止一次察觉,有一天他终于无法忍受,一大早就带着江璟去看心理医生。王秘书费尽周折,终于找到一个履历令晏随满意,又恰巧在里斯本的心理医生。 晏随在外面等她,看着她抱着肚子走进去,门从里面关上,心理医生善意地朝他笑,晏随却感到愤懑。是一种无力的愤懑,怒气从何而来,晏随迷失了判断。 这是江璟第一次来接受心理治疗,首先是简单的咨询,引入话题。医生穿着红褐色毛衣和配套的裙子,外观和她亲切的笑容,都足以让眼睛温暖,她是个很和蔼的中年女人。 医生是巴西人,讲着标准的欧洲葡语,她先伸出手尝试和江璟接触,江璟对除开晏随的任何人,社交礼节依然表现优异,她同样友好地和医生打完招呼,根据她友好的指示,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做了下来。这个单人沙发的扶手做得很高,江璟坐下时身体好似陷进去,接纳感很强烈,一定程度上舒缓了她的紧张。 门外的晏随却坐立难安,本来已经为了江璟和宝宝戒了烟了,现在手指又开始痒起来,心里难受到烧得慌。王秘书端来两杯咖啡,递给他一杯。 “江小姐会好的。” 晏随抬眼看她,眼里都是茫然,“万一,万一诊断结果是江璟讨厌我,要远离我才能好起来…该怎么办。她为什么这么不开心,她已经不是我爸的女人了,我也没有逼她,我所有的耐心和感情都在她身上,为什么她还会这样……” 王秘书轻轻叹息一声,和他并肩坐在一起,“也许你和江小姐她……只是不合适。江小姐身上有吸引你的东西,也有令你烦恼的性格,但是江小姐就是江小姐,她和你一样,都是长成的成人,想强行改变她成熟的思想准则,除非……弄伤她。” “你想说让我们分开算了?”晏随的眉峰堆在一起。 “不是分开,是让江小姐走。江小姐…她争不过你,有什么委屈只能自己憋着,憋着憋着,就病了。” “我没逼她!她想要的我都给她了……更没让她憋着自己……”晏随的情绪激动起来。 “她现在是单身,和我在一起有什么不好,我足够爱她,有她想要的一切,何况她还怀着我们的宝宝,我们是一家人…我怎么放她走?呵……” 晏随顺着王秘书的提议往下深想,几乎癫狂,他才不和江璟分开。 王秘书五官无奈地皱在一起,用拳头砸了砸自己的眉弓,“不管怎么样,听医生的诊断吧。足够爱她,肯定要照顾她的精神状态。” 晏随的手止不住地抖动,他害怕的就是那个诊断结果。他抬头猛灌了一杯咖啡,焦虑地把咖啡杯扔进垃圾桶,顺脚揣了垃圾桶一脚。他现在是顶着两头的压力,他也快无法喘气了。 两人在外面等了将近三个小时才等到江璟,看到她一脸平静地走出来,王秘书率先上前扶着她,用眼神询问医生,医生闭着眼睛朝她摇摇头,转头对翻译说了一段话,翻译深吸一口气,放慢语气翻译给晏随:“医生说,江小姐不愿意敞开心扉,刚才是绝对失败的三个小时,她需要江小姐再来,她会再尝试和江小姐交流。” 晏随站在一边,内心可耻地感到如释重负,手掌缓缓松开,低声说:“那我们下次再来,小璟,我们回家。” 他伸手去拉江璟的手,江璟如常没抗拒,她很疲惫,被晏随搂着坐上车,在车上便睡过去,靠在晏随的肩膀上,时而蹙眉,静默而不安。 晚上江璟坐在床前,晏随给她套上稍厚的睡裙,摆弄好她刚洗干净的头发,熟练地拿起吹风机,轻柔地揉着她的头发让热风带走发间的湿意。 江璟刚才是被他抱到床边来的,今天晏随有点心不在焉,忘记给她穿拖鞋。于是江璟忐忑着摸索着把脚踩在他的拖鞋上,只敢用脚掌轻轻撑着,吹头发的过程有点长,她腿部用着力气,实在辛苦。 肚子有点大,遮挡视线,她往下看,只能看见自己粉白的脚指头贴在晏随灰色的拖鞋上。 晏随似乎毫不介意,揉头发的动作一点也没停,认真而沉默,江璟耳边只有嗡嗡的吹风机声。 头发半干了,江璟实在辛苦,干脆把脚掌都踩上去,脚指头不注意蹭到了他的脚踝,江璟咬咬牙,马上怯怯地缩回去。 晏随停掉吹风机,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抬头,“弄什么?不老实勾引我?” 江璟眨了眨眼睛,移开他的手,垂下头:“我没穿鞋。” 晏随的身体弯了弯,抓起她背上一缕被遗漏的发尾:“用不着穿鞋,马上就躺下了。” 说着打开吹风机,把湿发摊在手心细细吹着。江璟还踩着他,晏随的心情说不上来,苦里掺甜,自嘲因为江璟这种无意识的小动作,自己居然能感到无比踏实。 王秘书的建议他不接受,他不会放江璟走。江璟爱着他们的孩子,总有一天,也会爱他。 第44章 不知所踪-无效追妻(8) “梳一梳。” 晏随找来梳子,等江璟梳顺被吹得有些毛躁的头发,处理好她掉的几根头发,再把梳子放回原位。帮助江璟收起腿,侧躺好,他给她盖上薄被子,安置舒适她的睡姿,亲亲她的脸,自己再去洗澡和洗漱。 基本每天晚上,都是一样的流程。晏随不厌其烦地照顾着江璟和他们的宝宝,这个过程是他这辈子最新奇的体验,他珍惜着,巴不得过程再长一些。 晏随担心打扰江璟休息,在浴室吹干头发整理好一切才睡到她身边,江璟的肚子越来越大了,面对着他睡的时候,要弓起腰,江璟才能靠在他的胸膛之上。 他低头看见江璟的睫毛颤抖,手臂揉过去顺着她的脊背,“下午睡过现在睡不着了?” 江璟含糊应了一声。 仅仅只是模模糊糊的一声轻哼,晏随却喜出望外,向下挪动身体,和江璟脸对着脸,笑了笑,“小璟今天心情好?” 江璟抿着唇再次封闭自己。 晏随不气馁,继续问:“今天为什么不跟医生交流,你想跟她说什么都可以,可以骂我,可以让她报警,你总归得说点什么。” “你这样,宝宝在你肚子里也很难受,你是她妈妈,不喜欢我,也不爱她了吗?” 江璟紧紧闭上了眼睛,晏随等了一会,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江璟的眼泪一点点从闭合的眼皮之间沁出来,濡湿了眼周一片,江璟失声啜泣起来,手胡乱揪住他的衣服。 “我爱她…我爱她……” 江璟边哭边重复着。再过两天,就是她和医生约好的时间,没有人能体会她的痛心,以前种种痛苦她再憋屈也可以向晏随控诉发泄,但是这件事,谁也不行,只能她一个人承担,每天孤独自责,痛心疾首,惶惶不安。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爱我们的女儿……不哭了,等生下来,她也会爱你……” 江璟哭到太阳穴裂痛,呼吸不畅,晏随干脆把她扶着坐起来,抱在自己怀里,让她好顺畅呼吸。晏随后悔提了这么一嘴,不知道该怎么哄,擦眼泪擦得手掌都湿透了,不得不起身去勾床头的纸巾,他的支撑一离开江璟,江璟便扯住他的衣服不让他走。 她难过到快死了,什么也思考不了,她需要倚靠在一个人的怀里,自我修复。 晏随忍着不忍,快速勾到纸巾,重新撑着她的身体,在她的侧腰垫上枕头,伸手一点一点仔细擦拭掉江璟脸上的鼻涕眼泪。 “哭一哭也好,想骂我也可以,我保证不跟你生气。” 江璟不想骂他,一点也不想费徒劳的口舌。她摇摇头,哭累了,半睁着眼睛,无力靠在他怀里,她的目光呆滞,突然问晏随:“晏随,假如我怀的是男孩,晏家是不是就能接受我和我的孩子,你肯定早就带我回国了……” “小璟想说什么。” “我想问,对于晏家的人来说,女人是不是就是可以被随意糟践的东西。” 晏随的手顿住,眉峰微动,有一瞬间格外锋利,似被戳中了脊梁骨。 “晏家没有这样的话,你多想了。不管你生男生女,在我心里都一样,我一样爱你们。回去以后我们出去住,你怀疑晏家的教育,你就自己来。” 江璟越想那个问题答案就越清晰。上次以后,晏丛德又联系了她一次,刻意问她怀的是男是女,得知她怀了女孩,当天下午就通知她医生已经安排好了,效率奇高。 她心酸喃喃私语:“幸好,幸好……” 晏随要她回国她就得回国,想和她结婚未来的路都替她想好了,专断霸道到这个地步,嘴上却还在替晏家狡辩不承认。 江璟闭上眼睛,将对女儿的歉疚深埋进心里。 “我想睡了。” 晏随帮着她躺好,继续解释:“我喜欢我们的女儿……生不生男孩根本不重要,我没有想糟践你,没把你当生育工具。不回国是怕你现在回晏家不舒服,影响身体。” “你不相信我,你对我还有多少偏见……” 晏随太固执,江璟直直看着他:“别说了……我相信就是了,睡吧。” 晏随总觉得江璟的情绪不对劲,但又不能穷追不舍,给她盖好被子。 “有什么事告诉我,别憋在心里,别胡思乱想。等宝宝再大一些,你就不要出去工作了,太辛苦了,身体受不了别强撑。” 江璟心寒,果然,他是连自己的工作也会干涉插手的。晏随的好意都是施舍,他的关心都是禁锢。 晏随接连两天都带着江璟去看了次心理医生,她的状态不仅没有好转,对他的态度反而愈发尖锐起来,那天晚上她拽住他衣服的挽留,就好像是他幻想出来的一个梦,从来没发生过。 令他焦躁的事情不止是江璟,还有晏家。他收买了父亲身边的一个保镖,知道他派了一帮人到里斯本来,是要硬抓他回国。 他不能让父亲脸上太难看,更不能让那帮人得手。当那帮人的飞机早上九点准时落地,还受着时差的困扰,晏随就亲自去了机场,在出口等着。 一群人一出来就看见晏随站在不远处,看见他们反而不跑,主动朝他们走过去。 晏随冲看着像领头人的勾勾手,领头人走过去,晏随眯了眯眼睛,整理袖口,低声说:“我身后有二十个人便衣,一共有三十二把枪。我知道你们还来不及取枪,特意多带了十把给你们送来,有本事,可以拿走。” 领头人早知会不顺利,却没想到晏随早有准备,在机场就把他们截了。 “小晏先生,这里不是可以用枪的地方。” “这里也不是你可以放肆的地方。”晏随说完转身坐进车里。 “行了,上车吧各位,我不想引起谁的注意。”他指了指黑脸的领头人,“你,坐我的车。” 他坐到晏随旁边,解释道:“晏先生只是想让小晏先生回家,没有吩咐威胁小晏先生的安全。” 晏随看窗外,确定所有人都上车了,回过身,“我的妻子在这,我的家就在这。” “为了保证她的安全,你们要在我手下待一段时间,没有问题吧?” 领头人面色铁青,“小晏先……” “等等。” 晏随他挥手打断他,接起突然响起的电话,这个号码,是他派出去跟着江璟的其中一个人的。 听完对面的话,晏随瞬间如被激怒的雄狮,摸着后腰的枪。 “你他妈再说一遍!” “江小姐离开我们的视线快一个小时了,我们已经把公司里外都检查了一遍,找不到人。目前…江小姐她……不知所踪。” 第45章 弱点—无效追妻(9) 今天就是和医生约好的日子,江璟的心理建设还是一塌糊涂。晏随今天一大早就出了门,反常地没有送江璟去上班,她提着晏随准备的便当,他的嘱咐还仿佛还响在耳边。江璟独自上了司机的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今天会失去女儿,江璟的神经格外敏感,所有平常不曾注意的动作在她眼前都成了慢放,连各种声音也拉得格外长。街边咖啡店老板解开栓住重叠椅子的铁索声,马路上的鸣笛,以及她的平底鞋踩在人行道上,鞋底和沙砾的挤压摩擦声。 江璟望向窗外,漠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车启动了,照着惯常的路线行驶,刚刚驶出一个街角,就是在这个时候,江璟察觉到不对劲。 后面有一辆车好像在跟着她。原本不会注意到,但是开车的人是华人,副驾驶还坐着另一个男人,也是华人。一般在里斯本看见华人,江璟总会多留意几眼。 这两张脸她在公司附近见过,一次或者两次,她大概记得。两个人凑巧同时出现在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两个地方,并且和自己的生活节奏一样的概率是多少。 司机绕过一个大转盘,果然,后面两个人也选择了同一个方向。 江璟镇定下来,她活到快三十岁,唯一一次被人跟踪监视的经历里,跟踪者是晏随,所以这个名字轻而易举地跳进她的大脑。 除了他还要谁呢,这些人跟了自己多久,一个月,两个月……江璟停止了闲思,她已经对他的过界行为习以为常,再也不感到诧异了。 她必须要开始考虑一会摆脱这些视线,去到和医生约好的地方,是不是一件太冒险的事情,因为一旦被晏随发觉,她就再也没有机会,而她本来也没有多大把握可以做到。 “João先生,麻烦先带我去一趟帝国花园广场,今天的天气真好,我想去那边坐坐。谢谢你了。”她让司机改了路线。 司机João很热情,跟江璟交谈起来,江璟一边聊着,一边看后面那辆车,不出意料,跟了他们一路,一直跟到帝国花园广场附近,下车后大概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在暗处,不见了踪影。 江璟坐到广场和长椅上,脚边的灰鸽子自由自在地悠闲漫步,她可悲地想,自己活得还不如这几只鸽子。起码它们是自由的,有随心所欲的双翼和自在的心。 她摸摸沉甸甸的肚子,往修道院里走,修道院里静谧圣洁,江璟走到正中央的圣母玛利亚像面前,闭上眼睛祷告一番,这种时候,无关信不信教,只关乎一个躁动不安的人获得内心的宁静。 江璟回过头,没有看到那两张脸,转身打开一扇木门,躲进了这个狭小的黑暗房间,这里是堆放烛火的杂室。她打电话给医生取消行程,她不敢冒险,害怕晏随彻底疯狂,将她囚禁。 医生催促她应该尽快做手术,越拖下去,情况越糟糕,江璟含糊地答应,说会再跟他约时间,她比任何人都着急。她站了快十五分钟,晏丛德的电话打过来了,问她拖着不做手术有什么目的,如果她反悔了,他愿意给出更多钱买她女儿的命。 江璟双目胀痛,直接把电话挂了,关机。他怎么可以这么脏。 她叫司机先生把车开到后门,她从后门走了,去了公司。进了公司,把便当放在自己的工位上,穿越大楼,从另一栋大楼的负一层侧门离开,绕过一个大阶梯,径直进了地铁站,一随便搭乘了一趟车,一直坐到末站,出站以后,径直走进地铁口的一家咖啡店,她点了一个蛋挞,把手机藏进沙发缝隙里。她还有个猜想要验证。 然后她离开咖啡馆,在附近找到一家蓝调酒吧,进去点了一杯冰啤酒,坐在玻璃窗前的座位上。 这么喜欢监控她,如果失去监控一时半刻,会不会着急。 江璟等了一小会,面前的冰啤酒还在冒着白烟,从她这个角度可以看见,街对面的车上下来几个人,正气势汹汹朝咖啡馆的方向走过去。 江璟捏着冰凉的啤酒瓶,看着眼前的一切,觉得可笑但笑不出来。晏随真的把她当爱人看吗,还是囚犯。他到底还挖了多少陷阱给她,只要她想逃,就一定会掉入他的陷阱,然后浑身是伤地被抓出去狠狠惩罚,这就是他们的相处方式。 江璟仰头喝了一口酒,还没咽下去,瞬间便想呕吐,她的宝宝不同意她的荒唐行为。江璟还是咽下了那一小口酒,把啤酒推到一边。 从背后伸过来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江璟转头,一双狡黠的眼睛盯住她,陌生外国男人用标准的普通话对她说:“江小姐,我们找你很久了。” 江璟挪开肩膀,问他:“你是……一开始就在这附近吗?” 陌生男人点头,笑笑,“对,我运气好,看见你,仅仅只是巧合。” 江璟眨了一下眼,不寒而栗。 随便找一个地方都有这样的巧合,晏随究竟招呼了多少人盯着她,江璟难以想象。 “哦,晏先生到了,你们聊吧。”男人指了指街对面,掏出手机看了看,消息提醒里多了一条高额入账记录。男人满意地笑了,出门右拐消失进人流之中。 江璟的脊柱僵硬,花了她很长时间才转过身,抬眼,视线和晏随远远对上了,就算隔得如此远,江璟还是下意识想把眼神望向别处,那双眉眼,不笑的时候,实在太锋利了。 晏随挺拔而强势,一步一步逼近。 江璟推开玻璃门出去,站在路边,晏随离她越来越近,江璟终于完全看清楚了他的表情——气急败坏恨不得掐死她的表情。 晏随走到离她还有两步远的地方,江璟的呼吸停住了。 “我…好…害怕……”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颤巍巍的,卑微地对着双眼赤红的晏随示弱。接着,她哭了,张开双臂攀住他的肩膀,靠在他怀里,“你太过分了晏随……” 江璟虚伪的啜泣声断断续续,她记得,晏随不是全无弱点的。 第46章 无效追妻(10) “你喝酒了?你不知道怀孕不能喝酒吗?!”晏随死死皱着眉,听见江璟哭,责备的话有些说不出口。 “乱跑还喝酒…江璟,你真行…你他妈现在就跟我回去。” 江璟揪住他的衣领,仰头看着他:“你派人跟踪我,你混蛋……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为什么要被陌生男人监视,喜欢我不应该这样喜欢的……” 她见晏随安静下来,眼皮都不眨专心听她说话,吸吸鼻子,手往下探,抓住他青筋爆起的手背,用依赖的眼神望着他:“晏随……我们回去吧,我不喜欢被别人看。” 晏随明显有点反应不过来,感受到眼球的干涩才想起要眨一下眼睛,他愣愣问:“你喝了多少酒,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语气温柔了很多,透着些许谨慎和怀疑。 “只喝了一口,我错了……”江璟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对不起宝宝,对不起。” “你……”晏随鼻尖绕着江璟的发香,她柔软的语调让他恍神,“被吓坏了?那些人只是派去保护你的,我不想你有危险。” 江璟说完很无奈地勾起唇角笑了一笑,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皮上,“你就是我最大的危险啊。” “别再这样吓我了好吗,我会怕,宝宝也会怕的。” 江璟的嗓音稍稍哽咽,眼尾泛红,睫毛上挂着新鲜的泪珠,秋风吹乱她的发尾,遮住过她的两边的脸颊,将一双无辜可怜的眼睛更加凸显出来。 晏随只需要望她一眼,什么怒火都在顷刻之间就消散殆尽。 他深吸一口气:“我们回家慢慢说好不好。” “嗯……” 他轻抚她的肚子,牵住她的发凉的手,胯骨贴着她的侧腰,和她慢慢沿着人行道往前走。他刚才几乎想立刻答应江璟,幸亏没有,她总是让他理智混乱。 晏随小心搀扶着她上车,有人把在咖啡馆里搜到的手机递给他,他掂了掂手机,转头把手机递给江璟。 江璟摆弄了一下头发,眼角下垂委屈道:“我不要这个,你给我装了定位对不对,混蛋。” 晏随通体发热,小璟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在跟自己撒娇,肯定是被吓坏了,乖得快要了他的命了。 “好,不喜欢的话,我们重新买一个。”他把手机扔给后面的人,冷声道:“处理掉。” 江璟就看着那个近乎崭新的手机被摔成废铁,然后被扔进垃圾桶,她淡定地收回视线。都不要紧,重要的电话号码她的电脑都有备份。 “今天还去上班吗?”晏随上车搂着她,这边的路不好,要把江璟搂紧一点。 “你希望我去吗?” 晏随脱口而出:“当然是不去,最好以后都别去了……” “什么?” 看江璟的表情不对劲,晏随赶紧解释:“今天这样你回家休息为好,我只是担心你上班太辛苦。那么多怀孕的女人都在家里休息,就你要出去上班,每天忙得不着家,累得脸色都不好了。” “没有很多女人怀孕就一直在家休息。我遇到的孕妇都会工作,一直工作到月份很大的时候才会留在家里休养,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怀孕并不是生活的全部。”江璟耐心地跟他讲着。 晏随立刻反驳:“我见过的孕妇,大多数怀孕一个月就在家被人伺候着。你都五个多月了,还不够大吗,你想上班到几月?” 江璟垂下睫毛,“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什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就是心心念念你的工作。好,我答应你,只要你的身体没有不适,你想上班到多久都可以,我不干涉你。” 江璟咬住自己的舌头,疼痛感刺激她的大脑保持正常人的思考。晏随又在施舍她了,无端把自己的权利夺过去占为己有,再高高在上施恩慧一样赋予她。 “嗯,那好。”她朝他笑了笑。 江璟那天没去工作,在家里休息,洗了澡以后在床上打盹。迷迷糊糊之间听见晏随在客厅打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对话大多很简洁,很快就结束了,他刻意压低了嗓音,声音朦朦胧胧的传到卧室,她听不清。 当江璟再睁开眼睛,视线一下子和对面的王秘书对上。 王秘书朝她微笑,上前把她扶起来做好,拿起一个袋子,“江小姐,这是晏总吩咐我买的手机还有电话卡,他说让你亲眼看着拆包装,不放心的话,江小姐可以亲自检查。” “晏随呢?” “晏总有些事情处理,不在家。”王秘书一直对她不错,江璟对她没有什么防备心。 “王小姐拆吧,麻烦了。” 王秘书拆完把卡装好,递给江璟,“一件事我觉得江小姐有必要知情,我不希望江小姐被蒙在鼓里,就是,晏随他可能……要结婚了。” 江璟神情淡然,“哦……和谁。” “还不确定,国内传来的消息是晏老爷还在挑,等挑好了,晏随回国就立马结婚。不过我想对于他来说,不是江小姐你的话,和谁结都一样。” 江璟不喜欢这个说法,眉头缩了缩:“他都要结婚了还和我待在一起,晏家没有意见吗。” “就在今天早上,晏随刚处理掉了一群晏家派来请他回国的人。” 江璟捏着被子沉默了好一会,“我们的关系是错的,晏随这个人对我来说,都是错的……他要结婚的话,我会祝福他,只希望他能从此离我远远的。” “晏随是我的上司,也是朋友,我不好怎么评价他,我只能说,他不是个轻易放手的人。” 江璟对晏随的固执深有体会,叹口气:“谢谢你告诉我,我再也不会当他的情妇。” 王秘书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豪门这种乱事多了,像晏随这样受家族桎梏的男人和女人也很多,他们鲜少能言行一致,给喜欢的人的承诺也不堪一击。江璟能这样一直保持清醒很好。 所以她并不想教晏随该怎么俘获江璟的真心,在晏随握住实权之前,他们心意相通,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第47章 √引(1) 江璟刚进厨房把米饭蒸上,晏随就到家了,他听见厨房有响动,赶忙换了鞋走过去,“不是让你别进厨房,怎么不去看看电视多休息一会。” “我刚才休息过了,躺久了,腰痛。”江璟打开水龙头洗起了青菜,“王秘书说她有事要忙,就没留下吃饭,我只做我们两个人的量,没问题的。” “小璟真贤惠,腰哪里疼?”晏随的手搭在她后腰上,“我揉一揉。” 他摁了两摁,力气有点大,江璟闷哼一声,水花溅湿了袖口,她侧过身:“你轻一点。” 晏随停了手,“忘了你娇气,不好意思。要不……我们去床上揉,饭一会我做。” “为什么要去床上。” 晏随抬了抬下巴,支支吾吾:“就……躺着好揉,什么地方都可以揉得到。” “我是孕妇!”江璟假装恼了,推开他的手,“可以不可以不要整天想那种事。” “想什么呢,现在青天白日的,我可没说要跟你做爱。” 江璟很久没和今天一样跟他自然地说话了,她的表情像被注入的澎湃的活力,整个人又活了,晏随眼眶有点热,他很想和她逗趣,让她笑一笑。可惜他一点也不擅长讲笑话,有点后悔没跟方炎多学两嘴,他的嘴皮最会哄女人。 瞧见江璟憋到耳朵红红的,也不说话了,晏随扶着她的肩膀把江璟推出厨房,“我做,听说油烟对女人的皮肤不好,不是爱美吗,那就少沾。” “我妈妈做了一辈子饭,她的皮肤很健康的。”江璟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晏随挽起袖子,接过她的工作,洗干净菜,熟练地切起来。 “哦,那你基因肯定好,我们的宝宝也遗传到好基因了。”晏随随性笑笑,用力压住自己的激动,原来自己可以和江璟像这样自然地对话。 提到宝宝,江璟的神采瞬间黯淡下去,她捏着湿漉漉的袖口,眨眨眼:“是啊,宝宝可能会像我……” “宝宝像你最好,你长得好。”晏随低头忙着自己手头的动作,没注意到江璟这点细微的变化。 “你是因为我的长相,才喜欢我的吗?”江璟往前走了一步,裙摆晃了晃,轻抚过小腿,酥酥痒痒的。 “怎么突然好奇这个?”晏随的动作慢下来,喉间做了一个吞咽口水的动作,莫名有些紧张。 “我想……我只是随便问一问,你不想回答就算了。” 晏随想了想,诚实道:“说实话……男人没有不见色起意的,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想到了性爱,想和你亲近,想做你。” 晏随坦率到令江璟不适。 “别的男人也会这么想,就你傻乎乎的被我爸骗了,真没见过你这么单纯的女人,求婚就嫁的。”晏随隐约感觉到自己的话有点难听,气氛也有些不对劲,补充一句:“但我不一样,我和他不一样,我是真的爱你,喜欢和你做爱,也喜欢你。” 晏随这么缠着她,是既想和她做爱,也想把她的心也彻底骗到手,方便一直做吗。江璟有些茫然了,只有了解了晏随的想法,她才能顺应他,哄得他高兴一些,让他给自己一点空间,她好去完成没能完成的事情。 江璟细细想着,得出了结论:不用管太多,只要和晏随做爱,他就一定会满足。 “哦……这样啊。”江璟慢慢靠近,抓起一片他切好的黄瓜,放进嘴里嚼着。 晏随后知后觉,“我刚才是不是应该告诉你:“我对你一见钟情,被你的温柔迷倒了,喜欢得要命,根本不是因为你长得漂亮才喜欢你的。” “如果是,我重新说。” 江璟摇头笑了笑,配合道:“不用了,我喜欢听实话,而且……你已经暴露了。” 晏随心里发凉,他才记起方炎说过,打死都不能跟女人提男人的思维,女人不仅不会理解,甚至会固执的抓住一个点不放,曲解出别的含义,和男人闹别扭。 “你听我解释。”晏随抓起她的手,“我喜欢你,你记住这个就够了,别乱想。” “你的手好凉。”江璟反应极快,放松肩膀,委委屈屈地晃了晃手。 “哦……忘了我手上有水,我给你擦擦。”晏随扯过厨房纸,擦干净她手上的水,锲而不舍:“我喜欢你,你别乱想。” “嗯。”江璟张开手指,晏随把纸巾卡进指缝里,小心擦去所有水。 等江璟的手再次干燥以后,他弯腰低头吻了吻她的嘴唇,观察到江璟没有多抵触,喜出望外,贪婪多吻了一会,伸出舌头舔舔江璟的唇缝,马上又觉得江璟肯定不会接受,于是立刻收了回去,憋着没深吻,胸口起起伏伏,离开时有点喘不上气:“你去沙发上坐着,饭马上就好。” “可以多吻一会儿。”江璟嘴角微翘,攀着他的肩,闭着眼睛重新吻上去,“好久没有吻过了……” 说完她伸出舌头,舌尖克制地轻扫了一下晏随的唇角。她的肚子贴着晏随的身体,晏随血气乱涌,瞬间硬了。 【作者有话说】: 前情回顾:方炎——晏随的好兄弟,典型游手好闲富n代,人皮胆怂,爱玩弄女人的花花少爷。 第48章 √引(2) 江璟的臀贴到了橱柜上,晏随弓起腰避开她的肚子,一直腿弯曲,膝盖挤进她的两腿之间,单手捧着她的脸,单手扶着她的腰,反客为主含住她的唇瓣厮磨。刚才大胆的舌头现在重新躲回去缩起来,晏随揉揉她颊边的皮肤,离开她的唇片刻,盯着她柔润的下唇,柔声命令道:“张嘴。” 江璟应声松开牙关,手沿着他的胸膛向上抚摸,攀住他的脖子,眼神羞涩地往下看,“嗯,可以了……” “没有这么勾引人的,江璟。” 晏随偏过头,鼻尖陷进她的面颊,灵活的舌尖抬起她微合的牙齿,江璟配合地张大了嘴,接受晏随热情的舌头去挑弄自己后缩的舌头,他从下至上用舌尖顶着她舌下的小筋两旁舔舐,酥麻的触感源源不断从小块软肉迅速蔓延冲击着整颗头颅。 江璟眼前起了一层薄雾,她压下舌面,碰了碰晏随的舌头,下一秒,迎接她的就是一阵疯狂的吮吸舔弄,肚子上的压迫感骤然变强。因为晏随难以自持,靠得过近,挤到了她的肚子。 “嗯……”江璟推了推他,晏随稍微收敛,后撤身体,咬一口唇肉。刚才她唇齿间弥漫着黄瓜的清香,现在都被他舔尽了。 情人间的亲吻游戏晏随觉得自己永远玩不腻,他吻了又吻,始终觉得不够,他好想肏进江璟温热的窄逼里,和她热汗交融。 他也不想管江璟为什么突然转性主动勾引,她只要主动,就表示她愿意做自己的爱人,他只会张开怀抱欢迎她,无需多问。 “想肏你,想干晕你……”晏随捏着她的肩头,在她的脖子上吸出一个浅浅的红印子。希望明天江璟上班的时候,那些不知深浅的人能看见。 “嗯哼……晏随,别弄出痕迹……”江璟轻轻拍打他的后脑勺。 晏随咬一口她的锁骨,缓缓站直身体,“小璟想通了……那我晚上可以干你的逼吗?我憋得好辛苦,我很想你……” 江璟面红耳赤,撇撇嘴,“你太着急了……而且,不可以这样对孕妇。” “我知道怀孕的女人性欲会增强。上次我随便舔一舔,你就高潮了,也没推开我,代表我说得没错。”晏随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手不规矩地撩起江璟的针织包臀裙,“我摸一摸,如果湿得很快,就代表小璟很想吃鸡巴,拒绝我,只是因为脸皮薄,脸皮薄的问题我们可以解决……” “不要……”江璟缩着屁股,晏随的手很快就插进她的双腿之间,滑过光滑的大腿,指尖挑开她的内裤,贴上了她的热穴。 湿的,很润。 晏随再揉了两下,顺滑无比,他相信了,先是惊喜,再是狂喜。 他忍不住取笑她:“原来小璟已经饥渴到这个地步了,亲一亲都会湿。” 他又摸了摸,“呵呵,以前被肏的时候才会流这么多水,内裤也流湿了吧。别害羞,我帮你换,再把这条洗干净……” 江璟急着推开他的手臂,浅浅插进逼穴的手指被迫退出两腿之间,动作太急,勾到了她的裙子,指尖的滑腻的水液都沾到了浅色的毛线布料上。 “裙子也脏了。”晏随牵起她的手,亲亲手背,“我们去换一条。” “你……都说了不能摸了。” 江璟埋怨完低头顺着他往卧室走,全程眼神闪躲,不理会他炙热的眼神,她的每一个动作落在晏随眼里都是女人的娇羞动作,他爱得不得了,恨不得现在就压着她好好亲热一番。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是不是脑子抽了,非说什么晚上做,现在他们都有空,为什么不能做。 “你现在饿了吗,我能肏你吗?”晏随半蹲着,仰头看着坐在床上的江璟,抱着一点希望问。 “不能……!” 江璟气急败坏,伸手去拽自己的裙子,从腿边从下往上向腰间撩,小腿到大腿再到圆滚滚的肚子和光裸的胸部,全部展现无疑。晏随看愣了神,偏偏江璟脱到肩和头的部分时卡住了,她闷闷的求助声透过厚厚的绵毛料子传出来,听起来也绵绵的:“唔……卡住了,晏随……帮我一下。” “故意的吧。”晏随嘴上说着她故意,却喜滋滋赶忙起身帮她解围,扯下裙子扔到一边,把她凌乱的头发都理顺,“这么笨,故意勾引我是不是。” “肩膀扭了,有点疼。”江璟摇摇头,捏捏一边的肩膀,手臂压在胸脯上,恰好挡住了乳尖,挤出白嫩嫩的乳肉。 晏随盯着眼前的风光,额头热得要炸开一样,喉咙干得厉害,他站起身,深呼吸,用力拉开衣橱,随便摸到一条裙子给江璟扔过去,盖住她的身体,“先……先穿上,把内裤脱下来,我洗。” “哦……”江璟慢慢套上裙子,这次没卡住了,再站起来,把内裤脱掉,捏在手心,“还是我自己洗吧,对,我……我自己洗。”她想往浴室走,晏随二话不说夺走她手上的内裤,“都说了我来,你别动。” 语气有点凶了,他光速改口,“我会洗干净,你下面……要洗一下吗?其实用纸巾擦一擦也可以……” 江璟本来只是想稍微勾引一下晏随,现在自己把自己绕进去了,实在太羞耻了,被这样问,她的两颊爆红,支支吾吾:“我去洗个澡,你等我一下。” 说着刻意远远绕过他,进了浴室,关上了门。晏随捏着内裤憨站着,一直等她出来,很明显是只洗了下半身的,头发没湿。 想想江璟是怎么掰开自己的小逼用手轻柔地搓洗,晏随下面就硬得疼,他刚才应该提出帮她洗的,等江璟意乱神迷的时候,说不定可以趁机肏一肏小逼。 晏随懊恼,和她对视几眼,什么也没说进了浴室。他反锁上门,靠在墙壁上,抬起眼睛,眼前还有迷迷的水雾汽,还有江璟惯常用的身体洗护用品的味道,经过热汽的蒸腾,香气更撩人了。 晏随把手搭在自己的裆前,抚到硬热的一团,他解开自己的裤子,挤了一把江璟常擦的身体油,摸上了蛰伏已久的阴茎,涂抹均匀,上下撸动起来。 妈的,江璟随便勾一下就这么要命。 他眉头紧锁,捏着江璟的内裤的手一点点靠近盛放的欲望,他抵抗不住欲望的洪潮,把内裤顶在龟头上,继续用力撸动,有了身体油的滋润,他的动作顺滑不受阻碍。敏感的龟头上顶着一块绵软的布料,不会难受,只会叫他欲望加倍,但是再怎么撸都是欲求不满。 江璟就在门外,让他怎么满足。 他想象着她的湿逼,想象她的乳尖,还有她颤抖的腰肢和凌乱的叫床声,接着幻想着今晚她大着肚子被自己干哭的模样……晏随的欲红从耳尖烧到手掌,心火快把他由内而外烧成灰烬。 他就这样站在这个潮湿、香气弥漫的浴室里,靠着挂水的墙,顶着她流湿的内裤撸射了一回,他恶劣地全射在她的内裤上,把那块软射得更脏。细细的裆间既挂着他新鲜的精液,还留存着江璟的蜜液,两股东西黏黏腻腻粘在一起,等他搓洗的时候,就彻底把它们揉到一块儿,再用干净的水冲去,还给江璟一条洁净的内裤。 第49章 √引(3) 晏随再出来的时候,已经将自己收拾妥当,手指勾着江璟的内裤,神态自若地找出衣架将内裤晾晒在阳台上,微风吹过去,衣架在空中轻轻地晃动。江璟刚才羞得不知所措,去厨房煲了一锅汤,炒了两个菜,才冷静下来。 她听见响动,穿着围裙出来,“饭好了……你洗了好久。” “那个……就是想洗干净一点。”晏随走过去亲她的嘴,“老婆好乖。” “嗯?” 这个称呼令江璟瞬间毛骨悚然,但面上却一点也没暴露,反而表现得像羞于接受,欲拒还迎,“别这样叫……我饿了,吃饭吧。” “我以为我们已经定下来了。”晏随把她颊边的碎发顺到耳后,亲昵地蹭蹭她的脸。 江璟后撤身体,不让他随手可以抱着,“你不是说我单纯,求婚就嫁吗,我觉得你说得很对,所以以后要谨慎一些。而且,你连婚都没求。” 晏随被她的小聪明逗笑了,“我跟别人怎么一样,你可以放心跟我过。” “哪里不一样,男人都一样,见色起意……也是你说的。”江璟端起一盘菜,擦过他的肩,“对象换做是你,你不会就换一个标准了吧。” 晏随转身去盛饭,换了思路,“你想到这些,代表在考虑我了。你只是在摇摆不定,需要一些安全感,对不对。” 江璟不说话,晏随就当她默认,一颗心直直飘向大气层。江璟的转变的确很突然,但是他不介意。 “你做的饭很香,比我做的强。”晏随吃着饭不时夸奖江璟的厨艺,他突然想到什么,放下碗筷,“可以给我盛一碗汤吗?” 江璟不懂这个突如其来的指令,再次见到晏随之后,他从来没有要求她做过任何杂事。 “可以。” 她起身去拿来一只干净的碗,将长发都拂至肩后,舀汤时目光平和而专注,只舀了半碗,她把汤端给晏随,手臂还没伸展开来,汤碗就被晏随先一步接过去了。 “谢谢。” 晏随对她从不道谢的,也没客气过。 江璟愣了好一阵,坐下来,感受到晏随的目光才回过神。 “以前看你给我爸盛汤,我就在想,有一天也要你给我盛。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晏随低头喝一口热汤,眼里闪着胜利者的光。 那怎么一样呢,她这次不是出于对伴侣的关心,江璟了解他的自大,也不觉得奇怪了。一顿饭没再闹什么事,两人安静地相对坐着吃完了,晏随洗了碗,脸厚地搂着她在沙发上看电视。 这里的节目他一个字也听不懂,也听不见,怀里搂着香软的江璟,他早就心猿意马了。刚才发泄的那一次根本杯水车薪,他需要更多。 他的手不安分,往江璟的裙子底下钻,扯住她的内裤边缘往下拉,嗓音暗哑:“忍不到晚上了,给我肏一肏,快憋疯了……我们一边做,你一边可以考虑要不要接受我做你的老公,可能会更有帮助。” 江璟对他这样随时发情的动作已经看惯了,迟早都要来的,她闭了闭眼,配合道:“别在这里……” “好,去床上。”晏随急色地抱起她往卧室走,江璟搂进他的后颈,荒唐地手心出汗。做爱本来就是敞开自己的隐私给别人看,不舒服和紧张是常事,她不深想。 “能不能把窗帘拉上,我怕。” “当然。”晏随一把拉过窗帘将阳光遮了个干净,房间里透着一点冷光,江璟往床头靠一靠,膝盖靠在一起。 晏随爬过去拉开她一只膝盖,仰着下巴,“我保证轻轻的,不会吓到宝宝。” “别提宝宝。”江璟几乎快忍不住想要叫停。 “怎么了宝贝……”晏随扒下她的内裤,低头观察腿间的逼和隆起来的小腹。 “呃……” 晏随直接将两根手指插入穴中,胡乱搅一搅,惊讶,“居然又湿了,一天要换几条内裤才够?小逼比以前还骚,更会流水了,以后天天吃鸡巴才能满足吗。” 他伸手勾到空调遥控器,将温度调高几度,“我们把裙子脱掉好不好。” “……嗯。”江璟抬起臀,任他褪下自己的裙子,怀孕的时候在家里她不喜欢穿内衣,所以裙子一脱,她彻底一丝不挂了。晏随俯身舔舔上次没照顾到的乳头,手指在滑腻的阴唇上上下滑动摁压,和逼穴的高热相比,手指的温度还是偏低,江璟轻哼一声,晃了晃大腿,夹住他的手臂。 指尖将穴越碾越热,晏随快速扫动,等江璟难耐到哼唧出了哭音,两指夹住阴蒂震动。 “嗯……唔唔……太快了……”江璟的手软软搭在肚皮上,眯着眼睛轻吟。 晏随用牙边磨着柔软的乳尖,“小璟的水好多。”淫水打湿了他半个手掌,他笑着把两指插进穴中,穴口将两根异物紧紧夹住,被侵入感混着骚骚的欲望缠上江璟的心头,晏随抽动几下,江璟屏住一口气,湿哒哒的穴肉蠕动着,绞住他的手指不让动了。 “不要手指,好羞耻……”江璟扭着腰,湿润的乳尖晃动。要是被手摸几下,插几下就喷出来,会被说很骚吧,她宁愿选择被阴茎插。江璟开始怀疑晏随说孕妇会性欲大涨是真的,她好像真的变淫荡了…… 晏随有些意外,“这么快就想吃鸡巴了?” 江璟的呼吸沉重,迷蒙睁开眼,“不要手指……” “都满足你。” 晏随解开拉链,放出阴茎,抵住她的腿跪在她面前,扶着阴茎对准穴口,龟头戳戳湿软的穴肉,他松开手,挺腰一下干进去半根。 “啊……嗯…不……好深……” 江璟有种下身被强行填满的错觉,晏随的阴茎又大又硬,这么久没插进去过,进去的瞬间就唤起了她以前被迫吞鸡巴的痛苦回忆。江璟抓紧枕头,哽咽了几声,“晏随,慢一点,求你了求你……” 她不自觉地开始求他。尽管晏随没有粗暴对待她,她也像他们以前做爱时那样,心理防备拉到最高,尽量深呼吸放松身体给他欺负。 晏随看着她恐惧的表情,眉头紧锁,挺腰缓缓抽插起来,湿滑的肥阴唇裹住紫红的鸡巴,被肏变了形,阴茎亮晶晶沾满了淫液,挤开敏感的穴肉,半根半根地没入穴道,不急不缓地插着,他摸摸她的肚子,抚摸她的大腿,轻声安慰:“别怕,我轻轻的。” 空调终于开始起效果,房间里的温度升高,晏随解开胸前的两颗扣子,尽量散着身体热量,克制着不敢用力,深怕下一秒江璟再次陷入前几天那个状态。他见过现在的江璟,再也不想再面对那样的她。 第50章 上当 “嗯……”晏随不小心插深了点,激得江璟咬住了手指节。 晏随拽拽她的手臂,“叫出来,别咬自己。” “呜……好难受。” “逼里太滑了,我也想干到底,怕你受不了。”他轻打她的臀,这种不上不下的滋味两个人都不好受,他用拇指摁住阴蒂揉搓,江璟的叫声高亢了几个度。 胸前一片粉红,乳尖颤巍巍地立起来,她摆摆头,性器官被欲罢不能的快感占满了,性欲直上心头,她恍惚去抓晏随的手臂,摸到他坚实有力的臂肌,又摸了几下,摸到温热的布料,才想起来晏随没有脱衣服,只是解开裤子,在肏她。 他以前也喜欢这么干,每回他衣着完整地干自己,而自己浑身一丝不挂时,江璟都感到无边地羞耻,好像他提上裤子就可以走人,而她却要一件一件再把衣服穿好,遮住自己身上的痕迹,才能一走了之。 晏随把身体往下压了压,腹肌贴着她的肚皮,他俯下身狠插了两下。 “嗯啊……不要……” “为什么走神,专心一点,我让你不舒服了?” 江璟缩了缩逼,“你为什么不脱衣服……” 晏随笑笑,“不脱衣服干你更有趣。” 说完抽出阴茎,再坚实地送进去,等到江璟眼神迷离,他的目光才透出几丝凶狠,上回挨了那几十鞭,留下了十数条疤痕,纵横交错盘踞在腰背上,丑陋得很,脱了衣服岂不吓到她。 他抬手把江璟的腰往自己身上缠,“肏深一点好不好,小璟会舒服。” 江璟用了点里,半个身体挂在他腰间:“嗯,轻一点……” “当然。”晏随两手稳稳托着她的腰臀,挺腰肏弄,阴茎一下入得太深,囊袋砸在江璟的臀肉上,撞出几声响。 “不要不要……”江璟猛地剧烈挣扎起来,腰腹乱晃,眼泪簌簌地流。 晏随肏得正欢,但再舍不得也得停下,以为是弄疼她了,揉揉她的阴蒂,江璟还是哭着说不要。 “怎么了……弄疼了?” 江璟用手背遮住半张脸,“……不要这个姿势,呜。” 晏随伸手拉开她的手,给擦擦她的眼泪,往后退,让她侧过身,摆好她的腿,从侧后面抱着她的肚子,肏进去。 他在她耳后问着:“刚才是不是爽过头了,小璟受不了……肏到子宫口了?” 江璟缩着脖子哼叫,并不回答。 “刚才小骚逼吸着我不准我离开,肯定是爽了。” 他抓了抓她的乳房,“这里变大了,不是我的错觉。” “嗯…嗯……” 江璟腿间夹着那根顶弄不停的阴茎,让呼吸规律都很困难,并不是很想说话。软穴被插得更湿,近乎被欲望侵犯到软烂,江璟自己抖着腰,悄悄喷了一回,明明忍住没叫出来,晏随还是发觉到,咬着她的肩头轻轻笑她,“小璟现在水好多,很可爱。” 被年纪小自己将近五岁的男人喊“小璟”本来就够令人羞耻了,现在他还要把“可爱”这种词语用在她身上,江璟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有些接受不了,但只能默默听着。 晏随浑身浑身热汗蒸腾,却不能脱衣服,有水淋淋的骚逼肏,又不能狠肏,实在有些不满。于是他把江璟也肏到浑身汗津津,眼皮都慵懒地合上,脸蛋透着欲红色,眼神软得似一汪春水,心理才觉得平衡一些。 他在她的肩头也留下的牙印,江璟哭着让他别咬了,他有点心疼,所以牙印留得浅很多,完全比不上他脖子上那个重。 “喜不喜欢和我做爱?”晏随喜欢问这个问题。 江璟哼了一声,幽幽抬起眼睑,望着他,“喜欢。” 晏随沾沾自喜:“终于肯承认了。” 江璟掐了掐手心,“日子总要过下去。” “好,先别说话,夹紧一点。”晏随捏着她的下巴吻她,下身挺动,粉白的逼和大腿都在用力,他肏了几十下,舒坦地射进她的暖穴里,喘着气继续吻她,缓过来以后也不肯拔出来,就这么插在里面。 他又问她:“那喜不喜欢我做你的老公?” 江璟蜷起腿,阴茎滑出去一截,不温暖了。 “让我再想想。” “有不满意我的地方?” 江璟婉转了一下语气:“有……很多。” “你说。” “我不喜欢被别人监视着,今天早上我发现他们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很生你的气,又特别害怕。那个陌生男人拍着我的肩膀,直接叫出我的名字……我不要这样,你可不可以别这样……”江璟好像越说越怕,转过身缩进他怀里哭,手指无意识地在他的胸口摩挲,弄得晏随心痒难耐。 晏随揉着她的后脑勺,“不是告诉过你,那些人都是派去保护你的吗。” “你不是在我身边吗,你可以保护我和宝宝,为什么还要别人……而且,谁会来害我啊……肯定都是你编造的谎言,你就是想监视我,不让我和别人接触是不是……我没有一点自由了吗……?”江璟眨了湿润的眼睛,低下头,张开腿,“唔……流出来了。” 乳白的精液从肏红的逼口溢出来,晏随看得心颤,亲亲她的额头,“别怕,我当然会保护你和宝宝,但总有我照顾不到的时候,有人一天到晚保护着你,我才放心。” 江璟合上腿,“你喜欢我。” “当然,不止是喜欢。” “喜欢我的话……至少,给我一点尊重,尊重我的隐私,可以吗……”江璟终于说出了她想说的话,她屏气凝神等着晏随的回应。 “我们会结婚,会生活在一起一辈子,如果你一直这样不尊重我……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晏随……” 她用指尖轻触他的下巴,眼角含泪,“只要你尊重我,我就可以接受你,做我的伴侣。” “我没有不尊重你,我只想你和宝宝安全。”晏随对她的描述心驰神往,但还是保留了几丝理智。 江璟笑了笑,低头擦擦眼泪,“那算了吧。我不想和你过,以后我们就像之前那样,互相折磨,今天的话当我没说过。” 江璟费力地翻身下床,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裙子,腿根上还流淌着精液,她背对着他,套上裙子,晏随叫了她一声,她不回应。 晏随慌乱了,下床拉住她,“小璟……别不理我。” 江璟挣扎甩着手臂,“我不会再跟你说话了,如果你喜欢的是这样的江璟,只需要可以供你发泄欲望就够了的江璟,那我们就这样在一起吧。你以前说过,会对我的身体感到厌倦,我想…我只能等那一天来,不知道我这个样子,能苟活几年啊……”她牵强地勾起嘴角笑了两声,形容憔悴,把晏随的心都看碎了…… “不是,不够!”晏随捏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过来,“你要好起来,别像之前那个样子了江璟……我害怕。”晏随的声音近乎颤抖。 “你这样勒住我的脖子,让我不能呼吸,我好不起来的。”江璟的呼吸都在颤抖,“给我一点空间,求你了……” 晏随明白她所说的窒息感,他也感受过,他们两个,在互相掐着对方的脖子,双双无法喘息。 “我把人都撤走,你就能开心一点是吗。” “是。我的老公尊重我,我当然开心。” 晏随手上的力气失控了,捏痛了江璟,她轻轻蹙着眉,不吭一声。 “你真的会答应我。” 她点点头:“会。除了你,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一个男人在我心里留下更深的印记了,我选不了别人了。”她适时抚摸自己的肚子,柔情道:“而且,我们有宝宝了,我不想选别人做她的爸爸。” “江璟。” “不准骗我” “我就在你身边,骗了你,又能去哪?” 晏随张开双臂抱住她,手指被她的发丝缠住,千丝万缕,从指尖一直缠到心脏。晏随按捺不住血液的沸腾,他自言自语:“对,你哪里也不能去,你骗不了我。” “嗯。”江璟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肩膀,眼神清明,“我在这……” 第51章 过甜 晏随自己随便用淋浴冲了冲,给江璟放了一浴缸热水,让她在里面泡着,不过不允许她泡太久,他觉得差不多了,就拉她起来,稳住她的身体给她擦水,找来稍微厚一点的睡裙和弹性好的内裤帮忙穿上,事无巨细,仿佛江璟的事情他都想管。 “我都答应你了,怎么还不高兴。”他凑过去嗅她新鲜的香气。体温烘出的香气暖暖的,很是迷人。 江璟在沙发上坐下,“你答应我什么了。” “答应给你想要的‘尊重’。” “你还没有打电话给他们。”她双手握在一起,稍显不安,“你没通知那些人别跟着我了,你在骗我。” “我马上就跟他们说。”晏随揉揉她皱起来的眉心,“孕妇不能心情不好,放宽心。” 江璟将信将疑望着他,“嗯。” 晏随见她还有疑虑,当着她的面打了几个电话,他们的对话江璟一字不差听全了,听晏随的意思,他确实让人别在跟着自己了,江璟放心了好些。 “这下高兴了?你出门去哪我都送你,在公司就别出去了,安全一些。” “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谁会让我危险?”江璟轻扬着下巴,任由晏随的手在自己脸上摸蹭。 “除了我以外任何人,都有嫌疑。” 晏随拍拍她的肩,起身去了厨房,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盒新鲜的蓝莓,洗了半盒,预备给江璟吃,做事情的时候,嘴角是带着一点点微笑的。 江璟默默坐着,突然长叹了一口气。再等几天,等她确认好没有人再跟着她,她就去做手术,一切也该结束了。没有孩子就没有纽带,她不会和晏随在一起,他们马上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江璟格外留意路上的动静,她不动声色地检查着自己的四周,眼神一遍一遍扫过街道和人群,她无法确定是否真的没有人再暗中窥视她,但她选择相信晏随这一次,就一次。她不得不信。 “最近都在忙什么,不用出差吧?”晏随看出她的谨慎,同她闲聊起工作。 “最近不太忙,上一个项目结尾了,做一些简单的翻译。出差的话,也不会派我去的。” “嗯,我一直很想问你,你是更喜欢当老师,还是在外面工作。当时我爸那么安排,你不一定完全喜欢?” 江璟淡笑:“在外面工作吧,有时候会觉得,当老师太枯燥。不过其实都可以。” 晏随捏着她的手若有所思,“等我们回国了,你可以重新规划自己,我都可以帮你。” 江璟嗯了一声,转头看向窗外。晏随咬了咬牙,搓着手心的手。 他把江璟送进门,放她进去之前,提醒她脖子上有吻痕,如果有重要场合可以围上他放在她包包里的丝巾。 江璟当即拿出来戴上,笑着跟他说再见。 晏随回到家里把家里上上下下打扫了一遍,人在做体力劳动时思维最为镇定,晏随迅速冷静下来,江璟的心理状态还不稳定,哄哄她高兴可以,但是她的安全不是儿戏。晏随转头重新下了指令,这一次全都派外国人,上午下午换两次人,只要远远看着就可以。 挂掉电话,他立刻又拨给了王秘书,“帮我找个会监听手机的,江璟她突然答应要和我结婚,我想知道她平时都和什么人联系,昨天早上她为什么要跑,光是害怕……不至于那样。” 王秘书迟疑着答应,劝了一句:“晏随,江小姐知道了会伤心的。” “她不会知道。就像我在她以前的公寓装监控,在国内看了她几个月,没有人告诉她,她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次只是意外。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叽了,去办就是了。” “……好。” “找到了就让他后半夜在楼下等着,我会把手机给他带下去,要确保找一个能在天亮之前把手机还回来的,江璟就什么也不会知道。” “我明白。” 王秘书接下了这个任务,她也只能静静看着事情发展。 晚些时候,晏随又去接江璟回来,这次他们没直接回家,晏随提出在周围逛一逛,他晚上在外面的餐厅订了位置,到了时间再去。 江璟答应了,面对晏随的时候,取下了丝巾,两个人走到一处公园,江璟疲累,在椅子上坐下,晏随去马路对面的咖啡馆里买了两个新鲜出炉的蛋挞,都给了江璟。 “好吃吗?”晏随胳膊撑在大腿上,侧脸看着她小口小口吃着,眼神空泛地望向未知处。 江璟眨了一下眼皮,“很甜。” “不喜欢甜的?我去给你买瓶水漱漱口。” 江璟拉住晏随的肩膀,“不用了,很久没吃甜食了,偶尔吃一次,觉得很好。” 蛋挞是葡萄牙最著名的经典甜点,香甜可口,甜而不腻,江璟刚到在这里读书的时候很喜欢吃,几年后再来里斯本,却一次也没买过。 “你尝尝吧,还不错,我吃不下两个,扔了浪费。”她用纸巾擦擦嘴,看向晏随的目光柔和了很多。 晏随靠过去,就这她递过来的姿势,咬了一大口,缓慢地咀嚼,酥脆的蛋挞皮掉到嘴角边,他用拇指揩了揩,眼睛是笑着的:“确实很甜,有点太甜了。” 江璟顺了顺耳发,把剩下的大半递给他,神情自然,“这边的口味是会比国内甜,你以前在美国念书的时候怎么样,那边的甜点应该也很甜吧。” 晏随把剩下的都吃了,看她这么正经,也不逗她了,认真回答:“不知道,没吃几次,忘了。我记性不好,只记得现在的味道。” 就像他不记得以前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是什么滋味,他这个人对已经过去的感情忘性大,也不念旧。 “哦……”江璟在想,分开的那几个月,晏随要是把她忘了就好了。 “太阳快落山了,冷不冷,早上忘了给你带件厚风衣出来,你穿我的。” 晏随脱下自己的风衣给她穿上,轻轻在隆起的肚子上系上一个松垮的结,顺手把丝巾给她围上。十一月初了,虽然里斯本的阳光依旧灿烂,但热度迅速减退,晚上有些凉,他可没忘,江璟抵抗力差,一不小心就发烧。 江璟站起身,大衣有点长,几乎将她整个人完全裹住,衣角垂到她的小腿。 “有点热。”江璟看了眼他的体恤衫,把手从袖子里钻出来,提起自己的包包。“我们回去一趟吧,还来得及。” “不想坐车。”晏随拽拽她的手让她坐下,“想和你在这儿看鸽子。” 他抬着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群灰鸽,“再坐一会儿,怎么样?” 江璟的腰身本来就笨重,再穿了男士大衣,坐下的时候感觉浑身压了几十斤的东西,沉甸甸的。她撑着后腰重新坐下,轻叹一声,“好像真的没有人跟着我了。” 晏随咳嗽一声:“我在这儿,不需要有人跟着。” 他伸长脖子吻了吻她的唇,小声问:“给你自由了,你什么时候和我结婚。” “你太着急了,感情要时间培养的。”江璟随便找个借口拖延敷衍一下。 “结了婚一样可以培养。” “那不一样。”江璟坚持不松口,晏随也没辙,“反正我不管,你都答应我了,回国以后我们就结婚,我不想浪费时间了。” 晏随就是晏随,强势不容拒绝。江璟知道自己没必要和他争,仰头晒着太阳,一笑了之。 第52章 最后的温柔 难得和江璟在外面的餐厅安然地相对而坐,以前介怀于身份,现在没有什么可顾及的。晏随举起酒杯浅尝一口这边的特色白波特酒,想起在国内和江璟出去约会,她贪杯喝得有点多。很无聊的回忆细节,晏随却认真咂摸着当时的滋味,自己那时候好像比现在暴躁,他因为江璟改了很多脾气。 江璟点了一份烤小牛肉扇贝,里面还包括配菜炸薯条,她吃了几根,便觉得喉间腻腻的,胃里不舒服起来,她喝几口果汁解腻,几口下去果汁呛进了喉管,她咳嗽着擦擦嘴,起身抱歉,去了洗手间,还没走到门口,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身旁有人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助,江璟撑着墙壁拒绝帮助,她迷迷糊糊走进厕所,推开一扇虚掩的门,抬起头,和里面正热吻做爱的男女对上了眼。 女人骑在男人身上,年轻男人侧头看向江璟,眼中闪过诧异,调笑道:“美女,走错厕所了,这里是男厕所。”他的目光下移,见她怀着孕,连忙道歉:“哦对不起,小姐怀孕了,是我们走错了。”他拍打女伴的屁股,“还不起来,没看见有孕妇需要用这个地方,有没有礼貌啊。” 江璟扶着门,呕吐的欲望更强了,她艰难摇摇头,“不用了,我换一个地方,谢谢……” 年轻男人腿上一送,他站起来一把拉住江璟,“你用,我们走。” 靠近了,他的胸口大敞,江璟看清楚他胸前的青黑纹身,她往后退,护住自己的肚子,屏住呼吸。 “都是中国来的,看见我们你不觉得亲切,这是什么表情。”男人理好自己的着装,再看看江璟,叹了口气,“走吧,没看人家脸都青了。” 说完拽着女伴离开了。 空气中弥漫着精液的味道,江璟实在没办法使用这个厕所,她漱了个口就出去了,走的时候刻意抬头看了指示标志,她分明没有走错。 晏随在门口等她,扶住她,“不舒服我们就回家,不吃了。” 江璟点点头,“走吧,我累了。” 两人靠在一起出了餐厅,餐厅的某一个角落里,年轻男人又看了几眼江璟的背影和她身边不苟言笑的男人,才确定这位确实就是上面让关照留神的“江小姐”。没想到她本人真这么漂亮,他还以为那照片是ps来的。 当天晚上,晏随趁着江璟睡着,将她的手机拿出去给了王秘书找的黑客,在凌晨4点过的时候,他收到消息,已经弄好了,不仅可以监听通话和所有消息,还能准确定位。晏随神不知鬼不觉又把手机放回江璟的床头柜边,一切什么也没变,他抱住江璟继续入眠。 江璟又等了三天,一直到周末,她还是没有主动联系医生,周末她不方便离开晏随的视线,剩下给她和宝宝的时间,只剩两天了。她的父母经常跟她打电话,这种时候晏随都会选择安静在一旁听着,江璟怀孕的事情他们早就知道,却不知道她现在的为难处境。 母亲嘱咐她要好好,休息,等她临产前一个月,他们两口子就来里斯本照顾她,一家人好团聚。江璟心酸难忍,答应了。 晏随提醒她应该把自己介绍给她的父母,江璟只是摇摇头,“他们不会接受你的,过段时间再说吧。” 晏随明显有些不高兴,不过也没强求,想着等孩子生下来一切就尘埃落定了,没什么可担心的。周末江璟窝在家里懒懒的不出门,他也哪都不去,就在家陪着她。他找来很多育婴的书,两人一人一本各自默默看着,江璟看得并不专注,她甚至不想多看一眼,内心烦躁而悲切,她抬起头,却见晏随专注无比,时而皱眉思索着什么。 晏随对孩子的期待程度总是令她感到诧异,实际上晏随的年纪尚轻,刚刚从大学毕业不到两年,婚姻观都没有建立起来,有时候自己还很幼稚,就去期待自己做一个父亲,江璟不懂他。他这么喜欢这个孩子,如果孩子没有了,应该会发疯吧,说不定会恨上她,那样也好,总比他的“爱”好,江璟烦厌他的“爱”很久了。 周日的时候,晏随又送了她礼物,两条华美的项链,一对耳坠,还有一枚戒指,他说是求婚戒指,不过他并没有开口求婚,江璟想他应该是不会。晏随直接抓起她的手给她戴上,再亲一亲,便由衷地笑起来。在他心里,求婚这一步已经补上了,而他们早就是夫妻,多买几个戒指有什么问题。 “喜欢给你买项链,你戴起来好看。”江璟的脖颈纤长优雅,晏随百看不厌。 “在国内送你的那两条我没带来,海关申报有些手续很麻烦,等回国之后你看看最喜欢那条,选出来婚礼上用。” 江璟不打扰他的幻想。 “戒指戴到我们婚礼那天就换掉,买个更漂亮的给你。” 江璟蜷缩起手掌,很久不戴戒指,有些难以习惯,“太浪费了,我不需要这些东西。” “很适合你。而且你在我身边,不戴好东西,别人还以为我对你不好,或者背地里骂你清高。” “我知道了……谢谢你的礼物,它们都很漂亮。”江璟她取下项链和耳坠,妥帖地装进盒子里。 她伸手碰了一下晏随的下颌,倾身吻了吻他的侧脸,皮肤相蹭,额头抵着额头,她轻柔地说:“明天上午我有个季度大会要开,如果没及时回你消息,你不要着急,耐心等一等我。” 晏随心跳加速,忙问:“要开多久。” 江璟无奈笑笑,“呵呵……不是刚说了不要着急,听同事说,以往都是差不多三个小时。” “好……我等你主动找我。”晏随说完急切地吻住她的唇,吻到江璟气喘吁吁为止,他说:“我想做,做两次。” 江璟嘴唇微张,眯起眼睛笑:“好……” 晏随饿狼一样扯开她的睡裙,先把她前胸都舔吻一遍,才把人抱到床上。这次他还是没脱衣服,强势让江璟把腿盘到他的腰上,用那个会让江璟哭着求饶的姿势正面肏她,欣赏她陷入情欲的表情,隆起肚子被男人干到哭的淫荡模样。 江璟哭叫得嗓子都哑了,晏随拉住她一只手腕,色情地在手心揉,时而抓起来吻一吻,摸到她指间的戒指倍感安心。 “叫老公,小璟。” 江璟的逼被完全肏开,刚才晏随射进去的精液来不及流出来又被他狠狠干到深处去,抖了抖肩膀,从情欲里清醒两分,取悦晏随用了这么多手段,再多一个违心的称呼又算什么。 于是她抬腿蹭蹭他的腰身,柔柔叫了一声:“老公……唔啊——” 晏随骤然插到了最深处,江璟被肏坏一样,昂起头失声尖叫,冲撞,高潮,尖叫……晏随爱抚她的腰臀,抚慰她高潮后的虚无期,他的嗓子也哑了,嗓音迷恋而缠绵,“小璟是我的……” 第53章 癫狂 【阅读提示:这章要留神看,不然可能会懵?错字多见谅,新鲜出炉,不想改。】 亲热性爱结束后,晏随蹲在浴缸边给江璟做事后清洁,费了好些功夫,才把穴里的精液都抠挖导了出来,江璟的穴被他摸了个透,她合上腿,“困了。” “再叫一声老公,我想听。”晏随手掌握在她的膝盖上,低头吻吻她的肩。 江璟脸上的红晕还未消,她累得连胳膊都不想抬了,低低叫,“老公,我困了……” 晏随张嘴咬一口眼前的肩膀,满意到了极点,“困了我们就睡觉。” 他把她抱起来,再用花洒简单冲洗干净身上,擦干净水,耐心地等她做好护肤,再给她吹干净头发,把江璟安置上床,给她一个晚安吻。 江璟困了是真的,但她只是想躺在床上休息,实际根本无法入睡,手掌片刻不停地重复抚摸小腹,几百次摩擦下来,掌心磨得又红又热。江璟大张着眼睛愣了将近一个小时,晏随才收拾好一切,关上灯,从后面拥住她,为了不让他多问,江璟闭上了眼睛。 “睡不着?” 江璟鼻腔里哼了一声回应,晏随摸了她的肚子,那片皮肤格外热烫。 他伸手去探她的额头,“是不是发烧了?” 江璟勾住他的手放在腰间,“没有,是被我摸热了,睡吧。” “不舒服跟我说。” “嗯。” 江璟调整了一下姿势,做出入睡的假动作,默默等着,果真骗过晏随,晏随的呼吸沉稳下来,世界终于安静了,只剩下她和宝宝。 江璟望向窗外远处的点点路灯,就盯着那一小片固定的景色,盯了一整夜。不知不觉就到了早晨,她第一次了解到晏随每天起床都干了什么,他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就醒了,没急着动,先盯着她看一会儿,摸了摸她的额头,再下床洗漱。江璟忍了一夜不能起身活动,半个身子都僵了,晏随一走,她便坐起身来,她听见他关上了厨房门,厨房里面的声音都被隔绝掉,她知道他在做饭了。 江璟拿起手机,给医生发了一条消息,说她大概九点会到诊所。医生很快回复了她,表示会空出所有时间等她。 与此同时,晏随的手机上几乎接收到了两人的信息,他看了信息以为江璟病了,所以才预约了医生,他擦擦手,立刻回到卧室,见江璟坐起来,精神状态也不好,顿时紧张起来:“怎么醒这么早。是不是真的发烧了,我摸不出来,你自己感觉难不难受?” 他关切地摸她的脸,又摸摸自己的,反复对比,他怕自己感知错了,误了事。 “没有啊。”江璟立刻舒展表情,掀开被子下地,尽量表现得有活力一些,“我没有不舒服,今天去开会,我要发言,有点紧张,所以就醒得早了一点。” “不行,我找医生来给你看看。” “真的不用了,你太紧张了晏随。”江璟拉住他的手,身体贴近,“我没事的,等我洗个脸,过去看看你给我做什么了,昨天的炒虾仁我很喜欢。” “好……别逞强。”晏随抱了抱她,回到厨房,一直留意着自己的手机,但并没弹出江璟取消预约的消息,他开始惴惴不安,江璟有什么事在瞒着他, 一直到他把江璟送到公司门口,江璟都没有发送任何消息给那个号码,表情也没有异样,江璟进去之前,晏随叫住她:“身体不舒服跟我说,我接你回去。发言会顺利的,你别紧张。” 江璟眼睛有些干涩,她捏紧手中他给的便当包,“嗯,我知道。走了。” “嗯。” 江璟强扯着面部肌肉,朝他露出一个不够漂亮的笑容,转身关上了门。晏随摆了摆手,转身走到前面高地上,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心里的不安不减反增。 他回了家,期间手机不离手,江璟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然后他的电话响了,他接起,对方火急火燎汇报:“晏先生,江小姐的手机有异常,原本在她手机上植入的监听程序突然废止了。就在十分钟之前,有一通来自中国的电话打进来,只持续了两分钟,通话的录音文件格式被篡改,传到我这里来文件已经损坏,绝大部分信息都丢失了。” 晏随的眼睛沉如黑水,“今天早上6点过,我还能接收到江璟手机上的短信。” “短信功能一切正常,只是通话录音的程序废了。” “等等!又有一通电话打进来,还是中国A城。”晏随等着,一分钟,“挂断了,和刚才的情况一样,文件损坏。” 晏随的手机弹出一条葡语信息,他看着上面的数字和欧元的货币字母,眉峰狠蹙了一下,迅速将短信转发给了翻译,并指令黑客:“定位江璟,打开录音机,听不见她打电话,还听不到她现在在干什么吗。” 说话的同时,他打开电脑,等待黑客把链接发给他,先等来的是翻译的回复。 “银行卡收账,代码:007781 至9323075107,价值:200万欧元。这是一条银行的收账提醒信息,‘9323075107’”是收账人的手机号码,对方一共往这个手机号绑定的银行卡转入了200万欧元。” 江璟的社会背景不复杂,谁会给江璟转这么一笔钱,除了晏家,他想不出这笔钱有别的来处。 晏随又说,“你现在往我这里赶,我给你打电话,我不说挂,你就不准挂。听见葡萄牙语就记下来,一字不漏翻译给我。” 晏随接通翻译,把手机放到一边,黑客将江璟的位置链接和手机录音链接一同发了过来,他绷紧下颚线,点开了第一个,位置显示江璟在移动,麦克风沙沙作响,都是街道上的杂音,没有人说话。 城市的另一边。 江璟正按照约好的时间赶往医生的诊所,里斯本城区面积算不上大,但早上九十点正是上班高峰的末尾,路况不是太好,时不时会停下来堵两三分钟。她的情绪愈发烦躁起来,司机看她着急,和她聊起天来,两人对话,司机得知她要赶医生的预约,安慰她最多10分钟,一定能赶到目的地。 不知道是不是愧疚难当,她汗流浃背,不停地张嘴吸气,刚才晏丛德来电,说会保证她的手术顺利进行,第一回 她挂掉了他的电话。第二次他再打过来,说他已经将钱打入她的账户,她什么也不需要担心,事后还会有200万欧汇入。江璟恨极了,将他彻底拉黑。 紧接着司机将车驶入大道,路上通畅了很多,江璟骤然想起自己的手机没有关机,从包包里翻出来,刻意去看了,没有晏随的消息……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即将面对什么。她不断抽气,肺里一点好似氧气也留不住,生生撕裂般疼,她把手机关了机,抬起头远远看见医生提到过的尖角大楼的坐标性建筑。诊所就在尖角大楼附近。 她快到了。 与此同时,晏随的翻译已经精准翻译出江璟和司机对话里提到的诊所,晏随出了门,之前又返回去别了一把手枪稳稳别在后腰,走到楼下,拉开车门的瞬间,后颈传来一阵刺痛,冰凉的液体被推进肉里,令人晕厥的药水随着血液流动迅速传入大脑,麻痹了神经。 晏随甚至来不及回过身反击,就先失去了力气,意识清明地倒下去,等到他被几个人抬上另一辆车,塞进后座,他的意识才以一个他不敢想象的速度迅速涣散,很快很快,他就闭上了双眼,无知无觉。 “小璟……” 这声呐喊只能被关进心底。 “早上好,江女士。” 江璟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医生,她跟着他的步伐往前走,走廊狭窄而静谧,这里不是医院,没有那么多病人,她偏偏是其中之一。 她什么也没和医生说,甚至没有礼貌的寒暄,她不知道走了多少步,医生在一扇门前停下,他推开了门。 江璟再往前走了一步,她看见了那个简陋的手术台,阳光照射进来,打出一束一束的尘土光束。她走进去,四周灰白斑驳的墙壁恰恰和她此刻内心的荒芜相吻合,江璟张开嘴,想问什么,又摆了摆头,作罢。 医生走过去,关紧窗户,拉紧窗帘,关上了门,他们两人站在这个四四方方的密闭盒子里。 喉间似无数根针扎,眼睛浸血一样红。 这个劣质骨灰盒一样的地方,不该是她的终点,也不该是她的女儿的。 江璟的大脑宕机了一样,她转过身,去开门,她只想逃。也许晏随真的已经变了,他对她这么好,他也爱他们的女儿,就算他品格卑劣,手段下流,可是他答应了会尊重她,她再试一试,让她试一试,也不一定非要杀了宝宝不可……宝宝凭什么要在这种地方死去,她明明有个很爱她的妈妈,还有一个会为她们母女改变的爸爸。 可是晏家……晏家不会让她和宝宝好过的,她向晏随臣服,是自私,是没有理智,是对自己和女儿人生的不管不顾不负责任。何况她和晏随会幸福吗?除非过完一辈子,否则这就是一道永远不能被证明正确的难题。答案可能恰恰相反,她投入晏随的怀抱,只是自投罗网罢了。 江璟陷入了极端的矛盾,思想剧烈争吵,她现在不想继续手术,不是因为什么高尚的借口,大部分源于自私,她怕死,人没有几个敢直面死亡。 她用力去拽那扇门,门开了,她想外面走,门口两个高大魁梧的男人拦住了她的去路。她都认识的,晏丛德身边的保镖,在巴西遇险之后,他们一路负责保护她和晏丛德的安全。 “江小姐,手术不结束,您不能出来。”她被狠狠地推了回去,摔倒在地上,腹部狠狠震了一下,江璟捂住肚子,半条魂都散了。 另一个保镖揪住她的头发,拖着她,粗暴地把她甩到病床上,动手撕烂了她的下半身的裙子,拽烂她内裤,拉开她的双腿,用皮带扣固定死两边的小腿。她就这么双腿大敞对着那个医生,江璟在这一刻,绝对确定了,她宁愿投入晏随的怀抱,也不愿意被这样对待。 她尖叫挣扎着,恐惧的大手紧紧攥住了她的喉咙,她的嗓音嘶哑至极,“不要……不要……停下……” 然后她的嘴也被堵上了,被戴上调教奴隶才会使用到的口球,咿咿唔唔的喊叫声根本无济于事,她像犬类动物一样口水四溢,瞪大眼睛被摁住双手注射麻醉剂。 医生扔了针管,看了看两人,拿起剪刀把她的下半身残破的裙子全部剪,尽量使切口整齐,他用葡萄牙语和江璟说话,像是最后宣言。 “我将带走你的女儿。你需要知悉,你身处葡萄牙境内,堕掉孕期24周的婴儿,你是在违法犯罪,和我这个执行者一样。” 江璟发不出只言片语,当冰冷的手术仪器触碰到她的下体时,她闭上了眼睛,也许是安然接受了自己的宿命。 十几分钟之前。 里斯本的和平社区差点发生了恶行帮派火拼事件,晏随就是这场矛盾的焦点。在他被塞进另一辆车后,刚刚驶出一百来米,后面撞上来一辆车,将车逼停,从后面车上下来一个年轻男人,他胸口纹了大片骇人的龙纹身,走近,掏出枪抵住了司机的头。 王秘书从后座下来,拉开后座,查看晏随的状态,再站直身体,“这是在里斯本的街上,晏家从来不想在里斯本留下恶臭的名声,更加不想给中国人或者华人群体抹黑,只要你们把小晏先生交给我,就可以自由离开。没有火拼,没有群架,用一个和谐的方式处理问题,我想你们的家人也希望如此。” 一行人不服气到手的目标飞走,但是脑袋上指着枪,谁也不敢说不。 晏随很快被转移到年轻男人的车上,他从后备箱里找到一个箱子,翻出一剂药,照着晏随的脖子注射了一针。 黑色的豪车在里斯本笔直的大道上飞驰起来,晏随仰躺在后座,闭着眼睛神色痛苦,额前的头发全部被汗水浸透了,他喉间发出痛苦的呜咽声,身体依旧很僵软无力。 他艰难睁开眼,见身边多了一个胸口纹身的年轻男人,男人开口说话了:“晏先生,等下我进去去救江小姐,你这样行动不便太危险了,对方可能有枪。” 晏随如同身受数箭的雄狮,挣扎着发出一点嘶吼:“我……爬也要进去……谁敢动她。” “安华会那边就近派人去了,你不要冲动。”副驾驶的王秘书胸膛也在剧烈起伏,情况实在太过惊险,后怕有余。 “我清醒得很……”晏随几乎要咬碎了后槽牙,用尽全身力气直起腰,他甩甩头,用手掌拍打头部,努力想恢复方向感。车内除了男性的粗喘声,还填满了无边的急躁,晏随的情绪感染了每一个人。 急速刹车的声音响彻大街,他推开车门,忍住肌肉的抽搐和痉挛,瘸着腿,跟在年轻男人后面片刻不停往前跑,一边跑,他一边摸自己后腰的枪,枪还在,谁也动不了江璟。 晏随被自行车撞到,他不管不顾爬起来,浑身是泥,继续往前走,拐进一个那个偏僻入口,当他在走廊的尽头便高高举着枪往这边走,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王秘书叫了他一声,他听不见,他推开那些保镖,下一秒看到的场景他这一辈子都忘不了,在很多年以后,也常常出现在他的噩梦之中。 江璟被束缚在手术台之上,下身完全裸露,双腿大张,腿间一片鲜红。他的心脏停止了跳动,抬眼往上望,小腹的隆起还在。 江璟用尽一切力气高抬脖子,尽管羞愤欲死,嘴里还塞着口球,整个人像从热汤里捞出来,狼狈到她觉得晏随会认不出她了。可是他来了,他来救她了……她热切的希望就在眼前。 可是晏随没有靠近。 晏随低声命令:“给我一支消音器。” 年轻男人递上一支,晏随低头安装,手腕不断地颤抖,本来很简单的动作,他持续弄了近三分钟才弄好。安好以后,他望了望江璟,转过头,毫不犹豫举起手臂,一声闷响,跪在一边的医生胸口开出一朵绮丽的花,似乎不够,他又开了一枪。他就是要他死透。 “把那几个保镖带过来。” “晏随,现在不是处罚的时候,江小姐她……”王秘书将自己的大衣盖到江璟身上,解开了江璟的口球。 晏随的身体摇摇晃晃,他双目赤红,猛地提高了音量,“我他妈说带过来!” 年轻男人示意安华会的人把那两个保镖押到晏随身旁,跪着,他们下贱的狗一样求饶,晏随冷漠地举起手,一人三发子弹,刚好把枪打空了。 他把枪丢到地上,往江璟身边走,刚迈出两步,膝盖就支撑不住,他重重跪在地上,额头青筋暴起,他双手撑地,被人搀扶起来,他挥开他们的手,自己强撑起脊柱,踉踉跄跄行尸走肉一样走到江璟身边,他摸到她的手,两个人的手交握在一起,指节相扣,战栗不止。 江璟惊吓过度,喉间像塞满了干木塞,她尝试着叫了一下晏随的名字,发声失败。再试一次,还是失败了。她的手抖得越发厉害,眼角落下一滴一滴泪,她在哀求晏随握紧一点。 然后,她听见晏随对着王秘书说:“把这个女人给我关起来,锁起来,哪也不准去,以后她像狗一样活在我身边就够了,没必要给她自由。” 他用那么漠然的语气和如此冷静的陈述一字一句吩咐下去了,江璟难以接受,心已经千疮百孔,目眦欲裂,她想告诉他,宝宝没事,她愿意和他好好相处,求求不要那样对她。可是她张开嘴,只能发出一些模糊的气音。 “晏随!别这样,她真的会恨你。” 王秘书死死拽住晏随的手臂。 晏随回过头,盯着江璟,面目狰狞,厉声道: “她已经恨我恨到要杀了我们的孩子,她还能怎么恨我?!你说你还能怎么恨我!” 【文中法律条款、药剂、交易代码和手机号等等信息均属虚构,未经考证】 【男主是纸片人,是疯狗,请勿带入现实,带入现实的也是疯狗】 【一章绝对顶两,今日无了,我要休息】 第54章 代价 在晏随愤怒的吼声的震慑下,江璟的坚持瓦解,她看着晏随抽回了手,满脸阴沉,低下头不耐心地拆着她脚踝边的束缚皮带。 他明明已经力亏,对自己的力气预估也消失了,动作上丝毫不收敛,暴力到扯坏了金属扣子,他攥紧她的脚踝,让她合上双腿。 “晏…随……” 江璟伸手去触碰他的手,他的手背上爬满高高隆起的血筋,摸起来烫得吓人。 “又想好怎么骗我了?”晏随反手握住她的手,放任怒气驱使他,挤压那只脆弱的手,江璟疼到抽泣,他才恢复一点点理智,松开力气。 “不是……宝宝没事,她没事的……” “闭嘴!”晏随的眼神狠厉,“不准提她!刚才就差一点,你就如愿杀了她,你都不要她了还有什么资格提她!” “我…不是……我要的……” “我说了闭嘴。” 晏随仰起头,他现在不愿意看见她,更不想听她狡辩,这个女人演技了得,是个大骗子,比他会骗人,比他心狠。他艰难调整了几下呼吸,指了指那个纹身的年轻男人,命令道:“你过来抱她,跟王秘书走。” “别去附近的医院,能治好就送回去,关起来;治不好就住院,关在医院。顺便,帮她办理辞职,今天是周一,相信她的老板一定在。”晏随说这段话的时候,谁也没看着,只是空空地望着那面掉白皮的墙壁。 王秘书立刻回应:“是。” 年轻男人捡起地上的枪,犹豫着递回给晏随,“好。” 晏随卸下消音器还给他,把枪别在后腰,让开位置,任由年轻男人抱起江璟,从他身边擦过去,他的目光跟着他们出了那扇门,收回来,他往前走两步,在病床边坐下,伸手捏住血迹斑斑的床单。 刚才江璟那个哀求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求自己可怜她吗,他已经对她百般怜惜,是她不稀罕。不稀罕就不用给了,浪费精力。爱江璟,热情被她一盆水浇灭,他有些疲累。 晏随一直盯着他们清扫好现场,处理掉尸体,有人过去提醒他的裤腿沾了血,送来给他一条新裤子,他换上,新裤子不合身,穿起来滑稽得厉害,晏随抖了抖外套上的泥土,裹紧了大衣,往街上走。 药效渐渐淡了,他心脏跳动的频率恢复到正常水平,他一边走,一边跟晏丛德打电话,他就是想确认一下。确认江璟收的钱确实是晏家的之后,他面无表情,说江璟生产前,他不会回国,让父亲收手,把人都撤回去,更不要再伤害江璟。 “你太让我失望了。”这是晏丛德愤怒挂掉电话前的最后一句话。 晏随受住了这句批评,可笑的是,他让晏丛德失望,让晏家失望,也没能让江璟对他抱有一点点希望。 …… “江小姐,你下体的伤口有些深,还需要住院观察观察,防止感染。” 今天见了不少血腥,江璟将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回到床上,呆呆地抱着肚子,“谢谢王小姐……” 她当时挣扎得太用力,弄伤了阴部,不过还好,保住了宝宝。 王秘书面露为难之色,纠结片刻,还是选择把说清楚:“江小姐,你暂时……不能去工作,也不能离开医院。” 一根钉子扎进江璟的心脏,她痛苦地捂住脸,“晏随呢,我要见他,别这样……能不能把他找过来,我跟他说……” “晏随他,刚才他打电话来,说要先处理好诊所的事情……晚上再过来。”王秘书看出江璟态度的软化,顺嘴改了晏随的原话——“我现在不想看见那个女人,你把她看住,我晚上会过去。” “好……谢谢你了。” 江璟搓搓脸,她把脸上的眼泪揩干净,她现在身上的气味肯定不好闻,也洗不了澡,这副样子见谁都不好,她弯腰去勾桌子上的湿巾纸,扯出几张擦干净着脸和手,再擦擦手臂。下体的伤口刚刚被医生处理过,她动作稍微大一点,都会牵扯到绽开的皮肉,她的眉头一直是拧着的,片刻都不能放松。 她就仰坐在病床上等,中途因为麻药的效力还没过,不小心睡过去了一会儿,睡梦当中,她看见晏随一脸冷漠,举着枪将那几个坏人尽数枪杀,他凶残冷酷,蔑视法律,将道德踩在脚下践踏……在他和晏家面前,自己的命恐怕不过如一只蝼蚁。 江璟惊醒过来,颈间挂满湿汗,她紧张地环顾四周,发现没有人,神色还是慌张,晏随会不会也那样对她,盛怒之下,一枪将她打死。她对晏随的恐惧如破船沉入海底,一往而深。 她顾不得疼痛,抱住自己的头,钻进被子里,屏住了呼吸,躲避刺眼的白光,暂时隐蔽进黑暗里。 闷热的窒息感密密地包裹住她,江璟满脸通红,大脑开始缺氧,脑子里那些忧思恐惧随之淡了,她闭着眼睛摸了摸小腹,脊柱颤栗。 “你他妈在干什么!” 突然身上一轻,新鲜的冷空气侵袭鼻腔,她惊惧地睁开眼,被子被甩到了地上。 晏随揪住她的衣领,几乎将她的上半身提了起来,“我问你,你刚才是在干什么?!” 他的眉峰好锋利,一下子隔开了江璟千疮百孔的心,新的伤口出现,血流不止。 “我没有想死……”江璟不打自招,徒劳地解释。 晏随咬紧后槽牙,磨出声响,他瞪着她,“你敢死。” 江璟的下体又开始渗血,她忍住疼,哀求他:“不要关着我,我听话,我会乖的,不要这样好吗……” “别跟我装了江璟,我说我爱你你就敢骗我,利用我的信任去堕胎,再给你递刀子,让你得寸进尺,我晏随就是犯贱!对,忘了问你,为什么联系我爸,你还想指望他吗,指望你的“先生”救你?!你蠢不蠢!”他大声喊完,见江璟怕得闭上眼睛,后缩着脖子,他笑了。 “才过了多久啊,第一天当狗而已,这就受不了了,既然你不喜欢我爱你,那我以后不说了,反正狗也听不懂人话,尤其像你这种不忠诚的狗,更不听话。就应该被关进笼子里好好调教,做我脚下的哈巴狗就够了。” “不……不是……晏…不不……我不是……!” 晏随一字一句都是对她人格的践踏,江璟的情绪全面崩溃,她捂住耳朵,失控地大叫。 晏随不停,继续讲,声音甚至盖过了她的尖叫声,“不想要女儿了是吗,我偏要你把她生下来。以后再告诉她,她的母亲多狠心自私,因为恨她的父亲,所以连带着她也要被恨。她的母亲差点害死她,你觉得她会怎么想你……嗯?” “不…不要……我…爱爱,她的……不要……呜……不……” 晏随叹息一声,低声在她耳边说:“你总要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一点代价,江璟,你活该。” “呜…呜……不…女儿……” 江璟抓扯自己的头发,暴躁的精神病人一样打自己的头,晏随抱住她抓住她的手,强迫江璟歪过头靠在他的肩上,她挣扎着挣扎着就没有了力气,只剩干裂的嘴皮还在一张一合,不停企求着,一双空洞的眼睛盯着空气。 “嘘——嘘——”晏随顺了顺她的头,“我会原谅你,我知道,你也知道……” 第55章 可能性 “不……” 江璟久久不能平静下来,身体上的疼痛加上精神撕裂令她彻底崩溃,她欲哭无泪,喉间不断的逸出呜咽声,干涩而短促,她像一只掉进猎人陷阱毫无逃生希望的小兽,她慌张,绝望,想要拼死一搏却只能困于坑底无能为力,仰望着站在高处困住他的猎人,为自己哀嚎。 “别乱动。”晏随紧紧捏住她放于胸前企图隔离他的双臂,拽了拽她的身体,“今天你生病住在这,我陪你,等你出院了,就是你主动陪我。” 江璟低垂着头,缩紧肩膀偏过眼神不看他,她现在只想让自己缩起来,重新缩进黑洞洞的被窝里。 “你该回答你知道了。” 晏随提醒道。 他耐心等了两秒,江璟却像个精神无法专注的小孩子,完全忽略了他的指示。 “江、璟。”他把她拉近,几乎凑到她的脸颊边,用极其严肃的声音呼唤她的名字,“回答我,说你知道了。” 他的鼻尖戳到了她的脸颊,江璟撇过头,睫毛猛颤,脸色惨白,“知……知道了……” “听王秘书说,你下面受伤了……所以那些血,都是逼上的伤口流的?” “嗯…嗯……”江璟回答得又慢了,晏随不满地捏住她下巴,用了些力气让她稍稍转过脸。 “呵,幸亏不是我们的女儿有事,你自己犯错,总不能连累她。” “呜……”提到女儿,江璟又开始呜咽起来,声音脆弱,传进耳朵里只让人觉得凄惨,晏随讨厌这个声音,他不理解江璟的反应为什么会是这样。 明明是她狠心不要女儿的,她现在又是什么意思,虚伪吗。 “至于这样吗,装得这么可怜,想骗我快一点原谅你吗。” 他又一次用力,掐疼了江璟,她给了一些反应,摆头否认。 晏随不能体会被人从困境之中解救,满怀希望以为自己迎来的是拯救,却是迎头一棒,遭受圈禁和羞辱是什么滋味。江璟停止了一切天真不切实际的幻想,她只能感受到无边的痛苦,全身的皮肤都像被烈火炙烤,她好痛苦,好痛苦,呼吸一下,小腹随着她呼吸也会疼。 她很怕疼,但更害怕自己会习惯疼痛,麻木失智。 “受伤了,不能肏了,我看看怎么样了。”晏随用最轻松的语气调笑,他推开她,想检查下体的情况,江璟弯下腰,用手挡住裆部。她知道自己肯定是一片狼狈的,不想被他看,不想被他嘲弄。 江璟没什么力气,身体往后跌,脑袋扎实磕到坚硬的墙壁上,发出一声骇人的闷响。 晏随没有料到她的身体虚道这个地步,大步上前扶起她,托着她的后脑勺,紧张心疼的话就要说出口了,却看见江璟闭着眼睛,眉头还倔强地拧着。她晕过去了。晏随转头往她的下身看,裤子红了,他一把扯下血裤,目眦欲裂。江璟腿间血糟糟的一团,污秽刺眼。 “江璟,江璟!” 他疯狂地摁呼救的铃,大声地呼叫医生,惊动了站在门口的王秘书,她当下跑去请医生来。 很迅速地,江璟被转入了急救室,晏随靠在墙边喘气,他想骗自己那是伤口沁出来的血,但是那么大的血量,不会是的…… 晏随颓丧地下沉身体,坐在地上,双手交握,低着头。王秘书双手抱胸,站在他面前,语气难得有些硬:“还是把她交给心理医生治疗吧,以前她心里藏着想堕胎逃跑的心思,不愿意敞开心怀,现在,应该没什么顾及的了。” 晏随扶着墙壁站起身,拒绝了,“等她身体好了再说。” “晏随!她撑不下去了!” 晏随站直,“她说了她不喜欢心理医生。” “到底是你不喜欢还是她不喜欢,你害怕得到什么结果呢!” 王秘书的脾气有些失控,这些日子她为晏随的荒谬行径当了太多次帮凶,现在江璟悬在悬崖边上摇摇欲坠,她的良心和道德感被鞭挞了。 “我不害怕什么。”晏随瞪着她,义正严辞,“她撑不下去有我,我陪着她。心理医生她看过那么多回,一点效果都没有,我觉得没有必要再看了。她也没必要好起来,我接受这样的她,如果她能变好也会是因为我的耐心陪伴。” 王秘书原地踱步,同样深受煎熬,“你别再自我催眠了……她要是死在手术台上,你还会这么骗自己吗,你为什么不敢承认是你伤害了她,你已经把事情做得太绝,你和她走到这一步……你们已经没有可能性了你知不知道……” 晏随听到“可能性”三个字,扯起嘴角,笑轻,“我不要什么可能性,我要她。” “我最后劝你一次,你过界太多,你们不可能在一起的。别忘了,晏老爷子的人选已经出来了,晏先生从巴西那边派了新的人来……现实就是,你现在都没有娶她的权利,为什么还要抓着她不放。你还打算让江小姐当情妇,你们的女儿当私生女吗,如果是,那你已经残忍到令人唾弃的程度。江小姐永远也不可能爱你,呵,也是,你好像……也不介意她爱不爱你了……” 晏随隐隐有了怒意,“我和谁结婚,不需要任何人赋予我权利。晏家的生意,也从来用不着靠联姻来巩固。” 王秘书看着他倔强的脸,疲惫道:“今天我想下班了,晏总。”她从包包里翻出江璟的手机交给他,“现在已经这样了,就不要告诉她说你从来没放松监控的事,要瞒就瞒一辈子。” 他把手机揣进口袋里,“我知道。” 晏随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继续盯着空空的走廊出神。需要多少执着才够驱使他继续站在这里,只有他自己知道。 晏随让门口的保镖也走了,他独自坐在椅子上等。等待的过程最折磨人,晏随不安难受,但只是一直静静坐着,他不能表现得像天塌了一样,他的脊背需要永远保持坚挺。 他等到天黑下来,走廊里的灯亮,江璟的医生才出来,用英语告诉他,产妇有流产的迹象,需要住院保胎。晏随确认江璟只是昏迷没有大碍,现在也宝宝还在,难安的情绪消去大半。这个宝宝不能有事,她是他和江璟最不可抵赖的联系。 医院给江璟换了一件更安静的病房,在走廊的尽头,房间更大,窗外紧邻一片公园。安排病房的护士对晏随说这是她能为孕妇做的唯一一件事,祝愿他的妻子和宝宝平安,早日康复。 晏随有些恍惚,说了谢谢。这个护士不懂中文,肯定也没有靠近过之前那间病房。 晏随蜷起身体在江璟的床边的沙发上躺下,他盯着她昏睡的侧脸,几天之前,他们还可以亲密地拥抱入眠,虽然是假象,但创造的情感连接晏随不能像江璟那样说断就断。有那么几个瞬间,他希望江璟一直骗着他。不知道真相,也是一种保护。 晏随失眠了一整夜,第二天太阳升起,他的眼神就又回到江璟身上,她还是睡得很久。 雇佣的临时保镖来上班了,江璟还是没醒。晏随出去之前嘱咐了,江璟要什么都给,但不准她离开医院。他委托翻译找了一个保姆给江璟,也用不着他在那儿看了。 第56章 口是心非 江璟醒来,挣扎着睁开眼,身边坐着王秘书和那个胸口纹身的年轻男人,他大概是晏随雇来的保镖。保姆打开保温盒,弄好小桌板,扶起她,将饭菜一一都摆好,有牛奶紫米粥和几道清炒小菜。 晏随不在这儿,她长吁一口气,轻轻跟保姆说了声谢谢,费力地拿起调羹端起碗,机械地一口一口喝着粥。这个味道,不是晏随做的。 “这个西蓝花不错,不吃几口?”男人端起那小盒西蓝花递到她跟前,江璟茫然地后仰了一下身体,躲避任何人突然靠近。 “谢谢……”江璟点点头,垂眸继续喝下几大口粥,浅浅咀嚼一下立刻咽下去。 “你光喝那个有什么营养,不多吃,以后宝宝不够强壮也不聪明……” “André。”王秘书打断他,瞪他一眼,“你先出去,她需要安静。” “我是关心她,多漂亮的一个女人……欸欸,我走,别推我啊。” André被王秘书推了推肩膀,她对他说:“麻烦你去门口的超市买几个新鲜的水果来。” André看了看江璟,她似乎根本没听见他们的对话一般,默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他走到门口,回头朝江璟喊了一句:“晏先生他今天上午不来,你可以放松放松,喘口气。” 江璟僵住一瞬,眼球上就在极短的时间内聚集起水雾,她挤了一下眼睛,放下碗,对保姆说:“我吃饱了,谢谢,能不能麻烦你扶我去洗漱一下。” 保姆为难,向王秘书投去求助的目光。 “你的现在还不方便下床走动,忍耐一下吧江小姐,宝宝的情况不太稳定,你的伤口也很容易再裂开。” 她挪了挪肩,偏过头看向窗外:“好……” “他还在忙着处理昨天的事,上午的确不会来。” “好,知道了,谢谢你。”江璟的声音柔到仿佛一掐就会断。 真的被关起来了,像宠物狗一样。她的视线轻盈地落到远处草地边的群鸽上,将手掌搭在腹部,安静,封闭。 王秘书凑到保姆耳边嘱咐了什么,默默退出了房间,出门撞到André,嘴里正叼着一个小苹果,他想进去,她拦住他,“给她一点空间。” “哦。”André乖乖跟着她走了,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小苹果递给她,王秘书摇头,他有把小苹果放回去,八卦问:“你说他们都这样了还能处?晏先生也真是够能作的,这气氛简直比仇人还僵,我昨天在这听了一会儿,哎哟,不如干脆分了算了,真是够折磨人的。你说世界上男男女女还少吗,非死守这一段算什么事儿啊……” “我也没见过追女人比晏随还糟糕的人。”她叹了口气,“他要是有你一半的觉悟,我们根本不会来里斯本。” 两人认同地对视一番,一齐出了医院。 晏随其实没有什么大事可做,只是把那群不识好歹拖住他的人遣送回国了,他亲眼看着他们走的。晏丛德又从巴西派了一帮人来,这次他那边只是走漏了一点风声,晏随暂时还不知道他们的行程和预备的落脚点。 江璟现在的身体状况来看,极其不适合长途飞行,他也不能带她回国,回国以后,大着肚子,还不知道要招来多少麻烦事。晏随不怕这些麻烦,但是江璟会怕,她比谁都爱惜脸面。 他送走了人,想去医院,问了保姆,江璟人刚刚躺下,他赶着去了,江璟已经睡着了。他询问她的进食情况,得知状况不佳,脸色阴沉下去,她要是熬垮了身体怎么办。 他顺手把她缠在脖子上的头发扯出来摆好,将床边的椅子来得更近,坐下来的时候,膝盖顶到了床边。他抱胸盯着她,纠结着该不该做点什么,比如叫她起来吃饭,饭吃好了再睡。 瞥见她眼圈下面两片乌黑,晏随放弃了这个想法,给低声嘱咐保姆去做新的饭菜,多弄一些高营养少盐少油的东西,做好了立刻送过来。 晏随拿起一边的杂志翻了翻,外文的,没意思,扔到一边。江璟在梦里有些不安宁,突然缩了缩手指,晏随把手伸过去,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她的手掌,江璟的五指又快速缩了一下。这么敏感。他虚虚握住她的手掌,轻轻捏了捏,这只手,已经瘦到只剩骨头连这骨头,她以前也这么瘦吗。 晏随回忆他第一次到见江璟时她的样子,就大概半年前,她新婚不久,恬静美好。她的身材保养得很好,纤瘦却健康。 “……唔…”江璟醒来,被开水烫到一般抽回手,手掌迅速团成一个拳头,怯怯看着他。 “为什么不吃饭?嗯?”他又板起脸,方才失意的脆弱感顿时蒸发不见。 “我……我吃了。” 晏随盯着她的眼睛,江璟怕得低下了头,又重复了一遍:“我吃了,真的……” 晏随伸出两指摁了摁她的额头,“继续睡,等会儿再吃一顿,我盯着你吃。” 江璟果断闭上了眼睛,捏着被角,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晏随抓住她一只手:“我让你睡觉你抖什么,肌肉绷这么紧还睡什么觉!” “嗯,我,我睡……”她听话,深呼吸调节自己的紧张感,可是手被晏随握着,她就没办法不紧张,他是混蛋,他会伤害她。晏随的拇指揉揉她的手背,起身把手塞进被窝里,抬眼看江璟连眼皮都在不安地抽动,他用手盖住她的双眼,“这么怕我,很好。怕我就睡,不睡就起来给我口,你选一个。” 干燥温热的掌心源源不断地向脸上的皮肤传导热量,江璟揪着被子遮住自己的下巴,两唇紧抿,牙关都快抖起来了,她受不了了,睁开眼,睫毛轻扫他的掌心。 “可不可以……不要碰我……”江璟的话音落下,面上的手掌还不肯撤离,反而向下滑,擦过她挺直的鼻子,弯曲指节,捏住她整个下半张脸,露出无辜的眼睛,让她能够看清楚他的表情,晏随抬了抬嘴皮:“你是我的狗,没有主人不能摸自己的狗的道理。” “以后这些道理不用我教你,你自己领悟。” 江璟的眼角不争气地潮润了,她闭上眼睛,眼缝间挤出一条晶莹的泪线,她说:“我睡。” 晏随收回手,揉去她眼尾的湿润,搓红了那两小片皮肤,他夸奖道:“乖狗狗。” 晏随重新做到她身旁,江璟就这样在他的注视下尝试睡着,她越是努力越是事与愿违,将近两个小时的煎熬,眼皮一直紧张地闭着,泛酸,她还是没有睡着,当保姆进门的敲门声音传来,她解脱般睁开了眼睛。 晏随知道她没睡着,她现在已经恐惧他到这个地步了。 他没有拆穿她,把她扶起来,等保姆摆好东西,江璟在没有指令的情况下自己端起米饭大口刨进嘴里,吃没了吃相,这是有意在讨好他,不想被他责骂吗。 他生气地夺了她的碗,“吃那么快干什么,每一口嚼20下,自己数,不准错。” 江璟仰着头,腮帮鼓囊囊的,他擦去她颊边的米粒和眼泪,继续说:“还有,不准不吃菜,别再让我教你。我开口教你,你吃的……就不会是饭了。” 他将碗还给她,江璟憋屈着不敢说话,闷头按照他的指示细嚼慢咽起来,她从来没觉得咀嚼食物是这么费力的一件事,竟然真的荒唐地数起数字来,不敢违背晏随。晏随真的把她当狗了,他以前的和颜悦色,都是用来骗她上当的虚伪谎言,这样的晏随,才是真的晏随。 江璟默默认定,夹了一口清蒸鳕鱼,刚含进嘴里,那股鱼腥味就直冲鼻腔,她犯恶心,看着晏随,抿紧嘴,想吐不敢吐,最后生生咽下去了。她咳嗽几声,警惕地观察晏随的脸色,还好,只是压低了眉峰,不像是生气了。 她在心里骂自己骨头软,任人欺负。 “这道鳕鱼不好吃?”晏随伸手,要来她的筷子,夹来吃一口,没尝出什么异样,反而鳕鱼对江璟的健康有好处,他断定是她矫情挑食了,立刻说:“多吃点,挑食的话宝宝的营养跟不上,马上要做妈妈了,不能太任意妄为。” 江璟咽下一口鱼腥味的唾液,接过筷子,口腔内还残留着鱼腥味,她想不出多少次了,晏随总能精准往她心窝子上捅刀子。 “好……”她夹了一口的量,沾了酱料,屏住呼吸将鱼肉包进嘴里。 “唔——”鱼块刚接触到舌面,她就反射性将那鱼肉顶了出去,恶心感来得凶猛,她慌忙丢了碗和筷子,下地,不顾伤口,跪在到垃圾桶边猛烈呕吐起来。 她把刚才吃的东西全吐了出来,胃里空了,心也是空的,她倒进晏随的怀里,“不要鱼肉……呜……可不可以不要鱼肉……” 他扶着她的肚子,声音冷淡:“伤口疼不疼。” “不要鱼肉……”江璟只是呆呆地重复,心里好像就剩那一点点在意的事情了。 晏随低头看过她的裤子,没有血迹,抱起她出了门,把她抱到给残障人士准备的洗手间,放下她,“洗脸,漱口。” 江璟往前挪动着脚,没有力气,大腿都抬不起来,她缓慢地伸手摁开水龙头开关,甚至不敢抬头看一眼镜子里的自己,趴着腰洗脸,水是自动停的,她又伸手去摁开关,断断续续取着水,她反复摁压,把掌心都摁红了,才将自己洗到满意的程度。 十一月份的凉水也不算太凉,她前几天还故意跟晏随撒娇,说他洗菜的手凉,现在一点感觉也没有了。 她被抓着肩膀转过身,晏随不知哪里找了一张干毛巾,丢给她,“擦干净。我让人把房间收拾好了,保姆一会儿会再做一次饭送过来,你必须吃。” 江璟的腰有些痛,她一只手撑着后腰,挺住肚子,艰难地擦完所有水滴,晏随又把她抱回到床上。重复刚才的一切,强迫她睡觉休息,强迫她再吃一遍,只不过这次,他没有让她吃鱼了。江璟表现得也足够好,吃到撑以后,晏随甚至摸了摸她的头,夸她表现得很乖,以后也要这么表现。 江璟悲伤地将脸贴在他的腰上,被他羞辱性地抚摸轻拍后脑勺,听他慢慢说着什么话,至于后面他又说了什么,江璟不记得了,她闭着眼睛,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在半夜,房间里有很粗重的喘气声,江璟听着声音的源头就在自己身旁,她的神经无限紧张起来。是晏随在自慰,他只有在床上才会有这种声音。她放在胸前的手悄悄揪住被子,怕极了,不敢睁眼,完全僵住不敢动。她嗅到了精液的味道。 “小璟……” 身下的床单有轻微的拉拽感,难道晏随就在床上……江璟的呼吸放得轻而缓,但是晏随沉重的呼吸好像越靠越近了。很快,她清晰地感受到晏随的气息喷薄在她的面颊之上,他是要亲她吗……江璟嫌恶地绷紧嘴皮。 想象中的亲吻没有来,晏随的气息远了,江璟还吊着心。 晏随跪在江璟的身前,一只手臂撑在床头的墙壁上,低头眯着眼睛看“熟睡”的江璟,一手快速撸动性器,他移动膝盖,再往她的身体旁挪动了一寸,高潮快来的时候,略微弯下腰,将阴茎对准江璟的脸,重重撸动几下,低吼射精。 精液的运动曲线如他预想中一样,准确喷落在江璟的脸颊和脖子上。 他喘着气,哑声道:“醒了还装睡。”他可没错过当精液滴下去,江璟睫毛的颤动的小细节。 江璟睁开眼,床头的夜灯照亮了晏随半边身体,她略微偏过头,眼皮上也落了一滴,差点滴进眼睛。 晏随穿好裤子,扯了纸巾,欣赏片刻自己的杰作,笑了,他细致地擦去江璟脸上的白精,最后俯身捧着她的脸吻了吻她的唇。 “我接受这样的你,我们时日还长。” 【关于虐晏随的问题,我来碎碎念一下昂】 说实话作者的感受是中后期两个人都在受虐,当然,小璟的痛苦是晏随的数十倍。他们目前是处于被双头倒钩刺破心脏强行拉拢靠在一起,彼此拉扯血流不止这样的处境,也许以后一方的钩子会被取下,只留一方去疼…… 我要声明,鉴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牵绊和人设问题,不可能像爽文一样谁刻意虐谁,谁单方面获得报复的快感,那不可能。小璟不是那样的性格,晏随只是个迷茫的品格恶劣的爱情傻子,他不是施虐狂。 晏随后面被虐,那会是情节自然发展必然的结果,不会是我看评论区又风向不对了,就突然改故事情节去专门虐他来讨喜的结果。 最后打加强预防针:看见文案上的“不会有太猛烈的火葬场”了吧,不要期待有多么轰轰烈烈的“扬骨灰”活动就是了。毕竟我只是个破写文的,不想当天平,不是非要把两人虐度调到一致……晏狗能不能轻松一些过关,只看他的觉悟了。 第57章 走神 晏随还是回公寓睡了,医院的沙发太窄,洗澡也不方便。江璟的门口有两个人把守着,他不担心她跑,再说,她也无处可逃。他走了之后,江璟伸出手臂,留着神翻过身子,晏随刚才把被子压得过实了,束缚感太强。她盯着紧闭的窗户看了一会儿,再次睡着了。 江璟住了一个星期的院,每天都像被只囚禁的宠物,被晏随逗弄。出院的以后,晏随把她带去了陌生的地方,她被关进远离市区的一间别墅。 别墅坐落在特茹河畔,站在二楼的阳台往前方望,能不时看见来往的游轮。别墅后院有几颗高大的橙子树,还挂着果子,角落里,有一颗石榴树,这个季节,早结果一点的石榴已经熟烂了,掉在地上,嵌进肥沃的腐烂树皮里。 很显然,这栋别墅已经空了很久,他们的到来,才有一次让这栋别墅有了人气。 江璟来这里的前几天都是在后院过的,她似乎很痴迷这里,吃过饭就会挺着肚子走到院子里,坐在橙子树下,看着草地上的海鸥和灰鸽,一坐就是一下午。 她除了发呆,什么也做不了。她的工作,被辞掉了。至于她的家人,晏随不允许她随便联系家人,更不允许她用视频通话。她现在比在医院时更消瘦了,饱满的脸颊隐隐向内凹陷,瘦到皮肉脱相了一般。现在她这样子,被父亲母亲看见,少不得要多问。 江璟最不愿意让父母知道的,就是她又和晏随搅和到了一起,她不知道能瞒多久。她现在终日疲惫,根本无力也不想向他们解释,更不希望他们来里斯本看到她的狼狈模样,和晏随来回拉扯,和自己一样掉进痛苦的深渊。她只想跟那些石榴一样,自然地烂在这里,销声匿迹。 江璟整日惶惶不安,住在这里第一天晚上,晏随就当着她的面将一把枪放进他们的床头柜里,明目张胆威胁她不准乱来。 她也不敢乱来的,她恐惧那把枪,那个人。 晏随让保姆住进了别墅里,房子里有他们三个人,保姆住在一楼的小房间里,除了在厨房忙碌,什么话也不跟她说,晏随成了她唯一的交流者。 晏随比以前忙碌了,好像还在和晏家拉扯,江璟听到晏家,就自动躲开,她多听几句,晏随就会问她是不是还在想着晏丛德,想着她的“先生”。他逼问自己的样子,可真骇人。 又过了几天,十一月中了。晏随开始嫌弃江璟的伤口愈合得不够快,他每天晚上都要扒光她检查逼穴,他把手指伸进去插她,在她耳边说埋怨:“怎么还不能肏,狗狗好得太慢了。” “狗狗。” 晏随最近都喜欢这么叫她,不断强调她的身份,以此为乐。 然后晏随会把手指抽出去,不给江璟更多快感,他的解释是:“我不能爽,你也不准爽。” 然后合上她的腿,也不管她腿心水淋淋一片,就抱着她睡觉。 关于江璟越来越瘦,抱起来的手感变差这件事,晏随知道,却当作不知道,也没有因此责怪她。她已经吃了他命令吃下去的所有食物,他找不到理由责怪她让自己的状态越来越差。 第二天晚上,晏随吸吻过她两边的乳尖,停下来喘口气,一边捏一边用鼻尖拱。“肏这里吧,没有地方可以肏了,狗狗的乳尖很敏感,我想知道用鸡巴弄胸,狗狗能不能高潮。” 电暖气片嗡嗡作响。 江璟跪起身,晏随下了床,站在床边,命令她跪近一点,她挪腿向靠近,胸口发颤。 晏随突然喊了停,说:“你最近没有孕吐了。我改变主意了,给我口。” 江璟看了看他,“我……” “小逼想不想吃手指,给我口出来,就用手给你弄。” 晏随捏了捏她单薄的肩膀,“乖狗狗不能拒绝主人,我已经等烦了,你应该说你愿意了。” 江璟没说“我愿意。”而是咬着牙伸手握住他的阴茎,用行动给出反应。晏随将她的头发都捋成一撮,放在背后,手掌攥住发根,露出她的面庞。他居高临下看她的脸,这张脸,没有以前漂亮了,连睫毛都沾上了苦涩。 晏随挡住了光,江璟闭上眼睛,低头含住他的龟头,薄薄的脸颊凹进,更难看了,晏随皱起了眉。 江璟吞吐了两下,用舌头舔了舔龟头,再次抬头看晏随,晏随的表情并不享受,她害怕了,埋头去亲柱身,手上下摸着,抚弄起来。 晏随抬起下巴,忽然听见了暖气机的噪音,他今天第一次注意过这个声音。 他硬着,很想发泄欲望,但是当江璟讨好地将阴茎含得更深,他走神了。 他意识到自己的游离,拉会精神,挺了下腰,阴茎一直插到喉咙里,江璟拽他的裤子,鼻腔疯狂吸入空气,她忍住没有把阴茎吐出来,反而用嘴裹住吞吐起来。 紧密的包裹感和潮润感再次来袭,比刚才更凶猛,然后,晏随又走神了。他侧过头,望见窗外那颗最高的橙子树,在晚秋的风里摇曳。 他松开攥紧头发的手,发丝从肩后垂下,重新遮住了江璟的侧脸,他揉乱她的头发,再低头看,凌乱而美。江璟已经不像他在晏家花园里采的那一朵玫瑰花蕾了,她失了鲜活,枯成一朵萎靡的干花,但在他眼里,另类的美感横生。 他拍拍她的脸,终于没有走神了,这是江璟口得最认真专注的一次,却是晏随最不尽兴的一次,他将射不射时,推开了她的头,扯了纸巾射在里面,草草擦干净阴茎,拖着江璟躺回床上。 他贴着她的后背,“想要吗?” 江璟摸摸自己微微红肿的嘴唇,说:“我累了,可以不可以不……” “不可以不要。” 晏随亲她一口,钻进被窝,拽掉她的内裤,拉开她的腿,用手指轻轻抚弄一阵,特意等嘴唇抿到湿软,才埋下头去亲吻她的潮热,用嘴唇磨蹭着寻找方向,含住她两片小阴唇,动了动舌头乱舔。他被闷在被窝里,呼吸间都是江璟的腿间欲望的气息,暖气太热了,他推开她的腿根试图呼吸,摸到大腿嫩肉上一层薄薄的热汗。 他再次低头,凭着一点点从被沿渗进来的光,叼住逼上嘟起来的白肉,压抑的惊喘从上方传来,他的五指陷进她的腿根,他伸了伸脖子,舌尖卷了卷她的阴蒂。 “呃……”江璟反手抓住枕头,“晏随…嗯……” 顾及还有伤口没有完全痊愈,晏随舔得格外轻柔,像月光一样柔和,却能掀起欲望的潮流。江璟疲累无比,不想再感受任何刺激,她抗拒不得,只能蜷起脚趾,夹着他的头高潮出来,空虚感死死封住她的感官。逼肉抽搐,灵魂战栗。 晏随掀开被子大口呼吸,皮肤通红,热汗满头,眼神迷茫而急切。他拉起被子,把头埋进她的颈间,汗水蹭湿了江璟的脖子。他听着江璟急促的呼吸,什么也没说,换了个姿势拥着她,用被子自己把他和江璟死死裹在一起。 保持着这个姿势,两人都很久才入眠。 第58章 晏丛德 江璟想起来那两百万来,她在吃饭的时候跟晏随提起,晏随放下筷子,拂去脑子里被勾起的坏情绪,他想说让江璟把钱还给晏丛德,她都在他身边了,还需要那些钱做什么。但他竟然说不出口,甚至否认掉那个说法,说:“钱你自己留着,算一份保障。” 江璟吞下一口白饭团,又往嘴里塞一个虾仁,点点头,默默数着咀嚼的次数。保障,她都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生活了,保障又是什么。晏随让她留,她就留着。 晏随今天没出门,他去了后院忙活,他除干净草地上的落叶,把烂石榴清理掉。他的双手沾满了灰尘,睫毛上也落了灰。江璟坐在一边的旧式藤椅上,看着他把枯树叶和棕褐色的石榴烂果装进桶里,提出了院子,远离了她。 晏随再到后院来,已经洗过了澡,他手臂上搭着一件大衣,站在后门叫她:“过来,带你去做孕检。” 江璟挺着肚子走过去,六个月的肚子了,越来越压腰。晏随就在门口等,也不去搀她,江璟最近的体力更差了,稍微走一段路都会冒虚汗。 等她走到身前,他瞥见她发白的脸色,说:“顺便给你做个体检。” 江璟跟着他走了,到了医院,江璟先做了孕检,再做了晏随预约到的孕妇能做的所有项目,一直忙到下午,医生通知他们回去等,两个工作日内结果回出来。 晏随让江璟回到车上,他站在路边点了一根烟,把视线从江璟的方向彻底移开,颓丧抽完一根,又点了一根,夹在手上,揉搓眉骨。孕检结果还好,他只是很烦躁。 回去的路上,晏随一句话也没跟江璟说。 因为中间隔了一个周末,晏随拿到江璟的体检报告时已经是四天以后,他把电子版发给了翻译,翻译又花了大半天时间才把中文版发到他邮箱里。晏随坐在书房里打开文件,又点上了烟,他一页一页地看,认真看着那些数值区间,一直翻到结尾,看完结语,心里的烦躁还是一点也没能消除。 江璟基本一切正常,身体状况虽然不算完美,却也没有任何大毛病。 排除掉生理疾病造成的身体消瘦和精神不振,那只有一个可能,江璟的精神出了问题,而且是不小的问题。其实显而易见,晏随也并不感到震惊。他当即给王秘书发了消息,问她那个心理医生还在不在里斯本,她打电话过来说还在,她可以随时去联系,晏随又犹豫了,说:“再等等……周六吧,让医生来家里。”他自言自语:“不能再拖了……” 王秘书生硬说一句好,挂了电话。 江璟被告知自己的身体一切健康,她恍恍然,自己已经这么差了,怎么还会健康。晏随捏了捏她的手,“狗狗的身体主人负责,我会把你养好。” 江璟无话可说,晏随是想把她弄坏或者修好,随他的意。 这两天晏随都格外黏着江璟,江璟想独自一个人在后院待着都成了奢侈,他总是让她坐在他的腿上,从后面抱住她的肚子,问:“狗狗想给我们的宝宝取什么名字,你一直不说,是没想到?” 江璟眼神呆滞,她在看石榴树,下面又掉了几颗烂果子。 “说话。”晏随掐了掐她的脖子,用着命令的语气。 “自由。”她眨眨眼,“我想让她自由,取一个‘由’字给她…行不行……” 晏随瞬间面部绷紧,眼神锋利,她在含沙射影。他耐住脾气继续问:“那宝宝跟你姓还是跟我姓?” 江璟对女儿的出生已经没有很多期待了,在她心里,女儿已经被晏家毁掉无数遍,她却束手无策,“都一样……” “叫江由的话,不难听。” 晏随顺顺她的头发,“还是姓晏吧,以后晏家的人才不会议论她,质疑她的身份。” 身份。对,晏家讲究这个。 江璟端起柠檬茶喝一口,手机响了,是江爸,她紧张起来,提起精神,接起,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自然,“怎么了爸,我还在上班呢……” “小璟。”江爸的声音有些沉,不似平时联系女儿那般开心。 江璟的心颤了颤,她隐隐听到了母亲的哭声,不过她最近偶尔会有产生幻听,就没放在心上。 “爸爸打电话没事,就是问问你……最近过得好不好,里斯本冷了,你一个人住,生活上还能照顾好自己吗。” 江璟将手机拿远,捂着嘴,忍住哽咽,调整一阵,用轻松的语气:“里斯本还不冷的……我已经生活习惯了…妈妈呢,让我和她说说话吧……” 江父却匆忙说:“等你下班我们再说吧,你妈她……她没事。”说着就要匆匆挂掉电话,江璟也不敢多聊,顺了他的意思挂了。晏随全程都沉默着,他夺过她的手机,问:“叔叔为什么这个时候打电话。” 江璟撑起腰,“我不知道。” 晏随把手机装进自己的口袋,捏住她消瘦的脸:“少联系她们,你哭得还不够多吗,对宝宝不好你知不知道。” 江璟咬咬牙,“嗯……” 就在同一时间,里斯本市中心一间公寓中,模样苍老的江父江母颓然倚靠在一起,他们抬头悲愤地怒瞪着晏丛德,颤颤巍巍问:“定位出来了吗,我们的女儿她到底在哪儿……” 晏丛德在单人沙发上坐下,秘书催促一边的技术员。技术员快速敲击键盘,以最快的速度得出了江璟的具体位置,他松了口气,“查到了,在贝伦区。” 晏丛德放下茶杯看向江父江母,“现在还不能去,我从巴西调的人在波尔图,明天才能到里斯本,晏随那小子还在,你们要不来人。既然要上门,就干脆要把事情妥当解决了吧。” “我们只要我们的女儿,什么也不做……呜呜……”江母心酸地抹眼泪,半个月前晏丛德找到他们,说他们的女儿在里斯本被晏随缠住,痛苦不堪。 江璟远在异国他乡,他们老两口不了解情况,打电话问江璟她又说自己一切正常,他们直到看见照片和视频才相信,晏丛德要求他们不准打草惊蛇,伤心难熬了半个月,现在才来到里斯本,就是想把女儿救出来。他们知道自己拼不过晏随,更搏不过晏丛德,只想让女儿从此远离纷争,再也不要跟晏家人扯上关系。 “晏随会回国,他想发疯,也不会冲你们发。等他回了国,江璟自然就解脱了。” 晏丛德眯起眼睛,不让晏随彻底明白什么叫没有缘分,他被他抓回去继续执迷不悟又怎么行,晏随已经在这小小的里斯本浪费了大把的时间。 江璟这种女人,加上她目前的精神状态,怎么受得了白发满头的父母千里迢迢赶来看到她现在被人羞辱的样子,要是见到父母,发疯受伤也好,情绪波动影响到孩子也罢,总之对晏随都是打击。他要让他明白,继续和这个女人纠缠下去,他们都不会有好下场。 第59章 晏随 早上吃饭的时候,晏随突然跟江璟说:“周六心理医生会来家里。” 江璟愣了一下,“哦……” “不想接受心理治疗?如果你好起来,我们会过得更轻松一点,将来宝宝也会有一个健康的妈妈。” 江璟看着他,摇摇头,“她帮不到我的,我没有心理疾病……” 有病的人是晏随,能让她好起来的关键也是晏随,一直都是。他在她身边一天,她就一天看不到希望。 晏随被她一直盯着,竟然有些不自在,端起热牛奶猛喝一大口,动作太快,烫到了舌头。大清早就不顺心,晏随撂下面包,出门点了根烟。 晏随抽完半根,在门前的小花园里来回踱步,当他走到花园一角,偶然抬起头,瞥见不远处停靠着一辆八人座的SUV,这种车型在里斯本这一片并不常见,他瞬间警觉起来,假装一切正常,不紧不慢又抽了两口,掐掉烟,不动声色回到别墅里,关上门,谨慎地从二楼阳台往外看,车还停在那里,从车上下来几个人,朝这个方向来了。 晏随快步走到后院找到江璟,拖着她的手臂,“去卧室待着,听见什么声音都别出来。” “怎么了……” 他的表情格外严肃,江璟连拖带拽被弄进卧室里,晏随一把拉开床头抽屉,拿出那把枪攥在手里。 他回过身,握住她的后颈,低声道:“我爸的人到了,你就在这里别动,记住,没有人会伤害你,谁都不行……” 江璟拽住他的手臂,“你又要杀人吗……?”上一次晏随杀人的画面还在她脑海之中挥之不去,她至今都没办法接受自己孩子的父亲是这样残暴的人。 晏随眼眶红了一周,瞪着她,下颚收紧。楼下传来门铃声,他推开她的手臂,“我不杀人,你别乱动就行。” 他把她丢在卧室,临走时锁上了门。 保姆去开大门,大门口站着三个人,保姆问他们找谁,晏丛德的翻译走上前用葡语交流:“他们是江女士的父母,从中国来拜访他们的女儿。” 保姆关上门,看见晏随一只手背在背后,用英语问她:“谁在门外。” “先生,是江女士的父母。” “小璟……小璟……!” 门外有人开始用手拍打门板,晏随并不认识江父江母,更不熟悉他们的声音,他把门敞开一个缝,一张憔悴伤心的脸冲进他的视线,江母将手伸进门缝里,哭着叫着江璟的名字,抬眼看见晏随,眼泪婆娑。这个禽兽真的在这里,那他们的女儿呢。 江母虽年过五十,面上却不难看出有很多和江璟相像的地方,晏随攥着枪的手逐渐发凉,他松了抵门的力气,江父江母进到屋里,江母几乎站不住身,被丈夫搀扶着喊江璟的名字,喊声撕心裂肺,晏随动了动嘴唇,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你把我的女儿还给我……!”江母不顾形象,声嘶力竭。 江父怒视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我们要见江璟,你让她出来。” “这里没有江璟,你们来错地方了。”晏随的声音有一丝颤抖,眼前是江璟最在意的两个人,爱屋及乌,他拿他们没办法。 “晏随!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爸,妈……”江璟一边哭喊,一边用力拽卧室的门锁,厚厚的门板纹丝不动,她开始用手砸门。 “不要……不要伤害他们……”江璟哭到气哽,无助地拍着门板,晏随是疯子,拿着枪的疯子。 晏随想去拦江父江母,但是他下不去手,他怕自己拉了他们,他们会从阶梯上跌下去……他不想他们见面,要是他们把江璟抢走呢,他也拦不住。 江母把头贴到门上,她叫了一声:“小璟……妈在这儿…” 门里的江璟卸了力气,她用额头抵着门,哀求晏随:“求你放我出去,求你别动他们……晏随,晏随,你在不在……不要伤害他们……不要……” 晏随站在楼梯口,接受这对两鬓斑白的夫妻的审视和厌弃,卧室的钥匙就在他的裤兜里,此刻似乎变得格外的沉重。他往前走,冷淡疏远的声音:“请你们离开,我的妻子她需要休息了。” “晏随……开门,开一下门……” 晏随咬紧牙,冲里面说:“你不要太激动,当心宝宝。” 江璟抽泣,“你个禽兽,放我走,放我出去!” 晏随抓住江父的胳膊,“叔叔阿姨,你们该走了,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 江父怒极,甩了他一极重的巴掌,“你这是蔑视法律,立刻放江璟出来,她凭什么被你关起来,她不是你的妻子!” “爸。”江璟隔着门都能清晰地听见那声耳光,心惊肉跳,“爸……你不要打他,他是疯子,他会伤害你们的……” 晏随被打一巴掌一点感觉也没有,但是听见江璟说他是疯子,脸上就火辣辣地疼起来。他擦去嘴角的血,转头对他们下了命令:“请二位从我家出去,私闯民宅同样犯法,藐视法律,我甚至可以一枪打死你们,什么责任也不用担。” “晏随!晏随!不要,我爸他不是有意的,你放过他们,我不见他们了,你不要发疯不要……” “发疯。”他把手撑在门板上,江母后退,他的表情确实骇人。 “你是我的狗,我想关就关。我也没有发疯,我很清醒。” 没有一个父母能忍受自己的女儿被人这样羞辱,江母不停打他的脸,“你闭嘴,你个畜生!” 晏随不管江母的拽扯,他贴着耳朵听,门内一点声音也没有了,持续了很久,晏随开始心慌,他把枪别在腰后,颤抖着手掏出钥匙,钥匙从指间滑落,他叫了一声江璟的名字,没有应答,他的膝盖软了,他慌张捡起钥匙,打开门。 江璟双臂下垂,双眼无神地望着他,她一步一步靠近,手臂抬起,绕过他的腰,一把夺过他的枪,晏随的目光却落在地板上,那一小滩从江璟腿间流下的血,将他的双眼染成赤红。小璟又受伤了,宝宝也是。 江璟不熟练地拉动手枪套筒,为枪上了膛,她举起沉甸甸的手枪,手腕上的筋全都绷紧了,她将枪对准晏随的胸膛,抬眼看着他:“疯子……我好想你死啊,你这个疯子……” “小璟……”江母扶住门框,捂着嘴,她不敢相信这是她的女儿,她竟然被晏随折磨成这般模样。 “我们去医院,你流血了……去医院……”晏随伸出手,想拿回枪,他毫不在意她的话的态度,激怒了江璟,她往后退了一步,“流就流吧,反正她有你这样一个父亲,不如不会出生。” 晏随现在才完全明白过来,原来江璟真的就是因为他,想杀了她明明也很喜欢的宝宝。 “我不准她死,不准,你他妈跟我去医院!”晏随像是被人诋毁到了自己最宝贝的东西,他激动起来,拽住江璟的手腕,拖着她往外走,“小璟,跟我去医院,跟我去医院……” “砰砰——” 两声连续的枪响在几人耳边爆开,随后在整栋宅子里回荡,晏随拽着江璟的手松了,往前迈的步子骤然停住,他的身体往前栽去,前方就是楼梯,他从楼梯口往下跌,身体向下坠,骨肉磕到一阶一阶梯坎,血肉之躯滚过最后一阶坚硬冷漠的石梯,晏随破碎的身体终于停在石台上。 他稍微侧过脸,逆着光,他看见晏丛德推开门往他这里疾步走过来。他从来没见过自己高傲严厉的父亲露出那样心急如焚的表情,他的意识涣散,溃不成军。以至于后来很久,也记不起,自己是不是真的叫了一声:“爸……” 【暂时懒得写进文里的解释:小璟为什么会用枪?因为她和晏丛德在巴西出差的时候,被当地黑帮抢劫过,保镖给了她枪保命,顺便教了教。】 第60章 王秘书 江璟原本想,如果抢不到枪,她就从扶梯摔下去,没想到现在躺在下面的人是晏随。她丢了枪,往后仰倒在地上,腹部的痛感如此强烈,这次,女儿真的会死吧。 晏丛德一步一步走到晏随跟前,他跪下,抱起晏随的头,红了眼眶,无边的愤怒和悲伤占满了他的心。晏随是他的独子,他看着长大的孩子,是他的希望,晏家的希望。 门口一帮人乱作一团,几个保镖上前抬起晏随的身体,晏丛德站起身,向上走,捡起地上的枪,对准了跪在江璟身边的江父江母。他打算将他们全部分尸喂狗。 “晏先生!” 门口传来一声高呼。 王秘书顾不得高跟鞋的桎梏,飞快地跑上楼,她张开双臂护在江家三人身前。刚才她看见晏随带着枪伤被抬出去,生死不明,她险些失控,现在只能尽量让自己镇静下来,她哽咽着:“刚才两声枪响惊扰了附近的居民,外面有人出来围观了,您……您尽快撤离吧,我来处理这里。别再开枪了……葡萄牙持枪伤人是重罪,我们该尽快离开这里,再说,晏随他在等您,我知道一家保密性好医术最顶级的私人医院,晏随他需要您……” “晏先生……” 她缓缓伸出手掌,咬紧牙关,极力张着眼睛,同晏丛德冷漠狠厉的双眼对视,浑身大汗淋漓。 晏丛德眉峰稍沉,虚了虚眼睛,“把这几个人带上,一起走。” 他交出枪,王秘书握住枪,手臂被这把枪沉沉压下去,垂下的时候还无法遏制住抖动不止。 晏丛德的人把江父江母押上了车,André抱着江璟上了另一辆车,王秘书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载着江璟走了反方向,孕妇腿间流血是什么意思他明白,他从小在里斯本长大,熟知里斯本的大街小巷,知道该把人送到什么医院。 王秘书握着枪,安抚性看了一眼江父江母,回过头跟晏丛德解释:“晏随他比任何人都期待这个孩子,孩子没有了,他会伤心……” 晏从德打开车门,“晏家不需要你这样的秘书,你不用在晏随身边待了,滚下去。” 王秘书迅速看了看一边毫无血色的晏随,他的情况拖不得,现在不是争执一些无用事情的时候,她选择闭上嘴,以最快的速度下了车。 她回到别墅,将吓得神志不清的保姆处理好,等不及别人动手,脱下鞋子现场的血迹都擦了个干净,离开前,确定没有邻居报警,将别墅落上了锁。 晏随的情况很差,严重的枪伤,不能在一般的医院治疗,王秘书进别墅前就跟司机叮嘱过医院的地址,车朝着目的地开,越开越远离郊区,偏偏遇上了早高峰,行车慢了很多。 晏随斜倚在晏丛德怀里,他抱住自己独子,不时试探他的呼吸和脉搏,气息和脉搏都很微弱,保镖已经给他做了止血措施,但是效果还是不佳,血把缠上去的衬衣全部浸湿,他的胸前鲜红一片,刺眼无比。 晏丛德听见江父江母互相安慰的声音,恨不得立刻把他们丢下去,让车碾死。 他一路忍住怒火和施暴欲,到了医院,亲眼看着晏随被送进手术室,肩膀一沉,语气冷而狠绝,“把江家夫妇带到公寓去,他们的好女儿会来要人。晏随躺在里面不能吃饭,他们也不用吃。晏随要是死了,就杀了,喂狗。” 江父江母在车里被人看管着,他们互相依偎在一起,心中有畏惧,但更加忧心江璟的安全。得了命令,他们很快被送回公寓,关了起来,切断了和外界一切联系。 江璟被送到一家离晏随很远的医院。被抱进医院时,她隐隐约约醒了过来,不见自己的父母,心灰意冷,送进急诊室之前,再次昏了过去。 André坐在诊断室外等着,他是没想到自己这两天会摊上这么多烂事。一直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有护士出来告知他情况:“这位女士的宝宝暂时还安全,她流失了很多血,需要住院持续治疗,需要大量休息,保持心情平静。” André走进诊疗室,等医生走了,他看着昏迷不醒的江璟,问护士:“她什么能醒过来?” “很快就会醒过来的,先生。” “不要让她醒过来,麻烦给她注射药物,延迟她醒来的时间。” 护士诧异,“先生,这是违法的,你没有权利这么要求……哦!不!” André将枪抵在护士的腰间,“你想办法,让她继续睡,女士,我的要求是否清楚?” 护士惊恐,被迫给江璟注射了什么药物,她正要离开房间时,André叫住她,盯着她胸前的铭牌,含着警告的意味:“我会记得你,Maria Henrique女士。” 护士震惊地张着嘴,被他推出了病房。 王秘书赶到江璟所在的医院时,已经临近中午,她在路上买了餐食,带给André。晏随那边,她这边的人都不能靠近,暂时一点消息也打探不到。她眼睁睁看着晏随和江璟一直走到这个地步,感喟万千。现在她只能相信,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给江璟注射的药物药效温和,只能维持到晚上,André又让护士来注射了一次。至少要撑到晏随那边有消息,事情才可能有转机,不然江璟醒过来知道自己的父母被晏丛德挟持,还不知道会闹得多激烈。 André和王秘书坐在江璟的病床前双双沉默,再惨烈的纷争,他们也只是旁观者,当事人又是怎么强烈的感受呢。 凌晨三点,守在晏随医院的人传来一点消息,称晏丛德离开了医院,可能是晏随身死,他准备处理江家夫妇。王秘书心寒了大半,她赶到晏随的医院,被保镖阻挠抓住押回车上,她没有见到晏丛德,无论怎么问保镖,一个字也的回应也没有,她就这么心急如焚被押了一夜没合眼,她不相信晏随真的死了,不敢相信…… 第二天清晨,晏丛德回到医院,见到她,给了她一巴掌,大声呵斥她不识好歹,但是没再让保镖打她,只是让人把她拖下车甩到街上。 “晏随他还活着吗……?”她问。 晏丛德回过头,说:“该死的人是江璟,是江家人,你是晏随的朋友,帮他们,是背信弃义。” 王秘书的表情凝固住,她思考片刻,站起身背靠红绿灯杆,张大嘴呼吸,她抻了抻皱巴的包臀裙,擦去眼角的眼泪。 晏随没死。 第61章 疯魔 最纯粹的疼从胸口不断扩散至全身,令他的痛苦持续新鲜。 晏随昏睡了将近一天一夜,再次神智清醒的瞬间,他没有一丝一毫的迷茫,他无比清醒自己在哪儿,发生了什么,以及,身体受伤和精神的拉扯让他陷入多么鲜活的疼痛之中。 他的双眼随着睁开的动作,变得湿润,等着适应好光线,他微微启唇,声音虚弱,“爸……” 晏丛德迅速站起身,盯着他看了几秒,把手慢慢伸过去,轻搭在他肩膀上,“醒了……” 晏随眨了一下眼睛,整张脸是僵的,他问:“她…还活着吗……?” 他太了解自己的父亲,江璟多半当场死了,又或者,半死不活。 “你到现在,重伤躺在这里动也不能动,还在想那个女人吗。”晏丛德无法接受。 晏随缓缓动着嘴唇,直至两片失去血色的唇瓣完全闭合上。他试图活动了一下手指,软绵无力,神经迟钝,仿佛感受不到手的存在,他现在这个样子,确实不该想那个女人了。 “她没死。” 晏丛德收回手,“你再多想她一下,她就会死。” “爸,放过她吧……”他停顿片刻,望着压抑着愤怒的父亲,“我也放了她。除了我的女儿,我都不要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晏随心口一片阴云瞬间散开了,那么多个疯狂失智的捆绑瞬间里,有那么十几个瞬间,是他清醒地在想,他不想要江璟,他太累了。现在,他遏制住许多荒唐的念头,真的决定不要了。 “你以后还会有孩子,为什么偏要那个和那个女人的,晏家不接受这么晦气的后代。” 晏随低低叹了一声,“晦气……她是我的女儿,我期盼了她六个多月,我要她,我要把她放在身边养。” “你……”晏丛德怒气涌上心头,呵斥:“你还在想江璟,想和她复合!” “我接受联姻。” 他一声保证落下,晏丛德立刻被安抚下来,晏随继续说:“等回国以后,我接受安排,配合订婚。” “就为了保江璟肚子里的孩子?” 晏随扯了扯嘴角,“爸得到你想要的,我得到我想要的。我再也不会来里斯本,不会来找她,不会荒废事业,让你失望……” 晏丛德捏起拳头,“从小就教你不轻易给人承诺,既然你向我保证了,我就宽容一回。等过几天,你的情况稳定好,我们就回国,我会找人看着江璟,等她生下孩子,满月就抱回中国。” “让王秘书去吧,她很合适。”晏随最后的要求。 “王秘书已经被我辞退了,晏家不需要背主的秘书。” 晏随动了动肩膀,稍作思考,脑中的疑心猜想都解释通了,“她帮江家人了。” “她做了什么不重要,只看她背主背叛晏家这一点,她就注定当不了你的秘书了。” “那就不做我的秘书,我恢复以后会派别的工作给她,让她不在我身边,我不想失去她这个人才。” “你坚持要这样?” 晏随望着天花板,“我坚持。” “你要提防她。” 晏随顺着他说:“我会警惕。” * 王秘书接到晏丛德助理的电话时正是江璟醒来情绪崩溃,冲动地想下床去找自己的父母之时。她听完对方一番话,抓住江璟的肩膀,用压制性的低音盖过她的哽咽声,“江璟,你听我说,你的爸妈现在很安全,晏家会停止对你和你的家人的一切手段,唯一的要求就是,你的女儿要养在晏家,并且,从此和你没有关系。” “这是晏随的意思。他还有一句话要带给你,他说……说:既然你恨他,恨晏家,就把你们之间唯一的联系交给他,他保证,不会再来找你,还你……自由。” 江璟撑着身体,低声呢喃:“他还活着……要我用女儿换我和我爸妈的平安自由,他是这个意思吗……” “这是晏家的意思。我相信,晏随他再混,也不会用这个来威胁你。” 江璟攥紧拳头,低头看了看自己隆起来的肚子,她没有决策权的,她能争什么呢,她只能和自己争。弱小者注定会直接或间接被强权碾压在脚下,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法则,叫苦叫屈是最无用的话。 “谢谢王小姐告诉我这个消息,我会配合。我唯一希望的,就是能尽快见到我的父母,能不能麻烦你帮我问一下…他们年纪大了,经受不起任何折腾的……” 她轻抚自己的肚子,她对父母的歉疚深刻到一种麻木人心的地步,以至于她现在没有为孩子感受到强烈的悲伤,悲伤不是现在来的,但它肯定会来的,就在她真正和自己的孩子分开的那一天,而那一天,近在眼前。 王秘书耐心替她问好,轻声告诉她父母正在来的路上,晏随已经让人把她的东西都送回了她原先租住的公寓,江璟可以安置她的父母。 “剩下的时间,我会照顾你,直到孩子满月。” 王秘书和她并肩坐在一起,“你和晏随,结束了。” 江璟漠然地点了点头,心中没有太大的欢喜。她全心全意想的都是父母,等江父江母赶到她的病房,他们一家人拥在一起,江璟的心久违地重新热起来,她趴在母亲的胸口,手紧紧抓住父亲的肩膀,她闭上眼睛,仿佛一个重获新生的自由人,枯萎脆弱的精神,重新发了芽。 一周时间很快过去,晏随的精气神好了很多,但是还要一段时间才能下床。王秘书来看了他很多次,他决口没问江璟的任何消息,王秘书也没说。他出院要回国那天早上,王秘书去机场送他,晏随当着晏丛德的面,多了一句嘴,“女儿出生那天,我要知道所有情况。” 王秘书用余光瞥了瞥晏丛德,说:“宝宝有任何紧急情况,我会让你知道的。” 晏随垂下眼睫,“麻烦你了,王秘书。” 王秘书有些难以置信,呆住,等回过神来,晏随已经被人推远,他坐着轮椅,淡薄的背影,身上的尖刺敛去,离开了里斯本。 刚回国的两个月里,晏随几乎什么也做不了,胸口的肋骨骨折在逐渐愈合,那两颗子弹留下的伤也在逐渐好转,难缠的是他断掉的一条右小臂,石膏裹着养了两个多月了,还要在过一段时间才能拆掉,拆掉以后,还有漫长的恢复期在等他。 里斯本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晏随没主动问过,王秘书也没提起。又过了一个月,晏随手臂上的石膏总算拆了,他再次穿上板正的西装,回到公司,劳心劳力,想把失去的时间都捡回来。 他按照承诺,订了婚,未婚妻名叫单宁,单宁长相素淡柔美,性格也温柔识大体,她的父兄都是政治界的人物,政商结合,才是长远睿智之道。他和单宁订婚快一个月了,晏随不总见她,她也没有一句怨言。晏承光亲自慎重挑来的人,自然不会傲慢不可掌控。单宁很好,就是和江璟有些相似,这一定是故意的安排,连晏丛德也觉得单宁合适他,大概是认为他只喜欢一种类型的女人。 晏随开始做噩梦,各种关于江璟的噩梦,他已经决定要放弃她了,她却频繁去他的梦里扰乱他的心智。有时候,他们会在梦里欢爱,酣畅淋漓。醒来以后,晏随晕眩耳鸣,脑子里响着的,只有江璟委屈的、伤心的、屈辱的哭声,绵绵不断,折磨到他快疯魔。 白天晏随对着和江璟相似的单宁,心会隐隐作痛。单宁发现他看着她时常走神,知道他状态不好,委婉地建议他去看看心理医生,接受一些良性的心理疏导,让自己好受一点。可是晏随不想去,他根本没打算去,他知道自己怯懦又可笑,流连梦境,宁愿疯了也不想停下来。 【剧情不会往更狗血的地方发展了,请勿揪心】 第62章 玫瑰 江璟在与心理医生失之交臂的第二个月,也就是她快七个月的时候,挺着更大的肚子,还是被王秘书安排和她见面。这一次,她无所顾忌,与医生坦诚直言,将心中所有的苦恼和纠结以及痛苦统统述之于她。 整个过程是撕心裂肺般疼的,但是江璟用最柔和无力的话讲出来,她讲述晏随带给她的全部苦痛,还有她的女儿,她到最后,变成了她的精神负担,她因为女儿的存在倍加痛苦,她为有这样的想法而深深自责。所有情绪纠缠在一起将她毒害,使得她郁郁寡欢,如果没有父母来到她身边陪伴,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暗暗走向死亡。 斩断和晏随的联系。充满诱惑的一句话,代价是她亲生的女儿和她再无关系,有些残忍,又有些荒诞的合理性。她当时不反驳,不代表她喜欢这样做,接受这样的事实,只能用时间来抚平她的遗憾,江璟希望自己能渐渐释怀,又不希望把这个孩子彻底忘掉。只有部分人能理解一个从自己身体里长出来的生命,母亲对这个素未谋面的生命,倾注了多大的期许和无条件的爱。 王秘书一直照顾她一家人的生活,尽心尽力,江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她,只能尽量积极配合心理医生,配合着孕检。她自觉自己的性格留不住人,从小就没什么朋友,却格外珍视和王秘书的相处时光,后来一次偶然的聊天中,母亲问起王秘书的感情状况,她才知道王秘书喜欢女人,江璟又苦恼着要避嫌,适当避嫌是一种尊重。 她的肚子一天天越来越大,一颗心沉静下来。距离预产期还有一周的时候,江璟住进了医院,正是春节前两天,她的宝宝,预计会在今年春节期间降生。 除夕的时候,晏随第一次打了电话过去,问了江璟的情况,草草两句话,得到她在变好的回答便挂了。离开了他,当然会变好,她真的太恨他了,像她自己说过的,恨不得他死。单宁的家人除夕夜时还在忙忙碌碌,她晚上在晏家过年,帮着保姆一起准备年夜饭。 自从那个电话挂了,晏随就一直惴惴不安,他想听江璟亲自说她离开他,一切都在变好。他坐在壁炉前,看着晃动的火焰,手指夹着手机屏幕,一下一下在腿上转动,他发着呆,单宁叫他他都没听见。 单宁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晏随,开饭了。” 单宁年纪和晏随一般大,她穿着一条肉粉色的毛线裙子,等他站起身,她取下围巾,关切地问他,“今天过年,心情还不好吗。放心吧,新的一年,都会好起来的。”