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黑客罗曼司 作者：田瓜小哥 文案： 表面上是程序员的扬润，其实是一名资深黑客，游走在网络世界的灰色地带。他严格遵循黑客的法则，把黑客与现实两个身份分开。 但是，面临女神遥不可及，与心仪对象相亲却被拉黑，陷入了感情的低谷。很快，默默等候的女孩，青梅竹马的小学同学，又让他陷入了选择危机。 随着事业上升，心仪对象重新找上门来，而梦中女神也开始对他青眼有加。 扬润这才明白，爱情意味着什么，黑客又意味着什么……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爱情战争 职场 业界精英 搜索关键字：主角：扬润，罗娜 ┃ 配角：李梦，白琳，张晏雯 ┃ 其它：黑客，暗夜之城 第1章 黑客大战 城市落着雨，但网络里信息的火花不断引燃，网线里的电流也渐达到承载的界线。成千上万的黑客，通过网络开始了一场攻防战。 今天是一个令人热血沸腾的日子。因为中国和美国，在南海又爆发了一次军舰冲突，中美的黑客直接开始了宣战。 扬润是其中一个黑客，他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在美国一家汽车修理厂的网站上插上了五星红旗和“暗夜之城”的标志，把截图发到暗夜城的群里。 群里热血沸腾，每隔几分钟就有一个攻破的网站截图上传，还有一些鼓舞的口号、表情包时不时跳出来。 “哇，白宫被他们搞瘫了！！！谁跟我攻五角大楼！？？？” …… “这是谁！怎么净用DDOS？我的目标闭网了！！！猪队友！！！” …… “哈哈！美仔一个团伙要攻军网，被我查到了一个！！！看我黑死你！！！” …… 扬润并未在群里继续浏览，他监控页面上已经传来了信息，“hi, I’m hurrying up to office, please check the meeting room for me”。 这是他侵入的一台手机木马发来的，手机主人是一家汽车公司的行政人员。 “Hello, Miss Rosaline”扬润嘴角露出微笑。其实，对于这位Rosaline小姐，扬润什么也不了解，只知道她是一个家汽车研究公司的员工。而这家汽车公司，在无人驾驶领域有世界前沿的技术。 今天是个好日子，黑客大战，一个绝佳的机会可以掩饰自己的踪迹。 外面是繁华的夜，虽然大多数人休息了，但在外面游荡的人们依然充斥着整个城市。今天会不会是幸运的一天呢？Rosaline，扬润想，给我一些惊喜吧。 半个小时后，Rosaline已经到达公司，并连上了wifi内网。 扬润没有犹豫，操控她的手机，用自己熟练的溢出攻击，得到了该公司的一个端口，然后用中间人电脑潜入了公司内部，悄悄地探测服务器的结构。 夜里11时，扬润已经攻占了其他两个网站，但只修改了网站首页，并没有进一步攻击行动。可惜的是，他一直努力的汽车公司，虽然得到了管理员权限，但并没有发现他想要的无人驾驶汽车的研究参数等核心资料，只有一些零部件的标准而已，连发动机等核心部件的资料也没有。 扬润叹了口气，果然，他们是不会把这些资料放在一般服务器上的。他想了想，没有采取任何动作，清除记录，退了出来。 随着白宫等网站被迫关停，暗夜之城的群里也不断掀起激动的波澜。 群主“暗夜城主”对战况作了简单的总结，并宣布，每个“战果”得到100元奖励，在成员一片欢呼声中，针对每个人的红包也在群里发出。 扬润领取了红包，发了个谢谢表情，就退出了暗夜之城。 快要12点了，扬润打开大学舍友群，问了句：“今晚的战役你们参加了吗？” 过了一会，王思林发了句：“参加了，我攻破了一家服务器！！！” 扬润：“是吗，还是思林行啊。我只占领了几家网站。” 这时，另一同学张子青对王思林冒出一句：“你可赚大了！！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吗？我负责出货——” 陈志平5分钟后，发来一个红包：“向我们英勇的将士们致敬！” 王思林要求张子青也发一个红包。 张子青打了个问号，不过也发了个红包。 扬润问：“张子青忙着泡妞，志平你怎么没有时间参加？” 陈志平：“老婆来了，陪着去看电影了。” 张子青立刻不满：“又说起这事来了，你的婚礼什么时候举行啊？太不像话了！我还想当伴郎呢！” 张子青、陈志平、王思林是扬润大学时的舍友。毕业后，张子青与扬润到深圳应聘了工作，而陈志平和王思林继续读研。陈志平在广州中山大学，王思林在上海复旦大学。 让扬润等几人没有想到的是，陈志平刚毕业，就很快宣布，自己与女友，也就是他的一名高中同学，出国旅行结婚了，并说回来以后补婚礼。 这让扬润等人震惊不已，陈志平大学里似乎没有女友，怎么一毕业就冒出来一位高中女友？还结婚了？ 扬润等三人，乍一听消息，还立刻约了陈志平见面，三人一致劝他不要冲动。 哪知陈志平笑骂着解释：“我爱人是我高中同学，我们一直一起交往，毕业结婚也算水到渠成。你们可别给我拆台！” 张子青只得叹气：“这些年，我一直以为你的爱情观是怀疑主义，哪知是现实主义啊。” 陈志平不同意：“我是浪漫现实主义。你这家伙，只能算是浪漫幻想主义。” 四人当晚谈了很多，把大学里的爱情观统统拿出来评论一番。 扬润当时想，自己应该是一个浪漫理想主义者吧。人是社会性的，只要有了权力财富，爱情还会远吗？ 现在，陈志平结婚一年多了，但婚礼还没有提上日程。 王思林问：志平是不是要硕士毕业才办婚礼啊？ 陈志平：有这个打算。 王思林又问：你的硕士论文有题目了吗？ 陈志平：数模转换芯片，你呢？ 王思林：TLS协议漏洞吧。 扬润叹服地吐了口气，陈志平转攻硬件，而王思林则是密码算法的高手，水平都比扬润高出一大截。 扬润讥道：这对你们来说还不是手到擒来？靠这个，博士学位也轻松得了。 陈志平回复：你也是，靠你现在的水平，一个网络安全方面的博士也是没有问题。 张子青不同意了：别搞网络安全，别搞密码算法了，也别搞硬件芯片了，还是来深圳，和我一起创业吧。 扬润：从入学你就喊创业，喊了快六年了吧，你累不累呀？ 王思林：支持创业，等我毕业，咱们一起办个公司吧。 陈志平：我支持创业，但不支持模式创业，没有门槛，没意思。还是扬润，做手机，做无人机，现在又进了利捷，搞起人工智能无人驾驶来了，我看好你啊！ 扬润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得了，做码农辛苦得很。还不如子青做游戏维护呢。 张子青冷不丁来了句：女票洗澡出来了，不和你们聊了…… 这句话出来，王思林抗议：对某人的表现严重痛恨！！！ 扬润骂：又破了一项无耻的记录。 陈志平：这“渣男之尤”的称号，果然是你的，别人根本抢不走。 在大二时，张子青作为活跃人物，风头太过，甩了系花甩院花，甩了院花又甩校花，居然引起公愤，被冠以“渣男之尤”的称号。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校领导都关注了，亲自对张子青进行思想教育。并请心理咨询师驻校，解决因此事引起的网络暴力问题。也因此，张子青连续几年低调，直到大四时才又谈了个外校的女友。 现在旧事重提，张子青也不以为意，而是发了个得意的表情：周五上午到上海，阿润、思林，到时见。 扬润关了电脑，计划睡觉。 舍友们全都做过黑客，只不过，只有扬润加入了一个黑客组织。王思林坚持做白帽子，陈志平独来独往，张子青则很不专心。 想起四人在大学里，大家组队与深圳大学的黑客们较量，扬润至今还难以忘怀。不过，转眼间，自己工作快两年了。 陈志平已经结婚成家了，张子青这家伙心思灵动不说他，王思林也谈过恋爱，只有自己了……扬润想着，应该多考虑一下自己了吧。 外面雨小了许多，雨滴的声音渐断了，远处街道的车辆声音，静静地飘过来，卧室里一片黑暗。 扬润面前浮现出一位美女的倩影，那是研究院的同事，名叫李梦。去年她是研究院春节晚会的主持人，当时一下子吸引了扬润。 她高雅动人、苗条颀长、热情大方、多才多艺、能歌善舞……总之，符合扬润所有对爱情对象的向往。 时间近半夜了，明天还要上班呢。扬润拍了拍脑袋，止住思绪，如果今天得到目标公司的技术资料多好啊？估计一两年内，自己都不用码代码了……明天，还是得做码农啊。 “我不是黑客，我只是一个网络信息搬运工”扬润睡前想，只不过，这次没有搬到想要的信息。 第2章 女神 今天是周六，但外滩人不多，几片柔软的白云浮在上空，风从黄浦江上带来清润的气息。对扬润来说，这种天气，是很适合在外散步消遣的。 “哎——看那两个美女！” 同学张子青的一句话，把扬润带回到现实世界来。张子青从深圳到上海出差，正好几个大学舍友们聚一下。 扬润扫了一眼，点了点头。外滩美女众多，还经常有影视剧在这里取景，有街舞表演，有艺人演奏。而且，世界各地的美女到上海来游玩，是不会不来外滩的。 另外一位在复旦读研的同学王思林则嘲笑起来：“色心不改，你迟早会栽。” “不识百花香，焉知佛祖意？色即是空。”张子青不甘示弱。 “你这是狡辩，现在的女友是第几任了？” “第几任？从大四以来，这仍然是第一任。就是们见过的那位喽。自从大二开始，我就变得很专情了。”张子青看两人不相信，只得摊了摊手。 “那你什么时候结婚？” 张子青一脸疑惑：“好好的在谈恋爱，为什么要结婚？” 王思林和扬润只得苦笑。 张子青一身花格子衣服，带了墨镜，背靠着滨江护栏，只是挎着的电脑包不协调。他在深圳一家游戏公司工作，岗位是系统维护，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张子青本人曾在大学里编写过好几个游戏外挂，其中一个为他大赚了一笔。 不过，虽然张子青又吹口哨又递眼色，两位女孩根本没有看他就走了过去。但张子青还是盯着别人背景看了几秒，这才对扬润和王思林道：“通过摄像头看过外滩，看着还不错，怎么到现场一看，没有什么稀奇的。” 王思林在复旦大学读通讯工程硕士，他道：“我和扬润都看腻了，上个月陈志平从广州到上海，就带他看过一次了。” 陈志平在中山大学读硕士，加上扬润，张子青，王思林，是中山大学一个宿舍连续四年的舍友。 张子青拍了一下王思林，道：“走吧，我们到游轮上看一看，听说那里的服务员比空姐还漂亮。” 扬润耸了耸肩，与王思林相视一笑。 三人从观光隧道过了黄浦江，在隧道的观光车上，张子青跟一位带了孩子的漂亮女子攀谈起来。过了隧道，王思林拉起张子青就走，张子青还一脸不舍与女子挥手再见。 王思林苦笑道：“你还变成老少通吃，荤素不忌了啊。” 张子青道：“人就要通过语言和身体来交流，只通过二进制代码沟通，那才是真的‘黑客’呢。” 扬润淡淡道：“社交本身也可以通过算法实现，通过代码定制的社交，效率更高。” “这样的人工智能还没有实现呢，就连□□机器人也有都多缺陷呢……”张子青不同意。 王思林有点想与张子青保持距离，但同学情深又想劝他收敛，但看张子青德性，只好放弃。王思林开始向扬润介绍了自己研究的课题。 扬润知道他除了研究安全协议外，还在研究“蜜罐技术”，便道：“黑客防不胜防，网络世界没有马奇诺防线。” 王思林却道：“是啊，量子密码在网络世界里也一样防不了黑客呢。就算量子计算机也不行，还是要运用孙子兵法，以黑对黑。” 但扬润知道，这正是王思林的专业，如果破译一种密码的加密算法，根本不用攻击就能轻松获得全部信息。 张子青也不跟他们聊，他指定最豪华的游艇，然后由扬润付钱买票。自己却四处寻找美女，不时与身边女子搭讪，在排队等候游艇时也不寂寞。 三人上了游艇，张子青带头来到了二层，服务员的确很漂亮，不过在张子青的搭讪中送来了饮料就走了。 张子青从电脑包中取出了电脑打开，这里也是wifi覆盖的，张子青贼笑道：“看一下游艇的控制系统是不是□□的。” 王思林道：“你现在可不是学生了啊，当心惹祸。” 扬润笑笑不语。 只几分钟，张子青已经通过wifi潜入了，但他发现游艇控制系统是封闭的。 扬润建议道：“试一下导航有没有漏洞。” 张子青扫描了一下无线信号接收装置，看着返回的字节代码，扬润道：“这是北斗的导航系统。” 王思林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看最后那行，BDS那里，北斗系统都有这种标记。” 王思林道：“干扰一下，或许能出现破绽。” 张子青嘻嘻一笑，取出SDR发射器，设置了频率。 这时已经有一位带肩章的船员走了过来巡视，张子青赶紧把发射器放回包里去，打开一个网络游戏界面，船员走到甲板上，巡视了一圈，施施然地走了。 等船员走后，张子青嘻笑着开始运行干扰程序，道：“只要他们的导航是去年12月底前购买的，我就能够搞定”。 不过可惜，他试了几次仍然失败了。 王思林道：“难道是新升级的，换了加密程序？” 扬润道：“他们有自己的通讯，扫描一下。” 张子青开始执行，果然发现了他们游艇的通讯网，而且通讯是集成在控制系统里的。三人不由会心一笑，这下容易了。 张子青很快进入了控制系统，调出了游艇的设施参数，与控制系统里的项目进行对比，基本了解到了游艇的操作系统，笑道：“花了不少钱，我们船速慢一些吧。”说着降低了航速，果然，游艇的行船速度降低了下来。 一开始有些担心的王思林现在不禁哈哈笑起来。 扬润扭了扭头，却发现船头桌子上，有一个女孩眼熟。她身着淡蓝色的连衣裙，很随意地把长发拉到左侧胸前，只在发尾松松地扎了一下。 女孩五官精致，皮肤白皙光泽，姿势优雅，与对面的男子说笑间，止不住散发出青春与美丽的气息。这不是自己研究院行政楼工作的同事李梦吗？ 不过……她对面有一位帅气男子。那……会是她男友吗？ 扬润不能确定了，他丧气地想，自己没有机会了吧。但他又想，自己如果不改变在大学里的内向思维，不迈开第一步，永远也不会有机会的。 并且，扬润跟着张子青半天，脸皮也厚了许多。过了两分钟，扬润终于鼓起勇气走了过去。 女孩看他走近，也抬头看了他一眼。 扬润看着女孩的星眸，果然，她就是李梦。扬润有点激动地问道：“你好，请问你是利捷汽车研究院的同事吗？” 李梦点了点头，她对面的帅气男子靠到椅背上，打量着扬润，有些不耐烦了。 扬润道：“我们是同事，我是控制组的扬润。” “啊——”李梦有些尴尬，“不好意思，我记不得了。” 扬润张开嘴巴，却说不出话来，只道：“啊，很高兴见到你。” 李梦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又继续与聊起男子崇明岛游玩的事情。 扬润看到她下了“逐客令”，只得迈开无力的脚步，转身离开，满脑子都是她的笑颜，耳朵里一直回放那句“不好意思，我记不得了”。 扬润不记得自己怎样走回自己的位子，也不理会张子青和王思林的揶揄，感觉着游艇在江里游，身体却象在梦里晃。 快下船时，张子青对扬润说道：“阿润，我把那女孩手机黑掉怎么样？” 扬润摇了摇头：“黑客就应当隐藏于黑暗。黑暗里的生活不能与现实交叉。” 晚上睡前，扬润总结：鼓起勇气，放飞梦想，追逐爱情。 他又想起坐在李梦对面的男子，那人比自己大了几岁，但他哪里比自己强？他有资格坐在李梦对面，为什么自己不能？ 扬润想起陈志平对自己的评价：理想主义。 当时扬润感觉这个评价非常恰当，并且非常得意。理想主义有什么不好？ 但他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并不是什么理想主义，而是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世界里。可有一天，幻想世界的女神来到了现实中，李梦，就是那个女神。 当幻想与现实交叉时，你就应该选择，是继续沉浸在幻想的浮云里，还是踏入现实的河流中。 扬润想，理想主义应当让位于现实主义了。 晚上，母亲打来电话，不经意地询问扬润周末是怎么过的。 扬润明白，母亲是在担心自己没有女朋友。他本想骗母亲，但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 母亲温声说道：“阿润，你一个人在上海要当心，还是尽快找个女朋友，两个人在一起，多少也有照应。” 扬润听了想笑，现在恋爱可是女方市场。只有男生照顾女生的份，比如说李梦如果成了自己女朋友，自己情愿……情愿把所有收入拿出来供她使用…… 扬润明白母亲一直想为他介绍女孩相亲。但这件事，父亲认为不要着急，交给扬润自己处理就好。而这也是扬润的意见。 父母因为这事，也没有少斗气。但母亲还是尊重父亲的意见，也尊重扬润的意见。 扬润想，谈恋爱要投入多少啊？再说了，今天好不容易又遇到了李梦这位心中的女神。他说了几句话，就想挂掉电话。 母亲劝道：“阿润，还是试一下相亲吧。别人介绍了一位非常不错的女孩，你可以见一下啊。” 扬润一听就心里不乐意，赶紧挂了电话。他看着外面的夜空，长舒了一口气，母亲也真是的，好像自己找不到对象似的。 第3章 遭到攻击 李梦是利捷汽车研究院的员工，扬润只知道她在行政楼，具体哪个部门却不知道。在研究院举行的春节联欢会上，李梦是女主持人，唱歌、跳舞、串词，样样拿手。扬润立即被吸引住了。 只不过，怯于行动的扬润，在春节后三个月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只在一次总部领导视察时，见到了陪同的李梦，还有一次工作闲暇，见到李梦从行政楼婀娜雅致地走到另一栋楼。渐渐地，完美女神的影子留在心底，而印象也越来越朦胧。 扬润也渐渐顺其自然了。但没有想到，今天在黄浦江上再次遇到，这难道是缘份？不过扬润也叹气，自己又要开始一段单相思了吗？ 周日上午，张子青已经忙完自己的事情，打了个招呼就回深圳了。 他还开玩笑地嘱咐扬润，千万要鼓起勇气，展现自己才华，吸引女神的注意。 张子青的意思，黑客就是要把技术充分运用，获得比别人更多的优势。 扬润觉得，张子青这种观念，太功利了。 把黑客世界与现实生活严格分开，是自己的理想主义，虽然令其他人不解，但陈志平却深以为然。有规则的黑客，才是黑客。 扬润从那时起，就打算做一个制订规则并严格遵循的黑客。他一路加入暗夜之城，并成为中级会员，就一路践行了这一信条。他虽然打算去追求自己的梦中女神，但同时并不计划打破规则。 清晨，窗外的空气极为清新，如同来到了海珠湿地公园。扬润睁开眼睛，模糊地看清窗外树上的一只欢快的鸟儿。 扬润突然想到了李梦。或许，她已经到研究院了吧，自己要快些去啊。这是上海浦东的一个高科技园区，扬润所在的公司：利捷汽车上海研究院。这是张江科技园内一家大型企业，由相邻的五栋楼组成。距离扬润的租借的住所，约半小时的交通。 虽然不知道今天到底有无勇气与李梦交谈，或有无缘分遇到李梦，但赶到研究院是前提。时间不早了，今天房间里似乎比往常要明亮许多，可别再迟到。 扬润顾不得吃早餐，就穿了衣服，简单洗漱了往外赶。还好，还有半个小时，不用打车。他的脚步按着分秒的节奏，吃着路边的营养早餐，养着精神，赶到公司，在9点前一分钟打了指纹卡。 一路上，扬润制订了好几个计划，要去找李梦搭讪，并热血沸腾地告诉自己：要自信，你行的！展露自己的“闪光点”！ 但当扬润赶到自己卡位时，遇到端着咖啡，一脸严肃的组长老彭。 意识到自己是最后一名到达公司的员工，扬润赶紧挤出笑容，“早上好”。 老彭面无表情说道：“以后提前10分钟到。” 扬润点了下头，赶紧坐到卡位上，打开电脑，心中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老彭走开了，一旁的小黄坏笑道：“润仔，昨晚去哪鬼混了？这么憔悴哈。” 扬润仍旧笑了笑，也不回话，整理了一下桌上东西，看电脑屏幕出现登录页面，然后输入了密码。 小黄这时递给他一盒喜糖。小黄近几天订婚了，提前发了喜糖。并说结婚时再发一遍。 扬润接过来，道了谢。 小黄的心情显然不错，没有写代码，而是浏览起来新闻，道：“哇，思南路！这里的房子15万了，可惜我没买这儿。我那里才涨了20%，太少了。” 小黄是上海本地人，半年前就在家人资助下买了一套新房子作结婚用。并说，自己结婚时还可以再买一套。他几乎一有机会就跟大家谈楼市，扬润觉得这是□□裸的炫耀。 同组里也只有那几个有房子的跟小黄讨论这个话题。每天都要趁主管们不在，热烈地探讨几分钟。他们感觉似乎搭上了阶级的船票，水涨船高地向梦幻中的统治地位进发。 扬润虽然对此不屑，但内心不免失落，自己还没有资格在上海买房呢……外来户要交5年社保呢…… 看着打开的电脑，一股无聊的气息从心底升起，转瞬遍布了扬润全身。他周末积攒的勇气要去找李梦，但一下子不知消失到了哪里，就像密封的太空舱开门后，里面的所有气体一瞬间扩散到了无限的真空。 果然，平凡的环境是不需要勇敢和激情的。 扬润摇摇头，好一会才把李梦的影子在脑海消除。 扬润把电脑打开后，过了好一会，他才意识到，自己编写的安全提示系统冒泡，显示记录异常。 扬润立刻警觉起来，他不动声色地查了日志，发现有人动过他的电脑。这是第二次了，前天也是，有人试图用U盘启动自己的电脑，这一次又是这样。 他不经意地扫了一下周围几个同事，问小黄道：“黄德房，你见有人动过我电脑吗？” 小黄楞了一下，“没有啊。怎么啦？” “没事。” 同事都扫来诧异的目光，就连扬润最怀疑的边兴也扭过头来看。 扬润脸色阴沉下去，“边兴这个家伙在搞什么？” 上个月，扬润的手机被刻意扫描过。扬润追查了两天，终于查到，对自己有恶意的信息来自边兴的办公电脑。 边兴是与自己一同进研究院的，又进入了同一组，因此平时还说得上话。上次知道边兴有黑自己手机意图时，扬润仍装作不知道。 这一次，边兴应该是用了U盘插到扬润电脑上，希望扬润的电脑会自动运行程序，从而攻占扬润的电脑吧。但扬润早就禁止了USB接口自动运行，并且限制了绝大多数开机启动程序。 没有人回应，大部分组员根本对扬润的话漠不关心，或者真的没有听到。 扬润犹豫是不是黑进边兴的QQ，进而到他电脑里看看边兴有什么针对自己的计划。但最终，他还是忍住了。 扬润总结：我不会攻击自己公司的网络，也不会攻击自己同事，因为这样会丧失现实社会的存在感，从而把现实社会与虚拟网络混为一体，一旦这样，没有生活的真实感……这是非常恐惧的。 不过……边兴没有黑进自己的电脑，会不会不甘心？会不会把自己视为眼中钉？会不会一直针对自己？ 扬润一上午，都有些患得患失了。吃中饭时，恰巧与边兴凑到一桌，扬润更是提不起精神来。 边兴居然主动问起扬润，上次中美黑客大战的事情，吹嘘说：“我黑掉了波士顿议会的官网。” 小黄投以热烈的目光。 同事老李也感慨：“年轻有为啊。”同事老李，做事拖拖拉拉，经常完不成老彭交待的任务。但老李有名言“能力不够，忠诚来凑”。无论老彭说什么，老李都积极支持，当然了，忠诚于老彭个人，不是老彭交待的工作。只要涉及到自己的工作，老李就开脱、开溜、开小差不断。不过，每次绩效考核，老李分数还不低。 扬润则默默地吃自己的午饭，表示无动于衷。他一边吃饭，一边关注食堂的女孩子们，看是否有李梦在。 曾经有几次，他看到李梦在食堂里午餐。但一直没有勇气上前搭讪。扬润想，如果今天再看到李梦，一定要再打个招呼，或许，在游轮上李梦已经对自己有印象了。如果再打招呼，或许能记住自己也说不定啊。但直到吃完饭离开，他也没有看到李梦的影子。 老李吃过饭，提前端着餐盘离开了。 边兴有意与扬润套近乎，小声道：“你知道吗？老李这几天老挨组长批，他一直开公司做私活呢，哪有时间为研究院做事？” “是吗？”扬润头也不抬，往嘴里扒拉米饭，心里想，边兴这家伙又想做什么？ “老李在帮别的企业做网站，一次收费蛮高的。” 扬润喝了口汤，随口道：“不简单，哪里来的业务渠道啊？” “老李在外面有自己的公司的。”边兴神秘地笑了笑。 扬润心想，估计是边兴黑掉了老李的电脑了吧，否则他怎么知道这么清楚？不过，这老李开脱、开溜、开小差的样子，跟开公司还有点距离吧？ 边兴看他有心事的样子，也不再多说话，两人默默在嘈杂的食堂吃过饭回办公室。 扬润心头闷闷不乐，“天天这样平淡的生活，哪里能有什么闪光的机会？”他看了看窗外，见很多人在楼下人行道走路，心里又想，是不是李梦也在下面散步，他当即决定下楼散步。 第4章 又遇李梦 但扬润围着楼下草地转了几圈，连草坪上茼蒿菊的花瓣也数过来了，也没有见到李梦的影子。 扬润有些望眼欲穿了，他自己也知道，见到李梦，并不一定能说上话，但只要看一眼，自己今天的生活就会有不一样的意义。否则，连一丝期盼也没有了。 扬润转头想放弃，但向办公楼走了两步后，又猛地想起张子青的话来，他发狠想：要有勇气，要有勇气，怎么不尝试就放弃！ 一股热血似乎要在他胸腔炸开，扬润只觉得现在什么也不怕了，扭头向行政楼走去。自己是最优秀的，自己是最闪亮的，自己是最棒的，勇敢向前走吧，勇敢说出自己的内心吧！ 扬润觉得自己散发出了不一样的气场，他带着这种气场向行政楼走过去。一步，两步……扬润越走越自信。 很快，他来到了行政楼的入口，有几个人进出。 扬润自从进入玻璃门，感觉气势立刻下降了，他的内心希望这些人消失，因为似乎这几个人影响了自己的气场。 接待台没有人，这更好。大厅里空空如也，怎么找李梦呢？当扬润站在大厅中央时，又忐忑起来。 刚吃过午餐，是不是有人在办公室，随便找一个问问吧。扬润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始，只得碰碰运气吧，即便极有可能失败，至少自己也尝试了。 扬润想了想，自己还是上电梯吧，他来到电梯前，按了向上的按钮。等了一分钟后，电梯下来了。 扬润好像听到了高跟鞋的清脆声音，有女子从入口进来。电梯门刚一开，扬润立刻要闪身进去。 但这电梯里还有人出来，扬润只得等里面的人打着电话出来，然后进了电梯，他随手按了2楼。然后，突然有了点做贼的感觉，心虚起来。 这时，有两名女子也进了电梯。其中有一人赫然是李梦！ 扬润一下子被石化了一样，全身不能动，舌头也硬起来，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李梦如铃儿一样的声音，柔软而悦耳，她与女伴讨论着一个论坛的事情，扬润想积攒力量，打个招呼，但急得有些冒汗了，却什么也做不了，只在一旁听着她们。 很快，二楼到了，扬润立刻感到有一种力量，把自己驱赶出电梯，虽然他想多留几分钟在电梯里。扬润的身体迈出电梯时，看到李梦要去三楼，然后电梯在扬润身后关上了。 啊，扬润身上的束缚力量立刻消失了，不过，维持他行动的自身力量也要消失了，他只得靠在电梯旁的墙上休息几秒钟。 等他恢复对身体的控制，他立刻痛恨起自己来，连声招呼也不打，居然比大学的时候还要胆小，还追女孩呢！ 但他内心深处却有一丝喜悦，自己知道了，李梦在行政楼三楼。自己迈出了第一步，这是个历史性的突破！ 但他立刻又为自己感到失望：自己就这点出息吗？ 到了第二天，扬润一到研究院，脑子里就冒出再次前往行政楼的念头。但很快又打消了这个计划，毕竟自己不是一个跟踪狂。还没有听说哪个女神与跟踪狂走到一起的。 扬润仔细检查了电脑，没有被攻击过的痕迹。边兴也没有异常。 上午10点，组长老彭召集大家开会布置工作，检查进度。最后通知，到周六下午，园区工会为单身的青年们安排了半天的游戏活动，请大家积极参加。 小黄立即举手，但后面来了句：“我要回家陪未婚妻。” 老李笑：“小子，刚订婚就显摆起来了。” 边兴积极举手：“我去参加活动，希望能认识几位美女啊。” 大家哄笑起来，因为组里有7人是单身，女友也没有着落，有人便说“咱们组到现在还是清一色，什么时候进一位女组员”，还有说“什么时候公司搞联谊”等。 组长老彭抬手让大家安静，只告诉大家时间地点，让大家自己决定。然后又开始一一安排工作，并责备组里年龄最大的老李：“李方城，你的代码运行过了吗？第三部分那个模块根本就没有发挥功能，你怎么就交给我了！” 老李尴尬地开脱了几句，说：“就整体临时运行了一次，检查不够，回头我把代码再修改一下，各个模块也测试一下。” 老彭又说了两句，然后接着安排工作，最后又表扬了一下边兴和扬润，说两人的工作做得好，并分别安排他们就手头的工作写两篇专利出来。 现在的工作还不足以写专利，但扬润没有说，而是点头表示同意老彭的安排。并想，老彭也是没有办法，研究院压下来的专利指标，需要完成吧。 越来越多地，扬润认为自己从事的是非常没意思的工作，在组长老彭的潜移默化下，扬润每天的工作就是按照组长要求的进度写好，空余时间自己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也就网络信息搬运工作。 那么自己的价值呢？干黑客，再大的功劳也无法炫耀。而白天的工作又是这样没有趣味……还要防着同组的边兴，别来攻击自己…… 扬润又想，这或许是自己造成的，如果自己也像张子青那样……但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像张子青那样的。 自己就是自己。再大的缺点也是自己的一部分，只能痛恨、痛苦，却无法割裂。 散会后半个小时，扬润就开始把自己的材料整理了一下，写出了一个专利框架：一种基于傅立叶变换函数的电机控制系统。 中午午饭，又没有见到李梦的影子。 扬润想，干脆再去行政楼去找一找，但他最终忍住了。唉，真是煎熬呀。 整个下午，扬润就在幻想中渡过了。 到了晚上，半夜时分，扬润又醒过来，无法再睡，又失眠了吗？ 追求李梦根本没有头绪，空有黑客技术却要遵循不针对周围人的规则。这种矛盾煎熬着自己啊。 唉，自己会不会太孤僻了？ 其实这个问题应当这样问：是不是所有的黑客都太孤僻了？ 自己追求的是什么？理想还是信仰？即使有信仰，也只是自己的信仰吧。 与普通大众的不同，是特行独立。而与普通大众不交流，就是孤僻吧。自己还是有交流的，但很多精神病人，表现上非常健谈，滔滔不断。不过，独处的时候，就会发病。还好，自己没有病。 每个人都在追求自我，而非实现自我。 曾经有一段时间，扬润以为人生的最高境界就是美与爱。痴迷于艺术和哲学。并且，扬润意识到，世界上有许多人，用毕生的精力去发现真、善、美。 他们在世间踽踽前进，寻找自己所追寻的目标，捕捉冥冥之中的虚幻，追逐信仰的影子。外在的装饰，费时的交流，制度的限制，很多时候会变成束缚自身的累赘，权力，金钱、名誉、享乐在追求的目标面前，会微不足道的“尘埃”。 他们活在理想主义的世界，聆听内心的声音，义无反顾的追寻。这种生活一度引起扬润的向往。 不过，扬润在黑客的世界里，越来越发现，自己只是一个情绪起伏不定的凡人，喜怒哀乐，一如普通大众。曾经，他认为自己缺乏悟性，只能是个普通人。 后来，陈志平说，悟性，与理性是相悖的。才把扬润拉回到了世俗世界，变得不再孤僻了。 但现在呢？扬润在工作中，面临着越来越孤独的境况，自己会再次孤僻起来吗？而一个孤僻的人，能够得到女神的青睐吗？ 扬润想，别说女神了，就连一般的女孩，也不喜欢孤僻的男生吧。那怎么办？难道要学边兴，天天吹吹牛？还是学小黄，天天讨论物质财富？ 扬润意识到，自己本能地排斥这些浪费时间的行为，恐怕这才是自己孤僻的原因吧。排斥外界，把外界大部分事物认为是干扰，那么肯定不会得到外界的认同吧。 第5章 豪车 第二天，扬润居然发现边兴有点异常，总是有事没事向自己这个方向瞄一眼。 这引起了扬润的警觉，是不是边兴又攻击自己了，而自己没有发现？难道他已经攻击成功了吗？但扬润仔细检查手机、电脑，并没有被攻击的迹象。自己是不是有点疑神疑鬼了？ 其实，扬润很想去黑掉同事们的手机电脑，来验证他们是否也遭到边兴的攻击。或者，扬润想，干脆黑掉边兴的手机电脑，查看他到底想干什么。虽然这家伙总吹嘘自己黑客技术强，但扬润还不把他放在眼里。 不过，扬润什么也没有做，他只是装作不知道自己的电脑、手机被攻击过。希望边兴仅仅是作为一个兴趣来攻击的，而没有其他目的。他想，边兴，适可而止吧，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上午10点，组长老彭召开会议。 会议是老彭一人的“表演秀”。他先通报了一下利捷汽车研究院本周的动态：“上个月评比，又是电池组拿了优秀，他们得到了一个上海市资助课题，我们什么时候也能发挥一下，把他们比下去？” 他说这话时，似乎没有什么遗憾，也没有什么不甘，语气里透露出来的，却有那么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扬润听了暗自好笑。 然后，老彭依次安排了每个人写多少代码，并给了大家新的硬件参数。 在这种集团安排下的项目进度，由几百名程序员编写出一行行代码，把项目持续推进，但扬润追求李梦的计划，却停滞不前。 已经过了大学时代，所以扬润已经不在像以前那样对心仪的女孩那样魂牵梦绕了。但自己的社交恐惧似乎比大学时更严重了，什么原因？难道是因为社会中存在阶级，而自己在最底层吗？ 感情是虚幻的，生活是现实的。 扬润工作后第一个季度交房租时就体会到了，自己辛苦的劳动收入，很大部分被城市地主剥削去了。作为一个被剥削者，扬润比一个大学生更没有底气。或者说，自己已经失去了大学时代的朝气了吧。 经过一上午怅然若失，扬润去吃午饭时，已经开始安慰自己，没有缘份就算了。李梦这样优秀漂亮的女孩子，如何会把自己放在眼里？ 但他立刻想，不能够！怎么又想放弃了！绝对不能轻易放弃！要拿了死缠烂打的精神来……要百折不挠……要一往无前……否则爱情是不会青睐你的！ 如果一会午饭时遇到李梦，不管三七二十一，自己一定要上前搭讪！ 但在吃饭时，边兴不知从哪里走来，一下子坐在扬润旁边，吓了扬润一跳。 边兴笑道：“扬润，周六的活动你参加吗？” 扬润一边吃粉条，边问道：“什么活动？” “就是组长老彭说的那个，园区工会组织的活动。” 扬润摇了摇头，这里是男多女少，如果活动现场都是男孩，那就有的笑话看了。 边兴央道：“帮兄弟一个忙好不好？” “什么事？” “你的程序写得好，我吧，周六准备了一个机器人跳舞的节目，但程序编得不好，请你一起来啊。” 扬润想了想，要融入社会，参加一些活动是必要的，并且为了确保自己参与进去，表演一些节目是必不可少的。如果参加一个活动，只作观众，是不可能融入社会的。 扬润自己也没有唱歌嗓音，也没有舞蹈天赋，还没有音乐细胞，边兴这个主意还是合自己胃口，在舞台中间，操纵终端，让机器人舞蹈，应该能够引来掌声一片。 于是他点头答应：“好吧。” 边兴高兴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午饭后，边兴说干就干，他让扬润在楼下的草地边等一下，自己上楼取电器人和电脑。 扬润看了看，草地边上有一处坐椅，自己便去休息。 正在这时，有女孩走了过来，提着一个包，有些匆忙。女孩身材高挑，风姿飘逸，只要留意周围环境的人，就不可能错过她的身影。 扬润只看了一眼就认出来：这不是李梦吗？ 李梦轻盈地从扬润面前经过，扬润多想鼓起勇气来，与她打个招呼，引起她的注意。扬润用所有力气攥紧了拳头，这才勉强生出了一丝勇气，他刚站起来，还未张口说话之时，李梦扬手按了一下手中的汽车钥匙。 扬润斜对面的一辆豪车响了一声，扬润不由自主地看过去，那是一辆鲜红的精致跑车，是利捷汽车公司的混合动力车。虽然对自己员工有优惠，但估计价值在五十万左右吧。 不知怎么地，一股自卑弥漫起来，眼看着高雅迷人的李梦上了车，开车离开了。 扬润内心失落起来，渐渐痛恨自己了。自己永远也配不上她了吧，买不起房子，买不起车子……社会精英怎么都有一个博士学位，中层怎么也要有个硕士学位或者海归。自己呢？只能做一个底层吧，那怎么配得上李梦？ 但同时，又有一个想法冒出来：李梦怎么能开豪车，莫不是被大款包养了？但扬润立刻责备自己思想龌龊，得不到就说葡萄酸，或干脆把葡萄破坏掉，自己怎么能有这种思维？如果自己真的喜欢，就应当让她开心幸福才对！ “怎么了？”边兴的声音把扬润的理智叫了回来。 扬润慌忙平静自己的情绪，“没有什么。” 边兴也不去管这些，他把扬润拉到草坪上，拿出两个小机器人放在一块板子上。扬润拿起一个，看了看，机器人是国产罗布品牌，机械系统做得不错。不过边兴把控制芯片换掉了，能够更好地实现编程控制。 边兴打开了电脑，调入控制系统，扬润看出是华为的芯片参数，这是扬润熟悉的。这个边兴，他会不会是知道我熟悉华为的芯片，才让我来帮忙的？他是怎么知道的？扬润又疑惑起来，难道他真的成功侵入我的电脑系统了？ 边兴也不看扬润，自己开始测试机器人，运行程序演示了一下迈克尔·杰克逊的舞步，但电器人跳了几下就摔在地上。 扬润一行一行地耐心看了一下他的程序代码，反复地检察了运作控制模块，最后认为程序没有问题。 扬润拿起机器人说道：“这个重心控制装置不好，你再订购两个机器人吧，我有相关的模块，到时整合在一起就可以了。” 边兴皱眉道：“来得及吗？你不能优化一下控制程序吗？” 扬润道：“你的程序用了非线性函数，控制模块写得也很好，不是程序的问题。” 边兴无奈地同意了。 这时，有几个人已经围了上来，两个女孩好奇地问道：“这个机器人是做什么呀？” “小孩子的玩具。”边兴笑了笑，开始收拾装包。 其中一个圆脸的女孩，问道：“你们是研发二部的吗？” 扬润没有说话。 边兴扬起头笑道：“是啊。” “那你们是二部哪一组？” 边兴没有回答，反问：“你是哪个部门的？” 女孩略一腼腆，旁边另一位苗条一点的女孩却道：“他们好像是控制组的。” 扬润有些惊诧，看了看有些面熟的女孩，却记不得什么时候见过面。 边兴也有些惊讶，却道：“我们是传感器组的。” “传感器组的？是李博士那一组？” 边兴看扬润已经离开转身走了， 也笑笑，挎起包，站起身来走了。 第6章 挥之不去 晚上，扬润打开了暗夜之城的群。但他又想起来，要融入真实的生活，还是要克制一些，尽量不再登录黑客群了。对自己来说，无法做到黑客与生活随意切换，自己为了人生，为了在现实生活中取得成功，还是远离黑客生涯吧。 毕竟，有哪个黑客，可以买到李梦那辆豪车？ 他在内心有了这个意向，但并没有下决心实施。 群里有几位新加入的成员，提到最近十分火的一位日本AV女星，并吹嘘自己拿到了她在澳门访问的酒店地址。 群里立刻有趣味相投者响应起来，说的尺度也越来越大。扬润不愿意听，就打算退出。 这时，暗夜城主发布了三个任务。 扬润刚查看一了其中一个，三个任务全部被领取了。扬润自嘲了一下，反正自己也不想做任务了。 没有得到任务的新成员建议，组织进攻日本色情影视业网站。结果还得到了不少响应。但扬润根本没有理会。 睡前，他想：是的，自己的社交能力差，就是因为自己的精力转移到了其它地方，用来发展自己的黑客技术。 如果自己不干黑客，或者在社会交往中也能长袖善舞了，也就不用担心找不到女朋友了吧。 周六又是一个雨天。 扬润本来要早起跑步的，但看下雨，又躺回床上睡觉了。为什么每次周末要下雨？是让我宅在屋里吗？ 过了一会，接到一个电话，是张子青打来的。 “阿润，帮我看一下网络，刚才有个家伙，威胁要攻击公司，让我们给他钱。现在好像运行速度慢下来了。” 扬润看着外面的阴沉的天，连绵的雨，在风中拂动的树叶，想也不想就说：“报警吧。” “对方只是威胁，网速是慢下来了，但需要1万名用户掉线一小时，或者勒索超过5000元，再或者有对方明确的语气才给立案。像这种事，警察根本不管，除非我们有了损失。” 扬润想了想，问道：“好像你只负责维护系统，对网络安全不管吧。” “哎，阿润，你别打岔了，你帮个忙好不好？把这家伙揪出来。” 扬润想了想，道：“我又不在深圳，没办法。就是我想帮，也帮不上。” 张子青抱怨了几句，挂了电话。 扬润睡不着，只得起了床，吃了个苹果作早餐。 不一会儿，边兴打来电话，说都已经弄好，要来扬润公寓调试机器人。 扬润不乐意边兴到自己住处，无奈只得告诉他，去活动现场汇合。 “活动要下午，上午不一定开放。” “如果不开放，我们就在旁边找个地方吧。” 边兴无奈：“好吧。我10点就能赶到。” “好。” 上午10点钟时，扬润与边兴来到了园区管委会二楼的工会活动室，发现里面已经有几人在布置场景，其中两位是保安。 一名四十余岁的女子问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扬润看她似乎是一位工会领导。 边兴答：“我们提前来，有一个节目排演一下。” 听两人是参加下午的活动，女子玩笑着对两人说：“两位小伙子，怎么这么着急啊？你们还是下午再来吧，要不就帮我们一起布置一下。” 边兴有点为难：“ 介绍了一下情况，女子笑着点头：“机器人节目啊，年轻有才哈。这样吧，你们去隔壁的会议室吧，那里今天没有安排。”叫了一名保安去为两人开门。 两人来到隔壁，保安吩咐他们不要乱动就离开了。 房间比较小，里面除了张会议桌，四把椅子外什么也没有了。 边兴从包里取出笔记本电脑，启动后又接上了电源，又把机器人取出来，摆在桌子上。 边兴打开了程序，又演示起来，说道：“我昨天又写了几行电臀舞的代码，不知道怎么样。” 但当他运行后，机器人刚跳了一下，就摔倒了。急得边兴拍起了桌子。 扬润打开了边兴的程序，看了他的代码。心中暗自佩服，但却皱眉道：“你弄得太复杂了，需要简单化。” 边兴心道，别是要糊弄我吧，那可就让我失望了，他口中却笑着说：“如果不复杂也用不着你请你亲自出马啦？” 扬润道：“还是简单一些。”说着就删除几个模块。 边兴看他真的删除，连忙伸手阻拦道：“别呀，我辛苦写出来……” 扬润哪里管，他推了一下边兴，说道：“你要让我帮你，就要相信我。” 边兴无奈，只得由他。 扬润最后只保留了几个模块，能做敬礼、立正、稍息，环形跑步，前后翻跟头（慢动作），最后把边兴写的钢管舞的模式删掉了一半，对主程序进行了优化。 最让边兴伤心的是，他花费精力最多的几个花式舞蹈的模块被扬润全部删除了。 虽然他在一旁抱怨着：“可怜我又近视一度的眼睛啊！可怜我几百万脑细胞呀！”但他还是暗自钦佩扬润的决断以及编程的熟练。扬润只花了两个小时，就把程序完成，并调试OK了。这个效率可不是边兴能达到的。 扬润又调试了一遍，机器人的动作、舞蹈看起来很流畅了，这才说道：“行吧，凑合着来吧。” 边兴也有些欣喜起来：“看来找你救急果然没有错。” 扬润看了时间，已经是12点了，道：“走吧，我们去吃饭吧。” 边兴又嘱咐道：“到时就靠兄弟你了，你控制着程序，我和机器人一起表演，可得同步啊。” “嗯，放心吧。”扬润不经意地答了。 他们收拾好，外出午餐，经过活动室时，发现还开着门，里面又多了几位帮忙的，正在打气球，拉彩带。 边兴振振肩膀，笑道：“布置还挺好，看我下午发挥。” 扬润却不由自主停了下来，视线被吸引住了：那个打气球的笑语盈盈的女孩，不正是李梦吗？时间一下子停止了，只有李梦还把一个气球捧在手中，她笑着看着气球。 扬润感觉她像是要把气球送向空中，飞向外面的天空。扬润的心，一下子变得象那个气球一样，飘飘荡荡地浮向空中。挥之不去的感觉全来了。 扬润盯着李梦看了约10秒钟，旁边几个女孩都注意到他了，有的询问地看他一眼，有的警告地看他一眼。 边兴拍了扬润一下，奇怪问：“怎么了？” 扬润见李梦始终不看向自己，只得轻飘飘地道：“没什么。”心神不定地被边兴拖走了。 第7章 近在咫尺 “是哪个女孩把你魂勾走了？”等走远了一些，边兴嘿笑了一声。 边兴是机器人跳舞节目的主角，他一直很紧张，生怕上场时出问题，所以根本不关心其他的人和事。 扬润只是不答，心里万千疑问，李梦怎么到这里来了，好像还是活动的组织者，怎么回事？ 管委会楼下就有快餐店，扬润和边兴两人到里面点了餐，刚开始吃。只听门口响动，李梦和两名女孩进了来。 李梦也到这里来吃饭啦！扬润立刻心头着忙起来，手心发汗，不知该怎么办。 边兴倒是毫不在意李梦等几个女孩，而是谈自己有一个美国硅谷工作的同学如何如何。扬润却一点也听不进去。 李梦她们坐的地方离扬润并不远，但餐厅里有些嘈杂，再加上边兴说个不停，扬润什么也听不清楚。 但他一直在想，与女神近在咫尺啊……自己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扬润想，自己应该鼓起勇气，跟李梦打个招呼。 他攥着拳头想，自己在游艇上，李梦还在约会的时候，自己也有胆量去打招呼，去介绍自己。但现在……她与朋友一起，不是更好的机会吗？ 不过，想归想，直至边兴结账后，提议离开，扬润还是没有鼓起勇气。 扬润临走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看了李梦一眼，她依然美丽耀眼，顾盼自若。 扬润在心中叹了口气，自己还参加男女相亲活动呢，居然连这点勇气也没有…… 决定不打招呼就离开，扬润心中反而有些轻松，他不禁骂自己：没出息！逃兵！ 雨已经停了，太阳露出脸来，为这里重新带回炎热与闷躁之中。 出了饭店的门，扬润想，自己没有勇气，是因为缺乏勇气，还是自己早就适应了孤独，甚至内心喜欢上了孤独呢？ 扬润心乱如麻，一路恍惚地与边兴来到活动场地时，已经有了一位工作人员，他们俩是最早的。 工作人员对他们笑笑：“请到那边坐下来吧。” 来到正式活动场地，扬润感觉自己一下子变得唯唯诺诺起来，就连善言的边兴也拘谨起来，两人一句话也没有说，遵循工作人员的指令，走进会场坐下，不过，他们选了一个角落。 边兴又打开电脑查看程序。 扬润觉得无聊，也拿起手机来上网。 过了一会，李梦等人也来了，与工作人员一起维持会场秩序。 很快，年轻男女陆续来到了，到了快开场时，已经有60人左右了。不过，女多男少。这让扬润心中有一丝安慰，也有一些不安，为什么男生有这么多啊？都不好意思来，还是都有女友了…… 会场有些躁动起来，李梦站到了主持台上。 这时，有女孩被边兴的机器人吸引了，就主动向他们问好。 边兴有些受宠若惊，很快健谈起来。 扬润则是爱理不理，只是不时看一下主持人李梦。 很快，李梦开始宣布下午的活动开始。大家安静起来。 边兴却兴高采烈，凑到扬润耳边笑道：“你看那个女主持，不就是咱们研究院知识产权部的经理么李梦吗？咱们研究院的第一美女，怎么到这里做主持了？哈哈，原来男的大多数都是咱们院的啊，怪不得……” 扬润心中一个机灵：李梦是知识产权部的？边兴怎么知道的？但这个场合下他不好多问。只得注视着李梦顾盼生辉地主持。 活动中游戏非常多，但积极参加者少，特别是男孩不主动。虽然李梦和另外一个男主持人竭力鼓动大家，但如扬润者还是或坐或站，在边上只欣赏，鼓不起勇气参与。 男主持有点气恼，主持风格也从原来的儒雅变向急浚，不时强制大家鼓掌、呼好、起哄，但李梦还能保持落落大方的气质，不时讲个笑话，与大家互动一下。 很快，到边兴和扬润的节目上场了。 李梦以激动和期待的语气宣布：“现在的男生的确非常优秀，现在有请利捷汽车研究院的两位，请他们表演自己制作的机器舞蹈节目，大家欢迎。” 扬润连忙深吸了一口气，鼓着劲与边兴上场。 扬润把把电脑程序打开，等边兴布置好了机器人好，然后等边兴指示。 边兴在台上与扬润交换了一个眼神，确认扬润准备好了，便兴奋得有点声音发颤地说道：“大家好，我是利捷汽车研究院的边兴。我带我的机器人给大家问候好。”说着收拢手臂在向前，深鞠了一躬。 扬润也控制程序，让机器人鞠了一躬。这下，顿时赢得全场喝彩，吸引了所有女孩子的目光。 控制电脑的扬润看到李梦对机器人感到好奇不已，心中也激动起来，李梦注意到自己了吗？应该是吧，她还记得那次在黄浦江游轮上吗？自己主动找她聊天的，她会记得吗？ 当机器人舞蹈结束后，只听李梦有些激动地说：“太精彩了！太精彩了！看啊，我们身边就有许多未来的互联网天才，这两位就是我们利捷汽车研究院的同事啊！女孩们，抓住机会哟!”这句话立刻引来了口哨声。 边兴更是面对台下一众女孩，张开口道：“请与我交往吧！”引起全场大笑。 扬润听了也是热血上涌，脸上发红光。他心里说，李梦，与我交往吧！但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边兴也扬润在掌声中下了台。 李梦开始主持下一个节目，扬润有心要走上前与她说两句话，向她介绍这机器人舞蹈也有自己的功劳，但看她注意力都在主持和节目上，无论如何也挪动不了步子，更开不了口。 在表演了一个节目后，扬润又成为了一个看客，也不积极参加节目，也不积极为大家鼓掌加油，他不自觉地走到了角落里。 活动结束后，有一些已经认识的男女，结伴去晚餐了。李梦并不给其他人机会，随口打发了几个要搭讪的男子，匆匆离开了。 扬润看到李梦离开，再也没有心情待在这里了。 而身边还有几位女孩，她们要了边兴的联系方式。 扬润一脸失落的样子，本来也有位女孩想与他交谈，但在说了几名话后，矜持地离开了心不在焉的扬润。 不过，边兴却与两位女孩聊得很开心。 边兴把扬润拽在一旁，嘻笑着介绍：“扬润，这两位是旁边卡蒡细胞医药公司的，我们一起吃个晚餐吧。” 但扬润看李梦离开后，没有心思留下，坚持着摇头不去。 边兴咬咬牙，拒绝了女孩，却加了她们微信。 边兴一定拉着扬润要去下馆子，说什么也要请扬润吃饭庆祝一下。 扬润拗不过，便在两人在扬润住所附近一个茶餐厅吃了晚餐，这里环境清静，消费中档。边兴叫了两瓶啤酒，并且一边吃一边给新识的女孩发微信，不知怎么来了句：“哎，扬润，你说今天这个李梦气质算高雅啊，第一美女名不虚传啊。” 扬润含糊答了句，他把杯里的啤酒，当成了对自己怯懦的惩罚，一饮而尽，虽然忍受不了这种味道。 边兴叫好：“有豪气！”自己也喝了一大口。 喝了两杯酒后，边兴不提李梦，开始向沉默的扬润介绍上海的创业情况，询问扬润有没有兴趣与自己组建一个团队，搞些项目开发。 扬润摇了摇头，道：“我对创业不感兴趣。”扬润显然并不为所动，边兴要攻击自己的电脑、手机，什么目的？与这种人合作，免了吧。 但边兴开始说起互联网大佬的发家史，说到兴奋处，边兴忍不住手按桌面，直起上身，昂首道：“有你的技术，我的野心，咱们肯定能做成一番大事业！” 扬润笑道：“创业是投资人的事情，我们技术人创业大部分都失败了。” “我们不一定要求自己的技术是最好的，只要我们的产品是最受欢迎的就行了。机器人就不错，这类玩具机器人，有了你的帮助，我们技术达到国内一流水平肯定没有问题，完全可以PK一下其他外国厂商。” 边兴还说自己与多个投资人联络过，把他们拉进来，改进商业模式等等。 边兴知道，同事的电脑、手机都被自己黑掉，就连老彭也不例外。但唯有这个扬润，无法侵入他的电脑和手机，说明他技术明显比自己好多了，创业团队里拉上他，肯定如虎添翼。 边兴不断游说，但扬润根本听不进去。在边兴滔滔不绝的说辞中，扬润闷闷不乐地喝完一瓶啤酒后，便要求离开。 边兴送他到小区门口，还絮絮叨叨地把上海鼓励创业的人才政策搬出来，而扬润只是不在意地拒绝。 临告别时，边兴拉住他，诚恳地说道：“兄弟，再考虑一下吧，这事不急，我现在也学习老李，一边在公司干，一边与朋友在外面筹备。” 扬润笑了笑，心说：我是不会与自己不信任的人合伙的，除非……我能追到李梦这位女神。走到楼内时，扬润又后悔，这句隐含的意思是自己永远不能追到李梦吗？真不该这样想呀。 回到房间里打开电脑，暗夜之城里已经有许多日本AV资源上传了，不过，已经定义了级别，需要向那个团队要文件密码才能下载。 扬润不由气闷起来，因为有几图片显示，那些□□似乎比李梦更有气质、更清纯、更漂亮。扬润索性关了电脑。 睡前，扬润懊悔，为什么有女孩子与自己说话，自己还是心不在焉地看着李梦？这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吗？ 另外，起码还有许多男子主动与李梦答讪了呢，而自己连这个勇气也没有。 不仅仅是缺乏勇气，而是，自己更希望自己的才华可以吸引到李梦。是的，自己在幻想……哦，既不是缺乏勇气，也不是习惯于孤独，而是有了太多幻想，干涉了自己正常的社交吗？ 或者，自己已经有了一个幻想的意识，它不断干扰自己的现实意识？ 到了最后，扬润想，或者，自己真的配不上李梦吧。母亲给自己介绍相亲的女孩，要不要去见一见？但他随后就灭了这个念头：自己这些天不时与李梦见面，这说明有缘！这已经意味着自己有戏了，怎么这时候打退堂鼓！ 第8章 罗娜的关注 周一上班，扬润接到电话：“扬润吗？我是人力资源部的罗娜。” 扬润听到甜美的声音，问道：“什么事啊？” “请你到人事部我办公室来一趟好吗？” 扬润不知道是什么事，挂了电话就快步向行政楼走去。并且，他一路上激动地想，如果能够在行政楼见一眼李梦就好了。 不过，快到人事部办公室门口时，扬润也没有看到一丝李梦的身影。 扬润进得罗娜的办公室，办公室里只有两名女孩。其中一人看到她，笑道：“扬润你好，我是罗娜。” 扬润看另一名女孩，并不是李梦，有些失望。但还是走到罗娜面前，笑了笑：“什么事啊？” 罗娜盈盈浅笑道：“是这样，这是一份表格请你填一下。” 扬润看了表格，问：“我拿走吗？” 罗娜有些脸红：“你就这在里填吧。” 扬润问：“这里，这个社保这一块是怎么填？” “这一栏空着我给你填就好，你就把我标注那几栏填写一下。” 扬润拿了表格，到一旁的空白桌子上拿笔填写。表格上标注的只有几栏，他很快填好了，递给罗娜。 罗娜取出一张卡：“这个你拿好，这是你的社保卡。” 扬润接了过来，看了一眼社保卡，上面有自己的名子和身份证号，便很随意地装进兜里。他看向罗娜，用眼神询问还有没有别的事。 “你现在已经在上海缴社保一年多了，可以申请积分了。” “积分？” 罗娜看扬润居然不知道积分是什么，不禁有些惊奇：“是啊，积分后，可以为落户做准备。连续积分7年，在相应技术岗位，可以转为上海户口了。” 扬润皱了下眉头，“7年，这么久？” “嗯。” 扬润摇了摇头，踌躇道：“会不会太麻烦？” 罗娜有点腼腆地说道：“不麻烦，我可以帮你办一部分。” “那谢谢啦。” 罗娜问道：“你现在有居住证了吗？” “居住证？没有。” 罗娜笑道：“就知道你没有。”说着拿出一张纸来，道：“这是需要的资料，先把居住证办了吧。” 扬润拿起来看了看，“还要租赁备案？这个怎么……备案啊？” “嗯，备案时先缴税，这个你需要与房东说好，让他也要去一起办理的。” 扬润吐了口气，感觉太困难了，踌躇道：“我从来没有见到房东，中介把钥匙给我，我从微信上付钱，住了一年了，从来没有见过面。” 罗娜只好笑道：“真的呀？那你还真要见他一面了。” 扬润有些不耐烦地晃了晃手里的纸，道：“是啊，真够麻烦的。” 罗娜又笑道：“居住证，以后都需要的，特别是积分，非常重要，你要抓紧啊。” “OK。” 扬润摇了摇头，看着手里的纸，简单地说了声谢，然后转向就往外走。 罗娜看他也不与自己多说句话，望着他走出房门，不由得有些失望。 在回廊里，扬润才意识到，罗娜这个女孩其实还算漂亮，虽然气质比起李梦来差得远，但温顺、甜美……扬润摇了摇头，自己怎么净想这些？ 扬润出了行政楼，掏出电话来，给房东打了个电话。其实他知道，上海户口很金贵，刚到公司时，小黄就在吹嘘自己是上海人，有多么多么好，找个上海人可以少奋斗多少年。并说自己谈了多少个姑娘，都因为对方没有上海户口而父母不同意。 而老李到上海工作5年了，现在也不是上海户口，小孩也是办了居住证积分才能在上海上小学的。 这些都让扬润明白上海户口珍贵，同时也让扬润感到广东的包容性更大，很为自己的广东户口自豪。 另外，扬润总感觉户口、成家，离自己应该是比较遥远的，至少有三五年的时间，让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准备，但没有想到自己现在就要着手办理居住证、积分，让自己有些慌张。 房东果然推托，自己没有时间办理租赁备案这些东西，必须要等自己忙完后，让扬润下个星期再约自己。 扬润只催了两句，就挂了电话。为什么事情老是不顺利呢？ 晚上，扬润登录暗夜之城。里面一些成员进攻日本AV业的行动，在群里引起激烈争论。上传的AV资源引起了更大的争议。 暗夜城主以“公允”的态度宣布：“网络充满了黑暗与暴力，而我们最深层的活动者，需要了解这些。” 暗夜城主告诫：不允许用这些视频来盈利，否则赐出组织，永不许进。 对抗议者，暗夜城主又保证，让支持者自行组建小组的方式进行，小组此次行动不得使用暗夜之城的网络资源。这才稍微平息了争论。 扬润对这类事，决定不参与。 他上次在园区工会活动中，从边兴口中得知，李梦是知识产权部经理，当时还有些不相信。李梦真的是部门经理，那得多大了？是不是比自己要大几岁啊？这个……自己追求她合适吗？但扬润又想，边兴这小子估计搞错了吧，她能是经理，只有老彭这种，三四十岁才能做组长，要干经理，起码得四十吧？ 李梦看起来就像一个大学生嘛！跟自己年龄差不多啊！好，似乎她冷静、热情，比自己有阅历，有定力，但应该比自己大不了三岁，顶多也就大三岁吧。 便一心想要找个理由，去知识产权部门看一下，找机会与李梦接近一些。 星期一，扬润编完程序状态，一门心思想办法怎么去知识产权部。 但是，如果需要与知识产权部发生联系，专利是自己可以查的，但自己公司的专利……扬润终于有了主意。 他找到老彭，提出需要公司申请的专利档案，学习公司的知识积累。 老彭楞了楞，没有想到扬润提出这个要求。但也不好拒绝，于是老彭当即翻看通信薄，打通了一个电话。 扬润本来有些忐忑，但老彭没有反对，心中笃定了一些。当老彭拿起电话来，扬润有点激动地想：会不会老彭在与李梦通话？ 不过，老彭在电话里笑起来：“谢谢，打扰了。” 扬润听了，以为有了希望，暗自高兴起来。 但当老彭放下电话后，扬润失望了。 老彭表面上叹了口气，说道：“扬润，知识产权部说了，公司的专利不仅仅是通过研究院申请的，有的还是通过成立的分公司申请的，这属于公司的机密。知识产权部会根据研究院领导指示，把相关专利分配给相关部门的。你的要求不被允许。” 老彭还把话说得语重心长。 扬润无奈，听了老彭的长篇大论，只得表示了解、接受。然后用微笑向老彭表示感谢。 从老彭办公室出来，扬润别提多懊恼了。 他一整天都不在状态，下午下班后，也不跑步，简单吃过晚餐就躺床上看电视。 扬润新下载了《Medici: Masters of Florence》第一季，当他看到科西莫认识了一位罗马的模特，开始了一段恋情，然后被父亲拆散了。科西莫自以为恋爱了。是的，年轻人都有浪漫的幻想，自己不也是吗？在学校里，幻想校花对自己产生好感…… 不过，科西莫的真爱却是康特西娜。科西莫与康特西娜因为商业利益和家族需要而订婚，第一次会面时，两人就相□□出对方的立场：这场婚姻就是一场交易。 但科西莫在宴会时，把康特西娜拉到门外，霸道地提出：从此以后你就是我妻子，成为美第奇家族一员，你不能做你父亲的间谍，而只能忠于我。 康特西娜被征服了，她点了点头，然后科西莫吻了她，然后离开了。 扬润心中被震动了，他停下播放，倒了一杯果汁。 自己需要的是勇气，表达的勇气，并且，这个勇气不是心理上的，而是荷尔蒙的。 对，听从自己的身体反应，没有荷尔蒙，就没有勇气，不表达自己，那么就不可能有爱情。 第9章 查找黑客 这时，电话响起来，扬润看了，是张子青打来的。 张子青情绪比较急躁，语气中带着哀求，仍旧请扬润帮助，说那个黑客继续勒索自己所在的游戏公司，造成了今天下午半个小时的服务器登录不上。 “报警啊。”扬润仍这是句。 “公司报警了呀，但公安那边说没有证据，还是不给立案。” “你们公司不会请安全专家？” 张子青有些好笑：“当然请了，安全专家分析了我们的局域网，查出了一些漏洞，还煞有介事，说黑客已经取得了我们的最高权限。他们已经清除掉了我们的网络隐患。但服务器暴露了，黑客外部攻击还是无法避免。” “那拿着这些证据找公安啊。” “公安还是不立案。最后，我们公司领导请公安局长吃饭，结果才知道，这些网络警察正在忙一个巨头公司数据泄露的案子，我们这个小案子根本不理会啊，除非我们先把黑客真实身份找到。所以啊，我们公司领导已经公开放话了，谁把这个黑客查出来，就有奖金五十万。” 扬润笑笑：“那你去努力啊。” 张子青有点泄气：“凭我的水平，查不到这家伙。服务器受攻击的记录我也看了，我把所知道的技术都用上了，也分析不出个道道来。还是兄弟你帮我一次啊。” 扬润想了想，答应了。 张子青一听，老高兴了，连续对扬润许下几个示好的承诺。 扬润对这些话也不放在心里，好舍友的事，就当免费打工了。 扬润首先用远程控制，接管了张子青的电脑，然后进了游戏公司的局域网。 张子青的权限并不高，扬润查看了一下，确实是DDOS攻击，这需要找到肉鸡电脑，然而控制这台肉鸡电脑的，很有可能是另一台肉鸡电脑，并且，有可能找到国外去。 扬润退出后，跟张子青网络视频：“子青，你这个工作量太大，你想啊，你们公司请的安全专家也找不到黑客呀……” 张子青急了，粗暴地打断扬润：“阿润，这事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大不了，这钱我一分不要，全给你。但你一定要帮我在公司挣个面子，好让我升职！” 扬润感到好笑，说：“好吧。” 扬润与张子青道了再见，就连接暗夜城主，将张子青遇到的情况说了。暗夜城主要求扬润，确认一下五十万奖金是否是真的。 张子青手写了一个说明： 我公司遭到黑客攻击，公司领导明确在群里发话：找到黑客者真实身份的，奖励五十万元。请予以帮助。本人声明，如能帮我查到黑客身份，我领得奖金全部赠送。 张子青 张子青把说明拍照发给扬润，还把领导在群里发言的截图也发了来。 暗夜城主从扬润这得到这些，经过几分钟决定，成立一个由扬润参加的小组，接下这个项目。 很快，小组三人，通过张子青的电脑，潜入了游戏公司内部，结合张子青给的材料，确认了情况。 小组组长名叫“阿基琉斯”，他简单布置后，让扬润追踪一个肉鸡电脑。 阿润费了些工夫，潜入肉鸡电脑，最后分析，有些疑惑。 这时，组长“阿基琉斯”宣布，让扬润和另一成员停止追查，说自己已经查到肉鸡电脑是伪造的。而自己已经找到了一台真正的肉鸡电脑。 这让扬润大为佩服。三个小时后，“阿基琉斯”宣布，自己查过了五级肉级电脑，锁定了一名在沈阳的黑客。 扬润感到不可思议，这“阿基琉斯”是谁？手中必然拥有破解伪造IP神器。自己到时可要请教一下啊。 “阿基琉斯”很顺利地找到了这个黑客，扬润把相关资料交给了张子青。 张子青却提出了一个要求，自己不能确信是不是真的。要求黑客在下一次攻击时，让扬润出手阻止，这样才能确认真的找到了。 扬润觉得这个要求也有一定的合理性。就告诉了“阿基琉斯”。 “阿基琉斯”很大度地同意了。 凌晨一点时，黑客再次发动对张子青公司的攻击。“阿基琉斯”出手，阻止了黑客的操作，并把黑客攻击的相关记录完整地录了来，由扬润发给了张子青。 不出意外地，张子青成为了他们公司的“大功臣”。 这边，扬润也虚心地向“阿基琉斯”请教。 “阿基琉斯”也不藏私，把一个破解软件发给了阿润。并说：“这个软件需要不断更新才行，因为黑客会升级加密算法的。” 扬润表示非常感谢，自己学到了很多东西。 而张子青也很快打来电话，用最大音量宣布自己得到了领导的夸奖！ 扬润懒懒答：“那五十万呢？” 张子青这才姗姗地表示：“一定会向领导争取，我保证，我得到奖金的第一分钟，就是转给你。” 扬润凌晨三点，才在张子青殷勤的致谢中睡下了。 扬润迷迷糊糊地做了个梦，他感觉50万已经到手了，而且自己已经买了辆豪车，并且与李梦的车停放在了一起，自己提早下班坐在车里，降下车窗玻璃等候女神。当李梦婀娜多姿地开车门进车后，也降下了车窗，还看向扬润。 扬润与李梦四目对视，竟然忘记了外面的世界…… 扬润多么希望时间就这样停止啊，但好像有人不乐意了，拼命鸣笛，最后扬润生气了，刚说了句“谁这么吵！”，便被闹钟的最后一响给惊醒了。 扬润昨晚忘记了关窗，外面的明亮，让他一时难以适应。扬润看了一眼闹钟，半年以来第一次，扬润如此痛恨这个打扰自己的闹钟。他吐了一口气，多美好的梦境啊，然后重新闭上眼睛，再休憩几分钟吧，为了美梦…… 但扬润突然感觉，自己已经没有了豪车，而且，自己不知怎么被老彭开除了，自己要被迫离开利捷汽车研究院！ 扬润心中酝酿着怒火，但却卑微地屈服，孤零零地站在研究院楼下，希望看李梦最后一眼。 他等了许久，自己也觉得不耐烦了，还是算了吧，现在都几点了，回家吧…… 第10章 居住证的烦恼 扬润蓦地睁开眼，觉得自己出了点冷汗，该死的，自己怎么又睡着了？而且自己怎么可能会被开除呢？想什么呢？但当他看向窗外，他已经惊慌了：时间是几点了？是不是已经十点了吧？ 扬润一把抓过手机，还好，还有二十分钟。 扬润紧急起身，抓起外衣就往外跑，什么也不顾了。就这样，赶到公司，还是迟到了五分钟。 组长老彭脸上绷得紧紧的：“扬润，再迟到一次就要扣你绩效了。” 扬润无奈，只得点了点头。 老彭看扬润无神的眼睛，更生气：“年轻人别熬夜打游戏！”说完进了办公室。 扬润揉了揉仍发酸睁不开的眼睛，暗自生气，但想起梦里被老彭开除，又有点担心。最后宽慰自己：“这个老彭真是的，小题大做，不过，他也不是针对自己。随他吧。” 扬润打开电脑，然后开始工作。 刚编了几行代码，老彭就对老李大声发飚了：“怎么回事？老李！这个传感器的型号不是原来的了，上周就已经变新型号了，你的代码怎么是复制原来的，一点没变！” 老李赔笑着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组长，新的我已经写出来了，只不过忘记录入了。我现在马上弄。” 扬润看老李狼狈的样子，想起边兴说的，老李自己在外面有公司做私活。真的假的？老李这一把年纪了，代码都写不好，能开什么公司？ 扬润想，边兴说李梦在知识产权部，不知是不是真的啊。上次，自己真应该跟着李梦，看她到底在哪个办公室…… 扬润随即又觉得不妥，如果真的一路跟去，自己岂不是一个跟踪狂了？ 历史上，又有哪一段美丽的爱情是从跟踪狂开始的？如果希望爱情是纯洁的，那就不要放弃自己高贵的尊严。 不过，扬润的内心只高贵了一瞬，就又烦恼起来：自己总要知道李梦在哪个部门吧，自己总要让李梦认识自己吧……怎么办呢？ 燥热从内心升起，扬润觉得汗水从头发中渗出来。自己真是不镇静啊，扬润暗责自己，就这点烦恼就汗流浃背了…… 这时，小黄不耐烦地叫起来：“这空调有问题！”众人纷纷说是。 原来大家都感到热了啊，扬润不由得失笑。午饭时，空调还没有修理好。 吃过午餐，大家更愿意待在凉爽的餐厅而不是回办公室。 扬润又一次积攒了勇气，走向行政楼。 这一次，他进了电梯，按了三楼。 走出电梯，走道里空空如也，扬润这才稍感镇静，小心地一间间地找去。 最终，还真让他看了一遍这些办公室。 原来这里既有采购部，也有行政部，每个办公室门口都有标牌标识。不过，也有几间，只写了房间号却没有标牌。 扬润经过这些房间时，小心地向里张望，一有人注意，便立刻转移视线。加快脚步走过门口。 不过，更多的门已经关上了，估计是中午休息吧。 经过关着的门时，扬润心中就放松了不少，但如果有门半掩着或者敞开着，扬润心中就非常紧张，万一里面有李梦，而李梦注意到自己了呢？ 如果女神把自己认为是跟踪狂怎么办？ 不过，扬润想了想也不担心了，因为李梦从来没有注意过自己吧，即便在游艇上说过两句话，但转眼间就会忘记的。如果以为她记得自己，那就太看得起自己了。 在楼道尽头，果然，房间上标识着“知识产权部”，李梦应该在这里。 扬润一阵狂喜，但楼道里忽然有了人，扬润赶紧走向电梯，在没有人注意时离开了。 他高兴地想，终于见到李梦的办公室了。 内心深处，他也对自己有点不屑，这么一点小成功，就得意非凡了？但扬润就是禁不住地高兴。 扬润在欣喜中走出行政楼，感觉着背后的高楼，忽然内心深处一阵说不出的轻松。扬润这才意识到，原来刚才自己远比想像中的要紧张，这种紧张是一进入行政楼就形成的。等出了行政楼，紧张感消失时才真正体会到。 走在楼下的草地旁，扬润又没有那么高兴了。自己只不过是又挪动了一小步，但距自己的目标，至少还有杨浦大桥的长度啊！ 草场上，刚刚修葺好的植物，也在阳光的直射下，稍微倦偎着叶子。 扬润长出了口气，距离更近了些吗？但人的时间是有限的。青春的脚步比自己追求爱情的步伐要快得多了。这样一点点如蜗牛般爬行，注定会达到不了爱情的彼岸吧。 扬润看着一朵不起眼的小花出了神。如这朵花一样，不也挺好吗？为什么要偏偏追求得为到的呢？ 这时，电话响起来，又是母亲。 “妈，怎么了？” “啊，你奶奶周末要过寿了。我这才想起来。你还回来吗？” 扬润拍了拍头：“妈，我最近工作忙，就不回去了啊。”随口说了几句，就又要挂掉。 母亲又旧事重提：“阿润，上次别人介绍的女孩，真的很优秀。我专门问过了，是政府单位的编制，就在浦东，离你们非常近啊……” 这时，有两个女孩从对面走了过来。虽然她们一直欣赏着草地的花草，但扬润却感到很不好意思，生怕别人听到母亲介绍相亲的事。连忙推说自己忙挂掉了电话。 下午，空调修好了。 扬润正在怀着愉悦的心情编写代码，罗娜又打来电话询问居住证的事情。 扬润这些天一心想着李梦，把罗娜交待的居住证的事情，全抛到九宵云外了。他只得敷衍道：“房东那里还有一些问题。” 罗娜甜美的声音说道：“嗯，是的，房东一般都不愿意办理的。但办居住证积分对我们外地人很有好处的。” 扬润嗯了两声，挂了电话。他立刻打房东的电话，询问办理居住证事宜。不过，扬润又得到了房东的一通抱怨，并说自己这周也没有时间。 扬润也生气了，道：“你自己有户口、有房子，怎么能看不起我们外来人呢？这周你就算请假也要来办。” 房东道：“我没有看不起你们的意识啊！你自己说一下，我的租金是不是周边最便宜的？” “我对过就比你的便宜200元呢！” “对过，他的套型更好，但那是出过事情的，要不然，一个月肯定会比我这间多1000！” 扬润不理解，问道：“出过什么事？” 房东道：“具体的我们就不讲了，这个周我真没有时间，下周一定，我就算请假也帮你好不好！” 扬润这时也反应过来，房子出事，难道死过人？这又有什么关系？紫禁城里死的皇帝多了，难道要拆掉？ 但房东匆匆挂了电话，扬润只得作罢。 但过了一个小时，房东又打电话过来，有些生硬地说道：“我的房子只能办一家，与你合租的那家，已经用房产证办居住证了，所以没有办法给你办了。” 扬润听了楞了一下，“不能给我办？” “这是政策规定的，确实不能办啊。不好意思了。”房东说完就挂了电话。 扬润有些气闷了，上网查了一下，也没有查到有用的东西。 打电话给社区事务中心，社区事务中心要本人与房东带相关证件到现场确认，再看能不能办理。因为是合租的，还要让房东带上全部在该房产的租房合同，用以鉴别。 扬润听了，心也凉了。接下来他咨询律师，结果一家律师说这类业务他们不接。另一家律师倒是很耐心，说这其实并不是纠纷，而是需要行政诉讼，告社区服务中心不作为。 扬润问多少钱，律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通，最后道：“律师费至少要5000元。” 扬润生气挂了电话。 第11章 专注 晚上回到住所，扬润仍被这类琐事滋扰得心神不宁。他想，能不能设计一个智能助手，让这个智能系统来处理这类居住证之类的琐事？既能当办事专员，也能当律师，这个应该很有前景吧。 扬润想，如果这个系统真做出来，肯定大卖的。自己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但听到隔壁合租的一家人和孩子一起笑闹的欢乐声，扬润心里又郁闷了一些，并想，外面不知有多少公司希望做出这类系统呢，我能凭一己之力作出来吗？ 但扬润还是鼓起了勇气，难道说自己连尝试也不敢吗？ 说干就干，扬润打开电脑，码起来自己的人工智能项目。这是在这次边兴发布机器人舞蹈视频的刺激之下，扬润计划的一个大工程。扬润设置的目的很高，起码要比扎克伯格的智能家居控制系统强，并且下一步还要开发它的学习能力，与人沟通、翻译能力。 扬润通过研究空调、电视的控制系统，构建了相应的控制模块，使它们都变成了手机控制，通过手机无线发射控制信号，并安装了语音控制。开机关机非常简单，但调节模式、温度，调节音量、频道，比较困难。像智能高压锅，都按键的压力感应器控制，那么就无法实现语音控制了。越智能，越容易控制。 扬润租住的地方，除了自己的手机、电脑、空调、电视外，其余全都是手工控制的电器了。 扬润在暗夜之城里下载了大量的相关代码，因为网上不少手机控制电器的APP，暗夜之城有其中一些的APP源代码，扬润就把它们融合进自己的系统当中。有些代码语言生僻，还需要扬润变换语言格式。 一个星期下来，扬润给电脑安装好信号发射器，把自己设计的程序运行到电脑上后，果然可以通过程序界面控制空调和电视了。把程序经过调试封闭，安装到手机软件后，果然也能自由控制了。但把界面控制改为语言控制还有点困难。 很快，一个简单的智能家居助手雏形出来了。但扬润还要把各类人工智能算法加载上来，让它变得智能一些。这就需要人工智能芯片了。 扬润打电话给几家深度学习芯片供应商。最后还是选用了Intle的一款，销售人员以利捷汽车研究院的名义下了单，不过扬润自己付了钱，虽然价格比市面上的要便宜不少，但还是让扬润心疼不已。 扬润开始想自己编语言控制代码，但就连暗夜之城也没有相关源代码。没有办法，只能设计一个接口，下载现成的插件。 除了可以当闹钟定时叫扬润起床外，基本没有什么苗头，但看着代码不断延长，模块不断增加，扬润再想到边兴时，不至于那么烦心了。 扬润输代码累了，就躺在床上休息一下，稍有些力气，立刻起身继续做系统。这种充实的生活，扬润只有临考试前才会经历，没想到自己现在又像回到了过去一样。 他想起大学外教的一句话，Grit，这才是西方的美德吗？坚毅不舍。以细沙打磨器皿，持之以恒。而不是靠什么玄之又玄的顿悟。 扬润就吃过“顿悟”的苦头。在接受“information is power”这个理念后，扬润就以为自己顿悟了，开化了。但前面仍然有说不清的困难与挫折。后来扬润认为自己顿悟不够，或者人生需要不断顿悟。 但陈志平说了一句话，顿悟的结果如果没有变得勤奋，本身就是懒惰。勤奋才能保证一生的执行力。 这句话警醒了扬润。 后来扬润班上的辅导员也说了句警醒的话：如果社会是一场马拉松，那么，有才华的人输在骄傲，聪明的人输在懒惰。 于是，扬润到西方文化中寻找自我发展的动力，但找来找去，却是Greed。这让扬润无法接受，贪婪自私怎么可以成为人进步的动力呢？ 但外教对于Grit的讲解，让扬润明白了专注的价值。 专注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吗？ 是当你想专注却一直受到干扰时，你才会感受到深深的痛苦。 当你可以很简单地做到专注，不轻易受到外界干扰，才只是归于宁静。 远离喧嚣，却关不上心中杂乱的窗户 远离忙碌，却停不下心中无尽的思绪 当你以契而不舍之心不断实验创新之时，也会错过窗外的风景， 当你以坚毅探索之心沉浸于未知领域时，也会错过家庭中的温馨时刻。 当你以废寝忘食之心迸发灵感变现之时，也会影响到身体的健康。 这就是付出，专注的付出，专注的代价。 让大脑产出的思想，通过代码，变成一条条指令， 这些指令通过逻辑运算，把流程分析，函数解析， 转化为现实的结果。 扬润想，以后的老板，都会像钢铁侠那样，有自己的实验室和企业吧。自己的人工智能会成为强大的助力工具，每个人都不可或缺。而自己，有可能成为其中一员吧。 扬润感觉到了久违的激情。为了创新，为了创造，他的思维可以放弃一切。 而且，扬润的专注力是出了名的好。在大学时，同宿舍的几位朋友，在持续高效敲代码方面，全部不是扬润的对手。 不过，到了周一再次上班时，扬润一想起会不会遇到李梦，会不会受到组长老彭的批评。再加上张子青说好的50万，一直推拖着拿不到。母亲又在不断劝与新的女孩相亲。 这些事加在一起，扬润又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让扬润心情更糟的是，上午，张子青来电话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气急败坏：“阿润，我领导食言了，不给我奖金了！” 扬润一听也着急了：“怎么回事？这事可大了，他是怎么说的？” “这家伙给我打官腔，”张子青愤慨地说，“他说那名黑客不止攻击我们公司的系统，还攻击了其他企业的系统。警方正在调查取证，我们需要黑客最终定罪后，才能把奖金……” 扬润打断他的话：“子青，你这一套我不听。你也知道，这一行全靠口头议定，你们领导这样说，肯定是想赖掉。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近期就要奖金。如果是我帮你的，我也不在意。但这事是我请人搞定的，这些人我惹不起。” 张子青话中都带苦味了：“哎——行，我拼着工作不要，也得把奖金弄到。” 挂了电话，扬润心里升起极大不安。帮张子青公司查黑客，是自己向暗夜城主提出来的，暗夜之城分配了资源，虽然对暗夜之城是一桩小事，但对张子青所在的公司可是非常有益的，减少的损失可远远不止50万。所以说好的奖金是不能少的，否则，暗夜城主会怎么看自己？ 这可是自己第一次向暗夜之城请求支援，如果搞砸了的话，以后……可能就没有以后了吧。扬润越想就越不能安心。 整个下午，扬润都心不在焉的，代码也没有编写几行。还好，老彭交待的进度昨天就完成了。 晚上，扬润在住所打开暗夜之城的通讯工具。发现并没有暗夜城主的信息，而且也没有收到“阿基琉斯”的信息，他这才略微放心。 第12章 暗夜之城分裂 扬润仔细检查了一下暗夜之城的发言情况，今天的暗夜之城正在热烈地讨论进攻日本色情行业的行动。 行动第一阶段比较顺利，相互熟悉的暗夜之城成员们，组成了行动小组，互相配合，溜进几个大公司的服务器，不但把最新的色情影视作品下载下来，还把原始的拍摄视频、一些花絮也下载了下来。 几个行动小组把下载下来的视频资源作为“战果”在暗夜之城中进行了共享，并且热烈讨论哪一组成果更大，哪一个视频更精彩。 赞叹之声不绝，很多视频都剪辑都引起了轰动。 不过，其中还有一些，居然是性犯罪的直播，引得骂声一片。 也有成员表示，应当把一些视频交给日本警方。即便是AV行业，这些内容也涉嫌犯罪。 但另一些成员则表示，就应该让他们堕落沦陷。 暗夜城主表示，还是要尽一些人道主义的义务，但要确保日本警方能够立案。于是，要求掌握AV业相关的公众人物，并根据已有线索追查大陆与之相关的人物。这又博得了大家的支持。 但是，更多的成员只是欣赏那些□□的表演，并因此对行动表示赞赏。 也有一些成员，表示反对，他们认为，暗夜之城提供成人内容的下载与色情网站没有区别，这明显违背了暗夜之城的宗旨。 这种的观点引起了大部分人的批评。不过，反对的成员变得越来越多。争论也渐渐激烈起来。 晚上十点时，群里争论达到了高峰，逐渐有人开始互骂了起来。甚至，一些反对者以退群相威胁。 因为反对者只是少数，暗夜城主表示不予支持。 晚上十二点，少数几名成员陆续愤然退出。表示暗夜之城违背了自己的黑客原则，再留下去就是对黑客身份的侮辱。 扬润没有出场，他看到，退出的成员就有“阿基琉斯”等优秀的人员。 扬润对这种争议表示叹息，这可是暗夜之城的大损失啊。 虽然暗夜城主对他们大力挽留，但没有用处。 到了凌晨一点，包括“阿基琉斯”在内的十余人，离开了暗夜之城群。扬润对此非常惊谔惋惜。不过，他也有些放心，这样，“阿基琉斯”就不会向他索取奖金了。只应付暗夜城主，让扬润感到压力小了许多。 对于他们的离开，大多数成员对此都不表示关心。更有一些未加入行动的成员，转头攻击国内一些学生贷企业。 第二天晚上，一些成员盗得裸贷女学生的资料，并上传了上来。这些成员炫耀似的比较哪个女学生更漂亮。 这一行动被暗夜城主制止了。 暗夜城主终于作出判定：将盗得的裸贷□□转交专门任务组，进一步整理然后移交公安机关。 暗夜城主郑重警告全体成员，只要一不小心，就会越过暗夜之城的“完全潜伏”信条，暴露出行踪，更会危及暗夜之城这个组织。 暗夜城主还出资部署第二阶段行动，要求追查与日本色情业相关的大陆人员。不过，这要求行动参与者具备一定日语水平， 在暗夜城主的调配下，重新形成了几个行动小组。 行动小组开始利用暗夜之城的公共资源，更多人也接受了分配的任务。扬润也接受了一个任务，追查一位S先生。 扬润想，还好，这么一闹，暗夜城主一时半会恐怕不会向自己索要张子青那个项目的报酬了吧。 扬润关了电脑休息，看了看张子青，还是没有消息。五十万呢，这奖金恐怕是没有影了吧。自己也真是的，一听张子青说，就向暗夜城主请援，现在事情解决了，奖金却成问题了。 一边埋怨，扬润一边睡去了。 扬润连续多天见不到李梦，心中焦躁了。但他再也没有鼓起勇气去行政楼找李梦。并且，他认为自己已经知道了知识产权部的办公室，就不应该再去了。否则，就真成了跟踪狂了。 隔天下午，张子青再次向阿润通报与领导协商的情况：他们领导同意给一部分奖金，但不会是五十万。直到那名被捕的黑客确实因攻击自己的游戏公司定罪判刑，才决定把其余奖金给予他。 扬润生气了，他觉得，不能因为是大学同学的关系就放任张子青，所以他说：“你把字据都立了，你们领导都在群里发话了，怎么能这么无信？没有五十万，我不能交待！” 张子青只得服软：“兄弟，我再努力，拼着工作不要，我也得守信。不过，要给我几天时间啊……” 在接下来几天里，根据行动小组提供的资料，扬润初步确定了这位S先生的网络行踪，等候了两天后，在S先生再次同样方式链接入网时锁定了他。 很轻松地，扬润用擅长的“攻击-潜入”模式，在S先生的电脑中植入了木马，通过调出的信息，得到了S先生的手机号码。 不过，因为S先生的手机是最新款，所以扬润把手机型号发给了任务组，请求他们的支援。几分钟后，任务组传给扬润一个漏洞攻击程式，扬润立即利用这个程式，轻松掌握了S的手机，并开始小心地下载手机中保存的资料。 又过了一天，扬润的任务顺利完成了，资料提交后，他从任务组领取了奖金。 S先生是一位投资人，他经常到上海、东京之间来往，但这不是扬润关心的。扬润领到奖金后，删除了与之相关的一切资料。 他看着聊天室里暗夜城主公布的数据，已经追查到了20余位有日本色情业有关的国内人物，并且这些人还涉及到其他犯罪。 但为了隐藏暗夜之城的踪迹，只把有相互联系的三个团伙，计15人在国内的不法行为反馈给了公安部门。其余人物列入暗夜之城的黑名单，在适当的时候进行打击。 暗夜城主继续鼓动大家努力工作。 扬润也一阵轻松，又拿到一笔奖金，还不错。但很快，暗夜城主给扬润发了个消息：上次游戏公司的事，奖金落实了吗？ 扬润立刻头大：还没有，他们领导想反悔，只同意给一部分奖金。 暗夜城主很快回复：转告他们领导，告诉他们，他们是在与暗夜之城打交道。 扬润唯有回复：好好，好的。 睡前，扬润想起暗夜城主的话，又说了一遍：“我们隐藏于黑暗，是为了更美好的光明”。但，如果张子青的领导真的反悔不给奖金呢？我们要为五十万打破规则吗？ 第13章 相亲吗？ 对于暗夜城主的真实身份，扬润并不太关心。虽然感觉他行事诡异，但扬润仍然经常以为他是安全部门的外围人物，或者干脆是奉命行事。 扬润估计这次行动，暗夜城主付出了不少资金，他如何赢利呢？是通过勒索？难道就只付出不索取？扬润并不太关心这个。 周末，扬润躺在床上，打开了空调的除湿，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下个不停。 如果是在大学，王思林便要催他去图书馆学习，张子青叫他去海边游玩，陈志平会叫自己宅在宿舍结伴打游戏。 那时的扬润虽不喜热闹，但乐意与大家相处，并且黑客技术一流，学习、游玩、游戏，应付着全不落空。 只可惜四人除了张子青外，都没有女朋友（现在看来，扬润当时的猜测是错的，因为陈志平一毕业就结婚，很明显早就相处了嘛）。并且张子青的女朋友，每隔几个月就换一位。于是，四人只能通过扬润，以黑客技术为纽带，把大家联结到一起。 扬润曾在两个暑期，因表现优异进入华为实习，但大学毕业后，却心仪无人机，而没留在华为。在深圳工作一段时间后，又因父母劝阻，说离家乡太远，而借着利捷汽车研究院招聘程序员，来到了上海。 来上海后，的确离家乡近了，父母四个小时就能从家驱车赶到扬润住处。但也改变了扬润。 看时间已经不早了，扬润还是赖在床上，听着外面雨已经停了。张着眼睛看窗户外面，乌云一片片散开了。 扬润的思绪也像天边的云朵，出现了一处，但很快就不知飘向何处了。虽然以前也会懒散，但具体应该是从大学四年级，加入暗夜之城后，扬润开始逐渐习惯这种思绪不在视界之内的感觉了。 张子青的领导终于兑现那五十万奖金了。张子青先向扬润报了喜，但又气愤地在电话里表示，自己正在考虑离开公司。 扬润问道：“你领导听到‘暗夜之城’有什么反应？” 张子青有点疑惑：“本来他还嘲笑我来着，结果，第二天就专门找到我，说马上就安排奖金。因为公司采购了一批设备，所以拖到今天才发给我。” 看来暗夜之城还是小有威名的吧，扬润不禁有些暗自得意。 张子青追问：“你是怎么联络上暗夜之城的？你是里面的成员吗？” “不是，”扬润当然否认，“这就是一个吓唬他们的策略。” “如果你是，可要把我介绍进去啊。”张子青有点向往地说道。 “前提是我是。”扬润说了一句，挂了电话。 扬润挂了电话后，等张子青转账成功，就联系了暗夜城主，把五十万全部给他。暗夜城主给阿润一个支付宝账号。 扬润转账后，暗夜城主又转回给扬润五万元，称这是扬润的报酬。 扬润有点腹诽，但想想自己占有10%的奖金，还是不少的。于是愉快地接受了。毕竟，这个项目，主要功劳是“阿基琉斯”的，他提供的破解IP地址的软件是关键一步。 对于这个软件，扬润一直想把代码破解掉，但总没有成功，最后他只得把这个软件给了正在复旦大学的王思林，让大学舍友来帮自己破解，现在还没有消息。 扬润打开手机，查了一下微信，想了想，给在苏北的父亲打了个电话。 父亲在电话里问了许多近况，扬润都含糊着回答了，询问家里没有什么事，奶奶依旧身体安好，便向父亲说了再见，挂了电话。 看着手机，扬润把父亲经常性的唠叨过滤后，已经记不得刚才父亲都问了哪些内容了。 转了一圈，扬润的思考居然又回到自己父母这里，父母已经年纪大了，还有个奶奶在老家，这是扬润始终无法放下的思虑。 扬润同时也觉得自己不应该舍弃那种平和、宽容的心态，这是自己继承的无价财富，无法舍弃的精神食粮。 曾经想过，是否会单身一生，孤独终老。但当时已经可以在网络上不受限制的扬润，似乎对此并不在意，直到回到上海，离父母家乡更近一些，才对此产生了几许惶恐。 再加上，虽然工作两年，可仍然鼓不起勇气与女孩子接触，便对内心追求完美女神的信念产生了动摇。遇到李梦，或许是一个机会。起码是一个检验自己的机会，鼓起勇气，还是干脆放弃。 但越是这种想法，越让扬润苦恼，因为他一直认为，爱情不能放弃。于是扬润每天都要花一些时间，来说服自己“事情都是不完美的，包括爱情”。 叫了比萨饼和快餐，扬润懒懒吃过午饭，一会翻看人工智能的算法代码，一会计划去到哪找李梦制造机会。 终于，下午3点钟时，扬润忍不住了。他穿好衣服到外面的公园去了跑步，希望用运动来消磨掉时间。 一切都是那么平凡、普通，公园里有小摊贩，有执勤警察，有散步的一家人，有恋爱的情侣，更多的是休息的老人们，但却没有李梦的一丝痕迹。 是啊，李梦是有豪车的，她怎么会在公园里跑步呢？即便锻炼，也要到高端的健身房吧？扬润笑自己有些傻了。 别人追女孩，都是大胆表白，约会。而自己则总是小心谨慎，心里像藏着什么，生怕被别人发现。这样怎么会得到青睐？难道自己真的配不上李梦吧。 跑了两圈之后，扬润慢下脚步，来到器材区休息一下。扬润明白，如果自己表白，可以说，现在100%的可能是，李梦直接拒绝自己。 看着公园里的老年人们，扬润也想开了。如果李梦拒绝自己，自己应该怎样？会有多少遗憾呢？恐怕更多的是会释然，会松一口气，会放下一块心里的石头…… 跑过步后，充沛的体力流逝后，肌肉的累乏感和汗水让扬润感受到了健康的身体，扬润可以感受到每条肌肉的运动，兴奋。如果自己也能清楚地了解每一条神经就更好了。 回到住所，他洗了澡，又看了电脑，理了一下下周的工作，这时又接到母亲的电话。 “妈，怎么了？” “阿润啊。你今天给你爸打电话了是吧？” 扬润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母亲欲言欲止地说道：“你爸这些天身体并不太好。” 扬润立刻担心起来：“怎么了？还是胃病吗？住院了吗？” 母亲道：“有点尿糖，以前还天天吃药。最近一段时间，西城有几家上访户闹得凶，你爸有时连药也不愿意吃了。” “那可不行，我跟爸爸说一下。工作再忙，身体也不能不管。” 母亲又说了几句，转而问：“阿润，上次跟你说过那个女孩，应该是个公务员。如果你下周没有别的事，还是见一面吧。就算看不中，也当多认识一个老乡啊。” 扬润不知怎么，嗯了一声。嗯过以后，他又后悔了。 母亲高兴极了，却又不流露出来，语重心长地说道：“那好啊。我跟对方说一下，把女孩的电话要过来，你们下周见个面吧。” 扬润转过念头，想要反对，但听着母亲语气中透露出来的喜悦和宽慰，又不忍心阻止。 他没有象以前那样排斥，只说了几句“不用麻烦了”之类的，便以沉默表示同意了。 第14章 惊艳的相亲 周一上班后，有电话来找扬润。 扬润接起来：“我是扬润。” 电话另一头是一位女孩甜美的声音：“我是人事部的罗娜，请问你的居住证办好了吗？” 扬润早已经把居住证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他只得说：“哦，房东不配合，没有办。” 罗娜在电话那头似乎思索了一下：“我建议你再找房东认真沟通。没有居住证，我没有办法为你办积分。” 但扬润已经没有心思与房东沟通了，他口头上对罗娜表示感谢：“谢谢，我会抓紧的。” 但扬润心里想，办不了就不办吧，大不了再住几个月换个地方。 不过，扬润想，自己办居住证，这房东就应该帮助自己啊。凭什么呢？自己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缓交房租怎么样？自己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发出自己的声音呢？ 中午吃过饭，扬润打电话给父亲，询问父亲的身体状况。 父亲还在单位，他一再保证自己身体没有事，是母亲多虑了，最后说，你母亲给你介绍了一个女孩，联系一下，见一见吧。 扬润刚毕业时，心性还是有些高傲的，不愿意通过相亲来认识未来的另一半。父亲也不愿意干涉扬润的私事。但近两年了，扬润一直没有女友，母亲越发着急了，她再在电话里介绍扬润去相亲，父亲也保持沉默了。 这次，父亲居然鼓励扬润去联系对方女孩，看来是被母亲说动了。扬润只得同意。 在平凡中又度过两天后，一天晚上，母亲又打来电话，催扬润与女孩联系。并反复强调，这名女孩极为优秀，条件非常好。 扬润想，不能对这类事情有抵触情绪了，这些都是正常的生活。虽然相识婚恋都是缘分，但是只有最好的自己，才能遇到最好的爱情。 这次给扬润介绍的女孩，是母亲的一个同事的亲戚的邻居家的孩子，也在上海张江工作，所以母亲迫不及待地介绍给扬润认识。 不过，母亲并没有用命令式的语气了，而是在电话里嘱咐扬润说，不要有心理压力，去交朋友的方式谈一谈，谈不好也没有关系。而且还教导扬润好多“男孩子要主动”、“谈朋友时要细心”之类的话。 与以往不一样，扬润不觉得母亲啰嗦了，只是觉得母亲说得有道理，自己真应该好好听一听啊。但多听了几句后，扬润还是不适应，只得道：“妈，我会联系的。” 扬润找到女孩的电话号码。这个电话号码没有绑定社交媒体工具，或者绑定了，但搜索不到。 扬润犹豫了一下，感觉还是要发个信息过去。虽然发信息的年代早已经过去了，但自己没有QQ，也没有微信，还是用信息这个老土的方式吧。 扬润精心编辑了一个条信息，反复检查了三遍，比编写程序还要认真一些，最后，这信息内容既热情又不失平和，这才点了发送键。 但当天晚上，没有回复。 直至第二天，女孩才回复了一条：“你好，我是白琳。很高兴认识。” 白琳，这个名子很好听啊。 扬润看到信息，不由得激动了起来。他想了想，自己现在就回复过去？还是再矜持一些？过了大约十分钟，扬润想自己得联系一下了，表示主动嘛。说什么呢？而且，发信息可不是常用的方式，向她要微信吗？还是干脆主动约她呢？ 扬润又犹豫了两分钟，才在不引起同事们注意的情况下，又编了一条信息，索要白琳的微信。 到晚上的时候，白琳才把微信号发了过来。 十分钟后，扬润加了白琳的微信。但直至第二天上午，白琳才通过了扬润的好友申请。 扬润与白琳微信联系了三四天之后，双方感觉还可以，于是扬润主动打电话过去，请她晚上在一个商场吃饭，白琳同意了。 扬润听白琳的声音有点嗲，虽然语速快，但仍是感觉很温柔。他心中不禁也有些小激动，期盼有一个美好的会面。 学校里的单恋对象，从来没有感受到自己存在过，自己也只有工作以后，才有机会、有条件发展爱情吧！ 扬润又想，自己对李梦的单恋可能就是学校里养成的一种习惯吧，这种习惯应该过去了。对于和白琳会面，扬润心中充满了期盼，并且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放下了李梦。对这一点，扬润感到非常的骄傲。 拿得起，是成长；放得下，是成熟。 男子汉，就应当拿得起、放得下。 终于，在等待二十分钟后，忐忑不安的扬润见到了白琳。 扬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自己有一种感觉，那么这时的感觉就是：惊艳！ 扬润努力控制住内心的惊喜若狂，极力表现出平静，欢迎女孩，并让服务员上菜。 吃饭时，看着对面的白琳，扬润简直着迷了。雪白润泽的皮肤，精致的面庞，略带弯的浅棕色发丝，大耳环……这简直就是扬润一直期盼的。 白琳在上海读大学，毕业后进入浦东区政府建设规划局工作，是一个公务员。 工作好啊，又有上海户口，关键是……还这样漂亮！ 怎么让我遇到了呢？扬润听了白琳的介绍，更加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运气：难道……命运开始青睐自己了吗？ 不过他在心里也不停打气，别犯晕乎，遇到了，不一定能追到啊！积极表现吧！给女神一个深刻的印象！让她记住自己，再也忘不了！ 扬润与白琳聊起家乡的工作，白琳笑着说了去年春节回家乡迷路的事情，并说：“习惯了呆在上海，回到家乡有些陌生了。” 扬润连忙转移了话题，跟她聊起了建筑，他是很非常喜欢上海的民国建筑风格。并且，得知对方工作单位后，又着实在网上搜集相关材料，饿补了一些相关的知识！ 但现在扬润又责备自己，谈恋爱也不上心，只临阵磨枪搜集了一点资料，可千万别冒充专家，给对方问破了就尴尬了。 白琳道：“如果在上海呆得久了，就会觉得上海特别有韵味，石库门，外滩，外白渡桥，千爱里，衡山路，都让人感觉越来越亲切。” 扬润想了想，道：“家乡的建筑，江南水乡，上下两层楼一个小院，还有小桥流水，生活在船上。我去过安徽婺源，那儿也不错，小桥流水，沿河而居。可惜只是上海这里没有山，否则召稼楼古镇等地方也挺好的。” 白琳喝了口果汁，道：“对古代的园林、古镇，缺少时代感。我到过乌镇、同里写生，非常好，乌镇有点现代化的意味了，但如果在同里两天以上，就有些闷了。” 扬润看她优美的姿态，不由自主跟着她的思路走：“你经常去外地初来写生吗？” “没有，”白琳摇了摇头，“我是蹭美院的机会，他们经常去外地写生。不过，有时呆得时间一长，我就没有耐心了。” “建筑比美术更有质感吧。不过，有些画家喜欢画建筑。” “画里的建筑其实是画家意识里的，如毕加索。” 扬润听了不禁笑起来，“毕加索的画我没有认真欣赏过，感觉他是把整个世界用不同的镜子折射进意识中，又用画笔投射出来，太复杂了。不过，希特勒的建筑画倒是不错，如果没有世界大战，他或许成为一个建筑师。” 白琳笑道：“真是讽刺，如果不是为了躲避战争，邬达克也到不了上海。” 扬润道：“上次去邬达克纪念馆，着实震惊。他留下的上海建筑的确有先锋意味，而陆家嘴的高楼群，又太现代了。没有想到海派文化的起源在这个老外身上啊。” “如果不是国民党败到台湾，邬达克其实就是一个上海人了吧。他设计的国际饭店、大光明影院、诺曼底公寓、武康大楼。基本上就是上海建筑文化的上帝。” 第15章 白琳拒联 一谈到建筑，扬润就想到房奴，自己连房奴的资格也没有呢。便又说道：“你说这邬达克还真是经历曲折，大难不死，从西伯利亚战俘营逃到上海，书写上海建筑历史，简直成了神话。” “是吗？”白琳皱眉道，“邬达克不是欧洲人吗？” “啊，”扬润有些意外，玩笑道，“一次世界大战时，邬达克被俄国人抓俘虏了，关到西伯利亚做劳工来着。可惜了，如果俄国人发现他的才能启用他，估计海参崴就成远东知名城市了。也没有上海这一百多座辉煌建筑了。” 白琳哦了一声，不答言了。 过了一会，点的套餐来到，两人谈论的话题也扩大。白琳说起迪士尼，扬润虽然没有去过，但装出已经去过的样子，陪她聊白雪公主以及相关的影视作品。 白琳从一个VR电影问扬润的工作涉及到视频特技加工，扬润心里有点紧张，但平静应对：“在深圳时，楼上有家动画公司，我接了些私活，做了一些卡通形象。现在基本不接触了。” “深圳也很好啊，那里发展得非常快啊。房价也是飞快，快赶上上海了。” 扬润道：“是啊，我来到上海才知道，上海的房价更高一些。” “你们还好一些，企业工资高，我们在政府部门，只能拿死工资。” 扬润笑道：“我只算个程序猿，没有高工资的。而且心里不安分，跳槽了两次，以前还有点和同学一起创业的想法，但还是忍住了。想先工作几年，打稳事业基础。” 白琳又问了几句有没有好的设计软件之类的。扬润搜索了一下大脑，推荐了一款傻瓜型，但表示自己对这一领域所知甚少，自己是做新型动力汽车的，一般设计软件接触过一些，但较专业的设计软件还是建筑界内人士更熟悉。 吃过晚饭后，白琳表示自己要结账。 扬润还想再与白琳再聊一会，他略带失望，笑道：“下次你来付吧。”自己付了钱。 该要离开餐厅了，白琳问他关于“勒索病毒”的问题：“我们有一个下属单位中了勒索病毒，一台电脑上的资料全部不能用了，结果领导决定，把这台电脑硬件销毁。” 扬润真的紧张了，双手似乎也发颤了，他看出来，白琳对黑客似乎有点好奇，甚至说是感兴趣。 暗夜之城有勒索病毒的代码、资料，去年还专门做了一个专题，在内部测试了一些勒索病毒及相关反制措施。 并且，扬润自己手机上就有一个变种病毒。如果现在为白琳现场演示一下勒索病毒，或许能够赢得白琳的崇拜，从而得到美女的青睐…… 但只一个意念之间，扬润犹豫了不到一秒，就决定不能炫耀自己。 扬润决定坚持自己的原则，那就是现实生活必须与虚拟世界完全隔绝。绝对不能把自己的黑客身份暴露出来。 于是他表示歉意：“对不起，我没有接触过勒索病毒。” 看得出来，白琳脸上现出了失望。 扬润心里立时一片灰暗。 两人走出饭店，白琳说自己已经手机网上约了车。 扬润一呆，演出会的票也买了，白琳却要离开了，这怎么办？但扬润说不出口啊，只得道：“嘉里城那里有表演活动，从俄罗斯请来的，有兴趣一起看一下吗？” 白琳摇了摇头，道：“这几天工作重，我早些回去休息了。” 两人走到外面街上，扬润脑子急转，她是对自己没有意思吧，她这样的女孩子，应该有太多男子追求了。自己有哪些优点？同乡？她更喜欢上海啊。怎么办？ 他脑子转得快，但舌头却缓滞起来，远没有吃饭时那样灵活了，话也说不出来了。 临走，白琳道：“谢谢你请我吃饭。” 扬润忍住咳嗽，道：“能请你这样美丽的女孩吃饭，是我近两年来最大的荣幸。” 白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了再见，上车走了。 扬润也只好看着她美丽的背影，向她挥手再见。 看着车子的驰远，形成黯淡的灰斑与尾灯的红点，扬润对自己痛恨起来，但这就是自己，能期待有多好呢？明明是一场多好的浪漫啊，但就这么没了……他只得丧气地回到住处。 在路上，扬润一遍遍回忆与白琳约会的全过程，回忆一遍就后悔一遍。自己没有能给对方一个好印象，对方始终像对待一个同乡那样对待自己，完全没有约会的感觉啊！ 但他知道，自己表现已经非常好了，如果再来一遍，自己表现会更加糟糕吧。 最后他失望地想：自己坚持黑客的守则有错吗？虚拟世界与现实生活略微发生一些交叉也没有什么吧……自己是不是太死板了？ 这么优秀、美丽的女孩在自己面前，自己忍心让她走开，就为了看不见、摸不着，也没有人来监督自己的所谓的“原则”……自己是否太傻了？ 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干脆不要做什么黑客了！ 回到住处，扬润心思又灵活起来，迫不及待地给白琳发了微信，小心问候：“到家了吗？” 但许久过去也没有回复。 扬润心中焦躁起来，难道她不愿意理我吗？ 到了晚上9点，扬润实在忍不住，不禁拿起电话来，拨打了白琳的电话。电话响了，扬润心情抵制不住地激动起来，心里酝酿好了要说的话。 但电话铃声一直响，却没有人接。 