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黑科技学神 作者：一苇以渡 文案： 不怕学渣太咸鱼，就怕学渣会逆袭 作为学渣的王云在获得【大科学家系统】后，逆袭成为最强学神 什么？你说娱乐圈？娱乐圈是不可能再回去的，绯闻是不可能炒作的 恋爱是什么，有科研好玩吗？不存在的，凭本事单身的人，为什么要恋爱？！！ 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 接档文：学术王座 了解一下 作为专科咸鱼安宴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学霸—— 那是被超级学霸系统支配的恐惧。 【请宿主在十天内学完微积分】 【请宿主在半月内学完拓扑学】 【请宿主在一个月内解开孪生素数猜想】 安宴：？？？ 系统大佬求求放过快乐的小学渣吧，我只是一条咸鱼。 系统：不，你没有，你不是！你的目标是学术王座，是星辰大海！ 内容标签： 打脸 系统 现代架空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王云 ┃ 配角：预收文《学术王座》了解一下 ┃ 其它：学霸，逆袭，打脸 一句话简介：沉迷逆袭，无心恋爱！！！ 第1章 我没想死 “警察同志，你可得帮帮忙啊。”门外传来了中气十足的声音，王云坐在屋内一动不动。怎么就会落到这种田地呢？他不懂，真的是一点儿都不懂。他现在看上去很是狼狈，蓬头垢面。就好像是……街边随处可见的乞讨者一般。 前几天，他还是一个光鲜亮丽的明星。没想到，短短地两天时间。网上被人攻击，粉丝脱粉回踩，甚至公司直接抛弃他——解约！ 这一切的一切，说来可笑。不过只是一个误会而已。当然，在王云看来是误会。但是网友们和公司的老板可不会听他的解释。他已经彻底臭了，既然没有了价值。那么资本自然是不会在眷顾他，当然，他在之前也不过是一个选秀出道的三流小明星而已。 十六岁的他，怀揣着明星梦，参加了一档选秀节目。那档节目是当前华国非常受欢迎的一档选秀节目。他虽然长相好看，偏为阴柔。但一直不温不火，最后也不过得了个第七名。 大概是年少的关系，不太会说话。被观众们评为最没有内涵的选秀明星，当然，他还是有些死忠粉丝。因为选秀出道的艺人大多都会有些死忠粉丝，正是因为有这些粉丝，经纪公司才会让王云频繁的上综艺节目，发行单曲。好在他死忠粉丝掉光之前，圈上一波钱。 现在，王云的粉丝已经快走得差不多了。因为他不会说话，又有些莽撞的缘故，新的粉丝没有形成。老的粉丝又已经走光了，事实上，王云已经算是一个十八线的明星了。他住在这里已经是京城的郊区地带，只有十多平房的小宅子，房东人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看见王云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也不容易，所以会经常关照他一下。 自从发生那件事情之后，王云几乎是没有出过门。 房东自然是很紧张，一来，她怕王云想不开，若是自杀的话……不仅仅是她的房子租不出去的问题，那可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 她还记得，这个小孩儿好像还是一个什么选秀明星。不过，她并不关注娱乐圈。或者是说，她并不是太过关注王云这种没什么内涵的娱乐新星，只是隐隐约约之间，听其他的租客叹息说起过，‘住在那个房间里的小孩怕是完了！’ 听见租客这么说，在联想到这几天的时间王云都没有出门。那可不就对上了，王云还在胡思乱想着，‘砰砰砰’的敲门声就已经震天响了。 “小孩，小孩……” 这房子还是公司给他租的，距离公司还有一段不远的距离。当然，当初他已经很感激公司了。只是没有想到，公司竟然翻脸不认人，那速度比翻书还快。 没错，就是翻书！ 等等，为什么他想起这个词语来了？王云愣了一下，随即哭笑不得地想到。莫非都是因为那个家伙？ “宿主，我已经给你说了三天三夜了，你现在还是执迷不悟吗？”脑海中，响起一个机械的声音。 王云的表情没有变化，也不可能有什么变化。 刚开始这个声音出现的时候，把他给吓惨了。脑海中那个机械的声音自称是来自最高等级维度的‘大科学家系统’。 听上去就有一种非常流弊的感觉，事实上，在王云看来，这特么就是一个鸡肋的系统。 非常鸡肋！ 人家的系统，不是‘我命由我，不由天’就是‘我这里有XX秘笈，你练完之后，就可以打脸所有人！’ 然而他的系统，画风是这样的。 第一天： “你好宿主，我是来自最高维度的‘大科学家系统’。” 王云一听，先是一愣。随后感觉应该是谁在恶作剧，狠狠地说道，“你究竟是谁，不要鬼鬼祟祟，给我出来。” “宿主，我就在你的脑海里。事实上，我是以一种你现在还不能理解的状态存在的。” “是吗？”王云深吸一口气，勉强自己安静下来，他是不是遇上了传说中的灵异事件？ “没错，宿主。”机械的声音，一遍一遍地回复在他的脑海之中。 “你说你是系统？”王云忽然联想到自己的处境，吞咽唾沫，吸一口气说道，“那你能够帮我摆脱现在的困境，让我成为巨星吗？” “系统正在检索中……” “对不起，宿主。” “哈？”王云愣了一下，无神地看向窗户。 “您想做的事情，不在系统提供的范围之内。” “那我想要成为绝世高手！” “不好意思，您想太多！” “那我想要一辈子都花不光的钱……” “不好好学习，努力工作，哪来的钱？你怕是得了失心疯！” “……”我要你这系统有何用？！ 沉默了良久之后，王云蠕动自己的嘴唇说道，“所以，你究竟能做什么？” “督促宿主学习！宿主现在连一点知识也没有，系统现在除了在宿主学习的时候给予宿主一些便利之外，其余功能不能解锁。” “也就是说，你还有其他的功能？”王云开始兴致勃勃起来，不管是谁的恶作剧也好，亦或者是真有这件恐怖的事情也好。如果有一线翻身的希望，王云都是不会放过的。他也想红，他也想成为巨星，有赚不完的钱。 “不好意思，系统所有未开启内容都与学习有关。记住是科学！”系统也是觉得自己哔了狗了才能够遇见这么一个蠢货宿主。头脑空空也就算了，竟然还不想学习？当什么明星，当一条单身科研狗，哦，不。应该是当一个学霸不好吗？科学是第一生产力，你知道不知道！ “哦！”王云对于系统在没有兴趣了，什么科学不科学的。他一点儿也不在乎，他只想成为明星，哪怕是网红也好啊。再不济，有个金主吧，哦，不对，应该是有个大腿让他抱着吧。 从第一天的对话内容来看，是极其的不愉快。王云并不想要在理会系统，系统也没有在说话。他就这么无神地看着窗户，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需要反思的。等肚子饿的时候，这才烧了开水，泡了一桶泡面吃完之后，继续发呆。 第二天： “宿主，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王云无力地说道，“我要你这系统有何用！” “宿主，你可知道五师寂灭钱学森？两弹天尊钱三强？天雷真君富兰克林？” “什么鬼？”王云愣了一下，这些人的名字前面听上去都挺玄乎的啊。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他们是谁？修真界前辈？”看过小说的王云随即询问系统。 毫不意外，他被系统无情嘲讽。 “愚蠢，宿主我已经说过了，你就是一个脑洞空空的蠢货。难怪会被人这么陷害，至今想不通。你想想，如果你有知识，你会被这么陷害吗？如果你有知识，你还会被粉丝们说没有一点儿内涵吗？”系统苦口婆心地劝解着王云，它这么一说，还真是戳中了王云的肋骨。 “所以，他们究竟是谁？”王云倔强地询问着系统，虽然他承认系统说得很有道理，但是他想知道系统说的究竟是谁。 “……”系统简直无语了，它第一次见到有人缺乏常识到了这种无知的地步。这家伙，前十多年，究竟做了些什么？ “你……难道不会千度吗？” “你……难道不能告诉我吗？” “算了，是在下输了，你在好好想想吧！” 第三天： “宿主，你想清楚没有？” “我只是想要当一个明星而已，真的没有办法吗？” 系统沉默了，许久许久没有回话。 第四天： 王云以为系统不会在出现了，没想到，系统直接给他一个重磅炸弹。 “好吧，宿主，三天三夜的时候，你还没有想明白。如果你还是执迷不悟的话——那就看看在娱乐圈里待着的后果吧！” 等王云睁开眼的时候，他看见自己被无数地粉丝簇拥着。他——竟然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以前公司的老板对他点头哈腰，像极了一条狗似的。娱乐圈所有的明星都围绕着他转，仿佛整个世界都是他的。 然而，就在他声望达到最顶峰的时候，一切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背叛，被爆出做过的肮脏的事情，被粉丝抛弃，成为过街老鼠……那种刺骨的寒冷，让他喉头不停地滚动着。 “看见了吗？这就是你的未来，如果你要是执迷不悟，甚至连享受都不可能享受到。”系统残酷地声音再次响彻在王云的脑海中。 他看见一个瑟缩的人影，光着脚走在街道上。 刚开始还有些迷迷糊糊地，随后，他整个人都摔倒在了地上。那个乞讨者，不就是他吗？ “你想成为这个模样，还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你自己选择吧！”系统说完之后，不在劝诫王云。 那些真实而又支离破碎的画面让王云整个心，一直惴惴不安。 ‘嘭’的一声，大门被人踹开，穿着警服的两个中年人直接奔向王云，一把将他按在地上。 房东松了一口气，“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原本并不宽敞的房间内，挤入三个人，看上去非常的逼仄。两位警察控制住王云说道，“年轻人，你还这么小，有什么事情想不开？” “哈？”王云一愣，迷茫地抬起头说道，“我没想自杀啊？” “嗯？”警察也愣住了，打量着王云邋遢的脸庞说道，“你真没想自杀？” “警察叔叔，我真没有？”王云哭笑不得。 “那你……这幅模样是……”警察松开王云的手，“行为艺术？” “不，我只是在思考人生。” 警察蹙着眉头，看了王云好几眼，这才说道，“你跟我们去一趟派出所吧。” “哈？”王云有些措手不及，他好像没有犯什么事吧？怎么就要去派出所了。不过说话的警察声音并不大，看上去并不是在威慑犯罪分子的样子。 “怎么样，宿主，你——想好了吗？” 第2章 你要证明 想没想好已经不重要了，王云被两位中年警察搀扶着，走出了狭窄的房间。门外，有许多双眼睛都盯着王云看着。不时有人指指点点，在这里租住的房客，大部分都是白领。王云的脸火辣辣地，他身体有些僵硬。 其中一位中年警察扯着嗓子吼了一句，“好了，各位都别看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没什么好看的，人家还是个孩子。” 根据中年警察工作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个王云怕不是未成年。虽然十六岁就能够完成承担刑事责任，但——毕竟还是未成年人。看他的模样，也不像是要搞行为艺术的。看上去与常人无异，根据他们的了解，最近这小孩受到了打击。很有可能有自杀的倾向，这不得不让两位警察重视。 王云几乎是被拖着走的，好在两位警察的力道不大。 “警察叔叔，我犯法了？”王云很懵逼，怎么警察要把他拉去派出所。他记得，自己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过吧？ “没有。”警察回答得很干脆，当然他们将王云拉去派出所不是要把他给拘起来，而是想要开解他。还这么小，要是真的一时想不开自杀——那也是造孽了。这么一条鲜活的生命，可不能就这么没有了。 “你放心吧，不会有事儿的。”警察说道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有什么困难，到了派出所你可以和我们说说。只是找你谈话而已，你没有犯什么法，我们也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这句话，听上去有那么一点儿……让人想太多的感觉。 王云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没有犯法就好。等等，不对啊，找他谈话是什么鬼？ “走吧。”警察也松了一口气，听见房东报警的时候，他们可是急得要死。一条人命，还是未成年人。这责任，谁都担当不起。好在，看上去他虽然想不开，但还没有到自杀的那一步。 说不定，劝劝以后，还能够好好地活下去。 年少轻狂、偏激，他们也是从年少来的，对于小孩儿的想法说不上很了解。但是那种心态，还是有些知道的。 坐在警车上，旁边坐着一位中年警察。另外一位警察则是开着车，坐在他身旁的那位警察，递过来一瓶水，看着王云说道，“什么事情，这么想不开？你知道房东多着急吗？” “啊？”王云愣了一下，垂下头低声说道，“对不起，警察叔叔。”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警察摇了摇头，“我听说，你上过电视？” “嗯。”王云听见‘上过电视’这句话的时候，重重地点了点头，邋遢的脸上，眼睛闪闪发光。 警察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说道，“听说是一个选秀节目，名次还不错。” “是。”一想到今后自己在娱乐圈已经没有立足之地，他总觉得很是荒诞。一年不到的时间，怎么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他总以为，自己能够混出个人样来。那些明星光鲜亮丽，他从未想到过，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垂头丧气，没有一丝朝气的模样。警察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你想过没有？” “啊？”王云迷茫地抬起头来，看向警察。“想过什么？” “那些喜欢你的粉丝，看见你这样他们会怎么说？” “可我已经没有粉丝了？” “那些曾经喜欢过你的粉丝呢？” “我……” “偶像不是因为赚钱而赚钱，光鲜亮丽的外表不是最重要的。而是要给那些喜欢你的粉丝一种动力，一种能量。让他们知道，你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更好的自己。他们也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更好的自己。而不是……自怨自艾，你看看你现在的这个模样，如果被你的粉丝看见了，你觉得你的粉丝会怎么想？”警察叹息了一声，没有说话，只是看向王云。 这句话，让王云愣住了。他怎么从来没有想过，成为偶像不是为了粉丝而活，也不是为了别人的目光而活。而是为了成为更好的自己，他已经非常幸运了，有得天独厚的嗓音，还有一张好看的脸，即便是态度有些不好。依旧还是有些死忠粉丝，大部分粉丝都已经脱粉。总还是会有些死忠粉的，如果他这么自怨自艾下去。那些死忠粉会怎么样呢？是不是也会和他一样，怨天尤人。 警察说得没错，偶像在赚钱的同时，也需要带领那些粉丝找到更好的自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我明白了。”王云读书不太好，但并非是蠢。这些道理，警察一说，他就知道了。 “所以啊，你想想，即便是你现在不能回到娱乐圈。但是你有足够的时间充实自己，我听说，很多人都觉得你不行，没有内涵。但你还这么小，未来有无限的可能。你可以选择继续读书，也可以选择做其他的事情。经历人生百态之后，在回头看看这段过往，说不定对于你来说，只是一个插曲而已。”警察苦口婆心地劝着王云。 王云点点头，若有所思。 说实话，警察其实没有什么技巧。但是他经历过四天系统的劝诫，再加上今天警察轻声细语地给他讲道理。他听着听着，感觉警察和系统没有说错。 虽然心思还在娱乐圈中，但他也明白一个道理。娱乐圈，他现在是肯定回不去了。 生活总是要继续，地球不少因为缺少了谁就停止转动。 “你给我说说，别人都说你不行，难道你不想给别人证明一下。其实你可以吗？他们说你没有内涵，你可以读书。他们觉得你很扯淡，你可以在过几年重新回归娱乐圈，告诉他们。即便是明星，也是可以非常有内涵，非常有文化的。”警察停顿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而且，知识你学到了，永远是你的。它不会自己走掉的，你能成为更好的自己，也能够让粉丝们更加喜欢你，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警察已经通过邻居和房东了解到，王云是选秀出道的小明星。因为公司解约，暂时不能回到娱乐圈，估计有些想不开。不过看样子，现在好多了。至少能够说通道理，这就好办多了。 来到派出所的时候，警察将王云带到了房间中。两人面对面坐着，警察和煦地笑着说道，“饿了没有，想吃点什么吗？” “有点饿了。”王云扒拉着自己的头发，警察笑眯眯地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去洗把脸吧，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我记得，你们这个年纪，喜欢肯德基吧？” “还……还行。”看着警察走出去，王云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围脖看了起来。 他已经被谩骂了许多天，他以为自己已经铜墙铁壁，那些言语已经不能伤害。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群黑粉依旧还是不会放过他。更何况，还有新的爆料—— 【娱乐圈爆料V：据了解，XX选秀出道明星@王云V被公司解约后，又被警察带入派出所，不知道这家伙又犯了什么法。先前逮着自己的队友蹭热度还回踩，被扒出黑料公司解约，这次事情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看这围脖的语气，非常的幸灾乐祸。王云恨得牙痒痒，深吸一口气，他想要看看后面的回复。 【我早就说过了，这个王云没有内涵，就逮着我家洋洋蹭热度。天道循环，报应不爽，我家洋洋红出圈了，他呢？没文化的垃圾，也不知道为什么还会有人粉他。】 【啧啧啧，这家伙怕不是犯什么罪了吧？】 【我觉得这种人就该枪毙】 【本来就很吃藕，竟然还想和我家洋洋炒CP，真是想得美】 【路人，我就想问问这个王云怎么招惹到樊洋了？】 【是那个口吐芬芳的樊洋吗？】 【口吐芬芳哈哈哈，也好意思说别人没内涵？笑死我了惹……】 【呸，王云这个垃圾的粉丝别来蹭热度了】 【虽然我不认识王云，但这好像是你家樊洋在蹭热度吧？】 【好了，大家不要和黑粉吵架了，我们就静静地看着王云被判刑就好】 【王云不是有金主吗？他的金主呢？】 【还能是怎么样，被金主抛弃了呗】 【也是遇见这种垃圾，不赶紧甩手走人，等着被连累吗？】 【王云这货简直恶心心，这么多黑料，好在他公司不傻，直接解约了】 【那家伙可别在来污染娱乐圈了……】 “……”王云看完围脖，整个人都是蒙圈的，樊洋和他自己的黑粉他不想管。但是他什么时候想和樊洋炒CP了？又什么时候蹭樊洋热度了？更扯淡的是，他什么时候有金主了？他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他已经被全网黑了，当然，这只是他自认为的全网黑。虽然有些樊洋的黑粉在黑樊洋，但是更多人一直在黑他。甚至还P了他的遗照，这让他感觉到恶心的同时，还有些不寒而栗。 “怎么了？”警察提着一大袋的食物回来，看着王云正在想着事情。他拍了拍王云的肩膀说道，“你吃点东西吧，不要再去想过去的事情了。今后，一定要蜕变，让大家知道，你一定能够成为更好的自己。” 听着警察喋喋不休的话，再加上刚才围脖中的嘲讽。王云握紧了拳头，死死地咬着牙齿。他不是咸鱼，也不想当咸鱼。既然大家都说他不行，他偏要做出一番事情来，证明自己有能力。 这是——少年的热血！ “系统！”王云深吸了一口气。 “哦，宿主你怎么了？” 第3章 我想读书 “我要学习，我不要当咸鱼！”王云在无声的呐喊着，那些伤人的字眼，终究变成了推着他向前走的动力。他不想在被当成花瓶，也不想被当成没有内涵的弱智。 “你确定？”系统冷淡的声音传来，“学习不是请客吃饭，也不是郊游野炊，是需要付出时间、努力和汗水的一条道理。尤其是科研，它会让你痛不欲生，也会让你废寝忘记。宿主现在并没有决定好，请宿主继续努力！” “……”搞了半天，他决定要好好学习的时候，系统竟然不接受，还说他没有决定好。这是什么鬼系统？我能够解绑吗？这系统，要他有何用？ 已经习惯系统在自己的脑海中，但是一点儿也不影响他的思考。那么系统存在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王云开始想着与系统的对话，系统名叫‘大科学家系统’。顾名思义，若是他接受这个系统，恐怕以后就不能够在娱乐圈混下去，而是得成为科学家。 科学家是什么，王云没有答案。在他看来，那就是书呆子。那是要被嘲笑的对象，尤其是娱乐圈这种环境。没有知识司空见惯，偶尔能够说几句高深一些的话，就被奉为学霸。 在这样的环境下，王云根本就不太知道，什么叫做科学家。只是偶尔能够从电视上得知，XX科学家又研发出了什么厉害的东西。那是无味，且无趣的生活。现在系统是他唯一能够翻身的机会，然而他真使用系统，冥冥之中，他有一种感觉。 他将再也不回去娱乐圈了。 “给你妈妈打个电话吧。”警察看着王云的手机，沉吟着说道，“你母亲肯定会担心你的。” 王云盯着手机出了好一会儿的神之后，这才拿着手机拨通了一串号码。 “喂……”手机那边传来了一阵担忧的声音，那是王云母亲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些沧桑，“小云你没事儿吧？” “妈……”王云语气有些激动，眼眶中泪水开始打转，这些天受到的所有委屈和不满都写在了脸上。 警察摇了摇头，他刚才上了一下网，这网友对于一个还未成年的孩子，太过苛刻了。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熬下去的。还好还好，看样子，这孩子有些释怀了。 “我，我没什么事情。”王云假装坚强地说道，“我在公司过得可好了，经纪人对我也很好。妈，你，你别担心。” 手机那头沉默了，王云有些心慌。他害怕自己的母亲知道自己被公司解约的事情，当初他怀揣着明星梦来到京城。原本以为自己能够赚到许多钱，这样自己和母亲就可以衣食无忧了。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不过一年不到的时间，自己已经落魄到了极点。 如果母亲知道了这些事情，知道了网络上那些网友的说法，她会怎么想？ 这件事是不可想象的！他是单亲家庭长大的，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母亲是他唯一的依靠。当初母亲并不想让他参加什么选秀节目，但还是拗不过他。家里没什么钱，也没有什么后台。 只身来到京城，他用尽全力好不容易才不温不火。到头来，不过只是一场空而已。 “是吗？”母亲在手机那头声音有些哽咽，“我就是怕你没有吃好，也没有睡好。我听说当明星，可累了。你被公司照顾得好就行，那什么……能不能让公司给你放一个假，回家一趟。如果不行，那，那我去京城也行。” 王云苦笑，他怎么和母亲说。他其实已经被公司开除，虽然不用偿还违约金，但也不可能继续在娱乐圈中工作了。 这个时候，房间中没有说话。警察只是看着王云，垂下头，良久之后，王云仿佛用尽了浑身力气说道，“妈，我过几天就回家。” “好，好，好！”母亲在手机那边显得很高兴，“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鱼香肉丝。” “嗯。”热泪盈眶，王云挂掉了电话。警察笑眯眯的说道，“没关系的，以后你肯定还有机会来京城的。毕竟你这么年轻，只要好好努力，说不定就能够考到什么京城电影大学之类的学校呢。” “谢谢警察叔叔。”王云极为感激地看向警察，而警察罢了罢手，“你没事，我就放心。以后可要记得，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要走极端。你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事情是你解决不了的呢？” “嗯，我知道了。”他擦干自己的眼泪，用力地点了点头，“我会成为更好的自己的。” 警察含笑不语，极为欣慰。 在派出所里待了一个晚上之后，警察将王云送到了火车站，他摸着王云的脑袋说道，“怎么样，有没有回家的车票。” 王云被公司解约，囊中羞涩。根本就凑不出回家的钱，警察跟变魔术似的，拿出一张火车票说道，“诺，拿好了，你母亲那边你就和她说一声你回家了。她肯定会来接你的，记住叔叔给你说的话，以后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要在走极端了。” “我记得了。”王云用力的点了点头，“谢谢叔叔，真的非常感谢。” “谢我做什么。”警察笑了笑，“这是我的责任，不过以后你可得认真学习做好一个正能量的偶像，才能回馈社会，知道吗？” “我知道了。”和警察挥别之后，王云心中暖洋洋的。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 拿着火车票，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王云深吸了一口气，他其实挺不好意思的。让警察破费，毕竟动车也要花几百块钱。人家的工资也不高，还得倒贴钱让他回家。还有昨天晚上那一顿饭，也花了人家几十块钱呢。 ‘滴滴滴’微信的声音传来。 打开微信，王云就看见警察给他发过来的信息。 【人生的选择有很多种，不管你选择哪条道路。都别忘记了，知识是你在行走的途中，最重要的武器。还有，千万别去做违反乱纪的事情。否则，警察叔叔可就不会这么客气了哦！】 王云笑了起来，立马给警察回复了一句。 【警察叔叔，我知道了。如果还能来京城，我一定请你吃饭！】 【小屁孩，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将手机揣进自己的兜里，王云看着窗外的景色。 坐了十来个小时的动车，他这才回到了渝城。看着窗外的景象，和一年之前没有太大的变化。 深吸了一口气，他死死地握紧自己的书包走出了动车。 走出火车站，看着汹涌的人潮，他在打量着，自己的母亲有没有来接他呢？蓦然间，他看见一双手使劲儿地冲着他挥动着。 母亲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中，“妈！”王云冲过去，死死地抱着他的母亲。母亲比他到京城之前憔悴了许多，也苍老了许多。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母亲一边轻轻拍着他的肩膀，一边轻声说道，“我还以为我来晚了，你看看你，又廋了不少，没有好好吃饭吧。走，我们回家。妈已经做了你最爱吃的鱼香肉丝。” “谢谢妈。”他以前老是觉得自己的母亲啰嗦，但是离开家之后，才知道外面的世界并非是他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傻孩子，说什么呢。”母亲看上去格外高兴，拉着他走出了火车站。回到家的时候，桌面上已经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食物。看得王云胃口大开，他在京城这一年不到的时间里，其实吃得并不好。甚至很多时候，因为通告或者是综艺节目，再加上他的咖位不大，经常只能吃些冷饭。 如果一桌热腾腾的食物放在他的面前，他幸福得几乎又要哭起来了。 母亲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已经是大男孩了，不能在哭哭啼啼了。” “嗯，我知道的。”破涕为笑，母子两人坐在桌子上开始慢慢地吃了起来。这顿饭母亲并没有询问王云什么时候再去京城，王云也没有说什么时候再回去。 八月底的渝城阳光依旧毒辣，极为闷热。黄昏的阳光慢慢地洒在大地上，将地面染成了一种金黄色。吃完饭，母亲正在洗着筷子，而王云给母亲说了一声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几乎是没有变过的，那些物品依旧放在远处。但能够看出来，母亲一定经常打扫。 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王云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好一会儿之后，他这才从自己的房间走了出来。来到厨房，看见母亲正在洗碗筷，沉默了一会儿，他说道，“妈，我来帮你洗吧。” “诶。”母亲很是惊喜，转过头来看向王云，眼睛亮闪闪地，似乎极为高兴，“没什么，妈都快要洗完了，你去休息吧。从京城回来，一定很累。” 王云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话哽在喉咙中，说不出口。 看着自己劳累的母亲，沧桑得几乎都快要老去。而自己那破碎的明星梦以及网友们的嘲讽，还有曾经所谓的圈内好友，高高在上的语气。他咬着自己的嘴唇，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母亲，过了许久许久。 他们居住的，还是上个世纪的老旧房屋。七层楼，晚上显得有些阴森而又诡异，远离市中心。 他想，自己不能够在这么任性下去了，明星梦已经破碎了。不能够让自己的母亲，这么无限制地为自己的事情操劳下去。 “妈。”王云最终还是开口了。 “诶。”母亲应了一声，正在麻利地收拾着厨房。 王云握紧了拳头，用尽浑身力气。嘴唇蠕动了之后，这才嘶哑的说道，““我，我……我想读书！” 第4章 入学考试 读……书？母亲愣住了，不可思议地打量着王云说道，“你，真的想要读书？”她还记得，这孩子一让读书就脑壳疼，没想到现在竟然想要自己读书。 重重地点头，王云恩了一声，“没错，我要读书。”说完这句话，他又开始沉默了。 母亲沉默良久，这才说道，“小云放心吧，就算是妈砸锅卖铁也要让你读书。”王云已经退学，又不是九年义务教育，现在想要读书。恐怕有些困难，但办法终究还是能够有的。只要孩子想要学习，让她做什么都愿意。 毕竟只有学习好，以后才能够有出路。 “妈，我……我……”王云感受到了母亲的决心，他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只能够低声地说道，“妈，我被公司开除了。” 母亲笑着点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辛苦你了，没事的。”母亲抱着王云低声说道，“咱不进什么演艺圈了，也不当什么明星了。妈不求你大富大贵，你只要好好学着就行了。” “妈……”王云委屈极了，在母亲的怀里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系统的声音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宿主，你真的决定要好好学习了？” “没错，我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是吗？”系统似乎有些不太信任王云，他总觉得，王云这个模样还是欠缺了一些什么东西。它估计，即便是宿主嘴上说着好好学习，但终究还是保佑一丝侥幸。学习，不能有一丝侥幸。科研，亦然如此。 宿主的心态必须要改变，否则——就算是大罗神仙也帮不了宿主。 当然，这一切王云是不知道的。 在家里好好休息了几天的时间，王云也没有翻开书。不过，翻书也是没用的。初中毕业之后，王云并没有继续读书。他现在要就读高中，母亲还得多使些力气才行。 这几日，母亲早出晚归，为了王云读书的事情费尽了心力。终于在他们区内的一所不好不坏的渝城第九中学就读高中。 这所学校不好不差，属于渝城中普通高中而已。 虽然是普通高中，但渝城的教学质量也不差。即便是普通高中，能够读尖子班二本或者是一本也是没有问题的。 但——这对于王云这个从初中开始就幻想当明星，根本没有听过课的学生来说。最致命的就是，即便是考他中学的知识，恐怕他也是记不住的。 吃饭时，母亲一边给王云夹菜，一边说道，“妈妈已经给你联系好了，九中也不远，你知道在哪里吧？从咱们小区出去，转个弯然后坐231路公交车，三个站就能够到。” “妈，我在九中读书吗？”王云眨巴了一下眼睛，没想到竟然这么快。才好几天的功夫，母亲就联系好了学校。 “嗯，就在九中。”母亲重重地点头，随后又说道，“这一次你可得好好读书才行，对了，9月5日你就得去上学。上学之前，还有几分测试，你这几天在家里复习复习吧。” “那……我需要复习一些什么？”王云已经丢掉了一年多的书籍知识，要让他现在复习，他也不知道该复习一些什么。他一边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应该看看语数外什么的，一边看着自己的母亲。 母亲微微笑了笑说道，“你就看看初中的知识就行了，你底子薄，只能从高一开始学习。就是到了高考的时候，年龄会稍微大一些。” “没事儿，我不怕。”王云重重点头，这一次他是下定决心要好好学习。 这几日系统没有在出现过，王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不过系统没有出现，他只能够当做它并不存在。 吃完饭，王云回到自己的房间，将放在书桌上的初中课本拿出来。 翻开第一页，他顿时就头疼了起来。距离考试只有几天的时间，那可是入学考试，如果没有考好，那岂不是闹了笑话？ 握紧拳头，王云深吸一口气，盯着书看了起来。 首先他看的便是语文，语文作为华国人的母语对于王云来说，应该是最好学习的。 然而事实证明，他果然还是极其无知，光是古诗词就让他脑子疼得不行。还有散文背诵，病句修改，更是让他瞠目结舌。一个语文，还能玩出这么多花样来？怪只怪他读书的时候，从来没有认真学习过。 竟然连语文一些什么题型都不知道。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先把语文放在一旁。既然看不懂，还头疼，那么就看看英语吧。说不定，英语他还能懂一些呢。 当然，这个概率也是不会很大的。 翻开英语书，看见一个个英语单词，他头疼得不行。晕晕乎乎地，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放下英语书，最后无力地拿起了数学。 更让他一个脑袋两个大，读书真是可怕…… 他在心中这么想着，不一会儿手机威信就开始‘滴滴滴’地叫了起来。 似乎有人给他发了威信过来，拿起手机打开一看。 【蒋志诚：王云我刚回国就听说你的事情，被公司给开了？你人没事儿吧？有没有怎么样，还在京城吗？还有钱吃饭吗，要不我请你吃个饭吧。】 这让人恶心的绿茶语气，果然不愧是表面兄弟。这家伙是王云在选秀节目认识的家伙。他是第五名，王云是第七名。当初在选秀节目的时候，蒋志诚对着镜头对王云多有照顾。但其实，没有镜头的时候，几乎是装作不认识他的模样。 他以前也是瞎了眼了，才会认为他们两人还算是不错的朋友。 其实这家伙哪里是出国了，连谎话都圆不回来。前几天的围脖还定位在京城呢，今天就说出国回来？ 搞笑吗？更何况，这家伙根本没有海外粉丝。去国外做什么？ 想了想，王云直接回了他的信息。 【王云：没关系，我已经回家了。我决定好好学习，你也加油吧。】 回了威信之后，他就意兴阑珊地躺在床上。浑浑噩噩地渡过了几天之后，九月五日如期而至。 一早，母亲就带着王云前往渝城第九中学。 渝城第九中学从立校迄今为止也不过才几十年的时间，作为一所普通的中学，自然是有好学生和差生的分别的。 这是他母亲好不容易才求来的机会，可是他一看见书本就脑袋疼得不行。即便是知道要考试，他总还是抱着一种侥幸的态度来到了学校。 办公室里，母亲笑着对教导主任打了一声招呼，“许主任，这是我儿子。” 许主任点点头，打量了一下王云，这才说道，“学生应该有学生的样子，这头发怕是应该剪了，还有这衣服……学生嘛，穿着朴素点不碍事的。毕竟学生最重要的目的不是比谁好看，而是学习知识。” 王云点点头，急忙说道，“许主任，我会按照您的要求做的。” “嗯。”许主任满意地点了点头，拿着试卷走到王云的身边说道，“跟上来，走吧。” “诶，好的。”王云愁眉苦脸地跟上前去，母亲看见王云的表情便知道，王云在家的时候肯定是没有复习好。 好在，学校已经愿意接纳王云了。即便是考得差，只要王云肯学习，专科……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母亲在心中想着，忍不住还是有些怀疑。毕竟自己的孩子，她自己知道。从小就不爱学习，虽然现在想要回家学习，说不定只是头脑一热而已。 但愿他能够好好学习！ 来到没有人的教室的时候，许主任随意地指了指第一排的座位说道，“这场考试，也就是看看你的水平怎么样。你放心，肯定会让你进学校学习的。不过学习知识，总归还是需要你自己努力，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说道这里的时候，许主任停顿了一下，“你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既然你想要学习，那就得好好学习。否则，你也对不起你母亲，你说是不是？” 王云羞愧地低着头，不敢说话。看上去许主任有些凶神恶煞的模样，但说话却意外的中听。 爱护学生的拳拳之心，即便是王云这种不爱学习的家伙也能够感受得到。 “等会卷子发下来，你会做就做，不会做就空着，绝对不能够有作弊的行为。不会做，那只能说明你还有许多东西需要学习。但若是作弊，那就是思想和人品有问题。”许主任说话的时候，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今天上午，你就在这里考试吧，一共考三门功课。语、数、外。听说你初中的时候没有怎么学习，现在努力虽然有点儿晚了，但也还来得及。” 说着，许主任将卷子放在了他的桌面上。 “听力部分你就不用写了，从选择题开始。” 率先发现来的是英文卷子。 王云打开卷子，一脸懵逼。 【Theteachertoldthestudents____anyfoodintothecomputerroom. A.nottobringB.notbringC.don’tbringD.bringnot① …………】 这是什么鬼，为什么我一点儿也看不懂。 英文果然可怕，我还是看看语文吧。王云喉头滚动着，随手翻开了旁边的语文卷子。 【下列句子中加点词语使用有误的项是( ) A.两千多年前，《蒹葭》以爱为主题的诗，那片伫立千年的芦苇，见证了远古的人们对美好生活的憧憬与追求。 B.纷扬的白雪里，依稀看到她穿着蓝色羽绒衣，在结冰的湖面掷下一串雪团般四处迸溅的清脆笑声。 C.博物馆是一个城市的历史见证。在博物馆里，处处是珍品，步步是文化，那些流逝着历史智慧的文物，让人惊叹不已。 D.家风是一个家族代代沿袭能够体现家族成员精神风貌、道德品质、审美格调的家族文化。美好家风的形成是漫长的，不可能一气呵成。② …………】 “？？？”为什么我觉得，没有成语是使用错误的。 王云整个人都开始不好了起来，他怎么觉得自己连语文都没有学好。这特么……还怎么继续玩下去？ 语文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可怕了。 算了，还是先看看数学吧。 【估计√10￣+1的值应在（） A、3和4之间 B、4和5之间 C、5和6之间 D、6和7之间③ ……】 王云大脑一片混乱，什么都想不出来，什么也做不出来。 “这些都是初中的基础知识，如果连这些都不会的话，那么这三年你的学习任务就会非常重。”许主任看着一脸懵逼地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 他作为教导主任，自然是见过许多差生的。 不过，像是王云这样一脸迷茫，什么都不会的差生，还……真是不多见。 我是谁，我在哪里，在做什么？王云现在做思考状，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觉，只是有一种怎么说呢，有一种大脑放空的状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王云纯粹是ABCD胡乱选择。 许主任摇了摇头，“我看你也写不出来，交卷吧。”说罢，他看了看手表，“正好马上就要吃饭了，明天早上到我办公室来。记得吗？” “好。”王云点了点头，下意识地看了许主任一眼。发现许主任正迎面走向他，将卷子整理好之后，直接交给了许主任。 这时，许主任说道，“回家之后必须要好好复习，争取在这一学期将初中的知识全都学完，否则，你在高中的三年也不过是混日子而已。” “我，我知道了。”王云愧疚至极，垂下的头颅，脸涨得通红发紫。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王云站起身，正要离开教室。 许主任拿着试卷说道，“等等。” “哈？”王云愣了一下，转过头来，许主任摇了摇头，“你的卷子简直就是……”他蠕动了几下嘴唇，终究还是没有把话给说出来。 “算了，我一个中午就能给你改好，下午记得来学校找我把卷子拿出去，顺便我给你说说初中的知识重点。”许主任叹息了一声，这家伙长得倒是挺好看的。不过现在看起来，就是个草包，中看不中用。 没想到这么基础的知识，都不知道。 “好。”走出教室，母亲就在不远处等着王云，看见王云走出来，急忙上前询问道，“小云，考得怎么样？” 第5章 鸭蛋风波 王云哭笑不得，“妈，我觉得我可能会考个鸭蛋出来。”说道这里，他使劲儿地摇了摇头，“不对，不是一个鸭蛋，是三个鸭蛋。” 母亲也不生气，只是将手心放在王云的脑袋上揉了揉。温热的掌心带着厚重地温度，让王云的心安定了不少，“没事儿，知道差距，咱们就好好学习。人不能老是在一个坑里跌倒，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站起来。” 深吸一口气，他点点头，冲着自己的母亲说道，“妈，你放心，我今后一定会认真学习的。” “好。”母亲笑了起来，看样子，她的孩子终于懂事儿了。 “妈，我们先回家吧，下午我就来拿试卷。而且，许主任也说了，下午会给我勾画初中的重点知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学习的……”王云挽着自己的母亲的手臂，越走越远。 ………… 许主任拿着王云的卷子回到办公室，摊开卷子，他摇着头，表情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这家伙的卷子，除了选择题以外，其余的全是空白。他敢笃定，即便是选择题，这个叫王云的学生，也是胡乱填写的。 提起红笔，他仔细地看着试卷。好一会儿之后，他写了一个大大地‘0’在试卷上。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候，他站起身来。没想到这次来的学生基础之差，简直许主任有一种冠绝古今的感觉。 在改卷子的时候，他错愕的发现，这也能错，这特么也能错，为什么老是错？ 将卷子放在桌面上，许主任站起身来什么伸了一个懒腰，走出了办公室。这会儿，他准备去教室食堂吃点东西。 ………… 回家之后，王云并没有直接吃饭，而是将书本拿出来，通过今天的考试。他总算是意识到了，学习没有侥幸，只有脚踏实地的学习，将来才会有一番作为。 吃完饭之后，在母亲的叮嘱下，他午休了一会儿。看着时间，差不多两点钟的时候，拿着书本放进书包里。走向渝城第九中学，下了车，走了一段路之后。来到了九中的大门前，门卫大爷正在看着王云，“你是……？” “你好，老师傅。”王云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门卫大爷，只能干巴巴地说道，“我是来找教导主任许主任的。” “哦？”门卫大爷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家伙才十六七岁的模样，将信将疑，“你等等，我这就给教导主任打个电话。” “好的。”他乖乖地站在九中门口，等着门卫大爷。 过了一会儿之后，门卫大爷走出来说道，“教导主任说了，你直接去他的办公室。”说着他打量着王云，看着王云一脸笑意地对他说了一声‘谢谢’。他嘴里嘟囔着说道，“还好这个家伙带了书包，否则许主任说不定又得生气了。” 许主任脾气大，在九中差不多算得上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尤其是对学生，更是严苛。都说严师出高徒，这几年九中的大学入学率年年创新高，和教导主任的严厉是分不开的。 毕竟哪个班里，有谁成绩差，有谁调皮捣蛋教导主任都能够知道。并且，还能够对上号。 原本九中是不想收王云的，毕竟这么一个差生，即便是收了也只是拖累九中的升学率而已。王云的母亲到处求爷爷告奶奶，都没有用。最后还是许主任，拍板决定收下王云。 他想着既然学生想要上学，那就给他三年的时间又如何？九中是一所普通高中，而并非是重点高中。每年都会有写差生拖后腿，也不差那么一个。既然人家已经表态想要学习了，那么就让他继续就读三年。只要不是打架斗殴等性质极为恶劣，或者是犯过法的学生，他觉得都是可以拯救的。 在王云没来之前，他就了解过。王云虽然成绩差，但是并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大概以前一门心思想要当明星，所以忽略了学习这一块儿。说不定，人家现在是真想学习呢？ 许主任在办公室里坐着看王云的卷子，好一会儿之后，敲门声响起。 “进来。”许主任的声音非常沉重，王云推门而入。许主任抬起头看向王云说道，“你的基础非常差，如果想要补上来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我也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还挺喜欢玩游戏，或者是出门玩的。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是真的想要学习吗？即便是花费掉大量的时间，不能玩耍，不能玩游戏，不能看手机。” “我确定。”王云当即重重点头，对许主任的话表了个态。他的头发已经剪短，换上了一件较为朴素的衣服。 许主任打量着王云的穿着，满意地点头说道，“你过来坐吧。” 王云端着小凳子坐在了他的旁边，许主任叹息了一声说道，“你的基础太差了，你看看，你的数学只有0分，英语只有8分。蒙对的吧？语文，语文作为你的母语，你竟然只考了20分，你这样的成绩，简直……” 许主任说道这里，转过头来看着王云。 他发现王云将自己的脑袋埋得很低，几乎都快要看不见了。只剩下一个毛茸茸的脑门，“唉。” “好了，多的话我也不说了。你把这个套卷子拿回去，先做完再说。”许主任想了想，“我先暂时不给力安排班级，你这样的成绩无论去什么班，你觉得班主任会高兴吗？” 王云摇了摇头，那肯定是不可能高兴的。 “所以，你先来我的办公室。”许主任想了想，继续说道，“我先给你讲解一下初中的知识，你有了个大概的了解之后，在把你分配到其他的班级里。你没有意见吧？” “没，没有。”许主任的气场强大，即便是王云真有意见，他也不敢说啊。 “那就行，今天先就这样吧。回家之后，好好睡一觉，明天记得早点起床，我不希望看见你迟到。”许主任的脸一下子就变得严厉了起来，“既然要学习，那么就得好好学习。三天打渔，五天晒网这种事情如果你要做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把你开除。” 看着许主任严肃地脸，王云什么都没有说。 “对了，你先把你的学籍办理一下。”许主任从抽屉里拿出资料，放在王云的手中。努努嘴，“去学籍室办理吧。” “谢谢许主任。”王云拿着资料走出了教导主任办公室。 许主任看着王云离开的背影点了点头，教书这么多年，是不是真心想要学习他还是能够看出来的。 起码，他能够看见王云身上有愿意学习的影子。 这就够了，只要愿意学习，三年的时间，不说本科，专科起码还是能够考上的。 办理完学籍之后，王云走出校门，乘坐公共汽车回到家中。 刚打开家里的大门，走入玄关，手机就开始‘滴滴滴’的响个不停。 拿出手机，王云愣了一下。这不是发给他的威信，而是威信群的消息。 这是选秀节目时候组建的威信群，早八百年就没有人说话了，没想到今天倒是热闹了起来。不过，王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他急忙点开威信查看—— 【易新知：你们快看围脖热搜，我简直无语了 蒋志诚：王云给我说他回老家上学，我还以为他能怎么样呢，没想到，诶你们说，他现在这样究竟能做什么？[滑稽.jpg] 易新知：你也别这么说嘛，人家好歹也是未成年，说不定以后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发展。 万苑杰：搬砖了解一下！ 樊洋：呵呵，我还以为他能怎么样呢！ 蒋志诚：樊老大，带带我，听说你最近又在筹备一个新戏了，还是和苏姐一起搭戏？ 樊洋：没错。 万苑杰：卧槽，樊老大牛比啊！ …………】 后面都是选秀时候的这群人在吹捧樊洋的臭脚，王云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儿。登上围脖，果不其然，他竟然出现在热搜中。 这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条热搜，恐怕也是待在娱乐圈的最后一条热搜。 #王云考试零分# 【我早就说过了，王云这个家伙一看就是草包！】 【考零分有什么好骄傲的，这家伙不早就已经进过派出所了吗？】 【啧啧，靠零分，现在的娱乐圈都成什么样子了？】 【就是，什么牛鬼蛇神都想来当明白，我真是醉了】 【这群明星，简直垃圾，尤其是这个王云，简直就是垃圾中的战斗机啊】 【这是初中的中考题吧？竟然连中考题都是零分，这家伙的真正文化水平究竟得有多差啊？】 【可不是吗？这家伙，大概每天就想着怎么找金主去了，呕……】 【这样的货色，还能待在娱乐圈？凉了吧？】 【早就该凉了，听说还想和樊洋炒CP呢】 【现在这家伙娱乐圈也待不下去了，恐怕只能去工地搬砖了吧？】 【这么简单的题都能考零分他是弱智吧？】 【以后叫他弱智云好了】 然而，这并非是最主要的。若只是全网嘲笑也就罢了，更可怕的是电视台也参与进来。 【默默网台V：我台绝不会邀请如此浅薄无知的艺人参与节目录制，更会封杀这类艺人！#王云考试零分#】 【深夜微视V：我台不会与这类草包艺人合作！封杀该类艺人，以免辣了观众眼睛。#王云考试零分#】 【繁星网台V：我台自不会与这类毫无内涵的艺人合作，封杀该类艺人本就是电视台的本分#王云考试零分#】 ………… 王云看着网友的嘲讽，整个脑袋都要炸掉了。即便是他以后在复出，身上的标签是什么‘无知’、‘草包’、‘中考试题零分’等等之类的，这件事情幕后肯定有人操作，目的很明确，让他没有机会在复出。 而且电视台的参与，可以说直接让他复出无望。被电视台封杀的明星还想复出？想多了吧。 他死死地咬着牙齿，你们说我不行，我偏偏要做给你们看。不让我进娱乐圈，好，我再也不进娱乐圈了。但是，我不在娱乐圈一样能够吊打你们。 等着！ 深吸一口气，蓦的，他听见了系统的声音回荡在脑海中。 【恭喜宿主，激活‘大科学家’系统！】 【根据系统规划，正式颁布阶段性任务，宿主是否接取？（注：若是宿主接取阶段性任务后，系统会改变宿主的某些习惯，造成宿主某些想法改变。请宿主慎重选择，是否接取该阶段性任务。该任务必定会让宿主再无法进入娱乐圈，所以宿主请考虑清楚后，在进行选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站在玄关的王云心乱如麻，看见后面的备注，他不知道究竟该不该接取这个任务。 呼吸声，越发的粗重起来。他颤巍巍地咬着牙，心中一狠。想着，自己既然早就已经回不到娱乐圈，被人这么一搞，也当不了明星。他不想就这么过下去，就算不能当明星，他也想要好好生活下去。 母亲的潺潺教诲，许主任的严厉以及在京城时，警察叔叔的苦口婆心。 终于，他松了一口气说道，“我接受！” 第6章 阶段任务 【‘叮’，恭喜宿主接受阶段性任务，是/否打开阶段性任务？】 “打开！” 【阶段性任务：人类从野蛮进化为文明，经历无数时代。而如今，还有许多的未知还未探索，从一无所知的宇宙到地球的奥秘，还有太多太多的未解之谜。 诺贝尔是人类科技的巅峰奖项，那是文明智慧的结晶。也象征着人类文明现阶段的巅峰，请宿主获得诺贝尔物理（Physics）、化学（Chemistry）、生理学或医学（Physiology or Medicine），其中之一奖项！ 奖励：？？？ 积分：？？？】 “？？？”王云愣住了，他一个数学零分，从未学习过理科知识的人，系统告诉他要获得诺贝尔奖？开什么玩笑，即便是他不读书也知道诺贝尔奖象征着什么。就凭他，怎么可能获得诺贝尔奖。 这系统——有毒吧？ 【宿主请注意，这是阶段性任务。并非是让你现在就完成，下面颁布阶段性任务中第一步任务，请宿主接取。 第一步任务：考上211或985学院，请在理工科学院中任意选取其中一所就读。 奖励：打开科技树 积分：10000】 “这个系统，积分有什么用？科技树又是什么东西？”王云看着系统发来的任务，懵逼了好一会儿。他怎么有些看不懂，系统给的奖励和积分呢？是否，可以先弄懂，然后在继续任务？211和985是什么鬼东西，他还真不了解。 【宿主暂时没有权限查询！】 “……”我要你这系统有何用，前几天还这么热切地让我学习，等我接了任务就高冷起来了？这是什么鬼系统。 【鉴于宿主本身学识低下，请宿主先行完成第一个小任务：在一个月内，就读渝城九中任一高一班级。 奖励：举一反三 积分：暂时不可获取】 这奖励，也太少了吧？而且一个月内就读渝城九中的任一高一班级，岂不是说，他要在一个月内，将初中知识学习完成？ “那，系统，如果我没有完成，会不会有什么惩罚？” 【不会，如果你想要当咸鱼，系统不会阻止你。大不了等你虚耗数十年之后，系统在随机绑定下一任宿主。至于宿主是否想要努力学习，改变自己的命运，那是宿主自己的事情。】 “……” 【宿主，请你明白。你读书并不是为谁而读，而是为了自己而读，能不能完成这个任务，请自己决定。】 王云低头想了好一会儿，这才叹息一声说道，“好吧，那系统我现在该怎么做？” 【请宿主自己决定！】 系统直接甩手不管，让王云犯了难。系统给了他一系列的任务之后，怎么就什么都不管了呢？这系统，简直不能更……王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总之这个系统简直坑爹呢。 还以为有了系统之后，他的学习能够突飞猛进，然后啪啪打那些嘲笑他的人的脸。原来是他想太多，挠着头，王云垂头丧气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书包放下之后，拿出卷子和课本，许主任的要求是今天他要把卷子给做完。当然，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可以留到第二天继续做。但问题是，他起码得把卷子给做的差不多吧。 否则全是问题，许主任看见也不喜。 “唉。”叹息一声，继续系统不愿意帮忙，他只能自己翻开书本一边查找一边做着卷子。翻开语文书，他开始从最简单的语文入手。找病句，翻找字典查看成员。 一晃，时间不知不觉就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 母亲回家的时候，看见自己的王云正在房间中学习着，她非常欣慰地笑了出来。“小云，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吧。”王云转过头看了母亲一眼之后，苦笑着说道，“我感觉自己落下太多东西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补回来。” “没事儿的，还有三年多的时间呢。”母亲安慰着王云，卷起袖子，走到厨房，大声说道，“小云，你先学习吧，待会饭做好了，我就叫你过来吃饭。” “好。”王云应了一声，又转过头看向书本。这样的学习，太没有效率了，几个小时的时间，不过才看了几页书。而且他还没有吃透，简直……他甚至怀疑自己根本就不是学习这块儿料。 【‘滴’，鉴于宿主认真学习四小时时间，系统发放新手礼包。请宿主接收……】 王云闭上眼睛，随后再次睁开，发现一般虚拟的屏幕就出现在他的眼前。新手礼包，就在虚拟屏幕的正中心位置，而旁边似乎还有一个背包。 这特么……系统怕不是个游戏的模式吧？他在心中暗暗吐槽着。 点击新手礼包，王云甚至没有看清楚里面究竟是什么。 只听见系统机械的声音在脑海中回响着—— 【恭喜宿主，获得【认真学习MAX】】 【恭喜宿主，获得【学习兴趣MAX】】 【认真学习MAX：在学习过程中，学习效率提高到最大值！】 【学习兴趣MAX：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在学习过程中将学习的兴趣提高到最大值，以获得最大的收获！】 听上去很厉害的样子，就是不知道实际运用过程中，究竟会怎么样。王云的眼神忍不住地往旁边看着，在看向课本的时候。专注得让自己都开始害怕了起来，他能够感觉到，学习效率提高到了一种恐怖的境界。而学习的兴趣更是…… 之前他虽然看了几个小时的书，但是根本就看不进去，更别提兴趣了，看见课本他就厌烦。 现在呢，他对于课本上的知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看见课本就跟看见了自己最爱的人似的。甚至开思索着，这课本上的知识，还有没有什么延伸，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了。 提高学习认真程度和兴趣程度之后，王云的学习效率快了不少，他翻看了初三的语文书，竟然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将整本语文书给吃透了。 当然还有些遗漏，但是这样的速度如果说出去，已经让人震惊了。 这……就是所谓的天才吗？ 【宿主，获得【认真学习MAX】和【学习兴趣MAX】都是终身有效的，不过你也别太得意，毕竟这只是提高你的学习效率和学习兴趣而已，天才可不仅仅只是吃透课本上的知识而已，请你认真学习，才能够接触到更高阶的知识。】 更高阶的知识，王云的眼神中露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对于知识的饥渴。 原来，系统所说，接受任务之后，会改变他的某些固有想法，是在这里的。提高了他的学习兴趣，几乎已经断掉了他想要再次复出成为明星的路。毕竟对于学习兴趣已经提高到了一个极点，谁特么还想当什么鬼明星。 当然是要好好学习啊！ 吃透整本语文书之后，王云在心中想了好一会儿。再次铺开语文卷子，他发现这些题都非常之简单。拿起笔来，他下笔的时候脑子里的知识一个个不由自主地就会蹦出来。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做完了语文卷子。最后只剩下一个作文还没有写，放下笔，王云原本想要喝点水之后，继续写作文，母亲却不声不响地走了进来。 她看见王云低扶着头，笔走龙蛇似的，正在写着。凑近一看，没想到自己的儿子正在做卷子，她不知道对不对，但是看着自己儿子脸上兴奋的神情，他也非常的高兴。 做卷子兴奋说明什么，说明王云对于学习的兴趣非常浓厚。她抿嘴笑着，看来儿子果然没有辜负她的期望和这些天所作的一切。 “小云，先吃饭吧。”母亲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一下。王云这才知道，母亲已经走到了他的身旁。 难道是因为他刚才做题做得太开心，竟然都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母亲来到身边了吗？ 不过，这些题倒是挺有趣的。 王云这么想着，点了点头对母亲说道，“妈，我待会还有一个作文就把语文卷子做完了。之后还有英语卷子和数学卷子，可能需要花些时间。您先睡吧，别管我。明天要给许主任呢……” 母亲笑着点了点头，嘱咐着，“也行，不过别睡得太晚了。” “好的，我知道了。”王云点了点头，和自己的母亲走出了房间，看着一桌子的饭菜。王云苦笑着说道，“妈，咱们两人也吃不了这么多啊。” “妈知道，妈就是怕你吃不好，也不知道你还喜欢吃些什么，就多买了一些。”母亲慈祥地说道，“你啊，就别操心这些事情了，好好学习就成。” “我知道了，妈，下次您还是少买些吧。” “好好好……” 吃完饭之后，王云回到自己的房间。将作文写完之后，他便打开英语书慢悠悠地看了起来。 英语不比语文好学，毕竟不是母语。王云看得非常仔细，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晚上十点过了，铺开卷子，他思索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在空白的试卷上开始回答着。 ‘沙沙沙’地声音在王云的房间中回荡着，过了一个多小时之后，王云将英语卷子做完。打了一个哈欠，他开始拿出数学书看了起来。 语言类的都还好理解一些，这数学就比较难以理解了。毕竟，他以往上课从未听讲过。 他翻书的速度慢了许多，也不知道明天交卷子之前，能不能将数学做完。 看着，看着……他感觉到一阵困乏，慢慢地睡了过去。手中还拿着笔，枕着还未做完的数学卷子睡着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闹钟就响彻了起来。 第7章 这是天才 ‘叮铃铃’ ‘叮铃铃’ 闹钟响彻了好几遍的时间，王云这才伸出手将闹钟按下。他的脑袋还有些昏沉，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眼前的景象还有点混沌，他使劲儿地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这【认真学习MAX】和【学习兴趣MAX】好用是好用，不过就是后劲儿好像有些大。 打了一个呵欠，走出房间洗了把脸。他又推开自己的房间大门，现在才五点半。他昨天晚上就是害怕看着书就睡觉的情况发生，故意将闹钟调得早了些。 洗漱之后，他的精神好了许多。这个时候，坐在椅子上，他又开始做卷子。 “这是一道几何体？”蹙着眉头，他拿着笔，咬了咬牙。几何这种问题，如果没有老师讲解，即便是他拥有两项技能，似乎也不足以应对。 【设P是正方形ABCD一边BC上的任一点，PF⊥AP，CF平分∠DCE． 求证：PA＝PF．】 看见这道题的王云脑袋几乎是空白的，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求解这道题。 算了，先看其他的题目，这道题，让许主任讲解一下吧。不能在一道题上花费了所有的功夫，于是他略过这道题之后，继续解下一道题。 当把所有的题目都写完，王云伸了一个懒腰发现现在时间已经到了七点钟。他默了一下，数学题大概是最难的。他花费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做数学题，不管是语文也好，亦或者是英语也好，他似乎都是在一个小时之内搞定的。 看来还是数学要难一些，不过数学还算是非常有趣。至少，这些知识点的有趣程度是英语和语文不可比拟的。 满意地看了一眼卷子，将所有的卷子折叠起来，放在书包里。母亲推开门，原本是想要叫王云起来的，没想到早早的，王云就已经起来了。她诧异地说道，“小云，你不会昨天晚上没有睡觉吧？” “哪能。”王云高兴地摇了摇头，“我就是觉得这些知识挺有趣的，昨晚睡了觉的，就是今天早晨起得有些早。妈，没事儿的，您继续睡。我马上就去学校了……” “好。”母亲特别欣慰，点了点头，从包里掏出了二十块钱递给王云说道，“妈妈中午有工作，不能回来，你就简单地在学校外面吃点什么东西吧。记得，一定要认真学习，这可是最后的一次机会了。” 母亲依旧害怕王云只有三分钟的热度，这个机会可是真的不能够在失去了。 王云看着母亲严肃地脸庞，郑重地点头说道，“妈，您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而且，我现在真觉得学习特别有趣。” “那就好，快去上学吧。” “好嘞！” 王云背着书包，走出玄关。母亲笑着开始忙碌了起来，走到小区外，天色已经完全亮了起来，九月份的渝城依旧是炎热的。 站在公交站牌前，王云忍不住地又打了一个呵欠。抖了抖自己的身体，一股凉风铺面而来。眼看着聚集的学生越来越多，听着学生的话语，这些学生似乎都和自己是一个学校的。 渝城九中分为高中部和初中部，初中部的时间会比高中部稍晚一些。故而，这一车的学生，大概率都是高中部的。王云戴着连衣帽，没人认出他来。毕竟他穿着非常朴素，谁也不会联想到，坐在他们旁边学生模样的人，曾经竟然是个明星。 “听说了吗？那个选秀小明星在咱们学校读书？” “哦，你是说那个——就是那个考试竟然考零分的那个？” 坐在王云旁边的几个学生充满了欢快的气氛，他们似乎没有看见旁边的学生脸都快要变形了。依旧还在说着，“你们说，他来咱们学校读书有什么目的？” “能有什么目的，我看围脖这家伙都被封杀了，当不成明星了当然只能读书咯。” “诶也是，这家伙还没有咱们学习成绩好，当什么明星啊。” “哈哈哈哈……” “诶诶，听说马上就要月考了。” “卧槽，别给我提月考，提到我就头大。我就琢磨着，咱们才进学校十多天的时间，怎么就开始月考了？” “我听说，高一下学期就要开始分班了。” “哈？分什么班？” “文理科啊。” “不是高二下学期才分班吗？怎么下学期就开始分班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应该是这样的。” “你怕不是听见了一个假消息吧。” “就是，就是。” ………… 听着这群学生的谈论，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学校。王云背着书包正要走入学校的时候，门卫大爷扯着嗓子吼道，“那个学生，把你的帽子摘下来，学校不准戴着帽子进校。” “……”王云能说什么，把帽子摘下，看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他，灰溜溜地进了学校。旁边的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说道，“诶，这不是那个什么王云吗？” “对啊，对啊，我之前还给他投过票。不过，他简直……” “没错，挺让人无语的。” “真没想到他的学习成绩会那么差？” “怎么了？” “昨天的围脖热搜你没有看见吗？这家伙考试零分呢，而且还是初中试卷。” “那你说，咱们学校把他招进来干嘛？” “谁知道呢？” “走吧，走吧，就快要迟到了。” ………… 被人鄙视的滋味儿，可真不好受。对于王云来说，一路走来面对各种学生好奇或鄙视的目光，都让他难受极了。 来到教导主任办公室的时候，他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敲门。 “进来。”许主任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威严。 推门而入，许主任正拿着包子啃着，热气腾腾的香味飘散在办公室中。他看向王云询问道，“吃早饭了吗？” “吃了。”王云点了点头，放下书包。许主任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说道，“过来吧，你昨天晚上复习到了什么程度？” “就，我也不知道。”王云想了想，回答道，“就是把初中的课本给看完了。” 许主任蹙着眉头，他怎么听王云这么说，这家伙就像是随便看了看书而已。这可不行，如果按照这种态度的话，他是建议王云别在读书了。出去打工都比待在学校好，毕竟在这里混日子混三年的时间，还不如早点出去赚钱。 “行吧，那卷子你做了吗？”许主任有些不太高兴，他让王云来上学，那是因为他觉得王云这个孩子，大概还有救。但是听见王云这么说，他怎么就觉得这孩子，怕是没救了。 “做了，做了。”王云也不太懂，为什么许主任一下子就不高兴了。翻开书包，拿出卷子，递给许主任说道，“就还有一道数学题我不太会。” “哦？”看着卷子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答案，许主任眉头蹙得更加紧了。 一个晚上的时间，得到零分的差生，怎么可能就把整张卷子写满。这根本不可能啊，许主任先将卷子放在办公桌上，严肃地看着王云说道，“这些卷子都是你一个人独立完成的？没有借住电脑或者是其他人吗？” “对啊。”王云点了点头，“昨天晚上我一边看着卷子一边复习，我发现学习真的特别有意思。”说道这里的时候，他的眼睛都在闪闪发光。 眼神不像是骗人的，但一晚上的时间，把初中的知识点全部学习完？这他可就不相信了，王云毕竟是初中从未学习过的人。倘若说其他人一晚上能够将初中的知识点都学习完，他或许还会将信将疑。但对于一个差到不能再差的学生来说，他是完全不相信的。 装模作样，这是许主任对于王云的评价。虽然王云的眼神特别有欺骗性，但是他还是摇摇头，叹息着说道，“行吧，我看看你数学哪道题不太会。” 许主任已经放弃王云了，他准备今天下午给王云母亲打电话过去，让王云明天就不用来学校了。成绩差没有关系，但是他最讨厌这种装模作样的学生。明明知道自己成绩不好，还胡言乱语地说自己知道，这是什么心态？ 看了一眼数学题，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既然你说你差不多都学会了，这样吧，我就给你个提点，剩下的你自己做，你看怎么样？” “也行。”王云还不知道许主任的心路历程，只是点了点头，兴奋地说道，“主任，您先说。” “好，那我们先来看这个图形。”许主任说完，转头看向王云，他发现王云专心致志地看着图形。 这是非常矛盾，又非常扯淡的一点。这家伙明明满嘴胡言乱语诓骗他，怎么又专心的看着卷子呢？ 奇怪，真的奇怪！ 摇了摇头，许主任随后又继续说道，“作FG⊥CD，FE⊥BE，可以得出GFEC为正方形。你听懂了吗？” 王云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 让许主任古怪的感觉更上了一层，“那你到底是听懂了，还是没有听懂？” “主任，您先忙，我自己想想。”王云拿着卷子坐在一旁就开始思索了起来。 许主任笑了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王云。这学生，还真是有些古怪啊。他观察着王云的神态，先是蹙着眉头，看上去像是绞尽脑汁正在冥思苦想。过了一会儿之后，有一种恍然大悟地感觉。 等等，这家伙不会真是……特么的天才吧？许主任看着王云正在卷子上写着，他整个人都快要斯巴达了。 一个晚上，初中从未接触过的知识点，全都了解。一道几何难题，他就这么一说，这家伙就真的会做了？倘若真是如此，这不是天才是什么！ “主任，我做完了。”王云的声音，让许主任震惊。 倒吸一口凉气，真的这么快就做完了？他压抑着自己激动的心情说道，“拿过来我看看。” 第8章 大宝贝 【令AB=Y，BP=X，CE=Z，可得PC=Y-X。 ………… 即Z(Y-X)=X(Y-X)，既得X=Z，得出△ABP≌△PEF 得到PA＝PF，得证。】 竟然还真的做出来了？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许主任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持续震惊地状态之下，看着写满答案的卷子。蠕动着嘴唇，好一会儿才说道，“你昨天晚上没有在电脑上看着吗？”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随即摇了摇头，想要测验他是否真的能够独立完成，随便抽一套卷子在给他做一下不就完了？ “啊？”王云一愣，“没有啊，就您刚才讲的时候，我思考了一会儿，这才开始做的。” “那行。”许主任点了点头，对于王云和颜悦色了几分，“我这里还有一道几何体，你看看，能不能自己做出来。”倘若是王云能够真的做出来，他坚信，王云就是一个天才。只是以往不爱读书，没讲自己的智商用在正途上而已。 “好的。”听到许主任说有题可以做，王云开始有些手痒了起来。 随后许主任抽出一张卷子，放在王云的面前，指着其中一道几何题说道，“就是这道题，你看看，能不能做出来。” 【设ABCD为圆内接凸四边形，求证：AB•CD＋AD•BC＝AC•BD．】 王云先看了看题目，随后开始思索了起来。许主任抽出一张空白的A4纸，放在王云的面前说道，“诺，用来计算吧。” “谢谢主任。”王云拿着A4纸开始计算了起来。不一会儿的时候，许主任正在工作，王云抬起头来说道，“主任，我做完了。” “……”许主任愣住了，看向王云说道，“这么快？” “还，还行吧？”王云也不知道自己的速度究竟是快是慢，只能够眨巴了一下眼睛，一脸莫名地看向许主任。 “那，给我看看吧。”伸出手来，王云非常自觉地将自己写好的答案递给了许主任。 【在BD取一点E，使∠BCE=∠ACD，既得△BEC∽△ADC，可得： ………… 由①+②可得:ABCD+ADBC=AC(BE+DE)=AC•BD，得证。】 真的做完了，而且还是正确的。这只是他随手抽得一张卷子中的几何题而已，不可能王云能够将所有几何题都背下来吧。更何况，这几何体在网上有没有还不知道呢。 许主任震惊了好一会儿，王云眨巴着眼睛看向许主任说道，“许主任，许主任，您没事儿吧？” “没，没什么。”吐出一口气，许主任看着王云说道，“你以前，真的什么都没有学过？” “对，对啊。”王云点点头，“不过现在看上去，学习还是很有趣的嘛。” “哦？”许主任挑动眉头，“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自己攻克一个又一个的难题和难点，我觉得挺好玩的。就好像是……嗯玩游戏一样，打败一个又一个的boss。” “是吗？”许主任笑了笑说道，“那好，我在来看看你的语文和英语复习到了什么程度。” 说罢，许主任给王云随手抽出了两张卷子说道，“这是他们初三考试的题目，你做做。我看看，你能不能在两个小时的时间里，做完一张卷子。” 拿着卷子，王云点了点头，“您放心，我一定可以做完的。” 说着，王云拿起笔来，‘刷刷刷’地在空白的试卷上写了起来。 许主任看着王云给他的卷子，仔细地看了起来。震惊，彻彻底底地震惊，他完全没有想到，王云竟然做到了几乎没有错漏。 没错，还是有些错漏的地方，不过这些都是一些比较细微的知识，大概是因为自学的原因。即便是吃透了课本上的知识，还有些地方没有听老师讲解，所以做错了。 这更能够证明，这家伙真的是一晚上自学就将初中的知识点几乎完全掌握。 根本就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这家伙竟然完成了。转过头，看向正在做卷子的王云，许主任吸了一口气，在心中想着，这次他完完全全是捡到宝了。没想到，竟然让九中遇见了这么一个天才，假以时日，如果王云不懈怠，那么完全是有可能凭借自己的本事考入京大或者是菁华的。 九中建校数十年的时间，211或者是985考入的学生还是有几个的。但是如京大或者是菁华这样的最高学府，还真没有出现过。 许主任的心脏都开始狂跳了起来，一定要让他好好学习，一定不能让他懈怠。 正在胡思乱想着，王云将卷子放在了许主任的办公桌上说道，“主任，英语卷子我做完了。” 许主任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一个小时不到，竟然做完了？这些题可是初中部的老师出的，网上几乎是没有的。如果王云能够将这套题做到120分，几乎可以说是将初中的英语知识点完全吃透了。 剩下的三十分，大概就是没有听老师讲课的后遗症。这不要紧，以后可以慢慢补上去。 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卷子，许主任满意地说道，“你先放在这里吧，先把语文卷子做了。我出去一会儿，记得不能翻书，好好做题。” “我知道的，主任您放心吧。” 许主任拿着卷子走出了办公室，他径直走向初中部。 这个时候，初中部的老师几乎都在上课，但毕竟还是有些没有课的老师。来到初三的教室办公室，他走向其中一位英语老师说道，“邹老师，你帮忙改改这份卷子？” 邹老师是一位较为年轻的老师，看着高中部的教导主任走来，急忙站起身来说道，“许主任您？” “诺，就是这张卷子，您帮我看看怎么样？”许主任将卷子放在了邹老师的桌面上。 纵然邹老师有满腹的疑惑，但也不能询问。 他拿着红笔开始批改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之后，邹老师一脸懵逼地说道，“这份卷子做得很好，不过有些古怪。” “哦？”许主任看看一下分数，135分，非常高的分数。对比起昨天王云只有几分，几乎是一飞冲天的分数。 “就是……”邹老师蹙着眉头，想了想，“怎么形容呢，就好像是从来没有听过课似的。” “为什么这么说？”许主任看着邹老师，疑惑地说道，“如果从来没有听过课，为什么还能有这么高的分数？” 邹老师哭笑不得，“我也不知道，但是他的卷子的确能够得到这么高的分数。不过有些细节上的问题，比如说，主任您看，这道题。是我们老师必讲的一道题，正确答案应该是B，但是他选择了C。这道题如果没有老师讲解，自己看书，自然就会选择C。不过，我还是觉得不太理解，如果是没有认真听讲过，那么他怎么可能考到这样的分数。这些错误，其实都是不应该错的地方。即便是在课堂上，听一会儿也不会错的啊。” 现在邹老师反而一脸懵地看向许主任，而许主任沉思了一会儿说道，“邹老师你说有没有可能这套卷子的知识点并不全面？” “不会，这套卷子的知识点囊括了整个初中三年所有的知识点，是非常全面的。”邹老师好奇了起来，许主任是高中部的教导主任，怎么拿着初中的卷子跑来初中部，这倒是有些奇了怪了。 “那邹老师你说，有没有可能，有人从来没有看过书本。一夜之间，将整个初中的知识点给吃透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邹老师提高了音量说道，“如果真能够如此的话，初中也不可能学习三年这么久。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是天才，不然怎么可能从未看过书，一夜之间就会整个初中的知识点了？” 说着，邹老师终于回过味来。他呆滞地看向许主任说道，“主任，您不会是要说……” 许主任点了点头，“我大概知道了。”拿着卷子，他就要往回走，邹老师不干了。一把拉住许主任说道，“主任，您说那个学生在什么地方，让我看看？” “撒手，撒手。”许主任瞪了邹老师一眼，他一把扯开邹老师拉扯着的衣服说道，“这是我们高中部的学生。” “哈？”邹老师更加懵逼了，一个高中部的学生做什么初中部的卷子。迷茫地看着许主任，好一会儿之后，看着许主任渐行渐远的背影，摇了摇头闷不吭声地坐在了座椅上。嘟囔着说道，“奇怪了，一个高中部的学生，怎么让我这个初中部的老师来批改卷子。” 许主任心中是一片火热，捡到宝了！真没想到，自己捡到宝了。 仅仅一夜之间，能够将初中的知识点全部学透，这记忆力，这自学力。在给他三年，要是考不上京大或菁华，他许德平就吃……哦，算了，总而言之，这一次他是捡到宝贝了。当初校长极力反对，他也就是凭借着若是能教好那就教，教不好那就算了的心态。没想到，万万没想到……竟然能够遇见这么一个宝贝儿似的学生。 回到办公室的门前，他心脏还在剧烈的跳动着，过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平复下来。推开门，许主任看着王云说道，“做得不错，得了135分。” “哈？”王云一脸迷茫地抬起头来，看向许主任。什么135分？ “诺，你的卷子。”许主任将邹老师批改后的卷子放在桌面上，随后说道，“你也别太得意，这只是初中的知识点而已。而且，还有物理、化学还没有考试呢。” “这样吧，你的语文卷子做完之后，今天先回家，看看初中的物理和化学，明天，就考试你的物理和化学。如果通过，那么你就可以不用一个月，直接去高一上课。” 王云用力点头，保证道，“您放心，我一定会通过考试的。”昨天晚上的学习，给了王云很大的信心。 许主任意有所指地说道，“你也别太得意了，要是考不到高分，那可就……” “您放心吧，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王云乐呵呵地将语文卷子交到许主任的手上，“正好，主任这张卷子我做完了，您看看？” 许主任一愣，他刚才出这么一会儿，就做完了卷子？这倒是有些稀奇了，“恩，你放在这里吧，我待会就看。你先回去吧，语文、英语和数学你都已经通关了，记得今天晚上一定要看物理和化学，知道吗？” 第9章 考验 “我明白。”原本以为会在办公室里待许多天，没想到意外地还没到中午就能够回家。 不过回家之后，他得好好地看看物理知识和化学知识。否则，明天可就通关不了。不过，按照昨天的速度来看，他通关，甚至是高分通关也不是没有可能性的。 收拾好自己的书包，对许主任道别之后，王云走出了办公室。走到校门口的时候，门卫大爷看着王云说道，“诶，你不是昨天来找许主任的那个学生吗？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出校门了？” “哦，有些事情，诺这是许主任给的假条。”九中虽然是普通高中，但是想要在上课时间没有假条学生根本就不可能离开校门。 门卫大爷拿着假条看了一眼，点点头，将校门打开一点说道，“你先回去吧。” “谢谢。”王云笑得灿烂，从门卫大爷的身边走出了校门。 【宿主，请不要得意忘形！】 “哈？”王云愣了一下，他不明白系统突然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之所以你能够这么快学习到初中的所有知识点，是因为系统辅助。在你进入高中之后，一切都需要你自身努力。】 “为什么？”王云非常疑惑，为什么系统会辅助他学习好初中的知识点。 【因为宿主现在就读高一，没有任何基础，学习非常吃力。系统只好将初中知识点巩固之后，直接让宿主知晓。从就读高一开始，宿主有了一定基础，剩下的，只能靠宿主自身努力完成！】 【系统原本只有辅助功能，所以——请宿主没有重大事件，不要打扰系统。】 “……”听上去，这系统还是一个傲娇？王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这个系统，无论如何他对于学习这方面的兴趣还是非常浓厚的。就冲这一点，他就觉得系统并不简单。 坐上公交车，王云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一边琢磨着今天需要复习的内容。化学和物理，听上去都是自己以前根本就不会翻开的课本。但是现在听到这两门课程他就感觉浑身都在颤粟，就好像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去了解它们。 回到家，王云急忙走回房间放下书包。将初中的物理和化学拿出来，因为物理比化学要早学习，故而他先是抱着物理啃着。 越看他越觉得挺有意思的，比如说欧姆定律。再比如说力的作用，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不管是物理也好，亦或者是数学也好。都是这么有趣呢？捧着书本，他竟然有一种不舍得放下的念头。 大概是初中的物理并不算太过复杂的原因，他很快就将初中的物理给学习透彻了。接下来，拿出化学课本，开始看了起来。 化学虽然没有物理这么有趣，但其实……也听不错的。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下午。王云放下化学课本，伸了一个懒腰，这才发现自己的肚子早就咕咕作响，他一上午都在许主任的办公室里做题。回到家之后，也没有来得及吃饭，就打开课本看了起来。 看完物理和化学的知识点之后，这才感觉到了一阵饿意。 ………… 许主任翻来覆去地将王云的卷子看了好几遍，这才忍不住点了点头，心中想着，该给这个学生安排在什么班级比较妥帖呢？ 尖子班肯定是不行的，按照他的学习速度来看，普通班是不是太委屈他了？ 许主任的眉头微微蹙着，他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开学之后才来上课的学生想着安排在什么班级比较好。 原本的打算是随便找个普通班安插进去，不过估计班主任也不会太欢迎。但有了成绩嘛，相信班主任不会不欢迎的。要不先安排在普通班里，等他月考或者是期末考试的时候，成绩依旧名列前茅，再让他去尖子班也不迟。 关键在于，他现在还不清楚，这个王云主要精力是否会一直在学习上。 脑瓜聪明，但若是心思没在学习上，再聪明的脑袋都有可能考不及格，甚至是成绩直线下降。王云还有太多的不确定性，现在就去尖子班，是对尖子班的学生不尊重，也是对王云的不负责任。 听说，他在初中的时候就因为一门心思地想要当明星，根本就没有学习过。这几天的恶补就能够让他的成绩直线提高到这种地步。智商他一点儿也不怀疑，他只是怀疑王云是否还有在当明星的打算。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给高一三班的班主任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三班的班主任名叫陈万，是一位老教师。有丰富的经验，他这次虽然带的是普通班，但在普通班中，学生的成绩也是非常拔尖的。距离尖子班有一段距离，但还能够追赶。 陈万老师来到教导主任办公室的时候一脸懵逼，他不知道为什么教导主任让他来一趟办公室。 “陈老师，坐。”许主任指了指对面的作为，冲着他点了点头。 陈万老师疑惑地坐在椅子上，看着许主任说道，“主任，这次您叫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我们九中最近招收了一个学生，你看能不能安排在你们班上？” “新招收的学生？”陈万老师愣了一下，已经过了报名时间，现在才招收的学生？他倒是听说过一些话，话里话外都是这位想要就读九中的学生成绩太差。但是又没有什么不良记录，对于这种差生，即便是有丰富经验的老教师，也有些拿捏不住，这种差生究竟还有没有救。 思考了一会儿，陈万老师这才说道，“您说的不会是那个数学考零分的那个学生吧？” “对，就是他。”许主任并没有说明那个学生的数学现在提高了不少，不止数学甚至是语文和英语也有所提高。他也不打算说，他想要看看，进入班级之后，王云的成绩究竟会是什么样子。 马上就要月考了，正好，可以看看这学生究竟是真天才还是假天才。 “也不是不行。”陈老师迟疑地说道，“不过，这次月考可是很重要的一次摸底考试，如果我们班级太差，被拖了后退，您可别找我的话说。” 说道这里的时候，陈老师哭笑不得地说道，“他的基础太差了，就算是我想要给他找补一下，恐怕也会很困难。” “没关系，我不会说你的。陈老师，你也是一个资历非常老的老师了，你们班虽然是普通班，但是班上的学生入学成绩在普通班中都算是名列前茅的。还有几个学生，在尖子班里，虽然比较落后，但也不差。我思前想后，只有往你这里塞个人比较好，其他老师恐怕意见会很大啊。”许主任这番话说得也非常有道理，毕竟陈老师已经几乎把普通班的所有好学生给一网打尽了，在不给他塞一个差生进去，其他老师会非常有意见。 陈老师用手扶了一下镜框，想了想说道，“我就试试这个传说中考零分的学生，还有没有救吧。如果有救，本科不说，专科我应该还是能够保证的。前提是，他是真的认真学习。” “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许主任笑了笑说道，“明天我就把他带到您这里来。” “明天就带来？”陈老师一想，“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马上就要月考了，他本来入学就比较晚，现在怕是跟不上节奏。” “您也知道，他现在已经跟不上节奏了。要是再晚一点儿，我怕他更跟不上节奏。” “那也好，明天我就要看看这位传说中的差生究竟怎么样。” 两位说定之后，陈老师走出了办公室，深吸了一口气。要说没有意见，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没办法，谁让他已经把普通班的好学生一网打尽了。安排个差生进来，拖后腿也不至于太严重。 ………… 王云此时此刻还不知道，他已经被安排进了高一三班。 随意地吃了一些东西之后，他又拿着化学书看了起来。他觉得，对于理科的知识，比文科的知识更让他感兴趣。 不知不觉，母亲已经回到家了，看见王云还在房间里看书。她便随口说了句，“这么早就回来了？” “妈，今天许主任让我先回家看书。说让我看看初中的物理和化学，明天考试。如果能让他满意，明天下午就能去班里读书了。”王云一边看书一边说着，眼睛没有离开过书本。 “哦？”母亲愣了一下，笑了出来，“那许主任有说是什么班级吗？” “还，没有。”王云摇了摇头，这个他还真不知道。 “没事的，你能够读书就行。这事儿，你可得好好谢谢许主任，要不是许主任拍板决定，真上不了九中。不行，不行。要不明天咱们请许主任吃个饭吧？”母亲一激动，倒是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妈，这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要不您就看着办吧？”王云摊开手，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诶，好好好，我们不说这件事情。”母亲走进厨房，扯着嗓子说道，“你先看书，待会饭好了，妈叫你。” “嗯。”王云点了点头，继续看着自己的书本。 煮好饭，母亲让王云暂时放下书吃个饭在学习。 吃饭的时候，王云高兴地对自己母亲说道，“妈，我现在发现书本上的知识可以说是非常有趣。” “是吗？”母亲一听，也来了兴趣，“你给我说说。” “好。”王云将刚才看见的物理知识和化学知识说给母亲听，母亲一边听着一边给王云夹菜，不时点点头，笑眯眯地模样，看上去非常高兴。 第二天，一大早王云就背着自己的书包来到了学校。 他信心非常充足，准备迎接许主任的考验。 第10章 不检查吗 “来了？”许主任看着走入办公室的王云说道，“昨天我可是敲定了你的班级，你今天要是没考好的话，那可不行啊。”说着，许主任已经打开抽屉，将初中部的中考试题拿了出来。 王云放下书包，坐在许主任的对面，笑着说道，“您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希望如此。”有了昨天的经验，许主任拿出的试卷是今年九中老师才出的试卷，如果不是九中毕业的学生，几乎是不可能看见的。而且，谁会找一个九中毕业的学生讨要初中模拟试卷应对他。 所以，许主任是非常放心的。 将卷子放在王云的手中，挑动一下眉头说道，“诺，你做吧，和昨天一样，一上午的时间。能够通关，下午就带你见班主任。” “好。”王云拿着笔，看着许主任递过来的卷子，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物理试卷。 他做好身体，先将试卷中的题目全部浏览了一遍之后。思索了一会，便开始做了起来。 【第一题： 下列物理量最接近实际的是（） A．人体的正常体温约37℃ B．人体的安全电压是不高于1.5V C．正常人心脏跳动60次约需1h D．中考体考所用的实心球质量约10kg 这个简单，选A。】 这道题太简单不过了，不过是想要看看考生能不能将物理和生活结合在一起。 【工人用如图所示的动滑轮，将重1000N的物体在5s内匀速竖直提升了1m，人对绳自由端 的拉力F为600N，不计绳重和摩擦。以下结论正确的是（） A．动滑轮的有用功为600J B．动滑轮的重力为400N C．滑轮的机械效率为83.3% D．拉力F的功率为120W 这道题也不困难，选C】 一道一道的做下去，王云发现并没有什么特别困难的题目，即便是做到最后的大题，似乎也并不困难。 一切都做完之后，王云将卷子放到许主任的面前说道，“主任，我做完了。” 主任愣了一下，看向王云，眨巴着眼睛，好一会儿时间都没有回过神来。 “就做完了？”许主任深吸一口气，低下头看向卷子，他发现卷子密密麻麻写满了答案，而给王云的A4草稿纸上也写满了计算公式。看来，王云并非是在糊弄他，而是真的写完了。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 甚至还不到一个小时，要不是因为真的学到了知识，并且极为牢固地掌握了知识点，是不可能做得这么快这么顺手的。 当然，许主任并非是专业的物理老师，他现在不可能给王云批改。他看了王云一眼，“不在检查一下吗？” “不，不用了。”王云摇了摇头说道，“我觉得挺简单的，应该没有什么错漏的地方。” “那行，你就继续做化学卷子吧。” 许主任拿着卷子慢悠悠地看了起来，偶尔看了一眼正在做化学卷子的王云。他发现，这个学生极其用功地在做着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将物理卷子放下，他又开始做着自己的事情。 【海水是一种重要的自然资源，以下是我市对海水资源的部分利用。 （1）从海水中获得氯化钠。将海水进行可得到粗盐；为除去粗盐中含有的Na2SO4、CaCl2、MgCl2等杂质，其中加入BaCl2溶液除去的物质是； 加入NaOH溶液除去的物质是。 （2）从海水中得到金属镁。下图是从海水中提取镁的简单流程。 （1）从海水中获得氯化钠。将海水进行可得到粗盐；为除去粗盐中含有的Na2SO4、CaCl2、MgCl2等杂质，其中加入BaCl2溶液除去的物质是； 加入NaOH溶液除去的物质是。 （2）从海水中得到金属镁。下图是从海水中提取镁的简单流程。 （1）蒸发结晶Na2SO4MgCl2（2）Mg（OH）2 MgCl2通电Mg+Cl2↑】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王云的化学卷子也做完，交到了许主任的课桌上。凝视着王云，许主任缓缓地说道，“你确定，不在检查一下？” “不用了。”王云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好检查的，都是一些最基础的知识而已。” “看来，你对自己还是挺有信心的。”许主任一边笑着，一边看向王云。 “也，不算是有信心吧，就觉得自己可能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差。”王云的眼睛亮闪闪地看向许主任说道，“主任您看，我是不是可以去见班主任了？” “你在这里看一会儿书吧。”许主任随手抽出了一本高一数学扔给王云，这是他昨天下午去库房领的一套高一课本，现在正好派上用场。“能不能过关，还得等一会儿才行。”许主任站起身来，拿着两张卷子往外走，“我不是教化学和物理的老师，我让化学老师和物理老师改卷，等改完卷子之后，就知道你能不能去见班主任了。” 如果王云真的化学和物理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差距，确实可以直接上高中，想来应该是可以跟上老师讲解的节奏的。 倘若他的成绩比较好，恐怕普通班对于他来说并不吃力，甚至是可以游刃有余。这么想着，许主任走出了办公室。这次他没有去初中部，而是直接走到了高中部。 看着办公室里的老师一个个都还没有去上课，他直接找到了陈万老师说道，“陈老师，这里有两张卷子，麻烦你找一下物理老师和化学老师批改一下。” 陈万老师接过卷子，仔细的看了一眼之后，愣在了原地。 什么鬼？初中的卷子让他找物理老师和化学老师改一下？正准备询问，但是许主任给了他一个眼神，凑到他耳边说道，“这是你们班新来学生的考卷，我亲自督考的。” 陈万老师意会，看着写满答案的考卷，字不太好看，但看上去也不像是考零分的笨蛋。这真的是那个传说中的差生？ 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中等生写出来的吧？ “王老师，刘老师，正巧你们都在。”陈老师热情地招呼住物理王老师和化学刘老师，两位老师共同露出了疑惑地表情，“陈老师，有什么事情吗？” “这里有两张卷子，一张是物理的，一张是化学的。”陈老师颇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许主任托我让两位批改一下。” 王老师点点头，原本他就没有课，批改卷子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他便直接应承了下来。而刘老师哭笑不得地说道，“这样吧，陈老师，我待会就得上课了。您就把卷子放在我办公桌上，下了课我就来批改，您说怎么样？” “也行。”陈老师直接将化学卷子放在了刘老师的办公桌上，这个时候王老师拿着卷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上手一看，愣住了。 这特么是初中的卷子，他一个高中老师批改初中卷子，简直……陈万老师这个时候凑了一个脑袋过来，王老师转过头看向陈万老师说道，“老陈，你确定这是主任让我批改的卷子？” “确定啊。”陈老师急忙点头说道，“我非常确定。”其实陈老师自从知道这是他们班新生的卷子之后，也想要知道，这位新生水平究竟如何。他催促着王老师，“你快点改吧，我看看能够得多少分。” “我怎么觉得，你比主任还要着急？”王老师有些哭下不得，拿起红笔开始批改了起来。陈老师是数学老师，虽然物理懂的不多，但还还是懂一些的。 一道一道的题看下去，他愣是没有看出一点儿错漏的地方。 不对啊，不是说这家伙基础之差，冠绝整个九中吗？怎么他看着，这家伙基础其实特别好呢？ “满分。”王老师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说道，“这卷子难度不大，但是知识点密集，能够考满分在初中算得上是学习成绩非常不错的人了。即便是到了高一这个阶段，我相信也不比尖子班的人差多少。” 陈万老师明显有些不太相信，他诧异地看了一眼王老师说道，“老王，你可别骗我啊。” 王老师嗤笑了一声，看着陈万说道，“我骗你做什么，要不你自己来找找错误？”说道这里，王老师又摇了摇头，“就是字写得差了点儿，容易被扣分。” “仅仅只是字写得差而已？” “嘿，老陈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儿？” “没，没什么。”陈万急忙摇了摇头，拿着卷子赶往许主任的办公室。 “真是的，这个老陈，今天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看着陈万远去的背影，王老师嘟囔地说了一声，旁边的英语老师看着王老师说道，“王哥你还不知道？” “啊？”王老师一脸懵逼地看向英语老师说道，“知道什么？” “唉。”英语老师摇了摇头，这英语老师是刚从学校毕业没有多久的年轻老师，平日里也挺好说话的。就是比较喜欢八卦，王老师急忙坐直身体，看向英语老师，询问道，“究竟是什么事情？神神秘秘的。” “嗨，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们不都要教三班吗？” “对啊。” “这三班，又来了一个转校生。”英语老师也姓刘，被学生叫做小刘老师。王老师有些呆滞，“马上就要月考了，怎么突然三班又要转一个学生过来？” 第11章 两种情况 “就是啊。”小刘老师一脸浮夸地说道，“我还听说，刚才给你的卷子，就是那个新的转校生做的。据说，这家伙的成绩简直就是九中前无古人的烂。”说道这里的时候，小刘老师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冲着王老师挤眉弄眼地说道，“王老师，刚才的成绩怎么样？” 就这成绩也算烂？王老师震惊了，这水平不算拔尖，好歹也能算一个中等生吧？水平烂是什么鬼，是他没有见过差生吗？ “其实，我觉得挺……不错的啊。”王老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想着怎么说得委婉一点儿。小刘老师‘哈’了一声，看向王老师说道，“真的假的？听说，这家伙的数学考了零分。” “不，不至于吧？”王老师真的惊住了，刚才的卷子虽然看不出什么数学水平来。但是物理能够考到满分，数学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零分的成绩啊。王老师的脸抽搐了一下说道，“不可能吧，我看了一下的试卷，怎么也不可能考零分啊。” “哦？”小刘老师好奇地看着王老师说道，“王老师，刚才那个学生考了多少分？” 王老师微微一笑，也不给小刘老师说究竟考了多少分，只是说道，“我觉得这个学生的基础大概没有传言的这么差。”说罢之后，他就开始做自己的事情，也不再管小刘老师。就剩下小刘老师一个人，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嘀嘀咕咕自言自语似的说道，“真的假的？” 办公室安静了下来，陈万老师走到了教导主任的办公室门前，轻轻敲了敲门。许主任沉稳的声音传了出来，“进来吧。” 陈老师推开门，笑眯眯地打量着办公室。他发现偌大的办公室里许主任正对着他，而另外一个学生模样的人却是背对着他的。 “陈老师，成绩出来了？”许主任挑动眉头，似笑非笑地看向陈万。 而这个时候，陈老师将卷子放在了许主任的办公桌上，顺带着看了一眼要转入他们班级的学生。 这孩子，模样倒是俊俏，瘦弱了些。看上去文质彬彬地模样，也不像是能够考零分的差生啊。而且，考试卷子上的物理是满分。也不知道这零分的传言究竟是从哪个地方传出来的，许主任拿起卷子，硕大的‘100’分就矗立在他的面前。让他想要忽略，都非常的困难。 看了一会卷子之后，许主任这才放了下来，指着王云说道，“这是准备转入你们班的新学生王云。”说着，他冲着王云努努嘴，“这是三班的班主任，陈万，陈老师。” 王云立马站起身来，冲着陈老师憨笑着说道，“陈老师好。” 陈万老师打量了好一会儿王云，想着这学生的物理成绩这么好，其他的科目也不该太差。再加上模样也挺好看的，越看越顺眼，他点了点头，恩了一声，“不错，你的初中知识倒是没有丢下。不过高中可不比初中，如果上课不认真听讲，那么下课自己学习就很困难了。我希望你加入班级之后，好好听课。” “那是肯定的。”王云急忙回答着，“一定不会让陈老师您失望的。” 说罢，他又转过头来看向许主任。他可没有忘记，昨天许主任给他说的，只有许主任满意了，才能让他去班级里读书。 许主任看着王云那炙热的目光便知道，这家伙还记着昨天给他说的事情。 “怎么不想去？还想在办公室里待着？”许主任冲着王云笑，好学生嘛，谁都不会讨厌。尤其是王云这样的，自学一天的时间就能够掌握初中所有的知识点。甚至许主任现在还在怀疑，当初考试的时候，是不是王云故意考零分的。 听见许主任的话，他急忙点点头说道，“谢谢许主任。” “先别急着谢我，你能够通过考试，那证明是你自己初中的知识点掌握得不错。”许主任停顿了一下，脸色从轻松变得严肃了起来，“不过，现在通过了考试，不代表以后也能够通过考试。我希望你不要因为进入了普通班就松懈下来，你有学习的天赋。我希望你不要浪费自己的天赋，去做一些无谓的事情。如果期末的考试成绩不理想的话，我会考虑你是否适合在我们学校。你自己也知道，原本你是没有机会就读高中的。” “你母亲说你想要读书，所以我才给你这个机会。但若是我看不见你想要读书的样子，那么我觉得你可能是不太需要这个机会。”许主任的话说得有些重，但是不可否认他也是为了王云着想。 毕竟王云来学校原本就是来读书的，并非是来混日子的。 “我知道的。”王云重重地点头，原本来学校读书他也就没有想着要混什么日子。再者来说，他有了系统给他的【学习兴趣MAX】之后，他并不觉得自己还会混日子。看见书本中的知识他就手痒想要了解，在这种情况下能够混日子那才叫奇了怪了。 许主任挥了挥手，对着王云说道，“你先出去吧，我和陈万老师说说话，把你的课本全都整理好，待会就去高一三班上课。” “好。”王云点了点头，将课本放在背包中，走出门外的时候，顺带将办公室的大门给掩着。 许主任看了一下，门外的王云距离并不近，这才坐在椅子上说道，“陈万老师坐。”指了指刚才王云坐的地方，陈万老师也不矫情，直接坐了上去。许主任双手交叉，放在办公桌上，想了一会儿才说道，“现在我还不确定这个学生究竟是在糊弄我，还是真的学习能力很好。” “哈？”陈万被许主任的话给说得愣住了，“许主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给你说说这个学生的基本情况吧。”许主任一边想，一边说道，“这个学生原本是二十一中初中毕业的学生，二十一中你是知道的，那个学校的学生成绩基本上都不会太好。” 陈万点了点头，确实如同许主任所说。二十一中算得上是渝城比较烂的中学，里面的学生成绩几乎都是特别差的。当然不管多烂的学校，总是有几个好学生的。不过因为校风问题，好学生也不会太多。 “这个学生呢，在初中的时候，没有记过，也没有处分。” “那也算是挺好的吧？”陈万不太确定，学生没有记过没有处分，那就代表这个学生几乎是没有任何黑点的。不参与打架斗殴，不参与校园暴力，对于二十一中的学生来说已经非常难能可贵了。 “不过，你知道他第一天来考试的时候，考了多少分吗？” “多，多少？”陈万老师想着之前的传言，不会真是考了个零分吧？ “零分。”许主任也没有吊陈万的胃口直接说道，“但是第二天，他在来的时候，几乎将初中的知识点全部掌握了。就如你所见的那样，物理甚至能够考到满分，英语和语文也都是高分。” “怎么可能……”陈万的音调非常高，像是提高了好几度似的，那种诧异的神情，仿佛就像是在看外星人似的，“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掌握了初中的所有知识点，这不科学。” “我也觉得不太科学。”许主任耸了耸肩膀，“非常的惊世骇俗，我有两种推断。” “哪两种？” “第一种，这学生拥有非常好的学习天赋，甚至是个天才。所以才会在一夜之间掌握了初中的知识点。只是以前没有把心思用在学习上而已。” “这种情况，我觉得不太可能。” “那就剩下第二种可能性。” “第二种是什么？” “他有可能拿到了我们九中的卷子，背了几套卷子，而恰恰他背过的卷子就是我给他考试的卷子。” “这么说有道理，但是概率太低了。” “所以我目前也很疑惑，不管怎么样，老陈这个学生我是交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只看他的期末成绩。当然，如果月考成绩不错的话，我倒是认为这学生大概真的有可能是天才。” “要观察？”陈万一下子就明白了许主任的意思。 许主任点了点头，“没错，先观察一下吧，就和我刚才给他说得一样。他现在还没有学籍，如果期末考试成绩不理想的话，我是可以直接劝退他的。” “我明白了。”陈万老师想了想，“不管他究竟是天才也好，糊弄我们也好，都已经过去了。只看未来的成绩，即便是这次月考没有考好，但是有进入，我倒是认为或许还有拯救的机会。” “我也是这么想的。”许主任挥了挥手，“好了，老陈把他带回去吧。” “好。”陈老师没有多留，直接走出了办公室看着站在门外拿着书的王云蹙着眉头。他不太确定，眼前这个学生究竟是装模作样还是真的在学习？恰巧，他看见王云手中捧着的是数学课本。 走到了王云的身边，他发现王云的目光击中在书本上。 这是——函数么？陈老师挑动了一下眉头，心中正在思索着，想了一会儿之后。他拍了拍王云的肩膀说道，“你叫王云对吧？” “啊？”王云这才回过神来，看见陈万矗立在他的面前，他恩了一声说道，“陈老师好。” “跟我走。”陈万在前边带路，王云紧随其后，一边走陈万一边说道，“你刚才看的是函数吧？” 第12章 完成任务 “没错。”王云合上书本拿在手中，想也不想就回答了陈万提出的这个问题。 “哦？”陈万挑动了一下眉头，笑眯眯地说道，“看来你对数学倒是挺有兴趣的？” “嗯……应该是有些兴趣吧。”王云脸蛋微微蹙着，想了一会儿，“我就是觉得这些数学知识挺有趣的。” “哦？”陈万笑了起来，“那老师问你个问题，你不介意吧？” 王云摇了摇头，“怎么会介意呢。” “那行，你给老师说说看幂函数的定义是什么？” “形如y=x^a(a为常数）的函数，称为幂函数。” 陈万点了点头，他都还没有教到这里来，没想到王云竟然已经自学到了这里。他转过头来看向王云说道，“你真觉得数学有趣？” “是啊，我是觉得挺有趣的啊。” “那待会课间的时候，你来一趟办公室。”陈万心中想着，既然都已经看到幂函数了，他还真要看看，这王云究竟是真的知道还是糊弄他。 王云用力地点了点头，“没问题。”不一会儿，两人就走到了高一的教学楼前，高一三班在二楼，现在正是上课时间。还没有走进教学楼，王云就已经听见了朗读声，和老师声嘶力竭地讲课声。 陈万一边走，一边说道，“高一三班就在二楼的第二间教室，老师的办公室也在二楼，各科老师的办公室都在二楼或者是三楼。以后有什么问题，就来办公室里找老师就行了。对了，你也知道，我是三班的班主任。我们三班呢，虽然是普通班，但学生们的成绩普遍比较好，所以我不希望有人拖了三班的后腿。” “明白。” “好了，上楼吧，马上就要到了。”教室门前有班级的牌子，王云很容易就能够看见相应的班级。 这个时候陈万已经推开了高一三班的大门，王老师正站在讲台上激昂地讲解着。忽然陈万推开门，让王老师有些错愕。学生们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陈万的身上，王老师走下讲台来到大门前看向陈万说道，“陈老师，有什么事情吗？” “也没有什么大事。”陈万看了一眼身边的王云说道，“诺，我们班新来的学生，王云。” “这是物理老师，以后你叫他王老师就行了。”陈万指着王老师，王云微微鞠躬说道，“王老师好。” “诶好，我看了你的卷子，初中的物理知识挺扎实的。”王老师满意地点头，谁会不喜欢有礼貌还有实力的学生呢。“进来吧。”王老师看向陈万，“陈老师要不要说几句？” 陈万笑着说道，“也不耽搁王老师太多时间，我就简单地说几句就好。”陈万领着王云走到了讲台上，下面的学生好奇地看向王云，一时间，整个教室嗡嗡作响。 “安静，安静！”陈老师拍了拍手，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小。 “今天我们班里来了一个新同学，我希望大家都好好和新同学相处，共同进步。大家也知道，马上就要月考了，中秋节之后，就会月考。所以，我希望大家要好好学习，你们距离高考已经不远了，只有一千多天的时间，我希望你们不要松懈。”陈万说完话之后，转过头来，笑眯眯地看向王云，“来，介绍一下你自己吧。” “大家好，我叫王云。”王云站在讲台上微微鞠躬，说完之后看向陈万。 “诺，你就坐在那个地方吧。”陈万指了指最后排的位置说道，“暂时大家的位置都已经安排好了，等月考之后，会调整座位的。” 王云点了点头，看见那个位置旁边似乎有一个人正在睡觉。 陈万走下讲台，又和王老师说了几句话。王云一路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旁边的学生依旧还在呼呼大睡。偶尔有几个学生转过头来看向他，放好自己的书包，拿出物理课本来。王老师走上讲台继续说道，“接下来我们继续讲解位移。” 【滴，恭喜宿主完成第一个任务：进入高中班级！ 获得奖励：【举一反三MAX】 第二个任务正在生成中，请宿主注意接收！】 王云愣了一下，看着面前的虚拟屏幕，点开【举一反三MAX】这个技能解释。 【举一反三MAX：能够快速思考解开相同、相似，甚至是稍有相似的某种曾经学习过的类型题目】 【第二个任务：请宿主在月考中获得普通班年级前十 奖励：主次分明 积分：无 宿主是/否接取？】 王云想也不想，在心中默念一声，“是。” 【任务已接取，请宿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松了一口气，王云这才抬起头来，发现教室里所有的目光都看着自己。物理老师眯着眼睛，“那位新来的同学，你叫王云吧？” 王云愣了一下，他刚才是错过了什么吗？点了点头，王老师继续说道，“你站起来，回答一下我的问题。” “哈？”王云懵懵懂懂地站起身来，王老师叹息了一声说道，“我在说一遍题目，位移是什么？” “位移？”王云眨巴了一下眼睛，随后直接说道，“位移是表示质点位置变化的物理量。” 王老师点了点头，“那你上来写一下匀变速运动位移的计算公式。” 老师这么一说，大家全都愣住了。因为老师刚才才讲到位移，根本还没有来得及说计算公式。现在让他们写，肯定是一脸懵逼的。除非……有人已经预习过了，不过普通班预习的人，恐怕寥寥无几。 “好。”王云走向讲台，学生们的目光越发的好奇了起来。 接过王老师递过来的粉笔，王云直接在黑板上书写着—— 【x=v0t+1/2•at^2】 王老师点点头，“公式是写出来了，给大家说说这个公式有什么含义吧。” “好。”王云指着公式说道，“v0指初速度vt指末速度。” “所以匀变速运动速度与位移的推论是……”王云说道这里的时候，又在黑板上写着—— 【x=Vot+at】 “……”教室里鸦雀无声，好像老师没有说这个吧。 王老师自己也呆滞了一下，他不过是突然奇想，想要看看这个新来的学生有没有预习过。不过这么一看，新来的学生似乎底子并不弱。 “好，你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吧。”王老师轻轻咳嗽了一声，随后说道，“下面你们翻开书本，自己看看位移这一章。待会我可能讲得比较快，你们的物理基础都不错，一定要跟上才行。” ………… “我去，这个新生很厉害啊。” “有什么好厉害的，不就是记得一个公式吗？” “不对啊，他也不知道老师要叫他起来回答问题啊。你看他刚才懵逼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是知道老师要抽他的模样。” “谁知道呢。” “诶你们还不知道吧，这个新生前几天在网上还被人群嘲没文化呢？他的考试成绩是零分呢。” “真的假的？今天看上去不像是能够考到零分的样子啊。” “怎么不是了，还和我们家洋洋想要炒CP呢。”说话的女生一脸兴致勃勃地说着话，而旁边的女生则是翻了个白眼说道，“抱歉，我对贵圈不感兴趣。而且，我们都是同学，没必要这么说人家。” “哼，谁让他老是蹭我们家洋洋的热度。” 旁边的男生忍不住开口嘲讽着说道，“你们家洋洋？就是那个被扒出来读野鸡大学还要立学霸人设的那位？” “噗哈哈哈……” “你们……”女生急了，“简直不可理喻。” “切，到底谁不可理喻？你不说某野鸡洋我们还是可以当个同学的，要是继续说某个野鸡洋，信不信我天天去围脖上黑他？” “哈哈哈……” “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想起了好笑的事情。” 女生一扭头，一脸气呼呼地模样。坐在后面的男生摊了摊手，旁边的女生竖起大拇指，轻声说道，“给你点个赞。” ………… “好了，相信大家都看完了吧。”王老师站在讲台上，擦掉了刚才的笔迹，“来，不要在低头，全都看黑板。课桌好看吗？课桌上面有知识吗？” “那位新来的同学，抬起头来，不要在看课本了。” 王云这才依依不舍地将自己的目光从物理课本上转移开来，看着讲台上的老师讲解得声嘶力竭，他也听得津津有味。不仅巩固了初中的物理知识，还学到了新的知识。这种感觉，是非常棒的，他怎么以前没有感受到，听课挺有趣的呢？ 旁边的学生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来，随后又枕着自己的胳膊，转过头来睡觉。王云根本没有在意旁边的学生，他正在拿着笔做着笔迹，老师的速度比较慢。基本上他了解到的知识，老师都是反复地在讲着。也不知道尖子班的速度，是不是会快一点儿。 ‘叮铃铃’不知不觉，下课铃声响起。王老师站在讲台上说道，“好，这一节课就到此为止，下一节课我希望各位同学在上课之前都复习一下，这样老师讲课的速度也会快上不少。还有，大家都知道月考马上就要到了，我希望各位最近要认真对待学习。如果各位没有考好，那可就别怪老师惩罚你们。” 说罢，王老师走出了教室。一下子教室就热闹了起来，王云埋下头，正准备在咀嚼一下刚才的知识点，没想到，中间位置里，一个女生站起身来，雷厉风行地走向王云。 第13章 同桌的你 王云靠在椅子上，同学们都好奇地打量着王云。毕竟王云长得有些阴柔美，对于好看的人，大家自然是会过多地关注一些。 女生已经走到了王云的面前，双手叉在腰上，大声地说道，“你以后要是在敢蹭我家洋洋的热度，我一定饶不了你。” “？？？”王云一脸懵逼地抬起头来，看着这个长相平凡的女生，眨巴了一下眼睛，“请问，我认识你吗？” “我知道你，你就是一个爱蹭热度的十八线小明星。”女生中气十足，王云蹙着眉头没有说话。毕竟是教室，还有这么多同学都在看着。虽然王云现在就想要怼女生一顿，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 “你什么意思？”看着王云不理他，正在看着书，女生开始冷嘲热讽了起来，“就凭你也想和我们洋洋比肩？我告诉你，就算你看在多书，也只能够考零分。” “？？？”这位同学，我招你惹你了？你粉你的樊洋，和我说这个干嘛？ “哼，你就是弱智。”女生居高临下地看着王云，坐在王云旁边的人猛地拍了一下课桌，怒视着女生说道，“你烦不烦？有病吧？” 原本热闹的教室，开始鸦雀无声。王云愣了一下，转过头看向旁边的学生。这家伙长得倒是挺帅气的，就是脾气太暴躁了一些。这人还迷迷糊糊地，女生噤若寒蝉，看着王云哼了一声之后，这才转身走掉。 “有病吧。”坐在王云旁边的男生嘟囔着说了一句之后，又趴在课桌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看着这位睡觉，王云耸了耸肩膀。他对于现在的这个班级并不熟悉，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时，一个男生走了过来。他看着王云说道，“你好，我叫陈辉。”王云冲着他点头，“我叫王云。” 坐在前边的那个女生也转过头来说道，“王云，你别生气，就刚才那个田敏吧，她是樊洋的粉丝，所以……有时候有点神经质。你也知道嘛，粉丝就是这个样子的。” “没关系的。”王云笑了笑，风轻云淡地说道，“不过我还真没有想到，有人会说我蹭过樊洋的热度。” “其实我们很多人都不太喜欢明星。”陈辉耸了耸肩膀，“不过人家喜欢我们也管不了，没有共同语言嘛，那就不和他们说话就是了。不过，我看你的成绩不应该只考零分吧。” 王云笑了笑没有说话，要是几天之前，他绝对只能够考零分，不过现在嘛，他还真摸不准自己在什么段位。 女生好奇地看着王云说道，“你刚才在黑板上写的那个位移公式，你弄清楚了吗？” “还比较清楚吧。”王云点了点头，女生高兴地将物理课本放在了他的课桌上，一眼亮闪闪地说道，“能不能帮我讲讲？” “行啊。”王云点了点头，陈辉拍了拍王云的肩膀，“王云，你只要不理田敏就行了。我们班上的人，不会支持田敏的。” “好，谢谢了。”陈辉笑着离开了他们所在的位置。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谁在教室门口吼了一嗓子，“王云，王云在吗？” 王云站起身来，看着门外的陌生学生疑惑地说道，“我就是。” “陈老师找你去办公室。”那学生说完之后，就跑开了。前座的女生一脸遗憾地说道，“呐，老师找你，你先去办公室吧。” “好。” “你知道办公室在哪里吗？” “不是就在二楼吗？” “那你快去吧，待会下节课你在帮我讲讲这道题。” “好的。” 王云收拾了一下之后，走出教室，径直走到了办公室的门口。先是敲了敲们，陈老师看着王云说道，“进来吧。” “诶。”王云走了进去，陈老师指了指身边的位置，笑眯眯地看向王云说道，“怎么样？” “哈？”王云一头雾水，什么怎么样，突然问他怎么样，他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课程有难度吗？听课有没有觉得吃力？” “还……还行吧。”王云也不好意思说，其实他觉得讲课的速度可以更快一点儿。毕竟还有这么多学生要学习，老师也不可能为了他一个讲课。 旁边的王老师笑了笑说道，“谦虚了，我看你把位移都自学完了吧。” “哦？”陈老师颇为有些惊讶，“我听许主任说，不是今天才发给你课本吗？” 王云笑得有点儿尴尬，“我这吧，就是瞎猫碰见了死耗子。许主任不是让我自己看书吗？我就看了一下位移，正巧王老师就让我起来回答。所以才……” “原来如此。”这也不算惊世骇俗，毕竟也有王云所说的这种可能。 当然，王云根本就没有说实话，他不仅把位移给看了，甚至位移后面的部分内容他都牢牢地记在了脑海中。不过还有些内容他自己看不太懂，需要老师讲解。 “原本，我是想给你出一道题的。”陈老师停顿了一下，“不过你刚来班上，就免了吧，还有十多天的时间就要月考了，我希望你的月考成绩不要太差。” “我知道的。” “你知道就行了，当时许主任说话的时候，你也在场对吧？” “对。” “那其他的话，我就不多说了。”陈老师挥了挥手，“你自己出去吧，记得一定要好好看书，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就来找老师。或者，和班里的同学多多讨论知道吗？” 王云鞠躬之后，径直走出了办公室。 等他的背影已经消失不见之后，看着一切的王老师才说道，“说实话，我觉得这个学生还是有些学习的天赋的。” 陈老师点了点头，通常情况下，他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学生。只要肯学习，笨一点儿也没有关系。当然，那种自我放弃的学生，他实在是没有办法。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他只能顾好想要学习的学生。 这也是为什么学校领导会让他来带普通班的原因，以往陈老师带的都是尖子班。 尖子班里的学生，自我学习能力肯定比普通班的学生强上不少。也不是说普通班的学生就笨，只是他们的聪明没有用在学习上而已。 刘老师抬起头来，看着陈老师说道，“这张卷子就是新来的那个学生做的吧？” “对。”陈老师转过身，看向刘老师笑眯眯地说道，“刘老师，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刘老师耸了耸肩膀，“满分，初中的化学知识非常扎实，如果按照这种基础扎实的情况继续下去，高中三年的时间，不说一本，二本我觉得还是非常稳的。” “我看也差不多。”旁边的王老师点头，“这个学生学习成绩不错，我觉得吧，去尖子班也能够算是中等。就看看他的月考成绩究竟会是多少分吧。” “你们这么一说，我倒是来了兴趣。”语文老师想了想，下节课正好是语文课，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学生的语文成绩有多好。 回到教室之后，前座的女生转过头来看向王云说道，“诶，王云，陈老师叫你去做什么呢？”学生时代，大多这样，对于被叫入办公室的学生非常好奇。 王云笑了笑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说马上就要月考了，让我好好复习。”说道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这才说道，“对了，说了那么半天，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常容，诺，我旁边这个叫袁成德。”她指了指旁边坐着的男生，男生转过头来冲着他打了个召唤，“你好。” “你好。”王云也笑了起来，既然同学都对他很友善，他自然也会对同学非常友善。 常容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旁边那个是睡神，你别打扰他就是了。” “他……”王云看了一眼正闭着眼睛睡觉的同桌，阳光洒在他的脸上，看上去倒是颇为帅气。只是，带着一些稚气而已。袁成德笑着说道，“他是体育特长生，高考的时候应该是考体育学院，所以……”说道这里，他摊开手来，“我们这种没有特长的学生只有好好学习咯。” “对了，我刚才看见你数学书已经看到了幂函数。” “算……是吧？”王云沉吟着说道，“你也看到那一章了？” “还没呢，我复习可没有你这么快。” 常容插了句话，“你可别小看他，要不是因为中考的时候，这家伙重感冒，他大概现在已经去了重点高中。” “这样啊。”王云点了点头，心中想着，大概所谓的学霸就是袁成德这样的人吧。 “我觉得你这个人还挺好说话的。”常容笑着说道，“我还以为明星都非常高傲呢。” “算了吧。”王云抽出数学课本，一边看一边说道，“我算啥明星啊，而且我都退出娱乐圈了。” “以后没有打算再回去？” “没有这个打算。”王云摇摇头，“我还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吧。说来你们可能不相信，我现在觉得学习比当明星有趣多了。” 常容直笑，旁边的袁成德也有些憋不住。同桌揉了揉眼睛，趴在课桌上说道，“迟早要变成书呆子。” 王云一愣，“你睡醒了？” “废话。”同桌有些不耐烦，“你们这么吵，我能睡着那才是奇了怪了。” “对不起。”王云忍着笑意给同桌道了个歉，‘叮铃铃’的声音响起。 “这一节是语文课，语文老师满严厉的。”常容解释着说道，“待会上课的时候，别说话。” “好的，谢谢。” 整个教室重归安静，学生们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着老师的到来。 第14章 记忆方法 语文老师拿着课本和教案走到了高一三班，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教师里没有丝毫的说话声。这让他宽慰不少，刚开学那会儿，整个教室吵吵嚷嚷地，像是菜市场。经过几天的努力，各科老师终于让这个普通班最好的一个班级，有了一丝尖子班的感觉。 推开门，走进教室。他将教案和课本放在讲台上。看向下方的所有学生，在不起眼的角落中，终于发现了新来的学生。 微微一笑，“咱们班，什么时候又来了一位新同学？” “今天刚来的。”同学们的回答整齐划一，语文老师笑了笑，没有继续说话。翻开语文书说道，“昨天我要求大家预习的《离骚》，大家看得怎么样？” 整个教室安静极了，同学们都埋着头，不敢直视老师。 到了高中，就没有初中那么轻松了。再加上还要背诵课本，更是让人头疼不已。说是预习，但是极为严苛的语文老师竟然让学生们要背诵下来。怎么可能，这么长，谁能够在一个晚上就背诵下来？这不是坑他们这些学生吗。 “看来你们都没有怎么预习啊。”语文老师的声音非常威严，“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在预习一下。”说着他抬起手腕上的表看了看时间，“待会我会抽同学起来背诵。” “……”同学们都非常不开心，离骚这么长，怎么可能全文背诵。嘀嘀咕咕地说了起来，语文老师拍了拍讲台上的教学桌说道，“安静，不会让你们全文背诵下来。”听到语文老师这么说，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然而，还没有等他们来得及高兴。语文老师突如其来的来了个转折，“但是——我会抽一些同学起来，一段一段地背诵。具体哪一段，我也不知道。好了，现在你们还有八分钟的时间，赶紧预习吧。” “……”这和全文背诵有什么区别？ “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整个教室的同学都在朗诵着课本，王云打开语文课本开始认真地朗诵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语文老师拍了拍手说道，“好了，现在十分钟已经到了。我就开始抽同学起来背诵……” 语文老师环顾四周，“有没有哪位同学自告奋勇起来背诵呢？”说道这里的时候，整个教室竟然没有一个人举手，全都将头埋下去。王云自然也不会做个异类，他同样也将头埋在课桌上，即便是他在刚才的八分钟已经将离骚完全记下来了，但是他可不会这么出头。 “好吧。”沉默了一分钟之后，语文老师一边走一边看着所有学生的神情，直到走到了王云的前边说道，“袁成德，你起来背诵。” “哈。”袁成德一脸懵逼地抬起头来，苦笑着说道，“老师，我，我没有全都背下来。” “没关系，记得多少，背诵多少。”语文老师顺手将袁成德的语文书拿了起来，朗声说道，“就从【皇览揆余初度兮】开始。” “？？？”还有这种操作？教室里的学生一脸懵逼，他们根本看不懂语文老师这是个什么操作。没有从最开始背诵，而是挑了中间的句子开始，这下子，袁成德恐怕非常难了。 【皇览揆余初度兮，肇锡余以嘉名……唯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 袁成德结结巴巴地背诵了一段之后，语文老师不太满意，但依旧还是点了点头，“虽然背诵得不怎么好，但也算得上是预习过。”说罢，他走到了王云的面前说道，“新同学，接着袁成德刚才的背诵一下吧。” 王云站起身来，看着语文老师，有些惭愧地说道，“老师，我刚看了八分钟，可能……有些记不住。” 语文老师点了点头，“也是，这是我昨天晚上布置的学习任务，你昨天没有在。今天只花了八分钟的时间，你能背诵多少，就背多少出来吧。” 王云以为自己能够拖延下去，没想到语文老师坚持要让他背诵。全班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他也没有办法。只是开始背诵—— 【不抚壮而弃秽兮……指九天以为正兮……】 “好了。”语文老师错愕地看着王云，脸上的表情非常的精彩，甚至有些扭曲。八分钟的时间，记下这么多诗句，这特么……太逆天了吧。 王云一脸歉意地看着语文老师，而语文老师放下课本轻声地咳嗽一下，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嗯，背诵得不错。接下来，我们就……来讲解一下离骚吧。” “这篇《离骚》呢，东汉王逸释为：‘离，别也；骚，愁也。’”语文老师一边讲，一边走向讲台，内心疯狂吐槽着，这个新同学怕不是个怪物。 ………… “我去，那个王云有毒吧？八分钟的时间，我看他把这篇课文差不多都记下来了。” “也有可能是人家以前看过嘛。” “我倒是觉得，他以前可能真没有看过。你想想看，他以前就是一个明星，哪来的闲情逸致去看什么离骚……太可怕了。” “你说他的记忆力怎么会这么好？” “我看他根本就不像是学渣的样子啊。” “是学霸本霸了。” 同学们都在议论纷纷，袁成德转过头来看向王云，竖起大拇指说道，“牛！” 王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也不算什么，只是瞬间记忆而已。如果想要真正地记住这篇课文，他大概还要花费一些时间才行。 下课之后，袁成德转过身来看着王云说道，“你真厉害，八分钟的时间记下这么多东西。” “对啊，对啊，太牛了吧。” “就是，王云你给我们说说呗，到底是怎么全都记下来的。” 同学们把王云围成了一个圈，他现在有点尴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总不能说，系统改造了他的大脑，让他看课本的时候，更容易理解和吸收知识吧？这特么瞬间就会变成科幻悬疑风。 许多的同学，只要是想要成绩稍微提高一些的学生，都围在王云的身边喋喋不休地说着话。大家都用一种期待地眼神看着王云，这时的他，要多尴尬有多尴尬。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给同学说这件事情，只能够干笑着说道，“我也不太清楚，大概就是……天生的吧？” “不会吧。” “怎么可能。” “哎呀，王云说说你的记忆方法嘛。” “我真没有什么记忆方法，我就是特别认真地看了这篇课文，后来的结果你们都知道了。”王云摊开手，用一种非常真诚地眼神看着这群前来请教的同学。袁成德适时的说道，“你们也别逼问王云了，我看他可能自己也不太清楚。” 同学们散去之后，王云这才松了一口气。感激地看着袁成德说道，“谢了。” “没什么。”袁成德耸了耸肩膀，“不过我倒是对你挺有兴趣的。” “？？？”什么鬼，这么霸道总裁的吗？ 看着王云一脸懵逼地表情，袁成德哭笑不得，他就知道，这句话让王云误会了。 “我的意思是，咱们月考的时候比比成绩怎么样？” “好啊。”原来是这个意思，王云舒了一口气，点点头。常容摇着头说道，“王云你别理他，其实他吧，比尖子班的一些人还要厉害呢。” “这么厉害的吗？”王云忽然兴奋了起来，正巧他想要看看，自己和学霸的差距，究竟在哪里。诶，等等，不对啊，学霸这么厉害怎么在普通班呢？ 王云特别疑惑地说道，“袁成德，你怎么在普通班呢？” “哦，分班考试的时候，我没有参加。”袁成德耸了耸肩膀，也没有说具体的原因，王云也不好多问。 ………… “我刚才下课的时候，看见你们三班的学生都绕着新来的那个学生……”小刘老师坐在自己的座椅上，抬起头来看向语文老师说道，“余老师，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上一节课是语文，自然是语文课上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才会造成这样的情况。 原本在批改作业的陈老师愣了一下，作为三班的班主任，对于三班学生的情况自然要有所了解才行。 “也什么大事儿。”余老师笑着说道，“我倒是小看了那个新转来的学生，好像是叫什么王云对吧。” “对。”陈老师点了点头，“怎么，他在课堂上做了什么事情？” “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事情。”余老师想了想，“这么说好像也不太对，也算是一件大事儿吧。” “余老师。”陈老师哭笑不得，“您就别给我打什么官腔了，您就直说吧，那学生究竟做了什么。要不要，我把他叫道办公室来说说，你看刚去教室没有多久呢……就给我搞事儿……” “嗨。”余老师看着陈老师说道，“你也别激动啊陈老师，我是说我觉得吧，这个王云挺有天赋的。八分钟的时间，几乎把离骚都给全背诵下来了。” “八分钟？”小刘老师愣了一下，“我的天呐，以前我可是三天的时间才硬生生地背下来的。” “所以我说嘛，这个王云挺不错的，只要不浪费他的天赋，我看是个人才。” 陈老师笑了笑，没有说话，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 中午放学后，王云的同桌早早收拾自己的书包走出了教室。袁成德看向王云说道，“诶，还在看书呢？” 他看见王云依旧还捧着数学书正在看着，凑过脑袋笑眯眯地说道，“不回家吃饭吗？” 第15章 搞科研 王云放下课本，摇了摇头，“我妈中午没在家，我待会在学校外面随便吃点就行了。”袁成德看了王云一眼，“这么认真学习啊？”他就好像是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而王云异常严肃地说道，“我也没有办法。” “啊？”袁成德一愣，“什么没有办法？” “以前的基础太差了，现在要补上来，其实挺困难的。”王云叹息了一声，袁成德坐在常容的位置上，看着王云。此时的教室，就剩下他们两个人，“我倒是觉得你挺厉害的啊。” “哪里厉害了？”王云哭笑不得，再厉害也不过是系统把整理好的知识硬生生地塞进他脑袋里的而已，如果今后他不认真听课，不认真学习。那和咸鱼有什么区别？他是想要当咸鱼的人吗？当然不是！ “你看，你都已经看到了幂函数，我觉得你物理的位移也已经掌握得差不多了。其实，你比大多数人都厉害了，包括尖子班。”袁成德认真地说道，“我听说你成绩不是特别好，现在看上去像是传言。” “也不算是传言吧。”如果没有系统的辅助，他的成绩的确是非常的糟糕，“以前挺不喜欢学习的。” “那现在呢？”袁成德看着王云。 王云点了点头，“我现在觉得学习挺好的。” “是吗？”袁成德随即也笑了出来，“那你就好好学习吧，我先回家吃饭了。”站起身来，他拍了拍王云的肩膀，“咱们月考看看，谁究竟考得好一点。” “我肯定没有你好。”王云想了想说道，“不过，我觉得你应该是我的目标。” 袁成德笑而不语，他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背对着王云挥了挥手，“你自己注意一点，看书是看书，但是饭还是要吃的。” “啰嗦！”王云笑着，嘟囔地说了一句。 ………… “今天真是气死我了。”田敏双手插在肩膀上，母亲叫他吃饭的时候，她都没有听见。等母亲凑出一个脑袋，在门边说道，“什么又把你气到了？” 田敏惊了一下，跳起来说道，“妈，我不是给你说了很多次了吗？不要在进我的屋子里了。” 屋内贴满了樊洋的海报，母亲看了一眼之后说道，“先吃饭吧。” “好。”田敏气呼呼地走出门一边吃饭一边想着，不行，这个王云以前就爱蹭她家洋洋的热度，现在和他一个班级，一定不能就这么算了。 想着想着，她打开了秋秋群。 这是樊洋的粉丝群，母亲看了田敏一眼，“吃饭就吃饭，别玩手机。” 看见自己的母亲似乎要发怒了，田敏也不敢惹自己的母亲。放下手机，吃完饭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樊洋粉丝渝城三群： 今天真是气死我了？ 怎么了？今天看了洋洋的最新MV，太帅了。 那个王云…… 哦，你说那个已经凉凉的王云啊，还提他做什么？根本和我们家洋洋没有一点儿可比性。 他竟然变成了我的同学。 什么？他不是读高中去了吗？ 对啊，就在九中啊。看见他真人，太丑了，哪有我们家洋洋那么漂亮。还有，我们班的同学竟然还说洋洋的坏话。 我去，那能忍？ 就是，你说那个王云成绩有差，长得又丑，真是搞不懂我们班上的同学护着他做什么？ 既然王云就在你们班，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早就看这个王云不顺眼了，真的，他怎么不去死！ 每天除了蹭当初那几个的热度之外还能做什么？ 对了，你发个围脖吧，咱们在群嘲他一下，顺便黑他一波。 好的，我这就去发围脖。】 ………… 王云并不知道，这群樊洋的粉丝又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伤害。当然这都已经是后话了，王云在教室里待到了一点过，陈老师吃完饭回来的时候，这才看见，教室里，竟然还有一个学生没有去吃饭。出于好奇，他推开门看了一眼，发现王云正在全神贯注地看着书本。 因为距离太远，他没有看清楚，王云看得课本究竟是什么。 “王云。”陈老师叫了一声，发现王云没有答应，而是拿着笔和纸正在计算着。他愣了一下，心想这个学生倒是认真，竟然他的声音都没有听见。 靠近了一些，他这才发现，王云手中的是数学课本，而且草稿纸上的算式密密麻麻。想来，也不是在糊弄谁，而是真的特别认真地在学习着。走到了王云的面前，他轻轻敲了敲课桌，王云这才迷茫地抬起头来，看向站在面前的陈老师，愣了一下说道，“陈老师，您来了。” “恩。”陈老师点了点头，打量着王云，“还在看书呢？” 王云笑了一下，“诶，成绩差。都说勤能补拙，笨鸟先飞，我这不是想要先飞一会儿嘛。” 陈老师双手抱在胸前笑了笑说道，“你还挺幽默的。”停顿了一下，看向王云随后继续说道，“吃饭了吗？” “？？？”王云这才感觉到，肚子有些咕咕作响。他摸了一下自己干瘪地肚子，笑着说道，“我突然给忘记了，陈老师，我先去吃个饭。”说着，站起身来直接冲向大门外。 陈老师笑着摇头，这孩子……走到王云的座位上，他拿起草稿纸看了一眼。满满的公式，在看向一旁的数学课本，几乎已经写满了答案。看了好一会儿之后，他这才点了点头。谁说这孩子不爱学习了，他看这孩子挺爱学习的嘛，而且功课还挺好的。 看来这王云也不像是传言之中的那么不堪，看了好一会儿之后，陈老师发现王云几乎已经快将第一章 的作业全部给做完了。 这孩子的学习能力倒是挺强的，合上书本，陈老师走向办公室。 吃完饭之后，王云回到自己的课桌前，继续看书。陈老师走到大门前说道，“王云，你出来一下。” 王云迟疑地看了陈老师一眼，放下手中的课本看着陈老师说道，“老师您有什么事情吗？” “出来吧。”陈老师勾了勾手指，王云没有办法只好走出大门。站在门外，王云好奇地看着陈老师，眼睛眨巴着说道，“老师，您叫我出来有什么事情吗？” “当然。”陈老师肯定地点了点头，“你中午都不回家吗？” 王云摇着头说道，“我妈中午没在家，让我就在学校附近随便吃点什么东西。” “你知不知道晚上还有晚自习？” “我知道啊。”王云肯定地点了点头，“所以我中午和晚上都不回家吃饭。” “中午不午睡一会儿，下午不怕没有精神吗？” “还，还行吧。”王云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也没有觉得自己不行。陈老师点了点头，“我看你对数学还挺有兴趣的？” “也不止数学吧……”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想了想，“我对理科都挺有兴趣的。” “哟呵。”陈老师双手放在栏杆上，看着王云说道，“心还挺大的。”说道这里，陈老师不由得赞叹道，“我听说你以前根本没有看过书，有这么一回事儿吗？” “如果陈老师没有记错的话，那就应该是我。”王云感觉到了一阵惭愧，陈老师笑着拍了拍王云的肩膀，“没事儿，知耻而后勇嘛。再说，你现在也不差。我发现你小子其实脑袋还挺灵光的，就今天上午我讲的那道函数题。明明都已经变得不成样子了，你竟然还能做出来。你这举一反三的理解力，可是不得了啊。” 王云心说，这有我什么事情，这不是系统的功能嘛。他也只能跟着笑笑，也不敢说什么。 “这样吧，我看你中午除了看书之外，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陈老师思索了一下，“从明天开始，中午就来办公室吧。我倒是想要看看，你究竟可以学到什么地步。” “诶。”王云迷茫地看着陈老师，眨巴了好一会儿眼睛，这才想到，大概是王老师想要辅导他学习。他今天看书的时候，虽然大部分都能够弄懂，但依旧还是有一小部分的问题非常不清晰。如果老师能够辅导，那是自然最好不过的。” “谢谢老师。” “谢我做什么，你只要好好学习，就算是对我最大的报答了。你小子脑瓜子聪明，又肯学，如果高中三年都这么勤奋好学，不说京大、菁华。但是211和985还是能够让你挑选的。” 王云摸了摸脑袋，这才说道，“陈老师，您说的京大和菁华我都知道，但是211和985是什么啊。” 陈老师嘴角抽搐了一下，诧异地看向王云，“你不知道？” 我……该知道什么吗？王云也很懵逼。 “你说你，学习成绩提高上来了，难道不想考一所好的大学吗？” “想啊，当然想。”王云用力地点了点头，“如果能考一所好大学那就最好不过了。” “那我问问你，今后考上大学，你想要学习什么？”陈老师有些好奇，眼前这个聪明的学生，想要在大学学什么，学了之后又会做什么呢。 “唔……”这是个非常好的问题，王云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老师我准备考一所好大学，学习数学或者是物理，当然也有可能是化学。学成之后，我想搞科研。” “搞科研？”陈老师有些错愕，“不当明星了？” 第16章 闲聊 陈老师还记得，当初许主任说起这个学生的时候，说了一句，“这学生，整天沉迷当明星。曾经还是一个什么小明星来着，没想到，才几天的时间，怎么就换了个梦想呢？” 再次听见别人口中说起明星梦的时候，王云心情波澜不惊，甚至有些想笑。他摇了摇头，“以前挺羡慕那些明星的，光鲜亮丽。不过自从自己当了明星之后，就一点儿也不羡慕了。而且，我现在才发现，光有好看的皮囊根本没有什么用。特别是某些圈里的明星，除了好看之外，一无是处。” “哦？”陈老师笑了起来，“所以你就想要当一个有内涵的明星？” “不。”王云摇了摇头，否认道，“我现在一点儿也不想要当什么明星，我就想——当个普普通通的科研人员。学习的快乐，我现在才能够体会道。” 陈老师赞同地说道，“既然你已经体会到了学习的快乐，那么将来就得徜徉在知识的大海中，想要成为一位科研工作者可不简单。需要经过许多的努力才行，而且有可能付出的和得到的不成正比，即便是这样你也想要成为一位科研人员吗？” “当然。”王云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陈老师欣慰地笑了，“如果你能够保持你这种态度学习，那么我相信将来你肯定会是一名非常厉害的科研人员。为了华国的未来，发光发热。” “多谢老师鼓励。”王云也笑得非常开心，眯着眼睛，仿佛能够看见未来的自己似的。 “不过‘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这句话，你应该知道吧。”陈老师委婉地想要提点一下王云，“有个崇高的梦想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但是想要将梦想变成现实，可不仅仅只是做梦，而且还需要付出非常多的努力。既然你已经表态了，那么老师自然要督促你，往科研人员的那个方向靠近。如果以后老师对你严厉，我希望你不要怪老师。当然现在怪老师太严苛也没什么，只要你将来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我想你一定会感谢老师的。” “怎么会呢。”王云对着陈老师微微鞠躬说道，“即便是现在我也不会怪罪老师您的，我知道如果您对我严苛，那也一定是为了我好。” “知道就行，自己去上课吧。记得明天中午下课之后先去吃饭，吃了饭就到办公室里来。老师等着你……”陈老师说完，转身就走向办公室的大门。一边走一边想着，如果王云是真的想要好好学习，他也是不介意帮王云一把的。 学生有学习的动力，老师自然是高兴都来不及。不过是休息一下午休的时间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和陈老师聊完之后，王云回到教室，又开始忙碌自己的事情。看完数学书之后，他总觉得自己的物理知识还有些欠缺，于是拿着物理书开始看了起来，这些知识他都能够看明白。但是隐隐之间，他总觉得自己还有什么东西没有学会，却又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知识还没有能够学会。 算了，现在先不想这些。眯着眼睛，王云开始慢慢地琢磨着物理书上的知识。 看着看着，他便看入神了。等同桌来的时候，他甚至连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同桌凑过脑袋看着放在王云课桌上的物理书，嘟囔着说了一声，“书呆子。”随后就趴在课桌上睡觉，王云甚至都没有能够听见自己同桌的嘟囔声。 还是袁成德来的时候，拍了王云一下说道，“还在看书呢？”说着他仔细地看了一眼王云课桌上的书本，“我记得我走的时候你是在看数学，怎么现在换成了物理？” 王云抬起头来，对着袁成德笑了笑。袁成德长得普通，看上去有些亲切感，不像是他的同桌那样帅虽然帅了点，但总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数学我还看得不错。” “哦？”袁成德放下书包，转过身来看着王云说道，“把你的数学书给我看看呗。” “好啊。”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他直接抽出数学课本递给了袁成德。 “我去……”袁成德翻开王云的数学课本，看见课本上密密麻麻地写着无数的公式，脑袋有些大。听见袁成德的声音，连刚坐下来的常容也凑过脑袋看了一眼，“这是谁的课本啊？”她还有些惊讶，名义上说他们高一三班距离尖子班并不远。其实大家都清楚，这个班级上除了袁成德之外，也没有谁能够和尖子班的人媲美了。 但是，现在看上去似乎又出现了一个能够和尖子班媲美的同学。 这才是让她最为诧异地一点。 袁成德努了努嘴说道，“就是他的啊。”顺着袁成德指的方向，常容异常诧异地看见王云依旧极为淡定地看着物理课本。 “真是他的？”常容还有些不太相信，袁成德点了点头，将数学课本放在了王云堆放好的书前说道，“对了，王云我还想起一件事情来了。” “啊？”王云迷茫地看着袁成德，“什么事情？” “也不是什么大事。”袁成德笑了笑，“我是班长。” “哦，原来是班长大人。” “好了，这都不重要。”袁成德看着王云讨好的笑容，有些哭笑不得，“是这样的，我们班有个聚餐的活动，就在中秋节。因为是经过班上所有同学的同意，而且也请了班主任和物理老师。虽然你是今天才来班上的，但是怎么说也是我们班上的一员对吧，你看这次聚餐你要不要来？” “当然要啊。”王云倒是觉得同学们都挺友好的，立即点头赞同。更何况，他也不想弄得自己太不合群。 袁成德露出了笑容，“那就好，我还想着你如果不参加的话，我该怎么劝你呢。” “怎么会。”王云也跟着笑了起来，“班里会经常举行一些聚餐活动吗？” “也不算是经常举办吧。”袁成德想了想说道，“就是想要大家都各自熟悉一下，大家的初中几乎都不是一起上的，所以……” “恩恩，我知道了。”王云点了点头，“那到时候班长大人，你叫我吧。” “嘿。”袁成德笑了笑，“你可别胡说啊，对了你的秋秋和威信号咱们加一下吧，到时候我看看是在威信上还是在秋秋上给你说这件事情。” 加完秋秋和威信之后，袁成德和王云又继续聊了一会儿。上课铃声响起，大家就非常有序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一直到下午放学的时候，袁成德看着王云笑眯眯地说道，“待会咱们一起去吃晚饭呗。”说道这里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我发现一家特别好吃的餐馆。” 少年就是这样，只要聊得来，一个下午短短几个小时就能够成为好朋友，并没有太多复杂的想法。王云放下自己的笔和纸，高兴地说道，“好啊，那我待会可就跟你一起去吃咯，要是不好吃的——我可是不会客气的。” 袁成德笑眯眯地说道，“放心吧，不好吃我请客。”睡在王云旁边的人抬起头来，看向袁成德和王云，眯着眼睛说道，“谁要请客。” “……”王云没有说话，倒是袁成德说道，“顾城，你醒了？” “嗯。” 原来这家伙叫顾城啊，王云在心中想着。常容也在旁边凑热闹说道，“诶，我也参加一个。” “好啊。”袁成德点了点头，“顾城你去吗？” 顾城沉默了一会儿，“今天我就不去了，待会还有训练。”说着，他拿起自己的书包，走向了教室的后门。 王云看着离开的顾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这个同桌，倒是挺高冷的哈。” “也不算是高冷。”袁成德笑了笑，“他就这样子，改不了了。” 常容也点了点头，“我看这家伙，估计也就这样了，就是个面瘫。”说道这里，常容凑近了一点儿，又说道，“不过，王云你和他熟悉了之后你就知道，这家伙其实也挺逗比的。什么高冷，什么男神，都是表面现象，表面现象。” 王云看了一会儿常容，又看了一会儿袁成德，愣了一下这才说道，“你们都认识？” “差不多吧。”常容乐呵呵地说道，“我们三个从小玩到大，挺熟悉的。” “哦哦。”王云用力地点了点头，“正巧，我也挺饿的，咱们先去吃饭吧。” “好。”三人组队走出教室，一边说笑着，一边走向校园的大门。王云特别疑惑地询问了一句，“晚自习会上课吗？” “一天有课，一天没有课。”袁成德回答道，“比如说这个星期是二、四有课，那么下个星期就是一、三、五有课，剩余的时间就是自习。可以预习，可以做作业。当然，人必须要在教室里才行。” “到了高二下学期之后，所有的自习课才会变为老师讲课。”常容在旁边补充了一句，“高三是最累的，我看他们平时都起来得特别早。” “咱们还早，到了高三可就惨了。”常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似乎提起高三来，她就有一阵恶寒的感觉。 “这些离咱们还早。”袁成德耸了耸肩膀，三人正好走出校门，他指了指前边的公路说道，“走吧，走过这条公路就不远了。” 第17章 我们还年少 “你……确定？”放眼望去，公路一望无际，如果要走这条公路，恐怕即便是放完晚自习他们也不可能走到尽头的。 常容用手推了一下王云的额头说道，“你在想什么呢。” “我没有，我不是。我真的没有什么奇怪的想法……”王云哭笑不得，“我就是琢磨着，走这条路，好像没有什么餐馆吧？” “那是因为你没有看见而已。”常容白了王云一眼，这才继续说道，“你跟着我们走就行了。” “我看你们对于九中这条路挺熟悉的啊。”王云想了想，“你们该不会也是九中初中直升上来的学生吧？” “没错。”常容打了个响指，笑眯眯地说道，“你果然还是挺聪明的，我，袁成德和顾城我们三个都是从九中的初中直升上来的。” “难怪你们挺要好的。”王云点了点头，袁成德这才说道，“王云，我刚才看你的数学课本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计算公式，你周末有没有兴趣？” “什么兴趣？”袁成德挤眉弄眼的神情让王云带着些疑惑。 “嘿嘿。”看见袁成德笑容逐渐开始猥琐起来，王云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冒出一层，“不是，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你这么笑，让我感觉挺害怕的。” 袁成德感觉自己有句MMP不知道当说不当说，他摊开手细细说道，“是这样的，我家里有几张非常有趣的数学卷子，我看你的数学底子不错，就想着要不周末如果你有空闲时间，可以来我家里做一下？” “哦？”有趣的数学卷子？王云想了想，点头说道，“好啊。”晃眼间，他看见常容的神色有些异常，疑惑地询问常容，“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没什么。”常容摇了摇头，“走吧，我也饿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他们来到餐厅，吃完饭之后，回到学校。王云的同桌顾城因为训练，一般晚自习都不会在教室里。又是因为自习的关系，故而袁成德转过身来，和王云一直讨论着数学上的问题。 这一天，非常充实地过去了。 晚自习后，王云原本想要和常容以及袁成德一起回家的。奈何他们并不顺路，于是在校门口就分别。 回到家，母亲还在客厅中看着电视，看见王云回家后，立即起身说道，“回来了。” “嗯？”王云走到自己的房间，放下书包。母亲跟了进来说道，“今天我已经听许主任说过了，你已经在班里上课了对吧？” “对啊。”王云喝了一口汽水，看向自己的母亲说道，“妈，怎么了？” “没什么。”母亲高兴地说道，“就是许主任嘱咐我，让你回家的时候多看看书，多学习学习。对了，老师有没有说要买什么学习资料？” “暂时还没有。”王云摇了摇头，母亲笑眯眯地说道，“明天就是周末了，有什么打算吗？” 这么快？明天就是周末了？王云一点儿察觉都没有，他想了想，“在家里看书吧，不过……” “嗯？”母亲看了王云一眼，“有什么事情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王云摇了摇头，“就是我们班的班长周末想要邀请我去他家做卷子。” “挺好的啊。”母亲笑了起来，“那行，如果班长邀请你去，那你就去吧。记得可以放松一下，不过别太放松了啊。” “我知道的。”王云点了点头，他琢磨着既然到了周末，那么他必然是可以自学的。自从有了系统给他的三个技能之后，对于现在的课本他是非常的游刃有余，同时学习的兴趣也愈发的浓厚。 打开数学课本，映入王云眼前的便是一道幂函数的题目。 【设全集I是以R为定义域的所有幂函数的集合，A={f（x）|f（x）∈I，f（x）是奇函数}，B={f（x）|f（x）∈I，f（x）是增函数}，C={f（x）|f（x）∈I，f（x）的图象过原点}，试说明：A∩C=B．】 思索了一会儿，因为幂函数陈老师还没有讲解，全凭借王云自己的理解。他拿出草稿纸算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在课本上写出了答案。 【A={y=x m n |m，n为互质的正奇数}；B={y=x m n |m，n为互质的正奇数}；C={y=x m n |m为正整数，n为正奇数，且m，n互质}； 因为定义域为R，则奇函数图象必定过原点； 所以A是C的子集； 所以A∩C=A； 显然A=B； 所以命题得证．】 看来数学也不是很难嘛，他在心中这么想着。不知不觉，时间过得飞快。当母亲再次推开门的时候，看见王云正在专心致志地做题。她手中多出了几本辅导书，走到王云旁边，母亲笑着说道，“诺，这是给你的。” “今天你们班主任还特意打了电话过来，夸奖你很爱学习呢。”母亲也颇为自豪，“这辅导教材是我今天下班的时候，路过书店买的。你看合不合适？” 王云放下纸和笔，打开辅导教材看了起来，好一会儿之后点了点头说道，“挺好的。” “那就行，你早些休息。虽然说要努力学习，但还是要休息好才行知道吗？”母亲说了王云几句之后，看见王云依旧还是伏在书桌前，没有睡觉的意思。反而是颇有趣味地看着她刚买来的辅导教材，苦笑了一声，母亲也没有在打扰王云直接走出了房间。顺带，将房间的大门轻轻地掩上。 【宿主，我发现你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王云愣了一下，这才发现是系统正在说话。 “怎么，你这个高冷系统今天怎么又说话了？”王云翻开辅导教材，在草稿纸上写了起来。 【没什么，既然宿主愿意学习，不管是对于宿主而言，或者是对于系统而言，都是最好的选择。】 “哦？”王云轻轻疑问了一下，没有得到系统的回答，只好摇了摇头，继续做着自己的作业。 正在此时，围脖热搜上#王云装模作样#这个热搜，悄然无声地正在爬着围脖热搜榜。对于一切一无所知的王云，依旧还是在做着自己的辅导教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王云感觉自己的眼皮都有些撑不开，这才到了洗浴室里洗漱一番之后，躺在了床上。在床上的时候，王云特别认真严肃地询问了系统一个问题—— “系统，你有没有什么可以连续学习不会困的技能什么的？就是那种能够一直保持清醒状态的……” 【对不起，您暂时没有权限查询！】 好吧，系统你真是够了！ 闭上眼睛，他沉沉地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不过才早晨七点钟而已。打了个呵欠，王云先是洗漱了一番，随后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又开始昨天没有完成的事情——做物理题！ 他终于知道是什么地方很奇怪了，物理题型他几乎都是了解的。但只有一种情况下，他会把物理题做得非常糟糕——那就是实验题。因为他从未进过实验室，故而可以说他最为糟糕的就是物理实验题。 实验题几乎都快要把他给逼疯了，他挠着头，想着不会三年过去，他秃顶了吧？ 想着人到中年的几位理科老师，无一例外都已经秃顶——即便是再高的颜值秃顶之后，都是让人非常无语的。 他可不想要做什么秃顶中年人，算了，还是别弄自己的头发了。 咬着笔，王云正在思索着。‘滴滴滴’的威信声传了过来，王云愣了一下。打开手机屏幕，发现现在才八点过一点儿，这么早，有谁会发威信过来。 点开威信，原来是袁成德发来的语音。 王云很是疑惑，这么早，发语音过来是想……请他吃早饭不成？ 打开语音，袁成德的声音有些急切—— 【王云你没事儿吧？那个热搜我们都看见了，你也别往心里去，我们大家都知道，你其实挺认真学习的。再说了，你好不好和那些人也没有什么关系。】 “？？？”这一条莫名其妙的语音倒是让王云懵逼了许久，什么鬼，怎么突然发了这条威信过来。他记得，自己也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再说，他现在已经退出娱乐圈了，早就凉了，也没有什么八卦媒体会报道他才对啊。 对于一个名声早就臭了的明星而言，根本就不会有什么热度，黑红都不行，只有黑没有红。 所以王云非常莫名其妙，他怎么突然又上热搜了？ 正在想着，袁成德的下一条威信又发了过来。 【我去，我们班里有内鬼。竟然还把你在班里的照片给发到了网上，我琢磨了一下，一定是田敏这个家伙。你也别太担心，我们班里的同学，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这件事情，越来越奇怪了？怎么，突然就走向了一种奇怪的地步呢。 【王云，你没什么事情吧？你别在意网上的事情，有什么直接给老师说就行了】这是陈老师发过来的威信。 【王云挺住，不能让网上那群坏蛋给打倒！】这是常容发来的威信。这两条威信还算是正常，下一条威信就让王云比较懵逼了。 【加油，你是最胖的！】 这家伙是谁？什么叫我是最胖的？究竟是哪个逗比！ 王云点开头像一看，好吧，果然是他的同桌，顾城那个家伙。难怪常容会说，这家伙是个逗比，果然是个逗比。 【王云加油……】 【看见热搜了，别理那群人】 【你好好地学习，不要试图和那群SB讲道理！】 几乎所有同学都给他发了威信，王云心中暖暖地，随后越发好奇，围脖热搜究竟又怎么了？ 他将威信点到后台运行，随后直接点开围脖。 第18章 赌约 围脖热搜榜第三名#王云装模作样#被大量的黑粉和樊洋的粉丝顶了起来，王云自己都愣住了，他一个早就凉透的明星，没想到还能上热搜榜。有毒吧，樊洋的粉丝真是一点儿也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而话题榜上，几乎都是樊洋的粉丝一面倒的在嘲讽—— 【哈哈哈，就他考零分的样子，也还要读书？不如搬砖！】 【啧啧啧，装什么装，这是看见演艺圈不接受他，所以只好回家当个乖学生？还是一个装模作样的学生？】 【得了吧，就他再怎么努力也就那个样子了，还不如去站街！】 【站街这个词用得非常好，不过他这么脏，你确定会有人要？】 【我真是要吐了，实名求王云直接退学，可别污染了校园。】 【实名求学校退了王云+1】 【实名求学校退了王云+2】 【姐妹们，这个王云究竟是在什么学校上课？咱们必须要求王云退出学校，这种人放在学校，可不是玷污了学校吗？】 【渝城九中，高一三班，不用谢！】 当然除了一面倒的群嘲王云，甚至要求将王云开除，也有真正的路人。路人的画风是这样的—— 【人家都已经退出演艺圈上课去了，你们没必要这样了吧？】 【我去，你们还人肉别人在什么学校上课，追星追到脑子都坏掉了吗？】 【感觉好恐怖，人家只是想要上个学而已，何必赶尽杀绝呢？】 【虽然我之前嘲过王云，不过这次真的做得太过了。就算是王云的黑粉，我都觉得挺过的。人家也是要过生活的，不能待在娱乐圈，还不能回去上学吗？这么扒下去，是想要人家去死吧？】 【别说，我觉得这群SB少女，真想要逼死别人。】 【追星追到令人作呕，作为王云黑粉，从今天开始我单方面宣布不在黑王云，而是黑樊洋。正主还点赞让王云去死的围脖和遗照P图，我特么简直是瞎了自己的狗眼。】 【噗哈哈哈，笑话王云没内涵。他们正主可真有内涵，好一朵美丽的盛世白莲花呢！】 看到这里，王云本以为没有自己什么事情了，毕竟已经成了粉粉黑黑的吵架，和他关系不大了。 虽然他是被群嘲了一顿，不过这次群嘲主要是樊洋的粉丝，他也是特别不理解，樊洋为什么老是针对他。简直有毒，然而他已经没有在继续混娱乐圈的打算，樊洋是不是针对他已经不重要了。 原本想要直接关掉围脖，继续看书。没想到，最让他意外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首先出场的不是别人，而是他以前的经纪公司—— 【星空娱乐V：我们早就在私下说过让王云多看些书，不然迟早会出事。他惹了这么多祸，哪次不是因为读书少，所以蠢才会惹出这些祸的？私下王云说过，他最看不上的就是读书的人，整天和一个书呆子似的。没想到，他最后还是去读书了。不过……至于究竟是读书还是抱着别的目的，就不得而知了。很庆幸，我们公司已经和王云解约。】 “？？？”王云一脸懵逼，他什么时候说过看不起读书的人？他怎么自己都不知道，好歹以前也给公司赚了一波钱，要不要这么落井下石？有点良心好不好。 王云根本不知道，星空娱乐最近和樊洋联合制作了一档综艺节目，自然是要帮着樊洋说话的。 再者来说，星空娱乐原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帮着王云说话，那是不可能的。毕竟王云早就是一个没有利用价值，且早就凉凉的过期明星而已。星空娱乐说话之后，自然就会有其他人跟进。 比如说某音乐制作人有话说—— 【王云别说音阶了，连一些生僻字都不认识。专辑全靠后期，也真不知道怎么还会有经纪公司签他，好在终于经纪公司认清了形势，直接把他给踢了。否则，不知道这家伙还得惹上多少事情出来。】 某记者—— 【当初采访王云的时候，名气不大但脾气挺大的。说话又没有内涵，想到什么说什么，当初改稿子的时候可是忙死我了。希望，在学校上课的王云能够学到一些知识吧，至少也能够考个20分不是？】 一连串的嘲讽让大家哈哈哈地同时，又掀起了一次群嘲王云的热潮。 王云虽然已经退出了娱乐圈，但依旧还是有几十万的粉丝数量。这个时候，跑来他围脖嘲讽他的人，就显得异常明显。因为，他的围脖很久没有更新，并且留言的人也仅仅很少，仅仅只有数十条而已。 【请你务必要考个20分哟？】 【别读书了，读什么书，你根本就不是读书的那块儿料。搬砖了解一下！】 【我是从易新知的围脖过来的，专门来瞻仰一下传说中的绝地学渣，哈哈哈哈……】 【别说樊洋了，怕不是连蒋志诚都不如。诶，不对，蒋志诚好歹是音乐学院毕业的吧？请问，王云高考能考几分？】 【当然是——零分啦!】 【你们真是太坏了，哈哈哈哈】 王云随意挑了一条围脖，直接转发。 【王云V：打个赌呗，我月考要是没有零分，你就直播自打耳光十个？要多重有多重的那种最爱樊洋洋：王云还读什么书，考试零分，不如站街！】 【哈哈哈哈，王云这是气疯了吗？】 【这个赌约不行啊，零分的上升空间太大，他要是考了二十分呢？【滑稽.jpg】】 【就是就是，敢不敢赌考试能考高分？】 王云笑了，行啊，不给你们点教训看看，还真是不知道轻重对吧？ 【王云V：正好就要月考了，你们说的高分是多少？我考到了，你们直播打脸？】 【最爱樊洋洋：高分嘛，当然是120以上咯。我也不要求别的，就你语数外能够考到120就行了】 【别闹，哈哈哈哈，他能考到120，母猪都能上天了。】 【救命哈哈哈，王云这怕不是要自己直播打脸？】 【王云V：好啊，语数外我能考到120你们自己直播打脸，要是考不到我就直播打脸如何？】 反正也不在娱乐圈了，没必要再将这群人给哄着，不是想要看打脸吗？到时候他还真想要看看，究竟是谁打谁的脸。 【嗨呀，看看，王云这是想要绝地反击啊】 【别闹，中考模式试卷都只能考零分的家伙，高中还想提高，简直就是个笑话】 【@易新知@蒋志诚 来看看你们的弱鸡队友就要绝地反击了】 王云是无所谓，他也知道，月考之后这群人也是不可能真的直播打脸的。尤其是樊洋的粉丝，网络口嗨嘛。现实中弱不禁风，网络上重拳出击。这套路，他懂，而且非常懂！ 【易新知V：王云月考能考到120？我也直播打脸好了。】 【蒋志诚V：@易新知 他要是能够考到120，别说是打脸，我直播裸奔】 挑动了一下眉头，王云心中暗道有趣，这群人落井下石还真是一把好手。不过，这石头究竟是砸中了谁，那就不得而知了。 【王云V：既然大家都这么想要参与到这个游戏中，那么月考后见！】 围脖热搜又出现了一个新的热搜#王云月考赌约# 当然，这个时候的王云已经下了围脖继续看着自己的书，不一会儿袁成德的威信发了过来。 【我去，你这么刚？】 【怎么了？】 【没什么，你要不要帮忙什么的？作弊肯定不行，但我们可以讨论一下】 【围脖热搜你也看见了？】 【看见了啊，何止是看见，而且还看见你这么刚，可以说是非常厉害了，等等，你待会过来吧，咱们还可以讨论讨论数学题】 【OK！】 王云回了袁成德的威信之后，将数学书放在了书包中，母亲正在门外做饭。他走到玄关说了一声，“妈，我去同学家里学习。可能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您别做我的那一份。” “好。”母亲从厨房中凑了个脑袋出来，“钱够不够？” “够了。”王云点了点头，“您昨天给我的钱，还没用完呢。” “那你慢点去啊。”母亲看上去还有些高兴的模样，现在王云热爱学习对她而言，就是最好的事情。 就在王云出门，去往袁成德的家里的时候，始作俑者田敏还在家里和樊洋的粉丝们聊着天—— 【放心吧，他肯定考不上的。】 【就是，怎么可能和我们从国外大学毕业的樊洋哥哥比较】 【不自量力，我倒是要看看这次他输了之后该怎么办】 【哈哈哈，应该会去死吧？】 【死了最好，真是的，这种人就该去死】 【我们说话是不是重了点儿？】 【什么重，王云就该去死】 ………… 不过，即便是王云知道了，也会一笑而过。或许以前会很在意，但是现在他一点儿也不在意。毕竟只是一群脑瘫少女，他去在意这群弱智有什么用呢。 坐车来到袁成德小区的大门前，他给袁成德打了个电话。 “喂，班长大人，我到了。” “这么快？”袁成德在电话那头显得有些错愕，“你等等，我马上出来接你。” 放下手机，王云看向眼前的这个小区。这小区看上去倒是挺豪华的，也是他们这边出名的富人区，没想到班长的家竟然住在这里。啧，可恶的富人……正在想着，扑克脸似的顾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顾城的脸依旧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他上下打量着王云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19章 争论 顾城身材高挑，穿着一声运动服。模样又帅气，只是冷着一张脸，给人一种压迫感。王云笑眯眯地说道，“顾城同学，你也住在这里？” 他点了点头，恩了一声，疑惑地说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这位同桌还真是，打破沙锅问到底啊！想着，王云冲着自己的同桌笑了笑说道，“我正在等班长呢。” “袁成德？” “对，今天班长约我去他家里做卷子。” “哦。”顾城点了点头，“跟我来吧。”他转过身走在前面，王云没有办法，只好跟在他的后面。刷卡进入小区之后，王云这才看见，小区的绿化极为不错。顾城自顾自地往前走，好在他还是挺照顾王云的，步子没有迈得太大。 两人都没有说话，小区里出门的人并不多，看上去很是幽静。 想了想，王云弱弱地说了一声，“那个，顾城……” “嗯？”顾城头也没有回，王云自顾自地说道，“刚才谢谢你啊，你的威信我收到了。” “哦。” “……”就不能多说几句话吗？王云在心中吐槽着顾城，过了一会儿之后顾城才说道，“这又没什么，你和网上说得不一样。” “是吗……”王云傻笑着不知道该做什么，走到一半的时候，顾城突然停了下来。王云在旁边压低了声音说道，“顾城，你知道顾北城吗？” 顾城转过头来，迷茫地看着王云，“顾北城是谁？” 看来顾城是不知道顾北城，他是不会告诉顾城，曾经在网上看过一本叫做《顾北城，你好狠》的小说。 想到想说的ZZ情节，他就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你在笑什么？” “没，没什么。我们怎么停在这里，班长的家……究竟在什么地方啊？” “诺，他已经出来了。”顾城努了努嘴，王云看向前方，果然看见袁成德奔跑向他们。额间都有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王云你到了啊。”说着，他看了看旁边的顾城，冲他点了点头说道，“走吧，我家就在不远处。” “好。” 三个人一同到了袁成德的家中，似乎家长没有在，偌大的客厅中，摆放着卷子和课本。袁成德笑眯眯地说道，“你们先坐，对了，王云你要喝点什么？” “可乐就行了。”王云坐在椅子上，随手拿着卷子看了起来，这是一张奥数题的卷子。难不成，袁成德叫他来家里，是为了和他共同商讨一下奥数卷子？那还真是有趣了，这是他生平第一次看见奥数卷子，顾城就坐在他的旁边。 袁成德询问了王云之后，就看着顾城说道，“老样子？” “嗯。”顾城点了点头，袁成德离开客厅去拿饮料。顾城看了一眼王云，发现他正看得起劲儿，也就没有说话，拿着旁边的一本语文书，慢慢地看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袁成德将冰可乐放在了王云的旁边，挑动眉头说道，“怎么样，有趣吧？” “是……挺有趣的。”这已经触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甚至有些他根本想不出来究竟该怎么解答。但——这并不妨碍他对于奥数卷子的浓厚兴趣，看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袁班长，你会解吗？” “我也不是很会，不过我觉得你数学应该还不错。”袁成德坐在了王云的对面，“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就探讨一下。” 顾城抬起头来，看了两人一眼说道，“数学题有什么好探讨的，头疼。” “……”没想到，他这个冰山脸同桌还是一个杠精。 袁成德笑了笑，“你好好看你的语文书吧，今天不把语文书复习好，你可别想去训练。到时候，阿姨回来了，在抽查我看你怎么办。” “凉拌。” “……” “咳咳。”王云咳嗽了一声，兴趣浓厚地询问道，“你这张卷子，是从哪里弄来的？” “陈老师给我的啊。”袁成德笑了笑，“九中虽然是普通高中，但也有奥数竞赛培训，只要通过考试就能够进入奥赛班。不过，九中每年都没出过什么奥赛人才，这个培训班也就高一、高二的学生参加一下。至于高三，都在忙着高考呢，肯定不会参加的。” “所以，陈老师是想让你参加奥数培训班吗？”王云想了想，他对于奥数培训班倒是挺感兴趣的，就是不知道陈老师会不会让他参加。 袁成德看着王云，想了想说道，“你现在数学虽然挺好的，但是陈老师也有自己的顾虑，如果现在提出来，估计陈老师不会让你参加的。” “那是没有办法了？” “也不是没有办法。”袁成德笑着说道，“只要你的月考数学能够考到高分，我想陈老师应该会提出来让你参加奥数竞赛的。” “这的确是一个好方法，就这么办吧。” “我说，王云，你可别小瞧这次的考试。这次是普通班和尖子班都用一张卷子，难度会很大的。” “再难，有这张卷子这么难吗？”即便是王云现在已经了解了所有的初中知识，高一的数学也自学很快，但依旧还是看不懂奥数题。这张是让人头疼又有趣呢！ “你以前没有做过奥数题对吧？” “对。”王云毫不犹豫地就回答了袁成德的问题。 “奥数题和一般的数学题不一样，囊括了很多的知识点。而且问题非常复杂，有可能答题的时候会答非所问。”袁成德耸了耸肩膀，“我初中那会儿就参加过奥数竞赛，也不过是得了市里的一等奖，连市队都没有进入呢。听说好几个进入市队的学生，已经拿到了京大和菁华的保送名额了。” “这么厉害？”王云眨巴了一下眼睛，原来奥数考得好，还能拿到保送名额。这么好的事情，为什么做的人这么少。 “你以为奥数简单啊，特别是高中的奥数竞赛很多不是课本上的知识，甚至还有些大学里的知识。你说有多少人会做？再者来说，即便是高中的奥数题，很多本科生都不一定能够做出来。”袁成德摇了摇头，“不过能够在奥数竞赛中获得国家级的奖励，也就不用读高中了，会被直接保送进大学的。而且还是重点大学……” 王云越听越觉得这件事情可以试一试，他当然也知道仅凭借现在他贫瘠的知识，想也不要想。但是不妨碍他想要试试的决心，探头探脑地看向袁成德，他嘿嘿一笑说道，“班长，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有这样的打算？” “算是吧。”袁成德也不保留，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如果能够保送，那是最好不过的。国内名校不过只是第一步而已……” “哈？”名校只是第一步，那接下来你想干嘛？当窜天猴啊？ 看着王云一脸懵逼的模样，顾城慢条斯理地解释道，“他的目标是普林斯顿。” “普林斯顿是个什么？”停了顾城的解释，王云更是懵逼。 袁成德风轻云淡地说道，“就是美国的一所知名大学。” “哦哦，美国的大学啊。”王云点了点头，“我就听说过哈佛大学。” “哈尔滨佛学院吗？”顾城不声不响地来了个冷笑话，这一刻，王云感受到了自己的浅薄。袁成德笑着说道，“没关系的，如果你以后成绩好，尤其是数学或者是物理……能够进入普林斯顿那就是再好不过的。” “比哈佛还好吗？” “差不多吧，都是常青藤联盟。” “……”原本王云还想问，常青藤联盟又是什么，不过想了想，自己出的糗已经够多了，就不要在这么当面出糗了。 随后他又看向顾城说道，“那你想去什么地方呢？” “我？”顾城沉默了一下，“就在渝城读体育大学就好了。” “你呢？你有没有想过在哪里读大学？”顾城一下子看向王云，似乎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探寻这位曾经的明星，现在的同学。他在围脖上看见，这位同学以前的成绩很不好，但是从接触来看，这位同学其实并没有围脖上说得那么不堪。甚至，他觉得，可以和袁成德这个家伙相比拟。 袁成德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袁成德是什么样子，顾城心中很清楚。他很聪明，尤其是对于数学，更是如此。从初中开始参加奥数，虽然初三的时候，家里出了一些事情。任然得到了市里的一等奖，差一点儿就能够去参加国家奥数竞赛。 确切地说，能够进入普林斯顿研究数学，几乎是袁成德的毕生梦想。 作为好友，顾城是支持袁成德的。不过——袁成德还得帮他补习呢，这还真是一个两难的抉择。 “我还没有想过。”王云一五一十地说道，“我刚认真学习没有几天，还没有想过这些事情。能够考到国内的重点大学，我觉得已经很了不起了。” 袁成德笑了笑，没有再说闲话，“我们还是来看看奥数卷子吧。”说道这里，他看了王云一眼，随后又继续说道，“对了，王云你要不要我给你说一下，关于奥数的解题方式？” “当然。”王云重重地点了点头，袁成德拿起笔来，和王云说了起来。 顾城就在一旁看着自己的课本，画面极为和谐，袁成德和王云一边说，一边在草稿纸上比划着，不一会儿，草稿纸就已经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数字。 不时，袁成德还会询问王云，“听懂了吗？” 王云一边点头，一边说道，“看来奥数题还真是不简单呢。” 袁成德笑了笑说道，“不如你自己做做看？” “也好。”王云想了想，现在做高中的奥数竞赛题还是有些困难的，随后便想着，“那个袁班长，要不把你初中的奥数竞赛题给我看看？” “好啊。”袁成德很喜欢这样的气氛，不是说他好为人师，而是在高中的班上确实没有一个人能够像是王云这样，对数学好奇，又能够跟上他思维的人。对于这样的人，他当然是非常欢迎，并且想要和他切磋一番。 说完之后，袁成德直接走向自己的卧室，准备去拿初中的奥数竞赛试卷。 顾城看了一眼说道，“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兴奋。” “？？？”王云懵逼地看向顾城，表示不理解顾城这句话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顾城将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王云的身上说道，“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既开心又兴奋的样子，就好像是遇见了一个可以一决高下的对手一样。” “是吗？”王云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抖动了一下身体，“不至于吧，我学习成绩挺差的。” “你能跟上他的思维。”顾城毫不留情地说道，“不管是初中还是高中，班里的人，根本就没有人能够跟上他的思维。你是第一个，你也很厉害。” 这绝对不是顾城在吹牛，袁成德究竟有多厉害，他是清楚的。而现在王云能够跟上袁成德的思维不说，还能够对答如流。在顾城的心中，已经把他安排到了袁成德一样的位置上。天才！这是一个耀眼的词汇，也是一个容易让人被捧杀的词汇。 袁成德没有被捧杀，而王云才刚开始学习。对于王云的学习方式，就连袁成德自己也感慨，他没有王云那么努力。 比你聪明，还比你努力，根本就不给别人留条活路。 “来了，来了。”袁成德吆喝着，将奥数卷子拿了出来。王云铺开初中的奥数卷子看了起来，初中的奥数卷子倒是不难，掌握了整个初中的知识点之后，王云一看还挺简单的。袁成德坐在王云的身后笑眯眯地说道，“感觉怎么样？” 王云点了点头，“感觉还行吧，也不算是太难。” “哦？”袁成德挑动了一下眉头，“那你算来看看。” “好啊。”王云拿着纸和笔开始默默运算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将第一道大题给计算了出来。看着答案，袁成德若有所思。 “我怎么觉得，你是故意的？”袁成德过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感慨着说了一句，“你的成绩挺好的吧，故意考零分？” “也不算是故意吧？”王云现在想要解释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有个系统吧？但——说实话，虽然他是因为有个系统才会这么厉害。但实际上，也是因为自己够努力，否则即便是掌握了初中的所有知识点，到了高中还是不太够看。 这几天王云非常努力又用功地将所有高中的知识点掌握在了自己的脑袋中，这才会让他有一种下笔如有神的感觉。 “我看，他应该是故意的。”顾城非常赞同袁成德的话，点了点头。王云便和袁成德议论着数学题，而顾城自然依旧还是三心二意地看着自己的语文书。 ‘咔嚓’的声音传来，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大门。漂亮的中年妇女站在门外，看着坐在客厅中的三人笑了笑，“小城又来啦？” “阿姨好。”顾城冲着中年妇女点了点头，凑到王云的耳边说道，“是袁成德的母亲。” “阿姨好。”王云自然也跟着叫了一声，中年妇女笑了笑，“在玩呢？” “没有。”袁成德摇了摇头，“我正在和同学讨论奥数呢。” 中年妇女的眼皮一跳，笑得有些尴尬，“这都快要到中午了，我要是不回来，你们是不是不吃饭啊？”说道这里，她走到袁成德的身边说道，“你怎么回事儿，邀请同学到家里来玩，还看什么数学题？” 袁成德一脸无奈地看向王云，王云这才笑着说道，“阿姨，是我让袁班长给我讲解一下的。” “哦？”中年妇女诧异地看了王云一眼，她的想法和顾城一样，因为袁成德思维的确不是正常人能够跟上的。“这位同学，我以前好像没有见过呢。” “是我们班刚转过来的学生，我觉得他的数学挺好的。” “是吗？”中年妇女笑了笑，“那你们先聊着，今天就在这里吃饭吧，阿姨给你们做些好吃的。” “谢谢阿姨。”顾城和王云异口同声地谢过之后，王云又开始和袁成德激烈地讨论了起来。因为他们都有些激动，所以声音有点儿大。 袁成德的母亲摇了摇头，回到卧室换了件衣服之后，就走到厨房开始做饭。 当可口的饭菜端上桌面的时候，王云和袁成德因为一道试题正在争论不休。 “这道题其实用拉格朗日定理更合理一些。” “我倒是觉得用高一所学的知识就可以了……” “好了，好了，先吃饭吧。”袁成德的母亲很无奈，自己的儿子就是这样，对于学习，甚至是有些废寝忘食似的。她倒是想要自己的儿子和顾城一起出去，哪怕知识逛逛也好。天天闷在家里解什么数学题，着实让她有些担心。 现在又来了一个新的同学，而这个同学不仅能够跟上袁成德的思维，还能够和他争论，看来以后家里就会更热闹了。 “阿姨，他们两人已经一上午都这样了。”顾城放下课本，乖乖地帮着袁成德的母亲端上饭菜。 “阿姨问你个事情。”袁成德的母亲远远地看了王云和袁成德一眼，“你们这新同学是不是学习成绩挺好的？” “应该是吧。”顾城也不知道究竟王云的成绩如何，点了点头，“我看见他学习挺认真的。” “这样啊。”袁成德的母亲颇为无奈，“你以后带着他们两人多逛逛吧，总在家里闷着解什么数学题，又不是要当什么数学家。” “成德应该是想要成为数学家的……” 第20章 中秋 吃完饭之后，王云又和袁成德做了一下午的卷子。直到晚上袁成德的父亲回来的时候，两人都还在对着答案。 顾城哪里也没有去，就在袁成德的家中看着两人仔细地对着答案。 “怎么回事儿呢？”袁父回到家的时候，看见客厅中的两人还在交流着。而袁母正在做饭，顾城一脸懵逼地看着餐桌，不知道正在想些什么。换好鞋子之后，走进厨房询问道，“成德又叫他同学来家里玩了？” 袁母哭笑不得，“这两个小家伙，已经折腾了一天了。” “什么？”袁父也很懵，眨巴了一下眼睛，“什么叫折腾了一天？” “就是他们一天都在做奥数卷子啊。”袁母想了想，又拉着袁父的衣服说道，“要不你给儿子好好说说吧，他在这样下去，还真想成什么数学家啊。” “我觉得挺好的啊。”袁父不解地说道，“数学家不好吗？咱们老袁家要是能够出一个什么数学家啊科学家之类的，也挺好的。” “就你话多。”袁母白了袁父一眼，又开始自己做饭，一边做饭一边说道，“你说咱们儿子每天都在学习，也不和什么女同学来往，时间久了，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怎么没和女生来往了？这不对面的常容经常一起吗？” “……”袁母彻底没话说了，“算了，你啊就由着他来吧，要是有一天他领个男人回来，我看你怎么办。” “男人的话……”袁父思索了一下，“我看顾城就不错。” “……” “贼听成德的话，我们家成德肯定不会被欺负。” 我真是信了你的邪了！ “嘿嘿，开玩笑的。”袁父笑了笑说道，“不过儿孙只有儿孙福，以后儿子怎么样，咱们也管不着是吧。” “也是。”袁母叹息了一声，“你说我瞎操心这么多事情干嘛，人家儿子都是调皮捣蛋不好好学习，就我们家的成德，学习又好，对人又有礼貌。真是的……” “就是啊，所以你操些不该操心的事情，完全没必要啊。” “好了，饭做好了，端上去吧。记得让他们别在聊了，我停了一下午，都听得头疼了，这两个小家伙，还说得津津有味的。”袁母将饭菜递给袁父，让袁父自己端上去。 袁父笑眯眯地端着餐盘走了上去说道，“好了，好了……两个小家伙，别聊了，该吃饭了。” “诶。”袁成德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随后又看向奥数卷子说道，“马上，这道题对完之后就吃饭。” “……”袁父将饭菜放在餐桌上，好在不是冬天，饭菜不容易冷掉，否则他还真会做出让两人先吃饭随后在对卷子的事情。顾城一脸生无可恋，主要是王云实在是太残暴了。 最开始是袁成德给王云讲解，渐渐地，王云摸到了门道，就开始和袁成德讨论。最后，竟然成了两人各自做卷子上的试题，然后在对答案。 这特么还是人吗？ 好在两人对了答案之后，就开始吃饭。吃完饭之后，王云便要回家。顾城也站起身来跟在王云的身后想要回家，袁成德跟了上来说是要送送两人，他一脸笑眯眯地说道，“王云，下周末还来我家里啊！” “行啊。”王云点了点头，他觉得袁成德家里挺有趣的，至少能够做奥数卷子。 走到小区门口，王云说道，“别送了，我这就坐车回家了。” “恩，坐车小心一点儿啊。”袁成德看着王云坐上车，和他挥了挥手之后，这才转过身走向自己的家里。 ………… 回到家，母亲还在客厅里看着电视。看见王云回来之后，询问道，“怎么样，在同学家里玩得开心吗？” 放下书包，王云大口大口地喝着白开水，“挺好的，同学家里还有奥数卷子呢。”说道这里，王云看了一眼电视，电视里正在播着新闻。母亲笑意吟吟地说道，“小云啊，马上就要到中秋节了。” “嗯。”王云点点头，疑惑地询问，“怎么了，妈？” “也没有什么大事儿，就是到了中秋节得吃顿团圆饭对吧。” “是啊。” “以往啊，都是你舅舅张罗。这次，妈妈可得张罗一下。” 王云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他家里没有什么极品亲戚，大家感情都还不错，大舅是做生意的，家庭条件比较好，以往都是他张罗着吃团圆饭什么的。 这次轮到母亲，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毕竟这种事情，不能总让一个人出工又出力。 于是便说道，“这是好事儿啊。” “一定要来啊。”母亲想了想，“你能够继续读书，大舅和二舅出力可是很多的。当时听说你想要继续读高中，他们二话不说，就联系了九中的许主任。你大舅还请了许主任吃饭，许主任这才答应了让你读高中。” “妈。”王云沉默了一下，“我会努力的。”说着，他想要换个轻松点儿的话题说道，“今天我去班长家里，您知道班长的目标是什么吗？” “啊？”母亲愣了一下，“什么目标？” “嘿嘿，班长说，他想要考普林斯顿大学。” “是国外的学校吧？”母亲愣了一下，“小云也想要留学？” 王云急忙罢手说道，“咱们家里没有钱，我也不想要留学，能够考一个好的大学，就已经很不错了。” 母亲笑了，“如果小云能够出去留学，妈就算是砸锅卖铁也得让你出去留学。” “诶，妈，我们不说这些事情了。大表哥怎么样了？”王云原本想要说个轻松点的话题，没想到依旧还是这么沉重，他有些哭笑不得。随后坐在母亲的身边询问自己表哥的近况，王云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也没有父亲家里的亲戚。 一直联系的，都是母亲这边的亲戚。 而母亲这边的亲戚对王云和母亲都很好，他曾经年少肆意妄为，但也知道这些亲戚都是值得信赖的亲人。 “你大表哥啊。”母亲笑着说道，“不是去当兵了吗？听说今年拿到了提干名额，就快要去读军校了。” “挺好的。”王云也笑了起来，“那，二表哥呢？” “你二表哥可就厉害了，这次考试又是年级前十。听老师说，这孩子努努力，京大、菁华都是有可能考上的。”母亲拍了拍王云的手说道，“妈也不指望你能成你二表哥那样，别看你二表哥看上去挺风光的。你二舅妈私下给我说，你二表哥可压抑了。你要是能够考上一个本科学校就已经很好了。不过，咱们王家啊，也就你二表哥最后出息。” “妈，我以后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王云拍着胸脯保证似的说着。王云是跟着自己母亲姓的，自然也和母亲那边的亲戚很是亲近。 “好了，妈知道。”母亲揉了一下王云的脑袋说道，“就是你三表哥不太省心，这不，弄去当兵了。好在你啊，也知道读书。妈也省心多了……” 王家有五个兄弟姐妹，他母亲是第四个，上面是大舅、二舅、三舅下面还有一个小姨，小姨的孩子还小，正在读小学。而他们前面四个，大表哥最大已经二十来岁了。二表哥正读高三，刚满十八岁。三表哥比王云大一月份，十七岁。 和母亲聊完天之后，王云回答房间里自己又开始学习。 时间匆匆如流水，很快周末就已经完了。回到学校的时候，同学们都安慰了王云一番，至于田敏，她原本性格就有些孤僻。现在更是不能融入这个集体中，虽然没有同学指责她，但是能看出来，大家都不是特别喜欢她。 陈老师还将王云叫道了办公室里，特意询问了王云一下，得知王云没事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听说，你在袁成德的家里做奥数卷子，还做得挺不错的？”陈老师忽然想起了袁父给他打电话说的事情，有些诧异地看向王云。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传说中的差生竟然把奥数卷子都给做得似模似样的。 袁成德他是知道的，因为在袁成德初中的时候，奥数竞赛就是他辅导的。对于袁成德数学能够年级第一，他也不会惊讶。 但是这新来的学生能够和袁成德扳扳手腕，这就让人很是诧异了。 “额……”王云愣了一下，点点头说道，“应该算是吧。”他也不太确定自己究竟做得如何，陈老师笑着说道，“喜欢数学？” “挺喜欢的。”王云点点头，“尤其是奥数，看上去挺新鲜的，而且做起来，也挺过瘾的。绞尽脑汁将一道题做出来之后的成就感，特别棒。” “好啊。”陈老师笑得很开心，“这样吧，如果你的数学成绩能够在月考中名列前茅，我就让你加入奥数培训班怎么样？” “好啊，好啊。”王云迫不及待地点头，随后一想，不太对啊。所谓的名列前茅究竟是多少？他眨巴了一下眼睛说道，“老师，你说的名列前茅究竟是要多少名才行啊？” 陈老师想了一会儿，“就光看数学成绩，也得要年级前二十名吧。” “那好，一言为定。” 陈老师摇摇头，看着王云心里想着，学生有冲劲儿可还真是一件好事呢。 “行了，你回去吧，记得中午的时候，到办公室来。”陈老师停顿了一下，“那天我给你说的事情，没有忘记吧？” “没有。”王云急忙摇头，他怎么可能忘记这件事情。 “去吧，去吧。”陈老师挥了挥手，王云走出了办公室。旁边的老师笑着说道，“看来陈老师还是挺在意这位新来的学生的啊。” “学生喜欢学习，你们不喜欢啊。”陈老师哼着小曲儿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中午，陈老师帮着王云解决一些数学上的困惑。他发现王云脑袋很是灵光，一些题目只要做过一次，下次在思考的时候绝对不会出错。这样的学生，陈老师是越看越喜欢。越是喜欢，自然就要让他多做一些练习题。 好在王云第二天都会准时提交，通过这几天的观察。陈老师得出了一个结论：王云并非是三天的热度，而是真的喜欢学习。他有些感慨，这么聪明的学生，如果一开始就好好学习，现在也不会在九中读书，不是在重点中学，就是——已经去读重点大学的预科班了。 很快中秋节就到来了，老师在讲台上布置作业，下面的学生一片哀嚎。 惨，实在是太惨了。中秋节三天的假期，作业几乎可以说是成堆来计算的，语数外自然不必说，还有物理、化学、历史、地理、政治等等，学生们一个头两个大。 老师敲了敲黑板说道，“吼什么吼，中秋节之后就是月考，这可是第一次月考，你们要是考不好，国庆还有更多的作业在等着你们。” “……”学生们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够闭口不言。 但对于王云来说，这些作业其实也没有多少。 各科老师都布置完作业之后，便让他们自己复习。常容看见老师走出教室，这才吐着舌头说道，“老师简直可怕，布置这么多作业，三天时间，根本就做不完。”说完她转过头看向王云说道，“你觉得呢？” 顾城在一旁冷着脸说道，“你吐槽找错人了。”说罢，他看了王云一眼，“待会放学的时候叫我。” “……”这几天他和顾城、袁成德以及常容混熟之后，顾城每次都让他在放学的时候叫他。王云有些无奈，点了点头。常容依旧还是看着王云，似乎正在等着他的回答。 “我觉得……其实作业也不算太多吧？”王云看着常容颇为无奈的说道，“马上就要月考了，我估计是老师也不想我们玩得忘乎所以。” “真没劲。”常容叹息一声，“你怎么和袁成德越来越像了？” 王云笑了笑，没有接话。 “咱们班，也就只有你和袁成德有共同话题了。”常容摊开手，转过身背对着王云，袁成德回过头来，冲着王云挑眉说道，“怎么样？中秋节一起做作业？”其实是想要邀请王云到他家里继续做奥数卷子。 王云摇了摇头，“中秋节家里有点事儿，可能来不了。要不中秋节之后吧？” “也行。”袁成德高兴的收拾着书包，“就这么说定了啊。” “那是肯定的。”王云点头，算是答应了袁成德的邀请。 下课铃声响起，同学们都飞快地冲出了教室。王云摇醒顾城，“起来了，放学了。” 顾城这才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冲着王云说了一声，“谢谢。”抓着自己的书包，走出教室。 王云也跟在顾城的身后走出教室，在公交车站等了许久之后，这才等到公交车。还没有回到家，就听见家里挺热闹的。推开门，果然大舅、二舅、三舅还有小姨都已经到了。这时候他们围在一起说着什么话，二表哥在旁边杵着自己的脑袋听着，大表哥时不时插一句话，三表哥并不在这里。 看见王云回来之后，母亲急忙招手说道，“小云回来了？” “嗯。”王云点头，随后看着自家的亲戚说道，“大舅、二舅、三舅，小姨好。” 大舅妈笑眯眯地看着王云，“小云啊，学校怎么样？还习惯吗？原本舅妈是想让你读一中的，不过你大舅说，你学习基础不太好，跟不上节奏。就把你给送去九中了，要我说，还是一中比较好。” 大舅瞪了大舅妈一眼，“瞎胡说什么呢，也不是大舅不让你去读，主要是你成绩得跟上来才行。如果这学期成绩好，立马转到一中去。” 王云赔笑着说道，“大舅，大舅妈，九中挺好的。大家都对我很好，而且老师也挺好。” 大舅笑了起来，给母亲说道，“你是不知道，前几天许主任还给我打电话过来说，小云的表现很不错。尤其是他们班的班主任，经常夸奖小云，说小云有学习的天赋。如果以前好好学习，早就读一中了。” 三舅适时地说道，“小云现在也是迷途知返，挺好的。就我家那个不成器的家伙，不爱学习，天天就搞事儿。你说说，现在你们三个都有出息了，就我们家那个真是——” 大表哥轻声咳嗽了一下，“也不是这么说，三叔，我以前和堂弟差不多，那个时候我爸也是挺生气的。部队是个大熔炉，您看我现在也挺好的。不过还是二堂弟厉害，二堂弟准备考什么学校？” 二表哥恹恹地说道，“我也不太清楚，也不知道我这个成绩能不能考进京大。” “啊，二表哥想要读京大啊。”王云放下书包，走到二表哥的面前，“真好，二表哥想要学什么专业？” “物理吧。”二表哥冲着王云笑了一下，“不过我现在正在准备奥数竞赛。” 二舅妈解释道，“如果奥数竞赛能够代表渝城去京城参加决赛，那就有可能有保送名额。他现在挺累的，如果能保送那就最好不过。” “真厉害。”大表哥竖起大拇指，又转头看向王云，“小云弟弟，你怎么想的？” 王云嘿嘿笑着说道，“我们班主任已经说了，如果我数学考试能够考到年级前二十名，也让我参加奥数竞赛培训班。” “哦？”大家都愣了一下，以往不爱学习的王云，现在都想要参加奥数培训班了？ “老师也说了，今年就算是参加了奥数竞赛也就是看看其中的道道，得奖什么的，那肯定是别想了。” “表弟，你还有两年的时间呢，如果今年能够参加奥数，明年和后年都还是有希望的。” “你看看，现在小云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就是，就是。” “小云啊，你以后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问问你二表哥。你大表哥嘛，还是算了吧。” “还别说，我还真不懂奥数。” “没问题，要是小云有什么想不通的数学或者是物理，都可以来问我。”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等大家散去之后，母亲这才轻松地收拾着餐桌。王云帮着自己的母亲收拾，这是母亲问道，“小云也想参加奥数培训班？那个要交多少钱？” “不交钱的。”王云摇了摇头，“老师说了，是学校选择拔尖培训，是不需要交钱的。” “这样啊。”母亲笑了笑，“你啊，好好学习就行了。至于能不能保送，这都是其他的事情，可千万别想不开。” “妈，我知道的。”帮着母亲收拾完餐桌之后，王云便自己去学习了。 中秋节过完之后，既紧张又刺激的月考，就开要开始了。王云非常重视这次月考，这次月考可以说是他这些天来，学习的一个综合性考评，再加上他和网友的赌约。 他必然是要全力以赴，进行这次月考。 回到学校的第一天，也就是月考的第一天。早自习之后，班主任陈老师就将学生的考号发了下来，“大家自己去找自己的考场，记得九点钟的时候，一定要到考场，不然就会视作缺考！” 陈老师说完话，让学生们将书本收拾好，自行寻找考试。 王云走出教室，他在最后一间考室，也就是一楼最靠近办公室的教室中。陈老师笑眯眯地看向王云说道，“王云同学，可别忘记了和老师的约定啊。” “老师您放心吧。”王云用力地点了点头，走到考场的时候，其他的学生还没有到达。找到自己的考号，坐在最后一个位置上，王云将自己的笔和草稿纸都放在了桌面上。 马上，就要进行考试了！ 第21章 月考 作为最后一个考场, 监考老师几乎是不会担心的。毕竟都是年级的末尾排名, 就算是互相抄也抄不出什么名堂来。 王云一个人在复习，不一会儿打闹声渐渐大了起来。似乎这里的学生并没有把考试当成一回事儿，就他一个人在看书。坐在他前面的人转过头来看向王云，嘴里似乎还在咀嚼着什么东西。 他诧异地看着语文书，愣了一下说道，“哥们, 这么认真看书？” 王云的目光从书本上移开, 看向那人，随后点点头，“就随便看看。”那人笑了起来，“你中考多少分啊？” “你呢？” “200多还是300多来着。”那人抓了一把头发, “我给忘记了。”环顾四周几乎所有的考生都已经到齐，顾城没有在这个教室。也就是说明——就连顾城也没有这么差？ “嘿，哥们, 你呢？”那人很是好奇, 英俊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稚气，王云沉吟了一下说道, “零分。” “比我厉害。”那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所以你现在看书还有用吗？” “不知道，就随便看看吧。” “对了, 我叫程成，你叫啥？” “王云。” “听说过你，新转来的学生对吧？”程成明显对于王云很感兴趣, “听说你的成绩是零分，我还以为是谣言呢。顾城也说，你其实学习成绩挺好的。” 这下轮到王云诧异了，他眨巴了一下眼睛看向程成，“你也认识顾城？” “对啊。”程成用力点头，“当然认识，我们都是体育队的。” 打量着前方这个高个子的男生，王云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确长得又帅又高只是脸庞上略带着一丝稚气。年轻真好啊……这么说起来，自己也还是挺年轻的。 程成也不管王云究竟在想些什么，直接说道，“我原本还想着抄你的卷子呢，这么说起来，待会我还得给你抄了。” 王云沉默了好一会儿，看着程成的脸，默默地说了一句，“抄不抄有什么区别吗？” 想想还真是这个道理，抄不抄还有什么区别吗？反正，成绩都不是太好的样子。程成也沉默了下来，许久之后才说道，“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 王云耸了耸肩膀，原本还想要继续在说些什么。看见监考老师已经拿着卷子走了进来，学生们依旧还在肆无忌惮地说着话。他使了一个眼色说道，“我们还是别继续谈论了，监考老师已经来了。” 程成转过头，看见监考老师走入教室，冲着王云点了下脑袋，转过身不在说话。 很明显，监考老师并不是很高兴。毕竟他监考的班级是整个年级最差的班级，这里汇聚了九中高一最差的一批人。看着这群学生个个都不在意他的模样，让他甚至觉得这群学生根本就没有上学的必要。 讲卷子放在了讲台上，她端着椅子坐下，似乎没有打算让这群学生闭嘴。 许主任走来的时候，监考老师正在翻着试卷。整个教室一直沸腾得不行，无数的声音吵得王云有些脑仁疼。 “好了！”许主任猛烈地拍着大门，所有的学生目光都聚集在了许主任的身上。 许主任在九中颇有威名，尤其是在学生之间。这群差生看见许主任怒气冲冲的模样，谁也不敢在继续说下去。乖乖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许主任这才看向那位监考老师说道，“田老师，可以考试了。” 田老师是一位中年女教师，她冲着许主任笑了笑，“好，主任，我马上就开始考试。” 站起身来，田老师看着这群不敢继续说话的学生说道，“下面，我说一下考场规则。你们从初中开始月考，相信考场规则都很熟悉，不许交头接耳，不许作弊。好了，现在开始答题。注意，把你们的答案写在答题卡上，还有月考的卷子，不许拿出教室，连同你们的名字也写在卷子上，一起交上来。” 说了这么多之后，田老师这才询问道，“听懂了吗？” 不见下面的学生回答，田老师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将卷子发下去，第一堂考试，自然是语文。 王云拿到卷子的时候，快速浏览了一遍。这张卷子难度不大，只是最后的作文有些棘手。他这几天的恶补，还是有些效果的。但是作文嘛，就只能看天命了。叹息了一声，王云正在想着作文该怎么写，前面的程成乐呵呵地转过头来说道，“怎么，你做不了吗？” 他的声音很小，田老师也没有理会。毕竟是最后的两名考生，也可以说是最差的教室里面，最落后的两名考生之间的对话。 这两位，莫非还想要互相抄袭不成？这是一个笑话！ “差不多吧。”王云耸了耸肩膀，见到程成已经转过头去，这才开始做题。 这道题不难，这道题其实也不太难…… 看上去，这张卷子除了作文让他头疼以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太难的问题。王云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他面对一张陌生的高中月考试卷，做题竟然这么顺利。 顺利得让他有种，这些题也不过尔尔罢了的感觉。 这就是所谓的学霸吗？不管是什么样的题目，都能够对答如流，腹中只有答案。 学霸强者，恐怖如斯！ 一边想，一边做着卷子，却丝毫没有耽误王云的思维模式。甚至他很快就将前边的大题给作文，来到了最后一道作文题目 作文标题为‘以放飞梦想为题写一篇不少于800字的作文，除诗歌外’ 这道题应该怎么解呢？唔……想了想，王云始终有些抓不住这道题目的题眼，什么放飞梦想，这是什么鬼东西？ ‘叮铃铃’的声音传来。 田老师看了一下表说道，“还有一个小时就要交卷了，大家注意点时间。”说罢之后他环规四周，发现所有人都无精打采的在试卷上面乱写着。 诶，不对——田老师将自己的目光锁定在了王云的身上。这家伙从一开始就愁眉苦脸的，原本她不该好奇的。毕竟是最差的考场，也不会出现什么黑马。不过这位好像是年级里最近才转来的新生，在语文组开会的时候，听说这位差生的成绩，并不是特别差，而且记忆力非常好。 对于语文这个学科而已，记忆力显然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换句话说，记忆里显得尤其重要。 许多语文知识都是需要记住的，如果记忆力不差，那就证明学生的语文成绩不可能真的太差。除非——那位学生真的一点也没有将自己的心思放在学习上。想到这里的时候，田老师已经开始好奇了起来。 她想要知道，这位传说中的差生，是否将自己的精力放在学习上。 站起身来，走下讲台。其余的学生依旧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尽管这个考场只有她这么一位监考老师。但——她依旧很是放心。 并非是这群学生不会抄袭，也不是因为这群学生懂得自律。而是因为——根据田老师自己监考多年的经验来看，这群学生，根本就不会抄袭。没错，即便是答案摆在他们的面前，他们大多数也是懒得抄袭的。 就是这样的情况下，她对于这群学生唯一放心的大概就是反正他们也不会抄袭，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只要不影响到其他人考试就好了，再加上对于王云的兴趣异常浓厚。这群学生挤眉弄眼地神情，她都做没有看见。甚至还有些好笑，这群学生如果站在讲台上便会知道，他们的那些动作究竟有多么的好笑且愚蠢。 在讲台上，她几乎是能够将一切尽收眼底的。 当监考老师走到程成身边的时候，他条件反射性的身体僵硬了起来。毕竟不是好学生，尽管他体育成绩不错，但想要考上大学这个样子必然是不太可能的。 而老师查看他的卷子，于他而言，就好像是一种公开处刑似的。 不过好在，田老师走过他的位置的时候，并没有多做停留。松了一口气，他转过头去，看了老师一眼。 发现老师正站在王云的旁边，他幸灾乐祸似的笑了起来。 王云根本没有注意老师已经站在了他的旁边，他正趴在课桌上写着作文。田老师愣了一下，这么快就开始写作文了？难道前面的没有做不成。 伸出手，直接拿起王云的答题卡和卷子。 王云抬起头来，这才发现老师站在他的旁边。田老师看着他示意了一眼，笑眯眯地说道，“我看看。” “哦。”王云没有多说什么，让老师拿走了答题卡和卷子又开始写自己的作文。 一直看下去，田老师甚至有点儿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特么……也能算差生？几乎所有的答案都是标准答案，不过阅读理解上面还有些问题，这都不是什么事情。要是作文写得不差，语文能够得到高分，几乎是十之八九的事情。 她现在有点想问，差生这个传言究竟是谁传出来的？这特么也算是差生，那什么才算是好学生？ 放下卷子，她正准备回到监考位置上去时，晃眼看了一下王云的作文。 emmmm…… 这个字吧，写得的确挺不好的，差评扣分。 再加上作文虽然她只看了一眼，但作文确实也不太行。总得来说，语文别想拿高分，但中等成绩还是挺好的。 他记得，这学生应该是三班的吧。哦，刚才看了一眼班级，的确是三班的。 普通班的学生，能够得到一个中等成绩。在普通班来说，也算得上是高分了。不过，就这语文，还是有很大的进步空间的。 田老师一边走一边在心中想着，想了好一会儿之后，走到了讲台前。看着其余的考生依旧还是一副恹恹的模样，与正在认真做题的王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恐怕，这次对于普通班来说，还是有一匹黑马的。 就是不知道，这匹黑马究竟能够跑多远，有没有可能进入他们重点班。 翘着二郎腿，并没有等多久，王云抬起头来，看向田老师询问道，“老师，能够交卷了吗？”所有考生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王云身上。没错，所有的目光——王云的这句话，是其他考生想要知道，却又不敢提前说的事情。 虽然田老师并没有教过在座的各位考生，但并不妨碍考生们熟悉田老师的威名。刚才也就算了，如果现在惹恼了田老师，让他叫许主任过来，那可就惨了。 许主任的名字对于这群考生而言，比校长还有威慑力。 “做完了？”田老师看见其他学生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她挑动了一下眉头朗声说道，“做完的，就交上来吧。” “哦……”学生们开始起哄，田老师眯着眼睛说道，“在说一句话，什么时候考试完，什么时候交卷。” “……”听见这句话，学生们终于不敢再多说什么。默默地交了自己的卷子之后，便走出了教室。走出教室之后，这才高声谈论起来。 坐在王云前面的程成眼睁睁地看着王云讲卷子交了上去，他咬了一会儿牙，将自己的名字写好之后，也交了上去。当王云正走出教室大门的时候，他跟在身后拍了拍王云的肩膀，正准备说话。田老师这时候却说了一声，“谁要是出去之后，敢在高声谈论，我就把你们全都请回来。” 程成抖了抖身体，王云疑惑地看向程成。 这家伙，他好像是第一次见吧？做出一副和他和熟的模样，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吗？ “怎么了？”王云压低了声音看向程成，这个时候程成憨笑了起来。没错，就是憨笑。王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笑容，这位兄台虽然看上去不傻，并且英武。但实际上，当他笑起来的时候，真是有些铁憨憨的模样。 程成也同样压低了声音说道，“我看你全都写完了？” “嗯。”一边走，王云一边点头，“乱写的，语文嘛，随便写写就行了。你呢？” “我……也差不多，什么背诵古诗词什么的，我根本就背不下。”程成挠着头，看向王云，“我作文也还没有开始写呢。” “？？？”所以你跟着我出来是做什么？王云一脸懵逼地看向程成，他是弄不懂这家伙究竟是怎么想的，既然作文没有写完，干嘛着急出来，作死吗？两人走出了教学楼，王云这才询问道，“所以你跟着出来做什么？” 程成诧异地看向王云，“你没有注意到？” “注意啥？” “所有人都走了，我不走干嘛。” 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 这就是你不写作文的理由？ “而且，我一想到还要写作文就头疼，算了作文还是免了吧。”程成仿佛像是经历了生死抉择似的。 王云笑得尴尬而又不失礼节，他好像已经有些不太清楚学渣究竟想要做什么了。换句话说，他现在仿佛与学渣们脱节了，要知道，几天之前他也是学渣的。 “你……好歹还是要写完作文吧？”王云疑惑地说道，“如果不写作文，把考卷拿回家真的没有问题吗？”看程成这么五大三粗的模样，根据遗传学来说，程成的父亲恐怕也会是孔武有力的那种人，想想，现在程成不一定能够打赢他的父亲。 到时候，啧啧啧…… “没事的。”程成笑了笑，“反正我爸妈挺忙的，根本就没有空功夫来管我。再说，他们也不知道有月考啊。” 王云能说什么，当然是什么都不能说。 两人正聊着天，袁成德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空旷地操场上，袁成德的声音并不大，但是王云却依旧能够清晰的听见，“王云——” 他转过头来，看向袁成德，招了招手。 袁成德气喘吁吁地跑了好一会儿，才来到王云的身边，一脸好奇地说道，“诶，你和陈老师有什么约定？” 说道这里，他似乎才看见王云身边的程成，露出了一副极为古怪地表情，“我去，程成你怎么也在这里。” 程成一愣，英武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容，“好巧，袁成德你也认识他啊。” 袁成德像是看傻子似的看了程成一眼，随后拉着王云的衣服，扯着他向前走，“王云我给你说，别和傻子一起玩，玩久了，你也会变成傻子的。” “……”王云一脸懵逼，心中想着，您二位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这么大？ 程成也不阻拦，只是看着袁成德问了一句，“顾城在哪里？” “后面呢，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和他说吧。”袁成德头也不回，拉着王云就走。 走了好半天之后，他这才笑眯眯地说道，“这次考试怎么样？有没有一点儿想法心得之类的？” 王云看着旁边的树木，轻轻吸了一口，一股奇异的花香在鼻腔中弥漫开来。他眨巴了一下眼睛，“感觉还挺好的，要不咱们对对答案吧？” “行啊。”袁成德点了点头，拉扯着王云的手，早就已经放了下来。 “第一题应该是选A，你呢？” “一样的。” “我第二题选的D，如果按照常规语境应该是选C的，不过我看了一下，语境不太对，所以直接选了D。” “对对对，这一题我也是选的D。” “……” “不错啊，咱们的答案基本上都对上了。”袁成德笑眯眯地将手放在王云的肩膀上，“下午数学可得加油啊。” “对了，陈老师究竟和你有什么约定？”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王云耸了耸肩膀，“就是陈老师知道我在你家里做奥数题的事情。” “额，这个事情是我给陈老师说的。”袁成德有些不好意思，搓了搓手。王云看着袁成德的模样，用安慰地口吻说道，“没事儿。”随后他又幽默地说，“如果陈老师没有在你家里安装监控设备，那么肯定是你或者你父母告诉陈老师的。” “嘿嘿，那陈老师究竟和你有什么约定？”袁成德越发地好奇。 “那自然是……”王云眨巴了一下眼睛，“陈老师说，如果我数学能够考入年级前二十名，就让我进入奥数培训班。” “好事儿啊。”袁成德拍手说道，“我相信以你的成绩，年级前二十名不在话下。” 王云哭笑不得，“你相信有什么用，我倒是觉得年级前二十名挺困难的。再说，这次考试是和尖子班一起考的。哪有这么容易就能够到年级前二十名，唉，困难重重啊。” “其实，你的数学思维并不差。差的大概就是还有一些基础性的，老师在课外教授的知识你还不知道。”袁成德想了想，王云的确还是有些问题。说他初中知识非常牢固吧，但又有些老师一定会讲，但课本里面没有的知识他根本就不知道。 但要说他知识不牢固吧，但是只要是课本里的知识，他又理解得非常透彻。 他还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想了想，他暂时也想不出什么好方法来。这玩意儿，根本就不是几天的时间就能够突破的。只有慢慢地学习，慢慢地累积才行。 好久不说话的系统，在袁成德和王云思索的时候开口说话了—— 【按照宿主如今的学习情况，想要考入年级前二十名，跟做梦没有什么两样！宿主是典型的，没有知识。】 虽然我知道我的基础不好，而且还是你作弊的结果，但是没有知识是什么鬼？那初中的知识是个啥？ 【那也能算知识？】 系统的反问让王云猝不及防，闪了一下腰。这么骚的操作，真的好吗？ 【系统会给予宿主一份知识清单，请宿主按照系统的清单补充自己空荡的脑袋： 1、高等数学 2、解析几何 3、线性代数 4、5、6、7、8…… 9、力学 10、电磁学 11、光学 12、原子物理 …………】 等等，系统不太对啊，我特么学数学，你还给我推荐物理、化学和生物？有毒吧！ 【抱歉，实在是因为宿主的大脑太过空荡，急需知识填充！这些都是基础知识，请宿主努力学习，天天向上。系统会在一个月后抽查宿主学习情况，当然，若是宿主学习不达标，系统不敢保证做出什么让宿主后悔的事情。】 “……” 【本系统核心主旨是为了培养大科学家，而并非是大数学家，请宿主朝着大科学家方向努力。】 道理我都懂，但什么叫做我可能会后悔的事情？系统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一、宿主拥有系统给予的脑力开发，对于这些基础知识是很容易吸收的。即便是一头猪，在系统开发之后，也会是一头大科学家猪。当然，若是宿主自认为自己比猪还笨，那系统也没有办法。二、给予宿主奖励是激励宿主，相同的，自然也会有一系列的惩罚机制开启，以敦促宿主在成为大科学家的道理上，不会误入歧途。请宿主注意，系统并不是在开玩笑！】 “……”我真的是信了你的邪！ 不过想想，王云又觉得有些庆幸。就如同系统所说，只有奖励机制，没有惩罚机制，那岂不是他可以为所欲为。对于一个只有奖励，没有惩罚却又能够让他为所欲为的事情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误入歧途那肯定是非常有可能的，毕竟人的欲望是无限大的。 只是，看着林林总总三十几本书单，王云不由得一阵头大。这特么是在玩他吧？一个月的时候，他能看三十多本书？而且看上去，好像都并非是高中所需要学习的知识。 这系统有病，而且还病得不清！ “王云，王云……”袁成德看着一直愣在旁边的王云，好一阵子的摇晃，这才让王云回过神来。 “啊，啊……”王云双眼迷离地看向袁成德。 袁成德也非常担心王云的情况，“你没事儿吧？” “没，没什么事情。”王云摇了摇头，勉强地笑着，脸色有些苍白。 “额。”袁成德在这一刹那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解王云，他其实对于劝解别人，也是没有什么经验的。不过看着王云的脸色很是苍白，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好受。好一会儿之后，袁成德这才说道，“对了，今天你也不回家吃饭吧？” “没错。”王云愣了一下，原本还在想着系统给他的任务，不过既然袁成德已经换了一个话题，他总觉得自己不应该继续想着这件事情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个道理，他还是懂得的。 抛开系统让他做的任务不管，袁成德也不知道想了多久，对王云说道，“要不去我家吃饭吧？” “哈？”王云愣了一下，看着袁成德，眼神有些迷茫，“这不太好吧？”会不会打扰到他的家人？要说袁母做的饭菜还真不错。但是如果他就这么去吃，恐怕也不好吧。再者来说，下午还要进行考试，即便是晚自习也要考试，想想还是不要去打扰别人的好。 没想到袁成德不由分说，直接将王云生拉硬拽，就差没有拖着他走。 好一会儿之后，走在路上，王云这才想起来，一般回家的时候袁成德都是和常容以及顾城一起走。怎么这一次却唯独拉着他，不等他们。 “等……等等……”王云看了袁成德一眼，哭笑不得地看着袁成德的手依旧拉扯着他的衣衫，“咱们不等常容和顾城吗？” “顾城今天中午有训练，肯定是不会回家的。”袁成德摇了摇头，“至于常容，她说她今天还得看看数学，所以也不会回家。” “所以……你就拉着我跟你一块儿回家？”这不科学好吧？ 不过，不管王云怎么反抗也是没有用的。袁成德已经铁了心要让他和自己一块儿回家，他还是老老实实地跟在袁成德身后。 期间两人谈论了好一会儿数学上的事情，在周末的时候，两人虽然也谈论了一天。但总体来说，数学这一块两人之间还是有些差距的。不过王云的脑袋好使，袁成德说什么王云就会在心中想一想，理解之后在和袁成德交流。 袁成德还颇为有些感慨，如果王云是初中就开始好好学习。那么他必然就会多一个强大的对手，听见他的感慨。王云笑了起来，“现在也不晚吧？” 他愣了一下，看向王云，郑重地点头说道，“的确不晚，只要你认真学习，我想必然是我最强大也是我最尊敬的对手。” 说道这里，袁成德也笑了起来。他看见王云已经没有先前那般苦闷，也替王云开心。 “期待那一天的到来。”王云伸出小手指头，看向袁成德。而袁成德也伸出了小手指头，笑眯眯地说道，“我也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走到了袁成德的家门口，他推门而入说道，“妈，我回来了。” 袁母从厨房探出头来，看向袁成德，笑眯眯地说道，“小袁回来了？”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上午的考试怎么样？” 袁成德非常轻松地说道，“妈，您这是信不过我呢？” “哪有。”袁母正笑着，却发现了王云，愣了一下，随即笑容又大了一些，“小袁，还带了同学回来了？这不是小云吗？来来来，快进屋里坐。” “诶，伯母好。”王云急忙行礼，袁母看上去有些手足无措，她的手上还沾着食材的残渣。袁成德一把搂住王云说道，“我们家不兴这些。”说着将王云拉向客厅说道，“妈，我和王云说会儿话。” “好好好，你们先说会儿话，等等饭菜好了之后，我就叫你们。”袁母说罢，又走进了厨房。 “要不要，我待会给你说说数学的难点？”坐在沙发上，袁成德顺手拿了一个苹果递给王云，而王云却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陈老师讲课的内容我都记着呢。就是还有些课外的题，我可能不太会。” 说起这个，袁成德一脸无解的模样。要是课内的，他还能够给王云说说，但要是课外的，即便是他说了王云也不一定弄得懂。 毕竟，王云的课外知识太欠缺了。 “饭菜做好了，两个小家伙，快来吃饭。”袁母依旧还是那副笑眯眯地模样，王云走到餐桌前闻了一口，赞叹道，“真香！” “就你会说话。”袁母被王云逗得咯咯直笑，她冲着两人瞪了一下，“快去洗手。” 洗了手，两人这才坐到餐桌前。 吃饭的时候，袁母询问道，“王云，你考试怎么样？” “我和袁班长对了一下答案，我们的答案都是差不多的。” 袁母笑了笑，“你也别听袁成德胡说，他的成绩啊，就语文最差。” “妈……”袁成德听见这句话，小声嘀咕了几句。 三人笑着将饭吃完，袁母去收拾，而王云和袁成德看了一会儿数学书。等要到考试之前，两人才会家里走出。 “刚才看了那么久的数学书，我觉得你能够考上135分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袁成德一边走，一边说。 “130分几乎都是基础，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对于基础知识，王云还是很有自信的。但问题就在于最后的二十分，是很难得到的。但最关键的就是最后这二十分，一个不好，这二十分不仅没有了，甚至还有可能倒扣其他的分数。 对于高中生而言，150分的试卷，成绩好的学生考个140多分其实并不难。关键在于能不能举一反三，课外是不是还有所积累。 王云课内只是非常稳固，但是课外只是欠缺太多。系统让他多读书，也是这个道理。 愁眉苦脸了好一会儿，王云这才耸了耸肩膀说道，“没关系，即便是这次不能参加奥数竞赛，也还有下次机会。总之，你得好好加油才行。如果这一次能够获得全国冠军，指不定你就能够直接去读大学了。” 袁成德笑了笑，“你知道IMO吗？” “哈？”王云疑惑地看向袁成德，“那是什么玩意儿？” “International Mathematical Olympiad。”袁成德嘴里吐出一连串的单词。 “国际数学奥林匹克大赛？”王云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地说道，“这和我们国家的奥数有什么关系吗？” 袁成德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这个问题……一定要知道吗？” “算了，就是在全国奥数赛中的冠军会成为代表华国去参加国际数学奥林匹克大赛的种子选手。”袁成德如数家珍地说道，“如果能够在IMO上获得冠军，那就不仅仅是国内的大学了，甚至是世界名校都是有权利选择的。” “你知道吗？”袁成德左右看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对着他说道，“IMO的冠军都有可能会成为菲尔茨奖的获得者。” 菲尔茨奖又是个什么鬼？王云呆滞在了原地，他心中想着，自己果然知道得还是太少了。看来有必要，用一些常识性的东西，将自己的脑袋武装一下才行。 “如果我能够获得IMO的冠军，那么一定能拿到普林斯顿的offer。” “……”看向袁成德，他点了点头，他相信，袁成德是有可能的。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这么醉心于数学，还想着出国去学习数学。 不过，即便是常识没有，他也知道，在国外搞数学，肯定待遇要比国内高很多。 两人正聊着IMO和普林斯顿的事情，一不小心，就已经踏入校园内。此时的操场上，女生们声嘶力竭的加油声传了过来。王云也有些好奇，看了一眼操场，大概因为人站得太多，他根本就什么也没有看见。 蹙着眉头，他转过头询问道，“这群女生在叫什么啊？” “还能叫什么？不过是顾城他们呗。”袁成德耸了耸肩膀，表现出一副兴致缺缺地模样，“每次他们打球的时候，都会聚集一群花痴，我也是醉了。” 哦，就打球啊，不感兴趣。还是学习比较有趣一点儿，两人径直走过操场，连施舍地眼神都没有给那群被女生尖叫包围着的顾城他们。 “咚咚咚”篮球不知道怎么的，就打到了他们的旁边。要不是王云手疾眼快，一把拉扯住袁成德，恐怕，来势汹汹地篮球就得砸到袁成德的脑袋了。程成大汗淋漓地跑了过来，穿着篮球服，气喘吁吁地说道，“是你们啊，对不起啊。” 说完这句话，他捡起篮球，又冲向了旁边的篮球场。 眯着眼睛，袁成德吐出一句，“有病吧！” “好了，好了。咱们走吧！”他对比了一下那群打篮球的体育队员身高和袁成德的身高emmmm……惹不起，惹不起。 “呐，我就先去考场了？”王云歪头看向袁成德。 “好，那咱们放学的时候在对答案。”袁成德点了点头，似乎已经忘记刚才让人不快的插曲。他走向了楼梯，王云看见袁成德走向楼梯后，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就害怕袁成德会和那群体育生打起来，别说袁成德这小胳膊小腿儿的，根本就不会是这群体育生的对手。 即便是顾城帮忙，又能如何？他们这边可是两个累赘，没错，他把自己也给算上了。 至于那个程成，他有点儿捉摸不透这家伙的立场究竟是什么。大概有点儿……混沌中立的意味。 一边琢磨，一边走入考场，一不小心，他的头被汗津津地手给摸了一爪。抬起头来，他这才看见，英武的脸上还挂着水柱，胸膛上还是一片红色程成疑惑地看向他询问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大哥，我和你很熟吗？王云无奈，“没什么。” “走吧，进考场吧。”程成一下子就跨入了考场里，王云没有办法，只能跟在他的身后。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程成转过头来，好奇地打量着王云大半天。 王云自己都给愣住了，他想着，这家伙究竟想要做什么？不会是……觊觎他的美色吧？ 过了好一会，程成终于舍得开口说话了，“你欺骗我的感情！” “？？？”王云一脸懵逼地看向程成，什么鬼？他怎么就欺骗他的感情了？这人有毒吗？我们很熟吗？我特么…… 他正准备询问，怎么就欺骗你的感情了。 不料，正巧监考老师拿着档案袋走进来。 第22章 扶贫 监考老师面色严肃, 将档案袋放在讲台之后, 清理了一下自己的嗓子说道，“在正式考试之前，我要说一件事情。” 在场的所有考生都看向监考老师，就连一直在吵闹地考生也不说话。就这么，直勾勾地看向监考老师。看得监考老师自己心理面，都有些发麻了。他再次咳嗽了一声, “不要这么看着我, 下面我边发卷子，边说这件事情。” 随后又嘟囔着说道，“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情。”打开档案袋，将卷子拿出来, 连带着草稿纸一起拿了出来。 一边让坐在最前方的同学发下去，一边朗声说道，“因为学校今天晚上要准备一个活动, 所以今天这门数学考试之后, 大家就可以回家了。不过——” 监考老师的话还没有说完，这群考生就已经欢呼了起来。趁着混乱, 程成转过头来看了王云一眼说道，“你待会把卷子给我抄一下。” “？？？”王云依旧还是很懵逼，说完这句话之后, 程成直接就转过了头。 “安静，安静！”监考老师怒视着一整个教室里的考生，恶狠狠地说道, “虽然说，你们不用晚上考试，但是明天早晨考试的科目依旧是英语。记得，晚上要回家复习。”显然，说这句话的时候，监考老师也是很没有底气的。这群学生会复习，扯淡呢吧。 “好了，已经开始考试了。”监考老师抬起手腕上的表，看了一下时间，将目光移到这群打算狂欢地学生身上，“你们要是在继续这么闹下去，我可就让许主任来给你们监考了。” 看着自己已经管不了这群学生了，老师也没有办法。只好将许主任给搬出来，还真别说，一般出来之后，这群学生彻底熄了火，不在说话。 程成将卷子放在王云桌面上的时候，还不放心地叮嘱了一下，“记得给我抄一下。” 这家伙，不是不怕爸妈吗？怎么又突然要抄卷子了？ 真是弄不懂，王云摇了摇头，仔细地看着题目。 第一道题，是关于集合的问题。简单，他根本就不用计算，直接看了一眼问题之后，选择了A。 随后是一道关于不定式的题目，也很简单，选择了C。 ………… 前面的题目并不困难，他很快就将前面的题目给做完了。只是来到答题的时候，他给愣住了。没想到，一来竟然就这么劲爆。 幂函数，陈老师根本还没有讲到这一块儿。几乎都是让他们自己去预习幂函数、指数函数和对数函数。 【定义在R上的函数f(x)是最小正周期为2的奇函数，且当x∈(0，1)时…… (1)求f(x)在[-1，1]上的解析式;(2)证明f(x)在(0，1)上时减函数;(3)当λ取何值时，方程f(x)=λ在[-1，1]上有解】 他还在琢磨，程成偏过脑袋看了一眼王云，压低了声音嘶哑地说道，“给我看看。” 看了程成一眼，叹息了一声。他将数学卷子平铺开来，这样程成只需要偏过头，就可以看见。然后，他也不在理会程成，看着大题，开始思索了起来。 在草稿纸上写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开始写在答卷上。 【1、解：当x∈(-1，0)时，-x∈(0，1).∵当x∈(0，1)时……∴f(x)在[-1，1]上的解析式为…… 2、……因此f(x)在(0，1)上时减函数; 3、在[-1，1]上使方程f(x)=λ有解的λ的取值范围就是函数f(x)在[-1，1]上的值域.当x∈(-1，0)时……方程f(x)=λ在[-1，1]上有解】 啊，这难道就是传说中，能够做出题目的快感吗？那种让人酣畅淋漓的感觉，果然还是解题最让人兴奋！ ‘啪嗒’的一声，程成手中的笔，直接掉落在了地上。 “？？？”王云看了程成一眼，随后又看着后面的大题，继续做了起来。 【解：由2x－1≠0，得x≠0， ∴函数的定义域为{x|x≠0，x∈R ……】 什么鬼？说好的学习成绩最差，说好的数学考试零分呢？程成惊呆了，他感觉自己被人欺骗了感情，太难受了。 说好一起当学渣，你却偷偷成了神！看着卷子上密密麻麻地公式和计算答案，程成有一种：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做什么的感觉。 这特么……还能玩？ 渣男！哼！我程成今天就算是死在这里，就算是跳教学楼摔下去，被爸妈打断腿也不会抄你王云一个公式……真香！ “最右边倒数第二排的那个男生，你在看什么？”监考老师挑动了一下眉头，站起身来。 程成愣了一下，转过头，监考老师严厉地说道，“考试期间，不准交头接耳。你们两个，一个年级倒数第一，一个年级倒数第二。有什么好互相抄的？” “噗哈哈哈……”教室里发出了一阵欢快的笑声。 王云却没有理会这些笑声，他实在是被最后一道大题给难住了。 最后一道大题，占20分，和他推测的不差。但是比较偏向于课外知识，这已经触碰到了他的知识盲区。 监考老师就这么坐在讲台上看着，不一会儿，又看见倒数第二排的那个男生又悄悄转过头去偷看。但是坐在倒数第一排的那位似乎并没有理会他，而是正在愁眉不展地想着什么事情。 他感觉这件事情，看上去并不像是表面的那么轻松。 是校园暴力？还是……？看着高大的少年一直在转身，监考老师不知道脑补了多少东西。站起身快步走向最后。站在程成地身边，他怒视着程成说道，“后面有什么好看的？是有电影呢，还是有答案呢？” 当然是……有答案啊。程成在心中吐槽着，但依旧还是做出了一副乖顺的表情，埋着头，没有转头继续往后边看。 监考老师眼尖，在程成没有转头之后，就看见最后一排的学生速度很快，已经做到了最后一道答题。正在冥思苦想着，这么快？胡乱做的？监考老师愣了一下，随后就站在了王云的身边。 一来嘛，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他想要看看这家伙究竟是在胡乱写还是真的踏踏实实在做题。二来嘛，他也想要知道，究竟为什么前面这个大家伙一定要转过头去看后边。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第一道答题，字虽然丑了一点儿，但是数学题目他刚才已经看过了。最后一位学生的作答非常标准，几乎和标准答案一模一样。当然，也不存在他抄袭标准答案的可能性，因为这张卷子是高一数学组的老师在中秋节的时候，一点一点地填充完成的。虽然他们都已经做过，并且给出了标准答案。 但给出标准答案的时间是在今天中午，坐在最后一个考场，最后一个位置的学生根本就没有可能接触到标准答案。 在看第二道大题，他松了一口气。果然不是标准答案，虽然答案也是正确的，但是步骤比较多，绕了几个圈子，显然还是有些累赘的步骤。不过，这些步骤是不可能给他减分就是了。 等等……四个大题，三个大题都是正确的。那么前面的问题岂不是……想到这里，监考老师终于知道为什么前边这家伙一直转过头来往后面看。还真特么的是在抄袭，不对啊，怎么最后一个考场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学生？ 即便是最后一道大题没有做对，这家伙也应该可以在年纪前一百名以内。 要知道，尖子班的学生加起来就能有三百多名呢。在年级前一百名，三年之后，考上一本有些困难，但是考上本科那必须是妥妥的。 就这水平，怎么来了最差的一个考场？扶贫吗？ 扶贫也不是这么扶的好不好，当许主任从教室外伸出脑袋来的时候，监考老师还在看着王云前面的答案。 没错，一点都没有错。前面全都是正确的。130分，几乎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学霸强者……诶等等，我是特么是老师！ “林老师！”许主任在门外唤了一声，王云依旧没有抬起头，而是自顾自地在思考着。林老师转过头，正巧看见许主任在门外。于是憋不住说道，“许主任等等！” 程成心里‘咯噔’一声，暗道，自己不会这么倒霉吧？才刚开始抄袭没有多久，就被老师给告密了？ 许主任同样愣了一下，看见林老师站在王云的身边。心中想着，莫非是这家伙出了什么问题？ 林老师走出教室，回头看了一眼说道，“都别给我抄袭，也别给我交头接耳，待会儿我看见了，考试就是零分处理。” 许主任比林老师还要严厉，“我和林老师说几句话，等下看见你们有什么不好的行为，记过！” “……” 面对许主任，学生们不敢反抗。 站在走廊上，许主任询问道，“林老师怎么了？最后一个考生出了什么问题吗？” 林老师点了点头，不解地说道，“许主任，怎么排的考场？” “哈？”许主任被林老师的话给问懵了，什么怎么排的考场？听听，这都是些什么话啊！ “林老师，有什么问题吗？” “年级倒数第一的后面，坐着个几乎是高分的数学同学，您是怎么想的？”这次的考场当然不会是许主任排的，但是这么个特殊的情况，那只能是许主任了。 “哈？”许主任越听越懵逼，“林老师，你究竟在说些什么？” 林老师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说道，“就是那个王云，我看了一下他的数学试卷，除了最后一道大题，满分！当然，会扣掉一些卷面分，这是肯定的。即便是他没有做出最后一道大题，也不可否认他这一门数学就能够考120多分，怎么也不可能在最后一个考场啊。” “许主任，您这是准备扶贫差生呢？”林老师一口气说完，让许主任久久不语，愣在当场。 第23章 作弊 你说扶贫是啥玩意儿？许主任一脸懵逼地看向林老师, 眨巴了一下眼睛, 似乎还是没有理解林老师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这才看着林老师不解地询问道，“林老师，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林老师也愣住了，感情他刚才说了这么多，许主任都没有听见去？ “我的意思是, 那个王云, 怎么看也不可能是最差的学生。您让他在最后一个考场，是想让其他学生抄袭他的卷子吗？”林老师的质疑颇为有道理，即便是刚转来的学生，也是根据成绩来排名的。 看王云数学的卷面成绩, 不管他其他科目多烂，也不至于排在最后一个考场中。林老师有这样的疑惑，其实也挺有道理的。倘若其他科目王云都不差, 那么最后一个考场几乎就不能够看出考生的真实水准。 许主任听见林老师的说法, 自己都给震惊了。什么叫做王云的成绩不差？那家伙可是考零分的学生，虽然最后似乎成绩反转挺大的。但是——许主任自己都不太确定这个王云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安排在最后一个考场, 也是因为他想要看看究竟王云是抄袭了别人，亦或者是为了瞒住他和陈老师，在考试之前做了什么手脚。 毕竟九中的考试试卷并不难拿到手, 只是看有没有这样的心罢了。 然而，看林老师说话这态度。仿佛王云成绩还不错的样子，许主任正了正自己的心神, 咳嗽一声说道，“林老师，你刚才说王云的成绩还不错？怎么个不错法？” 林老师看向许主任的眼神越发的诡异了起来，他蹙着眉头说道，“许主任，我刚才和您说的话，您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是吗？” “也不是这么说。”许主任罢了罢手，笑眯眯地说道，“主要是——额，我刚才没有听清楚。” “那好。”林老师深吸一口气，“王云的成绩的确挺不错的，至少除了最后一道大题，他起码能够得到满分的成绩。也就是130分，当然卷面整洁程度不够，会扣掉一些分数。但也不怎么碍事儿，我认为他在全年级前100名开外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许主任肯定不会相信林老师这话，他用疑惑地眼神看向林老师，过了好半晌之后这才微微说道，“真的假的？” 林老师没有在说话，看来许主任虽然接受了这位转学生，但是对于转学生的成绩恐怕还有不小的误解之处。 他也不和许主任多说，和许主任道别之后，直接走入了教室中。 程成这个时候正抄王云的卷子抄得非常起劲儿，就差没有将王云的卷子直接拿到自己的桌面上，明目张胆地抄袭。 教室里虽然没有发出太大的响动声，但是议论的声音却并不少。 窸窸窣窣地声音让林老师很不舒服，再加上抄得贼开心的程成似乎并没有看见他已经走到了教室中。当程成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林老师已经怒气冲冲地站在了他的面前，他正准备继续开心地抄王云的答案，看见林老师的一刹那，他整张脸都开始变形。 “抄啊，继续抄啊。”林老师很生气，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几乎是牙咬切齿地瞪着他，手抖了一下，他这才讨好似的看着林老师，嘿嘿嘿地傻笑着说道，“林老师，你误会了。” 林老师又不傻，怎么可能被他几句花言巧语给蒙骗。深吸了一口气，林老师还真想要看看，这位真正地年级倒数第一名被他逮到之后，还有什么好说的。 挑动了一下眉头，林老师的脸色很是难看。他冷哼了一声说道，“哪里说说，刚才究竟在做什么？” 林老师的声音很大，所有学生的目光都聚集在程成的身上。 让他如芒刺背，喉结稍微滚动了一下，他笑得尴尬，额间已经有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毕竟还是个孩子，虽然很是顽皮，但是被这么多热烈地目光看着，依旧让他很是不安。 “老……老师。”他停顿了一下，惶恐地说道，“我和他成……成绩都差不多，怎么可能会抄他的答案，这不是搞笑吗？” 林老师深深地看了程成一眼，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其他的学生们已经哄堂大笑起来，‘哈哈哈’的魔性笑声充斥在整个教室中。林老师狠狠地蹙着眉头，转过头来。笑声戛然而止，看见老师的表情，学生似乎意识到——这一次老师并不是在开玩笑。 “有什么好笑的？”林老师环顾四周，所有的考生都低头不语。只有王云一个人还在草稿纸上写着，‘刷刷刷’的声音回荡在教室中。 场面很是安静，林老师不在多话，一把扯过程成的试卷，瞪了他一眼说道，“出去吧，这一门你不用考了，零分！” 那句‘零分’语气不自觉地加重了不少，程成抖动了一下，急忙想要大声说话。但是被林老师这么一瞪，他也有些拿不准，最后只好走出教室。一边走，一边想着，他恐怕就得遭殃了。也不知道这件事情，班主任会不会知道。若是知道了，必然会给他的父亲打电话。父亲回家……想想就很是可怕。 他也知道，得了个零分甚至还被老师抓住，铁定是不能怨王云的。但他就是有些忍不住在心中嘀咕着，要是王云早给他抄，或者说直接给他做卷子，根本就没有这些事情。 站在门外，程成看向蔚蓝的天空，不知怎么的，他总觉得天空被蒙上了一层阴影。 解决掉了程成的事情之后，林老师再次走回讲台，强调着说道，“我已经说过了，不要试图抄袭。被我逮到了，就按照零分处理。刚才已经处理了一下，如果你们谁还敢交头接耳，就会是下面一个。” 原本还在议论纷纷如同菜市场的教室，瞬间清净了下来。 林老师很满意现在的结果，冷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过了一会儿之后，王云举起手来。林老师挑动了一下眉头，坐在讲台上，一动不动地说道，“这位同学，有什么事情吗？” “老师……我，我想交卷。”王云踌蹴了一会儿之后，这才回答了林老师的问题。 “交卷？”林老师站起身来，看向王云，“都核对完成了？” “差不多吧。”王云的笑容有点儿苦涩，除了最后一道题，他确实全都核对完了。没有一处错漏的地方，但偏偏最后一道题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解决了两个问题之后，第三个问题，他根本就不会做。 甚至连检查前面的两个问题都显得很是困难，这样的情况下。即便是他不交卷，也没有什么核对的。 “那成。”林老师点了点头，他看着王云的脸，估摸着大概是被最后一道题给难住了。不过最后一道题也的确有些难度，在普通班能够将前面的题做到万无一失已经是非常厉害。 整理好卷子，王云将卷子连同答题卡以及草稿纸一起交了上去。 林老师点点头，“出去的时候小声点儿，尽量不要打扰到其他正在考试的同学。”嘱咐了这句之后，便挥手让王云走出去。 王云轻手轻脚地走出教室，林老师拿着王云的答题卡看了起来。前面的一晃而过，他刚才已经看过，笃定王云前面几乎是不可能丢掉分数的。最后一道大题，是最困难的题目。一共三个问题，王云做出了两个，即便是在尖子班里，也能够算是中等偏上的成绩。 看着王云的解答内容，林老师不停地点头。思路很清晰，回答也不错。不过还是有些可惜，如果能够思维开阔一些，说不定三个问题都做出来了。 最后一道大题的前面两个问题，在林老师看来，是没有任何问题，且毋庸置疑是正确的。 就是最后一个题目，实在是太可惜了…… 叹息了一声，如果他是王云的老师，想了想。林老师又开始摇头，王云是普通班的学生，学习内容肯定没有尖子班那么深奥。自然做不出最后一个问题，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的。恐怕即便是他的数学老师，也不会责怪他。 对了，这个王云是几班的学生来着？林老师顺便看了一下班级，三班？三班是陈老师代的班级吧？他好像听说，陈老师并没有讲到幂函数这一章节，没想到竟然能够做对。 已经算是非常强悍了。 走出教室，王云看见程成正趴在栏杆上，望着天空。他眨巴了一下眼睛，有些莫名其妙。看着程成脸上的忧郁，他更是不太理解。 正在这个时候，袁成德快步向他走来。 “你等多久了？”王云没有再去理会故作忧郁地程成，看向袁成德诧异地说着。他感觉，袁成德估计已经等他好一会儿了。 “没多久。”袁成德笑了笑，“怎么，这次数学题把你给难住了？” “差不多吧。”王云哭笑不得，“最后一道答题的最后一个问题我没有做，十分呢。唉，估计进入年级前二十不太现实了。” “没关系。”袁成德走到王云的面前，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已经很厉害了，想想之前你的成绩有多么差劲儿，现在呢——你的成绩已经足以吊打一大批人。” “可是距离陈老师给我订下的约定似乎还有些距离。”王云摊开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唔，其实没有关系的。”袁成德想了想，“说不定……” 第24章 对话 “说不定什么？”王云瞪大了眼睛, 直直地看向袁成德。 被他看着的袁成德, 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倒退了几步之后，这才略带尴尬地笑着说道，“其实吧，我觉得王云同学你已经很厉害了。普通班能够做最后几道大题的人，一只手指头都能够数得出来。更何况——王云同学只有最后一个小题没有做出来呢。” “虽然有可能达不到陈老师要求的标准，但我总觉得, 陈老师应该会让你加入奥数培训班的。” 说完之后, 袁成德看了王云一眼，似乎害怕王云不相信他的话似的。又说道，“真的，你的数学成绩即便是在整个年纪来说, 都是很厉害的。” “我知道了。”王云笑了起来，就在袁成德刚才劝解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想清楚了。如果, 真的不能够进入奥数班也没有什么。他还有近乎三年的时间。今年不行, 那就明年吧。反正他还有个系统，并且—— 系统又被他布置了这么多的课本需要他在一个月之内看完呢, 不知道能不能看完。但，看总比不看好吧。更何况，做人还是不要太咸鱼的好, 如果太咸鱼了，那人生岂不是就已经完了？ 这时候，王云走到了袁成德的身边, 反过来安慰袁成德说道，“我差不多已经想通了，没有关系的。”他笑了起来，“即便是不能进入奥数培训班也没有什么，还有几年的时间呢。就算是今年不行，明年不行，不是还有后年吗。” “可是……”袁成德听见王云这么说，颇为有些哭下不得，“如果是后年，我们就得要好好复习，努力考大学了。你不知道吗？” “哈？”王云愣了一下，“知道什么？” “咱们学校奥数培训班一般只有高一和高二的人参加，至于高三，他们几乎是不可能参加的。”袁成德摇了摇头，“咱们学校也不是奥数获奖学校，开办奥数培训班也不过是为了让尖子生们开阔一下思维而已。至于真正能够保送的名额，其实我们学校从建校以来，就没有过。” 摊开手，袁成德继续说道，“所以，不管是不是奥数培训班的老师，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学生会通过奥数培训班被保送什么名校之类的事情。” “这样啊。”王云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理解学校的意思。袁成德说了这么多，也不过是想要告诉王云，其实学校根本不在意奥数班的成绩。换句话说，大概是学校自己明白奥数班根本就不可能会是那些重点高中的对手。也就是让自己学校的好学生看看奥数比赛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开阔一下自己而已。 重点高中之所以是重点高中，不仅仅是升学率强悍，更是因为重点中学总会有几个保送名额。比如说，京大、菁华等等名校都是有可能的，再加上各类夏令营、高校比赛等等还有可能会有一些保送其他大学的名额。算下来，九中和重点高中几乎没有一丁点儿的可比性。 袁成德看着王云还在思索的模样，笑了笑之后，继续说道，“其实也没有多大关系的，我和那些重点学校的初中部比拼过，也就那样了。” 他说得风轻云淡，但王云心中知道，他想要做到袁成德这样恐怕是远远不够的。 凭借他现在的实力而言，即便是在九中也不过是个中等偏上罢了。更何况，他也没有奢望加入奥数培训班之后，在奥数比赛上获得什么奖励。能够参加奥数培训班，本就是一件能够开阔眼界的事情。 “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袁成德冲着王云挤眉弄眼，“你知道今天什么事情，我们晚上不用考试吗？” “什么事情？”王云愣了一下，看向袁成德。看他的模样，似乎很清楚为什么今天晚上原本说好考英文，却又突然通知放假。 “嘿嘿嘿。”袁成德的笑声略带几分猥琐的意思，让王云抖动了一下身体，急忙咳嗽着说道，“要说就说，你这么笑，看得我心里有点儿发毛。”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耸了耸肩膀，他这才说道，“也就是因为老师他们好像也有个什么考试，具体什么考试我不太清楚。总之就是老师的考评吧……我是听陈老师说的。”停顿了一下，他又继续说道，“对了，王云你今天晚上准备做什么？要不要去我家复习功课？” “不了。”王云摇了摇头，他还记着系统给他开出的书单呢。一个月之内能看多少是多少，但关键是这些书，他都需要去买才行。 现在身上的钱根本就不够买系统开出的三十多本书，他还得找自己的母亲拿钱。这么多书，少说也得几百块，甚至上千块吧。也不知道自己的母亲会怎么想，王云已经可以想象他妈妈那目瞪口呆的神情。 “有事儿？”袁成德试探性地询问了一句，王云点了点头，“对，今天晚上还有点儿事情。” “那成。”袁成德拍着王云的肩膀笑眯眯地说道，“那你可得好好复习才行。”说罢，他就直接走向了操场。王云也快步跟在后面，虽然两人不同路，但是校门口是必经之地。两人一同走出校门，这才分道扬镳。 王云还在琢磨着，他究竟该怎么给自己的妈妈说这件事情。 妈，我要买书，给我一千块钱？这么说，恐怕——相当让人困扰吧。什么书需要千来块钱？这不是逗大人玩吗？ 唔，他究竟应该怎么说呢？我脑海中有个系统，非得逼着我现在买书看？还不得被人拉去切片研究了？ 光是想想，就让人胆寒，算了，还是看看有没有其他的什么方法吧。 站在公交车站，他一边看着来往的公交车，一边在心中想着。待会回家之后，应该怎么给自己的母亲说这件事情。 不对，他回家还早，母亲应该还没有回家。 用手捂着自己的额头，王云有些哭笑不得。待会还得去母亲上班的地方寻找自己的母亲，唉。真是…… 公交车到站后，王云上了车。因为学生比较多的关系，他只能站在摇摇晃晃地公交车上，好在他家并不远，过了两站之后，便下了车。回到家，扔下书包，他想着，要去找自己的母亲，怎么说也得给自己的母亲打个电话吧。 现在不比以前，若是以前自然需要找到他妈妈当面拿钱。但是现在又不同了，网络支付挺便利的。 拿出手机，王云坐在沙发上，有些磨蹭。他不知道该怎么给自己的母亲说这件事情，况且，即便是说了，母亲信不信还是一个问题呢。他家不算太穷，但也不算富有。一次性拿出一千块钱来，还真是少有。 想了好半天，他也是没有办法了。毕竟系统那边可是不能蒙混过关的，拿起电话，拨打号码。 “嘟嘟嘟……”电话响了好几声，他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急。 等待了一会儿之后，母亲的声音才从那边响起，“小云啊，怎么了？” “妈。”他的声音有点儿含糊不清，这不是他第一向自己的母亲要一大笔的钱财。但以前他是不懂事儿，现在觉得自己还是比较懂事。一次性拿这么多钱，他还真不好意思开口。只是没有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妈，我想要些钱买书。” “买书？”母亲在电话那头愣了一下，随即非常温柔地说道，“这是件好事啊，买书挺好的。” “可是……”王云迟疑了下，为难地说道，“妈，我可能需要的钱有点儿多。” “嗯？”母亲听着王云说话期期艾艾地声音，眉头微微蹙着。她是害怕王云出了什么事情，听着声音很是迟疑，就好像是被人绑架，或者是被勒索了似的。 “小云，你没事儿吧？”母亲很是担心王云，然而王云听见母亲略微颤抖的声音，立刻就想到恐怕母亲是弄错了什么事情。他哭笑不得地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说道，“妈，您放心吧，我肯定没事儿。” “真没事儿？”母亲还是有点儿不太放心。 “真的。”王云想了想说道，“妈，我现在在家里呢，刚考完试，老师说今天晚上自己在家里复习。我想着，还有很多东西，我本身也弄不清楚，所以就想要买些书来看看。” 母亲松了一口气，在电话那头说道，“那就好，对了，小云。”停顿了一下之后，母亲这才悠悠说道，“今天考试怎么样？” 王云苦笑了一声，“考试挺好的，不过想要拿到高分，基本上是没有可能的。今年，大概是不能参加奥数班了。”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王云整理了下自己的思绪。 “没关系的，参加不了奥数班，明年应该还能够参加。”母亲宽慰了王云一阵之后，询问道，“小云这次要用多少钱买书本？” “大概一千来块吧？”王云用疑惑地语气，电话那头母亲没有说话。王云也拿不准母亲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想法，他尝试着说道，“妈，我买的书本有点儿多。” “成。”母亲根本就没有询问王云究竟要买些什么书，一口答应了王云，“妈待会就把钱打过来，你也是大小伙子了。知道该怎么做，妈相信你。” “谢谢妈。”挂掉电话，他的脸上表情很是复杂。有感动，有愧疚，还有些莫名的开心。 坐在沙发上，等待着母亲打钱过来。 第25章 坑货 不一会儿, 母亲的钱已经打过来了。收到钱的王云, 将钥匙揣进兜里，笑眯眯走出了门。书店一般在六点钟关门，现在4点过，坐车去大型书店差不多会用半个小时，这么算起来，他其实买书的时间也不多。 好在, 系统已经给了他一个清单, 否则让他自己去买书他有可能还真的抓不到头呢。走出门，将门反锁之后。慢慢地走向公交车站，坐在公交车站上等了好一会儿。他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待会他要买三十多本书。等等, 这么多书，他究竟该怎么将这些书给拿回家？ 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忽然发现自己竟然遗漏了最重要的一点。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些书给带回家, 简直…… 算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一千块钱，总得有些剩余。他刚好拿这些剩余的钱打个车, 或者是滴滴一下回家也好。 九中虽然放学了，但并不代表其他学校也放学了。公交车到来的时候，车上空空荡荡的, 几乎没有什么人。走在车，随意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王云看着窗外的蔚蓝的天空。汽车摇摇晃晃地行走在道路上, 渐渐地王云闭上眼睛小憩过去。 反正距离目的地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应该不会错过的。 等他在度醒来的时候，是被人给摇醒的。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一张英武的脸正在他的面前。倒是吓了他一跳，他靠在椅子上，打量着坐在旁边的人，呆滞地说道，“你怎么也在这里？” 那人笑眯眯地看向王云，嘀咕着，“我还以为你和袁成德他们家在一个地方呢。” “？？？”揉了揉眼睛，王云再次看向眼前的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程成。他穿着球服，额间还有汗水流淌，篮球就放在座位下面。眨巴了一下眼睛，他悠悠地说道，“我看你睡着了，就没叫你。”程成舔了舔嘴唇，随后继续说道，“不过，我看公交车就要到站了……所以？” “所以？”王云急忙看了外面一眼，还好，没有错过车站。他松了一口气，又随意地坐在自己的座椅上。 程成好奇地询问道，“你书包都放下了，准备去什么地方？” “书店。”王云打了个呵欠，看向前方，“准备买点书看看。” “这样啊。”程成耸了耸肩膀，他大概天生和成绩好的学生不太对付。总之，他看见书就头疼得不行。 两人无话可说，王云比程成先下车。 下车后，王云也不逗留，直奔书店。大型的书店一般都是在闹事中心地带，来来往往的人群，也没有让他停下脚步。 走进书店后，他也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找。看着旁边正准备铺货的店员询问道，“那个，请问高等数学、解析几何这种书籍应该在哪边购买？” 正在铺货地店员诧异地转过头来，看向王云。倒不是因为他认识王云，只是购买这类学习书籍的人，少之又少。几乎是没有人购买的，都放在那边好几个月了，也没有人动一下。没想到现在还有人想要购买，他打量了王云许久，这才说道，“其实你可以不用购买的。” “啊？”王云愣了一下，还有这种事情，他想要买书竟然对方还不让他买？听听，这是人话吗？ 看着王云一脸懵逼地神情，店员笑了起来，“我的意思是，隔壁的图书馆就有这些书籍。你可以直接去图书馆看，没有必要买回家。更何况，只要是渝城本地人，就能够凭借身份证将这些书籍借回家，根本就没有必要购买的。” 王云懵逼了好一会儿，对啊，他怎么没有想到可以去图书馆借书呢。这么多书，一个月他也看不完，不如先去图书馆借书看上一两本再说。 想到这里，他冲着店员笑了笑，由衷地说了一句，“谢谢！” “不客气。”店员罢了罢手，“只是想要买这种书的人不多，我们店里也没有什么进货。” 走出书店，王云深吸一口气。他可算是知道了，自己果然有点儿蠢。系统只是给了他一个书单，也没有让他必须买书。想到这里，他拿出手机，将母亲给他的一千块钱还了回去。 不一会儿，母亲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小云，你不是要买书吗？怎么又把钱给还回来了？”母亲对此表示极为不理解。 “妈。”王云一边走向图书馆，一边哭笑不得地说道，“我忘记一件事情了，我想买的书，书店不一定有，但是图书馆一定有。” 母亲沉默了半天，这才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小云，你想要的书是什么书？” “就是线性代数、解析几何之类的书籍。”王云哭笑不得，“妈，您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 “诶，妈放心你。”母亲那边声音有些吵闹，“小云，那妈先工作了。晚上想吃点什么？今晚咱们在外面吃吧？” “不用这么麻烦。”王云走到了图书馆大门钱，笑了笑，“妈，您先忙吧，正好我也到了图书馆。” “好，小云你自己小心一些。”母亲说完话之后，直接挂掉了电话。 走入图书馆，他东瞧瞧西看看。这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来到图书馆，对于图书馆额还是颇为有些好奇的。 直到图书管理员抬起头来，看见他正在不停地打量着。抽搐了一下嘴角，轻声说道，“那小孩，你要做什么？” 图书馆的人并不多，很是清净。图书管理员的声音不大，但他的距离也不远，一下子就能够听见图书管理员的声音。 转过头来，王云一脸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我想要来借本书。” 他的音量是正常的音量，但是图书馆除了翻书声以外，几乎是没有其他声音的。故而，即便是通常意义上的正常音量也足以让人蹙起眉头来。 图书管理员将手放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嘘’的动作，随后朝着他招了招手。 走到管理员面前，他笑得有些尴尬。 “你是第一次进图书馆吧？”管理员的声音很轻，“这里说话声音要轻，最好是不要说话。” 管理员的手脚很是麻利，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在给他讲解。 停顿了下，管理员看着他询问道，“你想要什么书？” “高等数学。”王云依照管理员的意思，说话很是轻声。 管理员拿出一张表格指了指前方说道，“C区，第二排书架，从下往上第三格，自己找找看放在哪里。” “谢谢。”冲着管理员说了声谢之后，转身走向前边的书架。他的声音放得很轻，这才没有引起大家的不快。 来到C区，猫着腰，他找了好一会儿，这才将差不多已经有灰尘的高等数学给找了出来。 松了一口气，他随意地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翻开书本，看了起来。 ………… “？？？”这什么玩意儿，我怎么看不懂？这是什么鬼，这又是什么鬼？王云一脸懵逼地看着书本，不是他不认真看书。从第一页开始，他就根本看不懂。有什么是比看不懂，更让人懵逼的事情？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做什么？ 图书管理员抬起头来，又看了王云一眼。这个时候的王云一脸发懵地看着高等数学，根本就没有看见管理员的眼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管理员只是摇了摇头，笑而不语。 看上去这家伙只是高中生，竟然妄想看懂高等数学，这不是在自寻死路么？ 【系统，我觉得不太对劲儿。你让我看的书，我怎么一点都看不懂？】 【废话，用你愚蠢的脑袋想想，你连高中的知识都没有学完，怎么可能看懂高等数学？】 这系统，是在坑我么？这不说还好，与系统对话之后，他更加懵逼了。 【那……我应该怎么办？】 【请宿主在一个月内，学习系统给予宿主名单上的课本！】 什么鬼？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系统是不是太强势了一点儿？和之前那个一直求着他学习的系统，根本就不是一个系统好吗？ 【你老实告诉我，以前那个软软糯糯地系统去哪里了？是不是被你给藏起来了？】 王云非常严厉地质询系统，然而系统却什么都不说。甚至连一句话都不舍得回答，等了好大半晌，系统依旧还是不言不语。 “……”他也没有办法，系统在他脑中，他总不可能把系统从他脑中给取出来吧。更何况，系统已经非常明确地表明，即便是他不学习，系统也可以直接脱离宿主，再次绑定其他的宿主。 也就约等于——系统拥有挑选宿主的权力。而宿主，却没有对等制约系统的权力。 好在系统寄宿在他的脑海中，与他绑定，似乎对他没有什么影响。并且，系统也没有想要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 不知道，这个系统究竟长什么模样，还有什么功能。 系统现在几乎是不出现的，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如今这种情况，他其实已经实验过不少次了。系统除非在发布任务，或者是讲解的时候出现，还真没有像如今这样说过话。 一般而言，他其实几乎已经可以当做这个系统是不存在的。 如今没有回答，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不过这个系统，是真的非常坑！ 第26章 借阅 还不是一般的坑, 是实在太坑了。给他的读书清单中, 全都是现阶段他根本理解不了的知识。还需要他在一个月之内，就要清楚，还有考校。这特么——能忍？ 当然是忍不了，然而——就算是忍不了他也得忍着。他现在甚至不知道，如果到时候他考校没有成功，系统究竟会怎么惩罚他。想想, 就有些让人毛骨悚然。人类, 对于未知的东西，充满了好奇——以及恐惧。 现在的王云，只有恐惧，没有好奇。 心中骂骂咧咧地想着, 系统这个坑货，竟然这么坑他。给他一些清单，却又要让他学习好基础才能够看这些清单上的课本。再加上他还得上学, 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的时间。光是想想, 他就头等不已。 以前，他最看不上的就是那种书呆子。整天抱着书啃, 然而现在他恐怕就是别人眼中，那个整天抱着书啃的书呆子。 “唉。”叹息了一声，这本书他暂时肯定是看不下去的。里面涉及到的知识太广, 触及到了他现在的知识盲区，也不是他不想看。而是他，根本就看不懂。 收拾好书本, 他站起身来，慢慢地走向图书管理员。 管理员笑了笑，看着已经来到身前的王云询问道，“怎么，看不懂？” 王云哭笑不得，手中拿着高等数学说道，“不知道这本书，能不能借阅？” “当然可以。”管理员挑动了一下眉头，“你是高中生吧？”他看着王云长得还有些稚气未脱的模样，仿佛像是随口问出来似的。 王云应承了一声，图书管理员随后又继续询问道，“高几？” “高一。” “高一啊。”管理员摸了摸自己下颔，他看上去也并不年老，只有二十来岁的模样。“勇气可嘉，高一就敢来借阅高等数学。” 看着管理员似笑非笑的模样，他也是哭笑不得。他也不想啊，但是没有办法，谁让自己还有个系统，那么坑爹呢。 “我看你，高中的数学都还没有学完吧？”管理员看着王云的脸庞，非常笃定地说着，“如果你没有学完，那么我劝你现在还是不要看这本高等数学。即便是看了，也没有什么作用。当然，如果你想看，也不是不行。这样吧——” 说道这里，管理员从办公桌下，拿出了几本书来。他努努嘴说道，“诺，这是高中的数学课本，你才上高一上学期对吧？” 王云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管理员一边翻看着书，一边说道，“这是高一下学期到高三下学期的课本，你好好看看吧。什么时候看完了，在来找我借阅高等数学。”说着，他伸出手来，很明显，是想让王云归还这本高等数学。 王云自然将高数课本放在了管理员手中，转而将高一下学期到高三下学期的数学课本拿了起来。 管理员笑眯眯地说道，“在给你说个事情。” 王云一脸好奇地看向管理员，也不知道管理员究竟想要给他说些什么。 “下次如果你还想来图书馆看理工类的书籍，最好背个书包，带上草稿纸和笔来。”管理员乐呵呵的模样，“不过，我借给你的书，你可得小心一点儿才行。书本上，不能写写画画的。” “好的。”王云点了点头，冲着图书管理员说道，“谢谢了。” “借阅的时间只有十天。”管理员停顿了一下，欲言又止地说道，“你真的能在十天之内看完这几本书？” “我……努力吧。”王云颇为有些哭笑不得，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否在十天之内，就将这些知识全都吸收掉。只能说，尽力而为。 走出图书馆，他松了一口气。 【系统，系统！】 在心中默念了无数声系统，然而系统并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王云非常无奈，他也不知道系统出现的先决条件究竟是什么。有时候，在心中暗骂无数次系统。然而系统仿佛是没有听见似的。 但有时候，他只有这样的想法，系统就突然出现。 坐车回到家中，将借阅回来的课本放在书桌上。母亲还没有回来，想了想，他便先从高一上学期的数学课本开始慢慢地吸收知识。 拿着草稿纸写写画画，等母亲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暗。临近十月，渝城的天气依旧闷热。王云伸了个懒腰，他发现自己看书的速度又提升了不少。并且课本中的知识已经牢牢地掌握在了他的脑海中，现在到回头来，在想想今天考试的最后一道题。他发现，前面两个小问题他都没有做错。最后一个问题，他甚至现在就能够做出来。 不过，已经完了。 看来还是没有好好看书的锅，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准备继续看书。不料，母亲走了进来。站在他的身边说道，“小云今天不是去买什么高等数学之类的书了吗？” 听见这句话，王云瞬间就不好了。不说还说，一说他又想起自己被系统给坑了。 要他真是买了系统给他的书本清单，恐怕现在只剩下头疼的份儿了。 “妈。”王云哭笑不得地说道，“我去图书馆借阅的时候，那个图书管理员给我说，先把基础给打好，然后在借给我。对不起妈，我差点儿就去买书了。那么大笔钱……” “傻孩子。”母亲抚摸着王云的头发，语气温柔地说道，“你说什么傻话呢，你想要读书，妈支持你还来不及呢。就算是现在看不懂，等你学好了基础不也就懂了吗？”说道这里的时候，母亲停顿了一下，“今天许主任又来电话了，说你在学校的表现很好。而且看了一下你的卷子，成绩也是很不错的。就是字，可以多加练习一下。不过，许主任说了。你也不能骄傲自满，还得继续努力才行。” 王云点点头，“我知道了。” “好了，咱们先别看书了，出去先吃饭吧。吃了饭，在来看书也来得及的。”已经快要到八点整，现在大部分的人已经吃过晚饭。 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又看了一眼，刚好翻开的高一数学下期课本。王云应声道，“好，正巧我也饿了。妈，刚才你做饭的时候，香味勾得我都差点儿看不进去书了。” “你这个傻孩子啊。”母亲笑着摇了摇头，目光很是欣慰。 吃完饭之后，他继续学习。不知不觉，就在自己的书桌上睡了过去。高一下学期的数学课本，他也差不多已经看完。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总觉得看书越多，他的学习兴趣就越大，而且各种各样才接触到的知识越来越容易吸收。根本就不像是一开始那样，吸收知识几乎是非常缓慢地。明明，越是后面，知识点越不容易掌握，没想到对他而言——这些知识点倒是挺好掌握的。 清晨起床，母亲正在煎蛋。看着王云说道，“昨天晚上我看你怎么就在书桌上睡过去了？” “妈，昨天晚上我看得太晚了。没撑住，直接就在书桌上睡了。” “以后可不能这样了。”母亲摇摇头，“学习是学习，但是也不能够搞得自己太累了。我看你去上了一两个星期的学了，几乎都没有出去玩过。不是去同学家学习，就是在自己家里学习。要不，这周末出去玩玩吧。” “妈。”王云走到自己的母亲身边，“您放心吧，我自己有分寸的。再说，以前已经落下了这么多的课程，现在还不追赶，等到高二高三的时候，根本就追不上去了。” “也是。”母亲想了想，依旧还是很不放心，“那也不能继续这么学下去，要不……还是放松一下吧。” 王云笑了笑没有说话，今天早上还有英语考试，下午就是物理，接着晚自习的化学。明天还得考地理、历史、政治。可以说，考试完之后，又得休息两天。 按照现在的学习速度，也不知道能不能在五天，不，应该是在周末之前学习完全部高中数学知识。 抓了一把头发，王云突然发现自己这个挂，是不是开得有点儿太大了？ 不管了，他将书本放进背包中。给自己母亲说了一声后，直接冲出家门赶往学校。今天早晨没有早自习，学生们只要在九点钟考试之前到达指定的考室即可。 对于王云来说，现在到达考室，还能够多看好一会儿书呢。这多的时间，不用简直就是在浪费自己的生命！ 来到考室的时候，已经七点五十分了，但是这个考场非常清净，一个人也没有。 王云放下自己的书包，兀自拿出那本高一下期的数学课本翻看了起来。虽然说他已经掌了所有的知识点，但是还有些知识点依旧还是让人有些似是而非。他需要加深理解才行，如果实在不行，那就只好去询问老师。 大概，老师的作用就在这里吧？王云忍不住想着，这种时候，才是好学生应该询问老师的时候。 整个教室，只有翻阅书本的声音。他一边看着数学课本，一边在草稿纸上写着公式。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整个教室终于开始熙熙攘攘地闹了起来。程成一屁股坐在王云前边的时候，他这才发现，王云正在看书。 “诶？”程成极为困惑，“今天不是考英语么？你怎么还在看数学？” 第27章 热搜 王云冲着程成挑动了一下眉头, 笑眯眯地说道, “怎么，我就不能看数学了？” “也不是。”程成盯着王云看了好大一阵，似乎有什么话想要对王云说似的。即便是一直看着课本的王云都能够感觉到，程成的目光一直聚集在自己的身上。 视线从课本上离开，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看向程成询问道, “怎么了？你有什么事情吗？” “这个……”程成面色带着一些为难, 看得王云很是焦急。他哭笑不得地说道，“你要是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又不是不能够接受的人。” 程成抓了一把头发，沉吟着说道, “其实我觉得和你应该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那你这么看着我干嘛？在心中诽谤了一句之后，王云又将视线转移到了课本上。他并不打算继续和程成说下去，这家伙又不看书, 他就不一样了。他还有很多东西都需要理清, 可没有这么多时间和眼前这个家伙胡扯。 “诶。”程成伸出手，在王云的眼前晃了晃, 发现王云依旧还是自顾自地在做事情。他挠着头哭笑不得地说道，“虽然和你没有太大的关系，但的确是你的事情啊。” “我的事情？”王云再次抬起头来, 一脸懵逼地看向程成，“我的什么事情？” “你以前是个明星吧？”程成不太确定，他只是听人说起过这件事情。偶然间听见的, 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应该……算是一个小明星吧？”王云也愣住了，程成忽然这么问是个什么意思？“有什么问题吗？” “那问题可能有点儿严重了。”在程成看来，王云还是挺好说话的一个人。虽然成绩的确是好了点，但是接触这两天，也觉得王云有什么架子之类的。不过关于王云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他显得很是纳闷，“你们明星都这么不关心自己吗？” “哈？”王云愣了一下，随即看向程成说道，“我不是已经退出娱乐圈了吗？我还关注娱乐圈干嘛？”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总算找到有些不太对劲儿的地方。似乎这件事情，和他本身有一定的关系。 “你是说，网上又有我的消息？”王云诧异地看向程成，这群狗仔队有毒吧？他都退出娱乐圈了，还不放过他吗？ “不应该啊。”王云转着笔说道，“我特么一个流量都算不上的小明星，而且已经退出娱乐圈了，他们现在还来追着我能有什么好报道的？”想到这里，王云总觉得这件事情很不对劲儿。具体是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他说不上来，就好像是背后有什么人的影子似的。关键在于他完全想不通，这些人为什么要这么追着他不放。 即便是要将他踩进尘埃，他已经没有复出的可能性了吧？现在还在炮制这种奇奇怪怪的事情，有什么用呢？ 想不通，完全想不通。而且，他一直觉得根本没有这样的必要。 “你在哪里看见的？”王云决定还是询问一下，不管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他总的了解一下不是，否则，到时候他连什么事情被嘲都不清楚，那就非常尴尬了。 当然，他也不认为那群人嘲他，他还能怎么样。 他现在的主要精力全都放在了学习上，至于那群人嘲笑他。哦，你爱嘲笑就嘲笑呗，只要没有影响到现实，那就和我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围脖上看见的。”程成并不是喜欢刷围脖的人，也是从朋友圈看见的这条消息。这才打开围脖看了一眼，不看还不知道，他总觉得网络暴力是不是太严重了一点儿？ “哦？”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如果上了围脖热搜，他敢笃定背后一定有人还在黑他。 但是，其中有一个问题。王云实在是没有弄懂，现在黑他还有什么用处吗？他现在原本就和娱乐圈不相干，黑他没有任何的好处。何必在来黑他呢？ 摸了摸自己的下颔，他总觉得背后黑他的人怕不是个憨X。 如果现在他正当红，黑他还能解释为市场行为，但他现在根本就是已经退出娱乐圈，黑得不能再黑了。继续黑他，还能有什么好处？这是他从听见程成说起这件事之后，一直没有想通的道理。 拿出手机，打开围脖。点开热搜，他一眼就看见自己的热搜排在很前面。 #王云装模作样# #王云图书馆被痛斥# #王云看书# 三个热搜几乎是并排在一起的，看得王云一脸莫名其妙。这特么都是些什么和什么？是他太落伍了吗？不过几天时间没有上围脖而已，但是热搜已经让他有点儿看不懂了呢。 【王云去图书馆？啧啧，装模作样个什么鬼。谁还不知道他是考零分的货色，现在去图书馆装什么装？】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这家伙还装得像模像样的。你们看，他那本书是什么？】 【根据我的分析，他看得一脸懵逼的那本书，应该是——高等数学吧？】 【这也太装X了吧？真以为拿本书就能艹学霸人设？】 【我记得他初中中考模拟试卷好像是零分吧？而且月考还和网友打赌，会考入前几名来着？】 【骗人的吧？他竟然做这么弱智的事情吗？中考模拟试卷都能考零分，月考的时候就想考进班级前几名？就算是他在普通班，也不可能。这特么，是在小看普通班的所有人吧？这家伙，迄今为止，真的没有被人打吗？】 【我看不远了，我听说九中已经开始月考了，啧啧……我等着嘲讽这家伙呢】 【虽然但是，我觉得他好像长得有点可爱是怎么肥事？】 【你眼瞎啊？他这种垃圾也能有粉丝？我们家的洋洋才是真正的厉害，期待洋洋继续成长。】 【樊洋的粉丝脑子不好使吧？就算是我们嘲王云，你们家那位野鸡大学毕业的樊洋也能嘲吗？说不定某洋考试成绩比某云还要差呢，啧啧王云可从来没有艹过学霸人设。但是某洋，不一直在艹学霸人设吗？】 【呵呵，王云的粉丝就这么点儿素质？】 【楼上，不好意思啊。我看见过这个暴躁老哥，他还真不是王云的粉丝。嘲王云的时候，他可是嘲得很彻底呢。】 【啧，最脑残的还是某洋的粉丝吧？我记得王云早就宣布自己无限期地退出娱乐圈，不再复出。那么问题来了，围脖上的这些东西是怎么来得？你可别告诉我说是王云自黑炒作啊。他现在连经纪公司都没有，又被电视台拉黑。你说说看，他现在这么自黑炒作对他有什么用处？再加上，和某洋粉丝还有赌约在身，我看他恐怕是真心想要学习。根本就没有空，上什么热搜吧？据我所知，王云家里根本没有多少钱，他现在没公司，没工作还是个学生，那么三个热搜是怎么来的？ 真特么以为所有人都是脑残粉？还是说，X浪公司大发慈悲，让一个不交钱已经无限期退出娱乐圈的人上热搜？】 【上面的老哥分析得好有道理，所以这么说起来……真正想要让王云上热搜的人是？】 【呵呵，你们看评论区里谁最跳，可不就是谁想要继续泼脏水嘛】 【懂了！】 【老哥稳！】 【你们在胡说什么，我们洋洋的粉丝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再说，我们洋洋这么忙，才没有空管这个家伙呢。我们家洋洋是最好的洋洋，可和那个垃圾货色不能比。不好意思，不要蹭我们家洋洋的热度给你家艹，抱走洋洋，我们不约！】 【此地无银三百两？】 【隔壁王二不曾偷！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虽然我是王云的路人黑，但我还是忍不住哈哈哈哈……】 【说实话，王云的粉丝本就少，脑残粉几乎没有见过。倒是某洋的粉丝，一边跳脚说王云蹭他们家某洋的热度，一边又在王云的热搜里各种跳脚？咋滴，你们家某洋要靠黑王云来养活？】 【这个靠字，可以说是非常有灵性了！】 【在这么下去，我特么都要从王云黑变成王云粉了，这特么叫个什么事儿。能不能让王云，安安静静地凉了？】 【某洋最爱的可不就是拉踩那一套吗？人王云招谁惹谁了？还在拉踩，有完没完。我一个路人都看不下去了，呕……】 【呸一下某洋再走！】 【呸+1】 【呸+2】 【呸+3】 ………… 看完整个围脖，王云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大概是樊洋这个家伙，又要出什么新作品了。想要拉着自己，在踩上一波，蹭一下热度。 可惜，网友看上去并不买账了。 前几次，可能还有网友买账。毕竟，前几次，王云依旧还在娱乐圈中。但是现在他已经宣布无限期地退出娱乐圈，并且不再复出。有智商的网友都知道，一个没有经纪公司，且已经被电视台封杀的艺人，不可能在进行这样的自黑炒作。且，没有资金这么做。 尤其是樊洋的粉丝在这几个热搜中这么跳，一直在顶着热搜的姿态，谁都能够看出来。这件事情，和樊洋之间肯定有某种联系。 这樊洋，还真把网友当成弱智了？王云差点笑出声来，虽然他已经凉了，也不在乎什么娱乐圈了。但是一直拉踩他，还要被樊洋粉丝说蹭热度。樊洋被网友们唾弃，他还是很高兴的。 他又不是圣母，樊洋又一直在针对他，他为什么不高兴。 第28章 考完 看完樊洋的制扙操作, 王云关掉手机之后, 淡定地说道，“没关系，我估计背后操纵的家伙不久之后就会引火自焚。” “哈？”程成一脸懵逼地看向王云，很显然就是没有听懂王云究竟在说什么。 王云的目光移到数学书上，轻声说道，“没什么, 这件事情和我的关系不是特别大。所以, 我不用紧张。” “真的假的？”程成显然没有想通其中的关节，眨巴了一下眼睛，又说道，“真的没事儿？我看见好多人都转到朋友圈了。” “没事儿。”王云摇了摇头, 虽然说转到朋友圈确实对他的形象有些影响。但是他已经不混娱乐圈了，那些影响对他而言，真的是微不足道的。若是他现在还怀着要复出的心思, 恐怕就……有得头疼了。 樊洋的这次热搜不可谓不恶毒, 他不进入娱乐圈那是自然非常好的事情。但他若是要进入娱乐圈，恐怕就凭借这些黑料, 又能够将他打落尘埃。 耸了耸肩膀，程成正准备在说些什么。监控老师已经走了进来说道，“安静了, 下面马上就要进行考试。你们都安静点，注意，开始的二十分钟是听力, 大家都要集中精神考试。” 程成吐着舌头，转过了身。 英语老师个子不高，戴着眼镜儿，还是个中年妇女。看上去有些弱不禁风的模样，但是她一说完话之后，所有的学生都不敢再继续吵闹下去。 这英语老师是程成他们班的班主任，在整个高一都是赫赫有名，非常威严的老师。倘若哪位学生敢冲撞这位老师，放心，下午家长就会在办公室，当场把你的腿给打断。所以，没有人敢招惹这样的老师。 差生们，都非常亲切地称这位老师为——笑面虎。 看上去笑眯眯地样子，没有一点伤害力。其实……破坏力之强悍，即便是程成这样的学生，也不敢与之抗衡。 就算是不怕老师，他还不怕自己的父亲不成？ 父亲的皮带，恐怕早已饥渴难耐。 “好了，下面我就发下卷子，你们做的时候，要做仔细。”英语老师拿出档案袋，将卷子取出，一边发，一边说道，“一个小时之后，才能交卷子。我不管你们做什么，不能交头接耳，特别是程成，你给我注意点。昨天林老师已经给我说过了，你一直往后看。今天你要是再敢往后看，我绝对饶不了你。” 程成摸了摸鼻梁，笑得有些尴尬。也不敢回答英语老师的话，他若是回答，恐怕……少不了被一顿骂。 卷子发了下来，王云首先看了看卷子。这卷子有些难度，毕竟是尖子班和普通班一起考试。所以卷子的难度并不低，不过还好他脑海中的知识，足以支撑他这次的考试。 松了一口气，拿起笔来，他等待着英语听力的到来。 不一会儿，广播声响起来。 “下面进行高一英语听力测试。”播音的应该是英语老师，说话的时候，夹杂着并不纯正的普通话。不过学生们没有人讨论这件事情，有的学生已经匆忙填完答题卡开始睡觉，有的学生双眼迷茫地看向前方，根本就没有想要认真地做题。 只有王云一个人，拿着笔听着广播中的英语测试题。 播完英语听力题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快要二十分钟。第一遍老师说话语速有些快，第二遍的时候，老师放慢了一些。 王云听了两遍，确定自己没有错之后，这才开始做下面的题目。 等到他做完之后，已经有一大半的学生匆忙地交了答题卡，走出了教室。王云眯着眼睛，心中想着，这么快？是不是太快了一点儿？ 不过，这是最后一间考场，恐怕很多人直接A、B、C、D的乱选。 不，不对，三短一长选择选最长，三长一短选最短！恩，以前他还这么选过。结果英语考了个三十来分。 不过这张卷子这样的答案是非常少的，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 交了卷子，走出考场。下午还有物理，晚上还有化学。明天还有地理、历史、政治在等着他。 想想，作为一个学生他突然之间觉得比当艺人还要心累一点儿。 不过，为了以后能够考入985、211大学，他的拼了才行。听说高二就要选择文理科，他还是选择理科吧。毕竟系统要让他成为大科学家，他其实挺好奇所谓的科技树究竟是个什么鬼。 中午吃过饭，王云继续在课桌上研究着数学。下午考试完之后，他依旧还在研究数学，他得争取在几天的时间里，将数学全部研究好。这才能够看系统给他的清单，更何况不仅仅只有数学这一门，还有物理、化学以及生物的基础知识，他都要学习。 想一想，有种比上学还要累的感觉。 不过，王云转念一想，若是系统不那么鞭策他的话。恐怕，以他的自觉性，要学习完这些基础知识，指不定要到明年或者是后年去了。 没办法，既然系统在鞭策他，他自然得认真对待才行。 考试完成之后，各科老师都忙着改卷子，尤其是陈老师。他现在，根本就没有时间给王云讲解数学课本上的知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王云将现在还弄不懂的知识点勾出来，打算下周一的时候，去办公室询问陈老师。 考试完之后，学生回到了教室。 周五的晚自习，陈老师严肃地站在讲台上，“这次月考，大家感觉怎么样？”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看上去无精打采的模样。陈老师有些不太高兴，“这么说，你们考得都不怎么样咯？” “太难了……” “这卷子真的是……非常困难。” “怎么有这么难的卷子？” “出题老师真的有毒！” “根本做不明白。” 陈老师听着同学们窸窸窣窣地声音，用黑板擦在讲台的桌面上敲了几下，“你们一个个都说这张卷子困难，但是尖子班的学生倒是觉得这张卷子没有什么难度。你们是普通班最好的学生，也就相当于是一个次好班，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一张卷子都做不好？” “……”看见班主任真的有些生气了，也没有人敢继续说话。教室里鸦雀无声，陈老师环顾四周，看了许久这才说道，“要是成绩出来了，我们班总体成绩没有其他普通班好，我饶不了你们。” “袁成德、常容，你们两个……周末的时候来一下学校。”陈老师说完之后，停顿了一下，“不要以为月考完了，你们就放松了。你们距离高考并不远，没有时间玩耍。一切都是为了高考做准备，记得回家要进行复习和预习。” 说罢，陈老师挥了挥手，示意学生们可以回家。 整个教室沸腾起来，所有的学生都在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王云也不例外，收拾好之后。看着同学们都走的差不多了，这才准备走出教室大门。 陈老师笑眯眯地看着王云询问道，“王云，怎么样，这次数学觉得自己能够考多少分？” “应该不高吧。”王云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哭笑不得地说道，“我觉得距离和老师约定的目标，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没关系，你可以继续努力，明年一定让你进入奥数班进行学习。” “谢谢老师。” 走出教室，王云这才看见袁成德、常容和顾城都站在教室门口，还没有离开。他诧异地询问道，“你们站在这里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常容白了王云一眼，“等你啊，走吧。” “这次考试，我估计自己考不了太好。”王云总结了一下，旁边的袁成德摇了摇头，“咱们对了答案，我倒是觉得你的成绩已经不差了。至少在普通班里，排名前二十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真的假的？”常容在一旁大呼小叫，“王云，没看出来啊，你竟然还是一匹黑马。” “什么黑马。”王云脑门恨不得有三条黑线，“我这也叫黑马，能够及格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好吗？” “学霸经典语录。”顾城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考试完之后，总说自己考得不好，但是成绩出来的时候，考得最好的，也是这群人。” “……”我这是学霸？顾城同学，你是不是对于学霸有什么误会？ “对了，袁班长。”王云好奇的是另外一件事情，“陈老师让你和常容周末到学校来做什么？” 常容笑眯眯地说道，“还能是什么，我猜应该是录入成绩吧。这种事情，老师最爱让学生做。” “……”原来如此，他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原来只是录入成绩而已，袁成德挑动了一下眉头，“要不要我帮你看看成绩如何？” “你肯定能看见。”王云想了想，依旧罢手说道，“还是算了吧，别给我说成绩了，我怕我成绩太差，对于学习没什么信心了。” “学霸经典语录。”顾城冷冰冰地又在旁边吐槽着王云。 “……” 和袁成德三人分别之后，王云直接回到了家。母亲已经热好了饭菜，等着王云。看见王云回来之后，便招呼着说道，“小云，快来吃饭了。” 放下书包，王云点了点头，坐在椅子上说道，“妈，月考已经全都考完了。” “嗯。”母亲轻轻应了一声，“这次考试感觉怎么样？” 王云蹙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随后摇着头说道，“我总觉得自己的基础知识还差了很多，而且还有一些难点没有弄懂。总之，和其他人比起来，我的成绩还是差了许多。不过，周一就能够看见成绩单了。” 第29章 黑马 昏黄的灯光下, 王云微微地伸了一个懒腰。摆放在他面前的高中数学课本, 他差不多已经自学完了。只剩下还有些不太能够理解的，还需要再找老师询问一下。 预习不就是这样吗？大部分能够看懂，但是还有一小部分，若是不询问老师似是而非。恐怕——对于以后的学习，是一个非常大的弊端。看着放在桌面上的草稿纸，王云慢慢地将书本给合上。 站起身来, 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他正准备洗漱睡觉, 系统的声音忽然响起。 【恭喜宿主，完成第二个小任务：获得普通班年级前十 获得奖励：主次分明MAX 第三个任务，正在生成中！】 【主次分明MAX：能够看透事物的本质，抓住核心重点最大值】 这个主次分明倒是挺好用的, 王云原本想要洗漱，却又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既然系统已经给出了奖励，那么就说明, 他的月考成绩, 至少在普通班是名列前茅的。不过距离系统要求的大科学家，只怕还是差得很远。 眼看着学习兴趣越发的浓厚, 但是问题却又越来越多。 【第三个任务现在正式发布：请宿主获得奥数或物理竞赛省赛前三 任务奖励：发散性思维 积分：无 该任务为必做任务！】 看见任务发布的王云不由得一阵头疼，他头疼不是别的。正是这个任务是必做任务，但是他也很清楚的知道, 凭借他现在成绩想要进入奥数培训班肯定是不可能的。 问题就出现在这里，系统让他要获得奥数竞赛或是物理竞赛的省赛前三名，但是他连奥数培训班都不能进入。怎么就能够进入省赛的前三名？这不是胡闹吗？ 不过, 他倒是听说物理竞赛学校也有一个培训班。不过，并非像是奥数培训班那样，物理培训班也就是一些喜欢物理，成绩较好的同学凑凑热闹而已。比奥数培训班还不如，摸着自己的下颔，王云想了好一会儿。 实在不行，他就参加奥数培训班吧。 系统也就发布一个任务，但什么都不说。这不是扯吗？ ………… 星期一的天气较好，晴空万里，夏日已经过去。但是秋天来临之际，‘秋老虎’依旧厉害。蝉鸣声已经渐不可闻。但天气依旧毒辣，好在早晨已经非常凉爽。在王云出门之前，母亲甚至嘱咐王云，出门时，要多穿一些衣服才好。 背着书包，王云走向学校。 陈老师早已经到达学校，正在办公室里整理着学生的成绩单。小刘老师走入办公室的时候，冲着陈老师笑了笑，“陈老师，您这是在整理什么呢？” “班里的成绩。”陈老师笑了一下，看上去还是有些开心。 小刘老师来了兴趣，封卷考试。谁也知道卷子究竟是谁的，当然除了一些好学生，老师一眼就能够认出来，这个字是属于谁的。大部分老师，都不知道自己改的卷子究竟是谁的。 “我听说，陈老师你们班的总分在整个年级中名列前茅，是普通班中最好的。”小刘老师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凑过来，想要看看三班的成绩。 因为两位老师来得比较早，办公室还没有其他人。小刘老师看见第一名的时候，极为震惊。倒吸一口凉气说道，“我早就听说过袁成德成绩不错，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厉害。” 整个成绩单，分为各个科目的成绩，后面是总分和班级排名以及年纪排名。 袁成德的强大不仅震惊了小刘老师，甚至连陈老师都苦笑着说道，“我是真的没有想到，袁成德竟然这么厉害。” 小刘老师没有说话，反而往下面看去。她愣神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说道，“陈老师，你们班……太特么牛X了吧？”作为一个女老师，这么不顾形象地大叫，可见她究竟有多么的震惊。 陈老师哭笑不得，“小刘老师，你还是注意一下影响吧。” 小刘老师左右看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没事，反正这里没人。”说着，她指着排名第二的名字说道，“陈老师，我听说这家伙初中模拟试卷得了零分？” “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儿。”陈老师想着点了点头，小刘老师用一种极为诧异而又震惊地语气说道，“可是……这家伙的成绩是不是有点儿太反常了？” “我看是有点。”陈老师也赞同的点了点头，“这次月考，数学超过130分的人不到20个。他竟然考到了139这个高分，就算是20个人里面，也能够进入前十名。” “总成绩全年级排名十五？”小刘老师一脸懵逼，“这真的是那个入学考试零分的人？” “也许，人家只是不想好好考试而已？”陈老师想了想，发现还真有可能是这个样子。否则，怎么可能这么残暴。全年级十五名，甚至比尖子班的那群学生还要恐怖。要知道，尖子班的那群学生讲课速度可比他们快多了，等等，这家伙不会也在家复习了吧？ 至于作弊？别傻了，有监控器呢，怎么可能作弊。再者来说，学校严抓的就是作弊行为，如果有这样的行为，早就被抓出来了。 根据陈老师的预测，王云应该会是一匹黑马。能够在班级里名列前茅，但是他怎么也不可能想到，王云不仅仅在班级里名列前茅，更是在整个年级都属于拔尖的那一批。这匹黑马，是不是太黑了一点儿？ 小刘老师继续看下去，常容，全班第三，全年级排名三十二。 “……”小刘老师一脸不可置信，三班虽说是普通班里最好的班级。但是比之尖子班还是多有不如，现在全年级排名中，三班前三名完全吊打尖子班好一批学生。这真的是普通班应该有的水平？ “陈老师，你们班真是……”一瞬间，小刘老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这个时候，语文老师走了进来。笑眯眯地说道，“哟，陈老师，小刘老师都在啊？” “余老师好。”陈老师冲着语文老师点了点头，余老师看着陈老师喜上眉梢的样子，打趣地说道，“陈老师带的三班，这次考试成绩不错吧？” “岂止是不错。”小刘老师在陈老师还没有说话的时候，直接说道，“简直就是妖气纵横。” “哈？”余老师愣了一下，没弄懂小刘老师这句话究竟是在阴阳怪气，还是在感慨。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小刘老师继续说道，“陈老师班上的前三名太强了，不过从第四名开始，就有些不够看了。” 三班，排名第四的那位同学，全年级排名在一百名往后，算得上是普通班尖子生的正常水平。能够进入尖子班，说不定还能冲入前五十名。 不过前三名，一个全年级排名第一。直接碾压所有尖子班的学生，一个全年级排名十五，从最开始的零分半个月不到的时候变成几乎碾压似的，将绝大部分的尖子班学生甩在后面，一骑绝尘。 至于还有一位，恐怕稍微在努力一下，下一次月考，全年级的前二十名又有一个人要被挤下去了。 “哟？”余老师来了兴趣，伸出手笑眯眯地说道，“陈老师，我看看成绩单。我记得，你们班的语文成绩还不差，在普通班是最好的吧。” 接过成绩单，余老师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前三名……简直可以同妖孽来形容。 怎么可能，这三位看上去都不太像是尖子班的学生那样，脑子比较灵光。怎么就这么可怕呢？ ………… 来到教室，王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袁成德冲着王云挤眉弄眼，看得王云一愣一愣的。 “怎么了，这是？”王云没有弄懂袁成德这表情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你别这么冲着我看，怪猥琐的。” “……”常容深深地看了王云一眼，“我果然还是看走眼了。” 她幽幽地说了一句之后，翻开书看了起来。王云眨巴眼睛，望着袁成德，“她这是怎么了？” “有点儿沮丧吧。”袁成德也看了一眼常容，“大概是因为下次月考，不能进入第一考场。” 就这事儿？这么沮丧？ “真是不懂你们学霸的世界！”王云拿出语文课本，常容转过头来，瞪了王云一眼。弄得王云一脸莫名其妙，袁成德看上去似乎正在憋笑。 陈老师走了进来，朗声说道，“同学们，月考的成绩已经出来了。我就把它贴在墙上，早自习下了之后，大家都可以来看看。”说道这里，他停顿了一下，随后又继续说道，“考试最后几名的同学，下课之后，来办公室找我。” “……”最后几名去找陈老师，准没有什么好事儿。 大家都开始议论了起来，王云也有些好奇。不过他坐在最后一排，还是最角落的位置。自然是不可能看见名单的，他冲着上面的袁成德努嘴说道，“诶诶，你们录入成绩的时候，看见自己的排名了吗？” 袁成德笑眯眯地看向王云，压低声音说道，“你对自己的成绩不清楚？” 王云摇了摇头，他是第一次这么期待成绩发放。这在以前，可是不能想象的事情。 当陈老师将名单贴好之后，学生们的目光自然就已经落在了贴着成绩单的墙面上。 “卧槽……”的声音，从第一排发出。所有人都目光疑惑地看向距离墙面最近的那位学生，感慨就是从他嘴里发出的。 第30章 成绩 卧槽什么？有什么好卧槽的？在所有人的眼光中, 前排的同学竟然自顾自地说了起来。陈老师却还没有走掉, 他瞪了那位学生一眼，拍着手掌说道，“好了，现在是早自习时间，你们都快自习吧。” “下课之后，你们可以来看看自己的成绩。”说道这里, 陈老师停顿了一下, “如果对于成绩有什么疑惑，可以来办公室询问。还有，这周五，需要开一个家长会, 别忘记回家给你们父母说。让你们父母尽量安排出一个时间来，这次家长会很重要。”说完之后，陈老师直接走出教室, 然而此时的教室因为陈老师扔下的这枚重磅炸弹, 大家都在议论纷纷。 开家长会可不是一件小事儿，至少, 在所有的学生看来，都不是一件小事。 成绩单就摆放在那里，大家都可以去看。成绩好的, 自然不怕开家长会。但是成绩差的，可就惨了。 “你们说这个家长会怎么办啊？我这次考得太差了。” “少来，你这个学婊！你都要是考得差, 那我们怎么办？” “我去，我真的快死了，这次肯定回家要被打。” “完了，完了……” “天啊，这真的是太难了吧。” 同学们一瞬间就开始议论纷纷，第一排的那个人满脸震惊地说道，“我觉得我们都得死。” “？？？”同桌一脸懵逼地看着他，同桌是个眼镜，看不太清楚。这位第一排的同学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们班的第一名是袁成德。” “哦。”同桌扶了一下眼镜点头，“不奇怪，那位一直很强。” “年级第一。” “卧槽……” “真的假的？” “不会吧？学霸强者，恐怖如斯。” “溜了溜了，这家伙怎么不去重点班，跑到我们普通班来做什么？” 周围的学生转过头，看了一眼袁成德之后，开始谈论起来。 “这还是人吗？” “我去，太强了。” “啊，当时我就坐在他的身后，早知道就该抄他的卷子。” “诶，等等。第二名是谁？第二名和第一名的差距应该会很大吧？”其中一位同学想了想，继续说道，“这第二名估计有点无语，第一名竟然是年级第一。我看咱们班的第二名，年级前一百名都不好进呢。” “你说林阳？”旁边的学生将目光集中在了第三排的一个位置上，那位学生正在蹙着眉头，似乎想着什么事情。 “咱们班里，除了袁成德这个妖孽之外，也就林阳的成绩最好了吧？我记得分班考试的时候，他的全年级排名是110名，结果被分在了普通班。” “这个成绩应该能进入尖子班啊，虽然不是很靠前，但也是个中等成绩吧？” “中等偏下了。” “第二名不是林阳。” “什么？” “怎么可能。” “我记得袁成德分班考试没有参加，我们班的第一名可不就是林阳吗？” “难不成，我们班还有隐藏学霸？” “第二名是那个新转来的同学……”坐在第一排的那位努嘴说道，“人家全年级排名十五名呢。” “？？？” “卧槽，又特么是一个真学霸？” “太吓人了吧，这成绩，就算是尖子班也是最好的学生吧？” “等等，不是说他中考模拟考卷数学考零分吗？” “那是人家不屑做吧？” “这也太恐怖了。” “不能吧，我们班有个年级第一还有个年级十五名，这特么到底是尖子班还是普通班？” “第三名呢？第三名是谁，快给我们说说。” “第三名是坐在袁成德旁边的常容，年级三十二名。” “？？？” 我们班什么时候竟然有这么多的隐藏学霸？还是说，只是他们太渣了而已？ “卧槽，这特么是死亡之座啊。”不知道是谁，突然说了一声。前面的目光聚集在了王云他们这边。 王云一脸莫名其妙地看向袁成德，“他们在议论什么，怎么总往后面看？” 袁成德耸了耸肩膀，“下课你去看排名不就知道了。”说道这里，袁成德倒像是想起什么事情似的，“对了，我得恭喜你一下。” “哈？”王云眨巴了一下眼睛，“恭喜我什么？” “你的数学啊，进奥数班问题不大。” “不是吧，我最后一道题都没有做完呢。” “你做不了，又有多少人能够做得了？” “你啊，你不是做完了吗？”王云看了袁成德一眼，这句话说得好有道理，让袁成德竟然无言以对。 两人闲谈了一会儿之后，下课铃拉响。同学们蜂拥而至，跑到前门的墙面上，查看成绩。 这次的成绩，不由得让这群学生不紧张。毕竟是要开家长会的，即便是今天不说，开家长会的时候，父母肯定还是会知道自己的成绩。有些学生提心吊胆，有些学生一脸轻松。 但是只要站在墙面旁边，所有的学生都会以一句‘卧槽’作为开场白，表示他们的震惊。因为围观的学生太多，王云甚至都挤不进去。他站在人群之外，也不知道是谁，大吼了一声，“快让让，我们班的隐藏学霸来了。” “？？？”王云一脸懵逼，隐藏学霸是什么鬼？他几乎是被人给推进去的。站在墙下，他抬起头看着月考成绩。 全班第二，全年级第十五名。 名次不高也不低，但是还有待提高。 “大佬，大佬。”同学忽然拿了一瓶可乐过来，“喝冰阔乐。” “这是……？”王云愣了一下，看向那位同学，一脸莫名其妙的说道，“这是想要做什么啊？” “大佬，你太强了。”旁边的同学们纷纷附和，“敢问大佬究竟是怎么学习的？” “其实也没有怎么学习吧？”王云想了想，“就平时多看书，不要临时抱佛脚？”这个成绩，让王云说出个所以然来，他还真说不出口。毕竟，他也是真的每天都在看书学习。来了十多天的时间了，连班里的学生都认不全。 但是这并不妨碍旁边学生的热情，尤其是那些想要提高成绩的学生。对他的热情，大了很多。平日里，几乎都是点点头，现在一个个都跑来找他交流。美其名曰，想要知道学霸强者的学习套路。 学习还能有套路？你特么是在逗我玩呢。 王云在众多人的包围下，并没有看见田敏晦暗的神色，她紧紧地咬着牙，心中想着，这怎么可能？这家伙入学考试才考零分，怎么可能十多天的时间就变成了年级十五名。这不科学，一定是抄袭，没错一定是抄袭！ “田敏，你想什么呢？”一位女同学从前门走入教室，她古怪地打量了田敏几眼。心中想着，眼前这个人可真不好交流，每天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老师叫你呢。”田敏恰巧是最后几名之一，每天除了上学之外，就是给樊洋打榜、应援。哪有什么时间看书复习，成绩差当然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她带着恨意地看了一眼正热闹的人群，转身离开。心中还不知道，想着什么恶毒的计划呢。 “卧槽，我们班三个全年级前五十名，不对前四十名。感觉吊打了整个尖子班……” “特别是第一名的袁成德和第二名的王云，可以说是非常强悍了。” “怎么能是强悍呢？这特么……简直就不是人好吧。” “学霸强者，恐怖如斯。” “咱们班的学霸强者，只有一个袁成德吧？”王云转过身看了袁成德一眼，说他没有一点儿触动，是不可能的。但毕竟他对于学习这块儿，肯定是没有袁成德这么熟悉。迟早有一天，他会打败，或者是和袁成德并肩而行。 嗯，一定要加油！王云深吸一口气，在心中给自己鼓劲儿。 先定一个小目标，下次月考，一定不能超过袁成德太多。起码，要死死地咬住袁成德才行。 其他的同学一脸诧异地看向王云，“卧槽，大佬，你是不是对于学霸这两个字有什么误解？你都不是学霸，除了你前面的前十四名之外，后面的都不算是人了吧？” “大佬大佬……” 田敏走回来的时候，微不可查地哼了一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王云被同学们围得没有办法，只好站在人群中苦笑。他左右看了一下，似乎并没有人能够给他解围。 好在，马上上课铃声就响了起来。 语文老师拿着课本和一叠卷子走上讲台，看着三班的所有学生笑着说道，“大家都已经看见成绩单了吧？” “看见了。”同学们都回答得有气无力。 余老师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将课本和卷子放下之后说道，“今天我们就来讲解一下这次的月考卷子。” “你们三班最高分是150分，袁成德同学，全年级排名第一。”说道这里，余老师看向袁成德，“行啊，我以前倒是没有看出来，你语文也挺好的。作文也写得不错，没有被扣分。” “单论语文成绩，王云同学这次全年级排名第二，作文也没有被扣分。就是字写得比较不好，被扣了两分的卷面分数。我说，王云同学啊。你什么时候还是练练字吧，成绩不差，但是这个字要是不练好，高考差个一两分就能够进入重点大学，到时候在哭，可就来不及了。” “嘿嘿嘿……”班里的大部分学生都发出了善意的笑声。 与此同时，陈老师并没有在办公室中备课。 反而来到了教导主任的办公室，站在门前整理了一下着装。推门而入，他看见许主任正在写着什么东西，轻声询问道，“主任，您找我？” 第31章 学霸 “陈老师, 你来啦。”许主任抬起头来, 看向陈老师，指了指对面的座椅笑着说道，“陈老师，我听说你们班里，有几个学生这次考试的成绩很不错啊。” 听见许主任这么说，陈老师看许主任的表情都警惕了起来。他们班里的前三名, 成绩过于好。尤其是袁成德和王云, 这两人实在是太过妖孽。他听着许主任的话，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怕不是尖子班的班主任想要来抢人吧？ 虽然说学生们已经到了高中，就读什么班, 如果学生不同意，几乎是不可能会换班的。但陈老师想了想，还真不一定袁成德和王云究竟会怎么想。 毕竟重点班讲解的知识要深奥一些, 而且进度也快了许多。 陈老师还在琢磨着这件事情, 许主任的话锋一转，随后又说道, “我听说这次，你们班里的那个转学生考得还挺不错的？” 看着许主任这模样，陈老师思索了一会儿, 大概许主任是真的没有看过王云的成绩。但是已经听说王云的成绩不错，想到这里，陈老师轻轻咳嗽了一声, 看向许主任说道，“主任，您的意思是？” 许主任看着陈老师的脸色有些紧张，笑眯眯地说道，“陈老师你放心吧，我已经听说袁成德是年纪第一名了。”说道这里的时候，许主任停顿了一下，看向陈老师摇了摇头，“我私下已经问过袁成德要不要转到重点班去，但是袁成德似乎并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对了。”许主任一边整理自己需要的资料，一边询问道，“那个你们班新转来的学生考了多少名？我这几天都听见你们三班的老师给我说他的成绩不错，刚才九班的班主任还来找我，问是不是能把新转来的学生转到他们班上去。” “那许主任有问过他吗？”陈老师已经省略了前边的话，重点落在了许主任说的，九班的班主任想要将王云转去九班的事情。 “那倒是还没有问。”拉开抽屉，将资料塞入抽屉中。许主任用一种古怪地眼神打量着陈老师，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他的分数究竟是多少？” “挺好的，全班第二。”陈老师笑得有些得意，毕竟是他班里的尖子生，怎么可能不得意。 许主任眨巴了一下眼睛，“全班第二？”他记得林老师说过，这家伙的数学的确是挺不错的，但是——全班第二，是不是太高了一点儿？他第一次看见王云的时候，王云甚至连初中的数学卷子都做不好。 “会不会是……？”许主任没有明说，但是看见许主任的表情，陈老师就已经猜测到。许主任恐怕认为王云是抄袭的，陈老师急忙摇了摇头说道，“主任，您就别开玩笑了。他的全年级排名是十五名，而且又是在最后一个考室，他能抄谁的？” “全年级十五名？”许主任彻底懵逼了，怎么可能，只不过短短十多天的时间。新转来的学生竟然已经这么厉害了？他可是一点儿也不相信，依旧还是沉着地说道，“看过监控视频了吗？” “看过了。”陈老师点头，“王云抄袭倒是没有看出来，倒是重点班有一个抄袭的，被揪出来了。” “哦？”许主任来了兴趣，“重点班的抄袭？我记得重点班的学生全年级排名也都是在两百名以内吧？不说重点，基本上大部分的学生二本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抄袭，不太可能吧？” 陈老师歪了一下脑袋，哭笑不得地说道，“我也没有办法啊，总不可能只查王云一个人吧？这也太针对学生了，而且事实证明，真的是学生自己做出来的。” “好。”许主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对了，陈老师待会下课之后，你把王云叫过来，我和他说一会儿话。” 陈老师神情很是紧绷，看向许主任说道，“主任，您可不要强迫学生做什么不愿意做的事情。” 许主任看着陈老师紧张的神情，哭笑不得地说道，“放心吧，我肯定不会强迫他转到重点班去的。这还是得看学生自己的意思，再者来说，去重点班对他还是有好处的。你们班里已经有了一个袁成德，我看这个王云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恐怕过段时间冲入年级前十都是有可能的。” “陈老师，你也知道。通常来说，年级前十就是咱们学校的种子选手，不过什么京大、菁华之类的大学，科大或者是其他的重点大学还是有可能的。最不济，也能是个渝城大学吧？” “虽然渝城大学老是被吐槽，但是它好歹也是重点大学不是？” 陈老师被许主任说得没了脾气，只能点点头，哭笑不得地说道，“重要的是，只要许主任您保证不强迫学生必须去重点班就行。”说道这里的时候，陈老师倒是想起什么似的，“王云对于奥数竞赛倒是还挺有兴趣的。我觉得可以试一试，袁成德就不用说了，他本身就有奥数基础，王云这次的数学成绩在全年级也是在十多名之内的。就凭这一点，我就可以认为王云没有抄袭，他能抄谁的？袁成德的？他们两人的解题思路都不一样。” 许主任挥了挥手，“他既然成绩不错，就让他参加奥数培训班吧。” 看上去，许主任有些不耐烦的模样。但是在陈老师走后，他微微地吐出一口浊气，人是他给带进学校的。若是王云的成绩不好，那么他必然是会有责任的。好在，这家伙看上去成绩还真不错，这样他在校长那边也能够说得通了。 何止是说得通，分明就是给学校招来了一个好学生嘛。 对于普通高中而言，一个能够上重点大学的学生，几乎都是宝贝一样的人物。毕竟在普高可没有重点中学的资料那么好，随便揪出来一个人就是可以上重点大学的料。 回到办公室，陈老师左思右想，总是觉得许主任想要把王云给挖走。然而，他又无可奈何。好巧不巧，办公室的大门被推开，王云站在门外脆生生地叫喊了一声，“报告。” 陈老师看了他一眼，蹙着眉头说道，“这堂课不是语文课吗？怎么没有上课？” 王云摊开手说道，“老师正在抽查其他的同学卷子呢，说是我和袁成德没有什么事情，就让我们自己看自己的书。我寻思着有几个问题想要问您，所以给余老师说了一声之后，便来办公室找您了。” “问题？”陈老师挑动了一下眉头，冲着王云招手，“过来，我看看是不是卷子上的问题。” 等王云将草稿纸放在他的办公桌前时，陈老师愣了一下，“这是高二下学期才会学的知识吧？” 说着，他抬起头来看向王云说道，“你这有些贪功冒进了啊，你现在高一上学期才开学没有多久。不能因为一次考试成绩不错，就飘飘然。” 王云哭下不得，他假设了很多种情况。万万没有想到，情况竟然是现在这样的。 “陈老师，您放心吧，我心中有数。”停顿了一下，王云继续解释，“如果我没有学透，那我肯定不会找您啊。” “学透了你还找我做什么？”陈老师瞪了王云一眼，“说说吧，现在学到什么程度了？” “高中的数学课本差不多看完了。”王云颇为有些害羞地低着头，“就是还有些知识不太了解。” 陈老师听完王云的话，没有高兴，反而眉头越皱越紧，他疑惑地说道，“这么着急看完高中三年的数学课本，真的学习透彻了？” “差不多吧……”王云并没有把话说得太满，当小明星的这两年，王云学到的唯一一点有用的常识就是——话不能够说得太满，否则打脸的时候，会特别疼。 “呵。”陈老师笑了一声，看着王云手中的问题，想了想，“这样吧，我直接给你说，你这次的数学成绩还挺不错的。”说道这里，陈老师停顿了一下，“全年级排名在七、八之间，我看你对数学还挺有兴趣的。” 王云点点头，他心想，不止有兴趣，如果不认真学习，指不定系统还能搞出什么事情来。 “高中三年的数学课本你确定都已经看过了？”陈老师问的是看过，而不是学过。他自然，还是不太相信王云真的在短短的十多天的时间中，真的将高中三年的数学基本上看完。甚至，还不要说是学透。 王云重重地点头，拍着胸脯保证，“陈老师，您就放心吧。我肯定已经看完高中三年的所有数学书籍了。”他今天下午放学之后，还想着去归还图书馆的书籍呢。 “那也行。”陈老师点了点头，随后打开抽屉，翻找了起来。仿佛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似的，王云原本是来问题的，但是陈老师在翻箱倒柜地找东西，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够呆愣愣地站在一旁，等待着陈老师。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陈老师从抽屉中，找出了一张卷子。他将卷子放在王云的面前，努嘴说道，“诺，这张卷子。我也不说多了，你如果能够考及格，别说你问问题，就算是你改天拿大学的数学课本来问我，只要我能够答出来，我都给你说。” 王云定睛一看，这卷子上写着‘渝城高考模拟试卷’。 他看了一眼陈老师，又看了一眼试卷，眨巴了一下眼睛，“老师，这件事情，您可是得一言为定啊。” 第32章 考察 陈老师的嘴角微微上翘, 看着王云说道, “怎么，还怕老师骗你不成？” 王云摇摇头，嘿嘿地笑着说道，“那还是不怕的。”陈老师没有在继续说话，只是给了王云一个眼神，示意他自己好好的做题。 看着陈老师没有说话, 王云也不在说话。他拿着笔正在安安静静地写着自己的卷子, 原本办公室里的老师便不多，现在更是没有人。上课时间，差不多老师都已经出去教书了，只剩下陈老师一个人, 以及——王云手中的笔在卷子上写写划划的声音。 袁成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办公室，他好奇地探出脑袋，往办公室里瞧。甚至还眨巴了一下眼睛, 陈老师颇为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 “袁成德，你在看什么？” 他嘿嘿一笑, 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老师，我看王云这么久的时间都没有出来, 还以为他惹到你了。” “所以，你是来帮他解围的？”陈老师的眉毛一挑，他发现王云并没有看向他与袁成德, 而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时而冥思苦想，时而恍然大悟。似乎，周围的一切都像是被他屏蔽了似的。 这样的学生，如果都不能考到高分，那才叫奇了怪了。 陈老师心中这么想着，又转过头来看向袁成德。说起袁成德来，如果非要用几个字来概括，那大概就是这家伙在九中算是成名已久的风云人物。对于数字极为敏感，不出意外，京大、菁华大学都是随便挑的那一类。 初中奥数竞赛，这位复赛成绩可是渝城诸多学校中最高分之一，若非是家里出了一些事情，并没有去渝城奥数竞赛的决赛。有非常大的可能，他会成为渝城市的奥数竞赛代表，参加全国的决赛。 这样的学生，依旧还是九中读书，本身就是一个谜。 要说其他的重点高中没有挖人，陈老师是不可能相信的。究竟为什么他会留在九中读书，也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看见袁成德一脸好奇的模样，再看看正在认真做题的王云，陈老师心中想着，这两人关系应该还不错吧？也是都是年纪排名极为前列的学生，好学生和好学生之间肯定是比较容易相处的。 倒是袁成德能够顾城玩在一起，让陈老师觉得很是诧异。 这位袁成德有时候尾巴都翘上天了，谁都看不上。能够和王云玩得好，已经特别不容易了，更别说，和顾城那种学渣能够玩得好。究竟是图个什么呢？陈老师摇了摇头，袁成德还是一脸好奇地看着室内，吸了吸鼻子说道，“老师，王云在做题吗？” 陈老师点头，“没错，他就是在做卷子。”随后，他装作随意的也抽出来一张，放在办公桌上，冲着袁成德招了招手，“要不，你也来做做看？” 袁成德略带着一丝好奇地走过来，摊开卷子看了一会儿。摇着头说道，“这些卷子考得太简单，没什么好做的。”说道这里，他又转头看向王云的卷面。 王云的字，依旧还是有些难看。不过，比之前倒是进步了不少。 唔……这些应该都不是高一的知识点，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又看了一眼认真做题的王云。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这么厉害。前几天似乎刚了解了一些高中的知识点，不过几天的时间而已，就已经将整个高中的数学知识完了。 恐怕按照这样的进度下去，说不定用不了多久，他的对手就会是王云。 摸着自己的下颔，他想了好一会儿。陈老师看着他的表情似乎没有怎么变过，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遇见对手了？” 袁成德思索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严肃地说道，“其实按照现在的水平来说，王云当我的对手还是太勉强了。不过，我相信不久之后，他一定会成为一个好的对手。”说道这里的时候，袁成德叹息了一声。 “怎么了？”陈老师看见袁成德愁眉不展的神情，开始困惑了起来。年纪不大，倒是看上去颇为有几分焦虑的模样。 “可惜。”袁成德的目光从王云的卷面上收了回来。 “哈？”这个可惜倒是把陈老师给整懵了，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袁成德，好奇地问道，“可惜什么？” “可惜，王云虽然对于数学很感兴趣，不过我想他最感兴趣的事情，应该不是当一个数学家。”袁成德耸了耸肩膀，“我的梦想就是想要成为丘成桐、陈省身那样的数学家，但是王云的兴趣似乎并不是当一名数学家，而是当一名物理学家，或者是统称为科学家的那一类人。” 陈老师看着自己的学生说话的时候，眼睛似乎都在绽放着光芒。这个理想非常好，而且现在能够说出这样的理想来，相信袁成德也是对于自己很有自信。这个年纪，自信并非是一件坏事。更何况，他的确是有自信的资本的。 “数学是一切科学的基础。”陈老师看着袁成德，“而且你也说了，你想成为数学家。不管是数学家，或者是物理学家，甚至有可能是生物学家以及化学等等之类的，统称都是科学家。想要搞科研，数学是必不可少的。我倒是觉得，以后你和王云切磋的机会可不少。王云现在看上去当你的对手还是太勉强了，不过你也不要大意。或许要不了多久，他可就会无声无息地超过你了。” 袁成德点了点头，“我相信陈老师的话，前几天，他还在为了高一的知识点有些犯难，现在连高中的知识点几乎都已经学完了。” “他这个老子，究竟是怎么长的？”袁成德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是非常接近天才的那一类人了。突然冒出来一个几天之类就能够学完高中所有知识点的人，倒是让他有些不太习惯。 当初他学习完整个高中的知识点，也是在初三毕业的时候。一个暑假，才将所有的知识点融会贯通。但是王云这才没有几天呢，就已经将高中的知识点完全学习完了。这特么，不是要逆天么？ 袁成德和陈老师说了一小会儿话之后，便自觉地走出了办公室。 当王云抬起头来的时候，甚至还带着一丝迷茫的说道，“刚才袁成德是不是来过？” 陈老师点点头说道，“刚才的确已经来过了，不过走了。”他抬起手腕上的表看了一下，“这才40分钟，你就已经把卷子给做好了？”陈老师有点儿不太确定，这小子进学校的时候，肯定是一个差生没跑了。毕竟从许主任的对话之中，他就能够看出一二来。 但是他的进步之快，只能够用神速来形容。 进入学校的时候，还是一个考试不及格的差生，十多天的时间，简直就是脱胎换骨。现在做一套高考的数学卷子，甚至只用四十分钟的时间，姑且不论对了多少。就这个速度，就已经足够惊骇了。 当然，陈老师还是预想到一些情况的。 比如说：王云并没有将整张卷子给做完。其实高考题并不算太难，比之奥数竞赛，简单不少。但是许多知识点都是叠加的，或者是说都是合在一起的。想要拿到满分，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王云大概还有许多的题是胡乱做的，陈老师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想让王云在一次成绩的长足进步之后，就飘了。以为自己真的是无所不能，所以他想要借此机会给王云提个醒。 刚才看见王云跑来询问他一个不属于高一的知识点的时候，他也是非常诧异的。 王云的这种表现，他总觉得是他可能因为一次的成绩表现非常好，就开始飘了。能够用一张卷子让王云清醒一些，也是一个不错的想法。陈老师笑了笑，在心中给自己点了个赞，这种做法，既不伤害王云，也能够让他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他真的是非常棒了，竟然能够想到这样的办法。 而且，还能够不伤到王云对于学习的热情。 办公室外的声音渐渐热闹了起来，下课之后，打闹的学生自然会非常多。有老师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王云依旧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没有动弹。 陈老师接过卷子，对着王云点点头说道，“检查了吗？不管做什么学科的卷子，一定要记得检查，否则很大概率是会有一些错误的。” 王云点了点头，“陈老师，您放心吧，我都已经检查过了。保证我知道的知识点，没有一点儿错误。” “那运算方面呢？” “运算上，自然也是没有错误的。”王云笑了笑，看上去有些害羞的样子。 陈老师吐出一口气，拿着卷子并没有开始改卷，而是看了好几眼。虽然王云的字写得有点差，但是卷面还是非常整洁的。几乎将整个卷面都写满了答案，在看王云信心满满地模样，对于这次试卷估计也是信心满满。 他挥了挥手，“你先去找许主任吧，他找你有点事情。”说道这里，陈老师停顿了一下，“找得到许主任的办公室吧？” “能找到。”王云站起身来，对着陈老师恭敬地说道，“那我先去找许主任，待会在上您这里来看看卷子的成绩怎么样。” 陈老师摇了摇头，“小伙子，看来你对于自己的还是很有信心的嘛。”挥了挥手，示意王云自己快去许主任的办公室，“等你从许主任的办公室里出来，我差不多就改完卷子了。” “那老师，我先过去一趟。”和陈老师作别之后，王云走出办公室，赶往许主任的办公室。 陈老师看着离开的王云摇了摇头，拿起红笔，看着卷子上的答案。 第33章 抢人 第一道题没有错, 第二道题也没有错。第三道……选择题已经完了, 接下来的答题都几乎是没有什么错误的。 陈老师越来越心惊，这怎么可能？这特么真的可能么？点上一支烟，他现在忽然有点儿怀疑人生。真的有这么聪明的头脑？十多天的时间，几乎就把高中的数学知识点学习完了？那么问题来了，十多天能够完成的事情，为什么学生还要学三年？ 狠狠地抽了一口气, 他拿着红笔, 在卷子上面划着勾。 随即他又一想，不对啊。这个学生脑子灵光是没错，但是并非所有的学生脑子都是灵光的。所以，他们老师还是有存在的必要的。 语文老师看着陈老师正在吸烟, 他好奇地走到了陈老师对面的办公桌前，冲着陈老师挑动了一下眉头，笑眯眯地询问道, “怎么, 正在沉思？”说话的语调，倒是有些古怪。毕竟陈老师所带的高一三班这次可是出尽了风头。 光是年纪前100名, 这种应该被重点班的学生包圆的名次都能够横冲直闯地进入三个人。更何况，这三个人的成绩都排在年纪前五十之内。 不得不说，陈老师这次的确是捡到宝了。 陈老师看了语文老师一眼之后, 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整张卷子，都是鲜红色的勾。也就是说, 王云所做的这一套卷子上，他几乎是没有任何错误的。 除了最后一道答题的最后一个问题，还有一些小的知识点没有弄清楚之外，其余的知识点他几乎是全部都已经掌握了。 说出去可能都没有人会相信，前几天考试都不能及格的家伙，不过几天的时间。高考卷考了几乎是满分的成绩，要不是陈老师亲眼所见，他估计都会以为王云作弊了。这么想想，大概这个学生天生就是学习这块儿料，若非是以前误入歧途，恐怕也轮不到他们九中接收这样的学生。 毕竟，不是谁都会是袁成德那家伙，赖在九中根本就不想走。 ………… 王云来到主任办公室门前，他轻轻敲了敲门。许主任的声音从办公室中传了出来，“进来吧。” 推门而入，王云看见许主任大喇喇地坐在椅子上冲着他招手。 “来，王云过来，坐在这里。”许主任指了指身边的座位，王云也不疑有他，直接坐在了许主任的旁边，看向许主任，一脸不明就里地询问道，“主任您叫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许主任点了点头，“的确有些事情。”他打量着王云，好一会儿这才说道，“没看出来啊，你小子还真是一块儿读书的材料。你妈以前给我说过，你要是能够考上专科就已经差不多了。”说道这里的时候，许主任沉吟了一下，随后又继续说道，“不过现在看来，你不仅仅只有专科的水平啊。” 这是一个感叹句，听上去似乎像是在赞赏王云。 “你的成绩知道了吧？” 王云点了点头，他刚看过自己的成绩不久。 “全年级十五名，这个成绩非常好。甚至可以说，只要你能够保持下去，说不定就可以考上重点大学。若是你在努力一点，京大、菁华也不是没有希望的。”许主任带着王云仰望未来，先给他画个大饼再说。 不过，就凭借王云这样的成绩，能够考上渝城大学，他一点儿也不会惊讶。九中虽然和渝城大学没有多少联系，但是特招几个学生的资格还是有的。 袁成德肯定不会去渝城大学的，毕竟袁成德的成绩上京大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再说袁成德原本就喜欢数学，国内数学研究最好的学校，除了京大之外，不做他想。至于王云，许主任觉得自己是又捡到一个宝藏了。 “你给我说说，这几天你都是怎么学习的？”许主任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情况可以让王云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提升速度这么快。 王云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想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只是觉得书本里的知识还蛮有趣的，就想要弄懂书里的知识究竟是什么。” 许主任点了点头，这才展开了正题，“王云啊，你的成绩相当好。你看这样成不成，把你转去重点班，你也知道，重点班吧——学习进度要快许多，而且老师也会讲得深一点儿。如果你能够进入重点班，我相信你的成绩还会有再一次的突破的。” “这……”王云脸色有些犯难，他说去也不是，说不去也不是。毕竟王云并不太想去，但是许主任是将他带入学校里的老师。如果他说不去，那不是不给许主任面子吗？那如果说去，陈老师那边，他也很难做。 前些天，陈老师天天都在给他免费辅导功课。要不是这段时间，他自己太忙，相信陈老师依旧还是会继续给他辅导功课的。 许主任看见王云的脸色，心中其实已经很清楚王云的答案了。他笑了笑说道，“没关系，你怎么想就怎么说。” 看着许主任，王云在心中思索着该怎么拒绝。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他这才说道，“主任，我刚适应了三班的学习节奏，您看这件事情咱们之后在说，您觉得怎么样？” 许主任笑了起来，“好了，我知道了，你走吧。” 等王云走了之后，许主任摇了摇头。这次并非是他不帮陈老师，或者是王云。主要是重点班的老师意见太大，要么袁成德，要么王云。陈老师只能够在这两个学生中，选择一个。王云有很大的概率会被直接转入重点班，这件事情，暂时不提。 王云走出办公室之后，他觉得有些古怪。就好像是，许主任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说出来似的，具体哪里奇怪，他也不太清楚。 摇了摇头，算了，还是别想这些事情。 到达走廊的时候，袁成德冲着王云招了招手。王云看见袁成德的模样，贼头贼脑，有些好笑。他走到袁成德的面前，眨巴一下眼睛，询问道，“怎么？” “刚才许主任叫你过去有什么事？” “哦，想让我转去重点班，不过我已经拒绝了。” “陈老师叫你去办公室呢，说你从许主任的办公室出来之后，不用回教室了，直接去办公室。” “诶，好的。”王云点了点头，直接走向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陈老师正在和其他的老师交谈着。 王云站在办公室的门前，叫了一声，“报告。” 陈老师看了王云一眼，笑眯眯地说道，“进来吧。” 走进办公室，王云这才发现所有的老师似乎都在看着自己。他满身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在诸多老师的目光中，王云别扭的走到了陈老师的面前。 陈老师拿出刚才批改的卷子说道，“王云同学，你的卷子做得很好。看来，基本上，高中的知识点你都掌握了。”说道这里的时候，陈老师抬起头来，严肃地看向王云，“但是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得意忘形。高中的知识，在浩瀚的知识中，只是一个起点，甚至连一个起点都算不上。所以，王云同学你必须要再接再厉才行。” “我知道的，陈老师。”王云点了点头，尝试着询问道，“那我可以问老师问题了吗？” “当然，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问题都可以来问我。”陈老师笑得很是慈祥，“不仅仅是高一的知识点，就算是整个高中的知识点，你都可以来问我。如果你觉得自己的水平足够，就算是大学的高等数学知识点，你都可以来问我。” “这可是你说的啊，陈老师，您可不能够赖账。”王云冲着陈老师笑得很是纯真。 陈老师深深地看了王云一眼，他怎么就觉得，自己把自己给坑了。说不定，他的这位学生还真会改天拿着高等数学的题目跑来询问他。 当然，高等数学对于陈老师而言，并非是难题。能够教高中数学的老师，哪个不是从大学数学系毕业的。只不过多年没有做高等数学题，恐怕……算了，不想了。到时候再说，陈老师轻轻咳嗽了一声，“王云啊，你刚才不是说有一个问题想要询问我吗？” 王云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他还真有一个问题想要询问陈老师。 于是，他拿着借来地高中课本，指了指自己思索了许久都没有想通的问题，看向陈老师。 看见问题的陈老师笑了笑，拿出纸和笔，在草稿纸上写了好一会儿。抬起头来，看向王云询问道，“看懂了吗？” 王云看着草稿纸，好一会儿的时间，点了点头，“老师，我觉得，我应该知道这个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了。” “看懂就好。”陈老师也笑了，随后准备继续写下面的步骤，但是看着王云愣在原地，他有些疑惑，“要不，王云，你来写写下面的步骤？” “好嘞！”王云接过纸笔，直接开始在草稿纸上写着接下来的步骤。 陈老师一边看，一边点头，这些步骤都没有任何的错误。 直到王云写完了整个答案，他这才发现，王云根本就不是没有想通，而是缺乏了一些思考。一点就通，只要将大致思路说了之后，他就知道怎么解开这道难题。 王云吐出一口浊气，抬起头来看向陈老师，笑着说道，“陈老师，谢了。如果不是您，我不知道还要几天才能够想通这件事情呢。” 陈老师瞪了王云一眼，笑眯眯地罢了罢手说道，“你走吧，我看高中的知识点他差不多都已经学透了。” 这个时候，物理老师看向王云一脸不赞同地说道，“王云啊，既然你高中的数学知识点都已经学透了，那么物理……你觉得怎么样？” 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有些懵逼地王云呐呐地说道，“物理，挺，挺好的。” “恩？只是挺好的？”物理老师原本还在备课，现在课也不备了，合上书本。看向王云，一脸慈爱地说道，“那你有没有信心在高一上学期的时候，学完整个高中的物理课本？” 王云心中嘀咕着，系统给他一个月的时间，让他几乎得学完整个大学的理科课程。不光是数学，还有物理、化学、生物等等。他是人脑，又不是电脑，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学完。虽然一直嘀咕，但是他也知道，系统根本就反抗不了。 而且，他连系统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怎么反抗？ 不过，他的的确可以想象出来。一个月的时间，能够看完大学的高等数学和解析几何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个嘛……”王云很是犹豫，按照他现在的学习强度。即便是他脑子在好使，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把所有的知识学习完。 物理老师看着王云犹豫的模样，笑着说道，“我看陈老师似乎并不是很愿意让你加入奥数竞赛培训班。”说道这里的时候，物理老师特别加重语气的说道，“不过我们物理竞赛培训班就不一样了。如果，你想要加入，那我自然是随时欢迎的。” 陈老师脸色不善地看向物理老师，沉声说道，“谁说我不想让他加入奥数培训班了，刘老师，你可不能乱说话啊。” 物理老师笑了笑，看向王云，没有理会陈老师愤怒地对话。 “这个……”王云求救地目光投向了陈老师，而陈老师则沉声说道，“王云，你今天晚自习之前，就来奥数培训班。先去上课吧……” “诶。”王云原本抬腿就要走，但是想起今天还要去将高中的所有课本归还给图书馆，随后又说道，“陈老师，您看我今天能不能请个假？” “请假？”陈老师疑惑地看向王云，“请假做什么？” “老师，您看我这些书都是借图书馆的，所以……”王云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得到了陈老师的首肯。 好学生，即便是老师们不承认，但也不得不说，可以获得更多的优待。 若王云不是一个好学生，考试成绩没有那么好。那么，陈老师大概不会允许王云今晚请假。 等王云走出办公室之后，其他老师这才交谈了起来。 刘老师冲着陈老师挑动了一下眉头，“我说老陈啊，你这就不地道了。你明明之前也没有打算让王云进入你们奥数培训班的吧？怎么突然就要让他进入奥数培训班了？” “我看着吧，这王云的成绩的确挺好。别说，这次英语考试，几乎是满分的成绩。” “诶，你还别说。我看见他每天都在用功学习，这样的学生，成绩不好那才叫奇怪了。” “我记得有一次，中午午休的时候，我来办公室批改作业，我倒是看见他一个人在座位上学习。” 办公室里的老师，七嘴八舌地说着关于王云的问题，陈老师微微一笑，不在说话。而是专注地批改着作业，刘老师叹息一声，他原本打算拉王云进入物理竞赛培训班的。 不过，现在看上去，物理竞赛培训班的事情大概率是不行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个老师走了进来，看着办公室里的老师们正在谈论事情。他叫驾轻就熟地走到了陈老师的办公桌前，笑眯眯地说道，“陈老师，许主任找你。” 陈老师抬起头来一看，好家伙，这不是十班的班主任么？这家伙所带的班级是重点班中的第一名，他来找自己，难不成？ 想到这里，陈老师深吸了一口气，“田老师，你等等，我马上就去。” 第34章 解题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在田老师的带领下, 陈老师提心吊胆地再次来到了许主任的办公室。看见许主任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己，陈老师便明白，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坐在椅子上，许主任叹息了一声说道，“陈老师，这真的不是我不帮你, 而是没有办法啊。”说道这里的时候, 他转过头来，看向雷厉风行地田老师说道，“田老师，这件事情, 你给陈老师说一下吧。” 田老师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看上去非常的精干。她看向陈老师，一下子脸色就变得和蔼了起来, “陈老师啊, 你也是我们班的数学老师。我就不见外，直接说了。袁成德和王云的成绩都非常好, 你也知道，这两位学生，如果一直待在普通班, 他们的知识可就没有重点班的学生学习得这么深奥了。” “嗯？”陈老师挑动了一下眉头，“这件事情，你问我也没用啊。” “他们差不多都快满十八岁了, 有些事情吧，我觉得他们其实可以自己决定。田老师，您认为呢？”陈老师将问题直接抛给了两个学生，“如果他们同意，那我肯定没有意见。但如果两位学生不同意，那么田老师，您也不能强求不是？” 田老师点点头，“陈老师，我觉得您说得非常有道理。他都是要成年的年纪了，但他们终究还是在学校里读书不是？而且，我已经说过了，重点班更有利于他们的成长。” “所以呢？”陈老师看了一眼田老师，有些争锋相对地感觉。 许主任轻轻咳嗽了一声，“我说，两位老师都是咱们学校的老教师了，不用这样，不用这样。”他的话停顿了一下，随后又继续说道，“这样吧，袁成德和王云，随便哪个转入十班都行。” 看向许主任，陈老师可以确定，这件事情已经不是他说就可以算数的。甚至，有可能即便是许主任也没有办法。 大概是校长已经亲自发话了。 田老师笑着说道，“年级第一我也就不和陈老师抢了，这个王云我觉得还不错。要不就让他转到十班来吧，我看王云的成绩还是有提高的空间的。” 许主任看向陈老师询问道，“陈老师，你是怎么想的？” 陈老师摇摇头，“我能怎么想，既然你们都已经决定了，那还问我的意见干嘛？我的意见，还重要吗？” 许主任笑得有些尴尬，“也不是这么说的，陈老师，你看啊。” 陈老师看了许主任一眼，许主任也明白，陈老师的心情大概不会太美好。他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你们班里至少还有一个稳拿年级第一的袁成德不是。” 笑了一下，陈老师没有在说话。许主任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今天晚自习的时候，就让王云去十班，陈老师，你看如何？” “不好意思，今天晚上王云请假了，大概是去不了十班了。” “那就明天早上吧，正好让王云感受一下重点班的晨读和普通班的晨读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商议了一阵之后，陈老师和田老师一同离开了主任的办公室。 走出办公室，陈老师看向田老师压低声音说道，“田老师，我觉得你这件事情做得可是不太地道，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都不和我商量一下？” 田老师也笑了起来，“陈老师，你觉得我和你商量之后，还有可能吗？” “……”陈老师冷哼一声率先走上教学楼，田老师摇着头紧跟在陈老师的身后。 ………… 下午放学之后，王云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准备去图书馆里还书。 袁成德看了王云一眼，好奇地问道，“今晚你不去奥数培训班？” “嗯。”王云点点头，“我今天晚上要去图书馆里还书，顺便在借一些其他的书回家看。”说道这里的时候，他冲着袁成德笑了笑，“你有没有兴趣一起去？” “你准备借什么书？” “高等数学和解析几何吧。”王云想了想，估计大概自己这一个月也只能够从这两本书上面入手了。 “挺好的。”袁成德的双眼都在绽放着光芒，“没想到，你竟然已经开始看这两本书了。” 王云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看向袁成德再次询问道，“你要一起去吗？” 袁成德摇了摇头，“这两本书，我也正在看，要不……”他的眼珠子一转，“咱们来比比看，谁能够先看完这两本书吧？” “好啊。”王云笑了起来，“那咱们可就一言为定。” 袁成德看向王云，心中暗自点头。多少年了，似乎从小学时候开始，他就没有碰见过对手。这一次，恐怕他是真的能够碰见势均力敌地对手了。他颇为有一种兴奋、甚至是热血沸腾的感觉。 一个好的对手，能够让自己更快的强大起来。 既然袁成德没有和王云一起去图书馆，那么王云也就只好一个人走去图书馆。走出校门口，王云直接上了公交车站。今天晚上不用去晚自习，那么回到家里，自然就得继续学习借回来的高等数学和解析几何。 当公交车摇摇晃晃的到站时，王云差点就睡着了。下了车，他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这才走入图书馆中，图书管理员依旧还是那个图书管理员。他看见王云走进来的时候，就想起是上个星期来借书的那个学生。 冲着他招了招手，这个时候图书馆的人很是稀少。他的声音依旧还是放得很轻，“怎么样，高中的数学课本都已经学习完了？” “差不多吧。”王云一边说，一边从书包中，将这些课本全都拿出来，放在柜台上。 图书管理员清点了一下之后，看着王云继续询问道，“这一次又要借什么书？” “高等数学和解析几何。”他几乎是不假思索便说出了口。 管理员点点头，将王云还的书抱了起来，“那你等等，我马上给你拿过来。” 没有让王云等得太久，一会儿的功夫，管理员便将高等数学和解析几何一同拿了过来。他将两本书放在柜台上，拿出登记表说道，“还是老样子，你把登记表填一下之后，就可以把书拿走了。” “谢了啊。”王云填好表格，将书本放在了自己的书包中。拿出手机，正好看了一下时间，这个时候，似乎还没有开始上课。 倒不如先去听听课，关于奥数，虽然在袁成德的家中他有些了解。但是了解得不太多，还是需要去教室里，听听课才行。 想到这里，王云便站在公交车站等着回到学校。 好在他不去上晚自习的事情，还没有来得及给自己的母亲说。公交车到站之后，王云走上车厢，发现空荡荡的车厢中，没有多少人。于是，他就坐在车厢中望向窗外的风景。想了一会儿，拿出高等数学的书籍，翻开开始看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网络上@他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全都是一些嘲讽王云的话，王云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即便是他知道了，也不会在意。要是什么东西都在意，那他岂不是……活不到老，就得被气死。更何况，他现在需要的可不是什么热度，而是知识。 等公交车停在九中门口的时候，王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开始上课。 走进校园中，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奥数培训班所在的班级位置，找了好一阵子，这才找到培训班所在的位置。推门而入的时候，发现所有的学生都在低头沉思着，陈老师也发现了王云。看见他的手中还拿着一本书，他走到教室大门前，看向王云询问道，“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还书吗？” 王云扬了扬手中的书本说道，“我看时间还挺早的，所以就过来了。” 陈老师点点头，定睛一看，王云手中拿着的是高等数学。愣了一下，“能看懂？” “差不多……能懂一点儿。”王云笑得有些尴尬，他刚才翻开书本在公交车上看了一路。即便是有高中所有的知识点，看上去还是有些吃力。甚至，很难想象，这些题究竟该怎么作答。 “别太勉强了。”陈老师叹息一声，“如果有什么不太懂的问题，欢迎你随时来找我。”说道这里，他侧过身子，冲着王云努嘴说道，“先进去，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吧。” 王云悄悄地走进教室，这些学生似乎都没有看见王云已经进入教室似的。依旧还在冥思苦想着，王云看了一眼，大家都是三三两两地坐着。唯有袁成德一个人坐在第一排，于是他便走到袁成德的旁边坐下。 袁成德抬起头来，看见王云的时候，眼神中有些诧异地神色。 “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很轻，但王云依旧还是能够听清他的话。王云也压低了声音，轻声地回答道，“借书之后，我看时间还挺早的，所以就回来了。” “借到了？” 王云点了点头，这时候陈老师已经站在了讲台上。环顾四周，他似乎发现了王云正在和袁成德说话。轻轻咳嗽一声，他敲着黑板说道，“这道题，你们想出来没有？” 顺着目光看向黑板上的题目，他蹙紧了眉头。 这道题，并不简单！ 袁成德凑到他的耳边说道，“怎么样，这道题看上去不太好做吧？”王云尽管有了好几个buff状态，但是看着黑板上的题目依旧还是摇了摇头。 这道题，还真是难。而且，并非是普通的困难，如果困难有等级，那么王云觉得这道题，起码也是有三四级这么困难的。对于高中生而言，这道题实在是想不出。唯有袁成德一个人看上去悠哉的模样，王云打量着袁成德，低声说道，“你有解法？” “差不多已经有了一个思路。”袁成德点点头，“不过现在还不能说。” “嗯。”王云恩了一声，表示知道大概是陈老师要让他们自己思索，所以，袁成德不会说出自己的思路究竟是什么。 【在世界杯足球赛前，F国的教练员为了考察1234567……按每名队员上场的总时间计，共有多少种不同的情况？】 所有同学都是懵逼的，在场的各位都是九中数学成绩极为拔尖的一群人。如今这道题能够让他们一个个都抓耳挠腮，想想，也是让人好笑。 陈老师端着椅子，走上讲台，环顾四周，笑眯眯地说道，“先前我看你们一个个都跃跃欲试的，怎么现在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无精打采。” 没有人说话，这个时候，也没有人敢说话。 奥数培训班的学生并不多，只有十多个学生。这是他们第一次上奥数培训班的课程，今天之后，他们会和高二的学长学姐一起培训。至于高三的学生，他们都忙着高考，肯定不会来参加什么奥数培训班。 而奥数培训班虽然说是兴趣班，但也不是想参加就能够参加的。首先数学成绩必须好，但这也只是能够进入奥数培训班的资格而已。今天之所以没有和高二的那群学长学姐一起上课，就是因为陈老师还需要在这些人之中，在剔除掉一些人。比如说，不太适合参加奥数竞赛的那些学生，虽然他们的数学成绩好。但是众所周知，高中的数学只是一个起点而已。 如果连高中的竞赛题目都没有一个完整的思路，即便是去参加奥数竞赛，也不会是占用一个名次而已。 还耽搁了学生学习的时间，倒不如让他们用这些时间花在课本上，指不定高考的时候，还能够考出一个好成绩来。 袁成德用手肘碰了王云一下，挑动眉头笑眯眯地说道，“你怎么想？” “我得在想想。”王云摇了摇头，他有些思路，但是思路并不清晰。陈老师对着讲台下的这群学生哭笑不得，说他不失望，那是假的。但要说他很失望吧，也不至于。毕竟这是竞赛题目，这群学生不过刚进高中，做不上也挺正常的。 倒是这袁成德，似乎已经胸有成竹了。 陈老师也相信，袁成德是真的可以把这道题给完美的解出来。 看了看表，陈老师说道，“再给你们半个小时的时间，到时候我会抽一位同学上讲台上来做。你们就将自己的想法写在纸上，交上来。即便是你们做不出来，也不要紧，关键是要有思路。如果你们连思路都没有……那么也就没有必要在来奥数班上课了，还不如回教室多学习一下课本，考个好大学，比什么都好。” 半小时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王云眨巴了一下眼睛，恍然大悟的看着黑板，笑了起来。 陈老师好奇地看向王云，“怎么，有思路了？” 王云点了点头，“差不多吧，有些思路了。” 陈老师也笑了，“是么？”说着他放下手中的书本，“那待会你上讲台来做吧。”王云点点头，又看向袁成德，“不知道我的想法和你的想法是不是一致的。” 袁成德耸了耸肩膀，“要不待会对一下？” “我觉得可以。” 其他同学依旧还在冥思苦想着，过了一会儿之后，陈老师站起身来说道，“好了，现在时间已经到了。来，王云同学，你上讲台来做。其他同学，不许抄袭，自己做自己的。你们都是好学生，我相信你们这点事情，还是能够自己做好的。” 说罢，王云站起身来。径自走到了讲台上，拿起粉笔。看着黑板上的题目，思索了一会儿。 讲台下，学生们议论纷纷。明明只有十多个学生的教室，此时有些吵闹。 “这家伙是谁啊？我以为老师会让袁成德上去的？” “我听说也是陈老师班里的学生，咱们这次月考突然杀出来的黑马。” “月考全年级成绩十五名，光看数学成绩，全年级排在第七八名呢，成绩还是不错的。” “嘘，别说话了，咱们看看，他究竟怎么解的。” 【解：设各人上场时间分别为7t1……（t1为正整数） …… 得方程7x+13y=270 …… 即6y=4(mod7)，3y=2(mod7)，y=3(mod7) y=3，10，17 相应的x=33，20，7 …… 共有42244种】 “……”等等，我们看见了什么，前面还好，但是后面是什么鬼？为什么我开始看不懂了？ 这特么已经不是学霸了吧？这是学神啊！难不成，咱们学校已经来了一个和袁成德能够匹敌的学神？ 他们刚才似乎并没有交流，而且坐在第一排，如果交流陈老师不可能不会看见的。 将粉笔放在盒子里，王云冲着陈老师说道，“老师，我做完了。” 此时的教室，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着王云，仿佛王云身上有什么东西似的。 “怎……怎么了？”王云迷茫地看着讲台下的所有学生，发现他们的神情似乎也有些呆滞。他眨巴了一下眼睛，心中也不太确定自己到底算得正确还是不正确。 “嗯……”陈老师看了一下王云的板书，笑眯眯地说道，“思路很好，而且回答地也很清晰。答案嘛……是正确的，就是板书太差了一些。” “……”除了袁成德之外，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我去，真的有这么强横的存在？学神大佬，原来真的不是传说。这么难的一道题，我竟然后面都看不懂解答思路，你竟然还能够准确的算出答案来。 强啊！ 不对，这脑瓜究竟是怎么长的？ 嫉妒使我质壁分离！ 回到座位上，袁成德笑眯眯地说道，“虽然和我的想法有些不同，但是结果还是一样的。” 王云笑了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袁成德继续说道，“今天之后，你恐怕也会是别人口中的学神了。” “哈？”王云还没有弄懂发生了什么，袁成德已经挤眉弄眼地冲着王云说道，“在场的可都是咱们高一的数学高手，这道题我看了一下。除了我之外，好像他们甚至连你后面的解题步骤都没有弄懂，也不是说没有看懂。只是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做，而且如果让他们做。恐怕，没有你做得这么完整。” “所以？” “所以今天之后，你必然会成为老师口中，别人班的学神。” “……”王云哭笑不得，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事情。他自己其实也不太确定这么做究竟对不对，不过是跟着感觉走而已。只是觉得，这么做，大概是他现在唯一能够解出这道题的办法，但是看着袁成德自信的眼神，恐怕这家伙的方法不止一种。 “总有一天，我可以追上你。” “随时恭候！” 不过想想，成为别人口中的孩子，那种感觉还是蛮刺激的呢！ 接下来，陈老师对于这道题进入了深刻的分析。尤其是王云的答案，更是分析中的重点。学生们带着几分迷茫地看着黑板上的答案，似懂非懂地点着头。 下课的时候，这群学生聚在一起议论着。 “果然学神只会和学神坐在一起。我原本以为，这家伙只是数学比较好而已，没想到……又出了一个袁成德一样的恐怖家伙。” “也不对啊，我记得他的数学成绩并没有满分吧？咱们这次月考的满分，只有袁成德一个。其余的都是140多分，他才130多呢。” “大概人家不屑去做？” “不管怎么样，他还是挺恐怖的。陈老师讲解了这么久，我都还没有完全看懂。所以这家伙究竟是怎么做出来的？” “我就不一样了，我就特别想知道，这家伙的脑子里，究竟装了什么。这都能做出来……” 听着这群学生的议论，袁成德好笑地说道，“听见了吧，他们都在议论你。” “我怎么觉得，重点是在你这里？”王云笑眯眯地说道，“毕竟是传说中的袁学神嘛……” “少来啊王学神，你要是以前认真学习，指不定比我更厉害呢。”说道这里的时候，袁成德倒像是想起什么事情似的又说道，“你没有上网吧？” “没有啊？”王云拿着高等数学一边看，一边回答袁成德的询问。 “网上还有人说你的那些话，要不要怼回去？” “没必要。”王云嗤笑了一声说道，“我的目标可是奥数竞赛省城前三名，我可不想和那群家伙打什么口水大战。他们想说，就让他们说去呗。反正，我也没有打算再继续回娱乐圈了。我想当一个科学家！” 袁成德哭笑不得，“你不往心里去就好，不过奥数竞赛的省城前三名，那可是能够参加国赛的。你真，这么打算的？” “当然。”王云点了点头，“必须要拿到省赛前三。” “好啊。”袁成德也挑动眉头，“一言为定，咱们一起去参加国赛如何？” “那是必须的。”王云笑了起来，“不过在此之前，我还得在看看高等数学。”一个月的时间，已经除去了七天，他剩下的只有二十来天的时间了。 高等数学并不少，而且知识点特别困难，他必须要抓紧时间看完这本高等数学。 袁成德看见王云已经努力地学着高等数学，自然他也不甘落后。从书包中，也拿出一本和王云一模一样的高等数学，慢慢地看了起来。 奥数竞赛培训班的休息时间比较长，两人专心的看书，后面的学生也好奇他们究竟在做什么。发现两人已经没有任何交流，静悄悄地来到了第一排。想要知道，他们究竟看什么书，看得这么入迷。 不见不要紧，第一个上前来观察的人，直接吓得怪叫了起来。 “怎么回事儿？”后排的学生看向那位怪叫的同学。 第35章 换班 “他们……实在是……”那位学生仿佛受到了暴击, 捂着自己的胸口, 大半天之后这才说道，“我感觉自己白活了十多年。” 两人都没有理会他，他自然不会自讨没趣地，在两人旁边转悠。回到了后排的学生中间，其中一位学生询问道，“他们究竟在看什么？”说着, 还打量了他一下。心中想着, 这家伙的数学成绩也是挺好的，不至于一副受到重伤的表情吧？ “他们……在看高等数学。” “？？？”我去，要不要这么厉害？学神不愧是学神，他们甚至连高中数学都没有学习完。这两人, 都已经开始自学高等数学了？这差距，是不是太大了一点儿？ “啊，我觉得我受到了, 来自智商上的碾压！” “不对, 这根本就是来自学霸的嘲讽。” “难道不是天才的降维打击吗？” “这可让我们怎么活下去哟，我连高一的知识点都还没有学习完。他们竟然已经在看高等数学了, 要是我们把高中的知识点都复习完，你说，他们是不是都快要研究数学猜想了？” 话刚落音, 王云的耳朵动了一下，转过身来对着后排的那群学生说道，“数学猜想？这是一个好主意。” “……”学神, 求求你饶了我们，别装逼行吗？ 陈老师这个时候走进教室，笑眯眯地说道，“你们在说什么呢？”他的眼睛看向整个教室里的学生，“我看你们说话还挺热闹的，不多看看书，竞赛的时候，就这么想要当炮灰？” 学生们自然不敢怼老师，尤其是这种时候。还有两位大神坐在前面，一言不发。 “你们别以为在普通学生之中，数学成绩好，那就可以参加数学竞赛。”陈老师极为严肃地说道，“不管是数学竞赛，还是物理竞赛。终究都是少数人群的狂欢，你们绝大多数人，都没有进入真正的数学竞赛的资格。” 或许，之前陈老师这么说，学生们多少会有一些不服气。怎么说，他们的成绩考上重点大学，都是足够的。 但——看见第一排两位学神的骚操作之后，他们不由得对于陈老师的话，相信了几分。 要说他们都不够资格参加奥数竞赛，那么——能够参加奥数竞赛的人，也就只有前面的两位大神了。相信，这前面的两位大神，即便是对上重点高中的学生，也不见得弱多少。毕竟能够在高一就学习完高中所有的知识点，转而去看高等数学的学生，可真不多见。或者是说，这种学生，从来就是万里挑一的存在。 九中有一个袁成德，就足够这些好学生头疼了。 再加上一个黑马似的王云，可以想象在今后的学习中，老师打击他们的话，顺口就会是，“你看看袁成德，看看王云。人家多厉害，高一的时候，就学完高中的知识点了。你们呢？仗着自己的成绩有几分起色，就开始乱来？你和人家能比吗？” 啊，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学神这种一点儿也不科学的存在！ 陈老师也看了王云和袁成德一眼，没有管他们究竟在做什么。接下来的问题，对于他们而言，确实简单了不少。他在琢磨着，这两个学生，不管是从智商上看，还是从对于数字的敏感程度来说，甚至是知识点的涵盖面，都远远超过了他之前在奥数竞赛班教过的那些学生。要不要，对他们进行一个针对性的训练？ 奥数竞赛的初赛和复赛，陈老师觉得对于两人而言，问题不大。 只有最后省赛决赛的时候，两人若是不小心，可能就会被刷下去。好不容易九中或许能有两个能够进入省赛排名的学生，陈老师自然不愿意这两位学生中，有谁被刷下去。 即便是不能够进入决赛，但是在省赛中能有排名。至少能够预定一个渝城大学的特招通知书，这也是非常不错的。 “好了，后面的同学，看黑板。”陈老师脸色严肃地，看似讲解着黑板上的奥数题。而王云顺手拿出纸和笔来，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旁边的袁成德同样如此，后面的同学则是似懂非懂的冲着黑板微微有些发呆。 一节课完成之后，王云这才放下手中的笔。他觉得自己的胳膊有些疼痛，一看整篇草稿纸都写满了数学公式。陈老师在讲台上说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大家放学吧。”学生们都欢呼了起来，这一次的奥数竞赛培训班对于他们的打击太大了。 有些学生都已经忍不住开小差，还好今天下课了。 陈老师笑了笑，“明白我会通知你们上课的，没有通知到的同学，就不用来培训班了。对了，王云和袁成德你们两个人留下来。” 两人对视一眼，也不知道陈老师把他们留下来有什么事情。看着后排的学生一个个都走掉，直到最后他们和老师依旧还在教室中。王云正在看书，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袁成德忍不住好奇心开口询问道，“老师，把我们留下来有什么事情吗？” 陈老师走到两人面前，笑着说道，“你们两人的水平比他们高出了很多，我刚才想了一下。对你们两人进行针对性的辅导，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什么意见？” “我没什么意见。”王云放下书，摇摇头。 “我也没有什么意见。”袁成德摊开手，好奇地说道，“老师，您把我们两人留下来，不是为了这件事情吧？应该还有其他事情吧？” 王云也是这么觉得的，这件事情，陈老师随口给他们提一下就行了。也不用这么正式，除非，陈老师说这句话，是为了铺垫后面要说的事情。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陈老师的表情不太好看，尴尬地说道，“是这样的，今天学校已经发话了。说你们两个人之中，必须要有一个人进入重点班才行。否则，让你们两个人都进入重点班。” 听完陈老师的话，两人都沉默不语。没有人说话，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咳咳。”陈老师轻轻咳嗽了一声，“我觉得你们两个人都非常有想法，我就想要听听你们的意见。” “我去吧。”王云面色平静地说着，如果袁成德想要去重点班，早就去了重点班。他留在三班是为了谁，其实王云很清楚。他当了一年多的明星，什么都没有学会。但是这点儿情商还是有的，也就只有他的同桌跟个傻子似的，什么都不知道。 “还是我去吧。”袁成德笑了笑说道，“王云刚转到学校，适应了我们班里的节奏。我觉得王云去了重点有可能水土不服，倒不如继续待在三班。” “说句实话。”陈老师微微有些尴尬地说道，“十班的班主任，你们也知道那位教语文的田老师，很显然对于王云更感兴趣。” “所以还是我去吧。”王云看着袁成德点了点头，袁成德也没有在说话。 陈老师让两人回家的时候，此时教学楼的灯光有些昏暗。整个学校似乎都很是空旷，所有学生差不多都已经回家了。 两人并肩而行，袁成德沉默了许久之后，这才说道，“谢了啊，王云。” “你打算就这么一直拖下去？” “我不知道。”袁成德在昏暗的灯光中闪烁着眼睛，“就这么拖下去吧，如果我能够参加IMO，甚至是获得冠军。我是有机会拿到普林斯顿的offer的，到时候我可应该是会去普林斯顿读书的。” 说道这里，袁成德转过头来看向王云询问道，“你呢？” “我大概会在京大读书吧？”王云想了想，“我最想读的可不是数学，而是物理。尤其是动力学这一块儿，我觉得蛮有趣的。” “你该不会是想要上天吧？” “上天有什么不好？遨游宇宙多好，宇宙多广阔，地球还是格局太小了。” “那你可得学好数学才行，数学是其他学科的基础。如果你数学不好，我怕到时候你造出的火箭……” “你放心吧，落下什么都不可能落下数学的。” “王云。”袁成德忽然停下脚步，看向王云抿着嘴唇，面色严肃地说道，“祝你早日成为窜天猴！” “嘿！”王云愣了一下，发现袁成德已经奔跑着向校门口跑去了。 “袁成德，你别跑，你给我等着！” “哈哈哈，你来追我啊！” ………… 第二天，来到学校的时候。 大家都在准备晨读，陈老师早早地在教室中。王云知道，陈老师大概是在等他。看见他在走廊上，直接冲着他招手。 陈老师的旁边，还有一位另外的老师。王云心中想着，这位老师，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十班班主任——田老师。 走近之后，陈老师笑眯眯地说道，“王云，这是十班的班主任，田老师。你进去收拾一下，让顾城帮你把东西搬到十班吧。” “诶。”王云点点头，“好的，陈老师。” 走入教室，他发现其他的同学都用好奇地眼光打量着自己。大概是因为刚才陈老师叫他出去单独谈话，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袁成德转过头来，看着王云说道，“要走了？” “恩。”王云没有放下书包，而是整理着自己的东西。顾城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来，看着两人问道，“走，走哪里？郊游？” 第36章 班长 “没什么。”王云哭笑不得地看向袁成德, 那眼神似乎是在说, 这家伙究竟怎么回事儿？还不知道吗？ 袁成德摇了摇头，很明显，他还没有告诉顾城。王云叹息了一声，“我转班了。”说道这里，他将自己的书本都堆放在书桌上，看向旁边的顾城说道, “我这次去的是十班, 重点班里最好的班级。恭喜我一下吧！” 顾城愣了一下，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最后憋出了一句，“你不是说你不换班吗？” “我也不想啊。”王云哭笑不得，“具体情况, 你自己待会问袁成德就行了。”说道这里，他停顿了一下，随后又继续说道, “现在帮我般一下东西去十班吧。” 顾城点点头, 顺便补充了一句，“你不在了, 我心里空落落的。” “……”怎么的，小老弟，还挺会撩的哈？王云打量了一下顾城, 转过身说道，“少来，别这么肉麻, 帮我搬到十班去就行了。” “诶。”顾城点点头，“这就搬，这就搬！” 他将书本拿起，走出教室。王云顺便将其他的书本拿了起来，陈老师已经嘱咐过，不用搬课桌，直接将他的东西拿走就行了。 十班并不在二楼，而是在三楼。顾城和王云来到十班的时候，朗朗的读书声，正传到王云的耳边。有人正在读语文，也有人正在读英语。推门而入，他这才发现，甚至还有人趴在课桌上冥思苦想。 当他进入十班的时候，所有学生都抬起头来看向他。第一排的一位学生，愣了一下。王云依稀记得，昨天奥数班的时候，他似乎也看见了这位同学。 “咳。”那位学生咳嗽了一下，看向王云好奇地说道，“王学神，你这是？” “我们以后就是同班同学了。”王云冲着那家伙笑了笑，哪知道那家伙大吼一声，“夭寿啦，学神又来降维打击了。” “……”至于么？我又不是什么洪荒猛兽，这么害怕我干嘛？ 至于其他的学生，都好奇地打量着王云。田老师已经走进了教室，看见两人站在教室大门前，走入教室之后，指着第二排其中的一个位置说道，“诺，王云，今后你就坐在那里吧。” “好。”顾城将书本放在课桌上，转过身来拍了拍王云的肩膀，“你以后要好好地生活，别……” “我们都是在一个学校，只不过换了一个班级而已，不用搞得像是生离死别似的吧？”王云哭笑不得地看向顾城，脑阔有点疼，这家伙怎么这么多戏。 “总之，保重！”顾城快速撤退，留下风中凌乱的王云，愣愣地看着这家伙走得连人影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坐下课桌，其他的学生已经开始看自己地书本了。 这时候，田老师走上讲台说道，“大家都暂时放下手中的课本，我给大家说个事情。” 所有的学生将目光再次看向田老师，而这个时候，田老师说道，“我们下面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新同学的加入。”她示意王云走上讲台，随后在他的身边说道，“来，给大家自我介绍一下。” “大家好，我叫王云。”王云非常诚恳地说道，“三横一竖的王，云朵的云。今后大家就是同学了，以后有什么不懂的，请大家多多指教。” 王云的介绍确实没有什么趣味，挥了挥手田老师示意王云可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这时候，她又说道，“王云同学是从三班转过来的，大家都不要小瞧王云同学。这次王云同学的月考成绩，比我们班里在座的大多数同学都考得要好。” “咱们班的第一名是年级第二名，第二名，更是年级第五名，咱们班里年级前二十名，也就只有七个人。你们知道王云同学的成绩有多好吗？” “哈？”同学们好奇地看向王云，以及田老师。 “王云的同学是全年级十五名，就算是在咱们班里，也是排名在第五名的学生。你看看你们，之前的一个月比王云学得深，没想到考试的时候，还是考不过别人。你们羞不羞愧？” “学神那是普通人能比的吗？”坐在第一排的那位学生喃喃自语似的说着，而旁边的同学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说道，“怎么，你知道他？” “当然。”那人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毫不客气地说，我昨天被他降维打击了。” “啥玩意儿？” “昨天我不是去了奥数班吗？” “是啊，我记得你是去了。” “然后我就碰见王云这个大学神了。” “为什么是学神？” “你知道他在奥数班里看什么吗？” “什么？” “高——等——数——学！” “哦，不就是高等数学嘛……” “哈？什么鬼？他竟然在看高等数学？真的假的？” “我去，学神强者，根本不是人！” “我怀疑他其实是一个机器人！” “不，我怀疑他有金手指！” 王云捂着自己的额头，有些无语，拜托你们不要在秀了好吗？我能听见的啊！ “诶。”旁边的同学用手肘碰了一下王云，他一脸好奇地询问道，“你真的，能看懂高等数学？” “大概能够看懂吧。”王云多少有些无奈，好在这个时候田老师发话，“你们都给我好好学习，不要再交头接耳了。下次月考成绩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看见田老师走出门，王云看向自己身边的同桌，这家伙长得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普通人的脸型，他眨巴了一下眼睛笑眯眯地说道，“你好，我叫王云。” “诶，诶。年级十五名诶，你真的很厉害啊。对了，我叫林青。” “哦。”王云点了点头，“你的名字，后面是不是差了一个什么字？” “你别闹。”林青瞪了王云一眼，王云也笑眯眯地说道，“你的成绩肯定考得也不错吧？” “呵！”他们前面的学生忽然转过身来，“林班长，你不老实。”随后他指着林青说道，“这家伙，这次的月考成绩全年级排名第二！” 王云打量了林青一眼，冷笑一声说道，“行啊朋友，还挺能装！” 林青讪笑着说道，“嗨呀，哪有你能装。你看你多秀啊，简直就是蒂花之秀，我可没有看懂高等数学的能耐。” “你是班长？”王云没有纠结这家伙之前的诓骗，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家伙也没有说自己究竟全年级排名多少，也不算骗他。只不过，知道他的排名之后。在品品那句‘你好厉害’，要是脾气大一点儿的人，肯定会认为这家伙纯熟挑衅。 “额……对。”林青大概终于转过弯，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讨好似的说道，“刚才我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我的意思，真的是说你很厉害……” 王云叹息一声，摇着头说道，“班长，咱们能不能停止这个话题的交流。我没有生气，而且你越描越黑……你这本事，我也是很佩服的。” “嘿嘿。”林青笑了笑，“说吧，你想问什么。” 看着林青那贼眉鼠眼的模样，他是真的无法将林青和好学生联系起来，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道，“咱们班的早自习，不管做什么都可以？” “理论上来说，只要是学习，不管你干什么都没有人管。读语文也好，英语也好。做数学也好，都是可以的。不过，要是让老师看出来你是在做昨天布置的作业，那可就惨了。”林青看了王云一眼，随后又笑眯眯地说道，“不过你还好，昨天晚上都没有在班里，那些作业你肯定是不用做了。” “那就好。”王云拿出高等数学，翻开昨天晚上没有看完的那一页，继续看了起来。 “我去。”林青倒吸一口凉气，眨巴了一下眼睛，“大神，求求你别秀了好吗？”那硕大的‘高等数学’四个大字，简直晃瞎了林青的眼睛。前排的同学，转过身来看向林青。有些不明所以，随后目光便落在了王云的书本上。 他愣了一下，诧异地说道，“林班长，这家伙在看什么鬼？” “高等数学！”林青有气无力地说着，想想他刚学习完高一的知识点，然而这家伙已经开始学习高等数学。并且书本差不多已经看了四分之一，不用想，这家伙肯定是看懂了。速度虽然慢了一点儿，不对，这速度其实一点儿也不慢。 要是让他看高等数学，大概他的速度可就没有王云这么快了。 那么问题来了，这家伙为什么月考的时候，就考了全年级十五名。林青有点想不通，按照王云的这种速度，怕不是袁成德那样的学神……难道说，人家是不想做卷子而已？ 这……就是学神与学霸的差距吗？ 转到了新的班级，王云还有些不太习惯。好在他对于外界的兴趣，并没有手中的书本这么浓厚。 旁边坐着一个较为陌生的同学，他还是有些不习惯的。毕竟以前的同桌都是趴在桌上睡觉，一动不动。而现在的同桌就跟个多动症似的，一直不停地动弹着。他拿出草稿纸和笔，慢慢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下课铃声响起，班上的学生们只有极个别的同学走出了教室。其他同学都坐在位置上，要么看书，要么做题。整个教室里的氛围有些沉闷，当然也可以说是学习氛围非常浓厚。 林青也没有再找王云说话，而是拿着自己的书本开始预习。 不一会儿，上课时间便到了。 第一节 ，是数学课。王云依旧没有放下自己的高等数学，他的速度还是太慢了一些。数学老师拿着卷子走入教室。环顾四周，“昨天你们没有上数学课，今天我们就来说说这次月考的成绩。” “我只说数学成绩，这次你们班上的数学成绩还不错。我看了一下卷子，该得分的，基本上都得分了。只有极个别的同学。连一些基础都没有掌握，竟然只考了60多分，严重拖后腿。“陈老师发现王云依旧还在低头看着书，他也没有说什么。 毕竟他的数学水平，陈老师心中是有数的。就算是高中三年，王云不听数学课，只要他没有荒废学业，那么王云高考数学卷满分陈老师一点儿都不会觉得奇怪。 “下面我叫到的同学上来拿卷子。”陈老师将卷子放在讲台上，“林青，145分。” 林青走上讲台，陈老师毫不客气地说道，“最后一道题，事实上你也没有做对。不过因为超纲，所以给了你一点儿信心分数。” “嘿嘿。”林青笑得有些尴尬，最后一道题他是蒙着写的，对不对他也不知道。听见陈老师这么说，他多少有些不太自在。 “王云，139。”等林青回到座位上之后，陈老师直接点了王云的名字。 然而王云依旧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林青看了王云一眼，急忙用手肘碰王云的身体，低声说道，“老师在叫你。” “哈？”王云抬起头来，迷茫地看向陈老师。 在座的学生们都忍不住笑出声来，陈老师无奈地说道，“王云，上来拿一下你的卷子。” “诶。”王云走到讲台上，陈老师轻轻咳嗽一声，“现在知道最后一道题怎么做了吗？” 王云扫了一眼卷子，点点头，“差不多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待会你在讲台上，给大家讲解一下？” “这不用了吧！”王云愣了一下，他又不是老师，肯定没有老师讲解这么好。再者来说，他完全没有讲解的必要啊。 “你小子，那行，待会你在台上把你的想法写出来。” “好的，老师。”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林青看了一眼最后一道题，他依旧还是不太会。他又看了一眼王云放在桌面上的高等数学。恩……他怎么就不由得相信王云是真的会做这道题了呢？ “好了，现在卷子已经发完了。”陈老师停顿了一下，环顾四周，发现除了少数几个坐在最后一排的学生之外，其余的学生都用专注的眼神看着自己。即便是王云，也看着自己。 “你们是重点班，前面的那些基础知识我就不在重复讲。如果还有谁没有弄懂，可以在下课之后询问同学或者是来办公室里找我。接下来，我们重点就说一下最后几道大题。尤其是最后一题，全年级做对的也就只有一个人。” “接下来，王云，你上来写一写你的思路。” 第37章 测试 王云没有丝毫的犹豫, 直接走上讲台, 拿起粉笔就在黑板上书写着。不一会儿，整块黑板就已经写满了答案。 放下粉笔，王云冲着陈老师笑了笑，“老师，最后一道大题，我写完了。” 陈老师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他原本是想要让王云只写最后一个问题的。没想到, 王云竟然将最后一个大题全都写在了黑板上。不过，这也省却了他不少的功夫。对着王云微微点头，陈老师说道，“行, 你下去吧。” 等王云坐回自己的位置之后，他指着黑板上的板书说道，“同学们, 你们觉得这道题对不对？” emmmm…… 对于在座的所有学生来说, 第一个问题和第二个问题，他们都能够看懂。前面两个是对的, 至于最后一个问题。要是老师不说对不对，他们还真看不出来，究竟对不对。 过了半晌, 没有人说话。 教室里，鸦雀无声。就连王云旁边，仿佛有多动症地林青也在认真的看着答案, 在思索着。 “诶。”陈老师叹息一声，“你们真的是我教过最差的一届重点班学生，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会。” 林青整个人都不好了，WTF？怎么就成了最差的一届学生了？怎么就简单了，刚才不是还说超纲，现在又简单。 “你们看看，你们还是重点班的学生呢。这么一点儿小的知识点，你们就不会。将来你们可怎么办哟，别说考重点大学了，能考上本科我觉得你们就得谢天谢地了。” “咳。”王云轻轻咳嗽了一声，“陈老师，也不是这么说的。最后一个问题是高二上学期才学习的，他们没有预习到那里去，不知道也……好像没有什么不对。” 陈老师瞪了王云一眼，嘟囔着说了一句，“就你话多。” 然而，听见王云的话，绝大部分学生都倒吸一口凉气。 我勒个大去，学神强者……简直就是蒂花之秀！这特么高二的知识点都已经复习完了，你怕不是要上天？ 陈老师拿起粉笔，在讲台上讲解起来，“现在你们都看着我，不要在看王云。他的脸上没有答案，答案都在黑板上。关于最后一道题，首先……” 讲解完整个题目之后，陈老师意味深长地看了整个班级的学生一眼，“听懂了吗？” 少部分人点点头，但大部分人一眼懵逼地看着陈老师。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做什么？ “如果没有听懂的同学，就把黑板上的答案给抄写下来，你们慢慢看。要是还不太懂，欢迎各位来办公室里找我。”陈老师放下粉笔，“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要开始第二次月考了。虽然这一次，你们班里的成绩是全年级排名第一。但是我希望下一次月考的时候，你们不要再犯一些根本就不可能犯的错误。” ‘叮铃铃’的声音响起，预示着已经下课了。 陈老师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对着王云说道，“王云，你出来一下，其他同学，下课！” 王云诶了一声，紧跟着陈老师走出了教室。 陈老师一边走一边说道，“你给你们班里的荣磊说一句，让他今晚来参加奥数班。顺便，你正好坐在林青的旁边，你问问他，考虑好参加奥数班还是物理竞赛班。如果是想要参加奥数班，让他今晚就来。” “诶，好嘞！”王云笑得谄媚，“陈老师，您还有什么吩咐。” “你个臭小子，怎么转了班就不认人了？”陈老师笑骂了一句，“行了，赶紧回去吧。” “怎么会不认人呢，老师我这就去帮您办事儿，保证办得妥妥当当的。”王云拍着胸脯保证。惹得陈老师哭笑不得，挥手让他自己赶紧滚蛋，不要在自己的面前继续晃悠下去。 回到教室，王云走到第一排那位个子不高的男生身边。那人怪叫一声，“学神啊，你回来了？” 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真心受不了这家伙浮夸的作风。 “你是荣磊吧？”王云叹息了一声，那学生点了点头，“我就是荣磊。”他好奇地看向王云，贼眉鼠眼地说道，“学神，你说有什么事情，在下肯定义不容辞！” “……”我怎么觉得这个班里的学生都不太正常呢？王云突然开始怀念三班，至少大部分学生都是挺正常的。 这群可怜的孩子，怕不是被逼疯了吧？ “也没有什么大事儿，陈老师说了，让你今晚继续去奥数班。”王云的话刚落音，荣磊叫叹息一声说道，“是人是鬼都在秀，只有荣磊在挨揍。” “……”王云捂着额头，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林青看着王云一脸无语的表情，他挑眉问道，“怎么，被荣磊那家伙噎住了？” “不是，我就不明白，那家伙哪来的这么浮夸的作风。”王云靠在椅子上，揉着自己的眉心，“简直有毒！” “他就爱这样，浮夸是他的作风。”林青笑了笑，“不过你可别小瞧他，他成绩很好。就是人吧，逗比了一点儿。” “这不是小不小瞧他的问题，这家伙简直……”王云说道这里，在没有说下去。总之，他觉得这家伙真是病得不轻。说完荣磊的问题，王云这才想起来，陈老师还要让他问一下林青究竟是怎么想的。 “对了。”王云看着林青，脸色渐渐地严肃了起来，“陈老师让我问问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林青看着王云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奥数班有你和袁成德在，我觉得我去不去都没有什么作用。我可不想再次承受降维打击，我还是去物理竞赛吧。” 林青打量了王云一眼，“咱们先说好啊，你可不许参加了奥数竞赛之后，又跑来物理竞赛啊。否则……” “否则怎么的？”王云疑惑地看向林青。 “我会崩溃的……” 万万没想到，班长竟然也是一个逗比。这个逗比的班级，大概是不会再好了。 放学后，王云想着究竟要不要回家吃饭。母亲没有在家，如果他回家一来一去，几乎要花上半个多小时的时间。 倒不如就在学校，多看一会儿书，多学习。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嗯，这真是一个非常棒的选择。王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动不动，他也不能光顾着看数学课本。整个高等数学他消化得差不多了，现在物理他还没有追上去。要不，先看看物理吧。说好以后要上天，要是他连怎么上天都不知道，怎么能上天呢。 于是，王云拿出物理书正准备看的时候哦。林青不知道什么时候返回了教室，他站在王云的身边，诧异地询问道，“你不去吃饭？” 抬起头来，王云就看见林青惊讶地神情。他愣了一下说道，“我待会去吃饭，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又来了。” emmmmm…… 林青看了王云一眼，“我是准备回家的，不过有个东西忘了带，正要返回来拿东西呢。王云，你真的是太不老实了，竟然一个人在教室里学习。” “……”王云眨巴了一下眼睛，心里想着，你又没有问我中午要干嘛，我为什么要给你说这种事情。 越过王云，林青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他沉声说道，“作为学神的你都这么努力学习，而我这样的学渣必须要加倍努力才行呢。” “喂。”王云揉了揉眉心，“不要突然的中二好吗？要学你就快点给我看书！”说罢，王云也不在看林青，而是捧着物理书，认真地钻研。 看见王云已经在认真看书，林青自然也开始认真的看起书来。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吃完晚饭之后，王云匆匆赶到教室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坐满了学生。 昨天只有十多个学生，今天整个教室四十个人差不多已经坐满了。袁成德微笑着冲他招手，王云直接坐在了袁成德的旁边。今天的袁成德依旧还是坐在第一排。旁边的学生，似乎是高二的，比他们大一届。 那几个人看见王云坐在袁成德身边的时候，有些疑惑。 他们虽然也坐在第一排，但是距离袁成德还是有一个位置的间隔的。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坐在袁成德的身边？真不怕被这位学神给秒杀吗？ 教室里很安静，没有人说话。窸窸窣窣的声音是笔尖接触纸张的声音，王云翻开书，也在草稿纸上写着计算公式。 不一会儿，陈老师走进教室。他的面色并不太好看，将书本放在讲台上，沉声说道，“同学们，我今天收到了一个消息。” 学生们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来，看向陈老师，眼睛还眨巴了一下。看着陈老师的表情，这个消息，似乎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可以说，这个消息虽然不坏。但也不算是什么好消息。”他的手有些无处安放，在整理着粉笔盒，说罢之后，他忽然提高了音量，“大家在奥数班的时间不多了，今年的奥数竞赛时间来得比往年早一些。这周六就是奥数竞赛的初选赛，大家尽力而为。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能够进入复赛的。” “这么早？” “这周六？不是还有三天的时间吗？” “刚开始进入奥数班，就要进行初赛了？那岂不是咱们这里很大一部分人都会被刷下去吗？” “不太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天啊，这时间也太短了吧？我觉得自己肯定挂了。” 大家都在议论纷纷，这个时候，陈老师也没有阻止学生们议论。他只是点了王云和袁成德两人的名字，让他们走出教室。 陈老师站在走廊上，看着自己最得意地两位学生询问道，“这次奥数考试来得有些着急，你们怎么看？” 王云率先说话，“能怎么看，就这么考呗。不过初赛而已，我想也不会难到哪里去的。” 袁成德点点头，陈老师看着两位学生的心态很好，也露出了一丝笑意，“你们两人，我觉得初赛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其他学生和你们不一样，你们的基础已经很好了。这样吧，你们跟我来。”说着，陈老师领着两人往办公室里走去。 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办公室里，有几套历年奥数竞赛的试题，还有些国赛的试卷，你们尝试着做做看。做完之后，你们就拿到教室里来，让我批改。我相信，你们两人不会互相抄的对吧？” “老师您放心吧。”袁成德微微一笑，“您觉得我们像是那种需要互相抄的人吗？” 其他学科不敢说，但光是数学这一块儿。王云觉得自己和袁成德的差距已经不算太大，他也没有必要抄袁成德的答案。两人在某些地方，思路是不一样的。 陈老师还是很放心这两位他最看好的学生，推开办公室的大门，让两人坐在办公室里。拿出一套试卷说道，“你们先做做这套试卷吧，这套试卷是渝城前几年的复赛试卷，就算是热热身。复赛试卷肯定比初赛试卷难度稍微要高一些，而且这几年的难度差不多就是这张试卷的难度。如果你们能够将这张卷子做好，那么你们复赛问题也不大。” “好。”两人接过试卷，对视了一眼，都没有率先开始做题。而是审题，陈老师点点头。转身走出了办公室，这时候两人才抬起头来相视一笑。 “我觉得有些简单，你觉得呢？” “一样的感觉，不算有难度。” “要不……咱们比比看，谁先做完？” “谁先做完多没意思，要不咱们看看谁先做完，而且还更好？” “二则去其一都不算数？” “不算数。” “刺激，我喜欢。” “开始吧。” 两人笑得像是小鼠似的，随后脸色一变，直接开始做卷子。 回到教室的陈老师看着整个班的学生都已经安静了下来，这才朗声说道，“大家都不要着急，初赛试卷一般都不会有难度。大家都是好学生，我相信进入初赛这一点儿自信大家应该还是会有的吧？” 学生们没有说话，陈老师拿出卷子说道，“这是去年的初赛卷子，我相信今年的初赛卷子也差不多是这样的难度，大家先做做看。让我看看你们的水平究竟怎么样……”说着，他看了一眼时间，“两个小时交卷，这是初赛的时间。” “当然，如果有人想要提前交卷，也是可以的。” 陈老师将卷子发下去之后，虽然学生们都有些无语，但依旧还是老老实实地拿着笔开始动了起来。 半个小时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教室里的学生们正在老老实实地做着初选赛的题目，有些学生已经开始抓耳挠腮。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快步走来的声音，陈老师一愣，难不成那两人有谁已经做完复选赛的卷子了？ 会是谁呢？是王云还是袁成德？陈老师也好奇地看向教室大门。 第38章 比试 ‘嘭’的一声, 教室大门被推开。王云和袁成德两人都站在教室门前, 所有的学生被声音吸引，抬起头来，目光投向两人。发现这两人气喘吁吁地站在大门外，一脸懵逼。 他们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大汗淋漓的站在门外呢？干嘛去了？ 陈老师的嘴角也是同样地抽搐了一下，走到他们的身边，询问道, “你们在做什么呢？这么多汗水？” “嘿嘿。”王云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没有说话, 袁成德笑着说道，“老师，我和王云在比试谁做得更快更好。” “胡闹。”陈老师虎着一张脸，骂了一声之后。又好奇地看向两人, “所以你们谁做得更快？” “一起完成的。”王云笑眯眯地说这话，袁成德补充了一句，“我觉得这套卷子没有难度。” 他的音量不大, 但是在整个鸦雀无声的教室里, 就显得尤为刺耳。 尤其是那句‘我觉得卷子难度不大’，教室里的这群学生简直都快要泪流满面。手里的卷子, 突然就不香了。 他们做这张卷子，几乎做得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没有想到，这两人还觉得这套卷子难度不大。怎么想的, 是人说的话吗？ 倘若他们知道，两人和他们做的一个是复赛卷子，一个是初选赛卷子。两人的卷子难度更大, 说不定……应该会群起攻之。 “好。”陈老师哭笑不得，伸出手来，看着两人说道，“把你们的卷子那给我批改一下吧，我倒是要看看你们在这张卷子里，有没有什么错。” 说罢，两人交上卷子，陈老师走上讲台。两人自然也跟着陈老师走上了讲台，拿起红笔，陈老师就开始批改两人的卷子。 第一道题…… 第二道题…… 第三题…… 最后一题…… 陈老师批改了两人的卷子之后，打上了鲜红的120分。没错，就是120分，因为还有一道附加题，是20分。 “你们两人现在是平手。”陈老师笑眯眯地看向两人，“准备怎么办？” “在比试一次吧？”袁成德看向王云，似乎是在寻求他的意见。 王云肯定是没有什么意见的，只是点点头说道，“可以在继续比试一次，不过这次我觉得可以用决赛的试卷。就是……不知道陈老师您，到底有没有？” “哟呵。”陈老师笑了起来，看见自己的学生如此优秀，他自然是高兴的。 下面的学生，目光如刀似的看着两人。心中吐槽着，这两人简直就是有毒。他们做一张预选赛的卷子已经快要崩溃了，这两人还想要决赛的卷子还做比试？两位学神，求求你们不要在秀了，饶了我等凡人一命吧。 “你们等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陈老师一边走，一边说道，“我这就给你们去拿卷子。” 回到位置上，在众目睽睽之下，两人也没有讲话，只是等待着陈老师拿卷子过来。气氛着实有些压抑，‘刷刷’的声音在教室中响起。王云无事可做，正准备拿出高等数学看一看，没想到陈老师已经拿着卷子走了过来，将卷子放在两人面前。 陈老师笑着说道，“你们就在这里做吧，我当裁判，看看你们谁能做得又快又好。” 王云的眼神都在放光，要是放在以前，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能够做奥数的决赛卷子。而且，似乎还挺兴奋的。 摊开卷子，他并没有着急下笔。这是前年渝城奥数决赛的卷子，看上去难度比刚才的复赛卷子大上不少。通篇看完之后，王云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如果说复赛的卷子对于他而言没有难度，那么这张卷子便是有一些难度，但是问题不大。 他撇开脑袋，看了一眼袁成德。发现这家伙也和自己一样，在琢磨着卷子，并没有着急做题。 拿起笔来，他铺开卷子，拿着草稿纸开始计算。 速度不算快，但是也不慢。他一边计算，一边写着草稿。旁边的袁成德也没有落下，笔落在纸上‘哗啦啦’的响着。 其余的学生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两人不停地在草稿纸上写着，甚至都忘记了做题。 陈老师不得不提醒，其他的学生，“你们都看着他们干嘛？自己做自己的，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得交卷了，难不成你们想要交白卷上来？” 人比人，气死人。 这两人，怕不是人类！太特么强悍了。 其余学生再次低头写着自己的卷子，他们都有些恹恹的。毕竟卷子的难度，有些超乎他们的想象。 而王云和袁成德卷子，难度更是……大概是他们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整个教室，所有的学生再次自己做自己的事情。陈老师坐在讲台前，看着手表。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多不少，刚好四十五分钟，两人双双举起自己的手来。 陈老师愣了一下，看向两人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你们又做完了？” “差不多吧。”袁成德点了点头，“顺便在核对了一下，应该是没有什么错漏的。”说着，他转过头看向王云，“你呢？” “和你一样，做完之后，核对了一下。”王云也笑了起来，好的对手，可以让自己快速成长。如果没有袁成德，大概王云现在也没有这么厉害。如果说，王云拥有金手指是上天的恩赐，那么王云现在能够如此快速地写完一张奥数卷子，那都是因为袁成德几乎是激发了王云全部的潜能。 两人关系非常好，但也的确是可以成为对手的人。 也正是因为两人关系足够好，所以在竞争的同时，才会不伤害感情。毕竟，学神的世界，是学渣们不可触碰的。 “厉害了，两位大神。”也不知道后排的谁，倒吸一口凉气，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惊愕的陈老师，这才回过神来。也不是陈老师没有遇见过天才类型的学生，他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两人决赛的卷子，也能够做得这么快。 看两人信心满满的模样，他倒是好奇两人的卷子究竟会做得怎么样。心中嘀咕着，这两人，怕不是盯着国赛去的？如果两人真的都能够进入国赛，那确实可以说是九中天开辟地的第一遭，九中以前想要进入决赛圈都困难。更何况是国赛，不管国赛他们的成绩如何。两人都已经可以保证进入重点大学，甚至于只要等过了暑假，高二、高三都可以直接跳过……直接进入大学校园。 这无疑，对于高三的学生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诱惑。但……这是少数人的游戏，多数人连参与的资格都没有。 “来，把卷子给我看看。”陈老师看了两人一眼，收回他们手中的卷子。放在讲台上，调侃着说道，“你们是冲着国赛去的吧？” 袁成德摇摇头，“国赛也没什么意思。” “嘶……”坐在袁成德旁边的那位高二的学长，被袁成德猝不及防的装逼唬得脸都快要变形了。 国赛都没有什么意思，那你岂不是要上天？ “我和王云的目标应该是IMO。”袁成德的话刚落音，所有人的目光都呆滞了。荣磊看向王云，喃喃自语似的说道，“这真是要逆天啊。” 然而还有人一脸懵逼地询问道，“什么是IMO？” “我去，你参加奥数班，竟然连IMO都不知道？” “IMO就是International Mathematical Olympiad。” “说人话。” “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 “……” 陈老师看向袁成德，随后又将目光看向王云。而王云有些哭笑不得，以他的水平，他觉得参加国赛还是非常妥当的。但是参加IMO，王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够不够格。他踌蹴了一会儿说道，“我觉得国赛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袁成德耸了耸肩膀，他觉得王云有些太小心翼翼了。 “能够参加国赛，就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陈老师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还是不要太好高骛远了。” 袁成德没有说话，毕竟他的目标是普林斯顿大学。如果参加IMO，他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拿到offer，但如果仅仅只是参加国赛，那么——他大概就只能拿到京大的录取通知书。 含金量是不一样的，而且众所周知。就数学环境而言，不管是普林斯顿亦或者是哈佛大学，都比国内好上不少。 陈老师说完之后，看着两人，“你们自己看会儿书，不要影响其他同学回答问题。”说着，他抬起头来，看着所有的学生说道，“你们还有接近半个小时的时间回答问题，我希望你们都在两个小时之内交卷。”说道这里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你们看看王云和袁成德，他们两套卷子都已经做完了，你们竟然连预选赛的卷子都没有能够做完。” 我们也不想啊，学神的世界我们不太懂。 教室里再度安静了下来，陈老师批改着两人的卷子。越看越心惊，IMO他不敢说，但是国赛他真的可以确定。这两人，参加奥数竞赛就是冲着国赛去的。 正确，完全正确，百分之百的正确率。甚至连附加题都一分没有扣除，这特么……就算是那群重点高中的学生，正确率也不可能这么高。他记得，前年的决赛中。最高分只有95分，然而两人都是120分的满分，根本就是不让人活下去。 就这水平，都不能参加国赛，那就只能说是赤裸裸的黑幕了。 改完卷子之后，陈老师平复了一下心情。他可以想象，虽然华国的天才并不少。但是这两人，起码能够争夺国赛冠军的宝座。当然，能够争夺国赛冠军宝座的人不仅仅只有几个，可以说，各个省市中间，都会有一两个种子选手，甚至是多个种子选手是夺取国赛冠军的热门选手。 将卷子放在他们两人的桌面上，陈老师哭笑不得地宣布，“你们俩，又是平手了。这次，准备怎么办？” “国赛卷子可以做一做。”王云也挺好奇国赛卷子究竟是怎么样的，看向旁边的袁成德挑动了一下眉头。袁成德点头应和道，“可以做一下国赛的卷子。” “你们啊。”陈老师真是有些哭笑不得，“我去给你们拿国赛的卷子来，不过你们明天上奥数课的时候在交，拿着卷子，你们两人赶紧给我滚蛋。” 陈老师走了之后，其他的学生嘴角抽搐着。人比人，气死人，看着他们卷面上鲜红的120分，怎么突然感觉那么的刺眼呢？ 嫉妒使我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这两人，怕不是国赛的预定选手，想想就觉得好可怕。学神，请你收了神通，我们凡人真的和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将国赛的卷子拿过来之后，放在两人的桌面上。陈老师冲着两人横眉冷对地说道，“赶紧给我滚蛋，别耽搁其他同学做题。” “那……陈老师，我们就先走了啊。”袁成德笑嘻嘻的模样，让陈老师头疼得不行。 收拾自己的东西，袁成德和王云已经离开了教室。陈老师看着在场的学生艳慕的眼光，冷笑一声说道，“如果你们谁能够和他们一样，前年的决赛卷能够做到满分，我也可以让你们先走。” “……”老师，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 回到家，母亲正在客厅中看电视。看见推门而入的王云，母亲疑惑地询问道，“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回家了？” “妈，我参加了学校的奥数培训班。”王云看着母亲，笑眯眯地说道，“做完卷子之后，老师就让我早点回家休息。” “奥数培训班？”母亲笑得很是温柔，“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难度？” “今天做的卷子感觉还行，难度不算太大。” 母亲点点头，“你大舅今天打电话过来了。” “哈？”王云懵了一下，眨巴着眼睛，好像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说你的成绩很好，全年级排名十五名。还说许主任说了，你的成绩保持下去，考上重点大学没有什么问题。”母亲笑得很是开心，王云能够看出来，自己母亲的笑容，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欣慰。 “小云啊，你的成绩一下子就提高了不少。”母亲站起身，正准备接过王云的书包，哪知道王云笑了笑，“没什么，和同学相比还是差了不少。” “妈，星期六我们有一个奥数竞赛。您，到时候能不能早一点叫我起床？” 第39章 国赛卷 “没问题。”母亲回答得很是爽快, “要不要缴费之类的？”母亲顺口就想要问问, 如果需要缴费之类的，但是王云没有缴，那么就算是考了之后，成绩不一样会被作废么。 “不需要。”王云摇了摇头，他拿着自己的书包走到房间中，探出一个脑袋来, 冲着自己的母亲说了一句, “妈，我先去做卷子了。您待会儿早点睡觉，不用等我了。” 母亲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王云，“没关系小云, 你先去做作业吧。妈在看会儿电视，你自己注意一点儿，别学习得太晚了。” “我知道了, 妈！” 母亲摇了摇头, 她以前是担心王云一点儿不学习，将来在社会上怎么立足。现在, 他又担心孩子只知道学习，怕不是会学傻了将来可怎么办？以前她听自己的嫂子说，学习成绩好的孩子家长也很担心。她是不以为然的, 心中还想着——孩子成绩好，有什么可担心的。 但是如今孩子成绩好了，她果然越来越慌了。 她儿子这是多久都没有出门了？怎么也不出去放会儿风？要是在这么下面, 就成了死读书的书呆子了。 家长的有时候，就是这么矛盾的。 既想要自己的孩子成绩好，又担心孩子天天都在家里，会憋出什么病来。 回到自己房间的王云，拿出陈老师给他的国赛卷子。细细地看了起来，这张卷子，看上去难度并不算是太大。王云有些疑惑，这张卷子的难度，其实还没有渝城决赛卷的难度要大。但是要说难度有多小，也不必决赛卷的难度小多少。 对于王云来说，这样的卷子，只要自己不出差错。应该考上满分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他随手将闹钟拿过来放在面前。 记着时间，拿着笔开始做题。 他想要看看，自己在什么时间之内，能够完成这样一套考卷。 正要做题的时候，袁成德的信息发了过来。 【袁成德：准备做国赛卷了？】 【王云：没错，我准备计时做。】 【袁成德：OK，那我也计时做，做完之后，就给你发信息。】 王云笑了笑，没有再回复袁成德。他知道袁成德是说到做到的人，目光转移到了国赛卷的身上。 一边做题，一边想着解题的方法。王云忽然有一种恍然开朗的感觉，高等数学中还没有消化透彻的知识，一瞬间仿佛就让他全都知道了。思路无比清晰，越做他的精神越好。等整张卷子做完的时候，王云看了一下时间。 四十分钟，甚至比决赛卷的时间还要短了五分钟。 这全国卷，是不是太简单了一点？究竟哪里出了差错呢？ 【袁成德：我已经做完了，全国卷为什么会这么简单？】 【王云：四十分钟，不多不少。不太知道，明天问问陈老师吧。】 【袁成德：小伙子，我看好你！】 “呵呵。”王云笑了笑，将手机放在旁边，没有继续学习数学。反而拿着物理书，慢悠悠地看了起来。 王云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在回应袁成德了，相信袁成德也是如此想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母亲推门而入，揉着眼睛说道，“小云，都快要到凌晨了，该睡觉了。” 王云点点头，“妈，你先去睡觉吧，我待会就去睡觉了。” 他打算将物理书看完，就睡觉。现在他的精神非常好，思路也极为清晰。正是看书的好时候，他自然不能够错失良机。 看上去他母亲的精神并不好，王云笑着说道，“妈，要不你就先去休息吧，我保证待会就去睡觉。” 母亲也的确不行了，只是微微点头说道，“好，那我先去休息，你待会儿一定要好好睡觉才行啊。” “妈，您放心吧。”王云摇了摇头，没有在说话。 母亲轻轻地合上了大门，自己回到房间里睡觉去了。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的书，王云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大概已经凌晨三、四点钟了。他现在要是还不努力学习，根本就赶不上那群天才少年。比如袁成德，这些天才从小就有自己的逻辑思维，而他虽然经过系统的强化，但若是不努力拓宽自己，那绝对还是比不上他们的。 王云一直有种紧迫感，这对于他自身而言。是一件好事儿，让他知道无论如何都不能够坐吃山空。 清晨起床的时候，母亲还没有起来。王云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在茶几上，抽出母亲昨晚放在茶几上的五十块零钱，走出了大门。 吃完早饭，赶到学校的时候。晨读已经开始，林青正在吆喝着其他的同学交作业。看见王云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他嘿嘿一笑，坐在王云身边说道，“来来来，快交作业了。” “等一下。”王云哭笑不得，放下自己的书包，将作业放在林青的手中，“诺，这是昨天的所有作业，你自己分一下吧。” “我去……”林青愣了一下，“我听说你们就快要参加奥数竞赛了，怎么样？紧张吗？” “还好吧。”王云想了想，这只是初赛而已，初赛之后，大概要等一个月的时间才开始复赛。紧接着，过年之前便是决赛。决赛之后，排名前十的学生能够进入国赛的队伍中，也不知道在哪里进行培训。 大概应该是过年之后，就得开始培训了。 国赛是在明年的四月份，也就是等于，如果他们能够被选入国赛，那么从过年之后，就已经不用回学校，而是直接参加国赛。倘若有幸能够成为冠军，还得留在京大，进行更近一步的培训为七月份的IMO备赛。 过程比较复杂，但是王云现在连初赛都没有参加。他现在的目标是省赛的前三名，只要能够拿到渝城的前三名，妥妥地能够进入国赛。 “我去，什么叫做还好吧？”林青看了一眼王云，神神秘秘地凑到王云的耳边说道，“我听荣磊说，你和袁成德两个人决赛卷都是满分。”说道这里，林青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笑眯眯地说道，“还好我没有去奥数培训班，否则，就被你们给降维打击了。” 王云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没有继续说话，林青挑动了一下眉心，“不过物理竞赛也不好应付啊，老师已经说了，我们也就是去走过场面。他们高二年纪的学长，有人能够进入复赛就已经烧高香了。不过我觉得，如果你要是去物理竞赛，指不定能够夺冠，参加国赛呢。” “那我还是先忙我的奥数竞赛吧。”一个奥数就已经让他很是费神了，在参加物理竞赛，他究竟还要不要活下去了？ 林青笑了笑，没有在说话，抱着作业走出了教室。很显然，是将作业交给老师去了。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中午王云依旧一如往常地在教室中学习，不过这一次，多了一个林青。看着王云正在看着物理书，林青有些弄不太懂。 “王云，我问你一个问题。” 王云看也没有看林青一眼，只是恩了一声说道，“问吧，什么问题？” “你不是要参加奥数竞赛了吗？为什么高等数学也不看了？” “换了一本线性代数，你要看吗？” “……”我真是被你秀了一脸，我为什么要问你这样的问题？是我太蠢了，在下告辞！ “所以，你现在正在看高中物理？”林青觉得自己还是换一个话题比较好，否则猝不及防之间，肯定又要被王云给秀一脸。 “对啊。”王云点点头，“前些天光去看高中数学和大学数学去了，这才反应过来，我物理知识还有很多欠缺，所以想要快些把这些物理知识给填补上。” “我还以为你把高中物理也给学习完了。”林青松了一口气，原本这家伙虽然恐怖，但至少还是属于人类的范畴。他斜着眼睛，看了一眼王云正在看书的封面。整个人就好像是被冻住了似的，愣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眨巴着眼睛说道，“我去……” 高二下学期的物理，说好的你物理只是欠缺呢？你特么是在逗我对不对！ 你这都算是物理知识欠缺，那我算啥？算是根本没有物理知识还是咋滴？一想到自己将来要被旁边这位学神给秒成渣渣，林青突然觉得自己手中的物理书一点儿也不香了。 ………… 晚上，奥数培训班。 王云和袁成德依旧还是坐在一起，然而第一排除了两人之外，只有一个荣磊坐在他们的身边。这还并非是荣磊自愿的，而是被逼迫着坐下来的。 他看着身边的两位学神，心中一紧。光是坐在两人旁边，他就能够感觉到，两人的气场太过强大了。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陈老师已经走入教室中，手中拿着他们昨天考试的卷子。 放下卷子之后，陈老师看向两人说道，“昨天给你们的卷子，做完了吗？” “四十分钟。”袁成德拿出卷子，递给陈老师。王云自然也从书包中将卷子抽出，放在讲台上。 陈老师笑了笑，“是不是觉得国赛的卷子难度其实并不大？” 袁成德点了点头，陈老师又看了看王云，发现王云的脸上也有疑惑的目光。 他笑眯眯地说道，“那是因为这只是国赛预选赛的卷子，接下来的复赛才是见真章的时候。” 说着，他从一堆卷子中，拿出了两张卷子说道，“这是去年国赛的复赛卷子，你们自己看看能够做到什么程度。” 拿着卷子，王云愣了一下。 这张卷子，从第一题开始，难度就已经上来了。虽然只有十道题，再加上附加题。一共十一道题，但这难度，还真不是预选赛的卷子能够比拟的。 就这么说吧，预选赛的最后一道题，也没有复赛的第一题难度要大。 王云没有愁眉苦脸，而是见猎心喜。他美滋滋地想着，又有新的数学卷子可以做了。拿着笔便开始在草稿纸上写着算式。 “好了，你们也别看着他们两人了。”陈老师看了一眼在座的诸位学生，“你们初赛的卷子成绩出来了。最好的87分，距离满分还有不小的差距。不过好在，初赛还是能够通过的。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争取在这段时间内，通过复赛。最差的也都还有60分。恭喜你们，都可以通过初赛。” “不过，初赛不过仅仅只是开始而已。”陈老师面色很是严肃，但心中多少还是有几分欣慰。这些学生能够通过初赛就已经很不错了，至于复赛以及决赛，那就得看王云和袁成德两人了。 此时两人正趴在桌上计算着，陈老师站在讲台轻轻咳嗽了一声，“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希望通过初赛的同学们都可以高歌猛进地进入决赛，甚至是参加国赛。” 当然，这也只是陈老师的一个希望而已。能够参加国赛的人选，除了王云和袁成德之外。还真就没有人了，其余学校都有自己的种子选手。此时陈老师已经把王云和袁成德当成了九中的种子选手。 而且，他们自己也能够对得起种子选手这样的一个称谓。 “好了，大家都安静安静，我先把卷子发下去。然后把重点讲一下，剩下的，还有什么不懂，你们及时来询问我。”陈老师将卷子一张接着一张的往下发着。将所有人的卷子发到手之后，这才拿着卷子讲解了起来。 此时王云做完了前面的五道题，从第六题开始，他感觉自己的脑筋有些不太够用。看着有些似是而非，从感情上来说，不应该出现这样的事情。但问题是，的确已经发生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越过这道题，开始做第七题。 好在很快他就将第七题做完，然后顺着开始做第八题…… 后面的问题全都做完之后，他这才反过来做第六题。此时他的精神有些紧张，深吸一口气，仔细阅读了问题后，这才下笔开始计算起来。 最后，将公式和答案写在了卷子上。看向陈老师，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大家已经开始休息了。 王云举手说道，“老师我做完了。” 袁成德眉头紧锁，王云看了一眼，发现这家伙似乎也被第六题给困住了。 陈老师挑动了一下眉头，“诺，既然你做完了。就给我看看吧……” 奥数班其余的学生也开始起哄，“老师也让我们看看呗……” “就是，就是，我也想要看看学神做国赛复赛卷能够得多少分。” 陈老师接过王云的卷子，这群学生直接就围在了陈老师的身边。 第40章 二表哥 陈老师还没有改卷, 只是这些学生一看见国赛复赛的卷子, 就一个头两个大。这特么都是些什么鬼问题，为什么他们一个都看不懂？ 好歹，他们也自负自己多少对于数学还是有些想法的。但是看了这张卷子之后，他们甚至怀疑自己根本就不懂数学。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以前学的数学出了差错？还是说，这特么就不是什么正经的数学题？ 没错，一看这就不是什么正经的数学题。总之, 就是不明觉厉。 不过, 话又说回来。这一次王云的速度竟然比袁成德这家伙还要快。这么可怕吗？九中光是一个袁成德，就已经让人要崩溃了。再加上一个王云，简直就是双倍的快乐——相信，他们会崩溃得更快的。 陈老师拿着红笔开始核对王云的答案, 他的答案和标准答案有些不太一样。即便是陈老师也要运算很大一阵子，这才在第一题上面打了一个勾，随后第二题, 第三题……当陈老师改到第三题的时候, 袁成德终于交卷了。 “我比你慢了接近十五分钟。”袁成德叹息了一声，“这次是我输了, 看来你的基础比我要扎实了不少。” “也不是这么说的。”王云摇了摇头，笑眯眯地说道，“第六题的迷惑性太强了, 我差点儿也没有算出来。其实我觉得第六题应该是出题老师有些错误，或者是说……他大概是想要考察我们课外学习的能力吧。” 王云哭笑不得，因为第六题用高中的知识他根本就没有算出来。反而是用了线性代数, 这才将这道问题给算了出来。 所以，王云觉得老师有些坑。 陈老师听见两人的对话，笑了笑说道，“没看出来啊，竟然还有一个问题把你们都给难住了。第几题来着？”陈老师拿着卷子开始找了起来，袁成德低声说了一句，“第六题。” “哦？”陈老师先批改的王云的卷子，便拿着他的卷子找到了第六题。围观的学生越来越多，大家几乎都是伸长了脑袋想要看看，国赛卷到底长什么模样。顺便再瞧瞧，传说中的学神究竟能够得到多少分。 看见第六题的时候，大家都愣住了。这特么什么鬼问题，他们竟然连题目都没有弄懂。更扯的是，就连陈老师也连续看了两遍题目，这才看出一些眉目来。 更别说王云的作答，这都是些什么鬼。他们竟然连看都没有看懂……仿佛自己上了一个假学，仿佛全世界都在嘲笑他的无知。 只有陈老师愣了一下，看出来王云作答的步骤并不属于高中知识。他看了王云一眼，“你怎么没有用高中的知识作答？” 王云摊开手，哭笑不得地说道，“老师，不是我不想用高中的知识作答。但是用高中的知识作答出来的答案，对不上啊。” “什么对不上？”陈老师疑惑，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算了好几次，步骤都没有错，但是答案却是不同的。所以，我只好尝试最后的一种方法。” “线性代数？”陈老师诧异地看了王云一眼，“你什么时候开始自学这玩意儿的？” “我去，牛皮大发了。” “6666666！” “学神不愧是学神！” “大佬，还缺腿部挂件吗？” “我连高中的知识都还没有学完，大佬要不要这么打击人。” 袁成德愣了一下，看向王云，他竟然不知道王云都开始自学线性代数了。抿着嘴唇，他幽幽地说了一句，“高等数学和解析几何你已经学完了？” “差不多了吧。”王云点点头，没有继续说话。 陈老师揉了揉眉头，这学生越来越不好带了，都特么自学到这么多了。再过几年，怕不是知道得比他还要多。 批改完王云的卷子，差不多就快要到放学时间了。好在王云的卷子改完之后，袁成德的卷子就好改了不少，最终王云得到了满分，而袁成德只有110分。因为第六题，他最后的运算结果错误，扣掉了十分。 在场的诸位学霸只有在一旁大声高喊，“66666……” 学神的世界中，学霸和学渣原来是没有什么不同的。 等批改完卷子之后，陈老师吩咐大家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好了，你们也别闹了。下面我说点儿正经的事情，关于后天初赛的事情，大家都要听好了。谁要是迟到，或者是没有到，到时候看我怎么惩罚他。” 说罢之后，陈老师继续说道，“后天早上八点半，必须到达咱们学校。因为我们学校参加奥数的人并不多，学校会租上一个车，让我们去其他的学校参加奥数竞赛。这次咱们参加奥数竞赛的学校是一中。早上十点钟开始奥数竞赛，大家也知道咱们学校开往一中差不多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在加上路上有些拥堵，所以八点半是最后的时限。” “在有，你们除了笔之外，什么都不要带。到时候，我会把考号发给你们。到时候，你们去了考场，记得一定不能够交头接耳。做完之后，你们就出考场。学校租的车会把你们送回家的，还有，给家长说清楚。如果家长有需要知道的，可以让他们打电话来问我。我在重申一次，记得是后天的早上八点过。” 这个时候，有个学生举起手来，看向陈老师询问道，“老师，明天不在来参加奥数培训班了吗？” 陈老师罢了罢手，笑着说道，“你们明天就不用来参加奥数培训班了，明天下午学校有些事情。晚上就不上晚自习了，不过后天就得考试了。你们自己在家里，一定要复习，知道吗？” “知道了。”学生们的声音提高了好几度，很显然，听见明天下午要放假的消息，让在座的诸位好学生也高兴不已。 “好了，回家吧。”陈老师挥了挥手，让所有的学生可以回家了。 学生们一窝蜂的跑出了教室，王云和袁成德走在最后。两人默默地走出教学楼，袁成德沉吟了许久之后这才说道，“王云，我觉得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对手了。” 王云愣了一下，哭笑不得地说道，“也不能这么说吧？” “为什么不能？”袁成德并没有生气，“你解析几何和高等数学都已经看完了，我甚至连高等数学都没有看完。看来，我也得加快进度了。” 王云也不知道，这几天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看书的速度比以前快了许多。思维也清晰了许多，也不太懂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他只能够抓住这次机会，多看看书。好在他看过的书，完全都能够理解。 甚至连高等数学这样的知识，他学完之后，竟然没有丝毫的疑惑。 大概是系统最近又抽什么疯了，说起来，系统好久也没有出现过了。自从发布了上次的任务之后，系统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不管了，王云和袁成德告别之后，便回到了家。 没想到，到家的时候，大舅和二舅一家人也在家里。母亲冲着王云招了招手，王云顺着眼睛，便看见了二表哥坐在一边似乎正在看着什么书。 放下书包，王云走到母亲的身边。大舅冲着王云笑了笑说道，“回家了？” “恩。”王云点点头，“大舅、二舅你们怎么来了？” “和你妈妈说点事情呢。”大舅努努嘴，“和你表哥玩去吧。” “诶。”王云点了点头，乖乖地坐到了表哥的身边。表哥看了王云一眼，笑着说道，“回家了？” “恩。”王云用力地点头，“表哥，后天就要奥数竞赛了。” “是啊。”表哥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初赛和复赛我还不怎么担心，我就怕决赛的时候，突然冲出什么黑马来了。” “对了，小云，你也要参加奥数竞赛吗？”二表哥有些诧异，中秋节的时候，他以为王云只是随口一说。最近听说王云的成绩提升起来了，但是他还是有些不太信。倒不是说不信王云的成绩提升起来，只是不太相信，王云能够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变得能够参加奥数竞赛。 要知道，他可是从小就开始培养，这才能够有信心参加奥数竞赛的。 自己的表弟是什么样，他还是心里有数的。就算成绩再怎么提升，参加奥数竞赛，应该……有些勉强了吧？ “嘿嘿，要参加。”王云拉扯了一下表哥的衣服，“你知道我们在哪里考试吗？” “在哪里？” “一中啊。” 表哥愣了一下，随后笑着说道，“说不定咱们还是一个考场呢。”表哥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说道，“对了，王云我刚才在你的桌上看见了草稿纸，这是什么鬼？” 他拿出一张草稿纸，疑惑地看向王云。那是昨天晚上他做国赛卷的时候，留下的草稿纸。 王云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笑了一下，“就是老师给我们的卷子，让我们做题，昨天晚上打的草稿。” 点点头，表哥看向王云说道，“我听说你最近在图书馆借了书看，我看看是什么书？” “哦。”王云随手打开书包，将《高等数学》、《解析几何》、《线性代数》拿出来，递给表哥。 表哥整个人都愣住了，“你在看这个？”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就算是他，也刚勉强能够看高等数学。至于解析几何与线性代数他还没有来得及看。 “对啊……”王云愣了一下，“表哥，有什么不对吗？” “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表哥气喘吁吁地看向王云，“你能看懂？” “差不多能够看懂吧。” “我怎么觉得你这个家伙，就是这次奥数竞赛的黑马？”表哥顺手拿着王云的书包，翻找了一下，随后拿出了一张卷子。 这是刚才在教室里做的国赛卷复赛的卷子，鲜红的120分，让表哥神情都已经呆滞了。 这特么，人比人气死人。他这个表弟，刚好好学习一个多月，怎么就国赛卷能够做到满分？这些题，就算是他一时之间，只有迷茫。 他看向自己的表弟，声音都带着颤抖，“我说，弟弟，你这张卷子做了多久？” “一个半小时，怎么了表哥？”王云眨巴了一下，在他心目中，表哥几乎就是最厉害的那一批学生。他认为，这些题目对于表哥来说，应该不算是太难吧？毕竟，表哥在重点高中一中，一直也是名列前茅的成绩。 表哥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些题目，如果让他来做。两个小时的时间，他不一定能够做到满分。不，甚至连及格都还有些困难。 “王秋阳，你在看什么？”大舅妈看见两个孩子正在聊得起劲儿，走过来一看，“哎呀。”的一声叫了出来，看向二表哥说道，“秋阳啊，这是你的卷子？” 二表哥哭笑不得地说道，“诺，这家伙的。”说着，他把卷子递给了王云，叹息一声说道，“太难了，特别是第六题，你是怎么做出来的？” 王云挠着头，哭笑不得地说道，“用高中的知识，必死无疑。我用了线性代数……” 大舅妈坐在两人身边，小声说道，“没想到啊，咱们王家除了秋阳之外，小云现在也是咱们王家的骄傲了。” “不不不……”王云罢了罢手，“我和秋阳哥哥比，还差远了。” 王秋阳忍不住吐槽着说道，“你少来，这次奥数竞赛你的目标是什么？” “省赛的前三名。” “……”省赛的前三名？王秋阳顿时脑袋就大了不少，他的目标是省赛的前十名。他是一中名列前茅的学生不假，但据他所知，不管是一中还是其他的重点高中，种子选手都不少。尤其是像是高三这样的学生，想要在最后冲一把。能够进入省赛前十名，就能有资格参加国赛。到时候，重点大学的特招名额自然是纷沓而至。 “秋阳哥，你知道我们学校还有一个家伙多厉害吗？”王云忽然想起了袁成德，“这家伙的目标是IMO冠军，拿普林斯顿的offer。” 王秋阳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如果能够拿到IMO的冠军，普林斯顿的offer应该是能够拿到的。不是，你们同学有毒吧，想要去普林斯顿读书？” 对于王秋阳来说，普林斯顿自然是可望不可即的。至少，现阶段他从未想过去普林斯顿。 王云耸了耸肩膀，“普林斯顿的确挺好的，我觉得他属于那种天才少年，读普林斯顿我也并不觉得意外。” “小云啊。”王秋阳忽然之间意识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第41章 初赛考场 就目前来看, 他这个表弟, 也是一个人才啊。他是真的认为，他表弟绝对是一个数学天才。虽然他口中一直在说别人，但是他能够在一个月的时间，学习到这种程度。简直可以用恐怖这两个来形容，他从小就学习。 虽然有时候是被爸妈逼着学的，但是不可否认, 他的基础很好。而且又在重点高中名列前茅, 要知道，重点高中大家学习成绩都不差。在这样的环境下，能考到年级前几名，简直就是妥妥地京大、菁华的料。再不济也是科大这一类的学校, 他这个弟弟，他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 曾经不学无术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前几个月忽然转了性子, 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对于学习的热情前所未有的高涨, 他甚至刚才还听见大姨说自己的孩子太认真学习，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天也不出门。伤透了脑筋，哪知道这家伙竟然已经自学到了这种程度。 他的表弟，是一个天才少年没有跑了。以前要是将现在学习的心放一半在学习上, 大概现在王家学习成绩最好的人就不是他，而是王云了。不对，现在已经是王云了。 “啊？”王云有些莫名其妙地看向二表哥, 也不知道他究竟要说些什么。 “你不觉得自己其实也可以被称为天才了吗？”王秋阳的话刚说完，大人都被他们的对话给吸引住了。 “你们两个小家伙，在说什么呢？”大舅的声音很是粗犷，王秋阳哭笑不得地说道，“大舅，小云这家伙还藏着掖着的。” “哦？”大舅愣了一下，“小云怎么了又？” “他啊……”王秋阳看了王云一眼，“我觉得他大概高中都读不完。” “啥意思？”二舅，也就是王秋阳的父亲瞪了王秋阳一眼，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王秋阳挠着头，“我没有别的意思。”王秋阳看着大人们神色不善的模样，哭笑不得地说道，“我的意思是，表弟迟早在高一的时候，就会被重点大学特招。我猜，表弟心目中的大学应该是普林斯顿。” “普林斯顿？”二舅妈愣了一下，“那不是美利坚的学校吗？” 王云急忙说道，“我不是，我没有。我觉得，我要是能够上京大，就已经很不错了。” 二舅听着有些发笑，“小云啊，京大还是挺不错的。你要是真的能够上京大，和你二表哥也有个照应。再说，你大表哥也在首都。到时候，你们三兄弟互相照应一下，也还是不错的。” “小云，你说你到底能不能参加IMO？”王秋阳手托着腮帮，眨巴着眼睛看向王云。 “不知道，就算是参加了IMO也不一定能拿冠军吧。就算是拿到冠军了，也不一定要就读普林斯顿啊。” 王秋阳觉得，自己的表弟还真有拿IMO冠军的潜力。至少，在他看来，比他们学校的种子选手强多了。这次的黑马，怕不真是表弟的学校，九中的人。再说，他表弟还有一个同学，听上去也挺厉害的。 去年他没有能够参加国赛，但是听说国赛中，渝城严重失利。 之前的渝城好歹也是奥数强市，但是去年甚至连一个二等奖都没有能够拿到。这一次奥委会的评委痛定思痛，恐怕这一次卷子的难度会比上一次大一些。 “什么IMO啊？”大舅顺口就接了一句话。 “国际数学奥林匹克大赛，如果能够拿到冠军，基本上世界知名的大学任挑选的那种。” “噗！”二舅差点把喝入嘴里的茶水给喷出来了，他瞪了王秋阳一眼，“你想啥呢，老实点，读个京大就已经差不多得了。什么世界知名大学，少给我幻想。” “爸！”王秋阳有气无力，“你儿子我受到了打击。” “什么打击？” “表弟呗，小云现在可比我厉害多了。唉，我是说小云可能还真能够参加IMO。” “哥，不带你这么奶我的。” “行了，你们也别胡闹了。”二舅愣了一下，发现自己的儿子仿佛说的是真话。二舅妈一把将王秋阳拉扯过去，凑到他耳边轻声问道，“你表弟现在成绩真的很好？” “千真万确。”王秋阳捂着自己的额头说道，“你儿子多年苦学，还不如人家的一个月努力，妈您说我这个打击得有多大啊。” “我怎么看你有点儿得意呢？” “那当然，咱们王家的希望就由王云来继承就好了。他一定可以光宗耀祖的，我觉得他很适合当科学家。说不定，还能够捣鼓出什么让咱们改变生活的玩意儿。” 二舅妈杵了一下王秋阳的额头，“你给我老实点，后天就要考试了。我听说你那个同学都在开始准备了，你要是初赛都过不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妈，你信不信，咱表弟肯定是这次奥数竞赛的一匹黑马。” “行行行，你表弟是黑马。”二舅妈没好气地说，“你和你大哥一样，就爱宠你的四表弟，你们就宠着吧。” “诶哟。”王秋阳笑得很是阳光，“妈，吃醋啦？” “滚蛋，给我老实点。” 等大人都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是深夜了。王云给自己的母亲说一声之后，就回到卧室里，继续看书。 ………… 星期六的早晨，原本王云的母亲是想要叫他起床的。没想到王云早早的就起床了，洗漱之后，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收拾着东西。 母亲推开门，看见王云正在收拾，笑眯眯地说道，“小云啊，今天参加奥数竞赛别太紧张。你二舅妈也在呢，已经给我说了。考试完之后，带你和你二表哥去吃一顿大餐。” “妈，您放心吧。”王云一脸轻松地说道，“一定不会给您丢脸的。”一个初赛而已，对于王云而言，没有太大的问题。 收拾好之后，母亲依旧还是絮絮叨叨地说着，“待会出门之后一定要先吃早饭，然后再去考试，知道吗？” “妈。”王云哭笑不得地说道，“您就放心吧，我一定先吃早饭，然后再去考试的。” “考不上也没有关系，你才高一呢，别把你表哥的话放在心上。你表哥多厉害，这么多年都名列前茅。” “妈，我知道了，您放心吧。”说着，他拿着书包走到玄关冲母亲挥了挥手说道，“妈，我走了啊。” 打开门，王云走出了家门，这个时候外面凉风阵阵。 吃完早饭，来到学校。陈老师站在大门前正在等待着他们。看见王云已经到了，冲着王云招了招手，“快快快，上车。” 王云看了一下时间，才八点过几分。他一路奔跑着向陈老师跑去，来到陈老师的身边时，陈老师便询问道，“怎么样，准备好了没有？” 他点了点头，陈老师满意地说道，“初赛对你来说，应该没有一点儿难度，只要心态放平稳，不要紧张就好了。”说罢，他指了指校内林荫道上的汽车说道，“快上车吧，袁成德已经在车上了。” “老师。”王云想起刚才母亲说的话，便和陈老师说道，“我表哥也要参加奥数竞赛，他就是一中的。等下考试完之后，我和他一起回家。您看……” “知道了，知道了。赶紧给我上车！”陈老师不耐烦的轻轻推了王云一下，王云嬉皮笑脸地便上了车。 上车之后，他这才看见其他的学生已经差不多到齐了。 袁成德抬起头来，冲着他招了招手，“王云，这边，快来！” “诶。”王云走到袁成德身边，一屁股坐在了他占的位置上。袁成德眉飞色舞地说道，“我终于也看完高等数学和解析几何了。差不多，就要开始看线性代数了。” “恩恩。”王云点头，“很厉害嘛，袁班长。” “少来。”袁成德怒目看向王云，“你这家伙，一个人偷偷在家里看线性代数，也不和我说一声。” “我这不是没有来得及给班长大人你报告嘛。”王云和袁成德胡扯了一阵，当最后一个学生走上车的时候，陈老师也跟着上了车。 “同学们，大家看看自己的书包里，2B铅笔和中性笔带了没有？”陈老师环顾四周，“如果谁没有带，现在就举手，还来得及。” “好，都带了是吧？我给大家说说，考场的规矩我就不重复了，我相信大家都知道。我只提醒你们两点，第一就是认真审题。第二，做完题之后，如果有时间，一定要从头到尾检查一次。” “知道了。”同学们回应着陈老师，这个时候，陈老师这才坐在了最前方的位置上，笑着对司机说道，“师傅，麻烦你了，可以开车了。” 司机点点头，汽车缓缓驶出校园，向着一中出发。 路上，王云听歌，袁成德也捧着线性代数在看。其余的同学时不时的聊着天，好在今天他们出门比较早，这个时候并没有堵车。 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他们来到了一中的校门口。 陈老师率先下车，他拿着考号，下去一个学生便让他们拿着考号自行寻找考场。 拿到考号之后，王云看了一眼袁成德的。他们两人不在一个考场，两人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便各自去寻找考场。 王云刚进入一中的校园门口，正准备询问。没想到王秋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表弟，嘿，表弟！” 他一转过头，便看见自己的表哥王秋阳正笑意吟吟地冲着自己招手，旁边的二舅妈也同样是笑意吟吟地模样。 “表哥。”王云走上前，二舅妈笑着说道，“小云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比赛吧？” “对。”他用力地点了点头，他的确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比赛。二舅妈整理了一下王云的衣服，这才笑着说道，“小云不用紧张，能做多少就做多少。” “妈。”王秋阳看了一眼王云，哭笑不得地说道，“我怎么觉得小云会是今年的黑马呢？” “好了，不说这个了。”二舅妈没有让王秋阳在说下去，她心中想着，要是王云考砸了那该怎么办？ “正好看见小云了，对了，小云你的考场是多少？”二舅妈算是问到点子上了，王云原本还想要询问一中的师生，他的考场怎么走。好巧不巧，碰见了自己的表哥。表哥就是一中的学生，那么自然是对于一中的考场很熟悉的。 “我是二十一号考场，表哥你呢？”听见王云的询问，表哥勾勒出了一丝笑意，“真巧，我也是二十一号考场，走吧，咱们一起去。” 二舅妈在旁边说道，“你们哥俩自己注意一点儿啊，别到时候哭丧着脸出来。做题一定要仔细，会做的一定要做完。” 说罢，最后说了一句，“等你们考完，请你们去吃大餐。” “知道啦！”王秋阳拉着王云走向教学楼，一边走一边说道，“昨天我刚看过考场，咱们二十一号考场大神多得很。” “是么？”王云也有些好奇，传说中的竞赛大神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带着这样的幻想，王云跟着自己表哥的脚步，来到了二十一号考场。他们还没有进入考场中，里面的对话他们就全然听见了。 “嗨，我哪里敢啊，咱们学校不是还有一个王神吗？王神才是冠军热门选手，王神牛皮。” “哪里，哪里。刘神也是非常牛皮的！” 猝不及防间，王云被考场中的这群人给闪着了腰。 这么秀的吗？ “不敢，不敢，在诸位大佬的面前，小弟只能瑟瑟发抖！” 王秋阳直接推开教室的大门，走进教室中，笑眯眯地说道，“我仿佛听见有人在说我坏话？” “王神来了，王神来了。” “我们哪敢说王神的坏话，您可是今年的夺冠种子选手，王神您还缺腿部挂件吗？” “啊，王神您的大腿给我抱一下吧。” 王云的嘴角有些抽搐，看着这群人和自己的表哥熟悉的模样，想也不用想。他们肯定是属于学神那一卦的，不过，这么优秀的商业互吹，也是没有谁了。 倒是大家都和和气气，乐乐呵呵地模样，让王云多少有点诧异。 “哪敢，哪敢。咱们一中种子选手可是刘神啊，刘神千古！”王秋阳非常熟稔地开始吹捧旁边一个长得有些高的学生，那人也不回王秋阳这句话。反而看向王秋阳身后的王云，疑惑地询问道，“王神，您身后这是？” 第42章 数学归纳法 那位学生说了之后,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王云的身上。他们的目光有疑惑、有打量, 甚至还有些揣测。 王秋阳倒是很实诚，直接说，“这是我表弟，今年刚高一，就来看看竞赛究竟是怎么考试的。” “哦，原来是王神的表弟啊。”其余的学生开始起哄, “王神的表弟, 那一定也是一位大佬吧。这位大佬，你还缺不缺腿部挂件？” “大佬，带带我……” “王神牛比，表弟牛比！” “王神千古, 表弟勇夺桂冠！” 也不管王秋阳的表弟究竟是什么个情况，总之先吹上一波再说。 “……”你们有毒吧？要不要这样？王秋阳捂着自己的额头，这群家伙, 他们私下见面不多。毕竟不是一个学校的, 但即便如此，大家都是互相认识的。 这种竞赛的时候, 商业互吹在他们这个竞赛圈子里看来，是一波非常常规的操作。 不过，自己的表弟是第一次来参加这样的竞赛, 被这种局面唬得一愣一愣的。 这特么真的是一群学神？他们怎么觉得，一个个就跟外面的混子没有什么差别。这种商业互吹，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吧？ 难道就不怕读者骂弱智吗？ “咳咳。”王秋阳轻轻咳嗽了一声, 瞪了起哄的几个人一眼说道，“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我表弟是九中的，叫王云。”说着，他指了指起哄最热烈的高个学生，“这家伙和我同班，刘阳。” “你好。”王云伸出手，看上去有些腼腆。 刘阳笑眯眯地，极为浮夸地说道，“原来是九中的云神，幸会，幸会！” “您是大佬，您是大佬！” 王秋阳凑到王云的耳边说道，“别紧张，这是常规操作，反正互相毒奶一波就完事儿了。” “诺，这家伙是渝城大学附中的沈明。”王秋阳指着另外一个学生说这话。王云笑着伸出手，“沈巨巨，带我飞。” 沈明看着刚才还一脸懵逼地王云，突然就开始放飞自我地商业互吹起来，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他自然也毫不客气地与王云互吹一波，“哪里，哪里。还是云神厉害，云神带我飞。” “这个是二中的段鸿鸣。”王秋阳指向最后一个起哄的男生，“这家伙可是去年物理竞赛国二的获得者，强悍。” “原来是段大佬，大佬带带我。” “不敢，不敢。云神最牛比，云神带我飞！我们等着云神夺冠。那我可就牛比大发了，和冠军在一个考场考试。”段鸿鸣轻描淡写之间，就化解了王云的攻势。 几个人聚在一起，一会儿刘神，一会儿王神。要不就是段大佬、沈巨巨，王云因此也额外获得了一个云神的称号。他发现，这群传说中的优等生都是有毒的人。场面一片和谐，根本就没有什么传说中的腥风血雨。 说着说着，段鸿鸣忽然说道，“我发现了一家特别好吃的火锅，怎么样诸位有没有什么兴趣？” “好啊，好啊。”刘阳附和着，“段巨巨的邀请，我哪敢不去。”说着，他看向旁边的王秋阳和沈明。 沈明笑着说道，“既然两位大佬都诚心诚意地邀请了，我要是不去，那不是太不上道了？小弟还想要诸位大佬多多带一下。” “够了啊。”段鸿鸣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这家伙纯熟入戏太深，互吹一波就完事儿了，何必呢。 说着，他看向王秋阳，张口就说道，“王神，云神意下如何？” 王秋阳摊开手，笑着说道，“今天不凑巧，大概是不能去了。我妈在外面等着呢，考试完之后，得和我妈一起去吃饭。” “啊。”段鸿鸣捂着自己的额头说道，“那还真是不凑巧，我都已经和冷神他们说好了。要我说，这一次绝对是冷神最牛比！” 等等，你们刚刚不是还在互吹吗？怎么又说道别人的身上去了？ 王云还在懵逼，只见其余三人微微点头，大声说道，“冷神牛比，国一稳拿，IMO冠军！” 喊完口号就完事儿了，各自找到自己的位置，做了下去。正巧，段鸿鸣坐在王云的旁边。两人之间，就隔着一个空位。 段鸿鸣挑动眉头笑着说道，“云神，你得带带我才行啊。” “段巨巨，我才高一，您这位大佬看上王神的份上，一定要帮小弟一把！” 最后互相吹了一波，监考老师便走了进来。他手中拿着密封袋，看向在场的所有学生说道，“考场纪律我就不重申了，我只说重点。如果卷面不清晰，举手找我。不许交头接耳，如果被我发现，那就作零分处理。” “还有，需要草稿纸也举手示意，我会看见的。”监考老师的表情极为严肃，“你们的答题卡和卷子以及草稿纸都写上自己的名字，不管用了几张草稿纸，都得写上名字，知道了吗？” “知道了。”考试的学生们异口同声的回答着。 监考老师点点头，不在说话。打开密封袋，将卷子发下。 安静的考场，只有学生们传阅卷子的声音。王云左右看了一下，所有人都已经专注在卷子上。那么他也要开始专注于卷子，拿到答题卡、卷子以及草稿纸之后。他便不在犹豫，直接将卷子铺开，并没有着急做题，而是开始审题。 emmmm…… 初赛的题目都不太难，王云阅读一遍之后，便开始拿着草稿纸开始计算起来。 第一道题蛮简单的，就是求一个幂函数而已。 下面一道题，恩……也简单，第三题别扯了，这么简单的题目有毒吧？说好的竞赛卷呢？、 接下来是选择题，毫不意外，轻松完成。 不知不觉，王云已经将全部的题目给做完了。只剩下最后一道附加题，看了一眼题目，哦？王云的眉头挑动了一下，前面的所有题只有100分，还挺简单的。但这道附加题却有五十分，这算是一道拉开差距的题目？ 不，不对。王云越看题目越觉得这道题很是古怪，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题目，竟然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怎么会……不过只是一道附加题而已，只是一道初赛的附加题而已。 怎么可能这么困难？究竟是哪里不对。 定义数列，n=2，3……，[X]表示不小于实数x的最小整数。这特么……有毒吧？ 这道题，根本就不像是初赛卷的题目。这种难度，即便是国赛卷也绰绰有余，不对，就算是国赛卷的决赛也大概不过如此而已。 出题的老师怕不是要疯？ “你们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大家尽快做题。”监考老师摇了摇头，他刚才也拿着卷子看了一眼，前面的题目都还算是简单，属于正常范畴，只要有些竞赛思维的学生都能够做对。 但最后一道题，这特么是国赛卷的题目吧？ 太难了，一时之间，就连监考老师自己也想不出办法来。 王云冷汗都快要滴出来了，他的呼吸声越发的粗重。转过头，看向旁边，他发现段鸿鸣对着最后一道题发呆，环顾四周。发现已经有学生眼睛一片迷茫，仿佛已经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地方了。 “这我就放心吧。”王云嘀咕着说道，看来并非是他一个人做不出来，而是所有人都没有能够做出来。 起码，整个考场似乎迄今为止，都没有人能够做出来。 再次回到题目上，他抓耳挠腮地想了许久。怎么就是想不出一个办法来，证明数列，究竟该用什么方法呢？ 等等……我特么！王云简直想要打自己一耳光，他怎么就忘了求证两者之间互为素数的关系，用数学归纳法啊。他傻啊！ 【对n用数学归纳法，当n=3时，由条件知……因p与p+2均是素数，且p＞3 …… 从而n与(p+n)(p+2)互为素数 …… 则数学归纳法知，本题得证！】 写完解答过程之后，王云轻轻松了一口气。这时候，监考老师的声音提高了不少，“你们只有四十分钟的时候作答，请各位同学尽快交卷。” “老师。”王云脆生生地声音，在考场中响彻着。旁边的段鸿鸣瞪大了眼睛看向王云，这家伙，竟然连最后一道附加题都给做完了？这还是人类吗？ 云神牛皮，云神牛皮！ 监考老师走到王云的面前，看了他一眼问道，“这位同学，有什么事情吗？” “交卷。”王云回答得非常干脆。 监考老师愣了一下，“就这么……交卷了？不检查一下？”他说着，也在低着头看王云的考卷，卷面整洁，学校、姓名、年级都已经写好了。就连最后一道附加题他竟然都做出来了？监考老师微微一愣，他想了好大半天竟然都没有想出来这道题该怎么解。这学生就要交卷了？ 现在的学生，这么妖孽吗？ “不用了老师，我觉得可以交卷了。”王云将卷子摆放好，监考老师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等王云离开考场之后，监考老师收好王云的试卷，走上讲台。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第一个交卷的学生，最后一道附加题究竟是胡乱做的，还是真的有自己的思路。 将卷子放在桌面上，监考老师呆住了。 数学归纳法，我去，我怎么没有想到数学归纳法。 所谓数学归纳法（Mathematical Induction， MI），其实就是数学证明方法，通常被用于证明某个给定命题在整个（或者局部）自然数范围内成立。① 他竟然没有想到这一步，如果用数学归纳法，的确可以……监考老师将王云解答的最后一道题看了一遍之后，缓缓吐出一口气来。 果然，用这个方法，很快就解决了这道难题。 这家伙……真的就是非人类！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想到了这个方法，还解开了这道题目。 等等，这货是几中的来着？ 监考老师定睛一看，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姓名：王云 学校：渝城市第九中学 年级：高一 班级：十班】 什么时候，九中那种普高竟然出现了这么一个非人类？岂不是……这一次的九中竞赛要起飞了吧？ 才高一就这么妖孽，要是在过几年，怕不是……学神大佬，牛皮，牛皮！ ………… 虽然王云已经交卷了，但是因为王秋阳依旧还在考场中，他也就在考场门外等着王秋阳。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最后的响铃预示着这一场考试的结束。 即便是在考场外，王云也能够听见监考老师大声嚷嚷着，“都停笔，交卷了。我要是看见你们谁还在继续做题，直接打零分。” 第一个出门的人是段鸿鸣，他看见王云的时候，直接说道，“云神牛皮，你最后那道附加题究竟是怎么做出来的？我做了好大半天，根本就没有想到，该怎么做。最后潦草的写了几笔，根本就没有做出来。” 刘阳跟在身后说道，“最后那道题，应该是一个求证吧？我用了数学归纳法，但就是没有做出来。” 王秋阳叹息了一声，“太难了，我太难了。” 沈明是最后一个出门的，他捂着自己的脑袋，“这次是真的考砸了，我的天，这都什么破题目。” 说着，他们的目光都要聚集在了王云的身上。刘阳开口询问道，“云神，说说呗。究竟是怎么做的？” “就是数学归纳法啊，求证N与P的素数关系，然后就能够证明出来。” “云神不愧是云神，牛皮啊！” “这一次的初赛第一名，非你莫属！” “你们别搞笑了，我不信就没有人能够做出来。” “别闹了，咱们几个都不能做出来，还有多少人能够做出来？整个渝城高中的学霸，我们还是心里有数的。”沈明嗤笑一声，“万万没想到，竟然横空出世云神这么一匹妖孽黑马。我等凡人，还是往后稍稍吧。” “沈巨巨，你是最厉害的。” “少来，云神求带我飞。” 考试完之后，几位学神聚在一起，又开始互相吹捧一波。不过，能够看出来，大家的兴致都不算是太高。 主要是最后的那道附加题，给人的打击太大了。 初赛只是一个开始而已，一个星期之后，就会公布名单。接下来还有复赛和决赛，之后的国赛更是……让人压力山大。 几个人有说有笑地走出考场，二舅妈站在考场外，正在焦急的等待着。 看见两人走出来之后，便直接冲上前，站在两人身边询问道，“怎么样，你们考得如何？” 第43章 成绩 王秋阳叹息一声, “妈, 我觉得这次很糟糕。我实在是太难了……”看着王秋阳的表情不似作伪，二舅妈也愣住了，她打量着王秋阳说道，“真的很难吗？” “前面都还好，就是最后一道附加题，简直……”王秋阳憋了好大半天, 这才憋出来一句, “变态！” 二舅妈哭笑不得，“前面的题呢？确定都正确吗？” 王秋阳这才看向王云说道，“对了，小云, 咱们对一下答案吧。” “第一道题应该是选A吧？” “没错，我选的A。” “好，那第二道题……” “行了, 你们别在这里说了。”二舅妈看了一下, 从考场出来的学生，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模样。她赶紧拉着两个孩子往学校外走去, “你们要对答应也得先吃饭，饿了吧？我看大家考得都不怎么好，没关系, 你们都能进复赛的。” 说道这里的时候，二舅妈还真想起来了，她加入了一中的竞赛家长威信群。群里有奥数老师, 在第一时间就会公布成绩。而且，不单单是一中的成绩，而是所有的成绩都会公布出来。 一边走，她一边说道，“你们也不着急，我听说最多三天的时间，初赛结果就会出来。” “不是一个星期吗？”王云听陈老师说，初赛的成绩一般要一个星期才能出来。怎么二舅妈又说，三天的时间就能够出来了？ “那是把证书邮寄到学校的时间，三天时间就会公布分数。接下来还有一些繁琐的程序，所以证书到达学习的时候，差不多就一个星期了。”二舅妈想了想，“到时候成绩出来了，舅妈第一时间通知你。” “诶。”王云笑着点点头，“谢谢舅妈。” “你这孩子，和你舅妈客气什么。”说着，她看向两人，“说吧，今天你们想要吃些什么？” “不是，我特别想要问一下小云，最后一道附加题，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王秋阳的情绪不太高，最后一道题他也用了数学归纳法，但是并没有全部做完。 “我刚才已经说了啊，先用数学归纳法，然后在证明N与P的素数关系，最后可以用数学归纳法得知，该题得证。” “我去……”王秋阳站在原地想了好一会儿之后，“不行，小云，你还能够记得住步骤吧？” “还行吧。”王云点点头。 “那待会咱们回家，你写出来我看看。” “好了，别在这里说了。”二舅妈哭笑不得，指了指旁边的轿车说道，“赶紧都给我上车，带你们去吃饭。已经考完了，也别多想了。就凭你们的成绩，难道连初赛都过不了？” 二舅妈这么一反问，王秋阳倒是松了一口气，是啊，凭他的实力，第一名不用想。但是过预赛，多容易的事情。 坐在车上，王秋阳依旧还是想不通那道附加题，把笔和草稿纸放在王云的面前，让他将刚才回答的步骤再次写出来。 王云没有办法只好拿着草稿纸，将步骤写在上面。二舅妈一边开车，一边说道，“王秋阳，别逼着你表弟做这做那的，你是表哥，这么逼着你表弟做什么？” “嘿嘿。”王秋阳笑了笑，没有说话。拿着草稿上写着的步骤慢慢地看了起来，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我去，竟然是这么解出来的。”王秋阳倒吸了一口凉气，“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办法呢。” “互证素数，这么一下就简单多了。” “怎么？知道你表弟厉害了吧。”二舅妈调侃似的说道，“你大伯早就说了，小云的脑瓜子可比你灵光多了，要不是因为以前不爱学习，成绩铁定比你好。你看看现在，知道厉害了吧？还不努力，以后连你表弟的脚步你都追不上了。” “妈。”王秋阳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哭笑不得地说道，“您还别说，大伯说的这件事情，我就真还信了。” 看着自己表弟写出来的步骤，他敢保证除了自己的表弟之外，他说认识的那群学神、学霸，根本就没有一个能够证出来。 脱胎换骨啊，这是！ 王秋阳拉扯着王云打量了许久，这才说道，“表弟，你说你这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怎么就……这么厉害呢？” “……”王云被王秋阳一直拉扯着，哭下不得地说道，“表哥，你别弄了。” 二舅妈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王秋阳，你别弄你表弟了。” “妈，我这不是在看看我表弟究竟是怎么长的脑袋吗？真特么可怕……就跟个小怪物似的。他现在要是说，他要参加国赛，拿国一我都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王秋阳插科打诨似的说着话，王云也附和了几声。 最后他们吃完饭之后，二舅妈挽留不住，便将王云送回了家。 回到家，王云便又开始看书、做题。 很快，周末就过去了。周一早晨，来到教室的时候，林青笑眯眯地看向王云压低声音说道，“我听说这次你们奥数初赛的考卷很难？” 王云愣了一下，很想说，你究竟是听谁说的。但是转念一想，他们班上就不止荣磊一个人去参加了奥数初赛的考试，于是点点头说道，“一般吧，就是最后那道附加题太拉分了。而且，也不知道这次初赛划定参加复赛的分数线是多少。” “等着呗。”林青笑了笑，“明天大概分数线就会出来，到时候，可不就知道了吗？” “恩……”王云没有在说话，只是点点头。为什么他们都这么清楚，就他一个人还有些懵逼。 在学校的时间总是很快，第二天中午，午休的时候。毫无预兆的，他手机中的威信消息忽然响个不停。 拿出手机，王云很是疑惑。原本想要关掉威信的声音，但是看见这群是家族群，有些好奇地点了进去。发现家族群里的所有人都在@他。 【二舅妈：这是今天刚公布的奥数初赛成绩，只有前面两百名的成绩！@王云@王秋阳】 【奥数初赛排名： 1、王云（九中高一）、袁成德（九中高一）分数：150（附加题满分） 2、冷潇（六中高二）分数：135（附加题35分） 3、沈明（渝城大学附中高三）王秋阳（一中高三） 段鸿鸣（二中高三）分数：130（附加题30分） ………… 各位家长，这次奥数比赛，一中取得的成绩不错。但这只是一个开始，相信大家也看见了，这一次比赛成绩最好的两位都是九中高一的学生。 这两位学生在整个渝城竞赛圈子里，只有袁成德这位学生颇负盛名。另外一位，更是默默无闻。虽然诸位家长的孩子都是好学生，甚至是能够玩转竞赛的料。但面对天才，我相信孩子们还需要加一把劲儿才能够进入决赛。 相信大家也看见了，距离第一名的两位学生，差距着实有些太大了。十几分，二十多分，这些分数可是足以夺得冠军的分数线！请诸位家长多多鼓励学生，继续在家学习，再战复赛!】 【大表哥：@王云小云可以啊，奥数竞赛都能得第一名，比你秋阳哥还要厉害！ 二表哥：……这个满分，我一点儿也不意外！ 三表哥：小云你竟然不当明星了？ 三舅妈：咱们家，就你没出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大舅：恭喜小云啊，初赛得到了第一名，相信后面也不会太差。 二表哥：小云你是真的秀，段鸿鸣那家伙打电话过来问我，你什么时候带带他！ 王云：……成绩已经出来了？ 二舅：小云现在在做什么？ 王云：看线性代数 二舅妈：看看人家小云，已经在看微积分了@王秋阳，你看看自己在做什么？ ……】 和家里人聊了一通之后，王云颇为有些哭笑不得地关掉了威信的声音，再次投入进了知识的海洋之中。 下午林青来的时候，看见王云极为浮夸地说道，“卧槽，云神，你这次牛皮大发了。” “？？？”王云一脸莫名其妙地看向林青，懵逼地问道，“什么鬼？” “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你特么初赛成绩和袁神并列第一啊？把重点高中的学神，全都压了下去，太恐怖了。”林青绘声绘色地说着这件事情。 王云哦了一声，“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林青用手在王云的眼前晃悠了一下，“云神，你这脑子不是看书看坏了吧？六中的冷神，一中的王神，渝城大学附中的段神都被你压下去了，你就给我这个表情？” “那不然呢？”王云愣了一下，实在有些不太明白林青是什么意思。 “你就不能高兴一点吗？” “高兴过了，还有什么好高兴的？不过就是一次初赛吗？后面还有这么多次比赛呢。”王云打掉林青挥舞在自己面前的手说道，“这有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再说，一中的王秋阳是我表哥。” “卧槽……”林青差点儿从凳子上跳了起来，“王神竟然是你表哥？难怪云神这么牛皮！” “等等……”王云捂着自己的额头说道，“能不能不要老是叫什么神不神的？” “这是尊称，尊称。主要是，云神和袁神实在是太牛皮了，你知道外校现在都在传什么吗？”林青一副神神秘秘地模样，王云一看就知道，铁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他也不搭话，但架不住林青就是要说出来，“现在外校都在说，你和袁神简直就是九中双骄。” “……”这是什么鬼形容？听上去怎么有点儿怪怪的。 林青看着王云依旧没有什么反应，他愣了一下。随后叹息一声，云神什么都好，就是痴迷学习。简直……算了，这件事情不提也罢。难怪云神能够考到这么好的分数，力压渝城所有学神。 果然，学神的世界，学霸和学渣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 晚间，奥数班。 陈老师一脸严肃地走入教室，看着在座诸位无精打采地学生说道，“相信大家现在都已经知道其实成绩已经出来了。” “这一次咱们学校的成绩并不是太过理想，虽然大家全都及格了。”陈老师叹息一声，“不过这次进入复赛的分数线是90分，最后一道附加题是拉开分数线的题目，我想大部分的同学额应该都没有做吧？我今天去查了一下分数。能够进入复赛的也就三个人……” 整个教室没有人在说话，三个人……仅仅只有三个人能够参加复赛，这个淘汰率是不是太高了一点儿？ “首先，我得重点表扬一下王云和袁成德两位同学。他们整张卷子，没有丝毫的错漏之处，以满分的成绩并列初赛第一名。甚至连重点高中的学生都不可企及，不过我希望两位同学也别太骄傲自满。这一次重点高中失利之后，必然会发愤图强，到时候鹿死谁手，犹未可知。我希望两位都能够参加国赛，不说国一，至少拿个国二回来吧。” “接下来，我要说的这位同学让我有些意外。我甚至根本没有想到，他能够以110分的成绩挺入复赛。”陈老师的声音极为洪亮，环顾四周，最后眼光落在了坐在王云旁边的荣磊身上，“恭喜你，荣磊同学，成功进入复赛。不过，复赛只是刚开始而已，我希望你能够再接再厉，甚至挺进决赛。” 说罢，陈老师放下手中的卷子说道，“我刚才说的三位同学可以留下，其余同学回自己的教室里去吧。” 这其实很正常，毕竟他们甚至连参加接下来的复赛资格都没有了。距离复赛的时间，不到一个月。陈老师必然没有这么多心力在来教所有人，留下能够参加复赛的人选，其余学生各回各家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整个教室学生们开始收拾东西，能够看出来，他们的心情不太好。 其实陈老师的心情也是很沉重的，这些学生中，再给他们一个月的时间，或许真的还有那么几个人能够进入决赛也说不定。 只是这次初赛进入复赛的分数线太高，大概他们明年还有机会。 这群学生中，陈老师看见了几个这样的苗子，都是高一的。努努力，说不定能够捧一个省二回来。 可惜了，可惜了！摇摇头，陈老师清除掉那些纷乱的想法，再次看向留下来的三个人。 其余学生都已经离开，陈老师这才说道，“接下来，这接近一个月的时间，我将对你们进行特训。以保证你们不会被重点高中的学生甩开。尤其是荣磊，这一次你能够考到110分，可以说是比较侥幸。你先上来，说说你的最后一道附加题是怎么做的？” 第一天考试之后，第二天陈老师就知道考卷的内容。前面的题目都很简单，陈老师对于王云和袁成德是非常放心的。 只是看见最后一道50分的附加题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出题老师真的是太过严苛了一些，他知道去年渝城在国赛上失利，没有一个进入国二。但是今年是不是太困难了一些？ 往常的分数线都是在80分左右，九中的奥数培训班，大部分学生的分数都是在80分上下浮动。但——这次分数线划在90分，让人有些猝不及防。 最后一道答题，弄得陈老师整天都提心吊胆的。生怕王云和袁成德也没有能够考好，毕竟最后一道答题已经是国赛复赛卷或者是决赛卷的难度，甚至还有些老师都摸不着头脑。看见这道题的时候，即便是陈老师也想了一个晚上，这才知道怎么解开的。 好在，今天看成绩的时候，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两个学生，可以说是非常让他吃惊了。 没想到在考试那种高压之下，竟然最后一道附加题能够思索出解题的方法来，并且还得到了满分。力压今年头号夺冠种子选手——六中冷潇10多分。这差距，不可谓不大。 经此一役，大概王云和袁成德会成为渝城新的夺冠种子选手。自然，九中也跟着会水涨船高。 两人究竟能够达到什么样的高度，陈老师暂时还不知道，但并不妨碍他认为两人是可以获得冠军的。 对于两人的特训自然要比荣磊要高了许多，现在的荣磊站在讲台上，写出了他认为的步骤。但是在中间，便写不下去了。 陈老师就站在荣磊的身边，看着他的表情有些难堪，轻声询问道，“解不下去了？” 荣磊点点头，卷子上，他甚至这一步都没有能够做到。还是回家思索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将写在黑板上的这一步给想出来的。 陈老师摇摇头，看来荣磊并没有王云和袁成德这样的天赋。不过随即一想，要是人人都有两人那样的天赋，整个世界还不变天了？ 这种妖孽，可遇而不可求！ “袁成德，你上来给荣磊说说，你的解题步骤。”陈老师指名要让袁成德上讲台。于是坐在王云旁边的袁成德便走上讲台，对着荣磊说道，“你第一步就错了，这样根本就算不出来结果，也求证不了。” “哈？”荣磊一脸懵逼地看向袁成德，“那该……怎么做？” 拿起粉笔，袁成德开始在黑板上写着自己的解题步骤，一边写，一边询问，“看懂了吗？” 荣磊似懂非懂地点着头，当结果写完的时候，荣磊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懵逼的状态下。 第44章 复赛前 “行了。”陈老师挥挥手, “袁成德, 你先下去吧。”袁成德走下讲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陈老师笑着拍了拍荣磊的肩膀说道，“没关系，你继续研究一下，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地方，直接问我就行了。” 说道这里的时候, 陈老师停顿了一下, “你回家的时候，有自己想过这个问题吗？” 荣磊笑得苦涩，“老师，我回家之后想过这个问题, 可是无论如何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陈老师指着黑板上的解题步骤说道，“诺，用数学归纳法, 证明N与P之间的素数关系, 很快就能够证明数列的成立。你自己先消化一下……”说罢，陈老师拿出了两张卷子, 递给王云和袁成德，“你们在数学上的造诣已经不错了，至少……高中数学你们已经完全不用再学习了。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好教授你们的, 这一个月的时间，我也不能够让你们纠结在你们完全已经知道的问题上。” “所以，我选择对你们用题海战术。”两人接过卷子, 这卷子上的全都是一些难题。陈老师笑了笑说道，“这是历届国赛卷和IMO赛卷的题目汇总，你们一天也不需要做太多，一天五道题也就足够了。” “如果感觉有些难以完成，那就三道题。下课之前，把卷子交上来，第二天我发下卷子，你们先思考一下昨天有什么地方是做错的，不懂的就来问我。如果没有错误，那么就接着做题。” “好的，老师。”看着两人拿着卷子已经开始跃跃欲试，陈老师哭笑不得。但心中，又对这两位学生极为满意。 拿出纸笔，王云和袁成德开始做题。空荡荡的教室，没有丝毫的声音。以往教室虽然安静，多少还是有一些学生的声音的，算得上是有些人气。而现在所有的学生都已经走光了，只剩下三个人，几乎整个教室已经没有什么人气了。 荣磊表示自己特别的压力山大，和两个学神在一起培训奥数。这特么……就是找虐啊。 他就连学神写出的解题步骤都没有能够看懂，两位学神已经开始做IMO和国赛的难题了。这么一想，自己和学神的差距，简直就不可逾越的鸿沟。 正当他们奥数培训班在做题的时候，上晚自习的其他班级已经下课了。 高一十班内，大家都在议论纷纷。 “诶，你听说了吗？” “什么事情？” “咱们班的王云这一次数学竞赛拿到了第一名，力压几个重点学校的诸位大神。” “这么厉害？” “我听说，他进校的时候数学考了零分呢？” “真的假的？不可能吧。云神可是奥数竞赛第一名呢。” “也有可能是重点高中的学生还没有发力吧？” “但云神确实拿到了满分啊，已经可以说是非常厉害了。他和袁神不愧是我们九中的黑白双煞。” “黑白双煞是什么鬼？” “接下来还有复赛和决赛呢，能不能拿到省一都说不定。即便是拿到省一，也不一定能够进省队啊。” “得了吧，别酸了。我听说这次奥数竞赛的最后一道附加题可是有国赛卷的水平，他们能够做到满分，我总有一种——两位大神能够拿到满分，那是因为卷子只有满分而已。你信不信200分的卷子，他们也能够拿到满分。” “这么厉害的吗？” “听说一中已经开始想要挖人了。” “我还听说过一个传言，云神原本是想要去一中的，但是被一中拒绝了。” “这脸打得，太响了吧？” “可不是。” 物理竞赛培训班还没有开始，林青坐在位置上，听着其余的学生闲谈着。不一会儿，他便加入了闲谈的行列之中。 “诶，你们哪里来的小道消息？云神真的入学考试的时候得了零分？” “林班长，你也不信对不对？” “如果他真是零分，我感觉他并不是要考零分，只是不屑做而已。想想，这样的大神，怎么可能连简单的中考题目都不会做。” “我今天看见这位大神已经在看微积分了。” “我去……” “66666……前几天他不是还在看线性代数吗？怎么突然又开始看微积分了？” “所以才是大佬啊，人家已经学习完线性代数了吧。” “同样是九中的学生，为何云神如此秀。” “别的高中已经给咱们学校的云神和袁神送了个外号——非人类。” “想想也是，这两人什么集训班都没有参加过。单枪匹马，还是从普高中突然杀出来的黑马。冷神怕不是在一个人独自哭泣……” “我听说一中的王神和咱们云神有些关系呢。” “贵圈真乱！” ………… 王云打了个喷嚏，揉了揉自己的鼻子。陈老师看了王云一眼，“怎么？感冒了？” “没，没什么事。”王云急忙摇头，心中嘀咕着，奇了怪了……谁在背后念叨帅气的我？ 写着卷子上的题目，袁成德看了王云一眼。发现王云的速度，似乎比他快了一些。心中想着，速度还得要提升一下。 袁成德原本的设想，王云起码还要用一年的时间才能够追上他。哪里想到，对方的速度如此妖孽，就跟开了挂似的。 小说特么都不敢这么写好吗？ 荣磊依旧还是一脸懵逼地站在讲台上，好在他现在已经把前面的步骤给看懂了。直到王云和袁成德交卷的时候，荣磊这才算是将整个步骤给弄明白了。 陈老师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算是对于荣磊的肯定。 至于王云和袁成德两人，交卷之后，便被赶出了教室，陈老师让他们两人赶紧滚蛋。剩下荣磊一个人，他需要单独辅导。 “复赛差不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怎么样有没有信心？” “当然。”王云笑了笑，开什么玩笑，就算是复赛还有什么难题，他相信自己也可以手到擒拿的解决。 “你最近线性代数看完了吗？” “嗯，我在看微积分。主要是参加奥数如果不把基础的知识学会，越是后面会越困难。” “正巧，我也准备看微积分了。”袁成德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我听说，你除了看微积分之外，还在看高中物理？” “有这么一回事儿。” “是准备参加物理竞赛？” “哪有，一个奥数竞赛就让我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我只是觉得，既然数学都已经学习了，其他的学科自然不能落下。” “真不明白，你哪来的这么多时间。”袁成德忽然有些绝望，他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数学上。其余的科目虽然不拖后腿，但也不会如同数学那样，齐头并进。但王云就不一样了，学习对他来说，仿佛是一件非常轻松的事情。别看他整天都拿着书看，但是他一整天的时间，仿佛都是有效学习时间。 这特么……这能够配得上‘非人类’这三个字。 在数学好的同时，还要兼顾其他的学科，袁成德甚至怀疑王云一天怕不是有72个小时，而不是24小时。 回到家的时候，母亲笑意吟吟地看着王云，赞赏地说道，“小云真厉害。” “啊？”王云愣了一下，看向母亲，不太明白母亲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然而，他想到二舅妈将初赛的成绩发在了家族群里，便明白了母亲的意思。 王云摇摇头说道，“妈，只是省里的初赛而已，还有复赛和决赛呢。还早得很呢！” “但是……”母亲笑容越发的慈祥了起来，“就算是初赛，但是你排名在第一，证明你也是非常有能力的。起码，不必你表哥弱。我看了一下排名，你表哥还在你后面呢。” “那是他疏忽大意了。”王云哭笑不得，他知道自己的母亲以前挺羡慕二舅妈的。不为别的，就为了表哥省心成绩还好。如今王云的成绩忽然之间比他表哥还要好，母亲自然是高兴万分的。 “好了，妈！”王云回到自己的房间，放下书包说道，“我要学习了，您要是没有什么事情，就早点儿休息吧。” 母亲走进王云的房间，端来一杯牛奶说道，“你也不要一直学习，多少还是出去玩一玩吧。” “天冷了，在外面玩容易着凉。再说，现在都已经快要十点钟了，我去哪里玩去，妈，您就别管我了。我自己会安排时间的……”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母亲推出房门，顺便锁上房间。整个世界，重新清净了下来。 王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总是学习到三四点钟，但是早晨六点半起床的时候，甚至没有一丝疲惫的感觉。 按照王云的经验来看，一定是系统搞的鬼、 【系统，系统……】 在心中默念了几句，没有人搭理他。估摸着，系统应该是在装死。王云摊手，还是自己看自己的书吧，反正系统这家伙也是不会理他的。 翻开微积分，王云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王云这几天可以说是轻松惬意，但是王秋阳可就惨了。虽然母亲没有说他什么，父亲依旧还是每天乐呵呵地模样。但是老师动不动就用王云和袁成德来教育他们，尤其是在集训班的时候。 王秋阳可以说是太难了…… “你看看人家九中的王云和袁成德，据我所知，人家可没有你们这样的条件。培训班的老师也只是科任老师而已，全靠自己的悟性。你们这么好的条件，竟然和人家的差距这么大？好意思吗？”集训队地老师看着讲台下的那群学生，忍不住又说了起来。 王秋阳和刘阳对视了一眼，纷纷苦笑。 他们倒是想，然而事实上人家的脑袋就是比他们好用，他们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用物理手段毁灭他们吧？ 剩下的几个学生，原本是想要反驳一下老师说的话。但是看见老师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想了想，还是把没有说的话给憋了回去。 “王神，你说你表弟的脑袋究竟是怎么长的？也太可怕了吧？” “我也想知道。”王秋阳哭笑不得。 “王秋阳，刘阳，你们两个，不要在说话了……” …………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王云拿着书包高高兴兴地去上学，全然不知道，整个渝城市的重点中学因为他和袁成德两个人，已经炸开了锅。 来到教室的时候，他似乎来得早了一些，还没有什么人在教室里。 王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随手拿着物理书本翻看着。他快要将高中的物理给学习完了，越看他越觉得其实物理一点儿也不比数学无趣多少。甚至——比数学还要有趣一些。 林青来得也比较早，几个学生给王云和林青打了一声招呼，顺便吹了一波之后，便自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放下书包，林青着急地说道，“王云，你昨天的作业写完了吗？” 王云诧异地看向林青，“不是吧，你昨天的作业竟然没有写完？”那不可思议的神色，仿佛是在说，你在逗我吗？ “嗨呀！”林青尴尬地笑了笑，“昨天去忙其他的事情去了，没有注意到还有物理作业没有做完，来来来，云神快点把你的作业给我康康。” 王云也没有询问昨天林青究竟做什么去了，这也不是他该问的事情。 只是开玩笑地说了一句，“林班长，你这个行为可不是很好啊。” 林青笑得有些尴尬，不过笑完之后，便开始抄王云的作业本没有在说话。 当班主任田老师走进教室的时候，林青仿佛是换了一个嘴脸似的。开始大声地嚷嚷着，“快快快，交作业，你们的作业呢？” 王云看向林青，愣了一下询问道，“你的作业写完了？” “那是必须的。”林青点点头，“不过云神，你也太坑了吧？” “我怎么坑了？”王云不明所以地看向林青，眼睛还眨巴了几下，以便多增加一些疑惑似的问句。 “你的物理作业……简直没法抄。”林青捂着额头，“算了，和你说了你也不会改的。” 愉快地一天依旧在上课之中渡过，晚上的奥数依旧是王云和袁成德做题，而荣磊自己单独做一套卷子。 一个月的时间，说快不快，说短不短。 王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久没有上网了，眼看着复赛就要来临。 晚自习，陈老师站在讲台上说道，“明天就是复赛了，你们紧张吗？” 空荡荡地教室里，王云和袁成德一同摇头。紧张？有什么好紧张的，复赛的题目即便是在困难也难不到哪里去。倒是荣磊，看上去就神情非常紧张的模样。 他的那一颗小心脏‘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举起手来看向陈老师颤颤巍巍的说道，“老师……我，我好像有点儿紧张。” 陈老师点点头，对于王云和袁成德他一点儿也不会担心。毕竟这两人从这一个月的训练来看，已经强得几乎是无可挑剔的。唯有荣磊，能不能够通过复赛，还真是个大问题。他耐心地说道，“没关系的，只要心态放平稳就好了。这次复赛考试依旧还是在一中。你们上次已经熟悉过考场了，这一次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我就强调一下，咱们的数学竞赛是可以带上计算器的。因为你们也知道，有些计算的内容非常大，但是计算器一般使用得比较少。很多计算是不可以用计算器计算的，不过你们明天最好带上。考试时间依旧还是和上次一样，早上十点钟。这次依旧还是由我带队去一中，你们三个，谁明天有事需要自己去一中的？”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说话。 “那好，既然你们都没有事，那么明天依旧还是老样子，带上2B铅笔和中性笔，什么都不用带。直接到学校门口集合就行了，这一次……我希望你们三位都能够冲入决赛。至少给我捧个省二回来，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老师您放心吧。”袁成德自信地说道，“别说是省二了，就算是省一、冠军也是小菜一碟。” 陈老师笑了起来，“可千万别轻敌，重点高中的那群学霸可不是这么好应付的。” “在学神的眼中，学霸和学渣有什么区别吗？”荣磊嘀咕着说道，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他最大的感触就是在面对两位大神的时候，他甚至怀疑自己和学渣之间根本没有任何差别。 遭受到重大的降维打击！ 值得一提地是，王云几乎只看完了微积分，和力学、电磁学以及热学。但系统依旧还是判定他通关，只是他必须要在一年之内，将剩下的书籍全部学习完成，否则将面临系统的惩罚。 王云自然一点儿也不想要面对系统的惩罚，他最近看完微积分已经开始自学初等数论。王云也不知道自己的脑子是怎么回事儿，越来越好使。 很多问题能够难倒袁成德，他却能够直接转过弯来。 “我说的就这么多，你们都知道了吧？”陈老师看着在座的三人，挑动了一下眉头。 “清楚了。” “好了，你们今天各自回家吧。我也不留你们太久了，记得回家之后早点睡觉，别明天在考场睡着了。” 陈老师挥了挥手，三人收拾好书包直接走出了教室。 袁成德看向王云笑眯眯地询问道，“云神，明天的考试你觉得如何？” 第45章 复赛 荣磊搓了搓手, 笑眯眯地看向王云询问道, “云神，我看你好像微积分已经看完了？这玩意儿，在竞赛上，真的能够用到吗？” “差不多吧。”王云点点头，“竞赛中并没有明令禁止用更高等的知识，而且只用高中的知识换算起来太麻烦了一些。如果用大学知识, 会更快的解开题目。其实我想那群出题老师还是很乐意考生们用更高等的知识解开竞赛题目的。” “惨了！”荣磊捂着自己的脑袋说道, “我刚看完高中的数学，还有好多知识都还理解得不是很透彻。大神果然是大神……所以，大神你最近在学什么？” “初等数论。” 王云刚说完话，荣磊就竖起大拇指说道, “云神牛逼啊！代数和几何已经麻烦不了你，都已经开始看数论了。” 袁成德愣了一下，“这么快就开始学数论了？不困难吗？” “有点儿。”王云心中也没有底, 但这是系统给他布置下来的任务。化学和生物他只是将高中的知识给学完了, 只有物理和数学遥遥领先，齐头并进。但是看着数论, 他还是脑袋疼得不行。 这种麻烦的感觉，就跟他刚开始学习似的，一个头两个大。想想之后还有常微分方程, 偏微分方程，他就觉得自己来不起了。 “其实……”荣磊看着王云面露难色的说道，“云神, 你已经很厉害了，不用在这种努力吧？这让我们这群凡人怎么活下去。” 王云苦笑一声，他是对学习充满了兴趣，但是系统却一点儿休息的时间都不给他。他也没有办法啊，他原本是准备学完微积分之后，休息一下的。至少看看生物、化学之类的。但是只有一年的时间，他得先学会这些已经有了系统性结构的东西才行。 于是，他每天就捧着一本初等数论看着。 “没什么，看书也是换脑子嘛。”王云无所谓的耸耸肩，正好初等数论的难度让他有了强烈的胜负欲。 三人分手后，王云直接回到家。因为今天是星期五，所以母亲回家比较早。 母亲看着王云今天回家也有些早，疑惑地询问道，“通常不是在学校待很晚才回家吗？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家了？” “妈，明天数学竞赛复赛，老师让我们回家早点休息。” 母亲点点头，“那是该早点休息才行，明天就要考试了，你可不能跟平时一样，学习得太晚了。否则，明天睡过头可就零分了。” “妈，您放心吧，我自己心中有数的。”王云让母亲先出门，翻开书继续奋斗。 ………… 王秋阳可就惨了，他们在学校的集训队里待到了十二点整，走出教室的时候，整个学校安静极了。 刘阳大吼一声，“王神牛逼，明天可就看你了。” 王秋阳捂着自己的额头说道，“别闹了，预赛就已经这么困难了，复赛我怀疑不算附加题也会很困难。” “那也不一定。”刘阳冲着王秋阳挤眉弄眼地说道，“总之王神一定要照料小弟才行！” “别了吧，刘神千古，您要带着小弟走才行啊。”看着两位学神互相谦逊商业互吹，其他学霸根本就不好意思上前。 总体来说，通过一个月的培训，一中的大部分人还是有信心在复赛上拿到高分的。 只是，不管是集训队的老师也好，还是学生也好。他们心中都没有什么底，这一次的分数线让人疑惑。甚至，有些摸不着头脑。 能看出来，这一次命题老师充分吸取了去年的错误，今年大概对学生们而言，是最困难的一年。 去年王秋阳也参加了奥数竞赛，但是并没有这么困难。他甚至早就已经拿到了渝城大学的保送通知书，只是没有去渝城大学报道而已。但是今年的情况看上去有些不太妙，刘阳同样如此。 今年是他能够参加奥数竞赛的最后一年，如果今年竞赛还是进不了省队，那么他就只能考上京大了。 他在预赛中是第四名，相比王秋阳只有两分的差距。这两分的差距，并非是追不上的。 谁也没有能够预料到，今年的数学竞赛竟然横空出世两个妖孽。那可不是一个，而是两个妖孽！ 如果他们在复赛中，依旧发挥超然，依旧如此妖孽。那么所有人都敢断定，这两人是必定要进入省队的，剩下的名额可就不多了。渝城并不大，但也不算小，几千万人，百来万学子中，不可能没有几个学神。 尤其是重点中学，简直就是人才辈出的地方。 被九中的妖孽占去了两个省队的位置之后，留给他们这些学神的省队位置可就不多了。再算上六中高二的那个冷潇，一下子就去了三个省队的位置。 其余的学神在来分剩下的省队位置，似乎有些不太够看。 即便是学神，如果不努力，也会被别的学神远远地甩在身后。至于王云和袁成德，反正他们一中根本就没有把他们当成学神，而是把他们当成了两个恐怖的非人类。 “唉，也不是九中的那两个变态究竟在什么考场。”刘阳叹息了一声，王秋阳斜着眼睛看向刘阳说道，“怎么，你还想要和他们在一个考场不成？”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不想和那两个妖孽在一个考场，不然我会很心塞的。” “放轻松，据我所知，我表弟现在已经把微积分给学完了。”王秋阳摊开手，“妖孽的世界，你根本就不会懂的。” “我去……微积分，学完了？”刘阳愣了一下，这才吐槽着说道，“这还是人吗？云神牛逼，天下第一！” “滚蛋，要说你就自己和他说去。”王秋阳瞪了刘阳一眼，走出了校门。 ………… 第二天，一清早王云就拿着2B铅笔和中性笔走出门。他昨天看了一晚上的数论，但精神却出奇的好，并没有恹恹的模样。 来到学校的时候，陈老师正在焦急地等待着他们。看见王云是最先到的人，便冲着王云招手说道，“快快快……”王云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被陈老师给拉上了轿车。这是陈老师自己的轿车，也是为了送他们去一中，陈老师自己开了自己的车来送他们。 毕竟只有三个学生参加复赛，而且学校也不觉得学生能够突出重围参加决赛。任由陈老师说得天花乱坠，没有进入决赛之前，领导肯定是不会相信的。 所以，陈老师只好自己开着自己的车来送学生。但，王云和袁成德能够进入决赛，那么待遇自然也是不一样了。 进入决赛，那就是九中头一遭拥有能够进入竞赛决赛的学生，待遇肯定是会提高很多的。 至少——不用陈老师在自己开车送他们去一中了。 坐在车上，王云随手将放在书包中的数论拿出来。陈老师愣了一下，看向王云疑惑地说道，“已经开始看数论了？” “差不多吧。”王云点点头。 “那对复赛很有信心？” “一般吧。” “计算器带了没有？2B铅笔和中性笔呢？” “都带了。” “行，你接着看吧。”陈老师颇为有些感慨，以前他只是觉得王云是数学竞赛的好苗子，根本没有想到，这特么哪里是苗子，根本就是一颗参天大树。 第二个来到轿车上的人是荣磊，他看见王云也坐在车上，兴冲冲地说道，“云神，你的心态真好。” 王云摊开手说道，“不管能不能进入决赛，都已经要考试了，心态不好还容易做错。倒不如把心态放平稳一点儿。到了考场之后，思路清晰。说不定，还能考出一个好成绩来。” “牛皮！”荣磊竖起大拇指，心中想着，他要是有王云这么叼，肯定也不会害怕一个小小的复赛。关键是，他没有王云这么叼，也没有王云这么厉害。 他一颗心都在七上八下的，生怕到了考场之后，大脑一片空白。 袁成德是最后一个到达的，坐上车之后，陈老师也跟着坐在了驾驶座上。他往后看了一眼，询问道，“现在你们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忘了带，待会出发之后才发现，那就得哭了。” “我没什么问题。” “我也没问题。” “我……也没有什么问题。” “那好。”陈老师发动汽车，“我就什么也不说了，祝你们都能够成功地进入决赛。” 来到一中的时候，时间还比较早，刚九点过一点儿。陈老师将他们的考号发下去之后，便让他们自己去寻找考场。 王云和袁成德又不是一个考场的，倒是荣磊，竟然和王云在一个考场。 两人并肩行走在一中的校园里，寻觅着考试地点。好在有路牌指引，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考场。站在门外，还没有走进教室。王云就能够听见几个学神又开始商业互吹着，这习惯emmmm…… “沈神，这次可就看你的了。初赛第三，简直就是diao炸天！” “沈巨巨，带带我！” “大佬，求你带我飞！” 沈明的声音随后响起，“各位大佬抬爱了，小弟实在是受之有愧。云神最牛皮，云神天下第一！” 什么鬼，你们好好的商业互吹，吹到我身上有什么事情吗？ “对对对，九中云神，天下第一，一统数竞“，千秋万代！” 你们几个，是有什么问题吗？好好说自己不好吗？还有什么一统竞赛，千秋万代。听上去，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 荣磊就在王云的身后，听着教室里的声音，一愣一愣的。 这就是传说中，学神的世界？这特么……怎么和自己想象中的学神不太一样呢？ 王云走进教室，环顾四周，很快就找到了沈明，他挑动眉头说道，“我仿佛听见有人在我背后说我帅气！” “云神牛逼，云神牛逼！”沈明晃眼一看，没想到王云已经走到教室里来了。他乐呵呵地说道，“这位就是九中的云神，你们知道的。” 那几个学生打量了王云一眼，上前说道，“云神牛逼，天下第一！” “还是各位大佬更牛逼！”王云乐呵呵地和几位学神说着话，荣磊融不进学生这个圈子，只能自己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 沈明捂着胸口说道，“我是真的没有想到，我竟然还是和云神在一个考场里考试。感觉又要被云神给虐了……” “上一次已经被云神给虐惨了。”沈明那愁眉苦脸的样子，要不是王云看见他嘴角微微上翘着，就真的相信了。 这群学神，都是什么鬼！ “怎么，和我在一个考场委屈你了？”王云看向沈明，而沈明急忙罢手说道，“怎么能说是委屈了，我这不是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云神实在是太牛皮了，所以怕被云神吊打嘛。” “沈巨巨，你少来，求沈巨巨带带我！” “不不不，还是云神您带带我！” “在各位大佬的包围下，小弟已经瑟瑟发抖了。” “不不不，云神，您已经开始让我们瑟瑟发抖了。” ………… 学神的商业互吹可真好玩儿……荣磊在心中这么想着，监考老师已经进入教室中。 学生们做鸟兽散，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两位监考老师，一位拿着密封袋，另外一位拿着草稿纸。两位监考老师的表情都是极为严肃地，看向所有的学生说道，“这一次是复赛，我相信大家都已经有所准备了。所以，我也不打算再提什么考试要求，总之作弊被我抓住，零分处理。待会上课铃声响了之后，你们就可以回答问题，半个小时之后可以提前交卷。” 开……开什么玩笑，谁会在半个小时之后交卷？不是妖孽就是疯了，说到妖孽，沈明偷偷看了一眼正在专注看着老师的王云。 这个妖孽，还真有可能提前交卷！ 拆开密封袋，监考老师直接将密封袋中的复赛卷拿出来，发放给学生们。另外一位监考老师则是将草稿纸发下去，一边发一边说道，“有卷面不清晰，或者有什么问题的就举手，小声议论，抓住一个就是零分。” 看着监考老师如此严厉，没有人敢去触监考老师的霉头。 当卷子发在王云的手上时，他便开始审题。这些题目并不算困难，即便是附加题也没有初赛卷那么困难。 相对来说，虽然卷面肯定比初赛卷难度提升了一个档次。但，附加题却降下了好几个档次。怎么回事儿？这不像是初赛卷出题老师的风格啊。看见这张卷子的时候，王云甚至有些怀疑出题老师是不是被人给绑架了。 出题老师，你要是被绑架了，你就在卷子上留下摩斯密码啊！ 吐槽完之后，王云开始正式算题。由于这些题目对于王云来说都不算太难，无非就是代数、几何问题，其实挺好解决的。 不一会儿，王云便将这些题目给全都做完了。顺便，从头到尾检查了一次。 这一次的复赛轻松得让人有些诧异，估摸着决赛卷应该会困难一些。王云想，这是不是出题老师想让学生们放下包袱，在决赛的时候，来玩把大的。 甚至计算器都很少用到，用微积分解决了最后几道难题，监考老师掐着时间说道，“好了，现在可以交卷了。” 半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似乎大家都没有动弹。就连沈明依旧还是愁眉苦脸的看着卷子，王云环顾四周，心中想着，“这套卷子，真的有这么困难吗？” 想罢，直接先举起手来。 监考老师愣了一下，走到王云的面前询问道，“做完了？” “嗯。”王云点点头，监考老师继续温声说道，“那行，把卷子上的名字、学校和班级写好之后，就可以直接走出考场了。记得，走出考场之后不许大声叫喊，还有这么多同学都在考试呢。” “我知道了老师。”王云点点头，将自己的学校、姓名、年纪写好之后，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便走出了考场。刚下楼，便看见袁成德站在楼下，看着他。 微微一愣，王云加快速度，来到了袁成德的面前。 “你也做完了？” “没错。”袁成德点点头，“比上一次考试的附加题难度降低了太多，觉得没有什么意思。” “不过，数论还是挺有意思的。”袁成德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对王云说了这么一句。王云哭笑不得的说道，“能不有意思吗？我都快要学到崩溃了。” “还不至于吧。”袁成德有些不太相信，“云神还是太谦虚了。” “袁神牛皮。”两人终于也开始商业互吹。 一同走出教学楼，陈老师立马走过来说道，“这才考试半个小时，你们怎么就出考场了？” 王云还没有说话，反倒是袁成德拍着胸脯保证道，“陈老师，您放心吧。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这次复赛的难度太低了。而且监考老师已经说了，半个小时之后，就能够交卷。” 陈老师将信将疑地看着两人疑惑地询问道，“真的没有问题？” “您放心，真的没有任何问题。”袁成德坚定地点了点头，陈老师松了一口气说道，“行，你们两人我也不太担心。王云，你和荣磊一个考场的，他怎么样了？” 王云回忆了一下，“我走出来的时候，荣磊好像神情有些紧张，他可能太紧张了。我看他，还有一大半的题还没有开始做呢。” “这么糟糕？”陈老师听见王云这么说，心中暗叫不好。如果三个人都能够进入决赛，那是再好不过的。这两人能够进入决赛，那是一定的。关键是荣磊，陈老师还是蛮喜欢荣磊的。觉得他孺子可教，这要是以后打击到荣磊的积极性该怎么办才好？ “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吧。”王云回忆了一下复赛的题目，对于他而言，实在是太过简单了一些。很多题目，通过微积分的方式，直接一算就能够算出准确答案。根本用不着计算器，不过他离开的时候，荣磊都快要将计算器给按爆了。这么一想，似乎荣磊好像情况不太妙。不过，他相信荣磊能够进入决赛的。 陈老师看着两人的脸色一如往常，没有丝毫担忧的模样，不禁在心中吐槽着，“你们当然觉得简单，毕竟你们太妖孽了。但又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们两人似的……”想到这里，陈老师心中对于荣磊来说，还是有些底的。 于是转而询问王云，“考试的题目，你们还记得多少？” “差不多都记得。”王云将考试的题目说了一次，陈老师连连点头，“这次复赛的考试的难度比去年大了不少，你们8、9、10题是怎么做出来的？” “第8题是数列题，只要证明[X1]收敛于a就好了啊。” “第9题是函数，我用的一元微分的方法。” “第10题有点复杂，但是用一元微分的方法依旧还是能够做出来。” 陈老师一边听，一边苦笑着说道，“问题就在这里，你觉得荣磊是会证极限还是会用一元微分？” 王云和袁成德同时愣了一下，也是，他们全然忽略了荣磊根本就没有学过微积分。 “而且这些问题用高中的知识就能够解出来，当然你们不管是用极限还是一元微分都没有关系，不会被扣分的。难怪你们这么早就出来了……”陈老师哭笑不得，复赛的题目对于王云和袁成德来说还是太简单了。 王云没有在说话，他只是站在陈老师的身边。 陈老师继续说道，“你们这一次想必又会是满分吧？刚才听了一下题目，你们也对了答案，都是一样的？” “都是一样的。” “那很好，抛开一些因素来说，你们应该都会是满分的成绩。你们两个决赛已经稳了，不过决赛是在期末考试之后，你们得先把期末考试考好才行。” “这一次月考，王云明显进步不小，已经和袁成德并列第一了，可以的。不过，你们两人也不能太骄傲自满，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即便是省竞赛你们拿到了冠军，但是全国天才少年海了去了，如果你们不努力，躺在功劳簿上，相信很快就会被超越。” “老师，您放心吧，我们心中有数的。”袁成德看了王云一眼，“有这么一个对手在，我怎么可能停下来。” 王云也暗自点头，不是他不想停下来，而是根本停不下来。 他们还在谈话间，终于从教学楼中，走出的学生开始渐渐多了，周围也渐渐地越发地热闹了起来。 第46章 学神日常 陈老师很满意袁成德的回答, 周围的声音也渐渐地开始吵闹了起来。 “这次考试怎么样？” “难, 实在是太难了。比去年的考试难多了……” 这应该是去年就考过一次的学生，不过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听出来。他今年的考试应该不是很好，否则……也不会直摇头。 “唉，最后几道题根本就做不对，我换了好几种方式, 还是没有办法。算出来的答案, 根本就是错的。要是去年……” “说得好像你去年考上了似的。” “杠精！” 眼看着，两位考生就要变成全武行，好在老师适时的站出来调节。 “我去，这和我们老师说的复赛考试不太一样啊。我怀疑我考试的时候, 去了另外一个次元。考完之后，又重新回到现在这个次元。” 这家伙应该怕不是物理学傻了。 “诶这两个家伙是怎么回事儿？我看他们好像出来得很早的样子，考砸了吧？” “你在幸灾乐祸什么鬼？” “你连他们都不知道？” 那个考生一脸懵逼, 对着王云和袁成德眨巴了一下眼睛, “他们很出名吗？” “这两位不就是九中那两位黑白双煞吗？云神、袁神啊！两位大佬在线力压冷神！” “我去，这么强悍？” “你知道我刚才偷听到了什么吗？” “偷听到了什么？” “两位大佬根本就不是人啊不是人！他们用微积分解开的最后一道题, 听说考试半个小时之后就交卷了。” “这么刺激的吗？巨巨的感觉太好了，此时只想大声叫喊一句，两位大佬牛逼。” “得了吧, 人家还轮不到你摇旗呐喊呢。那两位，现在已经是咱们渝城的头号种子选手了。” “两个都是？” “他们两人进入省队的概率是最大的，只要他们发挥稳定, 必进省队，你信不信？” 不管信不信，反正我是无话可说了。 终于，荣磊的出来的时候，一脸沮丧。虽然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半个小时，但他的脸上的表情就已经说明，这次考试成绩应该不是太好。 陈老师拍了拍荣磊的肩膀说道，“没关系的，一次考试而已。今年不行，不是还有明年吗？” “老师……”荣磊说着说着，都快要哭起来了，“我真是太笨了，很多简单的问题我都没有能够做好，这一次数学竞赛我觉得我应该是进不了决赛了，辜负了您的期望。” “嗨。”陈老师摇了摇头，“这又没什么，人生谁还没有过失利。你看王云和袁成德，不也失利过？” 陈老师冲着王云和袁成德使眼色，两人急忙点头说道，“对对对，我们都失利过，没什么的。大不了，明年再战，相信明年的复赛卷子没有今年这么难。” 荣磊听见两人的安慰，心情更加不好了，“我也没有想过要进入省队，要是能够那个省二，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可是……省二，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拿到了。” 袁成德附在王云的耳边说道，“省二在高考中是会减分的。” 王云点点头，表示理解了袁成德的话。 难怪荣磊这家伙，这么想要省二，原来高考是会有减分的。这就相当于在高考中，他会以较为低的分数被录取进入较好的学校。 省二会有减分政策，那么省一自然能够被保送进入重点大学的资格。只是，重点大学排名不会太靠前。 如果能够拿到国二或者是国一，那么重点大学就会争着要人。如果是冠军，还可以先不用答应国内的学校，去参加IMO的时候，或许还有世界名校抛出橄榄枝。竞赛毕竟是少数人的活动，能够在这种比赛中拿到冠军的人，无论从什么方面来看，都值得一个世界名校的名额。 袁成德也就是这样的打算，在参加IMO的时候，他就可以拿到普林斯顿的offer。 而王云，一开始的目标是京大——京城大学。不管他是否会被选入国家队，参加IMO他都会在京大读书。至于留学这件事情，到考研的时候在说吧。 荣磊被王云和袁成德的一顿骚操作，弄得没有心情在感伤。只好哭笑不得地说道，“老师，我们还是回去吧，这两人是真的烦！” 王云和袁成德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耸动了一下肩膀，什么都没有说。 陈老师看荣磊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被这两人气得不轻，他点点头说道，“走吧，荣磊你也别太惊慌了。这一次，不定又能够进入决赛呢，对自己还是要有信心的。你在预赛的时候，这么困难的题目，你都能做到110分。相信你这次应该不会太差的。” 荣磊捂着自己的脸说道，“不是我不相信老师您，关键是这一次的分数线实在是让人太困惑了。” “这次的分数线的确是一个问题。”说道这里的时候，陈老师也不得不点头赞同这次的分数线非常的诡异。 也不知道复赛进入决赛的分数线究竟会是多少。 他们只能够静静地等待着分数的公布，陈老师对于三人都还是比较有信心的。至于其余的两个人，自己对自己也很有信心，只有荣磊，这家伙似乎对于自己没有什么信心。 开车将各自送回家的时候，还出了一点小事儿。 陈老师将车开到王云楼下的时候，竟然还停了一辆汽车在他们的楼下。袁成德好奇地问道，“没想到，你们这里竟然还有开这种车的人。” 王云看了一眼汽车说道，“那是我二舅的汽车，我估计是我二舅他们一家来了，我先上楼了。再见！”冲着几人说了一声再见之后，王云这才背着书包上楼。 回到家，果然不出王云所料，二舅一家都已经聚在家里了。 二舅妈正拉着他的母亲在说话，他的二表哥王秋阳正垂着头，不知道想什么事情。二舅看见王云回来，急忙招呼道，“小云回来了？” 二舅妈和母亲目光自然而然被吸引了过来，看见王云回来，二舅妈热情的说道，“哎哟，小云可算是回来了，这次复赛考得如何？” “还……还行吧？”王云脸色并不沉重，只是疑惑，“二舅你们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你二舅来？”二舅笑骂了王云一声，“你个小没良心的，你二舅可是帮你不少忙，怎么这就不欢迎你二舅了？” “哪敢，您请座。”王云嬉皮笑脸的说着话，二舅摇摇头，冲着王云招了招手说道，“小云你过来坐，舅舅问你一些事情。” “诶。”王云放下书包，走到了二舅的面前坐下。 二舅正了正脸色，严肃地说道，“小云对于读大学有什么想法没有？” “读大学的想法？”王云很是疑惑，二舅怎么突然问这件事情。王秋阳抬起头来，哭笑不得地说道，“今天渝城大学招生办打电话过来了。” “给我？”王云指了指自己。 “没错。”二舅点了点头，“这可是一件大事儿，你妈不知道怎么办，就给我们几个打了电话。待会你大舅三舅他们就要过来了，正巧你大表哥也回来了。” 说道这里，二舅再次看向王云沉声询问道，“小云，我们大人也不能帮你做决定，你自己怎么想的？” “渝城大学……虽然是重点大学，但并不是我心目中的大学。” “哦？”二舅笑了笑，“你心目中的大学是什么？或者是，你最想去的大学是哪里？” “和表哥一样，京城大学。”王云想了想，二舅听见王云的想法之后，沉吟了片刻，“你上一次月考，考了全年级第一。如果能够继续保持下去，等高考的时候，的确可以考上京大。还有一种方法，就是在数学竞赛中，拿到全国冠军。那就不是你去京大上学，而是京大求着你去他们那里上学。” “不过，全国冠军我觉得有点儿太遥远了，如果你确定要上京大。就拒绝渝城大学，并且保持现在这个成绩到高三。否则，到了最后上大学的时候，你还是去了渝城大学。那得多尴尬啊。” “二舅，您是说，保送渝城大学的意思是，我明年下半年就能去渝城大学读书？” “没错。”二舅笑了笑说道，“心动了？” “还好。”王云摇了摇头，“我觉得我明年下半年能去京大读书，和二表哥一起去呢。” 王秋阳苦笑一声，“我真是谢谢你还记得我已经读高三的事情了，我可在高一的时候，没有收到过渝城大学的保送名额。” “啊，不是听说你以前收到过吗？” “那是高二的事情了，也就是去年。” “好小子，有志气啊。这是想要在全国数学竞赛上，有一番作为啊。”二舅拍了拍王云的肩膀，哈哈大笑着说道，“好好好，不管能不能成，二舅都给你买礼物。说罢，你想要什么？” “什么都不想要。”王云摊开手，“我现在什么都不缺，我还是老实地读书吧。”他现在可没有什么课外休闲时间，每天不是在看书，就是在看书的路上。 说道这里的时候，母亲忍不住皱眉，“二哥，你也劝劝小云。这孩子，现在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儿，天天都在家里看书。我怕他待久了，会有什么问题。你说秋阳成绩好归成绩好，但也有个打篮球的爱好不是，小云每天都在家里看书。晚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觉，这样下去，我还真怕……” 二舅越听越心惊，他原本觉得王云成绩提升就是很玄乎的事情。没想到王云这家伙，竟然一天学习这么久，难怪学习成绩提升这么快，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但是，他不太赞成这样的学习方法。 这哪是在学习，根本就是在拼命。 “小云……”二舅刚要和王云说话，大舅一家推门而入，大舅嚷嚷着说道，“你们刚才说什么，小云被渝城大学给提前录取了？” “大哥，不是提前录取，是保送。”二舅妈笑了笑说道，“不过小云啊，想去首都读书，我们正在琢磨着该怎么拒绝。” 大表哥愣了一下，“渝城大学也挺好的吧。” 大舅妈一巴掌拍在大表哥的后背上，怒视一眼说道，“你个熊孩子，胡说什么呢。我看小云啊，就算读京大也是有可能的。你还不知道吧，小云这次月考可是全年第一名。” “啊？”大表哥愣了一下，讪笑着说道，“我还以为小云只有数学挺高了不少呢。” “小云。”王秋阳忽然问道，“今天的考试，你最后三道题是怎么算出来的？” “求证极限，和一元微分，挺简单的。” “大佬，你这是在气我吧？你把微积分给看完了？” “我去，微积分？”大表哥走了过来，“你们有毒吧，微积分我看都看不懂。” “哥，说实话，我也看不太懂。”王秋阳捂着自己的额头说道，“算了，当我没有问过你。你觉得这次复赛，你能考多少分？” “恩……”王云思索了一会儿，“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满分问题不大。” “什么考试？”大表哥好奇地看向两人。 “数学竞赛复赛……”王秋阳摇摇头，“我算了一下，我如果能只扣五分就已经很了不起了。你们这种竞赛大神，惹不起，惹不起！” “其实……”王云犹豫了好一会儿，看着王秋阳的目光说道，“我觉得，还挺简单的。” “你闭嘴！”王秋阳转过头去，“我想静静！” “静静是谁，从实招来！” “我的哥，咱们能不能不闹了？” “好吧。”大表哥耸了耸肩膀，“小云走，哥带你去玩，让他自己在这里静静。” “哥，我还是去看书吧……”王云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身强力壮长得高大威猛的大表哥给一把拉起来，“看什么书，今天星期六，走哥带你去打篮球，今天中午想吃什么，哥请你。” “哥，带带我。”王秋阳急忙站起身说着。 大表哥邪魅一笑，“你不是要静静吗？自己静静去，我就带王云一个人出去玩。” “不带这样的。”王秋阳急忙站起身，跟在大表哥的身后，看着所有人的无动于衷，默默地看着大表哥将他拉出大门，王云的心情是绝望的。 我的数论……我还没有看完啊！ 走出家门，大表哥这才放下拉扯着他的手说道，“小云，听说你这几个月天天都在看书，也别这么拼。注意劳逸结合嘛……走，出去玩玩儿。” “我……真的很注意劳逸结合了。”王云哭笑不得的说着。 “哦？”大表哥一脸不信任地说道，“你怎么注意劳逸结合了？” “我这不是看了数学之后，换换脑子，就看物理了吗？” “你管这叫劳逸结合？”大表哥整个人都愣住了，心中想着，他这个弟弟是不是对‘劳逸结合’这四个字有什么误解？ 王秋阳也被王云给整得懵逼了，一脸震惊地说道，“你确定你那种行为叫做换脑子，而不是学习？” 说道这里，他打量着自己的表弟王云继续说道，“你别告诉我，你除了睡觉之外，一直在看书？” “差不多吧。”王云叹息一声，“没有办法，以前差得太多，现在需要补回来。” 王云的这句话让王秋阳彻底无语了，“你确定是你差得太多？”他怎么觉得这家伙是懂得太多了呢？都在看数论了，你还想怎样？ “咳咳。”大表哥轻轻咳嗽了一声，“好了，我们不讨论这个事情了。”说着，他推着王云说道，“走吧，咱们出去玩一玩儿。小云，我记得你以前可爱出去玩了，说罢，你今天想要去什么地方，表哥都陪你去。” 王云眯着眼睛打量着大表哥，而大表哥为了增加可信度，还拍了拍胸脯说道，“小云放心，只要不是违法乱纪的事情，大表哥都可以陪你去。” “真的？” “真的！” “你确定？” “确定。” “好吧。”王云摊开手，“我想去图书馆！” 既然家里不让他看书，那他就去图书馆看书呗。正好可以看看光学和电磁学，何乐而不为呢。 “……”等等，大表哥怎么觉得自己的表弟对于出门玩这件事情误解也很大。不是让你去图书馆学习，是要让你放松啊！ “小云。”大表哥面色严肃，他黝黑的脸颊严肃起来，颇有几分威严的味道，“表哥带你出来玩儿，就是想让你放松一下。你看看你现在，除了学习就是学习。表哥不是说学习不好，而是这么天天待在家里学习，你总得要接触一下外面的世界吧？否则以后你大学毕业怎么办？” “考研！” “那读了研之后呢？” “读博。” “读博之后，你总要面对社会对不对？” “搞科研。” “……”算了，当我没有说过话。 大表哥感觉到了一阵绝望，他看向旁边的王秋阳。 王秋阳摊开手，大哥都没有办法，他还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在物理上消灭王云读书的念头吧。 他在想，他这个表弟也是够奇怪的。以前对于读书深恶痛绝，然而幡然悔悟之后，竟然沉迷学习。这是要闹哪样，能不能别这么极端？ “咳，小云，表哥带你去看漂亮的小姐姐。”大表哥拉扯住王云的衣袖正要走向前方。 王云幽幽的说了一句，“小姐姐有什么好看的，她脸上是写着常微分方程还是会证极限？” “？？？”你有毒么，都在说些什么鬼？ 大表哥愣在了原地，没有动弹。 第47章 不要毒奶 许久许久之后, 大表哥都没有能够回过神来。王秋阳原本想要兴冲冲地说, 咱们去哪里看小姐姐。但是听见王云的回答之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什么鬼？好好说话不好吗？不要张口闭口就是数学名词，那样是会没有朋友的好吗！ 沉默，无尽的沉默。三个人都没有说话，过了许久之后大表哥这才缓过神来说道，“那小云, 你想做什么？” “哥,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王云疑惑地看着自己的表哥，“我想……去图书馆啊。” 大表哥，“……” 最后大表哥和王秋阳还是拗不过王云，终于还是跟在王云身后走进图书馆。 大表哥肯定是不会看书的, 他把手机调成静音之后，便玩着手机。而王云找了光学的书便坐在位置上，慢悠悠地看着。旁边的王秋阳看不成小姐姐, 心情并不美好。然而看见王云已经在看书了, 作为学神，他自然不甘落后。找了一本微积分, 慢慢地看着。 只是微积分对于王秋阳来说，着实有些太难懂。看了一下午的时间，几乎什么都没有学到。 等到了下午, 王秋阳的脑袋就跟要爆炸似的。他放下书，看王云依旧看得津津有味，整个人都不好了。大表哥站起身来, 王秋阳看着他轻声询问道，“哥，你这是要去哪里？” 大表哥看了王秋阳一眼，“我去抽支烟，放下风。”揉了揉眉头，就算是他在部队考试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拼命过。 这特么……简直就是在为难他胖虎！ 太难了，实在是太难了。大表哥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走出图书馆。王秋阳也跟着走出了图书馆，他看了一眼王秋阳困惑地询问道，“你为什么不跟着他一起看书？” “哥，我跟你说实话吧。我真的做不到小云那样，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看书。这样我真的会崩溃的……”王秋阳捂着自己的额头，他甚至在想，为什么王云就能够做到这种地步呢？ 大表哥拿出一支烟，放在嘴边，嘟囔着说道，“怎么，你也是好学生，他现在也是好学生。那为什么他就能看进去，你就不能看进去？” “人和人之间是不一样的。”王秋阳不喜欢烟味，距离大表哥远了一些，“哥，你都不知道。现在小云在我们竞赛圈叫什么？” “哦？”大表哥愣了一下，他还真不知道所谓竞赛圈的事情。毕竟他从小学习就不太好，也没有像王云这样一爆发就已经变得让人遥不可及。不过，他还是很好奇，自己这个最让人喜欢的表弟究竟被叫什么，“那你说说看呗。” “非人类，妖孽！”王秋阳吐槽着说道，“简直就是变态！” “什么玩意儿？”大表哥张大嘴看向王秋阳，“你们竞赛圈都是些什么破孩子？” “你是不知道，初赛的最后一道附加题，难度太大了。唯一做对的两个人，一个是表弟，一个是表弟的同学。你想想看，整个渝城都没有人能够做得比他们更好，这不是非人类是啥。”王秋阳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又接着说道，“关键是，这两人如果发挥稳定保准进省队。京大的保送名额，那简直是唾手可得。” “还别说，我还真去过京大。” “京大哪里？” “元培学院。” 说道这里的时候，大表哥苦笑了一下，“那群破孩子，还忽悠我们说什么元培学院是三本，我特么还真信了他们的邪。” “噗哈哈哈……”王秋阳忍不住笑出声来，京大元培学院三本？搞笑吧！ “不过，哥，你怎么去元培学院了？” “还能怎么的，当教官呗。那群破孩子，让我在战友面前出了个大丑。”说道这里的时候，大表哥又继续说道，“对了，我那个战友刚好来渝城玩，马上就要到了。你进去让小云收拾一下，待会哥带你们去吃大餐。” “哥，你所谓的大餐不会是……火锅吧？” “火锅怎么了？”大表哥瞪了王秋阳一眼，“赶紧进去叫他出来了。” “诶。”王秋阳再次走入图书馆，里面的人依旧不太多。王云还在慢慢地看着手中的书本，坐在王云的旁边，他压低声音说道，“小云，我们去看帅气的小哥哥。” “小哥哥有什么好看的？他是会动力学还是会材料学？”王云连头都不回一句，“要是都不会，让他自己走吧！” “……”还能不能好了？小姐姐也不看，小哥哥你也不看，你要闹哪样！ “咳咳。”王秋阳干咳了一声，“小云，哥他战友要来渝城，这不是叫我们去吃饭吗？” 放下书，王云看了一眼王秋阳，“行吧，那就先去吃饭，吃了饭我就回家。” “哈？”王秋阳一愣，“你回家干嘛？” “看书啊。”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的数论还没有看完呢。” “大哥，我叫你哥行吗？你还看书呢，你大学是不是准备一进去就毕业？” “有这种好事儿？” “怎么可能，你想多了。” “哦。”王云点了点头，王秋阳继续说道，“走吧，把书还了，咱们先去吃饭。” “可以。”王云终于舍得挪动自己的身体，将书本还给了管理员。走出图书馆的时候，表哥已经点燃了第二支烟，缓缓地抽着。看着王云出来的时候，心中松了一口气，他就害怕王云不会出来。还好王云果然还是出来了，冲着两人招手，将烟蒂扔在垃圾箱上。 “走吧，我们去吃饭。” 坐上出租车，表哥并没有说饭店的地点，而是说道，“去渝城火车北站。” “？？？”不是去吃饭吗？去火车站做什么？王云一脸懵逼地看着大表哥，而大表哥笑着说道，“哥的一个战友要来玩儿，先去接他。” “好吧。”王云摊开手，来到火车站的时候，人潮涌动。差一点儿，他就和表哥他们走散了。也不知道等了多久，表哥的手机终于响起。 等看见表哥战友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表哥的战友是一个高大，皮肤黝黑，棱角分明的年轻人。他冲着表哥笑了一下说道，“行啊，你小子还拖家带口的来看我。” 表哥笑了笑，“这是我的两个弟弟，我和你说过的。” “知道，你那两个学霸弟弟嘛。”年轻人吊儿郎当地看向王云和王秋阳，“还是你厉害啊，哪像我，家里根本就没有一个学霸。” “少来。”表哥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来玩几天？” “还能有几天，不是在过几天咱们就要回学校了吗？”年轻人看了表哥一眼，“你别告诉我，你不回学校了啊。” “怎么可能。”表哥笑了笑，“那到时候咱们一起回去呗，我们先去吃饭吧。” 人倒是挺帅的一个小伙子，不过……果然还是没有数学和物理好看。王云暗自打量着表哥的战友，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心心念念着回家看书，吃饭的时候，表哥和他的战友喝酒，而他们两人便在喝果汁，不一会儿之后，两人便高谈阔论了起来。 王云觉得太无聊了，火锅店本身就很吵闹，倒不如在家看书那么清净。 他的战友忽然看向王云问道，“我听王宇说，你以前不是很爱学习啊？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爱学习了？” 王云看了他一眼，疑惑地说道，“人都是会变的，我变得爱学习，碍着你了吗？” “嘿，你怎么说话这么带刺呢？”战友哈哈大笑，“算了，也不和你说了。来来来，王宇，我们继续喝酒。” 吃完饭，表哥再送王云回家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快要到12点了。因为手中没有书，王云都打了好几个呵欠，想要睡觉。 到家之后，他反而来了精神，翻开书继续学习。与其和表哥的战友扯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题，倒不如多看看书。帅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他能解开一元微分吗？不能，不能那把我留在那里做什么，让我学习啊！ “小云啊，今天表哥带你去了什么地方？”正在王云学习的时候，母亲端着一杯牛奶走了进来，放在他的桌面上。王云愣了一下，“去了图书馆，然后去火车站接他的战友，吃了饭我就回来了。” “你表哥没有喝醉吧？” “不知道，看样子应该没有喝醉。” “小云啊，你现在天天都在看书，这样不好，有时间还是多出门逛一逛吧？” “恩，妈，我知道的。” 什么出门逛街，不如学习。 什么出门购物，不如学习！ 什么去谈个恋爱，不如学习！ 学习是每个人的天赋，也没有包袱，让每个人都舒服！ “小云……”母亲还准备说点什么，但是看见王云的眉头已经微微地蹙着，她只能无奈地离开。 ………… 学习是一个永恒的命题，人的一生，不是在学习，就是在学习的路上。至少，王云是这么认为的。 捧着手中的书，他渐渐地琢磨出了一些数论的感觉。 说起来，数论也不是很难嘛。王云就冲着这个势头，又开始学了下去。第二天，一大早，王云刚起床吃完早饭，在房间里刚看了一会儿书。大舅、二舅、三舅一家，又来到了王云的家里。 “？？？”王云开门的时候一脸懵逼，大舅、二舅一脸喜气洋洋的表情是什么鬼？中了什么大奖吗？表哥的战友也在门外，他打量着一群人，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你还不知道？”表哥的战友很诧异地说道，“我们都知道了，就你还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王云越发的疑惑了起来。 “小云，怎么让你舅舅站在门外，赶紧让他们进来。”母亲一把拉过王云，让他的舅舅和孩子们都进家门。 当所有人都坐下的时候，二舅妈拿出手机说道，“小云这次还是很厉害啊，这次复赛，又是第一名。” “哈？” 接过二舅妈递过来的手机，王云看了一眼手机威信上的内容。 【奥数复赛排名： 1、王云（九中高一）袁成德（九中高一） 分数：120（附加题满分） 2、冷潇（六中高二）王秋阳（一中高三） 段鸿鸣（二中高三） 沈明（渝城大学附中高三） 刘阳（一中高三） 分数：115（附加题扣5分） ………… 这次奥数竞赛第一名依旧还是由第九中学的两个高一学生掌握，按照这样的情况来看，两人有很大的概率进入省队。 而省队的名额只有10来个左右，现在两人已经占据了两个名额。其余的学生竞争会非常的激烈，请各位家长配合集训队的老师，让学生在竞赛期间，能够好好学习！】 “哦。”王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结果就是复赛成绩第一，这不是应该的吗？这场比赛又不困难，得第一有什么好惊讶的。 “你得了第一诶。”王宇的战友忍不住看向王云，得了第一，你竟然没有丝毫表情？这特么，就这么不让你惊讶吗？ “所以呢？” “你该高兴一下吗？” “有什么好高兴的？”王云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所有人，“复赛第一而已，接下来还有决赛。决赛之后还有国赛，国赛之后还有IMO，后面还有这么多次考试，这才刚开始，拿个第一有什么好高兴的。” “……”话是这么说没有错，但你已经进入决赛了，而且作为头号种子选手，难道不应该高兴一下吗？ 然而事实上，王云真觉得没有什么好高兴的。不就是题目简单了一些吗？做满分是应该，如果没有满分那才叫做奇怪。 王宇愣了一下，“弟，你别吓我啊……你得了第一名，就不能高兴一点儿吗？” 二舅则是斜着眼睛看向王秋阳说道，“你看看你弟弟，考了第一名也是轻描淡写的。你呢，第二名，还和这么多人并列第二不说，被你弟弟甩了5分的差距。今天差点没有高兴地晕过去，我看你现在跟范进中举差不多。” 王秋阳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说道，“爸，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虽然我被表弟甩了5分，但差距还是不太大。再说了，表弟的脑子可比我好使。我能不能进国赛还不一定呢，能够拿个省一就阿弥陀佛了。我看表弟是要代表华夏去参加IMO的，不能比，不能比。” “怎么就不能比了？”二舅不高兴了，“以前还不是老拿你和你表弟比，都是两只眼睛，一个嘴巴，怎么就不能比了。你看看你弟弟，天天在家里学习，哪像你——就知道出去玩儿。” 王秋阳铁定是说不过他父亲的，而且他也没有准备继续和他父亲说话，只是哭笑不得的抿着嘴唇没有继续说下去。 王宇在旁边劝解着说道，“也不是这么说的，秋阳他的学习成绩已经很好了，全渝城这么多学生，能够排在第二名，已经很厉害了。” 二舅妈在旁边附和着说道，“就是，孩子每天晚上都学习到十二点钟，我看着都心疼。小云是厉害，但是小云这方面天赋好啊。咱们秋阳虽然没有什么天赋，但已经努力了。考出这个成绩来，也不差。” 虽然是在帮着他说话，但是王秋阳怎么觉得这话还是多少有一些别扭呢。 “额，你们先聊着，我先去看书。”王云说完，直接走回自己的房间。王宇的战友笑着对王宇说道，“你这个表弟，可还真是够特别勤奋的啊。” “这孩子，将来肯定是要干大事儿的人。”二舅叹息了一声，“复赛第一，竟然没有什么高兴的神色。我觉得吧，不管这孩子是真淡定，还是假淡定，但肯定以后成就无量。”大人们都在说笑着，只有王云一个人，咬着笔，正在不停地写着草稿。 好一会儿之后，袁成德给他发来了一条威信。 【袁成德：恭喜云神，进入决赛！】 【王云：袁神牛皮，同喜同喜！】 发完信息之后，他准备放下手机，继续学习的，没想到荣磊倒是给他发了一条长长的威信过来。 【荣磊：云神，我根本没有想到我竟然能够进入决赛。一定是在你和袁神的带领下，给了我信心。听说你和袁神又是并列第一，恭喜你们。顺便提前祝贺一下你们能够进入省队，我的要求不高，能够得到省二就行了。】 王云笑了笑，看着荣磊的威信，不一会儿就给他回了过去。 【王云：同喜，同喜。我也顺便先恭喜你拿到省一！】 【荣磊：别别别，云神你可不能毒奶我！】 王云摇摇头，将手机放在一边，又开始做自己的题目。 母亲推开门让他出门时候的时候，正是王云做题做得最为酣畅淋漓的时候。王云连头也不抬地说道，“没关系，你们先出去吃吧，我待会随便在外面吃点什么就好了。” 二舅妈也走进房间说道，“那可不行，今天你可是主角，你要是不去，我们谁敢开动啊。” 王云哭笑不得地说道，“秋阳哥也是主角啊，他得了第二名呢。” “有第一名在，第二名哪敢嚣张。”王宇面带笑意的走进房间，看着王云在草稿纸上写着的数字，一阵脑阔疼得不行。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说道，“走吧，小云，咱们先去吃饭，然后你在回家做题？” 第48章 交谈 王云想了想, 一边做题一边说道, “把吃饭的时间控制在一个小时之内，或者是我吃完饭就走，那么可以去。” “行行行，你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这总该行了吧？”王宇哭笑不得地拉扯着王云的衣服。王云点点头, 放下手中的笔, 跟在王宇的身后走向了大门。所有的人都在大门外等着他们，看见王云出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来到饭店，大家都坐下。点完菜之后, 二舅笑眯眯地说道，“以前小云可不爱学习，这次算是绝地反击啊。” “没错。”大舅点点头, “以前小云可是让咱们大家都伤透了脑筋, 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没想到，小云真学习起来, 进步竟然这么快。” “照我看啊，还是小云有天赋。特别是在数学这方面……”二舅妈笑眯眯地问道，“小云大学的时候准备学什么专业？” “数学吧。”王云想了想, “大学的时候学数学，研究中就选择数学物理或者是纯物理，也有可能是材料学的方向。” “材料学这个好。”王宇一拍自己的大腿说道, “咱们国家，现在就缺少材料学的科研人员，在这一块儿，小云这么好的成绩，一定大有作为的。” 王云笑了笑，“我说的是计算材料学。” “啥玩意儿？”王宇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己的表弟，他这个表弟现在是怎么回事儿？以前挺没有内涵的，现在随口说出一个名词，他怎么就听不懂了呢。虽然听不懂，但听上去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他这种学渣，在一旁大喊666就可以了。 “计算材料学，包含物理学、数学、材料学、计算机学、化学等，多门科学的交叉学科。” “听上去……就很厉害的样子。”王宇的战友结结巴巴地说道，“那岂不是说，要学习这门什么什么材料学，就要懂很多门学科才行？” “没错，按照理论上来说，物理学、数学、材料学、计算机学、化学缺一不可，甚至还有可能延伸到物理工程学等等之类的偏门学科。总而言之，我感觉这门学科简直——不是人类可以学习的。”王秋阳吐槽着说道。 “其实也不是这么说的。”王云想了想，“只要数学和物理没有什么问题，计算材料学这门新兴学科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计算机学和化学呢？” “如果数学和物理没有问题，那么计算机学和化学还会有问题吗？” “牛皮大发了，我的弟。” “那小云以后想要做什么科研呢？” “什么科研啊。”王云沉思了起来，这的确是一个值得沉思的问题。系统虽然让他搞科研，但却没有指定让他搞什么科研，一切都要看他自己的发挥。 全场都沉默了下来，大家的眼光都投向王云非常好奇他会选择什么样的科研方向。 “大概率，应该是不被引力束缚类的科研吧。” “什么鬼？” “哈？” “究竟是什么？” “说人话！” “我知道，你果然是想要上天。” “最近不是有一句话很火吗？”王云笑眯眯地说道，“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那么星辰大海究竟是什么模样的，我想要去看一看。” 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停顿了一下，“而且，我也非常好奇，宇宙中究竟还隐藏了什么秘密。” “弦理论？” “不是这个，我只是单纯的好奇宇宙中究竟还隐藏了什么秘密而已。如果想要前往星辰大海，必须要解决两个问题。” “什么问题。”看着王云煞有介事的模样，大家都好奇地看向王云，也不知道现在这个死读书的小破孩会说出什么样的言论来。 “第一，能源问题。现目前地球上的能源根本就不足以支撑星际航行。第二，就是材料问题，和第一个问题一样，现目前的材料根本就不能长久的做一次星际航行。所以，要解决掉这两个首要问题，当然面对星辰大海，人类的问题不仅仅只有这两个。但这两个无疑是最难解决的。” “第二个我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但是第一个。”王秋阳想了想，神秘兮兮地冲着王云说道，“听过可控核聚变吗？”、 “如果核聚变这种技术能够实现，那么人类进行星际航行的能源问题，就解决了。” 王云点点头，他当然知道什么是核聚变。 核聚变（nuclear fusion），又称核融合、融合反应、聚变反应或热核反应。核是指由质量小的原子，主要是指氘，在一定条件下（如超高温和高压），只有在极高的温度和压力下才能让核外电子摆脱原子核的束缚，让两个原子核能够互相吸引而碰撞到一起，发生原子核互相聚合作用，生成新的质量更重的原子核（如氦），中子虽然质量比较大，但是由于中子不带电，因此也能够在这个碰撞过程中逃离原子核的束缚而释放出来，大量电子和中子的释放所表现出来的就是巨大的能量释放。 “……”王秋阳看了王云一眼，眨巴了一下眼睛没有说话。他刚知道这件事情没有多久，这家伙，竟然已经很清楚核聚变了？ “那你知道核聚变和核裂变的区别吗？” “当然，核聚变就是2个或几个较轻的原子，在特定的条件下，聚合成1个或者几个较重的原子，这个过程要是放出大量的能量，裂变则是恰好相反。”王云耸了耸肩膀，这是一道送分题。 “你憋说话，我想静静……” “不过，现在距离可控核聚变实现的道路还有很多年，或者是说，不管是惯性约束，还是磁约束核聚变，现在都还距离实现可控核聚变的道路还有非常远。”王云侃侃而谈，“有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有人说，距离可控核聚变的实现，永远还有50年的时间。” “为什么是永远还有50的时间才能实现？”王宇愣了一下，你说技术困难也就算了，永远还有50年的时间，是闹哪样啊。 “因为早在可控核聚变提出来的时候，就有人说过，在过五十年的时间，核聚变一定能够实现。然而到了现在，一直没有能够实现。并且，进展并不大。所以，有人会调侃说距离可控核聚变的实现，永远还有五十年。” “咳咳。”大舅轻轻咳嗽了一声，“我们不聊这些沉重的话题了。” 二舅急忙点点头，他不能被这群小伙子给看出来他的孤陋寡闻啊。他现在已经被说得一脸懵逼了，再接着说下去，他估计脑袋都快要爆炸了，还好大哥及时制止了这群小屁孩。王宇也就不说了，这家伙肯定也是没有听懂的。 现在唯一能够交流这件事情的，也就是王云和王秋阳两个人。 再让他们继续说下去，大概在场的人都会不知所以然。什么惯性约束，什么磁约束核聚变。都是些什么鬼名词，虽然听上去停高大上的，但是——这只是一顿家宴而已，又不是什么学术研讨会，不至于吧。 好在上菜的服务员将饭菜放在了餐桌上，大舅乐呵呵地笑着说道，“来来来，菜已经上好了，咱们先来吃菜。尝尝这个爆炒鳝段，味道不错。”大舅夹了一些菜在王云的碗里，看着大人的神情王云便知道，这群大人肯定是不想再讨论什么核聚变之类的问题，估摸着也不想让他们继续讨论下去。 王宇的战友悄声对王宇说道，“我说，宇哥，你弟弟懂得还挺多的哈，以后怕不是一个科学家吧。” 王宇哭笑不得，拉着战友悄声说道，“我也这么觉得，但是你之后他之前是想要做什么吗？” “做啥？”战友直觉上就觉得，王云以前的想法肯定有点儿古怪，不然王宇不会这么一本正经，却又带着一丝好笑地和自己悄声说话。 “他以前的梦想就是当一个大明星。” “卧槽……他竟然还有这种想法。”战友瞪大了眼睛，打量着王云。还真别说，王云长得秀气，是时下小女生最喜欢的那种在战友看来颇为娘里娘气的男生。emmmm……长着一张明星脸去搞科研，可以啊，小伙子，前途无量！ 吃完饭之后，王云便回家继续学习。明天还要上学，他的作业做完了，但是系统布置的书籍他还有一大半没有看。照这样的进度继续下去，能不能看完系统布置的那些书籍都还是一个难点呢。 他的时间可不多了，再加上复赛之后就快要期末考试了。各科老师肯定抓得很紧，虽然他已经连续好几次月考年级和袁成德并排第一。但是越是临近期末，老师越不可能放过他。也不管他是否在参加奥数竞赛，对于其他老师来说，能够进入决赛就已经很不错了。至于省队，九中想都没有想过，还不如好好学习来得实际。 果不其然，星期一来到教室的时候，他就被自己的同桌林青通知，田老师在办公室里等着他。让他快些去办公室，王云能怎么办，他也很无奈啊。 走到办公室的大门前，敲了敲门，喊了一声报告。田老师的声音这才从办公室里传了出来，“进来吧。” “田老师，您找我？”王云一边走，一边说着话。 田老师也不矫情，点点头说道，“对，我找你，就是找你。”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儿奇怪呢？ “王云啊，老师首先在这里恭喜你，进入了数学竞赛的决赛。”田老师依旧还是一副笑眯眯地模样，她永远都是那一副笑眯眯地模样。尤其是面对好学生的时候，从来没有变过脸色。 王云点点头，用手拉扯着自己的衣服，看向田老师，“老师，您要是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您这么不说话，我挺害怕的。” “你这孩子，老师有什么好害怕的，又不会吃了你。”田老师哭笑不得。 “可是……”王云眼珠子转动了一下，识相的没有继续说话。 田老师这才说道，“怎么样，数学竞赛的决赛有没有什么信心？我听陈老师说，你的预赛和复赛都是以第一名的成绩进入下一轮比赛的，比荣磊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老师，您快别这么夸我了。”王云急忙罢手说道，“您要是在这么夸下去，我会骄傲的。” “得了吧。”田老师站起身来，走到饮水机面前，接了一杯水。其他的科任老师开始笑了起来，“就你这成绩，不是老师说，还真不怕你骄傲。” “就是，你都没有上升空间了，任你骄傲。只要不退后，你就继续骄傲着吧。” 物理老师幽怨地说了一句，“王云啊，你是真不打算参加物理竞赛？我看见你前些天都在看物理书，我看你已经在自学大学力学了，真的不考虑一下参加物理竞赛吗？” “老师。”王云哭笑不得的说到，“真不是我不参加，这一次不是物理竞赛的预赛已经过了吗？下次，下次一定参加！” “好，你要是下次在不参加，我可就饶不了你啊。”物理老师愤恨地改着作业，他怎么就没有早点发现这么一颗好的竞赛苗子呢？要是早些发现，那现在不就已经参加物理竞赛的预赛了吗？ 整个办公室的老师，对于王云都算是非常喜爱的。等田老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时，田老师继续问道，“数学竞赛还是要继续学习的，我听陈老师说，你有可能进入省队。” “这可是件了不得的事情啊。” “我记得咱们九中根本就没有进过省队的学生吧？” “嗨，真是当老师久了，什么妖孽都能够遇见。” 田老师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毕竟王云是她十班的学生，而她又是十班的班主任。 “怎么样，王云，感觉有什么困难吗？” “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王云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满，要是决赛被打脸可怎么办？其他的重点高中，可是玩命的在训练。 就差没有在物理上消灭他和袁成德两人了，听说冷潇那家伙，似乎已经开始在看微积分了。应该是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他把微积分学完之后，他也开始看微积分了。冷潇这个人，他没有见过。不过听自己表哥，不止一次的提起过，这家伙是一个天才。 年少成名，春风得意，众多渝城学神都压不住他。 但就是不知道从九中跑出来了两个怪物，事先一点儿苗头都没有。一竞赛，这两妖孽，直接稳稳当当地将冷潇压了一头。 听说冷潇似乎很不服气的样子。王云听见王秋阳这么说，呵呵一笑，少年哟，你还是太天真了！ “应该？”田老师愣了一下，“这可不像是你该说的话啊王云。” “啊？”王云也跟着愣了一下，“那老师您觉得什么才像是我该说的话呢？” “我觉得吧。”田老师想了想，“你决赛能够进入省队的几率还是很大的对吧？” “没错。”王云点点头，进入省队的自信他还是有的，而且系统给他的任务可是进入省竞赛前三名。 “但是——”田老师一转折，王云就知道，老师终于要进入正体了，“其他的学科也不能落下，老师可以给你时间，让你去充分的进行最后的冲刺。但是你也要保证，年级第一名的名头一定不能够让给袁成德独自享受。”田老师看向王云，“这一点，你能够做到吗？” “没问题！”王云回答得很快，既然老师已经开了绿灯，他投桃报李之下，自然不能够将年级第一名让给袁成德独自享受。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田老师笑眯眯地说道，“在场的科任老师可都听见了，你在课上学习数学也好，做数学题也好。我们都管不了，但是如果这次期末考试考砸了，老师一定会唯你试问的。” “老师您就放心吧，砸不了，一定砸不了的。” 有了王云的保证之后，田老师心满意足地让王云自己离开办公室。 等王云离开办公室之后，其余的科任老师这才说道，“田老师真是好命，竟然有这么一个学生，我看他啊，进入省队是没有什么悬念了。说不定，还能拿个国赛大奖回来呢。” 田老师笑了笑，“嗨，这都是学生自己的发挥，我这个作班主任的，什么都没有做过。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啊。”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林青看向王云说道，“田老师找你什么事情？” “没什么，就是让我保证期末考试的时候，排名不能掉。随便我做什么都可以……” “还有这种好事儿？” “差不多吧。”王云记得自己的同桌不是考完物理竞赛的初赛了，他便询问道，“怎么样，物理竞赛还不错吧？” “还行吧。”林青抓了一把头发，“真羡慕你和荣磊，都进入了决赛。下一次的复赛，不仅要文考，还要进行实验，这特么真是困难。最近物理竞赛培训班，老师已经开始让我们自己做实验了。” “挺好的，培养动手能力。”王云随口说了一句，林青哭笑不得的说道，“好什么好，人家重点学校都不知道做了几次实验了。尤其是那个冷潇，感觉他有毒吧。参加了数学竞赛，还要参加物理竞赛。这家伙，到底还让不让人活下去了？” 第49章 期末考试 “冷潇？”这是王云不知道第几次听见冷潇这个名字了。心中想着, 这家伙还真是一个阴魂不散的家伙, 数学竞赛不是对手，就跑去物理竞赛降维打击。怎么的？想要和他打擂台是吧？ 哦，忘记了，那家伙似乎并没有准备和他打擂台的打算。至少，他并没有参加物理竞赛。不过，王云心里清楚, 如果自己参加物理竞赛, 冷潇应该没有这么嚣张。 “对啊，就是你们奥数竞赛的时候那个冷潇。”林青捂着自己的脸，哭笑不得地说道，“这个冷潇简直绝了……什么都想要参加。不过你们奥数也要决赛了, 我支持你，继续压着他打。” “那是必须的。”王云乐呵呵地掏出一本数论，继续默默地看了起来。 ………… 六中, 高二一班。 作为渝城重点高中最好的班级, 学霸汇集之地，最闪亮的明星——冷潇。他已然不再是学霸, 而成为了神，没错，他就是被六中各位学霸、学渣称作冷神的冷潇。 “冷神, 您这是何必呢？”冷潇旁边的同桌也是一位大学霸，只是在学神冷潇的面前，显得有些暗淡无光而已。作为高二一班全班的男神, 也是最恐怖的学神冷潇，淡定地看了旁边的同桌一眼说道，“什么何必？” “马上就要奥数决赛了，你原本应该排名第一的，也不知道九中那两个妖孽是从什么地方杀出来的。抢了你的第一，要不咱们就……物理性地消灭他们吧。” 冷潇看向同桌，好一会儿之后，拍了拍同桌的肩膀，“这种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我不是，我没有，冷神你别乱说。” “呵，刚才不是还义愤填膺的想要帮我消灭九中的那两个妖孽吗？”冷潇摇了摇头，“再说了，我原本想要竞赛的就是物理，数学不过只是玩玩而已。至于九中的那两个人，他们很厉害。袁成德我以前也听说过，这家伙也算是一个数学天才，对于数字很敏感。” “而且，他原本就对数学很感兴趣。所以……他数学竞赛成绩比我好，并不奇怪。”冷潇一脸淡定的说着袁成德，随后眉头微微地触动着，“不过，有一个人我着实想不通，这家伙怎么就突然给冒出来了？” “你是说——云神？” “就是他。”冷潇放下手中的微积分，“我听说这家伙已经看完微积分和线性代数了，正在看数论。你要说这家伙对于数学很有兴趣吧，但是我在图书馆的登记记录上看见，这家伙好像又在看物理。” “全才啊这是。”同桌诧异地说道，“我去，他不会也和冷神你一样，数学只是随便玩玩的吧？” “不太清楚他就究竟在想什么。”冷潇摇了摇头，“虽然没有看见过他，但是他的传闻我听过不少。” “什么传闻？” “听说以前他是个不学无术，一心想要成为大明星的十八线歌手。还被经纪公司给扫地出门的那种，对于学习一窍不通。最后幡然醒悟，然后结果你也看见了。”冷潇摊开手，耸了耸肩膀，示意自己想不通王云究竟是怎么能够做到这么完美的。 “这经历——写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太夸张了吧？”同桌好奇的说道，“方便问问，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幡然醒悟的吗？” “就在今年下半年，说是八月份的时候。具体是八月多少号，我还真不知道。” “不能吧，几个月的时候就变成了竞赛第一名，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听说，他是一中王秋阳的表弟。” “……”你们学神之间的关系都是这么混乱的吗？学霸同桌一脸懵逼地看着冷潇，“他是王神的表弟，说不定人间也是很聪明，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这不是重点。”冷潇捂着自己的额头，他的同桌到底能不能和他正常对话。 “所以……重点是个啥？” “重点是，这家伙竟然数学和物理都很好。我看见他登记外借的书里，有数论和光学。”冷潇蹙着没有说道，“按道理来说，他物理知识应该比我还好，为什么不去参加物理竞赛呢？” “谁知道呢？”学霸同桌摇了摇头，“我又不是学神，不敢随意揣测诸位学神的想法。要不，冷神下次决赛的时候你直接问他不就好了？再不济，你们加入省队之后，还是可以问他嘛。” “这样不好。”冷潇眯着眼睛，“我琢磨了好长时间，总觉得这个人浑身上下都有一种不太对的感觉。也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不对，就是觉得这匹黑马出来得太奇怪了。” “是有点儿奇怪，不过复赛第一，也不可能是抄出来的。人家本事就在那里，能怎么办。冷神，你应该不会是……嫉妒了吧？” “嫉妒？”冷潇不屑地哼了一声，“这玩意儿有什么用吗？既然他比我强，我肯定要追上他。” “上……他？”突然的开车，让学霸同桌猝不及防。 “想什么呢？我是说追上他的成绩。”冷潇瞪了同桌一眼，“你给我正常点儿。” “我说冷神，你既然这么好奇，不如找个九中的学生打听一下？” “你认识九中的人？” “不认识。” “你都不认识，我怎么可能认识。” “那要不叫他出来单聊？” “你这是想要去打架呢？” “那还能咋办？”学霸同桌哭笑不得，“我听说云神家庭不是很好，要不冷神你就……出卖一下钱财，包养他！” “滚！”冷潇看着自己这个越说越奇葩的学霸同桌，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这特么都是什么奇怪的对话。 也亏得他是脾气好，要是换一个脾气暴躁一点儿的。冷潇怀疑同桌已经在前往医院的路上了。 瞪了自己的同桌一眼，“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 “诶诶。”学霸同桌捂着脸，“我这里真有一个云神的消息，冷神你确定不想要知道吗？” 冷潇打量了同桌一眼，“正经消息？” “什么鬼？我看上去是那种不正经的人吗？” “你觉得你什么地方很正经？” “好吧，反正是个正经消息，冷神你就说你想不想听吧。” “说说看。” “我听说云神每周星期天下午都会去图书馆还书，就是你看见他借书的那个图书馆。” “？？？”所以和我有什么关系吗？冷潇一脸问号地看向同桌，“和我……有关系？” “没有吗？”同桌愣了一下，讪笑着说道，“我还以为冷神由恨生爱了呢。” “……”他同桌一天天究竟在想些什么鬼？“我觉得你病情不轻，有点严重啊！” “不是，冷神，你听我解释，我可以解释的。” “滚蛋！” ………… 不说这边冷潇对于王云尚有疑惑的地方，就在十班的教室中，林青正在好好的听课。王云却自顾自的做着数学题，也没有老师打扰。 林青不由得感慨，学神就是学神，和他们这种学渣根本就不一样。 这么多老师讲课，王云似乎都没有怎么听课，但耐不住老师根本就不找王云询问。甚至就根本不理会王云，林青坐在王云的旁边，简直羡慕嫉妒恨。 下课后，林青抱怨似的和王云说道，“云神，什么时候带带我，我也想要有这种特权。”王云看了林青一眼，耸了耸肩膀说道，“你要是能够物理竞赛进入决赛，我觉得应该是有这种特权的。” 一想到物理竞赛林青脑袋就一个头两个大，揉了揉眉心，他痛苦地说道，“云神，求你不要再提竞赛这两个字了，我的头都快大了。” 王云看了林青一眼，笑着说道，“我能怎么办，让你参加数学竞赛，你自己非要参加物理竞赛的。” “参加数学竞赛要受到多重降维打击，参加物理竞赛只受到一重降维打击，我宁愿……还是参加物理竞赛吧。” “那你就好好学习呗。”王云翻开书，又继续看书。 ………… 周末，风清云高，天气晴朗。渝城的冬天湿气重，穿上再厚重的衣服，似乎都有些抵挡不住湿气的侵袭。 王云收拾好自己的书包，背在肩膀上，周末上午早早地出门，和自己的母亲说了一声后，便前往图书馆。这个习惯，王云的母亲虽然很难接受，但是改变不了。想想也是，就在半年之前的周末，王云的母亲都是每天几乎揪着他的耳朵似的让他好好学习。 现在王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王云的母亲还真想揪着王云的耳朵让他别在天天看书，而是出门散散心。 无奈，现在王云根本就不会听他的话，自然也不会出门散什么心，只会天天窝在家里看书。觉得她有些聒噪，就跑去图书馆里看书。 这个时代，图书馆虽然不多，但却还是不太拥挤。毕竟大部分普通人周末都没有那个闲情逸致想要去图书馆里看书，周末在家睡懒觉它不香吗？周末和朋友出去玩，不好吗？这就是学神和普通人的区别，别人比你有天赋，还比你更努力。根本就不用比，还是躺下当咸鱼比较好。 来到图书馆的时候，管理员很熟悉地冲着王云点了点头。等王云来到柜台前的时候，管理员冲着王云笑着轻声询问道，“又来借书看了？” “差不多吧。”王云轻轻应了一声，“还有很多知识点都还是比较欠缺，所以就想要来多学学。” “说罢，今天又想要借阅什么书？” “线性算子理论。” “？？？”管理员一脸懵逼地看着王云，过了好半晌之后这才呐呐地说道，“初等数论你看完了？” “看完了。”王云毫不客气地点头，有些古怪地说道，“很奇怪吗？” “倒不是奇怪，我就想问问你初等数论已经看完了，为什么不看看其他的数论呢？怎么就对泛函分析来了兴趣？” “就随便看看。”王云将初等数论放在柜台前，“正好把这本书给还了。” “虽然我不应该管你看什么书，但是我不得不说一句，线性算子理论，你大概率是看不懂的。” “我也知道，我也没有想马上看懂，就是想要看看泛函分析这个领域是什么样子的。你也知道，我一待就是一整天，所以……想要玩点儿刺激的。” “你真觉得这是刺激，而不是被虐吗？”管理员捂着自己的脸，“我帮你找找看吧。” “好。”王云看着管理员帮着他拿书，远远地离了他的视线。回过神来这才发现，他旁边站了一个高大且棱角分明的年轻人。这人的年纪应该是和他差不多大小，那人上下打量着他，王云看了那人一眼，第一感觉就是，这人长得倒是挺帅气的。就是那种古里古怪地眼神看着他做什么？ 王云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似乎衣服上面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他又抬起头来，看了那人一眼。 发现那人还是在盯着他，王云蹙眉说道，“你好，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什么问题。”那人笑了笑，随后直接摇头。他的嗓音较为低沉，王云疑惑地看了一眼，心中想着，这家伙别是有病吧？ 好在，等王云在转过头来的时候，那人已经看向别处了。 直到管理员将线性算子理论拿过来的时候，那人这才好奇地看着管理员手中的书本。管理员哭笑不得的说道，“这本书很久没有人借阅了，上面有些灰尘，你待会看书的时候，小心一点儿。” “知道了。”王云登记完成之后，也没有在理会那个古里古怪的年轻人，随意的找了一个位置，直接坐下来翻开书看了起来。 王云一整天都沉浸在书海中，终于最后抬起头来的时候吓了一跳。好家伙，那个打量他的年轻人竟然坐在他的身后。 旁边的那个年轻人不是别人，就是骂自己学霸同桌有病的冷潇。 他原本今天是要去打球的，但是一想到王云会去图书馆，他就很是心痒，想要见见这个在奥数上能够压倒他的黑马究竟长什么模样。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家伙，长得也太秀气了吧？小胳膊小腿的，看上去没有什么力气。啧啧，就跟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似的。不过，一看到他拿着线性算子理论看。他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懵逼状态，这家伙是真的借阅还是在装逼？ 他就不相信，这家伙真的能够看懂线性算子理论。于是他特意坐在了王云的身边，就是想要看见这家伙出糗的瞬间。 然而万万没有想到，这家伙是没有出糗。整天不是一脸愁眉不展，就是恍然大悟，根本就没有抬头。倒是他最后，被一道微积分难题给难住了。看了看旁边的王云，他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这道题，你会不会？” 将草稿纸推到王云面前，王云原本不想要理会眼前这个神经病的。 但是看见草稿纸上的题目实在是太有趣了，于是他伸出手来说道，“笔给我吧，我没有见过这道题，试试看。” 冷潇打量着王云，心中想着，我就要看看你这位能够稳入省队的黑马究竟有几分能耐。 好大半天之后，王云疑惑地说道，“求定积分就完事儿了，我还以为多难呢。”说罢，王云便在草稿纸上写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将答案写在草稿纸上，顺便白了他一眼，嘀咕着说道，“定积分都不会求，看什么微积分，装逼呢？” “？？？”毫无疑问，冷潇听见了王云这句话。他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信不信分分钟给你求个原函数试试？ 当然，他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王云便已经在鄙视他之中，离开了图书馆。 心态爆炸，冷潇现在心态极为爆炸。原本真香也就算了，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被鄙视了。能忍？ 这个时候，同桌的威信发来。 【冷神，别告诉我，你看了云神一整天。】 【心态爆炸！】 【怎么了？】 【我竟然被他鄙视了！】 【作为男人，不能不行，直接……】 【？？？你有事儿吗？】 【我可以解释的冷神】 【不想看见你，自己消失吧！】 ………… 期末考试很快就如约而至。 早晨，王云走到教室的时候，林青正在打着呵欠。王云冲着林青招呼了一下，林青揉了揉自己睡眼惺忪的眼睛说道，“云神，你来啦。” “今天就要考试了，你这个样子，我怀疑你真的能够参加考试吗？” “考试还是没有问题的，就是复赛的时候被冷潇那家伙给血虐了一波，心态崩了。”期末考试前两天，林青正好参加了物理竞赛的复赛考试。 “感觉怎么样？” “就那样吧。”林青看着王云说道，“你说冷潇是不是有病啊，就逮着我们九中的虐待是怎么回事儿？” “不至于吧。”王云看了林青一眼，在他的记忆中，诸多学神不都是互相商业互吹，融入学神这个圈子里的吗？他也没有被谁针对过啊。 “你是不知道，那家伙一整天眼睛都在打量咱们九中的人，搞得我们瑟瑟发抖啊。” “说起这个，我还想起来了。”王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前些天我去图书馆看书的时候，发现一个怪人，也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都差点儿报警了，不过那家伙，连定积分都不会做，还要装逼看微积分，你说他是不是很搞笑。” “虽然我也不会定积分，但是并不妨碍我觉得他真的很好笑！” 两人笑得都快要岔气了，王云这才说道，“别管那个冷潇，我觉得他可能是眼神不太好。毕竟你懂的，大部分学神都戴着眼镜呢。大概，你误会他了。” “唔……”林青点点头，“不过我也不敢说啥。” “为什么？”王云困惑地说道，“你就算学习打不过他，难道真的对打还打不过他？” “我去。”林青一脸苦涩地说道，“快别说了云神，这家伙听说十项全能啊。不仅学习好，体育成绩也好，而且长得又高又壮，我有点犯怵！” “呵，渣渣！” 王云和林青聊完天之后，便收拾好自己的课桌，今天下午开始期末考试，学生们需要将自己的东西在中午之前清理干净。 田老师在早读的时候，走进教室。 “今天就考试了，同学们复习得如何了？” “啊……”教室里一片鬼哭狼嚎的惨叫声，田老师觉得有些刺耳便说道，“你们都是重点班的学生，这次期末考试依旧还是和普通班的学生一同考试，虽然题目上有些难度，我相信对你们来说还是不在话下的。” “不，老师你误会我们了，我们很有问题！” “有问题还好意思说？这次谁要是拖了整个班级的后腿，呵呵……”田老师冷冷一笑，所有的学生都开始打着寒噤。 当然所有的学生中，不包括淡定的王云。 他收拾好了自己的课桌，田老师继续说道，“马上就要放寒假了，放假是放假，但是我还是要提醒大家一句。不要以为放假就万事大吉了，现在还不是你们该玩的时候。你们考上大学了，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但是放假在家，你们必须要复习和预习才行。否则，下学期要是赶不上进度，可别说，老师没有提醒你们。” “啊啊啊，老师寒假就要过年了，不至于吧。” 田老师只是笑了笑，“你也知道只是过年，想想你们距离高考还有多久？不到三年的时间你们就要高考了，还有心情玩儿？” 虽然同学们都想说，还有两年多的时间呢，哪有这么紧张。但是看着田老师那模样，他们是说不出口的。 “还有一件事情。”田老师看向王云说道，“相信大家也都知道了，咱们班的王云在期末考试之后，就要参加奥数竞赛渝城的决赛，我们就在这里祝贺一下王云马到功成吧。” “啪啪啪”热烈的掌声在教室中回荡着，田老师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大家可以安静下来了。 “还是那句话，你们这几天都给我好好考试。最后一科考完之后，全给我回教室，到时候，各科老师都有话要交代你们。至于成绩，会用邮件的方式发到你们的家里。”田老师笑了笑说道，“所以，你们都考好一点儿。否则，我看你们过年是清净不了了。” “……”学校竟然这么狠毒的吗？ 王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田老师随后说道，“好了，接下来你们可以各自回家，记得下午考试的时间是两点半。” 终于，紧张又刺激的期末考试又要到来了吗？ 第50章 考试后 对于九中其他的学生而言, 期末考试绝对是紧张刺激的。再加上, 成绩单上是要家长签名的，若是期末没有考好。那么即便是过年，恐怕……多半也是在哭泣中渡过的。 但对于王云而言，期末考试太简单了一些。不仅仅只是简单，更是……简单到王云根本就不想要做。没错，拿到卷子的时候, 王云整个人都愣住了。期末考试的卷子还能在简单一些吗？这特么, 让我怎么做？ 拿着答题卡，王云三下五除二就将卷子给做完了。好在他在第一考场，也就是成绩最好的考场。 考场里的人不多，他的考号是1, 袁成德的考号是2。两人很快就将语文卷子给做完了，交卷的时候，那群学霸用羡慕的眼光看向两人。很显然, 他们是真的很羡慕王云和袁成德, 这么快就能够做完整张卷子。 即便是学霸，遭受到了来自学神的降维打击, 心情也不是很好。 两人在走廊上，并没有离开考场。袁成德还在等着顾城，他笑着说道, “我估计，顾城那个家伙应该会在最后才交卷。” 王云依靠在栏杆上，看向袁成德笑眯眯地说道, “所以那家伙的成绩提高了一些吗？” 袁成德沉默了一会儿，“还行吧，反正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就那样吧？如果继续读下去，再加上他是学体育的，考一个本科体育学院没有什么问题。” “渝城师范大学体育系？”王云疑惑了一下，哭笑不得的说道，“其实也挺不错的。” 袁成德捂着自己的脸没有说话，过了许久之后这才说道，“从小到大都和他在一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 “说得好像你出国就不会回来似的。”王云拍了拍袁成德的肩膀，“你以后要是不回国，我八抬大轿也要把你给抬回来。” “好啊。”袁成德笑眯眯地说道，“等你以后进了研究所，可别忘了我啊。” “忘不了，你放心吧。”两人正在说笑着，程成拿着一个篮球跑了过来，疑惑地看着两人说道，“你们没有考试？” 袁成德打量着程成，嗤笑着说道，“你是觉得我们没有考试吗？” “那是啥？”程成疑惑地歪着脑袋，“刚考试还不到一个小时呢，你们这种好学生就做完了？” “你不也出来了吗？”王云伸了一个懒腰，看向湛蓝的天空，裹紧自己的衣服，看着穿着球衣的程成困惑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你这样，真的不会感冒吗？” “切。”程成拍了怕自己的胸脯说道，“哥的身体好着呢。” “恩……”王云点点头，挥手说道，“你自己去玩去吧。” “哦，你们又在等顾城啊。”程成撇撇嘴，看向两人，“他还在做题呢。” 袁成德笑了笑，“你还不去打篮球，操场可就被高二、高三的学长给占全了。” “我去。”程成望向操场，果然发现一群高二、高三的学生已经狂奔着向操场走去。程成急忙拿着篮球说道，“不和你们说了，我先去打篮球了。” 袁成德差点就翻白眼了，“这家伙，除了篮球还知道什么？” “唔……”王云看着程成被阳光拉得很长的背影，想了想说道，“大概还知道吃饭吧。” “噗……哈哈哈哈。”袁成德被王云突如其来的深沉给逗笑了，“行了，咱们别管他了。我估摸着，他能不能毕业都是问题呢。” 王云点点头，那倒也真是。虽然顾城和程成一样皮，但是顾城的成绩考上本科学校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然而这位程成就不一样了，学习是没有学习的。年级倒数依旧还是年级倒数，啧啧……毕业大概都是不能毕业了。 正在想着，铃声响起。所有的学生都交卷，不一会儿之后，顾城便从考场里出来。他看着袁成德和王云在等他，愣了一下说道，“我今天还有些事情，不能和你们一起回家，要不，你们先回家吧？” 顾城说完之后，便跑出了教学楼。袁成德看着顾城的背影，撇着嘴说道，“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究竟要做什么？” “别管他了。”王云耸了耸肩膀，“大概他是真的有什么事情吧，咱们自己先走。明天还有考试呢……” “也是，不过，我还是觉得这一次的题出得太简单了。”袁成德一边走一边说着，没想到科任老师正巧路过。她微微一笑说道，“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没，没什么。”王云急忙罢手笑呵呵地说道，“我们正在讨论语文题目呢。” “哦？”科任老师明显不太相信，“听说你们半个多小时就交卷了？作文写完了吗？” “写完了。” “那行，如果你们的成绩没有140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两人只能够尴尬的笑着，目送科任老师的离开。 几天的考试，对于王云和袁成德来说，都是简单到爆的题目。交卷很快，不过这几天似乎顾城天天都有事情。袁成德还和王云吐槽过，顾城这些天，神神秘秘的。仿佛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王云若有所思，但是并没有说什么。 最后一门考试之后，所有的学生，都回到了自己所在的班级中。王云坐在位置上，林青一脸愁眉不展地吐槽着，“怎么办，这次的卷子太难了，我恐怕……连及格都困难。” 王云愣了一下，回想着考试的内容。非常疑惑地说了一句，“你确定你及格都困难？” “真的，太难了，我根本做不出来。” 坐在前排的同学转过头来，蔑视地看向林青，“拉倒吧，就你还不能及格，还要不要我们活下去了？” 说着，他又看向王云继续说道，“云神，你别在意这家伙。他每次考试完之后，都会说自己考砸了。但是每次考试成绩出来的时候，都稳得一匹。呵，学婊！” 王云暗自点头，打量着旁边的林青，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也不知道是做给谁看的。还考砸了？学婊这个词，放在林青身上真的……很合适呢。 “啊，你们居然都不相信我。人和人之间的信任呢？” “我们之间，还有信任吗？从第一次月考到期末考试，你哪次考完之后不说自己考砸了？” “就是，就是。” “看看人家云神，每次考试之后，都只会淡定的说还行。你呢，夸张、浮夸！这就是学神和学婊的区别。” “林青，你不会是那种公开说自己从没有看书，但是偷偷在家里自己复习的那种人吧？” 林青脸色一红，低声地咳嗽了一声，“往事休要再提！” 田老师走进教室，笑眯眯地说道，“期末考试已经考完，在这里先祝福一下大家，取得自己满意的成绩。当然，既然是寒假，大家也知道寒假……不会放太久。这里呢，老师先给大家声明一下，在休息之余一定不要忘记作业和复习功课。待会，各科任老师布置完作业之后，大家就可以正式放假。” “对了，在提醒大家一句，绝对绝对不要去什么危险的地方玩耍。我希望，寒假之后大家都能够平平安安地回到教室里上课。” 田老师走后，各科任老师跑来布置作业。等正式放假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过了。 回到家，王云便看见母亲早早地回家了。 “小云啊，期末考试怎么样？” “没什么问题。”王云笑了笑，陈老师特意叮嘱他，明天还得去学校进行培训。还有几天的时间，奥数决赛就要开始了。 得抓紧时间才行，想到这里，王云便同自己的母亲说道，“妈，后面几天我可能还得去学校。马上省奥数竞赛的决赛就要开始了，老师要我们这几天抓紧时间，在多培训一些。可能，一整天都会在学校里。” 母亲点点头说道，“进入决赛已经很厉害了，小云你自己也得放轻松，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王云哭笑不得，他哪里有什么压力。压力这种东西，根本是不可能存在的，“妈您放心吧，我肯定不会有什么压力的。” “那就好。”母亲看见王云重重地点头，心中松了一口气，“那妈妈就放心了。” 王云翻开书，慢慢地看着。 第二天来到学校的时候，袁成德的神情有些不太自然。教室里只有他和袁成德两人，王云好奇地询问道，“你怎么了？怎么脸色看上去不太好的模样？” 袁成德裂开嘴，一副笑着像是在哭的样子。 王云有些不太放心，“你没事儿吧？到底怎么了？” “我昨天跟踪顾城了。”袁成德好大半天之后这才开始说话，王云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跟踪顾城？弄得自己跟个变态似的，何必呢。 “所以呢？”王云看着袁成德的表情，心中揣测着，“被顾城发现了？” “那倒是没有。”袁成德捂着自己的脸，“不过，是比被顾城发现更糟糕的事情。” “更糟糕的事情？”王云疑惑地说道，“是顾城谈恋爱了？” “你知道？”袁成德愣了一下，看向王云，“他什么时候和你说的？” “没和我说过啊。”王云看着袁成德通红的眼睛，知道他的心情可能不会太好，“我就是胡乱猜的，毕竟他最近一直神神秘秘的，所以我就在想，他是不是谈恋爱了。” “是啊，而且还是四班的一个女生，看上去长得挺漂亮的。”袁成德说完之后，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自嘲似的笑了笑说道，“算了，我们别说这个了。” “恩。”王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袁成德，毕竟他没有谈过恋爱，更没有失恋过。“马上就要决赛了，你不是一直想要去普林斯顿吗？国赛能够进入国家队，一定能够去普林斯顿读书的。到时候，眼不见心不烦就好了。” “你说得对，去了普林斯顿，我可能就不会回来了。” “也不能这么说，到时候我自己办一个研究所，随便你回来。那个时候，你想要什么帅哥没有。顾城，那是谁啊！” “……”袁成德深沉地看了王云一眼，“你说得我好像很奇怪似的。” “两位大佬，你们都来得这么早的吗？”荣磊走进教室，他以为他是来得最早的人，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比他来得更早。 王云冲着荣磊点了点头，“复习得怎么样？” “决赛我想应该很困难吧，我头都快要大了。”揉了一下眉心，荣磊直接坐在了王云的旁边说道，“我看省二都已经很玄了。” “放心吧，你做不对，其他人也不会做对的。”王云笑着说道，“朋友，对自己多一点儿信心不好吗？” “我尽量吧。” 荣磊晃眼间，看见袁成德的脸色不太好，疑惑地说道，“袁神，你怎么了？看上去心情好像不太好的样子。” 袁成德露出一丝苦笑，“我这么明显吗？” “是……有那么一点儿明显。”荣磊点了点头，他是一个不太会察言观色的人，都能够看出袁成德的心情不太好。可想知道，袁成德的心情究竟有多么的不好。 王云接着拍了拍袁成德肩膀，轻声安慰着说道，“真的没有关系，想想你在过半年就要出国读书了。到时候，什么都是浮云，对不对？更何况，你又没有跟人家表白，人家和谁在一起，是人家的自由对吧？” “你说得对。”袁成德哭笑不得的说道，“不过，王云，我觉得你真的不是很适合安慰别人。” “……”我能怎么办，我也郁闷的好吗？原本我就不想要安慰谁，但看你这个模样，我不是怕你在决赛的时候失利吗？ “现在我们最重要的就是奥数竞赛，只要把这个东西考好了，面包以后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 “听上去……还蛮奇怪的。” 陈老师走进教室，“好了，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正式进行最后的冲刺阶段，我希望在座的三位都能够在决赛中，拿到好的成绩。” “尤其是王云和袁成德，希望你们依旧保持第一名的优先姿态，进入省队。这样，你们就会距离自己梦寐以求的大学更进一步了。”陈老师一边说，一边将卷子发下来，“还有四天的时间，这几天你们也先别去管什么寒假作业，先把卷子给做了再说吧。若是你们被选入省队，到时候还得去渝城大学集训一个月的时间。做不做寒假作业，对你们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荣磊听见陈老师的话，小声地对着王云吐槽着说道，“这句话，我看就是对你们两人说的。至于我，还是算了吧。决赛完之后，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在家里做作业比较好。” 王云笑了笑，没有说话。 拿到卷子，王云便开始打草稿做题，旁边的荣磊做得磕磕绊绊。好在袁成德似乎已经有些想通了，也是做得飞快。 不一样，两人便做完了一套卷子。 陈老师将两人的卷子收起来，改卷。果不其然，两人依旧还是满分，陈老师非常满意的点头，“就是这样，照着这种状态去考试，我相信你们依旧还是会以并列第一的排名进入省队。”说道这里的时候，陈老师看向抓耳挠腮的荣磊，“不要着急，慢慢想，你的基础不差，而且很多东西都是知道的，就是需要多想想。在考试的时候，一定不能够受到外界的干扰。” 荣磊点了点头，将目光转移到了卷子身上，没有在看他们。 陈老师收回自己的目光，这才继续说道，“我本来也没有什么好教你们的，你们的成绩完全可以直接去参加决赛。但是这次决赛学校很重视，所以我也不得不留你们在学校里多待几天，说说，你们对于决赛有什么想法？” 卷子的难度本身就是国赛的难度，在国赛的难度上，能够拿到满分的，不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是在全国之类都算是佼佼者，那是必然的。 陈老师自然是不会担心两人在决赛的时候忽然掉链子，毕竟掉链子这种事情不会属于妖孽。 “简单。” “不太困难。” “你们两个人的回答还有点儿意思啊，一个胸有成竹，另外一个谦逊得有些虚伪了啊。决赛的难度，绝对不会比国赛更困难。你们要相信自己，到时候心中不紧张，一定能够考到满分再创辉煌的。” “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王云乐呵呵地笑了一下，陈老师看了王云一眼，“到时候别忘记了该带的东西。前几次我已经给你们说过很多次了，所以就不再旧事重提。到时候，尤其是你们两个人，别很早就给我出来。多检查几次，知道吗？决赛容不得半点失误。” “知道，陈老师您放心吧，我们什么时候让您失望过。” “最好是别让我失望，否则我可是会收拾你们的。” 袁成德和王云对视了一眼，抿着的嘴唇露出了一丝笑意来。 “这里还有几套卷子，都拿给你们做，做完之后，你们就自己看书。这几天，我重点是给荣磊查漏补缺，至于你们，自己在教室里给我好好地看书学习。” “老师，您放心吧。”王云看着陈老师递过来的卷子，眼睛都在闪闪发光。 第51章 畅谈 对于决赛的重视程度, 王云的母亲并不是很在意。自己的儿子能够进入决赛就已经很让人吃惊了, 至于决赛考得如何已经不是王云母亲的思考范围之内的事情了。 倒是王云的二舅妈，每天都给王云的母亲打电话，询问王云最近复习得如何。 “马上就要决赛了，王云复习得如何？有没有把握又在考试里夺得第一名啊？”二舅妈就跟个情报探子似的，每天都会准时准点的刺探情况。 “他啊，没说有什么压力, 就说平常心看待就好。” “那他的另外一个同学呢？” “小云说, 他对另外一个同学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挂掉电话，二舅妈看着正在愁眉苦脸做题的王秋阳说道，“赶紧的做题。” 二舅看着王秋阳的模样有些心疼，“他都放假了, 让他休息一下吧？都快做了一个上午了，明天还得去集训呢。” “他现在能不能进入省队都是未知数呢？”二舅妈坐在沙发上，看着二舅说道, “如果这次能够进入省队参加国考, 他有可能不用进行高考就直接进入京大学习。高考多累人啊，如果能够直接进入京大不好吗？看看人家王云, 每天都在家里复习。他倒好，还有心情去外面打篮球。要不是集训队的老师发现得早，我都还以为他还在上课呢。” “哎呀, 打篮球也是劳逸结合嘛。”二舅帮着王秋阳说话，“王云这孩子是用功，但是每个人学习的方式都不一样啊。如果让咱们儿子跟小云一样学习, 我怕他会被憋得崩溃。这样，对大家都不好是不是？” “他就是自制力太差！” “对对对，你说得对。”二舅点头，顺着二舅妈的话继续说下去，“秋阳啊，你先别做题了，出去活动一下吧。晚上回来在做，记得晚上早点回家啊。” “诶。”王秋阳听见这话，都快要跳起来了。他急忙扔下中性笔，回到自己的房间拿起篮球往后跑。 二舅妈瞪了二舅一眼，压低声音说道，“你就惯着孩子吧，都高三了，还让他出去玩。我看啊，京大是不要妄想了。” 二舅乐呵呵地放下手中的报纸说道，“那你考上京大了吗？孩子成绩已经够好了，给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和别人比不要和别人比。尤其是小云那种小怪物，人比人气死人。” “你说说，为什么王云成绩就突然间这么好了呢？” “人家天生适合学习呗，还能是为了什么。”二舅看着报纸，“再说，咱们王家出了这个一个小怪物，那还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也是。”二舅妈点点头，“你说咱们秋阳要是有小云一半努力，是不是……” “好了，别多想了。咱们家秋阳就算是上不了京大，什么长安交大，金陵大学不都一样吗。我专门了解过，C9联盟里可不仅仅只有京大和菁华。” 二舅妈被二舅说得没有了脾气，只是气哼哼地说了一声这么惯着孩子，早晚会把孩子给惯坏。说罢，就去做饭了。 王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母亲还在外面工作，随意在楼下吃了一点东西之后，王云便又开始回家学习。母亲回来的时候，照常给他端了一杯牛奶进来。喋喋不休地说道，“今天你二舅妈又打电话来了。” “又是问我的情况？” “差不多就是这样。”母亲哭笑不得的说道，“我看你二舅妈比你二表哥还要紧张。” “能看出来。”王云点点头，“二舅妈的确很紧张。” “你啊，也别跟着紧张就行了。”母亲摇了摇头，“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好。考完之后，不后悔就行了。” “这个您放心，我一定不会后悔的。”王云嘿嘿一笑，摸了摸自己的鼻梁。 还有两天就要决赛了，王云和袁成德还好。荣磊的紧张情绪紧张情绪简直就是肉眼可见的越来越高。王云和袁成德轮流安慰过荣磊，可惜没有什么效果，这家伙依旧还是极为紧张，仿佛就像是要去参加什么十死无生的武林大会似的。 看得王云和袁成德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陈老师看出来荣磊的担心，单独对王云和袁成德说，“不用再去劝他，这件事情，越是劝解，他越是紧张，让他自己慢慢地调理自己的情绪就好。” “能行吗？”王云不太确定，看着荣磊这模样，到了考场恐怕会很难看。陈老师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这是荣磊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比赛，再加上心中没有什么底，自然就会紧张。如果荣磊跟王云似的，心中有底，恐怕就不会紧张了。 终于考试的前一天，下午陈老师让他们早早的回去。决赛明天就开始了，自然不能够再让他们留在学校里，陈老师特别嘱咐着说道，“晚上回家好好睡觉，千万别感冒了，明天早上依旧还是在校门口，学校给你们准备好了车辆。我希望三位同学都能够好好考试，考出一个好成绩。不说回报学校，至少得让带了你们半年的老师欣慰一下吧。” 陈老师说笑似的说着，王云和袁成德也跟着笑了起来。荣磊蹙着眉头，越发的紧张了起来。 回到家，正巧二舅妈打电话过来。王云接过电话，询问道，“二舅妈，您有什么事情吗？” “小云啊，明天就要考试了，你不紧张吗？” “还……还行吧？”这又没有什么好紧张的，二舅妈在电话那头说道，“我看你表哥都紧张得不行，要不……你过来劝劝他？反正明天也是在一中考试，要不你和你表哥一起去考试吧？” 王云愣了一下，实在是捉摸不透二舅妈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还没有回答，二舅一把就夺过了二舅妈的电话说道，“小云啊，别听你二舅妈胡扯。她最近是紧张你表哥的决赛，每天神经兮兮的，你也别在意。等你考完之后，二舅带你去吃大餐。”说罢，他挂掉电话，看着二舅妈冷声说道，“你想什么呢？人家明天也是要考试的，让人家过来做什么？你怎么想的呢！” 二舅妈不服气的冷哼了一声，但也没有继续说话。 王秋阳抓了一把头发，“我原本是不紧张的，不都是妈你每天给我念叨，让我紧张起来了吗？” “好啊，你个小屁孩，现在都已经怪到你妈头上了是吧？”二舅妈就差去厨房拿擀面杖出来敲打王秋阳了，二舅急忙拉着二舅妈说道，“走吧，出去，让孩子自己在房间里平复一下心情，你什么都别说了。明天，我送他去考场。” “可是，你明天不是要……” “没孩子重要！”二舅头疼得不行，他明天要去公司开会，但是以现在这种情况。孩子他妈送孩子去考试，指不定孩子还能紧张成什么样呢，倒不如自己送孩子去考试。至少，孩子没有那么紧张。 前些天孩子还一点儿都不紧张，也就是孩子他妈，天天在孩子身边不停地念叨。这下好了，孩子真的紧张起来了，紧张起来的孩子究竟能不能考好还说不定呢。又想叫王云过来，叫王云过来做什么？给孩子在增加一些压力么？ 挂掉电话，王云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他相信自己的表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主要是二舅妈实在是太着急了。 相信这次决赛之后，二舅妈应该没有这么着急才对。 母亲回来得时候，已经是深夜了。王云正准备出门去找自己的母亲，发现母亲刚回家，有些疑惑地问道，“妈，您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我还以为有什么事情还需要忙一会儿，我想着外面天已经这么黑了，你一个人回家不太安全。所以，想要出门找你呢。” 母亲放下手中的包，笑眯眯地说道，“小云别担心，就是今天临时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你还是早点睡觉吧，明天就要考试了，别耽搁了你考试的时间。” …………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有亮，母亲便起床给王云做饭。虽然说母亲不说什么，但是能够看出来。母亲还是非常重视这次的考试的，煮好饭之后，便让王云起床吃饭。 王云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的母亲依旧还在睡觉，没想到这么早就起床给他做饭。 他有些过意不去，在他看来，不过只是一次小小的考试而已。没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母亲笑眯眯地说道，“小云起床了？” “妈，不就是一次考试吗？您没有必要这样。” “什么叫没有必要。”母亲揉了揉王云的脑袋说道，“快点吃早饭吧。” “诶。”王云用力地点了点头，拿着盘里的早餐开始细嚼慢咽地吃着。不一会儿，吃完之后，王云背上书包给母亲道别，随后便走向学校。 天色尚早，冬天的清晨很是萧瑟，冷风吹来饶是王云刚才吃完早餐，还是觉得身体有些僵硬。 来到学校的时候，陈老师正站在寒风中等待着。看见王云的时候，急忙迎上前说道，“你总算是来了，袁成德和荣磊一早就到了，现在正在吃早饭呢。你呢，吃了吗？” “在家里吃了。” “今天考试，不会紧张吧？有信心进入省队吗？” 王云重重点头，“老师，这个您放心，我还是有信心进入省队的。”陈老师笑着说道，“那我就放心了，其实你是我最放心的一个学生。” “哈？”王云愣了一下，他有些困惑，“我觉得袁成德应该才是您最放心的吧？” “不。”陈老师摇了摇头，“袁成德天赋很好，但是总是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将来受到一些打击，对他而言，反而是一种庆幸。至于你——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很谦虚的人，能够从零分到现在进入决赛，已经是很了解的成就了。何况，你别忘记了，你已经是夺冠的热门选手了。只要不出差错，你差不到哪里去的。而且你的心态很平稳，不像是荣磊情绪起伏比较大。我倒是觉得，在你和袁成德之间，你的成就以后会比袁成德更大。” “恃才傲物并不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但却又不见得是什么好的事情。天才大多都是孤独的，但是你显然是比他更合群，或者是说，更懂得如何让自己显得更合群。”陈老师笑了笑，“好了，我给你说这些做什么。总之，你考试的时候，好好考就行了。” “放心吧，陈老师，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最后的考场依旧设置在一中，王云一直觉得一中是不是和奥委会的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为什么每次都设在一中。 当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陈老师微微一笑，“因为上一次的省冠军就是一中的，所以这一次的奥数竞赛就在一中举行。如果这一次你们获得冠军，无论明年咱们九中奥数能不能有人冲入决赛，但是必定会在咱们九中举行奥数竞赛。” “原来如此。”王云恍然大悟，“还有这种说法。” “这也不奇怪，就像是IMO也是一样，一般而言，IMO的赛事也是在上届冠军所在的国家举行。” “除非，那个国家获得多次冠军，会由国际数学奥林匹克委员会决定下一届的举办地点在什么地方。” “那……”王云愣了一下忽然好奇地问道，“我们明年参加IMO会在什么国家举行呢？” “泰国清迈。”袁成德耸了耸肩膀，“正好今年颁发了菲尔茨奖，也不知道在过四年，菲尔茨奖会有哪些人获得。” “菲尔茨奖？”王云挑了挑眉头，数学界的诺贝尔奖，听上去似乎很有意思的样子呢。 菲尔兹奖（Fields Medal），是据加拿大数学家约翰•查尔斯•菲尔兹（John Charles Fields）要求设立的国际性数学奖项，于1936年首次颁发。因诺贝尔奖未设置数学奖，菲尔兹奖常被视为数学界的诺贝尔奖。 “怎么有兴趣？”袁成德看向王云笑着说道，“菲尔茨奖只颁发给四十岁以下，对于数学界有重大贡献的数学家，也不知道，咱们能不能在四十岁之前，获得这样的奖状。” “人如果没有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区别？”王云砸吧了一下，“还有四年的时间，就算不能获得菲尔茨奖，好歹也得混入国际数学家大会场内吧。” 袁成德点了点头，“我觉得云神这个想法什么好。” 陈老师哭笑不得，他的这两个学生还真是什么都敢想。不过年轻人嘛，有闯劲儿，有梦想是非常好的。更何况，这个梦想非常远大，虽然有些让人难以企及，但却也能够鼓励两位学生为此努力。 这两位学生，是陈老师所带过的学生中，天赋最为出众的两个学生。他一点儿也不想让两位学生在毕业之后，泯然众人，看见他们已经有了目标，当然欣喜不已。 “要不。”袁成德笑着看向王云，看着眉目，似乎心情很是不错的模样，“我们不如比试一下，我们在四十岁之前，究竟能不能拿到菲尔茨奖？当然，我坚信我们都能够拿到。既然如此，我们不如比比看，谁能够最先拔得头筹如何？” “好啊。”王云重重点头，华人是拿过菲尔茨奖的。但是——华国却没有任何一个数学家，获得过菲尔茨奖。袁成德所谓的拔得头筹，显而易见，是想看看他们两人之间，谁能够代表华夏最先拿到菲尔茨奖。 这是数学界，至高无上的荣耀。 “那么我们可就说好了。”王云挑动眉头，“到时候，你要是换了国籍，我可饶不了你。” “放心吧。”袁成德惬意地躺在椅子上笑眯眯地说道，“我对其他国家的国籍不感兴趣。” 荣磊看着两位大佬，心中有点微微的酸涩。这两位大佬果然是学神，意气风发，他就连决赛能不能过都还不知道呢。两位大佬就已经开始肖想菲尔茨奖了，还要比试？他真的特别想要问问两位大佬，你们究竟把菲尔茨奖当做什么玩意儿了？ 不过，这话他终究是没有说出口。毕竟当着两位大佬的面，他还真不好意思说出这种话来。两位大佬的天赋异禀，万一真的能在四十岁之前获得菲尔茨奖呢？也不是不可能的。 只是，他没有这么好的天赋就是了。 胡思乱想着，他揉了揉自己早就已经有些乱糟糟的头发，叹息了一声之后没有说话。 陈老师看着荣磊笑着说道，“天道酬勤，我相信，你也看见王云是怎么学习的对吧？” 荣磊点了点头，沉默了好一会儿说道，“陈老师，我真的做不到云神那样，几乎是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天天看书。这样，我觉得会崩溃的。” “所以，该努力的时候，你就得努力。否则，你只会距离他们越来越远。如果你努力了，即便是没有达到你想要的程度，你也是有收获的。但如果你没有努力，那么你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对不对？” 荣磊想了好一会儿，发现陈老师的话，很对。如果努力了，即便是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高度，但好歹他也是有所收获的。 如果不努力，他就是一条咸鱼，什么都没有。 “老师，您说得对。”荣磊感激地看着陈老师，陈老师则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一中到了！”司机看着前方的校园大门，打开了车门说道，“保安不让我们进去。” “没事的，师傅，就停在这里吧。”陈老师和颜悦色的说着话。 第52章 决赛 “好了, 咱们到一中了。”陈老师站在车门前对着他们说道, “记得待会进去之后，就好好考试，不要在乱想其他的事情。” “我知道了，老师！”荣磊知道，这是陈老师对他说的话，至于其余两个人, 别闹了。你看学神的样子像是紧张吗？他们肯定会好好考试的, 说不定一不小心就考了一个省冠军回来。 下了车，依旧陈老师还是将他们的考场和考号发给了他们。 不过，陈老师多嘱咐了两句，尤其是王云和袁成德, 让他们一定要多检查几次卷子才能够交卷。 三人都是不同的考场，决赛的学生相比起复赛的学生而言，已经少了不少的学生。整个一中看上去有些空荡。走进考场的时候, 他在听着其他的人正在谈论着—— “你们说这次决赛的时候, 夺冠几率最大的究竟会是谁呢？” “会是谁？” “九中的王云和袁成德吧？这两人的发挥不管是预赛还是复赛，都非常的稳定。我觉得吧, 大概决赛他们两人也大概会稳得一匹。” “王云好像就是咱们这个考场的吧？和这样的大佬坐在一起，感觉压力很大啊。” “还好吧，主要不注意到那位大佬究竟是什么时候交卷就行了。但是成绩出来的时候, 肯定是降维打击没有错了。” “说起来，你们真的不觉得九中的王云就像是突然冒出来的黑马似的，以前都没有听过他的名字……怎么这么强势呢？” “我去, 你们学校竟然没有八卦过云神吗？” “没有，怎么了？你们知道一些内幕消息？” “废话，我们学校竞赛圈都传疯了。” “快说说！” “听说以前云神是不学无术的无脑少年，一心想要当明星。数学考试零分的那种，数学不好也就算了，运气还这么差，也是没谁了。” “然后呢？” “然后，听说今年八月份的时候，云神忽然幡然醒悟想要好好读书……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顺便，值得一提的是，云神和一中的王神是表兄弟。” “卧槽，卧槽……” “不是吧？” “所以天赋这玩意儿是真的可以遗传的吗？” “可怕，太可怕了。” “不是一般的可怕好吗？” 王云垂着头，听着这群学生一阵吹捧自己。他都快要不好意思了，他哪有这群学生说得这么夸张，简直就跟个妖孽似的。他不过只是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学习上而已。甚至，王云有时候觉得，系统根本就不是主要因素。关键还是自己对于知识的兴趣，超过了其余的一切欲望。 所以才会有今天的这个自己！ 不过，他还是感谢系统，能够让他拥有更好的自己。回顾一下自己的黑历史，他感觉有点儿惨不忍睹啊。 难怪当时网友这么骂自己，如果是现在的自己，看见这种弱智明星，他估计也得马上两句。 这是来自智商和学识上的双重碾压，他终于知道以前的自己是多么的中二和幼稚。很高兴，他此时终于能够知道自己的过去，多么的不堪，甚至还有机会改变自己的人生。这种充满知识的快乐，一般人是想象不到的。 几个学生还在说着王云的闲话—— “你们说，云神究竟是不是妖孽？” “太可怕了，力压冷潇啊。那可不是别人，是冷潇啊。是渝城曾经的第一啊！” “可是，弱弱地说一句，云神的物理不一定比冷潇好吧？” “呵，学渣，你根本想象不到学神的极限究竟在什么地方。” “就这么说吧，云神只是没有参加物理竞赛而已，否则第一名，说不好究竟是谁的。” “你这么确定，说得你好像每天都在偷窥云神似的。” “噫，好变态！” “？？？”请问你们是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这样的，我可以解释！” “请开始你的表演！” “我大姑家的二姨妈家的三奶奶家的外孙是九中的学生，这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这关系，扯得可是真够远的啊。” “……” 等等，本人就在这里，请你们不要在本人面前讨论他的帅气，这样会让本人很害羞的好吗？ 终于，在这群学生激烈的讨论中，老师走了进来。王云特别疑惑，这群人真的没有看见本人已经到了考场，甚至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听他们说着自己的神奇故事了吗？ 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厉害到了这种地步，多亏你们的提醒，我终于知道自己竟然已经这么厉害了啊！ “好了，现在已经是决赛了，我相信对于考场纪律你们是知道的。”监考老师眉头蹙得很重，似乎并不喜欢学生这么吵闹下去。他将密封袋放在讲台上，随后，另外一个监考老师也走了进来。 对着在座的所有学生说道，“其他的考场都很安静，就你们这里这么吵闹。如果待会你们在这么吵闹下去——那我就把吵闹的同学全都赶出考场！” 一下子，所有的学生都噤若寒蝉，没有人敢在说话。 看着所有的学生不在说话，监考老师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接下来我就开始发放卷子，有疑问，直接举手，我要是听见有一丝其他的声音。那么对不起，请你离开考场！” 监考老师很严厉的模样，吓到了不少的学生。王云还好，他原本也就没有想着说话。 打开密封袋，监考老师熟稔地拿着卷子发放下去。 拿到卷子之后，王云并没有着急做题，而是看着卷子仔细思索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拿起草稿纸运算起来。 前面的问题难度提高了不少，但是王云并没有觉得特别困难。 按照这种难度下去，王云预计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就能够写完整张卷子。看着其他学生一脸愁眉不展的模样，他的嘴角微微地勾勒出了一丝笑意。随后又开始继续写着卷子上的问题，这些问题如果放在一般的高中生上，大概都是属于那种需要好几天才能够做出来的。甚至，有可能直接懵掉。 但是能够参加奥数决赛的学生，都是其中的佼佼者。他们或许愁眉不展，但是真正让他们做不下去，还真是不存在的。 做着做着，不知不觉中，王云就把前边的问题完成。只剩下最后一道附加题，也是最拉分的一道问题。虽然说难度上，比起复赛有一定程度上的提高。但是相信真正的学神，前面的一百分是稳拿的。 只有最后一道附加题，才是学神之间，拉开距离的题目。 这是一道求最近整数距离的问题，王云翻来覆去地看了好久的题目，在草稿纸上计算着，思索着…… 心中想着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够解开这道难题。 没错，这次附加题的题目的确有些困难。有些人根本还没有做到附加题，而王云先是在草稿纸上写了一下整个思路。不巧，刚好监考老师走到了他的旁边。 距离考试刚过了四十分钟，整个考场的学生，他刚才巡视了一圈。做得最快的，也不过是刚好做到大题的第二题。但是王云就不一样了，他现在已经在草稿纸上写好了思路。监考老师在巡视之前，将整张卷子快速的浏览了一次。 这一次的题目难度上比去年大了许多，但是对于真正的好学生而言，前面的题目都不算困难。如果说，真的是有一定难度的，肯定是最后一道附加题。 至少——监考老师自己迄今为止还没有能够想出解开的方法。 站在王云的面前，监考老师看见王云的草稿纸上，写着‘裴蜀定理’四个大字。 裴蜀定理（Bézout。's identity），是一个关于最大公约数（或最大公约式）的定理。对任何整数 a、b和它们的最大公约数 d ，关于未知数 x 和 y 的线性丢番图方程（称为裴蜀等式）。 原来如此，运用裴蜀定理，自然可以轻而易举地解开这道题目。 不对，裴蜀定理不是数论中的定理吗？这家伙，已经在看数论了？ 于是，在监考的老师的注视之下。王云风轻云淡，逻辑清晰地将整个附加题完完整整地写了下来。不同于草稿纸上的混乱，写在卷子上的字说不上漂亮，但也工工整整。至少，附加题的50分，已经拿稳了。 回过头来，王云根本就没有发现监考老师正在看着他。 完完整整地检查了一次卷子之后，他抬起头来，正巧发现监考老师正在不住地点头。王云有些错愕地说道，“老师？” 监考老师愣了一下，多少有些尴尬，他轻轻咳嗽一声，“怎么了，这位同学？” “可以……交卷了吗？”王云挠着头看向监考老师，而监考老师点点头，说道，“检查一下你的姓名、学校、年级，确认无误之后，你就可以出考场了。” 好巧不巧，刚刚好一个小时的时间。王云前脚走出考场，后脚监考老师便说道，“各位同学注意了啊，你们的时间只有一个小时了，如果还有一些没有做完题的同学，可以加快一点儿速度了。” 学生心情很不爽，看着已经离开的大佬，他们感觉到了一种来自大佬的降维打击。 可怕，太可怕了。这样的卷子，这么可怕的难度，大佬你这么快就放弃治疗了吗？监考老师收好王云的卷子，另外一位监考老师看着早已离开的王云的方向，愣了一下说道，“这个学生，是已经放弃了吗？” “放弃？”监考老师摇摇头，嗤笑了一声说道，“你自己看考卷。” 拿起考卷，映入眼帘的是工整的解答，看着不像是放弃考试的样子啊？他摸了摸自己的下颔，随后又接着看了下去。 漂亮，引入定积分直接解决了这道答题。 唔，这道题……也是通过换算为代数直接解决，这个学生倒是很有想法啊。监考老师想着，就是不知道最后一道题他会怎么做。 看到附加题的时候，监考老师愣神了许久。 这才看着另外一位老师说道，“这也……太妖孽了吧？” 妖孽，没错，只能用这个形容词来形容刚才的那位考生。贼恐怖，一个小时的时间，在一张考卷上，展现出了自己对于微积分、代数、数论等等领域的基础。这特么，是想要逆天么？ 监考老师想着，我们渝城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一个神人？ 看见考生填写的姓名和学校那一栏，监考老师一点儿也不意外这家伙竟然真的就是九中的王云。 这种神人，果然……不会是一中的！ 这位监考老师，看来你对一中的意见好像很大的样子。 先不说监考老师究竟在想些什么，王云是第一个走出考场的。陈老师整个人都愣住了，其他在等待着学生的老师也愣了，搞不懂第一个走出考场的人是真的题目太简单了，还是考砸了？要说题目简单，但其他的学生都没有出来——看上去似乎并不简单的样子。 但要说考砸了，这学生一脸淡定的模样，怎么样都不像是考砸了的表情。 陈老师急忙冲了过来，王云的二舅眼睛也尖，直接冲上前看着王云询问道，“怎么样？” 王云哭笑不得，看着陈老师和自己的二舅说道，“其实……题目也就那样吧。说简单不简单，说困难，也不太困难。” 陈老师吸了一口气，“你说说那些题目究竟怎么样？” 距离他们比较近的几个老师也靠了过来，侧着耳朵听着。 王云一边说，一边想着自己的解题方法。听得陈老师微微点头，二舅虽然没有听懂，但是看见其余的老师有诧异，有震惊，有点头。自然知道自己的这个侄子考得应该还不错，听见最后一道大题的时候，其余的老师整个脸色都变了。 前面的有难度是有难度，但是最后那道附加题，超纲太多了吧？一个高中生真的能够做出来吗？ 这渝城的数学竞赛组怕不是想要被寄刀片吧？ 陈老师听见这道题目的时候，也是脸色大变，看向王云沉声说道，“你最后的附加题是怎么做的？” “哦。”王云想了想，随后便说道，“我用裴蜀定理，证明了是实数y的正整数距离。” “首先运用裴蜀定理证明这个正整数是存在的，然后……”王云还准备说下去，旁边一个老师急忙说道，“好了，你别说了，这道题你是满分了！” “……”王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不明白其他的老师心中拔凉拔凉的一片，真是什么最难考什么。这么偏门的数论定理都在考，这些出题的人，简直有病。而且，病得还不轻！ 陈老师哭笑不得，他也懂其他老师那种心情。他们的学生可能还不会做这道题，都是从数学专业毕业的。听见王云说裴蜀定理的时候，他们就能确定，王云已经对了一半。在到他讲解题思路的时候，便知道，这家伙很可能直接满分。 没错，加上附加题，这家伙能够拿到满分是妥妥的。 其余的老师在旁边嘀咕，“这学生是几中的学生啊，这么牛？” 有个一中的老师上前同王云的舅舅打听，“我说，王哥，这是你表侄？他是几中的，叫什么名字啊？也太厉害了吧。” 二舅听见一中的老师这么夸奖王云，也是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他哈哈大笑着说道，“我表侄是九中的，叫王云。” “王云？” “难怪这么厉害。” “今年最强黑马，果然强大。” 听见这群老师都这么夸奖自己，王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陈老师哭笑不得的说道，“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搞不好最后一道附加题，就只有你一个人做对了。怎么样，高兴吧？” “嗨，哪有什么高兴不高兴的。”王云笑眯眯地说道，“就是随便做做，随便做做！” “呵呵。”陈老师笑而不语，他这学生，也学会装逼了，行啊！ 一直站在原地和陈老师与二舅聊着天，期间，没有一个学生从考场走出来。所有的老师内心都是绝望的，尤其是刚才那道附加题已经传开，这群老师合计了一下。自己恐怕一时半会儿也做不出来，没想到被一个妖孽学生三下五除二的就给做出来了。 他们当然不可能知道，王云思考这个附加题，至少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只是，半个小时对于这群老师来说，也是足够有天赋，不甚至可以说是极为有天赋的学生。 当考场的铃声终于响起的时候，过了好几分，这才有学生开始不情不愿地走出了考场。 老师们上前询问了一番，便开始对于这群学生安慰了起来。想想这群学生也是够可怜的，去年的决赛题目简单，结果在国赛上摔了一跤。没想到今年的奥数竞赛陡然变得极有难度，就是苦了这群学生。 袁成德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有些完了。二舅有些着急，王秋阳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陈老师看见袁成德，急忙冲着他招了招手。他看见袁成德的脸色有些不太好，便问道，”这次的考卷太难了？” 袁成德差点就哭起来了，“何止太难，根本就有些看不懂。前面的题都还好，就是最后的附加题，实在是太难了。” 陈老师拍了拍袁成德的肩膀，叹息一声说道，“没关系的，你觉得太难，其他同学也会做不出来的。” 袁成德却摇了摇头，“王云，你做出来了吗？” 王云愣了一下，点点头说道，“刚好学过数论，这道题我做出来了。是用数论中的一个定理可以代入公式做出来的。” “我就知道。”袁成德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果然，最后一道题，只有你一个人做出来了吧？” “这我就不知道了。”王云摊开手，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袁成德。 王秋阳一脸呆滞地从考场中走出来，二舅走向王秋阳询问道，“秋阳怎么样，这次的考试成绩不理想？” “何止不理想，我简直连死的心都有了。”王秋阳捂着自己的脸说道，“我真该多看看书的，最后一道附加题太可怕了。” “没关系的，我看真正把附加题给做好的人，好像也就只有王云一个了。” “什么？”王秋阳诧异地看向自己的父亲，“爸，你是说王云把附加题给做出来了？” “怎么可能，最后一道题，根本就解不开也证明不了啊。他究竟是怎么解出来的？” “别着急，别着急。”王秋阳那副模样，让二舅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咱们现在就去问问王云。” 走向王云，这个时候袁成德正在和王云讨论最后一道题。于是王秋阳也就加入其中，“我说小云，最后一道题你究竟是怎么解出来的，简直非人类好吗？” “其实……也不太难吧？”王云搓了搓手，“不就是代入一个裴蜀定理先证明有这么一个正整数存在吗？你们不会连这一步都没有做到吧？” “裴蜀定理？”王秋阳一脸懵逼，“那是什么鬼啊！” “数论。”袁成德在旁边淡定地说道，看见王秋阳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袁成德大概心中就有数了。这道题，应该就只有王云一个人做出来了。 他对王云还是很服气的，二十四小时，这个家伙恐怕会用全部时间都用在看书上。除开睡觉之外，他甚至都不知道这家伙除了看书之外，还能做什么事情。 不过，说好要当竞争对手的。既然对手已经比自己强大，那么自己就得要强大起来才行！ “我正好证明正整数存在就……交卷了。”袁成德叹息了一声，王秋阳捂着自己的脸说道，“你们都是非人类，我连证明正整数存在都还没有证明完……” 不知道什么时候，段鸿鸣忽然幽幽的说道，“听了你们说的话，我发现我附加题好像做错了，简直不能忍，挂了，真的挂了！” 冷潇也在旁边捂着脸说道，“云神牛皮，我谁都不服，就服你了！” “九中云神，天下第一！一统数竞，千秋万代！”沈明在旁边煽风点火似的叫着口号，王云扶着自己的额头说道，“你们给我正常一点好不好？” “云神牛皮啊！” “好像所有人里，只有云神解开了最后一道大题，简直可怕！” “好了好了！”陈老师哭笑不得的说道，“都散了吧，成绩后天就出来了，你们也别着急，也别慌！这次省队招收十多个呢，你们自己算算自己能不能进入省队。” “省队啊，真是遥远的词汇！” “唉！” 王云对于这群学神，简直是不忍直视。 好在没有多久，大家也就散去了。回到家，母亲简单的问了几句，看见王云不想多说什么，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 等待分数公布的时间，总是让人煎熬的。 考试完后的第三天，王云早早地起床，怀揣着一颗激动的心，打开了电脑。 第53章 系统 虽然看上去他已经稳稳地位居第一, 但是实际情况究竟怎么样, 谁也不敢打包票。这两天，王云也一直没有收到系统的信息。弄得他反倒是有些提心吊胆，惴惴不安。 好在，考试完之后的第三天就可以登陆网页查看成绩究竟如何。王云这两天虽然依旧还是在看书，但是学习知识的能力却没有前几天那么好。大概是因为成绩的关系，就连母亲都看出来, 王云整天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母亲安慰着说道, “小云，没事儿的。就算是这次没有考好，你才高一呢。对了，最近渝城大学又打电话来了, 说是如果可以的话，你下学期就能够去渝城大学读书。虽然说渝城大学没有京大那么好，但怎么说也是重点大学。小云, 要是你觉得行, 那我们就去渝城大学吧？他们说给四年的奖学金，学费全免。而且——离家也不远。” “妈。”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我对自己能够进入省队还是有信心的，不过我给自己订下的目标，不知道能不能完成。” “小云。”母亲没有继续说话, 好不容易等到了第三天的清晨。王云天还没有亮就起床了，打开电脑，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按照道理来说, 他打开电脑之后，有许多游戏是可以玩的。但是他现在无心玩耍，就连学习的心情都没有。 主要是，他担心自己究竟会在多少名之内。 好不容易等到了九点钟，二舅妈打电话过来，敦促王云的母亲让王云赶紧查自己的名次。 王云的母亲一边和二舅妈说着话，一边打开电脑。二舅妈也想要知道王秋阳的成绩，可是这两天王秋阳的心情很是不好。于是，二舅妈也就没有多问什么。只是想要在王云查询自己成绩的时候，顺便看看王秋阳的成绩。 每个考生的成绩，名次，排名都是会全都公布在网上的。 点开网页，王云甚至有点儿不敢看。他的手微微颤抖着，母亲什么话也没有说。 最后，终于点开了网页。母亲的惊呼声传入他的耳中，王云缓缓地睁开眼睛—— 【渝城高中组数学竞赛决赛成绩： 排名： 1.姓名：王云 学校：渝城市第九中学 年级：高一十班 分数：150 2.姓名：袁成德 学校：渝城市第九中学 年级：高一三班 分数：120 3.姓名：冷潇 学校：渝城市第六中学 年级：高二七班 分数：110 4.姓名：王秋阳 学校：渝城市第一中学 年级：高三二班 分数：108 姓名：段鸿鸣 学校：渝城市第二中学 年级：高三一班 分数：108 姓名：沈明 学校：渝城市渝城大学附属中学 年级：高三三班 分数：108 5.姓名：刘阳 学校：渝城市第一中学 年级：高三二班 分数：106 6.姓名：廖俊德 学校：渝城市第六中学 年级：高三一班 分数：105 7.姓名：荣磊 学校：渝城市第就中学 年级：高一十班 分数：103 ………… 试卷公示： 【图片】 【图片】 【图片】 …………】 王云看到这里的时候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竟然以第一名的成绩成为渝城市的数学竞赛冠军。 这可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王云的喉头不停的在滚动着。他之前所有的惊喜，都不敌这一刻给他的冲击大。 “怎么样？王云考得如何？有没有看见秋阳的排名？”二舅妈在手机的那头有些着急，她原本是想要自己查询的，但是王秋阳打死也不说他的考号和登入密码，二舅妈没有办法，只能够委托王云帮忙查看一下王秋阳的成绩究竟是多少。 王云的母亲愣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说道，“看，看见了。两个孩子都挺好的！” 二舅妈在电话那头，似乎还想要说什么。没想到，声音倒是直接换成了二舅的声音，“小云他妈啊，你说说两个孩子究竟考得如何？” “王云是第一名，秋阳是第四名，应该两个孩子都能够进入省队吧？”王云的母亲并不太懂这些事情，只是看着王秋阳的排名也挺高的，所以就顺口这么一说。 “是吗？”二舅在电话那头很是激动，“秋阳前面有几个人？”省队这种事情，完全是看运气的。如果王秋阳前面的人不太多，那么进入省队是肯定的。但如果王秋阳的前面已经有十来个人，那么自然是不可能进入省队的。 拿到省一考重点大学是会降一些分数，但实际上没有什么用处。 “我看看……”王云的母亲认真的看了看，“前面只有三个人，应该可以吧？” 二舅松了一口气，“成了。”舅妈的音量提高，在电话那头大声说道，“死孩子，起床了，你考了第四名，可以进入省队了。” 王秋阳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看向自己的父母说道，“别骗我，我考得那么烂。”二舅看王秋阳不相信，一把将电话塞在他的手上说道，“要不你自己问小云。” 他将信将疑地拿起电话，王云的母亲也将电话拿给了王云。 “小云，我的成绩……” “表哥，你是第四名，分数是108分。就算省队只招收十个人也足够你进入省队了，你放心吧。” “我去，真的假的？”王秋阳急忙跑向电脑，挂掉电话之后，直接打开网页。 二舅和二舅妈也凑到了电脑的面前，王秋阳略带激动地将成绩单点开。 果然，他排在第四名，这样的成绩足以进入省队。然而和王云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二舅妈诧异的说道，“王云这孩子，这段时间是吃了什么东西？竟然考得这么好？” 随即又看向王秋阳说道，“秋阳啊，你和你表弟的差距有点大啊。拉分实在是太严重了，你表弟可还是后进呢，你看看人家考了个满分，你呢才108分。” “妈。”王秋阳哭笑不得地说道，“我怀疑王云考满分那是因为整张卷子只有是满分……” “你说小云这脑子，也太好使了吧。”二舅妈啧啧称奇。 …………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获得奥数竞赛省前三】 获得：【发散性思维MAX：对于事物的了解可以进行不一样的思索】 恭喜宿主，引导任务已经完成，请宿主接收下一个任务！ 获得：【奇思妙想MAX：在研究一种学科时，会有意想不到的思考模式与想法】 【突如其来的灵感MAX：进入研究瓶颈时，说不定就会有不一样的收获哦】 【勇攀高峰MAX：就算千军万马阻挡，也永不言败】 【永不秃顶MAX：科研是一件令人头秃的事情，拥有它，再也不用担心秃顶的问题了哟】 【精神永驻MAX：就算全年无休看书，依旧还是会具有强大的精神以及永不疲劳的动力】 【基础任务一：学术思想 时限：一年 要求：请宿主发表一篇SCI论文 奖励：该学科等级进度50%、任意一阶科学物品（前沿论文、前沿科技样品、前沿科技设计图形等……）、积分5000 惩罚：无 任务描述：只有论文，才是证明自己是大牛的唯一出路，请宿主不要大意的在SCI上多多发表论文吧！】 美国《科学引文索引》（Science Citation Index， 简称 SCI ）于1957 年由美国科学信息研究所（Institute for Scientific Information， 简称 ISI）在美国费城创办，是由美国科学信息研究所（ISI）1961 年创办出版的引文数据库。SCI（科学引文索引）、EI（工程索引）、ISTP（科技会议录索引）是世界著名的三大科技文献检索系统，是国际公认的进行科学统计与科学评价的主要检索工具，其中以SCI最为重要。 王云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懵逼的状态，系统忽然发出来无数条消息，让他感觉有些不太真实。 好几个月系统就跟不存在似的，今天忽然发出这么多的消息。让王云诧异不已，但是在诧异之余，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SCI论文，你在闹呢？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在一年之内完成一片SCI论文？关于SCI论文王云倒是知道一些，尽管不多，但也知道SCI论文想要刊登，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好在系统并没有明说，究竟是一区的SCI还是二区的SCI。 然而，还没有等王云回过神来，系统又开始运行—— 对于王云而言，系统这次的运行量，似乎有些大！ 【系统基础科技树解锁，请宿主自行查看！】 一块儿虚拟的面板出现在王云的面前，他打了一个激灵，母亲就在他的旁边，要是这虚拟屏幕被母亲看见了，可如何是好？ 【宿主放心，该虚拟屏幕设有保密系统，只有宿主一人能够看见。】 王云松了一口气，但依旧还是不放心地偷看了自己的母亲一眼。发现母亲一切正常之后，他这才将头转向虚拟屏幕。 【主攻科目：？？？（未选择） 辅助科目： 数学：1级（进度50%） 物理：1级（进度0%） 生物：0级（进度0%） 化学：0级（进度0%） 材料学：0级（进度0%） 信息学：0级（进度0%） 请宿主尽快选择主攻科目，且选择后不可更改！奖励：该学科进度100%，该学科一阶任意科学物品 宿主在一分钟内不尽快选择，系统有权随即选择任一科目作为主攻科目。】 【系统，如果选择主攻科目，那么辅助科目是否进入不能比主攻科目快？】 【不会出现这种问题，请宿主放心。】 尽管听见系统的回答，王云依旧还是非常纠结，不知道该选择什么科目比较好。其实，最纠结的应该是在数学和物理上，他不知道该选择什么比较好。 数学是理科的基础，所有的理科知识，都是离不开数学的。但是物理又是构建整个世界的基础，时至今日，人类的衣食住行，无一不和物理有关系。王云有些犯难，看向自己的母亲说道，“妈，您说我要选择一个学科作为主要研究，您是数学好还是物理好？” 母亲愣了一下，她没有想到王云会询问她这个问题。想了想，她这才摇着头说道，“小云，你更喜欢什么学科？这些学科妈不懂，也不阻止你，你就选择你喜欢的就行。”王云目光呆滞地看着电脑，母亲笑了笑，“小云啊，如果你想要玩一会儿电脑，那就好好玩一会儿吧。” “妈，我再想想。” 母亲没有打扰王云，关掉门，走出了房间。 【宿主还有三十秒时间，请尽快选择！】 王云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还在纠结着。两个主攻科目，各有各的好处。王云一时之间，还真拿不定主意。 【宿主还有十秒，请尽快选择！】 【五……四……三……二……】 【物理！】 【恭喜宿主选择完成】 【主攻科目： 物理：2级（进度0%） 辅助科目： 数学：1级（进度50%） 生物：0级（进度0%） 化学：0级（进度0%） 材料学：0级（进度0%） 信息学：0级（进度0%） 奖励：物理前沿理论一篇，请宿主查收】 王云正准备询问，怎么个查收法。大脑开始微微刺痛起来，他捂着脑袋，额头上的冷汗一点点的滴落，好半晌之后。抬起头来，王云惊讶的发现，他的脑袋里，多出一篇物理论文。只是这篇论文他现在似乎还有些看不懂。 这是一篇关于空气动力学方面的前沿论文，王云虽然学了基础力学，但是在动力学这一块儿，几乎是一片空白。这篇论文对于王云而言，太过深奥，只要消化掉其中的一小部分，发一篇SCI论文就已经足够了。 只是他现在如果就去发论文，那简直就是疯掉了。 他对于空气动力学一窍不通，还想着发论文，那和找死差不多。想想，今后他的道路会越发的艰难。 为了要看懂这篇前沿论文，他必须要学习动力学，而动力学可是一个大型的科目。否则，他一点儿也不懂，难不成不被人怀疑他是究竟怎么整理出这套理论的？大家都是聪明人，不好糊弄，既然糊弄不了，那自己倒不如消化掉这一片论文之后，在来讨论究竟要不要将这篇论文发出去。 【系统基础地带解锁，增加刻录系统。今后宿主获得前沿理论、图纸、样品，都会刻录在系统图书馆中，宿主可以直接查询。】 【发放分支任务！】 等等，系统你刚才不是发放了任务吗？怎么又继续发放任务？有完没完？ 【支线任务一：学神永不言败 要求：在全国数学高中组竞赛中，获得进入国家队资格 奖励：根据宿主排名而定 惩罚：倘若宿主没有成功进入国家队，宿主携带降智光环100%效果，一个月 任务描述：数学是基础，通往物理的路。学好数学，宿主才能够对于主攻科目物理进行更加深入的研究，为了主攻科目，请宿主努力地学习数学吧 支线任务二：你就是蒂花之秀 要求：在IMO大赛中，获得一等奖 奖励：根据宿主排名而定 惩罚：该任务无任何惩罚，系统只会很很鄙视宿主的智商 任务描述：获得IMO一等奖，下一个菲尔茨获得者，说不定就是你！】 【同时开启阶段任务分支：夜空中最闪亮的星 时限：无 要求：获得菲尔茨奖 奖励：二阶数学前沿科学物品、积分50万 惩罚：无 任务描述：在数学殿堂中，曾经有许多天才成为传奇，而你……也是要成为让人吟诵传说的那一位天才，不会数学的物理学家不是好的生物学家，请宿主努力成为数学最好的化学家】 “？？？”系统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突然冒出来这么多任务，让王云简直就措手不及。 不过好在理清思路之后，王云总算是回过神来。基础任务的时限是一年，他还有一年的时间可以搞懂空气动力学，发一篇SCI论文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至于阶段性任务，没有时间限制，也是没有惩罚的。只要他在四十岁之前，获得菲尔茨奖，就算是完成了任务。真正紧迫，且有惩罚的两个任务都是关于数学竞赛的任务。这才是迫在眉睫的事情，王云也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时限越久，惩罚反倒是没有，时限越近，惩罚似乎就会越重。或者是说，他保证能够完成的事情，系统才会给出惩罚。如果不一定能够完成，系统虽然发布了任务，但是也不会有什么惩罚。 还有一个问题，积分究竟是有什么作用？ 【系统，积分究竟有什么作用？】 【积分的作用于取消任务，或者抽取奖励、兑换奖励！】 【抽取奖励和兑换奖励？】 【宿主暂时没有权限查询！宿主完成之后进入重点大学的任务后，系统会开启奖励抽取区域与兑换区域！】 “这系统，弄得跟个游戏似的。”王云嘀嘀咕咕地说着话，系统却没有在回应。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王云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当他翻开书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思维无比的清晰，不应该是说，不管是从精神来说，或者是从思维上来说。从未像是如今这样，如此清晰。即便是看上去枯燥到不行的数论，如今对他而言，都有一种轻而易举的感觉。 这就是系统的改造吗？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不过，还好系统似乎平时不怎么会出现，若是以后有机会，他还真想要研究一下这个系统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能够从人类的方方面面进行提高，王云很是疑惑，系统究竟是哪来的这种能力。 “小云。”母亲推开王云的大门，发现王云已经关掉电脑，又开始兀自看着书本。 第54章 日常 母亲并不希望王云一直如此, 便说道, “小云，考试都已经完了，你何必在这么看书呢？” 放下书本，王云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笑着说道，“我这不是无聊吗？怎么了，妈, 你有什么事情吗？” 母亲点头说道, “今天晚上你舅舅请客，让我们出去吃饭，说是庆祝你和秋阳都获得了进入省队的资格。对了，你舅妈还说, 过几天还得去人民礼堂领取获奖证书呢。” “是吗？”王云也不是很懂领奖的流程，他疑惑地说道，“大概邀请函会和证书一同发过来吧。”他也没有去纠结这件事情。说实话, 对于王云而言, 这件事情不值得他纠结这么久。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空气动力学的前沿论文，王云感觉自己现在还触及不到。数学还没有进入瓶颈阶段, 还可以继续学习数学。至少，他现在独自思考问题的能力，和那群大佬们还是有很大的差别。当然, 王云所谓的大佬，是真正的大佬。 “小云，赶紧换衣服, 去你二舅家。”母亲似乎已经换好了衣服，王云恩了一声之后，母亲便走出了房间顺便关掉了门。走的时候还不忘说一声，“记得快点换衣服。” 王云也没有办法，只能换上衣服，将书本合上，打开门，母亲已经站在玄关穿鞋子。他无奈地换好了鞋子，想了想说道，“妈，要不你先去二舅家，我……去一趟图书馆吧？” 母亲瞪了王云一眼，“你这孩子，怎么老往图书馆跑？今天不许去，也不许在看书，在二舅家里好好玩玩。” “哦！”王云的心情不是太好，但还是听从母亲的话，没有去图书馆。 坐上公交车，荣磊的威信发了过来。 【荣磊：啊啊啊啊……云神，我真的好激动，我真的没有想到，我竟然可以拿到省一，还可能会进入省队。今天渝城大学的招生办已经给我家打电话过来了，问我要不要去渝城大学的数学学院就读，明年下半年就可以报道。】 【王云：你怎么想？】 【荣磊：我拒绝了，我的目标是京大，虽然不太可能会实现，但距离渝城大学也太远了吧？而且，我也没有准备想要学习数学……不过，我妈好像有些不太高兴，毕竟渝城大学不管怎么说，也是重点大学。】 【王云：那就再努力一点儿，到了集训队，跟上节奏，国赛之后有的是重点大学想要录取你，比如说什么金陵大学啦，长安交大啦、沪海交大之类的。都比渝城大学强多了不是？】 【荣磊：好的，云神我决定整个寒假我要在家里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过……云神，你真是让人仰望的存在，太可怕了，决赛里唯一的满分。简直……666】 回了荣磊的威信之后，王云正准备关掉手机。但是袁成德却又给他发了消息过来—— 【袁成德：云神牛皮，决赛唯一满分试卷，简直溜到不行】 【王云：袁神牛皮，天下第一。一统数竞，千秋万代！】 【袁成德：在云神面前，我就是一个渣渣！云神，我看了你附加题的解答方法，简直溜到爆炸，如果我有你这个思路，也一定写不出这么厉害的解题方案的。】 【王云：袁神不要逗我了，你怎么可能写不出来呢，你是最棒的！】 说完之后，王云摇了摇头。看着旁边的母亲已经睡着，王云想起来，好几个月都没有在登陆围脖，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有些不太对。点开围脖的标识，进入了围脖。 无数的私信和@蜂拥而至，他愣了一下，自己真的这么受欢迎吗？虽然他知道，肯定那群家伙想要嘲笑他。呵，愚蠢的学渣！王云轻蔑一笑，也不去管那些几乎快要让他的手机快要崩溃的私信和@，直接进入首页。 【王云V：出门，今天心情一般般。你还可以更好，加油吧，少年！】 原本已经平息的网友，慢慢地涌入了王云的围脖中。当然是粉粉黑黑最多，还有路过的网友围观着这群粉粉黑黑，赶紧挺好玩的。 【王云你还敢出来？上次的赌约，不是说要直播裸奔吗？】 【啧啧啧，小明星就是脸皮厚，都已经被封杀了，还想做网红？】 【虽然但是，我是王云的路人黑。这是人家自己的围脖吧？好几个月没有出现让人有点儿尴尬，但他想要发什么就发什么呗？又没有发什么奇怪的照片和大尺度的语言，你们这么激动干嘛？】 【王云的粉丝现在已经是这种洗白方式了？洗，继续洗？】 【楼上脑子有坑吧？人家只是说了句实话，就是王云粉丝了？这特么都跟邪教似的！】 【楼上，你也别和楼上上说话了，这家伙，樊洋粉丝，你懂的！】 樊洋现在的名声也并不好听，最主要是他的粉丝实在是太过脑残，招惹了不少人。再加上出现在屏幕前的次数越多，越是让很大一部分普通网友感觉油腻。于是，樊洋的粉丝在围脖上，也算不上什么高贵的粉丝，甚至已经有人人喊打的倾向。 在无数的撕逼当中，王云竟然找到了一条与众不同的回复。 【云神威武，心情一般的意思难道是，今天的第一名也只是just so so？666，不愧是我大渝城的黑马云神，云神牛皮！】 【王云V：我仿佛听见，有人在背后议论我的帅气！】 打完这些字之后，王云直接关掉了围脖。以前他恨不得24小时眼睛都黏在围脖上，然而现在好几个月的时间没有打开围脖，王云竟然想的是——围脖这玩意儿，竟然这么难玩。 当汽车到达车站的时候，王云和自己的母亲走下公交车。母亲是想要买一些水果去二舅家的。一边挑选着一边说道，“去别人家玩，一定不能失礼，知道吗？” 王云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在一旁安静地听着母亲的絮叨。 来到二舅家里的时候，王秋阳给王云的感觉就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没有了前几天的消沉，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意气风发，闪闪发光的模样。 王云笑眯眯地冲着王秋阳说道，“表哥，今天又帅气了不少啊。” 王秋阳瞪了王云一眼，恶狠狠地说道，“你还好意思？你是整个渝城市决赛中，唯一的一个满分答卷，简直……”要不是父母就在旁边，王秋阳大概就要说脏话了。 王云笑了笑，没有说话。 二舅拉着王秋阳和王云的手说道，“你们两个小孩子，出去玩一会儿吧，待会饭做好了就叫你们回家吃饭。” “诶。”王秋阳眼睛一亮，跑回自己的房间，不一会儿就换上了篮球服，手中还拿着一颗篮球说道，“走吧王云，我们下去玩一会儿。” 王云看了看正在厨房里帮着做事儿的母亲和二舅妈有说有笑，又笑了笑挥手的二舅。他捂着脸点点头，凑到了王秋阳的耳边说道，“你自己去打篮球，我待会儿去图书馆。” 虽然明知道现在自己肯定是研究不了的，但是他还是想要去图书馆借阅一下动力学的书籍看看，究竟会是怎么样的一番光景。王秋阳愣了一下，一边穿着鞋子，一边说道，“不是吧，我的弟，你是省冠军诶，不用这样吧？你让我们这些学渣怎么活下去？” “你？”王云看了王秋阳一眼，“学渣？” “你知道我是在你的阴影之下活到现在的吗？”王云吐槽着说道，“我现在还没有在物理上消灭你，你就感恩吧。” “感恩的心~感谢有你……呸！”王秋阳一边走一边说道，“我现在特么是活在你的阴影之下好吗？” “不不不，我这种新手怎么能跟你这种竞技老手相比呢？”王云摇着头说道，“还是王秋阳最厉害！” “你小子，今天别想去图书馆了。”王秋阳嘿嘿一笑，用胳膊夹住王云的颈部，朗声说道，“走吧，和你哥一起去打篮球。” “放开我……放开我……”王云使劲挣扎，奈何他的力气根本就抵不过王秋阳。 王秋阳这家伙，不仅成绩好，身体高大强壮。一点儿也不像是王云这般看上去就弱小得不行，虽然看上去王云是在使劲儿挣扎，但其实对于王秋阳而言，几乎是没有任何感觉的。 等电梯到达的时候，王秋阳嘿嘿一笑，直接将王云拉入了电梯之中，垂下头笑着问道，“错了没有？” “没错。”王云的脸被涨得通红，王秋阳也不敢在电梯里动手，松开手说道，“还真是倔强。” “哼。”王云偏过头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反而是王秋阳讨好似的说道，“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不，你没有错，是我错了。”电梯到了一楼的时候，王云气呼呼地走出电梯。王秋阳急忙追上前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错了。” 王云扬着头，看向高大的王秋阳冷笑一声说道，“你错了？什么地方错了？” “我不该和你打闹。”王秋阳挠着头说这话，若是被父母知道了，他肯定少不了一顿毒打。希望王云别回家把这件事情给说出去吧，否则待会大伯一家来了之后，估摸着就是混合双打了。 王云的双手抱在胸前看着王秋阳一边在求情，一边拍打着篮球，将地面撞得哐哐作响，撇着嘴心中想着，真是没有什么诚意。 不过他也没有和王秋阳计较那么多，王秋阳这才笑着说道，“说实话，王云啊，你该休息一下了。天天都在家里看书挺沉闷的，不如在外面多散散心。” 打量着王秋阳，王云冷笑一声说道，“你的意思是，和你一样决赛只考108分咯？”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王秋阳简直快要被王云这家伙给气死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这个成绩虽然能够进入省队，虽然能够参加国赛。但是能够拿到一个国二就不错了，至于国一，那简直就是捡了大便宜。 不过好在能够进入省队参加国赛，他的保送名额肯定是有了。高考就没有那么累了，甚至可以说，他已经可以不用参加高考了。只要等着参加国赛的时候，重点大学找他商谈保送的事情就可以了。 遥想不久之前，王云还生活在他的阴影之下。但是在可以预见的未来里，恐怕他就要始终活在王云的阴影之下了。这么一想，王秋阳顿时打篮球的兴致都不高昂了。他只想好好学习，不说超过王云，这有点儿不太现实。主要是因为王云实在是太妖孽了一些，但是好歹也能够看见王云的背影不是。 他现在似乎连王云的背影都快看不见了，150分和108分的差距，比普通的试卷差距还要大得多，几乎是不可能追赶上的。 除非从现在开始，王云每天吃饭睡觉不看书。看看在几年之后，他能不能追上王云。显然，王云并不是这样的人，也不会如他所愿。 “走吧，旁边有个篮球场。”顺着王秋阳所指的方向，王云很快就发现了一座篮球场就矗立在前方。王秋阳一边拍着篮球，一边冲向篮球场。此时的篮球场空空荡荡的，也是，马上就要过年了，谁这么好的心情跑出来玩篮球。 王云在心中吐槽着，恐怕只有王秋阳这样被憋坏的人，抓着一点儿时间就想要在篮球场上玩一下篮球。 走到篮球场边，王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用手撑着下颔，仿佛是在想什么事情似的。 王秋阳便在篮球场上挥洒着汗水，不一会儿的时间，王云便已经开始觉得无聊。打开手机，他满脑子的空白，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做些什么。 算了算了，还是别管这个了。王云关掉手机，一把揣进裤兜里，百无聊赖地看着王云一个人打球。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渐渐黑暗了起来。王云伸了一个懒腰，看向王秋阳说道，“走吧，我估计他们差不多饭应该做好了。” 王秋阳对着王云罢了罢手，“马上就来。”说着，他跳起来投篮。 王云看向王秋阳冷笑一声说道，“反正你不管怎么投篮也不会甩开地心引力的。” “……”咱们能不能不要再谈论学习了？我脑阔疼，一想到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就要进入集训队开始训练他脑袋就疼得不行。听说省队的集训强度可比他在学校集训队的时候强多了。 在学校的集训队他都有些受不了了，何况是省队的集训，总觉得，自己会崩溃。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参加什么竞赛之类的。学体育多好，轻松又自在，看看一中的那些体育生，虽然成绩差，但是自由啊。老师基本已经放弃，家长通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不像是他，虽然喜欢打篮球，但总还是有家里人管着。读书读到他脑袋发晕，不过好在他读书成绩还不错。否则，依照如今王云成绩这么好的样子，他估计已经下不了床了——那是被打的。 “来了。”王秋阳一边想着，一边奔跑着向王云跑去。 不一会儿，两人并排着走回家。刚进入家门，便有一阵饭菜的香味扑鼻而来。大舅妈正端着一盘菜走出厨房，看见王云和王秋阳已经回来。脸上挂着笑容招呼道，“快快快，你们回来得真是实话，马上就吃饭。我还想着打电话让你们回来呢，没想到到时你们自己先回来了。” 外面的天色已经昏暗了下去，王云点头，脱掉鞋子，走向饭桌。大舅妈将菜放在饭桌上，笑着说道，“自己找位置坐下吧。”看见王秋阳满头是汗，二舅妈嫌弃了一眼说道，“自己去把汗给擦干净，洗了手再出来吃饭。” 大舅这时候笑着看向王秋阳，“小伙子身体不错啊，大冬天的，还穿这么单薄，流了一身汗。待会着凉了，可别怪谁啊。” “怎么可能。”王秋阳嘿嘿笑了声，转过身就回到自己的房间换衣服去了。 大舅走到王云的身边，使劲儿地拍了拍王云的肩膀朗声说道，“好小子啊，这次可真是有出息了啊。” 母亲走出来，对王云使了一个神色说道，“小云，还不赶紧谢谢舅舅，要不是舅舅，你能读书吗？” 大舅急忙罢手，“和我有什么关系，这是王云自己争气。真好，你们两个都挺争气的，进了省队之后要好好考。最后都能被京大录取。” “说笑了。”二舅急忙笑着说道，“我看小云还是很有机会被京大录取的，那个臭小子，他能考个重点大学就已经很不错了。” “秋阳哥一定能考上京大的。” “哈哈哈哈……”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好在大家没有要求王云喝酒。至于王秋阳，自然也是没有喝酒的。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要十二点整了。王云心中想着，自己今天也挺累的。不如早些休息吧，明天起床之后，再看书。 想到这里，王云洗漱之后便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上午十点钟的模样，王云才从睡梦中醒来。耳边传来一阵敲门声，揉了揉自己睡眼惺忪的眼睛，他床上拖鞋和外套走向玄关。 打开门，邮差就站在他的面前看向他询问道，“你就是王云吧？” 第55章 颁奖 “对, 我就是王云。”疑惑地打量着面前的邮差, 王云愣了一下，没有回过神来，“你有什么事情吗？” “你的邮件。”邮差将邮件放在了王云的手上便离开。 王云一脸懵逼地看着离开的邮差，心中想着，他最近似乎好像并在网上订购什么东西。哪来的邮件？关上门，王云掂量了一下邮件。整张邮件看上去有些轻飘飘的, 翻过来, 这才看见上面写着‘渝城市第九中学高一十班王云同学收’。 嗯？王云愣了一下，这是我的奥数成绩单？他坐在沙发上，拿出刀片，将邮件划开, 里面有一张成绩单，还有一张邀请函。 成绩单王云已经看过了，也就没有在看。反倒是邀请函让王云有些好奇, 打开邀请函—— 【恭喜渝城市第九中学高一十班王云同学, 以满分成为成为渝城市15年奥数竞赛冠军。请王云同学于2015年2月15日，与家长一同前往渝城时人民礼堂。】 下面的落款是渝城市高中数学竞赛委员会, 王云挑了挑眉头，今年都把考生难成这样了，你们竟然还有勇气出来挨打？王云想着, 他还是很佩服数学竞赛委员会的诸位老师的。好在去的是各位学生的家长，而不是老师。否则，估计这委员会的老师是竖着进去, 横着出来。 分分钟能够变凶案现场。 合上邀请函，王云看了看时间，距离2月15号并不遥远。不过这群老师选择的时间也挺有趣的，不是14号所谓的情人节，而是十五号，啧啧，这群老师简直了。 王云伸了一个懒腰，既然已经睡不着觉了，那么他自然不在睡觉。而是回到自己的房间换好衣服之后，继续整理思路学习。 学习是一个枯燥乏味的过程，但是对于王云而言，却异常的有趣。 不知道学习了多久，王云这才伸了一个懒腰，站起身来倒一杯水之后，再继续学习。一边喝水，一边学习，很快王云就将整本数论给看完了。 合上书，王云想着正好寒假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去图书馆里借阅一些书回来看看也不错。数论还挺上头的，泛函分析这个领域他也想要了解一下。 说走，王云从不是一个拖沓的人。当然自从有了系统之后，他也不会在拖沓。将书本放进书包中，他出了门，在给母亲发了一条威信，说明自己会晚一些回家。今天要去图书馆里还书，顺便将邀请函的事情给自己的母亲说一下。 母亲听见之后，回答一定会去，大概因为她还在忙工作的关系，并未和王云多说。 背着书包，王云离开家门，走到图书馆的时候。图书馆依旧很是冷清，管理员好奇地打量着王云说道，“你今天又过来了啊？” “嗯。”王云点点头，抿着嘴唇说道，“我看图书馆好像没有什么人气。” 管理员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道，“大学是有图书馆的，至于很多上班的人，根本就不会来图书馆，自然图书馆显得很是冷清。”停顿了一下，管理员的表情有些诧异，“你这次来借阅什么书？” “解析数论和上次没有看完的线性算子理论。” 管理员乐呵呵地说道，“行啊，初等数论看完之后又要看解析数论了。”说道这里，他好奇地打量了王云一眼，小声地说道，“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恩？”王云和管理员很熟悉，笑眯眯地说道，“什么问题？” “就是泛函分析和数论你真的看懂了吗？” “算……是马马虎虎地看懂了一些吧。”王云也不说其他的，管理员看着王云的神色如此淡定，脸不红心不跳的，暗暗地竖起大拇指，对着王云在心里说了一句，大神果然就是牛皮！反正，让他看这些枯燥而且还不能理解的书，还是给他一个痛快吧。 数论是最初等，也是最深奥的数学领域。想要在这方面做出成绩，并不容易。 王云这样的高中生，竟然对于数论感兴趣，这是图书管理员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将书本拿过来之后，管理员看向王云询问道，“你是就在这里看，还是拿回家看？” 王云想了想，“先登记一下吧，我在这里怎么可能看完，待会回家的时候，我直接拿回家就好了。” 图书馆的闭馆时间是下午六点整，王云自然要在图书馆闭馆之前离开。好在他在寒假似乎也没有什么可做的事情，待在图书管理看书也不错。 图书管理有热气，有热水，就差可以直接免费吃饭了。 当然不可能有免费吃饭这种选项的，王云随意地挑选了一个位置，坐下后，翻着那本解析数论。 至于线性算子理论，对于这一块儿王云还不是很熟悉，等他大概学懂解析数论之后，在去看这本线性算子理论也不迟。 原本刚坐下的王云突然想到了自己可能也得在动力学上面下一些苦功夫，于是转过身来，走向图书管理员。 管理员一脸懵逼，他正准备出去吃饭，看见王云走来眨巴了一下眼睛，“怎么？书本有些不对劲儿吗？” “那倒不是。”王云急忙摇头，“我只是想起来了另外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这里应该有动力学吧？” “动力学？”图书管理员也懵了一下，“你是说，物理上的动力学？” “没错，有动力学的文献和资料可以借阅吗？” “当然，不过你得保证文献和资料的完整才行。” “顺便，我还想要借一下关于空气动力学的文献……” 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自己也有些不太好意思了。主要是这样实在是太麻烦别人，搓了搓手，王云害羞似的看着图书管理员。 但管理员没有责备王云，只是颇为有些疑惑地询问道，“也不是不可以借给你，只是借这么多书，你真的能够看完吗？” 对于王云的学校天赋，他还是有些了解的。毕竟经常接触到的人，但是一次性借阅这么多书，还真是头一遭。他怕王云学得太杂，毕竟一门是数学，一门是物理。都说数理不分家，但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不可能在学好数学的同时，对于物理的研究也那么深入。 而且，还是同时进行。 “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王云想了想自己现在的脑袋，对于这种事情应该来说不算是太难办的一件事情。 管理员点点头，“你需要的是动力学的文献和资料，还有空气动力学的文献对吧？” “对。” “那你先等等，我去吃个饭，回来给你登记上之后，便拿到你的位置上。” “那好，谢谢你了。” “不客气。” 管理员急忙罢了罢手，“谢什么，你回去看书吧，我待会就来。” “诶。”王云这一次，放下心来，坐在椅子上，开始翻看着解析数论。 什么是解析数论呢，解析数论起源于素数分布、哥德巴赫猜想、华林问题以及格点问题的研究。解析数论的方法主要有复变积分法、圆法、筛法、指数和方法、特征和方法、密率等。模形式论与解析数论有密切关系。 时至今日，解析数论依旧还是有两大未解开的难题——素数方程与L-函数。 原本解析数论就是在初等数论无法解决问题的情况下发展起来，若是没有初等数论的基础自己看解析数论。结果，可想而知。 无论是从感官上，或者是从实际行动上，王云感觉自己被系统强化过的脑子似乎都有些转不过弯来了。 拿出草稿纸，在纸上一边写着公式，看书的神情越发的专注，并且慢了下来。 等管理员回到图书馆的时候，直接在电脑中查询到动力学以及空气动力学的相关文献和资料，拿到之后，便放在王云的桌面上。 看见王云一脸沉思的表情，他愣了一下，随后看见王云的草稿纸上已经写满了他看不懂的算式。脑阔有点疼，管理员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这也太上头了，谁特么这么自寻死路的想要去看这么深奥的东西？ 看着眼前的人还是一个高中生，管理员觉得自己越发的不太懂这个世界了。 直到天色渐暗，王云这才转动了一下自己的颈部，站起身来。发现桌面上多出了几本书，他拿着看了一眼，果然是动力学和空气动力学的资料和文献。将它们放在书包中，王云和管理员打了一声招呼之后，便走向自己的家。 ………… 时间如同流水，在过年之前，渝城市的人民礼堂如约举行了颁奖典礼。 作为受邀人，王云的母亲早早地便起床打理自己。唯有王云，还在自己的书桌前看着解析数论。 解析数论有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即孪生素数猜想这一终极命题并没有解开。 当然，王云也知道凭借自己现在的实力，想要解开这个猜想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话。他连解析数论中的主要方法都还没有能够学全面，让他解开孪生素数猜想——开玩笑了吧？ 母亲整理好自己的东西之后，推开门看见王云虽然已经换好了衣服，却依旧还是在看着书本。有些头疼的母亲走到了王云面前，柔声说道，“小云啊，你今天是不是忘记什么事情了？” “啊？”王云迷茫地转过头来，发现自己的母亲今天装扮得很是正式，他迷迷糊糊地说道，“今天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妈，你要去相亲？” “你个小屁孩。”王云母亲用手指戳了王云的脑袋一下，“你想什么呢？今天是你颁奖的日子，快点儿，你二舅已经开着车在楼下等我们了。” 王云家里渝城市的人民礼堂并不近，单纯的坐车，需要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还不算上在路上消耗的时间，正巧王秋阳今天也要去领奖，所以二舅和王云的母亲一合计，二舅直接来接他们，一同前往渝城市人民礼堂。 拿着邀请函，王云是被自己的母亲给拖着下楼的。 二舅调侃着说道，“怎么，小云刚才又在看书？” 母亲哭笑不得地说道，“这孩子，每天都在看书，将来可怎么办哟。” “那好办，以后做研究就是了。”二舅发动汽车，王秋阳和王云坐在后排的座位上。王秋阳用手肘碰了王云一下，转过头王云看了王秋阳一眼，“干嘛？” “你最近在家里看什么？”王秋阳想要打听一些消息，王云躺在椅子上说道，“还能看什么，看书呗。” “看什么书？总有一个名字吧？” “解析数论，线性算子理论，动力学、空气动力学。”因为没有书看，王云回答问题的时候，有些有气无力的模样。 王秋阳被王云给梗住了，他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弱弱地说道，“你真能看懂吗？” “呵，学渣！”王云不屑地看了王秋阳一眼。 等他们来到渝城市人民礼堂的时候，这个小礼堂早就已经聚满了家长。一群人正在闲聊着，还是袁成德母亲眼尖，发现了王云已经走进来。随后她的目光落在了王云的母亲身上，走到王云母亲的面前，袁成德妈妈笑着说道，“你一定是王云的母亲吧？” 她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是王云这两个字就好像是有魔力似的，一下子就吸引了在场所有家长的注意力。 这个王云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蹦出来的，从初赛开始，就以强势的姿态牢牢地占据了第一名的位置，并且从来没有变过。 饶是这些只是听过他名字的家长，对于王云也是暗自揣测了一番。 有人说，王云家里有钱有势，所以成绩才能这么好。也有人觉得王云天赋太过出众，如今所有的家长都打量着王云的母亲。这个朴实无华，甚至有些木讷的中年女性。她能教出这样的天才？ 第一个猜想根本就不成立，那么只能说是王云实在是天赋太过出众，即便是出生在普通家庭中，他也能够成为人群中，最耀眼的那颗明星。 “你，你好。”王云的母亲回礼之后，疑惑地询问道，“你是？” “哦。”袁成德妈妈笑了笑说道，“我是袁成德妈妈，王云之前有来过我们家里几次。和袁成德玩得挺好的，我刚才看见他走进来，我就琢磨着，一定是王云的妈妈。能够培养出这么出色的儿子，想必您一定也是用心良苦。” 王云母亲哪里受过这样的恭维，急忙尴尬地笑着说道，“都是孩子自己努力，我几乎是什么都没有做过的。” “孩子努力肯定是占大头的，但是如果没有家长的配合，想必王云也不能靠这么高的分数。”袁成德的父亲走了过来，笑着冲王云的母亲说着。 “袁叔叔好，陈阿姨好。”王云乖巧的叫了两声。 其余家长没有想到，第一名和第二名竟然关系如此要好。怎么，他们有一种柠檬酸的感觉呢？ 一定是错觉，对，是错觉！ 家长的声音渐渐地小了一些，数学竞赛委员会的老师鱼贯而入，忽然走在最后的那位老师走到王云的身边打量了一眼，压低声音说道，“你就是九中的王云同学对吧？” “对，我就是。”王云点了点头，那老师看上去年逾古稀，一脸慈祥的模样。他笑眯眯地冲着王云说道，”王云小同学，你过来一下，老师和你商量一点儿事情。” “诶？”王云应了一声，转过头来，和自己的母亲说道，“妈，我过去一下，我看他们好像找我有点儿事情。我等下就回来。” 看见是数学竞赛组的老师，王云母亲也很是放心地挥了挥手，“你去吧。” 走到老师的面前，那慈祥的老者这才说道，“王云小同学，今天呢，这个颁奖典礼之后呢，还有一项议程，也算是每一届的传统吧。” 王云看着老者没有说话，原本是打算等王云询问的老者，就这么看着王云盯着自己看了好半晌。没有办法，他只好尴尬地说道，“作为渝城市的第一名，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一定要说？” “这是每一届的传统，我刚才已经给你说过了。” “可是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 “也没有让你非得说什么，就是说一说你自己获得冠军的感想，然后在回顾一下过往就行了。” “真的？” “真的！” “那好吧。”王云答应老者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小云，刚才那位老师找你是做什么的？” “还能做什么，让王云上讲台说一下自己的感言呗。”王秋阳在旁边压低声音说道，“每年都会来一次。” 不过，他相信在场所有的人得知王云半年前的状态之后，一定会惊讶得下巴都要掉在地上。 王云的经历——真的不能用乏善可陈来形容。简直就是一个励志的鸡汤故事，而且鸡汤味还非常浓厚。 但是在深入了解之后，众多家长一定知道，这特么就是一锅毒鸡汤。 还有谁家的小孩儿半年的学习就能够得到省数学竞赛的冠军？这不是在扯淡吗？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浮夸好吗。 “好，请在座的诸位家长和同学们安静一下。”主持人看上去像是临时串场的主持人，主要是和今天的主持内容好像是有点不搭的样子。但是这并不妨碍家长们的兴趣，“今天会议议程的第一项，颁发奖励。下面有请我们数学组委会的专家们为获得渝城市二等奖的同学们颁发奖励。” 主持人拿着花名册，一个个的点名。虽然很早就知道自己的孩子获得的是省二，但是真正颁奖的时候，那些家长还是乐得合不拢嘴。 当然，也有不少家长板着一张脸，看来对于自己孩子的这个成绩并不满意。 当省二的学生们领到奖励之后，便是省一的学生——也就是省一等奖的学生领取奖励。 在熟悉的背景音乐中，主持人从高到底地念着学生的名字，“王云、袁成德、冷潇、王秋阳、沈明……” 王云最先走到领奖台前，看着熟悉的背影一个个地走上领奖台。他愣了一下，那个冷潇，不就是那次在图书馆中，问他问题的那货吗？他还以为冷潇多厉害呢，呵，学渣！ 而这次颁发奖状的是渝城市教育局的局长，将奖状领取之后，主持人又说了一些场面话，学生们便下了领奖台。 主持人笑了笑，“我相信诸位肯定会问我，既然颁发完奖状之后，为什么还不让你们离开呢？” 幽默的语言让在场的家长笑了起来，现场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主持人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又说道，“因为还有两项议程没有完成，首先，我们要请出渝城市数学竞赛组委会会长，渝城大学数学学院教授万春波教授。” “啪啪啪”下面的家长使劲儿地鼓掌，万春波便是刚才那位叫住王云的慈祥老者。他走上台，接过主持人递来的话筒说道，“我知道，在场的许多家长有些恨我。当然，也包括一些学生。你们认为我出的题目太难了，超过你们的知识水平太多了。” “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们不行，但还是有人能够考到满分呢？即便是这个满分，也是唯一的一个满分。” “主持人请我上台，原本是想让我公布省队名额的。”万春波依旧还是那副笑眯眯地模样，只是他看着整个礼堂的学生和家长的表情之后，又说道，“我相信大家都很想要知道名额究竟有多少，还有多少人能够进入省队。” “但是——”万春波停顿了一下，“我并不打算现在就说，最美好的结果，自然要等到最后才呈现出来，那样才是最好的。” 你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学生们已经在心中疯狂的吐槽着这个渝城大学数学学院的教授，而万春波仿佛是没有看懂在场所有人的内心似的，继续说道，“接下来，我很荣幸地邀请渝城市决赛唯一的满分参赛者，也是渝城市数学竞赛第一名——王云同学上台给大家讲讲他获得冠军时的心情和分享一下如何获得冠军。” 王云大脑一片空白，此时此刻，他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能够凭借肌肉的惯性，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 第56章 日常被黑 走上讲台的王云接过万春波递来的话筒,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下面的家长和学生对于他这匹突然杀出来, 还将所有人杀得人仰马翻的黑马明显很感兴趣。这一切，竟然连省队名额都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咳咳。”沉默半天，坐在王云对面的万春波轻轻咳嗽了一声，很明显是在提醒王云已经可以开始忆苦思甜了。 看见所有人投来的灼热目光，王云也有些不太好意思。他拿着话筒试了一下之后，脆生生地说道, “其实……在参加奥数之前, 或者说是更早一些的时候。我不是一个好孩子，用我以前老师的话来说，我基本上，可以算得上是垃圾。” “当然, 我这么说不是为了打脸，也不是为了炫耀今天我能够取得一些微小的成绩。”王云停顿了一下，似乎已经有记者拿出了录音笔开始记录, 而另外一些记者, 拿起相机，对着王云就是一顿猛拍。 一边回忆, 一边说着，“我在半年前，一直活在我表哥的阴影当中。前些天, 我还在和我表哥开玩笑，我这么多年都没有物理消灭他，他应该感激我才对。但是, 我再次要对我的家里人，不管是我的母亲也好，还是而那些舅舅婶婶也好，是你们的支持，才能让我如获新生。” “可以毫不客气的说，我第一次感觉到我的人生需要改变，是在半年之前。也就是14年的八月份，那个时候我一个人在外闯荡。其实也说不上是闯荡，更像是中二时期的自我叛逆，总之，那个时候好在有许许多多的热心人挽救了我这个很普通的少年。” “我还记得我在进入九中的时候，数学成绩是零分。如今能够考到满分，是对我这半年来努力学习的激励，同样也是对我这半年努力学习的一个肯定。” “？？？”什么鬼？你半年前数学考试还零分，现在数学竞赛都已经能够满分了？你是怎么样，你还想要怎么样？ 在场的家长、学生以及记得和数学竞赛组委会的老师都目瞪口呆。 你特么确定自己不是在开玩笑？数论你做的贼溜，你说你之前还考零分。我特么也是信了你的邪！ “我很感谢九中给我这个机会，让我能够重新回到学校，开始自己新的人生。我对现在的自己并不满意，或者是说，我对现在的自己所掌握的知识，并不算是太满意。” 等等，咱们说好，能不能这么装逼。你这样装逼，怕不是在降维打击？！ 你数学已经这么溜了，还不满意自己的成绩，你还想怎样？还要不要其他的学生继续活下去了？ 沈明悄悄地竖起了大拇指，果然云神就是云神，猝不及防间，又被他装成了一个大逼。 “我以前的梦想并不是学什么数学，甚至我看见数学课本就头疼得不行。我想要当大明星——”王云笑了笑，在场的所有人都善意的笑了起来，他们能够从王云的脸上看出来，这家伙并不是真的想要当大明星。仿佛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似的，“这是很久以前的想法，后来，我实现了它。虽然不是大明星，但好歹也算是个十八线的歌手。” “？？？”你特么以前当过歌手？为什么我不知道？ 等等，这场颁奖典礼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一个歌手获得高中竞赛冠军，你是怎么想的呢？ “不过后来证明，没有文化和知识，就算是当歌手也是不行的。所以我重新回到了学校，渐渐地，我发现学习其实比当歌手有趣多了。所以，既然梦想已经不在是原来那个梦想，索性不如换掉它。在订一个小目标，当上一个科研人员。” 牛皮，牛皮！云神不愧是云神，装逼还是那么的清新脱俗，果然不愧是渝城市数学竞赛的冠军。 云神威武，虽然你在装逼，但是这个逼它真的香啊！ 云神牛皮！ 学生们暗暗的在心中想着，其余的家长皆是目瞪口呆地看着王云。似乎好大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这家伙以前成绩垫底，经常考零分。只学习了半年的时间，数学竞赛全渝城市第一？听说，他期末排名也是全年级第一？ 你真的是在学习，而不是在使用量子波动技术学习？ “至于感想，能够获得渝城市数学竞赛的冠军，我也有些迷茫。没想到自己这种学渣，竟然还有能够登上这种舞台的时候，我一定会更加努力回报那些希望我更好的人，我一定不会让他们失望的。在这里，我一定要感谢我的母亲。如果不是我的母亲再给我一次机会，那么我的人生不可能在短短的半年时间中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王云对着自己母亲所在的方向，深深地鞠躬。 随后，拿着话筒再次说道，“既然拿到了这个冠军，那么我就大言不惭地说上一句，即便是前方有再多的艰难险阻，我也想要见识一下国赛第一的风景，甚至有可能还想要见识一下IMO第一的风景究竟是如何的。” “啪啪啪”礼堂内所有的人都开始鼓掌，王云双眼冒出绿光的神情那不像是在作伪的。 万春波摇了摇头，“可惜了，这么好的苗子，迟早要被京大给摘走的。” 旁边的人冷笑了一声，“京大是能够摘走这样的好苗子，但是等苗子长成树的时候，京大还能够保住吗？” “你这话……”万春波笑了笑，“还真是说到我的心坎里去了。” 哈佛、普林斯顿、斯坦福……哪个名校不会对IMO冠军虎视眈眈呢？京大，京大在华夏的确是最好的学校没有错。但是，能不能和世界名校过招，那可还真说不好。 原本万春波有些怅然若失的心情好上了不少，这样的天才我们是得不到。但是你京大一定就能够得到吗？我看不见得！ “谢谢，谢谢大家。”王云看见万春波走上讲台，急忙将话筒递给万春波，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母亲已经小声地在啜泣着，二舅在旁边安慰道，“小云现在这么有出息，你应该高兴才对。” “是啊，我应该高兴。”王云的母亲怎么样也笑不出来，她知道王云是个好孩子。但是听着王云的话，她感觉挺心酸的。会不会这孩子，是为了自己才会这么努力拼命学习的？是不是以前总是用王秋阳来和他对比，所以伤了孩子的心？ “我很诧异，王云同学能够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说出自己不堪回首的过去。我记得有一个流行词汇叫做黑历史。”万春波看向舞台下的学生问道，“是这个词，没错吧？” “没错。”所有人善意地笑了起来，这里就是简单纯粹的一个数学竞赛颁奖典礼，没有什么勾心斗角，也没有什么狗血剧情。 “如果一个人能够勇敢的面对自己的过去，他将迸发出无穷的勇气。我坚信，王云同学以后大有作为，也坚信在场的所有同学，将来也一样可以大有作为，只要你们自己不放弃自己。就如同王云同学那样，他能够从一开始的数学零分到现在的数学竞赛满分，所付出的努力和艰辛都是常人所不能够理解的。据我了解，似乎很多人都说王云同学，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学习。全身心的扑在了学习身上，当然我并不是说这样的方法对于所有人都是有效的。” “但至少，王云同学给我们大家树立了一个正能量的好榜样，对不对？” “对！” 掌声再次响起，万春波笑眯眯地说道，“终于，马上就要到结束的时间了。”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接下来我要宣布，进入省队的名额。”万春波看着在场无数学子的殷切期盼，眼神不由得黯淡了下来，“很遗憾，这一次渝城市的省队名额只有十名。下面，我念道名字的同学可以进入省队，请念到名字的同学，在三月一日在渝城大学校门集合，我们会对省队的同学进行为期一个月的集训。” “王云、袁成德、冷潇……” 随着一个个的名字念出，其余的学生眼神渐渐地黯淡了下去。去年渝城市省队的名额有十五人，但是因为去年渝城市在全国数学竞赛上的失利，今年的名额削减到了十人，简直就是僧多粥少的局面。 还好，今年横空出世了一个妖孽王云，和另外一个看上去比较妖孽的袁成德。 万春波还是有信心，通过一个月的集训，不说拿到冠军。国一，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散场后，王云的母亲看着王云说道，“小云，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还想要去当明星？如果还想去当明星，妈不会拦着你的。” 王云哭笑不得地说道，“妈，您胡说什么呢？学习这么有趣，我干嘛还要去当什么明星，研究数学和物理不好吗？它是不香吗？” “真的？”王云母亲有些疑惑地看向王云。 “真的。”王云用力地点了点头，迄今为止，他真的觉得比起当明星来，做研究很明显有趣多了。 “王云同学，你等等。”几个拿着摄像机的记者快速地跑到了王云的面前，看向王云说道，“我们能够采访你一下吗？” “啊？”王云一愣，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和二舅以及王秋阳，母亲罢了罢手，示意王云自己决定。 王云哭笑不得，也不好拂了这些媒体的面子。否则鬼知道，第二天这些媒体究竟会怎么写他。 于是王云点点头，“行吧，不过我要回家看书，请你们尽量快一些。” 记者笑了起来，“放心吧，王云同学，不会很久的。” “你好，王云同学，我是来自渝城都市报的记者。”首先一个女记者开始提问，“请问你刚才在礼堂说的那些话，包括半年前数学考试零分的话，都是真的？” “当然。”王云愣了一下，“你觉得这有假？” “不不不，王云同学，你误会了。” 接下来，另外一个记者说道，“王云同学你好，我是围脖驻渝城新闻记者，我知道你以前是一个歌手，那么相比起歌手而言，你会不会觉得数学很枯燥？还有，听说你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上围脖，是因为和别人赌约的事情不上围脖吗？” “首先，我觉得比起研究数学亦或者是物理来说，歌手才是相当枯燥的职业。相反，数学的有趣，完全超乎了想象。其次，这几个月没有上围脖，应该是我每天都在看书，根本没有时间上围脖的缘故吧。” “…………” 记者林林总总问了几个问题之后，王云和家里人终于能够坐在车上返回家里。 然而，现在的王云还不知道，第二天他将面对什么样的爆炸性新闻。 回到家，王云继续看书。母亲也知道管不住王云，便留下一些钱，自己便去上班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后，王云开始继续看书。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平静无波，而中午时分，王秋阳忽然给王云打来电话。 王云一脸问号，中午给他打电话做什么？ 王秋阳的声音在手机中显得有些急促，“王云，你快上围脖去看看。” “看什么？”王云一脸懵逼，有什么好看的，我又不是没有上过围脖。你特么把我当成老古董了吗？ “你还在看书？”王秋阳的语气有些诧异，“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还有心情看书？” “哈？”王云懵逼，“出什么事情了？” “有人质疑你数学竞赛考试成绩是假的。” “？？？”数学竞赛成绩是假的？哪个憨憨如此清新脱俗？王云忍不住笑了出来，“他们爱质疑就质疑呗，总不可能因为他们的质疑，我这个渝城市真正的第一就得被摘下来吧？” “这倒不至于，但是网上已经闹得很大了。” “别怕。”王云反而安慰着王秋阳说道，“一群吃瓜群众而已，如果你说那群说我成绩作假的网友，你指望网友会思考，倒不如指望母猪会上树来得实际。没什么事情，我就挂了啊。” 王云挂掉电话之后，世界清净了许多。 他继续看着书，根本就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甚至不知道，他作假这条搜索已经被人为的顶上了热搜。 下午，当他放下书本的时候，终于舍得点开围脖看一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当然，就算是网友闹得再凶，也不可能取消他的名次。因为有监控器，也有现场的老师可以作证。 不过就算是如此，也少不了某些脑残网友的阴谋论。这一点，王云是能够想到的。点开围脖，他没有看私信也没有看自己的留言，直接看向热搜。 果然#王云成绩作假#登上了热搜，看着这个热搜，他笑了笑，摇着头，能说出这种话的，估计应该是没有参加过竞赛。 点开热搜，果然被置顶到第一的就是所谓地扒他黑料，说他如何如何作假。说得是有鼻子有眼睛的，如果他不是本人，连他都信了。 下面回复也很精彩。 【悲哀，这就是华夏教学的现状，看看国外，在看国内……】——这是一个悲哀怪。 【这一定是体制的问题，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定体问，我陷思老古墓派了！ 【等等，之前你们说王云抱金主的大腿，现在又说他背后有高官父亲？怎么的，说话还能够自相矛盾？】 【别说，我点进这位博主的围脖围观了一圈，简直6666，说话前言不搭后语，也能行？】 【别给王云洗地了，他要是没有高官亲戚，能拿到数学竞赛的冠军？】 【请问，王云的亲戚究竟是谁？你们扒了一晚上了，还没有扒出来？】 【别闹了，某洋的粉丝不就是这样，使劲儿踩人家王云呗，欺负人家沉迷学习，无心上网咯？啧啧，我怎么记得某洋最近出了什么事情吧？】 【我都快要笑死了，王云有高官亲戚他还会被封杀，还能任由某洋这么踩着他上位？】 【emmmm……不过之前王云的确有点儿一言难尽，不过他现在跟换了个人似的。你们说，会不会是魂穿？】 【别闹了，王云牛皮，现在渝城竞赛圈都叫他云神来着。】 【有钱一起赚啊，给王云洗地，你们亏心不亏心？】 【我们为什么要亏心，不像是某野鸡大学的明星，出了事就拉着别人转移焦点，还不是一次两次了。】 【以前的我是王云黑粉，现在我发现我粉上王云了。毕竟，高智商的少年真特么帅，真香！】 【渝城市数学竞赛一等奖，并且卷子已经公布在网上，有疑惑的都可以自己去查询。这么重要的证据都放在网上呢？你们一脸我不听我不听，就是有阴谋的样子像极了憨皮！】 【王云一定是有金主扶持所以才能够考到渝城市数学竞赛冠军的【狗头保命】】 看完热搜的第一个围脖之后，王云摇了摇头，这种热度下，似乎所有黑他的人差不多都是樊洋的粉丝。 王云很是疑惑，他都退出娱乐圈半年了，樊洋怎么还是在踩他？有病吗？您哪位，我特么现在又没抢你资源，又没和你争番位。做人留一线不好吗？ 好在，大部分网友都还算是非常理智的。 接下来，他便看见了第二条围脖，引起了他莫大的兴趣。 第57章 围脖日常 【首先, 我先说说关于这条热搜突兀的出现在热搜榜的感想。 一、王云想要回到娱乐圈, 正在艹学霸人设。但是大家都懂的，学霸人设并不是这么艹的，更何况大家都能够看见，一直在艹王云的，似乎并不是王云粉丝而是另有蒸煮的迷妹。更何况，作假这种事情本事就对他很不利。 再者来说, 作为一个渝城人, 我昨天刚询问过九中的朋友。都说王云在学校很低调，在热搜出来之前，甚至还有很多人都不知道王云就在学校读书。 继续说下去，王云能够考到省数学竞赛第一名,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你们有看过王云的卷子吗？当然，某些脑残粉肯定是看不懂的。然而路人去看看王云的卷子就知道，他究竟有多神仙了。 曾经作为文盲标配的十八线小歌手, 你敢相信他其实是会微积分的？反正……我是觉得王云挺厉害的, 听说他这半年的时间，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看书。有现在的成绩不奇怪, 倒是某些凭空污蔑他的网友。除了泼水污蔑之外，拿出证据来了吗？ 二、最近某明星出了事，大家都看在眼里。某明星一出事就转移视线, 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吧？前几次王云的确脑子有坑，但是这一次王云简直就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我一个路人都看得恶心了, 你樊洋出了事，就拿着王云出来挡枪？有事吗？ 樊洋的粉丝也别在我围脖下面跳，我可不是什么善茬，跳得越凶，我不敢保证你们家的蒸煮会发生什么事情。】 看完大篇幅的分析，王云一瞬间明悟了。难怪他一个十八线小歌手总莫名其妙的因为一些奇怪的语言上热搜。原来还特么真的是有人想要拿他挡枪。有病吧，王云顺口吐槽了一句。随后便开始看下面的评论。 【你知道我们家洋洋多努力吗？请十八线歌手的粉丝不要蹭我们家洋洋的热度。】 【呕，请野鸡大学的某洋不要蹭数竞冠军的热度好吗？】 【讲个笑话，他们家洋洋是世界名校毕业！】 【嗨呀，怎么就不是世界知名野鸡学校了？】 【啧，一群睿智粉丝，连数学竞赛是什么都不知道，还敢叫嚣王云成绩作假？请你们作假一个给我看看呗。】 【证据，是不可能有证据的。只能空口白牙的污蔑人这样子，否则怎么赚五毛呢。】 【虽然但是，我还是觉得很奇怪。王云之前数学考零分，怎么现在突然成绩这么好？感觉有点不太正常。】 【人家每天沉迷学习，脑子好使，怎么不服气啊？】 【王云这脑子也太可怕了吧？】 【这有什么，以前他是没有读书所以是个憨皮，现在开始读书了，就不是憨皮了呗。有些人，就是有天赋。难道你上学的那会儿，还没有几个天赋贼高的学霸？】 【这特么是学霸？这都是学神了吧！】 王云默默地点了一个赞，退出了围脖。真没意思，看上去声势浩大的样子，其实也就是樊洋的粉丝自嗨。 这年头，谁不知道谁啊，真能够扒出什么背景来也就算了。扒了这么久，连个影子都没有，你给我说王云有背景所以能够作假，开什么玩笑？他被全网嘲的时候，可是看见你们说他有金主的啊，现在不提金主改提背景了？ 当然，除了理智的网友之外，也少不了人云亦云的弱智网友。毕竟华夏本科就读只有4%可不是说着玩的。 诸如什么—— 【一定是有背景才能让他获得冠军】 【救救孩子，别让这么一个技术含量高的竞赛也成为有权人的玩具】 【我是真的不懂，都已经上了热搜，有关部门还是没有表示，难道王云的背景通天吗？】 ………… “罗神，你看围脖了吗？”被叫做罗神的人转过头看向旁边询问的人，眯着眼睛疑惑地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渝城的竞赛圈出了事。”那人似乎有些困惑，“不过作假应该不至于吧。” 被称为罗神的人，嗤笑了一声，“一群连竞赛都没有参加过的家伙说别人作弊？两天了吧，昨天晚上就开始吵，到了今天什么背景也没有扒出来。都是那个叫王云的考卷我看了，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罗神，你的意思是？”旁边的人愣了一下，“他没有作弊？” “嗤。”罗神冷笑一声，“你今年也参加了省赛吧？你给我说，究竟要怎么作弊才能够做到所有的学生和家长都不知情？” “也是。”那人点了点头，“我看跳得最凶的，好像都是某明星的粉丝。” “我记得渝城的冠军之前是什么歌手吧？他唱歌我不爱听，但是——这套卷子看来，他是一个很强悍的对手。” “你是认真的？”那人好奇地打量着旁边的罗振东，他记得这个人从未这么认真地说过任何一个人。 罗振东点点头，沉吟着说道，“没有错，我是认真的。我觉得，他是一个很厉害的对手。” ………… 王云不在理会那群傻子网友，是非曲直，自然有渝城市的数学竞赛组委会帮他维护。毕竟这不仅仅是王云一个人的事情，更是事关整个渝城市数学竞赛组甚至是教育局的事情。 也是这群樊洋的粉丝太跳，和睿智。真想让樊洋去和渝城教育局硬碰硬，简直就是嫌樊洋凉得不够快。 【王秋阳：怎么样，看见你的围脖热搜了吗？】 【王云：看见了，有什么问题吗？】 【王秋阳：你真的觉得问题不严重吗？】 王云笑了，看来王秋阳还是太天真了。在围脖里跳的除了脑残之外也就只剩下樊洋的粉丝了。渝城市教育局究竟会不会回应都是未知数呢，再者来说，他们在网上造谣传谣，若是他想要追究下去，那群睿智粉丝一个也跑不了。 【王秋阳：你真的不去看看，我发现很多人都在猜测你是怎么得到冠军的。】 【王云：不就是阴谋论吗？你不会说什么了吧？】 “……”放下手机，王秋阳整个人都不好了，还真被王云给说中了，他的确是说了一些话。无非就是王云是凭借着自己的努力获得冠军的，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然而网上的那群人却不停他说话，只是说他洗地。 让他心里堵得慌。 【王云：与其和相信阴谋论的网友说话，你还是多相信一点儿母猪会上树的言论吧。】 “……”王秋阳感觉很是奇怪，难道王云就一点儿也不在意自己的名声会被毁掉吗？换做是以前，王云肯定已经开始澄清，说不定还会被更多的网友质疑。然而现在，王云不说话，点了一个赞之后，连围脖都没有更新一条。 显然，他一点儿也不着急这种事情。 反正事情倘若是真闹大了，也是自己占理。而且数学竞赛组委会也不会因为莫须有的原因，将自己除去省队。这样一来，别说是数学竞赛组委会没有脸，恐怕整个渝城市的教育局都会没有脸。 王云的考试记录是有视频可以查询的，如果现在樊洋的粉丝跳得越凶，那么将来他们面对的情况就会越复杂。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组委会以诽谤的罪名告上法院，那就好看了。 相信那群睿智粉丝的脸上，肯定五光十色。这么想法，王云颇为觉得有些无聊地继续看书。 事情依旧还在发酵中，王云没有回复，渝城市教育局没有回复，甚至连数学竞赛组委会也没有回复。任由消息不停地在网上传递着。 第二天，王秋阳惊讶地发现#王云作假#这条热搜已经登上了热搜榜前十。 下面的评论似乎都像是被清理过了似的，清一色的对王云展开了激烈的嘲讽。仿佛，和王云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 “樊洋。”经纪人看向樊洋，蹙着眉头说道，“王云已经退出娱乐圈差不多快要半年了，你还在拉踩他，是不是……有点儿过了？” 樊洋冷笑一声，“反正他都已经被封杀了，最后利用他一次又能怎么样？更何况，他现在根本就没有粉丝了，只要我们控评，把目光从我身上转移到王云身上就行了。不管他最后是不是作假，总之我就算是躲过了这一次。最多，下一次不用他挡枪就是了。” “话是这么说没有错，但是这件事情牵扯得有点深，如果继续做下去，指不定能出什么事情呢。” “放心吧。”樊洋扬起笑意，“我知道该怎么做。” 经纪人走出房间，依旧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倘若说，这件事情仅仅只是一所中学，那还好处理。但若是涉及到竞赛圈，那就会和竞技赛的组委会，甚至是当地的教育局扯上关系。这个樊洋，脑子是不是有坑？和ZF部门做对？而且还是无凭无据的污蔑，要是被查出来他在幕后指使，别说是樊洋要凉，他也得跟着一起凉。 不行，绝对不能跟着樊洋那个睿智一起凉。想着，经纪人心中拿定主意走向总经理办公室。 两天过去了，渝城教育局和组委会依旧没有任何的回复，即便是诸多记者打来电话，教育局的工作人员也只是说这件事情正在调查中。 网友们的嘲讽，越来越多。王云没有上网，也没有看见网友的嘲讽。他只是有些好奇，樊洋也不是笨蛋，这种牵扯这么深的事情，他怎么敢胡乱让他出来挡枪？其他人都是没事儿吗？每一次都拉着他出来，是想怎么样？ 【王云不敢说话，我看他是心虚没跑了。】 【王云没事儿出来走两步呗】 【这件事已经过去几天的时间了，渝城的教育局和组委会依旧还是没有给大家一个答复，看来王云的背景还不小呢】 【虽然但是，我还是想要弱弱地说一句，如果王云背景真的这么强，为什么还会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被封杀？好吧，就算他想要走黑红路线，但是作弊这种事情，根本就不是黑红而是触及底线了吧？】 【没错，王云真的有背景，也不可能被封杀。现在参加数学竞赛又莫名其妙地因为作弊上了热搜，说没有人操控我是不相信的。能够参加奥数竞赛的人，也不可能蠢到买自己作弊的热搜吧？】 【这件事情看上去就透着古怪，除了吃瓜网友之外，我发现大部分黑王云的人，来来回回都是那几句‘渝城没有回复’‘他有背景’但是具体有什么背景好几天的时间了，众网友却一点儿也没有扒出来。】 【楼上的能不能不要洗地了？如果王云真的没有问题，为什么不出来解释？】 【楼上才是真的好笑，人家解释说人家心虚，人家不解释也说人家心虚。反正好话坏话都被你说了呗，那人家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就是渝城的人，历次渝城的竞赛都很黑暗，也不是只有这一次出现这样的问题了。不会解决的，等着看吧。】 【别了吧，您是渝城人，今天早上的定位还是美利坚，您是坐量子火箭飞到渝城来的吗？】 【哈哈哈哈，打人不打脸，我也一个渝城人怎么就不知道高中竞赛竟然这么黑暗，为什么海外渝城人都听说了，我一个就在渝城长大的人从来没有听过这件事情？】 【我是渝城大学的人，我知道，这一次王云的背景是和组委会的人有关系。】 【昨天还在说初中作业难做，樊洋好帅，今天就渝城大学了？】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群家伙不是水军就是樊洋的脑残粉，难怪说话之间透露着一股傻×的味道】 【我去，渝城教育局和数学竞赛组委会回应了……大家快去看看啊】 【是吗是吗？哪位大神指个路】 【渝城教育局V：关于最近网上热议我市高中学王云获得数学竞赛第一名作假的消息后，第一时间调查取证，且已经证实王云同学的成绩是真实有效的。 以下是王云同学分别在初赛、复赛、决赛时的视频【视频】【视频】【视频】 一下是王云同学分别在初赛。复赛、决赛时的试卷【图片】 我们可以看见，王云同学的字迹是一模一样的。并且在决赛中，只有王云同学一个人以满分成绩获得第一名。而第二名的成绩是120分，有30分的差距，综上所述，王云同学作弊的机会是几乎没有的。 以及诸位网友在网上造谣传谣，严重损害渝城市数学竞赛组委会的名声，以及王云同学个人的名声所以，请诸位看见此通告后，删除相关言论并真诚道歉。若是继续传播此不实新闻，我司便会将其诉上法庭。】 【看吧，我说什么，肯定不了了之】 【楼上没毛病，一切都是阴谋了啦！用你装满水的脑袋想一想，这么大的事情，可能会瞒得住吗？我可没有听见渝城任何学生说过这件事情是作弊的】 【我我我……我有话要说，我一哥们儿也参加了决赛，云神是第一个走出考场的，而且走出考场之后，当场就给在考场外等待的老师说了自己的解题方法和思路，当时我那个哥们的老师还说，王云必定是得到满分的。后来他们还特意看了王云的考卷，和王云说的思路都不差，也就是说，那张卷子真的是王云自己独立完成的。】 【最恐怖的难道不是学渣半年变学神吗？】 【这是华夏的悲哀，这件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也不知道还有多少这样的事情会不了了之】 【悲哀怪可以说人话吗？证据糊在你脸上你也不看，非要胡言乱语？我特么也是真的服气了】 【恨国蛆的高潮，我是真的不太懂……】 【所以某些人能不能不要在继续臆想下去了？律师函警告！】 然而在王云的围脖上，画风突变。 【大佬带带我！】 【云神，云神看见我，求求云神告诉我如何才能和你一样优秀！】 【看了云神获奖感言之后，我怀疑自己二十年已经活在狗身上去了】 【你们有看云神的卷子吗？这真的是高中生不是数学学院的大学生吗？定积分用得贼溜，最后一道附加题的裴蜀定理简直让我哭泣，感觉自己学了一个假数学】 【呵呵，华国这么多年数学竞赛有什么用，获得过什么国际大奖吗？】 【为什么云神的围脖下面都有这种辣鸡杠精？】 【某些人是不是酸了？】 【虽然我以前说过王云读书肯定不行，但是我现在要粉了。打脸很疼，但是真香！】 【这么可爱的男孩子，竟然还是学神，粉了，粉了……】 【他得了第一名，肯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肮脏交易，你们这些肤浅的人，看见帅哥就走不动了，也不想想半年的时间，他真能从数学零分到数学竞赛满分？说不定人家攀龙附凤了呢？】 【证据呢？没证据说个捷豹。】 【某些人是真的好笑，先说人家有背景，怎么又是抱别人大腿了？麻烦你们黑人的时候，能不能统一一下？这样让我们这种真路人很尴尬啊。】 在王云围脖下面阴谋论的人都已经被网友嘲讽了一次，灰溜溜地没有在出现。 而此时的王云正在看书，家里的大门正巧被人敲响。 第58章 樊洋凉了 王云有些疑惑, 这个时候有人敲门。他怎么有一种自己被人给人肉, 樊洋那群脑残粉打上门来的感觉。但是想了想，他又觉得不太可能。虽然樊洋的粉丝脑残，但是这种行为已经属于犯法了，如果真打上门他还真可以报警。 略带着有些微妙的心情，王云走到玄关，打开门便看见万春波正站在门外, 身后还跟着几个他在礼堂上看见过的数学竞赛组委会老师。 王云很是疑惑地询问道, “万教授，您这是？”礼堂的时候，主持人介绍过万春波。渝城大学数学学院的教授，自然王云是能够叫万春波为万教授的, 更何况教授原本就是尊称。 “王云小同学。”万春波和蔼地冲着他笑了一下，“可以请我们进去说话吗？” “当然。”王云点了点头，侧开身体, 几位老师鱼贯而入。王云家并不大, 客厅坐着几个老师明显有些拥挤。王云拿出杯子，放在茶几上不好意思地说道, “万教授家里没有茶叶，只有点开水。” 万春波摇摇手，笑眯眯地说道, “不打紧，不打紧。” 其余的几个老师打量着王云的家，从家里的装饰便能够看出来, 王云家里没有什么钱，极为朴实。但是网上盛传王云家庭背景深厚，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若是真的家庭背景深厚还住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修建的房屋？ 特么的，是在搞笑吧？而且内部的装修那是相当的——朴实。 要不是因为他们就是阅卷老师，也是信了网上的邪。 将水杯倒满之后，王云坐下来看向万春波和几位老师疑惑地说道，“万教授，几位老师，今天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万春波捧着水杯，轻轻地抿了一口，“网上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算是……知道一点吧。”王云点点头，“说我作弊，还挺有背景的。要不是因为我是本人，我差点儿也相信了。” 万春波笑眯眯地说道，“所以王同学是觉得我们几个也相信了网上的鬼话？” “那怎么可能呢。”王云笑眯眯地说道，“教授您怎么可能和那群网友一样呢。” 万春波放下水杯指着王云说道，“你小子还真是……挺会说话的啊。”说道这里的时候，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王云本以为万教授会继续说下去，但是没有想到他直接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说下去。等了好一会儿之后，看向万教授，似乎也并没有说的意思。王云多少有些尴尬，他轻轻咳嗽了一声，这才尴尬地笑着说道，“万教授您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件事情吗？” 看了王云一眼，万教授依旧慈祥的说道，“我是来问问你的意见。” “意见？”王云懵逼了，万教授专门来问他什么意见，有什么意见好问的？王云不太懂，他眨巴了一下眼睛，“万教授，什么意见？” “还用说。”万教授笑眯眯地回应道，“就是那些造谣的人，你是怎么想的？” “我啊？”王云万万没有想到，万教授他们竟然会来询问他的想法。他以为数学竞赛组委应该会自己处理的，没想到竟然会跑到他的家里来询问他的意见。看来对于他，数学竞赛组已经给予了很高的尊敬。 “这个嘛……”王云沉吟了一声，看向前方不远处，“如果说他们不继续造谣并且道歉也就算了，若是还在继续造谣屡教不改，我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也是这么个想法。”万教授站起身来，对着王云说道，“有人给我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但是如果他们先不饶人，那我们本身就有理，为什么要饶过他们。” 说道这里的时候，万教授似乎想起什么事情似的，看向王云说道，“你以前是不是和谁有过矛盾？” 矛盾？王云闭着眼睛思索了一会儿。他在当歌手的时候，虽说经常出丑，但还真没有和谁有过矛盾。摇了摇头，王云不解地说道，“我应该和谁都没有什么矛盾吧。”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矛盾，那就是樊洋不知道怎么搞的，非得要黑他一波。 他也不是和樊洋不对付，毕竟他和樊洋不熟。最开始炒CP的也是樊洋，而他根本就是一脸懵逼好吗。 万教授没有在说话，只是拍了拍王云的肩膀之后，笑了笑便走了。 他大概已经知道对方究竟是谁了，虽然不是什么名人，但是渝城大学好歹也是重点大学。这点手段都没有，怎么能叫做重点大学呢。对方只是一个小明星而已，在万教授看来，根本就是跳梁小丑。 他只是不太明白，王云和小明星之间为什么会有关系。他可是听说王云每天都在家里看书，不理世事的模样，像极了老学究。 走到玄关，万教授仿佛想起了什么事情似的，转过头来，看向王云所在的位置又询问道，“对了。” “哈？”王云愣了一下，“万教授还有什么事情吗？” “你在看解析数论对吧？” “？？？”王云一脸懵逼，万教授怎么知道他在看解析数论？ “我看你的附加题最后一道题，应该是几乎把初等数论给吃透了。所以我猜，你现在差不多应该会看解析数论了。” 听完万教授的解释之后，王云就差没有竖起大拇指，大叫一声万教授英明。 “对，刚把解析数论借回家，同时从图书馆借回家的还有线性算子理论。”听完王云这么一说，万教授倒是愣了一下。他深深地看了王云两眼之后，“你有手机吧？” “有，有手机。”王云拿出手机来，万教授笑了笑说道，“把我的手机号给记下来吧，156XXX，解析数论和线性算子理论你有什么不懂的问题都可以来问我。正巧，这两个领域算是我比较熟悉，也研究比较深入的领域。” “那就多谢万教授了。” 罢了罢手，万教授走出了大门。其余的组委会老师也跟在万教授的身后走出了大门，直到下了楼之后，万教授这才感慨着说道，“还真是一个人才啊。” “万教授，您看上了？” “王云这个小同学，我觉得能够拿到国赛第一名我一点儿也不意外。整个14年的全国考生，像他这样厉害的，也没有几个吧？” 旁边的老师讪笑着说道，“万教授，您是不是太……夸张了一点儿？” “夸张？”万教授笑了笑，“来来来，你给我去找找，除了科大少年班的那群怪胎，谁在这个年纪已经在看数论和泛函分析了？” “那倒也是。”旁边的老师嘀嘀咕咕地说道，“就是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真的能够看懂。” “我倒是不担心这个问题，想必，他应该是真的能够看懂。”万教授笑了笑，解析数论和线性算子理论即便是大学生学起来也非常吃力。王云纵然是再高的天赋，学习起来想必也是困难重重。 想必，在过不久，王云必然会打电话来询问他。 ………… “樊洋。”经纪人推开门，看着面前妆容精致的男人蹙着眉头说道，“我觉得我们必须要聊一聊才行。” 樊洋打了一个呵欠，看向经纪人说道，“有什么好聊的？” “樊洋。”经纪人的眉头越来越紧，他看向樊洋冷声说道，“你知不知道渝城大学和渝城教育局那边已经有反应了？现在收手，那边应该不会再计较。如果现在还不收手，事情会闹到什么地步，就不是我们公司能够控制得了的。” “为什么不能控制？”樊洋很是激动地站起身来，“那么大个公司，连这种小事儿都摆不平？” “樊洋。”经纪人很是疑惑，“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你怼的只是王云，你真的以为把王云拖下水，你就安全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在质疑ZF作假？并且，ZF并没有作假。你这么做，除了被封杀之外还有什么出路？” “要么收手，要么走人。”经纪人冷哼了一声，这次他原本是想要和樊洋多聊一会儿的。但是看樊洋这种态度便知道，这家伙是真的没有脑子。真以为这件事情仅仅只是王云的事情？这特么是在质疑当地教育局的不公正，而且还是谣言。被警察抓起来都算是小事儿，有很大的可能会被封杀。 渝城大学影响力不大，但是好歹也是重点大学。各个宣传口也要给几分薄面，再加上渝城的教育局，你樊洋今后还想接商演？做梦去吧！ 等经纪人走之后，樊洋愤愤不平地说道，“有什么好拽的，不就是个经纪人吗？我为公司赚了这么多钱，这么一件小事儿都摆不平……” 没有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樊洋依旧指挥着粉丝继续黑王云，然而被黑的那个人依旧还在家里好好地看书，等待着过年。 第二天，樊洋神清气爽地从公寓起床，正准备出门，敲门声响起。 他有些疑惑，谁会一大清早敲门。打开大门，两位穿着警服的警察站在门外，看向樊洋说道，“您好，请问您是樊先生对吧？” “对，我就是。”樊洋愣了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我们接到报案，说您对人进行恶意抹黑诽谤，请您跟我去一趟警察局接受调查。” 还没有回过神的樊洋就被两位警察带着走向了电梯，到达一楼的时候，已经等候多时的记者争先恐后地拍着照片，其中一个记者更是拿着话筒杵到了警察的面前说道，“警察先生，请问您为什么会带走樊洋？” “是这样的，樊先生卷入了一件事情当中，我们只是带他去警局做一个笔录而已。”警察也是知道轻重的，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还是给樊洋留了一个颜面。 万万没有想到，樊洋简直就是给脸不要脸，他大声吼道，“你们凭什么让我去警察局，凭什么？” 两位警官的脸一下子就黑了起来，记者又趁热打铁的询问道，“请问警官，樊洋是真的没有犯法吗？” 另外一位警察看了樊洋一眼，心中想着，这小子可以啊，给脸不要脸。便说道，“樊先生涉嫌肆意抹黑诽谤他人，我们依法对他进行传召。” “……”记者一看这有料啊，询问得更加起劲儿了。 “请问樊洋诽谤的人是不是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渝城市数学竞赛冠军王云？” “请问樊洋真的肆意抹黑王云了吗？” “警官先生，樊洋是通过什么抹黑王云的？” 警察没有继续回答，樊洋整个脸都白了下来。如果说他刚才还有恃无恐的话，现在几乎成了惊弓之鸟。完全没有想到，警察直接把事情给说了出来。 “前面的记者小姐，能不能让一让。我们会尽快调查出结果的，结果出来之后，我们会第一时间公布。”说罢，警察拉着樊洋上了警车。 ………… #樊洋被警方带走# #樊洋疑似背后操控抹黑王云# #樊洋诽谤# 接连三个热搜都登上了热搜榜前排，所有的网友在震惊之余，都觉得在意料之中。除了，樊洋的那群粉丝—— 【这简直就是污蔑，我们家洋洋才不会做这种事情呢】 【就算是我们洋洋抹黑王云又怎么样？一定是有黑幕，王云有背景我们家洋洋才会进警察局的】 【这些警察，什么事情都不做，就干这种事情？我们家洋洋抹黑王云怎么了？他王云是谁啊？我们家洋洋这么大的咖位，你们警察竟敢抓。】 【洋洋好可怜，不过就是抹黑了一下王云而已，王云该死，去死吧】 【王云什么十八线的明星，敢碰瓷我们家洋洋】 【楼上的几个ID我都记得很清楚，你们昨天不是还在王云作假的热搜下面跳得欢吗？怎么今天王云又成了不知名十八线明星了？】 【樊洋的粉丝真的是一群邪教吧？】 【我看樊洋这次是真的凉了】 【不止是凉了好吗？他只是抹黑王云，也就是配一笔钱而已，奈何这家伙手段不高，心机太差，把渝城教育局也给搭上去了。这可不是什么小问题啊，为了庆祝樊洋这个娘炮终于凉了，我今天要多吃一碗饭！】 ………… 【京城警方V：经审讯，樊某人对于背后操纵抹黑王某的事实供认不讳，并指出如果利用自己的粉丝抹黑王某。经调查，樊某是想通过抹黑王某从个人的桃色新闻中将大众焦点转移……】 【干得漂亮……】 【我看热搜也来越高，恐怕经纪公司也放弃樊洋了】 【这种睿智要来何用？给自己添堵吗？】 【虽然但是，我还是想要说一句，云神牛皮】 【我现在就去云神的围脖下面，围观一下云神】 ………… 【王云V：今天看到这里的时候，有点看不懂，伤脑筋【图片】】 经过多日的风波之后，樊洋终于凉了，而王云也打开围脖更新了半年来第一条围脖。 【？？？我看见了什么？】 【学神的世界，真的是看不懂】 【解析数论？大佬，惹不起，惹不起！】 【取消关注了，每天都发这些我看不懂的东西，关注你有何用？】 【云神牛皮，我是来求云神保佑我不挂科的】 【拜云神……】 【拜云神……】 【等等，你们为什么要拜云神？】 【因为云神牛皮啊，你想想，半年的时间从数学零分到现在的解析数论，难道你们真的不想拜一拜吗？拜云神，保佑不挂科！】 【我也……】 【我也……】 王云愣了一下，看见围脖留言越来越迷惑的走向，他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已经跟不上沙雕网友的步伐了。 关掉围脖，他决定不在关注这群沙雕网友。 他现在是真的遇见了一个难点，想了想，他忽然想起那天万教授给他留下的电话。拿起手机，他急忙打给我万教授。 “嘟嘟嘟……”电话响了好几声之后，这才接通。 “喂，哪位？”万教授那边听上去似乎正在忙着什么事情，王云愣了一下，急忙说道，“万教授，是我，王云。” “哦？”万教授那边的声音有些吵闹，但是听见是王云的时候，声音似乎越来越远，“你小子怎么突然想着和我打电话？”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问题没有想明白，关于素数的问题。” “孪生素数？” “差不多吧。” “你没有想明白，我也没有想明白。” emmmm……万教授你相信我，我问的真的不是孪生素数山猜想啊。 “我这边还有点儿事情，这样吧，把你看不懂的章节都留下来，三月一号你会到渝城大学参加集训，在集训队的时候，你可以问我。”万教授停顿了一下，“我是你们的集训队主要教授。” “谢谢万教授。”王云挂掉电话，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既然看不懂解析数论。不如，先看看动力学吧。于是，他翻开动力学默默地看了起来。 好在他的基础物理和大学物理并不差，虽然看动力学有些磕磕绊绊，但是依旧还是能够看懂。 动力学（Dynamics）是理论力学的一个分支学科，它主要研究作用于物体的力与物体运动的关系。基本内容包括质点动力学、质点系动力学、刚体动力学，达朗伯原理等。以牛顿运动定律为基础；牛顿运动定律的建立则以实验为依据。 所以最后还是要落在实验身上么？王云有些疑惑，但依旧还是看得津津有味。 文献配合着资料，再加上他大量的数学知识，看上去倒也不算是显得很是费劲儿。就在王云刚好看到动量定理的时候，突然冒出了一个浑厚的男声，“Ft=mv。'－mv=p。'－p？你特么在看什么啊，王云。” 王云转过头发现王秋阳就站在他的身后，他愣了一下，眨巴了一下眼睛，“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来了好一阵子了，也就是你没有发现吧。”王秋阳吐槽着说道，“家里进了小偷可怎么办，你是不是也发现不了？” “应该不会进小偷。”王云耸了耸肩膀，“而且家里也没有什么东西可偷。” “我去，不说这个了。云神，你刚在看什么？为什么我看不懂？”王秋阳好奇地眨巴了一下眼睛，想要看看王云放在桌上的书本究竟是什么。看上去还挺厚重的模样，王云笑了笑说道，“你先说，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拜年呗，还能是什么。”王秋阳摊开手，“提前祝你新年快乐哈，你到底在看什么玩意儿？” “诺，就是这个。”王云将书本推开王秋阳的胸膛前，王秋阳定睛一看，好嘛，有毒吧。竟然是动力学。 他愣了好一会儿，“王云，你究竟是打算学物理还是数学啊？我以为你的数学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你的物理都已经这么强大了吗？那——冷神在你面前，岂不是要被你秒成渣渣。” 王云耸了耸肩膀，“冷潇看到什么程度了你知道？” “大概也就是刚开始看大学物理这种程度吧，你也太牛逼了吧，已经开始自学动力学了。所以，你到底是想学数学还是物理？” “唔，不会数学的物理学家不是一个好的化学家。” “……”王秋阳愣了好一会儿，他怎么觉得王云这段话里的信息量有点儿大呢，是他的错觉吗？ 活在王云的阴影之下已经很悲催了，如果王云继续恐怖一点儿——他估摸着，自己想要当咸鱼的心都有了。 “两个小家伙在里面说什么呢？快出来。”大舅的话在房间外响了起来，顺便推开门看了一眼，发现两人正在桌前仿佛是在研究着什么东西似的。 大舅笑了笑，“怎么还不出来，马上就要出门吃饭了。” “诶，马上就出来。”王云点了点头，看了王秋阳一眼，“看懂了吗？” “有点难懂，你看懂了吗？” “大概看懂了一些吧。” “所以你借阅这些资料的意义何在？” “不是三月一号就要去集训队报道吗？听说集训队是在渝城大学校园之内的。” “你不会是想……蹭课吧？” “蹭课不好吗？”王云眨巴了一下眼睛，“多好的机会啊，机不可失。” “牛皮，牛皮。大神果然不愧是大神！” “你们快点出来，要去吃饭了。”二舅妈的声音从门外传出，王云笑了笑说道，“咱们出去吧。” “诶。”王秋阳走在前面，王云跟在后面，正要走出门的时候，威信忽然传来一条消息。 王云疑惑，谁会在这个时候传来消息。 打开一看，竟然是袁成德传过来的消息。 第59章 换班 袁成德怎么突然传消息过来了？王云有些疑惑, 打开消息一看, 袁成德是发送的一条语音过来。 【王云，王云，你现在有空吗？】 疑问充满了王云的脑袋，他拿着威信给袁成德回复—— 【袁神你等等啊，我吃了饭就过来找你，什么事很着急吗？】 【那我就等你吃完饭之后在来说吧。】 【好。】 王云将手机放在兜里, 王秋阳古怪地打量了王云一眼, 王云哭笑不得地说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谁给你打的电话？”王秋阳好奇地将脑袋凑过去，王云轻轻地推了一把王秋阳蹙着眉头说道，“袁成德, 你知道的。” “我还以为是哪个小姐姐呢。”王秋阳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嘟囔着说道，“我就说, 怎么可能有小姐姐给你发信息过来嘛, 看来果然是我想太多。” “……”所以王秋阳一天到晚究竟都在想些什么鬼？王云脑袋有点疼，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道, “我的哥，马上就要集训了，你还有心思看什么小姐姐？你的微积分会了吗？线性代数看得如何了？我记得你以后是想要往物理那边发展的吧？大学物理怎么样了？力学呢？光学呢？热学呢？” “别说了, 别说了。”王秋阳听着一个个的书名从王云的口中吐出，他的脑袋一阵头疼，“我看书, 我看书还不行吗？” “恩……”王云点点头，“别怪我没有提醒你，省队也是有严格筛选的，如果成绩不够好，随时有可能被替补。” “不，不是吧？”王秋阳还真没有听说过这个消息，他目瞪口呆的看着王云，“真的假的？” “我是从万教授那里听到这个消息的，你觉得是真的还是假的？” “往年好像都没有这种事情发生吧？” “往年的渝城数学竞赛在国赛中，表现也没有这么烂啊。”王云捂着自己的脸说道，“就是因为去年渝城在国赛中的表现太烂，所以今年数学竞赛组委会的决定采取替补制度。进入集训队之后，便要开始。如果考试成绩不太理想，当场离开。” “我去，这么重要的消息，竟然不说。” “我猜，组委会就是想要看看过了一个寒假之后，大家能够有多糟糕吧。” “不是，就算我们糟糕，你也不可能糟糕吧？过年你就会放松吗？我倒是认为过年你还会精神更加紧绷呢。” “说你的事儿，别说到我头上来。” 两人在后面边走边聊，不一会儿便走入了小轿车中。二舅和二舅妈坐在前排，王秋阳想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确认性地询问道，“你确定真的要考试？” “不说百分之百，但是有百分之七八十的几率会考试的。”王云摊开手，“所以我劝你这个寒假还是少玩，多看书。尤其是微积分，强烈推荐你先看微积分。” 微积分，对于王秋阳来说，可不是简单的事情。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苦笑着说道，“关键是微积分有点困难，我怕看不懂。” “尤其是在数学竞赛上，掌握了微积分，几乎就等于掌握了整张卷子的解题思路。很多数学竞赛题目，用微积分来作答，会比一般的方法快得多。”王云想了想，“从初赛开始我就有这种感觉，到决赛的时候更是如此。出题老师一直在高中知识的边缘地带不断的试探，我估计国考的时候，大概真会有很大一部分超出提纲。而且，在集训的时候，我想万教授一定会教授微积分的。如果你自己不预习，到时候很难跟得上节奏。” “那你呢？”王秋阳听着王云说完之后，斜眼看向王云，“微积分你已经看完了吧？” “我最近遇见了一点儿难题，解析数论上的。”王云叹息了一声，“我准备留到集训队的时候，找万教授帮我解决一下。” “什么样的难题？”王秋阳好奇，有什么样的难题竟然可以难住王云。这难题，可真不是一般的难题。 “关于孪生素数，说了你现在也听不懂。等你看了解析数论之后，你就会知道的。”王云说完之后停顿了一下，王秋阳就趁着这个空挡接了一句，“王云，你这是在歧视学渣。” “？？？”有事吗你？王云一脸懵逼，我什么时候歧视你了，更何况你是学渣吗？你是不是对于学渣这两个字有什么很深的误解？王云眨巴了一下眼睛，苦笑着说道，“我什么时候歧视你了，而且，我怎么可能歧视你。” “那还差不多。”王秋阳心满意足地躺在椅子上眯着眼睛嘀咕着说道，“微积分，真的好难啊。” “没办法。”王云也看着窗外的风景，撇了撇嘴说道，“无论如何，微积分必然是要学习的。” “安啦，安啦。”罢了罢手，王秋阳揉着自己的眉心，“你们大佬的世界，我现在是真的一点儿也不想懂。” 二舅妈转过脸看着王秋阳说道，“什么不想了解，和你表弟多学学，你看看人家的成绩多少，你呢？” 二舅在一旁插嘴说道，“孩子已经挺不容易了，你也别逼着孩子学习了。”他还在开车，自然不可能转过头来，也就是趁着这个空荡，王秋阳冲着王云做了一个鬼脸。让王云有些哭笑不得，来到饭店的时候，里面几乎已经坐满了人。好在大舅提前已经订好了房间，否则，他们就要跟外面的人似的，等上好几个小时。 王家的人，只有王云的母亲贫穷一些，其他的亲戚混得都挺好的。比如大舅自己便是开公司的，二舅也在一家贸易公司当总经理，他们都算是金领阶层，唯有王云的母亲连白领都算不上，只是一个蓝领而已。 坐下吃饭，王云吃的速度并不慢，他提前给自己的母亲说了待会要去找同学，有些事情。 母亲点头应允之后，王云很快便吃完了饭。 和亲戚们道别之后，他走出饭店，坐车前往袁成德的家里。来到袁成德家中的时候，里面灯光有些昏暗。王云心中一紧，寻思着，袁成德这家伙不会是想要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吧？甚至连大门也没有关，推开门王云看见袁成德手抱在脚踝处，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愣了一下，蹲下身，看向袁成德轻声询问道，“袁神，你这是怎么了？” 抬起头来，王云发现袁成德的眼睛红了好一圈，蹙着眉头他沉吟着说道，“是顾城那家伙惹你生气了？” 袁成德没有回应王云的话，只是看向王云问道，“王云，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恩。”用力地点了点头，王云关上大门，坐在袁成德的身边说道，“说罢，袁神你想要问什么？” “你说，喜欢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袁成德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王云。 emmmm……这种事情，他该怎么说呢？毕竟他没有谈过恋爱，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想，他这才拍了拍肩膀说道，“究竟怎么回事？” “顾城说……”袁成德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垂下头，让王云都有些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他说他不喜欢男生，让我以后不要在缠着他了。” “？？？”王云倒吸了一口凉气，顾城这么说，王云一点儿也不意外。毕竟人家不喜欢男生，你也不能强求别人喜欢不是？只是他没有想到，袁成德竟然真的跑去和顾城告白了。顾城这家伙，看上去就挺直男的。 “你给顾城告白了？” “嗯。” “然后他就说了刚才那些话给你听？” “对。” emmmmm……意料之中，对于一个直男来说，有一个男生喜欢他，他的确是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不过，袁成德从小就和顾城在一起长大，顾城怎么说话这么伤人？这就有点儿不太应该了。 “没关系的。”王云轻轻拍了拍顾城的肩膀，“咱们马上就要参加国赛了，国赛之后还有IMO，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悲伤。再说，只是一个顾城而已，以后你当了大数学家，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王云。”袁成德忽然出声说道，“你喜欢过吗？” “喜欢？”王云仔细想了想，在他有限的生涯中别说恋爱了，似乎连暗恋都没有过，“喜欢看书算是……喜欢吗？” “……”袁成德差点当场崩溃，他扬起头看着昏暗的灯光说道，“王云，你说得对，我不应该在这里伤春悲秋。不过只是失恋而已，人总是要经历一些特别的事情的。”说道这里，袁成德慢慢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深吸一口气，“你等等我。” 转过身，他走向了卫生间。一阵哗啦啦的水声之后，王云看见袁成德满脸挂着水珠走了出来，“近一点儿的目标是IMO，远一点儿的目标菲尔茨，我们哪有什么时间悲伤。” “就是，哪有什么时间悲伤。”王云也笑了起来，袁成德能看开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不过……王云依旧还是很担心袁成德只是在强颜欢笑而已。他看着袁成德说道，“对了，你的数论看得怎么样了？” 袁成德挠着头说道，“数论最近还不是很好，而且微积分当中还有一些知识没有弄懂。” “马上就要过年了。”王云沉吟着说道，“要不这样吧，趁着还没有过年的这几天，我来你家和你探讨一下？” “好啊。”袁成德用力的点头，“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好嘞！”王云将灯光打开，若无其事地说道，“这么晚了，你父母都没有回家吗？” “哦，他们去外面办事儿去了，就留我一个人在家里。”袁成德拿着初等数论和微积分课本走出来，放在餐桌上。 看着干净的餐桌，王云又随口询问了一句，“吃饭了吗？” “吃了。”袁成德的回答让王云松了一口气，“那我们开始学习吧。” ………… 一直到晚上接近11点的时候，袁成德的父母已经回家，这才看见两人好在学习着书本。说是学习，其实就是王云在说，袁成德时不时的点头。 袁父放下手中的西装，走到餐桌前说道，“这都快11点钟了，成德啊，人王云也要休息。” 王云急忙罢手说道，“没什么的，袁伯父。” 袁成德不好意思的看了王云一眼，原本今天也没有什么事情，而且又是王云家庭聚餐，结果他把王云给拉了过来，还让他给自己讲了好大一阵子的数论和微积分。袁成德挠着头说道，“对，今天不早了，云神明天还要来吧？” “那是肯定的。”王云笑了笑说道，“我也就过年那几天要出门拜年有些事情，过后咱们继续一块儿学习吧。” 袁父走到沙发上，穿上西装说道，“好了，你们两个小家伙也别再说话了。王云，走，伯父送你出小区。” 袁成德的家是高档小区，但是晚上11点过灯光有些昏暗，一个人走夜路，尤其是别人家的小孩子。袁父依旧还是有些不放心，王云已经和袁父说过了，他可以自己回去的。但是袁父一定要坚持送王云到小区门口，看着他上出租车才放心。 拗不过袁父，王云只好同袁父一起出门。 “今天真是谢谢王云了。”袁父笑眯眯地说道，“还来给他补课，我家成德什么都好，就是为人有些高傲，也就是你能够让他服气。” 下了电梯之后，王云笑眯眯的和袁父交谈着。正巧，顾城走进来。袁父招呼着说道，“哟，顾城你小子回来了？” 顾城脸上有些尴尬，他急忙冲着袁父回应招呼，“袁伯伯好。”说完，便跟见了鬼似的，直接溜走了。袁父也没有多想，只是摇了摇头，哭笑不得地说道，“这孩子，还真是有些奇怪。” 王云也跟着笑，走出小区，坐上出租车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十一点半了。母亲给王云打了电话过来，二舅似乎有些不太放心王云。然而因为二舅喝了酒的关系，他自然是不可能亲自来接王云的，不过好在王云总算是安全到家了。 回到家之后，母亲询问王云，为什么这么晚才回家。 他笑着说道，同学有问题问他，自然他回家晚了一些。母亲也就没有在说话，这几天的时间王云都在袁成德家中渡过的。 过年之后，全家团年。王云拿到了一个厚厚的红包，说是为了庆祝他期末考试成绩好而得到的红包。 意想不到的是，王云还没有去袁成德的家，倒是袁成德却来他家里拜年。袁父乐呵呵地说道，“这几天麻烦王云，他们心里过意不去，所以就带着袁成德来他们家里拜年。” 王云被袁成德拉到一旁说道，“王云，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可能也没有这么快就能够走出失恋的阴影。我觉得我对顾城可能真的说不上是喜欢，只是有好感而已。” “嗯。”王云用力地点头，笑了笑，“想通了就好，我就是怕你有些想不通。” 袁成德自嘲地笑了笑，“这有什么想不通的，更何况——”袁成德的眼神有些低落，看上去心情不太好，“算了，没什么。” “放心吧，没什么事情的。”王云拍了拍袁成德的肩膀，“我相信，以你的水平，拿到普林斯顿的offer肯定是手到擒来的事情。最多还在学校待几个月的时间，并且中间还有无数的周末和假期呢，能看见顾城的时间并不多，如果你实在是不想看见顾城，也可以转班的啊。” 袁成德若有所思地点着头，没有继续说话。 ………… 时间飞逝，让学生们欣喜的寒假一转眼之间便已经结束。开学那天，王云精神饱满地走向学校。来到教室的时候，有一些同学已经早就到了，林青神神秘秘地冲着王云招了招手。 王云愣了一下，看向林青也是不太懂林青这个家伙又想要说什么。 “有事儿吗？”王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林青神神秘秘地说道，“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了？”王云打量着林青，颇为有些哭笑不得。 “就是，咱们班要转来两位新同学，而且……我听说，我们班的作为也要换一换。” “不是，林青，你哪来的这么多小道消息。没想到啊林班长，你还是这么八卦。” 林青摊开手，“刚才去办公室的时候，听见田老师说的。” “哦。”王云也没有在意，他放下书包之后，便看向林青，“寒假作业交给你？” “恩，给我吧。”林青点了点头，“正好我回家可以抄一下。” “不是吧，林班长你没有写寒假作业？” “我也不想啊，但是我整个寒假都在看物理书，实在没有空。马上就要物理决赛了，咱们班的荣磊数学也拿了一个省一，我也想要在物理竞赛上拿一个省一啊。和你这样的学神一个班，我压力很大的好吗？” “哪有这么夸张，王云哭笑不得。” 田老师慢慢地从教室外走了进来，走上讲台，看着整间教室里的学生田老师笑眯眯地说道，“很欣慰，今天报名的时间大家都到场了。” “在这里，我要宣布两个消息。第一呢，是我们班上又来了两位新同学。第二呢，那就是一学期过去了，位置也是时候换换了。” 第60章 宿舍 顾城来到学校的时候有点早, 看见面前的位置空空荡荡的。他有些疑惑, 坐在他旁边的同学是一个转校生，成绩不太好。他忽然想起自己的寒假作业一点儿也没有做，就和自己的女朋友还有篮球队的队员们出去玩去了，这个时候他有些着急了。 为什么袁成德还不来？尽管他和袁成德已经冷战了一个寒假，但是他笃定，只要自己找袁成德说话。袁成德, 一定不会不理他的。 然而他并没有等到袁成德, 反而是等来了陈老师。走上讲台的陈老师，看向整个教室，心情不太好。袁成德和常容都转班了，还不知道他们班的平均分会下降多少呢。然而, 陈老师也知道，即便是袁成德不转班，他也在三班待不了多久了。这么一个天才儿童, 谁会让他继续在高中上课？ 肯定在参加国赛之后, 不管袁成德能不能拿到国一，自然都能够拿到重点大学的保送名额甚至是录取通知书。在一个暑假之后, 大概袁成德就要去上大学了。 教室有些吵闹，让陈老师头疼得不行。他使劲儿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道，“好了, 大家都别在闹了。” 一下子，整个教室里的声音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所有的同学都到齐了吧？”陈老师板着一张脸，无论如何袁成德转班这件事情对于陈老师来说, 并非是一件什么好事儿。 顾城疑惑了，袁成德和常容明明都没有来，为什么说人都到齐了？ “对了，忘了说一件事情，袁成德和常容两位同学已经转班去了十班。咱们班连连折损两员大将，我希望大家今后多多努力学习，不要让咱们班的平均分跌得太过难看。”陈老师还在说着什么，但是顾城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袁成德转班了，袁成德竟然转班了？为什么要转班，凭什么要转班？ 顾城想不通，下课后，他原本是想要找袁成德对质。然而等他女朋友在教室门口等他的时候，顾城在班里同学们的嘘声中，和女朋友走出了教室。” ………… “进来吧。”田老师冲着大门外的人招了招手，“相信大家都是认识你们的，你们对咱们班来说，也算是老朋友了。” 袁成德率先从门外走了进来，紧接着是常容。 王云愣了一下，他万万没有想到，袁成德竟然真的转班了。 “我去。”林青倒吸一口凉气，“咱们班又来了一位学神，这特么还让不让人继续活下去了？” 他正在吐槽着，转头看了王云一眼。发现王云似乎有些诧异，林青小声地说道，“云神，你不是和袁神是朋友吗？他转班的消息没有告诉你吗？” 王云摇了摇头，他只是给了袁成德一个建议而已，没想到袁成德还真的采纳了。 “你说，会不会是袁神想要和你正面刚？”林青颇为有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情。王云嗤笑了一声说道，“是你个头啦，我们马上就要去集训队了，哪有时间月考。” 林青这才回过神来，点点头说道，“也对，我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距离三月份也只有几天的时间，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在学校多待。荣磊已经说了三月一号的时候，就要去渝城大学的校门集合，到时候，会有老师带着他们去宿舍参加为期一个月的集训。 去年集训的时间只有两周左右，但是因为去年渝城的失利，所以数学竞赛组委会决定将今年集训的时间定为一个月。尽管集训队中的高三学生不在少数，但是组委会的老师相信，只要这些学生在集训队中努力训练，国赛的时候根本就不用高考，直接就会被重点大学提前批次录取。 更何况，据万教授所知，渝城大学数学学院已经和所有的省队学生家长接洽过。倒是有几名家长愿意在国赛之后，看情况答应渝城大学数学学院的邀请。 这也是渝城大学的悲哀，毕竟自己市的好苗子，得让给其他的重点大学。 但是没有办法，谁让渝城大学数学学院本身没有什么大牛，也没有什么好的资源。氛围倒也不算差，只是——学习成绩拔尖的那一批，打死也不可能上渝城大学就是了。 万教授心痛得不行，然而没有办法。如果渝城大学数学学院不改变，那么在很长一段时间的今后，渝城大学也招收不了什么好苗子的。 “我去，你们倒是轻松了。”林青撇着嘴说道，“我们可就难了，我听说这学期的任务很重啊。” “那我就不知道了。”王云笑嘻嘻地没有在说话，田老师环视教室一周之后，直接点名说道，“王云，你就坐在荣磊的旁边。” 王云站起身，拿起自己的书包走到了荣磊的旁边。而田老师的目光则是转向了袁成德，“袁成德，你就坐在王云的旁边吧，你们三个人都要参加集训队，正好坐在一起，到时候你们走了，同学们也没有那么人心惶惶。” “好。”袁成德走到王云旁边坐下，王云悄声说道，“我真没有想到，你竟然真的转班了。” “还有三天的时间就要集训了。”荣磊吐槽着说道，“坐在两位大神的身边，我真的是——压力太大了。” 王云笑眯眯地看着荣磊，“田老师说了，为了不让咱们影响同学的心情，只能让我们坐在一起，要不……你去和田老师说说吧？” “那，还是算了吧。”荣磊捂着脸，想到田老师将会对他说的话，他就头疼得不行。 “对了。”荣磊倒是想起来了，“你们寒假有看书吧？”说着他掠过了王云，“我知道，你一定是天天都在看书。” 袁成德感受到了荣磊灼热的目光，他轻轻点头，“差不多微积分和初等数论已经看完了。” “啊。”荣磊叹息一声，“我刚开始看微积分，原本想看线性代数的。但是我哥推荐我先看微积分，说是竞赛中，大部分的内容都是可以用微积分解决的。我刚看了没有多久……” “你哥说得不错，很多内容都可以用微积分解决。而且，这一次集训万教授很大概率会重点讲解微积分，你有开始预习，应该是能跟上节奏的。微积分前面不算太难，难的是没有预习，万教授讲课的速度应该不会慢，你也别奢望大学教授讲课的速度和陈老师一样。“ “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感觉自己有点慌张。” “莫慌。” 王云和袁成德笑了笑，对视一眼，没有在说话。田老师安排好位置之后，看着王云他们说道，“王云、袁成德、荣磊，你们三个出来一下。” 三人走出教室，田老师就站在走廊上，对他们说道，“你们三个要去参加集训，这是一件儿好事儿。希望你们代表渝城，能够取得好的名次。” “谢谢田老师。” “多的我就不说了，三月一号早晨7点45分，学校专门为你们租车，送你们去渝城大学。记得，到时候早一点儿来啊。” “记住了。” “自己回去吧。” 田老师挥了挥手，示意几个学生可以自己回去了。 ………… 转眼间，三月一号便到了。王云提着自己的行李箱，来到学校的时候，正巧碰见了袁成德。远远的打了一声招呼，袁成德说道，“我听说这一次的集训差不多是半封闭式的，而且是在他们数学学院的教室上课。” “挺有意思的。”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怎么样，想不想感受一下渝城大学的氛围？” 袁成德哈哈大笑着说道，“感受一下渝城大学的氛围也不错，说不定，以后咱们也会到渝城大学来共同建设新时代的渝城大学。” “少来。”王云打量了袁成德一眼，“你这个想要去普林斯顿的天才，还愿意回渝城吗？” “说不定哪天就想通了呢？” “我觉得吧，你从普林斯顿毕业之后，说不定就能够直接留校任教。到时候，可就是普林斯顿的教授了啊。” “王云，说真的，我总有一种咱们即便是在普林斯顿也能够碰见的感觉。” “不不不，那是你的错觉。国外的高校不止普林斯顿，哈佛不是好学校吗？斯坦福怎么样，麻省理工呢？” “别闹了。”袁成德推了王云一把，两人笑闹着提着自己的行李箱走进了车门。 这一幕，正好被顾城给看见了。 就在刚才，顾城远远地看见了袁成德一边听歌，一边走在路上。叫了他好几声，袁成德似乎都像是没有听见。 他准备上前质问袁成德的时候，没想到袁成德摘下耳机和王云聊了起来。两人一同走上汽车，让他有些弄不太懂。他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顾城也是有脾气的，既然你袁成德装作不理我，那我还理你干嘛？他直接拂袖而去，走向教学楼。 荣磊上车的时候，两人已经聊了好一会儿天了。 “你终于来了。”王云看向荣磊点了点头，荣磊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今天在家吃饭的时间迟了一点儿，还收拾了一会儿东西。” “都到齐了吧？”司机看着三个学生，“都坐好了，马上就要出发了。” 这一次没有老师带队，司机将他们送到渝城大学门口之后，便会直接走掉。接下来，就得看他们自己了。 荣磊坐在前边，汽车正在行驶着，他转过头来小声说道，“两位大佬有没有听见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不得了的消息？”王云愣了一下，“有什么不得了的消息吗？” “我听说，咱们集训队集合之后就会进行一次考试。如果成绩不理想，当场就会被刷下去，由后面的人补上，这件事情在竞赛圈都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荣磊愣了一下，“两位大佬都不知道？” 随后他转念一想，也是这两位大佬以绝强的姿态获得了第一名和第二名，怎么可能会被刷下去。 王云安慰道，“荣磊，你也别太紧张了。都能够进省队了，你已经比绝大部分的人都要强得多，只要心态平稳，怎么可能会被人替换呢？” “也是。”荣磊点点头，“是时候发挥我真正的实力了。” 三人随后便开始说笑起来，完全没有谈论与数学相关的事情。王云和袁成德属于心中有底，但荣磊是一个很容易紧张的人。越是谈论，荣磊的大脑越是一片混乱，到真正考试的时候，指不定荣磊还会出现什么样的低级错误。 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和荣磊说这些事情，让他轻松一下，换换老子。 汽车行驶两个小时之后，三人差不多也快要睡过去了。这个时候司机忽然说道，“好了，渝城大学已经到了。” 拿着自己的行李箱走下车门，王云看见王秋阳和刘阳已经提着行李箱在渝城大学的门口等着。 冲着他们挥了挥手，王云带着袁成德和荣磊与他们汇合。 “你们来得这么快？”王云颇为有些疑惑地说道，“一中距离渝城大学也不太远，你们来这么早干嘛？” “紧张。”刘阳哭笑不得的说道，“我今天不知道这怎么回事儿，特别紧张。” “因为……考试的事情吗？” 刘阳重重地点头，还没有等王云说话，万教授从渝城大学大门走出来，看向众人说道，“你们来得这么早？” “万教授好。” “恩，你们跟我来吧，先把你们安置到宿舍之后，再说其他的事情。”万教授一边领着他们向前走，一边说道，“集训队第一天的任务不太繁重，早上你们在宿舍安置好之后，就来数院的办公室找我，我会给你们发食堂的卡，每周一到周六上课，星期天有一天的休息时间。当然，如果你们能够超额完成任务，我也是不建议让你们先休息的。” “只要，你们能够做完我给你们的卷子。”万教授依旧还是那副慈祥的模样，“在我规定的时间之内。” 所有人都捂着自己的脸，万教授能不能一口气把话全给说完？这么一惊一乍的，还真是挺吓人的。 “对了，前段时间听说你们把集训队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万教授转过头来看向王云说道，“是不是你传出去的？” 王云连忙罢手说道，“我就给王秋阳一个人说过。” 这黑锅直接扔到了王秋阳的身上，并且王云的确也只和王秋阳一个人提起过这件事情，至于其他人究竟是从哪里得到这个消息的，他还真不太知道。 万教授看向王秋阳，“是你小子传出去的？闹得人心惶惶的？”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王秋阳急忙罢手，天地良心，他是真的从来没有给别人说起过这件事情，也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是从哪里知道的消息。总而言之，肯定不是从他这里知道的。 万教授笑得越发的慈祥，但越是让他们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好，既然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那就不说究竟是谁传出来的这件事情。”万教授笑眯眯地说道，“既然你们这么想要考试，我们组委会怎么会冷了你们的心意呢。”说罢之后，万教授这才慢悠悠地说道，“今天下午考试，晚上自习。你们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来询问我。” 渝城大学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周围静悄悄的，来往的人很少。尤其是走到数院的时候，几乎是没有什么学生的。 大家鬼哭狼嚎了一阵，这才发现有些不太对劲儿，至少——校园里的人是不是太少了一点儿。 袁成德左顾右盼许久之后，询问道，“万教授，还没有开学吗？我怎么看见学生这么少呢？” “当然。”万教授笑了笑，“你们上大学就知道，一般来说大学开学的时间会比中学的开学时间晚一些。原本是3月中旬开学，按照以前集训的模式，你们根本就不可能和其他大学生一起上课的。不过今年集训一个月，你们还是有可能看见其他大学生的。当然，在一起上课你们就不要想了。” 万教授说道这里的时候，看了一下神色各异的脸，随后又说道，“当然，如果某位同学表现极为出色，也不是不可以让他去听一听课。” “那物院可以去吗？”王云直接说出口，万教授一步没有踏实，差点儿就摔倒在了地上，他转过头诧异地看向王云说道，“你说什么？物院？” “是啊。”王云点点头。 万教授愣了一下，哭笑不得地说道，“你要是想去蹭课也行，如果能够不被赶出来，那也算是你的本事了。” “……”刘阳看了王云一眼，心想着，这位大佬也是心真大，到了集训队还真以为能够去蹭课？不被集训队的老师给训死已经阿弥陀佛了好吗？ 没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宿舍大门。 万教授解释着说道，“这里是数院研究生的宿舍，不过今年的研究生比较少，所以也就没有这么多人住，诺两人一个房间，你们的住宿条件还是不错的。” 将王云他们引入宿舍中，万教授再次看向他们，“你们自己决定还是我给你们决定？” 五位学生互相看了一眼，王秋阳原本想要说话，不料被袁成德抢先说道，“王云，咱们俩住一个宿舍吧？” 第61章 微分 王云看了王秋阳一眼, 而王秋阳看着说道, “我和刘阳一个宿舍吧。”荣磊哭笑不得，自己果然是多余的那个么？万教授点点头，“那行，你们自己选宿舍吧。给你们一个特权，先到先得，你们可以选自己觉得不错的宿舍。” 对于宿舍条件, 王云并没有多好的要求, 只要能够住人可以洗漱，可以洗澡，像这种春寒料峭的时候，不要太冷就可以了。 “对了, 四月十五号就要开始国赛，国赛之后，你们还会有人直接留在京城进行新一轮的集训。备战IMO, 所以——你们的时间其实不太多了。”万教授说完之后挥了挥手, “该怎么安排，就看你们自己了。” 说罢, 万教授就离开了宿舍楼。几个人互相看着，刘阳便说道，“那咱们直接选宿舍吧？” “诶。”看着一排宿舍有好几个都是插着钥匙的, 王秋阳还在心中嘀咕着，难道就不怕被偷？ 然而当他打开宿舍大门的时候才知道，这特么哪是不怕被偷, 根本就是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偷。空空荡荡的房间中，只有两张床、被子、枕头。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就算有小偷想要偷，也没有什么可偷的。 将五个宿舍全都打开，王云直接选择了中间的宿舍，而王秋阳和荣磊都选择了靠近王云的那间宿舍。 因为是集训一个月，王云带的衣服还挺多，将所有衣服放在衣柜的时候王秋阳已经站在门外吼着，“王云，快点儿。” 袁成德一边整理着东西一边看着王云说道，“王云，你好像和你表哥关系挺好的。” “差不多吧。”王云笑了笑说道，“从小就是我的心理阴影，我没有物理上超度他，也是我心地善良了。” 袁成德听见王云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么说，其实你哥还是应该感谢你不在物理上超度他的咯？” 王云撇着嘴看向袁成德说道，“难道他不应该感谢我吗？” “你们在说什么呢？”王秋阳走进宿舍，“收拾好大半天了，都快要到中午了，咱们赶紧去找万教授拿食堂的饭卡吧。” “马上就好。”王云冲着袁成德笑了笑，而袁成德更是笑得都快要直不起腰来了。王秋阳很是不解地询问，“我去，你们有什么笑话这么好笑？一直笑，一直笑……真的是，感觉你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似的。” “我们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我已经整理好了，袁神你呢？” “我也差不多了。”袁成德站起身来，“我先去洗个手，你们等一下。” “我去，你说我都忘记了。”王云挠着头，跟在袁成德身后想要一起洗手。他嬉皮笑脸地看向袁成德说道，“怎么样，我哥是不是比那个顾城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啧。”袁成德一边洗手一边说道，“王云，你怕不是个哥控吧？” “什么鬼。”王云满脸笑容说道，“我这不是想让你认识更多的人吗？你说哪一个不比顾城好。” “恩。”袁成德沉默了一会儿，“好是好，长得也挺帅，可惜是个直的。” emmmmm……当我什么话都没有说过。 王云和袁成德再次出现的时候，王秋阳蹙着眉头说道，“我去，你们怎么这么慢啊？”旁边的刘阳小声地说道，“你们没有发现，迄今为止也只有我们五个人吗？还有五个人究竟在什么地方？” “是啊。”荣磊等了一上午的室友，结果一个室友都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这都到了吃饭的时间点了，室友竟然还没有来。另外五个人，怕不是想要超神。 “谁知道呢？”王云耸了耸肩膀，“可能他们有什么事情吧。”王云伸了一个懒腰，他简直不敢相信，整个上午他一点儿书都没有看过。“我们先去找万教授拿饭卡吧，正好看看渝城大学究竟有什么可以吃的。” “我听说，咱们这次集训还挺好的。吃的是教工食堂，渝城大学还没有开学的关系，留校的学生并不多。所以学生食堂没有开门，只有教工食堂开着门，咱们这次赚大发了，听说渝城大学的教工食堂挺不错的。”刘阳一边走，一边神神秘秘地说着话。 听见刘阳如数家珍似的说着，王云打量了刘阳一眼，半晌后说道，“刘阳，我真的很想问你一个问题。” 刘阳愣了一下，看向王云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云神，你有什么问题？” “就是……那个，嗯，考试的消息，是不是你说出去的？”王云看了刘阳一眼，王秋阳这才回过神来，“我说呢，我谁都没有说过这个消息，怎么所有人都知道，还传到万教授的耳朵里去了。刘阳，原来是你。” 刘阳有亲戚就是渝城大学的教授，他知道这些事情其实也挺简单的。 万教授给王云说的是，有可能考试，但还没有研究好方案。被刘阳这么一说，万教授看见他们都已经传得这么厉害了，也就让他们考试吧。刘阳几乎把集训队的所有人都给坑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刘阳的身上，饶是刘阳脸皮厚也禁不住这么折腾，只能尴尬地笑着说道，“我，其实我也没有说什么，就是……嘿嘿。” “你究竟给谁说过了？”王秋阳好奇，这家伙究竟给谁说了，怎么整个竞技圈都快传疯了。 还有些省一的学生都开始等着补位了，王秋阳就好奇，王云不可能见人就说这件事情，他也从来没有说过这件事情。 那么这个消息究竟是怎么传出来的，他倒是忽略了刘阳这个八卦王子—— “我就是给坐我旁边的同桌随口说了一句，谁知道他见人就说这件事情，弄得人尽皆知。”刘阳不好意思的挠着头，笑得尴尬。坑是他给挖下去的，虽然不是有意想要坑自己的队友，但是他的确是个坑货没有错。 “你还不清楚你同桌的性格？”王秋阳整个人都开始凌乱了起来，“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给他说，难怪咱们会被你坑，你这个坑货！” 说罢，王秋阳的脚步加快了不少，好在所有人还能够跟得上王秋阳的脚步。来到数院办公室的时候，依旧很是冷清。万教授慈祥地看着五人，随口询问了一句，“其他的同学还没有来吗？” “还没有。” “那行吧，我先把饭卡发给你们，你们自己去教工食堂吃饭就行了。”