她的笑容很美,恬静却夹着灵动。 “嗯。”晏随冷淡地回应她,低下头的时候,看见她手上的订婚戒指。他移开了目光,绕过她,走了。 吃过饭,外面下雪了。单宁裹上大衣,邀请晏随同去赏雪,两人便在外面的小院子里坐着,有几年没下这么大的雪了。在暗黑夜空的映衬下,洁白的雪花轻飘飘撒下来,美得令人叹为观止。 “晏随,你说我们会幸福吗,你和我订婚了,但是我感觉不到你一点热情,没有热情的婚姻,能经营得下去吗。我有点喜欢你,但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单宁伸出手接了一片雪,握住,雪顷刻融化在掌心。 晏随沉默着,侧脸看她垂下去的眼睫,再看看天,说:“我们不会结婚,我不想结婚。” “那我们……” “你可以找别人,我不会是你的丈夫。” 单宁有些不明白,慌乱:“你想让我当你名义上的未婚妻,随便和什么人在一起你都不会在意?” “我不是什么好人,你换个人喜欢,是好事。” 单宁沮丧,寒风吹红了眼睛,“我还没有很喜欢你,只是被未婚夫这么排斥,心里有点难受。你这样对女生,没有人会喜欢你的,你太冒犯了。” 晏随看着她,“怎么做到不冒犯。” “把自己感情里柔软的一面袒露给对方,保持距离。” “保持距离……”晏随迷茫,他摇了摇头,他不该再想了,他和江璟之间的鸿沟,已经宽到不可逾越了。 “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单宁确定问了一次:“我们真的不会结婚吗?” “真的。” 单宁点点头,跟着他走出院子,再也无话。 晏随再回到晏家,已经快午夜了,正是要跨年的时候,晏承光和晏丛德坐在一起喝茶,旁边聚着几个晏家的小辈,也算其乐融融。晏随走过去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小侄儿问他婚事,他含糊过去,今天晚上总是心不在焉的,他起身上了楼,坐在窗下,再三犹豫,拨通了江璟的号码。 他的心脏狂跳,可是不出意外,没有人接。 他放弃了,收了手机,洗完澡准备睡觉,然后他的手机响了,他有强烈的预感,会是她。 但是不是,是王秘书,他接通。 “江璟顺产难产了,医生已经开始剖腹,我来告诉你知道。” 晏随的鼻根一瞬间酸得发疼,他仿佛亲眼看见江璟满脸热汗,阵痛不止,哭叫到无力。 “好……别挂电话,我想听着。” “她现在……不会发出声音。” 他重复:“我想听着。” 王秘书看了眼焦急的江父江母,“好。” 走廊里彻底安静下来,江父江母依偎在一起,紧紧抓着对方的手,江璟吃了很多苦,就快好了,就快好了。 晏随一直用右手举着手机,坐立不安,窗外的雪越飘越大,白亮的雪覆盖了整个小花园,沉眠的玫瑰枝条承着风雪,耐住寒冻,静待春天到来。 晏随等啊等,他蜷起手,咬手背让自己冷静,墙壁上的挂钟指向十二点,那边还是只有窸窸窣窣的低声安慰。 过去十几分钟,晏随从来没有如此煎熬过。 2022年农历新年的第一天,零点二十分,晏随和江璟的孩子降生了。 耳边传来他听不懂的语言,但那些高昂的语调任何人都能明白,是代表欢欣,表示祝贺。王秘书的声音传来,“母子平安,只需要等待检查和缝合伤口了,晏随,你们的女儿很健康,哭得很响……” 王秘书靠近宝宝,婴孩的啼哭声渐渐变高。 “听到了……宝宝乖不乖,江璟她……有没有看见宝宝。”一种由衷的感动涌上晏随的心头。 “她现在还在昏迷,还没看见宝宝。宝宝才刚生下来,长一长,会很乖。” “谢谢。” 窗外大雪纷飞,晏随想吻一吻江璟玫瑰色的唇。这个念头很快被大雪覆盖住,他要的已经得到,再强求,事情又会回到原点,没有人甘愿忍受轮回重复的痛苦,他也不行。 第63章 迷茫 “宝宝……” 第二天江璟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就是问宝宝,江母俯身摸她的脸,安抚她,“小宝宝刚刚睡着,乖着呢。” 江母把宝宝抱给江璟看,宝宝的脸蛋粉扑扑的,微张着嘴巴睡得安稳,样子有几分乖憨。 “小宝贝和你生下来的时候一样,刚刚生下来爱哭,吃饱了就睡,乖得很,模样也乖。”江母知道江璟喜欢这个宝宝,细心着,不露出一点为难的情绪。 江父也在一边感慨:“小璟生的时候,哭得可比她厉害多了,我几天几夜都没睡好觉……” 江璟冲他虚弱地笑笑,伸手轻碰一下小宝宝的脸颊,婴儿的皮肤又嫩又暖。 ’这是她的女儿。 江璟实在抑制不止那股母亲和孩子间天然的吸引力,她遏制不止想碰一碰宝宝,江母看她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把宝宝抱近一点,放在江璟的枕边,江璟只需要稍稍挪动脖颈,就能碰到宝宝。 江璟把脸贴过去,宝宝连睫毛多是细细软软的,嘴巴不自觉地吐着清亮的泡泡,看着她,江璟的一颗心完全柔和下来,暖暖涨涨的。她和宝宝贴了几下,更忍不住想哭的欲望,她让江母把宝宝抱走,她好舍不得。 “小宝宝等会儿醒了还会找妈妈,让她在你身边睡吧,你好好看看她。” 江璟吸了吸鼻子,“谢谢妈。” 王秘书进来的时候把手机收好了,江璟平安醒来,她自然第一时间要告诉晏随,有些出乎意料,晏随只是嗯了一声,什么也没说,就挂了电话。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段时间,在江璟住院的一周时间里,晏随每天都会打电话过来,句句都问到宝宝,不过常常只有两句话就挂了。 江璟看见了那通未接电话,她光是看着屏幕上“晏随”二字,瞳孔都会骤然收缩。几个月了,关于晏随的那些触目惊心的记忆依然深刻。 江璟的身体不太好,果真如她搪塞晏随那样,她没有奶可以给宝宝喝,不过也没什么影响,她每天只能躺着,本来也不方便喂食。晏家派了一个专门的营养师来照顾宝宝的饮食,营养师每天在江璟身边打转,时不时会和她聊几句天,跟她提一提孕妇产后的营养护理。 有了宝宝的日子每天都很充实,江璟一睁眼就会想到她,想要看看她在做什么,哭了没有,饿不饿。属于她和宝宝的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江璟把宝宝的变化看在眼里。 她只能卧在床上轻轻抱一抱她,偶尔吻一吻她的脸和小手,这样的亲密程度对江璟来说还是不够,她每天都痴痴地看着宝宝,怎么都不够。一想到分离,她就心疼不舍。 最残忍最理性的东西是时间,江璟再贪心,也无能为力。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到了,王秘书转达了晏家的意思:“孩子是晏家的孩子,和江璟再也没有关系。” 另外,他们格外强调:之前晏丛德给的两百万欧元,江璟不用还。 江璟对那笔钱介怀,她拒绝,请王秘书代为交给晏随。 两家约定好接宝宝离开里斯本的时间,定在一个早晨。江璟前一夜便没有睡好,半夜甚至偷偷起身,一步一步挪脚到宝宝的摇篮边,在月光下,俯身吻她的脸颊。 她一不小心把眼泪蹭到了宝宝的脸上,愧疚小心地用手轻轻拂去泪水,但还是把宝宝弄醒了,她哭闹起来。 一家人应声醒了,江父打开灯,江璟的任性和悲伤顿时无处遁形。 江母抱起宝宝哄着,转过身偷偷抹了一把眼泪,她的小璟命苦。 “妈,让我抱一抱她……好不好。” 江璟的伤口还没养好,江母看着她失落的脸,既心疼,又无可奈何,慢慢把宝宝放在她胸口,她帮江璟托着宝宝的身体,江璟收紧手臂,拥住宝宝,温柔地拍她的背,学着江母的方法哄她。 宝宝张开手臂,抓了几下江璟的下巴,盯着她由哭转笑,江璟继续哄了几下,宝宝笑嘻嘻地摸她的脸,甚至用嘴巴亲江璟的脸,亲完以后。那双无辜水灵的大眼睛眨巴两下,她鼓起脸蛋呵呵笑起来,稚嫩的笑声单纯而美好。 江璟越发觉得苦涩,侧脸亲了亲她,鼻尖抵在她的肌肤上,难以割舍,“宝宝……” 江母叹气,心酸地等了一会,劝她:“小璟,该让宝宝睡了,你也不能熬夜,睡吧,明天早上我叫你,再跟她好好告别。” “好……妈,爸,你们也睡吧。”江璟的指尖从宝宝的衣服上撤离,她转过身往自己的房间走,江父搀着她。 江璟在床上躺好,还是睡不着,注定就是一个难眠的夜晚,她睁眼到天明。 江璟下地洗漱,吃过饭,靠在床上,宝宝的摇篮被搬到她身边,她垂眸就可以看见,她一看,就挪不开眼睛。 房间里进了人都没发觉。 直到一双洁净光亮的皮鞋走入她的视线,走到宝宝的摇篮下,她才抬起眼睛,刹那间,慌乱传遍全身。晏随抢在她前面开了口。 “宝宝很可爱。”他用左手指背轻触宝宝的脸。 江璟蜷起腿,嗓音僵紧,“你为什么还来里斯本……不是说好——” 晏随打断她,声音淡淡的:“我来接她,马上就走。” 他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不过一秒,便弯下腰,想抱一抱宝宝,犹豫了一下,放弃了。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一边的王秘书上前替他抱起宝宝。 晏随垂眸理了理袖口,“让我和江小姐单独说几句话,很快就好。” 王秘书在他们之间来回看了看,抚着宝宝的背,跟江璟说:“江璟,再见了。” 江璟举起手愣愣说再见,看着宝宝出了那扇门,立刻闭上眼睛,努力消化剧烈的割裂感,好一阵,才接受事实一般睁开。 晏随捞起摇篮里宝宝落下的口水巾,攥在手里,“那两百万欧,你不用还。如果你不接受,我会认为你还想和我有关系。”说到这里,他忍不住自嘲笑了笑,表现出来却更像充满讥讽的冷笑,令江璟毛骨悚然。 “总之你不试图还钱,我们就不会再有关系。你不想再和我有关系,对吧。” “嗯……”江璟仰头看着他,“我能不能最后请求你。” “请求你好好照顾女儿,耐心爱护她,要是她以后做错什么事,或者让你不高兴了……你也不要用鞭子对着她,还有就是晏先生……他不喜欢女儿,能不能拜托你看着她一些,不要让她招到人,被关进书房里受罚……我相信你也很爱女儿,只是,希望你的爱再温柔一些,请你,温柔对她……可以吗?” 江璟殚精竭虑了一整夜,精气神都很差,每说一句便要停下来喘息歇一歇才能继续,只可惜满心的嘱咐和忧心不能一一道出。 “你是觉得,我对自己的女儿会没有耐心,会动气用鞭子打她,原来这就是你的担心。你甚至担心到身体出问题,心情抑郁,到现在还一点都好不起来,是吗。” 晏随知道自己在江璟心中只是恶人,却没想到他的形象更为不堪,在她心里,自己已经烂透了吧。 江璟不想争辩无意义的事,“我只是,只是希望你照顾好她。” “江小姐。江璟。” “我接受你作为她的亲生母亲,最后的请求。但是从今天以后,请你不要再念着她,就想你自己希望的那样,斩断和我的一切联系,过你想要的生活,自由自由。” 晏随压抑着心口的疼,对他来说,这就是告别词了,不够浪漫也不够动听,甚至别扭刺耳。心理医生不肯透露江璟的具体情况,但是也用不着别人说了,他自己冷静想了几个月,大概也想明白了。 她的生活里,只有没有他,彻底没有他的踪影,江璟才能活回玫瑰的样子。 “好……” 江璟头皮一阵一阵发凉,太阳穴肿疼。 晏随把口水巾装进口袋,垂眼,转身,迈着大步,离江璟远来越远,直到再也听不见她一点声音,他拐过墙角,甩了甩右臂,这只手臂,从小臂到手掌,全部已经僵麻到没有知觉。 他的皮鞋敲击地板声完全消失了,江璟颤了下湿润的睫毛,她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件粉色的小裙子,攥着放在心口的位置,慢慢躺回去,呆滞而安静地流泪。 一切都结束了。 真的结束了吗。 江璟有瞬间的迷茫。 第64章 晏随 晏随走出电梯,身后的机械门关上,不知为何,他停了一下,忍住胸口的剧痛,才继续往外走,出了公寓大门,他远远看见单宁抱着宝宝温柔地笑,那个相似的侧影,令他恍惚。 他走过去,听见单宁对宝宝由衷的夸赞,他却不想回应她。她不该抱着他和江璟的宝宝,他觉得刺眼。 “走吧。” 他冷漠道,径直上了车,坐在后排,仰着头,难受、不甘心、苦涩,所有的情绪杂糅到心间,他的眼缝濡湿,但是睁开眼,什么也看不出来。 从里斯本到中国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晏随大部分时间都看着保姆照料宝宝,宝宝在环境相对嘈杂的飞机上睡得不安稳,偶尔哭闹,单宁和王秘书轮番去哄。宝宝什么也不懂,今天是她离开妈妈的日子,确实应该哭一哭。晏随没有主动去抱她,情绪压抑得太紧,他需要找一个无人的地方,躲起来,才敢抱她。 回到中国,除开刚到的前几天宝宝有不适应,后来,她好像一点也不记得里斯本那个女人了,对着晏随没心没肺地笑,咯咯咯的笑声有时候也能逗笑晏随。 晏随带着宝宝搬了进城东的一栋别墅,大房子里住着他们父女两人,两名保姆阿姨常驻,有时候,空荡荡的房间会安静得可怕,晏随午夜梦回惊醒的频率逐渐变得失控,他开始服用安眠药,听助眠音乐,借助一切能让他稳定睡眠的手段。收效甚微。 他就这么一直磨着自己,磨了一整年。 经过他的循循诱导,宝宝已经会叫爸爸,她的爸爸喜出望外,因此获得几夜好眠,没有梦见她的妈妈。 又到了过年的时候,晏家少了单宁,她几个月前被晏家解除了婚约,理由是她和方家的少爷有染。晏随对除了宝宝以外的其他事情甚少上心,自己的未婚妻什么时候和好友搅到一起,他也是婚约废除之后才听说一些细节。单宁下个月就要嫁到方家了,之所以着急,是因为她怀了孕。 晏随抱着一岁的宝宝回到晏家,没有人说什么,他们想说的话都藏在眼神之间,晏随用冷漠疏离装饰自己,在饭桌上中途离席,去到厨房给宝宝准备她的辅食,当众喂她吃东西,他的眼神只为宝宝柔和。 这一年,成长的不止是宝宝,还有他的事业,他争到了更大的话语权。 宝宝坐在他腿上,蹬着脚,挥舞手臂催促爸爸喂快一点,晏随温柔地擦擦她嘴角的粥渍,不紧不慢喂着。晏从德盯着他们,抿紧嘴,什么也没说。 吃过饭,晏随抱着睡着的宝宝回去,走到大门前,被晏从德叫住。 “年后那个项目要跟紧,有空找新奇公司的赵总多聚一聚,这几天过年,上门拜访要提前问好他在不在A城。” “知道了,爸。” 父子间的氛围很冷,晏随刚想说他要走了,晏从德开了口,“都养这么大了,天天带在身边,准备什么时候留意自己的婚事。” “爸,我不想结婚,你知道……单宁她…伤了我的心。” “狡辩,究竟是谁伤了你的心。不过你确实还年轻,还可以再等两年。”晏从德下颚收紧,他伸出手,从衣兜里拿出一个东西递到晏随面前。 一个被捏到变形的红包。 晏随愣着没接,宝宝趴在他肩头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爸,不用你破费,由由的压岁钱我出。” “再怎么说,她也是晏家的孙辈。我就是希望,你能分一些注意力在晏家其他人身上,刚才在桌子上,你三句话都没有,也没有给你爷爷道新年祝贺,是准备要和晏家划清界限吗。一年了,你回来过几回,是铁了心想学你的小叔,和我们恩断义绝吗。” 晏随很久没说话,他的确有意或者无意疏远了所有人,但是他无意伤害自己的家人。 “爸,对不起。我只是……很累,没有那些想法。” “你累,你为什么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隔两周就要看一次心理医生,晏随,你到底怎么了!被那个女人毁到这个地步,你还不跟我说实话是吗?你心里除了她,还有没有你的家人,有没有晏家的位置!” “我已经把她忘了。”晏随眼神飘散,安抚着被吵醒的晏由。 “你最好是,别再用这副样子出现在我面前,晏由被你养大,是你的女儿,我不会把她怎么样。你再这样,就别上班了,什么时候调整好你的状态,再来公司吧。” 晏从德说完,把红包揣进他的大衣口袋,“这张卡里有八百万,我和你爷爷的份,你是我和他的指望,别再让我们失望。” “好。” “我替晏由,谢谢爸,还有爷爷。”晏随吹了这么久的风,晏随脑子发烫,眼眶也跟着热。 晏从德看了看晏由,什么话也没有,摆手让他走了。 自从那天父子浅谈了一番,晏随也想了很多,宝宝长大了,看见他这副强撑着的样子确实不好,他决定彻底忘记江璟,他告诉自己的心理医生,他决心要开始新的生活,向她寻求方法。心理医生告诉他:“有一些特定的事情可以去做,比如,尝试接触别的女人,开始一段新的恋情。你可以尝试,建立一段健康、令双方都感觉良好的亲密关系,从中转移注意力,淡化前一段关系带来的痛苦。” 晏随光是听着,就认为这太荒谬了。他该找谁建立关系。 很多人都告诉过他,没有女人会真心喜欢他,他不擅长感情交流,不懂得男女关系的分寸。 晏随从心理医生那里出来,回到家里,决定再也不看心理医生了,他们的建议,对他没有用。 他只能自救的同时,被女儿的贴心治愈着,享受她给的温暖,汲取她给他力量。 尽管他忙着那个项目,也抽出时间去参加的方炎和单宁的婚礼,方炎把他叫到一件杂物间,跟他吐苦水:“结婚真麻烦,我也不想娶老婆,非得逼我……” “准新郎?”晏随接过他递过来的烟,方炎凑过去给他点上,“你不懂,结了婚了,什么都不一样了。” “你不是挺喜欢她吗。” “喜欢,怎么不喜欢,当时追得那么费劲,生生从你手上撬来的。可是外面还有那么多其他女人,男人女人,为什么非要一对一对的,自由自在不是最好吗。我早上起来都对着一个人,听一个语调,我快被烦死了都,也不知道她烦不烦。” 晏随实话实说,“你除了跟单宁结婚,没有为方家做任何贡献。” “哎哟,我知道,我比你还小一岁多,刚刚毕业,我能成什么事啊,又不跟你一样连孩子都会叫爸爸了,事业有成,还单身没老婆!你不知道,我都快羡慕死你了。” 晏随深吸一口烟,“你马上也要当爸爸了。” “我也没想到一不小心就中了,希望是个儿子吧,是儿子以后我爸就能不烦我了。反正方家没人对我寄予厚望,估计他们也知道,培养我儿子更有盼头。” “结婚以后还是要注意一些,别玩儿那么花,伤了单宁的心,她想跟你离婚,也不难。” “我都半年没找其他人了,天天围着她转呢,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再看吧,要是气到她的肚子,我爸和她爸还要她哥都得打死我。” 晏随掐了烟,抬手腕看表:“到时间了新郎官。” “唉……别取笑我了你……”方炎骂骂咧咧打开门出去,晏随看他上了电梯,自己靠在墙边,抬起手,嗅了嗅指尖的烟味。 不浓,可是很刺鼻。 眨眼到了盛夏,天正闷热的时候,晏随刚好得了空,带着晏由去了凉快的城市避了半个月暑。早上他带她上街,在小河边坐一会儿,喂她吃西瓜,给她拍照。 晏由一岁多了,不仅会叫人,还会给爸爸喂东西,晏随吃着她递过来的西瓜,清甜的滋味一直蔓延到心里。他好像找到了让自己精神振奋的方法,不需要认识新的女人,建立一段不能由他把控的男女关系。 晏由笑呵呵地舔嘴巴,不小心把西瓜汁擦得衣服上到处都是,也弄到了头发上,黏腻的头发贴在脸皮上,她不舒服地哭起来。晏随抱起她回到酒店,耐心给她洗干净,哄她睡午觉,不然到了晚上,她没有精力出去看夜景。 又过了两天,晏随听说方炎和单宁的孩子出生了,如方炎的意,是个男孩,孩子才刚生下来。方家就广邀宾客,打算办满月酒,晏随派人送了大礼。满月酒的时候亲自又送了一份到方家,他见到了出月子的单宁,站在人群中似乎在强颜欢笑。 晏随只是看了几眼便挪过了眼神,与他和女儿无关的事情,他不想管。 年底的时候,果然方炎和婚姻出了事,单宁回了单家,方炎在单家院子里跪了一天一夜,才把人接回去,这样的闹剧又出了几回,圈里人都知道方家少爷的婚姻形同虚设。晏随不关心,但是也偶尔提醒方炎,既然选择做坏人,就不要犹犹豫豫不好不坏。干脆离婚最好。 方炎是听不进去劝的,晏由满三岁的时候,有谣言传方炎在外面有了私生子。 晏随问过他怎么回事,他只说:“打了,没生出来的孩子算什么孩子。” 单宁的父亲心梗去世,哥哥远调到别的城市,她对方炎不上心了,压根没过问这件事,好像变了一个人。再也不是戴着他的订婚戒指的单宁了,晏随看着她,难免会心生怜悯,曾经也有一个女人,变得不像从前。 晏由喜欢方炎的孩子,也喜欢单宁,她叫她小宁阿姨,经常吵着要去小宁阿姨家玩。晏随每回都把人送到,简单嘱咐她几句便走,他不跟单宁多说话。 他好不容易,没有那样频繁噩梦了,他不要再想起她。 可是有的人,再不想记起来,再不想她飘进他的神思里,她依然存在他的脑海里,根深蒂固。 王秘书不当他的秘书三年了,他当时回国就为她搭了桥,让她离开晏家发展。到现在,王秘书已经变成了王总监,过年她和他联系了,说大学同学有聚会,问晏随去不去。 晏随答应去了,喝多了酒,隐隐约约听见她说:“江璟要结婚了……” 他醉倒,趴在桌子上,听见这句话,心口像被烈火炙烤一遍,每个细胞都疼透了,心如死灰。 “和谁……” 他就那么趴着,嘴唇颤抖。 “一个孔院的老师,中国人,我听André说的,他也很惊讶江璟会这么快结婚,之前他追过江璟,她怎么都不答应,有点封闭自己。” 晏随掐自己的大腿,问:“那个男人多少岁。” 王秘书猛然一惊:“四十多。四十二……” 晏随忽然笑了,抬起头,“呵呵……呵……她根本不喜欢年纪小的吧……我缠了她那么久,André和我差不多大,也没追上。原来,我根本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她看都不会看我……” “江璟今年三十一了,和他结婚,也不算年龄差很大。” 晏随端起剩下的半瓶酒,对着瓶吹了大半,摇晃着身体:“她又要被骗了,一点记性也不长,蠢死了……” “要查一下吗,如果她真的被……” 晏随猛地把酒砸在地上,他站起身,踩在碎玻璃上,“查她干嘛……她早就和我没关系了,以后别跟我说她的事了。我不感兴趣。” 王秘书把他送回家,抱着忧心的晏由回到房间,她被晏由扯住衣角,晏由撒娇:“姐姐,讲故事,讲故事……” 晏由翻出晏随给她讲故事的书放到她怀里,王秘书便留下来给她讲,故事刚刚讲完,晏由将将欲睡,对面传来刺耳的打砸声。 各种东西变成碎片的声音,王秘书收起书,捂住了晏由的耳朵,“爸爸今天只是有点难过,由由别怕……” 晏由扑到她怀里哭,爸爸从来没有这样过,她也好难受。 晏随将书房砸了个遍,三年了,他第一次动怒。他是愤怒自己还不能释怀江璟已经和他没关系这个事实。为什么还要因为她要嫁人而伤心,他为什么还忘不了她,她还要做他的梦魇到多久,一辈子吗…… 一千多个日夜,惩罚还不够,还要多久,晏随想要一个答案。 他身上受了些碎片划伤,他瘫坐在地毯上,最后干脆躺下,久久望着那盏灯,闭上了眼睛。他在地上睡了一夜,梦见他和江璟坐在草坪的长椅上,他吃掉她手上的蛋挞,他们一起看鸽子……梦境是破碎的,还有高大的橙子树,树枝越靠越近,遮挡住视线,眼前漆黑一片了。 第65章 江璟 自从晏随带着宝宝离开,江璟就被父母劝着好好养身体,他们尽心照顾她,他们等江璟能完全下床,她还是待在家里不愿意出门。 André来看她,她疏离地和他聊了两句,把人送走了。江父江母心急如焚,他们的女儿这样下去,还能出去和人接触吗。 她的萎靡不振持续了很久,足不出户,错过了初春春意盎然的里斯本。直到复活节前,江父跟她语重心长聊了一回,江璟才猛然醒悟过来,自己这样有多么自私,她痛,她的父母一样痛。 她答应父亲,过了节,就出去找工作,她决定好了,还是待在里斯本。 江父江母还是不放心她,直到她真的找到一份工作,开始正常上班,朝十晚五,过了一个月,她逐渐话多了,脸上也有了笑容,老两口才放下悬着的心。 他们毕竟不熟悉这里,出去买菜能勉强用英文对付,可是住在这里久了,老年人还想想念自己的家乡。 江璟看见母亲时常叹气,为自己的迟钝懊,将父母送回了回去。里斯本只剩她一个人了,她很空。André偶尔会约她到外面的酒馆里喝酒,听悲伤的葡萄牙法多音乐,江璟几乎每次都应约,她不想有闲暇的时候,最好一直被杂事堆满,大脑放空就会难受。 夏天的时候André邀她去葡萄牙北边城市避暑,并且制定了详细的游玩计划,从布拉加玩到波尔图,尽享碧海蓝天风光。当他们并肩走在里斯本街头,他把那些计划一一说给江璟听。很诱人的计划,André热情似火,他笑起来的时候,感染力极强,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几乎不会有异性会拒绝他。 江璟知道他们的关系快过线了,像André这样的男人,恐怕在他们去往旅游的路上和她加以亲密,中途把这场以朋友名义组织的旅行变成情人之旅,江璟不想,那样,就太尴尬了。 晏随说过,男人都是见色起意的,她记住了。这是为数不多她从他身上学到的东西之一,江璟现在看每个试图和自己靠得过近的男人,都会戴上防御眼镜,精准避开他们。 她拒绝了André,他没多说什么,举起双手退出她的家。第二天,André就带着她的新女友在里斯本街头飙车,看见江璟提着一大袋东西往下走,特意停下来跟她打招呼,江璟报以微笑。 她很失落,不是因为André不是真心喜欢她,而是,她没有了下班以后约她出去的人。她再次工作以后,以前的同学和老师都不常联系了,她有点害怕遇见熟人,她有未婚夫,并且因为一点小误解,和未婚夫闹到警察局的事情几乎在圈子里传遍了。 她不想解释,她寡于开口。 渐渐地,江璟也适应了这种,异国他乡,没有朋友,索居离群的生活。 她把那条粉色的裙子藏起来了,压在衣柜最下层的抽屉的最里面。她要封存关于她和宝宝的记忆,缘分太浅,记忆太疼。 年底忙起来的时候,她出差,去了一趟巴西。索性没有遇上熟人,不过认识了一个孔院的男老师。男老师有点特别,他是盲人,能在里约当地的大学教书,几乎算得上是个传奇。江璟协助他还有一帮人帮助里约当地的华人联会组织最近一次的葡语国家华侨春节晚会,这个晚会属于中国春晚的一部分,是特别篇里的,江璟工作的新华社尤为重视。 晚会的事情多而复杂,江璟和这个叫陈江的老师联系密切起来,她由衷地钦佩她的魄力,一个盲人,工作量可能比正常人多出几倍。有好几次,深夜江璟突然想起什么问题,发邮件给他传几个文件给他提自己的想法,陈江都能迅速回复,并且在邮件的末尾夸一夸她的工作态度,她有年轻人珍贵的品质——有干劲儿。 江璟不敢承受这句夸赞,她多么拼命工作是因为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几百个华侨华人忙活了将近两个月,总算是把晚会准备完美,由中国驻巴西大使馆广泛向在巴西的国人宣传,意在华人同胞一起巴西过春节。 晚会进行一切顺利,陈江悄悄把她请到外面的街上,叫来人,给他们照了一张合照。他带着茶色眼镜,扭头偏向她,江璟目视前方。 “小江说话的声音好听,应该是个美女。” 他开着玩笑,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看不见而遗憾,反而无比自信。 江璟却不喜欢这种话题,“陈老师,过几天我就会里斯本了,这张照片我会珍藏,和您相处这两个月,我收获了很多。” “说话太客套了。小江以前有在资本主义公司打工的经历吗。” 江璟脸红,羞愧:“在中国一家跨国公司工作了五年。” 陈江嗤之以鼻,“哼,我有很多学生也和你一样,去这些公司挣了几年钱,交朋友的道理都浑忘了,说话就和你一模一样,虚伪啊……我认为人和人之间不该是这样,你说呢?” 江璟浑身起鸡皮疙瘩,从来没有人和她这样坦诚地讲话,他说话的神态和语气,都是对对话者的尊重和诚实,世界上这样的人不多,江璟被他的人格魅力震撼了。 听他这样的男人说话,让人难以忘怀。当她回到里斯本,又过了半年,她还没能忘掉当时陈江讲话的神态。陈江偶尔在过节的时候和她相互问候,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她申请上了里斯本大学的跨文化研究的博士,下半年开学,她重新回到校园,开始攻读博士学位,她半工半读,常常被各种论文弄得头疼不已,忙得不可开交。 晏随离开两年了,她在里斯本过第三个春节,除夕下午,她接到了陈江的电话。 “小江啊,我现在在特茹河边喝酒,你来不来喝一杯啊,刚才过去一个葡萄牙人,他说我对面有一个凯旋门。” 里斯本的凯旋门,不是巴黎那个世界著名的凯旋门,不过在里斯本生活过的人都知道,奥古斯塔街凯旋门,也很美。 江璟去了,她已经有一年没见过他了,他还是戴着茶色镜片的眼睛,靠在石台边,风把他半白的头发吹得凌乱散漫。陈江好像是少年白,四十出头,就白发横生了。 她走过去,轻轻叫了他的名字,陈江转过头,递给她一瓶啤酒。 “中国人不能不庆祝除夕,过农历新年,这人来人往,就我们两个能庆祝了。” 江璟接下酒,昂起头喝下去半瓶,这种啤酒量小,整瓶全喝下去也不撑。 “换工作了?好像没有你的消息了。” “我申请了博士,换了一份方便的工作。” “难怪啊……我也换了工作。” “嗯?陈老师不当老师了?” “当,来里斯本的孔院教书,你觉得这个工作会不会比我原来的工作轻松。” 江璟微微讶异,“应该不相上下吧……” “工作是其次的,主要是我在里约待腻了,考虑到你在这里,就来看看,我的葡语都是在巴西学的,没来过里斯本。” 江璟警惕起来,又惊觉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陈江……” 陈江直言不讳:“我觉得我们还挺投缘的,你要是对我有好感,我们可以凑活过一过,如果没有,我们继续喝完手上的酒,等新年来。” 陈江身上充满了浪漫气息,是自由自在随心所欲的浪漫,是能对自己和别人都负责的浪漫,江璟承认自己有一点心动。她活过了三十,却从来没有被哪个追求者真正平视过,陈江没有男性天生高高在上的傲气,缺什么就最渴望什么,江璟不自在被他吸引。 江璟并没有当场给出答案,她把酒都喝光了,坐到高台上,看着被夕阳落日照得橙黄的陈江:“上来坐一会儿而吧,陈老师,我们一起过新年。” 陈江释然一笑,探着手坐到她面对的高台,耳边是特茹河温柔的潮浪声。 静静坐着,时间流逝。 江璟抬手看表,“国内晚上十二点了,新年了陈老师。” “新年好,小江。” 江璟回他一句新年好,有一种坚冰融化的感觉,动容而奇妙,江璟冲动地想一直和这个男人在这里坐着。他明明没有多说什么,却能给她精神安慰,江璟不禁想要靠近他。 接下来的初一和初二,她都和陈江过的,André来找过她,看着江璟和陈江各自神情放松地坐在一起畅聊,完全将他这个客人忘记,他便突然问了一句:“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二人都愣住了,停住说话,没有人回答,André气冲冲走了。发誓来年春节再也不来看江璟,这个漂亮女人,不可能喜欢自己。 结果下一年,他又来找江璟,那时候,他已经不需要多问,打开门,他们的默契不言而喻。江璟在这一年里爱上了这个比自己大江璟一轮的男人,江璟留André吃饭,他发现,他们已经同居了,不知道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多久了。 江璟主动说:“我们要结婚了。” 在那个叫晏随的疯男人离开里斯本三年后,江璟要嫁人了,她言语间都洋溢着幸福,好像比他第一次在厕所碰见她时更漂亮了,她沉静了不少。 André不想给她祝福,草草吃了两口便离开了,他走的时候看了那个男人一样,世界上怎么会有完美的男人。但是江璟看向他的样子,简直就像陈江就是那个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 让人智昏的日子不会一直有,就在这一年,晏由生日那天晚上,江璟收到一封特殊的邮件,主题写着——晏由三岁了,她问妈妈在哪。 江璟的呼吸几乎停滞,点击鼠标的手在发抖,她打开邮件,里面附了一张图——晏由高高举起玩家在火炉边玩耍的照片。 晏由……晏由…… 她的宝宝,她和晏随的女儿,她长大了…… 江璟盯着屏幕失控地流泪,陈江的听力极其灵敏,他关心地问她怎么了。 江璟不敢说话,她几乎认为陈江在冒犯她的隐私,对,她和女儿,是她最不想被人触及的情绪。陈江是外人,不管他怎么耐心问,江璟都抗拒回答,因为回答,他也不能和自己感同身受。 陈江只知道江璟从未对他有什么隐瞒过,如果她有什么不想说,一定是有什么地方他走不进去,那个走不进去的地方令他沮丧,他还以为,他已经是江璟最特别的人。 他听过很多人夸他思想行为特立独行,为他倾倒的女性大多也最喜欢他这一点,他有过很多追求者,他一开始就笃定江璟对自己有好感,自信她会爱自己。 于是来到里斯本,果不其然,江璟爱上了自己,可是现在,她有私藏的大秘密。和他无关的秘密。 “前夫还在联系吗,小江,其实人不该总和过去牵连,往前看才能往前走。” 江璟第一次认为陈江并不善解人意,他什么也不懂。她怎么能逾越过女儿往前走,她们做过十一个月的母女,朝夕相伴,血浓于水。 “不是前夫。”她的回答冷而硬。 江璟坦诚提过晏丛德,却有意将和晏随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在对话里抹去,那段时光她没齿难忘,却只字不敢提起。 两个人在一起过的第二个春节,睡在一起,同床异梦。 陈江在江璟不在家的时候用语音播报听了她所有的邮件,他不相信还有比他更特殊的存在,令江璟反常至此。 于是他终于听到那条信息模糊的邮件,不过他可以相信,将故事和没说完的话都补充完整。江璟当过母亲,她从未跟自己提起过。她不坦诚,甚至掩饰自己的过去,这样的行为踩了他的心理红限,陈江厌恶这样的行为。 不过大部分时候,江璟是他喜欢的样子,单纯而坚韧,努力积极,他决定包容她一些不好的地方,毕竟没有人是完美的。 又过了两三个月,André没收到江璟和陈江的结婚邀请,却听说江璟怀孕了。她的情绪变得很沮丧,因为她想起了刻骨铭心的疼,还有绝境里唯一的温暖,都是她第一个孩子给的。 她和陈江好像越走越远了,她去孕检,想扶着拄盲拐的陈江,陈江挥开她的手臂,“我瞎了二十几年了,小江,我瞎之前,就学会走路了。” 开玩笑的语气。江璟却觉得刺耳,她对陈江的迷恋好像淡了,为什么呢,因为她发现,自己不能将最隐秘的一隅敞开给他。陈江很有魅力,是每个人都不会排斥的魅力,可是不是独独属于她的,他们的心绪并不全然相通。 江璟怀孕两个月,从超市买东西回家的路上,小腹突然剧痛,她昏倒在大街上。她被路人送到医院,医生遗憾地告诉她,她的子宫已经不适合受孕,她怀孕流产是必然的结果。 江璟坚持要出院,她去超市没带手机,陈江还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回家。 她忍着疼,打了一辆出租车坐到楼下,抬头望向他们的公寓,亮着灯,一切如常。 她挪着脚趴着腰上楼,一进门,陈江便问她为什么回来这么晚,菜买到了吗。 江璟夹着腿,说,“我不能怀孕了。我很抱歉,我们的孩子……没有了……” 陈江震惊了很久,消化她说的话,然后,他走过去抱住她,两个人相拥而泣。 孩子没有之后,江璟渐渐不想回家了,家里的气氛变得令她窒息,陈江并没有怪过她,从来只是说自己运气不好,注定是不会有孩子了。每每听到这样的话,江璟感到极大的不适。就这样凑合着一天天过,又过了半年,今年的农历新年江璟和陈江都不是很想庆祝,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住在一起,更像两个合租客。 四年了,晏由该四岁了,会长得更高,不知道她还有没有问过妈妈在哪里这种问题,或者说,晏随已经给她找到了妈妈…… 江璟半夜起来查看邮件,等完整个后半夜,天微微亮,还是没有收到晏随的邮件。 她心灰意冷,关掉电脑,笃定晏由已经有了妈妈,再也不会那样问了,于是晏随也就没来给她抛难题。江璟收起所有失望,去上班工作,和同事们一起吃饭,下午一起站在街边喝咖啡。 一只贪吃的鸽子飞扑过来啄她手上的蛋挞,她受了惊吓,不是因为鸽子,是因为回忆,还有回忆里那个人。 江璟扔了咖啡和半块蛋挞,狂奔回办公室,打开邮箱,找到自己的黑名单,看到那个熟悉的来件人,她几乎快哭出来,她点开晏随的来信。 一张新的照片赫然出现,她的眼前快速朦胧,她使劲挤压眼皮,拂去热泪,伸过脖子贴近去仔细看。 晏由……晏由…… 她再抬起眼睫,那行主题写着:晏由四岁了,她还是在问,妈妈在哪。 江璟泣不成声。 一个月后,江璟提出了离婚,陈江不出意外洒脱答应了。他也不想维持一段双方都无趣的婚姻了,两年过去,里斯本让他烦腻了,他要找个新的地方,遇见新的人。 江璟经历了两次婚姻,都是没有办过婚礼的低调婚姻,只有至亲好友知情,程序上一旦判定婚姻结束,就什么都结束了。 【很粗糙请见谅】 第66章 由由 晏随自从知道江璟结了婚,比往常更沉默寡言。他下班回家,晏由便跑出院子,过去抱住他的腿,兴高采烈地喊爸爸,小小的身体拽住他的腿,他心软不已,抱起她,问她今天开不开心。 “爸爸,城堡好漂亮好好玩!一起去,爸爸再一起去嘛……” 晏随抬手顺顺她散开的乱糟糟的头发:“怎么弄成这样,早上出去的时候,小宁阿姨不是给你绑了两个小辫子吗。” “唔,辫子散了……呜…”晏由假装哭两声,偷偷看着申宁,调皮地咧嘴。 申宁抱着方灏,笑着走上前解释,“由由玩了这么久,头发乱了,我刚要给她重新扎,你就回来了。” 晏随看一眼申宁,颠一下晏由,“由由,谢谢小宁阿姨。” 晏由甜甜地笑,嘟嘴给申宁送飞吻,“唔,喜欢小宁阿姨,谢谢小宁阿姨!” 申宁也只有在和两个孩子相处的时候才会有笑容,她和晏随的关系多少有些尴尬,从来不方便多聊,晏随让人把她好好送回方家,始终保持着客气的距离。 进到屋里,晏随放下晏由,让她自己去玩一会儿,他来做饭,今天阿姨请了假,屋里就他们父女两个。 晏由缠在他身边,拽他的裤子,试图引起他的注意,晏随蹲下来,她眨眨眼睛,一本正经问:“爸爸,为什么小宁阿姨不能当我的妈妈啊,小灏叫她妈妈,我也想要妈妈,让她做我的妈妈吧……” 晏随强忍着一点点怒气,问她:“谁教你这么说的?” “我就是想要妈妈,小宁阿姨漂亮,做饭香香,她对由由好,喜欢由由,像喜欢灏灏那样……” 晏随摸摸她的脸蛋,晏由看见爸爸的表情有些严肃,抿着嘴不继续说了。 “由由有自己的妈妈,所以小宁阿姨不能当你的妈妈。” “可是…妈妈在哪啊呜呜……小宁阿姨说,说肯定是妈妈太忙了,只能在由由睡着的时候才来看由由,所以我没见过妈妈……呜呜……” 晏由越说越委屈,哭得一双水灵的大眼睛都红透了。 晏随温柔地把她抱进怀里,闭了闭眼,“别哭了,你妈妈她……她只是不喜欢爸爸。所以,她不能和我们生活在一起。” 他拍着她的背,“其实,妈妈也很想你,她叫你‘宝宝’,她很爱你,连由由的名字,都是妈妈亲自取的。” 晏由蹭着他的西装,“妈妈爱我为什么不带我去城堡啊,带我去城堡的是小宁阿姨……” “她……她在忙,不能像小宁阿姨那样有时间陪着由由。由由想看妈妈的照片吗,妈妈比小宁阿姨还漂亮,如果哪天由由在街上看见她,就跟她说想她,她会抱由由。” 晏随耐心安抚晏由,说一些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话。他掏出手机,找到几张江璟的照片,这些要么是她的证件照,要么是以前和晏丛德的合照他单独裁下来的部分。 他用手臂圈住晏由,一张一张给她看,晏由大大张着眼睛,专注无比,她想牢牢记住妈妈的样子,像爸爸说的那样,见到她,就要抱抱,小宁阿姨都说了,没有妈妈不爱自己的宝宝啊。 “妈妈好漂亮,和小宁阿姨一样漂亮……呜,喜欢妈妈……” 晏随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难受到刺痒,怜悯地亲一亲自己的乖女儿。上次她生日的时候,自己没控制住自己,给江璟发了邮件,石沉大海,她甚至一个字都没回。 晏随在考虑,自己是不是该相亲了,晏由想要的妈妈标准不高,既然亲妈无望,该想办法给她找一个像申宁那样的继母,爱她疼她,弥补她的缺憾。 他有这个想法,无数次想让秘书去安排,无数次自我叫停。一直拖到年底,他还是没有去相亲,晏由又问他妈妈什么时候有空,她坚持要把江璟的照片摆在床头,每天都看,希望妈妈会过去抚摸她的头,跟她说由由很乖很可爱。 小孩子的世界很单纯,有时候她会把这件事忘了,又说想要小宁阿姨做自己的妈妈。说得多了,晏随不禁往那个方向想,确实,申宁是个好人选。只是,方炎就算烂成泥巴,也是他的朋友。他否决了这个想法,只是更频繁地把晏由送到方家,拜托她一并照顾一下。 他和申宁的接触太密切,方炎很不满,有几次,他过去,方炎在家,申宁会害怕地躲在房间不敢出去。 晏随给他一点忠告:“对申宁好点,她不亏你不欠你,也算是方家的功臣。” “你少管我老婆的事,你他妈自己找个女人行不行,四年了,你时不时就在申宁面前转悠,你知不知道我他妈什么感受啊!” “她还是我未婚妻的时候,你就追她,追到手现在这样对她,为什么不离婚,她爸没了,方家现在需要她家里那一点支持吗。你不是烦她了吗,离婚啊,孬种。” “你……你他妈……出去,出去,不准来我家,不准和我老婆说话!” 方炎像被踩了尾巴的狼,羞愤,让保姆抱着晏由出去,指着门让他走。 晏由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惊恐地小声哭了起来,晏随反身狠揍了方炎一拳,方炎栽到地上。 “别碰我女儿。” 说完他抱着晏由离开,从那以后,他再也没去过方家,晏由问起小宁阿姨,他借口小宁阿姨出门旅游了。 年后,晏随又给江璟发了一封邮件,他已经不指望她回了,只是满足自己的一点执念。他开始相亲,见了很多女人,有手腕强硬的,有温柔顾家的,所有都是最优秀和他相匹配的女人,可是他不喜欢,见到的第一眼,就不喜欢。 六月份,圈里传遍了申宁自杀的消息,说她割了手腕,把自己反锁在浴室里,方炎还在外面鬼混。等发现的时候,申宁的手都泡皱了。送到医院抢救到大半夜,人救回来了,昏迷不醒。方炎潇洒完从酒店出来,被一帮人拖到角落一顿毒打,他断了一条腿,脊骨都让钢棍敲裂了。 晏随去看过申宁一回,她的样子,只能用形容枯槁四个字描述。他离开的时候,在外面的花店买了一小束花,摆在申宁的床头。 如果他一直没放手,江璟的际遇可能也会和申宁一样,他突然有些庆幸。 他走出医院,进到车里,亲吻他的女儿,“由由,爸爸爱你。” 晏由爬到他怀里,偏过头,哭喊着扯扯他的领带,“爸爸爸爸,那边是不是妈妈,你看,就是妈妈!” 晏随全身僵住,血液凝住一般,他不敢往那个方向看,抱紧晏由,嗓音沙哑,“你说是谁……” “是妈妈,呜,我要妈妈……” 晏由打开车门,晏随大脑宕机一样,还来不及抓她,她便跑了出去。她举着手跑到穿着紫色长裙的女人面前,不管不顾抱住她的腿,“妈妈……由由想你……呜呜呜……” 晏随停住了追赶的脚步,他站在原地,抬眼的瞬间,右臂突然生出一股麻痛,强烈而持久,他用力捏紧手掌,也抑制不住肌肉挛缩抖动。 江璟松开手,包落到地上,她低下身,跪着,一把将晏由拥进怀里。 她揉抚她的头发,很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晏由不停地叫她妈妈,江璟有无数的愧疚,几乎咬碎了牙。 “妈妈…” 江璟轻轻松开她,擦着她的眼泪,温柔地呼唤她:“宝宝……我的宝贝……” 晏随感觉自己要心悸休克过去,飘着步伐走过去,他凝视这张脸,过了好几年了,江璟的脸好像变得陌生。他拉开晏由,抱起她。 “跟爸爸回家。” 晏随移开目光,转身往回走,不管晏由怎么哭闹打他的肩膀,始终板起一张冷漠的脸,可是他连呼吸都在颤抖,内心的期待将他出卖。但是他的理智排斥这个女人,她现在,又是别人的妻子了。 “晏先生!” 江璟追上去,挡住了车门。 “晏先生……” “让我再看看宝宝行不行…我保证我会走的。” 晏随压下晏由不安分的脑袋,让她趴在自己胸口哭,他漠然地看向江璟:“你的保证没有价值。” “晏随……我只想看看宝宝,没有恶意的。” 晏随嗤笑,“你没和别的男人生吗,江小姐不止有这一个宝宝吧,但是我只有她一个,并且,不方便让你看。” 江璟视线闪躲,难堪却坚持不走开。 “我……我离婚了,没有再生养,我只是,很想宝宝……” 酷暑的天气,江璟脸边的头发都被汗打湿了,她脸色发白,固执地看着晏随,“宝宝她叫我妈妈,我应该可以来看看她,晏先生,麻烦您通融一下吧……” 她咬着牙,用柔而坚毅的目光和晏随虎狼一样的锋利的眼神对抗。 晏随虚了下眼睛,“又离婚了……” “江璟,你一辈子到底要结几次婚,才想得清楚要跟谁结婚……难道你妄想要把晏由带到自己身边养。” “我,我只是想看看宝宝,没有那些想法……” 身前是凉爽的空调气息,身后是烈阳的炙烤,江璟口干舌燥,脑子里一阵一阵的眩晕。 晏随看出她肩膀的摇晃,厉声道:“上来!在停车场让人看笑话很有意思吗。” 江璟虚弱地扯起唇角,绕到另一边,上了车。她小心翼翼地坐好,眼睛盯着晏随怀里的晏由。 晏随动了大怒的时候,晏由能感觉到,不敢乱动。 “妈妈,你终于来看我了……” 她伸出手,摸江璟的下巴,眨眨眼,刚止住的眼泪又成股地往下流:“爸爸生气了,我也生妈妈的气,呜……” 第67章 阳光 江璟用手掌包住晏由的手,挪了挪身体,想凑近一点,整个身体都贴在扶手边,却被晏随警告的眼神吓得退回去。 “不准靠近我。”他说。 江璟握着晏由的手,低下头,小声叫着宝宝。 “呜呜,爸爸……妈妈哭了……你不要说妈妈……”晏由扭着身体,挣扎着要往江璟那边去,晏随摁住她的背,盯着她:“刚才还说生你妈的气,这么快就不气了。” 晏由是有点生气妈妈回来得好晚,她都被别的小朋友嘲笑没有妈妈,可是妈妈还是回来了,妈妈好漂亮,和照片里一模一样。而且,妈妈好像,也有想她。 “妈妈回来了,想要妈妈抱……” “她有什么好抱的,刚才没抱够吗。” 晏随垮着脸,晏由不停动着,一心就想往那个女人怀里奔,见挣扎没用,晏由抬起头,眨着湿漉漉的无辜眼睛,手不停摸晏随的脸颊,撒娇:“爸爸,我第一次见妈妈,可以让妈妈抱我吗,我想她……爸爸……由由也喜欢爸爸的,很喜欢很喜欢……” 她抱着晏随的脖子,在他侧脸亲了两口,软软地一直撒娇:“爸爸……” 晏随还是没什么好脸色,捏捏她的脸,“在幼儿园只学了怎么哄人是吧。” 说着勉强看了江璟一眼,把晏由抱起来,起身,将她稳稳送到江璟怀里,靠得近了,他严厉警告:“抱不住就还给我,劝你不要异想天开。” 他的气息离得近一点,江璟汗毛直竖。 她像得了珍宝一样小心抱着晏由,看见她得逞以后娇俏的笑容,江璟一颗心就像融化的巧克力,温暖甜蜜。 “宝宝……”她把她抱得贴近胸口的位置,晏由的后脑靠在她的肩下,她仰头看着江璟,“妈妈有没有想我啊……我很想你…虽然有小宁阿姨陪我,但我还是很想你……妈妈是因为有别的宝宝了,才不来看我吗…爸爸刚才这样说的……妈妈真的生了别的宝宝吗……妈妈很爱很爱他吗,都忘了我了……”晏由嘟着嘴,眼里渐渐填满了委屈的眼泪。 晏随不快地哼一声警告江璟,用锋利的眉眼对着她。 江璟泪眼模糊,她有些不知所措,晏随是在警告她不准伤害宝宝。 “妈妈爱你,也没有忘记你,对不起…对不起……”她不敢解释,只能不停道歉。 晏由伸手去擦江璟的眼泪,“妈妈回来就不走了,永远留在宝宝身边对不对啊,如果妈妈还想别的宝宝……那我还是要生妈妈的气呜。” 晏随听完晏由的话,莫名松了口气,紧握着手上松了力气。 江璟摇摇头,咽下自己心里的苦,哽咽着:“不会有别的宝宝了,妈妈只有你一个,只有你……” 晏由安抚地亲亲她,“妈妈别哭,我是最乖的宝宝,妈妈会喜欢我的。” 江璟不知道晏由是不是早慧所以体贴懂事,她对她说的这句话感到无比心疼,她错过了晏由的太多成长过程。 “由由。” 她心软地叫了她一声,晏由却摇摇头,“喜欢妈妈叫我宝宝,妈妈可以多叫几次吗,爸爸就很少很少这样叫我。” 江璟余光里,晏随正低头看着手机,明明他才是最喜欢叫宝宝为宝宝的那个人,为什么不叫了呢。 一路上,江璟都和晏由说着话,她问她上学的情况,有没有好朋友,从晏由口中知道了她有一位很喜欢的小宁阿姨,晏由似乎经常和她相处。 说起申宁,晏由有些苦恼,“小宁阿姨去旅游了……很久没有回来了,我有点想她。” 晏随适时插话:“由由,妈妈该回家了,我们走。”他把她抱下车,刚放在地上准备牵着她,晏由便溜到另一边,死死抱住了江璟的膝弯。 “妈妈能不能不要走,由由晚上想听妈妈讲故事……” 看出江璟不忍离去,晏随第一个不同意,扯开晏由,把她护在自己身后。晏由抓着晏随的裤子,可怜兮兮地望着江璟。 “看也看过了,你不会真想留下来吧。是你不想和我有关系,现在还打算住进我的房子吗?” 江璟犹豫了一下,“晏随,我们的事情,还是不要在宝宝面前讲吧。我走,你不用生气,我只是太想她了……” “想她,至少看见邮件,会有点回应吧。” 晏随从来对她没有这样冷漠过,他牵起晏由的手往里走。江璟站在太阳底下,看着他们进了门,晏随命令人关上了大门,从逐渐闭合的缝隙里,江璟看见晏由回头望她,满脸泪痕。 那么小的孩子,那么简单的心愿。对于她和晏随来说,却那么难实现。 司机小夏恭敬地请她上车,他将江璟送回了家。她现在工作刚刚敲定,还住在父母家陪伴他们,难得的家人团聚时光,江璟倍感安慰。 晚上吃过饭,江璟坐在床前备课,还有一个多月学校就要开课了,她要把近些年出的新教材都学一遍,把结构和内容都熟悉一遍。更年轻的时候,她不是太习惯安静的校园环境,现在年过三十了,却觉得那是一个好去处,她又当起了老师。这次,没有别人的建议,她真心实意地选择了这份工作。 她伏案一直看到十一点过,电脑上突然弹出一封邮件。 来自晏随的一段视频,视频里,晏由肿着眼睛叫妈妈,问为什么妈妈不能给她讲故事,她抱着一个玩具兔子,趴在床上耍赖。 邮件的主题写着两个字:过来。 江璟脑子里什么想法也没有,她很快找了一套衣服穿好,只带了手机离开了家。 出小区才看见小夏站在一边等她,“江小姐,请。” 江璟喉头发干,沉浸在黑夜里的黑色豪车,给她很强的压迫感。晏随他……应该已经忘了她了吧,只是想让她过去帮忙照顾宝宝。晏由的小宁阿姨,也许就是晏随将来的妻子,她没必要自作多情。她安慰自己。 等江璟到了地方,进了门,远远看见晏由抱着玩具兔子和晏随并排坐在走廊边,她看见江璟,瞬间焉了的小花一般活过来了,她奔向江璟,抱住她,把眼泪都蹭到她的裙子上。 “妈妈来得好慢啊呜呜,宝宝想你……” 江璟怜爱地揉揉她的头,不小心对上晏随不满的目光,瞬间低下了头。 晏由抱够了,把自己最喜欢的兔子举着,“给妈妈的礼物。” 江璟抓起软乎乎的毛绒玩具,心软成一滩温水。晏由看出妈妈的喜欢,拽住江璟的手指,热情地把她往自己的房间里拉,一边还说着:“妈妈,我的床很软很软,妈妈看看喜不喜欢……都没有其他人睡过哦……爸爸也没睡过……” 晏由的床单被罩都是浅暖色的,房间里的光线也无比柔和,整个布局都很精致,一看就是花费了心思的。 晏随手插裤兜,走进来,伸出手:“把兔子还回来,她哪天忘了自己送给你了,找不到,会哭。” 江璟捏捏兔子,抓着手心都暖暖的,虽然有点不舍,还是点点头,把兔子递给他。 晏随一把把兔子扯过去,“你这么轻易就把它给我了,呵呵,你就是这么珍惜她给的礼物的,江璟,真有你的。”他的怒气来得莫名其妙,他上前一步,贴到她耳边,低声道:“今晚你把她哄好,明天以后,我就告诉她,你出远门了,你也不要再来了。” 江璟抖了抖肩膀:“一定要这样吗……我已经准备在A城定居了,不能偶尔来看看宝宝吗……” 晏随的呼吸轻了一瞬,冷静了一下,讽刺道:“为了见她,还要忍受我,我怕你故作轻松,太辛苦。” 江璟想说什么,被晏由扯住了手,“唔,爸爸妈妈有悄悄话,可不可以等到明天我上幼儿园了再说啊,现在,妈妈是我的……” 晏随换了一副亲和的表情,蹲下,亲亲她的额头:“爸爸妈妈没有话要说了,由由早点睡,别和妈妈玩太晚。” 晏由回他一个吻,“嗯,爸爸晚安,爸爸好好哦。” 晏随亲昵地摸摸她的头,站起身,拿着兔子出去了。 他关上门,身体靠在墙壁上,胸口憋着的那口气缓缓吐出来。手掌掐着毛绒兔子,呼吸渐渐平缓,他抬起手,将兔子放在鼻前,闭上眼睛,低头,凑得更近,直到把脸都陷进去半截。就这样,陷在毛绒兔子之间,嗅着干燥的阳光味道,时间仿佛静止了。 不知道过去多久,他意识到自己在做怎样荒唐疯狂的行径,幡然醒悟,提着兔子,走了。 第68章 照片 晏由拉着江璟在床边坐下,她摸摸江璟的手,有点着急:“妈妈,你的手冰冰的,你很冷吗,要我把空调调高一点吗?” 江璟把她揽进怀里,搓起手来,轻轻说:“妈妈不冷,只有很激动,可以和宝宝睡在一起。” “我,我也很激动。” 晏由抱了抱她,示意江璟躺上去,江璟温婉一笑,把她抱上床,自己脱了鞋躺进去,晏由顺势贴着她,抱住她的腰。江璟抚着她的背,母女依偎在一起。 “妈妈,给我讲故事吧,我从来没听过妈妈讲故事……” 江璟有些犹豫:“宝宝,我嘴笨…不太会讲故事……可以给我一本故事书吗?” 晏由从她的胸前缓缓抬起头,露出天真无邪的脸:“哈哈,爸爸以前也说他不会讲,要给我念书,但是他最近每天都来给我讲故事,由由喜欢听爸爸讲的故事……爸爸妈妈都说不会讲故事,肯定是在跟由由开玩笑的吧……” 听着晏由口里的晏随,江璟不禁恍惚一阵。 “你爸爸他……他对你很好。” “嗯嗯,爸爸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晏由高声说着,眼睛都笑弯了,满脸都是对晏随作为一个父亲的认可和骄傲。 江璟心底有股难以言喻的滋味涌上来,她眨了一下眼睛,“那我试着给宝宝讲故事,要是讲得不好,宝宝不要笑我。” “嗯,宝宝才不会笑妈妈……” 晏由趴在她胸口,江璟讲起她之前翻译的儿童绘本里的小故事,故事都很短很简单,却十足温暖,她一直记忆犹新。 她用最具有安抚性的语气将故事娓娓道来,晏由听得很认真,每结束一个小故事,她都高兴用头蹭江璟的身体,说想要她再讲一个。 江璟无比珍惜她和晏由相处的时间,接连讲了六七个,晏由的困意渐渐爬上来,说话有气无力的,江璟停住了嘴,抽回胳膊让晏由稳稳枕在枕头上,她关了灯,在黑暗里亲了亲晏由温热的脸颊,轻叹一声:“宝宝晚安……” 江璟身边窝着温暖的小火球,有些热,直到后半夜也没睡着。反正她白天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干脆放纵了自己,一晚上都听着晏由均匀的呼吸声,她恨不得可以让时间停住,她想再多一点和她的宝贝女儿的亲密时间。 她又想到晏随,脑子里乱乱的。 凌晨时分,外面天亮了,她听见开门声,侧头和进门的晏随对上视线。 他见她一脸疲态,下唇瞬间快抿成一条直线,不悦都写到了脸上。他关上门,手里提着一个两个纸袋子,朝床边走过去。 他低声质问:“一晚上没睡?” 江璟坐起来,给晏由盖好被子,下地,看着他:“我只是不困……” 晏随把袋子递给她,“你非要这样强装轻松是不是,就因为和我再扯上关系,连觉都睡不着了是吗。” “里面是洗漱用品和衣服,吃了早饭,你就走吧。多来几次,我怕你猝死在我家。” 江璟低头看了看袋子里的衣服,是一条裙子和一套内衣,这么粗简的包装,应该是他自己重新装的袋子。 她好半天不说话,晏随的怒气更盛,他逼近一步,问:“为什么还这么怕我,是不是非要了我的命你才能解脱。” 江璟看着他,纸袋子在江璟手上被捏出了声响,没等到她回答,晏由便醒了过来,醒过来看见爸爸妈妈都在自己身边,开心地挨个叫他们。 “爸爸妈妈早啊……”嗓音甜甜腻腻的,像个幸福的小天使。 她伸一个懒腰,下床缠着江璟,对晏随说:“妈妈抱起来好软哦,身上香香的,爸爸,我今天晚上还可以和妈妈一起睡吗?” 晏随对她的遣词造句感到不满意,“她这么瘦,软什么软,去洗漱。”他搓搓她的头发,有些抱怨:“让你妈妈给你扎,恨不得就粘在她身上了……” “由由亲亲爸爸,爸爸要开心一点嘛。”她在自己手猛心亲一口,再拉起晏随的手背,把吻印在他的手背上。 亲完挤着眼睛笑笑,牵着江璟往浴室走,“我每次刷牙都刷得很干净哦,爸爸都要检查……他会表扬我的。” 江璟看着晏由走到浴室,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凳子,垫在洗漱台边,踩上去,熟练地开始刷牙,洗脸。 她看着镜子里晏由的笑脸,走过去,拿起梳子,轻柔地梳起她的头发。她捏着一撮软发,小心对待,眼睛有点酸酸的。 “宝宝……平时都是爸爸给你梳头发吗?” 晏由咧嘴笑着,露出洁白整齐的乳牙。 “是啊,不过爸爸有时候扎得我脑袋疼,我就觉得还是不扎好。不过有时候是小宁阿姨给我扎,小宁阿姨会扎很漂亮很漂亮的头发。” “小宁阿姨……” 江璟不知道自己几次从晏由的嘴里听说她了,她对由由真好。 “宝宝等会换了衣服,妈妈给你扎一个好看的头发,好不好?” “嗯!”晏由两只眼睛都亮晶晶的,“妈妈真好……” 当江璟和晏由都换好衣服,两人坐在床边扎头发是时候,晏随敲门来让她们吃饭,江璟应声:“马上好了,宝宝的头发还差一点。” 晏随打开门,看着江璟给晏由扎头发,总觉得这场景很虚幻,不够真实。江璟见了他始终畏畏缩缩的,就算她差点杀了他,也没能抵消掉她的恐惧。 “爸爸,给我和妈妈拍张照片吧,用爸爸的手机照,这样爸爸就有新的妈妈的照片可以看啦,还可以加上由由的了哦……”晏由晃着头,欣喜自己扎好的头发。 晏随一把捂住她的嘴,带着一点警告的意味,“你……爸爸给由由照,关她什么事。” 江璟看了看他,有些窘迫地移开目光,假装理梳子上的头发。晏由的话,是她想的意思吗。 晏由完全不懂他的眼神暗示,挪开他的手,嘟嘴:“不嘛,我要和妈妈在一起照,这样爸爸就可以同时看着我们两个啦,爸爸的手机相册就有更多照片了,然后我们一家人再一起照,一张给爸爸,由由也要送给妈妈一张,由由自己留一张,一共三张嘿嘿……” 晏随沉下脸片刻,“再磨蹭要迟到了。” 晏由甜甜一笑,扭头骄傲地望着江璟,“妈妈,爸爸答应了,他最好说话了,妈妈不要怕他。” 江璟摸摸她的脸,表面平和,心里却发憷。晏随是什么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在女儿面前这么温柔,背地里……江璟适时停住了回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和头发,抱着晏由坐到自己腿上,尽量平静地看着晏随。 晏随已经蹲下,摆好了手机,把前后置镜头切换来切换去,他无法长久直视那双内敛温柔的眼睛,即使是在镜头里,他还是会感觉到一股很强烈的冲动。 他攥了攥自己的右手腕,遏制住那点轻微的颤栗,害怕泄露心思。 他的额上的皮肤有点发热,轻轻说:“宝宝,看镜头。” 江璟抓着晏由的肩膀,她才低下头乖乖看向镜头,稍稍偏过头,露出几颗牙齿,眼睛盛满了笑。 晏随随着她的笑,表情松懈很多,按下快门的瞬间,他抬高眼睫,看向镜头里的江璟,那一瞬间,她的肩膀难得放松着,脸上的表情自然而安宁。 “好了。” 晏随垂下睫毛,掩饰住那一点失落,站起身,将手机递给兴奋的晏由,转过身边往外走边说:“出来吃早饭,真的要迟到了……” 江璟从后面也看见了照片,母女相互倚靠,彼此牵着手,很温暖的一张图,她扫看几十秒,将它保存进心里。 晏由一直很高兴,在饭桌上,把自己亲手抹满蓝莓酱的面包递给江璟,让她多吃一点。舔了舔沾到指尖的一滴果酱,就是在这时,她才反应过来。 “爸爸还没和我还有妈妈拍全家照呢……” 晏随连眼皮都没抬,“下次有机会再拍。” 江璟咬一口晏由给她的面包,“嗯……宝宝,快吃饭吧。” 晏由不是个难满足的小孩,她还沉浸在有妈妈的兴奋之中,丝毫察觉不出爸爸妈妈之间的气氛怪怪的,她还拉着他们两个人送她去幼儿园,一路上都在和江璟说她想要大家都知道,她一直都有妈妈,妈妈又漂亮又会扎头发,对她特别好。 晏随和江璟一路听在耳里,心思各有不同。 江璟特地和晏由的老师聊了聊,和她的两三个同学一一打过招呼,晏由一直很自豪地向小伙伴们炫耀自己的妈妈,她笑得越灿烂,江璟的心越酸,酸着酸着,也被她感染着,溢出丝丝甜味。 她和晏随站在一起,和晏由告了别,等完全看不到她回望的眼睛,她才转过身,面对着晏随。 晏随兀自回到车里,侧脸看着还不知所措站在路边的江璟,“江小姐,不聊一聊吗。” 江璟坐上车,晏随载着她一路往前开,“去我的办公室聊,不介意吧。” “可以……” 第69章 愿意 江璟以为的办公室已经不是记忆中那间了,她曾经在晏随的旧休息间中做他的情妇,赤身裸体,脸面全无。很多年过去了,晏随的新办公室,却连休息间也没有。 她坐下,晏随还站着。他放下一沓文件,看向她,“要咖啡,还是茶,还是别的。” 江璟挺起胸膛坐直,“嗯……咖啡吧,谢谢。” 她实在太过紧张。她以为晏随会叫秘书去准备,没想到晏随亲自出去了,留她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对着他的办公桌,听见门关上的声音,她松了一口气。 桌子上的铭牌赫然写着“高级执行副总裁”以及晏随的名字,江璟略微有些吃惊。过去这么久,晏随显然已经不再是那个在朋友公司混日子的散漫不羁的年轻人了,他进了晏家的集团,如今能坐到这个位置,用不着深入去想都知道,实属不易。 正出神,晏随走进她的余光里,伸臂将咖啡放在她面前,他似乎没有端稳,托盘上撒了几滴褐色的液体。 “咖啡加了奶,没有加糖,你自己看着加。” 他坐下才想起来,伸手把两个糖包给她。深蓝色的小糖包被他捏皱了,江璟拿起一个,撕开包装,全部倒进去,搅一搅咖啡,抬眼看他,再次道了谢。 晏随微微后仰,保持一个很高傲的姿态。 “为什么回来。” 江璟呼吸一窒,立刻停了手,她想了几秒,才答:“因为想回来陪着爸妈,还有……由由。” 晏随盯着她,眼皮一下也不眨,略微眯了两下。 “难道不是因为离婚了,想逃避里斯本的生活,才回来的吗。就像你和我爸离婚以后一样,你总是逃避,不敢面对。害怕了,就换一个地方躲起来,换来换去,又回来了。” “不是的!”江璟也不知道为什么,急于澄清。 “不是?为了父母,为了女儿,你的理由真冠冕堂皇啊,也许是一部分理由,我勉强接受……不过我真的很好奇,你这一次,又看上了什么人?他有什么让你满意的地方,后来,为什么又不满意了,以至于让你又走到离婚这一步。有时候我在想,你是不是,又随便找了一个人嫁了,你真他妈好骗……” 晏随的表情裂出缝隙,许多藏起来的情绪如狂蜂乱拥一般溢出来,他浑身的刺仿佛慢慢竖起来了。 江璟抬起下巴,硬着语气:“那些……都不关你的事。” 晏随的脸色发红,皮肤低下的血液在奔腾,他站起身,“是,对你来说,你想和什么人结婚,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也遵守了我的承诺,努力做到了像你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那你开心了吗,我看得出来,你很开心。所以迫不及待就再婚了,生了别的男人的孩子,一家三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晏随闭上嘴,扯开领带,猛地深吸几口气,双手撑在桌子边上,抬起头继续说:“这样的生活你还不满意吗,为什么不狠心到底,不要再回来了!干脆不要再出现在晏由身边……你根本不了解她,她和我一样,身体里流淌着晏家的血,她的占有欲很强,要是她知道你有别的孩子,你不能想象她会有多难过,她会想,为什么自己的妈妈不能只爱她一个……” “所以我觉得你一直活在她的幻想里,不是一件坏事,我给你发邮件,只是希望你能给一点点回应,一点点就足够她高兴了。” “由由她……”江璟直视着晏随的眼睛,她摇摇头,手发颤,不小心将满杯咖啡碰倒,她慌忙将咖啡杯扶正,桌上、手上和地毯上,都洒到了加了糖的咖啡。 晏随掏出手帕扔过去,“既然你有别的孩子了,我的建议是,为了晏由健康长大,你最好别再见她了。刚好,也不用再看见到我,两全其美的事情,你不会拒绝吧。” 江璟擦了擦手,闭上眼睛,咬唇,再睁眼,眼眶里含满了泪:“我……我流产了,流产的时候,医生告诉我,我的身体早就已经不适合妊娠了,以后都不会有孩子了……” “晏随,我真的没有骗由由…我没有别的孩子,晏由是我唯一的女儿……我一直很想她,在里斯本的时候,我从来没有那么孤独过,我知道我懦弱也很没有用,不能把女儿养在身边。但是现在我回来了,我喜欢和由由待在一起,她也喜欢我,我以后也没办法保持距离……如果你要结婚,和由由喜欢的小宁阿姨或者其他对由由足够好的人结婚,那时候……我可以离远一点,只要由由开心了,我可以离远一点……” “但是现在,就算是我求你晏随……不要让我走开,我……我……”她啜泣到喉咙嘶哑,用力擦干净眼泪,用红肿疲惫的眼睛望着她:“我真的没办法离开。” 屋内陷入一阵可怕的沉默。 晏随的表情归于平淡,甚至看上去有几分冷静,在消化江璟说的话,她是因为生晏由才伤身的,归根结底,罪人还是他,她流产,他在她心里,罪加一等了吧。 “江璟。” 他叫她一声,走过,抓起她的手,打开她的手心,用那块脏了的帕子反复擦手心的残液,“很爱那个男人吗?孩子没了,很伤心吧……” 江璟想把手缩回去,但是他攥得过紧,她只能抬头看着他。 “你别这样。” 晏随的指尖轻抚过她的手心,他说:“想留在由由身边,意味着什么,你很清楚。” 意味着也要待在晏随的身边。 江璟低垂眼睫,手上的肌肉紧缩,指间有麻痹感,“你是不是……还喜欢我……” “很明显是。我也不想演了,真他妈累。”晏随狠狠蹙了下眉,“不过你别多想,我已经对你放手了。” “你想和晏由待在一起,意味着要忍受我的喜欢,这样,你能不能接受,或者根本无法忍受,恨不得立刻杀了我那样迫切不想看到我。你觉得,自己现在是哪一种?” “其实你什么也不用做,我想要的,只是你一个坦然接受我的喜欢的机会,如果你不想给,我完全理解。