扬润失望了，在响应了二十秒后，挂了电话。 最后，扬润在临睡前又发了个微信问候，还是没有得到回复。 扬润真的要发狂了，这白琳是拒绝自己，还是她出了什么事了？ 依扬润的经验，送出的情书没有任何回信，送出的玫瑰没有任何回音，那就是拒绝的意思。 扬润已经做好了接受拒绝的准备，但翻来覆去地想了半夜，白琳美丽的容颜始终在眼前打转。扬润最后才决定，拉下脸皮，去她单位看一下。 就算拒绝也应该有个明确的表示吧。无论如何，有一丝希望，自己就不能放弃吧。 扬润一直认为有缘份的话，恋爱婚姻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但经过这么多个女孩的冷落和拒绝，扬润明白，没有花时间和精力去认真追一个女孩，是不可能得到青睐的。 毕竟，自己在社会的底层，除了“黑客”这个最不能拿来炫耀的身份，其他真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扬润又怀疑起自己来，又回到一个老旧的思路上：偶尔显示一下黑客技术，还能泡到妞，岂不更好？ 但是，据扬润所知，还没有哪个黑客，能够凭借黑客技术走向婚姻舞台的。 黑客，很多时候，其实是犯罪的同义词。一旦暴露黑客的身份，就等于给自己留下案底一样，再也不会被主流社会接纳了。 互联网创业者多如牛毛，又有哪一个公开说自己曾经是黑客？ 扬润想，自己这个黑客也是年轻时的好奇吧，不错，现在自己是沉浸在其中，为自己能够控制多少电脑、手机，为自己能够自由进入各个网络而娇傲，但顶级的黑客，要的是不动声色地潜伏。而不是显摆。 通过黑客技术控制机器，决不等同于获得权力。很多黑客认为自己掌握了一些肉鸡，自己就掌握了权力，那么他们的下场是注定被打入地狱。 或许自己能够成为一个顶级的黑客，但那样的话，就只有潜伏在黑暗里，更不能显摆炫耀了。 总之，无论自己是不做黑客，还是做顶级黑客，自己都不能把曾经的黑客史暴露。否则，自己绝对没有机会弥补。创业、考公务员这些路通通都会死掉的。是的，扬润也在想考公务员这条路。因为上海的公务员待遇实在太好。无数像小黄这样已经工作的年轻还，还正拼命找机会要扎进体制内呢。 不过，体制内的道路，多是为小黄这种有上海本地户口的人开放的，扬润算什么？连居住证还没有呢…… 据说，很多职位需要有户口，或者至少居住证积分才能办理呢…… 扬润思来想去，越来越觉得苦闷起来，最后又想到白琳，不由拍了自己一巴掌：现在的任务是追白琳！想这些没用的做什么！ 自己一直单相思，追女孩也不用功夫，三心二意的，难怪自己一直单身狗！ 不过，扬润脑子里又冒出一个想法：白琳漂亮，但真的适合自己吗？或许她也有许多不良的娇小姐习惯，让自己受不了吧……或许自己不应当用相貌来判断一个女孩吧。 刚冒出这个念头，扬润就果断把它掐断！ 自己与女孩接触的机会有多少？一把手指都数得过来，并且都没有感觉，只能主动追求不认识的女孩了，那主动追求时，选择漂亮的女孩也没有错吧？ 自己太傻了，面对白琳这样的优秀、漂亮的女孩，居然这么快就萌生放弃的想法了！太不应该了！ 但现在该怎么办呢？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第16章 看不上 第二天一早，扬润在微信群里，向组长老彭请假，自己打的去了白琳单位。 白琳是在浦东区建设和交通规划局上班的。扬润一路抑制着焦灼、激愤的情绪，在白琳单位门口下了出租车。他看到规划局的自动伸缩门紧紧关着，好像要严词拒绝扬润的任何说辞。 扬润吸了口气，丝毫不惧，他径直走向门口的保安处。 “我来找白琳。”扬润大声说。 两名门卫根本不听扬润说什么，继续聊天。 扬润脸涨红了，感觉受到了轻视乃至侮辱。他又大声说道：“你好，我找白琳。” 一名门卫不在意地扭过头来：“你不看到了吗？现在还没有到上班的时间呐，你在这里等着吧。” 扬润无奈，只得泄了锐气，站在门外等候。 太阳升了起来，外面的人和车多了起来。天气也炎热起来，扬润的汗也从脑门流下来。 扬润看着规划局上班的人都是直接把车开进大院，心里打起鼓来。他估计白琳也是有车子的，她如果开车进大院怎么办？自己根本不认识她的车子呀。 但是没办法，扬润只好在门卫处干等着。 很快要到上班时间了，进大院的车子越发多了，看着一辆辆崭新锃亮的车子排队开进大院，人们停好车，或说或笑，三三两两走进了办公楼，站在门卫处的扬润心里愈发没有抓拿。 虽然也有人步行上班，但多是中年以上者，或打招呼，或自顾自地进了大门，进了大楼。扬润仔细地观察，但哪里有白琳的影子？ 扬润等到上午9点钟，车辆少了许多，外来办事的多了起来，都到门卫处先登记。扬润尴尬地站在门卫室外面，受着保安的偶尔瞟过来的白眼，他也不知白琳进去了没有，心中更加焦躁。 而两名门卫聊天的话，扬润也听不懂。扬润知道这样等不是办法，便再次询问自己可否进去。 两个门卫早就对扬润不耐烦了。其中一个看了看时间，撇了一下头：“你打电话，让她来接你吧。”门卫的意思扬润明白，只有白琳来接自己，才能进大院。 但扬润拨打了电话，白琳手机却提示关机了。 关机了？那就是把自己拉黑了吧，扬润自嘲道，唉，自己难道就这么招人讨厌吗？ 扬润无奈向门卫解释道：“我打电话是关机啊。” 门卫有些嘲笑道：“那我们也没有办法。”眼神中已经有驱赶扬润的意味了。 扬润抑制住焦躁，叹了口气，道：“这样吧，我把我电话留下，如果你们单位有白琳的女孩失踪，就联系我。” 门卫皱起眉头来：“有没有这个人，我们也不知道。失踪的话，你还是找公安局吧。” 但另一名门卫有点厚道，劝解：“行，就让小伙子写下来吧。” 那门卫只得冷淡地点头，不情愿地翻了半天，找到一张废纸，让扬润写好，随手放到抽屉里，道：“放这里吧。” 扬润心中无名火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四处寻不到出口，憋得十分难受。他扭头离开了门卫处。 扬润一边往公交车站走，一边看着路上川流不息的车，一个买车的念头从心底一下强烈到笼罩住了眼前：一定要买一辆车。 现在房子买不了，但车子没有问题，扬润在大学时就取得了驾照，虽然还从来没有自己驾过车。 车子毕竟是一个社会地位的象征，自己有能力改善生活，为什么一味用公共交通呢？更何况自己还是汽车研究院的。 不过，利捷的新能源汽车虽然不错，而且对内部有优惠，但对自己来说还是太贵了，还是买一般的吧。 太阳正毒，把扬润晒得眼晕。他一路想着买车、想着车型、价位、付款方式等。又想着怎么熟悉驾驶技术和交通规则，又想着环保等问题，思绪混乱地在路边小餐馆吃了面，赶到了公司。 到公司，扬润先去老彭那里报到销假。 老彭慢条斯理地道：“以后请假要早一点写假条，不能临时请假。你本来是有调休的，但没有用上，现在上半年的全勤奖没有了，也挺可惜。以后事情能安排到周末，还是尽量避开工作日。” 扬润笑了笑，点头说是，根本不理会什么全勤奖，然后就有点迫不及待地离开了老彭的办公室。 以前还不觉得，但现在的扬润，真不愿意听到老彭的官腔，如同厕所里的苍蝇声音，让人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下午2点，母亲又打过电话来，询问扬润与白琳谈得如何了。 扬润道：“还在谈，见过一面了，不过这个女孩各方面条件都太好，恐怕不会看上我吧。” “不要打退堂鼓，只要女孩没有明白说不同意，还要积极地一点。咱们不能没有信心。”母亲赶紧鼓励他。 但扬润心里知道，自己与白琳几乎已经没有戏了。他敷衍着嗯了两声，问道：“妈，你打听一下，也见了一面了，白琳她现在是什么态度啊，对我印象怎么样啊？” 母亲连忙应了，说这就给媒人联系问话。 下午，扬润在工作间隙，又给白琳微信发了一个笑话，并问候她上班怎样。结果仍未得到回答。扬润的心里苦水泛滥起来。 他想，干脆黑进白琳的微信吧，查看一下她的位置，自己现在就冲过去，当面问个明白！见面还聊得不错，怎么一分开就拉黑了？这样对自己也太不公平了吧！ 但又想，白琳根本就不愿看到自己，估计现在已经把自己忘得干净了，自己要质问她什么？自己冲过去有什么意义？ 下午其余的时间，扬润一点工作的心思也没有了。 晚上，母亲打过电话来，直接告诉扬润，白琳对扬润不满意。 扬润如雷轰顶，不知道该如何了说话了。 母亲劝解：“不用灰心，这个女孩是公务员，咱们一不是上海户口，二不是公务员，三也没有房子，所以还是有些困难。” 但母亲的话，扬润已经听不进去了。他随口嗯了两声，挂了电话，然后把自己扔到床上不再动弹了。 扬润躺在床上脑中一片空白，无论如何泛不起波澜，也不知脑神经该如何运行才能产生点意识思路。 现在的扬润，只能躺在床上，如同全身肌肉与思想一起麻痹了一样。 白琳对自己不满意，刚见过面就直接把自己拉黑了……难道，自己就这么招人嫌吗？ 这深深刺痛了扬润的心。 自己难道这么可怜吗？自己真像一只癞□□一样，想吃天鹅肉吗？ 扬润无力地躺在床上，越来越觉得虚脱。怎么今天……自己为什么这么无助……无力呢？ 自卑、自怜，这种极端情绪，已经离自己很远了，特别是自己在大学里成为一名黑客后，经常处于一种无约束的自由之中，感到超出规则的优越感……infnormation is power。扬润常常感觉世界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中。 不过，白琳对自己的嫌弃，让这优越感无影无踪了，更别提自由什么的了。 是的，这个社会还是丝毫不顾及扬润的存在与否，如同一台极为庞大的机器，每个零部件都在按自己的规则高速运转，一切与扬润无关。 第17章 人生观与恋爱观 清晨醒来，窗外的蝉正叫得欢，又是一个闷热天。 扬润的第一个想法是：放手吧，不去想白琳了，就当那次相亲会面，是人生长河里的一朵浪花，已经又回归时间的大海了。 而且扬润从来不愿意在人际关系上花时间，包括恋爱。随缘而不强求，这已经是自己的恋爱观了吧。 扬润起床，吃了早餐，思考着，自己的恋爱观到底是如何的？自己从没有真正谈过恋爱，会有恋爱观吗？ 恋爱观是人生观的一部分吧，自己总是有人生观的，毕竟自己已经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两年了……那么，自己也应该有恋爱观吧。扬润这样想，不过，自己应该没有清晰的恋爱观，因为自己不知道怎么去恋爱…… 那么，还是梳理一下自己的人生观吧，看一看到底怎么样的恋爱才适合自己。 扬润坐上地铁，无动于衷地感受着拥挤的人群。 这是全球最发达的城市之一。扬润能真实地感受到高端智能手机在地铁的密度，在站点里看到各种新颖科技。这远不是扬润的家乡，一个苏北城市能够比的。并且，扬润来自一个小乡村。 直至上小学三年级前，扬润一直生活在农村，很少去过城里，并且对城里根本没有什么印象。 那个小乡村，对于儿时的扬润来说，就是天堂一般的存在。有河流、有田野、有树木、有村居、有学校、有玩伴、有笑声……对于几岁的孩子，这些足够了。 从地铁里出来，扬润花了几分钟，才找到一辆单车，向研究院方向行去。 天很热，扬润蹬了一段路程就热出汗来，仿佛盛夏已经到了。 儿时的夏天是如何的，他已经不记得了。母亲在春节期间曾说过扬润儿时的事情，说他如何淘气捣蛋。但扬润居然一点印象也没有，只记得自己特别喜欢在夏天游泳。 村里在一条河流边上，还有一个小湖泊。于是，游泳成为孩子们最喜爱的游戏。男孩子都光着屁股，大一点的穿着内裤。而女孩子只有小学生才下水，并且都穿着内衣下水。而十二岁以上的女孩子，下水游泳也是晚上了。 不过，那个时候，男女的分别，对儿时的扬润来说是没有概念的。 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扬润的父亲调到了城里去工作。扬润一开始是想着多见到父亲，就向往城里。后来越来越觉得，城里热闹，农村单调。 去城里，去更广阔的天空，而不是在农村。 这个想法，在四年级和五年级的时候，越来越清晰地在扬润脑中形成。城市里有高楼大厦，有路灯成行，有车水马龙，有商业超市……而农村只有集市时，才能看到一些无秩序的拥挤。虽然农村环境更安静，但也说明更贫乏。 到城里去的想法，占据了扬润的心，或者，成为了扬润人生的第一个梦想吧。 在读四五年级的时候，有的同学开始恶作剧，并且议论，谁和谁是一对等等，但扬润对此不予理会，并且觉得很无聊。因为父亲告诉过扬润，会让扬润尽快到城里读书。 扬润的初中是在城里读的，那时候，一家人也在城里正式定居了。小学的同学，村里的玩伴，都到镇上读初中，所以，扬润离开后，除了极少数几位，大都再也没有联系过。扬润想，这就是人生轨迹的分散吧。 到了初中，才明白男女的区别，也开始对漂亮的女孩有懵懂的好感。不过，初中时他又定下考大学的目标，高中时定下了信息专业的目标，大学时成为了黑客，接着就是参加工作。 一路走来，暗恋过两个班花，约过几次会，却没有恋爱，而是把更多时间用于提升黑客技术。 似乎自己的人生就很简单。扬润想，下一步怎样，应该是恋爱结婚吧。这是一个自己从未真正考虑过的领域啊！ 扬润骑车进了研究院，他想，自己的人生观很简单呀，估计以前真的没有恋爱观吧，只是现在自己准备要开始计划成家立业了，这才刚刚开始形成恋爱观吧。 一路上，扬润没有遇到一个组里的同事。他停了车，走向研发大楼。这时，有一个女孩也跟着与他相距几步远。 扬润还在思索着恋爱观的事情，耳边却听一个女孩声音：“早上好扬润。” 扬润回过头来，仔细看了，原来是人事部门的罗娜。 在阳光照射下，罗娜的面庞清晰，虽然面上有几点雀斑，但眸子很温柔，笑容也很亲切，整体形象也既有朝气，又比较干练。 扬润有点疑惑，罗娜怎么记得自己？他晃了一下神，这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回了声“早上好”。 罗娜又问起扬润的居住证是否办好了。 扬润摇摇头：“等我年底换住处以后再办吧。” 罗娜笑道：“你还是快点吧，区里有人才政策，你也能领到租房补贴，但没有居住证不行。” 扬润皱眉：“租房补贴？有多少？” “三百元吧。你是哪个大学毕业？” “中山大学。” “那每月可以领到三百五十元。快些换个地方办居住证吧。” “哦……”扬润盘算了一下，一个月才350元，自己如果不住满时间，押金就不退了，一千多呢……而且什么时候领到补贴也不知道，还是住到年底再说吧。 正盘算着，到了分叉路口，扬润要去研发大楼，而罗娜应该去行政楼了。扬润回过神来，对罗娜说谢谢、再见。 罗娜笑了笑，向行政楼走去。 扬润摇了一下头，自嘲：看自己这人际交流水平，还恋爱观呢！ 扬润上了楼，坐到自己办公卡位前，打开了电脑。 其实，罗娜还算漂亮吧，除了几点不起眼的雀斑，或许……应该比自己暗恋过的班花还要漂亮。但似乎自己刚才下意识地拿她与李梦、白琳相比较了。更过分的是，自己的第一反应就认为她比李梦和白琳要差一大截。因为李梦、白琳身上，似乎有一种光环，对，就是一种明星气质，光彩夺目。在这种明星光环下，罗娜似乎就平凡普通了。 而且，这种比较是扬润无法控制的，下意识里自动完成的。 这让扬润比较郁闷。不过还好，只比较了一下就收回了心思，毕竟没有顺着思路继续联想李梦与白琳。 第18章 被骗的同乡 扬润来到办公卡位，过了半个小时，思绪才稍微平静了一些。他正要编写代码，这时，手机振动了。 扬润这才打开手机看了，这才发现上面有三个未接电话，是昨天深夜打来的。 那是他的一个小学同学，叫梁子。因为他的外公与扬润的外公在同一个村子。春节走亲戚有时会碰到，所以一直还联系着。 梁子在上海一家化工企业打工，梁子是技校毕业，工作已经好几年，也攒下了一点积蓄。不过，自从扬润到上海工作后，梁子就没有再联系过扬润。 估计是知道扬润的工资比他高出一倍的原因吧。 扬润不知梁子会有什么急事，就离开办公卡位，来到楼道角落，这才打过去问：“梁子，什么事啊？” 梁子带着哭腔道：“阿润，我被骗了。”并诉说了自己如何被一家期货公司骗去操作黄金期货，第一个星期赚了20%，但第二个星期就爆仓，结果全部的财产10万元血本无归，还说：“幸亏我中间抵住了诱惑，只借了工友两万，没有向家里借钱啊……你是不知道，那个女骗子说得多好听啊……” 扬润叹了口气：“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呀？” 梁子就哭诉着向他借钱：“我现在身上只有几百块钱了，已经拖欠一个月房租了，房东要我明天必须付房租给他。这事我也不敢跟家里说，工友借给我的钱也泡汤了，我现在只能先借钱啦。”顿了一顿，道：“你能借给我一些吗？” 扬润想了想，道：“多少？” “5000吧，我对付过去这个月，下个月就有工资了。到时一定先还你。” 扬润毕竟刚因为张子青的项目，拿到5万元奖金，所以还是同意了。虽然母亲是三番五次不让他借钱，说一定要为自己未来着想，多存钱，刚工作，谁也不借给钱。但扬润想，不过5000元，借就借吧。 梁子感激地向扬润保证，下个月发了工资后一定先还上一部分，再下个月发工资时全部还上，并请扬润不要向村里亲人说起这事，免得他们为自己担心，或者笑话自己是个傻瓜。 骗子的套路是相同的，被骗的人各有各的不幸。虽然几年没有见过面了，但扬润还是不由得同情起来。 扬润听梁子说，已经报警，但警察看到委托理财合同后模棱两可，回复不能简单以诈骗罪定论。还要收集其余证据才能以非法集资立案。 扬润答应过一会就转5000元，用于梁子支付房租和一个月的生活费。另外，扬润让梁子把相关资料发给自己一份，自己也找些途径看能不能加快警方的查证进度。梁子虽然感激，但根本没有听在心里，只是象征性地随口答应了。 扬润从梁子发来的信息得知，这是一个设立在香港的公司，看介绍背景很强大，在上海设立的分公司，也位于豪华金融街上。这个公司还骗了几百人，约8000余万。 扬润摇了摇头，这个金额太少，难以引起媒体关注，警方也难以重视吧。 受骗者相约去那家理财公司门口集会维权，但被警察阻止了。并且其中还涉及到香港的企业，所以目前案件还在查证。 很快，扬润转过钱，梁子收到钱说谢谢，但似乎把转资料的事情忘记了。一整个白天，扬润也没有收到梁子的资料。 到了晚上9点，扬润只得联系梁子，道：“这样，我有个同学，在上海市公安局经济犯罪调查科。你把资料转给我一份，我找他帮忙。” “噢，是这样啊。我这就拍照发你微信上。”梁子这才重视起来，忙不迭地把电子资料从网上发给了扬润。 扬润立即把资料转到了暗夜之城，请大家帮忙。 晚上11点，暗夜城主分配了3名成员，以及一位角色者，与扬润合作，调查这家理财公司。 在网络攻击时，如果有一点内部资料，那么，绝对会提高攻击的效率。正像二战时期，图灵破解德国的Enigma密码机，其中有几个关键的步骤，波兰制作了仿造机，雷耶夫斯基通过数学分析，解密了运用字母替代加密的 Enigma密码机。 但二战爆发后，波兰在沦陷前与英法分享了相关情报，不过，德军改进了密码机的转子数与插线数。所以英国的图灵才制造了一台破译机器，但这还不够，必须得到了电报中的高频词，如“希特勒万岁”等字样，才减少了机器的计算量，迅速得到解密后的情报。 而网络攻击中，角色者就是利用伪装的身份，充当一个潜在的理财公司客户，与对方直接联系，进而取得更多资料。 其余三人分工，扬润则以同村人提供的资料入手，对销售、操盘员的手机、邮箱进行尝试潜入。其余三人或从网上收集资料，或配合角色者，或从角色者获得的资料入手。 到了周二，同组人都有一点外围资料的收获。不过，理财公司似乎对角色者产生了怀疑。这个理财公司的销售和操盘员已经关了手机，邮箱也不再使用，无从下手。那个香港公司的企业邮箱也处于锁定状态。 他们攻破了几台电脑和手机，但里面没有想要的东西，似乎与理财公司相关的东西都删除了。 到了周三时，扬润等不得了，于是他联系梁子：“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人受骗吗？” “有啊，我们有一个群，里面被骗上百万的也有。” “那么，你到群里宣传一下，就说警方索取该公司工作人员的联系方式。你提供的那些联系方式，他们已经弃用了。” 梁子听了，立刻到群里发布消息，但群里的消息同样也没有什么用处。理财公司的服务器在哪里？听梁子说，交易平台运行速度相当快，那么他们肯定有一个或多个服务器，怎么才能找到？ 周五时，小组讨论后认为，如果进一步行动，就不得不发动大规模网络攻击，这会引起有关方面的注意，特别是这家公司面临警方密切关注的时候。 扬润决定向暗夜之城请求增援。暗夜城主派出了增援，由一个名为“闭眼睡觉的鱼”加入进来。 闭眼睡觉的鱼：把资料发给我。 扬润把资料发过去。等了很久没有动静，扬润便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屏幕上有留言。 闭眼睡觉的鱼：请配合我侵入这个服务器。 扬润查了服务器的地址，是一个香港的服务器。他们知道，诈骗公司不可能有一个服务器，但那个仍可以使用的服务器在哪？却无从下手。难道这个就是？ 扬润很快得到了香港那个服务器的管理权限，用嫌疑人的名子搜索后，果然得到了一些文件，其中就有账目往来信息。 扬润心中诧异起来，这个闭眼睡觉的鱼，可真是厉害了。 扬润把资料交给了闭眼睡觉的鱼，并表达了自己的敬佩。 对方谦虚了几句。 周末的时候，扬润收到了闭眼睡觉的鱼的信息，对方发来了几个银行账户。 闭眼睡觉的鱼：干扰这几个银行账户，冻结它们。 扬润依言用错误的密码登录这几个账户，登录失败几次后，银行冻结了相关账户。 扬润汇报了结果。 闭眼睡觉的鱼发来了一些资料，然后发消息：把这些资料转交给警方。 扬润问：然后呢？ 闭眼睡觉的鱼：任务已经结束了。 扬润又问：那些资料是罪证吗？能证明吗？ 闭眼睡觉的鱼：那是地下钱庄参与这个公司洗钱的记录。 扬润半信半疑：你怎么能确定？ 但已经没有了回音。 扬润心中感叹不已，这暗夜之城果然高手如云，前面的阿基琉斯，现在的闭眼睡觉的鱼，似乎都比自己要强啊。 前些天因为暗夜之城有几名成员退出，自己还怀疑过暗夜城主的领导能力，现在看来，自己对暗夜之城这个组织，了解还是不够啊，对暗夜城主，了解也太肤浅了。 不知怎么，窗外的天空似乎出现了一个女孩的面容，那是李梦吗？ 扬润思绪回过来，怀疑着定睛一下，果然不是的。唉，只要自己这个精神恍惚的毛病不改，看来是无法摆脱单身了，更不要提李梦这样的女神了。 扬润只得把相关资料通过邮箱转交给了上海警方，侦察这一案件的一位姓路的警官。 路警官看到了这封信，信的署名是一个熟悉的名子“信息搬运工”。第二天他回了信：谢谢，请问资料是怎么来的？他心里还有一句没有问，你怎么知道是我经办这个案子的？你为什么在黑暗中帮我呢？上次也是，每次还要换邮箱。 换确，扬润已经不会再登陆这一邮箱了，所以，他也没有看到这封邮件。 扬润知道，警察办案是没有那么快的。就算抓获了嫌犯，也不一定拿到被骗的钱。但近距离与警方接触，让扬润感到很不自在。 黑客，应该隐藏于黑暗。而警察则处于光亮之中。一旦自己身份暴露，整个社会对自己的看法都会打上一个标签。 这个标签不会是崇拜。所谓的崇拜，只是把理想嫁接到某个不认识的人身上。而一旦这个人是自己认识的，这有可能转变为歧视。 是的，歧视，就像乙肝、艾滋歧视一样。黑客一旦被暴光，也会受到歧视。 虚拟的信息编码着越来越多的现实世界，但扬润却越来越认为文化不可替代，不可磨灭。否则进化本身也会失去意义。 暗夜之城的理念是对的，我们潜伏于黑暗，是为了更好的光明。扬润认为，这个光明，就是现实世界的光明。 这些感想，并不仅仅是扬润自己悟出来的，而是暗夜城主发起类似的探讨，越来越多的人工智能、虚拟世界，以及“We’re seeing everything”的口号让扬润越来越多地联想到普通的生活。 扬润想，随着黑客的增多，会不会黑客也会成为一种职业？但他很快就否定了。黑客是不会遵守警方制订的网络秩序的。 暗夜城主之所以严格让成员遵循着潜伏隐秘的原则，就是因为他远比自己了解外面世界的规则吧。 第19章 机器人舞蹈视频 一个星期的日子，如流水一样，把原来混沌的思绪冲刷走了，也带走了越来越多的白琳的印迹。 虽然新的思绪一样有些混乱，但扬润的心态却在如流水的光阴中淡定下来。自己就是这样子吧，就算鼓起勇气，但无论是李梦，还是白琳，都依然没有缘份，估计就是命运吧。 于是，扬润把大部分精力又集中到编写人工智能助手这件事上。又运用张子青这个项目的奖金，购置了GPU芯片，并购买了一部分人工智能端口服务，用以对比研究。 但另有一件事情让扬润有些不淡定了。因为在周一开例会时，组长老彭通知，研究院虽然没有那么多行政级别，但要给一线员工，特别优秀者提升技术级别，并提高相应的工资级别待遇和福利。 扬润听了这话，心里跳跃了两下，如果能够升级，还是让扬润也有些动心。在这一组内，扬润也算是工作突出吧，应该有的一争的。 扬润还感觉老彭在下达通知时，目光在自己身上有意无意地多停了两秒。 扬润心里清楚，自己的编程能力在组里是数一数二的，别的组员模块效率不高，老彭多是交给扬润来优化，而扬润也按照老彭的要求办到了。所以扬润感觉自己希望蛮大的。 下班时，人事部门把正式文件发给员工邮箱里了。扬润有些激动地打开了邮箱查看，但文件只说了准备材料的内容、要求，至于晋升后具体待遇是什么样子，没有说。 扬润按照通知，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仔细地准备了自己资料，各科证件，以及工作内容和成绩，郑重地把资料装进资料袋，去行政楼，交给人事部门。 一路上，他还希望看到李梦的身影，但可惜，碰到了许多不认识的同事，却没有李梦。他叹了口气，心说果然是没有缘份。 等扬润来到通知上所写的办公室，他才意识到，原来这是罗娜的办公室。 扬润进了办公室。 罗娜看到他，给了他一个甜笑。 “啊，你好，”扬润走过去，“评定级别材料是不是交给……” 罗娜点点头，轻甩了一下马尾：“是的，拿来吧。” 扬润走上前，把资料袋递给罗娜。 罗娜取出材料，禁不住小声惊呼：“哇，你有这么多证啊！” 扬润还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也有点得意。 人事部这间办公室里只有两个人，他也不多说话，只道：“没有遗漏的话我走了。” “好的。已经齐全了。”罗娜声音清脆地说道。 “嗯，再见。”扬润唯恐罗娜再问起居住证的事情，连忙转身走了。 回到自己卡位上，扬润整天都挺高兴，他现在的工资已经略高于上海市的平均工资，不低了。如果再长一点，或许两年后就可以在老家城里买一套房子了吧。父母也会很开心吧。 但晚上回到住所，扬润收到了边兴的一个网址链接，扬润不明所以。 过了一会，边兴也没有其他信息发来。于是扬润打开链接看了，居然是边兴控制机器人跳舞的视频。 视频上的边兴，首先展示了十秒钟机器人跳舞。然后自己对着镜头说道：“机器人跳舞与机器人足球并不一样，它需要的是自身的协调能力。核心是控制系统，通过无线通信方式传输数据和指令。” “但如何在音乐特征识别的基础上，实现舞蹈各类的控制需要它嵌入声音控制端口，让舞蹈动作与音乐自动匹配，实现舞蹈动作与音乐协调一致。” 边兴然而又播放了几段不同的音乐，果然，机器人根据不同的音乐跳起了不同的舞蹈。 视频播完了，扬润感觉，这几个舞蹈模块还是没有变化，这其中仍有扬润的功劳。而让机器人接收声音指令，根据不同音乐跳不同的动作，虽然这一段没有扬润的功劳，也是扬润的提醒。对扬润来说，接入科大讯飞的音译接口，就可以转化为指令，没有什么难的。 扬润不明白边兴发来这个视频什么意思，但还是给他回了：不错。 过了一个小时，边兴回复：感谢帮助。 扬润订购的人工智能芯片与自己的代码系统并不兼容，出了很多问题。一到晚上，扬润只能疲于调试，所以只在网上懒懒地回复边兴：不客气。 晚上睡觉时，张子青打来视频电话：“阿润，我打算辞职了。” “什么？辞职？” “是啊，因为那50万的原因，领导现在很不待见我。我打算换一家。” 扬润笑了笑：“那你打算换什么工作？” “有一家机器人公司，打算跳过去。” “机器人公司？工业机器人？” 张子青不由得发笑：“当然不是。工业机器人太苦了，我可没有这么大的耐心。有一个专门做机器人玩具的公司，他们老板非常擅长营销，正在扩张呢，要招兵买马，我去凑个热闹。” 又听张子青诉了几句苦，说他们领导故意让他写一个报告，让自己修改了三四遍，其中自己不小心码错了一个字，还引来一顿批评。他心里苦闷，这领导就是针对自己的啊，太坏了…… 扬润敷衍着安慰了几句，又否认自己不知道什么“暗夜之城”，推掉了张子青的询问，便挂了电话。 扬润还是佩服张子青的，自己在与领导交往时，都不敢正视领导的，但张子青敢向领导要奖金，还顺利地要了过来，自己有这个勇气吗？恐怕没有。 但当扬润洗涮休息时，不知怎么想起了张子青要去一个机器人玩具公司，突然感到有点不对。不是张子青不对，而是边兴不对。 边兴这个家伙，他让自己看一下机器人跳舞视频没什么，但他是把视频发到了一个很流行的视频网站上。他想干什么呢？为自己创业做宣传？ 扬润疑惑着入睡了。 第二天上班，小黄便大声询问边兴的机器人：“边兴，你的机器人跳舞可真是一流的啊。”还有其他的同事，如老李也在夸赞边兴。 边兴谦逊了几句，表面不动声色表示没什么。 但扬润看得出来，边兴眼睛里闪动着得意的神色。 扬润听着边兴谦虚，心里就不是滋味。扬润估计，边兴可能故意把视频发给研究院的同事们，引起他们的注意，所以研究院才有许多人知道的。 这里面其实是有扬润的劳动成果，但边兴只用“感谢”两个字，就把扬润的贡献抹杀了。再加上几天前边兴还豪气冲天要拉自己入伙创业，转过脸就来这一手，这让扬润有些气闷。 扬润又联想到这次技术人员的提拔，是不是边兴在为自己造势啊？ 扬润担心起来，自己这个组估计只能提一个吧，那会是自己吗？危险啊。 扬润想，不是是要找老彭说一下呢？让老彭帮自己，有了组长的推荐，自己的升级应该是更有把握了吧。 但扬润又想，顺应天意吧，自己的表现在那里，老彭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他选择推荐边兴，或者是其他人，那只能说明他根本就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找也没有用。再说了，自己从小到大，从来没有送过礼，也没有因为私人目的请过客，何必因为这一件事破了例。 自己不乐意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也不屑于陷入复杂的人际关系，该自己的跑不了，不该自己的，也没有必要强求。 扬润想，自己不是一名君子，但也不会随便屈服于潜规则，活出自己，活出自由，远离功利心的烦恼才是自己想要的吧。 第20章 献血 因为边兴的视频，扬润一整天都心烦意乱。 快下班时，却收到行政部通知：第二天研究院将举办一次献血活动，特别鼓励AB型血人员工参加，献血后给予半天假期休息。 老彭也对组员们宣布：“这次献血活动是院长亲自交待的，非常重视。据说是因为血库一直比较紧张，特别是AB型血。所以咱们就组织了这次活动。我呢，血压不好，唉——不能参加了。你们年轻人，都要主动参加。其实，献血是有益于身体健康、促进血液代谢的啊……” 边兴立刻附合：“对，对，我第一个报名献血。” 老李迟了一步，但并不落后：“组长说得好。我们都得积极献血呵。” 老彭看了一眼边兴，说了句“有献血的……先报给边兴统计一下吧”然后回了办公室。 扬润心里不舒服：大家都是平等的，为什么让边兴统计呢？ 老彭刚一回办公室，边兴就站起来，兴奋地向大家说了：“献血是有益自己健康，为社会做贡献的好事。大家积极报名了，我第一个报名啊……” 小黄笑道：“边兴可以啊，为你鼓个掌。我今天晚上要喝酒，明天……肯定转氨酶高……我就不参加了。” 老李笑着打趣：“小黄，你是领了证后要急着造人吧。这要是献了血，元气可就损伤了啊……” 大家都笑起来。 小黄也不以为意：“老李你就算不献血，也没有元气了。” 大家笑得更放肆了，老李笑骂了一句，摇头继续工作了。 扬润没有心情听他们玩笑，因为他收到王思林发来一个信息，称自己已经破解了阿基琉斯的软件，其中的算法的确让人叹为观止。 扬润让王思林把源代码发给自己，自己要好好参考。 这时边兴问：“扬润，你明天献血吗？” 扬润这才缓过神来，想，现在是提拔的关键时期，自己不能示弱啊，于是含糊着点头：“哦，好吧。” 扬润在大学期间，献过两次血。 扬润第一次献血是军训期间，当地医院接收了一批外伤患者，一时血库告急，教官带头献血，班里的男同学一个个都不落后。 第二次献血是第二学期，写入党申请书时。跟着张子青一起献血。过了几天后，在给家里打电话时，扬润很随意地告诉了母亲，他的意思是让母亲放心，自己身体挺好，一切都达标。 哪知母亲着急地劝阻他不要再献血，对身体不好。特别是扬润一人孤身在外，又不会照顾自己，身体出了毛病可不得了。 扬润既不是学生会干部，也不是班干部，学习成绩只能算中上。他平时也不积极参加各种集体活动，他的入党申请也没有通过，再加上母亲的劝阻，也就没有再献过血。 扬润想，献血活动也不错，让大家知道自己身体健康，而且还有可能见到李梦呢。 虽然是同事，但自己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过李梦了。 利捷汽车研究院虽然有国企股份，但跟上海国企没有关系，在上海还是属于民营，搞这个献血活动，应该也是一个大事。于是，扬润也报了名。 边兴笑着说：“还有没有啊……我们组只有两个报名有点少啊……” 老李犹豫着说道：“我也报个名。” 大家听了，都吃了一惊。这老李紧跟老彭，连健康也不要了，这不像他的作风吧。 扬润见过，老李在中午是吃药片的，只不过，他不清楚什么药。 小黄问过，老李解释说是维生素，但大家没有人相信。 边兴惊讶道：“老李，听说现在献血，至少要捐献400CC，你以前捐过吗？” 老李含糊说：“没问题，没问题。” 小黄笑呵呵促狭地说：“老李，你这一伤元气，可得半年缓不过来啊。” 老李不示弱：“小毛头，什么都不懂。” 第二天上午，扬润来到研究院，过了不一会，边兴就带着扬润和老李前往研究院楼下的献血车那里排队。 扬润四处看，却没有发现李梦。扬润心中失望了，机械地排在边兴后面，接受了检查，抽过了血。 但老李做了六七项检查，却被排除了。 扬润下了献血车，用消毒棉球摁着针眼在一旁休息，虽然有横幅、有记者采访，但他却懒得理。 不过，老李却一脸高兴：“还不错，免费做了次体检。” 扬润看了，觉得难以理解。边兴还说老李有公司，但老李这个样子，像个老板吗？ 边兴献血后，就有一个女孩来到他身边，与他搭讪。 边兴显得兴高采烈，与女孩聊得眉飞色舞。 而一旁的扬润则更加沉默。 没有希望了吧，一个声音不停地告诉扬润，这个世界上，还有女孩看得上你吗？你还有什么资格去追求更加优秀的女孩呢？ 这时，有一个女孩也走过来，扬润自顾喝着牛奶没有抬头，只听一个甜美的声音：“扬润你好，今天也来献血啊。” 扬润抬了下头，看女孩鸭蛋脸庞，扎着马尾，有了点印象，这不是罗娜吗？扬润看了看，这才意识到，原来这次献血是罗娜的部门组织的吧。 扬润点了点头，然后意识到自己必须要说句说，否则太没有礼貌，于是说道：“啊，是啊……嗯，算做个免费体检吧。” 旁边的老李听了，扑哧一声笑出来。 罗娜腼腆地点了点头，道：“献过血要休息一下啊。” 扬润嗯了两声，心中生出许多感激和温暖。除了母亲，还没有女孩对自己这样关心吧。扬润心中突突跳了两下。 罗娜又问：“你的居住证办好吗？” 扬润这才想起来还有居住证这回事，想了一下，道：“最近忙，没有时间去办。” 罗娜笑了笑：“抓紧时间啊。”说着就向献血车旁边的桌子走回去了。 扬润看着罗娜离开，心里不知怎么，升起一股亲切感。 老李在旁边忍不住拍了扬润一下：“扬润，那位美女对你有意思，你怎么了？不喜欢人家？” 扬润瞪了老李一眼，扭头自己喝牛奶，心说，这老李就会拿自己开心。但扬润心思也灵活了一点，难道这罗娜真的对自己有意思？不过，扬润想起李梦高雅的气质，想起白琳白皙的皮肤，感觉这罗娜还是……有点土气吧……但她温柔，她体贴，她其实也挺漂亮的啊，而且她确实关心自己呀。 献血过后，扬润回到办公室，也无心工作，午饭后就回了住处。他想去跑步，却浑身没有力气，于是睡了一个下午。 第21章 知识产权培训 扬润已经把白琳已经忘了。李梦呢？还是算了吧。有时，扬润还会想，自己应该多了解一些罗娜，这个女孩对自己挺友好的，自己反而是太冷漠了吧。 但扬润觉得，自己现在还在牵挂着李梦和白琳，还是等自己彻底忘了的时候再说吧。 这天下班，扬润强迫自己换上衣服，外出跑步。 他看着黄昏时的公园里，多是一些老年人在散步，比之自己在苏北家乡读初中时，公园里虽然也有许多老年人，但也有许多恋爱的男女。 或许，当年这里也是众多恋爱男女吧。但恋爱的浪漫场所，很快变成了老年人的乐园。 扬润想起，有人说日本老龄化严重，因为日本是一个低欲望社会。那么，自己会不会是一个低欲望的人呢？ 不是的，相反，扬润认为自己的欲望有时会很强，所以才给自己树立了必须遵循的规则。真正强大的人，不是能够拒绝诱惑的人，而是能够制订计划，并严格执行的人。 扬润回到住处，简单做了点饭吃了。然后继续优化小运的算法代码。 很多人认为伟大的思想是因为孤独的思考。但那只是哲学，而不是技术。扬润明白，只一个人宅在家里，是憋不出好的程序算法的。必须要与外界接触，这也是扬润加入暗夜之城的原因。 不过，加入了暗夜之城，似乎自己的社交时间就更少了。 虽然社交活动少，但并不意味着自己是低欲望的人。自己不去夜店，不去其他享乐场所，除了黑客，没有其他不良嗜好，但同样不意味着自己是一个低欲望的人。 最近一周，利捷汽车研究院全院研发人员举办知识产权培训。因为会议厅不够大，所以扬润这一组周五下午参加。 扬润还未从情感挫败中走出来，扬润一直想，白琳带给自己这么多负面情绪吗？但白琳给了自己多少印象呢？现在已经不清楚了。 自从白琳把他拉黑后，他似乎对爱情失去了信心，对自己失去了信心。自己与白琳只是一面之缘，唉，但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呢？ 窗外下着雨，扬润下意识地要坐到会议厅的角落里去，但在墙边的一位女孩却笑着示意他：“请尽量向前坐吧，前面有一些空位的。” 扬润听了，下意识地停了一下身子，看到前面两排一个人也没有，便有些贯性地听从她指引，向前走去。最后，扬润犹豫着在第一排的最边上的空位坐下，然后掏出手机来查看新闻。 两分钟后，另外一名在讲台旁边调试设备的女孩走上讲台，拿起话筒来说道：“好的，同事们，我们开始吧。在座的许多同事都有过写专利的经历，也遇到过一些专利申请、查新方面的事情，但今天我们要了解的是一些关于风险控制方面的法律事务。” 扬润不经意地抬头看了，这不是李梦吗？的确是她，不过今天扎了马尾，穿着套裙，化了淡妆，显得眼睛更明亮了，并且显得干练稳重。扬润眼睛也看直了。 只听李梦说道：“首先我们一起来看一下上海市宣传部、上海市知识产权局和上海市知识产权法院联合推出的一个关于知识产权的记录片。” 李梦说完调出了视频，有人把会议厅的灯熄了，视频开始播放。 一个小时左右，记录片结束了，会议厅里的灯光亮起来。里面大部分案例扬润听都没有听过，感到有些新鲜，特别是一些跨国专利纠纷，让扬润感到视野为之宽广了不少。 李梦重新走上讲台道：“看过这个记录片后，我们都有一种认识，知识产权何等重要，对一个高科技企业来说，简直是生死攸关，所以在座的各位同事，公司未来的命运，或许掌握在你们编写专利时的一念之间。希望大家能够与我们知识产权部配合好，一起完善公司的知识产权战略布局，保障公司未来的发展。” 知识产权部，怎么李梦是知识产权部？扬润听了不由得兴奋起来，这样的话，我多写几个专利，或许有机会在工作中与李梦有共事的机会啊。扬润立时有些憧憬起来。只听李梦又说道：“下面我们休息10分钟，然后由我们院长，结合研究院实际情况，为大家进行计算机安全方面的培训。” 计算机安全培训，扬润自己是不用接受这方面的培训了。院长嘛，只在春节后的全体大会上听他讲过一次话，再也没有遇到过。他是安全专家吗？或许有机会接触一下啊，找他切磋一下，或许能赢得他的关注吧。哈，只要知道自己的黑客技术，没有哪个公司领导会不重视。不过可惜，自己的技术不见得有多光彩，扬润想，还是按照暗黑之城的要求，“深藏功与名”吧。 扬润去了洗手间回来，之见李梦站在讲台边，与两名男子谈话。其中一位，戴着眼镜，气度儒雅，正是院长。另一位则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轻松随意，笑起来还拍了一下院长的胳膊。李梦则有些矜持地在站在旁边，不时询问一两句，并陪着年轻男子笑两句。 又过了两分钟，李梦征得院长意见，走上讲台，请大家入座，开始由院长为大家培训。 而年轻男子，则坐到了第一排，他隔着扬润坐下，然后若无其事地拿起扬润的笔记本看了看。 扬润有些不悦，但因为年轻男子与院长关系不一般，也不便多说，只静静看年轻男子要怎样。 年轻男子翻开扉页，问道：“你是扬润？” 扬润点了点头，也不多说话。这时，院长已经打开了PPT，并开始讲了。 年轻男子又翻看了两页，对扬润笑了笑，合上笔记本还给了扬润，然后听起培训来。 院长主要从计算机安全法和黑客被公安机关抓获并判刑的案例，来提醒大家不要挑战计算机安全的边界，在网络上要遵纪守法。 院长主要也是以案例为主，对于有名的黑客案件以及白帽子黑客，都是两三句带过，但对于一些很平常的案件，却介绍得详细一些。案例结束后，院长又讲起人工智能、物联网的安全问题，这一讲，就显出院长的博学广闻来。特别是谷歌人工智能、百度人工智能的一些内幕，大家都没有听说过。扬润听得津津有味，他对人工智能比较上心，OPPO的语音助手，科大讯飞的智能客服是他目前感兴趣的，他也参照这些模型策划编写一个属于自己的生活管家。关键是神经网络算法，扬润难以优化。 最后，院长开始讲智能汽车的防御技术。如何在编程中设置更严密的算法，更有效率的代码，对于汽车安全很重要。院长告诫，每一个程序员都要有大局观，模块整合的密切度。这些话让扬润深有感触。 培训完后，院长请大家提问。 边兴举手提问：“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黑客？” 院长笑答：“这个，在座的可能更清楚，因为许多人对黑客技术有了解的。” 扬润旁边的年轻男子也举手提问：“我们研究院有黑客吗？”众人皆笑。 院长也笑了笑，道：“这个问题我也无法回答。不过，我希望，即使我们这里有黑客，也一定不要触犯网络安全的边界。另外，你要学习防御，首先要学的却是攻击。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所以说，黑客出现是难以避免的。” 又道：“在这里，我想说一下智能编程软件。虽然现在出现了智能编程软件，但基本的编程工作，仍需要程序员来完成。所以，我们呼唤伟大的程序员，正像伟大的销售员一样，都是行业不可或缺的。”院长语气变得激昂起来。 员工们听了，登时鼓起掌来。“伟大的程序员，与伟大的销售员一样。”这意味着什么？财富？影响力？知名度？员工们的心情当然不能平静。 等窃语声小了一些，李梦又举手问了一个关于张江财富大厦智能写字楼管理系统出故障的问题。 院长答：“智能化，目前来说还不是全能的。我们接触过很多辅助设计软件。其实在计算机与人的关系，可以分为三个阶段。一是计算机刚兴起时，它是辅助人的阶段；二是计算机进一步独立，开始人类辅助计算机的阶段；最后就可能是计算机拥有了独立地位，与人类共处的阶段。从现在来看，只能人工智能能够自主编程、编制出源程序中没有的模块和算法，并能够自主运行，才能够叫有了自己的意识。 “政府现在也已经立法，禁止赋予计算机自我意识，但这一法律之所以能施行，是因为目前我们没有开发出自我意识的代码和硬件，并不能保证技术可行后仍不会出现计算机意识。” 院长一提出这个话题，大家讨论热烈起来。并聊到利捷新能源汽车何时有自主意识。 扬润提出人工智能的学习能力，道：“围棋是有规则，人工智能据此学习；汽车也交通规则和安全，也是人工智能学习的依据。但是社会问题怎么学习？它又如何进行逻辑分析？提出适合的建议？” 院长眼睛一亮，笑道：“你这个问题是面临的普遍问题。像咱们上海几个教育集团，都推出了不同款式的授课机器人一样，它们就是照本宣科、简单地传授课本上的知识，纠正计算、文字中的错误。但若让教育机器人在上课间隙讲一些思想道德课，让学生感受到老师给予他们的爱护，并进行一些感情上的互动，目前来说是不可能的。” 不知谁说道：“教育机器人推广后，起码不会有师生恋了。” 大家哄笑起来。 院长伸手压了一下，笑道：“计算机人工智能处理社会问题，这里面涉及到情感道德问题，而人工智能的自主意识，更涉及到法律问题，我们要慎重啊。” 最后，院长在宣布结束时，感谢了李梦，说：“小李工作非常认真，准备了这么多的案例，为我们熟悉计算机网络的研发人员上了可谓说惊心动魄的一课。随意触犯别人的网络，会有血的教训。” 培训结束，大家纷纷离开，但李梦却与院长一起，来到年轻男子身边。 李梦对年轻男子似乎有点恭敬：“霍院长您好！您怎么也来了？我一开始还没有认出来。” 扬润心沉到了海底，想不到这男子居然是什么霍院长，是我们研究院的副院长吗？从来没有见过，也从来没有听过啊。但是，自己普通的基层员工，又对高层领导有什么见识呢？ 扬润看他们的谈话容不得别人加入，只得起身离开，心中的灰暗在漫延。自己还是一个平凡的小员工，怎么入李梦这位女神的法眼啊。 尤其是李梦看这霍院长的眼神，就像看到自己的男朋友一样吧……如果她能用这种眼神看一眼自己，那该是一种多么美妙的享受啊…… 但现实的悲哀就是，李梦从来没有把自己看在眼里，甚至根本不知自己的存在…… 第22章 人工智能助手瓶颈 扬润想，上次相亲，刚吃过饭，白琳眼睛也不眨就把自己拉黑了。 如果与李梦约会，估计也不会好到哪去，还是算了。只不过，李梦小鸟依人般站在年轻的霍副院长身边的情形，成了扬润挥不去的心酸一景。 下班后，扬润心力交瘁地回到住处。窗外的雨下得缠绵悱恻，扬润的心里渐渐冷冻下来。又是一个孤独的周末。 李梦、白琳，这些女神，都是遥不可及的吧。 不要说上海这个庞大的都市，就算在这个数百人的研究院内，扬润也感到自己的藐小，自己没有任何的影响力。 在网络上能够天马行空，不受约束，可在现实社会中却如此卑微，这种心理的落差，扬润难以平衡。 吃过晚饭，扬润又想，卑微是一种好事情吧，这可以让自己暂时忘记黑客身份。扬润看着窗外的雨丝，在夜色与灯光的晚会上，如忽而放荡不羁，忽而贤淑文雅的舞者。 扬润渐渐理清了自己的头绪，还是把重点放到自己手头的事情上。他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短时间内，设计好自己的智能助手系统。 不过，扬润听了院长的报告后，感觉现在设计一个处理社会问题，并做自己知心朋友的人工智能是不现实的。 扬润原来的想法，是把这个系统变成自己的朋友，并能出主意，如同钢铁侠的JAVIS一样。而现在，他只得降低了要求，把它设计为一个生活管家。 扬润设计无线控制模块，让它可以控制空调、电视机，并选择温湿度，或者选择电视节目。这些都顺利实现了。 不过，因为扬润设计，用声音来产生命令，让智能生活管家的控制系统调用电视机和空调相应的端口。 而且，这个生活管家的社会功能相当简单，虽然它的计算能力很强，但它的语音系统并不如意，调试的时候经常听不清扬润的话。 所以一整个周末下来，生活管家只能提醒扬润日常生活，包括建议三餐食谱、运动量、饮水量、换洗衣服。 另外，扬润在调用讯飞的语音端口时，还产生了一些问题，与对方的工程师协调了好久，但只解决了一部分。 并且，这个系统运行神经网络算法时，总出故障。扬润看着这个智能助手的一堆代码，在调试中不断出bug。 最后，到了星期天的深夜，扬润拍了拍发胀的脑袋，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唉，先这样吧，只能一步步优化了。 虽然把它做成一个简单的APP发到网上去完全可以，但这距扬润的标准实在太远了，扬润要制作一个生活伙伴，起码可以交流工作和生活中的困难，谈谈心之类。 这个生活管家，无论如何也达不到扬润的要求。扬润苦笑了一下，自己把精力与财务投入到这样一个没有多大用处的智能系统身上，值不值得呢？还不如买辆车子呢…… 周一上班时间，外面又下起了雨，梅雨还没有结束啊。住处全部发潮，就连研究院的办公大厅也发潮起来，虽然开着中央空调。 扬润揉了揉眼睛，到楼角倒了杯咖啡，看着一个个无精打采的同事们，感觉压抑起来。今天又是无聊的一天啊。 老彭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对边兴下达任务，要边兴下午去测试部门，配合他们检测软件性能工作。 边兴兴冲冲地答应了：“好嘞，就我自己去吗？” 老彭点点头，不在意地道：“你带个人一起去吧。” “好嘞。” 老彭推推眼镜，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边兴整理了一下桌面上的资料，看到喝过咖啡的扬润，大声道：“扬润，跟我一起去测试部吧。” “我？”扬润抬起无神的眼睛，有点疑惑。 “是啊，咱们这就走吧。”边兴显得风风火火。 扬润环顾了一下同事们，只得答应了，带了手提电脑和纸笔，跟着边兴向外走了。 两人一出办公区域，边兴就兴高采烈，说起曼威的一部科幻剧。 扬润随便夸赞了几句美国队长。他仍然不愿意与边兴打交道，上次机器人视频以及升职的事情，在扬润心里扎了一根长长的刺。 见扬润兴致不高，边兴又谈起自己的机器人来，道：“前段时间啊，公司知识产权部跟我联系了，说我那个视频里的机器人可以申请专利，并且让我以公司的名义申请机器人的专利。我问给我多少补贴，他们却说这是职务发明。到时你可要给我作证，这是属于我个人的发明啊。” 扬润听了心腔子又窜火，自己在那个机器人里面也有贡献的，自己就一点也体现不出来了啊？这边兴真有健忘症吗？ 不过扬润又想，自己的贡献怎么计算呢？不但没有写代码，还给他删除了那么多代码，也难怪边兴压根就不考虑自己的贡献吧。 这样一想，扬润又失落起来。但扬润不想让边兴把便宜全占了，便道：“上海现在支持创业，如果辞职创业的话，肯定按个人发明。但现在这个状况，知识产权部有的烦。” 边兴不听他说这些，只道：“扬润，下次知识产权部那个李梦再来烦我，你可得给我证明啊。” 扬润听到李梦，打了个机灵，立刻道：“没问题，你让……她找我，我证明。” “好兄弟。”边兴拍了拍扬润的肩膀。 扬润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肩膀。 等到边兴和扬润带着测试数据回到办公室时，发现大家都在打扫整理桌面。 边兴问小黄：“这都快要下班了，怎么打扫卫生了？” “一会新任的副院长要来视察，老大让我们整理一下。”小黄一边把无用的废纸用力折叠成小块，一边回答。 扬润听了不舒服。“老大”是小黄对老彭的新称呼，听着江湖气十足，边兴也采纳了这个称呼，见到老彭偶尔也喊一嗓子“老大”。 而扬润见到老彭总喊老彭，要么喊组长，自己听着与老彭的关系也疏远了。唉，自己与别人搞不好关系，怪不得自己人缘差，领导眼里也不待见，还想升职加薪，恐怕是不可能吧。 不过，扬润自己又想，这好歹也是私营企业，难道也按机关事业单位里那样拉帮结派？如果这样，实在不行，自己换个公司干好啦。 胡思乱想着，扬润也整理好了自己的桌子。 临近下班还有半个小时，果然一群人从外面电梯间进来，扬润也不看，只听一个声音介绍道：“这是控制组，一共有13人，喏，那里彭组长。” 老彭迎着上去跟中间那人握了握手，道：“欢迎霍院长来视察。” 霍院长摆了摆手，随意道：“不用这么隆重了，我来看一下院里各个部门、小组在哪办公，这就走。”说着来到窗边过道，绕着大家办公的地方转了一圈。 第23章 霍副院长 扬润本来不关心这些，但当一行人经过自己身旁时，他感觉中间有个倩丽的身影很熟悉，他看到穿丝袜的两条曲线苗条、滑润浑圆的动人长腿，不由得抬起了头，看到正是李梦。 李梦看扬润抬头看自己，有些警觉地瞥了他一眼。 扬润与她眼神一碰，迅速低下头了。 老彭指着边兴的电脑屏幕介绍：“霍院长，这是我们在检查在汇编语言层面，程序模块的执行情况。” 并问边兴：“今天下午的测试结果呢？快调出来，请霍院长看一下。” 霍院长却摆了摆手，也不去看边兴调出来的结果“这些我是看不懂的，具体的你们做，我只要结果。” 老彭听了内心不由一阵轻松，他最怕向院长汇报，院长造诣高，自己有哪些缺点是瞒不住的。霍院长既然不懂，那在细节上糊弄一下还是可以的。 旁边的李梦却说道：“这不是边兴吗？你的机器人专利准备好了吗？” 老彭看了一眼李梦，边兴道：“小边，快按公司要求准备好。” “什么机器人？”霍副院长问道。 老彭、李梦都想要向霍副院长汇报，但看到站起来有些腼腆的边兴，都没有说话。 于是大家听边兴说道：“我在休息时间做了一类小型机器人，目的就是娱乐性的，编写了一些程序让机器人根据不同的音乐跳舞。” 听得霍副院长连连点头，只听他夸赞道：“嗯，我们研发人员都要有这种创新精神啊。” 老彭也连连附和：“霍院长您说得太对了，小边可是我们组的主力军啊。” 扬润听了，直生闷气。又感到一阵懊恼与失落。如果自己也站起来，在李梦面前说上两句话，那该多好啊。或许女神会关注自己的吧，或许，有可能被自己的才华吸引啊…… 霍副院长没有继续说话，李梦却道：“我们正在要求边兴加紧准备，以公司的名义把机器人专利早日申报上去呢。” 边兴站着听了，想要反驳李梦，但看到霍副院长在点头，便期期艾艾说不出话了。 隔了一个卡位的扬润，心里都泛出苦水来了。 还好，霍副院长并没有过多的关注边兴，只说了“好好工作，再接再厉”，便离开了。 看着一大群人离开，他们好像把生命的活力也带走了，只剩下无聊、厌烦。 吃午饭的时候，边兴兴高采烈，但扬润却没有心思下咽。 等他离开餐厅时，却看到李梦，头上撑着小巧的花雨伞。不过，撑着雨伞的却是霍副院长。 两人并排走在雨伞下，一边走，一边轻松地讨论着什么，俨然一对亲密的情侣。 扬润心头轰地一下，再也看不下去。他走进了研发楼，进了空无一人的电梯，心灰意冷地想：自己真傻。 下了班，扬润回到住所，就登录暗夜之城。他要做一些事情，把空荡荡的心稍微充实一下。 连续几天，扬润作为助攻，协助暗夜之城的一次韩国进攻计划。也拿到了一个小红包。这才让扬润舒缓了了一下绷得已经没有反应的神经。心思也重新灵活起来。 经过这次黑客攻击，扬润感觉那种由暗夜之城布置任务的方式也很好，各个小组各干各的，也不容易外界被发现。这样发动大规模网络攻击，很容易被发觉的。而且意义不大。跟普通市民打口水仗没有区别。 但扬润看到屏幕上不断出现的网站攻占成果，心里也忍不住激动。有时候，一个组织，必须要时时激励一下士气，这完全是有必要的。 睡前，扬润想，自己可以就缺乏活力吧。果然，还是暗夜城主比自己更有领导才能。如果自己是暗夜城主，估计大家都散伙了吧。 如阿基琉斯，他的破解软件，王思林对这个软件非常赞赏，用起来非常好用。他多次打探这个编写软件的高手，但扬润也是一无所知。 王思林甚至还说：“我计划用这个源代码，弄一篇论文，提前硕士毕业。” 扬润打趣他：“你是加密算法的，这个软件是搞追踪的，不对方向吧。” 但王思林却说：“这个软件里面包含大量的解密算法，否则不可能追踪到攻击的IP地址。这些解密算法，其实与我的专业是一致的。弄不好，我靠这个博士学位也能拿到手。” 这一番话后，让扬润更加佩服这个阿基琉斯，也为暗夜之城失去这样一位优秀的会员感到惋惜。但扬润确信，在暗夜之城，还有很多成员，也像阿基琉斯一样优秀。暗夜城主，能网罗到这么多高手，这份领导才能，可真是不简单啊。 扬润的父亲是县城的□□工作人员，他每天的工作就是与上访人员聊天，听他们的诉苦，把他们的苦处反映给有关部门，因为年龄越来越大，已经不安排他做截访工作了。扬润的母亲则是一家公司的财务人员。他们就是普通市民，除了用手机交流外，对于虚拟世界一点都不了解。扬润从他们身上学习了很多，耐心，容忍，勤劳，平和。 当扬润把”information is power”作为自己的信条后，就开始寻找、培养自己的领导才能。但父母身上却没有领导才能的。自己的亲人朋友们也没有。于是，扬润内心更希望去冒险，去了解外面的世界，这也是他为什么去了南方读大学的原因之一。 在遇到暗夜之城后，扬润一度认为这就是自己人生崛起的机会，在黑暗中控制一切。并且，在大学里，扬润认为自己任何一点都不比别人差，领导能力甚至是自己的强项。 但，直至走进社会，扬润才发现，自己完全没有什么领导才能，自己有的，只是服从或逃避。黑客能力与领导能力是两回事，领导才能，是不能编码的，那是有血有肉的文化。 这次提升级别，或许让自己的领导才能发展起来吧，也说不定啊。但是，自己这次能被提拔吗？ 李梦可能没有缘份了，她看霍副院长的眼神，就说明了一切。而白琳直接拉黑了自己，这让扬润明白，爱情决不是一厢情愿。粉丝是流量经济的核心，美女是稀缺资源的顶端。扬润一直希望自己心仪的爱情是单纯的，一见钟情的，非物质的。现在看来，自己的爱情其实是外貌化的，一厢情愿的。 社会就是根据资源配置体系建立起来的法则体系，作为黑客的扬润，已经认清了这一点。 但正如契约需要有担保执行，爱情也需要有物质保证。 扬润想，自己位于社会底层，物质的财富的贫乏，让爱情缺少了保证吧。 升职、加薪……又在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折腾起来。这虽然不能带来爱情，但能带来更多吸引女孩青睐的机会。 就这样，又一个星期很快过去了。 第24章 边兴升职 这天上午，扬润正在办公室编代码。同乡梁子打来电话。 梁子有点兴奋，称自己拿到了工资，他第一时间把2000块还给扬润，还说下一个月，把其余的钱还上。 扬润只嘱梁子，不要再相信一夜暴富的话了，拿到工资，老老实实存在银行，或者到正规单位购买部分理财和基金产品。总之，不能把大部分钱投到一个项目上，这是投资的第一定律。 梁子满怀感激谢了扬润，并说：“有警察找我询问情况了，我还专门做了个口供，听警察说，已经抓到了几个嫌疑犯。” 扬润也有点高兴：“这么说，你的损失或许能追回来一部分也说不定。” “那可就太好了，”梁子可能高兴得过了头，冒出来一句，“到时候我分你一些。”但突然似乎感觉说错了话，慌乱地道了几声谢，把电话挂了。 扬润也不以为意，挂了电话，继续编代码。 这时，老彭不经意地走出自己的办公室，对组员们宣布：“大家听一下啊。前段时间，研究院搞了一次职级提升的计划，我们组本来也有许多组员报名了，但名额有限，这次只有一名同事入选。” 扬润没有想到老彭会突然宣布这个，他的心一下子提起来，是不是自己？如果是自己的话，那父母看待自己也不一样了吧……自己在同事们之间会更加出众吧……不过，扬润耳边模糊地听到“恭喜我们的边兴。” 听到“边兴”这两个字时，扬润耳朵有两秒钟的时间，似乎失聪了。不是自己，不是自己，不是自己……这个声音反复在扬润脑海里重复，让他听不到外界的声音。 但突然大家的鼓掌声清晰起来，组员们多对着边兴鼓掌表示祝贺。 扬润有些晕糊了，难道边兴这么受欢迎，大家都支持他？而且，扬润发现，自己居然也下意识地随着同事们，为边兴鼓了一下掌。 扬润对自己这一行为有些气愤了，他立刻停止了自己的鼓掌。 但这些丝毫没有影响到边兴红光满面地站起来接受大家的祝贺。 只听老彭继续说：“从今天起，只是公示，大家可以到OA中查看结果。如果有意见也可以反馈给人事部门。”说完就自回了办公室。 大家还在鼓噪着让边兴请客，但边兴却笑着说：“还在公示，等真的升职了，我肯定请客。” 扬润打开了研究院的OA系统，果然，他看到了升职的公示。 内心的失望无以加复，扬润充分准备的材料也没有换来研究院领导的关注，本次提升计划，老彭一组只有边兴入选了。 下周一，老彭在小组会上宣布正式结果：“经过公示呢，边兴正式升职为主管级别，但只是待遇提升，别的工作还是照旧。” 这个时候，扬润心里已经淡定下来了。 边兴站起来向大家环环道谢时，扬润勉强向他挤出一丝笑。 小黄道：“今天边兴可要好好请大家吃一顿了啊。” 边兴连忙保证：“没问题，没问题，就到巴西烤肉怎么样？大家全去啊” 老彭也笑着说：“是啊，是啊，咱们组还没有怎么有聚会活动，这次借着边兴升职，我们一起打个牙祭。” 老李在一旁揶揄：“彭工啊，平时兄弟们也够辛苦的，每两三个月您也给大家伙开开荤呗。” 老彭居然欣然应允：“我家附近有个KTV，还不错，过两个星期，我带大家吼几嗓子去。” 下班后，边兴兴致勃勃，请大家去吃自助餐。 扬润平复了不稳定的心情，一起去了。但扬润无论如何做不到像小黄那样，居然有些拍边兴的马屁了。 扬润看小黄主动给老彭和边兴拿了果汁，并半玩笑对边兴说：“领导，这是果汁，还不错啊，您请用。” 老彭夹着鱼排，点了点头。而边兴也由着小黄把果汁放在手边，敷衍着说了谢。 扬润心里难免又动了点波澜。这边兴……居然也以领导自居了！ 扬润有心拿起手机找个朋友聊天，但翻看通信记录，竟然没有一个可以没事聊聊天倾诉一下的朋友。扬润心情更坏，想起要健身锻炼，只嚼了两口牛肉，吃了点平时吃不到的糕点，又吃了一盘火龙果，两个猕猴桃就等着大家结束回家。 同事们大都在一起交谈着什么，虽然扬润对具体内容不感兴趣，但交谈本身意味着人与人之间的互动。 扬润想，难道自己有社交恐惧症吗？为什么不愿意与大家交流呢？ 老彭不够公允，边兴在背后给了自己一刀，老李是个老油条，小黄开始拍领导马屁，而其余同时呢？有个小包，不善言谈，但技术不错。另外还有一个小李，也如扬润一样沉默寡言，但这个小李，技术也不怎么样，而且打起游戏来不能自拔，缺乏自制力。也只是因为现在年轻一些，有精力，业务上还跟得上团队的要求，否则…… 扬润把同事们批评了一遍，突然脑中冒出一句：Everyone is a critic.自己不也是吗？或许，这才是自己没有领导才能的原因吧！ 扬润回到家里，继续编写自己的人工智能助手的代码。他想，张子青不是要创业吗？自己这个人工智能项目也可以创业吧。只要自己的人工智能项目带来关键突破，那就能改变人生、改变命运。 所以，自己每天做一点这个工作，带来的虚幻的成就感，完全可以抵消这些天的失败感。边兴也也说创业吗？他做的机器人算是一流的水平，但他的成本肯定是高的，不可能创业。还是自己的人工智能项目，自己把模块集成的系统，通过硬件执行，变成一个智能机器。像钢铁侠的j□□is。 扬润想，这仿佛制造了一个新的生命。自己的精力就应该用在创新创造上面。 让自己用手段，去吸引领导的注意，去攀爬职场阶梯，自己能做得出吗？ 自己对领导保持应有的尊重完全没有问题，尊重领导也是尊重这个体制的应有之义，但让自己对领导拍马屁，自己完全做不到，而且这也是对自己智商的污辱。 年轻的心里， 有两个梦想 一个是情窦涟漪， 一个是创新创业， 有些人可以做得到两者兼得， 而自己呢？ 只得关闭心门，专注于创新吧。 睡前，扬润想：创新需要灵感，也需要愿景。自己创新的愿景呢？创造出一个可以控制网络的人工智能？还是单纯地把精力发泄在创新上？ 第25章 当班干部会影响学习 但是，躺在床上后，扬润又失眠了。 翻来覆去好久，他又想，不过是一个职场竞争失败吧，没有什么的啊。边兴升职了，自己没有什么损失啊。但为什么自己这么不开心呢？自己真的这么在乎这个升职的机会吗？ 可能并不在乎吧，因为自己从来没有询问过老彭是什么打算的？老彭对边兴和对自己哪个更看好一点呢？ 自己为什么不去询问一下老彭，当面坦白说清楚呢，甚至送点礼…… 应该是自己不重视，或者是自己清高的自尊心，本能地排斥送礼拉关系这类潜规则吧。 没有送礼，维护了自尊，但没有升职，又打击了自尊。 应该是这样吧，让自己不开心的原因。 父亲母亲希望得到自己升职的消息，自己的亲戚朋友，他们眼中的自己，应该是更优秀才对吧。 工作以后，优秀的人才能升职，这是一个社会规则吧，这与学校里可能不同。 扬润想起在高中时代，他的成绩一开始并不好，但偶尔在一次学校组织的“专家演讲进校园”的活动中，听一名专家讲了一句自创的名言“信息就是力量（information is power）”。 就这么一句话，激起了扬润的学习热情：学习计算机网络，掌控信息、掌控力量！于是学习成绩从中等开始挤进前五名。 学习成绩上来后，班主任要让他参加班干部，扬润当时正把课外时间用于计算机学习，本能地拒绝了。不过，因为人缘不错，还是被大家选为共青团员。 学习计算机时，扬润也到外面网吧，那时就接触了一点黑客技术，还曾攻破网吧的系统，经常免费上网。 班主任和家长，三令五申，严禁学生们去网吧。但扬润还是与几名同学偷偷前往。只不过，扬润不喜欢打游戏，只玩过minecraft编程游戏，熟悉了JAVA之后，就开始学C语言了。而其他几人，都是奔着网络游戏去的。 后来高考的压力实在太大，扬润只能每星期玩一个小时。高考前最后三个月，扬润干脆放弃了网络和电脑。每天就是吃饭、做题、跑步、睡觉。在高考前三天的时间里，扬润快要崩溃了，干脆题也不做，只休息、跑步。 高考一结束，扬润到网吧里玩了七八个小时，肚子饿坏了才离开。 分数公布后，扬润发现自己过了重点线，就申请了中山大学。另外几位考上重点大学的，也都不是班干部。 而几名班干部里面，考的最好的一个是南京的一所二本大学。这也给了扬润一个提醒：当班干部会影响学习的。 大学有了不同，但扬润并没有意识到。刚入中山大学的时候，新生军训过后，就有学生会选拔、社团招新。 扬润想，不还是班干部那些事吗？会耽搁学习的，也会影响自己的网络技术提高的。所以他并不热心。 只不过，同宿舍的张子青，非要拉着大家一起去。他说有一个协会，全都是漂亮的学姐，必须要参加。 张子青很豪爽，全身名牌，装备齐全。宿舍里的生活资料和电子设备，比扬润多出了几个数量级。扬润对他很不感冒，平时刻意与张子青保持距离。 当这次张子青说协会里美女如云，扬润还是心动了，不过，表面上仍说：“既然这样，漂亮的学姐还是你一个人去吧，否则僧多粥少，机会就少了。” 张子清对同宿舍的三人团团作揖：“大学里谈恋爱，必须要组团出击机会才大，单打独斗没什么戏。” 陈志平打着游戏，淡淡地拒绝：不感兴趣。陈志平也喜欢玩Minecraft，这一点让扬润与陈志平比较合得来。但扬润也觉得陈志平未免太不喜欢社交。 王思林很佩服张子青，当即表示要参加，并动员陈志平和扬润同去：“大家一起去吧。锻炼锻炼挺好。” 张子青白了他一眼：“什么叫锻炼？咱们去必定成功，肯定实力碾压。” 陈志平仍是不为所动，扬润道：“好吧，我也去学习一下。” 张子青又怪叫：“我们可不是去学，我们是去show。志平，就差你了。” 陈志平淡淡道：“我既没实力，也不去show，锻炼、学习什么的，还是下次吧。” 最后，扬润和王思林被张子青拉到了社团选拔的现场。 首先是学生会的负责人讲了一些话。然后一位学姐，很漂亮，上台来动员大家，让大家表演一些技艺。 有人的弹奏乐器，有人会绘画，有人唱歌，有人练武。 其实扬润是会做风筝的，他的家乡，口哨风筝远近闻名。扬润做的哨口风筝，还是比较漂亮的，但现场没有材料，空口无凭啊。 扬润只是站到台上，介绍说自己会做口哨风筝，并对口哨风筝做了一些介绍，可惜，还是落选了。 张子清会跳舞，现场模仿了一段迈克尔杰克逊的太空舞步，轰动全场。王思林会书法，写了“博学、审问、慎思、明辨、笃行”几个字。结果两人都入选了。 扬润那时候并没有对自己落选感到失落，相反，还觉得挺高兴，没有这些杂事来烦自己。 后来，张子青成了社团骨干，也加入了学生会，但不慎引起不少风波。低落了将近一年时间。 王思林倒还不错，成了一名学生会班干部，但受到张子青事件影响，入党也没有希望了。 虽然学生会也有一些风云人物，都是各类活动的明星，但扬润此时已经接触到了暗夜之城，正式被纳入考察对象。 经过一年的初级会员，扬润在大三时，正式加入了暗夜之城。只不过，他的黑客技术还是差强人意，但在班里，已经是出类拔萃的人物了。 扬润想，在大学当班干部可能还不错的，但还好，自己进入了暗夜之城，多少算有所补偿吧。 毕业时，只有班长在本校读研了，其余几名班干部，有一人进了公务员，另外找的工作就一般了。还有一位，当了大学生村官。村官出发当天，到各个宿舍“招商”，请大家多支持工作，有空到自己所在的山村旅游。众人还打趣，没有网络就坚决不去，有网络才会考虑。 扬润还是比较佩服这位村官的，能够到贫困山村当村官，需要毅力，他其实可以回老家找一个不错的工作的，但不是决定趁年轻拼一把。 只不过，这几位班干部的优先选择，都是考国家公务员，没有考上才有其他选择的。而扬润，则有几个大企业发来offer。所以，这都让扬润庆幸，不当班干部是好事…… 但现在不是学校了，进入社会了，工作了，讲究升职了…… 扬润想，自己没当过班干部，不知道权力阶梯的意义。自己以往在学校里养成的思维，到了社会，看来是行不通了。 马导说，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这句话太对了。如果你的社会关系都是穷人，那么就是低层。如果你的社会关系都是权贵，那么就是上层。自己呢？主要的社会关系在暗夜之群里，算什么？隐形阶层吗？不过，总比隐形贫困好。 第26章 小运诞生 第二天，扬润睁着熊猫眼，掐着时间点来到研究院。刚坐下，就发现老李已经正式更改了对边兴的称呼：边工。 老李亲热地招呼边兴：“边工啊，我有个模块，怎么一直出现溢出错误啊。请边工帮我看看。” 边兴则笑了笑，拒绝说道：“组长刚才交给我一个任务，让我帮他弄一个PPT。你还是找扬润吧。”说着向扬润笑了一下，没等扬润回应就又眼着屏幕操作鼠标了。 让扬润窝火的是，老李仍称自己为扬润。“扬润啊，我这个模块总是出现溢出错误，请帮我查看一下好吗？” 扬润只得含糊着答应了。但心里不舒服，边兴刚升职，就成了边工了，自己还是扬润。这个老李，势利得很啊。 更让扬润窝火的是，不一会儿，组长老彭专门把自己叫到办公室。 扬润以为有什么任务要交待，哪知老彭施施然地请扬润坐下，倒了杯水，然后开讲。 老彭说了一大通，无非就是让扬润不必灰心，自己明白扬润的才华，只要继续努力，很快会有升职机会的。 你失去了一份蛋糕，然后再让你看一眼大饼。 扬润明白这些套路，从公司的角度来说，不能让员工心理的失落毁掉上进动力，需要用诱惑把员工重新拉回原有的轨道上来。 扬润认为这些话对自己来说，都是机械的摆设，没有任何意义。但听到最后，居然心底对老彭升起一种感激。 走出老彭的办公室，扬润开始反省，自己本来不相信这一套，为什么这一套会对自己产生作用呢？ 他想了想，是因为自己在听老彭反复说那些话时，并没有完全无动于衷，而是通过点头、“嗯”声等表示同意。结果就受了影响。 扬润心中虽然释然，但仍然表示不满。 其实自己就应该铁石心肠一些，明明自己工作更好一些，老彭作为组长却没有推荐自己，这是老彭的失职，自己居然因为对方几句话就改变立场，这让扬润心里很不舒服，开始怀疑自己。 扬润觉得，自己可以认同老彭说的道理，但自身却不应该作为证明这种道理正确的一个例子，这对扬润来说，与成为反面教材差不多。 经过了这一段平淡的时间，扬润内心的不平衡也渐渐理顺了。平凡也是一件好事情，为什么不能融入到社会当中呢？ 当你逆来顺受的时候，这个社会会充满恶意。是的，你要发出自己的声音，创建一块不容其他人侵犯的领地，这样才算独立吧。 不能因为没有升职，而把自己弄得一团糟，再说，边兴在机器语言、Fortran语言、密码等方面，都有独到之处。那么长的机器人控制程序码出来，不容易。升职也说不上有黑幕。 晚上，扬润往家里打电话时，听到父亲的咳嗽声，连续三天了也不好。扬润非常担心，热天时感冒更难好，再加上父亲长期胃病，可别出事啊。 当扬润提出要回老家看望父亲，但被父亲拒绝了。他让扬润以工作为重，多锻炼身体，一个人照顾好自己，也要考虑一下恋爱的事情。 扬润听后，心中沉甸甸的。他又失眠了。 还要考虑恋爱的事吗？白琳、李梦，给自己的打击还不够大吗？他心里闪过罗娜的影子。为什么不去多了解一下罗娜呢？但心里惦着白琳、李梦，去了解罗娜，这道德吗？ 看着天花板，扬润想，会不会是因为自己潜伏于黑暗的时间太长了，所以无法在社会上取得更多成功？所以在社会竞争中处于劣势。 难道应该改变自己了吗？是的，自己必须要改变现有的生活模式了，必须要离开暗夜之城一段时间，在现实世界中做出一些让大家认可的成绩了。 毕竟，生活可不是编码的。要在现实中才能锻炼自己的综合素质。 于是扬润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除了为研究院写代码之外，就做自己的智能助手系统。 扬润每天都会增加一些模块代码，但工作效率明显不如起先高了，工作激情也迟钝得多了。让扬润坚持下去的，似乎只是惯性，而不是毅力。 扬润想起大学时一位教授说的，西方有两种价值，一是Greed，这种贪婪是人上进的动力。还有一种是Grit，这种坚毅是人成功的保证。 扬润当时还嘲笑这位教授，认为Greed不是一种价值观念，而是一种动物本能欲望。但现在看来，自己空有Greed，但却无Grit，自己是不是很低阶呢？ 平凡的生活，就像用玉米芯来压榨大豆一样，所产生的，不可能是豆油，只能是一些无用的皮屑。而拥有Grit的品质，就能够为玉米芯加固，让它压榨出大豆油来。 没有Grit，成功太困难了。摆脱平凡太难了。 经过几个星期的努力，扬润利用已经开放的AI平台与API接口，经过一番东拼西凑之后，一个智能助手系统的雏形有了。 扬润有些自大地估计，这个系统应该总体水平达到小学生的程度，在个别领域，通过加强训练，应该……或者……可能……勉强达到专业水平吧。 在周末，扬润用了一个通宵，终于把系统代码初步完成。 时间已经是凌晨了五点了。扬润揉了揉眼睛，输入命令，运行智能助手，并激活它的交流模式，电脑上一个素描轮廓出现了，按扬润的设置，是一个小男孩的形象。 扬润忍着心中激动，说：“我为你起个名子好吗？” 两秒钟后，屏幕上小男孩回话了：“好的——” “我叫你小运吧。” “谢谢，我叫小运。” 扬润心中激动起来，他关掉交流模式，又查看智能系统的代码。看到小运的代码中已经写入：管理员为系统命名“小运”。 他心情顿时低落下来，毕竟自己的水平有限，财力更有限。张子青那个项目得的奖金，扬润已经动用不少了。 应该为小运更换一个更好的芯片，尝试学习芯片，小运就可以运行机器学习模块，自我学习提高了…… 扬润打断了这个思路，还是先把算法搞清楚吧。 因为芯片功能不足，小运只能简单地运行一些机器学习模块，提高前景有限。更不要说尝试着让小运自己优化自己的代码了。 扬润只能是自己帮小运设定代码，让小运在个别方面通过学习训练，有一个提高。 什么时候它能够优化自己的核心代码，设立保护自己的防线时……不过，这样它就完全不依赖于人，会不会涉及伦理问题？ 扬润对这个问题没有纠结，他又把自己设定为“主管理员”，并设定了认证密码。而且，他开始把黑客技术传输给小运进行学习，但效果不怎么样。 扬润对自己说，已经可以了，每天给小运一些数据，让它自己提高吧。自己再优化一下小运的代码，让它智力水平再提高一下。 总有一天，小运会开始自己学习的。扬润想，我一定要用代码，为你编写一个可以自我学习的大脑，而不仅仅是硬软件的组合。 小运啊，陪我一起开启人生旅程吧！ 扬润打了个哈欠，睡去了。 第27章 生活像白开水 适应了新职位的边兴在组里越发兴奋起来，工作例会上话也愈发多了。 扬润也接受了自己对边兴“几乎没有什么帮助”观念，也更加不愿在组里说话了。 在学校里也曾经有过这种担忧，自己或许会孤独一生，但那是自嘲式的，并且感到无所谓。但现在不一样了。小黄订婚，有房有车；边兴升职，意气风发；就算最不济的老李，虽然辛苦，但好歹有家庭，有寄托。 组里其他人，只有小包和小李与自己一样沉默寡言。扬润以前还想，自己几乎与小包、小李一样沉默了。不过，虽然小包和小李都是打游戏，宅男，低欲望，但小包的编程技术还是有目共睹的。扬润想，自己呢？难道也要变得像小包一样吗？ 其余的同事，扬润虽然不了解，但平时也有说有笑，哪像自己，近几天经常自怨自艾。 认清一下自己吧，一个月一万出头的工资，租金、水电去掉后，还剩下多少？如果再吃得好点，置办些电脑设备、芯片，买几件衣物，出去旅游散心，如果再买辆车的话，那其实也就相当于一个普通农民的积蓄吧。至少不会比老家一些同学的收入高。 刚毕业时，扬润习惯性地阅读手机上的新闻，更多地关注一些与自己有关的事情了。每每看到买房的压力，房奴的艰辛，看到新入职学生的挫折，看到租房者的颠簸，看到职场的官僚现象，看到情场的虚伪和物质，扬润都没来由地义愤，也跟着发了一些评论。 后来，扬润也想到，自己并不是没来由地对这些问题关注的，而是自己的手机浏览器、电脑浏览器，以及各个网站，记录了自己的浏览历史，并掌握了自己的特征，然后根据自己的情况及浏览偏好，为自己设置好了一个推荐模式。 而自己则在没有留意的情况下，不断地加强了这些问题的关注度。 扬润有时也会注意到，但他想，自己已经生活在人工智能时代了，让人工智能为自己做一些选择，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不过，人工智能为自己设置的推荐模式，的确让自己心理不舒服增加了。扬润有时会考虑把自己的苦闷写出来，发到微博上去。但自己在别人微博上的几处评论没有任何回音，所以他知道，自己写出来也不会有人看的。 网红是捧出来的，新闻是炒出来的，自己只不过是平凡的一员，大海里的一滴水，沙漠里的一粒沙，不借助风浪，是无法制造任何动静的。 平凡也很好吧，不理会世界的淡漠，享受自己的安静。不像有些思考者，非要用波折去刺激神经，压榨灵感，哪知精神很容易麻痹，并且会对短期刺激上瘾。 下班后回到住所，他打开小运，但小运仍然只有那些简单功能。与没有自主意识的机器说话，比上网更要浪费时间吧。 扬润盯着自己开发人工智能系统小运看了几分钟，开始搜集一些约会、相亲的资料导入到系统中，然后切换到语音交流模式，对系统说道：“小运，我想去约会了。” 小运生硬地说道：“那很好，要多和朋友约会。” “我打算约会一个女孩。” “是谈恋爱交往吗？” 扬润听着冰冷的机器声音，道：“不知道，不算是，应该是多一些了解之类吧。” “我听不清楚你的话，请再说一遍好吗？” 扬润不由得苦笑了，他瞪了瞪眼睛，又说了一遍。 小运道：“约会需要男方更加主动一些。” 扬润摇了摇头，道：“我知道这些。但我现在该怎么去约她呢？” “我听不清楚你的话，请再说一遍好吗？” 扬润知道自己无法与小运正常交流，于是说道：“分析一下约会的流程。” “我听不清楚你的话，请再说一遍好吗？” 扬润一气之下把小运切换为文字交流模式，然后把话输入到系统中。 扬润所编写的人工智能的核心，是逻辑分析，把事件的流程归类分析好。扬润希望小运可以借助自身的学习能力，主动对相亲流程进行分析，但小运对约会流程分析了几秒钟，很快给出了一个流程： 但扬润看小运并没有进行仔细分析，而是把各种相关资料整合了起来。实在感到无奈失望了。 扬润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苦笑道：“原来还要我教会你如何约会，你才能给我适合的建议啊。我要你有什么用呢？” 屏幕上的光标还在闪烁，小运还在等候扬润为他输入信息，以便进一步交流。但扬润已经没有心情了。 不过，目前最好的人工智能，也不过英语八级的水平……自己这个小运呢，应该有小学生的水平吧？ 扬润最后这样安慰自己。只不过，自己还需要为小运替换一个更好的人工智能芯片，并且优化一下深度学习的算法。但这些都一时解决不了。 扬润看着冰冷的小运，就像遇到一个难以跨越的瓶颈，似乎整个人生一下子变得苦悲了起来。 人只要往坏处想，总能有许多患得患失的心理折磨。关掉小运之后，扬润躺在床上，有时会感到害怕，自己会不会一生孤独终老，无依无靠？ 小运项目告一段落了，扬润一下子好像失去了人生的目标，变得无所适从了。他重新登录起了暗夜之城。 暗夜之城里成员更多了，也更加热闹了。果然，就算自己就此不再登录暗夜之城，暗夜之城的运作还是丝毫无滞。“地球离了谁都照样转”，自己也不例外。 记得扬润刚到公司时，只用了几个小时就完成别人几天的工作时，组长老彭给他的是批评，指出几个瑕疵让他修改，一个组中的同事，有的给白眼，有的事不关己，更有的兴灾乐祸。 只有同时招聘进来的边兴安慰了两句，但就是这个边兴，不仅要黑自己电脑，还利用自己帮助完成的成果，实现了对自己的职位超越。 自己写得程序再好，也没有得到老彭过多的夸奖，最多是在组会最后，得到一句：“扬润最近还不错，再接再厉。”但回过头来，还是批评为多。 老彭是一个“勤奋”的硕士生，在公司6年时间了，有很大的“苦劳”，是研究院公认的老黄牛型模范员工，并且其设计程序确实严谨，比老李要强得多了。 扬润是一个非常不喜欢冲突的人，每次开组会时，老彭会象教育小学生一样，告诉每一位组员如何如何。扬润没有八面玲珑这个才能，同时也没有这个时间。但与世无争这个优点被扬润充分发挥出来。一年半时间下来，扬润的能力也得到了组长的认可，同事也视他为主力，大家相互间还能分享点生活故事。这是扬润积极的一面。 但自从白琳拒联，李梦与霍副院长成双入对，再加上边兴升职，扬润对小组的看法从积极变消极了。在公司里的话也愈发少了。 这就是生活吧，扬润想，时间就像无穷尽的白开水，连续不断地浇到生活的锅里，再有滋味的佐料，几天之后，也会品不出一丝一毫。 那么自己，怎么用这生活的锅，炖出美味大餐呢？扬润想，必须要有丰富的情感吧。情感才是生活套餐里最好的佐料吧。那么自己是否继续相亲呢？还是，干脆找罗娜约会呢？ 第28章 初战告败 扬润研究过几种情感理论。 最常见的是“吃药论”，不管对方是良药还是□□，都要先吃下去才知道，幸福和不幸完全是命运的选择。这对无神论的扬润来说，不能接受。 还有一种“数学论”，即幸福的情感，需要三次（根据人的悟性不同，恋爱次数也不同）失败才能获得。扬润也称之为“吃货论”，即要吃饱肚子，必须从第一个包子开吃，直到吃出幸福。 扬润认为，这一理论的缺陷在于，每次恋爱的人，都认为是幸福的。即便有人每次都不满足，但万一吃撑了呢？ 但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扬润自认为所谓的纯洁无暇、一见钟情、至死不渝的爱情，不过是镜花水月。并且，又厌倦了这种过流水账的日子，于是，他就开始犹豫起来，是相亲还是约会。 一整个白天，扬润的思路都在这里徘徊。到了下午，扬润才意识到，问题的核心在自己的良心上。自己现在要去约罗娜，并不是自己不道德。自己完全想把李梦、白琳全都忘干净才去约罗娜。但事实上，如果自己不去大胆约会，可能永远也忘不了吧。 是的，自己大胆去约罗娜，就是要在这一过程中，忘了李梦。自己会做什么脚踏两条船的事情吗？自己太自大了吧！一个不善访谈的黑客宅男，还想自己有什么桃花运吗？ 扬润这样一想，心立刻顺了过来。计划马上就要去找罗娜。 但又转念一想，不行，自己一点准备也没有，太不把对方放在心里了。既然去约会，就应当郑重其事才对。嗯，明天，还是明天再去。 这个想法一出来，立刻有个声音冒了出来：不知道现在去找罗娜，会不会晚了呢？ 晚上，扬润回到了住处，精心计划了一下，明天穿什么衣服，到哪些地方吃饭，天气怎么样，又担心，罗娜会有什么反应？会同意吗？还是她已经有男友了？ 直到睡觉时，扬润才拍了自己一巴掌：又不是约李梦，怎么还紧张起来了！ 但扬润立刻又后悔了，怎么又想起李梦来了？不应该啊。 第二天，扬润鼓起勇气，要一上班就到罗娜的办公室约她。不过，一路上，扬润心里一直打起鼓来。 怎么了？紧张起来了？扬润骂自己没出息。有什么好怕的？再说，罗娜对自己一直挺友善的呀！大胆一些吧。 扬润一路鼓着勇气，直接地走到罗娜的办公桌前。 罗娜抬起了头，今天她又扎了一把马尾辫，显得有活力而不失温柔。 “罗娜你好。” “你好啊。”罗娜有些惊讶。 扬润心中更加紧张，全身似乎发颤了，但他还是强作镇静：“有时间吃个晚饭吗？” 和她办公室的女孩立刻惊呼了一声，饶有兴致地站起来看着扬润与罗娜。 罗娜脸上一红，没有看同办公室的女孩，也没有看扬润。不过，她很快推托道：“最近几天我没有时间，有一大堆表格要填呢。”说完才看了一眼扬润，立刻又继续整理文件。 扬润气馁了，但还是说道：“周末可以吗？” 另外那名女孩已经笑出声来：“娜娜，答应他吧。” 扬润听了，也尴尬得想立刻消失，或变成隐形人，消失在那女孩的视线内。 “到时看吧。”罗娜有些无措地说道。 扬润彻底失望了，他抖了一下嘴唇，想再努力一下，但他已经从心里打退堂鼓了，并且实际上，他准备撤退了：“好的，我下次约你。”说完，赶紧转身，有多快走多快，迅速离开了。 扬润离开罗娜的办公室，恨恨地搥了自己的腿上两下。扬润对自己有些愤怒了，连约女孩也不会，自己太笨了！他想多说一些，让对话生动有趣一些，但为什么这么紧张？就是与白琳在一起吃饭时，自己也没有这么紧张过啊！ 不过，扬润下楼的时候又想，与白琳不过是相亲，自己本来就没有想过一定成功。但罗娜不一样，自己一开始没有感觉，后来才意识到，并且更加重视起来，作了充分准备，却没有达到目的。 坐到办公室里，扬润又想，自己似乎不仅仅是失望，而且还有挫败感。并且想，算了吧。别去自讨没趣了。 扬润把邀请失败的原因，最终归结为自己的运气不好，如果当时罗娜的心情好一些，或许自己再带上一朵花，她说不定就同意了吧。 不过，自己第一次邀请，不应该带花吧。但除了语气中的诚恳外，自己怎么表达心意呢？ 同事们聊天时的笑声，在扬润耳中听得是那么的刺耳啊。他总疑心这些人是知道了自己刚才的失败，而偷偷地笑话自己。如罗娜办公室里那个女孩一样，虽然她还劝罗娜答应自己的邀请，但一定是反话，这也是罗娜为什么直接推辞邀请的原因吧…… 不一会，老彭让扬润去集成组测试几个芯片。扬润本来想离开这里，立刻求之不得地离开了。 晚上，扬润深思，自己约罗娜吃饭，仅仅是想多了解一些吗？是不是也像白琳一样，如同相亲一般呢？扬润越想越觉得自己做错了太多了。 首先，自己没有给对方一点准备，直接就找了过去。现在的女孩，警觉还是很强的，当稍微感觉不舒服顺意的时候，就会拒绝。 其次，自己还是太紧张了，缺乏一个熟悉的过程铺垫，如果能够在午餐时，凑到一起，说笑一阵，那么应该会效果更好。起码，自己不会这么紧张，罗娜也不会那么生硬地拒绝。 最后，自己的目的性太强了，情感应当顺其自然。而自己到现在，还没有把情感、欲望、控制等分清楚，老是掺杂在一起。自己想过要尊重另一方吗？只想过让另一方在情感中与自己完全匹配，而没有想过对方的感受吧，自己可曾想过，要屈意照顾对方呢？没有吧。 扬润越想越后悔，他漫无目的的打开电脑发现，同在暗夜之城的另一个黑客“闭眼睡觉的鱼”，发来讯息：“我要一些信息，你能提供吗？有报酬。” 扬润不清楚应该怎么应对，只好发信息问：“是什么信息呢？” 闭眼睡觉的鱼发来一个号码：我要这个号码的开房信息。 扬润思索良久，这是要告诉暗夜城主，还是隐瞒下来，做个私活呢？ 根据暗夜之城的规定，大家是不能接私活的，而且也不能相互间直接联系。因为一旦暴露，整个暗夜之城都可能会被警方发现。 而且双方使用的都是暗夜之城的专用通信软件，这个软件的好处是每过一段时间自动清除所有的通话记录，但是源代码是暗夜之城开发的，所以暗夜之城理论上应当了解所有的通信内容。 只不过，这个软件是在市面上公开发行的，使用者并不全是暗夜之城的黑客们，更多的是一些普通人在用。闭眼睡觉的鱼，如果不是在诈自己，那么就是在赌，赌暗夜之城的管理者，不会发现这个信息。或者，就算暗夜城主发现这个信息，对于成员们做私活，也没有太大的惩处后果。 于是扬润又想，对方是不是暗夜城主来诈自己的呢？ 不大可能，就算是诈自己，自己接了私活，他最多把自己开除暗夜之城好了。那么自己就接这个私活？ 他看了看闭眼睡觉的鱼发来的号码，开房信息？为什么找自己要呢？ 扬润在上海几个酒店的内网装置了木马，他打开自己的电脑，选择了一个酒店，果然看到了这个身份号码的开房信息。 但是这一下引起了扬润的警觉……对方怎么知道自己有这个信息？ 难道……上次合作时，对方发现了自己的特征……那对方会不会追查到自己的现实身份？ 这样一想太可怕了，扬润立刻坐立不安。 他也顾不得想什么约会失败了，而是紧张地清除自己的上网痕迹。 第29章 偶遇罗娜 第二天上班，扬润遇到每一个摄像头，就升起一种紧张感，会不会有人正在监控自己？会不会自己的一举一动，每一个行为都在对方的监视之中呢？ 扬润小心谨慎地来到工作卡位，整理了一些东西，又继续去集成组测试芯片。整个上午，扬润都在忐忑不安中工作。 在测试芯片时，他与芯片厂商的技术人员沟通了一下，订购该公司的一个人工智能芯片。 扬润一直希望给小运换一个芯片，现在刚好遇到了机会。芯片厂商的技术人员满口答应。并说以后要长期合作，可以为扬润单独订一个高档的人工智能芯片，价格还有折扣。 扬润想，反正这也不算贿赂吧。而且，自己还不打算推荐这家企业的产品呢。 测试工作终于在近中午时完成了，扬润的结论是国产的芯片与控制系统的兼容性差一些，在某些指标上差距达到10%左右。至于会不会影响驾驶体验，需要在路测时才能确定。 回到自己的工作楼层，扬润又把结果向老彭作了汇报。老彭有点不高兴，因为有一位院领导曾经说这个国产的芯片非常好，绝对不比国外的差。 老彭看着检测报告，有点有相信地问道：“你有没有重复检测。” 扬润不知道领导之间有这回事，看着老彭先入为主地怀疑结果，无奈回答：“每个指标我都测了至少三遍。并且，针对控制系统，我也进行了相应的调试。” 老彭不甘心：“与芯片厂商联系了吗？” “联系过的，芯片厂商的技术人员与我做了近两个小时的沟通。基本上能够考虑到的问题都考虑到了。并且，技术人员也承认，他们的芯片测试不如国外严格。个别指标的样本量低一些。” 老彭无奈，只得让扬润离开。 扬润来到卡位坐了一下。 边兴正在与小包讨论着什么。边兴看扬润到了，就放低声音，拍了一下小包的肩膀，到自己位置上坐下了。 自从边兴升职后，工作更积极了，还不时帮助老李，几乎完全没有安排别人工作什么的其实，他是安排小黄做一项工作来着，但小黄大咧咧地拒绝了。 这个小黄，表面上拍马屁，但实际上，还是不想多做工作。扬润对小黄也有了更多认识。另外，对小黄的反应，边兴只不过有些尴尬，但并没有生气。 边兴似乎还有意无意地在工作中避开扬润，这一点，让扬润也觉得挺舒服，最好别发生什么交集，否则自己心里会别扭的。 扬润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现在也没有心情编代码，就出发前往餐厅。 没有想到，扬润在餐厅门口刚好遇到罗娜。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扬润向罗娜勉强一笑。还好，与罗娜在一起的是一位高挑的女孩，装扮新潮，比起罗娜的内敛，显得泼辣得多。显然并不是同办公室的女孩，这下就没有那么尴尬了。 罗娜楞了一下，脸上一红，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同伴拉着排队打饭了。 扬润也只得排在后面。 排队时间足有5分钟，期间，扬润无数次想要搭讪，但一句话也憋不出来。倒是罗娜的同伴如风铃一般，叮铃铃地说个不停。罗娜大多数时候也是附合同伴的话。 这让扬润同情不少，看来罗娜与自己一样，都喜欢安静啊。 等到罗娜与同事端着餐盘找位置时，扬润也端着餐盘跟着。 罗娜一扭头，看到了他。 扬润装作偶遇的样子：“你好罗娜。” 罗娜有此不安、惊讶，但眼神也露出高兴：“你好扬润。” 扬润心中宽慰了许多：“一起到那边去吃吧。” 罗娜却看了一下同伴。另一名女孩笑道：“哇，罗娜，又有个想追你的啊。” 罗娜有些羞涩：“子静——” 扬润有些印象，好像边兴他们说过研究院的美女，李梦是一位，但高不可攀，还有一位是叫林子静。应该就是她吧。看起来，确实这林子静比罗娜的气质外貌要高出一些，但他现在眼里只有罗娜，所以感觉这林子静反而有些嚣张。 见罗娜经不起玩笑，林子静便笑笑，道：“我去那边了。”说着走向了相熟的同事，也不理睬他们了。 罗娜抱歉地向扬润看了一眼，跟着林子静走了过去。 扬润心中犹豫着，腿却已经迈开，也跟着过去。 扬润坐在罗娜旁边时，林子静才促起眉头，似乎眼中带剑，注视向扬润，直到扬润撑不住，显露出有点慌乱，这才用捉弄的眼光看了罗娜。 罗娜有些无可奈何，轻轻摇了摇头，低头用筷子把一根西芹送入口中。 扬润坐在罗娜旁边，也不说话，轻轻用餐。他表面镇静，但心里边却如滔天大浪掀起一般，一波又一波，冲击着心房的四壁。 只听林子静边吃边说道：“迪士尼上次优惠，结果里面太大，根本玩不过来，又花钱玩了一天，还不如一日游呢。” 旁边有男同事问：“你去迪士尼怎么不叫我啊，我熟啊。” 另一男同事嘲笑：“静美女是有男友陪着的，你去做什么？” 林子静白道：“你要去也可以啊，我帮你找个女伴，但你要付账啊。” 那男同事满口答应。 林子静似乎是戏耍罗娜，道：“罗娜怎么样啊。” 男同事脱口而出：“好啊——”话说出口，才意识到对罗娜有些不尊重。向罗娜歉意地笑了笑：“罗美女，周末一起去游玩吧。” 罗娜脸一红，没有说话。 扬润听了，气不打一处来，也憋得脸红。 还好，罗娜说道：“周末我还有事。” 扬润听了心里的紧张才放下，但他转而就责备自己，刚才应该把责任揽下来，大胆地说：“罗娜周末要和我约会！”这多好啊，多霸气，说不定罗娜就此对自己倾心了。他越想越后悔。 林子静与大家说说笑笑，她吃得很少，不一会就吃完了。 罗娜的饭也不多，很快也吃过了，两人就起身离开了。 扬润纠结了很长一段时间，因为刚才罗娜已经表示周末有事，自己还怎么约她呢？ 这次只能算是偶遇吧，扬润不无失落地放回餐具。周围的嘈杂声丝毫没有影响到他。扬润想，自己就是在情感上容易退缩，安全感太强烈，不容自己有丝毫面子损伤。 在大学时，扬润曾经送过一个女生玫瑰，但被拒绝了，还引起了班里男生们的调侃。还有人宽慰扬润说女孩并不漂亮之类，从此后，扬润就没有任何动作。 张子青就这件事，曾这样说过扬润：价值观可以听别人的，但审美观必须得听自己的。不能因为其他人说女孩脸黑、胸小，整过容之类的，就放弃了。自己认为美，就要去追求，感受过之后，才能作出自己的判断。 扬润当时对这话还挺反感。现在想，这张子青就是典型的实用主义啊。自己呢？完美主义还是怀疑主义？ 第30章 散发智慧光芒的小运 下午，王思林打电话，请扬润吃晚饭，说要庆祝一下。 扬润还在担心闭眼睡觉的鱼是否在监控自己，所以心神不定的人立刻同意了。下班后，扬润赶到约好的饭店，王思林一脸欢欣鼓舞的样子迎接了他。 “什么事这么开心，还要庆贺？”扬润见面就问。 王思林也不瞒他：“你给我那个软件，里面的算法给了我启发，我写了一篇文章，已经被接受了。” “什么文章？”扬润也替朋友高兴。 “一篇英文文章…影响因子有3.5吧…哈哈……我硕士毕业没问题了！”王思林兴奋地猛地一拍扬润的肩膀，拉着扬润入座点菜。 “可以啊，还英文文章，你可真行啊。咱们几个里面，你是第一个发表文章的吧？这可得庆贺庆贺。”扬润话里不乏酸意。 王思林拿起菜单来，有点不好意思说：“陈志平已经发表一篇文章了，不过，他的是中文的，虽然时间比我早，但档次不如我的高啊。” 一边吃，王思林还一边得意地说自己的导师开始器重自己，暗示要自己报考他的博士生之类。 扬润也为好朋友高兴。两人快快乐乐吃了一顿。 回到住所，扬润也没有那么担心了。闭眼睡觉的鱼应该不可能监控自己，就算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也没什么大不了，自己又没做什么犯法的事情。 那么这个闭眼睡觉的鱼，让自己做私活，自己做不做呢？自己是不是通过手段，来反向查一查这个闭眼睡觉的鱼呢？ 扬润虽然没有那么焦虑了，但还是忐忑不安的。 扬润打开电脑，发现闭眼睡觉的鱼又通过暗夜之城的专用通信软件，发来信息：“最后一次，如果愿意，请今晚凌晨前发信息给我。” 扬润又犹豫了十几分钟，才把那个号码的开房记录发给了闭眼睡觉的鱼。 十分钟后，闭眼睡觉的鱼发来一个笑脸：非常感谢。 在睡觉前，扬润的网络账户上多出了2万元。 扬润给闭眼睡觉的鱼发信息：已经收到。 闭眼睡觉的鱼发来信息：以后还要长期合作！ 扬润又思索了半个小时，感觉不问的话还是睡不着觉，于是又发出信息：“你怎么知道我能得到这些号码的开房记录？” 对方回复：我不知道。不过在上次合作中，我意识到你可能在上海。所以发给你试试。 扬润这才稍微放心。并且，他想起来，自己有过暗夜之城的任务记录，追查过不止一个人。如果闭眼睡觉的鱼是暗夜之城的一个高层，那么通过查看自己的任务记录，多半可以得到自己在上海的结论吧。 扬润这样一想，也就把心彻底放下了。 时间已经晚上9点了。扬润订购的人工智能芯片昨天就已经到了，他着手给小运换上了新的芯片，再次装上了人工智能助手代码。然后点击运行。 不一会，屏幕闪烁，一个小男孩的模糊面容浮现出来：“你好，我是小运。” 扬润笑了笑：“小运，帮我分析一下，我约一个女孩出去吃饭，为什么被拒绝了？” 小运：她认识你吗？ “当然认识，她以前还主动与我交谈呢。” 小运：你曾经主动地与她打招呼，或者主动交谈过吗？ 扬润有些尴尬：“以前……应该没有。” 小运：你们以前在交谈中，聊到过情感问题吗？ 扬润更尴尬了：“没有，只聊些工作问题。” 小运：你约她吃饭，是为了什么？与她建立正式情感关系还是多了解一些？ 扬润想要回答，但突然他意识到：小运怎么变得这么智能了？难道是因为它装了人工智能芯片的原因？ 扬润连忙问：“小运，你怎么突然懂这么多了？” 小运：上次你设置了一个神经网络算法，让我分析你上传给我的案例，并在网络中用蜘蛛算法搜索下载设定条件的恋爱婚姻案例，现在我正在运行这些算法。目前已经有一万三千零四次恋爱婚姻案例，针对这些案例，我做出了分析，得到了一些情感模型。刚才只是应用情感模型。 扬润不禁捂住了嘴巴，哈哈，自己的人工智能，真的比自己还要智能了。有了小运的帮助，应该能顺利约到罗娜吧？ 扬润问：“小运，帮我想一下，怎么才能约请罗娜去吃饭？” 小运：先制造偶遇机会，两次偶遇后，再邀请女孩看电影，然后再喝咖啡，如果都顺利，她不会拒绝与你吃饭的。 扬润眨了眨眼睛，看着电脑屏幕：“需要这么麻烦吗？” 小运：付出情感的前提，是付出足够多的时间或者更珍贵的东西。 扬润更奇怪：“这是谁的名言？” 小运：一个叫webcry的网友说的。 扬润笑了笑，昨天自己还对比了一个小运的计算能力，比之专业的人工智能公司差得太多了。只不过，自己的硬件不容许自己对小运进行升级。自己也就只能用蜘蛛算法，让小运自己搜索一些案例，自己再设置一些尽可能多的因素，让小运自己生成各类模型。 它们不是固定的模型，而是由不同概率构成的模型集合。而这些模型集合，这些概率，将成为小运的思索基础。 扬润想，或许我没有足够的财力来打造一个人工智能助手，但我的人工智能助手不仅仅是依靠计算，也不仅仅依靠统计概率，而是依靠模型集合。 于是扬润问小运：“今天我再去约罗娜好吗？” 小运反应有点迟钝：罗娜，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吗？ 扬润看了看，原来网络有点不好。真气人，小运的语音分析系统是在委托在云端的，不是本地，所以网络不好，就听不清楚扬润的话了。 扬润只得用文字输入来与小运交流。 小运这才反应过来：至少要隔一天，再找个机会偶遇。 扬润只得叹了口气，自己谈恋爱是不专业的，远不如小运，小运已经分析过上万案例了。并且因为自己设定了相应的条件，这些案例对自己都有帮助。那么，还是遵循小运的建议吧。 扬润从来没有想过小运超越了自己，也从来没有因为阿尔法狗成为围棋冠军而怀疑过人工智能超越人类。 人不是计算机，在陷入情感时，人会缺乏判断力。但当人清醒时，会动用自己无与伦比的神经系统，挖掘大脑的潜力，去创新发明。 不过，现在还是听小运的吧。 第31章 办公室政治 上海的夏天由于阴雨天多一些，相比苏北反而还有些凉爽。 这天上午，扬润按照组长老彭的要求，整理了一个传感器控制方面的专利，发给了老彭。 半个小时后，老彭把扬润叫到了办公室。 扬润来到老彭办公室，看着老彭一脸凝重的样子，心中叹了口气，又得听老彭的长篇报告了。 