万教授拿出几张饭卡放在桌面上，饭卡上印着渝城大学的教学楼，上面还写着名字。万教授说道，“一人一张卡，每个人都有名字。你们吃了饭之后，就去4416教室，教室上写着号码牌，我相信你们能够找到的，我就在那里等着你们。” 拿到自己饭卡之后，几人走出办公室这才低声说道，“你们说万教授让我们吃完饭之后直接去教室有什么事情？” “不知道，总不能让我们考试吧？” “应该不会吧，还有几个人还没有来呢。”说道这里，刘阳停顿了一下，看向王秋阳询问道，“王神，你说他们怎么还没有来啊？” “谁知道呢？可能在遇上遇见堵车了吧，堵了一上午。”王秋阳耸了耸肩膀，“再说了万教授只是说今天必须要到集训队报道，也没有说非要什么时间到，可能他们要今天上完课之后才来吧。 “我去，那下午岂不是只有我们几个人咯？” “只有我们几个人不好吗？小班教学，梦寐以求。” 说着说着，他们就已经来到了渝城大学的食堂。吃过午饭之后，来到数院的教学楼，不一会儿，他们就找到了4416教室。 万教授坐在椅子上等着他们，看见他们来了之后，指了指空荡荡的教室说道，“随便坐吧，反正你们也只能坐第一排。” “……”所以随便坐又是什么个意思？所有人满头黑线，他们坐在第一排，万教授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微积分’三个字。转过身对着他们说道，“相信大家都不陌生吧？”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大家或多或少都学过一些微积分。更有王云和袁成德这样的怪物，已经把微积分基本给学习完了。万教授用手撑在讲台上，笑眯眯地说道，“微积分对于竞赛来说，是非常管用的。现阶段，我并不推荐你们学习高代或者是数论。毕竟里面还有很多内容你们都还有些迷糊。”说道这里的时候万教授笑了笑，“当然，不包括某个正在学习解析数论还有空想要蹭物理课的怪物。” “嘿嘿嘿……” “哈哈……” 整个教室的气氛一下子就松弛了起来，万教授趁热打铁继续说道，“原本我是打算今天下午测试的，但是没有想到还有五个人没有到。那么就先给你们说说微积分吧，微积分主要分为微分学和积分学……咱们这里，把微积分学得挺好的，迄今为止我能够看出来的也就是王云同学一个，不过大家也别气馁，你们数学基础知识已经很扎实。能够从几万名高中生中脱颖而出，你们觉得自己连一个微积分都学不好吗？” “首先，我们讲解一下微分。” “微分（Differentiation）在数学中的定义：由函数B=f(A)，得到A、B两个数集，在A中当dx靠近自己时，函数在dx处的极限叫作函数在dx处的微分。”万教授看着五个学生说道，“我这么说，你们是不是觉得挺简单的？” 几位学生微微点头，万教授继续说道，“这只是微分的基本概念，接下来我要说的便是一元型。” 【设函数y = f(x)在x的邻域内有定义，x及x + Δx在此区间内。如果函数的增量Δy = f(x + Δx) - f(x)可表示为Δy = AΔx + o(Δx)，而o(Δx)是比Δx高阶的无穷小那么称函数f(x)在点x是可微的，且AΔx称作函数在点x相应于因变量增量Δy的微分，记作dy，即dy = AΔx。】 【自变量x的增量Δx称为自变量的微分，记作dx，即dx = Δx。于是函数y = f(x)的微分又可记作dy = f。'(x)dx。】 【当自变量X改变为X+△X时，相应地函数值由f(X)改变为f(X+△X)，如果存在一个与△X无关的常数A，使f(X+△X)-f(X)和A•△X之差是△X→0关于△X的高阶无穷小量，则称A•△X是f(X)在X的微分，记为dy，并称f(X)在X可微。一元微积分中，可微可导等价。记A•△X=dy，则dy=f′(X)dX。】 【例如：d(sinX)=cosXdX】 “现在呢？”万教授一边在黑板上写着公式，一边看着下面的表情。看见大家还不算是脸色太差，于是他转过身来，将粉笔放在讲台上说道，“我知道，大家对于微分应该都有些了解。那么——” 万教授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一道题目—— 【求由方程2y－x＝(x－y)ln（x－y）所确定的函数y＝y(x)的微分dy】 “？？？”这一下大家都给懵逼，他们囫囵吞枣的看了一遍微积分，刚才万教授说的基础知识他们勉勉强强还算是能够听懂，真要让他们做题，立马就给懵逼了。 万教授笑了笑说道，“怎么，没有一个人自告奋勇上来做一做吗？” 袁成德看了王云一眼，他原本是有些跃跃欲试的。然而万教授直接笑着说道，“好吧，既然没有人上来，那么王云你就上来做吧。如果这道题你做对了，今天下午你就可以先回去休息，也可以在教室里学习你的解析数论或者是物理。 有这种好事儿，王云为什么不做？ 于是他走上黑板，看了一眼题目之后，拿着粉笔就在黑板上写着—— 【解对方程两端求微分 d(2y－x)＝ln(x－y)d(x－y)－（x－y）dln (x－y)得 2dy－dx＝ln(x－y)(dx－dy)－(dx－dy)解出dy 有dy=x/(2x-y)dx】 这道题其实很简单，如果大家思索一下，就可以做出来了。只不过，他们似乎对于微分计算还有些为难情绪，让王云捡了一个大便宜。若非是万教授直接点名王云，让他上来写答案，恐怕接下来就是袁成德会上讲台来做这道题了。 万教授笑眯眯地看着王云点了点头说道，“下去吧。” 王云走下去的时候，荣磊一脸迷弟的表情说道，“我去，云神，这特么也太厉害了吧。” 挠着头王云笑了笑说道，“小意思，小意思。” “好，接下来，大家思考这道题目。”万教授在黑板上写着其他的题目，其他的三人鬼哭狼嚎着，原本以为另外五个人还没有来，他们就会轻松一点儿，哪知道万教授已经开始给他们上课了。 “你们也别干嚎了。”万教授写完题目之后，将粉笔放在讲台上，“今天下午你们把这道题做出来就行了，至于唯一答对的王云，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王云这才拿出解析数论，他已经时刻准备好了询问万教授。将书本放在万教授的讲台上时，万教授笑眯眯地说道，“行啊，你学习还真有些刁钻，竟然在这里等着我。”说道这里的时候，万教授看了王云一眼，“是想看我栽跟头是吧？” 王云急忙罢手说道，“我哪能看着教授您栽跟头呢。”他指着书本上的内容说道，“就是关于孪生素数的问题，我有些不太清楚。您看——可不可以帮我解决一下？” “当然。”万教授看了王云一眼之后，就仔细地研读着题目，随后拿着草稿纸在纸上给王云计算着。 下面的人看着万教授和王云两人在讲台上，王云时不时地点着头，万教授嘴里尽是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词汇。学神果然不愧是学神，自己这种学渣还是不要和学神比较了吧？人比人，气死人。 “懂了吧？”站在讲台上差不多两个小时，这道题终于被万教授给解决了，随后万教授笑着说道，“继续看书吧，还有什么不懂的问题都可以来问我。” “好嘞。”王云开心地拿着草稿纸和课本走下了讲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袁成德急忙说道，“万教授，这道题我已经做完了，您看……” 万教授点头，“你把作业本拿上来吧，我看看你究竟做得如何。”停顿了一下，万教授继续说道，“如果做对了，你和王云一样，也能够自己做自己的事情了。” “诶。”袁成德急忙将作业本拿上去递给万教授。 于是，万教授便认真地看着袁成德的作业本。王秋阳冲着王云使了一个脸色，压低声音，轻声询问道，“王云，王云——这道题究竟怎么做？” 王云看了王秋阳一眼，捂着自己的脸，原本想要和王秋阳说的，然而万教授抬起头来说道，“自己做自己的，不许询问别人。我相信，你们都是可以做对的。” 王云摊开手，表示很遗憾，不是他不帮着王秋阳而是万教授并不允许。 “很好，你可以做自己的事情了。”万教授笑眯眯地看了袁成德一眼，他记得这个小同学应该是叫袁成德吧？虽然没有做出决赛的最后一道题，但是裴蜀定理是用对的，至少证明了一部分，也是了不得的一个少年天才。 想想，今年渝城有两位少年天才，就这还得不了国一，万教授觉得自己可以去找一块儿豆腐撞死算了。 天色越来越黑，尽管已经到了春天，但冬天依旧还没有完全过去。冷风簌簌地吹着。王云伸了一个懒腰，最后还在做题的竟然不是荣磊而是刘阳。 他一边做着题目，一边嘟囔着，“你们等等，我马上就要算出来了，还有一会儿，只有一会儿了。” 王秋阳用手撑着自己的下颔，哭笑不得地说道，“你继续做吧，没有人催你。” 万教授双手拿着保温杯转动了一下，视线仿佛都集中在保温杯上。忽然他站起身来，冲着王云招了招手，王云愣了一下，走到讲台前，看向万教授说道，“万教授，您有什么事情吗？” “给你玩一个好玩的东西。”万教授拿起纸和笔在草稿纸上写着—— 【对于任何奇自然数p，若以下其中两句叙述成立，剩下的一句就会成立： 1.p=(2^k)±1或 p=(4^k)±3 2.(2^p) - 1是质数 3.[(2^p) + 1] / 3是质数】 “？？？”王云一脸懵逼的看着万教授，他有点儿不太懂，这是什么鬼？ 万教授看着王云说道，“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 这是惊喜？这是惊吓才对吧？！王云想吐槽万教授，给他看得是个什么玩意儿，凭借他现在的学识，应该是解不出来的。 这个题目就已经看得他有些一脸懵逼了，万教授继续说道，“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深入研究一下？” 深入研究？也不一定是要把他给解出来，如果只是研究，说不定——自己还真的能成。 “可以啊，我拿去看看。”王云拿过草稿纸，走下讲台，王云一边走一边思考着，一直想不出头绪来。万教授看着王云的模样，笑着说道，“慢慢来，不要着急。这道题可不是那么好解开的。” 王秋阳凑过脑袋来，一边看一边说，“让我看看究竟是什么题目，让咱们的云神都这么犯难。” 题目并不多，甚至很短小。但是饱含的信息量太大，看了一眼之后，他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卧槽，这特么是什么东西？” “我终于做完了。”刘阳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万教授看了看时间说道，“已经六点钟，这里就属你最慢。” “嘿嘿……”刘阳傻笑了一声，也不知道该说点啥。他将作业本拿上讲台的时候，万教授批改了一下，点点头说道，“不错，今天的题目是简单了一点儿，但好歹大家都做对了。今天晚上呢，由其他的教授来给你们讲解积分学，在此之前，你们可以先去食堂吃饭，然后在回教室自学。时间一到，老师自然会来的。” 万教授走出教室，看着万教授越走越远，整个教学楼显得很是幽静，只有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在不停地移动着。 “啊……”刘阳捂着胸口说道，“没想到才到渝城大学的第一天就这么的不美好。” 王秋阳叹息一声，“知足吧，这位朋友，我感觉今后还会越来越困难的。今天还只是一道微分而已，鬼知道明天又会是什么。” “先不管明天是什么，我肚子已经饿了，咱们先去吃饭吧。”荣磊举起手弱弱地说了一句。 “对对对，咱们先去吃饭。”王秋阳也开始饿到不行，于是伙同荣磊、刘阳一起走出教室，回头看了两人一眼说道，“你们还在等什么？赶紧地啊，吃饭不积极，脑袋有问题哦。” 王云瞪了王秋阳一眼，“你才有问题，走吧，袁成德咱们也先去吃饭。” “没事。”袁成德摇了摇头，“你们先去吃饭，我在看看，待会就去吃饭。” “真不去？” 第62章 考试 袁成德摇了摇头, 苦笑着说道, “真不去了，我这道题还不怎么会呢，你们先去吧，要是可以的话，王云麻烦你帮我把饭菜带回来一下。” “好吧。”王云原本也不想去的，但是让王秋阳他们带饭回来, 是不是太嚣张了一点儿？更何况如果他和袁成德两人都不去, 这还是第一天呢，这么想着——王云最后还是决定让袁成德一个人留下来，自己和王秋阳他们去吃饭。 走出教室，王秋阳哈哈大笑着说道, “我觉得现在我已经妻妾成群了。” “……” “……” “……” 三个人一脸懵逼地看向王秋阳，只见王秋阳左手搭在刘阳的肩膀上，右手搭在荣磊的肩膀上, “我现在是左拥右抱, 坐怀不乱。” 王云忍不住叹息了一声，“你今天早晨出门的时候是不是忘了带药？” “哪能啊。”王秋阳冲着王云抛了一个眉眼, “你就是我的药啊。” “滚！”王云头疼得不行，看来王秋阳的病又犯了。 走出数院的教学楼，王秋阳小声说道, “诶，你们看那不是万教授吗？”晃眼看去，站在不远处的人还真是万教授。 “你们说万教授站在那里做什么呢？” “谁知道呢？”刘阳随口就说道, “我们又不是万教授，谁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也是。”王秋阳招了招手，冲着他们说道，“快过来，咱们跟着万教授去看看，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太好吧？”荣磊眼尖，他眨巴了一下眼睛说道，“我看万教授的脸色好像不太好。” “你们说，是不是其他的几个省队的学生出了什么事情？” “我看有这种可能，这么久了还没有来，说不定真的出什么事情了呢？” 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哭笑不得地说道，“你们也真是够了，能不能盼点别人好，总觉得别人要出什么事情。就算是别人真出了什么事情，你们也不用这么幸灾乐祸吧。” “有吗？” “明明就有，你还在笑！” “你们看，他在狂笑。” “你们真的是够了，能不能别闹了。” “最开始闹的不是你吗？” 说着说着，万教授已经走不见了。王秋阳摊开手，“你们看吧，万教授都已经不见了。” “不见了就不见了呗，咱们赶紧去吃饭吧，晚上还有课呢。”王云往教工食堂的方向走去，而荣磊也赞同的说道，“没错，咱们还是快点去吃饭吧，说不定什么时候老师都已经到教室了。” “我说，你们真的不觉得教室有些阴森可怕吗？你们想想看，那么大一栋教学楼，就只有我们五个人……想想就让人感觉有些害怕。”王秋阳绘声绘色地说道，“你们有没有听过鬼故事啊……” 荣磊凉凉地说了一句，“你都在学数学了，难道还怕鬼？” “喂，我说你们有点儿尊重好不好，至少表示一下害怕啊。” “没兴趣，赶紧吃饭。” 吃完饭之后，王云将袁成德的饭菜端回教室。袁成德依旧看着一道数学题正在入神，王云将饭盒放在袁成德的桌面上说道，“快点吃饭吧，不然待会就凉了。” “诶。”袁成德抬起头来，冲着王云说了一声谢谢。刚打开饭盒，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对了王云。” “怎么了？”王云已经拿出解析数论慢慢地看了起来。 “我发现了一件事情。”袁成德笑着说道，“关于今天下午万教授给你的那道题。” “嗯？”王云愣了一下，心想不会是袁成德已经解出来了吧？这也太疯狂了，他甚至连思路都还没有。 袁成德的手在王云的眼前晃了晃说道，“王云，你在想什么呢？” “不会是——你已经解出来了吧？” “你想什么呢？”袁成德哭笑不得地说道，“我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把这道题给解出来了，你难道不想知道这道题究竟是什么吗？” “是啥？”王云好奇地看向袁成德，其他的人也好奇地看向袁成德。 “是——”袁成德声音拖得很长，“阿廷猜想，也就是说，万教授给你看的这道题，从根本意义上来说，他其实是一道数学猜想题目。” “……”我说为什么自己连一点儿思路都没有呢，原来是一道数学猜想。以他现在的知识，能有思路才奇了怪了。 “我说这是什么鬼题目呢，原来是数学猜想啊，难怪我没有看懂。” “溜了，溜了，大佬您继续吧。” 王云哭笑不得，他看向其余三人说道，“各位大佬还真是看得起我，如果我真的能够解开这道数学猜想，还能和各位大佬坐在这里？” “也是，你早就去读普林斯顿了。还是博士学位！” “好了好了，不说了，咱们还是老老实实的看书吧，毕竟比不过大佬，但是也不能被大佬甩得太远。” 刘阳振臂高呼一句，“云神牛皮，天下独尊。国赛冠军，非你莫属。” 王云低下头，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他瞪了刘阳一眼说道，“刘神莫要捧杀我，刘神天下第一。” “刘神牛皮！” “刘神最DIAO！” 其余人也跟着王云叫了几句，刘阳觉得挺没意思的，于是便说道，“算了，惹不起你们，你们都跟云神站一起。”说道这里，他挤眉弄眼地看着王云，一脸贱笑地说道，“云神，还缺挂件不，会暖床的那种。” “滚！” 王云翻开解析数论好好地看了起来，其余人发现没有什么意思，也就跟着看起书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越来越黑，直到——整个大地都是一片黑暗，唯有一轮弯月映照在大地之上，将一切变得有些雾蒙蒙的模样。 看书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的刘阳，放下手中枯燥的微积分喃喃自语的说道，“多久了，怎么老师还不来？” 袁成德看了一眼时间，微微一愣，“已经八点半了，怎么老师还没有来？” “奇了怪了。”诸位学生都觉得很是奇怪，这么久了，按常理来说，老师应该早就到了才对。但偏偏老师一直没有到，这让他们不得不疑惑起来。莫非是万教授记错了时间，今天晚上老师不来了？ 更可疑的是，其余五位学生到现在似乎都还没有来渝城大学。 已经这个时间点了，老师究竟还来不来是他们本就该想的事情。敲了敲桌面，王秋阳看向王云说道，“对了王云，你不是有万教授的电话吗？要不打个电话过去询问一下？” “这不太好吧？”王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现在都已经八点过了，要是万教授有什么事情呢？” “可是，咱们也不能一直在这里等着啊，不知道要等多久才是一个头。”王秋阳捂着自己的脸说道，“想想看，咱们从七点钟等到八点半都已经过了，马上要到九点整了，然而老师依旧还是没有来，咱们总不能等到明天吧。” “没错。”刘阳点了点头，“王神说得对，咱们的确是不能等到明天。” “是不能等到明天没有错，但是如果万教授真的有什么事情在忙呢？”王云沉吟着说道，“荣磊也看见了，万教授离开的时候眉头紧锁，明显是有什么事情。如果现在咱们打电话给他，我估计万教授的心情恐怕不会太好。” “所以我们就现在去自寻死路？”袁成德看了刘阳和王秋阳一眼，荣磊也在旁边应和着，“没错，万教授今天的神情有些不太对，恐怕万教授是有什么事情，咱们……还是别去给万教授添堵了。” “好，就算你们说得没错，现在万教授的心情不好，咱们不去给他添堵。”刘阳捂着自己的脸说道，“那么问题来了，我们现在是要怎么样呢？究竟是回宿舍呢，还是继续在这里看书呢？” “继续看书吧。”王云沉吟着说道，“等到十点钟，老师还没有，那我们就回去。” “天啊。”刘阳叹息一声，“果然和你们这种学神待在一起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王云斜视着刘阳，吐槽着说道，“我们可是拼尽全力才能够进入省队的，刘神可是一边玩，一边随便考考就进入了省队，不能比，不能比！” “少来！”刘阳捂着自己的脑袋说道，“我等凡人哪敢和云神比，云神简直就是神仙下凡。” “好了，你们两个别闹了，快点看书吧。”袁成德看了两人一眼，两人也识趣地没有在嬉皮笑脸的打闹，而是默默地看书。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王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王秋阳看向王云说道，“快，接电话，看看是谁打来的。” 王云拿起电话，手机那边传来了万教授的声音，“王云，你们都还在教室里对吧？” “对，万教授我们都还在教室里。”王云看了一眼时间，九点半。刚好过去了一个小时，万教授那边仿佛松了一口气似的说道，“那就好，今天出了点意外，待会其余的省队成员就会到教室，老师会来发卷子让你们做一个随堂测试。” “好，我知道了，我会告诉他们的。”挂掉电话，刘阳起了个头，“怎么样，是不是万教授打开的？说什么了？” 王云放下手机看着所有人期待的神色说道，“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其余的五个人应该在来的路上，他们很快就会到教室。而且，万教授让我们在教室里等着，老师马上会拿卷子来让我们做一个测试。” “啊，天啊，怎么这么倒霉，今天晚上竟然还要考试。”捂着自己的脸王秋阳叹息一声说道，“我还以为今天晚上就不用考试了。” “呵呵。” 没过多久的时间，其余的五位省队队员提着箱子走入了教室里。走在最后的一位看上去四五十岁的老师，他走上讲台，手中还拿着卷子说道，“各位同学，今天晚上有些事情，所以来晚了一点儿，不好意思。” “不过呢，今天晚上我也没有准备讲课。就给你们做一个简单的随堂测试，看看你们能够考到什么水平吧。”说着，老师已经走到了第一排，一个一个的发着卷子。一边发，一边说道，“考试时间依旧还是两个小时，先做完的可以举手，我给你们批改卷子。然后你们就可以拿着卷子回自己的宿舍，当然也可以在这里等着。不过，互相不能够交头接耳，也不能互传答案。我相信各位都是数学竞赛选拔出来的尖子生，这点自觉性还是有的。” 卷子放在王云的面前，王云没有说话，按着卷子慢慢地看了起来。 这些题都不是很难，算得上是很基础的知识。有高中的知识，也有微积分的知识。难度有些大，计算量有些多。很多时候，其实大家都能够做到满分，唯一的区别在于，有些人比较心细，而有些人则是很粗心。 如果哪一步计算错误没有发现，那么将可能面临严重的扣分。其实很多时候，差距就是这样被拉开的。 大家都没有在说话，连刚进入教室，还没有来得及喘上一口气的那几位省队队员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从书包中拿出了笔和草稿纸，默默地写上自己的名字后，开始审题。王云一目十行，第一题不太难，很快就做完。 因为十道题全都是大题的缘故，很多队员一看见卷子就有些头疼了起来。好在第一道题仿佛是出题老师要送分给他们，大部分的人都已经做完了第一道题。 接下来第二道题…… 第三道题…… 一路默默地坐下来，王云感觉这些题目都算不上是有难度。只是需要的知识面比较宽广，渐渐地，大家都神情凝重地审题，甚至开始思索了起来。只有王云，速度越来越快，仿佛是偷看了答案似的。老师看着其他学生沉重的神色，在看向王云一脸越做越兴奋的神情。愣了一下，他依稀还记得，这家伙似乎是省数学竞赛第一名，也是决赛卷中，唯一一个满分成绩的学生。 看来这个学生肚子里还是挺有一些墨水的，老师这么想着，慢慢地站在王云的面前。考试刚进行到二十多分钟的时间，王云依旧开始在做第七题。 这家伙，速度是不是快了一点儿？老师眯着眼睛看着王云卷子上密密麻麻的公式和计算步骤，不住地点了点头。很好，即便是做得很快，但依旧把该写在卷子上的全都写在了卷子上，该省略的步骤全都省略。最后呈现出来的卷面虽然看上去有些密密麻麻，但是这本就是题目本身应该写的步骤，计算也是非常正确的。 看来，这个学生还真是不简单呢。 第七题做完之后，王云便开始审第八题，这是一道数论题，关于素数的。老师嘴角微微地翘了一丝微笑，这道题可是他经过了精挑细选之后才将它放在卷子上的。他知道，省队里有一个学生已经开始在看数论。所以他专门找来了这一种刁钻的难题来为难王云，然而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王云的确是愣神了一会儿，不过也仅仅只有一会儿的时间，他便将这道题给做出来了。 “？？？”我特么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找出来的难题，这么刁钻，这么古怪，你竟然花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做完了？你还是人吗？ 还能不能好好的做卷子了？作为一个老师的尊严究竟放在哪里？ 让他欣慰的是，除了这个学生之外，其余的学生都已经被第八题给难住了。他们原本想跳过第八题，直接查看第九题的。 不料，他们发现最后三道大题，一道比一道更加变态。 王云也愣住了，不过他没有觉得这些题目太过变态。毕竟老师敢出这样的题目，就表示他们一定能够做得了。他相信，老师不可能出一些真正为难他们并且是触及他们只是盲区的题目。 很好，第九题虽然比第八题在步骤上稍微难了一些，但也不是太过刁钻。现在只剩下最后一道题，前面七道大题，一题只有十分。而后面三道大题，第八题有二十分，第九题有三十分，第十题同样也是三十分。合在一起，一共150分。 老师一边看着王云的卷子，一边看着别人的卷子，心中想着，这速度，也是没谁了。竟然这么快就把卷子差点儿给做完了。 不一会儿之后，王云便举着自己的手说道，“老师，我可以交卷了吗？” 老师一脸无话可说地看向王云，微微点头，哭笑不得地说道，“可以了，你可以交卷了。” 接过卷子，他刚才没有仔细看王云的最后两道题，现在来看，最后两道题都给出了最优的解法。简直就是无可挑剔！ 拿着红笔，批改完卷子之后，老师将王云叫道了一边，把卷子还给王云说道，“诺，同学，你的卷子改完了。” 看着鲜红的150分，王云笑了笑没有说话。 老师沉吟着询问道，“你是准备回去宿舍呢？还是继续在这里看书？” “我在这里等着他们吧。” 王云已经做完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虽然不知道分数是多少，但是看老师满意的模样，至少是一个高分。 第63章 分数 这位大佬做得这么快, 还让不让他们这群学渣活下去了？所有人都满脸懵逼地看向王云, 这么继续下去，他们根本就不用继续学习了。还是老老实实地当一条咸鱼吧，反正大佬都已经这么厉害了，国一已经稳了。 也就差京大哭着求着他去上学了，简直和他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强，强得根本就不像话了。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人, 就算是曾经制霸的冷潇也不可能这么强。而且, 现在冷潇已经不能够制霸全场，而carry全场的人现在只有一个，也只能是一个——云神！这家伙简直就不是人类，怎么可能有人这么恐怖。 所有人都看了王云一眼之后, 继续做着自己的试卷。 两个小时的时间马上就过去了，当老师让大家交卷的时候，同学们依旧还是有些不情不愿。将卷子收上讲台之后, 老师笑着说道, “十道题，150分, 这就是国赛的题型，不过难度可能还会要高一些。” “今天的这次随堂测试就当做是让你们提前适应一下国赛的难度吧。”老师停顿了一下，将目光放在了王云的身上说道, “今天我批改了一份卷子，也是唯一一份满分的卷子。至于你们的卷子，明天我会给你们的。对了, 明天记得把你们的几何学基础带来，万教授教你们的是微积分，而我教你们的是几何。” “好了，现在可以下课了，我看你们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早晨十点钟开始上课，上午的时间两个小时的课程，下午三个小时，再加上晚上的两个小时。这么算下来，一天的时间也并不多，我希望在课余时间，大家能够多多看书，多多学习。我相信诸位尖子生，对于学习而言不会太困难，如果你们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来数院的办公室询问我。” “对了，我的办公室就和万教授的在一起，大家别忘了。” 说罢，这位老师直接走出了教室。剩下的学生开始唉声叹气起来，甚至有人生无可恋的说道，“云神，你不是人，你根本就不是人——这么难的卷子，你竟然做了满分！” 袁成德抿着嘴唇看着别人正在哀叹着。 “这卷子也太难了吧？我看老师就是在为难我这种学渣。” “呵呵，你也算学渣？那我是什么？连渣都不算？” “不不不，你是学神，虽然和那位大佬不能比，但你的确也是学神，请你不要在谦虚了。” 袁成德原本想要开口让王云把卷子给他看看，奈何这里人多眼杂，指不定能够冒出什么古怪的言论来。 王秋阳一拍桌面说道，“马上都要十二点了，你们确定今天晚上不回宿舍睡觉了？” “啊——太惨了，实在是太惨了，第一天来到渝城大学就受到了这种非人的待遇，我想回家。我现在忽然好想回到自己的学校，至少不会被降维打击。” 一个个骂骂咧咧地离开了教室，走在最后的荣磊关掉教室灯光，顺便再将教室大门关上。当所有人都走出数院的教学楼时，王秋阳挤到了冷潇的身边，笑眯眯地说道，“冷神，为什么今天这么晚才来？” 冷潇沉默了一下，“其实我没有打算来的，被人降维打击的那种滋味儿并不好受。” 王秋阳笑得更加痛快了，“你也有今天。” 冷潇冷哼一声，看向王秋阳说道，“你也有今天。” 王秋阳的脖子一梗，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们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我特么也能有今天，王云这个妖孽。我没有物理超度你，你就感谢我吧！ “同病相怜。”王秋阳拍了拍冷潇的肩膀，“咱们都深受其害啊，你是不知道，我妈每天都在我耳边念叨着王云，耳朵都快出老茧了。” “差不多。”冷潇的话不多，看上去很酷的样子。 王秋阳很是疑惑，“我说，冷神，你是不是伤到了面部神经？” “？”冷潇一脸莫名其妙的看向王秋阳，不太能理解王秋阳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面瘫。”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冷潇对王秋阳做出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转身就离开。王秋阳切了一声之后，又和刘阳聊了起来。 回到宿舍，刚来的五人还在选宿舍，王云和袁成德已经关上了大门。袁成德坐在床弦上，看着王云说道，“王云，能不能把你的卷子给我看看？” “这个好说。”王云将卷子递给了袁成德，王秋阳突如其来地冲入宿舍中，把王云和袁成德都吓了好大一跳。 一脸莫名其妙地看向王秋阳，他疑惑地问道，“王秋阳你有什么事吗？” “嗨呀，我就是想来借你的卷子看看。”王秋阳搓了搓手，看上去就像是个羞涩腼腆的人似的。王云捂着自己的额头说道，“拜托，你刚才不还给刘阳说，不会计较这么多。管他考多少分吗？你这么做刘阳知道吗？” 提到刘阳，王秋阳就来气了，他冷哼一声说道，“这家伙在路上的时候还给我说不在意成绩，反正你已经制霸全场了，我们看戏就行了。转过头，回到宿舍就跑到冷潇的宿舍去讨论，简直心口不一！” “渣男！” “……” 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拿出动力学看着，努嘴说道，“我的卷子就在袁神那里，你们自己慢慢看吧。” 袁成德笑着说道，“哪里，哪里。在王神和云神面前，我哪敢自称什么神，这不是作死么。” “呵呵。”王秋阳笑了笑，坐在袁成德的床边瞪了他一眼，“收起你的虚伪，拿过来一点儿啊，我也要看好嘛！” 不知不觉，王秋阳打着呵欠正准备走出宿舍，有两间宿舍都已经熄灯了。王秋阳看着正在看得津津有味地王云问道，“我说，你不睡觉？” 王云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之后摇头笑了笑，“我待会在睡，马上这一章就要看完了。” “牛皮，牛皮，难怪你能制霸全场。”王秋阳一边走，一边说道，“你继续看书，早点睡觉，我刚不起了，先去睡觉了。” 袁成德也一脸睡眼惺忪的模样，“云神，你真不睡觉啊？明天你能有精神吗？现在都已经快到凌晨两点过了……” “哦？”王云转过头，看向袁成德，心中颇为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不是他一个人的房间，而是他和袁成德两个人的房间。于是他点点头说道，“行吧，我先去洗漱，待会就睡觉，你要是累了，就先睡觉吧。” 袁成德躺在床上，闭上双眼，“云神，我实在刚不起了，我先睡了，待会你睡觉的时候，记得关灯。” “恩，我知道。”王云点点头，下床之后便走向洗漱台。 经过一番洗漱之后，王云忽然觉得自己又变精神多了。 emmmm……这可怎么办？看袁成德已经熟睡过去，王云关掉灯之前拿出了自己的台灯，将宿舍的等关掉之后，打开台灯捧着书继续看下去。 学习并非是什么一蹴而就的事情，现在系统几乎是不会理会王云的。除非有什么紧急情况之外，王云甚至连系统的声音都听不见。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学习好完完全全只能够看自己。动力学王云依旧还是有些懵逼的。 毕竟没有老师讲解，就算是他学习成绩再好，理解能力再好，对于动力学一些深奥的知识，总是有很多不足之处的。 夜很漫长，王云靠在床边看着书，一页一页的翻着。 早晨，袁成德起床的时候发现王云依旧还在认真地捧着一本书看着。他愣了一下，“怎么回事儿？”穿好自己的衣服，揉着眼睛走到王云的面前，“你不会一晚上都没有睡觉吧？” 睡觉是不可能睡觉的，一辈子都不可能睡觉的。学习没有学完，他敢睡觉么？ 王云冲着袁成德笑了笑说道，“没事儿，我还是挺有精神的。” 袁成德摇了摇头，“云神，我知道你爱学习，可是学习真不是你这样学的。”看向王云精神饱满的脸，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就你这样学习，我怕你还没有考上大学就先得猝死了，以后不能这样了。”袁成德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得把你看着一点才行，否则我估计你能够二十四小时都不睡觉。” 王云笑了笑没有说话，放下手中的书。他这才站起来，拍了拍袁成德的肩膀，“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而且，我也觉得自己没有什么事情啊。” “你还年轻当然没有什么事情，但是等你觉得自己会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可就晚了。所以，你绝对不能在这么下去了。”袁成德说得很是坚决，王云在这么下去，他怀疑，就在集训队的时候，王云有可能就会直接猝死。 “行吧，行吧。”王云摊开手，他是拗不过袁成德的。 “我今天晚上早点儿睡觉行了吧。” “你现在还不躺一会儿？”袁成德的眼神充满了诧异的神情，“不行，你必须睡觉。今天上午的课，我给老师请假，你给我好好的睡觉。” “好好好……”王云哭笑不得，说实话，他现在其实很有精神，根本就不像是袁成德所说的那样会猝死。但——问题是袁成德已经怀疑他会猝死，所以必须要让他睡觉。如果他不睡觉，恐怕袁成德就会去隔壁找王秋阳，再然后……恐怕家里的亲戚都会知道他王云整夜看书，从不睡觉。 其他人倒是还能够忽悠过去，但是自己的母亲明显不能被这么忽悠。而且，王云发现了一个问题。如果他一直不睡觉还是这么有精神，恐怕迟早会被人当成怪物的。 想到这里，王云终于老老实实地说道，“好吧，我这就去睡觉。” 说罢，他直接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还别说，看书的时候他的精神饱满，但是一躺在床上便困意来袭。 “嘭”的一声，房间大门被打开，王秋阳大摇大摆地走进来，看见王云正在熟睡。愣了一下，“这家伙怎么还在睡觉？咱们去吃了早饭，差不多今天就要开始授课了吧？” 袁成德瞪了王秋阳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小声点，他刚睡着。” “怎么回事儿？”王秋阳走到书桌前，看见书桌前摆放着的动力学，他拿起书本来看向袁成德哭笑不得的说道，“他不会……看这玩意儿，看了一晚上吧？” 袁成德微微点头，“所以我让他上午也别去上课了，待会我给老师请假，他在这么下去绝对会猝死的。” “这也……太拼了吧？” “不然你觉得为什么他会考到渝城第一名？还真以为他天生聪慧呢？” “但他脑子确实好使啊，就算是这么没日没夜的看书，我也不能在半年内就成为渝城数学竞赛的第一名，还可以看动力学。啧，这脑子简直了——” “走吧，咱们出去边吃边说。”袁成德拉着王秋阳离开宿舍，顺便将宿舍门轻轻关掉。 荣磊看见袁成德从房间中走出，急忙跑向袁成德说道，“诶，袁神怎么就你一个人出来了？云神呢？” “他啊，今天上去就不去上课了。”袁成德随意地说着，荣磊愣了一下，“云神生病了？” 王秋阳摇了摇头，面色很是沉重。 “那是……？”荣磊被王秋阳的神色给吓住了，其他人也都围了过来。大家都在七嘴八舌的询问着，过了好一会儿之后袁成德这才哭笑不得地说道，“王云昨天晚上没有睡觉，所以今天早上不能去上课，大家安心吧，他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我去，吓死我了……” “早说嘛……” “哦……” 等所有人散开之后，荣磊这才拉着袁成德的衣服说道，“袁神，咱们一起去食堂吧。” 袁成德点了点头，和荣磊一同走向食堂。这个时候，荣磊开始向袁成德大吐苦水，“袁神，你都不知道。我和冷神住在一起的，你知道吗，冷神就像是一个冰块儿似的，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真的心都在发毛。” “然后呢？”袁成德一边走，一边点头。冷潇的性格他还是有些了解，的确是一座冰山，仿佛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似的。但若真说他没有兴趣，那也不是对什么都没有兴趣。他现在似乎对于超越王云很有兴趣的样子。 “就……你不觉得其实挺恐怖的吗？他昨天晚上看了好大半天，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这么用眼睛看着我。” “……”怎么听上去，像是一个变态？ 袁成德看了荣磊一眼，“真的？” “真的。”荣磊抖了抖身体，“现在想起来我心里还有些发毛呢，你说，冷神究竟为什么一直这么看着我？” “谁知道呢。”袁成德想了想，“要不你去问问他就是了呗？” “算了。”荣磊急忙罢手，“他的气场太强大了，我还是别去招惹他，我发现自己和他可能是属相不合。” “……”这又不是相亲，哪来的什么属相不合？有毒吧！ 当然，这只是袁成德在心中的吐槽。吃完早餐之后，除了王云之外的所有学生来到教室。老师不一会儿就走了进来，因为人原本就不多，而且都坐在第一排。很显然，老师直接发现王云没有到教室来。 他愣了一下，看向所有人问道，“你们谁和王云一个宿舍？为什么他没有来？” 袁成德举起手说道，“老师，我和王云是一个宿舍的。” “说说，他怎么不来上课？”老师站在讲台上，目光炯炯地看向袁成德，就像是一道剑芒般，想要看透袁成德的内心。 倒是袁成德，不慌不忙地说道，“老师，并不是王云不想来。而是他昨天晚上看书，看到刚才才睡觉，我怕他有什么问题，让他接着睡觉。” “行吧。”老师点了点头，“今天我原本没有打算讲解其他的东西，你们基础几何学带来了吗？” “都带了。” “那好，看来今天你们是用不上了。”老师将卷子拿起来，“昨天给你们批改完之后，我觉得你们还是有很多地方不太清晰。你们集训队的最高分，相信你们也清楚，是王云——150分的满分。接下来，我叫道名字的同学可以上台来领自己的卷子。” “分数是从高到低念着的，袁成德115分。” 所有人听见袁成德115分的时候，都惊讶得不行。袁成德可是集训队的第二名，除了王云之外，制霸全场的存在。 就这水平，距离王云还有35分，这简直……只能用恐怖来形容。 学神强者，恐怖如斯！ “冷潇、王秋阳110分。” 冷神和王神一如既往，发挥还算是稳定。 “段鸿鸣、沈明、荣磊105分。” 段鸿鸣和沈明都是大佬，荣磊，那个九中的荣磊？你们九中是想要逆天吗？一个制霸全场的王云，一个除了王云carry全场的袁成德，再加上一个突然黑马的荣磊。这特么……谁受得了？ 就连荣磊自己都愣住了，他觉得这次的试卷自己做得挺糟糕的，没想到还能够得到105分的成绩。 ………… “都拿到试卷了对吧？”老师拿着一张白卷，“最高分150，最低分89，差距有点儿太大了啊。” 第64章 训练 刘阳这次拿到了最低分, 显然心情不是太好。但是其他学生的心情也不可能太好。毕竟他们和王云的差距仿佛越来越大。仿佛不管他们怎么追赶, 都是赶不上王云的步伐的，反而差距还会被越拉越大。 一想到王云的成绩已经这么超神了，竟然还通宵看书。他们竟然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云神虽然不在，但是云神依旧还是那个闪闪发光，突然黑马的云神。 在此之前, 如果有谁告诉这群竞技赛的学生, 这次的数学竞技赛会出现一匹绝强黑马。甚至一骑绝尘，他们第一时间不是去想有这种可能，而是嘲笑别人。然而——事实上，这种不可能的事情竟然真的发生了。 而且真实到让他们简直想要哭泣。 云神求求你, 放过我等凡人吧……你的成绩都已经这么好了，就不要这么努力了好吗？这么做，反倒是我等从学校的学神一下子仿佛就变成了学渣。 学神和学神之间的差距, 有时候比学神与学渣之间的差距还要大。 在场的所有人, 哪位在自己的学校不被其他学渣尊称一声学神？哪个不是这神那神，然而在王云的面前, 他们仿佛就是一群渣渣。 老师并没有重视这群学生的心情，而是继续说道，“大家拿到卷子之后, 应该清楚自己的问题错在什么地方吧？我就来简单的总结一下，你们错得最多的地方在于——”说道这里的时候，老师拿着讲台上的粉笔, 转过身在黑板上写下两个大字。 【运算】 “你们错误最多的地方就是在这里——运算，因为运算的错误导致你们的分数都不太高。比如袁成德，是有机会拿到130分的，就是因为运算的问题，平白无故地丢掉了15分。你觉得可不可惜？”老师的眼睛看向袁成德，而此时的袁成德已经浏览了一次自己的试卷，再结合昨天晚上看见的王云的卷子。 他微微点头，的确是有些可惜。原本有几个地方是不该扣分的，结果还是被扣掉了分数。 “至于刘阳。”老师的目光转向了把头几乎都快要埋到桌子下面的刘阳说道，“你的分数，原本是可以和段鸿鸣他们一样的，但是你计算的错误步骤太多了。尤其是最后三道题，你只得了20多分，前面的第五题最后的计算结果也是粗心大意的算错了。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刘阳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情况竟然这么糟。 “王秋阳，不也不用笑。看看你的卷子，第八题已经对了这么多，为什么不继续写下去？而是推倒重算？幸灾乐祸什么，看你们的卷子还能够笑得出来？” “……” 整个教室都沉默了，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敢说话。毕竟看上去，老师似乎已经发飙了。 “好，我们先来说说第八题……” ………… 十点钟到十二点钟，老师重点讲解了后面的三道问题，然后留下一句还有困惑地同学可以去数院办公室找他之后便离开了教室。 看见老师走了之后，众人这才松下气说道，“我去，这老师也太严厉了吧？” “听说他原本就是渝城大学数院的老师，博士生在读——额，好像就是万教授的弟子。” “这么凶残吗？” “不然你以为呢？” “算了，还是吃饭吧，下午还有万教授的微分课呢。” “对了，昨天你们微分讲了什么？” “就是一元微分啊。我估计今天可能不会这么简单了，啊，天啊，集训队简直太魔鬼了。”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一种感觉？” “什么感觉？” “云神虽然不在，但是他依旧还是那个装逼云神。” emmmm……这还需要你说？云神装逼还需要分地点吗？根本不需要好吧？随时随地，自由行走的装逼利器——云神。 吃完午饭，袁成德和王秋阳回到宿舍，其余的学生继续到教室里去研究卷子。推开门，王云似乎还睡得正熟。袁成德将饭盒放在桌上，挠着头看向王秋阳说道，“怎么办，咱们怎么叫他起床？” “不知道。”王秋阳摇了摇头，他和王云的关系好归关系好。可是没怎么睡在一起，至于叫王云起床，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叫。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王云看了他们一眼说道，“什么起床？” “我去，你醒了？”两人正在犯愁呢，没想到王云自己醒过来了，醒来正好，可以直接起床吃饭，然后去上课。下午是万教授的课，万万不能在继续翘课。 “嗯。”王云揉了揉眼睛，“刚醒，你们回来了？上午的课讲完了？老师讲了什么？” 连续好几个问题，王秋阳根本就没有回过神来。脑子空荡荡的一片，还好袁成德回答道，“就是讲解了一下卷子的做法，我看和你卷子的做法是差不多的。你也不用担心，老师没有说你什么。不过，明天最好是拿着基础几何学去上课，今天晚上，你就别太晚睡觉了。” 王秋阳适时地在一旁说道，“快吃饭吧，天气还没有回暖，饭菜就要凉了。” “嗯。”站起身穿好衣服洗漱之后，王云吃完饭，神清气爽地和两人一同来到教室。刚坐下没有多久，万教授便站在门外冲着王云招了招手。 王云心中有数，肯定是因为今天早晨没有去上课的问题，万教授来找他谈心。 走出教室，万教授慈祥地说道，“我听说了，你看书看到今天早晨才睡觉？” “嗯。”王云点点头，算是承认了这件事情。 “我知道你对于知识是极度渴求的，但是这样是不可取的。”万教授摇了摇头，“你的身体或许现在还能吃得消，但是长此以往，身体就会被拖垮。你想想看，身体被拖垮了之后，你还能继续看书吗？” “不能。” “那就对了，所以你以后千万别整晚整晚地看书了。”说道这里，万教授看着王云一头浓密地秀发说道，“否则，可惜这一头秀发哟！” 王云脚下一滑，差点儿就摔倒在了地面上，这特么都什么跟什么？这管头发什么事儿？ 您就放心吧，无论如何我都是不会掉光头发的。 回到教室，袁成德好奇地问道，“万教授找你什么事情，是不是因为今天的事情，专程跑来批评你的？” 下午三点钟才开始上课，晚上还有晚自习。他们集训队所有人几乎都是在争分夺秒的复习着。毕竟大家都想在国赛上，取得一个不错的成绩。至少——不能让自己后悔。数学院依旧还是很冷清，万教授走向讲台。 “昨天我已经给诸位同学讲解了一元微分，昨天没有来上课的同学，如果有什么不懂的问题，我们下来之后在进行探讨。”整理了一下粉笔盒，万教授便说道，“接下来，我要给大家讲解的便是多元型。” 万教授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下【多元型】三个字—— 【当自变量为多个时，可得出多元微分的定义。一元微分又叫常微分。】 【高阶型】 【当自变量是多元变量时，导数的概念已经不适用了（尽管可以定义对某个分量的偏导数），但仍然有微分的概念。】 “今天我们就学习这两种微分。”万教授放下手中的粉笔，看着坐在下面的学生说道，“你们，都带了微积分这本书来了吧？” “带了。” “那就好，那我下面就开始讲解多元型和高阶型。” 万教授说着，又突然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着。下面的学生一脸懵逼地看向万教授，想要努力地跟上万教授的节奏。 然而事实上，或许是万教授讲得太快，又或许是万教授的讲解让他们摸不着头脑。总之——一大半的学生都已经处在一种懵逼的状态之下。唯一还能够跟得上节奏的，除了王云之外，也只有袁成德了。 当万教授再次看向下方的表情是，他便知道，一大半的学生似乎都没有听懂。 停下来，他看着其他的学生说道，“是我讲得太快了吗？” 学生们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反正万教授所讲解的知识，他们是没有怎么听进去。 “那行吧，我就讲得慢一点儿吧。”万教授笑了笑，鼓励似的说道，“你们已经很棒了，我记得某些省份的学生，在国赛之前，连微分的概念都不太清楚。” “好了，接下来我们说道高阶型的定义。” ………… 一场三小时的课上下来，大部分的学生都是在懵逼中的。只有王云和袁成德满脸轻松，万教授在离开之前，走到王云身旁说道，“昨天的那个素数有什么新发现吗？” “还没有。”王云很诚实，毕竟是一个数学猜想，他能有什么新发现才是奇怪了。 “你在自学解析数论，我觉得可以深入研究一下。当然，如果实在走不通，那也不是一定要把它研究出来的。权当做一个爱好就行了，我听说你对物理上的了解也不少。都已经在自学动力学了？”万教授很是好奇，作为一个高中生，而且还是高一的学生，哪来的这么多精力，在数学充满天赋的同时，就连物理上也有不小的天赋。 动力学，甚至某些大学物院的学生都头疼得不行的学科，王云竟然在自学。这不得不让万教授感慨，真的有人聪慧得就跟个妖孽似的。在这群学生中，最显眼，也是最妖孽的一个。 “额……”王云颇为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万教授是数院的教授，而现在和他说的却是动力学。当然不是王云看不上万教授，相信万教授对于动力学可能比他还要懂得多一些，毕竟数理是不分家的。从数院出去，转学物理的学生并不少。 只是让他尴尬的是，这件事情竟然连万教授都已经知道了。 “别不好意思了。”万教授拍了拍王云的肩膀，“如果你的数学后面不错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引荐一位咱们渝城大学的动力学专家。” “哈？”王云愣了一下，没有想到竟然还真的有这样的好事儿。他讷讷地说道，“这不太好吧。” 万教授还不了解学生的心思么，尤其像是王云这样的学生，他一看就知道，王云大概是真的心动了。万教授也是知道的，不管多妖孽的学生，独自一个人学习动力学总还是有些困惑的，倘若没有一个老师指点一下，有很大的概率会走入误区中。 “不过很遗憾，因为还在放假，那位专家并没有来到学校。”万教授笑了笑，随后添上一句，“你也别太激动，如果这十五天你能够通过考验，我就把你引荐给那位曾经参与过火箭动力设计的专家。” “空气动力学？”王云的眼睛都在绽放着光芒，万教授一看便知道，这家伙肯定是因为对于空气动力学感兴趣，所以才开始学习动力学的。 动力学的分支很多，比如说流体力学等等。而空气动力学（Aerodynamics）便是流体力学的一项重要分支。以研究飞行器或其他物体在同空气或其他气体作相对运动情况下的受力特性、气体的流动规律和伴随发生的物理化学变化。它是在流体力学的基础上，随着航空工业和喷气推进技术的发展而成长起来的一个学科。 也就是即便王云看完动力学之后，还要深入学习流体力学，最后才是空气动力学。当然流体力学的分支还有许多比如说水动力学、渗流力学、多相流体力学等等。 只是空气动力学是流体力学中最活跃、最富有成果的领域。 “没错，那位教授就是研究空气动力学的。”万教授拍了拍王云的肩膀，“怎么样，小伙子有没有什么想法？” “啊？”王云愣住了，“什么想法？” “这十五天的时间，能不能完成我教给你的任务？” “保证能够完成。”为了空气动力学，他就算是每天爆肝二十四小时也得把万教授给他的任务完成。 “很好。”万教授笑了起来，挥了挥手说道，“快去吃饭吧，晚上还有晚自习。你和袁成德两个的进度比其他集训队的学生要快上不少，我准备重新给你们安排一个针对性的训练方式。” “教授您就放心吧，我和袁成德肯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希望如此。”万教授与王云说完话之后，便转身走向数院的办公室。其他学生围了过来，露出谄媚地笑意说道，“云神、袁神真牛皮。” “好了好了，咱们赶紧去吃饭吧。”王云受不了这群人谄媚的笑意，弄得怪恶心的。吃完饭，回来之后，大家便各自开始复习了起来。 袁成德悄声对王云说道，“王云你说，万教授会给我们制定什么针对性的计划？” 王云摇了摇头，“这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万教授，不过看万教授的模样，我倒是觉得恐怕这次的集训没有咱们在学校的特训那么容易了。”王云说完之后，想了想，“对了，你的初等数论差不多学完了吧？吃透了吗？” 袁成德迷惑地看向王云，依旧还是点了点头，“没错，差不多已经吃透整个初等数论了。怎么，突然问我这个事情？” 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王云叹息一声说道，“针对咱们的情况，我感觉很有可能万教授会出初等数论和解析数论的题目给我们。当然，你放心吧，解析数论肯定是给我做的。万教授好歹也是渝城大学数院的老教授了，我觉得他出的题目肯定疯狂的在我们的知识盲区边缘试探。” “听你这么一说……”袁成德抖动了一下身体，“我竟然开始慌起来了。” “莫慌！”王云微笑着说道，“虽然这题目肯定不会简单，但应该都是在咱们能够做好的范围之内，这也是为了将来的IMO赛事打下夯实的基础。你想想，前些年IMO的卷子对全世界各个国家比赛的参赛队员造成了降维打击不就是因为触及到了知识盲区的原因吗？而且，我们的知识已经足以应付IMO比赛了，最关键的就是能够转过弯来。” 听王云这么一说，袁成德的心情好了不少，赞同地点了点头询问道，“你这么说，我就放心多了。” 王云哭笑不得，“我又不会掐指一算，又不是什么神仙，我也就是说说而已。具体怎么做，还是要看万老师。” “这我当然知道，但是王云我觉得你说得没有什么大毛病，万教授给我们的卷子不会让咱们一道题也做不上，那得多尴尬啊。”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万一万教授就是想要教育一下我们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呢？” “我去，我又开始紧张了。” ………… 不一会儿，万教授走进教室说道，“今天晚上的晚自习从八点整到十点半，三个半小时，这样的强度，我相信你们应该是能够适应的对吧？” 所有的集训队学生都没有说话，因为他们知道——自己说话也根本不管用，还不如不说话。 “我看看，现在差不多要八点钟了，那我们就从微分的高阶型开始讲解，接下来我们还要学习其他的内容，咱们争取在二十天之内将整个微积分学习完，最后剩下的十天时间在拉通讲解一次。你们自己回去后还有十多天的时间，也要记得复习。我希望，你们都能够考出好的成绩，甚至考完之后就被重点大学录取。”万教授说道这里的时候，笑了笑。 “我在不合时宜的宣传一下渝城大学。” “虽然渝城大学比不上C9高校，但也好歹是E9高校联盟成员。也是入选国家“2011计划”、“111计划”高校。虽然数院和物院都有些尴尬，但好歹也是重点大学不是。”万教授含笑说道，“你们一个个都是渝城选出来的人才，真的就没有一个想要留在渝城大学建设一下渝城的数学环境和物理环境吗？”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渝城大学最好的专业是建筑工程，而他们这群向往数学和物理的学生留在渝城大学这才是真的尴尬。 万教授轻轻咳嗽了一声，摇摇头说道，“反正上面让我给你们宣传一下渝城大学，我也已经宣传了。再说个事儿，如果你们其中的哪位选择渝城大学，那么和数学有关的专业都可以任由你们选择。过了夏天，你们就能到渝城大学报道了。” 学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也不是没有学生想要进入渝城大学，毕竟随便选择专业这个优待，的确是有些吸引人。排出掉几位可以进入京大、菁华这种C9高校的学生，能够进入E9联盟高校其实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而且，能够进入渝城大学，尤其是在数院，他们简直就是数院的宝贝。而去其他排名更高的重点学校，指不定什么时候又会杀出类似王云这样的妖孽来。 从所有人拥戴的天才变成一个庸碌的路人，不是谁都能够受得了这种刺激的。宁做凤尾，不做鸡头，就是这个道理。 “恩。”王云沉吟着说道，“我觉得万教授说得很对，如果以后有可能，我会回到渝城大学教书的。” “哈哈哈哈……”大家哈哈大笑了起来，万教授瞪了王云一眼，“你还教书呢，能进国家队再说吧。” 随后，万教授又开始在黑板上书写着微分高阶型的公式。书写好板书之后，他扔下粉笔，指了指王云和袁成德说道，“你们两个人出来，其余的同学，先琢磨一下黑板上的公式。待会我回来之后，继续给你们讲解。” 王云和袁成德对视一眼，双双走出教室。 这时候万教授从教室中走出来说道，“走吧，我带你们去数院的办公室。” “诶？”王云愣了一下，“万教授，您这是——” “我不是给你们说过，让你们接受针对性的训练吗？”万教授看了王云一眼，“怎么，不想吗？” “哪里，哪里。”王云试探性的说道，“您说的那件事情还算数吧？” “你觉得我说话是不算数的吗？” “没，没这个意思。”王云急忙罢了罢手，来到数院的办公室，灯光下，教授集训队几何基础学的老师正在写着东西，看见万教授进来，急忙笑着说道，“教授您来了？” “嗯，把今天我给你的卷子，给他们吧。”说着万教授看了看时间，“两个小时，他们做完之后，你批改就行了。” “好嘞。”老师回答得很快，万教授点点头，离开了办公室。老师笑眯眯地看着两人说道，“还在等什么？你们坐下吧。” 第65章 直觉 等两人坐下之后, 老师很快便拿出了一套卷子, 放在两人的面前说道，“从今天开始，你们就不用再去教室和他们一起训练，每天依旧还是那个时间点，来办公室里做题就行。这些题呢，说难不难, 说简单呢, 也不太简单。如果你们有什么题做不了，可以直接来询问我或者是万教授。如果我不在，那么万教授肯定也是在的。” 说着，老师走回自己的座位, 坐下之后，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去了，“这些题你们可以讨论, 不过——我给你们的卷子不一样, 依旧还是两个小时的时间，我建议你们最好不要讨论, 先把能做的全都做了，至于不会做的，可以留着来询问我。” 王云点点头, 好在他把草稿纸和笔一同带了过来。袁成德看向老师略带一丝歉意地说道，“老师，我没有纸和笔。” “哦？”老师也没有多说什么, 将笔和纸递给袁成德之后，再次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办公室沉默了下来，没有人在说话。两人不停地写着卷子上的内容，即便是王云看见卷子上的内容时，都有些抓耳挠腮的感觉。 怎么说呢……这些题目看上去似乎都很简单，却总是不得要领。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滴落在地面上，‘滴答、滴答’的声音不停的响着。 王云收敛自己的神情，开始专注地做着卷子。刷刷刷地声音不停地在办公室里响着，整个办公室只有笔尖接触纸张和老师敲打键盘的声音。外面的雨越来越大，时间也在一分一秒的过去着。 一个半小时之后，王云伸了一个懒腰，看向最后一道大题。他估计自己的时间应该没有多少了，这道大题必须要在半个小时之内完成。然而，这道大题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至少，王云现在还是摸不着头脑。 他的眉头微微蹙着，看见他的神色便知道，这道大题，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看了好几次的题目，他在脑海中瞬间想出几个解决这道题目的方法，复变积分法、圆法、筛法。究竟用什么方法比较好呢？而且对于题目，他还是有些似懂非懂。 老师敲完键盘，走到两人身边看了一眼，摇了摇头之后，又继续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再次敲打着键盘。他现在正在赶稿，这次的论文必须要过才行。渝城大学对于数院和物院的重视颇有些不足之处。毕竟渝城大学的王牌专业是建筑学，比起王牌专业来，数院、物院就像是小可怜似的。 看来这一次，万教授出的题目终于把两个学生给难住了。老师心里还是挺高兴的，毕竟能够难住这两个妖孽一般的学生，还是多多少少让他有些学识上的优越感。并且，他也只剩下这些优越感了。 在高中的时候，他可没有这么妖孽。就算是现在，也不可能有两人这么妖孽。 还在想着，王云忽然说道，“老师，卷子做完了。”老师拿起卷子看了一眼，不多不少刚好一个小时的时间。愣了一下，他看向袁成德说道，“袁同学，你也别做了，两个小时已经到了，先把卷子交上来吧。” 站起身，老师来收卷，一边收一边询问道，“袁同学，你还有多少没有做？” “额……”袁成德愣了一下，随后垂下头说道，“有点多，前面的几道题做完之后，后面开始有点儿困难。” 老师看向王云，“你呢，检查了吗？” “没，没有……我估计时间已经来不及，所以直接交给老师了。” “行吧，你们过来吧，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当面问我就行。”老师拿起红笔开始改卷，他改的是袁成德卷子，后面四道题，袁成德几乎没有怎么动。从第一题开始，袁成德没有错。 第二题，也没有错。 第三题、第四题、第五题都没有错。也就是现在袁成德已经得到了50分，按照每题10分制来算，只要后面袁成德在拿到10分就算是及格。当然，即便是及格也并没有什么卵用就是了。 但是从第六题开始，袁成德显然思维开始混乱了起来。 第一个小问题解决了，得到了5分，但是后面一个问题竟然一分没有得到。第七题更是直接没有得分。第八题也同样如此，第九题和第十题袁成德几乎是没有碰的。 老师摊开手，“没办法，袁同学可得努力一点了，只得到了55分，距离及格都还差了5分呢。” 随后，他拿着王云的卷子看了起来。 王云的卷子上，密密麻麻地写着答案。首先老师并没有直接批改，而是整个浏览了一次，发现十道题都已经被王云给做完了。随后，他便开始批改，第一题很好，是对的。前面的五道题，都是基础题。如果这种都会出错，如果不是计算错误，只能说明解析数学并没有学好。从第六题开始，难度增加。 第六题难度不大，但一般而言，若非是数学系的本科生想要做这道题，也是很困难的。并且有很大几率是做不对的，然而王云这个高中生竟然真给做对了。 第七题几乎和第六题的难度相当，依旧还是做对了。 第八题、第九题若是数院本科生不认真审题，一样会做错。王云依旧还是做对了，这都没什么，还在老师的掌控之中。只能说明王云对于数学不是一般的了解，而且对于数学这方面很有天赋。 至于第十题——emmmmm……别说给渝城大学数院的本科生看，即便当初他刚读研的时候，没有对数论进行深入的了解，恐怕也很容易做错。 诚然，数学和其他的学科相似，有多个研究方向。他现在能够不费吹灰之力的将这道题做出来，那是因为他现在已经是博士生，而且还是马上就要毕业的博士生。但是，这王云也太妖孽了吧？ 这都能做对？让他这个博士生情何以堪？ 看向王云，老师的眼中有千言万语，他现在只想在物理上毁灭掉王云。当然，只是想想而已。 他要是真敢这么做，恐怕还没有开始来得及实施，估计就得被万教授先给物理毁灭。对于王云的看重，老师也是知道一些的。几乎都快把王云给当成未来华国数学第一人给看待了。当然，也有可能只是未来渝城数学第一人。 全国的天才海了去了，虽然像是王云这么妖孽的不多见。但也绝对不仅仅只有王云一个，用一句江湖来说，王云这样的学生，只要今后继续深入研究数学。当渝城数学界的扛把子，那是肯定的。 至少，万教授从教这么多年来，都没有见过王云这样天赋好，逻辑思维强的学生。甚至和袁成德比起来，王云更是强出了几个等级。 “你最后一道题竟然选择用筛法。”老师看向王云，沉默了一下，“我以为你会用复变积分法。”如果是用复变积分法很容易计算错误，甚至算不出结果来。没想到，这家伙最后竟然用筛法将最后一道题的准确答案给算出来了。 他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万教授这么看重王云了，这家伙……他现在只想叫6666666…… “我原本是想要复变积分法的，不过我想了想，这道题用筛法可能更容易算出来。应该，算是一种直觉吧。” 直觉？你给我说你有直觉？直觉告诉你用筛法更好？emmmm……我特么要是有这种直觉，就去解数学猜想去了。一战成名，不说别的，就是在这渝城大学之内，直接当教授。科研经费那简直就是，哗啦啦的如同流水一般向他奔涌而来。 “行吧，直觉……”人比人气死人，我胖虎现在就想要打人！ 嫉妒使我高斯模糊！！！ 拿到卷子之后，袁成德轻轻扯了一下王云的衣袖，小声的说道，“王云，我怎么觉得老师他好像不太高兴？” 王云看了老师一眼，愣了一下说道，“有吗？我觉得应该没有吧。” “……”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你真的没有看出来吗？ 袁成德看了王云一眼之后，将卷子放在老师的面前，准备询问问题。这个时候，老师看着王云说道，“现在还没有到下课时间，你可以自行看书。如果有什么问题，问我或者去数院的教室找万教授都行，待会你们一起回宿舍就好。” “诶。”王云点了点头，其实他没有骗老师，最后一道题他都已经准备用复变积分法了，但最后依旧还是选择了筛法，因为直觉告诉他，用筛法可以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这道题。 其实最后一道题，他还是有些没有理解透彻，只是跟着自己的直觉在走而已。重新在看一次，他又有了一些不一样的理解。好在他和袁成德出来的时候，顺手将解析数论也给带了出来。否则，他现在还真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翻开解析数论，他慢慢地看了起来，他现在解析数论看得有些慢，才看了一半不到。在数学科目一级的加持下，他总觉得自己的理解比以前还透彻了不少。 而对于物理更是如此，物理作为主攻科目已经2级，他学习的速度比以前快了一半都不止。他甚至有点儿不敢想象，若是到达了更高的等级，他的学习会是什么样的一种情况。还有一种感觉，他总是觉得是否灵感也是和科技树的等级有关系的。 就比如说刚才突然的直觉，他以前从来没有过，但是科技树升到一级之后，他做题的速度明显比之前快了许多。甚至有时候审题有些不清晰的情况下，他甚至还是能够想出好几种解决的办法来。 这……系统，王云有时候真想要把这个系统给研究一下。然而，他甚至不知道系统现在究竟在哪里，也没有感觉到系统究竟是在他身体的什么地方。 冷静地看着解析数论，即便是他这么一心二用，但他看书的速度也是比以前只快不慢。 “这个问题清楚了吗？”老师看向袁成德，袁成德轻轻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清楚了。“好，接下来在看下一道题。”老师的手指向了下一道题，“那么我们继续来说说这道题。”老师拿着草稿纸在纸上写着…… 当老师讲解完的时候，万教授已经回到了办公室。 老师抬起头来，看向万教授说道，“教授您回来了？” 万教授拿着保温杯轻轻抿了一口，“嗯，他们怎么样？” “还行。”老师笑了笑，“王云又得了满分，袁成德稍微差了一些，只考了55分，差一点儿就及格了。不过，在针对性的训练几天，也不见得袁成德就比王云要差。” “你们的卷子，给我看看。”放下保温杯，万教授要来两人的卷子，戴上眼睛慢慢地看了起来。他先看的是袁成德卷子，一边看一边点头说道，“基础不差，就是思考问题的时候，还是有些误区。不过，这容易矫正，有几道题是算法的错误。如果换成另外的算法就没有这些问题了。” 将卷子还给袁成德，他随口询问道，“现在怎么样，后面的几道题弄懂了吗？” “弄懂了。”袁成德冲着万教授点点头，接下来，万教授看的便是王云的卷子。拿着卷子看了好一会儿之后，万教授这才说道，“前面的几道题你理解得都还是很透彻的，就是最后这一道题，我看你好像还是有些似是而非。能够做对最后一道题，差不多是蒙对的吧。” 万教授的眼光不可谓不毒辣，看着卷子上王云的作答步骤就知道，王云多少还是有些犹豫。 “你对筛法的了解还是不错的。”万教授放下卷子还给王云，慈祥地询问道，“怎么样，现在搞懂了吗？” “搞懂了。” “像你这么大年纪的时候，我连筛法是什么都还不清楚。老咯，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万教授笑骂道，“都快十一点了，你们还有什么事情吗？要是没事儿，赶紧滚蛋，别耽搁我们下班。” “好，万教授，老师我们这就走。”王云拉着袁成德快速地离开办公室，袁成德回到寝室之后，看着其他几个寝室的大门已经关掉。灯光依旧还是亮着的，袁成德小声说道，“估计他们也都在复习。” “我们也得消化一下今天训练的结果。”王云想了想，“而且，这只是第一天，咱们的题目前面几道题还不算难，我估计到了后面就算是第一道题都能够和最后几道题媲美。所以，我们也得努力才行。” “恩，那倒是。”袁成德点了点头，转过头来又看向王云说道，“努力归努力，不过咱们得说好，你现在可不能整晚整晚的不睡觉。别到时候，还没有去参加国赛你就先进医院了。” “你要知道，从现在开始你已经不是你了！” “哈，那我是啥？” “你是——”袁成德拍了拍王云的肩膀，“全村的希望！” 能不能讲点道理，他怎么就是全村的希望了？难道是你袁神不够厉害吗？还是那群家伙的神格不够稳，我怎么就全村希望了？没有我，指不定你袁神就是制霸全场的恐怖存在。 不过想想，这么说起来，他好像还真是有点儿变态呢。 emmmm……算了，不想这么多了。王云翻开卷子，再次看了一次，这一次他是根据自己的解答来对照题目顺便猜想一下，以后的题目究竟能够变态到什么地步。 第二天，一如往常，王云和袁成德起床之后，吃了早饭便赶往办公室。而其他的集训队成员则是走向教室。 万教授给他们卷子的难度，果然比昨天难上了不少。好在王云还是在两个小时之内将卷子给做完了。 让万教授没有想到的是不仅仅是王云在规定的时间内做完，甚至袁成德经过昨天的训练之后，今天也能够在两个小时之内将所有题做对。虽然袁成德最后几道题还是有些错误，甚至最后一道题一如往常还是做错了。 但是进步依旧是肉眼可见的。 袁成德从55分到70分，简直就是飞跃式的进步。至于王云——一如既往，稳得一匹，满分的同时，万教授甚至能够看出来，王云在最后一道题的时候，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就写出正确答案来。 “今天上午这套卷子比你们昨天卷子的难度大了一些，不过你们还是挺厉害的。”万教授不得不夸赞一下两人，“这套卷子你们能够考到这样的分数，已经很好。甚至可以说，就算是整个华国的高中生，都不一定有你们这么厉害。这一次的国赛不管其他的省队怎么想，至少我认为咱们夺冠的机会有很大。国赛没有这么困难，你们两个很有可能都会夺冠并且加入国家队，备战IMO。不过即便是如此，你们也不能够骄傲自满，谦虚使人进步。但是——过度的谦虚就不是什么好事儿了，你说是吧？王云同学。” “……”和我有什么关系？王云一脸懵逼地看着万教授，怎么说着说着，话就转到他的身上了？ 袁成德轻笑了一下，万教授挥手说道，“你们去吃饭吧，我每天也不可能全让你们做卷子，今天下午你们就老老实实地看书。每天做一套卷子就已经足够了。” 第66章 教授 “做得太多, 反而对你们不是什么好事儿。”万教授轻声说道, “容易疲惫，而且也容易让你们对试卷反感。”看向两人，万教授微微笑着继续说道，“怎么样，这几天在渝城大学待得还算是习惯吧？” “渝城大学挺好的。”王云点点头，“环境很好, 而且没什么人。当然也是因为没有开学, 不过——最重要的是，离家不是太远。” “心动了？” “还好，也不算是心动。”王云耸了耸肩膀，说他心动, 还真不至于心动。看万教授那模样，巴不得他现在就决定留在渝城大学的数院中。 万教授笑了笑说道，“王云呐, 京大、菁华这些学校肯定是会抢着要你的。但是, 你有没有想过以后？” “以后？”王云愣了一下，“什么以后？” “就是大学毕业之后, 你会选择什么？” “唔……我打算在大学的时候选择数学和物理双学士学位，至于大学毕业之后，我应该会选择继续读研吧。” “这就对了。”万教授一拍大腿说道, “读研准备继续在京大或者是菁华读书，还是去国外留学？” “目前还不清楚。”对于王云来说，现在还是早了一点儿, 他连大学都还没有开始读呢，就想到读研究生的时候究竟去哪里读，是否该留学。这——简直就跟小时候纠结自己是要读京大还是菁华没有什么两样。 万教授却摇了摇头，“是时候考虑了，以你的资质，我倒是觉得出国留学很容易，但关键是看你去什么学校。比如说世界顶尖学府，关于数学这一块儿普林斯顿、哈佛还有巴黎六大、巴黎高师等等。” “可是……”王云犹豫了一下，“万教授，我在研究生阶段，只要想了解的应该是物理没错了吧。数学，只是了解物理的一种手段，也是了解物理的基础啊。” 万教授涨红了一张脸，看了王云好久，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情。随后他指了指大门说道，“好了，你可以去吃饭了。” “……”不用这样吧，王云哭笑不得地走出了办公室。 袁成德哭笑不得，他知道，万教授是想要让王云研究数学。但是王云看上去更想要研究的是物理，也只有物理。大概这是万教授没有能够想到的，一个对于数学这么有天赋的学生，竟然跑去学物理。 这不是乱来么？ 自然，王云是有自己想法的。袁成德也觉得王云对于数学的天赋有很高，但是他却从来不会劝王云一定要学习数学。 他知道，王云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就算去劝导，也不一定能够让王云真的去学习数学，而甩开物理。 他何必呢！ 走出办公室，王云看向袁成德说道，“你说，万教授为什么这么生气？” “还能是为了什么？”袁成德一边走一边说道，“还不是因为你的数学天赋好，却要去研究物理呗。对了，王云，你要研究的只是空气动力学吗？”说道这里的时候，袁成德停下了脚步，打量着王云说道，“我听说你不仅仅只想要研究空气动力学，甚至连可控核聚变也想要研究。那玩意儿，提出来都好几十年了，差不多半个世纪了吧？但事到如今还是没有能够实现。在可预见的未来，应该还是不可能实现得了的。” “为什么不能够实现？”王云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摇头对袁成德说道，“是因为我们没有办法实现吗？还是现有的科技不能够实现？” “应该是现有的科技不能实现吧。”袁成德对于物理这一块儿没有太多的概念，虽然比起一些学渣来，他的知识多了许多。但是了解物理学的这一块儿，他肯定是没有王云懂得多。 “没错。”王云毫不犹豫地点头说道，“现有的科技想要实现可控核聚变根本是不可能的，无论是仿星器还是托卡马克点火时间的都很短。现有的条件，根本不足以人类去实现这么一个伟大的愿望。说实话，这些年技术上虽然有些科技上的突破。但是在时间的跨度上来说，人类在这半个世纪的时间，几乎都是在原地踏步。” “所以，你认为即便是你加入可控核聚变的研究，会有改变吗？” “有没有改变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不去试一试，我会不甘心的。”王云垂着头，想了想说道，“就算没有能够成功，好歹也能为华国留下一些什么来吧。火种，或者是——错误的道路，让后来的研究者知道，我这么走，是走不通的。” 袁成德听见王云这么说，也跟着一同沉默了下来。半个世纪，无论炒得多么热闹的新技术概念，现在都已经冷却下来了。普罗大众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可控核聚变这么一种概念。 想要走完半个世纪众多科学家都没有走通的道路，无论对谁而言，几乎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袁成德抿着嘴唇拍了拍王云的肩膀，没有在说话。能看出来，王云对于学术还是有很高的追求的。 尽管，他们现在还是高中生，但是对于未来的人生有规划，并且在可以预期的未来之中，能够完成或者尝试去做什么事情。对于他们还真是有帮助的，至少不会骄傲自满，碌碌无为。 “不说这个了。”袁成德笑了笑，“王云，你在数学上真的非常有天赋，以我有限的经验来看，你已经是渝城高中数学界的扛把子了。甚至吊打渝城大学数院学生，也不是不可能。” “你就知道我在数学上有天赋，那你怎么知道，我在物理上，究竟有没有天赋呢？”王云笑着说道，“说不定，我还是全才呢。” “你那不叫全才，那叫妖孽，妖孽你懂吗？” “……”吃完饭再次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万教授冷笑着对他们说道，“自己先看书吧，待会有不懂的在来找我。” “万教授生气了。”袁成德用唇语说着，王云比了一个‘OK’的手势。今天下午，还是不要去打扰万教授比较好。 …………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甚至王云和袁成德在周日放假的时候，都被万教授给抓来做试卷。后面的试卷越发的难，即便是王云也很难保证自己能够全对。 后面的试卷差不多都已经超出竞赛水平，或者是从一开始，这试卷根本就已经不是竞赛水平。转眼间，十五天的时间过去，集训已经过半。渝城大学的学生早几天就已经返校，今天开始上课。 万教授在批改完王云的试卷之后，不住地点头说道，“的确回答得很好，思路没错，答案没错，计算步骤也没有错。这一次，你又是满分。” 王云拿着自己的卷子乐呵呵地看向万教授，小声地询问道，“万教授，您上次给我说的那件事情，还算数吗？” 万教授瞪了王云一眼，冷哼一声说道，“你这小子，明明数学天赋那么好，却非要去搞什么物理，这不是浪费天赋吗？”哼哼唧唧地说了好一会儿之后，万教授这才说道，“我看看那个老家伙今天在不在渝城大学，说不定人家去火箭发射基地了呢？” 这并非是万教授在欺骗王云，还真有这种可能性。毕竟人家是国家火箭研发中心的教授，说不定还真有什么事情需要他。更何况他又是空气动力学方面的专家，现在国家在航空航天方面几乎是在不停地追赶着发达国家，所以这些教授忙碌也是非常正常的。 “那，那，那……”王云看向万教授说道，“您是教授，应该不会骗我这个纯情的高中生吧？” “？？？”万教授一脸懵逼地看向王云，什么鬼，骗纯情的高中生，王云你有毒吧？万教授很想要吐槽，为什么这句话从王云嘴里说出来，就这么奇怪呢？他有做什么吗？不过就是给王云说了一下而已，并且，他还说过，只是可能能够引荐。不是一定能够引荐，大家都是忙人好不好。 空气动力学的专家可比他这个数学教授忙多了。 现在国家几乎都是集中在几个顶尖的科研上面，大力发展，还有些比较滞后的专业就没有发达国家那么专业。但毕竟华国立国也就六十多年，那些发达国家有一个算一个，哪个不是百年起步。华国能够在科研事业上追到这种程度，已经是不可复制的成功。想要每一项科研事业都追平发达国家，甚至是超出，这也就是网络喷子那颗没有脑子只有脑阔的家伙才能够想到的事情。 无数的科研人员为了华国的科研事业前仆后继，鞠躬尽瘁。而网络喷子只会敲打键盘，喷华国这不好那不好，却又拿不出任何办法来，谁更高明一目了然。 这也是为什么，越来越多的华国人看不上真•网络喷子，也就是所谓的‘公知’的原因。 什么是国士无双，什么是定国神针。从不是那些一有什么不对的就假装理性客官，其实屁股早就不知道歪到银河系哪一头去了的公知，而是日以继夜为了华国的安危、为了华国的明天殚精竭虑的科研工作者。 落后就要挨打可不是一句空口白话，时至今日，世界上这种事情还是时常发生。打你就打你，根本就不分时间。当然，如果是要付出惨重的代价，那就emmmm—— 大家还是有话好好说吧！ “所以，有可能那位教授不在渝城大学吗？”王云有些失望，关于动力学和空气动力学王云自学了这么久，有很多问题没有弄清楚，想要借此机会询问那位教授，但是那位教授若是不在渝城大学，那就很可惜了。 看着王云失望的眼神，万教授的脸狠狠抽搐了一下。心中想着，算了算了……看来这个学生的确是对于物理比数学更感兴趣。 “走吧，我带你去找找。但是先说好啊，我可是真的不敢保证能够找到李教授。”渝城大学数院和物院是兄弟学院，关系很好。各位教授之间也算是比较熟悉，正是因为如此，万教授才会和王云许下那一番话。 领着王云走出办公室，万教授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袁成德还在办公室中。他让王云在外面等一会儿，又走入办公室看着袁成德说道，“你自己先看看书，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勾下来，待会儿我回来给你讲解。”袁成德就比王云纯粹多了，他一开始就想要学习数学，对于数学的兴趣可比王云浓厚多了。 也可以说是不可多得的天才，但——万教授还是很惋惜，王云无论是从学习的速度，还是吸收知识的速度，甚至是逻辑思维的运用都比袁成德强上不少。倘若袁成德能够称之为天才，万教授更愿意将王云称之为——横空出世的妖孽。 但很可惜，这样一位或许将来能够撼动整个数学界的妖孽，偏偏对于物理的兴趣比数学浓厚多了。甚至对于王云而言，物理才是正业，至于数学，那不是随便玩玩吗？ 走出办公室之后，万教授带着王云走出数院，向着物院走去。物院的学生正在上课，路过的老师好奇地打量着万教授和王云。心中向着，这不是隔壁数院的万教授么？怎么今天有空跑到物院来？ 万教授在渝城大学可以称为数院的定海神针，也是渝城大学数院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教授，没有之一。即便是在全国，对于数论这一块儿的研究，万教授也是首屈一指的。虽然做不了领头人，但也差不了多少。在京大教授数学多年之后，大概本身就是渝城人的关系，万教授最后还是回到了渝城大学，继续教学。 这位大佬领着这么一个看上去学生模样的少年横冲直撞的走进物院，这群物院的老师不得不猜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这学生看样貌，似乎不太像是他们渝城大学的学生，倒更像是隔壁学校的高中生。 只见两人气势汹汹地走向物院的办公室，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人是来兴师问罪的。等到了物院的办公室，看见这群老师正在闲谈着，万教授眯着眼睛询问道，“李国兴人呢？他今天没有来吗？” 物院老师看着万教授站在办公室外，愣了好一会儿。这位大佬，平日可是不多见的。怎么今天有空跑到他们物院来，还要找另外一位大佬。看他的模样，仿佛和李教授有什么仇似的。 “教授他……刚去实验室，这会儿，应该还没有到实验室大门吧，如果万教授现在去追，可能还来得及。”其中一位老师受不了来自数院大佬的凝视，只能弱弱地将李教授的行程和盘托出。 “哼！”万教授冷哼一声，转头看向王云说道，“走吧，还愣在这里干什么？” “诶。”王云紧跟着万教授的步伐，走出了物院的大办公室。 “我去，这位数院的大佬来干什么？” “看他那个样子，应该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不对啊，那位大佬最近不是在忙着搞什么数学竞赛吗？哪有时间和咱们物院的大佬结仇？” “这就奇了怪了，我记得咱们物院和数院的关系还是挺好的吧？应该——是这样没错。为何，这位大佬看上去想要物理消灭咱们院的李教授？” “卧槽，你这么说我开始慌了。要不要咱们给李教授打个电话，让他躲着点数院大佬？” “拉倒吧，你有咱们院那位大佬的电话吗？”其中一个老师嗤笑一声说道，“不是我说，在座的各位，你们谁有咱们院那位大佬的电话？” 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就算他们没有物院大佬的电话，但好歹他们也还是物院的老师啊！ “说得你好像有似的。” “……” “那么问题来了，咱们谁都没有那位大佬的电话——那还是让那位大佬自求多福吧。” “按照这个时间点，我们物院的那位大佬，应该差不多已经走到实验室了。” “但是按照刚才数院大佬那种步伐，也有可能已经追到我们物院的大佬，并且将他拦在了实验室外。”说道这里，这位老师故意停顿了一下，仿佛要制造一些紧张的气氛。“你说，他们会不会当场就掐架？” “别了吧，大家都是有头有脸，在学术界颇有威望的大佬，当场掐架，多没面子！” “诶，你还是不懂大佬们的心思啊！” ………… 暂且不说物院的这些老师是如何议论的，万教授对于物院的实验室还是知道该怎么走的。他一路上领着王云风风火火地走向实验室，不一会儿，就在半路上遇见正匆忙想要进入实验室的李教授。 “李国兴，李国兴……”万教授大喊了两声，李教授停下脚步来。在渝城大学这一亩三分地的地方，能够这么叫他的人不多。用手指头都可以数完，再加上这熟悉的声音，想也不用想，肯定是数院的万春波。 他转过头看向万春波询问道，“万教授，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说，李教授，你这么着急去实验室做什么？” “有一个实验。”李教授看上去年纪和万教授差不多大，六十来岁的模样，微微蹙着眉头，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的感觉。看见李教授的脸，万教授便知道，这家伙肯定是着急进入实验室里做事情。 “这是我带的学生，咳，是高中数学竞赛咱们渝城第一名。”万教授指了指王云说道，“他的数学还不错，现在已经在自学解析数论了。” “唔……”李教授因为万教授的那句不错，多打量了王云两眼，心中想着是挺不错的。年纪轻轻，就已经在看解析数论了。想当初，他就是数论没有学明白，转而去学物理，倒还真让他给学出名堂来了。 不对啊，这老家伙，大老远的数院到物院来，就是为了戳一戳他当年没有学明白数论的伤口？顺带用高中生都能够学会数论，你竟然学不会这种潜台词嘲讽他一波？ 万春波没有这么无聊吧？他正准备问，为什么万春波给他说这个学生的事情。他有一个实验正准备做，虽然不是什么涉密实验，但是到了最后几步，他恨不得马上就做完。人倒是留在去实验室的路上，但是估计心早就跑到实验室里去了。 “而且，他在自学动力学。”万春波随后哼哼唧唧看上去脸色有些不太好的开口，李教授心不在焉的哦了一声，自学动力学啊，那还是不错的。 什么？李教授打了一个激灵，自学动力学？李教授若是一个笨蛋，现在也不会成为空气动力学专家。万教授给的提示已经很明显了，自学动力学，而他则是空气动力学的专家。那么这个学生感兴趣的学科——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他打量了王云好几眼，蹙着眉头说道，“真的在自学动力学，好多物院的学生对于动力学都是似是而非的。” “唔……”万教授笑了笑，“我就是领他来看个人而已，既然你还有事情，那就先去忙里的事情吧，我们这就走。” 转过身，万教授便对王云说道，“你看吧，我给你说过了，李教授是个大忙人，你偏不信。” “等等。”李教授没有去实验室而是站在原地说道，“你这个学生倒是有点儿意思，这样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把他借给我用用。” “？？？”王云一脸懵逼的看向李教授，什么叫借来用用，能不能换个形容词？这特么，很容易尴尬啊，教授！ “唔。”万教授笑眯眯地说道，“我是没有什么意见，不过他是来咱们数院集训的，他肯不肯我就不知道了。” 转过头，万教授又对王云说道，“李教授忙实验室的事情，没有三五天可能是出不来的，你确定要和他一起去实验室？” “如果可能的话……”王云眼睛一闪一闪地看向李教授，万教授偏过头去，心中切了一声。 “行吧，行吧，你就和他走吧。”万教授头也不回地就走向数院的方向，李教授摇着头笑了笑，冲着王云招手说道，“你过来吧。” “诶。”王云一路小跑走向李教授，来到李教授的面前时，李教授这才说道，“我看万教授挺喜欢你的，你的数学应该不错吧？” “额。”王云愣了一下，“一般般吧。” 李教授笑了笑，摇着头说道，“如果真的是一般般的话，我估计老万也不会带着你来找我了。” 他对于万教授还是了解的，基本上属于不会轻易带着学生找人的老古董。能够带着学生找人，那就证明这个学生是真的很优秀，并且属于真正比较有天赋的那种人。李教授对于万教授看人的眼光，还是有几分信心的。毕竟万教授是从京大出来的教授，也是自愿回到渝城大学教书育人并且在数学上颇有建树的教授。 王云笑了笑，没有说话。 李教授转过身来，一边走一边说道，“你自学动力学是为了什么？” 王云挠着头没有说话，李教授看了王云一眼，“是因为空气动力学吗？干嘛不先去看流体力学？” “额。”王云想了想，“大概是因为自己基础太弱了吧。” “那现在怎么样？动力学学完了吗？” “差不多了，已经在看流体力学了。” “流场你知道吧？” “知道。”王云点点头，“一般来说，在物理上都称之为场论吧？” “行啊，都知道场论了。”李教授一边走一边说道，“我现在进行一个小实验，如果是保密实验，那么你肯定进不去。小实验，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给万教授一个面子，带你去看看。”说道这里，李教授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不过，我只是给万教授一个面子而已，毕竟你是他带来的学生。如果你在实验室里的表现不佳，我有很大可能直接把你踢出实验室。” 王云没有说话，大佬嘛，这种脾气也没有什么事儿。谁让人家是真大佬呢！ “既然你知道流场，而且看万教授的语气，你的数学不差。那么流函数和位函数应该也是知道的对吧？” “诶诶，是知道一些。” 李教授深深地看了王云一眼，笑着说道，“年纪不大，但所学颇杂啊！你是高三的学生吧？数学竞赛渝城的冠军，是想去京大读书？读数学？怎么又对物理感兴趣，还研究空气动力学。” 王云有些不太好意思，他抓了一把头发，笑着说道，“李教授，我刚上高一。我是因为对物理比较感兴趣，所以才学习数学的……” “？？？”李教授被王云的言论给惊住了，对物理感兴趣，所以学习数学。然后获得了数学竞赛渝城第一名？ 这特么是什么鬼回答，这特么又是什么鬼脑袋。想法千千万，最后汇集成一句，这特么也能行？！ 看着李教授停在自己的面前，没有在走动，王云有些好奇地询问道，“李教授，您怎么了？没事儿吧？” 李教授转过身来，眼神复杂地看向王云说道，“难怪万教授刚才那副表情。”原来如此，对于这个学生而言，数学真的只是随便学学而已！ 第67章 学神 李教授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说道, “既然如此, 湍流和雷诺数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知道，知道！”王云用力的点了点头，李教授哭笑不得地说道，“行，待会我们的实验是关于CFD的问题，你只管看就是了, 如果需要帮助的时候你帮一把就行。这, 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没，没什么问题。”王云憨笑了一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就差给李教授保证自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李教授点了点头, 也没有问王云知道什么叫做CFD吗？他根本就不用询问，既然王云说自己是知道流场和湍流的。那么CFD肯定也是知道的。 作为空气动力学专家，李国兴自然也是流体力学的专家, 在流场和湍流方面, 李国兴都有不俗的见解。并且作为火箭基地的科研组的成员，对于建造火箭和卫星方面的设计, 李国兴也是有自己的心得的。 这样一个学者，能够让王云观看自己的实验，虽然只是一个小实验, 但也是不可多得的机会。而且，在实验结束之后，这位空气动力学的大佬还允许王云来问他问题, 这就不得不说，这位大佬还是挺和善的一个人。 进入渝城大学的物理实验室之后，推开实验室的大门，已经在等着自己导师的几位研究生诧异地发现，自己的导师似乎带了一个高中学生模样的青年走了进来。他们上下打量着王云，有些弄不明白，自己的导师怎么带了这么一个人进来。这些研究生、博士生平日里也会去物院上课。 但是在他们的记忆中，物院并没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不错，在王云看来，自己只是长得颇为清秀而已。但是在这群理科生看来，王云的长相其实特别出众。尤其是那副偏阴柔的长相，再加上较长的头发，简直就是理科生中最明亮的那颗星。 几位研究生寻思着，他们物院好像没有这么一号拉风的人物吧？虽然物院也不泛长相帅气的学生，但是看上去漂亮的男学生，还真是没有。这特么——估计物院那群禽兽还不知道会对这么一个漂亮的男学生做什么事情呢。 其中一个博士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看向王云困惑地询问道，“教授，这是？” 李教授换上了实验穿着的白衣服，看了王云一眼，直接说道，“这不是我们物院的学生，这是数院万教授介绍来的学生，在自学动力学和流体力学。”说道这里，李教授停顿了一下，“是高中数学竞赛渝城的冠军。” “？？？”高中数学竞赛渝城市的冠军，来物院的实验室观看他们做CFD实验？有毒吧！ “你们不用管他，继续你们的实验。”李教授勾了勾手指，其中一个研究生屁颠屁颠地跑到了李教授的面前说道，“教授，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看他那谄媚的眼神，恨不得直接就给李教授跪了。旁边的人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这家伙，还真是没有什么形象可言了。 舔狗不得house！ “小刘啊，你给这位王云同学介绍一下咱们的实验，待会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再来帮忙就行了。”李教授看了研究生一眼，随后挥了挥手，让他去和王云交流。 “诶诶，教授您放心，肯定完成您交代的事情。”小刘又屁颠屁颠地走向王云，看着王云说道，“小同学第一次来这样的实验室吧？” 王云打量了一下实验室，实验器材可以他们学校高级多了。轻轻点头，他恩了一声说道，“第一次来这样的实验室。” “你知道什么是CFD吗小同学？” “计算流体动力学。”王云看着实验室上摆放的器具随后又说道，“是在研究涡轮机的问题吧？” “？？？”刘姓研究生一脸懵逼地看向王云，你特么什么都知道，教授叫我来是为了什么？李教授随意的看了一眼刘姓研究生一眼说道，“小刘，人家的流体力学和空气动力学应该不错，你说这个人家肯定是知道的。指不定人家的流场比你还好！” 流场比我还好是什么鬼？小刘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己的导师李教授，教授啊，您就这么看不起我？我一个研究生被高中生吊打，这特么也太失败了吧！ 小刘不信邪，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给王云介绍着实验室的物品和使用方法。这个时候，其他的研究生和博士生已经开始跟着李教授一起做实验。王云站在原地，看着李教授做着实验，小刘也停止说话，安静地看着自己的教授，随时准备着助力。 ………… 万教授气呼呼地回到了数院的办公室，袁成德抬起头来，有些疑惑为什么就万教授一个人回来了。他原本是没有打算问的，只是看着万教授脾气看上去挺大的样子，他小心翼翼地说道，“万教授，王云怎么没有回来？” 看了袁成德一眼，万教授心情非常不好，非常不平稳，他冷哼一声说道，“被物院的老家伙给拐走了，去物院实验室了。” “额……”袁成德愣了一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袁成德站起身来，看着万教授说道，“教授，我最近也在看解析数论，筛法上，还有些问题没有弄懂，想要请教您一下。” 万教授抬起头来，看了袁成德一眼，满意地点点头，喃喃自语似的说道，“这才对嘛，学什么物理，是数学不有趣吗？只有数学不好的人才会转去学物理！”这句话，显然是针对数论学的太差，导致挂科只有转而学物理的李国兴，李教授。 好在，这里是数院的办公室，李国兴教授也在实验室里，并不知道万教授在背后说他。 “啊楸……”李国兴教授打了一个喷嚏，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喃喃自语似的说道，“有人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吗？”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又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实验之中。 “教授，教授……”袁成德看向万教授，哭笑不得地说道，“您能和我说一下筛法上的困惑吗？” “哦。”万教授点点头，拿起袁成德的草稿纸看了好长时间，眯着眼睛说道，“筛法有些复杂，按照你的学习速度来看，学习筛法还是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有谁教过你筛法？”万教授愣了一下，随即想起来，王云就和袁成德住在一个宿舍里，“王云教过你筛法？” “对。”袁成德点了点头，“教过一些，不过我还是有点儿困惑。”袁成德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对于自己竟然没有掌握数学工具，这对于想要成为数学家的袁成德而言，是耻辱没有错了。 “恩……”万教授看了一下袁成德的草稿，很快就和他讲解了起来。 一直到下午快要天黑的时候，万教授打开保温杯，喝了一口茶水之后询问道，“知道了吗？” “知道了。”袁成德点了点头，万教授颇为欣慰。虽然去了一个王云，袁成德的天赋是除了王云之外，万教授看见过最好的学生之一。如同袁成德这样的学生，万教授还是见过几个的。虽然没有获得菲尔茨奖，但是在数学领域之内，获得的成就不俗。 如果袁成德继续沿着数学道路走下去，即便是他获得菲尔茨奖，万教授也不会震惊。反而有一种，原本就该如此的念头。 华国人没有拿过数学奖，甚至接受过现代华国数学教育的学者也没有一个能拿到过菲尔茨奖。这是华国教育令人诟病的一点，奥数竞赛在华国已经差不多三十来年，已经足够一名数学学者获得菲尔茨奖，但是迄今为止。这么多届华国学生获得IMO冠军，却始终没有出现一个菲尔茨奖的获得者。 同理，物理竞赛也是如此。这么多年的物理竞赛，一个诺贝尔物理学奖都没有捞到。在网络叫嚣最严重的也就是如此，仿佛拿到菲尔茨奖和诺贝尔奖对于那些网络喷子是家常便饭似的。 如果华国能出现一个菲尔茨奖获得者或者是诺贝尔奖获得者，那么舆论也不会如同如今这般。 “快去吃饭吧。”能看出袁成德是发自真心地热爱数学，万教授站起身来沉吟着说道，“袁成德，你现在已经比同龄的学生超前了许多，甚至天赋在我看来，也是我遇见过的学生中，最高的几个之一。” “可是，还是比王云差了一点儿。”袁成德哭笑不得地摇着头，万教授听见袁成德说起王云就来气，他冷哼一声说道，“这家伙东一榔头，西一锤的。有再高的天赋又能怎么样？如果他静下心来，潜心钻研数学。不说多了，十年之内，他必成为国内数学界的后起之秀。他现在才多少岁，才十七岁而已。十年之后也才二十七岁，能够成为国内数学界的佼佼者已经很不错了。在过十年，我敢打包票，他肯定能够得到菲尔茨奖。” “许多数学家，一辈子都拿不到菲尔茨奖，王云三十七岁能够拿到菲尔茨奖，已经很不错了。”说道这里，万教授停顿了一下，“可惜，这小子始终静不下心，不爱钻研数学。反而要去学什么流体力学，这不是浪费自己的天赋吗？” “教授。”袁成德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说不定，王云在物理学上也有不俗的天赋呢？” “哼，这小子就是个怪胎。数学这么好，物理还这么好，他咋不上天呢？”万教授嘟嘟囔囔地说着。 袁成德笑了，他低声说道，“教授，您说得对，他的梦想就是上天。” “……”万教授突然就不想说话了，他背对着袁成德挥了挥手说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袁成德放下自己的纸和笔，走出办公室。 来到教工食堂的时候，人还不算多。王秋阳冲着他招了招手，来到他们的桌面前，王秋阳往袁成德身后看了好几眼，一脸古怪地说道，“怎么回事儿？” “什么怎么回事儿？”袁成德一脸莫名其妙，看向王秋阳挠着头说道，“你看我背后干嘛？” “我这不是在看王云来了没有吗？”王秋阳眨巴了一下眼睛，“他没有跟你一起来吃饭？被万教授给留下来了？” “不是。”袁成德摇了摇头，坐在椅子上说道，“他今天去物院了。” “去物院？”还在吃饭一如既往面瘫的冷潇抬起头，眯着眼睛说道，“他去物院做什么？” “你们不知道吗？” “哈？”其余人都懵掉了，“知道什么？” “他已经在自学流体力学了，说是还有什么流场来着。” “什么流场？” “流场是什么鬼？” 只有冷潇，深吸一口气，如果只是数学被王云吊打也就算了。反正，他的数学原本就不是强项。只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王云的物理和他一样，这特么才是强项！而且，比他更加强悍。 “场论中的一种。”冷潇眯着眼睛说道，“和流场有什么关系？” “唔……”袁成德看向冷潇，笑了笑说道，“被万教授介绍给了渝城大学物院的一位教授，现在应该在观看那位物院的教授做实验吧。听说那位教授，是空气动力学和流体力学的专家。” “……”冷潇彻底凌乱了，渝城大学空气动力学和流体力学的专家还能有谁，当然只有李国兴教授，那位在物理学界可是一位大佬，能够近距离接触大佬，他现在甚至想都不敢想。没想到，王云竟然直接做了这件事情。 “66666，所以说嘛，果然还是云神最牛皮。” “不愧是我们渝城最强学神，数物双修大佬啊！” “云神天下第一！” “你们说，云神还来不来参加集训队了？” “拉倒吧，就云神现在的功力，你觉得放在全国，还有谁能够抵挡？” “我去，我认真的想了想，那些什么夏令营啊，集训队啊……就我所见，还特么真的没有几个人能够比得上云神的。” “云神太特么强悍了。” “我等学渣已经瑟瑟发抖，只求云神给条活路。” 冷潇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地吃着饭。 ………… “现在的数据如何？”李教授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小刘。 小刘面带难色地说道，“额，教授，我好像又给算错了……” 李教授蹙着眉头，目光渐渐地转向旁边的王云。他思索了一会儿，现在时间不等人，于是李教授直接了当地说道，“王云，你来算一下流函数。” 第68章 集训完 王云微微一愣, 看着李教授已经越发深皱的眉头, 他微微点头，略微带着一丝不好意思的说道，“那……李教授，我就试一试。”他对于流函数不算是很熟悉，但是拉普拉斯方程还是不错的。 而拉普拉斯方程是可以运用在流体力学，也就是流场上的。这本身就是一个调和方程, 王云接过研究生小刘递过来的笔, 开始在草稿纸上写下数字。 研究生小刘在心中嘀嘀咕咕地想着，他就不相信一个高中生是真的能够算出这么复杂的流函数。他一边看着王云在草稿纸上写着和他之前一模一样的步骤，一边揉着自己的鼻梁想着，这家伙怕不是个复读机, 他刚才已经这么算过了，根本就不可能算出来。现在就算是再算一次，还能算出来不成？ 小刘撇了撇嘴, 心中想着, 高中生终究还是高中生。别说吊打研究生了，和大学生相比, 都差远了。如果只是大学生，看见他这么算，算不通也不可能按照他的步骤一步步的算下去。看看面前这个高中生, 说什么渝城数学竞赛第一名，也不过如此嘛。 他的表情很正常，顺便还带着一些审视的眼神打量着王云。 然而让小刘万万没有想到是——怎么王云写的步骤和自己不太一样了？ 这么是怎么了, 他到底要做什么？小刘愣了一下，随后继续看下去。 雾草——小刘瞪大了眼睛，不能这样吧？这特么是拉普拉斯方程，这特么也可以？为什么他没有想到不可压缩流体的平面势流，流函数满足拉普拉斯方程。感觉自己的流体力学和流场都学到狗身上去了。 这家伙算着算着就用拉普拉斯方程计算，雾草——现在的高中生都已经这么牛皮了吗？现在的高中都已经可以吊打研究生了吗？等等……这特么真的是高中生？ 嗨呀，好气啊！他竟然被一个高中生给吊打了，没有比这更能打击人的事情了。 “李教授，算出来了。”王云看向李教授说道，“最后算出来的结果是3，我核对了一次，这个结果是准确的。” 李教授点点头，沉声询问道，“用什么算出来的。” “拉普拉斯方程。” “你的微积分学得不错。” 王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他的科研人员诧异地转过头打量着被李教授带进来的高中生，这特么真的只是高中生吗？微积分和流体力学都已经学得这么溜了？现在的高中生怕不是要上天吧？ “好了，我们继续实验吧。”小刘倒吸了一口凉气，王云用他计算流函数一次并且还没有算出来的时间，竟然算了一次之后，还核对了一次。 人比人，气死人。我胖虎今天特别想要打人，整个实验室只是出了这么一个小插曲，其他人还在有条有理地做着自己的实验。春天的下午暗得有些快，他们还在办公室忙碌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地黑沉。当李教授忙完最后一个实验的时候，抬手看着手表，已经快要到晚上八点。 “今天的实验就到这里吧。”这才是开学第一天，也不能让这群学生一直待在实验室里，并且这本身就不是多大的实验，一直留在实验室里完全没有必要。研究生和博士生散去，只留下几个收拾实验室的研究生，李教授看着王云愣了一下说道，“怎么还没有走？” “教授。”王云抿着嘴唇想了一会儿，“关于流体力学方面，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您。” 李教授点了点头，“你的流体力学学得不错，对于流场的了解也还不错。而且数学学得也挺好的。” 旁边正在收拾着研究生一下子就给愣住了，雾草，李教授竟然夸人了？他已经跟了李教授一年多，从来没有见过李教授夸人，没想到——竟然夸人了。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李教授看向王云说道，“如果你想要在航空航天方面有什么发展，并且瞄准空气动力学，其实我更建议你去西北工业大学。和渝城一样，都是E9联盟高校成员。他们的王牌专业就是空气动力学。” 王云犹豫了一下，对于西北工业大学他还真是第一次听说。虽然他现在想要学习空气动力学，但他没有准备在空气动力学上耗掉所有的精力。沉吟了一下，王云说道，“李教授，我对空气动力学感兴趣，但是或许也对其他的物理学有兴趣。” “哦？”李教授挑动了一下眉头，“还有什么感兴趣的物理学？” “粒子物理学、高能物理学等等。”王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都挺感兴趣的。” 李教授笑着点了点头，“你还小，正是对一切好奇的时候。京大的物院也挺不错的，行吧，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来问我。以后对于流体力学上有什么问题，也可以直接在物院来找我。” “如果我没有去其他地方，或者是保密实验，你应该可以在物院的办公室和今天这个实验室里找到我。” “谢谢李教授。”王云诚挚地给李教授道了一声谢，在几位研究生的目光中，和李教授渐行渐远。 其中一个研究生使劲儿地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议地说道，“我去，那真是咱们的李教授吗？” “不然你觉得他还会是谁？”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教授也太可怕了吧？” “哪里可怕了？” “我去，难道还不可怕吗？” “？？？” 旁边的研究生没有弄懂，教授究竟哪里可怕了。 “他从来没有夸奖人诶，居然夸奖了一个高中生，是我耳朵出了问题吗？” “呵呵，那是一个正常高中生吗？一个正常高中生会做拉普拉斯方程？会对流场这么清楚？” “……”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研究生一想，还真特么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 和李教授走在一起，王云感觉有些压力山大。李教授沉吟着说道，“湍流你学得如何？我看你对于流函数很了解，位函数应该也不错。再加上你数学的底子，将来不论搞什么物理都是不错的。你以后的想法是研究物理吗？” “对。”王云点了点头，“我想……要研究可控核聚变。” “可控核聚变啊。”李教授抿着嘴唇，沉默地走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继续说道，“可控核聚变可不是那么好研究的，我对核工业那一块儿不太熟悉。但是我知道，研究了很多年，几乎是没有什么进展的。如今有能力研发出来的，只能看ITER了。” “美利坚的进度也不慢，他们应该除了ITER之外，自己也在研究。” “应该……是有些研究的。”李教授迷茫地说道，“对于那边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你现在还早。你的数学基础不差，参加国赛，获得冠军的机会很大。有没有想好究竟读什么学校？” “李教授，您说如果我拿到冠军，京大的元培院我能进入吗？” 李教授看了王云一眼，随即点了点头说道，“我倒是你现在就有资格进入元培院的。”说道这里的时候，李教授微微笑了笑。按照一般的情况而言，王云是数学竞赛获得的名次，即便是要进入京大，一般也只能是在数院。但冠军就不同了，相信获得国赛冠军前往京大，元培院是非常欢迎他的。 毕竟既然能够获得冠军，那么自然是会代表华夏参加IMO的。等到了国外，无数的名校邀请函接踵而至，京大……大概也就是一个小雨点而已。 走到食堂之后，王云询问了李教授好几个关于流场和流体力学的问题之后，心满意足地回到了宿舍。袁成德还没有回宿舍，其余的学生也没有回来。但是整个宿舍的大楼已经开始热闹了起来，大概是因为开学的关系。那些学生看着王云走进宿舍打量了一番之后，对于旁边的人说道，“这谁啊，我们旁边不是没有住人吗？” “集训队的，还有几天就走了。”旁边的学生耸了耸肩膀，这在整个宿舍楼也不是什么秘密。去年也是如此，回到宿舍之后，王云重新翻开流体力学看了起来。有了李教授的讲解之后，王云觉得自己对于流体力学的看法，深入了不少。看来，还是要找教授交流一下更好。仅仅只是闭门造车，大概也就永远只能是闭门造车。 接下来的好几天，王云几乎天天都跑去物院的办公室找李教授。 李教授也非常耐心地解答了王云询问的问题，双方都很满意。李教授觉得王云是一个可造之材，王云觉得李教授对于流体力学这一块儿有非常深厚的了解。 集训队的最后一天，终于还是来到了。王云没有再去李教授所在的物院，而是被万教授给抓回来考试。坐在位置上，万教授挑动着眉头说道，“这一个月以来，想必大家都还是非常辛苦的。明天就是四月份，而你们也将在一个多星期之后赢来15年的国赛。” “这一次的国赛我们有充足的准备，我相信大家对于国赛应该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信心的，对吧？”万教授看向教室里的所有学生。袁成德、王秋阳、冷潇这些学生都还挺不错的，更意外的是荣磊的进入也很大，很有可能在这次比赛中获得国一的好成绩。 至于王云，万教授敢笃定这家伙肯定是不会忘记那么公式和步骤的。能够获得国一，肯定是非常妥的。 “那么，对于集训一个月的成果。”万教授笑着说道，“我就要来考考大家，下面请大家收好自己的课本，两个小时的时间，大家都是相同的卷子。这次考试的难度和上次国赛的决赛卷差不多，我就想要看看，你们究竟能够做到什么地步。顺便给你们说一下，国赛的时候不要紧张，如果你紧张那么就是给了被人可趁之机。原来大家都是各省市的精英，相差不会太大。但若是心态不好——那么分数就会被拉得很大了。” 万教授说道这里的时候，学生们默默地看了王云一眼，在心中吐槽着什么相差不大。明明相差就很大好吗？看看人家王云，这几天，天天往物院跑，听说差不多都快要把渝城大学的物院给混熟了。而他们呢，数院除了认识万教授和万教授的博士生之外，他们谁都不知道。 有时候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狗的差距还要大，想想就觉得好心塞啊！ 大家同样都是高中生，为何你这么优秀，能给条活路么？最近这群学神备受打击，时不时地从王云的嘴里听见几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词语。 比如说什么流场啦，什么不可压缩流体等等之类的，数不胜数，他们甚至怀疑自己根本就没有看过书。 和一个妖孽在一起读书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所有学生都觉得自己有话可说，不过再怎么想，万教授的考卷已经发了下来学生们拿到试卷之后，第一时间便是审题。审题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如果审题错误，那么接下来的答案就会全错。 这张卷子是万教授考察这一个月对于整个集训队的成果的题目，难度上和去年的国赛复赛差不多。国赛只有初赛和复赛两次，而复赛之后就会选出第一名、第二名等等。 对于王云和袁成德而言，这张卷子并不难，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简单。他们前些天都在做非常困难的卷子，拿到这张卷子的时候，反而愣住了。 这特么……有点太简单了吧？国赛难道就是这种程度吗？ “不要小看国赛卷的难度，这种难度基本上比IMO的难度还要偏高一点，如果在国赛中能够获得前列的位置，基本上在IMO赛事中，倘若没有失误，获得IMO冠军还是非常稳定的。”万教授一边在说，学生们一边在做卷子。 王云先是将最后一道题给写出来之后，从下往上做题。前边的题目都是非常简单的，越是难度较高，越是会在最后。但是做完最后一道题的王云觉得这些题目还真是有点简单过头了，就这种难度……emmmm国赛好像也就不过如此的感觉。 大概是因为自己这段时间学习太多，所以会觉得和国赛难度相当的卷子差不多就是一个样吧。 万教授走到了王云的面前，手中拿着保温杯，看了一会儿之后。这才朗声说道，“对了，给你们提个醒，今天晚上你们回家之后可以好好睡上一觉。明天是周末，根据你们自己学校的情况选择要不要上课。下周四早晨，依旧在渝城大学集合。会有带队老师带你们去首都参加数学竞赛，数学竞赛的时间是周末，也就是星期六早晨。大家到了之后不要紧张，先检查检查自己有没有什么漏掉的东西，最后做题的时候一定要认真。” 刚说完，王云便举起手来说道，“教授，我做完了。” “恩。”万教授点了点头，伸出手来说道，“把卷子给我吧。”拿过卷子，万教授大概看了几眼，很好，几乎没有任何的错漏之处。点了点头，他再次看向所有人询问道，“还有人要交卷吗？” 这个时候袁成德举起手来说道，“教授，我要交卷。” 万教授将袁成德的卷子收上去之后，发现其余的人做得最快，也还有好几道题都没有能够做完。 看来这一次的国一果然还是得看王云和袁成德，这么想着，他挥了挥手说道，“你们先回去收拾一下直接回家吧。”原本便是下午，他们收拾完之后，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可以赶回家去。对于这群高中生，万教授还是很放心的。 毕竟和这群高中生相处了一个月，他们是什么秉性，万教授心中还是有底的。让他们自己回家，相信他们能够很快便回到自己的家中。 “我去，他们也太快了吧？”也不知道是谁悄悄吐槽了这么一句，王云和袁成德一同回到宿舍收拾自己的行礼。不一会儿之后，他们便走向渝城大学的门外等待着公交车。 两人家虽然不在一个地方，但都是向着同一个方向的。 袁成德笑眯眯地看向王云说道，“马上就要国赛了，云神，有什么想法吗？” “想法？”王云沉吟了一下说道，“挺好的，马上就是国赛了，我倒是想要看看其他省市的各位精英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袁成德笑了笑，“估计像你这么能打的，没有几个吧。” “那也说不定，华夏十多亿人口，有几个天才还是很正常的。”王云耸了耸肩膀，按照他的想法。国一肯定是稳拿，如果得不到国赛冠军，大概只能进入京大的数院。但他想要就读的专业是物理，倒不如直接留在渝城大学学习物理。 不过渝城大学的物理专业是真的比较差劲儿，和其他重点大学的物院几乎是没得比的。 “到时候在说吧。”王云沉默了好一会儿说道，“能不能拿到国一都还不一定呢。” 袁成德笑着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话。 但是心中想着，对于王云而言，拿到国一应该还算是比较容易的事情。毕竟王云的数学真的是已经超出了同龄人太多。 “你说，咱们会不会碰到一个像是你这样的对手？”袁成德很是好奇，如果在国赛中，能遇见像是王云这么恐怖的来自其他省市的对手，是不是会非常让人绝望？ 第69章 首都 “这……我怎么知道。”王云哭笑不得, 他怎么了？像他这样的对手又怎么了？又没吃你家大米, 你慌什么慌！ 袁成德看着王云不以为然的表情说道，“你真的不会觉得恐怖吗？”想了想，他随即点了点头，说道，“也是，你对自己是什么水平原本就没有一点儿AC数, 我干嘛和你说这些。反正, 你只管吊打小学生就是了。” “……”王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袁成德便继续说道，“听说你在物院教授的实验室里吊打了研究生。” “？？？”为什么我都不知道自己吊打了研究生，你竟然还能够知道？王云一脸懵逼地看向袁成德, 有些失声地说道，“我什么时候吊打研究生了？” “我去。”袁成德撇了撇嘴，“云神, 面对我你其实真的不用这样的。” “不是。”王云满脸问号地说道, “我什么时候吊打过研究生了，我都不知道, 你们怎么知道的？” “呵……”袁成德看了王云一眼，“我听说是因为计算数据的问题，那位研究生算了好几次都没有对, 你在他计算的时间之内算出来还不算，竟然直接核对了一次，难道, 不是吊打研究生吗？” “这特么叫吊打？”王云愣住了，“你管这叫吊打？”王云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只是在那个时候短暂性地忘记了拉普拉斯方程而已，等他记起拉普拉斯方程，肯定会比我算得更快的。毕竟人家是研究生，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高中生而已。拜托，你们也别乱传了好不好。搞得我都有点儿尴尬，不敢去物院找李教授了。” 难怪前几天刘哥看他的眼神总是怪怪的，他还以为刘哥生病了。没想到是这件事传到了他们集训队的耳中。 但是，想想又觉得不太对，为什么集训队都知道？岂不是——整个渝城大学的数院都知道了吗？毕竟集训队每天都在集训，这种八卦新闻若是渝城大学数院里没有人传，那自然是不可能有人知道的。 “你们究竟是在哪里听见这种传言的？”王云有点儿方，他害怕下次在见到刘哥的时候，都不敢直视刘哥了。难怪前些天他在自己做实验的时候，暗戳戳地拿着东西站在自己的身后。 怕不是想要物理毁灭自己吧？等等，我有点方啊！ 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王云突然之间感觉到了一丝绝望，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被集训队的队员们给坑了。他看向袁成德说道，“你猜前几天刘哥用那种眼神看着我，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袁成德思索了一会儿之后，哭笑不得地说道，“总不可能是想要物理消灭你吧？” “我猜很有可能！”王云叹息了一声说道，“都是你们给我惹出来的事情，感觉我现在是连物院都不敢去了。” “……”袁成德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说道，“没有这么……可怕吧？” “呵，你以为呢？”王云看了袁成德一眼之后说道，“这些话以后还是不要再说了，否则，我觉得他肯定会杀到我们学校来……” 当公交车站停靠在边的时候，王云和袁成德上了车。其实对于集训队的队员而言，这一个多星期的时间，根本就不是用来休息的。而是用来复习和调节情绪的，即便是王云，想到国赛多少还是带着一丝紧张的情绪。那毕竟是国赛，而不是其他的什么学校的小考试。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两人来到学校，田老师还调侃了他们一下，“怎么样，在集训队去了一个月学到了什么？” 袁成德嘿嘿地笑着说道，“学到的东西挺多的。” 田老师轻轻敲着办公桌面说道，“我听说，你们下个星期四就要走对吧？” “是。”袁成德和王云异口同声的说着，田老师点点头继续说道，“荣磊我已经嘱咐过了，我也就在嘱咐一下你们，考试的时候千万别紧张。这是你们第一次去这种国家级别的大赛，记得别丢三落四，也别紧张过度到忘了怎么解题。我听陈老师说，这一次渝城市的省队，就你们两个最厉害。不管怎么说，也要捧一个名次回来吧。” “放心吧。”袁成德拍了拍胸脯说道，“我们一定会捧一个名次回来的。”田老师点了点头，“有你们这句话，我就很放心了。”说道这里，她挥了挥手，“你们出去吧。” 等王云和袁成德走了之后，其他的老师这才开始谈论起来—— “田老师这次运气可真是好，三个学生都要去参加国家级别的数学竞赛，而且都得到了省一等奖，这可是咱们九中以往都没有过的事情。” “对啊，对啊。这次之后，田老师差不多也该成年级主任了吧？” “我听说明年咱们九中的竞赛都已经有目标了，至少得保住一个省队名额。” “要我说啊，还是王云和袁成德这两个学生厉害。奔着第一名、第二名去，说不定在国赛是哪个，也能得到第一、第二呢。到时候啊，田老师可就得步步高升了。” “恭喜，恭喜……” 在老师的恭维声中，田老师自己也是美滋滋地。有这么两个学生在，今后她在九中也算的上能够挺直腰板的存在了。 就算是面对校长，她也能够理直气壮的和校长据理力争。谁让她带出来两个好学生呢？尽管，她心中也清楚，过了这学期，有很大可能这两个学生就不会在九中上学了。当然，他们也不会再去其他的高中——而是直接上大学。 回到教室，其余同学都用羡慕的眼神看着他们。这三位大佬可都是要去首都参加考试的人，和他们完完全全就是两个世界，这一个月的集训，荣磊的变化也很大。对于自己，也多了几分的自信，并且进步还是非常快的。 “下个星期就要去首都参加国赛了。”荣磊看向两人说道，“我好害怕其他省队也有云神这样的妖孽，我们私下讨论过，咱们和云神比，根本就不算是什么学神。简直就是学渣中的学渣，还是云神厉害啊！”说道这里荣磊似乎还想要说什么，袁成德急忙捂住了荣磊的嘴，瞪了一眼荣磊说道，“好了，你死了！” “……” 荣磊挠着头，有些不太明白袁成德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忽然间，王云看见教室门口站着一个似成相识的背影。他用手肘碰了碰袁成德，这个时候的袁成德正在和荣磊激烈地讨论着，“诶诶，袁成德，你看门外是不是顾城？” 袁成德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门外之后，又一副没事儿人的模样依旧在和荣磊聊着天。荣磊觉得有些奇怪，总觉得有人用一种恨恨地眼神看着他，如芒在背。他抖了抖身体，转过头便看见门外站着一个高大强壮，看上去像是体育生的家伙正在直勾勾地看着他。 他诧异地看向两人问道，“门口那个体育生，你们认识吗？” 袁成德摇了摇头，“不认识。”说罢，他看向王云疑惑地问道，“那是谁啊？” 王云的嘴角抽动了一下，随后也摇摇头，“我也不太认识啊。” “？？？”所以为什么他要向着你们其中一个招手？什么鬼？荣磊愣住了，袁成德和王云自然也看见了顾城在冲着袁成德招手。然而两人谁都没有动弹，随后袁成德说道，“要不，你出去看一下吧？” 王云知道，袁成德现在一点儿也不想要面对顾城这家伙。他只能够点点头，硬着头皮说道，“那我出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走出教室大门，王云打量了一下顾城冷声说道，“你来干嘛？不用上课吗？” 顾城深吸了一口气，压低声音，周围的气压仿佛都开始降低了似的，“我就想问问，你们究竟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一直不在教室？” “和你有什么关系吗？”王云看向顾城，“不该知道的事情，你还是不要过问比较好。” “好。”顾城点了点头，“王云，那我问你，袁成德为什么突然不理我还要转班？” 王云笑了起来，“你问我，我去问谁啊？要不你自己去问问袁成德呗，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不理你，还要转班？” “王云，你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王云疑惑地看向顾城，“你的脾气这么爆吗？我什么都没有说，你问我什么意思，我能知道有什么意思吗？” “王云，你能好好说话吗？” “我就是在好好说话啊。” “我和她分手了。” “？？？”王云眨巴了一下眼睛，“分手就分手呗，你分不分手管我和袁成德什么事情？” 王云非常娴熟地运用了，‘关你屁事’和‘关我屁事’，在顾城一次一次的逼问中，竟然什么有效的消息都没有套出来。来来回回，王云的态度就是，和我无关、和他无关、和你无关。 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顾城的脸被王云涨得通红，他深吸一口气，瞪了王云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直接就走。 王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袁成德这才说道，“他走了吧？” “嗯。”王云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我有个事情还是要给你说一下，至于后面你要怎么样，你就自己考虑吧。” “你说。”袁成德点点头，王云这才说道，“我看他应该是这一个多月天天都在咱们教室来堵你，而且他已经和女朋友分手了。” 袁成德垂下头，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突然笑了起来，“王云，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 “他就算是和这个女朋友分手了，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有下个女朋友。而且做得会更隐蔽，我何必去躺这趟浑水呢，再者来说，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没有这个心思时时刻刻看住他，防备着别人。所以，算了吧……就这样就好了，国赛努力一点儿，争取拿到普林斯顿的offer，过几年或许咱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看见袁成德这个模样，王云轻轻拍了拍袁成德肩膀，笑着说道，“你能想开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不过……顾城应该没有这么糟糕，但是你说得对，你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既然不能在一起，那还是不要勉强比较好。” 而王云在心中叹息着想着，说不定在过几年袁成德早就忘了顾城，以顾城那模样，王云觉得即便是顾城和袁成德好上了，也好不了多久。何必呢，原本就不能在一起，那就没有必要非得在一起，强扭的瓜，是不会甜的。 ………… 很快一周的时间就过去了，顾城在没有出现过。星期三晚上王云、袁成德和荣磊就把假给请好，星期四早晨直奔渝城大学。来到渝城大学的时候，万教授的那位博士生已经在大门等着他们了。 看见王云三人走来，他笑眯眯地说道，“怎么样，昨天休息好了没有？今天到了首都之后，你们有一些时间休息，明天熟悉考场，然后自己学习一下。后天就开始预赛，预赛结束之后，便是决赛。然后是颁奖礼，最后是选择国家队参加IMO比赛，你们有信心能够选入IMO战队吗？” “还算是挺有信心的吧？”袁成德和老师闲聊了一两句，其余的学生一个个也接踵而至。最后他们坐上大巴车，从渝城赶往首都。 来到机场的时候，大概因为时间比较早的关系，所以机场的人并不多。拿到自己的票之后，便是过安检，没有多久，大家都聚集在机场大厅中等待着飞机降落。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飞机落地。紧接着便是省队的学生们一个个登上飞机。 王云抿嘴在袁成德身边小声说道，“我是第一次坐飞机，有点儿紧张怎么办？” 袁成德看着王云紧绷的脸，差点没有笑出来，“你不是在研究流体力学吗？飞机对你来说还算是很熟悉吧？” “不不不，我研究的流体力学并没有饱含飞机在内，我现在有点儿方，你说我该怎么放松自己的心情才好？” “为什么要放松？”袁成德不解地看向王云，笑眯眯地说道，“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不用紧张。国内的飞机，一般是不会出现什么事故的，你放心吧。” “雾草，你不说还说，你一说，我更紧张了。”找到自己的座位，王云坐下之后，心还在不停地狂跳着。袁成德一边笑，一边安慰着王云。 好在当真正飞机起飞之后，王云倒是没有这么紧张了。虽然有些失重感，但也还好。如果飞机能够直接飞出大气层，遨游在太空中——那又将是怎样的一副光景呢？看着飞机舱外的云朵，王云忍不住想着以后若是能够将飞机做成星空舰那样的飞行器，恐怕——人类聚集宇宙的秘密又会更近一步了。 如今还有许多的现象是不能以现有的科学去解释的，在宇宙之中，人类依旧还是极为渺小的存在。甚至，宇宙中究竟是否还存在着高等智慧生物，或者是比人类更高等的文明，也是未知数。 但就王云而言，他笃定宇宙中一定有比人类更高的文明星球存在。比如说，他脑海中的那个系统，虽然维度不同，大概不在一个宇宙中。但这种高纬度的文明都是存在的，那么在宇宙中，也不是不可能存在其他的高等文明。 “王云，王云。”袁成德看着王云望着窗外的云朵出声，便出声询问道，“怎么了？在想什么事情呢？” 等袁成德摇晃了王云许久之后，他这才回过神来，看向袁成德问道，“怎……怎么了？” “没什么，就看你有点儿出神，担心你是不是被吓到了。” 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王云哭笑不得地说道，“哪有这么夸张，这就被吓到了？” “这不是你自己说的，你很紧张吗？” “现在还好吧，不算太紧张了。”抿着嘴唇，王云深吸一口气。袁成德笑着说道，“咱们很快就要到首都了，我记得你以前来过首都吧？” “对啊，到过。”他不仅到过甚至还在首都住了接近一年的时间。 “不对啊，你都到过首都了，为什么没有坐过飞机，你以前好像也是一个明星吧？” “十八线歌手怎么会有飞机坐，你想多了，能有动车就知足吧。有时候，还得自己贴钱买动车票呢。” “我去，那你为什么当明星？我还以为明星都赚很多钱呢。” “呵呵，赚得多的肯定不是我就对了。”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不一会儿，飞机便平稳地降落在了地上。 万教授的这位博士生姓林，大家都叫他林老师或者是林博士。但他究竟叫什么，大家也没有多问。 林老师看着满飞机的人走在往出口走动，便说道，“大家别慌，等别人先走，咱们后面跟上就是了。高一点儿同学帮矮一点的同学拿一下行礼，行礼少的同学多分一些。”好一会儿之后，他们这才从飞机走出来。 王云一路小破地赶上领队的林老师，悄声询问道，“林老师，这次咱们在哪里考试？” “就在京大考试。”林老师看了一眼王云之后，笑着说道，“如果进入国家队，直接留下来进行集训，然后去清迈参加IMO。” “还，还挺不错的哈。” “不错什么不错。”林老师笑骂了一声，“中间隔了差不多快一个多月吧，IMO的举办时间是六月下旬，而你们参加完国赛之后，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休息呢。”说道这里的时候，林老师伸出手，搭在王云的脖子上笑眯眯地说道，“想好没有，若是成为这一届国赛的冠军，那可就是各个重点大学的热门争抢对象。” “额。”王云愣了一下，“会怎么样？”他虚心地向林老师求教，林老师看向王云一脸孺子可教地表情，却又神秘地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说罢，他收回搭在王云脖子上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考试吧，争取夺得冠军，到时候所有的光环和荣誉都会属于你。” 林老师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不过，你也别太得意。毕竟竞赛是少部分人才会玩的东西，你是不可能成为大明星的，永远不可能成为大明星的。” 王云捂着脸，哭笑不得地说道，“拜托，我也没有想要成为大明星好吗？” “走吧，咱们租的车已经到机场了。”走出机场之后，林老师找到他们事先预定好的大巴车，一个个学生拿着行礼上了车。 坐在车上，王云看着熟悉却又带着一丝陌生的场景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拿出手机，点开威信。 【警察叔叔，是我，上次您在城郊出租屋里救下的那个人！您还记得吗？】 威信发过去之后，很久都没有回音。王云看了一会儿威信，心中想着说不定这个时候那位警察叔叔正在忙着呢。 他坐在车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到了京大招待所的时候，王云拿着行礼下了车，林老师张罗着给他们发放房卡。看着略微有些富丽堂皇的招待所，王云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这住宿环境，还挺好的哈？” 王秋阳笑眯眯地走过来说道，“那是肯定，说不定在哪个省队中，就会有京大看上的好苗子，自然要留给大家一个好印象才行咯。”王秋阳努了努嘴，“走吧，咱们一个房间的。” “？？？”王云看了王秋阳一眼，“我不是和袁成德一个房间吗？” “哦，你说袁神啊。”王秋阳哭笑不得的说道，“他说不想承受你的降维打击，就和我换了房间卡。” “……”王云愣了一下，他心中想着，大概是袁成德现在想要多多学习，又怕看见他在看其他的书籍被影响吧。 回到房间，王云放下行礼，王秋阳直接躺在床上说道，“我去，我都快要累死了。” ‘滴滴滴’的威信声忽然传来，王云打开威信便看见，那位警察已经给他回了信息过来。 【认识，我们的聊天记录还没有删除呢。怎么，有什么事情想不通吗？】 【没有，就是特别谢谢您，在我迷茫的时候，给了我一次重新开始的方向。现在我就在首都。】 那位警察先生回话的速度也很快，似乎看上去很困惑。 【怎么到首都来了？现在不正是上学的时候吗？】 【代表渝城参加全国高中奥数竞赛！【狗头】】 【666666，我就说你学习肯定能行的，都已经这么厉害了！】 【不过还是感谢你，若不是你，我现在还浑浑噩噩不知道在哪里呢。】 【哦，你们在什么地方参加竞赛啊？】 【京大，明天老师戴着我们去看考场。】 【巧了，我周末也被抽调去京大，说是有什么任务。我猜，大概就是全国高中奥数竞赛我们得守一下考场吧！周末两天都得待在京大，明天就得到。原来是这样啊！】 【因为考试分初赛和复赛，复赛之后就会宣布名次，这次考试其实行程还是挺紧的。】 和那位帮助过他的警察叔叔说完之后，王云随手拿起一本流体力学开始看书。睡在床上的王秋阳干嚎一声，“不是吧，云神你不要吓我了，后天就要考试了，能不能放松一下。你还在看书，后天能考好吗？” 王云微微一笑，转过头来看向王秋阳说道，“你确定你不看书，就能够考好吗？” 为什么我的膝盖好像中了一箭？！这是错觉吗？王秋阳捂着自己的胸口，“算了，我还是看书吧。” 当晚，在王云没有任何察觉的时候。突然起来的热搜又登上了围脖的热搜榜。 #王云重回娱乐圈#这条莫名其妙的热搜看得别人很是尴尬，点开热搜只能看见几张比较模糊的照片，似乎是一个人的手搭在王云的脖子上，那人长得什么样都是很模糊的。唯有王云，非常清晰地能够看见。 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之下，某个营销号开始作妖—— 【据知情人爆料，王云今天到达首都。之前艹了这么久的学霸人设，好感度回复一些之后，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回到首都开始自己的第二次明星生涯。不过空荡荡的机场证明，王云就算是没有樊洋黑本身也没有什么热度。 而且，看来这次王云是有备而来——他拿着行李箱，后面还跟着几个和他年龄相似的人。看上去，这是一个团队。不过这么糊的团队，而且长相还这么吃藕，也不知道经纪公司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还让他们出道？】 【行了，知道你家樊洋凉了，滚吧！】 【？？？嘲笑王云没人接机是什么鬼？人家又没有复出，又没有公布行程，有病吧？人家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看你说话颠三倒四的样子，做了很久的樊洋粉丝了吧？】 【不是，我就没有想通，人家王云都退出娱乐圈了，你们这些营销号能不能不要老拉着人家踩？】 【看王云和那个人暧昧的样子，恐怕王云能够进入这个团体也是……呵呵】 【emmmm……我刚想说这个问题，这种吃藕组合真的能火吗？】 第70章 罗振东 【眼睛瞎就可以不用, 营销号乱成宁马的热度啊？这特么是团队组合？这特么是渝城省队, 去京大参加全国高中奥数竞赛的好吗？傻逼！】 【我特么哈哈哈哈哈，樊洋的粉丝这么迫不及待地跳出来，又被打脸了吧？】 【？？？营销号有病病？人家都是十七八岁的小年轻，还特么都是高中生，又不是什么明星，就这么不打码把人家给曝光出来？问过人家了吗？肖像权不存在是吧？】 【看见这个莫名其妙的热搜我就觉得很可疑, 这营销号想红想疯了吧？王云的围脖多久都没有更新了？他要是真想复出, 能让自己的围脖长草这么严重？】 【emmmm……我现在有点可怜王云了，明明什么都没做，一口糊锅就从天上掉下来了。】 【抱走云神，我们不约谢谢！】 【我是来拜云神的, 我是渝城大学数院的学生，听说云神在我们学校的时候吊打了一位物院大佬的研究生，太特么牛皮了。拜云神, 求让我这学期期末考试别挂科！】 【王云吊打研究生？也是很敢吹了。】 【呵呵, 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我我我, 我渝城大学物院的，这件事情我们整个物院都知道，那是我们的辅导员, 这几天他老是怪怪的，我觉得他可能会因为被云神吊打的事情，对云神致以物理系的致命打击！】 【卧槽？王云这么牛皮吗？】 【呵, 学弱，你真以为渝城竞技圈的最强学神很弱小吗？】 【听说云神数学只是随便学学，给物理打基础而已。】 【渝城大学物院学生来报个到，他和李教授谈论流场这个话题是我亲耳听见的。word妈，我特么连流体力学都还没有学明白，他都能和教授讨论流场和湍流了，我还能怎样？】 【所以这个营销号为了蹭热度真是送ma行为，让人恶心！我已经举报了，让他滚蛋吧。】 ………… “诶。”王秋阳看了一会儿书之后，便合上了自己的书，看着王云说道，“大哥好像去年没有回家过年吧？” 王云轻轻地恩了一声，没有说话。而王秋阳又说道，“咱们大哥好像也是在首都的军校吧？” “嗯。”王云看了王秋阳一眼，问道，“你的意思是想去找大表哥蹭饭吃？” “聪明！”王秋阳竖起大拇指说道，“嗨呀，表弟果然是最聪明的。” 王云冷笑了一声说道，“今天星期几？” “星期四啊。”眨巴了一下眼睛王秋阳有些纳闷地问道，“干嘛突然问这个事情？” “对啊，今天星期四。”王云伸出自己的手指头在王秋阳的眼前晃悠了一下，“你是不是想多了，现在都快晚上九点钟了，而且还是军校，你觉得大表哥能出来吗？” “……” “要不我们明天去找他吧？” “看吧。”王云一边看书一边说道，“不过我估计很悬，你想想看，大表哥就连过年都没有时间回家。就算明天星期五，我们去找他，他就一定能够出来吗？” emmmm……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王秋阳用书遮住自己的脸说道，“我好慌，马上就要考试了，我竟然感觉自己什么都还不会做。” “没关系，只要能够进国家队，一切好说。” “那要是进不了呢？” “你自己看着办吧。” “……”能不能不要恐吓我了，我现在已经很心慌了！王秋阳在心中暗暗地吐槽着。大家善良一点不好吗？为什么要搞得这么恐怖，简直让人无心学习，只想当一条咸鱼。 “明天还要去看考场，之后林老师还要说一些事情。这些忙完之后，差不多就该下午了，你觉得我们还有多少时间去找大表哥？”王云一边看书一边说道，“而且，大表哥的学校距离京大起码有两个小时的车程，你说我们要是去了，晚上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别忘了，第二天还有考试。” “听你这么一说，感觉蹭不了大表哥的饭了。”王秋阳跟个咸鱼似的躺在床上没有动弹，而王云则是笑了笑说道，“也不一定，如果你能在京大上学，那蹭饭的机会还是有很多的。” “唔……”王秋阳沉吟了一下，随后点着头说道，“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整个人都被点亮了。” “滚！好好看书。”王云继续看着书。 ………… “喂，爸什么事情？”刚学习完，回到寝室，王宇就接到了自己父亲的电话。他有些疑惑，他父亲为什么突然给他打电话过来了，最近他的学习不太忙，但是训练还是挺忙的。而且这学期的暑假还得下连队，他的事情挺多的。也不知道父亲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他做什么，难不成，又是询问谈朋友的事情？ “诶。”战友路过王宇的身边，好奇地看了一眼王云说道，“谁的电话？” “我爸的，你先回宿舍吧。” “哦。” “是这样的，小云和秋阳都来首都了，我就想着你也在首都，能不能去照顾一下，明天去看看他们习惯不习惯？” 王宇愣了一下，有些弄不清楚情况，“他们现在不是应该在上学吗？来首都做什么？” “嘿，你这个孩子，我之前还给你说过这件事情呢，这么快就忘记了？”听见父亲的语气不太好，王宇也是一脸懵逼的说道，“爸，我真是忘记了，您之前和我说过什么啊？” “你这孩子年纪不大，记性挺差的啊。你忘记了，我给你说过，你两个弟弟要去首都参加奥数竞赛的事情了吧？” “哦。”王宇恍然大悟，随后激动地说道，“对对对，我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你明天有空吗？去看看你这两个弟弟吧，正好你过年也没有回家。” “成，那我看能不能请假。” 挂了电话之后，王宇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 第二天一大早，王云起来的时候，王秋阳还在睡觉。叫喊了好大半天的时间，王秋阳这才迷迷糊糊地起床。 王云笑着说道，“我真该把你睡着的样子给录下来，让你自己看看，太糗了。” “别啊。”王秋阳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你要是敢把我给录下来，我一定和你不共戴天。” 出门之后，他们两人正巧碰上袁成德，三人坐电梯来到招待所的食堂门口。此时已经有许多人正在吃饭，看见王云三人走来，所有人看了王云一眼之后，便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诶，这个人好像我昨天在热搜上看见过。他也是来参加奥数竞赛的吗？” “废话，他是渝城的冠军，他不来，渝城谁还敢来啊。” “我去，奥数竞赛的冠军都可以当网红明星了吗？这么好的事情，为什么咱们省队的冠军没有做？” “得了吧，你看人家的长相，在看咱们省队冠军的长相emmmm……明星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什么网红明星，我听说人家以前可是真明星，不过后来被人黑了，就跑回学校读书了。总之，你们多关注一下竞赛圈的事情吧，这位也是个猛人！” “此话怎讲？” “半年时间，从数学零分到竞赛冠军。” “雾草，这一定不是真的吧？” “证明人家是天才呗，以前沉迷娱乐圈，结果被黑得走投无路只能回学校上课。结果……emmmm哪知道，一上课人家就这样了。 “那他岂不是要感谢那位黑他的人，让他发现了自己的天赋？” “所以那位黑他的人，现在已经凉凉了。” 一边走，王云一边听着这些学生正在议论着自己。王云一脸懵逼，自己真的这么有名吗？好像这么多的学生都知道自己，我去，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他还不知道的事情。隐隐约约之间，听见有人说什么热搜。他很疑惑，自己最近都在学习，也没有什么新闻，什么时候又上热搜了？ 这围脖热搜是有毒吗？怎么天天让他这种十八线咖位已经退出娱乐圈的明星上热搜？还是说这一次又是谁想要踩着他往上走？王云很是迷惑，心中想着，自己最近也没有得罪什么人吧？怎么这群家伙这么喜欢拉着自己非要上热搜？求求你们放过热搜，放过他不好吗？ 打好饭菜之后，三人找了一个空位坐下。 就在他们的斜对面，一个正在吃饭的学生旁边有人轻声说道，“罗神，你确定这家伙很强？” 罗振东眯着眼睛，打量着王云说道，“渝城原本就是竞赛大省，他能够从渝城的竞赛中脱颖而出成为第一名，那自然是很强悍的对手。” “可是……”那人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去年渝城只拿到了国三，连个国二都没有能够捞到。”国三是什么，那就是一个安慰奖而已。 罗振东摇了摇头，“他今年才读高一，你觉得去年渝城大学的人能比今年的厉害吗？况且，去年是渝城不太重视，去年的失利必然导致今年渝城的整体实力会比去年上升一个台阶。你看了渝城的竞赛题目了吧？和国赛相比，几乎难度是一模一样的，在这种情况下半个小时的时间能够保证完全正确，走出考场，你说他是不是很厉害的一个人？” “顺便，我搜索了一下他的名字，果然是个明星，因为被黑退出娱乐圈。半年的时间，能够到达那一步，已经很恐怖了。如今又多了几个月的时间，你觉得他能够成长到哪种地步？” 听完罗振东的话，旁边的人抖了抖身体说道，“罗神，我怎么觉得对面的家伙是一个怪物呢？” “不错，就是怪物。”罗振东点了点头，“就算我们打游戏的时候，遇见的BOSS，这一届国赛，最强大的BOSS就非他莫属。” “可是……”那人看向罗振东，心中想着，你说别人是怪物，你特么难道自己就不是怪物吗？拜托你在说别人的时候，自己心里有点逼数好不好，不然这样很容易挨打的。 ………… “诶，王云。”袁成德靠近王云，在他的耳边说道，“我们身后那个高个子的男人一直在盯着你看，我看他的眼神好像挺恐怖的。” 王云抬起头来，看向袁成德说道，“你说得不会就是他吧？” 袁成德也顺着王云的眼睛看过去，果不其然刚才那个高个子的男生已经走了过来。袁成德满脸问号，这家伙想要干嘛？是要打架吗？ “你是王云对吧？”那人站在王云的面前，伸出手来，“渝城数竞冠军。” “是我。”王云点点头，打量着面前的人。这家伙长得倒是棱角分明，又有些高大，浓眉大眼的模样看上去就是个青涩的帅哥。不过，他好像不认识这家伙吧？ “请问你是？”王云满脸都有遮不住的困惑，而那人说道，“你在比赛之前都不看一下竞争的资料吗？” emmmmm……竞争者的资料有什么好看的？大家不都是省队的精英吗？ “我是沪海市的罗振东。”说道这里的时候，他的剑眉微微挑动，“沪海市的冠军。” “哦哦。”王云急忙和罗振东握了握手，笑着说道，“幸会，幸会。” 罗振东松开王云的手，“不需要这么客套，我只想说，你很强。” “？？？”什么鬼？能不能说人话？王云尴尬地站在罗振东面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袁成德正准备在起身来询问罗振东这个家伙究竟想要做什么，罗振东便沉声说道，“在我看来，能够和我争夺冠军位置的人并不多。两胡省的那两个冠军算得上，你算得上，苏省的那位也算得上。我这么说，你是不是觉得人数有点多？” “？？？”说人话好不好，大哥！王云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根本不太懂罗振东究竟要做什么。 “但是——”罗振东沉声说道，“他们只是有机会和我争夺冠军而已。但——你不一样。” 我不一样？我哪里不一样了，请你不要这么神神叨叨的，我好慌！ 罗振东笑了笑，“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你和他们都不一样吗？”看着罗振东一脸睥睨的表情，王云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中。 这家伙也太中二了吧？我是不是该配合一下他的表演，那样会不会显得我也比较中二？ “因为……”罗振东完全没有管王云怎么想，只是自顾自地说着话。 第71章 国赛开始 现在不止王云一脸懵逼, 坐在旁边的袁成德和王秋阳同样是一脸懵逼地看着罗振东, 心中想着沪海市的这个冠军是不是发病了？旁边站着的那个人，不要光看着啊，能不能拉他一把，让他快去吃药？ 旁边的学生使劲儿的拉扯着罗振东的衣服，可惜，罗振东一点也没有察觉到三人一脸古怪的眼神。 自顾自地说道, “因为你和他们比起来, 更加厉害。我去渝城数竞贴吧看过，说是你对于函数和数论这一块儿都是非常在行的。至于他们——”罗振东露出了一丝不屑地表情，“不配当我的对手，只有你, 也只能是你，才能够当我的对手。” 其他的学生还在吃饭，罗振东说完这句话的时候, 王秋阳使劲儿地咳嗽了起来。王云眨巴了一下眼睛, 没有说话。 “你是我在数学竞赛中，遇见过的最强的对手！”罗振东看向王云, 一本正经地说着。 所以呢？你究竟想要表达什么？这么中二真的没有问题吗？！ “王云，外面有人找。”荣磊一路小跑到王云的身边，看着陌生的学生站在王云的面前, 他一脸懵逼地看着眼前陌生的学生，小声地询问道，“这是谁啊？” 冲着罗振东笑了笑, 王云沉吟着说道，“不好意思啊，有人找我，我出去看看是谁。”说罢，他转身就往前走。王秋阳在身后说道，“等等我！”他可不想留下来面对中二少年，这种酸爽，谁碰谁尴尬。 “王云。”罗振东看着王云离开的背影，大声的吼道，“别让我失望！” “？？？”王云差点儿脚下一滑，摔倒在了地上。这罗振东是不是昨天刚从医院出来，这特么——太中二了吧？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走出食堂之后，王秋阳这才说道，“我去，那个罗振东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使？这么尴尬的话，他怎么能说出来？” “这，大概就是天才吧。”王云捂着自己的脸哭笑不得地说道，“反正我是不想在遇见第二次了。以后咱们去食堂吃饭的时候，还是躲着一点儿吧。” “也不用这么紧张吧。”王秋阳一边走一边说道，“也就两天的时间，加上今天也就三天而已。” “三天而已？”王云叹息着说道，“你知不知道我和他多待上一秒，都觉得好煎熬！” “那倒也是。”反正要让王秋阳和这种人待在一起，他只想打人！一路走到京大招待所外面，王云和王秋阳看见王宇和他的战友站在外面，正冲着他们招手。 “诶，表哥。” “哥，你怎么来了？” 王云和王秋阳跑向王宇，他笑了笑说道，“我昨天刚知道你们来首都了，你们来的时候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没必然。”王云笑了笑，“我们在首都也待不了几天，下周就得回渝城了，想着就不用麻烦你了。” 王宇揉了揉王云的头发说道，“什么麻烦，哪有什么麻烦。走吧，你们吃饭了吗？” “刚吃。”王云笑了笑说道，“哥，待会我们还得去看考场呢，估计忙完之后差不多就要十二点了。” 王宇微微点头说道，“那行吧，你们先去忙，忙完之后给我打电话就行了。我和战友就在京大逛逛，待会记得找我啊。”说着，王宇就拉着自己的战友走向其他的地方，王云和王秋阳回到招待所，林老师已经在等着他们。 “明天就要国赛了。”林老师笑眯眯地看着渝城省队的所有学生说道，“你们现在是什么感觉啊？” “还……还行吧？”荣磊愣了一下，看向林老师说道，“林老师，您说这次考试的学生会不会都很厉害啊？” 旁边的刘阳捂着自己的脸说道，“你说呢？都是各省市的精英，你觉得大家都厉害不厉害？” “唉，要是能够拿到一个国二就已经很好了。”荣磊挠着头，心中想着，大概只有王云和袁成德这样的妖孽才有可能得到冠军吧，而且，今天在食堂见到的罗振东他也打听过了。沪海市的妖孽学生，跟王云是一样的。不过，人家从小就开始妖孽，王云是突然冲出的黑马。听说这位罗神无论多么困难的卷子，在半个小时之内都能够做完。 当然，也有可能是对于罗神而言，卷子太过简单的原因。总之，罗神牛皮！就好像渝城各位省队队员都在吹嘘王云一样，沪海市的那群队员一天一口罗神牛皮，罗神天下第一。看得让人有点儿尴尬，荣磊看了王云一样，走到他的身边说道，“云神，我刚才打听了一下罗振东。” “哦。”王云笑了笑，“那家伙，你不说我也知道，听说他不管多难的数学卷子，在半个小时之内都能够解决。是这一次夺冠的热门。” “没错。”荣磊点了点头，没想到王云竟然也听说过这件事情，他还是稍微有些诧异的。他还以为，王云在自己的房间看书，什么都不知道呢。 “那云神你知不知道，你也是这次夺冠的种子选手之一？” “？？？”王云一脸懵逼，“不能吧？他们认识我？” “差不多都知道你的传奇故事。” 等等，传奇故事是什么鬼？王云看向荣磊，沉默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说话。 林老师在前边拍手说道，“好了，接下来，我们就去看看考场。看完考场之后，大家就自由活动，不过——你们想要出去，先给我说一声。否则，到时候找不到你们老师可不好给你们家长交代。” 带着学生们走向考场，林老师一边指着考场一边说道，“这里都有指示牌，大家明天看好自己的考场和座位号，记得带上自己的准考证。不要走错，也不要做错。当然，即便是因为紧张走错也没事儿，考试半个小时之前是允许迟到的。但是不能超过半个小时，只是如果走错考场或者是做错了考号，估计会被别人笑话的。我相信，在座的各位没有人想要被别人笑话吧？” 其余的同学没有说话，林老师又继续说道，“我记得前两年就有一个学生因为太紧张所以走错了考场，基本上承包了数竞圈一年的笑点。当然，我也希望大家别承包数竞圈的笑点，毕竟这不是什么好事儿。” 随后，走了整个考场之后。林老师交代了一些事情，就让学生自由活动。大多数的学生都回到宿舍奋力学习，明天的国赛可不是开玩笑的。 王云和王秋阳一同找到了林老师，打量着两人，他笑眯眯地说道，“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林老师。”王秋阳嘿嘿笑了一声，“我哥来看我们，所以想要请个假，您看行不行？” “可以啊。”林老师点了点头，“不过晚上十点之前得回招待所才行，今天晚上要发准考证，你们自己记得早点儿回来。” “诶。”王云和王秋阳表示理解之后，便走出了招待所。与表哥汇合，四人走出京大，表哥请客让他们吃了一顿好吃的。 下午又陪着他们逛了好一会儿首都之后，这才将他们送回京大。 回到自己的宿舍，王云开始看书。王秋阳躺在床上，一如既往的如同咸鱼一般，他叹息着说道，“唉，明天就要考试了，我竟然一点儿也不紧张。” “恩……”王云轻轻应了一声，“大概是因为你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好紧张的了。” “为什么这么说？”王秋阳不解的看向王云，眼睛眨巴了好一会儿。 “因为……反正不管考不考，你都那样了。” “作死啊，王云！”王秋阳从床上站了起来，看向王云正在看着解析数论。他叹息了一声说道，“算了，我还是看会儿书吧，否则考试真的没有考好，那得多尴尬啊。” 晚上九点钟，当林老师来敲门的时候才发现其实他们早就已经回来了。林老师将两人的准考证发给他们的时候，还特别嘱咐他们，“你们今天晚上早点休息，明天早晨九点钟就要考试，差不多晚上九点钟的时候就能够出成绩。自己小心一点儿，过了分数线，依旧还是这个准考证后天还得参加复赛。” “如果初赛没有过，那就只能拿到国三。进了复赛之后，国二起步，重点大学任你们挑选。”林老师笑了笑，“所以，你们努力吧。如果只拿到国三，我估计你们也就只能回渝城读渝城大学了，想要上更好的重点大学，你们就得拿到国二甚至是国一。加油！” 说完之后，林老师便离开了宿舍。 王秋阳挠着头说道，“我听林老师这么一说，顿时就有点慌了。诶，王云，你说是不是只有拿到国一才有资格直接上京大？” “我怎么知道？”王云哭笑不得，“你好歹参加了三年的竞赛，我这是第一次参加，具体是什么情况，我还真是不太清楚。” “唉，脑阔疼，要是能上京大的数院我就已经阿弥陀佛了。至于元培院，我是没有奢求的。” 一晚上，王秋阳都没有睡好。 早上起床的时候，王秋阳盯着一个黑眼圈，看向王云，倒是把王云给吓了一跳。他哭笑不得地说道，“你怎么回事儿？不是说，不紧张吗？” “我后来又开始紧张了。”王秋阳打着呵欠说道，“我去，你说要是我没有考好，我回家是不是得跪了？” “不至于吧。”王云拍了拍王秋阳的后背说道，“打起精神来，马上就要考试了，至少也得拿个国一回家吧？否则，多尴尬。” “说得容易，我也想拿国一。”王秋阳一边穿衣服，一边嘟囔着说道，“我仔细想了想，各省市的精英里，指不定就会出现几个怪物什么的。你算是一个吧？罗振东也算是一个吧？两胡省原本就是竞赛大省，原本就非常牛皮。每年IMO都有几个两胡省的队员，至于苏省也是非常强劲的。唉，被一群学神夹在中间，作为学渣简直感到痛心疾首。” “好了，好了。”王云安慰着王秋阳说道，“你也是学神，难道你就认为自己比不过他们吗？” “不，我等凡人只配和凡人相比。你们这种神仙，还是继续在天上打架吧。但是俗话说的好，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王秋阳已经换好衣服开始洗漱，“所以，我就不明白，我好端端地为什么要参加什么数学竞赛，简直就是自作自受。” 他在含含糊糊地说着话，王云哭笑不得的摇头。 等他洗漱完之后，两人走出房间。正好渝城其他的队员都走出房间，双方看了一眼，果然好几个人都盯着黑眼圈，一看就是没有睡好。 “怎么回事儿？” “别说了，往事不堪回首。昨天晚上我真是焦虑了一个晚上，你说国赛大神这么多，我们还比什么比。” “唉，我看不仅是我们焦虑吧？其他省市的人，我不相信他们不焦虑。” “你看云神和袁神，他们焦虑了吗？” “人家是神仙，和我们不一样！” 走进考场，王云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渝城大学有两人是和他一个考场的，这时候王云看着其他省市的考生，发现他们似乎都顶着黑眼圈。 “？？？”这究竟是怎么了？所以昨天晚上大家都没有睡好吗？但是他觉得还挺好的啊，不就是国赛吗？没考好只能说明自己的学识还不到位，以后在努力学习就行了啊？又不是一考定终生，至于么？ 再者来说，在座的都已经是各省的佼佼者。即便是国赛没有考好，想来将来的发展空间一样是非常巨大的。 看着好多人都在打着呵欠，王云都快忍不住想要打呵欠。好在监考老师走了进来，他看着教室里的学生一个个无精打采的神情，笑眯眯地说道，“昨天晚上大家都没有睡好吧？” “这很正常，几乎每年都一样，很多人都没有睡好。但是真正考试的时候，成绩也不错。所以不用忧虑太多，好好做题就行。好了，马上就要考试了，我看你们这个样子，昨晚没睡好的，先去卫生间洗把脸打起精神来吧。” 挥了挥手，一些学生就走出了教室。好一会儿之后，这才回来。 监考老师看着在场的所有人说道，“你们都有精神了对吧？那么接下来，我就要拆开密封袋，进行考试。” 第72章 国赛初试 考试对于学生而言, 是一个永恒的话题。无数的学生, 前仆后继地倒在了考试的大坑之中。 而对于这些学生来说，这一次的国赛更是——巨大无比的坑。别看这位老师长得似乎没有攻击力，一脸乐呵的模样。但若是真敢弄点什么事情出来，恐怕第一个饶不了学生的，就是这位面色慈祥的老师。 解开密封袋，他将卷子从密封袋中取出。随后放在讲台上, 看向台下的学生说道, “好了，现在把你们所有关于数学的书交上来，草稿纸也交上来。大家都是各个省队的精英，我也不想在这里看见你们有任何作弊的现象, 我想大家也不想有这种事情发生吧？” 说完之后，整个考场里的学生自觉地将自己的交了上去。监考老师这才笑眯眯地说道，“交完资料之后, 大家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就行了。”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所有的学生都在等待着老师发放试卷。随后另外一位监考老师走了进来，笑眯眯地说道, “大家待会做卷子的时候尽量放松一点，不要把卷子想得太困难。你们都是省市的精英，我相信这张卷子是难不倒你们的。”说罢之后, 他和那位早先就站在讲台上的监考老师一同发放试卷和草稿纸。 “大家对于试卷有什么不清楚的问题直接举手询问就行了，不要交头接耳，草稿纸不够举手示意。一个小时之后, 如果觉得自己能够交卷，举手示意就行。” 一边发卷子，一边说着话。不一会儿，所有人都拿到了卷子和草稿纸。王云快度的浏览了一次卷子，发现卷子似乎没有什么错漏之处。他便放心审题—— 第一题很简单，王云很快就做好！ 第二题也不困难，王云顺手就将题给做完。 他想着，前面两道题大概只是开胃菜，让考生们熟悉国赛的考试内容。这两道题甚至要比渝城决赛卷的前面两道题还要简单一些。 第三题，第四题emmmm……为什么王云总有一种这些题是不是太简单了一点儿的想法。题目虽然有点绕，但是对于真正理解数学的人来说，这实在是——不能更简单！ 第五题开始，难度加大了一些。但也仅仅只是一些而已，王云很快将第五题做完，开始做六题。原来国赛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困难，王云一心二用地做着，即便是如此，王云做题的速度也并不慢，甚至可以说是很快。 做完前面五道题之后，王云觉得自己有必要重新审视一下国赛初赛的试卷。后面还有六道题，也就是第十题之后，还有一道附加题。王云只是粗略的就看了一眼，就开始做前面的题目，根本没有来得及审视后面的问题。 如今想来，后面的题应该都不太难吧。 想着，王云开始看第六题。让他有些吃惊的是，第六题的难度比第五题又提升了一个档次。看来，出卷的老师想要在及格线这里做文章。 难不成这次进入复赛的资格就是及格线么？及格线就是一道分水岭，若是能够进入及格线，恐怕国二就到手了。但是若是不能进入及格线，那么——就会显得特别尴尬。 国三安慰奖，好走不送！ 做完第六题之后，王云继续做题。整个教室有人抓耳挠腮，有人冥思苦想。能够做到王云这样顺畅的，恐怕也就只有他自己了。 第七题似乎又是一个坎，难度又提升了不少。但是对于王云来说，依旧还是有些简单。运用微积分，直接将第七题做了出来。 监考老师站在讲台上，很容易就能看见各位学生的表情。 而让他重点关注的，无疑就是坐在前排的那位看上去还有些漂亮的高中男生。从头到尾他的脸上几乎是没有露出什么古怪的表情来的。甚至连想都没有想，直接拿着卷子就开始做题。若非是国赛的题目都是严格保密的，监考老师都快要怀疑王云之前是不是已经看过试卷，甚至拿到了答案。 他走到另外一位监考老师的身边说道，“你看那个考生，他好像一开始就一直在做题，而且没有停顿。” 另外一位监考老师看了王云一眼，随后说道，“他是渝城竞赛的冠军，渝城竞赛的水平还是有的。也就是去年有些失利而已，他能这么做证明这一次渝城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也是，我看其他的学生好像都有些苦着一张脸，就他一个人一直在面无表情的写着答案。要不是这套卷子今天咱们也是第一次，估计我都快要认为这家伙和出卷的谁有关系，已经看了答案了。” “能够参加国赛的，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天分。这家伙是渝城市的冠军，也就是说，渝城市里，他是最强的那一个。我倒是觉得，他能够做这么快，我一点儿也不奇怪。渝城以前也是竞赛大省，去年失利对于渝城来说是一个噩耗。今年卷土重来，我看渝城也不可能轻易地放过冠军的位置。” “也不一定吧？两胡省几乎是年年出冠军的省份，再加上今年苏省和沪海市都很强势。我看渝城，玄！”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种人才辈出的感觉是真的很不错。”那位监考老师淡淡地说道，“尤其是当中相当大部分的考生都会加入咱们京大。” 两位监考老师相视一笑之后，没有继续说话。 第七题做完，王云已经开始在做第八题了。而这个时候的考场中，做得最快的考生，除了王云之外，还在思考第六题该怎么做。 讲台上能够将下面的学生看得明明白白，自然监考老师也没有走下去的打算。 原本考试的地点就是在京大的预科班，并非是阶梯教室。再加上监考老师对于这群学生，还是有些基本的信任的，毕竟这群学生都是精英。在这种考试上作弊，对于他们来说，并不值得，并且还会被嘲讽，何必呢！ 第八题做完，王云直接开始做第九题。 这是一道代数问题，题出得有些绕，但是对于王云而言还好。审题之后，便在草稿纸上不停的比划着，写着…… 监考老师终究还是没有抵挡住自己的好奇心，走下讲台，站在了王云的身边。看着王云的卷子，他不住的点点头—— 先不说其他的，就说这张卷子的卷面干净整洁，虽然字并不算是太好看，但也已经足够了。改卷的时候，任何老师看见这样一张让人掌心悦目的考卷也不会还直接粗略的看一次就打分，肯定要细细地看几次。如果改卷老师能够耐着性子多看几次，说不定就会有一些不该扣的分数就不会被扣除。 双手抱在胸前，监考老师看着王云的解答的步骤。 perfect！非常好，无论是解答的步骤还是答案都是正确的。 看来，渝城的冠军还是有几把刷子的，不是绣花枕头。第九题做完之后，王云浑然没有发现自己的身边已经多了一个人，甚至已经站了许久。他开始看第十题，这道题对于别的考生来说或许有些太难，甚至有些超纲。 这是一道数论题，监考老师心中想着，我不信你连数论也能做出来。 王云重新看了一次题目之后，挑动了一下眉头。慢慢地在草稿纸上计算起来，监考老师蹙着眉头，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他的草稿纸有些混乱，大概只有自己才能够看懂。监考老师看了好大半天都没有怎么弄懂，直到王云将草稿纸上的所有公式放在答题卷上的时候，监考老师直接就愣住了。 雾草！现在的高中生要逆天吗？复变积分法，这家伙用数论的复变积分法解决这道题？这特么还是高中生么？ 写完这道题目之后，王云甩了甩手，继续最后一道题，也就是附加题。 这道附加题并非是数论，而是微积分，王云眼前微微一亮。这道题应该是可以用拉普拉斯定理做出来的。 打完草稿之后，王云直接在答题卡上写下了所有的步骤。 “？？？”监考老师满脸的问号，这水平，不说京大的研究生，几乎可以吊打京大大部分的数院本科生了吧？ 你告诉我这家伙是高中生？我特么是信了你的邪！ 拉普拉斯定理是偏微分方程，但是在微积分上的运用并不见得有在物理上面多。如果按照往常的微分去算，大概没有这么容易就能够解开这道题目。我去，这个学生……实在是有些太可怕了。 监考老师走回讲台，另外一位监考老师冲着他点了点头，笑眯眯地说道，“观战结果如何？” “妈也，这哪里是高中生，简直吊打本科生。”监考老师本身年纪就不大，他微微吐槽着说道，“最后那道题，他是用拉普拉斯定理解决的。妈的，这家伙一定对于流体力学很了解。” “……”好好的数学竞赛莫名其妙跑出来一个对于物理还不错的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众所周知，数学好的人不一定物理好，但是如果转行去学物理很大几率都可以学有所成。但是物理好的人转行来学数学可就不见得了。 “老师，可以交卷了吗？”王云举起手来，监考老师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检查一下你的姓名、城市、学校和考号之后，你就可以出考场了。” 王云转回头来，又看了一眼卷子上的必填信息，发现没有错误之后，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直接走出了考场。 妈也，这是什么神人，一个小时的时间你就出考场了？众多还在抓耳挠腮的考生目光呆滞地看着王云离开考场。监考老师轻轻咳嗽一声说道，“大家都别关注别人了，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考试就结束了，你们有空功夫关心别人，不如自己先把卷子给做完。” 监考老师的话，还真是提醒了众多考生。 他们都陷入，卧槽这人好牛皮，这真特么是个神人，这么快就出考场的情绪中不能自拔。若非是监考老师这么一说，大概他们还不知道会继续愣多久呢。 想到这里，这群学生又开始面带苦涩地看着摆放在桌面上的那张卷子。 为什么别人就能够做得这么快，而他们就觉得这张卷子这么困难呢？人和人之间的差距，难道真的就有这么大吗？ 尤其是坐在王云身后那位学生，他现在心情五味杂陈。妈也，前面那位神人，答题卡上字迹工整，所有的题目都给写完了。而且他可是一直看着面前这位神人，甚至连停笔思考都没有，一直在卷子上写着公式和步骤。 “……”为什么他会遇见这么一位神人，为什么这位神人要吊打高中生？您直接上京大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还要来吊打凡人，这样会让您有快感吗？、 走出考场，林老师还在外面等着。看见王云第一次从考场中走出，他笑眯眯地问道，“问题不大吧？” 王云微微点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对我来说，这些题目都不算太难吧。” “附加题是什么？” “微积分的运用，其实还是挺简单的。只需要熟悉微积分，解开还是不太困难。” 林老师拍了拍王云的肩膀，笑眯眯地说道，“看你的样子，我就知道你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不一会儿，袁成德就从考场中走了出来。 “怎么样？”林老师接着询问袁成德的考试心得，袁成德笑了笑说道，“初赛的试卷不太困难，我估计后面复赛应该会有重头戏的。” “看你们的样子，今年差不多已经稳了。”林老师笑得很开心，“至少不像是去年那样，所有人全军覆没，只得到了国三。” “林老师，原来你在担心这个事情啊。”王云哭笑不得地说道，“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唔，别说是国三，国一我也是很有信心能够拿到的。”袁成德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保证似的说道，“林老师，您放心吧，我们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林老师呵呵一笑说道，“你们自己也小心点，别阴沟里翻船了。今天晚上会公会进入复赛的分数线，九点钟的样子会发放成绩。登陆竞赛官网输入自己的考号之后，究竟能够看见所有人的成绩。成绩和咱们渝城发放成绩的规则一样，从上往下发放，一直到最低分。” “你们看看自己和其他省市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大。”林老师一早就想要教训一下袁成德，自信是好事儿。但是过度的自信就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儿了，所以林老师想要敲打一下袁成德。王云其实一直给林老师一种，这学生对于自己的定位一点没有逼数的感觉，而袁成德呢，有时候则是过于自信。 第三个出来的人是罗振东，他看了王云一眼，便走向沪海市带队老师那一边。 林老师愣了一下，他琢磨着刚才那个学生出来的时候，看王云的那一眼很不对劲儿。甚至可以说是有些错愕，看着王云说道，“你认识那个学生？” “老师，你说罗振东啊。”王云想了想说道，“他是沪海市的冠军，就是脑子有些不太清醒。” 袁成德在一旁配合地点头，的确罗振东的脑子好像很不清醒的样子。 林老师没有在管这件事情，不一会儿之后，就有考生陆续的走出考场。前面都还是自信满满地样子，越是后面出来的，越是垂头丧气。等荣磊出来的时候，差不多都快要交卷了。王云拍了拍荣磊的肩膀，没有说话。无声地安慰着荣磊，而荣磊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去，国赛卷也太难了吧。就好多题我都不知道是计算对了，还是计算错了。总觉得，我大概只能够得到国三了。” “没那么严重。”袁成德出声安慰道，“还有很多人连卷子都做不完呢，你能够做完就已经很厉害了。” 这个时候，大家都没有对答案的心思。谁特么对答案这不是在找死吗？刚才所有人都没有出来的时候王云和袁成德已经对过答案，也就是附加题的上面有些分歧，其他的题目都是能够对上的。 “惨了，惨了！”王秋阳捂着自己的脸说道，“这次我考砸了，估计进不了复赛了。” “我去，王神你不要吓我，你都进不了复赛，那我岂不是——”刘阳哭笑不得地说道，“不带这样的，这次的国赛卷比去年还要难上一些，太难了，我太难了。为什么这么倒霉，今年渝城的竞赛卷也比往年难上不少，国赛卷也是只难不弱，唉，我感觉自己运气太背了。” “你别说了，我现在只想要静静。”交卷的时间已经到了，所有的学生都走出考场。林老师集合了所有的队员之后，将刚才和王云与袁成德交代的事情交代了一次。 众多学生，神色复杂的回到了自己的宿舍，仿佛是在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王秋阳一整天都没有精神，跟个咸鱼似的趴在宿舍中，也不说话。甚至是吃饭的时候，平日里最积极的他，也趴在床上直勾勾地看着地板，倒是把王云给吓了好大一跳。 “我说，王秋阳你真的不吃饭？” 王秋阳摇着头说道，“哪还有什么心思吃饭啊。” 第73章 复赛 “我这次的成绩估计回家就得跪了。”王秋阳捂着自己的脸, 痛苦的说道, “天啊，我怎么面对我的爸妈，怎么告诉他们我竟然只拿了一个国三回去。我怎么告诉他们，京大——我可能已经考不上了。” 王云淡定地看着王秋阳，蹲在地上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房间就我们两个人, 咱们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不, 你不用管我。”王秋阳干嚎一声，天啊，我觉得我已经挂掉了。 “让我好好睡一会儿吧，唉, 卷子上好几道题，我连看都没有能够看明白，真是醉了！”王秋阳抱着枕头, 翻过身没有说话。王云只能够抽搐了一下嘴角站起身来说道, “那行，我就不打扰你继续悲春伤秋了, 我在食堂给你带点吃的东西回来，爱吃不吃。”王云收拾好了之后，直接离开了房间。 来到食堂的时候, 原本昨天还人满为患的食堂，现在只有零星的几个人。甚至连渝城的队伍也只有林老师一个人在吃饭，冲着他招了招手。林老师的旁边还坐着袁成德, 他说道，“诺，快过来坐下吧。” 王云走到了两人面前坐下之后，他有些纳闷地询问道，“老师，怎么回事儿，这食堂怎么这么空荡？” “考砸了呗，我看不是只有咱们渝城一个队伍考砸了，考砸的队伍海了去了。估计中午大家都没有什么心情吃饭，再说，明天还要参加复赛。现在很多人连自己能不能够进入复赛都还不确定呢。”林老师叹息了一声，“估计明天复赛会更加惨烈。” “你们吃饭吧，吃饭之后别忘了给你们的室友带些东西回去。”林老师狼吞虎咽地吃着饭，不一会儿就解决完了所有的饭菜。他拿着餐巾纸擦了擦嘴之后说道，“你们的室友自己安慰一下，我去安慰其他的学生。我看着就你们两人出来吃饭，他们要是不吃饭，还没有等成绩出来，自己就得先饿死了。” 林老师匆忙地离开食堂，看着他的背影两人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吃完饭之后，王云将饭菜带回了房间。看见王秋阳正在酣睡也没有打扰他，估计昨天晚上王秋阳这个家伙也没有怎么睡觉。 等王秋阳醒来的时候，王云已经将晚饭都给吃完了。他的肚子正在饥肠辘辘的叫着，王云将放在他的面前说道，“还有一会儿马上就要出成绩了，你也别太担心，我估摸着进入复赛你还是很妥的。” 王秋阳叹息了一声，“你就别安慰我了，你进入复赛才是妥的。我，还是算了吧！蹭个国三回家挨打吧。” “国三都要挨打，那么些省二的恐怕……”王云的话没有说完，王秋阳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道，“我和他们不一样，我从小就开始学这个，学了这么多年——如果我连一个国二的拿不到，我估计会对自己都失望了。” “我怎么觉得，其实他估计自己是能够进到国二的呢？”王云打量着王秋阳，好一会儿之后这才说道，“你应该是因为不知道其他人的分数所以才这么说的吧？” 王秋阳一边吃饭，一边吐词不清的说道，“谁知道……国赛的时候究竟有多少妖孽？我觉得稳妥一点儿比较好，别让自己有太大的希望。” “？？？”王云听见袁成德的话之后，甚至想要动手打人。 听听，这是人话么？因为不知道自己的分数是多少，但是感觉自己是能够进入复赛的，却又觉得国赛中的妖孽比较多，跟着就在吼着进不了复赛。 王云真想一巴掌拍死面前这个死学霸。 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考试完之后，总说自己没救了、考砸了、完蛋了。往往每次分数公布的时候，这种人的分数都是最顶尖的那一批。比如王秋阳现在的神情，就特别像是那种人，而且特别欠揍！ 王云捧着书说道，“王秋阳，别让我看见你能够进复赛，否则我……” “否则你怎么样？”王秋阳睡了一觉之后，感觉来了精神，开始和王云吊儿郎当起来。王云叹息一声，“我还能把你怎么样？这种事情，我当然是告诉大表哥，让他来收拾你咯。”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还挑动了一下眉头，似乎是在冲着王秋阳挑衅。 “呵。”王秋阳吃饭没有继续在理会王云，几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晚上九点整的时候，王云登陆全国数学竞赛的官方网站，找到查询成绩这一栏，输入自己的考号，以及后六位数的密码，登陆之后，开始查看成绩。 王秋阳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蹦出来的，凑到王云的身边，没皮没脸地说道，“一起看成绩。” 【全国数学竞赛•高中组成绩： 1、王云 分数：150 2、袁成德 分数：140 3、罗振东 分数：138 …… 19、王秋阳 分数：126 …… 35：荣磊 分数：121 ……】 王云放下手中的鼠标，回过头去。王秋阳直接跑到床上打着呵欠装作毫不在意地说道，“啊，明天就要复赛了，今天我得早点睡觉才行。” 说罢，他直接就闭上了眼睛，根本就不给王云说话的机会。 而这时在袁成德和荣磊住着的房间中，两人看着电脑，好一会儿之后，荣磊这才说道，“还是袁神你查分数吧，我都不敢查分数了。” 袁成德沉默了一下，说实话，他虽然对于自己进入复赛很有信心。但是对于自己究竟能够得到多少分，究竟能够考到第几名还是没有什么信心的。华国从来不缺乏天才，他只是其中一个而已。 那位罗振东不就是吗？虽然人中二了一点儿，但是成绩还是很厉害的。 两人对视了好久，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没有人动电脑，也没有人点开网页查询。尴尬的气氛中，略微带着一丝焦灼。荣磊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说道，“云神——一定是查了成绩了对吧？要不我们去他的房间看看？” 袁成德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说道，“走吧，我们去找他看看。” ‘砰砰砰’的敲门声骤然响起，王云打开门看见袁成德和荣磊就站在门外，还带着一丝局促不安。 他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袁成德轻轻咳嗽了一声问道，“这个，王云，你查了成绩对吧？” “对啊。”王云很是困惑，“你们问这个干嘛？该不会是——”王云有点儿无语，这两个人的成绩都挺好的，竟然不敢查看分数。王云打开大门说道，“进来吧，刚好我还没有关掉网页，你们自己看吧。” 走进房间，荣磊就看见王秋阳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压低声音说道，“王神这么早就已经睡觉了吗？” 王云冷笑一声，“睡觉？这家伙是在装睡，你们放心吧，吵不到他的。” 荣磊好奇地看了王秋阳一眼之后，来到电脑桌前，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王云大大的满分。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云神不愧是云神，即便是国赛也是……唯一的满分！” 袁成德点了点头，时至今日，他不得不承认，王云的天赋比他高出不少。况且，看书的热情比他还大，能够考到满分，他是很服气的。 “雾草！”荣磊继续说道，“袁神牛皮，紧跟云神，排在第二！” 什么？袁成德愣在了原地，他竟然排在第二，他也能够排在第二？这个时候林老师推门而入，看着聚集在电脑前的几人说道，“你们这是？” “查成绩吧？”林老师走到电脑前，“正好，我看看你们的成绩怎么样。” 他说笑着，看向电脑屏幕。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雾草！王云简直无情，这特么都能考第一。这特么都能考到满分，以往的国赛也不是没有人能够考满分。但是在大家都没有得到满分的情况下，获得了唯一的满分。 和有一小部分的满分，是完完全全不同的情况。 这说明什么，这特么是说明王云完全是按着所有参加国赛的学生在吊打啊！ 从上往下看，林老师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群高中生，甚至可以秒杀当年在读本科的自己。简直——emmmm……要不是自己现在正在读博士，估计也唬不住这群高中生了。尤其是这个王云，吊打李教授研究生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渝城大学。 要不是找不到王云究竟住在哪里，他相信李教授的那个研究生肯定会找到王云和他拼命的。 看完整个排名，林老师心中大概有了个数。他笑着看向围在电脑旁边的三人说道，“你们都进入复赛了，还不错。至少国二的奖杯你们已经捧住了，今晚过后，说不定就有很多重点大学招生办的老师会给你们家长打电话，甚至直接跑到你们家里去。我就说一点自己的感受，不要光听招生办老师的话，要自己思考上网去看看，多想想，最后敲定之后也别再搞什么暧昧，渣男行为不说，可能以后对你们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儿。” 看着几个人都喜气洋洋的模样，林老师对于自己带队还是挺满意的。 其实从这个排名中已经能够看出很多问题，比如说复赛时的冠军。几乎已经板上钉钉是王云，只要王云明天的发挥和今天一样稳定，那么他肯定就会是冠军。 毕竟是全场唯一一个得到满分的考生。至于第二名和第三名，也就是袁成德和罗振东的争夺，倒是有些好看。 袁成德140分，罗振东138分。只差了两分而已，而王云的150分，差距拉大到了10分，两人在王云发挥稳定的前提之下，拍马也别想要追上。 罗振东若是明天没有像是今天这样，或许能够登上第二名的宝座。袁成德同样如此，稳定发挥，第二名依旧还是有可能保住的。也或许，两人能够同时成为第二名。前两名之中，就有两个渝城的名额，对比去年的惨烈，今年渝城可以说是大丰收也不为过。 估计最生气的大概就是两胡省的学生和老师，毕竟基本上每年的冠军都是在两胡省之中，来来回回的产生。偶尔渝城、沪海和苏省能够这下桂冠，但是第二名、第三名也只会是两胡省的人。 但这一次渝城竟然直接占了两名，这特么——感觉渝城怕不是做了什么法事。 就在此时，另一个房间里，罗振东看着电脑屏幕抿着嘴唇没有说话。旁边的学生说道，“这个王云强得有些不太像话了吧？咱们都没有满分的卷子，只有他一个人满分。” 罗振东笑了笑，“我早就说过了，他是最强BOSS你们都不相信，现在该相信了吧？他是真的很强的一个人。”说道这里，罗振东站起身来说道，“这一次没法和他比了，明天他发挥稳定绝对能够拿到冠军。” “那，罗神我们该怎么办？” 罗振东转过头来，看着和自己一起参赛的沪海市队友说道，“能怎么办？人家能够考得好，说明人家是真的比我们强大。对于这种强大的对手，我们自然是需要更加努力的读书。目前追赶王云是有点儿不太可能了——” “倒是这个袁成德，我竟然没有想到他也这么强。”罗振东沉默了一下，“大概是王云的光芒太强，把渝城双子星的另外一个的光芒给遮挡住了。” 他微微一笑，看向身旁的队友说道，“你不觉得他们很像是渝城的双子星吗？一个学校，一个班级，都是如此的强劲。” “额……”队员没有说话，罗振东继续说道，“我倒是觉得这个袁成德蛮有趣的。” “……”为什么罗神每次说话除了给他一种满满的中二感之外，还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呢？是他想太多了吗？ ………… 渝城有七个人能够参加明天的复赛，剩下的三个人在初赛的时候淘汰，他们只能够等着复赛成绩出来之后，参加颁奖的时候获得国三的奖状。 王云起来得很早，看了一会儿书之后，便叫王秋阳也起床。 两人洗漱之后，来到食堂吃过早饭，早早的便进入考场之中。考场依旧还是昨天的那个考场，但是这个考场只有王云一个渝城的人。走入考场时，他便听见有人在谈论昨天的成绩。 “我去，实在是太恐怖了。咱们所有人里，唯一的一个满分，我们都被那个渝城的大佬按在地上摩擦。” “强悍，实在是太强悍了。” “我昨天在官网上看见了他的答题卷，妈也，这家伙不仅数学好，而且物理也挺好的。” “这特么根本就不是人，我们为什么要和这种怪物一起考试，坐在一起我都觉得是对我人生的一种伤害啊。” “我都快有心理阴影了，实在是……这家伙太强悍了。” “何止是强悍简直就是不能忍啊，不能忍！” “别说了，别说了，那位神人已经到了。” “听说他是第一个交卷的，第一个交卷竟然还这么恐怖，简直……” “6666666！” “至少他算得上是咱们数学竞赛圈的最强学神了吧？” “我在思考一个问题，你们说我们现在还考什么考，很明显这家伙今天肯定能够拿到冠军，咱们还是当一条咸鱼吧。” “不，没有冠军我们还有进入国家队的资格啊，想想在京大集训一个月，也是一件挺美好的事情。说不定在集训的时候，咱们就能够顺理成章的成为京大的学子了呢？” “这个想法好。就是不知道那位神人是不是会进入京大？” “他如果不进入京大，还有哪里可以去？” “这你就不懂了吧？像是这种神人，可不是只有我们华夏的高校会哄抢，全世界的知名高校都是会哄抢的。你真以为读书好没用吗？不，那只是你读书读得还不够好罢了。” “……” 你这么说很伤人的，你知道吗？ 捂着胸口，没有人再继续说下去。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估计除了那位神人之外，所有人都要受伤。 他们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王云，就好像是在看什么珍惜动物似的。过了好一会儿之后，监考老师走进来，这群学生才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今天的考试，是你们国赛的最后一次考试。当然，我知道有些人是第一次参加国赛，说不定明年还能够遇见，但是无论如何，我还是那句话——你们如果作弊，也就以后别想要参加任何竞赛。”说道这里的时候，监考老师严肃了起来，“考试时间，依旧还是两个小时。晚上九点整，你们查看自己的分数。明天在礼堂会有这一次国赛的颁奖典礼，我希望大家不要错过。” “规则还是和昨天一样，关于考试的规则，我想，应该不用我重复了吧？”监考老师看着学生们，虽然他们没有说话，依旧还是点了点头，给了监考老师一个肯定的答复。 “那好，我现在开始发试卷，你们先不要忙着做题，看看试卷有没有什么遗漏或者是错印的问题。”其实一般而言，不存在什么错印和遗漏的情况。毕竟是国赛，发完卷子之后。监考老师站在讲台上，看着学生们审题。 王云还是一如昨天一般，先是看了一眼卷子，确认卷子没有任何错误之后，将必填的个人信息写在了卷子上。 随后便开始正式做题！ 第一题、第二题、第三题…… emmmm……这些题看上去虽然比昨天难了一些，但是对于王云来说，还是比较简单的。做完第三题之后，第四题难度又开始上去了。 王云审题之后，接着做完了后面的三道题目。一共11道题，已经被他给做完了一大半，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随后又开始做后面的几道题。 这几道题的难度更上一层楼，王云先是思索了一会儿之后，将答案在草稿纸上演算了一次。誊写到卷子上，第七题、第八题对于王云来说，没有什么难度。真正让王云有些犯难的是第九题。 他连续看了两次题目，这才读懂题目的意思，随后，他思考着该怎么解决这道难题。 监考老师闲着无聊，拿出复赛试卷看了起来。他一点儿也不害怕学生作弊，毕竟这里不仅有他在监考，甚至还有摄像头，谁在搞小动作，其实都会被摄像头给拍下来的。在座的学生都不是傻子，可以说都是天才型的选手，不可能会做这么蠢的事情。 唔，这复赛的题目倒是有些意思。比昨天初赛的题目难度上提高了不少，想着昨天都有好些学生没有做完。今天，监考老师估摸着会有更多的学生没有做完这张卷子。看来出题的老师是真想为难一下这群高中生。 好不容易，把第九题给做完的王云又被第十题给难住了。 emmmm……我错了，我再也不会说国赛的卷子简单了。没想到今天出卷老师竟然真的会给大家难度这么大的题目，真是让人头秃！ 抓了一把头发之后，王云叹息了一声，老老实实地开始做题。 学生们一个个抓耳挠腮不得要领的模样，看得监考老师有些好笑。又觉得有些同情这些学生，今年出卷的老师是京大数院的教授。京大数院教授的水平，在国际上是什么样子没有人敢打包票，但是在国内属于顶尖那是毋庸置疑的。 这些教授想要难道这群高中生，简直就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呼……”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只剩下最后一道附加题。对于学生而言，附加题是一个非常重要，也非常能够拉分的题目。 通读了一遍之后，王云瞬间明白，这特么是一个数论问题。毫不犹豫，他直接使用了筛法。 在王云这个阶段，筛法是一种比较复杂的方法。但好在王云早就已经能够熟稔的掌握这种方法。 写完卷子之后，草稿纸已经被他画得都快不成模样了。 举起手来，监考老师走到王云的面前说道，“交卷？” 王云点点头，监考老师继续说道，“检查完之后，你就可以离开考场了。” 已经没有什么好检查的地方，王云走出考场。其余学生用一种羡慕地眼光看着王云离开的背影。 他们也想拥有王云那样的脑袋，简直了。转得这么快，估计又是第一个交卷的还满分的人。 不能比，不能比，人比人气死人！ 王云走出考场之后，便离开了教学楼。林老师眼睛一亮，果然，第一个出现的又是王云这家伙。看着这家伙脸色平静无波的模样，今天的考试应该也是稳了。 林老师特意上前问道，“怎么样，王云稳了没有？” “应该是稳了，后面几道题的难度比较大，运算过程比较多。我还专门核对了两次之后才交卷的。” 听见王云这么说，林老师也给愣住了。复赛的卷子连王云都说有点难，其他人……恐怕几乎是不可能提前交卷了吧？ “行，你稳了就行。”林老师依旧还是笑了出来，不管怎么说，只要王云稳住了。渝城这一次就能够捧回一个冠军奖杯，已经赚到了。至于其他，如果有是更好的，没有也就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对于王云，林老师还是很有信心的。王云不管怎么说，他都已经带了一个月。虽然最后的十多天，这家伙天天跑去物院浪，但——王云的水平按照他和万教授的推断，即便是拿到冠军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而且，出现黑马这种事情，应该是不可能的。 王云昨天已经拿到了唯一的满分，就算是突然杀出一匹黑马来，成绩也不可能在有王云这么好。 果然，林老师和王云站在教学楼外等了许久，除了王云走出考场之外，其余的学生似乎都没有从考场中走出来。其余省市的带队老师有些着急，但是他们又不好上前询问王云。迄今为止，除了王云之外，所有学生都没有出来，那就证明其他的学生都被试卷给难住了。然而王云初赛是满分，今天又这么快就走出来。 也就是说——王云把这群高中生给吊打了。 其余的带队老师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聊天，等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之后，学生们这才慢慢地从教学楼之中走出来。 袁成德出来的时候，对着王云叹气说道，“这次我可能真的考砸了，能不能进入国家队都还不一定呢。” 王秋阳依旧还是那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太难了，这特么都是什么鬼题目，怎么这么难啊！” 荣磊更是只能用失魂落魄来形容，看着学生们一个个都沮丧的神情，林老师温柔地说道，“好了，国赛已经结束了，大家也别多想了。今天晚上九点钟大家就可以查询成绩。大家也别太心慌，你们都已经很棒了。即便是国二，在大学期间，也是能够拿得出手的成绩。” “再者来说，也不一定要等到今天晚上九点。”林老师带着一丝笑意，表情看上去很是神秘。 但是现在学生们根本就没有心情去猜测林老师那一丝神秘笑意的背后，究竟有什么寓意。大概是因为这套卷子真的比较难，除了王云之外，所有的学生都一脸苦闷地走向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之后，王秋阳如常地躺在床上，干嚎着说道，“天啊，为什么会有这么难的题目？” 第74章 赛后 “行了, 你也别嚎了。”王云翻开书, 一边看一边说道，“昨天你骗我说你完蛋了，我相信了你。结果你进了复赛……”说道这里，正在看书的王云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正在呆滞看着天花板的王秋阳说道，“你觉得我现在还会相信你吗？” “不, 我是认真的。”王秋阳叹息着说道, “我真的已经完了，完全挂掉了。这题太特么难了，我根本就不会做。” 王秋阳撑着身体，看向王云, 眨巴了一下眼睛说道，“王云，你附加题究竟是怎么做的？那道附加题完全触碰到了我的知识盲区。” “筛法。”王云捂着自己的脸想了想, 随后赞同的说道, “这套卷子的确是比昨天的卷子难上了不少。” 王秋阳现在特别好奇，他看向王云眼睛眨巴了一下, “那你觉得自己能够考到多少分？” “唔……”王云沉吟了一下，没有说话。现在刚交卷还不到一个小时，让他估分, 他也不知道能够得到多少分。想了想，王云说道，“如果我的答案是完全正确的, 那么应该还是可以考到满分的。” ‘嘶’王秋阳倒吸一口凉气，看向王云，眼神有些古怪。心中想着，这特么都能够拿到满分，你究竟还有什么是不能够拿到满分的？ 王云看着王秋阳的神色就知道，这家伙还以为自己真的能够拿到满分呢。于是他摇摇头说道，“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王秋阳也愣住了，他不太明白王云这句话的意思。不是他想的那样，那又会是什么样呢？ 王云抿着嘴唇想了好一会儿，“我比较冒险，如果答案没有一个正确的，那就意味着……” 听到这里，王秋阳愣住了，他眨巴了一下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王云说道，“如果没有正确的，那就意味着——不得分？” “没错。”王云摊开手，看向王秋阳。他发现王秋阳的眼神似乎有些古怪，顺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说道，“你怎么了，这是什么鬼表情啊？” 王秋阳拍掉王云的手，也没有之前那副要死要活的模样，而是一脸正经地说道，“你给我说老实话，你究竟有多大的把握？” “一半一半吧。” “你有毒吧？只有一半的把握就敢这么做，为什么不按照平时的步骤做？” 王云看着王秋阳略带激动的神色，他走到了王秋阳的面前，坐在他的对面，笑了笑说道，“我问你几个问题。” “额……”王秋阳给愣住了，他拿不准王云究竟想要做什么。原本激动的神色都开始有些僵硬，那张俊脸，看上去似乎有些扭曲。 “你们做题的时候，没有把所有题目做完吧？或者是说，还留了一些答案没有写出来对不对？” 王秋阳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他有几道题都只是做了第一个小问题，第二个问题根本来不及继续做。甚至还有一道题，步骤写到一半就已经来不及了。 如果还有一点儿时间的话，王秋阳保证能够将所有题目给做完。但是他没有这么多的时间，剩下了好几道题都没有做，这才是为什么他说自己药丸的原因。 但——这和王云有什么关系，他可不相信王云没有把所有题目给做完。 “但是，你是把所有题目给做完的吧？”王秋阳不解地说道，“额，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不只是你一个人，而是几乎所有人都这样。”王云摊开手，“求你对自己有点儿逼数好吗？你特么在所有国赛考生中都是上游啊大哥！” “那你是啥？”王秋阳反问了一句，“难道你对自己有一点逼数吗？” “……”这天怕是不能够聊下去了。王云捂着自己的额头说道，“我说，王秋阳，我们还能不能好好地说下去了？” “那得看你怎么说话了。”王秋阳再次看向王云说道，“好吧，就算你分析得都对，是因为特别多的人做不完整张卷子，那么你这么做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王秋阳实在是想不通，王云这么做能有什么理由。或者是说，根本就是没有理由的。 伸出手来，王云的手指在王秋阳的眼前晃动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你错了，因为我这做，也不会做完整张卷子。所以，我只好这么做。要么全对，要么零分。” “雾草，你这样也太冒险了吧？”王秋阳急得汗水都留下来了，看向王云说道，“如果是全错，那么你不就是只能得到国二，不对，你甚至连国二都不能得到。因为你是零分啊，大哥，你有毒吧？” “这怎么能是有毒呢？”王云笑了起来，“我这叫另辟蹊径，至于对不对，我就不太在意了。更何况，就算是我在意也没有什么用。反正，成绩马上就要出来了。我们看成绩不就知道了吗？” 看成绩？王秋阳的神经都被王云说得紧绷了起来，“你现在还敢看成绩？我看你考零分回家怎么交代，明明……初赛是唯一的满分。”王秋阳的话，越说越小，几乎听不见。 “放心吧，应该没有什么事情的。”王云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甚至还反过来安慰王秋阳。想想，也是醉了！ “你们去吃饭吗？”荣磊看上去眼睛有点红，大概是刚才哭过的关系，冒出一个头来探寻着整个房间。王秋阳一梗，冷哼着说道，“谁要去吃饭啊。”王云拉扯了一下王秋阳的衣服说道，“平时吃饭就属你最积极，好了走吧，放心吧，没有什么大问题，我们先去吃饭。有什么事情，待会再去商讨。” 王云硬拉扯着王秋阳走向食堂，他还一脸不高兴的模样。袁成德看着王秋阳的模样，私下低声询问道，“诶，王云，王秋阳在生什么气啊？” 耸了耸肩膀，王云笑眯眯地说道，“他大概因为没有考好，所以有些生气吧，没事儿的。待会，大概就好了。” 待会是多久，没有人知道，王云也没有说。 吃了饭之后，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间。袁成德现在有些慌张，他和荣磊一样，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考多少分。而且这是国赛的最后一场，整个心都是七上八下的，自然大家都有些紧张。也就只有王云一个人，还在安安静静地看书。 ‘砰砰砰’的敲门声响起，王秋阳打开门看见两人站在门外，疑惑地问他们，“怎么回事儿，你们怎么在门外站着？” “这个……”荣磊尴尬地搓了搓自己的手，哭笑不得地站在门外，他们刚一起吃完饭没有多久的时间。却又找到了他们的房间里，不仅是荣磊，就算是站在旁边的袁成德自己都觉得好像有些尴尬。 王秋阳打量了他们一眼之后，让开身说道，“进来吧。” “诶。”两人走进房间，王秋阳关上门之后，这才坐在椅子上说道，“你们还有什么事情吗？” “事情倒是没有什么事情。”叹息了一声荣磊说道，“我就是觉得心情不太好，而且我觉得我和袁神可能都没有考好。” “没有考好？”王秋阳听见两人的话，心中一紧，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王云。刚才和王云说的话，他可是一直记在心中的。他怕王云只是强颜欢笑，但是看着王云的脸色依旧很是平淡，他有点儿捉摸不透，王云究竟是不是真的不在意结果。 但说是这么说，真正到了这一步的人都知道，不可能不紧张自己的成绩的。比如说现在的自己，他还是在紧张自己的成绩。 王云越是这样，他越是觉得王云内心的活动可能特别的汹涌，所以才没有表现出来。 这其实真的是王秋阳想得太多，王云并没有觉得自己考不好就怎么样。就算拿不到国二大不了他明年再战就是了，他有三年时间呢。这才是第一年，并且他从一个考试零分的学渣变成现在的模样，也还没有一年的时间。 一年而已，他还是能够等得起的。 但是王秋阳就不同了，他现在已经高三，面临着考大学的问题。所以特别的紧张，如果国赛他没有考好，不能够拿到京大的保送通知书，复习又落下了这么多，可以说是在孤注一掷。如果这次不行，他当然还是能够考上重点大学，至于究竟是不是京大，这就很值得探究。 王云和王秋阳的心态不同，自然想法就会不太一样。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袁成德看了一眼王云，哭丧着一张脸说道，“云神，也就是你现在还有心思看书。” 放下书，王云看着袁成德说道，“怎么了？已经考完了，而且明天还有颁奖，不看书，我们还能做什么？” “可以做的事情，其实很多。”袁成德沉默了一下说道，“对了，云神你觉得自己能够考多少分？” “说不好。”王云想了想，关于自己分数的问题，他还真是不知道究竟能够考到多少分。袁成德这么一问，他也还是很懵逼的。情况他和王秋阳说过了，但是看见王秋阳这个担心的样子，王云也不打算在和袁成德与荣磊复述一次。 “你呢？”王云随意地问道，“觉得自己能够考到多少分？” 袁成德摇了摇头，“如果我能够知道，那就不会来找你了。” “所以……？”王云沉默了一下，“你找我是想要吐槽吗？” “不是，我就是不想一个人待着，而且我想荣磊也是一样吧。”袁成德说道这里的时候，看了一样荣磊，发现荣磊已经看着天花板发呆了，他又叹息了一声，“荣磊给我说，这次试卷他很多题都没有做出来，差不多——应该扑街了。” 王云笑了笑说道，“荣磊这个家伙已经很厉害了，你知道他当初怎么给我说的吗？” “怎么说的？”袁成德也有些好奇，不管怎么说，他们这两天也是住的同一个房间。而且荣磊这个人并不讨厌，甚至有时候还有些沙雕、逗比。 “他说，他连渝城数竞的决赛都进不了，你看他现在连国赛的复赛都考过了，你说他是不是有所保留。”王云笑着指了指荣磊，袁成德也开始起哄。他明白，王云这不是真的在指责荣磊，只是想要大家轻松起来而已。 从刚开始进入房间，整个房间就散发出一种让人有些窒息的绝望气息。王云这么一说，倒是让荣磊回过神来了，他急忙说道，“我不是，我没有，我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能够到这一步。” 忽然，荣磊有一种满足感，能够参加渝城数竞的决赛已经让他很是意外了。加入省队，更是让荣磊万万没有想到。更别说，他甚至连国赛的复赛都考完了。怎么说都能够拿到一个国二，今后想要上重点大学根本就不用愁。 想到这一点之后，荣磊倒是笑了起来。一切都已经太出乎他的意料了，大概是他想得太多了。也有可能——还真是因为自己身边的人太优秀了，所以他不自觉地想要去追赶一下，看看自己究竟能够到达哪一步。 就在王云的房间气氛活跃起来的时候，罗振东的房间气压很低。 罗振东没有开口说话，聚集在一起的沪海市队员也不敢说话。他们用眼神看着这位中二天才少年，过了好一会儿之后，罗振东这才说道，“复赛的题目都很难，你们没有考好，别人也不可能考好的。” 与其说，他是在安慰队员，还不如说他是在安慰自己。他的确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而听说王云又是第一个走出考场的人，一如往常时间依旧还是一个小时。 王云这个BOSS，的确是太过厉害了一些。 “罗神……”队员弱弱地看了罗振东一眼说道，“我看渝城那边的袁成德脸色也不是很好，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整个脸都要纠结在一起了。只有王云比较淡定，我估计，大家应该考得都差不多吧？” 罗振东深吸了一口气，“算了，现在已经考完了，就别想那么多。散了吧！”罗振东的心情并不是很好，但依旧还是强打着精神挥了挥手。 队员散去之后，罗振东这才喃喃自语的说道，“王云，袁成德，渝城数竞的双子星果然都不是可以小觑的存在啊。” ………… “哈哈哈哈。”荣磊笑得很大声，旁边的袁成德也被情绪感染，笑了起来。 忽然间，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整个房间的笑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的目光看向王云，“云神，好像是你的手机。” 第75章 抢人 王云也是一脸莫名其妙, 现在才是下午两点过, 这个时候，会有谁打电话来？至于其他人，也没有将电话当一回事儿。于是，王云拿着电话就想要接听。 就在此时。门外‘砰砰砰’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一众人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时候，为什么就出现这么多事情呢？王秋阳走到门前, 打开房间大门, 王云接听电话。 林老师走进来看见王云在接听电话，也没有说话。 “啊？”王云先是一脸见了鬼似的表情，随后哦了几声，最后礼貌的说一句, “请允许我考虑一下。” “？？？”所有人都看着王云，目光有些懵逼和呆滞。林老师好笑的说道，“谁的电话？” “菁华大学招生办……” “雾草……” “我去……” “云神牛皮！” “说啥了？”林老师依旧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问我, 有没有想要读菁华的想法。”王云停顿了一下, 看向林老师说道，“老师, 您说这不会是什么骗子套路吧？” 林老师微微一笑，还没有说话，袁成德的电话又响起来。随后王秋阳, 荣磊的电话都响了起来。 “不是骗子。”林老师看着所有学生的电话响个不停，“应该是成绩出来了，只是还没有公布而已, 给你们打电话，证明你们成绩好。先下手为强，正好，你们京大的老师想要和你们谈一谈，又怕自己来被你们当成骗子，所以让我来带你们下去。” 林老师耸了耸肩膀，“事实就是现在你们考得还不错，成为各大高校的香饽饽。尤其是王云和袁成德，这两位可是京大的教授强烈要求面谈的。至于你们——”林老师看着王秋阳和荣磊，“荣磊完全是附带的，京大可要可不要。但是我想其他的大学恐怕——也就抢着要你。” “王秋阳嘛，你应该考得还不错，京大的教授也想和你谈一谈。听说你本身就想考京大，所以京大的教授恨不得和你彻夜长谈一番。” “不是，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的电话号码的？”王云一脸懵逼，这些高校也太诡异了吧。京大的教授要找他谈心，菁华大学直接打电话来告诉他，如果他就读菁华不仅学杂费全免，每年还有奖学金不说，甚至进入学校就有奖金可以拿出。 这特么——小时候纠结究竟是读菁华还是京大的烦恼没想到真的实现了！ “知足吧，如果只拿到国二的话，我们渝城大学完全是可以下手的。能够让C9高校联盟下手的，那我们渝城大学自然就不会竞争咯。所以你们铁定都是拿到国一，甚至排名还不低。”林老师最后总结了一下，发现几个学生都挂掉了电话。 “菁华和金陵大学都给我打电话了。” “我我我是沪海交大和长安交大。” “菁华和长安交大。” emmmmm……为什么我只有菁华大学打来的电话，是看不起我吗？ 林老师意味深长地看了王云一眼，“你应该是第一名没错了。” “为什么这么说？”王云眨巴了一下眼睛，他只接到了一个高校的电话，其他三个人都是两三个高校电话，怎么他就是第一名了呢？ 林老师坐在椅子上解释道，“这里面的道道多着呢，你考了第一名，所以京大找我的时候，第一个提的名字就是你。代表他们谁都可以不要，但是必须要拿下你的决心。菁华大学第一个打电话给你，也正是因为你是第一名，给你的条件最为丰厚，他们谁都可以不要，但是必须要拿下你。” “？？？”王云一脸懵，那其他学校呢？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至于其他学校为什么不打电话给你，那是因为知道菁华和京大都会用最好的资源争取你，在你没有婉拒菁华和京大之前，他们知道自己没有机会。当然就不会打给你，你信不信，如果你拒绝了菁华和京大之后，你家的门槛都会被各种重点大学的教授和招生办老师给踏破。” 雾草，这可真是活久见。万万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种说法。 “好了，该说的我也和你们说了。”林老师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道，“走吧，我带你们去见见京大数院的教授。对了，那位教授是万教授的弟子，也就是我的师兄。待会你们看见他，他肯定是要打感情牌的。至于会不会中招，那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对了，最后提醒你们一件事情。如果不能进入国家队，你们还是尽早想好自己能够去什么学校，尽早和高校签约。当然如果能够进入国家队，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通常，进入国家队之后，有一批人是不会签约的。因为他们会等到IMO的时候，去国外参赛。而国外的世界名校呢，自然会伸手笑纳这些没有和国内高校签约的学生。尤其是国一里，排名最靠前的几名。如果你们当中，有谁想要进入其他国家的名校，并且已经有了目标，现在也不用婉拒菁华或者京大。不松口就行了，到了IMO他们自然就不会缠着你们了。” 国外的大学荣磊是没有想过的，王秋阳一心想要读京大。听林老师说京大教授恨不得和他彻夜长谈的时候，几乎都快跳起脚来了。妈也，他竟然真的有可能进入梦寐以求的京大。 “给你们说了这么多，你们自己思考吧。我估计王云是第一名，袁成德应该是第二名，王秋阳的排名靠前。至于荣磊，应该是排名比较靠后，但是能够稳拿国一，所以高校都会给你们打电话。行了，你们快点跟着我下楼吧。”林老师有些迫不及待，“我听说其他省市有些学生没有考好，我待会儿还要去做那群学生的工作呢。” “啥工作？” “废话，让他们掉进渝城大学的大坑啊。” “每年国赛之后，都是各大院校抢人的时候，所以啊同学们庆幸吧，拿到国三的人能不能进入重点大学还不一定呢。你们有这么多高校抢着要你们，都已经算是高中生中最强的那一批了。” 林老师一路心急火燎地带着四人来到招待所的大门前，这时候的大门前有好几个看上去颇为年轻的教授等着他们。林老师走到其中一个教授的面前打了声招呼，“师兄，人我给你们到来了，至于怎么说服他们就是你们的事情了，在下还有事，先告辞了！” 那教授点了点头，“麻烦你了，小林。” “噗哈哈哈哈。”几个学生低声地笑着，林老师看上去也是快要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被叫做小林，他们都憋不住想要笑。 不过，林老师也没有说什么，转过身直接走掉。留下几个学生懵在当场，手足无措。 “你是王云吧。”那位教授走到王云的面前说道，“来来来，咱们一边谈去。”说着，也不管王云愿不愿意，一把扯着王云的衣服就往外拉。 “？？？”注意身份啊，您是数院教授啊，不要这么粗暴好不好！ 然而等他回去看其他同学的时候，一个个都被京大的教授给拉走，单独谈话去了，就连荣磊也被一个教授给拉走了。 走出招待所，他们来到林荫道中。和煦的风吹拂在王云的身上，那位教授笑着指着旁边的椅子说道，“坐，王云同学，我今天来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想要和你聊聊对于以后的看法。” “以后的看法？”王云疑惑地看向这位京大数院的教授，那位教授依旧还是笑眯眯地模样，“我听说，你对于物理很感兴趣。” 这你特么都能知道？王云愣住了，你们得有多狗连这种消息都能够挖出来。 “特别是流体力学和可控核聚变等技术。”教授依旧还是那副笑眯眯的神情，“我说得没有错吧？” “没，没错。”雾草，这件事情他好像只和亲近的人说起过，京大究竟是怎么知道的。那位教授感慨一声说道，“王云同学，我一看就知道，你特别适合我们京大。” “？？？”还有这种说法，为了让我读京大，真的一点儿脸都不要了吗？我特么脸上是不是就差没写就读京大这四个字了？等等，你们京大保持一下高冷好不好。全国最好高等学府之一，要不要这么狗！ “我们京大物院师资力量，设备等等，不说全国第一，全国前三是没跑的。尤其是在可控核聚变的研究上，我们京大说第二，谁敢称第一。所以我说嘛，我看见你就觉得你一定是京大的学生没跑了。” “大学四年学杂全免，奖学金这些我们都不提。基本操作，我们京大可以让你就读元培学院，我听说你都已经自学到了解析数论。尤其是你的复赛卷面，回答得很好，逻辑思维能力是我见过最好的。不说别的，就算是我在你这个时候，能有你一半这么厉害，我就已经知足了。而且，我们还有一个优惠政策，你想不想要知道？” “啥政策？”王云眨巴了一下眼睛看向那位教授，“如果你大学保持成绩一如既往的优异，我们可以保送读研，或者是优先让你公费留学。” 保送读研，优先留学？京大已经玩得这么大了吗？这和他记忆中高冷的京大，完全不是一个亚子的啊。 “当然，这只是对你的特殊优惠政策。”教授笑了笑继续说道，“毕竟你是人才，我们京大一直是渴求人才的大学。像你这样的人才是不可多得的，并且我们坚信，其实你早就不用继续读高中，直接上大学都是有些委屈你了，我甚至觉得其实你已经可以直接读研了。怎么样，我们京大的条件还是很不错的，不管是软件方面还是硬件方面，都是最好的。你是我这几年见过的国赛选手中最特别的一个。尤其是万教授给我说过，你是他觉得最有可塑性，也是最有天分的学生。” “你也知道，万教授是我的教授。这一点，我相信小林和你们说起过吧。”教授开始打起感情牌，“万教授虽然对于数学上的事情比较较真，但是私底下他还是一个不错的导师。我从读研开始就跟着万教授，你觉得，万教授怎么样？” “挺，挺好的啊！”教授看见王云的脸上已经开始有些松动，心中一喜，又开始加大攻击的力度，“你有这么高的天赋，又有这么好的可塑性。如果不读京大实在是太可惜了，如果你想要继续深入研究数学，京大是你必选之地。除了京大之外，数学这方面，没有人能和京大匹敌。物理京大也是能够稳如全国前三的，而且京大非常看重你。” 教授心里想着，还好特么是在京大考试，现在菁华那边肯定着急了。这叫什么，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先把学生忽悠入了京大再说。至于保研，看王云这个成绩，已经吊打了大多数的大学生，保研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至于留学嘛——要是王云不和他们签约，这家伙去了IMO之后，肯定会被国外的名校给抢走。 至于万教授的事情，他还真是听万教授不止一次的提起过王云是他见过的学生中，可塑性最强，也是最有潜力的学生。 刚开始教授不以为然，直到——他看见了复赛的卷子和分数之后，真香！ 就按照王云这个趋势发展下去，获得菲尔茨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不能够获得菲尔茨奖，但是能够成为国际知名的学者，也是非常给京大长脸的事情。 这种学生，京大能放过吗？自然是不能的。 菁华能放过吗？自然也是不能的。 京大已经这么狗了，菁华能不狗吗？那是玩玩不可能的。 “王云同学，你还有什么想法吗？如果有，可以直接提出来。只要是我们能够办到的，一定都可以帮你办成。” “唔……”王云沉吟了一下，想了想之后说道，“教授，您容我在想一想。” “好的。”教授也知道，不能把学生逼得太急了，学生慢慢想没关系，实在不行他们还有良策。 “你先回去想想吧，不着急，不着急。”教授笑眯眯地看着王云离开的背影。 走到一半，王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一次是大舅打来的电话。王云有点儿古怪，大舅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做什么？ 第76章 出招 这个时候, 下午四点过, 大舅忽然给他打电话做什么？王云也没有多想，拿起电话接听，大舅的声音在那边吼着说道，“王云啊，你在首都那边出了什么事情吗？” 大舅的话问得王云一脸懵逼，他能在首都这边出什么事情？他甚至连自己是什么成绩都还不清楚呢。虽然说林老师推测他应该是第一名, 但也仅仅是推测而已。成绩出来之前, 他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究竟得了多分，是多少名。 不过，大舅的声音在那边似乎有些急促。王云很是疑惑地说道，“大舅,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王云啊，菁华大学招生办的老师来找你妈和二舅妈了。” “？？？”王云愣了一下，什么鬼, 菁华大学敢不敢在狗一点儿？不是刚给他打完电话吗？怎么又跑去渝城了？他们究竟是什么时候出发的？ 王云不知道, 其实在每个省会城市，京大和菁华大学都会有招生办的老师。尤其是在这种国赛或者是高考进行时, 几乎是前几天重点大学的招生办老师就会去各个重要城市或是省会城市蹲守。只要他们高校一查出成绩来，直奔考生家里。一方面给考生打电话询问意向，一方面给考生的父母做工作。 力求双管齐下, 直接把考生给拿下。 尤其是对于王云这种学生，即便是王云还不知道自己的成绩，但是这群高校的老师早就已经传遍这次全国数学竞赛高中组的排名和成绩了。 无论怎么说, 王云的成绩都是无可挑剔，甚至吊打一大部分本科生的。就这样的成绩甚至还没有年满十八岁，这样下去这家伙岂不是要逆天。必须争取，万一出个大数学家或者是大物理学家，也是给自己学校长脸啊。 菁华招生办的老师，星期五就已经来到了渝城。就等着学校那边打电话过来，听说渝城的冠军在这次比赛中成绩太过亮眼，他已经准备好了渝城冠军——也就是王云的所有资料。他的运气还不错，预估的结果是正确的。 上面指示必须要比京大快一步，必然现在王云人就在京大。如果在渝城还被京大捷足先得，那还得了。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菁华招生办的老师马不停蹄地赶往王云的家。 正巧今天王云的母亲也在就家，说明来意之后，王云母亲拿不准主意，结果一大家子的人都来到了王云家。 现在菁华大学招生办的老师像是一个猴子被人围观了似的，但是他还是得鼓起勇气再次说了这件事情。 “什么，你是说保送读研？”大舅有些不可置信，王云现在才读高一，保送菁华大学这么好的事情不说，还给这么丰厚的条件，他甚至都怀疑对面的人是不是真的菁华大学的招生办老师了。 “没错。”菁华大学招生办的老师还笑眯眯地说道，“我们已经和九中的老师接触过了，知道王云同学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如果王云同学要是在本科之后想要留学，我们学校与世界各大知名学府都有对口协议。王云同学即便是想要留学，我们也能够让王云同学继续深造，学习世界上最顶尖的知识。” 所有人都惊呆了，菁华大学老师这幅样子就好像是在说，‘求求你们赶紧让王云来读菁华吧！’ 这特么是华夏最知名的学府之一的老师？怎么看，怎么都像是骗子。并且为什么菁华大学的老师要跑到渝城，让他就读菁华大学？越想越不对劲儿，于是大舅就给王云打了这么个电话。 听着大舅把事情说完之后，王云笑了笑说道，“菁华招生办刚和我打过电话。” “小云，你是怎么想的？如果是真的……”大舅那边的话还没有说完，王云又接着说道，“刚才京大的教授叫我去单独聊天，说我长得就像是读京大的。” “……”大舅震惊了，雾草，他这个表侄做了什么，两个学校都要争着要他。这么没皮没脸的话都能够说得出口，简直颠覆了他的三观。 “小云，究竟发什么事情了？” “林老师，也就是渝城大学的那位带队老师说，我有可能考了全国数学竞赛第一名，所以菁华和京大的老师都要找我畅谈人生，我琢磨着如果林老师没有说错，京大的招生办老师估计待会也会来。” “不是，小云你的成绩是多少你自己都不知道？” “现在还没有出来，但是他们高校的老师好像已经知道分数了排名了。” 这里面竟然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也是让大舅大开眼界。“那你二表哥呢？他考得怎么样？” 王云看了一眼空荡的房间，笑着说道，“现在还在和京大的教授畅谈人生，估计快要敲定就读京大的事情了。” “小云啊，你是怎么想的？京大还是菁华，你觉得读哪个好？” “我不知道。”王云沉默了一会儿，“如果我真的是第一名，会被选入国家队。代表华夏参加IMO大赛，到时候还会收到国外名校的offer。” “国外名校？” “普林斯顿、斯坦福、哈佛之类的名校。”王云停顿了一下，“大舅您就别担心了，我的选择其实挺多的。” “那是……挺多的。”大舅哭笑不得的想着，当初王云连一个高中都没有人收。不到一年的光景，知名学府都跑到家里来抢王云，而王云也还在犹豫。 大舅沉默了一下，“那你拿定主意没有，是在国内上学还是去国外上学。”大舅觉得王云在哪里都不会太差，就算是去国外上学一样能够混出一个人样来。 “我准备在国内读本科，到考研的时候，在看看能不能去国外读研。”王云停顿了一下，“学费全免的那种。” 所以说来说去，王云依旧还是要在国内读大学。大舅现在慌得一匹，菁华的老师走了，京大的老师还要来。他们该怎么办？王云沉默了好一会儿说道，“大舅，我现在还不知道究竟读什么学校，您先婉拒他就行了。但是不要直接回绝，我怕到时候，家门都会被其他重点大学的老师给踏烂。” “不是，小云这什么意思啊？”大舅有些不太明白王云说的这句话的意思。 王云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大舅，您先婉拒他就行了，至于后面的事情我知道该怎么做的。如果我决定好了，会直接和学校签约的，你们放心吧，我不会让学校坑了我的。我在选学校之前，会给您们说一声，在大家都帮我参考一下。” “那好。”大舅沉默了一下，“小云，你有自己的想法，大舅也不阻止你。我先帮你婉拒菁华的老师。等你回来之后，我们再说吧。” “嗯。”王云点了点头，挂掉电话之后，他深吸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成绩应该是不错的，否则菁华的老师也不可能这么心急火燎地跑去他家里让他读菁华。 想想，还挺有趣的。大半年之前，王云还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中二少年，大半年之后，他竟然已经成了菁华大学和京城大学的抢手货。这特么简直就是质的飞跃，挠着头，王云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如他所预料，如果他没有立即答应菁华和京大，估计其他学校也该动身了。到时候，他们家，可真是要热闹好大一阵子了。 ………… 袁成德和京大的老师聊完之后，站在电梯口之前，等待着电梯。 罗振东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他站在了袁成德的身边说道，“听说你直接拒绝了京大的老师，是准备读菁华吗？” “不是。”袁成德和罗振东不太熟悉，所以说话的语气不是很好，而且他和罗振东之间也没有多少话要说。 “看来你对进入国家队很有信心。”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拒绝了京大也不想读菁华，也不可能看上其他大学。” 袁成德挑动了一下眉头，“如果我要就读科大呢？” “科大的排名虽然一直在上升，但是数院并不是太强。你不可能读科大，让我猜猜，你心仪的学校应该是普林斯顿吧。” “哦？”袁成德笑了笑，“何以见得。” “同道中人！” “……”谁特么跟你是同道中人了？袁成德看了罗振东一眼之后，觉得这个人病得不轻。罗振东忽然说道，“我到了，我在普林斯顿等你。”走下电梯之后，他转过身来看向袁成德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很强，虽然和王云相比还是有些差距，但是作为我的对手，你刚刚好。” “？？？”袁成德一脸懵逼，这人这么中二迄今为止，还没有被人给打死，真是被整个社会给温柔以待了。 “对了，顺便在问你一句，你知道王云究竟要读什么学校吗？” “我不知道！”袁成德按键之后，电梯大门关掉。罗振东站在电梯门口看了好一会儿之后，嘴角微微翘起，很好，袁成德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 如果袁成德现在知道罗振东在想些什么，一定满脸黑人问号，甚至会忍不住动手。 罗振东的中二，真是没药可以治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袁成德躺在床上，之前他还有想过究竟要不要留在国内的学校读书。这下可好了，留在国内干嘛。还是直接去国外读书吧，想这么多做什么呢。 王秋阳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地黑了下来。他一脸兴冲冲的表情说道，“王云，京大的教授告诉我，如果我就读京大可以直接进入元培院。” “嗯。”王云点了点头，“真是恭喜你了。” “你呢？”王秋阳看向王云平静无波的脸说道，“你是怎么想的？” “菁华的老师已经跑到家里去了。”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我连自己是什么成绩都不知道呢。” “还用看成绩，我估计你肯定又是满分吧。” “谁知道呢。”王云坐在床边一边看书，一边说道，“我让大舅先婉拒了菁华，我估计待会京大的老师也要上门了。” “你决定读京大了？” “你说，我除了京大之外可以选择的学校还有多少？” “你是第一名，什么学校不可以去？全世界的知名学府海了去了，你信不信你说要去，他们就敢接收。” “我信了。”王云叹息了一声，“我还没有下定决心究竟选择什么学校。” “关键是，你想在国内上学还是在国外上学要搞清楚吧？” “在国内。”王云沉吟着说道，“老实说，我在菁华和京大两个学校里纠结了很久，也不知道该怎么选择，毕竟这两个学校都挺好的。” “学神的烦恼我等凡人是不会懂的，我能够就读京大已经很开心了。”王秋阳笑了起来说道，“反正菁华是没有去找我父母的……” “那是因为他们知道，你一心想要就读京大，而且你人也在京大，所以机会渺茫。他们不知道我究竟想要读什么学校，我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读什么学校。” “那我问你，你读大学究竟想要选物院还是数院？” “物院吧，但是数学又不能丢下。” “那刚好，你可以直接就读京大的元培院。”此时的王秋阳仿佛像是一说客，“在元培院第一年你可以上任何你想去的专业感受，最后在选择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你还没开始就读京大，怎么就已经开始帮京大说话了？”王云看向王秋阳，只见王秋阳挑眉说道，“因为很快我就是圆明园职业技术学院的新生了啊？” emmmmm……这种绰号究竟是谁给取的，要是不知道的人真以为读的什么奇怪的学校。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笑话来，王云伸了一个懒腰说道，“在看吧，我在想想。” “行，你在想想吧，反正你这种学神是不担心会读不到好学校的。我相信不管是京大还是菁华都愿意等着你表态的，而且在你愿意留在国内读书的时候，更是会无事献殷勤。”正说着着，大舅在威信群里发出了一条消息。 【大舅：@王云京大的老师请我们去吃饭，说谈一谈关于王秋阳保送京大的事情，还说一定要让你妈妈去，我怎么觉得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王秋阳看了王云一眼，那眼神仿佛是在说，你看吧，我就说过了，你家的门槛早晚会被这群招生办的老师给踏破的。 王云捂着脸说道，“走吧，咱们先去吃饭，明天还有颁奖典礼呢。到时候，大概还有庆功宴之类的。” “唔，正好今天晚上我们可以看看成绩。”王秋阳一脸喜气洋洋的表情，一扫之前的阴霾。 王云看着王秋阳的神情，哭笑不得的说道，“你不至于吧？” “嗨，说了你也不懂。”王秋阳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道，“京大可是我的夙愿啊，如今夙愿达成，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 ‘叩叩叩’大门正被敲响，王秋阳打开大门，发现门外站着的人是今天下午拉着王云就走，万教授曾经的弟子。 “陈教授，您怎么来了？”王秋阳也不知道在哪里听说了这位教授的名字，叫得那叫一个亲切。 陈教授笑眯眯地说道，“王秋阳同学啊，你收拾一下，我今天做东，请你吃个饭。庆祝一下你正式成为京大的保送生。”说道这里的时候，他看向王云，“无论怎么说，你们都在万教授那里学习过，是他很看好的学生，王云你也去吧。咱们，就跟师兄弟差不多。” 差很多好吗？王云愣了一下，也不好拂了陈教授的面子，轻轻地嗯了一声。王秋阳兴高采烈地收拾着东西，不一会儿之后，便拉着王云和陈教授一同走向楼梯口。 陈教授来找王秋阳是真，但重点还是要说服王云就读京大。 这么好的苗子，不读京大实在是太可惜了。尤其是得知王云有留在国内的打算之后，京大还可以开出更优厚的条件。 只要王云能够就读京大，一切都不是问题。王云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这样的学生，可比一个高考状元还要难得。高考状元每年都有，但是今年国赛的卷子究竟有多难，大家心中都有数。这么难的一张卷子，王云还是保持唯一满分的记录。 这种吊打本科生的能力，即便是陈教授都可以铺着胸脯保证，王云现在基本上已经可以直接掠过本科，就读研究生。 物理怎么样，陈教授不太清楚。但是就数学这一块儿，如果王云想报他的研究生陈教授肯定是欢迎之至。 一同走到了招待所的大门，王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等在门外。 王云诧异地看向自己的大表哥说道，“表哥，你怎么来了？” 王宇冲着王云和王秋阳笑了笑，疑惑地打量着陈教授说道，“这是？” 陈教授愣了一下，“哦，这是你的表哥？”他看向王云，王秋阳也兴奋地说道，“没错，没错这是我堂哥。” 陈教授一下子回过神来，“我倒是忘了你们是表兄弟。” 说着他伸出手来说道，“你好，我是京大数院的教授，鄙人姓陈。” 教授？领着自己的两个弟弟要去哪里？王宇整个脑子都是乱哄哄的，看向教授，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第77章 颁奖 “怎么了？”陈教授看着王宇似乎看着自己有些心中发毛, 他发现王宇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 精神气很足。黝黑的皮肤，带着一丝尖锐的眼神。等旁边的战友用手轻轻触碰王宇的时候，他这才回过神来。 “哦哦，教授您好您好。”王宇困惑地说道，“您找我的两个弟弟有什么事情？” “大家都是师兄弟，请他们吃一顿饭。”陈教授笑了笑, “再说, 庆祝一下王秋阳顺利获得京城大学的保送通知书。” “保送？”王宇倒吸了一口凉气，但回头一想，又有些不太对劲儿。但是他被王秋阳获得京大保送通知书的这个消息震撼得都快要说不出话来了。 旁边的战友也愣住了，王宇的弟弟这么牛皮的吗？直接保送京大, 京大是什么。华夏最好的学府，能够保送京大的学生，想想就让他这种学渣瑟瑟发抖。 “没错, 保送京大。”陈教授笑着看向王宇继续说道, “既然两位是王秋阳的哥哥，不如一同去吃饭吧。” 迷迷糊糊地, 王宇和他的战友也跟着陈教授一同走向京大的校门。他愣了很久之后，这才反应过来，询问王云说道, “小云，秋阳真的被保送京大了吗？” “对啊。”王云点了点头，“今天下午他可高兴了。” “你呢？”王宇想了想, 他似乎听说王云的成绩比王秋阳还好。王秋阳都能被保送京大，那么王云应该更是不在话下才对啊。 “我啊？”王云指了指自己，笑着说道，“唔，我也不太确定究竟要读什么学校好。” 陈教授接过话说道，“王云可是咱们学校领导批下来必须要抢到的学生，我这次请他们吃饭。首先嘛，大家都是万教授的弟子，也算是师兄弟，庆祝他们拿到了国一。其次嘛，王秋阳已经同意就读京大，这算是我们京大的一个收获。就剩下王云了，我今天下午和王云聊过这件事情，国内的教育，能够学到顶尖知识的，也就只有京大。” “当然，我知道菁华那边也有动作，不过我们京大是最有诚意的大学，这是毋庸置疑的。”陈教授笑了笑说道，“王云，你不着急，慢慢考虑。无论是数院还是物院，我们京大都比菁华强。保证你读我们京大不后悔，但是去了菁华，那可就难说了。” 陈教授一番意味深长的话，震撼了王宇，现在大学教授都这么会玩吗？为了抢一个学生，这么狗的吗？ 校领导的意思是，最好在集训之前就把合同给签下来。否则到了IMO大赛的时候，变数更多。况且，京大的手可伸不了这么长。要是一不小心，王云就被国外的大学给拐走了，他们京大上哪里哭去。 他们现在该做什么？那就死缠乱打，感情牌要用，父母的说服工作也要做，学生的工作也要做。 不信，最后王云不来京大。 好苗子已经不多了，再加上华国已经将大部分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其他的学科上。数学上面取得的成果越来越少，物理的成果倒是颇多。但其中京大占比已经越来越低了，所以无论王云选择数院还是物院，对于京大来说都是一个利好的消息。 王云这个潜力股，只要潜心钻研学术，不说年少大成。但中年成名，根本没有任何问题，对于这种潜力特别好的学生，京大从不吝啬投资。 这个牌面还真是挺大的，连校领导都惊动了。王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这群教授和院系领导的眼中，究竟是有多么好的天赋和潜力。他只是在纠结菁华其实也挺不错的，开出的条件和京大其实差不多。 但是京大的确挺有诚意的，毕竟去了他家，还请所有亲戚吃饭，这会儿又跑来请他吃饭。连带着表哥也被邀请吃饭。 这么说还真是听不好意思的，陈教授一边走一边说道，“王云，我也不瞒你。”他说道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校领导给你准备的奖学金是二十万，只要你就读京大，这钱立马就转给你。” “？？？”王宇今天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别人上大学是花钱，他弟上大学还是赚钱。这特么是什么路数？这特么都差不多是送钱上门，求王云上京大了吧？这和他所认识的京大好像有点儿不太一样，毕竟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学府，对于普通人而言，都是可望不可即的。没想到，对于王云来说根本就不是唾手可得，而是究竟上不上还得看心情。 人比人，气死人！ “之后大学本科四年的奖学金，一分也不会少你的。如果还有什么特殊的获奖，奖学金还可以帮你争取到更多。” “……”这条件，真的是很难让人不动心啊。王云心中这么想着，到了吃饭的地点之后，陈教授除了和王秋阳说话之外，便是给王云和王宇安利京大。唬得王宇一愣一愣的，要不是王宇定力好，酒量好，就差点帮着王云给答应下来了。 一顿饭吃下来，陈教授喝得烂醉如泥。心里想着，这王云的大表哥，真特么能喝酒！不过，这一次也不是没有收获的。至少能看出来，王云有些松动了。再加把劲儿，说不定王云就直接选择京大了。 原本就打算在国内读书，再加上京大这么丰厚的条件，王云想了想，心中更偏向京大一些。 王宇将陈教授送回家之后，这才将两人送到招待所。因为知道王云和王秋阳被陈教授拉出去吃饭，所以林老师一点儿也不着急。甚至还哼着小曲，看上去今天的心情还不错。看见两人从外面走回来，主动打招呼说道，“回来啦，现在都快十点钟了，你们俩还是查一查成绩吧。” 林老师脸上露出了一丝神秘的笑意，“不过要提前恭喜你们一下，你们的成绩都不错，已经进入国家队了。” 王云点点头，回到房间之后，打开电脑查成绩。 原本王秋阳已经没有怎么想过这件事情，但是被林老师这么一提，心又开始痒痒，催促着王云说道，“快，快，看看成绩！” 打开数学竞赛网站，王云输入自己的考号—— 【全国数学竞赛高中组复赛成绩： 1、王云 分数：150 2、袁成德、罗振东 分数：121 3、王秋阳、周明成 分数：117 …………】 雾草，遥遥领先，遥遥领先啊。 看到这成绩的时候，王秋阳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差距太特么大了。 最强学神果然不是吹出来的，他拍了拍王云的肩膀说道，“我去，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京大和菁华对你志在必得了。” 这么困难的复赛卷子，依旧满分不说，还是唯一一个满分卷子。carry全场有没有？吊打所有人有没有，当初想要和王云叫劲的罗振东被按在地上摩擦有没有。121分和150分之间的差距，太多了，大到几乎是不可能弥补的。 王云看完成绩之后，淡定地拿出书来继续看。 “王云，你满分诶。”王秋阳摇晃了一下王云的身体说道，“我去，你是满分，你竟然还在看书，你难道不开心吗？” “嗯。”王云沉默了一下，“挺开心的，不过现在已经不开心了。就这样吧，原本卷子也算不上什么绝佳的挑战难度。” 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王云说道，“好了，王秋阳，你已经成功进入京大了，难不成想要就这么玩过去？” “啊？”王秋阳愣了一下，没有弄懂王云是什么个意思。 王云叹息了一声，揉着自己的眉心说道，“京大是什么地方？华国最高学府之一，能够进入京大的，还缺保送生？还缺天才吗？”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现在不学习，等以后上了京大就等着被吊打吧。” “……”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一想到京大竞争激烈，王秋阳忽然就不开心了。原本以为上了大学之后会轻松一点儿，哪知道从一个大坑又跳到了另一个大坑。简直……丧心病狂！ “唉，我还以为上了大学就能够轻松一点。”王秋阳捂着自己的脸说着。 王云笑了笑说道，“如果你就读的是普通大学，那自然是轻松不少。但你就读的可是国内最好的学校，聚集了全国所有天才和学神的地方。你觉得满地都是学神的地方，谁会成为学渣呢？” 好深奥的问题，我现在已经虚脱了。王秋阳直勾勾地看向天花板，原本的喜悦也被冲淡了不少。 “京大是你自己选择的，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把他走完。”王云笑了笑之后，没有继续说话。 “诶。”王秋阳起身，拿着数学书开始看了起来。天知道，他以为考上京大之后就能够愉快的玩耍了。万万没有想到，只是大坑的开始而已。接下来进入IMO大赛的筹备阶段，因为他已经被京大保送，可以毫无负担的筹备IMO大赛。 争取在IMO中拿出一个亮眼的成绩，说不定还能跟王云一样保送研究生呢。 现在他都没有心思再去询问王云究竟想要就读哪所学校了，反正王云根本就不愁没有学校就读。大概王云的烦恼是，世界上这么多所学校，他究竟该去哪所学校比较好呢？想想，还真是让人痛苦而又甜蜜的烦恼呢。 为什么，他就没有这样的烦恼呢。他也好想拥有！ 整个晚上，王云看书王秋阳也看书。最后王秋阳实在是刚不住，直接拿着书睡着了。王云依旧还在神清气爽的看着书。 关于流场这一块儿，王云有了李教授的指点，倒也算是进步比较快。不过湍流的问题，王云还想要在询问一下李教授。第二天清晨林老师难得没有叫他们起床，王秋阳起床的时候已经快要到中午时分。 林老师慢悠悠地敲着房间的大门，王云打开房门的时候，王秋阳还在洗漱。林老师一脸笑意地说道，“收拾一下，待会去礼堂集合，还要举行颁奖典礼呢。晚上，还有个庆功宴，明天早晨咱们就回渝城。到时候，你们当中的某些人，下半年可就要成为本科生了啊。”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们一句，即便是上了大学，也得好好学习。你们到的学校可都是重点大学，甚至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学校。学习就是不进则退的事情，如果你们不好好学习，可别希望现在这群天天围着你们转的教授还拿你们当宝贝。” “国赛前几名进入重点大学最后被退学的例子也不是没有过，我希望你们引以为戒，切勿骄傲自满。天下能人很多，并不是只有你们几个而已。” “我知道的，林老师您就放心吧。”王秋阳一脸愁眉苦脸地走了过来，林老师看了王秋阳一眼，低声询问王云道，“这家伙怎么了？不是读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京大吗？干嘛还苦着一张脸，跟个苦瓜似的。” 王云笑着说道，“这家伙以为上了大学就能够解放了，没想到上了大学之后还得继续努力学习，这不，现在都快要崩溃了。” “那是。”林老师哼哼地说道，“还真以为大学跟你想象的一样轻松？” 说罢，林老师又说道，“赶紧去吃饭，我在招待所大门那边等着你们，待会还要去领奖呢。记得别太随意了，有记者。” “诶。”王云点了点头，和王秋阳吃完饭之后，如约来到了招待所的大门前。这个时候的林老师已经在等待着他们了。 看见两人赶来，说道，“正好最后就差你们两个，走吧，我们去礼堂。” 来到礼堂，王云看见各个省队的队员差不多已经聚集在一起了。坐下之后，王云有些闷得慌。没错，他竟然在这种时候没有带书过来。他转过头来看了好几眼，这才看见坐在后面的似乎有一群拿着摄像机，戴着证件的人。那应该是一群记者吧，王云心中想着。 不一会儿，颁奖典礼就开始进行。 主持人在台上说话，王云在观察四周，对于主持人的话，也没有听进去多少。毕竟大家都是年轻人，受不了这么长篇大论的说话，最后到了颁发奖励的时候。 一个个学生都打起精神来，目光直接看向舞台没有人在继续小声的谈论，也没有在继续说话。 先是颁发国三，上台领奖的学生一个个都哭笑不得。 毕竟只是一个安慰奖，大家的心情不是很好。 国二的时候，已经有学生开始美滋滋地上台领奖。 国一，王云是第一个走上讲台的，拿到奖状的时候，媒体冲着王云一顿猛拍。等他走下台的时候，陈教授却叫住他。 王云转过头，看向陈教授不解地询问道，“陈教授，您有什么事情吗？” “还能有什么事情。”陈教授笑了笑，继续说道，“当然是你待会还要上台领奖，你现在走了马上就要来，多麻烦。” “接下来，我公布15年全国数学竞赛高中组，冠军是——” 所有人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尽管他们早就知道得主是谁，但到了这个时候，场面依旧还是让人激动万分。 “来自渝城第九中学，高一的王云同学。” “下面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恭喜王云同学获得全国数学竞赛高中组冠军。” ‘啪啪啪’的掌声回荡在整个礼堂中，王云也被气氛感染，心情很是激动。领到奖牌之后，主持人调侃似的说道，“我听说，王云同学的经历也是挺传奇的。或许下面的同学们有的听说过王云，有的没有听说过王云。但是王云同学以复赛唯一满分的姿态获得15年数学竞赛的冠军有没有什么感想？” 当主持人的话筒递过来的时候，王云愣了一下，好像流程里没有这么一出吧。 场上的所有人都看向王云，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记得流程好像没有这个事情，事先也没有人给我提醒。” 他这么说，看上去场上的人好像有些尴尬。尤其是主持人，显得特别尴尬。要不是现在还在主持节目，他大概真的想要揍王云一顿。 “不过，既然主持人已经说了，让我说两句。”王云笑了笑说道，“那位就说两句我自己的感悟吧。” “我觉得学习就和所有感兴趣的事情一样，第一是你要对于学习感兴趣。第二，就好像玩游戏，你需要一关一关地玩下去。曾经有很多人问我，为什么学习成绩忽然一下子就提高了这么多，我只能说，兴趣就是最好的老师。只要培养出兴趣，那么成绩提高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王云笑得有些羞涩，“能够拿到这个奖，我自己也没有能够想到。我原本给自己订下的目标是能够参加省队就已经很不错了。” 等等，你之前的目标不是省决赛吗？怎么又是省队了？ “我一直觉得，我和在座的诸位大神相比，我还有很多欠缺的地方。”等等，你对自己有点逼数好不好，这么吊打我们，还说出这种话来，你是想要气死谁啊？ “总而言之，我相信，只要我们不断的钻研下去，我们的未来一定会更好，一定会为伟大的华夏民族复兴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 王云最后说得热血沸腾，鼓掌声几乎都要掀翻礼堂的天花板。当王云走下去的时候，无数人对着王云竖起大拇指。 “不错啊，刚才说得很好嘛。”林老师笑眯眯的说道，“待会估计典礼结束之后，还会有记者采访你，你想好怎么应对了吗？” “这……”王云叹息了一声，他现在一点儿也不想和媒体打交道。以前倒是想要蹭热度，总是蹭不到。现在不想蹭热度吧，又总是躲不过媒体的报道。 “到时候见招拆招吧。”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林老师继续说道，“今天陈教授要来找我了，还是为了你读书的事情。如果你已经决定在国内读书，最好尽快确定下来，没有必要托太久。” “嗯。”王云点点头，心中已经有答案了。“我待会就和陈教授在聊聊。” 林老师微微一笑，没有在说话。 颁奖典礼散场之后，王云没有跟着渝城的队伍回到招待所，媒体扑了个空。此时的王云正在和陈教授交谈，“陈教授，您说如果我就读京大，奖励二十万元？而且就读的学院是元培院？并且每年都会有奖学金？” “没错。”陈教授知道，王云能够主动找他，说明京大成功的几率就已经很大了。 “那么，我想问陈教授几个问题。”王云沉吟着说道，“首先，如果我学分修满之后能不能提前毕业，如果我要出国留学，学费怎么办？” “第一，学分修满，你自然是可以提前毕业的。第二，如果你的成绩在京大期间表现良好，我们是可以申请公费留学的。不过公费留学是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留学之后，你必须在京大任教。当然还有一种方案，因为你的表现良好，我们可以提议让国外大学免除你的学杂费，至于奖学金则是看你自己。” 王云点了点头，陈教授看向王云询问道，“你还有什么想要问的，可以尽可能的提问。” 想了想，王云眨巴着自己的眼睛说道，“陈教授，你知道SCI的论文格式吗？” “？？？”陈教授一脸懵逼，他还以为王云会继续提问关于在京大读书的事项，怎么话锋一转变成了SCI的论文格式。 不过转念又一想，这小子不简单，现在就已经知道SCI。要知道国内很多普通大学的本科学子也有可能不知道SCI。 “你要发SCI论文？”陈教授有些不可置信，开什么玩笑，别说是高中生，本科生。即便是研究生也不一定有这个实力发表论文，通常而言，研究生是不可能在一作上的，除非那位研究生已经逆天。 “额……”说实话，王云现在还真没有打算发SCI论文，只是想要先行了解一下，为了今后做一个准备。 “也不是现在要发，我只是想要了解一下。” 陈教授表示理解，并且点了点头说道，“我把自己发过的几篇给你看看，有什么不懂的，可以互相交流一下。” “对了，王云关于京大的事情，你考虑得如何？”陈教授期待地看着王云。 而此时王云露出了一丝笑意说道，“说实话，我还是偏向于京大，不过具体细节，我觉得敲定这方面我想要回到渝城之后再说。” “那是一定的。”陈教授心满意足的说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多了。等你回到渝城，我这拿着合同找你，敲定细节的方面我们可以共同再次探讨。如果顺利，你这个月月底就能够收到京大的录取通知书。” “谢谢陈教授。”王云同样也是心满意足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王秋阳好奇地看着王云说道，“刚才你找陈教授说什么了？外面的记者找了你好久，没有看见你才散了。” “哦，说了一下就读京大的具体事项。”王云打开电脑，不一会儿，陈教授还真把论文给发了过来。 “你也准备读京大？元培院？” “嗯。”王云点点头，“怎么你看上去很不高兴啊？” “我特么都高兴得痛哭流涕了，想到还是要被你碾压，我怎么有一种窒息感？” “唔。”王云拍了拍王秋阳的后背说道，“多出门逛一逛，散散心，别憋在心里，否则容易心里扭曲的。” “滚蛋！”王秋阳坐在床边，看着王云像是在打开什么文件。他好奇地凑过脑袋，“这啥玩意儿？还是全英文？” “陈教授发表过的论文，我给他说，想要看看SCI论文的格式，所以他就发给我。”王云认真地看着，王秋阳揉了揉眉心，“王云你有毒吧？全英文的论文，还特么是数学论文，我去。” 这家伙，究竟领先了他们多少啊！太特么恐怖了。 一个教授的学术论文那是有多么的难以理解？再加上全英文，王秋阳看了开头就已经开始头晕目眩了。 “这说的啥啊？” “关于孪生素数的论文。”王云一边看，一边在心中想着，有些地方他还是有些看不懂。不过现在不是去找陈教授的好时候，听着陈教授刚才的语气，仿佛是要到渝城去。正好，那个时候他可以询问一下陈教授。 看不懂，是在下输了！王秋阳直接开溜，既然看不懂，那就没有必要继续浪费时间看下去。 回到床边，王秋阳原本是想要打算看书的。但是他现在根本看不进去，算了，还是玩一会儿手机吧。 拿出手机来，忽然想起很长时间没有刷围脖，于是登陆围脖。看了起来，刷着刷着，王秋阳开始偷笑了起来。 王云看着电脑上的论文，将自己还不能够理解的地方标注上，准备等陈教授有空的时候，在询问一下陈教授。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论文的页数还挺多，王云是第一次看电子档的论文，速度比较慢。揉了揉眼睛之后，继续看着电脑。 这个时候，王秋阳忽然冒出了一声‘雾草’！ 王云没有理会他，而是自顾自地看着论文，但王秋阳从床上站起身来，走到王云的面前说道，“王云，刚才围脖热搜又有你！” 第78章 回家 “？？？”王云愣了一下, 看向王秋阳说道, “什么鬼，我怎么又上热搜了？这是有毒吗？”以前拼了命的想要上热搜也上不了，现在他突然就出现热搜跟有毒似的。 拿着王秋阳的手机，他定睛一看，围脖热搜词是#别人的十七岁和你的十七岁# 这特么什么鬼热搜，现在的热搜有毒吧。什么热搜都能够登上热搜排行榜, 王云靠在椅子上说道, “这什么鬼热搜词啊。” 王秋阳看了一眼王云说道，“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你真是好聪明，我还不知道要打开看看吗？王云心中想着，我倒是要看看这群家伙又在说些什么。 【别人的十七岁已经是全国数学竞赛冠军, 将来代表华国迎战全世界的数学竞赛高手。你的十七岁呢？还在玩手机吗？【滑稽笑.jpg】】 【雾草？这不是王云吗？】 【啊，天啊，我看见了什么, 为什么我要关注他？一定是我手滑了, 我这就去取消关注。】 【不是，我觉得我现在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人家十七岁，我特么都二十多岁了……emmmm这真的是个抢人】 【切，艹什么学霸人设, 还数学竞赛呢，谁知道是什么野鸡竞赛】 【emmmmm……原来全国数学竞赛高中组也是野鸡竞赛，长见识了】 【上上面是哪来的脑残？数学竞赛是野鸡竞赛这种话竟然都说得出口】 【还能是啥, 弱智呗】 【笑哭，笑到飙泪好吗？华国网友只有4%的本科率诚不欺我，我特么都哈哈哈哈哈哈……】 【得了吧，全国数学竞赛冠军，京大、菁华任你挑选，直接保送就这也是野鸡竞赛？我怕是某些人自己就是野鸡吧？】 【某人的粉丝还没有凉透？现在还跳得这么高出来作死？】 【数竞全国冠军啊，仰望一下，顺便说一句，官方已经将他的卷子给发出来了，感兴趣的可以去看一下。再说一句，全国竞赛没有作弊的可能性。】 【真好笑，一个弱智歌手现在都能随便洗白成学霸了？也不知道给了多少钱让人洗白】 【我也是笑了，放心吧，你们蒸煮洗不白，已经糊了！】 【樊洋的粉丝有病吗？我是来看学霸的，不是来看野鸡大学艹学霸人设的粉丝来这里撒泼打滚的。】 【理解一下，毕竟小学生！】 王云看完之后，将手机还给了王秋阳说道，“这有什么好看的，无非就是网络骂战而已，无聊。”他转头来，继续看论文。 王秋阳感觉到了一种窒息，妈也，王云这特么是在议论你，你竟然毫不在意？ “不是，王云我们讲道理好不好？”王秋阳关掉手机，看向王云说道，“是在讨论你诶，你竟然一点儿也不在意，这不能够吧？” “为什么不能？”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他们爱讨论就讨论呗，和我有什么关系。” emmmm……好吧，还是你王云牛皮！ 看了一下午的论文，就算是王云也有些头昏眼花。来到庆功宴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不过这庆功宴上只提供饮料，不提供酒水。王云坐在一旁，看着来来回回的其他省市的队员正在不停地走动着，陈教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面前。 “怎么样，在看些什么？”王云将手中的饮料放在一旁说道，“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儿无聊。” 陈教授笑了笑，“今晚你可是主角，主角都在一旁看着，其他人还挺热闹的，这不应该啊。” 王云也跟着陈教授笑了，“哪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伸了一个懒腰，王云走向大门，陈教授跟在王云的身边也走出了庆功宴。“怎么，嫌里面太吵了？” “差不多吧，还不如一个人在家看书学习呢，真没劲儿。”撇了撇嘴，深吸一口气，他说道，“我还是出来透透气吧，里面都快把人给闷死了。” “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主角，以前开这种庆功宴的时候，冠军可都是绝对主角啊。也就是你，存在感这么低。”陈教授含着笑意，看向王云。他是亲眼看见王云婉拒了好几个学生热情的邀请，一个人走到角落里看着所有人在热闹。 眼神中虽然没有不耐烦，但是看得出来，他好像并不是很喜欢这种聚会。 “在想些什么？”陈教授看向王云，只见他目光闪烁着，仿佛是在思考什么事情似的。 “陈教授。”王云看了陈教授一眼，他蹙着眉头说道，“关于您给我的那篇论文，我还有些事情没有想明白。” “哦？”陈教授也来了兴趣，那篇论文是关于孪生素数的分布，即便是研究生也是有许多看不懂的地方。但王云这么一问，陈教授倒是觉得王云看懂的，只多不少。 “你说说看，有什么地方还难以理解的，说不定我可以和你交流一下。”这么好的苗子，能够学数学是最好的。即便是不能学数学，对于数学感兴趣也挺不错的。陈教授不像万教授那样，觉得王云一定就要往数学这方面发展。兴趣是最好的老师，王云对于其他的科目更感兴趣，那是谁都不能够阻止的。 王云思索了一会儿，正想要说话，没想到王秋阳和袁成德一同跑了出来。 “王云，我就说怎么没有看见你呢，没想到你竟然跑到这里来了。”王秋阳一边拉扯着王云，一边冲着陈教授道歉着说道，“教授，我们找王云有点事儿，您看方便吗？” 陈教授挥了挥手说道，“行，你们先去吧。”冲着三人挥了挥手，陈教授又说道，“王云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发到我邮箱来问我。” “谢谢陈教授。”王云被袁成德和王秋阳又拖了回去。站在庆功宴的角落中，看着王秋阳和袁成德两人再疯玩，王云摇了摇头。荣磊走到王云的面前说道，“云神怎么了？我看你好像有些不太适应这种场合？” “算是吧。”王云点点头，“有点儿不适应，感觉完全是在浪费时间，还不如把这些精力投入到学习中。” “云神，我知道你很爱学习没错，但是你想想，有谁和你一样，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是在学习的？” “学习好，怪我咯？”王云看向荣磊，而荣磊摇了摇头说道，“怎么会怪你呢云神，苟富贵，勿相忘啊！” 等到差不多十二点，庆功宴这才结束。回到招待所的时候，就差不多一点过了。王云洗漱之后，没有继续看论文，而是选择了睡觉。等他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林老师挨个大门敲着房间说道，“快，大家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可以准备回渝城了。IMO大赛的集训时间，会以短信的方式发给你们，到时候大家直接在京大集合就行了。” 渝城有三个人进入了IMO大赛的集训队，王云、袁成德以及王秋阳。至于其余人，除了刘阳得了个国二之外，参加复赛的人都得到了国一。对于渝城来说，这一次显然是收获颇丰。 乘车到了机场之后，大家都在闲聊着今后的打算。 荣磊抿着嘴唇说道，“云神，你觉得我到底是去什么学校比较好？” 王云笑了笑，“你觉得什么学校更适合你？” “我，我不知道。”荣磊摇了摇头，“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只是隐隐约约觉得，可能去金陵大学会更好一点儿。” “那就自己选择就好了。” 袁成德好奇地看向王云，“我听说你还没有决定下来就读什么学校，怎么，和我一样等着普林斯顿的offer？” “哪能啊。”王云摇了摇头，“我现在还不想去国外读书，打算签京大。” “京大，挺好的。”袁成德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会和我一起去普林斯顿呢。” “你在普林斯顿等着吧，说不定我什么时候就来找你了呢？” “也是，凭你的成绩想要留学还是挺简单的。”袁成德深吸了一口气，“就要分开了，总是有点儿舍不得。” “你快别开玩笑了。”王云拍了拍袁成德的肩膀，“咱们还早着呢，忘了五月中旬还要来首都了是吧？” 袁成德也笑得很开心，“对啊，我这件事情给忘记了，到时候，又要被你降维打击了。” 说道这里，王云沉默了一会儿，“你是不是打算不去学校了？” “应该吧。”袁成德风轻云淡的说道，“我要备战IMO大赛，如果顺利我肯定就在国外读书了，如果不顺利我相信京大还是会要我的。” “有信心是好事儿。”王云想了想，袁成德不去读书，自己到底要不要继续去读书还真是一个问题。 荣磊有些惆怅，“你们要是都不去读书了，我一个人该怎么办啊。” 袁成德笑了笑说道，“我们不去读书，对你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儿吗？这样你就可以carry全场了。” “别闹了，林青呢。”荣磊抓了一把头发，“那家伙其他学科可比我厉害一些，不知道他的物理竞赛怎么样了。” “就回去之后和他打听一下吧。”王云笑了笑，他们说说笑笑地走上了飞机。 回到渝城之后，便被林老师各自安排回了自己的家。 王云回到家的时候，全家人都在，他是和王秋阳一起到的。所有人都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那位看上去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那年轻人大概是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场面有点懵逼。 “这是怎么回事儿？”王秋阳听见自己的父母也在王云家，便跟着走了过来。这个时候大舅说道，“王云，你可算是回来了。诺，这是京大招生办的老师，他们说你口头答应加入京大继续读书，现在在和我们敲定细节呢。” 大舅看向王云询问道，“是这样吗？” “嗯。”王云点了点头，“我答应加入京大了，不过陈教授说，敲定细节的事情，不是他来说吗？” 那位招生办的年轻老师羞涩地笑了一下，“陈教授今天来不了，不过他说请你一定放心，在四月底之前一定会来和你敲定细节，顺便将录取通知书发在你的手中。” 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没有在说话。他看着满屋子的大人说道，“要不，我先去学习了吧，我一个小孩子也不懂什么，这些事情我相信诸位长辈是能帮我处理好的。” 大舅拍着胸脯保证，“小云放心吧，你安心学习去，大舅肯定帮你敲定好。” 王云走回自己的房间，王秋阳也不好在外面多待，便跟着王云走入房间中。王云看了一眼王秋阳询问道，“对了，你的合同呢？” “陈教授已经和我爸妈说过这件事情了，估计已经说得差不多，就差签约了。”王秋阳笑了笑，“我估计陈教授来的时候，应该也会把录取通知书递给我。” 说道这里，王秋阳倒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诶，王云你知道吗？” “怎么了？” “那个罗振东，他好像也没有选择国内的学校。” “哦，大概也是想要选择国外的学校吧。”王云耸了耸肩膀，“人各有志嘛，这又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那倒也是。”王云放好自己的东西，打开电脑，将论文下载之后，继续看了起来。 “你还在看这篇论文？”捂着自己的眼睛，王秋阳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真是服你了，这篇论文究竟有什么好看的。” “你不懂。”王云一直盯着论文在看，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站起身来想要走出房间。 “？？？”王秋阳看着王云的动作，来的有些莫名其妙。他一边追，一边说道，“诶，王云你要去哪里？” 王云转过身来看了他一眼说道，“我要去渝城大学，你去不去？” “哈？”王秋阳被王云的话问得莫名其妙，好好的，刚回家怎么就要去渝城大学？去渝城大学又要做什么？ 王云也没有和王秋阳多说，直接甩开王秋阳的手，着急地冲到玄关，大声说了一句，“我还有点事儿，先出去。” 说罢，还没有等着大人回话，只听见关门声。 王秋阳回过神来，大吼一声，“等等我！” 冲出房间，大人疑惑地看向王秋阳说道，“你们这是去哪里？” “有事儿。” “早点回来啊。” 王秋阳追到门外之后，这才看见王云早就等在公交车站前。 他急乎乎地冲到王云的面前，一边喘气，一边说道，“我去，王云……你这么着急去渝城大学究竟有什么事情？” 第79章 质数 王云沉默了一会儿, 看向王秋阳说道, “关于数学上的问题，我有些事情想要请教万教授。” “啊？”王秋阳愣了一下，打量着王云说道，“不是，那你能不能明天再请教，今天我们刚从首都回来你就去请教？不怕万教授没空吗？” “说得也对。”王云点了点头, 他刚才只是想道问题, 根本就没有想道万教授在不在渝城大学。既然这件事情被王秋阳给想起了，他自然得先打电话询问万教授究竟在什么地方。拿出手机，打给万教授。 电话响了几声之后，熟悉的声音回荡在王云的耳边, “你小子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了？” 王云干笑一声，“万教授。” “恩，如果你说你得到冠军这件事情, 你就不要再说了。我早就知道了……”万教授沉默了一下, “怎么样，听说你还没有选定大学？” “我选好了, 京大。”王云对着电话那头说着。 “京大么？”万教授笑了笑，“京大还是不错的，难怪小陈昨天给我打电话过来说他过几天要来见我。原来是你小子要读京大, 他是来给你送录取通知书的吧。面子挺大的，教授都来给你送录取通知书。” “考试完了，闲下来了, 不知道该做什么事情？”万教授在电话那头，似乎又恢复了他笑眯眯的模样，“想要让我给你找点儿事情做？” “诶。”王云沉吟了一下，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万教授，我有一个关于素数的问题想要请教您，不知道您现在有空没有？” “哦？”万教授笑了笑，“行啊，关于素数的问题对吧？你过来吧，我在数院的办公室等着你。” “诶，好的，谢谢万教授。”王云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看向王秋阳说道，“你身上有钱对吧？” “额……”王秋阳哭笑不得，“是，待会我给钱吧。” 上了车，王云直接了当地说道，“去渝城大学。” 出租车司机都懵掉了，他看向王云说道，“这里距离渝城大学挺远的，不如你们做公交或者轻轨？” 王云对着出租司机笑了一下，“师傅，您开吧，我们有些急事。” “这……”出租车司机愣了一下，“那我可就真的开了啊，说着他便发动汽车。出租车自然是比一般的公交车快一些，四十五分钟的模样，这才到了渝城大学的大门口。 林老师正站在大门前，看见王云从出租车上走下来。他苦笑不得的说道，“我特么刚摆脱你们这群小混蛋，现在又贴上来了，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会儿啊？” 王云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他知道林老师是在开玩笑的。但是林老师在集训和带队期间，的确是做了不少的事情，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的考试。下了车，王秋阳正要给钱，林老师瞪了他一眼说道，“师傅，多少钱，他们都还是学生呢，我来给。” “诶，一共一百零二块。”司机师傅也没有计较究竟谁给钱，看着这人比较大，也就让他先给钱。 把钱给了之后，林老师一边领着两人走进渝城大学，一边说道，“什么事情，这么慌张？” 王秋阳摊开手吐槽着说道，“和我没有关系，真的没有关系！” 林老师这才看向王云，冷笑一声，“又整出什么事情来了？”林老师想了想，觉得有点儿不太对劲儿，“我说你小心不太对啊，都考完数学竞赛了，你来渝城大学不找李教授，找万教授做什么？怎么，不想学物理，现在又要改学数学了？” 王云摇了摇头，“不是，林老师，我看了陈教授的论文之后，有些问题想要请教万教授。而且，万教授原本就对数论有非常深厚的见解，所以我想……” “什么问题？”林老师笑了笑说道，“非得问万教授，我也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我这不是怕你去休息了吗？” “就你会说话。”林老师摇了摇头，心中嘀嘀咕咕地说着，“还指定是什么不想让我知道的问题呢。” 王云哭笑不得的说道，“林老师，您真的误会了，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我就是吧突然之间因为问题太过棘手的原因，就——想到了万教授。” “行了，你也别和我解释了。”林老师走在前边，看着数院的教学楼已经在眼前，他笑了笑说道，“你们自己进去吧，万教授还是非常欢迎你来问他问题的。总和念叨着，你的天赋这么高，不应该放弃数学，学习物理的。” “前几天还和李教授吵了一架，说是你的数学天分很高，如果潜心学习数学，说不定以后能够成为华国的数学头领。” “李教授不乐意了，他觉得你的物理天分也很高。如果你潜心学习物理，说不定就是当代爱因斯坦或者是当年牛顿。” “这可是他们说的原话啊，我什么都没有添加。” 评价越高，期待也就越高，越是容不得半点错误。尤其是万教授和李教授那种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人，更是如此。如果王云要是真的犯了什么错误，万教授和李教授肯定是会更加严苛的。 王云有点慌，王秋阳有点羡慕王云，被两位教授这么评价，王云简直就是——牛皮上天了。 林老师止步在数院办公室的大楼前，“我还得回去休息呢，这几天带你们都快把我给累死了，一群能折腾人的家伙。” 他骂骂咧咧地走掉，王云和王秋阳回过头来，相视一笑随后摇了摇头，走向数院办公室的大楼。 万教授已经在数院办公室的大楼等了两人许久，推开门的时候，万教授推了推自己的眼睛，眯着眼睛说道，“你们来了啊，等了你们一个多小时。” 说罢，还没有等王云说话，万教授便说道，“行了，闲话也就不要再扯了，王云你说说吧，找我来问什么问题。” 王云走到万教授的面前，低声说道，“是关于梅森质数的问题。”想了想，他拿着笔，一边在草稿纸上写着，一边和万教授说道，“我在陈教授的论文上看见的质数和在书本上看见的质数不太一样，我好像没有弄清楚两者之间的关系。” “也不对，应该是没有把他们给算出来。” “小陈的论文上没有写运算过程？” “筛法。”王云想了想，“但是我有些看不懂。” “小陈现在毕竟已经是教授，他的论文如果你这么容易就看懂了，那多没意思，他还拿什么博士学位？还当什么教授。”万教授笑眯眯地说道，“不过你感兴趣，我就给你说说。你说的是小陈哪篇论文？” “关于孪生素数的。”王云一边说，一边看着万教授熟练的打开电脑。“他给你的论文是原稿对吧？” “应该是吧？”王云愣了一下，“英文版的。” “那应该是原稿了。”万教授打开网站，输入关键词，很快就找到了陈教授的英文版，他指了指电脑说道，“是这个对吧？” “对。”王云点了点头，疑惑地说道，“这是什么网站？” “arXiv。”万教授笑眯眯地说道，“是一个现在学术界很重要的一个网站，主要是在投稿期间，防止别人剽窃自己的成果，所以一般在投稿的同时，会直接将自己的稿子上传到arXiv上。你以后就会明白，arXiv有重要的一种作用。不仅仅是为了防止成果被剽窃，还有很多同行交流之类的等等事情。” “好了，现在让我们来看看他在论文里究竟说了什么吧。”万教授和王云一同看了起来，在一旁站着的王秋阳感觉自己就是个多余的人，他看也看不懂，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看着两人看了一会儿电脑之后，万教授轻声说道，“还在研究梅森质数的猜想？” “恩。”王云用力的点点头，“其他的我都差不多清楚了，但是总觉得还是差了一些什么，有一种抓不住的感觉。” 万教授笑了笑，“你才多大年纪？十八都没有满吧，现在就想要解开数学猜想，嫩了点，多学多看吧。等你知识多了，自然而然就知道自己差什么了。” 说着，万教授给王云讲解起来。大概是因为太深奥的关系，王秋阳一脸懵逼地站在旁边，只能听见万教授在询问，“听懂了吗？”王云随后点头，过了一会儿，万教授又询问，“听懂了吗？” 王云又点头，如此反复几次，王秋阳自己都开始懵逼了。他自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蠢了？还是说，学神的世界就是这么的排斥他这种凡人进入？ 搞不懂学神究竟在想些什么，挠着头，王秋阳叹息一声站在了门外。正巧碰见要进入办公室的林老师，他看着王秋阳疑惑地说道，“你不是要找万教授吗？怎么出来了。” “真不是我要找，是王云要找。”摊开手，王秋阳哭笑不得地看向林老师。 “行吧。”林老师点了点头，“那你不进去听听看？” “不用了，我听不懂，脑阔疼。”王秋阳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从来没有感觉像是如今这么疼痛。 林老师推开教室大门，听见万教授正在谈论梅森质数，越谈越深入。他默默地将大门掩住，转身就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说道，“算了，我还是回去休息吧，今天不宜开工。” “……”林老师，你好歹也是个博士，不要这么丢人好不好？！ 你快回来啊，我一个人真的承受不来啊！可惜，林老师并没有看见王秋阳冲着他招手，头也不回地大步往回时的路走去。 天色渐渐地暗沉了下来，王秋阳肚子饿得咕咕叫。王云和万教授还在教室里相谈甚欢，现在的王秋阳甚至想要哭泣。当初他就不该脑抽答应王云来渝城大学找万教授。 “最后这一步就是这样。”当万教授在草稿纸上写完所有步骤的时候，他拿着保温杯看着王云笑眯眯地说道，“怎么样，还有什么问题吗？” “唔……”王云想了想，“教授，我想回去先消化一下，过些天在来问你。” 万教授点了点头，“是该消化一下，年轻人有冲劲儿是好事，不过还得要用对地方。想要一口吃成胖子，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万教授说完之后，挥了挥手，“现在也六点过了，你该回家吃完饭了。到时候在看看，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随时来问我。到了京大之后，数学上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可以去问小陈，我想他还是很乐意给你解释的。” 王云点了点头，让他去询问陈教授，不用说，肯定是万教授安排的。默默地记下万教授的帮助，感激地冲着万教授说道，“那教授，我先走了。” “嗯。”万教授应了一声之后，又不放心地添加了一句，“你记得别一条路走到黑，我给你这个题目，就是想要让你知道数学不是你想象中这么简单的事情，并不是非要让你把它给证出来。” 王云笑了笑，他也只是试试而已，如果行不通那他也就会放在一边。万教授是担心他走进死胡同里出不来，钻牛角尖。但是，他觉得自己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关于这个猜想，他有一些想法，但总觉得缺少了最后一环。还是万教授说得对，他果然还是看书看少了。如果在多一些知识，恐怕就不会这么困难了。 “喂，我们在渝城大学。”走出门，王云就看见王秋阳正在接电话，靠近之后，王云听得更加清楚，“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呢，王云正在问教授问题，对，好的，他出来我就给他说。” “嘿！”王云在王秋阳的身后忽然出声，王秋阳打了一个激灵，差点把手机摔在了地上。他转过身看向王云，一脸受到惊吓地说着，“我去，差点吓死我了，能不能走路的时候有点儿声音？” “这么大你都没有听见，我能有什么办法？”王云摊开手，笑眯眯地冲着他询问道，“谁打的电话。” “你二舅呗。”他没有好气地说道，“让咱们赶紧回家，都在等着你吃饭呢。说是细节差不多已经敲定好了，就等着合同来了之后，签合同就行。” “走吧，我们先回去吃饭，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拉扯了一下王云的衣服，王秋阳走向教学楼的出口。 王云跟在他的身后，不一会儿，王云的电话响了起来…… 第80章 数物双修 这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王云也很是疑惑, 难不成又是什么学校给他打的电话不成。按下接听键，王云语气平稳地说道，“你好，我是王云，请问您是？” “我是顾城。”听上去顾城的声音似乎有些焦急，王云愣了一下。这家伙, 怎么找到自己电话号码的？他沉吟着说道, “有什么事情吗？” “袁成德休学了你知道吗？”顾城那边就差用质问的语气，王云淡淡一笑，“我知道啊，他说过这件事情。请问, 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你……”顾城一阵无语，王云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王秋阳转过头来看向王云问道，“怎么回事儿, 又是谁打来的电话？” “没什么, 以前班上的同学。”王云回答完王秋阳的话之后，又对着手机说道, “所以，你打电话来给我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事，我就挂了。” 顾城急忙说道, “别，等等！” “嗯？”王云笑了，“还有什么事情, 你直接说了吧。” “我今天去找袁成德，他好像去沪海市了，你知道他去沪海市做什么吗？”顾城显得很疑惑，据他所知，袁成德在沪海市根本就没有亲戚，他去沪海市干嘛？ “恩？”王云也给愣住了，袁成德去沪海市？去沪海市做什么，总不能是去找罗振东那个中二少年吧？我去，要不要进展这么快？为什么他一直都没有发现呢。 听见王云那边沉默，顾城尝试着说道，“他去沪海市做什么？见网友吗？现在……”顾城的话还没有说完，王云直接挂掉了电话。 王秋阳看了王云一眼，乐呵呵的说道，“是袁成德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王云眨巴了一下眼睛，不对啊，他怎么觉得全世界都知道袁成德的事情了？是他的错觉吗？袁成德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不行，他得给袁成德打个电话，让袁成德距离那个中二少年远一点。 王秋阳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反倒是王云心急火燎地给袁成德打电话，电话那头的袁成德声音有点沙哑，让王云怀疑袁成德刚才究竟做了什么。 “袁成德你在做什么？” “啊？”袁成德懵逼了，他刚到沪海市，有点小感冒，咳嗽了一声之后，看着身边的母亲袁成德沉吟了一下说道，“我，在沪海市啊。” “不是，你去沪海市做什么？” “我和我妈一起来的，她说她要办点事情。” “哦。”王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袁成德是去找罗振东那个中二少年呢，原来是他想多了。 袁成德愣了一下，“不是，你突然问我做什么？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倒也没有什么事情。”王云一边走，一边和袁成德说话，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渝城大学的门口，王秋阳正在招出租车，王云压低了声音说道，“刚才顾城给我打电话过来了，听上去挺着急的。” “哦。”袁成德应了一声，“和我没什么关系，对了你去办护照了吗？六月下旬就要去清迈了，你不会还没有办护照吧？” “我去，你不说我都还给忘记了。” 和袁成德聊了一会儿之后，王云便挂掉了电话。他在心中琢磨着梅森质数的问题，然而电话依旧还是响个不通。闹得王云很是头疼，拿起电话，他看见电话依旧还是顾城打过来的。蹙着眉头，心中想着。以前不是不在意么？现在装什么深情，有毒吧？ 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了吧？等等，也不对，袁成德究竟还喜不喜欢他都得两说呢。他拿起电话，揉着自己的眉心说道，“我说顾城，你有病吧？要打电话自己给袁成德打去。给我打什么电话，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闲啊。” “袁成德把我拉黑了。”顾城在电话那头弱弱地说道，王云一听倒是乐了，他笑嘻嘻地说道，“怎么可能，为什么袁成德会拉黑你？” “我，我不知道。” “呵呵。”王云冷笑了一声，“那就是袁成德不想和你说话，也不想见你了呗。我说顾城，咱们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他马上就要出国了，你知道他在全国数学竞赛中考了第几名吗？” “啊？”顾城还真不知道这件事情，只是看见这几天班主任陈老师挺高兴的。看上去，那叫一个神清气爽。 “第二名，他五月中旬要去首都集训，六月下旬要去清迈参加IMO大赛。并且，他没有和国内的高校签约。我猜，大概他在等去清迈的时候，拿到普林斯顿的offer。我还是那句话，你和袁成德之间本身就不同的，你有你的生活，他有他的生活，这样也挺好的。你们本来就是不会相交的平行线，何必硬凑在一起呢。” “王云，你什么意思？”顾城怒吼了一声，“是不是你让他把我拉黑的？” “顾城您有事儿吗？”王云冷笑着说道，“袁成德感情上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不想你来打扰我而已。而且，我并不觉得袁成德究竟有多喜欢你，仅此而已。你可以继续谈你的女朋友，没有人管你，拜托，别人也是很忙的。也没有义务帮你走出你奇怪失恋阴影，你要是再敢乱打我电话，我也直接拉黑，就这样！” 王云关掉电话之后，一脸气呼呼的模样。 王秋阳好笑的说道，“好了，有什么好生气的，又和你没有什么关系。” “可是，他就来骚扰我啊。”王云靠在柔软的椅子上，叹息了一声，“特么的，早恋就早恋吧，关我什么事，夹在中间我也很尴尬好嘛！” 回到家之后，吃完饭，王云便拿着万教授给他的草稿纸研究着。 他还有很多问题都没有想通，袁成德和顾城的事情，他实在是不想要多管。这和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母亲担心王云看书看傻了。推开门询问道，“小云啊，你考试也考完了，马上就要读大学了，要不出去旅游一下吧？” “妈。”王云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苦笑不得的说道，“不是我不想出去，而是现在根本就不能出去。您以为到了大学就轻松了吗？那可是京大啊，华国无数天才汇聚的地方，一不小心就会被人给比下去，我现在还不努力怎么能行。再说——陈教授马上就要到，还得签合同呢，妈您就别担心了。” “可是你这样，以后该怎么办啊。” “京大那边不是已经说了吗？保送读研，您放心吧，我以后就搞科研这一块儿，不会有事的。”王云自己知道自己母亲在担心什么。 怕自己每天沉迷学习，根本就不会为人处世。但问题是作为一个想要搞纯粹科研的人，学那些道道也没有什么用。还不如多花些功夫在自己的学习上，只要自身强大，得到了国际大奖，还有谁会敢胡乱怼？ 笔和纸都放在桌面上，王云运算了好几次之后，眯着眼睛想着，这么算怎么觉得还是有些不太对劲儿呢。 母亲已经出去了，放下手中的笔，王云开始思考了起来。 不一会儿，母亲又推门而入，轻声问道，“对了，王云，你还去上课吗？我听说你那个好朋友已经休学了。” “哦，您说袁成德啊。”他笑了笑，“他准备去国外读书，所以在家里复习数学。我都已经签了京大，没有后顾之忧，去不去学校都可以。”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去也行，不去也行。”王云也不知道自己去不去，去吧，又害怕被人给围观，不去吧，天天在家又有些无聊。 “我看你还是去吧。”母亲的想法很简单，省得王云天天在家里学习，去学校散散心也挺好。对于王云而言，去学校真的只能是散心了。 “恩。”他没有在说话，而是打开电脑继续研究论文。 想要解决一个数学猜想，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王云的学识虽然比一般高中生和本科生多了不少，但是想要让他解决数学猜想还是有些困难。 既然现在行不通，王云也不想要再继续钻牛角尖。他暂时放弃解决这道数学猜想的思路，转而看着流体力学。因为对于流体力学已经很熟悉，他想要从湍流这一部分下手。但是湍流又涉及到了另外一个问题——纳维-斯托克斯方程（Navier-Stokes equations）。 也就是所谓的N-S方程，与黎曼假设、庞加莱猜想、霍奇猜想、波奇和斯温纳顿—戴尔猜想、杨—米尔理论、P对NP问题被称为21世纪七大数学难题。 emmmm……学不好数学，连物理都搞不了了，这特么——还让不让人活下去了？ 虽然运用雷诺数（Reynolds number）可以得到一个近解，但是要证明它的粘性不可压缩流体动量守恒现在几乎是不可能解出来的。 挠着头，王云有点扛不住了。虽然他知道，现在他只需要熟练的使用雷诺数就行。但是好像这些题他不能解出来，他心情似乎并不是很愉快。那现在还能干嘛？数学也不能解开，物理算了吧，数学都没有学好，学什么物理。 现在不如看看生物或者是化学吧？不过现在时间有些晚了，图书馆关门了。算了，还是先解决数学上的问题吧。 至于湍流，以后再说。他还可以看看空气动力学，啊，躺在椅子上，王云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一条咸鱼。 翻开书本，王云一页一页地看下去，许久之后，这才洗漱上床睡觉。 第二天清晨起床，王云又开始纠结自己去学校好呢，还是去渝城大学找万教授比较好。但是想了想，还是先去学校吧，自己又没有办休学，若是不去学校，班主任就该着急了。 走到学校的时候，校园还是一如往常的正常。 回到班级，这个时候来到学校的学生还不多。荣磊倒是已经到了，他和王云说道，“我听说袁神已经办休学了？” “嗯。”王云点了点头，还没有开始说话，走进教室的同学已经开始招呼他们，“哟，王云，荣磊你们回来了啊？” “是啊，最近班里怎么样？” “挺好的。”那位同学的眼睛一转，“我听说你们下半学期就要读大学去了，真的假的？” 荣磊摸着自己的鼻子笑了笑，没有说话。 “林班长的物理竞赛考砸了，准备明年在考呢。”看着林青还没有来，那位同学悄声说道，“你们还是不要去刺激他比较好，现在他可能比较颓废。” 荣磊看向王云，笑眯眯地说道，“云神，怎么样有没有旅游的计划？” “清迈，去吗？”王云耸了耸肩膀，笑着说道。 荣磊急忙罢手说道，“去不了，去不了。我爸妈知道我马上就要就读重点大学高兴得不行，说是最近这段时间累了，让我可以出门旅游一下。不过，我看着你们都在备战IMO大赛，心中有些不好受啊。” “没关系，不就是一次IMO大赛吗。”王云拍了拍荣磊的肩膀，“进了大学之后好好学习，争取参加国际数学家年会，那不比IMO大赛有排面多了？” “也是。”荣磊听见王云这么一说，豁然开朗，他看向王云压低声音说道，“对了云神，你确定是学物理了吗？” “我现在似乎有些不太确定了。”王云叹息了一声，“数学学不好，物理全完蛋！我昨天研究湍流的问题，还是要靠数学，你说我这特么费劲儿的学习物理，搞不好那群学数学的牲口随便弄弄也就行了。” “要不云神。”荣磊想了想说道，“试试数物双修吧。” “好主意。”王云的眼中绽放出了一丝精光，京大是可以在大学期间修双学位学士的。之后他就读研究生，数学只要不丢下就行了。 他刚才怎么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呢？！ 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王云心满意足的点头，等陈教授来渝城的时候，他在询问一下关于数物双修的事情也就完事儿了。 田老师走进教室，看着两人正在有说有笑，其他学生认真复习着。走到两人面前，“你们，跟我去一趟办公室。” “诶。”王云和荣磊站起身来，跟在田老师身后，走向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后，田老师坐在椅子上，“首先，我还是要恭喜一下你们，获得了全国数学竞赛一等奖，并且王云还获得了冠军。” 两人笑了笑，没有说话。 田老师，肯定还有话要说。 “其次嘛。”田老师目光炯炯地看着两人。 第81章 签约 “你们俩说说看, 你们究竟和哪所高校签约了？”田老师笑眯眯地看着两人, 都笑得快要合不拢嘴了。 要知道九中一年能够有十多个上重点高中就已经很好了。菁华、京大更是别想，不过这几天从来不来九中的重点大学招生办的老师，突然殷勤的跑到学校来。说是来参观一下九中的学习氛围，其实是什么事情，大家心中都是有数的。 不过，这几个学生参加国赛之后没有立刻回校, 而是在家休息了一天之后才到学校来的。就在他们不在的这几天, 学校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不过后来，校长听说参赛的三个人，已经有两个人和高校谈好了，高校都快要来提档案了。 自然田老师会关心一下, 这两个学校究竟去上了什么高校。至于袁成德，为什么拒绝了高校，作为班主任她都是要了解的。 “我去了金陵大学。”荣磊搓了搓手, 略微带着一丝不好意思。如果仅仅只是在九中, 金陵大学已经算得上是很好的学校没有错了。但是他旁边还站着一个大佬，这位大佬才是真的厉害。 田老师点了点头, “金陵大学是国内最好的高校之一，又是C9联盟高校，整个学校的氛围都不错。” 说罢, 她又看向王云，笑意越发的浓厚了起来，“王云啊, 我可是听说你是冠军啊。菁华和京大争着要你，你选了什么学校？” “京大。”王云冲着田老师点了点头，“我个人觉得京大数学和物理大概会比菁华好一些。至少，对我来说会好上一些。” 田老师点了点头，“你有自己的想法就好。”说道这里的时候，田老师停顿了一下，随后又提起了袁成德，困惑地看着两人，“你们和袁成德一起参赛，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吗？为什么拒绝了所有的高校？我听说他是第二名吧？” “嗯。”王云点点头，“他正在备战IMO，参加完IMO之后，他应该会在国外读大学。” “这样啊。”田老师沉吟着说道，“在国外读大学也好，不过要让他看清楚究竟是什么大学，千万别读了什么野鸡大学。” “老师您放心吧。”王云笑了笑，“袁成德是有目标的，普林斯顿。” “我就说嘛，他也不可能去上什么野鸡大学，行了，你们先回去吧。既然你们到了学校，就算是你们马上就要去读大学，我也得管着你们。至少，在课堂上，你们两人可不能影响其他同学，知道了吗？” “老师您放心吧，肯定不会的。” “要是有什么事情，就和我说一声，我给你们开假条。学校还是有规矩的，你们都是好学生，我希望呢，你们还是要体谅一下学校的不容易。”田老师这么说，让学生们倒是可以理解学校的，“毕竟还有这么多同学，大家都看见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肯定是有意见的。我的意思呢，就是如果你们两位想要在家待着，那就给老师说一声，老师直接允许你们就在家里待着。” “我估计用不了多久，高校的老师就会来提档案，那个时候你们可就是校外人员了啊。”田老师说话的时候还带着一丝笑意，让人很舒服，如沐春风。 王云点了点头，对着田老师说道，“老师您看，我能不能出去？待会去渝城大学还有些事情呢。” 田老师应了一声说道，“你要是有事就先走吧，不碍事的。总之，不影响同学们学习就行。” 就算是田老师不说，这个道理王云还是懂的。自己虽然已经可以进入高校学习，但是同学们还在读高一，当然不能够影响同学学习。和田老师道别之后，王云便离开学校，搭乘公交车去往渝城大学。 一路人，王云也不知道睡过头了几次。到达渝城大学的时候，王云都快睡着了。下了车，他直接来到数院的办公室前，探头看了一眼，正好林老师坐在办公室里，冲着他哭笑不得的说道，“进来吧，万教授正在上课，待会就回来了。” 说道这里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看向王云，“你也真是的，不是说你准备学习物理吗？怎么又突然这么多数学问题？学一个就已经足够烦了，你竟然还想要学两个？” “嗯。”王云点了点头，“我准备在大学的时候，学习数学和物理双学士学位，这件事情可能还得给陈教授商量一下，看看究竟怎么操作比较好。” “想走后门？”林老师带着一丝笑意说着，他当然知道王云是不可能走后门的，只是说说而已，也没有人会真的当真。 “如果有后门可以走的话——我觉得我还是可以走走后门的。”王云笑了笑，万教授推门而入说道，“走什么后门？嗯？”林老师的表情瞬间严肃了起来，“教授，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是开玩笑而已。” “知道开玩笑就好。”万教授盯着林老师看了一眼，“这里是数院办公室，要是有别人进来听见该怎么解释？” “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是在开玩笑没错，但是听这句话的人就真的会认为你是在开玩笑吗？恐怕不见得吧。” “额……”林老师最后没有说话，万教授这句话其实说得也没有错，隔墙有耳，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道别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万教授放下手中的课本，看向王云说道，“怎么样，还是昨天梅森质数的问题吗？” “我说你前些日子一直在研究物理，怎么突然来了兴趣研究数学呢？转性子了？准备抛弃物理学习数学了？” “不是，万教授。”王云略带着一丝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发现，如果数学没有学好，很多物理知识都是无法解决的，所以我决定数学和物理一起学习。” 万教授挑动了一下眉头，倒是没有训斥王云知识困惑的说道，“不管是数学还是物理，都是非常深奥的一门课程，你确定自己有这么多的时间，既学物理，又学数学？可别到时候，一样都没有学成，白白浪费了自己的天赋。” “放心吧，万教授。我不会的……”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拿着草稿纸继续说道，“万教授，昨天我计算到这一步，就已经不行了，您再帮我看看，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错误。” “嗯……”万教授看着王云的计算步骤，沉声询问道，“你的丢潘图学得如何？” “还，还行吧……”王云愣了一下，丢潘图方程是数论中比较重要的组成部分。丢潘图方程，又名不定方程。求解，也仅仅只在整数范围内。 “嗯，你的基础知识已经很扎实了，不过我建议你看完丢潘图逼近和复变函数论之后，在来探讨这个问题，我相信对于你自身而言，也是有一个极大的提高。”万教授打开保温杯，喝了一口茶水之后，笑眯眯的说道，“既然已经打算学习数学，那么我自然不可能会放过你。我会叮嘱小陈，让他严加看管你的。你的天赋很高，当然国外也有许多精通数学和物理的科学家，我希望你能够做到和他们一样。” “或许，他们展现出来的天赋，并没有你这么高。我对你的期待，能不能得到诺贝尔物理学奖是无所谓的，但是必须要得到菲尔茨奖，按照我的想法，你只要继续研究下去，获得菲尔茨奖那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您放心吧，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复变函数论并且是数论的分支，而是数学分支中的一个，而丢潘图逼近则是数论中的一个分支。万教授希望王云不仅仅是研究数论，对于数学的各个分支都要有了解才行。比如说还有几何学和拓扑学以及泛函分析等等领域。 走出办公室，王云想着既然如此，不如他去图书馆中借这两本书来看看。至于脑子里的那篇关于比较前沿的空气动力学论文，他现在还没有研究透彻，甚至连一半都没有研究出来。里面关于湍流的部分，王云总觉得需要将纳维-斯托克斯方程求出之后，才能够看懂里面的全部内容。 如果真是如此，他自己也不太清楚，究竟需要花多少的时间才能够将纳维-斯托克斯方程给解出来。 21世界七大数学难题之一，无数的数学家前仆后继，都没有能够解出来，他可能解出来吗？有些不太可能吧，但是让这么一篇前沿的空气动力学论文就在自己的脑海中，一直待着。又觉得很是委屈了这篇论文，现在的他纠结无比，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做才好。 算了先把复变函数论和丢潘图逼近看了再说吧。 王云乘坐公交汽车，来到的图书馆。当管理员看见王云的时候，还有些惊喜，“你很久没有来图书馆了。”上一次王云来图书馆里还书的时间还是在三月份呢，这都快要过去两个月了，图书管理员以为王云不会来了。 “最近比较忙，来得有些晚。”王云一脸歉意地说道，“对了，我能借两本书吗？” “哦？”管理员点了点头，兴致盎然地说道，“你想借什么书？” “复变函数论和丢潘图逼近。” 复变函数论倒是好找，但是丢潘图逼近可就难找多了，借这本书的人几乎是没有的。管理员勉强地笑了笑说道，“复变函数论，就在C区，你去看看吧，丢潘图逼近我得好好找找才行。” 找了好一会儿之后，管理员才找到关于丢潘图逼近的公开研究资料，他将这些资料打印出来，放在王云的桌面上哭笑不得地说道，“你就爱给我出难题，没有找到丢潘图逼近的文献，只有资料，你自己慢慢看吧，这个不用归还，没事儿的。对了，复变函数论的文献一定要归还才行。” “这个我懂，您放心吧。”王云冲着管理员点了点头，拿着草稿纸和笔演算着，时间不知不觉就已经天黑了。 当他收拾好的时候，管理员冲着他笑了笑，“走吧，我已经帮你借阅了。你也真是能待的，一待就是一整天。” “嘿嘿。”王云有些不好意思，看来自己是耽搁人家下班的时间了，下一次他还是借阅之后直接拿回家看吧。 回到家，王云继续研究复变函数论。至于丢潘图逼近emmmm——他的丢潘图方程掌握还不是很好，看来数学他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学习。至于物理，那肯定只会多，不会少。 几天之后，陈教授终于如约来到了渝城。 选择见面的地点是在一家高档餐厅，陈教授没有什么意见，是二舅请客，王云自然也没有什么意见。 王秋阳自然也在，陈教授先把录取通知书给了王秋阳，看他那样子，就快要跳起八丈高。陈教授冷冷地说了一句，“不能松懈，马上就要进行IMO大赛。” 一瞬间，把王秋阳身上沸腾的热血给浇灭了。 坐在高档餐厅的椅子上，陈教授看着王云笑眯眯地说道，“关于你提出的条件，我们仔细研究之后，觉得是可以完全采纳的。”说道这里，陈教授的目光绽放出了一丝精光，“你还有什么需要继续补充的条件吗？我代表学校过来与你签约，一般的问题，我都是可以全权处理的。” 王云能够去京大上学，京大的领导也是非常高兴的。如果不涉及到原则性的问题，领导直接给了陈教授处理的权力。 “其他我都没有什么意见。”王云想了想，“我只有一个问题，不知道陈教授您怎么看。” “哦？”陈教授挑动了一下眉头，“什么条件，你说说看。” “关于双学士学位的事情，我打算进入学校之后，数学和物理都拿到学士学位。” “京大有很多修双学士学位的学生，但是我并不建议你修数学和物理两门学士学位。不管是数学也好，还是物理也好。需要必修课程很多，一般的学生可能四年都修不满，更何况是两分呢？如果你非要选择拿双学士学位，我倒是推荐你在数学和物理两门之中，选择一门作为主修科目，在选择其他的成为辅修科目。” 王云摇了摇头，“不行，我还是喜欢物理和数学，我就选择这两门。” “那好，我们京大规定的是在四年内修完学分，如果你一定要坚持，那么我自然也不会阻止你。”陈教授微微说道，“那么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王云摇了摇头，陈教授立马拿出一份合同来，“一式三份，签完之后，你就正式成为京大的学生，明天我就会去九中将你的档案提到京大去。九月份你直接到京大学习就行。” “好。”王云拿起笔在合同在签完字之后，陈教授颔首，“很好，恭喜你王云同学，今后你就是京大莘莘学子之一。” 王云心中也有些激动，这要搁在以前，他做梦都没有能够想到，自己竟然能够进入京大。 【王云V：这是我今年收到的第一个好消息！圆明园职业技术学院，我来了！】激动得王云打开围脖，直接更新了这一条。随后，下了围脖和陈教授边吃边聊，“你还在看论文吗？” “恩。”王云点点头，“请教了一下万教授，教授说我知识还不够，推荐我看复变函数论和丢潘图逼近。” “这也是不错的事情。”陈教授笑着说道，“我听小林说，你对论文感兴趣是因为新梅森猜想是吗？” “对。”王云点点头，“之前万教授将这个猜想给我做一个课外兴趣培养，看了您的论文之后，我有些想法，所以就试试看，能不能解开这个猜想。不过事实证明，我好像有些太自不量力了。” 看着他的苦笑，陈教授摇摇头，“你已经很不错了，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别说是丢潘图逼近了，连微积分都学不好。只要你能够静下心来研究，将来的成就一定会比我和万教授高许多的。” “谢谢陈教授。”王云对着陈教授致谢，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回到家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十点过了。王云今天也没有什么学习的心情，最近系统也不会逼着王云一直学习。早早的洗漱之后，在母亲诧异的眼神中，王云躺坐在床上，拿出手机点开围脖看了起来。 这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自觉的登上围脖。他就特别好奇网友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圆明园职业技术学校？不好意思，在下是五道口男子职业技术学院的学生，取关了！再见！】 【五角场文秘职业技术学院前来报道】 【前面那个文秘的等等我，我觉得我们可以组队，在下圣马家沟男子职业技术学校】 【沙正街男子职业技术专修学院哭晕在地板】 【八里台女子文理学院的男生目瞪狗呆地看着你们】 看着评论中一片欢乐，王云会心一笑。没想到刚发出去几个小时的时间，评论已经快要破千。以往他发围脖，好几天的时间，根本都没有人回复。这么一对比，总觉得以前真的是太惨了。 【圆明园职业技术学院的新生这么早，应该不会睡觉吧？】 【够了够了，笑死我了，看着你们这群学霸装逼，我真也是醉了好吗！】 然而就在一片和谐的氛围中，忽然一个不明来路的人，竟然打乱了这份和谐。 第82章 演讲 【呵呵, 职业技术学院, 还敢艹学霸人设？你不是得了什么全国数学竞赛冠军吗？这水平只能去职业技术学院，果然只是在艹人设而已。还雇佣一群水军来评论，真是好笑。转发了，让大家看看所谓冠军的乐子！】 【上面的人是认真的？】 【我特么哈哈哈哈，圆明园职业技术学院还真特么当人家读的职业技术学院？】 【笑疯，真的笑疯！这是什么绝世傻X啊（战术后仰.jpg）】 【我缓缓的打出了一个问号, 就算是不知道, 但是你能不能千度一下？一个娱乐营销号蹭这种热度，真的不怕被锤死吗？】 【还好我千度了一下，不然就得被嘲笑了。学神牛皮，装逼都这么低调。】 【从上倒下学校的顺序是：京大、菁华、双旦、铪工、渝大、蓝开。我就想问刚才那个营销号, 你是怎么想的？】 【雾草——简直无情，看见这些高校，跪了、跪了！】 王云满脑子的问号, 点进那人围脖, 发现他是一个娱乐圈的八卦营销号。估摸着这人也没有想到，只是嘲笑了一下, 就引来无数网友更加热烈的嘲笑。看着他那条围脖下的嘲笑，王云忽然有点同情他。 真是个可怜的娃，连千度都不会用, 竟然还身残志坚坚持更新围脖。 这年头，谁都不容易。好了，别和他计较了吧。王云没有理会这人, 但是网友却没有放过他。 他的围脖一瞬间就被刷屏了。 【这是什么绝世傻逼？】 【？？？圆明园职业技术学院竟然不是好学校，请你告诉我上什么学校才是学霸？】 【圆明园职业技术学院学子一脸懵逼，虽然但是，我想哈哈哈哈哈哈】 【五道口男子职业技术学院发来贺电】 【圆明园职业技术学院？我首都长大的，好像没有听说过这个野鸡大学吧？洗地也不是这么洗的吧？】 【你首都人，你不知道圆明园职业技术学院【滑稽笑.jpg】，看来你还不够首都啊】 【我一外地人都知道圆明园职业技术学院究竟是什么地方】 【雾草，查到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就说这名字怎么看上去有点让人懵逼，真学神果然会装逼！】 【大佬的世界果然让人难以看懂，溜了溜了，顺便嘲笑一下这个营销号】 #圆明园职业技术学院究竟是什么学校#忽然出现的热搜词让大家开心地笑了起来，热搜词下的第一条，就是王云的围脖。 【雾草！这位竟然都已经直通最高学府了，而我还是一个学渣。曾经，他比我渣，现在他是王者，我依旧是一个青铜。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拜云神，顺便想要求问一下，云神究竟是有什么特殊的学习方法？一年不到的时间，学渣变王者，直接上最高学府！】 【我去，你们真觉得里面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他才高一，就能上京大，这不是扯吗？那其他的学生辛辛苦苦学习这么多年做什么？】 【是其他学生都考到了全国数学竞赛第一吗？】 【这根本就不公平，凭什么他们数学竞赛就能够去好的学校，为什么其他学生就要经过高考的折磨？他们倒是轻轻松松的上京大了，剩下的名额让高考这么多人竞争？强烈要求这种不公平的制度取消！】 【你知道人家花费了多少精力才能够获得冠军，况且全国冠军可是汇聚了全国人才才产生的，就这水平还不能进高校？】 【说什么呢，凭什么他们就要进高校？你看国外有这样的制度吗？呵呵，华国就是黑！】 【说国内就说国内，你偏偏要说国外？你特么知道国外上好大学要推荐信吗？没有推荐信你特么根本上不了大学你知道吗？傻逼！】 【反正我就是觉得这种制度不公平，我强烈要求取消他的录取通知书！】 【好酸哟，你高考过吗？我今年高考生都觉得他应该读京大，你看过数学竞赛的卷子吗？你知道数学竞赛的难度吗？不公平，你特么在胡扯什么？你怕是没有高考过，也没有参加过竞赛才这么说的吧。】 【别闹了，这种傻逼能看懂数学竞赛的卷子？他不过只是酸京大没有让他进去读而已。】 【笑人无，恨人有，真恶心！】 【没错，我也觉得不太公平，但是国策不就是这样吗？我们普通老百姓还敢做什么？只能默认了呗，国外怎么可能有这种制度，真是好笑！】 【恩，你一个海外账号是哪个国家的普通老百姓啊？你说的国外是华国吧？】 【海外狗就不能改一下自己的地址吗？这么蠢，真的会有人给钱吗？】 【放心吧，国外那群傻子看不懂华文，他们只要胡说一下就行了！】 【我原本是想要进来看热闹的，没想到真的是被糊了一脸的翔。真特么是什么人都敢说话啊，我去！】 【高考生一脸懵逼的看着那个傻嗨，拜托傻嗨能不能不要代表高考生？高考生觉得没有毛病，人家明明已经不用在学习高中知识，凭什么还要让人家学习？天赋和智商这种东西，原本就是上天给的，不公平你找老天爷去呗，跟我们说有什么用！】 【也就是国内这样了，为了高考生公平，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人没有觉醒！呵呵，算了，你们这些人啊……】 【快点离开地球吧，傻子！国内大学已经算是最公平不过的地方了，看看其他国家的推荐制度，你怕不是要崩溃。】 【唉，网友智商涨了，队伍不好到，也不好忽悠了，古墓派公知怕是越来越没有吃饭的机会了】 【我就想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高中毕业了吗？】 【哦，你说那个说不公平的傻嗨啊。他，就……emmmmm……初中没有毕业就出来打工了，完全一个二傻子，还想学人家当公知赚钱。】 ………… 对于围脖上的事情王云毫不在意，甚至连后面的争吵他都没有在意。放下手机之后，王云安稳地睡了一觉。再过些天他就要去集训了，他想在集训之前，看看能不能看完复变函数论和丢潘图逼近。 第二天清晨，王云想了想还是去学校和田老师说了一声，最近就不去学校了。他准备在家里学习，应对IMO大赛。 田老师对于王云的决定表示理解，并且表示他可以直接回家没有任何问题。 但在王云要走的时候，田老师叫住了王云说道，”四月底的时候，麻烦还是来一趟学校。“ “没有问题。”王云笑了笑，田老师这才继续说道，“有可能会演讲，你先准备好稿子，到时候学校还会发放给你和荣磊奖学金。原本袁成德也是要上台领取的，不过给他打电话，他最近回不来。所以就等他回来的时候，直接到他家里给他就行。” “田老师，您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会认真对待的。” 田老师拍了拍王云的肩膀说道，“我是相信你的，你要好好说才行，给马上要高考的学长学姐们一些建议，让他们更有信心面对接下来的高考。还有那些高一、高二的学生，让他们好好看看，读书是不是有出路的。” 王云不好意思的挠着头，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然也会变成榜样！ 回到家之后，王云继续研究复变函数论。等到四月底的时候，是荣磊先约的王云。 “云神啊，明天我们一起去学校吧？” 王云愣了一下，“你也没有上课了？” “嗯，你和袁神都不在，我一个人也挺孤单的，所以就给老师请了假。对了，我前两天合同签了，我听说第二天就去学校提了档案。说是你的档案早就被京大给提走了……”荣磊说着还深吸一口气，“不过我听说金陵大学的学霸非常多，心里还是有点儿怕怕的。” “有什么好怕的，你不也是学霸吗？你想想，如果你不是学霸，金陵大学会录取你吗？” “也是，那咱们明天再说吧，我也正好继续看看微积分。云神啊，如果我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可以来问你吗？” “当然，随时欢迎！” 王云笑了笑，没有继续说话。荣磊挂掉电话之后，王云想着明天上台的时候该怎么说话。京大的钱已经打过来了，原本母亲是准备给他的。毕竟那些钱原本就是他用自己的成绩赚来的，但是王云对着自己的母亲说道，“这些钱放在我的身上也没有什么用处，妈您先拿着吧，要是以后我有什么用的时候，您在拿出来就行了。” 听完王云的话，母亲这一想，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儿。如果以后王云有什么事情，需要急用，可以直接拿出这笔钱。所以母亲就将这笔钱暂时收了起来。 王云琢磨了一下，也不知道明天学校会给多少钱。 睡觉，第二天起得有些早，荣磊似乎早就在楼下等着王云。下了楼，王云给荣磊打了一声招呼，荣磊嘿嘿地笑着说道，“云神，我看你今天挺有精神的。” “还算是比较有精神吧。”王云微微点头，“怎么了，你好像是有什么事情？” “额……”荣磊愣了一下，看向王云又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想要给你说下，我昨天看围脖，好像有人觉得你能够进入京大有些不太公平。” “然后呢？” “然后他就被人给怼了。” “所以我说嘛，根本就不用我出马，放心吧，这种睿智多得是人看不起他。”王云拍了拍荣磊的肩膀，“现在是什么感觉？” “就好像是做梦一样，我真的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可以去那种高校上课。”荣磊笑得很是害羞，“昨天想了一天的稿子，也没有想好怎么说。这是我第一次在主席台前发言，云神你呢？第一次发言的时候，会不会很紧张？” 荣磊忽然好奇，他还记得之前盛传云神进入学校之前，成绩很差。虽然不知道这是真是假，云神也从来没有说起过这件事情。自然是无从揣测的，毕竟他遇见云神的时候，云神已经非常牛皮了。 渝城数竞圈的最强学神，开什么玩笑。无论是什么名头拿出来都可以让人猛然一惊好吧，渝城数学竞赛冠军、全国数学竞赛高中组冠军、京大元培院新生、IMO大赛选手，这一系列的称号最后署名是王云，想想就觉得—— 这特么是人吗？这简直就是妖孽啊！ “第一次发言的时候啊……”王云想了好一会儿，自己第一次上台发言的时候，的确有点儿小尴尬。并且还没有提前告诉他，他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现在好歹他还有准备的时间，来到学校的时候，升旗仪式已经完成。学校领导正在讲话，田老师走了过来对着他们说道，“快快，快去主席台下面，马上你们就要上场了。可不能给咱们十班丢人啊！”田老师连说带推的将王云和荣磊推向了主席台。 “下面，为大家宣布一个喜讯。我相信，已经有同学知道，咱们九中获得了渝城市数学竞赛高中组冠军，以及全国数学竞赛冠军。下面，有请代表咱们九中参加全国数学竞赛获得国家一等奖以及冠军的高一十班，王云同学上台。以及，荣获国家数学竞赛高中组一等奖的高一十班荣磊同学。” ‘啪啪啪’的掌声不停地响起，这可是九中第一次获得了国家级的奖励。当然，下面还有很大一部分的学生一脸懵逼。这国家一等奖有什么用？数学竞赛又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 毕竟九中只是一座普高，能玩数学竞赛的人并不多。 不过就算是他们没有听说过，依旧还是在热情的鼓掌。校领导也是满面的笑意，看上去也很是满意现在的情况。 等王云和荣磊走上太之后，校领导这才继续说道，“由于两位同学在全国数学竞赛中的优异表现。王云同学现已被京城大学元培院提前录取。荣磊同学也已被金陵大学数学学院提前录取……” 说道这里的时候，九中集合的学生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京大，金陵大学？这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高校，尤其是高三的学生，简直就是目瞪狗呆，明明是他们的学弟，没想到等九月份开学的时候就会成为和他们一样的大学学子，更可恶的是，谁特么能够考得起京大和金陵大学啊！ 京大在整个华国都是非常出名的存在，即便是没有读书的学生都是知道京大的大名的。至于金陵大学，倘若是一般的学生，只知道有这么一个学校，但是不知道金陵大学究竟有多么的难考。 与京大一同作为C9高校联盟的金陵大学录取分数线高得可怕，九中能有几个考上渝城大学的人就不错了，别说是金陵大学，就算是西北工业都得敲锣打鼓鞭炮齐鸣。也不知道学校为什么这么能够忍耐，竟然现在才说出这件事情来。 这可是大大给九中长脸的事情。 “当然，还有我们高一十班的袁成德同学，荣获全国数学竞赛高中组一等奖，同时也是全国数学竞赛高中组亚军，目前袁成德同学已经收到国外名校普林斯顿数学学院的邀请函。不久之后，袁成德同学就会去世界级的名校普林斯顿上学……” 雾草！要不要这么劲爆，咱们九中什么时候能人辈出？来了一个京大和金陵大学还不够激烈，还有去普林斯顿那种大学的？ 而还有同学一脸懵逼，普林斯顿是个啥？听上去好像很高大上的样子，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什么野鸡大学。 “恭喜以上三位同学获得傲人的成绩，当然我们也喜欢三位同学不骄不躁，再创辉煌。”校领导说完话之后，笑了笑，继续说道，“为了表彰三位同学在数学竞赛中的优异表现，同时为我们学校争光。经过学校班子的研究讨论，学校决定奖励荣获全国数学竞赛冠军的王云同学五万块钱的奖励。” 雾草！五万？妈也，原来学习好还真特么是可以赚钱的！ “奖励荣获全国数学竞赛亚军的袁成德同学三万块！” “奖励荣获全国数学竞赛一等奖的荣磊同学两万块！” 等等，不对啊，为什么冠军竟然没去普林斯顿，亚军结果倒是去了普林斯顿？ 对于袁成德已经接到了普林斯顿的offer王云一点儿也不感觉意外，因为，普林斯顿的offer也已经发给他了。并且还知道他已经和京大签约，并且申明愿意出所有的违约金，只要王云来普林斯顿数学学院读书就行。 这封信看得王云一脸懵逼，他觉得普林斯顿是不是邮寄错了。为什么这封offer会寄入他的手中？ 原本以为普林斯顿这种名校下手，应该会在IMO大赛之后，没想到这种世界级的名校这么早就已经开始下手了。 王云不知道，对于华国的全国冠军或者是亚军，普林斯顿这种世界级的名校喜欢早些下手。毕竟能够从十几亿人口中脱颖而出的天才，绝对不只是浪得虚名。普林斯顿校园中就有不少的华国天才，无一例外都是非常强劲的。 这更是让普林斯顿对于华国全国性的冠、亚更加有信心。 并且数学竞赛的卷子和分数是可以公开查阅的，不仅仅是普林斯顿。诸如哈佛、斯坦福之类的名校也给王云发过offer，还是那种纸质版并非是邮件版，王云收到的时候一脸懵逼。 甚至还给他发过邮件，打过电话，就差直接奔到他家里来抢人。 京大现在也很庆幸，早早就把王云给签下来了。要是他们没有把王云给签下来，说不定王云现在已经在哈佛或者是普林斯顿浪了。 当然，即便是签了京大，既然哈佛和普林斯顿愿意付违约金，王云依旧可以选择普林斯顿，然后让普林斯顿付下违约金的。 其实普林斯顿的条件比京大优厚更多，比如说一次性支付王云十万美金，并且免除学杂费。在校期间表现优异可以直接读研，奖学金也比京大更加丰厚。 只是很可惜，王云在大学期间，并没有打算出国学习。 拿到奖金的时候，台下的同学双眼都在放光。妈也，这特么学习好就是不一样，提前上大学不说，还拿了奖金。 下面的学生小声的议论着，“你们说为什么冠军没有去国外的大学，反而是亚军去了？” “那个普林斯顿究竟是什么学校啊？听上去好像很牛皮的样子。” “雾草！京大元培院，妈也，那应该是最强学神的聚集地吧？” “我听说普林斯顿第一个offer是发给那个冠军的，不过他并没有答应普林斯顿。说是本科就想在国内就读。” “可我怎么听说是哈佛给他发过offer？我们老师还说起过这件事情呢，说高一十班有个数学竞赛冠军，拿到了哈佛的邀请函都被婉拒了，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等等，我觉得我们听说的版本可能不太一样。为什么我听说的版本是斯坦福大学？” “麻……麻省理工……” “？？？” “你们说，会不会是以上这些大学都给你邀请函，结果他通通没有接受？” “雾草，不可能吧。” “不会吧，这怎么可能……” “那可是云神啊，全国竞赛圈都已经出名了。” “听说他不仅能解数学题，物理也是牛皮得不行，流体力学好得一批！对空气动力学也很有研究。” “？？？” “这是人吗？老子辛辛苦苦学习多年，竟然比不上一个高一的毛头小子，妈也，我现在真想要锤死他！” “妖孽！” 下面的学生正在小声的议论着，上面的校领导笑眯眯地说道，“下面有请王云同学和荣磊同学说说竞赛的心得。” 校领导将话筒给了荣磊，接下来才是王云。 “大家好，我是高一十班的荣磊。”荣磊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抿着嘴唇说道，“说起竞赛来，我真的很有感触。尤其是在一开始的时候，我甚至没有想到自己能够通过预赛。如果大家有参加过去年渝城数学竞赛的预赛就知道，当时的满分只有我身边这位王云同学，和另外一位没有到来的袁成德同学。” “竞争非常的激烈，除了我们九中之外，还有其他的重点高中各位学霸也参赛，比如说一中，比如说二中，六中等等。” “由于竞争太过激烈，我甚至有一些放弃的念头，如果不是王云同学鼓励我，让我坚定信心，我可能今天也是在座各位中的某个人。” “如果说这场竞赛中，我最佩服的人——那边是站在我身边的王云同学，我们在省队集训的时候，都会叫他云神。顾名思义，他是咱们渝城数学竞赛圈的最强学神。” “哈哈哈哈……”现场的同学们都笑了起来，他们也觉得这个称号其实挺搞笑的。 “这次能够获得国家一等奖，也是因为云神的鼓励。”大家都眼光落在了比荣磊长得娇小一些的王云身上。看着这个长得有些阴柔，漂亮的男生，有些不可思议。这样的人，竟然是全国数学竞赛冠军，这长相真特么当明星也不亏了。 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偏偏要靠学识。这是什么操作？能不能给长得丑的人一条生路？ “通过这次数学竞赛，我知道不管有多么困难，努努力还是有希望的。但如果连努力都不能够做到，那么和咸鱼还有什么分别呢？我希望和诸君共勉，努力不一定能够成功，但是不努力一定不能够成功！” ‘啪啪啪’的掌声响起，操场上无数学生都觉得很是热血和激动。年轻嘛，要是一点闯劲儿都没有，怎么配称作年轻过呢？ 领导也非常满意荣磊的演讲，虽然说有些没有讲到重点，但是效果出来就行了。 接下来，就是王云演讲。 拿着话筒，王云笑了笑，“我刚才听见下面有学长、学姐在议论，说我为什么没有能够去国外的名校。” “说我明明是冠军，为什么只能在国内读书，而亚军却能够去国外。” “在这里，我想要澄清一下。刚才有同学说我得到了哈佛、普林斯顿、斯坦福等名校的offer，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大家——没错，我就是收到了这些世界名校的offer，并且全部婉拒了。” “？？？”妈也，学神装逼真的是看不懂了。你收到了邀请函还拒绝，这是个什么操作？国内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去这种世界名校，你拒绝还有理了？ 这特么还是个人么？还能不能说人话了？ “我知道，在场的很多人都会觉得我装X，觉得我有病。”王云笑了笑，“接下来我是想要告诉诸位高三的学长、学姐的。不要盲目的选专业，就好像盲目的出国留学一样。我们为什么要出国留学？出国留学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因为国外的学校名气比国内的大？难道只是因为别人说国外的学校比国内好？” “其实，在哪里读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努力学习，即便是普通本科一样能够考入重点大学的研究生，甚至是博士生。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大学是一次命运的选择，而不是所有命运的选择……” 第83章 朋友 反正校领导也没有说究竟要说什么, 王云就胡侃呗。再者来说, 王云想了很久，这些的确可以算得上是王云的真心话。 “上大学后，很多学长学姐都觉得可以松懈了。毕竟整个高中，可以说是非常有压力。但是在你觉得可以松懈的时候，人家在努力。那你们觉得，将来在走出校园的时候, 企业更倾向于选择谁呢？” “人生就像是一场马拉松, 不跑到最后不知道谁最后会赢得比赛。我们要做的不是和别人比赛，而是和自己比赛。” “我们学习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学习而学习吗？为了努力而努力吗？”王云看着主席台下的学生，沉默了好一会儿，“拥有一个明确的目标, 才是学习的动力。我可以毫不犹豫的说，我在入学高中之前，是一个学渣, 你们意想不到的那种学渣。数学只能够考零分的那种学渣, 甚至连蒙都蒙不对。可我偏偏不信邪，我不相信我认真学习, 连一分都得不到。” “最后，我就是大家看见的这个样子。事实证明，如果真正的努力学习, 是能够见到成果的。即便是高三的学长学姐，现在学习，也为时未来。” “以上, 是我的演讲内容。我希望大家能够明白，只要想学习，任何时候都不会完。人生不怕风吹浪打起起伏伏，就怕自己放弃自己，只想当一条咸鱼。诸君共勉！” 校领导听着王云的话，连连点头。多好的一个学生啊，多么高的觉悟啊。尤其是那句‘为什么留学，留学究竟是为了什么’简直是震耳欲聋，想想很有道理。 现在有很多人是为了留学而留学，连自己为什么要留学都弄不清楚。只是从众罢了，不可否认，国外某些学校的氛围，技术甚至是师资力量都是在国内所有高校之上的。但是连自己为什么留学都弄不清的人，去了这样的学校，又能够学到什么知识呢？ 不过仅仅是镀个金而已。 归国后，一样是一事无成的。校领导情不自禁地跟着鼓掌，现场的气氛被带热。王云和荣磊走下讲台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还跟随着他们。 尤其是王云，刚才那番话简直就是霸气无比。国外名校的邀请函，说拒绝就拒绝。这特么，非常牛皮了。 田老师笑了笑说道，“王云，那些国外名校真的给你发了邀请函？” “对啊。”王云点了点头，他又不是胡说的，的确给他发来邀请函，都被拒绝掉了。田老师想了想说道，“我只是没有想到，你有这么大的决心，这么多名校的邀请函。要是换一个人，巴不得直接去名校读书了吧？” “袁成德是因为有目标，并且他一直的目标就是普林斯顿。他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所以他去普林斯顿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为什么要留学。但是很多人，尤其是我经常有听说高三的时候，谁谁谁要出国留学。我觉得真的没有必要，仅仅只是为了躲避高考而已。连为什么出国留学都弄不清楚，稀里糊涂的留学之后，能够学到多少知识呢？这么多年混过去，但是一辈子能够这么好混过去吗？” “你混了时间，时间迟早是要把你也给混过去的。” ‘啪啪啪’田老师非常欣喜的说道，“王云，你有这种想法，我就放心了。我之前还担心，你去了京大之后该怎么办，那可是人才辈出的地方。你有这样的心情，不管去哪里，都是这个！”田老师竖起大拇指，“不过王云啊，老师还是要在给你说说。吾日三省吾身虽好，但是切勿太妄自菲薄。” “这是你的一个大毛病，尤其是有些不自信。”田老师拍着王云的肩膀说道，“自信一点儿，你已经很厉害了。全国数学竞赛的冠军都不自信，说出去谁还会有自信呢？” “我知道的，田老师您放心，我一定会改正的。” “你啊。”田老师摇了摇头，“像你这个年纪，有这样成就的年轻人，谁不是挥斥方遒？虽然这样也不太好，你却走向了另外一个极端。我们华国，强调的是不偏不倚，也就是不能太过骄傲自满，也不能太过于自谦。中庸，就是这样。王云，我觉得你在空闲的时间，可以多看看课外书籍。比如说华国古典哲学思想等等，或许对于你学习数学和物理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收获。” 田老师苦心孤诣的一番话，让王云很是感动。他点了点头说道，“老师您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好了，你也别拍老师的马屁了。下面说的什么，我都已经知道了。”田老师笑了起来，看着自己的学生很有成就，自己这个做老师的，当然是非常开心的——这是一种纯粹的开心，无关今后的升迁，也无关有没有奖励。 这是一种自我满足，逻辑是我带的学生，非常的出色。所以，我很自豪自己能够带出这样的学生！ 可以想象，在今后的岁月中，田老师会无数次的提起这个让她骄傲的学生。 让王云自己回家之后，田老师看着班上的学生满意的点了点头。大家发现最近田老师的心情非常好，显得极为高兴。 四月份过去，五月份自然就已经到了。预定好五月中旬去京大参加国家集训队，王云几乎已经将复变函数论给学习完了，这个时候已经在学习丢潘图逼近。随着知识的越加深厚，王云越发的觉得，自己脑子里的知识储备远远不够。 看来在IMO大赛之后，他还需要更加努力的学习才行。 ………… 五月上旬，袁成德终于从沪海市回来。约见王云的时候，袁成德显得有些疲惫。王云看着袁成德这幅模样，有些古怪地说道，“你这是怎么了？不应该啊，你不会是还在想顾城吧？” “不是，哪能啊。”袁成德摇了摇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想顾城？ “我在IMO大赛之后就得去普林斯顿了。”袁成德说道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估计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回国，至少在我学成之前，我没有回国的打算。” “一切都打点好了吗？”王云看向袁成德，他总觉得袁成德似乎有什么心事，“普林斯顿那边确定好了吧？” “恩，已经确定好了。普林斯顿数学学院……”说道这里的时候，袁成德笑了笑，“对了王云，你最近还在学习数学吧？” “当然。”王云摊手说道，“我想通了，不仅仅要学物理，更要学习数学。我打算在本科阶段修双学士学位。” “真不错。”袁成德很明显有什么心事，有些犹豫要不要和王云说这件事情。 看着袁成德犹豫的样子，王云也有些纠结。袁成德和他是好朋友，但是看着袁成德不想说的样子，王云也不想逼着他说。但是看着袁成德憋在心里，他也不是很好受。想了想，王云还是叹息了一声说道，“袁成德，你有什么事情，如果你想要说，那就和我说说吧。” 袁成德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王云淡淡地笑着，“不是顾城的事情，那么一定是家里的事情吧？” 抬起头来，他看着王云的脸，过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说道，“没错，是家里的事情。”停顿了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气，“上个月我妈告诉我，这件事情本该早和我说，因为我在参加竞赛所以一直没有和我说起过。” 看见袁成德凝重的神色，王云心中一凛，没有等袁成德说出口，便接着他的话说道，”父母离婚了？” “没错。”袁成德垂下头，“没有出轨，也没有小三。只是感情淡了，所以离婚。你说，他们结婚究竟是为了什么，真是搞笑。” “人不是数学题，没有通用解法。”王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人是一种复杂的生物，有各种各样的心情。没有唯一解，成德，你一个人在国外，一定要小心。” 袁成德抬起头来看向王云，勉强地笑了笑，“王云谢谢你，我现在心情好多了。其实我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了，虽然人没有唯一解，但是从他们的神色和态度中，都能够看出很多东西来。” 王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袁成德倾诉，“他们以为自己隐瞒得很好，但是怎么可能瞒过我。我还以为，至少要等我出国之后，他们才会和我开诚布公这件事情，看来——他们是瞒不住了，或者是说，不想瞒我了。” “成德，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性。因为你太聪明了，你父母早就知道瞒不过你了。”王云摆弄着面前的咖啡，沉吟着说道，“或许，又是因为你其实已经表现出来，你早就知道他们的事情，原本他们打算在你出国之后才开诚布公的事情，不得不提前。” “或许吧，谁知道呢。”袁成德摸着咖啡杯，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 “成德，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你的父母。即便是离婚，也是父母之间的事情。”王云笑了笑，“你的感受我是能够明白的，我以前和你说过吧，我从有记忆开始，就没有父亲这个概念。” 袁成德安静地听着王云说话，“所以啊，你不管他们之后怎么样，毕竟他们把你拉扯这么大，怎么可能不心疼你。即便是他们以后各自成家，你也永远是他们的宝贝啊。当然，也不排除极个别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极个别的特例是不能当成普遍来看待的。” 他破涕为笑的说道，“这点数学常识我还是有的。” “我原本还有些话要嘱咐你的。”王云沉默了一下，“IMO之后，你应该从清迈直接飞去费城吧？” “对，机票我已经订好了。普林斯顿那边也是想要我快些过去。”袁成德点点头，沉吟着说道，“不过现在已经很方便了，况且云神，你这么厉害以后我肯定还是有很多问题想要找你的。” “我们不说这些扫兴的事情了，你有什么想要嘱咐我的话，留在去清迈之后说也是可以的嘛。毕竟咱们还要在一起一个多月的时间呢！”袁成德笑了起来。 王云也跟着笑，“说得也是。” “不过，我的告诉你一个遗憾的消息。”王云含着笑意看向袁成德，“成德同学，你想要追上我的进度，又困难了一些。” “啊？”袁成德愣了一下，“为什么？” “我最近看完了复变函数论，正在研究丢潘图方程。” “雾草！你这个变态，我就知道！”袁成德大吼一声，“你真特么禽兽，能不能别这么快，我都要崩溃了，追不上，追不上！在下认输！” “别这么说嘛。”王云笑了笑，“我主要是有些想法，所以最近对于数学的研究非常上心。” “什么想法？”袁成德好奇地看向王云。 “嘿嘿。”王云笑了笑，“这个想法暂时不能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行啊，现在你连我也开始隐瞒了。” ………… 两人分别之后，各自回家。约定在五月中旬的时候，一同前往机场，去京大集训。 回到家，王云发现母亲正在给自己收拾夏天的衣服。王云哭笑不得地说道，“妈，我去首都还有好几天呢，您也别忙了，我自己会收拾的。” 母亲不高兴了，“你自己会收拾？天天都在看书，让你出门逛一下都难得，你还收拾，等你收拾好，那个什么国际数学竞赛都完了。” “我今天不是出去了吗？” “两个小时零三分钟，你这算是出去玩吗？”母亲又瞪了王云一眼，嘟囔着说道，“犯人放风的时间都比你要久。” “……”王云简直是无话可说。 这家是待不下去了，还是早点儿去京大吧，说不定在京大还会有什么惊喜呢。 ………… 五月中旬，说到就到。袁成德来找王云的时候，王云提着两个大箱子，就像是出去旅游似的。看得袁成德一愣一愣的，“我说王云，你现在也赚了小二十几万了吧？” “对啊。”王云点了点头，“怎么了？” “我说你能不能别带这么多行礼啊，而且你马上就要在首都读书了，到了首都之后再去买不就行了？带这么远，挺累的吧？”袁成德看着王云一脸愁苦的模样，都快要笑疯了。 第84章 首都 “别笑了。”王云挠着头, 看向袁成德说道, “帮我拿一下吧，我说别拿这么多，但是我妈不乐意啊，她非说必须带这么多才行。还怕我在首都吃不惯，硬要给我什么火锅底料。我也是……”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王云一阵无语。 袁成德笑眯眯地帮着王云分担了不少的东西, 坐机场大巴, 来到机场的时候。袁成德回过头来，看向王云询问道，“什么感觉？” “什么，什么感觉？”王云一脸莫名其妙地看向袁成德。 袁成德笑眯眯地说道, “第二次坐飞机，还会有失重感吗？以后还要研究飞机吗？” “我就是不理解，湍流……”王云还没有说完, 袁成德急忙说道, “好了，闭嘴, 你已经死了！” “……” 坐上飞机，几个小时之后。他们降落在了首都机场，原本他们是打算自己去京大的, 没想到陈教授已经在机场来接他们了。 王云还有些疑惑，“陈教授，您怎么来接我们了？” 陈教授笑眯眯地说道, “我能不来接你吗？你现在可是咱们京大的宝贝啊。” “此话从何说起？”王云愣了一下，看向陈教授一脸懵逼。 陈教授也给愣住了，“你最近是不是研究梅森质数研究得走火入魔了？”陈教授记得几天前王云还有发邮件来询问他关于梅森质数的事情，王云微微点头。 “你现在可是咱们京大的形象啊。” “雾草！”王云慌张地看着陈教授，吓了好大一跳，“陈教授，您说话就直说，这么说我好慌！” “嗨。”陈教授笑了笑，看向袁成德说道，“怎么样小子，上普林斯顿是什么感觉？” “也就那样吧。”袁成德随口说了一句，陈教授嘟囔着，现在的学生一个比一个会装逼。行啊，颇有几分当年他考上京大之后，装逼的功力了。 说着，他将手机翻出来，放在王云的手上，“我说你小子，现在真该出道的啊。三天两头就上围脖热搜，我都快要以为你要出道了。结果，你小子自己都还不知道呢。” “不是，我出道什么？”王云一脸懵逼，“雾草，陈教授你不会以为我把京大奖励我的钱，拿去买热搜了吧。” “我曾经这么想过。”陈教授沉默的说道，“不过后来我想了想，又发现不对。毕竟你这个死孩子在四月份更新了围脖之后，就跟死了一样。” “要真是想要出道，应该趁热打铁啊，你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我就觉得吧，你估计又被人蹭热度了。” 王云哭笑不得的看着陈教授给他的手机。 #什么叫真学霸# 这条热搜词曾经被置顶到第一名，雾草，什么时候他都已经成为顶流了，这么牛皮他为什么一点儿也不知道啊？ 打开这个热搜词，王云算是明白了。原来是他九中的演讲片段，也不知道是被谁上传到了网上。于是，网友们激烈的讨论起来。 【学霸的世界我是不太懂！】 【住口！我们学霸才不承认这种家伙，他明明是学神好吗？】 【住口！我们学神界，没有这么一号人物。那是妖孽界的事情，谢谢！】 【住口！我们妖孽界也不接收他，明明是神仙下凡好吗？】 【雾草，粉了粉了，要颜值有颜值。要学识有学识，还会装逼。这是什么绝世神仙？】 【泪流满面，别人的十七岁，拒绝世界名校offer，我的十七岁，做题做题做题，不然考不上大学。人和人的差距，太特么让人绝望了！】 【我听说，这位之前已经和京大签了合同。不过普林斯顿和哈佛那边愿意帮他付一切的违约金，但是被拒绝了。】 【6666666……这样的大佬简直6翻了！】 【一想到这样的大佬会来我们的小职校，我就好慌。】 【莫慌，我们当一条咸鱼就行】 王云随后又翻了翻其他网友的言论，无外乎就是震惊——【这特么也行！】 亦或者是非常震惊——【雾草！真学神从来不讲道理，说要吊打你，就要吊打你！】 陈教授一边开车，一边说道，“先别忙把手机还给我，看看问题APP上，别人是怎么讨论你的。” 王云点开问题APP，这是他第一次进入这个APP。 排在首位的推荐就是【如何正确理解王云拒绝国外名校这件事情】 【回答一：泻药，人在美利坚，刚下飞机，利益相关！ 这家伙就是在装逼，据我所知，无论是Harvard University还是Princeton University都并没care过华国谁获得了数学竞赛冠军。细数华国从上世界八几年开始的数学竞赛，事到如今已经5102年了，有没有出过一个菲尔茨奖获得者？人家国外都一茬一茬的获得菲尔茨奖了，华国一点苗头都没有看见。 你给我说Princeton University会在意他一个小小的数学竞赛冠军，这是在搞笑吗？】 【普林斯顿就普林斯顿，还Princeton University，真特么以为弄几个英文词就没有人看懂了吗？我也是服气了，顺便普林斯顿那边已经承认了这件事情，并且一如既往的欢迎王云去读研，也不知道你在哪所野鸡大学读书，这件事情都已经传了这么久了，还特么当谣言】 【当场打脸，翻车这么快！】 【装逼楼主遁走了？】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什么都没有分析出来，结果人倒是被打脸到销号了。】 【不是，你们把这条给顶上来，真的不是让销号的楼主尴尬吗？】 【回答二：我们可以从王云后面的那句‘为什么要留学’开始理解，可以看出来，王云是一个非常有计划，并且严格按照自己计划执行，严格自律的人。 我们可以看出他对于现阶段普遍留学的一些思考，虽然说可能还不是很成熟，但是不得不说，这就是天才该有的样子。知道自己要什么，知道自己现阶段需要什么。而不是一味跟风认为，国外就是比国内好。 这觉悟，这悟性，比某些活了好几十岁的中年人好多了吧！】 【不然怎么能叫天才呢？】 【严重感到不适，已经把他取关拉黑，每次逛围脖都有种被他智商碾压嘲笑的感觉。自从取关之后，这种感觉好多了】 【王云PTSD患者出来走两步瞧瞧呗】 【你楼上不就有一个吗？【滑稽笑.jpg】】 【说实话，我以前都不太相信天才少年，现在……emmmm……请叫我王云PTSD患者，这家伙肯定是愚弄了我们所有人】 【快快快，医生，这里又有一个疯了！】 【回答三：……】 撇撇嘴，王云关掉屏蔽说道，“陈教授，这有什么好看的？” “最近咱们京大的学子都在讨论你。”陈教授笑着说道，“想不想知道，大家都在讨论些什么？” “什么？”王云愣了一下，比起网上的这些不知身份的网友，他倒是想要知道京大的莘莘学子究竟是怎么讨论他的。 即便是袁成德也是非常的好奇，看向陈教授，眼睛一眨不眨。 “他们在讨论你还能天才多久，在京大这种高手聚集的地方，还能不能继续一马当先。又或者是，泯然众人。”陈教授耸了耸肩膀，“两种论调都有人支持，你觉得自己是哪一种呢？” “我啊，我高中班主任告诉我，人要不偏不倚，中庸。但是对于学术这件事情来说，我觉得激进比保守好。不进则退吗？我自然是选择一马当先。” “我就知道，以你的性格，肯定会选择一马当先的。”陈教授笑眯眯地说道，“不过你想要在四年的时间修好数学和物理两门学科的学分可不容易啊。你最好还是有个心理准备比较好！” “您放心吧，我心中有数，我知道的。”王云笑了笑，靠在椅子上。不一会儿，陈教授就将小车开进了京大的校园，“你们暂时还是住在招待所，咱们数院没有那么多住宿的地方匀出来，不过招待所的条件也不差，你们也熟悉。上课的地方，我待会带着你们去，诺房卡你们拿好。事先说好啊，你们俩住一个房间，没有什么事情吧？” “没，没有。”王云和袁成德都摇了摇头，陈教授点了点头，拍着他们的脑袋说道，“行你们先上去吧，集训队就差你们两个人了。” 雾草，王秋阳这家伙，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竟然说昨天就已经到了京大。也不给他说一声，气得王晕想要打人。 来到楼道的时候，王秋阳已经站在楼道外等着他们了。罗振东双手插在裤兜里，一副我是这条街最亮的崽的模样，特别的中二。依旧还是那一副熟悉的中二味道，加量不加价！看见王云来了，王秋阳急忙迎上前说道，“诶哟，你们终于来了，咱们集训队就等你们两个人了。” 王云瞪了他一眼，“你好意思，为什么昨天走的时候不给我说一声？” “呵呵，我这不是来得比较匆忙，所以就没给你说嘛。”摸了摸自己的鼻梁，王秋阳笑着说道，“对了，王云今天陈教授说让咱们休息一天，明天开始正式上课。” “所以呢？”王云疑惑地打量着王秋阳，“你想要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王秋阳凑在王云的耳边神神秘秘地说道，“我帮你联系好了，大哥大摆筵席，说是庆祝你平安到了首都。” “？？？”我平安到了首都还要庆祝，有这么命运多舛吗？ “顺便，还庆祝我们在IMO大赛中，能够旗开得胜。你懂的，大哥毕竟是军人嘛，爱国情结重，受不了那些鸟气，一心想要我们夺冠压着别人打。”说道这里的时候，王秋阳拍了拍王云的肩膀，“云神，全靠你了，拜托！” “？？？”王云一脸懵逼，谁让你答应了？你有毒吧？ 回到房间王云刚放好自己的行礼，就被王秋阳拉着出门吃饭。在走出招待所的时候，陈教授迎面走来，“明天到教室的时候，记得带上初等数论。” “明天是陈教授您讲课？”陈教授笑了，“废话，不是我还是谁？我知道你对于初等数论已经很了解，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多听听课，没有坏处的。” “诶，好的陈教授。”王云没有和陈教授聊几句，就被王秋阳给拉着走掉。 果然如他所说，王宇语气非常强硬的要求王云拿到冠军，弄得王云头疼得不行。最后王宇放王云走的时候，都已经快晚上十点钟了。 回到房间，袁成德正在看书，听见王云开门的声音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说道，“回来了？今天玩得开心吧？” “还行。”王云总觉得是被王秋阳这家伙给坑了，但又不好说些什么，也就没有说王秋阳的事情。他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拿出初等数论看着。一边看一边和袁成德聊天，“我这次看初等数论总觉得，理解好像比之前更透彻了一些。” “我也是。”袁成德挠着头说道，“不过我还是比不上你，最近看丢潘图方程，看得我脑子疼得不行。” “慢慢来嘛，谁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你说是吧。”王云耸了耸肩膀，再次看向袁成德，“明天陈教授要教初等数论，等等……”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王云好像觉得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就好像是要抓住了，但好像又没有抓住。 “怎么了？”沉默了好大半天，他看见王云一动不动地坐在位置上，愣了一下，“想问题想入神了？” 用手在王云面前比划了几下，发现王云依旧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他琢磨着，估计是在想什么难题，想入神了，也就没有探究。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他听见王云的叹息声，“果然，还是没有抓住。” “什么东西没有抓住啊。”袁成德好奇地看向王云，“没，没什么……”王云尴尬地笑了笑。 两人看了一会儿书之后，便上床睡觉。 第二天清晨，洗漱好，吃完早餐，集训队的生活便算是正式开始了。 一大群人，乌泱泱地向着教室走去，陈教授跟在后面就跟赶鸭子似的。 来到教室，所有的学生随意地寻找位置坐下。 陈教授站在讲台上说道，“现在就正式上课，有些话呢，我就留到待会要下课的时候再说。大家都带了初等数论吧？现在先翻到初等数论的第一页，数论呢，是纯数研究的其中一个分支。只要研究的对是整数，接下来我们看第一章 ……” 王云听见陈教授的阐述，开始愣神。等等……他好像有什么东西快要想起来了！ 第85章 借黑板 究竟是什么东西快要想起来了？王云仔细的回响起来, 梅森质数, 数论，整数……筛法！没错，筛法。他怎么忘记这个东西了，突然‘腾’的一声，站起来。所有集训队的学生都被他吓了一跳。 陈教授也目瞪口呆的看着王云，“王云同学, 你这是……怎么了？” “老师, 我想到，我终于想到了。”王云喘息着粗气说道，“老师，我能用一下黑板吗？” 想到了？想到什么了？陈教授一脸懵逼, 发现自己好像有些看不懂面前这个学生。愣了好一会儿，他才支支吾吾地说道，“行吧, 你用一下黑板吧。”说实话, 他也好奇王云这么突然站起来，究竟是想到什么。 王云获得陈教授的首肯, 也不矫情。直接走上讲台，拿起粉笔，直接在黑板上写着—— 【若：p=(2^k)±1或 p=(4^k)±3 (2^p) - 1 要使：[(2^p) + 1] / 3同样成立 …………】 “？？？”下面同学目瞪狗呆, 大家都是全国数学竞赛中的佼佼者，为什么你如此优秀？你在黑板上写了啥，为什么我们都看不懂, 这特么是天书吗？ 陈教授也愣住了，这是——新梅森猜想？ 雾草！这家伙在做什么？徒手解猜想？要不要这么叼？ 一列列的数学数学公式和筛法完全让在座的学生根本看不懂，陈教授还好，能够看懂王云写下的这些公式。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打扰王云。他知道，王云现在进入了一种境界，按照武侠的划分，大概就是所谓的天人合一吧。这个时候王云的灵感很多，但若是打扰他，恐怕就完成不了。 “雾草，你们说这位大佬究竟在想什么？” “看不懂，看不懂……” “等等，我们都是国一，为什么这位大佬优秀这么多。” “筛法。”罗振东眯着眼睛看向黑板，“他究竟想要做什么？难道想要解开这个数学猜想？”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旁边的人愣了一下，再次看向黑板上早已经被王云写了半块黑板的数学公式，倒吸了一口凉气，“数，数学猜想？”不能吧？同样都是高中生，为何你的腰间盘如此突出，还能让我们继续活下去吗？ “新梅森猜想，也叫做阿廷猜想。”袁成德低声说道，“他研究这个东西好几个月了，看来几天是有灵感，说不定能够把这个猜想解决。” “？？？”蒂……蒂花之秀？研究好几个月，然后就把这个猜想给解决，为什么他研究好几个月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陈教授看着王云已经开始在用另外一块儿黑板，于是冲着袁成德招了招手说道，“正好隔壁的老师正在上课，你快去借黑板，不，不是借一块儿，起码要借五块。”筛法对于本科生来说也并不是什么难事，但问题是计算量越大，筛法就会越来。 眼看着王云计算量越来越大，连第一个成立公式还没有证出来，估计要借的黑板有点儿多。 袁成德正要站起身，去借黑板，陈教授将课本放在讲台上，喃喃自语似的说道，“算了，我去借吧，袁成德你看好了，不许别人打扰他。如果现在有人打扰他，我怕他灵感就断了……” 即便是陈教授不说，这个时候也没有人可能会打扰他，这可是在解数学猜想。这个时候，谁要是敢打扰他，还不被人给打死？就算他们在嫉妒，也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啊。在座的各位都是聪明人，不可能会这么做的。 走出教授，陈教授心情有些混乱。怎么说呢——要说开心吧，肯定是有的。京大来了这么一个强悍的妖孽，徒手解开数学猜想，这特么……宣传出去，京大的名望又得涨上一波。忧愁的是，估计这么个妖孽，在研究生的时候，无论如何都会去国外留学。去比京大更好的大学进行更加深入的研究。 一路走，一路向，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隔壁的教授。 这个时候，助教正在讲着拓扑学。推开教室的大门，助教和学生们都愣住了。当助教转过头来，看向陈教授的时候，愣了一下询问道，“陈教授，您有什么事情吗？”他记得这位教授不是在带集训队吗？对于集训这件事情京大也是很重视的，不仅有京大的教授，还有菁华和蓝开的教授。 陈教授本来应该在隔壁的教授给集训队授课，怎么现在却来了他们的教室。左右看了一下，陈教授没有说话，助教只是一个研究生，在大教授的面前肯定不能说什么。 其余的学生更是大气都不敢喘，能够成京大的教授，必然是学术精深的妖怪。即便京大是天才聚集的地方，但是对于京大的教授，还是保有很高的尊敬。陈教授看了一圈教授，出声询问道，“你们有黑板吗？” 因为只是讲解普通数论，陈教授一共就准备了两块儿黑板，显然是不够的。数学猜想的论证是一个极其复杂的过程，他不可能让王云重复利用两块黑板。 助教心中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原来是陈教授这位大佬来借黑板啊。急忙笑着说道，“有的，有的。” 陈教授点了点头，“你们教室一共有多少块黑板，全都拿到对面的教室去，进去的时候轻点，别出声。”陈教授的面色极为严肃，助教在心中嘀咕，不就是一群高中生吗？要这么多黑板做什么？但是教授已经发话了，助教只能指挥学生将黑板取下来，拿到隔壁的教室去。 助教一边走，一边说道，“诶诶，你们轻一点，没听见刚才陈教授说，让你们轻一点儿吗。”来到隔壁教授的时候，助教看见大门是掩着的，轻轻推开门，走进去。他看见所有的人都在看向黑板，一脸懵逼的神情。 什么鬼？那是什么表情？助教有些好奇，看向讲台。发现陈教授也没有站在讲台上，而是站在讲台下面，双手抱在胸前，正在看着台上一个看上去似乎像是高中集训队的队员正在表演似的。 他心中哼哼地想着，这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个高中生吗？把他们的黑板全都借了过来，他们待会怎么上课？ “陈教授。”助教好在还知道轻声说道，“黑板已经拿过来了。” 陈教授点点头，继续看向黑板。 助教有些气鼓鼓的，一个高中生有什么好看的？他不服气地看向黑板，第一块黑板已经写满，差不多第二块黑板已经写了一半。 “你先让学生把第一块已经写满的黑板换下来。”陈教授对着助教说道，“不要吵到他，让他继续算下去。” “诶诶。”助教点了点头，惊鸿一瞥，雾草！这特么真的是高中生？筛法，梅森质数？这是要干什么？ 旁边京大的学生也看得一愣一愣的，在小声的议论着。 “这是筛法吧？我特么都已经看不懂了。” “应该……是筛法吧？” 旁边的学生也不太确定，“我听说这个教室是全国数学竞赛高中组国家集训队的教室……” “也就是说，这个用筛法的家伙是高中生？” “这个……他好像是数学竞赛的冠军，目前正在读高一……” “读高一筛法就用得这么溜了？” “想什么呢，人家开学就是我们京大的学生了。” “不是，他究竟再算什么？我都看不懂了。” 助教听见学生的议论声，也在想，这个家伙究竟在算什么，他现在倒是还能够看懂步骤。但是看懂步骤并没有什么卵用啊，他甚至连这家伙在证明什么都不知道。 陈教授看了京大的学生一眼，“快，把黑板换上去。” 京大的学生小心翼翼地开始换黑板，助教的眼睛盯向第一块黑板上的第一行字。 雾草！大佬，不对？这特么是高中生啊。现在的高中生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这特么是个狼灭啊。 【若：p=(2^k)±1或 p=(4^k)±3 (2^p) - 1 要使：[(2^p) + 1] / 3同样成立】 梅森质数的猜想？难怪他刚才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不对劲儿，原来这家伙还真特么是在证明猜想。 看见几个京大的学生正要换上黑板，他急忙走上前去说道，“雾草，你们小心点，声音小点儿，别打扰到他。”学生疑惑地看向助教，随后又看向微微蹙着眉头的陈教授，吐了吐舌头说道，“老师，这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你的脚，小心点儿，别把上面的公式给弄脏了。” “？？？”老师您这又是犯了什么病？陈教授走过来，亲自将拿下的黑板放在了大门前的角落处，王云依旧还在黑板上写着。 坐在下面的集训队已经完全看不懂了，只觉得讲台上的数字看着让他们头疼不说，还有些昏昏欲睡。从来没有想到，读书还有催眠的作用。不，他们是学神啊，为什么，为什么他们竟然看见数字竟然想要睡觉？ 难不成，他们其实是伪装学神的学渣？没错，就是学渣本渣了！只有站在台上的那位才是真学神，这特么都是什么神仙大佬啊！ “教授。”助教凑到陈教授的身边说道，“他现在连第一个等式都没有证出来，您觉得他有证出来的可能性吗？” 陈教授微微摇头，“我不清楚，不过，让你去证，你能证出来吗？” “不，不能……”助教低着头嘿嘿的笑了一声，心中想着他干嘛去讨骂。别说是证出来，王云现在的步骤他都写不出来。这特么高中生的实力竟然比他一个京大研究生的实力还要强劲，这还是人么？多少年了，京大的数院落寞，没有出过大神。助教觉得，自己已经能够看见数院今后闪闪发光的未来。 妖孽果然就是妖孽，说要解开数学猜想就要解开数学猜想，从来不挑什么良辰吉日。 【………… 故：p=(2^k)±1或 p=(4^k)±3 (2^p) - 1成立 则：[(2^p) + 1] / 3 ………… 若：(2^p) - 1 [(2^p) + 1] / 3成立 使：p=(2^k)±1或 p=(4^k)±3同样成立 …………】 “？？？”一眨眼的功夫，已经证明出一个成立来了？这特么……也能行？ 倒吸了一口凉气，陈教授微微松了一口气，能够证明出一个公式的成立已经很厉害了。他带着笑意看向旁边的助教，“你说，他和你比谁更厉害？” “不是陈教授。”助教目瞪口呆地看着黑板说道，“你说他的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我特么一个堂堂京大研究生竟然被高中生给吊打了？我今后还能不能愉快的活下去了。” “节哀顺变！”陈教授拍了拍助教的肩膀，笑眯眯地又盯着黑板看。 这个时候，这群京大的学生总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竟然真的在证明数学猜想……也是，一个正常人谁特么会想到，一个高中生竟然要徒手证明数学猜想？还特么是在课堂上，这不是在发疯是什么？ 不过看这个家伙的节奏，仿佛是真的能够证明出来。毕竟已经有一个公式成立，并且他的速度越来越快。 在过一会儿，想想也是溜到不行。高中生在京大的教室，直接在上课的时候，想要证明数学猜想的成立。如果能够证明成功，不仅仅会传为一段佳话，当事人更是前途无量。当然即便是没有证明成功也是没有关系的，并且还是在他证明出来一条公式的情况下。 毕竟是高中生，想想以后他依旧还是一个前途无量的数学新人。但是在京大学子的眼里，他已经是一位数学大佬。 “你说这位大佬究竟能不能够证出来，我现在已经看不懂筛法了。” “我已经忘记筛法究竟是个什么鬼了……” “看不懂，看不懂。” “你们看，老师都懵逼了！” 突然有一个学生说话，大家看向老师，也就是助教。没想到，他竟然也开始懵逼了起来。 第二块、第三块黑板都已经用完，现在已经开始在用第四块黑板，剩下的黑板已经不多。好在，王云已经证明了第二个公式成立。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公式，如果王云能够证明最后一个公式存在，那么这个猜想就大功告成，但若是他不能够证明，之前所有的一切也就前功尽弃。 这个猜想成立的前提就是任意两个公式成立，最后的一个公式必须也同时成立才行。 王云的速度越来越快，黑板又换了两块儿，现在已经没有了黑板，在最后一块黑板上计算着的王云忽然停住了笔，额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他在不停地喘息着，拿着粉笔的手捏得很紧，脸都快扭曲了起来。 第86章 解开 怎么回事儿？距离王云最近的陈教授和助教都愣住了, 王云这个样子, 似乎看上去不太好。现在助教已经完全看不懂王云究竟在写什么，整个教室里唯一能够看懂的，也就只有陈教授。不仅是王云停滞不前，即便是陈教授也卡壳。 已经做到这一步，怎么做？根本算不出来，用筛法已经无路可走了。接下来, 他究竟怎么做？陈教授根本就没有想过解开新梅森猜想, 但是并不代表他对于筛法没有研究。原本陈教授研究的就是纯数领域，对于筛法还是很有心得的。王云能够将筛法运用到这一步，可以说比京大绝大部分的博士生都要强悍。 这家伙，如果以后研究纯数领域, 有很大的可能就是华国纯数领域的领军人。 这特么太强悍了，可是已经无路可退，又无路可走。接下来——他该怎么办呢？陈教授的眉头越来越紧, 他能够发现王云的手正在微微的颤抖着, 没有办法。根本就证明不出来，前面的两个公式成立之后, 后面根本就没有办法证明。 至少——陈教授根本想不出来，用筛法究竟怎么证明后面的公式成立。 这是最重要的一步，也是最后的几步。如果王云没有能够证明出来, 那么之前的努力一切都功亏一篑。 王秋阳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讲台上一动不动的王云，蹙着眉头看向旁边的袁成德说道, “你说王云怎么回事儿，卡壳了吗？怎么不继续写？” 袁成德看了王秋阳一眼，摇着头，面色严肃地说道，“你以为一个数学猜想这么容易证明吗？如果数学猜想这么容易证明，那就没有这么多的数学家前仆后继地想要解决数学上的难题。多少数学家，一辈子钻研一个数学问题，甚至也不能够解开。” “数学猜想，仿佛就是为了那些天才准备的。”袁成德叹息了一声，“也只有天才才能够解开数学猜想。你看看，京大能有多少人可以解开数学猜想？” 听见袁成德的话，王秋阳沉默了下来。 的确，就算上整个华国，研究数学的人也不少，能够解开数学猜想的，又有几个呢？如果说竞赛是少部分人的狂欢，那么数学猜想只能是天才俱乐部的狂欢。而现在王云已经有资格进入天才俱乐部，即便他现在没有证明出来。但也不能够否认他的学识和天赋，已经远远超出了本科学生的范畴。 “怎么回事儿？” “停下来了？是算不下去了吗？” “能不能看懂？” “你们看，他的手都开始颤抖了起来，难道是算不下去了？” 整个教室已经开始小声的议论了起来，下课铃声响起，楼道开始充满了喧嚣的声音。王云的脸越来越纠结，这一步为什么，明明上面的全都对了，为什么到了这一步他——算不下去了。按照他的推断，只差几个步骤，还有几个步骤就能够证明出来。怎么，怎么可能证明不了。 不对，不对！究竟是哪里不对。 王云抬起头来，看向之前的公式，没有不对，一点儿不对都没有。为什么他算不下去了，死了，竟然无路可走了。 微微颤抖的手，看着黑板上所有的算式，额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 就在这个时候，掩着大门被人打开，京大的学子们好奇地看向讲台上愣着的人。他们没有说话，只是在静静地围观着。开始只有一两人驻足，又开门外的人越来越多，甚至开始吵闹了起来。 助教看着这些吵闹的人走到门边说道，“同学们，小声点儿，你们想要看，自己进来找个空位置，没有空位置站着看，不许说话。” 京大的学子原本只是好奇站在讲台上的人究竟在写什么，结果一看筛法。雾草，感觉会是一个大佬，说不定对于自己理解筛法还有什么益处呢。大家都是数院的学生，还是京大数院的学生，基本的礼仪还是知道的。尤其是看见讲台上的人愣在原地，似乎正在思索着什么。 三三两两地走进教室寻找空位置坐下，助教已经嘱咐过，不许讲话。这个时候也没有人会说话，所有人都看向黑板。 没头没脑，只能够看出是筛法，但是究竟是在解什么，没有人能够看出来。 “你们说，他究竟在做什么？”人群中有人小心翼翼的议论着，生怕打扰到站在台上的人。 “不太清楚，看上去应该是筛法，但是他究竟在算什么太复杂了，看不出来。” “我看他年纪不大啊，是哪一届的？” “这人我知道15届的，也就是今年下半年才会就读我们学校的。” “雾草，现在的新生都是大触了吗？” “小声点，他正在思考。” “最后这一步好像被卡死了吧？” 整个教室都挤满了人，甚至还有好些人就在门外围观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王云的汗珠越来越多，甚至整个后背都已经湿透，却依旧还是没有想到任何解决最后几步的办法。 助教抬起手表看了一下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这人的筛法用得很极致啊，大佬就是不一样。” “你们说，他究竟想要证明什么？” “应该是一道数学猜想，不得不说这位大佬已经很牛皮了，竟然想在教室里证出数学猜想来。” “如果让他证出来会怎么样？” “能怎么样？说明他是15届最牛学神呗，在京大学神遍地走，学霸多如狗。但是妖孽倒还真的没有几个，我看他应该跳脱学神的范畴已经属于妖孽那一类的。” 太特么恐怖了，至少京大的学神们并没有看懂最后几步。甚至连王云为什么卡在那里，也表示自己不是很清楚。 然而王云依旧没有动弹，还在看着前面的公式，眉头倒是渐渐地松开了一些。 陈教授沉默没有说话，助教时不时地看着时间，四十五分钟……一个小时……一小时零十五分钟，王云已经卡壳一小时零十五分钟了，还是没有动弹的迹象。所有人的心脏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看着讲台上的王云。 还能够证明出来吗？已经快要两个小时了，他就这么愣在原地没有动弹，甚至连眼睛都好长时间没有眨。 他究竟在想什么，究竟想要怎么证明这道数学猜想？ ‘噗通、噗通……’心跳声在整个教室里响起，沉默的教室仿佛距离王云很远，又距离他很近。他眯起了双眼看着最后一行公式想得出神。 马上，马上就可以证出来。他一定可以证明出来的，深吸一口气，王云接着下面的公式写了下去。 动了，他终于动了！所有人都屏息以待，看向黑板，没有人敢说话，也没有人会继续交谈下去，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讲台。 等等……不太对劲儿，他在做什么？ 这是筛法？不对，他在转换公式？他究竟想要什么？ 助教愣了一下，接近陈教授一脸茫然的询问道，“教授，他是在转换公式？不用筛法了？” 