你要记住,我已经对你放手了,如果你是第二种,我再也不会想以前那样对你死缠烂打,我们只会变成陌生人。” “我保证不用强,只会明目张胆喜欢你爱护你,怎么样……” 晏随低下腰,和江璟的脸靠得很近,他几乎能听清她紊乱的呼吸声,“要么让我爱你,要么我们一刀两断。你选吧。” 江璟望着眼前这张冷静的脸,内心剧烈挣扎。她推了推他的胸膛,“你离得太近了……” 晏随岿然不动,“答不答应?” “我……” “答应?” 江璟不语。 “不答应?” “等一下……” 他继续压迫道:“没时间了,我没耐心了。” “你会不会……” “算了吧,你的迟疑太多,不真诚。”晏随直起腰,转身便走。 “我答应!” 江璟凝视着他挺直的背:“只要你不强迫我,我愿意……如果你做了什么让我——” 江璟的警告声戛然而止。 “唔嗯——” 晏随像一头进入亢奋状态的雄狮,转身用力吻住了她的唇,还不满足于此,咬一口唇肉。 短暂而粗鲁的一次亲吻。 晏随用拇指揉揉她的唇肉,深深望着她的双眼:“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吻你。以后,我不会强迫你,要是我有所违背,你可以告我强奸,告我非法囚禁。如果你想,我甚至马上会把罪证都送到你手上。” 【疯狗从良了。说来有点可惜,不过再疯下去,这辈子都追不到老婆啦哈哈哈……】 第70章 温柔 江璟用指尖碰碰刚才被晏随含咬的下唇,很认真地看着他,“那以后这样的动作,都不可以,你不能随便碰我。晏随,你的喜欢……要退后一点。” 晏随两指夹着她的手腕骨头,用拇指的纹路摩挲她的皮肤,江璟的侧腕那片皮肤变得又热又痒。 晏随半开玩笑:“如果你没拒绝,其实你也想,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呢。你不主动,我不主动,我们怎么在一起……” 江璟浑身冒热气,面对晏随的热情,她总是有点不自在,眼神乱看,用力抽回手,不安地抓着自己的包包。 “如果我想……我会知道的,你也会知道。但现在不是……你看得出来吧。” “当然。” 晏随渐渐后撤身体,视线盯着她黑发映衬的红色耳垂,笑了笑:“耳朵红了,不是结过两次婚了吗,还是会对男人害羞,为什么?他们没有让你满意吗?” 江璟仰头看他,试探性地强硬回答:“我们不能讨论这种问题,我有权利不回答。”说完立刻想落荒而逃,“我…我要回家了,昨天晚上出来的时候,没跟爸妈交代清楚……” 晏随伸手压了压她的肩膀,“不想回答就不回答,放轻松,我又不会把你吃了。今天你上班吗,或者,我送你回去。” 江璟别扭地拂去他的手臂,“我还没有工作,你不忙吗?” “忙了四年多,可以偶尔歇一歇,我有这个权利。”晏随解开西装扣子,看她还是愣愣坐着,呼一口气,“我只送到小区门口,不进去,还紧张吗。” “好……”江璟果然如释重负,跟着他乘上了电梯。这里并不是总部大楼,撞上晏丛德的概率不高,她倒没有那么害怕。 等上了车,路开到一半,等红绿灯的时候,晏随突然想起来,“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现在要休息两个月,八月底去C大就职,继续做葡语老师。” 晏随始终目视前方,“不是不喜欢当老师吗,几年下来,转性了。” “嗯……”江璟不知道怎么和他继续聊,用冷淡将聊天草草收尾。 晏随没说什么,也没有看她,尽量不去打扰她,让江璟处于一个舒适的状态,她不自在的时候,喜欢把脊背挺得很直,整个背部都在使劲,试图以此抵消不安感。晏随把她的状态都看在眼睛里,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自欺欺人,要尽量承认并习惯江璟在自己身边会不安,会想逃开。 他看了那么多次心理医生,虽然还是没能忘了江璟去开始新的生活,但也并非没有收获。加上这些年,他看着方炎和申宁一步步越来越差,直到走到今天这样无法弥补的地步。他总归有所感悟,他必须学会克制,不然,他不确定,下一个那样昏迷不醒躺在病床上的,会不会变成江璟。 他不要江璟那样。 “由由的幼儿园再过两周就放假了。” “嗯……”江璟反应了一下,才明白晏随的意思,“那我可以每天都陪着她了。”她眼睛里难得闪过喜悦,晏随继续说:“你可以带她出去玩,但是最好,不要出市,离远了我不方便保护你们。” “你应该没忘是怎么答应我爸的了吧,如果他知道我还在追你,说不定会想打断我的腿,顺便解决了你。” 江璟拧眉,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白发苍苍的父母,着急道:“我的父母……不可以伤害他们。” “你只要足够相信我,我保证,没有人能伤害你,也没有人会伤害他们。” 晏随的话无比坚定,想到他现在几乎坐到了集团最核心的位置之一,江璟被安抚几分,多少宽心一些。 “好……只要爸妈和由由平安,我愿意接受所有后果。” 看她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晏随反而轻松笑了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我爸虽然固执,但是我比他更固执,总要有人妥协,我不会是那个人。” “嗯……” 江璟把头转向窗外,沉默了一会儿,指着路边让他停下。 和江璟分开的时候,一股没办法忽略的失落感浓重盘旋在心头化不开,晏随看着她下车的背影,很想拉住她的肩膀,和她好好亲热一番再放她走。但是不行,他得克制。 “下午一起去接由由吗。”他想出一个很快再见的完美借口。 江璟回过头,犹豫两下,“我现在没有车,我打车过去。” “想买车?”晏随抓住每个能聊下去的机会。 “嗯。” “你预算大概多少,我可以帮你选出几辆最合适的,你再挑?” 意料之中,江璟婉拒。 “不用麻烦了,我最近都没有事情做,还是我自己慢慢了解吧,谢谢。” 晏随抚着方向盘,“选好了告诉我一声,先别急着签合同,等我去帮你看看,担心你被人骗了。” 江璟还是婉拒:“我可以让沈律师帮我看一下,你平时肯定很忙,我还是不打扰了……” “我没有忙到连帮自己喜欢的女人看一份合同的时间都没有。” 晏随的脸色变得稍沉,他按捺住内心的烦躁,搓了搓方向盘,“算了,你喜欢用律师就用吧。幼儿园下午4点放学,别迟到。可以给由由带一点礼物,她会很高兴。” “嗯。”江璟硬着头皮和他说了再见,晏随刚才虽然有点生气,却没有继续一意孤行,江璟有点惊讶自己对晏随的变化观察得如此细致。 回到家,江父江母问起她昨天晚上去哪里了,她撒了谎,说有一个同学约着聚了一下,在附近的酒店凑合了一晚上。 江父江母对自己的乖女儿一向放心,没有多想。 江母又重复嘱咐起她:“小璟,以后要少熬一些夜,你昨天去医院做的检查,检查报告我和你爸都看了,没有很大的问题,但是你一定要好好休息,不要多想。至于孩子……没有就没有吧,不要伤心过度,更伤了身体啊。” “嗯。妈,我没事的。”江璟抚抚她的手臂,“我去做饭,今天中午给你和我爸炖猪脚汤,喜不喜欢……” 江母爱怜地摸着她的手,“喜欢喜欢,慢慢做,不着急啊。” “嗯。” 江璟围上围裙,江父也挽起袖子,说要给小璟打下手,他们一起给她妈做一顿饭,让她也少操一点心,放松放松。 江家的氛围暖融融的,江璟摒弃了杂念,认真享受现在的一切。 晏随回去以后就开了一场会,散会以后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秘书送了饭进来,他不想吃。 他还在为江璟不肯让他帮忙而耿耿于怀,食不下咽。 沈律师……他记得这个沈律师,虽然和他无法相比,但也算是一表人才,江璟为什么偏选他当自己的律师。哦,对,几年前就是了,那时候这个沈律师还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律师,现在也已经混到他都从别人嘴里耳闻过的位置,万一江璟看上他怎么办,毕竟她就喜欢看着温柔那一挂的……晏随越想越觉得不悦。 他拿起手机,看着王秘书给他发的江璟的手机号码,盯了半天,复制粘贴,存入通讯录。指尖悬停在那个联系人上,就是没有往下摁,往下滑,拨通了王秘书的电话。 在她说话之前,他抢先问:“你说,该怎么让一个女人喜欢上你,除了装成什么虚伪假惺惺的绅士,我都接受。” 王秘书诧异两秒,“你……你,你是不是又和江璟联系上了。” “不止联系了,她还答应了我的追求。” “啊?答应了,都答应了?答应了那还追什么,不是追到手了吗?” “她答应让我追了,没说什么时候让我追上。” 电话那边经过一阵漫长的沉默过后,晏随听见了女人憋笑的声音,他后仰,皱眉努力忍耐才没把电话挂了。 那边的女人似乎笑够了,王秘书才说:“这也叫答应了你的追求……好吧,我大概知道什么情况了。” “你女朋友在旁边?”晏随问。 “在。她悄悄在我耳朵边说,晏总你这样的,想追人,最好先学一学什么叫——浪漫。”她刻意将最后两个字语音上挑,完全是在蔑视他的浪漫属性。 “我送她喜欢裙子、项链,这还不算浪漫?” “浪不浪漫不在于送什么,在于你的表情,你的态度,你的话术,还有环境,最重要的是,对面的人是不是在敞开心扉准备接受一段亲密的关系。” “我该怎么说,我已经把喜欢和爱都说尽了,她一点反应也没有。” “你等等,我问一下我女朋友我当时说什么了。” 晏随很认真地在听,耐心等了等,王秘书一本正经:“不好意思,我忘了……其实是我的女朋友追我来着。她跟我说的浪漫话,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她拒绝和你分享。” “你们……”晏随气得胸膛起伏,“我还有一份文件要看,再见。” 他挂了电话,拿起筷子,吃了两口西蓝花,嚼不出什么滋味。 下午去接晏由,晏随早早就赶到了,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门口的家长多起来,有一两张熟脸,他打过招呼,终于把江璟等来了。 她还是穿着他给的裙子,把头发盘了起来,露出细长的脖颈,模样更加温婉。她好像在担心自己迟到了,目光在人群里慌乱地搜寻着。 晏随叹了口气,朝她走去,从背后,牵住她的手腕,“我在这儿。” 江璟回头看见是他,提着的一颗心掉下去,晏随把她牵到一边,恋恋不舍放开手,问她:“中午吃饭了吗。” “嗯?吃过了啊。刚刚在路上堵车了,由由还没出来吗,已经过了四点十几了……”她第一次来接宝宝,很是担心,还张望着门口的方向。 “老师会把她送出来,别担心。” 晏随侧脸看着她眨动的长睫毛,凑近一点, “由由的眼睛长得像你,很漂亮。” 周围有些嘈杂,江璟的心思也不在他身上,没听清,转过头茫然问他说了什么。 晏随目光下沉,盯着她干燥透红的唇:“我说,你的眼睛很漂亮。” 琥珀色的瞳仁在金灿灿的夕阳照射下闪着柔美的光泽,晏随还没欣赏够,腿上传来一阵冲击感,紧接着是束缚感。 晏由抱着他的腿,“爸爸……” 她抱了抱,松了手,转而去抱江璟,甜甜喊:“妈妈,妈妈……” 晏随收回目光,凝聚起来的欲望散开,他揉着晏由的发顶,“上车吧,今晚有由由喜欢吃的蛋糕,由由可以吃一小块。” “谢谢爸爸。”晏由娇俏一笑,和老师说了再见,拉着江璟往自己家的车边走。 晏随和老师交代了什么,最后上的车,刚上去,就看见晏由肆意抱着江璟,把脸趴在她的胸前不停告诉她,爸爸妈妈都来接自己她有多开心,江璟小心托着她的背,嘴角翘起的弧度,还有额边散下来的碎发,温柔至极。 第71章 信他一回 刚下车,晏由便拉着江璟往后花园跑,花园里面有晏随给她围起来的一片沙地。里面的沙子是细细筛过的,确保没有杂质会扎到晏由的皮肤,堆起来的东西,有园丁会注意看护。 “妈妈,昨天忘了给你看我和爸爸一起堆的沙煲,很漂亮的,是按照真的城堡那样堆起来的哦。”晏由在幼儿园一天也不见累,精力充沛地和江璟分享她的喜悦,抓着她的手,让她轻碰一下沙堡的尖角。 “妈妈,好看吗?” 她眨着大眼睛望着江璟,满脸都写满了期待,江璟心领神会,碾去指尖的沙土,搂搂她,顺着她凌乱的头发,“好看,宝宝很聪明。” “那我以后给妈妈造城堡住,妈妈觉得呢……”晏由的笑容既真诚又憧憬,小孩子的纯真心思,最能令人动容。江璟拂去她裙边蹭上的沙土,再用干净的手背沾去她额头的汗珠,笑着:“那妈妈先谢谢由由了。” “不用谢的,我的东西都是妈妈的……妈妈喜欢我送给你的小兔子吗,它是由由的好朋友,陪我睡觉好久好久了,希望以后可以陪着妈妈。” 江璟想起那只玩具兔子的去向,不免有些心虚,“喜欢。” “那妈妈要好好保管哦,如果由由去妈妈家里睡觉,我就可以再见到我的兔子朋友啦。” “嗯……好,妈妈一定好好保管。”江璟越承诺心越虚,决定还是要把晏由送的礼物拿回去,这样一来,就只能去找晏随要了。但是,他这个人,总是不好说话的。 江璟叹口气,把晏由牵出来,“宝宝洗个澡,好吗?妈妈给你洗。” 晏由答应。 江璟转身看见晏随站在一丛粉白玫瑰花前,只是直直站着,手边端着一盘鲜红的草莓,他目光轻轻落在这边,轻盈,但认真。 江璟下意识低头看向晏由,再抬头,发现他还是在看着自己。夕阳的光线柔和起来,晏随的表情很放松,就多年前某个清晨,他在晏家的花园里端着咖啡来逗弄她时的神情一样。她长久地看着他,很难不想起以前,还有记忆里那些深刻钻心的疼痛。 当然,不光是自己的痛苦。 站得笔直的健康的晏随,不禁牵扯出她脑海中,晏随浑身染血,从楼梯滚下去的画面。当时,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将从在巴西遇险之际学来的枪法用在晏随身上。晏随从楼梯口往下坠的那一瞬间,她不敢看他的眼睛,一边满含怨恨晏随的步步紧逼,一边沮丧崩溃自己会变成那样一个杀人疯子。 四年多了,一千多个日夜,记忆里的画面依然历历在目。 她开完那两枪后昏倒,在医院醒来,恍惚之间,以为和晏随也算两清了,毕竟他几乎没了命。但是好像没有,她的心还是隐隐作痛,人是感情动物,记仇且固执,她还是有些怨他。 她也不理解晏随为什么还喜欢她,谁会继续喜欢一个想杀了自己并且付诸行动的人啊,谁会那么傻,那么执着。出于自我保护和排斥伤害,他也该离她远一点才对。 直到晏随走到她跟前,江璟才意识到自己在一直盯着他,以一种敌对的眼神。 晏随假装没看懂她眉眼间的紧张,低身拿起一颗草莓喂给晏由,起身把一整盘都端到她面前。 “吃吗?” 江璟伸手拿了一颗,指尖碾着草莓,始终没入口,半天才想起要说谢谢,她快速补上。 “晚上要留下吗?” 江璟摇摇头,“不了,总不在家,爸妈会担心。” 晏随点点头,“叔叔阿姨身体还好吧。” 江璟蠕动了两下嘴唇,垂眼,说:“我带宝宝去洗澡。”说完便牵着晏由走了。 晏随看着夕阳下金光灿灿的沙堡,不明所以笑了一下,捻起一颗大草莓吃起来,一颗紧接着一颗,直到把整盘草莓都吃光了,草莓汁水流满了指间,口腔溢满香甜,心情却还是不能好一点。 他到底该怎么追一个全身心都在防备他的人,他会不会失败,估计没有人能给他答案,晏随也活到快三十岁的年纪,遇到过不少难题,这是唯一令他迷茫而自我怀疑的一个。 江璟没打算留下来吃饭,给晏由吹干了头发,便敲了晏随的门。 晏随换了一身衣服,应该也洗过澡,平常向后梳起的头发柔顺地垂在额前,半掩住锋利的眉眼,攻击性好像减弱了很多。 江璟深吸一口气,直入主题:“能不能把由由送的兔子还给我,她好像真的送给我了,我不好好保管着的话,不太好。” “要走了?”晏随打开门,“你可以自己进来拿。” 江璟往里面看了一眼,从他肩侧看过去,看见玩具兔子就放在他的枕头边上。 “你……你可以帮我拿出来一下吗,我还是不进去了。”江璟实在不想走近他隐私的地方。 晏随昂头叹气,“进来吧,我答应了你什么,我记得。” 他闪过身体,坚持让江璟进去自己拿,江璟咬紧后槽牙,走进去,听见门关上的声音,心跳加速,浑身冒冷汗。她忙转过身,不安地说:“别关门,可以吗?”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我碰都不碰你一下,你不用担心。” “还是把门打开吧晏随……” 晏随深深看她一眼,用力摁门把,一把将门拽开,刚想质问她到底还在害怕什么,门外的晏由便走进来抱了抱他的腿,昂头和他撒娇:“爸爸,晚上我可以去妈妈家睡吗,妈妈说她必须回家睡……” 晏随看她一眼,一把将晏由抱起来。 江璟确实松了一口气,走近拉着晏由的手,抱歉地看着她,“宝宝,我,我现在还不方便带你回家睡,对不起……” 晏由有些失望,瘪着嘴搓搓手心,“啊,没关系的妈妈……等妈妈有时间再来陪宝宝睡,给宝宝讲故事……” “嗯,我明天再来陪宝宝。”江璟愧疚不已,她还在犹豫要怎么和父母解释她又和晏家人有了关系。 晏随颠了颠怀里的晏由,把她放下来,哄着:“先去出去玩一会儿,等会饭好了我叫你,我跟你妈妈说说话。” “爸爸妈妈有很多悄悄话吗嘻嘻……”她想起有小朋友说过,爸爸妈妈有悄悄话说就代表他们特别相爱,心情立马就变好了很多。要是爸爸妈妈相爱,她就可以永远和爸爸妈妈住在一起了。 “也没有很多。”晏随拍拍她的头,“去吧。” 晏由高高兴兴来,高高兴兴准备走,结果一转身,看见自己最喜欢的兔子安静地躺在自己爸爸的床头。可那是她送给妈妈的礼物啊! 晏由跑过去拿起兔子,问晏随:“爸爸,你拿我给妈妈的礼物干什么!你怎么可以欺负妈妈,抢她的礼物啊……” 晏随的头开始疼了。他试图解释:“我没抢……” 晏由转而看向江璟,有点委屈:“那是不是妈妈不喜欢宝宝的礼物,把它送给爸爸了啊?呜呜,还以为妈妈会很喜欢小兔子,它特别可爱的……” “不是的,我很喜欢。”江璟着急了,蹲下来,忙不迭安慰她,最终看向晏随。 晏随发现晏由的眼睛越来越红,闭了闭眼,承认,“兔子是我抢来的,你妈妈很喜欢。” 晏由立马收住了哭声,恍然大悟,把兔子塞给江璟,转头看着晏随。 “爸爸,你怎么能这样,这样不乖的。你不要欺负妈妈……” 她直摇头,因为冤枉了江璟,很愧疚地亲亲她,“对不起妈妈,你拿着兔子,不要再被爸爸抢走啦。” 说着瞪了一眼晏随,哒哒哒跑回自己房间,找出一只棕色玩具熊,塞进晏随怀里,“这只送给爸爸,你就不要抢妈妈的兔子了吧,妈妈没有礼物会伤心的。由由希望爸爸妈妈都开心,不要生对方的气啦。” 她再转身一本正经安慰江璟, “妈妈,你别担心,爸爸不会再抢走小兔子了,因为他也有礼物了嘿嘿。” “但是爸爸要给妈妈道歉,不能抢别人的东西,老师教过的,爸爸这样不好,不乖。” 晏随心里五味杂陈,刚才那点不耐烦全部消失,灰头土脸蹲下,艰难道:“……由由,爸爸错了。” “我知道爸爸错了,可是爸爸要给妈妈道歉啊,不是给由由道歉。” 江璟有些尴尬地看着晏随,对于成年人来说,被小孩子这样教育,晏随可能也很难接受。 果然,晏随没道歉,而是悄悄在晏由耳边说了什么,晏由听完还算满意,笑眯眯地看着两人,出去了,没关门。 两人同时暗自松了一口气,要照顾好小孩子的纯真情绪,每个父母都必须格外小心谨慎,也不是一件易事。 晏随看看她,什么也没说,把小熊放在床边,去衣帽间穿了一双休闲鞋,随便挑了一把车钥匙,清了清嗓子,“我送你回去。” 江璟抱着兔子,“嗯……” 两人一路都陷在弥漫着淡淡尴尬气氛的沉默之中,到了地方,江璟想下车,发现车门还锁着。 晏随不出意料再次看见她再次露出了那种惶惶不安的表情,他侧脸看着她,看了半天,还是觉得有些话很难以启齿。 “晏随,放我出去……”江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抓紧兔子,呼吸都放轻了很多。 晏随的前胸都要烧起来了,他才憋出一句话。 “对不起。” 江璟耳朵里嗡了一声,很是难以置信。 简简单单三个字,却好像特别难。说完以后,晏随脖颈连着额头都烧了起来,空调都不管用了一般。 趁热打铁,破釜沉舟,晏随干脆一股脑接着说下去。 “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叔叔阿姨,以前和现在也不会伤害你和你的家人,你不用那么害怕,不用防着我。我说了不会再强迫你,你相信我一回……行不行,就一回,江璟,相信我一回……别那么害怕。” “看你现在这样,我很难受,恨不得让你走算了,我们再也别见了。你那时候也是这样,畏畏缩缩的,然后,然后你就给了我两枪……”谈到往事,晏随的声音有点失控,带着颤音。 “我说过,我已经对你放手了,如果可以预见未来还是那种结果,我们就没必要再继续纠缠了。” 他咬着下嘴唇,心脏剧痛:“你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我,更没有过由由,你想嫁给谁,就嫁吧。” “不要!”江璟死死攥着毛绒兔子,“事情已经发生了,我该怎么当做没有过,我可以相信你一回,为了晏由,我相信你一回……” 晏随双手压在方向盘上,喘着粗气, “你说你相信我,那就等于是在给我机会。我申明一遍,我是在追你,是他妈想跟你有暧昧关系,不是想和你当朋友,你就不要期望我对你完全没有暧昧举动,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江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阵了,才开口:“晏随,你现在这样,也是一种强迫。” “我知道,但是你就没有好处拿吗?我不可能在给你完全自由的情况下追你,我做不到,我们的情况,也不允许我做到。我想和你心平气和地相处,以后会跟你凑得很近,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可以提醒我,我尽量保持距离。” 话音落下,江璟思索片刻:“好,我会提醒你尺度。晏随,你一直很坦诚,我相信你一回……给你机会。至于以后是什么结果……” 晏随适时打断她,固执补充:“结果就是我们会在一起。” 江璟抬眼凝视他的眼睛,里面写满了笃定,显得有些尖锐,她慌忙别过眼。 “……我该回家了。” 晏随解了车锁,“明天还来家里吗。” “嗯。我想多跟由由待在一起,算是弥补一下,我以前的缺席吧。” “不用我下班来接你?” “不用了。”江璟下车站在路边:“再见。” 晏随朝她挥挥手,摇上了车窗。 江璟这个女人最容易摇摆不定,喜欢把情绪藏着掖着,口是心非。不把条件跟她说明白,不得到她诚心的承诺,他永远也没办法安下心,现在,他的心依然不那么安。 回去以后,晏随一晚上没睡好觉,远在城市另一边的江璟同样难以入睡。 整个晚上,她都在反思自己答应这样和晏随相处到底对不对,今天的晏随是完全敞开心扉的,她不禁深想到很多事,直到天空渐明,她也想不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有些事情,就是不能预判答案,只能静待结果。 第72章 小璟 江璟第二天白天精神不济,被江母催着去多休息,完全不让她起身,于是早饭过后,江璟又躺回了床上。 江母在她身边唠叨她,“你再不好好休息,妈要担心你的小璟……你是不是…想那个孩子了。”她拍拍江璟的手背,“也对,她毕竟是你的亲生女儿,现在又离你这么近。小璟啊,如果你是因为想她才夜不能寐,我们都要担心你了……妈觉得,我们还是别和晏家再扯上关系为好,以后就过平淡日子,你觉得呢……” 江母语重心长,江璟也不想总欺骗父母。 “妈。”她神情稍稍严肃。 “我见到晏由了。就在我去体检那天,她远远看见我,跑过来抱住我叫我妈妈,我一眼就认出她来……她现在已经四岁多了,很乖很聪明,我,我舍不得她。” 江母顿时慌张起来,“那你岂不是也见了晏家其他人,也见到晏随了?” 江璟实话实说:“见了。” “他没有为难你吗。”江母急急扫过她的身体,除了疲惫,没有异样,她劝她:“小璟,我们离他们那家人远一点好不好,妈妈真的不敢让你和他们走近了,别再见他们了小璟……” “妈。我知道你担心我,没事的,我已经联系了沈律师,让他帮我保留晏随伤害我的证据。还有晏丛德,他做过坏事,总会有蛛丝马迹留下,我当过他的秘书,想知道的话,多少可以查到一些。以后,晏家的任何人,都不能伤害我,更不能伤害你们。你别怕。”她轻声安抚着江母的情绪,眼神坚定而温柔。 “小璟,你不要去查他们,太危险了,妈妈不同意你去招惹他们。” 江璟笑了下:“我没有要招惹任何人,只是想保护你们。放心,我不是想把晏丛德怎么样,只是希望有一点保障在手里,我不会贪心,保证适度而止,不让任何人察觉。” 母女两两相望,无数忧虑在眼神间交换,江璟起身抱着江母,“对不起妈妈。以后,我们过安静的生活,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保证自己好好生活,再也不会让自己变得一团糟。对不起……总是让你们担心。” 江母伤心落泪,“妈妈的乖女儿,错不在你。只要你过得好,我们什么都支持你。没有母亲不想自己的孩子,我明白小璟的心情,只要你安安全全的,我也希望你开心一些,去见见她,母女缘分不断了也好。” “只是晏随……妈还是不放心你和他相处,这个男人,不是好东西。也不知道他现在结婚了没有,要是结了我还放心一些,要是他还惦记你……那我说什么也不想让你和他接触。” 江母把话讲得很明白,江璟听得心颤,她好像做不到完全的诚实了。 “妈,他虽然没结婚,但也不是以前那个晏随了。你没见过由由,她的性格很好,晏随他这几年,心思应该都花养由由身上,没有以前那么顽固暴力了。而且,就算他想做什么,我也不会允许。” “小璟……”江母满脸忧虑。 “你怎么还帮他说话,你跟妈说实话,他是不是还喜欢你,没死心。” 江璟看着她,缓缓点了点头。 “妈,我把这些都告诉你,就是希望你不要多想,不管晏随怎么样。我现在只想平安地和我的女儿相处,我想做一个好母亲,和你一样。” “那你这两天都没休息好一样,是怎么回事,他肯定是为难你了。” 江璟低了下头,解释:“我只是看见由由有些兴奋,没休息好而已,不要担心,晏随他……没有为难我。” “我怎么能不担心。你回国开始,我就担心你再和他们碰上,没想到这么快就遇上了,唉……”江母伸手擦了下眼泪。 江璟握住她的手:“你和爸爸只有记住,我会很安全。我现在很好,我喜欢和由由待在一起,如果我还是和以前那样过得艰难痛苦,我保证离得这些事都远远的,绝不重蹈覆辙让你们再为我伤心。就算再也见不到由由,我也不接受任何人的逼迫。我们一家人好好相守在一起,这是我的最想要的,也是我的底线。” 江璟为江母抹去溢出来的眼泪,“别担心了。” 江母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让她躺下,先好好休息,身体最重要。 江璟连着两天都没睡好,存了心要休息,很快便入睡了。梦里迷迷蒙蒙间,眼前影影绰绰闪过一些色彩艳丽的画面,血红的石榴和鲜亮的橙子被人丢进泳池里,漂浮在蓝色的水面之上,阳光热烈,院子里起了风,石榴和脐橙碰碰撞撞,一直被浪推到角落,拥挤在一处碰撞着安定下来。 画面绮丽而诡异。她翻了个身,关掉了这场梦。 晏随没想到自己临下班被一个突发的工作绊住了脚,他联系江璟,让她去接晏由回去,回他的家,多陪她一会儿。 江璟答应会一直等到他回去再走,于是把晏由送到了家,听她闹着肚子饿,江璟有心想多亲自照顾晏由,想了想,纠结着给晏随发了条信息:可以用一下你的厨房吗? 她等了一分钟,晏随才回:可以。 江璟放下手机,安抚着晏由,“妈妈给你做。” 她挽起头发扎起来,系上阿姨找来的新围裙,站在冰箱前看了一阵,挑出几样食材,有条不紊处理起来。在蒸饭的时候,她为难了,晏随没说他回不回来吃。都想到这茬了,如果刻意不给他煮,很奇怪;给他煮,更奇怪。 犹豫了一会儿,她拿起手机,还是想和他确认一下,就看见二十分钟前,晏随还补充了一句:方便的话,把我那份也煮上。 江璟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晏随什么时候有这么委婉的语气,她好像第一次知道。 彼端,晏随正襟危坐,眉头微蹙,专心致志听着视频会议对面人的发言。 这是和里约那边的国际视频会议,晏家这边一艘满载的货柜船在抵靠马瑙斯港时被查出一批新违禁品,两百多个集装箱的货物在港口清关被押,走程序下去不知道要拖延几个月。拖久了,应季的商品不能及时流入市场,会有大大贬值的风险。 对面无非是几个老总互相踢皮球,焦急上火,对方的翻译一直说个不停,晏随逐渐不耐烦,直到一个间隙,他张了嘴,让所有人噤声。 “你们应该时刻清楚,联邦税收部长秘书Jefferson Maciel的住址。现在摆在我们眼前的事情并不是一件难题,如果是,那很不幸,犯蠢的是你们。我真诚地希望你们能在他上班的第一秒钟,敲响他办公室的门,他今天需要处理的第一件工作,将必须是我们提出的问题。” 他压低眉毛:“在里约落日之前,我要我们的货状态变为正常。一天时间如果不够,我将亲自去里约和部长秘书谈,那个时候,我要失去的不仅是钱,同时,很可惜,我还会告别很多工作伙伴,在座的先生们是否还诚心和我的集团合作,我现在持怀疑态度。” 晏随所有话都是用正宗的里约口音的葡语讲出来的,这些年晏家在巴西的发展越来越深,他渐渐掌握了这门语言。 虽然是十万火急的事情,但在晏随看来并不难解决。 里约的天刚亮,对面几个巴西人脸色也不太好,互相看看,大吵大闹几声,承诺会把事情办好,会随时保持和晏随的联系。晏随点头,告别,关掉视频,看向自己的秘书。 “今晚加班,过两个小时联系一次里约那边。晚上我会很忙,没空回复没有价值的消息。” 秦秘书恭敬地点头,“是,晏总。” 晏随起身穿好西装,看一眼这个陪了他三年的秘书,朝他点一下头,大步离开了办公室。 晏随坐上车,掏出手机,呆呆地刷新了两下聊天界面。结果是令他失望的,她竟然什么也没回他。晏随闭上眼睛深深呼出一口气,放松身体靠着座椅,望着车外灯火阑珊车水马龙,也不知道,家里有没有那个人在等他。 当车在大门前停下,大门缓缓打开,司机小夏为他拉开车门,晏随侧脸往院子里望,院子里没有晏由,也不见江璟。一股巨大的失落笼罩着他,他骂自己矫情,闭了闭眼,往里走,从外面看,玻璃里的事物看不清,晏随悄悄收敛起了希望,拉开门,里面果然一点没有声响也没有。他低下头,脱了鞋,扯开领带,脱去西装,踩在地板上,表情冷漠下来。 已经八点过了,晏由肯定睡了,至于江璟……大概回自己家去了。 晏随的心脏有点抽痛,思念的滋味不断蔓延,越是这样,他的表情越冷淡,冷着脸,武装自己。 他从冰箱摸出一瓶牛奶,仰头喝起来,身侧传来一个声音:“热一热再喝吧。” 江璟从暖光里走过去,她抬手揉了一下眼睛,她刚才坐在晏由的房间一不小心睡了一会儿,现在脑子还有点迷糊。 “……我在等你,有点事想跟你说。” 晏随垂下手臂,转过头的瞬间,冷漠的表情有些没收住,看起来有些难以亲近。 江璟硬着头皮继续说:“饭就在那边,要我帮你热一热吗,我是有事情想跟你说,但是也可以等你吃了饭再说。” 血液里的血液一下子好像瞬间沸腾了,他把牛奶盒子捏到变形,往江璟身边走两步,鼻尖凑近一点,盯着她,克制道:“那就麻烦你,帮我热一下。” 江璟的睫毛上下颤动,她看向他,眼神里好像终于没有了恐惧,至少晏随是这么判断的。江璟在改变,她没有那么怕他了,她说相信他一回,应该不是骗他的。 他继续低着下巴,似乎要吻她,江璟推他的肩膀,后退一步,“这样过界了,晏随……” “你的追求者里没有想吻你的吗。如果他们想,你是什么处理的,还是只是拒绝我……?”晏随往前贴一点,用轻缓的语调问她。 “我……我没有遇到过你这么大胆不讲理的。” 晏随忽地心情愉悦了一瞬,“他们不敢吻你。” “嗯……”江璟无所适从,推开他,“我给你热饭吧,弄完我就回去了,下次再跟你说也可以。” 江璟避开他赤裸裸的直视,转身大口呼吸,一边把菜放进微波炉,一边警觉着晏随的方向,他好像一直站在她背后,不用想也知道他是什么样的眼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璟的余光里没有他的影子,背后也安静下来,他却突然在不远处出了声:“其实我也不敢。我现在很怕,怕你哭,怕你跑。” 手中的汤左右晃浪一下,汤汁撒出几滴,江璟忙放下碗,回过头。 “江璟,真希望你不会掉眼泪,不会让我心软。” 晏随给自己倒了半杯酒,对着她的方向,晃了一下酒杯。他嗅了嗅辛辣的酒液,把酒杯放回桌上,“我送你回家吧,等你走了我再吃饭,不然我怕自己连饭都吃不好,如果再喝了酒,就会只想着要和你亲近,我会冲动,冲动过了头,你就会恨我,把我越推越远。我追不到你,你还是会哭,因为你想留在晏由身边,哈,真矛盾……” 他字字都叙述得平和,饱含着浓浓的自嘲和无奈的情绪,江璟听着,莫名觉得有些刺耳。也许是因为当天之骄子低下头的时候,难免要令人唏嘘。 她沉下肩膀,把热好的菜一盘一盘端过去,“都热好了,总不好再热一遍。而且现在……你没有让我很难受,我不急着走。” 江璟转身想回去盛饭,晏随从背后抓住她一边的肩膀,失力捏一下,被一块棱角凸起的骨骼咯到了手掌心,他立刻松开了手。 “你说什么我都会信,我还会相信你没说的。你说你不难受,我会以为是喜欢。” 江璟僵住一瞬,解释脱口而出:“不是喜欢。” 晏随沉默着给自己盛来饭,坐下慢条斯理吃了几口,看着还略显不安的江璟,“不是就不是吧。我一直忘记跟你提了,其实,我们之间有别的东西,一直存在着,你再怎么嘴硬也拒绝不了的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 江璟脑中闪过一个荒唐但清晰的答案,她摇了摇头,否认,“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 晏随笃定:“有。” “不可能……” 他轻笑一声:“我到现在还记得珍珠链子勒住你的逼,你湿得一塌糊涂的样子,我记得你的腰颤抖不停,哭叫声一浪接着一浪。” 他顿了一下,问:“你自己呢,还记得是什么感觉吗。这么多年,从别人身上尝过那个滋味吗。” “现在想起来,下面会湿吗。我倒是经常想着你迷乱的样子,撸出来,射在你以前穿过的裙子上。” 在江璟迟钝呆愣的时候,晏随早就走到了她的身边,凑到她耳廓边,轻轻吐气:“你说你如果想,你自己会知道,我也会知道。” “我现在想知道,这个‘想’,包不包括性欲。如果包括,我敢保证,你现在就在撒谎,自我欺骗,毕竟你还是我的小妈的时候,就喜欢这样做。一边为我湿,一边说不要我。” 听到久违陌生的“小妈”二字,江璟关于那部分的记忆汹涌而来,晏随叫她“小妈”那段时间,她的生活充斥着性爱,“小妈”几乎像一个欲望开关,晏随一提起,她就仿佛重新陷入背德羞耻和性爱沉沦之中。 他不停地叫她“小妈”,她被晏随舔穴,在厕所拍下体照,被迫主动骑乘被内射,被做晕过去,还有那些窘迫到令她无法抬头的裸体调教…… 江璟的脸颊发烫泛红。既羞耻,又恼怒自己。 晏随不依不饶,“都做过那么多次了,提起性爱,你绕不开我,肯定会想到我,这也是我们之间珍贵的联系。” “小璟。”他轻叹一口气。 “如果你想做,没有人比我更合适你。我不主动过界,我期望你自己过界来,人要对自己的欲望坦诚一点,江老师,活了三十多年了,还没有想清楚这个道理吗。” “你强词夺理,这些不能混为一谈的,你……我……不行。”她扯开围裙往外跑,松松散散的长发被抖散开来,几乎在和夜幕融为一体。 晏随穿上鞋,拿上车钥匙,追上去从后面拉住她的手。 “我送你回去,不碰你。至于你湿没湿,想不想要,我也没办法检查,但是你自己要有答案。” 他拉着有些失魂落魄的江璟上了车,弯腰替她扣好安全带,想吻一吻她,江璟格外敏感,吓得往后一缩。晏随顺手捋直她凌乱的发丝,在心里笑她,这是被自己的欲望吓到了吗。 他把人送到家,不问别的,只问:“小璟,明天还来家里吗。” 江璟夹着腿,“我,我要去,由由在等我。” 晏随眉心舒展,看着前路,嘴角含笑,眨了眨眼睛:“那明天见。” “嗯……” 江璟什么告别的话都没有,落荒而逃。 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腿心,潮了。 第73章 软 江璟一回到卧室便躲进浴室里,放好一缸热水,慢慢躺进去,将身体沉浸在水中。她搓着自己的肩膀,手不自觉抚过柔润的身体,向下移,一直抚到阴部。 她摸到穴口动欲时才的湿滑,触电般抬高手,手臂带起的水花溅了她一脸,她狼狈地拂去面上的水珠,抱住自己的,趴在膝头,咬住嘴皮。团团的热水汽围住她,鼻尖分泌出小汗珠,她抬脸将热汗都蹭在手臂上,继续磨蹭了一会儿,感受皮肤相触之感。不出几次,她的面颊愈红,连脖颈也烫起来。她在干什么…… 晏随说那些,无非就是想和她上床,他以前就是这样急色,非要也看她的笑话才满意。 性欲是自然的,本来不应该有羞耻一说,可是一想起晏随在自己体内横冲直撞,江璟汗毛直竖,想把这些记忆都赶出脑海。那么多次性爱,没有一次是正确的,但是她还是会被网住,脱身不得。 江璟忽地站起来,脱离让人体热的温水,冲了个温凉澡,轻轻洗去灰尘便罢了,下面只是随便带过,不敢多加触摸。 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翻来覆去,江璟心口有一团火,烘烤得她整个人燥热不堪。 和欲望抗争不得,她忍不住抓起床头枕腰的干净枕头,夹在两腿之间,让弹性十足的枕头抵在内裤边,到这一步为止,江璟还在努力试图说服自己。 只不过是不做爱而已,她很久没做过了,以后也可以不做的。她明明有那么多事情可以去忙,晏随却偏偏要提醒她性欲的问题,江璟夹紧枕头,双手捂住嘴,苦恼不堪。 之所以苦恼,源于她猛然发觉,晏随看过她所有最不堪丑陋的样子,他一直在观察她,分析她,现在试图把她暴露给她自己看。他有点……太了解自己了,他的眼睛洞若观火,仿佛在他面前,自己已经被一片一片剖开袒露在阳光下。 江璟向上拉了拉枕头,双腿交叠,微挺胯骨。 她说服自己,人类短暂臣服于欲望没什么可怕的。何况,现在没有人知道她在做什么,晏随也不会知道,她没有麻烦任何人,没有让她和晏随的关系变得奇奇怪怪,她只是想悄悄的,满足一下自己。现在除了自己,她的面子不会丢给任何人。这是可以允许的。 她松开捂嘴的双手,转而揪住被角。原本干燥的内裤被浸湿,浅浅陷进逼肉里,随着她的动作,摩擦着敏感的阴唇,江璟弓着腰身,有时候擦得狠了,尾椎骨抖一抖,她的呼吸变得急促,抽气不止。 她的脑子昏沉沉,浑身的感官却飘飘然。 黑暗而安静的房间包容了她的小动作,她缩着身体,闭着眼低低哼了两声,小小高潮了一回。高潮过后,脸才真正红透了,血管里的热气也迅速腾上来,江璟放松身体,翻身平躺,感受太阳穴周一股一股的血液喷薄而上,等到高潮的余韵散去。 床头的手机突兀地亮起光来,她爬起身去看。 晏随的视频电话…… 江璟下意识不想接,急忙忙去滑动屏幕,着急之下,误触反而接通了,她慌乱之间,撩了手机,鸵鸟一样快速低下头,把自己埋进被窝里。 晏随开始说话:“小璟……” 他的嗓音为什么那么哑。江璟闷在被子里,汗意横生,浑身都潮潮的。她摁住胸口的位置,不敢起身去关掉手机,她害怕他会要解释。 “还以为你不会接。”晏随看着屏幕上的一片漆黑,喘出一声粗重的换气声。 “我只是太想你了。你不可能知道,一个正常男人,四年多没有做过爱是什么样的感受……”晏随猛吸一口气,“就像脑髓被人吸干了。” 江璟快速眨眼,喉间发干。 晏随继续说着:“我说对你放手了,其实有时候,欲望上来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只有你,恨不得马上你从里斯本抓回来,关在我的书房里。这几年,我也只有在自慰的时候,才会允许自己想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男人的欲望很直白,我做不到像你一样自我欺骗。” “晏随。”江璟不愿意继续听下去,打断他。 那边的晏随苦笑了一声,停下了动作,喉结上下滚动,“就知道你不想听这些……我只是想对我之前的话做一点补充。我还想说,如果你想,我可以做你的情夫,你不用对我负责,不用担心情感累赘,我会疼你爱你,适时抽身,做一个比合格更优秀的情夫……你什么也不用做,你觉得,这桩生意,划不划算。” “不要,我又不是你,我才不会包养情人,晏随,你太天马行空了,我们就不该有关系,肉体关系更不可以有……” “为什么不能有。” “觉得对自己恨的人产生性欲,可耻吗。”晏随刻意模糊掉以前的仇怨,将问题简化,咄咄逼人。 “因为我不需要你!”江璟大喊了一声,胸口剧烈起伏,起身拿着手机微微怒视着屏幕。 晏随黑水一样沉的眼睛一动不动盯着她,他突然垂下眼睛,声音也软下来:“对不起……我知道了,你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都不喜欢我,你讨厌我,你恨我。” 听着他自己强调这些,江璟一时愣住失了语。 晏随满脸落寞,好像没有力气举着手机一般,稍稍下移手机,摄像头摄到他敞开的胸口,江璟清楚地看见他侧胸膛上的两块疤。皮肤被子弹生生凿开的两个洞,再怎么愈合,也永远有难看的皮肤凹陷下沉。 她很快移开了视线,难受地湿润了眼睛。鲜活的身体被子弹打穿,望着那两块伤疤,她好像可以感受到同样窒息的疼痛感,额头不停地冒冷汗。 晏随看着她矛盾交织的表情,得意自己的目的达到了,重新把手机角度调回去,继续低声下气:“我不问了,你不要躲着我,明天,还来家里好不好。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告诉我,就像我现在知道你不喜欢这个提议,我就再也不提了。” “小璟,睡吧。” 晏随直勾勾看着摄像头,仿佛还沉浸在道歉的悔意之中,表情有点小心翼翼,“你不挂吗。” 江璟果断摁断了视频电话。她怕自己多看几眼,想得更多,心思会偏掉。 另一边的晏随坐起身,把阴茎收回去,洗了手,很可惜没有撸出来。今天和江璟说了那些事情之后,他的渴望更盛,靠自己撸,远远不够。 他回拨了秦秘书的电话。 秦秘书随时等待指示,“晏总。” “你刚才说男人要适当展示自己的脆弱面,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别的方法。” “我黔驴技穷了晏总。”秦秘书目不转睛盯着一封来自里约的邮件,他对这个令晏总想讨好的女人产生了好奇。 “里约那边说,Maciel秘书已经向部长委婉地提了提我们的问题,他问,我方愿意付出多少。” 谈到工作,晏随瞬间认真严肃,挺直腰:“告诉他,下一次选举,我做他其中一个赞助人,相信这次不会是我们最后一次合作。” “是。” “明天下午你去幼儿园门口接江小姐和晏由到我办公室来,小夏请了一周的假。另外,过几天餐厅的位子都订好了吧?” “是。餐厅订好了,也特意提醒过会有小朋友到场,那边会提前布置包厢。”秦秘书迟疑了一下,问:“晏总,您今年生日真的不和晏先生还有晏老先生过了吗。” “嗯。”晏随没有多余的话,挂掉了电话。 第74章 电话 江璟刚刚发泄过一次,身体有些疲软,重新冲了个澡,很快睡着了。晏随一直等到里约那边的事情敲定下来才睡觉。 第二天下午,晏随提前打电话跟江璟说他不会去接晏由,会派秘书去接她们到公司,江璟问为什么要去公司,晏随想了一下,说:“想和你一起回去,不想我回去的时候,你已经走了。” 他就是想让她多留在自己身边的时间多一些。 江璟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话来,心虚地“嗯”了一声便挂掉电话,总感觉自己昨天晚上的秘密也被他窥探。他胸口的两道疤痕从昨天到现在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江璟谈不上多愧疚,毕竟是他先对她那么坏的,可心里还是不好过,她差点杀了晏由的爸爸。 江璟早早在幼儿园门口等,晏由的老师认识她,出来之后,放心把晏由交给了她。 晏由远远看见妈妈就一直在笑,江璟蹲下,她立马扑进她怀里。 “妈妈……妈妈每天都来接我,好幸福哦。” “来接宝宝,妈妈也很幸福。” 江璟拍拍她的背,想抱她上车,稍微试了一下,她又有点担心自己会抱不住,叹了口气,作罢。身后传来秦秘书的声音。 “江小姐,由由,抱歉,我来迟了。” 江璟站起身警觉地打量他,晏由却是认识他的,挥手跟他打招呼:“秦叔叔来接由由吗,爸爸不来了是不是。” “晏总在办公室等你们。”秦秘书的微笑恰当得体,江璟工作多年林林总总也见了不少人,直觉上看来,他比起王秘书,少了很多真诚。面对他的表情,江璟开始有些不自在。 “秦秘书吗,不迟,时间刚好,我们走吧。”江璟点头示意,牵着晏由上了车。秦秘书体贴地替她们开关车门,江璟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不能因为第一印象就对一个人产生偏见。 “上午老师让我们画一个家人,我画了妈妈,妈妈要看吗?” “嗯。” 晏由得到回应,立马低头在自己的小书包里翻找着,找到以后,献宝一样把蜡笔画捧到江璟面前。 江璟拿起画,仔细看了看,嘴角逐渐自然地上翘,“宝宝……” 画纸的底色都被细心地涂成了浅粉色,她在画面里,被勾勒得卡通而简单,长发长裙,笑容阳光。她细看两下,发现晏由在自己的胸前画了三颗心,两颗大的,一颗小红心。 晏由凑过去指着画眨巴着大眼睛,“妈妈心里有宝宝,肯定也有爸爸吧,不然怎么会有宝宝我啊……嘿嘿,妈妈喜不喜欢?”她昂着头,满怀期待地望着江璟。 江璟摸摸她的头,眼睛还盯着画,暂时撇开那颗代表晏随的红心不想,诚心说:“很喜欢很喜欢,宝宝画得很好,很漂亮。” 晏由眉开眼笑,“妈妈喜欢的话就送给你了,我画了很多张爸爸了,所以以后要多多画妈妈,爸爸妈妈都要画,要一样多。” “宝宝很乖。”江璟抓起小书包把画小心装回去,“宝宝先帮我保存一下,等我回去的时候,再找你取。” 晏由重重地点头,依偎在她肩头,表情鬼灵精怪的。 “妈妈,爸爸他没有找别的漂亮阿姨哦,爸爸最喜欢妈妈了。” 她无奈低头看晏由一眼,今天是怎么都躲不过晏随这个人去。 “嗯,妈妈知道了。” “那妈妈知道以后,会不会喜欢爸爸一点啊。其实爸爸还有很多好处,他长得帅,带我出去玩的时候很多漂亮阿姨跟他说话,爸爸都抱着我不理她们。而且爸爸做饭也特别好吃,就是他有点懒……总是让家里的婶婶做,自己不做,我好久才能吃一吃爸爸给我做的饭。” 江璟轻轻摇头,尽管晏随有很多坏品质,懒惰却并不是其中一个。 她低头想了一会儿,“如果宝宝想吃爸爸做的饭,就直接跟爸爸说,他应该不会拒绝的。” 晏由挤挤眼睛,“不行的,爸爸有别的事情忙,不能总陪着我……有时候因为爸爸陪我太久了,就会被爷爷叫过去说话,他们一说就说好久……爸爸回来之后,心情都不好了,爸爸肯定是很难过很难过的呜……” 她说着说着有了哭音,江璟跟着难受起来,怜惜地轻抚她的脸,问:“你爷爷他,对宝宝不好是不是。” 晏由却摇摇头,“爷爷应该也喜欢我吧,只不过,不像喜欢家里别的小朋友一样喜欢,他都不让我跟他们玩,可能是嫌弃我不聪明吧,没有像爸爸小时候那么聪明。” 江璟胸口像被刀子刺了一下,晏由这么聪明伶俐还会怀疑自己不够聪明,晏家到底想把一个几岁的小孩子逼成什么样子。而且晏丛德不喜欢她的宝贝,只是因为她是她生的,为什么要让由由以为是她自己的问题。 “宝宝经常见到……你爷爷吗。” “过节的时候会见到,爸爸说爷爷脾气不好,不让我主动跟爷爷说话,所以我很少跟他说话,但是爷爷明明好像脾气很好的样子,也会像妈妈一样摸我的头……” “不!宝宝离他远一点。”江璟感到一阵恶寒,控制住自己,尽量温声细语:“宝宝能不能答应妈妈,尽量不要招惹你爷爷,好不好,不要跟他走得太近……” “宝宝这么可爱,也很聪明,没有人不喜欢宝宝。你爷爷他,他不喜欢的人是我,所以没办法对宝宝很好,是妈妈和他的关系不好,跟由由没关系。” 晏由有些迷茫,不过江璟的目光太过坚定,她不由自主就点头答应下来:“好……以后离爷爷远一点,妈妈不要担心了。” “嗯。”江璟抱住她,心中还是惴惴不安,她这辈子,都不会放心晏由和晏丛德接触。从前看不清楚,现在知道了,他那个人,阴狠到了骨子里。 车正停着等红绿灯,驾驶座上的秦秘书一直在听她们说话,紧抿着嘴,两根手指齐齐敲击着方向盘,眼神仅仅分神了几秒钟,立刻再次聚焦。 到了公司门口,江璟以为会去停车场,坐专属电梯上去,没想到晏随在大门口等她们,毫不避讳地过去打开车门,抱住晏由,盯着江璟,言语轻快:“早知道我该去接你,在办公室里也待不住。” 江璟局促地站在他身边,周围有很多眼睛在盯着她看,晏随开玩笑她却没心思听。 晏随分出半寸目光给秦秘书,“秦秘书,现在你可以下班了。” “是。”他从来都是服从命令,不夹带自己半点心思。 晏随朝门里摆摆头,“走吧,外面还热,当心中暑。” 江璟强撑着笑意跟他走过大厅,前台的目光已经令她难以忍受,现在还不到下班时间,里面的人更多,江璟憋住一口气总算进了电梯,电梯门一关上,她瞬间如释重负。上回来,晏随还懂得要避嫌,现在这么高调,江璟有些不明白他。 “爸爸,我要下来,不要爸爸抱了。”晏由突然就不要他抱了,晏随强忍自己的不爽,把她放下来,有点醋:“怎么了,有了妈妈连我都不想要了?” 晏由摇摇头,“才不是。”她拽拽晏随的西装,又回头扯扯江璟的裙子,天真地扬起脖子:“爸爸你还是抱妈妈吧,如果你总是抱我,不去抱妈妈,妈妈怎么可能喜欢你啊。” “现在没有人看了,爸爸可以抱妈妈了。” 晏随和江璟相视一看,各自撇开了头。 晏随清了清嗓子,“小孩子少想这些,爸爸妈妈自己知道。” 晏由委屈巴巴:“可是我很着急啊,想要妈妈一直住在家里,那样就可以每天抱着妈妈睡觉了。” “你急,你妈妈她自己不急。而且,谁告诉你妈妈喜欢上我,住到我们家,就可以每天陪你睡觉了。”晏随抓着她的手,牵着她出了电梯,回头看见江璟一步一步跟过来,对上他的眼神,就立马躲开。 晏随品出一点不寻常,以为是昨天用力过猛了,吓到她了。 他让晏由自己先进门,他在门口等着江璟走过去,“怎么了,心情不好?晏由是开玩笑的,你不用非得喜欢我。” “晏随,晏丛德他,知道我回来了吗,知道……你还在追我吗。宝宝跟我说,她和你爸的关系并不好,你为什么要让宝宝跟他接触……她会被他吓坏的。” 晏随顿时了然,脸上玩笑之姿尽消。 “因为她是晏家的孩子,她姓晏。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爸实际和晏由没有很近的接触,他也不会把晏由怎么样。” 江璟看着他:“是吗……” “可是由由和我说,是因为她自己不够聪明,她的爷爷才不喜欢她,把她排斥在外。晏由被你这样宠着,天真烂漫,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够好才得不到亲人的爱,晏丛德还不够残忍吗。” “她只是一个四岁多的孩子,不是他想要的继承人,他对她没有一点喜欢,甚至因为我,很讨厌由由,曾经一度想杀了她。” 晏随有些疲惫,“你想说什么,想让晏由彻底离开晏家吗,你真的想把她抢走。” “我没有。我知道你夹在中间很难做,说这些只想要你知道,晏由在他身边的时候,并不舒服。”江璟绕开他,进了办公室。 晏随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掏出手机,拨通了排在通讯录第一位的电话。 第75章 乱七八糟 晏随打完电话进去,办公室里两母女玩得开心,晏由抓起他办公桌上的相框给江璟看,小嘴一直说个不停,晏随仔细听,是夸他的话。 她为了自己的妈妈,也算是拼命了。 “爸爸的桌子上原本只有我的,现在还有妈妈了……妈妈真漂亮,和爸爸一样漂亮。”晏由兴奋地看着她和江璟的照片。 江璟放下相框,拉了拉晏由,“爸爸要工作了,我们去沙发上玩好不好。” 晏由并没有感到扫兴,将相框推回原来的位置摆好,乖乖被江璟牵到一边。晏随走过去拍拍她的脸蛋,从自己书架最底下的盒子里拿出玩具和小零食给晏由,摆到她面前,“等爸爸一会儿,最多一个小时我们就回家。巧克力你只能吃两小块,让妈妈给你掰,慢点吃。” 说完视线转向江璟,“别让她多吃零食,不然一会儿回去吃不下饭了,半夜要起来折腾,第二天精神也不好。” 江璟微微有些动容,晏随对晏由的关心体贴程度,是她这个刚刚真正当上母亲的人不能比的。 “知道了爸爸,妈妈会帮我的,你去忙吧,我们都等你哦。”晏由抱起一个紫色的小兔子,伸手拿了一板树莓果干巧克力递给江璟,“妈妈,帮帮我吧,我弄不好,会弄得手上到处都是。” 她好像想起了某些不开心的回忆,嘟嘟嘴心虚地望晏随一眼,朝他挥手,意在让他赶快去忙。晏随还是不够放心,出去给她们倒了两杯果汁,才开始自己的工作。 江璟将长发顺到肩后,低头小心照看着晏由,替她擦去嘴角的巧克力渍,在晏由的盛情推荐下,她也含了一块巧克力。不是特别甜,可可的香味很浓郁,巧克力间夹着有弹性的树莓果干,微酸,别致的小零食。 她和晏由聊着天,晏由的话好像怎么都说不完,每一句话都无比天真可爱,江璟浑身暖洋洋的,时而被她逗笑。她突然又想起以前她不在的时候,晏随要忙,晏由该跟谁说这些话。会是跟她的小宁阿姨吗,或者是晏随的秘书,再或者,她只是默默地坐在这里等爸爸忙工作,满腹的话憋着不能说。 尽管晏随爱护着晏由,还是有很多周到不了的地方,最令江璟心疼的,就是这些空缺。仔细想一想,如果自己把晏由养大到现在,她的性格会是什么样的,万一随了她可怎么办,她会不会因为没有父亲,还是有很多缺憾。江璟一时也想不明白,她只能决心多照顾晏由一些,以后的日子不要缺席就好。 她抬头,晏随正望着电脑,眉头紧蹙,很快低下头翻看手中的材料,几乎全神贯注,他就如晏由所说,容貌惊人,以前纯粹是青年张扬的俊美,现在多了一点沉稳。 落地窗采光极佳,夕阳照射进来,铺了满地,他们之间隔着一段宽宽的阳光带。江璟暗自叹了口气,为他们如今尴尬扯不清的关系。 等晏随结束了,江璟以为要回去,车子却没按既定路线开,晏随在驾驶座看见她探望路边,解释:“之前答应了要带晏由去一家儿童餐厅,她应该也想和你一起去。抱歉,忘了问你了,你今天不方便吗,不方便我可以送你回去。” “哦……方便的,我和爸妈说一声。”她拿出手机给江母打了一个短促的电话,期间没有人说话,她也没提会和晏随同行,江母勉强答应,嘱咐她早些回去。 她挂掉电话,晏由好奇道:“是妈妈的妈妈?” “嗯,是我的妈妈。” “那不就是我的奶奶了吗!我都不知道我还有一个奶奶!”晏由兴奋地大声喊起来,“爸爸,我可以去看奶奶吗,她肯定和妈妈一样对我好,由由也有奶奶了。” 晏随相比冷静得多:“这个事要问你妈妈,看她方不方便带你回去看奶奶。” 江璟看看驾驶座,又看看晏由,犹豫了很久,眼看着晏由开始失落,她才下定决心:“妈妈会带你去看奶奶,等由由周末放假了,妈妈就带你去。” “可是还要三天才能放假,星期六是爸爸的生日,我整天都要陪着爸爸,那就星期天去,也就是说还有四天……唔,好像快点看到奶奶啊。”晏由算得认真,江璟的注意力却被她提到的晏随的生日也分走了。 晏随的生日……生日当然晏随是主角,他们父女一起过了这么多次,她要是插进去,只会显得格格不入。她默默看晏随一眼,决心那天不去打扰他们,想等私下跟他说。 晏随敏锐地察觉到江璟在想什么,情绪低下去很多。也是,她怎么会陪自己过生日。 到了地方,晏由先往里面跑。果然,江璟抓到机会便说了他已经预料到的话。 “晏随,你的生日,我还是不去打扰了,星期天早上我去接由由,可以吗?” 晏随甚至停住了脚步,声音有点硬,“可以,没什么不可以的。” 说完大步甩开她,进去点了三人份的亲子套餐,晏由一眼就相中餐厅外面了那个巨型滑滑梯,指着要爸爸带她滑。 他对晏由向来是不会拒绝的,抱起她往外走,觉得不甘心,折回去,“妈妈不来给我们拍照吗,还是不想参与亲子活动。” 江璟没来过这种地方,也没有和宝宝一起出来玩的经验,还有点懵,反应过来略显窘迫,两步跟上去,“好,我来拍照,注意安全。” “我保护她。” 晏随对她不肯赏脸在自己生日的时候一起吃顿饭而耿耿于怀,语气始终不太好,与其说是恼怒,不如描述为失落,巨大的失落。只有在江璟身上,他才体会过这种滋味,他以前根本不是在意生日的人。 晏随带着晏由到二楼,他再三跟工作人员确定这个游乐设施是安全的,才抱紧晏由坐上去,往下滑的时候,晏由笑得比花还灿烂,大声喊着江璟:“妈妈,好好玩,爸爸好棒哦!” 江璟把这一段完整地录了下来,她一个人默默低着头重复看了好几遍视频,眼眶有点热,晏由跑过来抱住她,“妈妈要玩吗,我和妈妈玩一次吧。” 江璟摇摇头,“妈妈今天穿裙子,不方便玩,宝宝可以和爸爸多玩几次。” 晏由有点遗憾,但转过头就被晏随再次抱起来,他哄着她,“还玩不玩,妈妈看见由由高兴,也会高兴,不一定非要玩这个。” “这样吗,那由由和爸爸多玩几次,让妈妈开心!” “好。”晏随靠过去看她的手机,“拍下来了吗,等会儿发给我吧。” “嗯,嗯,都拍好了。”江璟显得有点激动。 “以前和由由出来的时候,我都是让陌生人给我们拍,或者我自己来拍,现在你在这,她才这么开心,比平常兴奋不止一倍,多拍一点,当作纪念也好。” 江璟不停地点头,侧脸注意到他额头的汗,咬咬唇,“你把外套脱了吧,我帮你拿着。” 晏随的表情有几秒钟的凝固,反应过来,嘴硬拒绝了,“我不热。” 他抱住晏由往二楼走的时候,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么幼稚,非赌那一口气。 又滑了好几次,每次晏由都很开心,因为被爸爸抱在怀里,被妈妈关注着一颦一笑,她简直不能更高兴,终于玩累了,理理自己的衣服,也帮晏随拽拽他的西装,拖着两个人回到餐厅,一起洗了手,座位上恰好上了餐,她不顾江璟的劝阻大口吃起来。 她这一下午都没消停过,沉浸在自己的快乐世界里,没看出相对而坐的爸妈都没跟彼此说话,她自己这个一嘴那个一嘴,聊得倒是很欢乐。 晚上照例送江璟回去,车停在小区门口的时候,晏由闹着说好想跟妈妈一起走,江璟心疼地亲亲她的脸,“星期天,妈妈就带宝宝过来玩好不好,宝宝再等一等。” 江璟眼里有很多无奈,晏由望着她,点点头,“那妈妈不能骗我哦。” “嗯,妈妈答应你。” 晏由跟她告了别,车窗升上去,车子很快开远了。本来以为是一定不会出错的承诺,但江璟意料不到,自己竟然没有兑现。 她一回到家就和父母坦白要带由由回家来玩一天的事情,江母没有意见,江父挣扎着想了很久,最终也同意了。江璟放下心,一心期盼着那天的到来。 晏随生日前几天,她还是每天接晏由回晏随的家,晏随莫名地对她有点冷淡,本来是好事,但是太过反常了,晏随有时候会盯着她看许久,像是有话要说。她忍无可忍主动问起,他又不说,情绪更加闷烦,情况一天比一天差。江璟也没辙了,实在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他。 晏随生日前一天,秦秘书来接她和晏由,偶然提起一句,“晏总之前特意订了三个人的位置,江小姐明天要早点到吗,我去接您。” 江璟恍然大悟。她提前拒绝了晏随还未说出口的邀请,难怪他生闷气,晏随有的时候,是会很幼稚。明白归明白,她的态度没变。 “我明天就不去了,让晏总好好和由由过吧。” “好。” 晏随生日当天,一大早就回了晏家陪了晏丛德用早饭,晏由说想一整天都陪着爸爸,也跟着去了。她谨记江璟的嘱咐,闷头吃饭,不多说话。她这样,江璟的话浮在耳边,晏随明白她不好受,暗暗拍拍她的背,让她吃饱了就去外面的院子里玩。 晏由一走,晏丛德放下了筷子。 “听说最近晏由很开心,因为她妈回来了。” 晏随坐直身体,微抬下巴,“是,回来了。” “高兴的人不止晏由,还有你一个,我没说错吧。” “没错。” 晏丛德的两鬓生了白发,老了一些,样貌更显威严,“前些日子相亲是做给我和你爷爷看的吗,我以前不知道你能荒唐到这个地步。你身上的伤都忘了疼了是不是,还想着她,她想过你吗。据我所知,她再婚了,现在回国定居,是因为又离婚了。离过两次婚,很难说她没有问题,这种靠不住的女人你也要。晏随……你一定要晏家跟着你丢这个脸是不是。” “爸。我一定要娶她。” 晏丛德冷笑,“你拿什么保证。晏家承认她生的孩子,已经是最大的忍耐限度了。她重伤你,我还让她活着,就是她的运气了。” 晏随长叹一口气,“爸,你要是可以换一个继承人,你根本不会让她活着吧。就因为你没有别的选择,你才稍微顺着我。你也不是为了我,你是为了晏家的集团公司。你一辈子都在守着这些东西,你不放心把它们交到外人手里。” “你什么意思,还想不当这个继承人了吗。我看你是疯了,昏了头了,我苦心栽培你这么多年,你敢不当这个继承人。”晏丛德稍微失了风度。 “我没有说过我不想继承家业,我体谅爸在小叔离开晏家以后独自管理公司的辛苦,也很感谢晏家对我的培养。” 提到自己的弟弟,晏丛德一向镇静的脸撕开无数裂缝,“你提你小叔是什么意思,你也想像他一样和晏家断绝关系了是吗!我明白告诉你,就是打死你,我也不会放你走。” 晏随苦笑一声,“……今天是我的生日,说这些,不太合适吧。” 晏丛德站起来大口呼气,闭上眼睛镇静片刻,“好,今天不聊了。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看着你长大的,现在你已经不相信至亲之间的感情了是吗,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只在意公司的利益……那我们是没什么好聊的了。” 晏丛德背身离去,晏随望着他的脊背,呼吸有些颤抖,父子间争吵起来,气话总是会被当真。从小到大,父亲总是很少跟他交流,他的想法藏得太深,没有人能看得清楚,包括他的亲生儿子。 晏随带着晏由回了家,晏由说她新学了儿歌,想唱给爸爸听,晏随紧紧搂住她,有些情绪失控:“由由,让我抱一会儿。” “爸爸,爸爸生日快乐,爸爸每天都要开心,虽然爸爸还没有妈妈,可是爸爸有我啊,由由永远爱爸爸。”晏由把背后的玫瑰花束递到他脸颊边,“我摘了爷爷的几朵花送给爸爸,他应该不会怪由由吧……” 晏随忽地笑一声,“不会。” 晏由抓着他的手,“爸爸,我们回家吧,由由给爸爸切小蛋糕。也许明年,妈妈就愿意和爸爸一起过生日了,到时候,由由和妈妈一起给爸爸切蛋糕。” 晏随垂下眼皮,“好……我们回家。” 第76章 疯狂 下午天黑之前。 “先生,小晏总今天取消了餐厅的预定,现在在家陪着晏由,应该不会出门了。”秦秘书坐在车里,望了望不远处晏随的别墅,一字一句汇报着。 电话那边的人猛烈咳嗽几声,清了清嗓子,“那个女人现在在哪?” “回先生,江璟现在在父母的家里。她今天不会和小晏总联系,她还没接受晏总的追求。” “荒唐!晏随也是她想接受就接受的!”那边的男人发了雷霆大怒,拔高声音:“就现在,把她给我带过来。晏从德以前做事从来没让我失望过,四年前他优柔寡断了一次,换来的后果是什么,他今天应该也知道了,把他也请过来看着。我不信我还收拾不住一个女人。” “是!” 秦秘书迅速倒车,驶往江璟家,他在路上拨通了江璟的电话。 “江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打扰您,只是晏总他想让您去家里一趟。他喝了酒,不方便照顾由由,您可以提前把由由接过去。” 江璟有些怀疑他的话,“晏随他没有给我发任何消息。” “晏总喝醉了,刚才一直叫您的名字。” 江璟犹豫:“那麻烦你把手机给晏随,我跟他说一下,以免他醒来找不到由由,会着急。” “我出来的时候,晏总已经睡着了。而且,我现在已经在路上了。” “睡着了……” 晏随怎么会喝醉了,把由由留在房子里不管她,江璟的疑心越来越重。 “麻烦你等一下,我跟晏随打个电话,我想知道他现在醒了没有,由由在家可能会害怕,我先跟她说说话。” 电话很久没有人说话,就在江璟准备挂掉的时候,秦秘书完全换了一副腔调,“不想你爸妈今夜露宿街头就乖乖出来,我在门口等你,你可以联系晏总,就看谁的速度快了。” 江璟僵在原地,手上的文件袋全部掉到地上。 “啊,我到了。你可以出来了,晏总再快,也不可能来救你,老先生只是想和你谈一谈,不用太紧张。” “老先生……” “晏承光,晏先生请您去一趟。” 江璟深深吸了一口气,坚决道:“我不去。我会报警。” “我一共带了五个人,警察多快我多快,你自己掂量。” “你们敢……” “没什么不敢的,江小姐,你只需要去晏老先生的宅子里走一趟,就没事了。” 江璟颓然坐在床边,脑子里想炸开一样一团糟,该来的找上门来了。她艰难做了几个吞咽的动作,悄悄退出通话界面,指尖颤抖,将晏承光别墅的地址发给沈律师,附上一句话:“过二十分钟 报警到这里 不要回复” 她删掉和沈律师的聊天记录,试图拖延时间:“你们不会硬闯进来吧……周围都是邻居,你们不可能成功。” “您还不清楚状况吗江小姐,真正的暴徒,不惧眼光,不惧法律,只有目标。” 江璟脸上的血色迅速消褪,她咬紧后槽牙,翻出晏随,慌乱发送一条消息——晏承光请我去 来找我 发送成功。她冷汗淋漓,浸湿了整个后背,现在连呼吸都很艰难。她在等待一个回复。 “好,我过去,你不要上来。” “可惜了江小姐,我现在就在你家门口,你出来就好。” “你……” 绝望之际,手机页面显示有新电话拨入,江璟看着晏随的名字,瞳孔放大,大口喘气,无边的惊惧很快被压下去。他知道,他知道就好。 江璟用手重重拍了几下胸口,“我马上出来,你不要敲门。” 她将手机握在手中,出了卧室。客厅里,江父江母正在开电视,江璟低头换着鞋,“爸妈,我去接由由过来,晏随今天喝多了酒,拜托我去照顾一下。” 