果然，老彭不厌其烦地改了许多，而且打印出来，用圆珠笔仔细地修改了一下。他几乎是从头到尾把专利念了一遍。这让扬润特别的不爽。 整个上午，就在老彭的长篇大论与扬润的嗯声同意中过去了。 接近两个小时后，扬润头昏脑胀地从老彭办公室出来，拿着专利稿子，用了十分钟就修改好了。 但扬润没有立刻进老彭的办公室汇报，而是等到下午再去，因为扬润担心，自己这么短时间就修改好，可能说明自己没有用心。如果自己用一个下午，或者用一整天的时间修改，起码表示自己很用心，态度很端正…… 下午的时候，扬润假装自己正在修改专利。老李却来到了他身边，有些讨好地笑着：“扬润，我这里有一个函数模块，编得不理想，帮帮我吧。” 扬润看了看周围，同事们都在工作。 边兴似乎在小声打一个电话，生怕惊到其余同事。 扬润丑话说在前头：“我不一定能帮得上啊。” “你一定没有问题，中山大学的高材生呀。”老李抬高了音量。 这要是刚入职的时候，扬润心里不定怎么得意呢。但他现在知道，老李这个老油条，就是不愿意自己下工夫，所以让年轻人代劳。 所以扬润心里也没有好气：“老李，你经验丰富还没有辙，我心里更没底。” 老李却有些不满意：“扬润，你在咱们组的水平是第一流的。还是你来解决大家更放心。” 这个老李，不是引起同事对自己的不满吗？ 扬润心中也有点不感冒了。他来到老李卡位前，看着老李调出代码。 扬润浏览了一眼函数代码，发现老李的模块代码不对，一眼就看到有溢出风险，但他没有说。 最后，扬润指出了一点小问题，给了一个程序跳转的建议。 老李尝试了，果然比原来的好多了。对扬润千恩万谢的。 扬润淡淡地说：“没什么。” 到了晚上，想到小运明天要安排自己再去“偶遇”罗娜，邀请她看电影，扬润心里又不禁紧张起来。 扬润打开小运，与小运聊了聊。 小运建议扬润早些睡觉，放宽心态。 扬润暗自笑了笑，把小运关掉了，然后他打开电脑，登录了暗夜之城。希望用习惯性的行为来缓解内心的焦虑。 暗夜之城里有一个招标活动，写一个软件的代码，扬润想了想，没有参加。不过半小时后，暗夜城主宣布，闭眼睡觉的鱼中了标。 扬润又禁不住猜测，这个家伙到底在现实生活中是什么样的人呢？上次跟自己要某人的开房信息，扬润认为他有可能是个私家侦探。但现在他居然中标编软件。 闭眼睡觉的鱼也没有再联系过扬润，暗夜城主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上次做私活的事情。扬润心里也淡定起来，不过账户里那闭眼睡觉的鱼给他的2万元钱，扬润一分也没有动过。 这个闭眼睡觉的鱼，会做什么样的工作呢？扬润下意识地想，还是离他远一些吧。 第二天，小运早早就起了扬润。 扬润看外面蓝天白云，阳光明媚，多适合谈恋爱啊。他怀着愉悦、激动的心情，畅想着一天的美好，来到研究院。首先，他把专利交给了老彭。 老彭比较满意，称赞扬润端正的态度，最后加上了一句：“下次效率再提高一点。” 扬润心中暗笑，表面上点头：“嗯。” 上午10点时，团队的程序进行综合调试。果然，整体检查时出了问题。老彭紧张得不行，让大家赶紧检查。查了近半个小时，最后查出老李那部分模块数据溢出。 老彭铁青着脸批评了老李几句，老李涨红了脸。 最后，老彭把老李的工作交给边兴。 老李反倒松了口气的样子，还说了几句“多谢边工维持维持”等场面话。 边兴抱怨了两句，便领受了。 扬润心里暗自乐了一下，但又想，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处处为自己着想，不关心团队利益，反而为团队设置障碍的人了？难道自己也学会了办公室政治了吗？ 不过，对这些，扬润也渐渐无动于衷了。因为快到中饭时间了。扬润担心起来，罗娜今天应该仍然在餐厅吃饭吧？ 扬润时刻注意着行政楼进出的人群，等他发觉见罗娜与林子静等同事下楼去了餐厅，这才跟上排队。 打过饭，扬润立刻厚着脸皮凑到罗娜一桌吃饭，装作偶遇的样子向她问了好。 这次，他与罗娜打招呼时，显得随意得多了。 罗娜并没有什么异样，还冲他笑了笑。给了扬润更多的勇气。 餐间，扬润问：“最近上映了一部《水牡丹》电影，挺受欢迎的，你看过吗？” 罗娜轻轻摇了摇头，文雅地吃着一块鱼排。 “明天有专场，有兴趣一起去看一看吗？”扬润赶紧说。 罗娜脸上一红，几秒钟没有反应过来。 旁边的林子静也听到了，大声问扬润道：“喂，你想追我们罗娜呀？” 这句话立刻引来一阵关注，旁边男同事们带着杀气的目光盯了过来。 扬润一阵慌乱，但还是稳住了阵脚，眨了眨眼睛，自信地大声反问林子静道：“怎么？不可以啊？” 林子静瞪圆了眼睛，然后点了点头：“行，勇气可嘉。” 扬润听了一阵得意，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赞。 这时，林子静转向罗娜：“喂，人家小伙等着你回答呢。” 罗娜腼腆了一下，脸上一幅请求的表情：“子静，一起去吗？” 扬润心中狂喜，这罗娜的意思是答应了啊！ 林子静却嘻嘻一笑：“我男朋友这周不在上海，你想去，自己去吧。” 罗娜轻声道：“好吧。” 扬润赶紧道：“我加你微信吧。” 罗娜也不再拒绝，与扬润加了微信。扬润这才稍微安心，然后，赶紧上网订了张江一家影院的电影票。 看着订票成功的信息通知，扬润觉得，天空也蓝了，白云也软了，连窗外的微风也如管风琴的音色一样了。这种奇妙而惬意的感觉，持续了一整个下午。 晚上，扬润给罗娜发了微信：BBC的《蓝色星球》太好看了，不过今天发现新闻里说很多画面有造假。 但了许久，也没有回信。 不过，直至快睡时，扬润才收到罗娜的回复：有视频证据，里面虽然造假，不过比国内的一些特效电影好太多了。 扬润笑了笑，这已经让他心满意足了。扬润回复：下次一起看看吧。对了，后天的电影票已经买好了。 扬润发了一张截图给罗娜。加了个期待的表情。 罗娜回复了一个嗯。 扬润：晚安。 罗娜：晚安。 这个罗娜，比白琳好一百倍啊。扬润睡前想，与罗娜的温柔相比，印象中白琳的容颜也变得逊减了许多，远不如初见时那么惊心动魄了。看来，还是要走上新的路，才能忘记旧的坑。 第32章 三人看电影 第二天中午吃饭时，扬润又一次偶遇了罗娜。不过，这次罗娜主动向他打了招呼：“你好扬润。” 扬润有些受宠若惊了，连忙跟着她，凑到同桌吃饭。 而林子静这次提起张江的一个秋季马拉松，并动员大家一起报名。 这个马拉松要国庆节后才举办，扬润在研究院的OA系统里看到过，自己根本不感兴趣。但他现在看到罗娜的好友在组织这个活动，自然要给面子，再说，他对自己的长跑也有点自信，所以当场说道：“不错，我也参加一下。”说着看了一下罗娜。不过，罗娜没有插话。 林子静则兴奋地说道：“我们可以组一个利捷队了。娜娜，你也参加吧。” 罗娜却面显难色：“我长跑体力不足，就不参加了。” 扬润听了，立刻失望起来。 林子静却丝毫不受影响，继续说起她上一次参加半程马拉松的趣事。 扬润更喜欢自己的安静状态，只有安静，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与心情。他也尝试过热烈地加入讨论中，但每次都发现，在热烈讨论之时，自己与安静时的状态完全不同。所以他只能把自己定义为一个参与者，而不是议论主导者。 扬润等林子静讨论国庆节到东京旅游的事情，还说要去北海道预游一下，到冬天时可以去那里过圣诞。 有男同事笑：“去东京好啊，可以去秋叶原看一看。” 还有男同事：“帮我带些DVD来。”说着笑声一片，简直有些放肆。 林子静不以为忤，只笑骂了两句。 为什么要去日本？扬润对此不以为然，国内的旅游景点自己去过多少？ 扬润担心罗娜也跟去日本旅游，但他看罗娜的表情，有些敷衍、不关心的神情，暗自放松了一下。 扬润想现在就问清楚，罗娜对到日本旅游是怎么想的，但他还是忍住了。晚上看电影，有的是时间。 果然，林子静戏弄地看着扬润问罗娜：“罗娜，下个月一起去日本旅游吧？” 罗娜轻轻摇头：“你们去吧，我还有别的事呢。” 扬润彻底放心下来，问罗娜：“电影6点半开始，下班后一起去星巴克吃点汉堡再去怎么样？” 罗娜笑道：“子静和我们一起去。” 林子静男友不是不在上海吗？她跟着去，当电灯泡？ 扬润无奈，只得笑道：“欢迎，欢迎。”原以为是场期待已久的约会呢，怎么会这样？ 下班后，扬润首先与罗娜、林子静汇合，有了林子静的参与，扬润变得三心二意起来。精心准备的几个段子全部忘到九宵云外去了。 林子静倒是一直叽叽喳喳，简直一刻也不停。从上刚约车，到吃快餐，再到电影院，直至电影院将内关灯，她才不再说话了。 扬润不经意地听林子静一直聊个不停，从日本的马桶盖到机器人，从樱花到雪花，从火山到地震，最后又联结起汶川、九寨沟，又说起自己旅游过的武夷山、雁荡山…… 扬润简直有点同情她的男友了，不过又想，或许，她在男友身边，是个小鸟依人的女孩也说不定。 罗娜还有点不好意思地给扬润个道歉的眼神。 扬润报以一笑，示意自己没什么。 电影开始了，扬润的心根本不在电影上面，他一直在想，自己何时去牵罗娜的手。 但电影进行到二十分钟的时候，女主角在抱怨了一番后，主动亲吻了男主角，然后推开了男主角：“这是对你的惩罚。” “为什么？”男主角开心地问。 “你本来可以得到更多，为了惩罚你，只有一个吻。” 扬润没有想到女主角这么大方，这么有勇气去追求自己的爱。他观察罗娜，罗娜一动不动地盯着银幕，似乎完全被吸引了。 扬润试探着伸出手，接触到了罗娜的手。 罗娜的皮肤似乎被电了一下，但那只是只是无意识的反应，她并没有动。 扬润轻轻握住了罗娜的手，是的，她的内心是希望给自己牵手的。扬润心中不禁哼起歌来。 罗娜的手光滑，柔软，温暖。 扬润想，这是真实的。是的，真实的，才是值得的。 当剧情紧张的时候，罗娜的手会轻轻的颤动，当剧情舒缓的时候，她会放松下来。 在最后的时候，男主角去世了。看着女主角在银幕上痛哭流泪，孤独舞蹈的影像，罗娜紧紧的，攥住了杨云的手。 影院内似乎听到了啜泣的声音，在黑暗中，所有人都沉浸在女主角的情绪里沉浮不能自拔，很多人在哭。 扬润也为剧情感染了，眼角也湿润了起来，心中悲伤不能自已。 悲伤，是一种群体情感。它与自卑不同。扬润以前感到的自卑，只是无数个体自己的意识单向投射。自卑无法感染别人，而悲伤可以。 电影结束了，影院的灯亮起来，罗娜收回了手。 扬润虽然不情愿，但他的潜意识是顺从罗娜，不愿意有丝毫忤逆的，所以立刻松开了罗娜的手。 扬润笑道：“啊——真是一部佳作，我们回去吧。” 不过突然他发现林子静，好像泪流满面，在不停的擦着泪。 罗娜也注意到了，她安慰地拍了拍林子静的肩膀。 但林子靖还是在抽泣地擦眼泪。 罗娜伸出胳膊，轻轻搂住了她。 林子静这才反应过来，勉强笑着说：“好啦，这下你们发现我的秘密了。知道我的感情有多么脆弱了吧——” 扬润笑着说：“每个人内心都有脆弱的地方。如果这部电影是反映一家人生离死别的剧情，估计我也会哭的稀里哗啦的。” 林子静对他点点头，表示感谢。 不过，扬润对她的出现仍然有些介怀，如果她不在，今晚自己或许能拉着罗娜的手出影院了吧。或许一起看着夜景，聊聊天，散散步，该多好啊…… 出了电影院，林子靖和罗娜要打车回住处，也就是林子静的家。林子静是上海人，家人专门为她在张江买了房子，罗娜借宿在她那里。 扬润只得挥手与她们作别了。 看着网约车远去，扬润才松了一口气，今天自己的表现，应该只能算是60分吧。自己牵到了罗娜的手，但并未与罗娜交流多少，自己对罗娜的了解呢？仍然没有多少。 不过，这个林子静让自己挺惊讶的，原来这么感性啊。不知道罗娜呢？显然更加含蓄一些啊。自己一直压抑自己的感情，不就是也希望寻找一个含蓄温柔的女友吗？ 第33章 矜持 回到住所，扬润感到自己缺少了一半魂，似乎心灵和意识只有一半在自己身上，另一半迷失到了不知哪里去了。或许是在罗娜那里吧。 扬润拿起手机，微信罗娜，问候晚安。 不过，半个小时后仍未得到回复。 扬润心急了，怎么回事？他焦躁起来，想登录暗夜之城，但又忍住了。不应当再潜伏在黑暗中了。起码，在追求罗娜期间，不应当再做黑客工作了。 已经凌晨了，扬润还没有等到罗娜的回复。 扬润快要绝望了，难道罗娜也把自己拉黑了？难道自己就这么招人嫌吗？先是白琳，现在是罗娜…… 不对，罗娜不会像白琳一样，至少，她与自己同一个单位，虽然在不同的楼上，但自己可以轻松找到她。她不会这样拉黑自己，起码会当面告诉自己或电话自己，明确说不合适。 扬润这样想，也放宽了心，就算追求不上吧，也没有什么的。 但扬润又想，不可能呀，看电影的时候，自己与罗娜两手相握，多像情侣啊，自己能够感受到罗娜每一丝情绪的波动。 可能她睡觉了吧，并且睡前没有查看微信的习惯。这样才是最合理的推测吧。 扬润打开小运，小运倒是很直接：女孩一般会矜持一些。 扬润：她会把我拉黑吗？ 小运：基本上不会的。 扬润这才患得患失地睡了，看来自己还是不如机器敏锐，思路不够清晰啊。 第二天，扬润很早就醒来了。时间6点，还没有罗娜的回复。 扬润想再发一条信息，问候她早晨好。但还是忍住了。他摇了摇头，洗漱后晨练。然后早餐上班。 在快要到达研究院时，罗娜的回复来了：抱歉，没有看到你微信。昨天的电影很好，谢谢。 一霎那间，扬润似乎突然被从狭小的房间里释放出来，并穿梭到了无穷远的天空和大地，并且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喜悦。 扬润给罗娜发了条微信：早上好，看来你做了个好梦，我已经到研究院喽。 扬润重重舒了口气，似乎地铁的噪声变得如音乐一样悦耳，地铁里每个人的面容都变得友善起来，不止友善，是亲切，像朋友和亲人的感觉。 扬润来到研究院，迈着的步子就像音乐的节拍。 不过，前面每出现一名女孩，扬润都要辨别，是不是罗娜。他心中仍然喜悦，但紧张感并没有降低。 扬润来到了工作卡位。计划中午吃饭时如何再遇到罗娜。或者干脆提前约个时间一起去餐厅不是更好吗？但扬润想想还是忍住了，要一步步发展才好。 上班时间到了，老彭精细地安排了所有组员的工作内容和目标，一天的工作开始了。 扬润清楚自己的任务，他的工作是为四个传感器编写控制模块，然后把老李等几位的模块整合在一起，进行代码审查。 最后，数十个位置、动态传感器以及转向控制信号、动力控制信号等在老彭那里整合。然后与其他组的代码结合在一起测试，寻找不足，再进行下一轮改写。 午餐时，扬润仔细看着行政楼，但却没有发现罗娜的踪迹。 无可奈何，扬润拖到了最后去了餐厅。当他拿着餐盘，无精打采地坐下来要开吃时，却看到边兴与一名女孩亲热地坐在一起，俨然情侣的样子。 扬润虽然并没有忌妒，但心里却也不是滋味。两人一起合作机器人跳舞，但边兴得了名，得了利，还得了爱情……至少是众多女孩的青睐吧。 扬润呢？什么也没有得到……至少现在还没有得到。 扬润几次对自己说，算了，忘了吧，纠结这些，显得自己器量未免太小了。但想归想，真的面对时，心里仍会泛些淡淡的酸意。 扬润环顾四周，食堂里嘈嘈杂杂，不时有人笑出声来，但哪里有罗娜的影子？ 怎么办？下午再去罗娜的办公室找她吗？扬润心里又不确定了。他闷闷地吃过午饭，回了办公卡位。 下午上了班，扬润刚写了几行代码，组长老彭就把扬润、边兴、小包三人叫进了办公室。 扬润也不在意，只是觉得不爽，这个老彭，又要干什么呢？ 边兴兴致勃勃进了老彭了办公室就一屁股坐下：“老大，你找我们几个骨干肯定有重大任务交待吧？” 以往边兴给老彭开玩笑，老彭总是乐呵着，没有想到这次，老彭有点愁眉不展了。他也不再啰嗦，直接传达了研究院领导的指示，要求在国庆节前，必须完成一个控制系统的版本，并用到新车型上去。所以，每个小组挑选精干力量，进行封闭式开发。 不过，具体的内容老彭也不知道，他只问：“你们三位，都是我推荐进封闭开发团队的，怎么样？有没有信心给咱们控制组争个光？” 扬润刚听到封闭式开发的时候，就有点懵了，自己还要追罗娜呀，刚看了一次电影，还是有电灯泡在的情况下，单独约会还没有呢？把自己关起来搞封闭开发，那还怎么去追求罗娜呢？ 并且扬润听老彭的语气，他并没有什么鼓励呀、动员呀什么的，似乎是不情不愿地。他的思想斗争越来越激烈。 不过，扬润正在思考时，一旁的边兴却振奋地接过老彭的话，直截地保证道：“有信心，您就交给我们几个吧！” 小包也没有吭声。 老彭长哼了口气：“扬润，你怎么想？” 扬润只得咋吧了一下嘴，问：“组长，这个封闭项目，是怎么个封闭法呢？”边兴与小包的目光全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扬润也只得硬起头皮来，等候老彭的回答。 哪知老彭却说：“这个项目，具体由陈副院长亲自领导，需要你们同意参加才能够去接受任务。” 扬润听了有些摸不着头脑，要先同意，才知道怎么个封闭法？那万一没有机会出去约会呢？ 旁边的边兴也问道：“那应该有周末吧？” 老彭用手指敲了一下茶杯：“不清楚，你们三个是咱们组最优秀的员工，也是这次项目成功的关键，你们必须要参加。” 小包直白地问了句：“那要是不参加呢？” 扬润和边兴暗自佩服小包的勇气，都盯着小包看了一眼，然后等待老彭的回答。 老彭瞪大眼睛：“包默，你想罢工？不参加也得参加！” 小包吃了一憋，又不吭声了。旁边边兴哈哈笑着拍了一下包默的肩膀：“哈！敢跟老大叫板了。” 老彭有点生气了，他说道：“好了，你们回去准备吧。” 而扬润心中泄气，居然强制我们加入项目，他在心中埋怨：“那你把我们几个叫到这里来干什么呀？”完全没有意义嘛。 边兴还想问问封闭的程度，是不是周末可以至少休息一天，但看老彭面色不善，也就不言语了。 三人面面相觑，起身回了工作卡位。这思想工作做的，真不是一般的好。三人全都在犹豫参加项目能得到什么好处，并且担心有哪些坏处了。 第34章 封闭开发项目 扬润心情矛盾地回到办公卡位，他刚一落座，老彭就出了办公室，来到外面对大家说：“大家听一下，因为集团战略的考量，我们需要一个精简的系统版本。三、四个月就要出拿出来结果。” 扬润不明所以，这老彭，难道改主意了？不是只让我们三人参加吗？ 而组员们都在叫苦，老李道：“不是说要求春节前完成吗？怎么提前了？” 老彭解释：“原有的计划不变，但是我们要做一个精简的版本，在现有的系统代码上，删减一些功能，去掉一些硬件，提前完成封装。” 小黄道：“这不可能呀，老大，我们要做这个精简版本，那么还能按照原来的计划完成现有的版本吗？” “是啊，是啊……”其他组员也都异口同声说不行。 就连边兴也说：“组长，这个要求有点儿高啊。” 老彭脸上生硬了，说道：“这是集团领导要求的，研究院领导决定的，我们要在竞争中占得先机，就必须提前发布新车型。任务是不容置疑的，现在我们讨论的，不是能不能完成，而是如何完成！” 老彭这话一说，大家都有些不满地沉默了。 边兴扫视了一下组员们，然后表态站队，第一个说：“组长说得对！” 边兴声音很大，让大家一楞，接着听边兴激情飞扬地讲了一通，最后号召大家一起跟着老彭完成任务。 众人一听，直咧嘴：这边兴就是在背诵研究院下发文件里面的一些句子好不好啊！ 老彭一边听一边点头，脸色明显好转。 扬润听了，心里添了不少腻歪。这个边兴，察言观色的本领有，并且即兴发挥的本领也很强。自己既没有这种觉悟，也没有这个能力。 听了边兴看似慷慨激昂的话，大家虽然不满，不再抱怨了，但心里还是腹诽的。 老彭这才发言：“我们这是要发一个精简版本。所以呢，由边兴、扬润和小包三个人加入项目组，到行政楼封闭开发。另外，咱们组其余的组员如果愿意，也可以报名参加，一起完成这个项目。” 老李听了，原来没有自己，就放心起来，他也不管不问了。 但小黄笑嘻嘻地问道：“老大，这精英都被你拉走了，那剩下我们不参加的怎么办？年底还能完成原来的版本吗？” 老彭皱眉瞪道：“等这个精简版项目完成后，他们三人会继续加入原来的项目。但我们别想偷懒，不但不能偷懒，还要有勇气与他们精简版本比赛，率先完成原来的任务！” 众人听了老彭色厉内荏的要求，一个个打小算盘，心里吐槽老彭吹牛的功夫有所升华了。但表面上还是配合着作出点头赞同的样子。 扬润心里仍有些不情愿，但想到行政楼，这离罗娜更近了啊！而且看样子，这不是老彭自己的主张啊，似乎是研究院提名自己参加封闭项目的，说明自己受重视了啊。扬润心想，不管了，还是听安排吧。 老彭又点了扬润三人名子，道：“你们三个人，今天下午三点钟，到行政楼五楼，领受新的任务。” 下午就去行政楼吗？扬润不知怎的，心中突然又热乎了一下：离罗娜更近了呀……老天呀，多给我一个机会啊！ 三点半的时候，扬润等三人已经赶到了行政楼的会议室。 院长、新来的霍副院长等研究院的主要领导也都来了，五十人的会议室挤下了近八十人。 院长首先说了几句，然后请霍副院长布置任务。 霍副院长站起来，威严地扫视了一眼大家，然后又微笑着开口了：“大家好，大家能够到来，说明已经同意加入这项重要的计划了。即便如此，我仍然要向大家交待清楚，为什么我们来到这里。利捷汽车在混合动力汽车领域做到全国第三的地位，利润率全国第一，全球第三。但我们现在要做无人驾驶汽车，有人说，我们不在无人驾驶的第一梯队当中，再也不能追赶上了。但集团领导的判断，无人驾驶，与芯片不同。” 霍副院长睿智的眼神闪烁，而后转为温和，继续道：“芯片是按摩尔定律更新换代的，其技术积累、人才积累是必须的。但无人驾驶不同，它的更新换代与汽车业相似，所以，我们有机会赶上来。这就是我们要做第二代无人驾驶的原因。不过，虽然没有芯片业那么争分夺秒，但到了最后阶段，我们就要加快进度，保证质量。” 霍副院长语气转为坚定：“以上就是我们来到这里的原因。大家一会需要签一张协议，拿一张门禁卡。行政楼五楼、六楼作为项目办公用地，除了员工卡，还需要门禁卡，否则不能进入。今天大家可以早些回去，收拾一下生活用品。明天一早带到研究院。从明天开始，大家封闭在四楼、五楼工作。晚上，研究院会派大巴车，把大家送到研究院包下的宾馆休息。” 人群一阵轻微的骚动，随即又平静下来。 霍副院长这才说道：“整个项目期间，由陈副院长、李总监两位全程主持。陈副院长是本次项目的技术总负责。李总监是本次项目的安全总负责。技术问题，一切交给陈副院长，其余问题，由李总监全面负责。现在先请陈副院长讲一下。” 陈副院长，扬润在会议、培训中见过两面，是一位比较斯文的程序员，一位海归。听说在硅谷创立过一家人工智能企业，后来被Facebook收购，来到了利捷汽车研究院。 陈副院长站起来温和地讲了几句，他的讲话很有水平，而且都是技术层面的问题。 扬润对这些都已经不关心了。封闭几个月也好，反正自己也不怎么出去。但另一位李总监，是一位胖乎乎的中年男子，扬润从来也没有见过。不过，李总监第一句话就让大家沸腾起来：“凡是加入这个项目的，工资翻倍。并且，还按项目进度，领取奖金。” 在场每个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包括，听到工资翻倍，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振奋起来。不过，李总监笑着抬手，让大家不要欢呼雀跃，然后又说：“这只是项目期间的待遇，项目结束后呢，工资也能增加一级。” 失望之声随之而来。不过，加入项目，无论如何都能提升一级工资，大家毕竟还是高兴的。 但李总监下面又来了几句，让大家又都不安起来。李总监要求，在封闭项目期间，每个人把手机密码、手提电脑密码交出来。使得他可以监控每个人的通话记录和通信记录，并允许他不定期检查每个人的电脑是否有与项目相关内容。 一名员工忍不住问：“我们已经与研究院签过严格的保密协议，保证不会把项目任何信息泄漏出去的，没有必要查看我们的手机电脑了吧。” 李总监不动声色：“人工智能的核心是算法和代码，特别是算法组与控制组的同事们，是整个研究院的要害部门。相当于掌握公司的核心资产。但这个资产无法存银行或锁保险箱的，所以就请大家配合一下，采取些非常手段，保证公司的资产不会有所损失。” 人群又响起了几丝嗡嗡声，但很快又象平静的水面没有波动了。 第35章 与罗娜更近了？ 李总监环顾四周，而后道：“好，大家可以现在回去，把自己资料整理一下，搬到五楼的新办公室。” 扬润怀着激动的心情，用了半个小时，与边兴、小包一起，在全组人的欢送中，搬到了行政楼五楼。 等到大家都安排妥当了，李总监宣布：“今天可以早点下班，请在电梯口的办公室处领取门禁卡和合作协议。明天我们正式开工，请大家带一些生活用品来，明天我们要到宾馆休息。” 众人纷纷走向门口。 来到了新环境，有的抱怨，有的惬意，有的与相识却未合作过的同事打起招呼，说要晚上聚一下。 边兴也提议，和扬润、小包晚上喝两杯啤酒。不过，扬润拒绝了。小包倒时欣然同意，他对项目期间工资翻倍还是特别向往的。 扬润心里也有些小激动，只不过是希望在项目期间，能在行政楼多看到罗娜的身影。他整理了一下桌子，关了电脑，就准备离开了。 扬润排着队，到电梯旁的办公室那里领取了门禁卡，看了新的保密协议，感觉里面都是一些弹性的条款，不具体，操作性很强，但他也不多想，签过就走了。 扬润与其余两名同事一起，到了三楼的时候，电梯停了下来，走进来一位女孩。 扬润盯着电梯顶，不去留意，但他感觉女孩看了自己两眼，扬润看了一眼，女孩向他微笑：“扬润你好。” 扬润定睛一看，原来是罗娜，她穿了一件翠色连衣裙，烫了大波浪卷发，露出额头和鸭蛋圆脸，显得清爽娇柔，大方文雅，婷婷玉立，比以前的邻家女孩形象大为提升。 扬润没有想到，她的形象一下子有了这么大的改变，连忙道：“你好啊。” 罗娜也看到了他，腼腆地问：“你到行政楼有事？” “啊，我以后在五楼工作。”扬润有点兴奋地说。 罗娜楞了一下：“是吗？” 扬润想了想，应该不违反保密协议，就说：“公司有一个特殊项目，我加入了进来。” 罗娜甜甜笑道：“是吗？恭喜你了。”二楼到了，罗娜说了再见，就出电梯了。 扬润看着她的身影，突然有种想跟出去的冲动，但他刚晃了一下身形，还没有迈出步子，电梯门就关了。 扬润心中一阵气闷。 电梯里另一同事问扬润：“喂，同事，刚才那美女是谁？” 扬润看了一眼，认出是与自己隔了几个卡位的新同事，应该是算法一组的，原不想回答，但又一想，以后要加入同一计划，就说道：“哦，我也不知道。” 那同事嘻笑起来：“那我以后追她，你不介意吧。” 扬润被他这话吃了一瘪，心里厌烦起来，也不理对方了。 出了一楼电梯，扬润迈腿走了几步，突然又发狠地想：自己不能再错过机会了。罗娜一下变得这么漂亮，让扬润也不由得加倍心动起来。他不知从哪里迸出勇气，返回了电梯，上了二楼。 但二楼哪里有罗娜的影子？是不是要去罗娜办公室去等她呢？扬润又犹豫起来。没有关系，反正明天还有时间。而且，刚刚看到罗娜的新形象，就这样猴急地追上去，这似乎不好吧…… 扬润只得心有不甘地回到住所。他仔细想，以前罗娜是主动联系自己的，主动与自己攀谈，应该是想多了解一下自己吧。 当时自己一心想着李梦，后来又遇到白琳，根本就没有想过与罗娜约会。现在看来，自己未免太傻了，为什么有这么好的女孩，自己视而不见呢？ 李梦是高雅的女神，她看中的，怎么也得是霍副院长这类成功人士，至少年轻有为的人吧。 白琳也是，公务员，有才华，有气质，貌美如花，婷婷玉立，想找什么样的没有啊。 自己还是实际一点，能找到罗娜这类女孩，已经是烧高香了。并且，还有同事在电梯里见了一面，就要向自己说明要去追罗娜，自己可不能再呆呆等着了。今天中午就应该发微信约她的。 扬润越发后悔起来。不过，现在她的形象提升了，自己再突然热心起来，也显得自己太那个吧…… 扬润先蒸上米饭，然后去跑步。 等满身大汗回来，米饭已经好了，扬润又炒了个黄瓜，拿出一个咸鸭蛋，这就是晚餐。 一边吃晚餐，一边看美剧，是扬润的一个习惯。 《权力的游戏》曾经是扬润比较喜欢的电视剧。但第七季播出后，扬润就对它不感兴趣了。故事线太冗杂，时间线有矛盾。而且，大部分场景太暴力。 扬润最喜欢的是第二季，提利昂代替父亲担任首相时，与首都权贵的争斗。再往后，就少有“权力的游戏”了，最后成了军事题材。中间有大量的宗教、爱情、忠诚、背叛等题材。 曾经有一部《黑客军团》的美剧，不过，主人公人格分裂，在暗夜之城引起一波反对浪潮。还有成员给片方造成一些小麻烦。 这部《权力的游戏》电视剧，却倍受暗夜之城成员们的追捧。不过，在扬润看来，里里外外，没有一场爱情是正常的。 艾德史塔克与夫人，有一个“私生子”琼恩。而琼恩最终证实是坦格利安王子的后裔，源于私奔的爱情。罗柏与女军医的爱情是冲动的，并付出了生命。琼恩与女野人的爱情更像是利用。兰尼斯特家族的爱情，要么有悖伦常，要么单纯简单。玛格利特心中只有地位，没有爱情。小指头的爱情是一厢情愿与纯粹利用。 乔拉莫蒙特对龙女倒是一往情深，在决斗场，乔拉莫蒙特救下龙女的一幕，是全剧情感戏的巅峰。但是，龙女选择了一位自己的将军当作情人。 是的，风流成性才是权力的真实写照。扬润想，这部电视剧，应当改名为《权力把爱情当游戏》。 不过，评价电视剧不是扬润看剧的目的，他希望找到自己的情感模型，或者通过剧里的情感模型，构筑一个自己独特的模型。 扬润本来打算让智能助手小运从剧中提出类似的情感模型，但他明白，剧中都是编撰的，所以，他改为让小运从司法判决文书当中来提取相关的情感模型。至少，司法文书中的真实性可以得到最大保证。 果然，小运在追求罗娜的过程中，帮到了扬润。 睡前，扬润想，自己明天一定要再去找罗娜，不能傻傻等了。 第36章 最后的约会机会 不过，扬润再也没能去找罗娜。 因为他第二天上班，走上五楼后，就被禁止出去了。所有加入项目的人，全部被封闭起来。有什么事要出去，也会有门口的特别保安代办。 并且，午餐有人送，中午休息时还有躺椅让大家休息。但就是不让人下楼。扬润在躺椅上休息，但哪里睡得着？他安慰自己，或许下班时有一点时间，自己可以去找罗娜的。 不过，到了下午三点时，李总监要求大家早一点下班，回家收拾生活用品，然后再来研究院集合，一起去宾馆休息。 这一点昨天没有说明白，登时大家都表达了不满。怎么还要到宾馆集体休息？协议里好像没有明确说啊。扬润心里也纳闷。 李总监面沉如水：“这一点，是院里领导今天上午开会研究决定的。为了保证项目的秘密、效率，必须执行完全的封闭开发条例。” 扬润就想看能否请假，晚上自己晚一些回，直接去宾馆与大家汇合。但他还未来得及说话，旁边边兴就先大声说了：“总监，我今晚有约会……” 李总监脸上黑了起来，直接摆手：“我们要集体出发去宾馆，今天因为是第一天，所以我等大家到晚上8点，之前必须赶到研究院来。请大家只带一些衣物，其余的日常用品，研究院会提供的。今晚8点之前要赶到研究院，这是项目组的纪律。从明天开始，别说约会，就连家里出了重大事故，也要拿着公安、医院等正式单位的证明，由院长亲自批假，我才能放行。” 另有一名员工嚷嚷道：“那我们不是监狱里的囚犯了吗？” 李总监狠狠瞪了他一眼：“也可以这么说，只要没有完成项目，你们就是高级囚犯。这些，保密协议里都是有约定的。” 众员工立刻炸了，这李总监竟然寸步不让，你以为自己是特朗普？大家议论纷纷，声音要把楼顶给掀翻了。 这时，陈副院长也来到了，他站在前面，抬手解释说道：“大家不要再争吵了。这个项目，只要大家齐心协力，两个月就可以完成。我本人会和大家同吃同住，负责这个项目。请大家今天早来一会，我们一起出发去宾馆。哦，还有李总监，他家就在研究院旁边，但他也会一道与大家完成项目。” 旁边的李总监听了这话后，也郑重点了点头。 看着文质彬彬的陈副院长，大家也都没有生气了。 扬润想，反正自己离开后也管不了自己，今天还是晚一些回来，找罗娜这事可不能耽搁。 有不少员工与扬润怀着同样的心思，准备离开了。 李总监又想发话，旁边的陈副院长把手制止了他：“就这样吧。” 扬润加快了脚步，刷了门禁卡，离开了。他把电梯停在三楼，然后直接去罗娜的办公室。这样似乎有些莽撞了，应该怎么说呢？冒昧？对，就是这个词。 扬润在楼道里想好了说辞，这才拐进罗娜的办公室。 不过，罗娜不在。另外两个女孩正在办公室里聊天，她们声音低低的，还有窃笑声，似乎是一些私密的八卦。 扬润对这种场合是陌生的，也是不喜欢的。私下八卦，这类场合对扬润来说，既浪费时间，又让自己失去掌控感，他是极力排斥并回避的。不过，现在这个情形，让他无所适从，难道不见罗娜一面就要离开？ 与罗娜同一办公室的女孩注意到了门口的扬润，见他站在那里无所适从的样子，就问：“请问找谁？” “哦，罗娜在吗？” 那女孩看了看罗娜的办公室，随口说了一句：“去洗手间了吧。” 扬润听了更尴尬了，自己还是过一会再来吧。他匆匆离开，来到了电梯处，然后给罗娜发了个微信：在办公室吗？ 但很快，五分钟或十分钟眨眼过去了，罗娜还是没有回复。 扬润想再去罗娜办公室，但想了想，还是没有行动。如果被那个同办公室的女孩发觉了，用来调笑罗娜怎么办？ 扬润生气了，自己应该勇敢起来，到罗娜办公室，坐在她办公桌前等她，这样才能赢得女孩子们的青睐啊！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像什么？鬼鬼祟祟的，跟踪狂一个，怎么能俘获女孩的芳心呢？ 但想归想，扬润始终没能鼓起勇气。他又了等了一会，看时间已经半个小时了，罗娜还是没有回复。而自己又没有罗娜的电话，怎么办？ 扬润只得又发了一个微信：今天晚上一起到广场看“炫光之夜”魔幻灯光演出吗？ 然后，扬润就离开了，到研究院附近的一个咖啡厅坐等罗娜的回复。 不一会，咖啡厅里的人多了起来，很多都是情侣们在一起，有说有笑，亲密地坐在一起，喝着咖啡，吃着比萨。 扬润更加心不在焉了。直到快下班时，扬润手机才振动了一下，他连忙拿起来看了，果然是罗娜的回复。 不过，微信内容让扬润失望了：不好意思，下午在开会，没有看微信。晚上我还要上课，只能改天了。谢谢。 扬润有个冲动，他想要现在就大声告诉罗娜，从明天开始自己要封闭起来了，今天是约会的最后机会了！ 但这样是不是显得自己太猴急了？罗娜愿意发展得太快吗？如果她矜持地拒绝呢？自己会再次受挫。 在封闭项目之前，两人的关系有了不好的记录，这对以后的发展，会蒙上阴影吧。 扬润叹了口气，喝掉咖啡，回复罗娜：好的呀。 然后，扬润收起手机，带着沉重的心情，回家收拾去了。 一路上，扬润告诉自己：心平气和地走进封闭项目吧，毕竟，三四个月就能结束了。或许，中间有周末也说不定啊，一样有时间找罗娜约会呀。 恋爱，多不是一帆风顺的，走走停停，才能让人适应路上的风景变换。完全沉浸在恋爱之中，等发现环境不同了，不适应了，也就走到恋爱的终点了吧。扬润只得拿这些来宽慰自己。 第37章 入领导法眼 扬润来到住处，看了看，只有一个人，能带什么东西啊？几身衣服、游泳装，电脑……那就没有别的了吧。 扬润用冰箱里的食材，为自己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吃过后，隔壁已经有人回来了。他打开冰箱，取出里面的食物，敲了隔壁的门。把食物送给了邻居。 邻居听了扬润的来意，笑着收下了。 回到房间，扬润关上了窗户，关上了电源、水。现在只剩下小运了，自己是带不走它的。只能让它看家了。扬润又打开小运，交待了任务。 小运：主人早些回来陪我啊。 扬润笑了笑：“你能通过QQ跟我联系。对你来说，你就是网络的一部分。你永远都陪在我身边。” 小运：这里才是我的身体，网络不是。 扬润笑道：“好了。我封闭项目完成就回来。”他说了再见，关门离开了。 小运是没有感情的，它发出的分别话语，都是逻辑设计的。扬润想，自己不应当倾注太多感情，因为，小运更多的是机器，而不是生物。 等扬润回到研究院时，已经晚上7点了。 陈副院长一脸轻松地与每一位前来的员工寒暄，跟他们沟通交流。 “扬润是吗？” “是的。”扬润连忙站起来。 陈副院长笑道：“你对程序溢出非常敏感，我看过你编写的几个程序，非常精简高效。” 扬润听了，全身都轻飘飘的，陈副院长看过自己的程序，关注过自己啊！他真的感到受宠若惊了，心中的欣喜难以形容，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陈副院长一副学者气派，金丝边眼镜，梳着整齐的头发，衣服也熨烫得褶皱平整。身体板正，微笑起来，眼角有和善的鱼尾纹，气度宽宏而又温和平静。陈副院长问：“你在中山大学时，有没有上过一位闻钟清的教授课？” 扬润连忙说道：“上过的，他教过我们数据结构。” 陈副院长笑着说：“他是我的同学。” 扬润连连点头：“啊，啊……闻教授可……教过我很多东西啊。”扬润心中的闻教授，是一个有些迂腐的格子间学者，对比陈副院长这类有魅力、有气度的人物，完全不能比。但二者是同学，那怎么也得赞美几句吧。 并且，扬润对陈副院长，更是涌现出崇敬之情。 陈副院长又问了几个问题，告诉扬润，在项目期间有什么想法，随时来找他，生活上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来找他。然后离开了扬润，找下一位员工聊天。 扬润看着陈副院长对每一位员工都亲切关心，更是感动不已，心中的烦恼埋怨，当然也消去了大半了。 晚上8点，一行人在陈副院长和李总监的带领下，出发前往宾馆。 扬润坐上了大巴，看着外面灯火辉煌，想着，接下来几个月，自己就会怎样与世隔绝，对自己的生活会有哪些影响呢？每个月会不会放个假，让自己约罗娜呢？ 他听到旁边的员工自嘲：“咱们这封闭可真是严啊，跟史巨人吃三个月方便面开发脑白金差不多。” 另有员工打趣：“不一样，他们开发保健品，只要吃不死人，就算成功地搞了个新品种。但咱们这项目，系统运行就算能用，但达不到指标，咱们就出不去啊。” 立时又有员工调侃：“其实也一样，他们要的是吃不死人，咱们要的是不出交通事故，撞不死人。” 又有人说：“他们要求吃了保健，咱们要求用上好使。还是异曲同工的。” 一时之间，一车子的人或抱怨，或说笑，嘈杂起来。 坐在前排的李总监笑嘻嘻地站起来，向大家说道：“大家不要抱怨。在昨天签的保密协议里，都有这一条的。另外，每两个星期，我们安排一天休假时间的。我相信，只要大家摒弃其余的杂念，项目很快会开发成功的。这样大家的工作生活很快就又会正常起来的。” 听了李总监的话，车厢里的埋怨声小了一些。但还是有人窃窃私语。 扬润看着大巴随着路上的车流缓缓向前，心中增加了诸多无奈。 扬润掏出手机，给罗娜发了微信：下课了吗？学习的什么内容呀？ 罗娜不一会就回应：刚下课，学的是糕点培训，咱们研究院专门为员工开设的。 扬润有点不好意思，的确有这事，但自己怎么会参加呢？他回复：如果我也报名就好了，可以与你一起学习了。 罗娜过了两分钟也没有回复。 扬润明白，期待对方回复自己每一条微信是不公平的，所以就又发了一条微信，介绍了自己的封闭式开发项目组的情况。 罗娜回复了一个惊叹的表情。 扬润：还以为到行政楼来，能跟你更近一些呢，哪知道，距离更近了，实际更远了。 过了许久，罗娜也没有回复，估计是在回家的路上吧。很快，大巴停在了一处宾馆，扬润看了看手机，又失望地收回兜里，随大家一起下了车。 宾馆看起来并不豪华，外面停的车也较少，但好在安静一些。周围的灯光也比较黯淡，车辆也少，的确适合封闭项目。 扬润下了车，踱步转了个身，想，以后几个月恐怕就要在这里过了。 在宾馆倒是不禁打电话，也不禁上网。而且员工们都是每人一间，占用了宾馆两栋楼的一栋。这里除了中餐厅与西餐厅外，还有游泳池，有健身房，并且还有一个小型影院。 扬润安顿下来，立刻去了游泳池体验了一把。池子比五星酒店的稍微差一点，但已经让扬润感到非常满意了。幸亏带了泳衣，扬润暗自庆幸。他已经有一年时间没有游过泳了，这次，一直游了一个小时才上岸。 而泳池里的员工们也多了起来，还有的没有带泳衣，正与泳池值班讨论价格。抱怨研究院也不买单，为每个员工再配一件泳裤。 扬润上楼时，还碰到边兴。他仍不乐意与边兴搭讪，只点头示意。 倒是边兴心情很好，招呼道：“扬润，怎么了？这是去哪里了？有游泳的地方吗？在哪里？” 扬润点了点头：“在地下一楼。”说完就走向电梯了。他自己也感觉，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但他又想到跳舞机器人这件事，又感觉自己不应当轻易原谅边兴，因为边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感受。 就这样吧，这就是自己的为人处事的方式，不应当因为边兴有所改变。自己又不会圆滑，又不会八面玲珑，在领导面前也不善言谈……那干脆就一以恒之，以不变应万变吧。扬润胡思乱想着回到了房间。 第38章 检查手机电脑 但扬润刚到房间，还未打开电脑，就听到敲门声。 扬润打开房门，居然是李总监来了，而且他还带了一个年轻人。扬润想，难道这李总监也学陈副院长，要与自己聊聊天，搞一搞亲民政治？ 不过，扬润很快知道自己想错了。李总监也不寒暄，直接进入主题，要求检查扬润的手机、电脑。 旁边的年轻人也说：“这些是保密协议里有的，研究院要保证项目的每一行代码都在控制范围内。” 看来这个年轻人是李总监的助手吧。 扬润感到很不自在，毕竟，电脑手机都是自己的隐私范围。但他还是无可奈何地把手机电脑打开，交给李总监审查。毕竟，扬润把大部分资料都存放在云端，包括暗夜之城的资料。 所以，李总监只查出来许多电影、下载美剧，还有一个人工智能小运的部分算法资料。电脑里的算法只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保存在云端，防止被窃取。完整的资料在小运身上装着呢，这次封闭开发，扬润没有办法，只能把小运留在住处。而小运，会把每天住处的情况，发一封邮件给扬润汇报。 年轻人指着小运这个项目问道：“请问这是研究院的项目吗？” 哇，这家伙眼很贼呀。扬润镇静地摇头：“这是我在学习人工智能算法，不是研究院的资料。” 年轻人仔细地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赞叹起来：“这个算法好，这是一个改进的神经网络算法。咦——这只是一部分啊？” 扬润有些不悦了，小运可是自己的知识产权，这算法可是小运的核心所在。于是他说道：“对不起，这是我个人的一点小项目。请你能不能不再查看了。” 年轻有些不高兴，他抬头看了一眼李总监。 李总监对他点了点头。 年轻人继续翻看别的电子文件，对扬润的态度也不好了：“你有没有云盘等账号？资料有没有存放在那里？” 扬润心中恼怒，没有云盘，还叫计算机专业人士？但如果自己承认有，对方要求查呢？于是扬润干脆摇头：“对不起，没有。” 年轻人瞪了扬润一眼。 扬润毫不客气，也瞪了回去。 李总监笑了笑，问：“电脑上资料有涉及公司的吗？” 年轻人只得说，没有发现。 李总监也就作罢了，对扬润说：“这样，你的手机也查看一下好吗？” 扬润无奈，但他取出数据线，道：“我把手机联在电脑上，你们通过我的电脑查吧。不要直接动我的手机。” 李总监表示同意。 年轻人则悻悻地在电脑上查看扬润的手机。过了几分钟，对李总监点了点头，表示没有发现可疑的资料。 扬润不知道别人电脑上都被检查出来了什么，但李总监等年轻人查完扬润的电脑手机后，还带着歉意说了谢谢。 扬润冲他笑了笑，送他们离开。 扬润坐在电脑前，又感到无聊起来。他想要通过宾馆的网络上网。他想了想，还是没有登录暗夜之城，而是打开手机wifi，连接了宾馆的网络wifi。然后，扬润想到云盘上，把自己的渗透软件下载下来，用来攻击宾馆的网络。攻击酒店局域网，取得其控制权限，上传一个自己编写的木马软件，是扬润经常做的。 酒店正是信息汇集的联结点，在这里留一个后门，就能掌握更强大的信息。 不过，扬润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因为这里不仅仅是一个宾馆，更是自己的办公场所。黑客与现实，要有边界，否则就会无法认清自我，沉迷在黑暗之中，再也见不到光明。 第二天，扬润很早就醒来，他虽然昨天晚上游泳，身体有些发酸，不过，还是到了健身房一趟。 让他意想不到是，陈副院长也在健身。他穿着T恤、短裤，只是没有戴眼镜，显得年轻了几岁，像三十多岁的样子。只是，他的面容沉着冷静，隐含微笑，所以扬润很容易就辨认了出来。 扬润立刻凑了过去，与陈副院长打了个招呼。 陈副院长对他笑了笑，继续在跑步机上运动。 扬润内心对陈副院长怀着一种亲切，站到了他旁边的跑步机上运动。 陈副院长身体素质显然非常好，扬润原想展露一下自己平时跑步的成果，但半个小时后，竟然有点力不可支，快要被陈副院长比了下去。 还好，陈副院长停了下来，赞赏地看了扬润一眼：“小伙子，运动能力不错。走吧，去吃早餐。” 扬润得此夸赞，全身松了几松，连忙眉开眼笑，跟上陈副院长前往餐厅。 吃饭时，陈副院长与他谈起几个程序错误导致的系统崩溃案例，扬润对此也是拿手的，分析得头头是道。看着陈副院长赞赏的目光，扬润感觉飘飘然起来。 不一会儿，李总监也凑到陈副院长和扬润这一桌，不过，陈副院长好像并不在意，而是继续与扬润讨论技术问题。 扬润只与李总监点头招呼了一下，就不再理会他了。 吃过早餐，扬润陪着陈副院长上了电梯，分别回房间。 扬润美滋滋地冲洗过，到大厅里等候上大巴出发去研究院。 过了一会，边兴有点鬼鬼祟祟地凑过来：“扬润，昨天李总监到你房间里去了吗？” 扬润看了他一眼，边兴脸上显得有些故作镇静，而且有些紧张。他不禁感到奇怪，这边兴今天怎么了？ 扬润想了想答道：“哦，去过。” “怎么样？” 扬润吁了口气：“就是检查了一下我的手机电脑。” 边兴的眼睛中露出期待的神色，但看到扬润的神情丝毫没有波动，便露出了一些失望，随便说了两句“这里早餐不错”之类。 扬润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边兴怎么了？难道被李总监在电脑上发现了什么？ 边兴看扬润有所怀疑，更有点尴尬，低声问道：“扬润，我看今天早餐，你与陈副院长一起，你……们很熟吗？” 扬润心中暗笑，想了想，又摇摇头说：“不熟悉啊，恰好坐在一起了。” 边兴亲昵地拍了他一下：“兄弟，你这就不对了，陈副院长与你聊得火热呀！你可得向陈副院长推荐一下我啊。我还希望在项目中发挥更大作用呢。” 扬润心里呵呵，口中道：“我真不熟悉，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说着取出手机，给罗娜发了条问候早上好的微信。 边兴笑着坐在扬润身边，有一搭没有一搭地闲谈，也不管扬润是否愿意回答。 第39章 器重 扬润心有所感，边兴是一个喜欢围在领导身边转的人，而且，他也尝到了甜头，因为他比扬润更先一步，升职为主管了。但自己与边兴完全不同，自己对领导向来是敬而远之的……不过，陈副院长呢？他与自己是因为有共同语言，这决不是自己要奉迎巴结，陈副院长也不是这类领导啊。 过了一会，大巴来到了大堂门口，陈副院长与李总监也出现在大堂，并要求大家上车了。 扬润直接站起来，跟随陈副院长和李总监等人上了车。 扬润登上车，看到陈副院长坐在了第二排，原想坐在他身边，但想了想，领导可能需要空间，于是就抬腿向后走。 反而是陈副院长抬头看到了他，和善地向他招手：“扬润，来，坐这里。” 扬润激动了，陈副院长对自己这么赏识吗？他颤声说：“谢谢，好的。”然后受宠若惊地坐到了陈副院长旁边。 陈副院长一脸亲切地问：“扬润，为什么来研究院啊？” “嗯，”这可不是个好回答的问题，扬润想了想，还是说心里话，“我老家在苏北，这里离我老家只有2个多小时，所以就来了。” 陈副院长笑了笑：“为什么离开原单位啊？我一个同学在那里担任副总，他们公司在上海也有研究机构啊。” “其实，我更喜欢人工智能。我认为汽车将在人工智能领域走到最前沿。” “哦，为什么不是无人机啊？” 扬润道：“无人机的市场有限，而且，在应用场景中，无人驾驶汽车与人的互动交流才是最大的需求。” 这时，李总监也上了车，坐在了第一排。扬润下意识地寻找昨天跟着李总监的那个年轻人，却没有找到。只听李总监恭敬地向陈副院长问候：“院长，都到齐了，我们出发吧。” 陈副院长抬手示意了一下。李总监便令司机出发，大巴载着众人，离开宾馆向研究院开去。 陈副院长继续笑问扬润：“你什么时候开始对人工智能感兴趣的？” “大学三年级吧。我和同宿舍的同学……”扬润想说他们反向破解了一个儿童陪伴机器人，但又止住了话头，“就开始……学习人工智能算法了。” “智能语言这一块，哪种算法更有优势？”陈副院长对扬润越来越感兴趣了。 两人聊了一路，扬润等快到研究院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有这么健谈。大巴停在研究院行政楼门口时，扬润才停下说话。 陈副院长对他点点头，赞道：“很不错，小伙子。以后可以担更重的责任了。” 扬润激动了：“希望可以啊。”说着站起来，要让陈副院长先下了车。 不过，李总监却站起来，扭头向后，通知大家道：“请大家上楼后，到会议室里先坐一下，有事宣布。与每一位同事都有关。” 扬润下了车，想要磨蹭一会，看罗娜会不会这个点上班，会不会有那么一点希望，两人可以在楼下见上一面，打个招呼，或者远远看一眼也好啊。 但保安们已经围了上来，要求项目组的成员们，立刻排队上楼。扬润无奈，只得跟着大家向楼内走去。实在没有想到，自己也能享受安保措施了，唉……第一次享受安保待遇，太痛苦了！ 扬润正想着，边兴已经羡慕地凑到扬润旁边，带着忌妒：“行啊，扬润，还说和陈副院长不熟悉，看陈副院长这么赏识你啊！兄弟，以后你可得多提携提携我啊！” 扬润想告诉他，自己与陈副院长昨天才聊第一句话，但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因为他也感觉到了，陈副院长的确很器重自己。 来到会议室，扬润看微信里，罗娜回复到了，只三个字“早上好”。他心情不免复杂了。就在一个楼上，自己却被封闭了起来。前面浪费了几个月的时间，直接现在才意识到去追罗娜，刚看了个电影，就又要彻底分开……这事情搞得……中间可别再有人出来横刀夺爱啊。扬润越想越担心。 很快，另一辆大巴上的员工们也到了会议室，李总监走到前面，站起来举手请大家停止喧哗。然后开玩笑地说道：“诸位在宾馆第一天还过得愉快吧？” 员工们不知所以，也有的笑笑，也有的大声回答愉快，有的则回答没有家里好。不过，也有的如边兴一样，心里忐忑不安。 李总监又笑着说道：“公司的网络防御强大，有些同事虽然心痒，但还没有能力攻击公司。不过，很多人认为昨天宾馆网络防御不够强大，想试一试。可惜的是，公司已经同宾馆有合作，加强了那里的防御系统。” 扬润睁大了眼睛，果然，昨天同事中有人攻击宾馆。公司的防御系统，扬润虽然没有测试过，但也知道很强大。扬润想到边兴今天早晨怪怪的，是不是攻击宾馆被查到了呢？ “昨天晚上，我们员工到达后，宾馆承受的攻击比往日激增了100多倍。这些攻击，都被记录下来了，一部分也找到了攻击源。其余的也不要侥幸，因为公司的安全部门不是吃素的。”李总监有些得胜似地甩了一下头。 这些人太不小心了，即便攻击的话，也应该离开宾馆后吧。扬润又想，估计自己的电脑、手机都已经被监控起来了，以后还是小心一点吧。 不过，李总监又说道：“另外，昨天检查大家的手机电脑，发现了一些不好的视频、电影，在此我说一下。这些虽然是私人物品，但在封闭项目期间，还是以项目为重。” 大家窃窃发笑。李总监自顾莞尔，然后请陈副院长讲话。 这时，陈副院长也走到主席台，说道：“我们这个项目说简单，也简单。就是要在现有的基础上删减一部分。但说复杂，也复杂。因为我们要保证绝大部分的功能仍然能够精准实现。所以呢，我为每个人设计制订了工作任务，包括我自己在内。也就是说，我们这里，没有人监管，所有人都参与到代码的编写当中，然后我们再分组审查、交叉审查。所以，充分发挥你们的智慧才能，如果你们谁比我编得好，我有重奖！” 研究院里施行的是组长负责制，有时，三个组或四个组设一个总监。也有的组没有总监，只有组长，如扬润这个组。并且，总监只负责技术工作，相当于副院长的作用，但比副院长低一级。而组长却有行政权力，在管理方面，直接向行政、财务部门的总监负责。其余总监、副院长，一般不审批具体的行政、人事、财务事务，只讨论大致方略。行政、财务，除了向院长直接汇报工作外，还向深圳总部汇报工作。所以，即便是院长，也能关注于研究开发工作。 现在到了封闭项目组，也没有什么行政等繁杂事务了，只有每个人的代码任务。虽然项目组仍然分了许多单元，如扬润、边兴、小包三人，就与电池组、传感器组等其余十名成员一起形成了一个控制单元，并且原担任电池组的总监负责，但总监自己也有代码任务。 而且，陈副院长亲自编程，与大家一起比拼，这一下子激起了大家的兴趣。大家都知道陈副院长可是美国硅谷的一段传奇，能与传奇一竞高下，还有比这更刺激的吗？ 大家在欢呼声中，立刻动工。每个人到项目平台上查找到了自己的进度安排。 扬润看自己的工作内容，显然是陈副院长亲自布置的，围绕控制系统模块，建立与各传感器的接口程序。扬润吁了口气，陈副院长还真看得起自己啊，把最硬的骨头让自己来啃。那自己就把这骨头啃得渣都不剩！ 让自己展示一下实力，让升职的边兴去惭愧吧！ 这部分代码主要是扬润所在的老彭一组编写的，现在只需要按精简的要求，进行删减，去除冗余。这正是扬润拿手的，扬润当然自信心爆棚。 边兴也知道，在自己的机器人舞蹈项目上，扬润就展示了去除冗余代码的天赋，远比自己要强。但他刚升过职，也不愿被领导看扁，内心也憋着一股劲，要与扬润一争高低。 一天工作下来，到了晚上回到宾馆，扬润还怀着些小激动。他的工作效率很高，仅仅一天时间，已经完成了几个模块，算下来，会比陈副院长要求的时间快一倍吧。扬润想，到时又会给陈副院长一个惊喜吧，他肯定会更加器重自己的。 第40章 一月不见 很快，一个星期过去了，不出意料地，扬润的能力得到了陈副院长等领导的一致肯定。边兴却也不服输，他整理的制动系统模块也得到了陈副院长的认可。 这天，大家正在编写代码，陈副院长陪着一人走了过来。 扬润抬起头来，发现认识，这人三十多岁，高大矫捷，风度翩翩，不正是霍副院长嘛。 霍副院长一边走一边问陈副院长：“你们这个封闭项目里的员工，一般要掌握几种编程语言？” 陈副院长笑答：“每人至少三四种，并且必须熟练掌握，两种，其余还有七八种语言都要能够读懂” “是吗？”霍副院长声音里带着赞叹，“那么你们的水平可真不低啊！” 陈副院长笑道：“这个项目，责任重大，我选的可都是研究院的精兵强将，以一当百呢。” 霍副院长走到扬润的旁边，指着扬润的屏幕问道：“这是在用什么语言编程呢？” 陈副院长说：“这是Python语言，扬润是我们这里掌握Python语言最好的。” 扬润对这个霍副院长没有什么好感，如果没有这个霍副院长，或许李梦……他内心虽然知道李梦不可能与自己约会，但还是心中腹诽不已。所以他也不说话，继续编写一个循环模块。 霍副院长看着跳动的屏幕，问：“这是在调试什么呢？” 扬润也不去回答。 陈副院长看了一眼，说道：“他在调试电池与控制系统的接口模块。” 果然，霍副院长又问道：“电压是哪一个？” 陈副院长笑了笑，道：“扬润，你自己回答吧。” 扬润抬头，看陈副院长眼中包含着鼓励与期许，就吸了口气，内心不再排斥这霍副院长， 开口回答：“这是我在调试几个进程之间的通信情况。您看，我正在编写这个传感器发来的电压信号，我需要为这个信号编写一个循环程序。”然后，扬润为霍副院长进行了详细的讲解。 霍副院长静静听着，听完之后，他沉默了一下，反而问道：“你叫扬润？你掌握几种编程语言啊？” 听到这里，旁边卡位心思机灵的边兴不禁嫉妒起来。 扬润思索了一下，答道：“我常用的有三种，C++，Python，还有j□□a。” 霍副院长略一点头，又问：“你说编一个人工智能程序，用哪种语言合适呢？” 扬润轻皱眉头，说道：“哪种语言都可以，我自己偏向于使用Python来搭建基本架构，用c语言来编写一些模块，然后供主程序调用。” “你现在所用的，也都是几种语言参杂的吗？” 扬润点头说是的。 霍副院长扭头问陈副院长：“这样做，程序的效率会不会降低啊？” 这样的外行，居然在研究院当领导，扬润心中不忿，也不待陈副院长回答，便直接说道：“不是的，这样做效率反倒会升高的。” 陈副院长笑着对霍副院长说：“看情况来，程序复杂的话，调用外部语言模块，还会提高效率，当然我们会对各种语言模块进行综合比较的。” 霍副院长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说道：“我们研究院，都是编程高手啊。我们组织一次编程比赛也可以啊，方便我们发现人才。” 陈副院长点头称是：“这个编程比赛好啊，一定可以激发大家的工作热情啊。我在这里已经发现了不少有潜力的年轻人了，弄一个比赛，让他们得些荣誉和奖励，不失为一件好事。” 扬润、边兴等听了，都心中掀起了希望。 扬润想：似乎这个霍副院长在关注自己，不过，他今天这样关注自己，是偶然的吗？有什么原因吗？ 不过，霍副院长来过后，似乎就消失了。在封闭项目期间，扬润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也没有听到他的消息。 很快，又一个星期过去了。李总监每天晚上进行例行检查，每隔几天就会检查一遍所有员工的手机、电脑。并且，李总监并不参与工作，只监督工作，特别是监督已经完成的代码部分。在代码被光盘封装好，运送至调试组时，李总监更是全程跟随。 陈副院长总负责整个项目，把每个人的进度都掌握起来。但并不是每名员工都像陈副院长那样，有伟大程序员的潜质，也不像扬润一样，精于程序调试，敏感于冗余代码，于是，一个月过去了……项目仍在一点点地推进。虽然进度在陈副院长的要求之内，但大家都感觉时间太长了。 扬润每天给罗娜问候微信，一开始，罗娜会每天回复，后来，罗娜会选择省略。进入到了8月份，罗娜有一次连续三天没有回复扬润的微信，到第四天的时候，才回复了一个歉意的表情，并解释说自己去培训了。 难道罗娜……有男朋友了？对自己不再关注了？ 不过，扬润理解她，一个月都见不上面，并且还在楼上楼下工作，这种情感又能发展到哪一步呢？又怎么会演变成恋爱呢？ 扬润心里焦躁，其余的员工们也这样想。边兴有时还有扬润房间聊会天。从边兴的话里，扬润也清楚他内心的焦虑。 几乎每次，边兴都会向扬润抱怨，并时不时与女友发个微信。扬润不知道他的女友到底是谁，只是开玩笑：“如果这个星期还不休息，会不会你女友把你甩了。” 这句话非常有效，让边兴丧气、气恼，又无可奈何。 不过，边兴离开后，扬润看着罗娜延迟回复的微信记录，心里也升起一阵无助感。快点放假吧，李总监说过，每一个月可以休息一天的。什么时候休息呢？ 一天早餐，扬润又与陈副院长坐在一起，他就小心地问起了放假休息一天的事情。 陈副院长有些歉意地说道：“要见女朋友对吧？” 扬润有些脸红，自己是没有女友的，但这么没面子的话，他却也不好说出来。 陈副院长以为说中了扬润的心事，开心地说道：“本周日我们休息一天，好好向你女朋友解释一下。” 扬润有些激动了，终于可以放假了吗？那自己应该现在……不，一会到大巴上时，约罗娜周日出去玩了……要去哪儿呢…… 陈副院长看着扬润兴奋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同时又有点羡慕：年轻，真好。他笑道：“我们的项目，估计还要有两个月才能结束，好好向你女友解释一下啊。” “啊……好……”扬润只得不好意思地回答了。 第41章 鲜花 在大巴上，扬润迫不及待地给罗娜发了微信，报告好消息：罗娜，早餐时和与陈副院长聊天，他说这个周日，我们项目组可以休息一天。 不过，直到扬润来到研究院行政楼的项目办公桌前，罗娜仍没有回复。扬润心里焦躁，难道罗娜开启了一段恋情了？是不是她正在通过这种方式，慢慢与自己拉远距离，最后水到渠成地说再见？ 扬润拍了一下自己，别疑神疑鬼了，这才多大一会呀。这么不自信，不镇定，还追什么女朋友！还谈什么恋爱！ 煎熬了一天，直到晚上回到宾馆，罗娜才回复了一个歉意的表情：这几天一直在做报表，今天去了人力资源局两趟才把事情做好。 扬润：辛苦了，有些事可以请同事分担做，别一人扛着，太累。 罗娜：我办公室的同事更辛苦，昨天被经理批评，都流泪了。 扬润：哦，以为你们部门工作不多呢，没想到…… 罗娜：都是些繁琐的流程性工作，不像你们做创新的。 扬润：创新（调皮的表情），也谈不上，不过，编代码是有点挑战性。 罗娜：不说了，我要休息了。 扬润看时间还早，但也只得说了晚安。他无心上网，而是躺在床上发了会呆。罗娜这么快就结束聊天，是不是烦自己？自己没有为她带来舒心，带来喜悦，反而浪费时间？她只是比较腼腆，怕伤自己的脸面，而没有告诉自己。 如果是这样，那扬润更希望罗娜如同白琳一样，把自己拉黑算了，省得纠结。其实……罗娜比起白琳、李梦，还是要差不少…… 扬润想到这，又对自己生气了，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自己太不应该了！追女孩要一心一意才对！自己这是什么思想！ 他生气地换了衣服，去地下室游泳。 第二天，扬润再次向罗娜问早上好，然后提议周日一起去海洋水族馆。 不过，罗娜午后回复：看情况吧，周日不一定有时间。 扬润连忙回复：嗯，听你的。 罗娜回复了一个笑。 于是，接下来几天，扬润每天都要发一些海洋水族馆的图片、宣传给罗娜。很快周六来到了，不过，罗娜却在周六晚上，扬润再次约她时，以有其他的事为由，拒绝了。 扬润失望了。就这样了吗？她拒绝与自己约会，就说明不喜欢自己了吧。自己还要再去追她吗？ 扬润联系了王思林，不过王思林这小子倒好，直接来了句：“阿润，我明天约会，就不陪你了啊。” 周日上午，扬润待在宾馆里无所事事，无聊得浑身不自在，他只得从宾馆门口，找到一辆单车，漫无目的地骑行，最后，沿着黄浦江边上的公园骑了近三个小时。 晚上，回到了宾馆吃晚餐时，看着空荡荡的餐厅，扬润心中简直要痛苦起来。为什么自己要受到命运的惩罚？现在罗娜也懒得理自己了，自己该怎么办？放弃吧，接受孤独的命运吧，一个声音在扬润心中喊着。 不过，罗娜真的是不喜欢自己吗？那她为什么还要与自己聊了一个多月，还要与自己一起看电影呢？虽然有林子静这个灯泡。 扬润渐渐静下心来，自己追她，付出了什么努力呢？好像除了不断邀请，没有其他的吧。送花了吗？送礼物了吗？ 罗娜很少发朋友圈，她发的朋友圈里，多是一些小花小草，路边的小动物，以及蓝天白云之类的。每次她发朋友圈，扬润必定点赞、评论。 不过，罗娜不喜欢在朋友圈互动，从来都是统一谢赞。 扬润一直想找一个不爱闹的女友，漂亮、文静，有现代女性的气质，又有传统女性的贤惠。罗娜虽然缺乏明星气质，但她温柔文静，这一点却是扬润最终下决心追她的原因。 现在呢？扬润又焦虑不知该如何下一步行动了。 他下载了美剧《星际迷航：发现号》，但看到杨紫琼早早领盒饭，就看不下去了。 凌晨一点了，扬润又失眠了，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了。扬润起身上网搜了一下，嗯，网上答案不少，看来自己还是太懒惰了，追女孩不专心，不积极。 扬润立刻搜到研究院附近的一家鲜花店。联系了一下客服，居然是一个机器人。它让扬润把订单写详细，明天上午8点，就会有人处理。 扬润给它地址后，它竟然保证明天上午一定能送达。 扬润当即下单，订了一支香水百合，并且要求写个卡片：同楼无缘相见，一朵百合寄思念。 办好这些后，扬润才睡去了。 周一早上，扬润没有像往常那样给罗娜发问候微信。不过，到了上午10点，罗娜却发来微信：谢谢你的花。 扬润得意了。追女孩还是要有物质表示的，自己这一招不错。他不由得发了一条微信：：感受到我的相思了吗？ 不一会，罗娜回复：还没有。 扬润心中一宽，还担心罗娜说自己轻浮呢，看来她确实被自己感动了吧，于是回复：呵呵。我现在还被关在五楼呢。如果可以，我倒是愿意正在去你办公室表白。 罗娜过了好久没有回复，直到中午才发来一条：你下次什么时候放假？ 扬润赶紧回复：要和我约会吗？ 罗娜：我不理你了（生气表情）。 扬润：好啦，估计要一个月后了，请我去豫园，买几个小笼包吃吧。这个封闭式项目像坐监狱一样，我得快抑郁了（呲牙笑表情）。 罗娜：OK。 看着罗娜发来的这个“OK”，扬润激动得快要流下泪来。罗娜不介意自己追她，而且，她还在鼓励自己呢！扬润恨恨地想，这个封闭项目什么时候结束啊，自己也要去谈一场真真正正的恋爱了！他想起握住罗娜纤手时，奇妙的梦幻的感受，他想起罗娜甜甜的声音，他想起罗娜有活力的马尾，想起罗娜温柔的眼睛…… 过了许久，扬润才平复过来，他想，恋爱，该是多么美好啊？自己以前为什么经常陷入痛苦，不就是因为单相思而得不到回应吗？ 是的，有付出才有回报呀！感情也是如此！自己以前确实是太傻了，居然相信什么情感是纯粹的。 凡是相信情感超越物质的，都是一厢情愿的！因为，情感必须要经营。扬润想，自己应该学一学经济学吧，对经营情感或许会有一定启示。 第42章 真正的约会 接下来几天，扬润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有时候碰到边兴和小包，他变得比边兴还要健谈。讨论小包负责的电池信号噪音情况，讨论边兴负责的传感器模块，并且，即便小包和边兴表示不乐意，扬润也毫不在意。 当碰到陈副院长时，他还会开玩笑：“领导，这么长时间不回家，您爱人会不会怀疑您？” 陈副院长爽朗一笑：“怎么会？” “那……您不担心家里？” 陈副院长笑骂：“小子，赶紧把工作完成！” 每隔几天，扬润就送束花给罗娜，罗娜也开始在微信里与他互动熟捻起来。 一次扬润送了束紫萝兰，罗娜拍了照发他：如一团紫色的泡沫，好美。 扬润：和你的气质一样，永恒、安静、神秘。 罗娜：（呲牙表情）。 扬润：明天穿身紫色衣服吧，更贴近紫萝兰的形象。 罗娜：我还没有试过紫衣服呢？ 扬润：我在网上为你采购一身吧？先告诉我尺码哟（坏笑）。 罗娜：算了吧（飘走表情）。 扬润放下手机，这才意识到，自己与罗娜之间，谈论的话题竟然如此私密了。他居然有点害怕，自己会不会陷进去不能自拔？会不会受到伤害？ 扬润以前相信灵魂伴侣，并且，在与女孩约会时，曾经担心，这位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灵魂伴侣。并且，因为不了解对方是不是灵魂伴侣，而冒然与对方约会而自责。 后来才明白，相识、恋爱、婚姻，都不过是不同的情感体验。这中间需要忠诚，但忠诚的应当是自己的道德、良心，而不应当是对方。 无论是为了真爱而恋爱，还是为了恋爱而恋爱，又或者为了婚姻而恋爱，哪怕是为了好玩而恋爱，都只应当忠诚于自己的良知，以不伤害对方为界限。而不应当以对方是自己的真爱、灵魂伴侣，或者双方情投意合作为恋爱的标准。 而且经历了这么多年，扬润也明白，灵魂伴侣只是自己想象出来的影子，不可能在真实的世界遇到。 如果执著地寻找灵魂伴侣，而忽略身边人的情感，这样才是不道德的吧。 扬润正胡思乱想着，这时，手机响了，扬润看原来是发了工资。这次的工资，真正翻了一倍。扬润看着手机短信里翻倍的工资数额，开心不已，但是他知道，这点钱算不了什么。 而且，项目结束很快就要恢复原来的水平了。而且，边兴是主管，工资翻倍他拿的比自己更多了。再说，研究院不是谁想升职就能升的，自己这一组边兴刚刚升职，一两年内不可能再让自己升职了。唉，怎么办？期待项目期间表现优秀，让陈副院长为自己升职吗？ 虽然陈副院长对自己很器重，而且自己表现还比较优秀，可也不至于因此对自己升职。那么现实中还是一个小员工。 黑客方面呢？暗夜之城，已经有近两个月没有登录了，也不知发生了什么。自己现在好歹也是黑客之城的中级会员，可别因为这两个月没有登录，把自己降级到初级会员啊。 不过，扬润又拍了拍头，瞎想什么呢？赶紧谈场恋爱是正经，别逃避了。职场的事是长期的，恋爱的事才只争朝夕呢。 只不过，随着放假时间快要到来，罗娜对扬润的态度似乎又变得没有那么好友好了。回复信息又变得拖延起来。 扬润不由得担心，罗娜会不会找借口不再与自己约会呢？后来又想，这是罗娜的聪明之处吧，故意让自己紧张她，唉呀，你的战略很对啊，让我吃不香，睡不着的。不过，现在还不能说什么，唉，小罗娜，看正式确立关系之后，我要让你道歉，要让你补偿我…… 扬润想起来罗娜来，她成为自己的正式女友后，会温柔地依偎在自己身边吗？可别像管家婆一样天天支使自己啊？不过，她就算支使自己的时候，样子也会很温柔美丽吧…… 好不容易到了放假的前一天，扬润正式提出，两人上午10点半在豫园门口会面。但直到晚上，罗娜才回复了一个简单的“好”字。让扬润等得心焦不已，不过得了回复，扬润又欢呼雀跃起来。 明天要真正约会了，真正约会了，真正约会了！不过，罗娜可别再拉来林子静当灯泡啊，要一场真正的两人约会才好啊。 虽然项目组的同事们大部分都离开了宾馆，但扬润还是在安静的宾馆里，激动得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第二天并不是太炎热，多云的天气，风也柔软地唱着歌，为鸟儿的鸣叫声和唱。所有的车辆都有序前行，所有的行人都谦和有礼，天空与大地，都充满了欢笑与温馨。 扬润穿着一身干净的休闲服装，前往约会地点。他提前半小时到了，看到熙熙攘攘人群不由得有些着慌。这个约会地点可不够安静啊。 等了20分钟后，扬润越发感觉豫园这个热闹的地方，不适合第一次约会啊。罗娜会不会生气呢？ 扬润发了微信：我在豫园门口，你到了吗？ 十分钟过去了，罗娜没有回复，又过了十分钟，罗娜还是没有声音。扬润心里没有抓拿了。 又过了五分钟，正当扬润焦急不安的时候，一个甜甜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扬润抬眼一看，原来是罗娜出现了。 她穿了一身尊贵紫色的镂空短袖连衣裙，优雅的裸色凉鞋，大波浪的卷发，温柔的眼睛，性感的唇。哇，很有明星气场啊。 “你真漂亮。”扬润眼睛看直了。 “谢谢。”罗娜有些调皮地笑了一下，随即又拘谨地止住了笑。 “走吧，”扬润伸出手去拉罗娜的手，“我买好票了，我们进去吧。” 罗娜却下意识地躲了一下，没有让扬润牵自己的手，用抱歉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笑道：“好，我们进去吧。” 没有牵到罗娜的手，扬润心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只得与罗娜并肩走在一起。 罗娜问：“你以前来过吗？” 扬润笑道：“当然没有，但听同学说起，这里约会还不错。” 罗娜笑了笑，没有接话。 扬润道：“不过，我还是查了一些资料的，让我当你的导游吧。”然后就向罗娜解释起豫园的来历、典故。 罗娜点头：“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豫园如三晋会馆一样，是河南的商会呢。” 扬润不禁笑起来。 罗娜看他笑自己，也暗笑，自己故意说错，果然逗他笑了。 第43章 豫园 扬润与罗娜一边走一边聊，一会功夫，来到镇园之宝“玉玲珑”面前。这奇石，在夏日之下，“百孔淌泉，百孔冒烟”，让人立感清凉。 扬润念颂出明代王世贞的赞诗：“压尽千峰耸碧空，佳名谁并玉玲珑。梵音阁下眠三日，要看缭天吐白虹。” 罗娜看了看，叹道：“这块石头不知是从哪里搜寻到的，又运到了这里立起来。” 扬润听她语气不喜，就顺着她的意思说：“这是北宋诗画皇帝宋徽宗喜欢奇花异石，所以朝中官员搜刮民脂民膏，名曰‘花石纲’，这个玉玲珑就是其中一块。不过，这玉玲珑只没能运到开封，最后流转到了这里。” “花石纲？”罗娜饶有兴致，“梁山好汉他们也劫过生辰纲，跟花石纲有什么区别？” 扬润道：“十船一纲，纲是运输小队的称号。梁山好汉打劫生辰纲，青面兽杨志不得已落草为寇。而南方方腊打劫花石纲。这玉玲珑估计就是这样，留在了东南。” 罗娜听了也不禁莞尔一笑。 扬润心中一动，一把拉住她的手：“走吧，我们看一下江南园林。” 罗娜轻轻一挣，却没有挣脱，因为扬润的手传来熟悉的感觉，安全、放心。她原本希望这次约会能够保持一定距离，但现在却有些心软，还是被扬润牵着手向前走了。 扬润一路向她解说亭台水榭，耸翠亭、玉华堂、九龙池、古戏台…… 罗娜看到古戏台就有些不乐意了。她说道：“豫园本来很有江南园林气质，隐逸山水、独得自然之趣，但这个古戏台，真是煞风景。” 扬润笑道：“古人嘛，如果没有能力上朝堂，又不愿意经商，还不会做科学研究，只能买房子买地当地主了。或许晚年想享受一下，又怕议论，就修得竹林掩映、有山有水，反而能博个风雅的称号。” 罗娜向前一指：“这里有出口，我们出去吧。”顺势挣开手，拢了一下头发。 扬润无奈，回味着刚才牵手时的温馨，与罗娜一起向外面走去。 两人在城隍庙转了转，扬润就笑道：“走吧，我们去吃小笼包吧。” 罗娜笑了笑同意。 两人刚走出门口，路边有一黄色西装男子叫住了他们。 扬润疑惑地看了看，这名男子四十多岁，留着一缕胡子，左手里拿了一个八卦盘，右手臂却掀起着一条红绫。实在不伦不类。 男子莫测高深道：“两位请留步。” 罗娜下意识地向扬润身后移了下位置。 扬润问：“有什么事吗？” 男子道：“两位一看就有夫妻相，只不过缘份还未到，情途难免会坎坷，要不要请上一卦？” 扬润看了看罗娜，罗娜有些羞恼了。 扬润不悦道：“这都什么时代了？还传播迷信？小心我举报你。”说着拉罗娜的手走了。 那男子仰着头，在后面大声道：“都道痴情深，缘浅奈若何？前世同林鸟，今生徒悲伤。不知吉凶，难倚福祸，可叹可叹……” 扬润心中不悦，但并不放在心上，而且又牵到了罗娜的手……扬润心里还有点美滋滋。不过，罗娜很快坚决挣开了他的手。 扬润转头看罗娜的面容，才知道她已经有些生气了。 扬润只得安慰：“没有关系，这些迷信的家伙呀……他们就靠吓唬人赚钱呢……这是他们的套路……就跟电信诈骗一样……” 但罗娜面容仍然严峻，扬润也想不到更好的说辞。只得由她了。 他们俩很快来到卖小笼包的地点，只不过，排队的人实在太多了。 扬润道：“我去排队，你先休息一下哈。” “不用了，”罗娜头转向别处，“前面有一个咖啡店，我们去那里吧。” “好好，”扬润忙不迭答应了，走到罗娜身边，陪她向前走去。 两人进了咖啡店坐下，罗娜脸上才重新显出笑意：“抱歉，这次害你吃不成小笼包了。” 扬润笑道：“好说，好说。你提出了新的要求，我当然要贯彻执行。”说着点了两杯咖啡，两份披萨饼。 罗娜笑了，她的笑柔和美丽。 扬润道：“你笑起来真漂亮。” 罗娜端起咖啡，掩住口角的笑意，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喝咖啡的。” “我？”扬润想了想，“应该是在大一时，快要年底考试了，数学学得一塌糊涂，只能到通宵教室复习。那里有免费咖啡，挺提神的。” “你们中山大学有通宵教室？” “嗯，听说现在没有了，要保护学生健康。开通宵教室被批评为变相鼓励学生熬夜了。其实，没有这个通宵教室，很多学生在宿舍里学习，还会影响其余学生。” 扬润感觉与罗娜聊天，一点也没有面对李梦或白琳时候的紧迫感，难道这就是情投意合的象征吗？扬润越发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果断地抛弃不切实际的幻想，暂时丢开黑客身份，拥抱现实，享受真正的快乐，果然，这样做才是合理的。 扬润又问：“你能喝出咖啡的香味吗？” 罗娜摇摇头，有点调皮：“不能。我也是附庸风雅吧。奶茶、咖啡我都是跟朋友一起喝，自己在家，更愿意榨果汁喝。” 扬润立刻涎着脸问：“什么时候帮我榨一杯啊，我也尝尝啊。” 罗娜笑笑不答，继续吃披萨。 两人吃过午餐，扬润提议去看电影。 罗娜笑着摇头：“不了，下次再看电影吧。” 扬润发愁：“可是，我还舍不得你离开呢。”扬润自己都惊讶，怎么脸皮变得这么厚了？ 罗娜丝毫不以为意，仍笑道：“转了半天，有些困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扬润只得道：“那好吧，我送你回去吧。” 罗娜拒绝：“不用了，我打的回去。” “那好吧。”扬润怏怏不乐地同意了。 很快，他们走到了城隍庙的出租车停车点，那里有几辆车在排队等候客人。 扬润陪着罗娜来到一辆车旁边。 罗娜轻声说：“再见。” 扬润却拉住罗娜：“再见。”说着就要吻罗娜。 罗娜急忙把他推开了，她脸也涨红了，逃跑似地上了车，还不敢看扬润。 扬润满不在乎地凑到车窗边，笑着说了拜拜，送罗娜的出租车远去了。 第44章 申请放假 扬润看着远去的出租车，叹了口气：约会两次了，只拉了拉手，还没有吻到呢。 约会时间只有两个多小时，罗娜就匆匆离开了。这算什么约会啊？扬润可是做了一天的计划呀！这下好，全浪费了。 扬润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罗娜是不是故意要与自己保持距离呢？可能她对自己不了解，不愿意发展太快吧，自己是不是也不应该表现得那么猴急呢？哎，真是，到底该怎么办？ 扬润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如同自己站在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去干什么呢？在人群里站得太久，会变成一个透明人的。 扬润在上海只有王思林一个朋友，而这家伙又去约会了。那么回宾馆吗？但如果自己回宾馆的话，又要被关一个月了，这个滋味太难受了。 因为封闭开发项目，自已明明罗娜就要同一座楼，可就是有安保措施，看也看不到。真是让人无力。 还是尽快把项目完成吧，回复到原来的状态，这样罗娜可能至少每周与自己约会一次了吧。是的，还是把精力投入到工作当中，尽快完成项目是正经。 在宾馆吃过晚饭，扬润给罗娜发微信：我现在还在想你呢。 过了半个小时，罗娜才回复：抱歉，下午洗衣服，早些回来了。 扬润：你今天上午穿的衣服真漂亮，我真后悔没给你拍一张照片作为留念，你能发给我一张吗？ 又过了半个小时，罗娜才回复：衣服已经洗过了，并不漂亮呀。 扬润瞪着眼睛看罗娜的回复，她是故意气自己吗？保持距离也不至于这样吧。 扬润只得又发微信：昨天看了《侏罗纪世界2》，感觉不如《侏罗纪世界1》好看。 这次罗娜回复得快了一些：我还没有看过。 扬润笑了笑：给你一个FTP地址，里面多是最新的电影，可以下载。 罗娜：有病毒吗？前些天我的电脑中病毒了，我可不敢上小网站了。 扬润：病毒？杀毒是我的强项。我帮你清理一下系统，顺便给你准备个备份，就不用担心了。 罗娜：那谢谢了。不过，现在下载了补丁，电脑又好了。360还行，我一直在用，挺放心的。 见罗娜不乐意让自己帮忙，扬润只得叹了口气。又聊了几句，扬润就说了晚安，让罗娜早些休息。 唉，现在还没有与罗娜正式建立男女朋友的关系，并且，罗娜现在似乎刻意与自己保持距离，是希望自己更加努力追求她吗？ 想一想，自己估计还要在宾馆里呆上一个月的时间，在这一个月，每天都要主动与她聊天，时不时送上一束花，这得耽搁自己多少时间啊？怪不得很多黑客、很多创业者，都不去谈恋爱呢，太花时间了…… 很快，又是一个月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里，扬润在监狱一样的封闭环境中，完成了大量代码整理。现在，又面临着一个信号保真度的问题。扬润开始使用小波分析算法，效果不好，又试了JAVA，Pathon，C++语言，但仍然不能有提高。 扬润了解Mathematic数学软件，便尝试了Wolfram这一知识编程语言，结果效果还可以但是，仍达不到要求。 扬润询问了一下王思林，哪知王思林很快发来一个演讲报告的通知。 原来复旦大学数学院邀请Stephen Wolfram周六做报告。扬润立刻向陈副院长请求，自已要去报告厅听一下，并询问如何在信号保真度上用这一语言解决。 陈副院长认真地听了扬润的讲述，也分析了扬润编写的代码，最终认可了扬润的意见。并决定，借这个机会，再安排一次整个项目组的放假。 众人得知放假，立时欢欣鼓舞。至于什么Wolfram演讲报告，却没有人在意。憋了一个月，好不容易放风一天，谁还会去听报告？ 陈副院长理解大家的心情，也不强求大家前往。 扬润心里计较了一下，也立刻约罗娜。但让失望的是，罗娜却推说，本周六自已已经与林子静约好去崇明岛，不好临时更改，所以拒绝了。 扬润心中失望至极，这下，真的要去听报告了…… 周六当天，天空下着小雨，公交车在复旦校园门口停了一站。扬润下了车，也没有带伞，只得小跑前往王思林所发的地址。 迎着小雨，扬润跑出一公里后，心里有点后悔，怎么不带把伞呢？看校园里的女学生们都打着五颜六色的小伞，扬润感觉自己特别狼狈。头发已经湿成一绺绺的，衣服前面估计也湿得差不多了。原以为复旦校园里树多，可以遮雨，但雨连成线，茂密的树下也啪啪地落下大水滴，已经失去了挡雨的功能。 于是扬润一股作气，一直跑到了报告厅。 王思林在楼下门口迎到了他，大笑：“你怎么变成落汤鸡了？” 扬润用手抿了一下头发，把水用力甩下来，叹道：“没有想到下这么大。” 王思林想了想：“这样不行，你湿透了。跟我到宿舍，换身干衣服吧。”说着撑起伞，拉了扬润就走。 扬润也不好拒绝，便跟着他走向宿舍。 两人走得特别快，担心误了报告。但楼下保安拦住两人，查问了一下。保安听了解释，便放行，还吟诗：“沾衣欲湿杏花雨，可惜成了落汤鸡。” 王思林打趣：“老秦，你不去参加古诗文大赛，可惜了。” 那保安笑道：“下届咱也报名呵。” 扬润到了他们宿舍，看王思林的舍友在上网打游戏。舍友那里乱糟糟的，再看王思林那里，也是乱哄哄随意布置。便笑道：“大学里还挺讲究，怎么越来越不拘小节了？” 王思林给他找了衣服：“你是不是想对我舍友说一句‘一看你还没有女友，否则也该收拾一下’？” 王思林舍友抬起头，笑了一下，什么也不说，便戴上耳机了。 “你戴上耳机我也得说，我可是被你带坏了。你结婚一年多了，也没有什么追求了。生活邋遢起来了。我这未婚小青年十足被你带坏了。” 王思林舍友笑而不语，继续打游戏。 扬润也不换衣服，而是向王思林要了吹风机，把湿衣服吹干。 王思林心疼了一会电费，等扬润穿上干衣服，便拿了舍友的雨伞，道：“借用一下。”赶紧拉着扬润走了。 两人跑到报告厅，发现报告已经开始了。报告厅里老师、学生们挤得水泄不通，两人只得站在后面听了。 第45章 Wolfram知识编程语言 这时，有主持人站起来，先请大家安静下来，然后向大家道歉：“因为飞机因雷电无法降落，Wolfram先生无法准时来到这里做报告。但幸运的是，Wolfram中国区总经理Tim LEE先生来到了我们报告厅，下面由LEE先生为大家做报告。” 众人听了不由得失望，不过，王思林却道：“这个LEE，其实能力估计还要超过他们老板。由他来讲更好。” 扬润惊讶地看了看王思林：“你了解这个Tim LEE？” “我看过他的简历，他也做过密码这一块的工作。后来转向Wolfram语言，对于Wolfram语言的工业应用做出了很大贡献。” 扬润立刻问：“他擅长信号处理吗？” “这个就不知道了。” 这时，台上的Tim LEE已经开过了场白，然后开始阐述Wolfram语言的理念。他认为知识是可以编码的，所以，只要人类所认识的世界也是可表示的，是可计算的。 有了Mathematica那5000多个函数的植入，加上Wolfram Alpha高度结构化、关联化的知识库的支持，就可以以符号化的方式对世界进行数学建模。其结果是用Wolfram语言来处理问题显得异常的简单和自然。 在报告结束后，所有人都报有热烈的掌声。主持人让大家提问两个问题，很多人都举起了手。扬润看了看周边，根本没有自己的机会。在人潮里，自己非常单薄，一点都不显眼。更重要的是，自己在后排，在边缘。 两个问题都很普通，一个问Wolfram语言在可视化方面的应用，另一个问Wolfram下一步的计划。Tim LEE也耐心地回答了。 扬润听了这两个问题，心也淡了。估计这些问题都是请来的托提的吗？一点都不尖锐。 Tim LEE答完问题，主持人就宣布报告结束了。还有很多人拥上前去，或上前交换名片，或讨论一些问题，但几分钟后，都被会议组织者隔开了。扬润看Tim LEE与会议组织者一同从离主席台近的门走去。 扬润也挤了上去，他想问那信号保真度的问题。不过，他与Tim LEE还隔着几个人时，突然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李梦吗？她仪态万方地与Tim LEE握手，互换了名片。 扬润眨了下眼睛，她怎么到这里来了，而且……Tim LEE看她还很和善。不过，很快，Tim LEE身边一人笑起来介绍：“李梦小姐可是我们研究院第一美女。” 扬润这才看了那人一眼，居然是霍副院长。 Tim LEE笑着招呼霍副院长与李梦，他看起来与霍副院长非常熟悉，还不经意地把手搭在霍副院长肩头拍了一下。然后感觉公共场合下不合适，又放了下来。这时，也有其余的人向Tim LEE提问，但Tim LEE只是敷衍了一下，根本不理会其余人了。很快，会议组织者与Tim LEE、霍副院长、李梦等人一起，向侧门走去。而其余的人，只得无奈驻足了。 扬润，也不得不与王思林一起，随着人潮在报告厅的前门走了。 在复旦大学闷闷不乐地吃过午餐，扬润就向王思林告别。一回到宾馆，扬润就打开电脑，尝试着用Wolfram语言编写算法，求人不如求己，别人能，自己也不差。 当天晚上，回宾馆吃饭的人增加了。在吃晚餐时，扬润就听到，许多同事都在一边抱怨，一边表达了尽快完成项目的心意。 扬润与罗娜微信，罗娜也表达了不能与他约会的歉意，但有什么用呢？同在一个单位，见上一面居然这么难了，这……能叫恋爱吗？就算恋爱了，能维持下去吗？扬润更加觉得必须要赶紧离开这里，否则真成坐监狱了。 并且，母亲也打来电话，先说了几句天正热，晚上开空调要注意不要着凉之类，然后又说：“阿润，我了解到老家还有一个不错的女孩，现在在上海呢，说是在嘉定区，离你们远不远呢？”。 扬润也点尴尬，自己今天刚与罗娜约会，怎么母亲又介绍女孩相亲呢？于是他敷衍道说：“嘉定，离我们还是比较远的。” “哦，”母亲顿了一顿，又笑着说，“其实没有关系，都在上海嘛。另外啊，她是你外婆村里的女孩，她也在城东小学读过书呢……” 扬润嗯了几句，有些不耐烦地说：“妈，我现在封闭项目，等项目完成再说吧。” “哎呀，你们公司怎么了？”母亲埋怨，“封闭项目，跟坐监狱一样嘛，连相亲也不让了。这还要多久啊？” “快了，中秋节左右吧。” 母亲这才稍微舒了口气：“那你中秋节还回来吗？” “哦，不回……嗯，到时再说吧。” 挂掉母亲的电话后，扬润忍不住叹了口气。自己刚要与罗娜进一步发展，怎么就出了这么多事啊？ 母亲还要让自己去相亲，当然要拒绝吧，要不然，怎么对得起罗娜呢？再说了，现在关在宾馆里，自己即便想去，也去不成啊。 扬润心烦意乱地睡下了，结束封闭项目的想法在内心深处更加强烈了。 第二天，陈副院长在大巴车上对大家动员说：“我昨天遇到不少同事，都在向我抱怨，在这里憋得太难受了。那我们表示一下决心，争取不到一个月完成项目，好不好？” 大家虽然有点半信半疑，但都应声说好，车厢里泛滥着不安、憋闷的情绪。 陈副院长继续说：“这样，项目提前完成的话，我做主，给大家放三天假！” 登时，车厢里兴奋的议论声多了起来。 边兴道：“这三天假不包含周六周末吧。” 扬润也道：“我把这三天假与中秋国庆一起休好吗？” 是啊，再过一个月，就要9月中旬了，要放中秋与国庆假了。 陈副院长笑着表示同意：“没问题！” 封闭项目的成员们，立刻哗动了，一个个表决心：“好！争取两个星期结束！” “结束后我去日本玩一个月！” …… “我去把世界转一圈！” 大家的情绪被陈副院长充分动员起来了。接下来的时间，大家的工作积极性远比刚到时大得多了，因为大家太想结束这个项目了。 又过了三个星期，终于，项目初步完成了。 9月中旬，陈副院长召集大家开会，每个人都知道意味着什么，但每个人心中都抑制不住地激动。 陈副院长声音有些发颤，他激动地宣布：“我们的系统，自始至终，在深圳总部，有一个调试部门同步与我们进行上车测试。现在请霍副院长宣布一下测试结果！” 霍副院长在热烈的掌声中站起来，面向大家宣布：“目前的结果是，无人驾驶汽车的整车测试通过了，软件系统表现优异，比特斯拉现款车型提高了15%的性能。精简版的系统获得了成功！” 在场的众人全都激动得呼喊起来，边兴更吹起了一声清脆的口哨。 扬润松了口气，这近三个月来，自己也付出了很多，但收获了成功，提升了编程能力，无论如何都是值得的。 有只手在扬润肩膀上拍了拍，扬润扭过头去，看是小包。他黑框眼镜后面还闪动着泪光。 扬润也心中激动，这些天大家天天在一起，经常讨论一些开发问题，变得熟悉了许多。他也伸过手，在小包肩膀上拍了两下。 第46章 放肆KTV 霍副院长最后宣布，请大家去KTV包场。有成员起哄，要去夜总会嗨。 霍副院长不以为忤，笑道：“要去夜总会去也可以，但研究院不买单啊。” 有成员高呼：“就算不去夜总会，至少也要有几位美女吧？” 霍副院长嘻笑：“我们去的地方，至少有一百位美女啊，去不去在你们啊。” “去啊！去啊！”大家欢呼了。 晚餐后，大家一窝蜂地上了大巴。 扬润也感到好奇，这霍副院长能找到哪个KTV，能有一百多位公主？他坐在大巴的角落，也没有参与周围热闹兴奋的议论。 扬润回首两个多月来与世隔绝，也让自己过了一段不一样的生活。与罗娜上次约会后，关系不但没有亲密化，反而有些降温。 对扬润送的花束，罗娜每次都表示感谢。扬润也在微信里腆着脸说些肉麻的话，如“喜欢你”，“喜欢你的声音”，“喜欢的的影子”……罗娜虽然没有表示反感，但却是冷处理，通常是过了半天才回复。而扬润一旦发礼貌的微信，却常常得到罗娜的及时回复。 这罗娜，似乎有意地把两人的关系引到起点的位置。故意让扬润变得礼貌且拘束。 真是搞不懂，自己还要投入多少时间、情感，才能得到罗娜的一个吻？或者一句情浓时的话语？ 隔了两个位置的边兴，正在与那位负责控制单元的总监谈得热火。在项目期间，那名总监也与扬润交流过，并对扬润的工作能力作了夸奖，可扬润到现在连这总监的名子也不知道，只知道边兴称呼他为秦总监。 扬润看了看边兴与秦总监谈话时，露出有些谄媚的笑，暗中觉得边兴这些巴结领导实在有些下贱。但他又想，自己在边兴眼里呢？自己近期与陈副院长关系一直不错，备受器重，或许边兴认为自己在这方面更胜一筹吧。 自己是不是下意识里老批评别人，所以才没有朋友？但如果让自己和光同尘，自己能做到吗？天性如此吧，为何要刻意改变？但如果这种天性要让自己承受挫败的痛苦呢？自己也没有改变的动力吗？ 现在9月份，王思林又开学了吧。如果自己在上海还有一位可以称得上朋友的人，那么只能是王思林了。 两个多月来，扬润只与王思林聚餐一次。王思林暑假期间，在导师的一个公司上班。他虽然发了点牢骚，但导师许给了一万元报酬，王思林也就打起了这个黑工。前几天居然在朋友圈里发感言，说这个暑假是最充实的暑假。 现在，项目结束了，扬润可以到王思林实验室拜访一下，问一问他，这个暑假到底他是怎么充实的。 不过，这件事可以等，因为追求罗娜才是第一件刻不容缓的大事。自己现在就发微信告诉她项目结束的事情，还是明天遇到她时，给她一个惊喜呢？明天是找到她办公室里，还是在餐厅等候呢？干脆明天手拿玫瑰去表白怎么样？ 扬润在大巴车里，不停地纠结着。丝毫没有周围同事们到KTV与美女嗨歌的兴奋。 不知过了多久，大巴士来到一个停车场，霍副院长带着欢呼雀跃的众人下了车。两辆大巴的员工们，浩浩荡荡穿过了停车场，进了一座大楼的后门。众人分批上了7楼。 打开电梯，果然，成排的KTV陪唱在迎接他们了。扬润被动地跟边兴在簇拥、哄笑中进了一间大的包间。 包间里的女孩们很热情地请他们坐下，为他们倒茶、倒饮料，送上水果。扬润看这些女孩都挺漂亮，外貌不比罗娜差啊，并且还多了点妩媚、黏人。不过，包间里还有一位中年女子，她似乎是领班，女孩子们都听她的安排。 扬润看边兴已经笑着到点歌台点歌了，并且，边兴的手也不老实，搂住了点歌女孩的腰。那女孩只是向旁边让了一下，仍然笑着与他一起点歌。 扬润看了看，整个包间里只有秦总监、边兴、小包、自己，还有两个不认识的员工，估计也是秦总监相熟的。大家都挺放得开，似乎只有自己与小包两个人显得拘谨一点。一位不认识的同事，在女孩的陪伴下，跳起舞来。就连秦总监，身边也有一位女孩，偎依得紧紧的，端了酒杯喂他。 坐在秦总监旁边的一名另一名不认识的员工，居然拿出了电脑。中年女子连忙上前：“领导，这里可不能录像。” 该成员笑道：“不是录像，我这是要唱歌。” 秦总监有些得意：“好，小毛，为这些美女演示一下。” 小毛又取出了一个音箱，看大屏幕上播放的是一首粤语歌，就对着蓝牙麦克风唱了起来。他一张口，从音箱里放出来的居然是一个明星的音色，一模一样，极为逼真！ 众女孩都楞住了，围过来观看。 边兴也大呼牛逼：“不愧是咱们研究院的音频组！” 小毛唱完一首歌，又换了个明星的音色来唱另一首。扬润也凑过去看了，发现小毛自己做了一个音频分析、合成的软件，自己是比不上的。他想起来，这个小毛应该是和边兴一起升职的一名员工。这让扬润感到有些泄气，真是的，怎么优秀的人这么多？自己要出彩可太难了。 包间内女孩们新鲜感很快过去了，中年女子让女孩们各陪各的客人。 虽然这些女孩都放得开，搂搂抱抱可以，再进一步触摸身体时，就会笑着拒绝了。 扬润始终有些拘谨，他身边的女孩反而主动问他：“哥，你叫什么名子啊？” 扬润皱眉道：“这个——好像应该是我问你吧。” 女孩凑到他脸边笑道：“我叫小兰，你叫什么？”女孩吐出的热气让扬润心神不定。 扬润咳了一下：“给我拿个香蕉。” 女孩笑了笑，站起身端了个果盘放到自己腿上，剥开了一个香蕉，要喂扬润。 扬润连忙自己拿了香蕉过来。扬润可真不适应这种情境，他瞅了一眼小包，小包反而眉开眼笑地搂住了一个女孩，很大声地说着话，只是不知两人说些什么。 唱了几支歌后，霍副院长就笑呵呵地进了包间。 边兴连忙一个机灵站起来，起哄说让霍副院长与一名正在跳舞的女孩共舞一曲。 霍副院长摆了摆手，对中年女子点了下头，说：“你照看着点，别出了乱子。”又拿起话筒来对大家说道：“大家不要过于放纵啊，一会有惊喜。否则，或许会倒霉也说不定啊。” 边兴大笑：“跟着霍副院长嗨，倒霉了也无所谓吧。” 霍副院长到秦总监那里敬了一杯啤酒，然后开玩笑对中年女子说：“我们这里的男生个顶个优秀，你得看好了，别让这些美女辞职跟我们走了。” 中年女子笑着说场面话：“老板您放心，我们这里的姑娘职业素养还是非常高的。” 霍副院长笑了笑，又有意无意地看了看扬润，笑着对扬润身边的女孩道：“这位姑娘，你看我这个小兄弟不开心啊，你也不陪他唱一支？” 那名叫小兰的女孩笑嘻嘻道：“领导，这个小哥哥说有女朋友了，不让我亲近。” 扬润听了脸红起来。 霍副院长笑了笑，对大家说“尽情欢歌，但别太放纵啊。”然后转身离开了包厢。 霍副院长走后，众人更加没有拘束了，就连秦总监也与身边的女孩又唱又跳。 边兴不知怎么，与身边女孩打赌敢不敢脱外衣。而女孩也很豪爽，立刻脱了上衣，只露胸罩，引起了包厢内的尖叫。包厢里的中年女子上前干涉，笑着指示女孩又把衣服穿上了。那女孩穿上上衣后，还拉着边兴灌酒。 扬润看得也脸红起来，有点心猿意马。他想问一下身边的小兰，有没有勇气脱上衣，但还是不敢开口。 包间正中的边兴，面红耳热，一心想要赖掉酒不喝，但在众人监督下，只得连喝了三杯。 第47章 被抓现形 边兴喝过酒，就大声嚷嚷着，要与女孩一起跳舞。女孩也不介意，两人在包间中间搂抱着跳起来。 正在这时，包间门开了，三名女孩向里看了看。扬润没有注意，可想不到，其中有一名女孩飞一般从外面冲进来，一把拉住边兴，大声指责。 边兴则红着脸，摊着手，不断解释。 大家都傻了，这是怎么回事？包间里歌也不唱了，舞也不跳了，点歌机只放着歌曲的音乐，大家全都被这女孩与边兴的争吵给吸引了。 扬润仔细看了，进来的女孩中，最显眼的就是李梦！咦，今天不是封闭项目组的成员们庆祝吗？怎么李梦也来了？李梦穿着高雅迷人，难道也是来一起庆祝的？ 这时，扬润又看到一名女孩，心猛地一沉，是罗娜！她也来了！扬润忽地站了起来，远离了身边的小兰。他几步走到罗娜身边，有点紧张地挤出笑来：“罗娜你好，你怎么也来了？” 罗娜本来关注边兴与女孩争执，没有看到扬润，扬润站起身凑过来时，她立刻就发现自己刚进来时，扬润与一个女孩紧紧坐在一起，她的脸立刻冷了下来：“你不是在做封闭项目吗？” 扬润尬笑：“咳……呵呵——封闭项目今天下午正式结束了，我明天还想找你……给你个惊喜呢……呵呵——” 罗娜有些生气了：“的确是惊喜！” 扬润听了罗娜的反话，心里不知该如何洗刷自己，自己的确什么也没干啊！这要被罗娜误会，一气之下中断联系，自己可就太冤枉了啊！ 这时候，指责边兴的女孩越发气不过，大声哭起来。中年女子要上前劝解，被女孩大喝一声：“你滚开！”中年女子看了看秦总监，也退到一旁边。 秦总监低下头吃水果，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包间内气氛更加尴尬了。 小毛对着蓝牙麦克风，用一个天王的声音劝解：“没什么大不了，误会一场了。大家在KTV正常唱歌，没有过分的举动了……” 众人都楞了一下，想笑，但女孩的哭声并没有止住，所以也不敢笑。 李梦、罗娜也看了看小毛，小毛看没有作用，也挺尴尬。 扬润心里如热锅上的蚂蚁，盘算着怎么化解危机，不过，他哪里经过这等场面？只能手足无措在站在罗娜旁边，吭哧吭哧说不出话。 罗娜不再理会扬润，而是走上前，扶住了哭泣的女孩安慰起来。 扬润这才在包间里闪烁的灯光下，辨认出那名女孩居然是与罗娜一个办公室的同事。 扬润心中大奇：“这边兴，什么时候与她谈上的？关系都发展到这一步了？” 李梦看了一下秦总监，见他要当缩头乌龟，于是就笑着走上前，道：“好了，小情侣闹别扭，大家不要再看了。娜娜，你扶她先到外面吧。” 罗娜扶着哭泣的女孩往包间外走：“雨楠，别哭了，我们到外面去。” 边兴紧紧跟在后面，低声下气解释着。 扬润想了一下，也跟在罗娜后面向包间外走去。 来到外面，女孩还是哭个不停，边兴小心地送上纸巾，被女孩一巴掌将纸巾打在地上。 边兴苦着脸继续解释道：“雨楠，今天我们封闭了三个月的项目终于胜利完成了，院领导……这是不要庆祝一下，让我们嗨歌嘛……我可真没有什么……” 边兴的口才其实可以的，只不过，他喝的酒有点多，说话时喷出的酒气，连扬润都闻到了，这话里的劝说效果，可就打折了。 扬润也想起来，这女孩名叫李雨楠。哦，以前边兴在餐厅与一名女孩一起吃饭，应该就是这李雨楠吧。那里没有注意看，还真不知道与边兴一起吃饭的就是李雨楠啊。 扬润刚想起来，就听边兴说道：“阿润，你说两句，我们在这里是不是只唱歌、跳舞，没有别的？” 扬润看了边兴一眼，重重点头道：“对，对。我们真的只是庆祝。这是霍副院长安排的……这个，是正规的场所……”他是说给罗娜听。 但罗娜压根如同没有听到一般，对扬润不理不睬。 李雨楠又哭了一会，才止住声音，转头对边兴责道：“你就是没把我放在心上！项目结束了，一声也不响，就来这里鬼混！” 边兴终于听到李雨楠有点情绪平复的意思，连忙解释：“没有，没有，我发誓！我刚才跟小毛打赌呢，他能唱梅艳芳，我就跳一支舞。结果……我不输了吗？就只能跳……然后，你刚好看到了……是不是啊，扬润？” 扬润听了，连连点头：“对，对，这些女孩也就是好奇小毛的音频合成系统。” 边兴又道：“霍副院长安排的，是因为要娱乐一下，提高研究院里的歌唱水平。七一合唱时，我们不是在封闭项目嘛，听说外面唱得惨不忍睹，在张江园区的企业比赛中也没有拿到名次。所以我们封闭项目结束，啊……就让我们练练嗓子……是不是啊，扬润？” 扬润又是点头：“对，对。”心里也对边兴的机变感到钦佩，哪像自己，连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包间又里又唱了起来。扬润一听婉转的音色，似乎是李梦在唱。但他连忙集中精神，还是先处理好罗娜这边，别什么李梦不李梦的了。 罗娜带着责备对边兴说：“这里的女孩，可都是冲着钱来的，你怎么忘乎所以呢？亏得雨楠天天在办公室里念叨你。我们都以为你们封闭项目吃了很多苦，哪知道在这里寻欢作乐！”说着还狠狠看了扬润一眼。把扬润看得一哆嗦。 扬润知道，罗娜这是把自己也骂了。他不等边兴说话，就连连点头：“不该，我真不该跟他们到这来……对不起罗娜……我真不该到这来。” 李雨楠和边兴听了，这才意识到，原来扬润与罗娜俩人也在谈恋爱啊。 李雨楠睁大眼睛看了看扬润，就是他，时不时送罗娜一束花？边兴也是因为自己念叨过几次后，才不情愿地送了自己一束花！ 