陈教授凝视着黑板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这才舒了一口气说道，“筛法已经行不通了，他应该是要转换计算方法，这一次他应该要用的是——”说道这里的时候，陈教授恍然大悟，他怎么就没有想到，雾草！简直无情，这学生太特么妖孽了。 “陈教授，您没事儿吧？” 助教看见陈教授一脸兴奋的表情，生怕陈教授有什么意外。 “没事，没事。”陈教授罢了罢手，再次看向黑板笑着说道，“果然，他应该把这个数学猜想给证明出来了。” 京大的学子看见王云正在转换公式，正蹙着眉头想着，这家伙究竟想要做什么？ 看着看着，他们也看出了一丝不对劲儿。 丢潘图方程，这家伙把筛法转换到这里想要做什么？大佬，求求你给本科生一条生路行不行？你这么算下去我们都已经看不懂了，还要继续算下去——逼着我们被你吊打吗？ 王云的计算步骤越来越快，直到最后—— 【………… 故：对于任何奇自然数p 1.p=(2^k)±1或 p=(4^k)±3 2.(2^p) - 1 3.[(2^p) + 1] / 3 上述公式其中两个成立，剩余公式同时成立 该猜想成立！】 雾草！大佬你特么还真是在京大的教室里徒手证猜想？ “？？？”大佬求求你不要这么秀好不好，我特么……还能说什么？ 整个教室没有人说话，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响动。半晌之后，忽然热烈的掌声忽然响起。 激动，这是真的激动。无论是京大的学子还是集训队的队员，他们都异常的激动。现场看见一个数学猜想的证明，不管对不对，但是他们见证了一个大佬的完全崛起。从此之后，王云不在只是集训队的云神，而是京大这个学神多如狗，学霸遍地走的高校中的云神。 大佬不愧是大佬，不管走到哪里依旧还是那么的秀！ “天啊，不敢置信，真的证明出猜想了。” “雾草，牛皮了学神。” “妖孽实在是太妖孽了！” “我的天啊，一想到要和这种大佬一起上本科，感觉自己的智商被无情碾压。” “徒手解猜想，我就问问在座的各位还有谁，还有谁！” 激动人心的时刻，陈教授急忙上前，王云的手还在微微的颤抖着，脸色有些苍白。他苦笑不得的说道，“我没有想到能够证明出来的，只是想看看自己能够算到哪一步。没想到，竟然证明出来了。” “？？？”会不会说话？虽然王云的声音不打，还被陈教授搀扶着。但是在做的所有人都把王云说的话给听得一清二楚，这特么……求求你不要这么秀了好吗？你已经证出来了，陈教授哭笑不得的说道，“你现在还不能休息，刚才证明的步骤你都还记得清楚吗？” “能。”王云点了点头，“能够记清楚，怎么了？”他看向陈教授，眼中有一丝疑惑。 “马上发到arXiv上，你的英文还好吧？论文格式我可以指导你……”陈教授拉着王云快步地走向数院的办公室，“今天看见的人太多，你必须马上上传到arXiv上。” 陈教授当然不是怀疑某位京大的学子，或者是某位助教会将公式记下来之后，先行发到arXiv上。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王云在写完之后，他毕竟尽快上传到arXiv上做个备案。 随后陈教授又说起猜想的事情，“其实数学论文的格式并不复杂，只要步骤没有错，一般来说都是会过稿的。” “你解决了新梅森猜想，虽然这个猜想研究的人并不多，但也不是没有人在研究。你现在已经比很多数学家要强了许多。至少，博士生或许还没有你厉害。”说道这里的时候，陈教授微微摇了摇头，这家伙还真是强得让人有些绝望。才不满十八岁而已，天知道二十多岁的时候会是个什么样子。 看来万教授说得没有错，这家伙就是天赋出众得几近妖孽的家伙。 “一般关于数学的论文投稿在二区SCI就已经很不错了，但是无论如何你写的这篇是关于数学猜想的论文，一区SCI是肯定能够登稿的。”陈教授看了王云一眼，“你知道同行评审制度吧？” 王云微微点头，同行评审制度他还是知道的。 也就是在论文发表中，编辑只负责初审，而更加深奥需要专业知识的审稿会发送给在这一领域内颇为有权威的同行进行审稿。如果是颇为熟悉的人会双盲审稿，但是王云这种初次发表论文的，估计投稿之后，审稿人是可以看见他的名字的。 “想好投稿什么杂志了吗？”陈教授看向王云询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这……”王云愣住了，他还真不知道SCI期刊究竟有哪些，尤其是几区他几乎是没有什么概念的。 陈教授看着王云懵逼的模样便知道，他肯定是不知道究竟有哪些SCI期刊。于是他沉吟着说道，“如果你信得过我，就投稿APPLIED MATHEMATICS AND COMPUTATION。” “也就是应用数学与计算。”陈教授一边走一边说道，“不过审稿周期有些慢，能不能在今年登稿都得看运气。如果运气不好，周期需要10个月左右，但如果运气比较好，下个月就能够看见你的稿子。” 王云对于SCI期刊根本就没有任何概念，心中想着时间慢点就慢点，也没有什么。至于分区，他更是不清楚。 弱弱地问了一句，“陈教授，SCI期刊的分区是什么意思啊？” “我们通常所说的分区是华国科学研究院的分区，分为一区，二区，三区，四区，基本上就是代表一个等级。其中一区的级别最高，三年来期刊平均影响因子达到前5%才能够才能够达到一区的标准。”陈教授解说着，“所以啊，一区的SCI期刊不好进入啊，多少博士生都只能在二区甚至三区发表论文，一区甚至连一个二作、三作都混不上。然而往往SCI期刊中，最引人瞩目的只有一作的发表作者。” “这样啊。”不一会儿，两人便来到了办公室，打开电脑，陈教授熟练地登上了arXiv。 将电脑交给王云，陈教授笑了笑说道，“诺，你把刚才步骤全都写上去吧。”想了想陈教授又开始有些不太放心的说道，“你投稿之后，同行审批环节，肯定有人会来询问你关于论文的问题，你有必要做好充分的准备才行。” “尤其是像你这样名不见经传的人，即便是没有错误，审稿人会挑剔出一些错误让你作答。目的是为了看看这篇论文，究竟是不是出自你之手。”陈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我现在还像是做梦一样，没想到你竟然真的解决出了这个问题。” “最开始你问我关于梅森质数的时候，我以为你只是好奇，能够做到这一步……简直……”陈教授无话可说，太特么牛了。他要是能够带出一个像是王云这样的弟子，足以让他炫耀一辈子了。 还是万教授命好啊，远在渝城也能够遇上这么好的苗子，简直—— 陈教授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看见王云正在打着刚才的计算步骤，他走出门。到达教室的时候，大家都还在观摩刚才的步骤，京大数院的学子倒吸着凉气说道，“妖孽强者，恐怖如斯！我特么……看不懂啊！” “最开始的筛法还能理解，但是到了后面我就看不懂了。你能看到哪一步？” “我连第一个公式是怎么证出来的都没有看懂。”旁边的学生哭笑不得的说道，“这种人，直接读博士得了，读什么本科，不是在坑我们吗？” “放心吧。”另外一个学子冷笑着说道，“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毕业的，这种大佬估计目标就是普林斯顿了吧？” “别闹了，人家接到了普林斯顿的邀请函。我当时还没有想通呢，为什么普林斯顿会给他寄邀请函，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么强悍。我要是普林斯顿的老师拼着得罪京大也得把他弄到普林斯顿去。” “咳咳。”陈教授走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将目光汇聚在了陈教授的身上，“你们几个，把黑板搬进办公室。”指了指正在看着计算步骤的京大学子，陈教授直接抓了苦力。 这几个人哭笑不得地扛着黑板往数院办公室走去。 第87章 通过 陈教授拍了拍手掌说道, “好了, 大家都散了吧，你们不上课吗？”等京大的学子已经散得差不多，助教准备走的时候，被陈教授一把给拉住。助教一脸尴尬的说道，“陈教授您看，我家老板……” 瞪了助教一眼, 陈教授说道, “你导师那边我会给你解释，你给我看着他们，初等数论你会吧？” “会会会……”虽然大佬的筛法让他看不懂，但是初等数论还是挺简单的, 这他要是都不会，还配叫数院的研究生吗？但是……他是真的有事情，原本老板是让他上课之后就去京大数学研究中心找他的, 似乎有什么资料准备核对。 万万没有想到, 竟然被陈教授着头拦路虎给拦住了。捂着自己的脸，助教弱小可怜又无助地说道, “陈教授您看，如果我不去的话，我怕老板会开了我……” 陈教授拍了拍助教的肩膀, “如果你家老板开了你没有关系，我收下就是了，这次SCI期刊发表的应用数学与计算, 你懂我的意思吧。” 雾草！一区SCI期刊，大佬，大佬！想想他这个只能够在四区和三区当咸鱼水论文的辣鸡，这个高中生简直就是仰望的存在啊。助教的喉头滚动了几下，双眼放光的说道，“教授，您说他证出的这个猜想能有多少钱啊？请大家搓一顿呗。我记得中南的那位得的奖金可不低。” “放心吧。”陈教授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只要帮着讲了这次的数论课，给你记一功，到时候我会亲自给你老板说的。” 他的老板emmmm……虽然说是与陈教授平级，大家都是教授，但陈教授不可否认在学术上的地位比自己的教授大上不少。无论如何陈教授在数学界也算得上是一个大牛，‘长江学者’的称号可不是闹着玩的。 但是与华科院的院士比起来，肯定还是有不足的。那种顶级大佬，就算在京大也是难得一见的存在。 助教没有办法，迫于陈教授的淫威他只好应承了下来。看着陈教授走远，叹息了一声，助教拿着初等数论课本嘟囔着说道，“你们参加IMO大赛还要考数论吗？没有这么困难吧？”历届的IMO大赛资料他都看过，并没有这么困难。 不过，今年华国队伍已经妥了。去年华国也拿到了冠军，但是竞争非常激烈，无论是美利坚的队伍也好，还是饿国的队伍也好，都是非常强劲的。 但今年却又不同，有一个神仙存在，IMO大赛只会沦为证明阿廷猜想的大神吊打小朋友的场面。想想，还是非常刺激的。助教来了兴致，“刚才陈教授给你说到哪里了？” “哦，什么都还没有来得及说，那位大佬就猝不及防的开始证明猜想了啊。” “那行，接下来我们先说说数论的概念。” 陈教授站在门外听了几分钟之后，转身就离开教授。助教好歹也是研究生，初等数论都能够把他给难住，这就……尴尬了。 回到数院的办公室，扛黑板的那群学生已经走掉了，只剩下王云一个人还在敲打着键盘。陈教授端着椅子坐在王云的身边，双手抱在胸前一边看一边点头。刚开始王云写的时候，他还有些云里雾里的感觉，因为他觉得用筛法是根本行不通的。 王云在黑板上写下公式的时候，陈教授就震惊了。京大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在课堂上证明数学猜想，这种刺激的事情，一般人是干不出来的。如果证不出来，岂不是要成为笑话？更何况，数学才能能够证出来的，往往只是少数人而已。 没有谁的胆子能够和王云相比，甚至还真的给证明出来了。 最后那个丢潘图方程简直是神来之笔，让人拍案叫绝。甚至连他都没有想到，把筛法转换成为方程之后，竟然真的能够把这个猜想给证明出来。 这个猜想说是冷门吧，还真不算是冷门。毕竟是梅森质数，梅森书不仅仅是在数学界应用广泛，在计算机中应用更是广泛。 无数人想破脑袋想要解决这个猜想，可问题是就是解决不了。 不知道论文刊登的时候，会引起什么样的风暴。陈教授现在看着王云的论文格式还是比较满意的，没有什么明显的错误。发在大家arXiv上绰绰有余。待会只要格式在稍作一些调整，就可以直接投稿数学应用与计算。 ‘啪嗒、啪嗒’的键盘声传来，王云专心致志地打着自己的论文。不知不觉中，天色渐渐黑暗。等王云伸懒腰的时候，天色早就已经黯淡了下去。照理来说，已经进入夏天的天气不会这么早就黯淡下去。 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王云看了一眼电脑上的时间。现在竟然已经九点过，难怪，他觉得天色早就已经完全黑暗下去了。 “先吃饭吧。”陈教授将饭盒放在了办公桌上，“我看你一直专心的打论文，也就没有打扰你。怎么样，有什么感想？” “就……还行吧。”王云羞涩的笑了笑，刚解出来的时候他还是很兴奋的。但是过了这么久的时间，他早就已经兴奋完了。挠着头，正准备离开电脑的时候。陈教授努嘴说道，“打完了没有？” “打完了，所有的步骤都在电脑上了。” “先发出去，然后洗手吃饭。” “诶。”王云点击‘发送’，随后站起身来。陈教授笑眯眯地说道，“今天的事情还不算完，你的word文档先保存，待会修改一下论文格式直接投出去。不过投出去之后，你也别奢望很快给你回复。毕竟是一区期刊，投稿的人也多，你排队还不知道排多久呢。” “嗯。”王云点了点头，洗完手之后便和陈教授一同吃饭。吃完饭之后，在陈教授的指导之下，将论文投进数学应用与计算的邮箱中。看见王云已经投稿，陈教授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笑眯眯的说道，“我相信不久arXiv上，就会有人讨论你的这篇论文。如果数学应用的编辑看见，说不定会先行调出你的论文直接进入同行审批制度。” “谢谢陈教授。”完成这件事情，王云有些脱力，倒不是因为别的原因，主要是因为今天有些用脑过度，最后的几个步骤让他感觉自己仿佛被掏空。数学可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就差一点儿，他就前功尽弃了，还好最后突然灵光一现的灵感让他给抓住了。 “明天你在房间里好好休息一下吧。”陈教授打量着王云说道，“说实话，你现在的水平已经比很多数学博士都还要高，尤其是在数论这一块儿，如果让我选择博士，我第一个会选择你。不过很遗憾，你甚至连本科都还没有就读，即便是你有天才般的想法，要走的路，总归是要走的。” 王云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听着陈教授说着—— “这一届IMO大赛，我觉得已经没有任何悬念了。历届IMO大赛的出题人都偏爱数论，但是你对于数论这一块儿的研究已经很深入了，感觉就像是——吊打小朋友一样。”说道这里的时候，不仅王云笑了，连陈教授自己都笑了起来。随后他又有些惆怅的说道，“你在集训队期间，其实根本就不用听课，而且听这样浅显的内容对于你也没有什么帮助。” 突然陈教授不知道该教王云什么好，学习这回事情。不进则退，现在王云是天才少年，让人惊艳。但他如果只顾着躺在自己的功劳簿上，什么都不做。那么将来，他很有可能就会泯然众人。 “你最近对什么感兴趣？”陈教授看向王云，“我是说数学这一块儿。”他生怕王云吐出个物理名词，让自己懵逼。 “泛函分析这个领域吧。”王云看向陈教授说道，“教授，我记得您在泛函分析这个领域其实也挺有研究的。” 陈教授点了点头，作为一个长江学者没有点傍身的技能怎么能行呢。除了纯数领域之外，对于泛函分析，陈教授还是颇有心得。他看着王云渴望知识的眼神，笑了笑说道，“如果你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可以随时来问我。我非常乐意能够给你排忧解难，但是现在，你可以回去睡觉了。” 在不回去睡觉，也不知道王云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看着他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陈教授都快要于心不忍了。 “谢谢陈教授。”王云走出办公室之后，缓缓地吐出一口气。系统布置的三个任务，一个是进入重点大学，他现在已经完成。一个是获得IMO大赛的一等奖，已经唾手可得。最后一个是发表SCI论文。他已经投稿，至于能不能通过，还真不是他能够说得准的事情。 总之，还是早作打算吧。 回到房间的时候，袁成德正在复习，看见王云走回来，笑着说道，“云神，你可算是回来了。” 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王云望着天花板说道，“今天累死了。”袁成德兴奋地跑到王云的面前，王云愣了一下，看向袁成德疑惑地询问道，“怎么了，这幅表情？发生什么好事儿了？你中奖了啊？” “我去，云神你真的一点儿都不激动吗？”袁成德这个兴奋劲儿，看上去比拿到了普林斯顿的邀请函还要高兴。王云懵逼地说道，“激动什么激动，我都快要累哭了，又是打论文又是改论文的，发表论文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袁成德刚准备说话，王秋阳从门外探着脑袋说道，“诶，王云你回来了。” “嗯。”王云躺在床上没有动弹，王秋阳乐呵呵地走了进来，站在王云的身边，手捏着，放在王云的准备装作记者似的说道，“云神，解开数学猜想是什么样的感觉？” “就……一般般吧，能有什么感觉，都快被掏空了。” “噫，云神，不要污，要优雅！” “不是，你们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下，我都快要累瘫了。”王云捂着自己的脸说道，“快去自己忙自己的事情吧。” 王秋阳好奇地看了王云一眼，诧异地说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兴奋吗？这可是一个数学猜想啊！” “所以呢？”王云摊开手，哭笑不得地说道，“都已经解出来了，就算是要高兴也早该高兴完了吧？人类的兴奋状态持续这么久，难道不应该去医院看医生吗？” “真是个无趣又无情的人。”王秋阳吐槽了一句，“今天大家都在议论你，我看见好多京大的学长都在议论你，说你实在是牛皮。京大第一人啊！” “什么京大第一人？”王云坐在床上，看向王秋阳不解地说道，“这话是什么个意思？嘲讽？” “什么嘲讽，人家是夸奖你。京大从来没有过在数学课堂上，直接证明猜想的例子，你是第一个。”王秋阳竖起大拇指说道，“我看见京大的论坛上，已经有人开始激烈的谈论你了。” 王云摇了摇头，“不想看，没意思，我还是睡觉吧。”他现在是真的没有力气再管这些事情了，主要是他的确太累了。今天的数学猜想他已经绞尽脑汁，这个猜想还不算是太难，若是难度再大一点。凭借他现在的知识，恐怕根本就想不出来该怎么解决。 陈教授说他的知识比一般的博士生还要多，王云却并不这么看。不过知识在数论上，他能够侥幸的获得一些成功罢了。若是真的比博士生的知识还要多，他就不会像是现在这样，累得跟个狗一样。 看来，还是读书太少了。王云揉着头发，袁成德也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看见王云这么累，他今天也不打算在学下去了。 “云神，你快点睡觉吧，我看你已经累得不行了。” “嗯。”王云起身洗漱，袁成德拿着手机默默地看着，当王云洗漱完之后，躺在床上，看着袁成德依旧拿着手机在看。他疑惑地问道，“你在拿着手机看什么呢？我记得你好像没有这么爱看手机吧？” “没什么就是京大BBS上关于你的事情，你睡觉吧，我就看看热闹。”说着袁成德还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微笑。 王云愣了一下，也拿出手机登上京大的BBS。 说起来，京大的BBS成立时间比较早，已经换了好几个版本。现在手机能够登陆上去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他在热帖上看见了一个非常夸张的名字—— 【有人说说今天数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楼主：今天数院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看整个教室都快被挤爆了，想要凑过去看什么都没有看到，简直是方圆十里之内人挤人是什么鬼？你们看到了什么？好像某位院士讲课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多人吧？ 1楼：雾草，你竟然不知道？怀疑你是不是数院的人，今天数院都快要把消息给传爆了，朋友圈都被这件事情刷屏了！ 2楼：隔壁化工的，请问你们数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3楼：听上去数院发生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呢 4楼：我我我，我当时就在教室里！我知道，让我说，我一定要说！ 5楼：好了，4楼请开始你的表演！ 6楼：我是4楼，我从这一楼开始讲今天下午数院发生的事情，主要是今天数院爆炸是因为全国数学竞赛集训队的人 7楼：这有什么好围观的？不是每年都有集训队的人要来京大吗？ 8楼：同样是4楼，集训队没有什么好围观的，但是——集训队里出了一个妖孽，难道不该围观吗？ 9楼：不是4楼，但是数院的人。看4楼这个样子是打算说评书了，我就简单说一下吧，高中组数学竞赛冠军，今天下午在集训队的教室里当场做数学猜想，看不懂，不知道成功没有，反正emmmm……牛皮就完事儿了。 10楼：？？？数学猜想？高中生？ 11楼：是不是我打开电脑的方式不太对？ 12楼：雾草！这么大佬吗？ 13楼：就算是京大，人家还是数院整条街最厉害的崽！ 14楼：真不是炒作吗？ 15楼：你给我炒作一下解开数学猜想试试呗？ 16楼：徒手解开数学猜想，想想就让人激动！ 17楼：已经有人上传视频了，大家快去看啊，小心别碰见这个大佬，我怕我控制不住会直接物理毁灭他的 …………】 他还以为京大的学子能够说出什么不一样的话来呢，结果也是没有什么趣味嘛，算了还是睡觉吧。 王云合上眼睛慢慢地睡觉，第二天起床的时候，王云根本没有想昨天的事情，一如往常的与袁成德一同前往集训队的教室。倒是路上碰见那群数院的京大学子的时候，那群人会多回头看他几眼。 那是一种打量的眼光，王云没有在意。稿子发过去之后，数学应用那边也没有什么反应。王云自然是一如往常的学习，上课。 上课，学习！ 一晃，一周的时间就过去了。大概是因为最近他的热度在京大降下来，又或许是大家已经习以为常，王云走在路上的时候，虽然还会有人小声讨论，但是大多数都会冲着他点点头，微笑。 五月下旬，首都的天气一天比一天灼热。好在教室和招待所都有空调，晚上王云一边看着流体力学，一边想着湍流那边他暂时没有办法，不如对CFD下手吧。这方面，国内外的水文都还不算少，这也算是流体力学水文的重灾区。自己水一篇论文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 主要是因为他对于流体力学的理解能力与日俱增，对于CFD了解得也不少。更何况他脑子里还有一篇关于流体力学的论文。 这篇论文将它拆成好几篇都是可以的，先拿一片CFD的论文来练练手正好。 CFD主要应用在航空航天以及兵器之上，就是东风快递那一类的大杀器。 不过物理的论文与数学的论文又不太一样，在京大，他暂时没有熟悉的物理老师，他现在也就思考一下，等到真正发论文的时候，大概要回渝城请教李教授才行。而且还得做好几次实验呢，也不知道李教授愿不愿意借用一下实验室。 王云兴奋的搓了搓手，想要对物理开始下手。袁成德抬起头来说道，“王云，明天就要考试了，你准备得如何？”说完，袁成德自己都笑了起来，“我也真是，问你这个做什么。” “明天考试，初等数论吧？”陈教授讲课挺快的，一周的时间囫囵吞枣的将整本初等数论都给讲完了，明天考试考的就是初等数论的内容。 按照陈教授的话来说，近些年来，IMO大赛的出题人特别喜欢出一些纯数领域的问题，但又不敢出太难的问题，所以能够出一些能够用初等数论解决的问题。 “你筛法和复变积分法都不错，我看这次初等数论的考试对你来说肯定是没有什么难度的。”说道这里，袁成德停顿了一下，再次看向王云的时候说道，“对了，你的泛函分析看得如何了？” “一半吧，还没有怎么看完。”王云扬了扬手中的书，“最近拿着陈教授的职工卡，借了一本拓扑学，还有材料力学！”笑眯眯地说道，“挺好看的，不过有点难懂。” 袁成德看着王云的表情，捂着脸说道，“我去，大神你这么看书能不能顾虑一下我们的心情，你知道我们大家都是很崩溃的吗？” “为什么？” “同样都是数学竞赛国一，你这么秀，我们简直……只能在你身边喊6666，同样是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叹息了一声，袁成德又鼓气说道，“不行，我还是老老实实地研究数学吧。” 说着，两人也没有互相打扰，自己看自己的书本。 第二天来到教室的时候，陈教授走进教室看了好一圈之后，笑着说道，“今天我们就考试，看看你们学习一周的成绩如何。” “啊……”一如在班级里老师说考试的时候，学生们那种失望的神色，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王云倒还好，不期待也没有失望。他就这么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陈教授。 拿着卷子发现去，王云看了一遍题目，没有任何脱离初等数论的题目。提起笔来，王云开始做了起来。花不了多少的时间，王云直接交卷。陈教授点了点头，王云正准备出门的时候，陈教授轻声地说道，“王云，你回来。” “诶。”王云从教室大门前又走回讲台，看着陈教授困惑地说道，“教授怎么了？” “我看最近arXiv对于你的议论还是挺多的，没有收到数学应用的审稿邮件吗？”陈教授这么一说，王云才想起来，他根本就没有管过审稿邮件这个事情。虽然之前是做了一些准备，但是陈教授也说了，审核时间特别长好几个月不回消息都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王云想了想回答道，“教授，应该没有这么快吧，您不都说了，要好几个月的时间吗？” “没错，是需要好几个月的时间。”陈教授哭笑不得的说道，“敢情，你就记住了这句话啊？这是相对一般的投稿而言，无论如何你是证明了一道数学猜想，所以arXiv上已经非常热烈的讨论你的猜想有没有证明完全以及是否真的证明了这个猜想。” “绝大多数的人认为你是已经完成证明了这个猜想的正确性，但是少部分的人对于你证明的关键步骤还有些疑惑。”陈教授轻轻敲着桌面说道，“我估计进入同行审核制度的时候，估计提出问题的人，应该会从这方面下手。你应该早作准备才行，还有，我记得早几天之前就已经开始议论起来，最近一两天讨论度非常高。你是不是要去看看邮件里有没有回信？” 王云听陈教授说着，自己也没有抱太多的希望，只是点点头说道，“那我待会回去就看看邮箱。” “算了。”陈教授的兴致比王云还要高一些，你在这里看着大家，我把电脑带过来，就在这里看就行了。 王云无奈，只能够站在讲台上看着下面的集训队队员们做题，陈老师走出了教室。 不一会儿，他就拿着自己的手提电脑走了过来。打开电脑，连上wife，陈教授努努嘴说道，“诺，登上你的邮件看看结果如何。如果是初审通过，最近两天你要注意一点，很有可能马上就会有某个教授给你发邮件过来。” “好的，我会注意的。”王云冲着陈教授笑了笑，拿着电脑登陆上自己的邮件箱。发现有一封未打开的邮件，是昨天发过来的。 打开邮件一看，果然是数学应用初审通过的消息。王云都有些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么快。 陈教授笑眯眯地说道，“这些审稿的编辑一边对于学科本身的研究并不深入，他们只能够看一个大概，比如说你发过去的论文是‘关于阿廷猜想的解决办法’，前面的他们还能够看的懂，后面的就算是数学专业的研究生也指不定看得懂，你让那些编辑去看，简直就是无理取闹嘛。” “所以，他们一般会看一次之后，排出一些浑水摸鱼和不靠谱的文章，随后直接发给有审稿资格的某些高校教授或者是学科大牛。” “原来如此。”王云点了点头，原来SCI期刊还有这种说法。 第88章 审稿 陈教授拍了拍王云的肩膀, “你现在对于这些还算是一个小白, 不过我相信不久之后，你就可以了解了。”说道这里，陈教授的眉目中似乎都带着很深的笑意。显然，他对于王云是非常满意的，“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连SCI期刊是什么都不了解，甚至对于学术更是一窍不通。” 他感慨着, 天才果然就是天才, 和普通人是完全不一样的。陈教授想想，自己在十七八岁的时候，好像……刚因为考上京大而兴奋，甚至根本就没有想过, 什么数学猜想之类的东西。 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这种恐怖的妖孽。就好像国外某些拿到菲尔茨奖的数学大佬一样, 王云的起点, 几乎就是菲尔茨奖各位大佬们的轨迹。好好培养……说不定华国也能够出过，最懂物理的菲尔茨奖大佬也说不定。 想了想, 陈教授觉得最近王云有些太闲了。其实王云一点儿也不闲，他现在既要看拓扑学，还得自学材料力学。难度可比之前的流体力学都大上了不少, 毕竟设计到物理和材料学，又是一个交叉科目，要学习的东西有多。 搞得现在王云经常头疼不已。 如果材料力学的研究运用到流体力学上会怎么样呢？王云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现在的物理等还不错，数学等级也不错。但是材料学还是一个空空荡荡的零，这就让人很尴尬了。 能够解开数学猜想的数学等级也不过只有一级而已，倒是湍流问题他现在都还没有完全弄清楚的物理等级都已经2级了。也不知道系统究竟是怎么计算的，他总觉得系统的计算有点儿不太科学。 嗯，不科学，还不如让他来计算呢。说不定，他都比系统更科学一些。 陈教授看着王云一脸笑眯眯地模样，他心中暗道一声糟糕，总觉得，陈教授一定有什么事情要让他去做似的。 王云装作漫不经心地模样，根本就不看陈教授那边。 然而，陈教授肯定是不会吃他那一套的。他用手撑在讲台上说道，“王云啊，你的卷子我已经看了，满分。这样吧，之后大家卷子交上来之后你就给大家改一改，然后把整个卷子给大家讲解一下。” “不困难吧？”看着陈教授笑眯眯的神情，王云心中哭笑不得，不困难，哪里不困难了？他都快要头疼死了，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一脸歉意地说道，“教授，我觉得我可能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话还没有说完，陈教授仰着头想了想说道，“最近咱们学校有个科学院的老院士回来了，说是一个物理学家，好像还是什么什么火箭总负责人还是什么来着……正好找我有些事情，听说这个老院士，流体力学和CFD还是挺好的。这次找我对接，大概是有一个什么项目吧。具体什么项目我也不太清楚……” “陈教授，我可以！”王云一脸严肃地说道，“保证完成任务。” 陈教授含笑点头，“恩，你可以跟着我去做做看，不过能不能成，就得看你自己了。我相信你有这个实力，对了，那位老院士名叫陆彭坤。” 雾草！陆彭坤院士？华国火箭的总负责人，也是总设计师。京大果然牛皮！因为是陈教授压低了声音凑到王云耳边说的，其他的学生并没有听见。 王云眼睛亮闪闪地看着陈教授，“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陈教授耸了耸肩膀，作为一个长江学者，和这些大牛对接的机会他还是有的。当初自己的导师万教授还在的时候，就已经和陆院士有对接。这一次陆院士直接找上他，也是因为他对物理还是有些了解的。起码，他学过数学物理学，不像是他导师那样，纯数领域，合作起来多少还是有些牛头不对马嘴。 ………… 此时在美利坚，普林斯顿大学。 埃德加教授手中拿着一杯咖啡，他已经很久没有像是如今这么清闲过了。坐在办公室中，享受着咖啡的时光，对于他来说也算是一种奢侈。 刚从普林斯顿高等研究所走出，为了量子技术，他们已经研究了不少的时日，但依旧还是没有能够成功。看来还是缺少了一些技术上和理论上的支撑，不过他是一个数学家，这些事情不是他该考虑的问题。 ‘叮咚’的声音响起，埃德加教授微微触动了一下眉头。这个时候，有谁会给他发邮件过来呢？难不成不知道他现在正是休息的时候吗？原本不想管这封邮件，不过看见邮件的标题是数学应用发过来的，他还是有些兴趣的。 虽然这群愚蠢的编辑，有时候连数论和泛函分析都分不清楚，但总归是SCI期刊。作为同行审稿人之一，埃德加教授虽然没有获得菲尔茨奖，但是他距离这个奖并不遥远，他还不到四十岁。即便是18年的菲尔茨奖，他还是有机会夺得的。 作为一个天才，埃德加教授拥有自己的傲慢。 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埃德加教授点开邮件。这是一封关于阿廷猜想的证明论文，shit！埃德加教授在心中狠狠地骂了一句，这群弱智，怎么又把这种玩意儿发到了他的邮件上。 他曾经接到过无数的数学证明猜想，什么周氏猜想证明，孪生素数猜想证明，abc猜想证明之类的等等……无疑例外全特么是糊弄普通人的。这种猜想证明发给他做什么？这群愚蠢的编辑，难不倒不知道他现在很忙碌吗？怎么可能有空功夫审理这种根本就不能够过稿的所谓证明？ 埃德加教授阴沉着一张脸，想要直接删除掉这封邮件。不料，电话声响起。 他蹙着眉头接通电话，果然是数学应用那边的蠢货编辑打过来的，“您好埃德加教授，我是数学应用的编辑曼达。” “曼达？”埃德加教授的声音有些轻浮与傲慢，“你不知道我现在很忙吗？没空看什么猜想证明。” “埃德加教授，请您相信我们数学应用编辑的眼光。” “相信你们的眼光？”他冷笑一声说道，“是你们更专业，还是我更专业？”埃德加教授的话连珠炮弹似的说道，“我的上帝，上次有个蠢货编辑笃定的告诉我，有人证明了孪生素数猜想，你猜怎么着？那家伙连筛法都是胡乱写的。” “我真是不太懂你们这群编辑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埃德加教授情绪激动地说道，“早点给我滚蛋吧。” “埃德加教授……”曼达在电话那头苦笑着说道，“我们事先已经在arXiv上看过，有许多人都赞同他的确是已经证明了这个猜想，并且这件事情已经争论了差不多一周的时间。我们讨论了许久，这才将这篇论文交到了您的手中。” “嗯？”埃德加教授微微蹙眉，arXiv么？对于arXiv他还是比较放心的，既然能够拥有讨论度，想来不一定是连筛法都不会的弱智写的所谓论文。不过——他依旧不太放心，故而直接登陆arXiv，并没有打算先看论文，而是先看看讨论。 arXiv上一般而言都有非常专业，并且知名的教授会讨论一些关于本科目的事情。登上自己的账号之后，他搜索关键词，不一会儿便找到了讨论。 【要我说，他的确是已经证明了阿廷猜想的成立。对于数论这一块儿，无可挑剔。我最疑惑的是，为什么他最后并没有使用筛法而是用了丢潘图，这不符合常理。】 【上帝，这是在解决数学猜想，需要用一些灵感。你知道的，那不是常人能够想象出来的灵感。并且他的筛法已经使用得非常成熟了，让我又看见了一位数学新星的徐徐上升。】 【我只是感觉到很好奇，我看了他的信息。上面显示的是华国地区某高中的在读生，下学期会就读于华国京城大学。这么一个高中生，真的能够将筛法用到这种地步吗？】 埃德加教授愣了一下，看着这些形容词，他总觉得似乎是在哪里见过这个证明阿廷猜想的人。不可能啊，华国的人他根本就不可能见过还是一个高中生，摇了摇头。反而埃德加教授给愣住了，这位18年最有希望获得菲尔茨奖的教授忽然站起身来，走向一旁的书柜，仿佛是在翻找着什么东西似的。 如果他猜测得没有错，高中生，筛法使用成熟，马上就要就读于华国的京城大学。这三个关键词连接在一起，答案就快要呼之欲出—— 埃德加教授翻箱倒柜地寻找了好一阵子之后，忽然翻出了一张照片和一张被打印出来的卷子。 上面写着Wang Yun。 再次回到电脑桌前，埃德加教授兴冲冲地打开了邮件。 没错，果然是这个家伙。当初主张让他就读普林斯顿的也就是埃德加教授，他在IMO大赛上面看见王云的那张华国区的卷子，发现这家伙对于筛法的理解超乎常人，于是提议让他进入普林斯顿大学。 虽然埃德加教授并没有成为菲尔茨奖的获得者，但是只有三十来岁的教授在菲尔茨这样天才汇集的地方也是极为少见的。更何况，他原本就是菲尔茨奖的有力角逐者。数院对于埃德加教授的意见非常重视，在反复的研讨之后，决定即便是付出违约金也要让王云到普林斯顿就读。 放过任何一个可能会成为下一个菲尔茨奖获得者，可不是普林斯顿的作风。 没想到这个家伙才婉拒普林斯顿没有多少的时间，就已经成长到了这种地步。真是让人……惊叹不已。即便是埃德加教授，这样自大的家伙，也收起了自己的轻视之意。尽管知道，单纯讨论数学而言，王云现在连他的边都摸不到。但是，这家伙才十七岁而已，甚至连本科也没有就读。 埃德加教授相信，王云会在三十岁之前，获得菲尔茨奖，并且深信不疑！ 论文的题目是：《关于阿廷猜想的证明》 论文结构没有问题，埃德加教授挑动了一下眉头，拿起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口，正准备看正文的时候，电话有响了起来。 shit！这群弱智，早不打电话，晚不打电话，偏偏在这种时候打电话？拿起电话，埃德加教授没有好语气地说道，“谁？” “教授，还是我曼达。”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得很是谦卑，虽然埃德加教授是数学应用的主要审稿人之一。但不可否认，埃德加教授的脾气并不怎么好。所以，曼达说话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 “有什么事情？”埃德加教授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如果你是说那篇论文的事情，我就挂掉了，我正在看那篇论文。你不用打扰我，看完了之后，我会给作者发邮件过去。” “嘟嘟嘟……”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曼达哭笑不得的拿着手中的听筒摇了摇头。难怪同事们不太愿意与埃德加教授打招呼，这脾气，谁受得了！ 挂掉电话之后，埃德加教授慢慢地看着解答的步骤。 筛法运用得非常好，埃德加教授甚至敢打赌，这家伙就算是现在就读研究生，也是一个非常出色的研究生。 ………… 陈教授走了之后，只剩下王云监考。他站在讲台上，下面所有集训队员做的事情都可以一望无际，难怪老师总是站在讲台上就能够知道下面的学生究竟在做什么。 集训队队员好歹是全华国挑选出来的精英，自然是不可能存在什么作弊之类的行为。正好王云也可以轻松一下，他坐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抬头望一眼之后，又拿着自己的书看了起来。 不一会儿，袁成德便走上来交了自己的卷子，拍了拍王云的肩膀，笑眯眯地说道，“保重！” 随后，直接溜出了教授，看样子是准备直接回房间了。 躺在椅子上，王云有些头疼，看着集训队员一个一个的接着离开，最后只剩下自己还在教室里，收拾好考卷，正准备拿起来的时候，陈教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了出来。 “王云，走吧。”陈教授招了招手，弄得王云一愣一愣的。 陈教授笑眯眯地说道，“怎么，你总不可能把卷子拿回自己的房间批改吧。” “不是陈教授……”王云一脸无语地看向陈教授。 第89章 教授 既然您这么有空, 干嘛不自己批改卷子, 还非得要让我批改？王云一脸宝宝不高兴的模样看向陈教授，然而陈教授却无动于衷。只是笑了笑说道，“王云同学，陆院士的项目……”话还没有说完，王云抱着卷子走想教室大门，一边走一边说道, “走, 陈教授，我现在就去改卷子。” “那下午的课……”陈教授没有一点儿教授的自觉性，看向王云，眼睛还笑眯眯地模样看上去似乎就是为了诓骗王云似的。 “我上, 我上！”王云急忙说道，陈教授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主要是他要带着学生去和陆院士对接，所以只能够麻烦王云先帮忙上一节课。至于其他的教授, 别想了, 好学生都被你们京大给占全了还想让我帮忙代课？做梦吧！ 所以陈教授也只好让王云当一下苦力，好在王云原本的学识就已经足够支撑他给其他的集训队员上课。 跟在陈教授的身后, 王云走到了数院的办公室。陈教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打开电脑正在写着自己的文件。对着王云说道，“玩就在这里, 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我。”王云沉默了一下，看向陈教授弱弱地问了一句, “教授，您吃饭了吗？” “吃了。”陈教授点点头，又开始噼里啪啦的拍打着键盘。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回过神来，“你还没有吃饭吧？” “对。”王云哭笑不得，教授在这里，不让他去吃饭，他还真不好意思直接去吃饭。 陈教授看着王云笑着说道，“我说王云啊，我们相处也有不少时间了吧？怎么还怕我？我在这里，你就不敢去吃饭啊？” “我这不是怕教授您怪罪下来，我担当不起嘛。”王云挠着头和陈教授打趣似的说着。陈教授挥了挥手，“你小子也别和我贫嘴了，快去吃饭吧。” 王云放下手中的红笔，走出数院的办公室直接来到了食堂。这个时候正巧碰见了出来觅食的王秋阳和袁成德，看见两人走在一起，他便走到他们的身边说道，“你们也来吃饭啊？我还以为你们早就吃过了。” 王秋阳乐呵呵地看着王云说道，“我总算知道成绩好有什么地方不太好了。” 袁成德在旁边搭腔说道，“什么地方呢？” “被教授抓去做苦力呗。”王秋阳说完，两人都开始哈哈大笑了起来，王云一脸愁眉苦脸地看着两人说道，“你们不用这么损我吧？” “我们这是在损你吗？”袁成德拍了拍王云的肩膀说道，“这是在夸奖你啊，对了，王云。”袁成德倒是还想起来了王云投稿的事情，“你的那篇论文如何了？” 原本王云想要顺口就说渺无音讯，但是突然想起来，今天编辑已经给他发了初审通过的字样便说道，“正在进入同行评审，不知道结果会如何呢，我猜肯定会有人来询问问题，不过也不知道是多久多事情了。如果编辑不提醒，恐怕我的那篇论文会一辈子都待在那人的邮箱里面吧。” 王秋阳好奇的说道，“不会这么惨吧，就算是同行审批，也不可能……” 袁成德摇了摇头，“我倒是觉得王云说得对，同行审批一般都是寻找资历深厚学术有成的业界大佬，你觉得这样的大牛有什么时间看邮件吗？人家都是名校教授，手下还有自己的弟子。几个月不点开邮件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所以啊，少年你还是太天真了。” 捂着自己的脸，王秋阳哭笑不得地说道，“好吧，我果然还是太天真了。” “那怎么办？就让他这么静静地一直待在邮件里吗？”王秋阳好奇地看着王云说道，“你投稿的是什么杂志，我也买本来看看呗。” “我估计你很难买到。”王云还没有说话，袁成德就在旁边笑了起来，“SCI期刊，也就是业界期刊，王云投稿的是什么杂志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应该是全英文杂志吧，你确定你真的能够看懂？” “雾草！大佬厉害了，在下告辞！”王秋阳一拱手，直接溜不见了。 看见王秋阳消失之后，袁成德这才笑着说道，“王云，你投稿的杂志是几区的？” “一区，数学应用与计算。” “雾草！果然不愧是大佬，这本杂志的影响因子很高的啊。”袁成德一脸兴冲冲地看向王云说着。 王云愣了一下，看向袁成德，“你好像对于SCI期刊好像很有了解的样子。” “唔，就是随便查了查资料。毕竟我也想要往那个方向发展嘛，说不定归国之后，我也是顶刊大佬了呢！”袁成德笑眯眯地说着，王云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 “闲话不多说。”袁成德和王云排着队，现在来吃饭的学生比较多，两人一边等一边闲聊，“卷子你改了吗？” “肯定改了啊。”王云摊开手说道，“第一个就是改的你的卷子，满分。”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适时的换了一个话题，“不过我就是没有想通，陈教授在我改完卷子之后，竟然真的都不检查一下，如果我要是作弊，岂不是很简单？” 袁成德耸了耸肩膀，“作弊除了自欺欺人之外还有什么用处吗？更何况，我倒是觉得陈教授是在锻炼你的能力。以后你当了研究生，肯定也是要成为助教的。助教是做什么的，想必不用我和你说吧。” “……”苦逼兮兮的科研狗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吧，王云捂着自己的脸，好大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吃完饭之后，王云回到数院的办公室继续批改卷子，而陈教授一直忙着做自己的事情。王云有些好奇，都这么久的时间了，他好像并没有看见陈教授带过的研究生或者是博士。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很久，但是他始终没有敢问出口。 陈教授又在忙着自己的事情，王云自然也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之后，王云将集训队，十多二十个人的卷子全都批改完之后，伸了一个懒腰，这才对着陈教授说道，“教授，卷子我已经批改完了。要不您看看吧？” 陈教授连头都没有抬起来，直接说道，“既然你批改好，那就行了。对了，你待会回去的时候看看有没有人给你发匿名邮件过来，一般这种审核都是会发匿名邮件过来询问问题的。遇到问题之后，你也不用慌，组织好语言之后你在回答，一般能够给你发匿名邮件过来询问，几乎都是可以通过的。但如果是用严厉的语气指出错误，或者是要让你大幅度改正，那么就说明你被退稿了。” “我知道了。”王云微微点头，犹豫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陈教授轻笑着说道，“有什么事情就快说。” “教授，我就是很奇怪，怎么从来没有见到您带的研究生和博士？”王云终究还是把自己的疑惑给说了出来。 陈教授笑了起来，调侃着说道，“你能够见到才奇了怪了，他们每天都泡在京大数学研究中心，不过……你也快能够进去了。差不多也是第一个以大一新生的身份能够进入京大数学研究中心的学生吧。” “哈？”王云没太懂这句话的含义，他对于京大数学研究中心不是很了解。只是偶尔之间，听到京大数院的学子提起过这个名字。听上去还挺高大上的样子，陈教授面色平淡的说道，“京大数学研究中心，是华国最好的数学研究中心之一。就好像是陈省身数学研究中心一样，代表着华国最顶尖的数学研究水平。如果能够进入其中，都是非常厉害的人物。就好像你，只要SCI期刊刊登了你的论文，就代表你在数学上的天赋已经高到了一种与众不同的层次。不用你说，研究中心也会给你发offer的。” “哦哦。”华国最顶尖的数学研究机构之一啊，这么说起来，王云多少还是有些期待的。 ‘叮咚’的声音响了起来，陈教授微微蹙着眉头，愣了一下，发现电脑的界面上，弹出了一条外文消息。 “王云，你刚才是不是忘记关掉邮件了？”陈教授看着王云要走出办公室的样子说道，“你过来。” 放下手中的卷子，王云挠着头一脸歉意的说道，“我刚才好像忘记关掉了，要不您先把邮件关掉吧，我待会回去之后，在查看一下邮件是什么。” “不用了。”陈教授从自己的裤兜中摸出一包烟来，他顿时觉得有点儿心慌。他看上去证明没有什么错误，但终究他没有空演算一次，如果对方提出太过犀利的问题，或者是——直接说演算结果不行。那就代表着王云的努力成为一场空。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用打火机点燃了香烟，微微地抽了一口之后。王云开始咳嗽了起来，“陈教授，我以为你不抽烟呢。” “原本是不怎么抽烟的，如果紧张，还是会抽上一根。”眯着眼睛，陈教授站起身来，看向王云说道，“你过来看看，他究竟是怎么说的吧？” 王云点了点头，反正他是拗不过陈教授的，既然反抗不了，那还是顺从吧。 坐在椅子上，王云打开邮件。 【看完你的论证，基本上都没有错误，论文格式也没有什么大错误。我只有一个问题！为什么最后重要的步骤从筛法替换为了丢潘图方程？这是让我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你的筛法非常成熟，我以为你能够用筛法将这个猜想证明出来，事实上，我用筛法已经算过，最后代替你的丢潘图方程，似乎……算出来的结果是一样的。同样成立，不过步骤更加的复杂，我想你应该是在最重要的那一步算不下去，所以替换为了丢潘图方程，继续算下去。 这是一个很棒的想法，但是不得不说你取了一些巧。但这种灵感又是解开数学猜想必须具备的……】 “？？？”看完邮件之后，王云整个人都是懵逼的，这特么你都自问自答了，还要我说什么？ 他茫然地抬起头来看向陈教授，询问道，“教授，这为审稿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陈教授也很迷茫，他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风格的审稿人。你特么都自问自答完了，还让别人怎么回你话？ 没等两人懵逼多久，另外一封信又发了过来。 急忙点开这封邮件，王云和陈教授更加懵逼了—— 【你论证完成正确，论述也是正确的，该稿件通过审核。另外想要询问你一件私事，有没有考虑过到普林斯顿进行深造？】 这特么也行？陈教授手中的烟都差点掉到地上，普林斯顿的教授有毒是吗？ 王云看向陈教授，用眼神询问陈教授，现在怎么办？ 陈教授尴尬了许久这才说道，“审稿的人应该是普林斯顿数学学院的教授，所以才会邀请你去普林斯顿学习。”说道这里，陈教授嘴里却突然冒出一个粗口来，“淦！普林斯顿怎么回事儿，还不放手吗？” 王云哭笑不得地说道，“那教授您说我该怎么回绝他？” “让他死了这条心，你生是我们京大的人，死是我们京大的鬼！” “……”教授，您这是和谁在赌气呢？ 陈教授转过身走到饮水机面前说道，“淦！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好吧。”王云捂着自己的脸，哭笑不得的编辑邮件给他回了过去。 埃德加教授哼着歌，连续发了两条信息过去。他也知道没有那么容易说动对面的Wang，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对面的教授心中已经开始骂娘。 “教授，您看上去心情不错。”学生来到办公室的时候，他看见教授似乎依旧盯着电脑看，埃德加看了一眼自己的学生，打趣着说道，“我想要将一位天才到来普林斯顿，以接续普林斯顿的荣光，不过看上去，这位天才似乎有些不情愿的样子。” “哦？”学生愣了一下，“还有不愿意前往普林斯顿的人？” “当然。”埃德加教授耸了耸肩膀，“对方是华国人。” “原来如此。”学生了解的点了点头，“教授您这么看重他，看来他还是有些本事的。” “没错，他刚证明了阿廷猜想。”埃德加教授正在和学生说话。‘叮咚’的声音响起，埃德加教授饶有趣味的点开邮件。 第90章 研究中心 【尊敬的阁下, 接到您的邀请非常的高兴。这是您对我的最大任何, 但是很遗憾的告知您，我在本科阶段并没有出国留学的打算。至于您的建议，我在研究生阶段会慎重考虑，最后祝您一切安好。】 埃德加教授收到这封邮件之后，耸了耸肩膀，结局他早就已经知道了。只是没有想到对面还有一个教授也在看着, 还把另外一位京大的教授给气得不轻。 关掉邮箱之后, 埃德加教授笑着说道，“看来那位天才还是不肯来普林斯顿。” “为什么？”学生很是困惑，接二连三的邀请这种事情对于普林斯顿可不多见。毕竟，普林斯顿本身就是一所傲慢的学校。这里大多数都是天才, 不管教授亦或者是学生。都有着自己的骄傲和本身的傲慢，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大家才能够和谐共处。 他很不了解, 一个天才竟然不想到普林斯顿来。尤其是一个能够解开数学猜想的天才, 不管这位天才究竟是解开了什么样的数学猜想。本身，能够解开数学猜想的人并不多。 否则, 普林斯顿这种高校，一个学生解开一个数学猜想，哪还有什么数学猜想。 “不过, 他说读研的时候，会考虑普林斯顿。”埃德加教授笑了笑，“好了, 我想我应该去吃个午饭了。”说罢，他转身走向教室之外。留下呆滞的学生，解开数学猜想的那位，竟然还没有本科毕业。 ………… 京大，数院办公室。外面的蝉在鸣叫着，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了办公室中。空调正在‘呼呼’的吹着。王云回完邮件之后，关掉了自己的邮箱，看着正在喝水的陈教授说道，“教授，我已经回绝他了，不过他告诉我，我的稿子应该在下个月就能够见刊。” 现在是五月份，下个月，不就是六月份么？见刊时间估计比IMO大赛还要早一些，就是不知道IMO组委会的人看见王云的名单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数学猜想证明人亲自下场吊打小朋友，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拿着卷子，王云对着陈教授继续说道，“教授，我看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也该去上课了。您要是有事儿，您就先忙吧。” “滚蛋，你个混小子。”陈教授笑骂了一句，看着王云走出办公室，却又忽然出声询问道，“王云。” 转过头，看见陈教授一脸严肃的表情。王云也不自觉地开始严肃了起来，他沉默了一下说道，“教授，您有什么事情吗？” “我始终想不通，普林斯顿这种世界级的名校邀请你，为什么你不答应呢？”陈教授放下水杯，沉吟着说道，“我可以毫不犹豫地告诉你，京大数院在全国数一数二，但是在普林斯顿面前并不够看。如果你能够进入普林斯顿就读，说不定……” “但是教授。”王云哭笑不得的说道，“我现在还没有留学的打算，甚至连为了什么留学我都弄不清楚，所以我没有想过要去普林斯顿。其实，我觉得京大就挺不错的。至少在华国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嘛。” “好了，你可以走了。”教授无情地开始赶人，王云笑了笑也没有在意。走出教室之后，来到了教室，这个时候正是日头最是炽烈的时候。即便是教室里开着空调，但外面的阳光照射下，集训队的队员们依旧有些昏昏欲睡。 看见王云抱着卷子走了进来，罗振东率先开口说道，“陈教授呢？” “陈教授有些事情，不能来。只有我给你们讲解一下卷子……”王云走到第一排集训队员的面前，放下所有的卷子说道，“我说一个，你们上来领吧。” “这次数论的成绩总体来说还算是可喜的，不过有极少部分的同学还需要加把劲儿才行。” 看着王云这么一本正经的说着，下面已经有人开始小声的笑了起来。 王云看着那人说道，“我也不想的，是陈教授叫我这么说的。好了，你们上来拿卷子吧，袁成德……” 所有学生都领完卷子之后，王云拿着卷子开始讲解了起来。 整张卷子讲解完的时候，有队员起哄说道，“雾草！证明数学猜想的大佬就是不一样，以后我也可以和别人吹嘘我和大佬是同一个集训队的。” 王云笑了笑没有说话，另外一个队员看着王云说道，“大佬说说呗，投稿如何了？” “已经收到了审核通过的邮件，审稿人说最快下个月就能够见刊。” “雾草！审稿人是谁啊？” “不知道，是匿名制度，审稿人不可能让我知道的。不过，我知道他是普林斯顿的教授。” “普林斯顿的教授，看来云神投稿的期刊逼格有点高啊。” “不对啊，云神你是怎么知道他是普林斯顿的教授的？” “因为他问我要不要去普林斯顿读书……” “雾草，大佬，大佬！” “算了，我们还是别说话了。” “你一个人装完了所有的逼，让我们怎么办？” “都给我坐下，云神这是装逼吗？这是常规操作，常规操作懂吗！” “哈哈哈……”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王云颇为有些哭笑不得。 好在大家笑过之后，也就算了。没有人在继续说话，而是自己做自己的事情，有些初等数论还不是特别了解的队员，上来询问王云问题。 一下午的时间，不知不觉便过去了。 陈教授走进教室的时候，看见大家都在自己做自己的事情，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今天下午王云给你们讲解得如何？” “还行！” “那就先这样吧，晚上你们早点休息，现在可以去吃饭了。” “教授，今天晚上……” “今天晚上没有课，你们也该放松一下了。”说道这里的时候，陈教授走到王云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和我走一趟吧。” “现在吗？”王云好奇地看向陈教授。 “不然呢？”陈教授反问了一句之后，其余队员看见陈教授在和王云说话，大家就非常自觉地散开了。 ………… 跟在陈教授的身后，离开数院，他们走的地方越来越偏僻，几乎都快没有什么学生了。 王云好奇地看向前方说道，“教授，我们这是去哪里？” “数学研究中心。”陈教授没有好奇地说道，“走吧，带你去见见市面，否则还真以为我京大只是浪得虚名。” “我不是，我没有，教授您可不能血口喷人。” “走吧，少废话。”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挂着‘京城大学数学研究中心’匾牌的地方，只是一栋高楼，就矗立在数院的不远处。 王云一脸懵逼地看向陈教授说道，“教授，这高楼距离数院那么近，我们为什么要走半个小时过来？这不科学。” “废话，这是正门。”说着，陈教授走进研究中心，门卫大爷看了一眼陈教授笑眯眯地说道，“陈教授你又来啦。”陈教授也礼貌地回应了一下，大爷看着王云面生，想了想说道，“这是？” “这是咱们京城大学下半年的新生，我带他来熟悉一下数学研究中心。” 老大爷也没有多问什么，两人走进去之后，便直奔高楼。在大厅的时候，几乎是空荡荡的，但是看着高楼中的灯光似乎还有很多都是亮着。王云有些弄不懂，小声地询问道，“教授，为什么大楼这么空荡？” “还能为什么？”陈教授看了王云一眼，“因为大家都在研究自己的事情呗，走吧，带你去见识一下我带的研究生和博士生，这群家伙已经研究了好几个月的周氏猜想，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什么把握。” 走到电梯面前，陈教授按键之后他和王云便安心的等待着电梯降落。 坐上电梯，按下5楼的键之后，陈教授沉吟着说道，“你对于数论已经很熟悉了，代数数论和超越数论你看得如何？” “还行吧。”王云点了点头，对于数论这一块儿，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陈教授笑着看了王云一眼，冷笑着说道，“你小子不老实啊。”王云挠着头没有说话，电梯到了之后，王云跟着陈教授一同走向长廊。有些房间大门关着，有小声的讨论，有些房间正开着，他能从开着房间门的地方看向整个房间，布局并不算是太大。堆满了书，并且有人还在埋着头计算着。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其中较大的房间门前，推开门，仿若是一个小型会议室似的教室出现在了王云的面前。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房间倒是比其他房间宽敞了不少，但是一样只放了一个书柜和空调以及饮水机，并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 在桌面上，有四个看上去年纪比较轻的人坐着正在激烈的讨论着什么。 “你们的筛法究竟谁更好？我都快要崩溃了，筛法是我的弱项啊。” “别看我，我以前不是学数论的。” “emmmm……筛法不是基本吗？” “雾草，老板你给我们送吃的来了吗？”其中一个人看向陈教授，没想到陈教授两手空空便来到了这里。陈教授瞪了他们一眼说道，“你们倒是想得美，我还给你们送吃的，怎么我是外卖吗？” “你身后的那个人长得也……不太像是送外卖的。” “？？？”王云一脸懵逼地看着这几个人，看上去他们好像有点傻啊。陈教授挑动了一下眉头，“你们跟了我这么久，连筛法都不会用？我真想直接让你们滚蛋！” “老板饶命。”第一个开口的人说道，“我们这不是刚跳槽来不久吗，不习惯，不习惯！” “算了。”陈教授看着他们说道，“诺，这是我给你们请的外援，数论这一块儿很熟悉。” 戴眼镜儿的人用手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愣了一下说道，“老板，你确定这是外援？不是外卖？” “……”王云没有说话，任由这四个人打量着。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陈教授这才说道，“你信不信人家在研究中心拥有自己的办公室比你们还要早？” “雾草！”四个人都摇头说道，“不信，打死我都不信。” “呵呵。”陈教授冷笑一声，“阿廷猜想，人家一个人独立证出来了，我给了你们这么多的思路，周氏猜想你们还是没有证出来。甚至什么都没有研究出来，我要你们何用。” “雾草，大佬。”四个看上去人高马大的人急忙跑到王云的面前，将他拉扯着走向办公室面前，“大佬要捶腿吗？” “大佬要喝快乐肥宅水，呸，冰阔落吗？” “大佬还缺腿部挂件吗？” 这都是什么破学生，王云捂着自己的脸求救似的看向陈教授。而陈教授耸了耸肩膀说道，“王云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王云懵逼地看向陈教授，这莫名其妙的发问，让他竟然无言以对。 陈教授使了一个眼色，旁边的人立地递上了草稿纸。 拿着草稿纸看了好一会儿，王云这才回过神来，“这是筛……筛法？” “难道它长得不像是筛法吗？” “真……像！”王云一时之间已经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早已经雾草的内心。诸位大佬，你们好歹也是研究生吧？筛法是这么用的吗？ “好吧，既然你们筛法不怎么会用，为什么不尝试用复变积分法呢？” “大佬你真聪明，但是我们还是不太会用！” 王云顿时想要掀桌，你们都不会读的是哪门子的数学研究生？王云一脸懵逼地看向四人，那四个人嘿嘿地尴尬笑着说道，“我们以前研究的都不是纯数领域，对于数论不太了解。” “然后你们要解开周氏猜想？”是我误会了什么还是你们误会了什么？ 陈教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深藏功与名，成功神秘失踪。只留下四个研究生和王云在办公室里，“也不是一定要证明出来，毕竟这玩意儿多少人都没有证明出来。我们这不是想要周氏猜想让我们尽快熟悉纯数领域吗？” “陈教授就让你们这么胡闹？” “嗨，一年的时间必须要出阶段性的成果，我们心里苦啊。” “雾草！不对啊，大佬你看上去很年轻啊。” “你不说我还忘了，大佬您今年贵庚啊？”四个人用亮晶晶的眼光看向王云，以及他们已经快要秃光头顶，也在白炽灯下，一闪一闪。 第91章 论文发布 这词语？王云总觉得自己都已经七老八十似的, 挠着头, 他哭笑不得地说道，“我今年十七岁，不过七月份就十八岁了。” “雾草！”其中一个人大吼一声，“要不要这样大佬？”倒吸一口凉气，再次看向王云的时候，愣了好一会儿的时间。王云也有些不明所以, “有……什么问题吗？” “何止有问题, 问题可多了。”四个人站起身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说道，“所以说大佬你真的解开了新梅森猜想？” 有什么问题吗？他怎么看见这群人看他的眼神就好像是饿狼看见了肉似的，让人有些颤粟！ “不是, 你们有什么问题就好好说好吗？这样让我好……好……”接下来的话王云没有说出口，他总觉得陈教授的这群学生看上去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儿。 “雾草，新梅森猜想啊, 那也是一个重要的数学猜想之一。”其中一个人蹙着眉头说道, “最近连阶段性成果都没有，你竟然直接证出来……话说, 你投稿了吗？”也不是说他相信陈教授，但问题在于对方的确太年轻了一点儿，这特么十七岁的年纪证明出一个世界著名的新梅森猜想, 想想……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王云自己都愣住了，等等，他怎么觉得他们的话里有毛病呢。陈教授新梅森猜想并不算是太出名, 但是这群人又说新梅森猜想是世界著名数学猜想之一，所以……他究竟该相信谁？ “我记得陈教授说这个猜想其实并不出名吧？”王云愣了一下，看向陈教授的学生。 那人哭笑不得的说道，“不出名那是对于业界外的人，你说数学猜想除了著名的世界七大数学难题之外，还有谁会有闲心去看什么数学猜想？” 这话听着倒也是挺对的，在华国甚至很多人连七大数学猜想和三大数学难题都不知道。 当然也就不会有多少人有闲心去看什么数学难题，毕竟每个人都要每个人的事情做，这种专业的事情当然是要交给数学家。 “从本质上来讲，新梅森猜想也就是阿廷猜想，在数学界算得上是一个非常著名的数学猜想。”说道这里的时候，他看向王云疑惑的询问道，“所以你究竟是用什么发放证明它的存在？” “筛法。”王云沉默了一下，“还有丢潘图方程。” “66666……” “大佬大佬！” “雾草，大佬就是大佬！” “不是你们真的不会筛法？” “会肯定是会的，但是没有你那么好就是了。”有人叹息了一声说道，“我们都是老板的研究生，刚来没几天呢，以前都不是学习纯数领域的，老板一来就给我们这么个难题，实在是太难了。” 周氏猜想也就是梅森素数分布问题，确实比较难。 王云微微颔首，“所以，教授不会是想要我和你们一起解决这个问题吧？” 四个人都没有说话，说实在的，他们也不太清楚自己的导师究竟是个什么心思。陈教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推门而入，他笑着说道，“为什么不可以和他们一起研究这个？” 说着，他拿出一块牌子递给王云说道，“这是你临时进入京大数学研究中心的牌子，我觉得你的参与，有望在一年之内解开这个难题。”陈教授接着又说道，“等你的论文发表之后，就可以直接正式成为京大数学研究中心研究员。在这里，很多研究生也只是助理研究员，但你在还没有进入大学期间就成为正式数学研究员，还真是头一次。一般来说，正式研究员都是博士和教授。但是你一个大一的毛头孩子，一个人研究也不太好，所以我就想着让你和他们一起研究这个问题。” “无论是阶段性的成果还是解开这道题，一作肯定都是你的。” “啊，我的一作。”有人干嚎了一嗓子，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能够解开数学猜想的人肯定比他们厉害多了。不管对方年纪如何，总之牛皮就完事儿了。 “这不太好吧？”王云有些尴尬，一作的重要性他还是知道的，而且成为京大数学研究中心的研究员，他好像真的没有这么想过。 陈教授微微一笑说道，“京大研究中心的研究员与首都高等研究所还有华科院都是有合作的，尤其是在物理上的合作更加密切。如果你单纯的想要以物理进入高等研究所，就算是你当上了博士也不一定能够进去。但是作为京大数学研究中心的正式研究员，你有可以正大光明的进入华科院和首都高等研究所。” 这……就好像是天上突然掉落馅饼似的，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把这个研究员接着。 “好了，从今天开始，就正式进行这个研究吧。”陈教授想了想继续说道，“这个研究我还没有申请研究课题，等你成为正式研究员之后，直接申请课题，我把这几个家伙交给你就行了。” “老板……”学生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的教授，哀怨的说道，“贩卖科研狗是不道德的行为。” “少来，我是为了你们好。”陈教授哭笑不得的说道，“你们学纯数领域，能够跟上他的节奏就已经证明了你们能力很不错了。至于我嘛，嗯——我还有一个课题要做，所以你们先跟着他做这个课题吧。” 周氏猜想究竟是什么呢—— 【当2^（2^n） 对于素数的问题而言，用筛法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但问题是王云本身对于这个猜想的兴趣并不浓厚，再加上最近深陷材料力学，他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他现在只想从CFD、流体力学以及材料力学方面下手，看看能不能完成另外一篇高质量的SCI论文。 陈教授离开之后，几个人大眼瞪小眼许久。王云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其实，我没有很想完成这个课题，我还是当个辅助吧，一作都是你们的，全都是你们的。” “雾草！”科研狗瞬间来了精神，“大佬果然牛皮，不过大佬你这个辅助应该怎么打啊。” “你们先研究着呗，有什么问题问我就好了。”王云耸了耸肩膀，“要不你们先看完解析数论再说吧。” 现在王云也不能出去，只能拿着这个猜想看了好一阵子。其他人都已经找数论看了起来，王云开始用筛法计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王云放下手中笔的时候，身边已经围满了人。他们愣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大佬，你这是算到哪一步了？” “还早得很，也就是有一个思路而已。”看了一下时间，发现已经不早了。站起身，他看向几人说道，“今天先散了吧，你们这几天多看看解析数论，尤其是筛法和复变积分法，我觉得都挺有用的，至于丢潘图方程现在还不用着急。” 看来这几位都是刚上研一的新生，难怪对于数论还是有些一脸懵逼的模样。 不过，王云心中寻思着，大概陈教授也没有一定要让他们真的出什么阶段性的成果。现在陈教授研究的课题，肯定也是纯数领域的，但是他们还触碰不到。所以陈教授只是想让他们弄懂数论之后，在接触自己的研究。 心中想了一个大概之后，王云又叹息了起来。 果然说什么做课题，其实还是被抓来当监工，监督这群家伙究竟有没有学习数论。真是……让人头疼得不行。 回到房间的时候，王云将身份牌往桌面上一扔，倒头就躺在了床上。 旁边的袁成德好奇地询问道，“我说云神今天又去哪里浪了？”说道这里的时候，他拿起王云扔在桌面上的身份牌看了一眼。 “雾草，你去了京大数学研究中心？”袁成德有些诧异，王云恩了一声，“这，你也知道？” “当然，京城大学数学研究中心在整个亚洲都是非常出名的，尤其是在纯数领域的研究上，几乎是亚洲数学界的领头羊。” “有这么厉害吗？”王云喃喃自语地说道，“我怎么觉得，其实也就那样呢？” “你当然这么觉得啊，但是不可否认就算是在世界上京大数学研究中心都是非常出名的。” 难怪陈教授说，当了京大数学研究中心的研究员之后能够接触到首都高等研究所和华科院的各位物理界大佬。 真是拿他最想要的东西来诱惑，简直emmmm……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你是不是要在京大的数学研究中心渡过了？” “我坦白吧，不隐瞒了。”王云从床上坐起来说道，“我是被陈教授给抓壮丁了。他的那几个研一的学生对于数论还不是很理解，我是去当监工的，说什么研究周氏猜想，都是由头。实际上就是当监工！” “知足吧，你还是监工呢。那几个科研狗可是最底层……至少，你还是有部分人权的。不如就顺势研究一下周氏猜想呗，反正也没有什么坏处。”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为难啊。”王云捂着自己的脸哭笑不得的说道，“算了，先睡觉吧。” 袁成德走到王云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真该知足了，我听说京大数学研究院和国家很多高等研究所都是有长期合作关系的。尤其是在物理方面，你也知道数物不分家嘛。很多物理上的难题都要靠数学解决，到时候，那一你被哪位大牛看上收为亲传弟子也不是不可能的嘛。特别是那些牛皮的院士，你想想看，如果成为院士的弟子……” “雾草，别说了，我现在就去研究周氏猜想了。”一想到今后或许能够见到那些物理大牛，他浑身就充满了力量。尤其是在增加自己的砝码上，成就越多，自然越容易被各位大牛看上。 袁成德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能看出来，陈教授还是挺照顾王云的，甚至连袁成德都有些羡慕了。这么好的机会，可不是谁都能够有的。 就目前的京大来看，除了王云之外，还有谁？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转眼间就来到了六月份。王云这些天每天都准时去京大数学研究中心打卡，出了监督陈教授的学生学习数论之外就是研究周氏猜想。 当然周氏猜想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被研究出来，他为了给自己增加一些砝码，决定在研究数学之余，也同时加快自己研究物理学的进度。双管齐下，效果肯定是最好的。 “今天的期刊应该到了吧？”科研狗看向四周，小心翼翼地说这话，旁边的人恩了一声，“今天的数学应用与计算已经到了，需要看看吗？” “看……能看懂吗？” “数论不行，代数总可以吧？泛函分析没有问题吧，再不济几何和拓扑学没啥毛病吧！” “好好好，我这就看，我这就看。”科研狗拿起数学应用期刊，翻开第一页就开始雾草了起来，“大佬，你这是你的论文吗？” 王云从书页上移开眼睛，看向科研狗，恩了一声说道，“什么我的论文？” “新梅森猜想的证明。” “哦，是我的吧。”王云冷淡的应了一声，这事儿都过去这么久了，王云以为数学应用不会刊登呢。 “大佬，你这么冷淡的吗？这是一区的期刊诶。” “那你还想要我做什么表情？” “好了，大佬你憋说话了，每天都被你打击，我已经快要崩溃了。” 陈教授推门而入，笑眯眯地说道，“王云恭喜你啊，数学应用期刊已经登载了你的论文，我现在已经可以想象IMO大赛上，其他国家的学生和领队人看见你名字时，脸都会变绿色的景象。”陈教授好笑的抿着嘴唇，这么有趣的画面可是不多见的。 “雾草？”科研狗集体震惊，风中凌乱。 “什么鬼？” “大佬，你竟然还要参加IMO大赛？” “大佬吊打小朋友是不道德的行为！” “雾草，评委会真的不会直接把大佬赶出去吗？” 陈教授耸了耸肩膀，“虽然他证明了新梅森猜想，但他现在的学籍还是渝城第九中学，的确还是高中生没有错，所以组委会也无可奈何。” “会有抗议吧？” “谁知道呢。” 王云看着这群科研狗激烈的讨论着，很想让他们安静点看数论，不料这个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第92章 采访 电话是万教授打来的, 电话的那头万教授似乎有些着急, “王云，数学应用与计算期刊最新的一期，关于阿廷猜想的证明方法是你投稿的？” 听着万教授急促的声音，王云沉默了一下之后在才应了一声说道，“对的，教授这是我投稿的。” 万教授叹息了一声, “果然是你, 当时我告诉你的时候，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数论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没想到你竟然……”说道这里的时候，万教授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中带着欣慰，“果然你能行，你能解开这道数学猜想, 已经证明你在数学这个领域之内, 尤其是纯数领域中已经与某些教授都要厉害。我猜，不久之后, 你就要进入京城大学数学研究中心了吧？” “陈教授给我说起过这件事情。”王云沉默了一会儿，这件事情万教授知道并不奇怪，以前万教授是京大数学研究中心高级研究员。 “渝城大学也正在建设数学研究中心。”万教授迟疑了一下, “王云你有没有兴趣。” “教授，我现在才高中还没有毕业呢！”王云哭笑不得地说道，“您说我怎么可能去渝城大学当什么研究员。” “可以挂名嘛, 只要研究的课题带上渝城大学数学研究中心就行了。”万教授想了想说道，“主要是现在渝城大学这边建好了数学研究中心，想要往数学和物理这边发展有点晚了，人才流失严重啊。” 王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听着万教授吐槽，“我们也想要好的人才，但是就跟你一样都跑去其他的大学了，哪来会来渝城大学。我就琢磨着，先让你们挂个名，研究的课题渝城大学也是会给研究经费的。” 沉默了一会儿，王云虽然认为这是一个办法，但是这样如果被人给扒出来了，恐怕某些人会揪着这件事情不松口。 “万教授，您容我再想想吧。”王云没有说答应，也没有说不答应，没有人知道王云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但是万教授是谁，那可是一只老狐狸，挂掉电话之后一琢磨就知道王云是怕以后会有什么麻烦，严格地说起来，他已经婉拒了这个提议。不过，没有关系，他以后还有机会的。就算是舍了这张老脸，也要把王云给哄到渝城大学数学研究中心才行。 想要打造成国内一流，甚至是东亚一流的数学研究中心，没有一个好的带头人根本就是痴人说梦话。好的带头人不仅能够让研究中心快速发展，还会出现虹吸效应。谁都愿意和业界大牛一起共事，现在万教授还能够镇得住场面，但是以后呢。 以后能够镇得住场面的，迄今为止，万教授只发现了一个王云。 挂掉电话之后，陈教授看向王云询问道，“万教授给你打的电话吧？” “对。”王云笑了笑，也没有说什么事情。但是陈教授说道，“最近教授在筹备渝城大学数学研究中心的事情，我看万教授是想要你加入。但是你好像对于这件事情很抗拒啊，渝城大学数学研究中心建造成功，以后和西南片区高等研究所打交道的机会很多。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而且，我和万教授已经聊过了。考虑到以后你可能要出国留学等等情况的发生，并不是一定要在渝城大学数学研究中心，担任研究员可以直接提出自己的项目申请，那边会审批之后，将项目资金汇款过来的。” “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啊。”陈教授总结完之后，看向王云。 但是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哭笑不得的说道，“陈教授，并不是我不想答应万教授，但是我真的没有这么多的心力。我最近不是一直在研究周氏猜想吗？” “对，那你说研究得如何了？” “还没有什么头绪。”王云瘫坐在椅子上，哭笑不得的说道，“况且我还在自学材料力学，感觉挺累的。” “材料力学？材料学和物理学的交叉科目？”陈教授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你可还真有闲心，让你研究一个数学猜想，竟然还有空功夫去看什么材料力学。”说罢之后，陈教授走向大门，随后又说道，“估计再有几天的时间，你的正式研究员名单就要批下来了。” “之前我帮你报上去的。” “批下来之后，你考虑一下申请什么项目吧。并非是一定要做什么项目，但是刚进入京大的数学研究中心，如果不做一个项目实在是有些不太好。所以，你看看能不能将周氏猜想作为项目研究吧。” 陈教授走后，轻轻带上门。 王云看着一群科研狗说道，“你们怎么说？” “我们能怎么说，我们只是助理研究员啊。”科研狗不爽了，“大佬，你的事情自己决定吧，我们只要在二作上面能有名字，带我们上一区期刊就已经……非常美妙了。” “况且你解开新梅森猜想，奖金的数量应该不少吧。”科研狗好奇地看向王云说道，“大佬，难道不请吃一顿饭吗？” “会请你们的，不过得等到奖金发下来之后。”王云打了个呵欠，他好久都没有休息了，连续看了好几天的书，现在确实感觉到有一丝疲惫。这不是生理上的疲惫，而是心理上的疲惫。算了，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吧。 “我先回去休息一会儿，你们自己好好的看解析数论，要是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勾出来。我们之后在来探讨一下。” “什么探讨，还不是大佬教我做人！”科研狗撇了撇嘴之后，没有继续说话。王云哭笑不得，走出数学研究中心，王云漫步在道路上。 六月份的首都的确很是灼热，阳光下，蝉正在奋力的鸣叫着。围绕着绿荫小道漫步，偶尔有几个熟悉却又叫不出名字的教授，冲着他点了点头之后，又走向数学研究中心。王云回到招待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袁成德还在熟睡王云早就已经起身。走在京大的小道上，他手中拿着临时进入数学研究中心的身份牌，到达数学研究中心的时候，看见似乎还有些零星的房间里亮着灯光。 看来大家都是很拼的啊，打起精神来，王云又开始新的一天的研究。 周氏猜想依旧没有什么头绪，但是关于CFD王云倒是颇有一些想法。无奈，现在找不到人说这件事情。憋着等回到渝城大学的时候去找李教授，还得躲着一点儿万教授才行。他有一种预感，如果不躲着万教授，恐怕万教授会直接把他‘请’到渝城大学数学研究中心。 刚走到大门的时候，门卫大爷乐呵呵地冲着王云笑了笑说道，“你今天又这么早就到了啊。” “是啊，您也挺早的。”王云和门卫老大爷对话之后，直接走入了数学研究中心。刚来到办公室，就发现科研狗们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和桌子上睡觉。王云走向桌面，用力地拍了拍。大概是因为相处了几天之后，大家都比较熟悉了。 科研狗抬起头来看向王云，打着呵欠说道，“大佬你来了啊。” “你们……能不能去洗把脸，然后回家睡觉？” “大佬，告诉你一个消息。” “恩？”王云愣了一下，看向科研狗说道，“什么消息？” “今天凌晨数学中心的网页更新，你已经是正式研究员了，而且还入选了陈教授的课题组。” “什么课题？”王云愣了一下，看向科研狗，这件事情陈教授怎么没有和他说起过。 “是和首都高等研究所的一个流场项目吧。”科研狗想了想说道，“本来这个项目陈教授接下来之后，准备亲自上阵的，不过你不是当了正式研究员吗？这不，你就是头号苦力了。” emmmm……这种苦力，请给我多来几个。 看见科研狗们各回各家，王云收拾了一下办公室之后，便认真的开始研究周氏猜想。 好一会儿之后，陈教授推门而入，笑着说道，“还在研究呢？”说着将身份牌放在办公桌上，“诺，从今天开始，你就带这个身份牌吧，恭喜你王云，现在已经成为京大数学研究中心正式研究员。” 王云笑了笑没有说话，陈教授打趣地询问道，“怎么样，想好选择哪个项目作为成为研究员的第一个课题了吗？” “还，还没有。”王云挠着头说道，“您不是让我去做一个关于流场的项目吗？” “那个项目是我帮你接下来的，不过这是今年下半年的事情了。”陈教授耸了耸肩膀，“要不先选择一个周氏猜想练练手吧。” “……”王云沉默了好一会儿，看向陈教授说道，“教授您是认真的？周氏猜想是练手？” “不然呢，申请哥德巴赫猜想？” “我还是申请周氏猜想作为课题研究吧。”王云说着就要打开电脑，陈教授含笑说道，“走吧，我带你去你自己的办公室。现在条件比以前好多了，以前可是好几个人挤在一个办公室里，现在呢，基本上能够实现每人一间办公室。”两人一边说，一边走向长廊。 不一会儿，陈教授打开了一间空荡荡地办公室。这间办公室并不大，但也不算太小。至少堆放一些杂物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以后这就是你的办公室。”陈教授说着就要走向大门，“对了，关于课题研究申请的格式，我待会儿会发到你的邮箱中。我建议你用自己的电脑，当然这里的电脑也是可以用的，不过就是有时候问题比较大。” 陈教授走后，王云哭笑不得，他现在去哪里买电脑？还是先将就用着吧，打开电脑，速度慢得一笔。难怪刚才陈教授说出了那一番意味深长的话，这么慢的速度，他简直想要揍人。 好不容易登上邮箱之后，陈教授早就已经课题申请的格式给发了过来。 课题申请需要数学研究中心的主任审批，这位主任神出鬼没。王云一直没有看见过这位主任，不过据说这位主任是业界大牛，科学院院士。 王云对照着格式，将文档发给了指定的邮箱之后，关掉电脑继续研究。 此时，在数学研究中心主任办公室里。老者看向坐在面前的陈教授说道，“小陈啊，你说他是不是太着急了一点儿？新梅森猜想才证明出来多久，就想要证明周氏猜想。正当数学猜想是大白菜，随便地上就可以捡？” 陈教授想了想说道，“周氏猜想和新梅森猜想之间本身就有一定的联系，再说他对于数论这一块有很深的研究，对于他而言，应该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但是小陈啊，年轻虽然好。但也不能够太莽撞了……”老者摇了摇头，“我承认他的天赋很好，老万也打电话说过这件事情。我原本的意思并不是想让他这么早就加入数学研究中心的，他还是需要磨练一下。” “主任。”陈教授笑着说道，“您是想要让他磨练一下，但是他能磨练多久还在国内，这件事情谁也说不出清楚吧。” “普林斯顿接二连三的给他发邀请函，甚至已经许诺了直博。您说，您的厉害比起普林斯顿的甜头，他会选择什么呢？” “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一点耐心都没有。”老者是没有想到普林斯顿已经这么迫不及待了，挥了挥手说道，“走吧，这课题我批了，别在我眼前晃，脑子疼。” 陈教授笑眯眯地走出了办公室，心满意足地给学生上课去了。 下午王云和袁成德一同走出了京大，在街上买了一台电脑。原本也没有必要一直待在数学研究中心，其实移动办公还挺方便的。 王云在房间登上自己的邮箱，看见自己提交上去的课题已经审批下来。至于数学猜想的奖金，陈教授的意思是，院系领导准备等他入学的时候在行发放。王云没有意见，而且数学需要的科研经费本身就很少。 毕竟数学研究又不需要买什么材料和设备之类的东西。 时间一晃而过，等集训队都已经回家的时候，王云依旧还在数学研究中心待着。陈教授帮王云找了一个宿舍，让他在宿舍先住着。这个时间点，京大也快要进入考试周，所有人都很是匆忙。 王云忙里偷闲，站在办公室的窗户边，享受着窗外的阳光。没想到陈教授领着两个人走进了办公室，王云回过头来看向陈教授困惑地说道，“教授，您有什么事情吗？” “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陈教授笑眯眯地说道，“这两位是首都科教频道的主持人，他们想要采访你一下。” “采访我？”王云愣了一下，“我有什么好采访的。”桌面上还乱七八糟的摆放着王云刚才算过的草稿，陈教授轻声说道，“他们是听说你解开了新梅森猜想之后，想要采访一下你当时为什么会解开这道猜想，以及你的心路历程。” 凑到王云的耳边，陈教授小声说道，“最近想要采访你的人可是不少，我全都给推掉了。这两位我的确没有办法，领导发话，你懂的。至少还是得有个正面宣传吧，否则外人看见咱们数学研究中心突兀的出现了一个研究员竟然未满十八岁，你说这是不是比较扯淡啊？” “行吧。”王云摊开手，这两人一个是主持人，一个是摄像师。不一会儿场景就已经摆放好了，主持人露出职业微笑，对着王云说道，“你好，王……同学。”因为王云未满十八岁的原因，好像叫什么都有些比较尴尬。最后女主持人只能够叫王云为同学。 王云也没有否认，只是微微点头说道，“主持人好。” “那我们正式开始采访了。”女主持人笑了笑说道，“待会采访的时候，你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喊停。” “我们看过你的资料，你应该不是第一次被采访吧。” “这么正式的采访还是第一次，所以请主持人多多包涵。” 女主持人笑了笑，对着旁边的摄像师点了点头。 采访正式开始—— “王云同学，据我所知新梅森猜想也被叫做阿廷猜想，是世界上比较著名的一个数学猜想，您为什么会选择这个数学猜想来证明呢？” “其实不是我选择它，更像是……我也不知道这种感觉该怎么形容。其实是渝城大学的万教授将这个猜想告诉我的。他告诉我这个猜想的目的也很简单，是想让我知道纯数领域并不简单，尤其是数论这一块儿。” “那么，你是在万教授告诉你之后，就萌生了这样一个想法吗？想要解开这个数学猜想？” “不，并不是。其实在万教授告诉我这个猜想不久之后，我都快要忘记这件事情了。大概是一个多月之后，我在数学研究中心的陈教授的论文中，看见关于梅森质数的理论。忽然想起了这个数学猜想，总觉得自己可能抓住了什么东西。” “我听说您是在京大的教室中，将这个猜想证明出来的。先前，好像没有人这么做过，您举得当时，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 第93章 一战成名 什么样的心情？emmmm……王云不太懂主持人这么问是怀着什么样的一种心情, 他愣了一下, 随后说道，“没有什么特别的心情，就是因为当时有了一些灵感，所以想要迫不及待的尝试一下。” “正好陈教授的话，让我有了很多的想法，所以我才会在课堂上直接写下证明公式。”当然不是为了装逼, 谁是为了装逼才在课堂上当场徒手解猜想啊？这不是找打吗？！ 主持人点了点头, 随后继续询问道，“我听说您现在已经是京城大学数学研究中心的正式研究员，那么请问您对于今后研究的课题，或者是能给我们透露一下近期准备研究的课题吗？” “近期准备研究的课题——周氏猜想, 也是梅森素数，和新梅森猜想有些联系。” 主持人愣了好一会儿，这才结结巴巴地说道, “也, 也是，数, 数学猜想？” “没错，是一华国姓名命名的数学猜想。”看着王云的笑容，女主持人笑得有些勉强。你们学神的世界, 我是不太懂！ “我听说，您在月底的时候会去清迈参加国际奥数高中组的竞赛，有这么一回事吗？” “对。”王云一口承认地说道, “因为我本身就是高中学生，又是全国数学竞赛华国代表队队员之一，当然会参加这次的数学竞赛。” “您会不会觉得这不太公平？” “不公平？”王云愣了一下，眨巴着眼睛说道，“为什么会不公平？” “您已经解开了一道数学猜想，证明您的数学能力已经比高中生高出了好几个档次，再去参加比赛会不会……” 王云笑了笑说道，“可问题是，我本身就是渝城第九中学的高一学生啊！” “……”当我没有说过刚才的话！女主持人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再继续其他问题的采访。走了之后，陈教授这才走进办公室说道，“怎么样，采访如何？” 王云冷笑一声，“还能如何，夹带私货严重。” 陈教授笑了笑没有说话，电视台嘛，就是这个德性，慷他人之慨谁不是呢。 “你好好研究吧。”陈教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拍了拍王云的肩膀，让他自己好好的研究。 ………… 京大BBS： 【雾草！你们有看见昨天咱们京大数学研究中心半夜的更新吗？ 雾草，雾草！有一个未满十八岁的人突然成了京大数学研究中心的研究员？这是什么套路，感觉里面有满满的阴谋！ 1楼：扯淡吧，还阴谋，没看见简介吗？人家解开了新梅森猜想，成为数学研究中心的正式研究员是基本操作吧？ 2楼：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早就知道会这样了。 3楼：严重怀疑楼主不是京大的人，这件事情在京大这么火热，相关讨论度这么高，在这里带什么节奏？ 4楼：emmmmm……楼主是哪里来的小学生啊？ 5楼：散了吧，散了吧，匿名论坛谁知道楼主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6楼：计算机院的表示楼主的IP并不是在京大的 7楼：在京大带节奏是怎么想的？智商呢？ 8楼：是欺负我文学院没有看过乌合之众吗？ 9楼：楼主已经溜了吗？ …………】 然而京大这边才平息，围脖那头又有人在带节奏质疑。 【我实名举报京大数学研究中心的正式研究员王云，明明只有十七岁，为什么能够成为京大数学研究中心的研究员？这里面有什么阴谋，又有什么特权交易？凭什么一个十七岁的小孩都能够被称为研究员？ 我以前一直以为研究员是学者的聚集地，没想到竟然还有如此丧心病狂的黑幕。这种事情不知道还有多少正在发生，王云必须滚出京大数学研究员。京大数学院必须道歉！】 【？？？发生了什么事情？】 【京大数学研究员今天凌晨更新了网页，一个十七岁的小屁孩竟然当了数学研究中心的研究员】 【我去，这也太黑暗了吧？】 【王云滚出京大研究院，京大研究院必须道歉】 【太黑暗了，怎么会有这么黑暗的事情，都5102年了，我还以为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当别人是傻子呢？十七岁的数学研究员？京大是什么地方？京大的数学研究中心又是什么地方？】 【虽然但是，我只想说，王云当京大的数学中心的研究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各位知道京大数学研究中心是什么地方吗？胡咧咧什么呢？】 【别给王云洗地，王云必须滚出京大数学研究中心！】 开始的时候，也还只是在爆料的围脖下面胡咧咧几句，没有人当回事儿。 但是也不知道是谁发疯在围脖上到处留言【请关注京大数学研究中心把十七岁的小孩改为正式研究员的事情，请关注京大科研黑暗面！】 标题耸人听闻，让人不由得怀疑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随着围脖上的人越刷越多—— #京大数院黑暗#和#京大数学研究中心黑暗#两个热搜词接连登上了围脖热搜第一二名。 王云根本就没有看围脖，甚至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陈教授心急火燎来找王云的时候，王云还在办公室里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看见陈教授一脸震惊地走了进来，王云困惑地说道，“教授，出了什么事情吗？” “王云。”陈教授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又上围脖热搜了？” “哈？”王云愣了一下，“又上围脖热搜，什么鬼？” “数学研究中心前几天不是更新了一张照片吗？还标注了你的年龄。” “嗯。”王云一瞬间就回过神来，肯定是有人带节奏，“所以有人在年龄上面做文章？可是我最近并没有得罪什么人吧？” “没错，你没有得罪什么人，但是并不妨碍人家踩着你上位啊。”陈教授心急如焚地说道，“现在学校还在研究如何处理这件事情，王云对于这件事情，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有什么想法？”王云哭笑不得的说道，“不是教授，我能有什么想法，我什么都不知道，还没有看围脖呢，我能有什么想法？” 教授极为严肃地说道，“不行，你还是快些看围脖吧。” 王云挠头，看着教授一本正经的模样，随后点了点头便开始打开围脖看了起来。 经过了几天事件的发酵，大部分的人都在讨伐王云，几乎见不到给王云说话的人。毕竟王云之前的几次热搜也部分粉丝点进去，大部分的网友对他并不熟悉。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十七岁高中都没有毕业的人，被选入京大数学研究中心担当研究员。 京大数学研究中心是什么地方大家不清楚，但是京大是什么地方大家还是清楚。堂堂一个京大，号称什么研究中心，让一个十七岁未成年当研究员，让人们第一感觉就是，有阴谋，有特权交易，有……等等诸如此类的想法。 【请王云滚出京大，不要玷污华国最高学府的纯洁，请京大道歉！】 【京大必须道歉！】 【大学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出现，必须严厉的惩罚才行！】 【十七岁的未成年当研究员，骗鬼呢？一定彻查这件事情】 【王云滚出京大！】 整条围脖刷下去，几乎人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情。如果仅仅只有少部分网友在议论京大都还有办法，但问题就在于，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控制舆论毕竟京大也不是一言堂。校内倒还是没有什么反对的声音，毕竟整个京大的人都是知道王云究竟是怎么进入数学研究中心的。问题在于，网友们头脑一热被人给带了节奏。 现在王云几乎快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放下手机，王云哭笑不得地说道，“教授，您问我怎么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我也不是公关，学校这边有什么办法吗？” “还没有研究出来。”陈教授沉吟着说道，“估计结果不会太乐观，主要是现在网络上很多人都在攻击京大和咱们学校。” “所以，我要被数学研究中心除名吗？” “最坏的结果可能是京大要和你解除合约，也就是你可能上不了京大了。” 王云沉默了一会儿，垂着头说道，“有这么严重吗？” “嗯。”陈教授应了一声，王云脸色并不好看，“谁有想要整我？我就是没有想通，我挡了谁的道？” “是一个营销号，就是抓住了你的年龄做文章，你和他无冤无仇，但是他想踩着你赚钱，仅此而已。”陈教授沉默了半晌说道，“如果京大实在是保不住你，我们会联系普林斯顿，我相信那边很乐意接收你。” 王云躺在椅子上难过的说道，“我这算不算是出逃？” “不，你这叫打脸。”陈教授的脸色也很是难看，勉强的笑了笑说道，“在普罗大众的认知中，普林斯顿可比京大好上不少。一个连普林斯顿都要的学生，为什么营销号还要让你滚出京大，你说到时候有没有人会怀疑营销号的居心？” 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也让他尝试一下被人踩着上位的感受？ “乌合之众你知道吧？”陈教授笑了笑，“想让大众了解一件事情很不容易。但是京大已经尽量想办法挽救这件事情了，我刚才说的是最坏的一种情况，你不用担心，我们京大创校这么多年来，还真没有怕过谁。更何况，只是一个造谣的营销号而已。” 王云沉思了一会儿，还真是这道理。毕竟是京大，要说京大会怕一个造谣的营销号，还真没有这种可能性。可能是目前网民的反应太大了，所以京大有些头疼，但也仅仅只是头疼而已。 “陈教授，我都准备辞职了，您就给我说这个？” 陈教授笑了起来，“放心吧，我们还不愿意让普林斯顿出面解决呢，要是假戏真做了，我们可就是鸡飞蛋打了。” “不过现在学校正在研究对策还真是真的。” ………… 京大会议室，校长看向在场的所有人说道，“杨主任，你说说吧，那个十七岁的研究员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京大数学研究中心虽然是属于京大的，但是一直都是京大数院的人在管理，所以校长不知道这件事情也不奇怪。 “的确有这件事情。”杨主任拿着保温杯喝了一口茶水之后，继续说道，“解开了世界著名的数学猜想新梅森猜想，当上京大数学研究中心的正式研究员奇怪吗？”杨主任冷哼一声，虽然他说是要让王云在进行磨练一下。但是营销号造谣，莫须有的罪名扣在京大数学研究中心研究员的身上？那对不起，他可也是一个护犊子的人。 杨主任本身就是华国科学院院士，听见杨主任这么说，校长沉吟着说道，“也就是说——是围脖上有人造谣咯？” “也不算是造谣。”另外一个老者冷哼着说道，“数学研究中心公布的名单中，详细介绍很清楚，他能够截图自然是能够看见的。但是偏偏遗漏了最重要的信息，只能说他的用心不了，这部分我觉得可以交给法务部，看看能不能在主观上偏向我们一些。” 校长点了点头，“那我们继续研究一下如何将这件舆论平息下去吧。” ………… 王云打开自己的围脖，看见无数条辱骂的私信和留言。 【王云滚出京大！】 【扒过了，一个小明星怎么就成京大数学研究中心的研究员了？有谁知道怎么回事儿？】 【京大的数学研究中心这么好进？】 看了一下评论之后，王云没有在说话，只是更新了一条围脖—— 【你我无冤无仇，这么搞我有意思吗？】这句话自然激起了更多网友的愤懑之情。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又一条围脖登上了热搜。 #京大学子力挺王云# 【你们知道王云是谁吗？你们知道王云为什么会进入数学研究中心吗？你们知道进入数学研究中心代表什么吗？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无凭无据就凭一个恶意造谣蹭流量的垃圾诋毁王云？京大数院学子力挺王云不解释！】 【6666……京大物院学子听说过这位，力挺王云！】 【菁华学子报道，力挺这位大佬不解释！】 【emmmmm……云神成为数学研究员的研究员没有毛病吧？】 【渝城大学学子力挺云神！】 【上面给王云洗地的样子可真难看】 【楼上眼瞎的样子也并不好看】 ………… 就在围脖闹得沸沸扬扬，诸多网友讨伐中，京大终于更新了围脖。 【京城大学V：经过学校排查，对于围脖‘王云凭借特权进入京大数学研究中心’一事属子虚乌有。 经学校调查：@王云V 凭借对于纯数领域研究，以及成果‘关于新梅森猜想证明’这一论文（此论文刊登在数学应用与计算六月刊）成为京城大学数学研究中心正式研究员合情、合理、合法。 感谢大众对于京城大学校园黑暗现象关注，但也请勿主观臆断，造谣传谣。请诸位删除相关不实信息，京城大学正与律师事务所进行沟通，届时在以子虚乌有攻击京大有不正之风，法庭见！】 【还是我京大最威武，在就该这样了！】 【云神牛皮！云神天下第一！】 【切什么期刊，不就是造假吗？京大还好意思说人家造假，呵呵！】 【首先看见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很震惊，但是当我翻到京大数学研究中心页面的时候更加证明，随后我找数学应用六月刊，现在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云神牛皮！】 【连数学应用是什么都不知道也好意思说京大造假？笑死我了，学术界的事情也是你这种睿智能够指手画脚的？】 【怎么，学术界我等凡人不配指手画脚了？贵圈可真是高贵呢，出了这档子事情，还遮遮掩掩不敢说出来，谁还稀罕去京大啊。】 【笑死我了，你倒是考上京大再说啊？您要是想对学术圈的事情指手画脚，麻烦您动动手指搜索一下千度：数学应用是什么期刊在说什么造假不造假OK？】 【数学应用配合京大造假？我特么哈哈哈哈……】 【今年最好笑的笑话，没有之一，数学应用给京大打开后门造假！】 【？？？】 【我就知道京大肯定会怼回去的，不然云神来我们渝城大学也不错……】 【这个王云究竟是什么来路？为什么……感觉这路数有点野？】 【数学应用，雾草！大佬啊，难怪能够进数学研究中心。等等，王云是吧？我马上去翻一下杂志，雾草！这位是真大佬啊。】 【解开世界著名的数学猜想‘新梅森猜想’你告诉我，他没有资格进入京大的数学研究中心。是我有毛病，京大有毛病，还是你们自己有毛病，掂量一下吧！】 【新梅森猜想是个啥？】 【人在京大课堂当场证明这个猜想，证明自己的数学能力极为强悍，为什么就不能进入京大的数学研究中心了？】 【那位营销号还没有死吗？学术界的事情也要指手画脚？而且能够截图证明他去看过，因为人家的年龄带节奏不觉得自己恶心吗？【图片】这是京大数学研究中心的简介，以及进入京大数学研究中心的理由。有毛病？扭曲事实，只用一部分的图片和隐瞒部分事实带节奏的全都司马！】 【我去？数次收到普林斯顿的邀请函是什么意思？】 【作为普林斯顿的学子想要说一句，普林斯顿的确已经邀请过他几次了，最近埃德加教授在课堂上也说过这件事情。并且说出了那句：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们，你们是我带过最差一届的最差一个班级！！！】 【哈佛的从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人，楼上就不要冒充什么普林斯顿了好吧】 【楼上的IP是哈尔滨，你告诉我你在哈佛？哈尔滨佛学院吗？】 【哈哈哈哈……】 【你们有没有发现，带节奏全都是小号？并且IP大量出没于同一地区，感觉像是为了制造热点故意为之的。】 ………… 此时的简仁心满意足的看着自己围脖的粉丝数量猛增，露出了一丝笑意。关于京大数学研究中心的事情，他也是无意中发现的。看见其中一个研究员的年龄小，他灵机一动，想到了一条生财之路。 至于京大会怎么应对，以后研究员的学术生涯会怎么样，管他屁事儿。只要能够引流，以后卖卖广告就差不多能够获得滋润了。 这几天节奏被带起来了，弄得网上群情激奋，他也收获了大量的粉丝。 突然间一条私信发了过来—— 【简仁先生您好，请您删除关于我校王云的不实言论，并道歉，否则我校将诉诸法律。】因为简仁的围脖就是自己的本名，能够看出来他已经想红想疯了。 收到这条私信的时候，简仁轻蔑一笑，京城大学又如何，最高学府又如何。现在这个舆论之下，还不是只能开除那个王什么的家伙，然后给大众道歉。虽然他看完了简介，但是作为一个高中都没有毕业的小学渣，根本看不懂什么数学猜想证明和什么数学应用期刊。只是凭直觉觉得很高大上，并且将这些信息给隐瞒。 他原本是想要关掉这份私信的，然而他灵机一动，于是截取了这条私信之后，编辑围脖发了出去。 【威胁我？知道事不可为就想要把这件事情压下去？京大这么黑暗？【图片】】 发完围脖之后，简仁美滋滋地等着网友开始讨伐京大。京大作为华国最高学府之一，本身就极为引人注目，这几天他吸引的流量可比那些明星小鲜肉都还要多。狠狠地赚上了一笔，不过暂时还没有营销公司找上门来，相信用不了多久营销公司就会上门和他签约。 然而，事实往往是出乎人意料的。 【难道不是吗？数学应用收录他的数学猜想证明论文，你为什么隐瞒了？】 【呵呵，带节奏全家螺旋升天！】 【请问，为什么只说年龄他为什么会当选京大数学研究中心研究员在京大的网页上有明明白白的说明，这些都是有证可查的？并且据京大的人爆料，这位解开数学猜想的时候，是在京大的课堂上，是有监控可以查看的。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博主将这些消息隐瞒唯独抓住十七岁这个词语不放？】 【这家伙高中都没有毕业，他能知道什么是数学应用与计算期刊？笑，别闹了，我以前是和他一个学校的，出了名的混子，听说过得挺不好的。不就是想要踩着别人上位吗？真是恶心，一个少年天才被人这么污蔑！！！】 【雾草，我以前还相信这个博主的话。太恶心了吧？人家可是科研人员，为了咱们华国做出巨大贡献的人，他竟然都能够抹黑，简直没有良心！】 【谁知道以后那位少年天才会有什么样的发展呢？如果扼杀了一个少年天才，简直就是华国的灾难，这个博主究竟有何居心？】 【京大的，那位的新课题是周氏猜想，也就是梅森素数分布猜测。梅森素数与计算机息息相关，如果能够解决梅森素数分布问题，关于计算机的各方面都会更近一步。所以，博主在这个时候污蔑他，居心让人……】 怎么回事儿？这个剧情好像不太对啊？一脸懵逼地看着电脑上的网友的谴责，简仁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大反转，是不是来得太快了一点儿？ 简仁不知道，京大的能耐超乎了他的想象。毕竟是华国最高学府之一，并且本身就占理的情况下，京大怎么可能妥协？ 京大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够随便踩一脚上位的地方，看着无数网友的嘲弄和攻击，甚至连他住在哪里都被人给扒出来，简直…… 这个时候，电话响起。 简仁颤巍巍的接起电话，那头传来清冷的声音，“简仁先生吗？京大已经给您寄出了律师函，请您接收一下。” ‘嘭’简仁没有坐稳，一屁股跌倒在了地上。 ………… 解决完简仁的事情之后，王云没有想到自己的粉丝竟然又上涨了不少。甚至有几个经济公司想要与自己签合同。 王云一脸懵逼，你们经纪公司可是真会玩。还说什么会把他打造成少年天才，全民偶像之类的等等。不过都被王云全部拒绝了，退出娱乐圈之后，王云就没有想过再回到娱乐圈的事情。 况且，娱乐圈这么多粉粉黑黑的事情，哪有学术圈好，只要专心研究就足够纯粹。 王云依旧还是进行着自己的研究，已经到了六月下旬，IMO大赛也快要开始了。 系统没有什么反应，王云觉得有点不太正常，他三个任务都已经完成了两个，没有想到系统现在依旧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难不成，需要他完成三个之后，系统才会给他反应不成？ 想到这里，王云摇了摇头。没日没夜的研究，他依旧还是没有什么头绪。算了，没头绪就先回去睡觉吧。 再过几天就是IMO大赛了，大赛之后，他就要专心致志开始自己新的学业了！ 第94章 IMO大赛 坐在飞机上, 王云有些昏昏欲睡。他这几天叫了好几次系统, 系统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王云捂着自己的脸想着，莫非这个辣鸡系统已经自我毁灭了？不对啊，要是系统自爆，他可能自己也保不住。 旁边的陈教授看着王云一脸无精打采的模样，轻声说道，“就算是IMO大赛早就已经摸不到你的边了, 但你也不能够看轻敌知道吗？” “我知道的。”王云微微点头, 他还真没有什么轻敌的打算。毕竟是IMO大赛，虽然他知道各位对他的脸色肯定不会好，但怎么说他也是参赛选手之一啊。从首都飞往泰国的飞机，王云美滋滋地睡上了一觉。 在清迈虽然时间上比较充足, 但他们是来参加竞赛的，自然不会有人带着旅游的心思来这里。 到达清迈，住进主办方给他们安排的旅店。刚来的时候, 就看见一队金发碧眼满脸雀斑的人走了进来。 领队的人看了王云一眼, 嘟囔着骂了一声，“F**K。” 旁边的学生走上前去询问道, “老师怎么回事儿？那家伙……怎么了吗？”他们从美利坚前往清迈参加IMO大赛的时候，这位领队教授看上去心情就不太好。 那位教授冷哼了一声说道，“刚才那人叫Wang, 华国人。” “这……我们知道这是一个华国名字。”学生们迟疑了一下，领队的教授低声的又咒骂了一句说道，“这家伙解开了数学猜想, 你们怎么和他比？” “？？？”解开了数学猜想，参加IMO大赛？是来吊打他们的吗？ “不可能吧？有没有可能是重名？”学生觉得自己非常的机智，很有可能只是重名而已。 “重名？”领队的教授再次冷哼，“你觉得可能吗？我已经询问过普林斯顿的教授，没错就是这个家伙。可是……他都能够解开数学猜想了，为什么还能够参加IMO大赛？”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说，这特么根本就不科学啊。 “因为他的确是华国高中的学生。”领队教授一边走一边说道，“组委会检查了他所有的档案，没有错，他的确就是高中生，并不是大学生装作高中生来参加比赛。” “他这么厉害，会什么还没有去读大学？” “谁知道呢。” 看着这对美利坚的选手被领队带走之后，王云愣了一下说道，“他们这是怎么了？” 陈教授笑眯眯地说道，“还能怎么，肯定是认识你呗，还能给你好脸色看不成？” “就算是不给我好脸色看，也不用这么……这么……”王云想了好大半天也想不出一个形容词来形容刚才的情景，可以说是非常的尴尬了。 “好了，咱们也别管他们了。先去自己的房间休息吧，今天坐飞机也累了，明天开幕式之后，我在和你们聊聊数论。后天就得参加IMO大赛，你们参加过多次竞赛，我相信这点定力还是有的。”陈教授想了想说道，“先回房间休息吧，明天早上我会叫你们的。” 将房卡发到参赛队员的身上，王云和袁成德依旧还是在一个房间。这次王秋阳和罗振东一个房间，也是苦了王秋阳了。罗振东还是那一副中二的模样，王秋阳都快要痛哭流涕了。 几个人拿着房卡纷纷走向自己的房间，回到房间之后，王云放下自己的行礼。伸了一个懒腰说道，“这次的大赛行程是明天开幕式，后天，大后天连续考两天。听说是用四个半小时解决三道题，一共六道题，满分42分。” “我就好奇了，先前考试完之后，我们应该做什么？”王云坐在椅子上伸了一个懒腰，看向袁成德笑眯眯地说道，“你有什么想法吗？” 袁成德摇了摇头，“你在清迈的时候最好别出去。” “为什么？”王云很疑惑，看向袁成德说道，“难道我到清迈连出门散步的权力都没有了？” “当然。”袁成德拉开椅子，坐在王云的身边，笑眯眯地说道，“你现在知道究竟有多少人想要揍你吗？” “听说这一届的IMO竞赛题目难度提高了不少，堪称历届IMO大赛之最。”袁成德看着王云笑眯眯地说道，“是陈教授告诉我的。” “所以，我为什么不能出去？” “因为IMO大赛会提高难度就是因为你啊。”袁成德好笑的说道，“你参加IMO大赛，又解开了一道数论的猜想题。原本IMO大赛就爱出数论题目，所以……” “你的意思是，我有可能会被其他国家的参赛队员围攻？” “没准就是这样，我听说饿国那边的队伍准备袭击你了。” “哪来的消息？”王云打了一个激灵，看向袁成德好奇地说道，“我就觉得你怎么像是包打听，什么都知道。” 袁成德笑了笑没有说话，坐在椅子上，用手撑着自己的脑袋，王云叹息着说道，“简直……既然不能出去，你说我这四天怎么过啊。” “我不是听说你正在研究周氏猜想吗？怎么样，有什么头绪吗？” 王云摇了摇头，撇嘴说道，“数学猜想又不是大白菜，说摘就摘，我要是有那种能耐，在就上大学了，还参加什么IMO大赛。” “可你已经是京城大学数学研究中心的研究员了啊。” “别说了，我都想要辞了这个研究员了。简直招黑！”王云拿出手机打开围脖，发现下面的粉丝又在日常彩虹屁自己。 emmmmm……你们这样我多不好意思啊，围脖都快长草了，算了，我还是更新一下吧。 【到达清迈，开始新的征程！【图片】】王云配的图片是他放在桌面上的超越数论，编辑完成之后，点击发送。 放下手机，王云正准备看书。没有想到大门被敲响，袁成德看了王云一眼，压低声音说道，“你说，会不会是哪个国家的队伍准备像你下毒手了？” “雾草！”王云急忙打了一个激灵，看向袁成德说道，“你可不要吓我啊。” 袁成德笑了起来，“放心吧，咱们这个酒店住着的队伍虽然多，但还不至于现场下手。”果然，袁成德打开门就看见王秋阳站在门外，哭丧着一张脸说道，“我今晚能和你们一起睡吗？” “啥意思？”王云有些不太理解，看向王秋阳，“是因为罗振东太过于中二了吗？” “没错，他真的太中二了。”说道这里的时候王秋阳挥舞着自己的手说道，“他简直，简直……我去，简直我都不想说下去了。反正就是这个家伙太中二了，弄得我头疼得不行，你们看能不能让我在你们房间休息一下？” 袁成德和王云对视了一眼，两人急忙罢手说道，“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你要是在我们这里休息，他肯定要上我们这里来。” 不管是袁成德也好，还是王云也好，都已经怕了罗振东这个中二少年了。 “你们不要这样。”罗振东被扫地出门，王云和袁成德对视一眼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笑了起来。 ………… 【等等，云神去清迈做什么？】 【雾草！超越数论？】 【大佬求带我上分！】 【谁给我一个云神的联系方式吧，大神简直了！】 【超越数论是个啥？】 【渝城大学数院学子哭泣着跑向一边，我怕是上了个假大学。】 【求求你，赶紧来渝城大学数学研究中心吧！】 看着粉丝的留言，王云笑了笑没有说话。袁成德在看书，他自然也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书上。 渐渐地清迈的夜晚降临，王云在吃饭的时候，倒是遇见了好几个国家队的队员，对他似乎都不算是太客气。主要表现在冷哼一声，转身就走等等之类的情绪上面。 第二天大清早，陈教授挨个敲门让学生们起床早晚早饭之后，参加开幕式。 开幕式上，IMO大赛现任主席太能侃，王云都差点儿睡着了。等开幕式之后，各个国家的队伍散开，陈教授领着华国的队伍回到房间。 “你们的数论都带来了吧？”陈教授看上去有些匆忙，“我就说两句话，第一，这次数论题目占比应该是最多的，一共六道题，占比四道。第二，难度比往年高了不少。但还是在你们能够解决的范围之内，所以写完题目之后，一定要仔细检查才行。” “现在你们先看看数论，熟悉一下数论的解题方法。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询问我和王云。”这段时间，陈教授对于王云越来越放心，甚至差不多将王云当成平等的位置对待。主要是王云在数论上的天赋真的太高了，这几天看着王云演算周氏猜测的草稿纸，陈教授都惊呆了，有些东西甚至是他都没有能够想到的。 不过也真是因为如此，将队伍交给王云，陈教授还是很放心的。 第二天就考试了，大家都在复习。 “王云。”王秋阳拿着书走到王云的面前询问道，“这道题，你觉得怎么做比较好。” 王云放下手中的书本，拿起草稿纸给王秋阳演算了一次之后，看向王秋阳询问道，“看懂了吗？” 王秋阳恩了一声之后说道，“大概看懂了，不过这里我还有些不太清楚。”王秋阳指着草稿纸上的数字说道，“如果用筛法的话，我可能不太行。” “没关系的。”王云笑了笑，“组委会应该不会考这么困难的题目。”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停顿了一下，看向王秋阳，“你只要像是平常那样考试就行了，虽然陈教授说难度有提高，但也说过了，难度不会太大。” “唉，说是这么说，倒是真到了那个时候，多少还是会有些紧张的。” “最近你在家里都做了什么？” “还能做什么，每天都被骂呗。”王秋阳苦笑着说道，“自从他们知道你留在京大数学研究中心之后，就骂我没啥用，为什么不能留在京大数学研究中心。我倒是想要留下来啊，可是能留下来吗？” 其他学生听见王秋阳的诉苦，笑了起来没有说话。 好一会儿之后，王云微微点头说道，“行吧，今天晚上就先到这里，大家先回去休息吧。” ………… 第二天，清晨起床吃过早餐。学生们来到了比赛场地，虽然是9点钟开始比赛，但是已经有考生早早就到了考场。 这次监考的IMO的组委会成员，他们拿着密封袋将卷子发下。王云快速浏览了一下卷子，第1题是最简单的，第2题比第一题要困难一些，但是没有超出高中生能够解决的范围。至于第三题，已经在范围边缘试探。 王云笑了笑，从第一题开始做。第一题还是比较简单的，三下五除二就能够做出来。 第二道题对于王云来说并不困难，但是计算比较复杂，还要写清楚步骤。于是王云花了十多分钟将第二题给做完。 最后一道题是王云最擅长的数论，他看完题目之后，直接用求最后解。 每道题6分，今天考三道题，明天考三道题，总分42分。剩下的四天都是组委会的阅卷时间，也不知道为什么组委会的速度会这么慢。王云没有说，自然也不可能询问。 于是做完之后，直接交卷。 陈教授看见王云第一人从考场走出来，一点儿也不意外，笑了笑询问道，“怎么样，考试有没有什么难度？” 王云摇了摇头说道，“难度好像还没有什么难度。” “那就是不怎么困难咯？” “应该是吧。”王云抓着自己的头发说道，“这三道题都算是比较简单的问题，我相信他们的问题也不会很大。” “等他们出来之后再说吧。”陈教授含着一丝笑意，看向考场的方向。 不一会儿，其他的考生也从考场上走出来。 华国的队伍围成一圈正在杂七杂八的讨论者。 “第三题计算量实在是太大了，算得我头疼。” “没错，感觉第三题简直不像是人能够做的。” “唉，怎么办哟。” “感觉这次不太好，我可能第三题没有得分。” “自信点，把可能去掉，你就是没有得分！” “……”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陈教授笑着看向这群学生说道，“好了，今天晚上你们也别看书了，临时抱佛脚也没什么用处了，早点休息，明天再战。这可是你们读高中最后的机会了……” 第95章 赛后 毕竟等他们回国之后, 就不可能在参加下一届的IMO大赛。这群学生没有一个是参加完IMO大赛之后, 还会继续回去读高中的。 陈教授鼓励了大家几句之后，大家便各自散去。 回到房间，袁成德挠着头说道，“我去最后那道数论题实在是太困难了，我根本就是胡乱做的。” 王云拧开水瓶，喝了一口矿泉水, 笑眯眯地看着袁成德说道, “你少胡扯，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吗？那到数论题在计算数量上面是有点儿大，但是你能不能做好我还是有数的。我查了一下, 历届的IMO大赛中，第1，4题是最简单的, 2, 5题难度中等，3, 6属于难题。我看今天只发了三大题，就觉得有点儿不对了。感情是藏着一道难题明天再发。” “王云，我很好奇。”袁成德坐在椅子上说道, “你觉得明天的难题究竟会是什么？”他的手放在椅子上，颔首看向王云。 而王云想了想摇着头说道，“我猜应该会是几何, 之前考的那道数论我明显感觉并不算是很困难，如果组委会真的针对我，我想他们应该会出一道关于几何的难题。” 袁成德点点头，觉得王云说得很有道理。如果是真的想要针对王云，那么出一道关于几何的难题，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但是关于几何的难题，究竟会是什么呢？ 这一夜，王云和袁成德都睡得比较香甜。基本上华国的队伍已经没有了紧张的氛围，只要今天考完之后，大家就可以在家里好好的休息两个月的时间。 陈教授带着华国的队伍走到考场前，笑眯眯地说道，“今天考完之后，你们就能够自由活动四天，这四天之中你们想去什么地方都可以。但是随时保持联系，毕竟这里是异国他乡，不是咱们华国。行了，等着你们凯旋归来，我可不想待会看见你们哭丧着一张脸就走了出来。” 陈教授这么一说，大家都笑了起来。随后华国的学生一个个走入考场中，组委会的人发下卷子的时候。 王云愣了一下，雾草！组委会的人是有毒吗？竟然不按照套路来，第六题竟然依旧还是一个数论题，甚至连第五题也是数论题。第四题则是一道关于微积分的题目，王云拿着草稿纸演算了一下之后，将第四题誊写到了卷子上。 随后第五题，他用复变积分法也很快做了出来。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道数论题，王云可不相信，这道题目的难度能够超过新梅森猜想。浏览了一次题目之后，王云有一种智珠在握的感觉，这道题emmmm……实在有些简单过头了，简直愧对最难问题的称号。 使用筛法，王云很快就将第六题给做了出来。等他交卷的时候，看见王秋阳正在望着第五题出神。看来，这家伙是被第五题给难住了。 走出考场，陈教授慵懒的问道，“怎么样，拿到满分有没有信心？” “如果组委会不会因为我的步骤扣分，用一种近乎苛刻的态度来对待我的话，满分还是很有信心的。” “是吗？”陈教授拍了拍王云的肩膀说道，“好小子，对了，你的课题研究得如何，有什么进展吗？” “进展缓慢啊。”王云叹息了一声，“感觉这个问题比之前的那个问题难上了不少。” “没关系，慢慢来嘛，谁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但是对于你解开这个难题，我还是很有信心的。”陈教授想了想，又询问道，“回华国之后，你是留在首都，还是回渝城？” “我是打算回渝城的。”王云看了陈教授一眼，觉得陈教授那双笑眯眯地眼睛中，仿佛正在酝酿着什么阴谋似的。 “前些天，央电一档节目已经和杨主任协商好了。” “所以？”王云看向陈教授，往后退了几步，说道，“不会又是想让我去吧？” “给你机会让你在电视上露脸，说不定还能够给我们京大引一波流量呢。”陈教授好笑的说道，“这么好的机会，别人想上还不给上呢。” “我看就是因为没有人想上，所以才找我去的吧。”王云吐槽着说道。 “也不是说没有人上。”陈教授看向远方说道，“主要是吧，央电点名想要让你去参加，说你最符合条件。” “啥玩意儿？”王云愣了一下，看向陈教授，“什么我最符合条件？” “让你去吊打小朋友呗。”陈教授说了这么一句，王云一脸懵逼的看向他，什么吊打小朋友，他看上去像是特别喜欢吊打小朋友的那种人吗？ “诶，我也给杨主任说过这件事情，我说你肯定不会同意的。”陈教授眼睛都快笑得流出眼泪来了，“可是杨主任就是不同意啊，他说既然你都是咱们京大数学研究中心的正式研究员，就不能给咱们数学研究中心丢脸。” 看着陈教授一脸大义凛然的模样，王云抖了抖身体。围脖的那件事情之后，王云还真见过一次数学研究中心的杨主任。 那是一个满头花白但是面色红润且威严的老者。他看着王云说道，“我原本是没有打算让你这么早就进入数学研究中心的，就我个人而言，你虽然已经很有资格进入京大数学研究中心，但是我却并不想要你加入。”杨主任看着王云的表情，发现王云的脸色一如往常一般的平淡，于是他询问道，“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王云眨巴了一下眼睛，说话的样子都像是带着一丝敷衍的感觉。 杨主任哭笑不得的说道，“因为你还年轻，现在就处在这个位置上，我怕将来的你太得意了。你知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的时候。现在大家都捧着你，将来如果你有失败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大家会怎么样？别说大家都是科研工作者，正是因为大家都是科研工作者，所以更有其他的可能性。” “人终究不可能完全理性，也不可能完全感性。”杨主任捧着保温杯看向王云，“懂了吗？” “懂了。”王云点点头。 “但是其他人不乐意，他们说，你会被普林斯顿抢走，我想了想，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我这一票就没有什么用了。顺势而为，将你招入了京大数学研究中心。你虽然现在已经是正式研究员，但我希望你不要骄傲自满，再创佳绩。我希望两年之内，能够听见你解开周氏猜想的好消息。以此像我证明，我现在将你招入京大数学研究中心是没有错的决定。” “我会的。”王云对杨主任微微鞠躬之后，离开办公室。 每当想起杨主任那张威严的脸，王云就有些发憷。 他尴尬地看着陈教授说道，“教授，您也别说其他的，就给我说说，究竟是什么节目吧。” 陈教授笑了笑说道，“一档中学生电视竞赛的节目，节目中邀请了各个学校的中学和大学生竞猜。” “都是某些地区特别厉害的中学生，甚至还有咱们学校的学生。不过你现在还算是中学生，和大学生一起同台竞赛，其他中学生多多少少有些吃亏，但是你就不一样了。”陈教授耸了耸肩膀，“电视竞赛主要考察的内容除了诗词歌赋之外，就是数学、物理，我觉得吧，大学生和你站在一起，他们太吃亏了。怎么说也得找几个博士来撑场面才显得输得没有那么难看。” “所以这个节目叫什么名字？” “这就是学霸。” “？？？”水特么取的这个名字，是想要笑死我吗？王云都快要笑疯了，这名字实在是太好笑了。他一边笑一边摇着头说道，“怎么会有人取这么一个名字，我要是观众，一定不会看这种节目的。” “万一节目收视率高，你又红了呢？” “再说吧。”王云都笑得直不起身来，好一会儿之后，才恢复正常。 这个时候，考场还没有人出来。陈教授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说道，“算了，我估计他们得时间到了之后才会出来，咱们先去吃个饭吧，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干耗着啊。” “也行。”王云点了点头，和陈教授一起出去吃了个饭。回来的时候，发现竟然还没有学生出来。 陈教授很是困惑，“我说王云，你和他们平时接触也不少，按照他们的知识来推断，这次的竞赛题目真的有这么困难吗？”王云这么早出来，陈教授自然是不会赶到意外。只是没有想到，其他人这么久了还没有出来。 这就很意外了！ “应该……”王云沉吟了一下说道，“不是特别困难吧，按照他们的水平，早就该出来好几个了啊。” 直到考试结束之后，陆陆续续的才有队伍从考场中走出。 袁成德一脸不甘心地说道，“简直太难了，这次的题目感觉比历届的IMO大赛都难上了好几个点，一定都是你的锅。”袁成德看向王云，而王云摊开手说道，“和我真的没有关系啊。” “太难了，实在是太难了，我最后一道题，甚至没有做出来。”王秋阳捂着自己的脸说道，“抱歉了，各位大佬，给你们拖后腿了。” “不不不，是我给你们拖后腿了。”看着大家争先恐后的讨论着到底谁被谁拖后腿这样的话题，王云叹息了一声说道，“各位考试已经完了，就别在议论这个话题了，我们安心等成绩吧。” 陈教授也非常赞同的点了点头，看起来，这一次所有国家的参赛队伍考得都不怎么样。陈教授已经放心了不少，“你们考得差，其他的国家也考得差，好了，别一个二个的垂头丧气了。想想这四天的时间，在清迈怎么玩吧。” 袁成德叹息着说道，“实在是没有心情玩儿，唉，最后一道题怎么就这么困难呢？” 王云走到他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没事，没事，不就是一次考试吗？将来你可是要成为大数学家的。” “谢啦。”袁成德脸色略微带着一丝苍白地看向王云，想了想之后，便说道，“待会回到房间你给我讲解一下吧。” “嗯。”王云点点头，“我记得你说过参加完IMO大赛之后就直接飞美利坚？” “对，签证我已经办好了，参加了闭幕式之后，我就要去美利坚了。” “陈教授那边，你说了吗？” “已经说好了，让我小心一点儿。” “你一个人去还是……”王云的目光移到了罗振东的面前，“和他一起去？” “和那个中二病一起去，但愿他在上大学的时候，别这么中二了，否则我会崩溃的。”袁成德叹息了一声。 王云笑了起来，其他的队友三三两两的说着话，好一会儿之后，王云这才说道，“你是不是又把顾城给拉黑了？” “为什么突然提到他？”袁成德疑惑地看向王云，“我把他拉黑之后，就没有理会他了啊。” “雾草，我就说怎么回事儿呢。这家伙昨天又给我发威信过来，说你怎么还把他给拉黑了。”王云捂着自己的脸说道，“他要是这么没完没了，我该怎么办才好？” 袁成德一脸轻松地说道，“直接拉黑就好了，整个世界都变得清净了。” 好主意，王云在心中给袁成德点了一个赞。 回到房间，看着所有队员情绪都不太高。陈教授摇了摇头，这些学生啊，还是太年轻了。现在有空公费旅游，你们竟然都不出门。以后想起来，肯定要骂那个时候的自己是个傻X！ “王云，你来和我说说最后一道题吧。”袁成德把草稿纸和笔放在了王云的旁边说道，“我看看我最后一道题算对了没有。” “我是用的筛法，你呢？”王云看向袁成德。 “还好，我也是用的筛法。”袁成德露出了一丝笑意，如果能够考满分，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王云一边运算，一边看着袁成德微微点头，心中想着，看来袁成德应该是满分跑不掉了。 “诺，这是结果。”王云将草稿纸放在了桌面上，袁成德吐出一口浊气，“还好，这个结果我算对了。” ………… 四天的时间，王云和袁成德也没有走太远的地方，一直在等着闭幕式的结束。 终于，在四天之后，闭幕式如约而至。 这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时刻！ 第96章 回国 开幕式之前王云已经知道自己得到了满分, 也就是42分。其余队友的成绩也都出来了, 总共加在一起186分是第一名没有错了。 而IMO办法的有一等奖（金牌）、二等奖（银牌）、三等奖（铜牌），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特别大奖。也就是第一名，眼看着所有人员都到齐之后，闭幕式开始。组委会的主席致辞，接下来就到了最让人心惊胆战的颁奖环节。 随着名单的宣布一个个其余国家队的人上台领奖，王秋阳这次考得不太好, 只能到了二等奖。但是IMO大赛的二等奖已经很能打了, 接下来宣布一等奖。 王云、袁成德、罗振东以及冷潇都获得了一等奖。 直到宣布华国队获得冠军的时候，现场已经热闹得无以加复。在这个情景之下，IMO大赛组委会宣布，“接下来是IMO大赛中, 历届最让人激动的时刻。我们在获得满分之中，寻找最无可挑剔的回答，成为接下来特别奖的获得者。这是历届IMO大赛中, 最引人瞩目的——他是来自华国的。”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IMO大赛特别奖的获得者属于IMO大赛中最耀眼的存在。眼睛直勾勾地看在领奖台上，等待着组委会的宣布。 “来自华国的——王云以及袁成德。” “恭喜以上两位同时获得IMO大赛特别奖！” 王云获得特别奖并不让人惊讶, 令人惊叹的是——袁成德同时获得了特别奖。这可是IMO大赛中最耀眼的奖项。 在无数的掌声中，王云与袁成德上台领奖。当从领奖台下来的时候，华国的媒体急忙上前询问, “请问两位拿到这次IMO大赛的特别奖有什么样的感受？” 袁成德非常激动，他的手都在微微地颤抖着，“我, 我真的没有想到能够和王云一起拿到这个奖，主要是因为王云实在是太强悍了，所以……简直让人有些不可置信！” 王云原本想要说也就一般般的，但是看见袁成德这么激动，他也不好在说想好的那句话。只好笑了笑说道，“拿到这个奖，我还是很激动的。毕竟这是IMO大赛中的第一名，感谢IMO组委会对我的肯定。” “那么两位拿到这个特别奖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我马上就要去普林斯顿读书，我想在普林斯顿深造之后，回到国家报效祖国！”袁成德沉吟着说道。 记者看向王云很显然，袁成德已经说完了，就剩下王云了。 “回到华国之后，下半年我同样会在京大继续深造，并且还有一个课题等着我去解决，我想不管是数学也好，还是物理或者其他的科目都好。只要能够深造下去，一定可以报效国家的。”王云说完之后，笑了笑，看向主持人。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大脑中忽然响起声音—— 【恭喜宿主完成基础任务一：学术思想 奖励：获得数学进度50%，获得材料力学一级前沿样品标本，获得积分5000】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就读211、985大学 奖励：积分10000】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学神永不言败 奖励：科技转盘开启，奖励积分5000】 雾草！科技转盘，听上去很厉害的样子。然而还没有等王云来得及看，接下来系统又开始发布任务—— 【科技树新增科目：工程学】 【主攻科目： 物理：2级（进度0%） 数学：2级（进度0%） 辅助科目： 生物：0级（进度0%） 化学：0级（进度0%） 材料学：0级（进度0%） 信息学：0级（进度0%） 工程学：0级（进度0%）】 【宿主大脑依旧空空荡荡，快去多看点书充实自己吧！ 基础任务二：充实自己的学识 将科技树上所有的科目升为1级 任务奖励：积分1万 时限：一年 任务惩罚：无】 【基础任务三：帮助高等研究所完成流场实验，并在SCI期刊发表一篇关于流体力学一作论文 任务奖励：物理一级前沿论文、样本、设计图纸一篇，积分1万，物理学进度20% 时限：半年 任务惩罚：无】 【基础任务四：解开周氏猜想 任务奖励：数学一级前沿论文一篇，积分2万，数学进度50% 时限：半年 任务惩罚：无】 雾草，等等系统，为什么数学也是主攻科目了？不带这样的！ 【宿主自行拟定数学、物理双修，系统满足宿主所有学习要求！】 “？？？”满足所有学习的需求？我信你个鬼，你这个系统简直坏得很！ 【当宿主完成三个任务之后，系统会一起同颁发奖励，请宿主努力吧！为了人类更好的未来。】 “？？？”我真是谢谢你啊！王云哭笑不得，回到自己位置上的时候，陈教授看着王云的模样说道，“怎么拿到了IMO特别奖还不高兴？” 王云哪里是为了这个不高兴，从现在开始算起到今年完成的时候，他得完成两篇高质量的SCI论文。一篇是解开周氏猜想，一篇是关于流体力学。啊，想想他就觉得自己只想变成一条咸鱼。 “没什么。”王云强颜欢笑，陈教授也不太明白为什么王云忽然就不高兴了，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闭幕式之后咱们就回国了，怎么关于周氏猜想你有什么头绪了？” 淦！能不能别再提周氏猜想了？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竟然把数学也给提成了主攻科目，真是一个善变的系统。 呵，系统！ 关于材料力学的那篇论文，王云暂时还看不懂，一想到之后还有化学、生物学、信息学、工程学，都要升到一级，王云一个脑袋两个大。系统的等级有多难升，王云是知道的。一级大概也就是研究生毕业的程度，简直……这系统，有毒吧。 至于科技转盘，王云倒是看了一眼。一片灰蒙蒙的转盘下面，写着每转动一次需耗积分50万。 王云一脸懵逼，这么明目张胆的坑积分，系统也真是够了。还好，还有一个科技图书馆，里面放满了各种前沿书籍。每一本根据前沿程度定价，从十万到几百万都有。所以，他现在获得的2万积分什么用都没有。 闭幕式结束之后，华国队队员们心满意足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他们马上就要回国了。 到达机场的时候，罗振东和袁成德走向了另外的登机口。离别的时候，袁成德还小声地对着王云说道，“我在普林斯顿等着你。” 王云笑眯眯地说道，“万一我不去普林斯顿呢？”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袁成德笑了笑，与王云挥别之后，便直接坐上飞机。而王云他们在陈教授的带领下，也坐着上了飞机。 回去的时候，王云和王秋阳坐在一起的。他看着王云差点哭晕了过去，“我说王云，咱们两人一对比，我也太惨了吧，我才得了一个二等奖，你得了一等奖不说，竟然还拿了一个特别奖，唉，人比人气死人！” 还在想着系统这件事情的王云愣了一下，这才看着王秋阳说道，“这没有什么吧。” 王秋阳捂着自己的脸说道，“天知道我回家会面对什么。”王云拍了拍王秋阳的肩膀说道，“放心吧，少年，没什么事情的。最多也就是——竹笋抄肉丝。” “……”我真是谢谢你提醒我会有竹笋抄肉丝啊！ 王秋阳躺在椅子上像是一条咸鱼，“对了，你回到华国之后回家吗？” 看向王云，王秋阳说话都显得很是有气无力。王云摇了摇头，“暂时走不了，我的课题还有些新的想法，更何况，数学研究中心那边还要我去录一个节目。我推都推不掉……” 听到王云说录节目的事情时，王秋阳来了精神，看向王云坐直了身体，好奇的说道，“什么节目？我记得你以前不是挺爱录节目的吗？” “是挺爱录节目的，你不都说了吗？那是以前，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王云摊开手说道，“我很忙的好吗？”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在心中嘀咕着，参加什么节目录制。还嫌他现在不够乱吗？又要学习好几门科目，又要在流体力学上面发表论文，还有一个数学猜想要解决。 真是的，不能帮忙就算了，竟然还要来添乱。 在飞机上一路无话，回到华国之后，陈教授安排了所有的学生回家的飞机或是动车。只剩下王云一个人，还在陈教授的身边。 王云沉默了一下，“王教授，您说我是不是也可以回家了？” “走吧。”陈教授笑了笑，“早就联系你的家人，说你有事，回不去。”陈教授一边走一边说道，“快坐上车，我送你去数学研究中心，周氏猜想虽然很重要，但是你没有头绪，就多出去散散心之类的。当然，这次节目录制完成之后，你想要回家我也不反对。” “还有几天的时间？” “三天吧，这三天你打算休息还是？” “算了，我还是回办公室吧。” “那也行，我的那群研究生你就帮我看一下。对了，你走的时候，他们还在研究，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研究出什么东西来。” “不是，陈教授——数学猜想又不是大白菜，这么好解决，干嘛你不去解决。” “这种东西不都是留给你们这群天才来解决的吗？” emmmmm……现在我并不想要说话，就这样吧！ 当小车缓缓驶进数学研究中心大门时，陈教授停下车说道，“小车是不允许进入数学研究中心的，你下车吧。” “这么着急赶我走？”王云看了一眼陈教授，“你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我能有什么事情。”陈教授瞪了王云一眼，“我还有课题要完成，带你们去清迈参加IMO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快点，别让我赶你下去。” 王云下车之后，陈教授甚至连一句再见都没有，心急火燎地开走车。进入数学研究中心，好在大厅开放着空调。 正准备走出大门的科研人员看着王云走进来，笑着对他说，“回来了？” “嗯。” 那位科研人员看上去年纪不大，三十来岁的模样，“IMO大赛如何？” “一般般吧。”王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科研人员倒是摇着头说道，“总觉得你去参加IMO是在为难其他的参赛选手，组委会给你特别奖了吗？” “给了。”这位科研人员王云倒是经常看见，不过叫不出名字来。他好像在整个数学研究中心还挺出名的，不少人都认识他。但是他认识的人并不多，只是很多人都看上去很是面熟却又叫不出名字。 “我还以为你参赛完之后，会回家呢，被杨主任抓壮丁了吧？” “？？？”雾草，大佬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见王云一眼震惊的表情，科研人员笑着说道，“这还不简单，因为去年我也被抓过壮丁，去当评审。没想到你今年还要去当参赛选手，不过放轻松，也不是什么困难的题目。再说，真正困难的题目，也不可能在电视上播出来的。” 语重心长地和王云说了一番话，拍了拍他的肩膀，科研人员走出了大厅。王云整个心都拔凉拔凉的，这特么一个电视录制节目，一边录，一边播，竟然需要差不多两个多月的时间。这不是扯淡吗？ 难怪陈教授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雾草！他总觉得是被陈教授给出卖了！ 没错，原本杨主任是打算让陈教授去的。但是陈教授出了一个主意，咱们数学研究员不是有一个史上最小研究员吗？这一出场那得多震撼啊，收视率简直能够直接上天。再说了，这么小的科研员，长得不比明星差，一定能够激发大家学习数学的热情，到时候还愁数学在华国小众吗？ 杨主任一想是这么个道理，和节目组合计了一下，节目组也看着最小研究员话题很高，也就同意了。 始作俑者是陈教授没错了。 王云捂着自己的脸，按下电梯的按钮。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看见陈教授的这群科研狗正在激烈的讨论着，王云沉默了一下。 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道，“你们要吵，可以出去吵吗？我头疼得实在是不行。” “大佬回来了，大佬IMO大赛怎么样？” 王云笑了笑没有说话，拿出草稿纸看向他们说道，“别闹，我在计算一次，谁闹我用针缝住谁的嘴！” “……”科研狗不敢说话，只能够看着王云在草稿纸上写下一行行的公式。 这是？科研狗们全都震惊了！ 第97章 大魔王 以前大佬算的时候, 好像没有这一步吧？怎么这一次大佬竟然算到这一步了？莫非大佬即将解开周氏猜想？不是吧, 大佬这么牛皮吗？雾草，大佬刚解开新梅森猜想没有多久，就要高歌猛进的解开下一个猜想了吗？ 科研狗们聚精会神地看着王云写下的一列列算式，不得不说，对于他们而言。大佬对于数论的理解程度，已经到了他们只能够仰望的程度。 竟然可以这样, 筛法还能这样？雾草, 这特么都行？大佬求求你，快教教我们怎么玩转数论吧！ 科研狗们依旧还在震惊中，看着大佬写下的一行行算式，越来越让他们看不懂。这就是大佬的境界吗？ 没有人说话, 也没有人敢说话。他们生怕打扰到了大佬的思路，好久之后，王云停下笔, 看向正在看着他的几个科研狗说道, “你们看着我做什么？” “雾草，大佬。”科研狗狗腿地说道, “你怎么没有继续写下去？” “继续写下去？”王云愣了一下，哭笑不得的说道，“怎么可能继续写下去？根本写不下去了。”王云这几天在IMO大赛中思考了好久, 也只能够写到研究生看见的这一步，算得上是阶段性的成果。但是距离解开周氏猜想，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仰躺在椅子上, 他挥了挥手说道，“你们快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吧，在我这里看也没有什么用。反正，我最近肯定是解不开这个东西的。” 系统给的时间是半年，但是半年之内想要解开一个猜想，何其困难。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想了好一会儿。 看见科研狗们已经开始自己做自己的事情，王云又开始拿着笔，这一次他没有写下去，而是在看着自己的步骤。 究竟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呢？为什么到了最后一步，就写不下去了？明明距离解开猜想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为什么就写不下去了呢？不应该啊！ 一定有什么地方是他计算错误，但是从头看到尾，他还真没有任何地方看见有错误的地方。 哭笑不得地放下手中的草稿纸，顺手拿着身边的数论看了起来。 他一定是遗漏了什么东西，不过可惜的是，他现在还不清楚究竟自己遗漏了什么东西。看了很大一阵子书之后，科研狗们已经在收拾自己的东西，看向王云询问道，“大佬，要不要去吃饭？” 摸着自己干瘪的肚子，王云点点头说道，“行吧，先去吃饭，然后回来继续接着算。” 数学研究中心有自己的食堂，菜色还不错。和科研狗们吃完饭之后，王云正准备回办公室继续自己的事情，没想到杨主任却找到了自己。 看着面色严肃的杨主任，科研狗们连连倒退。 “主任，您有什么事情吗？”王云疑惑地看向杨主任。 杨主任罢了罢手，“走吧，电视台的记者来了，最近不是让你去录制一档节目吗？” 王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杨主任我能不能不去？我正在研究……” “课题研究什么时候都可以，再者来说。”杨主任看向王云，“你现在有灵感吗？能把猜想解出来吗？” 简直就是灵魂拷问，王云摇了摇头，哭笑不得的说道，“哪有这么容易。” “所以，你就算是一天待在办公室里，其实也没有什么收获。”杨主任语重心长地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就当是给自己放个假就行了。” “可是……我听说这个节目要录制两个月的时间。” “那是评委，你是参赛队员，总共加起来也就几天的时间而已，放心吧。”杨主任笑眯眯地说道，“最开始录制三天的时间，在过两个月的时间吧，在参加录制三天，总共也就六天的时间，不要把这件事情想得这么困难嘛。再说，你以前也有过录制节目的经验是吧。” 那能算是什么经验，王云哭笑不得。他以前当明星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的通告。倒是现在，一小心就上央电，简直。 果然还是当科学家比较好！ “走吧，人家电视台的人还在等着呢。”杨主任拉着王云直接走向了办公室，在办公室里电视台的几个人还在互相说着话，看见王云走进来的时候，直接站起身来，毕恭毕敬的说道，“杨院士您好。” 杨主任点点头，指着王云笑眯眯地说道，“来，这就是我们研究中心的小王，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他就行了。” “诶。”其中一个人非常有眼力的看向王云笑眯眯地说道一声，“小王老师好。” 小王老师？？？有毒吗？ 王云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叫我王云就行了。” “那怎么能行呢。”那人看了一眼旁边的人说道，“王云老师，我们今天来呢，主要是想要拍一个宣传片，您看——”那人满脸热切地看着王云询问道，“您方便吗？” “还行吧。”王云点了点头，人家既然都来了，自然不能让人家白跑一趟。也就是拍一点儿宣传资料什么的，这一点王云还是可以配合的。 “那——咱们开始就拍摄一些花絮和宣传片了。” 杨主任站在门外说了一声，“你们拍吧，我就走了，小王待会你配合着点啊，可不能给我们京大数学研究中心丢脸。” 电视台的人哭笑不得，他们哪点让京大数学研究中心的各位大佬丢脸。这不是让他们活不下去吗？要知道京大数学研究中心的各位大佬可真都是平日里不常见的。但若真是出了什么事情，电视台肯定是保不住他们的。 “好了，现在正式开始拍宣传片。”看着杨主任已经走了，这群电视台的人对王云还算是毕恭毕敬。 宣传片拍完之后，电视台的人员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走出了数学研究中心。 忙碌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完。王云感觉自己有些绝望，走到办公室的时候科研狗们好奇地看向王云。 “大佬，电视台拍摄是一种什么感觉？” “大佬上电视带我一个，我也想要上电视，可怜我单身二十多年还没有女朋友。” “要不，我给电视台说一声，我也别去了，你们代替我去吧。我相信，你们代替我去一定能够大杀四方。” “别了，别了。还是大佬您去吧。”其他的研究生罢了罢手没有继续说话，王云总是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儿。拿着草稿纸也下不了笔，他叹息了一声，好像已经进入瓶颈了。 “要不，多看看书？” “行吧。”王云随手拿着旁边的CFD看了起来，随后还斜视着他们说道，“好好给看数论，都快一个月的时间了，你们的数论还是一团乱。” “雾草，大佬我们都从解析数论学到代数数论了，怎么说也有研究生的水平了吧。” “才代数数论，你们好意思？”王云一边翻书，一边说道，“我超越数论都快看完了。” 大佬您是神仙下凡，我们能比吗？ 首都的天气，一天比一天灼热。王云在办公室里，正在光明的看着计算流体力学，也没有人管他。 三天之后，他接到了节目组的电话，邀请他去央电录制节目。 王云原本想着自己打个车过去的，哪知道节目组这么热情，直接将车开到了数学研究中心的大门前，王云上车之后，发现这位依旧还是那天叫他小王老师的那人。 他笑眯眯地对王云说道，“小王老师，我是您的编导，您看要不要核对一下题目什么的？” 王云愣了一下，“你们还给参赛的人看题目，难道不怕被爆出黑幕吗？” “当然可以。”编导笑着说道，“反正所有题目都在里面，到时候随机抽选，连主持人都不知道究竟会出到什么题目。”说着编导拿出了很厚的几本书，放在椅子上。王云随手拿起一本数学和物理的题目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说道，“你们节目组的题目还挺简单啊。” 就这，还简单？编导满脸问号地看向王云，也不知道王云究竟是在陈述事实，还是再说反话。反正他一个首都传媒大学毕业的人是没有看懂的。 “流函数、位函数、势函数这些都是流场必备的，还有材料力学也考得比较浅显。核物理学还挺不错，不过还是不太深入。不过我听说还有许多高中生也会来录节目吧？” “没，没错。最小的一个是初中生，好像只有十三岁还是十四岁来着。”他怎么记得眼前这位好像也没有成年吧，并且也是高中生。 “哦。”王云看了一眼关于数学和物理的题库之后，便随手翻开了其他的题库看了起来。 不一会儿，小车便来到了电视台。编导和王云下车之后，编导一边走一边说道，“小王老师，待会您可以先在休息间里休息。您待会是不用上场的……” “不用上场叫我来做什么？”王云哭笑不得的看着编导。 “是这样的，您作为今天的大魔王，如果选手通过前面几关的时候，就会有一个叫做‘挑战大魔王’的关卡设置。” “哦，你的意思是前面都是小怪，最后是BOSS，我就是那个BOSS对吧？” “没，没错。”虽然这么说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总觉得听起来怪怪的。 “是选手有自由选择的权力还是必须要？”王云看了编导一眼，那位编导摸了摸自己的鼻梁给王云解释了起来。 其实赛制也不复杂，最开始是抢位赛，也就是所有录制节目的学生一同抢答。在抢答赛中其中五位分数最高的五位进入下一轮的比拼，也就是车轮回答赛。 淘汰掉两位之后，最后剩下三位会直面大魔王。王云虽然是高中生，但被称为大魔王电视台的人觉得没有什么毛病。毕竟是京大数学研究中心的研究员，而挑战大魔王这个环节最特别的一点就在于，如果大魔王被打败，那么挑战成功的学生会自动称为大魔王。而大魔王就会沦为挑战生。 但如果大魔王没有被挑战失败，那么这一期也就结束了，下一期大魔王依旧还是那个恐怖的大魔王。 “因为咱们电视是直播，所以……”编导小心翼翼地说道，“到时候可能没有什么和您对答案的机会。”说完之后，编导似乎还怕王云会误会，又加了一句，“我的意思是，可能我不会在您旁边。” 王云看了编导一眼，“你觉得我像是要作弊的样子吗？” “嘿嘿。”编导笑了笑，没有在说话。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那么自然就不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来到休息间，造型师已经就位，准备给王云做造型。 这个时候电视机里，响起主持人的声音，“大家好，欢迎大家收看这就是学霸！暑期到来，不知道各位在家的学生们究竟会怎么渡过呢？在我们央电有几十位来自全国各地的高中生、大学生，无一例外都要是在学校属于学霸级别的人物。” “让我们来看看，他们究竟为什么会被称为学霸。学霸究竟有多么的厉害，让我开始第一期‘这就是学霸’。” 随后传来一阵欢呼声，王云看向电视机，发现所有的学生都坐在自己作为上，就好像是阶梯教室似的。不同的是，他们的桌面上有一个按钮。 主持人继续说道，“首先我们要进行的是抢答赛，然后是车轮赛，最后胜利的三个人有直面大魔王的机会。” “我知道，大家都很好奇大魔王究竟是谁。”主持人笑了笑，“我就暂时卖个关子，这一次的大魔王他——是一个高中生。不知道咱们场上的大学生有没有信心能够战胜这位高中生。” 说道这里的时候，主持人接着说道，“如果有哪位直面大魔王的时候，能够战胜大魔王，那么就可以晋级为新任大魔王。而大魔王的存在各位只有三期节目的时间可以挑战。倘若没有打败大魔王，大魔王就会自己晋级为决赛圈选手。” “接下来，有请我们的科学顾问以及评委，他们是来自首都高等研究所，菁华大学物理学院孙教授，以及京城大学物理学院林教授。” “好，各位选手都已经清楚规则了吧？”主持人看向所有的选手，这个时候编导凑到王云的身边说道，“小王老师，待会您可以休息一下，他们还有好几个小时的时间才会结束呢。” 王云微微点头，放松下来，躺在沙发上眯着眼睛想事情。 ………… “快来，快来，这就是学霸开始了。” “去年的大魔王刘神简直牛皮，今年不知道还会出现什么新的大魔王。” “我记得去年的大魔王是菁华大学的大佬吧，今年是高中生，真的能行吗？” 【激动！这就是学霸已经开播了，就很好奇今年的大魔王究竟会是谁，会不会和去年一样，神仙打架！】 【雾草，这不科学，我家陆神竟然不是大魔王。】 【陆神真心帅哭我了！】 【呜呜呜我家最爱运动的陆神，这是什么绝美爱情。】 总得来说，去年这就是学霸举办非常成功，讨论度甚至不下于一些火热的综艺节目。去年的大魔王更是刷爆朋友圈的存在，也正是因为如此，电视台才会举办第二届这就是学霸。 节目预告刚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登上了围脖热搜榜第一，现在正式开播，并且还是以直播的行驶，更是将几个热门的综艺节目压了下去。简直就成为了新一代国民级别的节目。 也正是因为如此，刚开播之后，围脖也几乎被这就是学霸这档节目刷屏。不管是网友甚至是明星都极为关注。 是不是的感慨一下学霸不仅学习好，甚至长得也帅，这特么是什么道理。 “儿子啊，别做作业了，来看看这就是学霸吧。看看人家究竟多厉害！”今天放假在家的无数孩子被大人拖出来看新一期的这就是学霸。 “你要是有陆诚一半厉害我就知足了。”在新一期的表演中，最亮眼的也就是来自京大物院大一的新生陆诚。长得又高又帅，喜爱运动，还是个学霸，简直让人活不下去。 【雾草，我觉得陆神和去年的刘神有一拼，简直太厉害了。】 ………… 陆诚以绝对领先的优势，率先进入车轮战，接下来另外一位来自京大数院大二学生和菁华大学物院大二的两位学生也进入了车轮战。 名校争夺战，可以说是非常的神仙打架了。 出人意料的是，最后一个名额竟然让首都一个高中生给得到了。 五个人车轮战，五去其二，更是精彩无比。有些题甚至连主持人都懵掉了，好在有两位评委教授的解读，这才让主持人的脸色没有那么难看。 其中陆诚一路披荆斩棘，第一个获得直面大魔王的资格。 这个时候编导在王云身边说道，“小王老师，准备上场了。” ………… 在导播间，主持人面色严肃地询问道，“陆诚，你是第一个进入直面大魔王关卡的选手，我最后询问你一次，你是否做好了挑战大魔王的准备？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是不挑战。如果不挑战大魔王，只要在接下来的比赛中，你还能够获得五局胜利，你就可以成功进入决赛。但如果你选择挑战大魔王，失败之后，你需要获得七局的胜利。” 所有人的屏息以待，等待着陆诚的回答。 第98章 绝美爱情 陆诚的声音颇有磁性, 虽然面色还有些青涩, 但也足够帅气。他沉吟着说道，“挑战，为什么不挑战。” 主持人带着笑意说道，“陆诚，我在给你一个提示。他是你的学弟，也是京城大学元培院的新生, 目前就读高中, 但已经保送京城大学。这次的大魔王，你真的想要挑战吗？” 陆诚愣了一下，元培院、就读高中，学弟。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会是那个人吧？”瞪了主持人一眼，“你们竟然把他请来了？” 电视机前的观众一脸懵逼，看着陆诚震惊的神色, 那个他是谁？京城大学的学弟, 目前就读高中，保送京大。不用说, 肯定是学霸没有错，但是陆诚都已经是京大的学生了，还这么害怕一个保送京大的高中生, 不应该吧？ 围脖上也在热议—— 【你们说，陆神那个模样是不是有些害怕？】 【雾草，感觉不是一个简单的高中生】 【好期待, 接下来的大魔王究竟是谁】 【你们注意看在场所有学霸的脸色都好像不太好？感觉他们好像已经猜到大魔王究竟是谁了？】 【能让这群学霸都恐怖的大魔王？想想，简直刺激！】 “妈，你说这个大魔王会是谁啊，我看大家好像都很害怕呢。”学生看向家长一脸懵逼，家长哭笑不得的说道，“你问我，我问谁。你看这个陆诚看上去很厉害，无所不知，但是他都害怕，感觉这个大魔王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再说，也是保送京大的高中生，你看看你，现在都要读高中了，成绩还这么糟糕！” 不管电视机前的观众怎么议论，站在导播间的陆诚沉默了一下，“我好想知道大魔王究竟是谁了。” 主持人笑着说道，“你都已经知道了？我记得咱们大魔王在出来之前都是保密的吧。” “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那位刚从清迈回来吧。”陆诚摊开手说道，“我还以为学弟不会来参加这个比赛呢。”说道这里的时候，陆诚扬了一个极为阳光的笑意说道，“有机会切磋一下，为什么不挑战。” “所以。”主持人看向陆诚说道，“你的选择是——挑战？” “对。”陆诚点了点头，“挑战。” 主持人沉吟着说道，“你刚才说那位大魔王刚从清迈回来，但是我想告诉你。”说道这里的时候，主持人停顿了一下。吊足了在场所有人的胃口，不仅仅只有陆诚一个人这么想，很多人听见这么重要的信息之后，他们都是这么想的。 “从清迈回来的人，可不仅仅只有一个啊。”主持人说道这里的时候，这群学生还真没有松懈，而是更为紧张。 【好着急，这次的大魔王究竟是谁？陆神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大魔王去了清迈？】 【清迈？为什么去清迈？大魔王究竟是谁啊？】 【雾草，清迈，这不是今年IMO大赛的举办地吗？】 【所以，这次大魔王是IMO大赛的其中一个？听说这次IMO大赛，咱们华国队伍大获全胜。】 【陈默V：主持人你快说，大魔王究竟是谁啊，好着急，有没有人知道大魔王究竟是谁？】 陈默是当红流量，也是当红歌手，更新了这一条围脖之后，下面的粉丝也笑着说，原来你也在看这就是学霸！ 陈默只是娱乐圈的一个代表，还有许多明星也更新了关于这就是学霸的围脖。 所有人都在关注，究竟大魔王是谁。 停顿了半分钟，场上的参赛选手感觉自己仿佛渡过了一个世纪似的。 最后主持人说道，“究竟你们有没有才对这次的大魔王是谁呢？究竟是你们想象中的大魔王还是——另有其人呢？” 雾草，主持人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狗？给我们一个痛快不好吗？ “下面我们用一小段资料来了解一下，这位大魔王究竟是谁！” 【他是来自渝城第九中学的高一学生——】 【他在全国数学竞赛高中组中获得优异表现，保送京城大学元培学院】 【他是京城大学数学研究中心最小正式研究员——】 【他是IMO（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大赛冠军——】 【他在京城大学课堂上解开世界著名数学猜想——新梅森猜想】 大屏幕上放着王云的照片，随着一张张的照片被放映着，铿锵有力的声音也一点点的响彻在整个播放间里回荡着。 当画面放到他在京城大学的黑板上写着公式的时候，图片上面竟然还有—— 【王云在京城大学解开数学猜想】的字样，要多羞耻就有多羞耻。王云整个人都懵逼掉了，电视台竟然还有这种操作。 “我就说一定是云神。” “完了，完了，云神来了，carry全场不解释！” “雾草！近距离围观云神！” “word妈，云神……” “啊啊啊啊，我要为云神打call！” 当播放间的大屏幕慢慢黯淡下来之后，主持人还没有说话，参赛选手已经开始热烈地讨论了起来。 作为一档直播节目，自然已经把这群学生讨论的话也给放出来了。 【云神是谁？这群学生好像托……】 【从清迈回来，我早就该想到应该是这位@王云V】 【救命，我的本命男神要出来了】 【学神出没，汝等学渣还是快快退散吧】 【听介绍，这位大魔王还挺牛皮的】 【妈也，解开著名数学猜想，高一学生？这还是人吗？】 【陈默V：王云，是我认识的那个王云吗？@王云V】 【没错，就是他！】 【是他，是他！默默，我叛变了，他是我的心头好！】 【呜呜呜，我家云神竟然被这么多人知道了，心塞满满，竞争异常激烈！】 “妈，你说这个王云真的这么厉害吗？” “你没有听见这群学生议论吗？听上去就很厉害。” “你说会不会挺假的？” “不会吧，这可是央电的节目，怎么可能作假。” ………… 主持人一脸懵逼地看向两位教授，“孙教授，林教授我看好像参赛选手们对于接下来要上场的这位大魔王好像很熟悉。” 孙教授微微一笑，“不是他们很熟悉，我相信其实很菁华和京大的学生对于这位也很熟悉。” “那么两位教授，你们觉得该如何评价这位大魔王呢？” 林教授想了想说道，“我先说几句吧，他是京大的学生。这位同学不太好说，单论他的数学而言，已经超出了本科生，甚至是研究生所能够研究的范畴，甚至有些博士生都只能够望其项背。” “并且，听说他的物理也并不差，对于流场和CFD都有自己的心得体会。总结来说，在数学和物理上，算得上是一个全面发展的天才型人物。并且他是数学研究中心的正式研究员，下半年，首都高等研究所有一个课题就是要和他对接的。” “我听说这位同学的新课题是周氏猜想，也是无数教授抓破脑袋也解决不了的难题。周氏猜想的本质是梅森素数分布，当然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能够以这个课题作为研究的同学，我希望大家能够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但显然，我觉得各位能够胜出的希望并不大。” 主持人心中嘀咕了一句，真的有这么牛皮吗？ “接下来，我们邀请大魔王出场！”主持人说话的时候，升降机已经缓缓升起，王云从升降机中露出了自己的面露。主持人笑着说道，“我们欢迎渝城第九中学的大魔王王云同学登场。” “大家好。”王云笑眯眯地冲着大家打了声招呼，随后看向陆诚说道，“陆诚学长好，对于您我早有耳闻。” 陆诚能一下，随后说道，“学弟好，最近京大一直在讨论学弟，学弟可以说是我们京大新的骄傲。” 主持人摸了摸鼻梁，“两位也别在台上互相谦让了。”他拿着提示卡说道，“王云同学，陆诚已经向你发起挑战，你要接受吗？” “如果你接受，那么——”主持人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挑战成功，你将直接坐到普通挑战席上，成为普通参赛选手。” “你拒绝挑战，陆诚将会成为新晋大魔王，你同样会坐在普通挑战席位上。”说道这里，主持人看向王云，“那么王云同学，你接受挑战吗？” “接受。”王云笑了笑说道，“能和物院的陆神切磋，求之不得。” “能和云神一决高下，是我的荣幸。” “好，接下来，我们就来看看，题目是什么。”大屏幕滚动了起来，随着主持人一声停，题目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这是一道物理题，关于流体力学的物理题，题目是要求求流函数。”主持人说完之后，“两位有五分钟的使劲计算。” 陆诚已经开始计算了起来，王云看着题目看上去像是在思考。而这个时候主持人看向孙教授，正想要询问孙教授这道题的考点是什么，王云忽然出声说道，“这道题的考点纯粹就是流函数的运用，答案是12。” “？？？”这特么才刚过一分钟不到吧？主持人一脸懵逼地看向王云，“你确定，不改了？” “确定，不用改。” “好，那么我们来看正确答应究竟是多少呢？” 屏幕显示出正确答案正是12。 主持人愣了一下，随后说道，“王云获得五分。”陆诚哭笑不得地看向王云说道，“学弟，你刚才在心算？” “嗯。”王云点了点头。 “接下来，我们看第二道题目，请陆诚把握好，挑战大魔王只有五道题目，只要大魔王答对三道，就取得了胜利。” 接下来第二道题，是一道数论题，并且要求写下步骤。 工作人员将黑板端上来之后，王云拿着粉笔就开始写了起来。陆诚还在旁边思考着，正要动笔的时候，王云放下粉笔说道，“写完了。” “？？？”主持人愣了一下，“这次的答题时间是十分钟。” “但是我已经写完了啊。” 林教授轻轻咳嗽一声，“这道数论题如果用普通的方法计算量的确很大，但是王云用的是复变积分法，这种方法省略了不少的步骤，计算量虽然同样大，但是却能够省下不少的时间，并且不容易出错。” “这道题其实就是考场选手们对于数论方法的运用。”孙教授接过林教授的话说道，“在数论上面，我不敢说比王云更强，但是对于数论也还是有些了解的。的确这个方法是最好的方法。” 强悍！实在是太强悍，无论是数学还是物理，这特么简直都是无懈可击的。 云神的强大，就像是阴影一样笼罩在了在场所有学生的头顶。这特么简直就是梦魇，太可怕了。 这哪里是学神对于学霸的打击，简直就是神仙对凡人的降维打击！ 主持人尴尬了一下，随后说道，“那么接下来我们公布正确答案——” 屏幕上的答案，正是王云回答出来的答案。只是步骤有些不一样而已，陆诚哭笑不得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陆诚同学，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主持人看向陆诚说道，“如果这道题你还是没有能够答对，或者是比王云同学慢，那么你将被判定挑战失败。” “你有信心吗？” “有。” “那好，接下来看第三道题——依旧是一道关于数学的问题。” 这是一道泛函分析题目，王云依旧拿着黑板开始写了起来。不一会儿，王云率先说道，“好了，这道题做出来了。” 正在拿着粉笔写着的陆诚哭笑不得的说道，“心服口服，学弟实在是太厉害了。” “学长承让了。”王云笑了笑，看向陆诚。 而此时的陆诚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说道，“这有什么承让不承让的，是学弟你自己厉害。”放下手中的粉笔，陆诚看向主持人说道，“我输了。” “好，有请陆诚回到普通参赛席。”主持人说完之后，又看向另外几位说道，“诸位还要挑战大魔王吗？” 四人互相看了一眼，都露出了一丝苦笑。 就这就是学霸这档节目而言，偏重于数学和物理，百分之八九十的题目都是数学和物理的题目，在这位大佬的学识下，想要和他比试数学和物理，怎么可能。 于是四人纷纷表示，自己放弃这次比试。 陆诚坐在普通选手参赛席上，对着王云微微点头，眼中还有闪烁的光芒。王云也非常礼貌地回头冲着陆诚点了点头。 “我最后询问一个，都放弃这次比试了吗？”主持人看向所有人，大家都微微点头。 主持人最后说道，“好，恭喜大魔王王云，成功点亮一盏灯光。” “当大魔王点亮三盏灯光之后，就会成功晋级决赛。” “那么接下来四位继续比赛。” 一场节目录制完成之后，原本编导是想要直接将王云送回京大的，但是王云拒绝了。他想了想，最近没有什么头绪，倒不如在首都到处逛一逛。说起来，他虽然在首都待了不止一年的时间，他还真没有出去逛过。 刚被编导送到了电视台的大门前，陆诚也正好走出来，冲着他说道，“学弟，你准备去哪里？” 看着陆诚阳光的笑脸，王云耸了耸肩膀，“我准备回京大，学长你呢？就是首都本地人吗？” “不是。”陆诚看着王云说道，“正好我也要回京大，咱们一起吧。” “放假了学长还不回家啊。”王云和陆诚并肩走着，陆诚也跟着耸肩说道，“不是不想回家，但是回不去啊，实验室里还有些事情。学弟你不也没有回家吗？” “不行啊，原本打算回家的。”王云沉默了一下，“但是教授不放我走，而且研究中心也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呢。” “我听说学弟这次的课题还是数学猜想？”陆诚一边走一边问道，“我对数学有点儿头疼，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来问学弟吗？” “当然，欢迎学长来提问。”说道这里的时候，陆诚拿出手机来，挑动眉头说道，“学弟，留个威信吧，方便以后联系。” 王云也拿出手机，和陆诚互相留了威信。 两人一路走，一路聊天从数学聊到物理，王云没有想到陆诚竟然是去年全国物理竞赛冠军，并且在IPhO（国际物理奥林匹克竞赛）中获得冠军。 到了京大之后，物院距离京城大学数学研究中心并不远，到了大门的时候，王云冲着陆诚笑了笑说道，“学长，我到了。” 陆诚点点头说道，“那我先走了，对了学弟，你明天还去吗？” “去啊，如果不去的话，我估计杨主任肯定饶不了我。”王云吐了吐舌头，陆诚抿着嘴唇笑了起来，好一会儿和王云挥手说道，“那咱们明天一起去吧。” “好啊。”王云用力地点了点头，和陆诚分别之后，回到了办公室。 这个时候科研狗们嗷呜一声，扑了上来。王云嫌弃的躲开，看向他们说道，“你们这么激动做什么？” “能不激动吗？”科研狗说道，“绝美爱情！” “虽然是男的。” “？？？”什么鬼？王云愣了一下，“你们又在看什么奇怪的小说？都给你们说了，多看点书，别天天看什么小说。” “什么小说？”科研狗不乐意了，“我们根本就没有时间看小说好吧。” “这不是刚才看大佬您的节目之后，看见围脖话题嘛——”科研狗笑眯眯地凑上前说道，“我觉得陆诚其实挺不错的，长得又高，人又帅。重点是IPhO冠军，和大佬的IMP冠军简直就是非常匹配的。” “？？？”王云一愣，拿出手机打开围脖。他刚结束节目才多久的时间？围脖上关于他的搜索就已经直接空降热搜榜前十。愣了一下，王云一脸莫名其妙的说道，“这档节目真的收视率这么高？”潜台词是，难道不是节目组又在做什么妖吗？ “你竟然不知道？”科研狗愣了一下，“这档节目在去年可是所有综艺节目中收视率排名第一的呢，今年更是国民综艺，都刷爆了朋友圈和围脖了，甚至问答上面都有讨论区呢。” “好吧。”王云捂着自己的脸说道，“那你们说的绝美爱情又是什么鬼？” “这个，这个……”科研狗拿出围脖热搜词#绝美爱情#点开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王云正在解题的时候，陆诚看着他亮闪闪的眼睛。随后是两人站在电视台前友好交流的场面，最后是他们两人一同离开电视台前的动图。 这些图片从画质上来看，似乎是其他选手偷拍的。果然王云不一会儿就找到了原图，还真特么是其他选手偷拍的，还在围脖上说两大学神同框看上去简直有粉色泡泡满天飞。这位选手，你特么——耽美小说看多了吧？ 我怎么就没有感觉到有什么粉色泡泡满天飞，不就是一个正常的聊天吗？至于吗？ 看完图片之后，自然就要看网友留言。 【这是什么绝美爱情？学神和学神之间的爱情，我们普通人根本就看不懂，呜呜呜……虽然我有幻想过和陆神那啥，但是陆神看云神时候的那种眼神，是爱情没错了。】 【当主持人首次提到云神的时候，陆神浮现的那一丝期待又带着一丝烦恼的神情，是暗恋没错了。】 【雾草，什么绝美学神爱情啊，你们俩赶快在一起吧】 【你们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这就去把民政局搬过来】 【呜呜呜，云神和陆神在一起，老夫的这颗少女心，我为什么要看学神秀恩爱特辑？】 【真可怕，这年头学神都能够秀恩爱了】 【啊啊啊啊，他们实在是太般配了。一个是IPhO冠军，一个是IMO冠军，绝配绝配！】 【云神、陆神已经锁了！】 【散了吧，各位小姐妹，你们没有机会了。实锤陆神暗恋云神！】 【想要迷住学神，果然要比学神更加强悍才行！】 什么乱七八糟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王云哭笑不得的说道，“算了，让他们说去吧。”随后，看向科研狗们说道，“别在我面前提什么绝美爱情，小心我告诉陈教授去。” “不带这样的。”科研狗大叫着说道，“你怎么可以这么告状呢！” “不然呢？”王云斜视了科研狗一眼，冷笑说道，“要不，你们今天做出一个阶段性的成果？” “算了，我们还是不提这件事情了。” 但是让王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没有打算深究的这件事情，竟然被刷爆了朋友圈。 刚吃完晚饭，准备回到办公室里继续研究的王云，接到了王宇打来的电话。 王云有点懵逼，他记得这个时候王宇应该下连队了吧？怎么还有空给他打电话过来？接到电话，王宇在电话那头说道，“小云，你和那个姓陆的究竟是什么关系？” “哪个姓陆的？”王云被王宇劈头盖脸的询问给问懵逼了。 “就是那个啊。”王宇在电话那头挺着急的，王云也是不懂王宇在电话那头急什么，“哥，你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我在朋友圈里看见的，说什么绝美爱情，还说什么IPhO冠军完美般配IMO冠军。说是什么冠军之间的恋爱是凡人看不懂的。”王宇连珠炮弹似的说道，“你谈恋爱都没有和你哥说一声？那个姓陆的究竟怎么样，人好不好？” “不是。”王云哭笑不得，“哥，那是我的学长，他是京大物院的。我也是今天才认识他，什么绝美爱情，连友情都没有。哥你能不能不要一惊一乍的，吓死我了。” “不是，我这不是看朋友圈里的公众号写得有鼻子有眼睛的，还真以为你们有怎么样呢。”王宇松了一口气，“表弟啊，以后要是恋爱了，一定要让哥哥知道才行。哥给你把关，看看这人究竟行不行！” “我知道了表哥。”王云哭笑不得。 这个时候王宇这才说道，“咱们群里也发了这个，我看见我们班上好多同学都在说，什么绝美爱情，不是他们有病吧。” “我去，咱们家族群里也发了这个。你自己看着解释吧。”王宇挂掉电话之后，留下了一脸懵逼的王云。 不是，要不是因为他清楚陆诚对此并不了解，他都要以为陆诚想要炒作当流量明星了。 很显然，现在的陆诚也一脸懵逼。这特么都是什么鬼，绝美爱情？！他只是欣赏学弟的学识而已，求求你们不要这么腐眼看人基好吗？虽然他没有谈恋爱，但是他今天才认识王云，怎么就绝美爱情了？ 王云点开威信群，看见家族群里果然大舅已经发了这个所谓的绝美爱情出来。顺便还艾特了一下王云，问他究竟怎么回事儿。 【王云：我不是，我没有，我今天才认识他。他是京大的学长，大二的陆诚学长，我们真的是今天才认识。】 【二舅：为什么和他一起离开电视台？你们去什么地方了？】 【王云：因为我们都是京大的啊，回京大啊，我现在正在数学研究中心的办公室啊，我真的没有啊！】 【大舅：真的没有？】 第99章 我的绯闻男友 “？？？”这是什么鬼疑问句, 王云都快要崩溃了。就如同另一头也快被自己父母问得快要崩溃的陆诚一样。 抓了一把头发, 王云最后叹息了一声，发送了最后一条短信—— 【我待会还要研究课题，我和他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今天刚认识，就这样吧！】 发完之后，为了避免更多人打扰。王云干脆直接关机, 然而万万没有想到, 刚回到办公室的他，依旧还是中招了。 原本他走路的声音并不大，在加上轻轻推开办公室的门。看见几个科研狗正在嘿嘿地笑着，要多猥琐, 有多猥琐。他好奇地在放慢了自己的脚步和放轻声音，慢慢地走到科研狗的身边。 赫然看见，这群科研狗竟然在用电脑刷京大的BBS。 这也就算了, 没想到——更绝的是, 这群家伙还在顶贴。顶贴也就算了，还自爆自己是他的临时助教, 这都没有什么，重点在于，这个帖子就特么是所谓【绝美爱情】的帖子。 【主楼：对于京大物院的IPhO冠军和元培院的IMO冠军在一起, 你们有什么看法吗？ 已经刷爆了朋友圈，物院和元培院以及数院，对于两位学弟的绝美爱情, 你们怎么看？ 1楼：我能怎么看，就这样看呗！ 2楼：等等，我看见了什么？两位学弟，那么问题来了，谁攻谁受？ 3楼：看身高知攻受系列，他们已经锁了，警告诸位学姐、学妹，不要在肖想两人了 4楼：关于绝美爱情，我有话说！本人数学研究中心助理研究员一枚，不巧，老板正好是绝美爱情中的一位。这位大佬每天除了在数院办公室里研究课题之外，就是把我们这群科研狗当牲口使唤。求求陆诚学弟，赶紧降服这位大佬吧，我们是真的惨！ 5楼：虽然但是，我很想笑！ 6楼：我是陆诚的室友，现在陆诚已经崩溃了，他说今天才第一次认识王云，没想到竟然出现了这样的差池。那么问题来了，王云真的对陆诚有意思吗？能撮合吗？ 7楼：雾草，楼上心思歹毒了啊。陆诚好歹也是物院校草吧？这么想要陆诚和王云锁了，难道？嗯—— 8楼：6楼你这么恶毒，陆诚知道吗？我听说还是有很多人暗恋陆诚的，毕竟校草嘛，不知道另外一位究竟是怎么看的？ 9楼：另外一位难道不是一心研究，无心恋爱吗？细数另外一位的轨迹，好像根本就没有想要谈恋爱的打算 10楼：我不管，我现在只想要两位锁了，快结婚！ 11楼：抱歉，目前华国不允许结婚！ 12楼：抱歉，目前好像两位当事人都有些崩溃的样子 …………】 王云双手抱在胸前，看着这群科研狗，冷冷一笑，“不错啊，都在我的办公室里想着方法来编排我了是吧？” 雾草？科研狗转过头一看，王云站在他们的旁边。难道——刚才的事情他全都看见了？ 科研狗急忙将电脑合在，冲着王云笑得谄媚，“大佬，我们没有胡说，真的没有胡说。” “真的没有？”王云似笑非笑地说道，“那刚才的4楼是谁说的呢？难道是我自己打上去的？” “……”几个科研狗相互看了一眼，拔腿就跑，甚至连电脑都不要了。 王云捂着脸心中想着，陈教授为什么会有这么跳脱的徒弟，简直就不符合陈教授这种高知人设。 好歹也是研究生，何必呢。 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王云继续研究物理。将手机放在一旁，王云暂时没有开机的打算，想必今天肯定很多人都想要来询问他。 不知道看了多久，当科研狗们，再次期期艾艾地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王云随口问了一句，“现在几点钟了？” “凌晨。”科研狗狗腿地说道，“大佬，你还不去睡觉吗？” “嗯。”王云站起身来说道，“那行吧，我先去睡觉，明天下午录完节目之后，我想看见你们关于超越数论的论文，我会把这件事情给陈教授说一下的。” “雾草！大佬你这样简直无情啊！”科研狗瞪大了眼睛，“咱们万事好商量，别这样啊。” 那可是超越数论，如果只是代数数论或者是解析数论的论文，让他们水个三五篇都没有问题。但是现在的情况很严重啊，王云笑了笑说道，“我看你们挺清闲的，就想给你们找点事情来做。我想陈教授知道了之后，应该不会反对。” “我错了，大佬我真的错了，饶了我们吧。” “就是，就是。大佬我们真的知道错了，饶了我们吧。” “求大佬，饶我们一条狗命吧。” emmmmm……诸位好歹也是研究生，要不要这么没有尊严？ 看着他们这么狗腿的模样，王云沉吟着说道，“行吧，我就放你们一马，要是看见你们还在黑我，放心我一定会告诉陈教授，你们已经准备好了超越数论的论文。” “……”科研狗面面相觑，这位大佬狠，实在是太狠了。 王云说完之后，直接拿着手机，走出数学研究中心。在走向人工湖的时候，看见有个人影还坐在人工湖旁边的椅子上，似乎像是在沉思。 有些困惑，王云在心中想着，这位同学别是想要自杀吧。走向人工湖前的椅子，王云轻声说道，“同学，你冷静！” 当那人转过头来的时候，在昏暗的灯光下，王云一脸懵逼。有点儿尴尬，没错就是尴尬。 那人的面色也有些尴尬，两人就这么对望着。许久之后，王云这才说道，“这么晚了，还不回去睡觉？” “我刚从实验室出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绝美爱情】的另外一位主角，陆诚。他哭笑不得的说道，“我今晚都把手机给关掉了，我看了那条朋友圈，我都差点以为自己和你谈恋爱了。要不是，知道我自己还是单身。” 王云听见陆诚这么一说，他也跟着笑了起来，随后苦笑着说道，“我和你差不多，要不是知道自己还是单身，我都快觉得我们谈了很多年恋爱了。” 陆诚笑了笑看向王云问道，“你呢，为什么这么晚了，还在这里？” “我刚从数学研究中心出来，新课题还是没有什么头绪。”王云看向陆诚，随后坐在了他的旁边，“你看上去心情也不好啊，因为朋友圈的事情？” “倒不是朋友圈的事情，是因为实验，今天又失败了。虽然在意料之中，但是这次准备很充足，结果还是失败了。” “陆学长，我很好奇，你究竟是学什么的？” “核物理，方向是可控核聚变。” “学长牛皮啊，这可是世界前沿啊。能够研究可控核聚变的国家，总共也没有几个。在世界上，咱们国家也算得上是一流了。” “什么一流不一流的。”陆诚叹息了一声，“在没有研究出来之前，谁都差不多。但是不得不说，咱们国家还是起步晚了。”说道这里的时候陆诚看向王云，“对了，你的物理学也不错。你觉得托卡马克和仿星器究竟谁更好一些。” “托卡马克有个弱点，那就是太脆弱了。我倒是觉得仿星器更好一些，不过我对这方面研究得不是很深入。” “那也是，你好像重点是在流体力学上面。” 王云笑了笑，也没有纠正陆诚的说法。两人就这么坐在长椅上聊天，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都已经蒙蒙亮了，陆诚这才笑着说道，“算了，咱们还是回去睡觉吧，要不然被别人看见了，咱们就算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楚了。” “恩。”王云点了点头，两人分的时候，陆诚忽然说道，“今天我们还是一起去录节目吧。” “也不是不可以。”王云笑了笑说道，“只要学长不怕那些流言蜚语就好。” 陆诚笑了起来，在昏暗的阳光下，笑得就像是个小太阳似的，“我都还没有女朋友呢，怕什么。” “我是无所谓。”王云耸了耸肩膀，“绯闻而已，再说闹过这段时间，在过一段时间，也就消失了。” “恩。”陆诚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对了，你的宿舍在哪里？” 王云说了地点之后，陆诚沉默了一下，“咱们好像是在一个宿舍楼。” “走吧，一起回去。”陆诚和王云一起走向宿舍楼，回到宿舍楼的时候，正巧碰见有人从楼上走下来，诧异地看了两人一眼之后，转身就走掉了。 “？？？”王云看着那人不可置信地表情，捂着脸说道，“学长，你保重吧，最近可能流言越来越严重了。” “……”陆诚还能说什么呢，他当然是什么都不能说。熬吧，熬过这段时间，差不多就没有什么流言了。 回到宿舍王云开始睡觉，他是一个人住的单间，原本他精神头还行，不想睡觉。但是想了想，今天下午还要录节目。给编导发了一条信息过去，大意就是不用来接他，他自己会过来的。 睡得迷迷糊糊，京大的BBS上又更新了一条帖子。 【主楼：雾草！我今天清晨起床看见王云和陆诚两个人同时走回宿舍。 他们晚上不会是去开房了吧？雾草，进展这么快的吗？ 1楼：我物院的校草已经沦陷在元培院学弟的知识光辉之下了吗？ 2楼：雾草，恭喜两位，顺便想看两位早生贵子！ 3楼：就我一个人一脸懵逼吗？王云不是十二点过后才从数学研究中心出来吗？ 4楼：雾草！对上了，昨天晚上陆诚从实验室出来的时间差不多是十二点，这一前一后的…… 5楼：实锤了，各位文学院的妹子心碎吧！物院校草已经被元培院的小学弟给捕获。 6楼：虽然但是，我真的想要他们锁了！ 7楼：你们学神的世界，真是让人普通人看不懂！ 8楼：这就是学神的恋爱吗？真想知道他们在那啥的时候，会不会说出一些名词之类的？ 9楼：等等，大家不要污，要优雅，好歹也是京大的BBS！虽然我也很想知道，学神那啥的时候究竟是怎么说的 …………】 好在当事人都没有看见，等中午醒来的时候，王云盯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洗漱。打开手机的时候，发现了几十条威信，甚至还有电话。他哭笑不得，心里想着营销号也是非常有毒了。 万万没有想到，京大今天上午发表的帖子已经是热帖了。 甚至还被围脖上的营销号扒了过去，发在围脖上。对此还一无所知的两人，正在往食堂走去。两人是在下楼的时候遇见的，然后在言谈中得知都没有吃饭。于是两人决定一起去食堂，看见两人从食堂外走出来。 京大的学子们都带着一丝八卦的目光，emmmmm……这两位都已经开始成双入对了吗？看学神当场洒狗粮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他们竟然还看得津津有味，呜呜呜京大的学神都恋爱了，他们这群学渣为什么还是单身狗。 这不科学！ 打好饭菜之后，住在餐桌便，陆诚看了一眼四周。发现大家都用一种开始你们的狗粮的表情看着他，甚至还带着一丝，我们都懂，你不用解释。绝对是社会主义兄弟情！ “你有没有觉得，大家看我们的眼神不太对？”陆诚凑到王云的耳边，大家的双眼都在放光。 难道……在食堂就要吻了吗？不能吧，虽然非常绝美，但这样影响是不是不太好？ 王云愣了一下，抬起头来看向四周耐人寻味的眼光，淡定地说道，“他们以为我们在谈恋爱呢，吃饭吧。” “……”陆诚第一次在众多人的注视下吃饭，总觉得有点儿吃不下去。 “我怎么觉得，我们现在特别像是被围观的动物？”陆诚哭笑不得。 “你才这么觉得？”王云非常淡定，“你信不信待会去录节目的时候，咱们也会同样被围观。” 不说还好，一说陆诚就觉得头疼得不行。 他总觉以后女朋友都不好找了，一提起他，万一人家就想到了王云可咋办，甚至还大骂自己一声渣男！那种酸爽的感觉，简直—— 吃完饭，两人走出食堂，离开京大，向着电视台出发。 京大校门外，有直达电视台的公交车，于是两人就站在站牌前等待着。 不一会儿，公交车便停在了站牌前，正要上车，突然王云听见身后有人说，“你们看，这不是王云和陆诚吗？” 第100章 挑战大魔王 陆诚的身体都挺直了, 他愣了一下, 王云也愣住了。随后耳边传来两位女生，窸窸窣窣的声音。 “原来陆诚喜欢这样的啊。”其中一个女生一脸恍然大悟的说道，“他喜欢男的。” “不，我觉得他喜欢的不是男的。是喜欢知识高的，你想想看，当时陆诚看王云的眼神, 那种满脸的爱意。简直就是对于知识的崇拜嘛, 当然王云长得也好帅。”女生感慨着说道，“物院的校草沦陷在元培院天才的身上，这是什么绝美爱情，羡慕不来, 羡慕不来。” “呜呜呜，我大物院的校草，高岭之花, 终于还是被别人摘走了。” “？？？”高岭之花, 这是什么魔鬼形容词。王云看了陆诚一眼，实在没有憋住笑, 问道，“高岭之花是什么魔鬼形容词？” 陆诚哭笑不得的说道，“我也不想啊, 鬼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取这个外号。” 站在公交车站上，陆诚放眼望去，已经没有座位。于是站在王云的身边说道, “没有座位了，咱们只能站着到电视台了。”说道这里的时候，还添加了一句，“而且这个时候，首都的地铁还挺拥挤的，不如坐公交车。” 王云点了点头，还是挺赞同陆诚的话。于是两人站在一起，挤在公交车上，好一会儿之后两人这才下了车。看见电视台时，两人相视一笑，“不容易啊。” 走向电视台，王云的编导已经心急火燎地在电视台门前徘徊着。 看见编导这么着急，王云有些纳闷，走上前询问道，“编导，你这是在着急什么？” “雾草！”编导看见王云站在面前，身后还跟着一个一米八几大个子的陆诚，愣了一下。这特么是什么绝美爱情，竟然到电视台都要一起来。羡慕了，羡慕了！ “小王老师，你可总算是到了。”编导哭笑不得的说道，“我给你打了好几次电话，你都没有接，我还以为你在路上出了什么问题呢。” “路上倒是没有出什么问题。”王云罢了罢手，“就是从昨天开始电话特别多，我就调了静音模式，你别见怪啊。” “没事，没事儿。”编导暧昧地看向两人，一脸我懂你们的表情。 让王云和陆诚彻底懵逼了，没想到，连电视台的人都已经这样了！ “两位走吧。”编导一边领着两人走向电视台，一边说道，“不过两位可能得暂时分开一下。” “……”我不是，我没有，我们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啊！王云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也不知道【绝美爱情】的始作俑者究竟是谁，王云真想把那家伙给揪出来打一顿。这特么能乱说？ 来到休息室的时候，编导快乐的说道，“马上比赛就要开始了，昨天小王老师发挥很好。虽然……恩，被其他的议论给霸占了半壁江山，但根据观众的反馈来看，大家都觉得您这个大魔王是真正的大魔王。” 王云沉默了一下，“你说的其他的热议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吧？” “小王老师，您不用解释，我们都懂。社会主义兄弟情！” 我胖虎现在只想要打人！ 电视机前，传来主持人的声音，“欢迎大家收看‘这就是学霸’第二期。”说完这句话之后，主持人又接着说道，“那么我们这一期的规则依旧还是和之前相同，依旧还是抢位赛。” 说道这里的时候，主持人笑眯眯地宣布，“抢位赛正式开始。” 虽然主持人想要调侃一下王云和陆诚的事情，但是毕竟是央电，自然不可能这么无理取闹。必须要严肃一些，所以主持人没有提王云和陆诚的事情。 前面还算是非常正常，毕竟大家都在专注比赛。 陆诚又一次以第一的成绩，获得了直面大魔王的资格。这个时候现场就开始比较失控了。 “陆诚，之前已经挑战大魔王失败，你确定还要继续挑战大魔王吗？”说道这里，主持人看向另外两名已经被选出来的人说道，“他们已经放弃挑战大魔王了，现在只剩下你了。” 陆诚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选择——挑战！” “雾草！这是爱情不解释！” “爱了，爱了！为了多看心爱的人一眼，就算是被碾压也心甘情愿。” “真是美好的爱情……” “为什么我就没有这样的爱情呢？” “难道只有颜值高的人才配拥有这样的爱情吗？” “？？？”陆诚一脸懵逼地听着下面的议论声，等王云的升降机已经升上台前的时候，他甚至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王云。”主持人严肃的询问道，“请问你接受陆诚向你发起的挑战吗？” “接受。”王云淡定地说了一句之后，主持人便说道，“好的，那么我们来看第一道题。” 第一道题是物理题，并且还是陆诚比较擅长的核物理。 王云看了一眼之后，看向陆诚说道，“我记得陆学长的专业好像是核物理。” 陆诚点了点头，王云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的心都化了，这两人也太般配了吧！”电视机前，女生一边吃着薯片，一边看着电视机，顺便手中还拿着手机。 果然点开围脖，一圈什么【陆神宠溺地看着云神动图】【陆神爱上云神实锤动图】等等之内的，已经刷爆了围脖。 点进#绝美爱情#的热搜之中，她发表了最新的一条言论—— 【最后陆神看云神的那个眼神，简直绝了！太宠溺了，呜呜呜，我也想要这种宠溺甜甜甜的男友！】 【感觉陆神会让着云神】 【别瞎胡说，陆神怎么可能让着云神。学神的爱情不都是势均力敌的存在吗？肯定不会让着的。】 【就我一个人感觉陆神真的太帅了吗？我真的被帅到了，呜呜呜，一想到陆神已经有主我就好心痛！】 【废话，陆神可是京大物院校草，能不帅吗？我记得当时陆神打篮球的时候，好多外校的迷妹都在。】 【然而他已经是云神的人了。】 【就我一个人觉得云神的颜值真的很能打吗？虽然偏阴柔，长得挺漂亮的脸蛋，但是一点儿都不娘诶。】 【一眼看过去就已经攻受分明了，呜呜呜绝美爱情，我也想要拥有！】 ………… 王云和陆诚说完话之后，就自顾自的开始运算了起来。陆诚也是认真的计算着，不一会儿的时间，王云率先说道，“我算出来了。” 这个时候，主持人刚好和教授交流完。他纳闷的看向王云说道，“王云同学以前也学习过核物理？” “暂时还没有。”王云笑了笑，“但是道理都是相同的，尤其是在运算这一块儿。”王云还真是硬生生的靠着数学的应算，将这道核物理题给解出来了。 陆诚看着大屏幕上，王云解出来的题目哭笑不得的说道，“应该是对的。”说道这里的时候，他看了看自己的计算过程，自己才写完一半。现在的新生简直是要直接上天啊，他在心中感慨着。 主持人笑眯眯的说道，“那么让我们来看看正确答应究竟是什么——” 大屏幕上打出了正确答案，还真的和王云的答案吻合。 这个时候坐在评委席上的孙教授说道，“这虽然是一道核物理的题目，但是与数学还是息息相关的，所以王云同学能够回答出来一点儿也不让人觉得意外。另外，也给大家提了个醒，数理原本就是不分家的，尤其是高深的物理需要的数学基础也就会越高，想要学好物理，数学知识也一定要好。” 王云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因为想要学好物理，所以才会学好数学的。” “？？？”在场的所有选手都懵逼掉了，所以你其实一开始是想要学习物理的，结果没有想到数学倒是学得这么好？能不能讲点道理，你的数学都这么好了，求求你和数学锁了，就不要来物理碾压我们了好不好？ 主持人愣了一下，心中想着，行啊，今年还真是遇见了一个特别会装逼的学生。于是他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来看下面一道题。” “依旧还是一道物理题。”主持人看向陆诚说道，“今天陆诚同学比较幸运，连续两道都是物理题，这是一道电磁学。” 说道这里的时候，主持人又看向王云说道，“这一次，王云同学还会吗？” 王云笑了笑，“正巧以前看过电磁学。” 说着就在黑板上计算了起来，旁边的参赛选手一眼震惊地看着王云。雾草！这种水平，去参加IPhO完全没有问题，妥妥的又是一个冠军。为什么，这家伙竟然去参加IMO不去参加IPhO简直……不科学到了极点。 不一会儿的时间，王云的黑板上已经写满了算式。最后王云耸了耸肩膀，说道，“这道题应该是考验库伦定理。” 说罢，他停下了手中的笔，“我已经算出来了。”看向陆诚，他也算到了最后一步。就差最后一步，他就算出来了。 这个时候的陆诚心态有点崩，对方实在是太强悍了。不仅数学强悍，甚至在物理的强悍上，一点儿也不下于在数学上的强悍程度。对于这样的对手，他简直就有一种有劲儿无处使的感觉。 就好像自己软绵绵地拳头，打在了一堵钢铁上。除了自己疼痛之外，对面的人一点儿事情都没有。 “那么我们来看看答案吧。”主持人都有些麻木了，难怪其余的选手会选择放弃，果然大魔王就是不一样。 这特么，还怎么玩。对面不管是数学还是物理简直都到了一种可怕的程度，在座的诸位简直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只有陆诚，在王云的面前输得还不算是太难看。当然，也仅限于物理的部分。 至于数学，简直只能被吊打。 “果然，我们的大魔王王云同学，又一次计算正确。”主持人说完这句话之后，都觉得有点儿生无可恋。节目组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把这个人给找出来的，这特么叫大魔王？这是神仙下凡吧？这特么是降维碾压吧！ “那么我们继续看下面一道题。” “好，这是一道拓扑学题目。”主持人看了一眼大屏幕上的题目愣了一下，说道，“我对于数学并不是很了解。”看向坐在评委席上的两位教授。只见两位教授将手指向了王云，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问我们不如去问王云！ 正巧这个时候，王云已经拿着粉笔开始计算了起来。而陆诚一脸懵逼地看向大屏幕上的问题，至于其他的选手也是在冥思苦想着。显然对于这道题目，并不是很清楚。 主持人来到王云身边询问道，“王云同学，对于这道题，你是怎么看的？” “用眼睛看的。”王云一边回答主持人，一边在黑板上写着各种让电视机前观众难以看懂的算式。 “噗哈哈哈。”这个王云还挺有趣的哈，在电视机前的观众笑了起来。 这简直就是神回答！ “不是，王云同学，我的意思是，你对于这道拓扑学的题目有什么看法？”主持人看了一圈场内很多同学都在懵逼，于是说道，“我看这里的同学好像都不太会解开。” 王云沉吟了一下，“我记得在座的没有数院的学生吧？” “有，有好几个数院的学生，你们京大数院的学生也有。” “哦？”王云愣了一下，随后说道，“几何拓扑学的题目，主要考验的是基础的扭结理论。” “……”你能不能说一点儿大家能够听得懂的，谁特么知道这是什么鬼原理啊！主持人都快要抓狂了，他正准备继续让王云用浅显的知识阐述一下，没想到王云直接说道，“好了，我已经算出来了。” “？？？”主持人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尴尬地笑着说道，“王云同学的速度还是，挺快的哈。” “我们一起来看看这道题，王云同学算对没有。” 说着，大屏幕上已经打出了最后的结果。无疑，是和王云计算出来的结果吻合的。 “云神牛皮！” “大魔王当之无愧！” “我的天啊，简直溜翻了。” “恭喜王云同学再次点亮一盏灯，已经是第二次成功保住大魔王的位置。”说道这里的时候，主持人看向陆诚，询问道，“陆诚同学，这已经是你第二次挑战失败，你有什么想对王云同学说的吗？” 陆诚神情复杂地看着王云，拿着话筒，沉默了一下。 第101章 你是魔鬼吗 所有人都屏息以待地看向陆诚, 还特么以为陆诚要告白呢。万万没有想到, 陆诚竟然神色复杂的说道，“学弟，你——数学真的太好了。我特别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学习的。” “？？？”这是什么魔鬼提问，现场所有人都懵逼了。只有王云非常淡定，他和陆诚之间原本就什么都没有, 他当然是最淡定的那个。营销号带节奏也就算了, 网友也跟着瞎参和，也是醉了。 沉默了一下，王云这才说道，“其实数学挺简单, 就像学长学习物理一模一样，只要弄懂了就不会太难。”停顿了一下，王云继续说道, “当然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不过如果学长一样要在物理这块发展，学好数学还是非常有必要的。我推荐学长可以从泛函分析这方面入手。” 雾草, 泛函分析？不是数院的谁特么想要学这个玩意儿？简直了！头疼得不行，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京大和菁华的学子都快要崩溃了。这么妖孽的学弟, 将来……简直不敢想。 大魔王挑战赛告一段落，王云和陆诚一起回到京大。 然而今天王云和往常不同，点开围脖发现几乎所有的网友都尖叫着要他和陆诚在一起, 甚至还特么有一群明星也要他们在一起。 这特么完全是全民按头在一起，谁受得了？ 想了想，王云觉得还是澄清一下比较好。毕竟人家陆诚学长还没有谈恋爱，这特么要是以后谈恋爱，女生问起这件事情来，陆诚能不懵逼吗？说不定还不知不觉就会被扣上一定渣男的帽子—— 【王云V：郑重声明，我和陆诚学长什么都没有，昨天刚认识，因为一些学术上的事情有些讨论。仅此而已，请大家切勿造谣传谣。 各位讨论的事情已经对我本人与陆诚学长造成了一些困扰，请大家切勿在传谣！】 澄清之后王云便下了围脖，他可没有这么多的时间泡在围脖上和网友扯淡。 半年的时间他要解开周氏猜想，还有一篇关于流体力学的SCI还必须发表，想想就让人很是头疼。 来到数学研究中心的办公室的时候，科研狗大概是知道王云会生气，早早地就躲不见了。空空荡荡的办公室，倒也符合王云的设想。坐在办公室里，王云看着放在办公室大门前的黑板，想了想，他现在没有什么灵感。每天都在研究物理，从回国之后，对于数学就没有什么研究。 明天还得在首都待上一天，他才能回渝城。 要不在这段时间里面，整理一下思路也是好的。于是王云走到白得都快要反光的黑板前，拿起放置在黑板下面的笔，想了想。 先在白板上写下一行数字—— 【当2^（2^n） 看着题目想了好大半天，王云没有动笔，只是在揣摩思索着。双手抱在胸前，王云沉默了下来。对于这个猜想，他好像还有很多的东西没有弄清楚。 放下手中的笔，他确信自己现在根本就写不出来。筛法吗？所谓的筛法根本就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那么他究竟应该怎么做呢？ 一道数论题，王云最熟悉的不过就是筛法。越想眼睛眯着越紧，他越是觉得不对劲儿。 等等，用其他的方法能够把这个证明出来吗？好像也不太行。王云最后摇了摇头，转过身这才发现，杨主任正站在门外看着他，乐呵呵地说道，“我看你没有关门，就看看你在做什么。” “怎么，被难住了？”杨主任看着王云写下周氏猜想之后，根本就没有动笔的打算，便知道现在估计王云对于周氏猜想还没有一个完整的想法。他看向王云，“怎么，现在有些苦恼？” “何止是有些。”虽然王云还是挺怵杨主任的，但是在对于数学问题上，王云还是能够和杨主任畅所欲言的。 杨主任走近了一些，看见王云黑板上写下的猜想，笑着说道，“曾经有人给我说过，用反向数学归纳法能够把猜想给证出来。” “？？？”王云一脸懵逼地看向杨主任，愣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现在的民科都这么不讲究了？用反向数学归纳法证明周氏猜想，他们究竟是怎么想的？”虽然筛法不是万能的，但是在数论中，筛法绝对是最有效的。更何况，这分明就是一道关于数论的猜想。 梅森素数说白了就是素数。不用筛法，用反向数学归纳法，咋想的？ 是民科太飘了，还是业界的数学家拿不动刀了？ “最后呢？”王云看向杨主任，“您没有把他哄出办公室？” “后来，无关人员再也进不了数学研究中心了。” emmmmm…… 难怪现在数学研究中心查得这么严，原来是深受民科的骚扰啊。 “结果那家伙连筛法都不会。”杨主任耸了耸肩膀，再次看向王云说道，“你啊，也别太纠结这个结果了。两年的时间，还是挺久的。更何况毕竟是一个从92年时至今日还未被证实的数学猜想，所以你也不用太着急，就算是三五年，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我着急啊！系统非要让我半年之内解出来，我能有什么办法？更何况，系统什么思路都不给他，让他自己去想。 这特么是会死人的！ “小王啊，我发现你每天都在咱们数学研究中心看物理学啊。”杨主任意味深长地看了王云一眼，搞得王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怎么有一种被人偷窥的感觉？细思极恐，细思极恐啊！ 伸出手，杨主任在王云的肩膀上拍了拍随后说道，“小王啊，老万那边来了个电话。” “啊？”王云愣了一下，看向杨主任，老万？难道是万教授？ 不对啊，万教授那边来了电话，杨主任和他说什么？王云看向杨主任，脸上带着不解的神情。 “老万那边不是筹备渝城大学数学研究中心嘛。”杨主任说道，“已经筹备好了，现在和西北工大有个合作项目，说是数院急缺人手，但是他们数院没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人。”说道这里的时候，“是关于流体力学的，万教授让我把你借给他一下。” “我寻思着，你每天都在办公室里想这个猜想也不是个办法，正好你对于物理还是很感兴趣的，就答应了下来。” “？？？”所以他就这么简单的被人给卖了？王云愣了一下，哭笑不得的说道，“杨主任可是我开学之后就是大一了啊。” “所以嘛，我就说了让你不用接触最核心的部分。”杨主任沉默了一下，“你不知道西北工大的王牌专业是什么吗？” “是啥？”王云眨巴了一下眼睛，“我只是听说空气动力学，那边是国内首屈一指的。” “战斗机的研发。”杨主任说道，“那边最在行的也就是战斗机研发了，出了好几个战斗机研发的总师。” “如果你要是接触到核心材料，我估摸着你也回不来了。还是在西北工大上学吧。”说道这里的时候杨主任笑了起来，“你自己小心一点啊，我估摸着老万肯定得给你挖坑，这可关系到你的前途，以及今后你能不能出国深造的事情。” 虽然杨主任觉得留在华国也没有什么大事儿，但是这种高等人才去国外深造之后，学习了国外的先进经验。回国之后，必定能够做出一番大事业来的。 不可否认，大部分先进国家在科技上还是领先华国很多的。 虽然华国现在已经有小部分弯道超车，但是大部分都是滞后的。 作为一个科研工作者，眼光还是不要太局限在当下比较好。杨主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怎么样小王，订好票了吗？” “订好了。”王云哭笑不得的说道，“后天早晨的飞机。”他特别想要问一下杨主任，明知道万教授会给他挖坑，还答应是什么鬼？到时候他要是真的被困在西北工大出不去了，他估摸着自己是真的会哭的。 “行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就算是在这里站一天，你也不可能有什么思路的。快走吧，快走吧，看着你挺心烦的。” 现在各位大佬想要让研究员休息都是这种路数了吗？王云愣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那主任，我就先走了。” 拿着自己的书本王云离开了数学研究中心，漫步在人工湖前，王云深吸了一口气。此时阳光正好，树荫下，也倒是挺凉快的。王云走到人工湖旁的椅子前，坐下之后，拿着书本看了起来。 不知不觉，王云突然觉得有些昏暗。抬起头来，发现天色已经渐渐地黑了下来。雾草，他已经在人工湖前待了一个下午了，竟然都没有发现。站起身，王云活动了一下身体，三三两两的小情侣漫步在人工湖边，王云将书拿起来，匆忙地回到宿舍中。 放下书本，王云打开电脑，想了想，将下午思考的步骤打出来。随后看了几眼，琢磨着前面几步应该没有什么错误，算了！不想了，还是先出去吃饭吧。 看了一眼，都快要八点钟了。食堂现在也就是些剩菜剩饭了，要不点个外卖得了。 拿起手机，王云顺手就点了个外卖。随后在键盘在打着字，好一会儿之后这才停下来休息。发现外卖小哥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唔，还是下去拿外卖吧。 打开门，王云匆忙的下楼。外卖小哥看见王云在楼下等他，愣了一下，“您是王先生？” “对，就是我。”拿着外卖王云急匆匆的上楼，打开房间的大门，王云想了想，又再次输入了两个公式。到了这一步，究竟要怎么做下去呢？ 王云不是很清楚，拿起数论书本翻了半天，仍然没有头绪。 躺在床上，王云大吼一声，“这题也太难了，我是真的不会。”吼完之后，王云又坐在电脑前研究起来。 一晚上的时间，王云就这么呆滞地坐在电脑面前，想了一晚上，什么都没有想到。 第二天到电视台的时候，王云依旧还在想着这件事情。看着编导在自己的身边叽叽喳喳的说着话，他蹙着眉头说道，“今天还会有人来挑战我吗？” “不太清楚。”编导愣了一下，“如果今天陆诚依旧可以挑战的话，我估计他是会挑战你的吧？” 编导也不太确定陆诚究竟是怎么想的，虽然陆诚被王云完虐，但好歹也是学神那一级别的人物，他这种学渣，怎么可能知道学神究竟在想什么呢。 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想安静一会儿。” “好。”编导看见王云今天怪怪的，也就没有说话。电视机的声音也被按成了静音，究竟是什么地方出错了？筛法一定是正确的，问题是该如何使用筛法。 王云垂下头，不停地在脑子里推演着。 他肯定是遗漏了什么，反向数学归纳法，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用这种方法能够证明出来。 双手交叉，王云眯起眼睛，什么东西他一定是还没有抓住。 “接下来，又道了挑战大魔王的时间。”主持人看向陆诚说道，“今天，陆诚你依旧还是要选择挑战大魔王吗？” “不挑战。”陆诚摇了摇头，“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物理题都是学弟擅长的，百分之百的数学题，学弟都会做，我根本就没有胜出的概率。” 说道这里，陆诚哭笑不得的加了一句，“学弟简直就是个魔鬼！” 编导靠近王云，对他说道，“小王老师，您今天可以早些回去了，陆诚没有挑战您，顺便告诉您一下，您进入决赛了。九月份的时候，我会联系您的。” “恩。”王云点了点头，这样也好，回到自己的宿舍在想想这件事情。 结果……渡过了一夜之后，王云依旧还是什么都没有想出来。算了，杨主任那边告诉他，要去西北工大的时候，万教授会联系他。 而他今天就要回渝城了，先抛开这件事情别想了。换换脑子吧，反正现在也什么都想不出来。 拿着自己的行李箱，王云在机场等待着机场飞机的降落。他戴着耳机，眯起眼睛看向落地窗前的机场，来来去去地降落、升空，王云伸了一个懒腰。慵懒地看着，漫不经心地走向登机口。 恍眼间，王云愣住了。 第102章 拜访 雾草！简直无情, 我终于知道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虽然计算量太大，但是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半年内，不三个月内一定能够解开这个猜想的。 王云兴奋极了，直接找了个位置坐下。拿出自己的电脑，打开之后, 先将一闪而逝的灵感给记录下来。这个时候, 已经在通告起飞至渝城的飞机已经开始登机。王云急匆匆地跑向登机口，上了飞机之后，王云在飞机上依旧还是写着计算公式。 等空姐提醒的时候，王云这才关掉了电脑。 坐在旁边的中年人看了王云一眼, 笑眯眯地说道，“你是大学生吧？” 王云点了点头，看向中年人有些不明所以。 接着中年人又说道, “你们这些大学生啊, 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用。” “？？？”王云看向中年人，眨巴了一下眼睛, 也没有准备反驳。他倒是想要看看这位有什么高论。 “要我说，现在还读什么大学，读了大学出来还不是一样给人打工, 倒不如直接上完小学之后就打工。”中年人想了想，非常严厉的说道，“就好像我们公司的一个大学生, 什么都不懂，做什么都不会，我就搞不清楚，还读大学干嘛。” 王云沉默了一下，看向那个中年人说道，“敢问您的学历是？” “我是初中毕业。”中年人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不过我现在自己开公司，可不比你们这些大学生好多了。” 王云微微一笑，也没有说话。收拾好自己的行礼之后，闭眼养神。和这种睿智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大学生没用？你倒是别用大学生啊，开公司招初中生不就够了吗？真是好笑，还知识无用论，蠢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 但是一想到关于周氏猜想的灵感，王云又有些犹豫了。说是灵感，其实王云感觉还有很多东西，没有理清楚。能够在三个月之内研究出来，那也得天天研究啊。更何况回到渝城之后，不久就得去找万教授。 想到这里，王云就觉得自己有点儿方。虽然是去西北工大的物理实验室，但是在他研究数学的紧要关头，还真是有些…… 怎么说呢，可能就是有些时机不对吧。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中年人又开始喋喋不休地说着现在的大学生究竟有多么的不堪。声音又大，王云沉吟着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您公司不要招收大学生不就是了？” “神气什么，将来大学毕业还不是打工的命。”中年人嘟囔了一声。 王云微微一笑，“您知道为什么高中生、初中生能当老板都是美谈，为什么大学生当老板几乎都没有出现在媒体上吗？” 中年人愣了一下，没有说过话。 王云笑着说道，“因为高中生、初中生能够成为老板是轰动性的新闻，也就是概率非常小的事情，具有新闻价值。但是大学生创业当老板，根本就不是什么新闻，因为这种事例太多，不具备新闻价值。” “当然，我说的这些您可能是听不懂的，没有关系。您品，您细品。”王云说完之后，闭上了眼睛。 周围的人正在小声的笑着，中年人的脖子都红了起来。 回到渝城，下飞机之后，王云看见王秋阳正在航站楼前。他有些诧异，走进之后询问道，“你在这里等谁呢？” “等你啊。”王秋阳哭笑不得，“你昨天晚上在威信上也没有说清楚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我都在这里等你好久了。我说你最近怎么回事儿？怎么老不说话？是不是遇见了什么事情，不好和我们说？” 王秋阳顺手接过王云的行礼，一边走一边说道。 “没有，我就是在研究课题所以没有什么时间看手机。”走出航站楼，王云发现二舅的车正停在航站楼之前。 将行李箱放在后备箱中，王秋阳看向王云询问道，“回了渝城准备做什么？” 开车的二舅也笑着说道，“准备休息一段时间了吧？” “不太清楚。”王云躺在椅子上，叹息了一声，“数学中心的杨主任给我揽了一个活儿，渝城大学数学研究中心和西北工大物理实验室合作的事情，万教授说他们这边实在凑不齐人数，让我去顶替一下。” 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带着苦恼地心情继续说道，“也不知道究竟多久去西北工大那边，总之，时间挺急的。对了，二舅，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情。” “恩？”二舅笑了起来，“高材生有什么事情想要二舅做的？” “也不是什么大事。”王云捂着脸说道，“我就是想要去看看许主任和几个班主任，他们对我的帮助还挺大的。” “就这事儿？”二舅愣了一下。 王云点点头，“不然还能有什么事情？” “这是好事儿啊。”二舅笑了起来，“你现在可是九中的知名校友了啊，听说下半年想要就读九中的人，简直——”说道这里的时候，二舅停顿了一下，随后又说道，“前些天，许主任还说起过你。” “他说，这辈子最值得庆幸的事情就是把你招入九中。当时就是觉得你能够好好读书就行，没想到你小子竟然一飞冲天，都已经是京大的高材生了。”二舅说道这里的时候，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王秋阳，吐槽着说道，“同样是京大的学生，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王秋阳感觉自己胸口中了一箭，他捂着自己的胸口说道，“人和人是有区别的，不能比，不能比。” 二舅冷哼了一声，继续开车。 王秋阳转过头看向王云说道，“你的课题研究得如何了？” “只有一个头绪，不过想要解开还是很困难。”倒不如说，王云根本没有想过，在这两个月之内能够解开这道数学猜想。 原本时间就不多，待在渝城的时间也就更少了。 “有个头绪就已经很厉害了。”王秋阳捂着自己的脸说道，“让我去做这种课题，我估计连一个头绪都没有，简直就是一脸抓瞎。” “你还好意思说，你就该多跟你表弟学学。这几天在家里都快玩疯了，我看你去京大之后怎么办。” 王云笑了笑，“二舅，您也别说他了，他也就剩下这个暑假了。过了这个暑假，按照京大的强度来看，我估计他是没有休息的时间了。过年都未必能够回家呢——” “京大竞争这么激烈吗？”王秋阳看向王云，倒吸了一口凉气，“我当时怎么就非京大不考呢？简直自己把自己给坑掉了。” 在王秋阳的哭诉声中，王云到了家。王秋阳帮着王云把行李箱搬回家之后，转身就告辞。理由是，不想和学神有太多的接触，免得被打击到怀疑人生。 刚回家整理完自己的东西，还没有休息几分钟，王云就接到了万教授的电话。 电话那头，万教授一如既往笑呵呵地说道，“小王啊，杨主任把事情告诉你了吧？” “恩。”王云沉默了一下，“已经告诉我了，万教授什么时候启程？” “不急，还有四五天的时间，你刚回渝城还是多休息几天，出发的前一天我会通知你的。我听杨主任说你每天都关在办公室里研究课题，这样是不行的啊。课题很重要，但是休息同样重要，如果不换换脑子，说不定你就一直钻牛角尖了。” “教授我明白，我这几天在家里会好好休息，坚决不碰任何书本的。” 万教授得到了王云的保证之后，才心满意足的挂掉了电话。 当然，王云也只是说说而已。不看书，那是不可能的，一辈子都不可能的。拿出数论，嗯，真香！ 第二天，王云起床的时候，二舅已经到了他的家。 坐在餐桌上吃早饭，二舅说道，“昨天我和许主任说了一下你要去的事情。”停顿了一会儿，二舅看向王云，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的说道，“你猜怎么着？” 王云疑惑地看向二舅，愣了一下，“许主任有事情？” “怎么可能。”二舅挥了挥手，“说是九中的校长也要一起到许主任的家里，我琢磨着这人员是不是有点多了？” “……”王云还能说什么呢？都已经说了要去看许主任，他还能不去吗？ “去，为什么不去。”吃完早饭之后，二舅载着王云前往许主任的家里。二舅和许主任不是太熟悉，和许主任熟悉的人是大舅。不过最近大舅出差，自然只能是二舅和王云一同来看许主任。 走到许主任的家门前，还没敲门，许主任就打开门，愣了一下，“这么早你们就来了。” “快快快，进来。”许主任喜出望外，虽然王云不是他教出来的学生，但好歹也是他亲自接手的学生不是。现在学生一飞冲天，别说是京大了，还弄了个什么京大数学中心研究员，听听这名头就知道不简单。 还没有忘记他，这事儿值得他吹嘘一辈子了。 “来来来，快坐下。”许主任一脸乐呵的指了指沙发，王云提着礼品走了进来。许主任愣了一下，“你说你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 “没事，一点儿心意。”王云将礼品放在了靠近玄关的地方，走进了屋子里。 许主任的家并不大，也就几十来个平方。他和王云还有二舅坐在沙发上，指着茶几上的果盘，“来吃点水果吧。” “不用了。”王云摇了摇头，这个时候，从房间里走出来了一个高个子的男生，眯着眼睛看了客厅一眼说道，“爸，他们是谁啊？” “吃你的饭去。”许主任瞪了男生一眼之后，那男生就自己去吃饭了。 许主任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这是我儿子，也是咱们九中的学生，不成器，不成器。”许主任这倒不是谦虚的说法，他儿子的成绩要多烂有多烂，要不是有体育特长给他加点分，能不能考上九中都不一定呢。 两人笑了笑，也没有说话，这个时候许主任关心的说道，“在京大感觉怎么样？” “氛围还不错。”王云想了想回答道，“主要是京大的能人真不少，所以……感觉其实要比读高中还要努力用功才行。” “也是。”许主任点了点头，“京大可是华国的最高学府之一，里面的学生不说全部，但至少大部分的学生都是这个。”许主任竖起大拇指说道，“所以多努力学习也是应该的。” “不过，我最近听说你当了什么京大数学研究中心的研究员。”许主任好奇的说道，“这是个什么？” “哦。”王云笑了笑，“就是一个小研究员罢了，就是关于数学上的课题，可以向京大数学研究中心提出申请，审批下来之后，可以进行课题研究。其实挺枯燥的，我看大部分的人几乎每天都待在办公室里，也不出个门什么的。” 其实王云也就是这样的，只不过他没有说而已。 “是么。”许主任笑着说道，“嗨，毕竟是数学难题嘛。我倒是听说，进入那个什么数学研究中心的，都是些博士啊，教授之内的。” “嗯。”王云点点头，“一般正式研究员都是教授职称或者是博士毕业，博士在读生大部分都是助理研究员。” “主任是华科院的院士。” “这么厉害？”许主任倒吸了一口凉气，没看出来啊，这学生简直……是魔鬼吗？ 在一旁吃饭的男生愣了一下，打量着王云说道，“你就是传说中的魔鬼吗？” 王云笑了笑，没有说话。二舅倒是挺自豪的，许主任瞪了男生一眼，随后说道，“嗨我还说你们会晚一点儿来呢，今天中午校长也会来，说是你回来一趟不容易。想说，见见我们九中知名校友。” “你回来了，要休息一段时间吧。” “恐怕不行。”王云摊开手说道，“渝城大学数学研究中心那边要我去帮忙，是我们京大数学研究中心主任让我去的，不去不行。” “这倒是必须去的。”许主任忽然对于另外一件事情好奇，“你说你当了研究员，是不是已经开始领工资了？” “？？？”工资？我去，对了，他怎么就没有想过这件事情？好像所有人根本就没有跟他提起过工资的事情。 “你说你啊，当初我看你的时候，还觉得你能够考个专科就不错了。”许主任含着笑说道，“没想到才一年的时间，你的改变也太大了。今年啊，咱们九中报考人数多了不少，全都是托了你的福。” “嗨，也不是我一个人就能行啊。成德不是也得到了IMO的特别奖吗？而且他去的大学更牛，普林斯顿，那可是国际知名大学。” “还有荣磊，能够上金陵大学也很不错了。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能看见他呢。” “荣磊这孩子吧。”许主任想了想，“还不错，前些天还去探望过田老师，就是袁成德他走得太着急了些。” “大概是去普林斯顿有什么事情吧。”王云摊开手，“毕竟国外大学开学时间和咱们国内不一样，况且他还有很多手续要办理，着急去普林斯顿还是可以能够理解的。” 许主任点了点头，“对了，你打算去看一下田老师和陈老师吗？这两位老师都还挺惦记你的，特别是陈老师，你也算是他带出来的学生。” “有这个打算，想着明天和后天去看看两位老师。”王云含笑说道，“我这不是一回来就来看您吗？毕竟是您把我带入九中的，要不是您，我也不会有今天的成绩。” “嗨。”许主任急忙罢手说道，“那是你自己用功读书，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有教书。”说着他看向还在吃饭的高个子男生说道，“你还在吃饭，看看人家，在看看你。一个年级的，你说你那个模样……” 男生愣了一下，若无其事的又开始吃饭。 任由许主任怎么说，他自巍然不动就行。 他们在闲聊了一会儿之后，校长便来到了许主任的家里。看见王云的时候，直夸王云聪明，能够上京大简直就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这一顿夸得王云天上仅有，地上绝无，让王云自己都有些尴尬。 急忙说道，“京大厉害的学生很多，我根本就不算什么。” 校长笑了笑，又和王云拉起了家常，最后还是让王云把IMO大赛获得的奖牌复刻一份儿放在九中。 这算是代表九中最高的教育成果，IMO大赛冠军——这可是华国许多高中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也就好几十年出这么一个，今后还有没有，这可就真说不准了。 闲扯了好一会儿之后，在许主任的盛情邀请之下吃了午饭。王云这才和二舅离开了许主任的家，王云哭笑不得的说道，“您说我去哪里复刻金牌给校长寄过去啊。” “我想想办法吧，实在不行就让他们去复刻，把真金牌还给你就是了。”二舅笑着说道，“你小子有出息了啊，让校长都登门拜访了。不过可不能骄傲啊，以后要做出更大的成绩才行。否则你怎么对得起，这么多老师对你的期望。” “我知道的。”王云点了点头，“我想回家。” “回家？”二舅摇了摇头，“今晚去我家，给你摆了一桌席呢，主角就是你，你要是不去，我们怎么继续下去？” “能不去吗？”王云看向二舅。 第103章 聚餐 “不能！”二舅看了王云一眼说道, “你天天都在家里看书, 到京大还在看书，现在回来了还看书？读书都要读傻了，还是多换换脑子吧。” “可是……”王云想要反驳一下，但是二舅说道，“我是你舅，我说一就是一, 二就是二, 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 王云哭笑不得，他还能怎么办，都不能反抗, 那只好顺着他们的心思走下去了。总之，这几天看来是在家里看不了书了。 明天和后天还得去看陈老师和田老师，看来家里这边也不打算放过他。 算了, 忍忍吧, 也就几天的时间而已。在过几天渝城大学那边就要出发了，和万教授联系过, 听说渝城大学物理实验室的也要赶过去。虽然不能够接触核心的数据，但是如果能够参加外围的科研，对于王云来说, 就已经很满足了。 他现在物理知道很多的理论，但是都没有实际做过实验。物理和数学不太一样，数学的理论可以直接运用, 但是物理的理论如果没有实际动手，那是不可行的。 实际上，数学依旧是要动手的。但是数学动手只需要计算就行了，但是物理不一样，并非是计算就完事儿，需要做各种各样的实验。想到这里的时候，王云已经被二舅拉上了车，汽车行驶着，缓缓开向二舅的家。 来到二舅家里的时候，几乎全都都已经到了。 大舅笑着说道，“还是把他给拉过来了？我还说他今天晚上不过来了呢。” “怎么会，他要是不过来，咱们这次的大摆筵席还有什么意思。”二舅放下手中的钥匙说道，“可不就是给他接风么。” 说着二舅挽着袖子，走进厨房。王秋阳冲着他招手说道，“快过来玩一会儿吧。” 王云走到王秋阳的身边，看见他正在玩电动，他苦笑不得的说道，“这玩意儿我又不会，你让我玩，我也就只能看着你玩了。” 王秋阳撇着嘴说道，“王云，我发现你这个人特别没有意思。” 耸了耸肩膀，王云笑着说道，“大概吧，我也这么觉得，我挺没什么意思的。” “行吧，反正你今天是别想看书了。”王秋阳看向王云，露出了一丝笑意，“那就看我玩游戏吧。” 咂巴了一下，王云觉得玩游戏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也没有什么可看的。 但是没有办法，现在他被看着，如果进入王秋阳的书房肯定会被大人给拉出来。但现在的问题是，他很无聊。没错特别无聊，无聊到他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事情才好。 坐在垫子上，王云看了王秋阳一眼。发现这家伙正在张牙舞爪的玩着电动。于是王云询问道，“你的微积分学得怎么样了？数论呢？想好去哪个学院了吗？” “我说。”王秋阳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电视机，“大佬，能不能不要再我玩得正嗨的时候，说这种灵魂拷问。” 放下手中的电动手柄，王秋阳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说道，“我还没有想好呢，但是纯数领域我是真的怕了。如果非要选择的话——我宁愿选择物理。虽然也要学习数学，但至少没有数院那么变态就是了。” 王云耸了耸肩膀，看着电视机说道，“你刚才死了？” “还不都是因为你的灵魂拷问。”王秋阳哭笑不得的说道，“我也真是醉了，也就是我了，要是你对着另外一个人这么说，我敢保证你现在已经进医院ICU了。” 摸了摸自己的鼻梁，王云说道，“我也不会对别人说这些事情啊，更何况别人的事情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你最近预习得如何？”看向王秋阳，王云依旧连珠炮弹似的说道，“我记得京大元培院也是要考数学的，就你这种水平我估计第一年很难熬过去啊。” “是啊。”王秋阳又拿起游戏手柄开始玩了起来，“我估计开学我根本没有时间玩游戏，所以，我还是在暑假的时候玩个痛快吧。” 王云耸了耸肩膀也没有在说话，王秋阳本身就有底子，就算是不预习，开学的时候多复习一下也就行了。更何况刚高考完，真正看书的人也并不多。绝大多数人在开学之后，都是站在同一起跑线上，至于今后到底能成什么样子，也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这个时候‘乒乒乓乓’的声音响起，转过身看见大人们正将饭菜端上桌，王云站起身来到餐桌前说道，“挺香的。” “怎么，不自在？”大舅打趣的说道，“是不是没有书看，觉得特别无聊？” “是有一点。” “我看你迟早读书要读成一个傻子。”大舅苦笑不得的说道，“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你就胜不了想看书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书上有什么宝藏呢。” 王云没有在说话，看着大人在忙碌，他有些无所事事。便又坐回王秋阳的旁边看着他玩游戏，看了好一会儿之后，王秋阳一把将手柄放在王云的手中说道，“喏，你也玩玩吧。” 王云罢了罢手说道，“算了，我还是别玩了，我根本就不会玩，玩这个做什么。”摇了摇头，王云从内心到身体都是拒绝的。 这玩意儿，就算是他不喜欢学习的时候，也是不喜欢玩的。 有什么好玩的，他实在是弄不懂。 “行吧。”王秋阳看着满桌子的菜说道，“待会就得吃饭了，对了，过几天可就是你的生日了，你想好要什么生日礼物了吗？” 要是王秋阳不说这件事情，王云自己都快忘记了。他就要过生日了，过了生日之后，他就满十八岁了，可以算是正式成年了。 至于生日礼物，王云还真不知道需要什么。 他现在对于其他的东西，根本就没有什么要求。只要能够满足基本的生活需求就行了，至于他想要的东西，除了他自己，也没有谁能够帮得了他——因为他想要的东西不是别的，而是知识。 看了许久之后，王秋阳愣了一下，“你不会是把自己的生日给忘记了吧？” 他的表情要多夸张有多夸张，王云挠着头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还真没有记过这件事情。” “完了，完了……”他看着王云，一脸震惊的说道，“你以前最高兴的事情就是过生日，你真的读书读傻了，连自己的生日都给忘记了。” “记这玩意儿有什么用，不又能做实验，又不能当成数学题解开。”王云嘲讽似的说道，“我现在满脑子都是课题，你给我说生日。对了，我生日是多少号来着？” emmmmm…… 王秋阳感觉自己都快要崩溃了，还有人连自己的生日都记不住？还能更扯一点儿吗？ “好了，你们也别闲聊了，快来吃饭。”丰盛的饭菜还是让王云味觉大动，拿着筷子正要准备吃饭，大舅端起酒杯说道，“来来来，先别吃饭。第一杯呢，我们就恭喜小云和秋阳一起进入了京城大学。” “这可是咱们华国的最高学府，出来之后，就是咱们华国的栋梁啊。” 大家都笑着说道，“恭喜啊，恭喜啊。” 喝完第一杯酒之后，大舅又继续说道，“这第二杯酒呢，就是恭喜小云和秋阳从清迈安全回国，都还拿到了不错的成绩。” 碰完第二杯之后，大舅就说道，“最后一杯，我们恭喜小云顺利的从首都回到渝城。”说道这里的时候，二舅补充了一句，“也算是祝小云去西北工大一切顺利吧。” 等二舅说完这句话之后，大家都愣住了，一脸懵逼地看向二舅，“什么西北工大？啥意思？” “小云刚才没有给你们说吗？”二舅也是愣了一下这才说道，“小云不是过几天就要去西北工大了吗？说是和渝城大学有个什么项目上的对接，王云是被他们数学研究中心给调过去的。” “渝城大学的事情，和京城大学有什么关系？”大舅筷子都要掉了。 王云哭笑不得的解释道，“说有关系呢其实也是有关系的。渝城大学数学学院的现任院长万教授和我们数学研究中心的杨主任很熟悉，并且两人都是在京大教书的。不过现在万教授回到渝城教书。但是双方的联系一直没有断，这次是万教授和杨主任讨人的。我估计杨主任也不好意思拒绝万教授，渝城大学数院缺人，万教授想要我去顶个数。” “什么时候走？” “四五天吧，具体时间我也不太清楚，万教授说等他的通知。” “你过几天就生日了？教授还能不让你过生日在走？” “不清楚，估计这边也很着急，应该是要做什么实验之内的。”王云摊开手说道，“我也不想，但是没有办法，主任让我去，我总不能说我不去吧。” “也是。”大舅点了点头，“算了，我们不说这些事情了，来来来都吃菜，好好吃菜！” 大家一边吃菜一边闲聊，二舅看着王云说道，“小云加入数学研究中心之后，最近有什么研究吗？我就很好奇，你说数学研究中心，要研究些什么东西？” 大家对于数学研究中心还是很好奇，要说其他的学科捣鼓一些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吧，电视机上还能够看见了。但是这个数学研究中心，是研究什么的，他们还真不清楚。 这么问也只是好奇，数学研究中心，究竟研究什么，难不成天天对着数学看？ “当然是研究数学啊，不然还能研究什么？”王云哭笑不得的说道，“就拿我的新课题说吧，这个新课题我原本并没有想要选定的。但是陈教授说，我对于梅森素数这块儿还是有些研究的，选定现在的这个课题正好合适。” “那你选定的课题是什么？”三舅看向王云好奇地说着，王秋阳捂着脸说道，“能别问吗？简直就是在打击人。” “？？？” “梅森素数的分布猜测。”王云笑了笑说道，“是一个纯数学领域内的问题，每天在办公室就能够解开，不用做什么实验，只要天天拿着笔算就行了。” “哦。”三舅妈点点头，“那么说起来还是挺……轻松的。” “瞎胡说什么呢，哪里轻松了，让你去算，你能算出来？” “不是，我就特别好奇，这些东西算出来了有什么用吗？你说这些数学问题，就算是算出来了，有啥用处，又对我们实际生活没有什么帮助。” 王云看着嘟囔着说话的三舅妈说道，“话不是这么说的。”王云笑着说道，“就拿我现在研究的课题来说，这是92年咱们华国人提出来的猜想。如果解开这个猜想不仅仅是数学界，计算机学、工程学、物理学也都会因为这个猜想的成立带来更多的实际内容的更新。” “打个比方。”王云看着大家都用好奇的眼神看着自己，当然除了王秋阳之外。这家伙虽然有时候不着调，但是对于这些事情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家里人对于数学的不理解，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数理不分家，他想要学好物理，就必须学好数学。数学的推动也就代表着与数学相关联的所有学科都有可能向前推进，直接或者间接的影响着整个科研大环境的发展。 “就好像是N-S方程，也就是纳维-斯托克斯方程。”王云说道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看着所有人已经有些呆滞的神情继续说道，“它是一个描述粘性不可压缩流体动量守恒的运动方程，换言之，也就是一个物理方程。但它又是出了名的千禧年七大数学猜想之一，如果能够解决掉这个猜想，就能够直接的用在流体力学，更加精确的说就是能够将结果运用在航空航天上。” “这样，我国的航空航天工业，就会有极大的提高，甚至是弯道超车的可能性。”王云笑了笑说道，“这么说，你们能懂为什么数学这么重要了吧？” “其实很多时候，数理是真的不分家的。”王云一边捣鼓着自己的筷子，一边说道，“关于湍流的问题，一直是一个难点，就算是CFD上也有大量的公式计算。这次去西北工大，也是和西北工大的物理实验室对接。他们那边最出名的就是我们国家J系列战斗机的总师。空气动力学是他们的王牌专业，也正是因为如此。” 王云沉默了一下，“数学才要更好才行。” “流场中的流函数、雷诺数等等之类的，都是需要大量的运算的。” “好了，你能不说了吗？”王秋阳捂着脸说道，“再说你都快要说道哥德巴赫猜想了。” “哥德巴赫猜想？那是个什么东西？” “简单的说，需要证明‘1+1’.” “？？？”这特么是什么鬼问题，所有人都懵逼掉了。 “所以其实数学不是你们想象中那么简单的事情。”王秋阳哭笑不得的说道，“总之，我们还是少和这个家伙讨论学术上的事情。你信不信他马上说几个名词出来，唬得你们一愣一愣的。” “我就问你们，刚才他说的那些词语你们都能够弄懂吗？流函数、雷诺数、梅森素数、还是粘性不可压缩流体动量守恒？”王秋阳叹息了一声，“咱们能不能好好吃饭，这又不是什么学术研讨会。” “所以你今后选择物理的方向是什么方向呢？”王云看向王秋阳，最后发动了一次无情的灵魂拷问。 “……”王秋阳捂着脸，这句话，成功地将火力全都吸引在了王秋阳的身上。 大舅率先开始发问，“对啊，你表弟也就不说了，反正他说了我们也听不懂。但是，你表弟好歹也有个目标了吧，解决数学猜想发展全人类的文名，多么伟大的想法。” “等等，大伯，你不会真以为数学猜想是这么好解决的吧？尤其是千禧年七大数学难题之一，他现在连一个梅森素数分布猜测都憋了好几个月没有想出办法来。”虽然和能够解开数学猜想的天才作为亲戚是一件很心累的事情，但是家长们的灵魂拷问，更让人感觉心累。 “别管人家王云，好歹人家王云是有目标的。”二舅，也就是王秋阳的父亲看了王秋阳一眼，“那你给我说说，你能多久的时间解开什么梅什么分布来着。” “梅森素数分布猜测，简称周氏猜测。” “对，周氏猜测。我也不求你别的，以后你能给我弄出个什么王氏猜测也就可以了。” “？？？”王秋阳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王云都忍不住快要笑起来了，王氏猜测？要是一个猜测真的这么好命名，那整个世界的猜测都能够以每个人的姓名命名了。 也就要是二舅不太懂这方面，所以才会这么说罢了。 “你咋不说我还弄出个王氏定理来呢。”王秋阳气得七窍升天，“人还有傅里叶变换、库伦定理，拉格朗日定理呢。” “你倒是给我整出个王氏定理来啊，多拉风。”二舅笑眯眯的说道，“以后我孙子学习的时候，我就给他说，你看这就是爸给你整出来的王氏定理。” “……”哈哈哈整个大厅都充满了欢快的笑声，王云憋不住说道，“王氏定理还真不错。” “别得意了你。”王秋阳就坐在王云的旁边，“你倒是给我整出个王云定理来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王云抿着嘴笑，很显然，现在王秋阳已经快要到气急败坏的程度了。 三舅适当的说道，“好了，好了。再怎么说，咱们秋阳也是高材生，可不像是我们家的镇北，就是一个大字都不识一个的文盲。” “秋阳啊，你想好今后读物理学习什么了吗？” “核物理。”王云恨恨地瞪了王云一眼。 “哈？”大家都吓坏了，“核物理，那是不是有什么危险啊？我看电视上不是说挺危险的吗？” “现在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了。”王云摊开手说道，“现在核物理最前沿的是清洁核能源，没有任何核污染，并且京大算得上是国内首屈一指的研究中心。这个可以放心，没什么大的问题。而且清洁核能源也是现在世界各个国家研究的重点。” “那小云呢，你以后的方向是什么？” “核物理和流体力学吧。”王云沉吟着说道，“学好了核物理之后，流体力学才有真正的用武之地。再加上材料力学，材料学，工程学等等……” “你这是想要直接上天吧，你干脆把理科的学科都学完呗，这么多交叉科目，我看你怎么学。” “你这熊孩子。” 一顿饭吃下来，王秋阳受到了成吨的伤害，他看着王云叹息着说道，“我再也不想要和你吃饭了，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王云嘴角微微上翘，“你也知道为什么我以前不喜欢和你一起吃饭了吧？比这个更煎熬，好歹你也考上京大了，再怎么样二舅和二舅妈还是挺满意的。你想想我以前——” “王云，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为了报复我所以你才这么用功学习的？” “？？？”王云看了王秋阳一眼，“你没病吧？我怎么可能用这么无聊的理由就好好学习，你不要太自信了，你真的没有这么重要。” “……” 吃完饭后，王云和自己的母亲回家。回到家的时候，母亲还在叨叨着说道，“小云啊，你说这个核物理真的没有问题，我为什么一看这个就觉得很危险呢？还有你说的那个什么流体力学，是不是也挺危险的。” 王云哭笑不得的说道，“妈，您就别胡思乱想了，研究员做实验也就在实验室里做。而且又不是化学实验，根本就没有什么风险。至于您说的那个核物理，仿星器国内早就有了，也没有出现过什么事情。再说，人也不会待在仿星器旁边，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的。流体力学都是设计，真正实验的时候是试飞员，科研人员和试飞员是不一样的，更不可能有什么问题。” “你说，你要不就学数学就行了吧。你刚才不也说了吗？数学也能推动这么多科学的发展，其他的感觉太危险了。” “放心吧，不会有事儿的。” ………… 第二天，王云与荣磊约好一起去看陈老师。他们都是陈老师在奥数班里带出来的学生，自然应该去看他。 得知陈老师还在学校给奥数班补习的时候，两人决定在校门口集合一起去看望陈老师。 当王云到达校门口的时候，荣磊早就已经在校门口前和门卫大爷吹了好一会儿的牛了。看见王云他立即招手说道，“快过来，快过来。” “大爷您还记得他吧？” 门卫老大爷点点头，“怎么不记得，不是说他在国际上都拿了什么大奖吗？我看这一阵子，领导个个都挺高兴的。” “嘿嘿，那我们能进学校吗？”荣磊看着已经和大爷聊了这么久了，应该能够进学校了，大爷看了两人一眼说道，“行，你们进去吧。你们就算是不说，我也能让你们进去。诺。”大爷指了指校门口不远处的黑板说道，“这上面就挂着你们照片呢，行啊，你们开学就读大学了。” “嘿嘿。”荣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和王云一同走入了九中。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刚才和陈老师联系了一下，他们就在以前咱们补习奥数的那个教室。” “听说我们要来看他，陈老师很高兴呢。”荣磊说道这里，看向王云说道，“云神，恭喜你啊，解开了新梅森猜想。我还是在金陵大学的贴吧上看见的呢，一直没有好意思给你发威信，寻思着当面恭喜你比较真诚。” “这有什么好恭喜的，又不是一件值得普天同庆的事情。”王云哭笑不得的说道，“走吧，陈老师要等着急了。” 两人走进教学楼，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原来的奥数补习班大门前。这个时候他们听见门内陈老师声嘶力竭的传来，“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里，最差的一个班。这么简单的题目都不会，你看看去年咱们参加奥数班的三位同学，一个去了京大、一个去了金大，还有一个去了普林斯顿，就你们？渝城大学都不要你们。” “……”王云和荣磊在门外愣了好一会儿，都不敢去推开大门。主要是，他们好像都没有看见陈老师这么发飙过。 这个时候进去，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 两人愣在了大门前，陈老师在门内说道，“你们都给我好好想想。”说罢，教室里又安静了下来。 突然间，教室大门被打开。 陈老师愣住了，王云和荣磊也愣住了。 “你们俩……”陈老师回过神来看向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刚才。”王云轻轻咳嗽了一声，荣磊这才回过神来。 “行啊，还搞突然袭击啊。”陈老师原本怒气冲冲的脸色，恍然间就变得开心了起来，“来得正好，进来，进来。” 不由分说地，陈老师就将两人给拉进了教室。 两人还在懵逼呢，就已经站在教室门口。教室内的学生好奇的看向王云和荣磊，眨巴了几下眼睛。 第104章 学长是怪物 这群学生, 似乎都是新到奥数班级里的。至少王云和荣磊没有看见任何一个面熟的人, 陈老师笑着说道，“这是咱们九中新招收的奥数补习班的学生，都是初三毕业的。到了高中就要在咱们九中读高中了。” 说道这里，陈老师指了指王云和荣磊说道，“看看，这就是你们的师兄。” 首先, 陈老师指着荣磊说道, “这是你们的荣磊师兄，省奥数竞赛一等奖，全国奥数竞赛一等奖。现在已经被金大保送录取，开学就要就读金大。人家也是高一就被保送金大的。” 其次, 指着王云说道，“你们这位师兄就更厉害了。”陈老师说道这里的时候嘴角都露出了一丝丝憋不住的笑意。 王云是他最得意的门生之一，还有一个袁成德。可以说是他门下的绝代双骄, 陈老师非常郑重的说道, “你们这位师兄同样也是高一就拿到了京大，是京城大学的保送通知书。并且, 国外名校哈佛、斯坦福、普林斯顿都有给你们师兄寄过邀请函。看看你们，你们师兄也就比你们大了几个月而已，最多也就大两岁, 人家都要去最高学府继续深造了，你们连一道奥数题都解不开。” “不是我吹牛，你们师兄来奥数补习班的时候, 这种题简直就是闭着眼睛就会做。” “来来来，看你们王云师兄。”陈老师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说道，“省数学竞赛冠军，全国数学竞赛冠军，IMO大赛也就是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一等奖和冠军。瞧瞧你们的样子，能不能通过复赛都不一定呢。” 虽然听说过这位大佬的传奇事迹，但是亲眼看见这位大佬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众多学生都用打量的目光看向王云，率先受不了的，依旧还是王云，他捂着自己的脸说道，“陈老师，不用这样吧。” 陈老师笑眯眯的说道，“你以前连这个简单的题都不会做吗？”指着黑板，王云抬起头看去，额……这道题，简直不能再简单。陈老师拿着保温杯喝了一口茶水，这才笑眯眯地说道，“正好你们来了，既然来了，也就别闲着了，帮我教教这群蠢蛋吧。”陈老师说完之后，拿着保温杯站在一旁说道，“来，王云你上台给他们说说，这道题应该怎么解。” “恩。”王云点了点头，拿起粉笔看了一眼题目之后，说道，“我的演算有些快，你们有什么看不懂的，直接问就好了。” 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提笔开始在黑板上写了起来，一边写一边说道，“其实国内的奥数竞赛很喜欢出一些偏微分的题目。这道题用微积分很容易就解决，微积分对于你们而言，应该是目前最好学习和使用的工具。” “到了全国竞赛的时候，出题组的老师更喜欢出一些纯数领域，也就是数论的问题。这个时候，你们必须要了解复变积分法和筛法才行。” 不一会儿，王云就将答案写了出来。转过身，看着下面的学弟、学妹们询问道，“怎么样，你们看懂了吗？” emmmm…… 大佬你这写的是个啥？为什么我们连一行算式都没有看懂？ 有没有简单一点儿，能够让人看懂的算式，这根本就让人看不懂啊—— 一脸懵逼的学生直勾勾地看向王云，随后王云叹息了一声说道，“你们果然一点儿微积分都没有看对吧？” 什么鬼，我们来补习一个高中奥数竞赛，还得看微积分？那玩意儿，一听就听很牛逼，你确定我们能够看懂？ 这个时候，荣磊走上讲台，笑着说道，“大佬能够想到最简单的解法就是微积分，看来你们都没有学习过微积分。不过不要紧，后面看看就行了。在奥数竞赛中，微积分真的很重要。”说着，荣磊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不同的算式。 “你们能够看懂了吧？”他又说道，“你们看，这么算是不是比微积分的步骤多了不少，还容易出错？” 下面的学生点了点头，荣磊的步骤太过繁琐，让他们感觉头疼。王云的步骤就清爽多了，然而他们却一个字都看不懂。 荣磊笑了笑，随后说道，“这就是微积分的好处，你们看见奥数竞赛题的时候就会知道，会微积分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停顿了一下，荣磊放下手中的粉笔，“说实话，这位大佬第一次解题的时候就会用微积分。所以我也推荐你们看一看微积分，以及初等数论。如果想要在奥数上获得更好的成绩，被更好的大学看重。” 看了王云一眼，荣磊摸着鼻子说道，“解析数论一定要看，当然，不要盲目的以为看一遍就完事儿了。看了之后弄懂最重要，就好像我现在，初等数论自我感觉还是挺不错的。但是解析数论，真的看不懂。” 说完之后，下面的学生都能住了。心中想着解析数论真的那么难吗？连过得国一这样的学长都看不懂。 陈老师看见学生们懵逼的眼睛，笑了笑说道，“你们还真以为解析数论很简单对吧？” 说道这里，他指挥着王云说道，“来来来，王云给他们上一课，让他们知道数论究竟有多困难。” “诶。”王云点点头，拿起粉笔说道，“我就以之前我解开的新梅森猜想为例子，梅森质数……” 王云一边写着，一边说道，“要求三个等式同时成立，这也就是所谓的数论。”王云又在黑板上列下一行所有人都看不懂的公式说道，“这就是筛法的第一个步骤。”随后又开始快速的写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转过身来看着一脸懵逼的学弟学妹，王云笑了笑说道，“因为时间有限，我只是给你们讲解一下数论的难度，你们不要以为数论很简单。研究得越是深入，越会发现数论其实很困难。” 大佬求求你别说了，你上面的算式我们根本就一行都没有看懂，陈老师这个时候笑着说道，“你们一个个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样子，怎么现在知道什么都看不懂了？” 王云走下讲台，走到陈老师的身边低声的询问道，“老师，您说这样会不会太打击他们的积极性了？” 陈老师摇了摇头说道，“这群小家伙，就是要敲打一下才行，否则，他们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他们还以为奥数考试很简单呢。”陈老师看着一群学生倍受打击的模样还是很满意的，果然还是要自己的得意门生出马才行。虽然刚才王云算到最后，陈老师也没有看懂。但是并不妨碍他认为王云依旧是他的得意门生。 王云笑了笑没有在继续说话，荣磊凑到王云的耳边说道，“我看其实陈老师还是挺上心的，这群学生刚才看咱们的眼神的时候还有好几个都不服气呢。结果你一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微积分，他们就彻底懵逼了。” “……”微积分难道不是最基本的要求吗？这有什么好诧异的。想了想，王云说道，“只能说明他们还是基础太差了，微积分这么基本的都不会，将来考奥数的时候，肯定要吃大亏。” “你们自习吧，好好琢磨一下你们师兄在黑板上写的东西，看看自己究竟有什么地方不足。还真以为你们这个样子去参加奥数竞赛能够得到什么名次？做梦吧！” “……”没有人说话，只是低着头正在仔细的想着，刚才两位师兄的表现。实在是太特么潇洒了，何时我也能够像是师兄那么优秀？ 陈老师对着两人招了招手说道，“走吧，咱们去办公室里聊会儿天。” “诶。”王云和荣磊跟在陈老师的身后，毕恭毕敬的走向办公室。 等来到办公室的时候，其中一位老师笑眯眯地说道，“哟，陈老师怎么这么快就下课了？” 王云定睛一看，好嘛，这不是物理老师吗？ 果然，那位老师的目光从陈老师的身上转移到了王云的身上。愣了一下，“哟，咱们IMO大赛冠军也回来了？是来看陈老师的？” “嗯。”王云微微点头，“老师您今天的心情也很不错。” “没你陈老师好。”物理老师白了王云一眼，“当初我让你参加物理竞赛你不参加，否则你现在可就是IPhO冠军了，说出去多拉风。” 陈老师冷哼一声说道，“IMO冠军还不够拉风吗？” “嘿嘿。”王云傻笑了一下没有接话，毕竟两位老师都是教过他的老师。他怎么说都不太好，还不如直接不说话也就算了。 “行吧。”物理老师放下手中的笔，看向王云，“现在如何，进入国内首屈一指的学府是什么样的感觉？” “压力山大。”王云笑了笑说道，“大家都很厉害，如果不努力就随时有可能成为累赘，所以不敢不努力啊。” “瞧你说得，感觉咱们华国最高学府就跟洪水猛兽似的。” 荣磊在旁边皱眉说道，“还真是差不多，我们金大也一样，要是不努力，就会变成学渣。我最近在家里看书，都快看得麻木了。以前我妈总说到了大学之后就能轻松了。没想到，到了大学之后，竞争比高中激烈多了。”说道这里的时候荣磊已经捂着自己的脸哭笑不得了。 陈老师拍了拍荣磊的肩膀说道，“我相信你到哪里都不会差的，自己也要有信心才行。你看，刚开始的时候，你甚至觉得自己能够参加省决赛都难，最后不还是获得了国一吗。” 荣磊笑了笑没有说话，这么一想他的确也是挺厉害的。只是和身边的大佬比起来，他似乎就黯淡了不少。 点了点头，荣磊在心中给自己加油打气。 陈老师和荣磊以及王云聊了一会儿之后，这才带着两人吃过午饭，将他们送出了校门。走出校门之后，荣磊和王云来到田老师的家中，两人还特意带了礼品。和田老师聊了一个下午，在田老师热情的挽留中，两人吃了晚饭之后这才从田老师的家里走出来。 “唉。”荣磊哭笑不得的说道，“没想到各位老师都这么热情。” 王云看着荣磊说道，“肯定的，毕竟都是教过我们的老师，而且咱们俩去的学校还算不错。” “对了云神。”荣磊笑着说道，“我得回家了，家里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呢。重点是，我今天一天也没有看书，如果不回去看书，我怕开学的时候被拉下太多。”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我该回家看书了。”王云和荣磊挥别之后，回到家。 母亲还在外面工作，没有回来。 王云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书本开始看了起来。流体力学还是很美妙的，结合着材料力学看，给了王云更多的思考空间。 直到母亲回到家的时候，王云几乎已经看得忘乎所以。 “小云，你怎么又在看书？”母亲不放心的说道，“今天万教授给你打电话没有？你是不是又看书忘记接电话了？” “没。”王云摇了摇头，“今天万教授还没有打电话过来呢，我上午去看了陈老师，下午去看了田老师，也没有接到电话。妈，这些事情您就别担心了。我自己知道的。” “看你高中的老师啊。”母亲笑了笑，“那也是应该的，要不是有你高中的老师，能有现在的你吗？人啊，还是要有一颗感恩的心。” “我知道的。”王云拿出草稿纸计算了起来，一边写着一边说道，“妈，您要是累了先睡觉吧，我在看看结果，马上就睡觉。” “好。”母亲颔首，收拾好衣服之后，将行李箱放在王云的房间门边说道，“我已经把东西给你收拾好了，到时候万教授给你打电话，你别慌。所有需要带的东西都在行李箱里。” “恩……”王云一边计算一边应声着。 不一会儿，母亲就掩上了大门。 王云计算了许久之后，这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时间。不知不觉都已经快要凌晨三点钟了，算了还是先睡觉吧。 放下手中的笔，他回家两天几乎没有怎么碰过书，感觉还有些生疏了呢。看来，今后还是不能这么久不看书。 想着想着，他就睡着了。 第二天，他是被电话给吵醒的。 第105章 林博 王云在床上摸索了好大一阵子之后, 这才找到自己的手机, 打开接听键，就听见万教授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王云，你起床了吗？” “恩？”王云愣了一下，眯着眼睛说道，“万教授, 怎么了？” “听你的声音, 你好像还在睡觉吧。”万教授笑了笑，随后又说道，“是这样的，我这边呢临时有点儿事情, 所以要提前去西北工大，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 万教授停顿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 “如果你这几天没有空, 我还是能够理解的。你可以晚几天到西北工大来，到了之后, 给我打个电话就行了。” 王云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听见万教授的话之后，直接从床上翻身起来。询问道, “教授，今天几点钟去西北工大，在哪里集合？” 万教授在电话那头笑了笑说道, “今天下午两点钟在渝城大学的数院集合，应该是四点钟的飞机吧。估计西北工大那边也挺着急的，所以让我们尽快赶到。” “嗯，那我今天在两点之前到渝城大学。” “不着急，不着急。”万教授乐呵呵地说道，“反正你是跑不掉的，你还是先收拾一下自己的衣服什么的。我估计你要在那边待上一个多月，完了之后，就直接去首都。要和家里人说清楚才行。” “放心吧教授。”王云穿着拖鞋走到卫生间说道，“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并且东西我都已经收拾好了，随时准备去西北工大。” “那行吧。”万教授满意地点了点头，“你过来的时候小心点，现在渝城大学数学研究中心也就你能够撑一下场子了，你可不能出什么意外。” “诶，我知道了。”王云哭笑不得的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想着，大概西北工大那边出了什么事情吧，这么着急要渝城大学的数学研究中心研究员过去。看来应该是什么特别的事情，需要渝城大学帮忙。 王云洗漱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顺手将行李箱拉开，看着被塞得慢慢的衣服，有些哭笑不得。将几本书塞入行李箱之后，王云还是给自己的母亲打了一个电话。说明事情的原委，以及万教授这边看上去挺着急的。 并且还说明了自己可能在西北工大那边办完事情之后，就得回首都去上学，不可能再回一趟渝城。 当母亲询问王云什么时候回渝城，王云自己都说不上来。 他只能沉吟着说道，“如果寒假没有什么事情，大概寒假就能够回渝城。” “但是你的衣服还没那么多没有哪去呢。”母亲似乎有些着急，王云想了想说道，“到时候我去重新再买就是了。” “也行。”母亲点了点头，觉得王云说得还是很有道理的，于是说道，“但是你还是要小心一些。”她略带局促地嘱咐着王云，“一定不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对了，你去西北工大究竟是什么学校啊。” “西北工业大学。”王云哭笑不得的说道，“您放心吧，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再说我是研究数学的，也就天天待在办公室里记录数据，算一下傅里叶转换就行了，没有其他的什么事情的，您别担心了。” 王云叹息了一声，挂掉电话之后，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往外走去。刚打开玄关的大门，二舅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二舅在电话那头好奇地询问道，“小云，怎么回事？不是说过两天才走吗？怎么今天就这么着急要走？” “没办法。”王云哭笑不得的说道，“今天万教授打电话过来说，人家物理实验室那边已经等不及了，我觉得大概他们应该是遇见什么困难了需要数院的协助。所以万教授说，今天下午四点的飞机就得过去了。” 二舅在电话那头笑着说道，“我还说过两天给你办了生日之后你再去呢，什么时候回来？” “万教授说那边挺着急的，而且可能在那边待得比较久一些，我从实验室出来的时候可能就得去首都上大学了。”王云也是有些无奈的说道，“回来的话——如果寒假没有什么事情，肯定是会回家的。” “那行吧。”二舅应了一声，“万教授说什么时候去机场没有？” “两点钟之前到渝城大学，万教授是领队，我估计不止我一个人。”王云想了想，“对面的课题应该不小，需要的人手多。我到了那边之后，也就是一个记录实验数据的。”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有些幽默地说道，“没有办法，数院的人也只适合做这种事情。” “你少给我贫嘴了，两点之前到渝城大学是吧？”二舅在电话那头说道，“正好，你过来吃了午饭之后，我送你去渝城大学。” “不了吧。”王云哭笑不得的说道，“时间太紧了，就不麻烦舅舅和舅妈了吧。” “少给我胡扯，我让你来，你就来，哪来的这么多话。”二舅在电话那头说道，“我已经出门了，你在楼下等着就行了。就当是给你践行吧！” 说着，二舅直接把电话给挂掉了。看来他们已经摸清了王云的套路，一点不给王云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掉，作为晚辈王云还能怎么着？只能认了。 将自己的行礼拖到楼下之后，王云坐在行李箱前晃动着自己的腿等待着二舅的到来。 好一会儿之后，二舅的车缓缓驶向王云的楼下。二舅是和王秋阳一同下车的，走到王云面前的时候，二舅还抱怨着说道，“你们那位万教授也真是的，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你要过生日之前就说要去西北工大了。” 王秋阳在一旁说道，“万教授也不是故意的，大概是真的有什么急事儿吧。” “嘿。”二舅好笑的说道，“你小子还会给外人说话了是吧？” 说着看向王云说道，“你说说看，那个教授有什么急事？” 王云摊开手，“大概在电话里说不清楚，又或许设计到什么保密，所以……”王云没有继续说下去，这也是他第第一次去西北工大的物理实验室，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谁也说不清楚。 万教授在电话那头又什么都没说，只是挺着急的，王云也就默认大概是什么事情不好在电话里直说。 二舅也没有多说话，将王云的行礼放在后备箱之后，开着车赶往家里。 吃完午饭，王云被二舅送往渝城大学。这个时候渝城大学已经人烟稀少，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开进渝城大学，在王云的指导之下，来到了数院办公室的大门前。 二舅笑着说道，“渝城大学环境还是挺不错的。” 王云笑了笑，“那可不是，怎么说也算是国家重点大学嘛。”下了车，他看见林老师正好从楼上走下来，将行李箱拿出来之后，对二舅说道，“舅，我就先上去了，您一会儿知道怎么出去吧？” “废话。”二舅瞪了王云一眼，“我这么大个人了，还能在这里迷路？” “哦。”王云提着行李箱正准备走上楼，林老师走过来诧异地看了王云一眼，“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嘿嘿。”王云不好意思的挠头笑了笑，“我这不是来了吗？林老师，我们上去？” “算了。”林老师捂着自己的脸说道，“你还是别叫什么林老师了，你怎么说也是京大数学研究中心的正式研究员，还是和他们一样，叫我林博吧。” “林博也不错。”王云点点头，看向林博说道，“我记得您还没有博士毕业吧。” “滚蛋。”林博笑骂着王云说道，“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是吧？不点黄你是过不了是吧？欠收拾？” “嘿嘿。”笑了笑，王云没有说话。林博看着王云二舅的车已经不见了踪影，这才拉着王云在旁边压低了声音说道，“那边计算出了误差，需要咱们过去校对。关于CFD的，李教授说你在这一块儿也算是熟悉，所以让先把你给带上，其他数学研究中心的人，过几天才过去。” “你的意思是？”王云愣了一下，“我不和你们一起过去？” “你和李教授他们一起过去，不过你自己注意一点儿。”林博停顿了一下，再次说道，“其中有些设计到了机密，你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就好了，一定不要多打听。最好什么都不要打听，他们应该不会将什么机密的事情交给你的。” “诶。”王云微微点头，“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林博，还是谢谢你告诉我这些。”王云虽然不是多嘴多舌的人，但人终究是有好奇心的，要是林博现在没有告诉他这些。恐怕他到了西北工大那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因为好奇被抓进去关着了，他找谁哭去。 “李教授那边的实验也设计了不少的秘密立项，你还是少参与为好。”林博沉默了一下，又说道，“毕竟你以后还可以出国留学的事情，如果参与了保密项目，恐怕三年到五年之内，你都不能出国留学。有可能更久的时间，所以……你懂的。” “好。”王云点点头，感激地看了林博一眼。 林博罢了罢手说道，“谁想要告诉你这些啊，要不是万教授非要让我来说，我特么才不做这些事情呢。我恨不得，你一辈子就被关在西北工大！” 看着林博跳脚的样子，王云觉得有些好笑。 林博轻轻咳嗽了一声，给自己的教授解释道，“不是教授不来告诉你这些，是教授不好出面。毕竟万教授和李教授还是挺熟悉的。而且万教授也认为如果你出国留学之后，在回国大有作为。但是李教授吧，觉得现在以你的水平已经可以接触核心项目，并且留不留学都没有什么两样。” “……”王云没有说话，其实两位教授都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就是留学派和本土派的争吵而已，正常现象。 林博原本还想要拉着王云多聊几句的，李教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过来，看着林博说道，“你们都已经在这里了？” “诶。”林博谄媚地看向李教授说道，“教授您有什么事情？找我老板？” “不找你老板，我就是过来提个人。”李教授说完之后，深深地看了王云一眼，又看向林博说道，“人已经到了，你老板那边我已经说过了，你知道吧？” “知道，知道。” “那就好。”李教授气定神闲地看向王云说道，“走吧，别傻站着了。” “你自己小心。”林博拍了拍王云的肩膀，随后又挤出笑脸挥了挥手说道，“快走吧，省得待会老板看见你还得头疼好大一阵子。” 李教授领着王云向着物院的方向走过去，一边走，李教授一边说道，“我也不瞒着你，西北工大那边的实验的确是出了一点问题。CFD模拟计算出了问题。”李教授的面色一下子严肃了下来，“随后发现流场也出现了岔子，那边缺少一个对于流场熟悉的数学高手。” 看向王云，李教授说道，“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 “究竟是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王云想了想，“如果仅仅是数据出现了问题，只需要找一个数院的人直接核对就行了吧？” 李教授笑了笑没有说话，看着李教授神秘莫测的笑脸，王云愣了一下，他怎么觉得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呢？ 是他的错觉吗？ “你到了就知道了。”说着，两人已经到了物院大门。这个时候挺着一辆大巴车，车上的人并不多。李教授说道，“上去吧，大家都在等你呢。” 将自己的行李箱放好之后，走上车，王云这才发现，在座的都是李教授的研究生和博士生。他们面色和善地冲着王云说道，“你总算是来了，咱们就等着你了。” 王云哭笑不得，“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来了就行，来了就行。”其中一个研究生指了指身旁的座位说道，“过来坐下吧，听说你现在都是京大数学中心的研究员了啊，不错嘛。这个速度，已经上天了啊。” 大家嘻嘻哈哈的说着话，李教授一言不发的上了车。等大巴车到机场的时候，这才停了下来。换好了登机牌，大家走向登机口。 王云很好奇，究竟是想让他去西北工大做什么？这个问题，他有些想不通。但是他知道，这是他新的征程！ 应该算是吧？王云愣了一下，心乱如麻。 第106章 新的征程 当飞机冲上云霄, 坐在飞机上, 王云沉默地看着窗外的景象。西北工大距离渝城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李教授坐在他们的前边。身旁的研究生不时的询问王云问题，王云倒是一一解答。让旁边的研究生感慨，感觉自己这几年的时候仿佛都活在了狗身上。 当飞机停在机场的时候，李教授领着王云以及他的研究生下了飞机。刚到航站楼，西北工大的大巴车, 上车之后,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旁边的研究生小声的说道，“湍流模型有些问题，粘性数出了差错, 而且……”说道这里的时候，研究生看了王云一眼，小心翼翼地说道, “反正到时候你去就知道了。” 王云蹙着眉头, 沉默了一会儿，“我怎么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儿呢？” “除了咱们渝城大学之外, 还有国科大，你懂的。”研究生拍了拍王云的肩膀，笑着说道, “性质不一样了。” “？？？”国科大？雾草，号称军中菁华，这么叼的吗？ 什么样的实验, 竟然要西北工大、国科大还有国科大联手？怎么感觉事情越来越不简单了。研究生看着王云一脸懵逼的表情，笑着说道，“放心吧，不会让你做什么太难的事情，也就是CFD和湍流模型上有些问题，到了之后，咱们主要是解决湍流上的问题。至于CFD那边，国科大那边有大牛亲自出手，不用我们。” “咱们教授在空气动力学上面颇有建树，湍流这一块儿，虽然现在谁都没有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但是代入雷诺数，你懂的。” 我懂，我懂。道理我都懂，但是我现在就是有点儿方啊。王云沉默的坐在车上，感觉自己特别方，怎么有一种一不小心就进入了一个大坑的感觉。 大巴车已经缓缓驶入了西北工大的校园，研究生伸了一个懒腰，看向王云说道，“走吧，咱们来西北工大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里都挺熟悉的。先安顿好，然后再去实验室帮忙，待会看李教授给你安排一个什么位置。不过我估计你应该是记录数据之类的，实验要重启，所以还有很长一阵子才能够轻松下去，更何况数学中心的那群牲口现在没有来，大量的运算恐怕还是要麻烦你了。” 运算倒是没有什么，王云微微点头，只是运算也不知道能不能接触一些边缘的实验。 像是这种大型的实验，一般都分为好几个，甚至十多个，几十个不同的实验组。除了核心部分之外，还有各种比较边缘的实验组。 王云估摸着，自己差不多能在比较边缘的实验组里打打下手什么的。毕竟数院的人，对于这些实验组的科研人员来说，用起来还是比较顺手的。 数理不分家嘛！ 下车之后，李教授安排一个研究生带着王云去找宿舍，看来两人估计是要被分在一组。 王云一边拖着自己的行李箱，一边看着眼前的研究生询问道，“哥，你叫啥来着？” 研究生笑了笑，“你叫我何哥吧。”说道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原本是准备把你安排进核心组的，不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竟然叫你和我一组。” “何哥，你也是核心组的？” “怎么可能。”何哥哭笑不得的说道，“老板是核心组的没错，他的得利弟子和他一起在核心组，但我不是核心组的啊，我们就在边缘做做模型就好了。” “核心组的模型和我们不太一样，我们主要是解决湍流的粘性和流场的流函数问题。”说道这里的时候，何哥停顿了一下，“咱们实验组的成员基本上都是渝城大学的，不过听说分管咱们实验组的，好像是一个国科大的博士。” “具体是怎么样我也说不好，待会咱们看了就知道了。”何哥正说着，从裤兜里掏出一张身份牌放在王云的手上，“诺，以后你要进入实验室就靠他了。虽然是边缘实验组，但是总归是这个课题里的，所以还是要靠这个才能够进入。严防死守，要是身份牌掉了，第一时间要给李教授汇报才行。” “好。”王云点点头，看来这一次的课题并不简单。莫非又是J系列战斗机的课题，想想感觉怎么还有点儿刺激的样子？诶，不对啊，J系列的战斗机不应该是在川省那边进行吗？难道是——雾草！是其中的一个课题，绝壁是J系列战斗机的其中一个课题。 CFD、湍流模型，这些合在一起也只能是要做一架大飞机了。 来到宿舍，王云和何哥放下手中的东西，李教授走到门前看了一眼说道，“马上去实验室，现在那边已经等着咱们开工了。” “好。”何哥应了一声，王云换了一身衣服之后，与何哥一同走出宿舍。 一路上，何哥嘟囔着说道，“真是，这么着急，也不让人休息几分钟。又是飞机又是汽车的，还挺累的。” 王云好奇的说道，“像这样高强度的实验很少见吗？” 何哥点点头，“不多见，主要可能是因为我接触不到什么核心研究的原因吧，不过老板挺忙的。我的几个博士师兄，也差不多每天连轴转，还得抽空管我们一下。心疼他们……” 王云憋得差不多都快要笑起来了，走到实验室楼前，他们戴上身份牌，看见还有两个卫兵站在实验室门前。他愣了一下，这阵仗是不是有点儿大了？ 走入实验楼的时候，王云听见声音还挺喧哗的，有人不停地说着话。三三两两穿着白大褂的实验人员神色匆忙地走在大厅中，不时还交谈着。 何哥看着好奇的王云说道，“走吧，这种大型课题就是这样的，诺我们的实验室就在这里。”推开门，何哥看见一个面生的人穿着白大褂站在讲台上。他手中拿着一本书，手中捏着的笔，还在计算着什么东西似的。 看上去年纪不大，只有二十三四岁的模样。长得倒是颇为英俊，白色的大褂下面，隐隐能够看见橄榄绿的军装。 这是国科大的人？何哥愣了一下，想要上前打招呼。那人转过头来看向他们，“你们是李教授的人吧？” “嗯。”何哥点点头，那人的目光掠过何哥，看向王云，随后蹙着眉头说道，“他也是李教授的研究生？” 主要是王云的年纪太让人疑惑了，看上去还没有成年的模样，长得还挺漂亮，怎么看都不像是搞学术的。而对方又是国科大的人，对于这一块儿警惕性肯定是比普通大学多了不少。所以打量着王云的目光都有些揣测的味道。 何哥急忙说道，“他不是李教授的人，是京大数学研究中心的研究员。” 这位国科大的博士愣了一下，“京大数学研究中心的人，来这里凑什么热闹？”看着他不解的神色，何哥解释着说道，“他是我们渝城数学研究中心万教授请来的，已经通过审批，保证没有问题。这次不是因为这边很着急要我们过来，还需要一个对于流体力学非常熟悉的数学研究员吗？教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直接把他给带过来了。” 博士微微点头，“是有这么一回事儿。”随后又看向王云说道，“京大数学研究中心的研究员，这么年轻？什么来头？” “IMO大赛冠军，新梅森猜想证明者，最新课题是周氏猜测的证明。”何哥笑着看向博士。 博士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回过神来，打量着王云有些出神的说道，“这么牛？” “我姓马，你们叫我马博就好了。我是这个实验组的组长——”说道是这里，马博看向实验室，又说道，“我们主要是负责湍流的数据核对，所以实验条件比较简陋，你们将就一下吧。” 说道这里的时候，马博将手中的粉笔放在讲台上，看着黑板说道，“诺，这是当前的数据，但是有些不太对劲儿。” “不对啊，我记得咱们实验组应该是六个人吧？怎么就来了你们两个，还有三个人呢？”马博先是看着黑板上的数据，所有缓过神来，看着王云和何哥，有些纳闷。 “哦，我那几个师兄弟应该马上就来了。” “你和这位京大数研的研究员很熟悉？”大概是因为实验组等等人员还没有全都到齐，马博士也没有让他们立即开工，而是和他们闲聊了起来。 三人随意的找了几个座位坐了下来，何哥点点头，“之前小王在渝城大学集训的时候，在我们实验室里帮忙做过实验。” 马博看了王云一眼，“你叫小王，那我也就叫小王了。”说着马博露出了阳光的笑脸说道，“所以小王是什么集训队？” “全国高中组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呗。”耸了耸肩膀，何哥说道，“就是三月份的时候吧，小王对于流场和CFD模型都挺了解的。而且数学特别好，泛函分析这一块儿绝对顶尖水平。” “傅里叶转换呢？”马博看向王云，眨巴了一下眼睛，“小王，你多少岁来着？IMO大赛冠军，很厉害啊。” “再过几天就满十八岁了。”王云羞涩的笑了笑说道，“马哥，您看上去也挺年轻的。” 王云这么说，何哥这才想起来，他眼前的马博也看上去挺年轻的。 “雾草，马哥，你今年多大啊，怎么看上去……这么年轻？”何哥感觉有点委屈，两个少年天才夹着他，他一个研究生欲哭无泪啊！ 马博愣了一下，“今年二十四，已经不小了。” “二十四就已经是博士生，很厉害了。”王云感慨着说道，“马哥一定很厉害。” “哪里，哪里。”马博罢了罢手，“导师看得起我罢了，我是直博的。”马博哭笑不得的说道，“比不上你，数学已经这么好了，还有空看流体力学。我一个CFD就已经学得泪流满面了。” “马哥是国科大的？” “对，比不上你们京大。你们京大在湍流这一块儿有一个国家重点实验室。”说道这里，马博倒是好奇了，“你是京大哪个学院的，数院？” “元培院。”王云笑了笑，“还没有决定好究竟读哪个学院。” “也是，你这种人才读元培院是应该的。” “马哥是在国科大读的本科还是考研的时候进的国科大？”王云对于国科大还是挺好奇的，毕竟比其他的高校神秘了不少。 除了与实验室的研讨之外，国科大几乎都快要自从一派了。 “就在国科大读的本科，当时的分数也能上京大，说是让我就读元培院。我琢磨着，年轻人应该有点理想，也就报了国科大。” “大佬，大佬！”原来是上届逼王大赛冠军！何哥拱手说着，他怎么觉得现在自己已经有些坐立不安了？两位逼王坐在他的旁边，亲切的交流着装逼经验，他简直想要崩溃。 原本以为成为重点大学的研究生已经很了不起了，至少——重点大学的研究生并不多。但在两位逼王面前，他怎么就觉得自己这么多年都活到了狗身上去了？ 能不能让他换个实验组，让两位逼王互相装逼就好了！ 这边闲聊了好一会儿之后，其他的成员这才姗姗来迟。等全部的实验组人员到齐之后，马博的脸色一下子就严肃了起来。他站起身，走上讲台，看着下面的研究生说道，“今天是第一天，我就不和你们计较。但是，我希望你们今后都能够准时到达实验室，由于实验任务比较紧急，也比较重，所以，我希望你们不要再迟到！” 马博的话说的铿锵有力，随后开始安排任务。 其余的研究生都领到了自己的任务，马博看向王云说道，“小王，你过来，你是数研中心的研究员，又对流场比较熟悉。”说道这里，马博转过身，看向黑板说道，“你和我一起推导在这个湍流数据吧。” “恩。”王云点点头，拿着粉笔，走上讲台。看了一眼黑板上的公式之后，毫不犹豫地开始接着写了下去。 马博看了王云一眼，点点头，也开始写着自己的数据。 好一会儿之后，王云忽然停下笔，看向马博说道，“马哥，我感觉好像是数据出了什么问题。” 第107章 晚宴 马博看了王云写在黑板上的数据, 哭笑不得的说道, “小王，给出的数据本身就是错的，你这么搞下去，肯定是没有用的。”说着，马博站在王云的身边。马博的身高也有一米八几，在王云的面前就显得王云比较矮小。 他拿着粉笔, 在黑板上一边写一边说道, “现在用的是大涡模拟，这个你知道吧？”马博看向王云，粉笔依旧在黑板上没有动。 “嗯。”王云微微点头，“所以现在我们需要求的是紊流脉动？” “没错。”马博露出了一丝笑意, 看来这次数研中心终于来了一个对于流体力学比较懂的人。之前那群数院的人，想到这里马博整个人都不好了。那些都是什么鬼，一个高雷诺数就歇菜了。简直不能忍, 他这个专攻物理的都想要把那群数院的人拉出去狂揍一顿。 原本大涡模拟就是建立在紊流脉动空间理论中的, 求得就是高雷诺数紊流。 马博松了一口气，又开始在黑板上写着说道, “现在是大涡模拟出现了问题，我们需要通过寻找数据，看能不能找出来大涡模拟的问题究竟是出在哪里。” “但——”王云愣了一下, “何哥不是说，现在做的是湍流模型吗？” “大涡模拟更精确一些。”马博说完之后说道，“你先计算一下吧。”说道这里的时候, 他还是颇为犹豫地说道，“你知道高雷诺数的方程吧？” “嗯，连续方程。”王云一边说，一边‘刷刷刷’的在黑板上写着。 马博点点头，也开始自己忙碌自己的事情去了。 对于黑板上的公式，王云反复的验算，只知道中间有一个数据是错的，至于究竟是哪个数据做了，王云也是一脸懵逼。 毕竟大涡模拟这个实验他没有参加，光凭借验算，根本就很难找出来。 然而事实上，像是这种实验课题组，真的要进入核心，肯定是要被限制出国的。甚至人身自由都会被限制，难怪他们需要找一个对于流体力学很熟悉的数学高手。这特么简直就是凭空想象，如果这个都能做好，那周氏猜想他特么早就解开了。 一天下来，到了吃晚饭的时间，王云依旧还在对照着之前的公式。 何哥双手揣在白大褂的兜里，看向王云说道，“小王走吧，马哥都已经去吃饭了，你这么算也不是办法。” 王云哭笑不得的说道，“这是要我脑内模拟啊，实在是太难了。我算了好几次，用了之前的不同数据，还是没有能够找出来究竟是哪里出错。” 何哥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说道，“不是我不帮你，是万教授说了，你今后指定是要出国留学的。李教授也是为了你着想，不让你接触核心课题。” “恩。”王云点点头，“这个我清楚，但是目前这个数据，根本就看不出来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啊。” “所以啊。”何哥耸了耸肩膀，“咱们还是先去吃饭吧，你就算待在这里一晚上也没有什么用啊。”说道这里的时候，何哥停顿了一下，“今天可是咱们这几个月最丰盛的一顿晚餐了，西北工大还给咱们筹备了一次欢迎晚宴，你真的不想去看看？” “行吧。”放下手中的粉笔，王云摇了摇头，“我现在什么都想不出来，还是别想了，今天的晚宴很丰盛？” “应该挺丰盛的，我听说欢迎晚宴是在校外的高级酒店举行的。”何哥想了想，忍不住吞咽唾沫说道，“以后咱们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条件了。” 王云走到洗手台边，洗了手之后，用旁边的毛巾擦了擦。 “哦。”了一声说道，“何哥好像很了解。” “我又不是第一次跟着老板出来，能不了解吗？”正说着，他们听见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传来。何哥微微一愣，看向王云笑眯眯地说道，“打个赌，绝对是马哥，你信不信？” “我觉得应该是吧。”王云将身上的白大褂脱下，将实验室里的空调关掉。看了一眼黑板上的公式，正要说话，马博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向两人愣了一下，“你们怎么还没有去吃饭？” “马哥你呢？”王云看向马博，而这个时候马博哭笑不得的说道，“我本来都已经到了酒店，李教授说你们两人还没有，就让我来看看你们究竟在做什么。” emmmm…… 我们还能做什么？王云看向马博说道，“何哥正在等我呢，就……刚才看了一眼，好像数据一直不太对。” 马博点了点头，“我已经算了差不多半个月了，还是没有能够找到究竟什么地方不对劲儿。”说道这里的时候，马博看向黑板。他刚才忙着做自己的事情，也就没有怎么看王云。这个时候看着黑板，打趣的说道，“你这个连续方程求得……”想了想，马博这才说道，“很有数学美感啊。” 王云笑了笑没有说话，数学美感是什么鬼，难道这个连续方程没有一点儿物理美感吗？ 再次看向黑板，王云怎么都觉得，还是挺有物理美感的啊。随后便说道，“其实物理美感，也还是有的。” “那倒也是。”现在马博换下了橄榄绿的军装，穿着了一件简单的格子衫和牛仔裤。理着一个寸头，英俊的外表下，王云打量了马博一番。随后笑着说道，“马哥。” “嗯？”马博愣了一下，看向王云眨巴了一下眼睛，“怎么了？” “我觉得你这么穿吧，很像……”王云看了一眼何哥，何哥心知肚明地接了下一句，“IT民工标准打扮。” “哈哈哈……”实验室里回荡着两人的笑声，马博的脸微微红了一下，“这有什么，快点吧，晚宴都快开始，去晚了你们可什么都吃不了了。” 两人走出实验室，马博顺便将大门给关掉。 一边走一边说道，“今天是你们最后的狂欢了。”说道这里的时候，马博笑了笑，“在这里忙了好几个月了，我甚至都快忘了休息是什么了。” “马哥，你女朋友呢？”王云笑着走向前，“你女朋友肯定会生气的。” “科研狗不配有女朋友。”马博哭笑不得的说道，“原本当兵就已经很让人焦灼了，再加上又是搞科研的。军工，你懂的，随时消失找都找不到的那种。” “而且保密课题又多，你说现在还有哪个女孩子受得了这样的生活。有男朋友和没男朋友有什么区别吗？”说道这里的时候，马博摊开手说道，“叹什么恋爱，原本过年的时候是想要回家相亲的。” “没想到过年前接到这个任务，都没有和家里说一声就来了。现在还在忙呢，这个课题我估摸着年底之前也不一定能够做得完。”说道这里，马博意味深长地看着王云，“欢迎你，掉入了数理的大坑。” “马哥，你这么话说——我有点儿方啊。”王云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想了想，“感觉很快就会头秃。” “头秃是常态，你没有看见我那几个师兄。还不到三十岁，整个人都像是四五十岁的样子，惨啊！”马博毕竟年纪不大，大家都是年轻人好说话。不一会儿就畅谈了起来，尤其是在这种很少放松的状态之下，更是如此。 科研狗的工作连轴转简直就是常态，难得放松的状态下，大家就会显得尤为轻松。 三个人一边走一边聊着，走出实验室的时候，看见卫兵已经换了人，正在目光尖锐地看着他们三人，不过三人都带着身份牌，也都还好。 “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我有点儿不太适应。”王云捂着自己的脑袋说道，“我们京大数研也就一个门卫老大爷。看见几个荷枪实弹的卫兵，我还是有点儿方的。” 马博拍了拍王云的肩膀，笑眯眯地说道，“没关系，你习惯就好了。反正，我看你以后多的是这样的机会。”说道这里的时候，马博对于王云还是很好奇的，他打量着王云询问道，“小王以后有什么打算？会读研吧？” “肯定了。”王云点点头，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他以后读研读博然后搞课题，做项目。当个科学家，想想这样的人生还是挺美妙的。 “对于学校有没有什么想法？”马博笑了笑，“就在京大读研？” 何哥看了马博一眼说道，“马哥，我怎么觉得你是想要怪走人呢？” “什么话。”马博瞪了何哥一眼，“读研的事情，怎么能叫拐走呢？这叫推荐，推荐懂吗？” “国科大想过吗？国内几乎所有比较重点的项目国科大都是有合作的，并且还有很多秘密项目更是领先整个世界。”马博说道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国科大不仅重视学生的学术水平，正重视学生的身体素质。想要科研搞得长久，就必须要有一个强健的体魄。我们国科大在实验室探讨学术之余，还有些课外活动，什么田径啊，跨栏运动之类的。” 何哥听得一脸懵逼，最后回过神来吐槽道，“不就是负重跑步和战术动作吗？马哥，你这是坑人呢。” “能坑一个是一个呗。”马博尴尬的笑了笑，“现在的高材生愿意去国科大的不算太多，尤其是顶尖人才。我导师给我说，让我在这次渝城大学和西工大的团队里找几个资质好点的，忽悠一顿，让他们报考国科大的博士生。我寻思着小王资质已经很顶尖了，能忽悠过去肯定是最好的。” “别了吧。”何哥看了一眼王云，这才说道，“人家普林斯顿的邀请函都接过好几次了，我琢磨着应该是要出国的吧？”何哥看向王云，毕竟王云究竟出不出国，他还真不知道。他只是自己寻思着，如果有普林斯顿邀请他，就算他要报效祖国，怎么也得先出国留学镀金之后在回国做实验啊。 “普林斯顿？”马博愣了一下，“好学校啊，可惜不是华国的。” “所以是打算读研到时候，去普林斯顿？”马博看向王云，他还以为王云和华科大的少年班差不多呢，琢磨着，这家伙应该快要毕业了。 谁知道王云说道，“我现在还没有想这么多呢，大学都还没有开始上，想这么多做什么。”王云说得很真诚，真的特别真诚。但是马博一脸见了鬼似的说道，“啥玩意儿？”他甚至都没有走路，而是停了下来打量着王云说道，“你还没有上大学？” “啊！”王云点了点头，“李教授没给你们说？” “我去。”马博吐槽着说道，“我以为至少能是上大学之后才会有这样的水平，谁特么知道你还没有上大学。” “牛皮啊，在高中的时候连续方程就已经这么溜了。”马博想了想又说道，“来来来，咱们留个威信吧。” “哦。”王云点了点头，马博要和他互相留个威信，他也不会拒绝。 留了威信号之后，马博笑眯眯地说道，“我就想要看看，天天让你读国科大，到你读研的时候，会不会选择国科大。” “……”王云现在并不想说话，甚至想要直接删掉马博的威信。当然，也只是想想而已。 走到酒店，场面一顿极为热闹。王云随便走了一个位置坐下，何哥已经跑去和别人交流。马博似乎也被他的师兄抓住在和一个女博士说话。王云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坐在一旁，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喝着饮料。 不一会儿，有一个高大的人走了过来，看向王云打量了好几眼这才说道，“你是哪个教授的儿子？进来蹭吃蹭喝？” 那人将杯子放在王云的身边，坐了下来。 “还没成年吧？” 王云点了点头，那人继续说道，“你得有多饿啊，慢点吃吧。” 看着王云的吃相，他哭笑不得的说道，“你慢点吃吧，就跟被谁虐待了似的。” 王云一边吃，一边呜呜呜的说道，“你也是搞科研的。” “嗯。”那人点了点头，“怎么，来这里打听情报了？”那人的眼睛笑眯眯地弯着，就好像是在逗小动物似的。 王云吃完之后，喝了一杯饮料，这才说道，“你肯定不是渝城大学的。” “哦？”那人挑动了一下眉头，“这么确定我不是渝城大学的？” “我听你的口音，是有点渝城和川省那边的味道。”说道这里，那人想了想又说道，“我寻思着现在教授都要带娃出来搞科研了？”说到这里的时候，那人想了想，“不对啊，我记得李教授可没有儿子啊。” “哦，看间谍啊。”王云瞪了那人一眼，别说这人长得倒是挺好看的，就是那语气吧，王云说不出什么感觉来，就好像是在审问犯人似的。 “哪里，哪里。”那人笑了笑说道，“我这不是好奇吗？” “你是国科大的吧。”王云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饮料。 “怎么就能看出来我是国科大的呢？” “怎么就不能了？”王云嗤笑一声，“表现很明显了好吧，渝城大学没有你这号人物，西工大的人根本就不会一直为了这件事情纠缠不休。除了国科大之外，我觉得没有谁会这么在意我。而且冲我一坐在这里开始，你就一直盯着我，真把我当间谍了？” 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自己都给愣住了，“我这样的间谍是不是太显眼了一点儿？” “不知道。”那人耸了耸肩膀，“看来你不是间谍，我这不是瞎猫抓死耗子吗？一个间谍几十万呢。” 王云看了那人一眼没有说话，两人气氛蜜汁尴尬。过了好一会儿之后，马博走了过来，看了那人一眼，愣了一下说道，“师兄，你怎么在这里？”说到这里的时候，马博哭笑不得，“原来师兄你躲在这里啊，我们里面就你酒量最大，师兄你快去顶住啊！” 那人看了王云一眼，又看了马博一眼，“恩。”了一声之后，就被马博给拖走了。 剩下王云一个人，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这个家伙一直在套他的话，王云都快以为自己是被抓去审讯了。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马博又走了过来。坐在王云身边，带着一丝不好意思的说道，“不好意思啊小王，我师兄就是那样。看见一个年龄或者是有些不太对的人就爱问东问西。这也是我们国科大的惯例了。所以，我们在出来和其他实验室对接的时候都特别注意这一块儿。” “恩恩。”王云微微点头，“了解，没关系的。” “他问我第一句话的时候，我就觉得他肯定是你们国科大的人。” 马博士笑了笑，手中拿着酒杯叹息了一声说道，“头疼，你说好好的一个晚宴为啥就要喝酒呢？” “不然喝什么？”王云躺在椅子上，“总不能都和饮料吧，马哥酒量不行？” “不太好。”马博笑了笑，“喝多了就会有些醉，上一次我听师兄说，我醉了之后看见谁都觉得是我女朋友。鬼知道，我还没有女朋友。” 王云听见马博这么说，忍不住笑了起来。 “马哥，还挺……嗯。”王云没有继续说下去，马博看了王云一眼，“不许笑，没成年的小屁孩，喝你的饮料去。” “哈哈哈哈……”王云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第108章 线性转换 好吧, 这熊孩子！马博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早知道，就不把自己的师兄拉走，让他审你个八百回。可你还笑，王云的眼泪都快要笑出来了。 过了许久之后，王云这才颤抖着摸去自己身上的眼泪，一张脸都快要笑得扭曲了起来。马博转过头看向其他的地方, 好一会儿之后, 这才嘟囔着说道，“有什么好笑的，科研狗想要媳妇儿不正常吗？” “不，不……不是不正常。”王云罢了罢手, “我就是在想啊，马哥你抱着你师兄那个面瘫脸叫媳妇的时候，你师兄那个表情, 肯定很精彩。” 揉了揉眉头, 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啊。 “那次我师兄没有去，我也就那次喝多了。”马博叹息一声说道, “他们部队的人太能喝了，惹不起啊。” “不过还是挺好玩的。”王云看向马博说道，“第一次见到马哥的时候, 我还以为马哥是走高冷人设，毕竟人还挺帅的。又是博士生，这种高冷禁欲还挺受女孩子欢迎的。” “？？？”竟然有这个说法？马博一脸震惊地看着王云, “你说的是真的？” “就我个人的经验来看，应该是不错的，至于究竟是不是，还需要马哥实践。”王云刚说完，就看见马哥板着一张脸，“你说我这样是不是比较高冷？” “你这个吧……”王云沉默了一下，“叫做摆脸色，不是高冷。你信不信你这样去和女生搭讪，只会挨两巴掌。” “雾草。”马博揉着自己的脑袋说道，“女生还真是难以理解的生物，比我的物理还要难以理解。” 说道这里的时候，马博继续叹息一声，“我觉得，我这辈子只能和物理过了。今晚，大概就是我和物理的新婚夜？” “哈哈哈哈……”马哥你是猴子派来的逗比吗？王云都快要笑得不行了，原本还以为国科大的人都高冷得不行，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逗比的存在。 他揉了揉眉心，“我怎么觉得马哥你挺会说话的。”不知不觉间，王云尴尬的心情就被消散了不少。 “承你吉言。”马博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应该在今年找到一个媳妇儿。” “马博，祝你好运！”王云拍了拍马博的肩膀没有继续说道。 两人在晚宴上交谈了一会儿之后，王云就被何哥给拉走了。看着周围无数好奇的眼光，何哥嘿嘿笑着说道，“知道他是谁吗？” “这谁啊？” “雾草，老何你哪来这么大的儿子？” “不对啊，老何哪来这么大的儿子，不会是老何的弟弟吧？” “雾草，小家伙长得还挺别致的哈。” “哟，这水灵灵的小脸蛋，来让姐姐摸摸——” “？？？”王云后退了好几步，何哥让他过来和这里的科研人员认识一下，结果看见了一群怪哥哥怪姐姐，王云心里有些怕怕的。“何哥，我说，这是什么鬼阵势啊？”王云感觉有些不太妙，这个时候何哥笑着说道，“把你们的手都拿开，小王可是咱们实验组的一枝花。” “？？？”这是什么魔鬼比喻？王云整个人都不好了，接着何哥继续说道，“小王现在可是咱们课题研究各个实验组年龄最小的人了吧？” “看上去就很小。” “小鲜肉！” “羡慕啊，满满的胶原蛋白。” “拿开，拿开。”何哥连续拍打了好几次，想要趁乱偷摸一下王云脸蛋的咸猪手说道，“这可是我们渝城大学从京大数研那边请来的外援，你们要是碰坏了，我们渝城大学可赔不起。” “……”不是，何哥咱们能好好说话吗？我怎么听着我都不像是个人，倒像是一个物品似的。 是我的错觉吗？王云看向何哥，这个时候的何哥已经有些微醺。他的脸有些泛红，乐呵呵地正在给大家介绍着王云，不一会儿大家就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我去，京大数研的？不能吧，这么年轻？” “现在京大数研都已经这么年轻了吗？” “我去，这人京大数研中心的？难道——我去，如果我没有想错的话，你是今年IMO大赛的冠军吧。” “数学应用上的那篇‘新梅森猜想证明’是你写的？” “大佬，大佬！” “求大佬教我们一下数学吧，我都要被雷诺数给逼得崩溃了。” “连续方程也很崩溃好吗？” “每次看见数院大佬，我就觉得自己好羡慕，这年头，学不好数学，物理根本就看不懂。” “……”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王云就在一旁听着，不时的假笑几下。就像是个假笑男孩似的，好一会儿人才散了过去。 何哥说道，“你看，大家还是挺热情的吧。” “我怕是受不了这种热情！”王云捂着自己的脸，哭笑不得的说道，“太热情了，感觉有点儿受不了了。”说着，他给何哥说了一声，“何哥，我先出去透口气。” “去吧，去吧。”何哥说着挥了挥手，“别走远了啊，待会晚宴结束之后，早点回宿舍。明天一大早还有工作呢，那个紊流脉动真不是个东西。” emmmmm…… 王云想了想，紊流脉动好像原来就不是一个东西吧。何哥这么说，好像也没有什么毛病，嗯，算了，还是先出去透口气吧。 走出酒店，王云看着外面灯光闪耀。西工大校门外，还是挺繁华的嘛。伸了一个懒腰，王云慢慢地走下台阶。站在酒店的场地前，看向远方。此时天色早就已经黯淡，几颗零散的星星挂在天空之中，凉爽的风忽然吹了过来。 拂过他的身边，王云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感慨道，这才是烟火气啊。 耳边还有不远处汽车的鸣笛声，慢慢的王云走到了看台的前边，趴在栏杆上往下看去。 天空中，忽然轰鸣着，一架飞机从王云的头顶飞过。 嗯？飞机——嗯！王云瞪大了眼睛，飞机，等等，飞机……湍流、层流。大涡模拟是要求高雷诺数，雷诺数的粘性也必须考虑，还有函数。 我好像……想到了什么。王云转过身，往酒店门前走去。这个时候酒店里的音乐还在继续着，王云一边走，一边思考着，不一会儿，他在不远处看见了马博。走到他的身边，马博还在说笑着什么，当他靠近的时候。 这群理着板寸的人，看向王云。 “马哥，我突然有一个想法。”王云急切地看向马博，而微醺的马博愣了一下，“有什么想法？” “就刚才忽然想到的，我们是不是忘记了粘性？”王云说道这里的时候，又摇了摇头，“不对，应该不是忘记了雷诺数的粘性。” “哈。”马博可能现在有些意识不清醒，愣愣地看着王云。其他人在吵闹的音乐声里，也没有听见王云究竟说了什么。王云一着急，直接拿着马博的手，跑向酒店的大门口。原本人高马大的马博他是拉不动的。 虽然马博不知道王云有什么着急的事情，还是跟着他一同跑向酒店大门。心中想着，大概小王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说。 但是没有想到，到了酒店大门前，王云依旧还是在跑。 这个时候，王云已经拉不动马博了。他回头看向马博，而马博迷迷糊糊的说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实验室。”王云直接拉扯着马博继续走向西工大，马博一个激灵，完全清醒了过来。看向王云愣愣地说道，“现在，去实验室做什么？” “我刚才有些新的想法，虽然不知道对不对，但是可以试试看。”说着，王云松开拉着马博的手，看向他询问道，“去不去。” “去。”马博点点头，虽然聊得正开心，被莫名其妙的拉出来他是有点儿不爽。但是为了工作，王云的确也没有什么好指责的地方。 马博跟上王云的脚步，一边走一边询问道，“这么着急去实验室，是已经有什么想法了吗？” “我们在计算雷诺数的时候，粘性算进入了的对吧？” “没错。”马博应了一声，“粘性应该不会错，我已经看了你的连续方程好几次，都没有错误。但是，最后的结果是错误的。”说道这里的时候，马博也严肃了起来，“为什么想到了粘性的问题，据我观察，最不容易出错的就是粘性。” “流场出现了错误呢？”王云一边走一边说道，“来不及给你细说了，总之我觉得肯定是粘性项出现的问题。” “……”马博恩了一声说道，“你数学很好，说不定真的发现了什么呢。” 走入西工大的校内，两人很快拿出了身份牌，戴上之后，直接走向实验楼。这个时候，卫兵看见两人从外面走来，虽然戴着身份牌，还是询问了一句，“你们这么晚到实验室来做什么？” 王云看向马博，显然马博已经和守在这里的卫兵很熟悉了。 “我们有点儿急事，想要回实验室里办一下。” 卫兵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就让他们两人进去。一来，虽然马博不是他们的领导，但是卫兵看见马博的时候，还是要叫一声首长的。二来，马博他们已经很熟悉了，放他们进去，也还是很放心的。 等两人走进去之后，两个卫兵这才小声说道，“你说这些科研人员还真有意思，大晚上的，我听说他们在办晚宴呢。不在晚宴上玩儿，跑到实验室里来做事情。” 另外一个卫兵笑了笑，这才说道，“大概这就是咱们和他们科研人员最大的不同呗。” “管他的。”卫兵笑了笑，没有在说话。反正，他是没有想过成为科研人员之类的事情。 拿出钥匙，马博打开门。随后将灯光打开，白炽灯被打开的瞬间，王云眯了一下眼睛。马博随意地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看向王云说道，“你有什么想到的，直接写在黑板上吧。” 王云微微点头，拿起黑板擦，擦掉了刚才黑板上所有的公式。 马博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王云。拿起粉笔，王云先在黑板上写下第一行公式。马博微微蹙着眉头，这一行公式，和自己刚才演算的公式是一模一样的，也就是说——王云刚才想到的不是这个问题。 随后，王云写下第二个公式。 连续方程，马博没有说话。他对于雷诺数和连续方程已经很熟悉，差不多是滚瓜烂熟的水平了。 只是没有想到，王云竟然在这一步上就已经在运用连续方程了。他们的算式没有其他的，也就只是雷诺数而已。 王云一边写着，一边思考着，不一会儿，马博眯着眼睛看了起来。 他一共也没有写几个步骤出来，但是这一步和之前已经很不同了。马博聚精会神的看着，他总觉得到了这一步之后，已经推倒了他们之前完成的所有公式。 ‘刷刷刷’的声音依旧在黑板上响着，王云手中的粉笔接触在黑板上，发出沙沙的声响。马博越看越入迷。随后缓缓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瞳孔都微微放大。忽然站起身来说道，“我怎么就忘记了这个办法。”说着，直接转过身就往外走去。 王云也没有管已经走掉的马博，而是依旧还在黑板上计算着。 马博一脸兴奋地冲出实验室，跑向实验室大楼前。 卫兵看见马博出来，愣了一下这才说道，“马哥，您不是刚还在里面吗？这么一会儿就解决完了？” 摇了摇头，马博笑着说道，“不不不，是因为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不对不是新的问题，是解决了一个问题。”说道这里的时候，马博由衷地笑了起来，“总之，这一次算得上是有一个重大发现。” “……”卫兵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只见马博已经兴冲冲地跑向了西工大的校门的方向。 “？？？”卫兵们对视了一眼，心中想着，这马哥怕不是研究得已经疯了吧？想想，还真是有些吓人，还好他们不是做科研工作的。没想到，科研工作还真能够把人给逼疯。 马博即便是已经跑出实验室很长一段时间，但依旧还是在兴奋的状态下的。 走出西工大的校门，直接走向酒店。 此时酒店内，觥筹交错，马博用心的看着一张张面孔。不一会儿，就看见自己的导师正在和李教授交谈着什么。 他走到了导师的面前，导师看着过来的马博笑了笑说道，“来来来，老李啊，你看看，这就是我不成器的弟子。”说道这里，马博的导师指了指他笑眯眯的说道，“现在正在我这里读博士生，小马啊，快叫李教授。” “李教授好。”马博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李教授，没想到李教授只是冷哼了一声，嘟囔着说道，“直博有什么了不起的。” “还以为你藏着什么宝贝呢。”李教授的话，让马博的导师笑了起来。马博的导师是华国科学院院士，也是国科大的教授。在CFD上颇有建树，李教授和他的年纪相当，大家也算是旧识，年纪大了，什么名望、科研成果都是浮云。现在唯一能够比比的，也就是自己的弟子了。 赵教授对于马博还是很满意的，又是自己的得力助手。在老朋友面前，自然就忍不住想要炫耀一下。 二十四岁的博士生，可不是这么常见的。尤其是在他的手下，更是如此。 看见李教授的脸色微微有些泛红，赵教授立马说道，“老李啊，不着急，你以后还是会遇见好弟子的。” “呵呵。”李教授冷笑了一声，“改天我带你去看看，什么才是好苗子，就你这歪瓜裂枣的，也敢叫好苗子？” 赵教授感觉有些无趣，看着马博说道，“小马，你找我什么事儿？” “教授。”马博沉吟了一下，“我们实验组好像算出了一些有趣的东西，想要请您过去看看。” “你们实验组？”李教授抬起头看着酒店，发现自己几个不成器的弟子还是觥筹交错间笑谈着，这个时候，他发现有一个人没有在。 “不对啊。”赵教授挑动眉头说道，“李教授的弟子都在这里啊。” “还有一个人。”李教授沉声说道，“走吧，老赵，我今天让你看看，什么才叫好苗子。”李教授立刻反应过来，走到自己的学生旁边瞪了一眼，“你们一个个的，还在这里吃什么，快走。你们实验组出大事儿了！” “啊。”何哥迷迷糊糊地说道，“老板，我们实验组能出什么大事？”他挠着头，心中想着，一个边缘实验组能出什么大事才叫稀罕呢。 不过看见自己的老板已经走向了酒店的大门，何哥也只得招呼几个师兄弟一起跟着老板走。 走出酒店之后，赵教授询问道，“小马，究竟是什么事情？” 马博笑着说道，“这件事情我也说不好，还是导师您亲自去看看比较好。就是大涡模拟的一些错误，好像都被找出来了。” “用什么方法。”赵教授深深地看了马博一眼，他连续研究了好几天都没有想到办法。今天就被找出来了，不是在开玩笑吗？ “好像是线性变换？”马博愣了一下，苦笑着对自己的导师赵教授说道，“老师，您是知道的，我数学真的不太好。” 赵教授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用线性变换算出他们的错误，这可能吗？他看向马博说道，“你确定？” “嗯。”马博点了点头。 何哥还跟在李教授身后一头雾水，他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叫了过来。身后的师兄弟也都是一头雾水，直到来到了实验楼前，他们这才戴上身份牌走入实验楼中。 来到实验组的实验室，首先映入赵教授眼帘的是一个看上去很稚嫩的学生。这个学生长相倒是颇为不俗，但是有些矮小。站在讲台上，不同的写着算式。 这个时候的赵教授被黑板上的算式深深吸引，随着讲台上那个学生越写越快，赵教授的眼睛也越来越有神。 他喃喃自语的说道，“没错，没错，竟然真的找到了错误的数值。” 马博也愣了一下，没想到他刚出去一会儿，王云竟然已经写了这么多算式出来。等王云停下笔来的时候，冲着马博笑了笑，随后看见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他。微微一愣，说道，“额，我只能算到这里，所有的错误数值，肯定是现在算不出来的。不过用线性转换比较好找错误值数，就是运算量比较大。” 赵教授点点头，看向李教授说道，“你从哪来找来的人？” “京大数研的人，你也打主意了。”李教授笑了笑说道，“你要是敢打注意，信不信老杨直接把你国科大的实验室都给掀翻。” “他敢！”赵教授挑动眉头，随后又看向王云，越看越喜欢，喜上眉梢说道，“小同学，你是京大数院的？” “元培院。”王云羞涩的笑了笑，“还没有去京大读书呢，下半年才读大一。” “……”不得了，不得了。现在的学生已经这么妖孽了，想当初他们苦哈哈上大学的时候，根本就不懂这些。 “有没有打算考研啊，国科大要不要考虑一下？”赵教授笑眯眯地看着王云。 王云求助似的看向李教授，这个时候李教授站出来说道，“你说说你是怎么个想法，怎么用线性转换找错误数值？” “因为我今天想到一个问题，数值上的错误，终究还是函数上的错误，所以我就想着试着用数学的方式来寻找错误数值。”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只找出来两个，很不好意思，还麻烦马哥了。” “不麻烦，不麻烦。”他现在高兴还来不及呢，虽然知道距离完全找出错误数值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但是都已经找出了两个错误数值，其他的还会远吗？肯定不会了！ 赵教授也点点头说道，“你的泛函分析很好，而且对于流体力学上面也颇有研究。我觉得你可以了解一下CFD，这方面我国科大说第一，谁敢说第二！” emmmmm…… 那京大的湍流研究室是啥？现在的教授为了抢学生，都已经这么狗了？ “拉倒吧，有本事你别去京大的湍流实验室要数据。”李教授毫不犹豫地拆穿了自己的老友，也只有这么熟悉的情况下他才会这么说。 “好了，今天你们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李教授挥了挥手，“明天继续按照这个想法找下去，务必要在两个月之内全部搞定。” “诶。”李教授的学生应了一声，都散开回自己的宿舍了。 王云走下讲台对着李教授和赵教授说道，“两位教授，那我也先回去休息了。” “快回去吧。”说完，王云对两位教授道别之后，便离开了实验室。 看着王云渐行渐远的背影，赵教授说道，“老李啊，你这可不行啊。” “嗯？”李教授冷笑一声，“这又是什么说法？” “这么好的苗子，怎么安排在边缘实验组，怎么说也得在核心实验组啊——”赵教授对于王云满意得很，所以想要将王云调到核心实验组。 然而王云是李教授带来的人，没有李教授的首肯，他还真不可能直接将人调到核心实验组。 这不是在当场打脸吗？！这种事情，赵教授肯定是做不出来的。 “你倒是想得好。”李教授一边走一边说道，“我也是这么打算的，但是不行啊。” 李教授叹息了一声，“人不是我借来的，是老万借来的。临走的时候，老万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接触核心课题，甚至不要经手核心数据。” “为什么？”赵教授和万教授也是认识的，所以他有些不太理解。以万教授的为人，肯定不会这么说的。但是这次却让一个这么一个好苗子从他们的眼皮底下溜走，这根本就说不通啊。 “老万说了，让咱们不要耽搁人家的大好前程。”说道这里的时候，李教授苦笑了起来，“普林斯顿三番两次的邀请他就读普林斯顿，人家怎么说也是年少成名。还有大好的未来，何必和我们这群糟老头子一样，隐姓埋名的搞科研。” “普林斯顿能他什么，我们国科大就给不了？”赵教授有些不信邪，“怎么非得要出国留学，喝过洋墨水才算得上是人才？” “人普林斯顿能送他去菲尔茨奖的舞台，你国科大能送吗？”李教授斜眼看向赵教授。 “……”赵教授哼了一声，“菲尔茨奖有什么了不起的。” “但是不可否认，他要是有菲尔茨奖这层光环在回国，就是和留在国内的博士不一样。”李教授哭笑不得的说道，“否则，为什么这么多学生要出国镀金？” 话题有些沉重，两位教授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在说话。 的确如此，留在国内的学生，在没出成果之前，肯定是没有在国外留学回来的学生这么受重视。尤其是——世界级的名校归国的博士。 “不是我不让他进入核心组，而是让他进了核心组之后。老万要和我拼命啊。”李教授叹息了一声，“所以我才把他安排在了数据计算的实验组。” “没想到，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李教授挑动了一下眉头，看向教授，“怎么样，我说了吧，带你看真正的好苗子。这个好苗子怎么样？” “好，好，好！”连说三声好，看来赵教授对于王云来说，已经是非常满意了。 第109章 猜测 回到宿舍, 何哥打着呵欠看向王云说道, “我去，我说小王你也真是行。”说道这里的时候，何哥躺在床上，眯着眼睛说道，“今天晚上可是最后的放松了，你竟然还跑到实验室去做什么线性转换, 计算数值错误。” “真是弄不懂你是怎么想的。”何哥说完这句话的时候, 王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呢。就听见何哥微微的呼噜声。 王云哭笑不得，换好自己的衣服之后，去卫生间冲凉、洗漱。一气呵成，正要躺在床上准备看会儿书睡觉的时候, 宿舍的门被人敲响。 好奇的穿上自己的拖鞋，王云走到宿舍门前打开门，发现马博就站在门外。 愣了一下, 他略带着一丝疑惑地询问道, “马哥，你怎么在这里？” “就住在你们对面的实验室。”马博笑了笑说道, “我就来看看，你们还差不差什么东西？” “不差什么。”王云友好地冲着马博笑了笑，“对了, 马哥，我还不知道你的全名叫什么呢。” “马博涛。”马博笑了笑说道，“以后你还是照常叫马哥就行了。”说道这里的时候, 马哥看着王云竖起大拇指，“我们整个国科大的人都忙了差不多一个月了，连一个错误数值都没有找到。让他们数院的人来帮忙，结果还是没有能够找出来，没想到你来的第一天就找到了。” 王云笑了笑没有说话，这又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就算是在这种边缘实验组总是能够接触到一些实际数据的。这些数据其实是不能够泄漏出去的，但只是相对的。各国对于一些基本数据还是有掌握的。 核心数据肯定不能够泄露出去，即便是他们实验组里的数据也是不可能泄露的。只是说，只要没有人泄漏，但是这组数据被别的国家知道了，也不会有人来找他们的麻烦。 “不过。”马博涛沉默了一下，看向王云又继续说道，“你用线性转换能够算出所有错误数值吗？”这才是马博涛最关心的事情，如果能够算出所有错误数值。那么年底研究出这个课题来，还是有希望的。 “这个……”王云看着马博涛充满了星光的眼睛，他愣了一下说道，“马哥是想要回老家相亲了吗？” “？？？”马博涛愣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 “我就是记得马哥您说过，年底可以回家相亲啊……”王云的眼珠子正在乱转着，马博涛哭笑不得。随后正色着说道，“不是这么一回事儿，事实上，这次的课题对于我们国家很重要。具体的原因我不能跟你明说，总之就是很重要就对了。” 王云点了点头，没有询问。他又不是傻子，既然马哥不愿意说，说明这个课题的重要性和保密性都是相当重要的。 多问一句，可能就会对自己以后的人生产生影响，所以还是别问了。 “算了。”马博涛笑得阳光，“你早点睡觉吧。”昏暗的楼道灯光中，马博涛的笑容有些耀眼。王云沉默地点了点头，关上门。拿起放在旁边的书看了起来，关上了宿舍的灯光，只留下了一盏台灯，何哥正睡得香甜。 王云却一点想要睡觉的意味都没有，他在想着今天计算出来的几个公式。直觉告诉他，这几个公式的运用完全不是飞机这么简单。 战斗机也有些不对，结合湍流。王云微微眯着眼睛，看来整个课题，一直——就不是往战斗机这个方面发展的。 算了，王云将其他的心思抛到了旁边，津津有味地看着书。 回到宿舍之后，师兄看向马博涛询问道，“怎么样，套出什么话来了吗？” 黑灯瞎火中，马博涛坐在了自己的床上，轻轻说道，“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疑神疑鬼的，人家一个京大数研的研究员，还真把人家当间谍了？你信不信京大真的打上我们国科大的门来？” “你们高校之间的事情我不参与。”那人笑了笑，听声音就能够听出来，是今天在套王云话的那位师兄。 “不过，我可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有嫌疑的人。” 马博涛沉默了一下，随后说道，“他对流体力学很了解，我估计，他现在已经想到我们究竟还要做什么了。” “这么快？”那人愣了一下，明显有些缓不过神来，“哪来的消息？” “说你笨吧，你还不相信。”马博涛嗤笑着说道，“他都能够想到用线性转换算出错误数值，难道还不知道我们究竟在研究什么？更别说，他原本就是数学研究员，并且对于流体力学了解很透彻。” “一般都是湍流模型，我们建立大涡模拟，我看见他的眼神就有些不太对劲儿了。”马博涛躺在床上，哼了一声，“你自己找资料去呗。” “我看了他的资料。”师兄在黑暗中，眼神都在闪闪发光，仿佛像是遇见猎物的野兽一般。 “哦？”马博涛双手放在自己的后脑勺，枕着说道，“发现什么了？” “他很不对劲儿。”师兄斩钉截铁的说着。 “不对劲儿，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马博涛来了好奇心，看向所谓的师兄。 “一年前，他的数学考零分。”说道这里的时候，那位师兄停顿了一下，“后来他像是换了个人似的，重读高一，考上了省奥数竞赛的第一名，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全国奥数竞赛的选手。” 师兄的眉头微微地蹙着，“随后又当上了全国奥数冠军，然后因为解开了什么猜想之类的，当上了京大数学研究中心的研究员，最后获得了IMO大赛冠军。” 看向坐起来的马博涛，师兄诡异的说道，“你不觉得他的生活轨迹很奇怪吗？他原本是一个歌手，而且做梦都想要当明星的人。突然就爱上了学习……” “他还当过明星？”马博涛这次是真的震惊住了，“我就说他长得挺好看的，正想说他这个长相可以当明星呢，原来还真当过明星啊。” “重点不是当明星，我只是觉得为什么有一种是因为这次的实验，有人有意把他打造成为什么年少天才之类的。”师兄想了想，“先抛开其他的不说，你不觉得他今天出了酒店然后回来就给你说有灵感这件事情，透露这一种古怪吗？” “我还真没有这种感觉。”摊开手马博涛哭笑不得，“所以我说你们这种特种兵就是爱多想，这不是经常的事情吗？灵感也就是一瞬间的感觉而已。” “马博涛同志！”师兄严厉地说道，“这次的实验事关重大，所以一切都要小心。好，你给我解释解释，他为什么从数学考零分的学渣，一夜之间就能够数学考到一百分了？这根本就说不通。” “我们先不说这件事情。”马博涛给师兄分析了起来，“你对他的疑惑是从一夜之间从零分考到一百分开始的对吧？” “没错。” “给你反推一下。”马博涛神情认真的说道，“我先说今天的事情，他一个人在黑板上写了这么多的公式，并且今天一整天我都在。而且他对答如流这些我们就不说了，他计算公式的步骤我是全程看见的，没有一点错漏之处。” “你一整天都在写公式，而且不是一个公式，是很多公式的集合。就算他再怎么强大的记忆力，也不可能一点儿错误都没有吧？” “再说他解开数学猜想这件事情。”马博涛笑了笑，“你真以为我没有查过资料？” 师兄愣了一下，看向马博涛。 “数学应用与计算，一区SCI期刊，足足七页半，全是算式，没有任何错漏。你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你给我背一背，看看要用多久的时间能够记住这七页半的公式？” “你也说了，只是投稿而已。说不定……” “说不定背后还有人在帮他写，然后给他署名？”马博涛都快要笑起来了，“你知道新梅森猜想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这个猜想可以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名望吗？你咋想的？更何况，我是看过他的录像的。” “什么录像？”师兄疑惑地看向马博涛。 “他解开猜想的录像。”马博涛拿出手机递给师兄说道，“根本京大的学生讨论，他是因为在上课的时候，有了灵感当场解开这个猜想。十多块儿黑板，没有一处错误。连续好几个小时的强度，这可不是背诵这么简单。” “所以你说的这些根本就不成立。”最后马博涛总结发言，“只能说他是真正的天才，或者是以前他根本不想学习。” “你不是说了吗？他之前一心想要当明星，所以他可能是因为想要当明星，所以故意考零分的。” “解释有很多种，你没有必要非要纠着他不放。”马博涛叹息了一声，“我听导师说，他根本没有进入核心科研组的打算。所以，你不要在想这个人了。他就算是真有再多不对劲儿的地方，很多时候，都是可以解释通的。是你太钻牛角尖了。” 说罢，马博涛说道，“睡觉吧，你要是不相信，明天盯着他看就是了呗。不过，小心别被人当成变态了。” 说道这里，马博涛还想到了一件事情，“对了，李教授的那群研究生和他还挺熟悉的，说明双方相处了还是有一段时间。彼此还是比较熟悉的状态，他们都认为王云真的是天才少年，而不是人造的天才少年，我这么说，你懂了吗？” “好吧。”师兄无奈的摊开手说道，“我被你说服了。” “不过我还是会看着他的。”师兄最后加了这么一句，马博涛耸了耸肩膀，“随便你，自己小心点就行，别被人当成变态给打了就行。” 说完之后，马博涛今天又喝了酒，实在是有些累了。躺在床上，倒头就睡着了。师兄想了好大半天，也慢慢地睡着了。 在西工大的第一个夜晚，王云看书看到了凌晨五点钟。等何哥起床上卫生间的时候，看见王云依旧拿着流体力学的书本看着。他大叫了一声‘雾草’，随后说道，“王云，你起得这么早？” “嗯。”王云点了点头，“睡不着就起床看书了。” 何哥一边走，一边嘀嘀咕咕的说道，“这么早就起床看书，这是要超神啊。”心里想着，难怪人家成绩这么好。随后在一深想，就觉得不太对劲儿。我去，这哪里是起得早，这特么就是根本没有睡觉吧。 洗了手，何哥走出洗手间说道，“我说，你还是睡一会儿吧，小王。” “恩？”王云愣了一下，看向何哥，“有什么不对吗？” “你根本没有睡觉对不对？”何哥哭笑不得的说道，“你知不知道咱们实验的强度究竟有多大？你还看一晚上的书，你这样怕是想要进医院吧？” “不会的。”王云放下书说道，“何哥，你不在睡一会儿吗？” 揉了揉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何哥哭笑不得的说道，“不是我说你，小王你这样让我怎么睡觉？” “你看看你，到了现在也还不睡觉。你至少也得眯一会儿吧？八点钟就要开始实验，你现在还能够睡两三个小时，赶紧的，给我睡觉。”何哥一把夺下王云手中的课本，将他扣在桌面上。关上台灯，蒙蒙亮的光线照射在房间中，王云哭笑不得。 “行，那我就先睡一会儿。”王云实在是没有办法，他估计自己不睡觉，何哥就得变成唐僧了。 谁知道，这个时候何哥嘀嘀咕咕的说道，“我就搞不懂你们熬夜看书的人怎么头发还是这么好，我这个早睡早起的人，还在秃顶。简直——不公平！” “……”王云简直是无f**k可说，闭上眼睛，他安安静静的睡觉。决定自己在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去招惹何哥比较好。 ………… 当王云睡醒起来的时候，何哥正在洗漱，看见王云一脸迷茫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愣了一下说道，“这么快就醒了？” “你刚睡了两个小时，现在才七点过，咱们八点钟到实验室都来得及，你再睡会儿吧。”正说着，外面大门被敲得震天响。 何哥没好气的说道，“谁！” “我。”听声音是马博涛的声音，“你们起床了？” 第110章 想法 “没起床还能让你按着喇叭来叫我们起床？”何哥火冒三丈的说道, “正在漱口呢, 有啥事儿，直接站在门外说。” 马博涛哭笑不得，这李教授的研究生还挺有脾气的啊。王云走到大门前，打开门。睡眼惺忪地看向马博涛说道，“马哥，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事情。”马博涛看着王云, 笑了笑说道, “就是看看你们起床了没，顺便想说让你们一起去食堂吃饭。”说道这里的时候，马博涛向着宿舍内张望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说道, “他不高兴了？” 王云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说道，“看上去吗，挺不开心的, 说你这么早就在敲门。” 何哥走出来, 瞪了马博涛一眼，气呼呼地说道, “大清早的，你要去负重十公里啊！” “也不是不行。”马博涛耸了耸肩膀，“好了, 你也别生气了，今天确实任务比较重，所以我才大清早的叫你们起床。我保证改天如果任务不重, 你们就算是睡到下午五点钟，我也不叫你们起床。” 何哥指了指卫生间说道，“诺，你先去洗漱吧。” “嗯。”王云点点头，走进卫生间。这个时候何哥走到马博涛的面前，压低了声音说道，“人小王昨天一晚上没有睡觉。” “啊？”马博涛愣了一下，下意识的问道，“那他在做什么？” “废话，当然是在看书啊。”何哥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看他已经看了一晚上的书，刚睡了两个多小时呢，你就叫人起床。要是倒在了实验室里，你赔京大数研中心一个活人呗？” 马博涛笑了笑说道，“那要不，让他在休息一会儿？” “算了吧，我看他估计也是不会休息了。”何哥想了想，“不过你要注意一点儿，要是他身体有什么不适，我们这群科研狗只有看你了。”说道这里的时候，何哥拍了拍马博涛的肩膀，沉痛地说道，“马哥，你现在已经是全村的希望了。” “……”马博涛还能说什么，只能说你们这群科研狗，简直都是弱鸡。 平时让你们锻炼，天天都待在实验室里。现在知道只能靠他了？国科大的科研狗，就是比他们外面高校的科研狗强出很大一截。 当然是在体力方面。 王云洗漱好了之后，马博涛看向他问道，“王云啊，你现在累不累，要不要多休息一会儿？”他可不能大变活人，要是在实验室里王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估摸着京大数研的那些教授和院士，能把国科大都给掀翻了。 “不用啊。”王云眨巴了一下眼睛，“感觉挺好的，没什么事情，你们放心吧。” 有系统强化过的身体，怎么可能这么容易猝死。少年，你们还是图样图森破！ 看了王云好大半天之后，马博涛这才说道，“也行，不过小王啊，待会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直接和我说就行了。”说道这里的时候，马博涛摸了摸王云毛茸茸的脑袋，笑眯眯地说道，“看见你，我就觉得和我弟弟挺像的。” 其实他心里在吐槽，我特么哪有弟弟。为了自己组员的身体健康，我实在是太难了！ 王云愣了一下，说道，“是吗？正好我也有一个哥哥。”王云笑了笑，“在读军校。” “挺有缘分的哈。”憋了好大半天，马博涛这才憋出一句话来。 王云笑了起来，三人走到食堂。吃过早饭之后，戴着身份牌，来到了实验室。卫兵已经换了一批，是昨天下午王云进入实验室的时候，那两位卫兵。看见他们走来，卫兵们目不斜视地站在实验室的楼前。 进入实验大楼，王云他们直接来到了实验组所在的实验室之中。 今天他们来得比较早，也刚好是最先到达实验室的三个人。换上白大褂之后，马博涛书率先说道，“今天还是按照线性转换进行数值更改？” “嗯。”王云点了点头，马博涛笑了笑，“我和小何看一下大涡模拟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对于线性转换没有什么研究。所以这方面，可能就帮不上什么忙。”说实在的，他除了必要的计算之外，对于其他的数学计算和应用都不是很在行。 所以整个实验组里，能胜任这份工作的，除了王云之外，别无他人。 王云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不过我今天要是算不出来，马哥不能赖我啊。这个运算量是在是有点多，昨天能够算出两个，那是因为这两个错误数值是连在一起的，我也算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马博涛急忙罢手说道，“不着急，不着急，反正我们都研究了一个多月没有头绪。既然你都找到方法了，只要在年底之前算出来就行了。” 说道这里的时候，马博涛嘿嘿地笑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说道，“说不定，咱们今后相处的时间还挺长的。” “……”这句话，歧义有点多啊，马哥！王云哭笑不得，拿着笔开始在黑板上计算起来，旁边的马哥拿着何哥也开始在研究大涡模拟的错误之处。 于是三个人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不一会儿其他实验组的成员也进入了实验室。 这个时候的王云正在用线性转换计算着数值差别，马博涛将其余的实验组成员召集起来说道，“昨天小王同志已经查出了两个数值错误，都是和大涡模拟有关的，今天我们的工作就是核对大涡模拟之前实验的失误之处，我希望大家能够打起精神来。我们已经一错再错，承受不起失败的打击。所以我希望，这一次，我们一定要找到问题的所在。” “当然，我知道很多组员都在想。整个课题这么多的实验组，并且我们又不是核心实验组，没有这么夸张，也没有这么累。但是，大家记住了，这次的实验关系重大，我们只许成功，不能失败。”马博涛说完之后看向下面的组员，还是一副恹恹的模样。 看来，他的这次鸡血打得还不是很成功。 叹息了一声，马博涛心中想着。当时导师给他们这么说的时候，他的那些师兄弟，包括自己怎么就这么容易打鸡血呢？ 人和人之间，差距就这么大吗？ 何哥轻轻咳嗽了一声，还是想要给马博涛挽尊一下，随后说道，“把这件事情做好了，说不定就能有一篇SCI论文，你们懂得。” “雾草！”所有的组员激动了起来，“快快快，大家动起来啊，SCI啊！就算再水，那也是SCI啊！” “……”好吧，你们真的赢了。马博涛捂着自己的脸，哭笑不得。 既然大家都已经认真的在做事情，马博涛自然也不能闲着。他和何哥一起研究讨论者，间隙间，冲着何哥笑了笑说道，“谢了啊。” “谢什么谢。”何哥罢了罢手，“我这是强行挽尊而已，所以你们国科大的学生啊，就是太容易打鸡血了。不过，以后大佬一定要多多罩着我才行啊。” “行啊。”马博涛的眼前一亮，“现在都开始拉关系了？以后只要我有肉吃，保准你有肉吃。” “多谢大佬。”何哥那叫一个高兴，两人高高兴兴的研究了好大一阵子。 王云一边计算着，一边在心中想着，虽然用线性转换能够找出数值的错误，但是计算量实在是太大了，他都快要找了两个小时了，一点儿错误都没有发现。 不过，已经比昨天好了很多。昨天他就跟个无头苍蝇似的，明明知道黑板上的所有东西都是错误的，却又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今天，他终于知道该怎么下手了。 ‘沙沙沙’的声音是粉笔接触黑板的响动声，计算了一整个上午之后，依旧还是一无所获。刚放下粉笔，马博涛看向他说道，“先别算了，去食堂吃饭吧，去晚了，可就没饭吃了。” “嗯。”王云微微点头，洗完手之后，跟在马博涛和何哥身后走着。 一会儿之后，马博涛转过身来看向王云询问道，“小王啊，计算怎么样？” 摇了摇头，王云沉默了片刻说道，“不太理想，总觉得可能还差了些思路。忙了一个上午，一无所获。” 马博涛揉了揉王云的头发说道，“没关系，这又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完成的事情。就好像你解开数学猜想一样，你用了多长时间才找到了灵感解开那个数学猜想呢？” “两个月多，三个月吧。” “……”马博涛的话哽住竟然有些说不出口，他的本意是想要用王云解开数学猜想很困难的那种感觉来安慰王云的。 没想到，这家伙给他说两三个月就解决了数学猜想？ 你要是说一年半载，最不济说个半年他都还能够想通。结果你告诉他，三个月的时间解开了数学猜想？！ 我看你今天是活腻了，想要被物理超度是吧？ 想要看看国科大的博士的肌肉是吗？想要尝尝国科大博士的拳头是吗？ “怎么了？”王云看向马博涛，愣了一下询问道，“马哥，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 “不，我身体好得很！”马博涛恨恨地说道，“总之，小王，你……自行领悟吧，别太着急。凡事都是急不得的，越着急，越容易想偏。” “嗯。”王云一副乖宝宝的表情，笑着说道，“马哥，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来到食堂，打好饭菜，吃完之后。王云回到实验室里继续进行数据核对，而马哥和何哥依旧在探讨问题。 到了下午六点钟的时候，王云依旧什么都没有计算出来。现在如果继续进行核对，就有些勉强了，看来，还是得换换思路才行。摸了摸自己的下颔，王云眯着眼睛想着，接下来究竟应该要怎么做才行呢？ “好了，今天大家都累了，赶紧吃了饭回去休息吧，明天还得工作呢。”说道这里的时候，马博涛停顿了一下，“先说好，大家玩的时候可别玩得太晚了，明天的实验也很满，我希望大家都能够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对待。” 说罢之后，研究员们欢天喜地的走出了实验室。科研狗今天又渡过了愉快的一天呢！ 马博涛看见其他的研究员都已经渐渐地离开之后，摇了摇头，心中想着，其他高校的学生果然和他们国科大的学生有些不太一样。 转过头来，才发现王云靠在讲台边上，望着黑板一脸沉思的表情。 他也没有打扰，这个时候何哥已经与其他的科研狗一同愉快地回到了宿舍。只有马博涛和王云两个人还是实验室里，王云忽然转过头来看向马博涛说道，“马哥，今天你们讨论大涡模拟的时候，讨论出来什么结果没有？” “还……没有什么结果。”马博涛疑惑地看向王云，他们讨论的只是一小部分，并不涉及核心秘密。所以，王云就算是想要知道整个大涡模拟的讨论结果，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王云点点头说道，“如果马哥不建议的话，可以和我一同讨论一下吗？”将粉笔扔在了讲台上，王云走到了马博涛的面前，看向他，用眼神示意他坐在椅子上，和自己探讨一下。 “可以是可以。”马博涛点了点头，“不过，你确定不用去吃饭吗？” “先把事情解决了再说。”王云挥了挥手，“晚点吃饭又饿不死，我今天在用线性转换计算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是关于大涡模拟的。”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停顿了一下，看着黑板。随后走了上去，指着黑板上的公式说道，“应该是大涡模拟出现了问题，从黑板上的数据，其实能够精确到究竟是那个数据出现了问题。” “但关键在于，我不知道你们究竟是怎么做的，这些数据是要用来做什么的。所以我只能够推测出数据的错误，根本算不出正确的数据来。”王云哭下不得，“不过，事情涉密，我也不想知道具体的内容，马哥，你直接给我说可以话说的部分就好了。” 王云眼睛一闪一闪地看向马博涛。 “行，那我就把自己知道的部分给你说吧。”马博涛将王云能够知道的部分全都说了一次之后，王云想了想，拍着大腿，看着马博涛笑得有些诡异，“马哥，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第111章 问题 马博涛一愣, 看向王云心中想着, 这小子不会真以为他们只是在建造飞机这么简单吧？想到这里的时候，马博涛勉强的笑了笑看向王云说道，“小王你说吧，你有什么想法？” 王云沉吟了一下，这才说道，“做了大涡模拟, 其实我更倾向于湍流模型, 现在京大湍流模型实验室是最好的。”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马博涛哭笑不得的说道，“我说小王啊，你不会以为我们现在的课题仅仅只是流场这么简单吧？” 马博涛不相信, 王云这么聪明即便是直接出外围的一些东西，还看不出他们的目的根本就不在流场上面。如果非要说，流场只是其中重要的一环而已。除了和渝城大学、西工大合作之外, 马上国科大还要和京大、菁华, 以及华科大对接。 沉默了一下，王云苦笑着说道, “昨天你说大涡模拟的时候我就清楚了。”他的双手交叉，看向马博涛，“流场只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环, 接下来应该还有燃烧学、固体力学、液体力学、爆炸力学等等，我说得对吧？” “与其折腾在大涡模拟的错误数据中，倒不如直接一点儿, 建立湍流模型，取雷诺平均方程。” 说完之后，他看向马博涛。 “这个问题，其实教授已经想过了。”马博涛摊开手说道，“但是现在再去更改已经很难，而且大涡模拟原本就和湍流模型不一样。但是现在研究的成果是可喜的，嗨，这些你还是不要知道了。” “也就是你聪明，其他人还真以为我们是要建战机呢。” 王云露出一丝笑意，“这玩意儿也是高精尖了，你们这些大佬碰的课题实在是惹不起。”他摊开手，站起身来走向洗手池。 洗完手，王云走到马博涛的面前努嘴说道，“反正方案我是提出来了，至于用不用我也不知道，以我微薄的流体力学知识我倒是认为湍流模型比大涡模拟更合适一些。”说道这里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随后蹙着眉头说道，“□□道学最重要应该是弹道的轨迹吧？” “恩。”马博涛轻轻点头，“我看很多研究生和博士都一脸懵逼，不知道我们研究这些数据做什么，你怎么就这么明白了呢？” 马博涛笑了笑，打趣似的说道，“从实招来，你是不是间谍。” emmmmm…… 这玩意儿，还需要间谍吗？我又不傻，直接接触到这么多的数据，一看就觉得不对劲儿。 看向马博涛，王云不客气的说道，“马哥，你咋想的，昨天晚上是不是想媳妇想到睡不着，就我这样子都能当间谍了？” 马博涛笑了笑，站起身来拍着王云的肩膀低声说道，“你自己小心一点儿，我可不想在军事法庭看见你。主要是——某些境外分子无所不用其极，我看很多普通人都中了圈套。科研工作者，需要更小心才行。” “恩。”王云点了点头，这种事应该怎么样都轮不到他才对，毕竟他根本接触不到什么核心的材料和数据。 “走吧。”马博涛打开实验室的大门，“大家都出去吃饭，就咱们两人还留在实验室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虐待你不让你吃饭呢。”说道这里的时候，他笑了起来，“我怎么听说，今天是你生日呢？走吧，带你去吃顿好的。” 说着，马博涛已经走出了实验室。王云自然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说道，“马哥，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的？” “还不是小何，在我耳边天天念叨着你马上就要过生日了。”马博涛笑着说道，“说咱们实验组冷酷、无情、无理取闹，在你过生日的时候，还要让你上班。我就琢磨着，上班肯定是要上班的，但不管怎么说今天是你生日。”马博涛伸出手，摸了摸王云毛茸茸的脑袋说道，“偶尔也得让你感受一下组织的温暖。” “我谢谢马哥你的温暖，但能不能别老师摸我的头。”王云挠着头看向马博涛。 走出西工大的校园，何哥已经在门外等着他们了。看见他们走出来的时候，他急忙走上去，“我说你们两个在干嘛？” “啊？”王云和马博涛同时愣了一下，看向何哥一脸莫名其妙的说道，“我们俩能做什么，不就是讨论一下实验数据吗？” “我去。”何哥嘟囔着骂了一声，“走吧，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恩。”马博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和何哥这么熟悉，两人今天早上不还争锋相对吗？呵，男人！ 真是善变！ 不过，王云依旧还是跟在两人的身后，走向前方。 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火锅店的大门前。被何哥领入火锅店之后，他们直接到了一间包厢里。 推开门，坐着几个和王云比较相熟的李教授的研究生和博士。餐桌上还摆放着生日蛋糕，当他进来的那一刹那，灯光被关上。大家正在合唱着‘祝你生日快乐’，王云扬起了一个笑脸说道，“谢谢大家，我自己都快忘记今天是我生日了。” “好了，好了，快吹蜡烛吧。”何哥推了王云一把，王云有些不好意思的走到了餐桌前，“那我就不客气了。” 吹熄蜡烛之后，王云许了愿望。大家欢呼着，让王云坐下。 这顿饭吃得还是挺高兴的，虽然最后是王云结账的。好在他现在也算是少有些财产的人，不至于一顿饭都给不了。 吃完饭之后，大家勾肩搭背的回到了宿舍。 走进宿舍之后，马博涛将何哥扔在床上，他哭笑不得的说道，“这小子怎么就这么不能喝？” 王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道，“还好我不喝酒，不然我就惨了！” 马博涛哭笑不得，“我还说我根本就不怎么能喝酒呢，谁知道他们竟然比我还不能喝。”说道这里，他看了王云一眼，脸色已经有些泛红，看来是有点儿微醺的状态了。 “行了，我先走了，这人就交给你照顾了。”马博涛想了想，“明天我把今天你给我说的事情，给教授说一下。不过，能不能行，这不是我说了就能算的。我也只能提个建议而已。” 王云点点头，知道马博涛说的是实话。这种事情，也就只有大牛才有话语权，至于为什么之前用大涡模拟不用湍流模型，大概大牛也有自己的考虑。王云想不通也不想再去想。将马博涛送出门之后，他先是洗漱然后洗澡，最后坐在床上捧着书本看了起来。 第二天，马博涛没有在叫他们。估计是今天不太忙，何哥还在睡觉。王云看了一眼之后，就没有打扰何哥而是自己一个人走出房间，去往食堂吃了早饭之后，他一如往常的走进实验室。 这个时候，实验室里，没有来人。昨天的线性转换已经不能用了，王云估计这个时候马博涛已经去找赵教授和李教授了。于是他将黑板上的数字擦掉，无聊的将周氏猜想写在黑板上。闭目思索一下，开始用筛法开始解题。 ………… 马博涛一大清早就起床找他的导师赵教授——赵教授在流体力学尤其是CFD上面，可以说是国内大牛，首屈一指。 昨天晚上也不知道自己的导师忙到多晚才睡觉，马博涛找到自己教授的时候，发现教授还在睡觉。他只能在门外等着教授，并且，教授直接在实验楼的办公室里睡觉。等日上三竿的时候，教授打开门，发现马博涛就站在门外。 他愣了一下，“今天没有什么事情，你们实验组应该在放假吧？你怎么来了？” 马博涛笑了笑，“教授，我想和您说点儿事情。” 教授点了点头，让开身子，马博涛走入办公室之后，赵教授接了一杯水，然后坐在椅子上看向马博涛询问道，“说吧，你有什么事情，这么慌张。” “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赵教授还真是第一次见自己这个最小的弟子慌里慌张的来找他。 “教授。”马博涛想了想，说道，“我们实验组不是在计算数据吗？” “对。”赵教授点点头，没有否定这件事情。其实他们实验组还是接触到了一些核心的数据，不过这些核心数据不全面，又掺杂着其他的数据。根本就看不出来是核心数据，不过听自己的弟子这么说，赵教授倒是来了兴趣，“怎么有人发现咱们的核心数据了？” “嗯。”马博涛点点头，“小王，太聪明了。”他哭笑不得的说道，“应该是昨天吧，他就发现咱们的数据不对劲儿，而且还猜出咱们究竟是想要做什么课题。” “不可能吧？”赵教授愣了一下，“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大概是因为他直接经手数据的原因，他建议我们直接和京大那边对接，使用湍流模型，采用雷诺平均方程。” “你是说，他知道我们研究的课题是什么了？” “□□道学，他已经说了。”马博涛想了想，“其实我和小王的想法差不多，与其耗在大涡模拟中出不去，倒不如尝试一下湍流模型的实验，说不定还能够有什么进展。” “你说的这个事情，我之前就已经想过了。”赵教授沉吟着说道，“但是湍流模型有些不太合适。” “教授。”马博涛看向赵教授，双手紧紧地握成拳，“我觉得小王有句话说得还是挺好的，他说，咱们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弹道轨迹。” “湍流模型？”赵教授眯着眼睛，想了好一会儿之后，拿着保温杯站起身来说道，“小王现在在哪里？我去见见他。” “应该还在宿舍里睡觉吧。”马博涛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这就去叫他过来。” “不用了，我去找他吧。”赵教授走出办公室的大门，马博涛紧紧跟在赵教授的身后。到了实验室一楼的时候，赵教授晃眼一看，发现马博涛他们实验组的大门还是开着的。 他好奇的说道，“昨天你没有给你们实验组的成员说，今天给他们放假吗？” 马博涛仔细回忆了一下，“我记得昨天我有说过吧。”他之前是又说明天还得继续上班，但是后面接到教授的消息之后，他又一个一个的通知了一次。怎么今天还有人在实验室？马博涛也有些想不通。 赵教授已经走向了实验室，马博涛自然也得跟在赵教授的身后走向实验室。 来到实验室的大门时，马博涛看见王云正在黑板上写着什么。他正准备看王云的时候，赵教授转过头来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低声说道，“他在思考。” “嗯？”马博涛看向黑板，有些一脸懵逼，这特么是什么鬼？为什么他看不懂？ 赵教授喃喃自语似的说道，“筛法，这家伙，在物理实验室里做数学题，倒是有点儿意思啊。” 王云还在黑板上写着，不一会儿，整个黑板都已经被王云给填满。他放下粉笔的时候，才看见马博涛和赵教授都站在实验室的大门前。愣了一下，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今天就觉得有些无聊，所以就来实验室里逛一逛。” “然后就来做数学题？”赵教授挑动了一下眉头，“为什么不继续写下去？” “写不了了。”王云摊开手，哭笑不得的说道，“后面我求不出来。” “行啊。”赵教授点了点头，“能够算到这一步，你已经很厉害了。” “教授，您这是？”王云看了赵教授一眼，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马博涛。 马博涛笑眯眯地说道，“正巧实验室里也没人，赵教授想要问你一些问题，你把自己想到的事情给赵教授说就是了，别紧张！” “嗯。”王云点点头，再次看向赵教授，眨巴了一下眼睛，“教授您说。” 赵教授走到实验室的椅子上坐下，冲着王云招了招手，“来，小王过来坐下。别紧张，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我就是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 “恩。”王云走到教授对面坐下，马博涛就坐在他的身边。 这个时候，教授打量着王云好一会儿之后。笑眯眯地说道，“小王啊，有没有想过到核心实验组？” “啊？”王云懵逼了，没想到赵教授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这个。 第112章 日常 若要问王云究竟想不想要进入核心实验组, 那么答案肯定是想要加入, 毕竟是核心实验组。他怎么可能不想加入，在核心实验组里，会大有作为。但问题在于，他现在根本就不能够加入核心实验组。没错，就是不能够加入。 并非是他不想要加入，而是不能。他有自己的想法, 现在加入核心实验组之后。肯定是会被限制出国的, 尤其是□□道学这种本身就比其他国家更超前一些的学科。更是如此，王云想要在本科结束之后，在国外留学，吸收国外的先进学科的经验, 然后在回国。实验组里，赵教授和马博涛看向王云。 显然，他们都在等待着王云的回答。 而王云也沉默着,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还是没有人说话, 马博涛看向王云笑着说道，“怎么了？在纠结？” “如果你加入核心实验组, 我相信教授一定不会让你吃亏的。”说道这里的时候，马博涛看向了旁边的赵教授。这个时候，赵教授微微点头, 看向王云说道，“如果你加入核心实验组，在你大学毕业之后, 我可以让你直接就读国科大的直博。无论是哪个教授，我相信都会欢迎你加入的。” 王云嘴唇动了一下，说实话，赵教授的这个条件还是非常具有诱惑力的。毕竟哪个教授都可以，而且还是号称军种菁华、华国最好的军事院校。某些特殊的研究，只有国科大的研究室才能够进行研究。 “教授。”王云摸着自己的鼻子笑了笑，“我现在恐怕无法答应教授的邀请。”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教授的脸庞，发现教授的脸微微僵硬了一下之后，又恢复了正常。看来，就算是自己拒绝了教授，教授也不会太过生气。 “哦？”赵教授听见王云拒绝自己之后，笑了笑看向王云询问道，“你是怎么想的？或者是说，我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会拒绝我吗？” 赵教授也很好奇，他给出了很好的待遇条件。但是王云经过犹豫之后，还是拒绝了他。看来，似乎也是动心了。但是赵教授就想要知道，为什么王云会拒绝他。 “我想了想，我决定还是要出国留学。”王云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为什么一定要出国留学？”赵教授双手抱在胸前打量着王云，“我听说你拒绝了普林斯顿、哈佛等等诸多世界名校的邀请函，却又想要出国留学。如果一开始就有这样的打算，为什么你不一开始就出国呢？” “因为我现阶段在国内学习比较好。”王云想了想，决定老实的和赵教授交代，“但是不可否认，国外名校的许多实验课题都要比国内先进得多。但是我本科阶段就去国外，恐怕也只能够做一做关于理论，甚至更多先进的经验根本就学不到。所以我打算考研的时候，去普林斯顿或者是哈佛。不管是普林斯顿高等研究所也好，还是哈佛那边的高等研究所也好。他们的确比国内先进不少。” “所以，你是打算在国外学习了国外的先进经验和技术之后，在回国？”赵教授听见王云侃侃而谈的话，顺口就这么问了一句。 王云没有否认，点点头说道，“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拒绝了赵教授，希望教授您不要生气。”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赵教授哈哈大笑着说道，“我目的是相同的，都是为了建设更美好的华国。不过手段上有些不同罢了，我个人不主张留学。或者是说，我个人觉得留学或者不留学都没有什么。” “但是你这种人，我现在倒是认为留学之后还是挺有意的。”赵教授站起身来，拍了拍王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去了国外之后，好好学习别人的先进技术，回国之后，大有可为！” “谢谢赵教授您的理解。”王云笑了笑，赵教授罢手说道，“也不是理解不理解的问题。”说道这里的时候，赵教授停顿了一下。 “对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道，“我差点还把正事儿给忘记了。” “你说我们现在搞大涡模拟不如去搞湍流模型，取雷诺平均方程？”赵教授看向王云，“给我说说你的想法吧。” 终于切入正题了，王云点点头看向赵教授说道，“我在整理数据的时候，发现了一些数据不太对劲儿的地方。没有猜错的话，那是一部分的核心资料对吗？”王云看向赵教授。 赵教授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 整理数据，发现不对劲儿的地方，这个学生的确不简单。 “那么，和建议我们用湍流模型有什么关系吗？”赵教授笑了笑，“现在雷诺平均方程，也就是平均N-S方程，在N-S方程没有解开之前，错误数值应该比大涡模拟还要多一些吧？” “不。”王云摇了摇头，“我倒是觉得湍流模型比大涡模拟的准确性高一些。如今□□道学之中，最重要的就是弹道，而弹道无外乎就是流场、湍流等等问题。” “我建议建造湍流模型也是如此，能够模拟弹道的轨迹。”王云笑了笑，“最好的弹道无外乎是对方拦截不了的。按照这个思路下去，湍流比大涡模拟有用一些。”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教授，这只是我的一些愚见，您也不要放在心中。” 赵教授没有说话，只是在细细的思量着王云刚才的话，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他这才点点头说道，“你说得没错，的确是建造湍流模型好一些。但是平均N-S方程并不好取，并且要求的计算量太大，你觉得我们这些高物理的人里，谁能够有这么大的本事解决平均N-S方程？”说道这里的时候，赵教授看向王云，“恐怕就算是你也不行吧。” 王云尴尬的笑了笑，他当然不行。N-S方程哪有那么容易，而且取平均N-S方程根本就没有那么精准，如果能够解开N-S方程，那就自然可以使用雷诺平均方程的。 问题是，现在没有谁能够解开它的神秘面纱。 “你说得这个结论，我很早以前就已经考虑过，但最后还是选择了大涡模拟。我希望，你能够明白。”赵教授看向王云，目光炯炯。 王云思索了一会儿，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 赵教授露出了一个笑意，“我原本可以不用给你解释的，但是你是我见过的所有学生中，最聪明之一。所以，我觉得有些事情和你解释一下比较好。” 王云非常感激地说道，“谢谢赵教授。”如果赵教授不来解释这件事情，可能他还会因为这件事儿心塞好几天。毕竟在他看来湍流模型的却要比大涡模拟要好得多。但问题在于，刚才赵教授询问他明白了吗的时候。 他一瞬间就明白了，这个课题不是在赶时间，而是需要一个精准度。所以，赵教授他们宁愿慢一些也好，不能够在精确度上做文章。又要结合湍流的无常，看来也是很为难赵教授他们了。 赵教授走后，王云将黑板给擦掉。虽然今天是休息，但是让别人看见他在实验组里计算数学问题，还是多少有些尴尬的。 马博涛将赵教授送回办公室之后，走到了实验组的门口。看见王云正在洗手，笑眯眯的说道，“现在还有没有什么疑问？老师批准，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云看了马博涛一眼，摇摇头，“现在暂时没有什么疑惑。”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笑了起来，“不过之后的工作量肯定要加大很多。” “这难道不是必然的吗？”马博涛伸了一个懒腰，“你还年轻，第一次接触到课题就已经接到了这么大的课题，以后飞黄腾达了，可不能忘了哥哥啊。” “噫。”王云和马博涛现在差不多已经很熟悉了，于是打趣的说道，“那马哥现在可得维护好我才行，说不定以后还能带着马哥做什么大课题呢。” “你小子，现在都学会吃拿卡要了啊。”马哥笑眯眯地说道，“行，请你去食堂吃饭。你想吃什么，随便点。” “小食堂？”王云的眼睛一闪一闪地看向马哥。 小食堂是需要自己给钱的，但是大食堂课题组的所有成员都是不需要给钱的。 “太贪了。”马博涛捂着自己的脸说道，“你在这么吃下去，我一个月的津贴都快被你吃没了。” “没关系，没关系。”王云拍了拍马博涛的肩膀说道，“为了以后能带你进入大课题，马哥你不会拒绝对吧？不能只看眼前的利益，你得从长远来看。” 不管怎么样，先画个大饼，蹭一顿饭再说。 “行了。”马博涛哭笑不得，“走吧，请你吃小食堂，你给我少点一点儿啊。我这可是老婆本，要是以后我娶不到老婆，我就在你们数研中心大楼闹啊。” “跑不了，跑不了……”王云一边说，一边兴冲冲的走入了小食堂。 吃完饭之后，马博涛和王云回到宿舍。 何哥一脸懵逼地看向王云，“我今天起床的时候，看见你没在。你去哪里了？”说道这里的时候，何哥还打量了王云一眼，继续说道，“我今天中午在食堂吃饭到时候，也没有看见你啊？吃饭了没？” “吃了。”王云笑了笑，“今天去实验室了，有点儿事。” “我去！”何哥那怒火，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姓马的那个家伙又压榨你了？” “没有，没有。”王云急忙罢了罢手，“私事。” “什么私事？”何哥好奇地看向王云，去实验室能有什么私事？他还真没有听说过，去实验室里还有私事的。 谁特么愿意天天待在实验室啊，科研狗也是人，也想要放风的好吗！ “我是去做周氏猜想的研究的。”王云看着何哥将信将疑的眼神，摊开手说道，“主要是我有些灵感，今天实验室又放假。我想着，一个人待在实验室里，好好研究一下。没想到马哥也去实验室了，我还蹭了他一顿小食堂呢。” 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笑了笑，“马哥这人还是挺好的。”说道这里，王云看向何哥又问道，“何哥我为什么感觉你和马哥有点儿不太对付啊？” “那个家伙！”何哥捂着自己的额头说道，“简直就是个魔鬼，算了，还是不和你说这些了。” 何哥坐在床上玩着手机说道，“今天休息，晚上准备去什么地方吃饭？” “今晚，何哥不在食堂吃饭？”王云看了何哥一眼，带着一丝疑惑。 “谁想要天天都在食堂吃饭啊。”何哥叹息着说道，“科研狗也是人好不好，是人都有欲望对不对，我现在只想吃点儿好吃的。” “没看出啊，何哥。”王云一边看书一边笑着说道，“你也是吃货啊。” “什么叫我也是……”何哥激动了，“我本来就是，我是被科研耽误的美食家，你知道吗？” 好吧，何哥你自己开心就好。 王云还能说啥，他当然是啥都不说。静静地看着何哥就好…… 晚上，原本王云想要在研究一下数论的，没想到直接被何哥给拉宿舍说道，“不要每天都待在宿舍里，技术宅改变不了世界。你得多出去散散心……”刚一出门，就遇见马博涛也出门。 “你们这是准备去哪里啊？”马博涛一脸懵逼地看向他们说道，“明天的任务比较重，后面可能就没有什么休息时间了。打算晚上出去玩？” “……”何哥心态爆炸了，他简直就觉得马博涛一定是在他们的宿舍里安装了摄像头。否则怎么可能他们刚走出门，马博涛就出门了。这么凑巧，他现在一点儿也不相信。何哥崩溃的说道，“我们准备出去吃饭，顺便逛逛夜市。” 王云轻轻咳嗽了一声，“何哥是准备去放风。” “哦。”马博涛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何哥之后，又看了一眼王云，“你们几个人？” “就我们两个。”何哥在心里咒骂，但是表面上又特别狗腿的说道，“马哥，你去不去？” “你请客啊？”马博涛看向何哥，眼神倒是有些诧异。 “……”我胖虎现在只想要打人！何哥深吸一口气，重重地点头说道，“没错，我请客！”他把‘请客’两个字咬得很重。 “行啊。”马博涛好笑的说道，“走吧，正好监督一下你们，不能让你们今晚玩得太疯。否则，明天收不了心。” emmmmm…… 王云看见何哥的脸都变得跟个猪肝似的，紫红得不行。 他琢磨着，估计何哥都要忍不住想要对马哥下重手了。 三人一如往常地走出西工大的校门，此时夜色渐渐降临，夕阳在天空中被拉得很长。凡尘的烟火气息让王云很是受用，不远处飘来的香味，王云吞咽着唾液，看向旁边的何哥说道，“咱们今天晚上去哪里吃饭？” 何哥拿出手机看了看说道，“我觉得都不太行。”说道这里的时候，“学校旁边的餐厅也就那样了。” “那你想去什么地方吃？”马博涛双手插在裤兜里，看向何哥。 “唔……”何哥拿出手机说道，“我们去市中心吃吧，我看见一家餐厅还挺不错的。” “行。”马博涛没有多话，他对于吃什么都没有特别的执念，除非实在是难以下咽，否则他还是没有什么挑食的。 王云点点头，跟了上去。刚打车，何哥转过头就对马博涛说了一句，“你给钱。” “噗……”王云实在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何哥也太可爱了吧？ “行。”马博涛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我给钱就我给钱吧。”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上了车。三人来到市区，现在整个市区都是灯火辉煌。原本天色还没有完全黯淡下来，但是城市的灯光已经照耀着路面。王云微微吸了一口气，等马博涛付了车费之后，三人便走向前方觅食。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依旧还是没有走到何哥说的哪家餐厅。 马博涛挑动眉头，看向何哥说道，“我说，小何啊，你不会是路痴吧？” “……”何哥现在只想要把马博涛给撕碎，他白了一眼说道，“你才路痴，你全家都路痴！” “炸毛了这是？”马博涛看了王云一眼，那一脸懵逼的神情，让王云也有些无语。 最后，等他们终于来到餐厅的门前时，这才知道，这特么——还得等号。 拿到号码牌之后，马博涛感慨着说道，“可以就在食堂解决的一顿饭，竟然还在等这么久。”说着他坐在店面外的椅子上，“也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应该等不了太久。”王云刚坐下来，看向前方的时候，何哥也跟着坐在了王云的身边。 “我看了一下评论，是这里最好吃的一家店没有错了。”何哥说道这里，看了马博涛一眼说道，“某些人要是觉得食堂比较好吃，那就去食堂吃呗。” 马博涛看着何哥，哭笑不得的说道，“我说小何，你在和我闹什么别扭呢？” “哼！”何哥偏过头，嘟囔着说道，“周扒皮都没有你扒皮！简直就是魔鬼。” “我说，小何啊，你这个词汇量比较匮乏了啊。”马博涛笑眯眯地看向何哥。 第113章 数研中心来人 何哥不满地瞪了马博涛一眼, 王云置身事外。总觉得何哥和马哥之间,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最起码，肯定是有什么摩擦。否则依照何哥这么狗腿的性格，怎么可能说出刚才的话来。 他站起身来，看向马博涛，冲他使了一个神色。随后，走向旁边。 马博涛意会王云的眼神, 跟着他走到了旁边看向王云说道, “怎么？有什么事情吗？” “不是。”王云极为严肃地看向马博涛说道，“马哥，你和何哥究竟怎么回事儿？我怎么觉得何哥好像有些针对你。” “我怎么知道。”马博涛也是一脸懵逼，“我好像也没有招惹他吧？也不知道他究竟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脾气。”仔细回响了一下之后, 马博涛依旧还是摇着头说道，“我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招惹他了。” “那就奇怪了。”王云寻思着, 既然马哥没有招惹他, 何哥哪来的脾气。 “算了，我们先不想这么多了。”马博涛耸了耸肩膀, “他喜欢发脾气，就让他发脾气吧，也不是多大个事情。” 王云想了想, 也是，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既然何哥要发脾气也就发脾气吧。估计可能还是前几天, 马博涛叫他们起床的事情让何哥脾气很大。 想到这里的时候，王云也就释然了。重新坐回位置的时候，何哥打量着两人说道，“你们刚才在嘀嘀咕咕的说什么？” “没什么啊。”马博涛看向一边的人群，叹息了一声说道，“这里排队的人还挺多的。” 王云点点头，“是啊，还挺多的，也不知道多久之后才能进去吃饭。”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王云努努嘴，看来还得在等一段时间了。早知道，就该把数论的课本拿出来—— 正在想着，忽然有几个高中女生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 何哥的眼睛很尖锐，看向王云说道，“你说，那几个女生是不是在看你？” 王云转过头看向那几个女生，发现那群女生已经跑了过来。 “你好。”其中一个女生好奇的打量着王云，“你是王云吧？” “额。”王云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他记得，自己好像并不认识这几个女生吧？他看向几个女生，目光带着疑惑。旁边的何哥和马博涛也很是疑惑，这几个女生怎么就认识王云呢？ “你们是？”王云眨巴着眼睛看着女生，目光中的不解已经完全显露了出来。 那几个女生倒是有些腼腆的说道，“王云，真的是你诶！” “？？？”王云被这几个女生说得越发的懵逼了起来。什么鬼，他怎么了？真的是他，难道还有人装他骗人不成。 只听见那个女生说道，“我从你出道开始喜欢你的歌，你的第一张专辑我还买过呢。”