江母忧心,“晚上了呀,你要住他们家吗……” “妈,放心,我和由由住,她没有人讲故事会睡不着,我就是去照顾她一下。” 江父道:“以后尽量少住晏随那里,我们对他不放心。” “嗯,知道了。”江璟一双鞋穿了好半天才穿好,不敢去看父母的眼睛,要是她今天有什么危险,真真是大不孝。她打开门,秦秘书果然靠在墙边,见她一个人出来,掐掉了电话,江璟一关上门,他立刻抓住她的胳膊,拖着她上了电梯。 “抱歉,江小姐,先生已经等急了。” 江璟冷漠地看着他,秦秘书收走她的手机,下二十层电梯的功夫,卸掉了她的电话卡,丢进了小区的垃圾桶里。 江璟刚上车,后座一个男人便用胶带捂住了她的嘴,绳索束缚她的身体。她怒视着这一车的男人,秦秘书回头看她:“知道自己会发生什么吗,上一个像你这样和晏家继承人纠缠不清的女人,结局就是被一群男人轮奸至死,都过去十多年了吧……晏老先生对女人很有一些办法,他可没有小晏总那么温柔。不过小晏总也不知道这件事,他要是知道,根本不敢追你。” “之前听晏老先生说起你,我就很好奇你长什么样子。见到你才知道,确实很美,美得可以让人丧失理智,所以等会儿,我会第一个享用你。小晏总这么久还没能吃到你,他输就输在太爱你了,用晏老先生的话来说,就是蠢。” “唔唔……”江璟目眦欲裂,她剧烈挣扎起来,后面的人将绳子勒得更紧,她将痛呼全部咽进了肚子里。 “其实那个女人不是被男人肏死的,老晏先生的小儿子都来救她了,是她自己受不了爱人看自己被侮辱,一头磕死在地上了。” “如果你想活命,那就是降低自尊心。反正小晏总会来救你,你不自杀,就一定死不了。” 江璟被人向后拖去,有人勒住了她的脖子,“刚才没认真看,还真是个美女。这晏家出情种是真的,喜欢美女也是真的,上一个也是这么漂亮哈哈哈,啧啧啧,好事让我赶上两回哈哈哈哈,没白活……” 说话的人大约四十多岁,满脸油腻的褶子,江璟瞥见他那张凸起的厚嘴,恶心得闭上眼,胃里翻江倒海。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上一回的暴行,他也参与了。江璟深深记住了他恶心人的模样。 车子越来越远离市区,晏承光的宅子建在城边上,宅子周围种了层层叠叠的数,僻静隐秘。 秦秘书似乎又来了兴致,让男人松开了江璟,“其实小晏总和以前的晏凛很不一样,他在里斯本毫不手软连杀几个人的事情我知道。所以小晏总要是知道你被轮奸,他可能会六亲不认,杀了周围所有人,晏老先生肯定不会给他这个机会,门口有重重把守,以小晏总现在的势力,还不足以和晏老先生抗衡。所以你不要抱有希望,不过最后肯定会让小晏总进去和你团聚,你放心。” 江璟胸口剧烈起伏,却几乎完全保持安静,她渐渐冷静下来,试图保持坚定的心智,尽量不被他的话吓到。她不相信同样的悲剧会上演两次,她相信晏随,她现在……只能相信晏随。 等她被送到晏承光的宅子,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遮天的幕布蒙住了光,江璟被押进了一间地下室。她被人抓着头发昂起脖子,她看见坐着的晏承光和一旁冷眼旁观的晏从德。 她没有哭,只是冷冷看着他们,身体的颤抖来自生理性的恐惧。 晏承光拄着拐棍,目光浑浊了好些,没有几年前清明了。他猛砸一下拐棍,大声朝江璟呵斥:“知道自己为什么来这儿吗?” 秦秘书撕开她嘴上的胶带,江璟跪在地上,不语。秦秘书掐着她的脖子,“老先生问你话。” “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江璟的指甲抠挖这水泥地,指甲缝间嵌进了泥沙。 “世界上的事不是都论对错,你牵扯到我们晏家的利益,就不配好好活着了。晏随那个小子倔得很,这么些年老实本分地工作,心里却还没忘了你。他跟你在一起,他会成了笑话,他是晏家的继承人,绝对不能有这么荒唐的污点。” “所以……你们就要杀了我,因为我是污点……”江璟抬头深深看了一眼晏从德,曾经和她相敬如宾的男人,朝他讽刺地微笑了一下。她自己都有些惊讶自己此刻暴增的胆量,她愤恨地环视这一圈的人。他们为什么都好好站在这里,不配的是他们…… “你还在恨晏随,他甘愿受下两颗枪子是活该,徒劳无用。”晏从德突然出声。 江璟收紧手指,“这些是我自己的事,你们应该也不在意吧。” “可笑,你难道还原谅他,喜欢上他了。”晏从德扶了一下眼镜,试图看清楚江璟的表情。但是江璟低下了头,他只看清她没有流泪,她明明是一个脆弱的女人,动不动就对流泪。 “没有时间跟她废话了,来人,给她打药。”晏承光拐杖一敲地,进来一个男医生,示意后面的人摁住江璟,他麻利地将不明药剂注射进江璟体内,江璟趴在地上,大声喊:“什么……这是什么……” 男医生收起空了的两管针剂。 “通俗一点来说,是春药。会让你等会儿轻松一点。” 晏从德看着趴在地上吭不出声的江璟,仿佛一下回到了十多年前,也有一个女人在同样的位置,摆出相同的姿势。他将手搭在晏承光的肩膀上,“爸,直接给她两枪吧,算是她还她欠晏随的。” 晏承光却坚决不肯,“死得痛快不如把她毁了,以后晏随自己都不会愿意想起她。” 晏从德沉默了,药剂在江璟体内随着血液很快遍布全身,她挣扎的力气开始软化,额头冒汗,喉干舌燥。 她紧闭双眼,将嘴唇咬破,感受到肩膀上有一只男人的手,她拼命摇头,却好像逃不开,男人解开了她的绳子,抚摸着她裸露在外的脖颈。 “嗯……不不……” 江璟蜷缩在地上,双臂环抱住自己的身体,嘴里不断重复着:“不要碰我……滚开…滚开……” 秦秘书撕开她的领口,把她拽起来,扔到一边的桌子上。欺身而上,江璟脸颊陀红,被逼急了,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用尽全身的力气死死咬住。 秦秘书痛叫,狠狠推开她,反手给了她一巴掌,“老实一点,老子会对你温柔一点,不识好歹。” 江璟趴在桌子上,没了力气,咽下一口血水。 “爸。我觉得还是一枪杀了干脆一些好,晏随的脾气可比晏凛要烈得多啊,当年那个女人死了晏凛才和晏家断绝关系,晏随他现在就有这个想法了……”晏从德回忆起早上晏随和他共进早餐时说的话,何况,今天还是晏随的生日。这样弄,以后,晏随怕是再也不会过生日了。 “不准提那个人!”晏承光震怒,“逆子,都是逆子!该死!”他的情绪过于激动,趴腰猛地咳嗽不止,晏从德扶着他,他紧紧攥住晏从德的手,“晏家后辈里只有你一个清醒人,从德,你要好好教晏随,好好教他,怪你没好好教他……咳咳咳,他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咳咳……” 他颤颤巍巍拿出手帕捂住嘴,起身往上面,走到地下室门口,一把冰凉的手枪直直抵在他的额头之上,他被迫抬起头,看清楚来人是谁,他张大了嘴,却喊不出他的名字。 “我只问一遍,江璟在哪。” 冰刀一样锋利的语气。 “晏随……” 晏承光颓然后退两步,晏随步步紧逼。 他看向他的目光里灌满了冷漠和愤怒,颌边的肌肉因为无边的怒火而紧绷,他用枪推了推晏承光的额头,将他逼到紧贴着门板,仿佛下一秒就会扣动扳机杀了他。 “晏随,你干什么!你疯了你!” 晏从德疾言厉色。 晏随眼珠稍移,用同样冷漠的目光对着他,“我现在就是疯了,如果江璟和小叔的妻子一样遭遇不测,你猜我会不会更疯。” “晏随,把枪放下。” 身后一道沉着的男音震住了在场除开晏随以外的所有人,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那张脸露出来,众人才恍然大悟自己没有听错。 晏凛一身整洁的西装,高傲地抬着下巴,手边拄着狼头手杖,他看着自己多年未见的父亲和哥哥,往前迈了两步。步伐颠簸,姿态却从容无比。 “你进去找人,我跟他们说两句话。”晏凛轻拍一下他的肩膀,眼神始终盯着佝偻的晏承光。 晏承光时隔多年再次见到自己的小儿子,却像见了鬼一样,除了瞪眼睛,咿咿唔唔,什么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晏随放下枪,不留情面推开他们二人,挤进门里,下到楼梯口,就听见江璟的呼救声,她在叫自己的名字,晏随心如刀割,三步两步下到地下室,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冲过去,一圈人看他拿着枪,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制止。 “滚开,滚开……”江璟嘶吼不停着,嘴角的血都干了,血痂凝在了皮肤上。 晏随抬腿踹开秦秘书,走近了,一脚踩断了他的手臂,趁着他大声喊疼的时候,他踩住他的手,用鞋尖死死踩住和粗糙的水泥地来回磨蹭,直到手指都碾成血泥,他将脚下移,用后跟狠狠踹向他的裆部,他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上面。 “不要…啊啊——” 秦秘书发出凄惨的叫声,深色的裤裆渗出血来,晏随丝毫不解气,朝着那个地方连续来了两枪,地上的人疼晕了过去,他才一脚把他踹到一边。 在场等着排队的人见此状落荒而逃,跑到门口被晏凛逼在里面,进退两难,晏随举着枪让他们跪下,对着江璟跪下。 “晏随…晏随……晏随……”江璟微弱的呼叫声拉回他一点理智,他扶起她,见她死死揪着胸口残破的布料,他心疼得打颤,哄她:“我在我在,别怕,别害怕……小璟,我在这……” 晏随察觉到她的身体有异样,不用问他也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如此肮脏的手段用到他的小璟身上,晏随双目赤红。 江璟奋力抬起手,指向早先那个满嘴恶心话的恶心男人,“晏随,不要放过他……别放过他…呜……” “就是他……拜托了……”她不断重复着。 “他对你干了什么。”晏随上下扫视她的身体,几乎要疯掉。 “他没对我做什么,但是请一定…一定不要放过他呜呜……”江璟这一刻没有别的执念,除了想让那个男人付出代价,她害死了一个女人,丝毫不知道悔恨。他应该下地狱的。 “好。”晏随脱下外套拢住她的身体,抱起她,“我不会放过他。” 江璟感受到他身体透出来的热,他和她一样,浑身都是热汗,江璟空洞地盯着虚无,眼泪再也忍不住。她趴在晏随肩头,刺激性欲的药效又上来了,她暂时咽下其他话,“带我走,带我走晏随…… 她咬住他的衣领,无力地勾住他的后颈,隐忍地闭上了眼睛。 第77+78章 呵呵 「前言:很长,很荤,慢慢看吧」 晏随抱着江璟出了大门,他目不斜视,完全忽略众人,径直上了车。 江璟昏昏沉沉间听见沈律师的声音,她睁开眼,松开嘴里的衣领,想跟沈律师说话,被晏随一把摁住了头,重新趴回他的胸口。 “还乱动!” 江璟拽拽他的衣服,“沈律…师……” “还提他,他有什么用,警察都让我们遣走了。”晏随把头伸出窗外,朝沈律师招招手,“你可以回去了,你的委托人跟我走。” 沈律师确定江璟无大碍,撇过眼睛,真诚道:“江小姐,明天记得联系我,有些文件还要一起讨论一下。” 从晏随怀中传出一声闷弱的应答,沈律师冲晏随礼貌性了下,走到一边,看着车子绝尘而去。 车内,江璟顾及着前座有司机小夏,根本不敢出声,她夹紧腿根,口中继续衔着晏随的衣领,她难受地难以自控地扭起身体。 抱着他的晏随比她更为焦急,他的下巴抵在她绯烫的面颊之上,清楚地感受到怀中人燃烧的情欲。他紧了紧手臂,抱稳她的后背,尝试着挪出一只手缓缓伸向她两腿之间,江璟的皮肤骤然被温热的手掌抚过,她气得打了两下他的肩膀。 晏随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轻声解释:“让我摸一下,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嗯……”江璟鼻腔比挤出连续的细音,揪着他的衣服拒绝。 “小璟……”晏随摸上她的下巴,扯了扯自己的衣领,想让她松开嘴,“你可以出声,不丢脸。” 江璟摇头,将额角的热汗尽数擦在他脖颈,完全是拒绝的姿态。 晏随无计可施,抬眼让司机开快一些,车上安静下来,只剩窸窸窣窣衣服磨蹭的声音。一直开到了城边上,晏随想让司机停车,“我们今天可以住酒店,你还……撑得住吗。” 江璟松开嘴,大口哈气,昂起下巴,双眼迷离地望着晏随,“不住酒店……由由一个人,一个人在家……” 晏随看她一眼都觉得心焦气躁,他一直在忍耐着欲望,现在还没到安全的地方,他不能吓到江璟。 “好,我们回去,别怕。” “嗯唔……”江璟漏了音,感觉捂住嘴,泪眼朦胧,昏昏沉沉眯着双眼,下身又湿又热,她只能继续煎熬地等待着。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她烧得快昏过去,车子终于停了。晏随抱起她快步往屋里走,晏由盼星星盼月亮一样在院子里等爸爸,一听见车轮响,便冲过去,诧异看见爸爸抱着妈妈,神情紧张地往里走。 她有些被爸爸的严肃和忧心吓到,看着好像不太舒服的妈妈,她小跑着跟上晏随的步伐,“爸爸…妈妈怎么了,妈妈生病了吗…” 怀里的人越缩越紧,他知道她在紧张,晏随沉住一口气,“妈妈只是困了,由由也去睡吧,明天再和妈妈玩。” “那妈妈可以和由由睡吗,我正好要睡觉了。”晏随皱着眉,总觉得爸爸妈妈都很奇怪,爸爸怎么会突然抱妈妈了,他们是相爱了吗。 “不可以。”晏随耐着性子,往楼上走,“宝宝,听爸爸的话,妈妈明天再跟你玩,乖,回去睡觉吧。” “哦……那好吧爸爸,你和妈妈都晚安哦,明天就可以和妈妈玩了……”晏由没有再多问,只是好奇地看着爸爸急匆匆抱着妈妈进了卧室,用脚抵上了门,她搞不太清状况,眨眨眼,抱着新买的小草莓玩具回了房间。 明天就可以找妈妈玩了,还可以去奶奶家看奶奶,然后玩上一整天。晏由抱着这样的念头,甜美睡去,对这栋房子里正发生的其他事情,一概不知。 晏随将江璟放在床上,伸手把晏由的小熊放到一边的单人沙发上,弯腰平视着迷迷糊糊的江璟,直入主题,“要洗个澡吗……?” 江璟摆头,他以为是可以直接做的意思,迫不及待去扒她的领口。 江璟立刻防备地望着他,睫毛疲惫地扇动:“不行……不可以……” 压制许久的欲火使晏随大脑几乎昏聩,他甩开手,隐忍着怒气:“上了我的床不要我,那你要谁!还是要我去把你的前夫找来,或者你要谁,你他妈说……!”他越说心越烦,看着江璟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都不肯让自己碰她,悲愤交加。 江璟慌张地摇头,眼泪也跟着掉,她抓住他的手,虚弱无力道:“不是……晏随…你可不可以,脱掉裤子,躺下,在这里等我一下……” “你什么意思,把我当按摩棒吗。”晏随的表情变得不可捉摸。 “不不,不是,我自己…洗个澡,再来。”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好半天才冷静下来,一把拉起她,抱起来,“我抱你去,我给你洗。” “不……” “不什么不,以前看过多少回了,等会儿还不是要裸着和我做。” “你……” 江璟无力和他争辩,歪歪被放在洗漱台上坐着,任凭晏随撕开自己的裙子,她倚靠在他的肩头,让他解开了她的胸衣。只剩一条内裤了,江璟向后仰,晏随捞起她的腰肢,一把扯到腿弯处,内裤滑落到脚边,她轻晃小腿,内裤掉到了地上。晏随快速查看她身上的淤伤,倒是不严重,他松了口气。 他回身去打开浴缸水龙头,很快再次回到江璟身边,支撑着她滚烫虚软的身体。 晏随的手掌抚上她颤抖的肩头,他很久都没动,听着她情不自禁的轻喘,突然发疯低头咬了一口,死咬住她的肩骨,江璟疼得往他怀里缩。他托着她的下巴,歪头看向她,眼睛有点红。 “我现在,算在强迫你吗,你会不会恨我,明天会不会不理我,会不会跑……” 晏随赌气,“你不回答我,那我们不做了,我送你去医院,我他妈大不了不做了……” 江璟低头,亲了一下他的手,绞着腿呻吟,“嗯,难受…难受……嗯……” 晏随不为所动,江璟哭着大喊:“不算。现在不算的……” 她能保持这么久的清醒基本全靠一点理智支撑,现在是一点也撑不下去了,她倒在他怀里,“晏随……摸一下我…下面…” “好,你不准忘了你说过什么。” 晏随抱起她,小心放进浴缸里,用花洒冲洗她的身体,抓起她的手搓去她指间的泥土,放在唇边吻了吻。江璟半闭着眼睛,阴部酥痒热烫,又碰了热水,她苦不堪言。 “晏随嗯嗯……下面……”她甚至抽回了手,用手指大胆地抚弄腿间的泥泞。 晏随看着眼前的景象,喉咙干渴到一滴水也咽不下去,他手臂红筋暴起,不断深呼吸,脱去自己全部衣服,仓促冲洗全身,捞起江璟,抱到床上,粗鲁地压下她的身体,手臂捞起她的腿弯让她缠着自己的腰,低头胡乱吻她的脖颈和前胸。 江璟缺氧一样昂起下巴,嘶哑地呻吟:“唔……重一点呜呜……” 晏随不过用阴茎蹭了几下阴部,江璟的腰肢扭动都乱了,哭着催促他。 “宝贝…呼……你从来没这么热情过……”晏随咬她的耳朵,含舔她的下巴,痴迷地吻红了她的皮肤,胸前脖颈上起了一朵又一朵的红晕,和她双颊的潮红一般美妙动人。 晏随扶住怒胀的阴茎,敲打逼口,腻滑的黏液糊满了龟头。 “嗯嗯……给我呜……” 他故意要使坏,圆润的龟头偶尔打到敏感的阴蒂,惹得江璟一阵难耐的哭叫。 “混蛋混蛋……呜呜,啊…别这样……进来……” 阴茎打湿逼的声响接连不断,江璟挺着腰,越哭越狠,晏随却一点停的意思也没有。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弄吗,这是在惩罚你,惩罚你把逼给别人肏,我差点发疯你知不知道……我他妈就差发疯杀人了,那个人有什么好……他哪里比我好,我比谁都爱你。” 晏随近乎咬牙切齿,他可以接受江璟和别人做过,但是不意味着他的难过和愤怒会少一分一毫,他想把那个碰江璟的男人撕碎,想重重地罚她,天性如此,他无法自控。 “你混蛋……”江璟的抽泣声渐弱,逼肉有节奏地缩着,固执地看着他,不再求他了。 晏随也停了动作,脸埋进她的颈窝里,挺腰,整根阴茎全部插进阴道,他粗喘着,眼眶湿润。 “嗯啊——”江璟大叫着绷紧腰身,硕大的硬热阴茎顶到了深处,宽慰一些欲望的同时,让她更贪婪,想要更多…… 晏随无措地摸摸她的脸,突然开始道歉。 “对不起……小璟对不起……”说话间,他的阴茎插在她温暖紧致的阴道里前后动了两下,“我没想羞辱你…对不起,你别不理我……” 他抬脸,薄薄的泪浮在红肿的眼球上,他低下头,“我只是,太嫉妒了。” 江璟垂眼看见他胸口的两块伤疤,还有其他七七八八的鞭痕……摇了摇头。 晏随没有得到原谅,情绪低落,低头吻吻她的乳尖,舌头舔湿乳晕,吸吮两下。 “不舒服吗……” 江璟用腿蹭了蹭他的腰,叹了口气,“刚才太深了,你…你动一下,难受唔啊……” 晏随沉腰狠肏几下便停下,惴惴不安,“那你生气吗?” “额嗯——”江璟攀住他的臂膀,“别说了呜……啊……不要停,混蛋……我不生气,给我,晏随……唔肏一肏……” 逼里湿软的肉裹住阴茎勾引,晏随眼红心跳,激动地压下她的腿,一下一下用力肏干湿逼。他的身体嵌进这个想了四年的地方,肆意进出,江璟欢迎着他,喘着叫他的名字。这一切,比春梦要真切得多,晏随有些迷乱,手掌托着江璟的后脑,失控地肏干,黏腻的体液沾湿了江璟的腿根,也打湿了他的小腹。 “夹这么紧,喜欢被我肏开对不对。”他晃动小腹,阴茎在软肉间微微挪动变化角度,江璟发出细弱的呻吟声,体内的药效猛烈而持久,下身酥麻难忍,她完全沉沦进做爱的欢乐中,主动向身上的人打开下身,饥渴地勾引他继续,“嗯,喜欢喜欢,多一点…晏随,嗯嗯……” “小逼好贪吃。” 晏随闭上了嘴,猛肏几百下,江璟被肏透了,软成一滩春水瘫倒在床上,逼被砸得软烂适宜,贪婪地含着阴茎,逼口渗出一点点透明的液体,江璟甚至分不清状况,她不知道自己高潮了,她好像一直在高潮之中,身体漂浮而轻快。 晏随趁势吻她微张的唇,挑拨她微翘的舌尖,深入舔遍她口腔中的软肉,下身再次动起来,把江璟的呼吸搅乱,乱肏一通,逼得她哭声和呼吸统统紊乱不堪,完全说不出话来,只能乖乖挨肏,唇缝间发出断断续续破碎的细音。 她没有力气再缠住他的腰,阴唇充血红肿像多汁的蜜桃,晏随一撞,她就跟着颤一下。 “哈呃……” 晏随亲够了,揉弄她红润微肿的唇肉,两根手指撑开唇肉,插进口腔,继续翻搅她的舌头。 江璟唔唔地叫,手指夹住了她的舌头玩弄,下身的撞击比刚才更加粗鲁,保持着快速的节奏,她的眼泪自发顺着眼角流出去,皮肤绯红,眼神迷离…… “宝贝好美,舒服吗……”晏随抽出手,托起她的屁股,几乎抱着她和她一起往上挪了一截,半刻也舍不得离开她的身体,如获至宝一样肏到深处等了一会儿,才继续抽插。 “唔…哈……”他一只手掐住江璟的腰肢,发狠地冲撞数十下,江璟的逼缩得太厉害,晏随知道她又快高潮了。 “等我和你一起。”他也在粗喘,耳根泛着血红。 他的顶弄太过分了些,江璟狠狠蜷缩起脚趾,茫然地张着嘴巴,喉咙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灭顶的快感侵占了她的身体。 晏随闷哼一声,节奏慢下来,每一下都干得很实很深,一下一下顶开逼肉,直到某个瞬间,他躬起身体,腰肢僵住,把精液射到了江璟身体里,他发出一声叹慰,江璟很久没被这样射进来,呜咽着哭了。 她体内射过的阴茎,还未疲软,晏随的欲望还远远不能被满足。 “还难受吗?”晏随的声音沙哑低沉,裹着更耐人寻味的欲望。 江璟气喘吁吁,浑身湿透,不想再做了,可是因为药性,她还是没有被满足,等到呼吸顺畅,她无助地望着他,“难受,唔再肏一肏……” “好。”晏随抓住她的膝盖,让她侧过身,再勾起她的腰,把她摆成标准的跪趴姿势。 “想再被肏几次?” “唔不知道……”江璟因为没有力气,所以塌下腰。腰身塌陷,抬高了屁股,落在晏随眼中,这就是赤裸裸的勾引,他抬手打了一巴掌臀部,江璟哼了一声,细嫩的臀肉轻晃。 “小璟,想被怎么干,干几次。” 他这个角度可以清晰地看见江璟下面的情况,黏腻的淫液糊满了整个逼,乳白的精液正往外流,挂在逼口,淫荡无比。 江璟抽气,扭头无辜地看他一眼,弱弱叫着:“晏随。” 晏随不理。 “晏随……” 逼刚才被那样肏过,她尝过舒爽的滋味,欲望被钓着不上不下,心痒难耐。 她抿唇,晃动腰身,“再肏一次呜呜,像刚才那样,晏随……”她说着说着很委屈,鼻头红彤彤的,看着怪可怜。 晏随心软一些,摁下她的后颈,跪着再次进入了她。 江璟把脸埋进被子里,逼里的阴茎动了起来,她闷闷地叫着,晏随一只手臂绕到她胸前,抓住了她一边的软胸,随意揉弄起来。 “这里,这里也让别人亲过摸过吧……”晏随醋意大发,死死摁住她的腰和后颈,挺腰将她肏得身体海浪一样前后晃动。她几乎跪不住,会肏得一直往前挪,晏随发剪握住她两只手腕,来着她肏,丝毫不许她挣脱。 “唔唔——” 江璟连揪住被子的借力都没有了,全身都倚靠着晏随的拉拽和肏弄掌握平衡。 皮肉和皮肉拍击发生暧昧的响声,江璟的臀上被撞出两片嫩红的印子,白色的臀肉和红色的印交换出现在晏随眼底,他的性欲强得很吓人,连续撞击几百下也不觉得疲累,反而情绪激动,掐红了江璟的手腕和腰。 “逼好软好热,很好肏。”他喉咙上的汗珠甩落滴到江璟湿润的背上,稍微慢下来,松开手,倾身咬江璟后背两片优雅的蝴蝶骨尖,把每一边都啃到发红才算满意,白皙的腰背,暧昧的红痕……江璟适合这一切。 因为射过一回,这次晏随的时间格外持久,江璟几次高潮,她自认为体内的药效已经不那么强烈了,可是他还没有要射出来的迹象。江璟吓得直哭,回头泪眼婆娑地望着他,“可以不可以,射给我啊……” 晏随眼神一热,捏揉她的臀肉。 “妖精。” “当然,都射给你,含住了,别漏出来。”他沉腰狠肏一顿,江璟呻吟不止,缩着屁股被内射,晏随压在她身上,亲她的脸,“我当你的小情夫,以后想做,我都满足你。” “呜呜……不要。”江璟感受到逼里硬邦邦的东西终于滑出去了,她放松地侧躺,闭着眼睛大口呼气休息。 晏随对着她一同躺下,鼻尖抵着鼻尖,他凑过去亲她的唇。 “还难受吧,我帮你,想做多少次都可以。”他说着一臂捞起她的身体,抓住她的腿让她做在自己腰腹上,硬邦邦的腹肌毫不留情地磨着饱受摧残的逼肉。 江璟叫了一声,往前倒,晏随撑住了她的肩膀。 “小璟的逼好软,磨到身上很舒服。” 这么淫荡的话他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江璟甚至没有脸看他,挣扎着要起身,晏随挺了下腰,逼肉稍离皮肉,下一刻更重地跌落在腹肌上,更不用说,她屁股后面还抵着一根勃起的阴茎。 “你你……” 江璟羞愤,双手撑在他的腰腹上,往后挪了挪屁股。 晏随坐起来,大腿卡住江璟,不准她逃开,当着她的面,把阴茎塞进了她的逼里,盯着她无辜的眼睛,嘴里轻声哄着:“再来一次,你还没好,等会儿会难受。” 还不等江璟说什么,他变动自下而上动起来,边肏边说:“其实我最喜欢这个姿势,喜欢你摆动的头发,还可以看清楚你的表情,然后就是……可以吃你的胸。” 他垂下眼,托起一边的胸,一口含住乳尖,舌尖盯着乳头打转着刺激,鼻尖陷进乳肉里,他偶尔挪向别处,在她胸前留下轻易褪不掉的痕迹。 江璟的腰都被肏软了,无奈扶着他的肩以求一点支撑,有气无力,“轻一点……” “逼里这么湿让我轻一点,我做不到。”晏随顶腰,看江璟在自己身上浮浮沉沉,双乳晃浪,乳肉堆出的浪最色情而美丽,他撇开她胸前的发丝,尽情欣赏。 既然都肏上了,他就一定要肏得尽心。 “嗯…嗯…嗯…晏随……!”江璟的嗓音暗哑不成调子,晏随置若罔闻,继续狠肏,江璟软软地趴在他身上,被肏地大脑昏沉之际,晏随换了个姿势,将她推倒,江璟的头悬在半空,大腿由晏随把住,他压上来干她,她垂着头,大脑充血,高潮了一次又一次,短暂昏过去两回,都被晏随肏醒继续干。 最后,晏随终于拉她回来,再次射给她。江璟小声呜咽,低头看见他抽出来的阴茎还半硬着,看他像看一个永不知足的野兽。 她现在已经非常确定,自己的药效已经代谢掉了,可是晏随还是说:“你会难受的宝贝,再做一回,再做一回我们再看情况……” 然后她被抱到浴室,在洗漱台上和他交合狂吻,被压在浴室墙上狠入软穴,险些窒息,最后实在体力不支,不等他再一次射进来,就晕倒在了他的怀中。 江璟不知道的是,她昏倒以后,晏随不仅内射了她,还抱着她到浴缸里又做了一回,他甚至粗暴地把她的乳头啃得渗出丝丝血来。 四年多没做过爱,晏随面前讲璟,便丝毫没有节制。 一夜疯狂终于结束以后,他餮足地舔舔江璟的嘴角,紧紧抱着她的身体入睡,他刚刚睡着,天空便开始破晓。 【我终于再一次对得起高H的tag,泪目了】 第79章 「前言:事后(上)」 主卧室里紧贴着的两人各自熟睡,窗外阳光明媚,一阵仓促的敲门声扰了一屋安静。 晏由奇怪为什么今天爸爸起来得比她还晚,做饭的婶婶已经把早餐都做好摆上桌了,他都还没下来。是不是和妈妈睡觉太幸福,爸爸都忘了要起床了。于是带着疑问,她敲响了自己父亲的房门。 起先只是轻轻敲了两下,无人回应,晏由着急了,爸爸从来没这样过,她找来保姆,请她帮自己敲门,保姆伸出手掌拍打门板。 “哐哐哐——” 门内晏随骤然睁开双眼,急匆匆收紧手臂,摸到一副柔软温热的身体,才确认江璟确实在自己怀里,他轻呼一口气,凑近亲了亲江璟的后颈,翻身下床。走到门口,才想起自己身上什么也没穿,随手找了间浴袍披上,扎进腰带,才打开门。 门一开,晏由那张爸爸妈妈都不起来陪她的可怜模样就直直对着他,“爸爸……该吃饭了,妈妈怎么也不吃饭啊……” 晏随揉揉太阳穴,让保姆下去,他把她牵到一边,“你妈妈还要睡一会儿,由由别去打扰她。” “可是妈妈说今天要带我去奶奶家啊,妈妈不会骗由由的。”晏由歪着头往门缝里看,没有看见江璟,她绕过晏随,趴在门框边看,“妈妈真的还在睡啊。” 晏随深怕她看见什么不该看的痕迹,赶紧把她拉过来,关上了门,趴下腰跟她轻声细语解释:“对,妈妈昨天晚上很累,要多睡一会儿。” 晏由张大眼睛,疑惑了,“妈妈睡觉怎么会累,爸爸,你是不是让妈妈给你讲故事了,才累到妈妈了是不是。” 晏随皱了皱鼻子,努力克制着情绪才没笑出来,他大幅度地点头,认真承认:“嗯……是,你妈妈很会讲故事,一不小心就讲到半夜了……” “爸爸,你怎么能这样,妈妈的嗓子会痛的。”晏由不承认自己是羡慕了,酸溜溜地瞪着他,“不能让妈妈这么累啊……” “昨天是爸爸的生日,妈妈非要给我讲,说是生日礼物。” “这样啊……那由由生日的时候,妈妈可以跟我睡,还给我讲很多很多故事吗?”晏由笑嘻嘻幻想起来,晏随低头盘算了下,点头,“由由生日,妈妈当然跟你睡。” “好想快一点过生日啊,不过今天晚上由由也可以和妈妈睡嘻嘻……” 他轻拍她的脸,“吃完饭自己玩一会儿,我去看看你妈妈醒了没,不用来叫我们吃饭。” “嗯,爸爸快去,不过也不用让妈妈太急,我会等她的。”晏由还抱着希望,亲亲晏随,生气勃勃地下了楼。 晏随从二楼看她高兴的样子,突然有些不忍心了。 走到门前,他把那点愧疚抛之脑后了,床上的人还没醒,全身都裹在被子里,睡得沉静。 他脱掉睡袍掀开被子睡进去,从后面抱住她,皮肤贴着皮肤,他不免心猿意马起来。他的手掌开始在触感温润的腰臀上游走,江璟发出一点点哼声,还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晏随贴得更近,手指从后腰滑到股缝,没忍住往里探了探,摸到逼穴,轻轻揉了揉。 昨天射进去的精液没有清理干净,逼口微微湿润,他稍稍用力,陷进去两根指尖,他没往深插,而是将勃发的阴茎怼上去,龟头顶着湿润的穴口,他喘气,丝毫没犹豫,挺腰插进去半截。 “嗯……” 江璟闭着眼睛嘤咛一声,拧着眉,挪了挪手,寻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重新安静下来。 晏随长吁一口气,他缓缓再送进去小半截,搂着她,贴着她,闭上了眼睛。 原本他打算睡一小会儿就起来陪晏由,可能是知道自己抱着江璟,所以睡得格外安心,一不小心睡死了,直到江璟一声突兀的失去了高音的尖叫在耳边炸开,他才猛然清醒过来,当他睁开眼,入目便是江璟挣扎着滚下床去的动作。 她光着身子摔在地毯上,砸出一声闷响,晏随心跟着颤了颤。 “你,你一晚上都在里面……?混蛋……你怎么可以这样……”江璟歪坐在地上,揉着膝盖,缩了下逼,疼得直抽气,逼穴中强烈的的异物感还是没有消失。她惶恐地盯着发懵的晏随,后知后觉自己沙哑的嗓音,捂住嘴咳嗽起来。 “不是,你听我解释……小璟,哪摔疼了,我看看。”晏随翻山下床,蹲下检查她的身体,江璟抬手打了他一巴掌。 不疼,力气很弱,他连头都没偏一下。 “你禽兽。”江璟眨了眨红肿的眼睛,神情呆愣,骂他。 晏随抓住她的手腕,着急解释:“没有一晚上都插在里面,我才刚插进去,你别怕。” “那刚才为什么要那样,你,你……” 江璟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推开他,颤颤巍巍站起身,下意识扶着他的手臂,浑身的皮肤都在叫嚣着疼痛。她渐渐想起昨晚的原委来,本来不能怪晏随,可是他实在太过分了。她没有让他可以那样过火……那样一次次不加节制地欺负。 她撑着后腰,一步一步挪步到卫生间,看见不远处散乱一地的衣裙,眼神呆呆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晏随听见里面响起了水流声,便穿上衣服下了楼。问了一圈,才找到晏由,她在后花园的角落里荡秋千,也没人推她,一个人抱着秋千,好像有些沮丧。日头上来了,她也不嫌热,晏随担心地走过去。 “由由,怎么了。” 晏由抬头看着他,呜呜地哭起来,跳下秋千跑过去抱住他,“爸爸……妈妈她不喜欢我了,她是不是回家了啊,她没有带由由走,你们都不理我呜呜…” 她很快把浓密的睫毛哭湿了,晏随心疼得紧,抱起她往屋里走,“妈妈没回去,她还在我房间,我们怎么会不理你。” “爸爸妈妈睡在一起就不要我了,爸爸一直让由由自己去玩,爸爸以前从来不这样……妈妈也不出来,她都忘了要带由由去奶奶家了吗呜呜呜……” 晏由哭个不停,他除了好好哄着,别无他法。 “妈妈在洗澡,一会儿就出来,由由别哭,你妈妈听了要伤心。” 晏由趴在他肩头,“由由也很伤心啊……” 晏随拍着她的背,“好好好,是爸爸的错,爸爸不该让妈妈讲故事讲到半夜。乖,别哭了,爸爸带你回房间,你想干什么都可以。想吃小蛋糕吗,我让人给你做。” 晏随对着哭泣的女儿,百般温柔,千哄万哄也不会觉得烦躁。 晏由娇娇地摸了一下他的头,止住了哭声,盯着他,眨巴眼睛,“那爸爸,我想要妈妈,想和妈妈玩,可不可以啊。爸爸今天不能再和妈妈睡了,不公平……” 晏随想起刚才江璟羞怒的表情,认清现实,估计她也不会想和自己睡,干脆答应下来,“好,爸爸把妈妈让给你一晚上,不过,你答应爸爸,要让她休息,不能缠着她让她给你讲故事。” “啊,好吧……其实只要抱着妈妈睡觉就很好啦,妈妈身上香香,摸起来软软的,由由很喜欢。” 晏随应和一声,颠一颠她,把她抱回卧室,拿来平板给她放动画片,小心说:“由由,你等爸爸一会,我去看看你妈妈她洗完了没有。” 晏由好不容易开心起来,听完立马嘟嘴有点不开心了,拉住他,“你一看就不回来了,爸爸不要骗我,爸爸妈妈都是骗子了吗。” “我保证很快回来,等由由看完三集动画片之前,爸爸一定回来。” 晏由犹豫了一会儿,低下头,抱着平板看起来,“爸爸去吧,早点回来哦,不要忘了由由。” “不会忘。”晏随爱怜地揉揉她的脑袋,找来她的玩具小草莓塞到她怀里,“等我回来。” 等晏随关上门,晏由上扬的嘴角跨了下来,暗暗下定决心,看完两集动画片就自己去找妈妈,妈妈才不可能不爱她了,妈妈说过自己是她的宝贝。 晏随上去的时候端了一份早餐和一杯热牛奶,一进门,见江璟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衬衣,抱着腿坐在床上,她在哭,暗暗地哭,很是伤心的样子。 晏随的心绷紧了,心虚地走过去,放下早餐,“小璟……吃点饭,应该早就饿了。” 江璟吸了吸鼻子,换了个方向,不理他。 “怎么了……”他俯身擦擦她满脸的泪水,“你生气了,我道歉……四年没碰过你,我昨天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你昨晚那样……我,我……” 晏随想说她昨天勾引自己来着,话到嘴边刹住了车,江璟这么爱面子,听了只会更生气更讨厌自己。 他咽下想说的话,道歉:“对不起。” “下面好疼,上厕所的时候也很疼…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都让你停了,你说了不会强迫我…你走开。”江璟埋怨地哭诉,她扯扯衬衣,包住自己的腿,奋力推他:“晏随,我们的关系没有变,昨天是意外。你以后不能碰我,不许摸我,不能越界。” 晏随慌忙松开她的手,眼睛涩涩的,“好……下面疼我让医生送药来,我给你涂,涂完你说我们没关系……就没关系。你先吃饭,我找医生。” “嗯……”江璟端起热牛奶,看看他。晏随识相地后撤身体,坐到另一边,打起了电话。 晏随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昨天那么危险的情况,他要一一问过才放心。 收起手机时,江璟已经把盘子里的食物都吃光了,热牛奶也喝下去大半,他好受一些,捡起盘子收到一边。 “你穿的是我的衬衣。” “我的裙子,不能穿了。”江璟扭捏地拉了拉胸口。 晏随点头表示理解,转身打开一个最底下的抽屉,几件女士的裙子妥帖地叠放在一起,他身上碰了碰,又收回了手,重重关上抽屉,当作无事发生。 回头夸赞一句:“你穿我的衣服很好看。” 好看,所以要让她多穿一会儿,晏随的目光赤裸裸在她身上来回逡巡,注意到她的湿发,他走过去摸了摸,湿漉漉的,几乎要滴水的状态。 “我给你吹一吹,感冒了,由由要心疼。” 他想抱江璟去浴室吹,她果然推拒,“不用了,已经快干了……我用了一下你的浴巾,谢谢。” “你用了我的浴巾?”晏随的眼神深邃起来。 “嗯,我可以赔你一条,抱歉。” 晏随咬紧牙摇摇头,憋着一口气,“没事。”他走上前,不管江璟准不准,抱起她往浴室走,“还是吹一下,感冒了我担心,也心疼。” 江璟看着他固执的侧脸,没再说什么。她被放到洗漱台上,屁股挨着坚硬的台面,膈得她生疼,她忍住没叫,觉得丢脸。 “我自己来。” “还是我来吧。” 晏随拿起吹风机,摆正她的头,靠得很近,一点一点耐心地为她吹干头发,他的动作很熟练,江璟恍然想起在里斯本的时候,她怀着孕,他也是这样给自己吹头发,可是心境大不相同了。 那个时候,她像囚鸟;现在,晏随好像往后退了一大步,她终于能自由呼吸了。 晏随嗅着她身上和自己一样的芳香气味,觉得心安,不管江璟怎么推开她,他能感觉到,她的态度在软化,他可以等。 “好了。我去给你拿药,医生说他刚好在附近,车上有药。”晏随把她抱回床上,用被子盖住她的腿,“你可以用我的手机给你的父母打个电话报平安,他们可能在担心你。” 晏随解开锁,把手机递到她手中,转身出了门。 他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提着药,在一旁默默等江璟打完了电话,他掀开被子,“我帮你,你自己看不到,用不着害羞,我看过很多次了,早就记住你下面长什么样子了。” 他握住她的脚踝,拉开她的腿,江璟咬着嘴唇试图挣扎了一下,再怎么样,也会觉得很难为情。 “好……” 可是不治不行,她咽了咽口水,向他打开腿。 晏随凝视片刻那一片的红肉,脑子里的神经全都绷紧了,他同时绷着一张脸,手指挖出一坨药膏,缓缓贴上她的外阴唇,从上滑到下,一点一点将药膏抹匀。冰冰凉凉的白色药膏敷在她又热又红的逼肉上,两相排斥,产生强烈的性暗示。 晏随的身体燥热起来,他抬起眼盯着江璟,想缓解一下性冲动,可是江璟咬住自己的指头,泪眼汪汪地往下看,一副欠肏勾引人不自知的表情几乎更让他的理智崩盘。 他反复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能冲动,江璟会讨厌自己,可是手指就是不听话,滑向滑嫩嫩的逼口,冒犯地插进去一大截。 “唔……!晏随!” 江璟处于自然反应,收腿,夹住了他的手。 “对不起小璟,我情不自禁……”晏随蜷起手指,不敢再碰她的逼,碾了碾指尖的黏腻,心跳得更快。 江璟张腿推出他的手,“你这是性骚扰。” 晏随重重闭了闭眼睛,不接受这个说法。 “你让别的男人也这样性骚扰你?你为什么不承认,我在你眼里和别人不一样,也许我真的不一样,你会让别的男人这样摸你的逼……?” “你不懂尺度。” “是,我什么都不懂,我只懂你。我不相信你对我除了恨以外,没有别的感觉,打死我我也不信。” 第80章 无 晏随欲走,江璟拉住他,“晏随。我还需要避孕药。” “好。昨天那样的情况我没时间准备避孕套,对不起,下次不会发生了。”晏随还记得江璟偷吃避孕药,伤身至月经紊乱,她现在的身体比以前更弱,吃那种药,怎么会好。 “没有下次……” 晏随纠正她,“没有这样的下次。” 江璟懒得跟他争,“能帮我把由由叫过来一下吗,我答应了她事情,但是现在怕是不方便带她回家了。我跟爸妈说了,今天还要留在这里一晚,可以吗。 “你想留多久都可以。” 晏随把药收起来,“我想问问,你期望昨晚的结果是什么,你希望他死吗。” “晏承光吗……” “是。” 江璟很坚定:“我希望……他死。” 晏随的表情保持着淡然,再问:“那我爸呢,你希望他怎么样。” 江璟眼中泪光骤现,凭心而论,她还是一样的答案,可是这次她没办法那么简单地说出口,好一阵,才艰难开口,“我希望……他,我对他没有希望。” 答案不言而喻。 她的手在颤抖,晏随没有继续问,摁住她的手背,眼里装着隐忍矛盾的复杂情绪,“知道了。”他了然地点了下头,回身就看见门缝边一颗若隐若现的脑袋。 他遮好江璟的下身,朝外喊,“站在门口了怎么不进来。” 门外绕圈圈不敢进去的晏由怯怯地推开门,“爸爸……对不起,我刚刚来,只看完了两集动画片,我很想慢慢,我不想打扰妈妈休息,她现在醒了吗。” 晏随端起空盘子往外走,走到晏由身边他顿住脚,“由由过去和妈妈说说话,爸爸没有怪你,是我没关好门。” “嗯!”晏由两眼放光,小跑过去,扑进了江璟怀中,看她不佳的脸色,不禁担忧起来,“……妈妈的脸怎么这么红啊,妈妈哭了,是不是生病了啊呜!难怪没找由由,妈妈生病了……” 她趴在江璟怀中,摸摸她的脸,忧心忡忡,“妈妈的脸真的好红,妈妈发烧了吗,妈妈别害怕,由由喝过甜甜的退烧药,喝下去很快就会好的,我去给妈妈拿过来。” 她着急得厉害,说着就要蹦下床,江璟环住她的身体,略略羞耻,心虚地夹紧腿心,逼肉上的药膏融成了水,下身腻腻滑滑的,她害怕沾污了晏随的床单和衬衣。 “宝宝……别去,我没有生病。” “可是妈妈的声音也好哑啊呜呜,不就是生病了吗,由由好担心,妈妈以后可不可以少给爸爸讲故事啊,都把自己讲病了,我不要妈妈生病。” “宝宝。”江璟揉揉她湿漉漉的眼角,“别哭,妈妈只是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妈妈要跟宝宝道歉,原本答应要带你回奶奶家玩,现在……妈妈对不起你,今天不行了。” “没关系,没关系的妈妈,只有妈妈健健康康,我可以等妈妈的。可是还是很伤心,我还以为妈妈骗我,已经自己回家了,把由由丢下走了呜呜……” 她哭得很伤心,江璟有些手足无措,只能脸贴着脸抚慰她,“怎么会怎么会,宝宝…不要哭,我错了,我没有骗你,宝宝……” 江璟急得挺直腰,腰部的疼痛又让她跌回去靠在床头,她对自己有些失望,竟然不知道要怎么哄好自己的女儿。 “宝宝别哭了,我好心疼。我答应你,很快就带你回奶奶家,再食言,我就是坏妈妈,对不起对不起。” 晏由脸贴着她的胸,一抽一抽地啜泣,“妈妈才不坏,妈妈特别好,我就知道妈妈不是故意的…都是因为爸爸和由由一样,太喜欢妈妈了,才贪心让妈妈讲故事很累很累。我已经说过爸爸了,他也心疼妈妈,他会改的。” “谢谢宝贝的原谅。” 江璟心里大概也知道晏随用“讲故事”含糊晏由,不禁更加愧疚,抱紧她,全然忘了自己全身的疲累,“宝宝昨天晚上睡得好吗,现在可以和陪妈妈睡一会吗。” 晏由摇摇头,撒了谎,“不好不好,由由要和妈妈睡。”她瞬间转悲为喜,脱掉鞋子,钻进被窝里在江璟身边躺下,江璟慢慢挪动身体,也平躺下来。她嗅了嗅,床单和被子应该是换过的,没有异味。 晏由凑得过近,一眼就看到江璟脖子上的吻痕,她摸了摸,愣愣问:“爸爸他真的欺负你了是不是,妈妈你都受伤了,爸爸怎么会这么坏啊,宝宝给你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她心疼地朝着吻痕吹气,热乎乎的风吹到皮肤上,酥酥痒痒的,江璟使劲咬咬牙,尴尬到恨不得钻进被窝里再也不见人。这么天真单纯的小孩子,她要怎么解释…… “让我帮妈妈看看。”晏由伸手扒她的衣服,江璟她捂住脖子,匆忙拉高领子,搂紧晏由的背,“宝宝,我们睡觉吧,妈妈不疼的,这不是伤……宝宝乖,我们睡觉。” 她把晏由抱得很紧,晏由的脸蛋完全贴进了她的颈窝,她柔软的身体亲密地包裹住自己,晏由高兴得心里开花,也抱紧自己的母亲,“妈妈疼的话一定要告诉由由,我会帮妈妈的,爸爸也不可以欺负妈妈。” “嗯,妈妈知道,睡吧。” “嗯……妈妈好软哦……” 晏由砸吧两下嘴巴,整颗心心都是甜蜜蜜的。能和妈妈一起午睡,她幸福得快要昏过去了,她缩在江璟怀中,很快就睡着了。江璟本来就累,刚才折腾着去洗了个澡,险些在浴室摔倒,现在也放松下来,抱着女儿,安然睡下。 晏随想来看看晏由有没有哭,吵到江璟,一推开门,母女俩已经熟睡,他轻步走过去,低头吻了吻江璟的侧脸,再抬眼看向睡着都在笑的晏由,眼睛里盛满了柔情。 他原本应该去处理昨天的烂摊子,但是此刻,他不想自己的心情被任何事情污染,今天是属于他们一家三口的。他不想理会乌七八糟的事,挤在江璟身旁,缓缓躺下,轻轻把手臂搭在她的腰身上,脖颈卡着她的头,闭着眼睛眯一会儿。 他舍不得睡死,半清醒地体味着甘美滋味。 直到晏由被热醒,满头大汗地拱起身体,呆呆望着躺在一边的晏随,“爸爸……” 江璟应声醒来,被缠到腰间的手吓了一跳,回头看是晏随,松了口气。 晏随扶起她,贴到她耳边,悄悄话:“小璟,该吃药了。” 江璟躲了躲,“嗯……知道了。” “我带由由走,她要多问。” “好……” 晏由捂着嘴巴好奇地张望两人,一脸震惊。 她不可思议地松开手,“爸爸,妈妈她喜欢你了吗。原来睡一觉起来妈妈就喜欢爸爸了,太好了,你们以后要多多睡觉,由由愿意把妈妈让出来。” “妈妈要和我们住在一起了,妈妈不会走了对不对……?太好了,妈妈可以永远和由由在一起了。” 她满怀期待地盯着江璟,江璟靠在晏随胸口,她顶顶胳膊肘,想让晏随走开一点,避嫌,晏随却变本加厉环住她的腰身,“别说你恨我就行,由由能理解。” 江璟犹犹豫豫,最终说:“宝宝,明天带你去我家玩,好不好。” “哦……好啊。”晏由肉眼可见在掩藏自己的失落,挤挤笑容,“由由去妈妈家住几天,也很好……” 期望越高,江璟越害怕她失望,只能忍痛这样了。 “妈妈,我出去看看我的城堡,我要建一座城堡,爸爸妈妈都可以住……”她下了床,懂事地穿好鞋子,捋好自己的裙子,向他们招招手,消失在门边。 江璟撑着的力气松懈下来,心里有些难过,她看了看晏随,“不是说了不可以碰我吗。” “我以为你说气话。而且,你刚才也没赶我走开。” 江璟静静凝视着他,晏随有些怵,不敢冒险,收回手臂,“好了,我去给你拿水上来,吃了药,可以再睡一会儿。” 江璟没说话,他顾自去取了水来,看着她吞下去两颗药片,心里很不是滋味。 “还睡吗。” “不睡了,我去陪陪由由,她实在……太想我们在一起了。” 晏随有点想苦笑,把让手中的袋子递过去,“内衣和裙子都是新的,洗过烘过了,你穿上吧。” “谢谢。” “嗯。” 两人相顾无言,晏随最终识趣退出了卧室。 他跑到后院,让人在沙堡前搭了把遮阳棚,蹲下和晏由堆起沙堡来,不一会儿,江璟也下来了,她走路的姿势有些孱弱,晏随假装没看见,三个人各怀心事,慢吞吞堆起一块新的地基,晏由一点一点将湿润的沙土堆出形状,嘴里念念有词,“爸爸妈妈还有宝宝,要永远在一起,一起住在这里,我要堆好一点……” 江璟看看晏随,又看看晏由,除了心疼地帮晏由擦汗,什么办法也没有。 她不知道,此刻她的心软得和这些湿沙一般,不堪一击。 晚上到了要睡觉的时候,江璟毫不犹豫选了晏由,这天晚上晏由真的很心疼自己的母亲,没有让她讲故事,却还是很高兴,缠着她要抱抱。虽然爸爸妈妈睡在一起会变得相爱,但是她也很喜欢妈妈,要怎么办呢……晏由想不出办法。 半夜三更,晏随顶着一双赤红的双眼来到晏由门前,他推开门,行尸走肉一样走到床边,扒开江璟的手臂,往晏由的怀里塞进小草莓。 他抱起江璟,刚刚站直,江璟便惊醒,险些叫出声。 “嘘嘘——” 晏随用眼神指了指熟睡的晏由,“别吵她。” 江璟气得打他,“你疯了……” 晏随抱着她出了门,让江璟拉了上门。 他收紧手臂,低下头,沮丧无比:“江璟,你能不能,好心一回……让我抱着睡一晚上…明天周一,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晏随……”江璟想骂他有病,可是一抬眼,对上那双示弱的泪眼,晏随低垂着睫毛,隐隐颤抖着,还是盖不住闪烁的泪光。她没见过这样的晏随,悲戚而脆弱。 江璟心头震动,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她不说话,晏随闷头把她抱到自己的床上,很没有安全感地圈住她的身体,越缩越紧。 江璟抓住紧紧锢在自己腰间的手臂,轻轻问他:“你怎么了。” “江璟……” “嗯。” “我爸死了。” 一声颤抖的哀叹。 “晏从德,他不是好人,他是我爸。” 第81章 无 三个小时以前,晏随被一通电话叫走,晏凛言语隐晦,只让他尽快感到晏承光的宅子。他一路惴惴不安,白天他没有过问晏凛和晏承光谈得怎么样,只是吩咐人把昨天江璟指着不放过的人格外伺候,现在那个人应该已经奄奄一息。 车离得进了,晏随听到直升机的螺旋桨声,手骨生凉。晏家不是高调的家族,半夜需要用到直升机,他不敢想发生了什么。 晏承光的宅子前一向有不少人看守,今天,只剩一扇黑洞洞的大门,院子里的灯好像怀了。晏随推开半掩的门,直升机降落在专门修的停机坪,晏凛站在螺旋桨风中,指挥着让人把谁往上抬,晏随大步疾走,越靠得近,他的心越冷。 直到他看清楚了那具横陈的身体是属于自己的父亲晏从德,身体僵无再僵,他麻木而悲戚,一把挥开趴在他身上哭喊不止的晏承光。 “从德,从德…咳咳咳……”晏承光倒在地上,拐杖滚到一边,他趴着口中不断重复晏从德的名字,突然开始暴怒,“逆子,逆子!害死你哥,你还要害死你父亲吗!” 晏随摸他脖颈的脉搏,皮肤相触,他麻木,热传递失效了般,他敢不相信自己感触,趴下听他胸口的心跳,可是他只听见无尽的噪音,他父亲的心跳声心跳不知所踪。 他抬起身,侧脸耳朵沾满了血迹,他质问晏凛和晏承光,“谁干的!” “晏随,先别问,送去抢救。” 晏随拽住他的手搭在晏从德的颈间,疾言厉色,“脉搏都没了,抢救什么,你他妈说抢救什么……!” “或许还有希望,晏随!” “有希望……我爸的心脏和我一样长得偏右,谁把他的心脏打烂了,你说有希望……”晏随痛入心脾,他缓缓松开手,看着晏丛德被送到直升机,他跟着上去,抱住晏从德的身体,晏凛替他戴上耳罩,没有跟上来。 晏随抱着自己的父亲,他记事起,就没再这样抱过他了。 “爸……”他的轻声呼喊淹没在巨浪一样的噪音里。 直升机在这座城市上空飞行不到十分钟,便停降在一家私人医院,一帮人冲向他和晏从德,他们把他送上担架抬下楼,快步消失在楼梯口。 晏随没有跟过去,他站在空旷的楼顶上,脊背弯曲,他一步一步走到护栏边靠着墙坐下,抬头看着远处城市边际的光,均匀地呼吸,额角凸起的红色血管渐渐归于平静,伏回肉中。 很快,有人上来通知他他父亲的过世,他轻轻点头,什么也没说。 刚才那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他已经接受了。 有过了一阵,晏凛的手杖杵在他面前,他抬起头,看见自己的小叔也狼狈不堪。 晏凛收起狼头手杖,颠簸着走到他身旁一同坐下。 晏随问:“枪是谁开的。” “我的人。”晏凛摁住他的肩膀,“你听我说。” “晏承光气急败坏把我叫过去想了结我,我伏击在假山后面的狙击手的红外瞄准对准了晏承光的头,情势紧急,你爸他……他一辈子对晏承光忠心尊敬。他是替他死的。” “晏随,以后这些争端就到此为止吧。晏家已经有人流血,再争下去,还有几个人能活。” 晏随转头看他,“你不想杀了晏承光吗,他害了你一辈子。” “刚才他听说晏从德去世的消息,突发脑梗,刚刚被送进手术室,他的下场不会好,我不喜欢杀戮。我不如你狠绝,就到此为止吧。” 晏随默默。 “你爸他临终前有句话给你。” 晏随下意识不想听,他有预感,一定是关于江璟的。 “他说,晏家被人耻笑不可怕,最重要的是,晏家的当家人要有能力让人闭上嘴。” 晏随低下头,眼球涨疼,突然笑了两声,“这不是我爸说的吧。” “我爸他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丢晏家的脸,这是他的原则,他自己以身作则很多年了。” 晏凛叹气,“他说没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以后你身上的责任只能你自己担,你是晏家的当家人了,你自己要有决断。以后生意和家庭,都要你来维持。” “我知道。” 晏随站起身,抖了抖沾灰的衣裤,头也不回下了楼。 窗外的晚风安静祥和。 晏随的呼吸声近在耳旁,江璟她没有犹豫,艰难转过身,把手臂搭在晏随腰间,主动靠近,拥住他。她没有话可说,可能任何话都是多余刺耳的。人死如灯灭,江璟自己的父母尚好,她能深切地感受到晏随的悲伤。 她摸着晏随的后脑勺,听他的哀痛的急喘,心脏不知道为什么,跳得很快,几乎要蹦出来触碰到晏随的胸膛。 很久很久,晏随的情绪终于平静了下来,他吻了吻她的肩头,“江璟。” “嗯。” “明天你带由由去你家住,我会忙一段时间,你好好照顾她。” “我会的。” “她是我的宝贝,你要是想走,我就只剩下她了……”晏随落寞叹气,“睡吧。谢谢你。” 他言语间有难以形容的苦涩感,现在的晏随,没有攻击性,江璟转过身,缓缓闭上了眼睛,第一次清醒着不抗拒躺在他怀边。 第二天晏随醒得很早,他穿上板正的黑西装,去晏由的房间跟她解释道歉。 他摸着她委屈的脸蛋,“爸爸只是跟由由借一晚上妈妈,对不起。今天起,爸爸要忙一段时间,可能很少能陪由由,你乖乖待在妈妈身边,妈妈会保护你,好不好。” “爸爸……爸爸要出差吗,我舍不得爸爸走。” 晏随暂时不想解释他要去干什么,只说:“由由,去爷爷奶奶家也要这么乖,等爸爸去接你。” 晏由拉住他的袖子,她敏锐地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劲,轻轻安慰,“我会乖乖等爸爸来的,爸爸放心工作吧,由由是爸爸妈妈的乖宝宝。” “嗯。”晏随凑近一些,“亲一亲爸爸。” “嗯。”晏由连续亲了两次,砸吧出了清脆的声响,充满爱意,“爸爸再见,我会好好上学陪妈妈的。” 晏随点头,站起身把小书包给她背上,牵着她的手把她交给江璟,江璟让她先上车等一等自己。 她回身想跟晏随说什么,人经过大悲,气质总是弥漫着一丝疏离,江璟望着好像一夜间成长很多的晏随,一时竟然不知该如何开口。 晏随先开了口:“过两天我会派人去接她参加葬礼,你不用提前告诉她什么。” “我知道了。” 晏随抬了抬下巴,“那再见吧,可能很久都见不上,我会很忙。” “好。”江璟抿了一下唇,局促地点头,有些不敢对上他的眼睛。 保姆把晏由的东西打包好装上了另一辆车,江璟上了车,她要先送晏由去幼儿园,再回家打理她的东西。 父女连心,晏由的情绪也不好,她趴在车窗边和晏随招手,晏随回以微笑,摆手让司机发了车,直到她们走远了。他收回视线,转身上了另一辆车,“先去公司。” 公司里其他大股东和律师,早就等着他了。 江璟送了晏由,回家拿了钱,买了新手机和手机卡。 捡起房间地上那天匆匆掉落的文件袋,她联系到沈律师,开门见山,“沈律师,晏从德的罪证材料不用继续搜集了,把我们手上的这些保密存好就行了。” “江小姐怎么突然要停手,是受到威胁了吗。” 江璟不确定如果她把晏从德的死讯传给外人,会不会给晏随带去什么麻烦,还是决定三缄其口,“我很好,只是,不需要了。” 沈律师无话可说,“……好。” 第82+83章 有 晏由第一次到自己妈妈家,虽然是妈妈的家,可是她还不认识爷爷奶奶,小小的心思从下了幼儿园就揣了一路。 进门前,她的心扑通扑通跳,挣挣手,让江璟低下身,悄悄在她耳边问,“妈妈,爷爷奶奶会喜欢我吗,我很乖的,他们应该会喜欢我的吧。” 江璟笃定地告诉她,“会。跟妈妈进去,你就知道妈妈没有骗你。” 门内的江父江母忙了一天刚刚在沙发上坐在,老两口时不时明眼是在看电视,实际都悄悄盯着墙上的钟表看。不管怎么样,晏由也是他们的亲外孙女,江璟对那个孩子赞不绝口,他们很难不期待。 早上江璟和他们一起摆好了晏由的东西,他们心中还有疑虑,担心豪门养大的孩子会太骄,总会和母亲挤在一起她睡不惯,问江璟要不要收拾客房给她住。 “由由她喜欢和我睡,我会再问她,就先和我睡吧。爸妈,你们别太担心,我时时注意着。” “好好……”老两口的疑虑还是难消。 盼来盼去,门终于开了,江璟牵着晏由走进来。晏由抬起脸,先看到江父,他长得慈眉善目,晏由心里的紧张少了一分;再看江母,奶奶和妈妈长得很像,漂亮奶奶! 她的眼睛亮了,呼呼地吐气,甜甜地开口叫人:“爷爷奶奶好,我是由由,大名晏由。” 江父江母齐声答应,泪眼婆娑,默契地同时松了口气,听这个孩子开口说第一句话,就感觉像自家人。 “宝宝不想抱抱爷爷奶奶吗。”江璟取下她的小书包,小声提醒。 “想,由由都要抱,爷爷奶奶……”她小跑过去先抱抱江父,抬头笑笑,江父摸了摸她的头,她很开心,她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到对自己的喜欢,抿嘴直笑。再抱抱江母,抓抓她的手,夸奖,“奶奶好漂亮……” “哎哟,宝贝,奶奶的宝贝……”江母看她这么乖,一下子就喜欢得不得了,抓住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和丈夫之间,“来这和爷爷奶奶说说话,真是可爱,是小璟的女儿……” “由由是妈妈的女儿。” 江父抓起一把巧克力递到她跟前,他没想到自己还有能含饴弄孙享天伦之乐的一天,紧张又欢喜,“是,你妈妈小名就叫小璟。由由吃糖。” 晏由双手合并成捧,接下所有的糖,有些愁,“爷爷给得太多了,爷爷奶奶妈妈也吃吧。” “哦哦,是,是不能吃太多糖……”江父连忙又把一小捧巧克力拿开,从里面摘出几块递给她,晏由欣然接下,回头和江璟笑,意思是妈妈果然没有骗她。 江璟从刚才到现在都呆站在一旁,看着这幅画面,觉得太过美好,舍不得挪开视线。 “爸妈,你们陪由由,我去做饭。” 江父江母谁也舍不得走开,也就没争着要做,江璟系上围裙,进了厨房。就算关掉了隔断门,也挡不住客厅里的欢声笑语,她洗着菜眼睛就热了,很多年没有这样真正顺意的时候了。在里斯本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灰心丧气过,挣扎着决心要重新好好活过,但是不管哪个时期的状态,都比不上此刻的舒适。 对于晏随来说,他失去了父亲,但对她来说,是头颅之少了一把悬着的刀子。她的家人,她自己,都安全得多,说起来显得她有些冷漠,但这份踏实的安全感,从她知道晏从德的死讯起,愈来愈强烈。但她一度求之不得的安稳日子,好像就近在身旁了。 做好一桌子的家常饭菜,一家人聚在一起,江璟辅助着晏由吃饭,江父江母的注意力也都在这个小宝贝身上。这个孩子被养得很好,有教养又不失童真可爱,怎么看都乖巧到心坎儿里了。 晏由到江家的第一天,就被爷爷拉着去公园里散步消食,在路上她哼着小曲心情大好,刚才奶奶还答应要给她织一个小花包,用来装她的蜡笔。爷爷奶奶都好喜欢自己哦,晏由跟紧了爷爷的步伐,蹦蹦跳跳的,爷爷不时会低头提醒她要小心一点,很关心她。 江璟和江母在后面慢慢走。 “小璟,由由真是个乖孩子。” “嗯,我也很诧异,晏随他……能把由由养得这么好。” “小璟,你可不能犯糊涂,由由是由由,晏随是晏随。虽说晏从德不在了,晏随他也不是好人啊。他以前那样对你,妈只要一想起你怀着孕被他折磨瘦成皮包骨,就忍不住想哭,不能原谅他……你还是别跟他有太多联系吧。” 江璟偷偷叹气,她又和晏随睡过了,这样算是有很多联系吗。 关于这个,她一字不敢提,只能讪讪一笑:“知道了妈。我就是随口感慨一句。” “嗯,妈相信你们分开也能把由由养好。” “嗯……”江璟搓搓手,庆幸这段对话到此结束。 一家人沿着江边走了一会儿,江父给晏由拍了不少照片,江母说他,“跟我出去旅游就不爱拍照,和孙女出来散个步都拍几百张了。” “给你拍的也不少了,内存卡都用满了好几张,都给你存着呢。” “好好好,让我看看你拍的,给由由拍好看一点,我不要紧,她个漂亮小女孩,必须好看一点……” “都好看,没有不好看的……”江父摆弄着相机给江母展示,江璟默默在背后举起手机把他们三个人脑袋凑到一起的画面拍进自己的手机里。 她想都没想,发给了晏随。 等想撤回,已经过了时限。 他应该很忙……父亲过世,肯定很难过,她这是在做什么。江璟懊恼,追加一句:“对不起,打扰了。”发出去更后悔了,这不是更加打扰了吗。 彼时晏随还坐在会议室里,对面坐着一帮人,他依次低眼看见了那两条消息,贪恋着都只盯了一两秒,两次手动熄灭了屏幕。他不能分心。 晚上,江璟帮着晏由洗完澡,把她抱到床上,“宝宝先睡,妈妈洗个澡就来陪你。” “嗯。”晏由钻进妈妈香香的被窝里,突然笑起来,“谢谢妈妈,由由真的很开心。” 江璟倾身吻了吻她,“宝宝不用谢,睡吧,今天跟爷爷走了那么久,很累了吧。” “不累,平时爸爸总是抱着我,出门都坐车,其实和爷爷一起散步很好玩的。” 江璟笑了笑,把小兔子塞给她,“先和你的兔子朋友睡一会儿吧,她也陪了妈妈好几个晚上了。” “嗯嗯,小兔子,我也好想她啊嘿嘿。”晏由抱紧小兔子,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躺好,闭上了眼睛,表情渐渐放松下来。江璟知道她确实累了,回头调了调空调,快速洗完澡去客厅吹干头发,上床的时候轻轻拥住她,心中泛起无数甘美。 深夜,晏随打开和江璟的对话框,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晏由可以轻而易举得到江家人的喜爱,自己好像天生就不具备那个资格,不过他会想办法,江璟已经唾手可得了,他都可以想办法…… 晏由在江家高高兴兴过了两天,她只问起过晏随两次,懂事地没去打扰爸爸。爸爸这次好像真的特别忙,不然他肯定会主动联系自己的。 第三天,晏由没去上学,早上小夏叔叔来了,送来一套白色的裙子给她,江璟替她穿好了。晏由问胸前黑色的花花可不可以取了,江璟捏着孝花,摇摇头,“宝宝,这个不能取,等下妈妈送你去见爸爸,你今天是要……要参加你爷爷的葬礼。” “什么是葬礼啊……” 江璟闭了闭眼,“就是告别的意思,由由以后再也不会见到他了。” “爷爷去哪了,他不想由由,难道也和爸爸说拜拜了吗。” 人都死了,江璟也说不出晏从德的坏话:“是,爷爷去另一个地方生活了,我们谁也见不到他了。” 晏由伤心地哭起来,“怎么会这样啊……呜呜……” 江璟没有继续解释,拜托小夏抱着晏由下楼上车,她一路跟着,握着她的手。晏由在车上把眼睛哭肿了,江璟除了心疼地抱着她毫无办法,这么小的孩子,身边的熟人离开,肯定也不好受。 江璟再一次回到晏家的主宅,往事恍如隔世,她拉着晏由穿过熟悉的花园往里走。晏随被一堆人围着,他隔着很远的距离看见她,借口走开,出门向她走去。 晏由扑到他身上痛哭,江璟解释:“我说她爷爷去了别的地方,再也不和我们见面,由由很伤心。” 晏随拍了拍晏由的头,深深地看着江璟,“你要回去了吗。” “我不方便留在这,而且我……不想留。” 晏随蹲下哄了哄晏由,“别哭了宝贝,小宁阿姨就在里面,你跟着小夏叔叔去找她,让爸爸和妈妈说两句话好不好。” 晏由抹抹眼泪,“好……爸爸不要伤心,由由永远都不和爸爸告别呜呜……” 晏随喉头酸涩,“嗯,爸爸知道。去吧。” 晏由三步两回头地看着他和江璟,深怕哪一天也和自己的爸爸妈妈分开。 晏随点了根烟,抽上几口,眯着眼睛,“跟我来一下,可以吗。” 江璟点头跟上,两人绕过人群,晏随一直领着她正大光明从前门进去,从后门出来,往侧面的佣人房里走。 江璟忐忑起来:“晏随……” 前厅正是忙碌的时候,佣人房空无一人,晏随等她进来,把烟头扔在木地板上,用脚捻灭火星,关上了大门。 “有什么事要说吗……” 晏随摁住她的肩,把她逼着贴上墙壁,深呼吸一口,“我就是想知道,可不可以吻你。你给我一个吻好不好,我快坚持不下去了,暂时只要一个吻。江璟,行不行……” 他的双眼红血丝密布,头发梳地一丝不苟,疲态却那么明显,语气循循善诱,他的胸膛压过来,几乎贴上了自己的身体。晏随在她的颈窝里喘气,江璟放缓了呼吸,锁骨都凸起来了。 “吻一下不可以吗,如果不可以,你就拒绝我。” 江璟蜷起手指,摸到自己一手心的汗,她闭上眼睛,抿抿唇,“……可,可以。” 答案一说出来,江璟的心就开始狂跳,他没有在逼她,她突然想尝试着,靠近一下晏随。 晏随的手掌弯曲着贴合她的脖颈,轻轻扶着,他微抬下巴,垂眼看着她唇上微闪的润泽,低头一口吻住,含住她的唇肉在牙间轻轻厮咬,听她的含痛的嘤咛声,晏随热血沸腾。 “唔……” 晏随毫不客气伸出舌头,舌尖扫到了她口腔内的敏感开关,吻酥了她的腰和膝盖,他搂住她撑住她的身体,稍稍让她喘息片刻,继续缠吻。 江璟尝试着蠕动了两下唇部和舌尖,引来更霸道强势的舔吻,透明的口涎顺着嘴角流到下颌,晏随的舌尖也跟着扫到了她的脸颊,轻轻舔去涎水,抬起脖子,喘着气试图捕捉她闪躲的眼神,突然笑一笑,“好多了……但是还不够,我可以要更多吗。” 江璟擦擦嘴角,“你还想要什么……” “想和你做…可以吗。” 江璟惊异无比,连声拒绝,“不行不可以……你还要出去,今天是你父亲的葬礼,对你很重要啊。” “父亲躺在我怀中没有脉搏的时候,我已经替他哀悼过了,父子俩的葬礼在我心里。今天只是给别人办来看的利益大会,外面那些假面悲痛的人,根本不在意这是谁的葬礼,他们都是追名逐利之徒,奔着我来的。” 晏随扯了扯嘴角,“谁奔着我来我都不想见,我只想和你在这里做爱,我是你的。” 他顿了顿,再一次问:“可以吗,只做一次,我需要你我想要你……” “晏随……” 他的眼神那么坚定但暗含着孤寂的飘零感,江璟不忍心地摇头,找到一个借口:“没有避孕套……我不想再吃药了。” 晏随不肯放弃,“那我不进去,只蹭一蹭,可不可以。” 江璟的视线像她的心跳那样慌乱,“可是……不行啊。” “你拒绝我了,你不想要我,蹭一蹭也不行……”他眨眨眼睫,怅然地垂下肩膀,“那算了吧,我送你出去。” 晏随退后一步,伸出手臂,指尖还未触及到门板,江璟突然抓住他的手臂,“可以蹭一蹭。你要答应我只是蹭一蹭,要是你过分了,就,就不会有下次了。” 晏随面对着门,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他眨眨眼,又恢复了那副委屈到快哭了的模样。