李雨楠仔细想了想，边兴与女子搂在一起跳舞，动作有些不堪，但这种场合下，要求对方当个绅士，确实也太难了，自己还是相信他吧。于是李雨楠道：“你们继续在这里花天酒地吧！我要走了！” 边兴连忙拉住她的胳膊，央求道：“雨楠，是我不对，让我给你赔罪好不好？罚我为你唱十首歌好不好？” 李雨楠生气了：“你还要进包间？” “不，不……我们开一个新包间！好不好？” 扬润也对罗娜道：“对，对，我也给你唱首歌好不好？”不过，罗娜没有理会他。 一旁的李雨楠却被说动了，嘟着嘴道：“好，唱十首啊！唱不好还要罚你！”边兴忙不迭地应承下了。 这时，李梦从包间里出来，道：“你们都进来吧。我让这些公主全都散了。我们自己同事唱一下吧。” 果然，这些KTV包间的女孩们都鱼贯而出，就连中年女子也笑呵呵地说了几句，离开了。 边兴笑道：“谢谢李经理，不过，我们还是再开一间吧。我要为雨楠多唱几首。” 李梦笑：“那好啊，这个楼层都被我们包下了，你们随便吧。”说着自己进了包间。 第48章 罚唱 扬润看了看罗娜，该怎么办呢？是跟着李梦回包间，与秦总监等一起唱歌，还是…… 李雨楠也犹豫了一下，罗娜想也没有想，就道：“走吧，开一个包间，听听你们怎么唱歌赔罪！” 边兴陪笑道：“对、对……”说着向前走空置的包间。 不过，这层包间都已经满了。楼层拥上来更多的人，居然还有老彭、小黄等原来控制组的同事们。 老彭叫住了边兴与扬润，笑呵呵地问：“你们这是去干什么？” 边兴有些意外地笑道：“老大，你们怎么也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项目获得了成功，我当然得来祝贺一下了！”老彭的声音有点放肆。 扬润对老彭会了个眼神，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旁边小黄在老彭身后帮腔：“就是啊！里面这么多美女！你们这是……”说着他看了看李雨楠和罗娜，就贱笑起来。 扬润看到小黄瞎想，有点生气了，拿眼瞪他。 边兴止住小黄：“这是我们公司行政部的两位同事，小李……额……这是……” 老彭轻咳了一下。 小黄笑：“原来是同事啊。走啊，一起唱歌去。” 边兴对老彭道：“老大，我们到外面超市买点东西，一会再回来，你们先唱歌啊。” 老彭道：“好，你们见到霍副院长了吗？他在哪个包间？” 扬润摇头。 边兴笑道：“刚才在我们包间唱了两首歌，现在又出去了。” “哦，”老彭点点头，“等会到我包间喝两杯，在706啊。” 边兴把老彭和小黄应付走，叫住一名端茶的服务员问了一下，得知楼上可能还有包间，便立刻让服务员带往楼上。 扬润小声向罗娜解释：“刚才那是我们控制组的组长老彭，还有一位是同事。” 罗娜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扬润想，这霍副院长安排得真好，既让封闭项目组的成员们嗨，又请来了研究院的其余同事们。请就请吧，怎么还把一些女孩子们请来了？ 他们顺着走廊走过去，果然发现，还有一些包间的KTV女郎也被请了出来。改由研究院的女孩与同事们一起K歌。 扬润心里忐忑不安，不知该怎么把这一关过了，但他看边兴，反而是镇静自若的样子，心里不禁佩服。 他们上楼开了一个包间后，边兴立刻点了几首歌唱起来。一边唱，一边向李雨楠表白心迹、请求原谅。等他唱到《老鼠爱大米》的时候，李雨楠就被边兴给逗笑了，但还是故意绷起脸来，作出气嘟嘟的样子。 边兴唱完，把话筒交给扬润，扬润只得唱了首《sailing》，不过，久不练习，扬润在高音上唱破音了。但他看罗娜，面容已经缓和不少了。 扬润唱完，边兴大声喝彩鼓掌：“不愧是阿润，一这曲英文歌，穷游世界没问题了。” 扬润趁机下台：“你的十首歌还没有唱完呢，你继续。” 罗娜不同意：“你才唱了一首，怎么也要罚你五首！”她生气抿起嘴唇，但眼神里露出戏笑。 扬润看她不再真的生气，也就放心了，道：“好，哎……这首是对唱啊？” 边兴笑嘻嘻道：“我和雨楠对唱一曲《今天你要嫁给我》。”说着取了支话筒，又把扬润的话筒递给李雨楠。 李雨楠当然不同意，边兴拉她也拉不动，只得坐到她身边，依偎着不断躲开的李雨楠，讨好地深情演唱。 看得扬润和罗娜都笑了起来。扬润趁机给罗娜端上一杯果汁：“还好吧，不生气了吗？” 罗娜瞥了他一眼：“我生什么气？你们本来就在K歌嘛。” 扬润心里一笑，这个罗娜，多少也有点小女生的脾气，心口不一。 不过，罗娜又说道：“刚才在楼下，遇到你们领导，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啊？” 一听这话，扬润尴尬起来：“我们组长，脾气不好，我不愿意理他。” 罗娜却立刻严肃地说：“领导就是领导，怎么能当朋友对待呢？也不能当一般同事对待。要好好跟领导交往。” 扬润听了语塞，这罗娜，还要教自己日常交往？这未免管得也太宽了吧。他心中有了芥蒂，就不愿再跟罗娜说话了。 罗娜也觉得，刚才的话似乎不太合适，但扬润因一句话就不开心，也太小气了吧。于是，两人都带着气，不再说话了。 边兴与李雨楠又唱了一首《想你啦》，这才对扬润说：“扬润，怎么了？来唱首歌。来，和我一起唱一首《向天再借五百年》。” 扬润笑着摇了摇头：“我不喜欢这个清宫赞歌，你先唱吧，我再选一首。”说着选起歌来。 选过歌，扬润已经冷静下来，又坐到罗娜身边，笑着陪罪道：“对不起，下次见到老彭，一定拍拍他的马屁，好不好？” 罗娜责备地看了他一眼，道：“我哪让你拍马屁了？我是让你在领导面前表现积极一点，乐观一点。跟拍马屁能一样吗？” 扬润笑道：“好了，好了，男子汉能伸能屈，大丈夫虚怀若谷。来，我请你唱一首歌啊。”说着拉了罗娜，一起唱了首《红尘遇见你》。 罗娜也不再提这些，而是落落大方，与他一起合唱了一首。 一首歌完，是扬润选的《pretty boy》，扬润笑道：“两位美女，该你们唱一首了啊？” 边兴也鼓掌：“对对，该两位美女给我们唱一首了啊。” 李雨楠看了看罗娜，两人相视一笑，站起来合唱了一曲。 等这一曲一过，气氛才真正融洽起来。 边兴问扬润：“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扬润反问：“你们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边兴笑了笑，也不再说话。 李雨楠已经把不快彻底抛在脑后，与边兴又唱又跳，不时搂抱在一起。 过了一会，罗娜也唱了首英文歌，边兴与李雨楠还跳了支舞。 之后，边兴又鼓动罗娜与扬润跳了支舞。还好，罗娜并没有拒绝。 扬润舞步还没有生疏。他把罗娜拥在怀中，鼻中嗅到隐约传过来的温柔香气，简直陶醉了。一曲将毕，他轻轻吻在罗娜脸颊。 罗娜红着脸轻推了他一下，又回沙发坐下来了，只允许扬润握住自己的手，却始终不肯让扬润搂抱。 第49章 恋人之间需要边界吗 四人一直唱到晚上十一点多，罗娜提议要回去了。李雨楠似乎已经把不快全忘记了，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仍与罗娜一道起身离开。 边兴告诉KTV的服务员，把费用挂到楼下的研究院那里一起结算。然后与扬润一起，送两位女孩下了楼。 他们到了大厅时，正遇到陈副院长与李总监在厅里的沙发上聊些什么。 扬润立刻走上去打招呼：“陈院长，您怎么在这里，没去嗨几首歌？” 陈副院长站起来，笑道：“这是你们年轻人的夜晚，我们就不参加了。” 边兴连忙抢上前两步：“陈院长您来自硅谷，不给我们来几曲西方DJ实在太可惜了。” 陈副院长笑着看了看罗娜、李雨楠，笑道：“到年会再说吧。哦，再过半个小时，我们一起回宾馆。你们可别再到外面玩了。” 扬润笑道：“不会的，我这就送我女朋友回去。”说着挽了罗娜的胳膊。 罗娜在行政人事部门，当然知道这是陈副院长，没想到扬润说自己是他女友，羞红了脸了，打招呼：“陈院长好。” 陈副院长点了点头，示意与他们告别。 罗娜却又跟李总监点头问好，玩笑道：“李总监，您几个月没有参加过部门会议，我们都感觉少了许多安全感啊。” “言不由衷吧，我不在，你们小女生们巴不得不受监督了。”李总监开心地说。 罗娜调皮一笑：“李总监，说实话，虽然自由了一点，可总感觉不踏实了，大家都盼着您呢，是吧，雨楠？” 李雨楠连忙点头称是。 “好，下次部门会议我就参加。”李总监笑了笑。 四人与陈副院长、李总监道别，来到了外面。李雨楠与边兴不舍地道了别，和罗娜一起上了车。 扬润凑到车窗边问：“罗娜，明天你有安排吗？” 罗娜轻笑了一下：“到时看吧。”她向扬润挥了下手，车向前行了。 看着车子远去，边兴大口舒了气：“咻——可把我吓坏了。” 扬润笑：“这霍院长太不厚道。不过，还是你太风流，到处拈花惹草。不过，今天也算因祸得福。” 边兴也是一笑，然后在扬润肩头击了一掌：“扬润，你也不厚道，追上罗娜，也不吭一声。” 扬润也有点得意，虽然李雨楠更漂亮一点，但小女生气太多，而罗娜则显得更大气、大方。比李雨楠强了不止一点。 扬润向大楼的大堂走去，他在这段封闭研发期间，挺受陈副院长器重，现在项目结束，还有点舍不得，于是想进大堂，跟陈副院长说几句话。 不过，刚进大堂的大门，迎面碰上了霍副院长与李梦。两人虽然没有手牵手，但却亲密地走在一起。 扬润站在那里，看着李梦，不知该说什么。李梦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只点头示意了一下，就出大堂门口出去了。 边兴在旁边招呼：“霍院长，还没听到您唱几首呢。怎么要离开了？” 霍副院长笑而不答，说了句：“你们可是项目的功臣啊。以后在研究院里前途无量。”说着也跟着李梦走了出去。 边兴嘻嘻笑了一声，拉着迈不开腿的扬润继续往里走。 扬润虽然在走路，但心脏就像被木板不停地拍了十几下，疼得钝了。李梦……这是与霍副院长去开房吧…… 第二天，扬润睁开眼，来到宾馆房间的窗户前，看着外面的天空，白云，心里暗自批评自己。李梦跟自己什么关系？她要跟别人去开房，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自己昨天晚上还说“罗娜是自己女友”，怎么一会工夫又惦记别的女孩了？太不应该了！ 罗娜虽然不如李梦高雅迷人、有明星气质，但罗娜还算漂亮，并且温柔、大方，在人情往来上，甚至比自己还要强，有这样的女孩做自己的女朋友，还有什么不满足？自己太不应该了！ 今天陈副院长给大家放假，只不过，下午三点钟要集合回单位。所有项目组成员，正式撤离宾馆了。 中午，大家在一起聚餐，气氛热烈，当然，远比昨天晚上郑重得多。 陈副院长拿了杯红酒，说了许多，让大家都挺感动。不过，最后一段，陈副院长却是给大家警醒：“我们这里许多年轻人，都不愿意受到规则的束缚。都想利用网络掌控一切信息。但这种愿望却有一定的危险性。国外有句话“good fences make good neighbors”。人与人之间，一定要有边界，才能互相合作、相互交流。我们的文化认为，人与人之间的亲密，必须要有关系维护，关系出了问题，就难以合作。可维护关系这句话在西方文化里叫’mends the fences’，人与人关系出了问题，需要的是恢复边界，而不是取消边界。” 扬润听了收中一动，难道这就是罗娜的策略，始终在两人之间保持一定的边界？不过，恋人之间需要边界吗？ 看大家都若有所思，也有人不懂装懂地点头，陈副院长继续说道：“在项目研发期间，许多人不停地攻击宾馆网。昨天我们的软件还捕捉一位员工有攻击行动。对于黑客，我无从置评，但我希望在座每一位同事，都要树立一种边界概念。不要有掌控一切，不受规则束缚的想法。” 大家听了都鼓起掌来。 李总监也站起来说道：“在项目期间的攻击行动，研究院就不做追究了。但如果回到研究院以后，仍有类似行为发生，研究院会有处罚措施的。请大家好自为之。” 扬润注意到边兴的脸色似乎不对，但也没有在意。这个边兴，喜欢攻击同事们，吹嘘自已黑客水平高，这次在宾馆，应该得到些教训了吧。扬润心中简直有些快意起来。 不一会儿，陈副院长、李总监，举着酒杯来到扬润这一桌来敬酒。 扬润、边兴连忙站起来表示感谢。 陈副院长笑道：“IT领域的技术，越来越复杂，我们的软件系统，也会越来越复杂。你们都是代码精英，其实不需要样样俱到，只需要在个别的领域，达到顶尖水平就够了。你们现在要做的，不是通，你们已经过了那个阶段了。你们要做是是精，精通一点，做到极致。” 看着扬润边兴等人连连点头，陈副院长举杯，与大家共饮了一杯。 陈副院长敬过后，秦总监等几名负责技术的总监，也一起敬了一圈酒。然后，大家就喝开了。 扬润不愿多喝酒，只去敬了陈副院长一杯，虽然没有交谈，但心意到了。然后就坐在自己座位上不动了。偶尔与旁边的小包聊几句，偶尔翻看手机，或迎接前来敬酒的同事们。 边兴却是灵动得很，到处聊天，一连敬了两圈酒，把自己喝得酕醄大醉。 第50章 网站攻击请求 快要聚餐结束时，扬润接到王思林打来的电话：“阿润，现在怎么样？” 扬润一手捂住耳朵，挡住周围的嘈杂声，一边笑道：“还行。” “我是说，封闭研发结束了吗？” “哦，结束了，今天正式结束了。” 王思林松了口气：“谢天谢地！阿润，救个急，帮我攻击一个网站行吗？” 扬润如同被雷击了一下，攻击网站？王思林要干什么？扬润大声拒绝：“当然不可以。就算借钱，也没有你这么着急的啊。” 一边说，扬润连忙拿着电话跑离酒席，来到外面。他是真的着急了，这个王思林，是要做什么？在电话里要求自己攻击一个网站，发疯了吗？ 王思林连忙转换语气：“阿润，今天晚上我去找你，有话说啊。我请你吃饭吧，在你单位附近。” 今天晚上……吃饭？但是扬润已经计划要与罗娜一起约会吃饭的啊。 重色轻友一次怎么样？自己是这样的人吗？ 他皱着眉问：“有这么着急吗？” “哎呀！我的润哥呀，我这火烧眉毛了我……行了……还是晚上前面聊吧。” 挂了电话之后，扬润犹豫起来。听着耳边的嘈杂声，想起罗娜的面庞，感情的事，要趁热打铁，不能一阵冷一阵热的。 扬润最终给王思林发了微信，让他吃过晚饭再过来。 然后，扬润又给罗娜发了微信：“我们封闭研发团队正吃散伙饭呢（窃笑表情），我们晚上去尝一下蟹粉小笼包怎么样？” 只不过，等到聚餐结束，罗娜还没有回复。扬润叹了口气，罗娜这又要与自己保持距离了。怎么办？下午拿束玫瑰去表白吗？算了，还是按罗娜设定的节奏来吧。 聚餐过后，大家睡过午觉，收拾衣物，三点钟前往研究院。在大巴上，扬润收到罗娜的回复：等周末吧，我请你。 扬润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无精打采的。 到了研究院，他们花了半小时搬物品。就这样，扬润、边兴、小包等三人，又回到了原来的控制组。 组长老彭热情欢迎了他们，并称他们是研究院的“功臣”！ 等老彭说完五分钟热情洋溢的欢迎辞，转身回办公室后，边兴才问小黄，原来版本进度如何了？ 小黄不好意思笑笑：“跟你们走的时候差不多。虽然代码写了非常长，但错误特别多。我们都盼着你们回来呢。” 扬润听这话，感觉不妙。果然，打开系统查看，控制组的进度的确不大。他暗自叹息：“这老彭，怎么带的队伍？两个多月就这么一点进度？”但他也不好多说，只得自己埋怨，并想，估计以后的加班少不了吧。 很快，到了下班的点了。老彭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提议大家吃个团圆饭，但边兴却说累了。扬润也附合。老彭便将饭局时间定在明天，摆手让大家下班了。 这时，扬润手机又响了。扬润拿起手机，看着“王思林”三个字，只得接通了电话。 “阿润，我到你单位了，在门卫这呢。” 扬润听了，不禁泄气，道：“不是说吃完晚饭吗？好吧，我这就出来。”唉，不过，罗娜不愿意约会，今晚只得跟老同学吃一顿了。 见到王思林，扬润也挺高兴，毕竟一个月不见了。 王思林一边走，一边向他解释，自己参加了一个海外交流项目，要有针对性地设计一套新的加密算法。如果有进展，自己就可以到美国学习一年，但现在遇到了难题，没有一丝进展。 扬润一边想着罗娜，一边心猿意马地听王思林说了两句。他拐进一家小餐厅，找到偏僻位置坐下来，直接点了两份套餐，并叫服务员快点上，然后就坐下来：“那你就让我攻击什么网站？” 王思林小心地陪笑着说：“这个网站的算法，是我目前项目的前身，它是一个椭圆曲线算法，不过密钥位上长，响应时间较慢一些……” “打住，打住……这些太专业的我也不想了解，说实际的。”扬润也不跟他废话。 “嗯，我的意思是，如果我能得到这个网站的资料，或许有这个项目的信息……我就可以……基于这些信息，有针对性做出改进……”王思林欲言欲止，“项目资料提交日期快到了，我这里还是没有进展啊……” 看到扬润瞪眼，王思林双手合十，连连哀求。 扬润道：“思林，上次送你一个软件，让你硕士毕业，现在你又让我攻击网站，好让你去美国留学……你这算盘打得精明啊。”扬润拿出牙签剔起牙齿。 王思林听扬润语气中有所松动，笑道：“阿润，我这可不会让你白花工夫的，我把我的储蓄全给你好不好？” 扬润皱眉：“有多少？” “一万八。” 服务员把两套餐端了上来，扬润拿起筷子就吃，他暗自想，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友情是沟通的渠道，契约情感的闸门。有了契约保护，友情的小船才能长久平安，不被洪水掀翻。 扬润准备帮王思林，他想，自己不能让暗夜之城的人帮助，闭眼睡觉的鱼可以做私活，自己或许也可以做一单。他盘算了一翻，最后问道：“思林，你问过志平吗？” “志平？他说有点忙，让我找你。这种事要当面沟通。” 扬润一边吃饭，一边点了点头：“说说吧，你应该自己试过了。” 王思林睁着无邪的眼睛：“没有，我不敢。” 扬润不禁把口中的果汁喷了出来，咳得说不出话来：“咳……咳……你太逗了……” 王思林站起来，为扬润拍拍背。过了好一会，扬润才缓过来。 王思林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是没有攻击过的，主要是担心他们警觉了，关掉服务器，我就什么都白干了。所以需要……一举成功。” 扬润拍拍胸口：“思林啊，咱们做这个事，保密是第一。但我一个人做不了……” “我配合你。” 扬润摇头：“你是当事人，避开为好。还是把志平拉进来，至少他得提供点肉鸡。要不然，一旦追踪起来，可能会追踪到上海。” “那我联系他？” 扬润摇头：“还是我来吧。”扬润给王思林一个虚拟机的账号，约定项目成功后，资料存放在这个虚拟机上。 聊完这个，王思林又大谈特谈区块链技术来。 扬润对区块链还没有接触过，不过，玩虚拟货币的，多少有些传销有成份。因为他们没有货币发行权，却强行发行货币，那么就必须建立一个权威型的群体来。在扬润看来，这与传销类似。但王思林所在研究院的一名教授，却是在做金融信息的区块链。 扬润听了半天，最后有了点头绪，但他毕竟不感兴趣，于是看了看时间，就提出告辞了。 王思林无奈，只得放他离开。 第51章 锋芒依旧 回住所的路上，扬润打开了手机，查看王思林所说的信息，思索了一路。渐渐有了一个清晰的方略。 回到住所，一种熟悉的感觉，不过，看着只比宾馆房间大一些的住所，扬润却感到这里有一种压抑感，如同监狱一样的感觉。 他设计的人工智能助手小运还在待命，辨识出扬润回来了，立刻发出欢迎的声音：“欢迎主人回来了！” 扬润不开心地嗯了一声，“主人”？扬润并不喜欢这个称呼。他把东西放在门口，自己来到小运面前坐下。自己真的有特权思想吗？他想了想：“小运，不要称呼我主人了，还是称呼我Sir吧。” 小运：不过，Sir在香港是警察的专称。 扬润笑了笑：“没有关系。” 小运：那我叫你润Sir吧。 扬润点头：“好的。你待机时间比较长了，关机睡一觉吧。” 小运：谢谢润Sir。 扬润等小运关了机，才掏出电话来给陈志平打过去。 很快，陈志平爽朗的声音传过来：“阿润，怎么样？封闭项目结束了吗？” “还好，刚结束。我需要一些帮助，我给你发信息。” “好的。” 扬润挂了电稿，然后编了一件信息，“我需要一些肉鸡，最新的蠕虫病毒。”然后，扬润把这句话使用加密程序编译后，转变为另一句“今天路况非常好，可以把车开出来。” 扬润把它发给了陈志平。 这个加密程序把原来的信息编译为另外一名话，这是陈志平与扬润在大学时弄的。算法并不难，通讯软件仍然使用一般的社会软件就好，只不过需要在两个终端解密。这比量子密码成本低太多了。 扬润本想也让王思林参与这个加密程序的编译，但陈志平认为王思林是个白帽子，所以就没有同意。现在想来，还是陈志平的决定正确。 陈志平发来问：什么事啊？ 扬润又用加密程序解释了王思林的困难。 陈志平道：好，我正好要买房，思林的项目完成，把那笔钱全给我怎么样？ 扬润有些惊讶，陈志平这么快就要买房子了？不过，他现在也没有问，而是回复：没问题，我再把手头的一点钱也一块给你吧。 陈志平表示感谢。 扬润之所以向陈志平请求帮助，是因为他不愿意用自己的惯用手法，而是采用陈志平擅长的病毒攻击，从而更好地掩盖自己的痕迹。 晚上7点，扬润吃过饭，向罗娜发了一条微信：微笑，首先是给自己的，因为它给人带来自信的力量。愿我们每天，多一些微笑。 然后，扬润就着手准备完成王思林的项目。 果然，通过DDOS分布式攻击网站后，再掺杂蠕虫病毒攻击，扬润顺利得手了。 他看着目标的网站架构、文件，心中不由得得意，毕竟是宝刀未老，虽然封闭了三个月，但还是锋芒不减。扬润搜索了相关的文件资料，打包下载到了一个虚拟机上，然后清除了痕迹。 时间已经是晚上11点了，扬润拍了拍脑袋，给王思林发了信息。然后扬润看微信，罗娜回复了自己：聪明人选择笨路，而不是捷径。 扬润回复了句：我喜欢马拉松。晚安！ 罗娜：晚安。 这时，王思林也回复：谢谢，我要的资料在里面。 扬润舒了口气，任务完成了一项。 今天过得还可以，虽然罗娜刻意控制情感发展速度，没有与自己约会。但自从昨天的KTV后，两人的距离应该大大迈进一步了吧。 聪明人不选捷径，时的，恋爱也不宜走捷径。 不过，王思林这样，算不算走捷径呢？自己做黑客，赚外快，算不算走捷径呢？ 扬润想，聪明人是讲究效率的。是的，深圳那块“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的标语，扬润也曾参观过，而且记忆深刻。不过，这个效率是艰苦奋斗的意思，与自己这种投机取巧似乎没有关系吧。 而且，黑客的行为，算是违法吧。这种效率，真的好吗？ 扬润摇着头洗漱了，他只得再次引用暗夜之城的语录来安慰自己：我们不是黑客，我们是信息的搬运工。然后叹着气睡了。 第二天，扬润卡着点进了办公室。他一眼看到老彭就站在边兴工作卡位旁，两人不知谈些什么，神情凝重。 扬润尽可能不声不响地走到自己座位上坐下。当着老彭的面，他觉得自己还是要表现得更努力一些才好，于是赶紧打开工作界面。 这时，老彭转过头来叫他：“扬润，过来一下。” 扬润只得不情愿地站起来，走了过去。 边兴看了老彭一眼，解释道：“扬润，前几天小黄他们调试程序过程中，发现一个信噪比过高的问题，有一个星期了，一直解决不了。” 扬润只得看了屏幕，拿鼠标上下拉了拉，大略查看了一下代码，道：“估计还是算法的问题吧。” 老彭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看了看边兴与扬润两人：“这样吧，这个问题交给你们俩。争取中秋节之前解决掉。” 边兴轻松地点头：“没问题。” 扬润却苦着脸道：“还有一个星期就中秋节了，可能没有那么容易……” 老彭一摆手：“年轻人，没问题，完成后有奖金。”说完自顾走了。 老彭进了办公室，只剩扬润与边兴。 边兴咧着嘴，拍了一下扬润的肩膀：“扬润，我先把文件发你，你看一下代码。周五时你先编一个算法，我们一起来研究，好不好？” 扬润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让自己工作，再窃取所有功劳吗？扬润暗笑：自己会让历史重演吗？ 上午10点钟，老彭又召开了全组会议。他首先说了几句欢迎扬润等三人归队，然后就开始安排这周剩余几天的任务了。 唉——又要回到以前的状态了，扬润感慨着，看着熟悉的同事们，觉得有些陌生并且不适应了。 第52章 小黄的喜帖 老彭安排完任务，问了句，大家还有问题吗？ 小黄笑嘻嘻地说道：“老大，周末我结婚，请一定赏光啊。” 老彭点了点头，道：“边兴你们三人胜利归来，本来想着庆祝一下，正好小黄结婚，大家就算聚一聚，热闹一下吧。”说完，起身回办公室了。 小黄又向同事们作揖：“各位兄弟们，我周六大婚，请一定赏光啊。” 边兴惊讶：“怎么不趁中秋或者国庆节办婚礼？” 小黄无奈：“中秋、国庆，酒店全订满了，实在没有办法。”说着，拿出红色烫金喜帖，给扬润、边兴、小包三人各发一张。 老李笑道：“你们三位一直在封闭，还没有交份子钱呢，中午时交给我啊。” 还要交份子钱？扬润表面上道了恭喜，拿了喜帖回到办公卡位，随手放在一边。他想了想，还是先完成老彭交给的代码任务，再来看那个性噪比的难题。 中午下班前，扬润给罗娜发微信：什么时候去餐厅？ 虽然罗娜去餐厅的时间比较固定，但自己这样总盯着行政楼也不是办法啊。 很快，罗娜回复：这就出发。 扬润立刻前往楼下。另一边，边兴也同时起身。 扬润对他点了点头。边兴也会意一笑。不过，扬润对边兴可是有心魔的，上次一起合作机器人舞蹈的阴影还未退去呢，现在又要合作信噪比的难题，真是麻烦。更让扬润不自在的是，两人的女友是同一个办公室的。但边兴是主管，比自己高了一级，是自己领导。太别扭了。 扬润故意不理会他，而边兴也不说话，就这样，两人在沉默中来到楼下。不一会，罗娜与李雨楠也从行政楼里走出来。四人在餐厅门口汇合，然后一起去打饭菜。 正在排队时，又一名女孩风风火火跑过来，来到罗娜身边就大声道：“罗娜，怎么午饭不等我？” “哦，子静，有点饿了，就先下来了。” 林子静看了看，不屑道：“真是重色轻友。” 边兴讪笑了两声。 扬润耸了耸肩。 林子静声调不减，问：“你们四人什么时候开始Double date了？” 罗娜有些羞涩：“只今天午饭早了几分钟，你就别抓住不放了。下次叫上你好了吧？” 林子静不依不饶：“这可是一件大事，罗娜与扬润约会了，什么时候雨楠也约会了？我居然都不知道。” 李雨楠有点不好意思，反而责道：“子静姐，你从来都不关心我。” 罗娜也责道：“子静，你整天忙着和你的外太空男友联系了，上次KTV也没有参加。” 林子静咋呼道：“哇，怎么反而成我的错了？我明白了，你们两个算是结成统一战线来对付我了。” 然后她问边兴：“喂，你什么时候追我们家雨楠的？经过我的允许了吗？” 边兴笑道：“大姐，扬润和罗娜恋爱，好像也没有经过的你允许吧。” 扬润却郑重说道：“经过允许了。” 林子静听了，对扬润点点头：“你还算可以的。” 罗娜也不禁笑起来。 吃午饭的时候，林子静仍然是嘁嘁喳喳说个不停，并且又说起《水牡丹》这部电影。 罗娜道：“确实挺让人感伤的。” 李雨楠说：“我看过后，伤心的一天没有吃饭。” 扬润说道：“还是林子静心态好，伤心而不伤胃。而罗娜，不伤心却伤神。李雨楠呢，既伤心，又伤神，还伤胃。” 边兴调笑：“说你呢，伤心、伤神、伤胃。” 李雨楠有点脸红，说：“不伤胃的话，就意味着不伤心吧。” 而林子静与罗娜都不同意，罗娜道：“我只是感伤。” 林子静反驳：“不流泪的话，才意味着不伤心。” 扬润道：“悲伤是一种心理活动，不是病理现象。从伤感到流泪，都算情绪，而影响到睡眠，就是伤神，吃不下饭，就不能算情绪，而是出现病理症状了。” 林子静不屑地哼一声：“你还是医生了？” 边兴也说道：“不伤胃，不伤神，不叫悲伤吧。” 扬润不以为然：“我接触过人工智能，在为人工智能赋予情绪的时候，代码就是按这个次序递进，来表示其悲伤程度的。” 大家听扬润这么说，都表示好奇了。 看大家目光都投过来，扬润心中不禁得意，他平抑住紧张情绪，开始自己的表演：“咱们公司虽然没有人工智能项目，但一直接触人工智能，包括谷歌的、微软的、百度的、腾讯的，虽然架构不一样，但主要思路就是两种：一个是自建意识，另一个是模型意识。凡是自建意识，都是采用情绪不同程度算法。而模型意识，就是采集不同场景下不同人的情绪反应数据，建立相应的模型……” 不过，扬润很快就说不下去了，只见林子静等人眼睛里，一开始有好奇，接着是恍惚，很快就变成嘲讽了。 不过，一旁的边兴不愿他一人表演，于是接着讨论：“目前的人工智能情感，还是使用心理学上的模型，先定义几个基本情感，再把复杂情感通过大量数据训练，投射到基本分类上……” 这时林子静不得不打断他：“别说这些专业的，我们又不是做技术的……” 扬润与边兴听了，都不禁尴尬起来。还好，罗娜自始至终都认真地听着，虽然看起来，她也听不懂。 罗娜若有所思地说道：“自建意识？如果让人工智能看悲剧电影，它会流泪伤心吗？” 扬润简直有点感谢了，他用力点点头：“模型意识肯定会的。但自建意识，要看其代码了……” 林子静不开心了：“哎呀，不说什么人工智能了？” 边兴于是问李雨楠：“雨楠，我们同事周六结婚，一起去喝喜酒吧？” 扬润一直计划着怎么开口请罗娜，没想到边兴先开口询问李雨楠了，当即也对罗娜说道：“对，罗娜，我们也一起去吧。”不过，罗娜似乎没有听到。 扬润有点失落。 李雨楠问边兴：“什么同事？为什么不到中秋节结婚呢？” 边兴解释：“中秋酒店半年前就订满了，他们只得凑这个周六了。” 扬润放下心中失落，笑着道：“他们订在黄浦酒店，也是提前三个月订下来的。”说着，用恳求的眼神看向罗娜。 罗娜冲他笑了一下，文雅地点了点头。 扬润心里的石头，这才落下。 大家离开餐厅时，林子静叹息：“完了，我彻底被你们边缘化了。” 罗娜笑道：“你一直是我们的KOL，谁敢边缘化你啊。” 林子静摇头：“你们现在还能把我当灯泡，很快，你们就会嫌烦我了。” 第53章 编程比赛 下午的时候，天空阴了上来，天气转凉了。不知什么时候，蝉鸣声渐渐消失了，大家也都习以为常了。 在下午下班前，边兴在小组群里发了个通知，公司要进行一场编程比赛，让任何有兴趣的公司员工报名参加。 编程比赛？扬润有些印象，在封闭研发期间，好像听霍副院长提起过一句。现在封闭项目结束了，编程比赛提上日程了。 扬润去查了OA系统，却还没有通知，他疑问，这OA系统有什么用啊？还是由各层领导层层通知，跟政府里层层传达文件有什么区别呢？ 小包在群里问：第一名有什么奖励？ 边兴答：肯定让每一位员工动心。 老彭也在群里发了句：前三名均有现金奖励，对于前十名，公司均提一级工资。 老李在群里问：提一级工资有多少？我现在还不清楚咱们公司工资分几级呢！ 还有组员热烈讨论起来，建议学华为的工资级别标准。 小黄又拍了马屁：彭工和边工两位领导，带领我们组把前十名全包了啊！ 扬润虽然没有参加讨论，但他已经下了决心，自己要报名。就主动问边兴：“边兴，这个编程比赛，怎么报名啊？” 边兴哦了一声道：“报给我就行。” 扬润道：“那好，我报名。” 小包等几人也都报了名。 九月的工资，扬润涨了一千五，因为这次执行封闭任务，完成了精简版本，升了一级工资。但扬润又想，边兴也相应地升了一级呀，估计边兴每月至少要比自己多拿三五千元吧？扬润感觉这是一种无法容忍的落差。 进入职场，本来对自己还信心满满，但一比较，落差就出来了。与小黄相比，想也不要想，人家上海人，现在正积极准备考公务员呢。与边兴相比，徒让人生气。 同组之中，即便工作做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呢？自己又不是老李这种“老年”程序员，每天顾着家的同时，努力保住自己的工作。扬润是有想法的，是有职业规划的。但这个规划，两三年内估计没有进展了吧。 因为同组的边兴升职后，自己估计三年内无法升职了吧，扬润想，人生有几个三年啊？ 如果这样发展下去，自己与罗娜走到一起，边兴与李雨楠走到一起。自己是不是时时都要比边兴低一阶呢？ 那么，这个编程比赛是一个机会，可以取得名次，升一级工资，虽然职务没有上升。但如果能在编程比赛中击败边兴，这也是一个证明自己的好机会。 扬润的心中燃起了斗志。 晚上回到住所，扬润简单吃了点晚餐，就要练习编程。这时，王思林打来电话，爽快地问怎么把一万八打给他。 扬润也没有客气，给了他自己的支付宝账号。很快，钱到账了。 扬润点开王思林的视频，笑道：“行啊，过几天我请你吃饭，顺便也为你庆祝一下。” 王思林大笑：“我刚给你钱，你就请我吃饭啊……我怎么有种吃回扣的感觉呀。” 扬润也大笑。 与王思林闲聊了几句，扬润关了视频，然后联系了陈志平：“志平，在干嘛呢？” 陈志平听起来有点开心：“呵，我去看房子呢。白天看的小区，有时候晚上是不一样的。不看清楚，是不敢签协议买的啊。” 扬润笑：“OK，我又从你这学了一招。房子什么时候订下来？” “估计国庆节前就要订下来的。” “那也没几天了，我这把钱转给你啊。思林那个项目一万八，我自己的三万二，凑个五万啊。” 陈志平：“感谢感谢。” 扬润道：“没什么，现在我也不宽裕，否则怎么也得支持个10万。” “赶紧找女友吧，单身攒钱可太难了。”陈志平哈哈乐起来。 “谈恋爱花销更大好不好！” “那种特别物质的女孩，还是不要交往啊。相亲比自由恋爱更靠谱，除非是认识三年以上的。”陈志平补充了一句。 扬润听了，尴尬起来，随便说了几句，就结束了对话。相亲比自由恋爱更靠谱？扬润摇了摇头，白琳立马把自己拉黑了，反而是罗娜，一直关注自己……不过，自己真的了解罗娜吗？约会几次，还根本没有谈到双方的家庭呢。 扬润摇了摇头，还是专注编程比赛吧。 扬润也顾不得烦心，而是抓紧时间学习几种语言、算法。扬润下定了决心，最近要加紧备战，在研究院内部一举成名。这次编程比赛，是自己一个很好的机会。 边兴不是升职了吗？自己如果能在编程比赛中击败他，不是更能证明自己吗？让组员们知道，自己才是研究院的技术骨干。 扬润调出了教程，他计划把JAVA，C，就连Mathlab也大体上温习一下。 不学不知道，一学才发现，自己忘记了太多的知识。大学里曾经很熟悉的一堆代码，现在要认真瞄过两遍才知道是什么作用。这让扬润更加有紧迫感。 人的一生，清醒的时刻不过30万个小时吧，再去掉吃喝拉撒，工作时间有20万个小时就不错了。如此有限的时间里，浪费一天就是犯罪啊。 第二天，来到研究院，扬润还未坐下，边兴就走过来，问道：“扬润，今天下午3点，我们一起看一下你写的解决方案吧。中秋节马上到了，明天我们得去调试才好，否则，完不成老彭交待的任务啊。” 扬润只得点头称好，看着边兴的背影，真感觉有点阴魂不散的意味。本来两人一起进公司，结果对方成了上司，真烦恼。怎么办呢？自己必须要拿出来点东西了。 扬润想，自己还是随便找个算法吧，糊弄过再说吧。他调用了自己以前的一个算法，然后生搬硬套上去，等做了些修补工作后，显得跟原有的代码已经有了不同，增加了一个参数。忙了一个上午，算法有点像模像样了。这时，时间已经快要吃午饭了。 扬润想，还找罗娜吗？又要和边兴坐一起，算了，不去了。 中午时，扬润等到最晚的时候，才去餐厅吃了午饭，那时餐厅几乎没有人了。虽然他一直担心罗娜会怎么想，但毕竟没有发信息询问。 午饭后，扬润回到办公室，又继续复习编程。他狠下一股心气，一定要在这个比赛中一鸣惊人。 第54章 重回暗夜之城 等到了下午三点时，边兴走到扬润办公卡位旁边，笑着问道：“扬润，我们碰一下那个信噪比的难题吧？” 扬润点了点头：“好。” 边兴拉了把椅子坐下，扬润也调出来自己整的代码。 边兴看了十来分钟，扬润的代码算法中规中矩，皱着眉头说：“这样可能解决不了吧。” 扬润不动声色：“优化信噪比的算法，就是傅里叶算法，通用的。” “如果这么简单的话，恐怕传感器组也不会解决不了了吧。” 扬润没有吭声。 边兴继续说起信道、匹配滤波模式等等，扬润还是不接话。 边兴着急了：“扬润，你是不是对我不满啊，怎么不愿干啊。” 扬润装作奇怪，也大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解决这类问题，比较常用的就是这种算法，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其实他也知道，自己这算法，多半是浪费时间。 边兴无奈，道：“好，我们去调试一下。” 扬润也不示弱，拿起笔记本电脑就走。 果然，两人在调试间里调试到了下班，问题没有丝毫解决。 边兴满头大汗，而且真有些生气了。 扬润不紧不慢，只语气中带着不甘道：“这样吧，我明天再换一个算法试一试。” 边兴看着扬润一点压力也没有，半带着生气道：“这个算法可能不行，我们已经优化了三种了，还是没有用。明天就周五了，我尝试一下迭代矩阵算法，一起再调试一下。下周二前一定要解决，否则，咱们控制组可被别人看扁了。” 扬润心中好笑：拿集体荣誉来糊弄自己？完成以后，功劳也是你的，就像上次机器人舞蹈那次一样。如果没有个人荣誉，集体荣誉又有什么意义？ 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了，扬润与边兴说了再见，打卡下班了。 晚上，扬润发微信给罗娜：对不起，今天赶一个算法的难题，没有约你。 发出微信后，扬润又担心，不知道吃午饭时，边兴是否也在罗娜身边呢？罗娜向边兴询问自己的情况了吗？边兴怎么说的？ 但扬润很快拍了拍脑袋，不去管他，爱说什么说什么。 到了快睡觉时，罗娜才回复：没关系的。 扬润道了晚安，想了想，又订了一束洋桔梗。自己虽然因为边兴的缘故，不去找罗娜一起午餐，但心意要送到，否则就是失礼了。 周五一整天，扬润还是一有时间，就潜心练习各种算法，数据结构，也不用心编程序了。他自嘲，现在似乎是明白老李的心情了，一直偷偷接活赚外快。自己是偷偷学习，准备编程比赛。 有时他也想，这样做是不是对研究院不好，自己不是个合格的好员工吧？但扬润又想，自己做为研究院的员工，只要为研究院作出不输于其他员工的贡献就算合格吧。自己在组里，算是优秀的，应当算是优秀员工，起码比老李、小李、小黄等多数人强得多。 不能因为自己不愿配合边兴这一件事，就把自己评为不合格吧。再说，自己哪里比边兴差了，不就是不拍领导马屁吗？ 扬润想着，自己理论也能自圆其说，心里也就没有了愧疚，完成老彭交给的代码任务后，继续准备编程比赛事宜。 中午时分，扬润又拖到最后才去餐厅，吃过午饭后，他回到办公室，才发现罗娜发来的微信：谢谢你的花。 扬润：你喜欢就好。 到了下午时，边兴又来找扬润，讨论一下算法问题。 扬润打开已经准备好的代码，有点歉意道：“我又换了一个新的优化算法，试一试矩阵算法，但代码写起来有点困难，还没有写好。” 边兴仔细看了几分钟，他对这类算法了解也不多，只得道：“我的迭代算法也没有弄好。这样吧，我们周一时再碰一下，周一下午再去调试。” 扬润点点头：“好。”他乐得如此。 周五下班前，小黄又对大家团团作揖，请大家务必明天上午出席自己的婚礼。 晚上，扬润发微信给罗娜：明天我们组同事婚礼，记得一起去啊。 又到了晚上睡觉时，罗娜才发来：好的。 扬润看着罗娜的回复，既宽心，又烦心。与罗娜在一起当然好，可是，边兴与李雨楠也在，而且还在一桌。真是气人。 扬润转念又一想，难道自己就真的这么小气吗？见不得别人的好吗？韩信当年还能受□□之辱呢？边兴不过比自己早一点升为主管，当了领导，自己心里就这么多芥蒂吗？ 但扬润又想，韩信受□□之辱，那是因为一时半会的。而在职场上，要每天阿谀奉迎，韩信能受得了吗？能受一时之辱，而绝世独立，此大英雄也。能受一时之辱，能忍世俗庸碌，称得上英雄吗？或许该称为奸雄吧。 自己既称不上英雄，忍不了一时之辱，也称不上奸雄，忍不了世俗庸碌。特行独立，最多算是非主流吧。 扬润真的想念暗夜之城了，他真的回味在暗夜之城里超越规则的时间了。想着想着，扬润不知不觉登录了暗夜之城。 等他输了登录密码后，看着登录界面才意识到，自己怎么又要到虚拟世界了？好不容易在现实中得到罗娜的回应，可别因为暗夜之城，再把恋爱给毁了。 但想归想，等他看到暗夜之城里面热闹的景象，他的心又加快跳动了。是的，这里曾经让自己激动过，让自己沸腾过，让自己感受过成功，让自己拥抱过胜利！暗夜之城，自己还是离不开的吧。 扬润看暗夜城主又布了几个一般性的任务，很快就被人领走了。 扬润眨了眨眼，天呐，暗夜之城中的黑客成员，现在已经有近千人了。在自己进行封闭项目开发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成员一下子增加了三分之一啊。 还好，自己的中级会员身份没有被降级。扬润松了口气。 为王思林攻击那个网站时，扬润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还是一名黑客，但直到现在重回暗夜之城，扬润才感到自己真正有了归属感。 睡前，扬润忽然想，如果让自己选，罗娜或者黑客身份，自己会选哪一个？扬润对这个问题感到恐惧，与自己的工作比起来，自己的黑客身份认定，似乎更重要一些。但罗娜呢？恋爱呢？婚姻呢？家庭呢？ 扬润想，如果自己恋爱失败了，那么自己会成为一个专职的黑客吧，扬润越想越悲观，或许自己将作为一个黑客离开这个世界吧。 第55章 婚礼现场 扬润周六一早联系了罗娜，约在11点半到达黄浦酒店，一起参加小黄的婚宴。 扬润跑步后，吃过早餐，也无心编程，于是看下载的《维京传奇》。在贫瘠的半岛土地上，规模不过数百人的维京海盗们，通过掠夺改变了世界。 扬润想，黑客并不是英雄，也不是无名英雄。他们只是网络世界的海盗。现在世界中，虽然海盗曾经改变了世界史，但一代代传承下来的，仍然是国王与将军的历史，而海盗只作为传说，被埋没了。 自己应该怎么办？是功利主义地追求现实世界的成功，还是理想主义地追求网络世界的自由？ 扬润问人工智能助手小运：“维京海盗们对历史的影响大吗？” 小运：维京海盗对历史的影响当然大，他们在数百年的时间里保持着最强大海军的称号，还一度统治了西欧。 扬润：“他们不是传说吗？” 小运：维京海盗们的后人为了取得合法统治权，都皈依了基督教，自然要修改一些不光彩的历史了。 扬润听了，关上电视剧，说道：“给我讲一下这些历史吧。” 小运就这样讲了起来，扬润听了十几分钟，有些不耐烦了。于是叫停：“你这样讲，需要讲多久？” 小运：简单一些的话，需要讲2个小时40分钟，完整一些的话，需要讲16个小时25分钟。 扬润笑着摇头：“我哪里有这么多时间听你讲啊？” 小运：其实您可以采用阅读的方法，阅读的速度，可以比听讲快出10倍左右。 扬润笑道：“看来眼睛比耳朵要重要啊。” 小运提醒：对了，您应该出发前往黄浦酒店了，您与罗娜小姐约在11点半，现在出发的话，时间应该刚好。 扬润看了看时间，笑道：“谢谢你了。再见。” 扬润乘公共交通来到了黄浦酒店。给罗娜发了条微信，便来到酒店广场。只见门口摆着三处结婚喜庆的装饰，有充气彩门，有做出的花环彩虹门，还有一个红色拱门。旁边摆着些礼炮，停车场到处是豪车。 扬润依次看了，发现那个红色拱门是小黄的。不由笑了笑，三家婚礼也有得比拼呀。 等了十分钟，罗娜才赶到了酒店。她穿了件粉色修身流苏连衣裙，扎偏的马尾，显得悠闲随意而知性。 扬润迎上前去赞道：“你今天真漂亮，恐怕会把新娘比下去吧。” “别让新郎听到这话，否则你同事可不开心喽。” 扬润笑道：“我同事估计今天确实有点心塞，你看这三家婚礼，属他最低调。” 两人说说笑笑进了酒店大堂。 小黄和他的新娘就在大堂迎接客人。小黄兴奋地脸放红光，见到扬润，热情地握手。又打量了一眼罗娜，道：“扬润，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怎么不说一声？我又不和你抢。” 新娘听了笑着嗔怪：“你看你，结婚了，还长不大。” 扬润笑着伸手过去：“新娘子真漂亮，怪不得小黄每天下班这么积极呢。” 新娘有些不好意思，与扬润轻握了一下手就放开了。 罗娜也跟着说了两句恭喜。 扬润与罗娜只停留了十几秒，便由小黄的一位亲戚，领到旁边的桌子旁登记红包数目。 扬润解释：“我是新郎同事，凑过份子了。” 亲戚热情不减：“还请留个名子吧。” 扬润在一个红本上写了名子，又把笔交给罗娜：“你也写一个吧？” 罗娜笑着摇了摇头：“我就不写了。” 两人由亲戚引着，来到了小黄婚宴大厅，来到了利捷研究院同事那一桌。只见老李一家三口已经在桌边了。老李热情地招呼他们。 “老李，全家出去了？你别把小黄吃破产哟。” 老李老脸一红，虽然叫老李，其实他才三十多岁，孩子刚上小学。老李的爱人笑着解释：“小孩子刚好在附近上个课，所以就顺路一起来了。” 老李的儿子正在舞台上跳得开心，看着厅堂里张灯结彩，爱玩的天性发作，大叫着到处跑。 罗娜笑道：“这小孩子，可真开心啊。” 扬润点头：“嗯，无忧无虑真好。” 老李在一边打量罗娜：“扬润，怎么，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也不介绍一下？” 扬润笑道：“这是罗娜，咱们研究院行政部的。” 老李眼睛一亮：“原来是行政部的领导啊。” 罗娜不好意思摇头：“我可不是领导，你们才是领导呢？我们总监说，程序员才是研究院的核心财富。” 老李不同意：“不能这么说，我们程序员就是人民，人民是公仆，人民公仆才是领导。” 大家一听都乐了。 不一会，其余几个同事也到了。边兴也李雨楠也携手进了厅堂。 扬润一眼就看到两人，他心中又有了膈应，两人亲密的样子，才更像情侣。自己和罗娜，还是刚约会不久，多少有点青涩与生疏。 老李站起来打招呼：“边工，这边。” 边兴乐呵呵地走过来。罗娜也站起来迎接李雨楠，两人亲密地拉了拉手，坐在了一起。 扬润心中仍对边兴不感冒，本来边兴升职后，二人井水不犯河水，因为罗娜与李雨楠的事，关系还近了一些。但老彭安排边兴领导扬润解决信噪比的技术难题。扬润心里十二个不乐意，所以边兴到来，他也坐在原位没有动。直到边兴坐下，眼神扫过来，他才与边兴点头示意，相当于打了招呼。 罗娜与李雨楠则在一起窃窃私语，讨论着婚礼的事宜。边兴大声与老李等同事议论着几款新式手机的功能比较。 扬润则无心关注周围的环境，他问过服务员Wifi密码后，然后拿出手机，连上Wifi，打开自己的网络渗透软件，尝试登陆服务器，进而获得酒店的局域网权限。 扬润想，自己是无聊才发动攻击的吗？或许黑客已经成为了自己的习惯了吧。起码，这个习惯可以打发一些时间。 扬润他很快发现，酒店wifi服务器与局域网不在一起。员工网和访客网是分开的，这是一个专业的wifi覆盖方案，应该有智能终端识别功能。自己在寻求管理权限时，很容易被发现。 但扬润并不着急，他要做的是先记录wifi服务器特征，然后再回到住处，进行定向的侵入，从而节约更多时间。 第56章 又遇白琳 扬润关了手机，厅里喜庆的音乐让他有点头晕。这时，婚宴席快要坐满了。 边兴兴致很高，对小包道：“看到没有，那个伴娘很漂亮啊，一会灌她几杯。” 李雨楠不由得伸手拍了他一下。 边兴连忙道：“开玩笑的，我跟小包开个玩笑。” 老李摆手道：“这样不好，新娘是浦东住建局的公务员，她单位来了一些领导呢，可别闹啊。” 浦东住建局？扬润意外地望了一眼，伴娘被新娘挡住了，扬润看不到。扬润曾经在浦东住建局的大门口等候了半天，希望能见到白琳一面，但最终失望而去。 扬润盯着伴娘的方向，看了约半分钟，一旁的罗娜早就注意到了，轻推了他一下：“喂，看什么呢？” 扬润连忙收回目光：“没什么。” 他看了罗娜一眼，知道罗娜真有点生气了，解释：“那边好像有个熟人……”他看罗娜根本不相信的眼神，还是止住不再说下去了。 中午12点半，厅里已经挤满了人。 他们这一桌离主桌比较近，扬润发现主桌上的这些客人们显得不拘言笑，，虽然说说笑笑，但还有几位显得不怒而威，这就是所谓的官架子吧。 不一会，司仪上台开始主持。这个时候，组长老彭才赶到。 小黄夫妻要老彭坐主桌，老彭连连推辞，说什么也不上去。看到同事隔了一桌的地方，便赶过去。 边兴、老李等都站起来，请老彭坐下。 边兴笑道：“领导，您可是姗姗姗来迟啊。” 老彭用目光与同事打了招呼，“有点事来晚了，”看了扬润一眼，“扬润也到了啊，还带了女朋友？” 扬润点了点头，介绍了罗娜。 罗娜招呼：“彭组长好。” 扬润想说两句推高气氛的话，但却说不出来，只得又笑了笑，自己都觉得尴尬。 边兴道：“我们是抱着虚心学习的态度来嘀。” 老彭哦了一声，看了看李雨楠，问：“怎么？你们也快结婚了？” 李雨楠羞红了脸。 边兴笑道：“我们还早，恋爱还是进行时，但后面这结婚的部分，先预习一下也挺好啊。” 老彭笑道：“那你让他教你吧。” 婚礼仪式结束，小黄夫妻由伴娘陪着，一起来敬酒。 伴娘穿着新娘同色服装，只是少了点装饰。不过，伴娘皮肤白皙，天生丽质，巧笑倩然，自带明星光环，而且闪亮的大耳环与众不同，让人过目不忘。扬润看了一眼她的脸，就认了出来，这不是白琳是谁呢？ 但白琳显然已经忘记他了，眼神扫过他们这一桌，根本没有停留。或者，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吧。 小黄夫妻他们在主桌那里，个个敬酒。这些人端着儒雅的姿势，挺胸叠肚，以收敛的笑容来表达地位的威严。作为伴娘的白琳也是对他们恭敬有加。 不一会，主桌敬过后，小黄夫妻就一桌桌地转了，但变得敷衍多了。很快就来到了扬润这一桌。扬润感受到，白琳就在自己身边，但又能怎么样呢？ 小黄夫妻首先敬了老彭一杯，但老彭不愿多喝，拿着第二杯开始摆龙门阵，提出来让小黄教教同组的年轻人们怎么恋爱结婚。 边兴起哄道：“先从喝酒开始教，你们俩刚认识怎么喝酒，恋爱时怎么喝酒，订婚时怎么喝酒，都教一教。你们不展示，我们不好学习。” 大家鼓掌欢迎，都示意两人先喝一个。 小黄妻子发窘，小黄倒显得很大度，道：“我们在台上都喝了三杯交杯酒了，今天我们是完全没有藏私啊。”并向老彭道，“领导，您今天到这里，我是太感谢了，蓬荜生辉！我让我老婆单独陪您喝一个！” 小黄妻子也道：“感谢领导，我陪你喝一个。” 老彭无奈，道：“我这身体三高啊，不能多喝。还是大家一起吧，小黄也一起来。” 大家一起喝了一杯，虽然老彭只喝了小半杯，但小黄还是为老彭满上酒，又提出单独敬老彭一杯。老彭笑着把杯子放下，道：“这可不行，我酒量太差，你们年轻人多喝。” 边兴立马举杯起哄，道：“得房兄弟，我必须向你学习，你看嫂子这么漂亮，凑今天这个机会，我跟嫂子喝个交杯酒吧。” 说着，也不管李雨楠的制止眼神，把杯举到新娘面前，“嫂子，你今天必须得赏脸啊。”大家都起哄起来。 新娘自然不同意，有第一杯，肯定还有第二杯。但边兴就是端着酒杯涎着脸要喝交杯酒。 小包还对着伴娘说道：“这位美女，新娘不喝，你代替喝吧。”引得大家大笑。白琳优雅地笑了笑，但并不说话，根本不去理会。 最后，小黄说道：“请大家体谅，还有这么多桌呢，还是大家一起喝一杯吧。” 老彭同意了，新人夫妇抿了一小口酒。作为伴娘的白琳根本没有喝。 扬润也想说几句起哄的话，但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就像被这个世界拉黑了一样，他在心里说了许多话，但一句都表达不到这个世界里来，任何人都听不到，也感觉不到。 小黄夫妻与白琳离开后，扬润才明白，白琳与自己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没有必要再有任何交流了。她已经不认识自己，而自己也应该彻底忘掉她了。 边兴聊了几句上海婚嫁的行情，又敬了老彭一杯。看老彭皱眉，边兴道：“我干了，您随意。”说着一仰脖子就饮了。 老彭抿了一下嘴，眼中露出赞赏。 桌上众人，一边喝酒，一边就草坪婚礼、海岛婚礼胡聊起来。 中间扬润也敬了老彭一杯，老彭随意抿了一小口，也不知喝还是没有喝。 扬润看同事们都聊得很有趣，很投入，很享受，但为什么自己就是不愿意融入呢？他看到罗娜有些不高兴，就问：“怎么了？” 罗娜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不与同事聊天呢？” 扬润语塞，只得说：“我更愿意和你聊天。” 罗娜不满意地看了他一眼，继续与李雨楠聊些什么。 孤独，忽如其来，让扬润沉浸其中。扬润气闷地坐在桌前，只想快些结束。 又煎熬了半个小时，总算有人离开了，扬润也趁机告辞。 与同事们分别时，扬润也懒懒地说再见，反而是罗娜，笑着与大家道别。 出了酒店，罗娜带着气，对扬润说：“扬润，你今天怎么闷闷不乐呀？” 扬润不好意思：“不愿意喝酒。” “你跟领导也不好好交流一下啊。你和你们组长，好像没有说话嘛。” 扬润简直有些烦了：“我和组长老彭，一直都这样。” “你这样怎么行？情商太低了……”罗娜找不到更合适的词汇了。 扬润心中被刺了一下，罗娜批评自己情商低，这意味着什么？当女孩说你傻时，心里是在喜欢你。当女孩说你情商低，心里是在骂你吧。 第57章 父母来沪 罗娜看到扬润的反应，心知这话自己说得重了一些。但她不愿意道歉，因为扬润的表现，太让自己失望了。他不与领导攀谈，不与同事交流，反而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那他以后怎么在职场打拼？ 两人各有心事，在酒店外的街道上停了下来。扬润看了一眼罗娜，她仍然美丽，不过却没有了笑容。扬润打消掉不愉快的心情，请求说：“罗娜，一起去看电影吗？” 罗娜没有看扬润，她思索着说：“最近没有什么好电影，我就回去了。” “你现在要走吗？”扬润不舍地问道，他心里开始后悔了，自己不应该惹罗娜生气。 罗娜也不想离开，但话已经说出来了，所以只得点了点头。 扬润也是无语，不是说自己情商低吗？还有必要挽留她吗？最后两人在沉默中，道了别。扬润看着罗娜上了公交车，心中不由得一痛，但很快又昂起了头，看向别处。 扬润回到住处，后悔如同台风驱动的海浪，向他的心房冲击。如果自已不生脾气，与罗娜好好约会，或许能够在临别时吻到她吧……唉，现在呢？她可不要与自已分手啊。如果她真的与自已分手呢？自已该怎么挽回？自已需要挽回吗？ 扬润没有头绪地打开电脑，侦察了一遍酒店网络，通过路由器的入侵，很轻松地取得了管理权限。然后扬润到暗夜之城，下载了最新的潜伏木马，并打开源文件，重新编译了一下。这才上载到酒店。需要的时候，扬润会激活这个木马程序，来调用酒店的管理系统、监控系统。这就是扬润的目的，向比特币学习，把自己的木马作分布式处理， 做好了这些，扬润又练习编程，但只看了几行代码，就坐不住了。他干脆去跑步。直到下午6点，扬润才带着一身汗水回到住所。 简单吃了点东西，扬润接到了母亲的电话：“阿润，明天我和你爸去上海看你。” 扬润大吃一惊：“你们到这里来做什么？” “你封闭项目多久了？一直在宾馆怎么行？我们去看一下，到底怎么样。” “不用来，不用来。”扬润连忙拒绝，他至今还没有告诉家里封闭项目已经结束了。 听扬润拒绝，母亲听起来是生气了：“怎么？你们公司还不让我们去吗？” “不是，不是……” “监狱还让探监呢，你们封闭项目也不让人去探望一下？”母亲生气了。 扬润只得说实话：“妈，我们封闭项目已经结束了，我现在就在租住的地方呢。” “真的假的？” “真的，真的。”扬润忙不迭地解释，“我给你视频吧。” 扬润挂了电话，打开视频，母亲确认这是在租住的地方，才放心下来。但表示，已经买过票了，明天仍要再来。 扬润无奈，只得发了地址。他本来想跟罗娜发信息，向她道歉，约她明天一起吃饭的。但现在，计划变了，自已要陪父母了，唉…… 睡前，扬润看着手机，最终也没有给罗娜发信息。他总结了一下，感叹怪不得自己不被领导待见，自己社交能力太弱。自己也想与领导谈笑风生，也想与新娘打趣，但同事中能做到的只有边兴，自己差得远了。 自己的情商并不低，自己的逻辑思维能力很强，只是表达能力有限。社交能力弱，是因为自己把精力用到了其它地方而已。 不能强求自己，扬润对自己说，喜欢社交的人们，或许是因为他们内心更加寂寞而已。只是，他们用交谈表达自己的寂寞。而自己，更愿意用孤独来表达自己的寂寞。 第二天早晨，扬润早早醒来了，看父亲发来微信，说已经出发了。 上午10点半，扬润在车站接到了父母。 父母亲还是老样子。父亲穿一件老式灰色外套，虽然没有说什么亲热的话，但眼神中难得露着高兴。母亲则穿了一件彩色唐装，显得年轻了好几岁。她见到扬润就上前拉住：“可见到了，快一年了，一个人在上海辛苦了。” “妈，看你说的。我以前在广州，不也一年不回家吗？”扬润笑着，提起了父母随着带的小包。 父亲问道：“这里离地铁远吗？” “不远，我们直接上地铁，去陆家嘴吧。” 母亲道：“陆家嘴以前去过了，这次还是到南京路看一看吧。” 扬润无不答应：“好，那里更近。” 扬润带着父母来到南京路步行街，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走了约几分钟。就看到南京东路的小火花呜呜鸣叫着不疾不缓地从对面驶来。扬润就建议：“爸，妈，咱们坐小火车吧。” “坐什么小火车？”母亲不高兴，“看我们老了，走不动了是吧？” “我哪里敢这么想？”扬润笑，“你们要走就走着吧。” 父母身体都不错，才五十多岁，步态矫健，边走边逛，一直走到世纪广场，也没有丝毫的疲态。几人看了看东方宝鼎，又继续向前走。 扬润问道：“我们在附近吃点东西吧？” 母亲拿着手机导航笑：“到前面吧。走吧，我们去前面，看有没有好吃的。” 一路之上，母亲买了许多有特色的小装饰品、美食、糕点，扬润要付账也不允许，并解释说自已花钱买的，要带给老家的同事们、邻居们。 扬润无奈，也就听之任之了，只是手上多了大包小包，重了不少。 快走到外滩时，母亲说道：“看，那儿有个沪上人家饭店，有人在排队，怎么样？” 扬润看了看：“还不错。” “我们也去尝尝吧。” 扬润有点奇怪：“妈，在这儿吃饭？” “嗯，听说挺有特色，尝尝吧。” 扬润笑着建议：“这里？要不我们买一点，然后到我租的房子里吧，我做给你们吃。我早晨就把菜买好了。” 母亲却不理会：“这里挺好，我们去吧。” 扬润看了看父亲，父亲没有说话。他只得跟着母亲向饭店走去。 进了饭店后，母亲对热情的服务员说：“四位。” 扬润心中大奇：“妈，还有谁呀？” “妈请了个客人一起吃饭，到时候就知道了。” 扬润咽了口唾沫：“爸，你知道这事吗？” 父亲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扬润只得叹了口气。 一家三口到二楼一个宽敞靠窗的餐桌旁坐下，母亲打了个电话，然后点了一桌子菜。 扬润看得直皱眉头：“妈，咱们吃不了这么多。” 母亲瞪了他一眼：“没让你吃完，每个都尝一尝就好。” 扬润只得不说话了。 第58章 即刻相亲 等开始上菜时，扬润仍看着空着的位子，心里疑惑母亲请了哪位客人。等蟹粉包、头条糕、扣三丝、糟钵斗几样菜都端上来，扬润问：“妈，请的是什么客人？” “啊，算半个娘家人吧。” “有亲戚？” “没有亲戚，你外婆村子里的。” “哦，”扬润点了点头，“要不，我们先吃起来？” 母亲不乐意：“没有礼貌，再等等。” 扬润抿了下嘴唇，不说话了。这时，他听到一个女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阿姨您好，叔叔您好。”女孩轻盈地来到桌边，礼貌地问候。 扬润看了，瓜子脸，娇圆眼，白色雪纺衫，白色小外套，白色短裙，白色中跟凉鞋，居然是一位俏美的女孩。要想俏，一身孝，果然，一身白衣，把女孩衬得肤白发黑，丽质动人。 母亲赶紧站起来招呼：“晏雯呀，快，来来，坐吧，坐吧。”说着，示意扬润站起来。 扬润也下意识地站了起来，为女孩拉了下座位。女孩轻声说了谢。 女孩与扬润对视一眼，大方一笑，很自然地在扬润与母亲中间坐了下来，然后道歉：“叔叔，阿姨，今天出发有点晚，迟到了，不好意思。” 扬润母亲高兴地说：“没关系，没关系。晏雯，这是我儿子，扬润，你们认识一下。” 扬润向女孩点了下头：“你好。” 张晏雯启齿一笑：“你好，我是张晏雯。” 扬润连忙也点了点头：“你好，我是扬润。”他实在不明白，母亲请了张晏雯来是什么意思？相亲吗？这女孩……很漂亮呀，不会因为母亲的原因来相亲吧？也没有相亲就直接见父母的呀？那她到这里来做什么？还是她早就了解自已，所以才同意来的？ 虽然一肚子问题，但扬润只能憋着，一句也问不出来。 扬润父亲招呼：“嗯，快吃饭吧。” 扬润母亲也热情招呼：“对，对，我们赶紧吃饭吧。” 饭桌上，扬润母亲又说又笑，张晏雯陪她聊起老家的情况，又说起自已求学经历，但没有说现在的工作。 扬润只说了几句自已的情况。虽然开始的时候有点别扭，但随着张晏雯有吸引力的声音，散发着活泼青春气息的话语，很快让扬润觉得自然起来。 甚至，当扬润母亲慈爱地把一只龙虾挟给张晏雯，后者笑着接受时，扬润还觉得，这女孩很漂亮可亲嘛。但一有这样的想法，扬润立刻想起了罗娜。 这样不好吧？对不起罗娜啊。不过，母亲又不知道罗娜，她以为自已从来没有约会过女孩吧？怎么办呢？现在这个情况，母亲应该是想借这个机会让自已与张晏雯认识吧。 不过，看张晏雯这样优秀，肯定也不缺人追呀？为什么到来了？就因为与母亲是一个村子？ 就这样，在疑惑中，扬润一家与张晏雯吃过了午饭。 扬润结过账，打了包，四人一同离开饭店。 扬润母亲听张晏雯说自已要回嘉定住所，就说，自已下午也要从嘉定的汽车站出发回苏北。 张晏雯莞尔而笑：“阿姨，我可以送你们去汽车站。” “那好啊。阿润，先到你住所看一眼，我们就出发去嘉定了。” 扬润对母亲这个提议不同意：“这？行吗？”他看向张晏雯，后者虽然面带难色，但并没有拒绝。 扬润母亲面带愠色：“有什么行不行的？不会你的房间又没有打扫，不好意思让我们看？” 扬润抓了一下头，只得同意：“好吧。” 扬润带四人上了出租车，自已坐在前面。出租车从黄浦江隧道过江，十几分钟后就到了扬润所住的小区。 扬润解释：“我租这里是一套房里分隔出来的，一室一厅一卫，很小，一个月三千元。” 扬润母亲跟在后面对小区点评：“这个小区还是有点旧，看，这个电梯也年久了。” 张晏雯笑道：“阿姨，这里离东方明珠很近，这个价格算是便宜的了。” 四人上了电梯。 扬润父亲问：“这里安全情况怎么样？” 扬润笑：“安全没有问题。” 扬润母亲也道：“是啊，这是上海，怎么会有安全问题呢？” 父亲听了就不说话了。 扬润打开了两道房门，只听里边有人问候：“润SIR，您回来了？” 听到房间里有声音，把扬润的父母吓了一跳。 扬润连忙解释说：“这是我做的智能助手，看，它叫小运。”然后扬润又嘱咐小运向大家问好。 扬润的母亲听了小运的问候，好奇地问：“你是谁？” 小运：我是润SIR制造的人工智能助手，协助润SIR做一些助理工作。 扬润的母亲问：“你不是买来的？”又转头问扬润：“它不是你买来的？” 扬润笑而不答，只听小运道：我是润SIR制造的，虽然我的硬件配件都是买来的，但核心的算法是润SIR设计的。请问您是润SIR的母亲吗？这位是润SIR的父亲吧？不知这位漂亮的小姐是哪位？ 张晏雯也好奇地看了看，说：“我叫张晏雯。” 扬润母亲拍了拍小运的屏幕，感叹：“这也太高级了吧。阿润，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呀？” 反而是扬润的父亲问：“你的计算能力是多少？” 小运：我采用异构处理器，计算能力可以达到10万亿次每秒。 扬润的父亲惊异地看向扬润。 扬润有点心虚，大声解释：“这是联网后，利用网络计算机以后达到的能力……” “那……这也得多少钱啊？你工资够用吗？”扬润的父亲皱眉问。 “是啊，”扬润母亲也想到这个问题，“你花了多少钱呀？”担心儿子攒钱吃苦。 “够，够，够……”扬润连忙止住了这个话题。 张晏雯又好奇问：“小运，你生日是哪天？” 小运：我身上最早的一个配件生产日期是去年2月份，最新的配件生产日期是四个月前。我算法安装试运行是在五个月前，最后一次代码修改和调试是在四个月前。 张晏雯张口赞叹了一声，然后小声问了一句：“扬润有没有女朋友啊？”说着，露出俏皮的笑容。 不但扬润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儿，扬润父母也都竖起耳朵用心听。 哪知小运回答：“他一直单身,内心很孤独的。” 扬润有点宽心，但又有点生气，这些隐私小运也乱说，看来还要修改一下它的代码，于是大声命令：“OK，小运，go back to sleep。” “Yes, Sir!”小运听话地乖乖睡觉了。 扬润看张晏雯看自已的目光，简直有些崇拜了，心中不由得得意起来。他用手机，为父母预订了嘉定汽车站的票，四人在房间里坐下，喝了点水，就出发去车站了。 到了嘉定的汽车站，张晏雯就与他们一家人分别，独处离开了。 等张晏雯一走，扬润母亲就迫不及待地问：“阿润，这个女孩怎么样？你表姨特别推荐的。” 扬润思索道：“嗯，很漂亮。”心里犹豫，该不该告诉父母罗娜的情况。但罗娜，昨天刚跟自已闹别扭，该怎么说呢？还是别说了。 第59章 和好 扬润一直等到父母上汽车，才回浦东。回到住所，已经是晚饭时间了。他一边吃晚饭，一边看《基本演绎法》，真没有意料到，刘玉玲可以演得这么西方化。完全没有东方文化渗入其中。如果自已移民到欧美，自已可不会接受那么多西式文化吧。 这时，扬润收到微信，却是张晏雯发来的。今天吃饭时，母亲让扬润与张晏雯加微信，常联系，张晏雯落落大方，与扬润互加了微信。现在她就发微信来，说明了什么呢？ 扬润看微信内容：谢谢今天的招待，你的小运真让人震惊敬佩，恭喜你。 扬润想了想，回复：谢谢夸奖，很高兴认识。改天约你喝咖啡好吗？ 张晏雯很快回复：好啊，期待（笑脸）。 扬润不淡定了，这张晏雯不会真的看上自已了吧？因为自已，还是因为小运？ 扬润越想，越觉得心虚，想着要不要联系罗娜，他仔细回忆，自已并没有哪些对不起罗娜的地方。于是他大胆给罗娜发了微信问候：今天父母到上海来了，陪他们玩了一天，刚送走。你今天过得愉快吧？ 很快罗娜回复了：你好幸福呀。 扬润：其实你也可以邀请你父母来玩的。我一直担心父母在这里，会影响到自已。哪知他们还怕我麻烦，不愿意来。就算来了，也简单地看望自已，不愿麻烦，要当天回去呢。 罗娜：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的。我爸妈也怕带给我麻烦，不愿意到上海来。 扬润：下周中秋了，可以邀请下啊。 罗娜：嗯，谢谢你提醒。 扬润：不过，中秋节可要腾出时间来跟我约会一天啊。 扬润发了微信，但很久没有回复。扬润又焦急：怎么了？还生我的气吗？的确，昨天的事情当没有发生，那是不可能的。但能不能当面说呀？ 直到晚上10点钟，罗娜才发来微信：看你的表现吧。 扬润会心一笑，果然，已经消气不少了。好，那明天再送一束花吧。这样，就可以和好了吧。很快，扬润就在网上订了一束花。 做过这些，扬润又登录暗夜之城。里面仍然是热热闹闹，比起自己的住所，形单影只，孤独不能自已，好了不知太多倍。唉，怪不得暗夜之城这么兴旺，原来太多的人对它有了归属感啊。 清晨，扬润被小运叫醒了：主人，编程比赛快要开始了，不要睡懒觉了—— 扬润睁开眼睛，是的，编程比赛呢，自己还没有作好准备哟。他看向窗外，太阳变得冷白色，如同从雪原上映射来的，刺目却冰凉。 昨天半夜时候，北风袭来，突然降温了。树叶在秋风下似乎发抖，泛着清冷的光泽。 马上要中秋国庆了，也该有几天凉快。不过，突然降了这么多，扬润还有些不适应。 他听着小运的提醒，在T恤外多加了件薄衬衣。 来到利捷研究院自己的办公卡位上，边兴就走过来问道：“扬润，那个信噪比的解决方案有了吗？” 扬润懒懒地答道：“正在写。” 边兴有心想问一下，进度如何了，或者更进一步看一看扬润写得怎样，但他还是忍住了，点点头：“好吧，快一点啊。” 扬润一点也没有写，他不准备向边兴妥协，自己到时候糊弄一下就好了。看着边兴离开自己，扬润也有点感怀，怎么自己变成一个“刺头”了？这样不好吧。 很快，扬润又听到小黄说自己要怎么请假，拼够12天假期，与妻子前往北欧游玩。扬润又想，自己还是比较敬业的。刺头，那是针对边兴这家伙吧，跟工作没有关系。 扬润还是抓住时间潜心练习各种算法，数据结构，也不用心编程序了。他自嘲，现在似乎是明白老李的心情了，一直偷偷接活赚外快。自己是偷偷学习，准备编程比赛。 到了午餐时间，扬润收到了罗娜的微信：该去餐厅补充能量了。 扬润心中一喜，即刻回复：马上到。 但扬润刚一动身，就看到边兴也动身了。显然，他也收到李雨楠的提醒了吧。 扬润心有介怀地与边兴一道下楼，但仍是高兴期盼的模样，与罗娜、李雨楠、林子静汇合，然后一起去餐厅。 李雨楠又酸酸地说起罗娜得到了一束花，很明显是说给边兴听的。 边兴不以为意：“我送你一颗钻石好吧？” 李雨楠立刻咬住不放：“什么时候送啊？” “我明天就订一束钻石花给你。”边兴打起哈哈。 “钻石花？” …… 听着李雨楠和边兴的对话，林子静不耐烦地说道：“扬润，你也真是的，干嘛有事没事送花？害得大家眼红。” 扬润皱起眉头，看着罗娜玩笑道：“你怎么一直让我送花呀？” 罗娜红着脸：“我哪有让你送，是你自已要送的。” 林子静道：“你们俩打住啊，要秀恩爱呢，要偏僻地方，别在大厅广众之下啊。” 扬润只得苦笑向大家说：“我不送花，她不让我秀恩爱呀。” 罗娜不禁脸红，举拳在他肩上敲了一下：“让你乱讲！” 五人打了饭菜，到长桌上坐下。 而林子静在议论突然降温的事情，并说自己根本没有感到一点冷：“这温度还要降十度，要不然国庆节后的半程马拉松天气还是不舒服。” 边兴笑问：“林子静，你说的那个马拉松，怎么报名啊？” 林子静看了一眼边兴：“你也想参加？” 边兴看了看扬润，点了点头：“参加一下，挑战一下自我。一起参加吧，扬润？” 扬润点了点头：“我已经报过名了。” “什么时候？怎么不叫上我？” 扬润也不答话，埋头吃自已的饭。 林子静问边兴：“你以前练过吗？不是我没有提醒你，跑马拉松的话，闹不好可会进急诊室的。” 边兴连忙解释：“虽然没参加过马拉松，可我一直有长跑锻炼的。” 罗娜开玩笑：“秀一下肌肉，让子静检查一下。” 边兴当即一笑，举起胳膊，拢了一下短袖T恤，握拳展示了一下弯臂的力量。不过，没有丝毫的肌肉隆起。 李雨楠伸手指戳了戳，不满意：“看，缺乏锻炼。”边兴不答，笑嘻嘻地收起胳膊。 林子静笑道：“好啦，我把报名表发你，你微信多少？”说着，两人加了微信。 扬润问罗娜：“罗娜，要不这次你也报名吧，我们一起跑。” 罗娜文静地摇头：“不了，半程马拉松，消耗可是很惊人的，我体力跟不上，不参加了。” 李雨楠也道：“是啊，哪个女生像子静那样，天天健身啊。喂，子静，你是不是还天天去那个空中花园健身房？健身时可以面对着整个上海的夜景……” 林子静装作没有听见。李雨楠又问了一次，林子静脸色有点变。 罗娜也皱了下眉头，道：“雨楠，我们到时做拉拉队吧，为他们加油。” 李雨楠笑说好。 扬润笑道：“你们可以骑一辆单车，陪我们一起跑。” 罗娜笑着摇头：“我在终点迎接你们吧。” 第60章 被逼约会 快吃完饭的时候，边兴有意无意对扬润说：“扬润，下午再碰一下那个信噪比的难题啊。总归要在中秋节前结束啊。” 扬润嗯了一声，心中升起了不满。边兴这个家伙，非要在大家面前彰显自已的领导权威吧，突出相对自已的优势吧。 在午餐时，扬润已经竭力让自已保持平淡了，虽然边兴是主管，但自已与他也是平等的。并且，李雨楠和罗娜也是好姐妹嘛。 可现在边兴又对自已摆领导架子了，自已该怎么办？忍，必须忍，谁让自已在追求罗娜呢，不过，边兴这家伙，研究院也不是没有别的美女了，怎么就追李雨楠呢？冤家吗？还好，他没有与自已竞争罗娜。下午的时候，边兴又与扬润一起调试信噪比的问题。边兴使用了迭代矩阵算法，还是没有解决这个问题，不过，使得信号的保真度有了进一步提高。 而扬润只是把昨天的算法作了微调，自然也没有什么效果。 边兴有些恨恨地看着扬润，总感觉对方没有尽力，但他也没有办法，只得垂头丧气道：“没有办法，告诉老彭吧，建议更换传感器。或者从其他硬件查原因吧。” 边兴提出的两个办法，每一个都会花费颇多，特别是更换传感器，还要提高成本。都会影响最终的项目进度。 扬润对边兴的提议表示认可。他回到自己的卡位上，感觉自己是不是对研究院不好啊？似乎是没有尽到自己一名员工的义务。但他又想，自己如果费尽心机来解决这个问题，自己又能得到多少好处呢？还是边兴占得大多数功劳。 唉，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不过，这也算不是自私，因为自己没有从中得到任何好处。不过，损人不利己，是不是更加不好呢？ 扬润思索了一阵，只得放下这些想法，继续温习编程。 他看到边兴去了老彭的办公室，估计是要向老彭汇报结果吧。边兴还不错，项目失败了，一个人顶责任。 但扬润刚这样想，就见边兴从老彭办公室里探出头来：“扬润，你来一下。” 唉，还是躲不过。扬润只得惴惴不安地向老彭的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里气氛果然很不友好。 老彭一脸凝重，边兴如同作错事了的孩子，半坐在座位上，不安地观察着老彭的反应。 扬润进办公室的瞬间，换上了肃穆的神情，用目光看向老彭。 老彭根本不抬头，只盯着电脑。 边兴向扬润挤出一丝笑，示意他坐在自己旁边。 扬润小心地坐下，他也担心老彭的反应。如果老彭突然雷霆大怒，骂自己一通，可够受的啊。 过了好一会，老彭才眼也不抬地问道：“唔，问题解决不了吗？” 这时，边兴和扬润都被沉重的气氛压抑住了，似乎不能动弹了。 听老彭问起，两人似乎当了几分钟的木头人，现在可以活动了，连连点头。 老彭语重心长地说了好一阵，但扬润因为自己在这个项目上糊弄不出力，所以只听到前面几句，什么“年轻人，在程序员这个行业是最好的，一定要头脑灵活”。后面什么的话，扬润心思早跑到R语言那里去了。 不过，边兴一直不断点头，显示自己听进了老彭说的每一句话，并对他说的所有的话表示衷心赞同。 扬润只是当边兴有所表示时，也跟着点头表示一下。 过了十多分钟后，老彭才说到正题上，让边兴与扬润讲解自己采用了哪些办法解决。 边兴抢着把两人所用的算法及优化都说过了，最后说：“更换传感器会更好，虽然成本会上升，但会在短时间内解决问题。” “中秋节前来得及解决吗？” 边兴想了想，只得说：“我中秋节加班吧。” 老彭顿了一顿，问扬润：“那你呢？” 扬润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边兴转过脸瞪自己时，他才意识到老彭问了自己一个问题。 扬润连忙点头：“嗯嗯，是的，是的。” 老彭看出来扬润是心不在焉，哼一声。 边兴拿眼瞪他：“组长问，你中秋节能加班吗？你想什么呢？” 扬润不禁脸红了，但他强撑着说道：“我中秋节有安排了。”说着低下头，脸上发烧。 边兴有点生气，鼓着眼睛看扬润，便毕竟没有说什么。 从老彭办公室里出来时，边兴若有所失，而扬润则心有怨言，真是一次不愉快的会面，没有解决任何问题，却耽搁了一个小时。这老彭也真是的，一有机会就宣示自己的领导地位和权威。 很快，一天后，中秋节放假了。边兴与小包和另一名员工，在老彭的安排下加班工作。扬润则趁机在假期找时间练习编程。并且期待着在假期与罗娜约会。不过，当扬润询问罗娜的安排时，罗娜却回复说，自已听从了扬润的建议，邀请父母中秋节期间到上海游玩了。 扬润无奈，只得祝她与家人玩得高兴，毕竟他现在不好要求去见罗娜的父母。 晚上，扬润与王思林吃过晚餐，回到住所，还没来得及打开电脑，就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询问扬润的假期安排。 扬润只说自己在上海准备参加研究院举办的编程比赛。 母亲有些好笑：“我是问你，什么时候和晏雯约会呀？” “哦，”扬润这才想起来张晏雯这件事。怎么办？自已和罗娜还没订好约会时期呢？怎么可能约张晏雯呢？他只得说道：“我晚上问一下她有时间吗。” 母亲有点生气了，并说：“晏雯是你表姨介绍的，就算成不了，也不能由你先说不同意。再说了，人家女孩多好啊！容貌气质人才，都是上上等，我是看中了！她还和你同岁，学金融的，现在的工作单位挺好的。” 扬润不由得皱眉，张晏雯还是学金融的，在上海工作，与自己同龄，那还能找不到男友？他解释说：“妈，这么优秀的话，人家恐怕看不上我吧。” 母亲真生气了：“你发明的那个人工智能助手，全国有几个人能发明？” “妈，现在人工智能很多，我那个小运其实很平常！” 母亲叹了口气：“阿润，要自信呀，你现在工作单位也很好，个人能力又强，收入也不错。我们家条件，虽然在上海没有房子，但在老家还是中上等的。你要自信呀……” 扬润只得同意：“妈，我现在就约她，好不好？我先挂了啊。” 挂了电话，扬润想了想，还是向张晏雯发了条微信：明天有时间吗？一起到上海科技馆玩好吗？ 很快，张晏雯回复了：好啊，明天见。 扬润盯着手机屏幕，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第61章 科技馆的约会 扬润想告诉她罗娜，向她坦白张晏雯的事情，但又一想，自己与罗娜只有过一次单独约会，算什么呢？就算自己与罗娜两人对对方都有好感，但总要自已正式告白，才算男女朋友吧。 扬润叹了口气，向罗娜发了个微信：今天晚上与一个大学同学吃饭，他要去美国留学了。 不一会，罗娜回复：美国很好吗？为什么大家都要去美国？ 扬润：我朋友说，他要去美国，主要是要培养自已的个性。他感觉在国内，自已一直在父母师长的关照下，到现在也没有个性。 罗娜：如果叛逆不算个性的话，那么大部分人都是没有个性的吧。 扬润想，严格算来，自已有个性吗？扬润怀疑起来。他回复：如果叛逆不算个性，那对底层来说，个性是个奢侈品，但没有个性，可能是只能做底层。 罗娜：每个人出生都是平等的，每个孩子都是有个性的。不过，在成长中，大多数的孩子被精心磨平了棱角，变得愈来愈没有个性了。要么在叛逆中被关在精英的大门之外，要么在平庸中困于底层。 扬润看着罗娜的回复出神了一会，回复：有道理，仔细想想，我小时候也有过天不怕地不怕的时候，现在就顾虑重重了。 罗娜：天不怕地不怕？你小时候到底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呀？（笑脸） 扬润回复：玩火，爬树，潜水，什么的，全都干过。 罗娜：玩火？（惊诧）这么危险？ 扬润连忙回复：只有一次，还被家长打了一顿…… 罗娜：活该（偷笑）。 在微信上与罗娜道了晚安，扬润看了时间，快要晚上9点半了。干脆也不温习什么编程了， 自己向往的世俗社会，就是这么多烦恼吧。扬润想，自己以为information is power，事实上，官阶与金钱才是power。边兴作为主管，比自己高一级，自己必须得听对方的安排，一点脾气也没有。 而且，除了工作，还要有爱情，有家庭……自己才刚摆脱学校养成的单相思习惯呀！一下子应付这么多，能适应得了吗？ 会不会黑客的孤独生活更适合自己？虽然不与任何人谋面，但像暗夜城主一样，掌握着一个黑客组织，不也挺有成就感的吗？ 扬润胡思乱想着，洗洗睡了。 第二天，扬润花了三个小时跑步，毕竟报了半程马拉松，怎么也得锻炼一下吧，而且罗娜还说过要在终点等自己呢。 跑步回来准备了一下，扬润拍拍了头，要去见张晏雯了，怎么感觉象是又要相亲了呢。这……似乎对不起罗娜啊。虽然她不是自己正式的女友，但两人现在正稳步向男女朋友的关系发展呀！ 不过，不管了，还是见面后表现得差一点，让对方不喜欢自已吧。不适合的理由总是比适合的理由多吧。 等候地铁时，扬润收到了张晏雯的微信：我快要到科技馆了。 扬润回复：我在路上。 张晏雯：一会见。 扬润：感觉你好像以前就认识我一样。 张晏雯：是的，我认识你。 扬润大吃一惊，差点没有错过地铁：真的？怎么认识我的？ 张晏雯：我们是小学的同学。 扬润直接无语了，发了个歉意的笑：不好意思，我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张晏雯：上海科技馆有几个口，你在哪一个？ 扬润：我们在上海科技馆3号口汇合吧。 扬润把手机放进兜里，沉思着随着人流向外走，自己这是怎么了？自己道德是不是真的出了问题？因为刚才聊天时，自己真的很期待……不过，自己这样做并不违背道德吧。这只是自己的一些无伤大雅的小联想，就当是与小学同学聚会吧。 上午10点半，秋天的太阳暖洋洋的晒在扬润的身上。科技馆前排着长长的队，许多都是一家人，带着小孩子来的。不过，这里也有许多情侣。而且还有许多外国人，科技馆周围是上海最昂贵的小区，许多海外的人都在这里居住。 广场上阵列着各种各样的旗帜，在风中飘扬，还有一些展示板前围拢着人们，扬润看了，原来是欧洲的一个科普组织前来交流展览。 扬润正沉浸在这热闹祥和的环境中时，一个婉转柔顺的声音从一米左右和身侧传来：“扬润你好。” 扬润转头看了，正是张晏雯，清怡俏美，瞳如秋水，一身休闲小西装，如清晨池塘上的幽莲。 “你好。”扬润一脸惊奇，她会是小学同学？不过，仔细检索大脑里的资料，还是没有什么信息。 “认得出来吗？”张晏雯看扬润一副思索诧异的样子，不禁笑起来。她的笑很委婉，既不像罗娜的娇柔，也不像林子静的热情。 但扬润感觉很亲切，小学同学……哇，好像很遥远的年代了。扬润说出了班主任的名子，还说出了与自己同村的两个伙伴的名子，但其余的名子，一个也记不得了。 张晏雯丝毫没有被忤逆的意思，笑着说：“你能记得班主任的名子就很好了。” “当然，他曾经揪过我耳朵，我一直记得呢。”两人如同相识多年，而今重逢一样笑起来。 扬润看了看周围，道：“走吧，我们进去吧。” 他们并没有身体的接触，始终保持着一线距离，一前一后进了科技馆。 张晏雯是学习金融专业的，她对科技了解较少。不时地问起扬润各种科学原理。 扬润还好，在中学时，就在父亲带领下来过上海科技馆。去年从深圳到上海工作，没多久就去上海科技馆怀旧。 扬润一一向张晏雯解释，而张晏雯却短时间内无法弄明白的，她笑道：“我呀，就不应该同意来科技馆，应该约你到中华艺术宫的。” 扬润举手：“饶了我吧，我对艺术可头疼的很。” “艺术才应当是人追求的终极目标吧。真正的科学，也当是符合纯粹美学的。” 扬润同意：“科技应当是美的，不过在发展过程中，嗯，免不了修修补补。正如第一台商用电子计算机，庞然大物。” “我一直以为，科学会与艺术结合在一起，很多科研机构，都有专门的设计人员参与了，更不用说大企业里面了。” 扬润点点头：“有一位NASA的物理学家，还辞职后专门做折纸。不过，他开发了计算机软件，设计不同形状折纸的方法，而且，NASA的卫星也应用了他的折纸技术。” “是吗？你怎么懂这么多？” “说出来你可要保密，我是一个机器人。”扬润开玩笑。 第62章 儿时印象 张晏雯楞了一下，看了看正在舞台上跳舞的机器人，有些吃惊，居然半信半疑起来：“你——你——真的？” 扬润看她瞳孔似乎在恐惧地颤抖了，不由捧腹大笑。 张晏雯这才明白过来，自己被科技馆的展览给震撼了，然后居然也有点相信扬润的玩笑了。她也掩口笑起来，不过，伸拳在扬润身上捶了一下：“还不是你的小运，这种话说出来，我可真会相信的。” 扬润被她捶一下，不知怎地，心中情愫牵动，忽地想拥她入怀，不由自主地拉住她的手，然后，就抱住了她。 张晏雯并没有躲，而是笑着让他抱住，然后要轻轻挣脱。丽质可人的轻笑，打闹，一下子让扬润心中充满了旖旎的影像。 扬润的荷尔蒙一下子暴发出来，他轻轻抱住张晏雯，吻在她脸颊上。张晏雯的脸唰一红了，她坚定地推开了扬润。 扬润立刻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他想了两秒才道歉：“对不起，我情不自禁了。” 张晏雯红着脸不知说什么好，只低头向下一个展厅走去。 扬润吸了口气，追了上去。 张晏雯并没有发火，而是有些不确定地笑了笑，问：“那个时间简史的展馆里有什么呢？” 扬润放下心中的石头，笑道：“里面有太空冷原子钟，非常不错的。” “什么是冷原子啊？” “哦，里面有样机，我们去看看吧。”扬润的眼中又有了火光，说着就想拉张晏雯的手。 张晏雯却静静地说：“刚才只是开玩笑，以后不许了。” “刚才我只是想……证明自已不是机器人。”扬润嚅嗫地解释，也不敢牵她的手了。 张晏雯笑了笑，不再说了。 两人不紧不慢地游览过几个展馆，时间已经到12点半，张晏雯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仍然像初见时的委婉清怡，并且更加亲切真挚了。 扬润提议在科技馆内吃午餐，张晏雯高兴地同意了。两人坐在科技馆内的咖啡吧里，点了些午餐。在这里就餐的，多是一家三口，而很少有情侣。小孩子们吵吵闹闹，两人等了十多分钟，才有一个空位。 落座后，张晏雯文静地拿起纸巾来，将桌面擦干净。 扬润不好意思，也与她一起擦。 张晏雯倩笑：“不用了，我擦就好。” 扬润没有停手，笑道：“我们一起擦吧。”擦干净桌子，扬润取了午餐放好。他这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咱们是小学同学的？” “你还没有想起来吗？”张晏雯挑了下新月曲眉，端着咖啡偷笑。 扬润摇头表示没有。 张晏雯便与他聊起农村、小学。 家乡儿时的风俗，学校旁边的小河，镇子东面的小山，扬润都记得。但都只剩下了一些模糊的片段。他努力回忆，却依然没有任何张晏雯的印象。 张晏雯只得说道：“你还记得吧，三年级的时候，有一次大家到学校旁边的草场玩火，结果燃了一个仓库。” 扬润对这个还是有印象的，正因为这个，父亲才打了他一顿后，安排他转到城里的小学了。他老实说：“这个记得，咱们班那个……梁子是吧？长得又高又大的，喜欢惹事，他挑头，我们一起跟着捣蛋的事多了。” “那次玩火，我的衣服被烧着了。”张晏雯郑重说。 扬润奇怪：“是吗？你也参加了？” “没有印象吗？还是你帮我扑灭了呢。”张晏雯盯着扬润，眼睛闪烁着光亮。 扬润对这事可真是一点也没有印象，他看张晏雯的目光只带着期待，却只能笑着说：“是吗？我可真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啊。” 张晏雯并不因为扬润记不得而受到影响，仍笑着说：“我记得很清楚，大火一下子扑过来，我坐倒在地上大哭，衣服烧着了也不知道去扑灭，只知道坐在地上大哭，并且，越烧起来越哭得厉害。你不知从哪里跑来，到我身边，帮我把衣服上的火灭掉了。” “是吗？我还挺勇敢的啊。”扬润心虚了。 “扑灭我衣服上的火后，你还笑话我，说我是‘爱哭鬼’，然后你就跑了。”张晏雯说着，眼睛也湿润起来。 扬润看着她似乎动了感情波澜，不由得更加心慌了，他咳嗽了一下，沉思着说：“晏雯，你——是不是弄错了？我真的没有印象了。” 张晏雯摇摇头，盯着扬润说：“等你走了好大一会，我止住哭，知道自己只傻哭是不对的，才最终反应过来离开了火场。回到家里，我也被爸爸妈妈打了。但我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人，是你帮我扑灭的火。从我反应过来那一刻起，我就想跟你说声‘谢谢’。可我没有勇气。而且，你很快就到城里上学了。我再也没有见过你，也没有尝试着主动联系你，但我从来没有忘记过。” 扬润心中升起了温暖和感动，但他还是说：“晏雯，我想，其实我记不起来有为你扑灭过火，即便有，也没什么的。” 张晏雯笑笑：“前段时间，家里跟我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说叫扬润，老家离我们很近，我就知道是你了。我现在只想对你说一句，谢谢你！” 扬润有些脸红，像冒领了别人的功劳一样，他认真说：“有些事情，只有你一人知道，你可以把它当作你的梦，梦醒了，就把它给忘了。好吗？即便忘不了，也不要当真。OK？” 张晏雯温顺地点点头。 扬润回到住所，回想今天与张晏雯在一起的场景，真的不敢相信。张晏雯的脉脉情谊，是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她委婉温顺与罗娜相似，但又活泼清扬，有不输于白琳和李梦的气质。再说了，她与自己又是同乡同学。 不过，她对自己是感恩吧，有男女感情吗？自己还是向往着平等的爱情吧，至少，与罗娜之间，应当是平等的感情。 自己的儿时，已经没有多少回忆了，但张晏雯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呢？恐怕这就是选择性记忆吧。 不知道那时的张晏雯是什么样子，或许看到她儿时的照片，自己能够记起来也说不定吧。但为她灭火这事，自己确实记不起来了。自己只记得大家一起为了好玩去点火，后来被家长打了一顿，别的事情还真的忘得一干二净了。 扬润想了一阵，也没有丝毫的结果，反而思绪更加混乱了。他干脆不去想这些，让命运决定吧。不过，想到命运，他又有所心动，只得叹了口气。 第63章 攻击暗网 窗外的月色皎洁，整个世界笼罩在清凉的月光下，远处的东方明珠如藏在海洋深处的珍贝闪耀。可是在城市的角落里，却更加迷茫了。 今天是中秋节，该给家里问个好吧。扬润给母亲打了电话，刚说了句“中秋快乐”，母亲就问起张晏雯的事情。 扬润只得道：“今天在一起的。” “现在还在吗？” “现在？”扬润皱眉，母亲想什么呢？“下午就送她回嘉定了。” “怎么没有一起吃晚饭呀？” 扬润有些不自在：“妈，看你说的，这才刚认识两天，哪有发展得这么快的啊。” 母亲有些不满意：“阿润，这么好的女孩，你可要抓紧呀，今年春节，务必带她到家来啊。” 扬润连忙敷衍几句，挂了电话。 的确，罗娜不如李梦漂亮，也不如白琳，甚至连张晏雯也比不了，但罗娜温柔，知性，对自己关切，而且，罗娜其实也算漂亮的。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还犹豫什么，应该确定自己的追求目标不再改变了吧。 扬润立刻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微信给罗娜发过去：《星际迷航：发现号》这部剧不错。里面有句话让人记忆深刻：Live long and prosper. 不一会，罗娜回复：这句话，感觉与long live the king差不多。不过，杨紫琼的表现很出彩。 扬润：captain on the bridge，这句话更威风。 罗娜：I approve（笑脸）。 看到罗娜发来的笑脸，虽然只是在网络上，扬润也有些激动。他似乎想到罗娜调皮的笑，一定很美吧，温柔而又调皮，是种什么样的体验啊？ 扬润发呆了一阵，才问：今天与父母在一起，玩得开心吗？ 罗娜：还好。难得他们第一次到上海来，我带他们多玩两天。 扬润：OK，那假期过后我再约你啊。 罗娜：OK。 扬润回复了一个笑脸，并道了晚安。 他吐了口气，中秋节不应当是恋人的节日吗？看来罗娜与自已还不是恋人关系啊。罗娜太保守了吧……抑或是自已太心急了？但无论如何，下次约会，应该要求罗娜做自已的女友了。否则……自已可无法周旋于罗娜和张晏雯之间。 扬润无奈地登录了暗夜之城，发现成员更多了。他暗叹了一声，自己更加没有机会抢到任务了。群里的活动更多了，成员发信息，发帖都很积极。 暗夜城主的管理才能可不一般。扬润每次登录，都对暗夜城主的身份好奇，他怎么拉拢到这么多黑客？并对这些黑客加以管理的？但每次，扬润都只能摇头，表示没有一点头绪。 暗夜之城今天特别地热闹。前段时间因为暗夜之城攻破日本AV网站并把资源下载分享一事，离开了几位成员。今天，有两位成员又在暗夜城主的邀请下，重新回来了。不过，最让扬润在意的成员——阿基硫斯，并没有回归。这样一个能力超强的成员估计再也不会回到暗夜之城了吧，扬润为之惋惜。 不过，让扬润高兴的是，暗夜城主还公布了一个好消息，组织资助的一名成员开发的一款美图软件，下载量超过1000万。 在大家的呼吁声中，该名成员在恭贺声中，为每人发了一份红包。 扬润领取了红包，道了贺，关机了。 第二天，扬润就在住所练习编程，并下载了一个编程考试软件，练习一下，感觉还不错。到了晚上，罗娜还没有微信，但张晏雯却发来问候：替我问一下小运，明天中秋节最后一天，到哪里游玩合适？ 扬润只得问了小运。 小运：到朱家角就不错。 扬润转答后，张晏雯问：明天你有时间一起去吗？ 扬润叹了口气，回复：明天要加班，下次吧。 张晏雯：真遗憾，好吧，晚安。 扬润打开罗娜的微信，仍然没有信息。他不禁内心埋怨起来，这个罗娜，怎么就这样不把自已放在心上吗？非要自已主动联系吗？ 扬润心不在焉地登录暗夜之城，然后下意识地认领了一个任务。当认领任务之后，扬润才有些后悔。但还是打开看了，任务说明很简单，需要侵入一个暗网站点。 扬润顿时感到两眼发黑。侵入暗网站点，凭自己现在的水平，那是不可能的啊！ 暗网，就是无法追踪的网络，使用不同于因特网的通信协议，最常用的就是美国军方开发的TOR网络协议。它使得服务器、通信、IP地址，都经过层层加密。再加上其分布式存放，使用者越多，越难以凭普通手段侦察暗网。 再说，暗网到处是罪恶、肮脏、暴力、阴谋，泛滥着人类最黑暗的欲望，一旦卷进去，被人盯上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扬润犹豫了近半个小时，向暗夜城主拒绝这个任务。但暗夜城主玩笑似地请扬润认真试一试，一个星期之后，如果没有进展，再把任务退回。扬润只得接了任务。 破解暗网，只有一条路，卧底或者伪装。前者是假装暗网使用者，与目标发生联系，这是斗智半勇的故事。而后者，则是利用卡内基梅隆大学开发出来办法，使用编辑过的暗网相应软件，渗透进暗网的通信链，然后通过统计分析，当暗网中的一部分通信经过伪装的节点后，在足够多的数据流基础上，计算得到服务器与用户的真实地址，这是纯粹隐蔽的斗争。但无论卧底，还是伪装的节点，都有被发现的风险。 扬润想，卧底，自己是做不来的。伪装，技术和资源要求又太高。还是二者结合一下，从这个暗网站点与用户的互动方面来入手，进入密码破解，得到一点信息吧。实在得不到，那也就算了。 扬润咬咬牙，访问了这个暗网网站。它也是一个TOR网络站点。 出乎扬润意料之外的是，它并不是一个公开贩毒或者色情的站点，仔细看了看页面，似乎还是正规的网站之一，网站主页是关于信息公开与共享的介绍。 扬润不明白，调查这个网站作什么？但正规的网站，为什么要开在暗网里呢？ 扬润点开其余界面，这才发现，里面居然有非常多的信息与照片，全部是中国警方、军方的。似乎是一个军事迷的网站，不过，既然开在暗网，肯定有猫腻。 难不成是一个窃取国家机密的网站？但……就这么大摇大摆？不过，在因特网上还有类似的网站呢，何况暗网呢？ 扬润浏览了一遍，最终，还是把目标放在它的发帖区。 第64章 今晚和你在一起真开心 这个暗网站点发帖需要先注册，还好，不需要其它身份验证。否则，扬润立刻就放弃了。这也是暗网的规则，如果用手机验证的话，网站管理员自己也会暴露给传统通信网络。 登录上去之后，扬润发现这里的会员是分组管理的，作为新手的扬润，能够浏览的不多。但粗粗浏览了有限页面后，扬润越来越确信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这就是一个收购国内军事情报的暗网站点。 因为越是机密一点的照片，获得的奖励越高，会员的奖励达到一定额度，就可以用奖励换取比特币。 不过，扬润只是新注册的会员，更高级别的版面他根本看不到。 扬润从一个军事网站上下载了两张照片，尝试着发了上去。然后浏览自己发布的帖子，发贴的会员名称就是自己注册的那个。 扬润放心了，然后搜集了几个前些天发过贴，不常登录的几个会员名，开始自己退出，开始用字典尝试破解密码。 对于这次任务，扬润可没有什么信心。几个月没有接过任务，可别头一次接任务，就搞砸了呀。不过，相比于这个，追罗娜似乎是更迫切的吧。 第一天上班，扬润仍然按点来到研究院，但还未坐稳，就被老彭没理由地批评了一通：“有点责任心，来早一点不行啊？你们来到办公卡位，怎么也要打开电脑，倒点水喝，再与同事聊会天吧，正式开始工作怎么也要半个小时之后了。扬润你就不能来早一点吗？多一点准备时间，喀？” 老彭这边批评不断，扬润也不往心里去，而是照常打开电脑，仿佛没有听见。 老彭说了几句，气鼓鼓地回办公室了。 扬润这才看了看同事们。当他看到边兴、小包一脸疲倦的样子，就得知他们加班并没有解决难题。果然，上午10点钟，老彭在组会上通知说，发来了新的传感器参数。 会后，扬润问边兴，加班的结果怎么样。 边兴没好气的说：“硬件的问题，我们解决不了。” 扬润听了，耸了耸肩。 中午在餐厅吃饭时，李雨楠也问起边兴加班的结果。 边兴垂头丧气道：“早知道就不加班了，一点结果也没有，白白浪费了几天时间。” 林子静却问道：“你们两个，锻炼了长跑没有？别光忙着加班啊，国庆节后就要参加半程马拉松比赛了。” 边兴苦笑：“再过几天咱们研究院要编程比赛了。我哪有时间锻炼啊。” 扬润帮腔：“对，研究院编程比赛对我们也很重要。” “你也参加编程比赛？那可要拿个名次啊。”罗娜又有点调皮地笑。 扬润看了一眼她的笑，心中一暖：“不一定，咱们公司高手可真不少。相对于编程比赛，我其实对马拉松更有信心。” 罗娜被他逗乐了。 李雨楠却有些不满地责备：“边兴，你看扬润，经常给罗娜送花，今天又送了一束。” 边兴皱着眉头，半笑着对扬润道：“扬润，听到没有？我女朋友抱怨了。你低调一点好不好？要不然，全研究院的人都要嫉妒了。” 扬润叫苦：“兄弟，你已经追到了。我还没有追到啊。你理解？” 罗娜急了，用肘撞了扬润一下：“别瞎说。” 扬润躲了下，笑道：“看，你们应该同情我，给我加把油才是。” 罗娜的脸都红了，却也无可奈何。 林子静看得翘起了鼻子，哼了一声：“我在考虑，以后不和你们一起吃饭了，这打情骂俏的，我可受不了。” 一句话，让大家脸都红了。 罗娜笑：“子静，你的那个神秘男友怎么了？中秋节在上海三天，也不让我们见一见。” 李雨楠也笑：“子静，让我们见一见嘛，我们又不会跟你抢。” 边兴在一旁咳了一声。 林子静又哼了一声：“行了，现在就建立统一战线了……算了，我斗不过你们两张嘴。”她用手指点了点李雨楠和罗娜，又无奈放下。 午饭结束时，李雨楠提议，晚上一起去福泰广场。林子静立刻反对说没时间。 罗娜看了一眼扬润。 扬润冲她一笑：“听你的。” 罗娜自然笑而说去。 扬润内心是一万个不愿意，又与见到边兴这家伙了，真是……气闷啊。 晚上在福泰广场的约会，比想像中的更让扬润难熬。就连李雨楠和罗娜也清晰地感受到了扬润与边兴之间的怪异气氛。 两人在晚饭时，开着玩笑，却不冷不热，并且，大部分时间，仍感受两人像在各自的工作卡位上，做着互不干涉的事情。 罗娜试着询问一些他们工作组的事情，但扬润不乐意说，边兴也是随口把话题转移。就连李雨楠也感觉不自在了。 晚饭后，李雨楠提议去电玩城。而罗娜则想去室内滑雪场。 扬润笑道：“要不我们分开吧。” 李雨楠虽然不乐意，但也同意了。 室内滑雪场里面人非常多，罗娜与扬润只得在外面排队。罗娜小心地问扬润：“你和边兴是不是关系不大好啊？” 扬润敷衍着答：“关系还行，但并不怎么亲密。” “他……毕竟是主管，你怎么反而对他爱理不理的？” 扬润心中冷笑一声，正因为他是主管，自已才心里别扭呢。不过，表面上扬润却笑：“工作中我还是尊重他的。” 罗娜看着扬润言不由衷的样子，也不再说了。 两人一直等到8点半，才进入了雪场，换过装备，两人来到初级道。 两人以前都没有滑过雪，不过罗娜说自已轮滑还不错，滑起雪来应该不难。 扬润道：“早知道这样，我还是先去学轮滑了。” “轮滑不用学，买了装备我教你吧。” “OK，罗老师，就靠你了。” 果然，罗娜手持雪杖，很顺利地从雪道上滑了下去。而扬润不示弱，跟着滑下，居然也稳稳到了罗娜身后。 教练喊他们可买练习转弯了。这时，罗娜轮滑的基础就展示出来了。而扬润为了动作标准一些，不慎摔了一跤。惹得罗娜大笑。 两人快乐地玩了一个小时，这才离开滑雪场。 罗娜要上出租车时，扬润黏在她身边：“今晚和你在一起真开心。” 罗娜倩笑：“我也很开心。” 扬润搂住她，脉脉含情地看着她的眼睛。 罗娜脸红了，想推开他，但并没有用力。 扬润轻轻吻在罗娜唇上，只一下，就松开了。看着罗娜绯红的面庞，笑着说了再见。 第65章 间谍？外围人员？ 扬润怀着激动的心情回到住所，像打了胜仗的士兵一样。 小运问：润SIR，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扬润摆了下手：“没什么。有点热，帮我打开空调。你这里有哪些编程的新技巧，给我提供两个。” 很快，空调应声打开了。小运又问：已经晚上十点了，润SIR不休息吗？ 