那个女生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纸和笔，有些遗憾的说道，“不过，后来你都退出娱乐圈了，不过——看见你学习成绩好，还被录取进入了京大，我们真的好开心。” 旁边的女生不停地点头。 王云哭笑不得，这有什么好开心的。 “我们想着，你都能够被录取进入京大，如果我们努力的话，说不定也能够考进好的大学呢。”说道这里的时候，女生停顿了一下，随后又继续说道，“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们都不知道真的用功学习真的是很有用的事情。” 王云笑了笑，没有说话。 旁边的女人依旧还在说道着，“总之，非常感谢你，不知道能不能给我们签个名？” emmmm…… 王云还以为什么事情呢，结果说了这么多，只是想要一个签名而已。想到这里，王云拿着纸和笔写上自己的名字。看着几位女生说道，“如果你们肯努力的话，京大也不是不可能的。努力，不一定能够成功。但是不努力，肯定不能成功。” 他将纸和笔还给了女生之后，马博涛拍了拍王云的肩膀说道，“行啊，现在都能熬鸡汤了。” “不过只是一些感想而已。”王云想了想说道，“以前的确有点太混蛋了，现在想起来还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有点搞笑呢。” 当初系统让他看书的时候，他打死也不愿意看书。没想到，一年还不到，就已经真香了！ 果然，没有人能够逃过真香定律！ 何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进了餐厅，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说道，“你们别聊天了，快点过来吃饭吧。” “诶。”两人走进餐厅。 吃完丰盛的晚餐之后，何哥看着自己的钱包正在默默哭泣。而旁边的马博涛笑眯眯地没有说话，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十一点过了。 何哥看向王云说道，“我今天得监督你才行。” “？？？”王云一脸懵逼的看着何哥，监督他，监督他做什么？ “今天晚上不能看书了。”何哥坐在床边看着王云说道，“我听说明天渝城数研中心的人就要来了，今后大概你的任务就会加重很多了。” “尤其我看数研中心的万教授似乎很器重你啊，今后有你受的。”何哥说道这里，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王云好奇的问道，“何哥，你是哪里来的消息？” “老板说的啊。”何哥闭着眼睛，“今天你不是去实验室了吗？我碰见老板了，他正巧和我说了这件事情，说数研中心的人来了之后，一定要在两个月之内将所有的数值偏差找出来。而且，已经和万教授沟通过了。让你明天和数研中心的人说一下，关于线性转换的事情。” “可是……”王云沉吟着说道，“线性转换又不是万能的，而且我昨天算了一天，根本没有任何值得推进的地方。不如让电脑运算，但如果是电脑运算……”王云想到这里的时候，蹙着眉头摇了摇头，“这样也不太好。” “算了，明天等着万教授来了之后，在想想其他办法吧。”王云洗漱之后，看见何哥还在闭着眼睛，他好奇的说道，“何哥，你说明天数研中心的来了？他们不办什么晚宴了？” “数院的。”何哥笑了笑，“你懂的，除非得了国际大奖，否则大家都这么忙，谁还办什么晚宴。” 王云突然有些同情渝城大学数院的人，物院的人来了好歹也办了个晚宴，没想到数院的人来了直接上场干活，什么都没有。这待遇差别也太大了一点儿吧？ 何哥果然没有让王云看书，看着王云睡觉之后，这才跑去洗漱然后关灯睡觉。 ………… 第二天一大清早，起床之后，王云洗漱完和何哥一同去了食堂吃饭。 来到实验室的时候，马博涛走到王云的面前说道，“今天渝城数研中心的那边要来人，我听说你和数研中心那边的人比较熟悉，所以你看……”说道这里的时候，马博涛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着说道，“能不能和我一起去对接一下？” “不是吧？”王云看向马博涛说道，“马哥，万教授来了，就你去迎接？”这是不是显得有点儿太看不上万教授了？ 不管怎么说，万教授也是长江学者。 “哪能啊。”马博涛哭笑不得的说道，“接待这种事情怎么轮得到我，我是去和数研中心那边的人对接的。等他们接待完了，我就去和他们对接。我想着，咱们实验组里，也就和他们数研中心的人熟悉一些。更何况，你本来就是被他们借来的。” “所以，我这不是带上你感觉保险一些吗？”马博涛说完之后，稍微有些尴尬。不管怎么说，赵教授是让他去对接的。结果他把王云给带上，要是当中出现了什么问题。那可都是他的不是了，不过想想，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才对。而且，赵教授也要求把当前的情况给数研中心的人说清楚。 说清楚这件事情，除了王云之外，还真没有人能够说清楚。 所以到了最后，马博涛思来想去，也只好把王云给带上。 “行。”王云点了点头，马哥这些天还是挺帮衬着他的，这个时候他自然不能给马哥掉链子。点头答应之后，他看见马哥松了一口气。 他好笑的说道理，“数研中心的人又不是老虎，至于这么害怕吗？” “这不是害怕。”马博涛解释道，“我怕到时候我解释不清楚，你能去当然是最好不过的。至少，你能够把这件事情给解释清楚。” “线性转换对于数研中心的人来说，应该还是挺简单的吧。”王云一边计算一边说道，“就是重复计算太多，可能让人有点儿烦躁。”别说是其他人，就是王云自己现在也有点儿烦躁。主要是重复计算太多，并且始终找不出来究竟错在什么地方。这才是最让人崩溃的事情。 “唔……”马博涛沉吟了一下，“可惜没有办法，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我们必须要做出成果。是必须要出成果才行！” 他用坚定的语气说道，“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恩。”王云点点头，秒懂马博涛的弦外之意。“我会和他们说清楚的，马哥你放心吧。不过数研中心的人我没有怎么见过。倒是有一个人我很熟悉。” “谁？”马博涛都愣住了，他还以为王云会和数研中心的人很熟悉呢。没有想到，王云一样不太熟悉。 “万教授的弟子，林博。”王云笑了笑，“也是教过我数学的老师。” “你数学还被人教过？”马博涛摸了摸自己的下颔，“看来那人的本事挺大的。” “也不算是教吧，是我们在集训队的时候，给我集训过。所以算得上是熟悉，我一般都叫林博或者是林哥。”王云想了想，“他是万教授现在的得意弟子，应该是也会来的。到时候我给林哥单独说说，我相信林哥没有那么多事情的。” “那就好。”马博涛说完之后，就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王云一整天都用在计算，一遍一遍，计算得他都快要崩溃掉了。到了最后，王云扔掉手中的粉笔，叹息着说道，“我去，这简直不是人做的事情。” 旁边的实验组的成员笑了笑说道，“你得习惯才行，研究就是这么大量重复且无趣的事情。尤其是，咱们这种低沉实验组。做的就是这种不断重复的事情！放平心态就好了。” “也是。”王云微微点头，这位师兄说得不错。谁让他们是科研狗呢，看看他办公室里的那几个科研狗，也就是这样的。 想到这里，王云用手揉了揉眉头，“倒不是因为其他的事情，就是因为这个计算量实在是太大了，而且不停的重复，还找不到错误，简直——”简直就快要崩溃了！ 王云还没有说完话，环顾四周，发现实验组的人员少了马博涛。 他看向刚才说话的那个研究组成员，愣了一下说道，“马哥呢？他不会自己先开溜了吧？” “应该是去和数研中心的人对接了，不过我记得他要去对接应该叫上你才对啊。” “是啊。”王云用力点头，马哥不是今天上午才和他说了让一起去对接的吗？怎么马哥自己就去了？摇了摇头，王云将其他的想法抛开。正准备继续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的时候，马博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实验组的大门外，看着王云说道，“小王，你出来一下。” “诶。”王云刚拿起粉笔，随后马上又放了回去。走到马博涛的面前，“马哥对接完了？” “还没呢。”马博涛努努嘴说道，“你先把自己手上的粉笔灰弄干净，他们正在等数研中心的人，估计马上就要到了。我听教授说，除了万教授之外，领队的那个就叫林什么来着。估计，你和他是认识的。” “好吧。”王云洗完手，和马博涛一起出去。站在实验室的大门前，马博涛说道，“教授他们已经去迎接了，待会林博会直接带着其他数研中心的人杀过来，我们就在这里等着林博就行。” “嗯。”两人在实验大楼前，跟个傻子似的站了很久。林博这才带着数研中心的人走了过来，看见王云的时候，他笑了笑说道，“怎么让你来和我们对接？”说道这里，他看向旁边的人说道，“这是？” “林博你好。”马博涛伸出手笑眯眯地说道，“我是赵教授的弟子，姓马，叫马博涛。” “是负责和你们对接的人。”马博涛说道这里的时候，林博也伸出了自己的手，“笑了笑说道，我叫林城，你看上去比我小一点儿。和小王一样，叫我林哥就行了。对了，小王怎么也在这里？” 马博涛尴尬的笑了笑，“关于数学这一块儿，小王比我清楚一些。我想着要和你们对接，找小王来是最好的。否则我待会没有说清楚，让大家重复计算，那就不太好了。” “是个好办法。”林城竖起大拇指看了王云一眼，“说说吧，小王什么事情。” “我们一边走一边说吧。”马博涛看了一下正在守卫的卫兵，他笑了笑说道，“会议室就在二楼，已经腾出来，就让各位去开会了。” “最近一段时间，因为比较忙的关系，所以实验室的会议室没有怎么收拾。也就这么一个空闲的实验室，其他的实验室几乎开开都在开会，所以大家将就一下。” 林城带着的数研中心的研究员也有十多个，看着这么多人。马博涛有些头疼，要是没有处理好，那么这些人有意见，那赵教授就得为他试问了。虽然知道赵教授这是在考验自己的能力，但是没有来由的，他还是有些头疼。 一路走到了实验室的二楼，推开会议室的大门。原本堆满杂物的会议室，现在已经像模像样。对于自己的劳动成果，马博涛还是给予了充分的肯定。 “好了。”坐下之后，林城看着王云说道，“现在小王能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了吧？”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王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哭笑不得的说道，“因为大涡模拟实验出现了多数错误，并且现在还不知道具体的原因，需要我们一一查找数据。但问题就在于，现在知道数据错误但究竟错误数值是那些——”王云摊开手，“谁都不知道。” “那你来了这些太天，是一无所获咯？”林城好奇的看向王云，对于王云的天赋他是很肯定的。如果连王云这几天都没有找到，估计他带来的数研中心的研究员也差不多了。 现在渝城大学数研中心属于草创，还没有几个可堪大用的数学人才。否则，在这么重要的课题时，也轮不到他来领队。万教授也不会在京大数研中心，把王云给借调过来。 王云还没有说话，坐在王云旁边的马博涛说道，“也不算是一无所获，王云用线性转换算出了两个错误数值。但也仅仅只有两个……” 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接过马博涛的话，继续说道，“我现在都快要怀疑，究竟是不是那天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所以才找出了两个错误数值。最近这几天用线性转换，一无所获。” “线性转换？”林城沉吟了一声，“不管了，先把数据给我们，用线性转换看看能不能行吧。如果能行，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如果不能行，再换其他的方法也不迟。” “可是……”王云沉默的看向林城。 林城看着王云疑惑地询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计算量实在是太大了。”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叹息了一声，“并且很多重复数据不容易区分。” “没关系。”林城敲了敲桌面说道，“教授已经说了，争取两个月之后，我们和你一起撤退。现在开始干吧！” 马博涛点点头，“你们稍等，我这就去找教授，把数据全部拿给你们。”林城他们和王云不同，王云是不能够接触到核心数据，但是林城他们是可以接触的。不过接触之后的后果，林城他们也是了解的。 不能出国嘛，这又没什么。这群人本身就没有出国的必要，除非有什么重要的研讨会。但是一般像是他们这种身份，国际上重要的研讨会，肯定是不会邀请他们参加的。野鸡研讨会，他们也没有参加的必要。 马博涛和王云一起走出了会议室，马博涛松了一口气，“要不是因为有你在，我可能还真说不清楚。” “几句话的事情。”王云笑了笑，“马哥，那我就先下楼了？” “好，你先下楼吧。”马博涛也知道，王云并不想要知道核心数据，也就没有让他继续留在会议室。 等王云回到实验组之后，何哥诧异的说道，“你没有和他们数研中心的人一起研究？” 这倒是一件稀奇的事情，他还以为王云只是暂时被分到他们组里而已。没想到数研中心的人都已经到了，王云依旧还是回来了。 “不然呢？”王云看向何哥说道，“何哥，你就这么想要我走掉啊？” “也不是说想要你走。”何哥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我还以为你会和数研中心的人一起呢。” “他们要接触一些核心资料，我不方便。”王云笑了笑，何哥彻底懂了王云的意思。冲着他点了点头之后，没有在说话。 ………… 马博涛将数据拿到会议室的时候，林城好奇地看了他的身后一眼，“马博，小王没有跟着过来？” “他不方便过来。”马博涛将数据发下来，指着最上面的两个数据说道，“这是那天晚上小王检查出来的两个数据，不过这几天小王都已经一无所获了。他现在正在怀疑，用线性转换究竟对不对。” “我数学不是很好，帮不上什么忙。”马博涛笑了笑，“林哥，您有什么想法吗？” 虽然马博涛叫林城林哥，但是林城可不会直接叫马博涛为小马。毕竟两人都是博士生，身份都相等的。 林城看了一眼数据之后，沉吟着说道，“我对小王还是比较信任的，我赞成先用线性转换试试。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在想其他的方法。”非是万不得已的时候，林城也不想让万教授出面。 毕竟，他早就已经到了可以独当一面的年纪了，在让万教授出面，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深吸了一口气，林城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道，“我们现在从头开始计算，如果各位在计算的过程中，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提出来大家商讨——” 马博涛没有一直待在会议室，这间会议室原本就是给数研中心的人准备的。他回到了自己的实验组，看着王云正在计算着。心中想着，也不知道数研中心的人到了之后，能不能计算得快一些。 毕竟这件事情已经拖了很久了，数研中心借王云也只能借两个月。九月份王云就要回京大，毕竟是新生开学的时间，王云也不可能不去。 ………… 果不其然，数研中心的人研究了两天之后，依旧什么都没有能够计算出来。 这个时候有人提出，王云使用线性转换是否并不准确，而且找出的错误数值是否是因为巧合？ 林城现在也头疼得很，来的时候，他们信誓旦旦的觉得两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他们把所有的数据研究出来，并且还嘲笑了一番物院的人，迄今为止竟然还不知道数据究竟错在什么地方。他们究竟是怎么做实验的？ 然而，万万没有想到。 他们物院的人竟然这么牛，拿了这么一堆全是错误的数据，所以当初他们实验的时候，究竟怎么继续下去的？ 吸了一口烟之后，林城拿着手中的数据说道，“那你们说说，不用线性转换用什么？”随后，他的声音提高了一些，“我昨天已经和小王交流过了，他之前用了很多种办法，这才选定了线性转换，而且线性转换也是目前最符合的方法。否则你们觉得用什么好？拓扑？群伦？” “……”这个时候没有人说话，也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 场面十分沉默且尴尬！ “好吧，就算是线性转换真的不行，我们也总得那个方案出来吧。”林城看着沉默的会议室，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你们就光说线性转换不行，如果实在不行那就拿出另外一个方案来啊？ 方案又拿不出来，现在怎么办？如果不按照线性转换的思路继续下去，他们还能怎么做？放飞梦想啊！ “可是……”其中一位研究员沉默了一下，“我们连续好几天，什么成果都没有，并且大量的重复计算都快要让我怀疑，我是不是哪一步做错了。” “然而事实上，我们并没有做错。”说道这里的时候，研究员揉着自己的眉心说道，“线性转换这条路，可能已经走不通了。倒不如现在来研究一下，究竟接下来该用什么思路去解决这些数据。” “唔……”一个研究员正在埋头计算着，好一阵子之后，他愣了一下说道，“等等……” “？？？”所有人听见他的声音之后，转过头来，全部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他似乎也感觉到了目光已经汇集在了他的身上，抬起头来慢慢地说道。 第114章 回京 “我好像……算出来了？”那人微微愣了一下说道, “计算量确实太大, 但是中间某些重复计算的过程是可以省略的，最后算出来的结果是这个。”说道这里的时候，他将自己的草稿纸放在了桌面上说道，“你们看看吧，线性转换虽然计算量过于大，但的确是现在唯一的方法。” “至于其他的方法, 我现在根本就想不出来。”说道这里的时候, 他躺在椅子上叹息着说道，“果然，最后还是只能用这个方法继续算下去。” 林城看向其余人，沉声问道, “既然这样，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回应。大家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之后, 林城深吸一口气说道, “既然你们都没有什么主意，那还是这个线性转换。”说道这里林城站起身来, 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就算是工作量多大，我们依旧还是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 将这件事情给做完。实验室那边，已经等不及了。” 林城看向在座的所有人，敲了敲桌面又将音量提高了不少, “我想你们也不想要万教授来帮着我们做完吧？” 会议室里开始小声的议论了起来，他们是万教授请到渝城大学数学研究中心的研究员，如果这点小事都需要万教授出马。大概他们也没有什么用处了，于是会议室里的人点点头说道，“放心吧，这点小事，还轮不到万主任出马，我们可以解决的。” 林城露出一丝笑容，“这就最好不过，现在我们就开始验算吧。” ………… 林城这边在验算，而王云这边没有接触到核心数据，对于一般的数据，王云计算就快了不少。 他摸着自己的下颔一边计算着，一边在心中合计着。莫非是之前核心数据掺杂在普通数据里，这才让他有种无力下水的感觉？从昨天开始，王云抛开核心数据。计算简直就溜到快要飞起来的地步。 计算了一天的时间，王云竟然找出了好几个错误的数值。估计，就这么找下去，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所有普通数据的错误数值都会被他找出来。 就是不知道林哥那边怎么样了，听说他们核心数据那边还是没有什么进展。这种事情，也不能胡乱打听，王云只能够等着林哥那边的消息。 然而现在看来，林哥那边应该是没有什么进展的。 放下手中的粉笔，王云伸了一个懒腰。看向前边，没想到马博涛走到他的面前说道，“怎么样，研究出来什么了？” “差不多。”王云笑了笑，“应该说收获颇丰。” “哦？”马博涛挑动了一下眉头，“把核心数据交给数研中心的人之后，你有收获了？” “恩。”王云点了点头说道，“抛开核心数据之后，差不多就能够用线性转换算出数据错误的地方。”说道这里的时候，他还指了指黑板，“诺，马哥，你看这几个地方，都是计算错误的地方。只要抛开核心错误之后，就能够算出来了。” 马博涛看了一眼黑板之后，连连点头赞叹着说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核心数据影响了你的思考？或者是说，核心数据让你无从下手？” “也不是这么说。”王云摇了摇头，“我更倾向于核心数据和普通数据掺杂在一起，因为计算量过大，而且看上去有些似是而非，所以没有能够算出来。单单只是核心数据或者是普通数据，应该是可以凭借线性转换算出来的。也就是说，我的思路根本没有什么错误。而有错误的是，我们之前把两个数据合在一起计算。” “懂了。”听完王云的解释之后，马博涛点了点头，“那我先去给林哥他们说一声，否则他们还会合在一起计算呢。” ………… 现在林哥他们的确是还合在一起计算，原本他们只需要运算核心数据的，但是各种数据混杂在一起，目前比较混乱，所以他们依旧还是合在一起运算。 也正是因为如此，现在整个数研中心的人，脑袋都快要爆炸了。根本就没有想到，这次的运算量大得超乎想象。除却刚才他们计算正确的数据之外，其余的数据一次一次的重复，根本就没有计算出结果的苗头。 有人苦笑着说道，“刚才是不是也只是瞎猫抓上了死耗子而已？” “不太可能。”有人沉吟着回答道，“刚才应该是计算正确的，而且这个思路是能够行得通的。”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我们现在依旧还是算不准确呢？” “继续在算算吧。”那人叹息了一声，“我还不相信，算不出来了。” 正说着话，马博涛推开门，看着整个会议室烟雾缭绕的模样。他尴尬的笑了笑，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马博涛已经走进了房间。来到林城的面前，马博涛轻声说道，“林哥，我有些事情和你说。” 林城正叼着烟奋笔疾书的运算着，听见马博涛的声音，转过身就看见马博涛在他的面前。 愣了一下，林城这才说道，“哦，马博啊。”说着他将烟碾灭之后，继续看着马博涛询问道，“马博，有什么事情吗？” “刚才小王已经算出了好几个错误的数值了。”马博涛笑着说道，“不好意思，这是我的失误把错误，把核心数据和普通数据混在一起给了你们。” 林城更是愣了一下，心中想着，这些数据也该是马博涛来收集吧。随后一想，忽然明白马博涛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了。他笑着说道，“马博，我知道了。” 马博涛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说什么，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林城站起身来说道，“好了，各位先停下手中的事情。”这个时候大家都停下笔，看向林城，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说些什么。 “林博，有什么事情吗？”正是运算最关键的时候，却忽然被林城叫停，有的研究员有些不太高兴。 林城说道，“小王那边几乎已经搞定了不少的数据错误，我们的速度也得加快了。” “这么快？”研究员有些不太相信，“就算是他发现线性变换有用，但是他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一点儿？” “快吗？”林城笑了笑，继续说道，“我倒是不觉得他有多快。”说着环顾四周，“我们在座十多个人，都是数学博士吧？还没有一个本科生，不应该是说高中毕业生能行吗？” “……”没有人说话，林城的话，实在是有些打击人，他们也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是好。 好一会儿之后，这才有人说道，“林博，你要是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这么说下去，我不敢保证我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林城看了那人一眼，哭笑不得的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说道这里的时候，林城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王云已经发现了问题所在，也就是——我们似乎弄错了一件事情，核心数据和普通数据分开，我们就可以算出究竟是哪个数值的错误。” “……”没有人说话，这特么也可以？早给他们说不就行了吗？不对，他们纯粹是被物院的人给耽搁了，要是早这样，根本就没有这些事情。想到这里的时候，科研员揉了揉眉心说道，“我们现在先把核心数据和普通数据分开吧。我估计小王能够这么快算出来，我们也差不了多少。甚至有可能比小王的速度还要快一些。” 开什么玩笑，他们这么多人在一起，还比不上小王一个人？这不是当场打脸是什么？ …………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很快就要接近八月底。王云的核心数据已经运算得差不多了，只是这次的实验重复特别多。并且，他几乎没有接触到什么让他能够思考关于物理上面的知识。倒是，和数研中学的研究员们时常探讨，他倒是觉得自己对于周氏猜想，有了一些想法。 只是实验依旧还在紧张的进行中，所以他并没有来得及实现这些想法。 与往常一般，王云下午运算好之后。放下粉笔，马博涛走过来看了一眼说道，“林哥那边快要完成了，你这边也差不多了吧？” “嗯。”王云点点头，要说他没有一点儿激动的意思，那是不可能的。毕竟马上就要完成两个月以来，一直在做的事情。他看向马博涛询问道，“马哥，你们那边如何？有没有什么进展？” “当然。”马博涛笑了笑，“你们这边的进展可惜，实验室那边的进展自然也很是可惜。不过，很可惜，具体到了什么地步我不能给你说。而且，你对于火箭弹道学还是挺了解的，要是给你说了。我当然知道你不会说出去，不过你知道的，保密条例。” “我懂。”王云点了点头，只要那边进展顺利就行了。想到这里，他忽然叹息了一声。马博涛挑动了一下眉头，笑眯眯的说道，“有什么好叹息的？怎么了？马上就要完成事情回京大了？现在舍不得了？” “不是舍不得。”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的数据还差几个就能够完成，估计最后也就是后天他就能够离开西工大，回到京大。 “我只是在想啊。”他先是在说一件趣事儿似的说道，“原本我还想过来混一篇SCI论文的，没想到……” emmmmm…… 没想到叫他过来，就真得是纯做数学的事情。真是让人有些伤脑筋，王云捂着自己的额头。 马博涛哭笑不得，“你以为SCI论文这么好混？”说道这里的时候，他打量着王云，“不对啊，你最开始以为是什么事情，还想混一篇SCI论文？” “唔。”王云摊开手，“我来之前看了流体力学和材料力学，还想说如果是制造飞机之内的，我可能还能够提出一些建议，说不定就能有一篇SCI论文了。”现在王云和马博涛已经非常熟悉，所以这种事情说给马博涛听听，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你就做梦吧。”马博涛看了王云一眼，“不过，你对材料力学也有一些了解的话……”说道这里，马博涛停顿了一下，“我倒是知道一个地方，而且就算是你上学也可以去看看。” “我们京大的湍流实验室？” “没错。”马博涛点了点头，“就是你们京大的湍流实验室，如果你能够进入，想必写几篇SCI论文还是没有问题的。” “拉倒吧。”王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向马博涛说道，“那是国家级的实验室，里面最差也得是个博士生吧，我就别去凑热闹了。想想，还是看看怎么能去首都高等研究所，看看能不能混上一篇SCI论文。” 马博涛听见王云的话，笑了好一会儿之后。忽然严肃了起来，看向王云说道，“小王同志，我必须一套非常严肃的告诫你。想要刊登论文是非常好的事情，但并不是所有的一切都是以论文说了算。国内的大环境之下，投稿SCI，尤其是一区的SCI大部分是有作用的。但是极少部分，是没有作用的。你要清楚，论文并不代表一切。” “我知道。”王云笑着点头，他也不想的啊，但是系统非得让他投稿，他能有什么办法？他也很郁闷的好吗？ “你知道就行。”马博涛拍了拍王云的肩膀，“过几天，你就得走远了。放心，哥会永远怀念你的。” “我才怀念你呢！”王云瞪了马博涛一眼。 ………… 果然，在过了两天的时间，是马博涛亲手把王云给送上飞机的。王云这边的数据全部整理完之后，汇报上去，又因为京大马上就要开学。所以赵教授也就批准了王云先行离开西工大。 这个时候，渝城大学数学研究中心的研究员，并没有将所有的数据给交上去。似乎还差了好几个数据，不过也快完成了。 坐上飞机，王云回顾了一下自己这一两个月的实验工作。他忽然觉得，他的物理没有长进多少，数学倒是长进了不少。这真是一件让人尴尬的事情——原本以为物理实验能够让他的物理长进不少，没想到竟然点歪了科技树，全点在了数学上。 飞机，平稳的落在了首都机场！ 第115章 保送生 与王秋阳约好在机场碰面, 八月底, 九月初。首都已经还是很灼热，伴随着一丝干燥，王云站在机场航站楼里，吹着空调坐在椅子上等候着王秋阳这个家伙。 他上飞机之前，王秋阳说自己准备登机。结果他落地了，还是没有王秋阳的消息。莫非, 这个家伙已经在飞机上了？王云想了想, 一边看着书，一边拿着手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看了一眼手机，依旧还是没有王秋阳的消息。 “？？？”这个家伙, 已经过了一上午的时间了，现在都快要下午三点整了，竟然还没有到首都机场？怎么想的？如果是延误, 也得给他打个电话吧。但是这个家伙, 电话没有一个，威信没有一个。怎么回事儿？按照道理来说, 国内航班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大事才对啊。想到这里的时候，王云摸了摸自己的下颔。 ‘叮铃铃’悦耳的铃声响起，王云按下接听键, 便听见王秋阳的声音说道，“我终于到首都机场了，你是不知道, 我简直是一路颠簸。” “……”王云沉默了一下，没有回话。他知道，这个时候的王秋阳只需要他安静地听着吐槽就行了，并不是想要他回话。 果然，王秋阳又开始吐槽着，“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平时直飞首都，今天居然要转机。我去，竟然转了整整两个小时，我都快要崩溃了。我还说我的手机没有电了，下了飞机之后，这才看见充电宝上还有一些电，真是气死我了。” “对了，王云，你在哪里？” “T2航站楼，你速度点。”王云的声音非常淡定，知道他没事儿就行了。原本王秋阳是可以过几天到京大的，听说王云今天回京大之后，说是让他在首都机场等他。他也早点到京大，熟悉一下京大的环境。 王云很疑惑，这家伙不是在京大待了一个月吗？怎么就还需要熟悉环境呢？结果，王秋阳这家伙振振有词的说道，“心情不同，之前在京大的时候，根本就来不及好好感受一下京大的美好。现在正式成为京大的学生，当然要好好的参观一下京大。” “……”王云现在并不想要说话，好在他到京大的这一天，正好是京大迎新的第一天。他分配完宿舍之后，还得去数研中心报道。最后还得问一下杨主任，他究竟有没有工资这件事情。 这个事儿，已经困扰他很久了。如果没有工资，他怎么继续研究下去？对了，说起来，还有奖金的问题。 解开了新梅森猜想之后，陈教授那边说，在他入学京大之后，京大就会给他发一笔奖金。也不知道究竟是多少，但是看陈教授那眼神，应该是挺多的。 能够让陈教授都有些心动的数字，王云不相信还真是一个小数字。再说，京大也不可能没钱发给他不是，这么大一个学校。总得有些奖金，留住人才才是。 也不是说他喜欢钱，但是这个社会没钱寸步难行。总不可能以后在他留学的时候，还花自己母亲的钱吧？这像什么样？ 等了好一会儿之后，王秋阳这才姗姗来迟。王云都已经想了好大一阵子，将这些事情从头到尾给琢磨了一遍，都打算头脑风暴了。这家伙总算是到了王云的面前，王秋阳累得跟狗似的说道，“我去，简直了！”他的额间还有细密的汗珠，“走吧，咱们现在就回京大？” “不然你觉得自己还能去什么地方？”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看向王秋阳。 说得也是，除了京大在首都他还能去哪里？ 两人坐车回到了京大，在新车招办处领到了自己的证件，因为他们的学费是全免的。还在办公室里打了一张证明，这才免掉了交学费的麻烦。 领导宿舍的钥匙之后，王秋阳看了一下，“我们都是在二栋七楼。”说道这里，他拖着行李箱走向宿舍。 大概是王云和王秋阳对于京大都有些熟悉，到达自己宿舍的时候，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比他们两人来得更早一些。那人正在铺着自己的床铺，四人一间宿舍，上面是床，下面是书桌。看上去倒是挺不错的，回过头来，那人长相有些平凡，没有什么记忆点。 看见他们的时候，倒是极为热情的招手说道，“诶诶，你们好，我叫许长英。你们也是这个宿舍的？” “对。”王云点了点头，王秋阳伸出手来和许长英握手知道，笑眯眯地说道，“我叫王秋阳，诺这个是我表弟，王云。” “雾草！”许长英瞪大了眼睛，“原来是两位大佬。” “诶？”王云看了许长英一眼，“为什么这么说？” “两位不都是IMO大赛拿奖的人吗？”许长英抱拳说道，“幸会，幸会，原来两位大佬也是物院的。” “物院？”王秋阳愣了一下，“我们好像是元培院吧！” emmmmmm…… 所以学校怎么想的，在物院的包围之下，竟然安排进了两个元培院的叛徒！简直，无情！ 许长英尴尬的笑了笑，“也是，凭借两位大佬的能力，进入元培院那也是应该的。” “不是。”王云放下自己手中的东西，哭笑不得的说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的？” “我去，两位在京大大名鼎鼎，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两位。”许长英嘿嘿一笑，“实不相瞒，我是物理竞赛的。两位大佬刚回去没有多久，我们的物理竞赛集训就开始了。” “这样啊。”王云点了点头，“你也是物理竞赛国一吧，厉害了大佬！” “不不不，我在IPhO里，就拿了个安慰奖，不比两位一个冠军，一个二等奖。简直不能更大佬！”许长英急忙罢手，乐呵呵地说道，“我也是刚到没有多久，没想到两位大佬这么快就到了。” “以后咱们一个宿舍，老是大佬大佬的叫。”王云哭笑不得的说道，“我们还是正常叫名字吧，京大这个地方，能人辈出我们一届萌新，还是不要被打脸的好。” “也对。”许长英点了点头，“我听说我们物院大二有一个学神大佬特别厉害。” “你说得那个人，不会叫陆诚吧？”王秋阳愣了一下，“的确挺厉害的，是学神本神没错了，而且拿过IPhO的冠军。” 正说着，王云和王秋阳也各自整理着床铺。把床铺整理好之后，王云将自己的书本放在桌面上。 而这是，一个满面春风的人走进宿舍。 王云正在整理没有看见，许长英和王秋阳对视一眼，看着那人眉目代笑的模样异口同声地说道，“欢迎，欢迎。” 许长英最先开始说道，“这位同学，你也是咱们宿舍的吧？” “对对对。”那人点点头，“我叫路永年，你们呢？” “我叫许长英。”许长英先指了指自己笑眯眯地说着，随后又指着王秋阳说道，“这位叫王秋阳，那边那个正在整理自己书本的叫王云。他们两人是表兄弟，对了同学你是哪个院的？” “我，我是物院的啊。”路永年的眼光在王云和王秋阳之间来回打量着，“牛逼啊，表兄弟同时进入京大。” “对了，许兄，你是哪个院的？”说道这里的时候，路永年的眼睛闪着光，笑眯眯地说道，“我高考考了701分，你们考了多少分啊？” 瞬间整个宿舍安静了下来，在路永年说完话之后，没有人接住他的话。王秋阳和许长英愣住了，王云也愣了一下，转过头来迷茫地看向路永年。 “诶，你们怎么了？”路永年有些疑惑，他刚才说得有哪里不太对吗？自己真的考了701啊？他对自己的分数还是挺满意的。难不成这几位都是本地人？不对啊，本地人能够进入京大也是学霸级别的人物啊，考701分也不至于惊讶这么久吧？ “你是考进来的？”许长英脸上还有些错愕的神情，看了路永年一眼之后，错愕变成了尴尬。 “不是考进来的，还能怎么进来？”路永年迷茫地看着许长英。 “咳咳，我也是物院的。”许长英多少有些尴尬，人家是考进来的，他们是保送进来的，怎么说好像都有些不太对劲儿。这家伙会不会晚上想要做点儿什么？想想还有些恐怖呢。许长英的喉头滚动了一下，“我没有参加高考。” “嗯？”路永年一脸雾草的表情，没有参加高考那是怎么进来的？ 许长英笑得有些勉强，“我是……嗯，参加了物理竞赛，得了国一，被保送进入京大的。” “？？？”我去，竟然能够遇见国一大佬？路永年瞪大了眼睛，随后看向王秋阳。 许长英沉默了一下说道，“这位也是被保送进来的？” “也是物理竞赛国一？”路永年愣住了，这个时候他出现了一个诧异的神情。 “额。”许长英摇了摇头，“不是物理竞赛是——数学竞赛国一，而且在IMO中获得了银牌，也就是二等奖。” “？？？”路永年一脸懵逼，这个宿舍这么牛皮的吗？他还以为多少自己也算是一个学霸，怎么在这个宿舍里，他好像是一个异类，没错就好像是一个学渣异类似的。 僵硬的，将头转到了王云的方向。他深吸一口气说道，“这位同学，也是保送？” 许长英沉痛地点了点头，沉吟着说道，“没错，他也是保送！” “雾草，整个宿舍就我一个人是考进来的？”路永年都快要崩溃了，成绩没有炫耀到，反被打脸。他内心是崩溃的，“这位大佬又是，参加什么竞赛进来的？化学？” “不，也是数学。”许长英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语言之后，再次说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位大佬是我们四个人当中，最厉害的那个。” “哈？”路永年懵逼地看向许长英。 “全国数学竞赛高中组第一名。” “IMO大赛一等奖，已经特别奖也就是冠军获得者。”许长英拍了拍路永年的肩膀，沉痛的说道，“以及新梅森猜想证明者，京大数学研究中心正式研究员。同学，节哀吧，你在这个宿舍只能在这位大佬的阴影之下，瑟瑟发抖。” 看着王云，路永年抖动了两下说道，“我现在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了。” 装逼不成被反杀也就算了，竟然宿舍里还有一个真•学神！不，简直就是神仙下凡。路永年瑟瑟发抖的说道，“两位大佬是数院的？” “元培院。”王秋阳笑了笑，王云接着说道，“你别听许长英胡说，没有的事情。你考701分真的很厉害了，让我考我还不一定能够考到这么多分呢。” 王云的话，确实有安慰到一些路永年。心中想着，大概几位被保送进来的大佬，虽然某些科目上比别人强大。但是没有自己这么平均，想到这里他缓缓地舒了一口气说道，“我以前听别人说京大能够碰见很多保送生，但是没有想到，我竟然是这个宿舍里的异类，我实在是太难了。” 许长英哭笑不得，他见到王云和王秋阳的时候，也以为整个宿舍都是保送生，没有想到竟然还来了一个路永年这样的高考生。 他只能顺着王云的话往下说道，“没关系的，你已经很强了。”说道这里，王秋阳拍了拍他的肩膀，“没错，你真的已经很强了。你想想看，你的高考能够考到701，我如果参加高考，能不能考到690分都是一个难题呢。毕竟我很多时间都花在了数学上，根本来不及看其他的科目，所以你不要妄自菲薄。其实你很强大的——” “谢谢诸位大佬的安慰，我现在心情是好了一点没有错。”说道这里，他看向王云已经拿着书本往外走去。 “大佬这是要去哪里？” “哦。”王云看着路永年笑了笑，“你叫我王云就行了，以后我们是室友嘛。我现在去一趟数研中心，杨主任估计还在等我呢，我先走了。待会如果你们要聚会，给我发个短信过来，我马上就到！”说完之后，王云直接走向了宿舍大门。 “……”路永年愣了一下，“他不怕迷路吗？” “他在京大已经待了好几个月了，你觉得他会迷路吗？”许长英哭笑不得。 “……”天啊，为什么他会来这个宿舍，他实在是太难了！ 慢慢地走向京大数学研究中心，王云速度加快了一些，估摸着杨主任已经在办公室里等着他回去述职。 就是不知道，杨主任能不能给他一点儿惊喜呢！唔，这真是让人期待呢。 第116章 周氏猜想 走到数研中心的大门前, 大爷依旧还是那个大爷。看见他的时候笑眯眯的打了一声招呼, 王云走入数研中心。到了数研中心，看着人来人往的模样，他还有些好奇，毕竟他之前来数研中心的时候，似乎并没有这么多人。 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主任办公室。看着杨主任正在埋头看着什么东西, 他敲了敲门说道, “杨主任？” 杨主任抬起头来便看见王云站在门外，冲着他笑了笑说道，“进来吧，回来了？”王云微微点头, 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杨主任便又说道，“怎么样, 这一次去西工大有什么收获？我听说你差不多把能找出来的数值错误都给找出来了。” 王云羞涩的笑了笑, “也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而已。” “哈哈哈。”杨主任笑了起来，声若洪钟。过了好一会儿之后, 这才又看向王云说道，“刚回来对吧？” “嗯。”王云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杨主任，一边玩着自己的手说道, “那个，杨主任，我想问一个问题。” “恩？”杨主任看了王云一眼, 挑眉说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吧。”看着王云的动作，杨主任就知道，这家伙肯定要说什么事情，否则也不会这样一幅做派。 王云挠着头嘿嘿地笑了一声，这才说道，“是这样的，杨主任，我就是想要问问，我在数研中心当研究员，有没有那个什么……嗯，工资？” “废话。”杨主任瞪了王云一眼，“不给你工资还让你无偿奉献啊？”杨主任哭笑不得，“行了，待会把你的银行卡号交给财务处，他们会把这两个月的工资打给你。还有，渝城大学数学中心把你借过去，他们也会给你一笔工资。放心吧，少不了你的。” 说道这里的时候，杨主任看了王云一眼，嘀咕着说道，“跟个小财主似的。” “嘿嘿。”王云笑了笑没有接话，这种时候，怎么可能接话。自然是不说话，装傻最好。 “那，杨主任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王云正想开溜，杨主任却说道，“不巧，正有一件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 “啊？”王云给愣住了，“还有什么事情？”事情不都办完了吗？他没有问工资究竟是多少，据他所知，一般研究员的工资也不会太低，尤其是京大数研中心这种国家级的研究中心，工资更不可能低。 但是现在杨主任叫住他，很显然是想要和他说其他的事情——等等，又不会是什么其他的数研中心想要借他用一用吧？不行，不行。这次绝对不行，他一定要拒绝。 这么想着，杨主任看了王云一眼，哭笑不得的说道，“你在想什么呢？” “诶。”王云笑了笑，“杨主任您说，有什么事情。” 杨主任脸色一瞬间就变得严肃了起来，看向王云说道，“这件事情，我必须给你说清楚。”说道这里的时候，杨主任站起身来，走到王云的面前说道，“你的奖金下来了。” “奖金？”王云愣了一下，一瞬间就知道，应该是他解开数学猜想的奖金发了下来。好奇地看向杨主任，他询问道，“那个，杨主任奖金是多少？” “两百万。”杨教授笑了笑，“我们数研中心可是拼尽全力才争取到了这个数，你就自己偷着乐吧。” 雾草！这么多？原本王云以为只有几十万块，没有想到，解开一道数学猜想竟然就有这么多奖金。要是在解开几个数学猜想，岂不是能够发家致富，成为千万富翁。想想，还有些小激动呢。 杨主任看着王云模样，摇了摇头，“行了，待会你自己去财务处把你的银行卡号给了吧，工资连带着奖金都会发给你的。” “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杨主任说道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看向王云再次说道，“不能因为自己有一些成绩就沾沾自喜，你还是太嫩了，不要以为自己很厉害。天下间的高手多得很，你和他们比起来，根本就不算什么。” “对了，你的周氏猜想研究得如何？在西工大的这两个月，想没想过这个问题？” “想过。”王云点了点头，沉吟着说道，“我依旧还是认为筛法是最有效的办法，只是具体该怎么解开还有待验算。” “你知道就行。”杨主任点点头，“今天是你去宿舍第一天吧？我也不拉着你在办公室你多待了，你自己走吧，好好和舍友相处。我可不想看见什么大爆料！” 王云摸了摸脑袋，想着，他的舍友应该不是那种杀人狂魔之类的人吧？许长英，这个家伙一脸笑眯眯的模样，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有那种变态的倾向。路永年，别搞笑了，那家伙简直就是一个呆萌少年。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许长英吃得死死的，尤其两人都是物院的emmmmm……装逼呆萌少年什么的，简直好玩。 走出办公室，王云摸出兜里的手机。因为来到办公室之前他已经开了静音，还好杨主任并没有过多的将他留在数研中心。 打开手机，先看见的是王秋阳的信息—— 【云神，你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王云打开信息之后，给他回了一条信息，告诉他马上就回宿舍。 第二条是‘这就是学霸’的节目组编辑给他发过来的信息，告诉他明天是决赛的第一场，让他明天一定要到节目组，不然他们一定会杀到京大把他给拉去节目组。 “……”王云直接回了一个收到之后，便没有在说话。 从数研中心走出来，直接回到了宿舍。发现三个人正在聊天，他推开门说道，“我回来不算太晚吧？” “不晚不晚！”许长英罢了罢手，“我们正在商量今天晚上去哪里聚餐，毕竟咱们以后就是舍友了，所以……想着还是聚一聚吧。我听说京大挺忙的，说不定等开学之后，咱们就没有什么机会聚餐了。” “那倒是。”王云点点头，笑眯眯地说道，“那行吧，今天晚上我请客。” “我去。”王秋阳好奇地看向王云，“这么大方？天下掉现金下来了？” “什么现金。”王云哭笑不得，“我解开数学猜想，学校准备给我发一笔奖金，我一回来就想着说，请你们吃一顿好的。” “还是云神有排面！”许长英竖起大拇指，看向王云好奇地问道，“云神，你奖金发多少啊？” 路永年也好奇的伸出脖子看向王云，王秋阳眼睛一闪一闪地看向王云，显然三个人都想要知道，他究竟得到了多少奖金。 王云摊开手说道，“两百万。”其实这件事就算他不说，学校之后肯定会爆料出来，甚至还会当场颁发奖金，这种事情，根本就瞒不住。索性大方承认，给人印象还要好一些。藏着掖着的，人家反倒会瞧不上。 “雾草！”路永年震惊了，“两百万华夏币？”这么多的吗？一个数学猜想竟然这么值钱？不能把，简直……丧心病狂！想想，他现在还要交钱读书，人家就已经是学校给奖金了。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跟人和狗之间的差距一样呢？这就是学神大佬吗！恐怖如斯，恐怖如斯！ “两……百……万？”许长英倒吸一口凉气，“我突然想要转院到数院去，如果我能够解开一道数学猜想……” “我要去读数院，读数院！”王秋阳也哭爹喊娘的想要去读数院，王云笑了笑。知道他们也就只是说笑而已，不可能真的跑去读什么数院。毕竟，数院这么多人，解开猜想的还真没有一个。 “走吧，咱们出去吃饭。” “兄弟们！”王秋阳振臂高呼，“云神这可是收入丰厚啊，我们不大宰他一顿，心里能过得了这个坎吗？” “过不了！” “五星级酒店走起！” 整个宿舍都在吵闹着，王云揉了揉眉心，“你们想吃什么都行，问题是咱们得先出去吧？” “走吧，走吧。”四人离开宿舍，走出京大之后，并没有去什么五星级酒店。而是就在京大旁边的烧烤店前吃烧烤。 此时夜幕降临，外面灯火通明，空调正在呼呼的吹着。 王秋阳喝了一杯冰镇啤酒之后，看向已经有些醉了的许长英和路永年说道，“我这个表弟，简直牛皮。”说着还伸出手，揽着王云的肩膀说道，“他之前给我说，要参加奥数竞赛，我根本就没有当一回事儿。就以为，他走过场。” 压低了一些声音，脸色通红的王秋阳神神秘秘地看着两人说道，“你们知道我表弟之前考试多少分吗？” 路永年和许长英都好奇地凑近了一些，询问道，“多少。” “数学零分！”王秋阳大声的说道，“真没想到，他竟然能够得到IMO冠军，简直不可思议对不对？” “表弟，你说，你是不是开挂了？”王秋阳双眼迷离地看向王云。 王云哭笑不得的说道，“你喝醉了。” “我给你说，我这一年天天都活在你的阴影下面，你应该感谢我的不杀之恩！”说着王秋阳倒在王云的肩膀上睡着了。 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王云简直尴尬到爆。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还非得要喝酒。能不能行了？ 路永年和许长英都用一种震惊的神色看向王云，弄得王云有些尴尬。 “怎么了？”王云看向两人说道，“你们这种眼神看着我，怪瘆人的。” “大佬，你真的以前数学零分？” “应该是吧。”王云模棱两可的说道，“我有些记不住了。” “牛皮，牛皮。”许长英看了好一会儿王云，“大佬怎么学习的？我觉得大佬的脑袋肯定特别灵光。” “我也这么认为。”路永年快要哭了，“我特么高三一整年都没有怎么睡觉，才考上了京大，没想到一到京大就遇到你们这三个牲口，呜呜呜，老天不公啊！” “没事，没事。”许长英拍了拍路永年的肩膀，“你遇见的牲口只有你面前的那个人，我们都是渣渣，在学神面前，学渣和学霸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为什么我更想哭了？路永年捂着自己的脸。 等许长英和路永年吃完之后，王云付了钱，将王秋阳好不容易从校外给弄回了宿舍，三个人合理将王秋阳给推上了床。 洗漱之后，关了灯，许长英说道，“诶，今晚大家睡个好觉吧，过几天等开学了，鬼知道几点钟才能睡觉。” “恩，快睡吧。”王云也应了一声，“我明天还有点儿事情。” “嗯？”路永年迷迷糊糊地说道，“云神，你有什么事情？去数研中心吗？能带我去逛一逛吗？” “不是数研中心。”王云哭笑不得的说道，“是去电视台，录一档节目。” “这就是学霸吧？”许长英接过王云的话说道，“大佬简直是节目里当之无愧的大魔王，妥妥的冠军。” “大佬这样都当不了冠军，那就只能是黑幕了。” 王云笑了笑没有说话，路永年又接了一句，“什么这就是学霸啊？” “明天咱们一起看大佬的表演你就知道了。”许长英也困了，“睡吧！” “哦，晚安！” ………… 第二天，王云醒来之后，直接去了电视台。编导正在电视台外面等着他，看见他来了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急忙走上前说道，“小王老师，您可算是来了，再不来我就得去京大找人了。” “嗯。”王云点点头，看向编导说道，“今天这么着急？” “当然着急，今天可是总决赛的第一次，您作为第一个登场并且又是第一个直接晋级总决赛的大魔王，所有人都期待您的表现呢。” “哦，一共有几个人晋级？”王云好奇的看向编导。 “一共六个人，京大三个，菁华三个。” emmmmm…… 怎么感觉像是名校聚会？ “总之，今天您是第一个登场的，我这不是着急来见您嘛。”编导一边走一边说。 王云点点头表示自己理解，到了化妆间，弄了一下造型之后。王云站在升降台上，主持人说道，“有请我们这就是学霸，史上最强大魔王——来自京大元培院的王云同学登场！” 在欢呼声中，王云一点一点的露出了自己的脸来。 现场被炒得很热，无数的掌声和鼓掌声中，王云终于看见了现场似乎比之前大了不少，人员也多了不少。 总决赛被分为两组，一组三个人。最后总决赛最后两轮，作为小组里胜出的两人才会被分配到一起。 而王云作为大魔王是别人抽选他的，选到他的是菁华大学物院的两位大二学长。 等三人都站在舞台之后，主持人说道，“现在总决赛第一场正式开始，请三位看向大屏幕。” “这是一道数学猜想。”主持人看着手卡说道，“他是1992年咱们华国学者周先生首次提出这个猜想。” “那么请问根据周氏猜想，你们能够算到多少梅森素数？” 王云愣了一下，周氏猜想？嗯！ 第117章 解开周氏猜想 有意思了？周氏猜想的算式, 计算出梅森数吗？这倒是不困难。主持人刚说完话, 王云和两位菁华物院的学生拿着笔就开始要做题。 这个时候主持人笑了笑说道，“现在开始计时，最先找出梅森素数的同学获得三分，第二个找出梅森素数的同学获得两分。最后一个——不得分。”看向三人，主持人面色严肃地说道，“现在开始。” 评委孙教授还有京大的陈教授都看着舞台上的三人, 王云没有最先开始动手。而是在思索着, 他对于梅森素数有些想法。虽然知道用筛法能够解开这道猜想，但问题是怎么解开呢？王云沉默了一会儿—— 旁边正在围观的人开始小声的议论了起来。 “你说舞台上中间那个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没有动？” “不是说他是最厉害的一个吗？他在干嘛？” “在憋大招吗？” “你说他是不是愣住了？” “谁知道呢？可能是被炒作出来的天才吧，现在歇菜了。” “云神这是怎么了？” “他怎么一直在看周氏猜想？” 王云看了好一会儿之后，随后勾勒出一丝笑容, 懂了！完全懂了，他知道究竟该怎么解开这道题了。如果顺着这条思路解下去，一定能够解出周氏猜想。 不过—— 现在并不是解开周氏猜想的好机会, 王云拿着笔, 在黑板上开始写了起来，他的速度并不快, 旁边有人已经解开了三个梅森素数，但是王云现在连一个都没有解出来。 只是旁边的人使用的并不是筛法，王云不停地在黑板上写着。 刚才还在质疑的观众都给愣住了？这什么玩意儿？黑板上写的啥, 为什么他们看不懂？ 很快，一个、两个……当旁边的人解开第四个的时候，王云同样已经解开了四个梅森素数。 “我们看见王云同学的解法好像和旁边两位同学的解法不同, 陈教授，请问一下，王云同学的解法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陈教授看着王云在黑板上写着的算式，笑了笑，“他现在使用的是筛法，我想，应该是他目前能够给出的最优解。现在马上就要完成最后一个素数，看来第一名依旧还是王云。”说道这里的时候，场上的观众看向大屏幕，果然王云和另外一位菁华的学子已经算出了四个梅森素数。 虽然他们看不懂算式，但是大屏幕上出现了已经算出的梅森素数。看着两人越来越快的速度，所有人都屏息以待。 大魔王依旧还会是大魔王吗？或者说，大魔王在今天有可能保不住大魔王的地位？所有人都很好奇。 不一会儿，王云放下手中的笔。旁边的菁华物院学生刚算了一半，他苦笑着看向王云，摇了摇头之后并没有说话。 “我算出来了。”大屏幕上出现了第五个梅森素数，也就是王云刚才运算出来的梅森素数。 “算出来了？”现场还有人在懵逼中，主持人刚想接过陈教授的话，继续说下去没想到竟然 直接就被王云给写完了，这是什么鬼套路？你们学神能不能给别人一点喘息的空间，你们学神能不能关注一下别人的情感！ “没错。”王云点了点头，“已经算出来了，这五个梅森素数还是挺简单的。”说道这里，他的嘴角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主持人沉默了一下，看向孙教授和陈教授说道，“那么这五个梅森素数究竟是不是正确的呢？”说道这里，看了一眼大屏幕，有请孙教授和陈教授给出答案。 “五，四，三，二，一……” 孙教授和陈教授双双亮起了通过的按钮，主持人笑着说道，“那么，王云同学首战胜利，积三分，接下来我们再看看另外的两位同学。” 菁华物院的两位一个两分，一个一分。 下面是一道物理题，原本两位都信心满满想要在物理上面找回场面，没想到竟然还是最先被王云得到了三分。 两位菁华物院的学生一脸懵逼，他们京大元培院这么牛皮的吗？数学好也就算了，物理也这么好，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接下来又是一道物理题，菁华物院的学生做得扭扭捏捏看得让人都有些着急了，只有王云，快速地将这道题物理题解开。 场上的观众都看得一愣一愣的，说是大魔王，还真特么是大魔王啊！直接吊打两位菁华的学生，简直——牛皮就完事儿了！ 主持人一场比赛主持下来，整个人都快要虚脱了。主要是因为王云的速度实在是有点快，他甚至都有些跟不上进度。 到了最后王云以总比分绝对领先的优势，直接拿到了下一次总决赛的入场卷。另外两位菁华的物院学生自然就被讨论了，这一次的总局赛在网络上也引起了不少热议。王云的围脖，虽然已经很久没有更新，但是又涨了一大波的粉丝。 当然，这些事情似乎已经和王云没有关系了。 回到京大之后，王云并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给王秋阳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他现在去数研中心有些事情。 放下手机，王秋阳感慨着说道，“云神牛皮就完事儿，carry全场不解释！” 许长英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和这样大佬在一个宿舍，压力很大啊。”刚看完节目的路永年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大佬这么厉害，就算是去参加IPhO也不见得就会输给别人吧？” “告诉你一个消息。”许长英摊开手说道，“如果这位大佬去参加今年的IPhO绝对是冠军。不过很可惜，这位大佬并没有去参加物理竞赛，反而跑到IMO里去浪了。” “看完节目之后，我有点儿疑惑。”说道这里的时候，路永年眨巴着眼睛看向许长英和王秋阳两人，“你们说究竟有什么是大佬不会的，或者是大佬不太熟悉的？” “说不定……化学大佬不太会吧？”说道这里的时候，许长英看向王秋阳。毕竟王云是王秋阳的表弟，他肯定是非常熟悉的。王秋阳沉默了一下，“我以前也不知道他物理竟然好到这种逆天的地步，你们也别看我了。他的化学好不好，我不肯定。但是我觉得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吧？毕竟他的物理已经这么逆天了。” “也对。”路永年捂着自己的胸口说道，“这样的大佬，简直就是……仰望的对象。” “知足吧。”许长英拍了拍路永年的肩膀，“我们好歹还能够仰望一下，其他高校，想要仰望一下这位大佬都只能跑到我们京大来瞻仰。更何况，还是和这位大佬一个宿舍呢。” 路永年的声音听上去都带着一丝颤音，像是要哭似的，“感觉自己好心塞。” “习惯就好了。”王秋阳站起身来，叹息了一声，“刚开始的时候，我也很心塞。心塞了好一阵子之后，习惯被大佬按在地上摩擦就好了。” 王云走向数研中心，他现在有一个很重要的想法要实施。如果能够成果，那么周氏猜想这个课题也就成功解决。如果实在是解不开，那么除了另想他法之外，也好像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算了，先不想这件事情了。王云走到数研中心大门时，正好看见陈教授回来。 陈教授笑了笑说道，“今天你的表现还不错，至少没有给我们数研中心丢人。” 王云也笑着说道，“怎么可能丢人，陈教授您就放心好了，我丢谁也不可能丢人的。” 和他一同走入数研中心大楼的时候，他看了一眼时间，愣了一下说道，“现在快到吃饭的时间了吧？你怎么还往数研中心走？” “有点事情。”王云笑了笑。 “事情？”陈教授看向王云，“杨主任给你交代的任务？” “不是。”王云摇了摇头，“是关于周氏猜想的一些想法，有些灵感，想要试试能不能走得通。” “行啊。”陈教授瞪大了眼睛，“这么快你就有想法了？”这才几个月的时间，把课题报上去到现在也就只有两个月吧，这家伙怕不是高斯转世？这么快就能够想到解决的办法。“我也去看看，如果还缺黑板什么的，我还能给你拿个黑板。” “哪有这么快。”王云哭笑不得的说道，“我只是尝试一下而已，到时候要是没有解出来，陈教授您可别怪我啊。” “嗨。”陈教授挥了挥手，“能不能解出来都是看运气的，不是说谁一上来就能够解开的，要是有阶段性的成果，也足够发一篇SCI论文了。”说道这里的时候，陈教授停顿了一下，神秘的说道，“杨主任让你两年之内解开周氏猜想，也不过只是说说而已。到时候，你要是有阶段性的成果，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王云深吸一口气，想了想说道，“这个我还说不好，毕竟数学难题没有那么好证明。” “唉。”陈教授叹息了一声，王云转过头看向陈教授一脸莫名其妙的说道，“教授，您在叹息什么？” 陈教授看了王云一眼说道，“现在大家对于数学似乎都还是很不了解啊。”说道这里的时候，陈教授停顿了一下，“甚至还有些人说我们数学究竟学出来有什么用。”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陈教授看上去有些无奈。 王云倒是有些诧异，“教授，您哪来的这些感慨，我看您平时好像不是这样的吧。” “是吧。”陈教授摊开手，“我回家的时候，父母这么问我，说我研究了数学这么久，有什么用。在大众看来，数学几乎是没有什么用武之地的。哥德巴赫猜想，绝大部分人都觉得证明‘1+1’有什么用处？1+1不是等于2吗。” 王云笑着摇头说道，“我家里人也有这样的困惑，不过想开一点就好了。” “反正，研究终究是要继续进行的。” “话是这么说没有错。”陈教授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说道，“但是新生一年不如一年，甚至咱们华国数学已经是人才凋零了啊。” “几乎所有都是学物理或者是化工去了。”看了王云一眼，他指了指王云，“你不也要去学物理了吗？” “但是数理不分家，即便是我学习物理，总还是要把数学搞好的。”王云耸了耸肩膀，走进办公室的时候，科研狗们狗腿地跑了过来。 “老板，您来了？” “大佬，您也在啊。” 陈教授挥了挥手，“一边去，拿黑板过来。” 科研狗将黑板拿了过来，陈教授指了指黑板说道，“开始吧，我想看看，你究竟能够到什么步骤。” “行。”王云点了点头，刚才在电视台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想法，但是一直没有付诸行动。现在回到了数研中心，自然是要将他的想法全都实现。 拿起笔，他在黑板上写了出来。开始自己的计算，陈教授站在王云的旁边，挑动了一下眉头，果然还是筛法。在刚才这就是学霸的舞台上，他就觉得王云应该是在思考什么东西。没想到，是在思考周氏猜想的解法。 ‘沙沙沙’的声音在黑板上响动着，旁边的科研狗愣了一下，嘀咕着说道，“大佬之前好像不是这么解的吧？” “从第一个步骤开始，他就已经推翻了之前的步骤，应该是重新写过的。”另外一个科研狗小声的说着话，旁边人‘嘘’了一声说道，“别说话，吵到大佬了。” 现在王云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之中，根本就听不见科研狗的声音，陈教授默默地站在王云的旁边，看着王云越来越兴奋的脸色，眉飞色舞的拿着笔在黑板上不停的写着。好一会儿之后，他转过身对科研狗说道，“再去拿块儿新的黑板过来。” “诶。”科研狗急忙点头，想要去找黑板，王云运算的步骤比之前运算的要复杂得多，并且他现在已经看不懂王云究竟在运算着什么。 在办公室里找了一圈之后，都没有发现黑板。他抬起头看向自己的老板，哭笑不得的说道，“老板，好像没有黑板了。” “蠢啊。”陈教授的脸皮抽了抽，他怎么招了这么个蠢的研究生进来，“去隔壁借啊。”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的黑板已经快要写完了，陈教授随后加重了自己的音量说道，“快一点儿。” “诶。”说道这里的时候，研究生直接冲出了门跑向隔壁的办公室。好一会儿之后，拿着几块大的黑板走了进来，身上已经被汗水浸湿。他摸了摸额头说道，“应该够了吧？” 旁边的科研狗搀扶着他，其中一个人立即把大黑板放在了上去。 王云顺着自己的思路继续解下去，陈教授看着王云解题的思路眼光正在不停的闪烁着。顺着这条思路解下去，说不定能够解开周氏猜想。陈教授心中这么想着，心情也是激情澎湃。困扰了数学界二十多年的周氏猜想，终于依旧还是在华国人的手中被解开了么？ 大家都屏住呼吸，看向黑板。随着步骤越来越多，几个研究生已经懵逼地站在一旁不知所措，能够跟上节奏的也只有陈教授。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弹，就站在原地仔细地看着王云的步骤。 这一步，实在是太妙了。那一步也实在是太好了，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想法？简直就是天才般的想法。 这样也可以？ 陈教授在心中不停的感慨着，王云接下来的步骤越来越多。黑板又换上了另外一块，科研狗们小声的说道，“现在你们能看懂究竟在写什么吗？” “我只能看懂，现在他用的还是筛法，其他的……算了，我是搞不懂了。” “我去，那究竟有没有错？” “谁知道呢，反正牛皮就完事了。至于有没有错，那是那群顶尖数学家的事情，我们都看不懂，还能评判究竟有没有写对？” “也是。” 这个时候，陈教授微微蹙了一下眉头。王云已经到了最重要的一步，如果这一步能够继续写下去，那么后面问题就不大了。 如果在这一步卡壳，可能周氏猜想今天也别想要解开了。 那么，王云究竟能不能像是上次那样，抓住那一丝微妙的灵感，将最重要的一步写出来呢？写出来，一马平川。写不出来，前面全都前功尽弃。 也真不知道为什么，王云给陈教授的感觉就好像是——这家伙特别喜欢冒险。这样的解题步骤和筛法的演绎，简直不能够更冒险。如果让陈教授来解开这个猜想，他一定不会使用这么冒险的方法。 问题在于王云不仅仅使用的方法冒险，更是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想出这种办法来。反正让他来想，大概他是想不出来的。 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发现，王云并没有被困在最重要的一步，而是直接写了下去。 “怎么会？”陈教授喃喃自语的说道，按照他的推测，或者是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一步肯定是整个论证最困难的地方，但是王云甚至一丝一毫的犹豫都没有。直接往下接着写，不知不觉，天色渐暗。 科研狗们的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了起来，但是没有人愿意现在离开办公室。 杨主任站在办公室的门前看着他们，好笑的说道，“你们在做什么？” 陈教授已经沉浸在王云黑板上的数学公式里，甚至都不知道，杨主任已经站在门外。科研狗看了杨主任一眼，又看了看黑板说道，“主任，王研究员，他好像是在解周氏猜想。” “？？？”杨主任一眼蒙蔽地看向科研狗，不可置信地说道，“你说什么？”这个课题刚二个月，你给我说他在解周氏猜想？他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呢？更何况七月份王云走之前，杨主任亲眼看见王云根本写不下去。 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这家伙就知道该怎么解开周氏猜想了，这不科学！ 走进办公室，杨教授就被王云在黑板上写下的公式给吸引住了。 这……很科学！杨教授深深地呼吸着，没有在说话。 渐渐地，王云动作慢了下来。整块而黑板都是他的公式，写道最后只剩下几行—— 【…… 综上所述：当2^（2^n） “解，解开了？”杨主任愣在了当场，怎么会这么快。 陈教授也愣在当场没有说话，王云放下笔，再次看向黑板。他也有些不可思议，他竟然真的将周氏猜想给解开。 “？？？”科研狗只能够看懂最后一行，疑惑的说道，“这是，解开了？” “没错，解开了。”陈教授和杨主任异口同声的说道，“真的解开了！” “解开了啊。”王云松了一口气，从兜里摸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笑眯眯地说道，“正好可以去吃饭。” “吃饭？”杨主任看着王云诧异地说道，“你解开了周氏猜想就想着吃饭？” 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王云也被杨主任的话给问得愣住了，“主任，我饿了，不去吃饭还做什么？” “你现在不是应该马上、立刻将你的论证过程改为论文，发在arXiv上吗？” “可我真的已经饿了，要不我吃了饭之后，在来整理一下，发在arXiv上？”王云试探着说着，结果杨主任直接说道，“你们几个去打饭，看看食堂还有什么，直接打过来就行了。你……”说道这里的时候，杨主任直接指着王云说道，“给我坐好，现在就把你们论证过程给我打出来，立马发到arXiv上。” “……”怎么说，我也刚解开周氏猜想，难道就不能够让我去吃个饭，溜达一圈？王云在心中诽谤着，但是杨主任毕竟是主任，碍于杨主任的面子，他只能坐在办公桌前，打开电脑。 拉开键盘，便开始打着论文。 杨主任笑着对王云点了点头，和旁边的陈教授说道，“这家伙，怕不是高斯转世，这才多久的时间，竟然就已经解开周氏猜想了。下一个他的猜想是什么？孪生素数猜想？” “我刚才也是这么想的。”陈教授打量着王云说道，“这家伙实在是太吓人了，这才多久的时间，竟然又把周氏猜想给解出来了。” 说道这里的时候，陈教授停顿了一下，“这篇论文发表出去之后，不仅咱们华国学术界会震撼，恐怕整个世界的学术界都会震撼吧？” 杨主任眉开眼笑地点头，他都能够想到那些老外横眉冷眼的表情了。尤其是那些以研究周氏猜想为课题的国内外研究者，恐怕过了今天晚上，想要打死王云的心都有了。 王云一边打着键盘，一边看着两人说道，“杨主任、陈教授，我是真的饿了，你们至少得让我歇一会儿在打论文吧？” 随后他又添了一句，“刚才看见的也就你们几个人，那几个师兄又没有看懂，能够看懂的也就你们两个人，就不要这么——苛刻了吧。” 杨主任罢了罢手，冷哼一声说道，“下一个课题想好了吗？” “还，还没有。”王云愣了一下，“不是，杨主任我们还是讲点道理好不好，这个课题我绞尽脑汁才完成，能不能容我休息一下，在说下一个课题？” “算了，你好好的给我在办公室里打论文。今天晚上十二点钟之前，我要在arXiv上看见你的论文。”杨主任停顿了一下，随后问道，“对了，你想好投哪个杂志了吗？” “还和上次一样吧，数学应用与计算。”王云笑了笑，“不过我估计这次的速度应该会慢上不少。” “也慢不到什么地方，你已经解开了周氏猜想，我看咱们京大也少不了办几场学术研讨会。毕竟，这也是我们京大数研中心做出的成绩嘛。”杨主任似乎很是高兴，拍了拍手说道，“来来来，小陈，你去召集其他的高级研究员，我们商量一下这件事情。” “诶。”陈教授点了点头，目送杨主任离开。随后他看着王云说道，“我估计你肯定少不了被拿出去溜圈了，你自己保重吧！” “……”所谓学术研讨会，不就是他上台作报告，其他的研究员提出问题吗？说实话，他觉得自己的步骤挺清晰的，根本就用不着举报什么学术研讨会。不过，这已经是学术圈的老传统了，做出成绩之后，肯定会开一个学术研讨会。 一来嘛，是宣誓一下自己已经解开了学术难题，其他人就不用在继续研究了。二来嘛，自然是要炫耀一下自己或者是学校的师资力量了解，这么一个学术难题都被解决出来了。咱们学校的师资力量和大牛，可不是一般多。 想到这里，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算了，还是先把论文给打出来之后，上传到arXiv上吧。 王云一边编辑着论文，一边等着科研狗们将饭带回来。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科研狗们终于将饭带了回来。谄媚地看着王云笑着说道，“大佬，您快趁热吃。” “……”王云看了一眼科研狗，眯着眼睛说道，“没给我下毒吧？” “怎么可能！”科研狗跳了起来，“我要是敢给你下毒，杨主任和老板还不得把我追杀到天涯海角，您现在可是我们咱们数研中心的宝贝啊。” 会议室，杨主任坐在首位上，神情严肃的看着前来开会的高级科研员们。 第118章 震惊 看着杨主任严肃的眼神, 大家也不敢开口询问。等所有人都到齐了之后, 杨主任将自己的手放在桌面上，双手交叉。环顾四周，看着所有人。此时办公室里的气压有些低，很多人都不明所以，一脸懵逼地看向杨主任。 杨主任挑动了一下眉头，先是咳嗽了一声, 随后说道, “今天召集大家来呢，是因为一件事情。”说道这里的时候，杨主任特意停顿了一下。办公室里，有小声的咳嗽声。过了好一会儿, 整个办公室又重新安静了下来。杨主任这才说道，“是因为就在今天，困扰了数学界二十多年的周氏猜想, 终于被解开了。” “？？？”与会的都是京大数研中心的高级研究员, 在数学领域内。不说是世界，至少在华国都能够算得上是小牛, 有人甚至名动一方也不是没有。 周氏猜想被解开了？他们怎么不知道，这什么时候的事情？这时候，有人在arXiv上搜索着。这可是一个著名的数学猜想, 出了这样的成果。不可能不发在arXiv上，这可是防止剽窃的利器啊。 搜索了一圈，除了一些民科的文章之外, 根本就没有其他的文章。 其中一个高级研究员愣了一下，“主任，您是不是看错了，arXiv上根本就没有解开周氏猜想的论文发表啊。除了一些连筛法都弄不清楚的民科……” 这里还有些高级研究员原本还想要将周氏猜想的阶段性成果当成课题，没想到还没有申请，竟然就被解开了。看着杨主任神秘的微笑，他们意识到，这件事情有可能出乎意料。也有可能有些不太美妙，但是不管这些高级研究员究竟是如何想的。 杨主任却说道，“现在他正在编辑论文，应该是在晚些时候，就能够发到arXiv上。” 说道这里的时候，有些高级研究员已经回过神来，倒吸一口凉气说道，“主任，您的意思是，解开周氏猜想的人是我们京大数研中心的？” “没错。”杨主任笑眯眯的说道，“从开始的解题到最后的结果我都已经看过了，完成没有逻辑性的错误，运算上也是没有错误的。可以说，这个困扰了数学界二十多年的难题，终于解开了。” “怎么可能？” “究竟是谁？” “这也太厉害了吧？” “不知道是用什么方法解开的。” “我之前用筛法尝试解开，但往往到了中间之后，根本就没有办法。” 在议论声中，陈教授轻轻咳嗽了一下，“诸位，先暂停讨论一下。”说道这里，他笑了笑说道，“因为这是一个极为重大的事情，所以召集各位来开会，一是想要和诸位讨论这件事情什么时候公布，二是——想要各位在论文发布在arXiv之后，看看有什么错漏的地方，我们大家一同来尝试着复盘计算。确保无误之后，在发布这个消息。” “我们总不能够闹笑话，如果步骤错误实在太多，或者是验证步骤着实荒谬、以及根本就没有解开，但是我们公布出来。那么，京大数研中心的面子何在？”说道这里的时候，陈教授双手放在胸前，“所以诸位，请耐心的等候一下，我相信很快结果就会出来。” 听见陈教授这么说，下面立马就有高级研究员询问道，“陈教授，那我们总得知道究竟是谁解开了这个猜想吧？” 所有的高级科研员将目光投到了陈教授的身上，的确，就算是他们现在看不到公式，但也好歹先知道究竟是谁解开的这个猜想吧。 “王云。”陈教授笑了笑，“我是看着他从开始验证到结束的，从情理上来说，我是非常相信他能够成功的。但是，科学并不是情理就行的事情。所以，杨主任让我号召大家来进行验证，他的解答是否是正确的。” 王云，听见这个名字之后，高级科研员们先是一愣，随后想到这家伙不是解开新梅森猜想的那个京大大一的学生吗？这才多久的时间，竟然又解开了周氏猜想，他特么是想要超神么？ “真是他解开的？”高级科研员用一种难以置信地眼光看向陈教授。 陈教授微微点头，承认了这件事情。高级科研员愣了一下，“怎么可能，这家伙刚解开新梅森猜想才两个月吧？他这是在做什么？怎么这么快就解开了下一个猜想？” “谁知道呢。”陈教授耸了耸肩膀，“事实上，这个猜想就是被他解开的。并且，我是当场见证的。” “这也太……”后面的话，高级研究员并没有说，但是可以想象，从这些高级研究员想要骂娘的眼神中，他们对于王云这种速度，简直就是想要直接把人按在地上暴锤一顿的心情。 陈教授愉悦地站起身来说道，“现在arXiv上，有没有更新？” “还没有。”其中一个高级研究员刷新了一下页面之后，摇了摇头。 “我下去看看。”陈教授起身，走出会议室。轻车熟路地来到了王云的办公室。发现王云正在慢悠悠地打着文档，他哭笑不得的说道，“你怎么也得快一点儿吧？好几十号人都在等着你的论文呢。” “？？？”王云一脸懵逼地看向陈教授，什么好几十号人都在等着他的论文，为什么他有一种懵逼的感觉呢？ “现在会议室里，所有的高级研究员都在等着你的论文出来。我们还得校队，随后公布我们京大数研中心解决了这个数学难题。”说道这里的时候，陈教授拍了拍王云的肩膀沉声说道，“小王同志只能麻烦你快一些将论文发在arXiv上了。” “对了，论文的格式你还记得吧？” “当然。”王云笑了笑，这么简单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忘记。 “那就好。”陈教授点了点头，看着王云正在敲键盘，也没有走开。 王云看了陈教授一眼，“您就在这里看着？” “我这是监督你。”陈教授似笑非笑的说道，“我怎么知道，我离开之后，你会不会拖延症发作？我还是在这里看着，比较放心！” “……”所以刚才说这么多有什么用，你直接站在我面前看着不就完事儿了呗？ 王云叹息了一声，敲着键盘的速度快了一些。也不知道多久，王云的手机都响了好几次，但是因为他在敲打键盘，且陈教授还站在他的面前，所以他根本就不可能接电话。苦笑着继续打下去—— 在电话的另一头，王秋阳一脸迷惑的说道，“马上宿舍大门就要关掉了，他怎么还没有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了？” 许长英愣了一下，看向王秋阳说道，“王神不要着急，你仔细想想，最后云神给你说了什么话？” “唔……”王秋阳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他说他有些事情马上要去数研中心，让我们自己吃饭不用等他。” “那就是——大概他真的有什么事情吧。”许长英笑着说道，“像是云神这样的人，解决一个数学难题，说不定要好几天，甚至好几个月、几年的时间。我猜他现在应该是在数研中心里解决什么难题吧。” 拍了拍王秋阳的肩膀，他继续说道，“不用这么担心了，京大周边一向治安不错，而且又是华国最高学府之一，怎么可能有事儿。你就别胡思乱想了，先休息吧。” 王秋阳哭笑不得，“我临走的时候，我爸妈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务必照顾好他，要是他出了什么事情。我估计我回家肯定得被爸妈活活给刮了。” “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躺在床上的路永年依旧开始躺尸，“这几年京大周围的治安都很好，尤其是现在到处都是天眼，连扒窃这种事情都少了不少。更何况，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 “你就不要在杞人忧天了。” “行吧，我寻思着你们说得也挺有道理的。”王秋阳洗漱之后，躺在床上。看着手机，没有睡觉。 许长英和路永年苦笑了一下，没有在说话。 他们知道，现在怎么劝王秋阳也是没有用处的。 ………… 王云终于将论文打完，守在旁边的陈教授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他甩了甩自己的手说道，“教授，我现在就把论文发在arXiv上？” “没错。”陈教授想了想，“你先发到数学应用与计算的编辑部稿件里，然后在发到arXiv上，然后和我一起去会议室。” “好。”王云按照陈教授的意思，先将论文发送给了数学应用与计算的编辑部，随后发送到了arXiv上。 拿起手机，他笑嘻嘻地看了陈教授一眼，“教授，我接个私人电话。” 陈教授点了点头，“你快点过来啊。” “好的。”王云一边说，一边打开手机。果不其然，好几条未接来电都是王秋阳打过来的。 这家伙，究竟是多怕他有事情？ 王云回了一个电话过去，王秋阳在电话那头说道，“雾草，王云你没事儿吧？是被绑架了吗？如果被绑架了，你就吱一声。” “……”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道，“现在都快要凌晨了，拜托你王秋阳，别和我开玩笑了行不行？” “行吧。”王秋阳在电话那头显然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儿就行，这么晚了，你还有你还有什么要紧事，不回来睡觉？”说道这里的时候，王秋阳停顿了一下，“你该不会真是谈恋爱了吧？” “？？？”王云一脸懵逼，这家伙究竟是个什么鬼脑洞，这特么都能够想到谈恋爱，你咋不上天呢？ 他哭笑不得的说道，“我麻烦你的思想纯洁一点儿行不行，什么谈恋爱不谈恋爱的。我在办正事呢……” 王秋阳隐隐约约听见，电话那头有人正在叫，“王云，你快点到会议室来！” 他心中想着，这家伙还真是一个人才。这么晚了，还在爆肝，也不知道数研中心究竟给了他多少钱，打了一个呵欠，王秋阳说道，“究竟什么事情，这么晚了，你还在爆肝工作？” “周氏猜想。”王云说完之后，回了陈教授一句，“我马上就来，您等等我。” “周氏猜想？”王秋阳捂着自己的脑袋说道，“这玩意儿哪能说解开就解开的，你还是早点回来睡觉吧。不对，你现在已经进不来了。明天自己早晨，早点回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正当王秋阳以为王云去忙自己的事情，准备挂电话的时候，王云在电话那头幽幽地说了一声，“我已经解开了。” “哦，解开就好，解开就好。”王秋阳正要把手机放下，忽然从床上弹跳起来，弄得床吱嘎作响。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带着诧异和颤抖，“你解开了？” 许长英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解开什么了？” “雾草，王云你这个家伙，简直不是人。”王秋阳咒骂了一声。 许长英翻了个身，“他本来就不是人。” “他解开了周氏猜想。” “？？？”路永年迷迷糊糊的说道，“什么周氏猜想，大半夜的哪来什么猜想！” 随后，许长英也坐起来，连连雾草了好几声，“真的假的，他把周氏猜想给解出来了？” “应该不像是假的。”王秋阳放下手机，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家伙，怕是马上就要上天了。” “神仙下凡吧。”许长英哭笑不得，“原本和他一个宿舍压力就大，算了现在简直就……诶，苦命哟。” 路永年在一旁迷茫地询问道，“那个周氏猜想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听你们这么说，好像很重要的样子。” “岂止是重要而已。”许长英叹息了一声，“这玩意儿是华国数学家周先生在92年提出的一个数学猜想，并不仅仅是在华国，而是整个世界都是非常有名的一个数学难题。” “所以呢？” “二十多年过去了，没有人能够解开。”许长英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今天被云神给解开了，二十多年的时间，无数数学家前仆后继，结果——你品，你细品！” “雾草！”路永年抖动了一下，“我们宿舍要变成神仙宿舍了？” “呵呵，云神已经位列仙班了。”许长英仰着头说道，“同样都是大一，有人已经位列仙班，而我们还是一群渣渣，心好塞。不说了，我睡觉了……晚安！” “晚安。”王秋阳和路永年也躺在床上，但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今晚，注定是个无眠的夜。 ………… 高级研究员再次刷新网页，发现周氏猜想的证明论文已经出现在arXiv上。 他急忙说道，“现在已经出来了。” 杨主任点了点头，“大家抓紧时间看看论文，待会王云就会过来，你们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就询问他。最后，我们在验证一次，就可以直接公布结果了。” 他已经联系好了京大与媒体部分打交道的宣传部门，让他们随时等候他的通知。 那边宣传部门的人原本都已经下班了，但是没有办法接到杨主任这位华国科学院院士的电话，他们也只好守在工作岗位上。 现在都已经凌晨，估摸着那边宣传部门的人都快要睡着了。 大家点开论文便看了起来，由于论文的比较多，大家只能够省略掉其他的部分，先将验证的部分细看一次。 唔……竟然用的是筛法，为什么他用的筛法行不通呢？高级研究员带着疑惑继续看下去。 越看越觉得惊讶，这家伙，怎么可以把筛法运用的如此巧妙。这特么……还是个大一的学生吗？要不上面有王云的名字，他觉得对面是一个大数学家，一点儿也不违和。而且，这就应该是大数学家才能够写出的步骤。 这么具有数学美感的步骤，怎么可能仅仅是出自一个大一学生之手。 整个办公室都异常安静，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交流。大家都在安静地看着验证的步骤，越看越是眼中闪烁着光芒。 甚至，已经有人拿着纸和笔开始复盘计算了起来。 陈教授和王云走进会议室的时候，王云还吓了一大跳。偌大的会议室，黑压压的一片，全是毛茸茸的人头，吓死他了。 “怎么样，我给你说过的吧？”陈教授看向王云说道，“这么多人都在等着你呢，你要是不早点完成，大家都休息不了。” “唉。”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心里想着，杨主任也是够折腾人的。这件事情明天再说难道就不行吗？他哪里知道，杨主任急切的心情，根本连多余的一分钟都不想要等待。 许久之后，陆陆续续有研究员抬起头来表示自己看完整个过程之后，又进行复盘验算了一次，没有任何的问题。 “我没有问题。” “我也没有问题。” “没问题！” 当所有研究员都表态之后，杨主任扬起了一丝笑意，拿出手机，给宣传部门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随后他看着这群高级研究员说道，“这位就是解开新梅森猜想和周氏猜想的王云，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询问他。”看了看时间，杨主任又说道，“控制好你们的时间，有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可以等到学术研讨会在询问，三点钟散会，现在可以开始了。” 京大宣传部门那边在接到杨主任的电话之后，哭下不得的给各大媒体发出了通稿不说，还在围脖上更新了一段话—— 【震惊！我校元培院大一萌新竟然做了这么一件事……】 第119章 验证 什么叫做新媒体思路, 什么叫做震惊部。这特么就是标准的标题党, 等宣传部门的人做好这一切之后，下了班。王云那边也散会之后，因为学校宿舍早就已经关门，王云只能在数研中心睡觉。 然而王云睡觉这件事情并不算结束，而是正在发酵阶段。随着论文被审批之后，arXiv上看见这篇论文的人越来越多。讨论的人, 自然也越来越多。 【这是我这个月第几次看见有人宣称自己解决掉周氏猜想了？】 【这位兄弟, 你看看他的名字。华国京城大学大一学生，王云！你懂了吗？】 【这个叫王云的华国人怎么了？】 【兄弟，你难道不知道吗？他就是那个解开新梅森猜想的华国人，没想到这么快他就解开了周氏猜想】 【虽然他解开了新梅森猜想, 但是并不代表他一定能够解开周氏猜想，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大一的新生，我倒是觉得, 大概他是膨胀了。所以才会将周氏猜想作为论文, 想要急切的证明自己，我认为我已经看见了未来数学新星的陨落。】 【我的朋友, 你确定看了论文吗？如果没有看过，论文为什么会这么肯定的认为，这篇论文没有证出周氏猜想？我想, 如果你看了论文，就不会这么想了。王简直……他的验证充满了数学的美感，我的天啊, 我多久没有看见过如此优美的数学公式。上一次是二十年前还是多久之前？】 arXiv上议论纷纷，埃德加教授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学生发给他的邮件。不一会儿，办公室里的电话便响彻起来。 埃德加教授蹙着眉头，拿起电话出声询问道，“你好，请问，你找哪位？” “是我。”电话那头是埃德加教授的老朋友，也是哈佛大学的数院教授兰迪•李教授。他用惊讶地口气说道，“埃德加，我的老朋友，arXiv上的那篇论文你看了吗？” 埃德加教授愣了一下，用嘲笑地语气说道，“兰迪，你又在arXiv上看见了什么有趣的论文，或者是说，它们能够说明什么？” “我的上帝，我竟然看见有人证明了周氏猜想。对，是你想到的那个周氏猜想，梅森素数的分布猜测！”兰迪教授似乎在电话那头指手画脚的说道，“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我竟然看见了这么一篇论文。” 埃德加教授听完兰迪教授的话之后，并没有惊讶，反而笑了笑询问道，“我的老伙计，你是多久没有网上冲浪了？arXiv上，哪个月不是有几十篇号称自己解开了周氏猜想的论文。事实上，那群蠢货脸梅森素数究竟是什么都不知道。我的上帝，我简直不知道你究竟为什么会惊讶。” “不，不，不——”兰迪教授的声音拖得尤为长，他用一种神秘的语气说道，“这一次不一样，我敢肯定，这是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 “？？？”埃德加教授听见兰迪教授的话，不解地说道，“我说兰迪，你最近是不是信了什么邪教？” “埃德加，你知道验证周氏猜想的人是谁吗？”兰迪在电话那头兴奋了起来，埃德加嗤笑一声说道，“反正不会是你，我说得对吧？老伙计！” “你可真是无趣。”兰迪耸了耸肩膀，“算了，我告诉你吧。宣称自己证明周氏猜想的那个人是你曾经给我提起过，拥有很高数学天赋，来自华国的那个王。” “王？”埃德加愣了一下，心中正在想着，他什么时候给兰迪提起过一个叫做王的华国人？ 嗷，他想起来了。那个叫做王云，在华国上京城大学的数学天才。新梅森猜想的证明者，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确信自己没有看错人。 他解开了周氏猜想？虽然周氏猜想和新梅森猜想的确是有相似点，但两个月的时间接连解开两个数学猜想，怎么想，怎么都觉得不太对劲儿。不管了，埃德加教授停下了手中的事情。登上arXiv，使用精准搜索。 果然搜索到了署名是王云的那篇论文。 他微微蹙眉，心里想着，这家伙究竟是真的证出来了，还是在找噱头炒作？ 关于这篇论文的帖子已经有许多，都在激烈的争辩着。但是——埃德加教授并不打算加入这些无聊的争辩之中，他一向是凭结果做决定的。如果王云没有证明出来，即使这位王云是他很看好的数学新星，他一样也会大批特批。但如果，王云是真的证明出来。那么，他自然不会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 打开论文，省去不必要看的叙述部分。他直接看向解答验证的部分，拿着纸和笔，埃德加教授开始验算了起来。 这个公式太美了，他从未见过如此优美的数学公式。 什么叫数学美，这就是数学美。痴迷地看着公式，最后伏在案台，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埃德加教授抬起头来，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果然，对了！竟然算对了，他运用筛法的本领，又到了另外一个层次，没想到竟然用筛法将周氏猜想给解决了。 电话铃声又响彻在办公室里，埃德加教授扔下手中的笔接起了电话，“喂！” “依然还是我老伙计！”兰迪在电话那头笑着说道，“怎么样，看完了？” “已经看完了。”埃德加教授说完之后，随即补充了一句，“我也验算了一次，他没有错，真的证明出来了。” “现在arXiv上为了争论他究竟有没有证明出来，已经吵了好几十页了。” “那群蠢货，有在网上吵架的时间，自己计算一次不就好了？”说道这里，埃德加教授冷笑了一声，“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根本看不懂王使用的筛法。” “我想，原因就在这里。”兰迪教授笑了笑，“我也是第一次见到，竟然有人能够如此使用筛法，对于数论的了解到了如此深奥的地步。最让人惊讶的是——他竟然只是一个大一的学生，可以想象，今后的他可以成长到如何可怕的地步。” “这都不是我们现在应该考虑的事情。”埃德加作为一名出色的普林斯顿教授，现在还是非常淡定的。 一个周氏猜想而已，如果仅仅如此。埃德加肯定会夸赞上一句数学天才。但——王云之前已经解开了新梅森猜想。两个月之后，又在数学界扔下来了一枚重磅炸弹。这简直——我的上帝，这家伙一定和高斯有什么联系，一定是的。 这大概就是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 ………… 一觉醒来，王云神清气爽，走出办公室，正准备去洗漱一番。没想到陈教授心急火燎地走到了他的面前说道，“你小子，又出名了。” “？？？”王云眨巴了一下眼睛，“不能吧，周氏猜想普通民众知道得不多，我能成什么名。” “呵。”陈教授看了王云一眼，“少年，你还是图样图森破。” “因垂斯汀！”王云接了陈教授的话之后，直接走向了卫生间。这个时候陈教授含笑说道，“千万不要忘记看围脖哦！尤其是我们学校的围脖！” “？？？”王云一瞬间感觉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莫非——学校官方已经开始作妖了？匆忙的洗漱之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拿出了手机，点开围脖。 输入京城大学这四个字。 出现的首个围脖便是官方认证的京城大学自己的围脖。 点进主页，王云整个人都愣住了！ 【京城大学V：震惊！我校元培院大一萌新竟做了这种事情！！！】后面还有三个感叹号是什么鬼，这强烈的XX风格又是什么鬼？你特么是京大官方围脖，你给我震惊一点儿好不好？震惊体是什么鬼？！ 王云瞬间想要骂娘，在心中吐槽了好大一阵之后，他点开这点快速看了起来。 【我校元培院大一新生王云同学，昨晚已经困扰数学界二十余年的周氏猜想证明！】就特么几十个字，你至于用什么震惊体吗？ 王云看得整个人都快要暴躁了起来，官博下面的留言更是绝了—— 【震惊？京大元培院大一新生竟然这么样做！看看，这才是震惊体OK？】 【闹了半天，我还以为大一新生干什么事情了？原来解开数学猜想了啊】 【如果我没有记错，王云两个月前刚解开数学猜想，并且当上了数研中心的研究员吧？我记得当时说他的新课题是周氏猜想，很多人都说他在五年之内没有突破。结果……】 【真的假的？这个周氏猜想这么牛皮，二十多年都没有人解决，他一个大一的学生就解决掉了？我怎么感觉不太像是解决掉的样子？是不是炒作？】 【呵呵，要不你也炒作一个给我们看看呗？】 【哎呀，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你这么认真干嘛。更何况华国科研界的丑闻还少了吗？我怀疑一下怎么了？】 【好笑，你特么知道什么是周氏猜想吗？你特么知道人家早就已经发在arXiv上了吗？你怀疑，你特么连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张嘴就怀疑？我还怀疑你特么是不是人呢！】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暴躁？我就随口说说而已。】 【人家也是随口说说而已啊，你认下来呗？不然凭什么你能随口污蔑别人，别人就不能随口说你几句？您多大脸？】 【雾草！这位大佬竟然真的发在arXiv上了。我看见已经吵了好几十页了，最后普林斯顿的埃德加教授说他已经验算过一次，大佬应该是证明出来了。】 【我去，18年最有可能获得菲尔茨奖的那位大佬？666666……】 【不懂就问，arXiv是什么东西？菲尔茨奖又是个啥？为什么国外的教授说证明出来，就是证明出来了？】 【？？？您是今天才会上网不去自己去千度吗？业界顶级大牛说了都不算，难道是听您的话？】 【神仙的世界，我等凡人是真的不太懂！】 【我听说京大已经准备举办学术研讨会了，就是为了这个周氏猜想emmmmm……有点同情这位大佬，他即将要被拉出去溜了。】 【没我惨好吗？我的毕业论文正好和周氏猜想有关系，妈的，我真的特别想要揍他一顿！】 【我看了这位大佬的运算过程，筛法用得是真的溜，而且开头的前几步，不就是在之前这就是学霸上算梅森素数的时候，用的步骤吗？严重怀疑，是上次计算梅森素数的时候，大佬有了灵感】 【昨天刚播完？大佬的进度都是这么快的吗？】 【66666……】 【我是前来拜云神的……】 ………… 后面的楼已经歪掉了，关掉围脖，王云哭笑不得。不过普通民众的怀疑，对于王云来说，根本屁事儿没有。 看都看不懂，你还非得要来指点几句，好啊。你特么只要能够给我用筛法做出几个步骤，我跪下叫大佬，否则你就算叫得在凶，有人理你吗？ 无所谓的放下手机，王云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出办公室。他准备回家，这个时候几个科研狗扑了上来—— “？？？”王云一脸懵逼地看着几个科研狗说道，“你们干什么？” “大佬，大佬，让我们露露面呗。”其中一个科研狗直接抱住王云的大腿，“我真的只是想要露露脸而已，没有其他的想法。” 王云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有事说事，没事给我滚蛋！” “诶？”那人愣了一下，看向王云，“大佬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央电爸爸就要来采访你了，说是要给你做个人物专访呢。”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王云懵逼了，给我做个专访，我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感觉并不是给我做专访的样子。 “杨主任刚说的啊，他没有给你说吗？”科研狗也懵逼了，还以为自己能够蹭蹭镜头，没想到大佬竟然还什么都不知道。 正说着，杨主任走了过来，看了王云一眼笑眯眯地说道，“小伙子还是很有精神头的嘛。” “主任，您要是有什么事情，您就直说吧。”王云捂着自己的胸口，哭笑不得，“您这样，我比较犯怵！” “行吧。”杨主任大手一挥，“央电马上要给你进行采访，你做好准备。” “您这是直接告知吧。”王云叹息了一声，“记者呢？” “你看，已经来了。”杨主任笑了笑，闪过身，只见一个女记者冲着王云挥挥手笑眯眯的说道，“小王老师，你好。” 第120章 采访 他说什么来着, 根本就没有和他商量的打算, 这就是来告知的对吧。就是——想到这里，王云原本没有想要接受媒体的采访。但是没有办法，杨主任都已经给他安排好了。不给杨主任一个面子，谁知道今后还有什么事情等着他。 虽然，他觉得杨主任公报私仇的可能性不太大。但是，没有办法。杨主任已经很给他脸了, 他不能不给杨主任脸不是。 看见央电的记者走向他, 王云也只能笑着伸出手说道，“你好！”央电的记者同样冲着他点了点头笑眯眯地说道，“小王老师，我们的专访能够开始了吗？” “可以。”王云沉默了一下之后, 点点头说道，“那我们先去办公室吧。” “好。”央电的记者和王云一同进入了办公室，王云坐在椅子上冲着记者笑了笑, 摄像师也走了进来, 扛着摄像头对准王云。 记者便开始说道，“小王老师, 现在访问就正式开始了，小王老师有什么问题吗？” 王云看了一眼正站在门外的杨主任冲着他点头，他哭笑不得的说道, “没什么问题。” 记者正色一下，对着摄像师做了一个手势。 “请问王研究员，您对周氏猜想是怎么看的？”记者笑眯眯的看向王云, 很显然现在已经进入了正题。 王云沉吟着说道，“怎么想的？”说道这里的时候，他看向记者说道，“是一个非常有趣的猜想内容，如果证实这个猜想被解开。那么对于今后的计算机学、工程学、物理学都是有帮助的。” “我听说普林斯顿某些教授已经验证了您的猜想内容，说您的猜想内容是可靠的，甚至说已经可以说是完全解开了。”记者听见王云的回答点了点头，正巧她手中有这一部分的资料，王云还真是一个宝藏男孩，想要问什么，这家伙就直接给说出来了。 沉默了片刻，王云笑了笑说道，“您说的是埃德加教授吧？” “没错，的确是普林斯顿的埃德加教授。”记者点了点头，证实了王云的猜想。 “埃德加教授的确是一位让人敬仰的教授。”王云看着记者，神色严肃的说道，“在2018年的菲尔茨奖中，教授是非常有利的角逐人。他对于数论的理解，超乎常人。但是——在我投稿的数学应用与计算期刊登出，国际数学家学会承认这个猜想已经证实之前，我们还不能说，这个猜想已经被解开。” “这是必不可少的程序，也事关整个数学界的声誉。”王云说道这里带着一丝歉意的说道，“所以，让您失望了，我也说不好究竟能不能成立。” 记者笑了笑，没有丝毫尴尬的神色。 只是继续询问道，“您已经投稿数学应用与计算期刊，那么可以说说这是什么样的一本期刊吗？” “唔，是一本专注在数学上的学术期刊，属于一区SCI期刊之一。”王云笑了笑，并没有打算给记者解释什么是SCI期刊，“在数学的学术角度来说，这本期刊算得上是非常有高度学术的一本期刊。” “原来如此。”记者话锋一转，又说道，“那么王研究员，您能说说，为什么会选择周氏猜想作为您的课题吗？” “因为之前我的课题是新梅森猜想。”王云看向记者，“可能观众朋友都有些困惑，新梅森猜想和周氏猜想之间，能有什么联系。” “没错，我想电视机前的观众都会有这样的困惑，新梅森猜想和周氏猜想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其实就算是做了功课的女记者也有些不太清楚，看向王云，她的眼光也带着一丝好奇。 “周氏猜想又被成为梅森素数分布猜测。”王云摊开手，“新梅森猜想是研究梅森质数，而周氏猜想是研究梅森素数。其实说穿了，都是素数。也就是说，两个猜想都是包含在数论这个大命题之中的。” “原来如此。”记者笑了笑，“那么您对于这次解开猜想有什么样的感悟吗？或者是说，在解开这次猜想之后，您接下来的课题，还会是世界知名的数学猜想吗？” “感悟？”王云哭笑不得，这都是什么破问题，他能有什么感悟。他真说出来，电视机前的观众究竟有几个人会听得懂？想了想，王云说道，“其实关于感悟这件事情，最深的大概就是大家对于数学还不太了解。总有人说，数理不分家。但是为什么数理不分家，数理怎么不能分家。在物理的应用上，数学究竟起到什么作用，我相信很大一部分人还没有直观的感受。” 停顿了一下，王云接着继续说道，“我就这么话说吧，接下来我的课题重心或许不会放在数学上，而是放在流体力学上。我会像大家证明，数学能学好，对于物理的作用是极为巨大的。” 记者愣了一下之后，这才讪笑着看向王云说道，“看来王研究员您对于物理这一块儿，也是非常了解的。” “不能说是了解，只能说略知一二罢了。”王云笑了笑，“更何况京大的物理实验室本就不少，而且还有许多都是重点实验室。” “有很多人都觉得您在数学上有极高的天赋，为什么您不继续研究数学，而要研究物理呢？” “其实也没有为什么，一开始，我想要学好数学是因为对于物理很感兴趣。但是学好物理，必须要学好数学。所以——”王云说道这里的时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只是想要学好物理而已。” 666666——大佬这波装逼，我能给你满分，不怕你骄傲！ 记者差点就跳起来叫溜了，旁边的摄像师没绷住，镜头划了一下，直接拍摄到了地面上。你们学术界装逼，果然清新脱俗！ 这个片段播出之后，不知道会引发什么样的反响。 “但是你现在的数学已经非常不错了。”记者认真的询问道，“据数学研究中心的杨主任所说，你对于数学的理解，甚至比一些博士生还要强。难道，真的没有打算在数学这个方面继续发展下去吗？” “也并不是没有打算在数学这个方面继续发展下去。”王云挠了挠头，想了一会儿说道，“我只是想要数学和物理一起发展，就好像我刚才所说的，以前想要学好物理，所以才会学习数学。但是研究越深，越是发现数学有自己的魅力。那种魅力应该怎么说呢，就好像是你捉摸不透，却又真实存在。总之——数学我也想要继续研究下去。” “听见您的这些话，我相信数学研究中心的各位同事都会放下心来。”记者松了一口气，她看见站在大门之外的杨主任脸都变色了，就差直接冲进屋子里对着王云吼上一通。要不是王云刚才说自己数学也想要继续研究下去，杨主任的脸色缓和了下来，恐怕接下来就要发生什么暴力事件。 “我听说您之前成绩有些不太好，甚至在一年之前，您的考试成绩都不太理想？甚至有人说过，您的理想是当一位大明星。”说道这里的时候，记者看了一眼王云的表情。发现王云没有任何的放下，这才说道，“当然我没有任何瞧不起职业的看法，我只是觉得学者和明星之间的差距，还是有些大的。” “在我看来，您已经可以算是一位学者。”记者目光炯炯地看向王云，“可以给我们说说，为什么一年之后，您的态度转变得如此快呢？或者是说，是什么促使您成为一名学者呢？” “这个……”说起这件事情，首先尴尬的应该是他自己。如果不是他自己太蠢，也不会被樊洋这么踩着，好在现在樊洋已经凉了。王云沉默了一下，这才委婉的说道，“其实这中间应该感谢很多人，比如说当初我在首都租房时的房东，还有那两位警察先生以及我的母亲和我的亲人。如果不是他们，我想，今天我也不会有这样的成就。能够和您坐在一起，侃侃而谈。指不定，我还在什么地方懵然无知的厮混着。” “看来在您的身上发生了一些事情。”记者露出了职业的微笑，“不过，在来采访您之前，我们采访了您的几位朋友和亲人，您想知道他们是怎么说的吗？” “额……”王云愣了一下，还有这个环节？他怎么不知道。 “想……听……”既然摄制组已经提出来了，王云自然不可能不答应。 记者拿出录音笔，按下播放按钮。 “你说什么？对于王云的印象？您是……哦，您是记者啊。没错，我是王云的大舅。那孩子啊，一年前从首都回来之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他能够有现在的成就，我一点儿也不意外。什么，他解开了什么猜想？不是已经解开了两个多月了吗？又解开了一个？真有出息。” “哦哦，刚才说道他有现在的成就我不意外。他从首都回来之后，每天都窝在家里看书，我听说他好像每天都看到两三点才睡觉，有时候甚至看到四五点钟，这录音要播给他听吧？我想给他说，早点睡觉，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可不能熬坏了身体，家里人都担心你呢。” “对云神的印象？很厉害，而且很认真！我们在渝城大学集训的时候，我记得很清楚，云神有一次通宵看书，第二天还坚持去上了课。要不是老师让他回去睡觉，他可能还要上一天的课。”——听声音就知道，这是荣磊。 “云神？很厉害。他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朋友，没有之一。”——这是袁成德。 “小云啊，这孩子，真是不让我省心。我就想知道他现在有没有乖乖睡觉，是不是还整夜整夜的不睡觉，熬夜看书。”——这是王云的母亲。 听完这些录音之后，王云很尴尬。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冲着记者尴尬的笑着。 “看来，王研究员您有如今的成就绝不是偶然。”记者笑着说道，“我们播放出来的只是采访中的一小段而已，还有您的老师，以前高中的主任、校长还有同学。他们对您的评价，无一例外，都是聪明且好学。” “看来您在大家的眼里，算得上是一个书呆子了。” “对于书呆子这种称号，我是没有什么所谓。”王云耸了耸肩膀，“毕竟书本的确能够吸引我的注意力，这是不争的事实。” “好的。”记者站起身来，伸出手看向王云，“感谢您接受我们的采访，我想我大概知道您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应该感谢您才对。”王云笑了笑，和记者握手之后。摄像师关掉了摄像头，杨主任笑眯眯地走了过来，和王云一同将央电的主持人给送上了车。 这才转过头来看向王云说道，“你小子还真能吹牛啊，学数学只是为了学好物理，行啊，能耐挺大的啊。” 王云哭笑不得，这是他的真实想法。 “我这不是想装一下吗？”王云只好给杨主任讨饶，“您就饶了我这次吧。” “行了，行了。”杨主任挥手说道，“我现在看见你就烦，给我滚蛋吧。” “谢谢杨主任。”王云和杨主任道别之后，直接走出了数研中心的大门。走过林荫道，又在学校逛了一圈之后，回到了宿舍。 打开房间大门，三个人同时看向王云。 “雾草！”路永年冲过来，看向王云说道，“大佬，我要沾沾你的欧气。” “太牛了！”许长英也一路小跑着过来，拉着王云打量了许久，“大佬，您是真的牛皮，竟然直接解开了周氏猜想。” “没错，没错。”路永年点点头，“大佬，要不给我们讲讲，你是怎么解开的呗？” “就是这么解开的，不然还能是怎么解开的？”王云看向两人，“当然是用笔咯。” “……”大佬我们能不闹吗？许长英满脸问号，看向王云。 “好了，你们都别说了。”王秋阳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让他休息一下吧，我看他昨天肯定没有睡好。” “嗯。”王云非常赞同王秋阳的话，他在数研中心的办公室的确没有睡好。可以说，睡觉质量非常差了。 王云简直想要给个差评！ “我先睡一会儿，到了下午两点钟的时候，你们叫我一下。”王云打着呵欠走向洗手间，“陈教授找我还要商量一些事情。” 第121章 来数院吗 陈教授找他究竟有什么事情, 他也不是很清楚, 只是陈教授告诉他，等他回宿舍睡醒之后。还要去数研中心，现在他投稿到数学应用与计算的论文大概还没有被编辑部接收到。虽然京大算是官宣了他解开了周氏猜想。 但是绝大部分的学校都还在观望，数学应用杂志一天没有刊登，国际数学家学会一天没有承认。 那么王云所谓的解开猜想，就是不存在的。所以大多数的高校都在等着国际数学家学会的动作, 以及数学应用与计算的刊登。王云躺在床上美美地睡上了一觉, 当他起来的时候，已经快要下午一点过了。 起身洗漱，王秋阳斜眼看着他说道，“要不要多吃饭？” 刚起床, 王云没什么食欲。他摇了摇头说道，“不吃了，我现在先去找陈教授吧。我估计, 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给我说呢。”说着, 王云直接走出宿舍。王秋阳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揉了揉眉心, 天知道他有多大的压力。 来到数研中心的时候，数研中心的大厅前几乎没有什么人在。 走进办公室，陈教授正坐在他的对面一脸笑意地看向王云。冲着他招手, 靠近了之后，陈教授指了指旁边的座位说道，“坐！” 点点头, 他坐在陈教授的对面，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教授，您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王云啊。”陈教授笑了笑说道，“我听说你接下来没有想要继续数学课题？” “恩。”王云微微点头，“没错，教授您也知道，数学只是我学习的其中一部分而不是全部。” “那么说说看，接下来你的课题是什么？”说道这里的时候，陈教授笑了笑，“莫非是流体力学？” “有可能是这个方向。”王云沉默了一下，具体的计划他还没有，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往什么方向发展比较好。 有可能是流体力学，也有可能材料力学，甚至有可能是工程学或者是其他的学科。刚开学，王云还有大量的时间学习其他的知识。看向陈教授的时候，他沉默了。 陈教授站起身来，笑了笑说道，“我还以为你会继续选择孪生素数猜想作为你的课题呢。” 王云摇了摇头，“我没有想过解开孪生素数猜想，或者是说已经不想往这个方向发展了。” “为什么？”陈教授很是惊讶，王云对于数论的天赋是有目共睹的，可以说，除了王云之外，陈教授从未见过有谁能够将数论运用到这种地步。数学的美感，完美的表达了出来。但是王云却说，已经不想往数论这个方向发展？开什么玩笑，天赋这么出众的学生，竟然不想再数论上面有更进一步的发展。这是要惊掉多少人的下巴。 王云看着陈教授震惊的神色哭笑不得的说道，“教授，我想您是误会我的意思了。”他双手放在膝盖上，沉默了一下，“我并不是说就不研究数论了，只是觉得目前而言，我没有必要再去触碰孪生素数猜想。即便是要我选择下个数学课题，我可能选择六度空间或者克拉梅尔作为课题。” 陈教授愣住了，手中的钢笔慢慢地落在了桌面上发出‘啪嗒’的声音。 他瞪着王云，好一会儿都没有回过神来。“你是认真的？”陈教授愣住了，且不说克拉梅尔也和数论有关系，本质上依旧还是一个素数猜想。然而六度空间是不是太困难了一些？ “所以，我打算在读研的阶段在进行课题研究。”王云笑了笑，他知道无论是六度空间还是克拉梅尔猜想，都是非常难以解决的数学难题。但这才有趣不是吗？就像是在物理上攻克一个又一个的技术难点，数学同样如此。 “行吧。”陈教授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说王云天真吧，他好像并不是太过天真，要说王云想得太多，他总觉得凭借王云的实力，很有可能在有生之年将这两个课题给证明出来。 “你现在就读元培院。”陈教授笑着说道，“准备先去哪个学院感受一下？是数学还是物理？”先不管王云今后研究的课题，在陈教授看来，王云即便是就读元培院，也就是传说中一年可以在京大任一学院感受大二才选择自己专业神奇学院。也只会选择数院或者是物院。毕竟王云对于这两个学科都有着自己的理解，和并不逊色的能力。 王云想了想之后，笑着说道，“我可能最开始选择的学院有点儿出乎意料。” “恩？”陈教授看向王云，心中想着，这家伙不会是又想要搞事儿吧？他想要做什么？雾草，不是数院和物院，那究竟是什么学院？ “化工院。”王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就是有些好奇而已。” “？？？”你确定你只是好奇，而不是要进入化工这个大坑？陈教授瞪大了眼睛，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神色说道，“王云，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究竟在做什么？”究竟是你太飘了，还是我拿不动刀了？放着好好的数院和物院不去，你去化工学院？你想怎么样，还想上天不成？ “我知道。”王云笑了笑，“我就真的只是好奇而已，陈教授您不会生气吧？” “嗤——”陈教授冷笑一声，“你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有什么好生气的，行了，你赶紧滚蛋吧，我今天不想见到你了。” “诶。”王云哭笑不得，看着陈教授眉头不展的模样，悄悄地走出了办公室。 “我去……”躲在门外偷听的科研狗正谄媚地冲着王云笑着，“大佬，您真要去化工学院？那可是个大坑啊。” “我知道，我又不是只读化工学院。”王云停顿了一下，“我主要只是想要去感受一下，仅此而已。”说道这里的时候，他拍了拍科研狗的肩膀，一脸沉重的说道，“节哀吧，现在你们老板应该心情不是很好。” 说罢，他直接溜了，留下几个科研狗欲哭无泪的站在风中凌乱。谁能够知道，科研狗们的悲哀呢！没有人，根本没有人！老板当然不会把大佬怎么样，但他们不是大佬。可以想象，他们肯定是要是被老板给狠狠地虐待一番了。 呜呜呜……谁来救救科研狗。 王云离开数研中心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到宿舍。而是走向了和宿舍相反的方向，这是走向图书馆的路。他准备重操旧业，在图书馆里泡一晚上得了。听说，京大的图书馆是不会闭馆的。正巧，他对于化学的只是还是很贫乏。不如就从物理化学入手，尝试一下究竟能不能学好化学。 走到图书馆的时候，发现京大的图书馆早已是人山人海。这还没有到开学的时间呢，就已经有这么多人来到图书馆，差不多已经挤满了整个图书馆。 京大果然不愧是华国的最高学府之一，简直——不能更6。王云一下子就感觉到了压力山大，他硬着头皮排着队。好一会儿之后，才入手光化学的教科书。找了一个没有人坐的位置，拿着书本看了起来。 整个图书馆并不算是太安静，毕竟这么多的学生都在图书馆里。翻书的声音，计算的声音，还有小声的讨论。但总得来说，还是比较安静的。至少没有王云在宿舍的时候，那几个人放肆大声的闹着，那么吵闹。 他能够静下心来学习，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一边翻着书，一边按照着自己高中看见的化学知识，他发现大学的化学知识和物理差不多，都变得难上了许多。 好一会儿之后，他旁边多出来了一个人。王云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边有人正在好奇地打量着他。 “这位同学。”那人看向王云，小声的说道，“你也是化院的？” “恩？”王云转过头来看向那人，那人笑眯眯的模样，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王云冲着他笑了笑，那人伸出手来说道，“你好，我也是化院的。” 说道这里的时候，他打量着王云好一会儿说道，“你不会是学长吧？看上去挺年轻的。” 王云笑了笑，“我也是大一的。” 那人点了点头，“你也是大一的，能看懂吗？这玩意儿好像和物理也有点儿关系，我物理不太好。对了，你是化院什么专业的？” “我吗？”王云指了指自己，冲着那人笑着说道，“我不是化院的，是元培院的。” “……”元培院看化院的书，这是什么操作？他听学长说，元培院的人选择数院、物院、甚至是金融的都有，但是选择化院的——还真特么是头一次听说。 至少，他在进了京大之后，就没有听说过谁会选择化院！ “怎么了？”王云看着那位新生，用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那位新生笑得好像有些勉强。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这才说道，“你是化学竞赛保送的？”但是他是听学长说过，化学竞赛保送京大的，一般都是直接到化院吧？而且数院和物院一般都是不接收的啊。 “我是数学竞赛保送的。”王云笑了笑，没有在理会眼前的人，而是仔细地看书。 那人打量着王云看了王云，这才回过神来，“雾草！你是IMO大赛的冠军吧？还证明了两个数学猜想？” “现在应该只有一个。”王云对着那人说道，“你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那人颇为有种你竟不知道自己在学校多出名的感觉，王云莫名其妙地看着那人说道，“我要知道什么？” “你是咱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啊。”那人眨巴了一下眼睛，“我记得有帖子说过你现在的水平数学直博都是没有问题的。你怎么会在图书馆里看化学书？”他有点儿不太理解眼前这位大神的想法，如果他能有这么好的天赋，肯定不会在学什么化学。死磕数学就行了，学什么化学。简直就是一个无形的大坑！ 是数学他不香吗？竟然不学数学，跑来图书馆里磕化学，简直emmmm……让人难以理解。 “我就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其实王云没有必要给眼前的人解释，不过，想了想，他还是给眼前的这人解释了一下。说是去化院上课，其实也上不了几天。估计上个一两个月就得去其他的院校，最后待在数院和物院的时间肯定是最多的。 那人没有在说话，大概是实在弄不懂这位据说数学和物理都很好的大佬，为什么要入坑化学。想了想之后，没有继续说话。 王云在图书馆里认真看书，大学化学他是刚接触，还有很多知识是不太懂的。所以他的速度比较慢，一边看一边认真的思索着。 等王秋阳打来电话的时候，王云看了看时间，已经快要到晚上七点整了。 合上书，王云挂掉电话，直接给王秋阳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我在图书馆里看书，不方便接电话，待会回来说！】 收到短信的王秋阳哭笑不得，只能够将手机收回之后做其他的事情，原本他是打算询问王云究竟想要选择哪个学院的，他正在纠结着自己应该选择数院好还是物院好。虽然说整整一个大一都能够自由的学习，但是他可不像是王云，既能够学好数学，又能够学好物理。他只能学好一门课程。但是如果不去其他的学院感受一下，王秋阳又觉得有点儿吃亏。 毕竟是元培院的学生，要是只在物院上课，直接就读物院就好了，何必读元培院呢！想到这里的时候，他挠着头看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书的许长英说道，“大佬现在在图书馆，说是等他回来之后再说。” 许长英耸了耸肩膀，“图书馆的人太多，我觉得还是自己在宿舍里复习比较好。”王云走之后，宿舍也安静了下来。毕竟大家都是京大的学子，知道学习的重要性。 “不对啊。”路永年从自己的桌面上抬起头来看向两人说道，“你们说，云神究竟在做什么？我怎么觉得他不像是在看数学或者是物理的样子。” “恩——”王秋阳点了点头，“你说得很有道理，所以呢？”他苦笑不得的说道，“我们能怎么办？” “没办法。”路永年叹息了一声，谁让人家这么厉害呢。 ………… 合上书本，王云借阅了这本光化学，直接走回宿舍。天色渐暗，大家都是行色匆忙的模样。王云也快步走向宿舍，不一会儿之后，回到宿舍发现三个人都伏在自己的桌面上看书。他将书本放下之后，笑着说道，“你们也在看书啊。” “不然你以为我们在干嘛？”王秋阳好笑地看了王云一眼，“你不会以为我们在宿舍玩吧？” “早知道，我就在宿舍学习了。”王云没有回答王秋阳的话，只是看了宿舍的人一眼之后，笑了笑说道，“图书馆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对了。”王秋阳转过身，看向王云，“问你一个特别严肃的问题。” 王云愣了一下，眨巴着眼睛说道，“你说吧，什么问题。” “就是你考虑得怎么样了？”说道这里的时候王秋阳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哭笑不得的说道，“我思前想后，还是拿不准究竟是去物院好还是数院好。你呢？是数院还是物院？” “我啊？”王云笑了笑，扬起手中的化学书说道，“我可能第一个去的学院应该是化院。” “？？？”宿舍里的人都已经懵逼了，这特么是什么鬼？去化院，万万没有想到，王云竟然要去化院，他们以为王云会选择数院或者物院。没有想到，就直接选择了化院。看着三人都愣愣地看着他，王云笑了笑说道，“不用这么吃惊吧，更何况只是去一两个月而已。” “只是一两个月而已？”王秋阳愣了一下，“数研中心那边有人知道吗？我觉得他们知道之后一定会崩溃的。” “这有什么好崩溃的。”王云耸了耸肩膀，“又不是不去数院了。”王云哭笑不得，“再说，我在本科期间已经规划好了，要拿数学和物理双学位呢。” “行吧。”王秋阳没有在说话，只是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总觉得王云这个家伙简直怎么说呢……具体的他也说不上来，总之就是有些诡异吧。 既然选择了化院，那他怎么办？总不能跟着王云一起去化院吧。 王云终于回过身来，这是王秋阳想要和他商量一下自己究竟去什么学院比较好。 他想了想说道，“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选择数院。” “为什么？”王秋阳愣了一下，看向王云有些弄不清楚为什么他会这么说。 王云轻轻一笑说道，“你原本就已经打算就读物院了，自然先感受一下数院咯。说不定，还能够缓缓思路，就读数院呢？再者来说，学好数学对于物理很有帮助这件事情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吧？” “没错，你的却已经说了很多次了。”王秋阳点了点头，“可我还是不想进入数院，感觉高手太多。” “这有什么。”王云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以为物院的高手就不多了吗？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emmmmm…… 也是，数院高手多，物院高手就不多了吗？京大物院可是华国首屈一指的物院，怎么可能人才不多。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住了一把头发，咬咬牙说道，“行吧，那我就先去数院学习学习再说。” “规划好今后的打算了吗？”王云看向王秋阳，发出灵魂质问，“准备考研吗？还是学了四年之后就出去工作？” “当然要考研。”他想也不想就直接回答了王云。 “如果要考研，尤其是想要在京大这种学校读研，我建议你现在还是好好学习比较好。”王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翻开光化学又看了起来。 其余的两个人没有说话，他们在暗自思考着王云与王秋阳的对话。 这两位对他们来说，都是大佬级别的人物。看着大佬级别的人物都已经开始努力学习，他们这种学渣怎么好意思还不学习呢？ 宿舍没有人继续说话，大家都在认真的学习着。 ………… 数研中心，主任办公室。 杨主任看向陈教授，挑动眉头说道，“怎么样？今天和他谈心顺利吗？” “不怎么顺利。”陈教授摇了摇头，哭笑不得的说道，“那家伙是铁了心现在不想搞数学课题，你说当时招他数研中心究竟是为了什么？” 杨主任嗤笑着看向陈教授说道，“我记得，当初招他进入数研中心，好像是你的注意吧？” “？？？”陈教授没有说话，面对一个华科院的大佬，就算他是长江学者也是没有说话的份儿的。 “算了，原本他搞的这两个课题，一般的教授三五年之内，都很难出现什么成果。也就只有他，两个月的时间，已经搞出了两个成果，大大的给我们京大在国际上涨了一把脸。现在嘛，他要是想要搞物理，也没什么。你不是说了吗？他想要本科期间要拿到数学和物理的双学位。”杨主任说道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我看还是很有可能让他继续搞数学课题的嘛。” “可是。”陈教授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说道，“这家伙，我问他开学之后，究竟想要进入什么学院，他竟然给我说要进入化院。” “化院，好啊。”杨主任笑了笑，“化院它就是个大……嗯？”他终于反应了过来，站起身咆哮道，“你说什么？他要进入化院？” “所以我才说这家伙究竟在想什么，我们谁都没有真的弄清楚。”陈教授那脸色并不好看，杨主任同样如此，他沉默了好一会儿说道，“这家伙究竟想要做什么？去化院？” 两人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现在数学应用与计算的编辑部那边没有回王云的邮件，昨天晚上才投稿过去，哪会这么快就回邮件。 估摸着有三五个月的时间足够王云等待了，不过当他的学术地位上升之后，自然就不会等待这么久。 这几天，王云日常出没在图书馆中看书。一点一点的吸收着化学的基础知识，陈教授也没有在找他。 倒是央电播出王云的专访之后，掀起了一阵网络风波。 有人觉得王云越来越装逼，但也有人觉得王云为人其实挺真诚的。尤其是当王云的亲人和朋友都说道，王云连夜读书的时候。大家这才恍然大悟，这家伙原来能够这么逆天，原来是一直在学习啊！ 距离京大开学还有一两天的时间，王云在图书馆中看完化学书之后，将书本归还给了管理员。走出图书馆，看见杨主任正走向图书馆。愣了一下，王云走上前微笑着和杨主任打招呼，“主任，您怎么有空来图书馆？” “找你的。”杨主任看了王云一眼，转过身背对着王云，沉声说道，“走吧，我们边走边聊。” “诶。”王云跟上杨主任的脚步。 “听说，你想去化院？”杨主任看了王云一眼，“你是觉得数院和物院已经容不下你了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王云急忙罢手说道，“主任您别误会了，我主要还是想要去感受一下，其他理科学院与数院和物院的不同之处。” 杨主任笑了笑，“劝你的话，我也就不说了，我只说一件事情。” “什……什么事情？”王云看向杨主任眨巴了一下眼睛，杨主任这才说道，“十月份的时候，首都高等研究所和我们数研中心有一个对接，具体项目应该也是湍流实验。你自己琢磨一下，究竟是读数院好还是物院好。”甚至杨主任都没有提起化院来。 湍流实验？王云蹙着眉头说道，“院长您的意思是，我可以去这个实验项目？” “废话。”杨主任挑动了一下眉头，“和科学岛的人也有些对接，我记得你对托卡马克还是挺感兴趣的吧。” 雾草！科学岛的人，果然京大就是牛皮！ 什么是科学岛，或许很多普通人根本就不知道科学岛的存在。科学岛，可以说是华科大的骄傲，也可以说是在华国非常先进的一个科研所。 科学岛的原名是——华国科学院物质科学研究院。尤其是在核聚变以及材料物理上，都有很突出的表现。也可以看做是华科大与京大的合作，王云想了想说道，“那，杨主任，我还是去数院吧。” 杨主任微微点头，他对王云的表现还算是满意，笑着说道，“那就去数院吧，不过到了数院之后也得好好学习，知道吗？” “我知道了，杨主任您放心吧。”王云笑了笑，和科学岛的人合作，他怎么可能不去。尤其是作为京大的学子，登上科学岛的机会可不多。 “行了，你走吧。”挥了挥手，杨主任笑眯眯地看着王云蹦蹦跳跳地走向前方。他的眉目间出现了浅浅的笑意，这个家伙，果然还是要用他喜欢的东西才能够上钩啊。 一边走，王云一边在想着，据传闻科学岛有华国第一台超导托卡马克H-7实验装置。也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他倒是想要去看看，究竟有没有这回事儿。 以及，数院上课而已，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吧？王云在心中这么想着，只求数院的那些老师不要太难为他就好了。 第122章 虐菜 回到宿舍, 王秋阳正在和一道数论题作斗争, 王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顺嘴就和王秋阳说了一句，“我大概后天会和你一起去数院上课。” 王秋阳转过头看向王云，颇为有些诧异的说道，“怎么说？为什么要和我一起去数院？回心转意了？” 带着神秘笑意，王云沉吟着说道, “刚才数研中心的杨主任找过我了。” “？？？”王秋阳一脸懵逼地看向王云, 找过他然后呢？难道还威胁了吗？否则这家伙怎么改口要去数院了？ “科学岛。”王云笑了笑，“你懂的。” “雾草！” “雾草！” “我去！” 宿舍里的三个人都看向王云，瞪大了眼睛说道，“大佬, 你要去科学岛？” “没错。”王云挠着头笑了笑，“当然，只是有可能去。说是咱们京大的一个课题和华科大有什么交涉, 所以有机会能上科学岛。” “我听说科学岛有一台H-7托卡马克, 究竟是真的假的？”许长英瞪大了眼睛看向王云，“大佬, 你回来的时候一定要给我们说说啊。” 王云看着他们摊开手说道，“也不一定能够去，看运气吧, 如果运气好就能够去。运气不好，那就去不了。” “总之，大佬回来一定要给我们说说科学岛究竟怎么样。”许长英眨巴了一下眼睛, “那可是我的梦想啊。” “京大的实验室不好吗？”王云哭笑不得。 “但是，科学岛的磁约束目前在华国是最先进。”王秋阳沉默了一下说道，“而且最可能实现的，也就只有科学岛了。咱们京大在超导这一块儿，没有什么像样的研究。这方面一向都是科学岛那边做得比较多吧……” “这倒也是。”王云点了点头，“我也想去看看，也不知道杨主任是不告诉我，还是不知道，总之我问他的时候，他没有说话。只是说，我如果能够去科学岛，说不定可以看见的。” “大佬，就靠你了啊。”许长英笑了着说话，路永年听着三人的谈论，愣了一下，看向三人，沉吟着说道，“各位大佬，我可以知道一下什么叫托卡马克和超导吗？听上去，好像很高端的样子。” “唔……”王秋阳看了路永年一眼说道，“这位朋友，看来你对华国的核聚变技术还是不太了解啊。” 路永年有些尴尬地说道，“额，核聚变我没有怎么了解过。” “那行，我就从头和你说起吧。”王秋阳端着椅子走到了路永年的旁边坐下，随口开始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王云自然没有去参和，而是自己忙着自己的事情。 数院的课程，其实并不困难。至少——对于王云而言，看了一下数院的课程之后，他就差不多知道，这些都是自己学过的知识。要不是因为十月份的湍流实验室和科学岛，他估计真的会去化院。 开学对于京大的学生来说，和平日差不多。 毕竟大家在开学之前就已经很用功地在学习，自然开学对于京大的学子来说，不过多了一个去教室听课的程序。 新生大会，是在开学后的第一个周五举行的。京大的领导决定在周五的时候，将王云解开新梅森猜想的奖励一同颁发。当然奖金已经发放到了王云的银行卡之中，不过是要走一道程序而已。 第一天，王云和王秋阳在辅导员的安排下，来到了数院。他们随意挑选了一个数院的班级听课，元培院的学生可以任意在各个学院听课，自然在什么班级听什么课都是他们自己可以选择的。 老师并非是教授，而是助教。他走进教室的时候，看了一眼。翻开书说道，“这节课我们就先来说说线性算子吧，线性算子也就线性转换。我想在座的各位能够到数院听课，对于这个应该还是有了解的。” “线性转换在泛函分析领域内运用还是比较宽广的。”说道这里的时候，助教停顿了一下，随后又神秘的说道，“我听说咱们京大数研中心有个神人，就在几个月之前用线性转换算出了大涡模拟的数值错误。” “？？？”这难道是在说我？王云愣了一下，看向旁边的王秋阳，这家伙倒是听得津津有味，还嘀咕着说道，“大涡模拟，不是流体力学吗？这么神奇，用线性转换算出大涡模拟的错误值？” 助教非常有热情，“所以啊，同学们，这位神人的事迹告诉我们什么——告诉我们学好线性转换是非常有用的。说不定，哪天咱们京大的湍流实验室就要来找你们计算错误值了呢。” “哈哈哈——”大家笑了起来，当然笑笑也就算了。像是京大数院这种地方，神人多得数不胜数。怎么也轮不到他们大一萌新去进行什么实验计算，远的不说，就说他们隔壁元培院的那位大一新生，简直就是神人中的神人。接连解开了两个数学猜想，这家伙——比他们数院的人恐怖多了。 “好了。”助教笑眯眯翻开书，“那我们就先引入一下线性转换的概念，我讲课的速度可能比较快，如果你们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可以直接来找我。” 助教一边在黑板上写着，一边快速的讲课。仅仅过了二十多分钟，就已经说了二十多页，这个速度，就跟坐火箭一样。原本大家刚开始还能够听懂，越到了后面，越懵逼。这尼玛黑板上的东西究竟是个什么？为什么我不认识他，他还一副认识我的样子？我们不熟好吗？别要胡乱碰瓷好吗？ 王秋阳转过头看了一眼正在认真听课的王云说道，“你能够听懂吗？我怎么觉得老师说得太快了，我根本就已经听不懂了啊。”王秋阳的内心是崩溃的，他信心满满地以为自己在数院的第一堂课能够听懂。 万万没想到，数院的老师简直有毒！线性转换在高中的时候，本来就没有怎么学习过。老师又讲得这么快，这特么是准备让学生自学的节奏啊！ 看着黑板上的算式，他现在大脑一片混乱。好歹他也是IMO大赛二等奖，然而就连黑板上的公式都已经看不懂了。京大的水平这么牛皮的吗？谁知道这位助教根本就没有看下面学生一片懵逼的眼神，反倒是越讲越嗨，甚至都开始出题了。 他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一道题说道，“下面哪位同学能够上来解一下这道题？”看向教室所有的学生，没有人回答。整个教室一片沉默，助教也愣住了。 “没有同学上来吗？”眨巴了一下眼睛，助教又看了一眼黑板上的题目不解地说道，“这道题明明很简单啊。这也就是基础题型而已——” “？？？”老师，你确定这只是基础题型而已？这特么我们都看不懂，还怎么做？ “真的没有人上来吗？”助教想了想，“如果谁上来解开这道题，平时成绩能有十分哟。” 即便是这样的诱惑，依旧还是没有人举手起来做题。 这一下，助教彻底尴尬了。王云看着沉默的整个教室，他原本是不想要起来的。毕竟这么简单的基础题，应该是有人能够解开的。谁知道都过了好几分钟，助教一直尴尬的站在讲台上，根本就没有人想要站起来解开这道题。 王云举手说道，“老师，我来试试吧。” 松了一口气，助教笑眯眯地说道，“来来来，这位同学上来。”说着又补充了一句，“就算是没有算出来也没什么，主要是看看你的思路对不对。” 王云微微点头，王秋阳看了王云一眼。他敢肯定，这家伙一定知道这道题究竟应该怎么做。 走上讲台，王云拿着粉笔，开始在黑板上写着解题过程。 “？？？”下面的学生依旧一脸懵逼，他们也不知道王云写得究竟对不对，就是看上去好厉害的样子。 助教一边看着王云解题，一边点头。看来，刚才还是有人把他说的课全部听明白了嘛。果然不是他讲课有问题，是这届学生有问题。 嗯——一定是这样没有错了！ 当王云写下答案之后，将粉笔放在了黑板下面，看向老师说道，“老师，您看这样是不是正确的。” “当然，当然……”助教急忙点头，“非常好。” 王云走回座位，那位助教原本想要继续讲课，结果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对了，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数院哪个班的？” “老师，我是元培院的，叫王云！” 元培院？王云？雾草！不是那位用线性转换算出大涡模拟错误的神人吗？！ 助教直接给愣住了，好大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其他同学也给愣住了，雾草！这位大佬竟然跑来他们数院虐菜来了？还能不能让他们活下去？难怪刚才解题这么流畅，一点儿停顿都没有。 感情是这位大佬！ 整个教室没有人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王云的身上。 “？？？”不是，你们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又没有写答案！王云也跟着愣住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说道，“各位把我看着做什么？” “好了。”助教轻轻咳嗽一声说道，“既然我们元培院的王——王云同学已经做出来了，那么我们继续讲课吧。”助教一下子声音都变得有些战战兢兢，尼玛，虽然他只是大一的学生，但他也是京大数研中心的研究员啊。想想，他自己现在还只是京大数研中心的一个助教而已。 不，就连助教都是最低等的那种助教。研究员在他看来，简直就是神仙下凡好吗？给数研中心的研究员讲课？他自己心里还是有点儿数的。别看人家年龄小，但是人家数学的确是比他好太多了。 不说别的，他们那几个博士生师兄能不能比得上人家还不一定呢。 发在arXiv上的那篇关于周氏猜想的论文他也看了，只看懂了前面的部分，后面近乎有四分之三的内容他是看不懂的。不过他的老板说了，王云是没有证错的。他的老板也是数研中心的研究员，对于数论这一块儿，不说有多深奥的见解，但毕竟是教授。肯定还是有些自己独到的眼光的，王云的论文究竟有没有逻辑漏洞和计算出错的问题，只要能够看懂王云论文的人都是可以计算出来的。 但很明显，王云关于周氏猜想的论文没有任何的逻辑性问题和计算出错的步骤。所以——王云验证周氏猜想是八九不离十的事情。 这样一位大佬，让自己给他上课？这特么是在开什么鬼玩笑啊！助教的声音越来越颤抖，讲课的速度也越来越慢。所有的学生都松了一口气，按照老师刚才的讲课速度，他们能够听懂那才叫奇怪呢，还好现在老师慢了下来。 诶，不对，怎么老师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王秋阳坐在王云的旁边，而王云的另外一边还坐着一个数院的学生。他刚开始还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人竟然是位大佬。 等王云举手的时候，他还觉得有些扯淡。毕竟旁边的人，连草稿纸和笔都没有拿出来，就算想要得到平时成绩也不用这么拼吧？看看整个教室都没有人能起来回答，他倒是站起来回答了。 万万没想到啊——竟然还能在数院碰见这位数研中心的神仙。 对于京大数院的学子来说，能够进入数研中心，并且担任研究员的，都是位列仙班的神仙没有错了。 只有学数学的人才能够知道，想要在数学上有研究究竟有多么的困难。这位大佬徒手解开两个猜想，现在这件事情都传遍了整个京大。而大佬自己已经成为众人瞩目的风云人物，也就这位大佬自己还不清楚而已。 之前整个化院都传疯了，说是有人在图书馆里看见王云拿着化学书，似乎想要去他们化院虐菜。 整个化院大一的新生都在瑟瑟发抖，数院和物院尤为幸灾乐祸。呵呵，你们也有今天！ 然而，没有想到大佬究竟怎么想的，没有去化院却跑到数院来虐菜！坐在王云旁边的那位数院新生现在只想要哭。和大佬坐在一起压力山大啊！很多人在猜测，大佬对于数论的了解这么深奥，就算是其他的数学也比较好，但是也不可能好到逆天的程度。毕竟大佬大量的时间都用来研究数论。 只是没有想到，大佬不仅仅是数论好，就连泛函分析看上去也没有什么毛病。 “咳咳。”那人正在想着，站在讲台上的研究员停了下来，带着羞涩的笑了笑，“我刚才说用线性转换算出大涡模拟的神人，就在咱们教室。我还以为那位神人去了化院呢，没想到竟然跑来上线性算子了。” “……”线性转换算出大涡模拟的神人就在教室，而教室里的神人可不就只有——雾草，神人果然是神人。不仅数论好，泛函分析都已经到了这么出神入化的地步了吗？ 王云急忙说道，“那就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而已，老师我泛函分析还有很多没有弄懂，您就继续讲课吧。” 本来就没剩多少时间了，在让助教这么一闹，大家的目光都已经被王云给吸引了，这课究竟还上不上了？ 助教后面又小心翼翼地上课，一边看着黑板，一边打量着王云的神色。发现他什么都没有说，这才继续上课。 不一会儿，第一节 课就已经下了。等助教走了之后，大家都没有动弹。又将目光聚集在了王云的身上，此时的王云感觉有点难受。下课了诶，各位！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啊？看着我干嘛？我也很尴尬的好吗！ 王秋阳靠近王云的耳边说道，“我看你好像不走，他们也不会动。” “唉。”王云叹息了一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和王秋阳一起走出了教室。这个时候，整个教室这才开始重新热闹了起来。 “我去，什么情况啊现在！数研中心的神仙跑来虐菜？” “天啊，我刚才简直在瑟瑟发抖，一想到大佬就坐在我的身后，我整个人都精神紧绷！” “压力山大啊，神仙下凡简直让我们凡人哭泣啊！” “…………” 大家都在教室里议论着，王云将书本给了王秋阳让他先把书本给自己带进去，他去洗手间里，洗了一把脸之后，在走廊中等到上课的时候，这才走入教室。 第二节 大课是数论，走进来的教授笑眯眯地说道，“我听说咱们数研中心的大佬也跑来听课了？” 说道这里，他的目光直接看向王云说道，“这节课我原本就是想要说说周氏猜想的一些见解。”说道这里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既然这位大佬也在这里，我就献丑了。”说着，他也不管王云，就自顾自的找着PPT。 毕竟是教授，和前面那个上课的助教不一样，这点儿定力还是有的。 “关于周氏猜想，因为现在还没有正式刊登，所以在arXiv上，还有很多讨论。有人认为已经证明了周氏猜想的成立，也有人认为周氏猜想依旧还没有被证明出来。”说道这里的时候，教授看向王云说道，“我更倾向与周氏猜想已经被证明了出来。” “当然，如果你们非要说没有被证明出来，现在也是能够说得过去的。”教授笑了笑，“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第123章 迎新晚会 不知道, 不想知道, 别问我们！数院的学生一个个都头大得不行，当教授打开PPT的时候，他们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这PPT上都是写什么东西，为什么他们都看不懂。那上面真的是数学公式，不是什么天书吗？教授看向所有的学生，笑了笑说道, “没有人回答吗？”说道这里的时候, 教授埋下头一边整理PPT一边又开始说着，“算是给你们普及一下知识吧，我知道你们刚上大学对很多事情都不太清楚。当然，那位大佬除外。” 教授说那位大佬除外的时候, 在场的学生都笑了笑。心中点头，的确他们刚上大学，拼命地考上了京大之后, 好些学生整个暑假都没有怎么看书。而且投稿学术期刊这种事情, 真的除了一些大佬和神仙之外，高三的学生哪会做这些事情。 当然也不泛一些学生在暑假的时候也认真学习, 但是——学术期刊这种事情，总得有个领路人。强如王云，要不是陈教授给他说这些一般学生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教授也是借由周氏猜想这件事情, 给所有学生科普一下。可以说，教授的心思还是很好的。是一位非常和蔼的教授—— “一个数学猜想，是不是真的证明并不是我们学校的教授们说了就可以算的。当然并不是说我们学校的教授没有这个能力, 很显然，咱们京大数研中心的研究员们还是非常有能力的。但是一个数学猜想的证明，并不只是京大承认就行了。而是要让整个学术界承认，目前国际数学家组织还没有说话，大佬投过去的期刊也还没有刊登。所以，大家都以随意论证大佬究竟是否真的证明出来。一旦盖棺定论之后，想要改变学术界的想法，那可就是千难万难了。” “就像是大佬投稿的学术期刊，我相信你们也是知道SCI期刊的。我记得我们咱们京大的规定是毕业也要投SCI期刊吧？这些你们可以今后慢慢地了解一下，比如说一区、二区、三区、四区之类的。本科生毕业只是要求四区SCI期刊，而大佬投稿的是一区期刊，也就是所谓业界内最顶尖，也是最专业的期刊之一。具有权威性，一旦刊登大佬的论文，也就说明同行审批制度已经过了，也就是业内已经承认了大佬解开这个证明。” 教授说道这里的时候抬起头来，看向所有的学生，“我这么说，你们听懂了吗？” “听懂了！”学生们点点头，教授说得很清楚，他们都听得很清楚。不过，此时的他们有点儿方。 毕业论文竟然要过SCI期刊，那可是大佬才能够投的论文期刊啊。就算是四区，听上去也很高大上的模样。他们怎么就这么倒霉呢，想要毕业都这么困难。 “好了，既然大家都了解了。”教授兴致还不错，“我们就把话说回来吧。”说着，他点向PPT说道，“我看刚才好像很多同学都非常迷茫，这篇论文我估计大家没有怎么看懂。事实上，你们现在也的确看不太懂。” “……”所以教授，您给我们看这个是做什么呢？都知道我们看不懂，教授看着学生们一脸懵逼的神情，他说道，“我只是告诉你们，数论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当然，也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困难。” 说道这里的时候，教授停顿了一下，“你们看。”他指着PPT上的公式说道，“他所用的公式都是筛法，我相信大家对于筛法都还是有一个基本概念的吧。” “筛法在某种程度上而言，可以说是素数的通解。也可以说，在数论中，绝大部分的方式都是用筛法来解决的。大家可以看见，证明的公式非常具有数学美感。”教授笑了笑，随后继续说道，“我也不敢说，我写出来的公式，就一定比他更加完美，每一个步骤，都像是深思熟虑之后写下去的。” “我听说，是在几个小时之内证明出来的吧？”说道这里的时候，教授笑了笑，“正巧我也是数研中心的研究员。” “不过，那天召集高级研究员的时候，我没有在。”教授好奇地看向王云，“我就想要问问，这个证明过程真的是在几个小时之内完成的？”他在感叹，他迄今为止见过京大学生之中，甚至是某些教授的论文中，最具体数学美感的一片论文。 “也不能算是几个小时。”王云挠头说道，“这些公式我琢磨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呢，特别是在解开梅森猜想的时候，给我的启发特别大，所以才能够一举拿下周氏猜想。” “是吗？”教授点点头之后，“数论的应用非常广泛，不管是在物理、计算机学甚至是工程学上，通常意义上，我们都会遇见数论问题。那么接下来，就让我们从数论最开始的初等数论引入这门学科。” 教授侃侃而谈，他讲课的进度也比较快，但还在大多数学生的接受范围之内。虽然少部分的学生有些跟不上节奏，但好歹也能够听得懂一个大概。不像是上一位泛函分析的老师一样，讲得太特么快了，简直听不懂。 这就是助教和教授之间的差别吗？竟然大到了这种地步！ 一天课程停下来之后，王云和王秋阳回到宿舍。整个宿舍都有些死气沉沉的模样，捂着自己的脸，王秋阳说道，“我太难了，今天的数学课简直太难懂了。” 许长英也叹息着说道，“我原本以为我微薄的物理知识还能够应付一下大一的物理课程，万万没想到，一开始大学物理就已经这么困难了。啊，京大真不是人能够待的地方。” “你们知足吧。”路永年在一旁幽幽的说道，“你们好歹还能够听得懂一些吧，我今天开了一整天的小差，我去，现在怎么办啊？我不会入学的第一个学期就挂科了吧。” 这个时候，王云没有说话，他也没有敢说话。看着三个室友都在吐槽今天的课程太难，顺便说了一下布置的作业很多。王云也没有敢附和，他相信肯定没有人会信他的话。这个时候，他还是不要说话比较好。 王云一个人默默地写着作业，其余的几个人互相吐槽了一下之后，也抓紧时间开始做作业。他们甚至都已经不想要询问王云的意见了，知道这位对于现在的课程肯定是没有什么难度的。王云写完作业之后，拿着书本说道，“我今天可能要去图书馆里通宵看书，你们有没有人和我一起去图书馆？” 王秋阳和许长英对视了一眼，随后许长英说道，“我肯定是刚不住的，明天还有大课呢。” “我也别了吧。”王秋阳急忙罢手，“手里的作业实在是太难了。” “我我我！”路永年举手说道，“大佬，我跟你一起去吧，正好我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可以询问大佬。” 这两位室友看上去自己都要已经遇到麻烦了，这种情况下再去打扰别人也不太好。唯一没有毛病的也只有眼前这位大佬了，跟着大佬去图书馆写作业，遇见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可以询问一下大佬。 等到了宿舍快关门的时间，再回来，岂不是美滋滋！ “行吧，收拾好你的东西，咱们要快一点儿，否则待会图书馆可就没有座位了。” 路永年赶紧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不一会儿，他抱着一本书和作业本站起身来，对着王云说道，“可以了，大佬咱们走吧。” “恩。”王云点点头，走出宿舍。两人不一会儿的时间，就匆忙地来到了图书馆。果然不出王云所料，现在图书馆几乎已经要被占满了座位。要不是因为京大的图书馆够大，恐怕现在图书馆已经装不下京大的学生了。大家都安静的没有说话，王云和路永年随意地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开始认真地解决着各自的问题，不一会儿之后。路永年压低了声音，拿出作业本询问道，“大佬，这里傅里叶转换究竟该怎么做？”说道这里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大佬，你只要给我一个数字，让我揣摩一下就行。” “恩。”王云微微点头，看了一下题目之后，直接在作业本上写出了正确答案，“如果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直接问我没有关系。”王云正在看化学课本，还是能够抽出一些空闲时间给路永年解答的。 现在看化学课本没有刚开始那么生涩，渐渐地开始上手。王云觉得化学这个东西，也是一个非常有趣的学科。至于系统是不是想要把他打造成一个全才，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想这些无聊的事情了。 把握好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这个时候，突然有个身影站在他们的面前。轻轻地拉开椅子，坐下。看向对面的王云说道，“学弟，你也在图书馆看书？” 声音有些熟悉，王云抬起头，看见陆诚冲着他笑了笑。 王云也礼节性地点了点头，“学长今天没有去实验室？” “嗯，有一些参数需要计算，正好图书馆里有需要的书本。”陆诚轻声回答着，“学弟在看什么？我听说学弟似乎要去读化院？” “没有。”王云摸了摸鼻子，为什么好像大家都知道他要去读化院的事情了。就他一个人很懵逼吗？这件事情他好像也只给几个人说过吧。 “哦？”陆诚看见王云还是挺高兴的，毕竟两人一个是物院的，一个是元培院的。而且又不同级，能够遇见的次数并不多。再加上他对于王云还是颇为好奇的，不说别的。就说王云在物理上的天分，就足以让陆诚刮目相看。更何况王云的数学还能将他按在地上不停的摩擦！ “那学弟，现在是在哪个学院？”陆诚一边翻着书，一边询问着。 “在数院。”王云笑了笑，“对了，学长，你知不知道最近咱们京大湍流物理实验室有没有什么大动作？” “湍流实验室吗？”陆诚点了点头，“我听教授提起过这件事情，说是和华科大那边有个合作，后期也就是春节期间，很有可能要去科学岛。”陆诚打量了王云一眼，“学弟也有兴趣？” “嗯。”王云点点头，“学长也要去？”看陆诚了解得这么清楚，想来应该也是要去的吧。 “我原本专业方向不是这块儿，但是老师要让我去，我也没有办法。”陆诚笑了笑，“不过咱们就算是去了，也只是打杂而已。不过科学岛我听说过这么久了，还没有去看过。更何况核聚变这个方向，也就科学岛最先进了。说不想去是假的，我都已经和家里人说好了。今年过年就不回去了……” 两人正在谈话，对面的人也在小声的议论着。 “诶诶，你看那不是物院的校草兼学神陆诚吗？” “诶，还真是他。” “你说他在这里做什么？听说他挺没趣的，好多女生给他表白都被拒绝了。今天怎么有空到图书馆里来？他不是每天都泡在实验室吗？” “谁知道呢，要不你上去问问他？” “算了，他可是高冷得很。”那女生顿了一下，“不过你看他现在还挺随和的啊，他对面的人是谁啊？和他这么聊得来，我是没有见过这家伙说过这么多句话。” “你不知道？”另一个女生诧异地看向旁边女生说道，“那是元培院的大佬啊，可是数院和物院选出来的院花。” “？？？”等等，数院和物院选出来的院花又是什么鬼？她没有看错的话，对面的人应该也是一个男的吧？ “不对啊，陆诚对面的人也是男的吧。” “嗨，一个戏称而已。不过人家长得真的挺好看的，还是一个猛人。” “究竟谁啊。” “王云啊，不然你以为谁和陆诚这么熟悉。” “我还以为是谁呢。”那女生叹息了一声，“我也想和陆诚这么相谈甚欢。” “拉倒吧，就凭你三脚猫的数学和物理知识。人家谈论傅里叶转换你能看懂？人家说湍流实验，你一脸懵逼，人家说超导，你纳闷地问人家什么是超导。”女生嗤笑一声说道，“人家和你有什么好聊的。学神的世界，我等渣渣还是不要进入的好。” “唉，白长了这么帅的脸蛋，这么高冷看他以后怎么找老婆。” “放心吧，人家追求者多着呢，用不着你操心。你给我老实的看经济学吧！” ………… 陆诚和王云交流完之后，便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双方都都没有吵对方的意思。只有路永年时而询问王云一些问题。好一会儿之后，陆诚拿着自己的东西说道，“学弟，我是实验室还有些事情，先走了。” “恩，学长慢走。”王云笑了笑，等陆诚走了之后，路永年这才说道，“大佬，你和陆学长很熟悉吗？” “也不能说熟吧。”王宇想了想，“也就是互相认识而已。” “我怎么感觉你和陆学长有些熟悉呢。”路永年嘀嘀咕咕的说着话。 “你想什么呢。”王云摇头，“快做作业吧，这么看着人家干嘛？人都已经走了。” 路永年吐了吐舌头，“我就想看看陆学长究竟是不是有三头六臂，我听说很多学姐都在暗恋他。” “那也是人家自己的事情吧。”王云揉了揉眉心说道，“你现在主要的任务就是学好自己的课本，别管人家的事情。” 路永年吐槽着说道，“这么多学姐啊，那可是学姐啊。” “你以后有的是机会，不仅有学姐，还有学妹。所以，你现在赶紧看书。” “好。”路永年又开始认真的学习，直到宿舍大门要关掉的时候，他站起身来和王云说道，“大佬，你回宿舍吗？明天还有课呢？” 王云摇了摇头，“我就不回去了，待会就在图书馆里看书就好了。要是累了，就在这里睡一会儿。明天我们是10点钟的课，图书馆又是通宵的，你要是累了早点回去睡觉吧。” “好。”路永年冲着王云笑了笑，“我可没有大佬这么刚，我先回去睡觉了。”今天晚上路永年的收获还是挺大的，出了图书馆之后，哼着歌走向宿舍。心里想着，大佬果然不愧是大佬。竟然能在图书馆里通宵学习，让他这么学，他肯定是不行的。 一瞬间，他心里平衡了不少。大佬之所以能够成为大佬，也是因为太用功努力学习了，就算是脑子比他好使，不也要加倍努力才行嘛。 恩，我没有大佬这么能刚，就当一条咸鱼吧。能够考上研究生就已经不错了，至于博士，他还真的没有想过。 回到宿舍，王秋阳刚好洗漱完，从阳台走进宿舍看向路永年问道，“王云呢？那家伙还真准备在图书馆里看一个晚上啊？” “差不多吧。”路永年放下自己的书说道，“我今天看见陆学长了。” “陆学长？”许长英愣了一下，“你说陆诚吧，那家伙简直就是少女杀手。” “你们院的陆诚？”王秋阳挑动了一下眉头，“这位的传说也不少啊，也是京大的神人一枚。” “岂止是京大的神人。”许长英接过王秋阳的话说道，“简直就是上届逼王，不过已经被这届逼王给代替了。” “这届逼王是谁？这么厉害，能够取代他。”路永年就跟个小萌新似的，一问三不知。 王秋阳笑了笑没有说话，许长英指了指空出来的位置说道，“你觉得咱们宿舍里，谁才是真正的逼王！” “……”这么一说，好像也没有什么毛病。这一届的逼王实在太强大了，所以上届逼王不是对手。不过看他们两人的样子，好像也没有互相看不顺眼吧。倒是挺友好的， “不说这个了。”许长英挥了挥手，“两位都是大佬，不管怎么样在我等凡人心中都是神一样的存在，咱们还是管好自己的吧。” ………… 等路永年走了之后，王云一个人在图书馆里安安静静的看着书。这个时候图书馆的人也越来越少，大部分留下来通宵看书的，基本都是大四的学长、学姐，准备考研。整个自习室渐渐地开始沉默，甚至连笔写在草稿纸上的声音也渐渐地听不见了。 王云依旧还沉浸在书本的世界中，等到了半夜合上书的时候，他这才恍然，自己似乎已经将一整本化学书看完了。 还有一大夜的时间，想了想，王云又借了一本化学书继续看了起来。他现在吸收知识的速度并不算慢，等到天亮的时候，他半夜借来的这本化学书也看得差不多了。 合上书本，他决定先去吃个早饭，随后在回宿舍拿着书去上课。 吃完早饭，王云回到宿舍，许长英和路永年已经去上课。王秋阳躺在床上玩手机，王云敲了敲他的床说道，“起床了，马上就要去上课了。” 王秋阳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现在才不到九点钟，咱们十点钟的课，还能在躺一会儿。”说着，他转过头看向王云，“你在图书馆里看了一夜，你真的不需要睡一会儿吗？要不待会我给你发个链接过来吧。” “什么链接？”王云愣了一下，怎么还突然说起链接的事情了？ “一大学生通宵游戏，第二天心脏病猝发身亡。”王秋阳撇撇嘴，“我可不想你有这种事情发生，否则我爸妈一定唯我是为。我说王云，你就算是要去图书馆学习，能不能按时睡觉，别让人担心？” “好好好。”王云满口答应，“我答应你，下次就算是再怎么学习，我也争取回来睡觉。你快起床吧，不想去吃早饭了？” “你回来的时候，没给我带回来？”王秋阳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王云说道，“我去，你不用这样吧？” “怎么可能！”王云嗤笑一声，将早饭放在桌面上。王秋阳眉开眼笑的说道，“嗨，我就知道我们家的小云是不会忘记哥哥的。” “滚！”王云觉得现在的王秋阳有点酸得有人掉牙，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走向桌面，拿出数学课本。王秋阳麻利地走下床，看向王云疑惑的说道，“我去，你现在还要看书？要不要这么用功？” “你真的不用睡觉的吗？”王秋阳走到了王云的旁边，王云一脸嫌弃地说道，“你能不能把裤子穿好在乱逛？” “……”男生宿舍，有什么奇怪的。王秋阳嘟囔着说了几句话之后，还是穿好了衣服裤子这才跑去洗漱，最后吃了早饭。 等时间到点，王云和王秋阳两人走出宿舍，走向数院教学楼。 ………… 很快，一周的时间就过去了，周五是迎新大会。也就是学校举办一个晚会，让新生观看一下，顺便溜一溜今年在所有入学的学生中，各方面都比较优秀的学生。 等新生大会的时候，王云和王秋阳都坐在比较靠前的位置。主持人在台上说话，王秋阳就和王云在台下嘀嘀咕咕的说着话。 “我听说，这一次上台演讲的竟然不是你？”王秋阳纳闷地说道，“咱们这一届进入京大的人之中，除了你还有谁这么风骚？” “……”会不会说话？王云没有说话，只是一言难尽地看向王秋阳。 这人吧，长得不错，就是情商太低了。 “你知不知道究竟是谁上台说话？我听说也不是这届参加IPhO的人……”王秋阳看向王云，古怪的说道，“还有谁能够代表新生上台说话？” “好像是文学院的吧，据说文采还不错。”王云耸了耸肩膀，“说是一个天才作家呢，已经有好几本畅销书了。具体，我也就知道这么多，多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那数研中心的那些教授没有让你代表新生说话吗？” “也有让我上去，不过我婉拒了，我说没有必要。后面还要领奖呢，我哪里忙得过来。”王云捂着自己的额头，“再说，又不是什么非我不可的事情，人家文采比我好多了，上台代表新生说话不好吗？” 今天王云来迎新晚会之前，特意看了一眼电子邮箱。 数学应用编辑部那边已经给他回了消息过来，说是正在进行同行审批。王云估摸着，接下来的问题就没有多大了。还以为得等一两个月的时间，没想到，也没有等多久。 看来数学应用与计算那边的效率也是很可以的嘛。 王云不知道的是，因为这篇论文在arXiv上已经引起了广泛的议论，编辑部的编辑好不容易才从邮箱中找出了这篇论文。而且因为王云之前已经解开了新梅森猜想，有一些学术威望的原因，白嫩及粗略的看了全篇之后，就直接邮寄给了业内的大牛进行复核。 “接下来，有请新生代表讲话。”舞台上的主持人说完之后，掌声就啪啪啪的开始响彻在礼堂中。 王云和王秋阳看着一个女生走上了讲台，具体说的什么王云也没有记住。过了好一会儿之后，等女生走下了舞台。主持人笑眯眯地说道，“有请我校数学学院荣誉院长，京大数研中心主任杨院士为元培院大一学子王云颁发奖励。” “……”还有这个环节，原本所有人都以为，新生代表说完话之后，整个迎新晚会也就完了。没想到，竟然还有个彩蛋？ 第124章 湍流模型 究竟是什么样的奖励, 竟然要等到迎新大会的时候颁发？大家都有些好奇, 也就只有数院的学生似乎知道一些事情，其他的学生都伸着头等待着传说中数研中心的大佬和王云走向舞台。 首先走上舞台的是王云，接下来便是数研中心的杨主任走向舞台拿着话筒说道，“今天颁发这个奖励呢，不仅是为了奖励王云同学，同样是为了鼓励在做的各位。” 说道这里的时候, 杨主任冲着王云微微点头, “因为王云同学在数学上的优异表现，经过学校诸多次研讨之后，决定颁发王云同学两百万元的奖金，以奖励王云同学上数学上的突破, 和对于数学的贡献。” “我去——两百万？” “天啊，这个王云究竟做过什么？两百万的奖金？” “你竟然不知道，人家证明了一道数学猜想啊。” “我去一个数学猜想就能有两百万？我改天也去证明一下。” “你就做梦吧。” “我去, 一笔巨款啊！” “人家读书是学校倒给钱, 我读书是求着学校收我，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心累！” 当杨主任拿着两百万的牌子放在王云的手中时说道, “如果各位能够和王云同学一样，能够解开数学猜想。不仅是两百万，甚至年薪十万以上的京大数研中心研究员我们也可以将你纳入其中。” 开什么玩笑, 人家能够解开数学猜想，他们就能够解开吗？别搞笑了，他们能够看懂就不错了, 更何况王云的论文数院的不少人都看过，纷纷表示后面根本就没有能够看懂。 要真有人以为这两百万是这么容易接手的，除了骂一句睿智之外，大家也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 所有人纷纷非常眼热的看着王云拿到巨款，当然他们也只能想想而已。好歹大家都是京大的学子，这点尊严还是有的。 等迎新晚会散去之后，回到宿舍之后，其他人也没有再说什么。毕竟之前王云就已经请过他们了，倒是京大的围脖将今天的迎新晚会发出去之后，有营销号蹭热度，开始转发王云拿到两百万的照片—— 【为什么他一进学校就能够获得两百万，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人家的大学果然和我读的大学不太一样呢！//京城大学V：迎新晚会顺利结束，顺利恭喜我校大一学子王云为数学界做出贡献，解开新梅森猜想，获得两百万奖金【图片】】 【我就一个问题，人家官博说得很明白，人家解开了数学猜想获得两百万奖金很奇怪了？要不您也给我们整一个数学猜想出来呗？】 【阴阳怪气的，取关了。】 【一个数学猜想两百万？搞笑呢，还不知道京大究竟在玩什么呢，说不定只是联合炒作】 【？？？求求你有点脑子好吗？一个数学猜想，说得你好像能够证出来似的。】 【呵呵，我是证明不出来，但是就一个数学猜想而已，怎么可能值这么多钱】 【是个初中生没错了，别和他多说，让他继续傻逼下去吧】 【人家上大学的生活，和你上大学的生活能一样？人家是数学家，您呢？是个司马营销号！】 ………… 围脖上的事情，王云也只是听见王秋阳提起过，并没有过多的关注。他现在在意的是关于接下来十月份能不能够进入科学岛的事情，至于刊登论文的事情，其实对于王云来说，已经差不多妥了。说不定又是两百万就快要到手了，要不是因为还要学习物理的关系。王云都快要琢磨着自己在做一个数学猜想的课题，说不定再过几个月新的课题解开，又是几百万的收入。 并且在研究课题的时候，他的基本生活是不用自己给钱，国家和数研中心都是有补贴的。 不过最后王云想了想，还是否决了再开一个数学课题的想法。解开当然能够赚好几百万，但是他的精力不可能全都放在数学一个学科身上。并且对于他而言，数学甚至已经比物理还要超前了，他必须得抓紧时间多学学物理才行。 他是打算即便是今后出国留学也是以物理研究生的身份，而不是数学研究生的身份。 让王云没有想到的是——他甚至围脖都没有更新，京大发帖之后，网友竟然自己吵了起来。 ………… 【你读大学的时候，学霸读大学的时候！】这条围脖用了王云的照片，和普通大学生的沙雕照片作对比，很快就引起了网友的热议。 【我记得，一年之前大家看见这个名字的时候，大家都在骂他蹭热度。现在真正蹭热度的那个人已经凉了，大家就已经开始舔了吗？】 【学神的世界真的好难懂，一开学就获得一笔两百万的巨款，要是我肯定会纠结这两百万究竟该怎么用！】 【既然有了两百万，他为什么不捐给贫困山区的儿童？一个大学生拿着这么多钱做什么，凭什么不捐给贫困山区的儿童？人家贫困山区的儿童连上学都这么困难，这些所谓的高材生，连几百万都舍不得，将来也不会有什么成就的。说不定，又是一个人面兽心，这就是华国现在大学现状，失望！】 【我缓缓地打出了一个问号？您没有事儿吧？人家刚拿到两百万，还什么都不说呢。再说，人家是凭自己的本事赚来的两百万，为什么要捐款？也对，你这话还说得，我倒是响起了一个笑话。某记者询问一放羊人，问他，如果有一百头羊，会不会捐出去资助贫困山区的儿童。放羊人回答，肯定会捐出去。然后记者又问，那如果你只有一头羊，你还会捐出去吗？放羊人肯定地回答，不会，因为我真的有一头羊。 这件事情说的就是你这种傻逼吧？仇富都仇到心里扭曲了？还道德逼迫人家捐款哦，有病呢！说得好像你有几百万你就会捐款一样。】 【你让他捐款一百块试试，毕竟他真的有一百块嘛【滑稽.jpg】】 【一开始，我以为是王云在操作。后来，我逛了一下王云的围脖，他已经接近两个多月的时间没有打理围脖了吧？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沉迷学习，无心出名？】 【emmmm……王云的信息过一段时间就会自己跳出来，如果不是知道他现在无心出名，我都快要觉得他是在炒作了】 【这个王云究竟是谁，好烦，过一段时间就上热搜，想出名想疯了吧？】 【666666……现在好好学习都能这么赚钱了，难怪现在学霸越来越多了】 【看见这个新闻的时候，我沉默了，万万没有想到，作为学霸竟然还能这么赚钱，我这种学渣竟然可耻的慕了……】 【学渣羡慕+1】 【为什么我不能解开数学猜想，我也想要两百万】 【听说这位又解开了一个数学猜想，过几天，两百万要变成四百万了吧？】 【雾草！我真的羡了……】 【四百万……】 ………… 不管围脖上引起什么热议，王云都没有怎么关注。九月底，王秋阳已经开始收拾自己的行礼。 回到宿舍的时候，他看了王云一眼哼着歌询问道，“怎么样，今年国庆不回家吗？” 王云摇了摇头，“马上湍流实验室那边就要开工了，我估计应该是回不了家了。”王云笑了笑，目前同行审批那边已经回了信息。说是他的期刊没有问题，大概在下个月或者是下下个月就能够见刊。 也就意味着，王云究竟有没有解开周氏猜想这个数学猜想差不多就要盖棺定论了。 “不回家？”王秋阳愣了一下，看向王云说道，“我一个人回家啊，估计爸妈又得说我了。”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这次学校放了十天假，他来去就是一天的时间，在花上一些时间和那群同学和朋友们玩耍。估摸着剩下来的时间也不会太多，而且王云不回去，无疑就是加重他回家之后，被爸妈给嫌弃的砝码。 他现在就已经能够想象，回家之后，自己的父母究竟是怎么嫌弃他的了。 什么人家王云都没有回家，你为什么就回家了？人家王云能够去实验室，为什么你就不能去实验室之类的。估摸着，他这个国庆节或许过得不会太好。 其实也不算是攀比，就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然而，他能够考上京大，已经比百分十八九十的高中生好了。在和王云这种逆天的家伙比，肯定是比不过的。希望自己的父母，不要给自己太多脸色吧。 想到这里王秋阳苦笑了起来，王云看着王秋阳的模样愣了一下，“怎么了，你看你上去有些不太高兴啊。” “有吗？”王秋阳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也没有很不高兴吧。”说道这里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就是我在想，如果你不回去，我一个人回去可能这几天放假在家里玩得不太清净。” 摸了摸自己的鼻梁，王云无奈的说道，“我也是没有办法，好不容易能够有这个机会，我给你说过的，和科学岛合作。所以，我得好好把握住。” “是。”王秋阳点点头，“我也没有让你回去吧，我就是有些怎么说呢……有些惆怅！” “好了，你也别太惆怅了。”王云拍了拍王秋阳的肩膀，“多大点事情，我现在去数研中心，你慢慢收拾吧。” “我听说后天就能回家了。” “听谁说的？”路永年直接转过身一脸激动地看向王云，“这一个月在你的阴影之下，我简直都快要哭了，不敢相信我们学校竟然这么快就要放假了……对了，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还能是哪里，当然是数研中心那边的消息咯。”王云挑着眉头说道，“昨天我去数研中心的时候，正好听见陈教授和几个师兄正在说这件事情，我就顺便给听见了。” “果然……还是要有个人才好啊，否则这么重要的消息我们都不知道。”许长英舒了一口气，“我已经学习了一个月没有休息了，我回家必须得好好休息几天才行，想想我这一个月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不敢想象。”许长英说笑似的说道，“以前我都是一边玩一边学习，现在和大佬一个宿舍，感觉自己要是不努力学习就会被大佬给直接碾压，不敢不努力啊。” 王秋阳非常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要不是因为不想被碾压得太彻底，也不会这么努力的去学习。结果——还是直接被降维打击了，心塞。” “心塞+1！” “心塞+2！” “要不要这样。”王云摇摇头，直接走出宿舍。来到数研中心的时候，看见数研中心好像人少了不少，甚至有些平日里一直开着的大门也关闭了不少。 来到办公室的时候，看见几个科研狗正在争论着。 王云把自己的东西放在办公桌上之后，看向他们好奇地询问道，“你们说究竟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数研中心的人少了这么多？” 科研狗们笑着说道，“快到国庆节了嘛，咱们数研中心大部分的教授都放假了，只有少部分教授还在数研中心里，当然人数就不会太多啊。” “这么快就放假了？”王云愣住了，“那些教授没有什么事情做了吗？” “大佬，你是不是对我们数研中心有什么误会啊？”科研狗哭笑不得，“不是每个教授都有您这样的灵感在两个月的时间之内，连续解开两个数学猜想的。休息几天的时间，也耽搁不了课题的进展。除非是和其他的科研院有什么合作，不能耽搁。否则，大家都是要休息的。又不是机器人，怎么可能每天都在做事儿不休息！” 说道这里的时候，科研狗打量着王云说道，“不过我看大佬差不多快要变成机器人了，说实话，我还真没有见大佬休息过。” “你们也别给我贫嘴了。”王云坐在椅子上说道，“你们的数论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阶段性的成果？” “还没有。”科研狗们还是非常诚实的，摊开手说道，“没有任何的成果，说实话，我都快要自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走不通数学这条路了。总觉得，数学就是留给大佬你这种天才的，像我这种平平无奇的人，大概不太适合研究数学。” “少来。”王云翻开书本说道，“你们是不是又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 “还是大佬聪明！”其中一个科研狗笑呵呵地说道，“大佬，您看能不能给我们老板说说，这个国庆节我也想要回家休息几天啊。”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你们直接给陈教授说不就是了？”王云疑惑的看着他们，“有什么不好说的吗？” “大佬不是要和陈老板一起去湍流实验室吗？” “对。”王云今天来找陈教授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没想到陈教授还在忙，没有赶到数研中心。 “嗨，教授说让咱们尽快进数论阶段性研究给拿出来，看老板的样子，根本没有打算让我们国庆回家啊。大佬，你是不太懂我们科研狗的悲哀的。” “谁说我不懂了。”王云哭笑不得的说道，“我也是科研狗好不好？” “一点儿也不好。”科研狗怒了，“有你这么大佬的科研狗吗？能去湍流实验室的人还能是科研狗吗？” “……”王云看着他们的表情，耸了耸肩膀，“行吧，待会看见陈教授的时候我帮你们说一下，至于究竟能不能行，我可说不准啊。” “放心吧，大佬您要是在老板面前说一嘴，我们就已经很感激了。一定给你放个神牌，天天供着。” “……”我特么还没有死呢，你们想干嘛？咒我死吗？王云瞪了几个科研狗一眼，“滚蛋！” “叫谁滚蛋呢。”陈教授似笑非笑地走进办公室，“王云，你对湍流模型是有一定了解的对吧？” “嗯。”这么快就开始进入整体，看来湍流实验室那边还挺急的。 陈教授将手中的资料放在桌面上，“那我也就不和你客套了，湍流实验室那边挺着急的，你明天也别去上课了，直接进入实验室吧。至于辅导员那边，我会去给你说明的。” “这是资料，你拿回去看。” “好。”王云微微点头，陈教授再次说道，“这次是DNS，所以你自己注意一点。” 王云笑了笑，“我知道了。” 陈教授这才抓着旁边的杯子喝了一口凉水，“也不知道他们实验室的人究竟在做什么，这件事情早就该给我们说的，愣是等到马上需要给出计算数值的时候才说。” 说罢之后，陈教授一脸气呼呼地走出了办公室，“我去找杨主任了。” 科研狗们看着自己的老板渐行渐远，这才小声地询问道，“那个，弱弱地问一句，啥叫DNS啊？” “直接数值模拟，也就是对流动的控制方程直接求解。”说罢，王云笑了笑，拿着手中的资料，看着他们说道，“我先回去了，你们自己好好研究一下待会怎么给你们老板说吧。本来，我是答应你们的，不过看见你们老板现在有点儿不太高兴，我也不好去招惹他不是。” 说罢，王云拿着资料走出了大门。 DNS说穿了也就是微分方程求解，对于微分方程这点数学的应用，王云觉得自己还是能够做到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湍流实验室那边，竟然要得这么着急。 难道是遇上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了？ 第125章 是你 回到宿舍, 王云拿着陈教授给的资料。王秋阳看着他匆忙地走了回来, 心中寻思着这家伙不是通常很晚才会回来吗？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于是便询问道，“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陈教授不在？” “倒也不是不在。”王云拉开自己的椅子，将资料放在桌面上，笑了笑说道，“给了我一些资料，我看他好像很生气的去找杨主任, 所以我就先回来了。”说道这里的时候, 他将资料打开，慢慢地研究了起来。王秋阳靠近了一些，看着资料愣了一下，“微分方程？这什么鬼资料？” “DNS。”王云扬起一个笑容, 路永年和许长英也来了兴趣，探着脑袋说道，“DNS, 大佬是什么模型啊？” “S-A模型。” “一方程模型啊, 还是DNS对于大佬来说应该不难吧。”许长英摊开手说道，“果然大佬就是和我们不一样, 现在已经接手实验数据了，我们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够接触到实验数据呢。我听说咱们物院的陆神好像也是大一暑假的时候才开始接触的。” 路永年接过许长英的话，“不过好像咱们物院大一的新生中, 能和陆神媲美的人还真没有。” “我们元培院也就一个王云了。”王秋阳耸了耸肩膀，“我看除了王云之外，也是没有谁了。” “但不管怎么说, 你们元培院都比我们物院牛皮一点儿吧。” “事实上，元培院很多人都不会选择纯理工科，他们更倾向于金融之类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实在搞不懂他们的想法。” “大概那个更好赚钱？”路永年沉默了一下，“不过想想也是，搞理工，尤其是数学物理这一块儿的，没点出众的天分，还真搞不出什么名堂来。” “数学、物理就是一个大坑啊。”王秋阳正在感慨着，王云已经拿出纸和笔计算了起来，一边计算一边摇着头说道，“DNS收敛性很差，所以……” 后面王云究竟说了什么他们也没有听清楚，反正大佬牛皮就完事儿了。 相互对视了一眼，看着大佬已经开始做自己的事情，他们也没有吵闹他，而是也同样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王云计算了好一阵子的数值，总觉得这个数值没有什么问题。微分计算，这么简单。不可能出错啊，王云抬起头来，愣愣地看向手中的数据。他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但是自己的计算也不可能失误。那么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儿被？王云眯着自己的眼睛想了好一会儿，始终没有找到哪里不对劲儿的地方。 算了，先算出来再说。 他扶在案台前，不停地计算着。计算到一半的时候，王秋阳看向王云说道，“我关灯了啊？” 王云愣了一下，急忙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就要往宿舍外走去。 “你这是去哪里？” 王秋阳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说会好好休息吗？你这样——不是让所有人都担心你吗？” “我也是没办法。”王云摸了摸自己的鼻梁，之前他的确已经答应过王秋阳不会在通宵达旦地做这些事情，但是没有办法。湍流实验室那边要得紧急，虽然陈教授没有说什么时候交上去，但王云琢磨着明天或者是后天就需要，所以他必须尽快做出来才行。 “怎么就没有办法了？”王秋阳瞪向王云，旁边的许长英也附和着说道，“对啊，大佬，你每天这么熬夜，我们也很担心，你哪天说不定就猝死了呢？还是先睡觉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不行吗？” “实在是……”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这次实验数据需要很急，不是我不想休息而是根本就不能休息。陈教授那边在追，实验室那边也在追，而且我明天还不能去上课，指不定还有什么事情呢。” 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摊开手，“你们看，这次真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湍流实验室那边，他们究竟想要怎么样。” “这个湍流实验室也真是见了鬼了。”王秋阳骂骂咧咧的说了一句之后，还是闪开了身。他还是知道轻重缓急的，然而依旧还是补充了一句，“不过你明天自己早点回来休息，别让咱们都这么担心你。” “我知道。”王云点点头，拿着资料走出宿舍，好在他离开宿舍楼的时候，舍管还没有关上大门，否则他想要出去都没有办法出去。 走到图书馆，人员稀少的图书馆中，大家都在安静地学习着。 王云一边计算着数据，一边在思考着，S-A模型究竟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想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想出来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总之，他就是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 这个时候，忽然有人坐在他的旁边，轻声问道，“同学，这道题该怎么做？” 王云头也没有抬，直接接过那人递过来的草稿纸。愣了一下，微分方程，一方程模型？什么鬼？竟然和手中资料的一方程模型差不多？抬起头来，看见一张笑脸冲着他挑眉说道，“好久不见啊，这位同学。” “马……马哥？”王云眨巴着眼睛，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这家伙不应该是在西工大那边实验大涡模拟吗？怎么又跑到湍流实验室来搞DNS了？有毒吧！ 没错，来人正在国科大的博士生马博涛！他笑着说道，“哟，这位同学，这么晚了，不睡觉还在这里搞研究啊。” “？？？”王云一脸懵逼地看向马博涛没有说话。 轻佻的语气对于王云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事儿，让他惊诧的是为什么马博涛会在这里。 伸出手，马博涛在他的眼前晃了一下，笑着说道，“你看上去很吃惊啊。” “没错，就是很吃惊。”王云想不通的说道，“马哥，你不在西工大，怎么跑到我们京大来了。” “当然是……”马哥打量着王云说道，“来劝你对国科大的直博啊。” “……”能不能别闹，王云蹙着眉头，“你确定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嗨，不要生气嘛。”马博涛压低了声音，凑到他的耳边，“你和我过来吧。” 他很疑惑，看向已经起身的马博涛，这家伙示意他赶紧跟上来。王云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和马博涛走出了图书馆。 马博涛一边走，一边说道，“不是我想来，而是老师非要我来。”他苦笑着说道，“你也知道我的导师赵教授在流场和CFD上都颇为有建树，虽然他在研究那个重要的课题。但是这个和京大湍流实验室合作的项目也开工了，所以老师就让我过来一起合作。” “可我听说只有华科大啊。”王云一边走一边疑惑的说道，“教授和我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根本没有提到你们国科大。” “主要是你们京大和华科大牵头，会去科学岛。但是我们国科大也有参与，西工大也有参与。金大那边似乎也有参与，不过这次的事情虽然也算是保密工作，但是保密等级不太高。就算是你进入核心研究组，也不会耽搁你出国留学。正巧，我需要一个助手，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马哥，你也是核心研究组的？”王云眨巴了一下眼睛，没想到啊，马哥竟然这么牛皮，也是个大神啊。这还没有博士毕业，就已经是这次实验的核心组成员了。 马博涛笑了笑，“又不是什么大事儿，托了老师的福而已。” 别开玩笑了，自己要是没有点真本事，能当一个助理就不错了，还核心组的成员。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马博涛挑动眉头，“我可是一来到京大就想到你了啊。” “唉。”王云笑着说道，“那也得看其他教授还缺不缺助理啊。” “那你的想法可就落空了啊。”马博涛知道王云是在开玩笑，“也就只有我愿意带着你这个大一的萌新进行实验，其他教授的助理早就满了。” “不是，你来当核心实验组成员，教授没给你安排个助理？” “倒是有一个。”马博涛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师弟，不过我觉得还是你当助理比较保险。那家伙经常计算错误，我都不知道他究竟怎么考上国科大的硕士的。” “我堂堂一个数研中心研究员给你当助理，说出去，我们京大多没面子啊。” “然而这是物理实验，能够做核心助理你就偷着乐吧。”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王云愣了一下，看向马博涛。 “实验室。”马博涛看着前方灯火通明的实验大楼说道，“你不会连你们学校的湍流实验室都不认识吧？” “还真没有去过。”王云乐呵呵地跟着马博涛走向实验室，这个时候，马博涛拿出身份牌说道，“诺，待会刷卡进入。” “好嘞！”王云戴上身份牌，疑惑地询问道，“马哥，你什么时候到首都的？都不和我说一声？” “别闹了，我在威信上给你说了这么多话，你怕不是连手机都没有看过吧。”马博涛嫌弃地看了王云一眼，“我还是听你们京大的陈教授说，看看能不能在图书馆里碰碰运气，找到你。刚巧，我到图书馆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你了。” “这么说起来，马哥你是今天才到的。”两人走进了实验室，马博涛恩了一声严肃的说道，“虽然我们是核心组，不过首先依旧还是要攻克现在的难关。” 难关？什么难关？王云看着马博涛，很是疑惑。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不是第一次说抄袭，但是我还是想说一下。如果哪位读者觉得我抄袭，直接去举报就好了。别说我什么融梗，举报不了。既然你都能看出抄袭，为啥还举报不了？再不济出个盘，咱们对比一下不是？空口鉴抄真的很让人心塞。麻烦以后哪位读者说我抄袭的时候，一定要给盘，不然作者是真的会怼人的哦！ 还有关于数学猜想证明为什么会一样等等之类的，我今后也不会回答了。这种事情，你百度一下就OK了，数学猜想难道还能让我凭空想象吗？不是百度就能看见的吗？ 最后还是那句话，说抄袭就拿盘直接去举报，别和我说，看得我心塞！如果判定抄袭，我封笔再也不写。如果没有判定抄袭你自己来道歉OK？别说什么看着像，我觉得之类的话。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OK了吗！ 最后，还是希望大家多多灌溉营养液和收藏预收文，祝大家元宵节快乐！ 第126章 不得不防 “你觉得还能够什么难关？”马博涛含笑地看向王云, 挑动剑眉, “你好好想想，目前对你来说难关是什么？” 王云用力地握紧手中的资料，蹙着眉头思索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S-A模型的一方程模型？”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又疑惑了起来, “但我觉得不太对劲儿, 你说按照常规的理论而言。一方成模型，也就是微分方程计算，这么简单的计算，就算是你们物院大一的萌新也不可能算不对吧。” “嗨, 哪里的话。物院大一的萌新，哪能跟数院大一的萌新比较？想当初我上物院的时候，微分方程看得一脸懵逼, 你们京大数院的大一萌新微分方程别提有多溜了。”马博涛一边说话, 一边换上白大褂。似笑非笑地看向王云说道，“你确定不换衣服吗？” “诶。”王云放下手中的资料, 拿着白大褂穿上，同时嘴里嘟囔着说道，“不对啊, 就DNS而言，S-A模型是非常简单的。京大的湍流实验室好歹也是国家重点实验室吧？而且每年这么多SCI期刊论文，成果也多。怎么可能连S-A模型都搞不定？” “你确定只是一个S-A模型而已？”马博涛翘起嘴角, “好好看看资料吧少年，有你想象中的这么简单。还要京大牵头和华科大合作，我们国科大也要参与进来？” “湍流模型只有三种，平均N-S方程求解，LES也就是你们在西工大用的大涡模拟，以及我们现在DNS直接数值模拟。”王云换好衣服之后，住在实验室的椅子上，沉思着说道，“你们不过把CFD也加进去了吧？” “真是个聪明的小伙子。”马博涛走到王云的面前，摸着他毛茸茸的脑袋说道，“所以啊，小伙子好好计算吧。” “……”你们湍流实验室是不是有病？流场里面给我加一个CFD，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那么刚才他计算的完成就得推倒重新计算。沉默了一下，难怪刚才他算着感觉有些不太对，越算越奇怪。 “对了。”王云看向马博涛，“马哥，既然有CFD为什么不能用计算机计算，这样比人的速度快多了吧。” “因为混杂着一方程模型，设定太困难了，而且计算有误差，之前都是用计算机计算。现在没有办法，只能希望你们数研中心早点解决这个问题。”说道这里，马博涛也拿起一本资料看了起来，王云看了一眼，马博涛似乎是在与CFD相关的材料。看来马哥依旧还是对自己学习的东西比较在行。 王云没有在说话，只是默默地计算着。马博涛拿着笔在材料上不断地勾画着，一晚上过去。马哥打了个呵欠，看着王云轻声问道，“累不累？” “还……行吧。”王云甩了甩自己的手，一方程模型求解并不难，只要知道流动控制方程，就很简单。但是CFD这一方面的计算就就大多了，王云解了一晚上也不过只解了一半而已。 马博涛看着王云说道，“行了，你也别这么累了，赶紧回去休息一下吧？我听说今天陈教授已经给你请好假了，你赶紧的先回去休息，看明天在来吧。” 王云啊了一声，看向马博涛，“马哥，这个资料不是你们急着要吗？” “当然急着要。”马博涛冲着王云笑了一下，用手拍着王云的肩膀说道，“就算是我们怎么着急要资料，也不能虐待不是，你赶紧的，回去休息吧。否则，数研中心的陈教授待会又得有意见了。” 王云能够从马博涛的脸上看见他苦涩的笑意，想了想，大概是陈教授和马哥说了什么？不对，看陈教授那天生气的样子，说不定教授还把马哥给怼了一顿。 emmmm……看来马哥这几天在京大似乎也好像不太好过。 不过为了不辜负马哥的一片心意，王云收拾了一下东西之后，和马哥说了一声，直接就走出了实验室。 在王云走的时候，马哥还特意嘱咐了一下，王云的身份牌是进入实验室的工号，要是不见了要尽快和他说才行。虽然他们现在并不是什么保密的实验，但京大湍流模型实验室怎么说也是国家重点实验室，有很多东西都是不能泄露出去的。 回到宿舍，三个室友已经去上课。王云洗漱之后，躺在床上美美地睡了一觉。等到他醒来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的室友不仅回来了，而且还在讨论着什么。 许长英的家离渝城不太远，路永年是北方人。于是许长英想要邀请王秋阳去他们那里玩一玩，王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坐在身看向他们说道，“十月份首都就快要冷下来了，你们不多带一些衣服过来吗？还有空串门。”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王云从床上走下，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王秋阳一愣看向王云，笑着说道，“你醒了？” “不然呢？”王云疑惑地看向王秋阳，“你们这么吵我还能睡得着那才叫奇怪吧。” “也不算太吵吧。”王秋阳摸了摸自己的鼻梁，“你的数据弄完了吗？” “还没有。”王云打着呵欠走向门外的阳台，拧开水龙头说道，“他们真的是有病，你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事情吗？” “什么事情？” “他们在一方程模式里面加了CFD的运算模式，你说他们究竟想要干嘛。”王云的疑问句就跟灵魂拷问没有什么两样。三个京大大一的萌新愣在原地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 单论S-A模型，一方程模式，或者是CFD他们都能够说得头头是道。毕竟是京大的学子，这点知识还是有的。但问题是这全都混合在一起，他们还真的有点看不懂。 “应该挺难……解开的吧？”路永年最后沉默好久，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何止难以解。”王云叹息了一声，“我算了一个晚上也就解决了一半。” “大佬这么快的速度也只是解决了一半？”三个人都愣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看来我们现在果然不太适合做科研，感觉会被逼疯的。” “大佬的数学这么好，看着都快要被逼疯了，突如其来的心疼！” “心疼+1。” “心疼+2！” 王云洗漱之后，冲着他们笑了笑，“也别心疼了，我出去吃个饭，然后继续去实验室待着，今天过后你们就可以走了吧？” “不是今天以后，是现在就已经放假了。”路永年非常严肃地纠正王云，这可是放假的事情啊。这可是他终于有好多天不用心塞满满地面对王云了，这么愉快的事情，云神怎么能够记错呢。 所以，路永年异常的严肃。王云笑了笑说道，“好好好，你们马上就要回去了，我也该去实验室里待着了。”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双手抱拳说道，“咱们就此别过，国庆之后，我来看你们哭丧的脸。” “？？？”三人看向王云，他们为什么要哭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感觉大佬得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你们还不知道，辅导员没给你们说吗？”王云乐呵呵地说道，“那我给你们说一下吧，国庆回来之后有个考试，你们看着办吧？” “雾草！”路永年跳得八丈高，看向王云询问道，“大佬，这个消息究竟是真是假？” “据我所知，物院、数院和化院肯定是要考试的，至于其他的学院，我就不太清楚了。”王云说完话之后，神清气爽地走出了宿舍。呵呵，想要回家，哪有那么容易。真以为京大和普通大学一样？ 京大是什么地方，还需要再次重复一下吗？ 这么多的高手，不考个试怎么能从这么多的高手之中找出绝世高手培养呢。少年们，还是图样图森破了。 吃饭的时候，王云打开手机，发现果然马博涛给他发了好几条威信过来。然而现在王云沉迷学习，一般除了电话和短信之外，几乎是不会登陆任何手机软件的。所以王云还真没有看见，一边吃饭一边给马博涛发消息—— 【马哥睡醒了吗？我等会就到实验室了！】 不一会儿，马博涛的消息也发过来了—— 【这么快就睡好了？那行，你先过来吧，过来之后咱们再说！】 将手机揣进兜里，王云急忙将炒饭吃完。匆忙地走到了湍流实验室的大门前，刷卡进入。整个湍流实验室都显得有些安静。王云转过身便迈入实验室，马博涛已经在研究资料。王云坐在他的身边说道，“马哥，你今天这么早就起床了？” “唉。”马博涛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就睡了四个小时，又被叫醒了，那边要得很急，我也没有办法。”说道这里的时候，他沉默了一下，“对了，王云你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还好吧。”王云笑了笑，“没有什么好休息的。” “还是先把自己的事情给做完了再说吧。”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已经开始动手做自己的事情。 马博涛点点头，也没有继续说道，而是安安静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原本实验就是这样，不一定非要很忙碌。尤其是两人一个看材料，一个核算数据。更没有多余的交流，好一会儿之后，王云将草稿纸都给写满了。沉默了一下说道，“马哥，你看这个数据。” 马博涛伸过头来看向王云说的那个数据，愣了一下，眯着眼睛说道，“这个数据的粘性是不是有些不太正确？” “用平均N-S方程在算一次？”王云这是在征求意见，马博涛微微点头。关于计算这一块儿，王云的确比他厉害。 于是，王云在运算了一次之后，还是得出了这个数据。他挠着头想到，难道刚才他觉得这个数值非常荒谬是自己的错觉吗？就算是错觉，但是他的直觉一向还是挺准的。眯着眼睛，王云死死地盯着数值看了又看，许久之后，他这才说道，“我还是觉得有点儿不太对劲儿。” “恩？”马博涛凑过头来，看着王云写在草稿纸上的数值愣了一下说道，“应该没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吧。” “不对，不对……”他摇着头说道，“马哥，你相信我吗？” “还是……”马博涛点点头，迟疑了一下说道，“挺相信你的吧。” “那我暂时不算数据了。”王云放下手中的笔说道，“马哥能带我去实验室里看一看吗？” 马博涛迟疑了一下，“怎么突然想到要去实验室里看看？” “因为心中有些疑惑，我总觉得，只有去了实验室才能够确定。”王云笑着看向马博涛，笑得人畜无害。 马博涛心中想着，这又不是什么保密项目，原本王云跟着自己也是实验室的核心组员之一，进入实验室也没有什么毛病。 于是他点了点头说道，“行吧，不过现在还不能去实验室，等过几天之后。”说道这里，马博涛笑了笑，“湍流实验室的几位放假了，说是得等到国庆节之后才回来。” “？？？”王云疑惑地看向马博涛，“那马哥我们现在做什么呢？数据肯定是算不出来的，湍流实验室的实验员已经放假了，那岂不是我们没有事情可以做了？” “也不是这么说吧。”马博涛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明天还有一个行程，是央电的。你呢？有什么事情吗？我听说你们杨主任也给你安排了一个行程。唉，咱们这种科研狗，只能被压榨啊。” “不是。”王云没有想通，“我们又不是明星，干嘛非得往电视机前站着，这不是搞笑吗？想要简简单单的搞科研，怎么就这么困难呢。” “现在不都是强调科技兴国嘛。”马博涛沉吟着说道，“让咱们科研狗从幕后走向台前，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儿，毕竟可以吸引更多人进入科研的大坑。你也知道，无论什么国家，搞科研这种事情，都是需要前仆后继的人才行。并不是某一个人就能够一直支撑下去。或许几十年的时间，有某位大牛能够一直支撑着国家的科技，但是等那位大牛仙逝之后呢？没有后来者怎么办？” “所以，咱们科研狗从幕后走向台前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了让更多人了解科学，也投身进入科研这个行业之中。”马博涛说完之后，看向王云，发现他依旧还是有些皱着眉头，于是便说道，“现在没有想通也没有关系，总之你以后会想通的。而且，等你以后成为教授之后，这种事情就可以自己决定了，所以，你好好努力，争取自己当上教授吧。” “恩……”王云沉默了一下，“这是一个好主意。” “就算是当上教授，还是要被院士给压榨吧。” “但是自主的空间大了很多，总之国庆节是难得的一个机会。”马博涛摇着头说道，“就当是换换脑子，其实这种事情并不多，以后你就会知道。一年，也就这么一两次而已。” “马哥以前也上过电视？” “没。”马博涛耸了耸肩膀，“我这也是第一次，我好慌，本来还想在你这里取取经呢。” “这有什么。”王云笑着说道，“就放轻松就好了。”两人交谈了许久之后，王云走出湍流实验室，刚好被杨主任给抓了个正着。 王云震惊了，“杨主任，说好的国庆节进行实验，为什么实验员放假了？” “嗨，他们放假我能有什么办法？”杨主任说道，“我是数研中心的主任，又不是湍流实验模型的主任。” “……”所以你是承认骗我咯？ “不过小王啊。”看着杨主任那副模样，王云就觉得没有什么好事儿发生。 果然，杨主任下一句就说道，“国庆节不搞实验，你有什么想法？” “在图书馆看书？” “不，你不想看书。” “那——回家休息？” “嗯，不错，是个好建议。” “那我还是去图书馆看书吧。”说着，王云拔腿就要开始走。杨主任急忙拉住王云说道，“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儿呢？我话都没有说完呢。” “不是。”王云看向杨主任，“您老要是有什么话就明说吧，这么憋着我心里害怕。”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让你去给万教授送一份儿资料。”杨主任拍了拍王云的肩膀，“我也是信任你才让你去送这个资料的。” 说道这里的时候，杨主任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对了，你自己准备一下吧，等你国庆节回来之后，京大有些关于周氏猜想的学术研讨会。到时候，你可是主角啊。” 我怎么有种被坑了的感觉？是自己的错觉吗？王云默默地看向杨主任没有说话。 杨主任说完之后，直接转身就走。 捂着自己的脸，王云开始头疼了起来。刚说他不离开首都，没想到转过身就得回渝城。也不知道能不能订到机票，王宇一边一边追上杨主任说道，“主任，主任，您得把资料给我啊。而且，您说我去渝城，都现在了，还能订到机票？” “早就给你订好了。”杨主任笑了笑说道，“放心吧，没有坑你，这是件好事儿。”说完，还冲着王云挤眉弄眼。弄得王云一脸懵逼…… 越想，越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不得不防！ 第127章 评议人 跟在杨主任的身后, 王云亦步亦趋。走到了数研中心, 拿到了一份给万教授的材料，杨主任甚至还似笑非笑的嘱托王云一定要交道万教授的手中。看来，这份资料似乎还挺……唔，挺重要的。 这么想着，王云走出了数研中心。回到宿舍的时候，三个室友都已经走了。这群家伙, 干嘛走的这么快。他一边收拾着自己的衣物, 一边想着，也不知道到待会去机场的时候，还能不能追上王秋阳。唔，对了, 他和王秋阳是一个航班吗？如果是一个航班，待会王秋阳看见的他时候，会不会很震惊呢？ 想到这里, 他不自觉地扯出了一丝笑意来。收拾好了自己的物品, 拖着行李箱走出宿舍的时候，他看见陈教授正开着车在楼下等着他。 “陈教授, 您怎么在这里？”王云好奇地走上前，看了陈教授一眼。陈教授沉吟着说道，“我还能为什么在这里？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王云想了想, 扯着笑意说道，“您是要送我去机场对吧？” “聪明。”陈教授竖着大拇指，努嘴说道, “快上车吧，机票在车上，看见了自己拿好就行了。” “诶。”王云拉开车上，坐在车上。随后拿着机票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这件事情，我怎么都没有一点儿消息。” “杨主任也没有骗你，原本湍流实验室那边是不放假的，不过出了一些问题，科研人员们放个假。所以就让你先回渝城休息几天，等国庆节之后，你有好几个研讨会。数学应用与计算那边有什么消息了吗？” “有，说是已经过稿了。”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情来了，又顺嘴说了一句，“对了，教授，有一件事情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嗯？”陈教授乐了，“你有什么事情想要询问我的意见？” “是这样的。”王云沉吟着说道，“昨天数学应用与计算那边发了一个消息给我，问我愿不愿意加入他们同行评议制度中的审稿员。说让我这两天尽快回话。” 陈教授看了一眼王云，随后说道，“好事儿啊，虽然有时候是双盲审议，但有时候也是单盲审议。你这种年纪，就能够成为审议人之一，可是不常见啊。不对，我还真没有见过呢。” 他打趣的说道，“说不定以后我投稿数学应用与计算，编辑部的人就直接把审稿扔给你，让你审核呢。” “不能吧。”王云抓了一把头发，他觉得陈教授说得有点儿太玄幻了。 “怎么不可能，都是按照就近原则，也就只有新手投稿并且极为重要的稿件才会扔给业界的大牛。你真以为普林斯顿的教授是多少的闲工夫？”陈教授说道这里的时候，脸色渐渐严肃了起来，“当然，刚才的话其实也算是在给你开玩笑。我赞同你成为审稿员是因为，可以和同行交流。” “你知道，搞学术交流其实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尤其是你接到的稿件很多时候不是来自国内，而是来自国外的。你有作者的电子邮箱，以后想要与国外有什么学术交流，其实是一件非常方便的事情。据我所知，能够成为数学应用与计算的审稿员，咱们华国都没有几个啊。”陈教授看向王云，“也就是你这种小怪物，连续解开了两个数学猜想，证明了自己的实力。我相信，今后关于周氏猜想的论文，只会多，不会少。” “不会吧。”王云诧异的说道，“周氏猜想都已经被证明了，学术界也不能这么水。” “没错。”陈教授美滋滋地说道，“你根本就不懂，你解开了周氏猜想之后，给了多少人新的课题。” “哈？”王云看向陈教授，“你别告诉我，你也在水啊。” “正巧，准备水上一篇高质量的投稿到数学应用上。” “啥名字？” “周氏猜想与斐波那契数列之间的关系。” “……”还是你牛皮！王云瞬间就没有话说了。 陈教授美滋滋地说道，“下一篇我还想写周氏猜想的证明后与克拉梅尔猜想究竟还有多少步骤。” emmmmm…… 真是够了，你好歹也是京大教授，长江学者，这么水，真的好吗？没有问题吗？ “说笑的，不过。”陈教授又开始严肃了起来，“解决了周氏猜想，斐波那契数列和克拉梅尔猜想显然就已经有眉目多了。” “其实如果你继续钻研下去，说不定斐波那契数列内究竟有没有无穷的素数就能够被解开。要知道，斐波那契数列被广泛的应用在计算机学之中。”说道这里，陈教授看向王云，“只是可惜，你这个家伙似乎没有兴趣了。” “我和杨主任一致同意，如果你钻研下去，斐波那契数列和克拉梅尔猜想早晚都会被你解决，孪生素数猜想更是不在话下。你的筛法已经用得非常成熟，也非常自成一派了。何必这个时候跑去研究物理呢？倒不如将数论研究好了之后，在转向物理不是更好吗？” “教授，我还小，你憋骗我。”王云哭笑不得的说道，“我可是知道的，数论究竟有多坑。我要是现在研究数论，以后恐怕更改不了行了。我还是老老实实地研究物理去吧！” “你小子。”陈教授撇嘴说道，“真没什么意思。” “嘿嘿！” 不一会儿，陈教授的汽车就已经开到了机场。王云下车之后，提着自己的行李箱走入航站楼前。他拿着手中的机票，看了看时间，心中想着，反正现在还挺早的，拿出手机给王秋阳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但是电话语音提示已经关机。他琢磨着王秋阳这么快就已经上了飞机？这速度，挺快的。 坐在位置上休息，王云拿出手机玩了起来。不玩还没有什么，一玩威信就发了过来。打开一看，竟然是荣磊发过来的。 王云还是颇为有些好奇的，在入学之后，荣磊偶尔还是会给他打电话，不过都是询问问道，要不就随口说几句，就自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没想到国庆节的时候，荣磊会给他发威信，他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啊—— 【云神，国庆节会回渝城吗？】 笑了笑，王云给荣磊回了一条信息过去。 【怎么？国庆节你要回渝城？】 【诶呀，云神你终于理我了，我还以为你已经沉迷学术不会理我呢。】 【我在机场，正准备回渝城，怎么了？找我有事儿？】 【没什么事情，就是咱们高中的班上要聚餐，就想问问你有没有空，参加一下。他们也不好和你说什么，说威信群里你不说话，艾特你你也不回消息。我就琢磨着，你应该是学习去了，没空登陆威信。然后他们又委托我，看看能不能让你去参加。】 【行啊，什么时候？你给我发消息过来吧，我一定会来的。】 【ok！】荣磊发了个ok过去，心中想着，云神还是挺好说话的，也是不知道高中班上的那群同学为什么会觉得云神很高冷。难道是——他打开的方式不太对吗？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有些弄不懂。 既然云神已经答应了，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松了一口气，荣磊在班级的威信群里发了一句话—— 【云神已经答应参加了，我估计这几天云神应该在忙其他的事情，所以没有看威信。我记得云神开学之前就有些事情在忙——所以，大家也别怪云神了。】 说完之后，荣磊就给王云又发了一条消息。 【对了，云神，到了渝城之后，能不能请教你几个关于线性转换的问题。我们现在的课程安排得比较多，我都快要跟不上来了。要不是还有点儿数学底子，我估计就是全班最渣的那个。就算是现在，我也是一个学渣了。】 【没有问题啊，有什么事情你直接来找我就行了。】 王云想着，本来自己在渝城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荣磊来问问题也没有什么事情，想到这里，他还忽然想起了袁成德。这家伙自从去了普林斯顿之后，就差不多渺无音讯了。当然，也不能怪袁成德，王云自己也挺忙的，没有时间和别人说话。 想到这里，他就在威信里问候了一下袁成德。过了好半天，威信也没有什么反应。笑了笑，王云将手机揣进兜里，过安检去了。 登上飞机，王云拿着杨主任给他的资料，想了想。他还特意询问过杨主任究竟能不能看，杨主任摇摇头说道，“你亲手交给万教授知道，就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了。” 他怎么觉得，自己回味的时候，杨主任的神态有些不对劲儿呢。 蹙眉看向手中的资料，他竟然到飞机降落在渝城的时候，依旧还在看着手中的资料。等飞机挺稳之后，打开手机。王秋阳倒是给他打了几个电话过来，就在刚刚几分钟之前，还给他打了一个。 正准备回过去，手机响起。王云一看，这不是王秋阳的电话吗？于是按下接听按钮说道，“你到渝城了？” “对。”王秋阳肯定地说道，“我已经在渝城了，你呢？这么突然的给我打电话过来，是不是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打通，我还以为你到底怎么了。我都快要报警了！” “哪有这么吓人。”王云话锋一转，“你现在在哪里？” “渝城机场啊。” “T2还是T3？” “T2！” “好的，你就站在原地不要走动！” “恩？”王秋阳疑惑的说道，“我干嘛要站在原地，不是，王云你会也回来了吧？” “你待会就知道了。”王云挂掉了电话，走出机场，就看见王秋阳一个人站在马路边无助地凝视着天空，好像是在深思什么东西似的。 走到他的身边，王云笑着说道，“这位同学，算卦吗？” 王秋阳打了一个激灵，“我去，你还真回来了？不是在首都有实验吗？” “唉。”王云叹息了一声，“我这不是被遣返了吗？湍流实验室的那群家伙放假了，杨主任说让我把东西给渝城大学的万教授，我总觉得这是一个坑。我琢磨着究竟怎么给万教授呢。” 王秋阳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现在还早，咱们从机场出发，到了渝城大学的时候，应该还没有到万教授下班的时间点，要不，现在就去给？” “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王云搓了搓手，“但是我不敢去啊。” “没事的。”拍了拍王云的肩膀，王秋阳笑得很是阳光，“最多也就是被万教授轰出来而已。” “不和你扯淡了。”王云瞪了王秋阳一眼，“我还是明天给他吧。” 王云想着，反正明天还要上班一天，应该是有机会把这个东西给万教授的。然后参加个同学聚会，似乎也就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了。 嗯，不如科研。但是现在在家里也没有什么好研究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乘车回到家。将自己的东西放好，母亲还没有回来。于是王云只好坐在自己的书桌前，看自己的课本。也不是他不想要做饭，事实上，在家里的那一段时间，王云曾经尝试过做饭。 然而，他之后就被禁止进入厨房。 实在是在这方面没有天赋，宅在家里他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还是看看书能够让人心神宁静下来。 看了不知道多久的书，王云伸了一个懒觉，转过身这才听见大门响动的声音。站起身来，走出大门看见自己的母亲诧异地看向自己说道，“小云，你不是说你不回家吗？” 王云笑了笑，“本来是不能回家的，不过实验室那边放假了，而且数研中心的主任拜托我给他跑个腿，我就回家了。” “这样啊。”母亲点了点头，“那行，小云你吃饭了吗？” 母亲要是不说，王云还没有什么感觉，一说，倒是肚子开始咕咕叫了起来。他挠着头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还没有吃饭呢。” “那行。”母亲放下手中的东西，“我给你做点。”一边说，一边打量着王云，“对了，小云啊，你这次回家休息几天的时间啊？” “十天吧。”王云想了一会儿，看着自己的母亲说道，“这次学校放假的时间比较久，有十来天的时间，所以我能够多在家里休息几天。”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沉默了一下。看向自己的母亲，似乎有什么话不太好说似的。 母亲是看出王云的眼神有些不太对劲儿，蹙着眉头说道，“小云怎么了？你有什么话，要是想说，你就说出来吧。” “妈。”王云垂下头，“我寒假的时候，可能回不了家了。” “什么意思？”母亲诧异地看向王云，她觉得现在的王云有自己的主意是件好事没有错，但是放假过年都不回家？是准备做什么去？ 抬起头，看着自己母亲有些失神的脸，他扬起笑意说道，“这件事情也说不定呢，不过对我来说时间好事儿。”说道这里，王云想了想，依旧还是照实给自己的母亲说了这件事情，“是关于物理实验的，可能寒假的时候，要去科学岛。所以不能回家……” “科学岛？”母亲第一次听见这个词语，一时间有些发愣，“远不远，是不是还要出海？那还在华国吗？” “……”王云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有些想笑，又有些无奈的说道，“科学岛就在皖省的省会城市，您放心吧，不出国。他就是一个小岛，因为里面的科研所比较先进，所以被叫做科学岛。” “哦。”母亲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要去什么地方呢，我给你做吃的，过年不回家，这几天你就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听秋阳说，你在学校的时候，很忙啊。” 和母亲交谈之后，王云吃完饭便躺在床上完了一会儿手机。过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放下手机睡觉。 第二天，清晨醒来，给自己的母亲说了一声。拿着资料就坐车去找万教授，到了渝城大学的校门前，看见学生们来来往往。 深吸一口气，王云这才走入渝城大学。 走到数院办公室的门前，王云小心翼翼地敲门，略带着一丝谨慎地看向办公室里的万教授。 教授冲着王云慈祥的笑着说道，“怎么，不认识我了？不敢进来了？” “哪能啊。”王云走进办公室，扭扭捏捏地说道，“我不是怕杨教授给我挖坑吗？” “他能给你挖什么坑？”万教授勾了勾手指，“拿来吧。” “您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废话，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万教授说道这里的时候，打量了王云一下，“你还不知道他让你带什么给我了？” 王云摇了摇头，直觉告诉他，这里面的东西，他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那你想不想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 “不太想知道。”王云倒退了好几步，这才看向万教授摇着头说道，“不太想知道。” “我看你小子明明很想知道吧。”万教授轻松地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邀请函。万教授这才笑着说道，“是你们京大的学术研讨会邀请函。也不知道究竟还有多久，你的周氏猜想证明才会在SCI期刊上刊登，但是明显，京大已经等不及了。” “而且，在国内学术界，普遍认为你已经解开了周氏猜想。所以，京大现在已经不等国际上承认，而是想要在国内率先承认你已经解开了周氏猜想。”万教授依旧还是那副笑眯眯地模样，“你的论文我已经看过了，很好，非常棒。” “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总之我和华国学术界的普遍观点一样，你已经解开了周氏猜想。”万教授看着王云说道，“怎么样，你投稿的SCI期刊没有给你回信？” “回了。”王云挠着头说道，“说是下个月或者下下个月就刊登。” “看来，国内外的学术界，都已经承认你解开了周氏猜想。”万教授笑着说道，“当初我让你研究猜想的时候，可没有想到，你竟然还有真的解开猜想的那一天。” “嗨，还是感谢万教授您的栽培。” “这些话就别给我说了。”万教授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我栽培你什么了？你自己肯学那才是真的。就是白白便宜了京大，把你这么个好苗子给摘走了。早知道，当初就该鼓动你和袁成德一样，去上普林斯顿。我看京大还有今天这么嚣张没有！” 王云赔笑没有说话，林博走进来的时候，愣了一下，打量着王云，高兴的说道，“哟，小王你怎么也来了？” “嘿嘿！”王云正准备说话，万教授就在一旁说道，“可不是京大的人派他过来炫耀来了吗？” “呵。”林博笑了笑，卷起自己的衬衣说道，“好啊小王，居然惹老板不开心，看我怎么收拾你。” “行了。”万教授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你们别演双簧了，我看着就心烦，小林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说吧。” “老板，也没有其他的什么事情，就是数研中心那边您可能要去一趟。” “行，我知道了。”万教授站起身来看向王云，哼哼着说道，“我现在可没空功夫陪你瞎聊，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小林，送客！” “诶。”等万教授走远了之后，林博一巴掌拍在王云的身上笑着说道，“可以啊，又解开了周氏猜想，怎么想到来渝城大学了？前几天老板还跟我念叨你呢，没想到你就来了。” 王云摇摇头说道，“一言难尽，被坑了。” “你也有被坑的时候？” “那可不是，杨主任让我来送资料，我哪里知道竟然是来送邀请函的。你说，他这不是在坑我吗？” “真惨！”林博点了点头，“行了，我把你送出去吧，待会我也有点事儿，今天就不能陪你聊天了。改天等什么时候有空了，再去找你。” “诶。”王云点点头，既然万教授和林博都有事情，他自然是不好在渝城大学里久留的。 被林博送出渝城大学之后，王云回到家。 刚回家没有多久，紧跟着荣磊就上门了。 他挠着头问道，“云神，没有耽搁你的休息吧？” “没有。”王云让开身子说道，“你进来吧。”说着，王云转过身，走向自己的房间。荣磊走进玄关关上门，这才跟着王云走进了他的房间。 正巧王云正在打开电脑，荣磊笑着说道，“云神也玩游戏？” 王云摇头说道，“不玩游戏，我就看看邮箱里有没有什么邮件。”说着，他熟练的拉开旁边的椅子说道，“别傻站着，你坐下吧。” “好。”荣磊走到王云身边坐下，放下手中的书本。王云看向他询问道，“有什么地方不懂吗？” 翻开自己的课本，他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就是关于线性转换的这一块儿，我很懵逼，就想着，能不能请教你一下。” “好啊。”王云点头，拿着课本就准备看。没想到，这个时候邮件开始‘叮咚、叮咚’的响彻着。 荣磊愣了一下，看向电脑屏幕。王云随手打开邮件，发现是一封全英文的电子邮件。荣磊依旧还在懵逼中，他眨巴着眼睛说道，“云神，这谁发的邮件，这么高大上，全英文的。” 王云挑着眉头说道，“还能有谁，不就是数学应用的编辑部呗。” “啊？”他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随后这才震撼地说道，“SCI期刊？” “没错。”王云点点头，“一区的。” “给你发的什么邮件？”倒吸一口凉气，他说道，“莫非云神你又投稿了？” “不是。”王云摇摇头，看了一眼之后，“是别人的稿件，数学应用的编辑应该是想要我评议。” “啊？”荣磊摸不着头脑，“什么评议？” “也就相当于审稿人，论文能不能过，让我看看。”王云笑着说道，“毕竟数学应用的编辑并不是专业的，而专业论文都有一个同行评议制度，也就是必须交由业界内的同行评议之后，才能确定稿件究竟能不能被刊登。” “还有这种操作。”荣磊嘀咕着说道，看着电脑上的英文，反正他是一点儿也看不懂。他忽然生出一种，自己好像很无知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不好受，尤其是在眼前这种神仙的面前。都是读大一，人家都是一区SCI期刊的评议人了，而他呢，连一个线性转换都搞不清楚。怎么说呢，就真的特别想要大哭一场。 王云没有仔细看，而是转过头来，拿着课本和荣磊讲解了起来。 “云神，你不看看电脑上的邮件吗？”荣磊迟疑地说道，“我不着急，要不先忙完你的事情吧？” 王云摇了摇头，“我待会在看，一时半会肯定是看不完的，你看看这邮件的格式有多大，我估摸着论文也有好几十页。至少也得有十多页的样子，数学论文你懂的。就算是计算，也得花上好几天的时间。我先给你说完，再来慢慢看也来得及，本来SCI期刊审稿时间就非常慢，你放心吧。” 说着，王云拿着笔给荣磊讲解了起来。 等给他讲解完，送出家门之后，王云回到电脑面前，准备下载论文的时候，看了一眼论文的题目。嗯？这个题目，他是不是听谁说起过？ 究竟是谁呢？ 第128章 回首都 周氏猜想与斐波那契数列之间的关系？王云蹙着眉头心中想着, 这不是陈教授开玩笑的时候说的论文吗？难道还真是陈教授跑来水论文了？愣了一下, 王云有些不信邪，打开arXiv，搜索关键词。 竟然还真不是陈教授写的，而是一个国外的学者写的一篇论文。挑动了一下眉头，王云来了兴趣。 没想国外的学者竟然还和陈教授想到一块儿去了，这倒是有些意思。想到这里, 王云下载论文, 开始慢慢地看了起来。论文叙述的部分还算是中规中矩，只要论文叙述的部分没有什么差错，一边审议人是不会在这上面挑错的。作为数学的学术期刊，重点根本是在于公式的正确性和逻辑。 其余的部分几乎都是可以省略的, 王云拿出草稿纸和笔按照上面的公式计算了起来。 好一会儿之后，抬起头来，摇了摇头。可以看出来, 这位学者在数论上面还是颇为有些造诣的。只是, 没想到竟然会选择这么水的一个课题，可以算是一种非常取巧的方法, 将他解开周氏猜想的筛法部分用在斐波那契数列之内。看上去倒是挺能够唬住一些民科和普通人的，但是对于在数论上面有造诣的人来说，也不过尔尔罢了。 想到这里, 王云沉默了一下。摇着头，开始给他回稿。 他认为，这篇论文没有什么错误, 但是质量的确不足以刊登在数学应用与计算上。几乎审议人是足够多的权利决定是否稿件的质量能否刊登在学术期刊上。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王云这才开始斟酌着自己的字句给那位国外的学者回复—— 【收到你的稿件，您在证明的过程中非常出彩。整片论文都在水平之上，但是很遗憾的告知您，您的论文质量或许有些不太达标，希望您下一次写出更出色的学术论文投稿。】 因为是匿名的审议，所以王云并没有留下姓名。只是将邮件回复给了那位学者之后，刚准备关电脑，没想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母亲已经在身后看着他了。 “小云，你刚才在做什么？”母亲好奇地看着王云说道，“怎么还是全英文的？” “没什么。”王云摸了摸自己的鼻梁，不好意思的说道，“妈，就是一个恩……就是一个海外学者的稿件，我看了看不达标，所以就给他退了过去。” “海外学者的稿件，怎么到你的手里了？”母亲很是诧异，国外的电子邮件在王云的电子邮箱里，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妈，您放心吧。”王云笑着说道，“就是一个学术期刊的审稿程序而已，我不是前两次都投稿给了这个学术期刊嘛。然后这个学术期刊就邀请我担当同行审议人之一，学术期刊都有一个同行审议制度，也就是必须是学术能够有能力看懂论文，甚至能够确定是否论文能够刊登学术期刊的人，进行审稿。” 母亲看了王云一眼，“你能行吗？” “妈。”王云哭笑不得的说道，“你儿子好歹也解决了两个猜想，别的不说，在数论上面，能比我更牛的人，放眼全世界能不能有二十个都是问题呢。” “这么厉害？”母亲愣了一下，“你说那个学术期刊叫什么名字，改天我也去买一份儿？” “妈，学术期刊这种东西并不好买。”王云看着母亲的样子就知道，她可能是害怕自己会上当，于是说道，“您放心吧，咱们京大数院的多少教授都在这个学术期刊上投稿呢。说不定，我还能够审到我们京大数院教授的稿件呢。” “好家伙，你还能给你们京大的教授当审稿人？”母亲打量了一眼，“我怎么觉得这么不靠谱呢。” “很靠谱的。”王云对着母亲说道，“就是业界非常有名的一区SCI期刊，是华科院划分的。这下，您总该放心了吧。” “我倒是不是担心其他的，就是觉得你一个学生给教授审稿，就怕你被人给骗了。” “怎么可能，这又不是要交钱的东西。”王云说道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对了，妈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您看要不咱们换个房子吧？” “换房子？”母亲一头雾水，“家里挺好的，干嘛要换房子？” “嘿嘿。”王云笑了起来，“我刚拿到了奖金。” “什么奖金？有奖金你就存着，那点奖金够首付？” “还真够。”王云伸出手，比了一个‘2’说道，“妈，你猜我解开数学猜想，京大给我的奖金是多少？” “2万？” 王云摇了摇头，“不对，妈，您再猜。” “难道是二十万？” “是两百万。”王云笑着说道，“我已经拿到奖金了，而且还不用扣税，说是国家免除税收。” “两……百万？”母亲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给这么多？” “那是当然。”王云摸了摸鼻子，“一个世界著名的世界猜想，有些数学猜想可还是有悬赏的，一个数学猜想就几百万美金呢。” “所以我在想，妈要不咱们先换个房子吧。”王云心里想着，这个小区的确有些老了，都是上个世纪的风格。而且，他很少回家，虽然现在大环境好了许多。王云总还是有些担心母亲晚上上班回来之后，会不会遇见什么事情。 所以他决定先在渝城买一个房子再说，母亲想了想说道，“还是算了吧，咱们房子地段也不错，你这些钱，就先存着吧。以后说不定你要在首都安家呢？” “没关系。”王云笑着说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说不定以后会回渝城呢，妈咱们先买房子再说吧。”他一锤定音，似乎没有让自己的母亲否定。他知道母亲肯定是不会让他掏钱买房子的，所以他说道，“妈，明天咱们一起去看看房型吧，我待会在网上搜索一下，哪个地段的新房位置比较好。然后，我叫大舅和二舅他们过来商量一下。” “……”母亲没有办法，王云这家伙，都搬出大舅二舅了，她能怎么办。 ………… 第二天，果然一大早大舅和二舅就已经过来了，甚至二舅还带着王秋阳过来。母亲今天也没有上班，二舅率先说道，“小云怎么想到买房子了？我记得你奖金是二十来万吧？” 王秋阳在一旁幽怨地说道，“京大奖励了他两百万！” “两……两百万？”大舅和二舅同时震惊了，看向王云说道，“小云，你做什么事情了？怎么得了这么多钱？可别是什么……对自己身体不好的事情吧？” “能有什么事情。”王秋阳在一旁捂着脸说道，“你们都知道啊，王云解开了数学猜想，京大决定奖励他两百万。最近又解开了一个，可能还有两百万也快要到手了。” “？？？”解开数学猜想还能拿这么多钱？不过想想也是，这些数学猜想听说都是好几十年都有没有人解开的，能够解开获得丰厚的奖励也不是那么令人意外的事情。 二舅转过头来，瞪了王秋阳一眼，“你看看你弟弟好好学习，都已经赚了这么多钱了，你呢？” “我，不是也赚了好几万吗？”王秋阳弱弱地说了一句。 二舅瞪了他一眼之后，转过头就开始和王云商量了起来。这些事情，大舅和二舅比较清楚，不一会儿，就拍板决定，最后王云将自己的银行卡交给了母亲。需要用的时候，直接刷卡就行。 在家里看了好几天的房，终于到了同学聚会的那天。 王云和荣磊一起去的，大家对于高校的生活还是挺感兴趣的。班主任田老师还有数学老师陈老师也来了，他们笑眯眯地坐在旁边，高一十班的学生好奇地看向王云和荣磊，让他们描述一下重点大学的生活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荣磊率先开口，“惨，真的惨无人道。我们同班同学几乎上每个都很厉害，一个多月的时间，只能成为倒数几位的学渣，勉强能够跟上老师讲课时候的思路。大家在下课之后，都非常努力，就觉得比高中还要恐怖就是了。” 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笑了笑，“我们京大也差不多，天才太多，我那点儿学识根本就不够用，每天都泡在图书馆里。至于说大学究竟有什么好处？那就是没有什么人管吧，如果肯努力，将来一定会更好。但如果在大学堕落，甚至上课都不用去。不过，重点大学还是需要去上课的。如果绩点不满或者是挂科了，估摸着会被退学的。” 王云这方面没有了解很清楚，想想他也不可能挂科或者绩点出什么问题。 “啊，原来大学的生活这么艰难啊？”同学们发出感慨，王云没有在说话。 同学会结束之后，王云在家里玩了两天，就回到了京大。 飞机降落在首都机场，王云深吸一口气，回到首都之后，他要做的事情还有许多。和王秋阳一起站在航站楼前，王云沉默了一下说道，“走吧，我估计明天我就得有事情做了。” “明天？”王秋阳想了想说道，“这么着急，什么事情？” “唉。”王云叹息了一声，“还有有什么事情，学术研讨会呗，应该就是这几天的事儿了。” “那我还挺期待的。”王秋阳笑着说道。 第129章 研讨会 这有什么好期待的？王云看着王秋阳沉默了好一会儿, 两人乘车到京大校园门口的时候, 天色已经渐渐地黯了下去。 回到宿舍的时候，许长英和路永年已经回到宿舍正在整理自己的东西，王秋阳和王云走进宿舍的时候，许长英回头看了一眼，正巧看见王云走进门，他笑着说道, “对了刚才还有人找你呢。” “找我？”王云用手指了指自己, 眨巴着眼睛说道，“谁找我？” “应该是数院的一个师兄吧。”许长英回忆着说道，“就来宿舍里询问了一下，你回来没有, 我说你应该还没有到首都，然后他就走了。” 王云有些摸不着头脑，数院的人, 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位师兄。想到这里的时候, 王云沉吟着说道，“那我待会把东西放好之后, 就去数研中心那边看看吧。”他估摸着，应该是陈教授的某位研究生来找他说事情。 昨天晚上陈教授已经给他说过这件事了，也就是明天要开一个学术研讨会, 到时候他要讲解一下关于周氏猜测的一些东西。难道是今天晚上还有什么事情，想要提前给他说一下吗？王云摸了摸自己的下颔，将自己的东西放好之后, 便走出宿舍。 来到数研中心的时候，整个天空都黯淡了下来。王云裹紧自己的衣服，他感觉到了一丝冷冽。没想到才过了国庆节，首都竟然就有些微冷了。蹙着眉头，他走进数研中心的大厅，按下电梯。 来到办公室的时候，果然陈教授正坐在办公椅上，推门而入，王云看着陈教授询问道，“教授，您找我？” “没错。”陈教授点点头，“就是在找你。” “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王云有些不解，“关于明天学术研讨会的事情？” “你都已经知道了，还问我为什么找你？”陈教授一挑眉头，笑眯眯地说道，“你过来吧，我就给你说说明天学术研讨会的注意事项。” “恩。”王云点点头，走到了陈教授的面前坐下之后，看向陈教授说道，“您说吧，我听着呢。” “首先，你也知道，你应该会上台演示一下你解开猜想的步骤对吧？”陈教授看向王云，生怕他是不是有什么遗漏的事情。 “这个我知道。”王云微微点头，“接下来应该是提问环节，不过我相信大多数的教授应该是已经看过我的猜想，并没有多大问题。” “但也不妨碍有少部分挑刺的人存在，你说对吧？”陈教授用手在桌面上轻轻敲了几下，“你的猜想其实已经很明显了，不过你还是必须要注意一点，不能掉以轻心。” “我知道的，您放心吧。”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好像是想起什么事情来了，忽然看向陈教授又询问道，“教授，您说湍流实验室那边什么时候开工？” “快了。”陈教授挥了挥手，“后天或者是大后天吧，你就这么着急做物理实验？我看数学课题你一直都不是很着急嘛。” “嘿嘿。”王云挠着头说道，“我这不是已经出了两个成果了嘛，再说物理连一个成果都还没有出来，当然要抓紧一点儿。” “少和我扯淡。”陈教授瞪了王云一眼，“让你继续研究数学，你偏要去研究物理，行了，滚蛋吧，反正你明天自己注意一点儿就行了。” “放心，一定没有什么问题的。”王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随后便走出办公室。 回到宿舍的时候，路永年好奇地看向王云询问道，“所以数院的师兄找你究竟是什么事情？” “刚才不是说过了吗？”王云含笑说道，“就是和明天的研讨会有关系，而且陈教授觉得我是第一次开这样的学术研讨会，所以让我务必上心一些。” “那行，今天你总得好好休息一下，准备了吧？”挑动了一下眉头，王秋阳坐在床上，手中还捧着一本解析数论说道，“数论简直太难了，看得我头疼。当初学习初等数论的时候，我就觉得太过困难，没想到解析数论简直就是噩梦。” “还行吧。”王云随口说了一句，“我先去洗漱，今天早点睡觉，听说明天很多与会者都是鼎鼎有名的教授，我可不能出什么差错，否则——没法交代。” 说着，王云便去阳台洗漱之后，爬上床闭上了眼睛。 一觉醒来，王云先是洗漱，随后传了一件较为正式的衣服。因为没有西装的关系，他只是穿一件比较妥帖一些的衬衣。 走出宿舍，吃了早饭，来到数研中心。陈教授看着王云，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好几眼，这才说道，“我说，你今天究竟是个什么造型？” “有……问题吗？”王云愣了一下，深深地怀疑自己是不是打扮得太随意了一点儿？但这是他挑选了半天之后，唯一能够找到的比较正式的衬衣。 “倒也不是。”陈教授摇了摇头，“就是看上去倒洋不土的，有点儿奇怪。” emmmmmm…… “那要不要我换一件衣服？” “不用了，来不及了。”陈教授摇着头说道，“就这件吧，将就着穿就行了。反正到时候，他们也注意的是你的公式，而不是你的衣着。毕竟参加这个学术研讨会的，大多都是业内小有成就的人，谁还会注意这个问题。” “那就好。”王云松了一口气，和陈教授一同走入了数研中心的大厅。 一边走，陈教授一边说道，“今天参加会议的人还真不少。” “是在四楼的会议室，到了那边之后，你自己注意一点儿。反正，今天你是主角，如果丢脸也是先丢你自己的脸。” “可也丢了京大数研中心的脸啊。” 陈教授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你敢丢京大数研中心的脸，我相信杨主任肯定是饶不了你的。” “……”不说还说，一想到杨主任那一副怒火滔天的模样，王云就有些发憷。 到达四楼，陈教授和王云很快便来到了会议室。 此时的会议室已经聚集了许多的人，大多数都是老者，偶尔有些中年人。但是青年还真没几个，陈教授在这群人之中，竟然也算是较为年轻的那一批了。 看着王云的目光，绝大部分都是打量带着一丝赞赏。倒也没有什么恶意的眼神，王云心中想着，看来参加今天这次学术研讨会的人，差不多都应该比较有素质，并且专业水平不低的人。 晃眼看过去，王云甚至还看见万教授冲着他微微点了点头。站在会议室面前，看着这么多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他，说王云没有丝毫的心慌那是不太现实的事情。 不过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他只能硬着头皮上场。 不一会儿，陆陆续续还有人走进会议室。杨主任是最后一个到达会议室的，看着所有人他笑眯眯地对着王云说道，“可以开始了。” “？？？”什么都不用说吗？王云还以为会有开场白之类的东西，没想到竟然这么硬核，直接让他上，什么场面话都省掉了。 当杨主任说开始的时候，下面的教授们已经开始小声的议论了起来。 王云站走向最前方，前面是已经摆放好的黑板。他拿起笔，在黑板上开始写了起来。从第一个公式开始，下面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地没有了声音。 教授们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黑板，看着王云越来越快的公式。 这个猜想，王云解题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步骤。虽然事隔许久，但是现在王云根本就不用回忆，凭借本能就能够将当时解开猜想的步骤给写下来。毕竟是他思考良久之后才解开的猜想，自然是印象非常深刻的。 慢慢地，下面的教授已经有人挑动着眉头。并不是第一次看见这个公式，但是许多教授还是忍不住的认为，这样的步骤是非常有意思的。 而且有意思的地方并不少。王云使用的是筛法，在座的诸位不说对于数论有多大的研究，但是基本上，都对于数论有一些自己的见解。王云的筛法的确用得很好，充满了数学美感。 甚至有些教授已经忍不住想要拍手叫好，也就是王云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仿佛那些叫好声距离自己很远很远，很是飘渺。 写道最后一步的时候，王云停下笔来，转过身看向教授们说道，“解开猜想的大致步骤就是这样。”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停顿了一下，“不知道各位教授还有什么需要指证的地方吗？” 一时间，整个会议室就好像是菜市场似的吵吵嚷嚷的，让人感觉有些头皮发麻。尤其是站在最前方的王云，更是觉得如此。 陈教授看着王云的模样，忍不住想要偷笑，果然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阵势，还是有些心虚啊。即便是这个猜想本就是他自己给解决出来的，头一次面对这么多业界大牛的审视，也由不得他难免会觉得有点儿胆怯。 “我没有什么问题。”万教授率先开口说道，“公式非常明了，我是能够看懂的，就是不知道诸位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王云听见万教授的声音，松了一口气，万教授的话，明显就是帮着他的。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万教授的话锋一转，笑眯眯地说道，“如果诸位有什么问题，可以尽情的提出来嘛，毕竟是学术研讨会，要是一点儿问题的都没有，叫什么学术研讨会，是吧？”最后那个是吧，明显是冲着杨主任去的。 第130章 求解 万教授, 您好歹也是个学术大牛, 这么针对杨主任真的没有问题吗？王云迟疑地看向万教授，没想到万教授只是冲着他微笑了一下之后，又看向了杨主任。 “……”要不要这么……王云甚至都找不到什么形容词来形容。场上的教授们交头接耳的正在议论着，其实说实话，他们对于王云在黑板上写的公式基本上都已经滚瓜烂熟。在arXiv上，他们已经看了许多次。 虽然说是学术研讨会, 倒不如说是京大的一次炫耀行为。 ‘你们看, 周氏猜想二十多年都没有人能够解开。结果被我京大的一个研究员给解开了，你就说厉害不厉害，就说我京大6不6！’ 当然作为国内极有名望的京大数研中心是不可能这么说的，然而潜台词任谁都能够回过味来。这个时候其实提不提出自己的想法都是差不多的, 并且学术界大致已经认定王云是解开了周氏猜想的。 不仅是华国的学术界，乃至于世界学术界普遍的想法都是周氏猜想已经被王云解开。 “大家都没有什么想要提出来的吗？”杨主任拿着保温杯环顾四周，笑眯眯地看向所有人。在场的教授都是人精, 知道这个时候要是提出什么过分的问题, 恐怕是走不出这个会议室的大门了——怕不是当成就要被杨主任给暴揍一顿。 眼前这个可是京大数研中心的宝贝疙瘩，要是谁敢刁难, 尤其还是在京大数研中心，难保京大数研中心的人会做出什么难以让人置信的举动。 “我倒是有个问题。”有一位教授举手示意，他笑眯眯地说道, “我想知道第三行的算式，引入筛法的时候，为什么和以往的不太一样。或者是, 思路好像不太符合常理。” 王云看着第三行的算式笑着说道，“因为我之前用的不是这样的。”说道这里的时候，拿起笔在黑板上写了起来，“我之前用的是这个算式，也就是按照常规的推理，会写下的算式。但是引入这个算式之后，接下来几乎是写不下去的。因为这个问题，我思考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说实话，王云的这个算式几乎是难倒了所有人的算式。也正是因为做到了这一步之后，后面几乎是算不出来的。 所以，迄今为止没有人能够解开周氏猜想也正是因为如此。而王云却一反常态，没想到竟然真的解开了周氏猜想。不得不让人感慨，数学猜想真是上天为天才们准备好的，扬名立万的礼物。 那位教授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 场上还是有人继续提问，王云一一解答。一场研讨会下来，这些个教授看上去还是颇有收获的模样。 等人员基本上散去之后，杨主任站起身来，拍了拍王云的肩膀说道，“今天做得不错。” 杨主任说完之后便离开了会议室，王云坐在椅子上，几乎是瘫倒的状态，长吁短叹的说道，“我去，我差点儿就快要被这么大的阵仗给吓趴了。” “已经很不错了。”陈教授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资料，一边说道，“我第一次开这种会议的时候，差点没有说出话来。行了，你快去吃饭吧，下午不是还要上课吗？” 一说到上课，王云想起了，下午还有数论课。 “我休息一会儿，马上就去吃饭。”王云趴在桌面上，眯了一会儿，在睁开眼的时候，会议室里已经没有人了。 站起身，他微微伸了一个懒腰，走出会议室。 来到食堂的时候，人还不算多。吃了饭，回到宿舍，没想到许长英和路永年竟然在宿舍里。他有些诧异的说道，“你们今天没有去上课？” “云神这么快就回来了？”路永年捧着一本书正在看着，王云看了一眼，这家伙竟然在看热学。 “恩。”王云轻轻恩了一声，点着头说道，“已经开完了，所以就先回来了。” “我们今天上午没有课。”许长英笑着说道，“我这不是刚起床嘛。” 这么说起来，他早上弄这么大的响声，他们竟然没有被吵醒？ “还不去吃饭？晚了食堂可就得排队了。”王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开始看书，本来刚拿出手机想要放在一边的时候，手机却响了起来。 愣了一下，他拿起手机，发现是一条威信。 这个时候，竟然会有威信？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没想到竟然是马博涛发过来的—— 【我这边明天就可以进入湍流实验室，你那边明天能一起吗？】 王云露出了一丝笑意，拿着手机给马哥回了过去—— 【我待会去找陈教授！】 找陈教授做什么，马博涛自然是非常清楚知道的。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桌面，起身看着宿舍内的两人说道，“你们还不去吃饭？” 许长英和路永年这才站起身来说道，“大佬，同去，同去。” 王云笑了笑，“我已经吃过饭了，现在去数研中心找陈教授有些事情。” “你不是刚去过吗？”许长英愣了一下，“又有新的事情了？” “恩。”王云点点头，“明天湍流实验室那边我大概能够进核心实验组，所以我先去请个假，我想着我一个人去请假，可能没有什么说服力，就叫上陈教授一起去请假。”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的脸上扬起了一丝笑意，“我先走了啊，这事儿可能有点着急。” 他奔跑着向着前方而去，留下一脸懵逼的两人。 来到办公室，陈教授看见王云还有些吃惊，“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来了。” “教授。”王云坐在椅子上说道，“刚才湍流实验室那边的马哥，您知道的，就是那个国科大的马博他给我发了个信息过来。说是咱们京大湍流实验明天就可以开工，让我和他一起进入核心实验组，您看……”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的眼神有些漂浮不定。 陈教授嗤笑了一声，“想要让我给你请假是吧？” “没错。”王云挠着头，“您看，方便吗？” “行了，我知道，待会我会去找你的辅导员的。”陈教授似笑非笑地看着王云，“不过，我觉得，你也应该给辅导员说一声吧？否则人家认为你是看不起他呢。” “那是肯定的。”王云点点头，“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滚蛋吧。”陈教授挥了挥手，对于王云他实在是太熟悉了。至少，目前他不想在看见王云。 回到宿舍，王秋阳这个家伙终于从数院回来了。他看见王云走进宿舍，迫不及待的说道，“我说，王云——你究竟是怎么学数论的，我为什么看着数论这么困难呢？” “困难？”王云想了想，摇着头说道，“不困难吧。”至少在王云看来，数论不算是特别难以理解。 “行吧。”摊开手，王秋阳哭笑不得的说道，“你觉得不难就不难吧。” 王云趁着空隙给马博涛发了一条威信过去—— 【马哥，搞定，明天我去实验室那边找你？】 【OK！】 下午，王云照常去数院上课。到了第二天清晨的时候，王云神清气爽地走到了京大物理实验室的大门前。拿着身份牌，刷卡进入之后，走向马博涛所在的实验室。 看着实验室的大门是关着的，王云先是轻轻地敲门，听见里面没有动静。他琢磨着可能马博涛现在还没有来，想着，正要给马博涛发信息过去。没有到大门忽然就被打开，马博涛神情疲惫的说道，“你来了？” “马哥，你这是？”王云看着马博涛的神色很不对劲儿，他打量了一下，“不会是一夜没睡吧？” “差不多。”马博涛双手放在白大概的兜里，一边走一边说道，“实验数据实在是太不对劲儿了，我冥思苦想了一整夜，还是没有琢磨出来。我想，大概只有你这种对于数学比较在行的人才能够看出来点儿什么。” 坐在位置上，马博涛打了一个呵欠，“我先睡会儿，等我睡醒了，咱们一起去湍流实验室。马上要建立一个数学模型，你懂的。” 数学模型？不是已经有DNS了吗？怎么又要重新建立一个数学模型？ 王云还没有询问，马博涛就已经趴在桌面睡觉了。看来，马博涛昨天晚上过得有些煎熬和辛苦。 笑了笑，王云没有打扰他。拿着放在旁边的数据慢慢地看着，这些数据之前王云也有见过，不过还有些是他没有见过的。 新的数据？挑动了一下眉头。王云拿着纸和笔计算着，依旧还是一方程模型。计算并不复杂，很快王云就将新的数据给计算了一次。没有什么错误，那么马哥所说的数据错误是什么呢？ 他好奇的往下看，几乎没有什么大的问题。难道不是这里的数据错误，将目光转移到了马博涛的身上，看见他正趴在资料上面睡得正香。 王云微微地扯动了一下嘴唇，现在是看不见数据了。只有待会等到马博涛醒来的时候再说这件事情。 现在，他该做什么呢？将目光投向其余的地方，在黑板上看见了平均N-S方程求解，有意思。小心翼翼地站起身，王云走向前方的黑板，拿起桌面上的粉笔。 看了一眼题目之后，直接开始在黑板上计算了起来。 第131章 神人 ‘刷刷刷’的声音在实验室中传开, 声音很小。但是马博涛正在睡觉, 此时实验室里醒着的只有王云一个人，显得声音有些大。好在王云知道马博涛正在睡觉，声音很轻微。一边计算，一边看着方程组。 竟然还真是一个连续方程组，王云写道一半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马博涛的声音, “我计算到后面几步的时候, 就求不出来了。” 王云转过头来，“马哥，你醒了？是我吵醒的？” “不是。”马博涛笑了笑，揉了揉自己睡眼惺忪的眼睛, “还有重要的事情，不敢睡得太死。” “怎么想着来求这个平均N-S方程了？”看着黑板上密密麻麻的计算公式，马博涛一瞬间就头皮发麻了起来, 这个方程, 他忙了一晚上，几乎可以说是一无所获的。看见王云正在写着公式,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毕竟他是物理专业的，对于数学肯定是有要求的。但是对数学理解足够的人来说，马博涛那点数学知识, 唬一下非数学专业的学生还够用，但要是想要在数院学生的面前露两手，估摸着就得被嘲笑了。更何况, 王云是解开数学猜想这种等级的人，毫不客气的说，就算是王云现在自称自己是个数学家，也不可能有人会反对。 对于很多人而言，他现在已经是一个数学家了。 “我先去吃个饭。”马博涛将白大褂脱下来，看向王云说道，“这个平均N-S方程有些重要，你能够解开那是最好的。” “如果实在是解不开，也就只能请数研中心的高级研究员了。”说道这里的时候，马博涛笑了笑，“不过我觉得大概数研中心的高级研究员能不能够解开还不一定呢，毕竟你都解不开，那么其他人更是……” 虽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王云知道马博涛的意思，他都不能解开，估摸着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解开。 王云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术业有专攻，我就是在数论这一块儿比较在行，至于其他的方面，比如代数、几何、群论等等，我一定比其他的教授们行。” “行了，别说了。”马博涛揉着自己的眉心，“我现在一听到数学就头皮发麻，简直太难为我了。” 马博涛走出了实验室，王云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摇了摇头，继续解这个方程。 的确是有些困难，就连王云都觉得有些棘手。好在他现在还是颇为顺手，没有遇见什么困难的事情。 直到马博涛回来的时候，整块黑板都被王云写满了公式，他看向王云说道，“还没有算出来？” “差不多快了。”王云没有回头，而是在专心地写着自己的公式，马博涛站在王云的身后看着公式。琢磨着，没想到王云竟然已经算到这一步了，如果是他——应该是算不到这一步的。不对，之前的好几步他就应该算不下去了。 果然数学好的人，在物理上也是有突出性贡献的。不过不是谁都能够数学和物理坚固，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能够数学学得好，并且物理也好的人那就只能是天才了。 马博涛倒是想到了一个，Edward Witten，一个超神的存在。M理论的创始者之一，对于量子场论，拓扑量子场论，超弦紧化，镜像对称，超对称规范场论都有深入的研究并且成果卓越。 然而不仅仅只是如此，Edward Witten在90年的时候获得了菲尔茨奖，是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获得数学界最重要奖项的物理学家，现在是普林斯顿高等研究所数学物理学的教授。 据传闻，这位大神在大学的时候，就读的是历史专业。 没想到转过头研究物理，竟然这么——6！ 马博涛想到这里的时候，王云几乎已经将平均N-S方程解开，他松了一口气，将粉笔放下之后，看见马博涛正在出神。 走到他的面前，晃了晃自己的手，困惑的说道，“我说，马哥您这是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马博涛摸了摸自己的鼻梁，看向王云的时候，突然说道，“我刚才看见你在解平均N-S方程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谁？”王云愣了一下。 “Edward Witten。”马博涛笑了笑。 “雾草！”王云愣了一下，这位大神的经历，小说写出来都会被喷不真实，毕竟实在是太牛皮了。马哥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把他和Edward Witten联系起来了。 “这位大神，你究竟怎么想到的。”王云诧异了，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物理学家之一啊。 “怎么说呢。”马博涛想了想，“大概就是觉得你可能和他有一点相似吧，毕竟你也是半路出家学习物理和数学的。现在已经获得了IMO大赛冠军，将来应该是往数学和物理这两个方向并重发展。唔，想想说不定你以后也会成为Edward Witten这样的神人。” 任由谁被这么夸赞，都是会高兴的。 王云笑了笑，“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再说成为Edward Witten这样的神人，我都不敢想象。算了，咱们还是去湍流实验室吧。” “我说，你好像对于流场挺感兴趣的。” “一般吧。”王云说道，“实在是没有什么好下手的，也就流场我比较熟悉一些。将来有机会，不一定一直待在流场中。说不定会触及到诸如量子场论等等之内的学科，说不定还会搞一下托卡马克。” “厉害了。”托卡马克是什么，马博涛是非常清楚的。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话，不一会儿就来到湍流实验室。此时的研究员们正在紧张的研究着，这只是其中一个实验室而已。作为核心研究组的成员之一，马博涛自然是能够随意出入这些研究室的。 不过，大多数的时候，研究员只会待在自己的实验室。 走进实验室之后，马博涛看向王云说道，“现在我们急需一个数学模型，也就是DNS。” “之前做过的DNS不行吗？” “不太行。”马博涛摇了摇头，“需要换一个，之前那个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做的，烂透了。一大堆错误数据，总之你得重新做一个。” “还是S-A模型？” “对。” “那好。”王云点点头之后，便开始做自己的数学模型。实验室中，没有人交谈，大家都在自己做自己的事情，王云是马博涛的助理身份，现在也没有人会来打扰他。等到中午的时候，大家这才好奇地打量着面前这个第一次进入实验室的新人。 “这人是谁啊？我怎么没有看见过？” “你不知道？” “数研中心的研究员。” “恩？数研中心的研究员看上去这么小？” “今年才加入的，据说解开了两个世界著名的数学猜想，并且对于流场这方面非常在行。我听国科大来的马博说，这家伙对于湍流模型非常懂的。” “咱们京大还有这种怪物级别的存在？”那人完全愣住了，不对啊，为什么京大有这种怪物级别的存在他竟然还不知道。 “你是多久没有出门了？”旁边的人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人家也是咱们京大的风云人物啊。” “不对啊，我记得那天你不是还说那个陆诚是物院的校草，也是风云人物么。怎么今天突然又换了一个？”别说，这个研究员还真是一脸懵逼。他平日里除了待在实验室之外，就是在家里看书，很少了解这些事情。 “你看，我说你见识少了吧。”旁边人嗤笑了一声，“人家是大一的新生，陆诚已经大二了好不好。” “大一……”那人愣了一下，看向王云的目光都带上了一种复杂的神色，“现在大一的新生，都是怪物了吗？” “别闹了，也就这么一位而已。” “好了，不说了，我已经开始心塞了。想我当初多努力才能够进入湍流实验室的，没想到人家大一新生随便搞一下就能够进入湍流实验室，还能弄个DNS出来，我真是心塞到爆！” “要不，你也弄个DNS出来呗？” “还是不要了，我对自己的数学水平还是有一点儿数的。” 两人就在不远处讨论，其余人听见之后，也开始纷纷打量着正埋头计算着的神人。对于他们来说，王云已经算是不折不扣的神人了。 毕竟大家都是经过千辛万苦才能够进入湍流实验室的，这家伙一来就是核心研究组成员的助理，可比他们这群科研狗好多了。不过，人家的确有成为核心组成员助理的资本。IMO大赛冠军，数学猜想证明者，哪个不是亮瞎众人眼睛的光环。 当人也是有人抱怨的，“这年头，学数学的都要跑来和我们学物理的抢饭碗了。科研狗是真的太难了！” 实验室里的人都有说有笑的走出门去吃饭，马博涛看见王云依旧还在计算。他走到王云的面前说道，“我说，王云啊，先去吃饭吧。” “马上。”王云正算到关键的地方，“我这里计算完成之后就去吃饭。”说道这里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正好这里比较关键一些。”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笑了笑，非常有礼貌的说道，“马哥，要不你先去吃饭吧？” “还是算了吧。”马博涛叹息了一声，“你都不去吃饭，我怎么好意思去吃饭，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吧。” 好一会儿之后，王云这才合上了自己的草稿纸，“我算完了。” 看向马博涛，他发现眼前这家伙差不多都快要睡着了。他哭笑不得的说道，“我说，马哥一个数学模型而已，你至于吗？” “别说了。”马博涛一边起身，一边挠头说道，“昨天看了一晚上的DNS和平均N-S方程组，我整个人几乎都是崩溃的。” 他罢手的样子，像极了害怕考试的学渣。 王云忍不住笑了出来，马博涛瞪了他一眼，“有什么好笑的，写完了就赶紧去吃饭，今后还有得忙的。不仅是DNS，后期还有材料数据等等之类的都是需要处理的。”说道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所以，后期才会去科学岛。说起来，你回家的时候有给家里人说这件事情吗？” “当然。”王云说道，“已经给家里人说过这件事情了，不过，我妈以为科学岛真的是在什么孤岛上呢。” “嗨。”马博涛打趣的说道，“我家里人也是一个反应，对于普通人来说，科学岛的确是不出名的。一般没有搞研究，也不想搞研究的人，哪会去关注这些事情。可不比哪个明星又爆出什么大新闻之内的事情无聊多了么。” 王云点点头，说起来，他在当明星的时候，满眼都是八卦新闻，好像整个世界都是围着明星在转的。 但是当他脱下明星的光环之后，他才发现，其实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围着谁转的。普通人热衷关注明星，大多都是一种猎奇而已。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谁特么会真的关心一个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人。 也就是那位名气大，所以很多人热衷议论而已。说白了，也就是指指点点，反正议论一下还能够找到一些共同话题，说起来也可以毫无顾忌。 普通人聊科学，那简直就是——遇见真正搞研究的会被打脸，要是交谈的人也是普通人，也聊不出什么来。没有明星八卦那么有看点，一线科研工作者，其实也是很苦逼的。几乎有很多重复的工作，谁特么会这么无聊说自己重复每天都在做的事情。而且，聊科研也是有门槛的，你让民科来说说。 随口就是发现了什么定理，不然就是永动机之类的等等，反正他们说话也不需要将就什么科学道理，也不会有什么严密的逻辑。 “不过话说回来。”马博涛看向王云询问道，“你的材料力学和材料物理化学怎么样？” “巧了。”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我前段时间刚好看了一下材料力学和材料物理化学。” “哟。”马博涛笑了起来，“还挺厉害的啊，流场都已经这么溜了，材料力学和材料物理化学我看你还能不能继续这么6。” “嘿嘿。”王云没有说话，只是挠头笑着。 吃完饭好之后，回到实验室，王云继续计算数学模型，至于其他的研究员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因为还有些事情，马博涛下午出门了一趟，走的时候告诉王云，他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够回来，让王云也就不用等他了。 并且，还特别嘱咐王云，一定不能够研究得太晚。数学模型也不可能一两天就能够完成，让他慢慢来。 王云点头称是，随后便开始研究自己的事情。 到了晚上的时候，研究员们都已经走光了。只剩下王云一个人还在写着算式，过了好一会儿。门口有人好奇地看着开着的实验室大门，王云抬起头来，伸懒腰，看向大门，没想到陆诚竟然站在门外冲着王云笑。 “学弟，你这是？”陆诚极为热情的说道，“没想到学弟也在湍流实验室啊，我就说你怎么上一次和我打听湍流实验室的事情。” 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王云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就是碰碰运气而已，没想到实验组里有熟人。” “熟人？”陆诚挑动了一下眉头，“我记得这个实验室的成员应该是国科大的吧。” “没错。”王云点头，“国科大的马博，之前在西工大的时候认识的。” 走到实验室的门口，“学长你呢？是跟着物院的教授在做事儿吗？” “对。”陆诚轻轻点头，“就是和物院的教授，我在给他当助理。学弟呢？” “我也是助理啊，马博的助理。”王云摸了摸自己的鼻梁，“不过马博还没有毕业，肯定是咱们京大的教授更厉害一点儿。羡慕师兄啊，竟然能在教授的手下做事儿，一定能够学到很多东西。” “哪里。”陆诚苦笑着说道，“每天整理资料都来不及。” “我也差不多。”王云耸了耸肩膀，“我刚到实验室，马博就让我做一个DNS，唉！” 陆诚同情的拍了拍王云的肩膀，“深表同情，走吧，学弟咱们先去吃饭吧。” 两人在食堂吃完饭之后，没有回到实验室。这个时候，实验室的大门已经被关上，他们两人也不在回去，而是一路走向宿舍。 交谈了一会儿之后，两人便分开。 回到宿舍，三个舍友没有回来。王云琢磨着，他们应该去了自习室。王云想了想，放下手中的材料，整理好之后，放在角落中。随后走出宿舍，他还是去图书馆里，看看材料物理化学的书本比较好。 之前只是粗略的看了一次，没想到在这次实验中能够用上，他得用功看才行。 好在他现在有物理和化学的底子，学习起来比较轻松，没有之前那么生涩枯燥。来到图书馆，果然，依旧还是挤满了人。王云寻思着图书馆、自习室都挤满了人，京大究竟什么地方不打挤呢？ 应该只有宿舍了！ 借了书之后，王云找了一个空位坐下，开始研究了起来。 估算了一下时间，快到宿舍关门的时候。王云登记将书本借出，一路奔跑向着宿舍而去。否则，明天看见王秋阳之后，肯定会被念叨很久。 回到宿舍，几个舍友已经躺在床上。 王云关掉门，看向他们说道，“这么早就睡觉了？” 第132章 核心实验室 “不睡觉还能做什么？”王秋阳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叹息着说道, “我怎么这么苦命呢。” “又怎么了？”他记得这位昨天还在感慨数论太难, 今天怎么又开始苦命了？这是被数论给再次虐待了吗？ “你别说他了，我都快要崩溃了。”许长英长吁短叹的说道，“一个微分我都快要崩溃了。” “偏微分吧。”王云笑了笑，“我记得很多都是偏微分，你们估计有得受了。”说道这里，他将书本放在桌面上, “我去洗漱一下啊。” “等等！”路永年瞪大了眼睛, 好奇地看向王云，“大佬，你今天又是借阅的什么书？” “材料物理化学。”王云笑了笑，“可能后续的实验需要运用, 所以，我就先看看。” “牛皮啊大佬！”许长英竖起大拇指，“我现在看一个热学就已经脑阔疼了, 没想到大佬竟然已经在研究这种交叉学科了。” 王云笑了笑, 没有说话。 洗漱之后，王云再次回到桌面上。翻开书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 大概是因为今后要运用的关系，所以王云看得极为认真。一页一页地翻看着，好一会儿之后, 三个舍友都已经扛不住了，王云这才关了灯睡觉。 一觉醒来，他在洗漱吃完早饭之后, 走向实验室。 重复的工作，依旧继续进行中。想要建立数学模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王云一边计算着，一边听着研究室里的人小声的讨论着关于湍流模型的事情。 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具体情况他不是很了解。不过似乎听说这次的湍流模型还是比较重要的，集合了这么多的名校研究湍流，王云大概能够猜到一些问题所在。不过，就目前看来，王云还不算是知道目前的研究究竟是什么。 任何一个项目都可以被拆分为许多的课题，而这些课题则是一一交给许多的实验组进行实验。就目前看来，他们湍流实验室所做的课题是其中比较重要的一环，但仅仅也只是其中一环而已。 这些实验数据在如果能够知道整个实验过程自然是无比重要的，但是仅仅只有这么一点儿实验数据，就如同马博涛所说，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 从这些数据中，也推测不出什么来。 王云心中寻思着，大概是要建造飞机之内的东西。不过这些事情，他还是不要询问比较好。主要马博涛不主动说，王云肯定是不会询问的。 他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就已经足够了。 打了一个呵欠，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现在DNS差不多快要做到一半了，不过越是后面，越是困难。并且，这是他第一次真正地做DNS，所以他一时间感觉到有些头疼。 好在他对于流体力学这一块儿算得上非常熟悉，依旧还能够继续做下去。 马博涛回到实验室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看着王云埋头计算着，他走到王云的面前说道，“明天我们就要看一看真家伙了，你做好准备没有？” “风洞？”王云愣了一下，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风洞。流体力学这一块儿，说是真家伙，王云感觉除了风洞之外，好像也没有其他的。 “你想什么呢。”马博涛揉了揉王云的脑袋说道，“你还想去风洞实验室呢？想不想出国了嗯？” “那倒也是。”虽然马博涛没有说究竟他们在研究什么，但是这句话的信息量好像还是有些大的。总感觉这次的研究，好像又和军工有些关系的样子。 为什么他每次的实验总会和军工扯上一些关系？ 这个问题，的确是有些值得人耐人寻味呢。不过算了，王云笑了笑。既然是实验，难免和这些打交道。 毕竟很多时候，率先进入使用阶段的就是军工，随后才是民用的发展。就如同互联网和电脑是一样的，也是因为军用淘汰之后，才逐渐地发展为了民用。 王云一边计算着，一边说道，“这个模型我马上就要做好了，马哥你说明天去核心实验室，究竟是做什么？” “你去了就知道了。”马博涛的脸上挂着神秘的笑意，王云眨巴了一下眼睛，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他看见马博涛这个样子，想着就算是继续追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回答的。 算了，还是做自己的事情吧。等模型建立之后，再说其他的事情。 埋下头，王云继续计算起来。 等走出实验室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的黯淡了下来。马博涛和王云一路走出实验室的大楼，他拍了拍王云的肩膀说着，“你不是一直说实验数据有些问题吗？明天开始咱们正式进入核心实验组，到时候，你差不多所有的核心数据都能够看到。到时候，我看你有得忙了。” “不是。”王云看向马博涛，诧异地说道，“核心实验组，不会就我一个助理吧？” “怎么可能。”马博涛笑了笑，“但是数学这么好的，还真的只有你这么一个。” “我就像知道，核心实验组目前究竟在做什么？”王云眨巴着眼睛，他怎么突如其来的有些慌呢。是他想太多，还是真的有什么事情呢？ 回到宿舍，今天他回来得早了些，舍友们都还在自习室。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翻看着昨天带回来的材料物理化学，这本书其实有很多东西都是王云比较感兴趣的。比如说—— 纳米电子学！ 这是一个新兴的学科，业界认为未来数十年内，会完全替换掉微电子学。 只是，他现在真的是没有多余的经历再去学习纳米电子学。现在一个这么多个学科纠缠在一起，并且他很久没有去学校了。 倒是数学应用与计算已经将他的论文刊登出来，也就是——学术界正式承认王云解开了周氏猜想。之前，不过只是华国的学术界普遍承认而已，现在已经是盖棺定论。 这对王云来说，根本就算不上是惊喜。毕竟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谁还在意这点事情。他现在焦头烂额的是关于流体力学的论文。系统要求他在半年的时间，必须投出一片关于流体力学的论文，然而他现在的工作，接触到的几乎是与数学相关的数据。关于流体力学的论文，他怎么可能写得出来。 数据是用来支撑论文的没有错，但不可能他满篇都是数据吧，这不是扯淡吗？ 算了，想到这里的时候，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既然这边只能够碰数据，那么进入核心实验室之后，他就砰砰遇见，看看有没有什么自己现在能够解决的问题。水一篇论文嘛，系统好像也没有说必须是几区的SCI期刊。 四区也是SCI期刊啊，就是比较水而已罢了。 作为在一区SCI期刊有两篇论文的王云，现在可以说是学术界的大佬。但是在物理这一块，没有一篇一作的核心期刊，只能说是小白一个。并且因为他还是学生的原因，所以大家对于王云也并没有多少另眼相待。 但是能够成为核心组成员助理，也的确有两篇核心期刊一作的加成没错了。 放下手中的书，在他思索的时候，舍友们竟然已经成群结队地回来了。他转过身看着自己的舍友打趣的说道，“你们不会是在一个自习室吧？” “差不多。”许长英笑着说道，“主要是有些数学问题太难了，所以想要请教一下秋阳同学。”说道这里，他假模假样的感慨着说道，“天啊，你们究竟是怎么得到IMO的奖牌的。我听说你们参加IMO的人对于微积分都非常在行，为什么我看见微积分就头疼得不行呢。人比人，简直气死人。当初，我就该选择数学的，也不像是今天这么苦逼。” 王云摊开手说道，“其实如果说是微积分，大概参加国赛的选手，都知道怎么运用微积分。IMO大赛的出题人，特别喜欢数论。也是不太懂，究竟是为什么。” “大概对于选手来说，数论比较高大上吧。”王秋阳叹息一声，“就像是我现在都还没有能够学明白了，考试的时候，还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说，我直接读物院就好了，干嘛要去数院听课，现在想想——简直就是脑子有坑。” 扑哧一声，王云笑了出来。 “大佬，我觉得如果你来物院，物理成绩肯定会碾压我们的。”路永年看向王秋阳，“我直到今天才发现，云神说的数学学好对于物理非常有用竟然是真的。” “同是天涯沦落人。”许长英拍了拍路永年的肩膀，“算了，我还是洗洗睡了吧。我不能像云神这么刚，而且也没有云神这样的脑子。我觉得，我特别适合当一条咸鱼。当一个人实在是太优秀好之后，就会觉得咸鱼真是特别好的安排。真的！” “你们也别拿我开玩笑了。”王云合上书，“京大的神仙多得很，我算什么。” “别……”路永年急忙罢手，“您别说话，站在那里已经是神仙了。两篇核心SCI期刊一作的大佬，在研究室也是高级研究员了吧？” “可我也只是个普通的科研狗而已啊。” “您对于普通这两个字，可能有什么误会！” “我也觉得，并且误会还挺大的。” 还能不能让人好好说话了？王云看向三个舍友，没想到，他们竟然连一个施舍的眼神都没有给，争先恐后地跑去阳台洗漱。 王云是最后才去阳台洗漱的，洗漱完了之后，王秋阳站在门前示意王云赶紧上床睡觉。 没有办法，王云哭笑不得地爬上床，盖上被子。这个时候，王秋阳关掉了灯光。 第二天醒来，说实话，王云还是有些激动的。今天也不知道能够看见什么，看昨天马博涛的表情很是神秘的模样，他总觉得，今天是不是能够看见什么不一样的家伙。 吃完早饭，来到实验室的时候。马博涛笑着随口问了一句，“S-A模型怎么样了？” “差不多已经完成了。”王云想了想，又添加了一句，“就是还有一些东西是需要补充的。” 马博涛点点头，“拿好你的所有数据，和我一起走吧。” 王云回到实验室，拿上所有的东西，跟在马博涛的身后走出了实验室。 他们现在所在的实验室是三楼的实验室，马博涛带着他继续向楼上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核心实验室在四楼，今天咱们很有可能就一直在四楼做实验。可别不小心走错了，害我来找你啊。”说道这里的时候，马博涛转过头来冲着王云说道，“马哥我可是大忙人。” “这也能够走错？”王云吐槽着说道，“我严重怀疑马哥你是不是走错过？” 马博涛愣了一下，感觉自己有点儿尴尬。他刚才那句话，原本也是开玩笑的。但是说走错实验室这件事情吧，他还真有过。 不过都是往事儿，那时他还年轻，不提也罢。 “咳咳。”咳嗽了两声，掩饰住自己的尴尬，马博涛继续说道，“总之，你跟紧点，四楼的实验室有些课题是不同的。所以，你也别进错了实验室。”来到四楼之后，走廊几乎是空空荡荡的，实验室的大门紧闭。但是王云能够想象到，实验室里的科研员究竟是有多么的忙碌。 跟紧马博涛的步伐，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中间的实验室。王云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马博涛推门而入。 实验室比较宽敞，但同样的，研究员也比较多。大家都在各自忙着做自己的事情，有时候似乎有小声的交流。王云先是看着实验室的所有角落和位置，随后落在了一个人的身上。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如果他没有猜错，那个人应该就是陆诚学长。 “来了？”其中一个研究员随意地看了王云和马博涛一眼，马博涛点点头笑着说道，“秦教授，您叫我小马就行了。” “这就是你的助理研究员吧？”秦教授打量着王云，好一会儿才说道，“是数研中心的人？” “对。”马博涛不好意思的说道，“因为和小王合作过，对他的印象不错，所以就让他来当助理研究员。” “挺好的。”秦教授点头，“正好咱们实验室缺一个对于数学在行的人，既然已经来了，诺，你们两个过来一下。” 说着，秦教授指了指前方。 第133章 实验完蛋 在秦教授指向前方的时候, 两人都愣住了。研究员在电脑前似乎正在做着什么, 秦教授走在前方领路说道，“你们过来吧。” “诶。”两人靠近之后才看见，原来还真是利用电脑在模拟数学模型。秦教授看向王云说道，“既然你是数研中心的，我就直说了。”停顿一下之后，秦教授继续说道, “因为我们的实验数据出了一些问题, DNS的数据值一直不准确。雷诺粘性出现问题，你看……” “我知道了。”王云点了点头，秦教授还没有说完，王云就已经知道目前是什么个情况了。大概就是高雷诺数的连续方程出现问题, 导致了数据值的问题。至于数学模型，更是已经做不出来。 “我尝试着做一下。” 秦教授拍了拍王云的肩膀说道，“很好。”随后, 秦教授愣了一下, 打量着王云说道，“你的流场没有什么问题吧？”之所以说流场是因为这次的实验囊括了许多关于流体力学的知识。如果王云对于这些知识一知半解, 那么很有可能做出来的东西，就有些牛头不对马嘴的感觉。 “您放心吧。”马博涛这个时候站出来说道，“他对流场很熟悉, 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坐在电脑前的研究员转过身，看向王云说道，“那这个DNS就麻烦你了。” “没, 没什么。”王云接替研究员坐下，马博涛拿着王云之前在草稿纸上写下的DNS说道，“教授，这是他之前做过的数学模型，要不，您给看看？” 秦教授倒是真有些好奇，马博涛是国科大的博士生，他自然是知道的。 国科大是什么地方，一般来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可是不会和外界交流的。或者说，如果没有共同的项目。国科大一般都是自己带着自己玩儿，可不会和他们这些高校的人一起玩儿。 马博涛能够认识数研中心的王云，原本就是一件神奇的事情。 只能说明两人曾经在一起共事过，能够和国科大的人共事就已经能够说明很多问题。至少，能够说明，他这个数研中心的研究员不可能是浪得虚名。 秦教授是物院的教授，和数院的往来不多。又醉心于学术研究，几乎上对于其他的什么事情都不太关注。 突然来了这么一个研究员，倒是挺让秦教授惊讶的。 数研中心倒是有魄力，让这么小的年轻人成为正式研究员。他对于数院了解不多，但是京大数研中心在整个华国的数学界都是鼎鼎大名的。这个他不可能不知道，质疑在整个华国数学界占据一席之地，甚至有执牛耳状态的京大数研中心的研究员，是什么水平。就好像是质疑他们京大湍流模型实验室在华国湍流实验室的研究中是什么水平，同样搞笑。 “我看看。”秦教授拿着王云写下的数学模型开始看着，这个数学模型虽然简单，却能够看出来建立模型的人本身对于流体力学就有一定的研究，甚至有一定的经验才能够写出这样的模型来。 “他以前做过湍流模型这一块儿？”秦教授很是疑惑，数研中心的研究员对于湍流了解并不稀奇，但是对于湍流的了解到了一种地步之后，就让秦教授觉得很是古怪了。 “没错。”马博涛摸着自己的鼻梁说道，“以前在西工大的时候，是他用线性转换找出错误的。” “哦？”秦教授来了兴趣，闹了半天，西工大的那个神人就是眼前的这个家伙啊。难怪马博涛不需要自己给配发助理，而是跑去找他。 这件事情，他也是有所耳闻的。 对于流场应该是没得说的，作为数学研究中心的研究员，那么对于数学的研究那肯定是已经比他们这些物院的人上了好几个层次了。 秦教授点头，算是彻底放下心来。他看着马博涛说道，“行了，你跟我过来吧，他就在这里构建数学模型就好，你和我过去，我们再说说之后的事情。” 马博涛和秦教授离开了王云，研究员也没有守在王云的身边，而是自己去做自己的事情。 对于DNS，尤其是S-A模型的DNS王云早就已经滚瓜烂熟，他一边轻松地敲打着键盘建立数学模型，一边分出一些心思看着旁边的人。 发现每个人似乎都微微蹙着眉头，看来实验应该是遇见什么困难的事情了，否则不可能这个时候大家都有些不太高兴的模样。 秦教授也不知道和马博涛正在说什么，眉头蹙得非常紧。 王云收回自己的目光，专心致志地建立模型。因为之前的研究员已经创建了完整的模型，只是漏洞百出，虽然需要修改的地方有许多，但总算是不用王云再去重新建立，只需要在之前的数据上进行修改就行。 当秦教授和马博涛的事情说完的时候，王云的数学模型已经快要完成了。 两人一边走，一边商议着。 走出了实验室，王云紧紧地看着数学模型，打下最后一个数据的时候，他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 “这么快就做完了？”研究员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王云，他用了好几天的时间才建立的数学模型，这家伙几个小时的时间就修改好了？是不是太快了一点儿？莫非这个家伙，并没有认真的修改？ 带着这样的疑惑，他看向电脑。 发现各项数据的精准度都提高了不少，站在原地许久之后，王云看向研究员询问道，“要不，你检查一下？” “不用了。”研究员笑着摇了摇手，“待会秦教授他们进来了，让他们看一下就好了。” “对了，他们去什么地方了？”王云好奇地看向实验室的大门，他记得秦教授和马博涛已经走出来好久了。似乎快一个多小时了吧，竟然还没有回来。这就有些奇怪了，他们究竟是去做什么了呢？ “你想知道？”那个研究员笑眯眯地说道，“等马哥回来了，你去问他不就好了？” “诶。”王云摸了摸鼻梁，“马哥给我说千万不要太好奇。” “知道就行了。”研究员拍了拍王云的肩膀，“既然你是马哥的助理，诺，你先过来一下吧，帮忙记录一下实验数据。我们这边确实有些抽不开人手……” 王云也没有多说，拿着笔记本和笔就走到了实验组的面前，随着他们的实验，王云开始记录着数据。 渐渐地，天色黯淡了下来。研究员直着身子，微微伸着懒腰冲着王云笑着说道，“今天谢谢你了啊，不然我们也不会这么快就记录完数据。” “这也没有什么。”王云看了一眼数据，“就是几个连续方程比较麻烦一下，各位师兄回去之后，可能还要核对一下。” 研究员点点头，“肯定的，不过还是非常的谢谢你。”拿着笔记本，研究员放在一旁的桌面上，看着王云说道，“我估计今天马哥和秦教授不会在回来了，你先去吃饭吧。如果真的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事情，明天应该会叫上你的。” “记住了，让你帮忙你才帮忙，没让你帮忙的时候，一定不要乱说话，也不要乱问。” “嗯。”王云点头，记下研究员的话，说了声谢谢之后。脱下身上的白大褂，刚走出实验室大门，就撞上迎头而来的马博涛。 他愣了一下，看向马博涛询问道，“马哥，出什么事情了，您这么慌张？” “王云。”马博涛的声音很着急，“你现在有空吧？” “有。” “跟我走。”马博涛率先走向实验室的楼梯口，王云紧紧跟了上去。 这一次马博涛的神色比任何时候都要严肃，王云跟着马博涛的脚步一边走一边说道，“马哥，究竟出了什么事情，您这么着急？” “别多问，如果你还想要跟我一起去研究，那就直接跟我走就行了。”马博涛连身上的白大褂都没有脱下，直到走出实验室的大门前，王云整个人都是懵逼的。马博涛转过头，看向王云严厉地询问道，“王云，如果这是你跟我一起去研究，两年之内，你肯定是出不了国的，你还要和我一起去吗？” “好。”王云想了想，两年的时间不能出国，还真不是什么大事儿。反正，他能不能在两年之内修满学分还不一定呢。 “那好。”马博涛指了指前方的车辆说道，“那是去往首都高等研究中心的车，我们一起走巴。” 说道这里的时候，他看着王云有些迷茫的神色说道，“因为事情比较紧急，我会在路上给你说明。你考虑好，是不是真的要和我去。”抬起手表，看了一下时间，马博涛又再次严肃的说道，“只有一分钟的时间。” 王云甚至连想也没有想便点着头说道，“好。”虽然他知道，如果真的去了之后，他的出国路可能就没有这么一帆风顺。但是，其他国家的间谍也不可能只抓着他这么一个小小的科研参与者每天骚扰吧？所以王云最后还是答应了马博涛。 马博涛没有在说话，只是示意王云跟上。 上车后，司机一言不发的启动汽车。马哥看着汽车缓缓驶出京大的校门，蹙着眉头，阴沉着一张脸说道，“我们刚建立好的参数被泄漏了，原本是想要修改参数的……” “等等，参数？”王云愣了一下，“是湍流实验的参数还是？” “很多。”马博涛的脸看上去阴沉得可怕，“不知道究竟是谁泄漏出去的，但是湍流实验室这边不安全。至少，对于各项实验参数已经不安全。” “那我们现在要去首都高等研究所，进行封闭式的研究？”王云眨巴了一下眼睛，“但研究完成之后，参数就不怕泄露出去吗？” “放心吧。”马博涛笑了笑，“有了上次的教训，我们不可能接触到核心参数。但是材料学我们恐怕是用不了了，这个计划，估计保密等级得提高，所以我们参与度会下降。接下来，会有人接管。” “那我们现在去还能够做什么？” “修改参数，最好能够在合理的范围之内，将参数全都修改。” “我懂了，也就是参数还没有完全泄漏完，但是已经快要被泄漏完了。并且已经知道对方掌握了全部的参数，却只能一点点的拿出去。所以我们尽快修改参数之后，让对方拿出假的参数？” “没错。”马博涛点点头，“到了之后，你自己忙自己的事情就行。不要多看，也不要多问。” “好。”王云点点头，怀着忐忑的心情，汽车缓缓驶入了首都高等研究所。 这可是首都的高等研究所，王云还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下车之后，马博涛看向王云说道，“好了，咱们进去吧，记得，我给你说的话，待会你什么都不要说，也不要乱问。一定，记住是一定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诶。”王云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跟在马博涛的身后刷卡进入高等研究所的物理实验楼。 进入大厅，可能是因为已经到了夜晚的原因，大厅走动的科研员比较少。 王云深吸了一口气，等马博涛按下电梯按钮的时候。此时王云的脑海中正在想着，他之后的湍流实验全泡汤了，那么接下来他应该怎么办呢？想到这里，他就有些哭笑不得。 马博涛看见王云的苦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放心吧，这件事情之后。秦教授那边手里还有几个湍流实验的项目，我已经给他推荐了你。” “就算今天你不和我一起来，我第一个推荐的人也会是你。”说道这里的时候，马博涛摸了摸王云毛茸茸的脑袋说道，“真的，我见过的人里面，你是最特别的一个。我是说，特别聪明，你可别乱想啊。”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多想了？搞得我一脸莫名其妙。不过从马博涛的话语中，王云还是感觉到了一丝情绪的舒缓。至少，没有之前那么紧张。 走出电梯，马博涛领着王云来到了会议室里。这个时候的会议室有些安静，人并不多。 王云看见陈教授也在里面。 陈教授看见王云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冲着王云招了招手。走到陈教授的身边坐下，陈教授压低声音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不知道。”王云哭笑不得的说道，“我看马哥很着急，脑子一热就跟着他过来了。” “算了。”陈教授也哭笑不得的说道，“既然来了，你就好好的在这里待着吧。”说道这里的时候，拍了拍王云的肩膀，“不过你的科学岛梦想就泡汤了，今后你做的这个项目会有其他人来接手，我估计，他们不会在启用咱们京大的人了。” “我懂了。”陈教授是在委婉的告诉他，现在怀疑到京大的研究员里面的谁会有问题，所以和国科大的合作已经不可能了。 过了好一会儿，穿着西装看上去颇为有精神的中年走进会议室，他的表情严肃地说道，“我想在座各位对于发生的事情，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来的人不多，只有十多个而已。所以穿着西装的中年人很容易就能够看见，似乎人群中混进了一个奇怪的小伙子。 看了王云一眼之后，他继续说道，“接下来我就不多说了，我会将参数全都发下来，当然每个人手中的参数都是不一样的，我希望各位在两天内，将所有的参数修改。” 在座的人，可不都是谁都认识谁的，而且修改参数的时候并不会住在一起。这就彻底隔绝了双方对参数的可能性。 说完之后，中年人便走了。陈教授也被人给领走了，就剩下王云一个人，一脸懵逼的还坐在会议室。 马博涛走到王云的面前，笑着对他说道，“走吧，还在想什么呢？” “诶。”王云站起身来，看向马博涛说道，“马哥，那咱们去哪里呢？” “去了你就知道了。”说着，马博涛领着王云走出会议室。离开首都高等研究所物理实验楼之后，马博涛笑着对王云说道，“走吧，直接上车就行了。” “？？？”王云愣了一下，“也就是没我什么事情了？” 马博涛点点头，“没你什么事情了，原本以为人数不够，还想让你过来帮忙，没想到已经这么多人了。我先把你送回去吧……”马博涛沉默了一下，坐在车上说道，“你明天直接去找秦教授就好了，这个课题虽然砸了，但是秦教授对你还是很有兴趣的。” “谢谢马哥。” “谢我干嘛。”马博涛笑着说道，“那也是你自己厉害，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回到京大之后，马博涛便和王云道别，离开了京大。 到达宿舍的时候，王云发现自己的舍友今天回来得有些早，一个个都在自己的桌上闷着头自习。王云哭笑不得的说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自习室被人给抢光了。”王秋阳捂着自己的额头说道，“对了你的实验呢？” “我估计得完蛋了，中间应该出现了什么问题。”王云拉开自己的椅子，坐上去之后，接着说道，“不过，我明天去找找秦教授，看能不能跟着继续做新的课题。” “秦教授？”许长英回过头来，一脸震撼的看着王云，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你是说湍流实验室的那个秦教授吗？” “对啊。”王云微微点头，“怎么了？你怎么看上去……” 有点震撼过头的感觉？秦教授这么牛皮的吗？ “你不知道秦教授？”路永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王云，“你要是不知道，你是怎么认识的？” “今天，刚在实验室里看见的。”王云沉默了一下，“有什么问题吗？我看你们的样子好像特别震惊。” “何止是震惊，简直……”说道这里的许长英倒吸了一口凉气，“秦教授额，咱们京大湍流的学术领头人诶，你竟然不知道。” “……”学术领头人，听上去好厉害的样子。难怪这两人一脸我特么被你震撼到的模样，原来如此。 好吧，这次是他的失误，竟然连秦教授是京大湍流实验的学术领头人都不知道。 “我先看看书吧。”王云翻开课本开始看了起来，路永年好奇地看向王云，“大佬，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找秦教授。” “不知道。”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听你们这么一说，我突然不敢去找秦教授了。我现在还是好好学习，修学分吧。” 王秋阳在一旁笑了笑，“还有你不敢的事情？” “我不敢的事情多了去了。”王云嗤笑一声，“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好了，好了。”许长英急忙说道，“两位大佬也别争论了，咱们好好看书吧，本来自习室就已经被占光了，咱们回宿舍不就是冲着学习来的吗。” “也是。”王秋阳没有在说话，王云自然也没有再说话。 第二天，王云没有再去实验室，而是直接去了数院上课。下课之后，他和王秋阳一同前往食堂吃饭，大概是还没有分院的关系，王云也没有问，如果现在直接考过之后，学分能够不能直接给他。 并且陈教授似乎也没有回来，现在他去问辅导员，王云觉得可能辅导员会有些不太待见他。想了想，还是把这个事情放在了心中。 一连好几天的时间，秦教授没有来找他，王云好几次都想要去找秦教授，但是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他寻思着，秦教授应该挺忙的，所以自己就把在耽误人家秦教授的时间了。 和往常一样，王云和王秋阳一起上课，吃饭，然后去自习室学习。 晚上的时候，王云正要走向自习室。迎面走来的人看了他一眼之后，急忙拉住了王云。搞得王云和王秋阳都愣住了。 “？？？”王秋阳看向面前的人说道，“您是？” 那人笑眯眯地看向王云，“你不记得我了？” “额，你是？”王云想了想，“哦哦，您是跟在秦教授身边的那个研究员吧。” “没错，就是我。”那人仿佛松了一口气，“我都快找你一个多小时了，我还在琢磨着你究竟在哪里呢。” “您有什么事情吗？”王云被这位研究员给说得有些懵逼。 第134章 涡轮风扇 “秦教授让我来找你, 我找了好久都没有能够找到你。”研究员苦笑着说道, “我还以为你不在京大呢，原来你准备去自习室啊。” “他是？”王秋阳看向那人，又看了看王云，他们认识？ “这是跟着湍流实验室秦教授的研究员。”王云笑了笑说道，“你先去吧，我待会在过来。” 王秋阳警惕地看了研究员一眼, “你自己小心点儿。” “好。”王云点头, “您说秦教授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秦教授听马哥说，你的材料力学和材料物理化学都不错，所以想要让你去一趟实验室, 看能不能参与我们这个实验。”研究员挠着头憨笑着。 王云愣了一下，“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研究员摊开手说道，“你放心吧, 你要是有什么研究成果, 我们湍流实验室是不会贪掉的。” 这话倒是没有说错，湍流实验室每年出的科研成果并不少。大家都不是傻子, 怎么可能贪掉王云的一个科研成果。并且，王云还是数研中心的人。要是去数研中心主任那里去告上一状，数院的人还不得把物院的房屋都给掀掉？ “那我们什么时候……？”王云的话还没有说完, 研究员就拉着王云的手说道，“还等什么，就是现在, 走啊！” “……”这么着急的吗？ 王云还是跟着科研员来到了湍流实验室，秦教授正在里面指挥着，转过身看见王云来了之后，看着他直接询问道，“你的材料力学和材料物理化学都有基础对吧？” “没错。”王云点点头。 “那好。”秦教授沉吟着说道，“现在湍流模型没有什么问题，但重点是航空材料的问题。”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看了看秦教授的表情。 他总觉得，其实秦教授并不怎么信任他，完全是把死马当成活马医。 “航空材料？”王云愣了一下，“是涡轮吗？” “准确的说应该是涡轮风扇。”秦教授笑了笑说道，“咱们也就是研究这个东西，具体实施还是要交给工程师的。” 看着王云能够猜出一个大概来，秦教授放心了一些。将大家召集在一起，开始了研讨会。王云的目的很明确，就是研究涡轮风扇的参数问题，因为这个问题算是最不费时的一个问题。要知道整个涡轮风扇的课题，即便是做个十多年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想要快一些出成果，只能够从参数上面下手。只要阶段性的成果出来之后，后面的事情便好做一些。 原本湍流实验中心并不想要接下这件事情，但是没有办法，既然已经接到了，自然就要开始研究这个问题。 王云还好，如果能够在这上面花一些功夫，水一篇SCI还是可以的。 “至于在技术上的突破。”秦教授看着所有的人说道，“我目前也不要求，半年之内，我必须看见阶段性的成果，否则，我不敢保证，半年之后，在座的诸位还能够在实验室中。” 说到这里的时候，秦教授看向王云笑眯眯地说道，“尤其是你小王，涡轮风扇的各项参数一定要熟悉，如果有什么突破你直接发给我看就行了。放心，肯定不会抢了你的一作。” “诶。”王云点点头，秦教授都已经打包票了，他自然就不会在客气。 说完之后，大家就开始忙碌了起来。王云想了想说道，“我对这一块儿不是很熟悉，我可能要去图书馆借阅一下目前的资料和文献看看。” “没问题。”秦教授挥了挥手，“你去吧。” “好。”王云一边走出实验室，一边想着，涡轮风扇这个问题还真不好解决。别说人家的参数齐全，但是工艺问题可不是这么好解决的。即便是他们能够设计出趋于完美的涡轮风扇，但国内的工艺能不能跟上还真不好说。 不过，他的问题只是参数的问题，以及一部分控制系统的问题。这个问题解决之后，应该就没有什么事情了。 想到这里，王云忽然想了起来，好像王秋阳还在自习室里等着他吧？算了，先去借阅资料，然后再去自习室找王秋阳。 主意打定之后，王云便来到了图书馆。参数和控制系统涉及到的不仅仅是材料学，还有工程学，信息学等等。王云脑子有些爆炸，他得学多少知识才能够完完整整的写出一片SCI论文来，谁也说不清楚。 王云借阅了一些资料之后，向着自习室走了过去。 来到自习室，王秋阳正在埋头计算着。看见旁边坐下人，他转过头来，看向王云说道，“来了？” 声音很轻，但是自习室依旧还是能够听清楚王秋阳的声音。毕竟大家都没有说话，王云摇了摇头，附在王秋阳的耳边说道，“待会回去的时候和你说。” 然后他打开资料开始研究了起来，因为是最新的数据，王云对于涡轮风扇还不算熟悉，所以一时间搞得很是头大。 还好慢慢地他适应了这些节奏，越觉得挺有意思的。虽然以后往这方面发展的机会并不是很大，但是并不妨碍他想要试试。其实在实验室，他们完全可以做一个小型的涡轮风扇进行实验。 挑动了一下眉头，王云倒是觉得颇为有趣。 离开自习室，王秋阳看向王云说道，“怎么，不是说去找秦教授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王云扬了扬手中的书本说道，“没办法，要了解涡轮风扇的所有参数，还要进行进一步的设计，我现在对于涡轮风扇不算了解，所以得多看看书才行。” “我去——”王秋阳整个人都不好了，“我还以为你只是去核实一下数据什么的，现在就已经这么高端，开始自己动手实验了？” “不然呢？”耸了耸肩膀，“该动手的时候，肯定要动手啊。” “行啊。”王秋阳拍了拍王云的肩膀，“我记得咱们华国好像还没有一台是自主拥有自己知识权的涡轮风扇吧？” “没错。”王云点点头，“所以我觉得秦教授这一步其实有点儿冒险，毕竟制造这个东西，不仅仅是自主知识产权的问题。其实技术上，国外卡得很严重，很有可能根本就没有任何突破的可能性。即便是我们创造出来了——” 王云苦笑着说道，“依旧还是落后国外，好几十年的时间，哪有这么容易弯道超车。” “这道也是。”王秋阳叹息了一声，同样对于国外卡技术这个问题很是伤脑筋。现在已经比以前好多了，毕竟华国很多方面已经追了上来。但是还有很多地方，依旧还是比较落后。 建国的时候，华国不过是一个贫穷落后的农业国。能够在几十年内，变成工作国，并且世界排名前列的工业国，实属不宜。虽然国内很多叫嚣着国家还追赶不上发达国家，其实很多科技已经和绝大部分发达国家持平，甚至是超越的趋势。 毕竟一个发展几十年的国家，想要一跃成为世界第一，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话。 然而即便是现在华国集中所有的力量在某些领域内弯道超车，依旧还是要被某些键盘侠指责，可以看出某些键盘侠身在华国，心在海外，甘愿当狗还不自知。 王秋阳揉了揉眉头，“加油吧，也不知道这种被人卡着脖子的时代什么时候才会是一个头。” 王云正色说道，“从我们开始努力，多一点儿学术贡献，就会距离这个目标更近一些。所以我觉得秦教授这个课题非常冒险，但是值得一试。即便是我们失败了，依旧还是被人卡着技术，至少我们有失败的经验，知道走不通，下次在继续的时候，可以走另外一条路不是？” “也是。”王秋阳沉默了一会儿，“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够成功，但是我知道，这件事情的希望并不大。” “走吧。”王云笑了笑，“咱们相信网络上的那群键盘侠能知道卡技术为什么这么难受，倒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反正只管喷就完事儿了呗！” “不是，说道这个问题我就来气。”王秋阳握紧拳头说道，“这种社会主义巨婴也就是华国了，要是在国外早就被资本主义铁拳给砸死了。你说，咱们要做一个国外没有做到的事情，就说是面子工程，那群人究竟是怎么想的？咱们想要弯道超车就嘲笑咱们华国还有穷人，为什么不把钱发给穷人是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弱智呗！”王云嘲讽了一下，“也有可能是脑残吧，谁知道呢，万一是外国友人呢？毕竟还有‘华国北方人’嘛。” 王秋阳揉了揉眉心，“我只是没有想通，这些人胡说八道究竟有什么用。” “现实里，我懦弱不看，唯唯诺诺。网络上，我重拳出击，守护世界和平！”王云嗤笑着说道，“你就不要想那群傻逼了，你能够搞懂那群傻逼的逻辑，那么你就和那群傻逼差不多了。” “哦。”王秋阳看向王云，“那么，你还去上课吗？” “看吧，如果这一个月内能够研究出一些东西来，下个月应该会在实验室里做一些好玩儿的实验。” “唉，我果然还是羡慕你。”王秋阳仰望着已经黑下来的天空说道，“也不知道这种学习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我也想和你一样，做实验啊。” “还有一年的时间，不对，半年多的时间。如果能够进入物院，你看看有没有机会。”王云正说着，手机在这个时候响彻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看见评论区很多人在前几章ETC，我就想说下，第一我不是妹子，不软萌！第二，我天生脾气暴，如果真的指出我文的不足，我能接受。但是活体ETC，那我只能怼死！ 还有我解释一下设定，前面的设定。电视台那里，我可能有点错，现在改成网络电视台。至于其他设定，一个数学考零分的差生不知道科学名人奇怪吗？注意力不在这上面，不知道有什么奇怪的？有什么好咋咋呼呼的？还有高中生都住校，没时间追星，属实把爷整笑了。您在我即世界的时候，多看看世界好吗？谁告诉你高中生就一定要住校了？这也能杠，果然不愧是活体ETC！ 至于脑残粉的骚操作，我一个二十多年不追星的人都知道脑残粉多恶心，就你不知道，就你白莲花。就你家里没有联网，就你没有微博，不会搜索，不会去看？这么多生活中的常识，您不去了解，在我文下ETC，找怼？ 下次看见这种睿智我照样怼！小天使我当然要爱护。但是活体ETC就别当怪我怼人无情！ 第135章 了解一下 这个时候, 手机响起来。王云感觉有些疑惑,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他拿到耳边询问道，“您好，请问您是——” “是我。”电话那边的声音让王云有些陌生，眨巴了一下眼睛，他沉默着说道, “那您是？” “咱们刚见过面。”电话那头的人哭笑不得的人说道, “湍流实验室的。” “哦哦。”王云一下子回过神来，“是您啊，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你明天能不能来一下实验室。”研究员说道这里的时候, 似乎在电话那头忙着什么事情，过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继续说道, “可能明天我们需要研究一下涡轮风扇发动机。” “是打算自己动手吗？”王云想了想, “如果是的话，我想要过几天。把参数弄清楚之后, 我在计算一下范围。” “哦？”研究员在电话的那头愣了一下，“你还有这种技能？” “也不是。”王云笑着说道，“我就是在想, 我们总要把其中的参数弄懂之后，在下手比较容易一些。而且，您也知道, 国外把所有的参数给出来之后，我们也不一定能够造出来。”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沉默了一下。 “没错。”研究员吸了一口气，“造肯定还是能够造出来的，但是有没有这么先进，就不知道了。总之，咱们砰砰运气吧。” 王云愣了一下，等等，他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他脑子里不就有一篇关于流场的前沿论文吗？大概这几个月在做实验，他都给忘记了。如果把成果发表出去，还真是有些用处。甚至对涡轮风扇发动机的发展也是有些帮助的。 不过这需要建立平均N-S方程求解，对于王云来说倒不是什么难事儿。 挑动眉头，就这么决定了。 “谁给你打的电话？”王秋阳好奇地看向王云，一边走一边说道，“这个时候还给你打电话过来，你怕不是瞒着我在谈恋爱吧？” “开什么玩笑。”王云嗤笑了一声，转过身他对王秋阳说道，“我先去图书馆，你……先回宿舍吧。” “不是，马上就要关宿舍门了，你还去图书馆？” “恩。”王云点点头，“有点急事儿。” 说道这里，王云已经向着图书馆奔跑，后面王秋阳说的什么，他也没有听得太清楚。想来，应该不会是什么太好听的话就是了。 来到图书馆之后，王云放下手中的资料和文献，拿出草稿纸，王云写着平均N-S方程求解公式。 方程组求解，王云已经很熟悉。如果涡轮风扇发动机的参数没有错，应该在方程组中也能够体现出来。果然，如果实在想不通，那么就计算吧。一遍不行，那就继续再来一遍。 不停地写着方程组，王云一手拿过资料开始对照了起来。没错，完成没有错。如果参数的范围能够阔大，完全能够将涡轮风扇发动机往前发展，至少在理论方面上，王云觉得自己应该不会有什么错误。 ………… “教授。”研究员看向秦教授，手中的电话揣进兜里，他沉默了一下说道，“您真的觉得靠谱吗？” “哦？”秦教授盯着研究员，“你觉得他不靠谱吗？” “倒也不是觉得他不靠谱，我就是觉得怎么说呢，可能是因为他的年纪比较小，给我一种感觉，各方面可能还有待提高吧。” “我倒是觉得挺不错的。”秦教授开始分析了起来，“西工大的事情，他也参与过。证明他对于流体力学这一块儿是非常有研究的，而且湍流模型他能够建立数学模型，也就是说明他的数学也是很好的。我现在有些期待，涡轮风扇发动机，他能不能够建造一个数学模型出来。” “对啊。”研究员一拍手说道，“我怎么没有能够想到呢，如果他建造一个数学模型，说不定咱们还能够有机会在模型上面下一些功夫，看看能不能从这方面追赶上国外。” 秦教授笑着说道，“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他来我们的实验了吧？而且这个课题，非他不可。除了他，京大数研中心的哪个研究员不忙着研究数学课题，和我们这里扯什么涡轮风扇发动机？” “也是。”研究员点点头，的确京大数研中心的研究员似乎都在研究自己的数学课题，谁有空来管他们，更别说什么涡轮风扇发动机之类的自主产权。帮他们建造一个数学模型，可能都要等到好几年之后去了。 王云呢，没有进行数学课题。目前正在上学，刚好能够抽出一些空功夫来帮他们解决这个问题。 如果真的能够解决那是最好不过，即便是不能够解决。凭借王云在数学上的天赋，和对流体力学的了解，还是大有可为的。这也正是秦教授选择王云的原因，现在，就看王云究竟能够做到哪一步。 ………… 在图书馆里写着方程组的王云，愣了一下，看向方程组沉默了起来。他考虑到了雷诺数，考虑到了粘性，但总觉得好像有些东西遗忘了似的。这个前沿论文后面有些过于深奥，他现在还不能够看懂，不过没有关系。 只要以后能够解开N-S方程，后面部分的论文一切都能够迎刃而解。 毕竟，很多流体力学都是建立在N-S方程，也就是流体动量之上的。可以说，湍流在流体力学中，是最难懂的一部分，也是目前所有的难点。 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够宣称自己真的已经弄懂了湍流。 就目前而言，王云想要解决的是一般流体力学上的难点，至于涡轮风扇发动机只是顺手而已。想到这里，他捂着自己的脑袋，总觉得现在自己的脑袋已经快要不够用了。 究竟该怎么做才好呢？眯着眼睛，他想了好一会儿之后，又在草稿纸上，写下了一行算式。之前他就已经在研究这个论文，但这篇论文很多地方他之前没有能够弄懂，所以没有继续研究下去。而现在，他已经弄懂了不少的地方，如果现在继续研究下去…… 唔，算了，即便是顺手的东西，还是建立一个数学模型比较好。 王云开始构建涡轮风扇发动机的数学模型，根据之前的参数，他根据平均N-S方程求解，修改了一些，便写在了草稿纸上。 写着写着，他忽然愣了起来，不对劲儿啊，他刚刚写了什么来着？N-S方程本质是什么来着？非线性偏微分方程，算了。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王云哭笑不得的自嘲想着，自己想东想西，倒不如先把眼前的事情给做出来。 笔接触在纸张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整个图书馆都极为安静，人越来越少。等阳光照射在桌面上的时候，王云这才站起身来微微伸了一个懒腰。计算了一个晚上，他不仅没有头晕的感觉，反而越发的神清气爽。拿着手中的数学模型，想了想，王云拿着自己的资料走出了图书馆。 直接走向湍流实验室，也不知道秦教授看见这个数学模型的时候，究竟会说些什么。 王云的心情还是挺忐忑的，因为这些参数都是经过他修改的。 来到实验室的门前，他往里面看了一眼，很好，所有人都在自己忙着自己的事情。敲了敲门，秦教授转过头来看向王云，眼神有些疲惫，“进来吧，以后进实验室你可以不用敲门。” “恩。”王云点点头，走到秦教授的身边说道，“教授，这是我昨天晚上建的数学模型，而且根据非线性偏微分方程，对于控制系统我还有些想法，这部分的想法我会在我的论文上面说明。” “哦？”秦教授看向王云，数学模型这个问题，他并没有给王云提起过，没想到这小家伙直接就给做出来了。 看来数研中心的研究员对于数学模型的痴迷程度，还真是……当然，几乎每一个数学模型都是有用处的。 “好，我知道了，你放在这里吧，我待会会看的。”秦教授很是好奇地说道，“你是根据什么建立数学模型的？” “非线性偏微分方程，平均N-S方程求解。”王云直接回答了秦教授，“如果能够进行扩展，最优控制系统微分方程我想对于涡轮风扇发动机的控制系统是有一些作用的。” 听见王云的回答，秦教授拿着手中的草稿纸慢慢地看了起来，“你准备写一篇论文？关于什么？” “非线性偏微分方程组在流体力学中的运用。”通俗来说，也就是N-S方程的应用。 秦教授愣了一下，心里想说，如果这么写会不会太……水了一点儿。 “里面有一些关于N-S方程的想法和应用。”王云摸着自己的鼻梁，“总之要麻烦教授您帮我看一下。” “好啊。”秦教授点点头，“我看你一夜没有合眼吧？先回去睡一觉，你的论文发在我的文件里就行了，今天不去上课吗？” “应该会先把论文给写出来再说。” “那行，你回去休息把论文给写出来吧。” “好的。”王云冲着秦教授笑了笑之后，转身便走出了实验室。 科研员看着王云离开的背影，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教授，您说他是不是不太懂论文是什么？非线性偏微分方程在流体力学上的应用，这也太广泛了吧？几乎囊括了整个流体力学。” “他只是说了一个大体框架而已。”秦教授摇着头说道，“并不是说他的论文就是这个，我想应该是关于湍流和涡轮风扇发动机论文。” “这个数学模型做得还挺不错，你看看。”秦教授将草稿纸递给研究员，让他们自行看王云拟定的数学模型。 接过秦教授手中的草稿纸，他们一边看，一边有些发愣的说道，“我去，还能够这么建造数学模型，这里面的参数是不是有点儿问题？” “没什么问题。”秦教授摇着头说道，“他优化过，还有之后关于控制系统的事情，我还是蛮期待的。” 回到自己宿舍，王云给辅导员请了假，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打开电脑。 随后，打开word文档，蹙着眉头，他没有动手，而是在思索着。 如果能够解开N-S方程，那么这篇论文就算是大功告成，如果不能够解开N-S方程，论文虽然可以发表，但总觉得缺少了一点儿什么。 关于流体的动量守恒，他应该还能够写出一些什么来才对。 昨天的那个方程组，王云翻开昨天打草稿的方程组看了起来。如果顺着那篇前沿论文的思路，挑动了一下眉头。 放下草稿纸，想了一会儿之后，王云还是在电脑上，开始编辑自己的论文。 “不对。”写了一会儿论文之后，王云摇了摇头。如果现在不能够解开N-S方程，那他就得尝试一下阶段性的成果才行。意义不仅仅只是一片论文这么简单，对于后续的流体力学研究，都会有很大的帮助。 想到这里，王云站起身来。他想到，杨主任是华科院的院士，不仅仅是数学家，也是一个科学家。在非线性偏微分这一块儿，非常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与万教授搞纯数论不同，杨主任所学比较杂。 转过身，直接离开宿舍，论文他刚写了几行，并且是全英文。几乎没有什么内容，他当然不怕被人剽窃。 走到数研中心，王云直接来到了主任的办公室。 此时杨主任正在拿着电话争吵着什么，王云站在他的面前很安静，没有说话。等杨主任争吵完之后，一脸不爽的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主任。”王云急忙堆起笑意说道，“您对非线性偏微分方程很了解吧。” “没错。”他之前的专业就是这个，不过王云不好好搞数论，突然来问这个做什么？他疑惑的打量着王云，“你问我这个做什么？” “就是关于H－半变分不等式这一块儿，我还有些不太了解。”说着，王云将自己的连续方程组放在桌面上，冲着杨主任羞涩的说道，“您给我看看吧？” “行。”杨主任不疑有他，拿着草稿纸看了起来。 “连续方程组？N-S方程求解？”过了一会儿之后杨主任放下草稿纸，“你这是在为难我？” “不是这个意思。”王云急忙罢手说道，“您仔细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杨主任嘟囔了一声，又往下面看。 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办公室很安静，王云就坐在杨主任的对面，看着杨主任的表情。好一会儿之后，杨主任放下手中的草稿纸，“你想解开N-S方程？” “没有。”王云摇摇头，“就是昨天在建造数学模型的时候，我有些想法，但是关于这部分。”王云指了指草稿纸上的算式说道，“我还不太了解，所以想要请您给我讲解一下。” “这部分？”杨主任拿着王云指着的算式，笑着说道，“如果说是这部分的话，我可以给你演算一次。” 说着他拿起笔来，开始计算着。 王云也认真的看着计算，整个草稿纸上已经写满了公式，最后杨主任抬起头来看向王云询问道，“看懂了吗？” “懂了。”王云点点头，“原来如此，我好像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得好像下面的连续方程组你能够解开似的。王云拿着草稿纸就要往外走，杨主任沉声说道，“你给我等等。” “啊？”回过头来，王云一脸懵逼地看向杨主任，“您还有什么事情吗？” 第136章 硬核论文 “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杨主任看见王云就气不打一处来, 瞪了他一眼之后, “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吵架吗？” 谁，谁知道他究竟为什么吵架，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当然，这句话王云只能够在心中吐槽，万万不能够说出来的。他只能挠着头说道，“杨主任, 您为什么吵架？有谁惹到你了, 我去灭了他。” “呵呵。”杨主任冷笑一声，“华国数学会。” “？？？”王云愣了好大半天，惹不起，惹不起！都是大佬, 在下溜了！原本他是想要直接开溜的，杨主任气定神闲的说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吵架吗？” 王云记得, 杨主任好像也是华国数学会的会员吧？为什么突然和数学会的人吵起来了？ “额……”王云沉默了一下, “既然主任您不想说，那还是别说了。” “因为你的事情。”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他刚说主任您不想说就别说，没想到主任直接就给说出来了。 “我的事情？”指了指自己，王云很是不可思议, 他能有什么事情让主任和数学会的人吵架。不可能吧，怎么可能…… “没错。”杨主任坐在椅子上，“按照道理来说, 其实也不应该吵架的。” “主任。”王云还是有些好奇的，为了他的事情能和数学会吵起来，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能够让杨主任和那群大佬吵架。 “究竟是什么事情？”他很是好奇地看向杨主任，眼睛亮晶晶，一闪一闪地。 “你觉得呢？”杨主任反问他，弄得他摇着头说道，“我怎么知道，要是您真的不想说，那我就先……” “算了。”杨主任叹息了一声，“按照你的数学贡献，应该是够拿到这个奖励的。” “啥奖励？”杨主任的话好像有点让他已经弄不懂了，他能够拿到什么奖励，杨主任究竟想要说什么？ “陈省身数学奖。”杨主任的双手抱在胸前，扯出一丝冷笑，“那群家伙，说是还有很多人都在后面等着，你还年轻，晚一些拿奖也没有什么。” “这倒也是。”王云点点头，国内的数学奖也就这么两个。一是陈省身数学奖，二是华罗庚数学奖。 陈省身数学奖是颁发给中青年数学家的奖项，而华罗庚数学奖一般是颁发给为了数学贡献一生的大佬的奖励。 华罗庚数学奖，没个几十年的功力就别再想了。除非拿到了菲尔茨奖，否则是不可能得到的。至于陈省身数学奖，说是中青年数学家，但是一般都是颁发给中年数学家，鲜少有青年数学家能够获得。 尤其是王云这样，刚年满十八岁的，别说是获得，就连提名的资格都是没有的。 虽然解开了两个世界著名的数学猜想，但是排队的人太多，一个个都是大牛，王云在整个数学圈子里，还算不上什么大牛，获得的希望简直太过渺茫。但毕竟是解开了两个数学猜想的青年数学家，肯定是要有提名的。 但，也仅仅只是提名而已。 王云对于这个，倒是没有什么过多的想法。能有他当然高兴，毕竟多多少少也算是一个荣誉，但如果没有，也没有关系。他刚满十八岁，还年轻。就算没有这个奖励对于他来说也并没有任何不好的地方。 “什么这倒也是。”杨主任气呼呼的说道，“等他们把奖给你的时候，恐怕菲尔茨奖你都拿到手了。”说道这里，杨主任恶狠狠地拍着桌子说道，“这群老家伙，说什么后面还有这么多人等着。哼，他们不怕丢脸，我还怕丢脸呢。一个解决了两个数学猜想的青年数学家还比不上那些混资历、等了好几年也没有出成果的人。” “这种事情吧，其实他……”王云也不知道该怎么给杨主任说，看着杨主任那一副快要爆炸的表情，他只能默默地低头不语。 杨主任冷哼着看了王云一眼，“你不想争取一下？” “也不是不想争取。”王云挠着头说道，“但问题是，您都和别人吵架了，但是他们还是那个态度，您说我该怎么争取？” “算了。”杨主任揉着自己的眉心说道，“我看你就是太淡泊了，有些东西，该你争取的时候，你就得争取，知道吗？” “额……”王云愣了一下，微微点头说道，“那行，我听您的话，如果能够争取下次一定争取。” “还下次。”杨主任瞪着眼睛说道，“现在就得争取，你把自己的材料尽快给我弄上来，我交上去。这次我就不信邪了！” “不是。”王云倒退了好几步这才说道，“实在是我没有时间啊主任，您看，我还有论文要准备呢。” “什么论文？” “关于非线性偏微分方程的。”他看向杨主任，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杨主任凝视着王云，眸中的精光一闪而过，“是关于N-S方程的吗？” “可以说是关于N-S方程的，我现在有些想法，想要写下来。” “挺好的。”杨主任一边敲着桌面，一边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许久之后，他看向王云说道，“这样吧，你写下来之后，给我看看你究竟写得如何。” “额……”王云迟疑地说道，“可我已经答应给秦教授了。” “是物理方面的？” “差不多，还有关于最优控制系统微分方程。我昨天建立了一个涡轮风扇发动机的数学模型，中间还有些没有能够阐述清楚，所以想着写篇论文出来，把中间的部分阐述清楚，然后将非线性偏微分方程这一块儿也写进去。” “这样啊。”杨主任似笑非笑的说道，“那打算投什么期刊？一区还是二区？”说道这里的时候，杨主任又严肃了起来，“王云，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你终究是数研中心的研究员。你也知道，咱们数研中心在华国还是很有地位的。如果你要投稿到三区或者四区期刊，你信不信我……” 后面的话杨主任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王云能够想得到，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估摸着杨主任能够将他追杀到天涯海角。 “主任您放心，一定是一区的期刊。”王云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至于投稿到什么期刊，他已经想好了。 “哦？”杨主任来了兴趣，他记得这是王云第一次投物理类的期刊，“说说，你心仪的期刊是什么？” “Nature或者是Science的子刊。” “？？？”杨主任瞪大了眼睛看向王云说道，“好小子，口气不小啊，想要拿到自然和科学的子刊。” 作为纯学术期刊无论是自然还是科学，都是大名鼎鼎，并且是最具有价值的学术期刊，没有之一。 饱含了几乎所有的科学数目，都能够投稿。 至于究竟能不能过稿，那就是一件非常玄幻的事情了。毕竟自然和科学每年收到的论文数量就数不胜数，想要在这上面发表期刊，对于整个世界的研究人员来说，都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那可是最顶尖的期刊，没有之一。 就如同诺贝尔一般，那是一种荣耀的象征。 “能有一作吗？”杨主任看着王云心里想着，他和湍流实验室的秦教授不太熟悉，如果对方抢走王云的科研成果可怎么办？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过，不过京大好歹也是国内首屈一指的高校，教授的素质还是没得说。鲜少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如果一篇能够发表在顶级期刊，自然或者科学上的论文，难保没有人会动什么心思。 他琢磨着，要不要给王云站台。 这个时候，王云说道，“主任，您说笑了。我之前解开周氏猜想，您不也没有让我把您写在一作上吗？甚至二作都没有您，通讯作者也不是您。” “那是因为我高风亮节，你能说每个人都像我这么高风亮节？”对于自己的品德，杨主任还是非常有自信的。从来不会将别人的成果占为己有，该是谁的就是谁的。抢科研成果？他还真不会。什么期刊他没有发表过？不然也不可能现在能够担任京大数研中心的主任，华科院的院士。 他倒是想起来了，这个老秦的风评还算是不错，并且和他一样，也是科学院的院士。 于是他罢了罢手，“行，你自己先回去写论文吧，要是有什么事情，尽管给我说。要是物院的人敢乱来，我不仅要掀了物院，还要掀了整个湍流实验室，我就不信邪了。” 杨主任虽然一直不说王云哪里怎么好，但是实际上还是非常护短的。并且，将王云当做自己的后背看待。 要是物院真敢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估摸着杨主任肯定直接冲到物院去找人。 从数研中心走出之后，王云回到宿舍。这个时候，室友们依旧还是没有回来。王云坐在电脑面前，开始阐述自己的论文。也不知道打了多久，王秋阳率先回到宿舍，看见王云坐在电脑面前，他很是诧异的说道，“你在做什么呢？” 让他诧异的不是王云在自己的位置上，而是王云几乎没有用过的电脑竟然被打开了，这家伙准备做什么？ 走进之后，王秋阳一瞬间就开始斯巴达了。 全……全英文，还能不能好了？大概是因为王云实在是忙于自己的事情，根本就没有感觉到这家伙已经走到自己的身边。 倒吸了一口凉气，王秋阳看得一阵头疼。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你在写论文？” “啊？”王云转头看向王秋阳，“你回来了？” “我都在这里站了好大一阵了，我看你一直在写什么东西，结果……”根本就没有看懂，这特么究竟是什么鬼？ “哦，一片关于非线性微分方程的论文。” “数学论文啊？又是数学应用？” “物理的。”王云笑了笑，“待会还有数学模型呢，总之我待会再和你说话。” 王秋阳一个人嘀嘀咕咕的走开，许长英和路永年回来的时候，也很是好奇的凑过去看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发现，自己根本看不懂这位大佬究竟在写什么。 整个人都不好了。 等他们吃完饭回来的时候，王云依旧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写着论文。王秋阳将饭盒放在王云的桌面上，发现这家伙一动没动。 路永年特别浮夸的说道，“我还真是第一次看见大佬写论文，现在的大佬都这么厉害的吗？竟然是全英文。” “投稿到国外的一区期刊，肯定是英文。”许长英叹息着说道，“今后咱们也得投稿才行，否则没有实验室会招收咱们的。” “对了。”许长英好奇的说道，“大佬究竟在写什么论文？我刚才去看了一下，就看懂了一个平均N-S方程求解，后面的步骤我也没有能够看懂。” “说是非线性偏微分方程的论文，和物理有关系。”王秋阳斜着头，看了王云一眼，“这家伙又不知道得忙多久了。” 王秋阳说得没有错，王云接下来的几天，几乎每天都在宿舍里写论文。写完之后，增添修改。终于，在一个星期之后，论文成型。他琢磨着，这篇论文是直接发给秦教授，还是先发在arXiv上的时候，一并发给秦教授。 后来一想，反正也没有什么关系，两个地方一起发就好。 于是王云将论文编辑好之后，以附件的形式发给了秦教授，随后又发到了arXiv上。 ………… ‘叮咚’的声音响起，距离王云说自己会写论文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秦教授并没有着急，一篇论文哪里会是头天说要写论文，第二天就能够写出来的。这不是搞笑吗？所以秦教授还是非常有耐心的，他刚好打开邮箱。 就发现有人发了一条邮件过来，还有附件。 挑动了一下眉头，秦教授打开邮件。嗯？这是王云的论文，这么快就写好了？刚过了一个星期吧？ 对于论文的格式，他觉得既然王云已经发表了两次SCI期刊，格式之类的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 主要的点在于内容。 点开附件，下载。不一会儿，便已经下载好，秦教授点开论文看了起来。 “？？？”刚开始还好，中规中矩，不说有什么让人惊艳的地方，也没有任何让他觉得有差错的地方。直到论文的第二页开始，秦教授整个人都快懵掉了。 这家伙想干嘛？怎么可能，齐次平衡法？这家伙是想要直接解开N-S方程吗？越往后看，秦教授越是觉得很是惊讶，这家伙究竟在想些什么。这个数学模型，如果运用到流体力学上，不仅仅只是涡轮风扇，而是整个流体力学都会有一些新的东西可以加入。 总结，秦教授现在已经处于一种，这家伙的脑子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为什么能够想到运用这样的数学模型，结合材料力学和材料物理化学运用到湍流上，并且给出了目前能够得到的N-S方程最优解。 虽然没有能够解开N-S方程，但也算是阶段性的成果。 秦教授看向研究员，大声地说道，“王云的电话是多少，快马上给我。” 被秦教授这么一吼，拿着道具的研究员整个人都抖动了一下，看着秦教授一脸着急的模样，他急忙将王云的电话号码给了秦教授。 “喂？”王云接到电话的这一刻，正准备关掉电话。 “是王云？”秦教授的声音还是极为容易辨认的，王云不好意思的说道，“是秦教授啊，我已经把论文发到您的邮箱了，您有收到吧？” 第137章 投稿科学 “我收到了。”秦教授的声音很沉着, 他沉吟着说道, “王云，我现在只问你一个问题，这篇论文是你一个人写出来的，还是有别人参与？” 怎么会想到问这个问题？王云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依旧还是回答了秦教授的话，“是我一个人写出来的。” “好, 关于湍流数学模型的事情, 你应该是全都知道的对吧？”秦教授深吸了一口气，“我想知道当前N-S方程最优解你是怎么算出来的。” “齐次平衡法。”王云笑了笑，“主要是因为收敛不行，所以我想到了这个方法, 后面有叙述这个部分。” “好。”秦教授点点头，“考虑好投什么期刊了吗？” “可能会是自然或者科学吧。”王云尝试着说道，“秦教授, 您觉得这篇论文有资格刊登在自然或者科学的期刊上吗？如果不行, 子刊可以吗？” 秦教授还没有完全看完论文，但是依照现在论文的质量, 别的秦教授不敢保证。但若是之后的论文质量依旧如此，上自然或者是科学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旁边的研究员听得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什么鬼, 现在的大学生也太牛皮了吧？上科学和自然，他们还没有看王云的论文，但是听见王云这么说, 首先能够想到的就是这学生心是不是有点儿太大了？一般他们的论文能够进入一区期刊就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自然或者是科学，想也不用想。 那可是全球唯二的顶级期刊啊，多少诺奖大佬都在上面发表论文，就凭他们，想要在这种顶级期刊上发表论文，几乎是不用想的。除非真有什么变革性的技术，或者是不同于以前的前沿科学，那估计还是有机会的。 但问题是变革性的技术和前沿科学这么容易产生吗？开什么玩笑，要是真的那么容易，就不会有这么多人一直在研究目前的科技，而是去研究前沿科技去了。 正是因为前沿科技的不确定性和难以研究的特质，所以才代表着前沿科技，几乎是一个谜。 不过看秦教授这么震惊的模样，研究员想着，多少王云都是有些干货的，否则也不可能让秦教授这么着急的询问王云的电话号码。 “你传到arXiv上没有？”秦教授的重点是如果王云没有传到arXiv上，他会督促王云赶紧传到arXiv上，以免被人剽窃。至少，在现在看来，这篇论文具有一定的颠覆性和超前性。他是真的没有弄懂，王云究竟是怎么想出这些玩意儿的。 “已经上传。”王云沉默了一下，原本还想询问那个问题，但是想着既然秦教授没有说话，是不是代表自然或者是科学他就不用想了？他有些捉摸不透秦教授的意思，又不好开口询问，目前他很是焦灼。 秦教授舒了一口气，再次看向论文说道，“就目前的质量来看，如果你想要投稿到自然和科学上，也不是不可能的。子刊肯定是能够投稿的，后面的质量也如同你前面的质量一样，那么有很大的几率能够刊登在自然或者科学期刊中，我先看完你的所有论文之后，在和你说这件事，记得现在千万不要胡乱投稿，等我看完之后再说。” “好的。”王云点点头，放下手机，他躺在床上，忙碌了一个星期几乎是没有怎么休息的。大概这一次他是真的可以多休息一下，想着，他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秦教授依旧看着论文，前面的概述已经很清晰。主要是解决湍流的数学模型问题，以及给出N-S方程当前最优解。如果是这一部分，算作非线性偏微分方程，单独拿出去发表在数学的期刊中，也能够算得上是一个极为震撼的成果。 看完前边的部分之后，秦教授就已经非常震惊了。 而最震惊的还是在后面，关于流体力学材料这一块儿，他万万没有想到王云在材料力学和材料物理学上的造诣已经开始有超前思想的苗头。如果按照王云在论文上面所说的那样，那么在材料学这一块儿，整个华国或许都会向前走上一大步。 但这仅仅是王云建立的数学模型，究竟能不能够真的突破，还必须靠实验才行。 最后王云给出了涡轮风扇发动机的最优控制系统方程式，这已经算是顺手给出的数学模型，给秦教授的震撼远远没有之前的大。王云还真是——将数学模型和物理完全结合起来，一言不合就开始计算。 只是关于材料学的那一块儿，符合王云数学模型的材料恐怕不太多，秦教授琢磨着，王云有没有一个心目中的材料。或者是，需要一一的进行寻找。刚给王云打过电话，听上去他的声音倒是挺疲惫的，算了，明天在给王云打过去吧。 秦教授看完论文之后，思索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你们都过来看看，按照王云的数学模型，看看能不能将涡轮风扇发动机进一步的优化。” 研究员们都凑到了电脑前，望着电脑中的数学模型。 眯着眼睛说道，“这个模型，我们好像还没有见过吧？究竟能不能合理还不知道。” “如果想要验证合理性应该还要有几天的时间，进行实验才行。不过……这个数学模型，看上去本身是没有什么毛病的，各种参数都很详实。” “很难想象在一个星期的时间内，竟然能够做到这一步。” 秦教授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议论的研究员。过了好一会儿，有一个研究员将数学模型中的所有参数记录下来，看着其他人说道，“行了，咱们先去做实验吧。” 王云根本就不知道，他发表在arXiv上的论文究竟引起了多大的风暴。尽管现在美利坚还是在半夜，许多人都已经开始睡觉。但是他给出的湍流模型最优解，让诸多学者诧异投稿人的数学之强大，和对于流体力学的了解之深。 简直就像是——Edward Witten第二！ 【我的上帝，瞧瞧我看见了什么？这家伙竟然给出了当前N-S方程的最优解，不过很可惜，我并不是研究非线性偏微分方程的，有没有谁能够告诉我，这个狂妄的家伙究竟有没有错？至少，我在他的数学模型上，是找不到任何错误的。】 【兄弟，你瞧瞧投稿人的名字。虽然我不是很想说，但是这家伙的确是一个天才没有错。】 【王云？这是一个华国人的名字吧？等等，我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的名字，我确信就是在arXiv上。】 【没有错，这家伙就是那个解开了新梅森猜想和周氏猜想的王云。我以为这家伙在数论上面花了不少的苦功夫，没想到他竟然对于流体力学的了解竟然到了这种地步。总之，作为一个流体力学博士，我并没有看出他的数模有什么错误之类的，甚至都是可以验证的，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验证王云的结果是否真的正确。】 【这家伙，简直就是Edward Witten第二吧？你们猜，他究竟能不能够拿到菲尔茨奖？我打赌，或许在他四十岁之前，他是有可能成为第二个获得菲尔茨奖的物理学家。】 【等等，你为什么会认为他一定是物理学家呢？说不定人家本身只是数学家而已？我听说，他是京大数学研究中心的研究员。】 【但我听说，这家伙明显对于物理的兴趣更加浓厚一些。不管怎么说，这家伙对于物理和数学都有非常强大的掌控力。我仿佛能够看见一颗科学新星的冉冉升起，虽然没有能够解开B-S方程，但是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或许能够解开N-S方程的人，就只有他！】 【我想问问诸位，你们都在说前面的部分，你们有看到中间吗？结合材料力学和材料物理化学建立的数学模型，简直——就是让人赞叹。他给出了一个最优的参数，但是并未说明究竟需要什么材料才能够达到这种参数？这是他故意隐瞒还是……】 【朋友，这不是阴谋论的地方，我更倾向于他也不清楚究竟需要用到什么材料才能够达到这种最有参数。毕竟他只是建立了数学模型，看来，今后关于流体力学材料这一块儿，整个论文期刊都有得水了。我甚至能够看见，这家伙的H指数在流体力学这一块儿的不断飙升！】 【该死的家伙，我原本想要写一篇关于流体力学的论文，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已经解决了这么多的问题。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么一篇高水准的论文竟然是出自华国人之手。】 【收起你莫名其妙的骄傲，在数学和物理学上，不可否认华国的确是非常强劲的。】 arXiv上的讨论越发的激烈，有人甚至开始验证王云的数学模型，或者对着王云的数学模型开始做实验。 现在大家都在赶时间，谁能够先发出自己的成果，就能够尽早一步的验证这篇论文的正确性。 这是一篇纯理论的学术论文，虽然没有实验数据，但是提出的一些想法和数学模型就足以刊登在自然或者是科学上。 第二天王云醒来的时候，秦教授一大早就给王云打了电话过来。 “王云。”秦教授在电话那头说道，“我昨天看完了你的论文，我认为你的论文水平足以刊登在自然或者是科学上，你有什么想法？” “我可能更偏向于科学吧。”王云摸了摸自己的鼻梁笑着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偏好，就先选择科学吧。” “这就是你的事情了。”秦教授在电话那头轻松的说道，“你想要选择什么期刊，我是不可能阻止的对吧。我顺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实验室昨天对你的数学模型进行了分析。并且按照一晚上的实验做下来，非常的顺畅，我相信再过几天你就能够听见实验成功的消息。也就是，你最后给出的涡轮风扇发动机这个数学模型应该是没有什么差错的。” “至于你前面的湍流模型和材料学模型，我想，现在恐怕连世界上最顶尖的实验室都被你惊动了吧？”想到这里的时候，秦教授就觉得有些好笑，以前都是他们手忙脚乱的实验其他国家的理论论文，今天也有别的国家手忙脚乱实验他们的纯理论论文，尤其是在材料学这一块儿。 华国几乎和顶尖沾不上边，没想到王云建立一个数学模型，大概世界最顶尖的材料学实验室都已经忙碌的做实验，以证明王云数学模型的真伪。 “对了。”秦教授沉默了一下，“你做数学模型的时候，给出了最优参数，但是你知道究竟什么材料才能有这样的参数吗？” 王云沉默了一会儿，“我想这种材料目前应该是不存在的，或者是说，它还没有被寻找到。” “那么你对于这个材料有没有什么想法？” “目前我还真想不出来。”王云哭笑不得，他对于材料学的研究非常有限，他目前仅仅只能够在数学和物理上给出一些超前的知识，但是对于材料学这方面，真的非常抱歉。他根本就没有完全弄懂。 “那行。”秦教授笑了笑，“那么这件事情，就让那群家伙去验证就好了。” “说不定，我以后会尝试着做出这种材料，不过现在应该还不是时候。”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的数学论文和物理论文都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剩下其他的科目要进行学习。还有数学和物理的学分他也必须不能够丢下，想起来，还是挺让人头疼的。 和秦教授聊了一会儿天之后，王云刚放下手机，结果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 拿起手机，王云发现是杨主任打过来的电话。 这个时候，杨主任怎么想起来给他打电话了？ “主任，您找我？”王云拿着电话询问道，“您有什么事情吗？” “我在arXiv上看见你的论文了。”杨主任在电话那头很是兴奋，“湍流数学模型以及N-S方程最优解。这都是你一个人完成的吧？” “的确。”王云想了想，“除了上个星期询问您关于H－半变分不等式给了我一些灵感。” 这已经是第二个教授询问他，是否是真的出自他之手。当然，王云完全能够理解无论是秦教授也好，还是杨主任也好，完完全全是出自惊讶和诧异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好。”杨主任大笑一声，“这次的陈省身数学奖已经稳了，我看那群老家伙还怎么跟我争，你都给出了当前N-S方程的最优解，目前能够解开N-S方程的人，你也算是一个。” “？？？”就为了这件事情？王云有些无奈，“主任，N-S方程要是这么容易解开，您早就解开了，还有我什么事情。” “总之，这一次，你的陈省身数学奖是定好了。最好你的期刊，在下个月就出来——”杨主任说道这里，又询问道，“你这篇论文的质量很高，准备投稿到什么地方？” 王云一边拿着手机，一边打开电脑，“我刚准备投稿，应该是科学。” “子刊还是本刊？” “本刊。”王云笑了笑，“至于能不能通过，我也不太确定。” “我看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王云的这篇论文给了杨主任很大的底气，在和华国数学会的那群人怼的时候，他甚至都能够想象到自己耀武扬威的模样。 挂掉电话，王云终于松了一口气。秦教授认为他的论文没有什么可以修改的地方，王云打开论文，准备在看一次。 没想到，手机特么的又响起来了。 第138章 云神牛皮 抓了一把头发, 王云捂着自己的脸, 哭笑不得的拿起手机。果然，不出他的所料，是陈教授打过来的。 今天是周末，宿舍里的其余三个人还在睡觉，路永年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说道，“谁啊, 这么吵, 周末也不让人好好睡觉。” 王云拿着手机，走到阳台。按下接听键，陈教授那边激动的说道，“王云, 你竟然给出了最优解。” emmmmm…… 这是他今天第三次听见这句话了，想也不想便说道，“其实这也没有什么。”挠着头, 他说道, “也就是，突然来了灵感。” “行啊, 小伙子突然来了灵感怎么不继续解下去？至少把这个N-S方程解开啊。”陈教授的语气很是轻松。 “我这不是根本不可能全都解开吗？”看向阳台外的景色，王云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要是我能够全都解开，我估计就不会这么头疼了。我是接到您看见的那一步之后，就再也解不下去了。” “还行吧。”陈教授笑了笑鼓励似的说道, “我看现在还是有很多人说你是最有可能解开N-S方程的学者之一。有人还说你是Edward Witten第二，是第二个能够在四十岁之前，拿到菲尔茨奖的物理学家。不错啊，现在都已经变成物理学家了。” “这都是什么啊。”王云转过身，“我对自己还是有点数的，什么物理学家，我还不够资格。” “别谦虚了。”陈教授神清气爽的说道，“我看着倒是觉得你对于流体力学这方面的了解，不说是大牛吧，至少也是有博士毕业的水准。你这篇论文，就算是博士毕业论文，那也是绰绰有余的。没想到，你竟然还是一个大一的新生。” 挠着头，他没有说话。陈教授的这句话，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最好还是不要继续说话。 “我刚才听杨主任说，你这篇论文是准备投稿科学对吧？” “对，正准备投稿。” “行啊，不错啊。咱们京大能够投稿到科学这种顶级期刊的教授也不多，没想到你第一次投稿就在科学的本刊上面捞到一个一作。” “嘿嘿。”王云笑了笑，没有说话。 陈教授又继续说道，“你也别傻乐了，既然论文全都写完了，你现在总该有时间了吧？” “哈？”王云愣了一下，“什么时间？陈教授您有什么事情？” “怎么，刚才杨主任还给你提起过，你这么快就忘记了？”陈教授在电话那头说道，“关于陈省身数学奖的事情啊，记得我明天要见到你的材料，如果有什么不清楚的问题，你直接问我就行了。对了，记得把你这次投稿科学的材料也附在上面。我倒是想要看看，数学会的那群老家伙，这次还有什么好说的。” 等等！杨主任这个说辞，陈教授也是这个说辞，他们京大数研中心怕不会是和数学会杠上了吧？这不是让别人看笑话吗？ 不过，这种事情他管不了，也不该他管。 “记得，把你的资料交上来啊。”说完之后，陈教授便挂了电话。大概他那边还有其他的事情，挂掉也比较匆忙。 将手机揣进兜里，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走到电脑面前坐下，王秋阳一脸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怎么回事儿？你今天的电话好像很多啊。” 平日里，王云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的电话，今天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突然来了这么多的电话。王秋阳是被电话铃声给吵醒的，他坐起身看向王云，随口问了一句。许长英躲在被子里附和着。 王云纳闷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几个教授给我打过来的电话。给我说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许长英趴在床上探出头来看向王云，一瞬间，路永年就问道了八卦的味道。他一翻过身，也从床边探出一个脑袋，“对啊，对啊，什么问题？” 看着宿舍里的三双眼睛都在死死的盯着自己，王云，摸了摸鼻梁，“就是让我准备一下资料，顺便问我论文究竟投稿到什么地方。” “嘿，你不说我都给忘了。”许长英炯炯有神地盯着王云，“云神啊，这次你这篇论文准备投稿到什么期刊上？我看你昨天还是前天刚写完吧？关于流体力学的？你还做了数学模型，看上去挺高大上的。” 路永年也附和着说道，“是一区期刊吗？” “我准备投稿科学。”说道这里的时候，正好将所有的文件压缩完，王云将文件发送出去。 “哦，科学啊。”许长英砸吧了一下，“科学挺厉害的。” 路永年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雾草！科学？”他用一种震惊的神色说道，“云神，不会是我想的那个科学吧？” 许长英和王秋阳也回过神来了，“你真投科学？子刊还是……本刊？” “本刊啊。” “震撼我妈！”路永年好半晌之后，才憋出这么一句来，“我记得教授想要登上顶刊也要费很多功夫吧？” “我记得，这种顶刊，很多诺奖大佬发表论文吧？” “我……”王秋阳沉默了好一会儿，“算了，我还是继续睡觉吧，和这种神仙没有什么好说的。” “睡觉，睡觉。我们还是乖乖当咸鱼吧！”许长英也开始起哄，“所以当初为什么路永年觉得自己能够追上云神的步伐。” “我现在只会说——震撼我妈！”路永年激动地拿起手机对着王云就是一阵猛拍，弄得王云一头雾水。 “你拍我干嘛？”王云疑惑地看向路永年。 路永年拿着手机，一边喜滋滋地敲打着，一边说道，“我当然不仅要让我一个人震撼，要让我知道的人和我一起震撼！” 王云哭笑不得，但终究没有多说什么。 王秋阳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不对啊，你都投稿了还准备什么资料？” “对啊。”许长英好奇地看向王云，正在编辑朋友圈的路永年也停顿了下来，眼光从手机上转移到了王云的身上，“没错，你——准备什么资料？” “哦。”王云一边敲打着键盘，一边说道，“就是一些自己的材料。” “准备做什么？”许长英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是准备参加咱们京大年度风云人物吗？” “这倒不是。”王云笑着说道，“我们京大还有这种颁奖晚会？我还真没有想到呢。” “你没有想到的事情多了去了，不是咱们京大的颁奖晚会，那是什么？” “陈省身数学奖。”王云心不在焉的说道，“我估计是没有什么机会的，不过陈教授和数研中心的杨主任都催促我要交个人资料，我这不是没有办法嘛。如果个人资料不齐全，将来肯定还要被陈教授督促着全都找出来，我还是先准备好交过去比较好。”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王秋阳和许长英以及路永年沉默了好半晌之后，异口同声的说道，“陈省身数学奖？” “对啊。”王云点点头，“有什么事情吗？” “……”妈也，这不是震撼我妈，这特么简直就是祖安好吗？ “等等！”看着他们三个人就要说话，王云急忙说道，“你们别说，听我说，就只是提交一个资料而已，算是候选人，但是杨主任也说了，几乎没有可能获得陈省身数学奖的。咱们能不能，别太激动。” “只是候选人……” “而已？” “大佬，请您心里有点AC数好吗？” “陈省身数学奖可不是什么中学生数学竞赛奖，这特么是真正的华国数学家奖啊，就算是提名，也是数学界的大牛了啊。” “我记得好多数院的教授也没有获得这个奖牌吧。” “能有提名就已经说明，你在数学这个领域内，可以算作是一个小牛了吧？” “停停！”王云挥手说道，“你们又是大牛又是小牛的，我该相信谁？别到头来空欢喜一场好不好。” “别闹！”王秋阳瞪了王云一眼，“我现在琢磨着应该怎么膜拜这样的神仙！” 路永年终于兴致勃勃的发完朋友圈，顺便看着许长英和王秋阳说道，“快点赞。”随后，瞪了王云一眼，“大佬必须点赞。”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好吗？ 再次拿出手机，王云打开威信。翻到朋友圈，朋友圈的第一条心情就是路永年的—— 【快来膜拜投稿Science本刊和荣获陈省身数学奖提名的神仙【图片】】 王云默默地点了一个赞，随后关掉了威信，简直羞耻度爆表。 然而，这只是宿舍里的狂欢而已。王云不知道，他的那篇论文不仅仅是在arXiv上被人热议，也不知道京大的谁跑到arXiv上逛了一圈，结果京大BBS上出现了一个热帖。 【雾草！你们有去arXiv吗？简直就是震撼我妈！ 楼主：我简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形容词来形容现在的心情，你们快去看arXiv！ 1楼：arXiv上发生了什么，你妈都震撼了？ 2楼：神仙果然是神仙！我知道楼主说的是谁了。 3楼：虽然我知道这件事情有些难以启齿，但我还是想说，arXiv上的全英文我真的看着头疼，谁能够给我说说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4楼：给你个提示，元培院，大一！ 5楼：秒懂！那位神仙又有什么大动作？ 6楼：你敢相信关于N-S方程目前的最优解？ 7楼：还有材料学的数学模型！ 8楼：那位一言不合就是计算，他是怎么想的？ 9楼：麻麻问我为什么跪在地上看那篇论文，简直就是神仙大作！ 10楼：知情人士，我放出一个消息，这位论文投稿是Science本刊 11楼：我……作为京大的博士我默默哭泣，Science本刊啊…… 12楼：研究生已经哭晕 13楼：本科生……本科生还是咸鱼的躺在地上，看神仙的表演吧 14楼：目前关于他的最后那个最优控制方程模型没有错误，湍流实验室正在进行湍流模型的实验，不知道结果如何，如果湍流实验也能够成功——我只能说云神牛皮！ 15楼：国外那边有消息，好多高等研究所也开始做实验来验证云神的数学模型究竟有没有错误 16楼：从逻辑上看，数学模型是没有错误的，当然，单单从数学上面看，根本就找不出错误来。我只是一个学数学的博士生，物院的人别打我！ 17楼：流体力学博士来说一下，反正到目前为止，我是没有找到什么错误，只能说大佬的世界我等渣渣不太懂！ 18楼：这位大佬哪来的这么多时间，搞事情？上个月才解开周氏猜想，这个月继续震撼我妈，他这是想要上天吗？ 19楼：很明显，人家已经螺旋升天，位列仙班，我等渣渣还是仰望就好！ 20楼：新生都是怪物系列 21楼：不说了，不说了，我简直心塞 22楼：在爆料一个消息，听说这位是陈省身数学奖的候选人 23楼：在下告辞！ 24楼：告辞！ 25楼：今后在BBS上，我不允许在有这位大佬的任何消息！一个也不可以！ …………】 显然，这位已经将整个京大学子震撼我妈的王云并没有什么自觉性。整理好自己的资料之后，他便打电话给陈教授，“教授，资料我已经全部整理好了，发到了你的邮箱里。” “好。”陈教授点点头，“你的速度挺快啊，我看你物理也已经研究完了，现在准备好开数学课题了吗？” “再等等吧。”王云颇为尴尬的笑着说道，“我现在有点累，您看我上个月才刚完成数学课题，这个月又完成了一个物理课题，我想要休息一下，您看在过几天说这件事情？”开什么玩笑，他还有化学、生物、信息学要学习，哪有什么时间在做什么数学课题。 他敢笃定，如果让他研究数学课题，绝对是数学猜想没跑了。很有可能就直接N-S方程，这不扯淡吗？ 什么本世纪最有可能解开N-S方程的人，这也就吓唬一下外行。 内行谁不知道他有几斤几两，能够到这种阶段性的成果，他就已经知足了。至于后面的事情，他可没有想过。 毕竟，他根本就解不出来。 太难了，实在太难了！想到N-S方程他就泪流满面，少年，感受过绝望吗？N-S方程，请！ 至于他投稿Science和获得陈省身数学奖的消息不胫而走，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整理好了自己的资料之后，王云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要去图书馆里借几本书来看看？ 说走就走，王云起身走向宿舍大门，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去图书馆，你们要不要去？” “算了吧，和你一起去，被你吊打吗？” “你自己去吧，我发誓从今之后，我一定不会和你一起吃饭！” “看见我就心塞，你自己滚蛋吧。” 完了，在宿舍里被排斥了。王云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打开宿舍门。正好对面的人也从宿舍走出来，看见他的时候愣了一下。 “云神！”这声叫喊，简直就是惊天动地。王云和宿舍里的三个人都震惊了，“这位同学，你有什么事情，好好说话！” 他记得对面这家伙好像也是物理竞赛保送进入京大的吧？能不能淡定一点儿？ “你还缺腿部挂件吗？如果没有的话，暖床的缺吗？”那人一脸谄媚的跑到王云的身边，王云打量了他一眼，怒骂了一句，“滚蛋，我还有事儿，不和你扯！” 说着转过身就走向楼梯口，那人一边咋舌一边说道，“这位大佬，不会又有什么新课题吧？” “我说，你能不能关一下门？”路永年伸出脑袋看着门外的人吼了一句。 走出宿舍，王云忽然发现大家好像都用一种古怪而又奇异的眼神看着他。 “？？？”这是怎么了呢？难道他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第139章 过稿 摸了摸自己的脸, 王云也没有感觉到究竟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脸上, 他蹙着眉头想着，不太对啊，好像自己的脸上并没有什么东西啊。那大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干嘛？害得他，有点颤粟，虽然大部分人的眼神都是平和的。 但好像有一部分人，想要物理消灭他似的。 “？？？”王云加快了脚步, 走向图书馆。一路上, 那些人的眼神依旧极为好奇的打量着他。 来到图书馆的时候，王云借了好几本化学以及信息学的书。然而，还没有等坐在位置上，就有人抬起头来好奇地打量着他。 “……”王云被这阵仗给彻底整懵逼了, 这特么都是什么鬼？为什么大家都用一种好奇的眼睛看着他？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他转过身离开图书馆。心中想着，图书馆看来是待不下去了, 算了, 还是去数研中心吧。那边原本就清净一些，虽然他的办公室通常有几个科研狗在, 但他们还不算是太吵闹。 来到数研中心，王云刚坐下，就看见几个科研狗走进他的办公室。王云放下自己的书, 看着他们说道，“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吗？” “什么怎么回事儿？”科研狗被王云这么一问，也不太懂王云究竟想问什么。 “就是, 我今天从宿舍出来的时候，我发现大家看我的眼神，好像都很奇怪。”王云坐在椅子上，“怎么了这是？要不是他们没有什么异样，我都快以为咱们学校被丧尸攻陷了。” “我去。”科研狗大吼一声，“大佬你竟然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王云歪着头看向科研狗，“我有什么是必须要知道的事情吗？” “大佬啊，这件事就和你有关系啊。”科研狗一边走一边说，“现在咱们整个京大都传疯了，你的论文投稿Science本刊，还有获得陈省身数学奖候选人。连隔壁的五道口男子职业技术学院都知道大佬您是陈省身数学奖的候选人了。” 现在的消息传递已经到了这么快的地步了吗？他刚交了材料，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候选人了。还能不能有点惊喜了？ “……”一时间，王云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是好，他只能无语的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大佬牛皮！”科研狗大吼了一声，被王云瞪了一眼之后，弱弱的说道，“大佬这是一件好事儿啊。” “什么好事儿？”王云斜眼看向科研狗，冷笑一声，“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你们的消息这么灵通。” “嗨，大概是咱们数研中心和湍流实验室有些泄漏出去了吧？”科研狗看着王云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样子，往后缩了缩。 “行了，我还得看书呢。”王云看了科研狗一眼之后，就自顾自的看着借来的化学课本。原本他是打算去京大的化院蹭课的，但是听见科研狗这么说，他琢磨着大概一大半京大的学子都是认识他的，还是别去化院了，否则肯定又要被人给围观。 想到这里的时候，王云翻开化学书本自己看了起来。 科研狗们也好奇地看了几眼王云手中的书，一看是化学课本也就自己散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好在京大终究是京大，这件事情虽然有热度，还是很快就降下来了。尤其是，王云在这个课题之后，和王秋阳一同前往数院上课，前几天被人给围观。但是过几天之后，大家习惯了，也就没有人围观了。 ………… 进入深秋，十一月的首都已经变得很是萧瑟。落叶飘落在地面上，王云拿着书本走回宿舍。他抖动了一下自己的脚，“我去，我怎么觉得首都的冬天挺冷的？”好在宿舍有暖气，否则王云肯定会崩溃的。 作为宿舍里唯一的北方人，路永年嘿嘿一笑说道，“现在大佬知道北方的冬天要比南方冷得多了吧？” “呵呵。”王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打开电脑，他正准备写一篇关于化学的论文。 其实也不算是论文，总得来说，应该算是一篇自己对于化学的见解，先是打开电脑输入密码，进入桌面。随后他顺手点进邮箱，一瞬间，王云整个人都懵逼掉了。 Science竟然给他回复了一个信件，大意是这篇稿子的初审已过，进入同行审批，请他等待。 挑动了一下眉头，王云没有回复这篇邮件。其实回不回复，都没有什么，他现在需要注意的是同行审批人发过来的信息。 王云伸了一个懒腰，没有想到Science本刊的速度竟然也能够这么快。他还以为自己得等到好几个月之后，才能够轮上位置呢。毕竟Science本刊可是有许多诺奖级别的大佬发表论文的刊物。 至于陈省身数学奖那边，似乎也没有什么消息。一下子，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沉淀了下来。王云是没有所谓了，不过要是没有能够获得陈省身数学奖，恐怕到时候见到杨主任，少不得要被他大骂一顿。 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王云点开word文档，开始敲打键盘。 虽然室友笑闹着说和王云在一起就心塞，但大家依旧还是一如往常，谁也没有嫌弃谁。不过就是说笑而已，也没有谁真的当了真。 写满一页之后，王云伸了一下懒腰，正准备继续写下去，路永年路过的时候好奇地看了一眼，“大佬，您这又是准备做什么？” 王云笑了笑，“就是一些关于化学的知识，我准备记在word文档上，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打开就能够看得见。” 两人正说着话，没想到邮箱就‘叮叮’的响起来。 打开邮箱的页面，王云看见匿名邮箱发过来全英文的邮件。这么快？王云愣了一下，看了看Science本刊给他发过来的邮箱时间，过了好几天了。 那么这封匿名的全英文邮箱，应该就是来询问他的同行审批没有错了。 点开邮箱，果然不出王云所料，的确是同行审批的人编辑好邮箱来询问他的。都是一些关于湍流数学模型和N-S方程的问题，至于材料学的数学模型，现在学术界普遍认为在没有那种材料之前，王云的数学模型只能是一种理想状态。 但却又不能推倒王云的数学模型，因为并没有一种材料能够证明王云的这个数学模型是谬论。 所以，同行审批将主要精力放在前面的非线性偏微分方程和湍流模型是非常正确的。 这些问题对于王云来说，早就烂熟于心。他将自己的回答编辑之后，发送过去。随后又开始做自己的事情，至于能不能过稿，这就比较玄幻了。虽然审稿人发邮件过来的时候，态度还不错，但是王云弄不清楚审稿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这次的插曲，并没有让王云得意忘形。