自从那天晚上江璟主动抱他,他就明白,自己落寞的时候,江璟最会心软,江璟心里有他。 “嗯,我保证只是蹭一蹭,你求我我都会忍住不进去。” 江璟的脸涨红起来。 “这里不会有人来吗……” “不会……再说我们什么也没干,只是蹭蹭,不会被发现。” 晏随伸手摸上她的大腿,一把揪下她的内裤,褪到小腿处。一股强烈的禁忌感爬上心头,江璟咬着牙坚持,才没有逃走。 晏随再次倾身吻他,撩起裙子卡在腰间,手指往下摸,中指准确无误地摸到阴唇,用了些力气,卡进逼缝间,来回拉扯磨蹭起来。 “你湿了……”指间润滑的水液骗不了人,“明明也想要我,非要我求你才肯给我,真是难伺候……” 江璟侧脸躲吻,“你别说了,可不可以安静地……蹭。” “不行,我说得越多,你越湿,这是规律。” 晏随解开裤子,岔开腿,将硬热的阴茎怼到江璟腿根缝隙,龟头往里戳了戳,江璟便双腿打颤。 “转过身,好插一点。虽然我也舍不得不方便吻你。”晏随可惜地亲亲她,摁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过了身,握着她的腰让她撅起臀部来。 “就是这样。”他挺腰一下子狠插到了底,茎身快速摩擦过湿润的阴唇,陷进了逼肉间,一截戳出了大腿,空荡荡地卡在外面,不能品味逼间的温热。 “嗯嗯唔…” 晏随动起来,尽量让整根都可以擦过最柔软淫荡的软肉。江璟撑着墙,为了不叫出来,只能咬住唇咿咿唔唔小声地呻吟。 “宝贝,幸好还有你,幸好……”晏随重重地挺腰,麻痹自己的意识,告诉自己他就是在肏江璟,江璟愿意给他肏的。 她的后腰起了薄汗,泛着红晕,晏随看得红眼,好几次恨不得狠干进去,看她颤着细腰哭出声来。 龟头磨过逼肉的时候是最刺激的,边缘凹凸不平,擦到逼穴口有时会陷入一点,江璟扭扭腰提醒他,“不可以进去……” 晏随把她的头发拨弄到一边的肩膀前,低头咬了咬她的皮肉,“我不进去,我还想要下一次,舒服不舒服……” 江璟慌慌张张,“你快一点射……别说话了。” “这样的刺激不够,我射不出来。” “那,那要怎么办啊…唔…” “你叫我老公,你多叫几声,我就射给你。” “不行!”江璟侧身瞪他,“不行……” “那好,我慢慢蹭,你不要着急。”说着挺两下腰,江璟差点没站住。她抓抓墙,忍住再次萌生的想半途逃跑的冲动,主动塌下一点腰身,等着晏随慢悠悠地顶弄。 “外面要来人了,晏随……你快一点呜……” 江璟慌乱极了,门外好像有脚步声,她反手去拉晏随的手,扯一扯,声音放软:“快一点吧……真的有人……” “小璟不怕。他们不敢进来。”晏随在她的臀上掐出了新的印记,红彤彤一片,看上去赏心悦目。 “晏随,晏随……” 江璟顿时惊慌失措,猛地抬起头,刚才那几声呼喊,不她喊的……湿漉漉的腰身僵住,她挣扎着主动往后送了一下屁股,“放开我。” “妈妈…妈妈,爸爸……你们在哪儿啊……”晏由在外面大喊起来,江璟的心脏好像短暂地停了一会儿,更加慌神不敢出声。 晏随压上来,“别回答。”他强势吻住她的唇,快速挺动腰身,茎身肏开两瓣娇嫩的小阴唇,来回乱捣,下身黏糊糊的像蒙住了一层浓精,可是不是,都只是江璟泌出的淫液。她把脸都憋得通红,晏随还是没射,她急得满身大汗,错开晏随的吻,沉着眼皮,红着脸,忍住想大喘气的欲望,夹着哭音低低叫: “老、公……” 她妥协了。 瞬间,晏随连眼角都沾上了欲望,“嗯,都射给你。” 说完,这一次,他死死含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出声,压着她的屁股来回晃动,反复在心中回味她喊自己老公时怕被人发现的怯怯表情。某一次猛蹭,他骤然松开了嘴,紧紧禁锢着她的身体,大喘一声,把精液都射进了她两股之间,大腿上也溅了几滴。 晏随迅速扣到裤子,蹲下身,抓起她的脚腕抬起她的腿把内裤扯下来,擦干净屁股后面的精液,稍稍用力,把大半的蕾丝内裤直直塞进了逼穴里。 江璟低头看他一直发抖,也不敢出声阻止,穴中夹着裹精的内裤,存在感那么强,羞耻地她不想再出这扇门。 “这样就沁不出来了,乖乖的,深呼吸,躲在我背后,我来说话。” “好……”江璟摸了摸胸口,上气不接下气,躲到他背后,抓着他的西服下摆。 外面的人又开始喊,“晏随,大家都在找你,你出来吧。” “爸爸,你在里面对不对!”晏由不管不顾推开门,果然看见自己的爸爸站在一边,她哒哒哒地跑过去,晏随却竖起手掌,表示不能亲近。她还没来得及失落,就看见妈妈的裙摆,她绕到后面,盯着脸色还没恢复过来的江璟,“妈妈,你和爸爸在和我躲猫猫吗,我一下子就找到妈妈了……” 江璟尴尬地往旁边迈了两步,内裤卡在穴中,她挪动一下都会觉得羞耻。 “这位是单宁,这是江璟,由由的母亲。”晏随脸不红心不跳地介绍起来。 单宁也觉得尴尬,她嗅到空气中有精液的味道,自己怎么会领着晏由闯进人家父母的暧昧时刻的……她摸了摸手腕间还未取下的纱布,有些头疼。 “哦……江小姐你好。”江璟朝她快速点点头,“你好。” 单宁完全能看出江璟的无地自容,体贴地没继续说什么,过去把晏由拉到一边,“由由,我们出去玩吧,爸爸妈妈还有事情要说。” “可是小宁阿姨,他们都说了好久了啊……” 晏由刚被哄得不哭了,想着来陪陪自己的爸爸,没想到爸爸根本不想她陪,她微微有点奇怪,爸爸妈妈躲在这里干什么了。 晏随回身看江璟,安抚性地摸了一下她的手,冰凉的,确实被吓到了。他当即抱起晏由,“好了,跟爸爸走,妈妈要回家了。” 江璟别扭地跟晏由告了别,和单宁点头示意,出了这扇门,低下脖颈,头也不回一直往前走,尽量地保持自己的步伐不那么慌乱。 第84+85章 江璟两股之间火辣辣地疼,她总觉得自己受了蛊惑欺骗,在心中悄悄埋怨晏随。回到家里也不敢多说几句话,躲进卫生间张开腿一点一点把内裤从逼穴中抽出来。蕾丝虽然细软,相较于细嫩的逼肉,还是显得粗糙,磨得痛了,她干脆一把拽出来。 一条沾满了她的欲液和晏随的精液的内裤是见不得人的,她同样不敢多看两眼,也不敢随便丢弃,认命地将它清洗干净才扔掉,深怕内裤被泄露出去,有别人窥探了她难以启齿的秘密。 洗完内裤,她放满一浴缸水,大白天泡起澡来。下身接触温水会热痛,她皱着眉忍下去,坐下来,手指在腿间滑动,将凝固住的体液一一洗去。终于将一身的热汗泡去,她舒适地仰躺在浴缸边,缓缓搓着肩膀被晏随咬过的地方,身心放松下来,眼睛盯着空气,迷茫极了。 她笃定自己还在耿耿于怀晏随以前的错事,就像母亲说的,晏随折磨过她,她应该要小心他,从此远离。可是她现在偏偏和晏随越来越靠拢,甚至还有点迷恋上和他亲密的感觉。 她把现在的状态归咎于自己拒绝不了欲望,她激烈的性爱体验启蒙都源于晏随,以前他恶劣粗鲁,很多次做爱都带着羞辱的成分,说的话更是不堪入耳,现在的他变了,他们彼此都是单身,江璟的抗拒感减轻了很多,甚至回想起来,坦诚一些说,她喜欢和现在的晏随做爱。 江璟知道现在很多男男女女会有满足自己欲望的炮友,不会深交,只是肉体上的互相安抚。可是她和晏随的情况大不相同,晏随明白说在追她,她要是单方面把他当作炮友,不说明情况,钓着他不接受也不拒绝,道德有亏。 可是,她好像还不喜欢晏随,也不能答应他的追求。虽然她对他的印象确实有了很大改观,可这也不一定就是男女喜欢,可能更多是因为晏由,因为他救了自己,因为性爱刺激…… 江璟最后得出模糊的结论,她肯定不是喜欢晏随,只是对他有了好感。对于和他热烈的性爱,食髓知味。 再见晏随的时间很短,他的感情那么浓烈,方式总是过于直白,以至于麻痹了她对时间的感知,其实一切还很仓促,没办法下定论。 缸里的水渐温,江璟站起身走到花洒低下,冲洗全身,制止住自己继续胡思乱想。 城西边上的墓地里,晏从德的墓碑前,站着一帮人,都是晏家亲属。晏随对外人的打扰实在不厌其烦,婉拒掉了他们上山悼念的请求。 晏由也感受到环境的肃穆,不敢去拉晏随的手,乖乖站在一边,又默默开始默默地哭。葬礼仪式大概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快到下午时分,晏随在墓前宣布所有人可以离开,他抱着晏由走在前面,紧跟着的是一些长辈,尾随在最后的是晏家旁系的小辈。 晏家主系已经没剩下什么人了,多是晏随母亲那边的人以及晏承光兄弟的后代,他们都算是依附于晏家的。 下山的过程中,晏由一直小声安慰着他,希望他高兴。 晏随把她抱上车,擦擦她的眼泪,让她自己坐好,给她系上安全带,“小夏叔叔会送你回妈妈家,由由好好陪陪她吧。” “那爸爸呢,我也想陪爸爸。” “爸爸还没有忙完,也不方便去你妈妈家看你。” “为什么不方便啊……”晏由不解。 “因为爸爸以前做了让爷爷奶奶不喜欢我的事。” “嗯……好吧,爸爸到底都背着由由干了什么啊,我就从来不知道爸爸会干坏事,哦……除了欺负妈妈,还半夜把妈妈抢走,由由可生气了……” 晏随扯扯唇角,轻拍她的脑袋,“乖,走吧。” “爸爸再见。”晏由嘴上说生气,还是乖乖挥手跟他告别,心里想的都是什么时候才能再见爸爸。 晏随自己开车去了医院,这几天忙碌,还是他第一次去看晏承光。他踏进病房,床上的晏承光成了半死不活的植物人,再也不能起来疯疯癫癫骂骂咧咧。 晏随恨他,自从晏凛离开了A市,他的恨意每日递增。这个家里最迂腐的人是晏承光,不过这不是他最可恨的点,而是当晏随知道晏凛的妻子是怎么被迫害而死,那之前,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自己尽量让江璟自由地在A城大街小巷穿梭,没有给她该有的严密保护。 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江璟的身上,晏随不敢想象……他时至今日一直还处于后怕当中。晏承光让他明白要时时防备的道理,上一次,险些就因为疏忽,害惨了江璟。 父亲也几乎因晏承光而死,晏随不能原谅他,但论起来,晏家的基业是晏承光打下来的,他们是至亲,他也不想让自己在小辈面前看起来孝义全无,残忍不仁。尤其是晏由。 晏凛说的对,晏家一次流太多血,不会是好事,眼下要解决的麻烦就是一堆,接二连三地死人,传言会多难听,公司会陷入怎样的危机很难预料。晏随当即叫了人把他运到了A城附近的一个小城,晏承光将在那里受保姆照顾,安稳度过他的余生,死后晏随会接他落叶归根,葬回A城。 处理了晏承光,晏随拜访了王秘书。之前他牵线搭桥安排她进了朋友的公司,现在他倒不是完全指望她能回晏家集团来做帮手,但晏随认为有必要一试。自从她走了,老爷子暗地指派了秦秘书到他身边,他身边就没有能信得过的助手。现在秦秘书被喂了狗,他更是索性连秘书也没有了,只剩一个刚提拔上来的小助理。 自从那天在墓园外和晏随分别,晏由就开始过上了数日子的生活。她左数又数,就是不见爸爸让人来接她。下了幼儿园就和爷爷奶奶在一起吃吃睡过聊聊天,晚上缠着江璟讲一两个小故事,每天也开开心心的,就是始终在想念晏随。 有时候她问起江璟,“妈妈,你想爸爸吗……我真的好想好想他。” 江璟细想了想,“你有……两周没见过他了,昨天打过视频电话,今天也想打吗?” “想……可是爸爸很忙,他也很累,我不想爸爸多说话了,他要多多睡觉。” 晏由经常懂事,不舍但还是只聊十几分钟就主动要求挂掉视频,她们父女俩视频的时候江璟都在一旁,她也能看出晏随的疲态,常常晚上九十点了,晏随那边的背景还是在书房。 “唉……真想爸爸啊,妈妈你不想他吗,你们不是相爱了吗,怎么会不想爸爸啊?”晏随不解,回想起来,好像妈妈从来没说过想爸爸。 江璟深知晏由的愿望,稍稍顺着她,没有直接否认回到,“你爸爸有自己的工作要忙,妈妈也有你要照顾,没时间多想。” 晏由揉揉眼睛,她怎么觉得妈妈在撒谎呢,哪有爱对方的人不想对方,爸爸妈妈一起睡觉,又抱在一起,肯定是相爱了。 妈妈这里问不出什么,晏由决定去问爷爷奶奶,为什么妈妈说她不想爸爸,撒谎是不对的。 吃过晚饭,江璟先去洗澡了,晏由坐在江父江母中间看着电视。突然,她扯了扯旁边江母的衣服,天真地问:“奶奶,爸爸妈妈相爱的话,是不是都会想对方啊。就像由由爱爸爸,就会想爸爸。” 这不是晏由第一次提到晏随,但是第一次她把江璟和晏随放在一起,问关于他们的问题。 江母听了她的描述,着急,“由由,爸爸妈妈什么时候相爱的,你和奶奶说说,奶奶想知道……” “嗯……?奶奶不知道吗,爸爸妈妈早就相爱了,爸爸一直都喜欢,他抱妈妈,和由由一样,特别喜欢和妈妈一起睡觉,有一回,爸爸还把妈妈从我这儿抢走了,由由第二天起来都哭了,爸爸还跟我道歉来着……” 江父的注意力也集中了过来,拿起遥控器摁下静音键,看看一脸认真的晏由,又看看江母。 “你爸爸他和小璟睡觉……?”江母倍感震惊的同时后脊生凉,江璟没提过这事,她怎么会和晏随又染上了关系……她要好好问问她。 “嗯嗯,好多次,不过没有由由抱妈妈睡觉的时间多。”晏由继续坦白说着,老两口的脸色发白。 “奶奶,那你觉得妈妈想不想爸爸啊,由由觉得妈妈肯定想了……” 二人都不想吓到无辜的孩子,江母随口回答:“是,她应该……想了吧。” “哈哈,妈妈想爸爸,妈妈想爸爸……”晏由得到满意的答案,眉开眼笑,满意得不得了。 江父江母侧身呆呆盯着暂停的动画片,都在盘算着什么时候要好好找江璟聊一聊,她和晏随的事,不是开玩笑的。 江璟最近发现母亲总是用一种怪异地眼神打量她,时而问晏随最近还忙不忙,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把晏由接走。江璟的回答是她也不清楚,晏随从来没有单独给她打过电话,每次来电,都是询问晏由,紧接着就会和晏由聊起来。 江母半信半疑,也没直接开口问其他的事,万一要是由由搞错了,岂不是拂了女儿的面子。 江璟倒是没有撒谎,晏随确实一次也没有单独联系过他,自从晏从德葬礼过后,已经二十天了,他们突然好像疏远了,谁也没联系谁,江璟想他大概是真忙,没空来和她玩那些游戏了。 她赶紧不痛不痒,可是最近晏由的思念多到要溢出来了,晚上睡觉说梦话都在叫爸爸,江璟也跟着心疼,发愁。晏随再这么忙下去,她要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哄晏由了,女儿对父亲的思念,母亲怎么能化解得了呢。 换位思考,晏随给她发邮件的时候,心情大概比她现在还要无措数倍。他那样急躁的性格能养出晏由这样乖巧懂事的脾气,拿出了多少耐性和用心,江璟很难想象。 又过了一周,江璟看晏由的症状没有好转,连上幼儿园都没有激情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周日的早晨,她终于鼓起勇气主动给晏随打了电话。 很久不联系了,她先试探性地开了场。 “喂……晏随,现在你忙不忙,方便说话吗。” 那边没有回应,她挪开手看看屏幕,确定电话已经被接通了。 “晏随…你在不在啊。” “在。” 两三秒过去了,晏随终于出了声。 江璟感觉肺里憋着的那口气瞬间松懈开来,她坐下,有些莫名的紧张,轻搓大腿,“你什么时候有空啊,今天可以吗,来陪一陪由由吧,或者我带她去你的公司找你,可以吗?” “我一直在等你主动联系我。”晏随答非所问。 “前天晚上刚刚打过视频啊……” “记得真清楚。”晏随故意晾着她等了一下,才继续说:“我现在想单独和你聊……由由在不在身边。” “嗯…宝宝她不在,她陪我爸妈去菜场买菜去了,她很喜欢跟着出去玩,不然每天闲下来,就会很想你。” 晏随沉着声音问:“怎么想我的?” 江璟叹气,“她说想和你玩,想要你抱她,很久没听你讲故事了,还有,她好像长高了,想在你面前亲口跟你分享这个好消息……” “这些怎么没听她跟我说,偷偷地想……不像是她的风格啊。” “什么风格,女儿她想你了。”江璟有些急了。 “嗯……我看是跟你学的,你也喜欢偷偷地想,趁家里没人,偷偷地给我打电话。” “我没有!我没有偷偷地打电话,只是巧合,我也没有偷偷地想你……你正经一点,我们现在说宝宝。她很想你,你什么有空可以见见我们……” 晏随几乎能完美想象出江璟此刻为自己辩解的表情,不禁想笑,不过想到晏由,严肃回答:“我现在在圣保罗。” “什么。”江璟顿时失望了,“是出差吗,那肯定短时间内是见不到了……” “你挂掉电话,我马上就见你。” 江璟婉拒,“不用了。我知道你没空,等你有空再说吧。” 晏随出言引诱:“想给你看好看的风景。” “什么风景。”江璟看了一眼时间,国内时间上午八点钟,圣保罗是晚上。 “你挂电话我们视频你就知道了。” 江璟说服自己,看看风景没关系的,不算什么。刚挂掉了电话,几乎无缝衔接,晏随的视频邀请响起,邀请的铃声催促地响着,她心口突然一激灵,心跳得有些快了,这个感觉,可能就是接暧昧对象视频的感觉吧。有点奇妙,脑子会热热,江璟抬头看向对面的镜子,对着镜子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素颜,好像没有什么不妥会惹人笑话的地方。 视频接通,晏随的脸瞬间弹现,占据了大部分屏幕的位置。 江璟注意到他的面颊泛着薄红,摒除掉不好的猜想,视线从那双直勾勾的眼睛往下移,落在他的下巴上,问:“看什么风景啊……你们那边还是晚上,外面应该光线不太好,应该没什么好看的吧。” 晏随眼角含笑,“知道没什么可看还和我视频,是为什么。” 江璟有点哑口无言了,她为什么还是会接,可能是因为她没事可做,她看向屏幕,认真解释:“我就是好奇,好奇你让我看什么。” “噢,是因为好奇啊。那好奇我刚才在干什么吗……我刚洗完澡,在你突然打电话过来之前,我都在想着你,在想你的全部,特别在想上一次你在我怀里扭捏的动作。”他放慢了语速,嘴唇微弹,他有意拉远了手机,让摄像头将他赤裸的胸口也框了进去。 “晏随!” 如此赤裸裸的性暗示,江璟听得懂也看得明白,咬住下唇,她就不该好奇的。 “小璟,江老师……” 他说着忽地扑进到床上,手机画面摇晃不止,江璟等了等,画面终于重新稳定,晏随的下巴陷进了柔软的枕头里,露出上半张脸对着她,目不转睛。 “我只是说了实话。” 江璟把摄像头对准自己额头,不让她看到自己完整的脸,快速说:“你休息吧,再见。” “等等,别慌好不好,我错了。”晏随抬手捋了捋湿哒哒的额发,额发耷拉下来,表情莫名有些无害,“今天开会的时候,我在想,要是你在我身边给我做翻译就好了,你的声音好听,讲话也清楚,我就不会想骂人了。” 江璟认真回复:“我以后都不做私企翻译了,最多给校长领导临场翻译一下,我肯定不会当你的翻译的。” “嗯,我当然知道……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听不出这是浪漫话吗,你怎么一点浪漫也不懂,让我怎么追得动……” 王秘书让他要稳住,等江璟先捋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忍耐着没和江璟联系,好不容易等到她主动找自己,说什么也好像勾引不了她,晏随着实沮丧。 一番积压已久的抱怨发泄完,他叹气垂眼,回复了直白:“我很想你。我就想说这个,还有,想和你做,想做很多次,想听你口是心非说不要,想做晕你,射大你的小肚子,总之就是一直很想你……” “晏随……!你别说了……” 这是江璟今天第二次发出这样的警告。她晃了晃手机,企图彻底躲开摄像头,她不想被发现自己杯他的描述说到脸红,否则他又该出言调侃了。 “我听得见。所以小璟,可不可以让我好好看看你,我好难受,撸都撸不出来,我离你太远了。一个月,你都没和我说几句话,我好像感受不到你喜欢我的可能性了,你是不是找别的男人了,你别找他们,我们更合适,我知道你所有的敏感点……” “哪有别的男人,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总是想着那种事情。”江璟的呼吸急促起来。 “我难受。”晏随眨眨眼,睫毛的阴影遮住眼角,“现在不肯,我回国之后呢,我们能亲热吗。我想你想到睡不着,江璟,你帮帮我救救我,答应我。” 江璟彻底用手掌堵住了前置摄像头,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很心虚。晏随的样子太有欺骗性,她还清楚地记得上次他装可怜,后来掐着她的腰弄她的狠劲,他的真面目和现在假装可怜的样子完全不符。 “我不答应。” 江璟决绝,快速松手,一键摁了挂断。 通话都结束了,晏随湿着头发,撒娇一样望着她的模样却像是刻上了她的瞳仁,她起身化妆的时候也在,出去散步阴影还在,挥之不去。 然后两人仿佛又是之前的状态,谁也不联系谁,中间夹着一个晏由偶尔帮着说几句话。不过这次好像有一点莫名其妙冷战的意思,江璟搞不清楚,不明不白的关系让她头疼。 又过了一周,江璟要到岗的大学还有三天就要开学了。她珍惜最后的时光,亲自接送晏由上下幼儿园,最后一天下午,她在家耽搁了一会儿,开着车路上又恰逢晚高峰,去得有些晚,她着急忙慌赶到的时候,幼儿园门口人都没几个了。 她着急地向里张望,拿起手机准备给老师打个电话。突然腿上一紧,她低头,晏由天真地朝她笑:“妈妈……你看谁来接我了。”她指向江璟的身旁,她一抬头,心池像被人丢了块石头进去。 他怎么提都没提,就回来了。 “我很想你。”他第一句话是这个,然后就抱起晏由,走到江璟的车边。“我送你们回去。” “你以后还会这么忙吗,是要接宝宝走了吗……”江璟看着他们在后座做好,绕到驾驶座上系上安全带。 晏随安抚着过度兴奋的晏由,偏了下视线,“不急。” 江璟开车一向很稳,今天更是如此,她总感觉,背后晏随那双眼睛钉在了自己身上,虽然仿佛若有若无,可江璟就是有这个直觉,那天挂了他的视频,他还在记仇。 晏随果然把她们送到小区门口,顺了晏由的意,举高高几次,她才肯放他走。江璟谨慎地看着他,果然,最后快分别了,他突然拉住了她的手,把她拽到身边,低头,说:“想做的话我就在这里等你,我会等到晚上九点半,你不来,我就当你拒绝我了。以后就不再问你想不想和我做这种荤话,你做得对,我们保持距离。不过我还是很希望……你能来。你自己决定。” 说完他的拇指在她的手腕上揉了三圈,视线只是轻轻地扫过她的唇,江璟却觉得他每个眼神都好像充满了性暗示。脸颊上的毛细血管爆裂开一些,热量聚集,皮肤发烫,她愕然抽回手,如此短暂的肌肤相触,她没想到自己会有产生一种近乎渴望的感觉。 江璟小幅度地甩头,晏随绅士无比地放她走了,她走出二三十米,回头看了一眼,晏随还在原地,姿态自然,轻轻松松一眼把她看穿了。 晏随回到自己的车里,让人把车停在附近,他擦了擦汗。既然演小狗不管用了,那就还是来直接的,大方露出狼的爪牙,一口把江璟吞进肚子里。 第86+87章 有 就因为晏随刚才那施展不到两分钟的暧昧伎俩,江璟回去魂不守舍的,一家人吃晚饭,她也连连走神。 他在邀请自己上床。 他说她不赴约的话,他就再也不提这回事。 江璟嘴里一颗虾仁嚼烂了也没往下咽,拿筷子的手悬在半空,眼神不知道盯着什么地方,一看就知道在神游。 晏由看向她,“妈妈,糖番茄好好吃哦。” “哦……好,宝宝。”她伸手夹了一块鸡翅给她,“宝宝吃吧,今天再吃一块没关系的。” 晏由的脸蛋气鼓鼓地膨胀起来,这已经是妈妈给她夹的第四块鸡翅了。江母奇怪地看她一眼,“小璟,你怎么了。” “奶奶,妈妈可能又想爸爸了吧……刚才妈妈和爸爸好像有悄悄话没说完嘿嘿。”晏由口直心快,江璟甚至来不及拦她。 江父放下的碗筷,擦擦嘴,肩膀沉着,“今天见到晏随了。” “嗯,你出差回来了,去幼儿园先接到了由由。”江璟尽量保持正常语气,实际恨不得大喘一口气,晏由的话简直让她惊魂未定,幸亏童言无忌,爸妈应该没放在心上。 “他没说什么时候接由由走吧。” “没有,爸,他说不着急。可能还是要忙,没时间好好照顾由由。” 江父动了动眉毛,“以前他按理也不闲,一个人照顾由由肯定不容易,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找另一半,他有这个心思吗,跟你提过没有?” 江母暗地打了一下丈夫的腿,她明明跟他提过,晏随还在喜欢江璟,她以为他给忘了。 江璟也放下了筷子,双手紧握放在腿上,“他应该有吧……” “爷爷,爸爸有妈妈照顾由由了。”晏由突然出声提醒。 “嗯,爷爷知道,爷爷随便问问。”江父的视线瞥过江璟,起身把糖番茄的盘子放到了晏由面前,“由由吃这个吧,鸡翅不想吃就剩下吧,晚上吃多了荤腥会不舒服。” “嗯,谢谢爷爷!”晏由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菜,快乐地吃起来,她才搞不懂桌上的暗流汹涌呢。 “小璟,你跟我过来一下。” 江父起身往书房走,江璟心虚地看一眼母亲,赶紧跟上去。 门一关上,江父转过身,表情有些纠结,江璟忐忑地等着,她在想父亲是不是起了疑心。 “你和晏随……是不是在谈恋爱。” “嗯?” 江璟没想到他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她和晏随现在,和谈恋爱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没有。没谈……”江璟的双手又绞在一起,拘谨地放于身前。 “没谈,那就是他在骚扰你,还对你余情未了,是不是。” 话音刚落,门开了,江母也走进来,两个人站起一起,都看着她。很明显,他们是知道了什么。 江璟猛地低下下巴,“爸,妈,不是,我,我们……晏随在追我,没有像以前那样强迫骚扰我,不一样。” “追你,小璟,他都抱你了,怎么可能是在追你,还是你已经答应他了?由由跟我们说,你……你和他睡在一起,是不是真的。他到底逼你没有……?”江母心疼得发抖,她这么些天幻想了很多晏随强迫自己宝贝女儿的画面,忧心忡忡。 江璟直想钻进脚下的地板缝里去,宝宝到底每天在想什么啊,怎么会跟爷爷奶奶说这些的。 搓着手,索性豁出去了,将实话和盘托出,:“他说他追我,我可以接受或者不接受,上回我们睡在一起,是有苦衷的。不过……他没有逼我这个,爸,妈,你们别问了……我没事,要是有事,我一定第一时间就联系沈律师了,再也不会任由他欺负我们的。” 江母听她这么说,心里好受一些,只要没被欺负就好。 江父却不轻易放过,追问:“什么苦衷,你们现在虽然都是单身,但他以前对你实在不好,我们都不放心你跟他再有那么近的关系。” “爸,我是自愿的,是自愿的……别问了,好不好。”江璟更加不能提自己被晏承光下药的事,干脆自己揽下原因。 江母挽住丈夫的手臂,“他是个禽兽啊,你爸是怕你受伤。” “嗯,我知道的,爸妈,我没有受伤,你们不要担心。我和晏随……让我自己处理吧。” “你改天让他来我们家一趟。”江父突然严肃落下一句话。 “他究竟是禽兽还是痛改前非,总要让我们看看,他至今都没有对我们表达一点歉意,这样的人追你,我们怎么可能放心。” 江璟没想到会没成了这样,莫名其妙感觉很奇怪,还是答应下来,“嗯,好……” “好了,好好休息,明天上班了,第一天去学校,精神状态要好。”江父的严肃一扫而光,走过去拍了拍江璟的肩膀,“我和你妈都退休了,照顾由由也得心应手,你安心去上班,别想家里,知不知道。” “嗯,知道,谢谢爸,谢谢妈。” “乖女儿。”江母爱怜地摸摸她的头,“早点洗澡睡吧,你爸去洗碗,我去给由由洗澡。” 江璟感动地点点头,自从晏随丧父,她也想了很多,更加意识到自己有理解包容的家人一直陪伴在身边,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她洗过澡,刚才草草搓了下腿间,明明一个人在密闭的浴室里面,警惕性完全放下,她还是不敢多碰,怕激起些不该有的性欲。 头发吹到半干,她拿起手机准备给晏随发消息她不去了,让他早一点回去。此时,现在已经九点刚过了。 一点开对话框,几张图片瞬间跳了出来,她没细点进去一张张看,只是粗粗浏览了一遍,便一把将手机屏幕扣在胸前,停了吹风机。 晏由也洗好了,自觉地钻进了被窝,催促她快一点上床。 江璟含糊答应着,再看了一眼手机,图片的最下面配了一条最新消息:“想你,等你。” 她上滑页面,点进第一张图,是晏随仰拍的自拍,昏黄的路灯斜斜照亮他的下巴,他靠在车座上闭着眼睛,眉眼舒展,薄唇轻启,露出一点点白牙。 点开第二张。 图片充斥着暗色,他拍下的是他宽阔的胸膛,西装穿得齐整,领带都未松垮分毫,唯一的亮色是他深蓝色的口袋巾,夜色里也格外夺目。唯一露出的皮肤只在脖颈,大半夜被领严密包裹起来,不得深窥。晏随不是含蓄的人,内里火一样热情,江璟比谁都明白,所以才对这张满含禁欲气息的图遐想无限。 让江璟不好意思的是最后一张图。 一只细长的白手搭在裆部,几根手指优雅地分散着,掩住隐秘的凸起,指缝间布料的精致的质感都清晰可见,更像是在欲盖弥彰。 他无非就是想说:他硬了。 江璟的心狂跳,企图压制的性欲在已经从腿间放肆侵蚀至全身,她能明显感觉,自己的皮肤烧了起来,指尖都泛红,发着烫。 两腿之间的隐秘之处的干爽感不翼而飞了,她的视线死死盯着屏幕,拇指轻动,她盯着晏随闭上的眼睛,他的嘴巴,还有那只手。 细长的手指卡进充血的逼间特有的触感,指节在软穴里带出黏液的凹凸感…… 江璟呼吸加快,熄掉了屏幕,心思彻底被搅乱了。 手机再次发出提示音,她有预感,还是晏随,想不看,但是她忍不住,手比脑子反应快。 一句话:我就站在你家楼下,继续想你。 一句新的话:还有十五分钟。 江璟深呼吸,在原地左转右转,不知道要干什么。好像又过去了五分钟,她终于走向窗边,往下望,可是这里是十五楼,下面的光线黯淡,她好像看不到晏随。 也许他站在树下,她怎么可能找寻得到。除非她下楼去。 “妈妈,怎么还不睡觉啊。” 晏由突然的问询声让她的慌张着了地,她转过身,好像下定了决心。 “宝宝,你先睡,乖乖的,妈妈出去一下。”她把兔子和草莓都塞进被窝,亲吻她的额头,“宝贝,晚安。” “嗯,妈妈晚安。”晏由闭上了眼睛,,江璟关掉了灯,只留下一个夜灯。 她换下睡裙,找了一条黑裙子穿上,穿过客厅的时候,果然江母问她:“这么晚了去哪啊小璟。” 江璟支支吾吾,“就……出去一下。” “早点回来。” “嗯。”江璟换了一双矮跟的高跟鞋,只带了手机和钥匙就急匆匆下了楼。 她等电梯的时候一度又想往回走,她这是怎么了,真的被晏随的男色诱惑到了吗,她以前不是这么重欲的人啊…… 江璟一边苦恼一边坐上了电梯一路向下。 出电梯的时候,已经过了九点半。 她觉得晏随已经走了,可是还是想出去看看,出了大楼一路跑了起来,她四处张望,没有晏随,她气喘吁吁地停下了脚步。 他果然走了。 时间掐得真准。 江璟微微失望,夜里的风吹着还有点凉腿,她眨眨眼,转身想回去,觉得自己好像看起来很荒唐。 失落地转过身,一只手稳准地拉过她的腰,她踉跄一步,手撑住了一个结实的肩膀。腰间的手把她锢得很紧,她向后仰着,腰肢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她看清楚了他的脸,心里的苗头瞬间死灰复燃。 “裙子很好看,和我约会正合适。” 晏随的胸膛不断起伏着,他们贴得这么近,江璟小腹上抵着一根硬物,最原始的欲望就在眼前,她主动靠近,晏随低头吻住她,手托着她的背,吻得又狠又挑逗。 舌头钻入她的口腔,她以为会是一个深又长的吻,但是晏随仅仅只是浅尝辄止,他揉着她的下巴:“去车上做一回,怎么样。” 江璟张着嘴,睫毛轻颤,“嗯……不行…!怎么可以在车上做……” 晏随看她稀里糊涂的模样,可爱又诱人,抱起她,嘲一句:“你忍得住吗。” 江璟把脸趴进他的颈间,想起那张图,伸手扯了扯他的领结,把整齐的装束弄乱了。 出门禁的时候,江璟更是全程不敢抬脸,看晏随轻而易举就出去了,心里还在嘀咕,她们家这个小区的门禁管得太松了,怎么他可以进来的。晏随一路抱着她越走越偏,她想问为什么不让她自己下来走,晏随真的很喜欢抱人…… 此时的她还可以胡思乱想,等晏随放下她,打开车门,用力摁住她的肩膀让她坐进去,他狼一样趴腰潜进车中关掉了车门,她眼前再无其他,脑中再也没办法有别的想法。 红砖墙角,江母拢了拢披肩,一脸难以置信,回身快步往家里走,丢了魂一样。 小璟什么时候学会悄悄出来会男人了,还在这种地方和他亲密……这个晏随到底拿了小璟什么把柄…… 月光皎洁,窄巷子里停着一辆豪车。 “晏随,不在这里做吧,我……我害怕……”江璟终于还是有些畏缩,刚才是被刺激冲昏了头。 “就想在这做,小璟,湿了没有,我摸一下。” 此刻江璟正跨坐在他的腿上,低着头看他,晏随坚持要用这个姿势。 “嗯……”晏随岔开一些腿,让江璟腿间有空间可以伸进去手,晏随扯起她的裙摆,指腹试探着往下摸,摸到小腹边一直向下滑,终于在柔软处停了下来,指腹用了点力气往里摁两下。 “呃……” 江璟往他身上跌。 “太敏感了宝贝。”晏随吻她的侧颈,手指隔着一层薄薄的内裤来回磨蹭,压进逼穴缝里用力擦了几下,江璟缩着腿根,猫一样在他耳机哼叫几声。 “内裤都打湿了,看你比我想得更想要我啊。好奇看到那些图的时候就湿了吗,当时想不想被我这样摸,嗯?” “嗯……”他摁她的阴蒂,江璟夹了下腿,“晏随……” 晏随拉开她的内裤边,内裤绷紧勒住了充血的肥肉,江璟扭了扭腰,面红耳赤,想起要排练过的要警告晏随的话,喘着气,一本正经:“我答应做爱不代表我们是男女朋友了,你懂不懂啊,我没有要吊着你的意思,我只是……只是……” 晏随听笑了,替她接上:“只是想被我肏,又不答应我的追求,还是觉得让我做小情夫好,是不是?” “不是小情夫……” 晏随两指夹住一片滑腻的阴唇,惩罚性地用力夹,说话却温柔:“知道了宝贝,你的心思我都知道……就是太害怕自己爱上我了,怕到情愿这样尴尬也不接受我。” “唔——别唔……” “合格的小情夫当然会满足你,喜欢被这样弄吧,小逼水多得我都夹不住了,怎么这么骚……已经迫不及待想被干了吧,等下干烂你的逼……” 晏随口上允许她把自己当情夫,她真有这种心思,他又微微愠怒,不打招呼直接插进去两根手指,指头在穴中旋转抠挖,摁压里面的软肉,不讲章法地欺负娇嫩的穴肉,不消多久,江璟果然难耐地哭了出来。 “呜,别这样,痛了……” “怎么会痛,这里吃过更大的东西,小璟的逼这么软,我摸一摸怎么了。” “现在,解开我的皮带,自己把鸡巴放出来。” 还没开始,江璟已经哭了,她慌忙去摸索他的裆部,隔着布料,摸到一团硬热可观的东西,蛰伏的性器早就蓄势待发,江璟一边被摸穴,一边笨拙地解着皮带扣子,她弄了好半天,穴里蓄积的欲望越积越多,晏随的裤子她还是没弄开…… 她委屈地咬着唇里的软肉,继续执着的弄着,晏随突然摁住她的阴蒂,手高频震动,她大叫一声:“啊——你,不要弄…不要……呜……” “太笨了。”晏随弄够了,抽出手,几下解开裤子,抬头咬咬她的下巴,拖住她的手摁在可怖昂扬的性器之上,“学会了吗,下次再不会,就打逼,打到你高潮为止你说好不好。” “你过分……”她摸摸阴茎,迷茫地看看他,“我们不能做了,没有避孕套……” 失望的小语调让晏随热血沸腾,恨不得干死她。他稳住呼吸,掏出一个避孕套,“干你怎么会没有准备,要几个都有。” “这个你该不会也不会用吧……” 正质疑着,江璟夺过避孕套,撕开,挤出套子里的空气,低头抓着他的阴茎就往上套,她熟练地用手向下搓了搓,套子完美符合他的尺寸。 晏随看着她漂亮的眉眼,脸上的表情阴云密布,他差点要忘了她有过一段那么久的婚姻,避孕套这种东西,江璟都不知道给那个男人戴了多少回了。 江璟抬起眼,有些羞涩,一丝丝得意,“好,好了……” 晏随双目赤红,他猛地掐住她的下巴,一口含住她的下唇,用牙齿边缘抹咬,很快,一股血腥味道弥散在两唇之间,不管她的呜咽声,晏随粗鲁地伸出舌头舔扫细小的伤口,将血液都卷进自己嘴里,咽了下去。他现在真想把江璟的骨血都揉碎了吞咽下去,他这么宝贝她,她把自己交给那样一个男人。 是被自己伤怕了才找了个瞎子吗,瞎子让她有安全感,晏随越想越心痛。 他后撤一点,摁住她的胯骨,直直将阴茎顶了进去,江璟难受地呻吟出声。 “太深了晏随……” 晏随不管不顾,向上顶弄起来,江璟低着头,伏倒在他肩头,穴里绞紧了那根莽撞抽插的性器。 紧致,温热,顺滑。 晏随隔着一层薄薄的套子,还是在用心感受她的身体,鱼水之欢,大概如此。 “嗯…嗯…好快呜呜,晏随,晏随…唔…” 江璟用气音喊他,臀部被两只手握在掌间揉搓,阴茎时不时狠擦过最敏感的地带,逼被干得一缩一缩,很快就高潮了一回,晏随一点停下让她喘气的机会都不给,继续抽插,穴口被肏成一个环状,除了紧紧裹住侵犯的性器,什么办法也没有。 江璟的高跟鞋掉了地毯上,她微微抬腰想躲一躲激烈的肏弄,晏随恶劣地环住她的腰身,将她摁在自己的阴茎上,他在她耳边低声诱哄:“不准躲,不躲我让你舒服,宝贝别夹这么紧,屁股放松。” 他用力捏软她的臀,不准她太紧张。 “嗯嗯……唔…啊……” 这种环境下,江璟都不敢大声叫,只能揪着晏随的衣领小声求着,窗外的路灯渗进车窗里,晏随的眼神格外幽深,身体摇摇晃晃之间,她都不敢多看几眼,怕自己被那股欲望旋涡卷走,从此再也离不开了。 连续高频的肏弄下,江璟的身子骨被干得绵软,稍作休息之时,晏随拉下她裙子的拉链,布料被褪到腰间,他眼热又馋得厉害,江璟已经饥渴到连内衣都没穿。 “想被吸奶子是不是,胸衣都不穿,骚死了……”他吮吸白嫩的乳肉,吸出一片红晕,又继续舔舐她的乳晕,舌尖若即若离地扫过乳晕,酥麻的痒意直直从乳尖透进了心尖,江璟实在没办法忍受,主动把胸送进他嘴里,晏随满意地含住,咬她的乳头。 身下的肏弄还未停住,江璟张开手臂,手掌撑到了车窗上,“唔唔……嗯嗯,不了……晏随……要到了……” 她甚至都没有功夫去害羞晏随说她骚,就结结实实高潮了一会,水淋淋的液体被堵在穴里,晏随插一下,就流出来好多,半截屁股都沾了黏水,更不要说晏随的裤子。 “嗯,嗯……好舒服好舒服……”江璟自然地扭了一下屁股,晏随粗喘着,把她的腰掐到乌紫。 “很诚实,勾引我……” 晏随推开她,呼吸不畅,快速脱掉外套,扯开领带扔到一边,解开几颗纽扣,急不可耐压住她的背让她跪在座椅上,手掌将江璟背部的皮肤搓烫,江璟难耐地沉了沉腰。 今天的车后座是连着的,她可以撅着屁股跪好,他拍打臀肉,倾身贴上她,肉冠轻擦刚刚高潮过的穴,干到深处,挺腰每撞一下,江璟的屁股就跟着缩一下,他疯狂在她脊背上咬出痕迹,他向下弄,侧身咬住她腰间的一块软肉。 “嗯嗯疼……” 晏随继续咬,江璟一直在缩着小腹想躲开,可是他像衔住了猎物的狼,不肯松口,江璟喊痛。终于直到恶狼满意了,他松开嘴,舔舐自己留下的咬痕,舌尖舔弄过凹凸不平的皮肤,晏随兴奋无比。 “给江老师的标记。” 说着又猛顶进穴里,胯骨疯狂顶弄,小穴被干得快慰收缩,江璟张着嘴,完全沉沦在激烈的快感中,口水和眼泪一齐滴落在座椅上,她呜呜地叫着,大脑一片空白,只有无尽的欲望淹没了她。 她甚至不清楚自己都叫了些什么。 但晏随听得一清二楚。 “不要不要了……唔,好舒服…嗯嗯……不要……” “不要……停下……重一点…晏随,晏随……” 江璟下意识想往前爬,想躲起来,被发现动机,晏随将她拖拽回来,重重地顶肏。于是她这样前言不搭后语的叫声又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直到她再一次高潮了,张着嘴却什么也叫不出来,失声潮喷,晏随缓缓肏了几次射进套子里。 车里空间狭窄,他几乎是蜷缩着趴在她的身上,两人口鼻不断呼出的热气堆满了密闭空间,彼此都大汗淋漓,江璟累得差点掉到地毯上,被晏随一把捞住,让她翻过身,他趴在她胸前,问她:“喜欢我吗。” “…嗯……” 江璟昏昏沉沉,血氧好像都不足了,还处于失语的状态。 晏随当她承认了,亲住她的唇,缠绵地含吻她的唇瓣。 吻闭,他拉起江璟,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她衣衫不整地依附着他,内裤弹了回去,失去了弹性,松松地贴着肿起来的馒头逼。 “去酒店做。”晏随说。 “不要了……”江璟的神志终于恢复了好些清明。 “我还没要够。”他捏着她的胸。 “明天我要上班,晏随,不能再做了……” “那什么时候能再做?” “不知道,我该回去了。” “果然是不招你喜欢的小情夫,用完了连句谢谢都没有,就要走了……”晏随埋怨。 江璟趴着找高跟鞋,嗫嚅道:“什么小情夫啊……” “不是小情夫是什么,除了老公这一个答案,其他的我不接受。” 江璟穿好鞋子,有几分无奈地看着他,“嗯……不是老公,没有结婚。” 晏随握住她的手,“那你就嫁给我,我当你老公。” 江璟看着他摇头,稍稍惊讶他如此草率的求婚。 “我爸妈说想见你,当然……不是为了要认你做我男朋友还是什么,就是想确定一下你是不是没有危险了……他们都知道你在追我了,很担心我的安全。”晏随什么都没说,她解释了一堆。 “你希望我去。”晏随凑过去,问她:“你是希望我表现得像一个人,还是希望我表现得像一个好女婿。如果他们满意我,会把你给我吗。” “你真想钻进你的心里看看答案,这样和我暧昧不清,你敢说你对我没有想法下次上床我会扇你的逼,扇到你哭,我也不会停……” 江璟倒抽一口气,不敢回答了。骂她一句:“你变态。” 晏随推过她的肩,帮她拉上拉链,下巴靠在肩头片刻,“嗯,是,变态能让你高潮。车里不太方便,下次有机会把你肏尿为止……” 江璟浑身抖了抖,耸起肩膀,晏随继续说:“我明天想来接江老师上班,不知道可不可以。” “我有车了。” 晏随不以为意,“和我来接你有关系吗。” 江璟真是拿他没有办法,回身推开他,“我走了。” “还走得动吗,我抱你回去。” “不要。”江璟推开门就往前走,刚才晏随撞得她腰痛,她只能走得慢一些来掩饰自己的动作。 晏随跟上去,这么黑的天,他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在街上走。他一直跟在她后面,明目张胆地跟着,恰似一匹夜狼。 终于走到小区门口,他拉住她的手,立马变了一副样子,语气也软了:“小璟,你别生我的气,我明天在这里等你,下午送你回来,你自己开车,我不放心你的安全。” 江璟转过身,觉得他简直不可思议,怎么可能上一秒那么强势,现在就跟一只顺毛的狗狗一样可怜兮兮,他态度这么好,当着面,她也说不出什么责备的话,“我开车的技术很好的,你不用担心这些。” 晏随还是不肯,“我本来就没有太多时间陪你,就是想多和你待一会儿。下个礼拜,我还要去趟巴西,我们又会很久见不上面。” “多久……” 晏随撇嘴,“不知道。” 只是接送一下本来也没什么值得大半夜在这里可争论的,江璟闭闭眼,顺了他:“好吧,我明天八点之前要到学校,你没空提前和我说一声。” “我有空。” 晏随的语气突然又硬了起来,江璟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点点头收回手,转身走了。 第88章 . 江璟走到楼下大门口才发现自己将钥匙落在晏随车里了,连带着还有自己的手机,方才光顾着躲他,现在竟然空手而归。 她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羞耻地想到晏随每次大概多久,基本可以估算,现在已经大概快十一点了。 晚上天气骤凉,感觉要下雨,江璟在门口吹了一分钟冷风,接受了现实。她往小区门口走,她左顾右盼,晏随应该是走了。她走到值班亭边,拜托门卫大爷借她一下电话,大爷看她一个年轻姑娘半夜回不去家,热情地把电话给了她。 “喂……妈,是我,小璟。那个……我把钥匙弄丢了,现在进不去楼……我没事的,好,谢谢妈。” 电话一挂,江璟把手机还给了大爷,谢过他,默默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双手捂脸,实在又心虚又丢脸。 “小璟。” “嗯……” 她一抬头,晏随朝她招了招手,他低头跟大爷说了什么,大爷放了他进去。 “钥匙和手机都不拿,就记得要赶紧躲我是不是。”晏随假意揶揄两句,走到她身边,看她肩膀发抖,脱下外套非让她穿上。 她拒绝不得,被他摆弄着穿好外套,晏随蹲着她,“怎么了,还委屈上了。” “不是,我妈要下来了,你快回去吧。”江璟急急推他的胸膛,“真的,快走吧,要是我妈看见我们两个半夜在一起,她会误会的。” “误会什么。误会你半夜出来跟我偷情?” 江璟急得手乱动,抓着外套领子急切脱着,“别开玩笑了,真的,你快走。” 晏随一把抓住她的手,“我陪你在这儿等,你一个人不安全,外套别脱,感冒了怎么办,江老师还想不想上班了。” 暴雨前的凉风格外凉人,江璟抬头看天,黑漆漆一片,估计真的快下雨了。 “你赶紧回去啊,很晚了,等会儿好像要下雨了,开车不安全。”江璟这次是真的严肃起来,挣开他的手。 “原来小璟是关心我。”晏随笑了,掌心托住她的侧脸,“亲一下我就躲起来,不让阿姨发现好不好。” “别闹了!” 晏随一意孤行,拉住她的后脑勺非要吻,江璟仰着头他接受他的吻,以为很快就能结束,也没关系,可是说好了就亲一下,他竟然得寸进尺伸了舌头,鲁莽的舌尖撬开了她的牙关,钻进去戏弄她的舌头。 “唔唔——”江璟推不动他,明明挺冷的,生生吓出了一身汗,她总觉得自己母亲会看到。 晏随吻够了,也不想真的吓到她,最后眷恋地舔舔她的唇,安慰她:“好了,我马上走。我在门口看着你进去就走。” 他摸摸她的头,摆出一副笑脸,黏黏糊糊的眼神让江璟又怒不起来,没什么威慑力瞪他两下。 “外套你留着,就说是约会对象的,下次还给他。” 晏随坚持,江璟只想让他赶紧走,推推他,他总算是挪动了脚步,江璟就盯着他走,离了七八米远,她的心刚刚放下来,又给紧紧揪了起来。 “站住。”一声熟悉又洪亮的命令声。 江璟,回头一看,果然不是错觉,是她爸。她感觉自己好像要心悸晕倒了,她缓缓站起身,羞愧地垂下了头。 江父走到晏随面前,眼神异于常态,很是锋利,他二话没说,抬手狠狠打了晏随一巴掌,晏随偏过头去。 “爸……!” 江璟慌忙过去,她从小到大,印象里父亲从来没有这么生气,他一向温柔慈爱,现在竟然动手打了人,可见他的愤怒挤压得有多深。她看向晏随,担心他的脾气会控制不住,她站到江父身边,望看僵持的两边,不知道该怎么劝。 晏随沉沉吁出一口气,摆正了头,恭敬叫了一声:“江叔叔。” 语气没有一点偏激恼怒的意思。 江璟悬心落地,“爸,我没事,他,他没有欺负我,我们回家吧……” 珍珠大小的雨点从天空重重砸向地面,江璟的额头上也沾了几滴水,她看向晏随,拉了拉江父的手臂:“爸……” 江父撑起伞,遮住江璟和自己的身体,“小璟,你去那边避雨,我跟这位年轻人说几句话,说完我们马上回家。” 晏随瞥一眼她的光着的腿,“小璟,这儿冷,你听叔叔的话,去避避雨吧。” 倾盆大雨从天而降,很快沾湿了晏随的白衬衣,同时也将他精致打理过的发型打得乱七八糟,他双手垂于身侧,肩背稍曲,看起来有些狼狈。江璟咬咬牙,跑到不远处的小区大门处,站在那里躲雨,看着他们。 大雨的声音过于急躁刺耳,伴随着偶尔的雷鸣轰响,她完全听不清楚晏随和父亲说了什么,只是看着晏随垂头的背影,父亲不断张合的嘴和他冷静的表情。 晏随像一个受教诲的罪人,始终认真听着江父说的话,等到他停下来,他才接上两句。 来来回回,两个人聊了将近二十分钟,晏随浑身都湿透了,额发完全塌下来,贴着头皮,大大削弱了他外表的攻击性。 他最后说了一声:“谢谢。”配合着向江父鞠了一躬,不很深,但足够真诚。 晏随转过身往外走,走到江璟身边,停下脚,抹去脸上的水,没看她,说:“明天我来接你。” 江璟想问他们说了什么,可是见他滴水的睫毛和睫毛下沉郁的眼睛,她暂时放弃了问的打算,脱下衣服递给他:“你赶快回去吧,开车慢一点,明天我还是自己去学校,你好好休息休息……” “我来接你。”晏随固执重复,接过衣服为她披上,擦过她的肩,走了。 江父撑着伞接上江璟,父女两一起往家里走,彼此都没说话,江璟知道父亲一定是生气了。她今天半夜一个人出来见晏随,在他和母亲眼里,肯定是很危险的事情,哪个父母会不心痛自己的孩子以身犯险。 换鞋的时候,江璟愧疚地道歉,说对不起。 江父摆摆头,“小璟,晏随先做错了,你不用道歉。好好休息去吧,以后不要半夜出门把家里的钥匙丢了,万一我和你妈都睡死了,你一个人在外面进不来家门,可怎么好……” “爸爸就是心疼你,晏随他欺负你,我看不下去,你也别说爸爸太暴力。” “怎么会……”江璟鼻头发酸,想哭,“爸,你也早点睡。” “嗯。” 她回到卧室,匆匆冲洗干净自己,掀开被子钻进被窝里,睡得迷迷糊糊的晏由似乎感受到自己的妈妈的所在,直往自己身上贴,小手臂紧紧抱住了她的腰。 方才晏随留下的咬痕被勒了下,江璟忍住痛意挪挪位置,定好闹钟,环住晏由,母女俩相拥而眠。 雨一直下了一夜,清晨时分才停下。 从洗漱到穿衣服再到化妆吃早饭,江璟始终在想着昨夜,晏随挨了一巴掌,对此一声不吭,谈话结束还说要来接她,难道是父亲松了口,怎么会…… 在饭桌上江璟没有时间去问,吃完就匆匆拿上包出了门,她直奔小区门口。向右看,果然看见晏随,他对着墙,神情认真,似乎想看清楚墙上的涂鸦内容。 江璟走过去,他转过身,伸手拿她的包,自然无比甩了甩头:“上车吧江老师。” 江璟坐上车,再三纠结,还是问了:“昨天你和我爸都说了什么啊……” 晏随启动了车,“大概就是……江叔叔让我滚,不准我靠近你,我死皮赖脸拒绝。” “嗯……?”江璟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描述。 晏随侧脸看她一下,忽地笑了:“怎么,失望了,是不是希望叔叔答应让我追你,然后你好顺其自然接受我。” “什么啊……”江璟不问了,转头假装看窗外的风景。 晏随扯起嘴角叹气,“不说这个了。我好奇江老师的职业规划是什么,准备几年评上副教授?往远了想,教授也不是不能想,江老师说是吧。” “大学老师的职称要怎么规划啊,只能好好工作,认真做做研究,机会到了就争取。” “有道理。” 晏随浅笑,“那就祝江老师早日评上副教授,到时候我给你开酒庆祝,事业上的大进步,值得纪念……你的教授的专业是葡萄牙语,你在葡萄牙生活了那么多年,多少也算你的第二故乡,我就帮你存一瓶波尔图的波特酒,存起来等着给你庆功,你说好不好。” 江璟双手揪着安全带,微微木然:“可能还要很久的,我入职这么晚,可能那时候我都老了……” “总有个盼头,慢慢等,你老我也老。” 他平平的一段话饱含着关切和鼓励,江璟很久很久没说话,喉头哽咽,眼角润润的,她头一回在晏随身上感受到这种温馨的情愫,真挚朴素。江璟低头搓搓手,点点下巴,“嗯。” 鼻音有些颤。 江璟上午去了行政办公室报道,填了好些资料,也给她发了一些文件。今天剩下的时候总体是没有什么正事的,基本就是系里的老师带着她熟悉一下环境,到了下午就无事可做了,带路的老师告诉她可以先回去,过两天正式开课了。江璟被指派教授大一,所以他们还要军训,她只需要和学生先见见面,然后每天去办公室就好。 她告别老师,手机上收到一张图,晏随手执一瓶年份波特酒的图。 他真的去找酒了,江璟稍稍有些意外。毕竟他之前说会把自己的罪证捧到自己面前,他那以后再也没提,上回她想主动要,被他打断,她现在好像也不是很想要了,这事算是不了了之了。 江璟回复:嗯。来接我吧,有空吗? 晏随:就在附近,马上来。 晏随接上她之后哪也没去,将她送回了江家,江璟邀请他进去,晏随只说:“还不到时机,明天见。” 他们彼此告了别。 江璟原以为只是一天的接送而已,没想到接下来一周的工作日时间,晏随都对她早接晚送。她实在过意不去,六七天里有三四天都会把晏由带出去跟他一起玩一阵。 晏随带着晏由还有她去了好几家餐厅,陪她玩了一次儿童游乐园害怕,暑热实际只玩了一个早晨。 晏由最近每天喜笑颜开,总和江父江母夸赞爸爸妈妈有多相爱,爷爷奶奶有多好,她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宝贝。江父江母都宠爱地摸摸她的脑袋,笑着应和说是,绝没在晏由面前说过一句关于晏随的坏话。 剩下的几天偶尔他们会去酒店亲热一番,晏随求爱不断,江璟依然没有松过口,只是赤身裸体抱着他的身体颤抖哭泣;有时他们只是聊天,到了地方就各自分别。 晏随出差的日子到了,他一切顺利,落地里约的时候他还特意跟她报了平安。江璟回复他要注意安全,两人之间横生出一股牵挂感。江璟似乎还没有想过要下定决心,她满足于他们目前的状态。 可是,她有些想念起了晏随。 还是好感吗,江璟闲暇的时候偶尔问问自己,她不知道。她经历过的两次婚姻,她曾经自以为是的喜欢和爱,都以失败落幕了。她已经失去了自我判断的信心,尽管晏随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告诉自己,她是喜欢他的,她也没办法确定。 第89章 乱七八糟 晏随到了里约,稍作休息,第一件事就是关心他之前让人留意的陈江的近况。 小助理晚上来报告:“晏总,陈江目前在巴西利亚大学文学院任教,他是副教授级别。” “巴西利亚……”晏随对着落地窗俯瞰里约繁华区的夜景,“他家里有什么人。” “他家里……没什么人了,父母十几年前去世了,他有个妹妹,和他断绝关系很多年了。” “他在江璟之前,没结过婚?” “结过。他前妻家里是开食品厂的,那个前妻供他在海外读书,但他博士毕业以后就跟前妻闹掰了,陈江一直在巴西发展,入了巴西籍。” 晏随挥手,“行了……这些我不是很感兴趣,你上次说他在找女人,说说这个。” “对,我仔细查了,他是在找亚裔帮他……代孕。” 晏随绷起脸,“他想要孩子?” “是,怕就怕江小姐当时……” “好了!”晏随不悦地打断他,“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不准泄露出去半个字。他和江璟研究的东西方向差不多,圈子这么窄,未来还有交叉的可能性。” 晏随转过身,深邃的眼底透着十足的冷意,“副教授不多为学术研究和跨文化交流做贡献就太可惜了,让他去安哥拉吧,那里中国人很多,需要他教授知识的人数不胜数。巴西利亚大学有什么去非洲人才计划,你一定帮他留意,一定要让他报名。没有计划你就造一个计划给他。反正这辈子,他都不准再和江璟扯上关系。” 小助理低着肩膀,“晏总……非洲的话,像罗安达这种首都城市,怕是条件还不错。” 晏随倒了杯酒,“比他待过的任何一个城市都差得多,他会觉得不错?去了就不准他再挪地方,有的是办法把他困在那,困死,困一辈子。记住,他想要什么,就不能让他得到什么。” 他瞥一眼岿然不动的小助理,“我让你去办,又没说要他死,你是不是会错意了。” 小助理强颜欢笑:“嗯是是晏总……我马上去查资料,马上去办……” 晏随揉了揉手腕,“明天办吧,不急。” “好好……晏总晚安。” 小助理一步一步退出房间,关上房门,惊出一脖子冷汗。他是头一回替晏随办这种勾当,只怕以后是上了贼船就再难下来了。 晏随仰头闷掉一口烈酒,他倒是想杀了那个陈江,就怕有多嘴的跟她透露前夫的死讯,她会怀疑自己,害怕自己。好不容易让她亲近了,怎么可能再把她吓跑。 巴西和国内的时间基本颠倒,晏随白天忙碌不得空闲,晚上回到酒店想和江璟视频以解相思,可是她那边是早上要赶着上班,压根没空理他。 好不容易盼到了周末,两人终于联系上了。 “由由不在?” 江璟坐直了一些,“不在。” “想没想我?” “……你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 江璟蠕动了下嘴唇,到底没问“快了”是多久,显得她急躁。 “哦……由由的老师说下周五下午有家长沟通会,还有个福利院相关的慈善活动,你要是回不来,我就一个人带她去。” 江璟说起这个,神情明显紧张,她这个家长也是第一次当,就怕出什么错。 晏随把脸靠近一些,安抚她:“我会那天应该可以回来,你和我都在场,她会更高兴。” “嗯,那好。你要是太忙赶不回来,不用着急,我可以的。” 晏随皱皱鼻子,“嗯……” “其实我是怕回来晚了,你太想我。” 江璟只觉得这个天要聊不下去了,恰好客厅响起晏由欢快的说话声,她看向镜头,匆匆说:“由由回来了,不说了,拜拜。” 视频挂断,她呼着气,仿佛逃过一劫。每回视频的时候,晏随故意凑近,精致的眉眼在屏幕上放大,他目不转睛的样子,仿佛自己就在他面前,被他那样盯上一会儿,她的情绪就容易暗暗乱浮,有些慌神。 晏由扑到她怀里,“妈妈……爷爷给我买了小金鱼,好漂亮,我可以养小鱼吗?” 江璟亲亲她的侧额,“当然可以。” “嗯嗯,我给爸爸看看小鱼嘿嘿,妈妈给爸爸打电话吧,我想他了……”江璟无奈极了,拨通了她刚刚挂断的视频,晏随很快便接起,有些不高兴,“想我还不承认,还不是要再打过来……” “爸爸!”晏由大叫一声,把头伸到屏幕前,“爸爸你怎么知道我想你啊,由由想你,想你,每天都想的!” 晏随揉揉额角,看着屏幕里女儿那张可爱的脸蛋,坐好拿远了手机,一副稳重人父模样。 江璟在画外轻轻笑了两声,把手机给了晏由,摸摸她的脑袋,“慢慢跟爸爸聊吧。” “好,谢谢妈妈。”晏由抱着手机聊起来,父亲和小女儿的的对话难免是幼稚的,听着晏随不断说着那些哄孩子的话,和他跟自己耍坏油嘴滑舌的时候完全两幅面孔,江璟一边听着一边打开电脑备课,心底暖烘烘的,工作起来都觉得甜蜜。 聊完琐事,晏由又给他展示了小金鱼,说要给小金鱼安一个大大的家,晏随答应会帮她一起弄。 “爸爸真好,亲亲。” 她闭着眼睛,冲着屏幕嘟了嘟嘴,小手不小心碰到了挂断键,等她再高兴地睁开眼,却发现晏随不见了,爸爸挂了她的电话!她瞬间委屈哭了,哒哒地跑到江璟怀里大哭一通,江璟抱着她哄,电话响了,晏由红着眼睛,吸吸鼻子,决定给爸爸一次机会,她接起,说他:“爸爸坏爸爸,挂由由的电话。” 江璟也责怪地看着他,晏随简直无从辩解,只能哄哄晏由,认下了这个“罪责”。 晏由原谅了他,小孩子的情绪来得快去得更快,很久就无事人一样出去逗小金鱼去了。只留晏随一个人窝在大酒店里委屈,他躺下来,解释:“我真的没挂她的电话,你相信我。” 江璟半信半疑,“好了……幼不幼稚,宝宝不哭就好了。你快睡吧,晚安。” “想你,睡不着。” “闭上眼睛就能睡着了。”江璟非要挂,晏随制止住她,“就开着吧,我看着看着你,就睡着了。” 晏随眨了下眼睛:“小璟……让我看着你睡,好不好。” 他又开始撒娇了,江璟脸蛋微红,把手机摆远一些,放在支架上,“这样,满意了吧。” 晏随看着她的脸和自然垂落的长发,漂亮的眼睛含着笑意:“满意。” 晏随就看着江璟备课,她时而敲击键盘,时而翻阅什么资料,偶尔拨弄两下头发,最后明显是完成了她预定的工作量,疲劳地伸展身体,纤细而线条优美的上半身身形在屏幕里显露无疑。 晏随发现自己瞬间硬了,看小璟伸懒腰就能硬,他一点也不觉得可耻。他一动不动,任由下身硬挺着,依然盯着画面。 江璟却马上发现他还睁着眼睛,眉间隐隐浮起意外和担心:“你怎么还没睡着啊,你那边都十二点多了……我先挂了,你赶快睡觉吧。” 她说一不二,果断挂掉了视频。手机显示,他们通话了四个小时零三十二分钟。江璟对着那个长长的通话时间,发了许久的呆。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很快又过去一周,周五下午,晏随发来消息,说他很抱歉,不能陪她和由由去家长会。江璟虽然有些失望,但是表示理解,也没问他具体还在忙什么,彼此没再说话,对话框停在了江璟的那句“我知道了。” 周六早上,江璟收到了很久未联系的王秘书的电话,她说自己受某人托付,陪她去参加家长会。出门见到真人,江璟还是很诧异,有种故人重逢的喜悦感,王秘书在里斯本陪伴她怀孕生产的情谊江璟这辈子都忘不了,见到她过得很好,她由衷地开心。 开完会,趁着晏由和小朋友玩,王秘书把江璟拉到一边闲聊,“今天我女朋友原本也想来,被我严厉拒绝了,她要是来了,由由只怕是要不安生了,她就爱逗小孩。” “你有女朋友了……真好。”江璟真心替她高兴。 “托晏总的福,我过得还不错,就是他这几年过得……”王秘书没继续说下去,叹气摇头。 江璟紧张起来,追问:“他怎么了……” “晏随啊,刚开始有个未婚妻能陪他说说话,后来未婚妻跟别人跑了,他话都不怎么说了。跟我出去,不喝酒都聊不起来。他看了很多心理医生,每周都去,去多了没有效果,被晏老爷子骂,被他爸骂,他就是不娶妻,整天除了工作,就是抱着不懂事的晏由,唉……我没想过他还能活成那样。” “未婚妻怎么会跑,他不是要结婚的吗。”江璟深刻地明白那种寡于和人交流的孤独感,她的心开始痛。 王秘书眯起眼睛,“单宁就是他之前的未婚妻,你应该见过了吧,她嫁给方家少爷了,算是主动毁了和晏随的婚约。不过晏随没怪过她,我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约定。” 江璟骤然抓紧了栏杆,单宁以前是晏随的未婚妻,她和晏随的关系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难怪由由和她亲近,因为晏随还是很亲近她…… 江璟心底吹起了凉风。 “他看心理医生……” “是,入魔了一样,我只能说,你现在看到的晏随和刚回国那两年的晏随完全不一样,他那时候像颗玻璃球,又凉又脆弱。要不是有晏由,鬼知道他要活成什么样子。” 王秘书颇为感伤地望向远方,又回望回她:“你要是能接受他,我就是说如果,你们能在一起,可能也还不错呢。你想过没有,我知道你们的联系又多了……” 江璟曲起手指,眼神不定,“我,我还没想好……” 王秘书理解地点点头,“我当时也没想到事情会失控到那个地步,晏随冲动傲慢,以前也不知道要收敛,现在好多了。” “你看他对晏由就知道了,他咬碎了牙都要把她往无忧无虑的方向养,他是孩子的父亲,确实也应该尽力,但是他那么上心,更大的原因还是因为你。他珍视你,珍视你们的孩子,你不要他在身边,晏由就是他的精神寄托。听说你再婚了,他发了好大一通疯,但是除了把自己关在书房关了一夜,一点也没去打搅你。” “后来你怀孕了,他表面死了心,跑去相亲,却都成走过场,谁也看不上眼。明知道没有希望的情况下,他还是死心眼不想不找别的女人。那时候,我都不知道他还在等什么……” 王秘书有些难受,停了一会儿,“当然,我是他的朋友,当然帮着他说话。但故事都是真的,你要是觉得现在的晏随还可以相处得来,就考虑考虑他吧。他这个人不撞南墙不回头,你要是真不喜欢他,还是主动远离一些,对你们都好。” 江璟一边听着,内心一边在剧烈翻腾。远处自由玩耍的晏由在夕阳下擦擦汗朝她笑,江璟久久不语。 王秘书默默走开,让她独自思考。她执行晏随的意思,向福利院捐了三百万,她帮他办好手续,弄妥以后就和江璟告了别,临别说有时间想和她还有晏随一起聚一聚,江璟点了头。 晚饭后,江璟一个人躲到楼梯间给晏随打电话,晏随几乎是瞬间接起。她很冲动地想听一听他的声音,但是还没想好要说什么,两个人彼此沉默了半分钟,晏随终于没忍住:“怎么不说话,家长会还顺利吗?” “顺利的,都很好……” “你很少晚上给我打电话,怎么了,想我了还是……想做爱了。” 江璟贴着墙,额头发烫,她终于鼓起勇气想倾诉,“晏随,我,我有点……有点想你。” 心脏乱跳,她捂住胸口用拳头轻轻砸两下,重新表达一遍:“我想你了,快回来吧。” 晏随好似处于诧异当中,没有出言取笑她,江璟一直等着,他终于说:“我明天就出发回去,好不好。” 江璟好像快哭出来了,她捂住嘴巴,“好……” 这个沉甸甸好不容易脱口而出的“好”从中生生截断,电话那边有人大声地叫晏随的名字。 “晏随……晏随!” 是个女声,她连连叫喊了两声,哭声夹着喊声,心碎可怜。 江璟很快辨认出来那声音出自于谁,是单宁,那天在幽暗的保姆房里,江璟听过她喊晏随,她记得那个声音,甜美而优雅的嗓音,让人过耳不忘。 单宁哭着拍打晏随的房间,晏随低头看着通话还在继续,他沉肩,将手机倒扣放在床头柜边。 一打开门,单宁就揪住他的衣领,眼泪汪汪,“救救小灏……呜呜,方炎那个混蛋知道你来美国帮我,他就让他的情人养小灏,他……他让小灏看男人怎么玩女人,他还那么小,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求求你,帮帮我……” “你先别急,联系你哥了吗。” “我哥还在别的市做调访,他赶不回去。家里的阿姨告诉我的,那个混蛋派她来告诉我,他威胁让我回国……晏随……” 晏随捏住她的肩膀稳住她下坠的身体,“我下午回国,倒要看看他躺在病床上还要荒唐到什么地步,方家怎么会纵容他拿孩子开玩笑。” “谢谢,谢谢……我跟你回去,我的儿子他……呜……”单宁哭倒在他怀里,她顾不得一切,悲伤将她击倒了,她悲痛欲绝,摇摇头,“晏随,要是当时我一直赖着你当你的未婚妻,该有多好……至少不会嫁给这种烂人,我真的好蠢,我活该……” 江璟听到这里,慌忙挂掉了电话。 晏随他没在里约,他现在在美国,他没回来参加家长会是因为要和单小姐在一起……单小姐遇到麻烦向他求助,他答应了,这很正常可以理解,可是后面那段话呢,是什么意思,单小姐还喜欢晏随吗。 那晏随呢,他也还喜欢单小姐吗,可是他在追自己,他是不是一直在骗自己,其实根本就不喜欢她了。江璟的脑子要炸开一样凌乱,充满了猜疑,她不敢打电话过去问。慌张失措,缓缓蹲下来,想把一切都捋个明白,可是千头万绪,没有晏随的解释,所有的猜想都是空的。 她唯一能真切地感受到的就是,此刻她有多在意,多么希望晏随一直以来心口如一。 晏随此刻同样心慌意乱,他推开单宁让她坐下,翻过手机,江璟已经挂断了。他冒险为之只是想刺激一下江璟,但是现在他后悔了,他不该利用悲伤的单宁,更不该释放错误的信号给江璟。 他爱江璟,舍不得她胡思乱想。她说想他,她就是喜欢自己,他肯定到不能再肯定。 他走到走廊回拨电话,电话响了一声没人接,第二声,还是没人接,他焦急地等待,踱步,眉头紧锁。 