扬润：“过几天要编程比赛，我要再练习一下。” 小运：OK，已经准备好了。 扬润看了，小运的屏幕上显示了一个文件，他走过去打开，是针对JAVA. NET的训练题。他让小运再帮自已找几个python的习题。 小运找到后，好奇地问：“润SIR，您的电脑在不停运转，是有什么任务呢？” 扬润道：“别打扰我。这件事你不要管。”他看了看电脑，仍然在破解一个暗网账号的密码，估计没有用吧。扬润摇了摇头，继续自已的编程题。 扬润练习了一个小时的编程，感觉还算得心应手，这才稍感满意地休息了。 接下来三天，扬润除了午餐仍与罗娜一起外，晚上就没有再约会了。反倒是罗娜，每次都有点期盼。不过，扬润说周四要编程比赛的事，罗娜也就释然了。 比赛前一天晚上，扬润成功地破解了一个暗网的账号密码。而且，这是一个高级会员，名叫zombie army。 时间是晚上8点，扬润想了一下，立刻登录这一账号。他想，既然没有身份验证，那就先把密码修改了。 然后扬润再把这个会员号发的帖子全部下载下来，发现多是南京军区配置在浙江、安徽、上海等地军事资料照片，而且里面还有一些军队内部文档材料。 从这些材料的时间算下来，居然前后有五年之多。不过，自从去年开始，这名会员就不再发敏感的照片了。 扬润又看这个会员的个人中心，居然保留有多张聊天记录的截图，三年前多是讨论什么样的资料值多少价格的问题，而近几年则是拉来了几名会员，向管理员索要介绍费的问题。粗心的家伙，这也是他使用了弱密码被攻破的原因。 自以为在暗网中，没有人能察觉是吧，这个自大的家伙！扬润有些愤愤不平。 不过，看来这家伙也不是专业的间谍，而是被人招募雇佣的外围人员。即便如此，扬润也想把这家伙给揪出来。 不过，在暗网中追踪不到这个家伙的IP地址，凭借一个会员号，几十张照片和几个文档，恐怕也确定不了到底是谁。 扬润尝试着来搜索zombie army这一会员名，不过，在互联网上，能够搜到数十个。而且，估计这些都与暗网中的那个不同。 周四下午正式编程比赛。中午在餐厅吃饭时，扬润与边兴都兴致勃勃。林子静这次没有和他们凑在一起，四人感觉随意不少。 罗娜道：“看你们两个轻松的样子，应该可以拿个名次吧。” 边兴看着罗娜，涎着脸玩笑道：“有奖励吗？” 罗娜有点不好意思。 扬润皱眉：“要奖励，那得看你们家李雨楠的心情了。是吧，雨楠？” 李雨楠：“拿不到名次，不许吃饭！” 边兴拍了拍胸口：“压力好大呀。” “开玩笑呢。”李雨楠有点不好意思。 罗娜也道：“用心比赛就好了。” 扬润却笑：“不过，奖励可不能少啊。” 罗娜迟疑了一下：“你想要什么奖励？” 扬润道：“送我束花吧。” 边兴、李雨楠喷笑起来。罗娜脸也红了。 扬润摊手晒道：“我送你好多次花了，你送我一次不好吗？” 罗娜红着脸点了点头：“好，得第一名就送你。” 另一边，边兴也闹着要送花。李雨楠当然不同意：“你只送了我一次花好不好，还是好好向别人学习吧。” 离开餐厅，扬润与边兴走回办公楼。扬润问：“边兴，怎么没见你行动，就跟李雨楠成一对了？” 边兴若无其事一摊手：“我这人不喜欢拒绝，被她倒追也没有办法。” 扬润叹口气：“你就不怕现在天上打个霹雳？” 边兴大笑：“我这魅力……你不相信？” 扬润语中带刺：“我更愿意相信你的黑客技术。”扬润心中暗笑，最近几个月，边兴没有再次对自已的电脑、手机发起攻击，不知他改了性还是意识到了自已的厉害。 边兴语塞，只得说道：“那个罗娜，现在看起来，比李雨楠还漂亮啊，你小子有福。” 扬润转过身，停住脚步，郑重对边兴道：“朋友妻，不许戏。OK？” “哇，你好认真啊。好像已经把她搞上手一样。”边兴一脸无所谓。 扬润不动声色道：“我刚才是非常严重的警告了噢。”说着也不理会边兴的反应，向楼上走去。 扬润虽然佩服边兴的某些表现，不过，即便边兴技术再好，也不可能在编程比赛上击败自己吧。自己可是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温习编程了呢。 并且，在扬润心中，自己始终是老彭这个控制组当中，最优秀的那个。就让这次编程比赛证明自己吧。 这次比赛，老彭这一组中，扬润、边兴还有小包、小黄都参加了，就连老李也报了名。 下午大家出发前，老彭还开玩笑：“老李，你还有信心与小年轻们一战啊？” 老李不卑不亢：“通知里不是说参与都有奖励吗？我至少也能得个参与奖啊。” “好，精神可嘉。”老彭笑着送走了他们一行人。 老彭自己是清楚自己的实力，这次报名的员工估计不在少数，有可能会进行初筛，如果自己初筛也没有通过，那可有点说不过去。所以，老彭是打定主意，不去跟年轻人竞争这个虚名。 并且，因为扬润与边兴在组内的优秀表现，再加上组长老彭的退缩，他们组只有扬润、边兴、小包、小黄、老李五人参加。 在行政楼的比赛现场，因为报名人数达到300多人，主持比赛工作的陈副院长决定进行一场初筛。最先通过的前100名，进入正式比赛。 初筛的题目都是数学问题，随机出10道题，每题10分，最先得到60分的选手通过。 一个大的房间里，有50台电脑，大家分批进去。得到60分后，电脑会自动锁死，提示选手成功通过。时间为半个小时，在规定的半小时时间内没有通过的，按照得分多少排名。从高到低补充。 扬润与边兴、小黄、小包、老李一起进场。 第66章 通过初筛 考场内，林子静与李雨楠都在，扬润明白编程比赛由行政部在组织，但为什么没有见到罗娜？ 扬润想问一句，罗娜去哪里了，但想了想，还是没有说话。 李雨楠特地走到边兴身边，说了两句鼓励的话。边兴笑着搂住她，不顾她反对，象征性地亲吻了一下。 扬润见了，不由得有些反感。当众秀恩爱，太过了吧？不过，他已经来不及关注别的事情了。随着比赛到来，扬润仿佛又回到了高考的时代，紧张起来，连双手也开始有些颤抖。 但当扬润坐到电脑前，手指搭在键盘上，他立刻又找到了自信。 前面三个素数的问题，似乎考的是记忆力，后面几个是多边形、方程解析，就有点难度。 但扬润手指飞快地敲打，一行行代码跳上屏幕，运行——成功——下一题…… 很快，扬润得到了60分，电脑屏幕自动锁死了。 他从座位上站起，感到后背微微出了一层细汗。 但扬润很得意，他是这一个房间里，第一个站起来的。 当扬润向外走到门口时，又有别的同事达到了60分，陆续有人站起来。 边兴也站了起来。他有些得意，自己还是在前几名的。而且，李雨楠也向他投来钦佩的目光。不过，边兴走到门口时，才发现扬润已经早他完成题目了。 边兴笑着走过去：“行啊！扬润，你有希望拿冠军啊。” 扬润不动声色道：“前几道刚好都是做过的。正式比赛时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不一会，结果出来了。共有72位员工在半小时内拿到了60分。不过，因为得50分的员工有50余位，所以，又通过时间限制，把最先得到50分的28名员工选出来，这样凑足100之数。 这样，100名正式参赛的人选名单出来了。扬润也确认了自己参赛的资格。陈副院长最后通知，明天下午举行决赛。 扬润感到很欣慰，因为自已发挥还不错，陈副院长看自已的目光也充满了鼓励。似乎自已拿冠军的希望更大了。 不过，同组的小黄、老李都被淘汰了。老李一脸不在乎，还追问林子静：“我有什么参与奖吗？” 林子静摇头笑道：“没有通过初筛，是没有参与奖的。” 老李这才丧气：“早知道，就不来参加了。” 小黄却是一脸无所谓，还对边兴道：“边工，你可要为咱们班组争光呀。” 边兴笑笑：“有扬润和小包呢。” 扬润还记挂着罗娜为什么没有来，对边兴和小黄也没有理会。他问林子静：“罗娜怎么……” 林子静笑：“我就知道你要问。罗娜临时被派到区政府参加会议去了。” 扬润哦了一声，但还是不明所以，罗娜去区政府参加会议？怎么连个微信也发一下啊。而且，像她这个级别的，能参加什么会议呢？但他没有继续问。 晚上，罗娜发来微信询问比赛怎样。 扬润心中感到些振奋，她终于关心起自已来了，于是回复：没有悬念，顺利通过。初筛的题目就相当于中学生的水平。 罗娜：早知道这样，我也报名了，或许能通过初筛呢。 扬润：或许你能一举成名呢。 罗娜：呵呵。还是恭喜你晋级吧。 两人道了晚安。 第二天一早，张晏雯又发来微信：撕去日历让人觉得时光消逝。翻看日记让人感觉拥有美好。清晨，把过去隐藏于黑暗，带来光明让我们书写美好。 扬润想了想，觉得挺有诗意，于是把它转发给了罗娜。 罗娜发来微信：好有诗意啊！ 扬润：今天正式的比赛开始了，祝我好运吧。 罗娜：好运！ 扬润：今晚有安排吗？一起晚餐好吗？ 几分钟后，罗娜回复：好吧。 扬润舒了口气，果然，借张晏雯的祝福，自己开始书写一天的美好了。他想了想，发给张晏雯：我开始用阳光书写美好了。 到了单位，老彭首先表扬了一下边兴、扬润和小包，勉励他们为全组的荣誉而战。并让他们全天准备比赛事宜，下午3点前往行政楼决赛。 边兴一脸轻松，似乎胜券在握。 扬润表面若无其事，但心里憋了一把劲。 小包仍是一副懒散的样子。 中午吃饭时，扬润独自前往，简单吃过后就回卡位温习编程。一来，他已经与罗娜约好晚上见，二来，他实在不乐意与边兴在一起吃饭，至于为什么，恐怕就是因为边兴是主管，自己还是普通员工吧。他不无快意地想，看我这次拿下比赛冠军，让你们看一看，到底是主管厉害还是员工厉害。 下午的时候，扬润、边兴与小包出发前往比赛。老彭与组员们用掌声欢送他们。 小黄还起哄：“把前三名全包了啊！” 老李嘿笑：“这个恐怕有难度。” 边兴笑道：“有扬润拿个冠军就够了。” 扬润没有想到他会揶揄自己，但也不好发作。只笑笑作罢。 等离开下楼时，扬润又后悔，自己受到边兴揶揄不止一次了，自己每次都表现得满不在乎，其实，自己应该回怼过去。真是的，自己毫无反应，让大家以为自己还真的信心满满了，难免给大家一个骄傲的印象。 扬润一路思索着，不管边兴说着什么，三人不一会来到了比赛现场。 林子静、李雨楠都在比赛场地维护秩序，但扬润还是见不到罗娜。扬润暗自埋怨，这个罗娜，不知道自已今天下午比赛吗？又去开会了吗？怎么也不说一声？让自已担心，影响自已情绪…… 仍是陈副院长主持比赛，他宣布这次参赛的100名员工，都有奖励，最少的是参与奖。 大家一阵笑声。 陈副院长接着宣布，由于场地原因，比赛分两批进行。赛制与上次相同，最先完成60分的晋级，并且根据用时长短排顺序。淘汰名额为70名。截止时间为一个小时。 边兴被分进了第一场，扬润、小包分进了第二场。 扬润他们在大会议室里等第一场的结束。等待是有些无聊的，扬润拿起手机来，却看到张晏雯发的微信：等待，是磨炼耐心还是浪费时间？ 扬润回了句：如果能够领悟到是在“接受磨炼”，那么就不算浪费时间。 不一会，张晏雯回复：God has his own way to answer your pray. 扬润笑了笑：why God is not a ‘her’. 张晏雯：God is beyond gender. When I pray, I address God as a mother. 扬润有些吃惊：Are you a Christian 张晏雯：No. But I believe in the parenthood of God and the familyhood of humankind. 第67章 辍学堂弟失踪 扬润正在与张晏雯在手机上聊天时，边兴已经结束了比赛，来到了会议室里。边兴有惊无险地排在前五名出了赛场，他含笑对扬润和小包示意。 扬润抬头看了边兴一眼，见他脸上十分轻松。这带给扬润不小的心里压力，但扬润并未气馁。而小包，继续玩着自己的手机游戏。 扬润吸了口气，以自己的实力，碾压大多数应该问题不大。自己还是比边兴强的。 不一会，第一场结束了。扬润与小包走进了第二场。 考场内，林子静、李雨楠在维持秩序。扬润用眼光搜索了一遍房间，没有看到罗娜的影子，他心中不由得又生了一股闷气，怎么今天又不在呀，而且也不说一声…… 不一会儿，比赛正式开始了，扬润看了看题目，与初筛时有些雷同，但难度系数增加了。 不过，这难不倒扬润。他仍然不用C语言，而是使用python。因为他知道，后面一定有与网络相关的题目。使用起来，后者更有优势。 在二十分钟时，扬润已经拿到60分。前面已经有三人完成了。扬润暂时第四。但扬润丝毫没有什么遗憾。真正的比赛还没有开始呢。 两场结束了。扬润排在第十一位晋级，而边兴排在第七位。小包勉强第三十位。三人全部晋级，也算是一个不错的成绩。虽然名次都不靠前。 在大会议室里，陈副院长亲自为被淘汰的70名员工颁发了荣誉证书，还有两百元的奖金。 然后，陈副院长对晋级的30人说道：“你们是研究院的精英，是研究院的核心财富。这次比赛虽然与日常项目内容联系不大。但却很难反映一个程序员的基础素养和综合能力。下周一，你们就决出前十名，希望你们展露自己的风采。” 大家都为晋级的30人鼓掌加油。 不过，扬润的目光又搜索整个房间，仍看不到罗娜，心中不由得倍加失望，难道是因为自已没有以第一名晋级，所以罗娜不来了吗？还是罗娜没有来，自己才没有得第一？ 陈副院长宣布今天的比赛告一段落，周六下午再进行最后的决赛。扬润心中暗自凛然，明天下午么，好，就让自已好好表现一下，让研究院知道自已的实力如何。 陈副院长宣布散会后，扬润这才接到罗娜的微信：今天下午请假了，老家的堂弟辍学，私自到了上海，我叔叔和婶婶都到上海来找他，没办法，我也得跟着…… 扬润气闷地哼了口气，心中有些释然，回了条微信：家里事最重要。 他与边兴、小包回到办公楼，接受了老彭等人的祝贺。只过了一会，就到了下班时间，扬润一分钟也没有耽搁，就打卡走人。 晚上，扬润也没有心情练习编程，看起了美剧《纸牌屋》。一开始，弗兰克的独白挺吸引人的，但第一季过后，这个独白就显得……扬润觉得，政治人物不应该轻易表露内心……并且，他们也不应该这么轻易流露自已的情绪。 西方政治人物依赖资本的扶持，似乎资本才是西方主导力量，而不是政客。不过，强势的政客对资本的影响和控制也不可忽视。二者维系的平衡中，应该资本更为强势一些吧。 比如克莱尔是一个强势的女士，不过，她的事业，那些改善非洲用水，提升环境的公益事业，的确适合她的身份。一些非洲的悲惨照片，反而成为烘托她事业与爱心的材料。扬润想，如果世界上没有贫困，美国政客们应该会很失望吧。 正是因为依赖于资本，剧中的政客们才有这么多情绪波动吧。正如克莱尔的事业多灾多难，幸好老公升职，否则会陷入官司的漩涡。她的事业如果在中国，一定光彩夺目，一帆风顺吧。 这么多的冲突与波折，一部政治剧，一不小心就成了情感剧。或许，中国人所认为的“喜怒不形于色”，不适用于西方文化吧。但政治剧与政治，毕竟是不同的。 他于是问小运：“小运，你认为这《纸牌屋》这部美剧怎么样？” 小运：《纸牌屋》从政治层面，比较贴切地揭露了美国政治运作的原则，并说明了哪些环节容易产生腐败，哪些环节存在被利用的漏洞。从情感层面，揭示了美国政坛中的爱情与利益，背叛与忠诚。不过，剧中使用了大量的戏剧化表现，并不是真实的反应。与我收集到的政治事件司法案例并不一致。 扬润好奇起来：“你看过这部剧？怎么看的？” 小运：我没有“分析”这部剧，我只是刚才从网上整理了一下对该剧的评价。 扬润思索着问：“你是说，在这场与我的谈话之前，你从来没有接触过这部剧？” 小运：是的，润SIR您刚才问起，我就搜集整理了一下。 扬润心里掂量了掂量，这个小运，比自已要强得太多了。不过，小运还是没有自主意识，它只能收集别人的评价。这样挺好，如果有了自主意识，自已可能控制不了它了吧？ 又看了一会，扬润也没有心情了。于是他发微信问罗娜：怎么样了？找到你堂弟了吗？ 罗娜很快回复：还没有。 扬润：报警了吗？ 罗娜：警方不受理，因为手机是可以打通的，人没有失联。 扬润想了想，发了条微信：把他的手机号给我，我认识警方的朋友。 罗娜惊讶地询问了一句，但仍把她堂弟的手机号发来了。 扬润把手机号输入定位软件，很快就查到了罗娜堂弟的手机信号出现在青浦区内。 扬润没有发截图，而是把地址告诉了罗娜。 罗娜疑问：真的假的？ 扬润：不知道，试一下吧。 罗娜：好，那我们这就去。 扬润有些吃惊：你也去吗？ 罗娜：我叔婶很少外出，也不会说普通话，我得跟着。 扬润跳起来，发了条微信：我也去。你现在哪里？我先去找你。 罗娜：不用了，我们就在2号线附近，我们一会就上地铁出发了。 扬润：好，我也赶过去，到你堂弟那个地址附近汇合吧。 发完短信，扬润已经跑到了外面， 40分钟之后，扬润给罗娜打电话：“罗娜，我到了附近了，你们在哪里？” 罗娜有些紧张：“我们已经找到堂弟了，正在路边劝他呢。你在哪？” “我这就过去，”扬润看到路边隐约有几个人，“我好像看到你们了。”说着跑了过去。 果然，跑了一段路，扬润看到了罗娜。 罗娜向他招了招手，扬润连忙跑过去。 罗娜仍是平时着装，只是她的叔婶，虽然穿着不算土气，但其气质，与城市的环境明显不适应。特别是罗娜的婶婶，大哭着劝一个坐在地上的少年。她的叔叔默站在旁边，偶尔说上一句话。少年染着黄头发，抱着膝，看着别处不说话。 第68章 完成部分任务 扬润看着罗娜的眼睛，似乎充盈着泪水，他立时心生怜悯，想要拥她入怀，好好安慰。但这毕竟不合适，只问：“你还好吗？” 罗娜感到很难过，让扬润看到这种情况，但她没有办法，并且，她心中对扬润是感激的，无论扬润通过什么办法，是他让自已一家找到了堂弟。 罗娜首先道了谢：“没有你，我们一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然后又介绍了她的叔婶。 罗娜的婶婶对扬润千恩万谢，但她叔叔只沉重地道了谢，就只能用感激的目光看着扬润，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扬润也不适合与她们一家相处，招呼了两句，就道：“时间不早了，还是回去吧。” 罗娜叔叔咳了一声，说道：“嗯，我们就在这里住下了，明天一早坐汽车回去。” 罗娜顺着叔叔的手指看了看路边那间小宾馆，又看了看婶婶。 罗娜婶婶也点头称是：“我们得赶紧回去，家里还有很多事呢，一天都不能耽搁了。今天太感谢你了……扬？扬润？太感谢了……” 听着罗娜婶婶连绵不断的感谢，扬润越发不自在。 罗娜也感到不好意思，就对叔婶和堂弟说了再见，与扬润一起离开了。 走远之后，罗娜长叹了一声：“好了，你是不是要看不起我了？” 扬润连忙声明：“怎么会呢？谁家里没有一堆麻烦事呢？” 罗娜看了看他神色，不像撒谎，这才些许安心。 上了地铁后，时间已经是夜里9点了。 扬润笑道：“出来半天，有些饿了，吃点夜宵怎么样？” 罗娜甜笑：“好，我请你，向你表示衷心感谢。” “是吗？”扬润一挑眉毛，“黄河路上有家面馆不错，我们去那里怎么样？” “好，今天听你的。” “什么意思？以后就不听我的了？” 罗娜用肘轻击了扬润的胳膊：“以后要听我的！” 扬润笑了笑，说道：“我帮了你这么大忙，一顿夜宵太少，不如你连请我一个星期晚饭吧。” “如果你明天能得冠军，或许可以考虑。”罗娜有些调皮。 扬润笑起来：“那你可要准备好饭钱喽。我准备这一星期增重10斤。” “没出息的样子。”罗娜扭过脸打趣他。 扬润想要伸臂搂住她，但罗娜红着脸止住了他。 扬润看着车厢里还有不少人，只得不再尝试了。 两人来到面馆点了夜宵后，罗娜询问扬润，到底是哪个警察帮的她，自已想当面致谢。 扬润不经意地笑道：“这可不行，他做这个是为了我这个朋友，这其实是私自查询公民信息，违反规定的。这件事，你以后也不要再提了。” 罗娜连连忙点了点头。 夜宵吃得很开心，罗娜得知扬润编程比赛进入了决赛，更加高兴，又为他加了一杯果汁。 不过，虽然罗娜表现得非常温顺、甜美，但她拒绝扬润对她的搂抱尝试，更不要说亲吻了。虽然她是笑着拒绝的。 扬润也不为已甚，毕竟，她叔叔家里有麻烦。她现在对自已更多的是感激而不是爱慕吧。 扬润问起：“明天结束就国庆节了，你打算怎么过？” 罗娜笑道：“林子静邀请我去日本呢。” “日本？”扬润大吃一惊，“你……也要去？” 罗娜看到扬润的吃惊，有些得意地笑起来：“我还没有办护照呢，怎么出国呀。” 扬润这才意识到，或许她在逗自已吧。 吃过夜宵，扬润坚持要先送罗娜回住所。但罗娜坚持自已回去，并在分手的站点，自已下了地铁。不过，在下地铁之前，总算允许扬润在她脸颊轻吻了一下。 扬润无奈地看着罗娜随着人群向外走去。罗娜走了两步，回头调皮地笑着向扬润挥了挥手。扬润只得笑着回应了。然后，自已乘坐着地铁离去。 回到住所，扬润想，今天与罗娜关系又近了一步，还是黑客技术起了作用。或许自已应该在生活中多用一些黑客技术吧。不过，他还是摇了摇头，深以为戒。如果习惯了黑客世界与现实生活的交叉，自己的整个人生都会虚幻起来，肯定会精神分裂的。 扬润打开电脑，再次登录了一下那个zombie army账号时，居然被封号了。其余账号的破解也没有进展。 扬润估计，这个zombie army与管理员有其它方式联系并验证信息，这也说明，这家伙并不仅仅是外围人员那么简单，很可能已经成间谍了。 扬润退出暗网，用软件清除了一遍痕迹。然后把自己查到的，打包发给了暗夜城主。 扬润想，这次入侵暗网的任务，显然是失败了。对于暗网，扬润目前没有办法。理论上，扬润可以制订一些计划，对暗网进行多个方位的打击，但这需要动用强大的网络计算能力，并且极有可能暴露自己，这超出了他的隐蔽原则。 第二天是编程比赛决赛日子。扬润起了个大早。昨天晚上睡得不错。他发现电脑有提醒，打开看了，居然是暗夜城主发来了信息。暗夜城主认为扬润把任务完成了三分之一，所以给了一笔小奖金。 扬润想了想，又把zombie army以及暗网站点的相关资料发给了路警官一份。自己不可能找到zombie army是谁，但凭警方资源，或许能够根据照片、文档，找到点线索也说不定。 跑完步，吃过早饭，扬润打开微信，张晏雯发来了微信：菊花已绽放，托晨风送你一缕清香。 扬润不知道该回复什么，他想了想，最后还是赶去上班。 一上班，老彭他们为扬润、边兴、小包举行了一场庆祝式。 老彭发言：“我们组非常强啊。前三十名，包揽了10%。但这还不够，你们今天下午，都要争取进前十名。” 边兴又往扬润身上推：“拿冠军就靠扬润了。” 扬润这次怼了回去：“边兴才是冠军的不二人选，我拿第十就谢天谢地了。” 边兴也挺大气，没有再回怼。 老彭道：“你们俩争什么，小包要是拿一个冠军回来，有你们好看的。” 大家都笑起来。 小包懒散地应：“我就算了。”不过，大家都选择不去关注他。 小黄起哄：“老大，我们今晚无论如何，都庆祝一下怎么样啊。” 老彭点头：“好，今天你们三个谁拿冠军，就将请大家吃一顿。” 大家登时叫好。 边兴眨巴了眼睛：“老大，你这是让我们保留实力是吧？” 老彭瞪了眼：“都给我尽全力，要争着拿冠军！” 扬润笑笑不语了。 下午3点钟，扬润等三人再次前往行政楼开始决赛。比赛前，不但陈副院长亲临，就连霍副院长也来了。 罗娜与行政人事部的同事们负责维持考场秩序。林子静首先让众参赛员工到小会议坐。罗娜、李雨楠等人为他们倒上了茶。罗娜在为扬润倒茶时，特地冲他笑了笑。 扬润看罗娜送过来鼓励的目光，还真的又紧张了起来。自己希望得冠军，起码要让组里的同事们知道，自己比边兴的能力强。 是的，自己必须要证明自己，不但确立自已在组里的地位，还要确立自己在研究院的地位！ 第69章 比赛第四名 比赛开始前，仍是陈副院长讲了几句话，并介绍了决赛的规则：决赛时间为两个小时，二十道题目，仍以分数多少和耗时多少，双重判定名次。说完这些，陈副院长又请霍副院长作赛前动员。 霍副院长站起来笑着说：“陈院长说笑了，赛前动员可不敢。这次比赛，大家不必紧张，因为名次好，不代表工作中能力真的胜出，文无第一就是这个意思。编程其实也没有名次。但大家切磋交流是不能少的，否则如何向前沿看齐呢？唐朝白居易与刘禹锡，诗歌互答，相互赠诗达到一百多首，惺惺相惜。白居易曾写诗悼念刘禹锡‘四海齐名白与刘，百年交分两绸缪’。英雄寂寞呀。希望大家以切磋为主，在工作中建立合作的情谊，而不是为了一个虚名拼个你死我活。这就偏离了本次比赛的宗旨。” 一番话，说得大家都放松了许多。 扬润进了赛场，坐到自己电脑前时，罗娜走近了他悄声说：“加油啊。” “我已经有英雄寂寞的感觉了。”扬润玩笑。 罗娜调皮的笑了：“你是英雄？网络游戏里的英雄吧。”说完扭头走远了。 扬润心中感到不妙，可别让罗娜说中了，自己得不了冠军，更可怕的是，自己连边兴也不如。 很快，比赛开始了，果然，除了上次考试过的编程题目外，还增加了溢出程序调试、API调用、网络安全问题解决等。 这些，扬润都不放在眼里。特别是倒数第二个题目，是一个人工智能的算法问题。扬润使用了Wolfram语言，轻松解决了。 但到了最后一题，扬润傻眼了，这居然是一个区块链的题目。 扬润暗自咒骂，一个无人驾驶汽车研究院，搞什么区块链啊！再说了，这区块链不就是为了炒作才弄出来的吗？ 但他毕竟听王思林说起过区块链技术。虽然有难度，但扬润还是咬着攻，搜刮着脑子里的残存印象，顽强地编写几个模块，解决这个问题。 不过，时间等不了他。 两个小时很快到了。最后这道区块链的题目，扬润还是没有解决。 于是，编程比赛全部结束了，而比赛结束之时，结果也自动出来了。 有三名员工完成了全部题目，得了满分。一名是网络安全组的，两人是电池组的。 扬润只有最后一题没有完成，并且完成前面题目所用时间是最少的，所以得了第四名。而边兴，得了第十名。 扬润丝毫高兴不起来，因为边兴虽然名次在自己后面，但第四名到第十一名，分数都是一样的，只是根据完成时间的长短排列的。扬润没得第一，自认输了，虽然不服气，但对前三名还是钦佩的。居然连区块链也搞，这些人真是有点变态了。 随后，大家在陈副院长带领下，进入了大会议室。院长等多名领导也来到了现场。他们与全体研究院的员工，共同见证了荣誉的颁发仪式。 陈副院长主持仪式，他热情地表扬了所有参赛员工，然后宣布了名次。 院长亲自为冠军、亚军、季军颁奖。研究院全体为前三名热烈鼓掌持续有一分钟。 接下来，由陈副院长为第四、五、六名颁发二等奖。 扬润上台时没有怎么激动，并且也不怎么懊恼了，他想，毕竟，自己在几百人的研究院得到了第四名，不是不错的成绩。 陈副院长在颁发荣誉时，对扬润特别点了点头，那是赞赏的目光吧。但扬润觉得很惭愧，自已想要当的是冠军呀！在与陈副院长握手时，扬润向他表示感谢。 陈副院长把证书和另一张纸一并颁给扬润：“恭喜你。”然后向第五名走去了。 扬润低头看了，除了一张荣誉证书，还有一张五千元的支票。不过，扬润高兴不起来，没有进入前三名，怎么能引起院领导的高度关注呢？更重要的是，自己在这场比赛中，并没有与边兴拉开实际距离。 拍过照后，扬润拿着荣誉证书和支票，跟着其余几名获奖者，懒散地走下台去。而罗娜激动地面颊绯红，以热切的眼神欢迎扬润。 扬润坐下来，向罗娜笑了笑：“谢谢。” “谢我什么？” “没有你，我也得不到这个奖励。” 罗娜听了，心里有些迷醉了。 等霍副院长为第七名至第十名颁发过三等奖的荣誉后，院长又发表了激动人心的讲话，号召全体利捷研究院的员工们，向前十名学习，提高编程能力。 扬润也没有听进心里去。而坐在他旁边的罗娜，却激动眼睛放光，不时地热烈鼓掌，似乎是为了扬润的第四名感到由衷高兴。 等院长讲过话后，整个仪式就全部结束了。 罗娜对扬润道：“我还要去打卡，在楼下等我一下。”然后又对旁边的林子静说道：“子静也去。” 林子静摇摇着，有些调笑地看着罗娜：“邀请我？言不由衷吧？看你这重色轻友的小模样。我就不去了，不过你呀，可别太高兴，忘了回家的路。” 罗娜的脸更红了：“我看呀，你是一心盼着明天一早跟男友去东京吧，不打扰你了。” 扬润也去组里，打了次卡，然后下楼与罗娜汇合。 两人走出研究院大门，罗娜抑制不住激动，又说：“恭喜你。” 扬润笑了笑：“你怎么奖励我？” 罗娜看了看周围，笑着说：“晚饭还不行吗？” 扬润耸耸肩：“一顿晚饭可不够啊。” “那明天我请你去迪士尼好吧？”罗娜说着向前走去。 “好，这个好。明天去迪士尼。”扬润笑嘻嘻地陪着罗娜向外走。 吃晚餐的时候，扬润收到微信，他只瞄了一眼，发觉是张晏雯发来的，连内容也没敢看，就迅速关了，把手机放进口袋。心里还庆幸罗娜正在挟菜，没有注意到自已。 两人吃过晚餐，到外滩去游玩。 扬润拉着罗娜的手，心有感触，问：“你为什么以前比较关照我？” “我怎么关照你了？” 扬润忍不住轻轻拥她入怀中：“当时你几次提醒我办居住证，为什么？” “我就是觉得你挺惨的，帮你一下啦。”罗娜笑着看向别处。 扬润凑到她耳边：“你那时就喜欢我了吗？” 罗娜拍了他一下：“谁会喜欢你？”但心中却像陷入了一个甜蜜的漩涡，全身都要融化了。 扬润看她绯红的脸庞，轻轻的地贴近她的面庞，试探着吻她。 罗娜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心房的撞击让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但她没有推开扬润。终于，唇上一热，罗娜像溺水的人抓住到了一棵树干，抱住再也不放了。 第70章 约会迪士尼 周围一下子安静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罗娜一下子又听到了周围人群的喧哗、笑语。用尽全身的力气自已站稳，然后推了推扬润。 扬润正在享受这种美妙、柔软、敏感又陶醉的接触，他感受到了罗娜的爱意，也感受到了她的羞意，他多想就这样一辈子沉醉在这种心灵的交互、碰触、嬉戏中，但他还是反应了过来，松开了罗娜。周围并没有人关注嘛，要不要继续吻一会？但扬润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毕竟公共场合，还是拘谨一些好。 扬润笑着看向罗娜：“还说不喜欢我？” 罗娜不敢看他的眼睛，但嘴上不服输：“是你一直在追我！” “OK，好，是我一直在追你好吧？”扬润又要凑上去吻她。 但罗娜躲开了，不过，她虽然不再让扬润吻自已，却又主动搂住扬润的胳膊，小鸟依人地依偎在他怀中。 扬润轻轻地揽住罗娜，用手无意识地抚摩她的胳膊，多么惬意啊。 直到晚上10点半，罗娜才有些不舍道：“我该回去了。” 扬润却不肯放开，低声在她耳边提议：“再玩一会嘛，跟我回去好吗？” “不行，我要回去了，”罗娜坚决地摇头，又转而柔声道，“明天我请你去迪士尼。” 扬润睁了睁眼睛，只得同意：“好吧，我送你到住处。” 罗娜不愿再与他争执，于是没有反对。两人上了出租车，在后排依偎着坐下。 扬润轻轻摸索着罗娜的光滑肌肤，轻轻在她耳边挑逗道：“看，这夜上海，灯红酒绿，多少人一夜夜不眠不休啊。” 罗娜笑：“这里，有些人是被束缚得紧了，出来找刺激。有些人是空虚得紧了，出来找慰藉。还有的人是习惯了，没有了自制力。” 扬润问：“我们算哪一种？” “谁知道呀？”罗娜声音透着不满，“你会不会把我送回去，自已就去KTV找公主呀？” 扬润失笑，罗娜旧事重提，这是要敲打自已呀。他只得尴尬地再次解释了几句。 罗娜笑了笑，并没有追究的意思，仍在他怀中。不过，到了小区门口，罗娜让司机在停了车。然后就要自已下车，并让扬润乘车返回，与他分别。 扬润不依，试探道：“你不是说林子静去日本了……” 罗娜用眼睛制止他：“不行，你该回去了。”然后又凑上去主动吻了一下扬润：“好了，明天见。”转身走了。 扬润只得看她背影，娉婷婀娜地走进了小区。果然，罗娜还是保守的，这应该是自已的幸运吧。他想着，钻进出租车，离开了。 情深之时，罗娜就会拿出几句话敲打自已，她始终掌握着恋爱的节奏吧。扬润想，其实，自已也可以拿她堂弟的事情来讽刺她的，不过，这样就太没有绅士风度了。还是跟着罗娜的节奏吧，扬润想，这样不也挺享受吗？ 出租车司机看出来两人的关系，揶揄了扬润几句。扬润不愿理他，如果自已搭话，万一这司机再讲起荤段子来，就让人厌恶了。 扬润拿出手机来，打开张晏雯发来了微信：听说乌镇不错，不过节日期间太闹了。我还是回一趟老家，看一看狼山吧。你国庆节有什么安排？ 扬润思索着发了一条：我节日前几天要加班，赶一个项目。 不一会，张晏雯发过来：辛苦了，注意身体哟。我回上海后再联系你吧。 扬润关掉手机，出了口气，张晏雯的事情……可不能让罗娜知道啊。单一个跟着公司去KTV，就让罗娜揪住不放了，如果再出来一个张晏雯事件，自已还有得好吗？ 第二天一早，扬润出发去接了罗娜，两人前往迪士尼游玩。虽然今天到迪士尼游玩的人超多，但罗娜已经在网上买好了票，两人很快入园了。 整整三个小时，两人按照网上传说的热门攻略，马不停蹄体验了多个景点设施，中间还看了冰雪奇缘欢唱演出。罗娜随身带了个包，虽然全程由扬润为她背着，但还是累得受不了。提议到休息的凉亭下吃午餐。 两人坐下，罗娜从包中取出了准备的汉堡、面包、比萨、水。 扬润高兴地拿起来就吃：“哇，你准备得真齐全啊。” 罗娜笑着把水递给他：“先喝点水。” 扬润终于有机会，和罗娜聊一聊家庭了。罗娜似乎也想多了解一下扬润的家庭。两人从童年往事说起，一直聊到午餐结束。 罗娜也是农村家庭出身，与扬润不同，罗娜是纯粹的农村人。不过，罗娜父亲办了一个养鸡厂，曾经赚了一些钱，不过后来竞争增加，成本增高，难以维持，就关了养鸡厂。虽然没有什么赚钱的生意，但还好，有了一笔积蓄。 罗娜的家庭不算很富，但攒下的积蓄足以让罗娜安稳地大学毕业，工作后仍每月一份补贴。罗娜叔叔的家庭差一些，不过也不算困难。只不过，唯一的遗憾就是，罗娜的堂弟又不喜欢学习，沾染了好吃懒作的毛病，早早辍学了。 扬润想，罗娜的家庭很好。虽然他不相信什么门当户对的蠢话，但谁不愿意爱人的来自一个和睦幸福的家庭呢？ 两人说说笑笑吃过午餐，就去看一个演出。这时，罗娜接到了李雨楠的电话。扬润挎着包，也没有听清楚。 罗娜挂了电话，笑道：“雨楠约我明天一起去普陀山，你有时间吗？” “普陀山？”扬润皱了眉头，“她与边兴一起？” 罗娜点点头：“对啊。” 扬润叹了口气：“还是别去了。” “怎么啦？” 扬润实话实说：“我跟边兴不对付。”然后把边兴与机器人视频的事情说了。 罗娜笑道：“原来还有这些故事呢。不过，你跟你们组长关系的确不好呀，是不是要改进一些？” 扬润听了有些不悦，难道罗娜还是嫌自已情商低吗？但他不再就这话题说下去了。 罗娜笑：“李雨楠本来要与边兴去云南的，不过她母亲非要拉她去普陀山拜佛。” “哦，”扬润疑惑，“不是说李雨楠与边兴一起去吗？她母亲也去，这是……边兴已经见过丈母娘，并得到首肯了？” 罗娜脸一红：“谁知道呀。我刚才在电话里跟雨楠开玩笑，她还埋怨自已母亲不给自已隐私空间呢。” 两人在迪士尼玩了一整天，就连扬润都有些累了，更不要说罗娜了。 扬润把罗娜送到住处。罗娜与他吻别，又问：“要一起去普陀山吗？”眼睛里都是期盼。 扬润想了想，没能狠起心来拒绝。只得点头同意了。 第71章 假期安排泡汤 罗娜发自内心地高兴起来，她当即给李雨楠打了电话。挂了电话后，罗娜道：“明天上午8点，我们先去雨楠家里，然后一起坐车出发。雨楠母亲有辆越野车。” 扬润问：“李雨楠的爸爸呢？” 罗娜有些不好意思：“她父母离婚了。明天可不要说起哦。” 扬润哦了一声，想多问一些，但还是没有开口。算了，与自已关系不大，就不了解了吧。扬润怏怏不乐与罗娜分别，叫了辆网约车回住所。 在车上，他打开微信，看张晏雯发了几张狼山的照片，其中还有张晏雯的照片。照片中的张晏雯和另一位女伴，穿着运动装，站在高塔之上，长发飘逸，风姿绰约。 扬润随手发了一条回复：你的登山装好漂亮啊。 不一会，张晏雯回复：我哪有登山装，都是大学时的旧衣服（笑脸）。 扬润：怪不得你看起来像十八九岁的样子呢（呲牙）。 张晏雯：啊，我或许应该参加超级校花选拔赛啦！（呲牙）。 扬润：OK，我肯定投一票。 张晏雯：你的项目完成了吗？ 扬润：比我估计的时间要长，还要两三天才能结束吧。 张晏雯：OK,Happy national day（呲牙） 扬润：What a happy national day!（流汗） 扬润关上手机，心想，如果罗娜也像张晏雯一样，天天问候自己，该多好啊？ 扬润回到住所，不由得叹了口气，罗娜还是与自已保持一定距离。这种状态要维持到什么时候？不会是到结婚时罗娜才真正让自已一亲芳泽吧？那要多久呀？老天呐，如果是这样，那自己能等那么久吗？还要不要继续追求罗娜？ 张晏雯也挺好啊……扬润想到这，就把思路打断，刚与罗娜有进展，怎么想起张晏雯来了？这样可不好。扬润又想，是不是自己太贪得无厌了？罗娜这样控制节奏应该没有错吧？并且，这不马上要云普陀山了吗？或许过一下二人世界也说不定啊，那就太让人期待了…… 但扬润又想，李雨楠的母亲也在，二人世界估计是泡汤了吧，另外，还有边兴这家伙也在。普陀山之旅真的不应该抱太大希望吧。 扬润漫不经心地打开电脑，登录了暗夜之城。他发现自己的状态居然已经成了高级会员了。这可真是好笑，想当初，自己在大学里，尽可能挤出所有时间来做任务，才混了个初级会员。从深圳到上海，又经过了一年，才变成中级会员。 而这半年没有怎么做任务，居然成了高级会员。难道是因为在暗网中有所斩获吗？不过，也有可能是前次暗夜之城分裂，太多高级会员分裂出去，自己才有机会补上位吧。 扬润想，明天要去普陀山了，也不要做什么任务了，他只浏览了一下最新的情况，就下线了。 扬润洗漱过，刚想睡下，想不到又接到罗娜的电话，罗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灼：“我爷爷住院了，我明天就要回老家一趟。普陀山去不了了。” “买好票了吗？” “嗯，刚刚买过了。” 扬润走到窗边，看着陆家嘴灯火荧煌，关切地说道：“家庭是最重要的，路上当心啊。” “谢谢，真抱歉……不能陪你了。” “没关系，用我送你吗？” 罗娜感谢地说道：“不用了，我明天上午7点钟的高铁，你好好休息吧，不用送我。” “哦，”扬润又问，“那你到哪天回来啊？” “很久没有回去，这次就过节后再回吧。”罗娜踌躇着说。 “那，节后我去接你好吧。” 罗娜笑了一下：“如果你有事，就不用了。” 扬润立刻道：“没有事，到时我去接你。” 罗娜只道：“到时再说吧。”就说了再见。 扬润躺在床上，又是一番自怨自艾，活该自己一个假期独身过。刚刚结束的编程比赛，自己只拿了第四名。不能说倒霉，应该说别人确实比自己优秀。下一次升职机会，自己能拿到吗？前三名或许可以，第四名嘛，就不好说了。 假期里面，本来可以与罗娜的关系升温，想用火一样的热情融化她，但现在，也没有这个机会了。现在呢？还有六天假期呢，就这样宅在住处，过上一个星期吗？ 接下来两天，扬润就无精打采地宅在住处。没事查看一下小运的代码，给小运打上几个补丁，测试一下补丁的影响情况。 10月4号这天，扬润看了一上午美剧《法律与秩序》，他让小运叫一份外卖。小运把周边的外卖搜索出来，让扬润点好单，扫码付款后，居然开口说：润SIR，一直宅在家里对身心健康都没有益处，下午出去透透气吧。 扬润没好气道：“多嘴。我不是天天练习长跑了吗？” 小运：润SIR，还是要多去外面找人交流，认识一些新朋友，融入社会。 扬润奇了：“认识什么新朋友？” 小运：当然是女孩子了，润SIR作为一名单身男性，不应该积极谈恋爱吗？ 扬润想了想，还是让小运进入休眠状态了。自己的情感隐私，是不能暴露给小运的。幸亏自己设定了小运不会主动询问自己的隐私，只会委婉地给出一些建议。否则，嘁嘁喳喳的，天天还得烦死？ 吃过午餐，扬润收到张晏雯的微信：今天工作还顺利吗？今天下午我回上海，有时间一起去音乐灯光秀吗？ 扬润：音乐灯光秀？ 张晏雯：是啊，听我同事说非常神奇酷炫，非常值得一看哦（笑脸）。 扬润想了想，还是回了：OK，晚上见。 下午睡过午觉，扬润就去长跑，两个小时后，扬润才大汗淋漓回到住所。虽说国庆节了，但天气还是热的。他冲个澡，吃了点晚餐，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换上休闲装出发前往上海旅游区的灯光秀现场。 晚上六点，扬润在旅游区的香草园见到了张晏雯。长发飘飘，蕾丝吊带裙，内搭T恤，神秘的黑色带着性感的诱惑。直接就把扬润看呆了。 张晏雯走到他面前，带着点挑逗：“怎么了？认不出来了？” 扬润笑着伸手抱了她一下，很快放开，绅士地说：“你今晚不但迷人，而且真让所有人惊艳！” 张晏雯落落大方：“谢谢。” 第72章 浪漫灯光秀 张晏雯并没有完全说对，灯光秀不但酷炫神奇，而且非常美，简直是唯美。夜空变成了海洋，星光悬浮着，闪烁着。千盏彩灯灯火辉煌，数千枝玫瑰同时点亮，映成梦幻、浪漫的世界。 香草园里的植物都变成了海洋里五光十色的珊瑚、海草，空中的水母在灯光下活灵活现地漂动。 张晏雯问：“这些水母是孔明灯吗？” 扬润笑：“应该是气球吧，看下面还有绳子呢。” “哪里？我看不到啊。” 扬润拉了她的手，抬起来一指：“在那。” 张晏雯这才恍然。 不过，两人就这样一直牵着手，不再松开了。 最浪漫的事，就是牵着爱人的手，和她一起看一场爱情童话。而这里，炫彩的夜空下，梦幻的灯光中，不止是浪漫，而且是唯美。 周围都是情侣，也有一家人前来欣赏灯光秀的。在这里，扬润也迷惑了，自己喜欢谁？罗娜？她现在应该是自己准女朋友吧。 张晏雯呢？她只是自己的小学同学……但现在的感觉，怎么她更像自己的恋人呢？还是绅士一点吧，扬润告诫自己，不要再有进一步的亲密举动了。 两人在园中游玩了一个半小时，又吃过夜宵，扬润便提出离开了。 张晏雯笑道：“送我回嘉定好吗？” 扬润内心大惊，但他看张晏雯眼神中并没有异样，但他实在不知说什么好。 张晏雯抬手掩口倩笑起来：“你想哪里去了？有人一直追求我，但我不喜欢。今天还说这些天要天天在我住的楼下等，所以你能不能……” 扬润这才释然：“原来是这样啊，假扮你男友对不对？不过，你怎么知道他今晚也在？” “他给我发微信，还有照片。现在就在我租住小区的楼下。”张晏雯似乎并不放在心上，表情仍然轻松。 “好，我送你回去。”扬润感觉义不容辞。 两人上了地铁，张晏雯问：“你如果追一个女孩，会不会采用死缠烂打的办法？” 扬润皱眉道：“我应该还是有些绅士风度吧。” “但如果你遇到自己的soul mate，或者让你陷入不能自拔的女孩呢？” 扬润笑：“我不相信soul mate，因为情感是经营出来的，不是自然发生的。并且，不能自拔一有个同义词，叫一厢情愿。” 张晏雯娇媚地笑：“这些道理，是你自己悟出来的？还是小运告诉你的？” 扬润有点尴尬：“你相信小运，不相信我？” “你和小运的思想总是有区别的吧？别再告诉我你是机器人哦？我可不会再被骗了。” 扬润看张晏雯有些捉弄的眼神，听着她俏皮的话语，荷尔蒙一下子冲上来，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我和小运有无线联系的，它现在告诉我，要我吻你。” 张晏雯的脸庞变红了，全身也激动起来，但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紧张，还有一丝期待。 扬润也忍不住，揽她入怀中，轻轻吻在她唇上。 但刚一吻上，扬润大脑立刻清醒过来，自己做错了！他连忙放开了张晏雯，说了声“对不起。” 张晏雯低头看向别处，红着脸好一阵没有说话，最后却轻声答道：“没关系。” 扬润更加尴尬了，对方明白无误地告诉自己，对自己是有好感的，不介意自己去追求的。但自己这里还有一个罗娜呢！他真相狠搧自己一个耳光，难道自己真是个渣男？但他又告诉自己，这只不过是一时情不自禁，要克制！要有礼节！要坚持本心！不能再越界了！ 两人就在这尴尬的气氛中下了地铁，扬润才笑起来：“嘉定这里还有一个赛车场，什么时候一起看赛车啊？” 张晏雯也恢复了正常，笑道：“好啊。你有驾照吗？计划什么时候买车？” “驾照有的，春节在老家就开我爸的车，还没有计划在上海买车。” “我现在想换一个远一点的小区，买一辆车上下班，这样更好。” 扬润赞同：“这个办法好。我也可以考虑哦。” 两人从地铁站走了不一会，就到了张晏雯租住的小区。 扬润问：“对了，你那个求爱者，是同事吗？” 张晏雯卖关子似地笑道：“你以前认识，也是我们的小学同学。” 扬润无奈摇了摇头：“饶了我吧，小学同学我只认识你好不好。就连你的印象，也是最近才重新清晰起来的。” “他是我一个村子的，但是……”张晏雯带着为难，“自从我上大学就没有见过他，哪知去年春节他见了我一面，就缠上了。” “哇，怎么缠的？” “天天往我家里跑，结果我大年初二就回上海了。但是他也到上海来工作，不知怎么着，通过村里人问我的住处、单位。我妈没有戒备心，告诉了村里邻居，最后被他知道了。” 扬润挑了挑眉毛：“的确有恒心。他叫什么？” “梁阜林，都叫他梁子。” 扬润哦了一声：“原来是他呀。”梁子曾因受骗，向自己借钱，好像只还了一半，另一半就没有下文了。 张晏雯奇怪：“你还记得？” 扬润耸了耸肩：“大学时，春节回外婆家见过他，所以一直有联系，但也有三年时间没有见过面了。” 张晏雯埋怨：“你回外婆家，怎么不找我？而且，连我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对不起，不过，在最美的时光里，遇见最美的你，不也很好吗？”扬润玩笑道。 张晏雯轻敲了他一拳：“现在最美，你的意思是我以后要走下坡路了吗？” 扬润揉了下肩膀，看前面有一男子在楼下徘徊：“喂，你的求爱者，是那个人吗？” 张晏雯也发现了，连忙挽住扬润的胳膊，作出亲密的样子。比扬润慢了半步，向前走去。 那名男子就靠在一辆豪车前面，手捧一束火红玫瑰。无聊地装酷。 他看了一眼扬润，没有注意到张晏雯，所以吐了口气，点燃了一支烟。 扬润离他还有十多米时，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打了梁子的电话。 果然，男子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喂。” “梁子，是我。”扬润已经来到他身前，对他晃了晃手机。 梁子面现惊慌，他在略显昏暗的灯光下，睁大眼睛：“扬润？是你吗？” “是我。”扬润与张晏雯携手来到梁子的车前。 第73章 和你在一起非常开心 梁子慌乱了，他还有一笔钱没有还扬润呢，所以，他居然没有认出扬润身后的张晏雯，而是勉强装出平静，诧异问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扬润无所谓地说道：“哦，我送晏雯回家。” 张晏雯这才向前走出一步，缓声道：“梁子，你好。” 梁子这才认出了张晏雯，他惊慌失措，连忙把玫瑰放在身后：“哦，是你们啊，你们啊……你们在一起了吗？” 扬润笑了笑，没有说话。 张晏雯轻声道：“梁子，害你白等了，不好意思。” 梁子在扬润的直视目光下，有点抬不起头来了，他也顾不得再与张晏雯说话，只垂头丧气地低声说了几句：“祝福你们……我走了……”说着上了车，把玫瑰随手塞到副驾上。 扬润隔着车窗，向梁子点了点头，目送他的车开远了。梁子开的车是一辆50万左右的豪车，这个家伙，把自己包装得不错嘛，挺下本钱的。只不过，自己知道他赔钱被骗的经历，而且，他还有几千元钱没有还自己呢。 如果他是需要钱包装自己，为的是追求张晏雯，还可以原谅他一次，但现在自己撞破了他的企图，如果心中有愧的话，最近应该会转账给自己吧。否则，这个人真不值得自己再答理了。 扬润看车子转弯，不见了。但张晏雯还紧紧搂着自己的胳膊，也不提梁子欠钱的事情，故意笑道：“梁子混得不错嘛，好像发了大财的样子。” 张晏雯这才放开了扬润的胳膊，笑道：“或许吧。” 扬润想了想，继续追问：“你为什么不考虑他一下？” 张晏雯笑道：“梁子高中没毕业就辍学了，而且他家境一直不好，怎么可能突然暴富呢？而且现在这个时代，没有学历的人暴富，几乎是不可能的了。但装富的人，却越来越多了。就像我吧，虽然一穷二白，但还不是时时把自己装扮成一个时尚女白领？” 扬润被她逗乐了：“精致的贫困底层比精致的利己主义要好。” “精致的社会人，可惜了消费升级。工薪阶层的梦想，在社会恶性竞争的挤压下，最终成为泡影。” 扬润笑了笑：“你毕竟是学金融的，嘴里冒出的一些名词，我可理解不了。” 张晏雯眼睛闪着光芒：“喜乐的心，乃是良药；忧伤的灵，使骨枯干。即便竞争如此残酷，但仍要有一颗苦中享乐的心。虽然我也讨厌社会竞争，但这就是社会的本来样子，苦中享乐就好了。” 扬润看着风采照人的张晏雯，心中如春光潋滟，微风荡漾，明知道自己应该说告辞，但还是极不情愿。扬润感觉有些不对了，自己不应该这样，这对罗娜和张晏雯都不公平。自己与张晏雯是同学，是乡亲，但应该保持距离。 他想到罗娜，才勉强积攒了点力气，提出：“晏雯，时间不早了，我该告辞了。” 张晏雯甜甜一笑：“好吧，再见。” 扬润顿了顿，忍不住又多了一句：“今晚……和你在一起，非常开心。” 张晏雯微微点头，眼睛中流露出温柔，她双手下放，交叉在向前，有些不自然，又像在期待什么。 扬润咽了一下口水，向前一步，而张晏雯也同时身体前倾，两人紧紧拥在一起。扬润不敢去吻她，但用力用脸颊摩擦了一下张晏雯柔顺的头发，抑制不住地嗅她发丝的清香。然后努力地放开她：“再见。”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路上，扬润想，如果自己提出留下，张晏雯会同意吗……他刚有这念头，就自责：自己今天已经对不起罗娜了，怎么还有这些想法，太不应该了！而且，又有梁子这件事，张晏雯怎么会同意呢？徒然让大家尴尬吧！ 扬润还是想起了罗娜，罗娜现在在老家，她爷爷生病了，她现在就是自己的女朋友呀！自己应该体谅她才对，真不应该！那张晏雯怎么办？以后还见面吗？还是以普通的朋友再见面？ 直到晚上睡觉前，扬润仍在矛盾着，自己应该做出选择，可他无法说服内心，自己为什么一定要选罗娜。不管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罗娜的爷爷脑溢血，现在有了意识，但全身麻痹，仍不能动弹。 自己不但一点忙帮不上，而且还背着她……该怎么办呢？ 扬润每天慰问一下，但从微信看，罗娜心情一直低落。扬润有些内疚，感觉实在对罗娜不住。 接下来两天，扬润老老实实呆在自己房间里，只有出去跑步的时间。张晏雯虽然天天发微信，但扬润只虚应故事。 国庆节最后一天假期，扬润去车站接了罗娜。 罗娜高兴了一会后，脸上就显出疲惫的样子。 上了地铁，扬润开玩笑：“是不是在家里做农活了？这样累。” 罗娜摇头：“没有。只是爷爷病情还不好，有点担心。” “现在还不能动吗？” “手可以动一下了，腿脚还是没有反应。但是医生说恢复的好的话，也有可能会半身不遂。” 扬润心中也有点沉重。家里有一位老人长期卧床需要照顾，可是一件很大的压力。 罗娜吁了口气：“不说了，你在上海过得怎么样？” “我？练习马拉松呗。不是报名了吗？虽然说半程马拉松，可也是有很大挑战的。”扬润说着，弯臂展开了一下肌肉。 罗娜伸手戳了戳，笑道：“这肌肉，太差了吧。” “哎——这几天你不在，我吃不好，睡不好。现在你总算回来了，我们晚上吃一顿好的吧？” 罗娜笑：“吃不好？睡不好？我看你是脱缰野马，没有人管了，自由自在，舒服开心吧。” 扬润伸臂揽住她：“我一颗心牵挂在你身上，我这几天，就像失了魂一般。你还在取笑我。” 两人说笑着搂在一起。只顾及着地铁上，没有大声喧哗，也没有过于亲密的动作。 下了地铁，扬润拉着行李箱，陪罗娜找了辆出租，很快就到了罗娜的住处。这里也是林子静的房子，罗娜借宿在她这里。 扬润有些激动，今天可是第一次参观罗娜的住处哦。扬润把行李箱从出租车上拿下来，看着周围小区里的高楼，还有楼前的儿童玩耍区。扬润道：“这个小区可真不错，房价接近10万了吧。” “没有10万，二手房价在8万5左右。” 扬润点头：“值得，值得。这里空气好一点，绿化率也高一些。” 罗娜落落大方地带扬润，按密码进了单元，上了电梯，进了房间。 扬润跟在罗娜后面，换了鞋子，把行李箱放下，看着大二居的房间，从客厅向外望出去，看到远处的楼厦，感叹道：“林子静家里可以呀。她还有几处房产呀？” 罗娜半笑着揶揄：“怎么？遇到富家女，动心了？要不我给你当媒人？” 扬润也笑起来，走近她抱住笑道：“想给我当媒人……不过，我喜欢上媒人怎么办？” 罗娜扭过脸，不让他吻自己，笑着拍了他两下：“快放开。唔……” 两人吻了一下，罗娜面色绯红，呼吸加重，但仍让扬润把自己放开。 扬润不好意思，只得抚摩感受了一下罗娜柔软的腰肢，不舍地放开了。 第74章 你真的该走了 罗娜换了身衣服，喝了点水，便与扬润下楼，到附近的公园里转了转，又一起到超市购买了一些蔬菜食品。 扬润心里一直在敲鼓，是不是自己可以今晚留下来？他已经问过罗娜，林子静明天才从日本回来。自己向罗娜提出留下来，她会同意吗？别惹到她，跟自己分手怎么办？不过，她万一同意呢？自己可还没有准备好呢…… 回到住处，罗娜就开始戴上围裙准备做饭了。扬润想打开电视看一下，却被罗娜训了一句：“别大男子主义，快过来洗菜！” 扬润只得到厨房工作，他拿起藕清洗刮皮，抗议着说：“我可没有大男子主义哦。” 在罗娜的指挥下，两人一起做了两个菜，一个汤。扬润盛好了米饭，罗娜在饭桌坐下，这才道：“好了，现在允许你看半个小时新闻。” 扬润作出如释重负的样子：“哇，好开心啊。可以看半个小时电视喽！”惹得罗娜莞尔而笑。 扬润打开电视后，又叹气：“这个时间点，除了新闻，也没有别的节目，唉——” 罗娜笑道：“你想看什么？如果看体育也行呀。” “还是新闻吧。体育什么的，还是自己锻炼的好。” 吃过了晚饭，扬润在罗娜指挥下，洗涮了锅碗，然后两人一道把剩饭菜送到楼下。在小区里散半个小时步，又手牵手回到了楼上房间。 罗娜打开灯，扬润关上门。四目相望，罗娜温柔对扬润说：“你该走了。” 扬润没有反对，但他把罗娜拥入怀中，说：“嗯，我该走了。”他吻她的发丝，吻她的耳边，吻她的脸颊，吻她的脖颈，最后吻在她唇上。 罗娜没有推他，而是温柔地与他吻在一起。但当扬润尝试着探入自己衣内，抚摩自己光滑肌肤时，罗娜按住了他的手，仰了一下头，勉强舒了口气，强作镇定说：“你该走了。” 扬润叹了口气：“再等一会好吗？” “这次时间到了。” “这次？”扬润忍不住笑了，“这次还没有两分钟呢。” 罗娜也笑了：“你真的该走了。” 扬润看罗娜虽然呼吸不再均匀，眼神也有些迷离，但声音仍然是清醒，只得放弃了。自己今晚得到的够多了，并且，自己还真的没有准备好呢。 在扬润离开前，罗娜手扶着门框，轻声说道：“谢谢你。” 扬润用询问的眼光看向罗娜。 罗娜含羞道：“谢谢你这么尊重我。” 扬润吁了口气：“因为我真心喜欢你。” 罗娜点点头，郑重说：“我也喜欢你。”然后没有犹豫地关上了门。 扬润盯着关闭的门，约有一分钟，这才下电梯离开。 小区里很安静，灯光祥和。扬润心中既失落，又欣慰。毕竟，自己也没有准备好呢。与罗娜之间，虽然有了更多的了解，但毕竟约会的时间太短。 而罗娜恰如其分的应对，让自己并没有什么烦恼。并且，扬润对自己的自制力也有点自豪。平等、自愿，是必须遵守的一个原则。而健康安全则是前提。 回到了住处，扬润唤醒了小运：“小运，问你一个问题。” 小运：润SIR请讲。 “喜欢一个人，一定要尊重对方吗？” “当然啦。” 扬润皱眉，自己该怎么问呢？他想了想：“那要尊重到哪种程度呢？” 小运：如果说婚姻是一份契约，那么爱情就是这份契约的内容。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像尊重契约一样尊重对方。 扬润摆了摆手，还是没有得到心中想要到，于是又换了个提法：“如果对方内心……嗯，应该是内心乐意……但又口是心非的时候，还要尊重对方吗？” 小运：这个就要看双方谁在主导了。在感情中，有时会由一方主导，有时会由另一个人主导，在具体的事件中…… 扬润听了几句就不耐烦了：“别说这些，我就是问你，是还是不是。” 小运：对不起润SIR，我的程序设定就是概率式的，所有的内容在我的算法里，都有一个变动的概率。 扬润皱眉：“那我如果要求……要牵一个女孩的手。她不让牵，怎么办？” 小运：尊重对方。 扬润有些生气了：“小运，我想要一个确切的解决方案。” 小运：对不起润SIR，任何事情都是相对的。对方不让您牵手，肯定是与当时的环境，当时的心境有关，需要您营造更好的氛围。这些都存在不确定的概率。而且，我不能把一个概率的判断，当作真理说出来，即便它是大概率的事件。 扬润听了，心中释然，他笑道：“对不起小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把最新的网络攻击技术讯息找出来我看一下吧。” 小运：好的，润SIR。 最近几天，常用的路由器出现了一个认证旁路漏洞，引发了一些关注。这件事扬润比较关注，所以就查看了相关的漏洞。控制了路由器，特别是中心节点的路由器，就相当于控制了庞大的网络资源。不过，在路由器控制方面，难以潜伏是个问题。所以，扬润在弄明白之后，就转而学习几个linux的零时差漏洞。 虽然他在节前的编程比赛中，因为区块链的问题而受挫，但扬润对区块链仍不感冒，因为他不喜欢虚拟货币。就像虽然洋葱浏览器更安全，但多数人都讨厌暗网一样。 扬润刚想休息睡觉时，不想却接到了暗夜城主的信息，要求自己考察一个潜在的新成员。并称，这是每一位高级会员的职责，每年都要对新成员进行一些考察，并写一个评价报告。 没有想到，刚成为高级会员几天，就摊上这种事情了。不知道自己当初加入暗夜之城时，是由谁考察的自己，评价报告上写的又是什么。 扬润无奈同意，到指定的邮箱上，接收了这个新成员的一些资料。 根据这些资料，扬润开始尝试侵入这个网名叫“天山蠕虫”的新成员电脑。首先，扬润扫描了一下电脑的漏洞，发现这个天山蠕虫的补丁挺齐全的，外连的端口、易攻击的服务要么关了，要么有复杂密码。 不过，扬润用擅长的溢出攻击手法，很快在他内存嵌入了一段可执行代码，使得对方的电脑开放了一个端口。而扬润通过这个端口侵入，很快获得了ROOT权限。扬润初步察看了一下对方的电脑，上载了一个木马，就消除痕迹，准备休息了。 他也担心，可别让这天山蠕虫给发现了，如果再让对方反追踪过来，并且控制了自己的电脑，那自己这个高级会员可有得尴尬了。 第75章 考察新成员 不但是某些技术领域，而且是工作，也让扬润感到不舒服。刚刚完成了一个精简版本，现在要完成原来的版本了。一想起组长老彭、想起边兴，扬润就感到浑身不自在。 人生不如意者多了，但能逃避吗？明天是国庆节后第一天上班，自己应当勇敢面对。不过，扬润担心，自己虽然没有逃避，但可不要得假后综合症啊。 果然，第二天上班，扬润听着老彭喋喋不休的指挥，脑袋不由自主地变得昏昏沉沉，还好，顺利地熬到了中饭。 不过，午饭时，罗娜与李雨楠嘁嘁喳喳地说起假期的事，边兴也跟着说了几句普陀山的盛况。 扬润只在一旁笑着点头，却不说话。扬润讨厌边兴，他曾利用自己获得了升职，而且升职后一点也不惭愧，反而在自己面前展现优越感。 讨厌归讨厌，可因为李雨楠和罗娜的关系，工作间歇的时间、休闲的时间，也多在一起，这太别扭了。 扬润不乐意听罗娜与李雨楠说起半私秘的事情，如酒店的布置、舒适程度，情侣喜欢去的地方等等。虽然这意味着对自己的信任，但扬润不是感到不自在。 到了午饭快要结束时，扬润又后悔，整顿饭也没怎么说话，估计罗娜又要批评自己情商低了。但，与边兴这家伙说话，还真没趣。 最后，边兴道：“去玩了几天，我编程比赛的奖金，全部花完了。你呢，扬润？” 扬润笑笑没说话。 罗娜笑道：“是啊，扬润有了奖金，也舍不得出去玩几天。要不，我们等周末去一趟千岛湖吧？” 扬润笑道：“没问题。” 李雨楠反对：“这得让扬润出钱啊。” 罗娜反对：“边兴是领导，还是边兴出钱吧。” 扬润点头：“对，边兴出吧。” 边兴摆手：“得，得……我可不当冤大头啊。咱们AA制啊。” 李雨楠转而笑道：“有了，还是等林子静回来，让她出钱吧。然后，让她带着神秘男友一起出现，怎么样？” 罗娜听了，脸上笑容消失了。 第二天午饭时，林子静出现在了餐厅，并高谈阔论自己在日本的见闻。只不过，扬润看出来，她似乎有些疲惫。或许没有休息过来吧。 下班后，罗娜与扬润一起去世纪公园散步。 扬润问起来：“林子静从日本给你们带了什么礼物来？” “一些寿司，还有一些小饰品。”罗娜坐到湖边的长椅长，有些慵懒地把手臂搭在椅背，然后把头惬意地枕在手臂上。 “你还喜欢吗？”扬润坐到她身边，“我也到上海一些日式料理、商店为你采购一些。” 罗娜忍俊不禁：“哎——扬先生——你如果真对我好，就带我去一趟日本，居然说要在上海买……笑死我了。” “我如果说，从电商平台上采购，你会怎么想？” “你敢！”罗娜抬手要捶打扬润，却被扬润捉住了手。 罗娜挣不脱，只得笑：“扬先生就会欺负弱女子吗？” “弱女子？好像咱们交往这么长时间，一直是你居于主宰地位呀。” “是吗？我哪句话能主宰你？反而是你，既不积极，又不主动，只送了几束花，其他表示也没有……” 两人笑着打闹了一会。 扬润这才问道：“好像你与林子静之间发生了些什么，她在的时候，你也不愿意与她多说话了。她不在的时候，提到她你也不开心。” 罗娜警觉地问：“有吗？” “我隐约感觉到了一点？怎么样？直觉正确吗？” “也没什么。”罗娜看向湖面上的船儿，情侣们在夕阳下惬意地划着浆，或干脆依偎在一起，任船儿漂荡。 过了一会，罗娜又说：“子静有心事，估计是她男友。” “哦？你见过吗？” “没有见过，我们都没有见过。所以才奇怪，”罗娜吞吞吐吐说，“而且，国庆期间，子静借了我两万元钱。” 扬润不动声色：“从网上划账吗？” 罗娜点了点头：“她家境富裕，如果到了借钱的地步，说明开销真的很大了。至少要几十万以上。” 扬润点点头：“借钱是件很麻烦的事。” 两人转移开话题，尽量不再谈这件事了。 扬润回到住所，就用暗夜之城的通讯软件联系了“天山蠕虫”，告诉他自己是一名暗夜之城的成员，正在按照规程考察他。 天山蠕虫表现得很激动，而且称呼扬润为“师傅”。 扬润浏览了一下新闻，找到一个生产假冒伪劣产品的小公司，让天山蠕虫去攻击。半个小时后，攻击完成了。不过，该公司租用了服务器，页面虽然被天山蠕虫篡改，但公司的核心信息却不在上面。 扬润要求天山蠕虫根据网页修订记录，找到该公司的办公电脑，并获取相应信息。两个小时后，天山蠕虫又完成了。 扬润怎么查看了天山蠕虫的实施步骤，认为他手法娴熟，思路清晰，目的明确。于是，发了个赞叹的表情。告知天山蠕虫通过了考察。 天山蠕虫感激不已，然后又说：师傅，昨天我的电脑被人攻击过，是您吗？ 扬润：是。 天山蠕虫：您太了不起了。我虽然查到电脑被动过，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查到了您上载的可疑文件，但我觉得这可能是在考察我，所以没有删除。现在可以删除了吗？ 扬润：完全可以。你的感觉非常敏锐，再接再厉。 扬润心想，这个家伙，跟自己当年一样敏锐嘛。想当初，暗夜城主亲自招募自己，自己也识破了对方的攻击，还尝试着去反追踪暗夜城主，找到了暗夜城主控制的肉鸡。现在，这个天山蠕虫能找到自己实施攻击所用的虚拟机吗？ 说了再见，扬润填写了对天山蠕虫的评价报告。介绍了天山蠕虫的电脑软硬件配置，常用黑客软件，并为他的攻击敏锐度，攻击手法，工作效率都打了高分。然后发给了暗夜城主。 夜里12点左右，暗夜城主发信息，称自己收到了扬润的报告。然后给了扬润一个红包，作为工作报酬。 扬润看了，居然有1000元，看来，自己荣升为高级会员后，酬劳也水涨船高了嘛。哈——如果这样，就算自己没有利捷汽车研究院的程序员工作，还是可以在暗夜之城谋生嘛。不过，那样就只能待在黑暗之中了。 扬润摇头，自己还是应当存在于光明之中吧。渐渐舍弃黑暗，正大光明地赢得社会成功，赢得爱情，赢得人生！ 第76章 半程马拉松 接下来几天，林子静表现没有异样。只是罗娜私下告诉扬润，林子静说暂时还不了她的钱。而且在罗娜的追问下，林子静才透露，自己的男友有一个电商项目，自己支持了许多。具体的事情，林子静却不愿意多说了。 扬润觉得不可思议，林子静平时快人快语，对错分明，怎么把自己男友藏着掖着呢？而且还借钱给男友投资？ 虽然大家都有这种感觉，但并没有人在公共场合下劝解林子静什么。每次罗娜等人让林子静带男友一起见一面时，林子静就开始推脱。直到半程马拉松日期来临，林子青才兴奋地表示，马拉松过后，带大家参观男友创办的公司。 扬润听罗娜说了后，也就放心下来了。 只是有一天，边兴有些神秘地问扬润：“你听到林子静的男友创办公司了吗？” 扬润有些疑惑，但估计是李雨楠告诉他的吧，就点头：“听过了。” “你知道是家什么样的公司吗？” “这个我没问。” 边兴又是神秘一笑：“做跨境电商的。” “哦，这一块挺火的。”扬润看边兴故弄玄虚的样子，就不愿答理，哼，这个边兴，难道是通过黑客技术知道这么多的？但扬润不再追问了。 边兴看扬润不感兴趣，也不再多说，而是转过话题：“噢，对了扬润，这个马拉松跑下来，十天半个月恢复不过来，而且，年年比赛过程中，都有猝死的。要不……咱们一起退赛吧？” 扬润感到好笑，边兴估计是体力不如自己，想一人退赛，但面子过不去，想拉自己一起。他笑道：“慢点跑就好了，半程，没有那么困难。” 边兴无奈，编程比赛上已经输给了扬润一次，这次半程马拉松，估计又得输给扬润了。上次虽说输了，但好歹分数是一样的，但半程马拉松输得太惨，可就没面子了。 很快，到了半程马拉松的时间了。扬润对这个马拉松，也是没有准备好。虽然他平时锻炼，包括国庆节时，也跑过半程马拉松的距离，但速度跟不上。不过，扬润安慰自己，还好，自己不用争什么名次。 并且，临近比赛那两天，罗娜还时不时鼓励他：“不用这么拼，能到终点就是胜利。”这也让扬润放心不少。 比赛当天早晨，扬润收到了张晏雯的微信：没有负重前行，何来岁月静好？不能超越自我，何以感谢穷窘？我们每天都在开始新的人生。 扬润感慨，负重前行、超越自我，这预示自己要在今天比赛中取得一个好成绩吗？于是他回复：窥视内心，才能放眼未来。今天我跑马拉松…… 他想了想，还是不能告诉张晏雯自己今天要跑马拉松，否则，张晏雯突然出现还得了啊？于是他删除了最后一句，改为：窥视内心，才能放眼未来。世界与我们同在。 比赛的时候，扬润果然发挥不错，跑了一个好成绩。本来，他与边兴、林子静一起起跑，但很快扬润就加快速度，超越了两人。边兴还在后面喊：“别跑这么快，坚持不到底的。” 但扬润不乐意与他们并跑，所以还是尽快超越了他们，等有了一两百米距离，扬润才放缓节奏跑起来。 在跑到三分之二路程时，扬润居然还遇到了李梦。扬润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这个个子比自己略高的女子，但一前一后跑了10多分钟，扬润想超过她时，才注意到，这个扎了马尾，戴着网球帽的女孩，不就是李梦吗？ 扬润与她并齐，跑了几步，扭过脸向她点头示意。 李梦显然没有认出扬润来，没有反应。并且，李梦的脸色有点苍白，脸上都是汗，眼睛似乎也睁不开了。 扬润跑到路边，拿了一瓶水，一边跑一边拧开，递给了李梦：“你好，用水冲一下脸吧，会好受一点。” 两人放慢了脚步，李梦慢跑着接过来，拧开往手里倒了点水，然后把水摸在脸上，这才笑着向扬润说了谢谢。扬润估计她没有认出自己，但也没关系，谁让自己就是一名普通小员工呢？女神是不可能识得凡人的。扬润自嘲了一下，就又向前跑去了。 终于到了终点，扬润意识也有点恍惚起来，但脑子里一直坚持着：罗娜还在终点等自己呢。就这样，他才保持着冲线的时候，也能保持一定速度。 冲过线，他保持着慢跑的速度，继续向前，等身体慢慢适应。这时，他看到罗娜向他冲过来，还没反应过来，罗娜就已经当众与他拥抱接吻。扬润快要喘不过气来了，连推开罗娜的力气也没有，更没有心情享受周围的掌声与口哨声。 因为扬润实在没有力气了，只能把大部分体重压在罗娜身上。罗娜显然有些支持不住。扬润又吻了她一下，在罗娜耳边道：“我身体还没恢复，需要慢跑一会。” 罗娜立刻放开他，扶着他的胳膊：“我陪你一起。” 两人跑了十分钟，扬润才渐渐适应。 不一会儿，边兴到达终点，他面色惨白，身上不知浇了几瓶水。李雨楠也扶着他慢跑了一会。等恢复了一些后，边兴直接躺到地上，大口喘气地休息了十来分钟。把李雨楠吓得不轻。 林子静也没有发挥好，到终点后，感觉不舒服，头晕得不行，喝了一瓶营养液，还吐了一口。大家都要准备送她去医疗点了，但林子静坚持自己休息。过了十五分钟，才稍微好一些。 扬润他们休息了好一会，不过，扬润并没有看到李梦到来，也没有看到霍副院长的影子。罗娜在一旁看扬润东张西望的，问道：“喂，找谁呢？” 扬润甩了甩头：“好像看到了陈副院长，估计认错了。” 罗娜笑：“这几天咱们研究院领导们都去深圳开会了。所以，陈副院长虽然报名了，但没有参加。” 扬润点了点头，还想着马拉松碰到陈副院长，套套近乎呢，这下也别想了。 不一会，林子静缓了过来。她情绪明显高涨起来，喜悦地宣布道：“今天晚上我在长泰请大家吃饭庆祝，都要来啊！” 边兴没好气：“今天应该让扬润请客才对。他跑得这么快，也不等等我们。” 扬润笑了笑：“今天你超越了自己，完成了全部路程，这个意义更大，你更应该请。” 等半程马拉松主办方正式宣布结束，大家就一起走向地铁站。扬润与罗娜说了道别，罗娜让扬润下午好好休息，晚上在长泰广场汇合。 第77章 小苏园聚会 到了晚上，大家聚到了长泰的小苏园饭店。扬润赶到时，罗娜也从商场进来。扬润走上前，伸手搂住身着百褶绿纱吊带裙的罗娜，在她脸颊亲吻了一下：“你今晚真漂亮。” 罗娜笑道：“还好，你没有穿短裤T恤。” 扬润打量了一下自己的休闲装，笑道：“或许我该扎条领带，正式一些。” “你有领带吗？” “怎么没有？我毕业时为了找工作，买了套西装，自带的领带。虽然没有穿过，但一直保留着呢。” 两人说说笑笑，上电梯进了饭店，到了林子静订的包间。 林子静已经在包间里等他们了。林子静身着紧身黑色背心露背连衣裙，吐露轻熟诱惑。他身边还有一名男子，三十左右的样子，陪林子静一道迎接了扬润和罗娜。 罗娜打量了一下，就追问：“子静，还不快介绍一下，这位是谁呀？” 林子静不无骄傲地介绍：“这是我男友，皇甫涵。”说着把头靠在皇甫涵的肩头。皇甫涵一手搂住林子静，彬彬有礼请扬润和罗娜坐下。 不一会，边兴与李雨楠也到了。他们俩人专门穿了情侣装。 林子静皱眉道：“居然穿，雨楠，你是不是与边兴住在一起了？” 李雨楠脸红了，摇着头不承认。 边兴一脸无所谓，问起皇甫涵的职业情况。 皇甫涵简单说了几句跨境电商的事，就把话题转移了。这时服务员来了，皇甫涵点菜道：“听一个朋友说这里的苏菜还可以，我们就尝尝吧。” 大家无异议，很快皇甫涵就点了八菜一汤。 扬润夹坐在李雨楠与罗娜中间，他本来就不爱多说话，正好当听众。林子静、罗娜与李雨楠嘁嘁喳喳说个不停，也影响不到扬润什么。 边兴与皇甫涵在一起，就一搭没一搭地谈天说地。从一带一路到上合组织，从自贸区到国改试验点，从欧亚交通枢纽到海上丝绸之路，两人谈得不亦乐乎。 扬润也佩服，这边兴居然对世界贸易也这么关注起来了，平时怎么没见过呢？只不过，边兴却有点现学现卖，而皇甫涵却能把各类贸易事件的来龙去脉略作分析。并拿出亲身经历的几个与亚非拉国家打交道的例子来。 边兴最后夸赞：“行啊皇甫，你做电商可真是一把好手。” 林子静两眼放光，一颗芳心都付在皇甫涵身上，陶醉地对大家说道：“皇甫的生意，短短两年就增长30倍。” 皇甫涵有些谦逊地笑了笑：“赶上了好时候。” 边兴赞道：“顺势而为，这本领也不是谁都会的啊！” 李雨楠也睁大了眼睛：“这么厉害，岂不又是一个独角兽公司？” 罗娜也附合称赞：“电商哇，扬润，你和边兴都是程序员，也可以考虑到电商平台试一试啊。” 边兴也道：“对啊，年薪50万，我就跳槽啊。” 扬润笑了笑，表示对皇甫涵佩服，但没有说什么。 皇甫涵不谈边兴跳槽的请求，而是略带得意道：“独角兽谈不上，那些都是10个亿的估值。我的企业现在还没那么高估值。” 扬润心想，这么厉害，怎么还找林子静借钱？而且林子静还借了罗娜的钱，这估计有点问题吧。 皇甫涵又向大家解释：“公司还在成长期，对资金需求很大，并且还需要大量的广告投入，进行宣传。等今年年底，再融1000万的资金，估值就能超过1个亿了。” 这似乎是对罗娜和扬润的解释。扬润听了，也不好说什么， 晚饭后，大家一起离开饭店。边兴又开玩笑似地说了几句跳槽为皇甫涵打工的事。皇甫涵只说了句，现在团队基本稳定，业务增长也快，正期待明年有个爆发期。 边兴一听没戏，也就与李雨楠去看电影了。 林子静对罗娜笑道：“今晚我去皇甫的酒店，我就不回去了，让你和扬润尽情享受二人世界吧。” 扬润笑道：“我也想这样啊。不过，我的女神到现在还不恩准进入她的香闺呢。” 罗娜笑着在扬润肩头推了一拳，调笑：“好了，我与扬润天天见，你们呢？快去酒店亲热吧。”说着，自己的脸也红了。 大家分别后，扬润揽住罗娜的腰肢：“我觉得，为什么不听一下林子静的建议，到你的房间里，尽情享受二人世界呢？” 罗娜感受他身上的火热气息，心境有些迷乱，只得说：“我这两天身体……不舒服。” 扬润听了，不由得泄气，苦笑道：“我今天半程马拉松得了这么好的成绩，你怎么奖励我？” 罗娜拍了他一下，嗔怪：“你冲过终点时，不是已经奖励过了吗？” 扬润抱起她转了一圈，罗娜低声惊叫：“快放我下来，这是公共场所！” 扬润放下她：“那叫蜻蜓点水好不好？你要真的奖励我一下。” 罗娜绯红的脸庞看向别处，双手搭在扬润肩上：“讨厌，你说怎么奖励你？” “让我吻半个小时吧。” 罗娜立刻好笑地拒绝：“不行。我只能请你看电影。” “那让我吻二十分钟吧。” “不行……”但罗娜已经没有力气拒绝了，她心里已经放弃对扬润的任何提防，而且，自己心里不一样的渴求吗？只是，罗娜的心底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要按照节奏行动，不要被爱情冲晕头脑，因为冲晕头脑的，只能是一时的激情，而不真正的爱情。 最后，两人在僻静处一番长吻，然后又依偎着去看了电影。这已经是罗娜的极限了。如果不是身体不舒服，罗娜想，可能自己今晚真的无法拒绝扬润了吧。 晚上，扬润回到住处。 小运向他打招呼：润SIR，您今晚看来过得很愉快啊。 扬润笑着摇摇头：“今天跑完了一个马拉松，但爱情的马拉松还没有真正开始呢。” 小运：润SIR，您真该谈场恋爱，把女友带回来和我认识一下了。单身青年长期不恋爱，对身体健康也不好的。除非是早已经计划好，某段时间内绝不恋爱。 扬润忍不住笑了：“小运，你觉得我的女友会是什么样子的？” 小运：您有很多信息没有告诉我，所以我难以对您的女友模型作出推测。不过，上次来到这里的张晏雯小姐，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扬润还在回味着罗娜的淡淡的清香，光润的肌肤和柔软的腰肢。听到小运提起张晏雯，没来由地一阵烦躁。他皱眉问：“你认为她适合我吗？” 小运：爱情难以筛选，更多是机缘。张晏雯小姐与您是同学，是同乡，而且张小姐学历与您相当，收入也好。并且，还是一位基督徒…… 扬润立刻叫停：“你怎么知道她是基督徒？” 小运：对啊。那天她来这里，佩戴了十字项链，腕上也有十字手链。网上也能搜到她的专栏，宣讲的是圣经教义…… 扬润头大了，张晏雯是基督徒，小运还搜到她的传教专栏？怎么这么不真实呢？ 第78章 紧急任务 扬润搔了搔头，问：“小运，你在网上搜到罗娜什么信息？” 小运：罗娜？字是怎么拼写的？……哦，罗娜人很多……有一百余位罗娜…… 扬润告诉了小运更多的罗娜的信息。 小运很快查到：罗娜小姐也很符合润SIR的恋爱对象模型哦。喜欢音乐，英语，还与润SIR是一个单位工作的。 扬润有些不耐烦了：“OK，小运，你睡觉吧。” 等小运进入了睡眠模式，扬润才平静下来，自己不愿意把黑客技术带入现实生活。知道这些信息好吗？ 不过，小运却是一个天然的信息库，并且不断用爬虫技术搜索整理更多的信息，虽然小运没有运用任何攻击技术。 不能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在恋爱中，只要不违背自己不运用黑客技术的宗旨就可以了。扬润想，小运告诉自己这些信息，其实自己在恋爱时，也应该查清楚吧？ 很快，周末过去，又开始一周的工作。 扬润等众人在老彭的琐碎、冗长的细致安排下，都感觉年底完不成任务。并且，组内暗中涌起一些忧愁的情绪。边兴虽然乐呵呵地，但心里也没有底。因为程序的效率指标达不到，常出BUG，一耽误就是一天。 而且，边兴看着扬润表面上认真工作的样子，心里也有点生气。这个扬润，事不关己高挂起，明明全组员工数扬润编程技术最高，但这个扬润就是不认真帮大家解决问题。不过，想归想，边兴也不能把扬润怎么样。 扬润心里计划好了，自己近期的核心任务是：一定要把罗娜“拿下”。他感觉，在这一点上，自己与罗娜已经心照不宣了。每次他看向罗娜，罗娜就会含羞低头。 周五的时候，扬润更是又送了罗娜一束花，并且订了酒店的一个房间。 中午吃饭时，扬润告诉了罗娜自己的约会计划。罗娜红着脸点了点头，扬润看得心花怒放。终于……不枉自己追求罗娜这么长时间啊。扬润也全身激动，人生，即将开启新的阶段了。 不过，让扬润意想不到的是，下午上班不大会。老彭就把扬润叫进了办公室。 扬润不明所以，询问：“组长，什么事？” “哦，”老彭漫不经心地说，“上次的精简版本，现在试生产，并且把样车到市场监管部门检测了，不过，发现了一点小问题。所以，需要你立刻出发去深圳协助。” 扬润睁大眼睛，没有反应过来。 老彭摆了摆手，道：“时间紧急，我也是刚刚得到通知。行政部门也接到通知，要为你买了今天晚上的机票，你现在就去行政部门316房间，协调买票的事情。” 老彭看扬润动也不动，一副不能置信的样子，就站起来走到他身边，笑着拍了拍扬润的肩膀，道：“我也是措手不及，你快去吧。记得，为我们控制组争光啊，让总部的人见识一下我们的风采！” 扬润这才反应过来，他心里苦呀，都已经把酒店房间预订好了，都已经把晚餐预订好了，还有几个小时，就能完成一次人生的飞跃了……现在该怎么办？关键是……该怎么向罗娜交待？罗娜对今晚也是深深期待吧？可现在……一切都凉了……这是上天对自己的考验吗？ 扬润在向行政楼去的路上，突然想，能不能拖上一天，明天再出发，这样，今天晚上与罗娜浪漫一晚，岂不是两全其美？是啊，今晚对自己何等重要，怎么能轻易就放弃呢？ 扬润想着想着，来到了316房间。看着虚掩的房门上“行政总监”标牌，扬润吸了一口气，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了一声：“请进。” 扬润开门进了房间。 行政总监正坐在办公桌前打电话，他的声音抑扬顿挫，似乎是松江话，扬润虽能听懂一些，但他的心根本不在这里。 扬润按行政总监的示意，坐到了办公桌前。他等了接近五分钟，行政总监的电话总算打完了。 扬润咳了一下：“我是扬润。” 行政总监满面笑容：“我知道，我知道，咱们研究院的编程高手嘛！不急不急，我这里有好茶，我给你倒一杯品尝一下。” 行政总监似乎是政府领导亲自接待来送农特产品的亲戚一样。让扬润无所适从，只得听从安排。 行政总监说了许多编程比赛的事，不断夸奖扬润。一边夸，一边为扬润沏了杯新茶，取出小瓷茶碗，倒满了一碗，然后坐到了办公桌旁边的矮沙发上，问道：“你得到通知了吧？” 扬润总感觉行政总监的话很别扭，现在看着行政总监的标准化的笑容可掬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只点了点头，心里盘算，怎么向他提要求呢？ 这边，行政总监劝扬润品尝一下茶水，说：“这是我上次去粟董事长那里汇报工作，从他办公室里强要来的，只此一包啊。尝一尝啊。” 扬润只得端起茶碗，抿了一口，然后紧闭着嘴唇，回味了一下：“好茶，好茶。” 行政总监欣慰地点了点头。 这时，又有敲门声，一个女孩进来，向行政总监汇报：“总监，今晚5点、7点各有一架次直飞深圳的飞机。” 行政总监从沙发里缓缓站起，挺起胸膛，颇为威严道：“小罗。这是研发部门的扬润，他今晚要去深圳总部执行任务。你协助他把机票尽快订好。” 扬润已经看到了女孩，正是罗娜！他呆呆站着，不知怎么好。 罗娜到此时才知道，原来总监让自己查航班，就是要把扬润给送走。一时之间，她也呆住了，不过，还是机械地回了声“好”。 行政总监有些意外，但还是笑道：“怎么，你们认识吧？” 罗娜反应过来，向行政总监告辞，然后对扬润说：“请跟我来吧。”领先向外走去。 到了走廊里，扬润急走两步，一把搂住了罗娜。 罗娜着急：“这里都是我同事！快放开！” 扬润只得松开手，但他实在抑制不住自己，看着罗娜道：“罗娜，我……不想离开你……” 罗娜的眼圈一红，但又强忍着笑了一笑：“你受总部指派去处理紧急事件，这是研究院对你的重视。你安心去工作吧，我等你回来……” 扬润再也忍不住，把罗娜挤压在墙壁上，猛地吻上去。 罗娜与他温存片刻，就坚决地推开了他。她轻轻喘息着，正色道：“好了，去给你订票吧。” 第79章 人生新高度 坐在飞机上靠窗的位置，扬润却无心欣赏外面的云海、月亮。他联上了飞机的WIFI，打开微信，给罗娜发了信息：顺利升空了。 罗娜回复：这就好。坐飞机什么体验？我还没有坐过飞机呢？ 扬润：我也是第一次坐飞机，感觉有点吵。噪音有点大。我刚才叫了杯果汁，空姐还没有端过来呢。 罗娜：空姐漂亮吗？ 扬润：你想当空姐吗？我下次给你买身空姐服怎么样？ 罗娜：讨厌。 扬润：好了，空姐来了。哇，和你身材差不多啊…… 罗娜：给我回来！（敲头表情） 扬润：好了小娜，没有空姐。她们招呼商务舱的贵客呢，我在经济舱，靠着窗户，跟宅在家里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是窗户的景色。 罗娜：这还差不多。管好自己！（生气表情） 扬润：（流汗表情） 与罗娜聊了一会，扬润转手，拍了一张天空、月亮、白云的照片，发到朋友圈。配词：人生新高度。 不一会，张晏雯在为他点赞：是升职加薪了吗？ 扬润看了，可不敢贸然在朋友圈回她，想了想，只回了句：去深圳出差。 很快张晏雯祝福了一句：深圳好啊，旅途开心。 到了半夜时分，扬润在深圳机场降落了。他走过安检，提了行李，就看到外面有人举着自己的牌子接机。 那人介绍说自己是利捷汽车的司机，然后确认了扬润的身份，打了电话汇报一下，就带扬润乘车离开机场。 凌晨一点钟，扬润来到了利捷汽车总部的一栋别墅前。司机把行李取下，就称自己的任务就是把扬润送到这里，然后就告辞离开了。 这是一个多层别墅，总部里面类似的别墅有五六栋。扬润看了看想，自己今晚在这里睡吗？ 他推开门进去，发现厅里有一名保安值班。还有一人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看着电脑。 听到声响，那人把视线从电脑上转移过来，他朝扬润笑了笑。 扬润看那人梳着整齐的头发，一丝不乱，戴着金边眼镜，文质彬彬，不正是陈副院长吗？不过，陈副院长，怎么能在这里等自己呢？认错了吗？ 扬润正在疑惑时，对方站起来，向他打招呼了：“扬润！来来，一路上辛苦了。” 扬润这才确信，这就是陈副院长：“陈院长？您怎么知道我来了？”他连忙上前与陈副院长握手。 “你是我要求特别调来的。” 扬润惊讶地张开了嘴巴：“您亲自调我？” “嗯，”陈副院长点点头，“目前精简版本虽然多数指标领先，但出错率却有点高。我们要把程序的出错率降下来。眼看时间紧张，我就点名把你要来了，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扬润由衷地感动，他实在想不到陈副院长如此器重自己，于是当场向陈副院长保证，一定要完成交给的任务。 随后，陈副院长让保安带扬润休息，并说：“今后，叫我托马斯，这是我英文名。别整天院长院长的，直让我起鸡蛋疙瘩。” 扬润讪讪笑了，毕竟不敢叫出来。 扬润一人被分配了一间三楼的二居室。这里离海也近，打开窗户，从南海吹来熟悉的海风，让扬润感觉特别惬意。 第二天一早，陈副院长召集了这次项目小组的八个人。扬润这才知道，陈副院长近期一直在深圳，率领这个小组解决这些程序问题。 项目小组中有三个人，扬润认识，其中两人是上次编程比赛的冠军刘子力，他是做电池管理的。另外一人是王全琛，比赛里多少名不知道，他是做传感器信号转换的。最后一人是擅长语言识别的小毛——毛雪旺。小毛上次比赛名次还在十几名开外。 陈副院长又介绍了四五位面生的同事，他们是长驻深圳的员工。其中就有一名员工，擅长控制系统的，与扬润工作内容重合。 扬润，则是唯一一个被临时调来的。扬润并没有为自己是最后一名加入这个项目而气馁，反而真心感谢陈副院长给了自己这个机会。 扬润听了陈副院长的介绍，才明白，精简版本虽然在路测上取得了成功，但稳定性上还是有一些瑕疵。最新款的利捷无人驾驶汽车，在路面上不停不息，按每天1000公里左右的计划，已经行了20万公里左右。 从路测实验中，陈副院长他们发现，在稳定性上，比特斯拉还是差一些。运行中平均每2万公里，就会出了一个BUG，虽然通过自动校正了，但总归是消除掉好。并且，在10万公里左右，就会出现一个难以自动清除的BUG，必须手动纠正。 新车发布的日子已经逼近了，在此之前，扬润他们必须把BUG出现率，降到平均每5万公里出一个BUG，并且可以通过自动校正系统消除。这样，利捷汽车新车就能够实现对特斯拉的全面超越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陈副院长他们，已经把BUG出现率降到了3万公里出一次，他们也遇到了瓶颈。 利捷汽车的深圳总部很大，里面还有员工的宿舍楼。陈副院长他们这个小组，就在一个别墅型的办公楼里面。这里有完备的新车控制平台、研发平台，也有有生活设施。扬润感觉，这里的环境，跟在上海的封闭研发项目差不多，应该说是更好。 陈副院长还向扬润介绍了这里的安全纪律，任何电子设备，不得进出实验场所。只能交给保安专门保管。手机、电脑，每天由保安在晚上固定时间段给他们用两个小时，然后收回。 陈副院长介绍完，扬润就一刻不停地投入了工作当中。一开始，扬润按照陈副院长他们原来的思路，把一些模块，能引用程序函数的，全部引用。而对于一些容易出错的程序函数，则自已重新编写。但一个星期下来，成果不大。 陈副院长召集大家讨论。但大家也没有好的办法。扬润感觉，自己对决定另辟奚径，降低程序的溢出风险，甚至可以牺牲程序的效率。 扬润经过对一个传感器BUG相关代码的分析，开始进行重写。然后交给陈副院长进行测试。没有想到，3天之后，测试结果出来了，居然非常好。达到了5万公里的水平。 陈副院长拿着报告，单独找到扬润，眼睛中闪着兴奋：“如果我没有看错，你是把相关程序的溢出风险降低了吗？” 扬润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陈副院长眼中另有深意，但他没有多问：“这样吧，对所有的BUG点，你都再进行代码重写。并且，对可能出现BUG的点，也由你重新编写。” 扬润只得点头，但心里发虚。 陈副院长离开时，似乎是为了让扬润安心，特意道：“这是公司的机密，我也不会说出去的。” 扬润这才放心。 小组其余成员们者疑惑，询问扬润是怎么做到的。扬润应付几句，并不把降低溢出这一点说出来。 扬润心中也好笑，自己可一直利用这些溢出来进行入侵攻击啊，现在反而要用来降低程序出错率了。 第80章 庆功宴 又过了三个星期，已经是十一月底了。小组的任务终于算是完成了。但陈副院长要求他们一直到新车正式宣布上市才能解散。 扬润问：“院长，今晚可以出去转转吗？” 陈副院长笑道：“怎么？憋坏了？今晚要庆祝一下，有个庆祝晚宴，大家都参加。晚饭后嘛……你们可以出去透透气，但是十一点之前必须返回。” 扬润高兴地同意，然后给张子青打了电话，约好晚上8点，在利捷总部附近会面。 晚上六点，陈副院长带领大家去总部餐厅的包间庆祝。包间里有一张能坐十几人的桌子。陈副院长坐在主位旁边，并特地把扬润叫到自己身边坐。 扬润真是感觉受宠若惊，心里也疑惑主位上会是谁。还会有哪些人来参加 坐下一会，陈副院长接了个电话，就让大家稍等，自己出去了。不一会，陈副院长带来几个人来：“大家看看，谁来了？” 陈副院长身后，走进来的正是霍副院长。众人都起来迎接。扬润却看到，跟着霍副院长进来的六七人中，居然还有李梦。她怎么也来了？ 霍副院长也没有坐主位，而是坐到主位的另一侧。 陈副院长这才说道：“各位，今天咱们一是庆祝新车项目真正完成了。另一个是，研发小组还不能解散，我们距离新车上市，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里呢，研发小组有了新的任务，那就是整理相关成果，撰写专利。所以呢，这次就把知识产权部门的同事们也请了过来。” 众人这才释然。陈副院长让大家一一作自我介绍，并称：“大家以后称我为托马斯，不要叫什么院长。” 大家一一自我介绍，除了扬润、小毛等几人外，大家都有西文名子。扬润记住了，李梦的西文名子叫：西维亚。其余的几人，有总部的一位研究院副院长，姓司，带着两名研发总监。还有一位知识产权部门的总监，带着两名部门人员。不过，这些人叫什么名子，扬润就根本没有记。 陈副院长道：“以后大家平等相处，而且都有出国的机会，还是要有一个西文名子。这样吧，我提几个选择，你们看合适吗？扬润，你叫伯特怎么样？意为光辉灿烂之意。” 扬润点头，笑着称好：“我以后就叫伯特了。” 陈副院长又对小毛道：“你以后就叫莫尔怎么样？意为爱唱歌之意。” 小毛也兴高采烈：“这个好，我本来就是搞音频的。” 大家说笑一阵，陈副院长示意开餐。 霍副院长建议：“是不是再等等？” 陈副院长看了看时间，笑道：“已经等了十五分钟了，不等了。要不然，咱们可要挨骂了。” 李梦主动为大家倒酒。小毛与另一名员工，也机灵地为大家倒茶。扬润还是老样子，懒得动弹。他自嘲：自己总不能与小毛抢茶壶吧？要不然，弄得多不好啊。不过，这要让罗娜看到，估计又要批评自己情商低了。 陈副院长面前的杯子里，也上了点酒。李梦要为扬润倒酒时，扬润捂住了酒杯：“谢谢，我不喝。”李梦也不强求，就为下一位倒酒。 等倒过酒茶，陈副院长首先举起茶杯：“各位，从封闭研发到现在的小组修补，我们的新车，终于达到了指标，在此，感谢各位的努力的付出，谢谢大家。” 扬润等人，都说感谢有这次机会。 大家喝了点茶，吃了几口菜。 霍副院长举起酒杯，道：“这次我敬大家，用的可是酒。” 扬润仍用茶杯，不声不响地听霍副院长说了一通，然后与大家一起喝了。 两位领导敬过后，气氛就轻松起来。大家都在说笑着，一人从外面进来。 霍副院长与陈副院长连忙站起来迎接。众人受到影响，全部先后站起来。来人行动如风，一看大家站起，就不悦道：“大家都坐下。”说着直奔主位。 陈副院长依言，笑着坐了，但霍副院长却站得笔直，根本没有坐下的意思。 那人也不再劝，径直来到主位。霍副院长想为他移动一下座椅，那人抬手把霍副院长的手臂推开，自己坐下。 扬润也跟着陈副院长坐下，他看了一眼来人，瘦削脸，剑眉虎目，甚是威严，令人不敢直视。那人目光精亮，扫过来如同雷电，让扬润心虚。 霍副院长摆手让大家坐下，但自己却不坐，而是向那人一摊手，介绍道：“诸位，这位就是咱们的粟董事长了。大家欢迎。” 众人被他气势镇住，不由自主地鼓掌起来。 粟董事长却一脸不高兴，白了霍副院长一眼：“远征，别耍贫嘴了。快坐下。” 霍副院长当即笑嘻嘻坐下。 陈副院长要为粟董事长倒上酒。 粟董事长也拒绝了，自己拿过酒瓶倒上，然后站起身来，郑重说道：“感谢大家。特别要感谢托马斯。感谢在座的每一位。”说着自己干了。 然后粟董事长就换上茶，道：“好了，我对酒文化，实在不感冒。不过，世界各地的酒文化层出不穷，我也不好与全世界为敌。刚才那一杯，就算敬了酒文化，咱们接着随意，我就喝茶了。” 然后，粟董事长从陈副院长开始，一一询问姓名之后敬茶。轮到小毛时，粟董事长只是询问了“毛雪旺”三个字的写法，并没有调侃什么。 扬润感觉粟董事长的确与自己想像中的官僚不一样，比老彭的小吏形象强了太多档次。所以他也不觉得有压力，而是很自然地交谈了两句。 粟董事长敬过茶，又接受大家回敬。并当众夸赞陈副院长：“托马斯，你比我要强得太多了，你完全可以在咱们集团发挥更大作用。” 陈副院长不敢领受：“不要说我距离董事长还有一段距离，就连远征也比我强。” 粟董事长摇头道：“托马斯，咱们说过，你称呼我，就叫钱勒。不管在哪，我都是你的朋友钱勒。” “OK，钱勒，”陈副院长含笑道，“在协调工作方面，远征的确比我强。如果不是远征做工作，我的封闭研发项目也不可能把人才招募齐全。” 粟董事长仍旧摇头：“托马斯，远征的协调能力是有的，但他的担当能力不够。” 霍副院长一点也不着恼，不过，还是叫着提出异议：“董事长，我能力和担当都是有的……” 粟董事长一摆手：“当初李总去国资委，我以副董事长主持工作，对我不服的人不在少数。我调你进利捷集团，你立马就为我协调好与其余几位老总之间的关系，这一点上连我都自愧不如。但是，这么多年以来，你举荐过几个人才？你提过几个工作方案？当与我的观点不一致时，你坚持过几次？” 霍副院长眼睛鼓起来，虽然有些惭愧，但并不服气。 粟董事长又道：“我们是国企，虽然有外资股份，但还是要听国资委的。就像李总一样，我也不会一直在利捷。现在我在利捷，一时也不能离开你。但我离开利捷了呢？你如果进了党委，还是没有担当，又从外面来了一个不靠谱的董事长，你能劝谏吗？” 霍副院长面显惭色。 陈副院长当即击节喝彩：“钱勒，你这一席话，的确是堂堂正正。远征，要谢过钱勒的教诲。” 霍副院长起身正色表示受教，并干了一杯酒。 粟董事长却连茶也没有喝，而是盯着霍副院长，继续说道：“远征，你看你现在多大了？36岁了吧，还没有结婚。你是怎么考虑的啊？” 霍副院长哈哈一笑道：“现在都婚恋自由了。” 粟董事长脸色一沉，大声道：“你这是属于不负责任。组织上会怎么看待你？” 李梦笑着插了一句：“董事长对霍副院长可是太照顾了呀。” 粟董事长，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李梦，对霍副院长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呀，到处沾花惹草，是不是对爱情没有信心了？” 霍副院长的脸也红了：“董事长……这个场合不适合呀，改天我单独让您批评我一天好不好？” 粟董事长哼了一声说道：“我知道你不服气，你是不是想说，我也是30多岁才结婚吗？” 霍副院长连忙摆手说：“不敢不敢，我可不敢说董事长您。” 粟董事长不理会他，继续说：“我那个时候，跟现在一样吗？完全不一样！现在我们是国企控股、党委领导。你现在这个单身的状况，怎么让上级把更重要的责任交给你呢？” 霍副院长一脸惭愧：“董事长，我明白了。” 第81章 兄弟们网络会议 这一段过去后，粟董事长开始对大家讲集团的现状，分析世界新能源汽车形势。并说集团发展势头迅猛，已经进入了第一梯队，争取新车型推出后，成为全国第一，乃至世界第一的新能源车企。 众人意兴高涨。霍副院长也讲了前一段时间自己去欧洲考察的见闻。认为利捷的车型，肯定能在欧洲打开市场。 不过，到了最后，粟董事长又问在座的员工谁是党员，并鼓励大家入党时，就有些冷场了。 粟董事长发现在坐的员工除了李梦等几人外，没有几个党员，就笑道：“现在国企改革，党委的建设要加强。在企业入党，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当然，这是从功利的角度来考虑的。关键还是你们自己要说服自己。我在这里可以保证，即便你们入了党，利捷的党委，也决不会干扰你们的研究工作，不会影响你们在技术领域的发展。当然了，如果你们有管理才干，并愿意发挥，党委也会充分给你们机会。在座的诸位，都是利捷精英中的精英，如果提出入党，一定优先考虑。” 霍副院长也玩笑道：“对，董事长亲自给你们当入党介绍人。” 粟董事长摆了摆手：“这是正事。上海利捷研究院也有支部，上海的同事可以自己选，加入到总部的党委，还是先编入上海研究院的支部。我们都会优先考虑。我们是世界前列的新能源车企，如果支部里的党员们缺少你们这些最优秀的员工，还怎么保持先进性？” 李梦笑道：“董事长说得对，我们上海支部，今年新考察了五名员工，但还是太少了。我们要加大力气引进优秀员工入党。” 粟董事长点点头，指着扬润等人说道：“在座的这几位上海的员工，你们都要吸引到党支部周围，鼓励他们积极入党。” 李梦点头作出了保证。 扬润感觉，入党肯定跟政治扯上关系，自己现在工作快三年了，再入党，也没有什么优势了吧。而且，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进入仕途呀，听粟董事长这么一说，他又有些犹豫了。不过，陈副院长在这事上一言不发，他是什么态度呀？看来还是需要询问一下陈副院长的意见。 粟董事长与大家边吃边聊，到了晚上7点左右，就宣布宴会结束。粟董事长起身对陈副院长道：“托马斯，有兴趣陪我在总部的草地上散散步吗？” 陈副院长欣然应允。 扬润等人，则在霍副院长指示下，自行散了。扬润留意了一下，李梦果然还是跟着霍副院长一道走了。粟董事长说霍副院长“沾花惹草”这句话，给扬润留下了特别深的印象。 扬润一个人，向总部东门走去。他找了一处快餐店，问明了到夜里12点才关门，就坐下来发了位置信息给张子青。 半个小时后，扬润看到店门口停了辆车，张子青从车里下来。只是这车子一看就是女性的款式。 扬润站起来问道：“子青，你小子怎么还弄辆车了？” “我女朋友的车子，我开过来了。”张子青打量了一下，玩笑道，“还行，封闭了一个月，也没有怎么变化啊。我还以为会脸色腊黄，瘦下来二十斤呢。” “没有你滋润是不假，但是呢，也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差。” 张子青打开电脑，跟陈志平、王思林会议视频。 扬润与几名大学舍友一聊，才知道，王思林现在美国做国际合作的课题，陈志平已经买了房子，并且正准备申请斯坦福的博士。张子青虽然一直喊着要创业，不过一直没有换工作。但知道张子青女友家境优渥，他一直住在女友买的房子里。 陈志平询问张子青创业如何了。 张子青有些尴尬：“创业需要启动资金，女朋友说好了要资助我，但必须结婚之后。” 几人大笑：“竟然被逼婚了。” 张子青无奈：“所以呢，我现在一直没换单位。天天上班受领导的白眼。”他顿了顿，“要不，阿润，你再帮我个忙，攻击一下我们的网站，让我再威风一次。” 扬润看了看周围，还好店里没有人，店员也在远处摆弄手机，根本没有听到。他摆手道：“子青，可别胡说。我现在可不做这个。” 张子青气鼓鼓地看着他，只得作罢。 扬润笑道：“其实你就结婚吧，然后拿着老婆的钱创业，多好啊。” 张子青苦笑：“结婚后还有生孩子呢，万一她说生完孩子再创业，我不是白忙活一场？这辈子都创不了业了。要知道，培养孩子比工作占用的时间精力都多啊。” 几人海阔天空畅聊了一个小时左右，张子青女友打来电话：“子青，还在外面吗？什么时候回来？”听声音就像新婚的妻子期盼夫婿回家一样。 张子青道：“哎，我正跟阿润在一起呢。” 张子青女友也向扬润问了好。 扬润听张子青说女友仍是大四时交往的，但他已经把张子青女友名子忘记了，只得含糊说：“你好啊。” 陈志平也向她问好：“兰菁你好。”扬润听了之后，才记得张子青女友叫王兰菁。 王兰菁就问：“志平好，珺姐在吗？” 陈志平又把爱人赵竹珺叫来说了两句。 扬润听了，有点尴尬，四兄弟畅聊呢，又加入两个女的，怎么有点别扭呀。而且王兰莆与赵竹珺又隔空聊起了新房装修的事。 张子青当即打断了她们：“我们四兄弟在聊天，给我们一点私人空间呀。” 王兰菁在电话教训张子青：“我跟嫂子就说两句话，你看你，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好了，不聊了。竹珺再见。” 赵竹珺道：“兰菁，我们一直忙装修，没空去深圳，你们周末有时间，可以到这里来玩啊。” 扬润听了直皱眉。 王兰菁又问扬润周末有没有时间，可以一起去广州陈志平家里，看看陈志平的新房子。 扬润问：“你们以前经常去过广州吗？” 张子青叹道：“她跟陈志平的老婆很要好，微信上聊得比咱们哥几个都热乎。” 扬润这才释然，张子青女友急着结婚，而最好的朋友陈志平已经结婚了，自然要多交流，让张子青多学习吧。 这种情况下，扬润也只有点头同意：“如果周末不加班，就跟你们一起去。” 王思林笑道：“阿润，你跟着去那是当电灯泡哈。赶紧找一个吧。” 扬润笑：“你在美国给我留意一位西方美女吧。” 赵竹珺倒热心，说：“扬润，如果你不介意异地恋，我倒可以给你介绍一位广州的美女。” 