毕竟他之前就已经发过两次一区的期刊了，这次虽然是顶刊，但也仅仅是顶刊而已。他相信，今后他还有很多机会，继续发在顶刊上。 他现在选择研究化学和信息学，至于工程学以及生物学他会稍微晚一些在研究。至少等到他的等级达到一级之后，再去研究最后两个。 【主攻科目： 物理：2级（进度50%） 数学：2级（进度50%） 辅助科目： 生物：0级（进度0%） 化学：1级（进度0%） 材料学：1级（进度0%） 信息学：1级（进度0%） 工程学：0级（进度0%）】 系统忽然的出现倒是让王云吓了一跳。 【系统？你怎么突然出现了？】 【恭喜宿主化学与信息学以及材料学达到1级，请宿主再接再厉！】 说完之后，系统的声音再次消失不见，任由王云怎么叫，系统就是不出来。 这系统，简直—— 捂着自己的额头，王云都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是好。 ………… 每日照旧上学、放学、去往图书馆，王云现在重点自然是在研究生物学和工程学之上。 过了好几天之后，审稿人那边给王云发了消息过来。语气依旧还是非常平和，通知王云已经过稿，但是具体什么时候见刊，需要看编辑部那边的安排。 竟然真的过稿了？王云使劲儿的揉了揉眼睛，没有过稿的时候，王云觉得无所谓。但当真的过稿的时候，他心情还是非常激动的。 毕竟是Science本刊，世界上学术顶刊之一。这样的学术发现，任由谁都会激动的。王云不是机器人，自然是会激动的。他深吸了一口气，宿舍里的其余人正在自己看着自己的书本，王云忽然沉声说道，“我过稿了。” “过稿？”王秋阳转过头来，“什么过稿？我记得你最近好像没有继续投稿了吧？” “大佬，你最近不是忙着研究化学和信息学吗？” “什么过稿？” 宿舍里的三个人都是一脸懵逼的看向王云，他这么一头雾水的说自己过稿了，谁都弄不清楚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我投稿Science本刊，过稿了。” “雾草！”路永年倒吸一口凉气，“这次真的震撼到我了，大佬竟然真的过稿了？不行，我要看看。” 路永年说着，自己的书也不看了，凑到王云的身边来，看向电脑。发现邮箱里的是全英文，好在他的英文水平还不算太差，能够看懂上面写的是什么。 “大佬，你简直……”路永年满脸激动，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大佬牛皮到让他竟然无语凝咽！ 许长英和王秋阳也一前一后，好奇地看向电脑桌面。果然，过稿了，真的过稿了。宿舍里传来了一阵阵的欢呼声。 “？？？”王云满脸问号，为什么他总觉得他过稿了，这几个人比他还要高兴。他甚至开始怀疑，这篇论文究竟是他的还是他室友合作完成的。 “大佬实在是太牛皮了。”许长英竖起大拇指，“虽然我每天都在说大佬很牛皮，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大佬只有更牛皮，没有最牛皮！” “大佬请吃饭！” “请吃饭！” “好，请你们吃饭。”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周氏猜想的钱还没有打下来，也不知道学校准备什么时候发给他。不过，他倒是不会担心这笔钱，不会落在他的手中。开什么玩笑，谁敢这么做，不是找死吗？ 王云笑了笑，关掉了邮件，“你们自己忙自己的事情去吧，我还得看书呢。” 路永年好奇地说道，“大佬，你的化学不看了？信息学也不看了？怎么开始看生物学了？” “唔……我就是好奇，多少了解一下。”王云哭笑不得，“我又不是要什么学科都要钻研。” “那就好，那就好。”路永年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如果大佬什么都可以，我觉得我整个人都会不好起来，甚至可能趁着大佬睡觉的时候，做出什么事情来。” “……”那我岂不是还要感谢诸位室友的不杀之恩？ 王云看着书说道，“你们也就别贫了，唉，你说这鬼天气越来越冷，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啊。” “听说咱们要一月份才放假。”许长英坐回自己的位置说道，“我突然好想念家里的被窝。” 王云轻轻恩了一声，“谁说不是呢。” 和室友们一边说一边学习，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王云并没有和王秋阳一同前往教室，而是独自走向数研中心。 今天早晨杨主任莫名其妙的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让他去数研中心找自己。 清晨的寒风让王云裹紧了自己的衣衫，好在进入数研中心大楼之后，就变得暖和了起来。来到杨主任办公室的时候，杨主任正在笑眯眯的和陈教授说着什么事情。 看来今天杨主任的心情应该还不错，他在心中这么想着。总之，今天应该是不会被杨主任给训一顿就是了。 先是敲了敲门，杨主任沉声说道，“进来。” 王云走进办公室，笑着对杨主任和陈教授说道，“主任好，教授好。” “小王啊。”杨主任笑着询问道，“怎么样，你的那篇Science本刊有没有什么进展？” 是为了找他来询问这件事情？王云有些摸不着头脑，如果仅仅只是这件事情，那在电话里应该就可以说清楚了吧，还特意把他叫道办公室，会不会太正式了一点儿？ “已经过稿了。”王云沉吟着说道，“不过那边说，什么时候刊登还得看安排。” “好。”杨主任一拍桌子，倒是把王云给惊住了。王云看向杨主任，小心翼翼地说道，“主任，您叫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件事情吗？” “废话。”杨主任眯着眼睛看向王云，“今天几月几号了？” “额……”王云一愣，“今天十一月十九号。”他也是一脸疑惑，怎么突然就问起时间来了。 “那就对了。”杨主任看向王云，沉声说道，“你也知道今天是十一月十九号了，你知道今年就是陈省身数学奖的颁奖年吗？今年是第十五届陈省身数学奖，就在两天之后。”杨主任说道这里的时候，“你还不知道？” “没人给我说起过这件事情啊。”王云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我还需要去吗？” “废话。”杨主任瞪了王云一眼，“你难道不需要去吗？你是候选人之一。” “那您说要是我不能拿奖，去干嘛？”王云笑了笑说道，“还不如在图书馆里多看点些书。” 杨主任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道，“我也说不准你究竟能不能得奖，不过几率还是很大的，尤其是你的湍流数学模型这个成果，比你解开两个数学猜想的成果还要大。” “那您的意思是？”王云疑惑的看向杨主任。 第140章 交换生 杨主任瞪了王云一眼, 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我还能是什么意思？你难道还真不去参加陈省身数学奖？开什么玩笑！” 还真是，王云并没有打算参加。作为一个陪衬，他去参加陈省身数学奖，意义也就在于笑眯眯地鼓掌看着别人拿奖。这不是吃饱了撑着吗？有这个时间，倒不如在图书馆里继续研究工程学和生物学。 然而看着杨主任的神情，他倒退了好几步, 这才说道, “那么说来，我是必须要去了？” “嗯。”杨主任微微点头，“我不管你那天究竟要做什么，你去也得去, 不去也得去，自己做好准备吧。” 但是他好像还真没有这种晚宴，尤其是这种重要的颁奖晚宴的正式着装, 也不知道穿普通的衣服去究竟有没有什么事情？会不会不让进去或者是, 被嘲笑？王云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想要问出自己的疑惑, 不过看着陈教授和杨主任还在讨论事情，他也就只能够将疑问埋在自己的心里。 走出办公室，他仔细琢磨了好一会儿, 总觉得杨主任肯定还有什么事情没有给他。算了，不想这件事情了。 摇了摇头，王云慢慢地走出了数研中心。回到宿舍, 王云拿着自己的课本也向着数院走去。他去主任办公室也没有多少的时间，现在去上课还真能够来得及。偷偷溜进教室，王云坐在了王秋阳的旁边，看着黑板。 王秋阳回头看了王云一眼之后，也没有说话，而是认真地听着黑板上教授的讲课。 现在他赶紧想要跟上教授的思维已经比较吃力了，自然没有时间在来管王云的事情。拿着笔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记录着，王云笑了笑，还好他现在能够听懂教授正在说什么。否则——就得跟在座的绝大多数人一样，感觉脑袋疼了。 数论的确不太好理解，原本王云以为数论这种东西大一不会学得太过深奥。没想到教授竟然已经越讲越深入，难怪好多人都已经微微蹙着眉头，一副要崩溃的表情。 摇着头，王云继续听着讲台上的教授继续讲课。 下课，回到宿舍之后，王秋阳揉着自己的眉心说道，“我去，这题目也太困难了吧。” 王云没有说话，这种时候他插嘴不是找打是什么？他只能够默默地看向王秋阳，用眼神示意自己并不觉得困难。 “对了。”王秋阳头疼完之后，看向王云好奇的询问道，“今天数研中心的主任找你有什么事情吗？” “哦。”王云挠着头哭笑不得的说道，“让我去参加陈省身数学奖，我琢磨着我根本就得不到这个奖，让我去参加干嘛。看着别人得奖，杨主任的良心不会痛吗？”、 “我怎么觉得，你有些得奖的苗头呢？”王秋阳毫不客气的说道，“咱们京大的数研中心多要面子，你要是不能够得奖，怎么可能让你去参加。” “就是因为好面子，就算是我没有得奖也得去参加啊。”王云坐在椅子上仰着头说道，“不然怎么能够叫大度呢？再说，一般这种颁奖晚会，不都有些媒体什么的吗？要知道我这个京大候选人没有去，指不定又得搞个什么大新闻。” “对了，你们颁奖，是在什么地方进行？” “就在首都。”王云愣了一下，他记得杨主任给他说过是在什么地方进行来着？他给忘记了，反正到了那天，他就算是不去，也会被陈教授给拉着去的。算了，这种事情他记不记得也没有什么差池。 ………… 陈省身，20世界最伟大的几何学家之一。 陈省身数学奖，是在1986年时，由亿利达集团创始人与华国数学会共同设立的数学奖，奖励在数学领域做出突出成果的华国中青年数学家。 不同于国际数学联盟的陈省身奖，这是一个国际性的奖励。而陈省身数学奖则是华国国内颁奖，只奖励华国中青年数学家。 21号的天空有些阴沉，早晨起床的时候，王云完全忘记了今天是陈省身数学奖的颁奖晚会。洗漱的时候，王云看了一眼天空。心中想着，原本首都的初冬就很是寒冷，再加上这阴沉的天气，怕不是待会得要下雪。 作为一个西南地区的人，对于京城的天气，即便是已经在首都待过一段时间，王云依旧不是很适应。 不过一想到渝城冬天潮湿的鬼天气，他忽然觉得首都的冬天有些可爱了。 “想什么呢？大佬！”许长英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也同样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低低的咒骂了一声，“这鬼天气。” 王云笑了笑，没有说话。 洗漱之后，刚整理好自己的课本。没想到陈教授给他打了电话过来—— “王云，你是不是又忘记了今天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陈教授的语气像是在质问，又像是疑惑。 有一种王云说不清的情绪在里面，王云愣了一下，“不对啊，今天没有什么事情吧？教授，今天你要来教授数论？” 数院的课程的确有陈教授的数论，不过一般来的都是陈教授的助理讲师，也就是他的博士。陈教授还真不会经常出没在数院，而是几乎都待在数学研究中心，研究自己的课题。他这么打趣的说着，陈教授在电话那头，有些无可奈何，“我就知道，你果然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什么日子？”王云也很是疑惑，他能够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等等，今天也就是11月21号，他记得前两天杨主任给他说过，今天是什么日子来着。 “哦。”王云回过神来，“今天是陈省身数学奖颁奖的日子对吧？” “没错，我还以为你想不起来了。”陈教授在电话那头说道，“怎么样，准备好了吗？要不要我给你透露一个小道消息？” “还是别了吧。”王云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我就围观一下就完事儿了，应该不需要准备什么吧？” “对了，陈教授，我说句实话，我好像没有什么正式的衣服，就这么去，会不会被人给赶出来？”王云终于还是把心中的疑惑给说出来了。 陈教授在电话那头嗤笑一声，“我说，王云啊，你究竟在想什么呢？这又不是明星参加的晚宴，只要不裸奔，打扮得体就行。至于正式不正式这个问题还真不重要，你信不信你去晚宴的时候，还能看见几个比你邋遢多了的人，全都是咱们华国小牛级别的数学家。 “您不也是大牛吗？”王云乐呵呵的说了一声，陈教授在电话那头说道，“不许在胡说，我待会会来接你，上午有个华国数学家会议，你也要参加。下午有几个学术报告会，原本也是有你的，关于N-S方程最优解。但是因为你投稿在Science的论文还没有见刊，所以就没有让你进行学术报告。” 陈教授仿佛是在电话那头吸烟，好一会儿之后，又继续说道，“你会不会觉得有些遗憾？” 开什么玩笑？有什么好遗憾的，在学术报告会上把自己的论证过程又说一次吗？有这个必要吗？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还行吧。” “看来你还是有些遗憾的。”听见陈教授轻笑的声音，王云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他怎么就觉得陈教授有些奸计得逞的感觉呢？ 希望……这只是自己的幻觉！ “还有一件事情。”陈教授在电话的那头说道，“是关于学术报告会的，你的N-S方程当前最优解以及材料学数学模型，全世界都是非常好奇的。恰巧，我们接到了一封来自斯坦福的邀请函。” “什么鬼？”王云愣住了，“不会是学术报告会吧？” “一部分。”陈教授笑眯眯的说道，“是交换生的邀请函，那边想要邀请你去斯坦福当交换生，一年的时间，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额……”王云还没有回话，陈教授那边又说道，“如果斯坦福你不想去，还有普林斯顿的邀请函，是Edward Witten教授发过来的。” “雾草！”他拿着手机的手都颤抖了起来，“陈教授你憋骗我，我何德何能，让这位神仙给我发邀请函。” “直说吧，Edward Witten教授对你很感兴趣，并且他希望你在普林斯顿的一年交换生生涯中能够留在普林斯顿继续攻读研究生和博士。”说道这里的时候，陈教授用一种羡慕的语气说道，“说白了，Edward Witten教授看好你，想要收你为弟子。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吧，这可是真神仙，虽然没有获得诺奖，但是M理论，我相信你对于物理的研究，也知道它是作为“物理的终极理论”而提议的理论。” 这家伙的运气实在是太好好了，获得了菲尔茨奖的物理学神仙啊，H指数最高的物理学家。 “我去，我去！”王云急忙说道，“我去普林斯顿。” “很好。”陈教授偷笑着说道，“我们已经和那边商量过，如果你能够在一年之内完成所有的学分和绩点，那么京大也你也就算是本科毕业了。” 原本普林斯顿并没有这么早想到发邀请函的，奈何王云N-S方程的当前最优解，让普林斯顿的那群教授们很是感兴趣。即便是已经是最伟大的物理学家之一的威腾教授同样如此，他能够看出来，王云有着卓越的天赋。不仅仅是在数学上，更是在物理学和材料学上。 尤其是材料学的那个最优数学模型，让威腾教授极为痴迷。 他动心了，他想要将王云收为弟子。想要知道，这么天赋卓越的天才，究竟能够走到哪一步。似乎，让他回想起年轻时代的自己。 而对于王云来说，开什么玩笑，邀请函是谁发出来的。那可是威腾神人啊，对于物理和数学上的理解，已经是世界顶尖水平。如果能够跟着威腾教授，说不定他的成长还能够更快速一些。 陈教授这么说，其实已经笃定王云一定会选择普林斯顿。毕竟普林斯顿是看上去最有诚意，也是对于王云最感兴趣的学校。没有之一，倘若王云在那边完成学业之后，能够继续在那边深入研究下去，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尤其还是跟在爱德华•威腾教授的身边，就连陈教授都很是羡慕王云的天赋和运气，竟然能够被这么一位世界顶尖，丝毫不逊于诺贝尔奖获得者的大佬看中。 羡慕不来！ “其实，除了普林斯顿之外还有哈佛——”陈教授还没有说完话，王云哭笑不得的说道，“教授，我们能不能别说了，就普林斯顿了，我不改了。而且，您早就猜到我一定会选择普林斯顿了对吧？” “我相信，爱德华•威腾教授对你的吸引力，比任何的名校光环都还要大。更何况，普林斯顿原本就是名校。还有机会成为威腾教授的弟子，如果我在年轻二十岁，一定把你给做了，自己去。”陈教授在电话那头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就没有想通，你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好？” 陈教授嘀嘀咕咕的说道，“算了，其实也不是运气好，关键是你，唉！” “对了，你今天也就别去上课了。这件事情，我们见到之后再说。”陈教授挂掉了电话，舍友很是罕见王云一脸激动的模样。眨巴了一下眼睛，王秋阳作为王云的表哥，自然率先询问道，“我说，王云你刚才又是做什么这么激动？” “我收到邀请函了。”王云深吸一口气。 “邀请函？”许长英困惑地询问，“什么邀请函。” “普林斯顿的邀请函，让我去做一年的交换生。”王云的脸色慢慢地激动了起来。 “切！”路永年看向王云，“大佬，我听说你在之前就已经收到过普林斯顿的邀请函吧？没有必要这么激动吧？这不像是你的风格啊。” 在他的记忆中，王云不管什么事情，好像都是风轻云淡的模样。至少，在宿舍的这几个月，王云即便是过稿Science本刊，好像也没有这么激动过。 “大佬，你至于这么激动吗？就是一年的交换生而已。”许长英有点儿摸不着头脑，普林斯顿和京大的交换生虽然少，但也并非没有。不管怎么说，京大也是世界名校，和普林斯顿有差距，但是作为一个国家的最高学府之一，和普林斯顿有往来却并不显得奇怪。 更何况，作为京大风云人物，并且本身就极为厉害的王云成为普林斯顿的交换生好像——还真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这不都是大佬的标配吗？不至于这么激动吧。 “你们知道邀请函是谁发过来的吗？”王云瞪大了眼睛，越发的激动了起来。 “看大佬的模样，发邀请函的过来的一定是普林斯顿的某个神仙吧？” “一口咬定去普林斯顿，莫非是哪位大佬亲自点名要大佬去普林斯顿？” “所以，你们倒是猜猜是谁啊？” “不知道。”许长英摇了摇头，“普林斯顿神仙太多，谁知道会是谁让大佬去。” 路永年看向王云说道，“要不，大佬你给我们说一下，让我们也震撼一下呗。” 深吸一口气，王云看着好奇的三双眼睛，沉吟着说道，“那我可真的要说了啊——” “说吧，说吧！” “我觉得，你们还是坐在椅子上比较好，否则待会肯定会摔倒在地上的。” “嗨。”许长英挥挥手，“我们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就算是菲尔茨奖大佬邀请你去，我觉得也还挺合理的吧。” “还真是菲尔茨奖的神仙——”王云沉默了一下说道。 第141章 数学会 真……真是菲奖大佬？我特么不过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啊。许长英的脸上露出了一种难以理解的面色, “是, 哪位菲尔茨奖的大佬？是纯数领域还是……” 王秋阳没有说话，直勾勾地看着王云。被菲尔茨奖大佬寄来邀请函，让他去做交换生，怎么看都不仅仅是做交换生而已。更有可能是这位大佬看重王云，甚至已经动了收徒的念头。只等他在交换生的时候修满学分，名正言顺的成为自己的研究生。 甚至有可能直博！ 这简直就是——他们都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形容词来形容眼前这位神仙了。然而, 三人也越发的好奇, 究竟会是哪位大佬给他发的邀请函。 能够让眼前这位淡定的大佬如此激动的同时，一口咬定必须去普林斯顿。 看来，并非是大佬不想在本科阶段出国，而是——国外的名校没有拿出足够让大佬心动的资本。而现在大佬要去当交换生, 必然是普林斯顿拿出了足够诱惑的条件。而这个条件，就是给他寄来邀请函的神仙。 三人同时深吸一口气，看向王云说道, “好了, 大佬你可以说了，究竟是那位神仙给你发的邀请函。” “爱德华•威腾教授。”王云刚说完, 舍友瞪着王云，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爱德华•威腾教授？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那可是威腾教授啊, M理论的创造者，终极物理理论的创造者啊。获得菲尔茨奖的物理学神仙啊——诶，等等, 威腾教授获得过菲尔茨奖。他们早就应该想到，除了这位神仙之外，还有谁能够拥有如此大的吸引力。让坚定在京大毕业的大佬都想要去普林斯顿当交换生求学。 王秋阳拍了拍王云的肩膀，不是他不想追上王云的步伐，是他根本就追不上王云的步伐。这尼玛怎么追，威腾教授亲自寄来的邀请函。也就是说明，威腾教授已经动了想要收下王云的心思了。 而他呢，能不能留下京大教授的手里当研究生还不确定呢。 人比人，还是别比了。这不是气死人的问题，这简直就是噩梦！ “威腾教授。”路永年倒吸一口凉气，“简直是……”不敢想象，他就连做梦也不敢想象自己能够成为威腾教授的弟子。而眼前这个大佬，不仅有可能成为威腾教授的弟子，更是威腾教授亲自写信邀请他就读普林斯顿，可以看出眼前这人在威腾教授的眼里，究竟有多么的受到重视。 他现在怎么会有一种灭了王云的心情呢？一点儿也不美好，苦哈哈的学了差不多快一学期，有些人已经收到世界名校、全球顶尖教授的邀请函，而有些人还在及格的边缘疯狂徘徊。 蓝瘦，香菇！ 许长英沉默了，王秋阳不说话，路永年张大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整个宿舍，沉默得让人有些感觉到害怕。 好一会儿之后，王云这才尝试着说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大佬，今天我没有记错的话，是21号吧？”许长英抱拳说道，“告辞了，我看见你更心塞了，今晚睡觉之前，我不想要在看见你了。” 说罢，他拉着路永年走出了宿舍大门。 果然，在京大，他们这种咸鱼只能够被学神碾压。 “什么时候去？”王秋阳看向王云。 “还不知道，应该待会陈教授会给我说这件事情。”王云摸了摸鼻梁，“放心啦，应该是这学期结束之后的事情了，哪有这么快就去普林斯顿的。最早也得等到明年吧……” “总之，我先去上课了。”王秋阳捂着自己的心脏说道，“我估计回家之后，我又得被我爸妈给说一顿。不说了，不说了。是在下输了！”罢了罢手，“对了，明天正好没有课，我准备叫上堂哥，出来给你庆祝一下。” “这有什么好庆祝的。”王云捂着自己的脸说道，“虽然是威腾教授发过来的邀请函，但并不代表一定能够在威腾教授的手下就读研究生。”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情，是你陈省身数学奖的这件事情。前几天堂哥就在联系我，问我有空没有。”王秋阳吸了一口气，随后继续说道，“他这几天正好有空，说是咱们来京城这么久了，也没有聚一下。而且，镇北这个家伙，好像刚好有空，被放出来了。至于究竟怎么回事儿，我也不太清楚，堂哥在电话里也没有说清楚。总之，就明天晚上吧。” “我怎么觉得，不管是和你比，还是和堂哥比，我都像是一条咸鱼。”王秋阳捂着脸走出门，“我真的太受伤了！” 这……王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整理好自己的东西之后，来到宿舍楼下。看见陈教授正在冲着他招手，王云走到了陈教授的身边。 陈教授还在笑眯眯地说道，“我还说，你究竟去哪里了，我看你的舍友都下来了，还没有下来。怎么，被刚才的消息给震惊了？” “雾草！”王云眨巴着自己的眼睛看向陈教授，“教授你可别告诉我，刚才的那些话是你瞎编的。”他有些回过神来了，怎么可能威腾教授会亲自写邀请函来让他去读书呢？他有一种被坑的感觉。 陈教授带着一丝笑意说道，“还真不是骗你的，不过威腾教授的信件写得比较委婉，想让你去普林斯顿进行交换，然后留在普林斯顿继续深入研究数学和物理这一块儿。” “真的？”王云吸了一口气，“陈教授，您可别骗我啊。” “切。”陈教授嗤笑一声，“小屁孩，我骗你有什么好处？你想什么呢。” “三月份去普林斯顿，如果你已经打定注意要去，最近将资料给我，顺便将雅思考过。我相信，雅思对你来说不困难吧？毕竟你的全英文论文都写了三篇了。” “应该不算太困难。”王云挠着头，“我的所有资料都交给你吗？” “差不多。”陈教授微微点头，“对了，如果你想要申请全额免除学费，记得交个申请上来，我想普林斯顿那边应该不会太为难你。主要是在普林斯顿，学费全免的人还是比较少的。” “嗯。”王云微微点头，“那咱们现在去什么地方呢？” 和陈教授已经从宿舍门口，走出了宿舍的区域。他们现在究竟要去什么地方呢？ “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陈教授瞪了王云一眼，“有个数学会议需要开展，作为陈省身数学奖候选人之一，你也是需要去的。待会你给我老实点，别到处乱跑。” “诶。”王云点点头，他看着陈教授走向旁边的小车，他自然也跟着走了过去。上车后，发动汽车，预热了好一会儿。陈教授开着车奔向京大的校外。 “这次的陈省身数学奖就在首都举行，在华国数学会那边，到了那里。别人问起你是谁，你只管说你是京大数研中心的王云就行了。当然，我相信很多人还是认识你的。” “……”他沉默着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是好。只盼望，今天的陈省身数学奖来得快一点儿吧，反正他也就是个陪跑。 来到华国数学会之后，陈教授轻车熟路的带着王云来到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他们不算是来得最迟的，但是只能够坐在后面。前面的都是诸如杨主任这类的数学界大牛级别的人物。 坐在后面的王云，看见一个接着一个的大佬进入会议室。最后会议开始，什么诸如华国数学未来的打算和规划之类的，也不是说他不感兴趣，而是他的身份还不足以提出任何的意见，也就是一个来凑人头的。 他在后面放空大脑，前面的大佬正在商议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会议开完，大佬发话之后，陈教授领着王云走向食堂。数学会的食堂还挺不错，而且，已经有些记者开始用餐。 凑到王云的耳边，陈教授说道，“待会机灵点儿，特别是记得问道陈省身数学奖的时候，你知道该怎么回答吧。就算你心里有什么想法，也别搞太大，否则杨主任压不下去，我们京大数研中心也很难看。” “我知道。”王云挠着头说道，“这种事情，我肯定不会胡说的。” “你知道就好。”陈教授拍着王云的肩膀，极为肯定地对着他点点头。 吃完饭，王云和陈教授来到休息室的途中，果然遇见了记者。 那个记者倒不像是挑事儿的人，和陈教授还有些熟悉。记者笑眯眯地询问道，“陈教授，您身边的人就是今年获得陈省身数学奖最小候选人吧？” “没错。”陈教授点头说道，“是我们数研中心最小的研究员。” “那位王研究员您觉得，您会获得陈省身数学奖吗？” “这，我不太清楚。”王云笑了笑，“毕竟我的资历浅，经验又少，比不上其他的那些候选人，所以我倒是觉得我选不上很正常，来日方长！” ………… 晚上，陈省身数学奖正式开奖。坐在第一排的王云，看上去正襟危坐，眼睛直勾勾盯着主席台，但其实他早就已经在神游物外，他这么做，也就是为了不让媒体报道出不好的一面而已。 “下面，我宣布，第十五届陈省身数学奖的获得者有——” 第142章 获奖 站在主席台上宣布获奖名单的人, 是和杨主任差不多的大佬。他拿着手中的名单, 中气十足的宣布着，台下记者的镜头对准了他。 “陈XX、傅XX。”哦豁，王云心里想着，果然他就是来打个酱油陪衬的。通常，陈省身数学奖只会选出两位获奖者，至于其他的候选人自然都是陪跑。不过好在他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所以也不算是特别失落。 当两位教授走上主席台的时候, 记者对着两人一阵猛拍。陈教授伸出手来，安慰似的拍了拍王云的肩膀，“今年不行，那就两年过后吧。谁知道你两年之后, 究竟会有什么样的成长，说不定国际性的大奖你都能够得到。别忘了，威腾教授可是亲手写信邀请你去普林斯顿。这可不是谁都能够拥有的荣耀。” 王云挤出一丝笑意说道, “教授, 我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本来嘛陈省身数学奖一次有两人获奖, 多少还是给人留了一丝幻想不是。但是我心里也是有数的，这么多大牛都排着队领奖，我算什么, 没有获奖其实……还真没有什么。” 他无所谓，这个奖原本就是可有可无的。而且依照惯例，从第一届开始, 获得这个奖的人只有两名，这位颁奖人直接把两人都给说出来了，也不给别人留下一丝悬念。也是，大家都是学数学的，来什么虚的。 “各位，各位！”颁奖人并没有开始颁奖，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大家都知道，按照惯例，陈省身数学奖两年一届，一届有两名获奖者。” 当他的话说完之后，在场的人愣了一下，这不是废话吗？陈省身数学奖都举办了十五届了，他们还不知道这个惯例。 等等……这话听着怎么有些不太对劲儿。 该……该不会是……这一届又有什么新的花样吧？ 众人立马看向主席台上的颁奖人。 颁奖人依旧还是笑眯眯的模样，“如大家所想，原本这一届依旧按照惯例是颁发给陈教授和傅教授的。不过——” 说道这里的时候，所有人都注意力，全都击中在了颁奖人的身上。不过什么？是两位之中有人不能获奖，还是怎么样？简直是要急死个人，快说话啊。 停顿了半分钟的时间，整个场面都安静了下来。王云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并没有将颁奖人的话放在心上，就连记者也不拍照了，就这么看向颁奖人。这次的陈省身数学奖，究竟有什么花样？ 这些科学奖项，一般是掀不起什么浪花的。 毕竟，大众对于娱乐圈的热情可比科学的热情大多了。如果他们不是被指令派来采访，大概他们更倾向于选择娱乐这一块儿。毕竟搞科学这一块儿的老学究，不是一般的多。 “经过我们数学会各位评审人的热烈谈论，为了这一届的陈省身数学奖没有任何的沧海遗珠，所以——”颁奖人说道这里的时候，大家都惊讶了起来。 这是……想要多增加一个获奖者？ 不能够吧，这么厉害。历届的规则都被打破，那么能够打破这个规则的人究竟会是谁呢？其余的候选人，无一不是强有力的数学奖竞争对手。没有哪一个，是靠着混学术资历成为候选人的。 尤其是——今年最小的候选人，这家伙太生猛了。就连那些大牛，在这个岁数的时候，也不敢笃定，自己能够做出和他一样石破天惊的事情。 “如果仅仅是两个数学猜想，我想绝对不会让我们评委会心动。”颁奖人说道这里，转眼间便看向了王云的方向，“但，他的非线性偏微分方程和数学模型简直太完美了。我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解答，所以，今天——第三个获奖者来自于京城大学数学研究中心，给出N-S方程目前最优解的王云。” ‘啪啪啪’的掌声不停的响了起来，王云依旧还在不停的张望着。 忽然看见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微微一愣，陈教授摇晃了他一下，压低声音说道，“别发愣，赶紧上台，你得奖了。” “哈？”从刚开始就没有注意到颁奖人说话的王云一脸懵逼，一步步地走上了主席台，站在两位教授的旁边显得很是迷茫。 直到颁奖人颁发奖励的时候，对着王云说道，“你的N-S方程的确实在是太棒了，如果我不给你这个奖励，我不仅会良心过不去。我也怕，在过几年你得了菲尔茨奖，还没有获得陈省身数学奖，那我们华国数学协会可就得被华国人民唾弃了。” “您言重了。”王云和颁奖人握手。 “我很高兴，我们华国竟然还有你这么年纪小的的数学家，今后，终究还是你们的世界。”颁奖人是华国数学协会的组织人，他拍了拍王云的肩膀，露出了善意的微笑，“当然，你能够得到这个奖，老杨功不可没。如果，我不给你颁奖，我估计待会他就得去我的办公室掀桌了。” 王云摸了摸鼻梁，这句话，让他怎么接下去，完全就接不下去啊。 陈省身数学奖是一纸奖状，虽然只是一纸奖状，但是能够得到这纸奖状，已经可以说明在华国整个数学领域之内，已经是佼佼者。 说一句，大牛可能过分了些。但小牛，绝对算得上。 拿到奖状之后，王云走下主席台。发现许多媒体都看着自己，他还没有来得及撒腿就跑。这群媒体，就像是闻着腥味的猫似的，将他给团团围住。 “小王老师……” “小王老师……” “小王老师……” 媒体记者七嘴八舌的说着，王云听得脑仁疼，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各位，如果你们想要问问题，就一个个的来好吗？” “举手示意就行。”王云看着所有的媒体，这个时候，媒体没有继续闹下去，而是一个个都举起了手。 开什么玩笑，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华国数学协会的地方，他们要是这么闹下去，数学协会的保安把他们赶出去都是不过分的。想要进来，好啊，来做一道数学题，能够做对你就进来。不能做对，不好意思，你肯定是进不来了。 看了看，王云直接点了一个穿着蓝色衣衫的男记者说道，“这位记者先生先提问吧。” 这次的陈省身数学奖可是玩得有点儿大，王云现在刚满十八岁，就获得了国内的陈省身数学奖，别说光着年龄和陈省身数学奖在国内的地位就能够吸引到无数人的目光，再加上一些花边新闻什么的，那岂不是流量又有了？ “请问。”穿着蓝色衣衫的记者看向王云一字一顿的询问道，“小王老师，您对自己会成为陈省身数学奖获得者怎么看？” “能怎么看。”王云哭笑不得，“我也是很惊讶的，毕竟还有那么多的前辈成就都比我高，能够得到这个陈省身数学奖不仅是我的荣耀，也是华国数学会对我成果的一种肯定。当然很感激，今后一定还会对我们华国数学界多做些贡献的。” 这个回答算得上是中规中矩，没有随便得罪那些老教授，也没有完全否定自己的成绩。 “这位记者小姐吧。”王云指了指蓝色衣衫旁边的女记者，“您有什么问题吗？” 女记者冲着王云笑着点了点头，“小王老师，据我们所知，您能够得到陈省身数学奖是因为您给出了当前N-S方程的最优解，但却并未解开N-S方程对吗？” “的确。”王云点点头，好奇的看向女记者，也不知道接下来这位女记者究竟会说什么。 “早前，我们从国外报社那里得知，普林斯顿的埃德加教授宣称如果在本世纪能够解开N-S方程，那么您肯定是第一人选。关于埃德加教授发言，您怎么看？” “埃德加教授……”王云沉吟着说道，“他实在是太抬举我了，N-S方程作为七大数学猜想之一，我刚上大学不到半年的时间，如果本世纪能够解开N-S方程，我相信也是诸多数学家的不懈努力。我一个人的力量是微薄的，怎么可能解开N-S方程。” 做人嘛，还是谦虚一点儿，低调一点儿好。他可不是以前的那个铁憨憨，要是以后再被全网黑，他不在意，但很难免他的朋友和亲人会不会受到骚扰。 后来，还有些媒体提出了一些问题。好在，这些问题不算尖锐，王云勉强能够应付下来。 当这些媒体心满意足的离开之后，王云这才拖着一身的疲惫看着陈教授说道，“简直太累了，你说咱们陈省身数学奖什么时候，有媒体这么高的专注度了？”当年他在娱乐圈的时候，虽然是个憨批没有错，还真不知道这些媒体喜欢关注科学界的事情。尤其是这种国家性质的奖牌，他根本就没有找到过报道。 就连他这种十八线的小歌手报道可能都比国家性质的大奖多一些。 不对，并不是没有关注。而是不关注这一块儿的人，如果不去搜索，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这些事情。虽然有报道，但终究掀不起什么浪花。 就好像当年憨批的他，以为明星就是这个世界上最闪亮的崽。等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之后。才明白，最闪亮的崽，当然是科学家。推动社会发展，给人们更好的未来，不断优化人们现在的生活。 完全不是一句牛皮就能够概括清楚的，陈教授含笑拍了拍王云的肩膀。 王云用手肘碰了一下陈教授的手臂说道，“教授，您说实话，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得奖这件事情了？” “还真不是。”陈教授摇了摇头，“你能够得奖这件事情吧，说起来还真是看你自己的造化。杨主任给你争取过，你也看见了，你前面两位获奖的都是大牛。你能够获奖，还完全是因为你的那个N-S方程当前最优解，如果仅仅是两个数学猜想，你肯定是不可能得奖的。除非你解开孪生素数猜想或者是其他同等的猜想。当然，如果你能够解开N-S方程，那自然是最美妙的事情不过，等你五十岁的时候，华罗庚大奖绝对是你的。四十岁之前，菲尔茨奖非你莫属。” “关于埃德加教授的话，其实吧，我也挺赞同的。”陈教授欣慰的说道，“努力吧少年，以后华国的未来就看你们了。” 原本王云还想说，太言重了些。但是看着陈教授期待的神色，他重重点头说道，“您放心，一定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 “走吧，我看这个时间，回宿舍还是来得及的。”陈教授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之后，和王云一起走出华国数学会的大门，坐上汽车，开车来到了京大校园。 将汽车停在宿舍楼前的时候，和王云挥别。 回到宿舍，王云看见自己的舍友正在复习。他也没有打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原本想要放下自己手中的奖状。但是耐不住舍友的好奇心，“怎么样大佬，今天陈省身数学奖的结果如何？” 不管这位大佬究竟有没有获得陈省身数学奖，毫无疑问，已经是京大本科的最强学神没有错了。 国家级的大奖候选人啊，能够参选的可都是学术大牛、小牛。 能够在这群大佬中，杀出一条血路成为候选人，就已经很能够说明这位究竟有多么的牛皮了。 “额。”王云忽然有点儿害怕刺激到自己的舍友，“其实吧，应该算是得到了吧。” 得……得奖了？ 这么牛皮的吗？太夸张了吧？大佬能够成为候选人就已经足够夸张了，没想到还有获得奖励这么夸张的事情发生。 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形容词来形容现在五味杂陈的心情，只能够目瞪口呆的看着王云。路永年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好半晌才说道，“果然不愧是……威腾大佬看重的人，实在是……” 无fucK说！ 王秋阳伸出手，看向王云说道，“所以可以给我们看看陈省身数学奖究竟长什么样子吗？” “没有庆功宴吗？大佬这么早就回来了？” “诶。”王云拿着奖状递给自己的舍友，一边说道，“我这不是怕回来太晚宿舍关门了吗？所以让陈教授先送我回来，至于庆功宴，我让陈教授帮我去一下就行了。” “这会不会不太好？”王秋阳接过奖状打量着，“这就是陈省身数学奖吗？没想到当初你还和我一起参加奥数竞赛，现在就已经拿到数学奖了。不过只有一年的时间而已，为什么我突然好想哭。” “别这样啊。”奖状被许长英给小心翼翼地拿了过去，“如果我要是能够得到这么一个奖励，一定要供起来，每天上香。” 王云捂着自己的脸说道，“你们不用这样吧？就是一个国内奖励而已，要是以后能够得到菲尔茨奖，怕不是要当场螺旋上天！” “滚蛋。”王秋阳瞪了王云一眼，“拿什么菲尔茨，要拿就拿物理学诺奖，成为华国第一个真正的诺奖大佬，你说得有多爽！” “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诸君努力吧！”王云翻开课本，仔细的看了起来。 “我说，王云。”王秋阳转过身，看着他说道，“这么重要的好消息，你真的不用给咱们家里人说一声吗？” “也是。”王云倒是想了起来，拿到这个奖的时候他还挺开心的。算是意外之喜，但是被记者给围攻了一圈之后，这件事情就好像不那么让人开心了，他倒是忘记和家里人说这件事情了。 第143章 千度一下 和家里人说这件事情吧, 王云总觉得有些尴尬。倒不是因为家里人不懂这个奖究竟代表什么, 他只是自己觉得和家里人说这些事情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 王秋阳看见王云一直没有动，他笑了笑说道，“你不想说吗？” “如果你不想说，我就帮你说吧。”王秋阳琢磨着，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这可是一件大好事儿啊, 王云这么扭扭捏捏的是做什么？ “对啊。”许长英也附和着说道, “云神，这可是件大好事啊，干嘛不和家里人分享。” 王云挠着头说道，“也不是不想说, 就是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切。”路永年嗤笑一声，“这有什么好难以启齿的。” “就是。”王秋阳非常赞同路永年的话，他微微点头说道, “这可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儿, 行了你自己不好意思说，我在群里说就是了。” 其实王云觉得没有什么必要, 家里人本来也不是很懂，何必让他们再去查什么陈省身数学奖呢。 【王秋阳：我要宣布一件大事！】 王镇北：你有女朋友了？ 王宇：什么大事？ 大舅：我说，秋阳不会真的是你谈恋爱了吧？ 王秋阳：不是我的事情, 是王云！ 王秋阳：恭喜我们家的小云荣获第十五届陈省身数学奖！！！啊啊啊，陈省身数学奖啊，这么大牛都在排队拿奖啊, 小云竟然真的拿到了！！！ 王云：只是因为N-S方程当前最优解而已…… 王镇北：我说，小云一年多没见，你咋变了？说好一起当学渣，你却偷偷变了狗，你是真的狗！ …………】 陈省身数学奖是什么？家里人也是一头雾水，但是看上去好像很高大上的模样，于是大家便开始搜索，陈省身数学奖。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万万没有想到，千度更新这么及时。 王宇输入陈省身数学奖，王镇北也凑过头来看。 “我说哥，这个究竟是什么奖？” 华国数学协会颁发的国家级奖励，一般都是为华国数学作出巨大贡献的数学家领取。 翻到第十五届获奖名单，还真有王云的名字。 等等，日期还是今天，也不知道是谁刚刚修改了千度词条。更新竟然这么及时，王镇北刚从部队出来，他很是好奇这一年多王云都做了什么。 于是直接点进王云的词条—— 【王云，男，汉族，1997年出生。京城大学元培院15级学生，京城大学数学研究中心研究员。全国高中数学竞赛冠军，IMO（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大赛冠军。新梅森猜想（阿廷猜想）、周氏猜想（梅森素数分布猜想）证明者。擅长数论、非线性偏微分方程、流体力学、材料学，给出七大数学猜想之一N-S方程当前最优解（还未解开N-S方程），凭借此获得陈省身数学奖。 最新论文投稿世界顶级学术期刊Science（科学）本刊，其中关于湍流数学模型及材料学模型被称为当前最优方程组，充满数学美感，以及令人诧异的物理深度。 京大学子笑称其为京大最强学神、威腾第二！ 普林斯顿教授埃德加惊叹的称其‘天才般的想法，若是本世纪谁能够解开N-S方程，非他莫属’ ‘他不仅仅只是数学家，在流体力学这一块儿，他已经是一个非常优秀，甚至是顶尖级别的物理学家’ ‘他让我想到了爱德华•威腾，当然他是他，威腾是威腾，但天才往往都是有相似之处的——他们的优秀，都超出了常人能够理解的范围’ …………】 王镇北脑子有些不太够用，这千度词条是不是有毛病，这是他认识的王云吗？那个一心只想当明星的王云？不能够吧？这特么怎么就跟一个外星人似的。 “哥，这真的是王云吗？”他和王云的年纪相近，曾经都是学渣，其实王云之前和家里人关系最近的也就是王镇北。要不是因为王镇北去参军，大概和王秋阳现在的关系也没有这么亲近。 王宇沉默了一下，“我怎么感觉和我认识的小云不太一样……” “数学家、物理学家？这玩意儿不是说科学家的吗？小云现在变得这么残暴了吗？”王镇北一脸懵逼地看向王宇。 “算了，明天咱们还是直接去问小云吧。”王宇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之，看王云的简介，他仿佛是从来没有任何过王云似的。之前和王云接触，也没有觉得王云这么牛皮啊。怎么看千度上的简介，他忽然觉得王云各种高大上，和他记忆里的王云根本就重合不起来。 原本以为考上京城大学就已经很牛皮了，没想到考进京城大学只是牛皮的第一步而已。 京城大学数学研究中心，听名字就觉得好厉害的样子，没想到小云竟然还在这里面供职当研究员。 什么京大最强学神之类的就不用提了，就是这个爱德华•威腾究竟是什么鬼，看上去也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 第二天因为是周末的关系，大家都没有起床，王云是被闹钟给吵醒的。他原本也想要多睡一会儿的，倒是路永年闹钟的声音太大，他被吵醒了。但是路永年还睡得很死，穿好衣服，王云直接关掉了路永年的闹钟。 这家伙昨天也不知道发什么疯，说是要努力学习，至少也得来到一个名校的offer。 大概看见王云拿到了普林斯顿的offer，他也想要努力一把，看看自己能不能拿到其他名校的offer。 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王云微微伸了一个懒腰。翻开书本看了起来，昨天王秋阳已经给他说了，今天大表哥要请客吃饭。现在还挺早的，王云想着应该是晚上吃饭，现在还有这么多的时间，他还可以多学习学习。 到了普林斯顿之后，他还得努力修学分才行。顺便，看看能不能留在普林斯顿继续攻读研究生，最好是在威腾教授的门下。 关于量子场论这一块儿，王云还真是挺好奇的。 王秋阳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快要中午了。他看着王云说道，“我先去洗漱，然后咱们吃了饭就走吧。” “王镇北是休假回来，听说他在部队表现挺好的。”王秋阳实在没有搞清楚，大哥是这样，镇北这个家伙也是这样。难道说，他们的天赋点全都加在体力上，或者是其他技能上了？所以他们读书不太行，但是当兵好像还真没有说。 也就他们家里出了王云这个妖孽。 这特么哪里是在读书，简直就是在单方面吊打几乎所有华国的大学生。谁读大学的时候能够发表顶级期刊的本刊了？谁读大学的时候，能够获得国家级别的科学大奖了？这……简直让人恐惧好吗。 再加上世界顶尖名校与顶级教授的邀请函，他都能够看见王云今后的学术生涯简直就是一片光明，就如同启明星一般，照耀着前进的道路。 和王云比起来，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渣渣，完全不配和王云站在一起。 “镇北哥不是当兵去了吗？”王云愣了一下，“怎么可以休假，我以为他们当兵是没有休假时间的。” “听说他在部队的表现不错，要提干什么的，总之要参加考试，特意请了几天假想要来大哥这里取下经验。”王秋阳的手很自然的放在了王云的肩膀上，“你以前和镇北玩得最好，要不你帮他补习一下？” “可以是可以。”王云眨巴了一下眼睛，“但是我怎么给他补习？”他们又没有在一起，这还能怎么补习？ “这几天给他恶补一下啊。” “能行吗？”王云怎么觉得很不靠谱呢。 “行了，走吧，我们先去吃饭。待会他们就得来京大了，带他们参观一下咱们京大吧。”说道这里，王秋阳斜着眼睛看向王云，“能不能带我们去参观一下数研中心？” “不是我不想。”王云挠着头说道，“我要是私自带你们去参观数研中心，我觉得我会被杨主任给揍死的。” “算了。”王秋阳拉着王云走出门，“咱们先去吃饭吧，有什么事情待会再说。” 吃完饭，王秋阳和王宇联系。王云先去图书馆还书，他的工程学和生物学并不是特别好，原本还想要多借一些书的，没想到，坐在图书馆等他们的时候，他看书倒是看入迷了。 王宇他们来到图书馆的时候，找了好久才看见王云正坐在空无一人的位置上学习着。 王镇北好奇的说道，“我看图书馆都坐满了人，怎么没有坐王云的旁边？” “呵呵。”王秋阳的嘴皮扯了一下，“你以为京大的最强学神是什么？和他坐在一起，是想要被碾压吗？” “那可是威腾第二啊，也就他自己没有自知之明。” “什么威腾第二？”王宇好奇地询问道。 “那是位神人。”王秋阳一边走一边说道，“大学读的是历史，然后毕业之后搞过政治，最后觉得不好玩，就跑去学物理，然后得到了菲尔茨奖。” “是二十世纪最厉害的物理学家之一，M理论号称物理终极理论，虽然没有获得诺奖，但是和诺奖大佬是一样的，全球最顶尖的学者之一。尤其是在物理和数学上面，都是最顶尖的。” “你们说王云像不像是威腾的经历，想要当明星，然后跑回来学习，在物理上，给出了湍流数学模型最优方程解，在数学上获得了陈省身数学奖，解开了两个数学猜想，而且还七大数学猜想之一的N-S方程阶段性成果。” “不客气的说，王云解开周氏猜想之后，孪生素数猜想已经近在眼前。尤其是信息学这一块儿，算是一个很大的跨步。至于湍流模型，你们知道湍流模型是什么吗？” 王宇和王镇北同时摇头，鬼知道什么是湍流模型，听上去好像有些奇怪。 “流体力学上会用上的东西，比如说高精尖的战机，获得是航天航空都需要湍流模型。在这方面，王云给出了很大的改变，并且华国只要能够将王云的湍流模型研究透彻，不是没有弯道超车的可能性的。” “还有材料学的那一块儿，我对材料学不太熟悉，但是我听说材料学那一块儿是纯理论的，现在整个世界上并不存在。但是说不定以后按照材料学的数学模型，就能够创造出那样的材料。” 王镇北愣了一下，“王云已经这么给力了？” “不然呢？你以为他是什么？”王秋阳看着比他个头还要高的王镇北说道，“走吧，咱们去找他。” 刚来到他的旁边，似乎看见一个老者也走向他。 ………… 走进一些之后，他们能够听见老者与王云的对话。 “我听说，你下学期已经决定好了要去普林斯顿当交换生？”老者看向王云，“你不是说毕业之前没有打算出国吗？” “但那是威腾教授的邀请函。”王云语气很轻，“我想试试看。” “果然，我就知道肯定是威腾那家伙把你给你吸引了。”老者笑眯眯的说道，“我记得威腾教授的是数学物理学，你准备好什么课题让威腾教授非你不可？我记得威腾教授在量子场论这一块儿非常出色，但是对于流场并不是很了解吧。” “那如果选择N-S方程当课题呢？”王云眨巴了一下眼睛，老者仿佛很是震惊，“你真的想要解开N-S方程？” “不知道。”王云摇头，“我就，试试——不一定能够解开，反正时间还有这么多。” “行吧。”老者站起身来，看向王秋阳三人，笑着说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老者不是别人，正是数研中心的杨主任。他原本是打算和王云聊一下，没有想到，聊到中间的时候，王云身后倒是来了三个不速之客。 王云转过头看了一眼，笑着说道，“主任，他们是我的表哥，来看我的。” “你表哥？”杨主任盯着王秋阳，打量了好一会儿，“这家伙也是咱们京大的学生吧？” “对。”王云点点头，“和我一个班，也是元培院的。” “行，那你们自己出去说话吧。”杨主任挥了挥手，他原本还想和王云说一下，在普林斯顿毕业之后，回国到京城大学数研中心任职的事情。但是看见人家表哥来找他，他也不好继续谈事情。 合上书，王云拿起书本笑着对他们说道，“你们这么快就来了？” 王秋阳拉着王云走出图书馆，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那是数研中心的杨主任吗？” “对。”王云点点头，“其实他老人家也没有这么吓人，你干嘛这么害怕。” “也就你觉得不吓人而已。”王秋阳抱怨似的说了一句，“我们找了你这么久，没想到你竟然在图书馆。” “我说。”王宇沉吟着说道，“你下学期要出国？还是那个什么威腾邀请你出国？” 王云看了王秋阳一眼，“你没有说这件事情吗？” “嗨，这件事情还是你自己来说吧。”王秋阳努努嘴，硬着头皮，看着王宇和王镇北都用锐利的目光看着他，他笑了笑说道，“其实，就是交换生而已，额……普林斯顿那边给发过来的邀请函，威腾教授亲手写的，所以我想要去普林斯顿感受一下世界名校的氛围。” “世界名校？”王宇沉默了一下，“还会回国吗？” “当然。”王云用力点头，“肯定回国啊，不然呢？最多也就博士毕业，就回国。” 第144章 想法 开什么玩笑, 他不回国还能一直留在美利坚不成？他在美利坚人生地不熟的, 还准备回国之后，留在京大或者是看看能不能对接一下渝城大学。如果能够在渝城大学搞研究，也是很好的事情。 毕竟，他最熟悉的，还是从小长到大的渝城。 “普林斯顿真的是世界名校？”王镇北的重点一向如此清奇，他这么一说, 原本有些沉重的气氛一下子就轻松了起来。 “当然是世界名校。”王秋阳接过王镇北的话, 愣了一下，“你不会不知道普林斯顿吧？” “不知道。”王镇北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这件事情。 王云笑了笑说道，“你们放心吧，最多几年的时间, 我就会回国的。我怎么可能在国外一直待着，我可不习惯国外的生活，还是国内好一点儿。” “你这不还没有去国外吗？要是去了国外之后, 发现其实国外也不错呢？”王镇北看着京大说道, “能上这么好的大学还要出国去当什么交换生，留学……你们这种好学生的心思, 我果然捉摸不透。” 王宇一巴掌打在王镇北的后背上，瞪了他一眼，“不许胡说, 走吧，咱们去逛逛，然后出去吃饭。下面一段时间我估计会很忙, 过年也回不了家。” “别看我，我肯定是不能回家的。”王镇北摊开手，“你们回家过年就好了，小云，不要太想念哥哥。” 王云眯着眼睛打量了王镇北一眼，“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心。” “对了，这件事情你说了吗？”王宇果然是还是几个人之中，最成熟的那个，“如果没有说，还是尽快说一下这件事情，准备什么时候出国？我看有没有空送送你。” “不用那么麻烦了，三月份出国。”王云摸了摸鼻梁，“我也是昨天才得到消息的，普林斯顿的邀请函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过来的。估计到了那边之后，还有一个学术报告会，还得选择专业。” “你没有专业？”王镇北愣了一下，“那你现在读的是什么？” “元培院要到大二的时候才会选择专业，现在我们哪个学院都可以去。”王秋阳摊开手说道，“不过我倒是觉得王云大概会选择的学院是物理吧。” “应该是。”王云一边走一边说道，“到了普林斯顿肯定还是要在那边留几年，不过我会尽快学成归国的。在量子场论这一块儿，威腾教授可以说是全球最顶尖的学者。” 王宇笑了笑之后没有继续说话，自己的表弟已经拿定了主意，他自然不会再说什么。况且，对于学习这种事情，他是真的不在行。 表弟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表弟和堂弟都比他厉害，他当然也希望两人能够学成之后，报效祖国。 “对了。”想到这里的时候，王宇倒还真是想起来了，既然王云已经要出国留学了，那么王秋阳呢。 “秋阳，你今后有什么打算？”看向王秋阳，王宇忽然出声询问，“有没有想过，也……出国留学？” “想过。”王秋阳极为诚实的点头说道，“我也有这样的想法，不过和王云不太一样。我可能选择斯坦福或者是麻省理工。” “我希望你们出国之后，学成归国。咱们国家，还是需要你们这种高科技的人才建设祖国啊。”王宇有些羡慕自己的两个弟弟，都特么是神人。至少，他不会有自己两个弟弟这样的成绩，王镇北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和王云勾肩搭背的走在一起。 参观完京大之后，王镇北还在感慨京大果然不愧是华国最好的学府之一，走出京大，他们来到一家火锅店。 一边吃饭，一边说着趣事。 等吃完饭，送走王宇和王镇北的时候，两人这才回到了宿舍。 许长英和路永年都不在宿舍，大概是去自习室了。王秋阳一边洗漱，一边说道，“咱们宿舍出了你这么个神人，大家在不努力学习，可就会被嘲讽到哭泣了。尤其是路永年那个家伙，分明高考成绩还不错，现在往死里学习。还说自己在及格的边缘徘徊，我看他上次的测评其实还不错，全班前几名，许长英也是。” “估计是害怕被人说，和你一个宿舍，竟然学习成绩还不好，丢脸。”洗漱完之后，王秋阳从阳台走进宿舍里，一边打开电脑一边说道，“王云，我最近在研究你的那篇论文，关于湍流模型的那个部分我还有些没有弄懂，你看看能不能给我说一下。” “好啊。”王云点点头，“你的非线性偏微分方程基础还不错，应该不至于看不懂吧。” “是，前面还挺好的，但是越看到后面就越觉得吃力，而且你也知道，你写的是全英文版的，阅读习惯问题。” “将来你写论文也得全英文才行，SCI期刊，你懂的。”王云一边说，一边走到王秋阳的身边。看着电脑上的公式，和王秋阳一一讲解着。 听到后面，是王云一个人在说，王秋阳只能够点头，勉强能够跟上王云的思维。 好半晌之后，王秋阳很古怪的说道，“你的这个湍流模型只能够存在在理想化之中吧？现实中，好像没有任何一种材料，能够像是你的数学模型参数那么优秀。并且，有很长一段时间，应该都是这样才对。” “没错。”王云点点头，“我在建造数学模型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儿，的确，我认为目前没有任何的数学模型能够做到这一点。但是以后说不定，我在仔细琢磨一下吧，说不定能够有什么新的发现。” “纳米技术行吗？”王秋阳很困惑，王云这个数学模型可以说是当前湍流模型中，最优的一种选择，但问题在于根本就找不到匹配的材料，很难完成王云所设想的这种模型。可以说，这种东西，目前只能够存在于理论之中。 “如果是纳米技能，现目前应该是不可能的。”王云摇了摇头，“我在想想其他办法吧，理论已经有了，但是实际操作起来，往往比理论要复杂许多，不能够急于求成。行了，你要是还有什么不懂的，直接来问我就行了。” 王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也开始想着这件事情。他给出了材料的数学模型，但问题是什么材料比较适合，王云自己心中也没有什么底。 想了好一会儿之后，王云决定暂时还是不要去想这个问题。他的材料学虽然等级是1级，但是目前想要解决这个问题，还是太困难，太勉强了一些。 摇头，王云开始看生物学。关于生物学这一块儿，王云明显对于基因工程这一类的更感兴趣。等许长英他们回来的时候，王秋阳和王云已经上床准备睡觉了。许长英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两位大佬今天这么早就要睡觉？ “我说，两位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早就要睡觉？”许长英想了想，“这不是你们的风格啊。” “累了。”王秋阳躺在床上揉着自己的眉心说道，“我就没有见过这么可恶的数学模型，看得我头晕脑胀的。” “你呢？云神。”王秋阳这么说，还能够算得上勉强在人类的范围之内，但是这位妖孽，也这么早就睡觉，不太科学啊。 “我明天要去湍流实验室有些事情。”王云笑了笑，“所以我想要早点儿睡觉。” “明天是周末吧？” “对，我和秦教授说好了。”王云露出一丝笑意，“就是一些平常的实验而已，就是想要验证一下，我的想法究竟是不是正确的。” “能行吗？”路永年好奇的说道，“大佬马上就要去普林斯顿了吧？” “没错。”王云翻身看向他们，“但是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不是三月份才去普林斯顿吗？等那边的交换生来了之后，我再去也不迟。不过，过几天还得去考雅思，有点头疼。” 雅思其实不难考，对于王云来说，并不困难。 “行吧，那咱们就早点睡觉吧。”许长英也看了路永年一眼，“你也别躲在被窝里悄悄看书了，伤眼睛。” “我知道。”路永年叹息一声，“自从我爸妈知道宿舍里有一个神人之后，每天都要被他们嫌弃一次。我以为我能够考上京大已经被全国大多数学生牛皮了，但是没有想到，来到京大还得被大佬按在地上摩擦。” “想哭——” “行了啊。”王云转过头，“睡觉吧，对了，永年啊，你的闹钟要是闹不醒你，你就别调了，我明天叫你就是。” “诶，好的。”路永年点点头，两人洗漱之后，上床睡觉。 果然，第二天，在王云走之前，把路永年给叫醒。走向湍流实验室，他相信秦教授应该在实验室里等着他了。 来到实验室的时候，果然秦教授已经在实验室里。 昨天晚上，王云忽然给秦教授打了一个电话过去，说是关于材料的方面他有些想法。秦教授对于材料学这一块儿不算是熟悉，但是他好歹也是物理学家，触类旁门他还是能够做到的。没有深入的研究，并不代表自己不知道这些东西。 所以，当王云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秦教授多少还是有些诧异。 他们实验室已经做过了实验，但是无一例外，关于材料数学模型这一块儿，还是没有什么收获。 “怎么，今天来实验室是有什么想法？”秦教授看向推门而入的王云。 第145章 云崽冲鸭 好在他们湍流实验室并不擅长材料学这一块儿, 所以并没有多做几次实验。失败之后, 他们就只能够静静的等候消息。而王云的湍流模型，能不能够成功，还得依靠材料才能够判定。所以，王云的这篇论文更像是纯学术性质的理论论文，目前的运用性并不大。 然而昨天晚上王云莫名其妙的电话，让秦教授觉得有些古怪。 突然对于材料有些想法, 什么样的想法能够让王云给他打电话？看着走入实验室的王云, 秦教授挑动眉头说道，“你有什么样的想法？是关于材料的？还是你湍流模型的？” “应该都有。”王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今天是周末，原本不应该打扰您的, 不过实在是我有一些想法，所以……” 秦教授点点头，对于王云的话表示理解, “可以给我说说吗？” “当然。”既然想要借用一下秦教授的实验室, 自然需要和他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否则，凭什么秦教授要将实验室借给他？ 拉着椅子坐在上面, 秦教授打量着王云，笑了笑说道，“王云, 我首先要给你提个醒。” “嗯？”看着秦教授忽然表情严肃了起来，王云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等待着秦教授说话。 整个实验室很是安静, 原本实验室里只有王云和秦教授两人。现在王云没有说话，秦教授正看着王云也没有说话。 好一会儿之后，秦教授这才说道，“我听说，你收到了普林斯顿的邀请函对吧？” “没错。”秦教授知道这件事情，王云并不觉得奇怪。虽然他不是物院的学生，但是这件事情杨主任和陈教授不可能不说出去的。作为数院的兄弟院系，物院的教授知道这个消息。没有什么好值得大惊小怪的，但——现在秦教授提起这件事情，就有些奇怪了。 王云看向秦教授，依旧还是没有说话。 “你距离出国还有多久的时间？几个月的时间，不管这个实验究竟如何，能不能顺利出国，我就不保证了。”秦教授轻轻敲着桌面，“王云，我知道你是一个很有想法的学生，但可能你现在的想法并不是特别的成熟。你对于材料学这一块儿，也是颇有天赋的，但是听我一句劝，暂时不要想材料学的事情。全世界的实验室都已经做过你的数学模型实验，但是没有一个成功。” “你说，如果我们京大忽然宣布成功，到了那个时候，你还能去普林斯顿求学吗？我并不反对学生出国留学，反而觉得去国外的学校求学，学习他们的先进技术和经验是一件好事。所以，在这个事情上，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 “好吧，我们就不说这些阴谋论的东西，就说你确定能够在这几个月的时间之中找到真正符合你心目中所想的材料吗？如果不能，就这么一直拖下去，什么时候你才能够去普林斯顿留学？” “我给你的建议是，目前不要碰这方面的实验，而是认认真真的做你的学术理论。等你回国之后，我相信你这么优秀的学者，会有很多的机会。那个时候，才是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不是吗？” 秦教授的话，终于还是将王云给说服了。原本王云也没有保证一定能够成功，只是有一些想法而已。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看向秦教授说道，“教授您说得很对，我可能目前还不太适合这样的做法。” “不过，我是有一个大概的方向，可以从有机金属这方面入手，或许能够接近数学模型中最优的参数。” “有机金属吗？”秦教授喃喃自语似的说道，“我们会从这方面入手的，不管怎么说，你现在还是有学术自由的。” 说道这里的时候，秦教授的脸色再次严肃了起来，“但是王云，你要清楚。学术自由是有限度的，如同某些技术需要几十年之后解密是一样的，很多事情不是你我能够做主的。我相信，在上一次的实验中，你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所以，你可以往纯理论的方向发展。但是在回国之前，我建议你最好不要去触碰某些禁区的东西。材料学和物理学上面的禁区并不多，但是底线很模糊，需要靠你自己去领悟。” 秦教授站起身来，拍了拍王云的肩膀，“不过话又说回来，还是多亏你，在涡轮风扇发动机这一块儿，我们有了弯道超车的可能性。我希望你在普林斯顿好好学习，尤其是我们国家比较落后一些量子场论这一块儿，将来肯定是非常有用处的。” “好的，学生记住您的话了。”王云点点头，“谢谢秦教授。” “不过……”王云沉默了一下，转过身走向前方的讲台前，拿起粉笔说道，“我现在还是想要把我的想法给写出来，其实这只是一个大概的方向和数学模型。而且，我准备将它整理成论文投稿Science，算是我之前那篇论文关于材料学那一块儿的补充。”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已经开始在黑板上写了起来。 “根据我的计算，误差不过太大。但是具体究竟是什么有机金属，需要实验室自己动手去寻找。或者是说，看看究竟是谁能够更快的找出这种材料。” 黑板上，粉笔接触黑板，发出沙沙的响声。 好一会儿之后，王云停下笔，转过身，对着秦教授说道，“这是我对于这种材料的设想，与其说是指明究竟是什么材料，倒不如说，我提供了一个正确的参数。至于究竟是什么材料，可能还得大家努力寻找才行。”摸了摸自己的鼻梁，王云再次笑了一下。 秦教授看着黑板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喘息着说道，“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如果按照你的思路，在结合你刚才说的最有可能的有机金属材料，我想应该是有办法将这种材料找出来的。” “不过，只是这个时间。”秦教授摇了摇头，“恐怕需要用年来计算。” “差不多吧。”王云看了一眼黑板上自己写下的密密麻麻的公式，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之后，还有些后续补充，我会在论文上面说明。关于材料学的讨论，可能就到此为止。目前，我的能力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我想在回国的时候，应该会有一些增长才对。” 秦教授点点头，“你那篇补充的论文写完了吗？” “还没有。”王云笑了笑说道，“这是昨天刚想起来的事情，之后我的重心应该是在N-S方程上面，如果能够解开N-S方程，我相信很快就能够从普林斯顿毕业，毕竟成为研究生。” “如果你能够解开N-S方程，恐怕根本就不是研究生这么简单的事情了。”秦教授摇摇头说道，“不过，还是祝你好运吧，对于这种世纪性的问题，你也不用把自己逼得太着急了。” “你现在的学术成果，已经足以亮眼了。无论是N-S方程的阶段性成果，还是数学猜想，都足以证明你的优秀。我希望，你不要太过于贪功冒进。” “我知道的教授。”王云点点头，“到时候，我写完论文，您可以给我看看吗？” “当然。”秦教授颔首，“如果有幸成为第一个看见这篇论文全貌的人，我会非常高兴。” “谢谢教授。”王云说完之后，离开了实验室。 秦教授看着黑板上的公式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笑着将公式全部都擦掉。等这篇补充论文出来的时候，大概已经是明年下半年了。那个时候，王云早就已经在普林斯顿学习了。 回到宿舍的时候，舍友刚起床没有多久。看见王云竟然这么早就回来，他们有些好奇。 通常，王云如果待在实验室，应该——晚上在宿舍关门之前才会回来。没想到，竟然这么早就回来了，这倒是有些稀奇。 “怎么样？”王秋阳看向王云，“是实验进行不顺利吗？” “倒不是实验进行不顺利。”王云温和的说道，“没有进行实验，秦教授说得很有道理，只有几个月的时间，根本就来不及将这件事情给做好。” “不过，我的想法，可以作为上一篇论文的补充。” “又要写学术论文？” “没错。”王云点点头，“是关于上次那个材料数学模型的补充，提供一个绝对的参数。至于究竟能不能找到，我也不太清楚。” 王云打开电脑，开始默默地写着论文。宿舍里的其他人也开始自己做自己的事情，谁也没有打扰谁。 ………… 围脖上，大多都是关于明星的热搜。 但是忽然一个热搜空降——#陈省身数学奖#。 让一众网友非常懵逼，这是个什么鬼热搜。并且这名字，他们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娱乐圈的XX奖他们倒是听说过。 但是陈省身数学奖是什么鬼啊？！ 这种事情也能上热搜？野鸡奖买热搜了吗？虽然热搜的位置非常靠后，在落下热搜的边缘徘徊，讨论的人也并不多。但架不住网友的好奇心，想要看看什么是陈省身数学奖。 【第十五届陈省身数学奖，在首都华国数学中心落下帷幕。第十五届陈省身数学奖最大的不同就是——打破通常两位获奖者的常规，这一次，有三位获奖者。分别是陈教授、傅教授以及来自京大元培院的王云。】 王云，怎么又是这个王云，有完没完？这家伙想红想疯了吗？怎么还出现在热搜上，这都今年第几次了？能不能安分一点儿！是糊逼，就不要硬要做出一副自己很红的样子好了吗？ 网友怒了！ 【这个王云有病吗？天天上热搜？烦不烦？没人气，滚蛋！】 【我寻思着，这也不是王云买的热搜吧？而且大哥，您能看看究竟是谁发的这篇报道吗？】 【我不管是谁发的，这就是一个糊逼！】 【虽然但是，我只想说，这好像是人人日报发的专题文章吧？您还真是把科学圈当成娱乐圈了啊？还糊逼，你让我懵逼还差不多。】 【emmmmm……这家伙，的确好几次上热搜了，挺烦人的，不过有谁能够告诉我，陈省身数学奖是什么鬼？看上去好像挺厉害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什么野鸡奖项。】 【华国数学协会颁发的国家级奖励，该奖旨在奖励对华国数学做出巨大贡献的中青年数学家。你猜，这是不是野鸡奖？】 【真的这么厉害？是不是有什么黑幕，他这么年轻就获得了这种奖励？我看和他站在一起的两位好像年纪都很大了吧？】 【是啊，有黑幕，你找找看呗，有什么黑幕？人家学术成果都在Science上，要不你去问问Science本刊的编辑是不是他们和王云之间有什么交易呗。】 【弱弱的问一句Science是什么？】 【世界级的学术顶刊，莫装逼，中文名叫科学！】 【有没有哪位大佬告诉我，王云的那篇论文过稿了吗？我在Science最新刊上好像并没有看见。而且arXiv上争论还挺大的。】 【我听说这位明年要去普林斯顿当交换生，大概会有一场学术报告会，美利坚的诸位有没有人会去普林斯顿听他的学术报告会？】 【我我我，我现在就是这方面的，头疼得不行。我们实验室已经做过很多次实验，关键是前面的数据都能够对上，但是到了后面就蒙圈了。现在我们整个实验室的人都在怀疑，究竟是材料的问题，还是王云给出的参数有问题。当然，我们更倾向于前者，毕竟王云给出的数学模型是找不出逻辑错误的。】 【这位被称为本世纪最有可能解开N-S方程的数学家吧？没想到一年多之前他还是一个准备自寻短见的小歌手，现在都变成威腾第二了。】 【说起来，你们不觉得他和威腾真的很相似吗？都是做了其他事情之后，半路出家，结果成果惊人啊！】 【王云是请水军了吗？为什么全是彩虹屁的人？】 【emmmmm……我想大概真不是彩虹屁吧？人家的学术成果还真是可以看见的。】 【他在怎么强，也称不上是数学家吧？】 【你开心就好，但是并不妨碍他在我心中，已经是数学家和物理学家了。】 【想想威腾的M理论和菲尔茨奖，我忽然觉得这家伙大概也会创造出什么厉害的理论和获得菲尔茨奖，说不定连诺奖也是可以期待一下的。】 【啊啊啊啊，全世界最好的云崽，虽然你的围脖已经长草了，但是我们爱你！冲鸭，向着诺奖！】 【这么可怕，现在连科学圈都要跑来和娱乐圈抢粉丝了吗？】 【我去看了一眼这家伙的千度百科，我当场就给跪了。】 【千度百科是可以自己编辑的好吗？】 【维基百科也一样的OK吗？】 【呜呜呜，就我一个人觉得他真的长得太好看了吗？粉了，粉了。长得好看，还学习好，简直不是人啊不是人！】 【别去他的围脖，他已经好几个月不更新了。我们家的云崽是个爱学习的崽，和其他那些凹学霸人设的妖艳贱货根本就不一样！】 【凹学霸人设，你是在说……】 【我记得这位早就发表声明，自己不混娱乐圈了吧？说自己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做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没想到他不混娱乐圈之后，粉丝倒是越来越多了。】 【我是云崽的粉没错，但是云崽以前的那些话，真的是铁憨憨没错了！】 【我是来看我家云崽的！】 【雾草！你们快去看，云崽的围脖更新了！】 第146章 疯狂的想法 【王云V：告一段落！【图片】】 配图是电脑上发给Science编辑的邮箱首页, 王云自然是不怕别人抄袭的, 毕竟他已经将所有的论文发在了arXiv上，并且只有开头一部分。想要抄袭，还真抄不了。更何况，这是前面一篇论文的补充，能够看懂前面那篇论文的人，大概率是不可能会有抄袭他这个补充论文的心的。 粉丝们正准备留言的时候, 没想到王云又发了一条围脖出来—— 【王云V：虽然迟到了一年多, 但我还是想要问问，当初想要和我赌的那些人，还在吗？】 【哈哈哈哈哈，云崽这么记仇的吗？】 【醉了, 醒醒，你是京大最强学神！】 【虽然但是，哈哈哈哈——想笑！】 【啧啧, 那群人早就匿了吧？而且樊洋早就凉透了。】 【emmmmm……没想到你竟然到现在都还记得这件事情。】 王云翻了一下网友的评论, 撇了撇嘴，他怎么就不能够记得这件事情了？当初是他们自己说要赌的, 结果现在人都不知道哪里去了。 人生啊，还真是……让人感觉意外呢。 关掉围脖之后，王云点击邮件发送给了秦教授。做完这一切之后, 王云伸了一个懒腰，“我要出去吃饭，你们有没有人要一起出去吃饭的？” 王秋阳头也不回的说道, “别打扰我，我正在学习呢。”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许长英接了一句话，“大佬，您自己去吃饭吧。” “诶。”王云挠着头，看向路永年。 路永年感觉到背后有一道灼热的视线正在看着他，转过头就看见王云正在直勾勾地望着他。急忙罢手说道，“大佬，您也别看我了，我不去，打死也不要和你一起去吃饭，我还要学习呢。” “好吧。”王云摊开手，心中想着，这几个人也真是的，他要去吃饭的时候，他们倒是不去了。他不去吃饭，这几个家伙还得硬生生的把他拽着去吃饭。 走出宿舍，来到食堂，王云发现陈教授的科研狗也正在食堂打饭。他冲着科研狗说道，“师兄，你也来打饭啊。” 科研狗转过头就看见王云，笑眯眯地来到了王云的身边说道，“大佬，这么巧，你也亲自来打饭？” “？？？”王云一脸懵逼，我什么时候不是自己来打饭了？这话说得，好像他是个周扒皮似的。 “我什么时候不是自己来打饭了？”王云捂着自己的额头说道，“我现在还只是个本科生好不好。” “嗯……”科研狗沉默一下，“我听说，大佬的最新课题好像是N-S方程？” “这你都知道？”王云很是诧异，他记得课题这件事情，只给杨主任说过吧？而且，他又不保证一定能够解开N-S方程。开什么玩笑，那可是N-S方程，21世纪七大数学猜想之一。他要是这么轻松就能够解开，那才是奇了怪了。 “大佬牛皮啊！”科研狗竖起大拇指说道，“杨主任已经发话了，说你的下个课题选择是N-S方程，而且普林斯顿的埃德加教授和德利涅教授都看好您。” “……”他们可真是看错人了，能够得出N-S方程当前最优解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想要更近一步，至少目前是没有可能性的。 很显然，想要破解N-S方程和杨—米尔斯问题一样，需要引入物理和数学的观点才行。问题是，现在王云看书虽然颇杂，对于数学和物理都有些心得，但并不足以支撑他解开这样世纪性的难题。 挠着头，他还真没有想到，杨主任已经宣称他选定N-S方程作为下一个数学和物理的课题了。这是——在逼他解开N-S方程吗？王云苦笑着摇头，他对于自己能否解开这样的方程并没有多少的信心。 主要是因为N-S方程面临着湍流的复杂性，而湍流从根本上，并没有被人了解过。 如果想要解开N-S方程，那么也就是说在流体力学和非线性偏微分方程上都必须是世界上最顶尖的水平才有可能。 他自问，自己现在根本做不到这样。 想了好一会儿之后，王云拍了拍科研狗的肩膀说道，“还是不要太期待了吧，我觉得实在是太困难了，至少目前对我而言，实在是太困难了。” “诶。”科研狗打完饭之后，冲着王云挥了挥手便离开了食堂。很显然，这家伙恐怕是给别人打饭的。王云就在食堂吃了饭之后，走回宿舍。他一想，有些不太对劲儿，怎么说呢。他总觉得杨主任这么说，好像并不是想要逼他解开N-S方程，更像是一种鞭策。 你看，人家最小的研究员都用N-S方程作为课题，你们这些研究员呢？吃干饭的吗？ 果然，还是被杨主任给当成鞭子用了。捂着自己的脸，王云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算了，先不说这件事情，还是继续看自己的书吧。 ………… 王云平息了心思，秦教授那边也收到了王云发来的附件。 他挑动了一下眉头，没有想到王云竟然用这么快的速度就将论文给写好了。下载附件之后，顺便去arXiv搜索了一下，果然这篇论文已经赫然在列。现在美利坚时间是午夜，还没有多少人讨论这件事情。 但是秦教授隐隐约约之间，已经能够感受到明天恐怕arXiv上又一件大事要发生了。 不过这件事情，和他们湍流实验室无关。恐怕当其他的实验室发现王云这篇论文之后，又得手忙脚乱了起来。 对于数学，秦教授并不算是太过精通。但是看懂王云的论文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尤其是关于非线性偏微分方程这一块儿。 打开王云的论文，秦教授认真的看了起来。作为上一篇论文的补充，看过上一篇论文的秦教授还是能够看懂的。 但是——王云竟然在材料学的数学模型中，引入了几何学的概念。这是——想要指明一个方向吗？ 整个公式秦教授找不出一丝错漏的地方，当然，这毕竟是数学模型。逻辑上没有错误，秦教授就已经非常认可，至于其他专业性的方面，还是留给那些数学家来提出问题吧。谁也不是威腾，学物理已经很吃力了，在来个数学简直就要爆炸。 非常完美的设想，甚至于已经完全趋近于最优化的参数。并且在引入了几何学的概念之后，这种材料显然比大海捞针好找了不少。 可惜，关于湍流的那一块儿，王云依旧还是没有能够研究出来。 若是湍流被王云琢磨透彻了，恐怕整个流体力学也会大步向前发展。别看现在流体力学似乎很繁荣，其实已经原地踏步好几十年。没有什么新的理论产生，几乎所有的流体力学实验都是建立在过去的理论之中。 也不说这样不好，只是总觉得流体力学并不应该只是如此而已。它能够有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是没有一个人挖掘出来而已。 而秦教授是非常看好王云的，若是王云能够挖掘出湍流的理论。想必——在流体力学这一块儿上面，他就已经是王者了。 甚至直接当教授带博士生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秦教授想到这里的时候，又自嘲的笑了笑。他研究了一辈子的流体力学，依旧对于湍流不甚了解，更何况是王云呢？这家伙才多少岁？今年刚满十八岁而已，在数学、物理学和材料学上面展现出来的东西，足以让人称为惊世之才。 这样的学生，秦教授还不会在苛求他一定要解开N-S方程。 虽然隔壁数院的老杨一直在宣称，王云已经将N-S方程作为课题。 但是想要解开一个数学猜想，并且还是必须要有高深物理知识的数学猜想，哪有这么容易。就好像爱德华•威腾，本身对于量子力学和量子场论就极为了解，并且研究很深入。也没有见这位神人解开杨—米尔斯问题。 秦教授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希望看上去有些无厘头，看完整篇论文之后。他想了想，有些说不出话来，不是这篇论文不好。而是因为这篇论文实在是太好了，如果他早一点儿发现这么一个人才，也不知道隔壁的数研中心究竟还有没有机会。看他的模样，对于物理的兴趣，似乎比对于数学的兴趣还要浓厚不少。 可惜啊，这样的学生，竟然不是自己的学生，简直痛心疾首！ 秦教授收拾了一下，关掉电脑，直接回家。他今天是没有什么研究的兴趣了。 ………… 京城冬天的夜晚，很是萧瑟寒冷。王云躺在自己的被子里看书，还好有暖气，否则，王云觉得自己一定会被冻僵。 而此时美利坚arXiv上，已经开始热烈的议论了起来。 【我感觉有些奇怪，为什么王这次的补充论文会引入几何学？这个数学模型好像和上次看见的数学模型有些不太相似。】 【之前那个数学模型应该是只存在于理论中的数学模型，而现在的这个数学模型更接近实际。引入几何学之后，应该是在指明某种方向。shit！没想到这个华国人，不仅对于数学和物理学精通，甚至对于材料学都如此精通，我甚至怀疑他的脑袋究竟是怎么长的，是和爱因斯坦一样吗？】 【其他的先不说，让我先算一算这个数学模型究竟有没有出错！】 【我觉得我已经被这个家伙给打击到了，这实在是太让人惊讶了！】 【我就想问问，这个数学模型，有没有哪位已经验算出来？究竟如何？上面是不是有什么玄机？】 【我的上帝，这简直——真是一件让人感觉疯狂的事情。】 【哦，不，还有更疯狂的事情，你们说这家伙究竟会不会将这篇补充性质的论文发在Science本刊上？】 “喂，你好，请问您找谁？” 第147章 确定课题 迷迷糊糊之间, 王云拿着电话放在耳朵的旁边。 “王云, 你又在arXiv上更新你的论文了？”电话那边的声音很熟悉，但是王云一时之间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额……嗯……”王云吐出两个毫无意义的音节，但是电话那头的人却不依不饶的说道，“王云，你这篇论文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看上去像是数学模型，而且你引入了几何学的概念, 我还真不知道, 你的几何学竟然也这么好了。” 终于听出来了，这好像是陈教授的声音吧。从床上坐起来，王云揉了一下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哭笑不得的说道, “陈教授，这篇数学模型是上篇论文的补充，我一开始就已经阐明了啊。而且, 是对于材料数学模型的补充, 我给出了一个方向，是关于有机金属的, 我认为，目前最有可能实现数学模型中最优参数的只能是有机金属。” “我也想过纳米材料，但是最后还是选定了有机金属。”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出声询问道，“陈教授，您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了, 你可以挂了。”还没有等王云说话，陈教授就先挂掉了电话。 留下懵逼的王云，他眨巴了一下眼睛，叹息一声，躺在床上继续睡觉。 ………… “威腾先生。”门外的人正在敲门，威腾扶着自己的眼镜，带着普林斯顿式的傲慢说道，“门是掩着的，进来吧。” 门外一个三十好几的高大白人男子走进了房间，“爱德华•威腾先生。”那人拿下帽子，彬彬有礼的模样，像极了英伦绅士。威腾打量着来人，“埃德加教授，你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我是来恭喜你的，威腾教授。”埃德加教授看上去似乎还有些怨气，威腾笑了笑，他自然知道这位即将获得菲尔茨奖的家伙，为什么会如此生气。 埃德加是18年获得菲尔茨奖的强有力竞争者，前提是——如果没有人在最近三年内解开七大数学猜想之一，亦或者哥德巴赫猜想。 当然，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解决这种世纪性的难题，几乎是不可能的。 “有什么好恭喜的。”威腾挑动眉头，作为一个天才，他有着天才的高傲。而普林斯顿这所大学，更是怪物的聚集地。普林斯顿式的傲慢，已经深入每个普林斯顿人的骨髓和血液之中。 “你的准弟子，王！”埃德加早就动过收徒的念头，但无奈的是，他的学术成果还不足以让王云成为自己的弟子。不说别人，光是他们普林斯顿数院之中，就有数名想要将王云收入其中的教授。甚至还包括——德利涅那个家伙。 而爱德华•威腾，无疑是其中最闪耀的那个。 天才？疯子？都不足以形容眼前的男人，威腾！王云更是被叫做威腾第二，相信这两个怪物之间，肯定有某种共通的语言。 “准弟子？”威腾摇着头说道，“他并未前来普林斯顿，甚至还不是研究生。他如今，只是华国京城大学一年级的学生而已。不过，我很好奇他接下来的课题究竟会是什么。” 埃德加微微蹙着眉头，“他在非线性偏微分方程上，会有许多的建树，但是他的数论是我见过最有灵气和天赋的学生。” “物理同样如此。”威腾接过埃德加的话，“他对于流体力学的了解，已经不弱于一个教授的水平，至少我认为普林斯顿的那些力学教授，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他的。” “然而他对于材料学上的理解，似乎已经远远超过了你，威腾。”爱德华•威腾没有说话，只是看向埃德加。 “真是一个怪物，不是吗？”埃德加也没有理会威腾，反而自言自语的说道，“我甚至已经开始期待他来到普林斯顿之后，究竟会选择什么课题作为毕业论文。” “那么，埃德加教授，你觉得他究竟会选择什么样的课题呢？” “孪生素数猜想？克拉梅尔猜想？”埃德加沉默着说道，“总不可能是N-S方程吧。” “为什么不可能呢？”威腾反问道，“他是一个天才，天才拥有自己的骄傲和自负。倒是觉得，他会选择N-S方程，别忘了，我们普林斯顿可不像是那种必须每天都要来听课的学校。只要他自己愿意，完全可以在宿舍里解开N-S方程，倘若解开，我相信校方很愿意让他直接毕业。” “但是这对于物理学和数学都有非常高的要求，我觉得至少目前他还不能够达到这样的水平。” “同样，我也这么认为。”威腾笑了笑，“但是并不妨碍我认为他会选择N-S方程作为毕业课题。” 埃德加打量了威腾一眼之后，冷哼一声，“怪物！”说罢，他走出了办公室。威腾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话。埃德加的怨气不是一般大，至少他能够看出来，埃德加是真心喜欢王云的天赋，大概他认为王云完全有资格获得菲尔茨奖，甚至想要将他培养成为大数学家。可惜，看上去王云在物理上的兴趣似乎比数学浓厚了许多。 ………… 第二天，王云清晨起床的时候，arXiv上已经争吵得非常凶狠了。关于王云的补充论文，目前学术界还没有定论，而稿件自然依旧还是未接收状态。王云习以为常，论文排队等候是常有的事情，凭什么他就能够比别人快一步？还是Science这样的顶级学术期刊。 他根本就没有打开arXiv，一篇学术论文肯定是有争议的。 依旧如往常一样，他翻开书本继续学习工程学和生物学，这两门课程务必要在前往普林斯顿之前，能够升到1级。到了普林斯顿之后，他才能够继续深入的研究数学和物理，甚至将解开N-S方程，当做一个课题来做。 好在他这篇论文虽然在arXiv上引起了巨大的争议，但现实世界并没有被影响。 吃完早饭之后，王云觉得在宿舍里学习可能会吵到睡得正香甜的舍友，于是拿着自己的书本来到图书馆。 图书馆里已经挤满了人，眼看着人山人海的景象，王云抽了抽自己的嘴角。看来，他现在只剩下数研中心这一个地方可以去了。但愿数研中心不会太过吵闹，至少，希望那群科研狗们会安静一些。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王云来到了数研中心。果然比图书馆还要安静，大概因为今天是周末的原因，来数研中心的人并不多。 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没想到那群科研狗竟然都没有来。这倒是挺好的，整个办公室都是他的天下。 翻开书，王云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关于工程学他差不多已经快要到1级了，现在只剩下生物学。还是等将工程学提升到1级之后，最后再把生物学给看了吧。 看完书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放下手中的书本，王云准备吃完饭之后，回到办公室继续看书。推门走出办公室，正好陈教授迎面而来。冲着王云打了一声招呼，似乎陈教授有什么事情需要忙，打了一声招呼之后，就直接走掉了。 他也没有多想，也是和陈教授打了一声招呼。去食堂吃饭，吃完饭之后，王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没想到，陈教授也跟着走了进来。 如今十二月的天气，越发的寒冷了起来，甚至已经开始下雪。王云看向窗外飘落的雪花，陈教授悄然无声的走到了王云的面前，“在想什么呢？” “没。”王云愣了一下，转过头来，看见陈教授正在对着自己笑，他捂着脸说道，“我只是觉得窗外的雪花挺大的。作为一个南方人，还真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雪花。” “哦？”陈教授笑了起来，“我倒是忘记了，你是渝城的人，那边似乎没有经常下雪吧？” “几乎没有怎么下雪，从小到大也只遇见过几次，而且——都不算大，可以说是微乎其微。”王云将手放在窗边，眨巴着眼睛。 “教授，我忽然想起了一个事情。” “什么事情？”陈教授愣了一下，看着窗外的雪花还能想事情？等等，雪花——这家伙该不会是想起了那个问题吧？ “角谷猜想，又称冰雹猜想。”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目前凭借我的实力，根本不足以挑战N-S方程式，所以我想将冰雹猜想作为目前的课题，试试看，能不能够解开这个问题。” “你——”陈教授倒吸一口凉气，“疯了吗？” “还，没疯吧。”王云疑惑地看向陈教授，“教授，您为什么这么说？” “冰雹猜想是代数拓扑领域的，你确定自己在行？”在陈教授看来，王云在数论、非线性偏微分以及几何学都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但是代数拓扑领域，他记得王云几乎没有怎么涉及过。能够解开角谷猜想？很困难吧。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呢。”王云眨巴了一下眼睛，随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兴致勃勃的打开了电脑。 “教授，我记得研究课题是需要先提交申请的，对吗？” 陈教授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王云，我给你说，你千万不要乱来，角谷猜想虽然不是七大猜想之一，但也是一个世纪猜想，并不简单，我觉得，你现在更适合孪生素数猜想，要不然你申请课题的时候，就申请这个吧。” “教授，我不能一直待在舒适圈之中，您也知道，我对于数论还是有几分心得的。虽然孪生素数猜想的问题也很困难，但是我有信心能够解开这个猜想。”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极为严肃且认真的说道，“半年之内，我想，我是能够解开这个猜想的。但——我并不想要一直待在数论之中，如果只是接触数论和非线性偏微分方程，我总觉得自己的思维可能就没有那么的活跃了。” “所以我想要尝试一下不同领域的猜想。” “那你有没有下手的办法？”陈教授打量着王云，“虽然我很欣赏你的勇气，但是我不得不说，你这么做实在是有些愚蠢。谁都知道，你的特长就是在数论之上，但你非要去代数拓扑领域发展，甚至想要解开角谷猜想，如果被其他的世界名校学生知道，少不得要嘲笑你一下。” “那又能怎么样？”王云耸了耸肩膀，他是谁，曾经可是被全网黑的人，这些嘲笑算什么。反正，他又不会少一块儿肉，想笑就笑呗。 “算了。”陈教授被王云说得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他只能拍拍王云的肩膀说道，“那行，你努力吧，我还是很期待你能够解开角谷猜想的。”说道这里的时候，他走向办公室外面，“不过，这件事情我给杨主任说说。” “诶。”王云哭笑不得的说道，“就算是你不说，我交课题上去的时候，他也能够看见啊。” “我是为了杨主任的身体健康着想啊，先给他说一声，让他有个心理准备。”说着陈教授已经走不见了。王云摇了摇头，笑着打开电脑，开始写课题申请。 ………… 主任办公室，杨主任看见陈教授进门的时候，还有些疑惑，“你今天来做什么？不是正在准备期末考试的事情吗？” “杨主任，我觉得吧，有件事情先给你打个预防针比较好。”陈教授非常光棍的说道，“王云好像已经选好了课题。” “哦？”杨主任看向陈教授，“选好了课题？不是N-S方程？” 陈教授摇了摇头，“您最好还是坐下深呼吸比较好。” “？？？”杨主任有些摸不着头脑，看向陈教授挑着眉头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行了，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 “他选择的课题是角谷猜想。” “什么——”杨主任一拍桌子，“这小子疯了？数论和非线性偏微分是他擅长的，他一解决孪生素数猜想，二不解决N-S方程，发什么疯跑去解角谷猜想。” “不行，要不是孪生素数猜想，就是N-S方程，我非得让这小子改过来不可。”杨主任说着就要走向办公室的大门。 陈教授捂着自己的脸说道，“主任，您就省省吧。您觉得，您说了之后，他就一定会听吗？” “……”你说得好有道理，但问题是我现在根本不想让他解开什么角谷猜想。这小子简直就是发疯，“那你说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陈教授耸了耸肩膀，“让那小子去解咯，如果他解不开，自然就会放弃。要是解开了——正好，下界菲尔茨奖，他也是有力的竞争者了。怎么算，都不亏。您就别操那份儿闲心了。” “我只是没有弄懂，这家伙不是挺爱物理的吗？怎么突然想起来要搞纯数学？” “也不算是纯数学吧？角谷猜想对于信息学这一块儿，还是有很大的影响力的。”陈教授想了想，“不过，我也没有见过这家伙研究信息学，怎么突然就要搞这个课题了呢？” 第148章 期末考试 “谁知道呢。”杨主任冷哼一声, “这小子就是有病, 而且还病得不轻！” 陈教授沉默了一下之后，看向杨主任说道，“主任，这件事情，我已经给您说了，就……您自己有个心理准备吧。不过我觉得, 这个课题其实也挺不错的。至少, 几个月的时间，这家伙休想做出什么成果来。” “恩。”杨主任心中想着，这不是废话吗？这是什么，这可是角谷猜想, 半个世纪，没有人能够解开的角谷猜想，就算是王云再怎么天才, 几个月的时间解开角谷猜想, 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估计他即便是真的将课题定为角谷猜想，估计也是拿到普林斯顿当成毕业论文来做。还有好几年的时间, 能够解开自然是最好的。即便是不能够解开，相信学术界也不会对于这位极为有数学天赋的天才过多的苛责。 “行了，我现在心里有底了。”杨主任加重了自己的语气, “特别有底，你可以走了。” 陈教授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走出了主任办公室。 看来, 杨主任今天的心情好像不太好。要不要提醒王云一下？随即，他又摇了摇头，就是这个家伙惹得杨主任心情不高兴的，干嘛提醒他。陈教授走出办公室之后，便自顾自的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王云依旧还在办公室里，打着课题申请报告。 忙碌一下午之后，课题申请报告终于被王云给弄出来了，发到了杨主任的邮箱中。王云走出办公室，顺便将办公室的大门关上。想了想，刚才看见陈教授的脸那副模样，他琢磨着，好歹还是给杨主任打一声招呼比较好。 这么想着，王云并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来到了杨主任的办公室，他想碰碰运气，看看杨主任还在办公室没有。 如果杨主任还在办公室，他顺便就把这件事情告诉杨主任，也和他说说自己的想法。 来到办公室门前的时候，王云看见杨主任办公室的灯光还是亮着的。他轻轻敲了敲门，办公室里杨主任沉吟着说道，“门没有锁，直接进来吧。” 推门而入，王云看向杨主任，笑着说道，“主任，我的新课题已经发到了您的邮件里。” “嗯。”杨主任点点头，“小王啊，你来得正好，我也想要和你聊聊天。”杨主任沉默了一会儿，指着他对面的椅子说道，“坐下说吧。” “好。”王云听话的乖乖坐在椅子上，杨主任便开始说道，“首先，你告诉我，你的下一个课题研究是不是角谷猜想？” “对。”他用力的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我思考了很久。之前的确是准备用N-S方程作为课题，但是我现在似乎还没有达到能够解开N-S方程的地步。所以，我退而求次，选择了角谷猜想。” 杨主任愣愣地看向王云，好半晌之后才说道，“你管这叫退而求次？” “你知不知道角谷函数提出了半个世纪，虽然不像是N-S方程那样鼎鼎大名，但是在数学界也是一个极为困难的猜想。无数天才的数学家都没有能够攻破这个难题，凭什么你就能够突破？”杨主任轻轻敲着桌面，“在我看来，如果你不想要研究N-S方程，或者是感到自己略有不足这是一件好事。” “但，你选择角谷猜想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杨主任看向王云，“我以为你会选择孪生素数猜想或者是克拉梅尔猜想作为课题。这两个课题，都是关于数论的问题，和你现在的关联性非常大。” “并且姑且不论你的代数拓扑和微分拓扑究竟如何但你终究最擅长的是数论和非线性偏微分方程对吧？” “也不一定不擅长代数拓扑领域啊。”王云的眼神有些游弋，杨主任冷笑一声，“当然，你选定的课题我肯定是管不了的。如果你硬是要选择这个课题，很好，我马上就批下来。凭借你已经解开两个数学猜想的资历，想必上面审核的人，也不会拒绝你的申请报告。”说道这里的时候，杨主任仿佛想起了什么事情。 站起身来说道，“王云，我就问你一个问题。” “额……”王云愣了一下，看向杨主任极为诚恳的说道，“主任您要是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就是了。” “那好，我就问你了。”杨主任盯着王云说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你就要去普林斯顿当交换生，我想你肯定想要留在普林斯顿继续攻读研究生对吧？” “没错。”王云微微点头，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如果能够在普林斯顿当交换生中能够直接毕业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我想，你应该想要普林斯顿当交换生的这一段时间内，就毕业对吧？” “……” “你有没有想过，当交换生的时间只有一年，你能够保证自己在一年之内，真的能够解开角谷猜想吗？” 王云摇了摇头，别说是一年，就算在给他三年的时间，他也不敢保证一定能够解开角谷猜想。 “那就对了。”杨主任一拍大腿说道，“那你给我说说，如果你在普林斯顿一年的时间，没有能够解开角谷猜想怎么办？灰溜溜的回国？那么到了你攻读研究生的时候，普林斯顿还会邀请你去就读吗？” “额……”这些问题，王云还真没有想过。今天要不是因为杨主任说出来，他大概是不会去想这些事情的。 如果他没有能够解开角谷猜想，回到了京大，毕业的时候普林斯顿还会接收他吗？王云沉默着仔细思索，好一会儿之后，他笑着说道，“我想普林斯顿应该还可以接受吧。” “威腾呢？”杨主任这句话还真是命中了目标，王云去普林斯顿的目的很明确，动力也很明确。就是为了爱德华•威腾教授去的，如果不能当威腾教授的弟子，其实普林斯顿去或者不去，对于他来说，根本没有差别。 看见王云沉默，杨主任趁热打铁的说道，“如果是孪生素数猜想或者是克拉梅尔猜想你在一年的时间之内，我觉得应该是能够解决的。之前的周氏猜想，已经大部分的解开了孪生素数猜想，所以——” “主任，您就别说了。”王云笑了笑说道，“我还是选择这个课题吧，我想要尝试一下，如果不尝试一下，心里始终是有些遗憾的。” “你——”杨主任现在是火冒三丈又无处发泄，看着王云有些恨铁不成钢，“行，你想要研究这个课题，我给你批了交上去。” 他开始嘟嘟囔囔的说了起来，“这一次，我肯定不会给你说什么好话的，能不能拿下来，就看你自己的造化。” emmmmm…… 看着杨主任气急败坏的模样，王云也是同样有些哭笑不得。他知道杨主任说的不过都是气话而已，站起身来王云对着杨主任说道，“主任，那我就先出去了？” 12月末，还有一个雅思考试。之后，就是期末考试。京大三月份开学，大概他和王秋阳再次回到京大的时候，他就得去普林斯顿。 走出杨主任的办公室之后，王云步履匆忙的走回了宿舍。王秋阳一个人待在宿舍里，王云有些诧异的询问道，“你没有去吃饭吗？” 王秋阳转过头来，“我还等着你送饭呢。” “好巧，我也没有吃饭，但是，我现在不想出去了。” “行吧。”王秋阳耸了耸肩膀，“我给许长英打电话，让他们给我们带回来就行了。”说着，王秋阳拿起手机，过了一会儿之后。 看见王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心不在焉。 他纳闷的说道，“你想什么呢？该不会是害怕雅思过不了吧？” “不是这件事情。”王云捂着自己的脸，“怎么可能是雅思过不了，对于雅思能不能过这件事情，我还是多少有些信心的。” “那你在纳闷什么？” “额，这件事情，有些不太好说。” “怕什么。”王秋阳瞪了王云一眼，“还怕我把你给物理毁灭了啊？你想想，要是可以物理毁灭你，我早就动手了。你长得没有高，没我壮。你说……” “好了，我给你说吧。”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我选择的课题，很不被看好。” “选择课题？”王秋阳愣了一下，“什么课题？” “就是我想要在普林斯顿研究，最好是一年的时间之内，能够获得学士学位的毕业课题。”王云沉默的看向王秋阳。 “那你选择的课题是什么？”王秋阳很好奇，看王云一脸愁眉不展的模样，恐怕选择的课题也非常的——让人痛苦才对。 “角谷猜想。”王云用手捂着额头，“杨主任和陈教授好像都不太看好这个猜想。” 何止是他们不看好，你特么都把我给整得惊讶了。角谷猜想，你也真敢定课题，这种玩意儿，你确定是能够证明出来的？ “王云。”王秋阳看向王云，用一种极为严肃的语气说道，“我特别想要采访你一下，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 “就，把课题定位角谷猜想，不止是杨主任和陈教授不看好吧？明明都不是你擅长的领域，你非得去弄一下，你确定真的能够搞定而不是碰一鼻子灰？” “我……其实也不太确定。”王云叹息了一声，“所以啊，我才说，杨主任和陈教授好像都不太看好这件事情。” “那就改课题啊，改成你擅长的不就好了？” “算了，杨主任已经批下来了，而且已经申报上去了。现在，大概是改不掉了。”王云一脸无奈的模样让王秋阳很是头疼，“如果你真的能够解开角谷猜想，我想菲尔茨已经距离你不遥远了。” “但是——我觉得近几年之类，你应该是没有什么希望可以解开的。” “恩——”王云用力的点了点头，“我差不多也是这么想的，可能最近几年也没有什么机会，我就是想要试试，哪怕只是试试也好。否则，还是很不甘心啊。” “行吧。”王秋阳转过身来，自己看自己的书，“您就慢慢琢磨吧，你们学神的世界，我等学渣是不太懂了。” 王云苦笑着摇头，也开始看着自己的课本。 接下来的日子，几乎就是日复一日的学习看书。直到王云去考雅思，考试雅思那天，是王秋阳陪着王云一同去的。 其实雅思挺简单的，王云觉得自己一个人去就足够了。但是王秋阳说什么也不放心，非得和王云一同去。甚至王云都有些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准备过几年也要考雅思，提前来看看场面之类的。 考完之后，王秋阳直接询问王云考试如何。 “还行吧。”王云想了想，这些题目都不困难，并且都是常用的英文词汇，要是考不及格，那才是奇怪的事情。 “那就好，走吧，咱们还得回学校复习呢。”一想到复习这件事情，王秋阳整个人都是非常崩溃的。天知道，那些讲师、教授一个个勾画的重点就是一整本书。让他情何以堪，一本书看下来，他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更何况，还有这么多书要学习。作为一学期都是元培院听课的学生，考试自然是和数院的人一同考试。 王秋阳的内心是崩溃的，考试的范围很大，并且复杂。尤其是数论，他学了一学期，还是没有学习明白。他总觉得，自己已经从曾经的学霸变成了学渣。而以前的那个云神，比之前更加牛皮了。 这就是学神和学霸的不同吗？！ 嫉妒使我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坐车回到了学校，来到自习室的时候，许长英已经给他们占好了位置。等他们坐下，几个人非常默契的没有说话，自己复习自己的东西。 王云手中拿着关于微分拓扑领域的文献正在看着。 ………… 考试越来越近，宿舍里除了王云依旧每天雷打不动的研究微分拓扑和代数拓扑之外，其余的三个人都显得很是紧张。 王云倒是不太紧张，毕竟是大一第一次期末考试，想必老师也不会出一些太困难的问题。也就是微积分，线性算子以及数论而已。也不是说王云不屑考试，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这么紧张而已。 看着宿舍三个人精神一天比一天紧绷，王云都为他们担心，可别还没有到考试，他们心态倒是先崩了。 好在，考试到来的时候，三个人的心态没有崩掉。 这才让王云松了一口气。 他和王秋阳是一个考场的，看着王秋阳坐在不远的对面，他冲着王秋阳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监考老师走进来的时候，一脸严肃，“其他的话我也就不说了，你们都是京大的学生，知道作弊的严重性，我直接开始发考卷，别被我逮住了。去年有一个学生，和你们一样都是大一的新生，因为太过紧张所以作弊，被我给逮住了。你们猜，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所有人都一头雾水的看着监考老师。 “他现在啊，已经被京大给退回去了，大概心态崩掉了，可能已经进了精神病院。”监考老师还挺冷幽默的，大家都没有说话，监考老师满意的点了点头，直接将卷子给发了下去。 拿到卷子的时候，王云看了一眼。 嗯……这张卷子怎么说呢，对于他而言，一点也不困难。拿着笔，王云写下自己的名字和院系班级之后，开始直接做了起来。 第149章 家宴 沙沙沙的声音在教室里响彻着, 整个教室没有人交头接耳, 学生们自己做着自己的卷子。毕竟是京城大学的学生，这点儿自觉性还是有的。更何况——京城大学的监考老师虽然不多，但是有摄像头。 京城大学作为华国最高学府之一，学生们可以说比全国99%的学生都要强大。这样的骄傲，让他们除了拿隔壁的五道口男子职业技术学院打趣之外，还真没有什么入眼的学校。即便是C9联盟里, 能够让京大学子看上的学校也并不多。 监考老师对于这些学生也是极为放心的, 他端着椅子坐在讲台上环顾四周。 瞟眼就看见王云坐在中间的位置上，原来这位大佬也在这间考场啊。监考老师想着，作为数院的老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位神人。陈省身数学奖获得者, 即将去普林斯顿当交换生，之后肯定要申请普林斯顿的Ph.D，想想这位大佬如果在学成之后在归国, 说不定就直接‘千人计划’大佬, 甚至在国外有什么重大成果，就直接‘长江学者’也说不定。 不一会儿的时间, 王云率先交了卷子，其他的学生还在冥思苦想。对于这位大佬提前交卷，考场上诸位学生表示自己心态平和, 毕竟这位大佬的数学已经和数学博士，甚至是某些数学教授相当，能这么快交卷不是正常操作吗？ 考试完成之后, 王云和王秋阳并没有等成绩发布，之后他们可以在威信群里看见辅导员发布的成绩，这两天的时间王云轻松的完成了考试。 并且，工程学和生物学都已经提升到了1级的程度。 【主攻科目： 物理：2级（进度20%） 数学：2级（进度50%） 辅助科目： 生物：1级（进度0%） 化学：1级（进度0%） 材料学：1级（进度0%） 信息学：1级（进度0%） 工程学：1级（进度0%） 总积分：6万】 【恭喜宿主完成基础任务二、三、四 获得积分：4万 数学进度增加50%，物理进度增加20% 获得：梅森素数应用一级前沿论文论文一篇，材料物理化学一级前沿论文一篇】 【开启基础任务五——总是超前世界的数学 数学是科学的基础，也是超前与人类认知的科学——在浩瀚的数学命题中，每一个命题都与人类未来的命运息息相关。没有计算，就没有未来。请宿主自信拟定数学课题，且该课题等级不少于2级数学（该等级为系统自信评判）。系统已检测到宿主课题，该任务变更为角谷猜想。 任务：解开角谷猜想 奖励：数学进度100%，积分5万 时限：一年内 开启支线任务：为了科研而努力毕业 科研是一项终极命题，宿主在时间的滚滚车轮中，只是沧海一粟！你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可以浪费，赶快毕业，以研究科学为主题，成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对社会有贡献的人吧！ 任务：一年内从普林斯顿学士毕业 奖励：主攻学科进度30%，积分2万 时限：一年内】 系统突然的蹦出来，让王云有些一言难尽。他发现，现在系统发出的任务，似乎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换句话说，系统发出的任务，似乎都是为了巩固他的想法，防止他会走弯路或者是，防止他半途而废而定制下来的任务。 完全和之前那种给他一种明确的目标感不太相同，虽然感觉上好像都是有一个明确的目标。但之前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明确的目标性，是按照系统的指示在走。而现在好像是反过来，系统是跟着他的思路在走。 这系统……算了。 王云收拾好了自己的行礼，看了一眼宿舍。王秋阳拍着王云的肩膀说道，“怎么，有些舍不得？” “算是吧。”王云哭笑不得的说道，“下学期就要去普林斯顿了，你说舍不得这件事情吧，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还真有些舍不得呢！” “毕竟也住了半年多的时间。” “也是，我们三月份开学，你三月份就要去普林斯顿了。”说道这里的时候，王秋阳沉吟着说道，“对了，这件事情你给袁成德那个家伙说了没有。哦，你去了普林斯顿之后，一定记得离罗振东那个家伙远一点儿。那家伙就是个重度中二病患者，记得一定要离他远远的，知道吗？” “我知道了。”王云点点头，“我还没有给袁成德说呢，他圣诞节也没有回国，我估计他应该是不会回国了，去普林斯顿之前我在给他说一下吧。他已经在那边待了半年多了，我琢磨着他对于普林斯顿应该还是挺熟悉的。我搜索了一下，只知道普林斯顿在费城和纽约之间。” 对于国外，王云还真不是很了解。 毕竟这一年的时间，他只顾着学习。其他的事情也没有怎么去查阅资料，至于一年多之前，他是一个连普林斯顿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憨憨，更不可能没事儿去搜索什么普林斯顿。 “行了。”王秋阳用手戳了一下王云的脑袋，“你现在想这些做什么，还挺早的，咱们说说其他的事情吧。待会等许长英和路永年回来之后，咱们一起走还是？” 除了路永年坐车回家之外，许长英也是要去机场的。 他们打算一路去往机场，虽然目的地不同，但总归是要在去一个机场的。 王云点点头，“我看考试他们也该考完了吧。”说着他看了一下许长英桌下的行李箱，显然许长英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行礼。 等许长英回来的时候，王云这才笑眯眯的说道，“你可算是回来了。” “唉。”许长英叹息一声，“感觉自己又挂了。” “行了，走吧，你这个学婊，别闹了。”王秋阳拉着自己的行李箱走在最前面，王云摇摇头，跟上他，许长英垂头丧气的走在最后，“我什么时候才能够像大佬一样优秀？” “别做梦了。”王秋阳头也不回的说道，“我怎么没有看见路永年那家伙回来呢？” “哦，说自己考得太差了，所以……我估摸着去什么地方哭去了吧。”许长英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总之，咱们还是先走吧。他说了，不用等他，我们直接走就完事儿。” “他，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吗？”王云有些担心，路永年应该不会这样吧？招呼也不打一个，直接就不见他们了？ “嗯。”许长英无奈的说道，“这次卷子出得比较困难，我看大家走出考场的时候，都愁眉苦脸的模样。路永年一直觉得自己会挂掉，所以——你懂的。” 三人走出京大校园，直接上了去机场的车。 到了机场之后，这才分别。 等飞机落在渝城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阴沉了下来。拿着自己的行礼，王云和王秋阳走出机场，看见二舅正在冲着他们挥手。 坐在车上，二舅嘘寒问暖的说道，“怎么样，冷不冷？我听说北方的冬天比咱们这里冷多了。” “习惯就好了。”王秋阳抖了抖身体，“爸，你在这里等多久了？” “半个小时吧。”二舅笑了笑，“你们回来得真是时候，正好给你们办了接风宴。你们在京大一学期了，也没有怎么回家，唉，家里人也是念叨着你们这些小辈。” “就说小宇吧，说要下部队，今年过年肯定是回不来了。镇北前些天打电话来说，准备考军校，听说在部队的表现也不错。”二舅脸上挂着笑意，“现在能回来的就你们两个了，再加上一个学博。不过学博的成绩可不是很好，你们得好好说说他。” “咱们家里已经有两个当年的，可不能再去当兵了。”二舅叹息一声，“你说学博的成绩怎么就这么差呢，也就是个初中，要是有你们一半这么好，我们也就不操心这些了。” “额……”王云沉默了一下，“慢慢来吧，二舅，这件事情急不得。” “小云啊。”二舅从后视镜中看了王云一眼，“你说学博要是有你读高中的时候一半努力，学习成绩也不会差啊。他本身就很聪明，就跟你一样，从小就聪明，就是没有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王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够听着二舅絮絮叨叨的说着。 王秋阳冲着王云挤眉弄眼的说道，“那件事情，你是不是还没有说。” 王云点点头，他知道王秋阳说的是什么事情。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看向窗外的景色。二舅没有将他拉回家，而是直接将他们给拉到了酒店门口。 “行了，今天晚上你们谁也不许提前走啊。”二舅乐呵呵的说道，“家宴可是为了你们准备的，你们要是谁敢提前走，出去可别说自己是王家的人。” emmmmmm…… 第一次看见二舅这么严肃，应该是因为他们都成年的关系吧。 来到房间，家里人都已经坐在位置上等着他们了。推门而入，大家都笑着看向他们。王云和王秋阳坐在一起，毕竟都是小辈。王云的旁边是王学博，他看了王学博一眼说道，“我说，学博你怎么长得比我还高了？” “奇怪吗？”王学博和王云不算太熟悉，毕竟他们年龄上有些差距。但总归是一家人，虽然不常见面，也不至于是陌生人。 王学博冷哼地看着王云说道，“我说你最近抽什么疯？努力学习个什么鬼？害得我天天在家都被念叨。” “怪我咯。”王云耸了耸肩膀，“要不你也努力学习一下试试呗，学习真的很好玩。” “免了吧。”王学博罢手，“我就不知道，学习有什么好玩的，看得头晕。也就只有你和秋阳哥两个爱学习了，你看看镇北和宇哥，学习了吗？当兵也挺好的吧。” 王云冷笑一声，“就你这初中文凭去当兵？人家要你吗？给我老实学习吧。” “就是！”小舅附和着说了一句，“学博你想什么呢？不好好学习，尽瞎想，多给你云哥学习一下。你看看你云哥，现在都是京大的高材生了。” “咳咳。”王秋阳轻轻咳嗽了一声，“诸位，我觉得王云应该有件事情要说。” “什么事情？” “是不是得奖的事情，这个我们都已经知道了。” “学博，看看你哥哥都是数学家了，你呢？” 王云看着家里人正在议论，他有些头疼。现在的确是说这件事情的最好机会，否则过后一一通知，还更让人头疼。 “其实——”王云沉默了一下，“我收到了普林斯顿的邀请函，今年三月份就要去普林斯顿当交换生。大概，会在普林斯顿那边待几年的时间。可能，过年不能回家。那边是过圣诞节，不过春节。” 整个热闹的场面一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没有人说话。 “怎么回事儿？小云，不是说读本科的时候，不考虑留学的事情吗？怎么就要去那什么普林斯顿了？”大舅率先说话。 “他是收到了教授的邀请函。”王秋阳笑着说道，“是一个世界级的顶尖教授，非常出名，可以千度到的，威腾教授。所以王云决定去普林斯顿求学。” “世界级的顶尖教授？”二舅愣了一下，“教什么的？” “物理和数学。”王云笑了笑，“我想在他的名下攻读Ph.D，所以我得去普林斯顿。听说那边想要本科毕业，挺困难的。需要自行拟定一个课题，通过论文之后才能够毕业。而且，如果我过去，应该会先去找威腾教授，应该算是预备研究生吧。” “别说，你那个课题要是能够通过，直接博士毕业都是没有问题的。”王秋阳咋舌说道，“总之，王云的课题是一个世界著名的数学猜想。” “学博，看见没有，你说你云哥也就比你大几岁，人家已经研究数学猜想了，你初中数学考多少分？”小舅趁机又开始教育王学博。 看着王学博一脸不耐烦的样子，王云急忙说道，“小舅，您就别说了。我之前不也是不爱学习吗？这不是遭受了社会的毒打之后，才明白学习的重要性嘛。” “我就怕这家伙遭受社会的毒打之后，没你那个机会了。”小舅也是苦口婆心，为了王学博的事情操碎了心。 王云笑了笑，“反正我放假也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帮学博辅导一下吧，至于能不能成，我可不敢保证啊小舅。” “行。”小舅点点头，“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能帮学博，我高兴。小舅不会亏待你的！” “学博他爸，你说什么呢。”母亲开始说话，“你都说了我们是一家人，怎么能说两家话呢。之前小云想要读书，也是咱们家里人帮忙才能够读书的。现在小云有出息了，能够帮一把，还说什么亏待不亏待的。” “就是。”王云也跟着附和，“这也没有什么，又不费劲儿，小舅，您就放心吧。” “诶。”小舅叹息了一声，心里琢磨着，不管是前面哪个孩子，现在都挺有出息的。就他家的学博，还是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看见他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还麻烦人家王云。现在王云是谁，那可是鼎鼎有名的数学家。让一个数学家给初中生补习数学，这不是大材小用吗？ “饶过我吧。”王学博贪玩好耍是真的，但并非跟王云一样，是个铁憨憨。关于王云的千度词条，他还专门搜索过。这特么来给他补习，确定不是想要直接虐待他？ “没你说话的份儿，闭嘴！”王秋阳在王学博的心里，还是有很高的分量，他一瞪眼，王学博就不敢继续说话了。 “那行，就这么定下了。”大舅一拍桌子说道，“明天小云和秋阳都去给学博补习。”他是能够看出来，光凭一个王云还是很难震住王学博的，但是再加上一个王秋阳，那就不一样了。 求求你们，饶了我好吗？我一点儿也不想要当学霸！ 第150章 痛彻心扉 王学博感觉谁都没有他更惨, 明明已经放假了。他的同学都在家里玩游戏, 获得网吧五连坐。然而他呢，即将面对的是学神的碾压。 没错，在他的眼里，不管是王云还是王秋阳，那妥妥的都是学神级别的霸王。给他补习，简直就是地狱。想象一下——这两位, 一个京大高材生, 一个都快要去普林斯顿的大佬。这道题你竟然不会？这道题很基础吧？什么这都不会——接下来应该就是社会新闻，某中学生因不会做数学题，被京大高材生暴打住进医院！ 吃完饭回到家的王学博很不高兴，很是忐忑。他尝试着说道, “爸，您看云哥和秋阳哥都是京大的学生，而且云哥马上要出国留学了, 让他们给我补习不太好吧？” 结果他爸爸瞪了他一眼, “怎么，你还嫌弃了？” 我不是, 我没有，你不要乱说啊！ “小云现在已经是数学家了，人家还给你补习初中数学, 你就知足吧。人家那个什么省身数学奖都拿到了。还给你补习，已经让人家很委屈了。人家以后可是研究高深数学的，你给我老实的学习。” “还有秋阳, 人家怎么说也是京城大学的高材生，你的初中数学人家还不是手到擒来。这还没有给你补习呢，你倒是嫌弃人了？自己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有资格嫌弃人家没有。” 我真的没有嫌弃啊，我真的只是怕到时候HOLD不住两个学神啊。 “那您说我可以叫朋友一起来学习吗？”要死大家一起死，别让我一个人难过啊。 “想什么呢？”王学博的父亲蹙着眉头，这是生气的前兆，“你两个哥哥给你补习是好心，多少人求都求不到，还想让你同学和你一起补习？人家同意了吗？” 惨啊！王学博拿着手机，“那我先去休息了。” “你自己今天早点睡觉，明天你哥早上应该就会来。你自己好好学习，多跟你秋阳哥和云哥学学。” ………… 回到自己的房间，王学博的威信群忽然响起—— 【学博，明天网吧五连坐？】 【我惨啊，明天出不了了。】 【？？？不是吧，学博你这么水？】 【我哥要来给我补课！！！】 【你哥？王镇北？那家伙不是当兵去了吗？而且就你哥那水平给你补课？你开玩笑呢吧！】 【班长你这个学婊，别说话！说好一起不及格的，你这个家伙，既然考得这么好。】 【哎呀，我是真的觉得自己没有及格嘛……】 【你们别吵了，明天给我补习的是两大学神，我惨啊！】 【啥学神，给咱们说说呗？让我们震惊一下！】 【我两个大学生哥哥，头疼啊！】 【这年头，谁还没有个大学生哥哥了？你说呗，哪个大学的！】 【京城大学！！！】 【真的假的？你哪个哥哥京城大学读书啊？为什么我们都不知道？】 王学博原本也对于这些不太懂，但是大人念叨多了，肯定他就知道了。 【呵呵！你以为什么是学神？就班长——在我哥哥的眼里也就是个渣渣！】 【不是，别带上我啊。京大的高材生你什么哥哥啊？求问——】 【我哥可是参加IMO大赛拿奖的人，能和班长这种渣渣一样？我二堂哥可是去年IMO大赛银牌，大表哥emmmmm，IMO大赛冠军，陈省身数学奖获得者，目前准备去普林斯顿读书。】 【真……真学神都这么不讲道理的吗？】 【等等，陈省身数学奖？我去千度一下。】 【我刚去千度了一下IMO大赛，说是去年冠军叫王云，你表哥也姓王？】 【emmmmm……就是我大表哥，你们知道我多惨了吧？】 【千度了一下陈省身数学奖，我当时就跪下来了，你表哥是哪里蹦出来的妖孽？是在太可怕了，偶像啊！】 【神奇，我们的学霸班长也会跪下叫偶像？】 【你们这群渣渣，快去千度一下王云这个词条，看完之后，你们就知道学博的表哥多么的牛了。】 【我这就去……】 【回来了，我妈刚才问我为什么跪在键盘上看千度百科。】 【弱弱的问一句，那个妖孽真的是你表哥？我们能见见吗？】 【隐隐约约听学博说起过这件事情啦，我当时就觉得学博是在吹牛皮，没想到你竟然是真牛皮，能够认识这种大佬。感觉这是以后会进入教科书的大佬啊……】 【作为班长，我必须严厉的指责一下王学博同学，竟然有这种大神级别的哥哥都不给我们说一下，顺便，明天问问你哥哥，咱们能不能去听听课呗？钱不是问题，能够近距离的接触大佬，想想就觉得好厉害！】 【emmmmm……你们就这么想要被学神按在地上摩擦？行吧，我明天问问我表哥，至于能不能行我就不知道了。】 【等等，你们说的那个王云是不是那个京城大学元培院的王云？就是那个获得IMO大赛冠军，后面还获得了陈省身数学奖的那个？】 【没错，怎么了？】 【王学博同学，我也能去你家听你表哥讲课吗？】 【OK，我问问我哥哥，能不能行我就不知道了。】 王学博成绩不太好，考得差。在班里除了调皮捣蛋和一群同样不爱学习的小伙伴玩得好之外，几乎和其他人没有什么交集。 虽然班级群里没有老师，但是大家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都不是太愿意和他们搭话。只有班长这个学婊，明明成绩好得一塌糊涂，结果还约他们网吧五连坐。 没想到今天晚上只是说自己的两个哥哥要来给自己补习，班里一大群人都想要来他家里听课。弄得，好像他家里是在开补习班似的。不过，虽然他答应询问一下自己的表哥，但是自己的表哥能不能答应，王学博也不敢肯定啊。 他可拿不准自己的表哥究竟是怎么想的，不久之前他才了解了普林斯顿究竟是一所什么样的学校。他也就别妄想去什么普林斯顿了，也就是他哥这种怪物，才能够去普林斯顿。 ………… 第二天，王云和王秋阳一早就来到了王学博的家里。 王学博家境不错，住在别墅区，王云来到的时候，小舅已经去上班了。只有舅妈一个人在家里，“你们来了，快进来坐。” “不用这么麻烦。”王云笑了笑说道，“舅妈，学博在哪里，我们给他补课就行了。” “他就在自己的屋子里，你们能找到吧？”这不是王云和王秋阳第一次来，小舅妈也就没有给他们指路。 推开王学博的屋子，王秋阳蹙着眉头看着还在床上睡得正香甜的王学博，挑动了一下眉头，走到王学博的旁边中气十足的说道，“王学博，你给我起来。” 被王秋阳这么一惊，王学博急忙睁开眼睛，他看见王云正双手插在裤兜里，看着自己房间里摆放的书，“文学性的书还挺多的，我琢磨着其实可以摆放一点儿诸如量子场论之类的书，看上去比较高大上一些。” emmmmmm…… 说得摆在书架上的书他会看一眼，要知道，这书架也就是摆着好看的。他不管看什么书，看几眼就会觉得头晕目眩的。 王秋阳还在一旁不停的催促着，“赶紧的，给我起床了，穿好衣服洗漱。然后吃早饭——对了，王学博，你的书本呢？我看看。” “诶。”王学博穿好衣服之后，将自己的书本拿了出来。 “只有数学，物理呢？”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哥，我这才初二呢，您就大发慈悲饶了我吧。” 王秋阳冷笑一声，“初二已经开始学物理了吧？” “……”谁来救救我，在这样下去，我就得崩溃了。心痛到无法呼吸，拥有两个学神哥哥简直太恐怖了。 王秋阳双手抱在胸前，“你也别想着和谁求救了，不管是宇哥还是镇北，都不可能。你也知道，他们没有回来。就算是他们回来了——”王秋阳打量了一下王学博说道，“你也知道作为老大的宇哥最宠的人是谁吧？” “我这不是全都拿出来了嘛。”王学博扭扭捏捏地将课本拿出来，放在桌面上，“我先去洗漱然后吃早饭。” “给我快一点儿。”王秋阳说话，王学博总是犯怵。 看见王学博一溜烟的不见了，王云坐在椅子上笑着说道，“你吓他干嘛，人家刚初二。” “都多少岁了？十四岁了吧，你也就比他大四岁，咱们都读大学了，这家伙才读初二。等他上大学的时候，我怎么觉得咱们都得读博士了。”王秋阳一边说一边坐下，“我真是操不完的心，之前是你和镇北，现在又是学博。” “你也不至于这么担心吧，咱们不是都挺好的吗？学博是最小的一个，又和镇北玩得好，要不过几天让镇北劝劝他吧。我看现在镇北也挺痛苦的，天天在朋友圈抱怨自己以前没有多听课。” “他现在倒是知道厉害了。”王秋阳冷笑一声，“以前我给你们补课的时候，我就没有见你们认真听课。尤其是你——” 王秋阳旧事重提，弄得王云很尴尬。 他摸了摸鼻子，哭笑不得的说道，“息怒，息怒。秋阳哥，息怒啊！” “哼！”王秋阳倒是傲娇了起来，王学博从门外探出一个脑袋，“秋阳哥，云哥，我给你们商量个事情呗？” “什么事情？”王云看着王秋阳傲娇的小表情，转过头来温和的说道，“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别扭扭捏捏的。” “诶，就是——您看我能不能让我们班几个同学也来复习一下？”王学博的那点儿小心思王云还看不出来？这些花招，他以前在王秋阳的面前早就玩过了，他沉吟着说道，“是想让你同学一起来学习呢，还是准备让他们也来感受一下痛苦？” “……”王学博没有说话，只是吐了吐舌头。 “行了。”王云挥挥手，“你也别把你家搞得跟个辅导班似的，你同学要来就来吧，反正我也就这两个月有空，能学到多少都得看你自己。” “嘿嘿。”王学博打趣的说道，“那表哥，我要是把你会的都给学完了，那岂不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王秋阳转过头来看向王学博，“你小子说什么呢？还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还真敢说啊。就你云哥的那些东西，你还全学会。你能把初中数学考上满分再说吧，大言不惭！” “嗷嗷，我知道了，我就开个玩笑嘛。”王学博看着王秋阳的眼神，心里嘀咕着，不至于吧，他哪里说错了，让秋阳哥这么凶。 王云看向王秋阳说道，“人就一初中学生，你何必呢。” “我就看不惯，你说我和你在一起半年多，毛都没有学会。数论还是这么惨，他怎么就这么自信呢。” “无知者无罪嘛。”王云耸了耸肩膀，“学习这个东西，没有学过，当然理所应当的认为简单。但当你真正去了解的时候，才知道其中的浩瀚如海，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也是。”王秋阳再一想，他和自己的初中生弟弟置气干嘛。 想着，他点了点头，“你说这家伙，会不会今天就把他的那群狐朋狗友给叫来？” “说不准，大概有可能。”王云放下手中的书本，“初中数学挺简单，这家伙还是作业太少了。” ………… 到了楼下，王学博正准备开始吃饭。看见自己的母亲说道，“妈，今天我叫几个同学一起来学习吧。” “你表哥和堂哥同意了吗？他们要是不同意，你也就别叫同学来了。” “同意了。” “那行，你看着叫，不过别叫多了。” “诶。”王学博在自己的同学群里开始说话—— 【我表哥和堂哥已经同意了，不过你们人别来多了，否则我家里装不下，我两个哥哥也不会高兴的。】 【我我我，我要来，我报名！】 【我报名！】 【报名+1】 王学博刚吃完饭，门铃就响了起来。几个学生模样的人站在王学博家门口，打开门，王学博愣了一下，“刚过了多久，你们这么快就来了？” “诶，有学神诶，我们当然得快一点儿才行。” “别看我，我是被他们给拉来的。” 王云走下楼的时候，看见门口站着几个学生，笑眯眯的说道，“学博，你的同学？” 第151章 讲课 “行了, 别站门外站着了, 进来吧。”王秋阳跟在王云的身后下了楼梯，“你们给自己的爸妈说了没有？在学博家里看书？” “说了，说了。”班长带头用力的点着头。 “英语、数学、物理我们都还成，至于其他的，就别来问我们了。”王秋阳看着这群学生说道，“我和王云都是学习理科的, 对于文科不怎么擅长, 你们先进来吧，今天就在客厅里学习就行了。学博，你自己收拾一下，把你的课本给拿下来。” “诶。”这群学生脱下鞋子, 放下手中的书包，将自己的课本给拿了出来。小舅妈笑了笑，给这群学生端来果汁, 王云拿着其中的一本数学书说道, “其实初中的数学挺简单，就看你们有没有认真的学习。如果认真的学习, 我相信凭各位的智商不可能数学不能够满分的。除非，字太差。” “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起来，王学博拿着书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 王云随后说道，“好了，我们先来说说第一章 吧。” 对于数学, 王云的研究堪比教授。尤其是初中的数学本身就不困难。他深入浅出的说着，不管成绩好还是成绩差，都多少能够听懂一些。大家都听得非常认真，来之前，大家可都是千度过的。眼前的这位，可不是什么老师，而是货真价实的数学家。官方盖章认定过的那种，让一个数学家来教他们这群小屁孩初中数学。 这特么简直就是土豪操作。 要不是因为王学博和王云的关系，他们家长想要请王云去当家教，都是请不动的。 “好了。”看着时间，王云估摸着自己已经说了两个多小时，“我已经还说了这么久了，你们听懂了多少？”说道这里的时候，放下手中的课本，王云笑了笑，“你们先做做课后的习题吧，看看你们的水平如何，接下来我在给你们一一讲解。” 王学博的同学们都点了点头，开始各自做着自己的课后习题。王云也看向旁边的王秋阳，笑了笑。 “没想到，你还挺适合将课本的。”王秋阳说道，“我估计将来你去了普林斯顿，得被威腾教授压榨了。” “没那么恐怖。”王云正说着，王学博的班长眼前一亮，看向王云一脸崇拜的说道，“大佬，弱弱地问一句。” “恩？”王云笑眯眯的说道，“怎么了？” “大佬刚才说的威腾教授，是普林斯顿的爱德华•威腾教授吗？” “你也知道威腾教授？”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没想到初中生竟然也知道威腾教授，至少他初中的时候，作为一个铁憨憨从来不了解这些。 其他的人都是一脸懵逼，爱德华•威腾？哪位啊！ “您认识威腾教授？” “不算认识吧。”王云摇摇头，“不过我去普林斯顿就是想要考威腾教授的Ph.D。” “偶像啊！” “别听他胡说。”王秋阳在旁边不有余力的变着法夸王云，“他是收到了威腾教授的邀请函才去普林斯顿的。之前普林斯顿也邀请过他，但是他没有去。” “大……大佬！”班长倒吸一口凉气，“威腾教授的邀请函，我的天呐。偶像，你果然不愧是威腾第二……” emmmmmm…… 你怎么连这个绰号都知道？王云瞬间尴尬，王秋阳打趣的说道，“行啊小伙子，你连王云威腾第二的绰号都知道。” “嘿嘿，实不相瞒，我最崇拜的人就是威腾教授，然后就是云哥。”班长仿佛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云哥实在是太酷了，IMO大赛的冠军，还解开了两个数学猜想。又把N-S方程给优化了，数学、物理双修的大佬啊。云哥，我以后能在你那里读研吗？” “这位小同学。”王云哭笑不得，“别胡说，我自己都还没有大学毕业呢，就算我博士毕业，也不一定有资格带研究生。” “您一定有资格带研究生的，偶像，拜托拜托，一定要收我为徒。” “行啊。”王云笑了笑说道，“我以后要是能够收研究生，只要你有资格，我肯定收下你。不过——我的标准可不低啊。” “大佬的标准肯定不会低的。”班长这么说着，王秋阳好奇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白睿。”他嘿嘿地摸了摸自己的鼻梁，看向王云，似乎希望自己的偶像能够记住自己的名字。 王云点点头，“白睿是吧，行，我记住了。” 这个时候，一个女生抬起头来，也看向王云说道，“偶像，你能够说说你怎么解开数学猜想的吗？” “你们想听这个？”王云愣了一下，还真没有看出来啊，这群中学生竟然对于自己解开数学猜想感兴趣。 这个时候王学博说道，“对，他们都想知道这个。哥，你就说一下呗。我看千度上，说你的数学猜想是在京大课堂上解开的，说得很玄乎。他们都觉得你特别的装……”话还没有说完，白睿瞪了王学博一眼，这个时候王学博咳嗽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他们都觉得你特别的优秀。” “是想说我特别装逼是吧。”王云好笑的说着，“我现在给你们说了，你们也听不懂。等你们什么时候，能够看懂数论了，我那篇论文你们大概就能够看明白了。” “别听他瞎胡扯，我现在都看解析数论了，这家伙的筛法我还是没有看懂。更别说当前最优N-S方程了，非线性偏微分实在太难了。” “哈哈哈……”大家都笑成一团，王云摸了摸鼻梁，不带王秋阳这么损他的。弄得他倒是尴尬了起来，“好了，你们快点自己做自己的作业吧。” emmmmm…… 说道做题王学博就头疼，好在刚才他表哥给他讲解的内容他还是多少听进去了一些。这个时候，王秋阳又在说道，“学博尤其是你，看看镇北现在天天在朋友圈哀嚎自己当初没有多学习，你要是现在还不努力学习，今后在朋友圈哀嚎的人，肯定是你。” “……”道理我都懂，但是我就是看不进去，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也很无奈啊。 不过，好像今天不太一样。这道题，嗯？刚才云哥，怎么说的来着。王学博是不喜欢学习，但是脑子转得快，灵光。刚才王云讲解了一次之后，他就吸收得七七八八，这时候在做题，他竟然没有之前那种生涩的感觉。 不一会儿，王学博竟然一道题一道题都给解开了。 王云看王学博的作业的时候，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行，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原本初中的知识就不困难，之后给你们辅导完了，要是你们想要深入了解一下数学，我可以给你们说说怎么快速的解开数学题。” “有捷径？”王学博的眼睛一闪一闪，白睿也在旁边大声叫喊着，“师父，你就教教徒弟吧。” 王云神秘一笑，“少年，你们还是太天真了。” 王秋阳一脸沉痛的表示，“虽然你们才读初中，但是如果想要了解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啥玩意儿？”旁边的学生一脸懵逼。 “微积分了解一下。”王云挑动眉头，“我之前读高中的时候，差不多解题都靠他了，如果是奥数卷，应该还得多学学数论和线性算子。” “总之，你们别看初中数学好像很简单，但是到了高中之后你们就会发现，其实数学还是挺深奥的。到了大学，你们才会恍然大悟，原来之前学到的数学知识，根本就是皮毛。”王秋阳感慨着说道，“就说我吧，IMO大赛银牌，也算是能够拿得出手吧？在京大每天苦哈哈的看书，生怕自己被别人给吊打。可以想象一下，在学术领域内，数学有多么的恐怖。” “那表哥呢？”王学博好奇地看着王云。 “哦，你表哥啊。”王秋阳双手抱在胸前，没有了之前沉痛的神色，“吊打整个京大不成问题。数学应用两次论文，再加上顶刊科学的两篇论文，就这学术成果，可比博士生还要丰富了不少。否则，你以为凭什么普林斯顿的顶级教授邀请他去普林斯顿学习？” “果然你大爷还是你大爷！”白睿感慨着说道，“师父实属京大第一强人！” “呵，京大学子膜拜的第一学神，学校里处处流传着他的传说。”王秋阳耸了耸肩膀，“如果你们今后去京大读书，就知道这家伙究竟有多么的强大了。不过，天天和这家伙住在一个宿舍，实在感受不到他的强大。” “为什么？”白睿不解，难道不是因为住在一起才会更觉得学神的可怕吗？ “因为你被碾压到只想做一条咸鱼。”王秋阳看着王学博的同学都还挺好奇王云的事情，于是便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这家伙通常只会在学校的三个地方出现。” “第一，图书馆。” “图书馆是京大学子的标配，没有在图书馆奋力刷书的学生，根本配不上京大学子的称号。这可是华国牛人聚集之地，你们可以想象一下竞争有多么的激烈。全国1%的高考最高分的学生聚集此地，再加上各种特定类型的天才……一不小心，就会被吊打。” “就拿我们宿舍那位高考701分的舍友来说吧，高考701啊，真正的学霸啊！然而在京大的校园只是中等，并且还是每天奋力刷书之后，才能够考到中等成绩。感受到了一种绝望吗？” 太可怕了吧？高考701分，那种不折不扣的学霸，在京大竟然还要被吊打，这……京大的校园究竟有多么的可怕？！ “第二，自习室。” “因为京大的图书馆，不可能装进所有的学生，所以自习室也是一个非常好的去处。我旁边的这位大佬，经常出没于自习室。” “第三，数研中心。” “京大的数研中心，全称是京城大学数学研究中心。这个地方，可不是谁都能够进去的。一般来说，像我这种学渣，是根本不可能进去的。也就这位大佬，作为数研中心的研究员，可以自由出入这个地方。京大的数研中心，可是数学家的天堂。就算放眼在整个亚洲，都是排得上号的。” “师父是真的牛皮。”白睿竖起大拇指。 王云笑着摇头说道，“你们别听王秋阳胡扯，京大也没有这么吓人。但是这种高等学府，如果不想一事无成的毕业。那么学习肯定是最好的，不管是留学还是留校，成绩不好肯定是不可能的。” “诶。”王秋阳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时间，挥手说道，“行了，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回家了，你们也回家吧。明天早点来，我给你们复习一下物理。” “诶好的。”所有学生既听了八卦，又学到了知识，开开心心的背着书包回家。王云和王秋阳自然也各自回家。 回到家之后，王云给袁成德发了一封邮件，说明自己三月份要去普利斯顿，因为对于美利坚不熟悉，希望到时候到达了美利坚袁成德能够去接他一下。 很快，袁成德就回了信息过来，表示等王云确定好来美利坚的日子，他会在那一天去接王云。并且非常诧异的表示，为什么王云突然就来美利坚了。 刚要回袁成德的邮箱，王云便听见电话打过来。 果然，一看海外的号码，王云就知道，肯定是袁成德打过来的。 “王云。”袁成德的声音依旧没有怎么变化，“我还以为你学士期间，不过来普林斯顿呢。” “出了一些事情，所以三月份的时候就会到普林斯顿学习。作为交换生，学习一年左右。” “也就是一年之后，你还得回京大？”袁成德愣住了。 “不是，我打算一年的时间直接毕业，然后留在普林斯顿读研。”王云摸了摸自己的鼻梁，“你们那边的课程怎么样？” “挺好的。”袁成德在电话那头笑着说道，“对你来说，应该不太难，就是德利涅教授的某些课程我还是有点儿听不太懂。不过，王云，就算你不在普林斯顿，我们数学系还是疯狂的讨论着关于你的事情。” “我看好多人都觉得你实在是太过才华横溢，你没有来普林斯顿，他们都觉得很是遗憾呢。说是只有普林斯顿才能够配得上如此才华横溢的你！你在其他的学校，突兀的像是一只猛兽。” 这都是什么朴素的破比喻，还能不能好了？ 王云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哭笑不得的说道，“我这不是三月份就要来了。” “得了，我可是每天都期待着你来普林斯顿。”袁成德笑着说道，“你别说，你不在，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大概是因为没有你这么强大的对手，让我感觉很失落吧。” “罗振东呢？”王云询问道。 第152章 新的旅程 袁成德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这才叹息着说道, “别和我说这个中二病患者了，我都快被他给烦死了。”几乎是抱怨的语气说道，“昨天我又看见这个中二病患者跑去找数学系的学生单挑做数学猜想。” “你都不知道，我快要被他搞得崩溃了。你快点来吧，我估计除了你没有人能够镇得住他了。”袁成德在电话那头焦急的声音，王云都能够感觉得到, 他的头皮正在发麻。 “行, 我来普林斯顿之后，教他做人。”王云开玩笑似的说道，“我对那边不太熟悉，你可得帮忙照顾我一下啊。” “这没有什么问题。”袁成德拍着胸脯保证, “你订好过来的日期直接给我说就行了。” “那我们可就说好了啊。”王云笑着说道，“到时候你可得去纽约接我。” “没什么问题的。” 和袁成德通完电话，王云放下手机, 母亲端着牛奶走进来, 看着王云说道，“小云啊, 真的准备出国了？” “恩。”王云点点头，“是一个世界知名教授的邀请，如果拒绝, 可能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现在去那边，应该可以作为那位教授的预备研究生。” “你说，你出国得需要些什么？也不知道该给你准备些什么。”母亲看上去很是着急。 王云说道, “妈，您也别太着急了，我是过去学习的，不是过去旅游的。有什么需要，我也可以在那边添置，还有很多东西是不能够带入海关的。您也就别管这些事情了，过几天我去川省那边的大使馆，申请我已经递交上去了。那边说我可以去拿证件了，您放心吧，没什么事情的。” “你说其他的我就不管了，我就想，你要是在那边吃不惯怎么办。” “不会的。”王云笑了笑，“大不了就吃些汉堡之类的，这个总能够吃得惯吧。而且学费的事情，您也别操心，我已经申请了全额学费免除。那边差不多就快要批下来了，就差教授签字就行了。实在不行，您看我卡里不是还有钱嘛。” “唉。”母亲没有在说话，她忽然之间感觉自己有些老了，孩子长大了，翅膀硬了。总归，是要离开家的。 “行，妈也就不说其他的话了。你要是在那边有什么急事儿，一定要给家里打电话通知你知道吗？” “行，妈，我知道的。”王云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我要三月份才去呢，现在才一月份，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您就别担心了。” “小云啊，你要去那边多久的时间啊。” “我不太清楚。”当母亲问道这个问题的时候，王云也沉默了下来，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去多久。按照他的想法，大概会有几年的时间。如果博士毕业之后，还得留校，当然如果是有希望留校，那么可能——时间还会久一点。 他当然清楚，如果能够达到普林斯顿的留校标准，留校任教几年在回国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但是这种事儿，他现在还没有想过。 “大概好几年的时间吧，本科毕业之后，我可能要继续在普林斯顿读研和读博。” “那还真是挺久的。”母亲笑了笑，“你呀，现在出息了，都能够出国留学了。妈还特意了解了一下，你说的那个普林什么学校，全球知名高校呢。一年在华国也招收不了几名学生，妈可骄傲了。” “妈……”王云有些无奈，他知道母亲是担心他，但是他必须要去普林斯顿。 只有去了普林斯顿，她才能够学习到更加丰厚和底蕴更加深厚的理论知识，为了他今后的研究打下基础。 “好了，好了。”母亲拍了拍王云的肩膀，“你早点休息吧，妈就不打扰你了。你明天还得给学博补课呢。” “恩。”王云点点头，的确他明天还得给学博补课。 ………… 整个寒假，王云都在给王学博和他的同学补课，中间还有家长好奇的打听过。听说给王学博补课的是他的两个哥哥，这些熟悉王学博的家长，觉得有些不太靠谱。 王学博是什么样子，他们都是知道。就王学博他哥哥，能是什么好的？ 本来嘛，这群家长是不准备让自己的孩子继续来王学博的家里的。他们认为在王学博的家里，除了玩儿之外，根本就学不到什么知识。 然而他们却拗不过自己的孩子，非说什么王学博的哥哥是什么京大的学生。开什么玩笑，王学博的哥哥会是京大的高材生？怎么可能，要真是有京大的高材生哥哥，王学博的成绩也不可能差成这个样子。 几个学生的家长通气之后，决定去王学博的家里看看，究竟这群学生聚在一起搞什么鬼。要是纯粹的玩耍他们也不太担心，最怕的就是这群半大的孩子，聚在一起要是弄出一些什么事情出来，这才是最要命的。 然而万万没有想到，他们来到王学博的家里，发现这群孩子还真是——在王学博的家里学习。 尤其是王学博的两个哥哥，看上去年纪都不大，说得头头是道的，一看就不简单。 白睿还给自己的父亲说起过王云，“爸，你看见没有，这是我的偶像啊。威腾第二，简直酷毙了。” “……”白睿的父亲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白睿又说道，“人家十八岁就已经是数学家了，解开了两个数学猜想，而且马上就要去普林斯顿深入研究数学和物理了。没想到，竟然是王学博的表哥，你说是不是让人很震惊。” 白睿的父亲沉默了好一会儿，“这么厉害，是王学博的表哥？那王学博的成绩怎么就这么差呢？” “你以为王学博蠢啊，他只是不想学习而已。”白睿摇了摇头，“人家聪明着呢。” 补习完之后，这群学生的家长还特意的感谢过王云和王秋阳。只是王云觉得没有必要，二月份，王学博开学了。王云和王秋阳也彻底放松了下来，大概因为太闲没有什么事情做。王云又开始琢磨角谷猜想的事情。 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要在一年之内，把角谷猜想给解出来才行。 倒是过年之后，荣磊来见了王云一面。脸色非常的苦涩，坐在咖啡厅里，就好像两人分手似的，王云有点儿尴尬。 “怎么了？”王云看向荣磊说道，“荣磊你别吓我啊。” 荣磊叹息着说道，“不瞒云神说，我差点就挂科了。” “低空飞过？”王云看向荣磊，只见荣磊点了点头，“我看见大佬的论文了，咱们整个数院的人都在讨论大佬你，唉。听说大佬好像要去普林斯顿了？是威腾教授的邀请？” “对。”王云摆弄着桌面的咖啡，微微点头，“没错，是准备去普林斯顿了。” “真羡慕大佬，哪像我，还在金大挣扎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毕业。”荣磊说道这里的时候，给王云的感觉就是快要哭了，“我怀疑自己毕不了业了。” “没有的事情。”王云伸出手，拍了拍荣磊的肩膀说道，“你别忘记了，你之前说过，你根本考不上奥数的，结果呢。国二啊你可是，我宿舍里有个物理国二的家伙，每天也给我抱怨学习太困难，但是这次他的物理成绩很不错。所以，你一定不要觉得自己比不上别人，你不比别人差，就算是有些差距，但并非是什么不可弥补的差距。只要你好好学习，别放弃就一定能够追赶上的。” “恩。”荣磊冲着王云笑了笑，“谢谢你啊，云神。” “这也没有什么。”王云摇摇头，旁边的王秋阳看向荣磊说道，“你说你觉得被碾压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荣磊愣住了，看向王秋阳。好半晌之后，这才回过神来说道，“阳哥，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王秋阳捂着自己的心脏说道，“你说这句话的时候，难道不会心痛吗？你知道这个家伙的顶刊是在宿舍完成的吗？你知道我和这个家伙住一个宿舍究竟有多大的压力吗？” 这么说，好像也没有什么毛病！ 荣磊一下子就豁然开朗了，是啊，王神和云神一个宿舍，天天被碾压成渣渣都还考得不错。他们学校，似乎没有谁能够比云神更厉害吧。这么一想，荣磊露出了笑意，并且同情地看向王秋阳，“王神，你辛苦了。” “滚蛋。”王秋阳挥了挥手，竟然唱了起来，“别在伤口狂妄的撒盐。” emmmmm…… 没看出来啊王神，你竟然还会唱歌了。 王云捂着自己的脸，想要装作并不认识这个家伙的样子。荣磊吸了一口气，“云神，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普林斯顿？” “我的证件已经全都下来了，普林斯顿那边也联系好了，大概三月五号的样子就会过去。” “奥，你去普林斯顿的消息告诉袁神了吗？” “给他说了，这家伙说了会来接我。”王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对那边不太熟悉，所以想让他来接应一下。” “挺好的。”荣磊摊开手说道，“我好几个月没有和他联系了，上次联系的时候，还是他给我发邮件过来，抱怨罗振东的中二病。” “唔……”不说，王云还没有想起来。昨天袁成德也在给他抱怨罗振东的中二病，看来这家伙的病情是越来越严重了。不过普林斯顿嘛，本来就是一群怪物的聚集之地，能有罗振东这样的中二病患者，他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甚至一点儿也不意外。 “好了，我们该走了。”王秋阳率先站起来，“待会还得回家吃饭呢。” “恩。”荣磊也跟着笑，“我也差不多该回家吃饭了，总之谢谢两位大佬这么安慰我，我觉得现在好多了。” “行了，你没事儿就行了。”王秋阳不耐烦的说道，“王云马上就要出国了，你要是以后有事儿别麻烦他了，有时差。直接给我说吧，我在国内，看看能不能给你想想什么办法。远水解不了近渴。” 虽然王秋阳的语气充满了不耐烦，但是荣磊知道，王秋阳的意思是今后有什么事情找他就行了。王云在国外，又有时差，肯定是不可能及时回复的。万一有什么好歹，直接联系他比较好。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梁，他还没有这么吓人吧？为什么王神的话里，总有一种自己过几天就要寻短见的感觉。 是他的错觉吗？ 回家的路上王秋阳说道，“我看荣磊最近被打击得不轻。” “他不一直被你打击吗？”王云摇着头说道，“我倒是觉得荣磊的性格挺好的，抗打击能力也很强，如果做学术倒是非常不错的。” “你真的这么觉得？”王秋阳蹙着眉头，“我看着他觉得他挺丧的啊。” “你想想看，他之前好像在学校都不能及格吧？期末考试反而及格了，说明了什么？他有在努力的学习啊。虽然嘴里说着丧，但其实努力的事情并没有少做。”王云耸了耸肩膀，“他就是那种性格，你习惯就好了。” “我可别习惯了，希望他这几年都别来找我，否则我会崩溃的。” “你开心就好。”王云笑了笑。 ………… 三月，草长莺飞，春光正好。王云和王秋阳一同飞往首都，京大的手续已经办理下来。但是前往美利坚的飞机是两天之后的，也就是王云还要在自己的宿舍里住两晚才行。原本拟定的是八号开学，王云和王秋阳三号就到了首都。 很明显，首都的天气已经暖和了起来。回到宿舍的时候，王云以为宿舍里只有他和王秋阳回来了，没想到路永年和许长英也到了宿舍。 他颇为好奇，“不是八号才开学吗？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许长英嘿嘿一笑，看向王云说道，“云神，这可是你的错啊，你五号去美利坚，竟然不跟我们说一声，咱们同宿舍半年时间，还有没有一点儿宿舍情谊在了？” “额……”王云愣了一下，“我这不是不想打扰你们吗？” “我看你是想要偷偷溜走吧。”路永年瞪了王云一眼，“云神太不厚道了，要不是秋阳给我们说，我们都还不知道呢。以为你会中旬走，今天晚上你得请吃饭才行。” “好好好。”王云点头，“我请客，你们随便吃什么都可以。” “也不是特别想吃，就是烤鸭我来了首都半年了，不敢吃啊，太穷了。” “吃吃吃！”王云捂着自己的脸，这家伙，他又不是没有看见他的朋友圈照片。都去吃了好几次了吧——还说自己没有吃过。 “云神啊，今天你喝酒吗？”路永年尝试着说道，他不确定王云究竟喝不喝酒。他记得他们聚餐的时候，好像王云总是在喝果汁，对于酒这个东西，王云并没有碰过。 王秋阳看了王云一眼，“他不是不能喝，只是不想喝而已。不然，你们以为他以前为什么是问题儿童？喝不死你们。” “嗨呀。”王云煞有介事的说道，“别碰坏我光辉万丈的形象嘛，眼看着我都快要走了，就让我的人设别崩塌啊。” “你还有人设？”王秋阳愣了一下，“你被全网黑的时候，早就把铁憨憨的人设深入人心了。” “哈哈哈……”许长英和路永年都笑了起来。 “唉，真是失算。”王云痛心疾首的说道，“早知道就不该和你一个宿舍，我的人设啊，就这么被你给毁掉了。” “行了，别说了，走吧，咱们去吃饭。”王秋阳整理好了自己的东西，看了王云一眼，“你的证件什么的，可别弄丢了，否则补办肯定麻烦。” “放心吧，我不会弄丢的。”王云将自己的东西也放好之后，跟在他们的身后说道，“走咯，去吃饭咯！” ………… 来到烤鸭店，等烤鸭上来之后，许长英点了啤酒。打开瓶盖，许长英一边倒酒一边感慨的说道，“唉，云神你都要去普林斯顿上学了，我们还在厮混，想想，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大得让我想要哭泣。” “没错，我以前认为自己的脑袋已经够聪明了。直到遇见了诸位大佬，我才算是明白，京大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路永年说得情真意切，王云感同身受的点头，“京大实在是各路大神的汇集之地，我简直快要被吓哭了。” 王秋阳看向王云，“最没有资格说话的人就是你，京大第一学神，给我说被吓哭了？我们才被你吓哭了。” 王云哭笑不得，这不是要附和一下吗？现在都不让我附和了是吗？ 一边吃，一边回忆着京大的事情。其实也就是去年半年的事情，许长英不得不感慨着说道，“咱们宿舍在外面可是响当当的，毕竟有云神这么个大佬镇守。现在大佬走了，我们宿舍的神话，就要结束了。” “大概是隔壁楼的宿舍要崛起了。” “隔壁楼的宿舍？”王云愣了一下，“谁啊？” “陆诚呗，听说这家伙也是打算毕业之后申请普林斯顿的offer……” “陆诚学长牛皮，天下第一！”王云呼喊了一声，发现并没有人应和他，可以说是非常尴尬了。 酒足饭饱回到宿舍的时候，王云发现，许长英和路永年都被他给喝晕了，也就王秋阳还勉强清醒着，“我下次，再也不要和你喝酒了。” ………… 时间很快便过去了，五号，首都机场。 王云挥别三位室友，踏上了前往美利坚的飞机。接下来，他便要在普林斯顿渡过好几年的时光。想想，还是有些让人期待的。 唔，也不知道，袁成德这家伙有没有在纽约机场等着他。 第153章 科学的尽头 当飞机降落在陌生国度的机场时, 王云有些发懵。这是他第一次来到美利坚, 上次出国应该是去清迈的时候，并且上次是有带队老师跟着一起去。而现在，是他一个人从华国到美利坚的纽约。 他查了一下资料，普林斯顿位于新泽西州的普林斯顿市，从纽约到普林斯顿市只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也就是不知道袁成德到了没有，拉着自己的行李箱沐浴着阳光, 王云走出了机场。他左右张望着, 不一会儿有人竟然拍着他的肩膀，转过头——他看见罗振东那张欠扁的脸正邪魅的笑着对他说，“嘿，兄弟, 没想到你也要来普林斯顿读书了。” 张开双手，罗振东似乎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王云愣了一下，急忙躲开。 他看见袁成德正在罗振东的身后苦笑着, “原本我是想一个人来接你的, 没想到这家伙看见我出校门，就跟了出来。” 罗振东嗤笑一声, “我要是你来，你敢开车？” emmmmm…… 王云怎么觉得罗振东这家伙越来越欠扁了？看着袁成德无奈的小眼神，王云也没有说话。罗振东指了指前边的老爷车说道, “走吧，这可是我淘来的。” “你确定这车没有问题吗？”王云愣了一下，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这辆汽车, 看上去——似乎已经破旧快要不行了。 “你可别嫌弃。”罗振东笑着说道，“我这个老爷车，厉害得不行。” “的确还是可以的。”袁成德说话了，“走吧，咱们先上去。” 坐在车上，王云倒是觉得没有什么，罗振东发动汽车，开始驶向普林斯顿市。他一边开车一边询问道，“对了，王云你怎么突然来普林斯顿了？我还以为你本科毕业之前不会来普林斯顿呢……你不会已经本科毕业了吧？” “哪有这么快。”王云哭笑不得的说道，“我是来当交换生的，待会去了普林斯顿还得去找威腾教授呢。” “威……威腾教授？”罗振东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这么快就联系好Ph.D的导师了？” “不算是吧。”王云想了想，“算是预备研究生，争取能够在一年之内将课题给完成。” “牛皮啊大佬，我在普林斯顿瑟瑟发抖啊。这里的怪物太特么多了，我那点儿智商根本就不够用。”没想到一向中二的罗振东竟然还能够说出这种话来，袁成德也在一旁微微点头说道，“普林斯顿是全美知名的怪物聚集地，不管是天才还是怪物，都是非常恐怖的。” “并且，普林斯顿非常注重学术理论这一块儿，几乎是不会询问理论对于现实究竟有什么意义的。” “美丽心灵看过没有，你说John Nash教授究竟是怪物还是天才？不过可惜啊，我们来到普林斯顿的时候，John Nash教授已经过世了。不过你可别小看普林斯顿，你走在校园里，说不定在你身后的就是某些菲尔茨奖或者是诺奖得主。你要是走进图书馆，说不定坐在你旁边的就是Deligne这个量级的大神。” 听你们这么一说，我突然好慌，如果就是走在学校里就能够遇见自己的老板，这特么就非常尴尬了。 “我突然好慌，你们在普林斯顿的半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王云很是疑惑，如果随便走在校园里就能够遇见这么多的牛人，那么学生岂不是…… “你想多了，我早就说过了，普林斯顿是怪物和天才的天堂。”袁成德摸了摸自己的下颔笑着说道，“总而言之，你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就知道了。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不过……” 袁成德看向王云打量了许久这才说道，“你可真不老实。” “？？？”王云一脸懵逼地看向袁成德，“我有什么不老实的？” “你竟然是Edward Witten教授的预备研究生这件事情，你可没有给我们说起过。” “哦，这个其实我也不太确定。”王云挠着头，不是他不想说，是他也不知道这位大神究竟是怎么想的。 “别闹了，你去普林斯顿之后，就去找Witten教授，谁还不知道你会是他的预备研究生。”罗振东笑了笑说道，“不过说实话，我们普林斯顿的学生还是经常谈起你的。你的才华横溢让普林斯顿这些怪物都很是诧异，当然也不泛有些学生觉得你只是解开了两个小小的数学猜想而已，直到——你的N-S方程当前最优解横空出世，让无数的普林斯顿人都赞叹你简直可怕。” “有人说你是Witten第二，也有人说你是第二个TAO。总而言之，你人不在普林斯顿，普林斯顿已经有了你的传说。” 他怎么有一种，哥不在江湖，江湖都是哥的传说的感觉。 不过，想想王云倒是感觉到有些开心。毕竟能够让一所怪物聚集地的学生们都赞叹，还是一件非常值得开心的事情。 行驶一个多小时之后，汽车来到了普林斯顿的正门，也就是费兹兰道夫门前。 袁成德看见这道门说道，“王云，你知道吗，关于这道门有个说法。” “这是……”王云愣了一下，看着这非常小的门，“我们是走的偏门吗？” “不，这就是普林斯顿的正门。” “这么……小的吗？” “没错，就是这么小。”袁成德笑着说道，“这是费兹兰道夫门，前面就是普林斯顿著名的Nassau Hall。” “关于费兹兰道夫门有一个有趣的事情。”罗振东说道，“这个大门是1905年建造而成的，但是在六十多年的时间中，大部分正门都是关闭着的。只有在重要的人物和学生毕业的时候才会打开，不过后来经过师生的要求，这扇门一直打开，象征着普林斯顿并不是拒绝社会的学术象牙塔。但实际上，这扇门在普林斯顿学生看来，也是大学期间只能走两次，一次是进校，一次是毕业走出校门。” “不过，现在已经不时兴这种说法了。”袁成德指了指费兹兰道夫门，“你瞧，这不是就有学生出来了吗。” “……”你们普林斯顿还真是非常讲究了，关于普林斯顿王云了解得不多。只知道普林斯顿蝉联美利坚大学榜首已经有一两年了，绝对的学术氛围浓厚的大学。什么费兹兰道夫门，什么Nassau Hall他根本就不知道。千度一下，也没有这些东西啊。 “等我把车停下来，我们带你去逛逛普林斯顿吧，对了……”罗振东看向王云，“你来之前联系行政部门的老师没有？” “已经联系过了，资料已经递上去了。估计到了普林斯顿之后，直接办理入学就行了。”王云笑了笑，“是在什么地方办理？” “应该是Nassau Hall吧，那边是行政楼。” “那行，我们停了车，先带你去Nassau Hall办理手续，然后在带你逛一逛校园。”袁成德这么说着，王云挠头说道，“我本来想着先去拜访一下Witten教授来着。” “就你事多。”罗振东停下车之后，“行了，走吧。反正你也得和我们一起逛校园，你就先去办理入学手续，在拜访Witten教授吧。真是羡慕你，能够拜访这种量级的大神，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样的机会。” 王云下车，拍了拍罗振东的肩膀，沉声说道，“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 “滚蛋！”罗振东不耐烦的挥开王云的手，袁成德好笑的说道，“走吧，前面就是费兹兰道夫门，穿过去就能够看见Nassau Hall。” 说着，袁成德走在前面，罗振东和王云并排着走在后面。 正门实在是有些太小，两人一起走入都有些显得拥挤。所以最后王云走在最后，进入普林斯顿校园之后，王云一下子就豁然开朗了起来。 普林斯顿不愧是一所老牌私立综合性质的大学，不管是从匆忙的学生中感受到的氛围，还是从优美的环境上来说都是极为好的。而普林斯顿本科一共有两种学位文学士（A.B.）以及工学士（B.S.E），其校训为‘Dei Sub Numine Viget’意为‘她因上帝的名义而繁荣’。当然，除了正式校训之外，还有一个非正式的校训。 袁成德指了指前方哥特式的建筑说道，“那边就是行政楼，快些走吧。” 来到Nassau Hall前，三人进入大厅，询问了一圈之后，这才在行政部门将入学手续以及宿舍给定下来。 最后行政部分的人莫名其妙的看了王云一眼说道，“你就是从京大来的交换生王吧？” 感情刚才班里手续的时候，你不知道？王云一脸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位行政人员，只见那人继续说道，“你办理好了入学手续之后，Witten教授希望你能够去见他一面。” 我去……王云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原本想要去拜访一下Witten教授的，没想到，竟然Witten教授也希望自己去拜访一下。 “好的。”王云点点头，“谢谢您。” 走出Nassau Hall，他依旧还是有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就要看见Witten教授这样的牛人了。给他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他用力的捏着罗振东的肩膀，“刚才行政人员的话，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疼疼疼……”罗振东的脸都快要扭曲到了一起，“他当然说的是真的，所以你要去拜访Witten教授，那么问题来了，你知道Witten教授的办公室究竟在哪里吗？” emmmmmm…… 这真是一个好问题，Witten教授的办公室究竟在哪里来着？ “你们知道吗？”王云看向袁成德和罗振东，只见两人都摇了摇头。Witten教授是数学物理学的教授，他们学的是纯数学，不知道Witten教授究竟在什么地方还真是情有可原的。 这就尴尬了，他们三个人都不知道Witten教授的办公室究竟在什么地方，就跟个无头苍蝇似的乱窜一通，要是找不到Witten教授，岂不是这个预备研究生就没有了。“要不，我们问一下吧？”王云看着场面有些尴尬，于是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好注意。”袁成德他们也是没有办法，只能询问路人。 好在最后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他们终于找到了Witten教授的办公室。 王云深吸一口气，站在Witten教授的办公室外，敲门。 “请进。”门内传来沉着的声音。 推开门，王云走入了办公室。这是一件较为宽敞的办公室，Witten教授坐在正中间，打量着王云。 此刻，没有人说话。王云看向Witten教授，而Witten教授同样如此。 好半晌之后，Witten教授这才说道，“你是王？” “是。”王云点头，“很高兴见到您，Witten教授。” “恩。”Witten教授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随后改变了一下坐姿，双手放在办公桌上，看向王云又说道，“王，我很好奇。” “Witten教授请您说。”王云表现得不卑不亢，虽然他很崇拜Witten教授，毕竟这本身就是一位神人，但是——他没有那种低人一等的感觉。 Witten教授也没有多说其他，指了指前方的座椅说道，“你先坐下吧。” “好。”王云坐在转椅上，Witten教授这才说道，“你能够来普林斯顿我很高兴，我觉得只有普林斯顿是最适合你的地方。你在其他的地方，太像是一只突兀的猛兽，偶尔露出一丝锋芒，就能够吓傻那群学生。只有在普林斯顿，你能够尽情发挥你的才能。” 王云微笑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Witten教授说着。他知道，Witten教授一定不会是让自己来听他的夸赞的。 并且，他对于Witten教授而言，的确是没有任何足以夸赞的地方。 “王，我有一个问题，在心中思索了很久，不知道你能不能够回答我？”Witten教授的面色很是严肃，没有了之前和蔼。 “教授，请您说。”王云也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准备应对Witten教授的提问。按照他的想法，或许Witten教授会考验他超弦理论，或者是关于数学的高深理论。如果自己一个回答不好，白白流失了一个机会，说不定Witten教授会对他很是失望。 “科学的尽头，是什么？” 不是，Witten教授你这是什么问题？画风不太相同啊…… 然而事实上，这是一个非常哲学的问题。王云沉思着，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看着王云蹙眉沉思的模样，Witten教授笑了笑说道，“王，你不用紧张，这是一个终极命题。牛顿说，科学的尽头是神学。显然，很多人都提出过不同的意见。那么这个终极命题显然是不容易回答的。” “如果我们用辩证性的思维去看。”王云沉吟着说道，“我想科学的尽头，应该还是科学。” “哦？”Witten教授嘴角微微翘了起来，“很有趣的回答。” “王，你知道我对你很感兴趣。放轻松，我是说对于你的学识很感兴趣。所以，你决定好自己的导师了吗？” “我以为，我的导师会是您，教授。”王云也跟着笑了起来。 Witten教授打量着王云微微点头，“我这里有一个课题，或者是说，你想要自己建立一个课题？” “您的课题是？” “希尔伯特－波利亚猜想。”Witten教授敲着桌面笑着说道，“我正在尝试着用量子力学的方式证明这个猜想。王，我知道你是一个才华横溢的人，如果你已经确定好了自己的课题，可以给我说一声。即便是不参与到我的课题中，也没有事。但是我希望，你尽可能快的将自己的课题完成。我对你的期望很高，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那么，王，你的选择是？” “教授，我对于您的课题非常感兴趣。关于量子场论这一块儿，您本身就是其中的大神，以量子力学的角度解开这个猜想，虽然提出这个想法是上个世纪，但是至今还未被证明。只是，很遗憾教授。” Witten教授笑了笑，一点儿也不在意王云后面的话，他知道像是王云这样的学生会有自己的想法，这并不奇怪。 在普林斯顿中，即便是代表着权威的教授，被学生叫停也不是没有过的事情。 “可以给我说说，为什么你对于希尔伯特－波利亚猜想感兴趣，却又不研究这个课题的原因吗？” “我在京城大学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好一个课题作为我的毕业论文。”王云彬彬有礼的说道，“是作为普林斯顿毕业论文来研究的。” “哦？”作为普林斯顿的毕业论文研究的课题吗？那倒是很有趣，要知道，普林斯顿的毕业课题可不是什么轻而易举就能够完成的课题。普林斯顿拥有自己的骄傲，若是想要糊弄老师，那么就大错特错了。 “说说吧。”Witten教授看向王云，“我很好奇，你想要在普林斯顿毕业的论文究竟会是什么。” 拿着笔，王云在纸上写下了一行数字—— 【Xs+=(3Xs+1)2】 递给Witten教授，好一会儿之后，Witten教授看着手中的草稿纸，缓缓地放下了纸张说道，“王，你确定这是你的课题？” “没错。”王云点了点头。 “角谷猜想。”Witten教授蹙着眉头说道，“你可真是让我惊讶，没有想到你竟然真的敢选择这样的课题作为毕业论文。那么，王，你能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可以完成这个课题吗？” “一年，一年的时间，我想要尝试一下究竟能不能完成这个课题。” “一年的时间么？”Witten教授轻轻敲着桌面说道，“我只能给你半年的时间，王，你本身就只有一年的时间在普林斯顿当交换生，我想你应该明白。你根本就没有一年的时间去研究这个课题，半年的时间，就已经是极限了。” 王云看着Witten教授，没有说话，他知道接下来Witten教授肯定还有别的话要说。 第154章 名校的感受 “王, 我必须提醒你一下, 你在普林斯顿的时间只有一年。并不意味着你有一年的时间可以研究，半年已经是极限。如果半年之内，你没有研究出来……”Witten教授沉吟着说道，“那么我可能会认为如果在一年之后，你必须留在普林斯顿，只能够从我的课题上入手。” 说完之后Witten教授看向王云,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王！”Witten教授非常看好王云, 他认为王云是本世纪初的天才，虽然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超越王云的存在，但是不可否认。王云是他迄今为止，所见到的学生, 最厉害也是最有无限可能性的唯一一位。 正是因为他看重王云，所以才不想要王云多走弯路。角谷猜想作为纯数学猜想之一，对于信息学的影响非常大。但是这并非是他擅长的领域, 希尔伯特空间需要用到量子场论, 这是他非常擅长的领域。Witten教授相信，在自己的指导之下, 即便是王云之前没有接触过量子场论，也能够在半年的时间之内将希尔伯特空间完成阶段性的成果。 只需要阶段性的成果作为论文，他就足以留在普林斯顿继续学习。 然而现在王云, 给了他惊喜，也让他着实有些惊吓。 角谷猜想作为毕业论文，上一个在普林斯顿大学敢这么做的人提交的毕业论文叫做《Non-cooperative Games》也就是所谓的非合作博弈, 而这篇只有27页的毕业论文也是博士毕业论文而非本科毕业论文。而那个提交这篇博士毕业论文的人叫做——John Nash，他27页的博士论文奠定了诺贝尔经济学奖的基础，也提出了一个重要理论，被称为‘Nash equilibrium’也就是经济学中的纳什均衡。 如果说，王云想要提交的是博士毕业论文，选择角谷猜想。作为导师的Witten教授，肯定不会说什么。虽然这并非是他擅长的领域，但是作为数学物理学教授，Witten还是允许学生研究自己想要研究的课题。 问题在于——角谷猜想即便是作为博士生论文也足以惊世骇俗，万万没有想到，王云想要将它作为本科的毕业论文课题研究。 若是别人这么说，Witten教授只会觉得这个人实在是太扯淡了。 但偏偏提出这个课题的人是王云，这让Witten教授不得不思考其中的可行性。只是，即便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行性，Witten教授不见得想要让王云冒险。 王云沉默了，Witten教授说得很对。他只有一年的时间，但若是想要留在普林斯顿大学，只有一年的时间内毕业才是可行的。那么现在的问题是，他用一整年的时间研究角谷猜想，要是没有研究出来，甚至连一丁点儿阶段性的成果都没有，一年过去，他没有成果。再转到其他的方向，根本就来不及了。 如果他没有能够在一年内做出成果，相信诸多普林斯顿人都会嘲笑他。甚至，会亲眼看着他灰溜溜的从普林斯顿滚回华国的京城大学。 实在是太冒险了！Witten教授是如此想的。他看着紧紧锁着眉头正在思考的王云，没有打扰他，显然他是想让王云自己想明白。 “教授。”王云沉思了许久之后，抬起头来看向Witten教授，一本正经的说道，“多谢您的提醒。” “王，你还是没有能够想明白吗？”Witten教授是个聪明人，看见王云的脸他就很清楚，王云似乎并没有打算改变他研究的课题。 “我还是想要试试。”王云沉默了一下，挠着头说道，“如果不能够研究自己拟定好的课题，我心里会很不舒服的。” “好吧。”Witten教授无奈的将眼镜拿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道，“王，我只给你半年的时间，如果半年的时间内，你都没有能够做出阶段性的成果，那么你只能跟着我做希尔伯特——波利亚猜想。否则，你就换一个导师。” “谢谢教授。”王云站起身来深吸了一口气，半年之内出一个阶段性的成果吗？这倒是可以尝试一下。王云露出了一丝笑意，冲着Witten教授微微鞠躬。 Witten教授挥了挥手说道，“行了，你出去吧。” 走出办公室，顺便将大门掩上。袁成德冲上来说道，“怎么样，你的导师是Witten教授吗？” 王云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目前看上去，应该是Witten教授没有错。” “羡慕啊。”罗振东叹息着说道，“本科生就接触这种神人，哪像我们，导师只是助教而已。” “对了，Witten教授的课题是什么？”罗振东很好奇像是Witten教授这样的神人，课题究竟会是什么呢？反正，他是想象不出这种大神的课题究竟会是什么玩意儿。 “希尔伯特——波利亚猜想。”王云笑了笑，“Witten教授询问我是否要参与这个课题作为毕业论文。” “这么好的事情？”袁成德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凭借王云的才华，再加上Witten教授的指导。恐怕不需要半年的时间，王云就能够毕业成为Witten教授的研究生了。 “我拒绝了。”王云耸了耸肩膀，“Witten教授给了我半年的时间，让我研究自己的课题。如果没有出现阶段性成果，那么就让我研究希尔伯特——波利亚猜想或者是换导师。” “你疯了。”重度中二患者罗振东都惊讶了，“这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 “因为我在来之前就已经拟定好了课题。”王云摸了摸自己的鼻梁，“不要那么惊讶好不好，你们不是都说了吗？普林斯顿是怪物的聚集地，想必我这样的人不在少数吧。” “不。”袁成德默默地说道，“你就是少数，有教授的指导明明可以用不到半年的时间毕业，你却想要研究自己的课题，不管是什么学校，你这种疯子都是少数。等着吧，我相信到明天黄昏之前，你的课题和拒绝Witten教授的课题就会传遍普林斯顿。” “不会吧。”王云愣住了，“这种事情Witten教授也会说出去？” “当然Witten教授不会说。”罗振东拍了拍王云的肩膀，“但是Witten教授的助理应该也在办公室里吧？” 王云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场景，果然——他好像真的看见还有一个年轻人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他顾着和Witten教授说话，倒是忘记了那个年轻人的存在。难道说——这个年轻人会把这件事情给说出去？ 算了，管他的。 “我说，王云。”罗振东好奇的看向王云，“你自己的课题究竟是什么，竟然不和Witten教授合作，要研究自己的课题。” “角谷猜想，别名3n+1猜想。”王云笑了笑，“本身是在京大数研中心就拟定好的课题，虽然人到了普林斯顿，但到底还算是京大数研中心的研究员，总不可能半途而废吧。” “你……”罗振东当场有些窒息，伸出手来摸着王云的额头，“没发烧吧？你想什么呢？真以为自己是Witten第二？Tao第二？还是Nash第二？” “都不是，我就是我。”王云哭笑不得，“我不过是想要研究一下自己感兴趣的课题而已，你们至于吗？” “什么不至于，王云，你知道你现在是准研究生待遇吗？一个人一个宿舍，你还想要怎么样，竟然不研究自己导师的课题，另起炉灶。看不出来啊王云，你简直……”罗振东已经找不到什么精准的语言来说王云了。 王云莞尔一笑，“我就随便瞎研究一下，反正Witten教授给了我半年的时间，我觉得如果没有能够提出阶段性的成果，我大概也不好意思在继续研究下去了。” 袁成德一边走一边说道，“如果能够提出阶段性的成果，我觉得你应该已经可以毕业了吧？毕竟是角谷猜想阶段性的成果，半年的时间之内毕业，不光是我们吧，就算是整个普林斯顿的人都得炸开锅啊。” “也说不准。”王云摇了摇头，开什么玩笑，他现在连一点儿头绪都没有。普林斯顿可不是什么容易毕业的野鸡学校，想要从这里毕业并且更加进一步的研究，难啊！王云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话，而是拿着自己的行李走向宿舍。 在三人合伙之下，王云终于拿着自己的行李来到了宿舍。推开门的时候，王云发现这宿舍还真是单人间，虽然朴素了一些，但是也还不错。将行李放在门旁，王云打量了一眼，窗边是一张长桌。桌面上什么都没有放，一张单人床虽然不大，但也不见得小。还有浴室，倒是足够他学习。 坐在椅子上，袁成德笑着说道，“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宿舍了，挺好的。” “你们呢？几个人一个宿舍？”王云看向袁成德和罗振东。 “我们两个人一间宿舍啊。”袁成德耸了耸肩膀，“天天和这个中二病在一起，我都快要被烦死了。” “对了，明天有课，你会去听吗？作为有知名导师的学生，你倒是可以直接在自己的宿舍或者是图书馆里研究课题，但——考试还是必须进行的。” “不过普利斯顿的考试有些不太一样，并没有老师监考。”袁成德耸了耸肩膀，“学生们都会遵照荣誉制度，如果有抄袭会互相举报。” “对了，上课的话，一般是100——150人的大课堂，但是每周都有导师带领10——15人的队伍进行课题研究。” “我记得Witten教授除了你之外，并没有收下其他的本科生，也就是，你大概需要一个人独立研究课题。” “这倒不是什么问题。”王云笑了笑，“那么我们明天课堂上见。” “OK，明天课堂上见。” ………… 等袁成德和罗振东走后，王云先是坐下来休息了一会儿。拿出自己的手机，他换上了美利坚的卡号，在学校里的网络还是不错的。将电脑拿出来，连接好了WIFI，王云打开自己的邮箱。 发现王秋阳很早之前就给自己发了一封邮件，询问自己是否安全到达美利坚，有没有到普林斯顿，以及普林斯顿究竟如何。 王云笑了笑，开始给王秋阳回信息—— 大意是他刚到普林斯顿不久，从氛围上，他感觉普林斯顿特别适合学术研究，且环境也比较优美。不过，普林斯顿的学生，似乎都带着一些高傲。他认为，如果王秋阳将来有机会，一定要来普林斯顿深入学习研究。 回了信息之后，王云伸了一个懒腰。他打开word文档，想着自己是否现在就要开始研究一下角谷猜想。 毕竟只有半年的时间，如果这段时间之内没有什么成果。那么系统的这个任务就可以算是作废了。也不知道，任务作废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这件事情，似乎系统并没有说起过。他也没有询问过…… 站起身来，他现在依旧还是想到了老地方。也就是图书馆，在图书馆里借一些关于代数拓扑和微分拓扑的资料，结合角谷猜想大概会有一些头绪。 王云走出宿舍，迎面而来一位白人，他打量着王云。 “你好。”王云看着对面的人一直在盯着他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是这里该入住的学生，请问你是？” “奥。”这位白人看上去年纪也不大，个头比王云稍稍高一些，穿得比较朴素，“我是研究生，你呢？也是研究生？是哪位教授的研究生？” “不好意思。”王云笑着说道，“我是本科生，不过我的导师是Witten教授。” “你？本科生？”白人有些不解地看着王云，忽然恍然大悟，“原来是你。” “？？？”王云被白人的反应给弄得愣住了，“您认识我？” “我的上帝，兄弟，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你。大名鼎鼎的王，给出了N-S方程的最优解，普林斯顿三番五次的邀请，都被你给拒绝了。若非是Witten教授亲自出马，恐怕你也不会在普林斯顿学习。”白人说道这里，忽然八卦了起来，“兄弟，我听说，你拒绝了Witten教授的课题？” “额……”这么快就知道了？你们究竟是怎么知道的？他刚从Witten教授的办公室走出来没有多久吧？这消息的时效性也太好了吧。 “没错。”王云微微点头，“我的确是没有加入Witten教授的课题。” “听说你的课题是角谷猜想？” “额……”王云还是点头，白人男子诧异地看向王云。 第155章 我有问题 不是, 你们普林斯顿的时效性太强了吧？这么快就知道他的课题是什么了？王云愣在当场没有说话, 那个白人伸出手来说道，“我叫昆廷•杰克逊，是数学系的研究生。你的几篇论文我都有看过，非常棒。” 说道这里的时候昆廷竖起大拇指对着王云说道，“尤其是关于N-S方程当前最优解，对我的触动非常大, 我想, 即便是作为一名纯粹的数学家，还是需要懂一些物理才好的。” “对了，我记得，你似乎物理这方面也非常在行是吧？” “也不算是特别在行。”王云害羞的说道, “我只是对于流体力学上面有些研究，想要在量子学这方面多跟着Witten教授学习。” “奥。”昆廷有些失望，“我还以为你对于粒子物理学有些研究呢。” “抱歉, 在这一块儿, 的确没有什么研究。”王云冲着昆廷说着，一边想要离开宿舍。昆廷表示很遗憾的同时看着王云, “你是准备去吃饭吗？” “哦，不。”王云摇摇头，“我准备去图书馆, 想要找一些关于代数拓扑和微分拓扑的资料。” 昆廷会心一笑，“原来如此，你应该知道图书馆往什么地方走吧？” “没错, 我是知道的。”王云点点头，“谢谢你，昆廷先生。” “没关系。” 离开昆廷之后，王云一个人走出宿舍，在普林斯顿的道路上走着，看着眼前哥特式的建筑，他的嘴角带着一丝微笑。 看来，普林斯顿的学术氛围的确非常的厚重。往来的学生脚步匆忙，看上去似乎像是在忙着什么事情似的。 走到图书馆，王云拿出自己的证件，寻找到关于代数拓扑的资料和文献，慢慢地研究了起来。他看书看得有些晚，当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整个天空都已经泛着一层银色的光辉，那是月光。 前边的学生手中拿着文献，放在桌面上的是电脑，似乎正在写着什么。 王云愣了一下，他倒是给忘记了，他也是可以带电脑来图书馆的啊。嗨，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拿着书本，走出图书馆，王云回到宿舍。拿出自己的草稿纸，然后翻开文献，尝试着解开角谷猜想。当然，这么短的时间，他想要解开角谷猜想纯属做梦。 但是他可以尝试着写一个开头，一边对照着文献，一边对照着猜想。王云想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开始下笔。 ‘沙沙沙’的声音在整个宿舍里回荡着，宿舍里没有别人。外面的天色越发的黑沉，王云打开台灯，眯着眼睛看着放在桌面上的草稿纸。仔细思索了好一会儿之后，摇了摇头。不行，这样根本连第一步都不知道究竟该怎么解。 怎么下笔，似乎都不太对劲儿。 应该还是缺了些什么东西，王云冥思苦想，但终究还是想不出来。 不着急……这里是普林斯顿，一个怪物的聚集地，说不定偶尔之间，别人就会给自己一些什么样的灵感亚也说不定。 王云摇着头，他觉得自己有些太过急功近利了。明明，才到达普林斯顿，甚至连一天都没有，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解开。放下手中的笔，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站起身来收拾了一下，他决定目前暂时别想这个问题。 洗完澡，在洗漱了一下之后王云便上床睡觉。 第二天清晨醒来的时候，是被袁成德敲门敲醒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打开门，王云看见袁成德站在门外似乎有些着急的模样。他愣了一下，“你这是怎么了？” “今天有课啊，你忘记了？”王云点点头，打着呵欠说道，“今天是什么课？”如果不是代数拓扑学，他不准备去上课。还不如直接就在图书馆里继续研究自己的事情。 “今天要讲解的是拓扑学，我觉得你可以去听听。虽然并不是代数拓扑，但是关于拓扑方面，教授会给出一些新颖的观点，或许对你还是有些用处的。”袁成德扬了扬手中的课本说道，“你还没有去领课本吧？” “唔……”关于课本这件事情，王云还真不知道究竟去什么地方领取。听说，新的课本在美利坚大学挺贵的。他现在很是困惑，自己究竟是该去领书本呢，还是……从高年级的学长手中买旧书本。 “我记得你有申请全额免学费还有奖学金吧？”袁成德挑动眉头说道，“我只申请到了学费全面，奖学金实在是太难运作了，根本拿不下来。” “这么说起来，如果学费全免，是可以直接免费领取课本的咯？”王云询问着，袁成德点点头。 和袁成德一起来到课堂的时候，放眼望去，几乎是人头攒动。好在没有多少人说话，整个教室还是挺安静的。王云虽然也是经常在阶梯教室听课的人，但是一般来说，听课的班级最多也就是100来人的样子。 并且，并非是每一堂课都是几个班级合在一起上的。 而普林斯顿的教室，是每一堂都是100——150人的大教室。在普林斯顿这种地方，如果自己不努力，一般教授和助教都是不可能点名的。要么考试的时候不及格自己滚蛋回家，要么就是提交毕业论文的时候不及格直接肄业。 非常考验学生自主学习的能力，在这种环境下，如果没有什么自主学习能力的学生，恐怕要不了两个学期就得被辞退。 曾经在普林斯顿待过的TAO，似乎就差点被普林斯顿给退学了。 正在想着，教授已经走进了教室。他也没有管下面的学生究竟有没有听课，而是直接讲解了起来。王云和袁成德一起合看一本拓扑学书本，因为是全英文授课，一开始王云还有些不太习惯。 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之后，王云终于习惯这样的授课方式，认真的听着教授讲解了起来。看着讲台上的教授，不过也才三十来岁的模样，王云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如果这样的教授在国内，一旦被人给放在网上，说不定又会掀起什么惊涛骇浪来。 倒不是因为别的事情，似乎在华国人的脑海里，教授只能是四十多岁往后的人。要是二十多岁成为教授，肯定是会被人一直质疑的。 当教授讲完课之后，看着整个一百多人的大教室里的所有人询问道，“还有谁有什么问题吗？” 整个教室里没有人说话，“好吧，看来今天又是平静的一天呢。”教授颇为幽默的说道，“或许，我应该感谢诸位没有让我下不了台。” “哈哈哈……”教室里发出了善意的笑声，当教授走了之后，袁成德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王云还有些纳闷，“这就走了？不布置作业吗？” “作业的事情基本上就是小组讨论的小课题，如果你想要有作业这种东西，我相信Witten教授还是非常乐意为你提供的。” 那还是算了吧，想到Witten教授那张严肃的脸，王云总觉得有点儿别扭。半年的时间啊，要是不能够解开角谷猜想，就得给Witten教授打工了。当然，能够给Witten教授打工已经是无上的荣耀，要知道多少人想要给Witten教授打工，还没有那个机会呢。 但王云终究是王云，和别人不一样！ 他要是没有解开角谷猜想，肯定是不会甘心的。 “下节课是什么？”王云看向旁边的袁成德，“下节课应该是线性算子，对于泛函分析这一块儿，你应该很熟悉吧。” “算是比较熟悉吧。” “走，咱们去下一个课堂。”说着袁成德站起身来，开始走向下一个课堂。这次上课的人是一个助教，王云刚走入课堂发现来的人并不多，在前边占据了一个好位置，不一会儿，一位老人走到了他的面前，打量的看了他一眼之后，坐在他的旁边。 王云也没有在意，心里想着，大概又是某位教授来听课而已。这种事情，在京大不常见，但也不是没有过。他甚至亲眼看见陈教授堂而皇之的从教室后门悄悄走进教室里，坐在后排听课。 对于这种事情，见怪不怪。 倒是旁边的袁成德看见这位老人之后，显得有些紧张。 王云瞬间明白，坐在他身边的这位恐怕是一位大佬级别的人物。当学生们都到齐之后，助教走进来，也没有在意坐在前排的老者。 兀自开始讲课，似乎普林斯顿的学生对于大佬听课这件事情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关于泛函分析这一块儿，王云算得上是有些心得。助教讲课的速度并不快，而且全都是自己的知道的知识。 当助教讲解道线性转换的时候，王云微微蹙着眉头，旁边的老者也低头思索着。 助教还在自顾自的说着，过了一会儿之后，老者转过头来看向王云说道，“你也发现不对劲儿的地方了？” 王云点点头，“线性转换那里有些问题，我不确定是计算的问题，还是他本身的问题。”王云沉默了一下，“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有些逻辑性的断裂了。” “没错。”老人点点头，“和我想得差不多，不过——我倒是知道他具体错在了什么地方。” 老者笑着说道，“你不好奇吗？” “当然。”王云也跟着老者笑，“那么您可以给我演算一下，究竟错在什么地方了吗？” “我有问题！”老者站起身来，还在讲课的助教愣了一下，看着站起身说话的老者。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156章 同等级大佬 妈也, 他一个小小的助教, 竟然惊动了这样的大佬。万万没有想到，他的课程上，学生没有站起身来说出错误，倒是这位大佬要开始发招了。 看着走上讲台的老者，王云凑到袁成德身边说道，“这位大佬究竟是谁, 看上去很了不起的样子啊。” “？？？”袁成德一脸懵逼地看向王云, 你都和他说了这么久的话，还不知道他是谁？看着袁成德的表情，王云觉得这位可能是真•大佬，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位大佬究竟是谁啊？” “Deligne教授。” “……”原来是真大佬，王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位在数学上的地位完全不逊于他的导师Witten的神人啊。 拿着水性笔, Deligne开始在黑板上写了起来。 “？？？”这位大佬究竟在写什么？没有人看懂, 诸位学生一脸懵逼的看着黑板。只有王云一个人，津津有味的点着头, 果然，他就知道应该是什么地方讲错了，原来是这个地方。当Deligne放下笔的时候, 目光直视王云沉吟着说道，“看懂了吗？” 看懂什么了？在场的学生自负自己是天才，但是Deligne教授在黑板上的字简直emmmmm…… 反正他们是没有看懂的, 王云微微点头。他的确是看懂了，关于泛函分析这一块儿，没想到Deligne教授也挺擅长的，三下五除二竟然就已经把这位助教没有说明白的事情给说明白了。 “你叫什么名字？”Deligne教授丝毫不在乎别人的目光，整个普林斯顿的氛围就是这样。崇敬学术，以学术为最基本。 “王云。”他知道Deligne教授肯定是在询问自己的名字，得知他的名字之后，Deligne教授扯出了一丝笑意，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是Witten带的学生？我听说，Witten给了你半年的时间让你研究角谷猜想，如果没有研究出来，你就得换导师？” “……”这话，我怎么接下去啊大佬。 王云沉默着没有说话，Deligne教授又继续说道，“当然，如果你真的被Witten赶出来了，我这里不介意你加入。我相信，你在数学方面一定会有更好的发展。”说完之后，Deligne教授也不管别人如何想，转身就走掉。 经过Deligne教授大闹课堂之后，其余人也没有什么心思听课。他们的目光都锁定在了王云的身上，这家伙，还真是把普林斯顿也给闹得腥风血雨的。 一来普林斯顿，他的导师就是Witten教授，这可是诸多本科生根本不敢想象的事情。在到现在，不过刚到一天的时间而已，Deligne教授表示，如果Witten教授那边不适合他，完全可以换一个导师，比如说自己。 为什么，他们就没有被两位大佬看重的运气呢？尤其是一部分很有傲气，并且觉得自己不比王云差的学生。 不就是拟定了一个毕业课题是角谷猜想吗？能不能做出来还不一定呢。也不过只是解开了两个小小的梅森素数猜想而已。欺负这方面学习的人少是吧？你倒是解开角谷猜想啊！ 当然，无论多么好的名校总有一些傻子不是。 王云来到普林斯顿之后，自然会成为一些傻子的笑料。尤其是王云这种不爱参加俱乐部的学生，更被某些人称之为书呆子。 不过，很显然，王云并不在意这群人如何看待自己。 他是来学习的，不是来参加交际的。当然是沉迷学习，无心交际！ 周末，原本是在导师的带领下，选择一个小课题进行解决。王云的导师Witten教授只有他这么一个本科学生，自然王云拿着书本来到Witten教授办公室的时候，发现Witten教授的办公室除了他和助理之外，似乎并没有其他人。 “王。”Witten教授指了指座椅说道，“还是和上一次一样，你坐下吧。” “谢谢教授。”王云彬彬有礼的道了一声谢谢，坐在椅子上。助理笑眯眯的走到王云的身边说道，“需要咖啡吗？” “谢谢。”虽然王云有些喝不惯这玩意儿，但是没有办法，他在美利坚除了喝这个之外，似乎也没有别的什么选择。 总不可能给别人说，只要一杯白开水吧。 这多尴尬！ 助理询问之后，就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Witten教授笑眯眯的看着王云询问道，“怎么样，在普林斯顿待了几天的时间，你感觉自己习惯了吗？” “还……行吧。”王云斟酌了一下，“学术氛围比京城大学浓厚一些，而且上课也比较方便，学术自由度比较高。没有京城大学那么注重现实意义，当然Witten教授，您千万别误会，我并非是觉得京城大学不好。您也知道，华国现在依旧还是一个发展中的国家，比起学术理论而言，现实意义肯定是要大于学术理论的。毕竟华国落后世界太多，想要在短时间内追上整个世界的进度而言，现实意义较为重大学术，对于华国更加有用一些。” Witten教授含笑听着王云说话，随后他点了点头，“虽然我曾经也说过华国的学术太过于注重现实意义，但是你说得的确非常有道理。华国能够在短时间内追上整个世界的进度，的确现实意义更加重要一些。” “不过，王。”Witten教授说道这里的时候，很明显停顿了一下，“我听说前几天你碰见了数学系的Deligne教授？” “没错。”王云不会否认这件事情，整个教室一百多号学生都看见了Deligne教授，他否认这件事情，除非他疯了。 “我听说Deligne教授当着一百多位学生想要让你选他当做导师。”Witten教授完全没有生气的迹象，倒像是说一件趣事似的，将这件事情给说了出来。 王云挠着头，笑着没有说话。 助理端着咖啡，放在了王云的身边，转过身又开始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王，放轻松。”Witten教授笑了笑说道，“我完全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不过我倒是很高兴，你作为我的学生，Deligne能够看得上，那么就说明我挑选学生眼光还是非常不错的。” “谢谢教授您的夸奖。”王云对着Witten教授道了一声谢，他心里清楚，到了Witten教授这种层次的人，怎么可能还会因为这种小事儿生气，根本就没有必要。 Witten教授看着王云带来的文献，“又是关于代数拓扑方面的吗？” “恩，我准备试试能不能解开这个猜想。”王云看向Witten教授说道，“如果能够解开那自然是最美妙不过的事情，即便是不能够解开，我这不是还有教授您给我兜底吗？” Witten教授倒是没有说其他的话，“那么，王，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暂时还没有什么想法。”王云摇了摇头，看着资料说道，“我现在甚至连第一步都走不下去。” “这是常有的事情。”Witten教授不以为意，“就好比我现在研究的课题希尔伯特——波利亚猜想，我对于量子力学这一块儿有些研究，但是研究到了现在，依旧还是有一种无从下笔的感觉。” “那是一种非常玄妙的感觉，明明似乎知道该怎么做，但总是觉得还欠缺了一些什么东西。” “没错。”王云用力的点头，“就是有一些这种感觉。” “很遗憾，王，这一块儿我不算是太熟悉，不能够给你帮什么忙。不过关于拓扑学的知识，你倒是可以询问我一下。至于其他的问题，虽然我很不想要承认，Deligne在这方面要比我强上一些，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去询问他，我相信他是不会拒绝回答你的。” 王云的眼前一亮，他倒是想起来了Deligne教授在78年就获得了菲尔茨奖，在数学领域内的造诣可以说是非常的深厚。 就好比——武侠世界里的大宗师一般。 更何况Deligne教授的老师可是大名鼎鼎的Grothendieck，现代代数几何的奠基人，二十世纪最伟大的数学家，没有之一。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20世纪的代数几何学涌现了许多天才和菲尔茨奖，但是上帝只有一个，就是Grothendieck’。 如果他想要找Deligne教授了解一些关于代数拓扑学的事情，想必Deligne教授是不会拒绝的。尤其是在Witten教授说出这句话之后，很显然，大概两位大佬肯定已经对话过。 不过，他还得感谢Witten教授才行，如果不是Witten教授去协调，恐怕他没有那么容易能够去请教Deligne教授。 “不过最近大概Deligne教授应该没有什么空功夫。”Witten教授教授笑了笑说道，“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在办公室里待着吧，过一两个月，你实在是想不出来，可以去找找他。你也是知道的，他很忙，我也很忙。” “谢谢教授。”王云点了点头，闷头开始研究起来。 一天的时间过去了，王云依旧还是什么都没有想出来。他倒是不着急，一个几十年都没有破解的数学猜想，在他手中分分钟就能够解开，这特么才是有了鬼了。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他走出了Witten教授的办公室。回到宿舍，放下东西，打开电脑。发现Science的编辑给他回了一封信息过来。大概意思就是他的补充论文也通过了审稿，会和他之前的论文一并在五月刊中刊登出来，晚些时候会将样刊寄给他。 王云看了一会儿邮件之后，便关掉了邮箱。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现在最重要的是必须要弄出一个阶段成果来。否则，他就真得掉头和Witten教授一起研究希尔伯特——波米亚猜想了。 打开书本，王云继续研究着。 不知不觉，就已经是深夜十分了。明天不上课，Witten教授又有事情，估计他就得一个人在宿舍里继续研究。嗯——那我还是多看看吧。 王云想着，又开始看了起来。宿舍并不冷，半夜，王云打了个呵欠。走到卫生间，洗了一把脸之后，继续一边在草稿纸上写着，一边翻看文献资料。 ‘叮叮咚’的声音响了起来，王云眯着眼睛，打开邮件。原来是王秋阳这家伙发过来的，询问自己在普林斯顿这几天待得如何，是否习惯等等之类的问题。王云实在是没有什么心思回复王秋阳，他只是简单的给王秋阳说了几句之后，正准备关掉邮箱。 没想到，王秋阳竟然回复了几个大字—— 【你竟然还没有睡觉？】 王云没有办法，直接拿着手机给王秋阳打电话过去。 “你今天没有去自习？” “嗨，别说了，我们宿舍少了你之后，感觉咸鱼多了。果然，大佬你一走，我们就开始咸鱼人生了。”王秋阳在电话那头懒洋洋的说道，“许长英还在睡觉，路永年这家伙躺在被子里玩游戏。” “你在和谁打电话呢？”路永年的声音很清晰的传了过来。 王云伸了一个懒腰说道，“我觉得大概一年之后，我就要回京城大学陪你们了。” “别啊。”王秋阳给王云整得懵逼了，“你怎么回事儿？就要从普林斯顿回来了？不是说你在那边待得挺好的吗？” 王云还没有来得及张口说话，王秋阳便试探性的说道，“不习惯普林斯顿的节奏？” “不是。”王云嗤笑了一声，“说实话，我之前推荐你来普林斯顿不是说假话的。普林斯顿的学术氛围的确很浓厚，非常值得前往学习。” “那是为什么？”王秋阳有些弄不太明白，既然不是不习惯普林斯顿的节奏，那是，“你喜欢国外的生活？” “也不是。”王云叹息一声，“你别乱想了。” “不是，你又不给我说，我怎么知道是什么事情。”王秋阳抱怨死的说道。 手机那头又传来了路永年的声音，“哟，谁在普林斯顿啊？” “别给我闹！”王秋阳似乎正在和路永年说话，好一会儿之后，这才对着手机说道，“说说吧，究竟是什么事情？” “唔……”王云沉默了一会儿，“是关于毕业论文的事情，我和Witten教授有些分歧。” “哈？”王秋阳愣了一下，“那你跟着Witten教授一起研究不就完事儿了吗？” “说起来，Witten教授的课题是什么？” “希尔伯特猜想。”王云想了想说道，“我依旧还是想要完成我自己的课题，Witten教授给我了半年的时间，说如果我不能够完成阶段性的成果，要么换个导师，要么就——和他一起做课题。” “不是，王云你是不是傻啊？有这么好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跟着Witten教授一起研究？希尔伯特猜想我了解不多，但是我记得好像需要用量子力学来证明吧？如果是用量子力学来证明，你说这个世界上，比Witten教授更了解量子力学的人还有没有呢？” “可惜我还是想要完成自己的课题啊。”王云叹息了一声，“而且，我那天遇见了Deligne教授。他说，如果Witten教授不要我，可以去投靠他。” “KAO！”王秋阳在电话那边恶狠狠的说道，“Deligne，哪个Deligne？你别给我说是解开韦伊猜想的那个Deligne。” “如你所想，就是Deligne教授。” “饶了大半天，你阁这里给我装逼呢。”王秋阳顿时没有了好气，“我说你说什么回来呢，兜大半天的圈子，就是大佬们都看好你呗。” “哪敢，哪敢！” “少给我来这些虚的，没看出来啊，你才去普林斯顿一个星期不到，生活已经这么多姿多彩了啊。”王秋阳恶狠狠地说道，“说吧，准备时候回国？” “真不太确定。”王云揉着自己的眉心说道，“我没有给你说笑，我这边要在半年之内研究出成果，我目前什么思路都没有，就总是觉得好像是少了些什么。估计这次夏天应该是回不了国了……”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呢？”王秋阳加重语气，“家里人从你离开华国之后，就特别担心你，每天恨不得二十四小时给我打电话，让我联系你。特别是宇哥还有镇北，每次和我说话总要提到你……我都要崩溃了，我怎么就这么不受欢迎呢。” “我在看看吧。”王云沉默了一下，“如果能够在半年之内完成角谷猜想的阶段性成果，我就可以直接申请毕业论文，然后毕业。在申请Ph，D，之后应该能有一段休息的时间可以回国。” “那么说起来，你应该是在下半年的时候，有机会回国对吧？” “如果能够做出成果，那么就下半年的时间回国。如果不能，我还得跟着Witten教授一起研究希尔伯特猜想呢，大概看明年有没有空回国了。”王云说完之后，也感觉有些惆怅。 虽然现在科技发达了，出国也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但总觉得隔着千山万水，还是自己的家好啊！ “我跟你这个普林斯顿的高材生说个什么劲儿。”王秋阳挠着头说道，“行吧，你的话，我会传达给家里人的，你自己好自为之！对了，这是你在美利坚用的手机号对吧？” “是。” “行，我一并给家里人说了，我终于轻松了。”王秋阳在手机那边感慨着。 王云彻底没有话说。 挂掉电话之后，看着桌面的草稿。实在是没有什么思路，算了，还是先睡觉再说。 第二天起床，王云依旧开始研究自己的课题，家里人倒是经常给他打电话过来嘘寒问暖。搞得王云都有些不太好意思了，日子还是照常过，王云去听了一个多月的课之后，感觉没有什么意思，也就一个人在自己的宿舍中研究角谷猜想，没有再去上课。 “唔……”当普林斯顿已经进入六月份的时候，王云算算，自己满打满算已经到了普林斯顿三个多月的时间了，依旧对于这个猜想还是没有什么头绪。 看着窗外的阳光，王云沉默了一会儿。阳光照在他的身上，让他感觉到一丝丝的刺眼。站起身来，看来总归还是要去找Deligne教授询问一下的。 第157章 重磅消息 离开宿舍, 王云径直走向Deligne教授的办公室。待在普林斯顿两个月, 对于Deligne教授和自己导师Witten教授的办公室，王云还是很熟悉的。 尽管，这是他第一次正式的拜访Deligne教授。 走到Deligne教授的办公室门前，他先是轻轻敲了敲门。听见办公室内传来沉稳的声音，王云这才推门而入，“Deligne教授。” 此时的Deligne教授坐在椅子上, 似乎正在批改着什么东西。他抬起头来, 看了王云一眼，“是你，坐吧。” 走到Deligne教授对面的椅子上坐下，Deligne教授看上去有些严肃, “王，你找我有什么事情？你知道的，我研究的这一块儿并非是代数拓扑和微分拓扑。甚至这一部分, 其实我的老师Grothendieck也很少涉及。” 王云沉默了一下, 拿出手中的草稿纸，“教授我知道您的意思, 但是我的确有一个问题不太清楚，想要询问一下您的意见。” “哦？”Deligne教授挑动了一下眉头，似乎来了些兴趣。伸出手, “给我看看吧。” 说着，王云将草稿纸递给了Deligne教授。 拿下眼镜，Deligne教授看了许久之后, 这才说道，“你尝试过用n维闭链吗？” “……”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为什么我没有想到，我竟然没有想到。王云愣了好一会儿之后，站起身欣喜若狂地冲着Deligne教授说道，“教授谢谢您。” “等等。”Deligne教授教授笑了笑，“即便你知道是n维闭链，知道该怎么计算吗？” ummmmm…… 这真是一个灵魂发问！王云甚至有些回答不上来，是啊，就算他知道应该用n维闭链，然后呢？该怎么做？ Deligne教授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究竟是有多么的不同于他人，也不过如此而已。”耸了耸肩膀，王云倒是没有看出来Deligne教授是在嘲笑他，反而有种打趣的问题。王云挠着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想到他竟然就听了个开头就跑了。 要真是回去思索了大半天，还是解不开，恐怕又得来找Deligne教授了。 拿着笔，Deligne教授开给王云演算了起来。他的速度很快，好在王云能够跟上他的思维。等Deligne教授演算完了之后，看了王云一眼询问道，“清楚了吗？” “清楚了。”王云点点头，“谢谢教授。” Deligne教授笑了笑，“关于角谷猜想这个问题，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当然，至于能不能行，还得靠你自己。” “嗯？”王云看向Deligne教授没有说话，他现在其实没有什么灵感，虽然一直在研究代数拓扑学和微分拓扑学，但是他总是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你可以尝试着用微分流形来解开这个猜想，当然究竟需要用什么样的流形，这个我不是很清楚。我只是给你提出一点儿意见……” 流形么？王云沉默了一会儿，Deligne教授算是给了他一个方向，至于究竟能不能解开就得看他自己了。就好像，大家都知道哥德巴赫猜想想要证明1+1这个问题，需要用筛法，但是几个世纪过了，依旧还是没有人能够解开。 又比如说希尔伯特——波利亚猜想，Witten教授最新的课题。都知道需要用量子力学才能够解开这个猜想。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提出这个证明思路的人缺不能解开这个猜想呢？因为思路终究只是一个思路而已，究竟能不能够解开，还是需要见解猜想的人，究竟有没有那个本事。 王云在心中默念着微分流形，对于这一块儿，王云说不上陌生。想来Deligne教授没有向着这个方向研究。不管是代数拓扑学还是微分拓扑学都需要现代数学的知识，而Deligne教授的老师，作为现代数学的奠基人，如果Deligne教授往这个方向发展说不定角谷猜想早就被天资卓越的Deligne教授给解开了。 转身离开Deligne教授的办公室，走在普林斯顿的校园内，沐浴在阳光中。如果使用微分流形，那么问题来了——究竟如何才能够正确的解开这个猜想呢？如果代数拓扑学的同调论不行，那么微分拓扑学中的微分流形就一定能够成功吗？ 他的眉头紧紧地锁着，一直不停地往前走。直到走到了费兹兰道夫门前，王云一愣，没想到他竟然快要走出校门了。讪笑着转过身来，冥冥中，仿佛想起了什么。 究竟是不是遗忘了什么东西？王云一边往回走，一边仔细的回忆着与Deligne教授的对话。 流形，一定是关于流形的问题。他刚才和Deligne教授说话的时候，那一瞬间忽然想起了一种微分流形，如果用这种微分流形，说不定还是有希望的。 不行，还是去图书管理借一下资料。 他大步走向图书馆，正巧，在图书馆的门前就遇见了袁成德。 袁成德打量着王云，好一会儿这才说道，“这几天你都在做什么？我好像差不多有大半个月没有看见你了吧？” 王云笑了笑说道，“最近一直在思考角谷猜想的事情，没有去上课。” “这倒是没有什么。”袁成德一脸轻松的说道，“只要你给你的导师请了假，即便是一学期没有去上课也没有什么事情。重点是，你主要是在研究自己的课题。不过我想，你除了研究自己的课题以外，也找不到别的事情做吧？” 王云没有打工，也没有经常出没在校园内。这么说起来，这家伙似乎一直都在自己的宿舍里埋头苦苦的计算着自己的角谷猜想。 他笑了笑说道，“没错，我思考了十多天的时间。对了，成德，我问你一个问题。” “嗯？”袁成德一脸惊讶的说道，“没想到啊，你这个大天才还有事情想要问我？” “你说笑了。”他抿着嘴唇想了想，“你对于微分流形哪种最熟悉？” “微分流形？”袁成德瞬间尴尬了起来，对于微分流形他了解得不多，现在的课程还没有到那个地方，就算是他在课外的了解，也非常有限。有就是上个月和王云在图书馆借书的时候，看了几眼微分流形。他觉得有些头疼，看见王云一脸认真的打量着他。袁成德仔细的思索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说道，“如果要说我现在还记得的，好像只有复流形。” “对，就是它！”王云眼前一亮，大力的拍了拍袁成德的肩膀，“我终于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着，王云转过身就匆忙地走向宿舍。 “？？？”知道怎么做？做什么，怎么就走掉了？这家伙，究竟怎么回事儿，神叨叨的？！ 果然，普林斯顿就没有一个正常人。只有他，一个正常人。 叹息了一声，袁成德摇了摇头，拿着自己借阅来的资料，同样走向了宿舍。 回到自己的宿舍，王云兴奋的打开电脑，给自己的导师Witten教授写了一封邮件—— 大意是自己已经有了一些头绪，他会尽快做出成果来，但是这一个月的时间，可能不能够按时去上课，甚至连周末的课题总结可能也没有办法去。请Witten教授谅解，他需要一些时间思考关于角谷猜想的问题。 收到这封信的Witten教授笑了笑，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看来自己的这个学生似乎已经有了自己的主张。虽然，如果他在一年之内没有证明出角谷猜想，毫不意外的会被全体普林斯顿师生当做笑话看待。但——毕竟是普林斯顿，什么样的人没有，什么样的人不能够包容？ 发完短信之后，王云关掉了电脑，彻底将自己封锁在房间里。其实也说不上是封锁，除非必要的资料和文献之外，大部分的时间王云不是在宿舍就是在普林斯顿的图书馆。 上课，那是什么玩意儿？王云差一点儿都忘记了，他是来普林斯顿上课的，他像是一块儿海绵疯狂的吸收着知识，这一个月以来，几乎将关于代数拓扑学和微分拓扑学的文献都给看光了。偶尔去请教Deligne教授。 终于当王云开始下笔在草稿纸上写的时候，他依旧还是选择了用复流形来作为这个猜想的解开方式。 ………… 七月的普林斯顿，已经是灼热的夏季。窗外的蝉鸣声，叫得让人有些心烦。Witten教授住在办公室里想着，他似乎已经快要两个月没有看见自己的学生了。 那家伙进入普林斯顿四个多月，似乎并没有好好的上课。而且，马上就要考试了，不知道这家伙究竟还在自己的房间里折腾什么。虽然他和自己的学生约定的时间是半年，但已经过去了4个多月，马上要五个月，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 Witten教授不认为，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王真的能够将角谷猜想解开。 当助理端上咖啡的时候，Witten教授询问道，“王还是没有什么消息吗？” 助理摇了摇头，“听说他最近似乎连图书馆都没有去了，一直把自己锁在宿舍里，也不知道究竟在做什么？看他的样子，我倒是想起了Nash先生。但愿他们不要在某个地方，有什么共同点。” Witten教授微微蹙着眉头，助理倒是提醒了他。如果，仅仅只是如果，王云像是Nash教授那样的人，恐怕Witten教授自己会很失望。 不可否认Nash先生是极为优秀的，但是正是因为Nash先生太过优秀，却患有精神分裂的症状，除了普林斯顿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学校接受Nash。他此时，是不是应该关注一下自己学生的精神状态？毕竟，这是自己最看好的学生，没有之一。 “叮铃铃”的电话声响起，助理困惑地拿起话筒接听。这个时间点，按照道理，应该是没有人打给Witten教授的才对，为什么突然有一个电话响了起来。 我的上帝，千万别是王那个家伙出了什么事情。虽然他和王接触不多，但是他笃定，王是一个天赋非常好的人，并且对待人极为和蔼。一点儿也不像是Nash先生那么的孤僻，不可能的，我的上帝这不可能。 助理默默地念叨着，拿起了电话，“对，我是。” “好的，我知道了。” “谢谢！” Witten教授看向挂掉电话的助理，询问道，“什么事情？” 助理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的上帝，我简直不敢相信。” “恩？”Witten教授蹙着眉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觉得这么不可思议。谁的电话？” “是……王的电话。”助理沉默了一下，“他说，他已经将角谷猜想的解答部分发在了arXiv上。” “？？？”Witten教授愣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他说什么？已经把角谷猜想解开了？” “没错。”助理点头，“还说，已经准备好了毕业答辩，是关于角谷猜想这一部分的。” “我现在就看看。”对于微分拓扑学Witten教授不算熟悉，但是基本的论文他终究还是能够看懂的。 打开arXiv，搜索关键词。 果然，王云刚才发在arXiv上通过审核的论文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家伙，真的解开了角谷猜想。在半年不到的时间里，是不是太快了一些？Witten教授现在还是显得有些困惑，他倒不是质疑王云会作假。毕竟王云已经有了一些学术声望，然而事实上，他是在疑惑，会不会王云中间的步骤是不是会有逻辑链的断裂或者是，中间有没有什么地方已经算错？ Witten教授一边看着王云的论文，一边跟着王云的思维计算着。没想到，这家伙最后竟然真的是用复流形来证明角谷猜想的。 不过究竟有没有证明出来，并非是Witten教授说了能够算数的。 这需要国际数学家学会的严格审查，像是这种猜想，如果最快也需要几个月的时间，用一两年的时间反复验证王云的结果究竟是否正确，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但从这篇论文中，迄今为止，Witten教授还没有发现任何的错误之处。 “教授。”助理看向Witten教授，眨巴了一下眼睛，“王，这个家伙真的解开了角谷猜想吗？” “我不太确定？”Witten教授摇了摇头，他现在不过也只是看到前面的几页而已。这篇论文还挺多的，Witten教授快速浏览了一下，一共差不多有五十来页的模样。他现在只看到了七八页，“至少，现在他的逻辑是能够自治的。” 随后，Witten教授带着一颗好奇的心，继续看了下去。 同一时间，整个数学界几乎都快要炸掉了。王这个家伙，刚放下N-S方程没有多久，大家都会以为数学界会平静很久的时间，没有想到仅仅半年不到的时间，这家伙又向整个数学界扔下一颗重磅炸弹。 第158章 遇事不绝 当然, 因为王云上传arXiv的时间并不算太久, 只有半个小时的模样。整个arXiv上，看见王云上传论文的人，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聚集在他的论文中。当然还是有某些民科已经开始宣扬王云并没有解开论文。 然而，学术界对于这群民科根本就不在意。大家都在看着王云的论文，是否有逻辑性的错误，或者是运算上的错误。 只是很可惜, 并没有人能够在短时间之内找出王云的错误, 或者是说，对于这篇论文而言。想要跳出错误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那么，现在只能够等待验证王云是否真正的解开了角谷猜想。 即便是王云没有解开角谷猜想，看了王云的论文之后, 学术界也有理由相信。他们距离角谷猜想被解开已经无限趋近。 王云使用复流形，将整个角谷猜想几乎是全都剖析开。 他已经做到了前无来者的地步，学术界关于角谷猜想的争论从未停止过。尤其是用什么样的方法来证明角谷猜想,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王云竟然真的用复流形将整个角谷猜想给证明了一次。 不管究竟王云的这次证明究竟是对是错，都给数学界乃至于信息学带来了新的生机。 现在才2016年, 恐怕这位在成长两年，不，甚至是现在, 只要证明王云解决的角谷猜想是正确的，那么——王云是有实力直接角逐菲尔茨奖的。 有很大的几率，他会成为物理学界, 第二位或者菲尔茨奖的物理学家。 这么一来，18年的菲尔茨奖可就非常热闹了。当然，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很多在arXiv上看见王云论文的人，已经开始按照王云的论文计算了起来。只要能够看懂王云的论文，那么也就足以能够运算到最后一步。 至于王云究竟有没有真正的解开角谷猜想，其实已经非常明显了。 一道猜想并非是验证的时候困难，困难的是证明。当然，某些猜想即便是想要验证也需要消耗大量的精力。比如说03年俄国数学家ГригорийЯковлевичПерельман宣布解决了21世纪七大数学猜想之一的庞加莱猜想。 然而全世界的数学家用了两年的时间才验证出ГригорийЯковлевичПерельман的确证明庞加莱猜想。 原本菲尔茨将是准备颁发给ГригорийЯковлевичПерельман，事实上ГригорийЯковлевичПерельман回绝了菲尔茨奖，并且从此过上了隐居般的生活。 当然，王云解决的角谷猜想，难度并没有达到庞加莱猜想这种地步。但是需要真正的验算是否真正的解开了这个猜想也是需要时间的。 这也算是学术较为有滞后性的一种。 Witten教授并未看完整篇论文，而是看了一半的论文之后，让助理给王云打电话。 这个时候的王云刚好在宿舍里洗了个澡，换上了一身新的衣服。正准备出门享受一下普林斯顿夏日的阳光，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王云还有些惊讶。等听见助理的声音之后，王云的声音倒是变得平淡了下来。 “王。”助理在电话那头说道，“无论如何，我还是需要恭喜你，不管你究竟有没有解开角谷猜想，不可否认——在数学上，我们又前进了一大步。” “谢谢你，罗伯特先生。”Witten教授的助理名叫罗伯特，王云这么说自然是没有什么过错的。 “王。”罗伯特沉默了一下，“你现在有空吗？还是说，你想要好好的睡上一觉？我当然知道，你现在一定很兴奋。” 兴奋？王云愣住了，他好像没有什么兴奋的感觉吧。刚开始想到这个结果的时候，他的确挺兴奋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尤其是他还在解开这个角谷猜想。怎么可能还有什么兴奋的感觉，等他解开这个猜想的时候，早就没有了那种感觉。只是松了一口气。仅仅如此而已，再也没有其他的感受。 一丁点儿都没有！ ummmmmm…… 他应该怎么给罗伯特先生说这件事情呢？如果自己不表现得高兴一些，似乎罗伯特先生可能会很惊讶吧。 “说实话罗伯特先生，我觉得这没有什么好兴奋的。”王云停顿了一下，哭笑不得的说道，“主要是验证的过程太过繁复，已经耗尽了我的耐心。” “我懂。”罗伯特轻轻询问道，“那么你现在是否需要休息？” “哦，不用，我现在精神很好。”王云笑了笑，“是Witten教授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的确是Witten教授找你，但究竟是什么事情。”罗伯特看了坐在位置上的Witten教授一眼之后，压低了声音，“我不太清楚，我想，会不会是Witten教授在你的论文中找到了什么错误，或者是，想要和你讨论一下论文的事情？” 尽管罗伯特并不会认为大名鼎鼎的Witten教授会抢夺王云的科研成果，并且还是发在了arXiv上的科研成果。 “好的，我收拾一下之后，就来找Witten教授。”王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打开门，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倒是让他感觉有些温暖。他带着和煦的笑意，走在普林斯顿的校园内。这个时候大家都很是匆忙，马上就要考试了，学生们的压力陡然增加了不少。甚至参加了俱乐部的学生也不再举行派对。 走到Witten教授的办公室，王云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吧。” 推门而入，王云看向Witten教授说道，“教授好。” “恩。”Witten教授点点头，“坐下吧。” 等王云坐下之后，Witten教授看向王云，“王，你真的实在是太让我惊讶了。” 王云没有说话，Witten教授继续说道，“我给了你半年的时间，让你研究角谷猜想，没想到你竟然已经做出了成果。首先不管它究竟是否已经被你证明，但你的确对于角谷猜想的贡献很大。尤其是在复流形的运用上，你给我展现了一个新的复流形模式。当然，王，你也知道需要验证一个猜想是否被证明是需要过程的。我希望，你能够耐心的等待。” “王，你打算投稿到哪本杂志？”Witten教授挑选了一个较为轻松的话题。 “教授。”王云沉默了一下，正好他打算询问一下这位顶尖物理学家，甚至可以说是物理大师的意见，“您觉得如果我将这篇论文投稿到Nature上，有希望吗？” Witten教授看向王云，摇摇头说道，“当然，像是如此重要的猜想，自然是可以刊登在Nature上的，不过，我以为你会选择Science。听说，你和Science的合作还是挺愉快的。” 王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有接过Witten教授的话。 “这是你个人的选择，我不会干涉。”Witten教授看向王云，“我叫你来，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寻要询问你。” 王云点点头，看向王云。 “王，你能够用你所有的学术荣誉保证，这篇论文是你独立完成的吗？”Witten教授一脸严肃的看向王云。 “自然。”王云用力的点头，“我用我的学术声誉保证，这篇论文的确是我独立完成的。” “那么——”Witten教授笑了笑，“我们就来说说关于毕业课题的事情。” 王云认真的听着Witten教授说话，“鉴于你本次课题非常重要，这次的毕业课题，我想用一种学术报告会的形势展开。” “仅仅是普林斯顿之内吗？”王云不解地询问着。 “没错。”Witten教授点点头，“你可别小瞧普林斯顿，王，你的确非常厉害。但是普林斯顿并非只有你一个怪物，在开学术报告会的时候，你可得小心一点儿才行哦。否则，一不小心就会着道。” “如果普林斯顿能够承认你的学术成果，那么距离整个世界承认你的学术成果就不远了。”Witten教授看向王云，他打量着这个令他极为满意的学生询问道，“王，你敢开一场面对普林斯顿所有师生的学术报告会吗？” 王云笑了起来，“当然没有问题，如果这次学术报告会成功，那么就是代表我已经取得了普林斯顿的学士学位吗？” “这是自然。”Witten教授极为自然的点了点头，“不仅仅如此，我相信你拥有这样的学术成果，将来不管是申请哪位教授的研究生和博士生，都是足以令人瞩目的。” “教授，我想询问一下。”王云看着Witten教授，“我可以继续在您这里攻读Ph.D吗？” “王，如果你想要在我这里攻读Ph.D我会毫不吝啬的让你直博。”Witten教授一边说，一边轻轻地敲着桌面沉吟着说道，“不过，王，你得知道如果你去其他的教授手中攻读会轻松许多。” “那么如果我在教授的手下攻读，会怎么样呢？” “我就会用更高的标准来要求你。”Witten教授盯着王云，面色很是严肃的说道，“你对于数学和物理的天赋，是极为罕见的。我相信，在你攻读博士期间，一定可以有突破。如果你不想要和我选择同一课题，我甚至会建议你选择N-S方程或者是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这种量级的阶段性成果作为博士课题。” “你要知道，王，即便是对于你来说，这也是非常艰难的事情。” 王云笑了笑，“正巧，教授不瞒您说，我在普林斯顿待了四个月，我觉得我已经有了足够的累积。在博士阶段，我正好想要将N-S方程作为我的课题，我想要尝试着真正的解开它。至于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对于这一部分。或许我还得请教教授您才行，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本质上是一个数学猜想和一个规范场论的问题。” “量子物理学这方面，教授您是非常厉害的。”王云冲着Witten教授眨巴了一下眼睛，“我相信Witten教授，您一定是不吝啬于赐教的。” “王。”Witten教授笑着说道，“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学生，也是最有天赋的学生。如果你真的能够解开N-S方程，我相信，那个时候你已经是普林斯顿的教授，而不再是我的学生。” “并且，还是一名富有传奇意味的普林斯顿年轻教授。”Witten教授摇了摇头，“当然，你既然要攻读我的博士，我自然要在你研究课题的间隙，将我所有教于你，至于你能够吸收多少。那，可就是你的事情了。王——”Witten教授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到了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挥了挥手说道，“行了，王，你先离开吧。” “谢谢教授。”很明显，Witten教授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说完，但是很无奈。Witten教授不想说，王云总不可能逼着Witten教授说出来不是。 离开办公室，王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也不知道学术报告会，究竟什么时候召开。 ………… 王云在普林斯顿行走着，但是在华国这边，几乎是快要炸开了锅。 凌晨两点，正在睡梦中的陈教授被杨主任的夺命连环催给惊醒。他迷迷糊糊的拿起电话，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杨主任的字眼，懵逼的说道，“主任，您有什么事情，这么着急，明天说不行吗？” “还明天！”杨主任的中气十足，明明都已经步入老年了，没想到这位竟然还如此的中气十足。 “究竟什么事情？”陈教授不太懂得这位究竟有什么事情，听上去倒不像是什么特别糟糕的事情。而且，最近京大似乎并没有什么糟糕的事情吧？ “还是我有眼光！” “？？？”等等，您怎么就开始吹嘘起自己来了？陈教授还没有反应过来，杨主任就已经在电话那头自吹自擂，“要不是我让他们把陈省身数学奖给王云，我看他们现在的脸往哪里搁。” “恩？”陈教授抓住了关键字眼，“王云他，怎么了？” “两个小时前，这家伙在arXiv上传了一篇论文，宣布自己解开了角谷猜想。” “什么？”陈教授的手一抖，差点没有把手机给摔在地上，“解开角谷猜想？怎么可能，是他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第159章 猜想之后 “这个世界没有疯, 他也没有疯。”杨主任很沉着的说道, “我看了一下那篇论文，他是用复流形来证明角谷猜想的。”说道这里的时候杨主任停顿了一下，随后又继续说道，“看来，他在普林斯顿的确没有停止进步的步伐。甚至，比之前得到的知识更多。” 沉默了一会儿, 陈教授也没有说话。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王云给他的震撼简直，没有哪一次像是如今这么的强烈。 角谷猜想被提出来的时间是1937年，迄今为止79年的时间，一直悬而未决。没想到竟然在今天被王云给解开, 虽然现在只是他宣布解开了角谷猜想，学术界还未承认。就如同他前两个猜想，也同样是如此的。但是最后也都被证明, 的确是已经证出。 即便是现在学术界还没有盖棺定论, 但是陈教授莫名的相信，大概这一次王云是真的证明了出来。 “用复流形？”陈教授嘟囔了一句, 他还以为王云证明出来是用同调论，主要是前段时间，王云还没有去普林斯顿的时候, 这家伙一直在研究代数拓扑学。他还以为这家伙是用代数拓扑学中的同调论解开的这个猜想，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用复流形。微分拓扑学吗？倒是挺有趣的，想着他走到了电脑面前, “主任，您说他的论文已经上传到arXiv上了对吗？” “没错。”杨主任中气十足，“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知道的？刚才给这个家伙连续发了好几封邮件都没有理我，也不知道究竟在做什么。” “大概是有什么事情要忙吧。”陈教授自然也知道，那边和华国的时差，差不多是13个小时。这个时间点，普林斯顿那边正好是下午，差不多这家伙应该是在上课，或者是在做其他的事情。 “可能他待会看见您的邮件之后，就会回复给您。”陈教授登上arXiv，然后搜索关键词。 果然，首先跳出来的就是王云的这篇论文。 打击论文，陈教授直接下载。挂掉了杨主任的电话，顺便劝杨主任早些睡觉。他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眼看着论文完全下载完成之后，迫不及待的打开论文慢慢的看了起来。 ………… 就在陈教授和杨主任议论着王云的时候，他刚好从Witten教授的办公室中走出来。还没有走两步，就遇见了袁成德。 这是这两个月的时间里，王云第一次遇见袁成德。 袁成德正在冲着他招手笑着说道，“我说，你究竟怎么回事儿？这两个月就跟消失了似的。要不是知道你还在普林斯顿，我都要去大使馆报人口失踪了。” 王云笑着挠头，袁成德又询问道，“怎么今天想起来出门逛逛了？” “没什么。”王云摊开手，笑眯眯的冲着袁成德说道，“就是一直待在宿舍里太闷了，所以就出来走走。正好Witten教授找我有些事情，所以……” “哦。”袁成德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是因为考试的事情吗？” “还真不是这件事情。”王云摇头，“是关于学术报告的事情。” “学术报告？”袁成德想了想，最近好像并没有听见有什么学术报告这件事情啊？怎么突然就有什么学术报告了呢？这不太对劲儿啊。 “什么学术报告？”袁成德疑惑地看向王云。 “我的。”指了指自己，王云笑着说道，“应该是Witten教授临时起意的事情吧，想让我举办一个学术报告会。” “为什么？”袁成德愣了一下，“是关于N-S方程吗？那实在是太可惜了，我听不懂，否则我也想要去听听看。” 王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地说道，“你应该能够听懂的。” “哈？”袁成德眨巴了一下眼睛，仿佛没有听懂王云在说什么似的，“不是，那究竟是关于什么的学术报告会啊。” “角谷猜想。”王云一脸轻松的说道，“我马上就要毕业了，如果——学术报告会没有什么意外的情况。” “？？？”袁成德先是一脸懵逼，随后倒吸一口凉气，“你别告诉我，你真的解开了角谷猜想？” “现在学术界还没有认定，我待会回去还要修改一下草稿，然后投到Nature本刊。也是因为学术界对于这种猜想的证明有些滞后性，所以Witten教授提议让我举办一个普林斯顿校内的学会报告会。 如果能够通过普林斯顿诸位教授的审核，那么我就可以毕业了。 袁成德沉思了一会儿之后，“你毕业之后，还会留在普林斯顿攻读博士吗？” “恩。”王云点点头，“如果没有什么差错的话，应该是留在普林斯顿攻读博士。导师应该还是Witten教授，直博！怎么样，羡慕吧。” “啧！”袁成德咋舌说道，“的确挺羡慕的，不过我的确没有你那么强大的内心，竟然能够解开数学猜想。我现在看你周氏猜想的证明过程都还有些勉强，看来还是我读书太少了。比不起你这种大佬，在下告辞！” 王云笑了笑，“行了，你也别给我闹了。” “陪我散会步吧，我好久没有这么散步过了。整天待在宿舍里，感觉自己都快要发霉了。” “你也别抱怨了，你在宿舍这么久好歹弄出了一个成果。而且，这个成果还不小。我看，18年的菲尔茨奖你可以准备冲刺一下了。”袁成德说道这里的时候，好奇地看向王云询问道，“我现在特别好奇，你下一个课题究竟会是什么？” “唔……”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你想知道？” “我想不是我一个人好奇吧？而是整个普林斯顿，甚至是整个学术界，没有人不好奇这个问题吧？” “N-S方程。”王云微微伸了一个懒腰，“我认为，当然只是我自己认为而已，我现在是有些能力可以去解开这个问题的，所以，我想要将这个问题作为博士生的课题去对待。” ummmmm…… 不是很懂你们天才这一卦究竟在想些什么，反正我这种学渣除了叫一声666666之外，好像也没有别的事情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袁成德看向王云正色说道，“王云，我倒是想要说一个问题，你解开了角谷猜想仅仅只是有可能会获得菲尔茨奖。但如果你真的解开了N-S方程，到时候不仅仅是菲尔茨奖，恐怕克拉福德奖也会囊括在内吧？” “说不定什么沃尔夫奖、阿贝尔奖等等之内的奖项都要被你囊括在内。”说完之后，袁成德眨巴着眼睛，“听我这么一说，你是不是有些心动了？” “还行吧。”王云耸了耸肩膀，“也就那样，反正至少现在我还是得不到这些奖牌的。” “唔，其他的不说，倒是今年的阿贝尔奖我觉得挺稳的。” “别闹了，阿贝尔奖通常都在菲尔茨这种级别的大神里面选择，还有沃尔夫和克拉福德也差不多，都是颁发给获得菲尔茨奖大神级别的。”王云摇着头说道，“就别想这些事情了，只是一个角谷函数而已，尽管他70多年没有被人给解开，但是并不代表一定能够得到菲尔茨奖。” “拉马努金奖绝对是你的。”袁成德想了想，他似乎也只能够想起这个奖章了。 为了纪念天竺天才数学家拉马努金，而以他的名字命名的这个奖励是由国际理论物理中心（ICTP）、天竺科技部和国际数学联盟（IMU）共同颁发，每年颁予当年12月31日未满45周岁、做出杰出科研工作的发展中国家的青年数学家。 而王云解开角谷猜想为数学的微分拓扑学以及信息学都带来了新的生机，自然算得上是做出了接触科研工作且来自发展中国家的青年数学家。 没有人比王云更青年，毕竟他还是18岁，甚至还要过几天的时间才会年满19岁。 虽然拉马努金奖并没有之前的那几个国际奖项出名，含金量也没有那么大，但好歹也是一个国际性质的奖项，且能够获奖的人可都是大神级别的人物。就比如12年获得奖励的那位，是来自巴西的数学家，现如今就在普林斯顿当教授的Fernando Codá Marques。其微分几何、几何偏微分方程以及广义相对论都有不凡的造诣。 听说这位今年似乎还要去华国京大有个讲座还是什么来着，似乎是已经在京大了？王云没有了解这么多，他拍了拍袁成德的肩膀说道，“行了，面包都会有的。你忘记了，你曾经说过的，你可是要获得菲尔茨奖的男人。” 袁成德沉默了好一会儿，“我在思考一个问题。” “哈？”看着袁成德这么认真的思考着问题，王云来了好奇心，“你究竟在思考什么问题？” “我在想，你如果真的解开了N-S方程，一定可以直接成为教授对吧？”袁成德看向王云，“博士毕业之后，你会直接回国吗？” 这可真是一个灵魂拷问！如果以前问他会不会直接回国，王云一定会不假思索的回答，没错，肯定会直接回国。 然而现在……他却摇了摇头，“我应该会在普林斯顿多待几年。” “哦？”袁成德挑动着眉头说道，“怎么，喜欢上普林斯顿了？” “不。”王云非常正经的说道，“不是因为这里是普林斯顿的原因，也不是因为在普林斯顿当教授回国之后，就能够怎么样的原因。” “那是？”袁成德发现自己有些不太了解对面的王云，他发现这家伙的想法，越来越有些神秘莫测了。 “因为我不甘心。” “？？？”什么鬼？不甘心？袁成德看向王云，不甘心什么？ “我不甘心，没把我导师的本事全都学会就回国。”王云笑了笑说道，“我觉得自己太贪心了，Witten教授的本领如果我只学一两分，就足以让我受益无穷了。但是我既然已经选择了Witten教授当导师，并且他也非常看好我。如果，我没有将他的本领全都学到，尤其是超弦理论和量子物理学这一块儿，我是不甘心就这么回国的。” “我已经给Witten教授说好了，如果我解开了N-S方程，接下来要做的课题就是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 “你是想……”袁成德不可思议的看向王云，“通过这个课题融会贯通Witten教授的所有学识？” “没错。”王云扬起一丝张扬的笑意，意气风发，这是袁成德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王云，“是不是一个非常疯狂的想法？” “……”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这简直已经不是非常疯狂的想法，更近乎于一种偏执而又荒谬的想法。 袁成德对于王云是无话可说的，毕竟王云的想法已经震撼到了他。当然，如果王云真的能够学到Witten教授的毕生所有，那么对于华国的数学界和物理学界都是一场极为大的震动。Witten教授学识渊博如同深海一般，平常人只要能够学到一星半点儿就能够受益无穷。但是王云想要全都学会，包括物理终极理论之称的M理论，这简直——如果在M理论的基础上，王云在凭借自己的知识，补充一些什么东西进去。 说不定，M理论，就真正的是物理终极理论了。 还有关于量子物理学这一块儿，可以说是Witten教授的拿手绝活，当然面对王云这样的学生，相信Witten教授也是会倾其所有教给王云的。 一个比Witten教授更加厉害的数学家和物理学家，想想就让袁成德感觉到绝望和可怕。那个时候，王云究竟会给华国带来多少的东西，创立多少的学说呢？ “对了。”王云这才想起来，刚才袁成德认真在思考着，他还没有询问这家伙究竟是在想什么东西呢。 “你刚才……究竟在想些什么事情？” “唔，其实我是在想，如果我毕业的时候，你真的当了教授，我琢磨着要不要去你那里当个科研狗。” ummmmmm…… 你怕是得了失心疯吧？ “我推荐你去Deligne教授那里，我相信Deligne教授是非常适合你的。”王云推了袁成德一把说道，“你别给我胡扯这些东西了，就算是我当了教授，估摸着也是数学物理学的教授，和你纯数学根本就不算太搭。” “而且，我究竟能不能研究出N-S方程还真是一个未知数。”想到这里的时候，王云叹息了一声。 两人一边走一边交谈，等到天色都快要黯淡下来之后，这才分开回到自己的宿舍。 回到宿舍之后，似乎他的导师Witten教授并没有寻找他。看来关于学术报告会这个问题，依旧还在研究中。 打开电脑，王云倒是发现了好几封杨主任和陈教授寄过来的邮件，给他们一一回复之后，王云正准备去吃点儿东西，没想到这个时候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嗨，王。”电话那头传来了罗伯特轻松的声音，当然听起来似乎像是在故作轻松。 “唔，罗伯特先生。”王云沉吟着说道，“您有什么事情吗？”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准备听哪一个？”罗伯特在电话那头显得有些尴尬。 “您随便说吧，您有50%的几率会先说好消息，也有50%的几率会说坏消息。当然，您也有可能把好消息和坏消息一起说出来。”王云笑了笑，“罗伯特先生，您就告诉我吧，究竟是什么事情。” “Witten教授已经给你反应过这件事情了，不过原本是定于普林斯顿内部的学术报告会，现在已经取消了。” “嗯？那么学校的意思是，想要举报一个全美利坚的学术报告会？亦或者是全世界的学术报告会？”王云有些愣，他不太懂普林斯顿的意思。 “不。”罗伯特毫不犹豫地否定了王云的话，“并非如此，不过你需要小心，是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那群教授们，对于你的这个课题很感兴趣。所以，他们决定听取你的学术报告会，学校从而取消了你校内的学术报告会。王，你知道的，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学术报告会是具有权威性的。如果他们认可你验证了角谷猜想，那么接下来就好办多了。” “那倒也是。”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权威性，几乎是没有什么可以质疑的地方。 “那么哪些教授会来呢？我好有一个准备。” “Witten教授肯定会来，还有Deligne、Jean Bourgain、Vladimir Voevodsky、Juan Maldacena等等教授都会前来听取你的学术报告会。总而言之，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数学院和物理学院的教授，应该会到来一大半，我的上帝，如果是我，在这么多教授的观注下，应该撑不了十分钟的时间的。” “你知道他们其中几乎是每个人都是有荣誉的吗？” “我知道，他们大部分都是菲尔茨奖亦或者是物理学奖的获得者。”王云沉默了一下，接着说道，“罗伯特先生，很感激你告诉我这件事情。但是这件事已经发生了，我必须面对他。并且，我不认为，我的验证结果有任何的错误。” “希望如此吧。”罗伯特叹息了一声，挂掉了电话。 王云好笑的摇了摇头，这位罗伯特先生倒也是个挺好玩儿的人。不过，即便他嘴里说着自己的验证结果没有什么错误，但是面对如此之多的大佬，尤其是这群大佬几乎可以从不同的角度给他挑出一些错误来。他想，这里面的大佬，未尝没有哪位不是抱着杠精的心态来的。 他还是需要做一些准备才能够迎接这一次的学术报告会！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因为找资料，所以更新比较迟。大家记得多多灌溉营养液和收藏预收文【学术王座】哟！尤其是预收文【学术王座】一定要多多收藏！等我睡醒之后，大概还有三更到四更！我是爱你们哒！ Uummmmm给你们看个奇葩评论，大家不用回复他，就看看就好了，大家看看什么叫做硬杠，什么叫做ETC 我觉得看得很尴尬，不仅逻辑不严密，金手指大，还强行给网台降智，为爽而爽。 重点是扯就算了，为了要说有些人杠精呢？不是纪实文学，不是理由，不是借口，求真务实，逻辑清晰完整是理科生最基本的素养。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写科技文不好笑吗？现实是幻想最好的蓝本。所谓架空，平行世界，有些时候真的是遮羞布。然后求粉丝别洗，真的不是恶意的。 宣传崇尚科学的思想是好的。但如果只是因为系统的帮助，做到了常人不能做到的事，也没什么可以夸耀的。因为正常人不会有系统。我不否认天才的存在，但是像主角一开始那样的资质真不像。 提出问题，然后修改提高，这是好方法。 想法是好的，具体实施问题太多。 希望继续努力，被说了不要自闭。 第一：我标签很明白有系统，不爱看系统文点文干啥？是我逼着你看的么？ 第二：说白了我写的是爽文，我求求这位ETC，您这么会杠，您快去杠起地球，在我文下表演什么杠杆效应？ 第三：我不自闭，我真看见你这种非要硬杠的睿智只会觉得特别好笑ummmmmmm……看个小说还看出优越感了？我不仅要取笑你，我还要让大家都要跟着我一起笑你，略略略！！！ 第160章 学术报告会 既然是要迎接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那群终极杠精们的学术报告会, 王云自然是需要好好准备一下的。原本以为有些空闲时间, 想要去研究一下N-S方程，但是没有办法。他现在估计是没有这个闲工夫了。 整天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整理着资料，尽管对于自己的验证非常有信心，但他也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是什么地方？是理论学术的圣地，现代不少的著名学者或多或少都在这里工作过，至于高等研究院, 虽然现在是遍地开花, 但是终归还是效仿的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 这里有菲尔茨奖获得者、诺贝尔奖获得者、狄拉克奖章获得者等等诸多国际性质的大奖获得大佬聚集在一起。 他的学术报告会，开什么玩笑……这群终极杠精还不知道会从什么角度给他杠起来呢。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就一阵头疼。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紧张，面对如此之多的国际大佬, 相信无论是谁都会感觉到紧张的。 尤其还是第一次开学术报告会，至于京大的那一次，还有杨主任给他压阵。王云都可以想象, 在学术报告会的时候。他的导师Witten教授, 大概不仅不会帮他压阵，甚至有可能跃跃欲试。 当然, 王云也不会去怪自己的导师Witten教授。毕竟这是一种非常好的求实精神，也正是因为如此，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才会成为理论学术的圣地。 将所有的资料都做成了PPT的格式, 也不知道那群教授究竟会如此。会不会当场让他验证一次？如果真是如此，王云倒是觉得简单了不少。 整理好了资料，王云正要去吃饭的时候, 手机响起。 这个时间点？谁给他打电话了…… 拿出手机，显示的是一个华国的电话号码。唔，王云按下接听键，王镇北的声音在电话那头传来，“王云，你还在美利坚？” “嗯。”他微微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对，我还在美利坚怎么了？” “我听说你们那边不是七月份也是要放假的吗？” “的确是七月份要放假没错。”王云沉吟着说道，“不过我现在正在准备学术报告的材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学术报告会，可能这几天是回不了国了。而且，就算是这个学术报告会完了之后，我还得留在美利坚申报一些材料。” “什么材料？”王镇北疑惑的说道，“学术报告会这种东西不能延迟吗？过几天你就得过生日了，还不回国？” 他苦笑着说道，“不是我不回国，是真的回不了国。这次学术报告会是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学术报告会，事关我能不能获得学士学位。如果学术报告会圆满成功，我就得给我的导师Witten教授一些关于申请他Ph.D的资料，我看七月底之前能不能回国都很悬。” “你现在还真是一个大忙人啊。”王镇北在电话那头说道，“给你说个事情，我考上军校了，就大哥的那所军校，过了暑假我也得去上学了。” “恭喜，恭喜！” “什么好恭喜的，我刚上军校呢，你都大学毕业了，牛皮啊王云。”王镇北叹息了一声，“行吧，你回来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在首都机场来接你。” “好。”王云也笑了笑，没有在说话。 挂掉了电话，他看了一下自己的PPT，好像也没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内容。 因为王云挂在arXiv上的论文已经有好几天的时间，该看见的人都已经看完了王云的论文。所以arXiv上，对于王云这篇论文的讨论也渐渐地开始激烈了起来。 王云根本就没有在意arXiv上的讨论，他正在面临着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教授们的检查。 7月8号，下午的阳光缓缓地洒在了王云的身上，走在普林斯顿校园的道路中。王云深呼吸了一口气，袁成德在王云的旁边打气，这一次他是作为王云的助理陪同王云一起去这次的学术报告会的。 选择就在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的教室里，刚走入教授，原本能够坐一百多人大课堂只有稀稀落落的十多二十个人。看见这群大佬们的目光，王云有些头皮发麻。 Witten教授冲着王云点头示意，“王，你可以开始了。” “好的。”王云将自己准备好的PPT打开，正准备讲解的时候。 其中一位老人说道，“不用这么麻烦，直接给我们验算一次就行。” 王云看向那位老者，这位不就是Langlands，Robert教授么，这位大佬可是将数论和群伦之间建立起了新的联系，也就是大名鼎鼎的Langlands Program，即朗兰兹纲领，是联系数论、代数几何与约化群表示理论。 这位虽然并没有获得菲尔茨奖，但也是沃尔夫奖的获得者，其学术的造诣，造诣超凡脱俗。 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随便拉出一个教授来，简直可以吊打王云。这让他不由得一阵头皮发麻，他冲着Robert教授微微点头，拿着水性笔开始在黑板上写着自己的证明过程。 中间的那位教授询问道，“我之前记得你似乎用过同调论，为什么之后换成了复流形？” ummmmmm…… 这你们都能杠？还能不能好好让我进行验算了？ 王云转过身，拿着笔说道，“Bourgain教授，我之前的确想要用同调论来解决这个猜想。但是后来我询问过Deligne教授的意见，他建议我使用微分流形来解决。之后，我在我这位同伴的身上得到了灵感。”他指了指旁边的袁成德说道，“所以后来我使用了复流形，正巧解开了这个猜想。” Bourgain教授也是一位神人，菲尔茨奖的获得者。在泛函分析领域的Banach space也就是巴拿赫空间有极为突出的成果，并借此获得了菲尔茨奖。 听完王云的回答之后，Bourgain教授点点头，轻声说道，“你继续吧。” 王云松了一口气，又继续开始他的验证。不过，有不少教授已经注意到王云身边的袁成德，突然被Q到的袁成德也是一脸懵逼的站在王云的旁边。 这么多大牛的目光聚集在他的身上，顿时让他的压力极为大。他差一点儿就快要崩溃了，要不是因为王云吸引了大量的目光，大概他现在就得崩溃。 整个课堂安静极了，这些教授静静地看着王云的验算，没有说话。直到王云写下最后一笔的时候，天色早已昏暗。 “到这里，已经验证完成。”王云将水性笔放在黑板下面的凹槽下，转过身看向在场的诸位教授。如果现在教授们要开杠，大概他还真会一一怼回去。 最先说话的是他的导师Witten教授，“我没有看出来在逻辑上和验算上有什么错误，我没有任何的问题。” Bourgain教授则是微微蹙着眉头说道，“你的验算上面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你在论文的十三页，我有一个小问题想要询问一下。” 王云点点头，倾听着Bourgain教授的提问。等Bourgain教授提问问题之后，王云一一解答。 之后还有几个教授询问关于王云论文上的问题，看见王云条理清晰的解答之后，纷纷的点头。 “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 既然一致觉得没有问题，那么也就代表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承认王云关于角谷猜想的证明是正确的，也是符合数学逻辑的。 教授们站起身来走出了教室，Witten教授站起来，走到王云的面前，笑着说道，“王，恭喜你，这是一次非常出色的学术报告会。你已经可以从普林斯顿获得学士学位，那么接下来你就准备好材料吧。” “比如说，在我这里直博。”Bourgain教授走到王云的面前，“王，我听说你在泛函分析领域也有一些研究，我觉得你可以在我这里就读。” 王云愣了一下，他还真没有想到Bourgain教授竟然会邀请他在他那里就读直博。 ummmmmm…… “不好意思Bourgain教授，我已经准备好了申请材料，是给Witten教授的。”王云颇为有些尴尬的说着。 Bourgain教授耸了耸肩膀，可有可无的走出了教授。 Deligne教授最后走到王云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非常完美的证明，我很满意。” “谢谢您Deligne教授。”王云彬彬有礼的送走了这群大神级别的教授，这才松了一口气看向袁成德。没想到，袁成德竟然比他还要不堪。已经坐在了位置上，哭笑不得的说道，“我去，王云，你怎么就招来了这么多大佬。” “你都不知道这些大佬提问的时候，差点把我给吓蒙圈了。” “这有什么。”王云笑着说道，“他们确实挺杠精的，但其实也还好。” “对了，我记得前两天是你的生日吧？”袁成德疑惑的说道，“你不会是在宿舍里渡过你的19岁生日的吧？” “我能有什么办法，你也看见了，这群教授究竟有多么的杠精。”王云耸了耸肩膀，“不过现在好了，学士毕业了，下学期就得跟着Witten教授作一个真正的科研狗了。” “你就知足吧，你真以为Witten教授的直博是谁都可以申请的？而且你还可以在Witten教授的门下研究自己的课题，像是Witten教授这样国际知名的教授，并且地位这么高，一般来说过应该是不允许学生自己拟定课题的吧？”袁成德也不是很清楚。 王云摇摇头，“不，我倒是认为像是Witten教授这样的大佬，应该是允许学生自己拟定课题的。不过，既然是自己拟定的课题，就算是跪在地上也得好好的走完，否则……ummmmmm，教授会很失望的。” “走吧，咱们也去吃饭，算是庆祝你学士毕业。”袁成德和王云勾肩搭背的走出了教授，王云这才想起来，“罗振东这个中二病呢？” “他啊，昨天就回国了，说什么不想看见你毕业，怕自己忍不住想要暴揍你一顿之内的，所以也就直接走掉了。”袁成德耸了耸肩膀。 “成德，你今年也不打算回国吗？”王云疑惑地看向袁成德，“怎么回事儿，我感觉不太像是你的作风啊。” 袁成德耸了耸肩膀，“爸妈都各自组建家庭了，我倒不如就留在普林斯顿。” 王云没有在说话，只是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袁成德笑着说道，“这又没什么。” “不过，我可能陪不了你。”王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家里人已经在催我回家了，我这边把申请材料递交上去之后，就得回国了。”不过倒是免去了面试，相信Witten教授也不想要走这么麻烦的程序。 “这又没什么事儿。”袁成德哭笑不得的说道，“你交了材料之后，就放心回国吧。你放心，我不可能一辈子都留在普林斯顿的，咱们说好的，一起建设种花家！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啊！” “你小子。”王云笑着摇头，和袁成德分别之后，王云便整理好了自己的资料，用邮件的方式给Witten教授发了过去。 之后衔接了一下Witten教授，最终确定在Witten教授那里直博。回到华国已经是七月中旬，普林斯顿并没有太过灼热，但是一到首都机场，王云便已经感觉到了灼热的气息。尽管，首都机场的空调开得挺足的。 拖着自己的行李箱，王云快步走出机场。王秋阳和王镇北似乎都在机场外面等着他，到达机场外面的时候，王秋阳正在冲着他招手，王镇北双手插在裤兜里，冲着他笑。 走向前方，王云笑着说道，“久等了。” “少给我来这套，我听镇北说，你都本科毕业了？”王秋阳的表情有些夸张，“不会吧，这么快就本科毕业了？” “应该算是本科毕业了吧。”王云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前几天刚好结束了学术报告会，并且将直博的材料交给了我的导师，应该就在他的名下读直博。” “行啊，19岁就本科毕业了。”王镇北笑着说道，“厉害。” “这有什么。”王云哭笑不得的说道，“普林斯顿20岁获得博士学位的天才，多不胜数。我19岁才本科毕业，在普林斯顿只能算是学渣。” “得了，别给我摆那副学神的姿态了，走吧。”王镇北说完往‘国内出发’走去。 ummmmm…… 刚下飞机，结果又要坐飞机回渝城…… “王云，你这次回国待多久？你这么快毕业，是你的课题有什么结果了？”王秋阳这段时间学习都快要学疯了，根本没有来得及关注其他的事情。 “嗯哼？”王云这才想起来，这件事情，他还没有给王秋阳说起过。好像，也就只给王镇北一个人说了，而且只是说了自己要本科毕业，其他的事情也一概没有说。至于解开角谷猜想，好像也就数研中心的人知道。 杨主任和陈教授对于王秋阳都不熟悉，自然不可能给王秋阳说这件事情。 “哦，我解开了角谷猜想，所以提前毕业了。”王云一边走一边说道，“角谷猜想是作为毕业课题来做的，虽然学术界目前还没有给出定论。但是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差不多，已经承认了。我相信，距离学术界普遍认同已经不远了。” “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已经承认了？”王秋阳倒吸一口凉气，“不是，你解开角谷猜想了？” 您这怕不是高斯转世，半年多的时间，把这个悬而未决数十年的猜想给解决了？让我这种普通人怎么活下去？ “啥玩意儿？”王镇北偏过头来看向两人，他一手拖着王云的行李箱，一手还提着王云的背包，像极了苦力。 第161章 回国日常 王秋阳看了王镇北一眼, “就是关于一个数学猜想, ummmmm……这么说吧，就是好几十年的时间都没有人能够解决，最后被王云给完美解决了。” “几十年的时间都没有人解决？”王镇北愣了一下，“那王云现在的水平不是能够当教授了？” “按照常理来说。”王秋阳沉默了一下，“应该是可以当教授了……不过……”说着，王秋阳偏头看向王云询问道, “那么问题来了, 王云你直博之后，课题是什么？和Witten教授合作希尔伯特——波利亚猜想？” “不。”王云摇了摇头，“我已经将自己的博士课题报上去了。” “什么课题？”王秋阳看着王云，他很是好奇, 王云究竟会选择什么课题作为博士课题来研究。 “虽然但是。”王镇北轻轻咳嗽了一声，站在两个学霸的面前，他真的像是一个弱智似的, “什么是课题？老听见你们说什么课题、课题之类的, 我还真没有听懂课题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课题，就是指要研究、解决的问题。”王云笑了笑, “我现在的博士课题就是N-S方程，在普林斯顿沉淀了几个月之后，我觉得我应该是可以解开这个问题的。就算是解不开, 我相信也可以无限趋近最终的结果。” 王秋阳倒吸一口凉气，“你疯了？你竟然想要挑战N-S方程？” “这件事情总需要人来解决，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 如果能够解开N-S方程，那么对于湍流的了解就不会浮于表面，对于航天航空都有很重要的推动作用。”王云笑着说道，“而且能够解开N-S方程，那就代表我能够从普林斯顿毕业，拿到博士学位。” “拿到学士学位之后呢？”王镇北好奇地看向王云，“你是待在美利坚还是回国？” “我想在普林斯顿待几年，尤其是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几乎是理论学术的圣地。如果能够进入那么自然是最好的，即便是不能够进入，在普林斯顿大学研究量子物理学也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 “不打算回国了？”王镇北一脸古怪地看向王云。 “并不是不打算回国，即便是拿到了博士学位，我依旧还是想要在那边多学一些知识。比如说我的导师Witten教授，当代最伟大的物理学家、数学家之一，对于量子物理学的研究渊博似海，而我们华国在这一块儿还比较欠缺。你觉得如果我没有学到我的导师的知识，我会甘心吗？” 王镇北听王云这么一说，倒是没有什么毛病。但是让他诧异的是，他的导师是当代物理学最伟大的人之一，他疑惑地说道，“不至于吧？我是听说普林斯顿挺厉害的，但是也没有这么玄乎吧。” “你不懂。”王秋阳冷笑一声，“不怪你，你知道Witten教授是谁吗？你知道他有什么研究成果，在学术界的地位究竟是什么样的吗？Witten教授绝对是全球最顶尖的那一批教授。” “得了诺贝尔奖？”王镇北试探性的说道。 “没有获得诺贝尔奖，因为他偏向于理论物理，而诺贝尔奖更注重成果。”王云摇头说道，“更何况，Witten教授的M理论还没有得到证明。但M理论号称终极物理理论，你可以想象一下，我的导师多么的受人尊崇。他是H指数最高的物理学家，没有之一。” “看不出来啊，小云你的老师这么厉害。”王镇北哭笑不得的说道，“难怪你还想要待在国外，这么说起来，你要是不把你老师的知识都学会，那你就不回国咯？” “差不多吧。”王云沉思了一会儿，他觉得还真是这个道理，如果不能够学到Witten教授的知识，他还真是不甘心。 飞机起飞，降落到渝城的时候，残阳挂在天边。晃眼望去，倒是让王云感觉到有些晕眩。王镇北嫌弃地看了王云一眼，“我说你皮肤怎么这么白呢，天天都在教室里没有出门是吧？” “也不是在教室，这几个月的时间，差不多都在宿舍里研究自己的课题。”王云讪笑了一下，“不过普林斯顿的学术氛围是真的好，教授几乎是不会管学生研究的学术课题究竟有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研究就完事儿了。” 王云是在给王秋阳安利普林斯顿，王秋阳看了王云一眼，“你觉得我能去普林斯顿读书？我听说普林斯顿在华国可傲娇了，一年也招收不了一两个学生的。” “没关系。”王云笑了笑，“等你毕业的时候，只要能够来美利坚留学，我给我的导师Witten教授推荐一下，我相信我的导师应该会接受你的。” “真的假的？”不管如何，能够在Witten教授门下当研究生，那都是一种无上的光荣。尤其是对于王秋阳这样的学生而言，数学物理学是最好的选择。 他是IMO保送进入京大的，即便是选择物理，数学也算是他的强项。而数学物理学这个数学和物理学的交叉学科，更容易做出成果来。 “放心吧。”王云拍着王秋阳的肩膀说道，“肯定可以通过的，不过卷面成绩和面试你得好好表现才行。” “我一直在琢磨着，如果我去普林斯顿的时候，你当教授了，我看能不能跟着当个科研狗呢。” ummmmmm…… 这已经是第二个人这么给他说了，你们怎么都觉得我在几年之内能够解开N-S方程呢？是谁给你们的勇气，梁静茹吗？ “你们能不能别指望我，什么时候能够解开N-S方程还不一定呢。”王云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说道，“我都快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明天就能够解开N-S方程了，那可是N-S方程啊。21世纪数学七大猜想之一啊，是无数人都没有办法攻破的难关啊。” “听你们这么一说。”王镇北插话说道，“这个课题好像挺厉害的啊，王云你怎么选择这种课题，挑战极限吗？” “也不算是挑战极限。”王秋阳挑动眉头说道，“这家伙原本就已经在N-S方程这个方面有了阶段性的进展，目前学术界普遍认为本世纪能够解开N-S方程的第一人选就是他。”指了指王云，他撇着嘴说道，“你别看他现在说得天花乱坠，说什么自己不行。前几个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什么来着——说他再过一年就得回京大了，结果呢，半年不到的时间就已经直博了。简直——” “欠扁！”王镇北补充了一下王秋阳的话，“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学婊吧。” ummmmm…… 你们能不能好好说话了？什么学婊，我是学婊吗？我是真的担心啊。 科研成果，真的是说出就能出的吗？那敢情好，我今天研究N-S方程，明天研究杨——米尔斯理论，后天直接研究大一统场论好不好？ 走出机场，王云看见二舅正坐在车上等着他们。 看见他们的时候，二舅露出了一丝笑意说道，“你们总算是回来了。”说着他将目光看向王云，“你出国几个月怎么瘦了这么多，该补补了。” 说着拍了拍王镇北的肩膀，“行啊，好小子，现在精神多了。我早就说了，咱们王家没有一个是孬种，你瞧瞧现在的样子，可不比以前好多了。怎么样，就要上大学了，有没有什么感想？” “感想？”王镇北沉默了一会儿，“我怕自己跟不上课程。” 二舅笑了起来，“跟不上课程？你身边就有两个高材生呢，其他的没办法给你补习，但是什么英文、数学之类的，他们给你补习还是挺简单的吧。尤其是小云，都在国外读了几个月的书了，英语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这倒没有什么问题。”王云笑了起来，“要是镇北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可以直接来问我就好了。” “对了。”王云说道这里的时候，倒是忽然想起王学博这个中二少年来了，“学博呢？他最近怎么样？” “嗨，你别说，你给他补习了一个寒假之后，还是挺有效果的，听说这学期期末考试，考得还挺好的。不过，你幺舅还想你给学博补习一下，就看你有没有时间了。”二舅一边说，将将行李放进后备箱。 王云思索了一会儿，“没问题，就让学博和镇北一起补习吧，我顺带上秋阳哥，我也想要看看秋阳哥最近学习成绩怎么样了。” “行啊。”二舅被王云给弄笑了，“你一个人还得带三个人呢。” “算是提前习惯吧。”王云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开学之后，就要当助教了，大概我导师的一些课程需要我去讲课，我这不是拿他们练练手嘛。” “走吧，先去吃饭。你这个大数学家可是好不容易才回国啊，将来可别赖在别的国家不走啊。我听镇北说，你连生日都不想回国，怎么回事儿？” “哪有的事情，前一阵子的确很忙，教授给我一个学术报告会，会上全是教授，我当然得认真对待才行，您可别听镇北胡乱告状。”王云吐了吐舌头，又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王镇北一眼。 王镇北抖动了一下身体，他怎么觉得让王云补课的时候，有种被针对的感觉呢？是他的错觉吗？ 第162章 你想学什么 最纳闷的人不是王镇北而是王秋阳, 你把王镇北、王学博带上也就算了。把我带上是什么鬼？对, 我的数学是没有你好，物理也没有你好。但我好歹也是京大的学子，是有尊严的好不好！顺便给我补课，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王云挑动眉头看向王秋阳询问道，“怎么，你能够看懂证明了？” “什么证明？”王秋阳一脸莫名其妙的看向王云。 “当然是角谷猜想的证明咯, 我用的微分流形解开的, 你真的不想要知道吗？” 不，我并不想要知道！求求你饶了我吧，让我安心的当一条咸鱼不好吗？已经被你碾压了，还要逼着我看你的证明, 这样做真的没有问题吗？ 他当然也是知道，王云是为了他好。如果他真的打算要去普林斯顿，甚至申请Ph.D如果连一个论文都看不懂, 有什么资格进入普林斯顿学习？ 然而, 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要被迫看自己表弟的证明论文。王秋阳一瞬间, 有些想要哭泣。说好大学可以谈恋爱呢？恋爱倒是没有谈成，倒是表弟的阴影还挥之不去。简直让人很崩溃了。 同样崩溃的还有王学博！ 没错，要说真的崩溃的人, 王学博绝对是头号崩溃的人物。本来以为这次的考试成绩不错，暑假能够好好的玩一下游戏，然后休息。万万没有想到, 王云这个家伙回国了不说，还要继续给他补习。 一想到王云补习的惨痛经历，王学博简直是想哭都哭不出来。 听说这家伙本科都已经毕业了，要在家里待到九月底才去美利坚。上帝啊！求求这个家伙赶紧回美利坚吧。 他真的承受不起普林斯顿高材生的折磨了。 一拖三，王云琢磨着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王秋阳算得上是最省心的一个，没有之一。至于王学博，他现在的学习还不错，再加上初中的和数学和物理也比较简单，算得上是比较省心。唯一让人不省心的，大概就是王镇北了。虽然不知道他们军校究竟要教一些什么，但是微积分什么的，总得学习吧？ 这家伙的数学究竟有多么差，王云可是没有忘记的。 和以前的自己有得一拼，即便是数学卷子零分不奇怪。这家伙就算是考上了军校，王云也不觉得他的数学提高得能够有多少。 主要是关于微积分这一块儿，王云总觉得王镇北应该还是挺欠缺的。他应该，从这方面入手给王镇北补习才行。 上车后，王云躺在座椅上，微微眯着眼睛说道，“我眯一会儿，从美利坚回来之后，我就没有怎么休息过。” 也没有人去吵王云，他刚闭上眼睛，没有想到系统的声音就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总是超前世界的数学 恭喜宿主完成支线任务：为了科研而努力毕业 恭喜宿主获得：数学进度130%、物理进度30%，积分7万】 【主攻科目： 物理：2级（进度50%） 数学：3级（进度80%） 辅助科目： 生物：1级（进度0%） 化学：1级（进度0%） 材料学：1级（进度0%） 信息学：1级（进度0%） 工程学：1级（进度0%） 总积分：13万】 ummmmm…… 没想到，原本拟定的主攻科目物理竟然被新增加的主攻科目数学超越了这么多，王云正在寻思着究竟该怎么样把物理给捞起来，没想到系统的任务就已经发出。 【开启基础任务六：湍流的真正解释 没有时间解释了，赶快上车吧……关于湍流学术界有诸多的猜测，在N-S方程解开之前，湍流究竟因何而来，为何而去，一切都是未知数。宿主沉淀之后，想必已经抱着必胜的决心去探索传说中的N-S方程。勇敢的少年，快去揭开谜底，成为人类之光吧！ 任务：解开N-S方程 奖励：数学进度20%，物理进度150%、积分10万 时限：两年 开启支线任务：未来之星 人类一路从荒芜走向现代，靠着一代一代的传承，请宿主接受你的导师Edward Witten传承，将他的学说发扬光大，为了人类更美好的明天努力奋斗 任务：获得普林斯顿数学物理学博士学位 奖励：数学进度50%、物理进度50%，积分5万 时限：两年】 哦？看来系统现在的确是按照他的想法在进行确定目标，这个目标是他想要达到的，亦或者是他在经过努力之后，能够接触到的。 看来这个系统也不是一个胡乱来的系统，而是根据他目前的学习成果，一步一步的给他订下能够达到的科研目标，从而鼓励他继续往科研这条道路上继续走下去。 说真的，王云其实挺感谢系统的。如果没有系统，大概也就不会有现在的他。 眯了好一会儿之后，再次睁开眼睛，他们已经来到了酒店。这次的接风宴算是给王云一个人举办的。当然，王秋阳和王镇北也是刚从首都回来没有错，但是毕竟王云更远一些。 吃了饭之后，大家愉快的回了家。 第二天，约定好去王学博的家里集合。王云敲门的时候，王学博哭丧着一张脸打开门说道，“我的云哥，您都已经是大数学家了，就别在扒拉着我们了好不好，我们王家有你一个就足够光宗耀祖了，真的，放过小弟吧。” “呵呵。”王云笑了笑，“和我说没有用，你去和小舅说这件事情，乖！” “……”当我没有说过这句话，他爸巴不得王学博往王云的那个方向发展，实在不行，好歹也要和王秋阳一样吧。现在王秋阳的成绩也不错，听说在学校里也颇为被老师看重。至于王云，ummmmm…… 从昨天的了解来说，世界顶尖级别的教授当老师，这个小舅还真没有想过。王学博有几斤几两他还是非常清楚的，不管以后王学博究竟是搞科研也好，还是接手自己的公司也好，多学总是没有什么坏处的。 他可不想王学博变成坑爹的纨绔子弟。 尤其上面几个孩子，一个比一个有出息的情况下。和王学博对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差地别。现在最没出息的王镇北都已经这么有出息了，家里只有王学博这么一个孩子，每天浑浑噩噩的，怎么可能不让小舅着急。 王云走进王学博的家，坐在椅子上笑眯眯的说道，“待会秋阳和镇北都会来，你的暑假作业呢？” “……”一来就问暑假作业，简直不能更心塞。 王学博很罗嗦的找着暑假作业，王云将自己的电脑放在桌上，打开之后看向王学博，挑动眉头，“学博，还没有好吗？” “诶。”王学博回答都有些有气无力，“我马上就来。” “对了，学博。”王云看王学博的样子就知道，这家伙肯定还是想要继续玩下去。于是他一边打开邮件箱，一边说道，“小舅昨天叮嘱我，除了你的作业之外，也可以给你上上课外的知识，让你在读高中的时候，快人一步。” “我琢磨着，究竟让你学习微积分好呢，还是线性算子好呢？前面是微积分领域，后面嘛，是泛函分析领域。但是对于这两个领域我都不是特别擅长，要不，我教教你数论和非线性偏微分方程吧。” 王学博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不不不，哥，云哥，我马上就来做作业。” 他跑得比兔子还要快，直接跑到桌面上，拿着课本开始做作业。王云微微一笑，没有继续说话。 开什么玩笑，让他哥这个大数学家来教他什么微积分、线性算子，这特么简直就是坑他。他有几条命够他哥折腾？这不是胡来吗？ “叩叩叩”王学博正在写作业，外面的敲门声响起。王学博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看向王云，王云盯着他说道，“给我好好写作业，我去开门。” 真的连放风的时间都没有了么？王学博有点儿想哭，怀念王云在美利坚没有回来的日子。至少，没有现在这么的艰难。 虽然在学校的时候，他非常骄傲的说自己的表哥是普林斯顿的大佬，但是真正面对这样的大佬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来自灵魂的颤粟。 打开门，王秋阳一脸不乐意的看向王云说道，“昨天晚上我在arXiv上已经查看了一下你的论文，看不懂。” 王镇北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我和秋阳一起看的，他都看不懂，更别说我了。” “进来吧。”王云笑着说道，“你们是准备当门神吗？” “镇北，你的课本拿来没有。”王云看向王镇北，昨天晚上叮嘱王镇北将微积分课本带来，虽然王镇北没有，但是图书馆是可以借到的。 “这个？”王镇北将一本崭新的微积分课本在王云的眼前晃了一下，王云哭笑不得的说道，“你去图书馆借阅就行了，何必再买一本浪费钱。” “太麻烦了，来，大佬给我讲课吧。” “好。”王云刚准备回复Witten教授的邮件，关于希尔伯特——波利亚猜想的一些问题，没有想到这两人倒是来得正是时候。 坐在王云的旁边，王镇北好奇地看向电脑，全英文的信件看得他有些头疼。 揉着自己的眉心，“我说，王云你给谁发邮件呢？” 王秋阳好奇地看向邮箱，眨巴了一下眼睛，“看不懂，好像是关于量子物理学的讨论？” 第163章 回到普林斯顿 王云笑了笑说道, “没错, 就是量子物理学。”说着，他看向王秋阳，挑动眉头说道，“你不也看懂了？” “就看了一个大概。”王秋阳摊手，“这么字里面我就认识量子物理学，其他的单词吧, 分开来看我都懂, 就是合在一起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ummmmm…… 王云还没有说话，王镇北又开始说道，“这是给谁发邮件呢？” “我的导师。”王云看向王秋阳和王镇北, “我请教他一些关于场论的问题，正好聊到了希尔伯特——波利亚猜想，这个你们也要打听清楚？这么闲得慌啊？” 王云说完之后, 两人自觉的闭上了嘴。 “秋阳。”王云将邮件关掉, 点开arXiv的网页，他继续说道, “这里面有关于微分流形的论文，你先看看，我给镇北说了之后, 再和你说你的事情。” “……”不用这么狠吧？王秋阳刚大一，下学期才升大二。如果是微积分，或者是线性转换之类的, 他还能够看懂。拓扑学也没有什么问题，毕竟他在京大数院一年也不是白呆的，但……让他看微分流形，是不是太快了一点儿？ 王云拍了拍王秋阳的肩膀，笑着说道，“秋阳我相信你，完全没有问题的。对了，待会学博写完作业之后，你可以给他说说关于微积分或者是泛函分析。” 王学博给愣住了，怎么都想要来虐一虐他这个学渣。难道学渣就不配有人权吗？王镇北看了一眼王学博，笑了起来。看得出来，王镇北是真的在幸灾乐祸。王学博正准备吐槽王镇北的时候，王云翻开微积分的书说道，“行了，微积分挺简单，我们就从最简单的开始讲。” “镇北，别笑了，好好看你的微积分，你给我老实点学习。”王云瞪了王镇北一眼，原本的幸灾乐祸变成了讪笑，“这就看，这就看……” 王云拿着微积分课本给王镇北说着，王秋阳也在看着arXiv上的论文。王学博左右看了看，发现大家都在做自己的事情，无奈，也只能继续写着作业。 小舅妈下楼的时候，听见大厅没有什么声音，还以为王云他们还没有来呢。于是便说道，“学博，你表哥他们还没有到吗？” 王学博刚准备回话，没有想到他的母亲已经走到了客厅。看见几个孩子自己在做自己的事情，讪笑着说道，“打扰你们了。” “没有的事。”王云带着笑意，“小舅妈，您去忙吧，我们看着学博呢。” “诶，那我先出去一会儿。”小舅妈也不打扰几个孩子学习，看着王云竖起大拇指说道，“咱们王家啊，就数你最有出息，还没有忘记你几个哥哥弟弟，真是一个好孩子。” 王秋阳吐槽道，“求求你，赶紧忘记我吧。” 他一度回想起被学神碾压的恐惧感，好在王秋阳的吐槽王云并没有听见。 小舅妈走了，客厅又恢复了平静，王云拿着书继续低声的给王镇北讲解起来。因为王镇北的基础实在是太差，王云只好一边讲解微积分，一边将基础的数学知识给他说一说。好在王镇北并不蠢，甚至可以说是聪明，一上午的时间，给王镇北补课，竟然让他学习到了不少的东西。 至于王学博，他觉得自己非常惨，没有比他更惨的人。 主要是因为王秋阳给他讲解的时候，他听的云里雾里的，好多东西听不太明白，但又不敢询问。一上午下来，他整个人都懵逼掉了。王秋阳让他尝试用微积分解题的时候，他竟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下手。 一脸懵逼的看向王秋阳，无奈，王秋阳只能重新给他再说一次。看来，王学博的数学基础比王镇北还要差一些。 不过想想也对，王镇北好歹考试过，虽然没有高考那么困难但也不见得就非常简单。好歹有些高中的基础，而王学博则是初中生，没有高中的基础，理解起来实在是非常的费劲儿。 捂着自己的脸，王秋阳推了王云一把，他现在想要给王学博讲解都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主要是一个微分流形已经让他足够头疼了，再加上给王学博讲课，就更加的烦躁。也不是他不能够讲好，只是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思给王学博讲课。 王云看着他的模样，冲着他点了点头。 把王学博招过来，和他一同学习微积分。王学博头疼得捂着自己的脑袋说道，“学这个有什么用？考试也不考这个。” 王云看了他一眼，“你以后上大学就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学习微积分了，现在别给我废话，听我讲课就行。” “诶。”王学博摸着自己的脑袋没有办法，只能够老老实实的听着学神给他讲课。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十点钟了。下午回复了Witten教授之后，教授也没有给他回信息。王云便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因为角谷猜想虽然已经被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承认，却依旧还没有被学术界普遍承认，国际数学联盟依旧还在紧张的验证王云给出的答案究竟是否是真的加开了角谷猜想。 第二天，王云依旧如同往常一般去王学博的家里补课。反正他待在国内的时间比较长，倒是有些空闲时间给自己的家里人补补课。至于去给别人讲课，王云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王学博这个家伙说，你要是去给别的学生补课，肯定收费挺贵的。 是么？王云有些不太了解，他又没有想过给别人补课。日子一天一天的过，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 九月初的时候，王秋阳回首都，王云也有些坐不住了。在家里休息了快要两个月的时间，这个时候差不多普林斯顿也要开学了吧？虽然他最后归校的日期是九月底。但是提前去也不是不行，王云琢磨着要不跟着王秋阳一起去首都吧？ 万万没有想到，前一天王云刚想要和王秋阳一起走，第二天国际数学联盟就宣布王云已经解开角谷猜想。 这是意料中的事情，王云根本就没有在意。八月份的时候Nature那边已经发过来审核通过的字样。王云琢磨着，应该八月底的时候，国际数学联盟就已经验算出来他的确已经解开了角谷猜想，否则Nature也不可能让自己刊登才对。 顶刊虽然也有不少荒谬的论文，尤其是关于前沿科技这一块儿。但不管如何，顶刊一般而言都是秉承着一种求实的态度。否则，也不可能在学术界存活这么久。 王秋阳一边看着简报，一边说道，“这么快就验算出来了？” “谁知道呢？”上一次王云好像也差不多等了几个月的时间，这次的角谷猜想可比周氏猜想难度大上不少，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给验算出来了。当然，其实王云自己觉得验算的难度并不大，而且他在论文中，将自己的思想已经阐述得非常明白。要是国际数学家联盟这都验算不出来，那才叫有鬼呢。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王秋阳看向王云，“小伙子厉害了啊，现在都这么有排面了。” “什么排面？”王云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哭笑不得的说道，“我总觉得我还是赶紧溜比较好，要是被杨主任给逮住了，九月底能够到普林斯顿就算是不错了。” “那你是……” “我已经订好了机票，后天的，马上就去普林斯顿，我得给我的教授发个邮件过去……” ummmmmm…… 想也不用想，要是被杨主任给逮住了，少说又得举办几场学会研讨会之类的事情，还是别了吧，他只想安安静静的在普林斯顿研究N-S方程。 而且如果要研究N-S方程，他必须要进入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才行，如果没有接触到研究院那些理论物理大神们的学说，和请教，他很难独立完成N-S方程。别看王云现在好像挺厉害的样子，但是那群顶尖大佬，随便出来一个，在数学和物理方面吊打王云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对于这个，王云对于自己的认知还是有的。绝对不会因为别人多叫几声他少年天才，亦或者是数学家，他就飘了。 毕竟见过了诸多大神，再看看自己，明白自己和大神的差距究竟还有多少。 然而即便是王云什么都不说，已经准备买连夜的站票走了。但是国内的宣传还是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近年来，华国一直在提倡教育。而王云，毋庸置疑，是一个绝好的材料。不管是他本身的经历的传奇性，还是学术的成果，都是非常具有意义的。 所以当国际数学家联盟承认王云解开了角谷猜想之后，整个华国的媒体就好像是爆了似的。 ………… 【华国日报：恭喜我国学者王云解开角谷猜想，想要知道什么是角谷猜想点击这里！【图片】】 【教育报：我国留美学者王云解开角谷猜想，据悉此猜想作为他的本科毕业课题，现已被国际数学家联盟证明其解开猜想】 【先驱报：我国数学家王云解开角谷猜想，他曾经的理想是当一位明星】 #王云 角谷猜想# #学者王云# 空降热搜，把所有人都给整懵逼了，一点开热搜，发现全是官方媒体的报道。不说话题量的问题，就是这排面，哪个明星有这样的排面。当然被官方媒体diss的明星不计算在内。 就凭这个，还真没有多少人敢diss王云空降热搜这种操作。 毕竟人家的围脖已经差不多一年的时间没有更新了，意思很明显，不混娱乐圈，别Q我，Q我也不回！ 诸位网友发表了一下自己的想法，不过王云根本就没有看。他现在根本就不care网上究竟说他什么，不管好坏，和他好像都没有什么关系。 嘴长在别人身上，谁还能够管得住别人是怎么说的么？ ………… 两天后，王云踏上了前往纽约的飞机。果然不出他所料，在他走上飞机的十多分钟之前，杨主任给他打了电话。 大意就是他现在在哪里，能不能在京大给他们说说角谷猜想究竟是怎么解决的，吸取一下经验。王云只能不好意思的回复杨主任，自己马上就要上飞机去普林斯顿了，那边还有些事情没有完成，可能是来不了了。 杨主任虽然遗憾，但也无可奈何。毕竟人家回普林斯顿有事儿，也不可能拦着人家，不让别人回普林斯顿不是。 松开了一口气，王云挂掉电话，安安心心的坐着飞机来到了纽约。 这一次是他自己回到普林斯顿的，这个时候本科已经开学。王云在Nassau Hall办理好直博的手续之后，走到了自己导师Witten教授的办公室。 这个时候的Witten教授并不忙碌，甚至有种偷闲的感觉。 看见王云进来的时候，Witten教授有些惊讶，“王，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华国吗？怎么回到普林斯顿了？” “Witten教授，我只是觉得在国内待着有些无聊，还不如早点回来。”王云笑了笑，在Witten教授的指示下，依旧还是坐在了老位置上。 “哦？”Witten教授笑眯眯地打量着王云，“你倒是让我觉得有些奇怪，我记得国际数学家联盟前些天刚宣布了你解开角谷猜想吧？我想华国的学者一定都想要拜访你，你却一个人回了普林斯顿。王，我真是弄不明白，这是属于你的荣誉，为什么不享受呢？” “因为我清楚。”王云一本正经的看向Witten教授，“与教授您比起来，与普林斯顿的诸位教授比起来，我还有很大的差距。我还需要不停的追赶，需要付出更多的时间和经历在研究上，才能够达到教授您这样的位置。为此，我没有时间在去享受什么成功的果实。而且，我并不认为这算是成果的果实。” “原本它就只是一个毕业课题而已，算不上什么成功。”王云笑了笑，“Witten教授，我很好奇，我现在来了普林斯顿，又是您的带的博士，您会给我安排什么样的工作呢？” Witten教授喝了一口咖啡，看向王云，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王，你是我见过最奇妙的一个学生，至少现在看来，你是一个非常奇妙的学生。” “你有什么想法？是当我的助教或者是自己研究自己的课题？”Witten教授知道王云一向是个非常目标的学生，他能够自己分辨自己究竟可以做什么，能够做什么。所以，Witten教授让王云自己选择。 “Witten教授。”王云沉吟着说道，“如果我现在独立研究N-S方程，其实还是有些困难的。虽然我对于流体力学这一块儿有些研究，但并不精深，如果作为您的助理，我通常会做些什么事情？” Witten教授一瞬间就明白王云话里的意思，他不能独立解开N-S方程，也就是对于这一块儿其实还是有些欠缺的。想要做他的助理，自然是想要跟着他一同去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打杂。 “其实做助教也不需要太多的事情，偶尔帮我上上课，带带学生，整理一下资料。当然如果你愿意同我一起去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说不定还能够碰见自己喜欢的课题。”Witten教授笑了笑，“王，你是决定好了做助教吗？” “教授，我觉得您的意见非常不错。”王云笑了起来，微微鞠躬说道，“谢谢教授。” Witten教授摇了摇头，“王，你知道我是很严苛的，在你没有做出课题之前，恐怕是不能够毕业的。” “教授，我是知道的。”王云松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Witten教授会不会答应他这个看上去较为无礼的请求，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并非是谁都能够进入的地方。 说实话，王云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这个请求有些过分了。 没想到Witten教授倒是允许了，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王云很感激自己的教授给他这个机会，如果不能够进入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与那些理论物理的大佬们交流，或许N-S方程他还需要好几年的时间才能够完成。与大佬们交流，往往说道一些东西的时候，会有一些不同一般的灵感。 就比如他解开角谷猜想，Deligne教授只是提供了一种数学上的想法，王云运用复流形解开它是一样的。 很多大佬或许在不同的角度中，都会给他一些灵感。这也是为什么王云自觉自己不如大佬的地方。思考没有那么的全面，即便是学到了许多知识，但是仍然在解决一些问题的时候，会感觉到没来由的没有头绪。 但是大佬就不一样了，虽然可能解不出来，但是提供一个方向就足以说明大佬的思考全面性。 “王。”Witten教授也看出了王云一脸疲惫的模样，“你应该刚到普林斯顿就到了我的办公室吧？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后天你放松一下，大后天，我会带你去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你是作为我的助理前往那里的。” Witten教授说道这里的时候严肃了起来，“王，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有些事情，不要关心的尽量不要关心，你知道吗？” “我知道的，谢谢Witten教授您的提醒。”王云站起身来，鞠躬说道，“教授，我先回去休息，大后天我会来找您的。” “你先去休息吧。”Witten教授挥了挥手，王云走出办公室，同时松了一口气。 看来，学习好，还真是可以为所欲为！ 第164章 希尔伯特空间 从Witten教授的办公室回到宿舍之后, 王云放下手中的行李箱, 并没有休息，先是洗了个澡。然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开始慢慢的沉思了起来，关于N-S方程，一般都是方程右端的针对现实情况做了各种的理论和分析，但是方程左端的核心速度梯度张量似乎还并没有多少人研究。 这种情况下，如果做方程左端的速度梯度张量会不会好一些？王云暗自揣摩着, 原本N-S方程就是欧拉坐标系下的描述。 唔……涉及到了数学和物理, 这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需要从物理和数学两个方面同时下手，王云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算了。还是别想太多了，想睡一觉调整一下时差吧。 一觉醒来, 已经是第二天。 起床洗漱后，走向宿舍外。来来往往的学生都显得很是匆忙，王云吸着新鲜空气, 在普林斯顿的校园内散步。 来普林斯顿也有一学期左右了, 但真正逛普林斯顿的时间还真不多。尤其是这么散漫的享受着阳光的日子，王云走到一旁的草坪上, 享受着阳光的沐浴，一边看着学生们沉默的脸。露出了一丝微笑，看来普林斯顿依旧还是那个学术氛围浓厚的普林斯顿。 就这么静静地坐在草坪上,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罗伯特助理也不知道怎么就找到了他。 看着王云躺在草坪上，眯着眼睛一脸享受的模样。罗伯特助理感觉好气又好笑, 气的是他从Witten教授的办公室出来。到了他的宿舍门口，并未找到他。在逛了大半个普林斯顿的校园之后，才发现这家伙竟然躲在角落里享受阳光。 而让罗伯特助理好笑的理由，同样如此。 没想到王云竟然还会偷偷的享受午后的时光，他还以为王除了研究之外，没有任何的事情可以做。 “王！”罗伯特助理冲着王云挥了挥手，王云缓缓睁开眼睛，看向罗伯特助理。微微一愣，站起身来笑着对他说道，“助理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当然。”罗伯特冲着王云眨巴了一下眼睛，深邃的蓝色瞳孔绽放出了异样的神采，“王，我以为你不会休息呢？没想到，你竟然还会在这里偷偷的休息，倒是让我找了好大一阵子。” “哦。”王云听见罗伯特助理这么说，立刻就明天，大概不是罗伯特助理要找他，而是Witten教授要找他，似乎应该是有些什么事情要做吧。 “你想得没错。”罗伯特助理耸了耸肩膀，“的确不是我要找你，而是Witten教授要找你，大概是要询问一下关于N-S方程的事情。” “嗯？”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没想到Witten教授对于这个还挺感兴趣的。 走到罗伯特助理的旁边，王云笑着说道，“那行，我们现在就走吧。”一边走一边询问道，“怎么Witten教授忽然对于这个感兴趣了？” “唔。”罗伯特助理笑了笑，“也不能说是教授对于N-S方程感兴趣，应该是对于你究竟想要如何解开感兴趣。应该是想要问问你究竟有没有什么想法吧，毕竟N-S方程原本就是物理方程中的一个难点。” 王云点点头表示理解Witten教授的想法，N-S方程，可以说是物理方程中的一个极为难的突破点。别说是他，许多著名的物理学家和数学家都没有攻破这个课题，Witten教授担心他不能够攻破这个难题也是情有可原的。 一路走到了办公室，推门而入，Witten教授正在戴着眼镜似乎正在专心致志的研究着什么东西。罗伯特助理小声的附在王云的耳边说道，“教授正在研究希尔伯特空间，他希望从中找到一些关于希尔伯特——波利亚猜想的线索。” 王云点头表示了解，希尔伯特空间是欧几里得空间的推广，为基于任意正交系上的多项式表示的傅立叶级数和傅立叶变换提供了一种有效的表述方式，不仅是泛函分析领域的核心概念之一，同样是公式化数学与量子力学的核心概念之一。 如果能够从希尔伯特空间找出一些线索，那么希尔伯特——波利亚猜想便会简单许多。这个课题，在他的导师Witten教授手中，想要做出阶段性的成果并不困难，但要解开这个猜想就显得有些困难了。 Witten教授安静地研究者希尔伯特空间，而王云站在一旁没有动弹，也没有说话。只是说安安静静的站着，看着教授的研究草稿。 好一会儿之后，Witten教授抬起头来，看向王云用手扶了一下眼镜，笑眯眯的说道，“王，你来了？” “教授。”王云笑了笑，“来了一阵，看您研究很入迷，就没有打扰您。” “您的研究结果怎么样？” “不是很理想。”Witten教授摇了摇头，看向王云询问道，“王，你对于希尔伯特空间有什么想法吗？” “唔。”王云沉默了一下，“如果单纯的希尔伯特空间，我觉得强收敛问题值得一试。” “哦？”Witten教授来了兴趣，“王，看来你对于希尔伯特空间还是有些研究的，这是泛函领域和量子力学的核心理论之一，如果你对于希尔伯特空间有了解，我想将来对于你在量子力学这一块应该是有许多帮助的。” “尤其是，你在我这里直博，应该不仅仅是想要学一些数学，更多的是想要了解量子物理学这一方面，对吗？” “教授您说得没错。”王云彬彬有礼的笑着说道，“如果不将您的理论学会，我总是觉得有些不太甘心。” Witten教授将自己的钢笔递给王云打趣的说道，“如果你能够将我的M理论学会，我保证会将我最心爱的钢笔赠送给你。” 王云会心一笑，看过美丽心灵的王云自然知道，这个赠送钢笔的做法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尽管普林斯顿早就澄清过，赠送钢笔的情节只是电影虚构的，但还是架不住人们的议论。渐渐的，普林斯顿也时兴这样的做法。当然，没有电影场面那么的震撼人心。 不过只是私下交换钢笔而已！ “谢谢教授。”王云拿着钢笔开始在草稿纸上写下第一行数字—— 【定义PΓv是v到Γ的度量投影， 并且设w*=PΓv， w*= (x*， y*) .同样的， 定义PCv1是v1到C的度量投影， PQv2的v2到Q， 设x*=PCv1， y*=PQv2 设H1， H2， H3， A， B， A*， B*， Ui， ， G， G*同上，则w*= (x*， y*) ∈H1×H2是广义分裂等式问题的一个解当且仅对于任意给定的ρn， i>0① ……】 Witten教授挑动了一下眉头，看来王云对于希尔伯特空间还是有些了解的。 等王云停下笔来，看向Witten教授的时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关于强收敛定理的部分我就知道这么一些，教授，您让我来是为了希尔伯特空间的事情吗？” “那倒不是。”Witten教授收起自己的钢笔，看向王云沉默了一下说道，“王，关于N-S方程你有什么样的想法吗？” “我现在还没有什么头绪，但N-S方程原本就是欧拉坐标系下的描述，虽然是非线性偏微分方程，但是我想从欧拉坐标下手，结合拉格朗日坐标，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Witten教授笑眯眯的说道，“所以，你想要去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就是想要和那些理论物理教授们交谈这件事情吗？” “差不多吧。”王云直截了当的回答了Witten教授的询问，“教授，我看您似乎还有些什么事情？” “王。”Witten教授一下子变得严肃了起来，“你是我见过天赋最为卓越的学生，没有之一。” 王云看向教授，直觉告诉他，Witten教授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给他说的，而且还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我的M理论最终还是有些缺陷。”Witten教授凝视着王云，“它是我的毕生心血，如果可能，我想M理论在你的手中完成。王，我从你身上看见了一丝可能性。” 沉吟着，Witten教授继续说道，“那是一个宏大的命题，统一场论，爱因斯坦晚年的时候，想要做出的统一的规范场论，或许在我的有生之年，能够看见在你的手中终结。” ummmmm…… 王云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关于量子物理学他根本就没有深入了解过，统一场论这种事情他根本想都不敢想。 这种话，他自然不会对着自己的导师说。只能在心中想想而已，既然导师对他有这么大的期望，他怎么可能辜负自己导师的期望呢。 “王，明天如果你明天有空，可以来一下办公室。”Witten教授想了想，用一种轻松的语调说道，“或许我现在不应该这么早就对你说这些事情，毕竟对你而言，还是太早了一些。不过，你按照现在的这种学术道路继续走下去，我相信终归有一天，我会看见你在统一场论上，有自己的见解的。我很看好，你是一个能够超越我的人。” “谢谢教授。”王云想了想，自己明天也没有什么事情，“明天我一定会到您的办公室里来的。” “明天Bourgain教授会来我的办公室，到时候，关于泛函分析这一块儿你可以询问他一下，在巴拿赫空间空间理论中，我想，还没有比他更为强劲的人。虽然你研究的N-S方程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但说不定还是会有一些灵感的。” 与Witten教授说完话之后，王云离开了办公室，天色渐渐黯淡。王云沉默的走在校园内，也不知道袁成德那个家伙现在的学习怎么样了。走过林荫道的时候，好几个学生侧目打量着他。此时的普林斯顿并不寒冷，王云总觉得那群学生的目光有些奇怪。 原本想要直接回到宿舍，但是转念一想，既然最近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倒不如多去看看书吧。 走到图书馆时，学生已经渐渐多了起来。王云借阅到关于欧拉坐标的文献资料，随意的挑了一个位置，坐下来。 正准备翻开书，他听见背对的两个学生似乎正在议论着，“就是和这个家伙，来普林斯顿半年就本科毕业了。” “我的上帝，这家伙毕业论文就是角谷猜想吗？” “没错，听说他的新课题是N-S方程，并且他的导师并未参与进来。” “他能行？” “谁知道呢？” ummmmmm…… 好吧，已经开始议论我了，王云摇了摇头，翻开书仔细的查阅资料，不再管这群普林斯顿的学生。 好在虽然大家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却依旧没有什么古怪的事情发生。大概普林斯顿天才辈出的关系，王云看上去似乎很耀眼，但是对于那些二十岁就毕业的博士而言，还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十九岁读直博，只是普林斯顿的天才及格线而已，远远没有达到妖孽的程度。 王云慢慢地在草稿纸上写着公式，一边写，一边微微的蹙着眉头。他用欧拉坐标和拉格朗日坐标寻找线索，究竟是对是错？ 就如同Witten教授用希尔伯特空间寻找线索一般，究竟是对是错，谁也不会知道。 湍流的真正全貌是什么？系统让他继承自己的导师的学说，而Witten教授希望自己能够更近一步的完善M理论，让它成为真正的物理终极理论，甚至统一场论。这简直……王云的心开始有些乱了，这对王云现在来说，有些太过困难，甚至让他感觉到自己背负着极为沉重的压力。 虽然这并非是Witten教授的本意，而Witten教授的本意是想要王云重视量子物理学这一块儿。毕竟，王云现在做的任何研究都和量子物理学联系不到一起。 “我老远就看见你一个人在这里发愣。”罗振东站在王云的身后，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想什么呢？Witten教授的博士生？” 抬起头来，王云勉强地冲着罗振东笑了笑，“你怎么也来这里了？”他很疑惑，平日里几乎在图书馆是见不到罗振东这个中二病的，据说这个家伙有个怪癖，喜欢一个人待在宿舍里学习，今天怎么就跑到图书馆里来了？ “我也不想。”罗振东耸了耸肩膀，“我是被袁成德赶出来的，他在研究的梅森素数分布猜想，我有一种他想要对于孪生素数猜想下手的感觉。” “挺好的啊。”王云看向罗振东，“如果把这个作为课题，我相信导师非常乐意等他解开之后就毕业。” “说不定，某位数学系的大佬还能够看上他呢。”王云的语气很是轻松，“你呢？选择了什么课题？” “我？”罗振东指了指自己，随后又摇着头说道，“没有课题，我现在还不知道究竟该选择什么样的课题。哪像是你这位大佬，对了，你的课题材料申请了没有？” 听见罗振东这么一说，王云倒是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等等，他记得好像上一次的角谷猜想他就没有申请课题，也没有将材料上报吧？怎么就通过了？ 看着他这么迷茫的模样，罗振东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别想了，肯定是Witten教授帮你申请好了。这一次，你就自己申请一下吧。好像课题申请的材料也不是很麻烦，大不了就询问一下Witten教授的助理。” “我听说Witten教授的助理还是挺好的。” “现在，我好像也是Witten教授的助理。”王云沉默了一会儿，“算了，我明天正好要去Witten教授的办公室，趁机问问罗伯特先生吧。” “你没有选定课题，那么你在图书馆里——？”他纳闷的看着站在他身后的罗振东。 第165章 关于区间筛法 “我原本是不想来图书馆的。”他耸了耸肩膀说道, “但是我一想着, 我本身也没有什么事情，更何况你已经解开了角谷猜想。在让袁成德解开孪生素数猜想，咱们好歹也是同一届IMO大赛的吧？一个已经在知名教授Witten教授的名下读直博，一个解开了孪生素数猜想之后，不知道还会拜在哪位大神坐下，就我一个人真的承受不来啊。” ummmmmmm…… 你也知道你现在已经落后了？王云沉默着没有说话, 拉开旁边的椅子说, “你坐下吧，准备看什么？” “唔，关于希尔伯特空间的资料吧。”罗振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挠着头说道, “说起来我是学的纯数学没有错，但是最近对于希尔伯特空间还是挺痴迷的。” 对希尔伯特空间痴迷么？王云想了想，“我的教授Witten最近就在做这方面的事情, 要不要我和教授说一下？” “还是别了。”罗振东急忙摇手说道, “我就是随便看看，我连泛函分析这方面都还没有看明白呢, 我知道你说的是希尔伯特——波利亚猜想，别说了，那个要用量子力学来证明, 我根本就跟不上Witten教授的节奏。” “那行吧，你好好研究一下。”王云笑了笑，拿着自己的书本又开始看了起来。 罗振东好奇地打量着王云写在草稿纸上的公式—— 【定义β=λ+2μ。初始条件和边界条件——】 这是什么玩意儿？为什么分开看我好像能够看的懂一些, 但是合在一起，我就看不懂了呢？是我的锅还是他的锅？ 摇着头，罗振东心中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把这个家伙当成对手，否则他现在肯定已经崩溃了。 这特么是能够当对手的人吗？简直就是让人仰望的大佬啊！ 暮色渐浓，四周起了一些薄雾，图书馆的灯光依旧还是有些亮。甚至亮得有些刺眼，眯着眼睛，罗振东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脚。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王云依旧还是不停的计算着。 这家伙简直——能不能像是正常人这样休息一下？坐在他的旁边，简直让人感觉到没来由的慌张。 这家伙专注自己的事情，恐怕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但是坐在他旁边的人，才会察觉到自己和这个家伙比起来，果然就像是一条咸鱼一样。这家伙能够一直运算好几个小时一口气都不歇息。一边对照着文献资料，一边不停的运算着。 罗振东双眼无神地看向前方，果然，自己和王云的差距还是被越拉越大。 就在罗振东看向前方的时候，有几道同情的目光也落在了罗振东的身上。坐在王的旁边，简直就是受罪。尤其是那些经常来图书馆的学生都知道，这个王简直就是一个疯子。天才和疯子之间，往往只有一线之隔。 如果不是天才，坐在王这个在普林斯顿也颇具传奇性的人旁边，会显得自己太过于渺小。 普林斯顿有许多富有传奇性质的人物，不泛有人人称赞的天才和怪物。而如今普林斯顿，普遍被人看好的便是王！ 这家伙以半年的时间解开角谷猜想，并且得到了数学界的普遍认定，以此从普林斯顿本科毕业，根本就是让人说不出什么话来的。而接下来又传出他研究的课题是比角谷猜想还要可怕的N-S方程，尽管大家都知道王云的确是最有可能解开N-S方程的人物之一，但也只是有可能而已。 距离真正的解开N-S方程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最开始这些知道消息的学生都认为王飘了。 就像是一开始他们知道王云毕业课题是角谷猜想的时候，都觉得王云飘了。结果一转眼，还在等着嘲笑王云只能去研究Witten教授给出的课题的学生，眨眼间，就被王云一个耳光扇了过来，打得整个人都懵逼了。 然而角谷猜想和N-S方程又不一样。毫无疑问，N-S方程作为七大数学猜想之一，难度系数之高，估计是无人挑战成功的。 眼看着无数的知名数学家、物理学家折戟沉沙，王云又有多少的胜算呢？几乎是没有的，且现在还在研究欧拉坐标，更是没有什么胜算。也不是没有人想过从欧拉坐标和拉格朗日坐标入手解开N-S方程，但是全都以失败告终。 现在普遍认定如果使用非线性偏微分方程或许会好一些，比如之前王云用非线性偏微分方程就给出了当前最优解。 但距离N-S方程完全被解开，依旧还是太远了。 拉格朗日坐标系和欧拉坐标系都是属于流体力学中的质点运动微分方程，用牛顿第二定律描述质点运动的微分方程。 不管是欧拉坐标系还是拉格朗日坐标系，都是在牛顿第二定律的描述下进行的。虽然是一个物理问题，但是用数学角度来想想，是不是还会简单一些呢？王云写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下来，旁边的罗振东看见王云停顿下来。 松了一口气，这家伙要是在继续写下去，他怕是得疯了。 “我说，王云，你吃饭了没？”罗振东询问道时候，王云正在托腮思索着。问了好一会儿之后，他发现王云根本没有回答他。 ummmmmmm…… 果然，天才的世界中是容不下自己这种正常人的。 罗振东曾经也自负自己是一个天才，直到——看见王云之后才发现，他哪里是什么天才。简直就是个学渣，以前还有一个袁成德陪着自己吧。 然而事到如今，连袁成德也开始发力了。要说袁成德的确也算得上是厚积薄发，在普林斯顿一年的日子里，几乎就没有休息过。虽然没有王云这么刚，但也差不多了。研究王云的新梅森猜想和周氏猜想的筛法一年之后，决心要对孪生素数猜想下手似乎也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先不说袁成德能不能解开这个鬼猜想，能够下手，足以证明他的自信。 “罗振东。”当罗振东转过头的时候，发现王云那双漆黑的眸子正在看向他，让他有一种来自灵魂的颤粟。那双眼睛，就好像是看透了意外的星辰，他甚至都能够从王云的眼眸中看见无数的公式一般。 是他眼花了吗？ “你说质点运动微分方程和非线性偏微分方程究竟能不能换一种表达方式？”王云的问话让罗振东一头雾水。 什么换一种表达方式，要怎么换一种表达方式。王云这话究竟是怎么意思？ 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罗振东好几分钟的时间，罗振东也在琢磨着王云这句话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但是琢磨了好大半天之后，都没有回过味儿来。 “看来应该是可以的。”王云最后自言自语似的说道，原来这家伙刚才并不是在看我，而是随便的看着一个方向正在想事情。 ummmmmmm…… 果然是我想得太多，像是这种大佬的眼里，除了公式之外，应该没有其他东西了吧。 不过，大佬刚才说的新的方式究竟是什么鬼？ 罗振东尝试着说道，“大佬，你刚才说的那个新方式，究竟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王云露出了一丝微笑，“我就是忽然有一些新的想法，不过，我还不是很确定究竟能不能够成功。” “明天看来还要去请教一下Bourgain教授才行。”王云说道这里的时候，合上了资料，看向罗振东，“对了，你不是说你饿了吗？” “恩。”罗振东摸着自己干瘪的肚子，哭笑不得的说道，“早就饿了，看见大佬你在这里想事情也不敢叫您不是？” “你要是想去吃饭，可以先去吃啊。”王云哭笑不得的说道，“没有必要一直等着我。” “我这不是想着咱们两人一块儿去吃吗？”说道这里的时候，罗振东看着窗外的天空，吸了一口气说道，“王云，我怎么觉得天色越来越暗了，这个时候食堂真的还有东西吗？” “应该还有吧。”王云沉默了一会儿，“如果没有，我记得校门外的餐厅应该还开着，我们大不了去校外的餐厅吃就行了。” “我去，出学校。”罗振东想了想，好像也没有什么危险的。就在普林斯顿校门对面，应该没有什么事情，“行吧，那我们就在那里去吃饭吧。” 走出图书馆，王云感觉到了一丝凉意，余光看向罗振东。没想到这家伙人高马大的，竟然还裹紧了自己的衣服。 这多少让王云感觉到有些惊讶，离开图书馆，在昏黄的灯光下行走着。晚上的普林斯顿，除了一些跑步的学生，和匆忙回到宿舍的学生之外，几乎是没有什么人的。 罗振东的眼睛很尖，他们离开图书馆的区域没有多久，他便看见前面那个身影说道，“那不是袁成德吗？” “你确定？”王云愣了一下，看见罗振东已经追上去了，他摇摇头，也跟着追了上去。 “袁成德。”罗振东的身影不大，又说得是中文，在异国他乡，倒是显得有些让人瞩目。好在此时没有人路过，人影缓缓地回过头来，果不其然是袁成德。 这家伙刚才快步往前走，罗振东打趣着说道，“你这是准备去哪里？这么快，就跟……算了。就像是要去见情人似的。” 袁成德瞪了罗振东一眼，发现王云也跟在罗振东的身后，他的眼前一亮，“王云，我正准备去找你呢。” “找我？”王云愣了一下，想起刚才罗振东说的事情，“是关于筛法上面的问题吗？” “对。”袁成德点了点头，“关于区间筛法，我有些问题。” “嗯哼？”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有什么问题？”说道这里，他打量着袁成德，“你还没有吃饭吧？” “对。”袁成德挠着头，“我准备找了你之后再去吃饭。”说道这里的时候，袁成德愣了一下，打量着王云说道，“你不会也还没有吃饭吧？” 王云摊开手摇着头说道，“如你所见，的确还没有开始吃饭，我刚才在研究非线性偏微分方程，走吧，咱们一起去吃饭。” “吃饭的时候在聊聊区间筛法的事情。” “好。”袁成德点着头，三人一同走向校外。不一会儿，来到餐厅点完餐之后，王云看向袁成德询问道，“什么地方还不太了解。” 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愣了一下，眨巴着眼睛说道，“袁成德，你真的在解开孪生素数猜想？” “恩。”袁成德微微点头，“没错，这是我的课题，我琢磨着你都开始把N-S定为课题了，明显是冲着菲尔茨奖去的，我也不能够落后太多不是。” “你呢？”罗振东被袁成德忽然的问话给问得懵逼了，他一脸迷茫的说道，“我觉得现在挺好的啊。” “还挺好的？”袁成德瞪了他一眼，“你要是在这样下去，就得被普林斯顿给退学了你信不信？” “他挂科了？”作为普林斯顿的学生，作弊肯定是不会作弊的，唯一能够让袁成德有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大概只有这家伙的学分没有通过。 “差不多吧，低空飞过。”袁成德叹息了一声，“罗振东，你以前不是挺能的吗？现在不玩中二，玩颓废了？” “也算不上是玩颓废。”罗振东哭笑不得的说道，“我这不是对希尔伯特空间感兴趣吗？你说我的物理也算不上太好，也不敢去问导师和教授，所以……” “唔……”王云沉默了一会儿，“实在不行，你跟我去见Witten教授吧。希尔伯特空间，正好Witten教授在研究，我明天正好和他推荐你一下。你自己也准备一下，关于希尔伯特空间的理论，如果能够通过，我相信Witten教授还是很愿意当你的导师的。如果你能够和Witten教授一起研究出希尔伯特——波利亚猜想，说不定菲尔茨奖就被你预定了。” “拉倒吧，你要是能够在18年国际数学年会召开之前解开N-S方程，菲尔茨奖绝对有你的位置。”罗振东摇了摇头，“至于跟着Witten教授一起研究希尔伯特——波利亚猜想，你看我这个样子是懂黎曼函数还是懂量子力学？” “谁都不是生而知之的，这个可以学习，不用着急。”王云说完之后，看着袁成德那双充满求知欲的眼光正在看着自己，他苦笑不得的说道，“我这就给你说说区间筛法。” 【√n以内的素数集可以通过传统筛法程序事先得到。由于线性筛法的算法原理在分区间的筛法上并不适用， 因此这里使用了埃氏筛法的算法原理进行筛选。对于区间[m， n]， √n需使用内的素数进行筛选， 所以该算法的时间复杂度为O（（n-m）loglog√n），比埃氏筛法的复杂度稍低一些①】 “我现在这么说，你能够听懂吗？”王云看向袁成德，发现袁成德低着头正在沉思。 好一会儿之后，微微点头说道，“算是了解一些了。”他笑了笑，还准备说些什么，不巧，这个时候服务员刚好把他们点的菜端上来。 “我们先吃饭吧，有什么事情吃饭之后再继续说。”罗振东看着两人拿着草稿纸和笔，都要开始算起来了。他的肚子咕咕地叫个不停，用手捂着自己的额头，他叹息了一声，怎么就这么倒霉遇见了这两位呢？ 这两人学习起来完全是不管不顾，就不能够先好好吃饭，然后再说其他事情吗？ “行。”王云算是看出罗振东这家伙，已经饿得不行了，微微点头说道，“那我们先吃饭，然后在研究筛法的事情吧。”说道这里，他沉吟着看向袁成德，“对了，我记得你们宿舍只有你和罗振东两个人吧？” “对。”袁成德点了点头，“原本就是两人的宿舍，你的意思是？” “关于筛法这一块儿，我发现你可能还有一些不太了解，所以今天晚上我准备去你们宿舍给你说说关于筛法这一块儿事情。”王云转过头，看向罗振东说道，“你不介意吧？” 罗振东耸了耸肩膀，“这有什么好建议的。”他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不过，王云你明天去Witten教授的办公室，真的会顺便帮我提一嘴吗？” 原本罗振东是没有打算，也没有资格参与到Witten教授的研究里。作为一个大二的学生，成绩并不出众，Witten教授估计是不会让他参加的。但是王云作为Witten教授的爱徒，向Witten教授推销自己，那么效果自然是不太一样的。 说不定，还真的有机会参与Witten教授的研究，哪怕只是一部分，已经足够罗振东在大学毕业的时候作为课题交上去了。 更何况，罗振东在普林斯顿待了一年，不可能没有想过留在普林斯顿这种事情。 那些大神虽然经常能够见到，但也只是能够见到而已。不见得人家就真的会和你说些什么话，毕竟这些大神都是有自己的课题，还有自己的爱徒的。 能有这么一个机会，罗振东自然是欣喜若狂。 “放心吧，绝对不会忘记你的。”王云觉得有些好笑，看来罗振东的思想转变还是挺快的嘛。至于和Witten教授说这件事情，他肯定是会说的。明天还得找到一个恰当的机会，再说这件事情。 至于能不能成，就得看罗振东自己，这件事儿，他可真不敢打包票。 第166章 布尔甘教授的拜访 吃完饭之后, 王云和袁成德以及罗振东来到了宿舍。王云和袁成德一起探讨关于孪生素数的问题, 罗振东一个人研究着希尔伯特空间。 对于罗振东而言，泛函分析都还算是好的。关键是量子场论这一块儿，他实在是弄不明白。当王云和袁成德交流完之后，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凌晨。站起身来，他冲着袁成德和罗振东两人说道, “你们早点休息吧, 明天不是还有事情吗？” 普林斯顿的课业究竟有多么的繁重，王云可是知道的，虽然教授、助教们布置的作业不多，但并不代表轻松。相反正是因为教授和助教们要求自行学习, 但普林斯顿这所学术浓厚的校园中，一般的学生会感觉到极为的压抑。所以，普林斯顿才会是天才和怪物的狂欢场所。是普通学生的噩梦。 告别两人之后, 王云回到了自己的宿舍。躺在床上, 他明天准备以一个较好的精神面貌去面对他的导师Witten教授和造访普林斯顿大学的Bourgain教授。 第二天醒来，王云洗漱后, 趁着清晨的阳光，先是吃了一个饭。随后跟着袁成德他们去蹭了一节泛函分析的课程，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 这才走向Witten教授的办公室。 先是轻轻敲门，听见Witten教授肯定的声音之后，王云这才推门而入。 Witten教授和Bourgain教授面对面的坐着, 助理站在旁边，他们的前方摆放着一块儿小黑板。看见王云进来的时候，Witten教授笑着说道，“正巧，我和Bourgain教授说起你的事情。” “Bourgain教授对于你想要解开N-S方程非常感兴趣。”Witten教授看向王云，招了招手说道，“王，你已经见过Bourgain教授了对吧？” “没错。”王云微笑着点头说道，“Bourgain教授我见过，就是在学术报告会的时候就已经见过了。”说是这么说，王云也知道，这只是Witten教授在客气而已。Witten教授应该不会忘记，上次的学术报告会，Bourgain教授当着他的面挖自己的事情吧？ Bourgain教授打量着王云，“王，你可真是让我感觉很惊讶，没有想到你解开了角谷猜想之后，竟然会选择N-S方程作为博士课题研究。我以为你依旧还是往微分拓扑学发展，或者和你的导师一起研究希尔伯特猜想。” 王云笑着说道，“我原本也是想要与Witten教授一同研究希尔伯特猜想的，不过我觉得在普林斯顿待了半年的时间，或许能够尝试着解开N-S方程，倘若是解不开，在跟着Witten教授一起研究也不会太迟。” Bourgain教授听见王云的话，转过头来看向Witten教授说道，“Witten，老伙计，你果然收了一个好徒弟。” 王云默默地站在Witten教授的身边，没有继续说话。听着他们谈论量子场论和泛函分析，原本听得还是挺津津有味的。没想到，Bourgain教授看向王云笑眯眯的说道，“我听说你对于非线性偏微分方程研究得不错？” Bourgain教授突如其来的询问，让王云有些反应不过来，好半天之后，这才讷讷地点头，“算是有些一些研究。” “虽然我研究的是泛函分析领域，这一部分，相信你的导师Witten教授多少也是有些心得的，王，你看这个——”说道这里的时候Bourgain教授拿着笔在小黑板上写了起来—— 【x′=f(t，x)，x(t0)=x0 (2.1)的解的全局存在性，其中f:[t0，T]×X→X，T可以取正无穷，f是一个连续函数，同时记J=[t0，T]。为了方便，我们作出以下假设(a)f∈C[J×X，X];(b)对于(t0，x0)∈J×X上的每个初始数据，初值问题(2.1)存在一个局部解。 为了证明这一部分的主要结果，首先涉及到初值问题(2.1)存在一个全局解的定理和下面的两个相关引理。 定理A[6] 假设条件(a)和(b)均成立，对于(t，x)∈J×Y有‖f(t，x)‖≤g(t，‖x‖)，其中g∈C[R+×R+，R+]同时关于第二变量为非减函数。如果初值问题 u′=g(t，u)，u(t0)=u0>0(2.2)的最大解u(t，t0，u0)在J上全局存在，于是对于每个x0∈X且‖x0‖≤u0，初值问题(2.1)在J上都存在一个全局解。①】 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这是——巴拿赫空间中非线性常微分方程边界问题吧？唔，他对于泛函分析这方面了解得不太多，正好Bourgain教授又是其中的高手，或者是说，是全球最顶尖的一批泛函分析领域的大师。 “看来你是看懂了。”Bourgain教授颇为有些欣慰，“没想到你对于泛函分析也还是有些研究的，那么接下来——” Bourgain教授又开始在小黑板上写着，王云看得很是入迷。旁边的助理罗伯特稍微的往后退了一步，前面的他还能够看懂，后面他是真心看不懂了，一头雾水的看着小黑板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做些什么。 就这么像个傻子似的看着，王云知道，Bourgain教授是来与他的导师Witten教授做学术交流的，自然不可能给自己在非线性偏微分方程上面有什么帮助，不过多多学习一下泛函分析也是非常好的。 能够让自己的眼界拓宽不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灵感来解决这个问题了呢？ 显然，现在还是不太可能。Bourgain教授依旧还在黑板上写着公式和理论，并且越写越深奥，越来越兴奋。王云从刚开始的能够跟上Bourgain教授的节奏到了勉强能够跟上Bourgain教授的节奏，到最后需要思索好一会儿，才能够明天黑板上的公式究竟是个什么鬼。 顶级大佬果然不愧是顶级大佬，随手写一段公式就足够王云领悟了。 Bourgain教授笑着说道，“因为我对于非线性偏微分方程不太熟悉，所以也就不献丑了。我听说Witten教授已经允许你作为助理前往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那边物理研究院的那群家伙倒是对于非线性偏微分方程挺了解的，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可以直接询问他们。” 说道这里的时候，Bourgain教授摇了摇头，“如果你不学好泛函分析，我想Witten教授是不会放过你的。毕竟泛函分析和量子场论有极为紧密的结合。作为数学物理学的博士生，王，我相信你不可能不对量子场论没有兴趣。” 王云大大方方的承认道，“没错，Bourgain教授，我对于量子场论的确挺感兴趣的，在私下也了解了一些关于量子场论的理论。不过，现在还不是很成熟，所以就不献丑了。” Witten教授满意的点了点头，要是他带的学生连一点儿关于量子场论的只是都不知道，这才叫人抓狂。要知道，他的主要成就，都集中在量子物理学这一块儿领域之内。 所谓量子场论就是量子力学，狭义相对论和经典场论相结合的物理理论。场论，在物理学上把某个物理量在空间的一个区域内的分布称为场。分为定常场和不定常场，一般而言相关理论是拓扑学。 别看Bourgain教授似乎只是数学很溜的样子，要是让Bourgain教授做场论，自然也是很溜的。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研究数学的顶尖大师，几乎可以说是数物双修的原因。毕竟数学和物理之间的牵连实在是太深远了。 王云安静地站在Witten教授的背后，听着两位大佬说着话。心里琢磨着，自己的N-S方程究竟该建立一个什么样的数学模型是好？他现在只是有一些思路而已，但是具体的思路还没有理清楚。 这样，他恐怕最近两年是别想要解开这个难题了。 想想也是，如果这个难题这么容易被解开，还配被成为难题吗？ 等两位大佬聊完的时候，天色早就已经完全的黯淡了下来。Bourgain教授站起身，与Witten教授告别，王云站在Witten教授的身后没有说话，好一会儿好之后。等Witten教授送走了Bourgain教授，回到办公室，看着王云询问道，“王，你不去吃饭吗？” “教授。”王云想了想，“我想跟您说件事情。” “哦？”Witten教授好奇地看向王云，打趣着说道，“难道是想不通，想要回来和我一同研究希尔伯特猜想？” “的确是关于希尔伯特猜想的事情。”王云沉吟着说道，“是我的一位朋友，现在在普林斯顿数学系就读大二，其实他挺聪明的，就是没有目标。但是他对于希尔伯特空间挺有兴趣的，教授您的这个课题想必参与的人数并不少吧？” Witten教授看向王云，严肃的说道，“王，你认为他真的能够胜任助理这个工作？”Witten教授所说的助理可不是他的助理，而是他下面博士生和研究生的助理。 Witten教授作为一个全球顶尖的教授，不可能只有王云一个博士生，也不可能没有其他的学生。王云是他最看好的学生，并非是他唯一的学生。他的这个课题，是极为宏大的，虽然Witten教授可以直接将他解开。但是为了考验自己的学生Witten教授其实已经将这个课题拆解开交给自己的博士生去做了，如果王云所说的那个本科生真的对于希尔伯特有兴趣，试试也无妨。 原本就不是他的助理，Witten教授自己的助理可是罗伯特和王云。尤其是王云，尽管这家伙对于N-S方程的兴趣极为浓厚。但是Witten教授知道，想要解开N-S方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在这期间，他还有很多机会教授王云关于量子物理学的知识。他能够看出来，王云虽然痴迷于N-S方程，但对于其他的知识并不抗拒。 就如同今天，其实也是Witten教授看看王云对于其他领域的知识是否抗拒。不过，非常高兴，王云对于自己能够接受到的知识都是有一种愉悦的心情。就好像——他似乎对于一切都很好奇似的。 “如果他能够坚持下来，那么他明天可以去普林斯顿的物理研究所找比尔他们。”Witten教授风轻云淡的说道，“王，你得准备一下，明天我会带着你去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在哪里，你会接受许多学说的熏陶，我相信对你是非常有帮助的。” “谢谢教授您的慷慨。”王云笑了起来，Witten教授摇了摇头，“王，我说过，你是我最欣赏，也是我目前见过最杰出的学生，没有之一。行了，你回去吧，好好做准备。说不定，明天你在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里随便见到一位，就是获得了某个国际性大奖的‘大人物’呢。” Witten教授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着这件事情，王云将Witten教授的话记在心中。等王云转过身的时候，Witten教授忽然想起什么事情似的说道，“哦，对了，王。” “教授，您还有什么嘱咐吗？”王云转过身看向Witten教授，眼中露出了一丝迷惑。 “是这样的。”Witten教授笑了起来，“我收到了国际数学家联盟的邀请，在十一月底的时候，大概会有一个会议召开，就在华国的首都。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参加？” “国际数学家联盟召唤会议？而且还是在华国首都？”王云愣了一下，“我也可以参加？” “当然。”Witten教授微微点头，“邀请函上，有你的名字。我想，大概会有什么奖励颁发给你。” 王云摇头说道，“大概不太可能。” “王，你要对自己有些信心。解开角谷猜想，已经是非常足以自傲的学术资本了。”Witten教授笑眯眯的说道，“当然，在普林斯顿似乎还是有些不太够看。” “谢谢教授您的提醒。”王云其实并不是太期待国际数学家联盟召开的会议，他倒是更期待明天前往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第167章 量子电动力学 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是什么地方, 那可是杨老也待会十多年, 度过学术黄金时段的地方。它是世界上著名的研究机构，但并非是普林斯顿大学的一部分。这里是纯粹的学术研究的天堂，不会接受任何教学任务、科研资金或者赞助商压力的研究机构。 当然，话是这么说没有错。但事实上究竟如何，其实大家都是心里有数的。尤其是华国最近快速发展的这几年，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里的华人一年比一年少, 就能够看出一个大概来。 若非是因为这里能够接触到世界上最顶尖的大佬, 王云也不想要进入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 开什么玩笑，这里究竟有多少的秘密谁也不知道。这所研究院曾经的名人有爱因斯坦、冯•诺依曼、奥本海默等等，就能够看出一二来。 至于国际数学家联盟在华国首都召开会议，邀请他去估计也是因为他解开了角谷猜想的原因。这种事情, 学术报告会做一次就已经足够了，在做一次，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必要。王云揉了揉眉心, 大概大会就是想要他们这些人去做学术报告会的。 至于领奖, 别闹了。高斯奖、陈省身奖会给他吗？至于拉马努金奖和阿贝尔奖。别开玩笑了，前者已经确定颁发给京大国际数学研究中心的陈阳大神, 后者更是颁发给了证明了费马大定理的Andrew Wiles大神。 他，在两位大神的面前算什么？什么都算不上。所以，王云一点儿也不期待这次的国际数学家大会, 反正也没有他什么事情。如果说，18年他能够证明N-S方程，说不定他还是有些想头的, 至少菲尔茨奖很明显可以纳入囊中。至于其他的奖牌，差不多都是获得菲尔茨奖之后的添头。 一边走，王云一边摇着头，算了想这件事情做什么。反正也没有他什么事情，这种拿国际大奖的事情，不是他现在可以想的。还是好好的继续研究N-S方程吧，不过…… ummmmmm…… 今天Bourgain教授讲解的泛函分析的确挺有趣的，非线性常微分方程，似乎比他想象中更有趣。 虽然对于解开N-S方程几乎可以说没有任何的影响，但是王云就是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想要多多了解一下。对于一件新的事物，王云大概永远都保持着这样的一种好奇心。大概，这也是他学习的动力源泉之一。 回到宿舍，王云打开电脑，搜索了一下关于普林斯顿研究院的资料。随后看了几眼，躺在床上慢慢地睡了过去。 …………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正好，照在王云的身上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九月份的普林斯顿，尤其是普林斯顿大学对于王云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季节，不冷不热。 来到Witten教授的办公室，他发现Witten教授似乎还没有到，只有罗伯特一个人正在整理着资料。看见王云走入办公室，罗伯特冲着王云招了招手说道，“小伙子，快过来。” 王云走到了他的面前，罗伯特这才说道，“这些都是Witten教授去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需要的资料，今天是我最后一次整理，下次Witten教授需要什么资料都会给你说。我相信，你可以做好的。” 说道这里的时候，罗伯特停顿了一下，“记得教授需要的资料，我都是分类好的。以后，教授要去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这些事情可都得你来做了。”罗伯特用一种羡慕的眼光看向王云，叹息着说道，“我是真的羡慕你，能够去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那究竟是个什么地方，我相信你其实是很清楚的。” 王云点头接过罗伯特递过来的资料，沉默着说道，“谢谢你，罗伯特助理。” “这又没什么。”罗伯特扬着笑意说道，“这是你自己挣得的机会，和我没有什么关系。”耸着肩膀，罗伯特继续说道，“不过，就算是你获得了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助理机会，能不能在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待得久，还是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罗伯特拍了拍手，转身就走掉了。 王云看着罗伯特助理走掉的方向无奈地笑了笑，看来罗伯特助理似乎有些生气了。 Witten教授走到办公室的时候，有些好奇地询问道，“就你一个人，罗伯特呢？” “教授，罗伯特助理应该有些事情，所以提前走掉了。”王云的回答，Witten教授微微点头，没有在说话。他在心中想着，罗伯特现在应该心情不会太好。毕竟当了自己两年的助理，却始终没有获得进入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资格，没想到一个直博的学生倒是在到了普林斯顿半年之后，就能够进入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 无论是谁，心情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不舒服。 “走吧。”Witten教授拿着一件衣服，冲着王云笑了笑说道，“汽车已经在楼下等着我们了。” 王云跟在Witten教授的身后走向了楼下，上了汽车之后，坐在前排的司机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开着车驶出普林斯顿。一路上风光秀丽，Witten教授看着王云用好奇地眼光打量着周围的景色，他笑着说道，“王，我看你好像没有经常走出普林斯顿的大门？” “嗯……”王云沉吟了一声，点着头说道，“因为研究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有些忙不过来。” Witten教授摇摇头，“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大学里无所事事，哪像是你这样，就跟个老学究似的。” 王云讪笑了一下，摸着自己的鼻梁没有说话。 “不过，你这种性格也的确挺适合研究的。”Witten教授一边说着王云一边看向前方，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大门前。 拿出身份牌，随后门卫让他们进入了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 下车时，清新的空气让王云微微伸了一个懒腰。Witten教授手中拿着衣服，指向前方说道，“走吧，我们先去物理研究院，准确的来说，应该是自然科学学院。” Witten教授在前方带路，王云跟在Witten教授的身后，亦步亦趋地走着。 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自然科学学院的会议室门前。Witten教授面色严肃的说道，“待会有一个会议，是关于量子电动力学的。” Witten教授愣了一下，看向王云询问道，“王，我倒是忘记了，你知道量子电动力学吗？” 王云笑了笑说道，“Witten教授，量子电动力学是量子场论中最成熟的分支，研究的对象是电磁相互作用的量子性质（即光子的发射和吸收）、带电粒子的产生和湮没、带电粒子间的散射、带电粒子与光子间的散射等等①。” 听见王云这么说，Witten教授微微点头，“你知道就行了，待会会议你主要是记录会议内容。” “好的。”王云微微点头，这个并不困难。好在他之前自己有学习过量子场论，否则现在肯定很尴尬。尤其是会看见Witten教授那双失望之极的眼睛，进入会议室中，来的人并不多。”大概Witten教授不是主讲人的缘故，所以Witten教授坐在比较靠后的位置，王云坐在最后，拿着笔看向前方空荡的会议室。 也不知道这个会议究竟要多久才开始？主要主持人会是谁呢？王云在心中猜测着，一来就遇见了这样的事情，可以说对于王云而言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不可能每天都召开这种会议，尤其是诸多大佬都参加的会议更是少得可怕。 而他一来就能够参加这种会议，就已经非常幸运了。 这一场，他只需要做好记录就行，至于其他的学术争论之类的。王云看了一眼自己的导师，唔，有自己的导师在场，怎么都不可能轮到自己的。 等待了好一会儿，这才陆续有大佬带着助理走进会议室。 最后走入会议室的大佬，看上去倒是面熟，但是王云一时间想不起来究竟是谁。不过可以肯定，这位大佬肯定是主讲人。 “下面开始我们今天关于量子电动力学的议题。”主讲人翻开自己的笔记本—— 【E、p为粒子的能量、动量，f、λ为对应的物质波频率和波长。应当指出，对于光，有以下方程:fλ=c 因此两个关系式并非互相独立，实际上只有一个关系式;对实物粒子而言两个式子则是彼此独立的。 ………… 以上两式最大的不同处在于:SE有粒子质量m，而MWE没有。②】 王云听得津津有味，一边听着主讲人这位大佬讲解着关于电磁波特性的方程，一边记录着会议笔录。好一会儿之后，整个会议室只有轻轻的咳嗽声和记录的声音，其余人都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主讲人说完之后，环顾四周询问道，“你们还有什么样的意见吗？关于方程这一块儿？” 大佬们没有说话，助理肯定也是不敢说话的。王云沉思了一会儿这位大佬讲解的方程，除了觉得讲解得特别好之外，还真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儿的地方。于是也没有说话，这位大佬合上自己的笔记本笑着说道，“看来，大家对我的讲解还是挺满意的。” Witten教授双手放在桌面上，垂着头，看样子应该是在思索着。 主讲人站在前方没有动，大部分的教授都在思索着。王云愣了一下，难道真的有什么地方错了不成？他蹙着眉头仔细的回想着，但依旧还是想不出来，究竟是什么地方出现了错误，或者是说。他根本就没有想到，什么地方会出现错误。 Witten教授最开始摇了摇头，“暂时没有发现任何错误。” ummmmmm…… 所以只是暂时没有发现吗？要是等发现了，立马就要反驳吗？王云抬起头看向主讲人的一瞬间，就回想起来这位究竟是哪位大神了。 Freeman Dyson，为量子电动力学做出过决定性的贡献。难怪，在场的大佬对于他的理论和方程都没有任何的意义。当然这不是不敢挑战权威的关系，而是在这方面，恐怕能够比他更有权威的人，是没有的。 自然论这个方向的研究深度，没有人能够比得上他。所以Witten教授这么说，也是没有什么毛病的。一个方程是可以经过反复验证的，现在他们暂时不能够提出问题，不代表之后不能够提出问题来。 Freeman Dyson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那么，我期待各位之后会来找我交流这个问题。” “随时欢迎。”说完这一句之后，这位大牛直接走出了会议室。Witten教授没有动，王云自然也没有动。看着其他的教授带着自己的助理离开会议室，Witten教授似乎还在想着什么，他抬起头来看向黑板，沉默了一会儿。 “王，你是知道Freeman Dyson的对吧？” “知道。”王云应了一声。 “你觉得他刚才说的方程究竟如何？不用多想，你就给我说你现在想的答案就行了。”Witten教授似乎依旧还有什么细节没有想清楚。 王云看着黑板上的方程组说道，“我现在看不出任何毛病来，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地方，可能是因为我对于这一块儿不要太熟悉的关系吧。” “他之前是研究路径积分法的。”说道这里的时候，Witten教授蹙着眉头，“我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算了，待会我回去之后在演算一次。” 站起身来，Witten教授也没有看王云一眼，只是微微地说道，“走吧，王，我需要的资料，都在你这里对吧？关于量子场论还有拓扑量子场论的资料。” “没错。”王云轻轻点头，“都在我这里。” “那就好。”Witten教授推开会议室的大门，“待会你先看看量子场论，还有一个数学模型需要你做一下，没有关系，这是你第一次接触这个，无论成功与否，我都可以接受。”Witten教授笑了笑，“我只是想要看看你，究竟能不能做出数学模型而已。尤其是，量子物理学这一块儿。” “我会努力的。”王云跟在Witten教授的身后，他琢磨着估计Witten教授也是想要教教他关于量子物理学这一块儿的知识，对于Witten教授的好意，他怎么可能不接受呢。 来到办公室的时候，王云发现其实这里的布置和Witten教授在普林斯顿大学办公室的布置差不多了多少。但是这里确实没有普林斯顿那么的宽敞，坐在自己的位置上。Witten教授冲着王云招了招手说道，“王，你先把资料放在我这里吧。” 走到Witten教授的办公桌面前，他将所有的资料都放在了Witten教授的办公桌上。 Witten教授拿着资料开始寻找了起来，也不知道教授翻找了多久的时间之后，终于在资料夹中找到了几页纸递给王云说道，“这是你需要建立的数学模型，你现在可以先研究一下。”说道这里的时候Witten教授笑了笑，“不需要现在就交给我，因为你量子场论的基础比较薄弱，我想你最后还是一周后交给我比较好。这个数学模型，暂时不会需要到。” “当然，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可以询问我。如果我忙不过来，你走出这间办公室，往左第三间就是Dyson教授的办公室，他对于非线性偏微分方程也有些研究。如果你实在是做不出来，可以去询问一下他关于非线性偏微分方程的问题。” 沉默了一会儿，王云笑着对Witten教授说道，“我尽量试试吧，虽然并非一定能够建立数学模型，但是连试都没试，我觉得可能更让我感觉羞愧。” Witten教授教授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看见王云拿着几页纸张随意地找了一个办公桌坐下来，拿着草稿纸计算了起来。 摇了摇头，他也开始做自己的事情。毕竟，他的工作还有很多，目光不可能一直聚集在王云的身上。 拿到纸张的王云沉默了一会儿，看完整个论述之后，几乎确定本质上，这个数学模型依旧还是希尔伯特空间问题的数学模型。 想了想，王云停下了自己的笔，开始思索了起来。 这样的数学模型，究竟应该怎么做才比较好呢？按照道理来说，关于希尔伯特空间的数学模型用泛函分析应该是最好的。 非线性常微分方程么？王云的眼前一亮，对了之前Bourgain教授说过关于巴拿赫空间的问题，而希尔伯特空间就是巴拿赫空间的问题。 唔，这么一想，王云挑动眉头，开始在草稿纸上继续写着。 第168章 高等研究院的日子 ‘沙沙沙’的声音在草稿纸上不停地写着, Witten教授也在做着自己的事情, 并没有管王云究竟在做这些什么。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的，尤其是在做学术的时候。不知不觉，王云就已经将希尔伯特空间的数学模型做出了一大半。当然，这只是草拟而已，如果正式确定下来。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草稿，大概除了自己以外, 根本就没有人能够看懂。 当中午的时候, Witten教授头也不抬的说道，“王，你现在有空吗？” 放下手中的笔，王云看向Witten教授, “现在有空，教授您有什么需要吗？” “奥。”Witten教授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眉头微微蹙着, “给我带一份沙拉回来吧。”他直起身体, 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叹息了一声说道，“看来Dyson教授的方程果然不是这么好看出错误的。” 王云笑了笑, 站起来说道，“虽然科学需要质疑精神，但是我觉得Dyson教授的这个方程组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尽管, 对于这方面我还有许多的不了解，直觉告诉我，这个方程组不会有问题。” “是吗？”Witten教授抬起头来看向王云, 困惑的说道，“王，你也相信直觉？我还以为你们华国人不会相信这种东西呢。” “不好说。”王云想了想，“有时候我挺相信直觉的，但是有时候又不能太相信直觉。教授，如果您实在想不出来，不妨将Dyson教授的方程组放进某个研究中，试验一下，应该就能够看出问题来。” “如果代入某个课题中也没有错误，那么就证明Dyson教授的这个方程组是没有错误的。” Witten教授摇了摇头，也没有说这件事情，“好了，王，你先去吃饭吧。” “对了，王，你的数学模型怎么样了？”Witten教授最后补了一句话，明显是想要询问一下王云对于这次的数学模型有没有什么困难，需不需要自己讲解一下。 “教授，关于数学模型这一块儿，根据昨天Bourgain讲解的巴拿赫空间非线性常微分方程，我想可以运用一下。”王云手舞足蹈的说道，“我想根据昨天Bourgain教授的讲解，应该可以将这个数学模型做出来的。” Witten教授笑了笑，“既然如此，王，你倒是不如现在转变方向和我一起研究希尔伯特猜想。” “教授您要我做的数学模型和希尔伯特猜想有些关系吧？”王云沉吟着说道，“虽然对于希尔伯特猜想我挺感兴趣的，但是我对于杨——米尔斯猜想更加感到兴趣，我准备下一个课题就是杨——米尔斯猜想。教授，您不觉得杨——米尔斯猜想更加具有难度吗？同样是量子物理学。” “没错，杨——米尔斯猜想的确更加的具有挑战性和意义，但，问题在于，真的能够解开杨——米尔斯猜想吗？”Witten教授看向自己的学生，他仿佛看见了那个雄心勃勃的少年时代的自己，果然，少年都是热血的。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这个猜想解不开呢。”王云说完之后，“教授，我先去给您将沙拉端来。” “王，你吃完之后再给我拿上来就行了。”Witten教授摇头说道，“我现在并不是太饿。” “好的教授。”王云微微点头，推开门，发现Dyson教授就站在门外，也不知道听了多久。愣了一下，王云冲着Dyson教授说道，“Dyson教授好。” Dyson教授打量着王云，好一会儿这才说道，“你是Witten的助理？” “没错。”王云点头回应着。 “那么你是学习数学物理学的？”Dyson教授笑了笑，“我记得你解开了角谷猜想对吧？” 大佬Dyson说起这个的时候，风轻云淡。王云一边点头，一边忍不住感慨，大佬果然是大佬。就这风轻云淡的模样，简直就是一代宗师。 “你对于方程组似乎有些认知。”Dyson教授看向王云说道，“走吧，正好我也要去吃饭。关于方程的问题，我想我和你还能够探讨一下。” 说什么探讨，简直就是大佬单方面的吊打我好吗？王云对于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有点儿数的，跟着大佬肯定能够学到许多的东西。 一边走一边和Dyson教授说着自己对于方程组的理解。 走到食堂的时候，Dyson教授给王云说了许多，对于他有很多的启发作用。吃完饭，打了一份沙拉给Witten教授带回去，王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又开始计算着数学模型。 一直到晚上的时候，Witten教授叫了一声，王云，他这才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向Witten教授。 “王，我看你算得很开心，没有打扰你。”Witten教授笑了笑，“不过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我想你也应该回去休息了。”| “额……”王云放下笔，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笑着说道，“谢谢教授您的提醒。”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草稿，和Witten教授一同走出了办公室。 “王，怎么样，看上去这个数学模型并没有让你为难。”Witten教授笑眯眯的说道，“看来，我还是小瞧了你。之后，我觉得应该会给你一些更加困难的题目才行。” 王云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确实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回到了普林斯顿大学的宿舍。他先是洗漱，然后打开电脑看看今天有没有谁给他发邮件过来。 倒还真有人给他发了一封邮件过来，是王秋阳的邮件。原本他是想要去物院的，但是被陈教授给逮了个正着，说他是王云的表哥，对于数学肯定也非常精通，让他去数院。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王秋阳就直接被数院给留下来了。 他发这封邮件主要是给王云哭诉，自从他解开角谷猜想之后，整个数院的人都像是疯了一样，就差没有把曾经和王云同宿舍的许长英和路永年给逮到数院去。作为王云的表哥，王秋阳肯定是首当其冲的。 不仅被威逼恐慌加入了数院，还成了陈教授的助理。 作为一个科研狗，王秋阳在给王云发这封邮件的时候，简直就是字字血泪。王云觉得有些好笑，最后王秋阳询问王云首都召开的国际数学家会议，王云会不会参加。 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给王秋阳回复了一封信件，表示自己肯定会参加这个会议。和自己的导师Witten教授会一起来，说不定和京大还会有什么合作。 毕竟是世界顶尖级别的教授，Witten教授去了华国之后，肯定会被邀请前往京大和菁华大学讲座。说不定，到时候还会看见王秋阳。想想，自己应该也不会太安全。解开角谷函数，这样的成果放在华国学术界，也算是地震一般的效果。 说不定，自己也会被拉去搞一个什么讲座之类的。 ummmmm…… 那他究竟还要不要回华国呢？这可真是一个问题呢，王云沉思了好一会儿，拿不定主意。 算了，先不想这件事情了，现在才九月份距离去华国首都开会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回了王秋阳的信息之后，王云又开始做自己的事情。今天和Dyson教授交流之后，王云倒是来了一些灵感，将这些灵感记录在自己的草稿纸上。 想了一会儿，后面没有什么头绪，恩……那就睡觉吧。 王云觉得自己越来越咸鱼了，自从研究N-S方程好之后，几乎每天的作息时间都变得极为有规律。一点儿也不像是之前，天天都要刚到天亮才睡觉。他都快要以为自己是变了个人似的，不过N-S方程的确太困难了，尽管他绞尽脑汁，但依旧一无所获。 第二天，照常跟着Witten教授赶往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 王云今天终于将成果给做了出来，将数学模型递给Witten教授的时候，Witten教授拿着王云的草稿纸开始慢慢地计算了起来。 一边计算，一边暗自点头，“王，你的这个数学模型做得很好。” 这并非是Witten教授第一次夸赞王云，但依旧还是让王云非常开心。毕竟，这是第一次做关于量子场论的数学模型。 他对于自己也非常满意，这个数学模型的完成度是非常高的。 Witten教授点点头，笑着说道，“好了，接下来暂时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做的。” 看向王云，Witten教授继续说道，“你可以继续自己的研究工作，我想要知道，王，你究竟要多久的时间才能够将N-S方程研究出来。我非常期待与你一同研究杨——米尔斯猜想。” “究竟要多久的时间，我不知道。”王云沉吟着说道，“应该不会太快，但是教授，我想您等不了几年就能够看见我解开N-S方程。” “那么，我期待着。”Witten教授说到做到，的确没有在让王云做一些其余的课题。除了日常助理会做的准备资料和打饭之外，王云都在研究自己的课题。 偶尔会向Dyson教授和自己的导师请教，王云的知识倒是越来越丰富，但最终还是拿N-S方程没有办法。 十一月初的普林斯顿开始寒冷了起来，王云裹紧自己的衣服，因为最近研究自己的课题的关系，他没有和导师一起去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将这个机会让给了罗伯特助理。今天去Witten教授的办公室，似乎也是因为Witten教授有什么事情要给他交代。 从十月底开始，王云就一直在图书馆里疯狂的寻找文献和资料，不过依旧还是一无所获。迄今为止，他依旧没有任何办法能够解开N-S方程。 走进Witten教授的办公室，因为有暖气的关系，王云暖和了许多。 “坐。”Witten教授指了指一旁的座位说道，“王，你知道我今天找你来有什么事情吗？” 王云一脸懵逼地看向Witten教授，罗伯特助理在一旁瞪大了眼睛说道，“我的上帝，王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迟疑了一会儿，王云眨巴着眼睛说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你果然忘记了。”罗伯特助理哭笑不得的提醒着王云说道，“王，十一月有一个国际数学家联盟召开的会议，就在华国的首都举行，你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额……”王云讪笑着说道，“不好意思，罗伯特助理，最近我一直在思索着解开N-S的方法，竟然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那么你现在有想到什么吗？”Witten教授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自己的助理和自己的学生在对话。 “暂时还没有头绪，不过，我敢笃定，过了今年之后，说不定就会有什么头绪了。” “上帝，你怎么变得这么神神叨叨的。”罗伯特助理简直要败给王云了，“因为Witten教授十一月份有一个物理会议需要参与，所以这个数学会议只能由你参加。” “就我一个人去？”王云指了指自己，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罗伯特助理。 “当然，还有我。”罗伯特助理耸了耸肩膀，“华国是你的家，如果你想要回家，Witten教授说过，十一月份过去了，马上就是圣诞节。你可以在华国待到下学期开学在来普林斯顿也没有关系。” 摸了摸自己的鼻梁，王云总觉得时间过得挺快的，不知不觉，他到普林斯顿都快要有一年了。 除了解开角谷猜想，他简直就是一无所获。 但是解开角谷猜想对于普林斯顿而言，并不是多么值得人称赞的学术成果。要知道，普林斯顿多得是诺贝尔奖的获得者和菲尔茨奖的获得者。 “但我总觉得，还是在普林斯顿多待一会儿吧。”王云哭笑不得的说道，“N-S方程没有眉目，我估计也过不好华国年的。” “嗷，我倒是忘记了。”罗伯特教授笑着说道，“你们华国并不过圣诞节，应该是过新年是这个说法吗？” “没错。”王云点着头说道，“那么，罗伯特先生，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去华国首都呢？” “应该就在这几天。”罗伯特说道这里的时候，咬字重了一些，“王，我警告你，一定要好好休息，不许在将手机关机，也别将宿舍里的电话线给拔掉，更别在普林斯顿校园里乱逛。” 以上这些事情，都是王云上个月做过的事情。弄得罗伯特助理差点儿就要崩溃了，要不是因为导师Witten在身边，他可能就得上前去教训王云一顿了。 这个王，简直让人恨得牙痒痒。 第169章 前往华国 “我知道了, 罗伯特先生。”王云吐了吐舌头, 再次看向Witten教授。罗伯特助理依旧还是看着王云，目光就这么直直地等着王云，看得王云心里都有些发毛了。 Witten教授这才说道，“好了，王，我叫你来办公室原本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说道这里的时候, Witten教授敲了敲桌面, 随后继续说道，“罗伯特助理已经把事情给你说过了，那么我希望你去华国首都的会议不要迟到。” 看着Witten教授的脸，王云愣了一下, 笑着说道，“放心吧，教授, 我一定不会迟到的。”说完之后, 王云冲着罗伯特助理笑了笑，“那么罗伯特先生, Witten教授，我先回去了？” 他还要多看一下关于N-S方程的问题，几乎是没有时间和罗伯特助理闲聊的。再说Witten教授也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忙, 自然也不会和他说太多的话。 这个时候，走掉是最好的选择。 Witten教授没有阻拦王云，罗伯特助理想了想之后, 也没有阻拦王云。他知道，王云特定又要去图书馆里泡着，还是等要去华国首都开会的时候在叫他去吧。 这么想着，罗伯特助理也不在理会王云，转而给Witten教授做起了事情来。 走出Witten教授的办公室，王云自顾自的来到了图书馆，查阅相关的文献和资料。他现在能够解开前面的几步，也就是在他优化之后的几步能够解开，但是在深入一些，他就真的解不开了。 王云叹息了一声，果然N-S方程并不是谁都能够解开的。 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趴在桌面上，看着乱七八糟的草稿纸，总觉得自己大脑一片空白。唉，难道就真的这么咸鱼了吗？不行，他不能这么咸鱼下去。 可是真的太难了，实在是太难了，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对劲儿。 现在应该怎么办呢？王云沉默了好一会儿，合上书本，在图书管理发着呆。如果不发呆，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仰望着天花板，王云沉思着究竟该如何解决N-S的难题。他似乎一直不得要领，虽然之前给出过N-S方程当前最优解，而且在普林斯顿又沉淀了这么久。总觉得自己已经有些把握解开N-S方程了，但是具体执行起来，还是太难了。 而且关于非线性偏微分方程这一块儿，他根本就研究不下去了。 总是觉得缺少了一些什么，和解开角谷猜想的时候又不太一样，究竟是缺少了什么东西？王云根本就没有具体的思路，总是觉得看着N-S方程浑浑噩噩的。 怎么就这么不对劲儿呢？王云蹙着眉头思索了好一会儿，站起身来，不行，不能待在图书馆里了。他没有丝毫的灵感，即便是在图书馆里坐到天荒地老也没有什么用处。 走出图书馆，王云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普林斯顿夜晚的校园，眯着眼睛打量着这里的一草一木。当然，他并没有期望这里的一草一木能够给他什么样的灵感，他只是——觉得这样会让他放松一些而已。 大概是精神太过于紧绷的缘故，王云总觉得不管什么地方都有些不太对劲儿。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应该休息一阵子，放松一下大脑才好。但……好像如果放下去了，捡起来应该会更困难吧？想到这里，王云其实有些着急。他现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似乎怎么做都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儿。 摇了摇头，王云将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脑袋中赶出去。回到宿舍，先是洗澡，随后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公式。怎么想都觉得很是不对劲儿，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翻过身，王云叹息了一声。起身，坐在床边他呆滞地就这么坐着。果然还是什么都没有能够想出来，挠着自己的头发，他站在床边，看着夜晚的普林斯顿。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摇头叹息。 等到旭日初升的时候，王云这才回到自己的被窝里睡觉。 过了好几天的时间，罗伯特助理都没有联系王云，似乎已经华国还有会议这件事情，就连王云也差不多已经忘记了。 正巧，他准备出门的时候，电话打了进来。 王云愣了一下，还没有想通这个时间，怎么会有人打电话过来。 接下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罗伯特助理的声音，“谢天谢地，你终于接电话了。”说道这里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我还以为你又把电话给拔掉了。” 王云很是疑惑的询问道，“罗伯特助理，究竟有什么事情？” 罗伯特助理夸张的说道，“不是吧，王，我前几天才给你说过这件事情，你别告诉我，你还没有收拾自己的东西。” “收拾东西？”王云很是疑惑，随后又想起来了 ummmmmm…… 他还真是给忘记了，去华国参加国际数学家联盟召开会议的事情。 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王云说道，“罗伯特助理，您等我几分钟的时间，我保证马上就收拾好。” “王，你速度给我快一点儿，否则就要赶不上航班了。”罗伯特助理在电话那头显然有些着急了。 万万没有想到，王云现在竟然还没有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鬼知道到了机场的时候航班究竟起飞了没有。 这个时候Witten教授已经去参加物理会议，只有他一个人，催促王云——那就只能去他的宿舍了。想到这里，罗伯特助理马不停蹄地走出了办公室，一路上心急火燎地来到了王云的宿舍门前，用力地拍打着宿舍，大声地叫道，“王，你快开门。” 当王云开门的时候，罗伯特助理这才发现，王云的屋子里摆放了衣服，显然正在手忙脚乱的收拾着。 “王，你这是？”罗伯特助理露出了一抹苦笑，“不会刚开始收拾吧？” “没错。”王云一点儿也不虚伪，“不用你放心，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就能够收拾好。”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停顿了一下，抬起头来看向罗伯特助理询问，“对了，罗伯特先生，我们去华国多少天？” “会议时间应该是五天，不过如果你想要放松一下，也可以在华国那边待上几个月。Witten教授已经说了，原本你家就在华国，如果你想要回家，那么你直接回家就好了。下个月普林斯顿也该放假了。” “奥。”王云点了点头，他可没有打算这个时候就回家，N-S方程还没有解开，回家做什么？看着文献干瞪着眼睛吗？ 见王云只是匆忙的收拾了几件衣服之后，罗伯特助理有些诧异地说道，“王，你真的不打算在华国过完新年之后在回来吗？” “不用了。”王云摇了摇头，“没有解开N-S方程，我大概是没有过年的想法了。” “可是……”罗伯特助理迟疑了一会儿说道，“你确定现在能够解开N-S方程，或者是说，你确定在几个月的时间之内能够解开？” “应该……没有那种可能性。”王云沉默了一会儿，看着罗伯特助理，摇着头说道，“如果真的能够解开也是好几年之后的事情了吧。” “那你好几年都不回家？”罗伯特助理震惊了，看向王云的时候，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可能。”王云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说道，“不说解开这个方程，总得……有一个思路吧？我现在连一个思路都没有，所以继续留在普林斯顿。” “还要去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罗伯特助理扬起了一丝苦涩的笑意，他陪同Witten教授去没有多久，王云如果要去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岂不是就要把他给挤下来了？ “放心吧。”王云合在自己的行李箱说道，“我应该不会去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了。”耸了耸肩膀，他拖着自己的行李箱，一边走一边说着，“差不多应该在图书管里找文献和资料就够了。”说完之后，他回头看了罗伯特助理一眼，“不走吗？” 罗伯特助理这个时候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王云等了好一会儿之后，罗伯特助理这才点头说道，“谢谢你，王。” 王云知道，罗伯特助理需要去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这份工作。而他，去不去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其实都没有什么区别了，在前一个月去往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时候，他已经将自己该询问的问题都问清楚了。 现在就剩下自己解开N-S方程。 走出宿舍，坐在车上，罗伯特助理开车前往纽约的机场。 到了机场，在飞机中，王云万万没有想到，还没有过多久，就得再次回到首都。这次回到首都被杨主任给逮了个正着，估计一次学术报告会肯定是少不了的。 想到这里，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罗伯特助理倒是有些新奇的说道，“王，这是我第一次去华国，你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景点？我听说，华国的长城很出名。” 王云看向罗伯特助理笑了笑，“荣幸之极，不过罗伯特助理还没有去过华国吗？我记得Witten教授前两年就去过华国了吧？况且，我们只有五天的时间，似乎有些不太够用。” “王。”罗伯特助理笑眯眯地说道，“放轻松一点儿，Witten教授允许我们晚几天回去，况且这次我们去华国是国际数学家联盟报销，你懂的。” 原来你们美利坚也这么会玩儿啊！ 王云摸了摸鼻梁，看来不管是在哪里，套路都挺深的。 十多个小时过去，眼看着飞机就要降落在首都机场。 第170章 朗兰兹教授 罗伯特助理觉得非常神奇, 他竟然在有生之年来到了神奇的华国。以往他只是在电视和网络上看见过关于华国的一些片段和图片。等他亲眼看见华国的时候, 特别诧异地说道，“王，为什么我感觉华国和纽约差不多？” 王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看向罗伯特助理说道，“不然你以为华国应该是什么样的？” ummmmmm…… 虽然知道国外很多媒体会黑华国没有错，但是罗伯特助理好歹作为一名学者这么轻易被洗脑, 真的好吗？ “好吧。”罗伯特助理耸了耸肩膀, “让我看看，我们需要在首都机场等待一下，会有专车来接我们去酒店。” “恩。”王云轻轻恩了一声，罗伯特助理斜着眼睛看向王云说道, “王，你对华国的首都很熟悉对吧？” “没错。”王云笑着说道，“我在这里读过半年的书, 虽然不说很熟悉, 但还是有些熟悉的。” 走入海关，他和罗伯特助理检查之后, 就被放了进来。正要走向通道的时候，听见身后似乎有什么人正在吵闹着。转过身便看见一个中年男子正在颐指气使地说道，“你们凭什么检查我。” “？？？”王云一脸懵逼, 这都什么妖魔鬼怪？ “先生，只是让你把帽子摘下来而已。”后面的人似乎也有些不耐烦了，叫嚷着说道, “让你摘个帽子，这么艰难？您哪位大腕儿？” “我的天啊。”罗伯特助理虽然听不懂中年男人在说什么，但是看见中年男子的模样就知道，似乎中年男子已经和海关的警察正面刚了起来。他一脸难以理解的说道，“为什么要这样，如果是在美利坚，我敢打赌，他已经被拖下去了。” “说不定已经可以享受子弹。”王云跟着说了一句之后，看向罗伯特助理，发现罗伯特助理似乎还在好奇事态的发展。他挑动了一下眉头说道，“罗伯特先生，我们的专车应该就快要到了，还是早些时候去等待吧。” “奥。”罗伯特点了点头，这才收回自己的眼神，跟着王云走出通道。站在机场航站楼外，没有等待一会儿，专车便开到了他们的身边。 询问了名字和航班号之后，顺便看了一眼证件，专车司机便让他们上了车。 来到酒店，王云和罗伯特助理并非是一个房间，在他进入酒店安顿好，放下自己的东西之后，打开门便看见Langlands教授也正好出门。愣了一下，王云整个人都不好了，没想到他的对面竟然Langlands教授。这简直……主办方究竟是怎么想的。 显然，Langlands教授也微微的愣了好一会儿，友好地冲着王云招手说道，“王，我们又见面了。” “Langlands教授您好。”王云抿着嘴唇，微微鞠躬，Langlands教授摸着自己的鼻梁说道，“不必如此，我还以为你会跟着Witten一起参加物理会议。”耸了耸肩膀，“奥，我倒是想起来了，是美利坚的物理会议，并非是国际物理会议，难怪Witten会让你来参加数学会议。” 王云没有说话，其实Witten教授也是为了他好，否则也不可能将他支开，让他来到华国参加这次的数学会议。 这是他主要是以数学家的身份来开会的，并且是受到国际数学家联盟的邀请。虽然国际数学家联盟需要颁发的奖项都已经在三月份的时候公布，也就是他现在是不可能获得任何奖励。但他依旧还是得乖乖的来参加这次的会议，其实他也挺好奇。除了会议这部分以外，还有学术报告会和论坛的形式。 这倒是让王云感觉挺好奇的，主要是王云从未经历过论坛形式的会议，他倒是想要尝试一下。据说这个部分是对所有人开放的，也就是只要能够买票就可以进入论坛进行观看数学家们的对话。 但问题就在这里，普通人谁会对数学这么感兴趣来挺枯燥的数学家论坛，以及学术报告会。 想到这里的时候，Langlands教授正好说道，“王，我记得你也有一场一小时的学术报告会，你准备好了吗？” 这个问题罗伯特助理已经给他说过，尽管他和罗伯特助理其实是处于一种平级的位置。但不可否认，罗伯特助理已经给他安排好了许多的行程。这一点上，王云由衷的感谢罗伯特助理。 王云微笑着回应道，“是的，我记得是会议进行的第三天，有一个学术报告会，是在京城大学数学学院。”王云说道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随后又继续说道，“当然，此前似乎还有一个论坛……叫什么名字我给忘记了。” Langlands教授用力的拍了拍王云的肩膀说道，“叫做青年数学家论坛会议，不仅你会去，全球各个地区的青年数学家似乎都会去。不过，在我看来，最出众的，应该还是你。” “谢谢Langlands教授您的称赞。”王云微微一笑，Langlands教授随即耸着说道，“毕竟，在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里，我看见你还是挺厉害的。” “当然，或者也有可能是因为我对于其他的青年数学家了解不多。”Langlands教授一边说一边走，“不过，要说出众，我倒是觉得除了你之外，比你更加出众的或许很难找到了。Witten教授那天还在给我感慨，你不愿意和他一起合作解开希尔伯特猜想，否则，你在量子力学这一块儿，也会拥有一些立足之地。” 说道这里的时候，Langlands教授好奇地看向王云，“王，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教授，您请说。”看见Langlands教授这么好奇的看向自己，王云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听说，你的N-S方程这个课题倘若是做出来之后，你就会选择杨—米尔斯理论？”Langlands教授赞叹着说道，“你对于学术上的追求，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得了的。” “教授，您谬赞了。”王云挠着头，“因为我的导师Witten教授原本就是量子物理学这一块儿的牛人，我在他门下学习，但一直研究其他的课题，感觉有些奇怪。” “的确有些奇怪。”Langlands教授点头说道，“毕竟，他的量子物理学才是最出众的地方，没有之一。不管他的数学究竟多么好，终究是用来研究物理学的工具。” Langlands教授心中也有些感慨，他们这些学数学的当然也会接触一些物理，但是还真没有Witten对于物理学如此之了解，被称为物理学家，还获得了菲尔茨奖。大怪物带着小怪物，说不定以后小怪物也会变成大怪物。 或者——是比大怪物更加可怕的怪物也说不定。细数王云的学术成果，Langlands教授很明显的能够感觉到，王云对于学术上的追求，日益趋于求变和突破。如果他想要待在舒适圈，那么数论方面的猜想是非常是和他的。 比如说孪生素数猜想，但是王并没有这么做。选择了一个和数论兵不沾边的角谷猜想作为课题，并且一举拿下这个课题。 微分拓扑这个领域，在王拿下角谷猜想之前，Langlands教授打死也不会想到，王竟然真的能够解开这个猜想。 一边想着，一边和王一同走向电梯。 Langlands教授询问道，“王，你是准备去找罗伯特助理？” “诶？”王云愣了一下，没想到Langlands教授竟然认识罗伯特助理，他微微点头说道，“Langlands教授您也知道他？” “当然。”Langlands教授含笑说道，“他给Witten做了两年的助理，并且最近这段时间总是在研究院看见他，想要不熟悉都非常困难。” “真是……”王云挠着头笑了笑，“教授您准备去哪里？” “我准备去用餐，我听说这里的华国菜挺棒的。”Langlands教授还准备说些什么，但是电梯停在了楼层中，王云看向Langlands教授。发现许久都没有说话，于是便说道，“教授，那么我先去找罗伯特助理了。” “好。”Langlands教授点点头，等王云走出电梯之后，按下按钮。 来到罗伯特助理的房间门前，他先是轻轻敲门，发现似乎并没有人回应。王云心中想着，莫非罗伯特助理在调整时差？ 又敲了一下门，罗伯特助理这才匆忙的走出来，看着王云说道，“王，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罗伯特助理，我想问一下，你是否需要去用餐？”王云看向罗伯特助理，似乎正在注意他的神情。 罗伯特助理摇了摇头，打着呵欠说道，“不用了，王，你自己去用餐吧。哦，对了，明天有个学术报告会需要你去参加，你等等……”罗伯特助理一边说，一边转身走向房间，过了一会儿，他拿出一张全英文的表格，“这是你需要参加的学术报告以及，记得戴上你的证件。” “奥，忘了提醒你，你的学术报告会和青年数学家论坛一定不要忘记参加。”罗伯特助理耸着肩膀说道，“我可能，要在颁奖的那天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祝你好运，王！”说完，罗伯特助理一脸疲惫的关上门。 看来，他这几天似乎还挺累的。王云拿着纸张，看了一眼之后，原本打算是去餐厅的，不过现在还是算了吧。将纸张带回酒店放好，然后在出去吃饭应该还来得及。 更何况，作为华国人，虽然对于首都并不是特别的熟悉，但好吃的地方，也并不难找。 第171章 你是翻译吗 而现在更重要的事情是—— 究竟吃什么呢？王云沉默了, 在普林斯顿待了这么久, 他差点都快忘了中餐是什么味道，虽然美利坚也有是没有错。但是总觉得差了点什么东西，果然还是地道的中餐比较好吃一些。王云走到酒店的大门前，看见许多外国人拉着行李箱走进酒店。 他估摸着大概酒店这几天住着的，几乎应该都是国内外，赶来参加国际数学家联盟召开会议的数学家们。 也不知道, 会不会遇见什么大名鼎鼎的教授之内的。算了, 还是暂时不去想这些事情了，摇了摇自己的脑袋，王云走出酒店的大门前，想着先解决掉自己的晚饭再说。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这个时间点，王秋阳应该还没有吃饭吧？王云正在想着，王秋阳的电话就已经打过来了。 “我说, 王云, 我之前打你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王秋阳在电话的那头蹙着眉头说道，“你怎么搞的？” 王云也很纳闷, “我之前不是在邮件里给你说过，我马上就要到首都了吗？”说道这里的时候，他愣了一下, “难道没有发出去？” “我好像也没有收到什么邮箱之内的东西。”王秋阳困惑的说道，“你不会没有发出来吧？” “大概……没有？”王云也不知道究竟发出去没有，他匆忙的发了邮件之后便登机, 这会儿，人都已经在首都了 “那么……”王秋阳的尾音拖得有些长，“你现在就在首都？” “对啊。”王云肯定地点了点头，“我现在就在首都，正准备给你打电话，问你吃饭了没有。” “参加国际数学家联盟召开的会议？”王秋阳愣了一下，“正好陈教授也要参加。” “所以……”王云笑了起来，“作为陈教授助理的你，恐怕是逃脱不了了。” ummmmmmm…… 你这个家伙，怎么笑起来总觉得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王秋阳在电话那头没有说话，王云也没有说话。 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我听说你有个学术报告会对吧？” “没错。”王云也不太懂这次的学术报告会究竟是怎么样的，原则上是只要愿意听的，都可以去。但问题在于，真的有人愿意去听的学术报告会吗？到时候没有人愿意去听，岂不是非常尴尬了？ “哦，对了，我看了安排表的，你还有一个青年数学家论坛对话。”王秋阳似乎是在电话那头看着表格，“到时候，我会叫上镇北还有宇哥一起去的，对了许长英和路永年他们也会跟着来。” “目睹一下当代青年数学家的风采嘛。”王秋阳在电话那头打趣的说着。 王云已经是满头黑线，嘴角抽搐了一下说道，“我说，你给我说了这么久，你究竟吃饭了没？” “还没有。”王秋阳伸了一个懒腰，看着窗外的天空。这几天他一直帮忙整理陈教授学术报告会的资料，好不容易有个忙里偷闲的时间。也不算是忙里偷闲，应该是已经忙完了。其实只要把陈教授学术报告会的资料整理好之后，王秋阳就轻松了许多。 不可否认，这段时间跟在陈教授的身边，的确让王秋阳受益良多。他都有些想要跟着陈教授读研的打算了，结果陈教授回过头来告诉他。如果他的成绩不错，其实可以试一试普林斯顿大学的研究生。 说是这么说，没有错。但是普林斯顿太过高傲，一年在华国也招收不了几个学生。 而且竞争异常激烈，王秋阳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一定能够进入普林斯顿读研。跟着陈教授混其实也不错，陈教授好歹在华国也是知名的数学教授、长江学者。这个名头，就已经足够响亮了。 他可没有王云那样的壮志雄心，也不是说，没有那个心。而是面对数学难题的时候，他的确没有王云这么刚的精神。 他发现，王云简直就是他的加强版。嗯，一定就是这样的！ “你不出来吃饭吗？”王云叹息了一声，“我说，你不会给陈教授整理资料整理傻了吧？” “滚蛋！”王秋阳穿好自己的衣服，走出了办公室。发现外面的冷风一吹，竟然让他感觉到一丝凉意。 “你知道国际数学家联盟会议召开在什么酒店入住吧？” “我知道。”王秋阳点点头，这件事情陈教授给他说过。因为他们就是首都本地的学校，并不需要入住酒店。但是全国各地，以及世界各地的那群大佬来了之后，都会住在什么酒店，这种事情他肯定是打听清楚的。 虽然，这个打听清楚之后，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处。 他也只是好奇而已。 “行吧，我就在酒店门前等你。”王云挂掉电话，站在酒店面前。双手插在兜里，无所事事地在酒店门口等待着。 不一会儿，他看见一位满头银发的老者被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年轻人搀扶着走了过来。在定睛一看，这老者似乎是普林斯顿大学的Milnor教授，John Nash与John Milnor并称为普林斯顿大学双子星。 可惜王云去普林斯顿的时候，纳什先生已经去世。只剩下了John Milnor教授，此时Milnor教授正在被搀扶着，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 穿着蓝色制服的人脸上还有些稚气，他一脸愁眉不展的模样，身上挂着证件。大概是这里的安保，王云看见是Milnor教授，自然就迎了上去。对于Milnor教授他不仅仅是知道，并且在普林斯顿经常见面，互相还会寒暄几句。 明显蓝色制服就是警服，而看这位的肩章，似乎还是一位学员？王云不太懂，只是上前想要与Milnor教授搭话。 穿着警服的小哥愁眉苦脸的模样，倒是让王云哭笑不得。小哥应该不是听不懂英语，而是Milnor教授的英文说话的速度太快，夹杂着某些听上去比较生僻的字眼。估摸着这位小哥想要哭的心都有了。 打量了小哥一眼，王云总觉得这个小哥有些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他冲着小哥点了点头，对着Milnor教授说道，“Milnor教授，您在这里？是迷路了吗？” Milnor教授看见王云的时候，也是有些惊喜的说道，“王，是你？哦，你的导师Witten没有来。” “Witten教授去参加物理会议了。”王云带着笑意，Milnor教授也是菲尔茨奖的获得者，在微分拓扑学方面堪称大师，并且对于K-理论也做出过极大的贡献。在微分拓扑学上，王云曾经请教过Milnor教授，虽然Milnor教授并没有能够帮得上什么忙，但是王云还是非常感激的。 并且，眼前这位本身就是数学大师，怎么能够不让人尊敬呢。 警察小哥看向王云正在和Milnor教授说着话，小心翼翼地询问道，“你认识这位老人家？” “当然。”王云笑着点头说道，“是普林斯顿大学的Milnor教授。” 警察小哥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说道，“我看这位教授好像是迷路了，正好问我怎么去酒店，我就带他来这里了。” “你是翻译吧？”警察小哥的笑脸让王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看向Milnor教授询问道，“你知道教授的房间号吗？” “我怎么会知道。”王云哭笑不得的看向警察小哥，他也刚来一会儿，遇上Milnor教授纯属意外，“不过我可以问一下，待会一起送Milnor教授上去吧。” 小哥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看向王云，意思很明显，让王云询问Milnor教授究竟住在哪里。他琢磨着，看上去眼前的人似乎和教授挺熟悉的。 “Milnor教授，您是在什么房间？”王云轻声询问道，“是现在用餐还是回房间？” “不用了，我现在回房间就好了。”Milnor教授看了一眼酒店，又看了看王云，有些尴尬地说道，“其实我能够找到路，当时有些分不清方向，他指了一下，我就知道了。不过，他非要带着我回来，我也没有办法。” 说罢，Milnor教授直接走向酒店大门。 小哥看着Milnor教授的身影，“教授就这么走掉没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什么事情。”王云笑着摇头说道，“其实Milnor教授是能够找到酒店的，不过Milnor教授还是谢谢你的好意了。” 小哥愣了一下，显得非常的尴尬，“我还以为自己能够帮得上忙呢？没给他老人家带来什么困扰吧？” ummmmmm…… 王云沉默了一下，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最后，王云笑着看向小哥说道，“其实你也不用那么在意，Milnor教授真的非常谢谢你。只是，可能是你有些太过热情，Milnor教授可能不知道怎么表达。” 正在努力想要化解尴尬的王云看向小哥，宽慰着说道，“其实是他的英语太过本土化，有些难以听懂，我也是花了好长时间才习惯了的。总归大家都是好意，麻烦你了。” “真的非常谢谢你了。”小哥挠着头依旧还是笑得有些尴尬，但已经比之前好了不少。他略带感激与亲近地看向王云，“我看你好像也是大学生吧？” “对。”王云含笑点头，“你也是大学生啊？是哪个大学的？” “我吗？”小哥指了指自己，“我是华国警察学院的。你呢？” “大学期间出来做这种活动的安保啊？”王云显得饶有兴趣，“你觉得我是什么大学的？” 小哥想了想，摇了摇头，“我猜应该是翻译学院或者是什么吧？感觉你的英语口语非常好。” “谢谢。”王云笑着说道，“我现在是普林斯顿大学的。” “……”在酒店外面随便遇见一个路人就能是普林斯顿大学的高材生？小哥好不容易缓解了的尴尬再一次出现了，与上一次不同的是，比起刚刚好心帮不上忙的窘迫，这一次完全猜错对方身份让他彻底不知如何开口。 他刚才还觉得人家也和他一样是这场会议的翻译或者是什么协调性的工作，没想到人家也是来参加这场会议的。打量了一下眼前人的样貌，猜测到王云的大致年龄的小哥对他肃然起敬。 “是不是有些不像？”看出他的窘迫，王云主动解了围。 “所以，你是来参加这场会议的？”小哥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尴尬，同时又充满好奇地看向王云，他记得这场会议应该是国际数学家会议。国家还挺重视的，毕竟这方面的会议还是华国第一次召开。这么年轻，就能够参加这种会议！简单——不敢想象。 “算是吧。”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过几天我还有个讲座，如果我们有缘的话，估计还能够再见面的。” 第172章 青年数学家 小哥看见王云轻松地冲着他挥了挥手, 他的神色有些异样。普林斯顿大学的学生, 来参加这种高端国际学术会议，还有一个讲座？”小哥抿着嘴唇，仔细地回想着，他记得这个会议似乎是没有什么讲座的吧？ 王云已经走远了，小哥看着他的背景，有些崇敬, 又有些好奇。那么没有讲座, 难不成是——他倒吸了一口凉气，青年数学家会谈？ 青年数学家？他？小哥怎么也不能够将刚才那个学生模样，长得还算是好看的人和数学家联系在一起。这根本就不像是数学家吧，不过, 小哥倒是有些好奇，也不知道他所说的讲座究竟是不是青年数学家论坛对话。 他原本就是来这里做安保工作的，究竟在哪里做安保根本没有差别。而且青年数学家论坛对话, 虽然并不吸引他。说实话, 他对于数学这玩意儿真的没有什么兴趣，但——终究可以看见不一样的人生。 并且似乎他很多同学都有些想要去看看这些来自全世界的青年数学家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虽然这好像有些打击人，但也能够见到一些牛逼的人物啊。 说不出，不也是很有面子的吗？ 小哥一边想, 一边走了回去。 接到王秋阳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泛着黑暗的光辉。王云伸了个懒腰，看向王秋阳说道, “我说，你怎么这么晚才来？” “刚要出门就被陈教授给逮住了。”王秋阳耸了耸肩膀，“做了数学分析之后，我才被放出来的。” 摸了摸自己的鼻梁，王秋阳觉得有些苦涩。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跟着陈教授果然还是有些累。 “行了，我们先去吃饭吧。”王云肚子已经饿得有些受不了了，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他挑眉看向旁边的王秋阳。这个时候王秋阳摸了摸自己的裤兜，哭笑不得的说道，“先说好啊，这顿你请客。” “少罗嗦。”王云走向前方，王秋阳自然也跟在王云的身后向前走去。 吃饭的时候，王云和王秋阳聊了一些关于京大的问题和目前王云自己研究的困境。揉着自己的眉心，王云吐槽着似的说道，“我真的太难了，非线性偏微分根本就不能够用进去。我原本是想要结合非线性常微分的，但是发现根本不对劲儿。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知足了吧。”王秋阳脸色有些红彤彤的模样，“虽然也是当科研狗，但是你的层次和我可不一样。怎么说，你也是Witten教授的科研狗，并且还有大量的自由时间。不过我说真的，我觉得你一定是疯了。” “为什么？”王云不解地看向王秋阳。 王秋阳冷笑一声，“威腾教授最拿手的量子物理学，邀请你和他一起解开希尔伯特猜想你不要，你偏偏要去搞N-S方程，现在好了吧，你给我说，你究竟要怎么解开？” “没办法。”王云摇着头，“至少我现在还没有办法解开这个方程。” “为什么不试试希尔伯特猜想呢？” “也不是不感兴趣，就是不甘心，明明已经解出来一半了，为什么不继续解下去？” “所以，会议完了之后你还是会回普林斯顿？” “对，还是会回普林斯顿。” “期待你解开的那天。”吃饭到了最后，很明显，王秋阳已经有些微醺。王云还有些担心王秋阳回不了宿舍，还好许长英出来将王秋阳给接走。 回到酒店，王云安稳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并没有什么事情，虽然有一场论坛，但是并不重要。第一天的开场几乎是一些小打小闹，重头戏几乎都是从会议的第二天开始的。 比如说他的学术报告会放在第三天，就已经非常得到重视了。 毕竟当天的学术报告会不仅仅有他，还有Bourgain教授关于巴拿赫空间的学术报告会。 所以，他起床之后，并没有离开酒店。打开自己的电脑，发现并没有邮件发过来。唔，那么他还是继续研究一下关于N-S方程的问题吧。 坐在电脑上，他打开资料开始研究着。 不知不觉，似乎一天也就过去了。 等第二天罗伯特助理找到王云的时候，王云一脸困惑地打开房门。看见罗伯特助理正在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他的内心是很懵逼的。 “王，我知道你研究起来就没完没了。”罗伯特助理开始数落王云，“但是现在并不是你研究的时候你知道吗？现在青年数学家论坛对话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作为主角还不去吗？” “等等！”王云愣了一下，“主角是什么意思？” “王，你在想什么呢？你就是这场会议的主角，作为与会最年轻的数学家，你觉得你能够不去吗？”罗伯特助理风风火火地走向房间，打量着王云的穿着说道，“你就穿着这玩意儿去参加论坛？” “不然？”王云回过神来，苦笑着说道，“但是我没有西装啊。” “没有西装？”罗伯特助理快要崩溃了，“王，我告诉过你一定要带上你的正式服装的对吗？现在这个时候，你让我在什么地方去找正式西装给你？” 罗伯特助理简直快要抓狂了，“王，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立马给我收拾好，打扮得像样一点儿，知道吗？” “好的。”王云小心翼翼地看向抓狂的罗伯特助理，“那你等我一会儿。” 关上门，罗伯特助理在门外焦急地等待着王云。 好一会儿之后，王云这才从房间里走出来。虽然穿着休闲装，但看上去还像是比较正式，没有太过于随意。 看了一眼时间之后，罗伯特说道，“王，走吧，正好现在应该还能够赶得上论坛。” ………… 进入论坛，王云晃眼间，似乎发现安保那边有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这不是昨天那个警察小哥，那个小哥正在张望着，从侧脸看过去，倒是挺帅气的。剑眉朗目，恩，标准长相。 论坛下面已经坐满了人，大家都安静的等待着。罗伯特助理将王云领到了第一排坐下之后，等待着主持人先上台。 主持人是央电的知名主持人，上台之后对着论坛对话的观众说了好几句开场白。 警察小哥旁边的同学凑到他的耳边说道，“我说，这个青年数学家论坛对话究竟是什么青年数学家啊？” 听着同学正在喋喋不休的说着，警察小哥的脑海中浮现出昨天那个年轻人的身影。 “接下来，我们青年数学家论坛对话请到的青年数学家是来自普林斯顿的博士在读生，解开新梅森猜想、周氏猜想以及角谷猜想，并且目前将N-S方程作为课题的华国青年数学家，王云。” 主持人说完话，王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装，走上台前。 警察小哥看见王云的身影之后，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懵逼的状态之下。真的是他？他竟然是普林斯顿的博士生？看上去还真是一个青年数学家？这特么，是真青年啊有没有！ 王云走上台之后，和主持人握手。 随后坐在沙发上，主持人这才说道，“王云先生。” 王云摸了摸自己的鼻梁，他被叫做先生似乎还有些不太习惯。但依旧还是点了点头，笑着看向主持人说道，“您请说。” “众所周知，您对于数论、非线性偏微分以及微分拓扑学都非常有研究。”主持人一边说一边看向在场的所有观众，“对于数学您有很深入的了解，能不能给我们谈一谈关于数论这一块儿的事情？” 【设C，D，E∈N，C为无平方因子，关于不定方程 Cx2+D=Eyn(x，y，n∈N，n≥2) …………①】 王云正在说着，下面有人正在认真的听着，有人已经开始在昏昏欲睡。警察小哥旁边的同学打了个呵欠说道，“我果然不应该来听什么数学论坛的，这哪里是人做的事情，脑袋都大了。你说，这些人的脑子怎么长的？” 小哥尴尬的笑了笑，别说他同桌，就连他都开始有些想要睡觉了。王云依旧还在滔滔不绝的讲着—— 【设M是唯一分解整环，α，β∈M，(α，β)=1，若αβ=γk，γ∈M，正整数k≥2，则 α=ε1μk，β=ε2υk，μυ∈M， 其中ε1，ε2是M中的单位元素，并且ε1ε2=εk，ε为单位元素。② …………】 能够听进去的人越来越少，差不多大家都开始昏昏欲睡了。警察小哥正准备转过身，忽然看见人群中，似乎有人正在做什么事情。 他眯着眼睛，凝视着前方一步一步地走向前方。这个中年男人的异动实在是太明显了，仿佛想要搞什么大事儿似的。 当这个中年男人站起身来的时候，王云依旧还在说着关于数论的事情。毕竟刚才已经有好几个人起身离开了论坛的房间，本身讲到难点的时候，那些想要来提升一下逼格的人肯定是听不进去的。 既然都已经听不进去了，不离开还能做什么，继续在这里发呆？谁没事儿吃饱了撑着呢！ 警察小哥的脚步越来越快，他总觉得这个中年男人的动作有些异样。就在这一刹那间，中年男人忽然有了新的动作。 第173章 遇袭 也不知道这家伙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个小桶, 看不清上面写着什么东西。警察小哥快速地奔跑向演讲台而去。整个会场的人都愣住了, 只有警察小哥一个人在快速地奔跑着。 小哥很困惑，一个半大不小看上去比他还要年轻的孩子，能够招惹上谁，竟然直接想要在会场上面泼东西。 这桶里面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油漆？硫酸或者是……？ 中年男人拿着捅，直接泼向王云。 “小心！”警察小哥快一步来到王云的身边，一把拉扯住王云的衣领, 将他整个人使劲儿的提溜着往后面拖。蓝色的液体如果瓢泼大雨一般向着王云泼来, 实在没有办法。警察小哥一个扭身抱紧了王云，将他埋在自己的身体之下，完全挡住了泼来的蓝色液体。 ‘哗啦啦’的声音传来，王云眨巴着眼睛, 似乎还有些没有回过神来。这样被拖着走的场景，好像在什么地方曾经经历过。 小哥身上的衣服完全被蓝色液体给淋湿，喘着气。他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这东西, 难道是油漆？ 整个会场骚动了起来，女生的尖叫声混杂着男人们快步离开会场的声音。这个时候, 警察小哥的同学们也回过神来，冲上前一把将中年男人控制住。 其中一人对着警察小哥吼道，“苏晨, 你没事儿吧？” 抖动了一下身子，王云闻着这熟悉的味道，沉默了一下说道, “应该只有油漆。” 其实，王云此时的心里还是多少有些害怕的。第一次遭遇这样的场面，让他一脸懵逼，也不知道究竟自己是得罪了谁，才会受到这样的攻击。但对方的来意很清楚，就是要冲着他泼油漆。 当然，在油漆泼出来之前，究竟是什么东西还真不好说。没想到，这位仅有一面之缘的警察小哥竟然帮他给挡住了。 抱着王云好一会儿，看见没有其他动静，警察小哥这才松开自己的手，冲着王云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啊，刚才的情况确实有些太过紧急了。” “没关系。”王云蹙着眉头，看了一眼中年男人。警察小哥又转过头去看了一眼，迷惑地询问道，“你认识他？” 王云摇了摇头，“不认识。”这个中年男人长得太面生了，他根本不知道这家伙究竟是谁。 “你最近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吗？”警察小哥蹙着眉头，尽管他的脑袋上还有蓝色的油漆残留，这一本正经的模样让人有些好笑。 王云正准备说话，罗伯特跑上台来看向王云说道，“王，你没有什么事情吧？” “没事儿。”王云摇了摇头，尽管警察小哥将他护住，但不可避免的身上还是沾染了一些油漆。 “他是？”警察小哥疑惑地打量着罗伯特。 王云说道，“这是我导师的助理，罗伯特先生。” 普林斯顿教授的助理，苏晨沉默了一下，没有继续说话。只是笑了笑说道，“你没事儿就好。” “今天真的非常感谢你。”王云看向苏晨，发现他身上几乎被油漆给淋湿了。于是说道，“要不你先去换一件衣服？”虽然会场并不在酒店内，但是距离酒店不太远。苏晨这个模样，大概也走不到其他的地方了。 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现在有些落魄而又尴尬的模样，苏晨摸了一下自己的鼻梁，对着王云说道，“谢谢。” 两人走下台，因为主持人距离比较远的关系，所以并没有被泼到油漆。王云百思不得其解，这么一桶油漆，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搬来的。 走到了苏晨同学的身边，苏晨对自己的同学说道，“我先去换件衣服，对了你们报警了吗？”他们是警校的学生，并非是正规的警察，遇见了这种事情自然是需要报警的。 “已经联系了田警官，他应该马上就要到了。”同学打量着苏晨哭笑不得的说道，“你还是先去换件衣服吧，估计待会还要去做笔录呢。” “恩。”苏晨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王云说道，“我们去什么地方换衣服？” 王云耸了耸肩膀，有些嫌弃地看着自己身上蓝色的油漆，撇嘴说道，“我估计是洗不干净了，尽力吧。” “还能去什么地方，就先去酒店清理一下吧。”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抬起头看向苏晨头顶好像是挑染似的蓝色头发说道，“你头上也还有呢，我估计你应该得洗个澡才行。” “恩。”苏晨也没有多想，点头和王云一同走向会场外。罗伯特助理急忙跟上来，一边嘟囔着说道，“会场的安保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一边又在感慨着，万幸王云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否则witten教授一定饶不了他，罗伯特助理的语速比较快，但隐隐约约之间，苏晨还是听懂了一些。 他比较尴尬地和王云并肩走着，尽可能不把油漆蹭到他身上，又隐隐又些保护的意味，把握不好二者程度的苏晨感觉四肢都有些不太协调。 而在旁边叨唠着整件事情的罗伯特助理则加剧了这份尴尬，尤其是现在这样的场景下。若非苏晨帮王云挡下来，恐怕现在王云满身都会是油漆。 看着苏晨有些尴尬的模样，王云想要缓解一下气氛，他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红印说道，“你们警察是不是都特别喜欢拖着别人走？” “哈？”苏晨没有回过神来，看着王云的模样有些呆滞。原本帅气英武的脸，显得有些憨傻。 ummmmmm…… 这种气质上的变化，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王云轻轻咳嗽了一声，“你没什么事吧？我看他泼油漆的时候，好像做了什么手脚。” “应该除了油漆之外，没有什么事情。”苏晨看了一下自己的警服，既没有被腐蚀掉，也没有任何其他的感觉。只是觉得有些不太舒服，王云一边走一边对着旁边的罗伯特助理说道，“罗伯特先生，恐怕我的衣服实在是有些不太适合这位苏晨先生。” 王云身高只有一米七左右，而苏晨简直就是一个晾衣架，身高一米八几，又长得挺结实的，恐怕王云的衣服是挡不住苏晨的。 “好，我马上就去买几件。”罗伯特助理一边打量着苏晨，一边目测着苏晨需要什么样的衣服。 好一会儿之后，罗伯特助理先行离开。 苏晨跟着王云一同走向酒店，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原来你是普林斯顿的博士生啊？”苏晨发出了惊叹的声音，“我看着你好像比我还要小一些呢？你今年多少岁？” 他的确对王云挺好奇的，尤其是王云这个年纪能够被称为数学家，绝对不简单！ “十九岁。”王云笑了笑，“你怎么来论坛做安保了？是安排的，还是对数学有兴趣？” “说实话。”苏晨挠头说道，“我对数学一窍不通，现在看见数学还头疼得不行。” “哦，那应该是被安排来的吧。”王云笑了笑，苏晨也没有说自己究竟是怎么来到这个论坛会场的，他询问王云说道，“我刚才听主持人说，你解开了几个数学猜想。你真是厉害……我从小就没有见到过你这样的人，觉得你太厉害了。”说道这里的时候，苏晨不好意思的挠头，冲着王云傻笑。 “……”这有什么厉害的？ 王云也回应苏晨说道，“其实不算是厉害，因为今年我才从普林斯顿大学毕业，是我的导师Witten教授给我机会，让我直博。否则，我现在还是研究生。” “能够直博啊。”苏晨的喉头滚动了一下，“太厉害了，普林斯顿这种大学能够直博——”简直超出了他的想象。 王云看向苏晨，发现他的表情似乎有些微妙，于是继续说道，“其实话也不是这么说的，我在普林斯顿挺普通的。有些真正厉害的人物，二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博士毕业，甚至奠定了诺贝尔奖的基础。” “真有这样的人？”苏晨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很明显不太相信王云的话，这怕不是托词吧。 “还真有。”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一部叫做美丽心灵的电影，约翰纳什先生就是这样的人物。虽然纳什先生已经去世，但他去世之前一直担任着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 说实话，苏晨以前对于这种名校的故事根本没有任何兴趣。开什么玩笑，华国警察学院虽然不算是什么好学校，但也不算太差。虽然，他读的是专科没有错。但是有机会升入本科，忽然之间遇见了这么厉害的人物，并且比他的岁数还要小。这就……显得他有些浅薄且无知。 在这样的人面前，他都觉得有些惭愧，然而他的确是对王云有些好奇心。主要是，他真想要知道，这位来自普林斯顿的博士生，究竟是如何取得普林斯顿博士学位的。 想必一定是一个非常传奇的故事。对于这种只能够仰望的大佬，苏晨有些天生的好感。并且，事实上他认为王云已经给他解了几次围，让他显得没有那么的尴尬。 快要走到酒店的时候，王云忽然看向苏晨问道，“你今年多少岁？” “21。”苏晨瞬间就有些心情不好了，人家21岁应该已经博士毕业了吧？而他现在专科都还没有毕业，接下来也不知道是升入本科还是直接考警察，想想还是有些让他犯难的。 走到酒店，直接来到房间的楼层。王云打开房间门，和苏晨进入了房间之后，王云打量着苏晨说道，你先换下衣服洗一下澡吧。 “诶，好。”说着，苏晨点了点头，直接想要脱掉上衣。 第174章 笔录 其实脱衣服这种事情其实对于双方都没有什么影响。两个大男人, 整得谁还会脸红心跳似的。王云背对着苏晨, 等苏晨进入卫生间的时候，王云才看完邮件转过身，发现苏晨的衣物全都整齐地放在角落里，等他捡起来的时候，卫生间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水声。 挑动了一下眉头，王云正要抱着衣服走出房间, 将苏晨的衣物拿去洗——毕竟苏晨的衣物已经被油漆给浸湿, 如果不洗——恐怕也就不能够在继续穿下去了。更何况，衣服上有一股刺鼻的味道，对于皮肤也不好。 刚巧，打开门。罗伯特助理就拿着新的衣服正准备敲门。看见王云的时候, 愣了一下，“罗伯特助理，你来了？” 罗伯特助理点了点头, 看向王云说道, “王，明天你的学术报告会……还要参加吗？” “当然。”王云将苏晨的衣物放在罗伯特助理的手中说道, “麻烦罗伯特先生帮忙让酒店的工作人员清洗一下。” “好的。”罗伯特困惑地看向王云，“你就让他住在酒店里？没有什么事情吗？” “？？？”王云愣了一下，随后一脸古怪地看向罗伯特助理说道, “罗伯特先生，他怎么说也是安保，并且还在读书, 怎么可能住在酒店。不过只是洗澡而已，洗完澡，应该就会自己离开的。对了罗伯特先生，买衣服的钱我待会给你吧。” “不用了。”罗伯特助理罢手说道，“一件衣服而已，也值不了几个钱。” “王，如果你没有事，那么我就先去用餐了。”说道这里的时候，“我的上帝，今天可真的吓死我了。还好只是油漆而已，如果是其他的东西，恐怕……”罗伯特助理不敢在往下想，听见罗伯特助理絮絮叨叨的话，王云也是愣了一下。 是啊，还好只是油漆而已，如果有其他的东西该怎么办？想到这里，王云冲着罗伯特助理微微点头，深吸一口气关上门。倚靠在房间的门前，感受着自己有些加速的心跳。 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究竟怎么回事儿？ 为什么无缘无故要袭击他？为什么要用不明液体攻击他？他究竟是得罪谁了？ 如果说，今天没有苏晨帮他挡着，如果说油漆里还掺杂着其他的东西究竟该怎么办？王云想到这里的时候，整个手心都在冒汗。他原本以为只要不在娱乐圈，就不会遇见这样的情况。而且说实在的，这种情况在娱乐圈都非常少见。 为什么他到了学术圈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水声渐渐地停了下来，王云颤抖的站起身，吸了一口气。这才走到了卫生间的门前，敲了敲门，将袋子递过去。 刚好苏晨打开了卫生间的门，两人都愣了一下。王云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反倒是苏晨看上去有些尴尬，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洗了澡的关系，脸色有些红。 王云看着苏晨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咂舌说道，“嗨，你这个身材吧，倒是挺不错的。和我看见的人体解剖图的结构差不多，这么好的身材，如果解剖一定非常棒！” 苏晨有些尴尬的看着王云的表情，发现王云伸出手来，正在朝着他努嘴。让他结果手中的衣服，苏晨点了点头，拿过衣服。王云盯着苏晨身上的肌肉，伸出手笑着说道，“让我看看你这个非常适合解剖的肌肉究竟手感如何。” 听见这句话，苏晨整个人都开始打着冷颤，倒退了好几步这才哭下不得的说道，“如果你想练的话，我可以给你推荐……” 苏晨说了一大堆，王云懵逼地看向苏晨。这家伙刚才在说什么？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准备做什么来着？苏晨依旧还在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自说自话，教导着王云如何能够练出结实的肌肉来。 王云挠着头说道，“你能不能直接给我画个数学模型。” “？？？”苏晨也跟着愣住了？锻炼身体还要画个数学模型是什么鬼？“不是……” “如果没有数学模型，总得遵守质量守恒定律吧？”王云疑惑的问道，“那么问题来了，如果需要遵守质量守恒定律，你的肌肉究竟会是怎么出来的呢。” “……”苏晨有些憋不住了，“那个，你不去洗澡吗？” “哦，对了，我还忘记这件事情了。”王云微微点头，苏晨看见王云正在脱衣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今天打扰你了，不好意思。” “没关系。”王云看了一眼苏晨询问道，“准备走了吗？” “恩。”苏晨用力点头，“待会儿你的手机保持通畅，我估计田警官他们会找你录个笔录什么的。” “好。”看着苏晨拉开门，王云总觉得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记了。等苏晨出门的时候，王云这才想起来，“哦，对了苏晨。” “嗯？”苏晨一脸迷茫的回过头来，看向王云眨巴着眼睛说道，“怎么了？” “你的电话。”王云笑着说道，“我差点就忘记了，你的警服不要了？还在酒店清洗呢，等清洗完了之后，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诶，好。”苏晨点点头，将自己的电话号码留给了王云，自己也存上了王云的电话号码。 关上门，王云开始洗澡。苏晨走出房间，现在肚子有些饿了。一看时间，差不多就要两点钟了。他琢磨了一下，自己没有吃午饭，王云也没有吃午饭才对，一会儿说不定他洗完澡出来还得忙……想到这儿，刚走出酒店的苏晨随便找了一家肯德基的餐厅，他想着王云的年龄比他小，而且又长期在国外，指不定喜欢吃这个东西呢？他自己是从小对于这些没有什么兴趣的。 买好了肯德基之后，他回到酒店，敲了敲门。大概王云正在洗澡并没有出来，正巧这个时候保洁走了过来，很明显是要收拾房间。 这个时候，苏晨的手机响了。拿出看了一眼，果然是同学给他打来的电话，让他快些去警察局做笔录。 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苏晨将手中的肯德基给保洁阿姨说道，“阿姨，您看我这会儿还有些事情。就是这个房间的主人，他还没有吃饭。这是我给他买的东西，您看您能不能给他一下？” 保洁阿姨点了点头，“好。” 苏晨匆忙的离开，过了一段时间，保洁阿姨走到王云的房间面前，敲了敲门。王云打开门看了一眼保洁阿姨，困惑地询问道，“您是？” “哦。”保洁阿姨将肯德基递给王云，“刚才有个小伙子说你没有吃饭，这是给你买的午饭，刚走不久，说是有些急事儿。我看他的脸色，应该是挺着急的。” “谢谢阿姨。”王云琢磨着给他买午饭的应该是苏晨没有错，拿着肯德基的袋子，王云忽然抽搐了一下嘴角。 这年头，警察叔叔都喜欢给人买肯德基是吗？ 放下手中的袋子，王云拿出手机，琢磨了好一会儿之后，依旧还是给苏晨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谢谢你的肯德基，你们警察叔叔都好喜欢给人买肯德基啊，我记得上一次也有一个警察叔叔给我买过……更有趣的是你好像和他有些像。也真的谢谢你替我挡油漆，下次有空请你吃饭。】 苏晨看见短信之后，愣了一下，也没有多想。匆忙的赶到了警察局做笔录，完事儿之后就回了学校。 王云去警察局做笔录的时候，是罗伯特助理陪同他一起去的。 来到警察局，警官先是询问当时的情况，但王云实在是一脸懵逼，他根本就不认识那个中年男人，更不可能和那个中年男人有什么仇恨。 “警官先生。”王云哭笑不得的说道，“我刚从美利坚回国，以前也不认识他。您说他是首都本地人，但我在首都只待过很短的一段时间。就算是之前在首都，也很少独自出门，我敢肯定，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警官点了点头，又拿出一张照片来询问道，“这个人，你认识吗？” “这个？”王云看着照片，懵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缓缓点着头说道，“这个人我认识，警官先生。” “你和他之间有什么过节吗？”警察看向王云，因为王云是受害者，又是简单的做个笔录，自然警官的询问温柔很多。 “其实……”王云沉默了一下，“我和他不太熟悉，我们是在选秀大赛上认识的。但问题是，在选秀结束之后我就和他没有什么联系。以前的那些炒作，我根本就不知道。” “而且，最近我一直在普林斯顿没有回国……”说招惹他，这一年多接近两年的时间，他甚至连娱乐圈都没有进入怎么招惹这位了？有毒吧！还逮着他不放，这样子就跟疯狗一样。 “听说他消沉过一段时间，最近复出。”警察缓缓地说道，“你确定你和他之间没有什么恩怨吗？” “真的没有。”王云摇了摇头，看着照片上的人，叹息了一声。人是挺帅的，就是智商有点儿低。 所以这事儿竟然是和他有关？樊洋，这个家伙，究竟是不是脑子不好使？ ummmmmm…… 这种重要的会议上，竟然使出这么阴损的招数。等等，不对劲儿啊？樊洋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能量，在这种国际会议上给他泼油漆？ 第175章 反应 “警官。”王云很是纳闷地询问道, “这个樊洋, 他怎么可能在这么重要的学术论坛上用这种手段？”他其实并没有想通，就算是樊洋在蠢，也不可能犯这种错误吧？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国际数学家联盟召开的会议。 不说别的，按照道理来说，国家这么重视怎么也不可能出现这种事情。王云沉默了好一会儿, 警官也沉默了好一会儿。 旁边的警官也没有说话, 罗伯特助理听不懂中文。陪着王云一脸懵逼地看着警官，所有人大眼瞪小眼的模样看上去还挺好笑的。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与王云对话的警官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说道，“这件事, 应该是酒店内部的人员做的。”警官停顿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据我们调查, 那个中年人就是酒店的工作人员。应该是在会场布置之前, 就已经把油漆运进酒店。因为酒店的库存有许多，所以酒店的库管也没有多想。” “没想到今天这家伙竟然把这桶油漆给拿了出来。”警官耸了耸肩膀, “而且他去会场的时候比较早，大家虽然都有看见他拿着东西，但是能够过安检, 也就没有说什么。” “所以，其实他根本就没有过安检？”王云看向警官眯着眼睛又询问道，“他和樊洋又有什么关系呢？”也不知道樊洋究竟是哪根筋不对, 竟然想出这种弱智的招数。别说是他没有想到，谁能够想到樊洋会用这样的招数？并且是在他宣布无限期离开娱乐圈两年之后。 这……？王云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警官，我可以询问一下具体原因吗？” “这次的事情非常的恶劣，造成的后果也很严重。”警官沉吟着说道，“现在樊洋已经交代了所有的问题。” “那么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王云好奇地看向警官，眨巴了一下眼睛。 “樊洋这次其实也不算是复出。”警官沉吟着说道，“毕竟他身上还有官司，所以聚集了一群粉丝当网络红人。我记得上次的事情，你没有继续追究对吧？” “对。”王云微微点头，他是真的忙不过来，没有去追究樊洋的事情。没想到，他不追究，樊洋倒还反咬他一口。这就非常尴尬了，“我记得当时我没有要索赔，为什么他还会针对我呢？” 警官笑了笑，大概是这种事情见多了。有些无所谓的说道，“大概是他觉得自己还能够把你给拉下去吧？尽管你没有在混什么娱乐圈了，他可能把学术圈当成娱乐圈了。以为泼一些油漆就能够让你身败名裂。” “？？？”妈的智障！也不看看究竟是什么会议，就直接让人用这种招数。 “可是，这个人究竟和樊洋是怎么认识的？”王云还是有些不太清楚，这家伙和樊洋有什么关系。明明知道，这场会议的重要性，竟然还要做这种事情。 简直就是——大写的作死。 “他好像是樊洋的粉丝吧。”警官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笑着对王云说道，“你放心吧，以后应该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 “谢谢警官。”王云松了一口气，看着警察他还是有些安全感的。 罗伯特助理在王云身边，好奇地询问道，“王，你和他们说了什么？” 王云耸了耸肩膀，笑着说道，“两位警官向我保证，以后不会在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更何况，我们在华国也只有几天的时间了。” 原本罗伯特助理是打算要游览一番，但问题在于王云受到了袭击，让罗伯特助理精神紧绷。他是受了Witten教授之托，照顾好王云的。要是回到普林斯顿的时候，王云有个三长两短。他相信，Witten教授一定会将他大卸八块。 说不定，还会被一脚踹出普林斯顿。 王，是Witten教授的爱徒，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要是还有人不知道，那么——那个人只能够是王！ 罗伯特助理现在连游玩首都的计划都取消了，就害怕王云在发生什么意外。他很是不解的说道，“王，你在华国曾经有什么仇人？” 王云摇了摇头，上次他没有追究，樊洋虽然名声凉了，但好歹还有些脑残粉，可以做网红。现在樊洋算是撞到了枪口上，别说是网红，恐怕想要直播平台也得直接将他给屏蔽掉。主要是，他做的事情太过于脑残。 樊洋自己也没有能够想到，原本以为只是一场普通的会议而已。没想到是国际会议，等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想要让自己的粉丝停手。 但已经来不及了，粉丝不干了。非得要给王云泼油漆，虽然是他先找到这个粉丝的，但后续的事情其实和他的关系并不大。 不过，有没有关系已经没有任何重要的事情了。 破坏这样的国际学术会议，已经不是樊洋能够担当得起的。樊洋现在哭都哭不出来，早知道就不该再去招惹王云。他准备踩着王云继续上位。还真以为学术圈和娱乐圈一样…… 如果王云知道了樊洋的想法，一定ummmmmmm…… 这家伙肯定是脑残没跑了！ 等警官录完笔录之后，王云和罗伯特助理回到了酒店。 回到自己的房间，王云坐在床边，拿出手机。赫然看见今天的头条居然是—— 【青年数学家遭泼漆，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这个报社记者是有什么问题吗？他好像今天根本就没有看见什么报社记者，大概是罗伯特先生帮他打发了。但是这位记者，你这么耸人听闻的报纸是怎么回事儿？有毒吗？！ 往下看—— 【首都召开国际数学家会议，青年数学家被泼油漆，究竟是恩怨难消，还是另有曲折？】 “……”王云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下自己想要暴走的内心。 关上网页，随即点开围脖。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围脖了，无数的消息让王云有点尴尬。没有管这些私信消息，他就想要知道这件事情有没有热搜。 点开热搜榜，果然看见自己的热搜赫然在目。 #樊洋袭击青年数学家# #王云 青年数学家# #青年数学家论坛对话遇袭# 三个话题都在热搜榜前五十名中，甚至樊洋袭击青年数学家这个话题更是被顶到了热搜前三。 打开这个话题，王云能够看见无数的网友都在发表自己的意见。 【曾经的那个王云都已经是普林斯顿的博士生，青年数学家了？樊洋呢？ummmmm，当年炒作学霸人设，被人扒国外野鸡大学毕业。现在人王云都不混娱乐圈，改混学术圈，且成为数学家了。就樊洋这辣鸡，还在碰瓷。天天碰瓷，烦不烦？】 【就觉得有点儿好笑，曾经被全网嘲的学渣王云现在变真•学神。曾经全网捧的假•学霸，人设崩塌得不要太厉害了。ummmmmm……国际数学家会议不知道这个很重要？樊洋是真的有毒。】 【就，我听说王云在青年数学家论坛对话的时候，讲的是数论，前面还有视频都是可以随便翻看的。如果有谁说王云炒作学霸人设我真会把视频糊他一脸，就着数论，你能够听懂？】 【是我眼瞎，曾经还粉过樊洋。凉了也就算了，竟然还想要碰瓷王云炒作，我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离开王云活不下去了吗？】 【ummmmmm……说实话，我总觉得他之前的那些围脖数据，基本上都是靠碰瓷王云的骚操作给碰出来的。恐怕他真实的人气，还没有选秀的时候，王云的高吧？也就是命比王云好，有个金主。人王云一个人没有背景，没有金主的，能走到前几名已经很不错了。最后虽然全网嘲，但是人家撂挑子不干，回家学习。你看看，人家认真学习出了什么成绩？樊洋除了作妖之外，还会什么？】 【就……我一个人觉得王云实在是太酷炫了吗？青年数学家啊，向往！】 【加我一个，感觉青年数学家这种称谓实在是比XX明星好听多了，听上去就非常有内涵有文化了。】 【努力，努力！以后我也能是青年数学家！】 王云看见围脖，前面倒是没有怎么在意。但是看见后面大家都开始渐渐讨论青年数学家这个称谓和知识的力量。 他带着笑意，随便地点了一个在话题下面说数学家这件事情的人，回复了一句—— 【明天京大数院，我有一个小小的学术报告会，小伙伴们都可以来观看哟！】 这次学术报告会是放在京大的大礼堂举行的，能够容纳数千人之多。这一次的安保，肯定会比昨天严厉不少。 虽然樊洋已经被逮住了，但是这样的国际会议，竟然出了纰漏，谁还敢出现第二次这样的纰漏？ 还是对于本身就是华国的青年数学家，即便是在国际学术圈也极为有知名度的王云。 被回复的那个人一脸懵逼，颤抖的回复着王云—— 【我居然被云神回复了？谁能够告诉我，云神的学术报告会究竟是多久的时间，我要去，我一定要去！】 【这位朋友，我劝你放弃吧！你知道云神这次学术报告会究竟说的是什么吗？】 【好奇，云神究竟会讲什么？】 【我已经买好了去首都的机票，就是今天，求问云神的学术报告会究竟将什么？】 第176章 学术报告会 【？？？不是, 你们有没有搞错, 你们连云神的学术报告会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想要去听？你们确定自己真的能够听懂吗？】 【这个我真的知道，云神的学术报告会好像是关于微分拓扑学的吧？】 【ummmmmm角谷猜想的解决以及微分拓扑学与李群的联系】 【中文字我都认识，但是合在一起我好像就真的不太认识了】 【谁来救救我，我是真的没有看懂，这个究竟是什么鬼？】 【散了吧, 散了吧, 你们还想去看云神的学术报告会？就你们能够听懂前言就不错了。】 【说起来，我记得云神的导师好像是物理学的顶级牛人吧？为啥云神会来参加数学会议？】 【这里你都不知道？威腾教授可是第一个获得菲尔茨奖的物理学家。】 【什么菲尔茨奖，不过就是野鸡奖而已，看见你们这群人这么吹王云真是搞笑。还有什么威腾教授, 简直就是野鸡教授。笑死我了……】 【楼上那位神经是不是有点问题？】 【不用理他，樊洋凉了，他的粉丝正在到处蹦跶, 别给眼神就好】 ………… 王云已经下了围脖, 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他伸了一个懒腰，打开邮件。没想到威腾教授竟然给他发了一封邮件过来。大概是刚才罗伯特助理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 把这件事情给威腾教授说过，这个时候威腾教授发短信过来询问王云，究竟有没有怎么样？明天的学术报告会如果不能够举行或者是担心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以告诉举办方，取消这场学术报告会。 他笑着给威腾教授回复了一份邮件，大意是, 不需要担心，华国的警方还是挺让人放心的。之前的事情，不过是一个意外而已。今后不会在发生这样的事情，明天的学术报告会依旧会照常举行，他一定会将这次学术报告会给办得尽量精彩。 这也是他第一次举办这样的学术报告会，数千的大礼堂，如果有一丝的差错，就会显得很是尴尬。 自然他是不可能出现错误的，至少，不能够出现错误。否则被嘲笑是件小事，让自己的导师跟着自己一起蒙羞，那就ummmmmmm…… 威腾教授还是挺关心自己的，他自然不愿意威腾教授遇见这样尴尬的场面。 洗完澡之后，王秋阳和其他人同样发来了一封封短信询问他的情况。王云笑着摇了摇头，躺在床上开始睡觉。 第二天清晨起床的时候，他比罗伯特助理早一些起来。洗漱一番，将自己准备好的资料带上，刚准备出门吃早饭。打开房间的门，就看见罗伯特助理站在房门前。 “我的上帝。”罗伯特助理松了一口气，“王，你知道吗？我多担心你会忘记今天的学术报告会。” “怎么可能。”王云笑着将手中的资料在罗伯特助理的面前晃了晃说道，“罗伯特先生，资料我已经全都准备好了，所以……”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停顿了一下，看向罗伯特助理询问，“你吃早饭了吗？” “还没！”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罗伯特助理耸了耸肩膀，“走吧，王，我们先去吃了早饭再说。” “OK。”王云表示没有任何的问题，学术报告会嘛，其实说穿了也就是那样。不过这次的学术报告会是数千人的大礼堂，不仅有国内成名已久的教授，还有国外那些顶级大牛前往观看。虽然他的学术报告会时间并不算是太久，但也已经足够拉风。 至少，在学术界看来，像是王云这么拉风的人，除了一些老教授之外，还真没有别人了。 吃完饭之后，王云和罗伯特助理来到了京大的礼堂。已经开始有人在陆陆续续地走入礼堂中，工作人员正在调试着设备。一眼望去，苏晨似乎并不在安保行列中。也是，这家伙的衣服还没有还给他呢，得找个时间还给他才行。这几天的会议，除了今天的学术报告会之外，就剩下最后一天晚上的大奖。 比如说什么阿贝尔奖、拉马努金奖之类的等等，能够得到这些奖励的无一不是学术界的翘楚。 进入大礼堂之后，王云等待了好一会儿。眼看着数千人的大礼堂几乎完全坐满，他有些诧异，原本以为最多只有数百人而已。没想到，一场学术报告会竟然来了数千人之多。当然其中不泛许多翘课来的京大和菁华的学子。想要一堵传闻中京大最强学神的风采，尤其是这位京大最强学神似乎去了普林斯顿之后，并没有沉寂。反而，越来越强悍和他们的差距是越来越大。 连普林斯顿这种天才汇集的地方都如此出色的人，作为华国最高学府的学子，自然会好奇。 以及，还有许多人是闻风而动，听见了王云的名头，想要感受一下，学术报告会里，学术氛围究竟有多么的浓厚，以及提升一下自己的逼格。 总而言之，这场学术报告会的来人，简直突破了官方想象的极限。数千人的大礼堂座无虚席，那是什么概念？这又是什么明星的座谈会，也不是什么演唱会。仅仅是一个普通人根本就不感兴趣的学术报告会而已。 走在讲台，王云看了一眼下面人头攒动的场景。 笑眯眯地说道，“我原本以为只有数百人来听这次学术报告会的。” “原本报告会的时间就不算太久。”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看了一眼还在诧异中的罗伯特助理。现场的安保正在来回不停地巡视着，他们也在害怕类似昨天的场面今天还会出现。昨天可以说是意外，但是今天再出现一次，那就不是意外了。 华国的脸，都给丢尽了。 “既然大家都这么想来听这场学术报告会，那么我就尽量讲得详细一些。”王云坐在了讲台的椅子上，打开电脑，“首先我就来说说微分拓扑学和李群的联系。” 【(1)对于李群SU(2)：取定SU(2)的一个极大环面可知并且取同构φ：Tsu(2)→S1，定义为那么，对任意Lg∈MTsu(2)，左作用Lg作用在极大环面Tsu(2)上等价于S1上的一个旋转这样，对任意Lg∈MTsu(2)，定义那么，对于左作用Lg，Lg’∈MTsu(2)，Lg与Lg’拓扑共轭当且仅当根据上述等价关系，我们就可以给出SU …………①】 王云在讲台上说着，下面的人有些已经开始昏昏欲睡，有些人勉强能够跟得上王云的思维。好一会儿之后，大部分人已经跟不上王云的思维，只有小部分的人还能够继续跟上王云。 讲道最精彩的地方，已经只有少部分教授能够听懂王云的讲解。说道角谷猜想的证明时，几乎除了教授之外，所有人都开始发呆。这样的场景，其实是王云早就预料到的。他只是自己讲着自己的话，对于那部分听不懂的人也没有在理睬。 毕竟理论到了高深的地方，听不懂是很正常的。而且他的学术报告会的时间是有限的，总不可能强求这里的数千人完全听懂他究竟在说些什么。 “王秋阳，你听懂了没有？”王镇北看着讲台上讲得眉飞色舞的王云，打了一个呵欠，靠在椅子上，转过头看向王秋阳，一脸吊儿郎当的模样。他是被王秋阳给拉来听课的，今天正好他有空，可以出校。 没想到刚出校就被王秋阳给逮住，说是王云有一场学术报告会，还是数千人的那种学术报告会，让他去看看。 王镇北琢磨着，既然是数千人的学术报告会，还是他弟弟举办的，说起去也挺有面子的啊。还约了好几个同学一起来，没想到，同学现在已经在他旁边睡着了。包括一位传闻中的学霸。 ummmmmmm…… 这位学霸其实和他关系一般，是他自告奋勇想要前来听讲的。 万万没有想到，刚来没有多久，学霸还听得不停的点头，过了一会儿之后，就开始昏昏欲睡。现在，彻底给睡着了。 “好了，今天我的学术报告会到此为止。”王云收拾了一下东西，看向数千人的礼堂询问道，“诸位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下面的老教授想了想，王云说得很对。他们没有什么问题，没有人回答，等了好几分钟的时间，王云笑着说道，“谢天谢地，诸位都没有任何问题。我总算知道，普林斯顿的各位教授和助教在等待的时间里，究竟有多么的煎熬了。” “哈哈哈……”醒着的人都善意的笑了起来，这场学术报告会还是挺成功的。至少，在王云看来是很成功的。 等王云收拾好之后，走下讲台，因为下面还有另外一位教授的学术报告会。即便是没有了兴趣，但是为了保持尊重，大家也没有离开学会报告会的礼堂。 坐在了罗伯特助理的旁边，罗伯特助理非常高兴地说道，“王，这场学术报告会非常棒！” “谢谢。”王云笑了笑，看着讲台上的教授正在不停地说着。 一上午过去之后，整个会场的人群才渐渐散开。因为王云和罗伯特助理还要参加主办方的会议，自然没有办法和王秋阳以及王镇北说话。 匆忙的说了几句之后，便在罗伯特助理的催促下，离开了京大礼堂。 看着后面的行程，罗伯特助理露出了一丝笑意，“王，接下来明天你可以休息一天，到了后天晚上有个颁奖礼，你必须要参加。” 第177章 留个威信 王云笑了笑没有说话, 罗伯特助理所说的必须参加的意思就是真的要去参加。至于奖杯, 肯定是没有他的份儿了。 不过想想看也是，仅仅一个角谷猜想的成果。根本就不可能拿下阿尔贝奖、沃尔夫奖，拉马努金奖已经确定要颁发给京大国际数学研究中心的许陈阳教授，自然是没有他的份儿的。但是作为角谷猜想的证明者，若是不去这次颁奖典礼，又是说不过去的。 开完会之后, 王云和罗伯特助理各自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之后, 王云拿着电话，给酒店的工作人员打了一通电话，询问他们衣服洗干净了没有。 服务员告诉王云，衣服洗干净了, 但是要晾晒一天。估计后天早晨王云就可以去拿衣服了，应了一声之后，挂掉电话。 王云拿出纸和笔出来, 继续想着如何解开N-S方程。 明天休息一天, 这个时间段，刚好整理一下最近学习的成果, 说不定到时候有什么灵感或者是突破呢？ 用手撑着自己的下颔，王云看着之前接开的步骤。好大半天之后，摇了摇头。不行, 还是没有什么办法解开N-S方程。难道说，当前真的不能够解开N-S方程，或者是说——数学还需要进步几十年的时间, 才能够解开N-S方程？ 眯着眼睛，打量着草稿纸上的非线性偏微分方程，王云沉默了。 早在他选择这个课题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这个课题的困难程度是超乎想象的。但——怎么到了现在，他觉得这个课题的困难程度比他想象中的更困难不少呢？ 是错觉吗？还是…… 抓了一把头发，王云放下手中的笔。没有办法，他现在一点儿灵感都没有。没有灵感的时候，应该怎么办呢？他拿出手机，想了想还是点进了围脖看了一下。 围脖现在正在议论着各种各样明星的花边新闻，王云没有什么兴趣。退出围脖之后，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如果能够解开这个N-S方程，华国的航空航天不是没有弯道超车的可能性。一个N-S方程，不仅是推动了数学的进步。更是推动了物理的进步，尤其是在动力学这一块儿。 站起身来，王云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随后又坐在椅子上，浏览着电子文献资料。 接连两天的时间，他都在看着电子文献。到了会议的最后一天下午，服务员敲门的时候，王云跑去开门。这才看见服务员拿着衣服走了进来，对着王云说道，“先生，这是您前天拿给我们清洗的衣服。” 结果衣物之后，王云微微点头，冲着服务员说了一声谢谢。关上门，王云找了一个袋子，装好之后，给苏晨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苏晨同学，你的衣服已经清洗好了，我看了一下，没有油漆。你什么时候，有空拿一下？】 苏晨那边不知道究竟在做什么，王云发了短信之后，将手机放在桌面上，继续看着电子文献。到了快要去颁奖典礼的时候，苏晨这才给王云回了信息过来—— 【不好意思，今天在学校训练，你还在酒店？我现在去找你，能不能行？】 【OK！】 王云回复了一下之后，准备继续专注自己的学术研究。他怎么觉得，自己对于学术研究有点儿上头呢。 没错，就是上头。就好像是一天不研究一点儿关于学术的东西，就浑身难受似的。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王云走向房间门，打开房间。罗伯特助理正站在门外看着王云说道，“王，准备一下，马上就要进行颁奖典礼了。”说道这里的时候，罗伯特助理冲着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说不定会有什么惊喜哦。” 国内的两个数学大奖，一个是陈省身数学奖，一个是华罗庚数学奖。王云已经拿到了陈省身数学奖，至于华罗庚数学奖他是别想得到了。至少，现在是不可能得到的。至于其他的数学奖，已经名花有主，他是没有这个想法的。 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王云笑着说道，“罗伯特先生，其实你不用这么安慰我。” “奥。”王云转过身，将袋子从房间里拿出来。 罗伯特看向袋子盯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说道，“这是什么鬼东西？” “那位安保先生的制服。”王云笑了笑，“刚才工作人员给我说，已经清洗好了。我准备，待会还给他。” 罗伯特助理看了一眼时间之后，冲着王云点头说道，“还有些时间，但是还有半个小时我们就必须要走了。” “我知道。”王云应了一声，“罗伯特助理您放心吧，我已经给他说清楚了，我相信那位先生，应该不会迟到。” 到了酒店的大厅前，王云和罗伯特助理坐在沙发上等待着。 果然，不一会儿的时间，苏晨就到了酒店门前。进入酒店之后，他东张西望。也不知道王云究竟是在大厅还是在房间里。 站起身来，王云走到了苏晨的身边。 “诺。”将衣服的袋子递给苏晨，愣了一下，苏晨接过了袋子。冲着王云笑着说了一声，“谢谢。” “没关系。”王云耸了耸肩膀，“对了，我可能要过段时间才能请你吃饭了。”毕竟眼前这个警察小哥帮他挡住了油漆，请他吃一顿饭，还是自己应该做的。 “没关系。”苏晨急忙罢手，“本身就是我们安保应该做的。” 王云沉默了一下，“这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毕竟当时的场面很混乱。也不知道桶里边究竟是什么，你能够帮我挡住，我非常感谢。不过，今天过后，我就得回普林斯顿。明年也不知道什么时间才能够回国，说起来，请你吃饭的事情恐怕还要延后许久才行。” “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苏晨拿出手机小心翼翼地说道，“对了，那个……能把你的威信给我一下吗？” “啊？”王云愣了一下，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威信有些困惑地看向苏晨。 “奥，是这样的。”苏晨看着王云眼里的困惑，笑着说道，“衣服的钱，我得还给你。” 王云点了点头，原本想说其实衣服的钱不用还的。毕竟苏晨还是一个学生，身上恐怕也没有多少钱。但是看着苏晨的眼神，他点了点头，对着苏晨说道，“这样吧，我待会问一下罗伯特先生之后，在给你一个回答。” “衣服是罗伯特先生掏钱买的，不过你放心，我会将钱转交给罗伯特先生的。” 听见王云说完话，苏晨这才松了一口气。两人加上威信之后，苏晨原本想要当面还钱给王云的，但是他走出校门的时候，太着急。到了酒店门口这才想起来，自己兜里根本就没有带几个钱出来，这才想着，加上威信，待会还王云的钱。 但是没有想到，这钱是王云旁边的另外一位出的。王云要询问之后，才能告诉他。两人站在一起正准备分别的时候，罗伯特助理走上前来有些焦急的说道，“王，要来不及了。颁奖典礼就要开始了。” “好。”王云冲着苏晨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我这边还有些急事儿，等我回了普林斯顿，我马上就给你问清楚。” “好的。”苏晨点点头，看着王云走掉之后，摸了摸自己的鼻梁，也走出了酒店。 来到颁奖典礼的时候，已经有许多人聚集在了一起，王云和罗伯特助理找到了自己的座位。他们在比较前排的地方，坐下之后，王云看着台上什么东西都没有，打了一个呵欠说道，“罗伯特先生，我们是明天几点钟的机票到纽约？” “明天下午。”罗伯特助理非常肯定的说道，“怎么了？王，你有什么事情吗？” “就是那天的那两件衣服，多少钱？”王云看向罗伯特助理，“不是我要给你，而是那位安保先生想要将钱给你。你知道的，这事不是区区几件衣服的事情。罗伯特先生，我希望您能够明白。” “当然。”罗伯特助理微微点头，看着王云一脸严肃的模样，就能够才想到。一定是那位安保先生想要将钱还给他，委托王云来询问自己究竟花了多少钱。 “其实并不多。”罗伯特助理耸了耸肩膀，“我当时就近买的衣服，大概只花了几百块华国币而已，大概是六百多吧。” 罗伯特助理并不觉得六百多买一件衣服和裤子，并不是多么贵重的事情。既然对方想要将钱还给他，那么他自然就收下。原本和那位安保先生就是萍水相逢，可能今后也不会在遇见。这种情况下，人家要还钱，罗伯特助理倒是没有什么好说的。 “好的。”王云微微点头，“我待会给他说一声，到时候他还钱了，我把钱换算成美元给你。” “没关系。”罗伯特助理的目光已经被台上走出来的人给吸引住了。 等主持人出来的时候，大家都开始鼓掌。王云给苏晨发了一条威信过去—— 【一共600多华国币，具体是多少，罗伯特先生没有说清楚，我待会在询问一下吧。】 将这条威信发给苏晨之后，王云将手机揣进兜里，看着台上的主持人。接下来，就要开始这场晚会的重头戏——颁奖！ 第178章 拉马努金奖 颁奖典礼正在进行着, 王云看着台上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去领奖。不停地拍手, 他维持着一种假笑的感觉。 总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假笑男孩，ummmmmm…… 还在不停兴奋地鼓掌，当Andrew Wiles教授上前领取阿贝尔奖的时候，整个晚宴达到了高潮。Andrew Wiles教授，证明了数论中历史悠久的费马大定理。 【费马大定理，又被称为“费马最后的定理”, 由17世纪法国数学家皮耶•德•费玛提出。 他断言当整数n >2时, 关于x， y， z的方程 x^n + y^n = z^n 没有正整数解。 费马大定理被提出后，经历多人猜想辩证, 历经三百多年的历史，最终在1995年，英国数学家Andrew Wiles宣布自己证明了费马大定理 且费马大定理与黎曼猜想已经成为广义相对论和量子力学融合的m理论几何拓扑载体。①】 也就意味着, 费马大定理不仅仅与Andrew Wiles教授这位证明者有关系, 甚至与王云的导师Witten教授也是有些关系的。 再者来说Andrew Wiles教授是现代知名的数学家，并不是什么小鱼小虾能够比拟的。大家都站起身来鼓掌恭喜这位Andrew Wiles教授获得阿尔贝奖。这位教授虽然并没有获得菲尔茨奖, 因为解开费马大定理的时候，已经超过了年限。但菲尔茨奖依旧还是给了这位教授一个银牌，表达对于他的敬意以及解开费马大定理的成果的肯定。 阿贝尔奖办法之后, 就是拉马努金奖。 6月份的时候，就已经宣布获得人是许陈阳教授。王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张望着，许陈阳教授也是从京大走出去的大佬。这位可是真大佬, 现如今在京大国际数学研究中心工作。同样是普林斯顿大学毕业的博士生，要多厉害就有多厉害的那种。 主持人宣布获奖的时候，笑眯眯的说道，“今年获得拉马努金奖的是——许陈阳教授。”这其实并没有什么惊喜，六月份的时候就知道的事情，今年自然是不会有什么惊喜的。 就在全体站起身，向许陈阳教授鼓掌的时候，主持人却又说道，“但，今年获得拉马努金奖的并不仅仅只有许陈阳教授。” 一瞬间，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王云的身上。 “？？？”王云一脸懵逼，他来之前，根本就没有得到自己要获奖的消息。更何况，这个奖项早在六月份的时候就已经发布了，这个时候……怎么可能还会继续颁发给他？ 众所周知，拉马努金奖是颁发给发展中国家，做出过重大贡献的青年数学家。也就是45岁以下，拥有发展中国家国籍的数学家。符合这个身份的倒是有不少，但是能够与许陈阳教授媲美的并没有多少。 做出过重要贡献——在发展中国家的数学家之中，做出重大贡献的在今年，除了许陈阳教授之外，似乎只有解开角谷猜想的那位了。 为微分拓扑学做出过巨大甚至是突破性的贡献，在场的诸位都是聪明人，甚至都是善于思考问题的数学家。主持人刚刚这么一说，只是片刻之后，大家都看向王云。 “原本这位是要在明年获奖的。”主持人笑着说道，“但是，指不定明年这位先生又会对数学界做出什么更为重大的突破。于是在我们与ICTP、DST商议之后，决定今年就将这个奖项颁给他。以防止明年会与更重大的奖项冲突，或许，他就会不在领取这个奖项也说不定。这可是这个奖项的遗憾啊！” 虽然IMU的主持人非常的幽默风趣，大家都开始笑了起来。但是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这个大家还真是不太清楚。 王云也一脸懵逼，究竟是颁发给谁？ “他就是——”主持人善意地笑着说道，“来自普林斯顿大学的王云。” “呜——”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不管IMU究竟说的是真是假，但是他拿到拉马努金奖是真实的。王云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整个晚会的气氛达到了最顶点。 往常，拉马努金奖只会奖励一位发展中国家的青年数学家。但是今年倒是奖励了两位，且两位都是来自同一个国家——华国！ 岂不是代表，华国的数学发展已经远远地超过了其他的发展中国家？ 而且，其中的一位还真年轻，只有十九岁而已。即便是另外一位，今年年龄也不大，三十来岁。 华国的数学界，算得上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快去吧，王！”罗伯特助理拍了拍王云的肩膀，笑眯眯地说道，“我早就告诉你了，这次的颁奖礼肯定会有惊喜的。” 看着罗伯特助理正在冲着他眨眼，王云挠着头询问道，“罗伯特先生，您早就知道了？” “并不是。”罗伯特助理摇了摇头，也是昨天刚知道的，“我说有惊喜，是或许能够拿到一些特别的奖品，但是没有想到竟然让你给拿到了拉马努金奖。王，恭喜你！”罗伯特助理非常郑重地冲着王云恭喜着。 王云也含笑冲着罗伯特助理点了点头，“谢谢罗伯特先生。”原本他是没有打算来这次的颁奖晚会的，若非是罗伯特助理非要让他来，恐怕他也是不会来的。 要是他没有到现场，那么IMU的工作人员肯定非常尴尬。 不仅如此，华国数学界也会非常的尴尬。尽管王云现在是在普林斯顿攻读博士学位，但是他依旧还是华国数学界的人。毕竟——王云的国籍是华国。 这样一来，几乎是所有人都会异常的尴尬。 好在他来到了这里，整理了一下衣服。王云与许陈阳教授一同走向了台上，IMU的工作人员笑眯眯地看着两人说道，“恭喜两位获得拉马努金奖。” 拿到了奖牌之后，许陈阳教授先是发表自己的获奖宣言。随后就轮到了王云，他站在话筒前，想了想说道，“其实我原本没有打算来这次的颁奖礼的。” 场上的人都好奇地看向王云，这家伙——说什么呢？为什么这么重要的颁奖礼也不来，差点就错过了自己的奖牌。 “因为我认为之前就已经宣布了获奖名单，应该是不会有我的名字。”王云笑了笑说道，“所以，我想要在酒店研究我的课题。非常感谢罗伯特先生，能够将我从酒店里拉出来，否则，说不定我就得错过自己的奖牌了。” “哈哈哈……”整个会场充斥着欢快的声音。 王云也跟着笑了起来，“尽管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的确非常感谢IMU以及TCTP和DST能够将拉马努金奖颁发给我。众所周知，拉马努金是一位非常伟大且出色的数学家。用他的名字命名的奖励，能够颁发给我，是对我的一种肯定，也是对于我学术成果的一份认同。谢谢大家……” 在掌声中，王云与许陈阳教授同时走下了讲台。接下来还有一些小的奖项没有颁发，但是与王云没有什么关系。 这个时候，王云的威信响了起来。 【我也知道究竟给多少合适，就凑个整数吧！多也多不了多少，顺便请您帮我谢谢一下那位助理先生。【转账：700元】】 王云笑着摇了摇头，苏晨竟然这么快就把钱给发过来了。他还以为要等好几天的时间呢，将手机放进兜里。王云看着身边的罗伯特助理说道，“罗伯特先生，我待会就将苏晨转给我的钱，还给你。” “苏？是那个安保人员吗？”罗伯特助理笑着说道，“你们华国人的名字还真是拗口。” “没错。”王云点点头，“就是那位安保先生，他多发了一些钱过来。” 等等！说道这里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打了一个激灵。多了一些钱，多和少是一个问题对吗？研究N-S方程的时候，他似乎一直很注重数学和物理的平衡。那么不用这么平衡呢？多一些，少一些又有什么关系呢？ “罗伯特先生。”王云忽然转过身去，罗伯特助理一脸迷惑的说道，“王，你怎么了？” “罗伯特先生。”王云一脸严肃地说道，“我现在忽然有了一些灵感，您看，明天能不能将机票取消？而且关于酒店这个问题，到时候我会出面给酒店协商。如果您想要回美利坚，您就先回去，不用管我。” “？？？”罗伯特助理一脸懵逼的说道，“嗨，王，你究竟有什么问题。难道不能够等回到了普林斯顿再说吗？我当然相信你现在是有了灵感，但是有灵感是一回事儿，想要将灵感放入方程中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王云听见罗伯特助理的声音笑着说道，“那好，罗伯特助理，我保证明天和你一起回普林斯顿。但是在此之前，我希望您不要打扰我。” “那是自然。”罗伯特助理毕竟当了威腾教授两年的助理，对于灵感的重要性，他还是知道的。 等王云冲出会场的时候，大家都还没有怎么在意。只是外面守候的媒体看见王云拿着奖牌走了出来，似乎正准备想要上前采访。王云冲着媒体说道，“实在不好意思，我现在有些灵感，急需要回到酒店整理。如果大家想要采访，我相信今后还会有许多的机会。”说罢，王云在安保人员的掩护下，离开了会场。 有灵感？什么玩意儿？想要拒绝采访，也不能用这种糊弄人的借口吧？ 第179章 新想法 回到酒店, 王云打开房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 立马关上房门，进入状态。 将草稿纸铺开，他思索了一下，多和少随后在草稿纸上开始写着公式。这么大的计算量，自然是不可能一晚上就完成的，甚至今年之内他都别想要完成。但是有了这个思路之后, 再解开N-S方程, 对于王云而言就显得简单多了。 罗伯特助理被王云一个人丢在晚会的现场，当所有人询问王云下落的时候。罗伯特助理只能够苦笑着说道，“王似乎有了一些新的灵感，应该回到酒店做他的课题了。” 大家对此表示可以理解, 毕竟有了新的灵感，即便是不能够解开当前的课题，也足以让人欣喜若狂。灵感这种东西, 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拥有的。 你根本不知道它从什么地方来, 什么时候会来。但是来临的时候，那种美妙的感觉, 足以让你忽视所有的一切。现场的所有数学家，倘若此时有灵感，都会甩下其他人, 忙自己的课题去。 只是可惜，尽管在场的大多数教授都有自己的课题，但他们目前没有什么灵感。 忙碌到了半夜, 罗伯特助理一个人回到了房间。王云依旧还在兴奋的计算着，此时的围脖已经炸开了。 #王云获得拉马努金奖# #王云获奖后匆忙赶回酒店# 这两个热搜几乎是空间热搜排行榜的第一、第二名。 围脖的网友开始热议了起来—— 【大佬，大佬，竟然得到了拉马努金奖！实在是太牛皮了。】 【你们说王云得奖之后就匆忙离开颁奖典礼，是不是有什么比得奖还要重要的事情？】 【我就在想，为什么王云一点儿也不尊重这个颁奖典礼。好歹人家也把这个什么拉马努金奖发给他了吧？他竟然一点儿礼貌都没有，直接退场？我听说会场里面的那些数学家全都在谴责他呢。】 【就是，就是。得奖又能怎么样？做人连一点礼貌都没有，光知识多有个屁用！我赞同楼上的话，这个王云就是才高气傲！连一点基本的礼仪都做不到，就算他的知识再高将来也会是个废物。】 【？？？楼上酸什么呢？人家IMU的官网已经发了公告，当时是因为王云对于自己的新课题有了灵感，所以提前离开会场。人家表示理解，就你们在这里酸，凭你们也配？】 【哈哈哈哈，赞同楼上，凭两个网络loser也配评论云神？】 【ummmmmmm……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有了灵感就提前退出会场，搞自己的研究。这才是专业的态度吧？楼上那两位，什么都搞不懂，就别再这里秀无知了。看上去真的特别的尴尬！】 【啧，网络上我重拳出击，现实里我唯唯诺诺。呕吐！】 【呕吐+1】 【呕吐+2】 【呕吐+3】 ………… 王云自然不知道，围脖网友自己争吵了起来。他一整个晚上都在草稿纸上计算着，甚至还在想着思路。 一个晚上的时间，王云几乎把所有的思路都给理了出来。 也就是——他几乎已经确定自己究竟要怎么解开N-S方程。 清晨的阳光照进窗户，王云放下手中的钢笔，微微地伸了一个懒腰。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自己长时间保持一种姿势以导致有些僵硬的身体。 “叩叩叩”的敲门声响了起来，王云走到房间前，打开门。 果然是罗伯特助理站在门外，他看向王云说道，“王，你一个晚上都没有睡觉？” “没错。”王云含笑说道，“罗伯特助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王。”罗伯特助理沉默了一下，“如果有时间，随时都可以出发。你现在没有事情吗？需不需要休息一下？”虽然看上去王云还是挺正常的，但是罗伯特助理非常担心王云接下来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不用。”王云的笑容看上去非常的开心，罗伯特助理有些不解的询问道，“王，你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他有些弄不懂，明明这家伙一晚上没有睡觉。为什么现在还能够笑得这么开心呢？这一点儿也不像是他的风格。 “我亲爱的罗伯特助理。”王云笑着说道，“我实在是，太兴奋了。” “兴奋？”罗伯特助理歪着脑袋看向王云，眯着眼睛打量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王，你别告诉我，对于N-S方程式，你真的找到办法解决了？” 王云给了罗伯特助理一个大大的拥抱说道，“现在还不能说是有解决的办法，但是我已经有了一些新的思路。说不定，它们就是解开N-S方程式的关键所在。”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整个人都有些眉飞色舞的模样。 “不……不会吧？”罗伯特助理手抖开始颤抖了起来，虽然知道王云对于空气动力学是非常精通的，在流场这个范围内，也能够算得上是一流的。但解开N-S方程，那是什么概念，那可是直接了解了整个湍流的存在。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真的有人能够解开N-S方程？ 罗伯特助理一直认为，王云最后还是会回心转意地跟随威腾教授一同研究希尔伯特猜想。更不要说，王云解开N-S方程之后，杨—密尔斯理论，那是更加不切实际的想象。但是如果王真的解开了N-S方程，他就是诺贝尔物理奖的无冕之王，菲尔茨奖必将加冕！ “王，你是在开玩笑吧？”罗伯特助理小心翼翼地看着王云的表情。 只见，王云一脸眉飞色舞的模样，一点儿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模样。虽然解开了N-S方程，对于整个世界了解湍流都是有极大的帮助的。但是——别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解开N-S方程的人，在几年之内，甚至是十几年乃至他在世的时候，对于湍流的了解，肯定是无人能及的。 这就注定了，解开N-S方程的人，必然对于航空航天的发展有着莫大的作用。 当然，这些事情也和罗伯特助理没有任何的关系。他只是诧异，王云竟然真的拥有解开N-S方程的办法。半个多世纪以来，人们都常常困惑的询问，湍流究竟是什么。 这个谜题，终于会在王云的手中终结吗？！ “你看我的样子。”王云指了指自己，“像是在开玩笑吗？” “我的上帝。”罗伯特助理忍不住在自己的身前划着十字，“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王，你还和我一同回普林斯顿吗？” “为什么不？”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我当然需要继续回到普林斯顿查阅文献资料才行。” “难不成，我还能够凭空解开N-S方程吗？”王云哭下不得的摇头。 “那好。”罗伯特助理深吸一口气，“祝你能够快些解开N-S方程。” 王云讪笑着说道，“明年能不能解开还是一个未知数呢。”说着，他拉着自己的行李箱走出了酒店房间的门前。 退了房卡，他们在主办方的安排下乘坐着前往纽约的飞机。 到了纽约，他们并没有停留直接回到了普林斯顿。 重新回到普林斯顿，阳光、绿草，以及阳光，都让王云感受到了世界的鲜活。他深吸一口气，冲着罗伯特助理说道，“这次还要麻烦罗伯特先生了。” “哦？”罗伯特助理愣了一下，“王，你不会想要一回到普林斯顿就开始你的研究吧？” “当然。”王云肯定地点了点头，“时间不等人，我想能够在明年之内解开N-S方程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那么，王，我会给威腾教授说明你的情况的。”罗伯特助理笑了笑，“但是你要知道，如果你完成了N-S方程，那么就意味着你从普林斯顿博士毕业。有没有想过，之后的打算？” “还不清楚。”王云想了想，“不知道，普林斯顿会不会接受我这么一位助教。” “开什么玩笑。”罗伯特助理夸张的说道，“王，如果你真的解开了N-S方程，我敢笃定，你一定就是普林斯顿大学最年轻的数学物理学教授。” “怎么可能。”王云摇了摇头，看向罗伯特助理说道，“罗伯特先生，那就麻烦你了。” “没关系。”罗伯特助理点了点头，如果将来王云真的成为了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那他可以抱的大腿，不就又多了一个？还是传说级别的大佬，想想还是挺刺激的。 回到自己的房间，王云并没有开始解决N-S方程的问题。反而是发了一封邮件给王秋阳，告诉他，自己对于N-S方程有一些思路。可能过年的时候不能够从美利坚回到华国，如果没有意外，明年应该能够将N-S方程解开。 顺便，王云给自己的母亲也打了一通电话，告诉她自己今年是没有办法回家过年的。 做完一切之后，王云这才开始钻研N-S方程的问题。 罗伯特助理放下自己的行礼，来到了威腾教授的办公室。威腾教授看向罗伯特助理，随意地询问道，“王没有和你一同回普林斯顿吗？” “回来了。”罗伯特助理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说道，“不过王说他对于N-S方程有一些新的想法和灵感，所以拜托我给您说一声。这几个月的时间，他可能需要独自研究课题，尽量避免与外界的交流。” 威腾教授点了点头，“好的，我知道了。”他带着笑意，摇头想着，他这个学生，也是有些古怪。出去逛了一圈之后，竟然就有了一些灵感，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解开N-S方程。 第180章 惊呆的助理 四月的普林斯顿, 春光明媚。罗伯特助理走向威腾教授的办公室, 推开门。威腾教授正在看着桌面上的文件，随意的说道，“自从王开始独自研究N-S方程之后，我就很少看见他了。” 罗伯特助理想了想，“威腾教授，其实我也不常看见他, 但是几乎过几天他就会出现在图书馆里。” “没错。”威腾教授也注意到, 虽然王云是独自研究，但也经常去图书馆里借阅一些文件。但——最近一段时间，差不多已经大半个月了，就连图书馆王云也没有去, 这就显得有些不太正常了。 威腾教授蹙着眉头说道，“已经四月了，王云从去年11月下旬开始研究, 到了现在, 差不多快要半年的时间了吧？” 罗伯特助理脸上也挂着一丝担忧，“没错, 最近大半个月，我似乎都没有看见王，走出自己的宿舍？我想, 他不应该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威腾教授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看着罗伯特助理颇为有些手忙脚乱的模样，摇着头说道, “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他待在普林斯顿，通常都不会出去对吧？” “没错。”威腾教授这么说，倒是没有什么错误。因为王云之前一直待在普林斯顿，除了去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之外，几乎从未出过校门。现在要研究N-S方程，自然更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走出校门。 甚至连华国的传统节日，过年的时候，罗伯特助理还在图书馆里遇见过王云。 但是这么长一段时间没有遇见王云，还真是罕见。不对，上次角谷猜想的时候，王云也是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没有走出宿舍门。他蹙着眉头说道，“威腾教授，您说王，是不是因为研究到了最紧要的关头所以才？” 罗伯特的话没有笃定，因为他也不知道王云究竟是怎么个情况。但愿，王云一定不要有什么事情。 此时的普林斯顿春光正好，清风吹拂，满地鲜花。多么的美妙，多么让人心生向往。这是一个美妙的季节，今天也是让人心情极为好的一天。但愿——王，没有任何的事情。否则，他接下去的几个月，甚至是好几年也不会有什么好心情的。 至少，接下来在普林斯顿的时间里，他不可能会有什么好心情。 威腾教授和罗伯特助理同时沉默了下来，好一会儿之后，威腾教授说道，“罗伯特，你去他的宿舍看看，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好的。”说走就走，罗伯特助理向着威腾教授道别之后，直接走出办公室，走向王云所在的宿舍楼。 来到王云的宿舍大门前，他轻轻敲门。连续敲了好几次，里面似乎并没有回音。 罗伯特助理整个心都是七上八下的，不会是王云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吧？我的上帝，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情。他的心脏跳得厉害，敲门的时候，手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他依旧站在门边。还是没有人给他开门，‘咚咚咚’心脏跳得越来越厉害。他的呼吸都开始有些困难了起来，他应该站在宿舍门外十多分钟了，为什么王云还没有开门。 难不成真的发生什么意外了？ “王，你给我开门！”罗伯特助理一边踹着门，一边大声地叫嚷着。 旁边宿舍的人探出脑袋来，看了一眼罗伯特助理，凝视他询问道，“你是？” 罗伯特助理刚才像极了骂街的泼妇，现在有人看见他的这幅模样。瞬间就变得彬彬有礼，他冲着那人笑着说道，“你好，我是威腾教授的助理。” “威腾教授？”那人愣了几秒钟之后，恍然大悟的说道，“你是来找王的对吧？” “没错。”罗伯特助理点了点头，“我和威腾教授已经许久没有看见他了，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什么事情。”说道这里的时候，罗伯特助理打量着眼前的人。这家伙长得高大，王云在他面前就像是个小孩子似的。 不会……这家伙，难道把王给谋杀了？！ 那人笑着说道，“王那个家伙，应该就在宿舍里，你其实不用敲门，除了晚上，他通常都只是关上大门，你扭开门把手应该就能够进去的。” “不过，你进去的时候得小心一些。”那人笑眯眯地说道。 罗伯特助理松了一口气，王云没有事就好。等等，什么叫做进去的时候小心一些？ “你进去就知道了。”那人走出宿舍，“助理先生，我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了。”说着，那人离开了罗伯特助理的视线范围。 回到王云的宿舍面前，罗伯特助理有些疑惑地抓住了门把手，轻轻一扭。大门竟然真的松动了，推开门。 满地的草稿纸以及地面上随处可见的公式，抬起头来，他甚至看见明媚的阳光中，窗户上竟然也写满了公式。这是怎么回事儿？王云坐在额桌面上，背对着罗伯特助理，似乎正在写着什么东西，阳光照射下，整个宿舍似乎有一些灰尘在飞舞着。 看着乱七八糟的宿舍，罗伯特助理有些哭笑不得。 走进宿舍里，他低声说道，“王，你没有什么事情吧？” 乱糟糟的头发，是罗伯特助理对于王云的第一印象。尤其是似乎王云身上的那件衣服上，都像是有什么公式的模样。这让他，有些难以置信！ 王云难道疯了不成？ 王云转过头来，冲着罗伯特助理笑得有些诡异。 “王，你想做什么？”罗伯特助理倒退了好几步，打了一个激灵，看向王云，身体呈现出一种防备的姿态。 但是王云似乎并不在意，困惑地看向罗伯特说道，“罗伯特先生，你怎么来了？” “吓死我了。”罗伯特助理看见王云对话极为正常，松了一口气，“王，你究竟怎么回事儿，半个多月的时间没有看见你。我和威腾教授都非常担心你，这次是受威腾教授之托。来看看你，究竟在做些什么。” 他的眼神盯着地上的草稿纸和公式，“你这是？在学习纳什先生吗？” “算是吧。”王云点点头，“我现在只需要两天的时间，不对。”他摇了摇头，嘟囔着说道，“一天，或者是更短的时间。” “王，你真的没有事情吗？你知道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让人担心吗？”罗伯特助理看着王云一脸狂热的神情，吓得不轻。 “罗伯特助理，你放心吧，我非常正常。”王云冲着罗伯特助理友善地笑了笑，“我只需要一点点的时间，或许就能够解开N-S方程了。” “什么？”罗伯特助理倒吸了一口凉气，“你刚才说……” “没错。”王云点点头，“我只需要在多一点点时间，就可以解开N-S方程式了。” 看着满地让人困惑的公式，罗伯特助理整个心脏都在快速地跳动着。解……解开了？N-S方程真的被王云解开了？如果这件事情宣布出去，那么将是一种怎么样的震撼？！ “噗通”一声，罗伯特助理越想越恐怖，腿一软，竟然直接坐在了地上。水泥地板让他的疼得都快要扭曲着脸了。 王云看向罗伯特助理，不解地询问道，“罗伯特先生，您是怎么了？” “王，你知道刚才自己说了些什么吗？”罗伯特助理坐在地上没有动弹，瞪大了眼睛看向王云。 “当然。”王云微微点头，“我当然知道刚才自己说了些什么。”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停顿了一下，看向罗伯特助理说道，“罗伯特助理不相信我？” “我的上帝。”罗伯特助理站起身来，看向王云，“你是高斯转世吗？你真的能够解开N-S方程？”无论如何，罗伯特助理也不相信，竟然有人能够真的解开N-S方程。尽管，这个人即便是在普林斯顿也依旧非常出色的王云。 “没错。”王云微笑着点头，“我相信罗伯特先生用不了多久的时间，就可以听见这个美妙的好消息了。” “这可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啊！罗伯特助理没有将话给说完，“那么，王，你什么时候给我这个消息呢？”说着，他看着满屋子的公式说道，“即便是你解开了N-S方程，至少需要核算吧？” “没有问题。”王云笑着说道，“只是过程比较复杂而已，不，应该是解开的思路比较复杂。如果能够解开，进行验算的时候，花不了多久的时间。” “好吧，王。”罗伯特助理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那么我就等待着你的好消息。”他轻轻地抿着嘴唇，深深地看了一眼王云，“我希望，王，你不要让我失望。” “不会的，你放心吧，罗伯特先生。”王云转过身继续写着公式，罗伯特助理走出大门，“对了，罗伯特先生，麻烦你将大门关上好吗？” “……”罗伯特助理没有在说话，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一边走，一边回忆着和王云的对话。他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疯了似的，竟然相信了王云的话。 回到威腾教授办公室的时候，威腾教授看向他询问道，“罗伯特，情况如何？” “教授。”罗伯特助理深吸了一口气，“我觉得王一定是疯了，他宣称他马上就能够解开N-S方程。” “哦？”威腾教授蹙眉思索着，整个办公室里，没有丝毫的声音。 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威腾教授依旧还在思索，罗伯特助理也不敢说话。 四月下午的阳光正好，照在办公室中，让人很是心旷神怡。 就在这个时候，威腾教授办公室里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罗伯特助理整个人的心脏都开始跳了起来，他离开王云的房间还不到三个小时，难道这段时间里，王云竟然已经解开了N-S方程？ 第181章 原来如此 “叮铃铃”的电话铃声依旧还在响着, 罗伯特助理喉头滚动了一下, 看向不远处的威腾教授。他能够从威腾教授的眼中看见，示意让他接电话的神情。 走到电话面前，颤巍巍地拿起了电话来。他真怕电话那头真的是王云，第一句就是‘我解开了N-S方程’，这样岂不是显得他太愚钝了？跟在威腾教授身边已经两年多的时间了，希尔伯特猜想, 他还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如果王云真的解开了N-S方程, 那么必将加冕菲尔茨奖。那是什么概念？刷新菲尔茨奖最小获奖人的头衔。不仅仅是第二位获得菲尔茨奖的物理学家，更是年龄最小的菲尔茨奖获得者。 即便是博士毕业之后，留在普林斯顿当教授也是绰绰有余的。 越想越心惊，越是心惊, 罗伯特助理的手便越是颤抖。他拿着电话，轻轻地喂了一声。装作非常轻松的模样。威腾教授也凝视着电话，好一会儿的时候, 罗伯特助理这才挂掉电话说道, “威腾教授，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有一个会议让您前往。” 也就是——刚才的电话并非是王云打来的。我的上帝, 还好不是王云打来的，否则——他很难保证自己不会疯掉。 嫉妒使我质壁分离！ 当然，罗伯特助理也是非常清楚自己和王云的差距的。不仅仅是威腾教授的偏爱, 更是因为，王云简直就是他无可超越的鸿沟。 在没有导师的帮助下，凭借自己完成角谷猜想, 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而现在，他还想要凭借自己解开千禧年七大数学猜想之一的N-S方程。多么让人惊叹的智慧，威腾教授有些失落，“不是王打过来？” “不是。”罗伯特助理摇了摇头，“应该他还在继续解N-S方程吧，我看他整个宿舍都写满了公式，我相信不久之后，王一定能够做出成果来的。” 威腾教授微微点头，“他从来不会无的放矢，我想他应该快要解开N-S方程了。看来，不久之后，数学物理学又要增添一位新的教授了。”威腾教授的嘴角翘起了一丝笑容来，但仔细看，这笑容却带着几分失落和苦涩。 想来也是，他是量子物理学的教授。但是他最出色的学生，却并非是研究这方面，而是在动力学上拥有出色，甚至是世界顶尖级的表现。 尽管N-S方程并不足以让王云获得诺贝尔奖，但——的确能够成为诺贝尔奖的无冕之王。 因为N-S方程的证明，会让动力学这一块儿重新焕发出新的活力。说不定，哪几位诺贝尔奖的学者就是从王云的N-S方程证明中获得了灵感，从而得到了诺贝尔奖。就好像是威腾教授的M理论虽然没有获得诺贝尔奖，但却也是诺贝尔奖的无冕之王。 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威腾教授和罗伯特助理赶往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 王云坐在自己的房间中，蹙着眉头，这应该是最后一步了。只要解开这一步，那么——N-S方程最终就被他给证明出来了。 他给罗伯特助理说过，只需要一天不到的时间。但现在，恐怕有些困难！明明是最后一步，王云总是觉得比前面所有的步骤加起来还要困难。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究竟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不应该会有这样的事情才对啊！ 王云整个人都非常的迷茫，放下笔，凝视着窗户上的公式。他究竟是不是遗忘了什么东西？或者是—— 还有什么事情是他还没有想起来的？ 不对，真的很不对！王云使劲儿地摇了摇头，不管怎么想。 这一步根本就解不开，不管是用数学的方法亦或者是物理的方法。求不出最后一步，实在是太糟糕了。 瘫倒在椅子上，他整个人就好像是被人抽走了力气似的。半年多的努力，难道就在最后一步被打倒了么？尝试过非线性偏微分，非线性常微分以及方程组，依旧都是不可能解开的。这一步，怎么可能困难到这种程度？ 按照他现在的数学水平和物理水平，不应该会被这一步难住才对。 除非—— 王云微微地蹙着眉头，除非他一定是忘记了什么事情。但是他究竟忘记了什么事情呢？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刚好站起身来，袁成德推门而入，跟在袁成德身后的还有罗振东。他看向王云说道，“怎么了？不是说马上就要解开N-S方程了吗？” “就是，我还等着你当教授就来报你的研究生呢。”罗振东笑眯眯地说着。 王云哭笑不得，“你们就别再取笑我了。” 袁成德将饭盒放下，“怎么？遇见什么困难了？” “说不上是困难。”王云摇了摇头，“我就是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 “不对劲儿？”罗振东凑过来看向王云的草稿纸，“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最后一个方程，我解不开。”蹙着眉头说道，“就好像是……那种感觉，就像是这个方程的难度，比之前所有解开方程的难度都要大了许多。明明解开最后一个方程就能够证明N-S方程，可我就是解不开。” 他愁眉苦脸的模样，袁成德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他对于N-S方程，真的不太懂。旁边的罗振东，更是什么都不了解。 “没关系，慢慢来吧。”袁成德笑了笑说道，“对了，明天有朗兰兹教授的讲座，要不要先去听听看？放松一下。最后一个方程，我相信你最终还是能够解开他的。” “朗兰兹教授的讲座么？”王云摇摇头，叹息了一声。 “王云，你别这幅表情嘛。”罗振东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说道，“你这样，其实大家都挺担心你的。” “没什么。”王云笑了笑，“明天朗兰兹教授的讲座我就不去了，我想，我应该可以解开的。” “但你也需要放松啊，你看看你，大半个月都没有走出宿舍了。在这么下去，我都快要怀疑你已经被变成血族了。” ummmmm……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王云看向罗振东，揉着自己的眉心，挥了挥手说道，“你们先走吧，让我在想想，我总觉得最后这一步，不应该时至今日还算不出来才对。” 袁成德沉默了一下，笑着说道，“罗振东，咱们先走吧，我看他这个样子，怕是不知道要研究多久才行。”他拉扯了一下罗振东的衣服，转身走向房间大门前。罗振东点点头，跟在他的身后，走出房间。 王云蹙着眉头想着说道，“等等，你们刚才说明天是谁的讲座？” “朗兰兹教授啊。”罗振东不解地回过头看向王云，困惑的说道，“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对啊。”王云微微点头，“刚才已经说过了。” “你们说，朗兰兹教授最重要的科研成果是什么？”王云忽然沉声说着，他的声音听上去极为严肃。 “朗兰兹纲领啊。”罗振东回应着，“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朗兰兹纲领是联系数论、代数几何和约化群的表示理论对吧？”王云深吸了一口气，“我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哈？”罗振东愣了一下，看向王云忽然开始奋笔疾书起来，转过头看向袁成德，“这家伙究竟想到什么了？” 袁成德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关上房门，“他应该是——想要做到朗兰兹纲领那样吧。” “什么？”罗振东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他疯了？朗兰兹纲领可是历经三十年才出现的，他怎么可能现在——” “对啊，三十年的时间是用来完善纲领的。”袁成德摊开手说道，“我想，最后一个方程他应该是想要联系某些方程组来解开吧。” 王云究竟想要怎么做，袁成德不知道，罗振东更不可能知道。 “你的孪生素数研究得如何了？”罗振东看见袁成德似乎并不想再说王云的事情，于是就扯到了袁成德正在研究的课题上。 “还是不行。”袁成德哭笑不得，“我可没有王云那么厉害的大脑，也没有他那么多的灵感。我刚才不过只是说了一句朗兰兹教授的讲座而已，他竟然想到了朗兰兹纲领。进而想要创造一个纲领来解决N-S方程。” “我看他是有些疯了。”罗振东摇了摇头，“难怪都说普林斯顿是疯子的聚集地。” “好了，走吧！”袁成德走在前边，罗振东跟在后面耸了耸肩膀。 ………… 第二天，威腾教授忙完之后，天色已经有些黯淡了。他取下眼镜，看向罗伯特助理询问道，“王，还是没有打电话过来吗？” 罗伯特助理也愣住了，按照道理来说，王云解开了N-S方程之后，就会打电话过来才对。为什么到了现在，竟然还没有电话打过来。这就显得有些不太正常了，罗伯特助理担心的询问道，“教授，您看要不要我去看一看？” “不用了。”威腾教授站起身，“我想，他应该是还在研究吧。” “那好。”罗伯特助理也不知道王云究竟在研究些什么，明明说只需要一天不到的时间，这都已经过了一天多了，为什么还没有给教授打电话。 这并不寻常！ “教授，我认为，我还是去王的宿舍看看比较好。”罗伯特助理一边走一边说道。 第182章 解开N-S方程 威腾教授看了罗伯特助理一眼, 微微点头说道, “也行，你就去看看王云，他究竟在做些什么。” 和威腾教授道别之后，罗伯特助理加快脚步，在昏黄的灯光下，走向王云的宿舍。微凉的晚风吹来, 罗伯特助理挑动了一下眉头, 心中想着，王云这个家伙究竟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一点儿回音都没有，他应该完成了N-S方程才对！ 罗伯特助理是非常相信王云的话，毕竟王云说的话, 从未失言过。来到王云的宿舍是，他扭开门把手推门而入，看见王云在明亮的灯光下, 正在写着什么东西。 蹙着眉头, 走到王云的面前，他询问道, “王，你怎么回事儿？没有解开N-S方程吗？” “应该。”王云停下笔，抬起头来看向罗伯特助理说道, “还有一阵子的时间，差不多一两个月吧。” “一两个月？”罗伯特助理愣住了，“怎么回事儿？你昨天不是说已经快要解开了吗？” “没错。”王云脸上挂着一丝苦笑, “但是做到最后一步的时候，我发现根本就解不开。我尝试过许多种方式，都没有办法。” “那么，一个月的时间——足够吗？”这是进入了瓶颈，就好像他一样，当初研究希尔伯特猜想的时候，进展还算是顺利。但是现在两年过去了，他依旧还是卡在当初的进度上，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进展。 像是这样的瓶颈，明明看上去，跨过就能够解开。但有些人，甚至用了一生的时间，也不能够完成。这样的例子太多了，数不胜数。所以，罗伯特助理加重语气说道，“王，如果实在是不行，那么你也可以研究一些别的。不一定非要是N-S方程……” 话还没有说完，王云摇着头说道，“虽然有些困难，但是我能够笃定我一定能够在一两个月之内解开这个难题。” “为什么？”罗伯特助理不由自主地说道，“你已经说过了，你根本没有办法解开，为什么又觉得一定可以解开呢？” “因为——”王云笑着说道，“我找到了方法。” “什么方法？”罗伯特助理好奇地看向王云，顺便打量着他的草稿纸。 草稿纸上的东西太过杂乱，除了王云之外，恐怕是没有人能够看懂的。王云笑着说道，“我想做一个如同朗兰兹纲领一样的理论，用来联系非线性偏微分和高雷诺系数。” “？？？”罗伯特助理倒吸了一口凉气，“王——Program？” 可以叫做王——纲领，也可以叫做王——理论！总得来说，王云真的能够将非线性偏微分和高雷诺系数联系起来，就算是不用解开N-S方程，必然也会加冕菲尔茨奖。 “不仅仅是这样，如果能够联系到拓扑学，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事情。”说道这里，王云想了想，“完善之后，再联系数论也不是不可能的。” “？？？”你这是想要做什么？瞪大了眼睛，罗伯特助理不可置信地看向王云。 “罗伯特助理，所以我还需要一些时间，您看——”王云笑了笑，罗伯特助理自然知道，王云这是在赶客了。 他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好，我回去给威腾教授说一声。主要是，威腾教授非常担心你。我现在，也有些担心你的精神状态。” “放心吧，我很好！”王云笑眯眯地说着。 走出王云的宿舍，罗伯特助理的内心是非常震撼的。他觉得王云一定是疯了，没有错，他就是疯了。否则怎么可能会做这么疯狂的事情，这根本——在罗伯特助理看来，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 深吸了一口气，走出宿舍楼的时候，在远处就遇见了威腾教授。看向罗伯特助理，威腾教授淡淡地询问道，“怎么了？” 他看见罗伯特助理的脸色似乎并不太好看，似乎还带着一丝震惊的神色，于是便出声询问。 “教授，我觉得王，他一定是疯了。”说道这里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你知道吗，他竟然想要创造一个联系非线性偏微分和高雷诺系统甚至是拓扑学与数论的理论。” “哦？”威腾教授挑动了一下眉头，“这——不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吗？” “教授，您认为这件事情有趣？”罗伯特助理哭笑不得，“我认为他可能已经有些疯了，教授您看要不去劝劝他吧。” “为什么要劝他？”威腾教授耸了耸肩膀，“当初我想要写出M理论的时候，也没有人劝说过我。我相信，王有这种能力。能够创造出他所说的理论，就好像我相信M理论最终会被证实一般。” ummmmmm…… 罗伯特助理瞬间就不好了，原来以为自己能够搬个救兵去劝说一下王云，没有想到，威腾教授的语气，似乎非常笃定王云能够创造出这样的理论来。 “走吧。”威腾教授拿着公文包，“我们拭目以待，王云究竟能不能够创造出这样的理论来。” 在宿舍的王云，自然不知道威腾教授和罗伯特助理的对话，现在他已经找到了方向，如果不出意外。那么一个月之内能够将非线性偏微分方程和雷诺数联系起来，那个时候，想要解开最后一个方程就非常简单了。 王云有一种感觉，只要自己能够将两者联系起来，那么就一定能够解开这个方程。 ………… 五月的普林斯顿已经开始灼热了起来，蝉声长鸣，王云伸了一个懒腰。身后的电话已经响了好几声了，他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身体，经过一个月的时间，已经将自己的理论捣鼓了出来。 虽然只是联系了非线性偏微分方程和雷诺数，但已经足够让他解开N-S方程了。就这个理论而言，即便是发表在任何的顶级学术刊物中都是绰绰有余的。并且，凭借这一理论，他必然能够获得菲尔茨奖。 走到电话前，拿起话筒，“你好我是王云，请问您是？” “什么？”王云愣了一下，好一会儿之后这才说道，“谢谢！” 挂掉电话，他看了一眼时间。现在不过早上九点钟而已，看来今天又是美妙的一天。 “王云。”袁成德推门而入，看见王云竟然没有在桌面上整理着自己的理论，而是在电话前。他愣了一下，“你今天不准备继续整理理论吗？” “告诉你两个好消息。”王云笑着说道，“你想要先听哪个？” “？？？”看着王云一脸开心的模样，袁成德困惑地说道，“你的理论已经做好了？” 别说是王云开心，就连袁成德也替王云开心，如果真的理论做出来了，那么就距离解开N-S方程不远了。 王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袁成德原本高兴的脸，一下子就变了，“难道不是已经做出理论来了吗？” 好半晌，宿舍里没有回答。王云沉默地看着袁成德，而袁成德不知所措地看向王云。他还以为，自己说错什么话了。 过了许久之后，王云这才说道，“不仅把理论做出来了，而且我已经解开了N-S方程。” “什么？”袁成德瞪大了眼睛看向王云，一脸不可思议地说道，“你真的，解开了N-S方程了？” “没错。”王云点点头，“不过我的理论现在还有些难以理解，如果看不懂我的理论，想必，也不知道我究竟是如何解开N-S方程的。我刚解开N-S方程，正准备睡一会儿之后，将我的理论和N-S方程的验证过程上传到arXiv上。” “不过，你知道我刚才接到了什么电话吗？”王云一脸神秘地看向袁成德。 “什么电话？”袁成德愣了一下，他还没有缓过劲儿来，就又被提问了。 “邵逸夫数学科学奖给我打来的电话，说我获得了今年的邵逸夫数学科学奖。”耸了耸肩膀，“希望我在九月份的时候去领奖。” “九月份啊。”袁成德沉默了一下，“那个时候，你已经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了吧？我记得，你不是很着急回国？” “没错。”王云点点头，“虽然N-S方程解开了，但是我下一个课题，更加有难度和挑战性。” “什么课题？”袁成德倒吸一口凉气，“不会是——真的是那个吧？” “没错，下个课题我已经订好了，一定是杨—米尔斯理论。”王云活动了一下身体，“诶，袁成德你的孪生素数猜想怎么样？有没有什么进展？” “哪有这么容易就有进展。”袁成德苦笑着摇头，看着身边的王云，这家伙不仅已经解开了N-S方程，还创造了自己的理论。而自己呢？和王云一同毕业，现在他大学都还没有毕业，王云却已经快要变成普林斯顿最年轻的教授了。 这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一些。 “我琢磨了好一阵子，我想要在琢磨一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灵感了。”袁成德有些失落，“对了，王云，恭喜你已经解开了N-S方程，这个消息，你真的不要告诉威腾教授吗？” “当然要告诉。”王云笑着说道，“不过，我还是一边将我的论文上传到arXiv上，一边告诉他这个消息吧。” 袁成德走了之后，王云打开电脑，一边输入着自己的论文，一边拿出手机打电话给罗伯特助理。 第183章 王云纲领 “我的上帝！”罗伯特助理的接到王云电话的第一句, 总是以‘我的上帝’开头。其实王云特别想要问罗伯特助理, 究竟是相信科学还是神学。 当然，只是想想而已。在异国他乡，王云还是非常尊重别人的信仰的。 “王，你终于给我打电话来了。”罗伯特助理的声音在电话那头，音量似乎提高了不少，“如果你再不给我打电话, 我想, 我就应该要去找你了。” “你知道吗？威腾教授非常的担心你，你似乎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离开宿舍了？我的天，你应该多出去走走，逛逛的。”罗伯特助理依旧还在电话那头喋喋不休地说着话, 王云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哭笑不得的说道，“罗伯特先生，我现在正在上传我的理论, 您能不能帮我一下忙。” “你的理论？”罗伯特助理愣了一下, “你是说那个王——Program？” “没错。”王云笑着说道，“顺便, 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已经解开了N-S方程。也正准备上传到arXiv上。” “Shit！”罗伯特助理低声地咒骂着，“王, 你简直——”后面他想要说些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不出来。 实在是太让人震撼了，这家伙, 竟然真的解开了N-S方程。竟然真的把他的王——Program给整理了出来。 按照道理来说，这应该叫做王云纲领，就好像是朗兰兹纲领这样的叫法。但是罗伯特助理叫王云的时候，一般都叫他王，省略了后面的名。于是王云纲领，就被他称为王——Program。 罗伯特助理本身就是在哈佛大学数学系学习的，在研究生时期，跟随威腾教授。研究生毕业之后，直接当上了威腾教授的博士生，也就是在王云看见罗伯特助理的时候，他已经是威腾教授的博士生，与威腾教授一同研究希尔伯特猜想。 尽管理解王云纲领有些困难，但并不代表他真的一点儿也看不懂。 “怎么了，罗伯特助理？”王云困惑的问话，让罗伯特助理一瞬间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好。 “王，你等等，威腾教授正好在办公室。我会将这件事情告诉威腾先生，当然非常高兴你能够解开N-S方程。”说道这里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我想当你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世界都会为之震撼的。” “顺便，我想要在恭喜你一下，你一定会成为普林斯顿最富有传奇性的年轻教授。”罗伯特助理说道这里的时候，开心地笑了起来，“不管你究竟有没有解开N-S方程，就凭你的王——Program就足以让你成为数学物理学的教授。” “多谢罗伯特先生。”王云挂掉电话，看着手中的文件。思索了一会儿之后，还是觉得拿去给威腾教授看一看。 虽然他已经养成了写完论文之后，随手就上传arXiv的习惯。但是王云相信，威腾教授还没有到要窃取自己科研成果的地步。这一年多的时间，王云对于威腾教授还是非常敬重的。并且，相信以威腾教授的学术地位而言，和对自己的态度根本就不会做这种事情。 于是，王云很放心地拿着自己的论文走向威腾教授的办公室。 放下话筒的罗伯特助理看着正在研究文献的威腾教授，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威腾教授。” “嗯？”威腾教授连头也没有抬起来，“罗伯特，你有什么事情吗？” “刚才王给我打了电话过来。”罗伯特助理这么说着，没想到威腾教授轻轻恩了一声，“你们刚才的对话我已经听见了。” 他摘下眼镜，揉着自己的眉心问道，“王，解开N-S方程了？” “对。”罗伯特助理点点头，“您已经知道了。” “没错。”威腾教授带着一丝笑意，看上去似乎对于王云非常满意，“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解开了N-S方程。” “我记得今年应该是17年吧。”看着窗外的阳光，威腾教授沉吟着说道，“明年的菲尔茨奖可就有好戏看了。” “我相信，王应该会成为菲尔茨奖的获得者。”罗伯特适当的添加了一句，“当然，只要证明N-S方程被王验证成功。” “不。”威腾教授摇了摇头，“他的王云纲领这个理论就足以让他获得菲尔茨奖，不管他有没有验证出N-S方程。” 两人正说着话，“叩叩叩”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罗伯特助理走到房间门前，打开门看见王云正站在门外，他愣了一下，纳闷地说道，“王，你这个时候，不应该将你的纲领和验证过程发在arXiv上吗？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王云冲着罗伯特助理笑了笑说道，“罗伯特助理，我准备将我的理论和验算过程给威腾教授看一下。” 威腾教授挑动了一下眉头，坐在椅子上凝视着王云。 “哦？”他带着几分笑意，“是有什么没有想通的地方吗？” “没有。”王云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这么重要的成果，应该与您分享一下，威腾教授。” 看着王云彬彬有礼的模样，威腾教授非常满意。 于是威腾教授凝视着王云说道，“既然如此，那么将你的验算过程和你的理论给我看看吧。说实话，我对于你的理论还是颇为有些兴趣的。”说道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看向罗伯特助理说道，“我听罗伯特说，你似乎想要联系拓扑学和数论？” “对。”王云微微点头，“但是现在这个理论只是草创而已，还没有来得及完善。” “不要紧。”威腾教授笑了笑，“谁都是这么过来的，我也花了好几十年的功夫完善M理论，但时至今日，M理论依旧还是有许多地方没有能够完善。” “王。”威腾教授严肃地说道，“既然你已经解开了N-S方程，那么你有没有想过，接下来应该做一些什么？” 做一些什么？王云不解地看向威腾教授，“教授，我记得我之前就已经跟您说过的。” “哦？”威腾教授接过王云递来的论文，笑眯眯地说道，“还是想要解开杨—米尔斯理论吗？” “没错。”王云讪笑着说道，“我跟着您也有一年多了，课题都跟量子物理学没有关系。我想，最后挑战一下量子力学的极限。” 威腾教授将王云的论文放在桌面上，笑着说道，“你这个极限可不简单。”说道这里，他看着厚厚的两本书似的纸张说道，“王，哪一本是理论，我想先看看你的理论吧。” “这一本。”王宇指了指上面那本厚厚的资料，威腾教授点头，翻开从第一页开始看了起来，“罗伯特。”一边看他一边叫着自己的助理，“你先将王云的N-S方程验算过程上传到arXiv上，我相信这一定是一个轰动性的新闻。” “甚至是——有些耸人听闻。”威腾教授笑了笑，“恭喜你，王，如果你这篇理论让我挑剔不出任何的错误，或者是你能够解释。你就已经足以博士毕业——到时候，我会提出让你成为普林斯顿数学物理学教授这件事，我相信，王，你不会拒绝对吧？” “当然。”王云微微点头，“我还有许多东西，想要跟教授您讨教呢。” 威腾教授笑了笑，没有说话。继续看着王云的理论，一下午的时间，罗伯特助理手忙脚乱的上传着N-S方程的验算过程。终于在天色渐渐黯淡下来的时候，将N-S方程的验证完全上传完成。 他还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便听见威腾教授说道，“非常有趣的理论，虽然现在还没有完善，但我的确挑不出任何错误来，并且没有任何的逻辑性错误。所以，我觉得这个理论从我个人来看，是完全可以行得通的。” 这并不是威腾教授随口说说而已，而是在威腾教授进行验算之后，才得出的结论。 放下手中的钢笔，“我百分之百的确信，王，你马上就要毕业了。我希望，我能够在数学物理学教授的名单中，看见你的名字，王！” “谢谢威腾教授。”接过威腾教授递过来的理论，威腾教授笑着说道，“王，你快点儿将理论上传到arXiv上吧。我相信大家都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见你的纲领，如果没有这个理论，我想，你没有证明出N-S方程对吗？” “没错。”王云点点头，看着手中这一本理论说道，“如果没有它，我迄今为止还是解不开N-S方程式。也多亏了它，让我在最后解开了N-S方程。” “恭喜你，王。”威腾教授笑着说道，“这是一次非常完美的验证过程，至少，我相信是的。” “对了，我听说邵逸夫数学科学奖已经给你打电话过来了。”威腾教授想了想，“他们找的时机还是非常正确的。” 王云哭笑不得，邵逸夫数学科学奖的评委的确非常会找时间。今天刚解开N-S方程，他们就打电话过来了。 “好了，王，你和罗伯特一起将这篇理论上传上去吧。否则，我相信那些逛arXiv的人一定会疯的。”威腾教授可以想象，明天早晨起来的时候，整个世界的学术界究竟会有怎么样的一场巨大风暴。 千禧年的七大难题之一，王云纲领。任何一个，都是学术界的重磅炸弹，聚集在一起，只会是威力倍增。 第184章 突然出现 上传完王云纲领之后, 王云这才对着罗伯特助理说了一声谢谢。威腾教授已经走掉, 应该是先去吃饭去了。 将理论上传完之后，看着罗伯特助理一脸精疲力尽的模样。王云笑了笑说道，“罗伯特助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 “我的天。”罗伯特助理额头都开始冒着细密的汗珠，他用纸巾擦拭了一下之后，“王, 我实在是没有力气了。”说道这里, 他喘息了几下，这才说道，“你的论文和理论简直——超出了我的想象。”他从未看见这么多页的论文和理论，M理论刚创立的时候, 他甚至还没有生出来。 这些年虽然威腾教授在不断地完善M理论，但他终究没有将这么多的理论让罗伯特上传。只是完善一些之后，让罗伯特上传一些。 做完一切的罗伯特, 感觉自己都快要虚脱了。 “王, 你记得待会走的时候，关掉灯光, 还有清理一下威腾教授的房间。”罗伯特助理沉吟着说道，“我想，这会是你最后一次清理威腾教授的房间。” 王云有些哭笑不得, “罗伯特先生，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我们都还不清楚呢。” “这种时候。”罗伯特助理停顿了一下, 看向王云非常郑重地说道，“尤其是明年就会是菲尔茨奖，如果IMU需要验算，必定是要两年甚至是更久的时间。我想，不久之后，你将会有一场学术报告会，专门为你订做的学术报告会。” 说道这里，罗伯特助理露出了一丝羡慕的神色，“如果这场学术报告会上你没有什么问题，我相信学术会会普遍认为你已经解开N-S方程的。并且——”说道这里的时候，罗伯特助理特意的停顿了一下，“你的王云纲领，提名菲尔茨奖已经足够了。” “王，你要知道。得到菲尔茨奖之后，其他的奖励，几乎都是在向着你招手了。”耸了耸肩膀，罗伯特助理羡慕的说道，“可惜，我没有你这么好的脑子。” “总之，恭喜你了。王教授！”罗伯特助理伸出手来，看向王云。 王云自然也伸出手和罗伯特助理轻轻握手说道，“多谢罗伯特先生，您先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了。” “以后，我可没有这种机会让你做这些事情了。”罗伯特助理耸了耸肩膀，等罗伯特助理走掉之后。王云这才摇了摇头，开始清理整个房间。 等他将整个房间整理完之后，拿上自己的资料走回宿舍。 将资料放在桌面上，王云伸了一个懒腰。他正在考虑将论文发到哪个学术期刊上面。数学应用似乎比太好。那就数学年刊吧，王云琢磨着，先将自己的王云纲领发过去看看。 这里的数学年刊，并非是华国的数学年刊，而是AnnalsofMathematics，由弗吉尼亚大学1884年创办，如今作为四大数学顶刊之一。 剩下的三个分别是《InventionesMathematicae》、《ActaMathematica》以及《JounalofAMS》。 王云将自己的王云纲领整理之后，直接将纲领扔进了数学年刊的邮箱中。他也没有想马上就能够过稿，开什么玩笑，现在整个学术界一定开始已经注意到他宣布自己已经解开N-S方程的事情，但——不管怎么样，还是先好好的睡上一觉比较好。 接下来还有杨—米尔斯理论，同样作为千禧年七大数学猜想之一。N-S方程涉及到的是动力学，而杨—米尔斯理论则是涉及到的量子物理学。通常猜测想要解开杨—米尔斯理论，一般需要从量子力学方面入手。 但究竟怎么入手，每年无数篇的论文，大家都没有能够说清楚。 当然一个数学猜想，能够让无数人水无数篇论文，其中有质量高的，也有质量低的。但是终究没有人回答杨—米尔斯理论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而王云的导师，威腾教授本身就是量子物理学全球顶尖的学者，虽然正在研究希尔伯特猜想，但是并不妨碍王云请教他。待在普林斯顿中，王云其实还可以学到更多的东西。想到这里的时候，他躺在床上闭上了双眼。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 “？？？”王云纳闷了，听见系统的声音出现在脑海中。王云的第一个想法并不是激动，而是——系统你怎么突然就诈尸了？而且，这一次的反应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一点儿？要知道，现在甚至还没有验算他的N-S方程，也没有人现在能够说清楚王云纲领究竟有没有什么逻辑漏洞。但，系统直接说他完成任务的意思是——他真的解开了N-S方程？那么也就意味着，他为了解开N-S方程创造出来的王云纲领竟然真的是正确的？ 王云现在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学术的称赞或者是诋毁。他更看重的是——自己的王云纲领是否是真正能够行得通的。如果能够行得通，将自己的纲领完善，说不定以后其他类似的问题还能够解决。 甚至是将纲领用在航空航天有关的方面，说不定还能够拥有更多意料之外的东西。 当然，这只是王云的想象而已。既然自己的纲领现在能够做出非线性偏微分和雷诺数的联系，那么能不能够做出与量子力学的联系呢？ 王云沉默了闭着眼睛正在思索着。 系统的声音依旧回荡在他的脑海中—— 【恭喜宿主完成基础任务六：湍流的真正解释 获得奖励：数学进度20%、物理进度150%、积分十万 恭喜宿主完成支线任务：未来之星 奖励：数学进度50%、物理进度50%，积分5万】 【宿主当前等级——】 【主攻科目： 物理：4级（进度50%） 数学：4级（进度50%） 辅助科目： 生物：1级（进度0%） 化学：1级（进度0%） 材料学：1级（进度0%） 信息学：1级（进度0%） 工程学：1级（进度0%） 总积分：28万】 王云看见系统给出的一串数字，内心平静无波，甚至想笑。28万积分，他看了一下，系统可以兑换的超前科技，最少的一个也需要500多万。他甚至觉得，他真的有了几百万的积分，恐怕就不需要这样的超前科技，甚至他自己就能够动手做出来。 等等——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甚至怀疑系统的设定就是将超前科技安排很高的积分。但当他有了几百万的积分的时候，恐怕自己的所有科目等级都升到了一定的程度。有没有这些前沿科技，都已经ummmmmm…… 到那个时候，那些前沿科技恐怕就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开启基础任务七：世界的认知 你所想象的世界，或许并非是你想象中的世界。那么，这个世界的真相究竟是什么？这个世界的本质又是什么呢？少年，你的智慧能不能解答这样的问题呢？杨—米尔斯理论，究竟蕴含着什么样的秘密，少年赶紧揭开这个秘密，发现这个世界的真相吧！ 任务：解开杨—米尔斯理论 奖励：数学进度150%，物理进度150%、积分20万 时限：三年 惩罚：无 开启支线任务：创造未来 未来并非是由一个人就足够创造的，你需要一些帮手，也需要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少年哟，证明了N-S方程的你，已经是普林斯顿数学物理学教授。请广招门徒，传授他们你的学识，让他们也一起共同创造更美好的未来吧！ 任务：请招手一名以上研究生，且从你名下博士毕业 奖励：宿主自行分配科目进度100% 时限：三年 惩罚：无】 王云扯着嘴角笑了笑，他怎么觉得，这个系统是越来越中二了呢？是他的错觉吗？ 管他的，今天他还是先睡觉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反正系统都已经承认他解开了N-S方程，相信系统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虽然系统并不常常出现，但是王云觉得，系统应该是不可能有这种BUG的才对。 毕竟这个辣鸡系统，连最便宜的前沿科技都能够卖几百万的积分。他根本就买不起，看过之后也没有了任何的兴趣。 现在整个学术界还是一片风平浪静，毕竟王云刚上传完自己的论文没有多久的时间。但是等到了明天，不，甚至是半夜开始整个学术界都会疯狂起来。 ………… 就在王云睡觉的时候，他的王云纲领以及N-S方程的证明过程都已经在arXiv上显示出来。 威腾教授泡了一杯咖啡，点开arXiv，搜索关键词找到王云的这篇论文慢慢地看了起来。因为这篇论文的计算量实在是太大，即便是威腾教授这样的人，想要进行核对恐怕都要花费一番不小的功夫。 更遑论很多人从论文第七页开始，几乎就已经看不懂王云究竟在计算什么。 至于王云纲领——这是他用来解开最后一个方程的理论，因为威腾教授早就已经看过，并且觉得非常有意思，且没有丝毫的逻辑漏洞，所以他并不怀疑王云纲领加入N-S方程之后，究竟会不会有作用这种事情。 关于王云纲领以及N-S方程的验证过程点击量都一直在升高。 甚至已经开始有人在讨论了起来。 威腾教授心中琢磨着，学术界的论断一向是非常延后的。王云不可能等到学术界承认之后才能够从普林斯顿毕业，说不定还真需要办一场学术报告会。如果大家都没有什么疑问，最多也就是一年的时间。 王云纲领以及王云是否解开N-S方程就会有一个论断。 威腾教授在琢磨，华国那边已经炸开了锅。 第185章 反应激烈 “听说了吗？”原本平静无波的华国学术界, 几乎像是变了天似的。大家看见的第一句话, 不是相互问好，而是—— “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听谁说？有什么事情？如果不是学术界的人肯定是一脸懵逼的。但是，学术界的人是知道的。王云，这个刚成名不久的家伙。又做了一件大事儿，而且这件大事直接让他可以直接与华国学术界最顶尖的那一批人处在相同的位置上。 至少，他如果回国, 两到三年之内, 完成可以成为华国科学院院士的。 史上最年轻的院士，这是什么概念？当然，也有人认为王云会在普林斯顿执教，或许国籍也会换上一换。 但究竟怎么样, 谁也不清楚。 关于王云本人的八卦不提，他做出的学术成果足以让人津津乐道。这可是要被历史铭记，写在课本中, 让后人瞻仰的成果啊。 “王云的N-S方程验证过程你看了吗？”之前与王云一个办公室, 陈教授的科研狗和王秋阳刚进入京大数学研究中心，就听见有人在窃窃私语。 两人对视了一眼, 感觉到有些古怪。 尤其是，那群人看王秋阳的眼神，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似的。 一路上胆颤心惊地走到了办公室, 推开门的时候，发现陈教授正在对着电脑发呆。科研狗没有说话，陈教授这个模样像是在思考, 又像是要发火的前兆。拿不定主意，科研狗直接溜走，就剩下王秋阳一个人目瞪口呆地站在办公室。 “教授？”王秋阳尝试性地叫了陈教授一声，发现似乎陈教授并没有回过神来。 “教授，您没有事吧？”王秋阳看着陈教授的表情，他总觉得陈教授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他没有说似的。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陈教授的目光从电脑中移开，看向王秋阳。沉默良久之后说道，“你知道王云做了什么事情吗？” 王秋阳愣了一下，看向陈教授摇了摇头。 看着陈教授眉头紧锁的模样，他试探性的询问道，“教授，王云不会再普林斯顿犯了什么事情吧？” “那倒是没有。”陈教授摇了摇头，“不过他做了一件……”陈教授纠结了一下，似乎是找不到一个词语来形容目前王云做的事情。 “总之，王云现在已经把世界的学术界都搅得一团乱了。”陈教授说道这里的时候，王秋阳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陈教授。 他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把整个学术界都搅得一团乱，还是整个世界的学术界？ 敲着桌面，陈教授看向王秋阳，“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这家伙，做了这件事情，竟然也没有和我说一声。” “教授，王云他究竟做什么了？”王秋阳总觉得，王云做的这件事情很不简单呐。 “他宣布自己解开了N-S方程。”陈教授指着电脑说道，“这家伙用自己的理论联系非线性偏微分方程和雷诺数，然后解开N-S方程。现在还在争论IMU也在紧张的验算，为了加快步骤，我看说不定普林斯顿不久之后就会举办一场学术报告会。至少一年的时间之内，学术界会普遍承认王云解开N-S方程，获得是找出王云的错误。” “现在嘛，大家都还没有回过神来。虽然仅仅只是宣布，但是至少整个学术界都会引起很大的轰动，尤其是航空航天方面。”耸了耸肩膀，陈教授叹息了一声，“更何况，N-S方程本身就是千禧年七大数学猜想之一。现在被华国人证实，我看了一下，N-S方程的验证我还没有能够看完。但是他的王云纲领我已经看完了，非常不错的理论。不过，这个理论似乎是为了N-S方程才建立的。接下来，恐怕王云还会继续填充下去。” “……”王秋阳在陈教授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整个脑子就已经炸开了。王云解开了N-S方程，这家伙竟然真的解开了N-S方程？ ………… arXiv上的点击量越来越大，随着点击量的上升，必然讨论就会越来越多。作为已经获得拉马努金奖，被国际社会承认的数学家。 王云的学术成果必然是有值得探讨的价值的，而且他的学术成果虽然不算多，但细数下来，都是非常有里程碑意义的。尤其是解开N-S方程和王云纲领，更是值得全球的学术界热议一阵子。 【我的上帝，这家伙不是刚当上普林斯顿的博士吗？他怎么就解开了N-S方程？我记得，距离他宣布将N-S方程当做博士毕业课题似乎才半年多的时间？】 【简直是太疯狂了，他竟然把N-S方程当做博士毕业课题，那么他现在已经从普林斯顿毕业了吗？】 【你们有看他的理论吗？里面有些东西我还不太清楚，不过我没有找到任何的错误，这是一个很棒的理论。我在这个理论中，找到了不少的灵感。我就是学习动力学的，不得不说，王甚至已经是世界顶尖级别的动力学专家。再加上他解开了N-S方程，我敢笃定，这个世界上在没有比他更了解湍流的人。】 【众所周知，N-S方程之所以困难，就是因为对于湍流的不了解。尽管现在我们的科技看似发动，但是对于湍流依旧还是一无所知。但是王能够解开N-S方程，足以说明，他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出色的湍流专家。】 【流体力学的博士流下了痛苦的眼泪，鬼知道我把N-S方程都已经当做毕业课题在做了。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王云来，妈的，报告就要重新做了。操蛋！】 【前面那位朋友——同病相怜！鬼知道我的论文题目是非线性偏微分方程与N-S方程之间的换算！这家伙倒好，直接来了个理论联系非线性偏微分方程和雷诺数……我现在正在买前往纽约的机票，我一定要当面锤死他！】 ………… 不仅国外的网站在热议，经过了一天的酝酿之后，首先发生的国内网站是人社日报。 【人社日报V：目前我国青年数学家王云宣布解开千禧年七大数学猜想之一——纳维-斯托克斯方程。该方程首次提出时间为：1845年，该方程从提出迄今为止已有百年之多的历史，据了解此方程大量应用在流体力学，也就是人们通常理解的航空航天方面。有关科研人员回应，如果该方程验算成功，证明的确被解开，将对航空航天有飞跃性的发展。凭借解开纳维-斯托克斯方程，我国青年数学家王云有望获得数学界最高奖——菲尔茨奖。】 【菲尔茨奖？6666666……】 【这位大佬不是年前才拿到了拉马努金奖吗？这就准备冲刺菲尔茨奖了？】 【学渣，想要请问一下纳维-斯托克斯方程究竟是个什么鬼？看上去好像很高级的样子。】 【ummmmmm……作为普林斯顿大学的学生，隐隐约约有听说过这位大佬将纳维-斯托克斯方程作为课题的事情啦，我听说是作为博士毕业课题。只是没有想到这位大佬竟然真的解开了方程，等等，人社日报你是不是忘记说什么了？什么叫做有望获得菲尔茨奖，解开N-S方程难道还不能够获得菲尔茨奖吗？】 【在下只能闭嘴惊艳了！曾经作为一个王云黑，我实在是太难了！】 【王云黑粉现在还好吗？】 【人在华国，刚上飞机，脸已经被打肿了！】 【有内味儿了！】 【话说，你们是不是忘记王云那个家伙为了解开N-S方程捣鼓出来了一个王云纲领？如果哪位朋友有幸成为流体力学的博士，恭喜你们——好好研究王云纲领吧。】 【ummmmm……大怪物带小怪物，现在小怪物已经变成了大怪物，那么问题来了，接下来还有谁会是小怪物呢？】 【求问，什么大怪物小怪物？】 【解释一下，前一个大怪物指的是王云的导师，威腾教授，后一个大怪物指的是王云。至于最后的那个小怪物……我还真想不出来究竟会是谁。】 【王云……他为什么自从退出娱乐圈之后，反而天天上热搜？明明这家伙在普林斯顿读书，我也知道他不可能搞什么营销。但是每次都有一种，这家伙好像是在营销的感觉。但是点进来看了之后，只剩下——拉黑！】 【上面的人完美的解释了我的心路历程。】 【似乎还没有证明他是否真的解开了这个方程吧？现在说这些是不是太早了，还有那个什么王云纲领，我看根本就是狗屁不通。】 【楼上的民科又开始发疯了吗？】 ………… 酝酿了两天的时间，现在不仅是华国在讨论这件事情，只要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已经开始激烈的讨论了起来。 走在普林斯顿的校园里，看着匆匆路过的学子，看见王云的时候，都会愣一下，随后笑着冲他说道，“王，你好。” 等王云转过身，就开始议论，“王解开N-S方程这件事情，你怎么看？我看了前面的几页论文，后面有些看不太懂。你说，王会成为普林斯顿的教授吗？我突然想要在他的名下读研究生。” “……”正主还没有人走，你们就在我面前说这个，真的不会有些尴尬吗？ 摸了摸自己的鼻梁，王云苦笑着摇头。他倒是想起来了，他现在要赶紧去威腾教授的办公室才对。 似乎，威腾教授找他有什么事情要商量。 第186章 诬陷 推开办公室的大门, 王云看了一眼办公室的环境, 和前两天没有什么差别。但是威腾教授非常严肃地坐在办公桌前，就连时常和他说笑的罗伯特助理也严肃了起来。 王云有些纳闷，这是怎么了？看着威腾教授，王云困惑地说道，“教授，您找我？” “王。”威腾教授冲着王云点点头, 指着对面的椅子说道, “你先坐下。” 等王云坐下之后，威腾教授严肃地看向王云，沉吟着说道，“王, 你给我说实话，你的N-S方程和王云纲领是否是一个独立研究的？” 王云愣了一下，这还能有什么疑问, 当然是他自己做出来的, 否则还能是谁？王云困惑的看向威腾教授，又看了看罗伯特助理。他发现, 罗伯特助理的神情也非常的严肃，且有些古怪。 “没错。”王云点头，“的确是我独立研究出来的。” “王。”威腾教授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儿, 还是罗伯特助理率先说话，“我相信你是独立完成的。” 说道这里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 一脸古怪地打量着王云, “你最近没有关注新闻吗？就是这两天的事情。” “新闻？”王云奇怪的说道，“什么新闻？” “CNC。”罗伯特助理看着王云一脸迷惑的模样就知道，恐怕这家伙还不知道CNC究竟报道了什么事情。 “有人说你学术造假。”罗伯特助理耸了耸肩膀。 “学术造假？”王云愣了一下，讷讷地说道，“怎么可能。” “我和威腾教授都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罗伯特助理表明自己的态度，随后说道，“仅仅只是学术造假倒也还好说。但是CNC的记者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出来了某个教授。好像是什么州立大学的教授。什么州来着，我给忘记了。” “说了什么？”王云怎么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儿，他看向罗伯特助理，沉默着。 威腾教授轻轻地敲着桌面，沉吟着说道，“如果对方仅仅是说你学术造假，在IMU验证之后，自然能够证明你的清白。”说道这里的时候威腾教授的眉头蹙得很紧。“很显然，对方并不会善罢甘休。”威腾教授摊开手，“而且，对方宣称你偷窃了他的资料。也就是你的王云纲领，其实是对方数十年的心血。” “什么？”王云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冥思苦想了一个月的时间，才想出来这个理论。对方竟然轻飘飘的说自己抄袭？是在搞笑么？ “并且。”威腾教授沉默着说道，“他说是在纽约街头被你窃取的，据我所知，你说11月份回到普林斯顿之后，就从未离开普林斯顿大学对吧？” “没错。”王云微微点头，“的确没有离开过普林斯顿大学，我根本也不可能窃取他的什么资料。” “王，你别紧张。”罗伯特助理安慰道，“我们都是相信你的，尤其是我和威腾教授是知道你的行踪的。” “现在虽然对方宣称你偷窃了他数十年的劳动成果，但是并不能证明王云纲领是他发明的。更何况——”罗伯特助理脸上露出了一种诡异的神色。 “更何况什么？”王云站在办公室里，脸色没有丝毫的慌张。开什么玩笑，王云纲领原本就是他自己做出来的，对于这一点他还是很有自信的。在做纲领之前，他尝试过使用关键词搜索，根本就没有搜索出任何与纲领相似的理论。 也就是这个理论只有王云纲领而已。 现在忽然冒出来一个人说王云偷窃了自己的理论，他只是觉得这样很好笑而已。除此之外，他根本没有其他的感觉。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大概，这句话足以形容王云现在的心情。 “王。”罗伯特助理看向王云，嗤笑着说道，“难道你一点儿也不想要知道这件事情有多么的可笑吗？” “哦？”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罗伯特助理使用‘可笑’这个字眼，足以说明，罗伯特助理现在似乎对于CNC没有任何的好感。毕竟CNC是世界性的新闻媒体，也是美利坚第一大新闻媒体。 尽管他们报道的事情非常的可笑，但不得不说，还是对于王云有些影响的。起码，在某些人的心中，影响肯定不小。 王云看向罗伯特助理询问道，“罗伯特先生，您刚才用了可笑这个字眼，您能够给我说说看，究竟有多么的可笑吗？” “这家伙连你纲领的第二页究竟在说些什么都不清楚，就凭这个还说是你偷窃了他的心血。那么，他对于自己心血说明的是什么问题都不清吗？” “我以为，教授水平的人都能够看得懂第二页。”王云耸了耸肩膀，笑了出来。看来，这次真的是一次彻头彻尾的闹剧。大概是CNC的某位工作人员太想要搞一个头条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王。”威腾教授看向王云说道，“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个和他对薄公堂。但是很遗憾，王，我不知道CNC究竟还有什么诡计在等着你。第二个便是等IMU澄清，这件事情IMU会介入调查。就现在的调查结果而言，对于那位宣称你偷窃了他心血的人是极为不利的。因为，我看他似乎并不了解非线性偏微分和雷诺数。” “不过，即使等着IMU澄清，我依旧还是建议你，早些时候举报一场学术报告会，顺便邀请那位。不说是对薄公堂，但是你的学术报告会，必然会轰动全球。到那个时候，即便是CNC还有些什么招数没有使出来，也是不可能在使用的。否则，它将被整个学术界抵制。” “在我看来，这更像是借着你的名气炒作。王，你现在是普林斯顿最出名的一位学生，即便是在学术界，也是鼎鼎有名的数学家和流体力学专家，我想CNC只是想通过你的名气吸引一波眼球而已。媒体不就是这样么……”威腾教授笑了笑，没有继续说话。 王云没有说话，倒是旁边的罗伯特助理接着说道，“这种事情追究起来，也不是特别好追究。很多人也就让他们道歉也就算了，但是让他们当众出丑一次倒也不是什么难事。而且，在学术界看来，这件事情简直就是一件子虚乌有的。这位所谓的‘教授’连非线性偏微分方程都不能够解开，写这种理论没有人会相信的。” “王，我觉得威腾教授的建议不错。”罗伯特助理想了想，“不如就邀请那位教授来参加你的学术报告会，然后在当场说出你的思路以及你的王云纲领理论。我相信，那位根本就对不上你的思路的。” 王云微微点头，威腾教授和罗伯特助理说的话，倒也是蛮在理的。 就算他不想要理这些事情，但是明明他是从郎兰兹教授那里获得的灵感，但如今却莫名其妙的成了偷窃别人的东西。 “王，这么做还有一个好处。”沉默了一会儿的威腾教授说道，“可以尽快地让学术界承认你的王云纲领以及你的科研成果。我听说你将王云纲领投稿到了数学年刊？” “没错。”王云点点头，这的确是他前几天投给数学年刊的。不过，到了今天，邮件依旧显示未接收的状态。 “为什么不将你的N-S方程一起投给数学年刊呢？”威腾教授哭笑不得的说道，“我相信数学年刊的编辑应该还在等待着你将N-S方程的证明过程一同寄给他们吧。” 王云笑着说道，“我回去之后就将证明过程一同寄给数学年刊的编辑。” “王，你什么时候能够举报学术报告会。”现在是五月中旬，还得看王云的时间，或许要下个月才能够举办一场盛大的学术报告会。 “随时有空。”王云最近没有什么事情，在看一些关于量子力学的书籍。对于量子力学方面，他还有许多的不足之处。在威腾教授的门下，他几乎都没有怎么学习量子力学，马上就要自己当教授了。而且还是数学物理学的教授，如果他连量子物理学还不如学生，那可就有些ummmmmm…… “哦？”威腾教授颇为有些惊讶，“王，我觉得你刚解开N-S方程，可以尝试着放松一下。没有必要，将自己逼得这么紧。” “其实。”王云想了想，“还行吧？我也没有感觉到特别的累。每天都过得挺充实的，教授，我这两天在看关于量子物理学的书籍，我想如果有任何不懂的地方，作为您的学生，还是能够向您请教的吧？” “当然。”威腾教授笑了起来，“真是不容易，你在我这里读了一年多的书，很少见你像我请教问题。” “那么王，你等着我的消息，我相信应该会很快就举报学术报告会的，你也要准备好才行。”威腾教授看着王云，“这一次的学术报告会，就和上次的角谷猜想一样，无数的同行都会在下面用专注的目光看着你。王，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教授，您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王云微微鞠躬说道，“感谢教授您给我说了这件事情，对了，那么为教授叫什么名字，我想我可以亲手给他寄一封邀请函过去。” 第187章 评论 走出威腾教授办公室的时候, 王云依旧感觉很是好笑。他的王云纲领是剽窃, 而且对方甚至连王云纲领究竟说的是什么理论，怎么解开都不知道。这特么……CNC也敢报道，王云简直是佩服CNC记者的勇气。 之前在国内的时候，总是听说国外的媒体如何如何公正，如何如何高大上。 ummmmm…… 所以王云特别想要询问一下那些人，究竟脑子里装着什么才会这么吹国外的媒体。在他看来, 这种炒作发生的概率还真是不低。并且, 打官司也不好打。尤其是像他这种搞学术的，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心思放在官司上面。 但这不是主要的因素，最重要的因素还是——CNC有钱。没错，在美利坚就是有钱人的天下。只要有钱, 请得起好律师，还怕打不赢官司吗？ 说不定律师轻飘飘的一句话，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 毕竟自由皿煮美利坚嘛, 大家都懂的。 至于那位所谓的‘教授’究竟叫什么名字, 罗伯特并没有告诉王云。只是让王云准备好自己的学术报告会就行了，他会将邀请函寄给那位‘教授’的, 至于那位‘教授’究竟会不会来，那就不得而知。 总之罗伯特助理保证一定会将邀请函寄给那位‘教授’，甚至是他亲自收到这份邀请函。 不过, 到时候CNC的记者是否还会在来，那可就说不准了。不过CNC的死对头FOC肯定会幸灾乐祸的派记者前来，到时候, 少不得要嘲讽CNC一波。 毕竟CNC的记者为了搞一个大新闻，弄得满世界都腥风血雨的，到时候对于CNC也是一个严重的舆论危机。再加上FOC的操作，说不定什么时候FOC就坐上第一的宝座了呢？ 当然这只能够想想而已，毕竟大部分群众都是愚昧的。且，往常都会被舆论带着走。但是只要王云澄清之后，对于他在学术界的影响几乎可以说是根本没有。至少，到时候华国人只会阴谋论美利坚，而不会再提王云剽窃别人的学术成果这种让人智熄的事情。 走到了自己的宿舍中，王云决定最近还是不要看什么邮件和手机，不然除了给自己添堵之外也没有什么作用。 他只需要好好的研究量子物理学和准备学术报告就行。 ………… 就在王云正在准备自己的学术报告会的时候，没有发声。整个世界都被CNC的跟踪报道给震惊了，当然，言论自然也会被分为几个不同的观点，这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在arXiv上，普遍认为王云纲领不存在剽窃别人学术成果的可能性。当然，大多数人认为王云纲领的灵感绝对是出自于Langlands Program。但要说到剽窃，之前学术界根本没有这样的论文。而王云首次将非线性偏微分方程与雷诺数用理论联系起来，并且组成了共同方程。为整个流体动力学和非线性偏微分都作出了巨大的贡献。 至于那位教授，arXiv上认为那位教授实在是太搞笑了。就连王云纲领理论的第二页究竟是在说什么都不会知道，也敢宣称王云剽窃他的学术成果。这根本就是跳梁小丑，不值一提！ 这简直就是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自己的理论甚至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当然其他的网站上面，也会有一些不同的观点。比如说华国人就是爱学术造假，就是喜欢学术剽窃等等之类的言辞，甚至还说华国只会山寨而已。 学术论坛的画风和普通论坛的画风，简直不是一个次元。 比如说，在学术论坛上讨论这件事情—— 【我觉得CNC的记者可能脑子不太清醒，才会犯这种错误。但凡看过王云纲领都不会认为，他的纲领是有剽窃嫌疑的。那个所谓的‘教授’更是好笑，连王云纲领在说什么都不知道，不停地重复王云是在剽窃他的学术成果。一问三不知，我很难想象这种荒谬的新闻，竟然还有市场。】 【讲道理，王云纲领给了我很多的灵感，是非常棒的理论。我很难相信，这样足以称得上是成熟的理论，是在他花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做出来的。但是不可否认，像是他这样的天才，的确能够做出这样的理论来。至于那位‘教授’，忘记他吧，反正他只需要一丁点的热度吃饭而已。】 【如果是在华国，我会支持王，状告CNC，但很可惜，这里是美利坚，大家都懂的。】 【为了报道一个有价值的新闻，CNC的记者连事实的真相也顾不上了，说真的，听上去真是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情，不是吗？】 【关于王的N-S方程证明我还没有看完，但是他的王云纲领我已经看完了。很棒的思路，作为流体力学的博士而言，我觉得他在流体力学上的造诣，已经达到了世界最顶尖的等级。非常的厉害，看着王云纲领，很难把他和十九岁的孩童联系起来。这大概就是天才的魅力吧。】 【虽然我不是流体力学博士，但是非线性偏微分方程我也是经常在用的，王的理论让我非常吃惊，我早就应该想到，可以用这样的理论来做事情。但是，我始终没有行动。这大概就是我与王之间的差距，当然，我必须得承认，即便是我行动起来，或许也要消耗数十年的功夫才能够做出这样的理论来。我听说，王的理论今后还可能联系更多的学说，我非常期待王将这个理论继续填充下去。】 【看见你们都在夸奖王云，我忍不住想要大骂一声shit！该死的王，我的导师让我务必将王的理论看熟，以便将来在运用的时候能够尽量的快捷、方便一些。现在CFD的计算模板上面还没有王的理论，不知道要多久的时间才会添加上去。真是让人郁闷，我的天啊，我是真的看不懂王的理论，我现在只想要暴揍那家伙一顿，问问他，为什么要建立一个这样让人难以理解而又深邃的理论。】 而在普通论坛上，画风是不同的—— 【那个叫王的家伙真是让普林斯顿蒙羞，听说他的导师竟然是爱德华•威腾。我不知道威腾先生究竟怎么回事儿，竟然会收这个家伙作为自己的博士生，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哥们儿，别在网上逼逼好吗？王在普林斯顿大学是出了名的天才，约翰•纳什知道吗？大家都将他当做约翰•纳什第二。而且，这件事情普林斯顿已经给出了足够的回应，虽然带着普林斯顿式的傲慢，但也足以说明，这个叫做王的家伙，似乎在普林斯顿大学的师生看来，根本就没有剽窃，也没有剽窃的可能性和动机以及时间！】 【时间？我的朋友，你在说什么？他连华国的传统节日都没有回华国，难道不是在为他偷窃西蒙斯教授的科研成果做准备吗？】 【楼上，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王偷窃西蒙斯的成果？王可是在半年之内就解开了角谷猜想的数学天才，西蒙斯是谁？在CNC报道之前，你真的有听说过这位教授吗？我听说这位教授似乎是位神学教授，而不是数学教授。】 【王真的让我这个华人蒙羞，王竟然剽窃他人的成果，甚至当成自己的成果发布出来。还有学术造假的事情，就算我是一个华人，我都看不下去了。我一定要说，王，如果你还有些良心，就请你将名誉还给西蒙斯教授。】 【上面那个哥们儿不是还在上一条华国告诉发展的信息下面疯狂的跳脚吗？现在怎么又开始自认自己是华人了？我记得你刚才不是说，你已经是美利坚公民不是华人了吗？】 【作为华人，我认为王没有剽窃的可能性。毕竟他对于数学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我相信只要会查询一些数学资料的人，都在这几年的时间内，无数次的听见过王这个名字。如果王真的学术造假，普林斯顿那么严苛的制度，还有荣誉委员会真的查不出来吗？IMU这么大个国际组织，都查不出来吗？为什么大家都没有认为王云有学术造假的嫌疑，偏偏一个对于数学一无所知，甚至是根本就不懂数学的CNC记者就查到了这些呢？你们不觉得这非常的耸人听闻吗？ 更何况，王云一宣布自己解开了N-S方程之后，这位西蒙斯教授就跳出来说王云剽窃他的学术成果。而他自己却对王的理论一无所知，这是一件非常扯淡的事情不是吗？连自己研究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只会说着上帝的人，却指责一位数学物理学的专家，说他剽窃自己的学术成果。 这根本就相当于你们，指责爱因斯坦剽窃自己的学术成果是一样的。用脚趾头想想，这件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我倒是觉得楼上的哥们儿说得有道理，指责王云学术造假和剽窃学术成果，根本就是不成立的。我看普林斯顿大学已经准备召开一场学术报告会了，全世界感兴趣的人都可以去普林斯顿听这次的学术报告会。对了，这次学术报告会还特意邀请了那位西蒙斯教授前往对质。】 第188章 群魔乱舞 这个消息传遍了全世界, 当然华国肯定也已经传开了。当然, 没有上网的大众还是不知道这个消息的。但是对于资深网民而言，这个消息还是挺容易获取的。 尤其是围脖官方发布的消息—— 【美利坚CNC记者爆料：我国青年数学家王云学术造假及剽窃他人学术成果】 就这么一句话组成的新闻下面，竟然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评论数量已经突破了10万+。这简直是围脖官方空前吸引人们目光的一次报道。 【王云学术造假？真的假的，还剽窃他人学术成果？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家伙不是号称京大学神吗？这人设还没有立多久，这么快就被扒出来？不对, 这家伙现在不是在普林斯顿大学的吗？那么问题来了, 普林斯顿大学究竟是怎么做的？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太简单，尤其是CNC记者。看见CNC记者，我相信大家都是懂的吧？】 【ummmmmm……CNC记者嘛，大家都懂的。】 【CNC记者怎么了？人家报道你国的学术造假和学术剽窃难道不应该？丢脸都丢到国际上去了, 也就你国被洗脑的人才会蒙住眼睛假装自己看不见。】 【请问楼上是哪国人？美利坚还是？我国的事情关你屁事？还有CNC记者造谣也不是第一次了，也不知道究竟哪位傻X被洗脑了。】 【说实话，我真的不是很赞同楼上和一条狗对话, 你看它能够听得懂人话吗？明显是不可能的, 问题是，现在CNC根本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王云学术造假。对了, CNC倒是给出了一些证据，然而IMU已经否认了，并且科学和自然两家顶尖学术期刊都已经澄清, 根本没有这样的事情。也就是说，从始至终指责王云学术造假的只有CNC而已。并且还拿不出让人信服的证据，至于说道学术剽窃这个问题—— 那就更加扯淡了, 我看了一会儿外网的消息，听说那位被剽窃的是神学教授。那么问题来了，一个千禧年的数学难题，被一个神学教授给解开了。并且还创造出了这么有突破性的理论，他竟然连这些理论究竟在讲什么都不知道？】 【ummmmmmm……CNC搞事都搞了这么多次了，竟然还有人相信CNC？】 【讲道理，王云有没有剽窃，是不是学术造假现在还说不清楚。不过楼上那位一口一个你国，真的狗！】 【吐了，竟然还有人相信王云？谁不知道这家伙在普林斯顿坑蒙拐骗，早就被普林斯顿给赶出来了？真是笑死我了，你们居然还相信他真的解开了N-S方程？我看是这家伙在为回国骗经费做准备吧。好在被人揭穿了，否则等这家伙回来的时候指不定要骗多少科研经费呢。】 【王云被普林斯顿开除了？真的假的？】 【楼上，你点开这家伙的围脖看一下，海外狗。还王云被普林斯顿开除呢？唬谁呢？我就在纽约大学，也没有听说过王云被普林斯顿开除啊？对了，月底倒是有一个学术报告会，就在普林斯顿举行，而且还是普林斯顿官方举行的，主讲人就是王云。那么问题来了，一个被学校开除的人，为什么学校的学术报告会主讲人还是他呢？】 【我才是真的吐了好吧，这年头造谣不犯法吗？网络不是法外之地，你能对自己说过的话负法律责任吗？】 【得了吧，这件事有多少恨国蛆在舞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还是等待官方消息吧，普林斯顿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学术报告会，甚至还邀请了那位西蒙斯教授当面对质。不过，现在华国学术界普遍认为，CNC只是想要搞一个大新闻而已。俗称——蹭热度！】 【这种事情，我觉得CNC真的可能做得出来，毕竟他们本来就是没皮没脸的。而且又是一个大公司，最多不痛不痒的道个歉也就算了。】 【这对王云的影响不大吗？】 【说实话，在学术界根本没有什么影响。其实大家都在看那位西蒙斯教授的笑话，甚至在猜测他究竟敢不敢去普林斯顿和王云对质。我是说的英伦学术界，这件事情在英伦学术界也是一个笑话。CNC才是真的把脸给丢到了国际上去了，Andrew Wiles教授甚至说过，这是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你确定外国人不是在笑王云，而是在笑那位教授？】 【不，其实他们是在笑CNC。从爆料王云的学术造假开始，学术界的人就没有相信的。毕竟，他们给出的证据实在是一言难尽。什么威腾教授帮助王云完成，德利涅教授给王云写的论文。简直ummmmmm……两位教授都是一笑而过，扯呢！对于微分拓扑学，两位教授都不太擅长。但是大家都能够看见，王云对于微分拓扑学上面的造诣，CNC的记者本来就对数学一窍不通。】 【老谣棍了。】 【我还以为什么事情呢，原来是CNC啊，CNC的消息倒着看也就对了。那就证明咱们国家的青年数学家是没有问题的嘛……】 【我听说，王云马上就要成为普林斯顿数学物理学的教授了。我就想要知道，在这种世界级学府里可以担任博士导师的教授，能骗什么科研经费？】 【兄弟，记住一句话，永远不要试图和海外狗讲道理。我是说的，那种围脖显示海外，且没有什么围脖看上去就像是小号的围脖。这种明显就是水军，至于是谁的水军，我相信大家都是知道的。】 【万万没有想到，美利坚竟然贫穷到了这种地步。需要用这种辣鸡充当水军，简直太惨了。】 【我就想要知道围脖官方究竟查证过这件事情没有？每次都带节奏，恶不恶心？要是人家王云没有学术造假，也没有学术剽窃，能找围脖要名誉损失吗？】 【别说，说就是转载，不管我的事情。讲道理，围脖这么大个公司，带头传谣，简直ummmm……】 【大家快去看人社围脖更新了，好像是在辟谣！】 【人社日报V：前些天关于我国青年数学家王云学术造谣且学术剽窃的事情，闹得尘烟甚嚣。到底王云学术是否造谣、剽窃，现在还没有一个肯定的答案。但是普林斯顿大学方面已经给出了回应：他们相信王云没有任何的造假与剽窃行为。也就是——我们可以认为，普林斯顿大学并不觉得王云会有这样的剽窃行为。 至于学术造假方面，已经被国际数学家组织IMU否认，并且曾经刊登过王云论文学术期刊自然、科学以及数学应用也否认了CNC记者所说的王云学术造假的观点。 至于学术剽窃方面，那么就更是让人耐人寻味了。一位神学教授，在数学方面没有任何的建树。甚至连arXiv都没有打开过。自称王云纲领的理论是剽窃自己的，但——他甚至连王云纲领的理论究竟是在说什么都不知道【视频】，这么好笑的笑话，足够我们笑上一整年了吧？ 根据普林斯顿大学的回应，我们可以得出以下几点： 1、王云大部分时间都将自己关在自己的宿舍里，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宿舍 2、王云最后一次离校的时间为去年11月底，也就是华国召开国际数学会议的时间 3、王云回到普林斯顿大学之后，就没有在出过普林斯顿大学的校门，根本就不存在去纽约的街头偷窃那位西蒙斯教授的文件。更何况，在此之前籍籍无名的西蒙斯教授，怎么可能引起王云的注意？ 这位神学教授似乎并没有和王云有过什么交集吧？可以说是风马牛不相及，那么王云怎么可能知道，这位神学教授的手中会有什么理论？更何况是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的理论？ 我们不禁想要询问一下CNC记者，炮制这条看上去就已经非常荒诞的新闻，究竟是为了抹黑华国人，还是为了让自己的新闻看上去更像是娱乐新闻一些呢？】 【看了视频之后，心情难以言表。就这……也敢说王云剽窃他的理论？他是真的弄懂了王云的理论究竟是什么了吗？】 【说话结结巴巴，大半天都扯不清，明显的心虚了。这人心理素质不太行啊！】 【原本还半信半疑，但是看了视频之后……对于CNC是一言难尽……】 【醉了，就这水平还想碰瓷王云？他是怎么想的？】 【笑死我了，这个理论他就是……就是……就是半天也就是不出来。碰瓷之前，好歹要做下功课吧。】 【麻烦下次把CNC的新闻分在娱乐报道上，不然看上去会很有迷惑性的】 【无话可说……】 【那群狂欢的恨国蛆呢？不见了吗？】 【我就想看看CNC究竟要把这件事情怎么圆回来，感觉他们是真的特别没有底线】 【放心吧，CNC能把白的也说成黑的，你看那群被洗脑的人不就相信了吗？】 ………… 不管国内还是国外的都在议论纷纷，而王云这个当事人，根本就没有注意这些消息。他为了准备好五月下旬的学术报告会，也为了应对那群世界各地赶来，或许会向他提出问题的学者，精心的准备着自己的材料。 只需要等到五月下旬的到来，这次学术报告会的展开，王云相信一切谣言都会不攻自破。他只需要静静地看着CNC的记者继续在线发疯就好了，反正也不是头一次了。 五月下旬，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等王云准备好一切的资料时，五月的下旬就已经到来。 第189章 普林斯顿 学术报告会马上就要开始, 现在世界各地的学者已经开始动身前往普林斯顿。王云也在紧张的整理着自己的资料, 这件事情，不仅仅是关于N-S方程的验证和王云纲领的理论是否有用。更是关乎到了他的学术名声，尽管大多数人都认为西蒙斯这位教授是跳梁小丑而已。 但王云终究是要证明他的理论完全是出自于他的手才行，否则某些媒体可就有得话说了。再加上那群媒体白的也能够说成黑的，跟风的人也多。恐怕王云的学术名声还真得受到一些打击，所以他必须严肃地对待这件事情。 陈教授也要动身前往普林斯顿, 毕竟是千禧年七大数学猜想之一的验证, 而验证这个猜想的人又是他们京大出去的学生。并且，还是京大数学研究院的研究员。不管怎么说，京大的杨主任和他这个对于王云非常熟悉的教授都是非去不可的。 甚至，陈教授还带上了王秋阳。这家伙原本也是想要去的, 但是他手下那群嗷嗷待哺的科研狗一个个都要争着去。 但是谁让王秋阳和王云是亲戚关系呢，原本他们关系就非常的亲近，所以陈教授也就带着王秋阳前往普林斯顿。一同前往的还有杨主任以及京大国际数学研究中心的许陈阳教授。这位之前和王云一同领奖, 但没有怎么交流过。 说起王云来, 这位教授也是非常感慨。 “去年和他一同领奖的时候，我就觉得他是真的让人很是惊艳。也拜读过他的角谷猜想的验证过程, 非常的精彩且出色，没想到一转眼之间，他竟然就已经解开了N-S方程, 这我倒是万万没有想到的。”许陈阳教授摸了摸自己的鼻梁。 杨主任在旁边笑着说道，“也算是你的师弟吧？和你一样在京大读书之后去了普林斯顿，现在看上去马上就要从普林斯顿毕业了。” “我记得他的导师是威腾教授吧。”许陈阳叹息着说道, “威腾教授在量子物理学这一块儿非常擅长，但他自己又是流体力学的专家。”说道这里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就凭借他的王云纲领，想来必然已经足以担任普林斯顿的数学物理学教授，甚至菲尔茨奖也可能会有他的名字。” 说完之后，许陈阳教授微微低下头。他已经三十多岁了，距离菲尔茨奖越来越遥远，甚至还看不见前面的路，小学弟已经快要加冕菲尔茨奖了。并且——这位小学弟还是物理学出身。 简直就是——怪物！ 难怪京大的学子会叫他威腾第二，这特么不仅是威腾第二了好吧，简直就是高斯+牛顿结合体转世吧。 谁能够想到，一个在流体力学上出色的专家竟然能够获得菲尔茨奖，甚至还解开了一个多世纪的难题。 “陈阳啊。”杨主任看了许陈阳教授一眼，“别多想嘛，你本身就是京大的传奇，我看王云这家伙，也就是运气好了一点儿。他的灵感非常多，所以才能够解开N-S方程。你是搞数学的，他不一样，他本身就是往物理那边发展的。” “而且，你年龄还没有到，就凭借你现在的这些学术成果，还是有可能获得菲尔茨奖的。还有好几年的时间，明年才颁发菲尔茨奖，今年你还是机会继续冲刺一下的。” 许陈阳摇了摇头，“主任，您也别说笑了。明年是最后的机会，而且又有小师弟强势加盟，我看我是没有什么机会了。” 陈教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比许陈阳教授大不了几岁。但是这位的究竟有多厉害，他心中是门儿清。即便是这位都不能够获得菲尔茨奖，王云在十九岁还没有到二十岁的年纪，就已经拿到了菲尔茨奖的门票，这就…… 即便是N-S方程最后没有验证成功，就凭借王云对于非线性偏微分方程的突破性贡献，在他四十岁之前获得菲尔茨奖也是非常妥当的。 王秋阳默默地在后面听着几位教授的谈论，心态特别爆炸。曾经那个学渣表弟，现在已经拿到了菲尔茨奖的门票。作为全村希望的自己……ummmmmmm……能不能去普林斯顿就读大学还是一个未知数呢。 坐在飞机上，王秋阳一路上都在思考着，王云究竟是怎么在几年之内，把自己提高到这个份儿上的。 他想了好久，他记得之前王云在读高中的时候，不是读书，就是在读书的路上，能够有今天这样的成就……他忽然就释怀了，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这家伙本身脑袋就不笨，只是被花花世界糊了眼睛而已。一朝觉醒，靠自己的努力有了现在的成就。王秋阳心中还是有些高兴的，毕竟这是他们王家的荣耀不是。 但是一想起今后可能要接触到王云纲领，他整个人就不好了。 MD！你说你解题就解题，弄个王云纲领算是什么事儿？看都看不懂，你想咋滴？ 普林斯顿市如今非常热闹，尤其是世界各地的学者来到普林斯顿之后，都会进入普林斯顿大学参观。最近几天普林斯顿出现了大量的人群，这些人里，说不定随便拉出来一个，就是称霸一方的大学者。 为了这个N-S方程的验证和王云是否学术剽窃的事情，整个世界的学术圈也是操碎了心。 来到普林斯顿大学的校园里，王秋阳一瞬间就感觉到这里的学术氛围似乎比京大还要浓厚了不少。去听过几次数学课，因为是全英文授课，王秋阳还不是很适应，但总得来说还是非常棒的体验。 陈教授、杨主任以及许陈阳教授有些事情先行离开，就剩下王秋阳一个人在普林斯顿的校园里胡乱的逛着。 忽然一个陌生的人走上前来，打量着王秋阳。好一会儿之后，才说道，“你是王秋阳对吧？” 王秋阳愣了一下，眯着眼睛，看向陌生人。 这人看上去有些熟悉，但是他记不起来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见过。 “你是？”王秋阳纳闷地说道。 “我去。”陌生人的中文倒是说得很溜，一看就是华国人没有错了。“我罗振东啊，你怎么来普林斯顿了？我听王云说，你不是在京大读本科吗？” “我是跟着教授来的。”王秋阳听见罗振东这个名字完全就想起来了，这家伙啊，中二病居然痊愈了，真是不容易。 等等，这家伙好像和王云很熟悉的样子？可别把中二病传给王云了。这家伙要是再犯什么中二病，他们可都承受不起啊。 “走吧。”罗振东高兴的说道，“我带你去见王云，我猜王云看见你来之后，肯定会很高兴。对了，你来的时候没有告诉王云吗？我刚见到他，也没有听他说起这件事情。” “？？？”你和王云很熟吗？为什么这种事情他要和你说？ 看着王秋阳疑惑的神情，罗振东解释着说道，“袁成德最近在忙自己的课题，王云在准备学术报告会，一般有什么旧识要找王云。他都会托我去接送一下，不过我没有听他说起你要来。” 原来如此，王秋阳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王云和罗振东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小秘密呢。 “那你知道王云现在在什么地方吗？”王秋阳跟在罗振东的身后一边走，一边询问着。 “应该是在威腾教授的办公室，待会就要出来了。”罗振东耸了耸肩膀，“因为学术报告会的事情，王云忙得焦头烂额，威腾教授的助理罗伯特先生也有帮王云筹备这次的学术报告会。并且——这次普林斯顿大学的师生们都等着看这场学术报告会呢。王云在普林斯顿，那也是学神级别的大佬啊。” “非常的具有传奇性。”罗振东最后总结了一句，“总之，普林斯顿大学的学生们也想要瞻仰一下学神大佬。” 王秋阳嘴角抽搐了一下，原本王云在京大就是吊打一切的存在，没想到来到了普林斯顿竟然还在吊打一切。 这家伙，就不能放慢一下速度吗？ “你看，现在普林斯顿的学神都在议论王云的理论。”罗振东随意地指点了一下，“不过，很可惜，大部分的人都只能够看得懂论文前面几页，只有那群教授能够将整个论文给看完。我吧，看见第三页就已经看不懂了。” 王秋阳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和我一样，我也是看了前三页之后，根本看不懂后面究竟在说什么。” 来到一栋办公楼之下，罗振东停了下来，看向王秋阳，“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吧，王云应该马上就要下来了。一般，他在威腾教授的办公室也待不了多久的时间。” 正说着，没想到王云直接从办公楼中走了出来，看见罗振东的时候，他还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看见王秋阳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王秋阳，你什么时候来普林斯顿的？”王云打量着王秋阳，困惑地说道，“你来了普林斯顿，为什么不提前给我说一声？” “我和陈教授还有杨主任一起来的，我看你一直躲着杨主任，我琢磨着你被杨主任逮住了肯定要被说一顿。所以，来的时候就没有给你说。”王秋阳伸出手，拍了拍王云的肩膀，“厉害了我的弟，你现在都解开N-S方程了。” 第190章 一个疯子 王云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拍开王秋阳的手说道, “你好意思，你来了普林斯顿也不和我说一声。怎么说，我也可以带你参观一下普林斯顿的校园嘛。”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停顿了一下，“你来了多久？” “一天左右吧。”王秋阳耸了耸肩膀，“这里的学术氛围是挺不错的, 就是——全英文授课我还有些不太习惯。” “刚来的时候, 我们大家都不习惯。”罗振东笑着说道，“不过多待一段时间就会习惯，其实全英文授课和中文授课也没有什么差别。” 王秋阳想了想，对比了一下他在京大和普林斯顿听课的区别。京大的学生似乎并不会经常指出老师的错误来, 当然私下可以给老师说这件事情。课堂上，京大的学子应该不会这么做。认为这样做比较没有礼貌，而普林斯顿的学子则是直言不讳地将老师的错误说出来。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但事实上, 但是在实地感受之后, 王秋阳又觉得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只是双方的文化不一样，仅此而已。 “走吧。”王云整理了一下手中的东西, 王秋阳低下头看着王云手中拿着的资料询问道，“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唔。”王云沉吟着说道，“都是学术报告会上需要用到的资料, 你已经逛了普林斯顿了对吧？” “没错。”王秋阳点点头，“我出国之前还给宇哥和镇北说过呢，我说我就要去普林斯顿了。” 说道这里的时候王秋阳停顿了一下, 看向王云苦笑着说道，“你知道，他们怎么说的吗？” “怎么说的？”王云疑惑的看向王秋阳，“他们还能怎么说？” “说我过去还挺好，可以照顾你。”王秋阳捂着自己的额头，“我怎么就觉得自己其实并不重要呢。” “那你没给他们说是来开学术报告会的吗？”王云笑了笑没有接过王秋阳的抱怨而是询问着说道，“舅舅和舅妈知道这件事情吗？” “知道。”王秋阳点点头，“还说让我过来看看你究竟怎么样了，说你快要一年没有回家了，大家都挺想你的，让我顺便问一下，你究竟什么时候回家？” “快了。”王云沉默了一下，“如果这次的学术报告会顺利，应该这次的报告会完成之后，就能够回家休息一段时间了。” “博士毕业了？”王秋阳好奇地问道，“如果是博士毕业你是想要留在美利坚还是回华国？” 这才是问题的核心，留在美利坚。凭借王云这样的才智，即便是在美利坚也能够混得不错。尤其是他的起点本身就已经足够高了，如果回到华国相信华国是非常欢迎这种高水平的人才回过，必定会扫榻以待。 也就是——像王云这样的人，本身在什么地方都会是受欢迎的存在。 但是王秋阳记得，王云好像说过，他不想待在美利坚。但是在美利坚这么久之后，也不知道王云的想法有没有改变。 “我可能……会在普林斯顿多待上几年的时间吧。”王云垂着头思索着说道，“我还有一个课题需要在普林斯顿完成。如果这个课题顺利，应该是可以在两三年之内完成的。” “只要完成了这个课题，我应该是可以从美利坚回到华国的。主要是，我想要靠这几年的时间沉淀一下。” 等王云说完之后，王秋阳也觉得不无道理，而且他也知道王云所说的课题究竟是什么课题。这个课题是一个非常宏观的命题，的确除了普林斯顿这种注重学术研究的地方之外，其余的学校恐怕对于王云马上要着手整理的课题不会太过赞成。 即便是王云马上就要获得了菲尔茨奖也是同样如此，无论身在什么地方，有人就会有江湖。 但如果王云最后能够完美的解开下一个课题，那么即便是再多的流言蜚语对于王云的伤害也是有限的。因为——王云的两个课题已经足以证明他的实力。 “你……”王秋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伸出手拍了拍王云的肩膀，“常回家看看吧，要不然咱们都很担心你。不过看见你在普林斯顿如鱼得水的样子，我也挺放心的。我听说，威腾教授非常看好你？” “威腾教授其实对自己的学生都一样。”王云摇头说道，“不存在什么偏爱不偏爱的。” 罗振东现在就在威腾教授研究生的手下当助理，吐槽着说了句，“王云你真的是够了，谁不知道威腾教授最偏心的人就是你，什么学术报告会还有什么颁奖都是让你去的。不得不承认，似乎除了你之外，其余人谁去都好像不太够资格。” “对了。”王云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说道，“我九月份的时候还得去一趟HK，怎么样想不想一起去看看？” “HK？”王秋阳眯着眼睛，“你怎么要去那个地方？” “你傻啊。”罗振东在旁边吐槽着，“这家伙是去拿邵逸夫数学科学奖的。” “你这是想要把数学奖的奖牌给一网打尽吧？”王秋阳看向王云，纳闷的说道，“咱们怎么说也是表兄弟，你都已经这么厉害了，为啥我感觉自己越来越咸鱼了。在你面前，我竟然没有一点儿斗志。” “斗是斗不过的，我们还是继续当一条咸鱼吧。”罗振东非常愉快地决定了自己继续当一条咸鱼的理想。 ………… “西蒙斯教授。”CNC记者哈伯德瞪大了双眼看向旁边的中年男人，用一种夸张的话语说道，“你一定是疯了对不对，你我都知道，你那个什么理论和王的理论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情。” “你这样去，除了被羞辱之外还能有什么？你听我说，如果可以，你其实还能够继续拉着他炒作下去的。虽然很多人都会明白，我们是在炒作，但有些衷于阴谋论和有色人种论的人还是非常乐意看见我们继续炒作的。尽管他们心中清楚，但他们也不得不帮我们发话。” 哈伯德觉得自己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西蒙斯如果真的去了普林斯顿的学术报告会，除了被世界各地的学者嘲笑之外，根本无力反击。其实他们心中都清楚，这不过只是一次炒作而已。 虽然炒作的对象是学术界的人，但也的的确确是一场不择不扣的炒作。 就连西蒙斯指责王云的发言，也是哈伯德代替他写出来的。至于为什么西蒙斯不知道王云的理论也非常简单，西蒙斯是一位神学教授，数学并不好。而哈伯德更是看不懂王云的理论，两人一合计，直接指责王云学术抄袭就行。最后这件事情，即便是学术界都不相信也没有关系。 他们炒作这件事情的时候，为的并不是要让学术界相信，而是要让那群傻子相信。目标群体并不一样，所以一开始他们就没有想要让王云真正的身败名裂或者怎么样。只是想要借着王云的名头搞一件大事儿罢了。 但是让哈伯德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西蒙斯这个傻×竟然真的入了戏。 这家伙要是真的去普林斯顿，别说是被学术界嘲笑。这件事情还并不严重，更重要的是CNC的死对头FOC的记者肯定会幸灾乐祸的大肆报道。那么他炒作这个新闻的意义也就没有了，或许还会被老板给开除掉也说不定。 哈伯德急得不行，眼看着还有几天的时间，西蒙斯这个傻×就要前往普林斯顿，不管他怎么劝阻西蒙斯还是一意孤行，仿佛要和王云比个高低似的。 你特么能不能醒醒？你自己有几斤几两心里没点数吗？人王云的理论那可是货真价实的，你特么拿神学理论去忽悠谁呢？ “不。”西蒙斯依旧一意孤行的说道，“我一定要去，我说过，我不相信他的理论是他创造出来的。与其说是不相信他，更不如说，我不相信有色人种真的能够解开这种世纪性的难题。他一定是有学术剽窃的……” 你TM……有病吧？哈伯德整个人都不好了，看向西蒙斯的眼神就跟看神经病似的。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是这么一个人，早知道不应该和这家伙炒作的。 沮丧的走出西蒙斯的居所，哈伯德觉得自己真的太不幸了，不过是一场炒作而已，竟然遇见了一疯子。 一边走，一边想着，到时候被主管赶出CNC的时候，究竟有多么的难堪。那些幸灾乐祸的同事，以及……冷着一张脸的上司，让他差点就快要崩溃了。 诶，等等——这家伙是疯子，竟然不能炒作，那么为什么他不重新在打造一下呢？想到这里的时候，哈伯德的眼神有些明亮。既然你无情，那就别怪我无义。你想去送死，我可不想跟着你一起死。 越想，哈伯德越是觉得这的确是一个当前非常完美的解决办法。或许会被主编责难，但却不会被开除掉。 赞美上帝，竟然让我想到了这样的方法！ 他一溜烟的跑向了CNC的办公大楼。 ………… 远在普林斯顿的王云，自然不可能知道CNC的哈伯德又出了什么损招，带着王秋阳去吃了饭，随便交谈了一下之后，将他送回了酒店。 王云回到自己的宿舍，将修改好的学术报告会的重要内容浏览了一次，应该没有什么差错。两天后的学术报告会，随时可以打脸那位西蒙斯教授。 第191章 被锤了 只是王云还没有出手, 这位西蒙斯教授就已经被哈伯德给锤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 王云刚起床洗漱之后，罗伯特助理就带来了这个好消息。放好自己的东西，打开门，罗伯特助理笑意吟吟地站在门外。 王云困惑地看向罗伯特助理问道，“罗伯特先生，您有什么事情吗？看上去, 您好像挺高兴的。” “当然。”罗伯特助理笑着说道, “不过，不是因为我的事情。” “那是……？”王云不解地看向罗伯特助理。 “因为你的事情。”罗伯特助理拿出报纸，笑着说道，“你看今天的头条。” 王云接过罗伯特助理递来的报纸, 认真的看了起来。 【本报讯：西蒙斯教授的世界骗局——因种族歧视而怀疑普林斯顿王云】 王云愣了一下，随后又看了一眼报纸上的媒体名字。是CNC没错，这是？CNC和西蒙斯闹掰了, 开始狗咬狗了吗？ 快速地浏览了一下整个报道的内容, 无非就是甩锅给西蒙斯，顺便嘲讽了一下西蒙斯的种族歧视, 以及煽情的说了一下记者被骗的经历。弄得谁不知道你们是合起伙来操作似的，不就是双方闹掰了，所以开始指责对方了吗？ 而王云感觉到好奇的是, 西蒙斯作为一名神学教授，竟然会因为不相信有色人种能够解开N-S方程而宣称自己学术剽窃。这理由——大概是王云见过最扯淡的理由，没有之一了。 如果西蒙斯教授想要炒作, 王云还能够想通。这都什么年代了，这位西蒙斯教授怕不是还活在中世纪吧！ 看完之后，王云将报纸还给了罗伯特助理说道，“西蒙斯教授那边怎么说？” “他说，他会当场来指证你学术剽窃的。”罗伯特助理用一种极为夸张的语气说着，“你说他是不是脑子有点不太好使？” “我觉得，应该有这种可能性。”王云沉吟着说道，“否则CNC不可能会这么轻易就和他闹掰。” 看CNC形容的样子，恨不得将这位西蒙斯教授给踩在泥土里。就着形容词，一套一套的。看来，西蒙斯和CNC闹得还有些难看。 应该是这位西蒙斯教授非要来学术报告会自取其辱，而CNC的记者只是想要炒作而已。双方原本的目的和想法就并非是一样的，只不过之前还能够勉强凑合在一起。现在嘛——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王云笑着说道，“罗伯特助理，我觉得这位西蒙斯教授如果非要来大闹这场学术报告会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耸了耸肩膀，“其实我挺无所谓的，原本N-S方程和王云纲领就是由我一个人完成的，无论他怎么说，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没错。”罗伯特助理微微点头，“你说得非常有道理，原本这些事情就是你独立完成的。既然那位西蒙斯教授非要来自讨没趣，那么你也不需要给他留什么颜面。学术报告会是明天在礼堂举行，这些事情你都清楚吧？我这里有一个流程表，你先看看。” 王云点点头，拿着流程表看了一眼，随后说道，“谢谢罗伯特助理，您辛苦了。” “没关系。”罗伯特助理笑着说道，“王，你当了教授之后，可得多多照顾我一下才行。” “我还想着，我当教授没有助理，罗伯特先生能不能帮我整理一下资料什么的。”当然这只是王云在开玩笑而已。毕竟罗伯特助理是他导师威腾教授的助理，他也不可能真的让罗伯特助理给他做这些事情。 他只是和罗伯特助理非常熟悉，所以才会拿出这种事情打趣一下罗伯特助理而已。 “王。”罗伯特助理一脸苦大仇深地说道，“你可真的不是什么好人，竟然还想让我帮你整理资料，我真的是太难了。” 王云哈哈大笑，急忙罢手说道，“和你开个玩笑而已，罗伯特先生，您没有生气吧。” “王，这有什么好生气的。”罗伯特助理耸了耸肩膀，“更何况，若是你成为了教授，我就算是帮你整理一下资料，我相信今后你也是不会为难我的对吧。” ummmmmm…… 打蛇上棍这招罗伯特助理简直是深得其中的精髓啊，王云感慨了一下，这才对罗伯特助理说道，“罗伯特先生，您还有什么事情吗？我可能要去见一下我的表哥，所以……” 罗伯特助理知道，王云似乎自己还有些事情。他微微点头说道，“正巧，教授那边还有些事情需要我处理。” “那么——王，祝你好运。” “多谢罗伯特先生。”王云和罗伯特助理道别之后，直接走向了酒店大门前。陈教授和杨主任大概还在睡觉，王云走进酒店，来到了王秋阳的门前，轻轻敲门，随后王秋阳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走了出来。看见王云的时候说道，“你怎么来了？” “怎么样？”王云笑眯眯地说道，“睡得怎么样？” “看你的睡眠质量似乎并不是特别好。” “别说了。”王秋阳躲开了一些身体，让王云能够走入房间，“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哪个人，一直在门外争吵。我想着这是美利坚，不是华国，也就没有管太多。睡得太晚了。对了，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我这里了？” 王秋阳看向王云说道，“那位西蒙斯教授不是还要和你当面对质吗？” “哦。”王云听见王秋阳这么说，“也是因为这件事情，他似乎和CNC闹矛盾了，所以CNC现在不伺候这位教授了。” “你的意思是？”王秋阳有些没有回过神来，挠着头看向王云，“CNC开始反杀那位西蒙斯教授了？” “没错。”王云点点头，“就是在反杀那位西蒙斯教授。” “那位西蒙斯教授明天还会出现吗？”他记得王云的学术报告会应该是明天的上午九点整进行，但是具体什么时间会完成，那就不得而知了。 想必整个世界的学术界都会有许多的问题想要询问王云。 “我猜。”王云沉默了一下，“他应该还会出现吧，毕竟他似乎是一位极端的种族主义者。”说实话，这种人在华国王云还没有见到过。大概是因为华国和美利坚国情不同的缘故，切实的接触到了这种人之后，总觉得这些人的脑子是不是不太好使。 什么都能够搬到种族主义上去，就好像是——种族是一口锅，什么都可以往里搬似的。 王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我很确信，那位教授似乎对于数学并不精通，甚至于对于物理所知也不多。而我的理论本身就是由我一个人完成的，我并不害怕他，也不需要害怕他。不管他来不来，结果都是一样的。” “我相信，CNC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将我弄倒身败名裂的地步。即便CNC是世界性的大媒体，他们也不可能做这么愚蠢的事情。” 的确，其实CNC早就知道，不管是N-S方程也好，还是王云纲领也好。有极大的几率都是王云一个人独立完成的，并且数学年刊已经收到了王云的投稿，第一作者就是王云，甚至没有其他的作者。 也就足以能够说明，王云的确是独立完成了这次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但是偏执的西蒙斯教授固执的认为王云剽窃了别人的学术成果，这是让CNC和西蒙斯教授最终分道扬镳的原因。 毕竟CNC只是想要搞一个大新闻而已，他们可没有想过让整个世界的学术界抵制他们。 而西蒙斯教授则是无所谓，他因为以往的某些种族歧视言论已经被学校开除。虽然说是教授，但事实上他现在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生活来源。 他坚定的认为这一次，一定可以拆穿亚洲人的骗局。 如果王云知道西蒙斯教授心中所想，大概也只会笑笑不说话。这种人，让他继续傻下去就好了，何必和他讲道理呢？反正，也是讲不通任何道理的。 其实对于王云而言，跳梁小丑这个成语形容西蒙斯教授再贴切不过。 ………… 与王秋阳说了一阵之后，王云回到了普林斯顿的校园之中。 整个普林斯顿校园已经传遍了西蒙斯教授的这件事情，大家都觉得这是一场不折不扣的笑话，就连CNC也是这个笑话中的一部分。 当然，大家还是非常期待西蒙斯教授来到普林斯顿的。毕竟这样的傻子，可不多见。 普林斯顿天才的聚集地，这就已经表明了大家只会尊重比自己更为天才且强大的人。比如说王云，而这位西蒙斯教授看上去，似乎并不是天才，甚至有些傻的模样。自然某些高傲的普林斯顿学生，不禁有了一种愚弄这位教授的心情。 甚至是——他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着这位教授出丑时窘迫的模样。 ………… 第二天的学术报告会还没有开始之前，整个礼堂就已经挤满了世界各地赶来的学者。他们都翘首以盼，王云能够给他们一个自圆其说的逻辑解释，以及和西蒙斯教授的对质。 当然，和西蒙斯教授的对质完全可以当成单方面碾压的娱乐项目来看待。 毕竟王云和西蒙斯教授之间，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存在。试想一下，一位流体力学专家以及世界级的数学学者与一位对于数学物理都不太了解的神学教授讨论学术，那会是怎么样的场景？ 想想，就忍不住让人有些发笑。 第192章 学术报告会 暂且不管其他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学术报告会顶在九点钟准时进行。罗伯特助理和威腾教授来到会场的时候, 已经也有些完了。 现在已经是八点五十几分，王云似乎还没有赶来现场。 威腾教授蹙着眉头看向罗伯特助理询问道，“王怎么还没有到会场？不应该啊？这个时间点，他应该到达会场才对啊。” “不知道。”罗伯特助理摇了摇头，看着前方空空荡荡的台阶，沉默了一下, “要不, 我去给他打个电话，说不定他还在宿舍里看什么量子物理学的书籍，忘记了时间。” “你难道昨天没有给他说过，今天是他的学术报告会吗？”威腾教授诧异地看向罗伯特助理。 罗伯特助理感觉自己有点儿无辜, 他怎么可能不告诉王云今天就是他的学术报告会？ “威腾教授，我昨天已经给王说过了。”看着时间越来越少，九点钟的学术报告会马上开始, 但是王云似乎还没有赶来。罗伯特助理也是非常的心慌, 急忙拿着手机想要给王云打电话过去。 没想到这个时候，王云才缓缓地从礼堂外一步一步地走向了前台。 王云走入礼堂之后, 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看着王云神色坦然的模样，威腾教授便放下心来了。他还以为，王云被西蒙斯那个家伙给缠住了。 也不知道那位西蒙斯教授究竟有没有来普林斯顿, 威腾教授正在四处看着四周的人。这里的大部分人，虽然他叫不出名字来，但是都在数学会议上面有见到过。还有些是物理学者, 威腾教授也是见过的。 似乎，那位西蒙斯教授没有到来？往后看了一眼，依旧还是没有看见陌生人。威腾教授放弃了寻找，只不过是一位对于数学和物理都一窍不通的神学教授而已，还是一位极端的种族主义者，想想除了对于王云施加暴力之外，根本没有任何的攻击性。更何况，之前普林斯顿大学已经安排好了安保，不可能让那位西蒙斯教授的古怪想法实现。 手指轻轻敲打在膝关节上，威腾教授看着王云走上前台。 所有人都屏息以待，今天是学术界发生的一件大事。如果王云的计算没有什么差错，或者是没有什么逻辑性的错误，差不多N-S方程就会被学术界接受。IMU那边也会加快速度验算王云是否真的解开N-S方程，大家都翘首以盼地看向王云。 “今天，与会的有许多知名学者。”王云笑了笑，将手中的资料放下，随后说道，“因为诸位学者的参与，所以我非常高兴且骄傲的向大家宣布，我已经解开了N-S方程。” “首先，我们先从N-S方程开始——”王云前面的大屏幕上已经弹出了他的计算步骤，“众所周知，N-S方程设计流体力学中的湍流、雷诺数以及数学中的非线性偏微分方程，但最困难的部分我想应该就是湍流。” 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耸了耸肩膀，“之前我已经给出过N-S方程的最优解，那部分我就不在叙述，我相信在座的各位，绝大多数都有看过我之前的那篇论文对吧？” 没有人说话，但是这个时候没有人说话也就代表了默认他们的确看过王云的那篇论文。并且因为王云的那篇论文很有名的缘故，大家不仅看过，验证过的人更是多不胜数。所以这个时候，他们对于王云之前的论文没有任何的疑问。 王云看见场上没有任何人发出声音，他微微一笑，“那么接下来我就进行之后的叙述过程，如果大家有什么问题，都可以直接提出来。对了，记得一定要举手示意哟！” 【Pt+（pu）=0 p(ut+uur)+P+βpu=uu u=0】 王云一边指着屏幕，一边正在解说着。下面的学者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向台上的屏幕。王云现在还没有讲道王云纲领中的内容，但下面已经开始有许多人一脸懵逼，并且表示自己根本听不懂王云究竟在说些什么。 大概说了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王云停了下来。看向在座的诸位学者询问道，“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之前是用物理和数学一同计算这个方程。接下来，我要讲的就是解开N-S方程最重要的部分，也是N-S方程最终能够被解开部分的理论。” 王云看见过去这么久的时间，那位西蒙斯教授依旧还是没有出现。他想着，大概那位教授今天并没有在场？ 学者们都没有说话，刚才王云的逻辑说得很清楚，即便是计算还有些不太清楚的地方，他们也可以回家之后慢慢计算。这次的学术报告会，王云没有什么大的问题。至少——他们没有挑出什么毛病来。 也可以说，在座的诸位教授中，大多数都觉得王云已经解开了N-S方程。少部分的人，心中尚且还有疑惑，但是他们的疑惑是憋在心里的。因为迄今为止，王云的逻辑他们是挑不出错误的。想要挑出错误，只能够从计算中下手。 但N-S方程的计算量实在是太大了，所以他们只能够回家之后慢慢计算，然后看看王云究竟有没有错误。 毫无疑问，王云的逻辑已经说服了在场的所有人——除了那位西蒙斯教授之外。 “好。”他看着没有一个人出声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王云翻开资料，笑眯眯地说道，“那么我就继续讲下去。” “之后是N-S方程证明的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王云吸了一口气，随后说道，“因为我之前算到这里的时候，根本就解不开，如果不是郎兰兹教授给了我一些灵感，或许我现在都还没有能力算出最后一步来。” “接下来，我们要说的就是王云纲领。”王云笑了笑，“这些天关于这个纲领有许多的争论，我相信大家都看过这个纲领了对吧？” “对这个纲领。”王云沉吟着说道，“大家有没有什么其他不一样的见解？” 整个会场依旧还是很沉默，没有人说话。绝大部分人看过纲领之后，佩服于王云的构思和巧妙的结合。如果是让他们写出这样的理论，恐怕没有几年的功夫是完善不了这样的理论的。 但偏偏——这家伙竟然在一个月的时间就完善了这个理论。 听上去像是初创的理论，但是读下来，倒是觉得不像是初创，更像是存在了多年的理论。 对于这个理论，大家都是没有任何意见的。即便是一小部分人并不觉得王云真的解开了N-S方程，但是依旧对于这个理论非常赞同。 就在全场沉默的时候，礼堂的最后传来了声音，“我有问题。” 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这个声音出现得有些突兀。正当王云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它却恰巧出现。可以说是机会拿捏得非常恰到好处，在一旁的记者们急忙举着手中的相机对着那位说有问题的先生一阵猛拍。 站起来的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浑浊的眼珠看向王云。明明是夏天却穿着一件风衣，头上戴着一顶帽子，穿着极为怪异，但却又不太扎眼。 王云凝视着眼前这位老人，神色并不平静甚至是显得非常的愤怒，扭曲的脸让他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脸庞变得更加的扭曲和可怕。 “请问，您有什么问题吗？”王云风轻云淡的询问着。不用继续在询问这位老者是谁，王云虽然没有看见过西蒙斯教授。但是仅仅凭借刚才那一眼，王云就能够断定，这位一定就是西蒙斯教授。 哦，对了！他现在已经不是教授，而是一位无业游民。因为之前的种族主义倾向，已经被学校开除处理了。 “你能够说这么多，已经让我很惊讶了。”西蒙斯一边走一边嘟囔着说道。 他虽然是嘟囔着说话，但在整个会场都非常安静的环境下，大家都可以很清晰的听见西蒙斯与王云的对话，即便是他的自言自语都是可以听得一清二楚的。 “能够蒙骗所有人……”西蒙斯教授依旧还在说着，“可以看出你的骗术是非常高超的。” “这位先生。”王云笑着说道，“您说我在骗人，那么请您告诉我，我究竟什么地方骗人了？是公式不对，还是我的逻辑有什么问题？” “不。”西蒙斯的脸越发的扭曲了起来，他恶狠狠地看向王云咬牙切齿的说道，“N-S方程根本就不是你解开的，这一切都是你们亚洲人的阴谋。你这个骗子，你欺骗了全世界。我今天……就要当众解开你这个虚伪骗子的面具……” 西蒙斯的话还没有说话，已经有普林斯顿的学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随后就是一阵阵小小的窃笑声，让西蒙斯教授的脸瞬间就涨得通红。 王云依旧还是风轻云淡的看向西蒙斯，那表情就好像是在说‘我等着你表演，请开始吧！’ “你——”西蒙斯指着最开始发笑的那位普林斯顿学子，随后又指着一群人说道，“你们真的相信他，就凭他能够解开N-S方程？” “哦？”被西蒙斯指着的那位学子恰巧也是一位白人，他带着几分嘲笑的口吻说道，“如果王不能解开N-S方程，那么刚才我们经历的是什么？这位先生，您刚才真的听懂王说的究竟是什么了吗？” 第193章 圆满结束 “……”说实话, 刚才王云说的什么, 西蒙斯教授一个字都没有听懂。但是并不妨碍他认为王云是在骗人，在他想法里，王云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骗子。没错，他就是一个欺骗了世人的骗子。 西蒙斯教授看向说话的那位学生说道，“虽然我没有听懂他究竟说的是什么……”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会场传来了一阵阵的爆笑声。 王云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有被笑到, 真是谢谢了。 “那么请问……”王云似笑非笑地看向西蒙斯说道，“这位先生您说我欺骗世人，那么问题来了，我究竟是怎么欺骗的？” “你的理论, 你的解题步骤根本就不是你的。”西蒙斯的脸涨得通红，他能够感觉到整个会场上的人都将嘲笑的目光投到了他的身上。甚至他指责王云的时候，手都在微微地颤抖着。 面对西蒙斯的指责, 王云非常淡定地回应道, “首先，这位先生, 您说我的理论以及解题步骤不是我的有没有证据？还是说，只是能凭空臆测而已？其次，您连我说的什么都没有听懂, 您就这么肯定我是在欺骗别人吗？” “你就是在欺骗别人，不可能，你不可能创造出这样的理论来。上帝不允许……” “？？？”所有人都愣住了, 场面一度非常的沉默。 上帝不允许？不允许什么？你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吗？ “哈哈哈哈哈……”就连一旁有些蹙着眉头的威腾教授都笑了出来，没想到这位西蒙斯教授还真有些搞笑的天分的。 王云诧异地看向西蒙斯，极为冷静地说道，“不好意思，我不相信上帝。” ummmmmmm…… “不过您在普林斯顿撒泼打滚的样子，并不是特别好看。请允许我说一声，您还是转头直接走掉吧，否则待会场面会更加的让您难堪。” 其实现在的场面已经非常让西蒙斯难堪了，在场的人都将他当成了一个笑话。 尤其是那些坐在前排的学者，都用一种同情地目光看着他。仿佛是在说‘看啊，这个神经病实在是太可怜了’。 西蒙斯恶狠狠地看向王云说道，“我不会让你这么愚弄世人的。” “那么这位先生，请您告诉我，在我之前有人宣称自己解开过N-S方程吗？您亲眼看见我剽窃过别人的学术成果吗？您知道我从11月份之后就已经没有出过普林斯顿大学的校门吗？您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我的学术成果是造假和剽窃，那么为什么您会认为我一定是剽窃呢？您连证据都拿出来，不是我说，您特别像是一个笑话。承包了普林斯顿大学有史以来，最好笑的笑点。” 王云刚说完话，普林斯顿大学的学生们疯狂大笑着。 其余的学者也跟着笑了起来，没有错。这位西蒙斯教授甚至都弄不懂数学和物理，还大言不惭的说王云抄袭。他甚至都不知道王云为了解开N-S方程，连普林斯顿的大门都没有出过。 原本还提心吊胆的王秋阳一瞬间就松了一口气，西蒙斯指着王云依依呀呀地大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威腾教授站起身说道，“你就是西蒙斯吧？”他神色严肃，“普林斯顿是一个严肃的学术场所，尤其这里是普林斯顿的礼堂，西蒙斯，这里不是你胡言乱语的地方。我想，大家也受够了你的胡言乱语。” 他朝着安保使了一个神色，身强体壮的安保上前，直接将西蒙斯给拖了下去。 西蒙斯一边被拖下去，他一边还在高声嚷嚷着说道，“你们亚洲人都是骗子，只有我们高贵的白人才能够解开N-S方程。” 王云耸了耸肩膀，威腾教授看向王云说道，“王，继续你的讲解吧，我想大家并不想听一个疯子的胡言乱语对吧？” 下面的学者点点头示意威腾教授说得正确，王云笑了笑，“那么，让我们继续接下来的理论。” 陈教授看向杨主任松了一口气说道，“我还以为那位西蒙斯究竟会怎么样呢，没想到也仅仅只是如此而已。” 杨主任嗤笑一声，“如果他是想要炒作，王云大概是不会管他的。但是他非要来普林斯顿的学术报告会上大闹，你觉得学术界的人能够容忍吗？” “即便是学术界在有争议，那也是学术界自己的问题，而西蒙斯，一个神学教授。对数学和物理指手画脚，所有人都会有一种被侵犯到的感觉。并且，没有任何人有证据能够证明王云是在学术剽窃。而这位西蒙斯给出的理由更是扯淡，上帝不会允许。去他娘的上帝！”杨主任很是气氛。 近代华国的科技有些落后于发达国家，但也仅仅只是落后于发达国家而已。并且，现在还在不停的追赶。甚至已经有很多科技已经赶上了一些发达国家，谁说华国人不行？这个世界上，有谁敢小瞧华国人。 这位西蒙斯简直——就是个蠢货。 杨主任虽然知道这个西蒙斯是一个跳梁小丑，但还是忍不住有些生气。都已经21世纪了，竟然还有一群愚蠢的外国人小瞧华国科学家。 然而，台上的王云却解开了N-S方程，优秀的人才，不管他是什么肤色，什么国籍。他终究会是优秀的那一批人。 “好了，我的理论暂时说道这里。”王云拿着笔转过身，在黑板上写着公式，“接下来，只需要代入理论，就可以解开N-S方程。” 王云将自己的理论代入最后一步，所有人都死死地看着台上的黑板—— 真的可以代入，没有想到这家伙竟然将自己的理论完美的契合在了N-S方程之中。 当最后一笔落下的时候，王云转过头来冲着他们笑着说道，“就是这个结果。” 证明……出来了？N-S方程，成立！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最后的步骤没有任何的错误，如果王云中间的计算步骤没有错。那么他就是真的解开了N-S方程，王云竟然真的证明了N-S方程的成立。 威腾教授站起身来‘啪啪啪’的鼓掌接下来，罗伯特助理也开始站起来鼓掌，一个两个三个……许多的学者也站起来鼓掌，整个会场已经被掌声填满。王云看着身后的N-S方程验证过程轻笑了一声，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整个过程持续了许久，当所有人都坐下的时候。王云依旧没有下台，大家都看向王云，不知道他接下来还会说些什么。 “在研究N-S方程的时候。”王云说道这里的时候，大家的目光都死死地盯着王云，这应该算是正规的程序了吧。学术报告会的最后抒发一下自己的情绪，大家也可以当做经验学习一下。 无可厚非，在解开这种世纪性的难题时，会遇见许多的困难，当事人吐槽一下，也是应该的。 所以在座的诸位学者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向王云。 王秋阳眨巴了一下眼睛，压低声音说道，“王云这是准备要装逼了吗？” 陈教授转过头来瞪了他一眼，“人家这叫情绪宣泄，当然，还是挺装逼的。” “……”说得就跟不是装逼似的。 “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王云手中的笔还没有放下，“尤其是解开了N-S方程之后，这个想法就越来越强烈了。” 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转过身，拿着笔又开始在黑板上写着公式。 威腾教授看着黑板上的公式微微蹙着眉头，罗伯特助理愣了一下，小声的说道，”shit！这个家伙在做什么？” “数学模型。”威腾教授沉默了一会儿，“他在用数学的方式描述湍流。” “那不是CFD吗？”罗伯特助理愣了一下，“这个东西早就已经有了啊。” “不。”威腾教授摇着头说道，“不一样，他的数学模型和CFD是不一样的，可以说是全新的一种方式，他用自己的理论结合流体力学，做出了一种不一样的描述模型方式。往下看……” “我的老天，他在做什么？” “天啊，他想要干嘛？” “这……” 下面的议论声虽然小，但是一直持续不断，王云依旧在黑板上写着自己的公式。 好一会儿之后，他停下笔说道，“这是我对于湍流的数学描述。” “或许，我们可以将他称作是王云模型？”说道这里的时候，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梁。 学者们却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发笑，而是在非常认真的研究着他的模型。 这一次，前往普林斯顿，学者们都有一种物超所值的感觉。不仅仅是见证了N-S方程的成立，更是接触到了王云纲领的核心部分，最重要的——大概就是现在黑板上的那个王云描述的湍流数学模型。 这是一个非常颠覆以往湍流数学模型的方式，学者们现在还不清楚这个湍流模型的用处，但是并不妨碍他们可以拿去做研究。 而且——他们可以明显发现，这个数学模型只是建造了一半而已，也就是说，或许现在这个数学模型并没有触及到最核心的部分。 而最核心的部分，恐怕只有王云一个人知道。其中究竟饱含了多少种力学的学说，也只有王云一个人能够说得清楚。 但是，即便只是这么一点儿数学模型，就足够这群学者们揣摩良久。 学术会在诸位学者的惊叹声中，圆满结束。这些学者和学生们心满意足的走出了礼堂，唯有威腾教授和罗伯特助理，在台下冲着正在收拾资料的王云微笑着。 很明显，他们是在等着王云。 第194章 恭喜你 收拾好自己资料的王云走下台, 看向威腾教授和罗伯特助理。 威腾教授伸出手来说道, “王，这是我听过最棒的学术报告会之一，你很好。”说道这里的时候，威腾教授停顿了一下。随后用目光直视着王云，“很遗憾的告诉你，王。你已经从我这里毕业了, 从今天开始已经是王博士了。” 罗伯特助理也耸了耸肩膀, 不过他并没有说话。 “对了。”威腾教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道，“我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情，关于你留在普林斯顿大学的事情——” 威腾教授没有一口气把话给说完，还留了半截话。将王云的胃口都调了上来, 就这么呆愣愣地看向威腾教授也没有说话。 看着威腾教授越来越沉重的脸色，王云沉默了，心中想着, 难道他不能留在普林斯顿？ 原本礼堂里就只剩下了三个人, 这个时候非常的沉默。好一会儿之后，威腾教授看着王云严肃的脸色笑着说道, “王，放轻松点，恭喜你, 正式成为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物理学的教授。” “……”王云都快哭出来了，没想到威腾教授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风趣。他以前怎么就没有看见过, 威腾教授这么风趣的一面呢？ “谢谢威腾教授。”威腾教授耸了耸肩膀，“距离你招收学生还有几个月的时间，王，我建议你用这几个月的时间好好放松一下。IMU和数学年刊都在验证你的N-S方程究竟是否真正的解开。我相信，几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他们验证。如果，他们没有消极怠工。” 王云笑了笑，没有说话。 “你在普林斯顿一年多的时间里，一直在不停的钻研学术，我认为你是时候该放松一下了。至于接下来的课题，你可以在回到普林斯顿之后，在继续进行。”威腾教授说道这里，罗伯特助理适时的插嘴说道，“对了，王教授，我必须提醒您一下。” “啊？”王云对于王教授这个称呼，还不太习惯。 普林斯顿现在还没有正式聘请王云为数学物理学的教授，但是威腾教授已经这么说了。那么自然距离普林斯顿正式聘请他成为教授已经不太远了。 “您已经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自然不可能在居住在学生宿舍中。”罗伯特助理笑着说道，“普林斯顿校园内是有教师宿舍的，或者是您可以在普林斯顿大学校外租一个房屋？您看，您有什么选择吗？” “对了，我必须要提醒您一句，因为你会成为普林斯顿大学最富有传奇色彩的教授之一，又是普林斯顿最年轻的教授。我想，今年会有许多的学生报您的研究生和博士生。到时候，您究竟会怎么抉择我是不知道的，不过——我想要提醒您一句，必要的时候，您可以找一位助理帮您一下。” 王云听见这句话的时候，笑眯眯地看向罗伯特助理，“罗伯特先生，您在威腾教授身边已经待了三年的时间了，所以，我想这方面您应该是非常有经验的对吧？” “不，王教授……”罗伯特助理还准备说一些什么，但是威腾教授笑眯眯的说道，“罗伯特，你曾经和王教授也是非常熟悉的，我相信，你不会拒绝王教授的这个请求对吧。” “……”我拒绝，我真的想要拒绝。 “好了，这些都是小事儿。”威腾教授耸了耸肩膀，“王，你刚才的那个数学模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威腾教授。”王云沉默了一下说道，“那个数学模型其实是我前几天在验算自己究竟是否解开N-S方程的时候，想到的一个构型。” “用数学的语言来描述湍流的方式有许多种，但是我确信如果将我的理论用来描述湍流，说不定会有一些奇妙的变化。”王云摸了摸自己的鼻梁，笑得有些腼腆，“不过，这个数学模型我还没有完成，这只是一个开头而已。” 威腾教授微微点头，“有一个开头已经非常不错了。” “王，我相信你今后会是一位非常出色的物理学家和数学家。”威腾教授走在前面，王云和罗伯特助理跟在他的身后。罗伯特助理苦笑着说道，“王，你这个骗子，你说过不用我帮忙的。” “抱歉了。”王云哭笑不得的说道，“这也是威腾教授说的，并且我会尽快找到助理的。” “算了吧。”罗伯特助理非常的绝望，“都已经五月份了，你上哪里去找助理？研究生的资料我会帮你挑选，之后的面试我也会帮你安排。你只需要看看这些人，适不适合当你的研究生和博士生就行了。” “好。”王云点点头，罗伯特助理忍不住的强调了一句，“王，你这几天最好别在搞其他的课题，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你发聘书。” “OK。”走出大礼堂，王云看见杨主任和陈教授以及王秋阳站在一旁的小道上等着他。威腾教授看了一眼三人，笑眯眯地说道，“王，是在你等你的对吧？” “应该是没错。” “那么你先去吧。”威腾教授冲着三人点头示意，随后就走开。 王云走向三人，在距离三人很近的地方停了下来。冲着杨主任和陈教授就询问道，“主任、教授你们是？” “王云，干得不错。”杨主任竖起大拇指来，“怎么样，博士毕业了？考虑到什么地方工作了吗？” “应该会在普林斯顿待在几年的时间。”王云笑了笑，“因为还有一个课题，在普林斯顿比较好解决。”说道这里，王云又增加了一句，“不过您放心，我肯定会回国的。” “那就好。”杨主任点点头，“在普林斯顿是助教还是？” “数学物理学的教授。”王云沉吟着说道，“刚才威腾教授告诉我的。” “厉害啊，我说王云……”陈教授伸出手来，推了一下王云的肩膀笑眯眯的说道，“你小子，现在都已经给我一个级别了啊。” “哪能，和您比还差得远呢。”王云哭笑不得的说道，“我怎么敢和您比较。” “啧。”陈教授瞪了王云一眼，“我说你能不能别装逼啊，你都是普林斯顿的教授了——你说我到普林斯顿来，人家会让我当教授吗？” 说实话，王云真不觉得陈教授的水平比普林斯顿的教授差多少。大概是因为陈教授常年在国内研究的关系，和国外的这些有名气的教授不成正比。虽然说现在整个世界的学术彼此交流并不少，但终究还是难以打入内部的。尤其是在发达国家的学术圈中，要是没有什么重大的成果突破，几乎是不太可能被这些发达国家学术圈的学者知晓的。 除非，本身就是发达国家的学术圈出生。 比如说王云，普林斯顿数学物理学博士，不管在什么国家都属于高级别的人才。但是京大的博士未必就在发达国家能够吃得多开，至少不会像是普林斯顿一样，简直就是明晃晃的招牌。更别说，王云现在马上要被聘为普林斯顿的教授。这回国之后，多少学校得抢破头，才能抢到这位大拿。 “普林斯顿挺不错的。”杨主任想了想说道，“这里的学术氛围很好，但终究还是异国他乡，你如果想要回国发展，那么想过今后应该怎么样吗？” “应该还是会在学校里教书吧？”王云愣了一下，“如果能够做课题那是最好不过的。” “那你想过回国之后，去哪所学校了吗？”杨主任的暗示已经非常明显了，可以说已经开始疯狂的明示王云，回到国内一定要来京大。 然而，王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不太清楚，或许会到京大吧。”王云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到时候也不知道杨主任您还收不收留我。” “怎么可能。”杨主任激动得几乎快要跳起来了，华国数学界现在还没有哪一位得过菲尔茨奖。而王云，妥妥的菲尔茨奖预定。他本身就是京大数学研究中心的研究员，回到京大，杨主任恨不得直接把自己主任的位置让给王云。 “当然是非常欢迎。”杨主任笑眯眯的说道，“那我们可就说好了，回国之后，第一个考虑一定是京大啊。你别忘记了，你本身就是京大数研中心的研究员。” “恩，一定会考虑的。”王云点点头，其实他没有说，他还有另外一种想法，那就是回到自己的老家，渝城大学。虽然渝城大学的数学系真的是太破旧了，但——他好歹他也算是顶尖的世界级教授，待遇应该不会太差吧？ 这种事情，他自然没有和杨主任说过。其实他也在考虑，并且他还要在普林斯顿待上至少三年的时间，得让自己手下的博士或者是研究生从博士毕业才行。 回国的事情还不算是太着急，相信等他回国的时候，一定会有大学愿意接收他。 和杨主任说了好一会儿话之后，这才将杨主任三人送出了普林斯顿的大学校园，回到自己的宿舍，王云开始收拾自己的行礼。这个宿舍他待了一年多的时间，原本还以为自己能够多住上几年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搬家了。 好在他的东西并不算太多，三下五除二之后，便收拾好了。之后，等待着普林斯顿给他发下聘书他就能够直接搬入教师宿舍。 第195章 王教授 普林斯顿的速度并不慢, 在学术报告会圆满结束之后的第三天, 就给王云发来了一封聘请书。邀请王云担任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物理学的教授，虽然接到了聘请书，但是官网上挂上王云的名字大概要等到下个月去了。 而他接收研究生和博士生还得等到九月份，王云先是去办理了一下自己的入职手续，随后选了一个宿舍，带着袁成德和罗振东一同浩浩荡荡地向着教师的宿舍楼走去。 罗振东拿着的东西最后, 走在后面抱怨着说道, “王教授，你的东西也太多了吧。” ummmmmm……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称为教授，但是几乎看见他的人都是称呼他为王博士，而不是王教授。对于王教授这样的称呼, 有那么一瞬间，王云还不是很习惯。 “其实我觉得你叫我王博士就挺好的。”王云沉吟着说道，“一般我称呼我的老师威腾教授也是威腾博士。教授, 似乎是华国的称谓了。” 打开大门, 王云发现教师的宿舍比学生宿舍宽敞了不少。袁成德放下东西，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房间说道, “我去，这个房间的确挺不错的。” 说道这里的时候，他转过头来看向王云, “对了，王教授。”袁成德的脸上挂着笑意，能够看得出来, 他就是在拿王云打趣，“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华国？” “应该六月份吧。”王云想了想，“我的量子物理学还有些东西没有解决，需要请教一下威腾教授，所以……还不太着急回去。” “啧啧啧……”罗振东将手中提着的东西放下，看向王云说道，“王教授你可真行啊，都已经当教授了，还是普林斯顿的教授，还要去请教别人问题。你就不怕这件事情被别人知道了，会说你很水吗？” 王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随便他们怎么说，我在流体力学和数学上面有些信心。但是量子物理学我的确没有学到家，所以请教威腾教授很奇怪吗？学无止境，如果这点道理都不懂，我觉得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你是教授，你说得都对。 “我特别好奇。”罗振东眨巴了一下眼睛，“你说咱们华国的学生会不会申请成为你的研究生或者是博士生？” “这个……”王云沉默了一下，“我不太清楚，你是说国内大学的还是国外大学的？” “应该都有吧？”罗振东想了想，指着旁边的袁成德说道，“这家伙不是也要毕业了吗？我看他就快要写好毕业课题总结了。” “话说，袁成德你会不会报王云的研究生？”罗振东非常好奇袁成德究竟是会选择王云还是选择别人。 听说两人在高中的时候玩得挺好的，不过现在一个还没有本科毕业，一个已经当上教授了。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是不是太大了一些？ 至少，罗振东自问自己无论怎么学习，都做不到王云这种地步。 在普林斯顿这种地方，王云都能够算得上是传奇人物，足以说明王云究竟是有多么的厉害。 “我应该会选择德利涅教授吧。”袁成德笑了笑说道，“我是学纯数学的，跟着德利涅教授应该能够学习到很多东西。” 王云点点头，他非常赞同袁成德的话。首先袁成德要报他的研究生，两人都会觉得有些尴尬。其次，王云主要方向还是物理学，数学虽然在行但却并非是主要研究方向。而德利涅教授的主要方向就是纯粹数学，非常适合袁成德。 他又是第一次当教授，可不想坑了袁成德。而且，这次他准备招收的学生一两个就足够了。招收太多不仅是他管不过来，他也怕误人子弟不是。 “我何年何月才能够毕业啊。”不提王云这个BUG，就说袁成德，他们两人是一起进入普林斯顿的。现在袁成德也快要毕业了，就剩下他一个人还在普林斯顿本科厮混，他为什么感觉自己有点儿难过呢？ 是错觉吗？ 这么一想，好像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人似乎都是BUG。心好累，感觉不会再爱了。 “你……”王云清理了一下自己的行李箱，站起身来走到了罗振东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努力吧，反正……别当我的研究生就行了。” “你这是看不起我？”罗振东瞪大了眼睛看向王云，而王云笑了笑说道，“怎么可能是看不起你呢，我就是有点看不起你吧。” 这只是双方在打趣而已，大家都不会当真。 罗振东哼了一声，“我还帮你搬了这么多行礼，王教授咱们做人做事讲点良心好吗？” “不好。”说完之后，袁成德和王云一同笑了起来。 因为王云的课题没有研究，而且他接近一年的时间没有回家，也打算回家好好休整一段时间。所以，王云暂时还没有将自己的课题报上去。他每天就在图书馆里研究一下量子物理学，或者是去威腾教授的办公室与威腾教授一同探讨量子物理学。 对于量子物理学尤其是场论这方面，王云的知识有了长足的增加。越发的佩服眼前这位威腾教授了。 威腾教授的语调轻松而又自然，“王，你都已经从我这里毕业了，竟然还这么努力的学习量子物理学，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在流体力学上面发展。” 王云摸了摸鼻子，知道这是威腾教授在打趣他。作为他的学生的时候，王云没有好好学习量子物理学。倒是已经毕业了，甚至当上了教授之后，还跑来威腾教授的办公室里，和他一起探讨量子物理学。 这就有点儿……尴尬了。 王云挠着头对着威腾教授笑了笑说道，“教授，我这不好似怕堕了您的威名嘛。我是您的学生，竟然连量子物理学和M理论是什么都不知道。说出去，多好笑。” 威腾教授笑着说道，“那他们也是在笑你，而不是在笑我。” “那我不是教授您最欣赏的学生嘛。”王云觉得自从自己在威腾教授这里毕业之后，越来越没皮没脸了，说这种话都可以脸不红心不跳了，甚至一点儿也不怕威腾教授怼他。果然——他膨胀了！ 威腾教授看了王云一眼，偏过头去说道，“我现在有了另外一个最欣赏的学生，你已经不是了。” ummmmm…… 教授您可真是多情，王云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看见罗伯特助理在旁边憋笑。王云站起身来说道，“威腾教授，我觉得这里我可能有点待不下去了。” 威腾教授嗤笑一声，“你早就该走了，问题都问完了，还想怎么的？” “唔……”王云好奇地问道，“教授，我听说您还在修改M理论。” “的确有这么一回事儿。”威腾教授看着自己的最喜欢的弟子，微微点头说道，“你也想要看看？” “那倒不用了。”王云急忙罢了罢手，他现在连M理论都没有看完呢，还去看M理论的修改版，恐怕什么头都找不到。 “等我看完M理论再说吧。”王云嘿嘿的笑着，威腾教授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说道，“王，马上普林斯顿就要放假了。作为普林斯顿没有学生的教授，你早就可以回家了。我记得，你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吧？现在还在学校待着，是想躲避什么人？” “那倒是没有。”王云摇摇头，“我就是想要离开之前，多学习一下量子物理学。大概等回到普林斯顿的时候，教授您也要忙碌起来了，请教您的机会就变得很少了。” “王。”威腾教授脸上打趣的神色消失了，他看向王云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很早之前就已经说过了，凭借你的学识，你很快就能够成为普林斯顿的教授。甚至今后的成就比我还高，还是那句话，我希望统一场论的事情能够在手中有发展。” 之前威腾教授已经和王云提起过这件事情，但是那会儿王云还是博士生，自然不敢回答。而现在，他已经是普林斯顿数学物理学的教授，而他面前的威腾教授非常郑重地和他说这件事情。 王云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教授，我会尽我所能。”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威腾教授冲着王云点点头，随后说道，“王，在这个星期之后，我不想看见你在普林斯顿的校园中出现。” 王云哭笑不得，他明白威腾教授的意思，也就是让他回家好好放松一下。 “教授，我知道了，那……我就先走了。”王云走出办公室，顺带着将门轻轻掩上。 威腾教授笑着说道，“你看这王教授，都已经是教授了，举止还跟个学生似的。” 罗伯特助理笑了笑，“教授，他还没有满二十岁，像是学生也很正常。毕竟，这个年龄的我，还在哈佛大学里读书呢。” “然后你就到了普林斯顿？”威腾教授斜着眼睛看向旁边的罗伯特助理。 罗伯特助理摸了摸自己鼻梁，“教授，您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哈佛的卧底。” “好了，准备一下材料吧。”威腾教授嘟囔着说道，“明天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还有一个会议呢。” “好的。”罗伯特助理开始忙碌了起来，“对了，教授我记得这个月就能够接收研究生和博士生的申请资料了。” 第196章 邀请 “你记得帮王教授整理一下资料。”威腾教授摘下自己的眼睛, 揉了揉眉心, “像是王教授这样的学生，恐怕是遇不到了。” 罗伯特助理没有说话，毕竟——像是王教授这样的BUG还真是比较少见的。他来了普林斯顿这么久的时间，在哈佛也待了好几年。也没有见过谁跟王云一样，简直是对于他们哈佛和普林斯顿的其他人呈现出了一种碾压的趋势。 “王教授作为普林斯顿最年轻的教授，又是一位极为富有传奇意味的教授。”威腾教授停顿了一下说道, “我猜, 大概有许多人都会申请他的研究生和博士生。” “不过。”威腾教授看向罗伯特助理询问道，“他有和你说过挑多少资料吗？” “我记得王教授说过……”罗伯特助理想了想，随后继续说道，“应该是他今年招收的博士生和研究生只有两个名额, 让我给他五六份资料就行了。” “有没有特别强调国籍之类的事情？” “那倒是没有。”罗伯特助理笑了笑，打开电脑说道，“我记得昨天就有一个人投来自己的简历了。” “唔……居然是华国的。”罗伯特助理挑动了一下眉头, 能够考入普林斯顿的研究生, 倒是挺厉害的。看了一下年龄，并不大。且和王教授之前都是同一个学校的, 京城大学。要不，将这份资料给王教授看看吧。想到这里，罗伯特助理将这份简历给留了下来, 打算看了其他的简历之后，一并发给王云。 ………… 走出威腾教授的办公室，王云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他看向前方蜿蜒的道路。阳光正明媚地照在道路上，他露出了一丝笑容。 走在路上，感觉今天的阳光非常的温暖。一想到，马上就要回到华国。他的心情更是舒畅，杨主任说得非常对，美利坚虽然也不错，但对于王云而言，的确也只是异国他乡而已。 千好万好，也没有自己的祖国好。要不是因为普林斯顿更适合研究接下来的课题，王云恐怕也不会担任普林斯顿的教授。 而是毕业之后，直接回华国。 只是，如果他毕业直接回到华国，能不能当教授那可就不一定了。毕竟华国的文化和美利坚的文化不太一样。 走了好一会儿之后，王云停了下来，他手中拿着威腾教授给他的资料。看着迎面走来的人，他总觉得有些熟悉的感觉。他盯着前面的人，想了好一会儿，这才走上前招呼着说道，“小田哥，你好。” 那人愣了一下，打量着王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许久之后，这才惊讶地说道，“你是……王云？” 那人非常热情，“之前听说你在普林斯顿学习我还不相信呢。” “田哥您怎么来普林斯顿了？”王云有些诧异，眼前的这位已经三十来岁了，并且不是学术圈的人，不可能跑到普林斯顿来进修吧？况且，普林斯顿可没有他的专业。 田哥是国内知名的主持，当初他在选秀出道的时候，就是田哥主持的节目。后来，他被全网嘲的时候，田哥也站出来说过话。只是他已经不混娱乐圈几年的时间了，他很感激田哥。但田哥作为一位知名主持人，自然是非常忙碌的。 而他来到普林斯顿之后，根本就没有时间回华国，没有想到竟然在普林斯顿的校园中能够遇见之前在娱乐圈认识的这位田哥。王云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看向田哥，他愣了一下说道，“田哥，您也是来普林斯顿学习的？” 田哥哭笑不得的说道，“怎么可能。”他挥了挥手，“我就是对于这些世界名校有些好奇，所以想来看看而已。” “哦。”王云点点头，热情的说道，“要不我带着田哥去转转吧，我在这里一年多的时间，对这里还挺熟悉的。” “那行。”田哥也高兴的点了点头，要是有人带他转一下普林斯顿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两人一边走在普林斯顿的校园里，一边闲聊着。 “我是真没有想到，在普林斯顿还能够遇见你。”田哥颇为感慨的说道，“当年你参加选秀节目的时候，我还是挺看好你的。你人气还挺不错，我以为你能够在娱乐圈长足发展呢。不过……这样也挺好的，能在普林斯顿读书，说明我当初还是没有看走眼嘛。” “田哥，您谬赞了。”王云挠着头，“我只是运气好而已。” “你看你。”田哥笑着说道，“我之前还在想你能够回家读读书之后在复出也挺不错的，没想到一读还真让你读出名堂来了。” “对了。”田哥看向王云询问道，“王云你现在在普林斯顿读的是什么？” “之前读的是数学物理学，现在……就瞎混。”王云有些不好意思。 田哥愣了一下，“在普林斯顿瞎混？”怎么可能，普林斯顿是能够瞎混的地方吗？田哥自然不相信王云，他摇着头说道，“小王啊，你给我说句实话。你现在……在普林斯顿究竟在做什么啊？” “我听外面说你在读博士，还是一位非常知名的物理学教授的博士？”田哥好奇地看向王云，他对于学术圈不太了解。那些知名的教授博士，除了那些耳熟能详的，其余的他一个不是搞学术的人还真不知道。 “对。”王云点点头，“之前在威腾教授那边读数学物理学的博士，威腾教授是非常出色的物理学教授，并且获得过菲尔茨奖。” “物理学家，获得过菲尔茨奖？”田哥作为一个专业的主持人，对于这些奖项还是有一定了解的。菲尔茨奖，号称数学界的诺贝尔奖。看来，王云的确跟着一个牛人。 “不过。”王云笑了笑，“现在我已经毕业了，所以没有跟着威腾教授了。” “毕业？”田哥打量着王云，倒吸一口凉气，“你博士毕业了？” “对。”王云用力地点了点头，“就在前几天，刚博士毕业。” “太……”田哥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实在是太厉害了。” “那你之后会做什么呢？”田哥忽然很好奇，像是王云这样可以说是天才的人，之后会做什么事情。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仅仅几年的时间而已，王云从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少年变成了普林斯顿的博士。这要是放在以前有谁给他这么说，他一定会当成笑话。然而，这样的事情却活生生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觉得，这个世界都是有些荒谬的。 “额。”王云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前几天接到了普林斯顿大学的聘用通知书，大概会在普林斯顿当几年数学物理学的教授吧。” “教授……”田哥这一次直接给石化了，他打量着王云，教授这个词语在田哥看来应该是风度飘飘的中年或者是学富五车的老者。但是——王云怎么看都像是个学生，而不是教授。但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物理学的教授，要知道普林斯顿最好而且最拿手可就是数学和物理两个专业。 能够当上数学物理学的教授，那就是说明王云是真的有真材实料并且出了极大的科研成果的。 他看了好一阵子之后这才说道，“王云，你实在是——这个！”说着，他竖起大拇指。 王云不好意思的说道，“也是因为威腾教授的栽培，其实我——也没有什么特别出众的地方，还是感谢威腾教授能够看得上我吧。” “倒是田哥。”王云转过头，看向田哥说道，“我刚才见你的时候，就觉得您有些忧心忡忡的模样，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倒也不是什么心事。”田哥勉强的笑了笑，“我在普林斯顿来，一呢，是想要参观一下世界名校。其实，还带着一件事情。” 王云看向田哥，他沉默了一下说道，“田哥，您有什么事情就说吧，如果能够帮助您，我肯定帮您一把。” “嗨。”田哥站在原地，沉默了良久这才说道，“你也知道，我之前是主持娱乐节目的对吧？” “对。”王云最近没有看过什么娱乐节目，但他也知道田哥一直是主持娱乐节目的主持人。 田哥继续说道，“其实我有一个想法。” “想法？”王云看向田哥。 “没错，现在华国的娱乐业其实挺发达的。但是现在似乎很多中小学生都被一部分浮躁的娱乐业给带歪了。”说道这里的时候，田哥有些忧心忡忡的模样，“我想要搞一个节目，就是那种偏向于科普的节目。虽然也带一点娱乐性质，但重点就是科普。比如说世界名校啊，科学家啊，以及做实业或者是普通人那一类的。就是关注一些明星之外，生活常识也好，科学发展也好。都可以给这些孩子的成长的路上，带来一些不一样的观点和碰撞。” “我懂您的意思了。”王云笑着说道，“所以，您是想要科普一下普林斯顿大学？所以前往普林斯顿大学现场感受？” “这只是一部分而已，我还想要请一些在普林斯顿读书的华国学生去节目里说说关于普林斯顿的趣事，或者是自己经历过的趣事。我想让，那些关注娱乐业的孩子知道，这个世界上并不仅仅只有明星，世界是非常广阔的。”田哥说道这里，看向王云，“不知道，我能否有这个荣幸能够邀请普林斯顿大学的王教授？” 第197章 敲定档期 “这……”王云看向田哥, 沉默了一下说道, “田哥，您的想法是不错。但是——”王云倒不是说田哥的想法有什么问题，或者具体实施有什么难度。他记得，田哥所在的电视台一般都是比较偏向于娱乐的吧？ 田哥看向王云说道，“王教授，你很久没有看电视了吧？” 王云摸了摸鼻梁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他的确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看电视了, 电视机长什么样子他都不记得了。至于手机，别说其他的，他的手机几乎是处于静音状态，以便他有了灵感之后, 手机的铃声不会吵到他。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田哥笑着说道，“这样吧。”他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掏出手机来，递给王云, “这是我们之前更新的一期节目, 因为这个节目是新开的，但是观众的评价和收视率都是不错的。在同时间段的收视率上, 属于领先的水平。” 王云微微点头，“田哥，你误会了, 我不是担心收视率的问题。”他一个学术界的人，在乎收视率没有什么用处。 “我就是觉得吧，我好像没有什么趣事可以说的。”王云耸了耸肩膀, “就我觉得我的日常挺普通的，图书馆、宿舍以及食堂，偶尔和自己的教授聊聊天，然后就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摊开手，王云哭笑不得的说道，“田哥，您说我要去了节目，有什么可以说的？” “没关系。”田哥摇摇头，一本正经的说道，“可以和大家说说你解题过程中的趣事之类的。而且，你这么小的年纪，就已经是普林斯顿的教授，我相信大家对于你这样的正能量还是非常有兴趣的。” 看着田哥诚心诚意的邀请，又是为了华国的未来着想。毕竟一个电视台的责任不仅仅是娱乐观众，还要传递一些正能量的价值观。 王云觉得这个节目的立意的确挺不错的，而且他回到华国之后，的确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至于课题的事情，大概还得等到回到普林斯顿之后在进行。所以，回到华国之后，他又充足的时间休息。 “行吧。”王云笑了笑说道，“我其实并不怎么想上电视，但是田哥您的邀请，我是不可能回绝的。” “哈哈哈。”田哥笑了笑说道，“我还真没有想到，能在普林斯顿还能够请到你这样的大教授去节目，蓬荜生辉啊。” “嗨，田哥您就别胡说了。”王云哭笑不得，“我这不是刚当上教授嘛，普林斯顿大学的官网也刚把我给挂上去，我还琢磨着我可能招不到学生呢。” “王教授啊。”田哥摇着头说道，“别太谦虚了，就凭你现在能够担任普林斯顿的教授，我就琢磨着，你的学生肯定不会少。” “托您吉言。”王云和田哥互相留了一个电话号码之后，田哥因为还要去找之前联系好的几位华国学生便先走了。 王云回到宿舍，闲来无事，就搜索了一下田哥所说的节目。果然是新开播的节目，但是看评论大家都还觉得挺不错的。既科普了生活中的一些事情，也有请一些当红明星参加节目进行科普。 总之，节目的形势还是挺不错的。 而且，最近节目在做一个世界名校的专题—— 原来是这样所以田哥才会来普林斯顿，王云还是挺佩服田哥的，为了一个世界名校的专题，就跑到了普林斯顿来。不过，似乎为了保证节目的收视率，每一期的节目都会有一位明星出现。 这个王云倒是觉得没有什么，毕竟电视台也是要吃饭的，节目组要是没有收视率绝对会被砍掉。 随便看了几集之后，虽然科普的都是一些生活中的小常识或者是大家都没有注意到的事情。总体感觉还是不错的，而且世界名校这个专题，第一期就是普林斯顿大学。而做世界名校这个专题，田哥的想法在专题的下面说过。 就是想要让大家知道，世界是非常广阔的，想让大家尝试着包容，以及观看一下世界各个名校的学子的生活状态以及名校趣事等等，开阔眼界。 王云会心一笑，他一直觉得田哥是一位非常好的主持人，没想到其实田哥的胸怀挺大的。 对于自己能够答应这么一个节目组，尤其是田哥这么一位优秀的主持人，王云觉得还算是不错。 ………… 田哥找到了普林斯顿大学已经联系好的学子，聊了几句，忽然提起王云，“我刚才在普林斯顿大学遇见了王教授。” 学子愣了一下，“王教授，哪个王教授？” 旁边的人也跟着愣了一下，田哥笑眯眯的说道，“你们普林斯顿数学物理学的王云，王教授啊。” 学子恍然大悟，“哦，您说的是王教授啊。” “之前我经常在图书馆里碰见过他，他在我们普林斯顿也算是一位风云人物，非常厉害。而且，之前还开了一场学术报告会。解开了千禧年的七大数学猜想之一N-S方程，是流体力学和数学的顶尖专家。他的导师威腾教授又是量子物理学的世界级专家……”一说起王云来，这位学子简直就是滔滔不绝。 因为田哥其实有些拿不准王云究竟是不是教授，毕竟王云的年纪太轻了一些。如果他在电视机前播报错误，可能就……有些对不起观众。他自然是需要多方打听的，即便是王云知道了，也不会怪罪田哥的。 “田哥，您怀疑王教授啊？”那位学子看向田哥说道，“我给您看看吧，咱们普林斯顿大学官网上，好像是有教授介绍的。” 说着这位学子打开了普林斯顿大学的网页，查到了王云的资料给田哥递了过去。 “诺，这就是我们普林斯顿数学物理学的教授。”指了指王云的头像，学子继续说道，“基本上，我们普林斯顿大学的人都知道王教授这一号人，他从进入普林斯顿大学本科学习到博士毕业只用了一年多的时间，简直是无可超越的速度。” “这么……厉害吗？”田哥很难相信，以前那个啥都不懂的王云，现在竟然厉害到了这种地步。 “这大概就是天才吧。”学子讪笑着说道，“哦，对了，我记得数学系的罗振东其实和王教授挺熟悉的，而且他们都是参加过IMO大赛的。” “好的，谢谢！”田哥道了一声谢之后，便与学子道别。 因为约定好了六月底录制节目，其实田哥也不需要多说一些什么。他现在倒是对王云越来越感兴趣了，他觉得到了节目录制的时候，可以深挖一下王云的学习历程，或许能够鼓励许多还在读书的小朋友也说不定。 现在很多小朋友都被娱乐圈的风气给带歪了，比如说之前的王云，一心想要成为明星。现在的小朋友还有什么想要当网红啊，等等之类的。 他记得自己的小时候，想当的是科学家、是警察、是老师。然而现在社会有些浮躁，这其实不是哪个圈子出现了问题，大概就是经济进入了发展期会出现的状况。但是这种浮躁的风气不能够继续蔓延下去，即便是个人的努力再小，只要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终归是会看见成果的。 尤其像是王云这么好的素材，不用来改变一些小朋友的想法实在是太可惜了。 ………… 王云放下手机，看了一会儿节目之后，他觉得没有什么意思。恩，果然还是看书最有意思了。 打开量子物理学的书籍，他又开始看了起来。 在回到华国之前，王云收到了田哥的消息，大意是六月底会录制节目，想要和他对一下时间，能不能有空去往电视台进行录制。 王云已经答应了田哥，自然不会出尔反尔。他给田哥发了一个消息，算是答应了田哥节目录制的时候，他一定会准时赶到。 下了楼，王云原本还想着应该做什么车去纽约机场，没想到罗伯特助理已经开着车在楼下等着他了。 等他下楼的时候，罗伯特助理正在冲着他招手说道，“嘿，王教授快过来。” 王云走到车窗前，看向罗伯特助理笑着说道，“罗伯特先生，是来送我的？” “当然。”罗伯特助理指了指副驾驶，“快上来吧王教授，你是今天几点钟的飞机？” “中午吧。”王云将自己的行李箱扔进了汽车的后座，随后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是被威腾教授叫来送我的？”王云好笑地看向罗伯特助理。 “还真不是。”罗伯特助理摇了摇头，“我就是想要来送送你，我在想，王教授如果我从威腾教授那边跑到你这里来读博，你会不会接收我。” “抱歉，我不需要哈佛的卧底。” “我说过了，我真不是哈佛的卧底！！！”罗伯特助理特别抓狂，过了好一会儿，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对了王教授，我选好了几个学生的资料，已经发到了你的邮件里，你可以看看，如果不满意，我可以在挑选一下。” “ok！”王云点点头，拿出手提电脑，打开之后，点进了自己的邮箱，一边看一边说道，“罗伯特先生，你给我发的这几个学生平时绩点都怎么样？” “放心吧，都是挑最好的几个。”罗伯特助理耸了耸肩膀，“对了，有一个好像是和你之前在华国的时候同校的学生，学物理的。” 第198章 老朋友 “同校？”王云愣了一下, 看向罗伯特助理说道, “你是说京城大学吗？” “不然呢？”罗伯特助理哭笑不得的说道，“难道还是高中吗？王教授，我并不知道你高中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读的。” ummmmmm…… 也是，罗伯特这个哈佛的卧底，能够知道京城大学就已经很不错了。不过，京城大学, 物理专业, 能够考到普林斯顿读研究生的。 难不成会是—— 王云一想，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儿。不会是他想的那个人吧？急忙点开学生的资料档案，果然—— 还真是他想的那个人——陆诚！ 没想到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竟然也要报我的数学物理学，你不应该是去学物理学的吗？ “王教授, 看上去你似乎有些诧异的样子。”罗伯特助理看向王云，“你之前认识他？” “认识。”王云沉默了一下，“是我的学长。” “我的上帝。”罗伯特助理一瞬间就尴尬了起来, “我看他平时成绩挺不错的, 没想到竟然是你的学长，要不我换一个吧。” 想想, 自己的学长变成自己的学生，这种尴尬的烦恼，好像也就只有王教授才会有。总之, 罗伯特助理肯定是不会经历这样的烦恼的。 “不用了。”王云摇了摇头，“我的这位学长其实挺厉害的，如果在我这边读研, 我觉得我能够轻松许多，只需要给他一个课题就足够了。说不定，还能和我一起研究一下杨—米尔斯理论。” “王教授。”罗伯特助理严肃地说道，“我劝你还是放弃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吧，你的杨—米尔斯理论不是谁都能够研究的。” “……”你这么说，让我简直无话可说。王云耸了耸肩膀，“说不定呢？” “放弃吧，王教授。”罗伯特助理深吸一口气，“你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几个人能够和你一样呢？” “好的。”王云不想和罗伯特助理争论这个问题，随后又看向下一份资料。看见这份资料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一种懵逼状态的，“罗伯特助理，你确定没有特意挑选国籍吗？” “没有，他们都是非常出色的。”罗伯特助理摊开手说道，“怎么，下面一个华国人你也认识？” “那是我——高中同学，你相信吗？”王云有点儿一言难尽。 “？？？”罗伯特助理一个急刹车，转过头来看向王云说道，“王教授，我真想知道你究竟经历了一些什么？” “我也想要知道，我究竟经历了一些什么鬼！”王云吐槽着说道，他将目光转向邮件里的电子档案—— 姓名那一栏中明晃晃的写着两个字：荣磊！再一看照片，是他认识的那个荣磊不会错了。 ummmmm…… 谁给他说世界很大的？不过荣磊这个家伙能够考到普林斯顿，并且这么早就毕业，还真是……有些出乎人的意料。 绩点全优，非常出色的成绩。怎么看，都像是那个上了大学之后，有些自卑的荣磊。王云为荣磊高兴的时候，又觉得有些尴尬。 大学学长也就算了，高中同学也来凑热闹。难不成他们三个人尬到一堆，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 这特么……能忍？ “抱歉！”罗伯特助理知道现在的气氛有些尴尬，“王教授，要不，就换一个学生吧？即便是你高中的同学，你也不一定要录取他……” “但是他的成绩真的不错，而且我觉得他改变一定很大，说不定将来在数学界也能有一席之地。” “所以你的意思是？”罗伯特助理转过头看向王云，“你想要的两位学生都是研究生？” “应该吧？”王云沉默了一下，“既然都已经看到了，我能有什么办法，如果他们能够通过面试，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并且，我的那位高中同学，和我住在一个城市。可能就是当面面试了……” “虽然听上去没有什么。”罗伯特助理嘟囔着说道，“但是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 “难道最奇怪的人不是我吗？”王云整个人都不好了，这都是些什么事情啊。招个研究生，不是大学学长，就是高中同学，大概在没有比他更尴尬的教授了。 罗伯特助理不太懂王云的尴尬，但是看着王云的表情，他原本还想要劝王云不要太勉强的。想了想，后面还有几位普林斯顿本校的学生，犹豫了一会儿说道，“王教授，要不你在往后看看，普林斯顿也有几位学生想要成为你的研究生。并且，这几位学生我比较熟悉。” “哦？”王云沉吟了一下，“我们普林斯顿本校的学生也想到我这里来当研究生？” 罗伯特助理看了王云一眼，哭笑不得的说道，“我说王教授，你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你知道究竟有多少人想要申请你的研究生吗？” “多少人？”王云愣了一下，看向罗伯特助理，不至于很多吧？毕竟他刚当上教授没有多久。怎么也不可能排着队来当他的研究生，更何况他第一次带研究生，也不会带太多人。 “我们已经收到了好几十封邮件，都是想要申请你的硕士学位的学生。”罗伯特助理吐槽着说道，“这还只是十多天收到的邮件，如果你没有确定好研究生，恐怕接下来还有更多的邮件。王教授，你可是解开了千禧年七大数学猜想的顶尖数学家，并且又是流体力学专家。我想很多学生，对于你这样的教授都是非常感兴趣的。” “虽然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但是听你说出来的时候，依旧感觉有些怪怪的。”王云和罗伯特助理还在说着话，汽车已经停在了纽约机场。 罗伯特助理看着王云将行李箱放下之后，冲着他笑了笑说道，“王教授，一路顺风。” “谢谢你，罗伯特助理。”王云冲着罗伯特助理挥了挥手之后，走进了机场。 进入机场之后，王云无所事事，等待飞机的时间还是挺无聊的。他打开罗伯特助理发来的邮件，刚才只看了陆诚和荣磊的基本资料，后面还有几个学生的资料没有看。 整个资料都看了一次之后，王云最终还是决定先给陆诚发一个邮件过去。其实看见陆诚和荣磊的资料之后，王云就已经决定好了自己的两个名额就给他们。 但是具体能不能够得到名额，就得看他们面试时的表现了。 因为纽约的飞机直接飞到首都的，现在是六月份，也不知道陆诚究竟在没有在首都，所以王云就先给陆诚发个邮件过去，询问一下对方有没有时间。如果有时间，可以敲定一个地方进行面试。后续的事情，王云会交给罗伯特助理处理。 等陆诚和荣磊当了他的研究生之后，这些事情自然就会是荣磊或者陆诚来处理。 发完短信之后，王云估摸着对面应该还没有天亮。所以他也不忙收对方的短信，并且他应该会在首都停留几天的时间，等王秋阳都收拾好了之后，在一同回渝城。所以，他一点儿也着急。 但是没有想到陆诚很快就回复了他一封邮件。 大意是他这几天都在京大，如果王云有空，他随时可以出来进行面试。 王云算了一下时间，直接告诉陆诚到了首都之后会联系他，密切注意邮箱就行。回复之后，王云收拾好自己的行礼开始登机。 顺便，告诉王秋阳自己回国的事情，让他来接一下，以免自己很尴尬。 回到华国首都的时候，王秋阳果然来接他了。一同前来的，还有王镇北。看着王云从走出机场，王镇北兴奋地冲着王云挥手说道，“王云，你这就回国了？博士毕业了？” “嗯。”王云看着一脸兴奋的王镇北笑着说道，“不过，我还得在普林斯顿待上几年。” “为什么？”王镇北有些不太理解，难道是王云喜欢上那边的生活了？ “我在那边研究一个课题，因为那边的学术氛围比较宽松一些。这个课题对于现有的科技，没有太大的促进作用，但是对我个人而言是非常有意义的。”王云知道或许王镇北不太理解他的想法，“总之，我肯定是会回过的，镇北你就放心吧。” “那就好。”王镇北笑了笑。 王云看向王秋阳，他准备嘲讽王秋阳一波。这家伙在做什么？好歹也是参加过IMO大赛的人，荣磊都已经考入普林斯顿了，这家伙还没有本科毕业。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秋阳，我要告诉你一个消息。” 王秋阳一愣，“什么消息？”为什么他总觉得王云的目光有点不太对劲儿呢，是他的错觉吗？ “我收到了几封邮件。”王云看向王秋阳一字一句的说道，“是申请研究生的。” ummmmmm…… 知道你是教授了，但是你也不用这么炫耀吧？ “然后呢？”王秋阳很无奈，摊开手看向王云。 “然后你知道我在资料里面看见谁了吗？”王云挑动眉头，他觉得王秋阳肯定猜不出来他看见谁了。 “看见谁？”王秋阳打量着王云的脸色，想了一会。他觉得王云的脸有些夸张，一定是他没有能够想到的人，“是陆诚学长？” “没错。”陆诚学长这个其实不难猜，难猜的是另外一位，“还有一个人，你也认识，你好好想想会是谁。” 第199章 不能咸鱼 “还有一个人？”这倒是真把王秋阳给难住了, 王云脸上玩味的笑容就能够看出来, 这个人一定是他没有想到过的，甚至有可能是猜不出来的那一种。 “肯定不是袁成德对不对？”王秋阳看向王云。 王云耸了耸肩膀，“实话给你说吧，袁成德想要选择的导师是德利涅教授，肯定不会是我。” “唔……”王秋阳蹙着眉头，嘟囔着说道, “肯定不会是罗振东那个家伙。” “为什么？”王云好奇地看向王秋阳, 他发现王秋阳似乎有些忽视罗振东。虽然说，罗振东在普林斯顿算得上是比较正常的学生。但仅仅也只是在普林斯顿算正常而已，如果放在其他学校，虽然不说是天才, 但怎么说也算得上是顶级学霸级别的霸主。 也就是和王云这种BUG和袁成德这种天才相比，显得看上去很弱小而已。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但实际上, 罗振东还是非常强大的, 甚至比许多京大的学霸更加厉害，甚至多得多。也就是普林斯顿这种全球天才和疯子的聚集地才会显得比较平庸, 仅此而已。 “其实我发现你似乎一直不太喜欢罗振东这个家伙，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和你一样，比较讨厌他。”王秋阳耸了耸肩膀, “大概是因为参加国赛的时候，他的中二太深入人心的缘故吧。” ummmmmm…… 王秋阳这么一说，他倒是想起来了, 难怪他看罗振东有些别扭。原来还真是因为——这家伙曾经实在是太中二的缘故。 随后他点了点头，“没错，的却不是罗振东。他要是敢报我的研究生，我肯定第一个把他给踢出去。实在是太不靠谱了——” 王秋阳笑了笑，随后脸色有些凝重。 “是我认识的人，但是你笃定我很难猜到。”王秋阳这个时候脸色已经有些不太好看了，他又不是傻子，能在京大读书，并且在陈教授的手下混得如鱼得水。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的额间已经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你别告诉我，那个人他是——” “你觉得是谁？”王云的目光直视王秋阳。 这让王秋阳的脸色露出一丝惭愧的红色，他深吸了一口气，试探性的说道，“荣磊？” “没错。”王云点点头，“他的天分并不差，只是在上大学之后有些自卑。我看他毕业时的绩点，非常优秀。你懂我的意思吗？王秋阳，你甚至比他更聪明。我想你应该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早就能够毕业。” “可是……”王秋阳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又说不出口。 “没有什么可是的。”王云摇着头说道，“荣磊绝对没有你的天分，但是你的天分却没有全都用在数学上。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因为觉得追我太遥远了，所以干脆就直接不追了对吧？” 王秋阳没有说话，王云这番话是正确的。原本大家都在同一起跑线上，不，甚至王云比他落后太多。 但是——王云发愤图强，直接冲向前方，他甚至都看不见王云的身影究竟在什么地方了。所以，他慢慢地开始懈怠。因为懈怠，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别看罗振东嘴里嘟囔着自己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毕业，其实他已经在准备毕业课题，正在积极的联系读研究生的导师。 在王云非常熟悉的人里，只有王秋阳这么一个家伙，似乎没有什么进展。大家都快要毕业了，荣磊能够现在从金陵大学毕业，甚至考到普林斯顿，其中的努力自然不必多说。他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荣磊会选择他当导师。 明明大家之前是高中同学，这么一来，会不会有些尴尬。 不过——荣磊竟然想要往物理那边发展，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王秋阳在京大待得太久了，并且熟悉了京大之后，又有陈教授罩着他。他本身对于课程的学习程度也很高，总体来说，就像是温水煮青蛙一样。在京大这锅温水里，王秋阳慢慢地丧失了进取的心。 沉默了一会儿，王云在飞机上思考了很多。不可否认，荣磊的天分的确很好。但是没有好到现在就能够以优异的成绩考入普林斯顿大学的地步。也就是说，荣磊牺牲掉了许多的东西，才换来优异的成绩。 王秋阳是他的表哥，而他自己又是京大数研中心的研究员，并且和陈教授也好，还是京大数研中心其他的研究员也好，关系都还不错。尤其是陈教授手下的几个科研狗和他的关系都非常好。现在，王秋阳生活的环境，完全是不需要争取，甚至别人可以直接送给他的。 所以王秋阳现在这样，其实和他也有些关系。毕竟京大还想着，等他从普林斯顿回来之后，在京大当教授。 “下学期，我会以普林斯顿教授的名义给你发一封邀请函。”王云看向王秋阳说道，“交换生，和我一样，一年的时间。如果你能够毕业，可以选择在普林斯顿继续读研，如果不行，就自己灰溜溜的回京大，继续做温室里的花朵。” “但是王秋阳。”王云停顿了一下，“你别忘记了，就拿你能够去普林斯顿来说。你觉得和陈教授手下的那些师兄比起来，你真的能够有这样的机会吗？” 王秋阳也非常的沉默，他知道，王云的意思是，很多事情陈教授都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会让自己去做的。而那群师兄对自己拿到了机会没有任何异议，也是因为看在王云的面子上。其实很多时候，他自己也知道，只是不想去深究而已。 “你们快走啊，还在说什么？”王镇北没有闲工夫听他们说话，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赶快走。 “你现在不用回答我。”王云看向王秋阳，在他印象中，王秋阳是那个极为厉害的学神级别的人物。他希望，以后的王秋阳依旧还是那个学神王秋阳，而不是咸鱼王秋阳。 “你已经被荣磊逆袭了。”王云拍着王秋阳的肩膀说道，“罗振东和袁成德都在准备毕业课题，而且袁成德的毕业课题是孪生素数猜想。” “……”王秋阳确实没有什么话好说。 他只能静静地看着王云，沉声说道，“我会好好考虑的。” “如果，你真的能够在一年之内本科毕业。”王云想了想，“我可以给你写一封推荐信，收信人是我的老师，威腾教授。” 王秋阳的眼睛一亮，威腾教授啊。那可是可望不可即的存在，如果真的有机会能够成为威腾教授的弟子。虽然知道，威腾教授的弟子里，恐怕最出色的肯定会是王云。但，能够成为威腾教授的弟子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好的。”王秋阳重重点头，“我会慎重的。” “之后，我要和陆学长见一面。”王云觉得沉重了这么久，应该要轻松一些，笑眯眯的说道，“原本是可以视频面试的，但是我想了想，还是当面面试最好。” “我说。”王秋阳看向王云，“你当教授的事情还没有给家里说过吧？咱们王家也是出了大教授的家庭了……” “好了，别给我闹。”王云挥了挥手，“我正在琢磨怎么回家交代比较好，你说我还要在国外待好几年的时间，家里人允许吗？” “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他们还能把你关起来不成？”王秋阳嗤笑一声，“刚才训我的时候，不是挺厉害的吗？” “这不一样。”王云嫌弃地看了王秋阳一眼，“要知道，我认识的人里，就你最咸鱼。” “你敢说是我最咸鱼？”王秋阳嗤笑着说道，“你九中的同学应该是今年高考吧？” ummmmmm…… 你不说，我都忘记这件事情了。今年是17年，正好是他们高考的时候。然而，之前还在一起上学同学，他们刚成为大学生，自己已经是教授。想想，还真是有些让人感慨，世事无常呢。 王云冷笑一声，“是你这么比的吗？王秋阳，我郑重的警告你，你在这么咸鱼下去，小心以后连划水都划不下去。” “……”王秋阳实在是无话可说，离开了首都机场。王云入住酒店，是和王镇北住在一起的。这家伙明明还没有放暑假，却请了好几天假。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请假的，安顿好了之后，和王秋阳、王镇北一同吃了饭。 王云和王镇北回到酒店休息。 “镇北。”王云一边看着电脑，一边说道，“我明天有些事情，你自己找地方去玩吧。” “嘿。”王镇北来劲了，“你有什么事情？” “我不是当了普林斯顿的教授吗？”王云连头也没有回一下，“京大有学生申请我的硕士学位，我需要面试一下。” “我帮你参考参考呗。”王镇北挑动眉头。 “我又不是去相亲。”王云哭笑不得，“你参考什么。” “嗨，反正我也没事儿，就跟着你一起去吧。”王镇北一个堂堂七尺男子，说话的时候竟然带着一些撒娇的意味。 听得王云冷汗直冒，“够了啊镇北，你可以跟着我一起去，但是你要是敢乱说一句话，看我怎么打死你。” “呵呵。”王镇北冷笑一声，“说学习吧，肯定比不上你这个大教授，但是说到打人这种事情，你是认真的吗？”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王云关掉电脑，“总之，你明天不许胡说。” 第200章 面试 第二天, 王云早早就来到了约定的地点。王镇北是跟着王云一起过来的, 看着窗外的景色，王镇北感慨着说道，“不就是一个面试吗？不需要搞得这么隆重吧？” 王云瞪了王镇北一眼，“你懂什么。” “好吧。”王镇北耸了耸肩膀，“搞不清你们这些读书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正说着，陆诚缓缓地走进了店里。来到王云的身边, 王镇北打量着陆诚说道, “这小伙子长得挺不错的。” 王云瞪了一眼，压低声音说道，“你胡说什么，这是我的学长。” ummmmmm…… 你的学长现在要当你的研究生, 你就真的不尴尬吗？ 说实话，看见陆诚的一瞬间，王云的确是有些尴尬的。不管怎么说, 陆诚之前都是他的学长。现在报他的研究生, 这就有点儿相顾无言的感觉了。 “王教授。”陆诚先开口，凝视着王云。他其实在选择普林斯顿教授的时候, 的确是看着数学物理学的教授选择的。威腾教授作为他的第一选择，但是他总觉得自己选择威腾教授不一定能够成为他的研究生。 在最后一次看普林斯顿官网的时候，突然刷新了数学物理学的教授名单。 他在教授名单中, 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并且这个熟悉的名字排名非常靠前，他一直觉得他的这位学弟非常厉害。但是没有想到仅仅一年多两年的时间，就成为了普林斯顿的教授。这速度, 火箭都快要追不上了。 他当机立断，直接将自己的申请递交了上去。 于是，现在陆诚出现在了王云的面前。 陆诚是没有什么负担的，王云曾经的确是他的师弟没有错。但他有能力，能够成为普林斯顿的教授，自己叫他一声教授也没有什么错误。 更何况自己如果有幸能够成为王云的研究生，那可是得一直叫他教授的。如果连这一关都过不了，那才是笑话。 “坐吧。”王云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座位说道。 陆诚坐下之后，王云看向他，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说道，“我其他的话也就不多说了，面试我想你很清楚应该说什么不应该说什么。” “而且，我也认识你很久了。”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停顿一下，“其余的繁文缛节就掠过，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对我的理论有什么看法？” 陆诚沉默了一下，他设想过很多种情况。王云开门见山这种情况，也是他想到过的。所以他并没有惊慌。 而对于王云而言，他一点儿也不担心陆诚的物理会不好。毕竟京大的物理系是全华国名列前茅的，在全国名列前茅的物理系最优秀的学生，那么自然王云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但是不可能面试就说说话而已，肯定是需要询问专业知识的。 所以，王云直接询问陆诚对于自己的理论有什么看法。 【………… U(x τ)^n=u(δ) δ=kx+hy+ωt+δ_0 ………… 借助齐次平衡法，令拟解的具体形式为 u(δ)=a_0+a_1 φ(δ) …………】 陆诚一边说，一边用手在桌面上比划着。王镇北听不懂，感觉有些无聊。王云点点听，一边思考，一边侧耳听着陆诚继续解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陆诚终于说完了。 王云抬起头来，看向陆诚说道，“好了，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我希望九月份的时候，能够在普林斯顿大学见到你。” 说道这里，王云停顿了一下，“一定要问清楚我的办公室在哪里，当然，我现在也不太清楚我的办公室究竟在哪里。”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耸了耸肩膀，“你去了之后，可以自己拟定课题，我可以让我帮你拟定课题。” “教授。”陆诚看向王云用一种探寻的目光问道，“我可以知道您之后需要研究的课题吗？” “当然。”王云笑了笑，“我之后的课题是杨—米尔斯理论，怎么你有兴趣？等你读到博士的时候，说不定我可以让你参与进实验中。但是现在，还不行。”王云摇了摇头，“你还需要沉淀一下，尽管你的数学没有什么错误，但很明显，你在数学上面还是有很多不足的地方。物理也是，所以，陆诚你还需要加油。” “谢谢教授。”陆诚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腿有些发软。 开什么玩笑，直面普林斯顿排行前列的教授，他不腿软这才是怪事儿。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陆诚喘了一口气，这才继续往门外走去。 王镇北看着陆诚离开的背影，撇着嘴说道，“这家伙，心理素质不太行啊。刚才好几次都结结巴巴，差点儿就说不下去了。” 王云笑了笑没有说话，站起身来，也向外走去。王镇北自然跟着王云离开了咖啡店，在京城待了好几天的时间。王镇北肯定是回不了家的，这家伙放假的时候还得去部队实习。王秋阳倒是收拾好了，准备和王云一同回渝城。 坐在飞机上，王秋阳打着呵欠说道，“我觉得这个暑假我不能继续颓废下去了。” “哦？”王云挑动眉头，“那你准备怎么办？” “唔……”想了想，他说道，“我要奋发图强，在一年之内拿下普林斯顿的学士学位。” “恩……”王云沉吟着，“普林斯顿的学士学位没有这么好难，秋阳，你自己看着办吧。” 回到渝城后，因为有二舅接机，所以两人很快就上了车。 二舅看向王云笑眯眯的说道，“小云差不多快一年没有回国了吧？在国外那边怎么样，还习惯吗？” “还……还行吧。”王云沉默了一下。 “什么时候毕业？我听秋阳说，你好像已经读博士了？”二舅也拿不准王云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虽然经常通电话，但也只是匆忙说上三两句话就挂掉了电话。似乎王云在国外有些繁忙，一来二去，大家也不会常常给王云打电话了。 毕竟长辈们想着王云太繁忙了，也不好意思打扰他。再加上原本那边和这边就有时差的关系，联系更是少得不行。唯一和王云联系比较密切的，也就只有王秋阳了。 “已经毕业了。”王云笑了笑，“今年五月份刚毕业的。” “啊？”二舅一时间还没有回过神来，“你这不是刚考上博士没有多久吗？怎么就毕业了？” “就……博士的课题做完了，导师允许我提前毕业。”王云看向窗外的景色，二舅有些高兴的说道，“那这么说，这次回国就不走了？” “不是。”王云尴尬的笑了笑，“可能还得在国外待上几年的时间，而且王秋阳也马上要去那边。” “？？？”二舅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询问道，“怎么回事儿，不是博士已经毕业了吗？还得在那边待在几年的时间？” “嗯。”王云不好意思的说，“普林斯顿给我发了邀请函，让我在那边当教授，所以……” “什么？”二舅瞪直了眼睛，“教授？” “对，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物理学的教授。”王云挠着头，没想到二舅的反应竟然这么大。“我想着，我也在那边，多少可以照顾一下秋阳，并且那边的学习氛围还不错，所以想让秋阳也去那边读书。” “这是好事儿啊。”二舅笑着说道，“以后就让秋阳在你那里读研究生……” “那还是算了吧。”王云摇着头说道，“我怕我压不住他，如果他自己足够努力，可以去我的老师那里。” “二舅，我之前给您说过我的老师吧。” “对对对。”二舅点头说道，“那个叫什么威腾来着，很出名的物理学家。” “爱德华•威腾。”王云顺口说了一句，“威腾教授的物理非常好，如果秋阳能够在威腾教授的门下学习物理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并且，威腾教授的数学也是非常精通的。” “就和你一样呗。”王秋阳叹息了一声。 二舅瞪了王秋阳一眼说道，“你叹什么气，你看看你，再看看你弟弟。你弟弟都已经是教授了，你本科都还没有毕业，你就没有一点羞愧吗？” “爸。”王秋阳苦笑着说道，“这有什么好羞愧的，一年多的时间能够成为教授的，能有多少人？王云简直就是一个——”最后那个挂逼两个他没有说出口。 他看见王云似笑非笑地正在看着他。 算了，还是别说了。 回到家之后，因为他并没有提前自己的母亲，所以母亲并没有在家。王云想着，拿出手机给荣磊打了一个电话。 之前他和荣磊都是用邮件的方式联系，但是已经回到了国内，没有必要这么矫情，一定要用邮件的方式联系。 也不知道荣磊的手机号换了没有，王云正想着，电话那头就已经打开了接听键。 “是王云？”荣磊的声音带着几分惊喜，“哦，我都忘记了，现在是王教授了。” “你少来。”王云笑了笑，“我看见你递来的申请了。” “你看见了？”荣磊有些不可思议，“我只是尝试着递交了一份申请而已，我觉得要在你那里读研究生的人肯定不少，说不定你连我的资料都不能看见呢。你居然看见了？” “对。”王云沉吟着说道，“你可以感谢一下威腾教授的助理——罗伯特先生，是他把你的资料转交给我的。” 第201章 回家 其实荣磊真的只是想要试试自己的运气而已, 并没有想过一定能够被王云发现。就算是被王云看见, 也不一定能够回复他。 他虽然在金陵大学毕业的成绩看上去还挺不错的，但是王云作为普林斯顿最年轻的教授，并且最近风头最劲，自然会吸引无数人目光。况且，王云招收的名额只有两个人。荣磊也就是试试运气而已，实在不行, 他还可以选择其他的教授。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 王云竟然真的看见了他的资料不说，还给他打了电话过来。 这通电话是什么含义，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王云沉吟着说道，“是在金陵大学还是回渝城了？” “我, 我……我在金陵大学。”原本和王云对话还挺正常的，但是王云提起这件事情，他倒是想起来了。王云打这通电话, 似乎和面试有关系。 “哦。”王云轻笑着说道, “荣磊你放轻松一点儿，我又不是老虎。再说了, 咱们都认识这么长的时间了，你突然这样我也挺尴尬的。” 荣磊和陆诚不同，陆诚对于面试有几分信心, 虽然见面的时候还是有些胆战心惊，但至少没有像是荣磊这样说一句话都有些结巴。如果不是王云和荣磊认识了很久，换做是一位陌生的教授, 可能没有兴趣在听荣磊说下去。 荣磊尴尬的笑了笑，“那……王教授您在什么地方？” “够了啊。”王云捂着自己的脸说道，“我刚回渝城，你什么时候有空回渝城？” “正好我后天就要回来。”荣磊嘿嘿一笑说道，“我这不是……想要讨好你一下嘛。” “讨好也没有用，等你回了渝城，订个时间面试一下吧。”王云提高了一些音量说道，“虽然咱们以前是同学，但是我还是要给你说一下，我的标准比较严格，如果你确定要在我手下当研究生可能今后你有得苦受。” “最重要的是，有可能你很长一段时间找不到我。”王云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说道，“我还有自己的课题要研究，但是这个课题你现在也研究不了，所以——不过，我会给你和另外一位一同布置一个课题，你们什么时候完成，什么时候就能硕士毕业。” “另外一位？”荣磊想了想，特别好奇的说道，“那另外一位定下来了吗？” 王云乐了，就几句话的功夫，荣磊已经没有这么紧张了，“定下来了，也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谁啊？”荣磊越发的好奇了，“是外国人？那可能真不认识了。” “是京大的。”王云沉吟着说道，“陆诚，以前是我的学长。” “陆……陆诚？”荣磊倒吸了一口凉气，“竟然是他。” “看来你是认识的。” “怎么可能不认识这位大神。”荣磊在电话那头的声音泛着一丝苦涩，“哦，对了，还有件事情，我倒是忘记给你说了。” “恩？”王云愣了一下，“还有什么事情？” “是高中班级聚会的事情。”荣磊沉默着说道，“原本是林青，你还记得林青吧？” “我记得。”王云想了想说道，“是班长对吧？” “对。”荣磊点点头，“就是班长想要联系你的，结果给你打电话，你老不接，后来问我知不知道你究竟在哪里，说让我给你说一声。” “哦。”王云应了一声，“同学会么，可以去啊。什么时候，那咱们班主任田老师会来吗？” “当然会来。”荣磊开心的说道，“不仅田老师会来，其他的科任老师也会来，要是他们知道你成了普林斯顿的教授，说不定——就会惊讶的掉了下巴呢。” “我听说班长考得挺好的，菁华大学。” “班长一直都是深藏不漏的，而且——”王云想了想，“我觉得班长其实有点学婊。” “我也是一样的感觉。”荣磊在电话那头开心的笑着说道，“对了，聚会就是这个周末，那——我周末的时候给你打电话？” “行。”王云想了想，“你过两天就要回渝城，正好周末之前，咱们就见一面，到时候好好谈谈正事儿。” “如果可以，荣磊我还是挺看好你的。”王云吸了一口气，“我之前就给你说过，你其实挺有天分的。” “在给你说个好消息。”王云继续说道，“袁成德和罗振东也没还没有学士毕业，普林斯顿那边学士毕业还是挺困难的。” 听王云这么一说，其实荣磊还是挺高兴的。毕竟他是除了王云之外，第一个本科毕业的。至少在他们共同认识的人里面，他是第一个本科毕业，甚至能够去普林斯顿大学攻读研究生的。 “我就先谢谢王教授了。”荣磊在电话那头嘿嘿的笑着说道，“我妈要是知道了这个消息，一定就会高兴得跳脚。” “别得瑟了。”王云打趣地说了一句，“能不能行还得看你的本事呢。” “嗨，王教授您放心，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期待着。”挂掉电话，王云这才仔细地打量着自己的房间。从他离开家也有差不多一年的时间了，没有什么变化。原本王云是想要让母亲买一套房子的，但是母亲死活不答应。现在好了，马上就要证明他解开了N-S方程。 奖金可是有百万美金啊，换算成华国币也有好几百万。再加上京大数研中心肯定还有奖励，普林斯顿那边也不可能落下奖励，杂七杂八的算上去，大概有可能会有千万之多。 恩，果然学习好是真的可以赚钱的。 王云满足的坐在座位上，看着自己曾经看过的书本笑着摇了摇头。当母亲回来的时候，高兴得差点哭了出来，看见王云房间的灯光开着，她惊讶且激动的说道，“小云，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听你秋阳说，你不是在普林斯顿读博士吗？” “妈。”王云看见母亲激动的神色，忽然有些愧疚。 沉迷学习和解题的他，似乎一直都在自己的世界里。以前的他是这样，现在的他依旧还是这样。似乎，已经忘记他的身后，还有一位母亲在默默地帮他付出。 “我是刚从普林斯顿回来不久的。”母亲没有什么文化，之前连普林斯顿这几个字都说不太利索，现在都能够说得特别顺利，不用说肯定是下了一番苦功夫才让这四个字无比顺畅的说出来。 “饿不饿？”母亲突然想起来，自己回家已经吃过饭了，但是王云不知道吃没吃饭。 “不饿。”王云笑着说道，“妈，我就是在普林斯顿学习，因为时差的关系，所以很少往家里打电话。这次回来是……因为博士毕业了。” “毕业了？”母亲瞪大了眼睛，“我听人说，博士得读好多年吧。” “妈，您别着急。”王云看见母亲有些手足无措的模样解释着说道，“您儿子不是被人给赶回来的，是真的博士毕业了。因为博士课题写完之后，提交给导师，征得导师同意并且发表了学术论文之后，才毕业的。” “这样啊。”王云说的母亲没有怎么听懂，她只要知道自己的孩子没有什么事情就行了。 “不过。”王云看向自己的母亲，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妈，我有可能……”说道这里，他都有些不敢看自己母亲的眼睛，偏过头去说道，“还要在普林斯顿待上几年的时间，我在那边有一个课题，而且普林斯顿邀请我当数学物理学的教授。” “你啊。”母亲伸出手，轻轻点了点王云的脑袋笑着说道，“妈知道了，你有自己的想法就好。” “恩。”王云用力地点头，“妈，要不咱们换一个房子吧，在过几个月，我能拿到百万美金的奖励。而且，九月份还要去HK领邵逸夫数学科学奖，也是百万美金的奖励。” “……”母亲愣住了，看向王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最后她只能讷讷地说道，“小云，你把钱先存起来，买房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 王云哭笑不得，只好答应自己的母亲。 荣磊回来的时候并没有给王云打电话，直到周五，王云在家里无所事事，已经在图书馆里借着量子物理学的书勉强度日的时候，荣磊终于给王云打了电话过来。 “荣磊？”王云看了一下电话号码，刚好走出图书馆，看着眼前的公路和拥挤的人群说道，“你已经回渝城了？” “恩。”荣磊恩了一声，“我已经回渝城了？王教授，你在什么地方？” “哦。”王云环顾四周，看了一眼之后，这才发现，其实自己距离荣磊的家并不远。 “我就在你家附近，你呢？在什么地方。”王云想了想，如果荣磊在家里，那他直接去荣磊家里就行了，省得荣磊在走出门一次太麻烦了。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多看几道数学题，或者是多看看文献资料。 “我就在家里。”荣磊在电话那头一阵响声，似乎正在收拾着东西，“王教授，你在哪里，我出来找你吧。” “不用了。”王云笑了笑，“我知道你家在哪里，我直接到你家里来就行了。” “啊——”荣磊还没有反应过来，王云在电话那头直接挂掉了电话。 这是——导师要来家访了？荣磊愣在了原地，没有动弹。 第202章 惊吓 开什么玩笑, 虽然王云曾经是他的高中同学没错。但如果他真的要去普林斯顿, 那肯定就是王云的学生。普林斯顿的教授来家访，ummmmmm……那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荣磊慌慌张张的走出自己的卧室，这个时候，他的爸妈正在看电视。 荣磊的母亲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怎么了？你不是给你高中同学打电话吗？” “他……马上要来咱们家了。” “来就来呗。”母亲笑着说道, “我又不是不让他来。” “妈。”荣磊哭笑不得的说道, “您知道他是以什么身份来的吗？” “什么身份？”荣磊的母亲困惑地看向他，一个高中同学还能是什么身份？ “妈。”荣磊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他现在都快要急得团团转了起来。“我忘记给你说了，他现在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 我报了他的研究生，他马上就要来了……” “啥？”荣磊的母亲愣住了，荣磊的父亲看向荣磊, “不能够吧, 你高中同学是普林斯顿的教授？” “真是。”荣磊哭笑不得，我已经把申请给投过去了。 “不会是骗子吧？” “爸, 您胡说什么呢？我是在普林斯顿官网上面投递的申请，骗什么啊。”荣磊挠着头。 “那你也别慌啊，你想想他是你高中同学, 就算现在是普林斯顿教授那也……不能不招收你吧？” “你们不懂。”荣磊叹息一声说道，“他现在在整个国际的学术圈都是大牛级别的人物，而且在普林斯顿数学物理学的教授里面, 排名非常靠前。论文引用次数非常高……有很多人都想去他那里读研究生，您说我要是表现不好能有机会吗？” “真有这么厉害的人？”荣磊的父亲不太相信，这么厉害的人怎么还会去九中读书，不早就应该去读什么科大的少年班了吗？ “总之，人家马上就要到了。”荣磊急得是焦头烂额，“待会就是面试了。” “你别紧张，不管怎么说，都是你的同学。”荣磊父亲稳重的说道，“你只管回答问题就好了，我相信人家让你面试也是想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不能让你这位天才同学失望才行……” “那我们该做点什么？”荣磊的母亲听见儿子这么一说，也是有些手足无措。 这么个大教授来家里，她应该怎么接待才好？要是之前，什么普林斯顿的教授，荣磊的母亲根本就知道。 也就是儿子考上了普林斯顿大学的研究生之后，她这才了解到。普林斯顿大学的数学专业是全球最顶尖的，并且物理排名也非常靠前。而作为数学物理学的教授，荣磊的这位高中同学绝对是全球最顶尖的天才。 “平常心就好。”荣磊的父亲沉吟着说道，“我们先回卧室吧，等他们在客厅里谈事情就好了。咱们也插不上话，说什么都不太好。” 荣磊的母亲原本想要在荣磊这位同学的身边说上几句好话的，但是看着荣磊父亲的表情，只能走入了卧室。等他们刚进入卧室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 荣磊快步走到玄关，打开门看见王云就站在门口。 他惊喜的说道，“王教授，您来了。” 王云摸了摸鼻梁，“我刚从图书馆走出来你就给我打电话了，还挺是时候的。”看了一眼空荡的客厅，“今天周末，伯父伯母没有在家？” “在呢，他们在自己的卧室，听说您这位普林斯顿的大教授要来，他们都激动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别和我扯。”王云笑着说道，“行了，我就闲话少说。直奔主题吧——”王云和荣磊来到沙发上，他看向荣磊有些消瘦的面颊说道，“我就还直接说了，荣磊你的数学不错。但是你要就读的是数学物理学，肯定不能只是数学不错而已，物理方面，你对于流体力学了解多少。” 荣磊想了想，他在申请王云的研究生时，的确看过一些关于流体力学的书籍。毕竟众所周知，王教授对于流体力学非常有研究，特别是在湍流这一块儿。 想了想整理着自己的思路，荣磊开始说了起来。王云在一旁听着荣磊说话，期间也询问了几个专业相关的知识。荣磊都一一回答了上来，王云看着荣磊的谈吐其实比陆诚还要流畅不少，看来这家伙没有少下功夫。他笑着说道，“明天什么时候同学聚会？” “下午吧，晚上的聚会。”荣磊现在有些不太懂王云究竟是让他通过了呢，还是没有让他通过。他觉得王云此时此刻，有些高深莫测的模样。 他肯定是不好询问王云结果的，就这么愣愣地看着王云。 气氛有些尴尬，好在荣磊的父亲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看向王云说道，“王教授，要不就在家里吃饭？” “诶。”王云急忙站起来，微微鞠躬说道，“伯父您好。” “嗨。”荣磊的父亲罢了罢手，“你是荣磊的导师，不管以前你和他是什么样的身份，但你现在是他的导师，我们应该尊敬您才是。” “伯父，使不得。”王云倒退了一步，“其实荣磊的成绩非常好，而且学识也挺好的。我希望九月份的时候，能够在普林斯顿看见荣磊。”他有些受不了这样热烈的气氛，转过身来说道，“伯父，我家里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了。” “要不我送送您？” “别别别。”王云摇着头说道，“您是长辈，对了，荣磊明天的同学聚会别忘了叫我。” 说罢，王云一溜烟的走出了荣磊的家门。松了一口气，看着荣磊的父亲，他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 不管怎么说，对方都是自己的长辈，而且不太熟悉。要是说错什么话，那可就不好了。趁早溜走才是最好的选择，这些年他一心读书，基本上对于人情交往的能力没有什么提升。也就是在学术圈里，大家不太注意这个而已。 也不是大家不太注意这些，而是对于王云而言，注不注意这些没有什么意义。 他已经解开了N-S方程式，不说是在华国，即便是在整个世界，也算是顶级大牛。大家都知道，顶级大牛有些脾气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所以大家也不以为意，王云遇见的导师都还算是不错的人。陈教授、威腾教授乃至杨主任都是有一说一的直脾气。他在这个环境之下，自然也没有拐弯抹角的心思。再者来说，他也就是醉心自己的研究，很少去在意这一块儿。 猛然遇见这么客气的长辈，他倒是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比较好。 大概就是所谓的情商不太好的缘故，荣磊的父亲看见王云一溜烟的就走掉，哭笑不得的说道，“你这个高中同学还挺有意思的。” “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有必要这么怕吗？” 荣磊摸了摸鼻梁，“我觉得像是他这种类型的天才，除了一些比较熟悉的人之外，都有些这样或者那样的不足吧。我听说他之前几乎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的研究，而且在国外又待了不少的时间段，应该除了导师和身边的几个朋友之外，没有和其他的长辈怎么说过话。这个反应，还挺正常的吧。” “看来天才还是有些地方不如平常人嘛。”荣磊的父亲耸了耸肩膀，也没有说其他的什么话。 自己的儿子是在王云身边学知识，又不是去学做人的，再说这位怎么说也是世界顶级的学者。自己的儿子能跟着学习，说不定将来凭借顶级学者弟子的这个身份，还比较好找工作呢。 回到家，王云还有些惊魂未定。吓死他了，对面不熟悉的长辈，有那么一瞬间他都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开口了。 好在他走得快，他打开电脑给罗伯特助理写了一封信，大概意思就是自己的两个名额已经招收满了，如果罗伯特助理有空，可以将邀请函发到陆诚和荣磊的电子邮箱里。至于他们究竟会不会去普林斯顿，王云想这两人花费了这么多功夫考上普林斯顿大学，不可能不去的。 至于他们的课题，王云准备从研究希尔伯特空间开始入手。这方面，不管是陆诚还会荣磊都还比较欠缺，尤其是量子场论方面。 拟定好了课题，王云准备在九月份的时候，直接发在荣磊和陆诚的邮箱里。 ummmmm…… 因为九月份他还得去HK领奖，所以他会迟一些在到普林斯顿大学，那个时候，他大概还得请罗伯特助理和袁成德帮忙一下才行。 至于罗振东这个家伙，有些不太靠谱，还是别让他去帮倒忙了。 于是王云想了想，先给陆诚发了一封邮件过去，大意是因为九月份的时候，他在华国还有些事情要解决，所以他会迟一些到达普林斯顿大学。如果他去了普林斯顿大学可以联系普林斯顿大学的罗伯特先生或者是袁成德先生，他顺便将两人的联系方式也给了陆诚。 发送了这个邮件之后，王云放下心来。明天他可以当面给荣磊说这件事情…… 至于同学聚会，王云还真得要感谢一些那些高中老师，不管怎么说，那些老师也曾经是教过他，给过他改过自新机会的。 尤其是陈老师，如果没有陈老师让他参加奥数比赛，大概就不会有现在普林斯顿数学物理学的教授。或者——他现在也只是刚刚高中毕业。 第203章 同学会 第二天, 荣磊来找王云的时候, 王云刚好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原本母亲是想要请假，在家里好好陪陪王云的。但是没有想到，王云竟然还要去开同学会。母亲自然也就没有请假，王云一个人在家里，看看书，计算计算数学模型。 顺便, 将他的湍流模型填充一下, 还是非常快乐的。直到——荣磊敲门的时候，王云打开房门看见荣磊站在门外，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说道，“王教授, 我收到了普林斯顿的邀请函了。” “恩，是罗伯特先生发过来的吧？”王云点点头，“挺好的, 不过我会晚一些去普林斯顿。九月份, HK那边还有些事情需要解决。” “我知道，我知道。”荣磊一脸兴奋的说道, “是邵逸夫数学科学奖对不对？我听说奖金蛮高的，王教授我读书是要钱，你读书……简直就是在赚钱啊。” “行了, 你也别贫嘴了。”王云哭笑不得，“到了同学会你这么叫我，你自己不尴尬吗？” “我还行吧。”荣磊挠挠头, “我这不是为了习惯吗？毕竟今后好几年都要这么叫。” ummmmmm…… 你不是不尴尬了，但是我挺尴尬的啊。尤其是当着曾经高中老师的面上，叫我教授是什么鬼，说我是他的导师，到时候……他都能够想象到场面究竟是有多么的尴尬了。 “我说。”王云沉吟着说道，“你想想，你要是告诉他们我是你的导师，你觉得大家会不会很尴尬？” 荣磊耸了耸肩膀，“但他们要是问起来，我不可能不说吧。” “要不，他们要是不问我就不说，他们要是问了我才说。”荣磊摸着自己的下颔，“这样显得你的逼格比较好，普林斯顿的大教授，说出去就很牛皮啊！” 呵呵！王云笑了笑没有说话，如果是其他人倒也还好。关键在于，在座的都是之前的同学，这特么就非常的尴尬了。 “嗨呀。”荣磊笑眯眯的说道，“放心吧，保证不会太尴尬，说不定陈老师都知道你得奖的事情了呢。” 还真有可能，陈老师其实对于数学还是挺上心的，特别注意关注这方面的事情。至少陈老师应该知道他已经去了普林斯顿，拿到了拉马努金奖。以及邵逸夫数学科学奖也是在五月份的时候，就已经宣布。 现在IMU正在紧张的验证王云的N-S方程究竟是否解开，而他自己除了之后的课题杨—米尔斯方程之外，还有一个湍流模型正在等待着他。 相信对于湍流的了解，在现在没有人能够比王云更加的清楚。 即便是，王云自己也是有些模模糊糊的。 王云和荣磊来到同学聚会的地点火锅店的时候，已经有许多的同学已经到场。他们算是来的比较晚的，推门而入。大部分的学生都有些陌生地看着两人。他们在班级里待的时间不过，只有一个多学期，甚至还不到的时间。自然大家对于他们都比较陌生，林青上前说道，“哟，两位大佬终于来坐镇了。” 荣磊挠着头说道，“什么大佬不大佬的，班长您可别胡说啊。” “怎么就不是大佬了。”林青对于荣磊还是有些熟悉的，尽管荣磊已经上了大学，但是他们偶尔还是有些联系，再加上住得不算是太远，一般荣磊回家也会约着林青一同出去玩。 “我给大家说一下啊。”林青清了清嗓子，故作神秘地看向班上其余的同学，“你们知道荣磊现在在哪里吗？” “不是金陵大学吗？”其中一个同学疑惑的说道，“我记得磊哥好像是考进金陵大学的吧？” “就是，能够进入金陵大学也是大佬没有错了。” 下面的同学七嘴八舌的说着，林青摸了摸自己的下颔清理嗓子说道，“磊哥已经从金陵大学毕业了，你们知道吗？” “哇塞……” “真的假的？” “我的天啊！！！” 不可思议的叹息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荣磊。实际上，荣磊在十班的时候，还是挺合群的。不像是王云，看上去似乎有些合群，其实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和王云说话。 尤其是这种年纪第一的学霸，除了磊哥这种学霸中的学渣能够搭上话，以及林青班长这种学婊能够偶尔和王云说几句话以外，大家其实对于王云的印象就是天才，不怎么爱和大家说话，但是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的挂逼。等等之类的，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荣磊竟然金陵大学毕业了，这家伙才进入大学两年多的时间吧？ 不对，两年的时间还不到呢。 林青乐呵呵的说道，“而且——”他的音量提高了一下，看向在场的所有人，“你们知道荣磊考入哪个学校的研究生了吗？” 大家都好奇的看向荣磊，目光紧紧地盯在荣磊的身上。 此时的荣磊尴尬到爆炸，他的导师就站在他的旁边，而高中班里的同学竟然不仰望自己的挂逼导师，反倒是来仰望他这个学渣。 你们是不是弄错了什么？看向一旁的王云。 王云耸了耸肩膀，送了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给荣磊。 ummmmmmm…… 果然，普林斯顿教授的心思实在是太难猜了。我真的好难，如果没有导师他还能装逼，但是在导师面前，他是真的装不起来啊。 林大班长，您就饶了我吧。 然而林大班长似乎并没get到荣磊尴尬的点，还在继续的说道，“你们快点猜猜啊，你们不猜我很尴尬的好吗？” 不，你不尴尬，我才尴尬！荣磊都快要哭出来了。他转过头看向王云，发现王云正在抿着嘴偷笑。 “都读研究生了？”学生们又是一阵惊呼声，随后都纷纷开始猜测了起来。 “京城大学的研究生？” “不对。” “菁华大学？” “不对。” “那是金陵大学？” “怎么可能。” “那是国外的学校？” “对对对，继续往下猜。” 林青和同学们你来我往，王云拍了拍荣磊的肩膀，忍不住笑着说道，“没想到班长对你的事情这么清楚。” 荣磊捂着自己的脸，他突然有点后悔那天因为太高兴把这件事情给告诉林大班长了。 坐在位置上，王云默默地看着林大班长和同学们继续猜测着。 “那是牛津大学？” “不对。” “剑桥？” “不对。” “哈佛？” “不是。” “麻省理工？” “不对。” 林大班长痛心疾首的表示，“你们居然猜了这么久都猜不准，咱们磊哥学的是数学对吧？你们说数学全球最好的学校是哪个地方？” 有些学生一脸懵逼，他们连国内好的高校都说不出来几个，至于国外的高校，更是只知道几个注明的。 突然，有人说道，“雾草！是普林斯顿？” “没错。”林青特别开心的说道，“咱们磊哥，考上了普林斯顿数学物理学的研究生。” “我的天！” “牛逼啊，磊哥！” “大佬，你的大腿能给我抱抱吗？” 荣磊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在王云面前他也能算大腿？别闹了——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班主任田老师和数学老师陈老师是一同进来的。看着所有的学生，他们有一种自豪感。 “过了暑假，你们就是大学生了。恭喜你们啊，终于能够如愿以偿的上一个好大学了。至于在高考上没有发挥好的同学，也不用太慌张。咱们这次班级成绩都不错，几乎都是上了本科线的。只要你们在大学努努力，说不定还能够考上一个好大学的研究生。” “没错，没错。”大家点点头，仔细的听着班主任田老师训话。 “荣磊，王云你们都来了？”田老师有些开心，她笑着说道，“你们最近过得不错吧？” “还挺好的。”王云笑了笑，荣磊点点头，没有说话。 “班上的人来齐了吗？”田老师打量了一下所有的学生，诧异的说道，“袁成德没有来吧。” 林青挠着头，“田老师，不好意思啊，没有通知到，袁成德的信息我们也没有，以前的手机号也换了，就没有能够联系到他。” “这孩子。”田老师摇摇头，“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 “田老师。”王云沉吟着说道，“袁成德挺好的，他好几年都没有回过了，一直在普林斯顿。最近应该是在准备毕业课题，还有一场学术报告会，大概是没有时间回国。” “哦。”田老师松了一口气，“他没事就行，我还说这孩子出什么事情了呢。” 陈老师在旁边说道，“普林斯顿是一个好学校啊，袁成德在那边上学，我刚听见你们在说普林斯顿。” “怎么，咱们班里除了袁成德还有谁也要去普林斯顿上学了？”陈老师说的时候，看向王云笑眯眯的询问道，“王云，你要去普林斯顿上学了？” 荣磊在一旁疯狂吐槽，他特么都在普林斯顿当教授了好吗。 “不是我。”王云摇了摇头，指着身边的荣磊说道，“是荣磊，他要去普林斯顿当研究生了。” “噫。”陈老师万万没有想到，荣磊竟然就快要去普林斯顿当研究生了。 “行啊，你小子。”他爽朗的笑着说道，“没想到你都快要去普林斯顿了，选的什么专业？” “数学物理学。”旁边已经有人帮他回答了。 “数学物理学啊。”陈老师点点头，“挺好的。” “那你选的导师是谁？”陈老师这么一问，大家都好奇了起来。 第204章 前程似锦 知道普林斯顿大学的人都懂, 在普林斯顿当教授能够带研究生和博士生的。那可都是世界顶尖级别的大牛, 而不知道普林斯顿大学的人，看见其他人一脸震惊的模样，自然会想到普林斯顿是世界顶尖的学校。 而在这种顶尖的学校，尤其是数学全球最好的学校里，教授数学专业的教授究竟有多么的恐怖。 想想，就能够起一层鸡皮疙瘩。 林青也是一脸好奇的看向荣磊, 虽然他不是荣磊, 但是他也觉得荣磊实在是太争气了。袁成德去了普林斯顿这么久的时间，还没有毕业。至于王云，他没有什么消息。 不过想来，王云也还在京城大学读书。倒是荣磊, 当初他们十班三个参加奥数竞赛的人里，最不被看好的这一位，竟然后劲儿十足。直接当上了普林斯顿的研究生, 看着王云在一旁没有说话的模样, 他怎么就觉得自己有点儿幸灾乐祸呢。 自己是不是太卑鄙了一点儿？ 陈老师看着荣磊笑眯眯的说道，“要说普林斯顿数学物理学最好的教授, 应该是爱德华•威腾教授吧？” “对。”荣磊点点头，可不就是他导师的导师嘛。 按照这个关系算起来，爱德华•威腾教授还算是他的祖师呢。 这其中大部分的人, 都没有听说过威腾教授的名字。只是听见陈老师和荣磊的对话，觉得这位教授似乎很牛皮的模样。 “你没有选威腾教授？”陈老师笑眯眯的说道，“是怕自己被拒绝？” “不是。”荣磊沉默了一下, “我之前去普林斯顿官网的时候，看见了另外一个教授，所以直接投了自己的简历和申请资料过去。” “哦？”陈老师笑着说道，“我还是好多年前浏览过普林斯顿的官网，最近没有什么时间。新教授？” “对。”荣磊沉重地点了点头，“最近才当上普林斯顿的教授，但是在国际学术圈的学术声望很高。并且论文引用指数只在威腾教授之下，而且还是威腾教授的弟子。” ummmmmm…… 听上去好像很牛皮的样子啊，大家都默默地注视着荣磊这位大佬和陈老师的对话，直接把王云给忽略掉了。 其实也不是忽略掉了王云，而是王云没有怎么说话。并且，他和荣磊一走进来，林青直接爆了荣磊的大料。自然大家的目光就被吸引到了荣磊的身上，在意王云的人自然就少了许多。 “挺好的啊。”陈老师问道，“那过了没有？” “过了。”荣磊不好意思的挠着头，“今天刚收到普林斯顿的邀请函。” “好啊！”林青一拍大腿，陈老师嫌弃地看向林青说道，“又不是你去普林斯顿，你开心个什么劲儿。” “哈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起来，看向林青的时候，眼神都变得非常的好笑。当然，同学们都是善意的笑声，而陈老师这个时候转过头来看向王云说道，“王云，你呢？” “啊？”王云愣了一下，他还以为陈老师要和荣磊多交流几句，没想到又问道自己的身上来了。 “嘿。”陈老师笑了笑，“你这个孩子，我说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现在？”王云沉默了一下，其余的同学都看向了王云。他们可是记得王云奥数竞赛的时候可是拿到的一等奖，并且还是国际奥数大赛的一等奖。荣磊这个连国际奥数大赛都没有参加的人，都已经能够去普林斯顿了。如果王云还在京城大学混，是不是落差是不是有点大？虽然，他们其中很多人拍马也赶不上王云。但是看见学神陨落为凡人，怎么忽然有些开心呢？ 一定是他们太阴暗了！ “之前在普林斯顿。”王云笑了笑，“之后应该也还会在普林斯顿待在几年吧。” “哦？”陈老师眼睛一亮，“也是研究生？” “算是毕业了吧。”王云摸了摸自己的鼻梁。 “已经毕业了？”陈老师以为荣磊的速度已经算是神速了，没有想到，还有比荣磊更加神速的人。果然不愧是他最看好的学生，没有之一。 “那你的导师是？” “威腾教授。”王云笑了笑。 好吧，大家还想看学神陨落呢，没想到学神依旧还是那个学神。甚至比以前更加厉害了，散了散了，原来磊哥在学神看来，依旧还是渣渣。 “挺好的啊。”陈老师开心的说道，“那接下来就是读博士了吧？还是在威腾教授那里？也是数学物理学？” 王云沉吟着说道，“已经博士毕业了。” 荣磊轻轻咳嗽了一声，全场静默。研究生毕业也就算了？博士毕业？你是在搞笑吗？怎么可能，现在就已经博士毕业了？ “那个……”荣磊看着大家都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向王云，他张了张嘴说道，“我其实报的导师就是王云。” “哈？” “什么？” “嗯？” 大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叫做‘我报的导师就是王云’？这句话为什么听上去有点儿不太对劲儿。 静，整个现场静得可怕。直到服务员走进来询问道，“你们人到齐了，可以上菜了吗？” 陈老师瞪大了眼睛，“王云，你在普林斯顿当教授？” “差不多吧。”王云点点头，“之前博士毕业之后，就收到了普林斯顿的邀请函，所以我就留在普林斯顿当数学物理学的教授。” “H指数就在数学物理学的教授中排名第二？”陈老师有些不可置信。 “应该是H指数，而是综合论文引用次数吧。”王云哭笑不得的说道，“但说H指数，普林斯顿大学很多数学物理学的教授都比我强很多。” 教……教授？林青瞪大了眼睛，学神已经是教授了，他们这群渣渣还只是大学生。 所以荣磊报了王云的研究生，而他刚才还在大肆吹捧荣磊。 怎么他突然感觉自己无比尴尬呢？ 田老师许久都没有能够回过神来，她带的学生，现在是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物理学的教授？并且还是学术圈学术声望日益浓厚的教授…… 天啊，她怎么会遇见这么一个学生。 简直就是——百年难得一遇啊！ 陈老师沉默了许久之后，这才说道，“我就知道你这个小子，肯定会有出息的。” “对了，你究竟做了什么，竟然博士毕业之后，直接当了普林斯顿的教授？”陈老师的震撼虽然很大，但也觉得对于王云而言，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没有其他人那么的惊讶。最先回过神来的也是陈老师。 “哦。”王云笑着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解开了一个数学猜想而已。而且，这个猜想现在还没有被IMU承认呢。” “什么猜想？”陈老师的直觉是这个猜想，一定是一个很重要的猜想。否则，王云不可能直接成为普林斯顿的教授。 “千禧年的七大数学猜想之一。”荣磊帮着自己的导师说了出来，“纳维-斯托克斯方程。” 纳维-斯托克斯方程，在座的绝大多数人现在都没有接触到这个方程，自然也不会知道能够解开这个方程究竟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唯有陈老师一个人倒吸一口凉气，“你真的解出来了？” “现在还在验算。”王云乐呵呵地笑了一声说道，“至于究竟是不是解开，还得看IMU究竟能不能验算出来。如果能够验算出来，那么应该就是解开了。”耸了耸肩膀，王云并没有把话给说绝，IMU什么时候才能算出来还是一个未知数。他虽然对于自己很有信心，但等待的过程是一个非常久远的事情。 威腾教授已经说了，起码得要明年年初才能够知道结果。而他成为普林斯顿数学物理学的教授，凭借的是王云纲领而不是解开了纳维-斯托克斯方程。 陈老师伸出手，拍了拍王云的肩膀，“你是最有出息的，打算一直待在普林斯顿？”他对于王云的人中没有插手的权力，也不可能去插手王云的人手。 只是觉得，这么好的学生，这么厉害的世界级的顶尖数学家，如果一直待在美利坚，那可是华国的损失啊。 现代科技的发展，基本上都离不开最基础的科目——数学。而王云成为数学物理学的教授，足以说明他在数学的水平上，几乎已经和最顶尖的数学家持平。这样的一个学者，长久的待在美利坚，怎么不可能是华国的损失呢？ “也不是。”王云看不懂陈老师究竟在想些什么，他沉吟着说道，“待在普林斯顿是因为之后还有一个课题，我需要向威腾教授请教。等这个课题结束之后，我应该会回国。” “这样啊。”陈老师的脸色渐渐地变得温柔了起来，“你们这些学生啊，比我们当时可厉害多了。” “不仅是你。”说着陈老师指着荣磊说道，“还有你。” “还有你们。”陈老师指向十班的所有学生，乐呵呵地说道，“你们通通都是好样的。” “老师呢，看着你们上了大学也很高兴。在这里就不多说什么了，来，让我们举杯。老师祝你们前程似锦！”陈老师站起身端着杯子，随后所有的学生包括田老师也站起身来附和着说道，“祝你们前程似锦！” 第205章 参加节目 基本上整个饭局, 王云成了当之无愧的焦点人物。普林斯顿数学物理学教授、威腾教授的得意弟子以及N-S方程的证明者、邵逸夫数学科学奖的获得者, 无论哪个名头拿出来都是响当当的。 并且王云之前还获得过陈省身数学奖以及拉马努金奖，如果真的证明王云解开了N-S方程，那么菲尔茨奖、阿贝尔奖、沃尔夫奖、克拉福德奖都在冲他招手。 和这种大佬坐在一起，不仅学生们有压力，就连曾经教过王云的田老师和陈老师也是压力山大。毕竟他们的学生已经是国际学术圈的大牛，即便是他们以前教过王云, 也是感觉到王云的气场非常强大。 但总的来说, 这次的同学聚会还是算得上非常圆满的。 大家就要各奔前程，虽然还是在大学校园，但是天南地北，想要聚在一起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并且大学四年, 一晃而过。说不定大家今后再也见不到也是有可能的，所以各位同学还是非常珍惜现在的缘分。 也不知道吃了多久，王云先是把已经喝醉的荣磊送回家, 之后这才自己回到了家。 他目前只是微醺的状态, 找他喝酒的人多，但是他喝得比较少。不像是荣磊, 谁来都是大口大口的喝，也不知道吐了几次了。 回到家，洗漱之后, 王云躺在床上，拿起手机翻看威信，猛然一个陌生的头像出现在王云的面前。他还琢磨了好大一阵子, 这个威信究竟是什么鬼。 研究了好一会儿，王云点开威信之后才发现，这是……那个苏晨的威信号吧？想了想，他似乎还欠了人家一顿饭。 发了给短信过去，询问了一下苏晨的近况，顺便在问问苏晨最近有没有空，他在回普林斯顿之前，可以请他吃一顿饭。 等了好一会儿之后，苏晨并没有发信息过来。王云琢磨着，这家伙应该挺忙的，也就没有在管。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上了一觉，想来的时候。苏晨依旧没有给王云回威信，王云倒是无所谓，他也就是看见威信才想起来这件事情，既然对方不理他，他自然不会再去找对方。说不定等对方有空的时候，会想起来这件事情。 起床洗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王云正准备研究一下湍流数学模型应该怎么继续填充下去。对于这个湍流数学模型的填充，王云想了很多。 但进展还是有些缓慢，大概是他知道得越多，越是不敢大步向前走。 每一个步骤，他都需要思索很久之后，才能够下笔。如果想要将这个湍流模型完全给写出来，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 就在这个时候，田哥给他发了信息过来。 询问他下个周末有没有什么空余时间，如果有空余时间可以去参加一下节目的录制。 电视台是在首都的，王云没有什么事情，自然就应承了下来。并且，他本身就已经答应过田哥，要做这件事情。现在不可能食言而肥，这可不是他的作风。 不过一个星期的时间对于王云来说，还是久远了一些。他在湍流上面还可以多花一些时间，这一个星期，王云几乎没有出门走动，每天都在家里研究自己的湍流模型。如果这个模型能够成功，对于世界而言，整个流体力学都会有一些新的变化。 一周的时间过去了，王云坐飞机来到京城的时候，是田哥亲自来接他的。因为王云已经退出娱乐圈好几年的时间，人们自然不会在记得娱乐圈里还有王云这么一号人物。当然，王云也并不享受被人们追捧的感觉。 他甚至现在有些厌恶人太多的地方，有些不利于他的思考。 现在倒也还好，并没有太多事情的王云不用在今天思考湍流模型的事情，所以他才会这么轻松地站在首都机场等待着田哥。 好一会儿之后，田哥这才到了机场。 看见王云的时候，他冲着王云招了招手。田哥身后的经纪人看见王云的时候，跟见了鬼似的说道，“我去，老田，你不是说接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吗？他……是什么鬼？” 田哥看向自己的经纪人，愣了一下问道，“你认识王云？” “不是。”经纪人哭笑不得的说道，“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他，这家伙在圈里都烂透了吧？老田，你干嘛请他来当嘉宾？不对啊，咱们明星嘉宾不是他是南烨吧？” “对。”田哥点点头说道，“咱们的明星嘉宾是南烨没错，但是——他是普林斯顿的教授。” “开什么玩笑——”经纪人笑着说道，“他要是能当普林斯顿的教授，我都是哈佛大学的校长了。” “但他真是普林斯顿的教授啊。”田哥耸了耸肩膀，“你不知道人家退圈之后做了什么事情吗？” “哈？”经纪人愣了一下，看着田哥认真的神情说道，“他退出娱乐圈之后，做了什么事情？”经纪人为了给田哥拉资源这几年的时间忙得是脚不沾地。除了娱乐圈之外的事情，还真没有怎么关注过。 “人家回去读书了。”田哥耸了耸肩膀。 “这个我知道，他当时年龄还小，回去读高中了吧？这才几年的时间，三年吧？怎么就普林斯顿的教授了？” “嗨，人家是IMO大赛的冠军，直接被京城大学元培院给录取了。” “卧槽。”经纪人抖了抖身体，“真的假的？” “你觉得这还能有假？”田哥哭笑不得，“而且，人家还是京大数学研究中心的研究员呢，现在京大数学研究中心的名单上面都有人家的名字。” “可……”经纪人想了想说道，“普林斯顿的教授又是怎么回事儿？” “说是他在就读京大的时候表现良好，发表了好几篇论文，被普林斯顿的某位教授看好，邀请他去普林斯顿当交换生。” “你说他当年看上去也是没有什么文化的样子，就跟个憨憨似的，哪知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何止是刮目相看。”田哥看着经纪人的感慨说道，“简直就是把眼珠子都给瞪直了，你知道人家后来还是什么吗？” “怎么了？” “人家去年获得了一个数学界的国际奖项，叫什么拉马努金奖，今年九月份还有一个邵逸夫数学科学奖。”说道这里的时候，田哥停顿了一下，“我他们普林斯顿大学的学生说，明年他是有望冲击数学界的诺贝尔奖——菲尔茨奖的。” “他……简直就不是人吧？”经纪人瞪直了自己的眼珠子，打量着王云，“不对啊，就这么几年的时间，他怎么就是普林斯顿的教授了？” “人家博士毕业了，说是毕业课题还是全球的学者都去观看的一场学术报告会。他解开了千禧年七大数学猜想之一呢。” “……”这是我认识的那个憨批王云？怎么觉得和记忆中的那个王云对不上号呢？ “王云，你来了。”田哥快步走到了王云的身边，伸出手来，和他握了握手。 “等很久了吧？” “没有。”王云笑了笑，“我也刚下飞机没有多久。” “今晚就录制节目吗？”王云看向田哥，有些好奇。 “对，今天录制，咱们制作组的人还得赶赶时间，明天就要播出。”田哥笑了笑说道，“节目的流程，待会有人来和你核对一下，咱们先去电视台吧。” “行。”王云点点头，田哥一边上车一边说道，“这次来的明星是南烨，你认识吗？” “南烨？”思索了一会儿之后，王云腼腆的说道，“田哥，很抱歉，因为长时间专注学习的关系，我可能对于现在的明星不是太熟悉。”如果是以前的明星，王云可能叫得出一些人的名字来，但是现在的明星，王云还真不认识。 “你不认识也不奇怪。”田哥耸了耸肩膀，“他是最近这两年才红起来的明星，那个时候，你已经在好好读书了吧。” 王云笑了笑，没有说话。 “不过咱们普林斯顿那边邀请的人里，有一个叫陆诚的，你认识吗？”田哥看着王云已经坐上了车，就顺口问了一句，“他也是从京城大学毕业的。” “认识。”王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今年九月份就要去普林斯顿在我那里就读研究生。” “……”闹了半天，他们还把人家的学生给请来了。 经纪人在后面瑟瑟发抖，普林斯顿这种顶级学校的大佬，不说其他的，就说他随随便便的指点一下某位著名的企业家，说不定都会有好些钱。尤其是这种数学系出来的学生，如果回国，待遇肯定非常好。这还是国家重视的人才，哪像是他们娱乐圈里的明星，表面上风光，其实—— ummmmmm…… 很多时候真的是有苦自知，不管是什么优厚的待遇或者是条件，绝对是这种人才最优先。就算是双方发生了争执，国家要保的肯定是人才，而不会是他们娱乐圈的人。 尤其是顶级大牛，就更不好惹的。关系那可是遍布全球的存在，说不定什么时候惹到了人家，被国外的学者抵制从而被封杀也不是没有可能性的。 田哥一边和王云闲聊着，一边看着周围的景色，不一会儿汽车就驶向了电视台前。 第206章 录制节目 等汽车稳稳当当的停下之后, 瑟瑟发抖的经纪人打开了车门。王云和田哥走下去之后, 田哥打趣的说道，“对了，王云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有趣的事情和大家分享一下？” 王云想了想，沉默的说道，“其实我觉得我自己认为特别有趣的经验，大家不一定能够听懂, 尤其是在电视机前的那些观众。他们大概, 不会有什么兴趣。” “哦？”田哥好笑地看向王云说道，“你都还没有说呢，怎么知道他们没有兴趣呢？要是他们万一有兴趣也说不定啊。” “不会有兴趣的。”王云摇了摇头说道，“我就说一个吧, 在普林斯顿召开的学术报告会，我在会上面说的内容，你觉得多少人能够听得懂？关于非线性偏微分方程和雷诺数的连续方程。” ummmmm…… 田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尝试着继续问到, “就没有什么其他有趣的事情吗？你看，你这么年轻就已经是普林斯顿的教授, 并且还是普林斯顿最年轻，最传奇的教授。观众都特别期待，你身上有一些不一样的故事。” “或者是说, 有一些与众不同的故事。”田哥看向王云，然而王云依旧还是摇了摇头说道，“田哥, 我真的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故事。我一般在普林斯顿，不是去图书馆，就是去图书馆的路上。” “不然就是找我的导师，威腾教授聊一些学术上的问题。但这些问题，我觉得有趣，观众不一定会觉得有趣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王云并不觉得自己能有什么事情，让大家都非常的感兴趣。 “这样啊。”田哥一边走一边在想着，他就不相信，王云这么年轻就能够担当普林斯顿的教授，真的一点儿趣事都没有，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一定有一些趣事是他们不知道，或者是没有让他们知道的。 当然，也有可能纯粹是被王云给遗忘的。 既然王云不说，那他就深度挖掘一下吧。想到这里的时候，田哥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王云，你仔细想想看，有没有那种你知道，而且观众也能够听得懂的小故事。就比如说，你是怎么去普林斯顿的。在普林斯顿当教授的时候，和自己的教授有没有什么有趣的对话，求学过程是怎么样的。” “或者是，你也可以说说看，你对于普林斯顿还有些什么样的看法？” 王云看了田哥一眼之后，想了想，“您还别说，您这么说，我还真有些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就好，那就好。”田哥松了一口气，将王云带到了单独的休息室之后，田哥嘱咐着说道，“待会你是一个人从舞台后面走向前面的，会有工作人员告诉你，只需要按照工作人员所说的步骤走流程就行了。” 田哥有些担心地看向王云，“王教授啊，你之前也走过舞台，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吧。” 王云点点头，笑着说道，“您放心吧，这点小事儿，还难不倒我。” “那就好。”田哥对于王云还是挺放心的，毕竟是普林斯顿的教授，见过世面。面对观众的时候，应该不会紧张才对。 更何况，之前王云本身就是明星，自然不会有怯场的表现。 离开房间之后，田哥就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南烨和他的经纪人是最后到达电视台的，来到了自己的休息室。经纪人说道，“我听说今天来了好几个普林斯顿的学生。” “普林斯顿？”南烨看向经纪人一脸懵逼地说道，“什么鬼学校？” “你傻子啊。”经纪人瞪了南烨一眼，“你就算不知道，也要装作知道的样子。” “哦。”南烨点了点头，“那普林斯顿究竟是什么学校？” 南烨并没有上过大学，是在高中的时候做明星伴舞被公司发现并且签下来的。他虽然已经二十好几岁了，但是星途并不顺畅，也就是这两年他出演了一部电视剧忽然爆红，这才火了起来。 经纪人撇着嘴说道，“普林斯顿是世界顶级学校，尤其是数学系，在世界排名第一。” 南烨眨巴了一下眼睛，“听上去……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我刚才去打听了一下，从普林斯顿大学过来的，都是数学和物理系的学生。”经纪人指了指南烨说道，“待会你别给我耍什么大牌儿，人家普林斯顿的教授都已经来现场了。” “教……教授？”南烨倒吸了一口凉气，尽管他对于普林斯顿不熟悉，但是教授这个称谓他还是很熟悉的。这可是顶尖的专家才能有的称呼。他是读书不多，但也不是个傻子不是。这种学霸聚集的地方，他只要当一个吉祥物就行了。 少说话，多做事儿，准没错。因为学历问题，在他爆红之后，不少网友都在嘲讽他了。他可不想在出现什么纰漏，尤其是这种学霸聚会。万一要是说错什么事情，搞不好直接就变成了群嘲。 “刚才田哥的经纪人已经过来和我沟通过了。”经纪人说道，“虽然你是嘉宾没有错，但是对面普林斯顿的教授的确身份比你高一些。再加上这个节目的性质，可能接下来的节目不会围着你转，而是重点放在介绍普林斯顿大学和那位教授上面。” “你要做的事情就是配合，一定记得不要去争抢知道吗？” “嗯。”他还敢在这种场合胡说话不成？他是学历低，但并不代表他没有眼色啊。犹记得，当年那位没有眼色，没有后台，还被经纪公司直接给扔掉的那位都已经退出娱乐圈很久了。 三年时间应该有了吧？当年还是个小透明的他，都能够看出来事情很不对劲儿，也就那位憨憨，被人踩着上位，还被吸血都不知道为什么。 要是那位稍微有点手段，现在爆红的可就是那位了。 不过娱乐圈差不多就是这个德性，踩低捧高。能在落难的时候，拉你一把的人究竟有没有还真不知道。 经纪人还是很放心南烨的，毕竟这家伙是从小明星一步步的往上爬起来的。而不是一出道就爆红，有些事情，他自己心中有数。什么时候能够出风头，什么时候不能出风头。这一次，原本经纪人也就是想要来让南烨镀个金而已。好歹也是和普林斯顿大学的学子和教授一起录制过节目的人，而且，这个节目国民口碑和认知度都不错。 能够上这么一个节目，对于南烨的个人形象也是一种提升。 工作人员敲了敲们，经纪人温声细语的说道，“进来吧。” 推开门，工作人员冲着两人笑了一下，看向南烨说道，“南烨老师，马上节目就要开始了，您是第一个登场的嘉宾，后面是普林斯顿的学子，您要是有什么要求，可以现在提出来，我们可以整改一下。” “没什么要求。”南烨罢了罢手，第一个就第一个呗。被这群世界顶级名校的学霸碾压，他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 对，人家是以后不会进入演艺圈。但是人家以后进入什么圈子，会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影响，那还真不一定呢。好歹都是顶级大学的学生不是，以后说不定就会有其中一个空降公司副总什么的就是他们的同学或者是朋友呢？ 这种顶级学霸的交友圈，南烨是不敢揣测的。即便是以后和演艺圈没有什么交集，但是人家好歹也是国家的重要人才吧。 和这些人怼起来，没有他的好果子吃。 田哥在前面介绍着节目，观众们在欢呼。 随后田哥笑眯眯的说道，“下面有请我们的第一位嘉宾南烨出场。” 粉丝们疯狂的大叫了起来，随着南烨的出场，场上的观众尤其是粉丝越发的疯狂尖叫。即便是在后台的王云也隐隐约约能够听见粉丝尖叫的声音，他微微蹙着眉头，心里琢磨着，这粉丝真能有这么疯狂？ 南烨和田哥以及现场的观众道了一声好之后，田哥笑眯眯的询问道，“南烨啊，你知道我们今天的专题是什么吗？” “田哥，今天的专题究竟是什么，我也好想知道。”南烨非常配合田哥，台下的粉丝感慨着，南烨呆萌的样子真好看。 “这个世界名校的专题呢。”田哥说道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在我们制作组商议之后，会分成若干期一一来做。也就是，我们一期会讲诉一个世界名校，包括咱们华国以及国外的学校。” “我相信看到这里，不管是电视机前的观众还是现场的观众，大家都会猜想第一期世界名校究竟会是哪个学校。” “那么，就让我们一起来看看第一期世界名校专题究竟是哪所学校吧。” 【普林斯顿大学（Princeton University）】 “没错，我们第一期世界名校的专题就是普林斯顿大学。”田哥说道这里的时候，看见台下已经有不少的粉丝一脸懵逼地看向台上的他和南烨。 足以证明，还有许多人对于普林斯顿大学根本就不知道。 “南烨。”田哥笑眯眯地看向身旁的南烨说道，“我看现场有许多观众对于普林斯顿大学似乎都有些不太了解。” “我想问一下，你对普林斯顿大学了解吗？” 第207章 有请王教授 要是在几个小时之前, 田哥询问南烨这句话, 南烨肯定是一脸懵逼的。普林斯顿，什么玩意儿？但是在经过经纪人的恶补之后，南烨死记硬背地将普林斯顿的一些知识给记了下来。当田哥询问的时候，他淡定的说道，“知道一些，如果有什么不足的地方, 还要请田哥帮忙补充一下。” “没关系。”田哥给了南烨一个眼神, 他能够说多少，就说多少。 “普林斯顿大学成立至今已经有271年。”南烨说道这里的时候笑了笑，随后又开始说道，“现在的普林斯顿大学, 数学系排名世界第一，拥有最顶尖的师资力量，其次是物理系, 也涌现过许多的知名教授和校友。” “比如说爱因斯坦教授, 就曾在普林斯顿执教过。知名校友约翰•纳什、理查德•费曼等等。” “没错。”田哥点点头说道，“普林斯顿作为历史悠久的世界名校, 是一所带着一些传奇色彩，学术氛围极为浓厚的学校。作为常春藤联盟成员之一，普林斯顿涌现出许多的诺贝尔奖得主与菲尔茨奖得主。当然, 这些校友也有可能就是在普林斯顿执教的教授。” “那么下面有请我们普林斯顿的学子入场。”田哥说话的时候，背景音乐响起，普林斯顿的学子一个个的走上舞台。原本请到的人便不算太多, 也就五六个人而已。 等这几位普林斯顿的学子走上舞台的时候，王云愣了一下，他竟然看见了罗振东这个家伙。还有陆诚也在其中，至于其余的三位，他只是见到过但是不太熟悉。连名字也记不太清楚，南烨微微往后站了一些。 这个时候田哥应该不会询问他一些太困难的问题吧？他心中暗自想着，田哥还是对于他的水平非常熟悉的。 而且田哥也是主持好几十年的老主持人，田哥原本口碑就不错，是出了名的会照顾人，并且有他在场的时候肯定不会冷场的。 这样的一个主持人，南烨还是信得过的。 于是他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几步，将位置让给了普林斯顿的学子。 田哥看着南烨的动作自然就意会了他的想法，冲着南烨笑了笑之后，田哥看向几个普林斯顿的学子说道，“各位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大家好，我是普林斯顿数学系的罗振东。”当罗振东说的时候，田哥接了一句话，“我记得振东之前是参加过国际高中生数学竞赛的对吧？” “没错。”罗振东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说道，“参加过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高中组的比赛。” “可以和大家说说你拿到了什么名次吗？” “一等奖。”罗振东停顿了一下，“不过我们那一届的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的冠军也是我们华国的学生。” “非常的优秀。”田哥笑着说道，“你是从高中毕业之后，就去普林斯顿读书的吗？” “没错。”罗振东点点头，“高中毕业之后，就去了普林斯顿读书。” “那么你对普林斯顿有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田哥继续询问道，“比如说生活习惯啊，或者是有什么和华国不同的地方啊，或者其他的？” “大概就是，天才的聚集地吧。”罗振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去普林斯顿之前还挺狂的。” “但是去了普林斯顿之后，才发现世界太大了，天才太多了。我都快要被秒成渣渣了，就拿我一个熟悉的朋友来说，他和我的年纪一样大——但他已经从普林斯顿博士毕业……”罗振东的话还没有说完，场上的观众就已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罗振东看上去不过才二十来岁的样子，他的朋友和他的年纪一样，就已经博士毕业了？这个世界上，还真有天才啊。 “而且。”罗振东说道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这才继续说道，“他现在已经是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物理学的教授了。” “……”妈也，普林斯顿数学物理学的教授？想想就觉得好厉害的样子，就是不知道是华国人还是外国人。 但是就这智商，我等凡人只能仰望！ “好的。”田哥笑眯眯的说道，“接下来这位，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比较熟悉，我们京城大学物理学院的高材生，陆诚。” “大家好，我是陆诚。”陆诚非常平淡的冲着所有人招了招手，田哥好奇的问道，“陆诚不是在京城大学读书吗？怎么也混入了普林斯顿的学生队伍里。” “哈哈哈……”大家都知道，田哥这是在开玩笑，所以没有一个人生气，反而非常善意的笑了起来。 陆诚摊开手说道，“不巧，我也认识罗振东先生说的那位教授。” “哦？”田哥尽管已经知道陆诚是王云的学生，但依旧还是神秘的问道，“为什么？” “因为那位教授，正好在九月份的时候，就是我的研究生导师。”陆诚笑着说道，“那位教授拥有非常出色的学术研究成果，虽然年级上比我小一些，但是在学术上，的确是我拍马也赶不上的。” “之前在首都的时候，见过他一面。” “因为那个时候，正好是我申请普林斯顿研究生的时候，他也正好回华国，所以我们就见了一面。” “为什么要见上一面呢？”田哥也有些好奇，王云一回到华国就和陆诚见面？ “因为面试啊。”陆诚耸了耸肩膀，“虽然已经过了普林斯顿的研究生考试，但也同样需要导师面试才行。正巧碰见他回国，所以就在首都面试。” “这么说起来。”田哥笑着说道，“这位教授还是咱们华国的天才呢。” 场下的观众也越发的好奇了起来，两个普林斯顿的大佬都认识并且看着神情就非常推崇的年轻教授，也不知道究竟多么的有才华。 接下来，下一位学子出场的时候，同样先是自我介绍，随后疑惑的说道，“如果陆学长和罗学长说的谁那位教授。我想，我应该不止一次的看见过。” “没错，就是那个人。”罗振东冲着自己的学弟点了点头。 那位学弟神色激动的说道，“那位教授实在是太厉害了，学术成果非常多，而且论文被引用的次数在普林斯顿数学物理学教授中，也是非常靠前的。不管是在数学上，还是物理学上，都可以说是顶尖大牛。” 看见这位普林斯顿的学子这么吹嘘，下面的观众既好奇又有些尴尬？这难道真不是什么商业互吹吗？ 普林斯顿是特别强没有错，但是你们这么激动的吹那一位，怎么感觉就有点儿不太对劲儿呢。 “我知道……我知道……”接下来，整个舞台仿佛变成了那位普林斯顿教授的个人吹捧舞台，一个个普林斯顿学子无限吹捧这位来自普林斯顿数学物理学的教授。台下的观众有些尴尬，南烨的粉丝也有些不耐烦，刚开始还能听个新奇。现在他们的南烨也是嘉宾啊，为什么总在说这位普林斯顿的教授。 难道他们的南烨是不配说话吗？ 南烨要是知道自己的粉丝这么想，他一定会忍不住想要暴打粉丝狗头的。一群傻×！他能聊得下去？田哥要是正抛一个话题给他，他说什么？结结巴巴站在舞台上面出丑吗？这个时候难道不是当一个花瓶最好吗？ 狗粉丝，想什么呢？能不能有点逻辑和ac数？ “诶。”田哥笑眯眯看向南烨说道，“南烨，你好不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教授，会让大家这么推崇，而且还是普林斯顿的学生这么推崇。” 说不好奇，那是假的。听这些学生的意思，那位教授好像今年年纪也就只有十九、二十岁的样子。在世界顶级名校普林斯顿担任教授，听上去就很有传奇性。果然，今天的C位妥妥的不是他，而是那位普林斯顿的教授。 “挺好奇的。”南烨笑着说道，“我听各位都说得非常神奇，我都想要迫不及待的见到那位教授了。” 工作人员推开门，礼貌的说道，“王教授，马上就该您上场了。” “好。”王云微微点头，站起身来向着后台走去。 “南烨你也好奇。”田哥笑着说道，“不知道咱们的观众好不好奇。” “好奇。”有观众正在说着，南烨的粉丝很不高兴。明明她们是来看自己家的哥哥的，结果他们的哥哥被Q得这么少，还不如一个普林斯顿的学生呢。现在又说什么教授，这是什么？踩着他们哥哥蹭热度是吧？ “我相信电视机前的观众也是非常好奇的。”田哥对着镜头说道，“接下来呢，我们将会请出这位普林斯顿的教授。” “没错，他就是被成为普林斯顿最年轻的天才教授，并且在普林斯顿极为富有传奇色彩的普林斯顿数学物理学教授。” “下面——”田哥笑着说道，“我们隆重的邀请这位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物理学的王教授出场。” 音乐声响起，王云站在后台上，正准备走向前台。 工作人员看着王云询问道，“王教授，您不紧张吧？” “这有什么好紧张。”王云摇着头说道，“不就是一个节目吗？我开学术报告会的时候，面对数千位来自世界各地的知名学者也没有紧张啊。” 缓缓地，他从舞台后面走向前台。 第208章 说说王教授 在灯光下, 王云一步一步地走向最前方。所有人都好奇的瞪直了眼睛看向舞台, 普林斯顿的教授，听上去就非常的牛皮。 而且还是普林斯顿史上最年轻的教授，这个名头就足够唬住许多人了。 当王云站在田哥面前的时候，南烨差点话筒都给掉到地上来了。他诧异地看向王云，心里想着，这特么不是那个被踩得都宣布无限期退出演艺圈的那位神人吗？怎么摇身一变, 还变成了普林斯顿的教授了？ 搞笑吧？ 然而, 事实上田哥笑眯眯的说道，“让我给诸位隆重的介绍一下，来自普林斯顿数学物理学的王云，王教授。” 南烨的粉丝一脸懵逼, 这家伙看上去不像是教授，倒像是个爱豆。长得挺好看的，偏阴柔, 而且也没有见他有什么学识出众的模样啊。其中有位粉丝小声的说道, “这个人，我好像见过。” “对对对。”旁边的粉丝拼命点头, “我也总觉得这个人在什么地方见过。” “你说，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见过？”眨巴了一下眼睛，粉丝们纷纷开动脑筋想了起来, “诶，这家伙不是那个退出了娱乐圈，还被全网嘲的王云吗？” “靠！”粉丝恶狠狠的说道, “这家伙还想踩着我家哥哥上位？” 粉丝们在议论着，南烨也很难理解这位为什么能够成为普林斯顿的教授。而南烨的经纪人更是瞪直了眼睛看向田哥的经纪人说道，“哥，这不是那个什么王云吗？” “对啊。”田哥的经纪人点了点头。 “那……”南烨的经纪人很想说，南烨是来当嘉宾的没错，被普林斯顿的人踩他们也就认了。毕竟吃了没有文化的亏，但是这位也来踩上一脚又是怎么回事儿？ “你不知道？”田哥的经纪人看向南烨的经纪人说道，“他就是普林斯顿的教授啊。” “还真是？！”南烨的经纪人目瞪口呆，“不对啊，我记得这位退出娱乐圈也就三年的时间吧？当初还被嘲笑考零分呢。” “所以说，人不可貌相嘛。”田哥的经纪人耸了耸肩膀，“普林斯顿大学的官网上就能够查到他的个人信息。货真价实的普林斯顿数学物理学的教授——” “我……”南烨的经纪人一瞬间，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 为什么，他们家的南烨就没有王云一半的智商呢，不然也不会被黑粉这么嘲笑。以至于路人对于南烨的观感不太好，说实话，南烨的黑粉大部分都是被脑残粉给闹出来的。这群脑残粉打着爱哥哥的旗号，到处闹事，如果一不注意那可就是全网黑的下场。 就跟这位之前一样，不过这位退了娱乐圈之后，几年的时间就能够成为教授级别的人物，别的不说，就说这位的智商那可是罕见的。 否则，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成为了教授。 “王教授，给大家打个招呼吧。”田哥笑眯眯的说着话，现场的观众不认识王云的人占了绝大多数。他们好奇的打量着王云，就这个家伙，竟然是普林斯顿的教授？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学生啊。 “大家好，我叫王云。”王云笑了笑说话，“现在是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物理学的教授。” “王教授。”田哥看向王云，笑眯眯的说道，“我听说您和罗振东一同参加的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对吧？” 罗振东张了张嘴，苦笑着说道，“他就是我们当年IMO大赛的冠军。” “王教授之前是在京城大学上学？” “没错。”王云点点头，“后来接到了普林斯顿大学的邀请函，前往普林斯顿做交换生。然后在普林斯顿大学毕业之后，就直接在普林斯顿大学就读直博。” “经历非常的震撼人心。”田哥沉默了一会儿，看向现场的观众说道，“各位观众朋友们，你们想不想知道这位来自普林斯顿大学教授的一些事情？” “想！”这么高大上节目的教授，谁不想多多了解一下，这位教授在攻读普林斯顿大学学位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说不定还可以用来教育一下孩子。 “王教授。”田哥转过头来，看向王云说道，“你看，大家似乎都对你的事情非常感兴趣，那么你有没有什么话可以对咱们的观众说一下的。” “比如说，你是如何前往普林斯顿作为交换生的？”田哥看向王云，他是在带领话题走下去。在上场之前，他整理了一下王云的资料，这些资料是从网上收集到的，还有一些是托熟人打听的。 看着慢慢的几张A4纸上的资料，田哥非常的诧异。这家伙离开娱乐圈还没有多久的时间，竟然就已经成长到了如此地步，简直可怕得——就不像是一个人类。 随随便便从京大的履历上挑一些出来，就足够别人吹嘘一整天的时间。比如说，解开新梅森猜想，解开周氏猜想，获得陈省身数学奖。这些履历，无论是放在任何人的身上，都是可以大谈特谈的。但是放在王云的身上，似乎有些黯淡了。 “因为在京城大学的时候，接到了一封来自普林斯顿大学教授给我的邀请函。”王云笑了笑说道，“这位教授就是我的导师，威腾教授。” “威腾教授。”田哥重复了一遍，看向观众询问道，“我想知道，在座的各位观众里，有没有谁知道威腾教授？” 听上去是一个外国人的名字，观众们非常懵逼地看着舞台上的人。 田哥苦涩的笑了一下，关于威腾教授，即便是之前他也是知道这位教授的。这位可是物理学上大名鼎鼎的教授，现代物理学尤其是现在还活在世界上的物理学家当中，最有名，也是最有成就的，恐怕就是这位威腾教授了。 但是看着台下观众们迷茫的神色，田哥苦笑了一下，看来科普的道路还是非常任重而道远的。 “爱德华•威腾教授，是一位非常出名的物理学教授，也是第一位获得号称是数学界的诺贝尔奖——菲尔茨奖的物理学家。” 除了诺贝尔奖之外，其他奖项在做的观众都没有听说过。但是物理学家获得数学奖好像非常牛皮的样子，观众们都非常好奇的看向王云和田哥。 “作为威腾教授的弟子。”田哥随后又询问道，“您对自己的导师有什么看法吗？我是说，您觉得自己的导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王云沉吟了一下说道，“威腾教授是一个非常厉害的教授，众所周知，他创造了号称终极物理理论之称的‘M理论’，尽管因为当前科技的限制，没有办法证明M理论是正确的。但至少，就这个理论而言，就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存在了。” “而且，对于M理论，威腾教授也是非常的重视。”王云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每年威腾教授都会对M理论做出一些新的解释，不断地完善M理论。” 田哥点点头，“那我们说回关于你的事情。” “我？”王云愣了一下，不是刚还在说威腾教授吗？怎么又说道他的事情上来了？要不要这么跳跃？ 这让他非常的不习惯，他看向田哥询问道，“田哥，我有什么事情吗？” “据我所知。”田哥笑着说道，“你获得的成就也不少啊。” “这……”王云挠着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当着他的面，而且还是这么多的观众以及电视机前的观众说这件事情，这怎么好意思呢？ “或许大家对于王教授都有些不太了解。”说道这里的时候，田哥看向一旁的南烨说道，“南烨，你对王教授有印象吗？” “有一些吧。”南烨点点头，他知道田哥是在Q他，让他多说一些话。下面的粉丝已经非常不高兴了，如果在不让他说话，恐怕这些疯狂的粉丝就得在网上乱来了。所以田哥给了南烨一个台阶下，让他多几个镜头。虽然不是C位，想必粉丝们还是能够理解节目组的。 “之前王教授应该是参加过选秀节目的对吧？”南烨看向王云，笑得非常的温和。 作为回应，王云也非常温和的说道，“年少不懂事的时候，闯荡过一段时间的娱乐圈，不久。后来，因为被全网黑，所以退出了娱乐圈。发现原来学习也是非常快乐的事情……” “岂止是快乐的事情。”田哥接着说道，“王云教授，你太谦虚了。” “王云教授退出娱乐圈之后，一年的时间就成为了IMO大赛的冠军。并且在京大解开了两个世界级的数学猜想。” 台下的观众瞪大了眼睛，看向王云。 这家伙……非人类吗？因为被黑，所以退出娱乐圈，然后去学术圈称王称霸？ 这特么什么鬼发展，小说也不敢这么写吧！ “并且在15年年底的时候获得了陈省身数学奖。” “各位可能对于陈省身数学奖没有什么概念，这个奖项是奖励我国青年数学家的奖项，一般获得这个奖项的，几乎都是教授级别的人物。年龄在45岁以下，王云当年获得陈省身数学奖的时候，刚成年不久。” “去年又获得了一个国际性的数学大奖，拉马努金奖，以表彰王云对于数学做出的突破性的贡献。” 第209章 录制完毕 “并且, 王教授前往普林斯顿半年之后, 就从本科毕业。”说道这里的时候，田哥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说道，“他的毕业课题是角谷猜想，一个困扰了数学界几十年的猜想。被王教授给解开了……” “而后，王教授又在威腾教授的名下读直博。其课题为纳维-斯托克斯方程。”田哥说道这里的时候，看了一眼南烨, 发现南烨已经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看来, 南烨是不知道纳维-斯托克斯方程是什么东西。 别说是南烨，现场大部分的观众都不知道，田哥所说的纳维-斯托克斯方程究竟是什么。 田哥继续说道，“纳维-斯托克斯方程首次提出来的时间是1845年。” “距今已经有172年的历史, 但是在这172年中，无数的数学家和物理学想要解开这个方程式，但是终究在这个方程式中消耗掉了一生的时光。”田哥的音量提高了一些, “而纳维-斯托克斯方程作为千禧年七大数学猜想之一, 要求能够解开这个方程的人，不仅需要顶尖的数学知识, 还必须要有顶尖的流体力学知识。” “也就是非常顶尖的物理学知道。” “前不久，在普林斯顿大学召开了一场学术报告会。” “而这位报告人，正是我旁边的这位王教授。” 等等, 这个纳维-斯托克斯方程和学术报告会有什么关系？纳维-斯托克斯方程听上去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田哥说得就非常的玄乎了。 “各位可能还不知道纳维-斯托克斯方程一般应用在什么上面。”田哥笑了笑说道，“比如说我们国家的航空航天各类需要计算的数值, 一般都会用上纳维-斯托克斯方程。” “也就是说，解开了纳维-斯托克斯方程会帮助全球所有国家的航空航天能力上升一大步。” “我旁边这位王教授，目前已经做了学术报告会，宣布自己解开了172年来从未有人解开过的纳维-斯托克斯方程。”说道这里，田哥停顿了一下，“我们可以畅想一下，如果王教授真的解开了这么伟大的方程，那么明年的菲尔茨奖，王教授可能就是史上第二位获得菲尔茨奖的物理学家了。” 卧槽，这还是人吗？这特么根本就不是人了吧？ “王教授，说说你是怎么解开纳维-斯托克斯方程的吧。”田哥看向王云说道，“我相信观众对于你究竟是怎么解开纳维-斯托克斯方程非常感兴趣。你可以从为什么要将这个方程拟定为你的博士毕业论文题目开始说说——” “那行。”王云点点头，“在进入京大学习之前，我就已经接触到了纳维-斯托克斯方程。” 王云笑着说道，“是渝城大学与西北工大的合作。” “关于CFD部分的计算，有些误差，所以想要请一些对于数学了解深入的人去核对一下数据。”王云挠着头说道，“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是被渝城大学的教授叫去的。与其说是叫去的，不如说是我求着那位教授带我去的。” 王云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之后，继续说道，“在西北工大的时候，我接触到了湍流模型，是纳维-斯托克斯方程的一部分。就是在那个时候，和纳维-斯托克斯方程结下了不解之缘。” “之后，在京大的湍流实验室中，我又一次接触到了纳维-斯托克斯方程。” “所以在威腾教授询问我博士论文需要自行拟定课题还会他给我指定课题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纳维-斯托克斯方程。” “并且将这个方程交了上去。” “我原本也没有想要解开的，如果能够做出一些突破性的成果就已经非常足够了。”王云笑着挠头，“如果不是我的一位朋友忽然给我说了一件事情，恐怕这个问题我迄今为止都没有能够解出来。” “哦？”田哥来了兴趣，前面是流程，现在才是重头戏。一位朋友给他说了一件事情，“什么朋友呢？” “就是普林斯顿的朋友。”王云笑着说道，“那天我在普林斯顿的宿舍里想着如何解开纳维-斯托克斯方程，因为在那之前，威腾教授的助理，罗伯特先生来看望过我。我对罗伯特先生说，已经可以解开纳维-斯托克斯方程了。” “哦？”田哥挑动了一下眉头，王云说话的时候神态不像是作假，但是——他说的话，却又有些让人想不通。 如果没有那位朋友他不可能解开纳维-斯托克斯方程，但是之前他又觉得自己马上就能够解开纳维-斯托克斯方程，这根本就是……逻辑不通嘛。 