谢天谢地,江璟还是接了,他立马噼里啪啦地开始解释:“江璟你听我说。我现在在美国,单宁她被人逼着要出国定居,她哥身份敏感不方便出境,之前他拜托我过来帮着单宁处理定居的事,你别多想……我没有和她暧昧,绝对没有……” 晏随几乎喘不过气来,他不想逗着江璟玩了,他要坦诚。 “晏随……”江璟蹲在地上趴着脑袋,压着哭音自嘲:“刚才……我真的以为你和单小姐有什么,我,我真的好心痛,我……我不喜欢,不喜欢。” 晏随庆幸她没有被自己的玩笑吓得躲起来,温柔问:“你不喜欢什么。” “我不喜欢你不喜欢我。”江璟抽泣几下,“我想和你在一起,晏随,我们试着在一起看看吧,可不可以啊……” 晏随激动浑身一凛,握拳将手背抵在唇边,凸起的骨头被坚硬的牙齿咯到生疼他才停下。 “你不骗我,不把我当小情夫,你认真的……?” “嗯嗯,我认真的,很认真……”她换了口气,“你去帮单小姐吧,我……我不吃醋的。” “不吃醋你哭什么。” 江璟不说话了。 “不许乱想,等我回去。” “嗯。” “我回去你敢翻脸不认账会有惩罚,很重的惩罚。” 江璟揉揉眼睛,想起晏随经常挂在嘴边类似“扇逼”这样的变态惩罚,怕怕的:“你不能惩罚我。” “被耍了报复一下也不行吗。” “我没耍你啊,我真的是认真的。”江璟不免沮丧起来,他怎么不相信自己。 “回去你当面跟我说,好好说,看着我的眼睛说。我先去收拾东西,下午就去机场。” “嗯,好……” 谁都不舍得第一个挂电话,江璟扶着墙壁站起来,脚下虚浮飘忽,她没想到说出来以后会这样高兴,简直令她头晕目眩,浑身酥软。 她低下头,小声对着手机麦克风说:“晏随再见……” 她主动挂了,虽然心里很是舍不得。 【废文的数据好拉……行吧。】 第90章 单 晏随和单宁出机场的时候,国内时间已经接近晚上。江璟下班以后纠结许久,还是没去机场接他们。晏随可能要直接回家休息,她去的话,会不大方便。她给他发了消息:“什么时候方便见面跟我说一下。” 晏随看到消息,没能第一时间见到她的失落感瞬间一扫而空,他给她打了一个很短暂的电话,告诉她,等忙完他要见她。 江璟答应得很快。 单宁心急如焚,她在飞机上就没休息过一秒钟,来不及调整时差休息片刻,带着晏随直奔方家。她不知道自己不到四岁的儿子现在被方炎折磨成什么样子了,在车上远远看见方家的大门,她就忍不住落泪。 晏随帮她拦住了方家守门的保镖,她一路往里跑,里面孩童的哭声渐高,她痛心疾首。 方炎的父亲抱着方灏,他坐在他的腿上哭泣不停,胡乱挥舞手臂抗拒他的拥抱。挣扎之间,隐隐看见自己的妈妈的影子,他从昨天到现在哭到双眼模糊发痛,他不能确信,但还是剧烈挣扎,直到挣开了方父的怀抱,他朝着那个影子跑去,很快,他撞进了一个柔软而坚强的怀抱,他抬头用力看,就是妈妈,他委屈地低下了头。 “妈妈在这呜呜,小灏,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疼唔…对不起对不起……妈妈错了……” 方灏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紧紧抱住她的脖子,哭到失声。 单宁凝噎,她后悔到想杀了自己,摸着方灏泪湿的小脸,轻轻抚去他的泪水,悲愤交加。她抱起方灏站起身,敌对地看着方父,这一刻她什么也不在乎了,她要告方炎,就算被法律程序折腾几年十年她也要争。 “妈妈,妈妈……”方灏撕心裂肺的叫声传遍了整个方家。 方炎上回被毒打一顿,基本下不来床,但是他听见单宁的声音,死活要起身下楼,两个健壮的保镖架着他到客厅里,他癫狂而得意地睥睨着急赶来的单宁,怒视她背后的晏随。 他至今不认为自己有错,婚姻让他痛苦,他早就忘了苦苦追求单宁时的甜蜜心境,感情浓烈又散得太快。更何况,他的妻子早就不爱他了,单宁总是和她的前未婚夫混在一起,鬼知道他们苟合了多少次。他出去喝酒,都能听到关于他们二人的风言风语,加上上回晏随动手打了他,他的疑心更盛,他怎能不怒。 方炎被自己臆想出来的背叛折磨到发疯,还有他这一身的病痛,都是拜单宁哥哥所赐,他现在恨极了眼前这个哭泣的女人。 方炎不顾脊柱的裂痛,大声呵斥:“怎么不滚去美国和情夫约会,还会记得你的儿子?” 单宁捂住儿子的耳朵,厌恶他到了极点:“禽兽不如的东西。” 晏随走上前,尊重地向方父点头示意,转而走到方炎面前,他看着这个曾经一起喝酒聊天的好友,感到深切的唾弃。他们同为人父,方炎对他儿子的态度,实在令他这个旁观者恶心。他冷眼逐一看向左右的两个保镖,暗暗松着肩膀。 方炎瞪大眼睛,“你干什么……在方家你还敢维护她…真是不要脸,以前强占自己爹的女人,现在还和我的女人搞在一起,你贱不贱!是不是就是喜欢有夫之妇啊!我真是看透你了啊晏随,专门喜欢捡别人玩烂了的女人……” 听着他的话,晏随的表情愈发狠厉,眼周充血,眼球上爬满了血丝。疯狗乱咬不值得原谅,只配拉出去宰了喂其他好狗。 他抡起早早蓄力的胳膊,一拳砸到方炎脸上,这一拳来得又结实又迅猛。保镖甚至来不及帮他躲避,方炎就倒在了地上,他痛苦地哀叫,不仅是脸疼,两只胳膊好像被保镖拉脱臼了,关节疼得像被锯子锯断一般。脑子里的脑浆狠狠震荡,不仅剧疼,还伴随着强烈眩晕感。方炎的脸以肉眼可见速度越肿越高,他反应过来,哭叫着自己的父亲,趴着身体吐出一口血水,一滩红色的黏液里夹着一颗白牙。 “窝囊废,废物!” 晏随骂他,不解气,狠踹他几脚。保镖终于上来拉住他,他看向门外,大吼一声:“还不进来!” 门外观望的王秘书挥了挥手,一群专业打手立刻将那几个保镖制伏,晏随抬着脚,将鞋子上的灰尘蹭在方炎的裤子上,方父一辈子见过的大世面不少,也被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年轻人短暂震住。 他很快反应过来,随即破口大骂:“在方家撒野打人,是谁教的你这个规矩!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为了情妇殴打自己的朋友,你们晏家都是些冷血的东西,你个砸碎少在这多管闲事!” “方伯父,我尊重你,但是您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东西您应该知道。我们现在不论道德对错……他就活该被我打啊。”晏随轻蔑地笑几声,指着趴在地上的方炎:“因为他无能愚蠢!他要是有本事,欢迎他起来还击我,而不是像条软弱的狗一样哭喊爹喊娘。” “这种狗也配当父亲吗,不如把儿子给单家教养,再怎么样也不会再养出这么个废物东西。我是受单宁哥哥所托,嘴巴不放干净点,我会不停地打他,打到他不敢说话,变成活哑巴为止。” 王秘书回头看着被护送出门的单宁母子,上前拉住晏随:“好了,别多说了,单宁哥哥快到了。” 方炎受辱就是他受辱,方父勃然大怒:“你这是要以方家为敌了?!” “敌人谈不上,以后不要有交集就好。” 晏随说完便走,步伐泰然自若,这么多年,方家的根基早就开始腐烂,他无所畏惧。 单宁上了车,她哥单烨穿着灰色政务夹克,气质上看起来比同龄人大一些,晏随同他握了手。这种情形下,两个大男人对着也不好说话,晏随让他先去安顿单宁,提醒他要小心提防方家人。至于以后方灏的抚养权,只能靠他们自己走法律程序争取了。 单烨沉沉地跟他鞠了一躬,感谢之意,溢于言表。 晏随有些疲惫,上了王秘书的车,他坐上副驾,“送我回家。” “还当我是你秘书呢晏总,以后这种上别人家打别人儿子的缺德事能不能别找我了啊……我要积点德了。”她玩笑着启动了车。 “信不过别人。我发现你比以前话多了,为什么……”晏随抬手蹭着眉毛,一坐下来,身体的疲乏顺着毛孔全渗出来了。 王秘书无所谓地笑笑:“大学的时候话也不算少,工作和你上下级关系的时候确实话少,现在娶了个话多的老婆,可能被感染了。” “结婚了?” “没,就这么叫。” “哦……”晏随闭上眼,想到了江璟,“算了,送我去江璟家。” “真是要老婆不要命,这样了还去?” 晏随提高音量喊:“去。” 王秘书明白一笑,在下一个路口转了向。 第91章 表白 晏随打电话说他在自己家小区门口的时候,江璟险些把手机摔到地上,“你,你不回家休息休息吗,单小姐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你出来,别管那些。” “……好,你等一下。” 江璟慌张从衣橱里找出一间紫色长裙穿好,这次学聪明了,上身套了件薄外套。 “妈,我出去一下。” 路过客厅,一样的台词,江母心里门儿清,看向江父,互相使了个眼色,“早点回来。” 江璟点头,她把钥匙和手机都装好,确保不能再发生上次那种丢脸的事情。 江璟出了大门,晏随突然从侧面扑过去抱住了她。嗅着她颈间熟悉的香气,晏随激动地几乎快把持不住,险些当街出糗。 “晏随。” “别说话。” 晏随很高,比她大概高出二十厘米,江璟只能仰着脖子,下巴抵在他肩旁,直到身体相贴到体热,她终于缓缓伸手,试着去抱他的腰,手指向上攀爬,手掌贴着他的背。坚实的腰身抱起来安全感十足,她以前从来都忽略掉了这一点。 “小璟……”晏随侧过脸,低头隐秘地吻了她的脖子,只是很轻一下,即刻松开了禁锢,将她被风吹乱的额发抚到耳后,用很缠绵的眼神看着她。 “你是想做了吗……”江璟忐忑,现在她在生理期,不能做。 “今天不做,专门来听你给我表白。我不想听你说什么试试在一起,在一起就是在一起,没有试试,我不试。” 江璟摸摸他的手背,认真道:“我昨天说的都是认真的,我觉得,我们可以在一起,我接受现在这样的你。” “只是这样?”晏随失望。 “嗯……?怎么了,还要什么吗?”江璟跟着紧张。 “你应该告诉我你喜欢我,离不开我,想和我过一辈子。怎么和我表白还要我亲自教你,你说你是认真的,我怎么相信。你耍过我,我没忘。” 晏随想起王秘书说的,她的老婆主动跟她说浪漫话才追到她的,他不服气,江璟也该跟他说说,起码……不能用这么模棱两可的话来敷衍他。他松开江璟的肩膀,往后退一步,“你说一句浪漫一点的,我才能相信。” “浪漫……”关于这个词语,江璟简直无从思索起。 “我不会,我们在一起就够了……晏随……”她去拉晏随的手,“别为难我了吧。” “让你跟我表白就是为难你,你从来没真心说过喜欢我,我只是想听你说一句,你说了我肯定相信。” 他固执得厉害,江璟如热锅上的蚂蚁,她把身体转向大街,“我不会表白,你懂了就可以了。” 她以为自己能侥幸过关,却没想到这次晏随是认真的,他走到一边,坐在公交站生气,闷闷不乐望她这边看,不说一句话。现在车站没什么人,他也不觉得丢脸。 江璟看看马路上人来人往,再看看赌气的晏随,无奈又无措,晏随不撞南墙不回头,她除了妥协,还有什么办法。她走过去,晏随仰头,眉眼间隐隐可见一点失落,态度还是同样坚决。 她靠近一点,抬起手又迅速收回,手捏成拳头贴着大腿,她难为情地低下了头。晏随看她要行动又不行动,气得侧脸看向别处。 江璟的声音发颤,“一定要表白吗……” “说一句喜欢我就这么让你难以启齿,江璟,不喜欢我的话你倒是一直说得很利索。”晏随故意给她的不善表达添油加醋,让她着急上火。 江璟挪动脚步,走到他看的那个方向,挡住他的视线,弯下腰,话到嘴边她又开始深呼吸,说不出口。 她恨过他,拿过枪对准过他,可是感情不总是一成不变的,她确实有些被现在的晏随吸引,不管是处于什么原因影响,被吸引本身,就是不争的事实,她一直否认,但事实是无法辩驳的。 既然决定要在一起了,她想自己确实该更坦诚一些,晏随对感情的期待她也有义务尽量满足。 江璟伸手拉他的手,小声说:“你跟我过来一下,这里人多……” 晏随默许了江璟拉着他走,她一直把他拉到公园里,刚才过红灯都没松手,晏随的心情好了很多,江璟四处张望,找到一个很隐蔽的树丛,她把晏随拉到树丛后面,她仔细打量了,他的身形可以被遮住大半。 “这种地方可不像是表白的,更像是……” 江璟三指摁住了他的嘴,对着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她松开手,攀住他的肩膀浅吻他的唇,不过一秒钟,她便撤开了,向下沉,鼻尖贴上他的胸膛,“我不敢看你,还是这样说吧。” 她的手沿着他的臂膀向下滑,一直滑到晏随的腕部,他一把握在手心。 他等着,终于,江璟鼓起勇气:“我……有点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话说出口,江璟狠命往下压着手,大口大口地喘气,脸上的皮肤仿佛都要烫坏了一般,灵光乍现,又想起表白的时候要加上被表白者的名字才可以,慌慌忙忙补上:“嗯……晏随。” “只是有点?”晏随刚刚扬起的笑容瞬间凝固住,高兴不过三秒钟。 “嗯,这个量词它……不那么准确,你知道就好了,可以了吧……应该可以了。”江璟安慰着自己,深怕他让自己再说一遍,手一直抖,晏随一直抓握着她,很难错过这种细节。 他捏了捏她的手:“真怕你跑了,逮住你我才放心。” “嗯……那是可以的意思吗,我们在一起了,是男女朋友关系,不是小情夫。” 晏随其实内心暗暗兴奋到血液快要沸腾,表面却镇定自若,摇头叹气,“不是很满意。” “嗯?” “所以你要多多练习,只能对着我练,白天晚上都要勤练,练到我满意为止。答应今天就放过你。”晏随勾住她的腰身让她躲不开自己的视线。 方才出来时怕冷,穿了件外套,实则失策了,外套闷得她腰热。江璟当真以为自己的表白很差劲,她不擅长的事情很多,这件不得不面对还很棘手,她为逃避当下的难堪,土拨鼠一样钻进了自己的舒适圈,连连点头答应了他。 晏随扣住她的头吻她,吻得动情,浑身燥热,扶在她腰间的手渐渐不安分起来,揉搓起她的皮肤。 “唔唔,晏随……”江璟及时推开了他,摸着自己的嘴唇,“我来例假了。” 晏随亲亲她摁在唇上的手指,呼吸稍显急促,气息缠绵,“我送你回去。” 他再搂了搂江璟,没有多余的动作,将人送回去,临别问她:“明天晚上能来陪我吗,女朋友。” “去哪儿陪你?”江璟暗暗咂摸着这个新鲜的称呼,很是不习惯。 “我家,陪我睡觉,行不行?” “由由怎么办?” “她从小就一个人睡,再说,以后你也不可能每天陪她睡。她要学着独立。”理由无懈可击。 江璟粗略想了片刻,“嗯……好。” 第92章 情趣 最近江璟每天都去晏随的别墅陪他睡觉,她只要有一天说不去了,晏随便耍赖说自己没有她睡不着,难受得紧,委屈巴巴不肯挂电话。江璟一边面对疑心越来越大的晏由,总是问妈妈晚上都和谁睡,一边是无赖的晏随,每天下午非要接她去不可。她左右为难,还是被晏随叫走。 她问起什么时候接晏由回去,晏随抱着她蹭蹭柔软的胸口:“等做一次就接她回来,她撒撒娇,你就不是我的了……” 江璟默默等着,她例假的最后一天晚上,晏随洗澡的时候,她发现床头防着一个袋子,在这样的房间里显得突兀,她好奇走过去往里看了一眼。 一个浅粉色的盒子。 她不知道是什么,没动晏随的东西,先一步躺回床上,窝着身体等他,眼睛还是忍不住看着那个袋子。 是礼物吗,江璟隐隐想着。 晏随打开浴室门,头发湿得滴水,腰上围着浴巾,他照例走过去亲吻江璟,滴了她一脸水,他的红舌头舔一番她害羞的小舌尖,舔到他下面硬起来,终于放开了她。 “什么时候可以肏啊老婆。”他又用那种可怜又期待的语气跟她说话,顺便用拇指拭去自己滴上去的水珠,搓红了她的眼尾小窝。 江璟羞恼,拿被子捂住自己的脸,闷闷说:“除了做,你和我好像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 “所以我白跟你睡了几天了是吧,陪你盖被聊天,你居然说我们没有其他的事情做。”晏随把手伸进被子里,找到她柔软纤细的手,拽出来摁在自己昂扬的欲望上,“帮帮我……行不行,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你这么说不公平……” “唔……” 他带着江璟的手磨蹭起来,江璟挥开头上的被子,闷红的脸蛋对着他,“我帮你撸。” “嗯。”晏随站直了身体,扯开浴巾扔到沙发上,全裸站在她面前,江璟却闭上眼睛不看,笨拙地帮他抚慰着欲望。 没什么劲儿的手抚弄着流水的肉冠,套弄紫红的阴茎,晏随的小腹轻缩,捞起她的身体,让她贴着自己,虚起眼睛看向她的唇,“别停。”随后亲上去,激烈地与她交吻,江璟继续弄着,技巧一塌糊涂,热情的吻让她腰脊发软,她弓着腰,套弄的动作不停。 等到晏随射出来,江璟脖子上已经遍布嘬吸出来的红痕,肩膀上也遭了殃。他射的时候故意都弄到江璟的手上,玷污她的手腕,那个脆弱而灵活,他揉一揉,江璟就会腿软站不住的部位。 他亲亲她的眼角,“好了好了,手酸一点就委屈想哭是吧,用逼夹射我的时候没见你这么埋怨,爽得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你……” 晏随继续哄哄她,围上浴巾抱她去洗手。他亲自将精液都从皮肤上搓洗干净,再抱她回去,关上灯,搂紧她说悄悄话:“给你买了情趣内衣,你想不想穿?” “不想。”江璟挪了挪臀,不想跟他不老实的下体挨在一起。 “老婆,只是一点情趣而已,又不代表什么。” 江璟不说话,晏随轻叹一口气:“睡吧,小璟……” 第二天江璟还是来陪他,明天就是周六,她提前跟爸妈说了晏随周六会来接晏由,不同他们收拾,到时候保姆会来收拾东西。江父江母看她又是晚上出门,自然知道她去见谁,只能在心里叹息,同样没阻止她。年轻人有感情了,谁也拦不住,看着江璟每天脸笑容多起来,他们的担忧也只能放进心里。 江璟到晏家时晏随在书房忙什么,一直在打电话,让她自己先睡。 江璟洗完澡打开衣橱准备换上睡裙时,瞥见角落里的纸袋,原来是被晏随收起来了。她鬼使神差地把袋子拿了出来,拆掉了包装,拎起来那两件看一眼都会羞到抬不起头的内衣裤。 她揉了两下,面料很软,但是……实在是太露骨了,这和没穿有什么区别。内裤的裆部是两片弧形的蕾丝花边相对而成,中间裂开一条缝是做什么用的…… 江璟不敢继续想了,她双腿交叠擦了擦腿,腿心那里软乎乎的,微微发热。 想起昨天晏随无辜的撒娇,江璟一只手捏着内衣裤,一只手揪着浴袍领子,站在柜前看着他排排的神色西装,她可以很好地想象晏随穿上西装是什么样的,他还总是不脱衣服和她做,抱着她的屁股不停重重顶弄……江璟咬住嘴唇,腿心更为湿热,害臊地快哭出来了。 她拿着内衣跑到浴室,看着镜子里面自己明显潮红的脸,觉得自己已经无可救药,怎么会想到乱七八糟的东西,会湿得如此厉害。 她把内衣留在一旁,重新冲洗身体,洗去下身的腻滑,她挑起薄纱内衣,往自己的身体上比了一下,内衣本身很漂亮,白纱配白蕾丝,只是太透了,如果穿上趴在胸口细看的话,粉红的乳晕和乳头都能被看见。 她咬牙穿上试了试,内衣的束缚感不强,仅仅只是轻托住了浑圆饱满的胸部,上面会有酥白的胸肉溢出去,挺翘的乳尖顶出一个小包来。江璟对着镜子转过身,后背的肩带设计成了一直舒展的蝴蝶翅膀,边沿轻贴她凸起的肩胛骨。 江璟整理了一下蕾丝边缘,觉得这件内衣穿上很漂亮,她有点舍不得脱下来,再拿起内裤再仔细看了看,如果说内衣尚且可以不被划分到情欲的范畴,那么内裤的性明示就多到不可忽略了。赤裸裸的情欲气息扑面而来,江璟不敢贸然穿上它,她又挤了挤腿根,皮肤相互摩擦。 纠结之际,浴室的门被敲响,晏随关切问:“好了吗,该睡觉了小璟,是不是泡澡头晕了……你不说话,我进去看看。” “不要!先……别进来。” “怎么了?” “没,没事的……” 江璟乱了阵脚,捏着内裤不知道该往哪里藏,左看右看急到发抖。 晏随听她的声音不对,直接推开了门,江璟叫了一声,赤裸着下身躲到浴缸旁边,蹲下抱着自己的腿不敢看他。 晏随一眼就看出她上身穿的是自己买的情趣内衣,勾起嘴角浅笑,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他的小璟背着他穿情趣内衣,显然是口是心非,身体准备好了,自己也很想要。 他走过去也蹲下来,抚摸她侧腰的布料,“喜欢吗,很漂亮。” 江璟像只被人惊扰的小蚌壳,企图将自己合起来,挪了挪腰躲开他的手,“你出去……” 晏随扯过她手边的内裤,“跟老公不用害羞,你身上什么地方我都见过摸过,小璟,起来让我抱一抱,好不好?” 江璟微微抬头,露出一双羞怯的眼睛:“你答应我别笑我,可以吗?” “我不笑,只觉得你很好,我的眼睛离不开你。让我抱你好不好,别害羞,我抱你去床上。” 此刻晏随的声音温柔而蛊惑人心,江璟渐渐放松了紧张感,一点一点站起身,夹着腿,“不用抱,我自己走。” “好……” 晏随就这么看着她裸着屁股往外走,挺翘的臀部交替起伏,因为慌张,细腰绷得格外紧,紧张到脊背凹陷的线条格外明显,他眼神微闪,跟了上去。 江璟刚刚走到床边,背后突然袭来一股巨大的压感,晏随将她压在柔软的床上,抚揉一把她的腰臀,侧过她的身体,“我帮你穿上。” “嗯……不要……”他的手指轻轻摁了摁过她逼上隆起的软白肉,“这里好像肿了,小璟,我帮你穿上。” “晏随……” “嗯,我在。”晏随迅速将内裤从脚边往上套,提着细细的蕾丝不敢使太大的力气,轻柔抚过她的大腿,江璟仰躺着,克服无边的羞耻,摁住了他的手,“还是……我自己来吧……” 她抬腰提臀,上拉内裤,一气呵成,内裤裆部那两片蕾丝包裹住了肿胀的软肉,她感受到晏随炙热的眼神,合上了腿,钻进被子里面。 “其实盒子里还有条丝袜,不过用不着穿了,已经足够勾人了……”晏随脱掉西装外套,掀开被子一把扔到地毯上,让江璟无处可藏。 晏随分开她的腿,手往她的腿心伸去,手指轻轻在逼缝磨动,“好久没干你了,想不想我?” “答案是想,我知道。小璟好可爱,逼湿漉漉的,跟你一样爱哭,让我揉一揉。”晏随越揉越深,拨开小阴唇轻擦着湿润的穴口。 “嗯哼,晏随……”江璟抖着小腹,“别说可爱……我比你还大,不能说可爱……” 晏随忽地坏笑,重重揉几下,“比我还大是吗……好,那我帮姐姐揉逼,揉软了好肏姐姐。” “唔嗯!” 江璟脑子里绷紧的弦好像一齐断了,骤然夹紧了腿,羞耻得厉害:“别叫姐姐嗯,嗯……” 晏随舔她的脸,偏偏不顺从她,“姐姐……姐姐的逼好骚,我叫一叫,就快高潮了。” “姐姐穿这么骚,是在等我吧,内裤都不用脱就可以被我干,喜不喜欢?”晏随把她的下巴舔湿了,咬一口,亲她的脖颈。江璟左右摆头,呼吸大乱,他摸到她的逼完全水淋淋,湿到滑手的地步,终于挪开了手。 他掰开她的腿看逼,逼肉被揉红了一大片,湿哒哒的白蕾丝贴着泥泞不堪的逼肉,穴口甚至夸张地蓄起一汪水液,视觉冲击足以让男人发狂。 “别看了…唔……”江璟的膝盖被他握住,她接受着他长久的视奸,控制不住自己,逼肉跳动收缩,越想抑制越没有办法,这些淫荡的小动作只能一次又一次被他收入眼底。 晏随火气直冲大脑,他解开裤子,放出粗长紫红的阴茎,怼上软软热热的逼肉,上下擦几下,很轻易就将柱身全部弄湿了。 “避孕套,避孕套……”江璟慌张乱喊。 “不用避孕套,我要你看着我怎么干你,怎么插进去的。” “不…晏随……不行……” 晏随托着她的脖子逼她看下身,他的龟头抵在穴口,蓄势待发,他等了两秒,开始一点一点往里推,硕大的龟头撑开小穴,茎身跟着往里插,逐渐插到了底。 “都插满了,姐姐爽不爽?” “嗯嗯呜……”自己的穴中插着一根丑陋的性器,她虽然已经习惯了晏随的尺寸,可是下身的涨感依然强烈到不能忽视。她捂脸哭了起来,太过色情了,这个混蛋…… 晏随满意她的表现,摁住她的腿根律动抽插起来,江璟嗯嗯唔唔地吟叫,翘着小腿在空中摇摆。 晏随插了几十下江璟就缩着逼高潮了一回,高潮的时候,她夹得格外紧,稍稍放松一下下一回就缩得更厉害,他继续肏,粗硬的阴毛扎到了软嫩的逼肉上,磨得小穴发颤,江璟推拒他不断下沉的腰部。 “啊…晏……嗯,嗯……” 晏随看她舒服到伸舌头,一把扯下她的胸衣,让一边的乳房跳出来,揉捏几下,肏起来她身体摇摆,胸肉也跟着上下晃动,淫靡而美好。 江璟被肏开以后,和往日不同,变得十分依赖他,抱紧她的腰在他耳边呻吟,全然不是刚才欲拒还迎的羞涩模样,晏随明显感受到她的情动,吻住她,缓下顶撞的动作,悠悠插着,享受她的软舌,听着她嘴角偶尔溢出自己的名字。 他舔走她眼角的热泪,“说喜欢我,小璟,说。” “嗯唔……”江璟挨了一记狠肏,手腕被他抓住摁在身侧,她摆过头,眼神软软无力望着他:“嗯,喜欢你,喜欢晏随……” “谁喜欢晏随?” 江璟缩了缩屁股,夹着他冲刺的阴茎哭叫:“我喜欢晏随呜呜……慢一点呜啊……” 晏随喘着粗气笑了笑,掐着她的腰不再废话,狠狠沉腰将她干得高潮迭起,一边的乳头被他咬到樱红挺直,江璟哭着求他慢下来肏,他充耳不闻,继续狠干,软穴被干得酥酥麻麻,江璟意识有些迷乱,最后缩着逼接受了他的精液。 “姐姐……” “嗯哼……” 两人一齐粗喘不止,江璟连气都喘不上来,开始打他的肩膀:“呜呜混蛋……射进去了呜…你过分……” 晏随亲捞起她的腰,位置翻转,让她骑在自己身上。 心疼地摸着她的沾泪的下巴,“用不着避孕套,你别害怕。” “你混蛋!我不想吃药,你根本就不尊重我,你知不知道不吃药的话我可能会怀孕流产,你真的太过分了……” 晏随拉她靠近自己怀中,亲吻她的面颊,“别哭了。” 无奈叹气:“我做了结扎手术,可以内射你,你不会怀孕。” 江璟的哭声瞬间停住,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晏随,两个人离得很近,她的手扶在他的胸膛之上,掌心摸得到他的心跳起伏,蓬勃而温暖。 “第一次去巴西出差就做了,上回在车上你说戴套,我只是想满足一下情趣,小璟,刚才就是想吓吓你,别哭了好不好。” “晏随……”江璟紧紧抱住他,脖颈上的脉搏贴着他的脉搏,好半晌,说:“谢谢你……” 晏随笑笑,“知道,我也爱你。” 第93章 y 抱了一会儿,晏随暧昧地揉揉她的臀肉,“接下来自己动,好不好……?” 江璟拉起胸前耷拉着的半边胸衣,遮住痕迹满满的胸肉,扭捏道:“……我换个方向,可以吗?” “想背对我?” “……嗯。”江璟想要是看不见晏随的脸,她就用不着那样羞耻了。 “没用这个姿势的确做过。”晏随眼神炽烈,摩挲着她的大腿:“试试。” 江璟抬腿爬下他的身体,背过身,抬高膝盖重新跨上去,此时她心里已经隐隐察觉有些奇怪,不过还是将胳膊撑在晏随腿上,往上挪了挪身体。 白花花的屁股坐在了自己胯上,晏随玩味地笑,身上轻抚她紧张的侧腰,“小璟自己来。” “嗯哼……”江璟她害羞地低下头时,云一样的发丝都从肩背滑落,垂落在胸前,背部那只白色的蝴蝶被灯光照到发亮。 晏随的中指落在她凹陷的脊柱沟里,从被内裤包住的尾椎骨开始,耐心地向上触抚,皮肤相贴,若即若离,江璟塌下腰,收缩肩颈:“嗯别摸了……痒……” 背部酥酥痒痒,江璟好像要提不起劲儿了,往前靠了靠,也躲不开晏随的手。晏随又加了两根手指,重复一遍刚才的动作,江璟几乎要撑不住身体,面颊陀红,开始有些后悔自己的提议。 “难受,宝贝快点。”美人沟被晏随玩弄了个够,他抓着她的肩膀,埋怨她的速度。 江璟摆摆腰身,手抓住晏随硬实的阴茎,抬臀把身体向着它靠。 龟头戳到一点逼肉,钝钝的舒适感让她稍微有些身颤,她决定不能再拖下去,将阴茎对准自己的穴口,一鼓作气,沉腰往下坐。 “嗯嗯……” 她急急叫了两声,阴茎插进去,异物感很强,她夹着插进去一半的阴茎,抬屁股动起来,身体悬离在空中,双手依赖地撑着他的腿。小幅度的抽插让她有些食髓知味,摇了两下屁股再往下深入坐了一点,穴里的阴茎突然好像顶到了什么敏感的点,她急哼着又退出去好些。 她回头求助,眨眨湿润的眼睛,“唔……晏随……” 看着她那个可怜求肏的表情,晏随全身都血气都在往下身涌,伸手摸了他们相连接的地方,摁摁软肉,“怎么了,都吃进去才会舒服,别怕。” 江璟回过头,自己掌握一场性爱让她很有压力,她呼呼地喘气,咬着牙齿坐到了底,阴茎完全撑开穴道,她仰头克制地底吟,随后趁势上下连续抬腰动了起来,发丝回落到背部,发尾摇曳,半掩住晃动的腰身。 晏随稍稍起身,“宝贝再快一点,小逼太紧张了,放轻松。” 他的额角被逼出热汗,忍耐不得,伸手将脆弱的蝴蝶撕裂,扯烂了她的内衣,从后面勾住她的双乳,挤压揉弄,柔软的触感晏随欲罢不能。 “嗯嗯呃…嗯……”江璟的幅度逐渐变大,半根半根地吞吐着怒胀的阴茎,龟头一次又一次挤开滑嫩的媚肉,肏到了敏感的地方,江璟蜷缩脚趾失声叫喘,连贯的动作让快感持续不间断,她眯着眼睛享受。 晏随捏她被撞红的臀,“骚逼里水太多了小璟,我再小一点就要滑出去了……” “唔嗯……别说唔……”她反手去摸他,“没有力气了呜…没有了……” 她的动作渐缓,缓慢而磨人的主动肏弄折磨着两个人,江璟不好意思求肏,只能晃晃腰:“嗯……好难受啊……”动作间,残布一样的内衣从两臂滑下,晏随把它扔到了一边。 “叫老公,你叫几次,我就肏你几回,喜不喜欢?” 晏随狠插了两下,江璟被顶到悬空再落进他的怀里,软绵绵往后靠,穴肉跳动,欲望已经将她吞噬,她张张干渴的嘴:“晏随,老公…老公…嗯唔,难受……” “嗯,好骚,小璟好骚。”晏随推倒她,看她被肏熟的肉穴,将两边湿透的蕾丝拉拢在一起从穴上狠狠磨两遍,相对粗糙的布料把逼肉磨得更红。 “嗯啊!不要……疼晏随……不要……” 晏随松开手,从后面狠狠顶入,“两声老公就要肏两次,你不准晕倒,知不知道。”他假装严厉地警告她。 江璟只觉得自己在意识模糊的时候,好像主动落入了什么陷阱,可是她现在来不及思考,因为身后的晏随干得很用力,她的辩驳声被撞得稀碎。 明明戴不戴套感官上区别没有那么大,可是这种毫无隔阂的零距离接触更加亲密,暧昧缠绵,江璟心理上更容易达到高潮。她的身体越趴越低,最后完全由晏随掌控她的身体,他握着她的胯骨疯狂肏干,在她身上耸动着,白嫩的臀肉晃浪,穴边糊着白乎乎的一团精液,是刚刚被凿出来的,晏随再次要射的时候刻意慢下律动的动作,轻而缓地弄她,享受江璟身体的每一次敏感的反馈。 情动意识飘忽之际,江璟小声乱叫着:“嗯,老公……” “贪心。”晏随翻过她的身体紧紧抱着她亲吻。 江璟摆着腿,肉穴被撑得太开,离了阴茎异物感依然存在,酥麻,有些缩不住,夹不住精液了,混乱的液体从穴里流出来,蕾丝内裤还完好地贴着逼,下面的脏污一览无余。 她很久才呼吸上新鲜的空气,晏随放开了她。 他揉她的胸,明显还想做,江璟害怕,抱着他说:“做太多对身体不好的,不做了,睡觉。” 晏随低头欣赏她的长睫毛,“那先欠着,以后慢慢做。” “嗯……好吧。”江璟不知道这种事情还可以欠着。 晏随抱她去浴室,放好水,见江璟脱内裤的时候表情很是不适,应该是被肏疼了。他帮着她拽下湿哒哒的内裤,顺手洗了洗,扔进了垃圾桶。江璟进到浴缸里舒适地泡着,他脱光了衣服在稍远处淋浴。 江璟适应了温热的水,便侧目一直看着晏随发呆。晏随身上的陈年疤痕不少,伤疤交错纵横,尤其背部的鞭伤着实可怖,这应该就是他做爱总不喜欢脱衣服的原因。晏随怕自己被吓到,江璟暗暗想着。 晏随停了水,围上浴巾,对上她直白的视线,“稍微泡一泡就可以了。” “嗯,我马上好。” 江璟草草搓搓下身,出了浴缸,穿上拖鞋走到晏随身边,抱胸认真地望着他:“我不害怕你的疤,我们……做的时候你可以脱衣服的。” 晏随稍显诧异,朦胧感觉到江璟的体贴和关切,搂搂她的腰,不正经:“就喜欢穿着衣服干你,你脱光了就够了……” 说完不看江璟羞愤的表情,抱起她,亲自从衣柜里挑了一件睡裙给她。这几天,他让人重新添了衣服,江璟的裙子又一次和他的西装摆到了一个柜子里,不是因为地方不够用,是他非要坚持如此。 两个人刚刚激烈做了一场,浓烈的暧昧感还未消失,互相吹了头发,钻进干净的被窝贴着身体又收敛地亲热了一阵,接着聊了一会儿天,直到江璟困倦到睁不开眼,对话才停止。 江璟枕着晏随的手臂,晏随搂着她的腰,一起沉沉睡去。 第94章 “醒了。” 晏随扯下短袖衫的下摆,一直膝盖跪在床边趴下亲亲江璟干燥的嘴唇。 “嗯……几点了?”她揉揉眼睛,虚眼看着眼前的人,蒙蒙的睡意还未消散。 “九点十五,该起来了,你还要化妆,今天回叔叔阿姨家。” “嗯?”江璟坐起来,“今天?” “就今天。” 江璟想不出今天为什么特别,还是赶紧起床收拾起来,晏随在卧室给她搭了一个梳妆台,她熟练地化好一个大方的日常妆,转身看见晏随在给她挑裙子。他提着两条裙子左看右看难以抉择,皱着眉头神情颇为认真,最后纠结不下,问她:“喜欢哪条?可以今天穿这条,明天换这件。” 江璟指了指那条米白色的丝质裙,“就穿这条吧。其实……你不用帮我做这些,我知道你总想帮我,可是……”可是她不喜欢这样被人事无巨细安排的感觉。以前晏从德也会这样,不过远没有晏随这么夸张细致。 “以前我做什么你都不高兴,现在好不容易等你接受我了,你还是不高兴。”晏随把另一件裙子挂回去,江璟接过米白色的裙子,看着他委屈的双眼,揉揉他的眉骨:“晏随,我没有不高兴,就是希望你可以专注自己多一些,这些琐事,我自己可以做得好。如果我们的生活里有大事出现,肯定需要彼此的帮忙啊,不过挑裙子这种事情,我自己来就好了,你可以去忙别的。” “你又觉得我过界了,是吗。”晏随听了一顿教育,心里酸酸涨涨的,不太好受。 “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很小的事情,别多想。在一起的话小问题也是要沟通的,我只是希望我们可以少一些误会和摩擦,以后……顺利一些。” “是!你有很多婚姻经验,怎么和男人生活在一起你都懂,我只是想帮你挑一条裙子都是冒犯你的自由……” 晏随忍不住恼怒,他以为自己让步已经够多了,为什么江璟还要让他离远一点。现在为一条裙子要推开他,以后又是什么呢,开车接送她上班也会变成一场罪吗,可是他忍不住想管她的事,他越是忍不住,江璟越想远离自己,所以最后她一定还是会被自己逼走……晏随越想越多,可怕的后果在脑中盘旋,他站在原地,气到发抖。 “不是的……”江璟去拉他的手,握住的是硬邦邦的拳头,“真的没有那么严重,晏随,别生气……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我都知道的。你的关心让我很高兴,我就是希望你过得轻松一点,你总为我操心的话,怎么可能轻松。以前就算了,但现在既然我们在一起了,我肯定也要关心你的生活质量……刚才我说话重了,我道歉,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江璟解释得很艰难着,她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没有达意,能让晏随明白。 晏随渐渐放松了手,江璟趁机牵住他,安抚着,很久,晏随终于平静了下来,他说:“好,但是我不累,我没那么蠢,也不会消耗精力在我不喜欢的人和事情上,不用你操心。” “既然你不喜欢我帮你选裙子,那我就不选了。” 晏随挣开她的手,径直出了卧室。这根本就不是选裙子的事情,江璟已经开始烦他了,他再多待一会,她岂不是更烦。 江璟呆愣坐在床边,晏随其实没有变,他还是很喜欢掌控自己,他想照顾自己的热情,多到她忽视不了。但现在,他更像是主动把自己关进笼子里自省的野兽,野性被牢笼削弱是事实,他也懂得要保持一些尺度,但深年月累下来的本性终究难除,他还是他。 江璟深吸一口气,穿好裙子,套上一件外套,下了楼。 晏随正做在餐桌前,江璟在她旁边入座,保姆开始上她的早餐。他看都没看自己。 江璟主动搭话:“还去我家吗,你要是心情不好,我们改天再去也可以。” 听她说要改天,晏随放下了面包,挑眼看她:“你是不是不希望我去,你是不是想和我分手了。” “没有,我没有,你不要总在自己心里想我会怎么认为,我不可能都是你想的那样啊晏随。你不要多想乱猜好不好……” 江璟恍然大悟,晏随是没有安全感才会这样,他虽然一直笃定自己喜欢他,可是真的在一起了,却觉得不真实,怀疑她是骗他的。说起来可笑,江璟让他不要猜,她自己现在就在猜晏随的心思,可能面对感情就是这样,偶尔不会说话,喜欢用脑子臆想,患得患失。 该怎么让晏随有安全感,江璟感到头疼。 “我不想分手。”江璟首先想定住他的心。 晏随沉默着,端起牛奶喝了一口,低着头,好像在看自己盘子里的食物,突然抬了头,说:“我们结婚吧江璟。” “我认真的。我不想当你的男朋友,从来没想过,我不喜欢你能转身就走的关系。之前我说当你的‘小情夫’,我发现其实那样比现在好,至少你没说喜欢我,我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受折磨。你答应跟我在一起,我更贪心了,还很害怕……很怕你转头又说不喜欢了,要找别人。” 江璟抓住他的胳膊,她现在恨自己的不善表达,使劲摇头:“感情的事情没有那么容易变的,我怎么会转头……喜欢别人。” “完全有这个可能性,不是吗。但婚姻不一样,我知道你会很在意维护自己的丈夫,抗拒外来的人,我自己就当过那个外来人……除非和你结婚,不然我没办法放心。”晏随偏执得可怕。 晏随逼得太紧了,他们确认男女朋友关系不过一星期,他竟然要冒进至此。 江璟猛地站起身,没办法答应他,“我……你让我想一想。你也知道,我结过两次婚啊,全都失败了,我已经对婚姻没有信心了……所以其实,我再也不打算结婚了。我以为我们像现在这样一起生活,共同抚养由由,就已经很好了……对不起,我不知道婚姻对你来说这么重要,和你在一起以后,我还没有重新考虑过婚姻问题。既然知道了你有这样的诉求,我可以重新考虑。” “你没信心……我看你就是压根就没有认真想过要我!你耍我耍得还不够是吗!”晏随突然失去理智,怒不可遏,逼问她。 面对他的怒火,江璟的肩膀有些抖,显得无助,“晏随……太快了,进展太快了,我们需要冷静一下。”她往后退,险些被椅子绊倒,晏随及时拽住了她的手臂,江璟仓惶站好,耐心解释:“只是冷静一下,让我好好想一想好吗,不是分手,不是分手,我们没有分手,我没有耍你……” 她不停反复强调,晏随一向急躁,她真的很害怕他再变成伤害自己的人。那样,他们就真的完了。 晏随用力掐自己的大腿,他知道自己失控了,急躁到吓到了江璟,放缓语气:“好……你要冷静多久。” “晏随,这个我没办法跟你定时间,不要着急。” 晏随有些颓丧地坐下,“今天我要去接由由回来,鉴于你还没考虑好我们之间的关系,你不介意我去你家吧。” “不介意。”江璟一直顺着他,她下意识不想失去这段关系,“走吧。” 他们没有分手,晏随谨记着,尽量在调整自己,他牵住江璟的手,“走。” 他这么了解江璟,其实关于江璟究竟会不会嫁给他,答案他其实几乎是肯定的,可还是免不了会惶恐,会着急,担心自己猜不中意外。刚才是无法自控发了脾气,他现在开始懊悔,主动贴着江璟的腰,想和她亲近,江璟却有点躲他。 两个人等着保姆和保镖把晏随准备要送给江父江母的礼物装上车,才上了车。 “小璟,对不起。” 晏随坐在副驾驶,侧脸看着开车的江璟。刚才江璟以担心他的心理状态为由,坚持不让他开车。 江璟目不转睛看着前方的路,心情暂时平静下来,“嗯。” “其实我们结婚以后和现在不会有很大变化的,你已经很了解我了,我们也算同居过。” “嗯,我知道,让我想一想。” 晏随闭上了嘴,不敢再急躁,闭目养神。 第95章 车在停车场停下,晏随拿着礼物跟在江璟身后,上电梯的时候呼吸略微加重。 江璟回头接过一个盒子,安慰他:“别紧张。” 晏随攥紧了手,“我知道叔叔阿姨不可能原谅我。换位思考,我也不会原谅伤害晏由的人。” 江璟摁了楼层,“上次,你和我爸到底说了些什么,我们这么见面他都没再提醒过我……我还以为,你们已经谈好了。” 密闭的电梯中,晏随向她靠近一点,直到手背浅浅碰触到暖热光滑的裙面,他好像能从她的体温里汲取力量,深吸一口气:“叔叔说,他根本不欢迎我。” 他侧脸看向江璟,直到她也转过头来与他相对,他才继续说下去,格外认真:“但是如果是你自己选的我,你觉得我可以做你的另一半,他不会阻拦。他还说,虽然你以前不够成熟,经历过两次失败的婚姻,但是他不会因为你选错两次,就把你现在的想法也一票否决,当一个独裁的父亲,他说自己没有那样大的权利。” 晏随说的时候还是难以相信一个男人会有这样自由包容的胸襟。 “江叔叔很包容,他希望你这么多年以后,可以真正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想要谁做你的伴侣,和他共同经营什么样和婚姻,当你想明白一切以后……就自己做决定,然后亲口坚定地告诉他,你认真考虑以后的决定,他还是会相信你。前提基础是你平安快乐。” “所以江璟……你说你不想结婚,那显然今天并不是我被认可的日子,我可能永远也得不到他们的认可。他们能承认的只是你选择的伴侣,不会是我。” 电梯停在对的楼层,江璟的面颊湿润了,她背靠门廊墙边泣不成声。她的父亲是世界上最支持她的人,她却因为自己的原因,间接伤害了他那么多回。她的错误决定,最终都会殃及父母,她必须要慎之又慎了。 晏随放下礼物,他和江璟肩膀挨着肩膀,彼此很久没说话,他握住她的手,“江璟,我不逼你了。我等你。” 江璟用了些力气回握他,“谢谢。”她擦干净眼泪,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起身去开门。 门一打开,晏由惊喜的笑脸瞬间扬了起来,她跑到门口抱住江璟,“妈妈带爸爸回家了……”两个人她分别抱了抱,大声呼喊着江父江母。 江母穿着围裙走过去,擦着手,“午饭就要好了,小璟不用过来帮忙。”她看一眼晏随,表情很是冷淡。 “好。妈,晏随来接由由。” “嗯,妈知道。” 江母看出她刚哭过,心疼但没立刻问她为什么。晏随上前把准备好的礼物送给她,江父也靠了过来,他礼貌地送完礼物,江父也没有多看他几眼,只是默默把礼物收好,让他坐。晏随感到前所未有的局促,他和江璟对面相坐,晏由爬到他怀里,坐在他腿上跟他讲着悄悄话。 “爸爸,妈妈都不陪我睡觉了唔,妈妈每天晚上都不在,由由好难过……”晏随尴尬地看了看余光里看报纸的江父,摸摸晏由的脑袋,“由由乖,以前也是一个人睡的,不是都习惯了吗。” “不习惯不习惯!爸爸妈妈都不理由由,没有人给由由讲故事,我不习惯呜……”她直往晏随的颈弯里钻,委屈得差点哭出来。晏随别无他法,只能轻声细语地哄着,直到开饭,晏由还是怏怏不乐,没被哄好。 “宝宝过来吃饭,妈妈给你夹菜好不好。”江璟愧疚难安,晏由很少这样跟她撒娇吐露心声,她在自己面前总是显得更懂事一些,她依赖晏随,面对自己偶尔会小心翼翼的,可能是太害怕失去,江璟想着更加心疼。 晏由乖乖地爬上小板凳,坐在晏随江璟两个人之间,她吸吸鼻子,问:“今天妈妈晚上会过去陪我吗,可是妈妈好忙啊,唔,我可以把小兔子带回去吗,没有妈妈,我抱着小兔子睡觉……” 江璟顿住夹菜的手,低眉,“晚上妈妈陪你,宝宝的小兔子你也可以带走陪你。” “小璟打算搬过去?”江父突然问。 江璟有些措手不及,“……爸,没有,我还没有考虑这个。” “要考虑清楚,不能当儿戏。” “嗯。” 一旁的晏随只是安静地咀嚼着食物,接下来的时间他也很少说话,他的交际手段在江家通通失灵一样,面对不喜欢他的江家二老,不敢贸然说话。在早上那场争吵之前,他以为今天可以就是合适的时机,现在事实证明,他错得离谱。他必须耐心等待江璟主动走向他,走到他妻子那个身份上去,也许,他可以轻轻推着她,但决不能逼迫她。 江璟知道他这顿饭吃得不容易,饭后早早就让他和父母告了别,她下去送他们父女俩。 晏由依依不舍,让江璟一定要信守诺言,今晚陪她。江璟和晏随默契对视了几秒钟,她移开视线,果断答应下来。她心疼晏由需要母亲的陪伴,而且现在她和晏随的关系稍微有些尴尬,她也不想和他睡,又怕拒绝他会多想,更加不安。 不过晏随有一件事情说得对,她不能总陪晏由睡觉,孩子总归也要学会独立。 想到这些,江璟接连陪了晏随三天,第四天,她便没去晏家,理由是备课太忙了,晏随在电话那边回答她,只是一个字:“好。” 两个人的关系大有不上不下的意思,晏随去过一趟江家,好像黏得没有以前紧了,江璟偶尔留宿在他身边,他除了做爱,还是照常陪江璟聊天,让彼此都了解对方的生活琐事,只是再也没有提过要娶她的话,仿佛收起了半颗心思一样。 晏随在感情上从来直白炽烈,他嘴上不说,心愿也会跑到眼睛里,明白地流露,生生让江璟觉得他憋屈,憋屈到她心疼,她替他难受。可是她不得不认真考虑,和晏随结婚会不会是另一次错误,她对晏随已经有太多冲动和例外,唯独这个法律意义上的婚姻关系,她必须谨慎。 渐渐的晏随好像也适应了男女朋友的身份,江璟一个人要睡三个地方,分到他头上的次数少了,他极为珍惜,同时也在催促着江璟要减少陪晏由睡觉的次数,明说是为晏由好。 江璟虽然答应着,但还是照常一周陪晏由两天,母女之间亲密的感情,别的感情无法取代和填补。 转眼入了秋天,国庆节江璟在家陪着父母,假期过到一半,江璟接到一通来自里斯本的电话。她没想到,André还会联系自己,他甚至还说,让她去机场接他。江璟自然答应了下来。 晚上,晏随来接她,说很想她。一到地方,她就被他拉进了卧室,他将她压在墙上做了一通,晏随满意很多,两条身体汗津津地抱在一起,继续在沙发上亲热着。 晏随含着她的乳头嘬吸,偶然舔舔,随口说:“明天留下,我还要你,把那三次都补上好不好。” 江璟软软哼唧两声推他的头,“不行的……明天下午我要去接André……” 晏随抬起头,可怕的独占欲瞬间涌了上来,脸都憋红了,“你接谁?” “André,他是我的朋友,你还记得他吧,在里斯本的时候……” “朋友?前男友还是朋友!” 晏随愤愤,关于分离四年接近江璟的所有男人他都忌讳无比。 江璟坐在他怀中,收起了性爱以后绵软的姿态,“我和他没有那种关系,你别生气。” “不准去接他,不准联系他!他追过你,追是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吗?”晏随骤然收紧了手臂,勒痛了江璟。 “你……!你调查过我,你后来还在监视我……”江璟难以置信。 “我没有!”晏随骤然红了眼睛,“王秘书告诉我的,André亲口向她承认的,还用得着我调查吗?” 江璟无话可说。 晏随不知道被冤枉的气愤往哪里发泄,掐红了江璟的侧腰。她趴在他肩头喊疼他才清醒过来,惶恐:“别去…你别去……他为什么找你你想过没有,他要是还喜欢你,想追你怎么办,不准靠近他,不能靠近……” “晏随……你在怕什么,我们在一起了,我保证不会让你担心的事情发生,只是把他送到酒店,什么事情都不会有。” 她为了一个男人如此固执,晏随气到喉哽,把脸转到一边冷静许久,咬牙切齿:“我替你去,我亲自把他接到酒店好好招待,可以吗。” “晏随,真的没有必要这样,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你口口声声说要自己去,遇到危险怎么办,不行。” 江璟一边讨厌他这样干扰自己和异性朋友相处,一边不忍看他因为愤怒泛红的眼角,他像头缺乏安全感的狮子,一边凶凶地挥舞爪子,一边哀嚎心里流泪。她知道不管自己怎么说,他就是会多想,她妥协了:“我们一起去,这样可以了吧。” 晏随总算满意了些,“明天我开车,一定把你的朋友好好送到酒店。”阴阳怪气完,他抱起江璟,把她扔到床上,幼稚地想把怒火都发泄在做爱上,最后将江璟折磨得腿都抬不起来,还往她的脖颈上印了很多个显眼的红印。江璟纵容了他,想等哪天再跟他好好说一说。 睡前,晏随说:“你还欠我两次。” 江璟下身的阴唇被干到红肿外翻,她无力地靠在她怀里,“刚刚不是都做了那么多回了吗……” “有效次数是我说了算的,刚刚只能算一次。”晏随粗喘着又插进去,“睡吧小璟。” 他一直插在温热的穴里面插了半夜,江璟苦不堪言,她很害怕晏随这么粗莽,会把自己弄坏,凌晨醒来悄悄挪开了屁股,阴茎顺利滑了出去。晏随无意识地更加搂紧了她,嘴里小声呢喃着什么,江璟隐约听清好像是在叫自己的名字。 她无奈,抱着横在自己胸前的手臂,睡下了。 第96章 André的航班是下午三点落地,他落地以后一直跟江璟保持着联系,他满心欢喜以为可以见到故友,好好互相倾诉一番,顺便问问他们之间还有没有别的可能性,结果在相约的候车点看见缓缓驶过来的车上副驾驶那张熟悉的脸,瞬间主动掐灭了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原来江璟回国以后,和晏随在一起了。一切也能说得通,André接受新鲜消息的能力很强,上车以后,他甚至自然地和副驾的晏随打招呼。 “晏总,好多年没见过了……” “嗯,是很久了。”晏随很冷淡,却不动声色时刻注意着André和江璟之间的互动,细节到眼神和表情。 “André,你订的酒店离机场很远,车进了城速度会很慢,我们会开很久,你可以睡一觉。”江璟很自然地跟他搭话。 “小璟,我不困,真的很多年没到中国来了,我迫不及待想多看看了。” 他也叫她小璟。晏随颌面肌肉绷出了使劲的痕迹。 “嗯……后座有一点零食,是由由喜欢的,你要是饿了,可以吃一点。” André大方地笑着:“我不饿。你们是结婚了吗?共同抚养晏由?真的想不到你们还有更长的缘分。” 江璟侧脸观察晏随的表情,她就是害怕晏随再心情不稳,才来回都坚持自己开车。现在看来决定是对的,晏随明显不高兴了,他垮下了脸。 江璟讪讪答:“没有结婚,但应该属于事实婚姻的范畴了。” “啊……中国也流行这样了吗,我以为中国还是没有结婚证就不算数的。” “也不算流行……” “你对中国婚姻状况的发展趋势很感兴趣?”晏随不悦地插了嘴。 “不不,没什么兴趣,哎呀,好歹我们曾经是雇主和雇员,晏总,你怎么好像一点欢迎我的意思都没有。” André苦恼地眨眨眼睛,用敞开的衬衣扇着风,继续跟江璟搭话:“小璟,有点想念你做的菜了,真的很好吃,你走了小半年了,里斯本的华人餐馆我都不喜欢,唉,比你做的差远了。酒店应该是不能做了,什么时候我们能约一下,我真的很想念你做的饭。” 晏随抢着回:“江璟她这几天都没空,不过过几天欢迎你来我们家,我亲自做给你吃,我的厨艺也不错,不比她差。” “我只是想念我朋友做的菜,晏总的好意我心领了。”他刻意加重了“朋友”二字,担心这天再聊下去,晏随会突然发疯跟他在高速上打起来,不过还好,这里没枪。他太清楚以前晏随的疯狂了,刚才油嘴滑舌几句只是觉得好玩,逗逗他,没想到他是一点没变,也不知道江璟现在是不是真的自愿了。 “晏随,André只在A城待三天。”江璟看不下去了。 晏随不听,闭着眼睛,假寐。 车上随之安静下来,André觉得无趣,看看窗外,戴上耳机,摆弄起自己的手机起来。明明一点信号也没有,他也摆弄了将近两个小时,纯粹是不想听晏随接话。 车在酒店门口暂停,江璟刚下车,就被André冲过去抱了个结实。 “真的很想你,还记得我们的旅行计划吗,我没忘记。” 江璟来不及感动,第一反应是看向晏随。 “André……”她推着他,André看清她胸口的草莓印记,松开手,笑了,“我说你为什么要戴着丝巾……” 江璟抬手遮了下,更是欲盖弥彰了。 “好了——我就是表达一下见到朋友的喜悦,晏总不至于那样吧。” André无奈看着车尾,晏随提着他的小行李箱,一副要冲过来打人的滑稽样子,觉得他实在小题大做。 他人追也没追上,不知道他在纠结什么,江璟也是,嫁给一个又一个变态,还不如早早接受了他,可能他们现在过得还不错呢。他走过去夺过行李箱,忽视晏随的臭脸,“谢谢晏总。” “这两天我可能还会找江璟,不过,你放心,绝对不会有出格举动,就是朋友之间聊聊天,让她带着我在城里转转。” 晏随一点也不配合,也不给面子,他没办法给江璟的暧昧对象面子。他压根没理他,直接回到了车上,拉车门的力度大到整个车身都在跟着颤。 车里太过安静,他默默降下车窗,听着两人在门口的对话,他等了又等,对话终于即将结束,江璟回身看看他,艰难答应下André的邀约。 回去之后晏随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江璟泡了茶给他端过去,直到茶凉了江璟也没见他喝。 “晏随……”她第三次到书房来了。 “你吃醋我都可以理解,但是……你为什么要一点也不相信我,感情是双向的,就算André还喜欢我,我也不会跟他发生什么的。况且,他现在就是把我当朋友,你不要乱想一些我们之间莫须有的暧昧关系让自己难过。” “那段时间你就没喜欢过他吗?我不相信年龄相近的男女之间有纯洁的友谊,除非性向不合。他对你好,你对每个对你好的男人都心动。” 江璟端起那杯茶水喝掉,“晏随,在你心里我是这样的话,那我们还怎么继续啊,我有男同事,还有男学生,我活在社会里,不可能不接触男性……你对我完全没有信任,我们什么关系都维持不下去的。” “你……”晏随慌乱起来,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打定主意跟他过不下去了吗。 “你不相信我把André当朋友是吗。我只想说,他在我心灰意冷强撑着想好好生活的时候,给了我最简单,最没有负担的陪伴,虽然后来我选择主动远离,但是我一直很感谢他,我对他没有别的想法。现在我向你解释了一位和我有关系的男性,以后还要解释多少位……晏随……我知道你不喜欢看见我接触别的男性,但是你不要总是这么生气好不好,我喜欢了你,怎么可能还喜欢别人。” 她不喜欢别人,别人会喜欢她。别人喜欢她,就可能图谋不轨。 晏随完全没被说服多少,但是他明白江璟累了,现在这个敏感时期,他绝不想消磨她的耐心,于是他点点头,好像很理解地拉住她的手,“我就是很吃醋,他不能抱你。” 江璟向他靠近,“André在里斯本长大,拥抱只是他的文化习惯而已。” “可是你是中国人,我也是,我看见你们抱在一起,很难受……” 他将额头轻靠在江璟柔软的腹部:“以后不抱了可以吗,我不阻止你带他游城了,你别让他抱你,行不行……” “好,我答应你,别难过了。” 江璟温柔地抚了抚他的头,完全分辨不出怀里的人依然怒气未泯。 第97章 嘿 André在酒店里调整时差,接连休息了两天,第三天终于完全恢复了精力,按照约定,江璟该在第三天上午九点去酒店见他,江璟也确实一大早就准备了起来。 卧室里,晏随正看着江璟选衣服,他这两天一直表现得很好,没有再收缩包围圈让江璟不适。他慵懒地坐在沙发上,长指一挑,建议道:“出去玩的话穿运动装吧,穿高跟鞋会累,那件怎么样?” 他指了一套绿夹白的运动套装。 江璟摸了摸外套,“嗯……也有道理,好吧,我就穿这件。” 她挑出薄款白色运动卫衣,想了想,又从角落里找出那条配套的A字裙。这是她平时很少穿的款式,买来是为了下一周的运动会准备的休闲衣服,此刻捏着充满青春朝气的运动服,江璟显得有些束手束脚。 “出去玩也穿裙子吗。”晏随坐直身体,轻描淡写般随意提起。 江璟对着他抿抿唇,“喜欢……”说着就褪去丝质睡裙,当着晏随的面换了起来,她先穿上胸衣,套上裙子,最后要套卫衣了,晏随插话:“今天外面很热,你这样穿,当心中暑。” “嗯……那我穿T恤衫吧。” 她从善如流,换了T恤衫,将T恤的下摆扎进裙边,白嫩优美的四肢基本大半都裸露在外,晏随摩挲着下巴,眼神深邃不明。 她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虽然有点奇怪,但确实很漂亮有活力,她又从衣帽间找出很久才穿一回的休闲鞋搭配好,颇为满意了:“我换好了,我们下去吃饭吧。” 晏随起身走到她面前,突然说:“外面可能会下雨,你还是穿件外套吧。” “嗯?”江璟疑惑。 “气温高和下雨不冲突,多穿一件,不会有错。”晏随取下一件外套为她穿上,捋出她的长发顺好,低头亲她一口:“老婆这样很好看,有点舍不得你出门了。”他说得含蓄,只露出一丝酸溜溜的醋味,点到即止。 “下午你什么时候结束啊,到时候我去找你。” 今天有几个生意上的伙伴约晏随打高尔夫,约好了上午十点开始,江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 “时间不定,看兴致。”他搂住她的肩膀,往外走,边走边说,“到时候联系,你也可以来看看,很有意思。” “好……”江璟温顺地搂住他的腰身,她很喜欢和晏随这样心平气和地生活。 吃过早饭,晏随在门口送她,江璟怕他多想,特意多抱了他一会儿,“不要多想,我陪他逛完了就去找你,别担心。” “嗯。”两人分开,晏随拢了拢她的外套,“早点来找我,别玩太累,保存体力。” 江璟望着他,他的表情一点也不暧昧,很是认真,她粗粗品味这句嘱咐,想他也是好心,点头答应。 晏随目送着江璟的车驶远,转身回到屋里,换了一身休闲装,让人将高尔夫装备都装进后备箱,去晏由房间把她拉出来,笑着问她:“由由,想不想爷爷奶奶?” “想……想的。”晏由天真地揉揉脸:“好久没见了啊……奶奶给我织的小包我好喜欢哦,想她,也想爷爷了……” “由由想的话,爸爸就送你去住一晚上,怎么样?” “嗯嗯……”晏由犹豫了,“可是今晚是妈妈陪我睡,我要妈妈啊。明天再去奶奶家吧,我先陪妈妈睡觉。” “爸爸,你是不是故意的啊,你都知道今天妈妈要跟我睡唔,你故意想把妈妈抢走……”晏由想明白了,闹起来,鼻头红红的,委屈极了。晏随见势不敢继续得罪她了,怕她给江璟告状,江璟又要纠结着不开心。 他轻拍晏由的背,“好了,爸爸只是问一问,不抢妈妈。等会儿王阿姨和覃阿姨来陪你,高不高兴。” 晏由稍稍安下心,“嗯不抢就好……高兴,喜欢王阿姨和覃阿姨,她们带我出去玩吗?” “是,今天你想玩多久玩多久,我和你妈妈都不在家,找个人陪你。” “噢……好的,由由一定注意安全,不让爸爸妈妈担心。”晏由乖巧地摸摸晏随的脸,“爸爸,由由爱你哟。”虽然他总是想抢走妈妈,但是她还是爱他。 “嗯。爸爸也爱你。”晏随柔情地抱起她,在院子里逛了一会儿,打了通电话,等了好些时候,总算把王秘书和她的女朋友等到了,他将晏由放心交给了她们。 “爸爸再见。”晏由两只手一只拉着王秘书,一只拉着王秘书的女朋友覃可,眨眨眼睛和晏随道别。 “嗯,去吧。” 晏随交代了王秘书两句,也目送她们三个离开了。 此时江璟已经接到了André,两人在A市很有特色的博物馆门口排队等待经常,博物馆临江而建,沿江这一带都是繁华地界,车水马龙,这个博物馆闹中取静,建筑风格极具观赏性,江璟觉得可以一逛。 André很明显对这个不感兴趣,他排队排到一半,一把将江璟从队伍里拉出来,走到一边。 江璟被别的男人碰手,瞬间紧张蜷缩起手掌,用力挣开,警惕地看着他,道:“你干什么……” “我们去坐轮渡怎么样,这个好像更有意思,坐完到对面刚好去吃个饭,再去别的地方逛一逛。” André丝毫不觉得自己冒犯了什么,兴奋地指着江面上的几艘游轮。 江璟心悸未平,暗自拢紧了外套,“……可以,在下面排队买票,走吧。” 她想跟André讲清楚要保持距离,可现在江边风大阳光也刺眼,可能刚才他也不是故意的。她往下走着,暗暗有些难受,自己好像辜负了晏随的信任,要是他知道自己被摸了手,肯定要生气的。 江璟越想越觉得糟糕,买到票上了轮渡,这种糟糕的滋味还卡在心头难以消解。 同样觉得不好受的还有晏随,他靠在江边的石护栏上,戴着一副墨镜,黑色的镜片下两只含怒的眼睛盯着江面,眼神随着轮渡一同移动。他就知道江璟会被占便宜,她以前会被自己占便宜,一样的道理,现在就可能被别的男人占便宜,如果不是太过分,恐怕她连吭都不会吭一声。 江璟在两性关系面前笨到简直让他气愤,他转身离去,打算下午好好问她,如果她还敢骗自己,那他也没什么好怜惜的了。 烈日炎炎,江璟还是没脱外套,就算外套捂得胸口出汗也没脱。她开始怀疑André,打算离他远一点,被摸手这样的事情一定要被杜绝。她侧脸看看André,默默挪动脚步,离远了些。 “璟,给我拍几张照片吧。” André仰着脖子享受着阳光,把手机递给她,笑着。 “好……”江璟拿过手机连续帮他拍了几张,“可以了。” 她正要说他们快下船了,André接过手机,他的手毫不避讳地碰到了她的,江璟触电一般迅速往回缩,把手背到身后,André大笑,突然搂住她,“我们合照几张吧……这里的阳光真好,让我想起里斯本,你还记得里斯本的阳光吧……” 他的手捏住了她的肩膀,手臂完全贴着她的后背,因为是瞬间发力,她被搂得很紧,江璟嗅到陌生的气息,毛骨悚然,猛地回头推开他,“别这样。” André感觉受到了伤害,讪讪收回了手,江璟的头发被风吹得杂乱,她显得很冒失,紧接着说:“André,不要和我有身体接触,我知道你习惯了这样,可是我不习惯……抱歉推了你,但是,请别再这样了……” “你怎么变成了这样,璟,……你不是这样斤斤计较的女人,异性朋友拥抱也算暧昧吗,简直是笑话,我看你是被晏随洗了脑了吧!他害过你,你都忘了吗,你怎么会投入施暴者的怀抱……” André提高了音量,很是不悦。 他丝毫没听进去江璟的警告,拽着她的手把她拉到一边人少的地方,说:“你是不是为了寻求刺激才和晏随在一起的,我知道……女人喜欢危险的男人很正常,但是偶尔在一起做一做就够了,你怎么会和他保持事实婚姻的关系,你迷恋上他了吗?” 江璟开始完全排斥他,有些手抖,手心发烫,“这是我自己的生活,你不能干涉。” “我不是想干涉,只是我觉得你这么漂亮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栽倒在坏男人身上很不值得,说真的,你还不如和我在一起,我们可以很快乐,至少我不会约束你……如果你厌倦了晏随的蛮横,我们可以偶尔在一起放松一下,不让他知道……你觉得怎么样?” 江璟诧异,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是想和我偷…情……?” André不以为意,低头看了看她漂亮的大腿,“再牢固的感情都需要透透气嘛,你又不损失什么,以后没有这层关系了,我们还永远是朋友,怎么样?” 江璟往后退了两步,眼中含泪,她清楚André爱玩,只是没想到他连这一点纯粹的友谊都想破坏,她接受不了他说的关系,气得转过身去,等船靠了岸,她毫不犹豫地往下走,André甚至以为她答应了,想攀她的肩膀,江璟敏锐地躲开了 “我不想要那种关系,我们就此别过吧。”她说完直接招手打了一辆出租车,看也没看烦躁的André,远离了他。 她坐车到了江对面,在路边的买了几份酥饼,坐在自己的车里吃着,她难过极了,吃完了三个小酥饼,有点想晏随了。他要是知道自己一心一意想陪朋友最后是这样的结局,肯定会笑话自己。其实细想起来,晏随给自己的陪伴其实也不少,他喜欢问自己在学校的琐事,不厌其烦,基本每天都问,晏随的关切也同样珍贵的。 江璟喝了几口水漱了漱口,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面,发动了车。她知道晏随在哪个高尔夫球场。 她到球场时,已经接近正午时分,日头愈发得毒辣起来,她脱掉了外套留在车上,工作人员核实了她的身份,带着她进去找晏随。江璟坐着球车,绿草地和蓝天白云的怡人风光都没心思看。 空旷的草地上稀疏有几个人,江璟认出晏随的背影,让开近一点停下。 晏随一身运动的打扮,他带着帽子,两脚并拢站直,背对着她,正眺望远处的目标,调整着身体的姿势,胳膊收着力气比着尝试挥动了一下球杆,抬头虚着眼睛最后一次确认好方向,抬臂,稍微屈膝,身体倾斜,转身毫不犹豫挥动球杆将球击出。 球杆击打高尔夫球发出令人愉悦的脆响,晏随站直身体,一直看着球落的方向,等球落地向前滚,逐渐接近目标,周围几个人都笑起来,夸赞他这一杆打得不错。 虽然没能一杆进洞,可也十分接近了。 江璟是见惯了老总聚在一起休闲的场合,并不怯场,她叫晏随的名字,大方走过去,晏随明显有些惊喜,靠近问她:“怎么这么快来了。” 看江璟被阳光刺到睁不开眼,他把自己的帽子摘下给她戴上,“也不知道买个帽子,皮肤都晒红了。” “没关系的……”江璟是拗不过他的,只能把帽子戴好,看向几个人,才猛然想起自己很没有礼貌,应该要先打招呼,晏随搂住她,意在要主动介绍。 他们举动实在亲密,几个人大概也明白他们是什么关系,没想到晏随一开口介绍,便是:“秦总王总,这位是我的妻子,江璟。” 江璟的心跳漏了好几拍,她扯了扯晏随的后衣摆,晏随收紧手臂,坚持不澄清。 “妻子……晏总什么时候结了婚,我们几个都不知道啊哈哈……”一位老总笑起来,看着江璟镇定自若的模样点点头。 江璟骑虎难下,不得不迎合笑着跟他们一一打过招呼,算是承认了晏随的说法。 晏随松开她,看她:“其实都结婚好几年了,只是没办婚礼。” “好,好啊,晏总家庭事业两不误,还以为老王的女儿可以有机会晏总发展一下,现在看来,既然晏总都结婚了,那我们只有祝福咯……” 都只听晏随有个女儿,从来也不知道他结婚了,几人不知真假,倒是觉得新鲜。 “王总的祝福我和江璟收下了,时候也不早了,现在日头上来了,我们吃过午饭休息一下,下午接着打怎么样?” “好啊,也是有些累,那就先休息一下,今天晏总请客啊。”王总开着玩笑。 晏随勾唇,“当然。等我去把这球送进去就来,各位先行。” “好,我们都等晏总。” “不用等我,各位先用。” 几人面面相觑,也不争论,坐上球车走了。 晏随在谈生意时独有的笑容终于收起来,他让周围其他的人都先走,他要单独和江璟去把球打进去,说完提着球杆便拉着她往洞口往下走。 他拉着她,步子迈得有些大,江璟尽量跟上,可是她好像感受到晏随有些不开心,她不知道原因。 “晏随……”她叫了他一声,充满了愧疚。 终于走到一处树荫底下,晏随松了手,问:“怎么这么早来找我,舍得那个André了?” “别生气,我没有不舍得他,想来陪你。” “陪我……怎么陪,你似乎打搅了我们打球。”晏随故意要让她慌乱,他往前挪动脚步,暧昧地低头摁住她的肩膀,一直把江璟逼到灌木丛边,她险些摔倒,晏随勾住了她的腰,又突然松了力气,转而扑上去将她压倒在身下。 “嗯……” 江璟的头靠在地上,扑面而来的青草香气让她有些发懵,晏随拽了拽她的裙摆,“骚死了,敢穿这种裙子去见他。” “晏随……别胡闹了,对不起……”江璟隐隐有些明白晏随可能做什么,不禁害怕起来。 “他碰你了?” 明知故问。 “嗯……没有,别生气……”大腿被他掌心的温度烫到。 “如果你骗我,我会更难过,你这么早来这,肯定是跟他有矛盾,除了他碰了你,我想不出别的。”晏随的膝盖卡进了她的腿间,江璟更加无措,她高声叫起来:“对不起!我已经告诉他不能那样了……对不起,我害怕你生气才瞒着你,别这样晏随…我们回去吧……” 晏随忽地笑了,抓住她的手腕死死摁在她的身侧。 “和别的男人出去约会,对我撒谎。小璟,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他的膝盖毫不犹豫逼近,一直近到蹭到了她的底裤,脆弱的逼肉隔着薄薄的内裤被狠狠擦了一下。 “不要……!” 江璟缩缩腰,树林阴翳,树叶缝隙里射过来的细碎阳光,迷住了她的眼。 【晏狗狂喜:该拿小璟老婆怎么办呢嘿嘿】 第98章 扇 江璟扭腰乱动,夹腿往后退,晏随拉住她的肩膀,取下帽子放在一边,“等会儿再戴。” “晏随,你,你要在这里干什么……” 晏随的手渐渐往她裙摆里伸,笑她明知故问,嘴边吐出两个字:“干你。” “不行!会有人来的,别别胡闹了……!”江璟退缩不得,只能尝试说服他,胯骨旁的皮肤传来牵拉感,伴随着布料被撕裂的声响,内裤被撕烂了,晏随不要脸地将破布团成团,揣进了自己的裤袋里,江璟下身堪堪由裙摆遮着,清凉透风。她彻底明白过来,晏随不是在开玩笑。 “嘘……你尽量保持安静,乖一点挨肏,就只有你和我知道。” 晏随倾身吻她,江璟方才吃过东西,口红都擦掉了,他可以尽情地啃咬她的嘴唇,晏随一边吻着,一边将她的裙子往腰上提,A字型的短裙可以轻易卡在肋骨上,略短的裙摆轻轻扫着大腿。 草皮虽然柔软,可也比不过江璟皮肤娇嫩,她难受地皱眉呜咽,埋怨和惊惧声都被晏随堵住,他一把将她抱起来,让江璟横坐在他的腿上。 “唔唔——唔……” 江璟腿根交叠,隐藏住私密的阴部,她用力地推开他,眼珠子变得湿润,她抿抿红肿的下唇,“可不可以别在这里……” “只是你欠我的,你还欠我两次,今天都用光好不好?”晏随掰开她的膝盖,手掌向下探,手掌弯曲完全裹住她柔软的阴部,不准她夹腿不给自己看。 “你强词夺理,混蛋……”下面被男人的掌心贴着,江璟羞耻得想哭。 “忘了自己干了什么是吗?要是我出去和别的女人约会,对你撒谎,你是什么感受……嗯?” 江璟急促地抽气,她不敢想象那个场景。 晏随四指用力快速往下摁几下。 “现在是惩罚时间。把腿张开,老公要好好摸你。” “嗯嗯……” 江璟受不了他这样,周围不是密闭的空间,他们这样……要是被发现,她真的没脸再见人了。 “换个地方,晏随,换个地方……” “不换,就想在这干你,让你长点记性。现在,张开你的腿,老公会很温柔。” 下身被包裹得热烫,晏随的手指乱抚起来,江璟把脸埋进他的胸口,“唔……” 她知道在床上晏随基本说一不二,他想要的怎么都要得到才罢休,她抱紧他,咬着牙缓缓松了腿间的力气,晏随挪开了手,新鲜的风吹进热烫的沟壑,激得江璟腰颤。 “被人看见怎么办呜呜……” “我在这,别怕。” 江璟的双腿张开一个锐角,柔润的红色逼肉毫无节奏地收缩着,显示出她强烈的不安,晏随不甚满意,拍打她的侧臀,“张大一点,老公不好摸。” “嗯哼……别打,会有声音的……” 江璟在颈窝里轻轻说着,现在就像在和人偷情一样,不敢乱吱声,害怕稍微大的声音会吸引来人。她顺从地再张开了一些,腿根被吹得发凉,晏随不断催促着她,知道两条腿张大到呈现出一个钝角,他才停了催促。 江璟呼呼地喘着气,以为自己的惩罚就是被摸几下,没想到下一秒,阴部被一只硬朗的手快速用力地击打。 “啊!” 她叫出了声,大部分原因是受到了惊吓。肥嫩的阴阜被重重击打,手指牵连着一直打到了阴蒂,比惊吓更迟钝的爽意袭来,江璟出于自我保护,下意识想要夹腿,晏随早有预防,掰着她一只膝盖,让角度始终保持在他方便的角度。 “嗯嗯——不要……啊哈……” 晏随接连打了三下,停了手,手指揉搓黏腻的小阴唇,“老公不打,只扇逼惩罚一下小璟。” “混蛋混蛋……”江璟已经完全顾不得羞耻心,她趴在他胸口,揪住他的衣服不停地骂他。 “我再混蛋也没有见异思迁,明知道伴侣不开心,还和异性游城。” “我没有见异思迁……你混蛋……” “只是三下而已,你还爽得流水了,一点也不像惩罚,小璟明明在享受……”晏随说着死死摁住她的膝盖,放松手掌,手掌换了个方向,略微下沉,小幅度啪啪又打了两下。 “嗯啊…不要,我道歉……嗯,对不起……不要了呜……” 看她双颊染上欲色,晏随继续着,逼上的黏液好像勾着手指不让他离开,晏随又接连打了十几下,江璟扭腰挣扎不停,哭声渐大。他低头观察着她的逼,泛着油亮光泽的小阴唇被打到贴到两边,阴阜肥嘟嘟的肉好像也被打肿了,小穴无助地缩着,正如江璟,窝进他的怀里又哭又骂。 “娇气。小逼被扇几下就哭成这样,不舒服你也不会湿得这么厉害吧,流了我一手的水……” 晏随搓碾指尖的黏腻,托起她的背,看清楚她哭得样子,叹气,吻一吻她的唇:“惩罚暂时结束,以后不准让别的男人碰你,我会心痛,也会很生气。再这样,就把你绑起来扇逼,真的会扇到你高潮才放过你。” 江璟怯怯地瞪他,做爱的事情她根本执拗不过晏随。 晏随被她一个软软的眼神勾得下身硬疼,他喉结滚动,“可以干你了,别哭,等会儿再哭好不好。” “你过分……”江璟小声怨他,她意识到刚才自己好像叫得过于大声了。 他笑笑:“还有更过分的宝贝。” 当即解开裤子,摆弄江璟的身体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扶着蓬勃的阴茎自下而上一干到底,“嗯啊啊……” 他真的插进来了,软穴夹着热热的硬阴茎,逼被手完全弄到欲望膨胀到了顶点,几乎在晏随插到底的一瞬间,她蹬着脚高潮了,江璟又开始怕,咬他的肩膀,不肯发出一点暧昧的叫声。 可是细软的鼻音哼声还是出卖了她,她夹得过于紧,晏随明白过来,手臂后撑,挺动胯骨肏了几下,江璟被逼得松了口。 “不要……高潮了晏随呜呜……” “高潮的时候好肏。” 晏随几乎绷紧了浑身的肌肉,用力顶她,江璟双臂撑在他的胸前,高潮缩紧穴肉又有节奏地放松时也被干着,她哭着高潮,倒在他身上,打他的胸口。 “宝贝别生气,老公错了……” 晏随认完错,抱紧她的腰翻转位置,扛起她的双腿,撑在她的身体之上,凶恶的狮子一样挺动腰身,下身砸出暧昧羞人的响声,江璟一边哼叫,一边慌张地看向四周,生怕被任何人看到。 她反手抓了抓草地,抓坏了几处草皮,她害怕留下这不可告人的证据,不知所措地撒开了手,继续揪着晏随的衣服。 鲁莽不知疲累的男性性器在她娇弱的地方不断进进出出,拓开她穴内的媚肉,渐渐被有节奏的抽插韵律带上欲望之峰,她腰肢微挺,晏随额角的汗水滴落在她唇边,他的表情因为用力格外凶狠。 晏随低头舔去她唇角的汗水,亲吻她朦胧的眼角,他最喜欢看江璟在自己怀中失神的模样,她今天因为愧疚而格外顺从自己,她的身体也很配合,软得像温水一样,眼神含着绵绵的情意,刚才的恼怒被欲望顶替,现在只含着两汪水,勾人无比。 晏随抱着她的腿猛肏,“小璟……” “嗯……晏随…慢一些……疼的……” 小逼被扇过,逼肉敏感而脆弱,不比平常经肏,还没弄完一回,江璟就有些受不住了,下身火辣辣的,风一吹,更加不得了了。 “老公爱你……小逼疼是因为你做错了事情,明明还很爽,你却不提。” 江璟眯着眼睛口吐红舌,身体像小船一样前后摆弄,逼间含着阴茎,她再次被插到高潮,腰身战栗,闭着眼睛仰头呻吟。 空旷的高尔夫球场上确实没有几个人,但他们的动静不小,只怕早就有人听见了这暧昧的声响,江璟却已经全然顾不得了。她虽然羞耻到想撞墙,身体敏感数倍,面对晏随要胡作非为,也无可奈何。 晏随放下她的腿,肏得很顺利,心情大好,温柔地哄着,“夹住我的腰,老公射给你。” 阴茎稍离软穴片刻,江璟的双腿半推半就缠上他的劲腰,晏随再次插进去,律动起来。 这个姿势方便他亲吻他的小璟,身体甚至可以完全覆盖住她,他激烈地吻她,下身的抽动变得缓慢,抽出去一大截,再狠狠推进去,弄得江璟低吟不止。晏随抓乱她的胸衣,揉捏胸肉,江璟只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暴露在天地之间了。 她唯一的安全感就来源于在她身上作乱的晏随,他不是那么过分的话,怎么弄,她都不真的拒绝,反而会尽力迎合他,因为她喜欢和他做爱,也喜欢他。 正当江璟以为他们都很安全,可以放心做爱时,一声突兀的“晏先生!”几乎将她吓得魂飞魄散。 晏随也停了动作,江璟立即捂住嘴,用眼神告诉他自己的害怕。 “嘘……” 晏随好像毫不在意,掐着她的腿根,享受地继续肏弄。 “晏先生!”又是一声急促的呼喊。 “呜呜……晏随……不要了…有人…”江璟小声提醒他。 晏随完全不放在心上一样,反而笑了,撩开她的T恤,抓两把她的胸,“小璟别怕,我射了再说……” 一大片灌木丛后两人继续交欢,江璟紧张到牙齿打颤,晏随也加快了动作,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身体激烈碰撞,都热得快要冒烟了一样,大汗淋漓。 晏随打她的阴阜:“不许夹这么紧……” “呜呜……” 江璟脸颊陀红,敏锐地听到有鞋子磨蹭草地的声音,她开始拍打晏随,他还是不停,她主动缩逼夹他,却慢慢地被干到没有力气。 青天白日,被人抓到在高尔夫球场赤身裸体做爱……江璟越想越怕,被插到高潮也不敢叫出声,随后晏随也射了,射完还不拔出去,偏执要跟她接吻,气得她哭也不敢哭太大声。 “晏先生……王总在找您……” 来找的人年轻教练再次喊出声,他和他们就隔着一个灌木丛了,但他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停在原地,小声提醒。 晏随喘着气,颇为不爽:“知道了,把你的外套给我,去把球车开过来,我的夫人中暑了。” “啊,啊……?”年轻的教练慌张了,刚才那边窸窸窣窣有暧昧的声音,他大概也知道晏先生不方便,他这么一说,他几乎肯定了,晏先生在后面和夫人……野合。 年轻的教练面红耳赤,麻利脱下自己的外套塞进灌木丛里,不敢多看。 “我马上去,需要……准备药来吗。” 晏随不耐烦:“不用,你去吧。” “是是……”年轻的教练转身就跑,走路歪歪扭扭,吓得差点栽进人工湖里去。 江璟捂着脸憋屈地哭,晏随整理着她的衣服,“好了……他走了,想哭就哭,真是没见过比你更会哭的,把我哭硬了。” “你……你过分…都让你停,混蛋……他肯定都知道了……” “知道又怎么样。” 晏随把自己弄好,拉她起来,有些愁着看着她乱糟糟皱巴巴的裙子,他拽下裙子遮住被打肿肏肿的逼,用年轻的教练的外套裹住她的下半身,袖子系上一个结,再把地上的帽子捡起来为她戴好。 江璟浑身酸软,走路都困难,何况脸还这么红,一定会露馅。 “好了好了,别哭了。”他抱起她,“把脸埋进我怀里,假装晕倒会吧,我抱你走好不好。” 江璟抽泣两声,软绵绵地瞪他:“都怪你,都说了不要在这种地方了。” “你就没爽吗,嗯?”晏随不管她的控诉,抱起她往上走,江璟彻底没脸了,将面部一丝不漏地埋进他胸口,一路被抱着上了球车,仿佛感受到开车人的异样眼光,她还是不肯从晏随怀里出来,如他所说,假装中暑晕倒。 出去的时候正好碰到王总,他见两个人大汗淋漓,上前询问状况:“晏总,怎么了?哎哟,夫人是中暑了吧,我车里有药,我去给你拿来……” 江璟悄悄动了动手指,心虚地扣着他的衣服,晏随处变不惊,撒谎都不带脸红的:“她是中暑了,王总,今天只能先到这儿了,我得送小璟回去,你帮我跟秦总还有李总监说一声,今天实在抱歉,她身体不太好。” “哦哦我去说……哎哟,夫人脖子怎么这么红,晒伤了吧,要不要让人来处理一下再走。” “不用了王总,今天的单我卖了,我们下次再约。” “欸,好好……晏总快去吧,夫人要紧,下回再约,下回再约!”王总老眼不昏不花,方才那个年轻的教练支支吾吾,他也明白过来,没点破。 晏随点头,抱起江璟就往外走,方才那个年轻的教练帮他把车调出来,为他们开关车门。 他是一眼也不好意思看晏先生的夫人,是被晏先生弄得晕过去了吗……小教练感觉头皮发麻。 等教练走了,晏随绕到后座把江璟抱到副驾,“可以醒过来了。” 江璟睁开眼睛,眼前朦胧一片,她还是不能消化刚才的荒唐事情,打晏随,“下次不可以这样了……” 晏随俯身摸摸她绯烫的小脸,“好,那我们回家继续做……” “我不要做了,你……” 江璟气到喉哽,晏随帮她系上安全带,轻轻贴在她耳边:“惩罚还没有结束,小璟,我还在生气,特别气。” 江璟眨了眨眼睛,晏随脸上都是得意的笑容,哪里看得见半分怒气。 第99章 解热 「前言:【预警:含肏尿,轻微重口H,涩涩段位不达中高水平者勿入!】」 一到家,江璟便急不可耐想去洗澡,步子走得快,两腿迈得大了,下身都会牵扯出难以启齿的疼痛感。 晏随追上去,想要和她一同洗澡,被拒绝。他了楼再上来,一直耐心等她洗完,江璟擦着头发走出来,见床头放着一倍西瓜汁,杯壁上挂着水珠。一杯冰的西瓜汁。 晏随走过去,“小璟中暑了,喝一杯西瓜汁解热。” “……你明知道我没有中暑。” 江璟的脸蛋被热汽烘得微红,晏随笑着说:“那你应该也渴了。等我洗完,让我看看你的后背,被草皮磨疼了吧。” 江璟扶了扶要,“没事的。” 她没有辜负晏随的好意,将一杯西瓜汁喝下去大半,抿嘴,将每一分清甜都卷进口腔里。晏随没忍住亲亲她,“等我。” 江璟以为会很快,却没想到晏随比平时慢了很多,江璟趴在床上休息,不时摁摁自己的腰,在想晏随怎么还不出来。 她逐渐困倦,眼皮很沉,刚刚浅浅睡着,后腰便贴上来一只热手掌,他抚了抚被磨红的皮肤,手指一直摸到江璟的尾椎骨,他摁了嗯那块凸起的骨头,江璟的腰肢发酸,弹了一下。 “嗯……别摸了。” 再往下,就是臀了,臀肉的上半部也被磨得厉害,晏随俯身渐渐靠近,轻抚受伤的皮肤,“小璟,疼不疼?” “不疼。”江璟拉着他的手,“我们睡一会儿吧。” 晏随抬起眼皮,黝黑的眼珠子定睛地看着她,“等一会儿再休息,我们喝杯酒。” 他起身拿起刚才下楼准备的烈酒,仰头喝一口,烈酒入喉辛辣醇厚,香气浓郁,他用手指掏出酒杯里的冰块,含在嘴里,身体跨到床的另一边,他扯开薄被,江璟迷茫地看着他,晏随这是……还要做吗? 口腔中的冰寒感急需处理,晏随却不紧不慢,向上撩起江璟的裙摆,江璟仿佛也接受了,将裙子脱下,拢拢腿,晏随吻上来。 冰凉的威士忌香气对于江璟来说太过浓烈,晏随用舌尖将时刻在融化的冰块推到江璟的唇边,她的唇包着寒冰,晏随的舌尖稍稍用力顶了几下,江璟的迟疑终于结束,她配合地张开牙关,冰块落入她的口腔之中。 她用舌头舔了舔,冰凉凉的,带着酒气。她没有喝酒,眼神却有醉态,她默许了晏随再次脱去她的内裤。 晏随将她的内裤扔在地上,欣赏她的身体,和哈气的神态,“真乖。” “嗯……冰……”一块冰压在舌面上,江璟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难受吗?”晏随反复用指背抚摸她的胯骨,随后,轻轻抚弄她小腹的那道手术伤疤。 江璟小腹肌肉紧张起来,她小幅度扭动腰肢,弱弱地点头。晏随解开了浴袍,将身体坦诚地展现在她的面前。 他突然伸手,两指侵入江璟的唇齿之间,将化掉了近一半的冰夹了出来。寒冰过后,江璟的口腔着火一样烧起来。她眯着眼睛。目不转睛晏随两指夹着冰块的挪动方向,他的手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往下,融化的冰水不均匀地滴在她的皮肤上。她轻吟几声,下身好似有了性冲动,和她的舌头一般,热烫起来。她睫毛轻颤,不敢呼吸过重,陷入了一种暧昧的氛围。 晏随的手移动到小腹的边缘,阴阜之上的位置,他曲着另一只手臂撑在她的身旁,两指微开,冰块掉到皮肉之上的一瞬间,江璟猛烈地缩腹,甚至抓住了晏随的手臂,“嗯——!” 因为她突然的动作,冰块向侧下方滑出一段距离,隆起的阴阜阻隔了冰块滑落,掉在腿心之间。 凉意很快变了质,那块皮肤酥酥麻麻,血液也流得快好些,江璟用一种求助且充满信任的眼神看着他。晏随无比地愉悦,一种由心底渗出来的愉悦感将他紧紧裹住。他像毒蝎子一样,低着身体爬到她的腿边,他轻柔地掰开她的腿,他潜伏到她的两腿之间,盯着还剩下三分之一的冰块,和它周围攒起了一汪冰水。 冰水回流至小腹,让刺激感不间断地扩大,江璟不敢挪动半分。 晏随低下脖颈含住冰块,稍向下移,唇肉贴合上隆起的小肉丘,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江璟已经撑起腰,两腿乱晃了。 “嗯……!” 晏随暗笑,他衔住冰,用舌头控制着它,收拢扬起的下颚,冰块沿着江璟的阴阜一直稳稳地往下落,贴着她的肉,顺滑的冰经过他的故意为之,卡在了阴唇和唇舌之间。 灼热的性器和不断融化的冰被迫紧紧贴合,晏随上下扫弄舌头,冰块睡着他的动作乱移动。 “啊……嗯哼……不……”江璟开始大叫,她看着晏随的头埋在自己腿间,下身传来冰凉的刺激和他挑拨起来的性冲动,她快要疯了,咬住自己的手,双腿夹住了晏随的头。 冰块很快将要融化殆尽,晏随把最后一点点的凉意推向阴穴口,薄薄的冰片卡在温暖的穴口,刹那间就融掉,同穴口不断溢出的液体融合在一起。晏随摁住江璟的腿根,趁着阴部残存的冰意,他不断地舔弄,舌头灵活而霸道,将下面的每一寸都舔得更湿,他含住两片小阴唇嘬吻,舌尖大肆舔开每一个缝隙。 “啊嗯……晏随……啊……” 江璟的腰肢和胸膛都在不断起伏和下落,浑身的血液热得要将她烧尽了一般,身上连着红了一大片。她完全无法抑制自己,高声吟叫着,最直接最原始的快感几乎将她变成一个野蛮人,她一边想躲开自己无法驾驭的无边的快感,一边诚实地没有推开晏随。 知道她在享受,晏随的舌头更加肆无忌惮,一度几乎插进了她的小穴里,那里刚才被肏得柔软,被他乱舔乱戳一通,江璟快要失去理智,她急促地喘气,喊着:“老公,老公……不…不要了嗯呜……” “老公…不…” 求饶不成,她企图后挪身体,晏随的双手紧紧攥着她的大腿。 江璟的逼很软,含在嘴边触感嫩滑,晏随喜欢听江璟失控地叫他老公,她越这样求饶,越是自讨苦吃。他用高挺的鼻尖戳弄她的穴口,玩弄到她身体战栗,腿根的肌肉的松紧节奏被彻底打乱。 “不……要…要,要高潮了……” 江璟的逼肉跳动着,高潮的预警就在眼前,晏随的舔弄还不肯停住,他甚至挑拨着江璟的阴蒂,江璟哭到嗓子嘶哑,最后一把火把她的理智和力气都烧成了灰,她挺腰,腰肢向上拱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嗯嗯……!” 一大股水液从小穴口流出,晏随抬起头欣赏,江璟好像被玩过了头,瘫软在床上,除了喘气,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一样。 晏随爬上她的身体,舔她红嫩的脸颊,等了几十秒左右,他扶着马眼流水的阴茎利落地干进了她的身体。 江璟还没完全恢复过来,像一条干渴的小鱼,无奈地挺了挺身体,呜咽着:“嗯……” 下身瞬间被填满了,晏随立即插动起来,江璟夹着逼咿咿唔唔地哼叫着。 “小逼好甜。” 晏随抓住她的手让她摸他们结合的地方,江璟看向晏随的眼神软得像云朵,雾蒙蒙,呆滞而专一。他狠干着软滑的逼,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满足过。 他认真问她,“小璟喜不喜欢老公?” 江璟欢愉地皱着眉头,吐出一口喘息,毫不犹豫:“嗯……喜欢,喜欢老公……” 晏随沉迷于欲望,嘴角微挑,他拉过她的腿,从侧后面拥着江璟继续干她,他的胸膛贴着她的腰背,手掌握住她的手臂,低下头从后颈吻到肩头,他含了含肩膀上凸起的那块骨头,江璟缩了缩肩,“哈嗯……” 江璟清楚,晏随很喜欢那块骨头。 晏随含够了,突然咬一口,说,“不准喜欢别的男人。” 说着大力撞击她的软臀,囊袋砸在皮肤上,有些痛。 “嗯嗯……”江璟急忙解释:“不喜欢,别的男人……啊……” 晏随满意,拂去她颊脸沾着的头发,亲昵地用下巴蹭她的脸蛋,“小逼爽不爽?” “……嗯,舒服……老公,晏随……” 江璟被肏得几乎不顾一些给自己定下的规矩了,肥嫩潮热的逼间那根性器的抽插节律让她失控,浮沉于欲壑之间,一颗心全然飘忽不知所以了。 晏随摁了摁她的小腹,手指下移罩住她的阴阜有节奏地抚弄她的逼肉,很快,他的动作有了反馈。 “啊哈……” 江璟很轻易又高潮了一回,晏随趁着她绵软无力,抱起她,他跪着,让江璟的双腿缠住他的腰身,手臂抱着他,身体几乎全部悬空,下身再次被阴茎贯入。 阴道收缩,晏随被裹得发疯,抱着她的腰使劲顶她。 没过多久,除了快感,江璟的下腹还升起异样的感觉,她愣了愣,尴尬地夹紧了晏随的腰,尽管他的抽插使她迷乱,可也终于反应过来生理冲动迫在眉睫。 “晏随……停一下,停……” 两具身体依旧撞得啪啪作响。 “停一下呜……” 下身的冲动越来越强烈,江璟无措地哭泣,晏随还是不肯停歇,她拍打他的肩膀,“我……我去下浴室,停唔……” 她想起了晏随给她的西瓜汁,悔恨而羞耻。 晏随却毫不惊讶,在她看不见表情的角度,玩味地笑,坚决道:“肏尿为止,我不停。” 江璟惊慌哭泣,“不要……不要……” “要,小璟想尿就尿吧,老公不嫌弃你。” 他放下她的身体,用相对轻松的姿势从正面干她,这样他才能看清楚江璟全部羞耻无法见人的表情。紧接着,穴道被狠肏,阴部上的撞击次次狠绝,江璟捂着脸哭,强烈的排泄冲动让她无地自容,晏随恶劣地弄她,把握着节奏,将逼肉撞得红肿糜烂一片。 “啊啊……不…不……” 小腹晃浪时,冲动愈发旺盛,但被灭顶的性快感淹没,江璟唇齿轻启,呻吟不止,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不,只是本能地说着。 百十来下的猛烈抽插之后,江璟像是被玩坏了,她无力地摆头,揪紧枕头,嘴中除了嗯嗯唔唔,再也说不出别的话。伴随着晏随最后一次全根没入,江璟的欲望达到了临界点,她仿佛听不见任何声音了,下身被突如其来的水液烫到缩紧,尿液汩汩流出,下面的小穴里淫水也流淌不止,晏随拔出阴茎,白色的精液淌过红肉,几股淫靡的水液迅速沾湿了床单。 他低头吻去江璟眼角的热泪,安慰着她:“没关系,没关系……” 江璟在高潮的余韵还未过去时便清醒过来,她崩溃地大哭,低头看了看自己两腿之间的狼狈情形,恨不得立刻消失。她用力推开晏随,从床上摔倒地上,抱着自己的胸,哭得很伤心,“晏随你混蛋……!” 她还想骂他更严重的词语,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骂,只会呜呜地哭,无助而羞耻地跑进浴室里,重重摔上了门。 晏随跪在原地愣了很久,他很变态地摸了摸床单上濡湿的一大片,下床穿好浴袍,收掉床单,取下防水床罩,抱着一堆东西,下了楼。 等他收拾好东西回来,浴室的门还是紧闭着,晏随很是担心,他敲门,“小璟,出来吧,别介意,不丢脸……” “小璟?” 没有回。 “老婆?” 更没人回。 晏随略显慌乱,一打开门,就听见江璟大声朝他喊:“不要进来呜混蛋……” 她的嗓子哑了,喊声有些让人心疼。他走过去,江璟立刻缩在浴缸的角落里,远离他,抱紧自己的身体,很是防备他。 “你走开呜呜不要过来……”江璟从头到脚都湿了,她一定是冲洗过了又开始泡澡的。 晏随朝她伸出手,“跟我走,我们去吹头发睡觉。” “滚开……”江璟虽然哭得凄惨,态度却格外强硬,她见他不动,甚至站起身来赤身裸体推他走,她光脚踩在地上,一直把他推到门外,不让碰,不让亲。 “小璟……” 门啪得关上了。 晏随揉了揉眉毛,去一间客卧洗了澡,给床换上干净的防水床罩和床单,穿好衣服,下了楼,直奔厨房。 小璟饿了很久了,他想给她做饭。刚刚激烈亲热过,晏随的嫉妒感被安抚了不少。怎么把她哄好,他还尚无对策。不过小璟应该不会因为做得激烈了一点,就要和他分手吧…… 晏随在切菜时分了神,一刀切到了手指,鲜血直流,他忙绑上创口贴,心神不宁的,撂下了刀,跑上楼去,大声呼喊江璟的名字。 还是不理他,晏随就是急躁,再次推开浴室的门,就看见江璟昏倒在浴缸里,头靠在边上耷拉下去。 他完全慌了,跑过去捞起她的身体,用浴巾裹住她把人抱到床上,他摸摸她的脸,“小璟……江璟……” 他掐她的人中,没有反应,他喂她喝下剩下的小半杯西瓜汁,江璟迷迷糊糊地将果汁咽了下去,她无力地靠在他身上,缓了很久才缓过来,她抬起头,眼睛血红,眼皮肿得更是不像话。 她稍微有点力气就开始推他的胸膛:“你走开……” 晏随把她抱得更紧。 “混蛋你走开呜……”江璟现在很是抗拒见到他,觉得丢脸至极,怎么,怎么会被……肏尿呢。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逃避着不想看见罪魁祸首的脸。 江璟挣扎着,晏随不肯松手,她咬他的肩膀,非常用力地推开他,光脚下地裹上一件睡裙便往外跑,晏随担心她出事,提上她的拖鞋,连忙跟上去。 江璟跑到楼下就没了力气,身体摇摇晃晃,她扶住了沙发,稍微歇息着,突然腿边被热情地撞击了一下。 晏由抱住她高兴地笑着喊她:“妈妈妈妈……” 江璟甩了甩头,她里面什么也没穿,蹲着的姿势不方便,她便跪在地毯上,疲惫地笑了一下,抱着晏由,“宝宝……” 只喊出了这一声,便彻底没了力气,侧倒进晏随的怀里。 “妈妈!” 晏由焦急地饶着晏随转,她担心地观察着妈妈的脸,红得不像话,气色也很好,怎么会晕倒……她看着爸爸将妈妈抱上了楼,妈妈半昏半醒间还在挣扎,她总算是明白了,爸爸他又欺负妈妈了!不然妈妈的眼睛怎么会那么红呜呜,妈妈肯定哭过,晏由急得大哭,爸爸怎么可以这么过分,趁她不在家就欺负妈妈…… 她跑到门口抱住呆愣住的王秘书,“呜呜,爸爸欺负妈妈,爸爸欺负妈妈,我该怎么办啊呜呜呜……” 王秘书还没从震惊里清醒过来,她摸摸晏由的头,“由由乖,别怕,爸爸只是犯浑了。” 接下来晏随让医生来给江璟注射了葡萄糖,她很快就醒过来了,耐心安慰了哭泣的晏由,撒谎解释一通,没说晏随的坏话。她让晏由上床来同睡,她转过身抱紧晏由,一个字也不跟晏随说。 晏随被王秘书拉到门外,她教育他:“你怎么回事,你一天不欺负江璟行不行,再欺负她跑了怎么办?” “我……我真没欺负她,她晕倒是因为低血糖。”晏随是有口难开。 “她浑身都是痕迹,你当我不知道你们干了什么是吧。” 王秘书重重地叹气,也是懒得管他们的事了,自己的女朋友还在车上等,她着急走,就没多说,急急忙忙走了。 晏随让保姆做了饭,他自己坐在下面吃完了,母女二人也没下来。一直到天黑,晚上他去哄着江璟,她还是不理自己,到了睡觉时间,江璟更是不在身旁,她早就跑到自己女儿的房间里去了,母女两个说着贴心话,只有他被排挤在外。 江璟就这样躲着晏随。晏随每天都认错道歉,她每回都是让他走开,不给亲给不给抱,但凡他靠得近一点她都会眼睛湿润,摆出一副很烦他的样子。她大大减少了和他接触的可能性,来家里也是陪着晏由睡,看都不多看他。 晏由一开始是埋怨爸爸欺负了妈妈,可是渐渐爸爸妈妈都不说话了,她又转而烦恼起来……爸爸道了好多次歉,妈妈准备什么时候原谅爸爸呢。妈妈还是很喜欢爸爸的,晏由特别肯定,因为她清楚地观察到,当爸爸屡屡道完歉被无视烦躁地移开眼神之后,妈妈都会悄悄看他,抿抿唇,继续不理他。 晏家父女都在发愁。 晏随也是没辙了,熬了一个月都没能摸到江璟,他终于开始反思,暗暗发誓再也不玩得这么过分。但他不悔恨,这一辈子,他希望跟江璟有难忘的性体验。尽管,代价好像有点大,他有些难以承受了。 第100章 . 十一月的某一天,江璟刚刚下课,接到晏随助理的电话,他的语气疾速,飞快道:“江小姐……晏总他在办公室昏倒了…您快来一趟吧……哎哟,晏总!晏总!” “什么……” 助理啪啪拍大腿的声音清晰可闻,电话被他掐断。江璟一颗心被狠狠揪住刺痛,她当即跑回办公室撂下书本,拿到车钥匙便往楼下狂奔。她从小就体质不好,跑步更是不擅长,秋风往喉咙里猛灌,她坐在驾驶室上气喘吁吁,慌忙搓着手,等到自己冷静下来才去开车。 晏随怎么会晕倒,他的身体那么好……会不会是感冒发烧了,江璟不断自责着最近疏于关心晏随的身体,她好久都没过问过他是不是不舒服了。这一个多月,她一直在跟他怄气,晏随每天都尝试跟她搭话,她却不肯认真聊,常常三言两语就打发了他…… 江璟很难过,猜测着晏随会不会很严重。她开得比平时快,尽管着急但还是很稳,赶到晏随的新办公室时,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分钟。 她推开门,远远看见平躺在沙发上的晏随和蹲在一边的助理。 她安抚性地摸了摸胸口,跑过去,“晏随……?” 她蹲下把手臂搭在他的胸口,倾身看他的脸,“怎么会这样……叫救护车了吗,他为什么会晕倒……?!”江璟摸摸他闭合的眼睛,难过却忍着哭意,大声问助理。 “我出去叫救护车,江小姐在这里陪一下晏总,哎哟都打过电话了我出去看看,肯定出了什么问题了……”小助理一边走一边说着,神情认真无比,江璟嫌弃他做得不够好,怎么可以还不把晏随送到医院去。 江璟拉起晏随的手感受着他如常的体温,在他身旁一直安静地陪着他,煎熬了几分钟,助理还没回来,她生气又担忧,自己打急救电话。 对面的接线员很专业,江璟攥紧晏随的手尽量保持镇静一一回答,正要报上地址,手里的手机突然被夺走,晏随对着手机说:“不需要了,麻烦了。” 他摁掉了电话,在江璟生气要骂他之前,一把抱住她,紧紧锢在怀中,他柔声道歉:“对不起,别担心。” “我知道你想骂我这么开玩笑骗你,但是小璟……我这么多天真的很难受。你不理我,我们的关系就好像回到了你怀孕的时候,晚上我很难睡得着,想你是不是没那么喜欢我,更不像我需要你一样需要我,所以可以忍住一个多月不跟我说话,真的没有人比你还狠心了……” 晏随的声音在发抖,夹着一些含糊的鼻音,江璟彻底呆住了,晏随哭了。他怎么会哭,他很少哭,他以前在自己面前哭过吗……江璟怒气顿消,心开始钝痛,慢慢挣开手,抱住了他的腰。 “上周我去看心理医生,好像什么用也没有,我只知道,你再这样惩罚我下去,我一定会疯。” “我有错在先我道歉,你能不能,原谅我……别每天这样冷冰冰的,我受不了。” 晏随揩下眼角的眼泪,呜咽了两声,下巴磕着她的肩,想着还能说些什么让江璟心软,他好像词穷了。 “你看了心理医生?” 他忙答:“嗯……我没办法。” “怎么会这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这么难过……”江璟不停道歉,手掌温柔地抚着他的后脑,试图抚慰他心里的忧惧,“你不要多想,我错了……冷暴力是不对的,我就是…就是想让你想明白不能那样做……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 江璟知道晏随特别没有安全感,本来暂时不能满足他需要婚姻的要求就已经让她足够愧疚,弄到现在他的精神状态如此脆弱敏感,她只是更加责怪自己。既然选择要和晏随在一起,就要负起一些伴侣的责任,关切他的身心。 江璟经历过两次破碎的婚姻,消极的心渐渐被晏随暖热,虽然她和晏随的感情显得不伦不类,但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他和晏由的陪伴,弥足珍贵。 江璟忐忑地等着晏随接话,晏随不接,她当他在赌气,无奈又心疼,“晏随,我们回家好不好,休息一下,等心情好一点再工作吧。” “你终于肯让我抱一下了,我不敢松手。”晏随不让她走,委屈道。 “没关系的,我们不闹别扭了,好好在一起好不好。我接受你的那些道歉,只是以后不可以再那样了。”江璟想起那天的情形,还是会脸红羞愤,恐怕这辈子都会这样。 “你不要骗我,说好了以后都要理我。” “嗯,不骗你,以后我们有矛盾就要说出来彼此讨论,再也不要一直憋着不说话,让对方不好受了,你觉得怎么样?” 晏随松了松手臂,“我当然希望这样,你要记住你说的话。” “嗯嗯,我一定记住。” 江璟感受到他态度的缓和,松了一口气,贴合的身体慢慢分隔开,她终于看清楚了晏随的表情。晏随长得有三四分像晏从德,五官更为俊朗大气,浓眉压在眉骨之上,眼睫低垂之时,轻而易举就显得锋芒毕露,可是此刻他眼角微向下垂,嘴角也跟着下撇,表情没有丝毫的攻击性,就是刚刚经受一场很大委屈的样子。 江璟叹叹气,用指头抚平他蹙起的眉头,“别生气了,以后也不能开这种玩笑,我以为你真的身体不好,得病了,我都没注意到……” “最近都熬夜睡不着,身体肯定不好。”晏随小声抱怨。 江璟握着他的手,“要好好睡觉休息。” “你陪我休息。” 晏随反手攥住她的手腕,“我困了,你上来陪我睡一会儿行不行?” 江璟打量这沙发,“这里,会不会太窄了……” “不窄,我抱着你,还是你嫌弃我不想和我睡。” “不是。” 江璟知道他坚持的事情自己根本执拗不过,取下自己的围巾,脱下大衣,坐到他身边,将衣服和打开的围巾盖在他们身上,整理到满意以后,缩进他的怀里。 沙发没有那么窄,晏随的怀抱却绝对不宽,只能容得下江璟。他和她紧密地贴着,江璟有种错觉,自己好像被镶嵌进了晏随的怀里,完全被包裹着,没有丝毫的约束感,只有无尽的心安。 “睡吧。” 江璟闭上眼睛轻声说着,晏随闷闷答了一声,捏着她的手,很快便睡着了。 江璟不是安眠药,她是温柔的陪伴者,是他的爱人。 第101章 街头 自从那天晏随哭过,江璟就对他特别留意照顾,晏随在床上也没再过分要求过,日子重新和谐起来。晏由看着父母恩爱甜蜜,心里也像含了糖,爸爸妈妈不闹别扭的时候,她要轻松兴奋很多。 方灏也到了要上幼儿园的年级,来年春天,单烨准备安排他和晏由上同一个幼儿园,两个 孩子作为玩伴,也好彼此有个照应。晏随带着江璟去单宁的新家,算是恭贺乔迁之喜。单烨托了退休多年的外祖父在城西的军部家属区给她们母女安了一个新家,他自己也搬到了附近,方便照拂。 单宁找了一份新媒体编辑的工作,平时忙起来也不得空,晏随提前问过她方便的时间,周末就和江璟带着晏由一同上了门。 江璟一直很感激单宁前几年帮忙照顾晏由,她私心一直知道,晏由拿她当半个妈妈,见了面就会兴奋地手舞足蹈。她看着晏由去抱单宁的腿,甜甜地叫她小宁阿姨,索要亲吻,说不上嫉妒,就是忆起那么多的遗憾,难免会觉得心酸。 晏随拢了拢她的肩膀,“别发呆了,进去说。” 她恍过神,回头微笑:“嗯。” 单烨闻声从厨房里走出来,他腰上的围裙还未摘,穿着没了那份特殊职业自带的拘谨,烟火气十足。他拉着方灏的手把他牵引到晏由身边,这个孩子自从没自己的亲生父亲折磨过,性格变得有些沉默,他和单宁都很担心方灏心里已经留下了阴影。 “叫晏叔叔,这位是江阿姨。” 方灏一一弱弱叫过,江璟怜惜心疼地看着他,应了两声。他低头看着晏由,难得露出很惊异的笑容,他甚至主动伸出了手,小声说:“由由……由由……” 他显得有些呆笨可爱,别的话也说不出来,就重复叫着她的小名。晏由知道灏灏的爸爸是混蛋,她握住举在半空的小手,“灏灏我们去玩吧哈哈……” “嗯……嗯!” 很久没见过晏由了,方灏显得受宠若惊,但很快反应过来,把她拉走,两个小孩一前一后奔向他的房间。 单烨站起身笑笑,和客人打过招呼,让他们在客厅坐,转头跟单宁嘱咐:“你在这儿陪他们,我去做饭,厨房用不着帮忙。” “好……哥,今天本来约了修水管的人来,没想到你会过来,还帮我做饭,觉得好像有些麻烦你……” 单宁看着自己的亲哥哥,很是感动。单烨读的是军校,和家人聚少离多也就算了,她总是感觉,他好像对自己疏远了,正式工作选择了留在A城做文职,忙起来更是无暇见她。兄妹的感情一度淡了很多,她伤怀过一阵,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不过现在好了,她能和单烨常常相见,他们是至亲,哥哥的理解和陪伴抚慰了她很大一部分伤痛。 “平时没时间认真做饭,偶尔在你这里练一练也不错。至于修水管,顺手的事情。” 单烨轻轻摁她的肩膀让她坐下,从厨房端出一盘洗干净的水果。 “这些我来吧,你怎么悄悄就把事情都做完了。” 单烨盯着她不说话,转身去了厨房。 单宁婉约一笑,把果盘往江璟面前推了一推,她哥勤快又贴心,只是明年就人快三十岁了,也不见谈女朋友,她最近总在琢磨,什么样的女人会当她的嫂子。 晏随的注意力从江璟身上分离下来好一阵,他看着眼前兄妹两人言笑晏晏,莫名皱起了眉。他是没有亲妹妹,但也有表妹,这两个人,没一个看着对劲的。 吃饭的时候晏随拐着弯问了一句方灏抚养权的问题,单宁愁容立显,她看向和晏由说说笑笑的方灏,单烨看她。 单烨说:“还需要时间来解决,很麻烦。” 江璟用胳膊碰了碰晏随,暗示不让他继续问,晏随立刻闭上了嘴,给晏由盛了碗汤放在自己面前,等温了再端给她,防止她乱动把自己烫伤。 晏随原本打算吃完饭就回去,可是晏由闹着要在这里陪灏灏弟弟,他和江璟就一直待到了晚上,他把单烨交到一边给他提供了一些思路,也表示如果需要,愿意给予帮助。他顶着单宁的前未婚夫和绯闻暧昧对象的身份,是拿捏着分寸说的,避嫌避得厉害,深怕让单烨怀疑他对他的妹妹有什么特殊感情。 临走前晏由还依依不舍,江璟安慰她以后周末可以常常来玩,她会陪她来,她才好受一些。 江璟所在的大学在年前和巴西利亚大学有个合办孔院的签约仪式,她是系里在巴西经验相对丰富的老师,难免会和那边的人有所接触,偶然听到中国老师提起一项八卦说是:巴西利亚大学援教安哥拉的项目今年刚办起来,就派了一位华裔副教授过去,还是个盲人,所有人表面都称赞他的勇气,实则背地里说他倒霉蛋。 江璟问副教授的姓名,不出意料得到陈江这个答案,她快速结束了这个话题,像匆匆结束一场演讲。她并不好奇他的近况。 晚上晏随看她心情好似闷闷不乐,对她刨根问底,一定要知道原因。 江璟跟他坦白,她知道了一些关于前夫的消息,想起有些不美好的回忆,心里不好受。 晏随听完明显愣住,他没有继续问,看江璟的样子,也不像是在怪他,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背后干了什么。他抱住她:“不许想他。” 江璟转身和他相拥,没有把心底里让她痛苦的秘密告诉晏随。他的脾气很差,又那么忌讳那几年,就算是她和晏随这样亲密的关系,也需要适当的隐瞒,有些事情,还是默默埋在心底等它烂掉最好。 放元旦节的那天下午,江父江母说是想晏由想得厉害,打了招呼,接走了她。江璟是打算回家的,晏随却说他临时有安排,去校门口接上了江璟,她以为是要回去。她没留神,垂眼补了一下口红,再抬起头,发现行车方向变得有些陌生,她看向晏随:“我们去哪?” “去约会。” “我还以为你想回家……做爱。” 晏随笑她现在反应有点快了,又摇摇头,“约会是约会。” 江璟收好口红,暗暗有些期待,她和晏随有一段日子没出来单独约过会了。到了地方,晏随停好车,郑重其事地让她不要动,他绕到她那一边,帮她开车门,伸手将她拉出来。 江璟隐秘地整理了一下裙子,环顾四周,“是要吃饭吗?” “不是,跟我来。” 晏随往前走,江璟跟上去,和他并肩而行。她边走边看,直到他们开始靠近一排宽大的玻璃橱窗,里面摆着庄严洁白的裙子,她的疑心渐起。 当她的步伐慢了下来,晏随抓住她的手牵她,“快到了。” 江璟盯着那些橱窗看,再抬起头看见店铺的名字,她认识这个婚纱品牌,心中了然。 “晏随……”她彻底停住了脚,呼吸变得很快,下意识想往回走,“你带我看婚纱?不是说好了,可以再等等我吗……” 晏随早知道她会迟疑,耐心劝着:“来都来了,你就当在试穿裙子,也不行吗?” 江璟微微摆头,“可是,不行……” “婚纱也是裙子。” 江璟看着他固执的脸,往后退了半步,不想面对婚纱的特殊含义。晏随忽然间收回了手,给错惊喜的单纯青年努力克制着失落的情绪,还是抱着一线希望:“这只是我的一个愿望。你就当作是给我的新年礼物,穿一次让我看看,行不行?江璟……你说句话。你对我有多不公平你自己知道吗,你被错的人欺骗了两回,现在跟我在一起,就把在他们身上磨来的警戒心安在我身上,你说你对婚姻失望我可以理解,但还是太不公平了,凭什么要我等……” “我该说你是堤防心太强,还是说你真的不够在乎我。每次想到你没那么在乎我,我就不敢继续往下想,你说得对,我就是爱多想,你明知道我是这样,还让我一直等,现在甚至毫不犹豫拒绝我。” 晏随灰败地靠在石柱边,品味着自己的话,心中涩然。 他以为自己可以打动她,没想到,连让她走进店里试一试裙子都做不到,唏嘘一声,道:“你不想结婚,至少穿一次婚纱,当一回我一个人的新娘……哪怕就先这样骗骗我,都不行吗……?” 他已经为她说尽了卑微的话,情人之间不讲亏欠,但他就是不甘心。 周围行人穿梭,为这家婚纱店前短暂驻足的人不少,她和晏随站在婚纱店对面的街角。远处的落日余晖撒在排排列列的玻璃上,橘黄的冬日阳光温暖恬静,江璟将视线从晏随不安的双眼挪开,转头看了看橱窗里透出来的灯光。 那些闪着光泽的裙摆很美,但更让她心动的是眼前的晏随,她甚至不敢多看,迅速敛下眼睑,掩饰住自己的失态,深深地呼吸缓和着内心的紧张和不确定。 视线开始模糊,她还是精准地挽住了晏随的臂膀,轻轻倚靠着他,声音平稳含着温暖,“那我们去试试看……晏随,我们就打扮一下,一起迎接新年,好不好……” 她忍住泪意,这一刻,抛去所有怯弱和畏缩,侧脸朝他微笑,“我穿婚纱的话,你也要换衣服,你说好不好?” “……好……” 晏随如堕云雾,脚步轻而易举被江璟带动,走出两步,他如梦初醒,敞开大衣让江璟贴过来,用厚实温暖的布料将她紧紧裹住,两人互相搂着腰,在傍晚繁华热闹的街头等待红绿灯变换信号,一齐走过不长的斑马线,两人站在门前,里面的人拉开门,晏随拉紧她的手,江璟的胳膊完全是放松的,他们一齐走了进去。 两人被指引着上了二楼,今天晏随也算心血来潮,定制婚纱是来不及的,但正因为如此,挑选婚纱变成了两个人的惊喜。江璟认真听店员的介绍,有时候选到一件,怕不合适担心换装麻烦,次次都要询问晏随的意见。 “这件试试。”他指了一件裙形优美的白色贴身抹包臀尾款,面料触手柔软,款式简约大方不落俗套,“穿上把头发装束起来,会好看。” 店员也跟着夸赞,江璟上手轻碰触裙子,柔软的质感和饱含的绵绵情意打动着她的心,她含蓄地微笑,“就试这件吧。” 江璟被领着进了换衣间,晏随趁着她换装的间隙,在店里挑了一身崭新的黑色西服,成衣虽然比不上手工定制精贵,但他穿上身也还算很合身,稍微熨烫过,一点褶皱也没有,最后他郑重其事为自己打上了颇显正式的领结。他担心江璟出来不见他会惊慌,穿好衣服便让店员把他的衣服寄回别墅,坐回休息区等。 他时而对着对面的镜子摆弄两下自己的领结,总担心它的位置不够正,亵渎了他此刻虔诚的爱意。 帘子哗啦被拉开,晏随应声起身,江璟看到他西装齐整目光温柔站在不远处,只看了一眼,就再也忍不住,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泪水很快打湿了她的手心,她快步向晏随走去,晏随比她的步子迈得更大,到最后碰到一起,彼此将彼此拥入了怀中。 江璟简约的盘发被蹭得稍稍乱,她浑身上下什么多余的首饰都没有佩戴,只是发髻边镶了一串洁白的小白花,一双含着爱意的眼睛已经足够证明新娘的美丽。晏随迷醉,甚至来不及欣赏自己亲自挑选的裙子,他急切想找个私密的地方坦率地爱他的新娘,他轻轻说:“我们回家吧……就这一件了好不好?” “好,好……” 江璟激动到难以自持,她不知道看见晏随那样期待,然后期待成真的样子会这样满足,她摸了摸丝绒质地的领结,几乎要哭出声来,她此刻只想和晏随待在一起,只想跟他走。 两个人都没有耐心再等待换下一件裙子的时间,那会是极大的煎熬。店员选了一束白色郁金香作为手花,江璟接下递给了晏随,晏随再递给她,“我搂着你,你拿着花。” 晏随付了钱,为江璟披上外套,不管别人的吃惊,拉着她出了店。街头的灯光亮了不知多久了,霓虹绚丽,华丽纷杂,江璟渐渐慢下了脚步,不是因为她穿着高跟鞋和裙摆擦到脚踝的婚纱裙,只是因为她想和晏随在街上走一会儿。 “你冷不冷?”晏随扶着她的肩膀。 江璟小腿被冻到发紫,她却摇头,“不冷,我们走慢一点吧晏随……今天我很高兴,高兴到不知道该怎么办……或许,我们录个像或者照相吧,我们一张合照也没有,新郎新娘应该要有新婚照片,不是吗……?” “好。”晏随搓搓她发凉的手,“那我去找一家照相馆……” 江璟拉住他,“不用。就用手机就好了,我们靠在一起照一张就够了,不要别人插手。” “好。” 晏随扶着她在街边的长椅坐下,夜风习习,江璟裸露的脖颈上的肌肉不断被刺激到收紧,可是她不觉得寒冷刺骨,坐在晏随身边,看着他举起手机将他们一起框进画面里,内心的火烧得无比之旺盛。她将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倾身主动亲吻他,两片冰凉的唇肉碰撞挤压,擦出热量,使得两具身体都血液沸腾。 他们顾不得周围的一切,闭眼享受对方唇舌温柔的爱抚,晏随渐渐放下了手臂,专心吻她。冬夜里热烈的吻简单动人,两颗滚烫的心紧紧靠拢,包容安抚彼此的不安,再没有更多索求了。 第102章 小玫瑰 江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她上车以后就一直迷迷糊糊的,脑子和眼睛里除了晏随什么也没有。 今天听晏随发自肺腑讲那些话,她心痛不忍,很想答应他,此刻,她正盘算着,也许明年春天,他们会被法律认证,成为正式的夫妻。 车在晏随的别墅前停下,他绕到一边,拉着江璟的手让她出来,问:“要抱吗?” 他头一回这么问,江璟也就头一回点了头,“要,一直抱我到楼上吧。” 晏随熟练弯腰将她抱起,颠了颠,手臂收拢,抱得特别稳。江璟把花束放在怀里,双臂勾着他的后颈,仰头温柔地望着这个男人,“晏随……” 晏随继续往前走,“怎么了?” “我有些没想到,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想不到吗,我很早就想过了。新婚夜,我们不谈遗憾,好好享受。” 江璟附耳听他的心跳,“好……你心动了,心跳得好快。” “是。” 大方承认,概不赘述。 晏随抱着她上了楼梯,她偷偷低头地笑着,矜持的笑声和身体微微颤动都没让他错过,他故意打趣:“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 江璟昂起天鹅一样美丽的脖颈亲吻晏随的下颚骨,“你故意把由由支走了吧,爸妈再怎么想由由,也不至于突然亲自来接她走啊。” “你脸皮这么薄,她在这,你会像刚才那样亲我吗。” 江璟拖长了音调,“嗯嗯……今天的话,会。” “我的缩头乌龟怎么这么勇敢了?” “我……” 终于走到了门口,晏随小心让她立好,双手搭在她的后腰上,“小璟,今天专心做我的新娘,什么都别想,好不好?” 江璟盯着他手扶上门把,推开门,一手拿花,一手掰开他的手臂将他拉进黑暗里,她关上了门,把花束送到他的掌心里。 “今天我是你的新娘,我会好好爱你。” 窗帘拉着,房间里昏暗一片,江璟穿着白色裙子,像一只夜晚的女神一样站在他面前,江璟摸索着捧住他的脸,拉弯他的脖颈,嘴唇贴上去,方向判断失误,仅仅只吻到了他的嘴角。 她后撤了头,晏随以为她会再次尝试,会有一个深吻,但是江璟的身体开始缓缓下沉,她的手从他的胸膛一只向下抚摸,碰到了勃起的阴茎,她很轻地叹息了一声,“你总是帮我做这种事情,我现在心甘情愿为你做,但是我不好意思,只敢关着灯,你不要嫌弃我做得不好。” “小璟……” 晏随伸手试图组织,江璟抓住他的手亲了亲,吻到了指尖,她说:“你抓紧花,不要把它掐坏了……” 晏随靠在墙壁上,西裤慢慢被解开,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终于结束了,身下迎来短暂的触碰,江璟碰到了他的性器。晏随捏紧花束,甚至没有往下看,他在猜刚刚那一下,究竟是亲吻,还是抚摸。 “晏随,你好硬啊……”江璟彻底握住阴茎,因为他看不清,她可以稍微大胆一些,她伸出舌头在柱身上舔了舔,很快听见晏随难耐的喘气声。 “小璟…你……” 江璟嗅着他身上的荷尔蒙的气味,扭着头,启唇裹住茎身,沿着阴茎的方向,挪动下巴,将含过的那一面都润湿,舌头舔过凸起的血管,她隐约感觉,晏随好像更硬了,这让她兴奋。 “含住……呼…别舔……” 晏随有些受折磨,江璟这不是要满足他,是存心想勾引挑逗他才对。 江璟脸颊滚烫,还是想小猫一样舔着,她不敢含,有些怕,以前帮他含的时候整个腮帮都酸疼不已,他也射不出来,江璟纠结着继续舔,从马眼舔到囊袋,晏随腿根战栗,她得意无比,拍一下他的腿,说:“不要乱动了好不好啊……牙齿磕到,会很疼的。” 她说话跟撒娇似的,简直快要了晏随的命了,他包容着她忍住不动,鼓励性摸摸她的头让她继续。 把晏随都舔得湿漉漉,江璟还是做好心里建设要帮他含,她可是很清楚,就算只是含住晏随的龟头,他也一定会毫不犹豫把剩下的部分干进她的嘴里,插她的喉咙,她也一定会哭的。 “晏随,今天就到到这里了好不好,我……我尽力了,以后再练行不行……” 她再三犹豫,决定不再深入,晏随却是被勾得浑身起火,他现在想扒光她把她肏哭。他艰难克制住这个想法,声音暗哑,“……再试一试,小璟这样很不负责…我难受,你再舔一舔,小璟……老婆……” “嗯……”江璟今天很容易被说服,她鼓起勇气,找寻到龟头的方向,深呼吸,一鼓作气,张嘴含住了硕大的肉冠,她刚刚含住,舌头动了动,扫到了马眼处,晏随舒服地直抽气,“对,小璟很棒。” 他鼓励着她含深一点,他在静待一个时机。 江璟果然认为自己做得很好了,收好牙齿,尝试着往深里含了含,一只恶劣的手突然摁住了她的后脑勺,晏随挺腰,一插到底。 江璟嘴边发出唔唔嗯嗯的呜咽声,他笑了,小绵羊就是这样不长记性,哄一哄就可以被欺负一顿。不过今天是新婚夜,晏随不打算让她的宝贝生气,很快就抽出来了,夸奖她:“宝贝真棒,学会深喉了,以后还会进步。” 江璟擦擦嘴,赌气一样打了一巴掌他的阴茎,他那样打自己,她打一打他,也是可以的吧…… “嘶——”勃起的阴茎弹了弹,指甲刮到了茎身,晏随疼得抽气,“老婆,小璟,新婚夜你……你…”他打开灯,满脸痛苦地看着她,“疼……” 江璟忙站起身,急切问他,“怎么了,对不起对不起……” 晏随攀住她的肩膀,提起裤子,“扶我过去一下。” “好好……” 江璟真的很担心是自己弄伤了他,小心扶着他到床边上,她趴下身体想检查他的“伤势”,晏随撑起她的肩膀侧头吻吻她,“骗你的,怎么这么笨,太好骗了,这是注定了要被我骗一辈子了……” 江璟摸摸被咬过的嘴角,稍稍嗔怒地瞪着他。他翻身压住江璟,把花束放在她头边,“不闹了,好好享受,老公好不容易把小璟骗进婚纱店做我的新娘,总不能浪费时间……” 晏随伸手取下她的高跟鞋,一只一只取,整齐放在地毯上,他再趴倒她身上,双眼含情脉脉:“给我解领结。” 江璟稍微有点紧张,锁骨凸出来,眼神柔美温婉,她不慌不忙地解着领结,很珍惜和晏随靠得如此近,什么话也不说的气氛,她甚至喜欢听他均匀的呼吸声,领结终于取了下来,蝴蝶结落在她唇边,她轻微蠕动了一下唇肉,暗暗吻了一下黑色的蝴蝶结,晏随她的动作尽收眼底。 “你亲领结不如亲我。” 晏随撇撇嘴酸酸道,江璟攥住领结抬颈吻住他的唇,小舌头伸出去撩拨两下,晏随的唇缝便开了,更为霸道的舌头钻出来,他压下她的头,结结实实来了一个湿吻,吻到江璟两眼含泪才算完。 “今天好容易哭。”他摩挲着质感优越的裙腰,起身把外套脱了,解开几颗衬衫扣子,敞着胸膛。江璟瞄一眼他的胸口,忽然起身,让他躺下,她趴在他胸口,“我也想给你种草莓,你要不要?” 晏随做了一个吞咽口水的动作,“要。” 江璟立即行动起来,软软的唇覆上他的侧颈,羽毛一样轻柔的呼气近距离打在皮肤上面,她不太会,只能学着晏随平时的样子,用牙齿轻轻刮两次,嘬吸几口,她没使什么力气,弄得晏随脖子酥酥麻麻,他揉着她的腰,很受用这样的小情趣。 这种时候,他能感受到江璟有些迷恋他。 弄好以后,江璟笑眯眯地欣赏自己的作品,她用指头拨了拨那片红痕,“原来种草莓是这种感觉,难怪你很喜欢,我也…也觉得很好。” 看着自己爱人身上有自己弄上去的痕迹,莫名心里很有安全感和幸福感……江璟反应过来,默默感叹自己好像被晏随带坏了。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晏随捏捏她的脸蛋,“想挨肏了是吧,小逼痒不痒……?” 晏随说荤话江璟控制不了,她只能接受这样的他,顶住羞耻心理回应他,“好像……湿了…你可以,摸摸看……” 晏随两眼放光,江璟的裙摆撩不起来,只能背过身让晏随亲手拉下她的拉链,晏随在她背上一阵乱吻,“宝贝好美,如果不是太想肏你,就这样看着也不错。” “以前你说是因为我漂亮才喜欢我,现在呢……以后呢?”江璟耸耸肩,有些怀疑。 “谁说的,我没有说过这种话。”晏随一把将拉链拉到了底,像是拆封自己喜欢的礼物一样脱去他们一起选的婚纱,他把婚纱裙放在一边,抱起裸露的她,说:“你会永远漂亮,但最重要的是,我爱你。” 他的小玫瑰。 从花园里把她摘下来那一刻,他就毫无预兆地陷进了她的芬芳,她织起温柔细密的网,他早就无处可逃了。 江璟瞬间热泪盈眶,晏随的情意浓烈到时常让她惊慌失措,但是现在,她只想回给他同样深度的爱意,她也想如此热烈地爱着他。眼前这个青年固执倔强,爱意深沉,江璟没有办法像他一样直白得像烈日一样表达感情,但是她可以抱住他,和他身体缠绵,用沉溺于他给的情欲来告诉他答案。 第103章 结 江璟往后靠,直到碰到枕头,她在他面前主动脱下内裤,朝他打开腿,又实在觉得羞耻,半合上,自然地唤他:“老公……” 晏随的眼神骤然深邃玩味起来,他凑过去,打一巴掌她的脚踝,“欠肏了。你还欠我一次做爱,今天可以做掉,一直做到明天早上都可以。” “不要总是那么放纵……嗯……”江璟话还没说完,晏随便揉着她的逼不让她好好说话了,“小逼贪吃,老公只是在满足你。” “嗯嗯……别弄……” 晏随专喜欢摁她的阴蒂,碰一下,江璟便要死要活的。 “老公……”江璟的手指勾住他的衣领,晏随配合着被她勾走,他们脸对上了脸,晏随的手还没停止颤动,江璟呼吸紊乱,尽量放地开一点,“哼嗯…慢一点…唔……老公,进来……不要手……” 晏随挪开了手,揉一把软弹的阴阜,再把激出来沾在手上的水液抹在她的小腹之上,贴在她耳边使坏:“说你想被老公肏。” “喜欢喜欢……” 他轻咬一口她的乳肉,江璟挺着腰,他不满意道:“说完整,不许偷懒,想被肏就说出来,老公会考虑满足你。”他下身硬得发狂,逗弄一下行走在欲望边缘的江璟,她刚才那么挑逗自己,他可忘不了。 江璟两眼泪水莹莹,她这次没那么含蓄,顺着他,弱弱道:“喜欢,喜欢被老公肏……老公进来……唔…” 晏随的舌尖卷住她的乳尖狂舔,嘴边不忘溢出荤话:“好骚,小璟再说一遍,我想录下来。”他对她的乳头又啃又吻,那么柔嫩的皮肤怎么经得起那样的折腾,一开始江璟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可等了一会儿,他真的掏出了手机,起身把摄像头对着她。 “不可以……我什么也没穿啊……” 晏随抿唇微笑:“小璟还记不记得自己拍过自己的骚逼照给我,太骚了,我开会的时候受到的,当时就想把你摁在会议桌上肏……还记得吗?” 提起害臊往事,江璟倍感羞耻,晏随喜欢看她这样难为情的表情,甚至翻出了那张模模糊糊的照片,把手机屏幕对着她,非要让她看。 “嗯哼……”江璟只看了一眼,便捂住了眼睛,“不要看……” 几年前她的逼好像更稚嫩一些,现在被晏随弄得泛着成熟的欲红色,不用碰都总是湿哒哒的,她的性欲变得很强,要是现在逼里卡着珍珠会不会色差更大,更显色情……意识到自己想到了什么,江璟歪过头。 晏随的大腿抵着她的腿,阴茎也抵了上来,他笑她,“下面更热了,小璟……再说一遍,以后你不理我我就放在自己看,也能好受一些。” “不说。”江璟的手心都被脸颊的温度烫到了,她怎么会想到那些…… 晏随顾自用龟头磨穴,他的手机开着录像,对准了他们淫靡的下身,江璟小腹的收缩,逼肉的跳动,黏腻的阴唇被龟头挤到两边,花一样的穴口外堵着一颗色欲的龟头,“不准流水。” 江璟羞得不敢说话,视线从指缝间露出去,悄悄和晏随对上,他的摄像没停,下面的的阴茎磨穴也更加过分,整根阴茎都卡进逼肉间,上下磨动,她低哼着,好像有第三双眼睛在看着晏随弄自己,被人偷看做爱一样。 “唔……” “老公……” 她撒娇,晏随用阴茎砸打她的逼,“再说一遍,想要老公肏你,就说一遍。” “可以不拍吗……” “不行。”晏随把她羞到不敢见人的样子也拍下来了。 下面湿成了沼泽,她缩着穴口很想要被干,无奈豁出去了,“想,想被老公肏……嗯,老公,肏一肏唔……” 江璟说着,晏随浑身冒火,他拉开她的手,看着她波光粼粼的眼睛,“老公给你。” 晏随扶好自己的阴茎,盯着屏幕里那个柔软的凹陷,插了进去,江璟花一样的逼被他撑开,她叫了两声,夹着穴说好舒服,前穴足够充足了,晏随狠干十几下,把阴茎怎么抽出来再推进去的过程全部都拍下来了,在第三双眼睛的凝视下,江璟更为敏感,一碰就要散架一样软绵绵,很快他凿出了水声,也被录下来了。以后江璟再不理他,也不至于撸不出来了。 “如果我在办公室看你被我肏的视频,你会怎么想?” 晏随收了手机,压下她的腿认真肏干起来。 “不要……不可以……你别看唔……” 江璟想象着晏随穿着板正的西装,正襟危坐,面前播放着这样淫荡的视频,肯定会有声音,她的叫声,还有一些其他羞耻的声音,要是有人不敲门进去,就能听见了。 最让她受不了的是,晏随一定会对着自己撸,他工作的时候正经到不能再正经,播放她的视频,让她有一种身临其境的羞臊感,仿佛她在他的办公桌上呻吟……江璟此刻已经湿无再湿,但是下面更激动了,她好像真的被晏随玩坏了。 晏随把她翻过去,抱着她的软臀干她,猛烈的撞击下,江璟被干得哼哼唧唧,淫水很快把股缝打湿了,侧面的臀肉晃浪,速度很快,虚虚的影子一样。 小穴裹着冲动的阴茎,很快被肏开了,江璟叫着他的名字挺腰迎合着他的撞击,又痛又,爽,她仿佛被肏穿了,钉在他的身上一样。 “晏随……” 晏随被她的小穴吸得腰眼发酸,温热狭窄的阴道容纳着他,他趴在她的背上,像要和她融为一体。 “我的新娘好骚,要老公肏死你是不是……” 晏随从发髻边上扯下几多白花,把花朵摁在她的湿逼上,黏液沾着花,他再拉着她的腿把她的身体翻过来,欣赏着腿间的红白艺术。 他拨了一小朵被水打得焉焉的小白花到穴口,用龟头顶进去。 “啊……不要,弄不出来了……” “小逼会流水,不要担心。” 晏随挺腰狠干,存在感不强的小花朵被凿进深处,偶尔贴着茎身被带出来,再被他干进去,捣碎了变成花汁花泥,晏随射进去,残花融进了脏污的黏液里,等他将阴茎拔出来,精液一团一团地往下坠,顺便也排出了他肏烂了的小花。 “哈……” 江璟下身热痛,她抬起手要晏随抱,晏随脱光了衣服抱她抱到浴室,两个人坐进浴缸里激烈亲吻,身旁哗哗的水流声盖过了江璟的呜咽,她坐在他身上,阴茎从下面顶上去。 浴缸里的水面徐徐上升,雾气氤氲。 “老公……” 晏随激动地看着她在自己身上起伏,亲吻她湿润的胸部,“多叫几声,叫了就不准反悔,要嫁给我,嫁给我……” 晏随魔怔一样搂着她的腰亲吻她的胸膛和脖颈,重复着让她嫁给他。 江璟高潮了一回后,抱着他的脖颈,吻吻他的耳垂,“我是你的新娘了,晏随,我是你的新娘。” 晏随推开她,“我想要社会也认可我呢。我想要的,你不给……” 江璟抚着他汗湿的头发,缓缓说:“等春天来了,我们就结婚吧。” “不骗我。”晏随双眼赤红,手在发抖。 “不骗你,春天的时候,我们结婚。” “为什么是春天,现在呢,为什么不行。” 江璟提了提腰,玩笑道:“还想和小情夫保持一段时间的暧昧关系,可以吗……” 晏随顿时掐紧了她的腰,眼神如狼似虎,“原来我的新娘只当我是小情夫。” 他挺胯重重地肏她,江璟的身体上下颠簸,她沉醉其中,享受这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 几年前的一个春天,晏随为她摘下一朵玫瑰花蕾,事情的开始是丑陋卑鄙的,感情不可告人,欲望为虎作伥。但是现在,奇妙的缘分让他们紧紧捆扎在一起,彼此密不可分了。还是春天结婚吧,她喜欢明媚的春光,应该会更喜欢,从春光里走过来的现在的晏随。 新婚夜是完全属于情人的,江璟的发髻被晏随扯散,他们在浴缸里缠绵,又在淋浴下闭着眼睛感受水流和对方的抚触,晏随把她摁在墙边从后面干她,她不满意这样的安排,她想要亲吻他。 她转过身,双腿缠上他的腰,抱着他,乳房被挤得变形,下身的紧密贴合,随着他的肏弄欲望堆积渐盛,江璟全身心依赖着他,晏随拥着怀中的柔软,肆意传达他热烈的爱。 他们做到口干舌燥也不舍得离开房间,握在床上互相抚慰,眼神粘黏,谁也不想说一句破坏气氛的话。两人一夜没睡,天亮时,都惊讶地眨了眨眼睛,任性地继续拥抱,好像永远也不知道餮足…… 过年的时候晏随不肯去江家过,江璟两边跑习惯了,两个人也不觉得奇怪,那几天的思念格外长,视频一整天都不够,晏随在计算着日子,立春过了好几天了,他准备好了所有材料,准备带江璟去民政局。 江璟早就接到他各种明示暗示,哄着他让他耐心一点。好不容易终于等到了民政局恢复工作的第一个工作日,江璟那天早上却睡了个懒觉,把晏随急坏了。他烦躁地想,她是不是忘了要和自己结婚这件事。他全身都打扮好了,也只能看着床上不醒的江璟,在卧室里急得走来走去。 他好多次都想叫醒她,可是每每看见她安然睡眠的样子,实在不忍心打扰。昨天晚上他兴奋无比,就过分了些,弄到半夜才放了她。晏随此刻只有懊悔,不该贪恋一时的快乐。 他下去把早饭吃了,哄好了晏由,上去再看,江璟总算是醒了。 他埋怨她:“今天结婚,你都不记得了。” 江璟下了床,无辜地看他,“我们提前预约啊,时间还没到,不用着急的。” “是,你就不着急和我结婚,就我一个人着急!”晏随的脾气总算突然就上头了,他气愤地跑下楼,抱着晏由坐在壁炉边上烤火。 晏由摸摸爸爸绷紧的下巴,“爸爸生气了吗?” “你问你妈。” 晏随赌气。 晏由鬼灵精怪的小脑袋飞速转了起来,“昨天我都把妈妈让给你了,你不珍惜妈妈吗,那你今天晚上把她还给我……” “什么还给你,今天我们结了婚,就是合法夫妻了,如果由由想和妈妈睡,必须也要法律的允许。但是法律只允许她有一个丈夫,所以以后……她只能陪我睡。” 晏随心情不佳,胡乱诹一通,其实也是时候让晏由彻底独立,她缺少母爱,江璟也日日夜夜陪了她半年了,他们的女儿不能总这么娇滴滴的。他们家有一朵娇滴滴的花就够让他头疼的了。 “啊……怎么会这样啊……呜,那我再也不能和妈妈睡了,警察叔叔会把我抓走的呜……爸爸,好难过……” 晏随继续哄骗她,“所以以后妈妈要是想跟你睡,你要懂得拒绝,不然你和妈妈就都会很危险,由由是聪明的宝贝,听不听得懂爸爸说的?” 晏由抹抹眼泪,坚定道:“懂,由由是妈妈的乖宝宝,一定不让妈妈有危险!” 晏随望着她认真的可爱小脸,几乎要绷不住笑了,赶紧摁住她的头,不让她看自己的表情。思来想去觉得不够安全,又补充道:“这件事情也不能跟妈妈提,她本来就因为喜欢爸爸而不能陪你很伤心了,你提的话,就是戳妈妈的伤口,她会很为难。” “这样啊呜……妈妈好难啊,由由会懂事的,不让妈妈烦恼……”晏由缩在自己这个腹黑父亲的怀里信誓旦旦地保证。 晏随虽然有一丝欺骗小女儿的罪恶感,但是转头就被自己会得到的利益所诱惑住了,没有改口,一直摸着她细软的头发,安慰着她。 江璟终于画好了妆,穿着一身比较正式的裙装,她走向壁炉边的父女两,“该走了,由由,陪爸爸妈妈去结婚好不好。” 她提起结婚,晏由心中苦涩不忍,含泪望着自己的母亲,点了点头。妈妈那么喜欢爸爸,她也抢不过来啊。 江璟笑着牵她往外走,晏随整理了一下西装跟上去,拍拍闷闷不乐的晏由的头顶,她懂事地扬起笑容给妈妈看。 江璟完全察觉不了有什么奇怪,稀里糊涂就被晏随带去扯了证,晚上她想陪晏由睡觉,谁知道小家伙抱着小兔子把她拒之门外,“妈妈是爸爸的老婆,要陪爸爸,由由有小兔子。” “宝宝……”晏由突然要一个人睡,江璟有些心疼,亲亲她的脸蛋,“有需要可以来敲门,妈妈会陪你。” 晏由咬咬牙,“由由可以一个人睡,妈妈走吧。” 江璟有几分不适应,担忧地抱抱她,“妈妈永远可以陪宝宝。” 晏由一心想的都是不能让妈妈也被警察叔叔抓走,忍住眼泪和她挥手再见,门一关上,她就扑在床上大哭了一顿。她是真的好舍不得妈妈,可是爸爸很久以前就告诉过她,要坚强,就算没有妈妈在身边,也要睡得香香,吃得饱饱。 晏由五岁的生日刚过不久,她好像有了一些质的成长。 领了证,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去江家,江璟带着晏随和晏由走到入口,给了晏随一把电子钥匙,跟他说:“以后别麻烦看门的大爷了。” 晏随接过钥匙,点了点头。 “紧张吗?”江璟看出他的局促。 晏随坦诚。“有一点。” 江璟抓住他微凉的右手,晏由也学着牵住住爸爸的左手,江璟深呼一口气,“法律都认可你了,我爸妈怎么会不认呢?” 晏随没有说话,很谨慎地点头,他跟着江璟和晏由的步伐一直往前走。 望着江璟的侧脸,他猛然想起第一回 见到江璟,她穿着贴身的裙子,发丝都透着温婉,她为他煮了茶,邀请他坐下……她往楼上走,那个含蓄摇曳的背影,一下子晃进了他的眼底,心也跟着渴望。 美人可以够吸引住万千目光,但是美人转过身,最终只牵住了他一个人的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