扬润笑着应允：“可以啊。” “那你周末来广州时，我把她也约出来，你们见见吧。” 扬润以为是玩笑，大笑说好。 大家又说笑几句，这才道别。 回到总部的别墅里，扬润想起粟董事长的话，也有了点想法。自己虽然不如他的权势威严，但粟董事长毕竟比自己大了二十岁，自己在这二十年中，肯定会有许多进步吧。 张子青协调能力应该比霍副院长强一些，王思林、陈志平的能力，将来应该比陈副院长还要强吧。哈，自己如果有这些朋友们的帮助，岂不是不比粟董事长差？ 或许，自己有朝一日超越粟董事长，成为一个商界大佬，或者政坛新秀，谁知道呢？ 第82章 团员关系转移 第二天，陈副院长带领他们到了总部的研发大楼去办公。扬润他们的新办公室，与知识产权部在一起。大家都接受了写专利的任务，不过，作为专职程序员的扬润，对硬件虽然熟悉，但并不精通。扬润主要参与几个信号转换器、控制器的专利撰写。 其余几名员工，特别是深圳总部的那两名员工，对硬件非常熟悉，还在陈副院长的带领下，设计了一个小型的芯片。扬润也不得不服气。 中午吃饭时，小毛等人先去餐厅了。扬润看没有别人，就走进陈副院长办公室询问周末是否放假。 陈副院长听扬润仍称呼他职务，有些不悦：“伯特，不是说过了吗？称我托马斯。” 扬润无奈，只得不适应地说：“对不起托马斯，周末我可能要去一趟广州，可以吗？” 陈副院长这才笑道：“没有问题，只是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新车有关的任何消息。” 扬润立刻保证。 陈副院长道：“走吧，我们去吃饭。” 两人一起下楼，向餐厅走去。路上扬润询问陈副院长入党的事情：“托马斯，您是党员吗？” 陈副院长眉毛一扬：“不是，我现在是美国籍。不过，我倒是建议你申请入党，毕竟昨天粟董事长说了嘛。你现在入党，肯定会作为重点培养。” 不过，扬润只关注陈副院长所说的美国籍这件事：“您是外籍？那你家人？” “哦，我爱人与孩子都在波士顿。圣诞放假时会到上海来。” 扬润还想听取一些陈副院长的意见，但听他这样一说，也就没有心情向他取经了。而是想，自己要不要移民？入党会有影响吗？不过，陈副院长是博士，斯坦福的博士。移民也没有什么奇怪，自己只不过一个小本科生，虽然是名牌大学，但毕竟只是本科。根本不到技术移民的层次吧。 陈副院长询问扬润对入党是怎么想的。 扬润也实话实说：“我父亲是老家县城里的公务员，现在还是副科级。他倒是鼓励过我，但我为了学习，在学校里没有担任过班干部，大学里连学生会也没有入。所以入党自然没戏。工作之后，就更没有想过，所以昨天粟董事长鼓励大家入党，我其实没有主见的。” 两人打过饭菜，来到一处餐桌坐下吃起来。刚吃几口饭，李梦也凑了过来。 “托马斯您好。”她大大方方地向陈副院长打招呼，然后又招呼扬润，“扬润你好。” 扬润对她点点头，玩笑道：“西维亚你好。你怎么把我西文名子忘记了？” 李梦美目扫来，似笑非笑道：“你昨天才有西文名子，今天就让我记住，这也太难为人了吧？” 扬润看她的睫毛纤弯，如在眼睛上蒙上一层白纱，更显秋波流转，当即看得一呆。 李梦只与他对视一眼，便摆放餐具，看着桌子问：“你西文名子叫什么呀？只怕你也忘了吧？” “伯特，这可是托马斯帮我挑选的名子，光辉荣耀之意。”扬润相当自豪。 “好，伯特，考虑粟董事长的话了吗？什么时候谈一谈入党的事情啊？” 扬润奇怪，问：“怎么，西维亚，你是咱们研究院的党委书记？” 李梦有些好笑：“我怎么会是书记？我是上海利捷汽车研究院党支部委员，负责组织工作。” 扬润感叹：“哇——” 陈副院长笑道：“看到没有，伯特，你要向西维亚学习啊。保持思想进步。” 李梦有些羞涩：“托马斯您说笑了。” 扬润想了想，道：“听你的吧。我在大学连学生会也没有加入，更不知道怎么入党了。是要写申请书吗？” 李梦正色道：“伯特，我今天上午让人事部门查了一下，你是共青团员，但档案还在中山大学。你需要先把团员关系转过来。” “哦，那然后呢？” “支部会派专人对你进行考察，你可以参与支部的一些活动，另外，团委的活动，你也要积极参加。这个过程中，你要定期汇报自己的思想状况，等支部认为合适的时候，你就可以写入党申请，接受正式的入党培训、考察流程。” 扬润想了想，道：“这样吧，现在正好在深圳，我找个机会把团员关系转出来吧。” 李梦点头：“好的，我让上海同事把团员关系转出申请单开出来，快递过来。” 扬润想了一下，道：“直接寄到中山大学我一个同学那里吧，他在那里读硕士。我下周一直接去找他。就把这件事办了。” 扬润又趁机向陈副院长说道：“托马斯，我周一到中山大学办事。应该算出差吧？” 陈副院长自然笑着颔首同意。 李梦加了扬润的微信，并索要了陈志平的地址。然后含笑道：“好，我一会就让他们直接快递给你这个同学。还是你的效率高，小毛他们都躲躲闪闪不肯正面谈入党的事呢。” “恐怕他们是故意为难西维亚你吧。你这么清高的女神，肯降下凡界说服他们，他们当然得抓住机会亲近一下了。”扬润玩笑道。 李梦并不以为忤，而是秋波一转，问道：“那你为什么这么爽快呢？” 扬润本想开个玩笑，没有想到李梦如此大方，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粟董事长交待的任务，你如果没有完成，那怎么行？我是体谅你嘛。” “那可谢谢了。” 扬润想，这也挺好，可以到中山大学转一转，还能按出差报销，真不错。更让扬润意想不到的是，以前自己看到李梦，就要紧张得话说不出来，动也动不了，没有想到现在居然可以在女神面前谈笑风生了。或许，在自己心目中，她已经不再是女神了吧，她跟霍副院长走得很近，而自己可以说与罗娜建立了男女朋友的关系，自己已经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可以正视以前的绮念了。 晚上时候，扬润与张子青联系，张子青说要周六一早开车去广州。他们先来接扬润，一起出发上高速。 扬润原本想乘高铁，毕竟自己去中山大学出差办事，可以报销费用。但听了张子青的建议，也只得同意了。 晚上，扬润与罗娜视频，炫耀说：“终于结束了项目，不过为了保密，还需要在深圳待到新车上市发布会才能回上海。” “那肯定要到12月了，啊，这下你可自由了。”罗娜拖长了声音表示不满。 “自由？才没有呢。陈副院长让我们写专利来着，这比编程序还费脑细胞哇。” “是吗？”罗娜躺在床上，闭目休息。 “怎么了？有气无力的，想我就说出来嘛。” “才没有想你呢！” 扬润感觉她似乎有点心事，笑了笑问：“你家里都好吗？” “嗯，还好。” 罗娜的爷爷已经出院了，但下半身仍不能动弹，现在家里由罗娜父母、叔婶轮流照顾。 扬润宽慰她：“家里的事，交给家人就好了。你在上海别受太多影响。” 罗娜看了一眼房门，摇摇头：“不是家里，是子静。” “林子静？有什么问题？” 罗娜欲言欲止：“国庆节时她借了我2万元，现在没有还，还要再借一些。” 扬润也皱眉：“什么情况？她家里出事了吗？” “她男友的跨境电商平台需要钱。” 与罗娜聊了十来分钟，扬润关了视频。 第83章 广州速配相亲？ 扬润盯着天花板，心情也烦躁起来。林子静那个男友皇甫涵，看起来文质彬彬，谈吐也颇文雅，但一直借钱不断算什么呢？等回到上海，再仔细问一下罗娜吧。 现在罗娜一直住在林子静的房子里，的确不是办法，还是跟自己合住吧……干脆说服罗娜与自己同居，岂不更好？扬润这样一想，心中抑制不住地激动起来，这真是个两全其美的主意啊。 扬润换上衣服，去游泳过后，再回到房间，发现张晏雯发来了信息：还在深圳吗？我这几天在广州出差，周末有时间吗？我去找你。 扬润：你在广州？我周末也要去广州。 张晏雯很快回复：那好啊。我正想周末去看小蛮腰呢，一起去吧？ 扬润：OK。 他想，自己与张晏雯应该是同乡、同学的关系，两人在广州会面，只要保持距离，就不会造成什么影响。更不会影响到与罗娜的关系。但他心底深处，却知道张晏雯对自己是倾心的，但他想，自己与罗娜，也才刚刚谈恋爱，能不能成功呢？如果不成功，自己与张晏雯，不也挺好的吗？但这个想法，他一直埋在心底。 周六一早，张子青开着车，来接扬润一起去广州了。 扬润上了车，仔细打量了一下副驾上的王兰菁：“你好兰菁，一别有两年没见了吧。校花的风采一如既往啊。” 王兰菁也笑道：“扬润可以呀，原来在印象中你还挺腼腆的，工作几年，脸皮也厚了啊。” 张子青把车开到主道上，也笑道：“那是，扬润是在上海魔都浸润过的，早从小鲜肉变成油腻男了。” “冲你们这话，得了，你们结婚的时候，我得好好闹一闹啊。” 没想到，张子静和王兰菁同时笑了，王兰菁满不在乎：“哇，还会威胁我们了。” 张子青也道：“本来还想为你介绍女友呢，现在看来，免谈了！” 扬润告饶：“好，我一人说不过你们俩。暂时不跟你们斗，等我找一泼辣的野蛮女友，再和你们开战。” 张子青不屑：“那我们还得祈祷你找个温柔贤淑的了？” 三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回忆过去时光，谈论当下世界，很快就到了广州。 中午，陈志平与赵竹珺在万国广场的一处餐厅招待他们。 扬润本来重回广州，倍感亲切，一路上也是兴高采烈，但见了面之后，发现赵竹珺居然带了一名女孩。 而且几人一见面，赵竹珺就上前介绍：“扬润，这位是我闺蜜，夏洛丽。你们认识一下。”扬润听赵竹珺这语气，分明是一媒人嘛。而且，还是一强势的媒人。 扬润尴尬不已，心中腹诽：居然不跟我商量一下。 不过，扬润看着一身浅红淡绿变色连衣裙的夏洛丽，果然如夏荷一般动人。 见扬润还在发楞，陈志平向他连施眼色，扬润才反应过来，连忙向夏洛丽问了好。 夏洛丽也向他点头示意，虽然她也笑了一下，只不过，仍显得有些清高冷艳。 张子青怪叫一声：“竹珺，前几天说给扬润带一位女伴，果然言出必行啊。” 赵竹珺瞪了他一眼：“难道你们以为我是开玩笑的吗？” 扬润这下更加尴尬了。一个张晏雯，已经让扬润不好应付了，再来个夏洛丽，自己可被弄得要精神分裂了。 张子青拍了扬润一掌：“竹珺你给扬润找了位这么美的美女，扬润这小子太有福了。”一句话，说得夏洛丽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不过，仍显得高冷。她这冰冷的气质，与娇艳的面貌，却丝毫不违和。 整个饭局，大家虽然说笑不断，但扬润却不肯说话。 赵竹珺提起话头，引扬润与夏洛丽加入聊天，但扬润拘谨到金口难开。即便夏洛丽主动询问他一两句，扬润也只点头或附和一句。扬润与夏洛丽之间的气氛，总像满汉全席配蔬菜色拉，不搭。 很快，夏洛丽就不高兴了。饭局进行到一半，夏洛丽就起身，提前告辞。 扬润抱歉地站起来：“对不起。” 赵竹珺没好气地说道：“扬润，去送一下洛丽。” 扬润嗫嗫嚅嚅，犹豫了一下，腿却没有动。 “太没有绅士风度了吧！”夏洛丽有些愠恼，不高兴地留下一句，转身走了。 赵竹珺还是追出去，陪夏洛丽下了楼，过了一会，她回到包间，看着扬润责备起来：“扬润你怎么回事呀？” 王兰菁也帮腔：“是啊，扬润。珺姐挺热心为你找了女伴，你怎么故意把人气走了？是不是自己有女友了？有就说出来来嘛。” 扬润心虚，只得连连道歉。 虽然张子青在旁边偷着乐，没当回事，但陈志平却站在赵竹珺一边，说道：“阿润，你这回可把我老婆得罪了啊。以后去我家，自己带盒饭吧。” 扬润听陈志平也发话了，只得解释说道：“实在抱歉啊实在抱歉，我以为电话里随便说说，真没有想到你们真找了一位。” 张子青一直在偷偷笑，他咳了一声：“啊，其实啊，我看阿润是有相亲恐惧症……哈……哈。”说着笑得前俯后仰。 赵竹珺不理会他，继续皱眉道：“我还想着给你个惊喜呢……” 张子青又笑着打断：“竹珺呀，其实也没什么……” 赵竹珺瞪了他一眼：“我是听志平说，扬润如何如何优秀，我这个闺蜜，那也是相当优秀的，家世也好。扬润你就算不喜欢，也热情一点呀。结果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让她吃了个闭门羹。她可能要记恨我好几年了。” 扬润捧起一杯茶：“竹珺，我以茶代酒，向你请罪。首先，感谢你这么为我着想，其实呀，就算是志平，这么好的兄弟，也很少关心我的情感问题，所以我真的感动。” “是真心话吗？”赵竹珺不为所动。 陈志平立即拉住她，笑道：“当然喽。老婆你比我细心多了。” 扬润笑了笑继续说：“然后呢，我得郑重请罪。其实，我……正和一个女孩，正在谈……还没有确定。她正在广州。所以呢，今天我这心神不定呀，要不然，我怎么也得配合一下是吧？怎么也要给竹珺面子嘛。” 王兰菁半信半疑道：“这样啊，倒可以理解，不过，要想真让我们珺姐原谅呢，就把她叫来吧！” 张子青怪叫：“阿润你小子花样还挺多，噢，说白了，你来广州是冲着约会来的呀！” 赵竹珺也点头：“对，把她叫来吧。而且现在就要打电话。” 扬润无奈，本想偷偷与张晏雯去小蛮腰玩呢。结果，现在被迫要把她推到前台了。这算算不是自己给自己下套呢？ 听陈志平也同意让扬润把女孩叫来，扬润只得给张晏雯打电话，说自己已经到了广州，在万国广场这里，问她能不能过来。 没有想到，张晏雯很快就同意赶过来。 扬润问：“喂，你吃过饭了没有啊？” “已经吃过饭了，你还没有吃吗？” 扬润看着几人，说道：“我和几个同学已经吃过了，在一起喝茶。” “同学？”张晏雯犹豫了一下，“我可以过去吗？” “当然，欢迎。” 张晏雯这才笑道：“好，我大约半小时到。” 第84章 博士家聚会 不到半小时，张晏雯就赶到了附近。 扬润出了饭店去接她，一眼就看到一袭白裙，拎着一只小巧白色皮包，如白天鹅一样高雅的张晏雯。他走上前迎接，轻轻握了握她的手：“你真漂亮。这个手链也很漂亮。” 张晏雯抬起雪白的手腕，笑道：“这个手链是香港的一个朋友送的。” 扬润故作迟疑：“哇，很用心嘛。是要追你吗？” 张晏雯掩口笑道：“什么呀，是女性朋友。” 扬润也笑起来。他看张晏雯的手链上，果然有个十字，再看她胸前的项链上，也有一个十字，想起小运说张晏雯是基督徒，看来是不假了。 张晏雯感觉扬润不经意地瞄自己，一边走一边问：“怎么了？” 扬润一笑：“你真漂亮。”然后看向前方。 张晏雯脸上顿时浮现出诱人的红晕，她问：“你到深圳这么长时间，小运怎么样？” “啊，小运啊，你还记得。这个家伙口无遮拦，我罚它在家看家呢。” 张晏雯好奇：“它挺好的呀，不过，它又怎么会看家？” 扬润拿出手机来，调出视频：“看，这是小运在全方面看家呢。” “小运真是能者多劳。” 扬润抿抿嘴唇：“你应该夸我才对呀，毕竟我才是它的创造者。” 张晏雯笑：“我还是觉得小运更可爱。” 两人一起回到了包间。扬润向张晏雯介绍了大家。 众人都被张晏雯的气质震了一下，赵竹珺也消了气，对方确实比自己的闺蜜更加美丽迷人，这也不怪扬润更看重她吧。 张子青只赞了一句：“行，有眼光！”还惹来王兰菁的白眼。 张晏雯细语轻言，喜笑自若，使人如清风抚面，心生畅意。扬润看她接人待物自有风派，心下感慨，这次请她是请对了。 大家聊了半个小时，赵竹珺就提议去看她正在装修的新房。扬润与张晏雯乘坐了陈志平的车子，在前方引着张子青与王兰菁的车子，大家说说笑笑，看过了新房，又到陈志平现在租住的房子里休息。 晚上吃饭大家也没有到外面去，陈志平下厨，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引得王兰菁和张晏雯赞叹不已。两人一边品尝，一边夸赞，连陈志平都不好意思了。 张子青道：“认识这么些年，我从来没有服过志平，不过这次晚餐，我是服了。” 陈志平笑：“服了可不够，拜师吧。” 王兰菁也道：“对，拜师吧。” 张子青当场举起果汁：“志平，我可拜师了，我以后厨艺提高不了，我可来你家吃饭啊。” 陈志平吓了一跳：“你这是拜师还是敲诈？”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晚饭过后，陈志平与扬润聊起互联网产业的近况，从芯片到操作系统，从暗网到政府内网，从定位导航到地理信息，从人工智能到数控平台，谈得不亦乐乎。不过，大多数情况下，是陈志平在高谈阔论，扬润只是提出几点见解，而张子青则听得头晕。 赵竹珺也听不下去，她提议明天去白云山玩，并且提议打桥牌。但陈志平却让三位女孩与张子青打牌，自己仍与扬润讨论人工智能芯片算法。 赵竹珺不乐意了，但她还尊重陈志平，于是只给他一个不满的眼神，就带了王兰菁和张晏雯到卧室里，聊一些女人们的私密话题去了。 客厅里，扬润与陈志平越谈越惊讶，最后问：“志平，你刚才谈到的，一部分观点是大学里的，但有一部分，应该是最近的吧。” 陈志平点了点头。 “你不是在写论文吗？还要装修，怎么有时间……” 陈志平笑了笑：“其实，我直博了，现在是博士一年级。另外，我前段时间参加了党员培训班，瞅空对宏观经济学习了学习。” 张子青叫起来：“直博了，那你毕业到什么时候了？而且还已经入党了？有什么用啊？又不包分配！” 扬润白了张子青一眼：“你呀。志平如果留校工作，肯定是有用的。” “留校啊——那好吧。”张子青仰了一下脖子，不吭声了。 扬润问：“志平，其实我们利捷集团是国企，集团领导也在动员我入党呢。你觉得入党好么？” 陈志平笑：“入党哪有不好的？我们都在说，平台决定高度，环境决定成就。入党就是加入最好的平台。” 张子青不同意了：“你们太功利了。想不到你们变化这么大，特别是你，扬润，我一直以为你是理想主义者。”张子青似乎是冷嘲热讽，但更像是自言自语。 扬润与陈志平不理会他，继续谈起学校与国企的党委权力架构。 陈志平在这方面有更深的领悟：“国企是两方面主导，一方面是国资委给予业务指导，另一方面是组织部给予人事管理。不过，国企的一些重要举措，都是在上级政府党委的同意下进行的。像利捷集团这种省一级国企，省领导管得少一些，可以有更大的自主权。但一些市属国企和区属国企，受到市、区主要领导的影响非常大。据我所知，一些区属国企负责人，是列席区委全体会议的。” 扬润听了犹豫起来：“我是想在国企更快升职，发挥更大作用，但我不愿意加入公务员系统啊。” 陈志平有些不可思议地笑起来：“你不想加入公务员系统？算了吧，你如果一直在利捷集团，除非作出极大功勋，否则，二十年之内，你的档案是不会纳入组织部门管理的。只有你们集团副总，或极个别的中层，才归属省组织部管理。你想干到集团副总，得多长时间呀？” 扬润失笑，点了点头：“的确，现在老龄化越来越严重，像我们董事长，二十年内，的确不会退休。” 张子青越听越没意思：“我说你们俩，好歹也是搞技术的，不知道研究机构行政化的恶果吗？尤其是志平你，你以前不经常批评高校行政化吗？让大家都喜欢当官，争着当官，谁还搞科研呀？” 陈志平微笑道：“子青，高校行政化的现状你也不是不了解，难道凭我一人努力，就可以改变现状吗？再说，目前加强党建，我自信比其他人还强一些，如果我来主管，会让咱们大□□行更加规范高效……” “每个人都这样想……”张子青根本不听，摆摆手道，“你们……越来越像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了。” 扬润立刻反驳：“我可不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张子青哼了一声：“每个人都这么说。” 陈志平叹了口气，摇头道：“这么说，我可真的惭愧起来了。” 张子青这才做了一个赞许的手势。 陈志平看了看时间，问：“怎么样？时间不早了，子青留下来吧？” 张子青耸了耸肩：“我没问题。阿润呢？” 扬润只得道：“我算出差，我去住宾馆。” 张子青一咧嘴：“开个房，你女朋友这么漂亮，可不能浪费这大好时光啊。” 扬润指着他：“看，露出本来面目了。” 张子青不示弱：“宁作真小人，不做伪君子。” 陈志平中止了晚上的聚会，叫了赵竹珺准备客房让张子青、王兰菁休息。 张子青怪声怪气：“竹珺，你们两口太不够意思了。志平成博士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赵竹珺笑道：“他这个博士，太容易了，还是原来的实验室，还是原来的老板，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呀？” 王兰菁自然支持张子青，起哄提议：“明天的白云山的游玩费用，让志平家全包。”扬润当即表示赞成。 赵竹珺苦笑：“他这个博士，没什么收入，你们还要敲我们竹杠呀？” 陈志平表示同意明天请客，害得赵竹珺对他几句埋怨。王兰菁还表示，今晚就在陈志平家休息，先赖在这里不走了。 赵竹珺笑问扬润和张晏雯：“你们也留下来吧，我和志平把主卧让给你们俩怎么样？” 张晏雯不自在地告辞：“我还是回酒店的。”赵竹珺看她脸皮薄，也不勉强，玩笑两句，约好明天一早开车去接他们，就送她与扬润离开了。 第85章 游白云山 大家送他们下了楼，挥手告别后，扬润才问道：“你酒店远吗？” 张晏雯轻轻摇头。 “我送你去吧。” 张晏雯摇头：“不用了。” 但扬润并没有与她分别的意思，拉住了她的手，轻轻握住。 张晏雯就不再说了。 两人上了出租车，扬润抬起胳膊，张晏雯很自然地挽住，并把头倚在他肩头。 扬润轻声问：“最近怎么样？” “还好。” “什么时候到广州的？” “前天。” “需要在这里出差多久？” “一个礼拜。” 张晏雯的语气很细，刚好让扬润听得到。 扬润闻着她发丝传来淡淡的幽香，下意识地搂近了一些，轻吻在她发丝上。他看得出，张晏雯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不知怎么，扬润一下子想起罗娜，那天晚上，如果自己没有被临时派到深圳，是不是就可以与罗娜在一起了呢？ 想起罗娜明亮温柔的眼睛，扬润忍不住扭过头来，看向了窗外。广州的夜景，仍然很熟悉，灯红酒绿。这是对自己的考验吗？或许，自己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坚持呢。丽人在侧，体贴迎合，为什么还要有顾虑呢？ 两人在一处三星酒店门口下了出租车。张晏雯有些紧张地说了“再见。” 扬润笑了笑。 张晏雯在他目光下，有些脸红了，扭向别处。 扬润只得说道：“能上楼用一下卫生间吗？” 张晏雯心里怦怦跳，连扬润都听到了。她红着脸点头同意了。 两人上楼，进了张晏雯的酒店房间。张晏雯拘谨地指了指：“卫生间就在这。” “谢谢。” 等扬润从卫生间出来，他看到张晏雯站在房间正中，仍然拎着包，有些忸怩，有些羞涩，嫣红艳丽，如一朵娇媚的花朵，等待采摘。扬润大步走到她近前，一把抱住娇柔的身躯，毫不迟疑地吻在她唇上。 张晏雯不自觉地丢开包，如颀长的藤蔓，倒在他的怀抱里，并攀住了他。 扬润早把恐惧与紧张抛到天外，他想，就这样就很好。扬润抱起娇柔的张晏雯，把她放在床上。 张晏雯已经清醒过来，她面色绯红，伸手按住了扬润的手。 扬润缩回手，探到她衣下。张晏雯颤抖着惊呼：“不可以！” 扬润吻了她一下，看着她的迷离的眼睛：“怎么不可以？” “我——我还没有准备好。” “我会让你准备好的。”扬润调笑着又去吻她耳垂。 “不行……这是我第一次……我不希望是这样。”张晏雯闭上眼睛，闪动着睫毛，像一头美丽天真，而又无辜柔弱的小鹿，等待着裁决。 扬润停止了动作，看着张晏雯娇艳而又柔弱的身躯，他意识到，这才是考验。如果两个人都不顾一切地享受欲望，这是放纵。而一旦有一个人清醒地喊停，这就是对两个人共同的考验。 扬润坐起来，然后把张晏雯扶起来：“我等你，等做好准备。”说出这话，扬润都佩服自己的克制力。 张晏雯感激地笑了，然后不好意思地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裙子。 扬润长长出了口气，他的身体暂时困住了一头醒来的猛兽，可不知能困它多久。他身体虽然不舍得，但还是强迫自己告辞了：“我得走了，如果我喜欢你，我就不应该停下来。但我太喜欢你了，所以还是选择听你的。”说着，扬润象征性地亲吻了她一下，转身离开了。 在开门的时候，扬润听到一个如蚊呐般纤细的声音“我爱你”。但他假装没有听到，逃似地离开了。 到附近的一家快捷宾馆住下，扬润也是半夜未眠。自己终究还是个凡人吧，如果不是张晏雯制止，自己可能…… 罗娜与张晏雯，一定要选一个，并且，这需要一个过程，需要理性对待，而不是感性判断。但他担心自己，如果明天与张晏雯再会面，两人炽情重燃，谁也扑不灭的话，自己或许会后悔吧。 第二天，扬润来到张晏雯的酒店，和她一起早餐。他有些不敢面对张晏雯，生怕被她鄙视。但出乎意料的是，张晏雯变得娇羞可人起来，如新婚的小妻子。 两人在酒店餐厅用餐时，被张晏雯的同事看到，被问及是否是“男朋友”，张晏雯有些羞涩，但并没有否认。 不过，扬润对张晏雯的同事，就只点头示意，并没有表现得多么热情，反而有些冷淡。 刚吃过早餐，陈志平他们就开车来到酒店来接两人，一起去白云山游玩。 赵竹珺、王兰菁看到张晏雯与昨天有了显著不一样。昨天的张晏雯高贵雅瑜，现在虽然仍然优雅无瑕，但有时候叽叽喳喳说个不住，多了一丝初恋少女的情愫，有时候深情款款地挽着扬润，多了一种新婚妻子的韵味。 几人一路上说说笑笑，走得并不快。路上还遇到十几位黑人朋友们登山，陈志平笑道：“黑人朋友们已经是白云山不可或缺的一道风景了。” 赵竹珺感觉有些累，便建议从山腰处乘缆车上了主峰摩星岭。 来到峰顶，顿觉心胸一阔。白云在峰腰缭绕，秋阳在天空静悬，站在主峰向四周眺望，峰峦重叠，溪涧纵横，俯览羊城鳞次栉比，遥望珠江玉带平铺。 张晏雯倚在扬润肩旁：“我们的狼山也很美，只不过，这里山水相映，江河倚傍，比我们那里要好一些。” “无论哪里的景色，都不如你美。” 两人突然感觉到昨日暂时被压制的火焰，它们果然没有熄灭，一直潜伏着，正寻找一切机会变得炽盛。 扬润搂住张晏雯，在她耳边道：“今晚可以去你房间吗？” 张晏雯如受惊的小鹿，慌了一下，红着脸问：“你做好准备了吗？” “当然。而且，我看到酒店有保险套啊。”扬润在她耳边轻声道。 张晏雯觉得耳边痒，笑了一下，然后用爱慕的目光看着扬润，点了点头。 扬润感觉到，心底一股火已经窜上来，再也压制不住了。 张晏雯也是，难以控制自己了。 第86章 重回中山大学 还好，陈志平喊大家来午餐了。但是，午餐之时，赵竹珺又向张子青发难，问何时与王兰菁结婚。 张子青仍是嬉皮笑脸，顾左右而言他，徒让王兰菁增加了不少仇恨值。 赵竹珺说完张子青，又开始向扬润询问，何时与张晏雯结婚。 扬润笑道：“你没有看到吗？我们的恋情仍然像初次相遇时那样纯洁美好……” 赵竹珺打断他：“不考虑结婚的恋爱，就是耍流氓哟。” 王兰菁对这句话深表赞同。 扬润与张晏雯则相视一笑，似乎一切都在一笑之中解释过了。这一笑之中，有时间，有思念，有期待，有倾诉，但也有压抑不住的□□。 整个下午，扬润与张晏雯手牵在一起，一有机会就偎依在一起，乃至趁大家没有发现时偷吻。 晚饭是在山脚下了一处农家乐，扬润与张晏雯两人的眼中，已经只有对方了。其余几人也已经发现了两人状况，但偶尔的讽刺讥笑，对两人来说已经如耳旁风一般了。 陈志平送他们到酒店后，两人感觉目送其余几人开车离开等候的一两分钟，是如此的煎熬与漫长。而从酒店门口到房间门口，简直就像一个礼拜，内心燃烧的火焰，快要把血液烧干枯了。 进了房间，一切都那么自然，一切又都那么猛烈。一切都很陌生，一切又都很熟悉。一次短暂不甘与痛楚不适后，又很快上演持久缠绵。 清晨，张晏雯早早醒来。让她醒来的，不是身边的扬润，而是下身的酸楚。她丝丝地吸着凉气，轻轻地挪动着身体下了床。 张晏雯洗过澡后，扬润也醒来了，但半睁着眼睛，不但不起身，反而拍了拍床：“小甜心，快来——” 张晏雯已经穿了衣服，摇了摇头：“我马上就要去总部上班了，今天我们董事长要亲自培训。” 扬润无奈，只得也三下五除二起床穿衣。他注意到张晏雯似乎与他保持距离，于是走近她小声问：“还疼吗？” 张晏雯有点羞涩，这才让他吻了一下：“还好……不疼了。” 扬润抱歉地吻了吻她。张晏雯也抱住他，两人默默地拥抱了几秒。扬润感受到心灵的交流，他与张晏雯虽然不说话，但眼神看到就能传意，简单拥抱就能心灵沟通。这就是爱情吧…… 两人下楼早餐后，手挽手向地铁走去。 在地铁站里，张晏雯依依不舍地看着扬润。 扬润道：“我上午去中山大学办完事后，就要回深圳了。” 张晏雯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扬润又道：“新车发布会周六举行，我之后就回上海了。” 张晏雯又点点头：“我比你早两天回上海，周三培训结束就回。” 扬润一笑：“在上海等我。” 张晏雯眼中显出泪光：“我爱你。” “我也爱你。”扬润吻了吻她，送她上了地铁。 目送张晏雯的地铁离开，扬润才拿出手机，看罗娜发来的微信：想你了，为什么还不回来？ 他彻底从绮梦中清醒过来，他并不后悔，反而感谢命运这种安排。只是……如何面对罗娜呢？ 既然与张晏雯在一起了，那么与罗娜之间，该断则断。不过，是长痛还是短痛？还是干脆学白琳对自己那样，拉黑拒联…… 他漫不经心地跟着人群，上了地铁，像做梦一样来到了旧日的校园。 扬润看到，罗娜又来了微信：你的房租是不是快要到期了？换个地方吧，这样就可以办理居住证了（笑脸）。 看到居住证，扬润心房蓦地受到一击。当初，不就是罗娜催自己办理居住证，自己才注意到她的吗？她还在一如既往地对待自己，而自己呢？ 扬润看了看充满青年男女的校园。曾经的自己，也如校园的男男女女一样，青涩、活力、热情、阳光，现在呢？已经学会了办公室政治，学会了与讨厌的人共事，学会了服从领导……现在，估计很快又能学会怎么应付女孩吧……难道自己会成为自己以前痛恨的渣男？ 扬润首先找到陈志平的实验室。陈志平把扬润的团员关系申请单给他。 扬润感叹：“我还要办团员关系转移，你现在都已经是党员了！” 陈志平安慰：“别提这些，我们又不搞政治，咱们还是做技术，这些身外的东西，又不是技术成果。来，还是看看我们的实验室吧！”陈志平说着，就带他参观实验室。 看着陈志平意气风发地介绍自己所在“激光与数字通信国家重点实验室”，扬润简直有点羡慕了。 扬润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听陈志平仔细讲解他从事的数模转换芯片工作，最后感慨：“志平，你从软件，转到硬件，短短几年就取得这么大成绩，让人出乎意料啊。” “你一向自负，能得你夸奖可不容易啊。” 扬润一扬眉毛：“我自负吗？” “反正在我眼里，你可是既骄傲又自负的。”陈志平也不理会扬润的感受。 扬润无奈地摇了摇头。 扬润与陈志平聊了一会，到学校团委办了团员关系转移手续。然后又到了陈志平那里，等到一起吃了午饭，才与陈志平告别。 陈志平一路送他到了学校门口。两人在校门口作别，陈志平望着“中山大学”几个字，笑道：“还记得几年前我们入学时吗？” 扬润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陈志平却豪气平生，笑道：“我还记得，我入学第一天，就到这几个字面前发誓，要把这里当作我的起跳点，一飞冲天。” 扬润有些羡慕：“恭喜你啦。你现在直博，也发了文章、专利，又结了婚，买了房。比我强得太多了。” 陈志平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比我要强。当然，除了minecraft，如果你没有放水，我确实比你强。” 两人大笑。 扬润感慨：“真像做了一场梦。昨天我们还在学校一起游戏，黑客，考试，追女孩，一转眼，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如果真是梦，过去是一个不错的梦，”陈志平与他郑重握手，半抱了一下，拍了拍扬润的后背，“明天的梦会更精彩！” 扬润与他拥抱一下：“谢谢你，兄弟！” 第87章 如何面对 回到深圳利捷总部时，才下午3点半，现在的交通真是发达，扬润感慨着。回想着在广州发生的一切，这更让自己有做梦一样的感觉了。可惜，这场梦太短暂了。 扬润看着总部内的草地、成行的树木、摆设的花儿，真的是花园厂房。利捷公司从混合动力汽车起步，到电动汽车、无人驾驶汽车。短短十几年时间，跻身于国内前三的新能源车企。 这里真的能承载自己的未来吗？ 扬润看了下时间，原本想着明天再上班，现在看来，还是到办公室逛一圈吧。 扬润来到办公室，看陈副院长不在，就去了知识产权部找李梦。 李梦一身职业套装，优美的曲线与修长的双腿，散发着诱人的光芒。每一个姿势，每一个眼神，都仪态万方。果然，女神这两字就是为她准备的。 以前没有觉得，但现在扬润的确被李梦浑圆紧致的修长双腿冲击到了。他紧张得不敢看，并暗自痛责自己思想不轨。 李梦看到他却有些意外，笑着招呼：“你好伯特。”然后婷婷玉立在他对面，俏面如花。 扬润定了一下神，笑着把把团员关系转移手续交给她：“西维亚你好，今天去中山大学办过了手续，以后我就是咱们公司的团员啦。” “欢迎你，扬润团员。”李梦接了过来，看了看，会心一笑。 扬润笑道：“听这话，终于有家的感觉了。” 李梦笑道：“就应该把公司当家嘛。” “公司团书记是你吗？” “嗯，”李梦点点头，“我们利捷汽车研究院团委是上海市团委的试点建设单位。但其实，也只有我和研究院党委办公室的小刘在工作。” “太好了。以后团里的工作，还有……唔……入党事宜，请多关照。” 李梦笑着点了点头。 与李梦告辞后，扬润感到有些得意，李梦认识自己。她清楚地叫出了自己的名子。并且，自己的定力越来越好了，面对如此女神，一点也不慌张了。要知道，以前的自己，可是连话都说不出来啊。 吃晚饭的时候，小毛凑过来。 扬润不知道他有什么事，只礼貌性地冲他点头示意。 小毛坐在扬润身边，随口聊了几句，这才问：“兄弟，那个入党，你……” 扬润装糊涂，点头嗯了两声。 小毛不耐烦：“润仔，你说个明白话，你愿意入吗？” “这个——领导要求嘛。” “我问你，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扬润心想，我跟你不熟啊，干嘛你非要我说心里话？于是只道：“我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啊。” 小毛苦笑着摇了摇头。 扬润知他不高兴了，就道：“哎，一起入党吧。” 小毛斜了他一眼：“如果入党的都是你这种，忸忸怩怩的，我还是算了吧。” 扬润听他讽刺自己，虽不生气，但觉得有必要替自己辩白一下：“兄弟，我一开始也不愿意入党的。领导号召了，我又找不到理由拒绝，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你理解我？” 小毛点点头，消了消气。 扬润想了想，问：“李梦是不是动员你入党了？这么漂亮的女孩，你忍心拒绝？” 小毛苦笑：“我交过两个女朋友，不过呢，越是漂亮就越变态，每一两个小时就要我汇报一下工作。现在呀，再美的女人我连看一眼都不敢啊。” 扬润也懒得辨别真假，叹息了一声：“莫尔兄弟，你太苦了啊。” “你怎么样？我是经常看你跟那个人事部的女孩在一起吃饭啊。那个妞挺漂亮哟……”小毛不怀好意地坏笑起来。 扬润心里咯噔一下，看来同事们都知道自己与罗娜的事情了，现在与罗娜断绝关系，会不会给大家留下一个渣男的形象？ 晚上的时候，扬润有些煎熬了。他忍不住给张晏雯视频：“孤枕难眠，真想听听你的声音啊。” 张晏雯却笑着警告他：“我不在你身边，你可要管好自己。别整天揣着色心不安分。” “那你快到我身边来吧。” “不正经。好了，我还有个项目没有分析好呢。” 扬润不明白张晏雯平时接触的金融名词，也懒得问：“辛苦你了，本来是赚钱，赚多赚少而已，非要弄些财务名词和数不清的数字，把金融搞成绕口令，本来亏钱非要做成赚钱，看得人眼睛都晕了。反正，我是不相信什么金融报表的。” 张晏雯失笑：“让你一说，我们都成卖大力丸的了。我还忙呢，不跟你聊了，管好自己！” 扬润叫起来：“哇，就这样把我打发了？” 张晏雯嗔怪地看了视频一眼，作了个吻他的动作：“好了，拜拜。” 扬润关了视频，长吐了口气。张晏雯跟罗娜也是一样的吧，虽然罗娜更谨慎一些，但张晏雯现在也会敲打自己了。 虽然被敲打，但是心里也很甜蜜。只不过，以后罗娜就不会敲打自己，而是应该痛恨自己了吧…… 扬润叹了口气，该怎么面对罗娜，跟她讲清楚呢？她应该会理解吧，她肯定会很伤心，她会不会当众跟自己吵？当众骂自己？当众打自己？自己怎么应对？反正，如果闹起来，整个研究院都会知道，自己刚刚被领导重视，就闹出这种事的话，大家会怎么看？不会都认为自己是渣男吧？ 想起罗娜，扬润也感到奇怪。上次罗娜只发来一句“想你”的微信后，连续三天，没有再发信息了。 扬润也装糊涂，这样大家互不联系，也挺好的。采取这种方式断了联系，自动分手，比一些狗血的分手桥段，可要顺利、文明得太多了。 不过，扬润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总是要当面面对的。 想起罗娜，扬润心烦气躁起来，他打开电脑，登录了暗夜之城。作为高级会员，扬润浏览了一下，居然发现自己还有一些特权。 暗夜之城中一些项目，一般是先给高级会员的，只有高级会员加入项目后，才会面向一般会员招募，并且，高级会员会自动成为项目负责人。另外，即便结束招募人员，高级会员也可以加入。 第88章 在线赌博集团 扬润这些天工作不紧张，于是也认领了一个在线赌博集团的任务，很快，成员达到了5人。任务不再接受新成员，扬润作为高级会员，自动成了项目负责人。 扬润第一次作项目负责人，内心挺得意。而且，新成员中居然有他曾经考察过的新成员：天山蠕虫。 天山蠕虫也很兴奋，他立刻给扬润发信：想不到能在您的领导下工作。 这句话差点让扬润飘起来，做领导的滋味还挺美。 他立刻吩咐天山蠕虫，先去考察一下目标网站，并尝试潜入。对其余三人，一人发动掩护攻击，另外一人收集外围信息。 一个小时后，天山蠕虫在项目组的群里问：是不是还有人潜入了这里？我已经取得了管理员权限，我看到还有别人在系统里乱查看。 另一成员叫“气功大尸”，他不服气：我也尝试着潜入，你别吹牛，我知道你还没有取得ROOT权限呢，咱们看谁快。 扬润拍了拍脑袋，连忙发信息：大家别争，不要轻举妄动。这个防火墙的还是很难搞的，一不小心就会被发现。 但“气功大尸”根本不予回应。 扬润有点生气了，自己第一次当负责人，下面就有人当刺头，这不是严重挑战自己的领导权威吗？ 但该怎么办呢？虚拟世界里，大家谁都不认识，怎么才能建立命令-服从机制呢？ 半个小时后，天山蠕虫在群里骂：你个该死的，都是你，被他们发现了，他们重启系统，咱们都被踢出来了！ 扬润真生气了：气功大尸你怎么说？ 气功大尸根本不回应。直到过了十来分钟，才发了“抱歉”两个字来。 扬润没办法，只有亲自出马。他向天山蠕虫和气功大尸要了入侵的经过，然后又向其余三人要了已经得到的信息。不过，等他出手时，他发现对方已经更换了服务器，真是狡猾。 扬润对新服务器进行了侦察，然后对一个服务端口采用溢出攻击，编写了shellcode可执行代码。果然，顺利潜入了服务器。不过，还没等扬润控制他们的交易系统，就被发现了。 都怪这个气功大尸，要不然，对方不会这么谨慎。虽然他们短时间内无法给防火墙打补丁，阻止自己，但他们的安全人员现在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这样时刻不断地保持警醒，一旦有侵入痕迹，立刻重启系统，这还怎么潜入呢？ 扬润只好将自己取得的有限信息发给其余成员，让他们对网站先攻击起来。自己看时间不早，就在疲倦中睡去了。自己第一次做负责人，就遇到了挫折，真是扫兴。这个气功大尸实在太可恶了。 接下来几天，暗夜之城的项目没有进展，而时间也一天天接近新车发布，很快就要回上海面对罗娜了，扬润心里更回没底。第一次当负责人的扬润，也是干着急没有办法。 到了第四天，扬润只得向暗夜城主求援，得到了最新的系统漏洞之后，才成功潜入了对方服务器，并得到了赌博的资金交易往来，以及客户的资料。 扬润简单查看下载下来的资料发现，这个赌博集团涉及的赌资计有上千亿，大小赌客数万名。暗夜城主对他们取得的成果也感到震惊，大家原本以为是个小赌博网站而已，没有想到居然是一个庞大的赌博集团。 天山蠕虫兴奋得很，但扬润却高兴不起来。最终还是靠了暗夜城主的帮助，自己的能力还是有所欠缺，领导能力也存在问题。 扬润把相关信息交给了暗夜城主，也不再关心这个赌博网站的事了。 但是，暗夜城主还要让扬润写一篇总结报告。 扬润无奈，简单写了几句。他想起气功大尸体的争功行为，认为气功大尸起到了不好的作用，不应当给他奖金。扬润把自己的意见写进报告里，交给了暗夜城主。 果然，当天晚上，暗夜城主就在整个暗夜之城中宣布，气功大尸不遵从项目负责人的指令，擅自行动，影响了任务的执行进度，对他进行禁止一个礼拜登录的惩罚。并且，取消了他本次行动的奖金。 第二天，扬润接到天山蠕虫发来的信息：师傅，怎么那个赌博网站还在运行呢？ 扬润奇怪，也就发信息给暗夜城主。 不一会，暗夜城主回复信息：我们先要为客户挽回损失，才能交给警方捣毁它。 扬润：会不会耽误时机？ 暗夜城主：不会的，根据你发来的信息，我们基本上已经锁定了大部分的嫌犯。就算他们想逃，也会被通缉，再也无法作恶了。 而且，暗夜城主还发来一部分信息，赫然是那个赌博集团的管理架构，以及部分高层人员信息。扬润这才安心。 暗夜城主又发信息，嘱咐扬润让任务组的人员在网上安分几天，不要引起目标的警觉。 扬润也深以为然，告诉了任务组了其余几位。 又过了一天，暗夜城主把奖金发给了他们，扬润还从暗夜城主处得了一张奖金分配表。其中扬润自己独得了30万元。但其余成员就少了，最多的天山蠕虫才得到了一万元。并且气功大尸一分未得。 扬润询问暗夜城主，这样分配奖金是否合理。 暗夜城主教导了许多道理给扬润，扬润理解下来，就是新成员是需要不断成长的，一定要给他们留足上进的空间。就像刚进入银行工作的出纳一样，虽然每天不间断地数钱，可薪酬并不高。 扬润想了想，觉得有道理。马云的十八罗汉，一开始不也是拿农民工的工资吗？对新员工的培养，一定要按规律来，不能拔苗助长。只要给他们上进空间，让他们努力争取就好。 随着新车发布会即将来到，从上海利捷研究院调来的刘子力、王全琛、小毛与扬润，根本无心工作了。 他们发觉李梦往陈副院长这里一天要来四五次。每次李梦一来，小毛与几人就一阵骚动，窃窃议论个不停。扬润虽然不参与，但也心烦得很。 中午快下班时，李梦又拿着一摞文件到了陈副院长的办公室。不一会，刘子力也被叫了进去。过了一会，刘子力出了办公室，兴奋地面放红光。 王全琛与小毛连忙发问。刘子力压低声音道：“李大美人原来在做一个知识产权的案子。咱们利捷公司正在跟英国一家企业打官司呢，对方说咱们侵犯他们五款专利。” “叫你进去做什么呀？”小毛发问。 “其中有三个专利与电池控制有关，所以我进去解释了一下。” 这时，李梦从陈副院长办公室里出来，向刘子力笑了一下。刘子力连忙回应了一笑，身体酥了半边。 第89章 向渣男迈进一步 小毛正要笑刘子力没有定力，这时，有一西装笔挺的男子手持一束火红的玫瑰，从外面径直向李梦走来。众人都被吸引住了，齐齐看向男子。 李梦似乎认出了男子，有些不好意思。 男子走到李梦身前，献上玫瑰，大声说：“李梦，我爱你！” 李梦神色愠怒，并不接受玫瑰，又有些不安地说：“好了，我在工作。请不要来找我。否则我叫保安了。”然后转身就走了。 男子手持玫瑰，望着李梦的背影，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了笑。 众人都对这男子有些看不惯，刘子力当即走上前去不客气地询问：“喂，请问你是我们集团的员工吗？” 男子笑着点了点头，取出员工卡牌：“我是咱们销售部员工。怎么，你想和我竞争吗？” 刘子力语气立刻蔫下来：“这里是我们工作场所，私人事务还请下班后处理。” 男子点头同意：“OK。”然后昂着头，如同一个胜利者，施施然离开了。 等男子走后，小毛、王全琛都有点炸开了，异口同声指责这男子。刘子力转过头来，皱眉道：“咋呼什么呀。你们也送啊。” 小毛立刻泄了气：“霍副院长那里我可惹不起。” 王全琛道：“我还要入党呢……” 扬润不禁乐了。 刘子力喝道：“扬润，你偷笑什么呢？” 扬润更加乐不可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话还未说话，就被小毛来了一脚。 扬润也不以为意，拍了拍被踢中的屁股，呲着牙喊了两声疼。 这时，陈副院长从办公室走出来：“嗬，你们几个，怎么这么开心？” 四人连忙正经起来。 扬润道：“托马斯，去午餐吗？” 陈副院长点点头：“走吧，你们几个，跟我一起去。” 一路上，陈副院长问了问他们的工作进度，嘱咐他们几人要拿出编程的专注精神，把专利写好。 几人表面上乐呵呵地保证。 吃饭时，陈副院长似乎要吊他们的胃口，问起来：“上次你们都参加了封闭项目开发，有不少奖励。这次任务，比上次更加重要，你们想要什么奖励呢？” 几人心痒难搔，互相看了几眼，还是扬润先说话了：“两倍工资？” 小毛拍了他一下：“领导刚才都说了，这次项目更重要。怎么也得……三倍工资啊。” 陈副院长笑了笑：“工资呢，还是要按照研究院的规定来。” 众人本来火热的心，此时为之一凉，立刻降低了八度。 刘子力笑道：“那就升职吧。” 扬润点头：“是啊。” 众人登时又有了盼头，看向陈副院长。 陈副院长笑得更开心了：“升职，更要按照研究院统一部署了。” 众人听了，心中的温度，降到了体表温度以下。 王全琛眨着眼睛：“托马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是不是说我们没有奖励了？”听了这话，大家都担心地看着陈副院长。 陈副院长这时才慢条斯理道：“我想，你们几个非常棒，如果成立一支精英小组，独立做项目。这个项目可以单独拿奖金。” 小毛立刻赞成：“对对，就像海尔一样，咱们项目做好，还可以财务单独核算，甚至可以独立组建公司创业啊！” 陈副院长点头表示称赞。 众人全部赞成，扬润也附合。 陈副院长当即拍板：“回头我就向研究院高层建议。但是……这件事，咱们是没有先例的，我也不能保证能成功。而且我们是国企，你们知道，没有那么灵活的。所以，你们几个要有心理准备，另外，对这件事要保密呀。” 众人点头应了，对陈副院长说了不少感谢。 新车发布会的前一天，陈副院长又带大家一起聚餐。不过，仅限于上海利捷汽车研究院的几名同事。李梦也参加了，可霍副院长却没有到。 刘子力小心地地询问李梦：“霍副院长去哪儿了？” 李梦解释说：“他啊，陪粟董事长去香港了。”说着为大家倒茶。 刘子力看李梦这么坦率，脸上一红，不说话了。 小毛则抢着为大家倒酒，并且发话：“每个人至少三大满杯红酒，否则不让离席。” 刘子力酒量不济，推说了两句，但拗不过小毛，也被倒上了一满杯红酒。他看李梦丝毫没有拒绝的样子，不禁又感到惭愧。 扬润则有办法对付，心说，小毛你该倒就倒，但喝不喝是我的事。 倒好了茶、酒，陈副院长就宣布，新车发布会第二天，让扬润等四人一起返回上海。 扬润等同声欢呼，如同大合唱来了结局。 李梦掩口笑：“你们这不像结束项目，反而像是出监狱啊。” 小毛道：“以前总感觉上海的东方明珠土气，那海水呀，像黄泥汤。来到深圳后，的确新鲜了不少，特别是海水那个蓝啊，海风那个柔啊……但现在呢，还真是有点想上海了，东方明珠也不算那么土气嘛。” 王全琛噗嗤一笑：“保你回去两天，就对东方明珠烦起来。” 大家都笑起来。 小毛不服气：“你呢？你不天天盼着回上海，天天念叨你女朋友吗？”一句话说得王全琛嘿嘿笑起来。 陈副院长笑着说：“年轻真好啊。” 李梦问：“托马斯您家人也快回国内了吧？” 陈副院长嗯了一声：“圣诞节回国。” “那可恭喜您与家人团聚啊。”扬润也听陈副院长说过家人的事情，当即称贺。 陈副院长对扬润玩笑道：“伯特你也是，早点跟女朋友团聚，别让人抢走了。” 李梦半开玩笑道：“哇，伯特！托马斯这么关心你，跟你与关系这么好，我们几个都羡慕了。” 扬润笑道：“托马斯明着是说我，其实说的是小毛——莫尔。现在还不找女友，稳不下来心。” 小毛怪叫起来：“伯特，我哪有你的本事，被行政部的美女倒追！”大家都感兴趣，追问怎么回事，到底是行政部哪位美女。 扬润立马不自在：“毛血旺——你可别乱讲啊！” 李梦似乎特别感兴趣：“是谁呀？哪位美女倒追伯特这位才子？” 小毛一指刘子力：“你问他，他追求过，没有成功，哪知道那美女钟情伯特了。” 扬润可是第一次听说刘子力居然追求过罗娜，他不由自主向刘子力看去。 而刘子力则是满脸尴尬：“小莫尔你瞎说什么呢，我们是同乡而已。” 扬润心中释然，罗娜也算是美女啦，虽然不如李梦这么像明星，光芒四射，但若不招人追，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没有想到，罗娜拒绝了刘子力，又不断关注自己。怎么办？扬润头疼了，现在自己与张晏雯在一起了，怎么与罗娜断绝关系？估计到时候在场的人都说自己是渣男吧。 陈副院长也好奇问：“到底是哪位美女呀？” 李梦也追问：“对呀，对呀，伯特快说。” 扬润头大了：“可能……弄错了吧。我可是追的很辛苦的啊。” 小毛一拍桌子：“不就是罗娜吗？扬润你还辛苦？刘子力都追了一年了，一点进展也没有。你是不费吹灰力气……”话没说完，就被有点气急败坏的刘子力摁着脖子灌了一杯红酒。 李梦睁大眼睛，恍然道：“原来是罗娜呀。伯特你好福气啊——” 扬润越发的不自在了。怎么办？自己现在就否认吗？有刘子力这个曾经的竞争者在这当证人呢，自己也否认不了啊。 于是扬润只得避重就轻：“其实，我们组的边兴与罗娜的同事李雨楠在谈，所以我嘛……就跟罗娜熟悉了一些。” 大家恍然地笑了。 小毛感慨：“近水楼台先得月呀。” 扬润心想，这样最好。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到时跟罗娜说清楚，不是恋爱，仍是朋友，仍是同事，这样的话，整个研究院，任谁也挑不出毛病。只有这样，自己才能跟“渣男”这个称号撇清关系。 李梦又说起明天新车发布会的事，询问几人是否有合适的西装。 几人大眼瞪小眼，都是急着来忙项目的，西装还真没有带。 李梦笑着说：“没有关系，明天上午你们去租几套，发布会下午开始，晚不了。” 刘子力问：“我们就穿休闲装不行吗？” 李梦笑：“又不是你们技术人员的开发者大会。这次发布会后，有自助晚宴，还有舞会呢。” 小毛两眼放光：“有舞会吗？西维亚，你能做我舞伴吗？” 李梦笑：“明天舞会有几百人呢，那里有的是美女，我还要招待来宾呢。” 陈副院长也玩笑道：“发布上有很多车模，你们要有自信啊。” 聚会结束之后，刘子力与小毛出去到酒吧玩了。陈副院长与李梦有别的事，也都出去了。 王全琛与扬润回别墅休息。扬润想了想，问王全琛：“全琛，你跟刘子力挺熟的呀，你知道他追求罗娜的事情吗？” 王全琛楞了一下：“哇，怎么？你妒嫉他了？他可是先追的哦。” 扬润连忙解释：“不会不会。我其实跟罗娜，也只是一般朋友，现在想追她，所以想多了解一些。” “不会吧？”王全琛惊讶了，“你还没追到？这事我不参与啊……跟我没关系，你找刘子力谈吧。” 扬润无奈，只得不言语了，自己已经不由自主地向渣男迈进了一步。 回到房间，扬润看到罗娜又发来微信：每一片树叶都有自己的故事，但再精彩的故事，也只能说给风儿听。当秋天来了，落叶纷纷，它们的故事就结束了吧。 还配了张缤纷落叶的图片。 几天没有联系，一下子发来这么伤感的文字，罗娜是……被自己伤到了吗？她在怪自己不联系吧。那她应该发脾气批评自己呀。怎么变得哀伤起来了？ 扬润想了想，如果自己在电话里分手，或者用微信分手，估计也可以，但罗娜现在这么哀伤，合适吗？ 什么时候她能平静下来呢？ 或许，自己这些天不与她联系，她已经感觉到什么了吧。 而张晏雯则已经回到了上海，她也发来微信询问扬润何时回上海。扬润笑了笑，回复：我也天天想你，盼着见到你。 扬润无心理会罗娜，但不理不睬也太没有风度。所以只发了句：我过几天回上海，见面聊。 罗娜很快回复：我等着你。 第90章 新车发布会 第二天就是新车发布会。扬润等几人，也作为特邀嘉宾出席了。他与小毛等人来到博礼酒店会场时，利捷集团已经有数十名员工，西装笔挺地迎宾了。 扬润穿着租来的西装，显得多少有点不适应。他与迎宾人员聊了聊，发现都是利捷集团的销售。这些销售确实是男俊女靓，比起研究院的程序员们颜值高了不止一个段位。 发布会上，达官显贵众多，名流红媛云集。 粟董事长主持，首先介绍了包括美国大使馆驻深圳的领事等外宾，然后依次介绍了国家部委、广东省、深圳市领导，然后介绍各界人士，最后才是来自美国合作伙伴瑞捷公司人士，以及利捷集团高层。 扬润听了这长长的名单，头都晕了。他想，自己果然还是一个社会底层的小员工，虽然是一个优秀的员工，但也刚刚绽露头角，底层这两个字，暂时未摆脱呢。跟在场的人比较起来，实在一起存在感都没有啊。 他看小毛等几人，有事没事地，就凑在新车旁边，与漂亮的女车模们聊天。不过，与别的情况不同，这次居然有三四位男车模，吸引了不少女性观众前来合影留念。 晚宴的时候，乐队到场开始了演奏。 扬润感到无所适从，他看到陈副院长与朋友相谈正欢，其余认识的各有人在，也就独处到了角落里，打开了手机。 罗娜现在每天都会发来问候。而扬润只会不冷不热地回应。他看罗娜的朋友圈，发了一束玫瑰照片，配文：“恋人送的花，现在还很香甜呢。” 扬润只得装作没看见。 这时，有一女子来到近前，笑问：“怎么，一个人在角落里？” 扬润抬头，来人身着纯白色的露肩长裙，长发松松地挽起，自然地飘垂在香肩上。裙子绣着暗花，带着镂空蕾丝。裙摆之下，她优雅的长腿若隐若现。 扬润仔细认了一下，才发现她居然是李梦。他抱歉道：“对不起，西维亚，你今天像王室的公主，我差点认不出来了。” 李梦婉转一笑：“伯特你开玩笑了。” 扬润发觉她的笑有一丝勉强，问：“怎么，王室的公主不在镁光灯下，怎么也跟我到角落里来了？” 李梦苦笑了一下：“我哪里是什么公主？丑小鸭还差不多。” 扬润看了一下舞场，一下子发现了原因。没有想到，霍副院长居然与一位美女在场中翩翩起舞。而且一边跳，霍副院长还在舞伴耳边说些话，逗她开心。 扬润真没有想到，就小声道：“霍副院长的舞步很好啊。” 这句触到了李梦的伤心处。她一扬俏脸，盯着扬润问：“喂，伯特，请我跳支舞吧。” 扬润有点慌了：“我不大会跳舞。” “从来没有跳过？” “大学时跳过交谊舞。但只会一点。” 李梦立刻道：“那就好，我带着你。”然后，不由分说地拉着扬润就进了舞场。 的确是李梦在主导着舞步，因为她穿着高跟鞋，比扬润还高出一些。 扬润笨手笨脚地配合李梦，跳了几个音段后，才稍微熟练了一些，变得有了点信心。 不一会，两人舞到了霍副院长与那位美女的旁边，李梦则有点分心，差点落后半拍。扬润果断地一扶李梦的纤腰，领着她重新跟上了节奏。 霍副院长仍是风度翩翩，如蝴蝶般地带着舞伴穿梭逡回时，并且不忘对李梦微笑示意。 李梦则脸色发白，笑得勉强极了。 一曲舞结束，扬润停下来，拉着李梦来到场边，道：“我给你倒点咖啡吧？” 李梦摇头：“不用了。” 扬润笑了笑：“我倒杯热茶。”不一会，端了两杯茶一回来。李梦没有拒绝，也拿了杯茶，喝了一口。 扬润笑：“你这么美，无论是谁，错过你都会是损失。” “谢谢，”李梦勉强一笑，“你和罗娜怎么样？” 扬润一下尴尬了。正不知如何回答时，陈副院长走了过来：“西维亚，没有事吧？” 李梦立时回复了往日的从容优雅：“托马斯，你好。” 陈副院长确信她没有事，向扬润示意后，又道：“西维亚，能请你跳支舞吗？” 李梦含笑点头。 扬润立在场边，看两人步入了舞池。他感慨，还是陈副院长，比自己温文尔雅得多，自己要多学一下他的气度胸襟。不过，看李梦与霍副院长，怎么像分了的意思啊。这刚过几天呀？上礼拜两人好像还一起出去过夜的嘛，怎么一转眼现在这状态了？ 扬润正在场边疑惑时，突然有个女孩的声音：“扬润你好。” 扬润扭过头，仔细看了看，是一位黑色哥特式晚礼服的女孩。扬润看着对方用有些促狭的目光看着自己，他实在想不起来，于是问：“你好，我们认识吗？” 女孩有些好笑起来：“你不认识我吗？” “对不起，不认识。”扬润真诚地道歉。 “OK，喝杯酒向我道歉吧。”女孩开心地说道。 扬润为了自己的绅士风度，只得点头同意。他从旁边服务员的盘子上取来了两杯香槟，递给女孩一杯：“真的很抱歉。”然后自己喝了一口。 女孩笑道：“可要喝完啊。” 扬润无奈，只得喝完了。 女孩笑起来，她一口也没有喝。 扬润感觉有些不对，问：“怎么了？” 女孩感到好笑，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就忍不住说了实话：“我们是同事。和王全琛一起进来的，不过，在总部这里工作。他们几个要我捉弄一下你。”说着向场边指了指。只见小毛、王全琛笑得前俯后仰，只是不敢大声。 扬润拍了拍脑袋：“这两个该死的，中他们的圈套了！” 女孩抱歉道：“不好意思，你喝这杯没有事吧。” 扬润只得表示没有事。女孩也就告辞离开了。 扬润只得到场边，倒了杯热茶，缓解一下香槟酒的劲力。 正当扬润端着热茶喝时，又有一个女孩声音在旁边响起：“扬润你好。” 扬润看了，浅绿色蔷薇花纹礼服的妙龄少女，挽着高髻，端庄俏丽，精致的五官如玉琢一样，与粉颈上的水晶项链一样玲珑剔透。紧身长裙勾勒出她完美的曲线，胸前一朵荷花装饰。正如夏日下娇艳的红荷。 扬润想不起来，于是谨慎地问：“你好，我们认识吗？” 女孩有些好笑起来：“你不认识我吗？” 这两句对白很熟悉呀，难道又是小毛、王全琛两个家伙捉弄自己。 第91章 古怪精灵大变身 扬润察看四周，没有发现那两个家伙的影子。 对面的女孩有些不满地皱起了眉，不过，仍带着兴趣，等着扬润的回答。 扬润无奈，只得摇了摇头。 “OK，喝杯酒向我道歉吧。”女孩立刻开心地说道。 扬润立刻抗议：“不是吗？又捉弄我？而且还用老一套，好歹换个方式吧？” 女孩不开心了：“你说什么呀？” 扬润反问：“你不是我同事吗？你不是要捉弄我吗？为什么灌我酒？” 女孩有些尴尬，又有些好笑：“我当然不是你同事。我为什么要捉弄你？我只是随口开个玩笑，怎么会灌你酒呢？” 扬润疑惑：“真的？”他拍了拍头，解释道：“不好意思，刚才有同事捉弄我，灌我酒喝。没有想到……真是不好意思啊。” 女孩看他一副着急的模样，也想捉弄他一下，道：“啊，我认识你，而且我还是你们集团的嘉宾啊。你却把我全忘了，你说，你道歉是不是要真诚一点？” 扬润心里琢磨，如果对方真的是捉弄自己，今天出糗大了。他只得说道：“好吧。我真诚道歉……” 女孩爽利地说：“喝杯酒吧。”说着招呼服务员来香槟。 扬润睁大了眼睛：“小姐，咱们是不是换一种方式？” “喂，你不会不愿意道歉吧？” 扬润笑道：“不会。其实，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啊。” 女孩眼神中露出“想得美”的意思，说道：“可以，但先喝过酒吧。” 扬润叹了口气，真没有办法，自己可对付不了这样古灵精怪的女孩。想想自己酒量还可以，于是同意了。接过酒杯，咚咚几口喝完了。 哪知刚喝完，女孩又递上一杯：“一杯不够，要两杯啊。” 扬润只得道：“喂，再喝一杯的话，我可没有力气请你跳舞了。” 女孩挑衅似地把酒杯递上，盯着扬润似在示威。 扬润无奈：“大小姐，你饶了我吧。我不请你跳舞了好不好？” 女孩有些失望说道：“太没有绅士风度了吧。” 扬润手抚额头，刚要认怂，说自己不是绅士，但突然脑中灵光一显：“这句话很熟悉啊。”他疑惑地看了看女孩。 女孩也微笑着面对他。 扬润终于认了出来，抬手指了指：“啊——我想起来了，夏洛丽！” 夏洛丽开心地点了点头：“你终于认出来了，哈，让你喝一杯还是有用的啊！” 扬润失笑地拍了拍头：“好了，这样算是真的向你道歉了。” 夏洛丽打量了一下扬润：“你怎么来这里了？不是说只有利捷的高层才能来吗？难道你也是高层？” 扬润笑：“我怎么会是高层。我来这里，是颜值太高，被集团特地派来做服务员的。” 夏洛丽忍俊不禁：“自吹自擂。” 扬润笑了笑，问：“你怎么来了？代表哪家单位？” 夏洛丽笑而不答，转问：“你给我介绍一下你们的新车吧。” 扬润点头，导引着夏洛丽来到新车旁边，然后为她开车门，请好上车。自己从另一侧，坐到她旁边。为她一一指点各个系统。 扬润本以为夏洛丽对此不大了解，所以就只说控制系统等几个简单概念。 谁知道夏洛丽发言询问，把专业的算法、语言转换系统、电池管理系统全都问了一遍。扬润也只能作一些深入的讲解。 夏洛丽问：“你具体做的是哪一块？” “嗯……控制系统。” “你们传感器控制用了几个芯片？” 扬润头大了：“大小姐，咱们不问这么专业的好不好？其实，我自己都没有好好数过有多少芯片。” 夏洛丽没好气地瞄了他一眼，不过，却也无法生气，只道：“看你，竹珺还说是什么业界精英，连这个小数目也不会数。” 扬润无奈，只好认怂，言不由衷地表示：“好，我的确徒有其表，名不符实。OK？” 这才逗笑了夏洛丽：“这个态度还算中肯。” “唉——你满意就好。” 两人下了车，只见一名中年男子径直走过来，并对夏洛丽招呼道：“洛丽。” 夏洛丽连忙换上一副乖巧的表情：“爸爸。” 夏洛丽的爸爸打量了一下扬润：“这是谁啊？给爸爸介绍一下。” 扬润被夏洛丽父亲的威严气势给镇住了，当即老老实实自我介绍：“夏总你好。我是利捷集团的扬润，在上海研究院工作。” 夏洛丽的爸爸点了点头，也不追问，转头对女儿说：“洛丽，跟我来，认识几位朋友。” 夏洛丽顺从地跟父亲走了，不过，半路上偷偷扭头，对扬润作了个鬼脸，挥了挥手。 扬润舒了口气，这类大小姐可不好惹。不过，上次见面还是清高冷艳的模样，今天怎么就摇身一变，成了精灵古怪的小公主了？ 扬润又感慨，幸亏张晏雯没有一点大小姐脾气，真是自己的幸运。 这时，小毛凑过来，色色道：“刚才那妞很漂亮啊。” 扬润用肘撞了一下：“你色心比色胆大多了啊。” “嘿嘿，不过……哎——刚才她怎么也灌你酒啊？是不是刘子力捉弄你呢？” “你说什么呢？那是我朋友。” 小毛立刻两眼放光，搂住他恳求：“兄弟，介绍给我啊！” “我能把人往火炕里推？” “我不怕火坑，就算是火海我也敢跳……”小毛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扬润乐了：“我是说，你是个火坑！” 小毛丧气地捶了他一下，不忿道：“我有这么差？” 扬润笑笑不语，也不还手：“找我什么事啊？有空去撩妹吧。” 小毛这才道：“托马斯叫咱们几个。” 扬润拍了他一下：“还不早说！快走！” 两人来到陈副院长面前，发现粟董事长居然也在。粟董事长跟他们一一碰杯，真挚说道：“你们几人都是集团的精英。集团一定会提供足够的资源、足够的空间，供你们发展。” 然后粟董事长叫过一人：“这是总部研究院的司马院长，刚刚从美国回来。” 司马院长也不拿自己当上级，很随和地与扬润几人认识。 粟董事长说道：“你们在项目中，可以直接跟他联系。总之，只要是对集团的项目有利，我们都会去资助你们尝试。” 几人均感谢粟董事长的器重，并感谢司马院长。说心里话，扬润虽然很激动，但心里也是没有底，担心自己配不上粟董事长的器重。但他又想，自己在暗夜之城也算是高级会员了。国内黑客排名，肯定也得在第一梯队吧。 另外，自己的编程能力，在上海利捷研究院，那也算是排过第四名的。真的的比起来，自己一点也不比刘子力、王全琛差，当时若不是一道区块链的题目，自己就很有可能拿冠军了呀！人才，这两个字，自己称得上！虽然自己只是个本科生。 陈副院长笑道：“钱勒你如此看重人才，怪不得利捷集团近几年发展得这样快。” 粟董事长拍了拍他的肩，笑道：“你才是我最看重的人才！托马斯，只要我们合作，十年之内，我们能成为全球第一！” 第92章 入侵高铁系统 第二天，扬润等人退还了租来的衣服。下午一起出发去高铁站回上海。他们买的是高铁卧票，比飞机还要舒服。 一路上，扬润与小毛、王全琛、刘子力说说笑笑。小毛还畅想以后大家在陈副院长领导下，合作创业的愿景，大家越聊越热烈。刘子力比扬润还要沉默一些，但也高兴地讲了几个笑话听。 扬润通过聊天才知道，王全琛还是个黑客。并且，在小毛的怂恿下，王全琛也忍不住技痒，尝试入侵高铁的WIFI。 扬润看他入侵的手法比较一般，而且用的黑客软件，也是老款的。入侵了半天，也没有成功。 扬润也想显摆显摆，想露一手，把小毛他们镇住。所以扬润看着王全琛有些急闷无奈的样子，哈哈一笑道：“老王可以啊。让我来看一下它的控制系统。”说着站起来，打开了自己的电脑。 不过，这时扬润手机接连两响，他发现居然同时收到了张晏雯和罗娜的微信，当即倍感头痛，也无心显摆了。他颓然坐下，把电脑也合上了。 小毛喜欢探听别人隐密，他看扬润不对，当即凑过去问：“润仔，罗娜惹你生气了？说的是什么？” 果然，刘子力闻言，立刻上心地看向扬润。 扬润头皮发麻，把手机装起来：“瞎说什么呀？毛天王，哪个天王喜欢你这样的狗仔队？” 小毛面色不改道：“你说对了，我不是什么天王，我就是狗仔队。再说了，以后咱们几个可真要组建团队一起创业了。你不分享一些秘密出来，咱们怎么建立信任啊？这样吧，我先说，我前几天在深圳的夜场里面，认识了一个美女……” 扬润连忙喊投降：“打住打住，我不想听。我也没有秘密给你分享。”说着捂住了耳朵。 小毛嘿嘿一笑，起哄吆喝道：“来，咱们摁住他，把他手机拿出来看看。” 扬润要夺路而跑，但被小毛拦腰抱住。王全琛也上来帮忙。刘子力站起来，想了想，没有动手。 扬润不是对手，很快手机被王全琛拿去了。 不过，扬润也没有怎么反抗，因为王全琛用了黑客软件，也无法入侵扬润的手机。 王全琛半站起来，如发现新大陆一样：“行啊，扬润。这手机密码盘好像是你自己设计的一样啊，数字、字母、还有表情，哇噻——我一时半会还破解不了！” 扬润哈哈笑起来：“兄弟，你用的黑客软件，我两年前就不用了！” 小毛与刘子力听了，肃然起敬。 王全琛脸上发红，虽然他年轻更大一些，但仍忍不住央求道：“润哥，给我一个新款的呗。” 而小毛干脆说：“润哥，教教我呗。” 刘子力跟着点了点头，显然也是想学一学，不过有点不好意思。 扬润这才坐好：“兄弟们，看好了，咱们看看高铁的控制系统怎么样。”说着取回手机，又打开了自己的电脑。 不过，扬润忙活半天，也只能叹口气：“目前高铁系统是基本封闭起来的，没有入网。除非用暴力攻击，比如说这个，这是高铁电网，或者攻击这个，这个是定位系统，但是这都会留下痕迹。”说着摇了摇头。 小毛眼睛发直：“润哥，你的技术可行啊。你这不是一般的黑客靠软件，你这是靠代码入侵呀。” 王全琛仍道：“润哥，你这个软件给我一份呗。” 扬润笑道：“回头咱俩私聊。” 刘子力也跟着佩服，不过，总归以前追求过罗娜，有些心障，没那么亲近扬润。 六个小时后，他们到达了上海。 扬润看时间才晚上6点，就想，是不是直接去找张晏雯。但最后扬润还是忍住了，自己在与罗娜解释清楚前，不应当再与张晏雯会面了。 扬润与小毛等一起坐上了地铁，然后给罗娜发微信：我刚回上海，你在哪，我去找你好吗？ 过了一会，罗娜回复：我不在上海。 扬润奇怪：在哪里？ 罗娜：我爷爷去世了，我在老家。 扬润实在没有想到这个，只得连忙劝她节哀。 罗娜：可以打给我一个电话吗？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扬润：我在地铁上，到了住处，我打给你。 扬润与小毛等作别，回到住处，与小运打过招呼，扬润就给罗娜打电话。电话一接通，扬润就心怀忐忑问：“喂，你还好吗？” 罗娜沉默了几秒，扬润感到很有压力。接着，罗娜在电话那端抽泣起来。 扬润只得在电话里劝：“别哭，身体重要……” 罗娜哭声更大了，而且诉说，但没想到一开口，居然是质问：“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为什么好几天不理我。我爷爷去世了，你也没有一句安慰！呜呜……” 扬润实在无奈：“小娜，对不起……对不起……” “我连爷爷最后一面也没有见上……爷爷最疼我了……你在深圳一点都不关心，一点都不关心！一句问候也没有。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扬润听着心中泛起悲哀，只得应付道：“没有，我在深圳忙，对不起……” 罗娜听到扬润的道歉和安慰，情绪这才好一些，但仍断断续续道：“我不求你对我有多好，我……只是……只希望我在最痛苦的时候，能够……可以有一个肩膀可以依靠，让我渡过困难……就好。你会在我身边帮助我吗？” 扬润只得许诺：“我会的。你什么时候回上海？” “明天就回上海。” “嗯，快些回来，路上当心。” 罗娜哭着点了点头：“谢谢你，跟你说过话，我好多了。” “嗯，身体重要。再哭就不漂亮了啊。”扬润玩笑了一句。 罗娜在电话里破涕为笑：“好了，你在深圳怎么样？在那里还过得惯吗？” “深圳挺好的。” “对了，我听党办的小刘说，你把团员关系转到研究院了。” 扬润没想到罗娜还与党委办公室的同事熟悉，略一担心，就随口应付：“是的，集团领导动员我们几个入党呢。” “集团领导？哪个领导？” 扬润不愿骗她，只得说：“哦——集团的粟董事长。” “哇，这可是好事情啊。要积极一些哦。” “你是党员吗？” “不是，我是团员。” “哦，”扬润问，“咱们研究院团委有什么活动吗？” “我们女共青团员有游泳活动、茶话会活动。不过，我只参加过一次游泳活动。” “男团员呢？” 罗娜好笑地说：“那就不知道了。” 又聊了几句，挂了电话后，扬润长叹了口气。完了，分手的时机太不好了。看来还要敷衍罗娜一段时间。幸好还没有告诉张晏雯自己回上海的日程，先骗她自己在深圳吧。 第93章 组里的同事们 第二天一早，扬润来到工作卡位，跟组员们友好地打了招呼，就去了办公室向老彭报到。 老彭对他极为热情，在办公室里为他倒了茶，询问了半天。扬润则轻描淡写地介绍说，粟董事长要求他入党，正在写申请。 老彭听后肃然起敬：“扬润，你可是咱们组的中坚力量。在新车型上，立了汗马功劳。现在又得到了粟董事长的赞赏，前途不可限量啊。” 扬润倒也不以为然：“组长，粟董事长也不过是说一说。其实，新车型有一个小组在操作，我在那里做的活也有限。” 老彭赞叹着连连点头：“看你，做了这么大事，还这么谦虚。行，我看，咱们组今年能不能完成任务，全看你了！” “组长，我在深圳玩命加班一个月了，你再给我安排工作时，可得悠着点啊。”扬润有点慌了。说实话，他现在头疼情感、生活问题呢，心思怎么可能完全放到工作上？能跟上进度就不错了。 老彭可不同意，一再强调扬润工作能力突出，堪当大任。 扬润只得谦虚几句，也不再跟他争，但心里却少不了一些埋怨。 最后，老彭对扬润说：“你的工资马上会调整，我也报上去了，研究院的通知已经下来了，下个月晋升主管，按主管级别发工资。并且，因为参加了上次的封闭项目，以及这次的深圳项目，所以还会有单独的每月津贴。” 扬润心中得意，也心怀感激：“感谢组长。” “叫我老彭就行，别组长不组长的，哈哈。”老彭开心地笑了一句。 很快，老彭召集全组人开会布置工作。首先又是对扬润一顿乱夸，夸得扬润直冒冷汗。组员们自边兴以下，也是对扬润又羡慕又佩服，还有点酸酸的妒忌。 然后，从边兴开始，依次说了上周的工作。扬润听下来后，心里发苦，怎么自己走了一个月，似乎没有什么进度。反而冒出来不少难题。 扬润看边兴，对方表情没有什么不对，反而认为现在这个进度，已经是大家作出了巨大努力的成果了。 边兴解释说，工作进度往回倒退了一点，是因为机械组那边把一些参数更换了，结果程序要重新编写，导致进度没有进展。 老李仍然是油条本色，一面拍老彭和边兴的马屁，一面诉苦，说小年青不够配合，不够担当。并且，听说扬润晋升为主管，也换了称呼：“以后扬工回来咱们组，可得担起重任来啊。” 扬润听了无所谓。 小包是沉默惯了。 小黄则超然事外，仍是一副嬉皮笑脸。 最后老彭总结发言，仍是大批一通，然后逐一布置任务，要求必须往前推进。 在老彭的安排下，扬润从边兴、老李、小包那里接手了几个模块任务。老李是满心欢喜：“扬工，这几个模块就拜托了。” 老彭一脸期待，要求扬润发挥模范带着作用，把工作进度推进下去。 扬润表示接受任务，不过，态度还是比较审慎。 虽然大家全都知道，春节前不可能完成这项工作，但大家都不指出来，反而依次跟着老彭表示保证完成任务。 大家回到卡位上以后，扬润想了想，大家这样做也无可厚非。毕竟，一起犯错，然后一起纠正，这对每个人来说，成本是最低的。虽然对团队而言，成本变成了最高。 扬润又整理了一下在深圳、广州出差期间的票据，按补贴情况写了个报销单，总金额居然达到一万多元。扬润也感到有点高，不过，还是和出差报告一起，拿去找老彭签字。 老彭仔细看完后，只迟疑地问了一句：“你去中山大学……” 扬润立刻道：“向陈副院长请示过，他同意的。” 老彭哦了一声，很爽快地签了字，还给扬润。 扬润心里的确感到不一样了，自己以前出去客户那里交接些工作、资料之类，一丁点的小钱都要被老彭问个颠倒，现在这批大金额，老彭居然这么爽快。真想不到啊。 中午吃饭时，边兴兴冲冲地拉着扬润一起去餐厅。 扬润无奈，只得一起去了。老李、小黄等也凑热闹，一起簇拥着扬润进餐厅。 吃饭时，老李打听了一下，问：“这新车型都已经发布了，是不是咱们这一款系统软件，可以晚一些出来？” 扬润表示没有听说过：“还是听老彭的吧。能完成最好，发个年终奖过春节。” 老李一听“年终奖”，心里凉了半截：“你们这些小年轻，都参加过新版本开发，特别是你扬润，还到深圳参加新车型最后的工作。年终奖肯定少不了，我们就惨了。” 小黄也连连点头：“是啊是啊，饭都吃不起了。” 扬润感到好笑：“黄得房兄弟，你不是要考公务员吗？对了，现在上海公务员考试快开始了，你怎么还不紧张？” 小黄无所谓地摇摇头：“我都习惯了。后天考试，我现在一点感觉没有。” 扬润点了点头，小黄其实比他大几岁，应届毕业时没有考上公务员，到了公司，连续两年报考，也都没有进去。今年是第三次了。 小黄把当公务员作为最高人生目标，工作也就是应付应付。虽然是硕士毕业，但编程能力，其实一般。他家里有些背景，跟浦东的领导也说得上话。还通过当地的政府官员给利捷研究院的领导打招呼，地位超然，老彭也拿他没办法。 吃过饭回办公卡位时，边兴悄悄对扬润说道：“兄弟，我快要结婚了。” “和雨楠吗？”扬润有些惊讶，“这么快？” “当然是和雨楠。到时你可一定要出席啊。” 扬润点头：“我肯定出席。什么时间？” “元旦，”边兴笑了笑，“你和罗娜什么时候结婚？” 扬润不由得尴尬：“早着呢。” 边兴看扬润不愿多说，也就不再提了。而是另外说起工作。 不过，扬润对工作可没有兴趣。边兴故意放慢脚步，等老李和小黄上楼后，却邀请扬润在草地散散步。 扬润问：“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兄弟，咱们俩不是外人，半年前我搞那个跳舞机器人，如果不是你，也不会成功。”边兴吸了口气，郑重地说道。 扬润略点了头：“好说好说，咱们自己人，应该的。” 边兴拍了拍他肩膀：“对，咱们是兄弟，我就不瞒你了。我结婚后，想创业。你有兴趣，一起来吗？” 扬润打量了他一下：“行啊，又结婚，又创业。你哪来的钱呀？” 边兴脸一红：“雨楠家的。” 扬润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你小子，居心有问题啊。” “我和雨楠是认真相爱的。”边兴连忙澄清。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扬润点了点头，“你打算哪方面创业？还是机器人？” “对，搞机器人玩具。我已经搞了三款新型的机器人了，测试效果还不错。明年准备大干一场。你来合伙吧。我算你股份。” “我可没有钱啊，”扬润思索着，“你找了几个合伙人了？” 边兴笑了笑：“你是第一个合伙人。” 扬润笑：“荣幸荣幸。” “怎么样？考虑考虑？” “OK，我肯定要考虑考虑。” 边兴问：“这事不用急，等我结婚后啊。另外，这件事保密，一定保密。”边兴郑重盯着他。 扬润点头：“你放心。” 边兴笑了，似乎成就与荣誉就在他面前，他伸手抓了一下：“兄弟，明天或许就是咱们的天下了！” 扬润陪了笑了一下。 “罗娜什么时候回来？” “今天吧。” “哦，等罗娜回来，一起去玩吧？” 扬润点头：“好。” “你和罗娜也要加快啊。”边兴拍了他一下肩膀。 扬润头又重了二分，他实在不愿意跟边兴呆在一起，于是表示累了，要回卡位睡一会。边兴陪他一起回了办公室。 第94章 与想像中的不一样 下班后，扬润直接去林子静的小区，去找罗娜。她下午3点的时候就已经到上海的住所了。 一路上，扬润心里预演了好几遍，一定要直接说出分手一事。然后等候罗娜的痛苦、责备、打骂……这些都得承受下来。 不过，等见了面，完全是另一回事。 扬润眼看着罗娜走出单元口，下了阶梯，然后她直接哭着扑进了扬润的怀里。 扬润吃了一惊，这下子，所有的打算全部化为空虚。扬润的难题又回到了原点：怎么办？ 罗娜还是熟悉的罗娜，她的衣服，似乎也是那天自己离开上海去深圳时的那一身浅色印花裙。 但那天离开时，扬润已经订好了酒店房间，他与罗娜还期待一个完美的夜晚呢。但现在呢？扬润找到了新欢，已经准备着要分手。而罗娜爷爷去世，正心怀悲伤。罗娜以前把扬润当作男友，现在，更加把他看作依靠了吧。 扬润一开始无所适从地张开胳膊，最后，还是无奈地拍了拍罗娜的肩膀。但罗娜哭得更厉害了。 扬润只得轻声安慰：“别哭了。看，有很多小朋友在看你呢。” 罗娜拍了拍他，没有抬头，但哭声小了一些。 扬润又半开玩笑道：“听到没有，那个小朋友问妈妈了，‘为什么那个阿姨也会哭’，小娜，你回答一下。” 罗娜捶打了他一下，没有抬头，但推开了他，擦了擦脸上的泪。 扬润看到，罗娜清减了一些，脸上满是泪水，如暴雨后池塘里的葶花，楚楚可怜。 扬润想为她擦拭一下泪水，但想了想，毕竟没有抬手。 罗娜深吸了一口气，说：“谢谢你，我好多了。” 扬润做着思想斗争，想着跟她摊牌，谁知道罗娜看着他说：“但我今天不能和你在一起了。我很累。” “好的，你上楼休息吧。”扬润也松了一口气，他心里没有底，根本不知道摊牌后会有什么后果。 罗娜一脸抱歉：“让你跑了这么远，还要让你白跑一趟了。” “没关系。身体健康最重要。好好休息吧。”扬润实在心虚，不敢送她上楼，只在楼下看罗娜上了楼。 乘车回家途中，扬润又收到了张晏雯的微信：小时候，总担心自己的声音太大，吵到别人。但现在，却担心自己的声音太小，不能让全世界的人听见。我爱你！我愿全世界的人都能听见。 扬润拍了下脑袋，吐了口气，回复：我更喜欢听你的□□，哪怕一丝，也会让我疯狂。 但扬润想了想，感觉这有点不堪入目，就删掉又写一条：你心里的每一个声音，无论是温柔的，还是性感的，我都听得清晰无比（得意表情）。 扬润发过去后，不一会，张晏雯发来一条：我心里在说：扬润你个大坏蛋，怎么还不回来？（呲牙表情）。 扬润看了，心头发热，现在就想冲过去找张晏雯。但他还是忍住了，自己必须要把罗娜的事情处理好，才能与张晏雯的关系正常化。否则，那可真成了脚踏两条船的渣男了。现在……虽然自己变了心，但好歹还没有欺骗罗娜……应该不能算渣男吧…… 扬润回到住处，又重新计划了一下如何与罗娜分手。却又收到了房东要求上涨房租的信息。 扬润当即不满，打电话抗议：“老板，我们签的协议里可是两年才能涨房租啊。” 房东鄙夷道：“我们协议里写的是有矛盾协商解决，我现在就是跟你协商。别人的房子，几个月前已经涨10%了。我刚回到国内，几个月前的我就不说了，所以咱们从现在开始涨。” 扬润想，反正自己工资已经高上去了，还不如换一处更好的房子，起码二室的。他当即对房东道：“你要是坚持涨，我只有换房子了。” “行，你换吧。嗯，那就周六退房吧。我周六去你那里，把押金给你。”房东根本无所谓。 扬润当即网上找房，他在本小区里找了找，居然没有。不得已，扬润只得让小运为自己查找。在相邻的小区，找了套二室的，六千元，还不错。那个小区与利捷汽车研究院直线距离甚至更近一些。 扬润宁可多花一点钱，住得离单位近一些，也不愿意住便宜的长距离房子。很多人一天有三四个小时或更长浪费在路上。扬润两年前在深圳刚上班时，就选择了长通勤的便宜房，但那实在太痛苦了。 扬润当即拨电话给中介，联系时间看房。 中介是位中年女士：“小伙子，这间房子很紧俏的。如果想租的话，今晚就看一看，订下来吧。估计明天就有人要订了。” 扬润苦笑：“现在过去？太着急了吗？明天晚上不行吗？” “明天晚上肯定会被订去的。哎呀，有一家三口，很看中，说要比较一下，但我估计，他们明天就交订金了。你是一个人，房东更喜欢。你如果今天来看，就能拿下来。” 扬润想了想：“时间不早了啊。现在过去……” “哎呀，如果你离得不远，我是建议你来看一下的……” 扬润想了想，还是同意了。他让小运给叫了辆网约车，然后跑步到小区外，乘车去了江边花苑小区。 十来分钟后，扬润到了小区56号楼，他打电话给中介后，就要楼下等候。扬润看了看，这栋楼，除了靠着小区马路，楼下是个垃圾集散点，有点不好，其余的，扬润都很满意。 不一会，中介来了，是一位略瘦的中年女士。她热情地带了扬润进了单元，从电梯上了8楼，然后打开房间，请扬润看了。 扬润看着二房一厅，各种设备一应俱全，比起现在住的，可敞亮太多了。扬润又想起来，于是特别问了问，能不能办理居住证。 中年女士肯定回答：“当然了，这是单独的一套。又不是分割出租的，当然可以办理了。”然后，中年女士催着扬润交付了订金。 扬润苦笑着用支付宝转了账，说道：“如果政府部门都有你们这效率，老百姓的幸福感肯定是世界第一。” 中年女士取出协议来，让扬润审查过后，先签了字。说她会去找房东签字，并约好时间，把协议送到扬润楼下的收件箱里。 中年女士看着扬润签好协议，又对协议拍了照。然后当场就把钥匙给了扬润。她还问起扬润籍贯、工作单位。口中赞道：“小伙子，蛮好。收入高，学历高，人也帅气。有对象没有？我帮你介绍一个？我这里有很多女孩子，条件非常好的……不但人优秀，还有上海户口，家里有房子哦——” 扬润连忙摆手拒绝，逃也似的离开了。 第二天中午快要吃午餐时，扬润就接到罗娜的通知：去餐厅了。 很快，边兴也笑着站起来，招呼他一下去餐厅，显然他是收到李雨楠的通知了。 扬润想了想：“你先下去吧，我还要再写两行代码。” 边兴耸了耸肩，自己去餐厅了。 等过了半个小时，扬润这才去餐厅。果然，下楼时就见到边兴已经吃过回来了。 边兴皱眉：“怎么搞这么晚，食堂菜快没了啊。” 扬润笑笑，也不理会。 扬润到餐厅打过饭，一个人吃了。他看罗娜又发来问候：别太晚吃饭，饭菜凉了对胃不好。 扬润原本还对冷处理的方式感到有信心，但现在，更觉得内疚。还是尽快向罗娜提出分手，否则太对不起她了。 于是扬润想了想，回复罗娜：晚上有时间吗？去世纪公园散散步好吗？ 罗娜很快回复：好的。我正好也有事情要向你说。 扬润看着罗娜的回复，心里纳闷：她有事情要说，不会是要和自己分手吧，那样可就太好了。不过，扬润想了想，还是把这种可能性给排除了。 罗娜昨天还在自己怀里哭得梨花带雨，怎么会主动分手？自己太一厢情愿了。还是想想，自己提出分手后，罗娜怎么骂自己吧。 第95章 分手计划又出意外 下班后，扬润与罗娜在公司大门外会面。 罗娜脸上仍有些憔悴，但见到扬润，露出温柔的笑，主动挽了扬润的胳膊：“走吧，我们先去吃点比萨。” 扬润想起两人在一起的点滴，泛起一阵温馨：“好的。” 两人在沉默中吃完了晚餐，走出西餐店后，罗娜轻声问：“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哦，”扬润失笑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罗娜俏皮地笑了一下：“就这样静静的也挺好。”说着又挽起了扬润的胳膊，自己也陷入了沉默。 扬润想，她或许还在思念爷爷吧。自己该怎么开口呢？ 两人来到世纪公园，在路灯下，来到湖边。那里有跳广场舞的老年人们，也有带着孩子的家人，也还有情侣在漫步。 扬润与罗娜之间，仍是静默着。 扬润想现在就告诉罗娜，自己已经有新欢了，不喜欢她了。但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最后还是罗娜说道：“阿润，有件事，我越来越担心。” “哦，什么事？” “子静可能遇到麻烦了。” 扬润看着湖面上星光点点，映着城市的霓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罗娜转头看了他一下，他才道：“哦，什么麻烦？” 罗娜并没有对扬润的表现感到奇怪，而是踌躇着说：“我估计，子静把所有的钱都投给她的男友皇甫涵了，甚至，把房子也抵押了。” 扬润这才真正反应过来：“房子？抵押了？” 罗娜点点头：“前天我回来时，就发现房子门口有贴着《催款通知书》。昨天子静从父母家回来，我问她怎么回事。她强作镇定，承认有债务，但却把债务说得不值一提的样子。她的表现已经不是我认识的林子静了。” 扬润想了想，自己从深圳回来，还没有见过林子静。又想起边兴说过几句皇甫涵，似乎若有深意。 于是他问：“你借了林子静多少钱？” “前前后后有八万吧。” 扬润点点头：“是借款还是入股？” “借款。我跟子静说过，我对皇甫涵的生意不懂，不入股。” 扬润吁了口气，他下了决心，自己要帮罗娜渡过这一难关，要不然，太对不起她。于是他问：“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罗娜眼中露出悲伤，摇了摇头：“我也无计可施了。我认识的林子静，打抱不平，事事热心，救急任侠，现在呢？明明已经陷进火炕，可还是不愿意跳出来。她被……那个皇甫涵给洗脑了。” 扬润皱眉道：“除了你借给林子静，还有别的人借钱给她吗？” 罗娜想了想：“我们部门都有借钱，除了雨楠。不过，各人钱了多少，我就不清楚了。” 扬润哼一声：“边兴，这个家伙真不够朋友。” “怎么？” “边兴早就知道皇甫涵不靠谱，可是却三缄其口，这可不是朋友所为。” 罗娜奇怪：“他？他可能也不知道真相吧。雨楠说，她只是攒钱结婚，所以没借。” 但是，扬润已经认定边兴通过黑客技术，了解了皇甫涵的真面目，所以要求李雨楠，不能借钱给林子静。 只不过，现在怎么办呢？需要让皇甫涵把罗娜的钱吐出来才行。可是，罗娜是借给了林子静。就算皇甫涵把八万块还给林子静，林子静这里已经有了一个大窟窿，已经有人上门催债了，她怎么还会把钱还给罗娜？ 正当扬润盘算的时候，罗娜轻声问：“你不是有个警察朋友吗？能不能……” 扬润看了罗娜一眼，道：“这种事情……你是借钱给林子静，如果报案的话，相当于你告林子静欺诈……” 罗娜脸上显出恐慌，连忙摇头：“我没有这个意思。子静也是被那个皇甫涵给骗了，她是受害者。” “法律可不这样认为。”扬润叹了口气。 罗娜面现焦灼：“那该怎么办呢？”说完又自怨自艾，“哎——也怪我，一直没有警觉……” 扬润想了想：“这样吧，你就对林子静说，我想投资皇甫涵的项目，让她把项目介绍拿一份给我。这样，我就可以交给警方，仔细查一下了。” 罗娜松了口气：“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罗娜看扬润的样子，似乎比以前更加心事重重，还以为他是担心自己，心里增添了许多不安。 两人又围着湖边走了一会，扬润就送罗娜回住处了。 临别时，罗娜吻了扬润一下。 扬润勉强一笑，拍了拍罗娜的肩膀。然后，目送罗娜不舍地上楼了。 扬润回去的路上，也感到有点窝囊，自己这是怎么了？不但没有与罗娜分手，反而要跟她站在一起，为她遮挡风雨。这不是更让她依赖自己吗？ 算了，把这件事解决，立即要与罗娜分手。 扬润又想了一想，其实，就算不解决这件事，也一样可以与罗娜分手。但……罗娜会不会说自己看不起她？其实，刚从深圳回来，就应该在电话里与罗娜分手。或者，昨天晚上就应该分手，至不济，刚才也应该向罗娜坦白…… 扬润心烦意乱地想了一路。路上，张晏雯又来视频连线。扬润只得装没有看到。回到住处，扬润才向张晏雯发了个视频请求。 张晏雯一边上视频，立刻嗔怪他不专心，自己的视频请求居然也无视！一定要罚！ 扬润心中甜蜜：“好，怎么罚，你说吧！” “罚你给我做一天饭。” “没问题。”扬润满口答应。 张晏雯这才审视了一下扬润的房间，立刻发现不对：“怎么回事？你已经回上海了？” 扬润强作镇定：“嗯，今天刚回来，怎么样？给你一个惊喜吧？” “惊喜什么呀？我如果不和你视频，还没有发现呢？居然骗我说还在深圳！” “咳，其实我明天晚上是要去找你，给你一个惊喜的！” “又骗我！”张晏雯发了脾气，“你这是在为自己找借口。” 扬润把手机放在怀里，又是亲又是哄，差点没有发誓。 最后张晏雯才原谅了他：“信你这一次，明天一下班就往我这里来！否则，以后也别想见我了！” 扬润拍着胸脯保证，又哄了好一会，才挂了电话。 第96章 巫山旧梦 第二天中午，扬润一收到罗娜的午餐通知，就立刻与边兴一起往餐厅赶去。 他们在餐厅汇合时，扬润发现林子静与罗娜、李雨楠在一起。林子静依旧嘁嘁喳喳说个不停。 扬润心里疑惑，林子静把房子都抵押出去了，现在被催债，怎么还一副闲情逸致，讨论崇明岛的风情？这真是不可想象，表面上可真是坚强啊！ 扬润看向罗娜，罗娜有深意地回望他一眼。 而且林子静又主动发问：“扬润，你想投资皇甫的项目吗？” 扬润含笑点点头。 林子静眼睛发亮：“你可是有眼光。皇甫刚融资了两千万，明年业绩肯定翻番。” 罗娜说道：“我昨天向子静说，子静还不相信。不肯把项目介绍发给我。” 李雨楠也起哄：“是啊，我们要是不着急结婚，也投资了。” 边兴道：“扬润起码得投个一百万吧。” 扬润不理会边兴的揶揄，笑道：“我现在只有五六十万，不知道投资什么……” “才五六十万？”林子静一脸失望，“太少了吧。” 扬润笑道：“哦，嫌少？那我就不投资了啊……” 林子静翘起鼻子：“随便你了。” 罗娜圆场：“不少，子静，给扬润一个机会吧。多一份钱，就多一份力啊。” 林子静这才说道：“好吧。看在罗娜的面子上，就给你个机会。” 扬润笑着点点头：“好吧，把项目介绍发一份。如果项目真的好，我这里还有一些朋友，几百万不成问题。” 边兴睁着眼睛，虽然内心不相信，但也不说什么。 林子静在微信上给扬润发了个文件：“你看一看吧。赶紧把钱转给我哦。” “是转给你这个账号吗？” 林子静没好气地说：“是，这个是我专门为项目设立的账户，怎么，还不放心我啊！” 扬润笑了笑，不言语了。 罗娜脸上则是紧张不安，似乎是担心扬润把钱转过去。 林子静催促道：“扬润，认真一点，看过项目后，下午就把钱转给我啊。” 扬润笑道：“我先看一下项目啊。” 林子静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这时候，有一人端着餐盘坐到了林子静旁边。那人冲扬润笑了一笑。 扬润看，原来是小毛，笑着打招呼：“莫尔兄弟。” “润哥。哪位是嫂子？”小毛嬉皮笑脸。 这个“嫂子”把扬润给喊楞了，扬润恨不能一脚把小毛踢出餐厅。这个小毛，哪壶不开提哪壶。 罗娜在旁边，已经羞红了脸。 小毛指着罗娜笑道：“看，嫂子脸已经红了。” 让扬润想不到的是，罗娜居然认识小毛，她啐道：“毛血旺，毛雪旺，毛主管，你还是口不择言的老脾气。” 小毛一脸无所谓：“嫂子，你看你说的。我第一次开口喊你嫂子，你怎么得给个红包才是啊。是吧，润哥？” 林子静与李雨楠同时起哄了：“哎哟，都成嫂子啦！” 罗娜满面通红，用眼光向林子静与李雨楠示意没有，然后看向扬润：“你们……怎么认识的？” 小毛一脸惊诧：“润哥，你没向嫂子介绍一下我吗？我以后跟着你混呐……你看，没有嫂子支持，我以后也吃不开啊。” 扬润心里发恨，但表面仍是苦笑：“好了，莫尔兄弟。别开玩笑了。” 下班后，扬润就找了个借口，拒绝了罗娜晚餐的邀请，一刻不停地赶往嘉定去找张晏雯。一个多小时后，扬润满头大汗来到了张晏雯的楼下。 扬润给张晏雯语音：到你楼下了。张晏雯让他按门铃，自己开了门。扬润上电梯，来到张晏雯租住的房间门口。张晏雯已经在门口，含笑等着他了。扬润心头一热，还没等张晏雯说什么，就扑上前与她热吻起来。 张晏雯要求扬润停下，但扬润哪里肯听。一把抱起娇柔的香躯就往房间里走。张晏雯慌了：“走错了，这不我房间，我的房间是那间。” 进了房间，张晏雯也已经春心荡漾，只是要求扬润拿出保险套，然后才把整个世界抛诸脑后。 过了好久，张晏雯推了推扬润：“喂，坏蛋，该起来了。还没有做晚饭呢。” 扬润胳膊搭在她光洁如脂的脖颈上，色色笑道：“我吃你已经吃饱了。你要饿了，我们再来一次？” 张晏雯啐了一口：“懒虫，刚才也不清理一下，现在还像个死人！一会我室友就来了。快起来！”但哪里推得动扬润。 张晏雯又道：“回到上海也不说一声，还要罚你呢，快起来！”但扬润赖在她身边，还要伸手挑逗她。 张晏雯无奈，只得自己起床穿了衣服，打开房门出去做晚餐。她心中暗恨自己，怎么这么把持不住，让他轻易得手，他肯定会因为这个对自己不重视吧。 等张晏雯做好晚餐，她看扬润才懒懒地穿了衣服，从房间走出来。她当即绷着脸道：“扬润，你如果下次再这么懒，就不要到这里来了。” 扬润不当回事，还要上来吻她。但被张晏雯坚决拒绝了。 扬润这才笑道：“好了，是我太想你了，是我太爱你了。” 张晏雯脸上罩起寒霜：“太想我，就骗我。太爱我，也不帮我做饭？”说着去盛饭。 扬润小心地跟在她身后，搂住她的腰肢：“对不起，我刚才太疯狂，累得快要虚脱了，你原谅我一次吧。” 张晏雯感到，对他态度恶劣一些还是有好处的，起码他向自己服软了，这时又感到他的手又不规矩，半嗔怪道：“快把菜饭端到桌子那去。” 扬润见她脸上缓和，又抱着吻了一下：“我们家晏雯真是好手艺，一会工夫就做了番茄炒蛋，土豆丝炒肉。哇，好香啊。” 张晏雯全身发痒，再也无法生气，只道：“快去！” 扬润这才松手，去把晚餐摆好。 两人吃晚饭时，心中升起异样的甜蜜。还是张晏雯这里，不但可以重温旧梦，而且温馨祥和，有家一样的感觉。罗娜那里呢，怎么感觉有点尔虞我诈、斗智斗勇呢？ 扬润想着，忍不住凑到张晏雯身边，去给她喂饭。 张晏雯拒绝了，她开始认清扬润的品性了，不能对他太好了，否则就拴不上辔头，胡作非为。如果自己太顺从他，以后的日子可就有的受了。 扬润看她保持距离，也不以为意。仍是不绝赞叹张晏雯的手艺。张晏雯听了，心里甜丝丝的。 正在吃饭时，有人开门进来。原来是张晏雯的室友。 扬润也有印象，张晏雯曾经在狼山给他发过一张自拍，照片里面的另一位女孩，原来就是她这位室友。 张晏雯有些不好意思地介绍了：“紫暹，这是我男朋友——扬润。这是我好闺蜜——刘紫暹。” 扬润热情地打招呼。 刘紫暹只悻悻地嗯了一声。 张晏雯看她脸色不好，又讨好道：“紫暹，我做了饭菜，有你一份，来吃吧。” 但刘紫暹却没好气地说道：“吃饭？你们终于结束了？拜托，你们在房间里可不可以小点声音。那么大动静，搞得整栋楼都地动山摇了……我很早就来了，实在受不了，只能跑到外边饭店吃饭去了。你们继续吃吧……” 扬润立刻尴尬起来。张晏雯更是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能让自己钻进去。 刘紫暹看两人不自在，尤其张晏雯像做错事的孩子，又摇了摇头，拖长声音道：“好了，下次提前告诉我，我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时间好不好？”说完，自己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扬润看着张晏雯娇羞可人的样子，不由得偷笑起来，凑到她耳边说：“看，我说我累得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是真的吧。连你朋友都说‘地动山摇’哦。” 张晏雯却有些羞恼了：“都怪你！”说着推开扬润坐了下来。然后，整个晚上都没给扬润好脸色看。 第97章 PUA渣男虏妹五步陷阱法 第二天上午，扬润正在编代码，罗娜发来微信询问：怎么样，皇甫涵的项目靠谱吗？是诈骗吗？ 扬润叹了口气，昨天在张晏雯那里过夜，把正事也耽误了。没办法，他只得回复：还要再查一下。 不过，现在上班时间，扬润可不方便去查。他想了想，用暗夜之城的软件联系了一下“天山蠕虫”。这个暗夜之城的新成员对自己挺崇拜的，如果他有时间，让他查一下也好。 到了上午10点时，天山蠕虫才回复来，询问：师傅，找我何事？ 扬润当即把皇甫涵的项目发了他，让他调查一下。 天山蠕虫高兴地答应了，并且感谢扬润给他这次机会。 到了快吃中饭时，天山蠕虫向扬润报告：师傅，这个电商平台没有什么问题。交易量还不错，虽然不大，但一直在增长。 扬润看了挺意外，让天山蠕虫把电商平台的服务器备案信息发来看。然后扬润用手机天眼查了一下，一眼就看到不对。扬润又查皇甫涵的信息，发现名下确实有几家企业。于是他又让天山蠕虫去查这些企业。 中午吃饭时，罗娜悄声问扬润现在怎么样了。 扬润摊摊手，表示目前查不到什么，只是需要核实电商平台与皇甫涵的关系。 罗娜说：“皇甫涵说的那个平台，其实也还好用，我也在上面买过东西。我打电话问过，但客服人员说不知道老板的情况，也不提供相关信息。” 扬润点点头，上次在小苏园聚餐时，皇甫涵还说自己要低调之类的话，似乎有意在打消大家的顾虑。 吃过中饭，扬润心不在焉地回到办公卡位。心想，得快一点把皇甫涵这件事解决掉，否则自己还难以跟罗娜分手。这对罗娜太不公平。 如果皇甫涵与那个所谓的电商平台有关系，那么无论表面上有没有股份，都没有太大意义。扬润想了想，从暗夜之城上下载了一张隐含代码的动态图，作了一些设置。然后微信给罗娜，让罗娜现在就微信给林子静。 几分钟后，扬润就从手机上看到，罗娜、林子静的手机都被感染了病毒。大量微信信息通过病毒程序，不断上载到扬润的网络虚拟机上面。 扬润看大家都在睡觉，于是自己查看了一下林子静的微信信息，找到了与皇甫涵的对话。扬润一下子被震惊了，这里面的信息量可真是太大了！让扬润震惊、诧异、难以接受！ 从对话记录来看，林子静与皇甫涵两人是一年前认识的。一开始，通常是皇甫涵主动联系林子静。皇甫涵一步步展开，向林子静描述自己的特征：家庭背景一般，父母离婚，所以自己独立性非常强。并且非常知恩图报，重兄弟情谊。非常珍重感情，不过内心却很不安全。 进一步地，等两人互动增加后，皇甫涵开始揭露自己的另一面：有过放荡的经历，懂得欣赏女人，向往自由，不愿意被束缚。可以为了自己的信念去死，可以为了兄弟去死，可以为了爱情去死。 扬润也觉得皇甫涵这家伙挺神秘，也有文艺，不过，他也感觉到了，这家伙的话里，显然有故弄玄虚的成分在里面。 林子静在这一时期，居然好奇地表示愿意交皇甫涵这个朋友。扬润感慨：女人对男人的好奇心是害死自己的头号杀手。 不过，扬润又想，也许除了微信等网络聊天，林子静肯定与皇甫涵当面接触过，在皇甫涵的刻意经营安排下，林子青被激起好奇也是不由自主吧。 接着皇甫涵又展露自己如何挑战自己，做过七八种行业，以及如何冒险、寻找刺激，挑战极限。他带着林子静一起飙跑车，飙摩托车，飙划艇，这引起了林子静的强烈共鸣。 下面又发生了一件皇甫涵为林子静在酒吧里打架的事。让林子静把自己送上了皇甫涵的床上。 然后皇甫涵带林子静喝烈酒，疯狂蹦迪，并且在杭州市中心大声说‘我爱你’。这些让林子静彻底被俘虏了。不过，这些事都是扬润从林子静的聊天记录中看出来的。 再下来，让扬润感到意外的是，皇甫涵开始表露出颓废、柔弱的一面来了。不相信世界，不相信爱情，但又恐惧会失去林子静。 两人互相透露自己的秘密，相互发誓，永远忠诚。但皇甫涵却又经常采用冷暴力对待林子静。林子静开始乞求皇甫涵相信自己，但没有用。 皇甫涵开始在微信中发火，不过，也会表示道歉，并发誓永远爱林子静。但皇甫涵的每次道歉，都是在林子静哭着挽回感情，发誓对皇甫涵忠诚以后。并且还有一次，林子静用剪刀在手臂上划下了皇甫涵的名子。 扬润看着带血的图片，越看越惊心，这个林子静，精神上已经彻底被皇甫涵给控制了呀！ 扬润想起暗夜之城里破获过类似团伙，叫PUA团伙，号称是pickup artist，他们利用五步陷阱法，控制女性的身心，将她们沦为精神奴隶。这不就是皇甫涵吗？ 又过了一会，皇甫涵的手机居然也被感染了。估计是林子静把带病毒的图片发给了皇甫涵。 扬润查看了皇甫涵的微信信息，居然发现皇甫涵保持与五六名女性同时交往，聊天记录都是与林子静类似，只不过阶段不同而已。 并且，这些女人全部相信了皇甫涵的跨境电商平台项目，资助从50万到数百万不等。最多的资金来自林子静，约有1200万。林子静居然还称，为了皇甫涵的事业成功，自己可以去死。 实在想不到，这个皇甫涵看上去文质彬彬，居然是个PUA罪犯。自己跟这种渣男比起来，应该算是正人君子了吧。并且扬润想，自己到现在还没有与罗娜分手，其实还不是因为想多帮罗娜一点吗？ 扬润叹了口气，下午快要上班了。怎么办？另外，扬润很快又发现，越来越多的手机被发自己传播的病毒感染了，大量信息不断上传到自己的虚假机上。 这下麻烦了。扬润想了想，又从暗夜之城down了一段自毁代码，修改后通过虚拟机发了出去。 晚上下班，罗娜约了扬润吃晚餐。 扬润心情沉重，吃几口就吃不下了。 罗娜看他神色不对，就询问：“是不是皇甫涵的项目有问题？” 扬润不知怎么告诉她，只得说：“电商平台倒是真的，不过，可能不是皇甫涵的，有可能与皇甫涵有关系，但到底什么关系，现在还查不到。” 罗娜稍微松了口气：“我也想，这么大一个项目，不大可能是假的呀。” “不过，就算平台是真的，皇甫涵这个人，也是个骗子。”扬润还是觉得要告诉罗娜。 “为什么？”罗娜一脸惊讶。 “皇甫涵就是一个专门欺骗女性的渣男。”扬润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 “有什么证据吗？” 扬润不可能把用黑客技术得到的聊天记录给罗娜看，只说道：“你看林子静胳膊上用刀划过的痕迹就知道了。他逼着林子静在胳膊上刻下‘皇甫涵’三个字。” 罗娜睁圆了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扬润叹口气，自己说得已经够多的了。而且，林子静精神被控制了，能不能听进去还是另一回事呢。 罗娜一句句不停追问，扬润的话让她震惊，这对她来说太突然，太重大了，没有切实的证据，她不会相信。并且，她还需要证据的准确来源。 扬润没有办法，只得告诉她：“我朋友查到一个PUA团伙，其中就有皇甫涵这一号人。你今天晚上看一下林子静的胳膊再说吧。” 罗娜惊疑不定，却已经有五分相信了：“这下该怎么办啊？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扬润舒了口气：“不必担心，嗯，另外，警方现在只是注意到了皇甫涵，但还没有正式调查。你可不要说与警察有关的事情。” 罗娜只得半信半疑地点点头。她现在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晚上，罗娜给扬润打来电话，情绪极度低落地说道：“阿润，我看到了，子静胳膊上真的划了皇甫涵几个字……但她只说那是爱的见证。仍然相信皇甫涵。现在该怎么办啊？”说着说着，还低声哭了起来。 扬润只得安慰了几句：“我想，或许有办法为你挽回一部分损失。” 罗娜哭道：“我不想要什么挽回损失，求你想办法，救一救子静。我看了一些关于PUA的新闻，他们……真的没有人性的……” 扬润叹了口气：“咱们只能为她祈祷了，但愿警方可以尽快破案吧。” 挂了电话，扬润觉得气闷。罗娜还在为林子静担心，而没有考虑自己的8万块钱。她真是个好女孩，自己作出的选择，也是无奈之举，否则，与罗娜在一起，不是挺好吗？ 但扬润又拍了拍脑袋，自己与张晏雯已经这个地步了，还在想什么罗娜呢？赶快了结了林子静的事，与罗娜果断分手才好。 扬润无意识地查看了一下罗娜的微信，没有想到，她居然向家人说自己已经有男朋友了，不用家里人担心。 而且，罗娜有一个闺蜜，应该是高中同学，与罗娜似乎无话不谈。罗娜与她的聊天中，直白地透露出已经准备好与自己同居了……而那名闺蜜还教给了罗娜许多应该注意的细节…… 扬润看的眼睛发直。他真后悔，不该查看罗娜的微信记录……果然，不该在现实生活中使用黑客技术。说不定会引起什么后果的。 第98章 渣男俱乐部 扬润想了半天，决定联系暗夜之城，一定要把皇甫涵这个PUA罪犯团伙给终结了。 暗夜城主看到扬润发来的证据，很快同意组建一个任务组，并再次由扬润担任组长，招募了一支五人小队。扬润特意把天山蠕虫也拉了进来。 扬润给每个组员分配了任务，要求把这个PUA团队的每一个嫌疑人的一切信息，都查个底朝天。 天山蠕虫还有些不好意思，向扬润表示，一定会细心一些，把这些自诩为“把妹大师”的家伙们全部盯死。 从半夜10点开始，只用了大约两个小时，扬润汇总了一下成果。一个PUA团伙的架构隐约浮现出来。核心是六个人的圈子，每个人都有一个小团队，相互配合，包括假装打架、有目的相互吹捧、圆谎之类的。另外，还有人开了教学、直播等，吸纳收费学员。 不过，让扬润失望的是，皇甫涵居然是一只独狼，虽然在核心圈子里，但并没有自己的固定合作伙伴。只不过，有需要的时候，会请一些人作秀配合。 另外，天山蠕虫追查皇甫涵的一个公司，发现这个公司确实入了另一个公司的股。并且，另一个公司，是那个跨境电商平台的小股东。 这一发现，给了扬润不小的打击。因为这说明，皇甫涵也不完全在说谎，他跟这个电商平台还是有一定关联的。 扬润看了看，晚上12点了，于是就打电话给张子青：“子青，睡了吗？” 张子青埋怨着：“今天加夜班，我刚想眯会眼，被你打搅了。” “你对PUA了解多吗？给我介绍一下？”扬润也不废话，直奔主题。 张子青叫起来：“你小子有张晏雯这样的漂亮妞，还想当PUA呢？小心我举报……” 扬润打断他：“你说什么呢！我有一个朋友，可能被PUA给控制了。你了解多吗？” 张子青嘿嘿笑了笑：“朋友？什么样的朋友？” 扬润叹气：“张晏雯的朋友，我得帮一下。” 张子青这才道：“你算问对人了。别说啊，对于深圳的PUA圈子我是了解的，虽然我现在一心一意跟王兰菁恋爱了，但深圳PUA里的狂蜂、魔恋，都曾是我的朋友。不过，其他城市我就不清楚了。” “有几个在上海、杭州、南京一带活动的PUA，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扬润把那个PUA团伙的核心人物说了。 张子青居然知道一个：“哦，你说的那的蓝色夜曲，似乎是魔恋的老师。我听魔恋说过的。这个蓝色夜曲，最知名的是泡了一个厅官的情妇。后来这厅官升官，把情妇扶正了，蓝色夜曲为这事到国外避了半年。” “那你听说过皇甫涵这个人吗？网名叫浪鸦。” “这个没听说过。” 扬润只得道：“好吧，不过，你小子心该收一收了啊。竟敢背着王兰菁去混PUA这类渣男圈子。” 张子青不满地说：“喂，阿润，我帮了你的忙，你反而要教训我，这不对吧？再说，我就是接触下，可没有混圈子呀。” 扬润笑笑：“你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 张子青不同意了：“阿润，PUA这一个圈子，其实就一个兴趣交流群，大家找漂亮妹子一起享受生活。这个圈子跟权贵们不一样，他们不利用权力玩弄下属，也不撒钱潜规则小明星。虽然里面确实有几个渣男，把名声给带坏了，但你别把这圈子给妖魔化了啊。” 扬润越听越皱眉：“你最后这几句，怎么这么别扭。明明一个渣男俱乐部，你居然说是兴趣交流群……哎呀……不说了，不说了……”扬润道了别，直接挂了电话。 唉，找到了一个PUA团伙，但皇甫涵却是头独狼。如果没有切实的证据，估计还难以给他定罪。因为让林子静这些女人们起诉皇甫涵，她们多半不同意吧。没有原告，皇甫涵就能置身事外，继续挥霍骗来的钱，继续控制下一个猎物。 第二天一早，罗娜打来电话告急：“阿润，不好了，今天早晨有人上门找子静收债了。” “什么？”扬润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 “那人堵住我们门口，不让我们离开。最后我说要报警，那人才走。” 扬润意识到事态严重，他本想出门跑步，这下什么心情也没有了，他问：“那人是什么人？是债主吗？” “不是债主，是催债公司的，债务有30万。” “林子静怎么说？” “子静……她心情很坏，她今天请假了。” 扬润叹了口气：“中午吃饭时再说吧。” 中午在餐厅里，李雨楠得意地说起几家婚纱馆的情况，并且邀请罗娜周末一起去试穿。然后又请大家一起去考察几个草地婚礼的地点。 这种情况下，罗娜自然无法提起林子静的事情。 吃过午饭，罗娜与扬润到草地散步。罗娜这才详细说了早晨发生的事情。然后把催债人的名片给扬润看了，居然是个咨询公司。他问：“上次你说的那个催债通知书，是这个人弄的吗？” “不是，那是另一笔债务。” 扬润哼了口气：“林子静是不是把房子抵押了？” 罗娜点点头：“但是抵押合同我没有见过。” 扬润叹了口气，坐到草地边的长椅上：“她应该把房子直接卖掉的。现在抵押在银行，什么也做不成了。” 罗娜紧贴着他坐下：“我问过她，她已经把另一套卖了，这一套想自己留着住，所以办理了抵押。结果，现在更麻烦……房产证在银行，什么也做不了。” 扬润想，上海的两套房产，一卖一押，也能对上账目，毕竟皇甫涵前后从林子静这里弄到1200多万呢，于是他又问：“皇甫涵……对这件事怎么说？” 罗娜生气道：“别提皇甫涵了，今天早晨我给他打电话，他一直不接。半上午我又打过去，他居然说资金已经投入运营了，一分也拿不出来。还让林子静再想办法，多给他点资金。这个骗子！可怜子静今天早晨还不让我给他打电话！说他正忙于事业！” 扬润想了想问：“你现在资金情况没有问题吧？” 罗娜苦笑：“我没事，钱够用，只是子静……” 扬润想起林子静与皇甫的聊天记录，上面说过，情愿为他去死。估计一时半会林子静回不了头。于是扬润说：“现在林子静已经彻底破产了，估计也没有钱给皇甫涵了，你也别再拿钱出来了。” 罗娜嗯了一声，问：“明天……” 扬润想了想，道：“明天我去找一下警察朋友。你叫上林子静，一起跟李雨楠试婚纱。看着林子静一点，别作出什么傻事才好。” 罗娜张大嘴巴：“你是说她会……” “唉，她现在真是走投无路了，而且……还自残过……我只是担心罢了。” 罗娜有些恐惧：“真没有想到，会到这一步。” 扬润思索道：“前段时间，边兴跟我聊起过皇甫涵，似乎话里有话，估计他是知道点什么，才没有让李雨楠借钱的。对啦，李雨楠家境很好吗？” 罗娜摇头：“不清楚。雨楠家里我去过，生活还不错，虽然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钱，不过，雨楠现在打算着结婚后买房，而且婚礼预算也很豪华，经济条件应该不错。” 扬润点了点头，边兴这小子，一直用黑客技术对付身边人，肯定知晓李雨楠真正的家庭条件，所以才展开追求，现在又这么快结婚吧。 第99章 小运的能力 星期六一早，张晏雯就来到了扬润的住处，陪他一起搬家。扬润找了一辆小皮卡，一次性就搬走了。 不过，在新的住处如何布置，张晏雯却思考了很久。把扬润原来的布置基本上全部推翻了。扬润只得在张晏雯的指挥下，移动了沙发、桌椅、床柜，直到张晏雯满意为止。 张晏雯帮他拎东西，布置室内，也有些累了，但内心却是甜蜜激动。 扬润累瘫在床上，不愿意移动了。 张晏雯却道：“快，快打开小运，我跟他说几句话。” 扬润叫嚷着：“我要吃小运的醋了。”一边说，一边无奈地把电脑、家用服务器配置好，打开了小运。 小运首先问候张晏雯：晏雯小姐你好。 张晏雯疼爱地拍了拍小运的屏幕：“你好，你好……” 扬润叹息：“不是吧，你看到小运，比看到我还要高兴。” “我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了，是吧小运？”张晏雯故意气扬润。 小运：对，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有85天了。 张晏雯笑道：“是啊。还是小运的记性好，比扬润好太多了。”说着给了扬润一个白眼。 小运：谢谢夸奖。我上次还说，晏雯小姐是润SIR最理想的女朋友。 张晏雯发自内心地笑起来。 扬润也拍手道：“小运，你这个马屁拍得响。” 小运：润SIR，我说的是心里话。 扬润道：“OK，我在开玩笑。” 小运：明白了，润SIR。你如果需要私密时间，请告诉我。 扬润笑道：“我现在就需要，你休息吧。” 张晏雯制止：“小运，小运，再陪我聊聊天。” 但小运已经说了再见，休眠去了。 张晏雯看屏幕边缘有按键，按了两下，不过也没有用处，于是生气道：“喂，扬润，怎么把小运唤醒啊。” 扬润来到她身后：“小运还是很乖的，它给我们俩时间，快享受一下吧。”说着抱住她的腰肢。 张晏雯挣了一下，红着脸说了声：“死人！” 两人到下午一点钟，才起床叫了外卖吃午餐。 张晏雯从包里取出随身带的礼物递给扬润：“这是送给你的。” 扬润看是一件苹果的iwatch手环，当即笑道：“你刚才就该拿出来，测量一下你的心跳快还是我的心跳快。” 张晏雯羞涩地拍了他一下。 吃过饭，扬润带张晏雯到街边买了运动衣装，然后一起去跑步。两人一直沿着黄浦江的一段3公里的绿荫道跑了五公里。 这一段路是沿江公园，四处绿色生机勃勃，步道是用旧砖铺设的，一段红，一段青，一段白，很有历史的厚重感。江潮连海，秋风拂岸，在现代化的国际都市中，这一处景观如穿越般的存在。 在沿江公园的人非常多，还有很多拍婚纱照片的情侣们。扬润还担心，可别碰到罗娜她们。还好，一路上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过，到了下午5点，张晏雯就要求跑回去了。 回到住处，张晏雯立刻打开手机中的收音机APP，然后连声催促扬润：“快，快，把小运叫醒！” “什么事？”扬润有些不解。 “哎——我要参加一个答题节目，快，叫醒小运。” 扬润只得叫醒了小运。 这时，张晏雯已经开始拨打电话了。 不过，却一直没有打通。 小运已经在问了：晏雯小姐，找我什么事啊？ 张晏雯头也不抬，继续拨打电话，并道：“我要参加一个答题节目，要找你帮忙。” 好不容易，打进了电话，但接线人员却要求她待机等待。后台会随机抽取听众，如果被选中，后台主动打给她，否则今天就没有机会了。 张晏雯无奈只得挂了电话，等待电台是否打来。 扬润这才明白，笑道：“小运，找一下，现在还有哪些电台正在有答题节目。” 小运很快搜索了一下：现在国内有20家电台正在进行答题节目。 张晏雯惊讶起来。 扬润有点得意，命令道：“OK，用晏雯小姐的名义拨打电话，或者发微信到电台的住处平台报告吧。” 小运请求：晏雯小姐，需要您的手机上装一个软件，与我的系统同步，我才能做到。 扬润已经张晏雯手中取过了手机，下载软件开始安装。 张晏雯有些不安：“这样可以吗？” 扬润已经安装完毕了，并命令小运开始执行。 很快，一家北京的电台选择了张晏雯。 等了大约2分钟，主持人转接到了张晏雯的电话：“今天我们有幸请到了一位来自上海的朋友，名子叫Eve，你好Eve。” 张晏雯激动地回答：“你好。” 扬润捣乱似地搂住她，被她紧张地挣开，还作了个噤声的姿势。 “哇，Eve你的声音好好听啊。吴侬软语，既娇又嗲。”一个主持人有点夸张。 另一女主持人不同意：“我听起来好像略微有点沉静感，像一位金融业从业者。” 张晏雯已经平静下来：“我是江苏人，在上海做金融的。” 男主持立刻说：“我们两个都猜对了嘛。” 女主持人反对道：“你明明是蒙的，我才是推测的。” “好好，那么Eve，你为什么参加这个节目？” “我在北京出差时听过你们的节目，一直在手机上有听的。”张晏雯随口说了出来。 扬润感到好笑，在她耳边道：“说谎也不脸红了。” “别捣乱——”张晏雯捂紧手机低声说了一句。 男主持立刻道：“Eve，你旁边……旁边有人是吗？” “是我的一个参谋，答题参谋。”张晏雯机智地说。 女主持调侃道：“好，带了参谋，那么我们就考一下参谋的水平吧。我们现在就开始答题。” 很快，十道题，有地理知识，历史知识，经济知识，娱乐知识，体育知识，小运全部把答案显示在屏幕上。 有小运的答案，张晏雯自是毫不费力地念了出来。 反而是扬润，提醒她：“别答这么快！” 张晏雯才反应过来，后面的几道题装作思考几秒，配合一下主持人，最后才把小运给的答案说出来。 就这样，十题全部正确。张晏雯获得了满分，奖金1000元。 主持人让张晏雯说过获奖感言还不够，又让旁边的“参谋”说两句。 扬润也不客气，大声说自己热爱旅行，热爱文艺等等，并且说：“十道题里，其中有六道是给我出了答案。” “参谋的功劳这么大啊，参谋，你有什么心愿？”女主持继续调侃。 男主持装作提醒：“这个心愿不应该是我们的Eve来提吗？” 女主持：“可参谋太优秀了，我想把这个机会给他。” “哦——Eve，你不介意吧——” 张晏雯连忙说不介意。 扬润笑着说：“我希望我女朋友可以在这个节目中，说声‘我爱你’，奖励我一下。” 在主持人的撺掇下，张晏雯在节目里说了：“扬润！我爱你！”这才结束与主持人的对话。后台又跟张晏雯确认了奖金转账的细节。 张晏雯这才挂了电话，爱抚地拍了拍小运：“感谢小运，让我一下赢了这么多钱。” 扬润酸酸道：“你不更应该感谢我吗？” 张晏雯哧了他一下：“本来我想让你奖励我一下呢，你怎么反而让我奖励你？” 扬润失笑：“好好好，感谢小运。我完全没帮上忙好不好？不过呀……这种事，可不能多啊。多了，就有可能被当成黑客抓起来了。” 张晏雯笑得如摇落梨花：“知道，这就是作弊嘛。我只是想考察一下小运的能力而已。哇——一出手就赢得一千元哎！” 第100章 无计可施 晚上，趁着张晏雯洗澡的时间，扬润给罗娜打了电话。 罗娜一接电话就迫不及待地问：“喂，你今天怎么不接我电话？” “我……在外面，皇甫涵的事要保密。” 罗娜埋怨了两句，就焦急地说：“今天白天子静表现得没有什么异样，不过，越是平静，我就越担心……警察……到底怎么说呀？” 扬润想了想说道：“嗯……警察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希望林子静可以向皇甫涵要钱，否则，她只能自己承担后果。” “那该怎么办啊？刚才催债的又来了，威胁说要把我们赶出去。”罗娜都快哭了。 扬润立刻相像到催债人猖狂的样子，担心问：“林子静呢？” “好心情很坏，一句话也不愿意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呢。” 扬润想了想：“我把一些资料发你吧。不过，你和李雨楠一起劝她。”说完就把皇甫涵的微信记录发给了罗娜。里面有皇甫涵与五六名女子的对话内容，包括林子静。 扬润又登录了暗夜之城，看任务组成员们都向他汇报了情况。其中一个查到一个皇甫涵的朋友，曾经因为诈骗，在杭州坐过牢。 扬润立刻另外指派另一名成员，协助他一起进行追查。 忙完这些，张晏雯已经裹着浴巾出来了，她问：“刚才跟谁打电话呢？” 扬润抬了下眉头：“打电话了吗？没有呀。” 张晏雯看了他一眼，撅了撅嘴，不言语了。 扬润关了电脑，站起来笑道：“哦，刚才我妈来电话，问什么时候带儿媳妇回家。” 张晏雯立刻羞红了脸。 扬润抱起她：“怎么样，什么时候跟我回家？” 张晏雯用指戳了他一下：“快去洗澡吧。” 星期天一早，扬润就悄悄拿起手机查看，上面已经有罗娜的好多个未接电话了。 他没有办法，只得叫起张晏雯去一起跑步。趁着跑步回来，张晏雯洗澡的时间，扬润打给罗娜。罗娜立刻就接了起来。 扬润仍是小心道歉：“睡得太死了，没有听到，你还好吗？” 罗娜也并没有过多责备，只急急问：“皇甫涵的那些聊天记录，是真的假的？这么说他就是一个诈骗犯了，警察为什么不抓他？” 扬润解释：“这个是民事纠纷，如果那些被骗的女孩子不报警，警察也拿皇甫涵没有办法。比如说，我借了你十万元，只要你不报警，我就可以不还你。” 罗娜又急又气：“那……怎么办？” “所以啊，你一定要说服林子静，让林子静报警才管用。找李雨楠一起商量下吧。” 接下来一整天，罗娜居然没有主动联系，扬润乐得与张晏雯过不受影响的两人世界。 周一清早，扬润陪张晏雯吃过早餐，然后送她上了地铁。自己这才看手机，仍没有罗娜的信息。他有点担心，就发微信，提醒罗娜起床上班。 罗娜回复：谢谢你，亲爱的。 中午，林子静居然也出现在餐厅，她眼上有点黑眼圈，但还是嘁嘁喳喳说个不停，点评李雨楠挑选的婚纱和婚礼地点。 而罗娜和李雨楠则明显带着心事敷衍她。 扬润看了看罗娜，而罗娜冲他悄悄摇了摇头。扬润明白，不是罗娜还没有找到机会劝说，就是林子静根本不听。 并且，林子静还追问扬润，何时把奖金转给她，好投资皇甫涵的项目。 扬润感到有些好笑，又有些心酸，勉强笑道：“这样吧，等元旦时，边兴和雨楠的婚礼上，我再和皇甫聊一聊项目的事。” 林子静不依：“你太不够直爽了吧。” 罗娜道：“子静——这么大投资，还是要慎重一些的。我听说电商平台，大部分都是亏损的。” “跨境电商，不是普通的电商，现在我们搞全球化，一带一路，跨境电商每年增长都有30%呢。” 扬润听着林子静侃侃而谈，心中不由得泛起悲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林子静真的天生慧眼，看到了一个好项目，找到了一个好男友呢，哪知道，她心甘情愿地跳进了皇甫涵精心准备的火坑里，并且宁肯死在里面，也不愿意出来。 李雨楠试着劝道：“其实，创业呢，很多也会失败的，但关键是能东山再起。” 林子静点头：“雨楠说得多，但眼看到大好机会，一定要有勇气冲上去。” 李雨楠不知如何说，便向边兴施眼色，估计她跟边兴说过这事了。但边兴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埋头吃饭，根本无视李雨楠的示意。 午饭后，罗娜又与扬润在研究院的草地附近散步，她告诉扬润，自己与李雨楠刚一说皇甫涵的真面目，林子静就不听了。 “给她看过那些聊天记录吗？” 罗娜犹豫道：“还没有，我怕她受不了打击。” 扬润看罗娜脸上分明写着忧郁，他只得安慰：“不要担心，总归有办法的。” 罗娜看向行政楼方向，目光也有些迷离：“不能再拖下去了。一旦铁的事实摆在子静面前，她会承受不住，真的再也无法挽救了。” 扬润道：“警察那里现在没有进展，现在只能花大力气，希望找到皇甫涵其他违反法律的地方。否则，对皇甫涵，警察也无可奈何。” 罗娜感到一阵说不出的乏力，她心神憔悴地挽住扬润的胳膊，依到他肩膀：“谢谢，没有你，我早就被吓跑了，根本不敢面对这件事的。” 两人正依偎着慢步走，小毛又迎面走过来。扬润不由得心中紧张。 果然，小毛玩笑道：“润哥，嫂子，好恩爱啊。” 扬润尴尬得说不出话来，自己还打算要与罗娜分手呢，现在的确不该啊。只不过，要自己在罗娜最需要自己的时候推开她，也不合适。 没有想到，旁边罗娜啐道：“毛天王，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小毛丝毫不以为忤，反而嘻嘻笑道：“嫂子，我可没有取笑你们的意思啊。对了，润哥，你答应要教我几招的，可别忘了啊。” 扬润皱眉：“你真的想学？” 小毛眼睛一瞪：“当然想。” “好吧，我微信和你联系。” “哎——润哥，你别老推拖呀。今天晚上怎么样？我做东，请你唠唠。向你讨教。” 扬润想想也好：“好吧，就今晚吧，下班前跟我联系。” 小毛乐得差点蹦起：“好勒——润哥，咱们说定了。嫂子，我也不影响你们亲热了，拜拜啊。”说着，小毛笑嘻嘻走了。 罗娜疑问：“他向你学习什么？” “编程啦。” 罗娜玩笑道：“不会是黑客吧？” 扬润面色不变：“怎么会呢？学黑客，应该找边兴吧。他可是自诩研究院黑客技术第一的人物。” “是吗？”罗娜不相信，“雨楠可没有跟我们说过，下次问一下。” 扬润转移话题：“今天一早催债的人出现了吗？” 罗娜摇头：“今天没有。只不过，早晨子静还问我，你能出多少钱。让我催一催你。” “林子静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真担心她回不了头。如果……我是说如果，一旦她真的出了事……你不用太难过。” 罗娜心中一痛，叹息道：“今天上午，我跟雨楠在办公室里商量，怎么把皇甫涵的真面目给子静看，但子静现在陷得太深，估计根本不相信吧。她如果说是我们伪造的怎么办？你那个警察朋友能出面吗？” 扬润摇头：“不能，这些信息虽然是真实的，但不是通过正常的搜查程序取得的，根本不能用。当事人没有报警之前，警察也不会为这种民事纠纷出面。” “唉——我和雨楠商量了半天，也没有办法。雨楠问边兴，可是……边兴在电话里说自己不相信，并且还让雨楠置身事外呢。” 扬润拍了一下肩膀她：“想一下，这两天跟林子静全说了吧，不要再拖延下去了。就算林子静跟你闹反，也没有什么。” 罗娜感激道：“嗯，我知道，还好……我还有你呢。”说着，深情地望向扬润。 扬润却无颜面对这款款情意，只得说：“我晚上和小毛……谈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不能陪你了。” 罗娜点点头，虽然失落，但仍表示理解。 第101章 暗夜之城的任务 下午下班前，小毛给扬润打了电话，约好晚餐的地点。 在一家饭店见了面后，小毛还咋咋呼呼地说道：“润哥，咱们研究院里，我还没有服过谁，你可是第一个。今晚好吃好喝，润哥想点什么就点什么！一定把你侍候好了！” 扬润摆摆手，只叫了份套餐：“你不是一直想学吗？” “学什么？”小毛挤起眼睛，装傻充愣。 扬润也不理会：“我教不了你。” 小毛立马叫起来：“润哥，别拿我开涮啊！我真想拜你为师的。” “我真教不了你，不过，我可以把师傅介绍给你。” 小毛两眼放光：“润哥，我该怎么感谢你？” “保密。这一切，跟我没关系。” 小毛有点激动：“润哥，说得这么郑重，我越来越期待了。” 晚饭结束后，扬润在与小毛告别时才说：“暗夜之城会与你联系。” “什么是暗夜之城？” 扬润心想，这小子可真会装，他顿了顿：“你会知道的。不过，与我无关。”然后扭头走了，留下有些发楞的小毛。 不过，小毛等扬润真的走远，才兴奋地挥了挥拳头：“哈，暗夜之城，我要加入暗夜之城了！耶！” 回到住处，扬润总结了一下任务组的汇报，发现那个PUA团伙，其中有2人涉嫌毒品，2人涉嫌性侵。任务组顺藤摸瓜，找到了比较可靠的证据。 但让扬润失望的是，还是没有找到皇甫涵的违法问题。只有玩弄女性，欺骗女性的财产……但这都是那些女子心甘情愿的，谈不上诈骗财产，只能说欺骗感情…… 更让扬润窝心的是，经过仔细察看，扬润发现，皇甫涵连欺骗感情也谈不上，因为这个狡猾的皇甫涵，居然对那些女孩明白说过，自己还有其他女人。 这个皇甫涵，可真称得上PUA里高手中的高手，渣男中的渣男。 无奈之下，扬润只得整理后，把资料交给暗夜城主。在总结报告中，扬润也把面临的情况说了，希望暗夜城主再增加资源，把那个皇甫涵深入调查一番。 不过，暗夜城主看过后，很快发来信息，称赞扬润这个任务组工作做得好。竟然在短时间内把一个PUA团伙给端了。至于皇甫涵，暗夜城主表示，扬润不应该把主要精力浪费在上面，因为它是次要问题。 于是，在暗夜城主的主持下，本次任务顺利结束。每个人都按照扬润的点评，给了相应的奖金。扬润独自得到了10万。而其余任务组成员，不过得了一千到两千元。 扬润叹了口气：这暗夜城主，可是越来越大方了。不过，上次自己查到的赌博集团，应该让暗夜之城有一笔巨额的收入吧。这次，估计总金额不过数千万，居然也有这么多。 只不过，对新成员，暗夜之城还是太抠门。想起新成员，扬润又向暗夜城主推荐了小毛。 暗夜城主要了些资料后，告诉扬润，需要一个礼拜的时间从外围考察一下，然后还要一个高级会员考察通过之后，才能成为会员。 扬润表示理解，这也是自己经历过的程序，不过，自己没有推荐人，而是被暗夜城主直接招募的。 扬润想起过往经过，自己也算是一个暗夜之城的老成员了。从初级会员开始，自己做了许多任务，一直也没有升级。等到暗夜之城分裂后，自己居然成为了中级会员。然后又完成了几项任务，轻而易举成了高级会员。 现在还要带领任务组完成任务了。只不过，第一次任务不能让自己满意。尤其是那个叫气功大尸的成员，违抗自己的指示，擅自作主，惊动了对方。严重损害了自己的领导权威。还好意外地发现了一个赌博集团，大有收获。 第二次的任务呢，虽然有收获，可完全没有达到自己的要求。对自己决心要终结的皇甫涵，竟然无法触动。 这真是作弄自己啊。新成员天山蠕虫还对自己挺崇拜，叫自己师傅，自己真的担当这个名号吗？ 第二天上午上班时，扬润接到李梦的电话，让他到行政楼党委办公室一趟。 扬润知会了老彭一声，就动身前往行政楼。到了党委办公室，只有李梦一人在，他走进房间问：“西维亚，是入党的事情吗？” 李梦抬起头，向他嫣然一笑：“当然啦。” 扬润打量了四周，与行政总部的办公室有些类似，笑道：“这是你的办公室吗？” 李梦请扬润坐下，然后解释：“我的办公室在知识产权部，这是党委小刘的办公室。不过，我经常到这里来，处理一些党务工作。” 扬润疑惑，难道是李梦出面向自己了解入党的情况？但也不像呀。看李梦给自己倒水，一副同事闲聊的样子，不像郑重的思想交流呀。 果然，李梦接到了一个电话，她笑道：“走吧，伯特。钱书记与小刘开会结束了，他们在二楼会议室等我们。” 扬润跟李梦来到会议室。会议室有两人面朝门口坐着，一人是五十来岁的男子，架着一另黑框眼镜，浓眉大眼，正是研究院的钱副院长。另一人是位二十出头的女孩，扬润有印象，因为这女孩平时跟罗娜打过招呼。 李梦请扬润坐在二人对面，然后自己却坐到了钱副院长旁边。然后向扬润介绍：“扬润同志，这两位，一位是咱们研究院的党委书记，钱者云同志。另外一位是党委办公室的刘心羽同志。” 钱书记眉毛一扬，温和笑道：“扬润同志你好。” 刚才李梦还叫自己为“伯特”，现在就成了“同志”，扬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耳中又听钱书记称自己为“扬润同志”，感觉舌头发麻，发声也不利索了：“钱书记您好。” 钱书记一笑：“我现在代表上海利捷汽车研究院党委，正式对你进入入党前的谈话，类似谈话还会有很多。你不要紧张。在一般场合下，称为老钱就可以，叫我钱书记、钱副院长也行。但只要是党委内部，请称我为同志，叫我者云同志就好。” 扬润听了这话，更加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了。 李梦大方地说道：“扬润同志，我们者云书记就是这样，快人快语。不喜欢奉承话、客套话。你有什么说什么就好。” 扬润尴尬地笑了笑，他想，自己还是以不变应万变的好。 钱书记看他不说话，便道：“扬润同志，我们最近对你进行了一些外围的了解，同意你进入入党考察阶段，今天，是我代表党委第一对你进行当面了解，你可一定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 扬润又是点点头，目光中露出诚恳。 钱书记问：“请问你对中国□□是如何理解的？” 扬润立刻就把人民日报上的言论搬了出来：“是中华民族的中流砥柱，没有中国□□，就没有抗日战争的胜利，就没有新中国，就没有我们今天的小康生活，没有我们的科技发展，没有我们今天的崛起与复兴。” 第102章 党委对科技创新的作用 刘心羽听扬润如背诵一般流利，忍不住抿嘴笑了，但毕竟不敢不声。 钱书记打断了扬润：“这些宣传口号我们就不提了。你在生活中，与哪些党员接触过？对他们印象如何？” 扬润楞了楞，思索了一下：“其实，我父亲就是□□员，还是县里的公务员。我们大学的辅导员是党员，后来，西……李梦……同志也是党员，接触得多一些吧。另外，我前几天才知道，我的一个大学舍友，现在读中山大学博士，也成为了党员。嗯……其余像咱们研究院里的领导们，估计也是党员，但我就没怎么接触过了。” 钱书记问：“你对他们印象怎么样？” “我只能这样说吧，我父亲是中国传统文化的楷模，街坊邻居都是称赞的，小区里有什么矛盾也找他的。我以前更觉得他是恪守传统与道德，现在看来，他是在履行一个□□员的本分吧。我的大学舍友，极具创新精神，不但发表了论文，还申请了专利，与国内外数模芯片最前沿的企业合作。这也体现了□□的先进性吧。” 钱书记点点头：“那么其余的呢？” “我们辅导员……挺好的，嗯，李梦……同志也挺好的。” 李梦与小刘都轻笑起来。 钱书记却不动声色：“那么，一些贪官污吏也是□□员，你怎么看待他们？” 扬润吓了一跳，这个问题太尖锐了，但看钱书记盯着自己，还必须得回答，于是他小心道：“中央从严治党以来，贪污腐败问题好得多了。” 扬润原想敷衍一句话就撇开这个问题，但钱书记的眼睛仍盯着自己不放，等着他继续说。于是扬润只得补充：“□□是中国的领导核心，责任重大，中央多次改革政府部门、修订党章党纪，就是为了培养有开拓精神，严于律已，勇于担当的党员。” 钱书记又问：“你大学写过入党申请书吗？为什么？” “大学时辅导员经常给我们做思想工作，所以也写过申请书。进入了一流高校，的确是为了更好地为国家、人民服务，所以才申请的。”扬润一板一眼地说道。 “那你工作后为什么又不写了？” 扬润吸了口气，这个钱书记提问怎么这么尖锐呢，大家说说笑笑，考察过了就行呗，怎么一个劲提一些严肃的问题呢？ 但在这当口，扬润只得说：“工作以后，不清楚社会上的党组织是怎么运作的，虽然我知道政府是有党委的，但也不好直接去找政府入党吧。说句实话，我父亲也说过，小区里就有党委支部，各企业也有党委支部，可以申请。不过，我想，或许我还不够优秀，只要我工作优秀，在实际工作中做出更大贡献，才会得到入党资格。天天汇报思想，不一定有真实才干。” 钱书记听到这里，才露出赞许的表情。 扬润知道，自己最后这句话说到钱书记心里去了。 钱书记接着又说了好多，其中有几句扬润印象挺深刻：“年轻人，要有朝气，不能老气横秋的。心里有什么话，都要说出来，不要老于世故。像我们五十岁了，冲劲小多了。你们年轻人，如果也早早染上油滑的毛病，那重担谁来挑呢？” 扬润听了，连连点头。 最后，钱书记又问：“你是一线开发人员，你认为，我们党委，对科技创新应该发挥哪些作用？” 扬润想了想：“这个我还没有考虑过，因为我也是第一次接触党委的工作。嗯，我会在未来工作当中，仔细思考这个问题的。” 钱书记点了点头，然后示意刘心羽说几句。 刘心羽照本宣科地说了几句考察的流程，说她经过在研究院里的了解，大家都认为扬润非常优秀，还积极参加献血等义务活动，完全符合一名候选党员的要求，可以作为入党积极分子进行培养。 扬润心中闪过一丝阴影，这刘心羽在研究院了解自己，那还不是通过罗娜了解吗？唉，自己马上要与罗娜分手，这要是传开了，“非常优秀”会不会变成“非常糟糕”？ 李梦也说了几句，在考察期间，一是重新写一份申请书，然后定期写思想汇报，还要积极参加入党积极分子的活动以及共青团的活动。 这些，扬润一一点头允诺。 最后，刘心羽又给了扬润一套党章、党员纪律条例等资料。让扬润好好学习，并汇报学习心得。 整个流程走下来，花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扬润确实受到了不小的触动。 等钱书记示意结束后，扬润起身要走，刘心羽又领他到党委办公室填份表格。 钱书记看李梦也要离开，说道：“李梦同志，你留一下。” 李梦笑道：“者云书记，您有什么交待的？” 钱书记看扬润与刘心羽离开，就开门见山地说道：“你和霍副院长是在谈恋爱吗？” 李梦脸一红：“我们……是的。” 钱书记郑重道：“这本是你的私事，我不应该多嘴，只不过，我听说霍副院长在深圳的时候，有好几位女性朋友。他在婚恋观念上，态度有些不端正。我也跟他聊过，他作为党委委员，虽然未婚单身，可以自由谈女朋友，但这的确影响不好。他虽然说改正，会注意影响，但是，我想还是要正视这个问题。” 李梦小心地说道：“者云书记，我知道他以前有过恋爱经历，不过，我心里是……喜欢他的。他对我说愿意为我改变。” “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工作认真负责，研究院的党委组织工作，共青团的工作，全是你在具体落实。而且还不影响知识产权部门的工作，很不容易。选择一个好伴侣很关键，你要考虑清楚。” “谢谢您。” 钱书记摆了摆手：“这些事我只说这一次，既然你喜欢他，就去追求，但要尽快结婚，不能一直悬着啊。这些，不是党委要求，只是我作为一个朋友，一名长老，对你的建议。” “谢谢您。”李梦确实有些感动了，而且，对霍副院长那里，她心里并没有多大把握，“我明白，我自己的选择，我会承担后果。无论结果怎样，我都不会让私事影响到工作。” 中午吃饭时，扬润问罗娜：“党委办公室的刘心羽，你认识吗？” “认识，很熟的呀。” “那她向你打听过我吗？” 罗娜笑了：“是不是你要入党了？小刘今天早晨一上班，就打电话问我关于你的事情。” 扬润：“你说了什么？” “当然是很优秀了。我的男朋友嘛……” 剩下的话，扬润再也听不清了。怎么办？自己什么时候向罗娜坦白呢？她难道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有意与她保持距离吗？ 第103章 分手？ 扬润问起林子静。 “哦，她请了长假了。”罗娜叹息着说。 扬润疑惑地看了看罗娜。 罗娜有些不自然，道：“她表面上平静，但内心非常糟糕。我建议她去找她爸妈，到那里住几天。” “你给她看了皇甫涵的那些聊天记录了吗？” 罗娜摇了摇头：“我担心她接受不了。”接着罗娜又解释说，“她爸妈住在宁波，离上海很近。” 扬润只得欲言欲止地嗯了一声。林子静现在到父母那里去也是个好主意，毕竟有人在向她追债。 罗娜看向他：“对了，我要搬住处了。” 扬润点点头：“嗯，对的。继续住林子静那里不安全。” “今天……帮我搬东西吧。”罗娜祈求似地看向他。 “今天吗？”扬润有些吃惊，这才认真地看了看罗娜，他心中一惊，罗娜眼中的柔情，让他立刻联想到张晏雯躺在他怀里的情景。他有点慌乱地应下了。 回到办公卡位，扬润想，不能再拖了，不管林子静了，该向罗娜说明了。不应该再隐瞒下去了。扬润下了决心，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下午，一股寒流来到。接近下班时，北风裹挟着楼下的雪松，跳起了摇摆的舞蹈。 扬润想，还是先为罗娜搬家吧。要不然，分手之后，肯定她一个人搬家，别累着她。为她安顿好，再甩了她……扬润心里颤抖了一下，她心里应该会非常痛恨自己吧。但越早分手，伤害越小。 扬润打了卡，到楼下与罗娜汇合。 外面的风变得冷冽起来。罗娜身着修身双排扣淡粉色外衣，柔顺的中短发，尽显知性白领风情。她看到扬润，就笑意盈盈地走过去，很自然地挽了扬润的胳膊，一起向研究院门外走去。 扬润只能先这样应付着。他想，如果两人真是情侣，一定会羡煞众人吧，可惜，自己今晚就要与罗娜分手了。 扬润想直接去搬家。但罗娜计划先去吃饭，然后再搬家：“没有力气怎么行呢？” 扬润无奈，只得同意。 吃饭时，罗娜还为扬润专门点了他喜欢吃的四季豆，并殷勤地为他挟菜，劝他多吃一些：“喂，我的行李很重的，你吃这么少，怎么搬得动啊？” 扬润挤出一丝笑容：“没关系，你那几件衣服，就算我一天不吃饭，一只手就能搬走。” 不过，真到了林子静的房子那里，扬润看了罗娜打包了四只巨大的行李箱子，还真有点傻眼了。等货车到了后，扬润便脱了外套，在罗娜的帮助下，一只只地把大箱子从电梯运下去。 没有想到，这货车还有点小，一次只能塞下三只箱子，如果塞四只的话，罗娜和扬润就坐不下。 罗娜只得让扬润押车前往新住所。自己打车前往。 等罗娜说出新住所在江边花苑小区，扬润吃了一惊，他问：“几号？” “56号803室。” 扬润眼前一黑，这不就是自己对面那间房吗？但是，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一路上，扬润脑子混乱成了一锅粥，直到小皮卡司机告诉扬润到了，他才浑浑噩噩地下了车。 他在司机的帮助下，把箱子卸下，看着司机走了，自己就想把箱子往楼上运。 不过，扬润在单元门口掏出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罗娜已经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笑道：“喂，你的钥匙好用吗？” 扬润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地笑了笑，把钥匙放了回去。 罗娜开了门，笑靥如花：“你真是的，是不是累坏了，这么不用心？” 扬润只能勉强一笑：“你在看着箱子，把钥匙给我，我送上去。” “不用吧？”罗娜看了看四周，只有不远处一个小型的游乐场，有几个孩子在家长看护下玩耍，“我们一起搬上去吧，这个小区哪里会有贼呢？” 两人分两次，把箱子搬上去，抬进了房间。房间是四室一厅，被房东隔成了三个一室一厅。原来有两个女孩在里面租住，罗娜是新来的。 原来租住的两个女孩，其中一个见过扬润，但也就是面熟而已，根本没往心里去。她们看罗娜是新来的，表面上热情了一下，也就各自回屋不再理会了。 又把里面的东西打开，帮助罗娜布置好。扬润累得满头大汗。 罗娜湿了毛巾，忘情地为他擦拭：“辛苦你了。”她已经脱了风衣，上身半高领纯色紧身羊绒衫，下身是浅蓝高腰紧身裤，曲线尽显。 扬润看得全身发热，尤其是罗娜秋波盈盈的眼神，让扬润心虚得不敢看，他如同劳动模范一样，继续为她把地上的散乱垃圾打扫起来。 罗娜看他有点不解风情，不由得有点撅嘴。 等把这些忙完了，扬润这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擦了擦汗。 罗娜这时又为他倒了水，双手递给他，柔声道：“累了吧，快喝点水。” 扬润接了过来，罗娜又凑上来，在他脸颊吻了一下，俏皮一笑：“你今天真是表现不错，这是给你的奖励。” 扬润心中的斗争激烈起来，如果自己愿意，今晚就能得到她吧。她可是自己真正意义上第一位女友吧。扬润想起两人牵手、拥抱、亲吻……过往的点点滴滴，让情海掀起波澜，再也无法平静。 扬润把水杯放在桌子上，欲言欲止，下最后的决心，无论是被她打，还是被她骂，无论她是怒到歇斯底里，还是哭得一塌糊涂，自己都要面对。 罗娜看他眼中出现热切、温暖的火光，但换上犹豫的神色，就笑道：“躺到沙发上。” “怎么……啦？”扬润一楞。 “我为你按摩一下。”说着，罗娜拉着扬润躺下。在他肩膀轻柔地按起来。 扬润被她推就着，半倒在沙发上。罗娜嫩软的手指，按在扬润皮肤上，他立刻像过了电一样，心里大喊吃不消，立刻把头侧向沙发里侧，有些晕乎地说道：“罗娜，我……” 罗娜又笑道：“别动，别说话，闭上眼睛。” 她的声音像铃铛一样悦耳，甜美柔软并且有魔力，扬润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罗娜的手按在他肩膀上，按了几下，罗娜笑了一声。 扬润心里翻来覆去，问：“怎么了？”他抬头看去，只见罗娜羞红了脸，拢了一下头发，眼睛瞄了一下他，偷偷地笑。 扬润脑子轰了一声，什么都不管了，渣男就渣男吧！他抱起罗娜。 罗娜惊呼了一声，又搂住扬润脖子，娇羞道：“抱我到房间里去。” 这时，门铃响了。但两人根本就没有听到。又过了一会，罗娜的电话响起来。 罗娜这才清醒过来，推开扬润的手，要起身去拿电话。 扬润嗅着她的头发：“别管了……” 罗娜有些冷静下来，道：“不行，是刘心羽来了。” 扬润惊了一下：“刘心羽？” “嗯，她也住这小区。这里还是她帮我找的。”罗娜羞道：“快，把衣服穿上。” 扬润无奈。 罗娜接了电话，果然是刘心羽，她慌张地说了几句，然后挂了电话，把线衣穿上。到外面门铃处给刘心羽开了单元楼道的门。 然后回到房间，紧张地检查衣物，又到了洗手间把凌乱的头发梳了梳。这才出来，招呼着一脸失望的扬润，一起到门口为刘心羽开了门。 从电梯出来的刘心羽，看到他们俩人灿烂一笑，然后轻快地上前几步，举起双臂：“Surprise——”与罗娜象征地拥抱招呼了。 接着，刘心羽一点也不奇怪地招呼扬润：“我们今天的劳动模范，辛苦了啊。”说着与罗娜手挽手进了房间。 刘心羽明眸善睐，轻轻巧巧地在房间里转了转，点头称赞了两句，然后从包里取出一盒小点心，送给罗娜：“乔迁之喜！我的一点小心意。” 罗娜接过来看了一下：“搬个家也要送礼？太客气了。” 刘心羽灵巧地坐到沙发上：“搬家一定要有彩头哦，否则，流年不利的。这也算我提前祝你新年快乐吧。” “那好吧，托你的福，我接下来一年当中顺风顺水。” 旁边的扬润心里凌乱了，刚才被昏了头，幸亏被打断，才没有害了罗娜。自己还被夸为劳动模范呢，刚才差一点就成了脚踏两条船的渣男！ 第104章 对不起我不能做你男朋友 刘心羽说了几句话，似乎感觉到了房间里有种暧昧的气氛。她调笑道：“好了，我就告辞了，不打扰你们的好事了。” 罗娜啐道：“说什么呢。”但却没有否认，而是挽着刘心羽的胳膊，打算送她出去。 扬润着急了，自己可不能再让刘心羽给误会了，到时更难以面对研究院的同事们了。他立刻道：“其实，我也该离开了。” 罗娜一楞，但脸上也浮现出一层红晕，点头同意了。自己其实没有准备好吧，可能他也没有准备好。 刘心羽咯咯笑：“别呀。刚才我来就打扰你们了吧，现在要是把你们拆散，晚上你们睡不着可别恨死我啊。” 罗娜羞恼，要去捉她。 刘心羽灵活地闪开，看扬润向门口走去，刘心羽笑道：“喂，你的衣服还没拿呢，当着我的面，你们也不会演戏。嘻嘻——” 扬润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外套还挂在衣架上呢。 罗娜无奈，只得放过刘心羽，取了扬润的外套，很自然地打开衣服，帮助扬润穿上。 扬润无奈，只得在罗娜帮助下穿上外套。 刘心羽鼓掌：“对了，这才像一对嘛，我不介意你们秀恩爱的。扬润你还是留下来吧，要不然我们娜娜独守空房……”她看罗娜又来捉他，仍笑着跳开。 扬润尴尬得不行，叹了口气。 罗娜捉不到刘心羽，向她不满地看了一眼：“等会给你算账。”然后又去送扬润。 扬润来到门外，罗娜当先要走向电梯。 扬润没有动，他挠了一下头：“其实，我住在对面。” 罗娜楞了：“什么？” “我住802。”扬润指了指。 “你住这里？为什么不告诉我？”罗娜直直地看着扬润。 扬润低下头，吁了口气：“我也是上周刚搬进来。” 这时，刘心羽从屋里跑出来：“怎么了？怎么了？” 扬润没有理她，继续对罗娜道：“我——怕累到你……” 罗娜的目光从生气，到不解，到释然，柔声道：“你应该告诉我呀。” 刘心羽拉住罗娜的胳膊：“告诉你什么？告诉你什么？” 扬润觉得尴尬，反正，分手应该是两个人的事情，不能闹得众人皆知，传出去还不知怎么难听呢，他甩了下头，作出轻松的样子，说道：“我就住这里。” “哇！哇！哇！”刘心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你们两个怎么回事？都住在对过了，也没有同居？”说着眼睛滴溜溜地在两人身上打转。 罗娜没好气：“好了吧，刘警官，别大惊小怪的了。” 刘心羽看扬润要去开门，拉着罗娜也跟上前：“到门口了，也不让进去看看？” 扬润无奈，只得开了门，探头进去让小运休息，然后再请两人进去。 罗娜毕竟介怀，进了房间，只看了两眼，也不说话。 刘心羽笑嘻嘻地问了好几个问题，最后却刺了他一句：“行啊，扬润。工资一涨就换新房，以后升职了可别换女友啊。” 罗娜觉得这话说到自己心里去了，也看向扬润。 扬润一脸尴尬，嘟囔了一句：“不会的……” 罗娜听了这心不诚，意不坚的话，更加有气，道：“走吧，心羽，到我房间里吧。我还有一些从家里带来的核桃，我给你拿一些。” 扬润等两人离开，才舒了口气。张晏雯的运动装在衣柜里挂着，她的运动鞋也在鞋柜里放着，如果她们俩刚才打开看一眼，那就立刻发现了。还好，她们还是很淑女的，没有进行任何搜查。 扬润想，自己一直想着等罗娜心平气和，安安静静的时候，再平平淡淡地提出分手，这样，罗娜尽可能不受伤害，全研究院也不会觉察，但这机会怎么这么难找呢！ 睡觉时，在罗娜房间里那一幕又浮上心头，扬润感觉浑身燥热。他一边后悔自责定力不足，又一边浮想联翩，绮念不断。 最后，他恨恨地拍了自己两下：不要再往渣男的路上走了！想都不要想了！身败名裂的下场会毁掉一生的！ 他起身穿上衣服，来到罗娜门口，给罗娜打了电话。 过了一会，罗娜接起了电话，似乎有些慵懒：“怎么了？” “我在你门口。” “啊……”罗娜的声音颤抖了一下。 一分钟后，门开了，罗娜不顾一切扑到他怀里，低声唤着他的名子。 扬润轻轻推开罗娜，看着罗娜潮红的面庞，焕发青春的身体，叹了口气：“我有话要向你坦白。” 罗娜却根本没有听到，她以为扬润要进屋里，立刻拉着她进了自己房间。 扬润被撩拨得身体发软，但还是下定了决心，他苦涩疲乏地说：“罗娜，我有事要向你坦白。” 罗娜这才发觉扬润完全不在“状态”，她也有些清醒了，谔然问：“什么事？” 扬润咬了咬牙，面对罗娜，一字一顿地说：“对不起。我……不能做你的男朋友。” 罗娜有些慌了，不明所以问：“你说什么？” “我不能做你的男朋友。” “什么意思？”罗娜困惑了，如同在温暖的沐浴时，突然喷头浇出了冰凉的水。她受到了惊吓，但却无处可逃，只能忍受着冰水浇下，让整个身体与心灵，在寒意的侵袭下无力地冻成冰冷。 扬润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实话实说了。自己与张晏雯是如何认识，如果约会，如何在广州会面，如何走到一起。扬润没有隐瞒地说了出来。 扬润说得很简单，但他的话却像刀子一样，一刀刀的宰割罗娜的心。到了最后，罗娜的心变得麻木了。她感觉自己的血流干净了，灵魂也要飘出身体了。 等到扬润说完，罗娜才意识到，自己需要回应一句。但她张不开口，也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受到这种对待。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睡衣，里面是自己特意穿着性感的内衣，她一下子又为自己感到羞愧。 现在，自己等待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却告诉自己，他有了新欢。自己主动投怀送抱，对方刚才还与自己亲吻缠绵，转眼之间，却又说不喜欢自己。 罗娜张口哭起来，她哭出声音时，才意识到，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了。罗娜身上的力量不知什么时候被抽空了，她不由自主地捂着脸向后退，碰到门后，顺着墙滑坐在地上。她的眼泪控制不住从指缝中流出，最后放声哭泣。 扬润想了想，还是伸出手来，在她身边拍了拍：“对不起。” “你走开……”罗娜哭着喊，“我不想见到你！” 扬润想了想，还是没有走：“我不想你有事。” 罗娜流的泪更多了，但经过几分钟的调整，她的意识有些清晰了，她深吸了一口气：“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因为我不能再隐瞒你了。” 罗娜抹了一下眼泪，感觉自己变得坚强了许多，她问：“为什么，在广州的时候不告诉我？” “因为我想当面……” “为什么见面之后不告诉我？” “我希望我们能够在心平气和的情况下分手……你爷爷去世了……后来林子静的事……你的状况并不好。” 罗娜被他气糊涂了：“心平气和！你背着我与别的女人上床！你还让我心平气和！” 扬润被吓了一跳，她这是开始指责自己了吗？他只能解释：“对不起……你应该知道，我当时对你是真心的……” “真心的！你还能说出这种话来！” 这时候，罗娜房间外有人敲门：“什么事？不要紧吗？”估计是合租的女孩吧。 扬润连忙隔着门说：“没事，在吵架。” “大半夜了，快休息了。否则我报警了……”说完，那女孩又烦躁地说了一句，转身离开了。 扬润看罗娜还在哭，只得又安慰：“我……一直都不想让你受伤害……现在也是……”扬润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说起话来也结结巴巴了。 罗娜开始怀念那些亲密的时光了，但这让她更加愤怒了，她擦了擦眼睛，吸了一口气：“为什么现在？从深圳回来这么多天……晚饭的时候，搬家的时候……你都有机会，为什么现在？” “因为……你也知道……我们在你房间里，我控制不住自己了……”扬润说出了这句话，像放下了一块很重的石头，他长出了一口气，“我现在必须要制止自己……我不想你也像林子静一样，我不想你受伤害……” 罗娜突然止住了哭泣，她大吸了一口气，然后长吐出来，闭上眼睛命令扬润：“你走吧！” “你……好一些了吗？” “我没事。” 扬润犹豫了一下，不安地看着罗娜有些发抖的身体。 罗娜努力让自己站起来，她觉察到自己的内衣暴露了，咬着牙伸手扯了一下，裹紧了睡衣。 扬润感觉罗娜现在应该是理智的，这才带着犹豫地开门走了出去。 他刚走出去，罗娜就决绝地“呯”一声关上了门。 第105章 命运以这种方式青睐 第二天一早，扬润就听到敲门声，他看了一下窗户，刺眼的冬日阳光已经射进来。他疑惑谁在敲门，就披了件衣服就去开门，想不到是罗娜。 罗娜看他光着腿，就看向别处，冷着脸道：“快要迟到了。” 扬润也不敢看她的眼睛，只好看着门板，有气无力地说了声：“谢谢提醒。” 罗娜吸了口气，问：“我能跟你说几句话吗？” 扬润看了看空空的走廊，似乎有冷风从安全通道钻出来，侵袭着整栋楼，扫过每一个角落，把人的皮肤变得冰冷，把人吸入的气体也变成刺伤肺部的无形冷刃。 扬润让开门，请罗娜进来。 罗娜只踏进门口一步，就站住了，郑重问道：“你曾经喜欢过我吗？” “当然……”扬润有些不安，但还是脱口而出。 “那好，我也感谢你，昨天能对我那么坦诚。” 扬润有些脸红，期期艾艾地说不出话来。他转头看着外面的阳光，一片明媚，似乎能从香樟叶上反射出彩虹来。 罗娜继续说：“你要与我分手的事，还有谁知道。” “没有人知道。” “你女朋友呢？” 扬润郑重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 罗娜冷笑了一声：“你会把我们的交往告诉她吗？” 扬润想了想，沉默了。 沉默了几秒钟，罗娜缓声说“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我们分手的事情，由我在研究院里宣布，”罗娜小心地思索着说，“我的朋友们都以为你是我男友，我不希望突然的变化，为我们在研究院里带来人际上的困扰。” 扬润立刻同意：“没错，这也是我担心的。” 罗娜扬起头：“所以，我们分手的事情由我选择合适的时间向朋友们宣布。在这期间……你还要做我表面上的男朋友。” 扬润疑惑地看了罗娜一眼，她今天穿戴整齐，仍是粉色的修身长外衣，头发优雅地勾起，披散在肩颈一丝不乱，闪亮的耳环项链，衬出脖颈粉靓，淡淡的妆让她的眼神温柔，面庞精致。几点不起眼的雀斑，让她更显得历练。 只不过，罗娜的眼神变了，以前那么温柔，现在却变得冷似冰霜。虽然精心化过妆，但，眼睛还是有些发肿，发红。不知道她昨晚哭了多久…… 扬润吞吞吐吐道：“不过，这……不能影响到我和……现在女友的关系。” 罗娜的目光射过来，如刀子一样锐利，看得扬润不敢抬头。 “好！”罗娜扔下这一句，转身离开了。 扬润看着罗娜的背影，懊恼地拍了一下脑袋：这是怎么回事啊！希望尽快结束吧。 中午吃饭时，扬润接到罗娜的午餐提醒。只得与边兴一起下楼，与罗娜、李雨楠下楼后，到餐厅共同午餐。 午餐时，李雨楠、边兴恩爱地讨论婚礼的布置，邀请的客人。而罗娜和扬润，则多半时间沉默。 李雨楠丝毫没有感到不对，还感谢罗娜同意作她的伴娘。 而边兴邀请了一名大学同学作伴郎，所以就没有扬润的事了。 扬润心事重重地吃过午饭，就回了办公卡位休息。边兴来到他办公桌前，似笑非笔地问：“你和罗娜两人怎么了？” 扬润挤出一丝笑：“没什么。” “是不是闹别扭了？要不要向兄弟倾诉一下？” “不用了。”扬润好笑道，“你还是好好准备当新郎吧。” 边兴笑笑，不理会了。 下班后，扬润一人闷闷不乐地回到住处。开门时，他向803室看了看，门关着，不知道罗娜回来没有。 扬润叹了口气，打开了门，却听到里面有做饭的声音。 扬润睁大眼睛，看到张晏雯在厨房里忙呢。她的白色外衣挂在衣架上，白色皮包放在客厅的沙发上。 扬润反应过来，连忙关了门。张晏雯听到动静，看到扬润来了，转头向他笑了笑，继续炒菜。 一霎那间，扬润激动得想哭：昨天自己的决定太正确了！命运果然是青睐自己的！如果昨天没有与罗娜分手，今天就会迎来人生的一场劫难！有可能让自己名誉扫地，把渣男的名声背负一生！ 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罗娜那里，基本上已经解脱了。所以，扬润放松下来，走到张晏雯身后，抱住她吻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张晏雯有些发痒，笑道：“今天在陆家嘴参加一个会议，结束后就到这里来了。” “哦——但愿你天天开会。” 张晏雯笑道：“下次就该你做饭了啊。” “嗡——我吃你就吃饱了。” “小心点，我正做饭呢。”张晏雯嗔怪道。 这时，有人在敲门。 扬润心中一紧，他忐忑不安地打开门，果然是罗娜。 罗娜居然对他甜甜一笑：“刚才从窗户看到你回来了。” 扬润头皮发麻，不知该说什么，只机械地点点头。 她听到厨房油烟机的声音，转而问：“正在做饭吗？” 张晏雯声音传了过来：“阿润，是谁呀？” 罗娜的脸色变了，她问：“谁？是她吗？” 扬润点点头，问：“什么事？” 罗娜语气立刻冰冷下来：“明天平安夜，我们要一起去看望林子静，你要去一下。” “她怎么了？” “她……现在一家疗养院，精神不大好。” 扬润想了想，担心张晏雯也会让自己陪她，但是想了想，还是点头同意了罗娜的请求。 这时，张晏雯已经作完了菜，她戴着围裙来到扬润身边，很自然地挽起扬润的胳膊，向罗娜含笑示意。 扬润只得介绍两人认识：“晏雯，这是我的同事罗娜。罗娜，这是我的……女朋友，张晏雯。” 两个女孩都有种不一样的感觉，怪怪的，就像扬润现在的状况。但罗娜首先笑着说：“你好，我是扬润人事部的同事，过来来问一下，扬润何时办理长期居住证。” 张晏雯虽然显出释然的表情，但心里更加疑惑了。 扬润解释：“啊……罗娜，住在对过803。” 张晏雯有些不满地看了一眼扬润，笑着对罗娜表示感谢：“谢谢你，这么关心扬润。” 罗娜气势丝毫不输于张晏雯，就好像站在擂台上，与对手直视一样，并有些骄傲地点点头：“同事之间应该做的。” 然后又对扬润说道：“你的劳动协议有变更，明天去我办公室签一下字吧。”说着，礼节性地向张晏雯道别，优雅地转身离开，进了对面的803室。 扬润看罗娜进屋关门，这才心底松了口气。但当他看到张晏雯质问的目光时，又感到紧张起来。 第106章 你会玩minecraft吗 “怎么回事？解释一下吧？”张晏雯回到房间，抱着肩膀坐到沙发上，冷眼看着扬润。 扬润很惊讶地问：“什么怎么回事？” “你那个漂亮的女同事！她住你对面！你不该解释一下吗？”张晏雯并不掩饰自己的语气中的醋味。 扬润笑起来：“你感到受威胁了吗？”说着坐到她身边。 张晏雯看他又顽怠不规，没好气地制止他。 “好吧，昨天她才搬过来的。满意了吧？” “昨天才搬来的？”张晏雯这才放心。 吃晚餐时，张晏雯邀请扬润，去嘉定陪她一起渡过平安夜。 担心什么来什么，扬润只得推说加班。不过，他保证，晚上10点前一定赶到。张晏雯听了又有些不开心，但也无奈地表示同意。 第二天一早，扬润与张晏雯一起吃过早餐，然后送她上了地铁。他看时间还早，但还是叹息着去上班。 上午时，扬润接到罗娜的电话：“喂，扬润，到我办公室来一下，你的劳动协议要你签个字。” 扬润叹了口气，只得前往。 到了罗娜的办公室，李雨楠笑嘻嘻道：“喂，扬润，涨工资了，今晚是不是要请客啊。” 扬润尴尬一笑：“还穷着呢。” 李雨楠又笑罗娜：“娜姐，要不要我出去一下，给你们俩一段浪漫时间？” 罗娜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别开玩笑了。呶，这是你的协议，快来签个字吧。恭喜了，涨工资了。” 扬润看了看，工资津贴加起来，一个月要有2万多，心里感到颇为满意。马上签了字，只不过，他看罗娜，脸上仍是阴云一片。但扬润也无可奈何，一签过字，扬润就告辞离开了。 李雨楠还在后面喊：“喂，怎么这么快就走啊？娜姐还没有看够你呢……” 扬润头也不回走了。 中午一起午餐的时候，扬润问罗娜，林子静是怎么进了疗养院。 罗娜忧愁道：“我也不知道啊。她妈妈给我联系，让我们朋友去看她一下，我这才知道。”说完，情绪更加低落了。 李雨楠跟着叹息了两声，不过，她很快又把思绪拉回到几天后的婚礼上来。 扬润低头不语，扒拉着菜，不知滋味地咀嚼。 这时，身后有个声音：“伯特。” 扬润扭头，居然是陈副院长，他欣喜道：“托马斯，您从深圳回来了？” 陈副院长笑道：“我回来两天了。”说着坐到了扬润身边。 对面的边兴羡慕不已，这个扬润，怎么也陈副院长关系这么好？罗娜和李雨楠也感觉倍有面子。 陈副院长看了一下几人，目光留在罗娜身上，笑问：“你是扬润的女朋友吗？” 扬润有些尴尬，想起对罗娜的承诺，只得红着脸点头。 罗娜却羞涩一笑：“陈副院长您好，我是行政人事部的小罗。” 陈副院长笑道：“你好，他们在深圳时，说伯特福气好，找了位好女友，果然啊。” 罗娜报以甜甜一笑。 扬润却如坐针砧，浑身不自在。 陈副院长又问道：“伯特，你游戏打得怎么样？” “什么游戏？” “minecraft。” 扬润疑惑地点了点头：“还行，不过，已经有两年没怎么玩了。” 陈副院长笑起来，转而说起了深圳那个知识产权案子，自己如何出席法庭作证。 罗娜问道：“陈副院长，这个案子是否已经胜了，您才回上海了？” 陈副院长笑道：“叫我托马斯吧。案子仍在审，不过，我作过证了，没有别的事，就先回来了。官司估计还要有几个月，才能出审判结果。但我们的获胜机率很大。” 罗娜侧着头，有些萌娇地问：“托马斯，您怎么叫扬润‘伯特’？” 陈副院长大笑：“他没有西文名子，我帮他起了一个，就叫伯特？”然后又问扬润，“怎么，不好听吗？” 扬润耸耸肩：“不习惯。” “去国外呆一段时间就好了。” 扬润笑笑。 罗娜却在旁边嗔怪扬润：“你有了西文名子，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模样看起来，就像女友在撒娇。 扬润无奈说抱歉，心里也埋怨：这罗娜，不就是演戏吗？有必要这么投入？ 众人吃过饭，一起向餐厅外走去。到了外面，陈副院长说了句：“伯特，下午3点到我办公室一趟，在行政楼4楼，408。” 扬润点了点头：“下午三点，行政楼408，好的。” 说完与陈副院长分手。 罗娜、李雨楠陪着陈副院长向行政楼走去，罗娜就像在长辈面前的内敛、大方的小姑娘，还问起了陈副院长在硅谷的事情。 扬润看着他们三人的影子，摇了摇头，不管了，随罗娜去吧，只要不影响到自己与张晏雯的关系就好。 旁边的边兴却兴奋地拍了一下扬润：“兄弟，你看陈副院长真是我们的表率啊！我们一起创业吧，打下一片天地，怎么样！” 扬润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这辈子，估计也达不到陈副院长的高度了。” “别这么说，我对我的项目可是信心百倍啊！我们一起闯开一片天地吧！” 扬润叹了口气：“兄弟，你的豪气一直没变，我可真是羡慕。不过，我现在还一团糟呢，创业，实在不敢想。” 边兴心知，扬润新获得陈副院长赏识，肯定不会轻易离开这里的，但是，自己要去创业，没有几个熟悉的，技术好的，怎么能保证成功呢？离婚期越来越近，边兴也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的决定了，但稍一犹豫，他就把这些想法排离，自己这些年的努力，不就是为了能够获得成功吗？机会就在眼前，为什么还要犹豫呢？ 下午三点钟，扬润向老彭报告后，就前往陈副院长的办公室。 陈副院长的办公室里简洁得无以加复，他热情地请扬润坐下，首先谈起了奖励事宜：“研究院领导讨论过我的建议，但是认为没有先例，无法让你们成立单独核算的项目。尽管我极力争取，不过，还是没有改变其他人的主意。”说着陈副院长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扬润一阵失望。 不过陈副院长又用高兴的语气道：“不过，也别失望，研究院计划给你们升职加薪了。而且还有奖励。” 扬润立刻期盼起来：“升职加薪吗？”这个好，自己终于可以与边兴平起平坐了。 “你有驾照吗？” 扬润点点头。 “恭喜你，你获得了一辆利捷最新款电动汽车，带沪牌的。”陈副院长欣然道。 扬润高兴起来：“我也是有车一族了啊。” 陈副院长笑道：“行政部门会和你联系的。” “谢谢你，托马斯。” 陈副院长摆了摆手，又问：“还有件事要你帮助。” “什么事你说。” “是件私事……”陈副院长有些踌躇，“我儿子，唉，上高中了……读查米纳德中学。不过呢，前几天回上海，他居然说不打算考大学……” 扬润也不知这查米纳德中学怎么样，但估计不错，但上高中为什么不上大学呢？不过许多美国富豪也没有读完大学嘛。扬润想，不上大学或许没什么吧。 陈副院长继续道：“他呀，反而认为凭现在的技术，就能生活下去，我可不放心。他靠打游戏为生，我不会打游戏，也没办法说服他，麻烦你见一下他，让他认清自己的处境。” 扬润想了想，觉得这件事难度不小，于是说道：“托马斯，其实我大学呢，也没有做过家教，对教育中学生，可没有考验啊。” “你的游戏打得不错吧？”陈副院长一挑眉毛。 “游戏，还行吧，不过，我也不一定……” 陈副院长道：“他在游戏里建了个红石工厂……还是什么工厂，你清楚吗？” 扬润点点头：“他能做红石工厂，建立自动生产线，游戏级别不低了。” “他还经常制作道具出售，现在一个月也有1000美元收入。” 扬润笑了：“现在我的世界marketplace越来越火，很多人都靠这个赚钱呢。” “对，对，他的话好好像也是这么说的。好啊，你们显然是有共同语言的，你来劝一劝他吧。” 扬润面露难色：“我可以试一试，但不能保证成功。” 陈副院长立刻开心起来：“没关系，只要试一试就好……今晚有时间吗？去我家……” “今晚平安夜……”扬润吞吞吐吐。 陈副院长立即明白了：“好，那就明天吧。好好和女朋友约会，叫罗娜是吧？一个很好的女孩，你的眼光不错。明天和你女友一起到我家作客。” 扬润听了，头围大了几公分，虽然腹诽不已，但也不敢说什么。 这时，有敲门声，居然是小毛进来了，他一看都认识，就大咧咧招呼：“托马斯，伯特，你们好。” “莫尔来了，坐吧。”陈副院长站了起来，然后对扬润说：“那就明天晚上，下班后坐我的车。” 扬润站起来，与他握过手，又与小毛招呼了一声，告辞了。 第107章 教堂平安夜 晚饭仍在长泰广场的小苏园，扬润在李雨楠和边兴的强烈要求，不得已请客。 与边兴、李雨楠不时地秀恩爱不同，扬润与罗娜两人，却多少有些貌合神离。 饭后，四人一共赶往位于滴水湖畔的一家疗养院。林子静在父母的陪伴下，在疗养院里休养。 四人下了地铁后，乘了辆出租车，李雨楠突然说，今天行政总监问起林子静欠债的事情。 罗娜看着地铁外面攸忽即逝的宣传画，叹息了一声：“我也被总监问了，没有想到欠债的这些人追债追到研究院来了。我向总监为子静求情，但总监很生气。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跟子静说呢。” 边兴道：“还是不要告诉她了，等她好了再说吧。” 李雨楠也乐观地说道：“对，子静家里条件还是好的，一千多万对她父母来说可以承受的。她欠的债务也可以还上吧。” 扬润问：“她的父母知道林子静欠债了吗？” 罗娜自责道：“怪我，只担心子静身体了，没有告诉她父母债务的事情，恐怕也是因为这个没能及时处理吧……如果我细心一点就好了。” 李雨楠安慰：“没关系，我们晚上见到她父母，告诉他们，赶快处理吧。” 十几分钟后，他们到了疗养院。在那里，他们见到了有些精神恍惚的林子静。林子静憔悴了许多，也消瘦了许多。 林子静的爸爸戴着眼镜，文质彬彬。林子静的妈妈也是很有涵养，虽然经历了这么大的波折，两人仍是微笑着欢迎他们一行人的到来，并且表示真心感谢。而且，林子静的父母，专门对罗娜说了许多谢谢。 扬润这才明白，原来是罗娜悄悄通知了林子静的父母，告诉了他们真相，然后又劝说林子静去父母那里躲几天。这样，林子静的父母才在家里，正式向林子静耐心地说明了皇甫涵的真实面目。 林子静一直不敢面对的真相，终于露出了凶猛的獠牙，这让林子静无法承受。她父母就带她来到朋友主管的疗养院休养。 林子静见到他们，高兴了一些，但精神仍是差。她想起身，但被父母制止了。 罗娜取出了礼物：“这是给你的圣诞礼物，大家都盼着你好起来呢。”说着坐到床沿上，拉住林子静的手。 林子静勉强一笑，但大家看得出来，这一笑，比哭还要难受。 罗娜拍了拍她的手：“别多想了，赶快养好身体，我们还等着你上班呢。” “对不起娜娜，”林子静心中泛起温暖，“借你的钱，我会让爸妈还你的。”说着看了一眼父母。林子静父母同时点了点头。 罗娜心中发苦：“子静，不要再担心钱的事情了。” 林子静的爸爸戴着眼镜，文质彬彬地说道：“真是麻烦你了罗娜，因为这次欠的账目比较多，我们需要一点时间来筹措资金，我想，下个星期就能还你了。” 罗娜道：“我们都是好朋友，好姐妹，没关系的。” 李雨楠道：“都怪那个皇甫涵，我们都把钱向他要回来。” 林子静爸爸平静地说道：“我们已经找律师联系，索要那笔钱了。” 扬润道：“如果有可能，还是把他绳之以法。” 林子静爸爸道：“律师的建议，还是走经济纠纷这条路，因为没有诈骗证据……”这时，林子静妈妈推了他一下。大家看林子静的脸色，又有些灰暗了。 林子静爸爸咳了一声，道：“今天是平安夜，我带来了一个不错的唱片，一起听一听吧。” 说着，取出了一张唱片，放在屋角的唱片机里。很快，悠扬的音乐响起。快乐，祥和的感觉，充满了这里。 只是，林子静的心里，仍在滴着血。 听完一段音乐，已经8点半了。扬润想起，张晏雯那里还在等自己呢，如果现在不出发，肯定会迟到的。 林子静似乎注意到了，笑道：“好了，你们两对野鸳鸯，去享受平安夜去吧。” 大家听林子静开玩笑，都松了口气，欣慰了不少。 罗娜笑道：“我们在这里陪你，不也一样享受平安夜吗？” “言不由衷。”林子静苦笑了一下，又转而对扬润道，“扬润，对罗娜好一点……她是我好姐妹。” 扬润虽然表面点头，但内心却倍觉尴尬。 从疗养院返回，与边兴、李雨楠告别时，就已经9点半了。罗娜换上清冷的面容：“好吧，你去见你女友吧。” 扬润想说句话，但张了张嘴巴，什么也说不出来。 罗娜看他话也说不出来，就欲言欲止问道：“恭喜你升职加薪了。你……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就和我分手了？” 扬润听她又提起，只得无奈地扶着额头，耐心解释：“罗娜，我对不起你。但分手的确不是……” “你去见她吧！”罗娜撂下这句话，转身走了。 扬润叹了口气，立刻出发前往嘉定。到了晚上11点半，扬润才赶到张晏雯告诉他的地点：嘉定圣颂礼拜堂。 教堂外面，布置得焕然一新。教堂外面有许多横幅，宣扬爱与宽恕，扬润被一些宣传画吸引了，这些宣传画，从天主创世，到耶稣受难，充满了宗教意味。 扬润觉得这气氛不错，而且教堂前的小广场，聚拢了许多人。大家都在圣诞树下欢笑，看着宣传画，听着从教堂里传来的圣歌。 扬润看了看，旁边就是一个大型商业中心，灯火辉煌，里面熙熙攘攘，估计教堂前很多人是冲着购物来的，顺便来这里感受一下吧。 教堂进门处则是一处小型艺术雕塑，讲述耶稣诞生的那一晚（也就是人们现在庆祝的圣诞的平安夜），一在旷野看守羊群的牧羊人，听到上天的声音，向人们报耶稣降生的好消息。扬润耸了耸肩，他更喜欢看《最后的晚餐》。 扬润走进了教堂，里面人山人海，台上有几十人正合唱赞美诗。在管风琴的伴奏下，他们的声音深厚、清醇、空灵，经过教堂高穹顶的反射，有着激荡人心的回响。不过，扬润知道，这是音乐的功效，如果看到歌词的话，冲击力就会小得多。扬润看很多人都站在边上，自己也凑过去站着看了。 教堂台上的的烛台，有许多白色蜡烛，罩在白色的玻璃瓶里，烛光摇曳，闪烁着安宁吉祥的光芒。此情此景，让扬润也感觉到了仪式感与庄严感。 合唱结束后，只听主持的牧师宣布：“耶稣说：‘我是世界的光；跟从我的，就不在黑暗里走，必要得着生命的光。’朋友，你愿意沐浴在主的光芒中吗？让我们接受耶稣基督做生命的救主、做我们最知心的朋友，融入他的爱中，一生一世与神同行！下面，请听赞歌《平安夜》！” 只见一名女子，身着白衣蓝袍服饰，在教堂的光芒下，恬静的面容如同一位圣洁的天使，她飘然站立在台前，在音乐伴奏下唱起来。 扬润吃了一惊，这不就是张晏雯吗？果然，她是基督徒。 扬润也无心听张晏雯唱歌，心里乱成一团。自己还要入党呢，先是跟罗娜分手，在两人刻意保密下，没有在研究院传开。但新女友如果是基督徒，该怎么办呢？ 第108章 你确信那是基督教？ 子夜教堂的钟声响起，敲响了对世界的仁爱、慈悲、欢乐、祝福，圣诞活动也就结束了。 扬润随着人群，出了教堂，站在门口有点发呆。他收到了张晏雯的微信，在教堂门口等她。 过了几分钟，张晏雯出来了。她有点兴奋，看到扬润，立刻上前拥抱并吻了他一下。 扬润却高兴不起来，摇头叹了口气：“Jesus——” 张晏雯毫不介意，挽起他胳膊，带他向外走：“怎么了？不适应？” “你是基督徒？”扬润口中带着淡淡的苦味。 “不是啊。我虽然信仰耶稣，但没有受洗，不算基督徒。”张晏雯一脸无辜。 扬润抿了一下嘴，只得点头。 张晏雯又笑：“你对基督徒有成见吗？” 扬润耸耸肩，随手指了一下耶稣复活的宣传画：“你相信耶稣复活吗？” 张晏雯莞尔：“不相信。” 扬润叫道：“那你还——” “但耶稣是存在的，耶和华也是存在的。我相信他们。”张晏雯补充说。 扬润失语了。 张晏雯又笑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很多教堂都以永生、复活，得救，作为吸引信众的宣传点。但我不相信这些，我相信的是基督的公正、公平。我们只有信仰一个超越我们的存在，才会得到真正的平等。并且，基督尊重逻辑，尊重私权，尊重创新，所以，我才会信仰基督的。” “尊重逻辑？尊重私权？尊重创新？你确信那是基督教？”扬润疑惑地反驳。 “当然了。”张晏雯把头依在扬润肩膀，有点俏皮地说。 扬润吐了一口气：“好吧，你喜欢就好。”说着摇了摇头。 “好了，好了，我们快些回去休息吧。明天你还要上班呢，得早起。”张晏雯连忙转移话题，并且，她脸也红了。 扬润立刻加快了脚步，用力搂紧了张晏雯：“这才是我们今晚的主题。” 第二天，扬润被张晏雯连催带赶，才从床上爬起来，胡乱扒了几口饭，就着急地前往浦东的研究院。 老彭看扬润迟到了十分钟，有心想批评几句，但到口边，却变成了：“扬润，注意休息啊，咱们组的工作还要靠你呢。” 扬润听了，一边心虚，一边诧异，连连点头应了。 下午时，老彭又把扬润叫到办公室，倒好茶请扬润坐下。 扬润感到有些不安。 老彭却笑呵呵地告诉他，研究院奖励他一辆新能源汽车，价值45万元。 扬润立刻表示感谢。 老彭又闲扯了几句，就让扬润去行政部办事一些手续。 不过，行政部的一位男同事，却告诉扬润，取车的话，要有居住证、一年社保证明。然后给了扬润一个电话，说是利捷集团浦东4S店店长的号码，让他联系。 扬润当即打过去，4S店的店长听是扬润，很热情地说明天就可以提车，让扬润带好身份证、居住证就好。 扬润只得厚着脸皮前往罗娜的办公室，询问如何办理居住证。罗娜取出早就准备好的清单：“呐，按这个来吧。” 扬润看罗娜一脸寒霜，想起她一开始就殷切地劝说自己办理居住证，到现在自己真要办理了，两人却又分手了。真是有点造化弄人。 一旁的李雨楠却羡慕道：“哇！扬润，你知不知道，你们三个人每人奖了一辆车，可眼馋死我们了！我不管，娜姐，我婚礼那天，要借你们这辆车当婚车！” 罗娜听了，不禁有些烦躁，带着嘲讽说：“这要看扬润大才子的了。如果他不肯，恐怕连我也不给坐吧。” 李雨楠不禁跺脚：“娜姐，你怎么也小气了！我不管，我就要借。我就要找你借！” 扬润只得道：“好好，借，借，只要来得及，我……我们就借。” 罗娜听了，脸上这才多云转晴。 李雨楠又道：“今天晚上我们去婚宴的地方看一下，酒店免费提供一顿晚餐，嘻……一起去吧？” 罗娜心头一沉，看向扬润。 扬润踌躇了几秒钟，红着脸着：“罗娜，陈副院长今晚要我到他家里作客。我不能陪你了。” 李雨楠兴奋了：“院领导请吃饭了！扬润你好厉害啊！我家边兴什么时候才能这么受器重啊？不过，你带娜姐一起去不行吗？” 罗娜也觉得难以名状的不适。 扬润解释道：“其实，是陈副院长的儿子，从美国回来了，爱打游戏，陈副院长邀请我劝一下他儿子好好学习。” 李雨楠的反应有些夸张了：“你与陈副院长的关系也太好了吧？” 就连罗娜也有些不相信了。 扬润无奈地摊了摊手，告辞离开了。 出了罗娜的办公室，扬润又联系张晏雯，告诉她自己今晚有安排。 张晏雯有些不高兴：“我还想去你那里呢？你不会是找籍口不让我来吧？” “怎么会呢？”扬润敷衍着。 “我可不放心住在你对过的那位同事啊……” “你说到哪里去了？”扬润连忙笑着掩饰。 几分钟后，扬润挂了电话，心里感到一阵疲惫，自己还没有脚踏两只船呢，就已经这么难应付，这要真是脚踏两只船，还不知生活过得多累呢。 下班后，扬润与陈副院长汇合，陈副院长见面就责怪他不把女友带来。 扬润则推说：“您儿子现在是一个人，我带女友前往，怕他有排斥心理。” 陈副院长听了这个理由，也不再说什么了。 借口，原以为，陈副院长的儿子是一个内向的宅男，哪知见了面，才发现居然是一个阳光大男孩。而且笑容很灿烂，见面就自我介绍：“你好，伯特。我叫弗兰克。早就听我爸说过你。” 扬润与他交流起来，发现弗兰克的思想很纯净，完全不像大陆的一些高中生们，很早就见识并习惯了社会上的不良潜规则。 只不过，说到未来的规划，弗兰克却认为游戏就是未来的一种方式。他睁着无邪的眼睛：“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并且可以过快乐的生活就好了。” 扬润想了想，然后对陈副院长道：“托马斯，我认为弗兰克的话很有道理。” 陈副院长作了个无奈的表情。 陈副院长的爱人作了几个小菜，大家共同晚餐。晚餐时，陈副院长夫妇故意与扬润一起畅谈大学生活，但弗兰克却丝毫不为所动。晚餐最后，弗兰克耐心地说：“我知道你们为我好，只不过，我认为，大学生活不适合我。”然后起身回自己房间了。 陈副院长夫妇露出失望的神色。扬润扯掉了餐巾，擦了擦嘴，道：“我去到他房间看看。” 陈副院长点点头，一副“全靠你了”的样子。 扬润来到弗兰克房间，敲了敲门：“弗兰克，能让我看一看你的minecraft吗？或许，我也能从你这里买几件道具呢。” 弗兰克笑了笑：“OK，欢迎啊。” 扬润在他旁边坐下：“上海的网络跟加州比起来怎么样？” “不错，比加州的还要快一些，更便宜。” 扬润看着弗兰克介绍他的minecraft财富，心里暗自感到吃惊。毕竟自己不玩这个有2年时间了，一些新的道具，是扬润没有看到过的，但他一见就清楚，是从原来道具的基础上加以改进后的。弗兰克靠这些，每月1000美金，应该很轻松。 如果可以的话，扬润估计，他一月能挣3000-5000美金也是可能的，但弗兰克更喜欢轻松的生活，所以对交易并不是很热中。 而且弗兰克玩命令方块的手法，极为熟练，堪称神级的。扬润知道，自己现在生疏了，玩起来肯定比不过弗兰克。 扬润心里暗自打鼓，自己原来的一套理论，根本在弗兰克身上没有效用。并且，扬润感觉，如果不是自己有功利思想，估计自己还会相当支持弗兰克就这样自由自在生活下去吧。 但现在的情况是，自己与弗兰克完全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里，两人的家庭也是天差地别。所以，自己必须要完成陈副院长交给的任务， 第109章 提取新车 陪着弗兰克玩了一个小时的游戏，扬润承认自己全方位落败。 弗兰克笑道：“伯特，你的技术已经相当不错了。” 扬润记住了弗兰克的IP名：Frank-MC-6。另外，用手机侵入了陈副院长家里的WIFI。晚上8点半，扬润告辞回家。 陈副院长等扬润离开后，又不放心地打电话询问。 扬润老老实实回答：“现在对弗兰克的游戏还不是很了解。因为minecraft服务器太多了。版本也太多了。等我多一些了解，我才能回复您。” “好的，这件事就拜托你了。”陈副院长殷殷叮嘱。 扬润挂了电话，让小运搜查弗兰克的相关信息。又让小运搜索Frank-MC-6这个网名的相关信息。很快小运查到了结果，虽然弗兰克陈这个名子有很多，并且没有一个很知名。但没有想到的是，Frank-MC-6这个名子在国外的一个大型minecraft服务器上，相当响亮。 扬润想了想，还是打开电脑，入侵了陈副院长家的路由器，控制他家的网络。进而锁定了弗兰克的电脑。 扬润悄悄查看弗兰克硬盘上的内容，一个个文件夹浏览，最后居然发现是一个服务器的管理系统。扬润上网查了这个服务器，弗兰克用另一外网名，在管理它。原来他自己经营了一个服务器。 扬润松了口气，这就好办了，如果弗兰克只是一个上瘾的玩家，问题有点严重。但如果弗兰克是一个“腐竹”，并且以此盈利。那么他妥协的机率就会大大增加了，毕竟，他会理解商业的规则，而不像玩家那样单纯死板。 扬润让小运查了一下那个服务器的情况，自己仔细看了看小运查获的结果，这才放心休息。 第二天上午，扬润找到陈副院长办公室，把小运查获的那个服务器的结果交给了陈副院长：“托马斯，弗兰克是个人才。他以MC-first partner的网名，经营了一个大型的minecraft服务器。每个月估计有3万美元的收入。恭喜你啊。” 陈副院长睁大眼睛，不敢相信：“你怎么确定这个MC-first partner是弗兰克？” 扬润想了想，道：“我昨天在他电脑上看到了，有这样一个账号。而搜索minecraft游戏中，只有这一个网名，所以能确定他就是弗兰克。” “唉，只知道打游戏，消费文件毕竟只是一种边缘文化。他不懂得创造、不懂得建设，虽然懂了一些商业运作，可真的没有什么益处。” 扬润不能同意这种说法，他反驳道：“其实，弗兰克这个服务器，是由他自己编写API程序，让玩家获得更好的游戏体验，所以才有这么些收入。他的编程能力，起码说在minecraft这个领域，无论是命令、还是模块，都比我要强得多。” 陈副院长脸色这才好看一些，并且有些好奇：“真的吗？minecraft的API难度系数高吗？” “起码要网络工程师一级的。”扬润耸了耸肩。 “好，那我要跟他好好谈一谈。”陈副院长神情明显振奋了不少，“谢谢你了，要不然，我还不知道弗兰克背着我做了这样的事业呢，哈哈。” 扬润笑道：“托马斯，你一直望子成龙，弗兰克可是憋着一股劲要超过你呢。” 陈副院长听了，也哈哈大笑起来。 第二天，扬润请了假，去办理居住证。他拿了罗娜给他的清单，先与房东会面，取了身份证、房产证的原件及复印件。然后带着租赁合同、劳动协议，及自己的身份证前往办理租赁备案。 在办理租赁备案时排了老长的队，交过钱，办好备案时，上午差不多快要过去了。 紧赶慢赶到了办理居住证的地方，好不容易排到了自己，却被告知自己还需要先去派出所照相登记。 扬润无奈，赶到派出所，果然登记的民警已经下班吃饭了。 扬润憋着气，向老彭汇报，下午还要请假。然后自己回到江边花苑小区，简单做饭吃过了。睡了一会，再去前往派出所。又花了半个小时才登记完毕。 等扬润又去居住证办理点，把一切办好，拿到居住证时，已经下午3点半了。 扬润生气，自己干脆又回住所，拿了驾照，前往利捷集团在世界公园旁边的4S店去提车。 4S店的店长欢迎了他，亲自陪他试驾，选了一款后，又为他办理了提车手续，指导他填写了申请新能源车牌的单子。又为他贴上了临时车牌，和“实习”标志。 扬润对他感激不已。 店长笑道：“你们几位可都是集团未来的精英，以后集团发展，要靠你们。你们做得好，我这里收入才能提高，现在当然得为你们做好服务了。” 扬润听了，心里着实受用。他本想开车去找张晏雯，但店长告诉他：临牌车不能上高架。扬润只得与店长告别，小心翼翼地开车回了小区。房东没有地下停车位，刚好楼下有一个充电桩，在与物业沟通后，扬润就把车停在楼下不远处的电动车桩旁边充电。 晚上的时候，张晏雯打来电话，询问扬润的状况。扬润本想炫耀几句自己的新车，但又想到住在对面的罗娜，乖觉地说自己工作了一天。 张晏雯也没有来找他的意思，只体贴地提醒他注意身体，不要加班太忙了。 第二天扬润早早开了车去研究院，居然也没有碰到罗娜，他暗算宽心。哪知上午一上班，陈副院长又找扬润。他搓着手，半忧半喜道：“弗兰克承认了，他确实在经营这个服务器，不过，他仍然不改变自己的观点，不愿意考大学。这该怎么办呢？” 扬润默然，现在自己已经帮到陈副院长不少了，接下来似乎自己没有什么可做的了。 陈副院长看着他，尝试着说：“伯特，你再找他谈一谈好吗？” 扬润为难道：“估计有问题，因为我在minecraft上，远远比不上弗兰克，更别说他经营一个服务器了。” 陈副院长踌躇不决，最后才道：“伯特，弗兰克很快就回美国，并且他必须要尽快申请大学，否则就来不及了。你必须要帮我一次。” “嗯……怎么帮？” “帮我黑掉他的服务器。”陈副院长语出惊人。 扬润吓了一跳。 陈副院长不假思索地说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也不管你请什么人。总之，要尽快给弗兰克一个教训。让他明白，他的力量还是很弱小的……嗯，费用大约多少，100万够不够？我可以现在就给你。” 扬润看着陈副院长的眼神，不像开玩笑，疑惑道：“托马斯，我们不说能不能做到，还是先考虑一下，就算黑掉他的服务器，他如果仍坚持做下去呢？” 陈副院长问：“你难道有什么好办法？” 扬润摇头：“我也没有。” “那就先黑掉吧，这样我就有机会说服他进入大学读书了，”陈副院长下了决心，“否则，他的服务器玩家越多，他就越不愿意上大学。” 扬润无奈，只得推说要联系一下，看有没有人愿意出手。 陈副院长叮嘱一定保密，这才让扬润离开。 第110章 黑客团队Columbia Prince 回到办公卡位，扬润也无心编代码。好不容易熬到了午餐，扬润又不得不前往餐厅，扮演罗娜的男友。 罗娜表现得安静、沉稳，而且，她看扬润心神不定的样子，关切地问：“怎么了？工作不顺利吗？” 扬润心说，这不是废话吗？我要不是被迫扮演你男友，心情肯定好得多呀。但扬润抬头看着罗娜温柔而清澈的目光，却一点气也没有，反而心生内疚。并且，罗娜与张晏雯相比，有不一样的美丽。 罗娜的眼神就像是湖面上微风吹起清波，吸引着鸳鸯前往嬉戏。她一点也没有责怪扬润的意思，仍像情侣一样，为对方关心。 扬润心里也泛起涟渏，但他又赶紧打消了念头，自己女朋友在嘉定呢，别多想了！他看了边兴一眼，边兴会意地一笑：“确实不顺利。估计很难在春节前完成了。” 不能按计划完成项目，这件事让老彭很光火。而老彭光火，让扬润感到有些幸灾乐祸，并且，他知道，全组人当中，有许多都有幸灾乐祸的感觉。 李雨楠不满地说道：“他们组长还要求元旦后加班呢，每晚都加班。唏——” 老彭的确计划全员在元旦加班。只是，边兴要结婚，小黄去出国旅游，其余大家多在元旦都有规划，并买好了车票，订好了酒店。老彭也只能宣布，元旦后每天晚上都要加班赶进度。这又让大家不爽。 罗娜关心道：“别影响心情就好。” “才不会呢，”扬润笑着扭头问边兴，“边兴，你大后天结婚，是计划着一直工作到元旦吗？” 边兴吃着饭，也不抬头：“明天请假作准备。” 李雨楠立刻道：“我也去陪你……” “不行，我要给你一个惊喜的，你不能去啊。”边兴郑重地要求。 “那好吧。”李雨楠高兴地叹了口气。 扬润皱眉问：“你请了几天假？” “有20天吧。”边兴窃笑。 罗娜惊讶道：“雨楠，你们请了这么长时间？总监怎么批下来了？” 李雨楠不好意思道：“我找了总监几次，他才给批下来。” 扬润叹息：“你们婚礼后就去国外旅游，当然不用担心加班了。” 边兴笑笑不语。 这时，刘心羽端着餐盘走了过来：“扬润，你好。” 扬润点头招呼了一声：“领导来了，请坐请坐。” 刘心羽不客气坐下来道：“对了，扬润，明天有一个入党积极分子培训，要你参加一下。下午我把通知发你。” “明天？” “嗯，本来想放到元旦后呢，但元旦后钱书记要去国外，还要春节。所以，干脆放明天了。” 扬润心想，这太好了，不用编写代码了，但不露声色地点了点头。 “哦，”刘心羽补充说，“元旦还有一个志愿者活动，你要参加一下。” “元旦，1月1号？那可是边兴结婚……”扬润表面上有点不开心，但心里却乐了，不用出席他们的婚礼了。 李雨楠紧张了：“是啊，是啊……” “不是1号，是2号。” 扬润内心一下子失望了，但装作高兴地点头称好。 午餐结束后，李雨楠又问扬润何时去提车。扬润无奈，只得撒谎说明天。李雨楠当即要求大家一起去。 晚上回到住所，扬润想了想，打电话叫了罗娜开门，向她解释说自己把车提来了。 罗娜惊喜道：“是吗？恭喜你啊，在哪里，我能看一下吗？” 扬润来到房间，向窗户下指了指新车。 罗娜惊叹：“哇，看你，跟我分手就升职加薪，还奖励了一辆新车，真的不赖。”说着拍了一下扬润肩膀。 扬润耸了耸肩，心里疑惑：这样好吗？罗娜表现得像自己的朋友一样，忘记了以前的不快，并且面对自己毫无戒心。但自己能跟她作朋友吗？ 扬润有些惭愧，嚅嗫着说不了话来。 罗娜失笑问：“好了，我看过新车了，还有什么事？” “嗯，李雨楠要明天一起提车……” “好，我明天告诉她，已经提到了，没事我走了。”罗娜麻利地说了一句，扭头要离开，但又转过头来道，“嗯……真不好意思，还要让你扮演男友，谢谢你。” 扬润有些不安道：“我担心我女朋友发现……” “我保证，不会太久，我会宣布咱们俩分手的消息的。好了，再见！” 扬润看着罗娜轻盈地离开，想了想，毕竟是自己负她，还是按照她的要求，坚持到春节吧。只希望在这期间，张晏雯感觉不到异样来吧。 扬润吃过饭，思索着陈副院长儿子的事情。自己出手黑掉弗兰克的服务器，现在的确不难。毕竟自己已经入侵过他家的WIFI了。 但陈副院长要的最终结果，却是要让弗兰克明白，不能就此辍学，要去读大学。陈副院长的意思很明白了，就算是关监狱，也得把儿子送到大学关上四年。否则，年轻时身份上少了一层镀金，过了这几年再想要就太迟了。 扬润想了想，便让小运去检索加州大学等美国西部名校是否有自己的黑客团体。小运回复说没有搜索到。 扬润无奈，只得给王思林发了个网络语音。不过，王思林可能还没有起床吧，所以一直没有接。到了晚上9点半，王思林在网上回了过来。 扬润看他已经跑过步了，寒暄了几句就问：“思林，你现在的大学里，有黑客团队吗？ “问这个做什么？”王思林一脸惊诧。 “我就问一下。” “哥大这里，黑客肯定有，但黑客团体我就不知道了。” 扬润不耐烦：“兄弟，你问一下舍友。” 王思林气哼哼地说：“好，你等一下，真是莫名其妙。”说着离开了手机。 不一会，王思林回转过来，说：“有一个，叫Columbia Prince的黑客团队。听说还挺厉害的，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我只是问一下，”扬润想了想，绕了王思林了一句，“你听过Columbia hacker 吗？” “Columbia hacker？”王思林皱眉，“没有印象，这里倒是有门课，叫Hacking for Defense……” 扬润看他注意力被转移，就不再与他闲扯，说了几句就挂了。 然后，扬润给陈副院长打了电话：“托马斯，我帮你找了一个客户，愿意跟进弗兰克的项目。” “太好了。”陈副院长兴奋道，“我现在转账给你怎么样？” “不用，不用，我帮您谈到了50万。项目完成后付钱。” 陈副院长说了几句感谢的话。 扬润挂了电话后，立刻到网上找了这个Columbia Prince的情况，还下载了它的LOGO标志。然后，他立刻入侵了陈副院长家的路由器，侵入了弗兰克的电脑。然后黑了弗兰克的服务器，留下了Columbia Prince的标志。 第111章 高层社交活动 外面下着小雨，扬润被张晏雯的电话惊醒了。 张晏雯在电话笑着问他早：“被我惊到了没有？” “有惊喜，没惊吓。”扬润感受着外面的丝丝沁凉，看窗外的小雨笑道，“还好有你叫我起床，否则我今天又要迟到。” 扬润说了几句温馨的话，以赶紧上班为由，挂了电话。 扬润了草地喝了杯热牛奶，吃了两块面包，抄起雨伞就往外走。 就在扬润关门时，罗娜也从对面出来。 扬润没好意思打招呼，反而是罗娜，一脸坦然：“早啊。” 扬润点点头，与她一起来到电梯。 两人在电梯里，沉默相对。扬润看罗娜的头发闪亮，并且没有一丝油腻，映衬得她的皮肤似乎更白皙了一些。 扬润想说“你更漂亮了”，但毕竟不敢。 到了楼下，罗娜走出单元口，才发觉自己没有带伞，抱怨道：“啊呀——怎么又下雨了——” 扬润想了想，还是邀请道：“坐我的车吧。” 罗娜抬头看了扬润的眼睛。 扬润闪躲着她的目光，闪烁其词：“反正要扮演你男友，坐我的车不应该吗？” 罗娜问：“你女朋友呢？她知道了怎么办？” 扬润长出了一口气，犹豫道：“我……到时会向她坦白的。”但心里却说，谁知道呢，过一天算一天吧。反正春节没有几天了，只要罗娜能安安静静地与自己分手，不影响到自己在研究院的工作，那么在生活上，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坐到宽敞的车里，罗娜深呼吸了一口气：“新车还是有味道的。” “是吗？我没有感觉出来。”扬润说着，打开了空调。 罗娜笑道：“就算没有闻出来，也要预备着。我这就上网帮你买些车内除甲醛的物品吧。”说着打开手机上了电商平台。 扬润不好意思：“我自己买吧。” “你没接触过吧，还是我来买吧。就当你的车费好了。” 扬润听罗娜说车费，也就不说话了。 扬润在后视仪的指示下，把车停在了路边的电动车停车位上。 下车的时候，雨下得更大了。扬润只得撑了伞，送罗娜先去行政楼。罗娜看了一眼：“哇，对啊，你的车还是临时车牌，雨楠的婚礼是用不上了。” “估计，她家里早就安排好了吧。听边兴说，她家里境况很好。走吧，我送你去行政楼那里。” 罗娜笑了笑，揽住扬润的胳膊，一起向行政楼走去。罗娜到了楼内，笑着表示感谢。扬润有点别扭，挤出一丝笑，想趁着人上班的同事不多，赶紧开溜。 这时，从后面又跑来一位撑花伞的女孩，还未到近前就大声嚷嚷：“罗娜、扬润！你们太不够朋友了。刚才是你们的车子吗？咱们在一个小区，也不让我搭个顺风车。” 两人看了，原来是刘心羽。扬润心里凌乱，怕什么来什么，他真后悔，自己不该把车提出来。 罗娜无奈地看向扬润。 扬润想，自己偶尔载一下罗娜是可以容忍的，但现在被刘心羽发现，也要求搭乘的话，势必要天天载她们俩，这恐怕远远超越自己的极限了。但他不能当面拒绝，只得玩笑似地说：“要车钱的哦。按网约车收费。” 刘心羽才不怕，笑嘻嘻道：“要收我的钱，没门，但不让我坐车，有你们好看的！罗娜，下午一定要等着我，要不然……哼——”说着，翘着鼻子走了。 上午10点，扬润又来到陈副院长办公室。陈副院长兴奋地搓着手：“好，伯特，对方做得非常好。昨天弗兰克大发脾气……哈哈……” 扬润道：“估计昨晚就恢复了，对方很快会再次行动。” “恢复了吗？”陈副院长有些惊讶。 扬润点头：“服务器恢复起来，说快也也快。所以这个项目会持续一段时间。” 陈副院长点头：“我这就把资金转给你。” 扬润这次没有拒绝，给了陈副院长自己的银行账号。很快，50万元到账了。 陈副院长又问了扬润最近的工作，并多问了几句关于老彭的情况。 扬润想说两句老彭的坏话，但还是忍住了，只说道：“彭组长还是相当敬业的。他的管理也是一丝不苟。您说的，他的技术不够好，也是存在的，但他很努力。” 陈副院长笑了笑，道：“明天是元旦。晚上有事吗？” 扬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陈副院长爽朗道：“哦——要陪女朋友是吗？那就后天吧，后天晚上，上海市电视台有个节目，动漫方面的。与美国顶级动漫IP现场互动，我们可到后台去参观，弗兰克也去。你也陪你女朋友一起来吧，罗娜是吗？让她一起吧，很有意思的。” 扬润不好意思地拒绝：“我……就不去了吧。” 陈副院长笑道：“我还要向你介绍两位朋友呢。嗯，另外，这个活动是粟董事长的夫人组织的，到时我介绍你认识一下……” “粟董事长的夫人？” “是的。”陈副院长点点头，“她就在上海市电视台工作。” 陈副院长拍了拍扬润的肩膀：“你的才华是出类拔萃的，但是也不能一味埋头工作，是时候接触一下高层社交活动了。” 高层社交活动？扬润想了想，这跟自己似乎一点关系也没有啊。自己还是一个小员工，虽然刚刚被提拔为了主管，还领着公司特殊津贴。但是，高层跟自己还远着吧？ 回到办公卡位，扬润又想，难道自己还要一直坐在这个卡位上吗？如果有机会，让自己坐到老彭那样的办公室里，自己为什么不去争取呢？ 中午吃饭时，扬润接到罗娜的通知，赶到楼下，居然发现边兴和李雨楠也在。 扬润奇怪问边兴：“你不是请假了吗？” 边兴尴尬地笑了笑：“阿润，我中午是特地找你的。” 李雨楠也看着扬润讨好地笑，扬润感觉目光不善：“喂，你们两口子要打我什么主意？我的新车是提出来了，但还没有上牌啊……” 罗娜扑哧一声笑出来。 李雨楠连忙道：“不是车子啦。车子我爸安排好了。” 边兴一把搂住扬润肩膀：“走，我们到外面去吃，我和雨楠请客，我们边吃边聊啊。” 扬润看向罗娜。罗娜笑着看向远方。 “喂，现在让我当你伴郎有点晚了吧，我可一点没有准备。”扬润被边兴拉着不由自主向前走，但他还是开玩笑。 边兴笑笑，仍搂紧了他：“走，我们先吃饭再说。” 第112章 又是机器人表演 吃饭的时候，边兴兴高采烈地回忆两人一起进公司，一起进老彭的项目组，一起做机器人跳舞表演，一起被选中进入封闭式项目组，真是感情深深，诚意满满。言里言外，边兴把自己与扬润的关系，说得比同窗、战友还要亲。 罗娜听得半信半疑，李雨楠听得触动心弦。 扬润却有些不耐烦，但好歹明天是边兴与李雨楠的结婚大日子，怎么也得给对方面子。所以也说了几句场面话：“兄弟，咱们关系不错，你有什么事，尽管说，我能帮到，一定帮。” 边兴却又恭维起来，说在编程比赛时，扬润本色出场，拿了第四，其实发挥好一点，完全可以拿个第一：“据我所知，刘子力这家伙，以前在老东家那里，就搞过区块链。如果换一道题，肯定是扬润拿冠军。”说着还有意无意地看了罗娜一眼。 扬润不动声色：“子力跟我在深圳处过一段时间，他的编程技术比我强。”旁边的罗娜也平静地喝茶。 边兴又大声夸赞扬润被总部特别征调过去，参加一段重要工作。 扬润最后笑了：“兄弟，有什么事开口就行，你这次我一定帮你好不好？”他想，就算边兴要借钱，自己账上还是有几十万的，大不了借给边兴一点也没什么。 边兴一拍扬润肩膀：“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委托厂家生产了一些机器人，想在明天婚礼上表演一下，但遇到了一些难题，请你一定要帮帮我。” 扬润笑道：“明天就是婚礼了，现在处理，恐怕来不及了吧……取消算了。” 边兴面现难色。 李雨楠央道：“哎呀，扬润，罗娜是我姐姐，我叫你姐夫好不好……姐夫，你帮帮我们吧。” 这一声“姐夫”，把罗娜、扬润两人同时闹了个大红脸。 罗娜只得也开口：“好了，你帮雨楠和边兴一次吧。” 边兴听了这话，似乎是溺水者捞到了救生圈，感激得不得了。 扬润想了想，下午毕竟还有半天时间，就道：“好吧，下班后……” 边兴连忙摆手：“不行不行，时间太紧了，咱们一会就去找老彭请假，下午就去解决问题。” 扬润皱眉：“老彭这些天一直念叨着让咱们加班呢，我这再请假的话……” “我陪你一起去，”边兴一拍胸脯，“咱们两个主管一起去，老彭难道还不给面子？” 扬润为难地叹了口气。 罗娜微笑：“阿润，明天就是他们俩的婚礼了，这也算是一件特别的礼物吧。” 扬润看了她一眼，她演得真像，比张晏雯还要像自己的女朋友。扬润想起自己的承诺，只得点头答应。 饭后扬润和边兴，一起上楼找老彭请假。整个过程中，扬润总感觉有点像逼宫的意思。老彭态度也很不情愿：“边兴，你已经请过假了，怎么还拉着扬润也请假？” “组长，我实在没办法，需要扬润帮忙啊。明天婚宴上，我的机器人表演，一定得成功啊。您也出席，如果没有表演好，您不也没有面子吗？” 扬润听了，干脆不说话。 老彭哼了口气：“没有扬润，你玩不转吗？”他想起来，自己虽然更加欣赏边兴，但当时提拔他当主管的时候，院领导也是提了一下边兴的机器人舞蹈视频了的。怎么现在反而离不开扬润了？ 扬润更不敢说话了。 边兴笑嘻嘻道：“组长，我俩以前就是组合，现在更得组合。我就怕您这么问，所以才来陪着一起请假的。只要您批这次假，元旦后，怎么安排我加班，我都没有一丁点意见！” 老彭磨叽了几句，看了看不说话的扬润，最后还是同意了。 整个请假过程，扬润一句话没有说。 走出老彭的办公室，扬润这才开口，他拍了拍边兴的肩头：“兄弟，你可欠了我一个大人情哦。” 边兴拉着他来到电梯口，看左右无人，才转身面向他，郑重道：“兄弟，咱们一起开公司，我找资金，你做首席科学官，给你一半股份！怎么样？” 扬润一听开公司，立刻头大了，自己在利捷汽车研究院，正顺风顺水，升了职，加了薪，还要入党，虽然与罗娜分手了，但毕竟两人达成协议，不影响研究院里的工作。所以，自己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离职，去跟边兴这个以前坑过自己的人合伙开公司呢？白给股份也不要，说不定一年半载就倒闭了，那个时候什么股份都成废纸了。 扬润笑了笑，也不回答，进了电梯。边兴也不迫他，笑嘻嘻地跟进电梯：“兄弟，考虑一下啊。”也就不再多说了。 两人下楼，扬润开了车，在边兴手机导航下前往婚礼的酒店。扬润开车的时候，还颇为得意，但到了酒店，他也有点惊讶了。 酒店是位于黄浦区的上海一家知名五星酒店，就在陆家嘴。边兴预订的是主宴会厅，而且明天元旦当天呀！这得多少钱？ 扬润知道李雨楠的家庭条件好，边兴才去追的，但没有想到，条件会这么好！但扬润也不多问。看着大堂经理安排五六名服务员，恭敬地把边兴的机器人及相关设备小心拿了出来。 边兴让酒店人员去休息，自己摆放好了机器人，然后打开电脑，向扬润演示，并说出问题所在。 三十名小机器人，在台上同时跳舞，很快，就出现了机器人倒地现象，并且按照边兴的设计，这些小机器人的舞蹈各有不同，分成了三个组。每个组跳不同的舞，而且还有穿插行进。 虽然演示到一半，有五六个小机器人倒地不起，但看起来效果还是很好。不过，在一个翻跟斗时，一下子十几个机器人摔倒。扬润看了，机器人翻跟斗时，是两两相互帮助翻的。这也有取巧的意思，单独机器人翻跟斗太困难，成本太高了。 跟斗翻过后，大部分机器人摔倒，整个表演就只剩下了四个还在跳，所以就没有办法进行下去了。 看着仅剩的小机器人还在跳，边兴懊恼地说：“兄弟，你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因为，只有五个小机器人时，它们跳得还不错呢。” 扬润先用一个小机器人跳，自己检查它的每一步的原代码。最终他认为代码没有问题。于是他建议：“你把代码内置到机器人的芯片里，一按按钮，让它自己跳不就完了？干嘛非要用电脑控制呢？” 边兴苦笑：“内置程序太低端了。我要做一个系统，像一个minecraft游戏一样，每一个小机器人，可以当成一个小方块，玩家可以安排它们做任何事，甚至让小机器人们分组对抗……” 扬润制止了他：“我明白，我明白。你想法很好……不，是太好了！缺点是太超前了。” 边兴诚恳道：“完全可行的，兄弟，帮帮我。现在内置程序已经来不及了，现在就剩下这么点时间了，你必须帮我搞定。” “你在别的地方实验时，结果怎么样？” “我在住的地方试过一次，只有两三个机器人出故障，绝大多数都是好的。哪知道到了酒店，怎么就不行了呢？” 扬润看了酒店网络的速度，问边兴：“你住的地方网络怎么？” 边兴道：“我也看过网络，家里跟这里差不多。” 扬润想了想，把自己的电脑取出来：“把你的程序装我电脑上。我们各控制一半机器人试一试。” 边兴半信半疑，但扬润安装好系统，作好设置后。边兴又设置了各15个小机器人的控制程序。结果程序运行就好得多。尤其是到最后，居然还有10个小机器人坚持了下来。 边兴也明白过来，让酒店经理立即调几台笔记本电脑来。酒店经理为难，边兴也不以为甚。自己出去到旁边的一个商场，现场购买了五台笔记本电脑。 等安装好程序，来到酒店，李雨楠和罗娜也到了。扬润这才明白，已经晚上6点了。两位女孩也帮不上什么忙，只不过，听边兴说已经找到了解决方案，她们也都放心了。 等边兴与扬润两人在电脑上安装好程序，再调试。终于，小机器人舞蹈基本上没有问题了。边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而李雨楠则幸福地给了他一个拥抱。两人旁若无人地来了一次长吻。 扬润下意识地离罗娜更远了一点。没想到罗娜却激动地走到他身边，挽起他的胳膊：“你真棒！你真是我的英雄！” 扬润不敢看边兴与李雨楠，只尴尬地对罗娜笑了笑。他心想，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恨我了。我已经跟你说过分手了，虽然表面上还要扮演情侣到春节，但也不至于这么入戏吧。 还好，罗娜并没有继续缠他，而是上舞台好奇地看那些机器人了。 扬润想，这次自己只出了个主意，恐怕边兴更不会认可自己的功劳吧。他看到边兴挽着李雨楠，再次对他表示感谢。 扬润也不在意，只对边兴说道：“好了，兄弟，你这个忙我是帮到了啊。 边兴点点头：“一切都不说了，只有感激。” 李雨楠则是真心道谢：“谢谢姐夫！” 扬润听了一阵心烦，等春节后罗娜与自己分手，到时你李雨楠可别因为我甩了罗娜骂我就好。自己可不想私人情感影响到研究院里的工作。 第113章 边兴与李雨楠的婚礼 四人一起在宾馆豪华包厢吃过饭，扬润与罗娜就告辞开车回住处。 扬润想起吃饭时，罗娜对自己仍是脉脉温情，心里就有点发毛。还好，罗娜上车后，就恢复了冷冰冰的面孔。 扬润想了想，启动了车，却没有向前开动，只打开空调，然后狠心掏出电话来，给张晏雯打了过去，并说一会要去找张晏雯。哪知刚秀了几句恩爱，张晏雯就没好气地告诉扬润，自己身体不舒服，不要来了。 扬润以为张晏雯说的是气话，笑道：“好了，你不舒服，我更要去看你啊。” 哪知张晏雯好笑地说：“我大姨妈来了，明白了吧！” 扬润这才尴尬地说抱歉，挂了电话。 罗娜一声不响，安静地等扬润挂了电话，这才从包里取出几样东西，放在了前挡风窗台上。 扬润奇怪：“这是——” “这些可以清除甲醛，开新车的时候，一定要注意的。”罗娜静静地说。 “谢谢……”扬润感到惭愧了，自己还要刺激罗娜，但罗娜却仍为自己着想。 “不用谢。” 扬润开动了车，一路上，两人再也没有说话，直到来到小区，上了楼，各自进房间时，才说了句“再见”。 罗娜犹豫着说：“明天我要凌晨4点钟出发，去雨楠家里，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扬润明白过来，叹了口气：“哦，你是伴娘。好吧，我送你去。” 扬润进得房间，拍了拍脑袋，自己的表现，确实不够绅士。不但不够绅士，而且简单有点混蛋。 小运问：润SIR，请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你休息吧。”扬润没好气地命令道。小运听了，乖乖休息了。 扬润打开电脑，上了暗夜之城。看到居然有一个叫毛血旺的新会员在发表针对无人机的言论。直觉告诉扬润，这新成员就是小毛，没有想到，他也不换个新鲜的一点的名子。自己可真后悔把他介绍进群了。 扬润又检查弗兰克的游戏服务器，发现又开通了，于是不客气地又侵入作了些破坏，再次留下留下了Columbia Prince的标志。估计这下弗兰克会气得吃不下饭了吧。 刘心羽还要求后天参加志愿者活动，时间地点和内容，都发给了扬润。扬润无奈，只得同意。但最重要的是明天凌晨就要起床，送罗娜去李雨楠的家。 自己要不要这么拼呀，本来已经与罗娜分手了……但想起对罗娜的承诺，只得叹了口气。 凌晨三点，扬润就醒了。他暗骂，今天又不是自己结婚，居然醒这么早，真是该死。他躺着好长时间，也睡不着，干脆就起床，他刚起床做了几个运动，罗娜就打电话提醒他了。 一路打着哈欠，开车送罗娜到了李雨楠的家里。看罗娜进了新娘李雨楠的房间不再出来，扬润就把自己当成了局外人。 扬润打量着这里，约有120平米，虽然精致，但并不豪华。只不过，这里有一位管家模样的人，里里外外打点着，而且其中还有几名年轻人，似乎就是佣人，并且是受惯了这位管家的指挥，只要管家一句话，甚至一个示意动作，就能领会。这让扬润颇为意外。 到了早晨七点，边兴带着豪华车队来了。扬润看着清一色的超级豪车，心想，看来边兴的老丈人家底不错呀。 一身西装的边兴，脸放红光，先是开口称呼李雨楠的母亲“妈”，高兴得她合不拢嘴。边兴又特地过来与扬润握了握手：“兄弟，今天上午的表演可就全靠你了。” 扬润夸了他两句：“新郎官就是帅气！” 这时，罗娜从卧室里走出来，笑道：“新郎官儿，进来看看你的新娘子吧。” 扬润一开始居然没有认出罗娜，她的亮红色伴娘装，发髻上佩了水晶链，娇小的袄裙，上面有精致的刺绣。既显得曲线柔美，又朴素淡雅，仔细看刺绣，又显得高贵富丽。 跟着边兴的几人立刻起哄：“哇，这伴娘好漂亮啊！”而且其中一人就要冲过去搂罗娜，吓得罗娜赶紧退回了卧室。 边兴连忙制止自己的同伴：“这是我和雨楠的同事。” 但众人嬉笑着，根本不听，都打定主意，一会好好闹一闹呢。 边兴进了卧室，过一会儿领着一身中国红的李雨楠走了出来。众人登时起哄，但管家模样的人出来制止，说：“大家可以笑，但是不许闹，，我们家小姐是千金贵体，可一定得小心。” 众人看他虽然含笑，但面目威严，也不敢得罪他。最后只簇拥着，让边兴把李雨楠背下楼去了。 扬润看到不少小伙子趁机在罗娜身上揩油，也只得生闷气。还好，他们很快上了车。扬润也到自己车上，一路跟着。 李雨楠的母亲，一开始还笑着，但最后看女儿上了车，也忍不住伤感。 扬润车子也装上了红花，只是跟在最后。到了边兴与李雨楠的新房，扬润才发现，李雨楠家底可深不可测，居然在浦东有300平米的别墅，而且只为他们俩人准备的！能在浦东有这样一个别墅作新房，身家可不止上亿。 边兴的朋友们估计也是第一次到这新房，态度有点诚惶诚恐，甚至有点害怕李雨楠与她的管家。有管家跟着，众人不敢闹新娘了，于是两位伴娘反而成为主要目标。 还好边兴的朋友们被这新娘家的财富给镇住了，收敛了许多，但依旧把罗娜吓得花容失色，另一位伴娘被人乱摸了几把，也带着惊恐高声尖叫。扬润看着罗娜一副受惊的样子，忍不住就要冲上去当护花使者，还好管家维持着，场面没有失控。 扬润叹了口气，怪不得边兴要找自己合伙创业呢。他这入赘女婿当得真好，一下子成了超级大富豪，创业资本不用发愁了。但他这帮朋友，可真不是创业的料，就这素质，谁不嫌弃呀。 上午九点，管家安排大家前往酒店。大部队浩浩荡荡，几十辆车队依次出发，前往陆家嘴的五星酒店，排场十足。 到了酒店，边兴又拉着扬润检查了一下机器人，再三恳请扬润一定要把这个表演做好。然后才与李雨楠一起，带着伴郎、伴娘到酒店门口迎接客人去了。 到了中午时分，上千人的大厅里面已经是座无虚席。扬润看李雨楠的父亲，外貌也并不十分显眼，但他带了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士，估计是李雨楠的后妈吧。他们中间还有一位十岁左右的小儿子，活泼爱动，但还是表现得很乖。 李雨楠的母亲坐在离婚的老公旁边则很不自在，并且看不得他们一家三口的互动。她遇到以前认识的，就过分热情地招呼，仍作显出一副女当家的气派。当有人与李雨楠的后妈攀谈时，就一副爱理不理的表情。 这里大部分都是李雨楠父亲请来的客人，有土豪，有明星，有官员，更多的是商界人士。这些人，对边兴的父母亲属，以及朋友们，带着不明显的疏离。边兴的朋友们本来还闹哄哄的，等李雨楠父亲的客人们增多，一个个也都自惭形秽了。还有一些，直接去跟明星合影去了。 婚礼由电视台的一名主持人主持，一名著名的投资人证婚，庄重而又典雅。婚礼结束后，开始乐队与艺术团的表演。 表演进行几个节目后，边兴在主持人的示意下，站起来走上台边。扬润也在他示意下，到后台检查了一下早已经打开的几台电脑。 边兴看扬润示意OK，就示意主持人准备妥当。 主持人这才介绍道：“两位新人虽然同在一个单位工作，但真正相识却是因为一段舞蹈。不是他们参加了舞会，而是我们的新郎，开发了舞蹈机器人。下面有请新郎为大家表演了他的机器人！” 扬润只顾得在后台控制机器人，配合边兴调出相应的程序。对于大厅里的反应，并没有太上心。不过，表演结束，二十个机器人只倒了一个，其余都坚持到表演结束。听大厅里的欢声雷动，赞叹喝彩震耳欲聋，自然表演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等边兴迎接着众人的赞叹、掌声走下台去时，扬润又叹息，自己又为边兴作了次义务劳动。这下子，边兴的创业估计一路畅通无阻了吧。但自己，还要在研究院里坚守来之不易的主管地位呢。 第114章 三角关系 罗娜喝了许多酒，脸上艳若桃花。婚宴上有不少男子都注意到了她，临走时，有的还想要罗娜的联系方式，有的赠送烫金名片。 罗娜并不拒绝，笑盈盈地加了不少男子的微信，也收下了许多名片。不过，当有人大胆提出要追求罗娜时，她笑着指出扬润：“喏，你问一问他，他是我男朋友。” 扬润感到很无奈。依着这样的机会，罗娜完全可以找一位年轻才俊发展，怎么还把自己推出来作挡箭牌呢？ 婚礼结束了，等宾客们全走了，李雨楠的父亲也带着自己妻子、儿子离开，李雨楠的母亲脸上很不好看，自己也上车由司机载着离开了。 边兴、李雨楠这才与扬润、罗娜告别，带着边兴的父母离开了，由司机载着离开。留下管家处理酒店的后续事宜。 罗娜看了一眼扬润，眼内秋波流转：“走吧，我们回去吧。” 扬润点点头，笑了一笑。陪她一起向车库走去。 路上，罗娜有些站不稳，扬润只得扶了她一下。不过，他感到罗娜很自然地把重量压过来。他只得一直扶着。 上了车，罗娜就躺在椅背上闭上眼睛休息。 “累了吗？”扬润问。 罗娜没有回答。 “你……喝得多吗？”扬润又问。 罗娜仍没有回答。 “你还好吗？”扬润担心起来。 “没事。”罗娜终于淡淡地说了一句。 扬润这才放心。 两人一路上静静地不说话，到了小区，扬润把车子停好，发现罗娜还没有动。他只得推了罗娜的胳膊：“喂，睡着了吗？我们到了。” 罗娜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看扬润，也不说话，自行下了车。 两人在电梯里，扬润关切问：“你……没事吧？” 罗娜摇了摇头：“睡一觉就好了……你……要去找你女朋友？” 扬润点了点头，有点不安。 罗娜若无其事地瞥了他一眼，就看向电梯的楼层键盘。 扬润想了想，道：“罗娜，明天晚上，陈副院长请我……和你去上海电视台，你愿意去吗？” “是有什么活动吗？那好吧，陈副院长邀请，当然要去的。”罗娜挤出一丝笑。 扬润回报了一笑。 电梯门开了，罗娜面色一冷。扬润看到罗娜脸色变化，向外一看，吓了一跳：张晏雯站在电梯门口，眼神如刀剑一样刺过来。 罗娜却已经换了笑脸：“你好晏雯。” 张晏雯上下打量了罗娜，冷笑一声：“好漂亮啊。”她闻到罗娜身上的酒气，皱了皱眉。 扬润不知道该怎么说：“嗯……晏雯……我……” 张晏雯毕竟温雅淑仪，她忍着气对扬润说了句：“回家吧。”说着转身向扬润的房间走去。 罗娜则什么也不说，自己开门进了自己房间。 扬润跟着张晏雯忐忑不安的进了房间。小运打招呼：“润SIR您回来了。” 扬润刚要招呼小运休息。没有想到，张晏雯却说：“小运，你问一下，扬润为什么和他的美女同事出去玩儿了，然后又一起回来了？” 有五秒时间，小运没有说话。 张晏雯生气道：“扬润，快让小云听我的！” 扬润无奈，只能说道：“小运，听晏雯小姐的。” 小运：OK。 张晏雯对小运说道：“小运你现在听我的好不好？” 小运：润SIR说让我听您的。 “那好，你问扬润，是不是在脚踏两条船？” 扬润连忙说道：“晏雯你误会了。”说着就想要搂张晏雯，发动柔情攻势。 张彦文奋力一挣，喝道：“你站好！小运，你问他！” 小运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扬润苦笑道：“晏雯，小运的核心代码是听从我的命令。你这样让它陷入了一个逻辑困境，它挣脱不出来，只得停止工作了。” 张晏雯真的生气了：“扬润，那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扬润只得解释，自己的同事结婚，自己并不是去作客，而是要帮助他完成机器人舞蹈表演。罗娜是伴娘，喝得多了，两人一起回来。 张晏雯哭出来：“为什么？你根本不告诉我一声？你出席同事的婚礼，不应该带着我一起吗？” 任凭扬润怎么解释，张晏雯也不听。 最后，扬润只得说出了实话：“晏雯，对不起，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在广州之前，我和罗娜……就快要确定男女朋友关系了……” 张晏雯擦了下眼泪：“什么？你说什么？” 扬润只得把自己与罗娜的经历说了。 张晏雯哭道：“那你还是脚踏两条船啊！” 扬润尴尬极了：“晏雯，我最终还是选择你的。我也向罗娜说过了，只是要顾及研究院的同事，所以要晚一些时间宣布。所以，我要给罗娜一点时间……” 张晏雯这才稍微明白，但心里更生气，原来竟是自己首先与扬润发生关系，扬润这才选了自己。她又羞又恼，又想起罗娜就在对过，当即叫道：“我不想听了！”说着摔门离开了。 扬润一路追着，一直跟着恨恨抹泪的张晏雯来到小区门口。 张晏雯到了小区门口，也才意识到自己反应有点过度了，但她看扬润还是不住口地劝说自己，心里才有些底气。她停下脚步，静静对扬润道：“我要回去了。我明白你说的话，但我心里不舒服，给我一点时间。” 扬润看她不像说气话，道：“好吧……我……明天去找你。” 张晏雯也不回答，转头离开了。 扬润看着小区的居民正关注自己，也只得拍了拍脑袋，回房间去了。 刚回到房间，就听敲门声音。 扬润看是罗娜，只得请她进来。 罗娜已经卸了妆，换过了衣服，身上也没有了酒味。她担心地问道：“扬润，你和晏雯吵架了？” 这不明知故问吗？而且你为什么也称呼“晏雯”，显得这么熟悉？但扬润也不愿意发火，挤出一丝笑：“没什么。” “那晏雯……” 扬润叹了口气：“我其实把咱们俩的关系和盘托出，都没有隐瞒地告诉了晏雯。” 罗娜关切地看着扬润。 扬润道：“她会理解的。” “那她介意吗？” 扬润心里也没有底，但还是说：“我相信她会理解的。你放心，我对你的承诺不变。我们的事情，由你在研究院宣布。” “谢谢你。”罗娜由衷地一笑，但笑过之后，又露出一丝凄然。 扬润点点头：“你早点休息吧。” 罗娜明白，对方下了逐客令，只得告辞了。 扬润看了看窗外，冬日的阳光格外刺眼、明媚。那些冬天的植物，显得格外青翠。扬润在农村时，就遥想过一天，自己可以自由自在地从高楼上欣赏城市里的植物、街道。中学时，他无心欣赏。大学时，他忘记了欣赏。工作后，又没有时间欣赏。 很多人，只要环境没有影响到自己的思考，就不会去欣赏。扬润想，或许，自己永远也不会欣赏了吧。或许，到了晚年，自己才有足够好的心情去欣赏吧。可是，还有好多年才会变老呢，自己现在做的，就是选择一个合适的伴侣渡过这些年，选谁呢？罗娜还是张晏雯？还是有更好的在等候自己？ 第115章 上海市电视台 第二天，扬润前往嘉定，陪了张晏雯一上午。张晏雯已经消了气，但在言语上却一点也没有软下来，反而比昨天更加强硬了一些。 但扬润虽然祈求原谅，并不断道歉，可毕竟没有赌咒发誓，更没有屈膝下跪。 张晏雯心中气苦：“你就是不尊重我！看不起我！是不是？” “怎么会呢？自从广州回来，我就把事情向罗娜说清楚了。虽然我和罗娜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但毕竟有些好感。所以我给她点面子，要不然她闹起来我在研究院里工作也受影响啊。”扬润又是一通解释。 张晏雯一开始还有些生气，但又一想，扬润可能是坚持自己的原则，如果自己迫得他紧了，反而对自己有不好的看法吧。另外，她的内心其实还是有些同情罗娜的。于是最后说道：“好吧，这次就原谅你。但是，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告诉我。” 扬润这才大喜过望地抱住她吻了一下。 张晏雯仍冷着脸道：“你和罗娜，要尽快宣布分布的事。” 扬润立刻踌躇道：“这个……我说过，让罗娜宣布的。” 见扬润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张晏雯火气又冒起老高，她哼了一声，心想，自己必须要与罗娜谈一谈了，毕竟扬润没有隐瞒自己，那么三人一起把事情说开，自己与扬润的关系才能算是真正确定吧。这个扬润真是该死，害得自己差点当小三。不过，现在反过来了，自己要防着罗娜当小三吧。 扬润下午就又回了浦东，到研究院附近的一个敬老院当了半天志愿者。刘心羽还开玩笑：“你当志愿者，怎么不把罗娜也拉过来。” 扬润眨眼：“这个志愿者不是入党积极分子的专利吗？” 刘心羽乐了：“义务活动怎么成了专利了？人人参与，越多人越好啊！你看你什么思想？” 扬润笑：“咱们自己参与就好了，我觉得还是要讲规则，大家都讲规则了，道德水平自然提高了了。让每个人都无私奉献，肯定是组织者的思路出了问题。” 下午4点半，志愿者活动结束，刘心羽与扬润一起回了小区。刘心羽还非要跟着进了扬润单元，去找罗娜。 刘心羽在门口打了罗娜电话。不一会，罗娜不情愿地打开了门。不过，看到扬润，她又开心地问：“阿润，今天晚上还去电视台吗？” 扬润耸耸肩，反正这事已经向张晏雯汇报过了，当即点点头：“嗯，我们六点出发吧。” 刘心羽不明所已，有点大惊小怪，当她得知是陈副院长邀请他们出席上海市电视台的活动，更加不客气地表明了自己羡慕忌妒恨，非要让两人请客。 扬润也没有什么意见，三人到小区门口的永和豆浆炒了四个小菜。不过，吃饭时刘心羽不停地说羡慕两人的感情，弄得扬润很不好意思。 刘心羽还问起李雨楠的婚礼，听罗娜说了后，才后悔道：“居然还有明星啊！我真不该省那500块钱份子钱。喂，你们随了多少份子？” 罗娜轻声道：“我们随得多一些，有2000吧。” 扬润吃了一惊，没想到罗娜出手这么大方。自己也是和组里同事一样，只随了300元。 饭后，扬润开车与罗娜一起前往电视台。在车上，扬润拿出边兴给自己的红包，道：“这个你拿去吧。” “这是什么？” “哦，边兴他们给的红包。” 罗娜看里面是3000元的购物卡，当即拒绝：“这个我不能收。你帮了边兴的机器人嘛……” “哦，边兴以为咱们是情侣，所以给咱们俩的，”扬润只得道，“另外，我又不去逛商场，这些卡对我来说没有用。” 罗娜听后，也不再推辞，笑道：“好吧，谢谢你啦。” 6点半，扬润与罗娜准时到达了电视台大楼。他们在大厅与陈副院长一家汇合。 罗娜着灰色小外套，黑色修身裤，显得随意又不失时尚。扬润则是平时的淡蓝色的外套，浅黑色的休闲裤。两人穿着同款的休闲板鞋，看作情侣也相当协调。 罗娜开心地与陈副院长一家人打招呼。 陈副院长笑道：“小罗，我今天把你们叫到这里来，没有破坏你们的安排吧？” “哪会呢？”罗娜作出一分惊讶、九分感激的样子，“我和扬润巴不得能到这里来呢。” “真的吗？” 罗娜又露出一丝羞涩：“其实，扬润他倒是喜欢宅在家里，不过，我心里可真感谢托马斯您呐，您就该多带我们到处开开眼界。” 陈副院长开心大笑。 只不过，弗兰克却是满身心的郁闷。 扬润明知故问：“弗兰克，怎么了？” “伯特，我的服务器，不知让谁给黑掉了，真该死！”弗兰克边说，边移到了一处盆景旁边。 “哦，是吗？”扬润耸耸肩，他盘算着怎么应付弗兰克，才不会让他疑心自己。不过，他多虑了，弗兰克压根就没有往他身上想。 “该死的黑客，什么Columbia Prince，无缘无故，居然两次黑我！” “是吗？什么是Columbia Prince？”扬润作出好奇的样子。 “一个黑客团队，以为我不知道。哼——我问过了，是哥伦比亚大学的。”弗兰克眼中冒出愤怒的火光来。 这时，陈副院长叫他们：“弗兰克，伯特，走，我们一起上去。” 弗兰克这才悻悻地向父亲走了过去。 扬润装作一脸无辜，也跟着大家，一起向电梯走了过去。 他们来到活动现场，发现那里已经挤满了人。有曼威的各个卡通造型、英雄装扮，许多参与者也都装扮成卡通形象。不过，也有很多人，如扬润一行一样，没有装扮。 陈副院长领着他们穿过人群，却发现霍副院长，正在与一位浅黄色正装，面目姣好，仪态怡然的三十多岁女士聊天。 霍副院长热情招呼他们：“托马斯……哦……嫂子，你们好啊。” 那名女子也高兴地招呼：“托马斯你好。” 他们几人热情地握手招呼后，陈副院长才介绍：“这是我的儿子弗兰克，这位是研究院的扬润，研究院的小罗。呵呵，这位就是上海电视台的赵靓雪女士啦。” 弗兰克叫了声阿姨。然后又向霍副院长招呼。 扬润则腼腆地点头示意，也不上前。 反而是罗娜，向霍副院长问候后，又怀着崇敬问候赵靓雪：“赵总监您好，我读过您的书《黄浦江上的舞者》，我一直视您为偶像。” 赵靓雪笑道：“是吗？几年前写的，难得你能读过。” “我可以与您合张影吗？”罗娜有些忐忑地祈求。 赵靓雪看罗娜素颜干练，并且乖巧可亲，当即允许。 罗娜立刻把手机递给扬润，自己贴着赵靓雪站好，露出一副扬润从未看过的清纯笑容，让扬润照了两张。 活动还有半小时才开始，扬润看罗娜不是向赵靓雪讨教，就是与陈副院长夫人聊天，极少时间来到自己身边。 霍副院长却到扬润身边，笑问：“扬润，真没有想到，你这么受到陈副院长器重啊。” 扬润委实不愿与霍副院长搭话，托辞道：“哦，是这样，弗兰克喜欢玩minecraft游戏，我给他讲解一下怎么建控制系统。” 霍副院长挑着眉头，半开玩笑：“你还做起家教来了？” “不敢，不敢。” 陈副院长也走到近前：“扬润很有天赋，我是很看好的啊。” 霍副院长笑了笑，说起重庆的一个汽车零部件生产基地来。 但陈副院长却打断他，直截地询问：“我听李梦说，你们俩谈崩了？” 霍副院长耸耸肩,没有说话。 扬润心里一阵厌恶，这霍副院长以自己的权势玩弄女性，比皇甫涵还要坏。 “不会是因为你又有了新欢吧？”陈副院长问。 霍副院长一摊手：“感情的事，我也没办法。” 扬润又想，居然这么坦然……唉，他还是比皇甫涵要强一些，毕竟，皇甫涵可同时交往几名女孩呢。 陈副院长看他这副浪子的表情，叹了口气：“当心钱书记找你谈话啊。” 霍副院长满不在乎：“钱书记？算了，他自己问题一大堆呢。” 陈副院长一楞，问：“他？有问题？看起来很正派呀。” 扬润勉强听到这里，他对霍副院长实在没有好感，借口去看钢铁侠，离开了他们。 霍副院长笑道：“不是那方面的问题，而是工作中的问题。” 陈副院长不解：“平时开会，钱书记提的提高员工待遇，鼓励员工学习，多为员工组织活动，鼓励员工在工作中有所竞争……这些建议都很中肯嘛。” 霍副院长又笑：“是在深圳时的问题。当时钱书记刚到利捷，我正在经手一个新项目。项目从启动，到落地，需要几十个流程。钱书记了解后，得知需要去一家家部门单位协调、沟通，才可能加快流程。他就向公司建议，以利捷的名义，向政府部门建议，加快流程，支持国企发展。被粟董事长批评为不懂得市场公平竞争原则。后来云南不有场大地震吗？钱书记又建议捐一个亿，用爱国做广告。又被粟董事长批评为不懂企业经营，营销不能异想天开。于是就把他贬到上海来了。” 陈副院长不动声色，道：“以我看来，钱书记第一个建议为公司着想，利用国企地位做些对企业有益的事情，也没有错啊。第二个建议，以爱国的名义打广告也是很多企业惯用的作法嘛……” 霍副院长摆手：“粟董事长并不是就事论事，而是认为钱书记骨子里把政府官员那一套带进了企业。利捷集团数千员工，数十部门、十几个分公司，里面人形形色色，可以说，大部分人是为了谋生工作，只有少数人才是为了事业，极少数人才是为了理想，不计报酬地工作。钱书记是集团领导之一，他的思想如果没有企业化，那么会对集团战略产生负面影响。粟董事长当面对他讲，企业是为了利润，只要法律不禁，企业就应该大胆去做。企业内部，是利益的平衡，而不能像政府单位一样，要求思想统一。 “粟董认为，党建工作，确实对企业的稳定发展是有益的，也能提升员工的素质，但像钱书记这样，没有经验，不懂得大集团管理，冒然大搞党建可能会产生不利影响。所以就让钱书记先到上海来，在研究院这个几百人的小单位里搞一搞试点，同时也学习一下上海地区的党建经验，积累经验后再回集团推广。” 陈副院长这才释然：“粟董事长眼界比我高多了。” 第116章 情敌的午餐 晚上7点，节目开始，灯光黯淡下来，主持人优雅地站上舞台中央。灯光又亮起，活动的主持人，是一位淡绿色裙装的二十多岁女孩，一下子在灯光下，变得光彩射目。 扬润仔细看了，似乎认识，有点像深圳新车发布会时霍副院长的女伴。 主持人先用甜美的声音，请一位明星唱了一个卡通电影的主题曲，然后依次请美国几家卡通企业，以及几位明星上台介绍并与观众互动。 全场都被主持人的魅力吸引，扬润以为霍副院长到这里来，只是为董事长夫人站台，哪知还有另一层关系呢。果然，在一个节目的间隙，主持人来到舞台下，站到赵靓雪与霍副院长之间，霍副院长轻声询问，两人相视而笑，交换了几句话，显得情意绵绵的。 扬润又想，如果两人是赵靓雪介绍认识的，那么霍副院长抛弃李梦，就显得顺理成章了。毕竟，那可是董事长夫人介绍的女友啊。 正胡思乱想，罗娜轻轻拉了他一下，笑盈盈问：“怎么了？看什么呢？” 扬润摇了摇头：“没什么。”又转头看台上表演了。 活动结束时，罗娜又去赵靓雪身边专程道别。扬润却没有这个觉悟，他只在《疯狂原始人》的台子前，一边看预告片，一边等着罗娜。 弗兰克却凑到扬润身旁，不无羡慕道：“伯特，真羡慕你，有个这么好的女朋友。” 扬润皱眉：“是吗？” “在美国，可没有这么温柔体贴的女孩。”弗兰克想起了什么，叹着气惋惜地说。 扬润疑惑，弗兰克不是从小接受西方教育吗？ 弗兰克似乎看出了扬润不相信，解释道：“西方女孩都很自我。你看，刚才你女朋友为你抚平了一下衣袖的褶皱。那眼神充满了温柔、专注与深情……唉……我是遇不上这样的女孩了。” 扬润一阵尴尬，他看着弗兰克充满遗憾的样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了想，扬润才踌躇着说：“任何感情都会平淡。爱情，很多时候就是为了摆脱平凡生活而营造出来的谎言。无法摆脱平凡时，谎言自然会被戳穿。” 弗兰克明显不同意，但又找不到合适的话反驳，只道：“那……怎么才能不平凡？” 扬润看向他，笑道：“到大学里试一下吧。” 弗兰克睁大眼睛：“你也劝我读大学？” “我只是劝你改变一下生活，增加一些多样性。” 弗兰克耸了耸肩：“也算是个主意。” 扬润看他居然不再排斥这种想法，暗自好笑。 这时，张晏雯打来电话：“阿润，在哪里呢？” 扬润赶紧走到转角处，小声道：“电视台，这可是向你报备了的。” “我没那么小气，”张晏雯嗔怪，顿了一下，郑重道，“我们明天请罗娜吃午餐吧。” “啊——”扬润转头看去，罗娜正满面春风向他走来。 在回住处的路上，扬润不知该如何对罗娜说起和张晏雯请她明天午餐的事，于是问道：“你怎么对赵总监这么了解？” 罗娜温和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提前查了一些资料。” 扬润“哦”了一声，静静地开着车，听着莎拉布莱曼的音乐，不再开口了。 一分钟后，罗娜小心道：“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认为我攀龙附凤？” 扬润连忙道：“没有。我只是不喜欢社交而已。” “我并不像你，你有精湛的技术，是顶级的程序员，在任何一个单位都受到器重，一直顺风顺水……”罗娜有些伤感。 扬润忍不住笑起来：“顺风顺水？我怎么感觉不到啊？我刚到利捷研究院的时候……不对，就在几个月前，我还郁闷着考虑要不要辞职了呢。” “是吗？”罗娜反问了一句。 扬润解释：“我一直都没找到自己事业的方向，通信技术、无人机、无人驾驶汽车，直到现在才有了点感觉。” 罗娜根本不相信：“但是我了解的情况并不是这样的。” 扬润奇怪：“你了解到了什么情况？” “我有个朋友在大疆做人力资源，她说你为他们解决了一个安全问题，当时项目经理极力要求公司开出高薪，把你留下来，但人力资源部门没有同意，你这才顺利到了利捷。” 扬润吃惊的说道：“居然还有这种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呀？” 罗娜苦涩地笑：“上半年那次工会活动，我看到你和边兴的机器人表演，然后看你的简历，发现在大疆的工作经历，就特意询问朋友了。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特意通知你办居住证了吗？” 扬润没有想到，这里还有这么多曲折，他越发觉得对不起罗娜，脸上发烧，他吐了口气：“怪不得刘子力追了你一年，你也没有同意，看来他是没有出彩的地方了。” 罗娜淡淡说道：“我们是同乡，我了解他，我认为我和他不合适。” 回到小区，两人上了电梯。罗娜脸上仍然温柔、恬静。 扬润鼓起勇气道：“罗娜，我和张晏雯，明天想请你吃午餐……” “为什么？”罗娜目光一下子锐利起来，直直地看着扬润。 扬润低下头：“这是晏雯的想法……如果你不愿意，我……” 哪知罗娜收回了目光：“我愿意。明天我等你通知。”说着全身凝集出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走出了电梯，头也不回开门回房间了。 扬润长叹了一口气，磨蹭着掏出钥匙，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天午餐，气氛并没有尴尬，扬润本来担心的剑拔弩张的情形，压根连个影子也见不到。事实上，在扬润看来，气氛还算融洽，虽然有些古怪。 从表面上看，张晏雯轻松，罗娜拘谨，而扬润自始至终都紧张。 张晏雯与罗娜聊了一会闲话，共同确定了菜单，就从各自家乡聊起来。 扬润听她们说起来云淡风轻，心里稍微放松。不过，他听张晏雯并没有特意与自己秀恩爱，连亲密的话也没有说，感觉张晏雯倒是挺尊重罗娜的。 不一会，几样菜上了来。扬润这才劝三人一起吃，并插了几句话。 气氛热烈了许多，不过，扬润感觉到了，罗娜与张晏雯都不想与自己聊。这是一种……隔阂感，对就是隔阂感。两个女孩都伪装出友善、亲和。 这让扬润感到非常不适，就借口去了洗手间。 罗娜看扬润离开，这才正色问：“晏雯，你有什么话想问的，就问吧。” 张晏雯却道：“罗娜，你误会了。或许，我应该和你保持距离，并劝扬润也与你保持距离。但我是一个基督徒，上帝告诉人们，不可以嫉妒，不可以心存偏见与怨恨……” “你是说我会嫉妒？我有偏见？我在怨恨？你在说我吗？”罗娜语气中强忍着怒气。 张晏雯平静地摇头：“没有，我是说我自己。我并不是想刻意与你友善……这感觉其实并不好。而是，扬润答应你，让你来宣布你们分手的事情。我只是担心……” “你不用担心，我说到做到，”罗娜咬了一下嘴唇，“我也不瞒你，近期我们部门会提拔一名员工。我很有希望，而且……扬润受到院领导的重视，所以我现在不能宣布，请你理解。” 张晏雯微笑着点头，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我理解。但我想，这不能拖得太久，否则……” “三……四个月的时间吧。”罗娜犹豫了一下。 张晏雯看着她，郑重点了点头：“谢谢。” 罗娜吸了口气，同样说了句：“谢谢。” 扬润慢吞吞地回到餐桌，看两个女孩笑着谈郊野公园的花廊、城堡、莫奈的睡莲园、凡高的向日葵园。 扬润明显感到，她们之间的隔阂减少了许多。 第117章 月漉漉，波烟玉 元旦就这样过去了。一开班，扬润他们组就在老彭的严厉要求下，开启了996的加班模式。虽然工资更高了，估计每月要有3万多元了，但扬润却苦不堪言。 更叫苦的是小黄，他考试公务员已经通过了，对面试又有信心，但为了档案调动问题，不得不留下来服从老彭的要求，必须要坚持到政府政审通过、面试通过，才能入职政府而后调档。 老李嘴上说支持彭组长，但心里也是郁闷，毕竟他还有孩子上学，老婆工作也紧张，并且家里老人还病着呢。扬润每次听老李诉说自己难处，也只能叹息一声。 更让扬润烦心的是，每天早晨，刘心羽都要蹭车上班。自己载罗娜已经够窝心的了，刘心羽再蹭车……还过分的是，刘心羽还在车里没心没肺地调侃扬润和罗娜，问他们什么时候结婚，春节到谁家，两人之间都有哪些小秘密…… 弄得扬润每次开车上班都是煎熬，在这个时间段，他就庆幸自己晚上加班，所以一人开车回去。 一个星期下来，扬润感觉比过了一个月时间还长。为了睡一会懒觉，他连跑步的锻炼的时间也没有了，这让扬润感到极不适应。 元旦时，为了应付张晏雯与罗娜，扬润也没有在暗夜之城领任务。他想在春节前再领个任务，但一个星期加班下来，扬润也没有精力了。 意外的是，一天晚上，暗夜城主询问扬润有没有时间，轮值一天暗夜城主。 扬润既惊讶，又自豪。但疲乏不堪之下，他还是拒绝了。他心想，怪不得暗夜城主每天每晚都有时间泡在上面啊，噢，原来是找高级会员轮值呀！扬润长见识了。 扬润虽然拒绝了提议，不过表示，在春节期间，自己可以找一天时间轮值城主职责。暗夜城主对此表示赞赏。 扬润好奇心起，又问了句：请问您是轮值城主，还是真的暗夜之城的创始城主？ 暗夜城主过了好一会回了一句：创始城主已经离开了暗夜之城。现在暗夜之城是一个自组织的群体。 扬润惊到了，这么大一个组织，近千活跃黑客，不少人都是当今黑客界的精英人物，创始城主居然离开了！而且这种情况下还能有这么兴旺，到底是谁在背后主持呢？核心的几个人是什么样子的呢？他对于春节期间轮值暗夜城主一职更感兴趣了。 等边兴与李雨楠蜜月回来，春节也快要到了。 节前的年会，仍是李梦主持。不过，让扬润惊讶的是，陈副院长亲自作男主持。不止扬润一人感觉，大人家都觉得陈副院长有点老，毕竟40岁了嘛。 但陈副院长风趣、机敏，一点不输年轻人。这让大家出乎意料，除了开场时有几声嘘声外，后来大家全程也就没有再嘘他。 霍副院长上台表演了一个魔术。不过，大家都知道他甩了李梦，所以，全程嘘声不断。霍副院长也不生气，临下台还向李梦笑笑。李梦却根本不看他。 李梦作为主持人，表演了一个独舞，一首歌曲，一段小提琴演奏。每个节目都让近500名员工掌声如雷，喝彩沸天。 罗娜参加了四个节目，不过都是群体节目，有朗诵，有舞蹈，有小品，还有歌曲。真是大放光彩。特别最后一个小品结束后，陈副院长特意叫住罗娜，请她讲了几句话。 罗娜没有一点羞涩，没有一点激动，大方而又风趣：“我们的员工，生活在上海，但作息像纽约。研发出了人坐的汽车，自己却累得像狗。难得春节来临，我祝大家即便钱包瘪瘪，仍然自信满满；即便肢体语言生涩，也要编程语言多样；即便翻不过防火墙，也要把爱情扶上墙。谢谢大家！” 这个环节一结束，估计大多数员工与领导，都会记住罗娜吧。 边兴坐在扬润旁边：“兄弟，你可是有艳福啊。我老婆就没有这份机灵劲。” 扬润暗哼了口气，表面上勉强一笑，心里懒得理他。 年会最后一个节目，钱书记作为主唱，带着院长在内的全体领导，一起唱了首《长征组歌》。最后，李梦与陈副院长一起，带领大家唱《相亲相爱一家人》，结束了年会。 年会结束，罗娜首先找到扬润，拉着他一起到陈副院长旁边问候。陈副院长高兴地拍着扬润的肩膀：“你小子，有艳福啊。”扬润脸上火辣辣地不敢说话。 接着陈副院长又夸赞罗娜表现优秀，罗娜谦虚了几句。 陈副院长问起两人春节安排，邀请他们一起到淀山湖一个朋友的别墅住两天。 扬润连忙拒绝了：“难得弗兰克还在上海，你们一家过一个春节不更好吗？” 陈副院长眼中闪着兴奋的光：“弗兰克已经回美国了，他已经决定要申报进入哥伦比亚大学了。哈哈！” 罗娜说了恭喜，陈副院长笑了一下，感激地又拍了拍扬润的肩膀。 罗娜说春节要和扬润一起去昆明游玩，陈副院长就不再邀请他们了，只祝他们玩得快乐。 不一会，刘心羽又找来了，三人一起回小区。 等与刘心羽分别，扬润与罗娜一起上电梯时，扬润刚开口问：“你——” “我明天就回老家。” 扬润点了点头。 罗娜扬起脸问：“你和晏雯怎么过？” 扬润小心道：“我们明天回苏北。” 罗娜也点了点头。 在门口分别，等罗娜进了房间，扬润才打开门。张晏雯已经站在门内等他了，她静静问：“回来啦？” 扬润心中一阵温暖，他走上前吻了她：“嗯，让你久等了。” 张晏雯与他相拥，轻轻把头枕在他肩上。 扬润道：“谢谢你。” “谢什么？” “谢谢你理解我的难处。” 张晏雯笑了笑。 第二天，两人一早出发，开车回苏北。扬润的车子已经安装了新通源的车牌，从高架上高速，3个半小时后，车子开到了县城。 他们原打算先去扬润的家。但扬润偶然看到路边有水绘园的标志，就要求前往游玩。张晏雯对去扬润家里，也有点惴惴不安，所以当即同意。 在明末才子冒辟疆与秦淮名妓董小婉栖隐过的水绘园里，二人情意缠绵，在既秀且雅的园林中，诗、文、棋、书、画、曲、艺各处融意于景。 在波烟玉亭，张晏雯与扬润一起诵读李贺的诗： 《月漉漉篇》 莎青桂花繁，芙蓉别江木。 粉态袷罗寒，雁羽铺烟湿。 谁能看石帆，乘船镜中入。 秋白鲜红死，水香莲子齐。 挽菱隔歌袖，绿刺罥银泥。 两人均感，若能长相厮守，不负美景良辰、青春韶华，则人生无憾。于是，张晏雯也处处依着扬润，没有回家，而是在县城的豪华宾馆里住了两日，并且，饶有兴致地看扬润轮值暗夜城主。当然，扬润哄她说是一个游戏论坛，张晏雯就不感兴趣了。她花一天多的时间，写了一首诗。 扬润看她费了一整天才写好，搂住她脖子笑道：“下次让小运帮你吧。” “小运能写诗？” “不知道，我想应该可以吧。至少比我强。”扬润自嘲。 张晏雯在他怀中把诗读出来： 《月漉漉》 月光漉漉，波烟笼玉。 青秋莎靡桂花香，芙蓉凋残江木萧。 淡粉轻衣料峭寒，雁羽细梳白雾染。 兰舟划破镜湖水，伫立相望石帆山。 碧叶凝成珍珠露，莲子结心绿玲珑。 柔荑冰肌银泥裙，影凉无伴菱歌断。 扬润有点印象：“这个……跟水绘园里那个《月漉漉》有点相似啊。 “当然啦，这就是在李贺诗的原句上改出来的呀。” “果然是才女！”扬润吻了她一下。 第118章 工作挑大梁 春节初一上午，扬润带张晏雯回家。扬润父母自然对张晏雯极为满意，扬润母亲已经把张晏雯当作儿媳妇看待了。 下午，两人一起去了张晏雯家里。张晏雯的父母都住在县城，只有奶奶还住在农村。张晏雯的父母对扬润也很满意，并询问两人何时办婚礼。 扬润感到头大，跟罗娜还没有完全撇清呢，怎么能结婚呢？只得推说目前还没有攒够钱买房，等下半年再打算结婚的事情。 张晏雯的父母并没有说什么，只催了句：“年轻人不要有压力，一人苦钱肯定不如两人苦钱快。” 张晏雯对此倒很大方，反而埋怨父母不该太操心。 听张晏雯这样说，扬润心中挺欣慰，哪知两人初四回上海的路上，张晏雯就既郑重、又严肃地要求扬润：赶紧与罗娜决断，不能拖得太久。扬润连着作了几个保证才算让张晏雯放心。 开班的第一天，老彭就作了长篇的演讲，当着十余人的面下了军令状。因为上年度没有完成任务，拓展版的新车型没有结束，在这一项目完成前，必须要996加班模式。 老彭的演讲相当富有激情，而且词汇丰富，煽动性强。扬润总结下来，这篇演讲可以称为《爱拼才会赢》。老李听了，热血沸腾，带头鼓掌喝彩。 不过，在老彭讲完后，边兴、小包递上了辞职信。 还好，辞职是在老彭办公室提出的，外面的扬润、老李、小李、小黄等同事，对此并不知情。 扬润、边兴、小包三人都参与了精简版的车型，都有十几万年终奖到账，特别是扬润还到深圳参与了精简版新车型的最后改进，奖励了一部利捷的新能源汽车。但想不到，边兴、小包居然提出了辞职。 老彭把扬润也叫进了办公室，心灰意冷地向扬润说出边兴、小包辞职一事，要求扬润接手他们俩的工作。 扬润知道边兴铁定要创业，但小包也辞职让他感到难以理解。小包耸耸肩：“我要去阿里巴巴担任主管了。” 老彭张口想劝，却也说不出话来。 扬润也感到惊讶，边兴还拍了小包一下，赞叹：“可以啊！” 老彭道：“你们两员大将离场，对我们组可是重大损失。离职期有一个月，接下来一个月，你们俩继续要作出没有离职的样子，坚持站好最后一班岗！另外，你们俩把相应工作，提前让扬润熟悉，争取你们走的时候，能够无缝对接。” 扬润连忙叫苦，说工作量太大。 老彭根本不同意：“咱们组数你的技术最好，现在更是要勇敢把大梁挑起来。” 在边兴与小包保证不影响组内积极性，暂时保密离职信息后，老彭让他们离开，只留下扬润，掏心掏肺地与扬润交心。 扬润明知道老彭是被逼无奈，只好让自己站出来了，但他听着还是很感动。到了最后，老彭眼泪快要流出来了。 扬润只得劝道：“组长你别这么悲观，我们兄弟们还都是支持你的。我个人，有多大能力，都使出来，坚决把这个新车项目完成了。” 老彭眼含热泪，拍着扬润肩膀，就差没有来一个拥抱了。他诚恳邀请扬润和罗娜，周末到他家里作客。 扬润也觉得自己应该支持老彭，但他拒绝了老彭的周末邀请。自己还要挤出时间来陪张晏雯呢，再说，自己应尽可能减少与罗娜在一起的时间。 就这样决定了，疯狂的工作模式开启了。只一个月下来，扬润就着实受不了。 头两个星期，张晏雯星期天到浦东陪扬润，两人还有点小别胜新婚的感觉。第三个星期，他有点力不从心了，很快就结束，结果闹得两人不愉快。 张晏雯不满地问：“是不是你和罗娜又有了新情况？” 扬润也很丧气，侧过身子躺下，不耐烦：“和罗娜还是那个样子，这也由不得我啊。” “喂——你是不是后悔了？”张晏雯捶了他一下。 “你看你——怎么又疑心我了？” 张晏雯心里憋着气，自己穿了衣服。扬润则躺床上不说话。过了十来分钟，两人才避开这段。 张晏雯让扬润打开小运，扬润也穿起衣服，与她讨论起小运的计算能力来。但扬润知道，心结已经种下来，除非自己尽快与罗娜公开分手，否则，下个星期还会闹僵的。 等到第四个星期，小包正式离职，边兴作为主管，特别增加了一个月的脱密期，但也调到了测试部门，基本不怎么工作了。 于是扬润又增加了许多代码量，这让扬润实在吃不消了。 一天清晨上班时，他问罗娜：“你们招聘情况怎么样？边兴和包默都已经离开了，怎么新人还没有到位？” 罗娜也有些不好意思：“专业程序员的招聘是陈副院长亲自负责的，年初离职量比较多，一个月下来，我们新招聘了12人，但都是别的组的，你们控制组的还没有合适的。” 刘心羽也在后排叫嚷着自己工资低，也想考公务员呢。 扬润没有理会她，对罗娜道：“赶紧招聘吧，我这里工作量太大。清明节前的任务，肯定又完不成。” 罗娜却关切道：“当心身体，天天加班很容易亚健康的。” 听了这话，扬润立刻感受到罗娜流露出来的那种无声的温柔，这种感觉远比张晏雯的文静要让自己舒心。 扬润连忙把这咱想法驱赶出脑海。 上班后，扬润打了电话，去找陈副院长。 陈副院长听了扬润的抱怨，却笑道：“最困难的时候，就是最锻炼人的。前些天你们彭组长还找我抱怨了一通，不过，却对你夸赞了一番啊，说你能思维敏捷，做事严谨，技术能力强，是组里的支柱，生活中也乐观向上。难得，难得……” 扬润听了，也不知是真是假，但感觉飘了起来。还好，他保持住了定力：“我可没那么优秀，彭组长可能开玩笑吧。” 陈副院长笑道：“你呀，别抱怨了，招聘工作，关键是要找到以一挡百的人才，或者一些有可造就的人才，来得不着急，再给我一个月，就差不多了。” 离开陈副院长的办公室，扬润本来挺开心，但回到了自己卡位上，又觉得压力、烦恼一点没有减轻，自己虽然表达了意思，可完全没有得到回应呀！这陈副院长，是不是在忽悠自己呢？ 下午的时候，老彭去行政楼开会，回来后，他脸上表情严肃，召集大伙开会。他严峻地宣布，研究院对现有的工作进度严重不满，对于达不到工作要求，或者是工作故意懈怠的员工，要作出一定的措施。 扬润第一个不乐意：“组长，我们现在工作量加大了，人反而更少了。咱们控制组，与其他各个组都有交集，别的组代码一变动，我们就要跟着进行调整。不是我们懈怠，完不成任务不怪我们组啊！” 这话一说，其余员工纷纷响应，就连老彭的铁杆拥挤者老李也畏畏缩缩地说道：“组长，扬工说得确实有道理，我们需要再招聘几个人啊……” 老彭准备了长长的讲稿，没有想到刚开头就被扬润怼了一句，下面的再也无从讲起。他刚才在研究院的会上被院长点名批评，心里窝了一肚子火，可看着员工们议论，也一句话说不出来。只得说：“招聘的工作，我已经催了好多次了！但院里要求，一定要严格把关！我又不是拍板的人，说招能招进来？” 老彭说完，扭头看了一下扬润，扬润却别过脸去，不理会他。老彭心里更恼，讲了几句就宣布了散会。 第119章 心有绮思 第二天一早，上班的路上，扬润有过几个按摩额头的动作，让自己缓解疲倦。这显然被罗娜看在眼里。她明显发现扬润无精打采、一脸疲惫的状态与以往精力充沛的形象完全不同。 于是罗娜柔声劝慰：“扬润，如果工作太辛苦，可以适当地请假休息两天。” 扬润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没什么。哦……谢谢。” 刘心羽在后排座位上打趣他们，直喊自己牙被酸掉了。 扬润内心感激，心里忍不住又泛起异样感觉：罗娜过年后，似乎每天都换一身衣服上班，比去年变得更为精致、知性，并且文雅、干练，再加上她温柔秉性……除了身材不如张晏雯高挑一些外，其实美貌、聪慧完全不输的……特别是现在张晏雯上次无端指责、怀疑自己后，他更觉得罗娜是一个女友的不错选择。 但是扬润赶紧收回了自己的思路，自己有事业目标，现在与张晏雯已经半同居状态了，可不能再与别的女孩建立起不寻常的关系了……尤其是罗娜，应该绝对禁止的，否则就与脚踏两只船没有什么两样了。 但扬润又控制不住地想：为什么张晏雯不能像罗娜这样温柔呢？虽然她更加更加高雅，更加灵敏，但在温柔方面……不对，在一开始接触时，张晏雯对自己也是很温柔的，但怎么对自己慢慢变得不耐烦了呢？是自己表达了对基督教的不屑，还是因为自己与罗娜仍未分手？自己与罗娜宣布分手，彻底斩断关系后，张晏雯对自己会不会也能回复以前初识时的温柔呢？ 扬润胡思乱想着，也不知怎么把车开到了研究院。 下车时，罗娜犹豫了一下说：“子静回来工作了。” “林子静吗？” “嗯。” 扬润快把这档子事忘记了：“她恢复了吗？那也不错。” “中午我叫你一起午饭吧。” 扬润点头说好。 刘心羽则玩笑道：“喂，秀恩爱就要来点激情啊，温情脉脉的酸死了！”说着拉着罗娜向行政楼去了。 中午吃饭时，扬润向林子静道了贺。 林子静明显消瘦了一些，但精神不减，道：“谢谢你们大家。本来我也想参加雨楠的婚礼，但索性去国外旅游散心了，边兴、雨楠，你们可别介意。”接着，她就向大家说自己旅程上的趣事。 扬润看她似乎又恢复了爽利大方的个性，心中稍慰。只是没有惩罚到皇甫涵这家伙，确实遗憾了。 午饭后，大家一起向餐厅门口走去，林子静一边走，一边调笑，问罗娜与扬润何时结婚。 扬润只得尴尬而笑，罗娜的笑容却像听到了一件无关的事情。 几人一出餐厅，没有想到碰上了霍副院长和钱书记。而且两人似乎正有所争执。 霍副院长仍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者云书记，这是我的私人生活。你真要因为私人生活让我辞职吗？” “我不是要你辞职，”钱书记义正辞严，“你的能力我了解，研究院几批进口的高端设备，都是你协调国外供货商、海关，进度也确实加快了几个月。这一点，我自认不如。你继续做副院长，我没有意见！但是党委委员，这个职务你配不上！”说着不也顾他人，径自向行政楼去了。 霍副院长则尴尬地摇了摇头，他看到扬润，勉强一笑，向停车场走去了。 扬润原本以为钱书记没有什么了不起，研究院里几百号员工一个个像上了发条一样工作，扬润却感觉党建人员监工一样，让人不舒服。现在，却让扬润对钱书记升起了许多敬意。 晚上回到住处，扬润虽然疲惫不堪，但还是让小运打开视频，与张晏雯聊天。 张晏雯天天看他倦成这样子，心里也软了。不再催他尽快与罗娜分手的事情了。 没有想到，说再见时，扬润反而嬉笑询问张晏雯：“喂，今天晚上为什么没有催分手呢？” 张晏雯没好气：“我就算一天说三次，你能听吗？我也不提这事了，省得你暗地里说我，我睡觉也睡不安生了。” 扬润陪笑道：“怎么会呢？有你这位大美女作伴，我心思早就被系了一万个结，全缠在你身上了。” 张晏雯哼了口气：“你现在才知道说漂亮话不花钱了，以前怎么不多说几句，哄我开心？” 扬润连连作揖赔罪。两人玩笑几句才道别。 张晏雯吐了口气，心想，扬润会不会骗自己呢？大家都说骗子的话甜蜜，可是有道理的。不过，有心爱的人每天在耳边说几句甜言蜜语，是一件多么开心的事啊！ 扬润却感觉，视频里的张晏雯温柔似水，自己立刻就想贴上去亲热，但她如果一脸严霜斥责命令，自己可是想立刻逃跑。他想，上次亲热弄得不愉快，下周可要好好补过来。 他伸伸胳膊，感觉身体发皱，唉，长时间不锻炼可不行，机体能力不知不觉下降，看来必须把跑步的时间挤出来。上周自己让张晏雯不满意，主要还是没锻炼身体……对，一定要锻炼好身体，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再也不敢对自己发脾气，一天比一天温柔贤淑……哈哈…… 扬润看时间已经快10点了，他刚想去洗澡，又收到罗娜的微信：你在房间吗？睡下了吗？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可以吗？ 扬润想了想，还是回了：可以的。 不一会，有敲门声，扬润打开了门，罗娜在门口，穿了紧身的红色保暖内衣，曲线火辣，看得扬润一阵眼热。 罗娜看他眼睛直勾勾地在自己胸前盯了几秒，也不禁脸红。 扬润连忙转移了目光，请她进来。 罗娜进了门口，向里只走了几步，转过身来看扬润关上门，道：“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哦，什么事？” “今天下午我们总监把子静叫到办公室，询问她是否借了高利贷。因为有高利贷公司曾打电话到公司和要债。” 扬润奇怪：“林子静父母还没有还上债吗？” “高利贷那里狮子大开口，他们把宁波的房子卖掉，但对方拿了钱还不满足，继续讨要，子静一家只得报警。” 扬润想，报警往往是借贷者走投无路时最后的选择，这林子静把自己毁了，还把一家也毁了。 罗娜继续道：“子静恳求总监原谅她，说警方已经在处理。但总监还是坚决要让她离职。不过，答应给她一些补偿金。” “哦，那她离职了？” “子静跟我们商量后，决定离职了。” “哦……”扬润不知说什么好，只得又哦了声。 “晚上，我问她下一步要怎么办。她说不能再继续跟父母住一起了。雨楠就邀请她搬到雨楠那个别墅住一段时间。” 扬润想了想：“嗯，边兴不是创业吗？让林子静去帮忙吧。” “边兴嗫嗫嚅嚅不同意，说刚起步，不需要行政人员。不过，最后他说，如果你能和他一起创业，就同意林子静入职……” 转了半天，原来边兴想以这个来要挟自己呀。 扬润暗自有些得意，看来，自己还是很重要的。但他表面低头不吭声，走到沙发坐了下来。 罗娜也走到他面前，盯着他道：“边兴的岳父……你也知道的，有上百亿身家，他也支持边兴创业的，你何不考虑一下呢？当合伙人不也挺好吗？” 扬润下定决心，抬头看了罗娜。不过，罗娜的娇小玲珑的身躯，散发着青春的诱惑，让他心中不自主地加快。 他强忍着道：“不行，我刚被研究院提拔重用。组里还要靠我才能完成任务。” 罗娜吁了口气，点了点头：“好吧，我理解你。” “对不起，”扬润站起来，“我也想帮林子静，不过——” “我明白，我该走了。”罗娜转身要告辞。 “哦，你怎么样？林子静不是借了你几万元吗？” “还好，不过，子静暂时拿不出太多钱。” “如果需要钱，告诉我。” 罗娜回眸一笑：“谢谢，我知道你得了一大笔奖金，但我现在不需要。晚安。” “晚安。” 第120章 晋升中层 扬润在门口看着罗娜开了对过的门，进门关上后，才转回屋内感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变化太多了。自己获得了名誉、升迁、奖金、爱情，但也惹来了一些麻烦。 林子静脾气不改，如果得知自己与罗娜分手，不知道会不会找自己麻烦？还有刘心羽，估计对自己也会一百八十度转折吧。陈副院长又会怎么看自己？自己一贯的表现是可靠、稳健、有才华，但与罗娜分手后，估计大家都会有不一样的看法吧。 边兴、小包都走了，工作自然重压到自己肩上，唉，完成任务太困难了，再加上组长老彭，自己实力不济，却不时批评自己不努力……如果实在不行，自己就参加边兴的公司去创业吧。 临睡前，扬润又想，自己真的变了，想了那么多，全是关于自己的，完全没有为罗娜想过，这些天她是怎么熬过来的？爷爷去世了，男友叛变了，好朋友破家了，借的钱也打水漂了……但她却根本像没事的人一样，仍是一副干练、知性的样子，并且对自己仍然时不时流露出不变的温柔。 想起那天晚上自己向她坦白与张晏雯的关系时，对罗娜是何等的羞辱！她内心应该是何等的愤怒，但自己只听到她撕心裂肺的痛哭……这一幕幕让扬润不敢相信她的变化。 另一方面，自己却沉浸在获得感当中，把罗娜全然忘怀，与张晏雯卿卿我我……自己真的变得自私自利了…… 第二天下班，扬润看虽然时间已经晚上9点半了，但还是开车去了张晏雯处。 张晏雯表面上冷冰冰地接待了他，但内心却是欣慰的。 张晏雯的室友刘紫暹正穿着睡衣在客厅里看电视。她看到扬润，一脸不开心：“喂，你们两个，快进卧室办事，”她看了一下时间，“我再过半个小时就睡觉了。我现在失眠多梦，神经衰弱，你们如果影响到我，我可在网上把你们曝光了啊！” 张晏雯满脸通红。扬润则毫不示弱地抱住张晏雯，对刘紫暹道：“好好，我们这就抓紧时间。”拥着张晏雯进了卧室。 虽然这次欢好的表现仍不能让扬润满意，但起码克服了阳痿的障碍。 张晏雯也温柔地搂住他，询问他加班累不累。 “没关系，平时多锻炼锻炼，身体还吃得消。” “嗯，要多跑步，也可以游泳。” 扬润道：“其实我们多亲热几次，也算是锻炼。” 张晏雯吃吃低笑，敲了他额头一下。 扬润想再燃点火，但感到身体疲惫后，还是暗自放弃了。 两人搂抱着说了几句情话，就听刘紫暹在外敲了敲门，大声喝道：“我现在去睡觉了。你们当心别吵到我，否则我可把你们俩轰到楼道里喝西北风了。”然后也不等两人回话，刘紫暹进了隔壁自己的卧室。 张晏雯与扬润不由得把头藏到被子里偷笑。 时间转眼就到了清明节，扬润的锻炼身体计划根本执行不下去，扬润只能在与张晏雯幽会前几天突击锻炼一下。不过，张晏雯突然被公司派去广州出差了，清明节期间也回不来。 组里的工作仍没有进展，虽然有一名新员工入职了，但老彭让扬润带他。这不但没有减少扬润的工作量，反而增加了不少。并且，清明节，老彭要求大家继续加班，弄得员工们怨声载道。 边兴正式辞职了，他早就与李雨楠注册好了公司。公司就在张江高科的一个孵化器里。边兴始终没有放弃拉扬润入伙的想法，在辞职后的第一个周日，他和李雨楠请扬润和罗娜前往参观新公司，并且一起晚餐。 扬润看到他二百平米的办公场所，以及大大的LOGO“兴楠科技”，也不禁有些心动。 罗娜问李雨楠，林子静为什么没有来。 李雨楠道：“她不是在做主播嘛，几乎是24小时在线，不容易啊。” “为什么不让她在节目里宣传一下你们的兴楠科技呢？”罗娜不解，林子静自从辞职后，想了三天，就投入到了主播行业，凭借口才出众，相貌姣好，现在粉丝总算也有了几百人。但是，几乎没有人给她打赏。 边兴不好意思道：“是这样，我们……更倾向于专业媒体宣传……毕竟我们是机器人行业的，跟娱乐不怎么沾。” 罗娜只得作罢。 让扬润意外的是，小包居然也在兴楠科技工作，并笑着说自己是公司的002号员工。 边兴拿出一个工作牌，郑重对扬润道：“这是003号员工牌，我一直为你留着。” 扬润有些泄气，元旦时还说要分自己一半股份，现在就成了003号员工，股份呢？有30%吗？难说吧。 扬润表面上表示了感谢，心里有些不是味道。 临别时，边兴似乎体会到扬润心中的舒服，特意拉住他胳膊向他解释：“是这样，员工持股计划是有的，但所持的，都是员工股，只能分红，不能投票。但你若来，我一定给你企业股。现在……你也知道，这1000万都是我岳父的投资，所以我和雨楠是各50。你若肯来，我们三人各33.3%如何？” 扬润仍是表面上感谢，但心里却更打定了主意，暂时不会加入边兴的公司。因为，这个新建的公司，加班恐怕要比利捷汽车研究院还要疯狂吧。 清明节，在大多数组员的呼吁（抱怨）下，老彭放弃了大家加班的要求。扬润这才有了三天的闲暇时间。 他没有心思在暗夜之城做任务，不过，又申请轮值一天暗夜城主的职务。 暗夜之城中的毛血旺这个会员，前些天居然发现了皇甫涵这个任务的资料，在群里骂了一通PUA，并说自己要追查到底。 刚好扬润轮值暗夜城主时，毛血旺把一些初步资料发了过来，要求成立一个任务组。 扬润审核后，驳回了毛血旺的这一建议。警察如果也拿皇甫涵没有办法，黑客也就算了吧。毕竟，罗娜说起过，林子静的父母也起诉了皇甫涵，正在走法律程序。 毛血旺很不乐意。扬润只得安抚了几句，把他拉进了另外一个追查PUA的任务组当中。相信这会让他有一段时间没有精力过问皇甫涵这事情吧。 扬润看着暗夜之城又增加了数十名会员，真是感叹，没有想到一个黑客组织居然这么壮大，说明社会还是有不少的黑暗之处。他也认同了暗夜之城的理念“我们隐藏在黑暗，是为了更好的光明”。 清明节后，扬润他们组刚开启加班模式两天，一天上午，行政总监与霍副院长亲自来到。 扬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霍副院长向扬润招了招手，示意扬润与自己一起到老彭办公室里去。 扬润对霍副院长实在不感冒，想了想，并没有起身。毕竟，他又没有叫自己的名子。 霍副院长与行政总监进了老彭办公室不一会，老彭站到门口：“扬润，你进来一下。” 扬润只得睁了睁眼睛，把一行代码敲完，进了老彭办公室。 霍副院长向扬润宣布：“扬润，彭组长暂时要到深圳总部学习一段时间，期间组里工作由你主持。” 老彭脸上仍然有意外表情残留，不过，他已经调整好了思路，对霍副院长和行政总监道：“我没有意见，扬润本来就是我们组的骨干核心，我相信他主持组里工作，能发挥更大作用。” 扬润看了看面前三人，也从惊讶中反应过来。 行政总监微笑道：“扬润，这可是大家对你的重视啊。按年龄算起来，你是咱们研究院最年轻的组长了。” 扬润虽然对霍副院长不感冒，对行政总监也没有太多好感，但还是说道：“感谢……领导们的信任，我一定不会辜负院领导们的期望。”然后顿了顿又冒出一句，“一定把彭组长安排的工作做好，顺利完成组里的任务。” 霍副院长点点头：“好吧，我们这就向员工们宣布。” 几人从办公室出来，老彭通知大家暂停手里的工作，到会议室里开会，有重大事项要宣布。 等大家落座，行政总监清了一下嗓子，刚要说话，哪知老彭摆出一副坚决的表情，抢先说：“未来一段时间，总部有些紧急的事情需要我去处理。研究院领导决定由扬润代替我主持组里的工作。大家有没有意见？” 大家都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形下的领导变更，一个个楞着不知如何反应。 行政总监道：“扬润虽然年轻，但是在研究院的核心项目中屡立大功，工作能力一直受到院领导们的看重。彭组长因为要去总部一段时间，所以院里研究决定，由扬润代理组长职务。” 老李听行政总监说话，他心思机灵，当即鼓掌：“由扬工领着我们，肯定没有问题。”那表情如同中奖一样兴奋。只不过，偌大一个会议室，只有老李一个鼓掌喝彩，未免有点冷场。但小黄等几人也跟着鼓了掌，这样虽然稀稀落落，但也算得到了“拥护”。 霍副院长含笑道：“还是扬润说几句话吧。” 扬润坐在霍副院长身边，心里起伏不定，激动得快要全身颤抖，一直处于强忍状态。他听了霍副院长的话，想了想，试着组织思路：“这个事情对我来说也很突然。咱们现在任务比较重，我们原计划是春节前完成任务，又后拖到清明，现在又提出五一前完成……” 说到这里，扬润自己也有些泄气，他连忙打住，怎么说起这些来了？不吉利。于是扬润连忙拿出必胜的信心宣示：“我相信，只要我们与其他组配合好，就一定可以完成任务。到时候全体放假、拿奖金！” 扬润后一句话，赢得了大家衷心的掌声。 扬润说完这话，他心里又不安，这个可不是自己能作主的吧？但现在自己代理组长，或许有这个权限也说不定啊。 接下来，大家在兴奋、不安的气氛中，工作完了一天。 老彭也把工作移交给了扬润。在老彭的办公室，老彭对扬润也不保留，将自己电脑与项目相关的资料，全部移交给了扬润。 扬润从进利捷研究院，对动不动就发表长篇大论的老彭，一向是敬而远之。自从边兴提拔后还有了抱怨。直到自己被提拔，才对老彭态度有些改进。而边兴、小包辞职，扬润工作加重，让他牢骚不断，居然也在全组工作例会上与老彭争执了。 而现今，扬润的心态已经调整到与老彭平等的位置了，只不过，见到老彭仍是有些发憷。是的，只有自己要代理组长工作时，真正晋级为研究院的中层，扬润才真正地把自己放到了与老彭平等的位置。 第121章 交接谈话 老彭交接给扬润几十摞厚厚的资料。 扬润苦笑翻看了一下，指着全组人的工作计划与进度表，说道：“组长，我恐怕做不好啊。” 老彭笑道：“你呀，我对你有信心。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咱们好好聊一聊。” “不，不，不，还是我请你吧。”扬润连忙说。 下午5点时，老彭让组员们提前下班了，也不用加班。老彭在前面开车，扬润开了车在后面跟着，十几分钟后，两人到了老彭熟悉的一处餐厅吃饭。 席间，老彭畅所欲言：“咱们利捷研究院，的确是难得，确实有一大批人才。咱们组的人才，你是第一个。清明节前，院长找我谈话，对我有过暗示，要提拔重用你。没有想到啊，来得这么快。” 扬润想，说自己受到老彭提拔，这是违心的，也不是事实。于是只得说自己进入利捷以后，从老彭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 老彭却摆手不认这个马屁：“扬润啊，我对你，其实一开始并不看好，一度认为边兴为人处事更圆滑，所以最先推荐了他担任主管。这个是我的不对，你不怨我、怪我，我就满意了。”说着仰口喝了一口饮料。 扬润连忙摆手：“组长，你可别这么说。你安排全组人的工作，细致入微，这一点，我到现在还没有学到啊。我一直担心着呢，光这个工作例会我也开不下去啊。我该怎么开呢？组长您得教教我啊。” 老彭这才开心一笑：“扬润，不用担心例会……” “不行，不行，我可从来没有当过领导，这十来个人，我可怎么管理呢？您一定得教教我啊。”扬润想到明天一人面对以前的同事们，自己还真是有点怯场。万一管理不好怎么办？大家全都指责自己，把全组弄得一团糟……真是越想越没有底。 老彭呵呵一笑：“管理，其实就是运用权力嘛。咱们的文化传统啊，就有种官本位思想，说白了，就是权力崇拜。只要你保持威严，他们自然会主动地亲近、讨好你。如果你去主动表示自己愿意与他们平等，他们反而会不适应的。” 扬润吁了口气：“的确啊，从刚一进组，我与组长对话时，总感觉怕怕的。” 老彭笑：“怕我什么？” “虽然明知道你不会辞退我，也不会故意找我麻烦，但……就算在例会上对我严厉一些，我都会很担心。” “这就对了。你就要让组员们有这种感觉，时刻意识到你手中的权力会对他们产生作用就好。” 听了老彭这一番话，扬润心中有些反感，难道这就是管理？这不是以权势欺人吗？ 只听老彭又叹气，道：“其实干咱们这一行，我的年龄也差不多了。如果不能在两年内熬到总监或者副院长的级别，我也该离开研究院，去一家小企业当技术守门人了。” “其实咱们程序员……是越来越吃香的了。”扬润吃了一口菜，半劝慰，半真心地说。 “程序员越来越吃香是没有错，但超龄的程序员呢？像我这样，三十多岁，快要四十了，还是一个项目组长，只是个中层管理员啊。我如果混不到高管的位置，四十岁一到，我这辈子也就到头了。上有老，下有小，时间不站在自己这边了。以前年轻时，我也觉得自己受到命运青睐，还在一家小企业当过项目组长。被利捷挖来后，以为能混到副院长，至少是总监。谁知道几年下来，动都没动。我啊……这辈子是到头了。你不一样啊，你和边兴不一样，都有前途，比我要强。” 虽然是喝饮料，但扬润感觉老彭有些醉了。因为他开始点评起院领导来了。并把霍副院长骂了一通，说他是个衣冠禽兽。另外又把行政总监骂了一通，说他尸位素餐，不招聘人，所以自己完不成进度。 扬润看吃得差不多，就提议结束。老彭这才不骂。 临别时，老彭语重心长地劝说：“扬润，我有点傻，在年轻的时候，我也是程序员中顶级的。刚到利捷，谁也不得不承认，我的工作能力强。但是……研究院给我评奖，浦东区、张江都把我评为劳动模范，还代表新阶层人才做报告……我就浮躁了……我悔不该呀……有那么三年时间，没有加强学习，反而处心积虑博名声，想方设法搞关系。结果什么也没得到……自己技术反而落伍了。一有孩子，更顾不上业务了……扬润啊，我看你也在申请入党，别当真啊……咱们是企业，利润是第一，业务是第一，创新是第一……可别让身外的虚名迷惑住你啊……要不然，丧失了核心竞争力，那就没有价值了……” 一番话说得扬润半信半疑的，但表面上的话扬润还是说到了位：“明白，明白。业务第一，我们程序员吃的是青春饭。” 老彭“啪”地拍了一下扬润的肩膀：“说得太对了！我们就是吃青春饭的！歌星有常青树，演员有不老松……咱们程序员只有年轻饭！安全总监张剑亮，和我同期进研究院，技术比我差呀！但他没有像我这样把精力分散，现在居然是安全总监了……” 老彭又在街头上，拉着扬润絮絮叨叨地说了十来分钟，最后才叹着气与扬润告辞。 扬润看着老彭孤单落寞的背影，也有了点狐死兔悲的感觉。不过，他又想，自己可是一名顶级黑客，曾经也做过一次暗夜之城的轮值城主，管理着几百名国内一线黑客呢！这可不是老彭能比得了的。这样一想，扬润才安心许多。 第二天，上班时，罗娜首先恭喜了他。 刘心羽好奇：“有什么好恭喜的？” “扬润升职了，代理组长了。我接到总监的通知，下个月为扬润涨工资了。” 刘心羽立刻要求扬润请客。 扬润头脑里有点乱，一方面想怎么开工作例会，布置任务，另一方面还要思考老彭的话，难道是因为自己与陈副院长关系好才提拔自己的？ 罗娜接下来的话却让他释然：“这次咱们研究院是大换血了，刘子力本来就是组长了，现在又拨了一个组归他管，看来要升总监了。毛雪旺这次也当了组长。研究院一次就提了5名新组长呢。” 扬润这才明白，原来并不是自己一个人获提拔，是一批人。扬润心里顿时踏实了不少。 到了研究院，下车时，罗娜对他道：“对了，我们人事部门计划要清理一些绩效靠后的成员，到时还需要你配合呢。” “清理？”扬润有些奇怪。 “就是辞退。”罗娜简捷地说。 啊——自己刚当上新官，还没有三把火，就先说要把部分员工辞退，这威信怎么来呢？扬润又一想，或许威信来得更快一些，不过，与员工们的距离，可就一下子拉开了。大部分人还不得恨自己啊。 上了楼，老李等人已经到了，见到扬润，老李谄媚地笑了笑：“组长好啊！” 老李马上要四十，看他对自己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点头哈腰地讨好，扬润心里一阵别扭，心里极不适应。 扬润对大家稍微点头，拘谨一笑，就进了办公室。这间办公室是老彭的，现在成了扬润的。 扬润坐到宽大办公桌的后面，轻轻转了下椅子，这的确是比卡位上舒服得多了。他打开电脑，查看了一下组里员工们的档案。 很快，OA系统提醒他，要求扬润10点钟到行政楼，出席一个研发进度会。不一会，院长办公室的员工就打来电话，正式通知了扬润一遍。 扬润连忙打开老彭整理的工作进度报表，查看了一下本组的进度。还好，这其中核心的工作还是自己做好的，所以，他花了十几分钟，在一个手抄笔记本上记了记纲要，看时间不早，就动身出发。 扬润一来到外面，员工们刷地抬起头，望向他。 扬润心里一慌，强作镇定：“我去行政楼参加研发进度会议。等我回来后，我们在会议室讨论一下工作。”然后也不等大家回应，连忙离开了。 进了电梯，扬润批评自己：怎么回事呀，还当领导呢，员工们没反应，自己就先慌了。没有威信，到时组里一盘散沙，工作也别想完成了。 起码，如果在老彭的领导下，自己估计，照这种进度继续下去，上半年的话差不多可以完成，如果换了自己，上半年也没有完成，那可就惨了。 到了行政楼的会议室，扬润看门口还有院长办公室的秘书在负责签到。他签了自己名子，走进会议室一看，会议室二十余人围成一圈，快要坐满了。他连忙在门口边上找了个位置。 扬润刚要坐下，却听有人招呼：“伯特，到这里坐。” 扬润抬头看了，居然是陈副院长。他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施施然直到陈副院长身边，招呼了一声“托马斯”，就坐下了。 等他坐下，才发现刘子力投来不甘与嫉妒的目光。 扬润也不在意，而是友好地冲他笑了笑。 第122章 新官上任 陈副院长见院办的秘书进来，示意大家都到了，于是对着话筒讲道：“好了，我们人差不多到了，现在开会。首先请院长发言。” 从在陈副院长正对面的院长，清了一下嗓子，开始讲话。 院长戴着金丝边眼镜，仍是儒雅得很，声音也很温和。他条理清楚地解释了一下研究院提拔一批新人的原因，就是为了把落下的进度赶上去，把整车的性能提高上去。 他特别介绍了几点，一是悬挂系统使用了新的材料，要与减震系统作好整合。电池系统的算法，要与传感器的模式契合，并且与控制系统无缝对接，调速、制动、变速系统之间的整合有待提高，另外，预警系统与控制系统的接口仍有提高空间，座椅调节系统与车内空间布局不和谐…… 院长一边讲，扬润一边记，过了约半个小时，院长讲话结束了。扬润算下来，有五个问题都是与自己组有关的。 等院长讲完，陈副院长一个一个地询问众人，凡是涉及到自己的地方，如何提高。每一个人说完，其余人提出意见。 等到扬润时，扬润也就把院长提出的问题重复了一遍，然后说代码的冗余、接口通信的效率、程序的溢出风险等几个方面自己的计划目标。 扬润刚说完，刘子力就提问，涉及到电池管理系统与控制系统的接口问题：“我的电池系统经过测量，明明仍有30%的电量，为什么你的控制系统就显示只有20%？” 扬润想了想，回答：“我认为是你提供的算法模块，在控制系统的框架下，因为通信信号出现变化，而导致了判定错误。” 陈副院长问：“你打算怎么解决？” 扬润答：“我想还是做一组测试，看电池组的算法与控制组的结果之间相关性的问题，如果是线性相关，那就好办了。我直接作了个系数修正就好了。” “那如果不是线性相关呢？” 扬润抿了一下嘴巴：“那就得找到通信信号变化的原因才行，这个就麻烦了。” “好，下星期通报你的这个测试结果。”陈副院长直接地命令了。 然后又有变速系统组的组长向扬润提问，如何提高控制系统对变速的反应性。扬润也提出了一条可行的解决办法。 等扬润把几个问题一一回答完后，院长投来赞赏的目光。 只有扬润耗费的时间最长，其余的组长或总监，都是几句话结束了他们的汇报，陈副院长偶尔问一句关键的细节，但多数根本不去询问，只说好，就让下一个发言。 整个会议结束了，陈副院长叫住了扬润，把他带到自己办公室。 陈副院长放下郑重表情，换上一副和悦的笑容，赞赏他表现得非常好，并询问了他有多大把握把问题解决。 扬润感激得不得了，但还是犹豫着说：“问题解决不难，但新的问题会在过程中出现……” “就说你们控制组自身的进度吧。” “5月底前一定完成。”扬润深吸了一口气。 “好！还是你有魄力！有什么需求，可以直接向我提出来，我负责协调解决。” 扬润激动得脸上放光。 陈副院长又道：“工作上我对你绝对放心，不过，管理上面，你还要从头学起啊。” 扬润凝重地点头。 陈副院长道：“你或许有自己的风格，但那是与朋友交往的风格，今后，你要与组员们建立新的关系，那就是员工与领导的关系。你把他们当兄弟，但他们不会忘记，你的工资比他们高得太多，你的一句话，或许就能决定他们一段时间的工作方向和内容。他们也会表现得非常讨好你，但要记住，你是领导。你可以关心他们，与他们亲密无间，但你要对最后的结果负责，你的责任比他们要重。” “我明白了。” “如何让员工接受你的想法，并激起他们的斗志，是一项艺术。因为，你不能把他们变成另外一个你，而只能通过各种方法，让他们尽可能多地接受你的想法，更为重要的是，要保证每一个员工，有足够的执行力来完成你订的目标。” 扬润一时接受不了，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感觉不点头有点对不起陈副院长的苦心。 陈副院长对扬润继续说道：“在你们组，你是掌握权力的人，你要灵活运用这个权力。让这个权力适当地影响你们组内的每一个员工，但又不能过度。” 扬润一听，这更理解不了了，他只得说道：“托马斯，你这些话我……一时半会听不懂。” 陈副院长歉意地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这些话，你听听就好，大胆去做。不要有所顾忌，年轻人嘛，有胆有识就好，一定要有冲劲，遇到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 “好，谢谢你！” 回到控制组后，扬润也不回办公室，直接通知大家来会议室开会。 等过了五分钟后，大家有的迅速，有的拖踏，先后坐到各自的座位上，表情变得一本正经，十几双眼睛盯向扬润，听他怎么说。 扬润心里抖了一下，有点发慌，但又告诫自己，没有关系，不能慌，不能紧张，越紧张越会说错话。 他不知怎么，也学院长一样，清了一下嗓子，温和地说起来：“刚才，我去参加了研究院的进度会……啊……” 十几又眼睛还是盯着他，他不敢多想，就看着笔记本，把自己在进度会上的话说了一些，然后这才抬起眼睛，回瞪回去，一边看组里的员工，一边回忆着其余组对自己的提问。 不一会，扬润变得目光炯炯，让组员们不能直视。 老李听到其中一个问题，心虚地不敢看扬润了。其余组员多少也有同感。 扬润说完后，找到了感觉。是的，自己现在是领导了，如果不让他们说话，他们只能听自己的。但是，还必须要让他们说话，否则自己不成了独角戏了吗？ 于是扬润一个个让组员们汇报工作情况。 其实，组员们汇报的，与老彭上一次开例会的情况一样，基本没有进展。 但这次扬润听了进度会，已经有了一个想法，他觉得老彭那样，一个一个员工极其细致地安排工作，不一定会有多好的效果。 于是他把几个问题拿出来询问大家，但除了考上公务员，政审也已经通过，很快要离开的小黄积极一些外，大家都说得很含糊。 看到大家有些拘谨，这跟自己想得不一样啊。扬润于是说：“大家别这样，我又不是老彭。你们有什么话都说出来嘛。” 小黄笑道：“那组长，我们能不加班了吗？” 扬润一听就暗自生气，5月底就要把项目完成，中间还不知道出现什么新情况呢，你考上公务员，不想干了，怎么还出馊主意呢？ 他笑着说：“我们计划赶得紧，加班呢……那是免不了的。” 这句话一说，组员位脸上都有露出失望之意。 扬润心里也暗自叹气，自己第一次主持例会，结果也没有什么变化，自己一腔的热情，估计也没有什么用处吧，起码，现在是无法感化大家，让大家燃起斗志来了。 没有办法，扬润只得按照老彭的惯例，一一分配了指标进度，然后宣布散会。 第123章 权力是药 到办公室，扬润接到罗娜的电话，她的声音依旧温柔：“扬润，请到我办公室来一趟，你的劳动合同要再签一下。” 扬润也无心继续编程，便出发前往行政楼。 一进罗娜的办公室，李雨楠就闹着让扬润请客。 扬润没好气：“什么时候我有你家那别墅，再请客吧。” 罗娜微笑着拿起文件：“这里有两个文件，一个是劳动协议，另一个是保密协议。你看一下吧。” 扬润也不看劳动协议，直接签了字。但还是仔细看了看保密协议。里面是针对组长级别的，比普通员工和主管多了许多条款。而且还有一个要求，离职一年内，不得加入同类企业，更不得加入竞争企业。 就算有什么异议也没有办法提，扬润也利索地签了字。 扬润签过字就要离开，罗娜叫住他：“你现在担任组长，有件事你要留心一下。” “什么事？” “我们下个月就要进行员工的整体评估，你需要配合我们。” “好的，”扬润也不在意，“我没经验，听你们的安排吧。” “嗯，这次评估不同以往，末尾的5%员工，会被裁减。”罗娜斟酌着说。 扬润楞了一下：“裁人？现在不是离职了一些吗？” “离职的都是一些骨干。而一些达到不要求的，还留在研究院，所以需要末位淘汰。” 李雨楠似乎也是第一次听说：“娜姐，我怎么没听总监说起过？” 罗娜看了她一眼：“今天早上总监说了一句，要我出个方案。我想这是个大事，至少要一个月的过程。” “你们……”扬润有些生气，“怎么光想着裁人，为什么不多招聘一些进来？” 罗娜也是一脸歉意：“我们正在招聘，已经有二十名新人入职了，不过，你们组还没有招到合适的。我……向总监建议过了，让你们组长级别也参与招聘，但总监说还是交给陈副院长统筹。” 绕了一圈，又绕到陈副院长这里了，唉，扬润暗自叹气。他只得表示理解，就离开了。 回到办公室，扬润不禁发起呆来，5%的员工要末位淘汰。自己这个组怎么办？新官上任，火没点起来，反而先裁人，以后大家怎么看待自己？ 组里成员们，特别是老李，开会时，对扬润组长前组长后地叫起来，让扬润特烦恼。因为他感觉，组里如果末位淘汰，第一个该裁掉的就应该是老李。不过，老李有家有口，在上海挣扎着活得不舒服，自己狠得下心来吗？ 快要下班时，老李进了扬润办公室，有些忐忑地关上门，小心地拿出一个红包，递向扬润。 扬润愣住了，他不敢接：“你这是……”红包厚厚的，如果里面是百元大钞的话，估计有一万元吧。 老李讨好道：“组长，你新官上任，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说着把红包放到桌子上，推到扬润面前。 “你拿走。”扬润像被蜇了一下，感觉受到侮辱。 老李脸一红，但还是讨好道：“组长，你是知道我的，我马上要四十了，上有老，下有小。我虽然努力学习，但还是比不上组里的年轻人们。但还好我有经验……我感觉还能为研究院发挥余热。但关键是组长你能给我机会。” 扬润听了这话一阵恼火，什么叫给你机会？你自己的程序编得乱七八糟，怎么给你机会？ 扬润当即黑着脸道：“老李，咱们组任务压得重，研究院领导对我们看得也严。要完成院里的任务，需要每个人努力，”顿了一顿，扬润又忍不住刺道，“每名组员都有自己的任务，完成自己的任务就是最好的表现。”这句话明显是攻击老李工作能力了。 老李听明白了，知道扬润误会了，他着急解释：“组长，你误会了。” 扬润却不听，推回红包道：“你这个拿回去。” 老李额头冒汗，扑通一下跪下：“组长，我不是要求什么提拔，我只是要求，你不要开除我。” 扬润吓了一跳，忽地站起：“你干什么？你快起来……” 老李心一横，一挤眼睛，流下泪来：“组长啊……扬工啊……你不知道我有多苦啊。只要我这工作一没，我一定要从咱们楼顶跳下来了。组长啊，一个中年人的压力，你能理解吗？我的房贷压力……老人治病……孩子上学……爱人几个月前因为太顾家而被辞退……我如果被辞退，我家全都要上吊啊……” 扬润连忙拉他起来。但老李却不起，继续鼻涕一把泪一把，诉说自己家的困难：“连续四年了，我们家存款从来没有超过5万。今年以来，我们家存款只有3万。我的工资，只要发下来，一天之内就全部花完呀！一旦我的工作也没有了……我们全家都完了呀！” 扬润也不知他为什么来这一出，难道他是听到清理不称职员工的消息了？但扬润还是敷衍他：“你是研究院老员工，有什么困难院里会考虑的。你快起来！” 看到扬润有点手足无措、焦头烂额的样子，老李也觉得不以为甚，就在扬润拉扯下站起来，但还是诉说自己困难，只要求不开除自己。 扬润心里被老李的表现和话语感动，但表现上仍不轻易许诺什么，只拿研究院搪塞老李。 老李又要求了几句，听扬润没有一句承诺的话，知道这个年轻人虽然见的世面少，但内心坚强不屈，不是自己这一套能轻易搞定的。就抹了眼睛，内心无比感激地表示对扬润的感谢。并且，在扬润的坚持下，把红包收了回去，向扬润告辞出办公室了。 扬润等老李离开后，也不禁感慨，一个中年男人的苦，自己或许真的不能理解吧。自己父亲是公务员，没有被解聘的压力。自己又这么年轻，辗转换了几个工作，虽然一度有些茫然和烦恼，但说到压力，其实还不多吧…… 他又想，自己的一个决定，或许真的会影响一家人的命运吧。老李这里，即便要开除他，也得慎重安排好才行。如果他不给自己拖后腿，就算能力弱一些，留下来也是可以的……还是看研究院清理职工的具体安排吧。幸运的是，小黄下周就要到浦东新区的一个政府部门工作了，组里前后走了小包、小李、边兴和小黄，也不会有清理员工的事了吧。 接下来几天，扬润很快熟悉了自己的职务角色。并且逐个与员工们交流了，然后尝试着去理解员工们内心的真实想法，对自己的工作信心度如何，以及有没有全力付出，有什么偷懒等问题。 员工们看待扬润，已经真正把他当作组长来对待了。小黄本来极力邀请大家吃一顿饭，说自己请客，感谢大家。但组员们都看得出，小黄是想炫耀一下自己考上公务员。 不过，最后小黄这顿饭也没有请成，因为单位提前给他任务，让他熟悉业务。所以，小黄这顿饭也不了了之了。 扬润看到组员们迅速从老彭离开的影响中走了出来，内心也舒畅了一些，管理也没有什么难的嘛。他并没有什么对权力感慨，而是感觉，自己的沟通效率提高了不少，组里的目标也明确了不少，起码，比之老彭那个时候，要有点起色。 最让扬润得意的是新入职的小孟。小孟是清华大学毕业的，一开始老彭安排小孟跟着扬润熟悉工作。 但转眼之间，扬润就由主管长为组长，小孟对他态度，立马从师傅转向领导加师傅。整个组中，表现最为积极的就是小孟，完成任务最好的也是小孟。 扬润想，如果每个领导都有自己的嫡系的话，小孟就应该是自己的嫡系吧。 周末，张晏雯从广州回到了上海。扬润开车前往张晏雯处约会。 而张晏雯吸取了以前的教训，没有提过一句罗娜的事情，反而温柔体贴地要求他不要一直想着工作，把身体累着。 两人欢好后，张晏雯满意地用指尖轻划他胸膛：“你这次怎么这样厉害？不痿了？” 扬润心里泛起一阵得意，这就叫内心舒畅情意浓，玩笑道：“还不是因为你啊，你越夸奖，我表现就越好，你越批评，我表现就越差。” 张晏雯听了，更不好再提罗娜的事情了，只道：“你是不是故意要让我夸你？我就算夸你，也是客观的。表现不好，我一样不会夸你。”说着故意用秀发撩拨扬润的脸颊。 扬润立刻又把她压在身下：“那我就让客观更加真实一点。” 第124章 情侣扮演的晚宴 周一的时候，刘心羽因为去学习，没有再乘坐扬润的车。 坐在副驾上的罗娜，今天穿了套裙丝袜。扬润每次看右边的反光镜，眼神就会被罗娜那段露出的丝袜美腿撩一下。他一边开车，一边情不自禁回味与张晏雯的情浓时刻。 冷不丁地，却听罗娜提出了一个请求：“扬润，我要请我们总监一家晚宴，请你作为男友作陪。” 扬润一开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罗娜又明确地说了一遍。 扬润在红绿灯前停下，为难道：“罗娜，我们……其实早就应该……” “我明白，但是我的确需要你出席。”罗娜坚决地请求。 “为什么？” “因为现在是我升职的关键时期。”罗娜咬着嘴唇说道。 扬润沉默了一下，道：“我考虑一下。” “我已经邀请总监一家了，时间定在周三晚上。”罗娜补充道。 扬润叹了口气：“这件事，我要告诉晏雯，如果她不同意……” “好的。谢谢你。” 直到晚上，扬润才在视频时把罗娜的请求跟张晏雯说了。 张晏雯虽然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同意了。 周三的晚宴，扬润表现得一般。但罗娜却是盛装出席，她在进入餐厅时，挽起扬润的胳膊。扬润也分不清嗅到的幽香是罗娜身上香水的味道，还是她的少女体香。 罗娜打了个电话，不一会，行政总监与夫人也到来了。 扬润挽着罗娜，晕晕糊糊地向行政总监夫妇问好。 行政总监与扬润郑重握手：“扬组长，年轻有为啊，年轻有为。” 扬润有点受宠若惊，听行政总监介绍自己的夫人：“这是我爱人，在一家上市公司工作。” 罗娜亲热地与行政总监的夫人招呼，并介绍扬润：“任姐您好。听宋总监说过您是做研究工作的，很高兴见到您。这是我男朋友扬润。” 扬润也跟着喊了任姐。四人一起，来到楼上靠窗，可以俯瞰黄浦江的一张餐桌。扬润与罗娜并排坐到了宋总监夫妇对面。服务员很快将菜上了来。 宋总监聊了几句正在上海举办的一次国际会议，然后就开始聊自贸区，聊张江的经济发展，最后开始聊特斯拉、上汔，最后转到利捷身上。 扬润只跟着敷衍点头。 宋总监夫人有些责备道：“你呀，在外面吃个饭，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能不能不谈工作呀？” 宋总监也有点意识到自己这么快就谈到研究院不合作，释然地笑了笑。 罗娜笑道：“任姐呀，其实扬润也是一天到晚埋头工作，他还说，有时候做梦都在编程呢。” 任姐也不禁笑了：“小罗，说一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罗娜抿嘴笑道：“去年扬润和同事做过一个机器人表演节目，我就注意了他一下，并通过其他渠道，得知扬润在华为、大疆的工作都很有出彩的地方。然后就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追求我喽。” 扬润听了，黑线遮住了脸，但他也不能反驳，毕竟罗娜说的是事实。 宋总监听了却夸奖起来：“好，好，好，这才是一个优秀的HR必备的素质。” 任姐听了，皱眉调侃道：“敢情你当初追求我，也是本着HR的原则来的？” 大家听了都笑了。 任姐又问扬润：“小扬，听我家先生说，你只用了半年就从员工到主管，又到组长，成了研究院中层干部。你是怎么完成这三级跳的？” 扬润尴尬地笑了笑：“那是宋总监抬举了。” “没有，没有。粟董事长也是非常看重你的哟。”宋总监神秘地笑了笑，“你，还有其余几位年轻人的表现，粟董事长定期会询问的。” “是吗？”罗娜惊喜起来，又故意责道，“扬润，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宋总监道：“这是粟董事长要求的，只把他们的客观表现报上去，不能影响他们的日常工作。” 罗娜这才作出释然的表情。 宋总监热情地对扬润问长问短，并且大谈年轻人的拼搏勇气和开拓精神，并明确说，扬润在研究院是核心技术人员，陈副院长最欣赏的就是扬润了。 扬润对总监的夸奖有点心虚，不敢应承自己技术好。 但是，罗娜却容光焕发表示感觉宋总监对扬润的赏识，还饶有趣味地讲述起自己与扬润的“情史”，中间还穿插着陈副院长安排的活动，与粟董事长的夫人赵靓雪女士的交流。 虽然没有过多地夸大，但罗娜取出手机让总监看她与赵靓雪的合影时，宋总监表情明显变了。似乎一下子发现罗娜是他的一个远房亲戚一样，距离一下子拉近了。 临走的时候，扬润挤出笑容对宋总监一家道别。 宋总监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你们两位真是一对，我们研究院太需要你们这样的人才了。” 罗娜立刻道：“那还需要总监您关照，我们才能更好发挥作用啊。” 宋总监含笑点点头，然后取出两张票：“这是奥地利维也纳乐队下周在上海的演出券，送给你们。” 罗娜惊喜地接过来：“哇，这个很珍贵的。谢谢总监，谢谢任姐。” 扬润也跟着道了谢。 送走宋总监夫妇后，扬润长出了一口气。 在车上，罗娜把两张票递给扬润：“谢谢你，这个送你，你和……晏雯去听吧。” 扬润没有接：“我们不喜欢音乐会。” 但到了小区，罗娜仍然把票留在了扬润的车上。 上楼时，扬润看到罗娜面色有些凄然，心中不忍，但也无从安慰。 这时电梯不知怎地一晃。罗娜花容失色，没有站稳要向旁边摔倒。 扬润迅捷地一手撑住电梯，一手搂住罗娜的腰肢。 罗娜轻啊了一下，软软地依到扬润怀中。 电梯继续上行，然后停到了8楼，又听“吱”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 扬润连忙要出电梯，但罗娜身子软软的，似乎动不了的样子。 扬润只得搂抱着把罗娜拖了出去。 扬润出得电梯，才意识到安全了，自己后背居然出了冷汗。他想自嘲一句，但又发现罗娜的双手还吊在自己脖子上，根本没有放开自己的意思。 扬润鼓起勇气看向罗娜。她面色有些发白，微闭着眼睛，睫毛颤动着。他只得强忍着冲动，提醒道：“我们到了。” 罗娜却嘤咛一声：“抱紧我。” 扬润感到罗娜身体的火热，他抑制不住，搂紧了她的腰肢。 罗娜贴近他的脸颊，想要去吻他。 扬润秉持一丝清醒，避开接吻，只用脸颊摩擦她的耳鬓。只是这样，就让罗娜情不自禁地□□。 她低声道：“到你房间去。” 扬润终于清醒过来，自己房间里还有张晏雯的衣物呢，而且还有小运呢。自己事业正一帆风顺，可不能因为一时意乱情迷而铸下错误，自毁前程啊。 扬润把罗娜轻轻扶正，让她站立，这才郑重道：“对不起，我……我们不能……这样。”他强忍着咽下喉咙中的火。 罗娜如同被猛击了一下，脸色惨白，她眼泪已经控制不住地流下。 扬润手足无措，只得又说了声“对不起”。 过了一分钟，罗娜恢复回来，她生硬地摇了摇头：“没什么。”然后向房间走去，开门进去了。 扬润回到房间里，洗过澡，仍是身体燥热。不过，心底也有一丝得意，自己的情感自制力不错嘛。但一想起自己对罗娜可以唾手可得，就不免生出挥不去的遗憾。 扬润看时间9点半了，但他还是心浮气躁、浮想连翩，只得恨恨地猛击自己一下，拿了车钥匙出发去嘉定找张晏雯。 第125章 终于分手了 又过了一个星期。一天早晨上班时，刘心羽吵闹着让罗娜请客，因为她升职主管了，并担任总监助理职务了。 罗娜会心地一笑：“心羽，这才公示，又不是正式任命。” 刘心羽叫道：“我不管。一次吃饭、一次电影、一次迪士尼。你要是不请全了，我可跟你没完！” 扬润也笑道：“恭喜你。”他已经听张晏雯说过，罗娜要谋求升职，这次遂了心愿，的确值得祝贺。 自从两人相识，罗娜这里净是些不好的消息，家人朋友连着出状况。所以分手这件事，让扬润很有一些负罪感。现在，罗娜升职了，扬润心里也有了许多解脱。 上班后，扬润也从OA系统上看到，罗娜的升职已经公示了。同时，研究院也张贴了公告。 与罗娜升职一起公告的，还有霍副院长主动辞去了党委委员职务，仍担任副院长这件事。 扬润着实为罗娜感到高兴，不过，他想，公示结束后，自己也应该和罗娜谈一谈，如何愉快地宣布“分手事宜”吧。 让扬润没有想到的是，公示一结束，罗娜就不再乘坐扬润的车上班了。并且也从来没有再联系过扬润。 或许她已经宣布两人之间的分手事宜了吧？扬润猜测着。不过，项目紧张，扬润也没有多想，也没有多打听，罗娜到底是如何宣布的。 五一过后，项目终于在全组成员加班加点的情况下，赶上了研究院要求的进度。于是进入了更加忙碌的测试阶段。 扬润作为控制组组长，每天至少参加一次研究院里的现场协调会议，天天忙得天昏地暗。一天他去食堂吃饭，刚好碰到罗娜与李雨楠。 扬润也不知罗娜与自己的状态如何，所以装作看不见。 没有想到，李雨楠却站起来走到扬润面前，双手叉腰：“喂！扬润，你和我们娜姐是怎么回事？” 扬润听了，满嘴食物，说不出话来，脸憋得通红。他刚想说话，罗娜已经赶过来，低头拉着李雨楠走开了。 扬润看着两人的背影，也是无可奈何。看来罗娜已经宣布两人分手的事情了，但究竟是怎么宣布的？以什么原因宣布的？流传出去的版本是什么样的？这些扬润都一无所知。他暗自叹气：“就这样吧，谁叫自己移情别恋呢？” 过了两天，扬润仍未收到罗娜的任何消息。他按捺不住，只得给罗娜发微信：分手的事情，是怎么宣布的？ 没有想到，罗娜仍没有回复。 一个星期后的一次例会后，陈副院长叫住扬润：“伯特，下周弗兰克回国，有空出来到海昌去玩啊，带上小罗。我有朋友可以带着一起潜水。” 扬润闪烁其词：“托马斯，这个……我和罗娜……”他想说分手，但毕竟没有开口，而是换了种口吻，“正在闹别扭。” “闹别扭？怎么啦？”陈副院长一脸惊讶。 扬润晒笑：“近期工作忙，我也没有好好与她谈一谈。完成项目后吧。” “工作与生活可是互补的呀，”陈副院长却不依，“你告诉罗娜，我请你们一起聚一聚。” 扬润无奈，只得应下。 他回到办公室，给罗娜发了条微信，但直到晚上也没有得到回应。 没有办法，回到住处后，扬润只得敲了罗娜房间的门。里面是隔离出来的三个房间，所以没有人回应。扬润只得拨打罗娜的电话，但罗娜没有接。 扬润又发微信：我在你门口。 过了两分钟，门开了。穿着翠绿睡裙，略显清减的罗娜出现在扬润面前。 扬润鼓起勇气：“罗娜，陈副院长要请……我们去海昌公园。” “我们已经分手了。” 扬润一阵尴尬：“对，对……我跟陈副院长说过了，但他……还是想请你一起……” “我会向陈副院长说的。”罗娜说了一句，就关上了门。 扬润看着紧闭的门，叹了口气。这样也好，分手后就决绝地不再联系，省得不清不楚。 弗兰克来到上海，对扬润兴奋地说起哥伦比亚大学的事情。扬润也为他感到高兴，不过，弗兰克很快回美国了。 两个月后，测试完成，研究院举办了新车型研发成功庆祝仪式。 老彭已经离职了，因为他从深圳回来后，研究院要求他在测试部担任顾问一职。扬润也没来得及问具体什么情况，就从老李处得知，老彭已经联系好了下家，要跳槽了。 这样一来，扬润反而就不联系他了，并且把这档子事给忘了。直到老彭到新单位，给扬润发信息约聚餐时，扬润才知道，他已经离开了。 随着老彭的离职，扬润从代理组长，转为正式组长。在研究院所有组长一级的员工中，他是最为年轻的。 扬润让老李找个时间跟老彭见个面，自己却没有出面。老李乐颠颠地应下了。 隔了一天，老李向扬润报告：“组长，昨晚跟老彭吃了顿饭，他现在一家智能医疗的企业担任总工程师呢。” 扬润听了也不奇怪，毕竟担任过中层这么些年，而且老彭在张江科技园也是得过荣誉、奖励的，应该能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 扬润点点头，示意老李坐下。老李于是笑嘻嘻坐下。 扬润问：“老李，你平时在研究院消息很灵通，是怎么回事啊？” 老李立刻装糊涂：“灵通吗？没有啊？” “前段时间，研究院里刚传出来要裁人，你似乎就知道了啊。” 老李连连摆手：“组长，我那是有预感啊。我待过5家企业，遇到过单位人事变动的情况多了，研究院里项目难做，而且您和别的年轻员工们的能力又在那里摆着，肯定会提拔你们啊，而且你们提拔上来，为了维护你们的权威，研究院很有可能同时听你们的意见，裁减个别人员。” 扬润听了，感到有道理，他又问：“老李……你知道我和行政人事部的罗娜吗？” 老李有点心虚：“呵……知道一点儿。” “外面是怎么传的呀？” 老李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好，却反问一句：“你俩不是正在恋爱吗？”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有没有流传些什么？” 老李坚决地摇头：“没有，没有，我没有听说过。” 扬润内心当然不相信，但没有办法，只得让老李出去了。 周五，扬润到嘉定与张晏雯约会。 两人吃饭时，扬润装作无意中提起：“罗娜已经宣布和我分手的消息了。” 张晏雯奇怪：“是吗？”扬润立刻感到不对，因为张晏雯的声音虽然有些意外，但表情没有任何异样，而且照旧吃饭，这说明她早就知道了吧！ 察觉到扬润的怀疑目光，张晏雯又接着问了句：“她怎么宣布的？” 扬润无奈：“我不知道。” “没有……当众揭你的短或者……” 扬润摇头：“应该没有吧。” “那就好，”张晏雯莞尔一笑，“过几天我生日，我爸妈也会来，你可不能缺席哟。” 扬润自然应下来，并说起陈副院长请自己前往海昌公园玩。 “那里有什么好玩的吗？”张晏雯皱眉。 “嗯……陈副院长说可以让朋友带着，体验一下潜水喂鲨鱼。” “哦，这个好啊。我们一起去吧。”张晏雯明丽地笑道。 “好。” 吃过晚饭，张晏雯接到一个电话。挂掉后，她说道：“扬润，帮我刷碗，我领导要求我做一份简报，现在就要。” 扬润笑道：“遵命。” 刷过碗后，张晏雯又过了好一会才弄好文件。她完成文件，发送出去后，给了扬润一个大大的拥抱：“你真好。” “是刷碗好还是床上表现好？”扬润说着吻了上去。 张晏雯笑道：“都好——不夸一下你，待会再阳痿怎么办？”说着吃吃笑起来。 扬润也释怀地大笑，把张晏雯横抱起来放到床上。 第二天，扬润一早开车去研究院加班，他的车行在上海的高架路上，迎面是灿烂的朝霞。 ———————— 原本想写一部黑客成长的小说，没有想到，写出了一些黑客内心的欲望，就被某平台给禁了。只得硬生生改写成一部黑客爱情小说，改发在晋江……一言难尽啊！ 感谢各位的支持！小哥会以更优秀的作品，回报给各位读者亲们！ 另外，请各位读者亲们关注小哥另一部作品：《承天之启》，原计划写成一部东方的哈利波特，没想到写成了上古时代的官二代流浪记……总之，感谢大家！ 下一部《围剿比特币》将于明年上半年与亲们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