田哥好奇询问道，“等等，王教授您刚才说你给威腾教授的助理说马上就要解开纳维-斯托克斯方程，但后来如果没有那位朋友的提醒，又不可能解开这个方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因为当时我几乎快要解开纳维-斯托克斯方程了。”王云抿着嘴唇，想了想。沉吟着说道，“当时这个方程只剩下最后一步，我就可以完成。” “但是——” “就是因为最后一步，在罗伯特先生来看我的时候，我还没有发现问题。直到罗伯特先生走了之后，我尝试了无数次的方法，都不能够解开最后这一步。” “原来如此。”田哥点点头，“那么王教授，您最后是怎么解开的呢？” 王云转过身，指了指站在一旁的罗振东说道，“就是这位朋友。” “恩？”田哥是真的没有想到，罗振东竟然说了什么话，让王云解开了纳维-斯托克斯方程。他好奇的看向罗振东询问道，“振东，你还记得当时你和王教授说了什么，导致王教授解开了纳维-斯托克斯方程吗？” “当然记得。”罗振东哭笑不得的说道，“那天我去找王教授，看见他一个人正在抓着头不停地在纸上写着东西。” “我本身是想要劝王教授多出去转转，他在宿舍已经待了好几个月了，几乎除了去图书馆之外就在宿舍里自己待着。” “那天正好看他的时候，我想起来，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朗兰兹教授第二天正好在普林斯顿中有一个讲座。于是我想要邀请王云一同前往这个讲座，没有想到——”说道这里的时候，罗振东看向王云，“接下来的事情，王教授自己来说比较好。”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因为朗兰兹教授最出名的学术著作叫做朗兰兹纲领，这个纲领是将数学两大分支数论和群论联系起来的桥梁。” “罗振东说道这里的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朗兰兹可以做这样的理论，我就不可以呢？”王云耸了耸肩膀，“所以后来我尝试着做出了自己的理论，于是将这个方程给解开了。虽然现在IMU还在验证这个方程是否正确，但是我相信，这个方程终究会被验证解开的。” “我对自己的理论还是非常有信心的。”王云说道这里的时候，发现虽然观众同不太懂，但还是非常入迷的。 田哥笑着说道，“王教授这件事情还真是非常有趣，这么说起来，搞一些学术很多时候，还是需要一些小小的灵感，对吗？” “没错。”王云点点头，“灵感在科研中是非常重要的一环，有些时候，没有灵感，根本就做不了科研。” “原来如此。” “我听说，咱们京大的才子陆诚同学也是你的学生？”田哥话音一转，来到了陆诚的身上。 这个时候，南烨的粉丝们已经开始有些怒火了。心中想着，节目组请南烨来是做什么的？她们可都是来看南烨的，可不是来看某个过气明星和一群素人的。他们的哥哥这么好，凭什么要被一个过去明星给抢了番位？ 王云转过头来，看了一眼陆诚，点点头说道，“没错，陆诚同学在开学之后，的确是我的研究生。” 接下来田哥Q王云以及其他普林斯顿学子的时间非常多，而南烨几乎是一个透明人似的存在。 整场下来之后，南烨非常满意。刚才在台上王云也说过一些学术问题，要是让他来说，他可能只会一脸懵逼的说，“这玩意儿究竟是什么鬼……” 所以，面对这种学神不，甚至是神仙级别的人物时，他最好还是别说话，当一个透明人不好吗？非得要出声，让别人嘲笑他的无知？！ 来到后台，南烨伸出手和王云握手说道，“王教授，幸会，幸会。” “你好。”王云冲着南烨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后面几位普林斯顿的学子也离开了后台。这个时候，南烨的经纪人才走出来说道，“今天的表现还不错，没有喧宾夺主，也没有太傻的表现。” “吓死我了。”南烨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道，“你都不知道我面对这群学神的时候，压力得有多大。” “你这不都已经熬过来了吗？”经纪人笑眯眯的拍着南烨的肩膀说道，“行了，走吧，咱们还有几个通告呢。能上这个节目镀金，你的国民好感度肯定会上升一些的，尤其是你今天的表现还不错。” 南烨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话。心中想着，王云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憨憨，而是大佬了，他是不是也应该学习一下？ 坐在车上，原本南烨还在琢磨着这件事情。经纪人却忽然蹙着眉头，表情很是难看。 第210章 造假 南烨看向经纪人, 询问道, “怎么了？”他的经纪人脾气不说特别好，但也没有差到这种地步。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围脖而已，不可能就这么生气啊。他很是困惑的看向自己的经纪人，经纪人的神色很是难看。 经纪人沉默了一会儿，“南烨，你自己看看吧。”说着, 经纪人将手机递给南烨。 打开围脖, 南烨简直是受到了惊吓。好在这个热搜还不是很高，热搜的内容是说节目组让王云来强他番位的，并且已经有粉丝想要去回踩王云。 然而王云的围脖好久之前就已经没有更新了，虽然被人挂了出来。但是好像没有什么用处, 南烨蹙着眉头说道，“这下怎么办？” 他可不想去招惹普林斯顿的人，而且还是普林斯顿的教授。否则倒是被全网嘲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还好经纪人先看了一下围脖, 要是等这个事情发酵之后，粉丝集体暴走, 恐怕他出面解释这件事情，还得被粉丝脱粉回踩一脚。 原本他的学历就已经有许多路人黑了，再加上一些不理智的粉丝, 恐怕……今后想要爬起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爬起来了。 好不容易才有了如今的地位，虽然不是什么实力派的演员，好歹也是个流量小生, 再加上他对于演技还是有些琢磨的。虽然路人黑多，但是很多对于他不了解的人，还是对他非常有好感的。 但是额这件事情要是出来了之后，恐怕对他有好感的人，也得开始嘲讽他了。 虽然这只是一个粉丝行为，但确确实实是他没有管理好自己的粉丝导至的情况。沉默了一下，南烨看向经纪人询问道，“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经纪人蹙着眉头说道，“现在先把这个热搜先压下去，节目马上就要播出了。” 说道这里的时候，经纪人的眉头越来越紧。这个时候固然可以压下去，那么节目播出之后呢？因为这个行程是粉丝们都知道的行程，并且因为这个节目本身的国民好感度就不错，也就是说——粉丝们都在期待南烨能够在这次节目中在圈一波粉，但实际上南烨在这个节目上，几乎就是个透明人的存在。 普通粉丝还好，毕竟主题是普林斯顿大学。并且还来了普林斯顿大学的大教授，自然不会说什么。 但是脑残粉就不一样了，看谁都会觉得别人是要踩着他们的哥哥往上爬。尽管，人家根本就没有混娱乐圈的打算，但是粉丝依旧还是会这么想。到时候这么闹下去，脑残粉倒是开心了，但是南烨的路人缘也给败光了。 以后在想要起来，可就没有现在这么容易了。 而南烨作为一个明星，却又不能够怒斥那些脑残粉。毕竟那些可是南烨的中坚实力，而且脑残粉可是花钱最多的粉丝。不管是周边也好，还是代言产品也好。脑残粉的销量都是非常可观的，毕竟一般的粉丝比较理性，不会为了明星不管不顾。 还有打榜之类的事情，也是脑残粉出力最多。明星虽然看上去风光，但是一旦失去了粉丝的支持，什么就不是了。尤其是南烨这种流量小生，其余的老戏骨、实力歌手还能够凭借实力吃饭，但是流量小生就不一样了。尽管南烨还是有些实力的，但也只是在流量小生中比较突出而已，和那些成名已久的演员、歌手不同。 如果他没有粉丝，几乎就已经糊掉了。 所以这件事情，经纪人也拿不准究竟怎么做才好。如果要怒斥粉丝，那么一部分脑残粉脱粉回踩实在是让人感觉害怕。但是如果这件事情不阻止脑残粉，那么——接下来南烨的路也不太好走。 纵容粉丝踩普林斯顿教授，这话说出去简直就是招黑。即便是知道南烨不是纵容，但是粉丝这样的行为的确对于南烨的个人形象有些影响。 敲着车门，经纪人抿嘴正在想着事情。南烨一瞬间有些慌，现在不过是刚刚录完节目没有多久，就有这样的热搜，要是节目播出之后，岂不是还要翻天。想了想，南烨看向主持人说道，“粉丝咱们管不了，私下要不要联系一下那位教授，咱们给他说一声？我想那位教授应该不在意这些事情吧？我看那位教授都已经成为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了，还是有很多人不知道。我估计，他也没有想过要回娱乐圈。” “你这个倒是好主意。”蹙着眉头，经纪人微微点头，“但是，这件事情那位教授可以不追究，但是网友却可以嘲笑你。” “南烨，我早就给你说过了，你现在演技是不错，而且声音也挺好。做一个全能爱豆是挺好的，但是你不可能是一辈子的爱豆。你得提升自己，我也是为了你的前途着想。”经纪人深吸一口气，“你看看那位普林斯顿教授，当初也是被全网嘲笑没文化吧？人家现在呢，都不care咱们娱乐圈究竟怎么样了。别看娱乐圈好像很风光。但是学术圈咱们娱乐圈肯定是高攀不上的。” “现在咱们先别说话，到时候看着节目播出之后，究竟是个什么事态吧。”经纪人沉默了一下，“但愿这件事情不会太过火。”否则不管南烨怎么做，他和粉丝之间都是两败俱伤。 真正得利的也不会是那几位从普利斯顿来的学子和教授，而是和南烨相同的流量小生。所以经纪人现在需要注意的是，别家的人会不会为了踩着南烨上位，做出一些什么样的事情来。 南烨想了想，点头没有说话。他混了娱乐圈这么久，早就已经是个人精了，即便是经纪人不说，他也知道这种时候，谨言慎行的重要性。 “我会提前联系好你的几个粉丝，让他们到时候带带节奏，夸一下普林斯顿来的那几位，你转发一下，顺便说一些好话。就算是那个时候，你的脑残粉闹起来，也能够让你受到伤害的程度降到最低。” “至少在真路人看起来，你还是非常可怜的，自己拼命的夸那几位，结果被脑残粉给弄得下不来台。”经纪人想好对策之后，笑着说道，“行了，待会我就去准备一下，你一定要记得情真意切一点儿，写好了之后，先发给我看看。” “我知道了。”南烨点了点头，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他可还想再娱乐圈多混几年，可不想被脑残粉连累。但是脑残粉这种东西，又是娱乐圈里必须要有的生物。娱乐圈的互相撕逼，肯定是需要脑残粉最先冲在前面的，但是和其他圈的人撕逼，那就…… 脑残粉似乎只有被吊打的命。 王云离开电视台之后，直接去了机场，他现在还可以多在家里待一段时间，自然不想要到处走。并且，他的湍流模型依旧还在构思中，前往首都录制节目已经花费了不少时间，他准备在今年或者是明年年初之内，将这个湍流模型给弄出来，然后在进行下一个课题的研究。 回到渝城之后，王云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研究，什么地方也没有去。 ………… 等节目开播的时候，南烨的粉丝守候在电视机前，准备看他们哥哥的精彩表演。然而让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的哥哥就跟个透明人似的，在节目里，几乎没有怎么说话。虽然之前有几个粉头已经说过这件事情，并且重申因为这个节目的专题是普林斯顿大学，所以采访普林斯顿师生的镜头比较多。 但好歹他们的哥哥也是嘉宾，怎么就跟个透明人似的，番位被抢也就算了，还没有几个镜头。他们哥哥这是去参加节目吗？这是去给人当垫脚石了吧？尤其是那个王云，别以为他们不知道，前几年才宣布退出娱乐圈，还被全网嘲，现在摇身一变，还普林斯顿教授，唬谁呢？ 气愤的粉丝打开围脖，想要吐槽节目组为了捧王云，踩他们哥哥。 结果发现围脖的头条热搜是#南烨点赞王云围脖# “？？？”粉丝一脸懵逼地点进这个围脖热搜，发现他们的哥哥还乐呵呵的给王云说好话，说什么王教授真棒，如果有机会想要听王教授说说自己的趣事，等等之类的。就看那些字眼就之类，南烨把王云往天上吹。 下面一众粉丝都在点赞，王教授真棒之类的。 但是只有脑残粉回复南烨的围脖看上去极为显眼—— 【心疼哥哥，明明被糊咖抢了番位。也不知道这位糊咖的背后金主是谁，竟然还要让哥哥吹捧他，我们家哥哥实在是太难了。】 【没错，我去搜了一下这个王云，明明就是个糊咖，还说什么普林斯顿教授，就凭他也能当普林斯顿教授？】 【我就是普林斯顿大学的，南烨哥哥超棒！而且，我们学校根本就没有一个叫王云的普林斯顿教授，我怀疑这个节目组就是找了一群群演吹捧这个糊咖王云。再说，我们普林斯顿大学根本就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我去普林斯顿大学的官网看过，根本就没有王云这个人，别说了，一定是被节目组给欺骗了。节目组踩着我家南烨哥哥让糊咖上位也就算了，没想到还造假！】 第211章 崩溃中 【我们一定要告发他, 节目组和王云背后的金主串通起来, 踩着我们家的哥哥上位！这个糊咖还想混娱乐圈，让他滚出娱乐圈!】 【对！这种糊咖还想混娱乐圈，王云造假快滚出娱乐圈！】 【等等，我们现在就去做围脖热搜词，要把#王云造假#这个热搜词和#王云滚出娱乐圈#这个热搜词一起顶到热搜上面去才行！】 【不能让我们的哥哥这么平白无故的受委屈！大家都快点顶起来，今天什么都不做, 咱们一定锤死这个王云。】 【我们家的南烨哥哥实在是太委屈了, 什么样的妖魔鬼怪都能踩上一脚。垃圾公司，没资源就算了，还让我们的南烨哥哥被人踩着上位！哥哥，咱们别在这家公司了, 赶紧走人吧，这家公司不能在待下去了。】 【也就是我们家南烨哥哥没有后台，要是有后台能让这个王云蹭着咱们南烨哥哥上位吗？咱们也别和这个王云客气, 把热搜顶上去, 让大家都看看这个糊咖究竟是怎么踩着我们家哥哥上位的。】 南烨原本也没有在意，毕竟之前就已经给王云发了私信过去, 他没有王云的联系方式，当然只能够发围脖私信，并且还关注了王云的围脖。 但是王云的围脖已经长草很久的时间了, 但是南烨没有办法，他找了许多人，都没有能够询问道王云的联系方式。大概是因为王云早就不在圈子里混的缘故, 又或许是学术圈和娱乐圈不同的缘故，南烨和经纪人用了很多关系，都没有能够找到王云的联系方式。 最后只能够通过私信道歉的方式提前给王云说明了一下，节目播出的时候，南烨有一个通告。赶完之后，已经凌晨时分。坐在车上，南烨已经累得快要睁不开眼睛了。他的经纪人蹙着眉头说道，“南烨，果然不出我们所料。” “啊？”南烨愣了一下，懵逼地看向经纪人。什么不出他们所料，他记得最近公司好像没有什么炒作的意向吧。 经纪人这是在说什么呢？ 看着南烨疑惑的脸色，经纪人叹息了一声，将拿在手中的手机递给了南烨说道，“看吧，这些都是你的粉丝。” 南烨还没有明白，他的粉丝怎么了？就算有一些脑残粉，但是他的经纪人之前就联系过几个粉笔，应该控制得了这种情况吧。尤其是几个粉头本身就是工作室的人，虽然还有几个大粉头是粉丝，但也不会这么不理智……吧？南烨心中拿着，拿起了经纪人的手机看了起来。 ummmmm…… 南烨整个人都不好了，这特么……他的那群脑残粉是在发疯吗？还是在线发疯的那种。他的围脖留言被顶上第一条的是—— 【心疼我家哥哥被一个糊咖踩着上位。】 第二条是—— 【大家都快去举报节目组造假啊！】 第三条更加神奇—— 【普林斯顿的学生从来就没有听过什么王云教授，我不是南烨的粉丝，就是一个路人而已。】 这位大姐，您顶着我的头像说不是我的粉丝，是路人，你特么觉得谁会相信？而且您昨天的定位还是国内呢，上个月还发了初中的作业本呢！你特么……大姐，你这样真的除了能够欺骗自己之外，谁都骗不了啊。 南烨简直都快要崩溃了，这特么究竟是一群什么样的弱智粉丝。 经纪人看了南烨一眼，笑眯眯的说道，“这就快要崩溃了？” 南烨苦笑着点头，他当然知道，有这样的粉丝是任何圈粉过程中不可避免的。不管究竟是什么明星，都会有这样的脑残粉。他们自以为为了他们的哥哥好，其实就是惹得他们崇拜、热爱的明星被全网嘲的罪魁祸首。 比如说某韩团粉丝为了见上自己的偶吧一眼，和世博会的安保人员——华国武警对着干，甚至殴打武警。 这就非常的ummmmmm…… 原本韩团没有什么，但是粉丝的行为让这个团体在华国的形象下降也是真的。再比如某团粉丝因为地震的原因，没有他们哥哥们的消息，直播自杀。 这种窒息的操作，别说是他们的哥哥们看不懂，就连南烨看不是很懂。相信，每一个有用正常智商的人都是看不懂的。现在轮到南烨的脑残粉搞事儿了，南烨也是一脸懵逼。什么后台，什么金主，什么踩着他上位。 他这个正主都没有感觉到的事情，你们究竟脑补了多少东西，才能够脑补出一场宫斗大戏。南烨恨不得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残粉脸上，大吼一声，“你特么多关心一下时事好吗？人家王云教授不屑回娱乐圈好吗？人家也没有想要抢我的番位好吗？” 回家之后，南烨稍微千度了一下王云。没想到，每一个成果都是能有一大堆人能够作证的，并且后缀是华国青年数学家、物理学家、学者。 就这后缀，人家还混娱乐圈？搞笑呢？你们特么黑人的时候，能不能稍微千度一下。 经纪人看向南烨难看的表情，笑着说道，“我会通知工作室的那几个账号多多号召一些理智的粉丝将这件事情的舆论降到最低。”经纪人沉默了一下，随后又说道，“现在咱们国家原本就非常重视高科技人才这一块儿，又是战略发展期，号召全国的老师培养学生的时候，都要往科技人才那边这么培养。” “你说在国家都重视科技和发展科技人才的时候，你的脑残粉这么闹下去——国家能看下去吗？”经纪人看向南烨，“那位的国籍可还是华国，以后可能是会回国的。再说那位作为高科技人才，并且在国际学术圈的地位也不低。你猜，他回国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待遇。央妈会怎么锤我们？” “……”南烨都快要哭了，这特么哪里是在帮他出气，根本就是想要害死他。是，他的粉丝造完谣之后，辱骂了王云之后，是爽了，没事儿了。但是他也再也起不来了，尤其是在当前这种环境下。 大部分普通人都是非常尊重科研人员的，而王云还是那种顶尖级别的科研人员，那就更让人尊重了。 那可是明年或许就会获得菲尔茨奖的大佬啊，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啊。 经纪人拍了拍南烨的肩膀，“你看看热搜吧。” 还有热搜？南烨吓得差点手机都没有拿稳。 点开热搜，发现#王云造假#和#王云滚出娱乐圈#这两个热搜已经出现在热搜排行榜上了。虽然现在只是三十多名，但是正在一点一点的被他的脑残粉顶上去。要是在不想点儿办法，这两条热搜很有可能在前进到十多名，甚至前几名中。 那个时候，他的脑残粉被人嘲笑，甚至连他的个人形象和商业价值都会暴跌。 不能在这么继续下去了，否则，他就真得完蛋了。颤巍巍地点开两个热搜词汇，南烨艰难的发现，这群脑残粉还说节目组包庇王云，甚至和王云一起造假。这特么是想要他彻底得罪首都电视台吗？ 并且这些粉丝还一个个的艾特了首都电视台和王云。 几乎前面都被脑残粉给控评了，但是后面的普通网友就特别的尴尬了—— 【ummmmmmm……前面的粉丝控评还真是厉害，你们的正主都没有说，你们在叫嚣什么？跟个疯狗似的，还有王云不是普林斯顿的教授？你是想要笑死我吗？普林斯顿的官网不会看吗？】 【我记得王云五月底的时候就是普林斯顿数学物理学的教授了吧？为什么某些‘普林斯顿的学生’连王云和威腾教授都不认识？不说其他的，威腾教授是野鸡教授？你特么是想要笑死我吗？】 【南烨真的惨，惹了这么一群脑残粉。我看南烨的围脖前几天就已经感谢了王云，他本身学历就低，这一期的主题又是普林斯顿。他当个透明人，能够提升自己的形象已经非常不错了，好歹是和普林斯顿教授站在一起的人。没想到，他的脑残粉竟然这么……】 【惨还是南烨惨，我看他围脖下了上，上了下好几次了。估计正在琢磨着应该怎么化解这件事情——】 【上面王云的水军，别说了，你们家的糊咖还敢装普林斯顿的教授，还有那什么威腾，明明就是一个野鸡教授，吹什么吹？王云不就是买了一个教授学位吗？】 【我当时就愣住了，原来普林斯顿的教授是可以花钱买的，尤其是数学物理学的教授。厉害了，南烨的粉丝。】 【路人，我就想嘲一下南烨这么弱智，难怪会有这么一群粉丝，弱智吸引弱智嘛。】 【你们娱乐圈的事情不想管，但是王云买普林斯顿的教授学位？教授是一个学位？这位普林斯顿的朋友，连什么是学位，什么事职位都分不清吗？】 【那位普林斯顿的朋友，哈哈哈哈哈——昨天的定位是华国，前几天还PO了一张初中数学的题让大家帮她解一下。ummmmmm……原来你是这样的普林斯顿，简直让我失望啊。】 【路人，就说一句。人家王云真的还想进入娱乐圈吗？不要自作多情好不好，你们家的南烨哥哥究竟占了多大的便宜？还在这里委屈上了？】 【南烨的粉丝，我就想说一句，我们哥哥并不委屈，那些脑残粉各位别理会……】 第212章 反应 【我就知道, 南烨还是理智粉丝的, 随便千度一下，王云的资料就能够看见，也知道这些脑残粉究竟是咋想的。是想要作死南烨是吗？人家一个学术圈的人，都不带理会娱乐圈的，正主倒是和善，看正主的措辞, 明显没有阴阳怪气内涵人王云什么。也就是一个单纯的感谢和尊重而已, 倒是某些粉丝，脑补出了一场宫斗大戏。】 【哈哈哈哈，脑补出了一场宫斗大戏真的笑死我了。我刚才去普林斯顿大学的官网看了一下，还真有王云教授的照片, 还有关于这位教授的简介。也就是说，普林斯顿大学还真的有这个人，并非是查无此人。】 【ummmmmmmm……正常人顶多会观望一下, 找些证据来看看究竟是真是假吧？不过, 还是有很多傻子跟风啊。】 【讲道理，那不叫跟风, 我看了一下，全都是海外账号，你懂的。】 【还是有一些国内的账号, 就是傻子跟风狗没错了。】 因为#王云造假#这个围脖不停的正在上升着名次，还没有睡的夜猫子看着热搜的名次一点点的上升，有些好奇的点进了这条热搜。 【王云这个糊咖, 前几年还宣布永远退出娱乐圈呢，没想到才过几年的时间，就想要踩着南烨上位，还号称什么普林斯顿大学教授，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还和某节目联合造假，这个国家简直烂透了。】 【前面那位姐妹儿，你说人就说人，动不动就国家，有本事就滚出这个国家呗？】 【我就奇了怪了，节目组造假的事情先不说是不是真的，但——动不动就扯上国家你们是怎么想的？嫌自己的正主凉得不够快？】 【抱歉抱歉，我们粉丝里面确实有少数脑残，但是您相信这种脑残真的是少数，而且我们南烨的几个大粉丝号都已经发话了。南烨是真的非常尊重节目组和王云教授。并且国家安定，给了我们很好的生活条件，我们也非常感激国家。这些脑残也是一时情急说错了话，是她们没有了解清楚。】 【我突然有点同情南烨和他正常粉丝了，上面那位姐妹我看见了好几次了，都是在脑残粉的留言下面道歉。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种脑残粉不是经纪公司想要管理，就能够管得住的。】 【啧啧啧，华国的造假技术越来越好的，都敢说自己是普林斯顿的教授了。这个王云要是普林斯顿的教授，那我还是美利坚的总统呢。】 【现在什么世道啊，一个娱乐圈的明星竟然都敢造假自己是普林斯顿的教授，可能这个明星连普林斯顿究竟是什么都不知道吧？我看，这个国家迟早药丸。】 【得了吧，这个国家早就丸了。一句实话都不让人说……】 【前几楼看得我一脸懵逼，怎么，一句实话不让说你还能在这里逼逼叨叨？你怕是在逗我笑吧？】 【为什么一个明星八卦里，都充满了恨国蛆的粪味？】 【实话实说，大概是某些脑残粉把这群恨国蛆引来了吧？我就放下这么一句话，接下来，悲哀怪就要来了，大家快跑啊。】 【悲哀，这个国家怎么了？连一个小明星都能够联合节目组造假自己是普林斯顿的教授，我左思右想都没有能够想通，后来我明白了，这一定是体制的问题，我们难道不该反思一下吗？】 【悲哀怪，这国怎，定体问，我陷思。多么标准的古墓派公知口吻，现在还能够看见，属实悲哀，都7102年了，你们这群公知能不能进化一下？这样真的让人很倒胃口，懂了吗，小老弟。】 【一群臭弟弟，脑残粉吸引来了一群弱智公知，这种热搜，我真特么服气了。各位正常人，你们直接千度一下王云就行了，脑残粉丝和公知都别看了。看多了，你会被他们拉到同一水平线上，被他们丰富的经验打败。】 【千度了一下王云，惊得我连手中的瓜子都掉下去了，这特么还是人吗？】 【楼上的姐妹，等等我，我想说我可以……】 【话说，这位大佬还真是普林斯顿数学物理学的教授，并且还是威腾教授的徒弟，服气，服气，这种大佬都敢挂，真的不怕正主凉了吗？】 【打扰一下，南烨已经发了公告，说明了事情，接下来这些脑残粉闹出来的事情已经和我们南烨以及南烨的粉丝团队没有关系了。】 【从南烨的声明过来的，这次南烨是被他的粉丝坑惨了吧？今天还有活动，现在都凌晨三点过了，还没有睡觉，这得多怕受牵连啊……】 【我听说这位大佬是明年菲尔茨奖的候选人之一，你们懂我的意思了吧？】 【难怪南烨这么慌张，看来他还是很有眼色的人嘛，就是他的某些粉丝简直ummmmmm……】 【我刚才去了王云的围脖，吓死我了，南烨的脑残粉想要做什么？还给王云P了遗照，这特么是想要找死也不用这么找死吧？】 【王云好久没有上围脖了吧？他通常都不怎么玩什么软件了，自从这位大佬开始学习之后，好像几乎不怎么上围脖了，而且其他的软件也很少用。忽然有些想念，三年前这位大佬被全网嘲的时候，几乎每天一直在上线下线。ummmmmmm……没想到，他现在竟然还能够高冷起来。】 【他何止是高冷，现在已经不屑和我等凡人说话了吧。】 【也不是吧，我看他和那群普林斯顿学生的关系挺好的啊，京大的学生关系也不错吧。】 【你也知道，他认识的不是京大就是普林斯顿的学生啊。这能和我等凡人一样吗？你是能考上京大还是能够考上普林斯顿啊？】 【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力反驳。那么问题来了，这件事情你们说会怎么收场？】 【不太清楚，南烨那边的态度是诚恳认错，说自己没有管理好粉丝给节目组和王云带来了困扰。而王云那边，似乎并没有上围脖，我看他可能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吧？节目组那边也还没有回应，大概因为现在是凌晨的关系，大家都已经睡觉了。哪个正常人会在现在这个时间段看围脖里的粉丝发疯啊。】 【请注意，是一部分脑残粉，而不是全部粉丝。现在南烨的粉丝已经分裂成两个部分了，脑残粉在到处拉火力，甚至回踩南烨。说起来，南烨的围脖下面评论也是非常精彩的，有生之年，竟然真的看见脑残粉因为正主不脑残，不让他们胡闹，回踩正主。真的是非常的牛皮了。】 【我去，这么精彩吗？】 【等等我老哥，我也去南烨的围脖下面看看。】 ………… 【南烨V：因为节目的播出，给王云教授和节目组带来了一些困扰，深表歉意。这并非是我的本意，但的确也是我们团队没有管理好粉丝的错误，请大家原谅，给我一些时间，我会给粉丝们解释清楚。并且我可以证实，之前的那些谣言都是子虚乌有的，至于王教授的学位，大家可以去普林斯顿官网上查询，至少我是真的查询了出来【图片】，不存在造假，或者是其他的谣言。 在这里先给大家道个歉，造成了一些较为严重的后果，我们会抓紧时间消除这些后果的。请大家相信，给我和我的团队一些时间。】 【心疼南烨，虽然我是一个路人，但是南烨态度真的非常端正，挺圈粉的，就是被脑残粉给害得不清。】 【南烨哥哥，你要是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睛。我们知道这话不是你内心的话，你肯定是迫不得已的。】 【上面的那位粉丝，求求你了，南烨已经把事情说得非常清楚了，不存在任何的谣言，也没有任何的拉踩行为，麻烦你们不要继续脑补了好不好？人家就是一期正常的节目，麻烦你们不要在给南烨树立敌人了好吗？人家王云教授多久没有上围脖了？你们跑到人家的围脖上面取闹？是不是有病？我也是南烨的粉丝，但是你们这么闹下去，受到伤害的只会是南烨啊！】 【我们辛辛苦苦的帮你讨公道，你不帮我们说话也就算了，竟然还帮他们说话？不管你是不是因为公司的原因，你这么做真的很恶心，脱粉了！】 【求求你快脱粉吧，咱们粉丝团要不起你这种牛皮的人物。】 【哈哈哈哈，路人，从热搜过来的。我就特别好奇，现在一个脑残粉脱粉回踩都已经这么戏精了吗？好像正主怎么你了似的，你们这么闹下去，正主就要凉了。正主可不得出来表明自己的态度？以前还觉得南烨有点傻，现在看来挺聪明的。】 【我们被你用完就扔掉，南烨你恶不恶心，滚蛋吧！】 【虽然不是南烨的粉丝，但是上面个脱粉回踩的是不是有毛病，人家南烨也没有求着你们去搞凉他吧？你们倒是他的粉丝还是他的仇人？这么想要让他凉凉……】 【吃瓜路人心满意足，笑死我了。】 【以前我不相信真的有脑残粉的存在，我以为作者是胡写的，我就想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种人存在。今天——我真的是开眼了ummmmmm……我想对那位大大说，我真的错了！】 【看着吧，这群脑残粉，肯定还会有其他的骚操作！】 第213章 选择一下 网友倒是说出了南烨的心声, 他现在已经慌得一匹, 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群脑残还真是想要他凉凉啊，原本这件事情因为他的团队没有管理好粉丝，也就算了。但是脑残粉在这么闹下去，大概率他这个正主虽然已经发布了公告，但依旧还是会被群嘲到退出娱乐圈。 他已经二十好几的人了，艰难的在娱乐圈混了七八年的时间才从最底层爬上来。现在退出娱乐圈, 他以后能做什么？没错, 他什么都不能做，所以他一定不能退出娱乐圈，否则——他的人生几乎是已经完蛋了。 一个晚上的时间，他上了下, 下了又上。几乎没有合眼，原来就已经非常的心累了，但是看见脑残粉们依旧还是在闹下去。他根本就睡不着, 如果任由这群脑残粉闹下去, 接下来究竟还会发生什么事情，谁都不会知道。 深吸一口气, 放下手机，经纪人推门而入，看向南烨苦笑着说道, “南烨，现在事情有些大条了。” “怎么回事儿？”南烨看向经纪人，愁眉不展。 “你的那些大粉拒绝道歉并且还在带节奏, 后援会的围脖也跟着在带节奏，在这么下去，倒是天亮之后，你肯定可以空降热搜第一名了。”经纪人垂着头说道，“不过，并不是什么好的名声。” 南烨沉默了一下，“我已经在围脖上面发了公告，但好像并没有什么用处。” “这一点，其实还是可圈可点的。”经纪人沉默了一下，“南烨，我问你件事儿。” “您说。”南烨知道，现在能够帮助他的也就只有经纪人了。从一开始进入公司，经纪人带着他也算是尽心尽力，那个时候，他还真不红，就连爆红起来的资源也是经纪人给他找到的。可以说，他是被经纪人一手带红的。正是因为他爆红之后，成为顶级流量，随后又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 公司原本想要给换一个手里有更多资源的经纪人，也被他给拒绝了。 这个经纪人已经很好了，至少——对他很好。他不傻，他知道能够这么对他的人并不多，他不会因为爆红而飘起来。他知道，这些人气终归都是虚拟的，就好像现在，这些粉丝嘴里说着多爱他，但做的事情确实是想要搞死他。 而且，可以看出来，还有别家的人在搞事儿。和他同一种类型的爱豆不是没有，甚至实力比他强的也不少。只是缺少一个爆红的机会而已。这个市场就这么大，他占了大头，其他人肯定分得就少了。所以，有许多人无时无刻的想要把他拉下去，自己上位。 这才是拉踩，像是王云那种，醉心学术从谈吐中就知道，根本没有回到娱乐圈的打算。人好歹也是个普林斯顿的教授，和你们这群二元一次方程都不会的明星在一起，谁尴尬谁知道。 还拉踩呢，搞笑吧。人家不屑做这种事情，况且听说这位得到的奖金就有千万之多。明明可以靠学习发家致富，靠学识继续富下去，人家为什么要跑到娱乐圈来卖笑卖惨，这得多无聊啊。 别说是南烨不相信王云会拉踩他，他的经纪人和工作室的人也不相信王云会拉踩他。 因为他，真的没有什么好值得拉踩的。 揉着自己的眉心，他看着经纪人艰难的模样说道，“您有什么话直接说吧，您应该是想到什么对策了对吗？” “没错。”经纪人点点头，看向南烨说道，“你仔细想想，你是想要现在这种虚高的人气，并且有损自身形象，现在一两年内，你可能还有商业价值。但是长此以往下去，恐怕就没有什么价值可以捞取了。到那个时候，资本抛弃你，连一碗粥都不可能施舍给你的。” “我早就想到了这种可能性。”经纪人躺在沙发上说道，“南烨你好好想想，从网络开始发达到现在才多少年的时间？流量明星更新换代的速度究竟有多快？如果你不努力的提升自己，我想，可能在过一两年你就会被淘汰。那个时候，你还能接受自己当个群众演员或者是配角吗？” 南烨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听着经纪人继续说着—— “南烨，这件事情我原本就想要告诉你的，但是因为你现在爆红，所以我没有告诉你。你也尝到了资本的甜头，你现在有两个选择，我不会勉强你。你是成年人，要对自己的未来负责人。我是你的经纪人，可以帮你做一些无关的工作选择，但是在这种大事上，如果我们发生分歧，后果很严重。” “我现在只能把我的想法说给你听，你想要怎么选择，后果都得自己承担。” “您说吧。”南烨一脸严肃地看向经纪人，沉默了一下，“我想听听您的想法。” “第一，既然你已经发了公告，那就暂时先不管这些事情。你该做的已经做到了，任由那群脑残粉继续闹下去。或许有人会对你观感不好，但是我相信绝大部分人还是会同情你的。但是你的形象必然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 “这没有什么事情，你依旧还是那个顶流明星，还能够风光好几年。但是当在有新的流量出现的时候，你可能就——” 经纪人说道这里的时候，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想要表达的思想已经表达了出来，南烨看向经纪人，过了一会儿问道，“那第二个方法呢？”其实第一个方法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但是听上去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南烨这种从明星低沉拼命爬上来的人，虽然说有些演技。但是演技还并不算太好，也没有科班培训过，所以很多时候真的就是凭借自己的感觉。 网上很多人吐槽南烨的演技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第二个方法嘛。”经纪人沉吟着说道，“和自己的粉丝进行切割。” “我不是在害你，南烨。” “人都是非常懒惰的，有畏难情绪的。”经纪人深吸了一口气，“如果你只是在意眼前的这点热度，我不会在劝你，第一种方法足够你在圈一波粉。但是这些粉丝中，又有多少是新的脑残粉呢？以后在闹出事情来怎么办？你可以解释一次，两次，三次……但是解释太多，你觉得你还有路人缘吗？” “……”南烨微微点头，他非常赞同经纪人的说法。 “而且你现在有粉丝护着，对于演技的事情已经不怎么上心了。每天都在跑通告，也没有什么时间。这个时候，正好合适。你可以选择退后一步，明星更新换代的速度是很快，但是演员和歌手就不一样了。你要注意区分演员、歌手和明星、爱豆之间的区别。前两者，是一种职业性的，并且是有专业能力，且还不弱的。至于明星和爱豆……”经纪人笑了笑，“看看你自己的样子吧，被粉丝夸演技好的时候，你真的不脸红吗？不觉得亏心吗？就你那个演技，和真正的演员比起来，差了十万八千里。” “……”南烨低下头，感觉有点儿愧疚。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在这个时候暂时停止一些不必要的通告，和粉丝切割之后，现阶段看上去会损失很多利益，但是从长远看，对你的发展非常有好处。就好像王云教授，和自己的粉丝切割之后，看上去挺凄惨的。但是看看现在，人家已经做出了一番事业来了。你虽然没有人家王云教授那么优秀，但你要相信自己，如果能够将自己的演技提升上来。那么将来你的道路会比现在宽敞很多。”经纪人看向南烨，沉吟着说道，“南烨，你自己好好的思索一下。这件事情我已经想了很久了，一直没有找到时机给你说这件事情。我也是为了你好，你想好之后，直接给我说，我会安排的。” “好。”南烨点点头，“我先思考一下。” 这其实就是眼前的利益和长远的利益起了冲突，南烨究竟要怎么选择才是最好的问题。如果身在局中，恐怖就没有这么好选择了。 人总是会优先选择一条比较平坦的道路，而现在这条平坦的道路，就是第一条。而第二条，的确是可以让他的道路变得宽敞许多，但是现阶段，他就会失去无数的粉丝和资源。这么一来，未来的道路是否还能和经纪人想象中的一样，也充满了不确定性。 要知道，娱乐圈这个圈子，只要你许久没有出现或者一旦没有粉丝，踩低捧高的人随处可见。 南烨现在心里也很不确定，自己究竟该要怎么选择。理智告诉他，第二条路会比第一条路好了许多，但是在这种情况下，选择和自己的粉丝割裂。不仅是脑残粉要回踩，恐怕理智粉也得直接脱粉。 而回踩的人，恐怕就足够他受一阵子了。 捂着自己的脑袋，南烨始终想不出一个办法来。经纪人也没有催促南烨，只是在外面等待着南烨的回答。 这个时候网上闹得越来越沸腾，眼看着天亮了，网民们也开始纷纷上网了。和王云两条有关的围脖，也在热搜上面越来越高。 南烨那群不死心的脑残粉，又要开始新的一波骚操作。 对于一切都不知道的王云，还躺在床上睡大觉。 第214章 被人肉 王云肯定是不知道南烨和脑残粉的事情, 他现在还在做自己的事情, 甚至几乎是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也不算是特别与世隔绝，但是几乎是不怎么上网，也不怎么出门的。 王秋阳在家好好学习，也没有上网。至于其他人——王云身边很少有这种上围脖还八卦的人群，自然是不知道这么一回事儿的。 醒来之后，抓紧时间洗漱, 随后直接坐在了自己座位上, 打开电脑一边查找着资料，一边完成他的湍流模型的构建。拿着笔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母亲推开门看着王云正趴在桌面上似乎写着什么东西，于是说道, “小云，你又在忙吗？” “诶。”王云转过身，看着自己的母亲笑着说道, “妈, 我这里还有些事情，您要是去上班就先去吧, 我这里忙完了知道自己出去吃饭的。” 母亲沉默了一下，王云现在什么都好。就是一看起书来就几乎是茶不思饭不想的，也不知道这个孩子这几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刚回家的时候还好, 现在都已经当了教授，还是在异国他乡，要是在这么下去, 还不得病？ 母亲都急得不行了，但是王云依旧还是乐呵呵的。 “我说。”母亲站在门外，没有立即出门去上班而是看向王云说道，“小云，你昨天早饭和午饭一起吃的吧？楼下的李阿姨还跟我说起过呢。” “啊？”王云愣了一下，心中暗道李阿姨是怎么知道的？ 这位李阿姨是王云楼下小餐馆的老板娘，因为王云从小就在他们家的小餐馆里吃饭，非常的熟悉。自从李阿姨知道王云现在已经在普林斯顿担任教授之后，还免单了好几次王云的饭钱。 他挠着头说道，“妈，李阿姨是怎么知道的？” “还能不知道了？”母亲哭笑不得的说道，“你就说咱们小区里，有谁还不知道你这个普林斯顿大学的大教授根本就不会做家务活，每天就知道研究研究。”母亲说道这里的时候，忍不住就唠叨了起来，“你说你，现在是挺年轻的，但是一门心思的就知道研究，我看你将来怎么取媳妇儿。” ummmmmmm…… 王云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情，娶媳妇？有什么用，是数学它不香呢还是物理它不好玩了？ 看着王云一脸平静的表情，母亲叹息了一声，“行吧，但是你总不能这么早饭、午饭一起吃吧？你看看你，几点钟才出去吃饭？” “额……”回家后的几天，因为王云一门心思搞研究，出门吃饭的时间还真是挺晚的。有时候是下午三四点钟，有时候更是早、中、晚三顿饭都一起吃了。母亲这么担心他的身体也不是没有原因的，王云挠着头笑着说道，“妈，您也别太担心了，没什么事情的。” “你说没事儿就没事？”母亲瞪了王云一眼，“你是医生？” “那……”王云讪笑了一下，“肯定不是医生，但是我对生物学还是有些研究的，我要是有什么病，我肯定能够及时知道的。” “你……”母亲隔空指着王云，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自己的儿子这么伶牙俐齿呢？ “行了，你自己知道该什么时候吃饭就好。”母亲拿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说道，“我快迟到了，对了，记得最多下午一点钟就要去李阿姨那里吃饭知道了吗？我听说李阿姨已经给你免单好几次了，不能在让李阿姨免单了。大家都是求个生活，你看李阿姨挣钱也不容易。也不是谁都和你一样，这几天尽得什么什么奖的，钱一笔一笔的往家里打……” “妈。”王云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哭笑不得的说道，“我知道了。” “行，你知道就好，我真去上班了。”母亲一边换鞋，一边不放心的说道，“一定要记得，早点吃饭。” “好！”王云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才早晨八点过一刻，哪这么早吃饭的。并且，他还真不是太饿，算了，还是先做自己的事情吧。 等母亲走了之后，整个房间都显得很是安静。王云开始查着文献又开始计算了起来，等到了中午的时候，王云抬起头来，看着时间已经指向了下午两点钟。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些不情愿的放下手中的钢笔，去卫生间洗手之后，这才走出玄关，准备在楼下吃点东西之后，再继续回家研究。 外面的阳光非常炽烈，王云眯着眼睛走出门，关掉门之后。他走下楼梯，来到了小餐馆里，这个时候李阿姨的小餐馆已经没有什么人吃饭了。王云走进去的时候，李阿姨的女儿正在做作业。王云坐在位置上，看向李阿姨的女儿询问道，“同学，你妈妈呢？” 李阿姨的女儿疑惑地抬起头，看着王云凝视了好一会儿，讷讷地说道，“不好意思啊，我妈有些事情，可能一时半会儿还来不了。” 王云点点头，笑着说道，“那算了。”正准备离开，李阿姨的女儿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你是王云吧？” “嗯。”王云点点头，他很是疑惑，虽然他从回家之后，就经常在楼下的小餐馆吃饭。但是李阿姨的家并不住在这里，他的女儿也很少会来这里。怎么就知道他是王云呢？不过人家都问了，他自然不可能不回答。 “你认识我？”王云疑惑地看向她。 “嗨。”李阿姨的女儿好奇的打量着王云，嘴里嘀咕着说道，“看上去年纪也不大嘛。” “有什么事情吗？”王云双眼充满了疑惑，叫住他，就是为了知道他是不是王云？ “没有啊。”李阿姨的女儿耸了耸肩膀，“我就想知道别人家的孩子究竟长什么样。” “我妈老是提起你，说你是普林斯顿的教授。”她捂着自己的脑袋说道，“天知道我还跑去千度了一下普林斯顿。没想到，你竟然还真是普林斯顿教授。” “对了。”说道这里，她好奇的打量着王云，“你知不知道最近这两天的事情？” “最近这两天？”王云摇摇头，“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上围脖热搜了你知道吗？”她看向王云，“我就说，我一看见你就觉得很熟悉，原来是这样啊。” “上围脖热搜？”王云无所谓的笑了笑，“这有什么，这不是常规操作吗？” “不是说你上围脖热搜，而是南烨的脑残粉把你推上了围脖热搜。” 南烨？南烨是谁？他认识的人里，有一个叫做南烨的吗？王云很是困惑的低头想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想起来，似乎、大概、或许……他前几天录节目的时候，那个明星叫做南烨？好像是这个名字对吧。 “不会吧。”王云蹙着眉头说道，“那个南烨还是蛮好说话的，至少没有什么大牌的脾气。” 哥，求求你对于自己有点AC数好吗？人家一个高中没有毕业的人，在你这个普林斯顿大佬的面前耍大牌？怕不是会被暴锤。 “你也觉得南烨不错啊。”李阿姨的女儿倒是来了兴趣，王云也不好意思说自己肚子还饿着，只是配合的点了点头。 “心疼南烨，他都和粉丝切割了。你都不知道，他们家的粉丝说你不是普林斯顿的教授，还说你和节目组一起造假。” ummmmmm…… 王云还能说什么呢？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呗，只要不人肉他的亲人就没有什么事情。 “不管他们就行了。”王云沉吟着说道，“我相信过几天的时间，他们自己就会消停了。” “不是。”李阿姨的女儿好奇的说道，“王云，你真的是普林斯顿的教授对吧？” “恩。”王云点点头，这个问题他一点儿也不想要在回答了。 “你知道南烨的粉丝已经准备给普林斯顿大学写信投诉你学术造假了吗？” “呵呵。”王云嗤笑一声，“等他们看得懂我的论文之后，再说学术造假的事情吧，否则……你觉得普林斯顿会理他们吗？” “而且，已经有粉丝开始人肉你的家庭背景之类的事情了。” “？？？”王云愣了一下，这是什么人类迷惑行为？如果仅仅只是针对他一个人，面对过全网嘲的王云根本就不带害怕的。况且，他根本就很少上网，再加上知道那群脑残粉的尿性，不理他们，自然他们过不了多久就会散了。 但是人肉他的社会背景，甚至是家庭背景，这特么可就是已经打算骚扰他身边的亲人和朋友了。这是王云不能够容忍的，并且，他根本就没有做错什么事情。他也不明白，这群脑残粉为什么一定要人肉。 这能忍？当然忍不了。一瞬间，王云甚至连食欲都没有了。蹙着眉头，看向李阿姨的女儿说了一声，“谢谢。”随后直接转身离开了小餐馆。 这个时候李阿姨正好往回走，看向王云说道，“诶，小云，你来了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 “李阿姨。”王云有些强颜欢笑的说道，“我刚才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很棘手需要处理一下，就先回家了。”说罢，王云冲着李阿姨微微鞠躬，转身离开。 李阿姨看着王云的背影，眯着眼睛说道，“这小子，不会是有搞什么研究想起了什么东西吧？这些科学家，整天都古古怪怪的。” 第215章 人肉了 怒气冲冲地回到家, 王云蹙着眉头, 拿出手机。他倒是想要看看，这些脑残粉是不是真的已经丧心病狂到了要骚扰他家里人的地步。他不仅有自己的母亲，还有大舅、二舅等等亲戚，还有几个表哥、表弟。 并且他的两个表哥都是军人，准确的说，有个表哥已经军校毕业, 还有一个表哥还是军校生。要是被人肉出来, 恐怕……对自身的形象不太好。大舅、二舅在公司里的形象也不会太好，还有幺舅，要是他开的公司有什么损失该怎么办？ 这群脑残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混过娱乐圈的王云, 对于脑残粉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但问题在于，他根本就不明白，他怎么就惹上这群脑残粉了？ 打开围脖,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无数的谩骂。王云扯着嘴冷笑了一下, 没有管这些近乎歇斯底里的谩骂。因为他没有必要这么做，在无数的垃圾私信中, 他找到了好几封南烨发过来的道歉围脖。时间从录制节目后的几个小时，到今天早晨的道歉。点开私信看了一眼，南烨的道歉几乎都快用哭出来这三个字形容了。 看来, 这次脑残粉的行为应该和正主没有关系。 接着王云点开热搜词，发现#心疼王云#、#王云造假#、#心疼南烨#几个热搜词一同出现在了前排。 “？？？”王云一脸懵逼，先是点开#心疼王云#这个热搜词—— 【王云真是躺着也中枪, 明明就是参加一期科普节目而已，竟然还被粉丝追着骂。他也不怎么上网也就算了，但是今天这群脑残竟然开始扒人家的家庭背景了，这特么是不是太过了一点儿？而且不管怎么说，人家王云也是咱们华国的青年数学家吧？这群人懂不懂什么叫做尊重？】 【得了吧，他们懂什么叫做尊重，就不会扒王云的家庭背景了。现在还没有扒出来什么，还好。我最怕的是他们人肉了王云的家庭背景之后，不仅骚扰王云还骚扰王云身边的亲人、朋友之类的。】 【这种情况，应该是可以报警的吧？】 【怎么报警？他们还没有人肉呢，还没有开始骚扰王云和他的家人朋友呢？并且，我看了一下，组织要人肉的几乎都是未成年，这特么……看得我真特么想要顺着网线爬过去打人！】 【不是，这群未成年是不是有什么毛病？轻轻松松的就想要人肉，他们知不知道这么做，会给对方带来多大的困扰？我以前也不是反对追星，现在真被这群脑残粉丝的操作给恶心到了。给普林斯顿发什么投诉邮件也就算了，毕竟普林斯顿肯定是不会理这群脑残的，但是——人肉人家一个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人，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儿？】 【最重要的是，正主不是已经说了希望粉丝不要再闹，他需要休息一下，甚至好几个代言都没有接，和自己粉丝做了切割并且还准备休息几个月了呢。把正主逼成这样的脑残粉，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说起来，不仅心疼什么都不知道就要被脑残粉怼一波，甚至还要人肉的王云，也挺心疼正主的。明明正主已经发生阻止多少次了，没想到脑残粉越来越疯狂了。正主会不会凉凉不知道，给我的感觉就是学校布置的作业太少了……】 【那还能怎么办？他们还在人肉王云吗？会不会人肉出来什么东西来了？我刚才去王云的围脖下面看了一下，简直不堪入目，甚至还有P遗照的。我就纳闷了，人家王云是怎么他们了？这群脑残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做尊重？】 【我也刚从王云的围脖过来，看得挺揪心的。人家王云好好的一个青年数学家，就因为节目组为了介绍普林斯顿大学多给了一些镜头，就特么说人家踩着南烨上位，并且南烨都否认了这种说法，还三番五次的发了说明围脖。这群脑残还一个劲儿的捂着耳朵不听不听也就算了，还说南烨浪费了他们的心。这是什么人间迷惑行为，我感觉自己和他们根本就不是同一个物种……】 【本来就是这个王云抢了南烨的镜头，要不是因为南烨那个瓜皮认怂惹不起王云背后的金主，他能发这么多次说明？南烨那个瓜皮害怕，我们可不怕，就是要人肉王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就是一个烂货！！！】 【？？？人类迷惑行为大赏？】 王云挑动了一下，你不怕？你们正主怕，那是因为他不想凉凉，你们不怕，好啊，既然你们不怕那咱们就现实碰一碰呗。 想了想，王云嘲讽似的笑了一下。点进另外一个热搜，果然看见这群脑残粉还在人肉他。 他也没有多说，直接退出了这条热搜，发了一条围脖。这是他几个月以来，发的第一条围脖，他可没有这么多时间和脑残粉耗下去，到时候请个律师，保留下证据ummmmmmm…… 看看究竟谁会被这个社会毒打！ 【王云V：首先，我没有什么拉踩行为，我研究我的学术，南烨先生和我不同圈子，拉踩没有意义。且，本人不屑于这种行为。第二，我莫名其妙的被大量奇怪的人以莫名其妙的方式攻击，我就会保留自己诉诸法律的权力。第三，各位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我也不需要你们道歉，我甚至不在乎你们究竟是怎么黑我的，不好意思，我没有兴趣知道。忘记告诉你们，你们在说我学术造假之前，请先看懂我的论文，否则会显得你们非常的无知且普林斯顿大学是不会受理的。最后，请你们不要玩人肉这种路线，这不仅触犯了我的底线，甚至已经在法律的边缘反复横跳，如果某些人真的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对我，和我的亲人朋友带来了困扰。我会毫不犹豫的报警！言尽于此，能不能看懂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我去，王云竟然发声了？】 【王云教授，咱们挺你。你真是……躺着也中枪】 【心疼王云教授……】 【王云V：我相信这件事情@南烨V是无辜被牵连的，希望大家不要针对@南烨V南烨先生。】 【啧啧啧，果然大教授和脑残粉根本就不是一个次元的物种，有时候我就觉得很好笑，物种的多样性简直可以形容当代社会的现状】 【还是小学生作业太少了，求求教育局多给小学生一点儿作业吧】 【说实话，我南烨和王云都不认识。但是这位好像是被无辜牵连进来的吧？而且南烨也是无辜的，这位没有混娱乐圈还帮南烨说话，已经挺不错了。南烨的脑残粉要是在纠缠下去，那可就是……丢脸丢到国外去了。】 【有谁可以给我科普一下王云究竟是谁吗？纯路人，看上去这个王云很叼的样子，下面南烨的脑残粉可以忽略，我不想听你们闭眼的胡言乱语。】 【我来科普一下，王云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数学物理学教授，我国青年数学家、物理学家。今年19岁。我国陈省身数学奖和拉马努金奖的获得者，周氏猜想、角谷猜想的证明者。五月份宣布解开千禧年七大数学猜想之一的N-S方程。其学术著作有王云纲领等……】 【路人已经跪下哭泣了，人家的19岁和我的19岁，我果然是当代恶臭青年！！！】 【所以这种顶尖级别的教授都已经要被脑残粉给打倒了吗？】 【打倒应该是不会的，毕竟人家不管怎么说也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现在就可以直接去普林斯顿，我担心的是——人家现在是华国籍，但是任由这群傻逼继续闹下去，人家会不会换个国籍，毕竟与其和这种傻逼待在一个国家里，还不如直接换个国家来得痛快。】 【也是，这种大佬级别的人物，想要移民不是轻轻松松就能够移民了吗？】 【我真是醉了，怎么还有脑残来闹事儿？】 【呵呵！现在说得挺溜的，到时候咱们走着瞧！】 【喔唷，楼上好厉害哟。姐妹，怎么准备警察局见呗？】 【警察局见笑死我了……】 【难道不是带着爸妈去警察局一日游吗？】 【行啊，拉踩了还不承认，烂货就是烂货，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你给我等着吧，我看你以后怎么做人。】 【别在蹭南烨这个瓜皮的热度了，南烨怕你，我们可不怕你！】 【？？？人类迷惑行为，我以为王云说得已经很清楚了，她们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使啊？】 【上面的水军少给王云洗地，现在全网谁不知道你们家的王云学术造假，还特么凹人设，也不怕亏心，什么陈省身数学奖，什么拉马努金奖，不就是野鸡奖吗？给钱不就能够拿到嘛，装什么逼呢？】 【王云，你怎么还不去死？你特么活着有什么意思，就特么是个笑话，怎么三年前你这个傻逼还没有被嘲笑够？我要是你，早就去死了？】 【王云，你妈炸了！【图片】】 【王云，老子在你的坟头蹦迪【图片】】 【王云快去死吧！】 【姐妹们，王云的个人信息已经被扒出来了，大家都快去看看啊，咱们别多说，对着扒出来的信息，一个一个挨着给他们的领导举报！我就不信了，咱们这么多人还治不住一个没人缘的傻逼了。别忘了，咱们可是有全网支持的，这家伙除了水军什么都没有。】 【大快人心，这个傻逼的终于被扒出来了，我这就去看看！】 第216章 知名记者 自己被扒出来了？王云蹙着眉头, 在关键词上搜索自己的名字, 果然看见自己的家庭背景被人给扒出来，如果仅仅如此也不足以让王云生气。关键在于，他的手机号以及亲人和朋友的手机号都被曝光了。 王云看见下面这群脑残粉的留言，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拿起了手机。他准备先报警，随后在联系律师, 即便这是一群未成年, 他也要这群脑残粉知道，什么事情做了之后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要知道，这个世界不是围着这群脑残粉转的，如果仅仅只是在网络上造谣他, 谩骂他，王云根本就不会理会。 毕竟圈子不同，人家也不会把这个事情当成真事看待。这群脑残在成年之后, 也会知道自己究竟有多么的愚蠢。就算是已经成年的脑残粉丝总有成熟的那一天, 到了那一天之后，他就知道自己有多傻了。 所以网上的言论王云不想计较也不会去计较。 但是这件事情不仅仅涉及到了他的个人, 这个人肉的名单中，有他的亲人所在单位，甚至还有他表哥的所在单位和电话号码, 这群脑残粉嚷嚷着要打电话去把王云的全家投诉。任何一个正常人，遇见网上这么多的谩骂都会不太开心，时间久了更是会抑郁, 更何况脑残粉的数量并不少，如果真的每天都打电话去骚扰自己的家里人，家里人和朋友会怎么样？ 这才是王云无法忍受的。 他先是来到派出所报警之后，接着联系了律师，想要现实碰一碰，那就让你们遭受现实的毒打吧。 【王云V：首先，我已经说过如果你们只是针对我个人，我不会在意你们。但是某些人实在做得太过火，已经报警。其次，联系了律师，人肉我家庭背景的截图已经作为证据交了上去，等着法院的传票吧。最后，我希望通过这件事情，大家都会保持一些理智，人肉这种行为是不可取的，无论是针对谁。我没有错，也不会认错，你们想要人肉，就让社会教教你们这群巨婴什么叫做法律咯！】 发完这条围脖之后，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他害怕自己的亲戚朋友遭到那群脑残粉不明所以的电话骚扰，于是先给亲戚朋友打了电话过去。 王秋阳和二舅很快就到了王云的家里来，这个时候王云正准备去见见自己已经联系好的律师。 二舅急得满头大汗，“究竟怎么回事儿？王云……” “舅舅。”王云摇着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就这群人莫名其妙的要针对我。” 王秋阳在一旁刷围脖，表情越来越沉重，“咱们家所有人的信息都被人给曝光了，现在要控制事态的继续发生恐怕还是要报警，看看警察那边有没有什么办法。” “而且，我们倒也还好，关键在于王宇和王镇北，我担心这次的事情会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不良的影响。”王云揉着自己的眉心说道，“这群人文这么闹下去，对我而言，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毕竟普林斯顿大学是看科研成果的。他们甚至连我的论文都看不懂，普林斯顿大学根本就不会当真。但……” 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我对部队不太知道，但是这样应该会有损部队的形象吧？任由这群人这么闹下去，恐怕……” “你怎么打算的？”王秋阳放下手机，手心里都是汗水，他们倒也还好。小区的保安比较负责人，就是王云和他的母亲恐怕……住在这种老小区中，若是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被那群已经发疯到病态的粉丝给攻击。 而且，网络上已经有人扬言要去王云家泼油漆、砸窗等等之类的行为。这种行为已经可以报警，“我刚才已经报警了。”王云沉吟着说道，“并且联系了律师，无论如何我都要将这些人告上法庭，反正我方可以由律师全权代理，就算我在国内这段时间没有办法，我也可以向普林斯顿请假。” “如果不给他们一些教训，还真以为这个世界都是围着她们转的。” “不错的办法。”王秋阳拿着手机琢磨了一下，“全都告上法庭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们可以挑选几个最突出的，具有号召力的，这样这群人没有了领头人，肯定就会散伙，到时候等法院宣判了结果之后，也让他们清晰的认识到，人肉是不可取的。” “恩。”王云点点头，他就是这么想的。 “那咱们先去派出所录口供，然后在去律师事务所吧。”二舅蹙着眉头，他就看了一眼，就已经火冒三丈了，要是在继续看下去，二舅这个暴脾气说不定就要开始打人了。 王云被人肉的热搜又登上了热搜排行榜，甚至连他被人肉之后的回应都登上了热搜排行榜。无数正常的网友支持王云的决定，一来，王云本来就没有做什么事情。无缘无故的被人辱骂人家都不带吭一声的，结果这群人这么过分竟然到了人肉别人的地步，怎么的，还想要逼死别人啊？ 更何况，王云可是华国的青年数学家、物理学家。人家一没有学术造假，二没有在公共场合发表什么三观尽毁的言论，原本人肉就是一件不对的事情。 随着热搜的不断升高，同情王云的正常人也开始多了起来。至于之前曝光王云的那条围脖遭际已经围脖平台给封掉了，但是这件事情不可能就这么完了。毕竟还有脑残粉叫嚣着会一直举报投诉王云极其家人。刚才王秋阳和二舅已经接到了骚扰电话，一打过来就开始口吐芬芳。 王云自己也接到了这样的骚扰电话，他琢磨着这群脑残既然不会做人，那自己是不是要教教他们怎么做人才对？ 来到派出所录了口供，以及来到了律师事务所，将截图的证据提供之后，顺便再加上那些脑残粉依旧还在叫嚣。大粉头的围脖号依旧还挂着辱骂王云的围脖，这么一来，就简单了许多。 做完之后，律师表示这件事情闹到法院上，还是有很大的几率能够打赢的，并且支持王云给他们发律师函。 【王云V：律师函了解一下！【图片】】 【支持王云！】 【心疼王云，支持！】 【我真的是受够这群脑残了，还好围脖将人肉的信息给删掉了，否则我都快要怀疑围脖平台的员工究竟是在做什么了。】 …………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律师和警察处理，王云原本以为这件事情到这里也就结束了。过不了几天，大概就能够恢复正常。毕竟他告的几个大粉头都是已经成年，甚至年龄比他还要大一些的人。 这里面有男有女，都是脑残粉。工作室的粉头号，已经和这群大粉头的号做了切割，自然没有被影响。 闹到了这种地步，不免让人感觉到娱乐圈有些让人难以启齿，尤其是这群粉丝。因为脑残粉的行为，正常粉丝也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 还好南烨机智，早早的和自己的粉丝进行了切割，现在就算是谁要想算在他的头上，也算不了。 但往往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就结束，太平了好几天的时间，一开始还有骚扰电话打过来。后来渐渐没有了这种骚扰电话，家里人也放心了不少。王云自己也放心了不少，度过了二十岁的生日之后，警方那边传来消息，公开辱骂甚至扭曲事实的那几位大粉头已经在铁窗泪了。并且律师事务所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所有才材料，提交到了法庭上。 也就意味着，这是要真正的法庭上见了。 法庭见的时间是八月份，因为之前的事情在围脖上闹得比较大，很多吃瓜的路人也非常关注这件事情。 然而想要作妖的人不仅仅是脑残粉，还有一位名叫驴女士的所谓知名记者。 这位记者号称战地玫瑰，当然战地玫瑰这个称号究竟是怎么得来的已经天下皆知，不过就是在房间里收集一下其他记者的资料，然后汇总在一起，发到新凤日报上。 新凤日报是一家在华国颇具规模，并且有些群众基础的媒体公司。然而，因为近些年来的一系列让人难以捉摸的操作导致这家媒体在舆论中处于了被动的地位。驴女士可以说是这家媒体报纸的王牌，因为王云的这件事情发酵得非常厉害，不仅是围脖，整个网络都在议论这件事情。 驴女士这样的‘战地玫瑰’自然按捺不住自己的内心，想要报道一些不同的观点。 比如说‘是什么让犯罪分子走向了犯罪的道路，他是不是被社会逼迫’等等之类，都是出自这位驴女士之手。总之，怎么恶心，这位女士怎么来，反正恶心不死你，你就看着吧。最有名的就属这位驴女士曾经带着‘外国友人’前往军事禁区周围拍照。 这就非常厉害了，想必这位驴女士也是一位‘国际反战斗士’！ 首先这位驴女士并没有采访王云，甚至没有对这个事情进行报道。反而是跑去采访铁窗泪的粉头，一系列的迷惑行为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 在王云还一脸懵逼的时候，驴女士和新凤报开始了鬼才一般的骚操作！ 第217章 离开渝城 【震惊！某青年数学家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驴女士的采访不仅仅是在新凤报上刊登, 即便是在围脖和威信上也传播非常广。驴女士并非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这种掐头去尾的手法是非常娴熟的，一看就知道是个高手。 并且在新凤报的围脖上，也对此事进行了报道。 新凤报并非是娱乐报道，它的方向是时政和社会热点事件，也就是通常所谓的严肃性比较高的媒体。 所以驴女士这篇文刊登之后，有了非常激烈的影响。 【新凤报V：近日某青年数学家和粉圈大战渐渐落下帷幕, 看上去像是一场高智商对于一群不懂事孩子之间的碾压。我报记者驴女士对此进行了调查, 发现不过只是网络争吵，没想到那位青年数学家竟将几位年轻人亲手送进了监狱。驴女士不禁想要质问，那位青年数学家，良心可安好？ 某粉头家长, “他还是个孩子，为什么这么心狠，这就是毁了他的人生啊！” 另一个粉头家长, “呜呜呜, 我的女儿要是有什么事情，我可怎么办, 我活不下去了！”】 【这特么什么人间迷惑行为？新凤报还没倒闭呢？】 【吐了，人肉人家，轻轻一句他还是个孩子就揭过了呗？】 【自从某报的‘XX门’事件之后, 不仅是某报的公信力缺失，甚至整个记者行业都快要变成妓者了吧？现在还出来发疯蹭热点？尤其是那位驴女士，现在还没死吗？】 【？？？醉了！】 【反正不是完美的受害者一定都是受害者的错呗？】 ………… 王秋阳拿着手机找到王云说道, “王云，你快看，这位驴女士就要冲你下手了。” 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虽然他非常尊重女性但是这位驴女士，他实在是忍不住有些想要嘲讽，“这位不就是那位为了成为HK人所以嫁给一个高中没有毕业的HK男人，现在还住在几十坪米的小房子里的那位‘知名记者’吗？” ummmmm…… 王秋阳愣了一下，你说得好对，我竟然无言以对！ “哦，我听说被他甩的那位前男友好像挺有钱的了吧。”王云耸了耸肩膀，这位驴女士是从他开始学习之后才知道名字的。 毕竟这位反华都反出神经病的知名记者，他怎么能不认识呢。 如果说哪天他要是被这位给下套了怎么办？耸了耸肩膀，王云沉吟着说道，“让他们先跳几天吧，正好律师将那群脑残粉的材料送上法院了，正好新凤报自己送上门来，那就一同把他们的材料也送上去就行了。” “你现在不和他们计较？”王秋阳愣了一下，是现在脑残粉闹腾了几天之后，就没有什么动静了，毕竟王云真把人给告上法院了。他们倒是想要继续，也得掂量一下。但是新凤报可就不一样了，毕竟是发行量极高的日报。围脖粉丝都是数千万级别的那种，如果任由他们这么继续歪曲报道下去，对于王云的名誉是一个非常严重的损失。 “我马上就要回普林斯顿了。”王云沉默了一下，“没空功夫和他们闹腾。”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你想想看，我为了和他们打个官司，已经花费了不少的时间在请律师和整理资料上。” “所以呢？”王秋阳好奇地看向王云。 “我不是所谓的明星，也不是所谓的社会名人，也不需要靠这个出名。”王云轻轻敲着桌面说道，“名声不需要这样去搏，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你的意思是……”王秋阳愣了一下，“你准备回普林斯顿继续做你的研究？” “没错。”王云微微点头，“我已经买好了机票，家里人没事就行了，我提前一点儿回普林斯顿吧，说不定这次邵逸夫数学科学奖我都有可能不去领取了。你懂的，最八卦的不过就是HK的媒体。” ummmmmmm…… 这样虽然没有什么毛病，但是在常人看来，是不是王云怕了？ “放心吧，我的这些事情会由律师继续代我打下去，该判刑就判刑。至于新凤报——也是跑不掉的。”王云伸了一个懒腰，“而且每天都有这么多的新闻，这个新凤报也不可能一直盯着我不是。” “有道理。”王秋阳点了点头，“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普林斯顿？” “下周吧。”王云琢磨了一下时间，“正好下周就是八月中旬，也不知道威腾教授有没有回到普林斯顿大学。” 站起身来，王云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说道，“这种事情，应该不会再继续发生了。在来几次，可就是真的要命了。” “也是，如果在这么继续下去，我都快要担心你学术都要研究不下去，快出道给自己反黑了。”王秋阳哭笑不得的吐槽着说道，“也不知道新凤报究竟有什么毛病，非得给你正出一点儿事情来。” “他们就爱这样，别说他们了。”王云对于这些事情真的没有什么兴趣，爱黑就黑呗，反正你黑你的，我过我的，和学术圈根本就挨不着边。 “要不，你和我一起去普林斯顿大学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王云看向旁边的王秋阳，没想到王秋阳倒退了好几步，这才扯着脸笑着说道，“还是别了吧，这样多不好。”、 “那就算了，那你自己九月份早点到普林斯顿来。”看来，王秋阳还是挺咸鱼的一个人。王云也没有办法，王秋阳不想走，他总不可能逼着王秋阳走吧？况且，学习这种事情，本身就是要自愿否则也不可能学习好。 王云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想着给袁成德发一封邮件过去，让他过几天在纽约的机场来接他。 没想到袁成德远在美利坚都知道王云最近发生的事情，还问王云有没有什么意外。 王云直接说，已经送去铁窗泪了。袁成德秒懂，接着两人对接了一下时间之后，等王云在充电脑前移开视线时，王秋阳这家伙早就已经不见了。 看来是已经回家了，王云没有再去管王秋阳，而是打量着自己的湍流模型。他总觉得现在湍流模型的构造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儿。整个草稿纸上，都是他的公式，他自然是能够看懂的。但——为什么他觉得其中的某些公式看上去有点古怪呢。眯着眼睛再三的打量之后，王云一边计算着，一边看着之前的公式。 计算到了最后，王云停下自己的笔。摇着头，看来整个湍流模型的数据他都必须要重新计算才行。这个公式没有错，计算的过程没有错。但是……正是因为太精确，他担心这个公式会应用在军事上面，而且这本身就是一篇要投稿学术期刊上面的论文。如果，这篇论文发表出去，有什么后果，他可是承担不起的。 想了想，王云还是决定将重新做一个数学模型，否则他这篇论文发表之后，他可能连第二天的阳光都见不到了。 虽然对于别的事情不太上心，但王云对于其他的事情也不是不知道，这种关于军事方面的事情，无论哪个国家都是非常重视的。如果仅仅华国知道也还好，但是全世界都知道，难保不会有什么恐怖组织动了心思，想要将他的科研成果应用在什么邪恶的计划上。 王云不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将草稿纸彻底撕碎扔进垃圾桶里，又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进行湍流模型的构造。 用自己的理论来解释湍流的现象，好像无论如何多多少少都会涉及到一些关于军事上面的东西。当然，并非是王云非要涉及，而是他在构造的时候，某些公式在军事上，是可以适用的。 那么问题就来了，他就究竟还要不要将这个东西给做出来呢？ 如果做出来，恐怕论文发表之后，就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但如果不做出来，在学术报告会上的时候，他就已经做了一个预告。相信整个数学界和物理学界翘首以盼他的成果能够出现在学术期刊上。 而且，就算是他自己也不想因为其中的某些公式因为涉及到了军事这方面，他就不能够继续研究下去。 除非……他将这部分摸去，但是摸去之后，整个湍流模型根本就不可能成立。那么——还有一种办法就是，他将前面的部分先发给学术期刊，后续的部分他就对外宣称自己没有能够做出来。因为前面的部分和军事的匹配度并不高，故而前面的部分发出去是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这倒是一个好方法，王云笑了起来。他现在只需要将前面的部分做出来就行，整个事情就变得简单了许多。 哼着歌，王云开始重新构建自己的湍流模型。 一周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八月中旬的阳光照在渝城显得非常的炎热。王秋阳刚拿到驾照没有多久，原本是想要送王云去机场的。 但是被王云给拒绝了，开什么玩笑，这家伙不想要命，王云可不想就这么窝囊的死在去机场的途中。王秋阳自从拿到驾照之后，就手痒难耐。王云看得是心惊肉跳，二舅也是满足了王秋阳几乎所有的要求，就差没给他买一辆车了。 王云觉得，要不是因为王秋阳马上就要去普林斯顿读书，说不定二舅还真就给王秋阳买车了。 汽车缓缓地驶入渝城航站楼前，王云下车，拿着自己的行李箱，冲着王秋阳和二舅说再见。 第218章 机场采访 一路上还是挺顺风顺水的, 虽然他的事情在网上闹腾得还算是激烈, 但是直到他来到首都航站楼之前，也没有什么人能够认得出他来。大概，不上网的人还是沉默的大多数。虽然新凤报的订阅并不差，因为之前‘XX门’的操作被爆出来之后，几乎很多人都不会在看新凤报。 所以王云这一路上也没有什么大的问题，等要上美利坚飞机的时候, 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出来了几个记者。 搞得王云一脸懵逼, 他看向这群记者沉着的说道，“几位记者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这几个记者都是男人，手中举着话筒很明显是想要采访王云。首先是一位新凤报的记者说道, “王云先生，我可以采访你一下吗？” 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谁, 看见旁边有些吵闹, 因为首都航班很是繁忙注意到的人并不多。而那人正好闲着没有什么事情，打算录制一个视频。想了想, 录视频还不如直播呢。于是他打开手机，对着背对着他的王云打开了摄像头直播了起来。 “老铁们，我刚才看见很多记者和采访一个人, 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明星，让我们近距离的看看。”于是这男人距离王云近了一些，甚至王云的脸都已经看得非常清晰了。 新凤报的记者？王云蹙着眉头, 看向那位记者。这怕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 “不好意思，我赶时间，飞机马上就要来不及了。”王云非常有礼有节地说着话，但是记者却阴阳怪气的说道，“王先生，您是否害怕被我们采访，就是因为你的事情被披露？” 王云转过头来看向记者，似笑非笑的说道，“这位记者先生，您说我的什么事情被披露了，甚至都不敢接受采访了？” 记者笑了笑，其余的几个记者看向这位记者的神色都有些不太对劲儿。毕竟新凤报的记者在他们记者出了名的胡说八道，尤其是那位驴女士，可谓是‘妓者’的典范。也不知道究竟是管理层的问题，还是整个X方系的新闻媒体都出了问题，每次总是报道一些歪曲事实的事情。 其他的记者们都没有说话，只有新凤报的记者说道，“王先生，您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数学物理学教授，为什么会针对一些孩子做出这样的事情呢？许多孩子不过才上大学而已，让他们背负了一个犯罪记录这不是让他们往绝路上面逼吗？您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人家不过只是在网上说了几句而已。” 王云盯着那位新凤报的记者看了好大半天，这个中年油腻记者倒退了好几步，王云嘲笑似的说道，“这位记者，你知道他们的年龄吗？” “当然。”记者点了点头。 “那么请问，他们的年龄是多少？” “21、22岁，他们都还只是孩子而已。” “哦？”王云笑着说道，“那么这位记者先生，请问您知道我今年多少岁吗？” “这……”记者愣住了，他刚才说这些21、22岁的人还只是孩子，但是王云今年好像也并不大，这么说起来，他也是孩子咯？ “我上个月刚满20岁。”王云嘲笑的说道，“我也还是个宝宝啊，宝宝在网上被人攻击，还被人人肉，为什么不能用法律维护自己的权力？就允许他们还是孩子，就不允许我是宝宝咯？您这是双标的技术活，是跟CNC的记者学习的吗？挺好的啊，不过还有些精髓没有学到。” 毫不客气的嘲讽不仅在新凤报记者旁边的那群记者笑了起来，旁边正在直播的那个中年男人也笑了起来。 “大家看到了吗，原来是一个什么大学的教授，这学者还挺年轻的。听他们的话，好像这个学者因为在网上被人攻击，还被人肉了。所以想要告那群人肉他的人，当然我只是听了一个大概。接下来，咱们在来听听看……” “你好，王教授。”另外一位记者笑眯眯的说道，“我是人社网的记者，我想问一下王教授，作为普林斯顿大学最年轻的教授，您一般都会做什么事情？我们有注意到，你因为最近的网络暴力事件才更新了围脖，在此之前很久都没有更新围脖，但是你的学术成果几乎是整个世界的学术圈都知道的，作为一个95后，您认为是否学术成果没有必要在社交网络上面说出来？” 王云看向人社网的记者，终于来了一个正常的记者，否则他都快要暴走了。刚才那个记者的问话让他非常的不爽，这特么都是什么神奇的脑回路？就允许别人是21岁的小孩子，就不允许他是20岁的宝宝咯？ 沉默了一下，王云说道，“大概是因为研究的问题，我没有什么心思上网。很多时候，上网会分散一部分的注意力，而作为想要解开数学难题的人，我认为没有必要花这么多的心思在社交媒体上。况且，我相信即便是我将自己的研究成果发在社交网络上，也不会有多少人真的能够懂。而真正能够懂的人都在arXiv上，我觉得很多时候，学术成果在圈子里交流就行了，而且，很多东西说了普通人也是弄不懂的。” “就比如说，我现在给你说湍流，你能够弄懂吗？” 人社网的记者摇了摇头。 直播的中年男子愣了一下说道，“老铁们，这个普林斯顿大学是什么学校，听上去还挺厉害的哈，二十岁就能够当教授，你们说是不是在自炒啊？” 【ummmmmm……主播这么没有见识吗？普林斯顿大学的王教授还需要自炒？】 【普林斯顿大学，你居然不知道（狗头）】 【建议主播千度一下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物理学，你会发现新大陆的】 【这不是我国著名青年数学家、物理学家吗？】 【我去，我千度了一下普林斯顿大学，瓜子都吓掉了，还真有这么一所学校，还是世界顶尖级别的学校。】 【20岁当教授，应该不是华国人吧？】 【王教授是华国渝城市的人哟！】 【这年头的教授不都是叫兽吗？这么年轻就是叫兽了，不知道多少女学生要遭殃！！！】 【上面那个弹幕请自重，普林斯顿大学是美利坚的学校，不懂就别说话。】 ………… “王教授。”另外一位记者笑眯眯地看向王云说道，“我是首都电视台的记者，首先很抱歉，我台让您遭受了网络暴力。” “没关系。”王云摇了摇头笑着说道，“这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的事情。”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人家还是真心实意的道歉。 说完之后，首都电视台的记者沉默了一下，又说道，“而且，我们还让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这个机会造谣，我们首都电视台感到万分抱歉。” 旁边新凤报的记者脸色一下子就垮了下来，王云依旧罢手说道，“没有必要，毕竟不这么搬弄是非怎么能够向他们的师父CNC交代呢。” “要是CNC不把独家绝学传给他们可怎么办哟！” “哈哈哈……” 不仅记者笑了起来，旁边直播的中年男人也笑了起来。这讽刺实在是太过瘾了，就差没有指着新凤报的鼻子骂起来了。 毕竟新凤报的记者已经是臭不可闻举世皆知。 “王教授，您这次去普林斯顿大学，是有准备在那边安家吗？还是……”这个点问得有些太过敏感，因为王云想要去什么地方，究竟要入籍什么国家这都是他的自由。作为一个记者，他是不应该这么问的。 但是作为一个首都电视台的记者，他还是忍不住想要了解一下，王云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尤其是遭受了网络暴力之后。 “其实并不打算在那边安家。”王云摊开手笑着说道，“从普林斯顿大学毕业之后，我就想要回华国的，但是那边邀请我当教授。我想着，我在普林斯顿大学那边多待几年还能够多学一些知识，然后回国之后，可以更好的建设祖国。所以，我选择了在普林斯顿多待上一段时间，累积一些经验之后在回国发展。” “那么王教授，您有没有想过，回国之后打算做什么呢？” “京大数学研究中心，我还是正式研究员，如果回国之后，没有更好的课题，我应该会选择去京大的数学研究中心。” “所以王教授回过之后，还是会继续进行学术研究？” “没错。”王云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各位，我的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得去登机了。”王云说完之后，冲着几位记者鞠躬，随后拿着自己的行李走上了登机口。 新凤报的记者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大概他平时很少采访这样的学者，没有想到学者可不管他究竟是不是记者，张口就开怼，这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平时谁见到他们记者不是卑躬屈膝，或者是笑眯眯的打招呼。就连政府部门的人也是如此，也就这个王云，不解释也就算了，还敢怼他。 真以为他们媒体报道为什么就会被称作无冕之王？ 咬着牙，他转身就开走。 这一幕正好被直播的那位中年男人拍到，“老铁们，我怎么感觉这个记者要搞事的样子，你们说，新凤报的记者是不是都特别爱搞事？” 第219章 曝光 新凤报的记者是不是喜欢搞事儿？答案是当然喜欢搞事情, 王云已经将所有的一切都委托自己的律师给代理了下来, 包括接来下新凤报想要搞事，也可以收集好所有的资料一并将新凤报给告上法院。 看着王云已经乘坐飞机离开了华国，新凤报的记者思索着应该怎么写一个标题，才对得起王云今天毫不犹豫的嘲讽。 【知名学者声称自己也是个宝宝？】这标题感觉像是在卖萌，还给人一种知名学者接地气的感觉。不行，要搞事, 当然需要搞个大事儿。 【知名学者因网络几句话却愤怒将人告上法庭, 毁人一生，他竟还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行，这看上去这位王教授好像受了什么委屈似的。他必须得找一个让人看见题目就能够让他跟着他的思维继续下去的词语才行。 究竟什么样的标题才好呢？新凤报的记者摸了摸自己的下颔。 要知道，他们新凤报什么都不怕, 就怕没有销量。事后道歉，那是不存在的。毕竟为了皿煮自由嘛，新凤网不管怎么胡说, 总有脑残会吃他们的新闻不是。 【知名学者学术造假被举报, 反将举报人告上法庭！】这样一来，就非常符合新凤报一贯的腔调了, 毕竟新凤网一直想要搞个大新闻嘛。这个新闻标题不可谓不耸动，说不定到时候又是一波轰动整个华国的大新闻呢。 这种炮制新闻的事情，新凤报可没有少干, 也不差这一件。 当然新凤报也不可能就这么肆无忌惮的报道假新闻，他们当然是要用春秋笔法，总之报道最后一定会说王云的学术造假是假的, 但之前的描述已经会给读者一种其实造假这件事情，或许后面还会有什么阴谋的意味，这种具有引导性的暗示描述的文字，粗略的看是没有什么问题的，甚至即便是告上法庭也没有什么用处。 这才是新凤报恶心人的原因，毕竟X方系的报纸将这种春秋笔法玩得非常成熟。 上了飞机之后，王云根本就没有理会新凤报的跳梁小丑，不管他怎么春秋笔法都不可能撼动他在学术界的地位。尤其是整个国际的学术界都承认他研究成果的时候，新凤报的报道除了又一次收智商税之外，只能让它的公信力更加下降一层。除此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处。其实除了真的学术造假或者是某些有争论的学术成果之外，记者在学术界根本是没有什么用处的。 比如说，王云研究的N-S方程，让记者报道造假，哪个地方造假。记者真的能够看懂王云的论文吗？只要论文没有重合的部分，记者是根本不可能看得懂的。 所以，王云非常放心的怼新凤报的原因就在这里。一来，他身正不怕影子歪。二来，即便是新凤报真的给他扣上什么莫须有的罪名，他还可以直接将新凤报告上法庭，到时候可是有一笔不小的损失费用。 新凤报的记者当然不知道王云的算盘，并且认为学术界和其他的各界一样，害怕舆论监督。 当然舆论监督是各界都非常害怕的，学术界也是一样。但当一个教授并未做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并且学术都是自己研究的成果时，新凤报记者的那一套肯定是行不通的。 而且新凤报的记者不知道，在他采访王云的时候，已经有人直播，并且被人给录了下来，发在了短视频网站上。新凤报记者阴阳怪气的询问和王云嘲讽似的回答都让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纷纷叫好。 【视频：我国青年学者嘲讽无良媒体】 【我没有看错吧，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这么牛皮的人物，还长得挺好看的……】 【要文化有文化，要长相有长相，这个小哥哥我可以……】 【这么帅的小哥哥居然是普林斯顿的教授，我颓废了】 【王云，现年20岁，普林斯顿数学物理学教授。其导师爱德华•威腾是全球顶尖知名数学家、物理学家。本人有数个世界级的数学、物理科研成果，今年五月份从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物理学博士毕业，之后受邀担任普林斯顿数学物理学教授。大佬的基本资料，拿去不用谢！】 【学霸的事情果然太可怕了，20岁就是普林斯顿的教授，在等他多研究几年怕不是要上天吧】 【我记得这位之前的成果就是想要往天上飞来着】 【我飘了，竟然在XX上面看这种大佬的视频】 【ummmmm……万万没有想到，刷个XX也都要被学神碾压，学渣太艰难了】 【叫王云是吗？他普通话挺标准的，谁知道这位小哥哥是哪里人，我，我可以……】 【做梦吧，你想要接近小哥哥，首先你要考入普林斯顿大学，然后你要在普林斯顿大学就读数学物理学的研究生，楼上的姐妹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普林斯顿大学的数学全球排名第一，你品，你仔细品！】 【飘了，飘了。果然网络发达了，什么样的大佬都能够见到。】 【就我一个人好奇为什么新凤报的记者这么阴阳怪气吗？这么对一个好看的小哥哥，真的特别恶心。尤其是这位小哥哥的嘲讽，我听着都觉得解气。】 【首先这位大佬被某些脑残粉人肉家庭背景，甚至打骚扰电话，小哥哥为了家人的安全报了警。随后几个这位记者口中21、22岁的孩子被警察带回局里喝茶，于是新凤报的驴女士专门采访了一期，人肉小哥哥的那群‘孩子’的家长特辑，那群家长还以为人家教授是几十岁的人呢，万万没有想到人家比他们口中所谓的孩子还要小。最不要脸的就是，新凤报说人家是知名学者，不该这么对待一群孩子。他们是想要恶心谁呢？】 【我去，这个小哥哥咋了，就被人给人肉了，多可怜啊。也没有见这个小哥哥卖惨啊……】 【人家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没有必要卖惨，还有脑残粉给普林斯顿大学投诉小哥哥学术造假呢，人家小哥哥就说一句，“把我的论文看懂了再说造假的事情。”开什么玩笑，这种学神的论文，是我等凡人能够看懂的？】 【顶一下，新凤报原本就很恶心，上次报道某个被轮奸的事件，还利用自己的记者身份从不明情况的警察身上把女孩的信息给套了出来，还想要逼女孩出来给那群强奸犯对质？我特么当时看见就快恶心死了，没想到他们的操作是越来越骚了！！！】 【那件事我也知道，还是刚毕业的记者，没想到一进入新凤报就这么牛皮，将来可是大有作为啊！】 【虽然不知道，但是听你们一说，新凤报就好恶心，亏我以前还觉得他们敢说呢。】 【敢说个屁，也就是胡说八道在行。每次有什么热点事件，第一个不去采访受害者，跑去采访加害者的家人，还特么来一句都是社会的错。社会欠你一个妈呢！】 【呸，垃圾新凤报，还没倒闭呢？】 【呸+1】 【不是老铁们，你们说这小哥哥怎么说也是咱们国家的高端人才吧？这么抹黑小哥哥，新凤报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呢？】 原本新凤报也就是想要蹭个热点而已，但是忍不住人民群众喜欢阴谋论啊，而且大部分阴谋论原本就是被新凤报自己给带出来的。这也算是新凤报自食恶果，现如今围脖并不是网友聚集的地方，网友聚集的地方还有X乎，X音等等应用软件。 尤其是X音，可以说是逐渐取代了围脖成为下一个网络大部分人的聚集地。而且，因为人数比围脖人数更多的关系，舆论自然更是比围脖更加的厉害。尤其是大部分人都刷到了这个视频点了一个赞之后，不仅仅在X音上成为了热门，在围脖和X乎上也成为了热门。 新凤报一时间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成为过街老鼠。 ………… 来到美利坚，王云在机场看见了袁成德。 袁成德笑眯眯地看向王云说道，“我说王教授，在国内没有什么事情吧？”袁成德其实挺担心王云的，因为不仅仅是王云，就连远在美利坚的袁成德都有收到几通骚扰电话。虽然王云没有说这件事情，但是袁成德还是对这件事情进行了一些了解。 除了感慨脑残粉是真的脑残之外，还担心王云的安全问题。 “没什么事情。”王云摇了摇头，“带头的几个人已经铁窗泪了，树倒猢狲散，你懂的。” “那就好。”袁成德笑了起来，“走吧，我今天可是第一次开了这么久的车。” “你自己开车来的？”王云愣了一下，“没有什么问题吧？” “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我担心的是，站在这里的是你的鬼魂。”王云打趣的说道，“天啊，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你给我少来。”袁成德拍了一下王云的肩膀，两人走出航站楼，上了车。 袁成德看了王云一眼，“对了，王教授，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要给你说一下。” “什么事情？”王云躺在二手车的副驾驶座上，笑眯眯地询问道袁成德。 “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一件事情。”袁成德挑动了一下眉头。 “shit！”王云骂了一声，“你要结婚了？” “我说，咱们普林斯顿大学的王教授，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儿？”袁成德有些不满地看向王云。 第220章 丢脸到国外 “cool, 竟然不是结婚。”王云装作诧异地说道, “那么，让我猜猜，我们家的成德究竟是怎么了。” 王云蹙着眉头想了想说道，“要开学术报告会？” “没错。”袁成德摇着头一脸无奈地说道，“我说，王云你好歹也是个教授。有个正行好不好, 马上就要当导师了。你说你带的学生看见你这个模样, 还能有老师的尊严吗？” “行吧。”王云耸了耸肩膀，“你解开孪生素数猜想了？”王云转过头看向袁成德，“什么时候的事情，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不给我说一声。” “我是想着你在国内休假呢, 这件事情暂时不给你说。我已经投稿数学年刊了，德利涅教授的意思是，其实可以办一场学术报告会。毕竟这也算得上是一个世界级别的成果, 尽管这个成果其实脱胎于你研究周氏猜想时候的思路。” “你知道德利涅教授说你什么吗？” “说什么了？”王云非常好奇德利涅这位大佬究竟会说自己什么。 “说你简直就是一个没有责任心的人。”袁成德摇着头说道, “原本你研究完了周氏猜想之后，很有可能在半年之内直接解开孪生素数猜想的。没想到, 你一扭头直接跑去用复流形解开角谷猜想，彻底抛弃了孪生素数猜想，这个数论上的问题。”袁成德学着德利涅教授的口吻说道, “就好像是一个渣男。” “？？？”不能这样吧，王云愣了一下，摸着自己的鼻梁说道, “我这不是为了给你们后来的人腾出一些地方嘛，否则全都被我给解开了，后来的人凭什么获得名声呢，你说对吧。” “这么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咯？”袁成德看了王云一眼，“感谢王教授给了我一个成名的机会。” “我怎么就这么想一脚把你给踹出车门呢？”袁成德嘀咕着说道，“对了，王云你记得我的学术报告会一定要来啊。” “什么时候？”王云想了想说道，“应该不会是八月份吧，都已经中旬了，我猜测应该是九月份或者是十月份的时候，你要做这个报告。” “十月份。”袁成德摸了摸自己的鼻梁。 “已经大学毕业了吧？”王云轻轻地敲着车门说道，“已经和德利涅教授说好了？” 袁成德微微点头，“刚大学毕业，和德利涅教授衔接了一下，允许我在他那边读研究生。”说道这里的时候，袁成德苦笑着说道，“我可没有你那样的运气，直接在威腾教授那里直博。” “研究生的课题是什么？”王云看向袁成德说道，“你是准备和德利涅教授一起研究，还是个人研究？” “我大概在研究生阶段会和德利涅教授一起研究几何问题，有可能是巴拿赫空间的性质问题。”袁成德看向王云说道，“这个问题德利涅教授给我提出过，询问我有没有这个兴趣和他一起研究。” “然后你就答应了？”王云想了想说道，“这个问题你问过德利涅教授，需要研究多久吗？” “德利涅教授说过，如果快一些需要半年多的时间，如果速度足够慢，大概需要花上两三年的时间。” “研究生毕业的条件？” “数学年刊有两篇以上的论文。”袁成德耸了耸肩膀，“一作。” “或者是足以让他觉得自己能够研究生毕业的学术成果。”袁成德沉默了一下，这才说道，“比如说另外一个孪生素数级别的猜想。” 王云轻轻敲着车门说道，“这么说起来，你的博士课题已经想好了吧。克拉梅尔猜想，是吗？” “如果我是你，我肯定在解决了孪生素数猜想之后，根据解决孪生素数的猜想，一举拿下克拉梅尔猜想。”王云笑着说道，“但是你觉得自己需要一个缓冲时间，这个缓冲时间，最好不要超过一年的时间，所以你想要先跟着德利涅教授学习一下。” “不过。”王云沉吟着说道，“你的想法很不错，但是成德我必须提醒你一句，如果能够少去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就少去那里。至少，那个地方咱们不适合涉足，尤其你我将来都可能是会回国的。” 袁成德一瞬间就明白王云这么说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微微点头说道，“我懂你的意思了，王教授。” “不过说实话，王教授。”袁成德一边开车，一边说道，“你都已经去过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了，现在给我说这个，换一个人都快要怀疑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了吧。” “我能有什么目的。”王云耸了耸肩膀，“再说，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面对蠢人，我可能就不会说这些事情了。” “也是。”袁成德现在是越来越放心王云了，他一点儿也不担心王云会在美利坚惹出什么事情来。毕竟王云知道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该做。而什么事情是自己不能够碰的，并且，王云其实身份有些敏感。 他是华国军人的家属，在这美利坚是有可能被监控的存在。所以，别看王云在普林斯顿似乎如鱼得水，甚至还能够去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但其实王云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对于很多事情都知道分寸，否则，他早就被FBI传唤了。 来到普林斯顿之后，袁成德先是将汽车挺好。走进普林斯顿大学的校园，发现校园内的学生并不多见。袁成德笑着说道，“这样的场景你应该习惯了吧，毕竟现在还没有开学，学生自然少了许多。” “那倒也是。”王云和袁成德一路向着办公区域走去，王云是想要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袁成德无处可去，自然是去王云的办公室里蹭一下空调。 来到办公室的时候，王云拿出钥匙，打开门。因为罗伯特助理之前清扫过王云的办公室，此时的办公室显得极为干净。打量着眼前的办公室，袁成德笑眯眯的说道，“行啊，王教授你的办公室还挺不错的。” “别贫嘴了。”王云坐在椅子上，微微地伸了一个懒腰，拿出自己的电脑，放在办公桌上。 “说真的。”袁成德好奇地看向王云说道，“接下来你的课题就是杨—米尔斯理论了吗？” “不。”王云摇着头说道，“再此之前，我还有一个课题，是研究湍流模型的。或者是说，我尝试用数学的方式解释湍流的本质现象。” “这就非常厉害了，我的哥。”袁成德笑眯眯的说道，“对了，数学年刊那边给你回音了吗？” 要是袁成德不说，王云都差点儿忘记了自己的理论投稿数学年刊的事情。他点点头，打开自己的邮件，这才发现上个月数学年刊就已经给他发来审核通过的消息，印入期刊的时间应该是下个月。 “你不说我都差点忘记了。”王云看着屏幕说道，“数学年刊那边已经发消息过来了，唉，最近被国内的某些事情搞得脑袋都大了，果然这些事情还是少去参与比较好。”王云想了想，今后在有什么采访之内的事情，他还是能不参与就不参与吧，低调一点为好。要不然，惹上什么脑残，虽然他不怕，但也挺耽搁自己做研究的。 正和袁成德说这话，罗伯特推门而入，看见王云的时候愣了一下。 “瞧瞧，谁来了。”罗伯特助理笑眯眯的说道，“我可怜的王教授你总算忍受不了华国的氛围到美利坚来了吗？” “？？？”王云一脸懵逼的看向罗伯特助理，莫名其妙的说道，“罗伯特先生，你在说些什么？” “王教授，对于你的遭遇，我表示非常遗憾。”罗伯特助理耸了耸肩膀，“不过你放心，普林斯顿大学是不会理会那群脑残粉丝的。” 这是……丢脸都丢到普林斯顿大学来了？那群傻子，不会真的给普林斯顿大学写了什么检举报告吧？ “罗伯特助理。”王云放下手中的事情，询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教授，你别告诉我你还不知道。哦，不对，你不用装傻，这件事情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 “？？？” “知道什么了？” “你在华国被某位明星的粉丝人肉搜索的事情。”罗伯特一脸严肃的说道，“这真是一件让人愤慨的事情。听说，是因为采访者多让你说了几句话，引起粉丝的不满。你都不知道，上个月普林斯顿大学的邮箱里，几乎全是那群粉丝的邮件。不过后来，他们直接把那些人的邮箱给拉黑了。” ummmmmmm…… 这特么真是让人无言以对，和这群人一个国家，王云自己的都觉得有些害臊。 “放轻松王教授。”罗伯特助理笑着说道，“任何国家，都有精英，但是大部分人都是愚昧的。我想，你很清楚的了解这一点。” “恩。”王云微微点头之后，没有继续说话。 “所以啊，王教授你放心吧，至少在普林斯顿大学，你不用去理会那群粉丝。”罗伯特助理拍了拍王云的肩膀。 而王云带着一丝好笑的说道，“罗伯特助理，那群粉丝已经被我告上法院了，我相信华国会给我一个非常公正的判决，您也不需要担心。” “哦。”罗伯特助理笑了起来，“那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而就在王云在普林斯顿和罗伯特助理与袁成德说话的时候，整个华国的网络都已经炸开了。 第221章 红遍网络 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 有人将举报新凤报的视频放在了X音短视频上, 大家都开始效仿了起来。甚至延续到了整个网络上面，X乎上面还有人提问—— 【为什么会有举报新凤网的这种事情发生？只不过是报道了关于王云的事情，是因为国家插手了吗？会不会迫害言论自由？】 【回答一：没错，人在美利坚，刚下飞机。这简直就是迫害言论自由的明显表现，就好比提问者的是隔壁老王家的孩子, 为什么大家都不可以说呢？这就是言论自由的表现啊, 提问者应该不会不让我说这件事情吧？否则你就是在迫害我的言论自由哦！】 【回答二：首先，请你用核桃大的脑仁先区分什么叫做言论自由，什么叫做造谣自由。楼上答主说的话虽然有些ummmmm……但是话糙理不糙。就好像我说你是你妈和隔壁老王的孩子一样，事实上你是吗？如果你是那么就是言论自由, 如果你不是，但是楼上的答主宣称他拥有言论自由，你是可以告他诽谤的。如果你连诽谤都告不了, 这不叫言论自由, 这叫造谣自由。 来我们看看新凤报究竟说了什么被举报—— 首先，新凤报在驴女士的这篇报道中没有披露王云教授被人肉的过程, 而是直接为几个人肉王云教授的粉丝叫屈。并声称，教授针对小孩子，并且让他们做监狱, 这是不应该的。王云教授甚至那群粉丝中最小的一个还要小上一岁，按照驴女士的推断，我们甚至可以看成是小孩子之间的事情。为什么这群小孩可以胡乱来, 而王教授作为一个小孩子，就不能运用法律武器维护自己呢？ 其次，最新版的新凤报的标题是‘知名学者被举报学术造假，反将举报者送进监狱’，王教授并没有学术造假，且新凤报根本拿不出王教授学术造假的证据。难道新凤报不应该为自己的言论付出代价吗？言论自由的意思是，你可以说任何的话，但是你要为你所说的话付出法律的代价，懂？】 【回答三：是的，这就是迫害言论自由的表现，你马上就要被查水表了，赶紧走吧。250块就能够解决国籍问题，此时不移民，更待何时！】 【回答四：屁股歪了就不要在公共场合让人家看你的屁股歪在哪里，这样做不仅恶心别人，甚至还会激怒别人，懂了吗？】 【回答五：这就是为什么西方皿煮式的政治不能在华国实行的原因，毕竟提问者这种傻逼简直可以说是络绎不绝】 ………… 此时新凤报的编辑已经急得是焦头烂额，以前根本就没有这种大规模的举报行动，几乎每个看过新凤报的人都开始手动举报新凤报，甚至已经检举到了国家机关的邮箱中。 主编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来回的走动着，思考这次的事情应该怎么解决。虽然这不是第一次新凤报胡编乱造，但是以往不管是国家单位，还是企业单位，都碍于面子，让他们澄清也就算了，没有做过多的计较。但是这一次，新凤报是真的惹了众怒，尤其是X音上面某位网友的阴谋论被全网熟知的情况下，新凤报更像是一块儿已经被竖起来的靶子，就等着网友们的怒火到来。 他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早知道这件事情会发展成为这样，打死他也不会做这么一个主题报道。后续的情况越发的糟糕就是因为今天早上那位采访王云的记者写出的一篇文章，春秋笔法也就算了，没有想到昨天晚上X音上这个视频就已经火了起来。 而经过剪辑的视频发出来之后，更加证明了新凤报似乎和某位阴谋论的网友的言论接近。 这种情况下，新凤报被愤怒的网友们唾弃咒骂，甚至围脖下面已经有了好几万条嘲笑他们新凤报的留言。这一次，新凤报简直就是颜面全失，甚至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们采访的时候，有人直播了这一次的采访。 新凤报的记者阴阳怪气的采访音调整个网络上已经被传遍了，就在这个时候，主编办公室的铃声响了起来。 主编深吸一口气，接下电话。 “是，我是新凤报的主编。”他听见电话那头的声音便知道，是广电部门的领导。 “你们新凤报怎么回事儿？”那边的领导冷漠的说道，“这种情况下还敢胡乱报道？你们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事情？” “这……”主编绞尽脑汁想要找出一个理由，“我们只是听信了一面之词……”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电话那头冷漠的声音打破，“记者的职责不是还原事情的真相吗？连调查都没有能够调查清楚，就开始大肆报道？你知道我们这边的邮箱收到了多少封投诉信件吗？” “这……” “别和我这那的，我没有时间听你解释，也不想听你解释。整改，没有我们同意之前，不能在继续调查任何新闻，没收所有的记者证件。”那边的声音越发的冷漠了起来，“这不是我们的决定，是上面的决定，有些事情是有底线的，不巧，你们触碰到了底线。” “……”完了，完了。 “嘟嘟嘟……”的忙音中，新凤报的主编整个大脑都是空白的。当那边的人说出整改通过之后才能够进入进入记者行业进行报道的时候，主编就知道，彻底完了。没有错，没有记者证根本就是不能够对于别人进行采访的。 而没收记者证这简直就是……对于新凤报的致命一击。怎么整改，整改到什么程度才能够继续进行采访报道，这些话对面都没有说，也就意味中中间可以拿捏的成分非常大。 最后一句话是重点，有些事情是有底线的，他们触犯了底线。也就是说，这个事情恐怕不止是广电参与，还有更上一层的人参与了进来。新凤报恐怕是真的要凉凉了……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助理推开门焦急的走了进来说道，“主编，大事不好了。” 主编还没有回过神来，助理又继续说道，“王云委托的律师事务所给我们寄来律师函了，说是要我们对王云的名誉损失进行赔偿，并且公开道歉。否则——” 否则怎么样，主编已经听不进去了，他瘫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似的说道，“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在X音上，王云突然就火了起来。比如说他的照片就被X音上的很多报社制作成了短视频，发布在了X音的账号上，甚至连很多政府单位都参与了进来。 这是所有人，包括王云在内都始料未及的。 【渝城发布V：【图片】他是15年的IMO大赛冠军，进入京城大学进行学习，随后成为普林斯顿大学的交换生，在普林斯顿大学毕业之后，成为普林斯顿教授。你们最爱的学霸小哥哥是渝城人哟！】 【渝城公安V：来了来了，你们要的学霸小哥哥。【图片】角谷猜想证明者，千禧年七大猜想之一——纳维-斯托克斯方程证明者。国际知名青年数学家、物理学家，被众多国际知名学者称为流体力学上最熟悉湍流的顶级专家。】 【渝城报社V：我就随便发几张学霸小哥哥年轻时候的照片吧，顺便说一下，小哥哥以前当过选秀歌手哟，还获得过名次【图片】，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为什么敢看这样的视频？】 【虽然小哥哥是你们渝城人，但是你们太弱了，看看人家首都发布……】 【首都发布V：网红学霸小哥哥获得我国非常正经的数学奖——陈省身数学奖的视频，你们慢慢看小哥哥究竟在做什么【视频】】 【好呆萌，小哥哥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会得到这个奖励吧？和他一起获奖的看上去年纪都挺大的。】 【45岁之前都被称为青年数学家，真正的青年根本就没有报希望，没想到因为N-S方程的最优解获得了这个奖励，最后竟然解开了N-S方程，我一定是疯了对不对，竟然敢看这种视频。】 【学神已经拿到国内外的大奖了，而我——还在咸鱼，这就是我和学神的差别。】 【不，学神明年就要得到菲尔茨奖了，而我们还是学渣，这特么根本就没法比啊。】 【我就想知道，小哥哥还缺女朋友吗？实在不行，男朋友也可以……】 【首都电视台V：普林斯顿官网数学物理学教授照片【图片】你们看出什么问题来了？】 【这就是传说中史上最年轻的教授吗？】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刷X音】 【这条视频一定不能让爸妈看见，否则……】 【我妈说，为什么人家20岁就已经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而我，竟然还在挂科。我想说，难道不是因为人和神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吗？】 【看了一下这位学神小哥哥的简介，仿佛是开了挂的人生，不找虐，溜了、溜了……】 ………… 暂且不管国内发生了什么事情，至少王云并没有被影响到。他和罗伯特助理简单的交流了几句之后，原本想要继续研究自己的湍流模型的，没想到威腾教授也在校内。正好他可以去见见他的导师，于是便同罗伯特助理一起走向威腾教授的办公室。 第222章 对话 来到威腾教授的办公室, 王云这才发现, 威腾教授似乎正在等着自己。他想，大概是威腾教授也知道他在华国的事情，所以想要安慰自己一下。 看着王云推门而入，威腾教授的脸上依旧挂满了和煦的笑意，打量着王云说道，“王, 前段时间我非常的担心你。” “威腾教授也知道了？”按照道理来说, 威腾教授肯定是会知道的。但是作为世界顶级的数学家、物理学家，不可能有这么多的时间来关心这件事情，即便他是威腾教授最喜欢的弟子，即便罗伯特助理告诉了威腾教授。但威腾教授也不可能了解得这么清楚, 除非威腾教授还有其他的渠道了解这件事情。 尤其是，威腾教授担忧的脸色说道，“王, 你家里都安好吧？我听说那群粉丝都已经快要攻击你的家里人了, 我的上帝，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恐怖的家伙, 简直就和——”威腾教授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王云肯定是听懂了威腾教授的弦外之音。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还没有说话。原本他是想要告诉威腾教授，其实他没有什么事情的。但是威腾教授看见他沉默了下来, 就误会了他的意思。 “抱歉，王。”威腾教授的面色带着意思自责的意味说道，“提起这种不愉快的事情, 想必你也不会太高兴。” “不过，王你现在在美利坚，如果谁还想要这么对你，你可以拿起法律的武器维护自己。我简直不敢相信，像你这样的天才学者，竟然还会受到这样的攻击。”威腾教授哭笑不得的说道，“我不得不说，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还是非常愚昧的。不过，看你这个样子，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不过，你的家人……” “教授，您放心吧。”王云微微鞠躬，随后彬彬有礼的说道，“我非常相信华国的法律会给我一个公正的解决方式。不过，教授我非常好奇，您是如何知道这个消息的？”王云想了想，不过那群脑残粉还打电话过来骚扰过威腾教授吧？ 这特么……就丢人丢得有些厉害了。 “我看见了新闻。”威腾教授耸了耸肩膀，“原本罗伯特助理就和我说过这件事情，但是我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威腾教授耸了耸肩膀，“若不是当时因为闲着无聊看了CNC的新闻，或许我也不知道，王你在回国期间竟然遇见了这么严重的事情。” 王云摸着鼻梁，说实话，出了被人肉的时候他有些愤怒之外，其余的网上谩骂他根本就不以为意。毕竟网络是个公共平台，而且他不是第一次见识那群喷子们的厉害，已经非常清楚这群喷子和脑残粉的德性。 “王。”威腾教授抬起头来，看向王云说道，“你有想过移民这件事情吗？我认为美利坚现阶段的环境，是非常适合你这样的天才的。尤其是在普林斯顿大学，学术氛围非常浓厚。说实话，我也去过华国。我不否认，华国也是非常优秀的国家。我也有去过京大，非常厉害的一所高校。但是我认为，在短时间内，京大这样的高校是非常难以追上普林斯顿的。并且，你之前也和我说过，华国现在并不会有普林斯顿大学这样的学术氛围……” 王云静静地听着威腾教授说话，他知道威腾教授可不是来当说客的，只是担心自己在华国还会受到影响罢了。 并且，他成为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之后，自然回国的时间会变得越来越多。威腾教授是害怕那些狂热的粉丝会不会对他造成什么样的人身伤害。 “教授，您放心吧。”王云摇着头说道，“我已经诉诸法律，并且网络上的人肉信息已经被封锁，我相信我的家人应该是安全的。” “那我就放心了。”威腾教授没有继续劝阻王云，毕竟谁都有自己的想法，尤其是王云这样的天才，更是拥有自己的想法。威腾教授也不能够左右王云的想法，他只能够转移话题说道，“王，你的量子力学学得如何？” 王云挠着头说道，“还是有些不太明白的地方恐怕还要请教授您多多指教。” 威腾教授罢了罢手说道，“你们华国人就是喜欢客套，王，你在我面前就别来这一套了，你是什么水平我心里清楚得很。” “嘿嘿。”王云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威腾教授非常好奇的询问道，“对了，王，我倒是忘记了一个事情。” “恩？”王云看向威腾教授，不知道这位教授又忘记询问他什么事情了，“教授，您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就是了。” “你的湍流模型怎么样了？”威腾教授轻轻敲着桌面看向王云询问道，“我记得你在离开普林斯顿大学的时候，说自己很快就会将这个湍流模型给做出来。”威腾教授翘起嘴角，勾勒出了一丝微笑说道，“王，看来你还是没有将这个东西给做出来啊。” “不好意思。”王云沉吟着说道，“教授，因为之前做这个湍流模型的时候，我有些陷入了思维误区，所以没有能够做出来。不过，现在我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思路，所以应该很快就能够做出来。” “王。”威腾教授打量着王云说道，“你还是和三年前没有什么变化。”招了招手，威腾教授指着自己旁边的座椅说道，“你已经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了，说起来，我们今后已经是同事了。” “你不在是我的学生，并且，我相信你今后的成就会比我更大。”威腾教授说道这里的时候，看向罗伯特助理说道，“罗伯特，给王来一杯咖啡吧。” 王云坐在了威腾教授的对面，罗伯特助理端着咖啡走了过来，看向对面坐着的两人，将咖啡放在两人的面前默默地离开了办公室。 “王，当上普林斯顿的教授，马上就要招收学生，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威腾教授用手摸着咖啡杯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这个曾经最出色的学生。 “感觉么？”王云想了想，“倒是没有什么特别不一样的感觉，教授，您叫我来这里应该不止是和我说这些事情的对吧？” “没错。”威腾教授点点头，“王，你除了带你的两位研究生之外，还需要申报一个课题，之前因为都是我给你申报的。但是，你既然已经是教授，这件事情自然就需要你自己申报。对了，普林斯顿的教授虽然工作并不是太多，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研究，但依旧还是会给学生们上几次课。” “当然，你也可以让自己的助教帮你上课。不过我建议你，还是自己露面一下比较好。至少，别让学生们对你这位教授太过于失望嘛。”威腾教授美式耸肩已经非常熟悉了，王云微微点头，没有说话。 威腾教授依旧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还有王，你得记得，今年就快要过去了，你申报的课题如果不确定能够出什么成果，我建议你填报时间的时候，可以填报得宽松一点儿。以及，你得两位研究生他们需要研究什么样的课题，尽早确定下来。这件事情——你和他们商量了没有？” 看向王云，威腾教授的眼神有些迷惑。王云和他的两位研究生都是华国人，并且之前就有面试这么一个项目。想必，王云有给他的两个研究生提起过这件事情才对。 “我有提起过。”王云笑着说道，“我给他们拟定的课题是希尔伯特空间。” “哦？”威腾教授笑着说道，“也是希尔伯特猜想？” “不。”王云摇摇头，“这个课题教授您也已经在做了，我自然不会让他们做这个课题，更何况我觉得他们目前的水平是解不开希尔伯特——波利亚猜想的。我的一位学生虽然有些物理基础，但是这个基础是在流体力学上面的，对于量子物理学还不是非常清楚。而另外一个学生，他是——纯数学专业，转入数学物理学的。不否认，纯数学专业的学生转入数学物理学，学习能力的确是要比物理系的学生更快一些，但是总得有个适应的过程。我打算在拓扑学和量子力学这两方面做些突破。” “那么你的课题是杨—米尔斯理论吗？” “不，我争取在今年将我的湍流模型做出来。”即便是做出来之后，还需要修改一些数据才行，否则到时候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王云也不知道。尤其是美利坚的国力本身就非常强大，而且科技这一方面领先华国非常多。 毫不客气的说，即便是几年之后，华国也只能够拍马追赶，想要超过美利坚，十年之内，甚至十多年之内都是不可能的。 除非——某些方面可以弯道超车，随后带动全产业链的发展，从而实现全面的超越。但这近乎是一件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王。”威腾教授站起身来，伸出手说道，“我非常高兴，能够和你成为同事。” “谢谢教授您的夸奖。”王云有些不好意思，不管怎么说，威腾教授之前都是他的导师。现在忽然和威腾教授平级，他多少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王，你去吧。”威腾教授拍了拍王云的肩膀。 第223章 提问 走出办公室, 王云琢磨了一下, 今年能够在普林斯顿将湍流模型的某些数据抹去之后在发表就已经非常紧凑了。主要是他用数学模型描述湍流的时候，一定会涉及到一个空气动力学和流体力学甚至还会有材料力学以及燃烧理论。这么下去，他怕是想要搞一个弹道学理论出来，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在湍流中，弹道究竟从什么地方落下，也是一个非常有趣而又让人深思的问题。但, 这并非是他现在应该研究的东西。换句话说, 他现在本身就已经非常的微妙。作为一个湍流的顶级专家，整个世界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湍流。 他的身份本身就已经有些敏感了，要是一旦有研究这一块儿的行动，恐怕FBI会第一时间将他控制起来。 这种有可能超越美利坚, 甚至可能迫使美利坚在某些领域内让步，甚至是有可能成为无底洞的研究，特别是王云还在美利坚的时候, 相信美利坚是不可能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或许会威逼, 又或许会利诱。总之一句话，软硬兼施他们也不会让这种研究成果不美利坚之外的国家获得。 王云自然会小心翼翼的研究, 很多东西，他只能够在心中想着，甚至不能够写在草稿纸上。即便是写在草稿纸上, 说不定FBI什么时候就会出现，除了FBI之外，可还有一个叫做CIA的组织, 都是惹不起的。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之后，王云继续开始自己的研究。 转眼间，已经来到九月初，陆诚昨天给王云打了一个电话，询问王云是否在美利坚，他准备前往普林斯顿大学。 王云琢磨着，既然陆诚要来了，荣磊也应该快要来了。果然，和荣磊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收拾行礼。既然两人都准备到普林斯顿来，王云想了想，要不然让他们坐同一班飞机去纽约，自己接人的时候，也好一起接回来。 于是王云给陆诚说了一句，“不着急，还有一个人也要来普林斯顿，也是我的学生。我现在把他的联系方式发给你。” 王云将荣磊的联系方式发给陆诚之后，让他们上纽约飞机的时候给他们发个短信。他们好估算时间，去纽约机场接他们两人。 陆诚其实挺想问，除了王云之外，还会有谁来接他和另外一位师弟。不过，听上去王云那边似乎挺忙的，陆诚也就没有打扰。 ………… 就在陆诚和荣磊打了电话，在机场等着荣磊的时候，华国的外交部也在召开记者会。 几乎还是一样的问题，还是一样的质疑，不过中间CNC的记者站起来，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请问，贵国对于王教授被疯狂的粉丝人肉搜索，甚至投诉这个行为怎么看？” “七月份的时候，普林斯顿大学华国籍教授王云因为登上一档华国科普类的节目介绍普林斯顿大学，因此激怒了疯狂的粉丝，这些粉丝不仅在网络上辱骂王教授，甚至给普林斯顿大学的官方邮件投去了无数封投诉邮件，指责王教授学术不端、甚至是学术造假。但是，事实上，没有任何一位粉丝拿出相应的证据来。” 说道这里的时候，CNC的记者看向华国外交部的发言人，沉声说道，“我听说王教授因为不堪其扰，原本是定于九月初回到普林斯顿大学进行授课，却因为这群狂热的粉丝选择八月中旬就回到了普林斯顿大学。” “另外我们也有注意到，因为王教授的事情在网络上酝酿了许久的关系。贵国某大型报社还对王教授进行了污蔑式的批判。” “早些时候，我听闻纽约大学的TAO教授说起过王教授，似乎明年的菲尔茨奖，或许会有王教授的提名。” “王教授作为世界顶级的数学家、物理学家，竟然在自己的国家遭受到了这样的不公正待遇，我可否认为，贵国对于科研人员的不重视，甚至是对于科研人员惨绝人寰的遭遇，已经冷漠到了一种国际上并不认可甚至是指责的程度？” 外交部的发言人看向CNC的记者，他还真没有想到CNC的记者会在这件事情已经平息了大半个月之后，突然挑起这个话题。 毕竟之前这个消息不仅是在国内传播，甚至丢脸都已经丢到了国外去了。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原本以为出事那几天，尤其是王云走后的那几天，外国媒体会疯狂的报道这件事情，但是似乎一切都风平浪静。果然，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而已。 发言人蹙着眉头打量着CNC的记者，这个时候忽然说起这个话题来，恐怕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这件事，之前我们就已经注意到了。在王教授被人肉两小时之后，人肉围脖就已经被封号，之后，王教授采取了法律措施。这个案件也正在审理中，至于那家报社，因为不时消息，在上个月就已经开始停业整顿。”外交部发言人说道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我相信，任何一个国家，并不是每一个国民都是完美无瑕的。尽管，华国还是有一些小小的瑕疵。我们对于王教授的遭遇也表示非常的遗憾和痛心，同时也非常高兴王教授是极为相信我国政府以及法律的。” “否则，王教授也不可能直接拿起法律的武器起诉网络上的造谣之人。” “我们华国是非常欢迎，尤其是王教授这样的顶尖人才回国发展，我坚信，华国未来的发展必将越来越好。谢谢！”发言人不卑不亢的说完之后，CNC的记者坐下来耸了耸肩膀。说实话，本身这个问题她只是想要质询一下而已。没想到王云这么早就已经开始有了动作，之前他们西方的媒体报道只是知道王云被网络暴力，并且在八月份就去了普林斯顿，在华国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他们还真不是特别的清楚。 王云竟然已经把事情都给办妥了，那他们还真的没有什么可说的。如果王云没有办妥这件事情，或者是政府让这件事情越闹越大，到时候西方媒体自然可以大肆炒作华国不尊重顶级科研人员。 这话的言外之意可不就是，华国连将来或许会获得菲尔茨奖的顶级科研人员都不尊重，那其余在国外留学的那些留学生回国之后会是什么样子呢？一个小小的明星的粉丝，就能够让这种顶级科研人员前往普林斯顿不敢在回国，那么将来在发生这样的事情并非是顶级的科研人员究竟该如何做才好？ 或许，原本许多想要回国建设的留学生都会打退堂鼓。王云是什么身份，留学生们是非常清楚的。 王云都得在国外避难，那么华国还会有希望吗？看不到希望！ 这是西方媒体原本想要报道的，但是华国后续处理，似乎相当的到位，这件事情拿出来一个炒作不好，就是被王云当场打脸的下场。并且别看普林斯顿大学似乎没有什么影响力，但毕竟是世界名校，校园遍天下，CNC可不想在这种时候和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狂怼，这不符合他们的利益。 并且之前刚了一次之后，感觉有点儿内伤。 整个新闻发布会结束之后，外交发言人的脸色并不好看。毕竟这件事情真的可以算是华国非常丢脸的一件事情。 一群脑残粉丝围攻一个世界顶尖学者，甚至还让那位学者直接去了美利坚。这简直就是在危言耸听，尤其是在大力倡导科技发展的当前社会下。气得外交发言人的脸色都快要变形了。 对于这件事情，他可以说是相当了解。来来回回的看了好几次资料之后，他甚至找不到那群脑残粉高潮的点究竟是在什么地方。人王教授不过只是多说几句话而已，怎么就踩着他们崇拜的明星往上爬了？王教授是什么地位的人，那位明星又是什么地位，心里没点数吗？ 还有新凤报的那群傻子，非得去掺一脚，现在好了，外国的媒体都知道这件事情了。这件事，如果还有下一次，不知道那群留学的学生究竟还有多少人会回来。至于那位王教授，发言人蹙着眉头深思了一会儿，那位教授究竟是什么意思？是回国呢，还是不会回国了呢？ ………… 陆诚给王云发来短信之后，就和荣磊一起搭上了前往纽约的飞机。 来到机场的时候，看见不仅只有王云一个人来接他，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这个人他并不认识，倒是旁边的荣磊特别诧异的说道，“成德你也来了？” “嗯。”袁成德点了点头，“挺厉害的啊荣磊，这都变成研究生了。” “嘿嘿。”荣磊摸着自己的脑袋傻笑了一下，“对了，成德你怎么样？” 王云努努嘴，示意两人上车，当陆诚和荣磊上车之后，王云这才说道，“袁成德十月份有一个学术报告会，你们也可以去听听。” “对了。”王云看向陆诚指了指袁成德说道，“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袁成德，也是我的高中同学，现在在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读研究生，导师是德利涅教授。” 陆诚点点头，冲着袁成德笑着说道，“你好，我是陆诚。”说道这里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随即又说道，“是王教授的研究生。” 第224章 交代 听听这是人话吗？车上三个研究生, 一个教授, 这得有多尴尬啊。荣磊摸了摸鼻梁哭笑不得的说道，“陆师兄，我们和王教授都是高中的同班同学。” 陆诚微微点头，有些诧异地看着袁成德和荣磊。他和荣磊见面的时候，只是听荣磊提起过他和王云是一个高中毕业的，没想到, 他竟然和王云还是同班同学, 这也就算了。前面这位德利涅教授的研究生也是王云的同学。 这年头，天才都凑到一块儿去了吗？这简直就……陆诚摇着头苦笑，他以前还觉得自己虽然比不上王云，但好歹也是一个人才。但, 今天看见这几位之后，他怎么觉得自己根本就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平凡人呢。 这不是他的错觉，而是他真心实意的这么认为的, 毕竟王云和他的同学都太秀了, 秀得他几乎是都快要站不起来了。 荣磊的年龄比他小，王云的年龄也比他小。他今年已经22岁了, 这三人差不多都只有20岁，想想和几个20岁的家伙一同攻读研究生，简直……ummmmmm, 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自己现在的感觉，总之就是有点儿想哭。 王云看着窗外的景色说道，“普林斯顿大学就是普林斯顿市内, 不过普林斯顿市并不大，如果你们想要去热闹一些的地方，可以乘车前往纽约或者是费城。都挺方便的，不过我还是得要说一句，我希望你们可以尽快完成研究生的课题。” “对了，课题我应该已经通过邮件的方式发给你们了，对吧？” “没错。”荣磊点了点头，“希尔伯特空间的计算涉及到了量子物理学，关于这一部分他其实并不太懂，尽管整个暑假他都在看书，但依旧还是有许多的困惑。” “你们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直接询问我，你们到了普林斯顿之后，先安顿好，今后就在我的办公室里研究就行了。”王云沉吟着说道，“不过，作为我的学生今后还有一些事情，你们或许得帮我做一下。” “那是肯定的。”荣磊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王教授您放心，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这么快就进入角色了？”袁成德打趣的说道，“你们究竟有什么交易，从实招来。” “我是清白的。”荣磊摊开手笑着说道，“对了，成德你的学术报告会是什么？” “关于孪生素数猜想的证明。”袁成德看了一眼后视镜中风轻云淡的王云说道，“托王教授的福，因为有他证明周氏猜想的理论基础，所以我才能够解开孪生素数猜想。” 陆诚愣了一下，他的导师毕竟是解开了N-S方程这种千禧年七大数学猜想之一的大佬。能够解开孪生素数猜想并不稀奇，但是周氏猜想和孪生素数猜想差太多了吧？仅凭借自己导师解开周氏猜想的理论基础，进一步解开孪生素数猜想，这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 “IMU那边还在审核没有错。”袁成德笑着说道，“至于是不是真的解开了这个难题都还不一定呢，你们也别抱有太大的希望。” “不过——”袁成德转过头来，看了王云一眼说道，“我之前挺德利涅教授说起过王教授的N-S方程差不多就快要验证完成了。”如果确定王教授真的解开了N-S方程，那么毫无疑问，王教授必然能够获得菲尔茨奖。 比如说上一个证明千禧年七大数学猜想之一的庞加莱猜想的证明者格里戈里•佩雷尔曼，如果不是他拒绝领取菲尔茨奖，他早就是菲尔茨奖的获奖者。 即便他拒绝领取菲尔茨奖，依旧还是一位顶尖而又伟大的数学家。 可以说是数学界的隐世高人没有错了，王云没有见过这位佩雷尔曼大佬，但是他的传说还是相当的富有传奇性的。 “结果如何？”荣磊迫不及待的问道，“现在还没有出结果吗？” “还没有。”袁成德耸了耸肩膀，“德利涅教授估计应该会在十月份的时候出结果，不过现在已经算到了最后一步，IMU的评审那边正在核对王教授的理论是否真的能够运用在N-S方程上面。” “领头的人是谁？”陆诚很好奇这个问题，IMU那边的验算，领头人自然也必须要是世界顶级的数学专家才行。像是这种级别的数学猜想，如果不是世界顶尖级别的数学专家来验证，几乎是没有任何权威性的。 “法尔廷斯先生，以及威腾先生。”袁成德说道这里的时候看向王云，“你也没有想到，威腾先生竟然在审议你的论文吧？” “我哪能知道。”王云摇摇头，“你这么一说，我是不是得该买点儿什么礼物去看看我的教授，唔……买些什么好呢？” “然后再被威腾教授一脚给踹出办公室吗？” “哈哈哈……”整个汽车内都充满了愉悦的声音，来到普林斯顿大学，袁成德领着两人去办理手续，王云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罗伯特助理推门而入，看向王云笑眯眯的说道，“王教授，今天接到自己的学生了吗？” “刚接回来。”王云看向罗伯特助理，发现他一脸喜滋滋的表情他诧异的说道，“罗伯特助理，你最近恋爱了？” “shit！王教授，您能不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罗伯特助理古怪地看了王云一眼，“我刚失恋没有多久，你何必这么攻击我呢。” “抱歉。” “我看你一脸开心的样子，还以为你是恋爱了。”王云拿出自己的东西，“怎么，罗伯特助理来我这里是想要告诉我什么好消息吗？” “没错。”罗伯特助理微微点头说道，“我来这里，还真是为了告诉王教授您一个好消息的。” “哦？”王云来了兴趣，笑着说道，“什么样的好消息，还得让罗伯特助理您亲自跑一趟过来。” “威腾教授说，你的N-S方程到最后一步为止都没有任何的错误，可以预见，N-S方程是真的成立的。也就是——你是真的解开了这个方程。” “但问题是，我听德利涅教授的研究生说，大概要十月份的时候才能出一个结果的啊。”王云疑惑地看向罗伯特助理。 “没错。”罗伯特助理点点头，“接下来的运算由威腾教授和法尔廷斯教授两人一同进行验证，但是威腾教授之前已经验算过，事实上已经证明你解开了N-S方程。我相信这个消息一旦放出去，王，你马上就会是世界上最顶尖的数学家和物理学家了。” “不过，我还是有些弄不太懂。”罗伯特助理蹙着眉头说道，“王，我总是觉得你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 “哦？”什么地方不要太对？ “说不上来，就觉得太让人吃惊了。”罗伯特助理叹息了一声，“大概是我太嫉妒你了吧，你是真的太强大了，强大到我竟然连一点儿想要竞争的欲望都没有了。” “王，我暂时先和你说道这里吧，我还得为威腾教授准备东西。”罗伯特助理走到了办公室的大门前，转过身来看向王云说道，“对了，王我必须得提醒你一件事情，现在已经是九月份了，你得立即动身前往HK才行。你的研究生已经到了，我想订机票这种事情，应该不用我来做了吧。” “王教授，你可真是不让人省心呢。好歹也是百万美元的奖金，我估计如果我不提醒你，恐怕你又会忘记这件事情。”罗伯特助理说着，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折返回了办公室说道，“不行，我还是在这里等着你的研究生来了之后，给他们说吧。给你说了之后，我相信不一会儿你就会忘记这件事情。” 等荣磊和陆诚到来的时候，他们都有些奇怪，为什么王云的办公室里竟然还有一位白人男子坐在旁边仿佛就是在等待着他们似的。 “教授。”陆诚站在中间，罗伯特看着陆诚的姿态，微微的扬起了一丝微笑。果然不愧是和王教授一个学校毕业的，他记得王教授第一次见到威腾教授的姿态，几乎和陆诚一模一样。 “嗯？”王云抬起头来，看向两人，神色充满了迷茫。刚才和王云说话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罗伯特助理估摸着这家伙一头扎进了知识的海洋中，已经忘记他刚才说的事情。急忙的咳嗽了一声，“王教授……” “哦。”王云转过头看向罗伯特助理，这才回过神来说道，“这是罗伯特先生，威腾教授的助理。” “罗伯特先生你好。”两人礼貌地和罗伯特助理说话，荣磊好奇地说了一句，“罗伯特先生在教授的办公室里，是有什么事情吗？需要我们先出去吗？” “不用。”罗伯特助理摇了摇头，“我给王教授说了，我估计他自己也记不清楚，所以我就等着你们，给你们说一下。关于王教授九月份的行程，你们看，哪位方便一些？” “我吧。”荣磊举起手，想着陆诚作为师兄，自然不能做这种事情，本身王云招收的学生就他们两个人，那这种事情除了他做，总不可能让教授自己去做吧。 “好的，两天后，你得订购两张去HK的机票。”罗伯特助理看向荣磊交代着，“你得提前和邵逸夫奖的组委会交流。” 第225章 研究生日常 “顺便还要将行程询问一下。”罗伯特助理看向荣磊说道, “并且, 你也知道的，毕竟现在王教授的这件事情还没有完全过去，甚至可能媒体还会询问一些关于七月份或者是八月份发生的事情。” “这个时候，你应该先想想看究竟应该如何回应这些媒体。”罗伯特助理说完之后，拍了拍荣磊的肩膀，“尤其是酒店的位置, 你一定要提前找到才行。” “就这些事情吗？”荣磊愣了一下, 听上去其实并不复杂，但是有一些琐碎。 “没错。”罗伯特助理点点头说道，“事情差不多就是这些事情，至于还会有些什么奇怪的事情, 就得看你自己能不能想到了。” “不过，作为王教授的助理，我相信你是非常聪明的。”罗伯特助理转过身看着王云微笑着说道, “王教授, 威腾教授那边还有些事情，我就先走了。” “好。”王云应了一声, 罗伯特助理松了一口气。还好王云的研究生来了，否则威腾教授恐怕就得让他和王云一起去HK了。 当然，并非是他不想去HK, 而是和王云一起去实在是有些……无趣。 毕竟有上次一起去华国首都的经历，若非是他提前去敲王云的门，恐怕王云甚至连颁奖会都会错过。 想到这里, 他发现自己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给王云的助理说了。他推开门又叮嘱道，“对了，你们记得记好时间，王教授研究起来很有可能就忘记自己要领奖的事情。现在已经确定，王教授会领取邵逸夫数学科学奖，所以……颁奖晚会的时候，你们记得一定要提醒王教授才行。” “好的。”荣磊点头，对着罗伯特助理说道，“谢谢罗伯特先生。” “没关系。”罗伯特助理耸了耸肩膀，“祝你们一路顺风。” 目送罗伯特助理离开了办公室，王云看向两人指了指旁边的桌面说道，“你们先暂时坐在这里吧，对了，给你们的课题，你们可以开始研究了。” “你们之前有研究过这个课题吗？” “有。”陆诚和荣磊都点了点头，好歹马上要成为普林斯顿大学的研究生。对于普林斯顿大学还是有些了解的，如果他们待在国内的时候都不研究一下课题，说不定直接就被普林斯顿大学的其他研究生直接超过了。 “我记得。”王云沉吟着说道，“我给你们面试的时候，我已经给你们说过了。我的研究生毕业证可不是这么好拿的，尤其是对于你们两个。” “如果有什么不懂的问题，一定要问我。”王云再次加重了一下自己的声音，“在一区的SCI期刊上，我没有看见你们的论文，我是不过让你们毕业的。” “我是说，你们两个人都必须是一作才行。” 课题可以一起研究，但是论文需要各写各的。这是王云给陆诚还有荣磊的回答，不可能让他们两人研究一个课题，然后一起写出两篇论文来。可以合作写一篇论文，但是还有一篇核心论文必须各自分开写。 毕竟是要检验他们究竟对于希尔伯特空间知道多少，不说是什么样的新成果，但是作为普林斯顿的研究生，好歹也要有些阶段性的突破才行吧。 两人开始研究了起来，而王云也在做自己的湍流模型。一直到天黑，荣磊和陆诚先去吃饭，王云依旧还在做着自己的研究。 荣磊带着饭回来的时候，王云看见摆放在自己办公桌前的汉堡眯着眼睛说道，“你们就带了这个玩意儿回来？” 陆诚耸了耸肩膀，“教授你不是说随便什么都可以吗？我寻思着只有这个你应该能够吃得下去一些。”王云摇了摇头，没有先吃饭，而是继续自己的研究。 “你们吃完饭之后，也赶紧做你们自己的课题。”王云伸了一个懒腰说道，“你们的课题也没有那么简单，对了，你们决定好了没有，谁和我一起去HK？” “我！”荣磊笑眯眯的说道，“我陪教授去吧，我待会回了宿舍研究一下路程，然后给组委会发邮件对一下其他的事项。” 王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虽然荣磊看上去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但事实上王云还是非常放心荣磊的。毕竟已经是普林斯顿的研究生，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这才叫做真的非常尴尬。 ………… 两人晚上从王云的办公室里回到宿舍的时候，两人是一同回去的。 陆诚看了一眼荣磊说道，“你以前是纯数学专业对吧？” “对。”荣磊点了点头。 “这就好办了。”陆诚想了想说道，“我想教授对我们的期望不仅仅只是研究希尔伯特空间，或许是想要我们做出一些什么突破性的进展。”九月份的普林斯顿还不算太冷，穿着长袖的陆诚走在月光下，沉吟着说道，“我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荣磊转头看向陆诚，脸色带着一丝丝的好奇。 “我们就往两个方向研究，我主要研究量子物理学方面，你从巴拿赫空间入手，也就是拓扑学这方面入手。而且，拓扑学也是教授非常拿手的，别忘了教授解决了角谷猜想。我想这方面教授还是有些心得的。” 荣磊赞同陆诚的话，反问了一句，“那你的量子物理学呢？”他可没有听说过教授擅长这一方面。流体力学，那肯定是毋庸置疑的。但是量子物理学这方面，荣磊还真是拿不定这个主意。 “你别忘了，我们教授的老师可是威腾教授。”陆诚拍着荣磊的肩膀说道，“放心吧，别看咱们教授在量子物理学方面好像没有什么研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搞一件大事儿出来了。” “也是。”荣磊一点儿也不觉得陆诚说话很夸张，甚至感觉陆诚这个思路是正确的。在此之前，荣磊也不知道王云对于流体力学的了解已经到了世界顶尖的水准。但事实上，王云的确已经是世界上最顶尖的流体力学专家，甚至可以说是空气动力学的顶尖专家。 “待会你回了宿舍之后，还对核对一些教授的事项。”陆诚之前在京大也做过这么些事情，于是说道，“我在京大还是有些经验的，你先去官网看一下他们的联系电话，如果邮件他们明天还没有回给你，你最好还是打电话询问一下。” “好的，谢谢陆师兄。”荣磊扬起了一丝笑意，两人有说有笑地走在普林斯顿大学的校园内。 ………… 王云收拾好了自己的资料，现在已经快要十一点钟了，在办公室里继续研究下去，恐怕是不行了。还是回到自己的宿舍继续研究吧，反正现在才九月份，距离元旦还有一定的时间。争取在元旦之前，将湍流模型发表他就已经非常知足了。 即便是他现在的学识，想要完美的完成这项课题都让他有些头疼。 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王云看着手中的草稿纸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之后，拿着东西往回走。 ………… 时间过得并没有多慢，转眼间，陆诚和荣磊已经到普林斯顿有好几天的时间了。期间荣磊的父母还打电话问候过荣磊，询问他在美利坚过得习不习惯，教授怎么样。 荣磊还有些惊讶的反问自己的父母，“我教授你们不是见过吗？就是我高中同学啊。” “你不说，我还差点忘记了。”荣父笑着说道，“那你就跟着你的高中同学好好学习，人家都教授了，你还是个研究生，像什么样。” “……”要来普林斯顿大学之前，你们可不是这么说的。 “爸，我马上要去HK，如果到时候有机会，应该能够回家。”荣磊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机会回家，看王云每天都在没日没夜的研究自己的课题，荣磊也是没有什么底的。 “去HK干嘛？”荣父有些困惑的说道，“你不是刚去普林斯顿吗？怎么又要回来？” “教授在HK还有一个数学奖要领取，我是教授的助理，当然得跟着去。” “行，荣磊好好干，说不定还能考个博士回来。” 要说其他学校，考不考博士荣磊还真不知道。但是既然都已经到了普林斯顿这样的知名高校，他要是不博士毕业才回国，对得起之前辛辛苦苦那么久吗？ 王云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正在专心研究的陆诚，又看了一眼刚挂掉电话的荣磊，淡定地说道，“你倒是提醒我了，明天就是我们去HK的日子对吧？” “没错。”荣磊点头说道，“教授，您看你还有什么需要收拾的吗？” “没什么。”王云摇了摇头，“正好，邵逸夫数学科学奖颁发之后，就是国庆节，陆诚要不你也回国一趟吧？” “不了。”陆诚摇着头，“我还是留在普林斯顿继续研究吧，我刚出国没有几天呢，这么快就回去，说不定我爸妈还得以为我是被普林斯顿大学赶回家了。” “你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好有道理。” “行了。”王云瞪了荣磊一眼，“继续你们的研究吧。” “诶，好的。”荣磊将目光转移到了自己的课题上面，王云松了一口气，要是这两人不能从他手中毕业，他这个教授的面子可就丢得有点儿大了。 第226章 机场 纽约机场, 王云安排好了陆诚之后, 和荣磊一起来到了纽约机场。说来惭愧，除了学习王云非常厉害，现在已经是教授之外。似乎王云对于其他的事情有些一窍不通，比如说煮饭。王云真的努力尝试过，但是后来的黑暗料理让王云彻底放弃了煮饭这项在别人看来是非常放松的娱乐。 至于开车，王云也曾经自告奋勇的学习过。后来……不提也罢, 简直就是让袁成德和罗振东胆战心惊的经历。 这种对于学术和基本可以自己打扫之外, 其他的什么都不会的设定接受之后，荣磊忽然觉得有点儿带感，这怎么回事儿！当然，其实荣磊自己也是不会开车的。依旧还是袁成德送他们来到机场的, 袁成德有些苦恼的说道，“王云我肯定是指望不上了，但是我说荣磊, 你好歹也要学习一下开车吧。” “你说王教授这么厉害的学术大佬, 不会开车还情有可原，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学术上。但是——你说你一个科研狗要是开车都不会, 是不是就有点儿东施效颦的味道了？” ummmmmm…… 我也不想啊，但是我还没有开始学开车这件事情嘛。 “我想开车，我从小就想开车。” “等等, 这不是去纽约机场的车，放我下去，我要下车。” “晚了, 车门已经旱死了，不开到局里谁都不许下车。” “……” 三个人笑作一团，直到来到纽约机场的时候，这才和袁成德挥别。走进机场，王云随意地找了一个空闲的座位等待着飞机的降落。 荣磊坐在王云的身边，和王云正在说着以前的事情。两人很快就愉快的开始聊着天，王云转过头看向窗外的机场询问道，“对了，荣磊我特别想要问一下，你究竟是怎么考上普林斯顿大学的？” “实话实说，有一段时间，我看书都快要看吐了。”荣磊叹息着说道，“王教授我是没有你这个脑子，也没有你这么刚，我纯粹就是被吓怕了。” “吓怕？”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怎么个吓怕法？” “教授你知道的，金陵大学的那些家伙各个都非常的凶残，我不是刚去的那段时间总是倒数吗？”荣磊说道，“我就想着，我要是在这么下去，估计就得被退学了。要是被咱们高中同学知道我被保送之后，又被退学了那多尴尬，多不好意思啊。” “所以你就想着和我一样通宵看书？”王云笑眯眯地看向荣磊已经有些快要秃掉的头顶，捂着自己的额头摇头说道，“荣磊先生你都快要未老先衰了，你看看你这稀疏的头发，果然不愧是——数学物理学的研究生。” 荣磊抽搐了一下嘴角，看向王云一脸困惑的说道，“我就纳闷了，为什么作为数学物流学的教授，而且你看书的时间还比我多了这么多，为什么你就没有事儿，我就有事儿呢？你看看你的头发，再看看我的头发。我感觉，自己都可以当你的教授了。” 王云打量了好一会儿荣磊的头发这才说道，“现在其实还看不太出来。” “……”荣磊并不想说话，他也实在没有弄明白，眼见他都快要秃顶了，王云那一头茂盛的头发怎么就这么的与众不同呢？要知道数学、物理的顶级大佬，多少都是秃头，不用看，一般来说都是学秃的，但是王云这一头茂盛的头发仿佛是数学和物理界的一股泥石流。 ummmmmm…… 说道这里，他真的很想问问王云究竟用的是哪款洗发水，竟然能够保住头发。 “不要想太多。”王云拍了拍荣磊的肩膀，让荣磊颇为有些哭笑不得。他挠着自己的脑袋，沉默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王云和荣磊都不认识的男人忽然冲向他们。刚开始，王云并没有在意，这人看上去是亚洲面孔，近了一些知道，王云听出来他说话是用的华国话。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华国人。 两人也就没有在管这位青年男人，自顾自的说着话。 但是哪知道这男人的手机都快要抵到王云的脸上来了，王云偏着头看向那个男人询问道，“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男人看了王云一眼，对着手机说道，“老铁们，看见了吧，这就是普林斯顿大学的王教授。”说道这里，他的眼睛从手机移开，看向王云问道，“你是普林斯顿的教授吧？” 王云点点头，站起身来，看向荣磊说道，“走吧，我们的飞机都快要到了。” “嘿。”青年男人愣了一下，急忙追上去说道，“我说，王教授你这么拽啊？” 王云蹙着眉头转过身一脸严厉地看向男子说道，“这位先生，我们并不认识，并且你刚才拿手机的姿势已经冒犯到我了。我不管你是做什么的，我现在马上要登机了，没有空功夫和你瞎扯淡。” “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青年男人看着王云说道，“我现在可在直播。” “你直播或者是不直播和我有什么关系吗？”王云困惑地看着男人，“我已经说过了，我还有事情。”说罢，他看了一眼身后的荣磊，两人走向登机口。 “淦！”青年男人骂了一声，对着手机说道，“我就纳闷了，一个大学教授这么拽干嘛？有我赚得多吗？不就是一穷教书的吗？” 【主播有毒吧？人家普林斯顿大学教授，本来刚才的动作就冒犯到了人家，一脸土大款的样子，服气，走了！】 【穷教书？我也是醉了，不就是一个主播吗？还真把自己当什么人物了？没看见之前新凤报都已经凉了吗？您怕是想要步新凤报的后尘吧？】 【虽然挺喜欢主播的，但是今天这件事情真的让我，挺恶心主播的……什么穷教书的，没有这些教授，你能直播？什么玩意儿……】 【主播初中没有毕业实锤了，看不起普林斯顿大学教授？醉了……】 【举报了，举报了，我看主播就是飘了，缺少社会主义的毒打。】 【睿智主播！】 【今日份的主播迷惑行为……】 看见直播间的人数越来越少，主播自己也懵逼了。他的确是飘了，但是没有想到竟然连自己的死忠粉也跑了，随后一联想到之前新凤报的下场，主播总觉得有些瘆得慌。还没有回过神来，直播间竟然直接被封住了。 “教授。”荣磊脸色很是难看的说道，“刚才那个人是不是有病？” “没病。”王云嗤笑一声，“就是被网上的花花世界给迷了眼睛，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人物。”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耸了耸肩膀，“我中二时期的时候，也是这么认为的。接着就被人按着一顿毒打……” 荣磊有些憋不住，差点儿笑了出来。 王云看了荣磊一眼，“这有什么好笑的。” “没什么，没什么……”荣磊急忙罢手，摇着头说道，“对了，我之前有在国内的媒体上面看见很多宣传你的短视频。” “我想，你现在回国之后，也差不多算是一个网红了吧。”荣磊回忆了一下他在国内的时候，偶尔刷短视频看见了好几个王云的视频。 “难怪。”王云仔细的回想了一下，“难怪那个男人认识我，虽然态度不怎么好，我还在想他是怎么认识我的呢。” “王教授，你现在可是网红教授了啊。” “那又有什么关系。”王云回过头来看向荣磊说道，“荣磊我警告你，别给我整这些没用的事情，继续选择了学术这条道路，炒作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只有钻研学术才是唯一的出路。否则，即便是你在红，能顶什么用？青史留名的，总是那些默默无闻的大师。只有小丑，才会博取功名却又不肯钻研学术。” “懂了吗？” “懂了。”荣磊拼命地点头，“教授，您看我的样子，像是能当网红的吗？”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王云笑了笑，“好了，别废话了，不管网红不网红的事情。我琢磨着，我们到了HK之后，又得有一场恶战了。” “什么恶战？” “媒体呗。”王云不屑的说道，“HK的媒体，你懂的，到时候不仅有HK的媒体，还有4V的媒体也要来捣乱。” 荣磊挠着头说道，“虽然但是，教授你说咱们钻心的做一个学术怎么就这么困难呢。” “学术是纯粹的，但是研究学术的人是有国籍的。”王云叹息了一声，“有些事情不可避免，即便是再不想要面对，也得面对。除非和那位佩雷尔曼先生一样，当一位隐士。但目前，我可能没有他那么高深的修为和定力。” “毕竟其实我也挺想要获得诸如菲尔茨奖、诺贝尔奖之类的荣耀。”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的眼中仿佛有星光万千，“这是我最接近菲尔茨奖的一次，我不想因为自己厌倦这些事情的原因，让很多人失望。” 如果王云如同佩雷尔曼一样，拒绝领取菲尔茨奖，相信失望的人不止是他的亲人、朋友，还有他的导师威腾教授，甚至许多华国人或许都会非常的失望。 而且，王云没有打算隐世。大概，他和佩雷尔曼先生之间，没有相同的经历，所以不能了解佩雷尔曼先生，为什么会隐世。 第227章 请你有点数 登上飞机, 王云和荣磊休息了好一阵子之后, 才来到了HK。下了飞机，王云拉着自己的行礼说道，“看一下，组委会安排的酒店在什么地方。” 荣磊点点头，拿出手机来，他将这些事情全都记在了备忘录中。他们刚刚走出安检, 也不知道什么地方突然窜出来几个记者。将话筒放在他的面前, 好在这几个记者在光天化日之下，比那位主播男有礼貌了许多。 王云愣了一下，看向几位记者。其中一位记者用英文询问王云说道，“王教授, 您是来参加邵逸夫奖的吗？” “对。”王云看着这位记者用一口流利的英文采访他，他还以为是一位华裔记者，于是顺口好奇的询问了一下, “这位记者先生, 请问您是哪个电视台的记者？” “王教授我是HK电视台的记者。” “HK电视台？”王云愣了一下，随后笑着说道, “您是HK的本地人？” “对，没有错。”采访人顺口询问几句话这是非常正常的，HK的记者也没有多想, 随后又用英文询问道，“王教授您来到HK之后，会去HK大学讲座吗？” 伸手不打笑脸人, 这位记者还没有开始怼他，所以王云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怼这位记者。但是之前用流利英文回答记者问题的王云一下子就开始说普通话了，“不好意思，HK大学并没有邀请我讲座，并且，我来这里也只是接到了邵逸夫数学科学奖的电话而已。当然，HK大学作为世界的知名大学，如果有时间，我应该会去看一看。” “那么王教授，您到了HK之后会留多久的时间呢？你有没有打算将来会在HK安家呢？” “……”什么鬼问题，为什么他要在HK安家？王云笑着说道，“不好意思，这位记者实在是对不起，我今后的打算里没有HK这个选项。不否认HK的确是国际大都市，但是我大概还是比较习惯内地的生活。” HK的记者翻了一个白眼之后，另外一位记者又迫不及待地询问道，“王教授，早前您被人肉这件事情哄，您会不会认为是大陆的法律缺失导致的？” 一听口音，是4V没跑了。 “无论什么地方，都是不可避免有些争议行为的，所以这并不是法律的缺失，不过只是一些内部矛盾而已。”王云耸了耸肩膀，“大概是我和那群粉丝之间的目的不一样造成的这件事情，既然带头的人都已经上了法院，我觉得没有继续说这件事情的必要了。” 这位4V的记者相当的鬼才，看见王云没有上钩，随后又询问道，“王教授，您认为哄，那群粉丝被判刑是不是违背了言论自由，您觉得大陆还有言论自由吗？” 王云沉默了一下，看向记者，打量了好一会儿。他没有说话，旁边的记者也没有说话。这里的记者大多数都是HK和4V的记者，只有一两个是从内地来到这里的。毕竟这又不是什么社会名流和明星的颁奖典礼，只是一个学术界的颁奖典礼而已。几个重要的媒体来了，大部分偏向娱乐的媒体并没有参与这件事情。 更何况大部分的媒体都等着邵逸夫奖那天采访，他们自己都还没有到呢。 “这位记者先生。”王云沉吟着说道，“我非常怀疑您是怎么得到记者证的。” 记者愣了一下，还没有说话。王云又说道，“您的语文究竟是怎么学的？造谣和自由什么时候能够对等起来了？言论自由就是造谣自由吗？”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笑了笑，“也是，毕竟我也有看过一些你们的报道，夸张和造谣是你们的专项技术嘛。” “我认为你们这个技术其实是可以申请一下专利的。”王云说完之后耸了耸肩膀，“不过当成娱乐报来看还是非常有看头的。” “哈哈哈哈……”旁边的另外几个记者忍不住笑出声来了，王云不是公众人物，不在乎4V究竟如何报道他。毕竟人家是普林斯顿的教授，即便是回国也是回到内地，4V的影响力有限。换句话说，学术圈的事情，4V还真拿王云没有任何的办法。即便是全民抵制也并无卵用，本身普林斯顿大学4V的学生就屈指可数。 想在普林斯顿来逼宫那一套，怕不是觉得自己活得太滋润了。 “王教授。”终于轮到字正腔圆的内地媒体采访王云，这位记者询问道，“您知道您现在已经是X音网红了吗？” “哈？”王云愣了一下，随后摇着头说道，“女士不好意思，我平时不用X音，所以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网红，这件事情还是我的学生给我说的。”王云指了指身旁的荣磊说道，“是这位告诉我的。” “那么您觉得成为网红教授对生活有没有什么改变呢？” “能有什么改变？”王云好奇的说道，“我在普林斯顿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改变啊，况且，学者的本分是做研究，而不是当网红。”王云一本正经的继续说道，“所以，我觉得是不是网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希望有人太过打扰现实生活，毕竟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那么王教授，听说您之前解开了千禧年七大猜想之一的N-S方程，那么……”记者还没有说完话，王云就苦笑着说道，“记者小姐，这件事情我已经说过许多次了，并且这已经是我研究出来的结果，我后面还有更多的课题需要解决，而不是一直说这件事情，所以我希望下次大家也不要再问这个问题了。” “那王教授，能给我们透露一下接下来您的课题会是什么吗？”记者好奇地看向王云。 而王云摇着头说道，“就算是我说了你也听不懂，就好像是你让我去采访，我也找不到头一样，这种事情根本就没有办法说，我只能说我接下来的课题，普通的群众不会有兴趣知道。” “那么您在解决这些课题中，有没有什么趣事或者是让人感动的事情发生？” “趣事有，但是说了我觉得大家都可能不觉得有趣。大概是笑点不太一样的关系，至于感动的事情，还真的没有。你们这些记者，天天都想要搞个大新闻，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科研人员而已，咱们就别这么说了好吧。”王云哭笑不得的说道，“我现在得赶去酒店了，不好意思。” 普普通通的科研人员？你在逗我呢？你是不是对自己没点ac数？这都能够叫普通？ 王云和荣磊走了之后，几个记者互相哼了一声之后，各自走掉。 内地的记者自然将刚才的采访放在了X音上面，并且还配上了一段文字—— 【网红王教授前往HK领取邵逸夫数学科学奖，并称自己为普普通通的科研人员，你们认同吗？】 【这叫普通科研人员？我都快要不认识普通这两个字了，大佬的世界我等凡人果然不配知道。】 【20岁的普林斯顿教授普通在什么地方？他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认知障碍？】 【跪了，现在学神也开始流行装X了吗？】 【看这位义正言辞的样子，要不是知道他的身份我差点就信了他的鬼话。】 【这是什么鬼？他对自己真的没点数吗？我真想顺着网络去打死他，气死我了……】 【虽然但是，我觉得这位教授义正言辞的样子我可以】 【我就想知道，这位教授还缺女朋友吗？】 【你们能不能不要天天看着这位网红教授，人家像是缺女朋友的样子吗？就算是你们有他的电话又能怎么样？和他有什么好谈的，你是能和人家谈物理呢，还是能有人家一起解数学猜想呢？集美们，死心吧，这种神仙不是我等凡人可以靠近的。】 【我就在HK，也不知道能不能遇见这位网红教授】 【想要邂逅这位教授，教你们一个办法——那就是前往邵逸夫奖的现场，我相信你们就可以见到这位教授了，至于这位教授会不会搭理你们，那就不一定了。不过想想，这么一位对自己没点数的教授，也是非常心累了。】 【你们都在注意教授，就我一个人想要知道他身边的另外一个小哥哥究竟是谁吗？看上去也挺帅的。】 【你是说那个白衬衣的小哥吗？真的挺帅的，为什么他会和教授走在一起？】 【教授给你们，白衣小哥是我一个人的。】 ………… 荣磊莫名其妙走红网络，当事人对此一无所知。坐在车上，王云叹息了一声说道，“你看吧，我说什么。之后肯定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啊……”王云拍了拍瑟瑟发抖的荣磊说道，“我甚至怀疑他们要是从我口中问不出东西来的时候，会转头对准你。” “你自己斟酌一下吧。”王云沉吟着说道，“说话的时候别太过火。”毕竟荣磊不是他，说不定什么时候媒体就要扭曲报道了。他是不怕被媒体扭曲报道，但是荣磊的承受能力好像不太强，所以他怕荣磊会承受不住。 尤其是网络暴力这一块儿，荣磊大概没有这么强大的心脏。 王云说完话之后，荣磊这才想了起来，“教授，后天才去领奖，在此之前，您可能还得去一趟内地那边。” “哦？”王云愣了一下，“什么事情？” “是关于一个采访的。”荣磊想了想，“之前给我打过电话。” 第228章 接受专访 “采访？”一说到采访王云整个身体都在抗拒, 因为实在是太坑了。没错, 王云感觉非常坑，要知道前面的几次事情都是因为某些采访引起的。王云现在浑身都在拒绝采访节目这几个字。 要是没有采访节目，大概也就不会再被那群脑残粉丝给攻击了。这么想着，王云觉得自己不应该在去任何的采访节目，没有意义不说，还的被一大群粉丝给攻击。况且作为一个教授, 他的职业可不是上电视, 而是研究——没错，就是研究。看向荣磊，他说道，“你看, 能不能帮我取消这个节目？” “也不是不能取消。”荣磊笑了笑说道，“反正我们也没有答应，不过我觉得吧, 可能节目组那边的人是不会轻易放弃的。您放心, 这是一个专题采访，如果我们就在HK的话, 节目组的人应该会来HK的。” “访谈类的节目？”王云沉默了一下，“是哪位主持人？” “吴姐。” ummmmmm…… 吴姐，这个名字听上去很熟悉啊。 “对方说的是专题采访, 也就是只采访教授您一个人，没有其他的嘉宾。”荣磊看向王云说道，“教授您看, 到底要不要去？” “可我们不就是在HK吗？如果节目组能够过来那就接受吧。”这也是无奈之举，像是这种场合，一定会有一些想要提高自己逼格的节目组掺和。既然对方想要采访他，那就让对方采访一下吧。王云知道，作为一个学者有些时候，特别像是这种情况下被人采访或者是有个什么节目其实还挺正常的。 毕竟马上就要颁发邵逸夫奖了，这种国际性的大奖，自然会吸引到一些目光。或许普通人不了解，但是这些媒体可是闻风而动的。尤其是今年的数学科学奖，尤其是惹人注目。王云本身就是普林斯顿最年轻的教授，又获得过其他的数学类大奖，今年又获得了邵逸夫数学科学奖，说不定明年还会有其他的奖牌。 媒体个个都在跃跃欲试，想要给王云来个专访。 不说其他，就说王云的个人经历必然是有一些传奇性质的。媒体最偏爱的就是这样的名人，尤其是现在王教授在华国的知名度并不低，甚至可以说是全民网红。 “对了。”王云知道有些事情躲不过，但好在嘉宾只有他一个人，自然就会轻松许多。他还是有另外一个问题，“他们采访时间是多久？” 荣磊想了想，原本他都要拒绝节目组了，没想到王云竟然答应了。 他这才一拍脑袋想起来说道，“教授，您不说我还没有能够想起来呢，这是央电的一个专题访问，他们说的时间应该是——好像应该是一个小时左右吧。” “剪短一点儿吧。”王云沉吟着说道，“四十分钟，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其他的事情，自然是研究湍流模型。荣磊点点头，拿着手机给节目组联系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之后，他放下手机说道，“教授，对面的说，如果教授您要是有空闲，明天就能够进行专访，花不了您多少的时间。” “好。”王云沉吟着点头，“那就明天吧，四十分钟的时间，给他们说了对吧？” “没错。” “对了，待会你和他们商量一下，有些问题没有必要多次询问。”央电的记者想必不会出现太多的奇怪操作，王云对于这个还是挺放心的。 “教授，酒店到了。”操着一口粤普的司机停在了酒店外，王云点点头和荣磊一同下车。拉着自己的行礼来到了酒店安排好的房间内。这个房间看上去还挺不错的，窗外能够看见沙滩和大海。王云放下自己的行礼，走到了桌上，将自己的电脑拿出来继续进行研究。 ………… 而荣磊在另外一个房间里，和节目组正在核对明天王云需要接受采访的时间。 “明天下午行不行？” “明天下午教授应该有空。” “对了，教授说了，有些事情比如说N-S方程还有以前的那些成果能不说最好别说。大概是因为询问的人太多，所以教授有些不想再说这些事情了。你们看——” “没什么问题，我们在核对一下台本，原本就是一个专题采访，教授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说。” “好的，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谢谢你了。对了，您叫什么名字？” “哦，我叫荣磊。” “明天的采访您也在吗？” “在，在。”荣磊一头雾水，直到对面的挂了电话之后，他也没有能够捉摸出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 直到第二天到来的时候，王云坐在自己的房间里，荣磊已经下楼迎接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来到。 刚才荣磊已经和他说了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马上就会到来，但是王云觉得既然是待会才会来，那么他何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多多研究一下自己的课题，就这么干等着可不是他的作风。 楼下的荣磊看见节目组的工人人员到来之后，迎上去笑着说道，“你好吴姐。” 吴姐也笑眯眯的和荣磊握手，“麻烦你了，还在这里等着。” “没什么。”荣磊指了指酒店说道，“教授已经在酒店里面等着各位了，各位和我一起过去吧。” “好的。”吴姐的话刚落音，旁边的工作人员就在说道，“小哥哥，小哥哥。” 荣磊转过头一脸迷茫的说道，“你是在叫我？” 工作人员是一个看上去颇为年轻的小姐姐，她笑着点头说道，“小哥哥，你和王教授是什么关系？” “我是王教授的研究生。”荣磊笑了笑，“怎么了？” “没什么。”年轻的女孩没有在说话。 荣磊也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来到房间前，荣磊打开大门，看见王云正在看着电脑，似乎正在工作的样子，于是荣磊轻轻咳嗽了一声，“教授，您看节目组的人已经来了。” “好。”王云转过头来，冲着这群工作人员微微点头示意，嘴角带着一丝微笑，不知觉的就给了人几分好感。 “王教授您好。”主持人吴姐上前和王云轻轻握手，两人在沙发上坐下。好在王云的房间足够宽敞，能够容纳下节目组的人员，于是节目也就开始正式录制。 “王教授您好。”吴姐的开场白还算是中规中矩。 王云也点着头说道，“主持人您好。” “王教授，您今天到HK来是因为参加邵逸夫奖对吗？我听说很久之前邵逸夫基金会就给您打过电话了。” “没错。”王云点点头，“大概是今年五月份的时候，就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 “是吗？”吴姐笑着说道，“那个时候，您好像还没有宣布自己解开了N-S方程吧？邵逸夫奖作为一个国际性的奖，您觉得自己为什么会获得数学科学奖呢？我听说今年的竞争也是比较激烈的。” “这……”王云哭笑不得的说道，“我也不是评委会，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如何评选的。” “真的吗？”吴姐看向王云说道，“我不信！” “额……”王云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愣愣地看向吴姐。荣磊坐在王云的旁边也是一脸懵逼，什么叫做‘真的吗？我不信！’这什么魔鬼提问。 吴姐也感觉到了现场的氛围比较尴尬，她的确不是故意的，这句话几乎可以说是她采访的标准用语。 荣磊急忙说道，“的确教授不知道，因为给他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教授还在钻研自己的课题。” “哇，我都不知道诶。” “？？？”你特么知道才奇怪好不好！王云和荣磊一瞬间双双懵逼，吴姐又开始自顾自地说道，“王教授之前也遭受过网络暴力对吧？我听说王教授之前当过一阵子的偶像明星，是因为偶像明星不好，所以才会选择读书吗？” “……”王云一瞬间有些心力交瘁，这特么什么魔鬼主持人，能不能好好说话。看着吴姐真诚的眼神，王云是绝望的。 “其实并不是这样的，就是因为网络暴力的问题让我有些不能应付，又因为其他的原因所以选择了继续读书。并不是因为偶像明星不好，只是社会分工不同而已。大家都是为了建设社会主义嘛，何必分得这么清楚。” “真的吗？我不信！” “……” “的确是这样的。”王云哭笑不得，“吴姐，您说话的方式还挺特别的。” “他们都是这么说的。”吴姐笑着继续询问道，“我听说王教授在读书之后，非常的喜欢学习，无论走到什么地方都会看书。刚才咱们在进门之前，王教授也是在研究对吧？” “对。”王云点点头。 “为什么这么喜欢研究呢？是因为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吗？” “……”王云现在都快要崩溃了，这什么鬼才主持人，问的究竟是什么魔鬼问题。 “不，只是有些担心自己的研究会不会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 “那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的研究有不对的地方呢？是因为研究的时候没有仔细吗？” “也不是，因为通常研究之后，还是会返回核对的。” “哇，真的吗？我不信！” 王云现在也不知道究竟是该哭还是该笑，总之脸庞扭曲得有些精彩，旁边的荣磊也是不停地抽搐着嘴角。 第229章 结束采访 尴尬, 绝对的尴尬, 整个场景都尬到快要飞了起来。原本因为王教授现在算得上是全网络的红人，央电也开通了网络直播。这算是一次网络直播的专题访问，原本拟定主持人是吴姐的时候，大家就觉得挺搞笑的。 没想到现场的采访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尬聊，不对，已经不是尬聊就可以说的事情了。而是——整个场面都快要崩了。 王云和荣磊沉默了, 吴姐似乎还没有发现。 在观看网络直播的人都快要笑疯了, 原本吴姐以前的采访就被网络当做梗玩。现在正式的采访还是网络直播，当然各位网友也是各种玩梗刷屏——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大下午的笑出了猪叫】 【真的吗？我不信】 【为什么是猪叫, 是因为其他动物笑声不好听吗？】 【你们注意看王教授的脸，我觉得他可能快要崩溃了】 【就我一个人同情王教授吗？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王教授要崩溃了？真的吗？我不信】 【话说王教授旁边那个小哥究竟是谁, 我看他也一脸‘卧槽’的模样, 好搞笑！】 【真的是今日份的迷惑行为，吴姐居然采访普林斯顿大学教授, 并且让教授哑口无言。】 【话说，有没有人来帮助一下王教授，现场的气氛也太尴尬了吧？】 ………… 吴姐看着王云继续询问道, “王教授，您旁边这位是？” “这是我的学生，荣磊。”王云的脸色恢复了一些, 他有些古怪地看向主持人，生怕这位吴姐又会说出什么奇怪的话来。 然而，主持人并没有将话题对准王云，而是转向了荣磊，“荣磊，这个名字挺好听的，为什么你父母会给你取这个名字呢？是因为叫其他名字都不好听吗？”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荣磊一瞬间就慌乱累，急忙罢手说道，“就是因为我爸妈可能是觉得这个名字比较适合我吧。” “为什么磊字适合呢？是因为其他的字都不适合吗？” “……”王云有些憋不住了，他终于懂这位吴姐的套路了，总之就是怎么尴尬怎么聊，把天给聊死就算完。 荣磊愣住了，此时此刻，这种场景之下，他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主持人比较好。尤其是面对这位很容易把天给聊死的主持人，沉默了好一会儿王云帮着荣磊回答道，“大概是因为父母感觉磊字的寓意比较好。” 吴姐微微点头，“那么王教授，我可以采访一下你的研究生吗？” “当然可以。”王云深吸一口气，起身笑眯眯的说道，“我可能需要喝一些水，你们先采访荣磊吧。” “好的。”王云离开摄像头的时候，有位工作人员走过来对他压低声音说道，“王教授抱歉。” “恩？”挑动眉头，王云看向旁边的工作人员说道，“怎么了？” “是这样的王教授。”工作人员偷偷地看了吴姐一眼，随后说道，“因为我们央电原本要来采访的主持人家里有些事情，所以请了吴姐来主持。吴姐也是知名主持人，就是这个风格吧……”工作人员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看工作人员的表情王云就能够知道，想必这位吴姐的风格有些一言难尽。 王云没有在说其他的，只是拍了拍工作人员的肩膀笑眯眯的说道，“没什么事情。”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这个时候吴姐正准备采访荣磊。 她看向荣磊询问道，“荣磊，你知道你现在在网络上面爆红吗？” 荣磊摇着头说道，“我不知道。” “哦？”吴姐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会知道呢，那你对于自己爆红之后有没有什么样的想法？” “没有什么想法，老老实实跟着王教授学习。” “我听说，你之前和王云教授是高中的同班同学是吗？还和王教授一起参加了数学竞赛，那会儿你们还是队友？” “没错。”荣磊点了点头，主持人这话倒也是没有说错，之前他的确和王云是队友关系。 “那么你为什么会选择王云做你的导师呢？你之前有没有想过，王云教授会成为你的导师？”吴姐看向荣磊，“是因为其他的导师你都觉得不好吗？还是说，你更熟悉王云教授？” ummmmmm…… 这段话说出来之后，荣磊真的有一种想要甩手不干了的感觉。要不是因为工作人员还在，并且还是网络直播，大概荣磊会真的走掉。 王云沉默着没有说话，这主持人的聊天技术他简直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描述，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聊天鬼才吧。不管什么话，都能够聊死。 荣磊迟疑了一下说道，“并且是其他教授不好，只是我在选择的过程中，可能是……下意识的选择了自己比较熟悉的人。说道王教授曾经是我队友，我的确没有想到过教授会这么快就拿到了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物理学教授的邀请函，不过，这并不意外。毕竟他之前就非常认真的学习。” “那么你和王教授在一起的时候，也会认真学习吗？”吴姐打量着荣磊说道，“你觉得你和王教授差距在什么地方？我是不是不该这么问？你好像不太高兴。” “没有，没有……”荣磊嘴角都快僵硬了起来，这什么魔鬼主持人。 “好的，王教授你可以给我们说一下为什么你会选择曾经的队友当自己的学生吗？”吴姐好奇地看向王云，“而且你的学生现在也是网红，你会不会认为自己的学生会比自己更红？” “红不红其实对我们科研人员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王云笑着说道，“因为平时我们都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做研究，我相信普通的群众也不可能回来咱们办公室给我们拍个短视频或者是什么的吧。” 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停顿了一下看向吴姐说道，“要说有些麻烦，可能是媒体会制造一些麻烦。” “对，也是。”吴姐点了点头，“那么你自己有没有想过，以后会怎么样的面对媒体呢？荣磊呢，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该怎么面对，还是怎么面对吧。毕竟我们不是什么娱乐明星，之前就已经说过了，社会分工不同，自然对于记者的态度就不会太一样。我们的专业不一样，有很多事情是说不清楚的。” 吴姐沉吟着说道，“非常谢谢王教授的采访。” 王云和荣磊松了一口气，这位知名主持人终于要走了，要是在不走他们两人就得崩溃了。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吴姐忽然说道，“在临走之前，我可以问王教授最后一个问题吗？” “您说。”王云有些胆战心惊，这位鬼才主持人恐怕又得询问什么祖安问题了。 “我是听说因为您是网络暴力才会开始学习，那么我想请问您会不会感谢网络暴力，我的意思是，就是多年之后，您会不会感谢那些网络暴力让你能够静下心来学习，完成从偶像成为教授和学者之间的转变？网络暴力，在你适当的时机帮你做了一个选择对吧？” “？？？”王云一脸懵逼的看着吴姐，这特么是个什么鬼才逻辑？还感谢网络暴力？真的没有什么毛病吗？ 王云尴尬的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送走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以及这位知名主持人之后，王云瞬间感觉自己的心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等荣磊回到房间的时候，看见王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仰着头看向天花板。他哭笑不得的说道，“对不起教授，我真的没有想到这位主持人的风格竟然这么的——”后面该用什么词语荣磊自己也不知道，只能看着王云的脸色不说话。 “没关系。”王云叹息了一声，“今后咱们还是尽量减少采访吧，能不被采访尽量不要被采访。”他现在满脑子都回荡着那一句‘真的吗？我不信’以及‘你会不会觉得自己应该感谢网络暴力’。 怎么会有这么扯淡的主持人？还是知名主持人，没有见面之前他还以为这位主持人的逼格会很高。 结果……ummmmmmm…… 他是真的没有见过比这更扯淡的主持人了。 “好了，荣磊你也先回去休息吧。”王云看着荣磊的样子就知道，不仅他一个人心累，荣磊想必也是心累到不行。 荣磊没有在说话，只是默默地点着头，关上了房门。 直到第三天，颁奖仪式快要开始的时候，荣磊这才敲着王云的门说道，“教授，今天是邵逸夫奖的颁奖仪式。” “什么时候？”王云的声音从门内传来，荣磊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说道，“大概还有两个多小时，但是教授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主办方那边通知我们，必须要在一个小时之后就前往颁奖仪式的地点。 “好，等我一下。”王云说完之后，就没有在出声，荣磊等在门外，不一会儿之后，王云打开了房门。 看着王云出来，荣磊松了一口气。 “今天组委会的人特意和我核对了一下，就是怕王教授您没有时间来领取这个奖励。”荣磊拍了拍胸脯，其实他更害怕王云因为研究课题的问题，突然不去颁奖仪式，这才是最尴尬的事情。 尤其是那么多的HK媒体和4V媒体都在的时候，还不知道那些媒体会怎么扭曲报道呢。 第230章 试探 坐上车之后, 荣磊看着窗外的景色说道, “教授，我们这个时候去刚刚好，差不多大家都是这个时间到达的。第一个奖就是您的数学科学奖。” 王云微微点头没有说话，荣磊继续说道，“教授，待会您上去领奖的时候, 可能会有一些获奖感言之类的。”说道这里, 荣磊转过头来看向王云，“您有没有准备？”荣磊想着，既然教授都已经领过这么多次奖了，也不差这一次, 应该是知道应该怎么说的才对。之前他也询问过王云，是否需要为他准备发言稿。 但是被王云给拒绝了，王云的意思是, 他不需要发言稿这种东西。荣磊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所以在车上的时候在询问了王云一次。 得到王云肯定的回答之后，荣磊这才松了一口气。虽然王云以前是他高中同学, 现在不管怎么说都是他的教授，他要是有些事情没有办好。王云的性格可能真不会说他什么，也不会把他拿捏着, 但是他自己就感觉很对不起王云。 “这有什么好准备的。”王云诧异地看了荣磊一眼，“你不会准备了什么发言稿之内的东西吧？” 这种场合，谁还听你的长篇大论？大家都很忙的好吧, 领了奖，随便说几句就行了。更何况，大多数的媒体都是严肃媒体，是不可能有任何娱乐媒体在的。所以，无论怎么说，严肃媒体也不会报道太过偏差。除了像是CNC那样喜欢双重标准的除外，但是CNC等媒体在这种事情上也不会报道特别奇怪。 毕竟还是要继续在这个圈子里混，招惹了学术圈子，被抵制之后还是挺尴尬的。 “没，没有。”说这话的时候，荣磊多少有些心虚，低着头不敢直视王云的眼睛。 “哦。”王云应了一声，“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准备的。” “……”荣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王云，等到了颁奖仪式的现场之后，下车，王云和荣磊一前一后的进入酒店。当他们进入酒店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笑眯眯的走了过来。伸出手说道，“王教授，你好。” “你好。”王云和中年男人握手之后，有些意外的说道，“请问您是？”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HK、4V办的主任。”说道这里，中年男人停顿了一下随后又说道，“我姓杨。” “原本是杨主任。”不过这位主任找他有什么事情，看他的样子好像是专程在等着自己？不可能吧，毕竟是大官，怎么可能在这个地方等他一个普通人。 “听说王教授现在在做什么湍流模型是吧？”杨主任身后还有一位中年人笑着说道，“王教授你好，我是国家人才统计局的。” “我姓秦，你叫我老秦就好了。” “额……”王云愣了一下，不知道改叫眼前这位姓秦的什么才好。又不知道他的职务，叫哥似乎有点儿不太尊重，叫叔吧，好像又把别人叫得太老了。 杨主任在旁边介绍道，“老秦是人才统计局的副主任，王教授你可以叫秦副主任。” “哦哦。”王云点点头，“秦副主任您好。” “王教授。”秦副主任看向王云笑眯眯地说道，“您真的在研究湍流？” “秦副主任。”王云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说道，“您也知道湍流这一块儿，我们熟悉得并不多。我在做一个湍流模型，根据我之前的理论来做的，至于能不能成功还不一定呢。” 秦副主任听见王云的话，微微的翘着嘴角说道，“王教授，我相信这个世界里，没有比你更懂湍流的人了吧？” “毕竟您已经解开了N-S方程，湍流的秘密在你那里，可以说是一清二楚。”秦副主任指了指王云，又继续说道，“我很好奇，王教授的湍流模型究竟会是什么样子的。” “您放心吧。”王云稍微思索了一下秦副主任的话，他总觉得这位秦副主任应该是害怕他的湍流模型会被美利坚的人运用在其他的领域之内。似乎，国家还是非常重视这一块儿安全呐。王云想了想，随后说道，“这个湍流模型还没有成型，我自己也不知道会成为什么样子，不过秦副主任您放心，这个湍流模型除了学术界的交流之外，我想现在应用的地方应该不会太多。” “哦？”秦副主任笑了笑，“是吗？” “恭喜王教授，获得了邵逸夫数学科学奖。”秦副主任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我听说王教授明年获得菲尔茨奖已经是非常明确的事情了。” “这不好说。”两人一边走一边在聊着，能看出来，这位杨主任似乎是被秦副主任给拉过来充人数的。 “王教授。”秦副主任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国目前也非常重视数学和物理学这一块儿，也特别缺少这一块儿的人才。您是普林斯顿毕业的高材生，又是数学和物理学方面的顶尖专家学者，其实不管是从我的个人层面上来说，还是从国家的层面上来说。我们都非常欢迎您回国工作，并且，我能给您保证，您回国之后的待遇，不会比在普林斯顿大学当教授有丝毫的减少。” 国家人才统计局是个什么东西王云都不知道，不过看上去好像是进行人才回流指引的，就好像是出国的留学生，有些特别出众的。且国家目前也非常需要的，似乎就要通过国家人才统计局的拉拢或者是谈心，亦或者是另外的一些许诺，让这些高端人才返回国内。 王云作为流体力学和数学的顶尖人才，尤其是数学顶尖人才，虽然国内不缺这方面的人才，但可以说这些都是中坚实力。但顶尖的，领先于全球的人才，华国肯定是非常缺少的。更何况，王云不仅仅是数学出色，物理学也同样出色。尽管王云在物理学上，并没有什么论文。但是看过王云资料的秦副主任知道，王云肯定是一位出色的物理学顶尖级别的专家。 他这次来HK目的很简单，先试探王云究竟是个什么想法。尽管多次王云在媒体上表示他不会换国籍，但是王云成为普林斯顿的教授，并且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那边似乎有意想要招揽王云进去，甚至航天局那边似乎也有些心思。 作为一个顶尖的流体力学专家，相信美利坚是不可能放过这样的人才的。 秦副主任能够做的，就是更快一步的与王云开始接洽。先搞懂王云究竟是个什么想法，在运用语言上的艺术，能够让王云回来是最好不过的。如果实在是劝不回来，秦副主任也是没有办法的。 但是通过分析，秦副主任认为还是非常有可能让王云回到华国的。 一、王云这一辈的亲戚中，有两人都是华国的军官，且之间的关系都还不错。二、王云的亲人和朋友大部分都在国内，他在国外接触的人并不多。人员关系，几乎都是在普林斯顿大学，看上去并没有想要在美利坚扎根的打算。 所以秦副主任对于这件事情还是非常有信心的，王云沉吟着说道，“秦副主任，您的意思是？” “王教授，您没有回国的打算吗？” “暂时应该还没有。”王云想了想说道，“我刚接到普林斯顿的邀请函，担任教授。一转头就直接回国，这样也不太好吧？” “也是。”秦副主任点头说道，“那么王教授从长远的打算来看，您觉得什么时候回国比较合适呢？” 秦副主任并没有直接询问王云回不回国，而是问他觉得什么时候回国比较合适。也就是说，他现在想要知道，王云今后究竟有没有回国的打算。然后，在看看怎么招揽王云这样的顶尖人才。 “三年到四年之后吧。”王云沉默了一下，“主要还是因为我目前的课题在普林斯顿更容易解决的原因。” “哦？”秦副主任还挺好奇的询问道，“王教授，我能问问您觉得什么样的课题，是在普林斯顿比较好解决，而在咱们华国不好解决的？” “关于量子物理学的。”王云笑了笑说道，“秦副主任一定知道我的老师威腾教授对于这方面是非常熟悉的对吧？” “没错。” “所以，我想要研究的东西和量子物理学有些关系，我认为在普林斯顿大学可以更好的研究。而且，您看我这不是还带着两个研究生吗？”王云想了想，“普林斯顿大学的学术氛围的确挺不错的，如果能够给华国多培养几个优秀的博士生在回国，我觉得也是一个不错的想法，秦副主任您说呢？” “当然。”秦副主任笑着说道，“王教授的想法非常好。” 眼看着就快要到颁奖仪式的指定位置了，秦副主任拿出一张名片说道，“王教授，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您有什么疑问或者是遇到了什么紧急的情况，都可以给我打电话过来。” 说罢，他又看了荣磊一眼，“小伙子也挺不错的。” 荣磊愣了一下，看着秦副主任和杨主任慢慢走远，他这才说道，“教授，您说这两位大佬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王云拿着名片看了一下之后，“应该是想让我回国吧。”王云将名片踹在了自己的身上之后，“你也被看上了。” “哈？”荣磊愣愣地看向王云。 第231章 数学科学奖 什么叫做他也被看上了？为什么从王云的嘴里说出来, 荣磊总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呢？他抖了抖自己的身体, 看向王云说道，“教授，您的意思是？” “你刚才没有听到？”王云看向荣磊，哭笑不得的说道，“国家人才统计局的，你不会不知道秦副主任究竟是做什么的吧？” “知道。”国家人才统计局, 其实也可以说是国家人才统战局, 不过现在嘛是网络社会，为了好听一些才叫做统计局。但是大家都是懂，其实就是一个联系国外华国高端人才留学生或者是教授的一个组织部门。看上去，这个部分的权力并不大。但是实际上, 从他们能够许诺下来的好处来看，其实这个部门似乎也并不差。 王云拍着荣磊的肩膀，沉重地说道, “我已经可以想象, 你在博士毕业之后，被国家人才统计局联系的样子了。” “……”这怎么听上去就好像是要抢人似的, 荣磊抖了抖身体，疑惑地看向王云说道，“教授, 没有那么恐怖吧。” “孩子，你还小。”王云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将来就会懂了。” ummmmmmm…… 咱们的年龄好像是一样的吧？荣磊自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但依旧还是很困惑，怎么说也是一个国家部分，不可能真的干这种抢人的买卖吧。更何况，听王云的口气，这抢人还抢得有些不太优雅的样子。 说实话，王云本身自己也没有料到，国家竟然这么重视他。说起来，他一个搞数学和物理学的人，并且没有出什么实际的成果，大部分都是在纸上谈兵。或许他的数论和非线性偏微分以及拓扑学会对于科研有什么影响，或者是可以直接引用在科研中，但是他没有自己搞过任何的科研，国家对他这么重视，王云多少还是有些不太理解。 秦副主任和杨主任已经离开了王云的视线，等到了拐角的时候。杨主任也是非常不理解的说道，“秦副主任。” “恩？”秦副主任应了一声。 “我就是有些不太理解，这王教授虽然是普林斯顿的教授没有错，是世界上顶尖的学者。但是他好像没有出过什么科研成果吧？而且他一直研究的方向都是偏理论性的，即便是回国之后，恐怕大部分时间都是会研究偏向理论性的研究，而不会做实际性的研究吧？”杨主任说道这里的时候，脸色越发的不解了起来。 “照这么说起来，您为什么想要他这么早就回国。”杨主任不解的是，华国是很缺高端人才，尤其是数学和物理学的高端人才非常稀缺，尤其是王云这种世界顶尖的人才。问题是，他们现在想要的是能有实际成果的高端人才。而理论性的，目前有和没有其实差别并不大。 秦副主任淡淡地看了杨主任一眼，“杨主任你这么想是不对的。” “王教授是数学的顶级专家对吧？” 杨主任点点头，这个毋庸置疑，现在华国上面都已经传遍了，王教授明年菲尔茨奖几乎是唾手可得。能够获得菲尔茨奖的数学家，那肯定是世界顶尖级别的数学家不做他想。 “杨主任，你觉得搞科研什么最重要？”说道这里的时候，秦副主任转头看向杨主任。 “这……不是人才最重要吗？”杨主任一脸懵逼。 而秦副主任摇着头说道，“我们回归科研本身，不可否认，数学是任何科研的基础，尤其是许多的科研项目都需要数学模型。作为一个世界顶尖的数学学者，你觉得这样的人才咱们国家能够放过？” “更何况，王教授并非是数学家，更是一位物理学家。说起来你可能不太相信。王教授原本就是一位物理学家，而数学家只是捎带的而已。” “哈？”杨主任是对于学术这一块儿不太清楚，露出了一脸不可思议的神色。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王教授不是数学家而是物理学家？开什么玩笑，那可是菲尔茨奖的候选者诶。事实上若是秦副主任没有研究王云的资料，恐怕也不知道，王云其实一直发展的方向是理论物理。 “你没有听错，王教授的发展发现是理论物理。”秦副主任笑着说道，“至于为什么王教授的数学能够这么好，大概就是因为他先学习的数学然后才学习物理的关系吧。” 说道这里的时候，秦副主任沉吟着说道，“别说理论物理没有用，关于数学和理论物理这一块儿，我国是非常缺少高端人才的。如果王教授愿意回国，想必，会为我国培养出许多出色的数学家和物理学家。” “据我了解，王教授不仅是数学和物理都很厉害，似乎在其他的学科上面都有不俗的见解。当然，这只是我我收集到的资料，具体情况我还是不太了解。”秦副主任说完之后，看向杨主任说道，“总而言之，王教授能够回到华国是最好的事情。如果实在是不能从美利坚回来，我相信我们国家会损失一个优秀的高端科研教授。” “也是，毕竟将来会是菲尔茨奖的获得者，如果以后有机会或许还能够获得诺贝尔奖也说不定。” “尤其是王教授最近研究的湍流模型。”秦副主任沉吟着说道，“据我了解王教授的湍流模型和以往的都不一样。” “这个湍流模型……究竟能够在什么地方可以应用？”杨主任有些好奇，他是文科出生，对于这方面还真不太懂。 “我国的航空航天甚至是军队方面都可以应用这种技术。”秦副主任拍了拍杨主任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老杨啊，你别一位搞理论的就真的和咱们这些一样。还真不太一样，人家真想要搞个实际的东西，比我们简单多了。” “但是我有一点不太清楚，我记得以往邵逸夫数学科学奖一般都是颁发给已经获得菲尔茨奖或者是其他国际奖项的数学家，为什么这一次会颁发给王教授呢？”这个事情秦副主任还是非常疑惑的，杨主任作为HK、4V是办公室主任，想必是知道一些内幕的。 “这个其实很简单，因为去年在数学界做出最巨大贡献的就是王教授，所以经过研究之后，他们基金会的表示会将这个奖牌颁发给王教授。” “哦？”秦副主任笑了笑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原因呢，原来是选无可选啊。”如果还能有其他的人比王云更加厉害，相信组委会的人是不会选择王云的。甚至有可能王云还会稍微强一些，组委会都会选择外国人。毕竟是HK的教授，大家都懂的。 “走吧。”秦副主任走向前方，杨主任也跟着秦副主任走进了会场。 ………… 来到会场，王云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荣磊坐在旁边，看着与会的人员一个一个的走进。有许多人都来与王云交流攀谈，好一会儿之后，直到颁奖仪式开始，大家才坐回了自己的座位，看向前台。 主持人说了好一会儿邵逸夫奖的由来，算是开始正式的颁奖。 “首先我们下面颁布的是邵逸夫数学科学奖。”主持人使用英文主持的，王云有些不太习惯在华国自己的地方还要用英文主持的这种习惯，不过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看向前台，荣磊此时此刻竟然比王云还要紧张一些。 他就怕邵逸夫数学科学奖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让自己的教授作为陪衬。但是想想，好像也不可能有这种情况发生。毕竟邵逸夫数学科学奖还想要继续下去，这种情况要是出现，那么就真的举办不下去了。 “获得数学科学奖的学者是——”主持人笑着说道，“其实之前就已经打过电话确认，我相信大家都是已经知道的。” “来自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物理学的教授——王云先生。” ‘啪啪啪’整个会场热烈的掌声响了起来，王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走上前台。主持人和颁发奖励的组委会将奖牌和奖金放在了王云的手中，与王云握手说道，“恭喜你，王云教授。我希望教授今后能够在数学上在创佳绩。” “谢谢。”王云结果奖牌了奖金之后扬起了一丝笑意，主持人看向王云说道，“王教授，恭喜您。” 领完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荣磊有些纳闷的说道，“教授，咱们连说感想这个环节都给省略掉了？” “刚才不是说了吗？会在数学上再创佳绩，这就行了啊，还能有什么其他的说法？”王云耸了耸肩膀，没有在说话。 等整个邵逸夫数学奖结束之后，王云刚走出会场，媒体就一拥而上，想要采访王云。 好在王云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直接从后门与秦副主任和杨主任一同离开。 “王教授这是准备直接回普林斯顿吗？”秦副主任一脸和蔼的询问着王云。 “不。”王云摇了摇头，“我准备回大陆一趟，差不多十月份的时候在回普林斯顿，那边还有一个学术报告会。” “哦？”秦副主任笑着说道，“是那位袁先生的学术报告会吧？袁先生也是一个人才啊。” “……”王云愣了一下，这位秦副主任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这就有点让人心慌了。 第232章 交谈甚欢 “没错, 就是袁成德的学术报告会。”王云笑着说道, “关于孪生素数猜想证明的学术报告会。”说完之后，王云看向秦副主任笑着说道，“看来秦副主任好像非常了解的样子。” “其实。”秦副主任一脸淡定的说道，“我们对于留学的，尤其是向王教授和袁先生这样的高端人才都是非常注意的。不过，王教授要回国倒是有些出人意料。”杨主任在一旁没有说话, 秦副主任继续说道, “马上就是国庆了，王教授准备在华国停留几天的时间？” “五六天吧？”王云琢磨了一下说道，“秦副主任您的意思是？” “没什么。”秦副主任耸了耸肩膀，“就是我想知道王教授您有没有空, 能不能抽个时间，指导一下工作？” “什么工作？”王云有些纳闷。 “关于京大湍流实验室的，我想, 王教授还是非常熟悉这个实验室的吧？”秦副主任显然是有些什么事情。 王云点点头, 他的确非常熟悉湍流实验室。他就在这个实验室里做过研究，但是——王云实在是没有想通, 为什么秦副主任忽然给他说这件事情。说起来，这种事情应该和秦副主任没有任何关系才对。毕竟秦副主任的职责也不再这个地方。估计湍流实验室的事情秦副主任知道得并不多，但是为什么会找上他呢？ 王云沉默了一会儿, “秦副主任您怎么知道湍流实验室有事情要找我？” 秦副主任轻轻一笑说道，“我当然不可能知道。”说道这里的时候，秦副主任停顿了一下, 随后继续说道，“王教授你也知道，这件事情本来就不该是我管理的。”王云微微点头，秦副主任说得没有错。 这件事情其实不该秦副主任管理的，但问题是现在是秦副主任给他说得这件事情。 “事情是这样的。”秦副主任沉吟着说道，“马博士到京大的时候，我曾经接待过。” “马博士？”王云愣了一下，“您说的是国科大流体力学的那位马博涛马博士？” “没错。”秦副主任点点头，笑眯眯地说道，“看来王教授是认识马博士的，现在马博士已经博士毕业，正在做湍流方面的研究。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在和京大的湍流实验室合作，似乎遇上了什么困难。” 秦副主任看向王云继续说道，“马博士听说我会来HK，所以特意想让我带一句话给王教授。” “哦？”王教授倒是好奇，很久没有见到马哥，也不知道他会让秦教授带一句什么话给他。 “那……马博士究竟是怎么说的？”王云好奇地看向秦副主任沉吟着说道，“主要是湍流实验室的很多实验涉及到一些东西，如果我现在接触了，将来可能就不好回普林斯顿了吧？” “这个你放心王教授。”秦副主任一边走一边说道，“您既然还要回普林斯顿，我们自然是不可能让您接触一些您现在不该接触的东西。但是关于湍流这一块，马博士说了，按照目前来看，只有您是对于湍流最了解的人。” “所以，马博士托我询问您一句，愿不愿意帮个忙。” “怎么能说是帮忙呢。”王云耸了耸肩膀，“马哥对于湍流这一块本身就有很高的造诣，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我帮忙的？” “王教授。”秦副主任笑眯眯地拍了拍王云的肩膀说道，“您这么说话我可就不爱听了，马博士对于湍流模型这一块的确是有些心得体会，但是哪能够比得上王教授呢？况且，王教授的湍流模型可是整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有些事情呢，是需要马博士给你说的。您也知道，我的专业不是搞这个的，所以很多话我不知道该怎么转达。” “我的意思是，您既然要回华国何不如去京大的湍流实验室亲自和马博士说一下呢？” 王云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说道，“既然秦副主任都已经这么说了，我要是再不去，是不是就有些不识时务了？” “怎么能是不识时务呢。”秦副主任笑了笑，“这还得看王教授是否赏脸了，马博士也很郁闷不知道王教授是否能够赏脸去京大湍流实验室。而且，王教授回华国应该是有些什么事情还没有做完吧？” “还真没有什么事情。”王云沉吟着说道，“我也就是想要回家呆几天的时间，还没有给家里人说，既然京大湍流实验室那边有些事情，那我只能不回家转而去京大的湍流实验室了。不过，我可能在首都也待不了多久的时间，普林斯顿大学那边还有一个徒弟，我要是很久不回去我估计他会等得太着急。” “您的另外一位学生是陆诚吧。”秦副主任笑眯眯地说道，“这孩子是个好孩子啊。” “哦？”王云愣了一下，看向秦副主任，“您认识陆诚？” “算不上认识，但是这孩子还是挺出名的。”秦副主任笑眯眯的说道，“王教授不知道吗？” “哈？”王云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地看向秦副主任，“我应该知道什么吗？” “哈哈哈。”秦副主任笑着说道，“陆诚不说这件事情其实也不怪他，毕竟这件事情说不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嗯哼？”王云看向秦副主任，好奇地说道，“秦副主任要是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这么要说不说的，我觉得挺累的。” 秦副主任沉吟着说道，“王教授看过陆诚的档案对吧？” “没错。” “没有注意注意父母那一栏的信息？” “我好像是没有看见父母那一栏的信息……”王云觉得有些扯淡，看没看父母那一栏的信息又能怎么样？不过，听上去似乎陆诚的父母来头有些不小啊。 王云沉默没有说话，荣磊也在一旁侧耳听着，秦副主任看见两人一脸八卦的模样哭笑不得的说道，“你们啊，总以为有什么大新闻，其实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陆诚的父母就在美利坚。” “啊？”王云愣了一下，“可是陆诚他不是华国国籍吗？我记得他父母都是华国国籍吧？” 荣磊在一旁点头，秦副主任笑眯眯的说道，“没错，他父母和他都是华国国籍，但是他父母都在大使馆工作。” “大使馆？”王云愣了一下，“美利坚的大使馆工作？” “没错。”秦副主任点点头，“陆诚的父亲是美利坚大使馆的武官，他母亲也在美利坚大使馆工作。这孩子吧，从他小时候我们就已经听说过。在他上大学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专注，的确是一个挺厉害的孩子。” “不过，陆诚这孩子倒是不需要我们太过担心，我相信他在普林斯顿毕业之后是会回国的。”秦副主任看了王云一眼笑着说道，“王教授，您在接收陆诚的时候都没有打听一下陆诚的家庭情况？” ummmmmm…… 我是收学生，又不是找男女朋友，我打听这玩意儿干嘛？有什么用处？ “秦副主任，这个事情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只是招收研究生而已……”他困惑地看向秦副主任，沉吟着说道，“不过秦副主任给我说这件事情是？” 他怎么就觉得秦副主任意有所指呢？你看，你身边就有我们安排的人在，所以别想逃脱，是这个意思吗？王云有些不要太理解秦副主任究竟是个什么意思。荣磊也在垂着头思索着，陆诚师兄的家庭情况还挺不错，是不是改天让陆诚师兄请上那么一顿？唔，想想还是挺满足的。 “我这不是给王教授聊聊家常嘛。”秦副主任耸了耸肩膀，他是真以为王云知道这个情况。 “所以，秦副主任您的意思是，其实我可以在首都多留几天对吧？”王云终于回过神来，秦副主任这么说的意思就很明显了，就是想要让他在首都多待上几天，并且不需要担心陆诚的情况。 毕竟陆诚距离他爸妈也不太远，随时可以从普林斯顿前往华国的大使馆，去找自己的父母。 “秦副主任，我真的发现如果语言是一门艺术。”王云说道这里，含笑看向秦副主任。 而秦副主任嗯哼了一声，看向王云笑眯眯的说道，“王教授有什么想要说的？” “秦副主任一定是大艺术家。” “哈哈哈，王教授就是会说话。”秦副主任走在前边，跟在后面的是荣磊和杨主任。秦副主任看上去极为爽朗，说话的声音很是洪亮，来到车库的时候，他一点儿不忌讳。走到一辆黑色的汽车前，一把将车门拉开，“王教授，请吧？” “哦？”王云笑着说道，“秦副主任已经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把我带回首都了？” “没办法，王教授这样的顶尖人才咱们国家都是求贤若渴的，恨不得把王教授给留在华国，不让王教授在出国。” “秦副主任倒是一个妙人。”王云坐上车，心中琢磨着，大概国家人才统计局心中也有数，把他的资料全都给看了一遍，包括他有哪些亲人，有哪些朋友，大概一个不漏的全都知道。这种情况下，他在秦副主任那边几乎相当于透明的存在。 如果秦副主任有什么不清楚的，也就是王云最近研究的这个湍流模型。 想到湍流模型，王云就不得不纳闷，马哥忽然想要找他是为了什么？ 第233章 仔细看资料 一路上王云没有说话, 也没有出声。秦副主任轻轻地敲着车门也不知道究竟在想着什么事情, 总之，大家都非常的沉默，直到汽车快要到达酒店的时候。秦副主任这才说道，“王教授，因为情况有些紧急，您看是不是……” 秦副主任没有继续说话, 但是眼神就已经能够代替他将接下来的事情给说出来, 不用想，秦副主任一定是想要王云和他们一同回首都。 “那行，我们上去收拾一下，立马就下来。”王云想了想, 直接答应了秦副主任。 他和荣磊下了车，走入酒店。荣磊叹息着说道，“我还以为能够回家呢, 没想到就已经有事情了。” 王云看了荣磊一眼, “如果你想要回家，直接回家也可以, 反正这件事情也是马博士找我，和你没有什么关系。” “哪能啊。”他也就是发发牢骚而已，真让他自己回家, 别说他会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就算是他回了家，恐怕也得被自己的父母给骂个半死。他现在不仅仅是王云的研究生，更是王云的助理。让教授一个人去和京大湍流实验室的人对接, 他这个助理却回家休息。开什么玩笑，这要是在别的教授那里，还不得把你拿捏两下？ 也就是因为他和王云是高中同学的关系，王云不会这么做。事实上，他也不能够做得太过火了。毕竟他是王云的研究生，陆诚也是王云的研究生。如果区别对待太多，陆诚师兄恐怕是会有意见的。 荣磊又不是个傻子，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能做他还是非常清楚的。比如说，他现在要是真的回去了。别说陆诚那边会有意见，王云一个人到了首都之后，那位国科大的马博士肯定会纳闷，王云一个普林斯顿的大教授连个助理都没有，是什么鬼情况？ 到时候，ummmmmm…… 丢脸的可就是他和王云两个人了，王云还好，教授体恤自己的助理，让他先回家。而自己就比较一言难尽了。 “荣磊。”王云看着荣磊的脸庞，沉吟着说道，“其实我也不该和你说这些事情的。” “你才研究生，而且岁数和我一样大。”王云沉默了一下，“但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的教授，我还是有些话想给你说一下。” “教授，您说。”荣磊打起精神来，看向王云。 “很多时候，我是说我们私下的时候，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但是你知道的，很多话我们之间可以说，但是并不代表其他人可以接受。”说道这里，王云深吸了一口气，“我也是为了你好，如果以后你还想要回国发展，你可以想想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 荣磊默了一会儿，王云继续说道，“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让你自我反省，你搁我这里反省没什么用。我只是说，今后你当着别人的面，有些牢骚最好不要说。” “我懂你的意思了。”荣磊点点头，看向王云说道，“教授您放心吧，这种错误我不会在犯了。” “你知道就行了，祸从口出。”王云沉着脸点了点头，他心中琢磨着，马博涛研究的湍流模型大概没有这么简单。就凭借他还要去普林斯顿大学当教授的身份，核心的数据肯定是接触不到的。 但是马博涛非得让他去湍流实验室，那就代表——有一些困惑，马博涛解决不了，只能够让他来解决。 王云垂下头，想了好一会儿，他估计马博涛肯定是遇见了什么困难，算了现在想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回到房间，王云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而荣磊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开始收拾着行李。 ………… 车中，秦副主任和杨主任依旧还坐在车里。 杨主任说道，“老秦，这么快就要回去了？” “不走不行啊。”秦副主任叹息了一声，“王教授现在这个态度也不知道他究竟会不会回华国。” 杨主任愣了一下，“不是，秦副主任王教授已经表态今后会回华国啊。而且，你应该是将王教授的资料查完了对吧。你看他国内有亲戚、有朋友，怎么可能说移民就移民呢。” 秦副主任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关键是今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不是说我担心王教授会怎么样，而是担心美利坚会怎么样。你想想看，作为普林斯顿大学最年轻的教授，并且在流体力学上拥有顶尖的研究，这样的人才，你觉得美利坚可能会放过吗？” 杨主任沉默了一下，如果美利坚有这么一个学生在华国留学，恐怕华国是不可能拒绝这样的人才的，更何况，这样的人才读书之后，依旧还是华国教书。想到这里，他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说道，“秦副主任准备怎么办？” “暂时不动。”秦副主任摇着头说道，“毕竟王教授才当上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我们有什么动作，反而会引起他的不满。等到了一定的时间之后，在尝试着联系这位教授，看看能不能将他劝说回国。” “一段时间？”杨主任笑了起来，“大概也得有好几年的时间吧？” “没有办法。”秦副主任摇着头说道，“毕竟我们还是发展中的国家，很多科研项目和美利坚没法比较，王教授想要留在普林斯顿做学术，从个人理智的角度上来说，我是非常赞同的。毕竟普林斯顿比华国更适合做研究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从情感的角度来说，我更希望王教授回国。科学是没有国籍的，但是科学家有。我更希望，王教授的研究能够在华国得到应用，让华国变得更加强大。” “而不是让美利坚更加的不可一世。”说道这里的时候，整个车厢都沉默了下来。不管是杨主任还是秦副主任都知道，虽然美利坚看上去像是一个强大的国家。但是它的本质还是霸道，也就是强者为王那一套。 不停地压榨着华国的生存空间，以前还好，因为还有其他国家在前面顶着。现在在前面顶着的国家都衰落了下来，没有办法，华国只能够硬着头皮上。如果华国不还击，恐怕之前的事情还会再次发生。 到那个时候，对于华国人来说，简直就是灾难。 光是想想，就足以让人头皮发麻，更何况是曾经美利坚竟然真的做出过这样的事情来。 “所以，秦副主任一定要让王教授回国？” “没错。” “不论什么办法？” “老杨，你看上去似乎有什么想说的？” “王教授的资料我也看过一些，你不觉得很奇怪吗？王教授的母亲有资料，而父亲的资料是一片空白。不说别的，咱们国家的国安局还没有懈怠到这种地步吧？不管王教授的父亲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也不可能是空白一片。除非——” “除非——”秦副主任愣了一下，“保密等级？” “恩。”杨主任点着头说道，“这是我的第一感觉，并且保密等级还不低。你想想，王教授父亲的资料，你都没有看见，足以证明保密等级的问题。” “等等。”秦副主任沉默了一下，“你觉得这玩意儿对王教授真的有用吗？我记得王教授之前根本没有和自己的父亲接触过吧？” “没办法。”杨主任叹息了一声，“你觉得和一个顶尖的科学家相比，并且这位科学家看上去前途无量，保密等级更重要或者是说这位科学家本身更重要？” “我现在怕的是保密等级这么高，有可能王教授的父亲已经是……烈士了。” “那还能怎么办？你只能找找呗。”杨主任耸了耸肩膀，“我相信其实王教授也会好奇自己的父亲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尤其是一个拥有保密等级的父亲。” “我回首都之后，试试看吧。我甚至怀疑，这个保密等级不是他们国安的，而是军方那边的。”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各部门协调一下吧，只要能够让王教授回国，你什么招数使不出来？” “咳咳。”秦副主任轻轻咳嗽了一声，“话也不能这么说，咱们好歹也要些形象对吧。” ………… 等王云和荣磊走上车的时候，两人似乎已经没有在聊这件事情了。来到机场，原本王云以为自己要去买机票的，没想到秦副主任已经帮他和荣磊给订好了。秦副主任和王云并非是同一班飞机，秦副主任在王云上飞机之前笑着说道，“到了首都机场之后，马博士会来接您。” “王教授，您对马博士还有印象吧？” “当然。”王云用力的点头，和秦副主任道别之后，王云便和荣磊上了飞机。 ………… “我说你们究竟在做什么？”中年男人痞气的将双手踹在兜里，坐在车上看着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士兵说道，“就凭你们这点儿水平也想做特种兵？”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敢说话。 “算了，看着你们就糟心，早滚早好。”中年男人看了旁边的人一眼说道，“开车，走。” “是，队长。”旁边的军人开着汽车走掉，只剩下荒山野岭中的士兵大眼瞪小眼的互相望着。 “苏晨，你说这个队长是不是每天都要吃好几顿的炸药？” 苏晨摇着头，“我哪知道，走吧，咱们又得步行回基地了。” 第234章 任务 一开始当兵的时候苏晨是拒绝的, 不能说你让他当兵他就当兵, 更何况作为一个警校的学生，他还是有些崇高的理想的。然而事实上，在他见到那位普林斯顿的博士之前，他都觉得自己这样还挺好，但是自从见到了那位来自普林斯顿大学的博士，他才发现生活不应该是一层不变的。 尤其是, 他听自己的父亲说过这位来自普林斯顿大学博士的事情之后。原本家里就只有他和父亲两个人, 因为母亲嫌弃父亲，所以早早的就离了婚。苏晨当兵纯属于一个偶然的机会，既然来到了部队，他自然就要踏踏实实的好好干。 不远处一个吊儿郎当和他年龄差不多人快速的走到了他的面前, 冲着他笑着说道，“你叫苏晨对吧？” “嗯。”苏晨点点头，他记得这位应该是军校生, 也不知道怎么就跑来参加特种兵的集训。像是这样的人, 在军校待满四年，然后下部队好歹也能是个军官。但是在这里, 没有军衔，他们都是最底层的存在。 “你是？”苏晨打量着眼前这个笑容灿烂而又俊朗的青年，吊儿郎当的气质简直就在他们这群人之中独树一帜。大家都是苦大仇深的模样, 就他一个人吊儿郎当没个正形。 “王镇北。”王镇北伸出手笑眯眯的说道，“我听说你的体能挺不错的，而且其他的科目也挺好的。” “你也不赖。”苏晨看了王镇北一眼, 同样和他握了握手。 “我觉得，咱们这个队长我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王镇北沉吟着说道，“不过我忘记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了。” 苏晨笑着说道，“要是咱们队长知道你这么跟他攀关系，可能又得让你一个人上山。” “那可别……”王镇北叹息了一声，“我琢磨着就是有些熟悉而已。” ………… 旁边的部下正在开车，队长沉着脸说道，“这个王镇北……” “咳咳。”旁边的部下轻轻咳嗽了一声，“队长。” “退回去吧。”队长轻描淡写的说道，“他吊儿郎当的样子不适合当特种兵。” “队长。”部下沉吟着说道，“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什么意思？” “队长说实话，我觉得王镇北挺适合干特种兵的。”部下沉默了一会儿，“您有些感情用事了，他是您的侄子没错，他的名字也是您给取的也没错。我知道，您不希望镇北也当特种兵，尤其是进行某些秘密计划的时候，甚至可能和您一样，几十年都回不了家。” 队长没有说话，沉默着看向前方。 过了一会儿之后，他嘶哑着说道，“813计划失败了。” “迄今为止，就没有成功的先例，比如说美利坚，当初这么志在必得依旧还是失败了。” “是啊，我们失败了，可我还是不能够回家。”队长偏过头，眼神中带着落寞，即便是高大的身躯也掩盖不了他的哀伤。 “队长，要不咱们找镇北打听一下您儿子的事情吧。”王云还没有出生，因为813计划的关系，他就已经进入了不能联系家人的状态。尽管813计划失败，但是他缄默着没有说话。甚至，几十年的时间都没有能够回家。直到上个月才开始渐渐地放松了管制，也就是说，从上个月开始他才能够回家。 但是接下来又是特种兵的训练，作为队长他不可能丢下自己的工作。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妻儿。 “沈队，沈队？”部下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 他不是不想关注自己妻儿的下落，而是他不敢，他害怕了。因为国家，他选择了抛下还在怀孕的妻子，甚至还没有生下来的孩子。现在他回去，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弥补这一切。家国大义，如果他牺牲了，那还好。但他还活着，有时候活着甚至比死亡更让人恐惧。 他们不是不想了解沈队儿子的近况，而是沈队没有发话，他们不能了解。毕竟二十年过去了，沈队刚能够回家，但——他怎么敢回家。一个威风凛凛的汉子，提起回家探亲这个词语的时候，眼中有藏不住的愧疚和落寞。 部下正说着话，忽然有个电话打了过来。 “是，我是。” “沈队他——” “对，沈队就在我旁边，有急事儿？现在吗？” “好，我会给沈队说的。” 挂掉电话，部下看向沈队说道，“队长，军区那边找您有些事情，说是有个紧急任务，让我直接送您去那边。” “好。”沈队点点头，没有在说话。 汽车疾驰向着军区的办公室开去，来到办公室的时候，沈队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军装，推门而入。看着自己的老首长说道，“首长，您叫我来有什么任务？” “沈成啊。”老首长笑眯眯的说道，“这个任务对你来说是件好事。” “恩？”沈成直勾勾地看向老首长没有说话。 “老首长，您要说什么您就说吧。”沈成虎着一张脸，看向自己的老首长，“不过咱们队里新兵蛋子还挺多的，如果是让他们出任务恐怕不太行。” “谁说是让他们出任务了？”老首长站起身来说道，“沈成啊，这些年，是我们欠你的。” “我实话给你说吧，国家人才统计局那边的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他们就是在问你的那个计划还有多少年的保密时间，听说你的保密时间到了，让你马上去一趟首都。” “我，去首都？”沈成有些困惑，“又是什么计划吗？”他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瞎胡说什么，到了你就知道了。”老首长一脸不赞同的说道，“总之，这是一件好事儿，你去了就知道了。” “还有，你和小阮一起去吧。”老首长走到沈成的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了一声，没有在说话。 沈成沉默着，在心中思索究竟是什么样的任务，让他去首都。而且还是国家人才统计局来的电话？听上去，倒是有些麻烦。 “保证完成任务。”沈成对着老首长敬礼，随后走出了办公室。 老首长看向窗外，回忆着和国家人才统计局的秦副主任的对话—— “陈将军？” “你是？” “你好，我是国家人才统计局的秦池，您叫我小秦就行了。” “国家人才统计局？”陈将军愣了一下，“我们军方和你们那边没有什么合作吧？” “陈将军您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啊，你们军方要是和我们国家人才统计局没有合作关系，那么您们军方的人才……” “直说吧，有什么事情。” “我想请问，您们那边有没有一位叫做沈成的军官？” “为什么突然问这件事情？” “王云，您知道吗？” “王云？”陈将军愣了一下，这个名字，他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说过。 “沈成的亲生儿子。”秦副主任沉吟着说道，“现任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物理学教授，拉马努金奖、邵逸夫数学科学奖获得者，世界顶尖物理学、数学专家。尤其是在量子物理学和流体力学上面，有着超前的意识和思维。” “你说的那个王云和我知道的那个王云是一个人？”陈将军给愣住了，他记得沈成的儿子今年应该才二十岁吧？ “没错。”秦副主任在电话那头说道，“他的导师是世界顶尖著名学者爱德华•威腾，他是威腾的爱徒，解开了千禧年七大数学猜想之一的N-S方程，您可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如果王云能够回国，那么我们国家的航空航天业极有可能在几年的时间之内反超全球最顶尖的美利坚，甚至能够反超他们五年甚至是十年。” “但他今年从普林斯顿大学博士毕业之后，接受了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邀请函，成为了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 “而普林斯顿那边有一个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这个研究院是许多世界顶尖学者都想要进入的研究院。还有美利坚航天局也准备下手了。”秦副主任说道，“我和王云对接过，他的意思是，想在普林斯顿进行某些纯理论的学术研究。” “几年的时间虽然并不多，但是变化太大，后果我们承担不了。” “你的意思是——让沈成去劝他儿子回国？”陈将军蹙着眉头说道，“沈成自从这孩子出生开始，就没有看过哪怕是一眼，你觉得沈成能够拦住他儿子吗？” “我知道。”秦副主任深吸了一口气，“我的意思是，如果可能，让他们父子见上一面。就算是，我们国家人才统计局为王云教授做的一件微小的事情吧。至于能不能留住这样顶尖的人才我不敢保证，但是后果我肯定是承担不起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陈将军沉吟着说道，“我会让沈成过来的，至于结果，我觉得你们可能不要想得太过美好。” “谢谢您，陈将军。” 挂了电话之后，陈将军琢磨了一阵最后还是给沈成的部下打了电话过去。 ………… 走出办公室，小阮在车上等着沈成。他好奇地看向沈成询问道，“沈队，这次是什么任务？” “我不知道。”沈成摇头，“只说让我们两人一起去就行了，走吧，机场。” 第235章 不能完成 军用机场, 直升机轰鸣的声音不停地回荡在沈成的耳朵里。他眯着眼睛看向旁边的小阮说道, “小阮，走吧。” “沈队，咱们就把车停在这里？”小阮下车之后指向了一旁的军用越野车。 “恩。”沈成点点头，“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首长没透露一下口风？”小阮有些好奇，这不能吧，要真是一个大任务, 怎么可能就让队长和他去？队长也是四十好几的人了, 虽然在特种部队摸爬滚打，但也受过伤，身体并没有那些年轻小伙子这么强壮。甚至有可能，因为体力衰弱的关系, 还会被初生牛犊给乱拳打死也说不定。 更何况队长根本就不用出任务了，一般来说，特种部队的大队长几乎都是担任指挥官这么一个角色, 不可能轻易的到场。 “没有说过。”沈成摇了摇头, 等直升飞机停在机坪时，两人直接上了飞机。 空荡荡的直升机上, 只有他和小阮两个人。看来，似乎是非常要紧的事情需要他和小阮去首都，难道是去开会？ 沈成越发的沉默了, 他的性子原本就不怎么喜欢说话。大多数男人似乎都像是他那样的性子，不太善于表达。垂着头，似乎正在想着什么。随后他小心翼翼地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来, 摸了几下之后，看上几眼。 随着一声叹息，又将照片给放回了兜里。 小阮看见沈成的动作，偏过头去，似乎没有想要和沈成说话的打算。他知道，通常队长做这个姿态就是正在沉思，想着事情。这个时候，他不需要说话，也不用说话。让自己的队长继续思考就行。 他不说话，整个直升机内极为沉默，只有轰鸣的发动机的声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直升机稳当的停下之后。驾驶员这才转过头来说道，“已经到了。” “不用跳伞？”小阮整个人都愣住了，他还以为需要跳伞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没想到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就到达了另外一个军事机场？这么……看不起他们特种兵的么？ “走吧。”沈成站起身来，打开机舱走下直升机。这个时候，人群中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非常的显眼，这里是军用机场，来往的人都穿着军装，只有那么一个中年人穿着西装看上去似乎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脸色但是挺淡定的，沈成打量了那人几眼。没想到那人迎身向前，身边还跟着几个军官。“沈成上校，你好。”那人自我介绍道，“鄙人姓秦，名叫秦池。” 这个时候，秦池身边的一位年轻尉官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好。他轻轻地垂下头，被敏锐的沈成给发现。看了一眼那位尉官，沈成点点头，“秦先生你好，您是？” “国家人才统计局。”秦池笑着说道，“办公室副主任。” 国家人才统计局？沈成愣了一下，他记得这个部门以前叫做国家人才统战部吧？现在倒是改名了，这个部门和国内的多个部门都有非常多的合作。主要是将国外的华国籍人才引回华国。这些年来，听说这个部门的权力越发的大了。 有时候，军方也不得不低下头和这个部门合作。 “秦副主任。”沈成笑着说道，“您是国家人才统计局的办公室主人，我就是穷当兵的，还是个大老粗，您找我能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秦池看了一下手中的表说道，“最近有一个普林斯顿大学教授在首都。” “普林斯顿大学？”沈成愣了一下，迷茫地转过头看向小阮询问道，“普林斯顿大学是哪个大学？” 要说国内的名校他肯定是知道的，但是国际上的名校，恐怕除了军校之外他还真不知道。 小阮也是一脸迷茫，秦池解释着说道，“普林斯顿大学是多功能综合性的大学，在全球排名非常高，常年排名在美利坚诸多大学中的第一名。像是哈佛、斯坦福等等名校都在普林斯顿大学之下。” “所以……”这和他有什么关系？给他科普大学呢在？ “普林斯顿最强的两个专业，第一是数学系，全球排名第一。第二就是物理，全球排名也非常高。” “这次前往首都的是普林斯顿数学物理学的教授。”秦池清了清嗓子。 沈成一脸古怪的看向秦池说道，“秦副主任，您的意思是——让我干掉他？” “您可别胡说。”秦池哭笑不得。 沈成摊手说道，“秦副主任，我是军人，您给我说的这些我知道了也没有什么用处不是。” “沈上校，您听我把话给说完。”秦池沉吟着说道，“这位教授正在和国科大的博士接洽，应该是有一个项目。” “等等。”沈成从秦池的话中找到了漏洞，“你说这是一个普林斯顿的教授，也就是美利坚的教授，怎么和咱们国科大的博士会有接洽。” “这位教授是从京城大学到普林斯顿大学求学的，博士毕业之后，受邀担任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 “也就是说，这位教授现目前还是华国籍贯的教授。” 沈成点点头，“所以你们找我来的目的不是为了保护这位教授，而是为了保护国科大的博士？” “并不是为了保护国科大的博士，严苛上来说，应该是保护这次的科研能够进行下去。我们怀疑，这次的科研中，或许会混入他国的间谍。”秦副主任正了正神色说道，“走吧，我们先上车，之后边走边说。” “等等。”沈成挺了下来，小阮也跟着停了下来。 秦副主任一脸迷茫地看向沈成，“沈上校，您还有什么事情吗？” “秦副主任，您先上车吧，我待会就上来。”沈成笑了笑，秦副主任也不疑有他，直接上了车。 旁边的那群尉官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沈成看向这群尉官说道，“你们都走吧，你——留下来。” 小阮打量着眼前留下的尉官有些迷惑，“沈队……” “小阮，你先上车。” “是！”小阮敬礼之后，转身上了车。 只留下尉官和沈成站在原地，两人都没有说话。沈成打量着尉官，最后尉官实在憋不住了垂下头说道，“首长！” “小宇啊，长大了。”沈成笑着拍了拍尉官的肩膀说道，“我差点儿没有认出来。” “姑丈。”王宇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沈成在王家唯一见过的孩子就是王宇，王秋阳他没有见过，至于王镇北那是在他临走之前给取的名字。 “您这么多年究竟干什么去了，您知道姑姑和小云……”王宇说道这里的时候没有继续在说下去，作为一个军人，理智告诉他，自己的姑丈绝对不可能这么多年都不回家。除非——接到了什么秘密任务。但是作为王家人，情感上他还是接受不了自己的姑丈竟然真的能够狠心的抛弃妻子。 “任务。”沈成垂下头，看上去很是羞愧的模样。 “我说，你们的沈上校究竟和那个小军官在聊什么？”秦副主任看向前方，等等，这个小军官他是不是在什么地方看见过？ “您知道这次要去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沈成摇着头，“怎么，小宇你知道？” “普林斯顿大学最年轻的教授——王云。”王宇一字一顿的说道，“目前和国科大的马博涛博士正在合作研究湍流模型。” 偏过头，王宇继续说道，“姑丈，姑姑从来没有说起过你的事情。” “小云以为你已经……” 沈成苦笑着说道，“有时候我都快认为自己已经牺牲了。” “姑丈，您知道秦副主任为什么会找你吗？” “小云的事情吧。”沈成沉吟着说道，“小云现在是那个什么斯顿大学的教授，秦副主任作为人才统计局的副主任，是想要将小云留在国内对吧。” “但我是一个军人。“沈成整理了一下王宇身上的军装，大声的询问道，“小宇，军人的天职是什么？” “服从命令。”王宇铿锵有力的回答着。 “很好。”沈成深吸一口气，“你现在就地解散，我走了。”沈成拿着自己的大檐帽走向了汽车。 王宇沉默着没有说话。 上车后，沈成看向秦副主任说道，“秦副主任，有件事情我可能先要和你说明一下。” “沈上校，有什么事情您就说吧。” “关于小云的。”沈成沉吟着说道，“我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从他出生开始，我就没有在他的身边。我知道您求贤若渴的心情，但是，请恕我无能为力。我这次去，只能做好我份内的事情。” 秦副主任的脸色显然有些失望，但最后依旧还是点了点头，“沈上校，要不您在想想？” “没有什么好想的，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沈成回答得很艰难，不难看出，他做过很长时间的心里争斗。 “那行。”秦副主任勉强地笑了笑，“走吧，小程。” 司机开车，秦副主任又接着说道，“既然这样，我就先说说沈上校这次的职责。这个湍流实验是和京大的湍流实验室协同合作的一个实验。由我们人才统计局牵线搭桥促成的一个合作，这里面涉及到了很多的机密数据，并且这些机密数据是不能够透露的。” 第236章 不太理解 “沈上校这次的任务其实很简单, 就是要守住这些核心数据的机密。”秦副主任勉强的笑了笑, 既然沈成不愿意，他总不可能强迫人家沈成去做这件事情吧？更何况不管是沈成也好，还是王云也好。 对于华国都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是宁肯隐姓埋名二十年，甚至社会性死亡的功臣。一个是世界顶尖级别的学术专家，不管是谁, 都是不好得罪的。并且, 他是想要将王云留下来，但是还没有到那种丧心病狂的地步。有些事情可以做，但是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秦副主任还是能够分得清楚这些东西，如果真的要勉强, 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糕。 秦副主任要真是个傻子，就不会坐上副主任这个位置。看来，沈上校是没有打算给王云说自己的事情。想到这里, 秦副主任只能微微摇头。他是不可能到处乱说的, 能够查到资料已经是他能够了解王云全部的极限了。 并且这个时候说这些事情，恐怕王云以后究竟能不能回国还真不一定。 所以, 既然沈成决定三缄其口。秦副主任也不会多说一个字，汽车在车道上疾驰着。 ………… 乘坐从HK直达首都的航班，下飞机之后, 王云走出航站楼，正准备打车前往京城大学。马博涛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给冲出来的，他低沉的说道, “看看，这不是王教授吗？” 王云一转身，惊喜地说道，“马哥，你在啊。” “秦副主任没给你说吗？”马博涛笑眯眯地说道，“你到京城之后我会来接你啊。” “这个……”王云挠着头说道，“秦副主任给我说过，我这不是从航站楼出来没有看见马哥吗？我还以为马哥有什么事情，准备自己打车去京大呢。” “哪能麻烦王教授自己去京大。”马博涛看着王云裂开嘴笑着说道，“走吧，今天我开车。” “这是？”马博涛这才注意王云的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存在。 他打量着另外一大人，心中想着，这人是王云的助理？ “这是我的研究生，荣磊。”王云指了指荣磊，随后又对着荣磊说道，“这是国科大的马博涛博士，你也可以叫马博士，也可以叫马哥。” “嗨，叫马哥就行了。”马博涛很直男的顺手就将自己的手搭在了王云的肩膀上，一副哥俩好的模样说道，“走吧王大教授，想要请你来一次可真不容易。” 荣磊还在懵逼的时候，两人就已经快要上车了。 马博涛说道，“看不出来啊，王大教授这几年可是春风得意啊，这才多久的时间啊，连自己的研究生都有了。” “哪像我，刚博士毕业，当教授那是不现实的。” “马哥已经很厉害了。”王云沉吟着说道，“马哥现在进行的研究是有保密的吧？” “没错。”马博涛点点头，“的确是有保密等级的。” “我是真没有想到你刚出国才多久，就已经是普林斯顿的教授了，我还以为我的速度已经够快了，你这是光速吧？”马博涛用手拍着王云的肩膀，他的力道并不大，所以王云也没有说什么。 “普林斯顿的教授啊——”马博涛感慨了一声，“简直就是……”后面的话，他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实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王云成为普林斯顿的教授倒不是说不可能。只是马博涛没有想到，竟然没有多久的时间，这家伙真成了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 这速度，甚至比坐火箭更快。 上车之后，王云坐在副驾驶座上，他看向马博涛说道，“马哥你说吧，什么事情非得让我回来？” “关于湍流模型，具体的事情还得到了京大之后才能说。”马博涛一脚踩在油门上，缓缓地驶出了首都机场，一边走一边说道，“你不知道，我当时听说你解开了N-S方程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我还在想，你小子跑去普林斯顿上学，等你回来的时候，说不定我都已经是教授了。没想到……你小子，简直就是一年变个花样，在折腾整个学术圈。” “去年是角谷猜想，今年是N-S方程，你给我说说，你还有什么是不会的？” “量子物理学吧。”王云笑着说道，“这部分我还有很多困惑。” “不能够吧。”马博涛看向王云，“你的导师是威腾诶，大名鼎鼎的威腾教授诶，最擅长的就是量子物理学，你竟然量子物理学还不好？” “没办法。”王云耸了耸肩膀，“我这不是研究流体力学去了吗？” “那倒也是。”马博涛一瞬间找到了一些平衡感，就算是在天才的人，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还是没有太多的发言权的。尽管这位天才已经自学成为了流体力学的顶尖专家，甚至在可以预见的未来里，这位肯定是全球知名的量子物理学专家。毕竟这位的导师原本就是研究这方面的，不管这位愿意或者是不愿意，肯定都会往那个方向去研究。 而依照这位的天赋来看，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量子力学的专家了。 “我们现在研究进入了一个瓶颈。”马博涛想了想，将自己说知道的事情简略地给王云说了一次，“也就是关于新的湍流模型上面，我们还有些没有弄清楚，尤其是你的王云纲领，有一部分我们大伙儿都看了之后，还是拿不定主义。” “并且，我们有注意到，你在普林斯顿大学的学术报告会上，最后给出了一个湍流模型的基本数据。”说道这里的时候，马博涛停顿了一下，“虽然没有亲自去现场，但是我看过回放，非常精彩的证明，尤其是你的王云纲领，简直6到飞了起来。” 王云不好意思的挠着头没有说话，马博涛继续说道，“就是这个王云纲领中，还有很多东西我们都还不是很清楚。” “你懂的，你数学物理都好，我一个物理狗虽然对于数学还是能够拿得出手，但是你这个纲领里面的计算内容实在是太复杂了，我真的是熬不住了，听说秦副主任会去HK，所以我琢磨着，能不能让秦副主任问问你有没有空余的时间，帮我们讲解一下你湍流模型的大概？” 从马博涛的角度来看，王云的湍流模型虽然还只是一个雏形，但是如果真的能够将王云的湍流模型和纲领运用在军事或者是其他的民用技术上，整个华国航天航空技术都会有一个质一般的飞跃。 当然，这是要彻底搞清楚王云的湍流模型以及王云纲领的基础上才行。马博涛虽然只是国科大的博士，但是他能够确信现在整个世界，想要完全揣摩透王云纲领的人除了王云之外，其余的人没有个五年十年的，是不可能将王云纲领中的那些理论应用在实际的实验中。 并且，即便是运用在实际的实验中，想要找出数据来，也是需要好几年的时间。这个世界上还有比王云更加了解王云纲领和王云自己建造湍流模型的人吗？答案是——肯定没有的。 不过，这是一个秘密计划，自然马博涛也不好给王云多说什么。尤其是，王云还在普咯in斯顿大学当教授，不管是从数据的安全性来说，还是对于王云自身的安全负责，他都不可能将数据告诉王云。 王云点了点头，马博涛的话一说完，他就明白马博涛大概是什么意思了。 他们实验组的人肯定是没有完全理解自己的王云纲领，但更多的还是想要将最为重点的部分拿出来，让他看看究竟用该怎么应用在实际的方面。 王云不可能去问马博涛，他们实验组会将自己的纲领应用在什么方面。 所以等马博涛说完话之后，整个车厢就安静了下来，没有人说话。荣磊自然是说不上话的，马博涛好歹能够看完王云纲领，他在暑假的时候，看了整整两个月的王云纲领，看得一脸懵逼，好像什么都没有弄懂。要是说能够懂的，也就前面十多页而已，后面越发的晦涩。也难怪马博涛作为一个博士，也不能完全看懂王云的论文。 原本这种顶尖的论文就具备一部分的超前性，但是数学家可以根据王云的逻辑进行计算从而验证对错。但是物理学家，想要将他的理论完全理解，并且应用在实际生活中，就显得非常困难了。 “对了，王云，秦副主任没有和你同一航班回首都吗？”开了一会儿车之后，马博涛这才想起来，他只顾着王云，都已经忘掉了秦副主任的存在。 “哦。”王云原本在机场就想要说这件事情的，但是被马博涛给岔开了话题，后来就没有想起来这件事情。马博涛这会儿说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他似乎应该给马博涛说这件事情，“秦副主任似乎有什么事情，就没有和我同一个航班回首都。也不知道秦副主任回首都没有——” “秦副主任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马博涛也没有想这么多，汽车已经缓缓地驶入京城大学的校门。 马博涛笑着说道，“王教授重新回到母校，感觉怎么样？” “唔……”王云沉吟着没有说话，马博涛看向后面的荣磊，发现荣磊的神色依旧还是非常的从容。 于是忍不住询问道，“兄弟，我看你好像不是京大的学生？” 第237章 这么中二 荣磊愣了一下, 看向马博涛, 他想着叫马博士好像也有太见外了。就跟王云一样，叫马哥比较好。他笑着说道，“马哥，我不京大的学生，是金陵大学数学学院的。” “金陵大学啊。”马博涛摸着自己的下颔，看上去有些狡黠的说道, “这位朋友, 有没有想过在哪里读博士？” “额？”荣磊愣住了，他都已经在王云的手下读研究生了，那么博士应该也在王云这里读，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国科大感受一下。” ummmmmmm…… 马哥也是让王云醉了, 无时无刻都在想着给他们国科大招揽学生。 王云好奇地看向马哥说道，“我说马哥，你不会是在国科大招生办工作吧？” “害, 我这不是为了国防贡献自己微薄的力量嘛。”马博士笑着用手肘碰了碰王云, “王教授从国内回来的时候，我们国科大一样欢迎王教授。” “对了。”马博涛一下子恢复了严肃的表情, “我特别好奇，接下来王教授的课题究竟是什么？” “我听说，你是因为要研究接下来的课题才会在普林斯顿继续当教授的。”马博涛好奇地询问着。 “杨—米尔斯理论。”王云笑着说道, “你觉得这种课题我是在普林斯顿研究比较好，还是在国内研究比较好？至少在我的了解中，国内对于这种纯理论性的研究支持力度没有实际能够形成的科研支持力度大。但是普林斯顿那边, 不管对于现实有没有什么影响，都是非常支持的。” “我之所以选择在普林斯顿做这个课题，还有一件事情我不得不做。” “什么事情？”马博涛越听越觉得王云待在普林斯顿不一定只是为了同样是千禧年七大数学猜想之一的杨—米尔斯理论，肯定还有一些更多的内幕。听上去，好像特别具有传奇性，这种东西马博涛当然好奇。 王云看着马博涛越发八卦的脸，他捂着自己的脸庞，“马哥，八卦让你面目狰狞你知道吗？” 还真别说，马哥看上去也是一个面目俊朗的青年，尤其是穿着军装更是将他的气质提升了几个档次，尤其威武而又帅气。但是他逐渐八卦的脸庞，让人设在崩塌的边缘反复横跳。 “好了，好了，别用这么八卦的眼神看着我了。”王云简直是败给马博涛了，他摊开手说道，“我要和我的老师讨论超弦理论。” “M理论吗？”马博涛的眼神中露出了一种向往的神色，M理论作为物理终极理论提出来，其最终的目的，就是爱因斯坦最后的目的，寻找一个统一场论——即能在单独的包罗万象的协和的数学框架下描写自然界所有力的理论。① 作为一个物理博士，对于统一场论的向往那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不管究竟是学习那一块儿的，统一场论无疑是物理学者们的终极向往。 马博涛看向王云，喉头滚动了两下说道，“我说，王教授，你不会和你导师一起寻找统一场论吧？” “威腾教授是这么想的，但是就我个人而言，感觉时机还不是很成熟。”王云沉吟着说道，“虽然威腾教授每年都有整理M理论，但是其中还有许多东西需要进行反复验证，而且需要一个新的数学工具，一个新的数学工具从发明到应用需要无数的验证。”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停顿了一下，“或许等新的数学工具终于被接纳的时候，我们可能都已经不在了。所以统一场论，我目前还不是太过看好。” “牛皮啊，牛皮！”马博涛吸了一口气，“果然还是你们普林斯顿大学的花样多，哪像是我们国科大，每天就埋着头研究一些你们早就研究过的东西。” “也不能这么说，你们研究的湍流模型，我可没有看见普林斯顿有谁在研究。” “只是比他们研究得深入一些而已，实际上还是跟在你们普林斯顿后面吃灰！”马博涛耸了耸肩膀，“不过也没有办法，谁让现代科学发展就是在国外呢，要是咱们能够在未来追赶上然后超越，我相信未来那群外国人也会跟在我们身后吃灰。” “我就喜欢马哥这样的性子。”王云笑着说道，“想想还有一点儿小激动呢。” “得了吧。”马博涛吐槽道，“现在全世界的人都跟在你的后面吃灰，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也不能这么说，大佬太多，我也很慌张。”王云看见已经到了湍流实验室的楼下，马博涛停下车，打开车门说道，“好了，到了。” “对了，我记得你叫荣磊对吧？” “对。”荣磊点点头，“马哥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马博涛罢了罢手，看向王云给了他一眼神说道，“走吧，王大教授，旧地重游呗。” “好嘞，马公公起轿吧。” “走着，王娘娘。” “……”两人有说有笑地进入了湍流实验室的大楼，荣磊就跟在他们的身后。进入大楼之后，一切都非常熟悉。毕竟王云在京大的时候也是经常进入湍流实验室的，马博涛一边走一边说道，“王教授可能要在这边待上一个多星期，普林斯顿那边有没有什么事情？” 马博涛也怕王云在普林斯顿那边有什么事情，要是来不及也不太好办。 “荣磊。”王云沉吟着说道，“你待会和罗伯特先生联系一下，顺便给袁成德打一个电话，问问他的学术报告会究竟什么时候开始。” “袁成德？”马博涛愣了一下，“我去，那个解开孪生素数猜想的袁成德？” “恩。”王云点点头，“马哥也知道？” “废话，怎么可能不知道。”马博涛挠着头说道，“听说他是在你的理论基础之上解开孪生素数猜想的。我还想说，这家伙还挺懂你的理论的，没想到你们认识啊。” “认识。”王云点点头，“我高中同学。” “……”马博涛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特么也能行？你一个人解开了几个数学猜想，你高中同学也要解开数学猜想？ “我说，你是不是还有高中同学准备对物理下手？” “你觉得呢？”王云笑着看向马博涛。 “我猜猜看，是不是希尔伯特空间？”马博涛根据自己的推断想着说道，“你肯定还有高中同学对希尔伯特空间下手。” “我给自己研究生的课题就是希尔伯特空间。”王云笑着说道，“马哥走吧！” “啧啧啧，王教授没看出来啊，你的朋友好像都挺厉害的。”马博涛咋舌正在说着，旁边的荣磊幽幽地说了一句，“马哥，我也是王教授的高中同学。” “雾草！”马博涛吓得差点就平地摔跤，“还真特么是在研究希尔伯特空间。” “……”王云没有说话，马博涛有些惊魂未动，“我说，王云你也太强了吧？高中同学都成你的研究生了，你简直……” 马博涛已经无话可说，一直到达实验室的时候，王云这才发现除了黑板上写着公式之外，竟然没有一个人在实验室里。 马博涛耸了耸肩膀说道，“今天就是带教授来熟悉一下实验室，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在开会。” “国科大的博士应该不止马哥一个人吧？”王云看了看公式，随后说道，“这几个公式看上去似乎都偏向于应用类的。” “你也知道，这是一个合作项目，咱们国科大的博士肯定不止我一个，我不过是带头的而已。说是带头，其实就是一个打杂的。王教授来了，可要给我撑腰才行。” “罢了罢了。”王云看向马博涛打趣的说道，“既然是本座的情人，本座就给你撑腰罢！” 荣磊实在没有憋住，垂下头肩膀微微的颤抖着，明显是在笑。 马博涛摇着头，“你够了啊王云。” “实验室咱们看过了，是不是应该看看你的住宿环境了？”马博涛看着整个实验室，应该是这些研究员刚走没有多久，还有许多东西都留在实验室。不过都是些不重要的数据，这倒是没有什么。 “本座作为普林斯顿大佬，你们要是给本座安排好，本座必然——” “他这是跟谁学的？这么中二？”马博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荣磊的身边开始和荣磊说话了。 “应该是罗振东吧？当初我们参加奥数竞赛的时候，最中二的那一个。”荣磊想了想，“王教授和罗振东还挺好的，我估计应该是教授被罗振东那家伙给带偏了。” “不是说他的中二期已经过了吗？” “可能中二之魂又开始熊熊燃烧了也说不定。” 王云轻轻咳嗽了一声，“行吧，我们究竟住在什么地方？” “不远，不远。”马博涛笑着说道，“专门给来自普林斯顿的大佬腾出了一个家属房，刚装修好，还没有住人呢。” “你们呢？” “咱们住一栋楼，原本今天还有些事情的，不过既然大佬来了，自然迎接大佬更重要。”马博涛笑得一脸谄媚，王云看着都觉得有些肉麻。 “走吧，咱们明天就可以开始了？” “恩。”说道工作的事情，马博涛一秒钟就变得正经了起来，“明天可能还真得麻烦你，主要是你的很多理论我们都还不太清楚，有些事情可能需要你详细的解说一下。” 王云沉吟着说道，“王云纲领？” 第238章 宝藏教授 “没错, 就是王云纲领。”马博涛一边走一边说道, “这件事情，估计你得重点给我们说说才行。” “好，这个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走出实验室，他们直接走出了实验大楼，走向家属院。马博涛笑着说道，“因为这次的合作时间比较长, 需要还几个月的时间, 所以我们暂时住在家属院这边。” 指了指前面的家属院，王云似乎看见几个穿着军装的人正在向着他们走来。看见马博涛的时候，那几个人冲着马博涛微微点头。又好奇地打量了王云几眼，小声的讨论着。 “马博涛旁边的两个人是谁？” “你不知道？” “怎么, 你知道？” “马博涛今天不是去接普林斯顿的教授去了吗？” “哦，那个王云教授吧？” “你是说，他旁边的是王云教授？还有一个人是谁？” “助理吧？” “这王云教授也太年轻了吧？我还以为怎么说也得三十好几。” “你想什么呢, 普林斯顿大学最年轻的教授, 你觉得三十几岁还是最年轻的教授？人家刚满二十岁好吧。” “嘶——” “学神强者，恐怖如斯！” “我等凡人只能仰望这种大神啊。” 正说着, 他们几个人从王云的身边走了过去。听见他们议论的声音，马博涛拍了拍王云的肩膀说道，“王教授, 你看，你还是挺有知名度的。” ummmmmmm…… 王云无话可说，来到家属楼自己的楼房前, 马博涛推开门说道，“诺，王教授这就是你的房间。”说道这里的时候，他看向荣磊，笑眯眯的说道，“荣磊的房间就在王教授的对面。” “你呢？” “我就在你的楼上，王教授有什么事情都可以给我说。”马博涛耸了耸肩膀，“不过，我相信王教授在京大应该比我熟悉一些才对。” “那倒是。”毕竟京大是他的母校，要是他对京大都不熟悉，那才叫奇怪呢。 说完，马博涛转身可就走，“王教授要是有什么事情，也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对了，明天王教授可一定要记得去给我们这群学渣上课啊。” ummmmmm…… 你们都是学渣，那真正的学渣恐怕……会崩溃吧？ 王云笑了笑没有说话，等马博涛走了之后，王云看着荣磊说道，“行了，你就在这里住着吧，我随便去逛逛。” “没事吧？”荣磊愣了一下，看向王云，“我是说，你一个人能找到路吗？” “你说什么呢？”王云哭笑不得的说道，“我怎么说也是京大的学生，能找不到路吗？我就去京大的数学研究中心看看，你也要跟着去？” 王云倒是想起来了，荣磊本身就是数学专业的，说不定这家伙去京大的数研中心看一下之后，还能有什么灵感呢。荣磊研究的是拓扑学中的巴拿赫空间，而希尔伯特空间就饱含在巴拿赫空间中，如果没有记错。不管是数研中心的杨主任也好，还是王云熟悉的陈教授也好，对于拓扑学都有不俗的见解。 “你收拾一下吧，我们去数研中心看看。” “诶。”京城大学的数学研究中心一直名声在外，即便是荣磊这个金陵大学数学学院的学生听见这个名字也是如雷贯耳。作为全亚洲有数的顶尖数学研究机构，在亚洲乃至整个世界上，京大数学研究中心都是有一席之地的。 毕竟他们的研究员中，也是有普林斯顿大学教授王云这种世界顶尖大佬级别的存在。 “那教授等我一会儿。”荣磊慌张地打开房门，王云同样也在打开房门。将自己的东西放在房间之后，他走了出来。 荣磊已经换了一身衣服，马博涛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看见两人好奇的说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穿得这么正式？”马博涛困惑的说道，“是要去见学妹？” 听见马博涛这么说，王云笑了笑询问道，“马哥，您这是还没有恋爱呢？” “还没有呢。”马博涛摊开手，“这年头博士想要找个对象不容易啊，尤其是像我这种保密的，心累。” 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不过我们不是去见学妹，而是京大的数研中心看看。” “哦。”马博涛点了点头，“是应该去看看，毕竟你也是京大数研中心的研究员嘛。行吧，你们去吧，我还有点儿事情，就不陪王大教授逛京大了。” “的了吧。”王云看向马博涛，捂着自己的脸颊，做出一副无语的神色说道，“究竟你是京大的学生还是我是京大的学生？” “你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我是国科大的，按照关系来说，我和京大的关系比你更近。”马博涛一针见血的说道，“所以，来自普林斯顿大学的王教授，祝你在京大玩得愉快。” ummmmmm…… 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都不能反驳，王云琢磨着他都反驳不了马博涛，还是别管这家伙了。看了一眼荣磊之后，王云说道，“咱们两个普林斯顿大学的人还是别理这个国科大的土鳖了，走吧。” “……”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荣磊笑着冲马博涛点了点头，“马哥，我和教授先走了。” “恩。”马博涛应了一声，看着荣磊和王云渐行渐远。 ………… 来到京大数研中心的时候，荣磊好奇的东张西望。他在金陵大学的时候，无数次的听老师说起过这个地方。可以说，这是一个很令人向往的地方。走进京大数学中心的时候，他感觉有些不太真实。 就好像他能够上普林斯顿一样，就跟做梦似的。 东瞧西看的模样，就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王云看了一样荣磊的模样，嫌弃的说道，“我说荣磊，能不能收起你那副痴汉的模样，简直把为师的脸给丢光了。” 荣磊轻轻咳嗽了一声，说起来王云还真算是他的老师。过往的人并不多，只是看见王云的时候有些诧异，随后冲着王云点头致意。王云在京大的数研中心可以说是大名鼎鼎。大部分的研究员都是认识王云的。 但是，王云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HK享受美妙的午后时光吗？这家伙得到了邵逸夫数学科学奖，怎么就心急火燎地跑到京大来了？ 虽然大家都有些困惑，但是没有人询问王云。毕竟人家在什么地方都是别人私事，这也没有什么好询问的。倒是王云旁边的人看上去非常的面生，也不知道是谁。但是出于礼貌，大家还是微笑着冲荣磊点头致意。 荣磊的头几乎都快要点断了，他扯着自己的嘴皮说道，“教授，这些人您都认识？” “大部分都认识，不过叫不出名字来。我之前在京大上学的时候，几乎是每天都会来京大数研中心。”王云笑了笑，“所以认识的人比较多，不过这两年刚加入数研中心的，我可能有些不认识。” “那咱们现在去什么地方呢？”荣磊看向王云，用一种探究的眼神。 “去我的办公室吧，不知道我的办公室还是不是我的。”王云沉吟着说道，“咱们去看看吧。” “好的。”荣磊也很好奇，王云在数研中心的办公室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按下电梯按钮，两人正等待着电梯。不一会儿，电梯就到达了1楼，打开电梯大门。陈教授瞪大了眼睛，“王云，你怎么回来了？” 陈教授很是吃惊，这家伙不在HK，也没有赶回普林斯顿，跑到京大来了？ “难道你不去普林斯顿了？” “没有，是马博士的一个项目，说是对我的理论还有些不懂，麻烦我给他讲解一下。”王云看见陈教授倒是觉得有些亲切，“陈教授许久不见了。” “什么陈教授不陈教授的，哪里比得上你这个普林斯顿的大教授。”陈教授和王云站在电梯旁吹水，要是在其他地方，肯定会遭到别人的白眼。这特么都是一群什么鬼，又是普林斯顿的教授，又是京城大学的教授。 会不会聊天？唬谁呢，装什么逼！ 但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京大数研中心。自然过往的人只是看了两人一眼之后，便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马博士？”陈教授疑惑地说道，“哪位马博士？” “国科大的那位，我记得教授您之前见过的。” “哦。”陈教授倒是想起来了，“那位也挺快的，已经博士毕业了。” “所以，今天普林斯顿的教授大驾光临是？” “陈教授，这是我的研究生——荣磊。”王云指了指站在他旁边的荣磊说道，“这位是京城大学数学学院的陈德先陈教授。” “你好陈教授。”荣磊看向陈教授，他是真的听自己的老师说起过陈德先这个人，拓扑学大佬。 “陈教授，我的研究生最近在研究巴拿赫空间，要是有些问题您看——” “我看什么看？”陈教授含笑说道，“要说拓扑学，我虽然不错，但是你这个做教授的就这么当甩手掌柜？再说，你的拓扑学我可不相信没有一点儿水准。” “嘿嘿。”王云笑了笑没有说话，陈教授叹息了一声，“行了，行了。” “荣磊，你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发邮件过来问我，不过我觉得你眼前就有一个宝藏，作为这个宝藏的学生，你就不想要看看这个宝藏里面究竟拥有一些什么东西吗？”陈教授笑眯眯地看向荣磊。 第239章 讲解 荣磊看着陈教授的眼睛, 一瞬间就明白陈教授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了。于是他笑眯眯的说道, “教授不是我不想挖掘宝藏，我就觉得吧，我的老师好像有些不太想把这些东西教给我。” “那怎么可能呢。”陈教授诧异地说道，“王教授可是德艺双馨的教授啊——” “够了。”王云捂着自己的脸说道，“你们的戏演过了啊，我本来是想要看看自己办公室的。” “哦？”陈教授带笑的脸色一下子就恢复了过来, “看自己的办公室？你还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王云一脸困惑地看向陈教授, 他怎么觉得陈教授的模样有些不太对呢？是错觉吗？果然陈教授的脸色没有正经过三秒，随后又开始笑着说道，“怎么，咱们的王大教授已经怀念以前的办公室了？” “那是我逝去的青春啊——” “够了！”陈教授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王云, “还逝去的青春呢，少给我扯淡。我给你直说吧，你的办公室已经给别人了。” “哈？”王云愣了一下, “咱们京大数研中心这么无情？” “怎么就无情了？”陈教授笑着说道,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们京大数研中心无情呢？” “唉，人走茶凉, 人走茶凉啊。”王云摇着头说道，“我刚去普林斯顿还没有多久呢，你们就把我的办公室给别人了, 还不够无情吗？” “你小子。”陈教授笑着说道，“你都走了一年了吧？怎么还不能让我们京大把办公室给别人？” “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们不会给你配一个新的办公室呢？”陈教授说道这里的时候, 停顿了一下，随后看向王云，挑动着眉头说道，“要不去你的新办公室看看？” “好啊！”王云点了点头，他倒是想要看看他现在的办公室究竟是什么样的。 “走吧。”陈教授按了一下电梯的按钮，随后给王云说道，“主要是考虑到你现在已经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普林斯顿大学教授，所以杨主任给你换了一个办公室。” “哦？”王云想了想说道，“杨主任不会把我的办公室换到了他的对面吧？” “差不多，和他一个楼层。”陈教授拍了拍王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这是代表领导对你的看重啊。” “……”可我一点也不想要被领导看中。 来到楼层之后，杨主任办公室的大门是关着的。陈教授笑着说道，“你运气好，今天杨主任去开会了，不在办公室里，否则说不定还会被他拉着唠叨好一阵子。走吧，你的办公室就在前面。” 正说着，陈教授停在了门外。指了指眼前的大门说道，“诺，这就是你的办公室。” 王云没有说话，陈教授拧着门把手，推开大门。敞亮的办公室出现在了王云的面前，打量着眼前的办公室，王云微微点头说道，“这个办公室还是挺不错的。” “得了吧。”陈教授说道，“就你以前的那个办公室，能有现在的办公室这么宽敞？” 虽然这个办公室看上去非常的空荡，但的确比王云之前的办公室大了不少。王云暗自点头，没有说话。荣磊也在打量着眼前这个办公室，陈教授笑眯眯地看着荣磊说道，“你觉得这个办公室怎么样？” “唔……”荣磊沉吟着说道，“我觉得其实和王教授在普林斯顿大学的办公室没有什么差别，甚至还没有那么宽敞。” 他实话实说，王云在普林斯顿的办公室的确比这里大了不少。 陈教授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轻轻咳嗽了一下说道，“还是普林斯顿厉害。” “其实这里也挺不错的。”王云有些尴尬，虽然荣磊说得是实话没错，但是——这样下去双方都会很尴尬的。 “咳咳。”陈教授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说道，“对了，我之后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了。”他最后加了一句，“我也有个会议，挺着急的。” “好。”王云没有挽留陈教授，他知道现在陈教授还有点儿尴尬，看他的样子像是真的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做。 等陈教授走了之后，王云这才说道，“刚才陈教授有点儿尴尬。” 荣磊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我知道了。”那句话说出口的时候，他就有些后悔了，只恨自己没有能够管住自己的嘴。 “算了，这也没什么。陈教授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不过这是第二次了。”王云沉吟着说道，“荣磊，我希望你下次说话的时候注意一下分寸。否则到时候，别人恨你入骨你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荣磊认真的点头，王云看了一眼办公室之后，“走吧，我带你去京大逛逛。” 说道这里，王云很认真地转过头来看了荣磊一眼，“你没有来过京大吧？” “还没呢。”荣磊摇头示意自己没有到过京大。 “走吧，带你去逛逛。” 王云领着荣磊在京大逛了一圈，回到家属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王秋阳这家伙已经去了普林斯顿，至于谁是他的导师王云还真不知道。反正他是不可能收下王秋阳的，他能让谁当他的导师都是他自己的运气。 睡上一觉，第二天是马博涛敲门将他吵醒的。王云洗漱之后，打开门看着门外穿着军装笔挺的马博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说道，“马哥，这么早吗？” “差不多时间了。”马博涛看了一下手表说道，“王教授，你的助理呢？” “应该还在睡觉？”王云迟疑着说道，“我估计他是时差没有倒过来吧。”说着，走到了荣磊的房门前，敲了几下房间门，吼了一声，“荣磊快起床了。” 随后，房门前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荣磊打开房门，“教授我们要走了？” “恩。”王云点点头，“资料整理好了吧？” “整理好了。”荣磊凌晨才睡觉，之前一直在整理王云的理论资料。 王云恩了一声，“行吧，把资料拿着我们去吃完早饭就可以开始工作了。”王云琢磨着，马博涛让他做实验的几率不会很大，估计就是将他理论中的难点和重点给他们讲解一下，让他们能有个理解，他们的实验就会顺手很多。 马博涛走在最前边，随后跟着王云和荣磊。来到食堂的时候，王云和荣磊慢慢地吃着饭。马博涛很快就将早饭吃完，正等着两人。 不一会儿之后，等两人吃过了早饭，马博涛领着两人来到了湍流实验室。 来到实验室的时候，不仅荣磊愣住了，王云自己也给愣住了。看着实验室里几十号人，有穿着军装的，也有穿着白大褂的，王云愣了好一会儿，僵硬地转过头说道，“这是……？” 马博涛笑眯眯的说道，“国际知名教授王云教授的讲座，你说说搞流体力学的谁不想要学习？” “好吧。”王云捂着自己的脸，苦笑了一下。走上前方的讲台，看着下面几十双眼睛，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我就先问问你们，从多少页开始，你们没有弄懂的？” 下面的研究员互相对视了一眼，似乎他们之前就已经得出了结论，“我们最后是从第四十七页之后，就完全看不懂了。”其中一个穿着军装的人站起身来说道，“之前的，有人没有弄懂我们都可以给他讲解一下。但是从第四十七页开始，我们这里的人一个也看不懂。” “好，我知道了。”他的这个理论一共六十页，从第四十七页开始看不懂，倒也不奇怪。能够算是正常的博士水平，荣磊将资料放在讲台上，王云翻看第四十七页之后，拿着笔开始在黑板上写着公式。 大家都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着王云的公式究竟是如何的。 “如前面所言，大家都已经看懂了前面，我就不在多说，现在就从这个公式开始说起……”王云停下笔，没有回头，而是直接开始叙述这个公式。 下面的人不时的点头，示意自己还能够听懂王云的话。 ………… 国家人才统计局的汽车行驶在公路上，距离京城大学越来越近。 沈成的部下阮中校终于没有憋住，询问道，“咱们究竟是要去见谁？” “王云。”秦副主任沉吟着说道，“或许我们可以换一个称呼，叫做沈云？” “……”阮中校沉默了下来，偷偷地看了一眼自己老首长刚毅的脸，没有说话。 京城大学这几个字映入了他们的眼前，沈成说道，“小阮，待会你记住了，我们的任务不是沈云，而是——要保住这次实验的核心数据资料。” “我相信，不可能只有我们两个人对吧？” “没错。”秦副主任点了点头，“虽然表面上没有重兵把守，但是这次的实验实在是太过重要，我建议沈上校和阮中校都别看核心数据。这是秘密，沈上校知道看到核心数据的结果是什么，不需要我重复申明吧？” 沈成蹙着眉头说道，“我比你懂。” 秦副主任笑了笑，没有说话。 汽车来到了实验室的大楼前，秦副主任先下车。沈成和阮中校也跟着下车。 秦副主任指了指前方的大楼说道，“这就是京大的物理实验楼。” 第240章 见面 沈成顺着秦副主任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旁边的阮中校也跟着看向京城大学的物理实验楼。沈成沉默着没有说话, 阮中校沉吟着询问道，“王云也在？” “当然。”秦副主任点点头，“他现在应该还在给京城大学湍流实验室里的科研人员讲解他的理论吧。”说道这里的时候，秦副主任走在最前方，随后沈成和阮中校走在身后。不一会儿，他们就进入了物理实验楼。 秦副主任一边走一边介绍着说道, “京大物理实验室中, 最出名的也就是湍流实验室。这个湍流实验室，差不多是我国目前最好的湍流实验室。”说道这里的时候，秦副主任停顿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 “所以，很多时候，军方也不得不和京城大学的湍流实验室合作。这里面的原因, 我想沈上校是明白的。” 沈成点点头, 示意他知道其中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走上楼梯，秦副主任依旧说道, “王云教授在流体力学这一块儿，可以说是全球最顶尖的专家。” “……”沈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秦副主任。 “原本王教授是打算直接回渝城的。”秦副主任转身登上楼梯, 想了想之后继续说道，“不过国科大的马博士找他想要了解一些关于湍流模型的事情，所以他才到了京大。” “是因为他才让我来的吗？”沈成沉吟着看向秦副主任。 那模样, 似乎秦副主任要是没有回答好，他就会转身走似的。秦副主任也知道，沈成作为一个军人不可能，直接转头走掉。但是军方和他们的部门不一样，他真的惹怒了沈成，恐怕将来在没有机会了。 “即便是没有王教授这件事情——”秦副主任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依旧还是会选择沈上校和阮中校，两位都有着多年丰富的经验，尤其是沈上校。之前就在我们的选择名单中，我只是没有想到……” 秦副主任这句话也不假，的确某些核心数据是需要军方守护的，而沈成绝对是属于首选的。如果不是因为，当初沈成看了核心数据，根据保密原则，其实沈成在十多年之前就可以回家了。 谁知道阴差阳错，因为看见了核心数据，完全没有回家的办法。尽管，现在这些数据基本上都已经成为了公开的秘密，但是沈成依旧还是不能将这些数据说出去，否则，依旧还是会被依法判刑。 沈成和阮中校沉默应对，秦副主任说道，“我们马上就要到了。” 来到湍流实验室的门外，秦副主任愣了一下，看向站在门外的年轻人迎身上前笑眯眯的说道，“荣磊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荣磊转过头来看了秦副主任一眼，诧异地说道，“秦副主任你怎么在这里？” “呵呵。”秦副主任笑着介绍着，“这位是来自军方的沈上校、这位是阮中校。”具体什么事情秦副主任没有说，但是荣磊秒懂。 沈成冲着荣磊点了点头，坚毅的脸庞带着一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这位荣磊先生是王云教授的研究生。”秦副主任介绍道，“之前和王云教授是同一个高中，同一个班的同学。” 荣磊点点头，秦副主任继续询问道，“王教授和马博士呢？” “哦。”荣磊笑着说道，“他们就在里面。” “哦？”秦副主任打量了荣磊一眼，“荣磊先生不进去？” “教授说，他和马博士单独有话要说，让我先出来一下。”荣磊看了秦副主任一眼，“即便是这两位和军官和秦副主任现在还是不要进去比较好。” “那我们在外面等着吧。”秦副主任站在门外，和荣磊攀谈，“荣磊先生，你觉得和王云教授在一起是什么样的感觉？” 荣磊想了想，苦笑着说道，“压力很大，毕竟教授是普林斯顿最年轻也是非常富有盛名的教授。并且，教授的导师也是世界顶尖级别的物理大师，所以……” “能看出来。”秦副主任点点头，“王教授有给你们指定课题吗？” “希尔伯特空间。”荣磊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我和陆诚师兄合作完成这个课题，教授说有突破性的进展就可以从研究生毕业。” “那么毕业之后，荣磊先生是准备继续在王教授那里读博士吗？” 就在秦副主任问话的时候，表情一向冷漠的沈成，微微动了一下手，他的手心中满是汗水。虽然经过多年的训练，脸上看上去不动声色，但是心脏却跳动得很快，眼神中略微带着一丝羞愧。 当年他选择了大义，没有选择家庭，他就知道或许之后他的孩子不会认他，甚至还会恨他。他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防备，但是真的到了这一刻来临的时候，他却又很是五味杂陈。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听见别人口中自己的孩子是多么多么的厉害，他的确很欣慰。但是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惭愧，他敢说，他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但是对于家庭的羞愧，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够弥补的。 阮中校看见沈成正在微微颤抖的手，站在他的身边压低了声音轻声说道，“首长别紧张，别让他看出不对来。毕竟是大学教授，要是起了疑心更不好处理。”阮中校明白首长的心情，他比首长幸运，没有接触到核心资料。饶是如此，他能够照顾家庭的时间也不多。大部分时间，孩子都是和自己母亲在一起的。 甚至小时候看见他，还不如陌生人来得亲近。 好歹，自己首长的孩子还是成才了。想想自己的孩子，还在叛逆期他就头疼得不行。 “恩。”沈成轻轻应了一声。 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长得较为阴柔的年轻人笑着说道，“秦副主任，你这是想要挖我的墙角？” 旁边穿着军装的人笑着说道，“秦副主任就别想了，我们国科大都挖不动的墙角，秦副主任那几锄头还是免了吧。” “哈哈哈——”秦副主任赔笑着说道，“哪敢，哪敢。我又不是什么教授，怎么可能挖王教授的墙角。”说道这里他走上前和王云握手，“王教授啊，你刚才和马博士在房间里，不会是在讨论怎么狠狠地宰我一笔吧？” “哪能啊。”王云和秦副主任握手之后说道，“倒是我刚出门的时候，就听见秦副主任正在挥舞锄头的声音。”说道这里，他抬起头来看向秦副主任旁边站着的两个军人。两人都目光炯炯地看着王云，似乎有一种古怪的眼神。 王云说不清是什么样的眼神，但是他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 “这是？”王云疑惑地看向秦副主任。 秦副主任说道，“来来来，我介绍一下。” “这位是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物理学的教授，王云。” “这位是我国某特种部队的大队长沈成上校。” “这位是我国某特种部队的中队长阮钢中校。” 王云正准备向着沈成和阮钢点头，没想到沈成冲着王云行了一个非常正式的军礼。这是王云第一次看见这么正式而又饱含着某种仪式感似的军礼，非常的标准，甚至看见沈成虎目含泪的模样。 他很是困惑，但是没有多说，他伸出去的手继续向着沈成也不好，拿回来也不好。 阮中校伸出手来，笑眯眯地说道，“王教授，幸会。没想到这么年轻就当教授了，年少有为啊。” “哪里，哪里。”王云摇摇头说道，“都是您们的功劳，要是没有你们保家卫国，我哪有什么空功夫读书成为教授。” “咳咳。”秦副主任看向马博涛，马博涛秒懂。 王云在他们还没有说话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件事情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了。于是看向荣磊说道，“秦副主任，马哥——” “额，沈上校、阮中校我们就不奉陪了，京大数研中心那边，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说着，王云走在前边，荣磊跟着王云也没有说话。 沈成微微转过头，看着王云渐行渐远，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来看向马博涛说道，“你好，你是马博士吧？” “首长，您说笑了。”马博涛说道，“您叫我小马就好了。” “好，现在我们开始说事情吧。”秦副主任沉吟着说道。 ………… 王云离开实验大楼后，走向家属区。荣磊一脸懵逼地说道，“教授，我们不去京大数研中心吗？” “荣磊啊。”王云哭笑不得的说道，“那两位军官来了你还不懂什么吗？” “啊——哦。”荣磊用力地点头，“他们有事情是吧？” “对。”王云沉吟着说道，“肯定涉及到什么机密，反正咱们不去碰就行了。总之，现在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 “那倒是。”荣磊点点头，他觉得王云说得没有错，至少现在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至于以后的事情，谁又能够说得准呢。 “走吧，我们先回去。今天，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了。”王云正说着，荣磊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荣磊一脸莫名其妙地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还是个越洋电话，是从美利坚那边打过来的。难道是陆诚师兄寂寞了？荣磊想着，按下了接听键。 “对，我是荣磊。”荣磊回答了一句，随后听着电话那头继续说着话。 第241章 承认 原本还在跟着王云走的荣磊停了下来, 听着电话那边的声音愣愣地说道, “确定吗？” “真的？” “没有骗我吧？” “那我告诉教授了。” “好的，谢谢，谢谢！” 王云听见荣磊的话，转过身来看向荣磊询问道，“怎么回事儿？” 荣磊一脸喜滋滋的说道，“教授, 大好事。” “哦？”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 “大好事？什么大好事？” “IMU和数学年刊已经联合承认你解开了N-S方程，也就是说，您是真的已经被认定为解开N-S方程的人。明年的菲尔茨奖，您保证能够获得。”荣磊喜出望外的表情就好像是自己解开了N-S方程似的。 但是这个时候, 王云轻轻地点头说道，“好的，我知道了。” 他的脸上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荣磊愣愣地说道, “教授，您真的一点儿也不惊喜吗？您真的被承认解开了N-S方程, 不仅克雷数学研究所会给您一百万美元的奖励，更重要的是——您可以获得菲尔茨奖，如果您获得菲尔茨奖, 那可就是最年轻的获得者，并且是以物理学者的身份。” “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荣磊极为激动的说着，他的手都已经开始忍不住比划了起来。 王云看向荣磊一脸激动的模样, 笑着说道，“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整个数学界和物理学界，肯定都会大地震的。您就会成为继您的导师威腾教授之后，第二位伟大的物理学者。至少，在数学界来看，是这样的。” “那又能怎么样？”王云耸了耸肩膀，“行了，你也别激动了。”说着两人已经来到了家属院，王云笑着说道，“诺，你瞧，即便是我获得了菲尔茨奖，但诺贝尔奖距离我这样的人还依旧非常的遥远。” “除非——” “除非您能够解开杨-米尔斯理论。”荣磊明白诺贝尔奖和菲尔茨奖不太一样。诺贝尔奖的竞争也极为激烈，菲尔茨奖嘛，虽然竞争激烈，但是他的导师王云教授。凭借解开千禧年七大猜想之一，足以获得这份殊荣。 但诺贝尔奖却又不太一样，即便是他的导师是世界上最顶尖的流体力学专家。可以预见的未来中，无数物理学者，能够通过他导师的王云纲领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但是他导师获得这个奖励的机会并不大。但是杨-米尔斯理论却又不一样，这已经算是一个数学和物理的综合问题，尤其是里面的量子力学非常的深奥。如果能够解开这个猜想，那么他的导师必然是诺贝尔物理学奖的有力角逐者。 荣磊不敢说王云解开杨-米尔斯理论之后，就一定能够获得诺贝尔奖，但是用一大半的几率能够获得。 但是，现在仅仅凭借一个N-S方程，以及湍流模型还不足以获得这样的殊荣。 有时候荣磊认为诺贝尔奖的规则非常的扯淡，威腾教授的‘M理论’作为物理终极理论被提出，甚至都不能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这让人感到非常的困惑，数学作为理解物理学的基础，甚至可以说是连通物理学以及多个学科的工具，解开了N-S方程甚至都不可能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 要知道N-S方程，也能算是一个知名的物理学难题。 王云微微点头，“你知道就好，现在高兴没有什么用。更何况，现在距离明年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再说，作为一个只有二十岁的人，我不可能现在就躺在自己的功劳簿上呼呼大睡吧？” “走了，别高兴了。一个N-S方程而已。”王云笑了笑，“等哪天我真的捣鼓出统一场论来，你在高兴也不迟。” “嘶！”荣磊倒吸一口凉气，统一场论，这种事情，也就只有他的导师和导师的导师这样顶级的物理学家才敢想的事情。 像他这样伪装成学霸的学渣，即便是当了教授也不敢想这样的事情。 ………… 在房间里正在说着话的秦副主任、马博涛以及沈成和阮钢，大家都蹙着眉头似乎正在想着事情。 忽然，秦副主任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秦副主任接通电话，随后呼吸声越来越重。直到最后挂掉电话的时候，他的脸上依旧还是非常的震惊。 沈成看着秦副主任沉吟着说道，“秦副主任，出了什么事情？” “大……大事。”秦副主任深吸了一口气，“虽然早就知道结果，但是在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非常的震惊。” 阮钢是个直性子，他很讨厌拐弯抹角那一套。 于是蹙着眉头说道，“秦副主任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你有话就直说吧。” “就在刚才，IMU也就是国际数学联盟和数学年刊联合发布了一个震惊世界的消息。”秦副主任说话的时候甚至还有些没有回过神来。显然，到现在他依旧还是处在一种震惊的状态中。 马博涛接着秦副主任的话说道，“王云教授已经被证实解开了N-S方程？” “没错。”秦副主任点点头，“现在已经证实王云教授已经解开了N-S方程，也就是说，明年的菲尔茨奖，王教授是一定可以获得的。” “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菲尔茨奖获得者，并且还是物理学者。”马博涛笑着说道，“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但是凭借他这样的年纪就能够获得菲尔茨奖，足以载入史册。” “那个……”阮钢中校愣了一下，好奇的问道，“菲尔茨奖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老听见你们说菲尔茨奖，菲尔茨奖。” “你可以为理解为数学界的最高荣誉。”秦副主任说道，“一个数学家四十岁之前，能够在数学界当中获得的最高荣誉。也是整个数学界最至高无上的荣誉，在全球都是一样。菲尔茨奖还有一个别称，数学界的诺贝尔奖。这样，你是不是能够理解了？” “所以，王云教授是一个物理学家，但是获得了数学界的最高荣誉？还是全球数学界的最高荣誉？” “没错。”秦副主任点头说道，“这也是第一个拥有华国国籍的学者获得菲尔茨奖。” “听上去很厉害。” “何止是听上去厉害。”马博涛哭笑不得的给自己身边的两位首长解释道，“是真的很厉害，上一个以物理学家获得菲尔茨奖的人，也是第一个。” “是王教授的博士生导师。”马博涛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说道，“学术界那段时间都在疯狂的传闻，尤其是国外的学术界都在疯狂的传闻。威腾教授当王云教授的博士生导师，就是让王云教授冲着菲尔茨奖去的。” “简直就是大怪物带着小怪物，但是小怪物没有多久的时间也同样变成了大怪物。”说道这里的时候，马博涛捂着自己的脸说道，“他接下来的课题是杨-米尔斯理论，这个可是能够冲刺诺贝尔物理学奖的猜想课题。” “如果他真的能够在最近几年就研究出来，我相信王教授一定会是最年轻的诺贝尔奖获得者。”马博涛说完之后，就好像是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似的，坐在椅子上叹息着说道，“别人都已经成为菲奖大佬了，但我还是一条咸鱼。这……就是传说中的云神吗？” 秦副主任轻轻咳嗽了一声，“马博士，您也别管这些了。云神的名声在外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秦副主任说道这里的时候，看了沈成一眼，随后又说道，“这家伙在京大的时候就是传说，现在不是还有很多京大的学生都在议论这个神奇的家伙吗？” “是啊。”马博涛耸了耸肩膀，“何止京大，感觉整个世界的高校都在热议这个家伙。” “行了，咱们也别说这些闲话了。”秦副主任笑着说道，“我还是一语成谶，我只是随口说了一句王教授要让我破费，没想到今天教授还真的得让我破费了。这样吧，马博士你和王教授比较熟悉，你去找王教授说说吧，就说我给他小小的庆祝一下。毕竟是千禧年的七大数学猜想之一，从提出来迄今为止少说也得有百来年了吧？期间这么多的数学家和物理学家都没有能够解开这个猜想。” “今天算是栽在了王教授的手里，无论如何都需要庆祝一下不是。”说道这里，秦副主任看了沈成和阮钢一眼又说道，“既然沈上校和阮中校都在，这种愉悦的事情怎么能够少得了两位，这种喜悦自然是共同分享的。” 马博涛想了想，觉得秦副主任说的很对。虽然整个华国学术圈基本上都认为王教授是真的解开了N-S方程，但是在IMU和数学年刊没有承认之前，大家都少不得提心吊胆。要是对方不承认，该怎么办？ 但是现在IMU和数学年刊都承认了，那在学术圈可以说是一件普天同庆的事情。甚至可以说，这个喜悦可以分享给华国的每一个人。 足够让整个华国人都扬眉吐气，你看，外国佬提出来的猜想。一百多年，外国佬想尽了各种方法都不能够解开，但是咱们华国的王云教授，只花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解开了这个困扰整个数学界和物理学界百来年的难题。 这怎么能让人不自豪呢？ 我们华国，出了一个世界上最顶尖，甚至是无出其右的流体力学大牛。怀着这样的心情，马博涛走出实验室前往家属院寻找王云。 第242章 应用领域 看着马博涛走远, 阮钢沉吟着说道, “秦副主任，您这是什么意思？” 秦副主任愣了一下，笑着说道，“让诸位一起吃个饭而已，还能有什么意思？”沈成伸出手来，拦着阮钢, 冲着他摇头没有在说话。 看着两人的眼神, 秦副主任觉得两位可能是真的误会他什么了。他沉思了片刻说道，“沈上校，虽然王云教授不知道。但你作为他的亲生父亲，已经缺席了他的成长。难道, 你还想要在这种时候缺席吗？” 沈成垂着头没有说话，这个时候是什么时候？这可是王云最荣耀的时候，可以说, 这是他当父亲最自豪的时候。虽然秦副主任和马博士的交流, 有一大半他都没有听懂。 但是，他能够听出来, 王云的确做了很厉害的贡献。否则秦副主任也不可能到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马博士出门的时候一脸喜滋滋的表情，就好像是吃了蜜似的。从这些沈成就能够看出来, 王云究竟做了多大的事情。但是——他已经缺席了王云的成长，现在在他最荣耀的时候，还在他的旁边, 他会不会实在是太……太不要脸了？ 沈成很纠结，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一个钢铁般的汉子，在这一瞬间，甚至纠结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是他之前根本不会有的事情，他沉默着没有说话。旁边的阮钢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等着沈成的回答。 “算了，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沈成最后出声说道，“我有些累了，阮钢你代表我去吧。” “诶。”阮钢本来还想说，既然首长都不去，他肯定也不去，但是——首长终究还是想要分享自己亲生儿子的荣耀。即便是他不在，让他这个部下代替他去也可以。 阮钢知道沈成的想法，点了点头，“放心吧，首长！” “秦副主任，麻烦你带我去房间吧。”沈成揉了揉眉头，没有多说什么。 秦副主任叹息了一声，这种情况他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带着两人往家属区走去，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家属区。 ………… 马博涛走到了王云的门前，敲门说道，“王云教授，在不在？” “恩？”王云打开门看向马博涛询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听说你的N-S方程已经被IMU和数学年刊证实解开了。”马博涛喜气洋洋的说道，“恭喜啊。” “你们消息这么快？”王云多少觉得有些夸张了，他也是刚收到消息没有多久，马博涛就已经知道了。马博涛知道，也就代表着秦副主任也知道了。秦副主任知道，那就ummmmmm…… 看来今天晚上这顿饭肯定是跑不掉了，他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说道，“看来是秦副主任叫你来的吧，马哥。” “恩。”马博涛也没有隐瞒，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对，是秦副主任叫我来的。” “好吧。”王云叹息了一声，“是让我出去吃饭？” “恩。”马博涛点点头，“秦副主任说，毕竟也算是一件大事，所以想请你去吃饭。你看？” “好了。”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不用看了，我叫上荣磊就去。” “对了。”王云似乎想起来什么似的，看向旁边的马博涛询问道，“秦副主任还叫了谁？” “就我，你，秦副主任，还有荣磊，以及那两位首长。”马博涛看着王云停顿了一下，“当时这个消息两位首长也有听见，所以……”叫上两位首长也挺正常的，这句话马博涛没有说完，但是他相信王云能够领悟到。 果然，王云点点头没有继续问下去。 走出门，王云关上房门。敲了敲旁边荣磊的房间询问道，“荣磊，在吗？” “恩。”荣磊和王云一样打开门的时候一脸困惑的问道，“教授有什么事情吗？” “走吧。”王云叹息了一声说道，“秦副主任请咱们吃饭，要是不好好宰秦副主任一顿，看来他是不会高兴的。” 荣磊的嘴角微微上翘，他笑着说道，“有生之年，还第一次听见这样的事情。” “那可不。”王云拍了拍荣磊的肩膀，“我估计你以后也会经常遇见这种情况的。”合上门，三人走下楼梯，正在要走出大门的时候。遇见秦副主任领着沈成和阮钢朝着他们走来。 马博涛看向三人好奇地询问道，“秦副主任这是？” “哦。”沈成看了他们一眼，“我想要休息一下，今天晚上我就不去了，阮中校会去的。” 说完之后，秦副主任笑着看向王云他们，乐呵呵地说道，“等我一会儿，马上就来。” 不一会儿之后，阮中校就和秦副主任一同下楼。 ………… 【人社日报V：IMU与数学年刊联手发布消息，我国青年学者、普林斯顿大学教授王云被证实解开N-S方程。据悉，王云教授将有可能在明年的国际数学家大会上获得菲尔茨奖！ 今年，王云教授刚满二十岁，或可成为菲尔茨奖最年轻获得者！【图片】】 【学神强者，恐怖如斯！】 【已经被科普过王教授了，是真的太厉害了。】 【简直就是传奇人生啊！】 【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和我们国家有什么关系？】 【人家是华国国籍，要你管！雨女无瓜！！！】 【棒棒棒！厉害了，我的王教授！】 【想想就觉得可怕，才二十岁就快要领到号称是数学界的诺贝尔奖？】 【明年王教授就该二十一岁了吧？明年就能够获得菲奖，是真的国际顶级大牛没错了。】 【切，菲尔茨奖有什么了不起的，有本事拿一个诺贝尔奖回来啊？】 ………… 从人社日报爆料出这条消息之后，大家纷纷转载，不一会儿，仅仅是围脖的转载就快要超过十万。这还仅仅只是围脖的转载而已，还没有算上其他软件的讨论量。可以说，王云现在的流量已经不属于任何一位顶级流量明星。 当然，作为当事人的王云并不在意这些东西。 和秦副主任吃完饭之后，秦副主任那边似乎有什么事情，将王云他们送到了京大的门口之后就匆忙走掉。 王云和荣磊倒是没有什么事情，只是阮钢和马博涛两人穿着军装走在京大校园里，难免有些惹人注目。四人走在京大的校园里，马博涛和阮钢一板一眼的踏着正步。就王云和荣磊两人很轻松的走在后面，不一会儿的时间就来到了家属院。很显然，王云还有好几天的时间忙碌才行。 休息了一晚上之后，王云洗漱出门，他还在想马博涛今天怎么没有敲门呢。打开门就看见马博涛就站在门外，刚伸出手，王云愣了一下说道，“准备敲门？” 马博涛点点头，“正准备敲门，你就出来了。” 荣磊这个时候也正好出来，王云耸了耸肩膀说道，“那行，咱们这就出发吧。” 走到实验室之后，王云一如往常地给这些科研人员们讲解自己的理论。等到中午休息的时候，他这才看见沈成和阮钢正在门外说着话。 推开门，他非常好奇的看着两人询问道，“两位，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我们找马博士有些事情。”沈成看向王云沉吟着说话，他看向王云的眼神有些不太对。但是王云并没有看出来，只是微微点头，“马博士就在实验室里面，你们进去找他吧。” “吃过饭了？”王云突然出声询问。 沈成一愣，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王云。还是阮钢笑着说道，“对，我们刚才吃过饭了。” 因为他们的目标只是保护数据，而现在的核心数据还很少，所以他们的工作并不重，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的轻松。他们找马博涛也是真的有事，马博涛作为国科大的联络人，不仅仅是维系王云还有湍流实验室。甚至是军方这边派来的军官，也需要马博涛的调配。别看马博涛好像刚博士毕业的样子，但是的确是非常受到重用的博士。 并且，马博涛对于湍流模型这一块儿，了解还是非常深入的。 “那你们先忙吧，我先去吃饭了。”王云笑了笑，没有说话。直接走向实验室外，荣磊不一会儿也跟了出来，冲着两人点头问好，随后也走向楼梯，看着应该是去追王云了。 推门而入，马博涛正在收拾。沈成问道，“马博士，现在的核心数据还不多，我觉得没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的吧？” 马博涛苦笑着说道，“看着是不多，不过已经快了。王教授还在华国最多只能待几天的时候，我们这边的研究已经快要涉及到核心的部分了，尤其是在核心部分的时候，可能不得不整个区域封锁。” “也就是说，这个研究对于国家来说很重要？” “没错，对于军方和国家来说很重要。”马博涛正了正神色，“我现在能够告诉你们的是，我们在研究王云教授的湍流模型，甚至怀疑王云教授的湍流模型是能够应用在军方的领域内的，据目前所知。王云纲领——也就是王教授的理论，从论文的数据上来说，他的理论是可以应用在弹道，以及战斗机等等诸多方面都是可以广泛应用的。” “不过很可惜的是，王教授马上就要回到普林斯顿继续执教，甚至于，他的湍流模型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并没有完全成型。” 第243章 奠基者 “所以？”沈成看向马博涛说道, “你准备怎么办？” 马博涛并没有注意到沈成脸色的变化, 耸肩说道，“我还能怎么办？难不成还真的把教授给留下来啊，这种事情美利坚能做出来，但是我们可做不出来。教授想去哪里都是他的自由，我们不能阻止他。” “我只是希望湍流模型研究出来之后，王教授不会将这个湍流模型交给美利坚。”说道这里的时候, 马博涛彻底沉默了下去。如果说, 王云将湍流模型构造出来之后，交给美利坚，后果是非常不堪设想的。 别看现在航空航天似乎华国和美国的差距并不大，但是实际上, 不管是在研发还是在代差上，都是非常严重的。 美利坚领先全世界几乎是无可争议的，如果拥有王教授的湍流模型, 恐怕美利坚依旧还会继续领先全世界, 甚至是将整个世界甩下十多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沈成看向马博涛，听着他的话, 沈成觉得他是不是有些夸张了。不管怎么说，王云也刚年满二十岁，不管怎么天才横溢, 也不可能这么厉害吧？想了想，沈成询问道，“如果王云真的将湍流模型交给美利坚, 我们会变得很艰难吗？” “何止艰难。”马博涛苦笑着说道，“根本就是步履维艰。” “首长。”马博涛认为，迄今为止，不管是这位上校还是旁边的中校，根本就没有意识到王云的重要性。当然，毕竟他们分工不同。并且两位也不是学术圈的人，不知道王云的重要性是情有可原的。 “王教授不仅仅是一个科研人员，也不仅仅是顶级科研学者，而是一个学术领头人。”马博涛沉默了一下，“您可以想象一下钱学森先生，如果没有他，我们国家的航空航天能够发展这么快吗？” “学术领头人的含义就是可以为我们国家的某一项技术或者是某一个门类的科技奠定基础。”马博涛看向沈成说道，“这样说，两位首长能够理解了吗？” “王教授现在完全有资格成为我国航空航天的奠基者，能够带动我国航空航天飞跃式的发展。” “但是——”沈成沉吟着说道，“不管怎么说，我们这么大个国家，航空航天业需要一个人带动，是不是我们太无能了？” “不是我们太无能。”马博涛摇着头说道，“您知道航天航空最难的部分是什么吗？” “什么？” “湍流！王教授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了解湍流的专家，也正是因为王教授了解湍流，所以才能够解开N-S方程。” “也就意味着，一旦美利坚了解湍流之后，我们甚至连拍马也追不上。”马博涛说完之后，“我只是希望，王教授之后能够回国进行研究。” 沈成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话。 这个时候，站在一旁的阮钢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能闭嘴默默无言。 沉默了许久之后，马博涛这才看向沈成和阮钢询问道，“两位首长还有什么事情吗？” 沈成摇了摇头，“没事了。”说完，沈成转身往外走。看见沈成一直往外走，阮钢自然也跟在沈成的身后走出了实验室。 马博涛脱下自己的外套，走出实验室。 这个时候阮钢追上了沈成，一边走一边说道，“首长，这个任务完成之后，你还是回家看看嫂子吧。” 沈成没有说话，阮钢又继续说道，“这么多年了，您看王云都这么大了，嫂子还没有再嫁，应该是……” 阮钢还想继续说什么，沈成停下了脚步，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道，“我知道，我只是……” “您放心吧。”阮钢拍了拍沈成的肩膀，“尽管嫂子会埋怨你，甚至会恨你，但是首长，您不管怎么说还是他的丈夫。您要是一直不回去，就这么拖着，更……” 沈成明白阮钢话里的意思，微微点头，一边在心里思索着，一边踏着沉重的脚步，不停地走着。 ………… 时间过得很快，王云在京大湍流实验室的这几天，基本上大概将自己的湍流模型，甚至于自己能够想象出来的湍流模型的数据都交给了马博涛。当然这只是湍流模型中的一部分而已，他的确还没有完全构建出湍流模型。 但是给马博涛的那些数据，已经足够马博涛他们的研究。 讲完最后一堂课之后，王云就要和荣磊回到普林斯顿大学继续进行自己的研究。当研究员们都各自散去后，马博涛看着王云说道，“辛苦王教授了。” 王云摇摇头，“这样没有什么，如果还有什么疑问，马哥你直接发邮件来问我就好了。不过，华国和美利坚有时差，或许我在回复的时候，会晚一些。” “嗨，王教授瞧你说的……”马博涛耸了耸肩膀，“不过，王教授我本人是非常想要送你们的。但是，没办法，这边来了新任务，我也走不了。” “没关系，我和荣磊自己去机场就行了。”王云急忙罢手说道，“轻车熟路了。” “怎么可能让你自己去。”马博涛沉吟着说道，“虽然我没有时间，但是沈上校会送你去的。” 这几天王云和沈成几乎是没有怎么碰面的，见面之后也就是点头问好而已。 他总觉得，沈成身上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虽然每一次看上去对自己好像很和颜悦色的模样，但实在是太过别扭了。所以，王云其实不太愿意和沈成多待。毕竟沈成看上去有些不太好相处的样子，但只是送他去机场，应该没有什么吧。 回到家属院，王云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和荣磊一起走下楼，发现汽车就停在他们的面前。 车窗缓慢地摇下，沈成冷峻的脸庞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上车吧。” “嗯。”王云打开后备箱将自己的行李放在后备箱中，其实他们的东西并不是太多。荣磊实在是不想和沈成坐在一起，他轻轻拉扯了一下王云的衣服，压低声音说道，“教授，我觉得沈上校的气场实在是太强大了，我HOLD不住啊。” “好吧。”王云还能说什么呢？既然自己的学生不想沈成坐在一起，那么自然就是他和沈成坐在一起。否则，两人都坐在后面，沈成难道不尴尬吗？他们的表现不是太明显了吗？ 荣磊觉得沈成对于王云和自己，简直就是差别对待。对王云那叫一个和颜悦色，虽然看上去依旧还是很僵硬，但也好过有笑脸啊。 对自己简直就是……每天绷着一张脸，就跟一个罗刹似的，让人害怕。 打开车门，王云坐在副驾驶座上。沈成看了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开车。 路途上，沈成专心致志的开车，一句话也没有多说。王云转过头准备和荣磊说话，顺便看了一眼沈成。依旧还是那一副冷峻的模样，他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荣磊，你问袁成德了没有，他什么时候开学术报告会？” “下周五。”荣磊是昨天才收到袁成德的邮件的。 “好。”王云没有在说话，一路上三个人都莫名很尴尬。沈成冷着一张脸还看不太出来，但是王云每次都想要缓解气氛，都以失败告终。没办法，沈成一直不说话。王云也不可能逼着沈成说话不是，更何况双方实力悬殊太大。 王云只能摸了摸自己的鼻梁，一个人尴尬着。坐在后面的荣磊也很尴尬，但比王云好一些，他甚至想要戴上耳机听歌，彻底将开车的沈成当成不存在的透明人。 沈成不是不想接王云的话题，而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接。他每天接触到的，和王云接触到的人不一样。并且因为保密原则，这么多年一直都生活在规定的范围之内，早就和外面的社会脱节了。 王云说的话题，他是一个都接不住，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怕随口说一句话，堵得自己儿子心塞，那更不好。想了想之后，沈成还是决定不要说话比较妥当。 就这样，在尴尬的气氛中，三人终于来到了机场。 王云打开车门，转过头来对着沈成说了一句，“谢谢沈成上校。” 沈成恩了一声，也打开车门。他的速度可以王云快多了，将后备箱的行李给他们拿出来，王云看上去还有些不太习惯。礼貌的冲着沈成再次说了一声谢谢。 沈成沉默了好一会儿，都等王云快要进入机场的时候，忽然抬起头来冲着王云大声说道，“王教授，旅途愉快！” 王云转过头冲沈成笑，“谢谢沈上校。” 说完，两人进入了机场。沈成深吸了一口气，靠在后备箱，颤巍巍地从自己的裤兜中掏出了一包香烟，随意的抽出一根，点燃香烟，他狠狠地吸了一口。 ………… 荣磊推着行李箱对王云说道，“教授，我觉得沈成上校有些奇怪。” “奇怪？”王云疑惑的问道，“哪里奇怪了？” “说不出来。”荣磊挠着头，思考了一会儿，“但愿是我多想了吧，我就觉得他对你的态度和对别人的态度不太一样。” “有吗？”王云摸着自己的下颔，也想着。 “唔……”最后，王云说道，“大概是因为他比较尊敬我？” “我倒不觉得是尊敬，更像是……”荣磊最后还有两个字没有说出口。 第244章 投稿科学 更像是什么荣磊没有继续说话, 荣磊不说王云自然是不可能知道的。王云看了荣磊一眼之后, 没有继续询问。 上了飞机，两人都安安静静的等待着到达纽约。 到了纽约之后，是袁成德来接他们的。看见两人说道，“我还以为你们前几天就该回来了，没有想到今天才回来。” “去了一趟首都，有些事情处理。”王云耸了耸肩膀, 没有具体说明原因。在湍流实验室的时候, 王云给马博涛说明自己的湍流模型，将之前的数据，尤其是在流体力学上应用广泛的数据掺杂在之后的数据中，一并给了马博涛。 如果马博涛够聪明, 现在就能够发现数据的异常。 但是，王云现在不想惹事，也不能惹事。毕竟他人在美利坚, 自然不会给袁成德说这件事情。有些事情, 即便是最亲密的朋友，还是不说为好。否则, 只会害了自己的朋友而已。 “下周的学术报告会准备得如何？”王云打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座上，荣磊也是一脸轻松的坐在后座上。 “还行吧。”袁成德想了想，又继续说道, “我还是有点儿紧张，这是第一次做这么大型的学术报告会，这么多的大佬来听报告。” “放心吧。”王云拍了一下袁成德的肩膀, 欣慰的说道，“作为德利涅教授的研究生，这种机会以后并不会少。” “唉。”袁成德叹息了一声，“你这么说，弄得我又紧张了起来。” “这有什么好紧张的。”王云看着后视镜里的荣磊带着笑意，他继续说道，“荣磊，你也别笑了，你以后也有的是机会做这种学术报告会。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 “哈哈哈。”袁成德大笑几声，没有在说话。 荣磊捂着额头说道，“我只是在偷乐而已，没想到竟然被教授给发现了。” “笑得太大声，我能不知道？”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你回普林斯顿之后，赶紧开始研究，陆诚那边应该进度比你快了很多。” 不是王云吓唬荣磊，而是王云知道，原本陆诚就要比荣磊更加聪明一些。尽管，大家都是学霸。但陆诚是学霸中的学霸，而荣磊呢，只是普通学霸而已。这是天赋的区别，只有通过后天的持续努力也不一定能够追得上。尤其陆诚努力的劲头王云看在眼里，甚至有些时候王云都很诧异，陆诚和自己当年相比差距也没有多大。 “唉。”荣磊叹息一声，“没办法，陆师兄实在是太聪明了，我等学渣根本就追不上啊。” “你少来。”袁成德接过荣磊的话，继续说道，“你都比我先成为普林斯顿大学的研究生，还配说什么学渣吗？” “我们这边不是有一个大佬吗。”说着荣磊往王云的方向看去，“有这位大佬在，还有我们什么事情？” “大佬和我们能一样吗？”袁成德挑动了一下眉头，“好你个荣磊，竟然想要欺师灭祖。”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荣磊急忙把手，看得王云都愣住了，随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 京大湍流实验室内，马博涛和几位师兄正在研究王云给出的湍流数据。沈成和阮钢就站在实验室的大门旁边，似乎是正在防备着有谁忽然闯入似的。 马博涛忽然停顿了下来，迷惑地看着眼前的数据说道，“我觉得有些不太对。” “什么地方不对？”师兄停下手里的事情，温和地看向马博涛。他们是从一个教授手里毕业的博士生，平日里关系都还不错，自然对于马博涛师兄会温和许多。 “秦师兄。”马博涛蹙着眉头说道，“你过来看一下。” “恩？”秦师兄走到马博涛的旁边，看向黑板上的数据，“哪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师兄？你没有看出来吗？”马博涛伸出手，指了指黑板上的其中一行数据说道，“这个数据和上面的数据没有联系，和下面的数据也没有联系。” 秦师兄愣了一下，从上往下看了许久之后，这才说道，“不对，王教授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这组数据根本就是硬塞进去的。” “夹杂在两组数据之中，根本就是没有用的数据。” “但是——”马博涛想了想，“不可能啊，师兄你也说了，王教授毕竟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这种错误不会犯的。” “除非——” “除非这组数据还有其他的含义。”站在门前的沈成沉声说道，“或者是这组数据但看上去是没有用的，但是，你们可以看看其他的数据，是不是还有相似的。” “没错。”马博涛使劲儿点头，“如果说，其他的数据中依旧还是夹杂着看似无用的数据。” “那么，可能是王教授想要给我们什么暗示，或者是想要留下来一些什么东西？”秦师兄继续说道。 阮钢在旁边沉吟着说道，“或许是因为王教授还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而且你们之前说过他或许还要在美利坚待上一些年头。我想，大概是王教授有些东西不好直接交给你们，并且他认为如果这东西直接交给你们之后，会有麻烦，所以只能够用这样的方式交给你们。” “有道理。”马博涛和秦师兄对视了一眼，开始在王云交给他们的数据中寻找了起来。 ………… 回到普林斯顿大学之后，王云先是检查了一下陆诚最近的成果，发现陆诚的确和他想象中的研究进度差不多。能够看出来，在他不在普林斯顿大学的时候，陆诚依旧没有放松。 普林斯顿大学的日子平静无波，王云依旧还是每天研究他的湍流模型。至于他的两位研究生，几乎在王云布置的课题上面就已经压垮了精力，在王云有课的时间里，还要抽出一些空闲时间帮王云上课。 有时候王云都觉得自己其实当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只是一个名头而已，自己几乎上是什么都没有做的。 不过他的湍流模型的确非常难以研究，至少在11月份中旬的时候，他依旧还是拿不出任何的数据来。 只是王云并不着急，甚至依旧还是继续进行他的湍流研究。普林斯顿大学的其他教授也并没有希望王云在今年的时候就能够拿出来研究结果，自然也没有人会追问王云究竟什么时候能够做出结果来。 王云优哉游哉的做自己的研究，他的两个研究生就有些苦不堪言了。众所周知，王教授在做研究的时候，似乎并不是太喜欢被人打扰。甚至连办公室都很少在，一般，王教授都在自己的宿舍或者是在图书馆里。 即便是他的研究生想要找他，也得在普林斯顿大学来回跑，要是运气好能够一次遇见王教授。要是运气不好可能要三四次才能够遇见王教授。 普林斯顿大学可不止一个图书馆。 袁成德的学术报告会圆满的结束，最后数学年刊还将袁成德的孪生素数猜想证明用邮件的方式寄给王云作为审稿人，是否袁成德真将这个孪生素数猜想证明出来。 王云花费了好几天的功夫，将所有的过程计算了一遍之后，给数学年刊回了信息过去。袁成德的猜想证明是没有任何的错误的，虽然有些小瑕疵，但是并不碍事。 于是，袁成德也正式成为了德利涅教授的研究生。 只剩下王秋阳和罗振东这两个家伙还在本科厮混，王云这几个月都没有见到王秋阳。大概是王秋阳也不好意思见王云，尤其是在普林斯顿大学里——王秋阳是王云教授的表哥并不是什么秘密。 王云教授，那可是普林斯顿大学最年轻的教授，传奇、天赋异禀。而王秋阳看上去就……正常了许多，一点儿也没有王教授的灵性。当然，王秋阳在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的成绩并不算差，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突出。 但是比起惊采绝艳的王教授而言，大家总是觉得缺少了一些让人诧异的资本。 或者是说，王这个姓名在许多国外普林斯顿大学学生的脑海中，本该就是尊贵、优雅、知识渊博的代名词。 看看王云教授就知道了，明年铁定获得菲奖的世界顶级大牛。 12月份，大家都准备着考试后过圣诞节。王云在自己的宿舍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资料。终于删删减减之后，湍流模型能够投稿学术期刊了。 这次，还是选择科学吧。 原本王云是想要选择数学年刊的，但是想了想，湍流模型虽然是数学模型没有错。但是它阐述的内容是湍流，作为一个物理学的研究，王云选择将这篇论文发表在科学上。 将所有的资料都放在了自己的文档中，压缩之后，王云直接扔进了邮箱里投稿给了科学的编辑。 做完这一切的王云站起身来，伸懒腰的时候才发现，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啊，原来是下雪了。王云想着，走出客厅，刚打开门，王秋阳站在门外。 王云愣了一下，看着王秋阳询问道，“你怎么来了？” “这都快要到圣诞节了。”王秋阳挠着头说道，“我还问你个事情呢？” “什么事？” “你的研究进行得如何？” “刚发给了科学的编辑。” “我去……”王秋阳诧异的说道，“你的研究做完了？” 第245章 回家 “不然呢？”王云打量着王秋阳, 看着他冻得通红的脸蛋, 让开身说道，“进来吧。” “诶。”王秋阳这还真是第一次进入王云的宿舍，毕竟在学校的时候，他的身份实在是太尴尬了。也不好和王云过多的接触，打量着王云的宿舍。这里可比他们住宿的地方宽敞了不少。温暖的气息包围着他，王秋阳看着铺着柔软羊毛毯的地板说道, “普林斯顿可真够大方的, 这样的房间都能给你们这些教授住。” 王云笑了笑，关上大门看着王秋阳说道，“想要来点什么，茶、白开水还是咖啡？” “白开水就好。”王秋阳坐在柔软的沙发上, 感慨着说道，“我都快要被资本主义给腐蚀掉了。” “少给我乱说话。”王云端上一杯白开水，放在茶几上, 询问道,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王秋阳坐直了身体，看着王云询问道, “今天我爸爸打电话过来，问我们今年过春节回家吗？” “唔……”王云沉默了一下，他也不知道今年过春节要不要回家, 去年过春节的时候，因为他在研究N-S方程没有能够回家。今年要是在不回家，无论如何都是说不过去的。于是, 他点点头说道，“今年应该要回家，对了我还得问问我的两个学生回不回家。” 王秋阳看着王云，特别惊讶的说道，“王教授，您终于想起来你还有两个研究生了？” “恩？”王云看向王秋阳，“怎么了？这段时间他们出什么事情了吗？” 因为研究湍流模型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他几乎是没有任何时间管他的两位研究生的。每天都在图书馆里做着研究，最后几天甚至都把自己关在宿舍里，谁也没有见。今天做完之后，将资料全都发给了科学编辑之后，这才想起来，他还有两个研究生的事情。 “也没有什么。”王秋阳摊开手说道，“要不是因为还有威腾教授，我估计你的两个研究生，现在应该在宿舍里哭泣。” ummmmmm…… 虽然他的确是一个挺不负责的导师，但王秋阳这么说话，实在是有些太伤人了吧？ “究竟怎么回事儿？”王云坐在王秋阳的身边，一本正经的说道，“王秋阳，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嗨。”王秋阳看见王云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也不敢在隐瞒什么，直接说道，“你的研究生有很多问题，又找不到你人。要不是威腾教授把他们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我琢磨着他们估计会在宿舍里哭泣。” “……”听上去，他怎么就这么像是渣男呢。 王云轻轻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又询问道，“对了，今年春节，宇哥和镇北会回来吗？” “宇哥会回来，但是镇北回来不了。据说是在什么特种部队，你知道特种部队吧？” “废话，我又不是傻子。”王云瞪了王秋阳一眼，“行了，我现在去找我的学生，你是和我一起去，还是……？” “不是。”王秋阳站起身来打量着王云说道，“你确定你真的知道你的学生在什么地方？” “唔，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在威腾教授的办公室吧。” “你知道就好。”王秋阳看着王云说道，“都已经当教授了，还要让自己的导师为你操心，你真的好意思吗？” “咳咳。”王云轻轻咳嗽了一声，“我等着他们研究生毕业之后，就可以和我一起研究课题。” “得了吧，人家还要不要选你当导师还不一定呢。”王秋阳一边说一边走，“对了，你的课题现在完成了，要不要申请新的课题？” “嗯，我之后会选择一个新的课题。”王云微微点头，“待会会以邮件的方式发过去那边的人审批。” “你是铁了心要完成这个课题之后在回国是吗？” “不然呢？”王云笑着说道，“要不是这个课题，我早就该回国了。” “行吧，你开心就好。”王秋阳没有多说，王云反问道，“你的考试准备得如何了？” “放心吧，只是一个考试而已，还难不倒我。”一边说，一边走。 不一会儿，他们就到了威腾教授的办公室。推开门，王云看见罗伯特助理正在非常慌张的忙碌着，威腾教授也没有在办公室里。自己的两个学生正在一旁讨论着什么，王云轻轻咳嗽了一声，所有人的循声向着他望来。 “……” 罗伯特助理看向王云，一脸无语的说道，“王教授您终于来了，您的课题研究完了？” “对。”王云点点头，“刚研究完就来这里了，怎么威腾教授不在？” “教授开会去了。”罗伯特助理耸了耸肩膀，“你懂的，每当这个时候，总会有一些会议。” “原来也是要叫上王教授的，只是这几天王教授一直都找不到人，所以威腾教授只好一个人去。” “物理还是数学？” “两者都有。” “什么会议？” “常青藤联盟的会议。” 王云点点头，“罗伯特先生这会儿正在忙？” “也不算太忙，怎么王教授准备将自己的研究生接走了？” “麻烦罗伯特先生了。” “呵呵。”罗伯特助理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王教授，你要是再不来，我就得要去你的宿舍敲门了。” 王云给罗伯特助理道了一声抱歉之后，领着自己的研究生往自己的办公室里走。 “王教授，您和您的研究生可以走了，但是王秋阳得留下。” 王秋阳一脸可怜巴巴地看向王云，这个时候王云瞬间想通了，难怪王秋阳会在自己的宿舍里说这句话。大概是被罗伯特助理给赶过来的，他无所谓的耸耸肩膀说道，“那好吧，就让王秋阳留下吧。” “我……” 没想到威腾教授还能将王秋阳留下来，回到普林斯顿之后王云一直在忙自己的课题，根本就没有管过王秋阳。 能被威腾教授看上，也算是王秋阳自己非常有本事了。 走出威腾教授的办公室，王云询问道，“你们之后是怎么打算的？马上就要放假了，是准备回国还是？”王云转过头看向高大的陆诚。 陆诚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会回国，我爷爷奶奶还在国内呢？” “你呢？” “我要是不回国也没有地方去啊。”荣磊挠着头说着，“不过我问了一下袁成德，这家伙今年还是不回国。不是，我说王教授，你什么时候去劝劝那家伙吧？” “我劝他有什么用？”王云摇头说道，“他要是自己想不通，倒不如直接留在美利坚。但要是他想通了，我觉得他还是可以回国的。” “荣磊啊，你去买四张机票吧，我待会把机票的钱给你。” “算了，算了，只是机票而已……” “想什么呢？你是教授还是我是教授？”王云不容置疑的说着，荣磊一下子就没有反驳的话语权了。 ………… 国科大的实验室里，马博涛和秦师兄两人相视叹息了一声。 秦师兄摇着头说道，“还是不行，明明这个数据已经很接近了。” “但是还是差了一些，模拟的时候，失败了。”马博涛使劲儿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说道，“不对，很不对。” “但是王教授留给我们的数据应该是没有错误的。” “这不是王教授的问题。”马博涛摇着头，“实在不行，我们只能去那个地方。” “你是说……”两人对视一眼之后，又开始叹息。 看来，果然他们还是要去那个地方。 一天之后，在国科大的沈成和阮钢收到上级的指令，这个任务已经结束他们可以直接回基地。 ………… 沈成还没有回到基地，在半路上就被上级给叫道办公室去了。 陈少将打量着自己自己手下的猛将说道，“沈成啊。” “首长。”沈成看向陈少将，“您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好吧，沈成，我也知道你这个人不喜欢兜圈子，我也就不和你兜圈子了。”陈少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有多少年没有回家了？” “二十年了吧？”陈少将轻轻敲着桌面，“你还准备回基地，继续训练你的新兵蛋子？继续搞你的集训计划？” “报告首长，这是我的工作。”沈成敬礼说道。 “少给我来这一套。”陈少将瞪了他一眼说道，“二十年，弟妹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觉得她会怎么想？你的禁令已经解除了，原本早就该回家了。你也别给我多说什么，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回基地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我会让阮钢那小子亲自把你送到家，你要是不回家，今后都别来见我了，这是命令！” “可是……” “没什么可是，但是的。”陈少将一挥手，豪气的说道，“你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个什么劲儿，把事情给弟妹说清楚。至于你到底怎么样，我只能说，从中调节。毕竟是你亏欠弟妹太多，我真不好意思护短。” “……”沈成垂下头没有说话。 “我听说王云马上也要回国了。”陈少将轻声说道，“国外好像不过春节，是过什么圣诞节吧？普林斯顿大学也该要放假了……” “回去吧，回去吧，不管结果如何，你总得有个交代才行。”陈少将叹息了一声。 第246章 想回家吗 沈成不是不想回家, 很明显他是非常想要回家的。但是回家之后该怎么办？他又如何面对自己的妻子？就他所知, 他的妻子时至今日还是没有另外找一个人，而是一个人生活。以前还有孩子陪着，现在连孩子都出国了。 听说去年的春节，孩子因为在学校研究自己的课题，甚至没有能够回家。沈成的心中五味杂陈，孩子懂事了, 获得了这么多奖励。还得到了这么多的奖金, 在生活上不愁吃喝。甚至于，每年的工资都能够让他过得很好。但是自己的妻子呢，苦了这么多年，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当年一个单亲母亲可不像是现在, 不知道要受多少的冷眼和指点。沈成沉重地从办公室中走了出来，他的心情非常的沉重，灰蒙蒙的天空就好像是他此刻的心情似的。 这么多的委屈, 他都不知道这些年自己的妻子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他生不见人, 死不见尸。又因为是军婚，极难离婚。偏过头, 他深吸了一口气。要不是因为当年……算了，摇摇头沈成露出了苦涩的笑意，现在还想当年的事情有什么用呢？ 走到办公楼下的时候, 阮钢似乎等沈成等了许久，他看向沈成说道，“首长, 您看咱们现在先回基地去收拾东西还是？” 沈成微微点头，“对了，咱们基地的家属院修好了？” “修好了。”阮钢看向沈成诧异的说道，“队长早一年前就修好了，当时您还去看过。” “是吗？”沈成现在心里很乱，基本上什么都记不住，“我都忘记了。” “队长。”阮钢沉默了一下，打开车门，坐在了车上。沈成同样也坐在了车上，此时阮钢继续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这次嫂子还能和队长和好，队长还是把嫂子带到咱们的家属区来吧，您想想，小云现在在国外，说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国。嫂子一个人在渝城，已经这么多年了……” “我想想，想想……”沈成心动了，但是随之而来的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他的妻子还会和他一起来基地的家属区吗？ 汽车缓缓地使出军区，走向基地。 回到基地之后沈成随便的收拾了一下东西，在收拾东西的时候沈成只是想着去了渝城之后，怎么跟自己的妻子解释。二十年啊，人生能有几个二十年，这些东西说起来就非常的沉重。他自己觉得自己根本就是不可饶恕的，根本没有奢求自己的妻子能够宽恕自己。 虽然他为了大义，并不后悔。但终究是亏欠自己的家里人太多太多，多到根本就无法弥补。无论是自己的妻子还是自己的孩子，等他重新上车的时候，旁边的阮钢都震惊了。 “队长，你就拿这些东西？”阮钢不可思议的说道，“队长，您这可是放半年的假啊。” “半年？”沈成摇着头，忧心忡忡的说道，“能不能住上一天还不一定呢。” “队长……”阮钢纠结的说道，“首长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让我去做说客。但说实话，我听说小云也快从国外回来了。你说他一个普林斯顿大学的大教授，我能说过人家？” “你觉得呢？” “我觉得没有这种可能。”阮钢嘴皮抽动了几下，“主要还是看嫂子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吧。” “……”沈成彻底的沉默了下来，没有说话。 汽车发动，驶向基地大门外，没想到两人正开车呢，却碰见迎面走来的王镇北。阮钢灵机一动，停下车。沈成正在想事儿，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个事情。 直到阮钢中气十足的吼了一声，“王镇北你过来。” 王镇北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看着阮钢说道，“诶嘿嘿，中队长，您找我有什么事情？” “你小子……”阮钢瞪了王镇北一眼，沈成这才注意到车窗外王镇北那张俊脸几乎都快要纠结在了一起。 阮钢小声的说道，“队长，我有一个主意。” “恩？”沈成在王镇北和阮钢的身上来回打量着，“你说吧，究竟有什么主意？” “您看——”阮钢指了指眼前的王镇北说道，“咱们给首长说一声，借用这家伙几天的时间，让他和咱们去一趟渝城？” “哈？”王镇北愣了一下，“中队长，首长，你们要去渝城？” “恩。”阮钢点点头，“您说这个说客我一个人做没有什么信服力，还是让王镇北一起去吧。” 他刚说着，直接拿出手机来。沈成来不及阻止，“你干什么？” “对，我是阮钢……”阮钢的速度太快，不一会儿就挂掉了电话，看了王镇北一眼说道，“看什么看，赶紧的，换衣服去，你还想穿着军装去渝城？” “哈？”王镇北彻底懵逼了，“还真去渝城？” “给你放十天假，走不走？”阮钢挑动了一下眉头。 “走走走。”王镇北转身就要回宿舍去换衣服，却又听见阮钢幽幽地说了一句，“回来之后得加练。” ummmmmmm…… 他就知道，这个魔鬼中队长不可能就这么放过他的。 不过，这两位去渝城做什么？他还真不知道大队长和中队长两位都不是渝城的人，干嘛要去渝城。 王镇北是和苏晨一个宿舍的，刚回到宿舍的时候，苏晨已经回了宿舍。他看了王镇北一眼问道，“刚才中队长找你有什么事情？” “我也不太懂，说是让我跟他们去渝城一趟，我琢磨着可能有什么事情吧。” 旁边的战友笑着说道，“还能有什么事情？给你放假还送你回家？你不就是渝城人吗？” “我总觉得不太对。”王镇北想了想，“你说这是不是队长和中队长又想出什么新招来制我们了？” “我去。”旁边的战友抖动了一下身体，“你可别再说了，你这么一说，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太恐怖了。” “你还别说，我真觉得有这种可能性。”苏晨摸了摸自己的下颔说道，“我估计下一个还不知道是谁呢。对了，中队长怎么给你说的？” “就说……让我回家休息十天的时间问我去不去，我当然第一反应是回去啊。但是我回来的时候吧，越琢磨越觉得不太对劲儿。这肯定是什么阴招，你们自己注意一点啊。”王镇北换下军装，随便的塞了几件衣服在自己的行李箱里，一脸慷慨赴义的表情说道，“诸位兄弟多多保重，我会等着你们的。” 这个时候，在车里。沈成沉声说道，“阮钢，你觉得这么做合适吗？” “我也是没有办法。”阮钢说道，“队长，您想想。您现在还记得自己家在哪里吗？这可不是几年的时间，是二十年啊。你说咱们到了渝城之后，就跟个无头苍蝇似的，还不知道嫂子有没有在家。你说咱们就算是好不容易找到了，嫂子不在家，那多尴尬？等吧，又不知道嫂子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而且就算是等到了嫂子，你说嫂子会不会认为咱们是骗子？” “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阮钢这么一说，沈成倒是觉得他说得挺对的，是这个道理。 “所以，我非得让王镇北这个小崽子跟咱们一起去，这样嫂子肯定就不会怀疑了。”话音刚落，王镇北也走了过来。 打开车门，他试探性小心翼翼地问道，“两位首长，我真的上车了？” “废话这么多，要上就上。”阮钢说话一直都中气十足，这可把王镇北吓得不轻，直接坐在车上，把车门关好。 “走了。”阮钢一踩油门，汽车急速的驶出基地。王镇北看着基地越来越远，心慌极了。生怕什么时候，中队长就一脚将他踢下车，让他一个人走回渝城。那他才真的是哔了狗了，他心神不定，阮钢在后视镜中看着王镇北跟一个小可怜似的身影说道，“你也别那副模样。” “王镇北，我问你答。” “是，队长！”王镇北条件反射的坐直了身体，双手放在膝盖上。阮钢挑动了一下眉头问道，“你和王云很熟悉吧？” “王云？”王镇北愣了一下，“您是说我的表弟王云？” “没错，就是王云。” “以前玩得挺好的。”王镇北想了想说道，“这家伙简直就是个变态。” “哦？”阮钢问道，“为什么这么说你的表弟。” “不对啊。”王镇北回过神来，“两位首长，你们怎么知道我这位表弟？” “呵呵。”阮钢僵硬的笑了一声，“你表弟可是大名鼎鼎的普林斯顿大学教授，谁不知道啊。” “咱们基地里好像没人知道。” “少说废话，你直接挑重点说。” “诶。”王镇北敬了一个军礼，随后说道，“我那个表弟，之前吵吵嚷嚷的说要当明星赚钱养家，他还真去选秀，得了个第六名还是第七名来着。” “结果后来还没当上一年呢，又灰溜溜的回来读书。” “他之前读书都不太好的，我觉得他可能手受刺激了，所以玩命的读书。我听王秋阳，奥，王秋阳是我表哥。” “嗯？”阮钢看了一眼旁边的沈成，这个时候的沈成凶神恶煞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看上去就像是发怒的前兆。 “你表哥王秋阳说什么了？” “说他……”王镇北刚说话，汽车忽然的拐弯，让他往右方跌了一下。他刚抬头，就看见沈成那双发红的眼睛。 第247章 带路 “？？？”不是, 首长我将我表弟的事情, 您的眼眶红什么？不过，王镇北还是没有说出口。阮钢依旧还在继续催促着说道，“别说话说道一半就不说，你表哥王秋阳还说什么了？” “就说他。”王镇北继续说道，“说他为了读书，连命都不要了, 每天就睡一两个小时, 甚至有时候根本就不睡觉。” 王镇北说完之后挠着头发，“我可学不会这家伙这种学习的劲头，这简直太可怕了。” “不过也是因为这个事情，所以王云才会获得全国数学奥林匹克竞赛一等奖, 甚至还拿到了国际数学竞赛第一名，被京城大学录取。” “你这表弟的经历还挺传奇的啊。”阮钢故作轻松的说道，“你小子在你表弟身边就没有学到一点儿他的本领？我看每次都是你的数学成绩最差。” “我看见数学课本就头疼, 之前的微积分还是他压着我学的呢。” “你和你表弟的关系不错啊。”阮钢看着聊天渐入佳境, 随后又继续询问道，“那他怎么就成为了普林斯顿的教授呢？”尽管两人大概知道一些, 但是从王镇北的嘴里说出来，他们还是听得很是津津有味。 “我是听说啊，道听途说。”王镇北嘿嘿地笑着说道, “在王云还有去京城大学上学之前，就有好几所国外的名校给王云发了邀请函，比如说什么哈佛大学、斯坦福还有什么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等等, 听说都是世界知名大学。” “但是王云都没有去，甚至普林斯顿大学也很多次给王云发了邀请函，但王云没有接受还是跑去读京城大学了。” “听你这么说起来，他最后去读普林斯顿大学不太对啊。”阮钢看了沈成一眼，“那他为什么要去普林斯顿大学？” “我是听说，好像是一个什么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亲自给他发了一封邀请函，让他去普林斯顿大学读书。而且，我是听王秋阳说，这位教授是当代最伟大的物理学家和数学家之一，所以王云就去普林斯顿读书了。”王镇北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倒豆子似的全都说给了沈成和阮钢。 “恩。”阮钢微微点头说道，“那你对王云的母亲王紫芸女士知道多少？” “……”王镇北愣了一下，“不是，两位首长你们这都知道？你们还知道我姑姑叫什么？” 王镇北已经感觉到事态的发展好像越来越不对了，他愣了一下说道，“两位首长为什么还问这件事情？” “我问你答，明白？” “是！” “我姑姑为人蛮好的，不过……”王镇北有些犹豫要不要说接下来的事情。 阮钢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王镇北，“你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说吧？”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王镇北挠着头说道，“就是我从小就没有见过姑丈，我妈说，我姑丈最好是死在外面了，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阮钢没有说话，看了沈成一眼，但是王镇北仿佛是话匣子打开了似的，没有看见阮钢的眼神示意，依旧还在继续说着，“我听说我的名字还是我姑丈给我取的，就是有点可怜王云吧，一出生就没有看见过自己的亲爹。” 阮钢看见王镇北这个样子，待会不知道还得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刚想招呼王镇北别再说下去了，没想到沈成摇摇头示意他不要打断王镇北。 沈成无奈，只能不甘心地听着王镇北继续说话。 “我小时候还在想，就算王云亲爹不在了吧，好歹父亲那边好像也还有亲人吧。”王镇北继续说道，“我妈说，我姑丈是个孤儿。我还真信了，我现在怎么觉得，是在骂人呢？” “这哪里是觉得，这根本就是在骂人。”阮钢小声的嘀咕着说道，不过王镇北的母亲说的话也是事情，基本上沈成可以算作是孤儿。毕竟沈家的老一辈几乎都在各种各样的抢险救灾或者是突发事件中牺牲了，到了沈成这一辈儿的时候，已经全都没有了。 “我也不知道我姑姑是怎么想的，明明我姑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我姑姑就是不再嫁，说是要一个人把王云给养大。我琢磨着现在王云都这么大了，已经是普林斯顿的教授了，应该我姑姑会轻松很多了吧？”王镇北说完之后，阮钢问道，“你妈妈没给你说，你姑丈是做什么的？” “没。”王镇北摇头，“反正我妈骂姑丈的次数挺多的，我觉得姑丈大概已经被我妈给咒死了？” “咳咳。”阮钢轻轻咳嗽了一声，“行了，待会到了渝城之后，给我指指王紫芸女士住在什么地方。” “不是。”王镇北越来越懵逼，“两位首长找我姑姑做什么？” “废话那么多，让你指你就指。”阮钢瞪了王镇北一眼，“你还怕我们俩能做什么事情啊？” “……”也是，这两位首长也不可能对他姑姑怎么样的，这个他还是挺放心的。 不过，这两位首长找他姑姑究竟有什么事？王镇北百思不得其解，一直挠头。 ………… 普林斯顿大学，王云将自己的课题报告给提交了上去，马上就要考试了，作为普林斯顿的教授肯定是不会参与其中的。威腾教授开会回来之后，似乎有些忙碌，和王云闲聊了几句之后，就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王云觉得自己闲下来了，还有些不太习惯。每天就追着王秋阳看书，学习。王秋阳脑袋都快要爆炸了，还得承受来自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物理学教授的特别‘关爱’。他整个人都在崩溃的边缘徘徊着，在办公室里，荣磊和陆诚一起研究希尔伯特空间。王云就在看着王秋阳，让他尽快在流体力学上面做出一些突破。 可是哪有这么好突破的，尤其是对于王秋阳来说。他总觉得王云解开一个数学猜想，看上去非常轻松惬意的模样，但是让他去，他就只能够‘懵逼树下懵逼果，懵逼树下你和我！’ 他都快要疯掉了，要知道马上就要考试了，考试完了之后学校就得放假。他可不想因为成绩的问题，被威腾教授的罗伯特助理看扁，要知道刚去威腾教授那里的时候。罗伯特助理对他可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的，大概是因为王云太过优秀的原因，罗伯特助理怎么看，怎么都觉得王秋阳实在是太普通了。 不免有些轻视王秋阳，甚至有时候罗伯特助理都有一种王秋阳配不上王这个姓，更别说和王云是表兄弟的关系。 气得王秋阳都快要咬牙切齿了，甚至有点想要对罗伯特助理说，要不你姓王吧。 考试完了之后，王云领着自己的两个研究生和王秋阳准备前往纽约机场。王云非常想要自己开车，但还是被荣磊和王秋阳给劝下来了。要说王云研究课题，那绝对没得说。让他开车——算了吧，他们还想要多活几年的时间。 大概王云的天赋点全都点在了科研上面，对于其他的事情一窍不通。当然也不至于乱作一团，但好不到哪里去，甚至连普通都算不上。 ………… 渝城两个字出现在王镇北的眼中，阮钢轻声说道了一句，“队长，到渝城了。” 沈成轻轻地恩了一声，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汽车进城之后，阮钢让王镇北指路，究竟在什么地方。七歪八拐的，终于来到了老旧的小区里。深吸了一口气沈成打开车门走了下去，王镇北一脸迷茫的跟着下了车，他还是觉得很不对劲儿，又问了一遍，“两位首长为什么一定要来见我姑姑？” 阮钢指了指沈成说道，“王镇北。” “到！” “你的名字，是队长给你取的。” “哈？”王镇北一瞬间还没有回过神来，“我名字明明是姑丈……” ummmmmm…… 王镇北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打量着沈成，倒吸一口凉气，“中队长，您别玩我了。” “你觉得我这个表情像是在玩你吗？”阮钢的神色非常的严肃。 但是王镇北依旧点头，“看上去真的非常像。” “好了。”阮钢挑动眉头，“前面带路。” “真的假的？”王镇北走到了沈成的旁边，“首长，你们在骗我对不对。” “没有。”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的沈成终于开口，“你带路吧，我边走边给你说。” “好……”王镇北走在前面，沈成走在后面的时候说道，“当年我接到了一个任务，就在你姑姑怀着王云的时候，你也知道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对吧？” “恩。”王镇北应了一声，“真是我姑丈？”王镇北瞬间想要抽自己耳光，他刚才在车里说的那些话，岂不是全都听见了。 “这个任务是一个绝密任务，现在还不能解密。”沈成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也是因为这个保密任务，所以才二十年都不能见你姑姑。” “这……” “绝密任务，因为当时有人想要盗窃绝密资料，我不小心将所有的绝密资料都看见了。保密原则，我必须待在规定的区域内，直到这个绝密信息不重为止。” “所以，姑丈您这二十年都在军区过的？” “恩。”沈成点点头，“和你姑姑用信件联络都不行。” 第248章 见面 “不行, 不能有任何的接触。”叹息了一声, 沈成说道，“不是我不想知道他们的消息，实在是——” 沈成没有说话，阮钢沉吟着说道，“不是我们不想知道，是嫂子说了不要在打听她和王云的情况, 而且你也知道根据保密原则, 队长的生死我们都是不可能透露的。原本是有津贴的，但是嫂子没有要。” “……”王镇北没有说话，但是沈成不知道王云的情况他实在是想不通。就算是他的姑姑真不说，作为姑父的沈成就真得什么都要不听了？这特么是为人夫, 为人父的态度？ 来到门前，沈成说道，“不是我不想知道, 而是这些消息, 他们根本就不给我说。”说道这里的时候，他垂下头。 “而且, 国家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不可能将这些精力放在某一个人的身上。”沈成沉声说道，“王镇北, 我这么说，你能够理解吗？” 王镇北点头，虽然情感上还是受不了, 但是理智上告诉他，沈成说得完全没有错。国家不会因为某个人而转动，只有能够符合绝大部分人的利益，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他没有立场去指责沈成，除了他的姑姑和王云之外，其余的人根本没有立场也没有理由去指责沈成。 为了国家几乎是奉献了自己的一切，不管姑姑怎么说，那是他们的家事。自己虽然是表亲，这种事情他还真说不上话。 于是他默默的站在旁边也没有敲门，阮钢看了王镇北一眼，用眼神示意他可以敲门了。 王镇北有些犹豫，他看了看阮钢，又看了看沈成。 “我真敲门了？” “恩。”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不一会儿，大门打开，王紫芸看见王镇北的时候还愣了一下说道，“镇北，你怎么回来了？你爸妈知道吗？小云刚上飞机没有多久，可能要过一两天的时间才会……” 话还没有说完，看见王镇北身边还有两个人。 王紫芸的脸色一瞬间就变得苍白了起来，好一会儿之后，脸色难看她用尽力气挤出了一丝笑容说道，“镇北……” 她与沈成对视一眼，要说王紫芸真的认不出沈成来，那是不可能的。即便是沈成变化再大，王紫芸和沈成在一起这么久，她不可能认不出来。 只是当初她还怀着孩子的时候，沈成说是要去执行任务，再也没有回来过。站在沈成旁边的阮钢倒是在王云的时候经常来看她和王云。但一问到沈成的事情，阮钢就闭口不言，可以看出来，阮钢似乎对于沈成的事情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个一个活生生的人，生死不知，现在有忽然出现在王紫芸的面前。 “嘭”的一声，大门直接关闭。沈成和阮钢站在门外看样子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只有王镇北呆滞地看着已经关闭的大门，愣了好一会儿之后才说道，“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阮钢叹息了一声，敲着门说道，“嫂子，你先打开门好不好，咱们有什么事情就……先打开门再说行吗？” 王紫芸没有出声，阮钢也不敢一直敲门，敲了几下之后，停了下来。看向旁边的沈成说道，“队长，看来嫂子可能有点儿接受不了。” 沈成沉重的点头，别说是王紫芸接受不了，就算是他自己恐怕也接受不了消失了二十年一直没有消息的爱人忽然又回来了。 王紫芸这么做，沈成早就预料到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站在门外，没有说话。 阮钢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站在旁边沈成，他忽然有些不太懂自己的队长究竟是个什么想法，“队长，咱们怎么办？” “在等等吧。”沈成站在门外，就这么直挺挺的站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已经渐渐的黯淡了下来，因为是老小区，上下的人并不多，不过即便是如此来往的人都会好奇的打量着这三个穿着军装的人。其中一个，他们倒还算是有些熟悉。好像是王云的表哥，至于另外两个，他们还真没有什么印象。 “队长。”阮钢看向站在一旁的沈成说道，“我们就继续这么站着，不给嫂子说说？” “怎么说？” “不是队长，不管怎么样，咱们都得把事情给说清楚吧？就算是嫂子想要离婚也好，还是想要怎么样都好，总得把事情说清楚不是？” “怎么说清楚？”沈成摇着头说道，“她现在的情绪不稳定，根本就不想要知道我们说什么，也不想要知道原因。” “那咱们就在这里站着？”阮钢倒不是不想在这里站，但是就这么杵着是不是太傻了一点儿？ “你们先走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就行了。”沈成沉默的说着，“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我肯定要说清楚。” “可是……”阮钢犹豫的看着沈成，“这是命令！”沈成沉声说着，阮钢看了一眼王镇北说道，“走吧，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王镇北其实很早就已经想要离开这个地方了，要不是因为这两位都没有走的意思，他大概是溜得最快的那一个。 王镇北和阮钢一同走下楼，只剩下沈成一个人还站在门外。 王紫芸在门内也不知道究竟在做些什么，思考了很久之后，沈成才上前敲了一下门说道，“我们……还是先弄清楚事情好不好？” 王紫芸打开门眼角很红，看上去似乎刚哭过的模样。她看了沈成一眼之后说道，“你进来吧，有什么事情赶紧说清楚。” “好。”沈成点点头，走进屋子里，发现屋内的摆设几乎是没有怎么变动过的。默默地坐在茶几边，沈成根本就不敢胡乱动弹。 王紫芸看向沈成，两人都非常的沉默。沈成是不知道该怎么给王紫芸解释这件事情，而王紫芸则是根本就不想听沈成多说一句话。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沈成沉吟着说道，“紫芸，我……” “别说了。”王紫芸笑了起来，“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二十年，整整二十年，你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王云都已经二十岁了，你……” “对不起。”沈成有千言万语，但是话到嘴边之后，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不管是正当理由也好，还是借口，不管是什么都好。看着王紫芸绝望的脸，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辜负了你。” 王紫芸笑着笑着就流下了眼泪，“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小云需要父亲的时候你在吗？小云叛逆期的时候，你有管教过吗？家里缺钱的时候，你有拿过一分钱回来吗？” “行了，沈成我也不想和你多说了，既然二十年都已经过去了，你回来还有什么用？” “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呢？”王紫芸笑了，“你走吧，我们家不需要你。” “是我不好。”沈成深吸了一口气，双手紧紧地握成拳，转过身垂下头却依旧没有走出大门。 两人没有谁在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沈成这才说道，“不是我不想告诉你们，而是我根本不可能联系你们。阮钢说，他找过你好几次，想要给你安排工作，想要给你钱，都被你拒绝了。” “你人都不回来，我要这些有什么用？”王紫芸轻蔑的笑着说道，“我问他你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根本就不告诉我。” “这是保密条例的一部分，不能说。”沈成的肩膀微微的颤抖着，“是你坚持不要阮钢给的津贴和工作。津贴，是我的钱。我执行秘密任务之后，根本就不能从基地出来。任何人都不能见，八月份才……” “是吗？”王紫芸也跟着垂下头苦涩的笑了笑，“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是啊，都没有意义了。”沈成叹息了一声，“我就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我，马上就要回基地了，真的对不起。如果你想要离婚，我可以……”沈成没有再多说什么，这么多年，他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王紫芸就这么耗着。现在，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弥补王紫芸才好，“这些年我的津贴全都存着，没有用过。”说道这里他苦涩的说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王紫芸吸了吸气，没有说话。 沈成继续说道，“如果我们的下落真的告诉你们了，你还有孩子都不会安全的。” “所以，不管我怎么问阮钢他都不说这件事情是吧？” “对。”沈成点点头，王紫芸面无表情的说道，“沈成你走吧，过几天小云就要回来了，我不希望他莫名其妙就多出来一个父亲，就当你——已经死了吧。” 沈成从裤兜里掏出存折放在茶几上，“这是我这些年的所有存款……工资每个月都打在这个存折上……” 王紫芸偏过头，没有说话。 沈成停顿了一下说道，“紫芸，我……走了。”说罢，沈成打开玄关的大门走了出去。王紫芸坐在沙发上，呆滞地看着放在茶几上的存折，摇着头，似乎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心乱如麻？不，并不是这样的。原本以为早就死亡的丈夫，竟然现在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么当年她拒绝阮钢的津贴和工作意义在什么地方？ 第249章 算了 要说她有多伟大, 她没有沈成那样的思想觉悟。二十年, 整整二十年啊。人生究竟有多少个二十年可以等待？当年她不要津贴，不要工作。也都是为了留个念想，让自己认为沈成还没有壮烈牺牲。 没想到这家伙整整二十年的时间，真的没有回家过一次。是，她知道沈成有任务，有什么保密原则。但是二十年的时间都不回家, 他们孤儿寡母, 究竟要多么的艰难才能够活到现在？ 如果王云有什么意外可怎么办？好在现在王云终于懂事了，已经当上教授了。这个时候沈成却回家了，不得不让王紫芸多想。为什么这么多年为了那个保密任务，一个电话, 一封信息都没有，但是现在王云出息了，这家伙却又回来了…… 王紫芸呆滞了不知道多久的时间, 看着茶几上放着的存折。颤巍巍地将存折拿着, 打量了起来。 沈成不会骗人，至少王紫芸是这么认为的。她在情感上是接受不了, 沈成突然的出现。但是理智却告诉她，沈成这么做的原因都已经给她说了。如果她继续这么计较下去，她可能会良心不安。 这是一个非常纠结且艰难的选择, 王紫芸愣愣地看着手中的存折，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做才好。这件事情，王云还不知道。如果给王云说了, 他突然就冒出来了一个父亲，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 走下楼，沈成发现阮钢和王镇北还在车里，没有走。 看见沈成已经从楼梯上下来，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座上。阮钢急忙询问道，“队长，嫂子她怎么说的？” “她说，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哈？”阮钢愣了一下，“嫂子的意思是？” “应该是离婚吧……”沈成躺在座椅上，思绪极为混乱。 “嫂子想要离婚，队长你不会真的……” “如果她想要离婚，那就离婚吧，是我亏欠她的。” “可是队长，既然已经亏欠了这么多，不是应该补偿吗？离婚就……” “阮钢啊，补偿不是自以为是，自认为感动的补偿。你有没有问过人家想不想要吗？”沈成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说道，“你给我说，如果王云知道我是他的父亲他会怎么做？他会想要认我这个父亲吗？” “可……”阮钢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但听见沈成的话之后，他只能无言以对。沈成这么想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他不是不想了解自己的妻子和儿子究竟过得如何。只是，有些事情是不可能去触碰的。 大概他和王紫芸之间，早就有了一道深不可测的鸿沟，这是无论如何都跨越不了的。也正因为如此，沈成深思熟虑之后，选择了离婚。当然离婚并不是解脱，而是赎罪。他没有什么好为王云做的，虽然王云是他的儿子，但王云并不需要他这个父亲给他铺路，或者是做些其他的事情。 他只能够将自己的工资全都交给王紫芸处理，他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 王镇北叹息了一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并且，这个时候，他好像也不该说什么。想想自己的姑父其实也很委屈，明明是想要知道自己孩子和妻子的消息在这种环境下，能够没有将沈成逼疯已经算是他非常了不起了。 沈成身上有太多的秘密。至少，没有解封之前，那些秘密都是属于核心机密的。如果国外的间谍得知沈成还没有死，知道他还有家人，甚至还有孩子。想想后果究竟会是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这种事情，并不是没有过。用孩子来威胁拥有机密的人，是间谍们常做的事情。王镇北在进入军校的时候，就已经看见过好几个案例，还是最近几年的。前些年，更是——所以，其实国家对于王云不闻不问才是最好的保护态度。 而沈成的这些战友避而不谈王紫芸和王云，也完完全全是为了他们的生活着想。 有几次就已经足够了，如果每次休假都来找王紫芸和王云，恐怕王云能不能活到现在才是真正的未知数。 只是现在核心机密已经解密，换句话说，就是大部分的国家都已经知道了核心资料、核心数据。沈成现在就算是回来，间谍也不会对王紫芸和王云做什么，沈成这才放心的回家。 只是回家之后，大概还是会黯然收场。 王镇北看着沈成的肩膀正在微微的颤抖着，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自己的姑父。作为军人，他是无比了解姑父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但是，姑父不可能将这些给自己的姑姑说，甚至不可能将这些事情告诉王云。 而，这是他姑姑和姑父的家事，他瞎掺和算个什么事情？ 车内的气氛很是沉默，过了好一会儿之后，王镇北的手机响了起来。 阮钢瞪了王镇北一眼，“谁的电话？” 王镇北拿出来一看，愣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是，是姑姑的。” “接啊，赶紧。”阮钢看上去比沈成还要着急。 “喂，姑姑是我，我是镇北。”王镇北看了沈成和阮钢一眼之后，轻轻地嗯了一声，“在，在，在。” 他的声音逐渐的洪亮了起来，“首长，啊不，姑父就在车上。诶，好好……” 随后，他挂掉了电话。 阮钢看向王镇北询问道，“你姑姑说什么了？” “我姑姑说，让姑父先上去，我们可以先走了……” “嗯？”阮钢开心地笑了起来，乐呵呵的说道，“这是好事儿啊，队长，我和王镇北先走了啊，您看……” 沈成点点头，下了车之后，看着汽车远远的离开。他站在楼下，从裤兜里抽出了一根香烟，点燃之后，狠狠地吸了几口。将烟头踩熄之后，扔进垃圾桶。这才走上了楼房，走到门前的时候，沈成伸出手，不知道该不该敲门。 王紫芸打开门，叹息了一声说道，“进来吧。” “好。”沈成点点头，沉默的走进房间，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王紫芸询问道，“我就想问一件事情，你有没有关心过自己的儿子？” “我……”沈成张了张，将头偏向一边。 “沈成。”王紫芸看见沈成这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不管究竟是怎么样，你总得把话给我说清楚。是，我知道你有保密条列，但是保密条列之外的事情你都不告诉我？” “我没有……”沈成沉默了一下儿，抬起头来说道，“不是我不想关心你和孩子，而是，如果我想要打听你们的情况，你们就会有危险。中间环节，一旦有什么差错，你们母子可能就会性命不保。” 沈成垂下头，“当年是我自己的问题，将所有的核心资料都看了一遍，所以才会因为保密的问题，限制了人生自由。但，当年那些间谍，不是所有人都被揪出来了。阮钢能够在前几年找你，也是因为鱼目混珠而已。所以，他后来也不敢再去找你。” “那现在呢？” “解密了，所以我才能回家。”沈成垂下头，“紫芸，你要打要骂，想要离婚我都可以。是我欠你们母子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补偿你们。我……” “算了。”王紫芸身体一软，坐在了沙发上，仿佛身上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似的，“是啊，你对得起所有人，就是对不起我们母子。还好儿子懂事了，否则他就……”说道这里王紫芸哽咽了起来，沈成心脏都在抽疼，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王紫芸。 “我知道，你是没有办法。”王紫芸抽噎着说道，“可是，孩子还那么小，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执行这样的任务。明明孩子就要生下来了……” “是我不好。”沈成的脸色有些动容，张了张嘴，似乎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才能够安慰王紫芸。 “算了吧，过去的事情就过了。”王紫芸站起身来，拉开窗帘哭泣着说道，“我记得，你以前给我说过，如果有什么任务，非去不可有可能就回不来了。” “我一直不领你的津贴，就是为了留个念想。”王紫芸站在窗边说道，“我追问了很多次，阮钢一直闭口不谈你。我也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不告诉王云，也是想着有一天你回来之后，我怎么给王云解释这个事情。” “可是等你真正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她叹息了一声，“我竟然一点儿惊喜也没有，只有怨恨和恼怒。我这么多年的时间，算什么，算什么……” “紫芸，我……” “可是我后来想，对啊，我之前选择你的时候就该清楚你的工作性质已经决定了你随时有可能就会不见。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有什么好怨恨的呢。”王紫芸转过头来看向沈成说道，“你有没有想好，怎么给王云说这件事情？” “我之前见过孩子。”沈成沉默了一下，“在京城大学的时候，他现在很……厉害。但是他越厉害，我就越害怕。” “当年我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也遇见过这么厉害的教授。可是后来……”沈成偏过头，没有继续说话。 “可是。”王紫芸走到沈成的身旁，坐下看向他一字一顿的说道，“你还没有想好，怎么和王云解释对吧？” 第250章 有什么事 首都机场, 降落在机场的时候, 王云和荣磊以及王秋阳三人都在首都机场没有走动，唯有陆诚和王云道别之后，自己走出了首都机场。因为他家就在首都的关系，所以到达首都之后，就不用继续乘坐飞机或者是其他的交通工具。 而王云三人还需要等着前往渝城的飞机，三人坐在机场候机厅里聊着天。王云看向荣磊说道, “陆诚的研究已经比你快了太多, 如果你的进度还没有跟上恐怕——陆诚就会远远的抛下你了。” 荣磊捂着自己的脸，他现在面色有些尴尬和微妙。王云的指责非常有道理，陆诚的确是比他研究得快多了，他现在甚至快要跟不上陆诚的思路和课题研究了。如果在这么继续下去, 大概陆诚会连同他研究的那一块儿都要研究完了，他自己都还没有研究完。这样的事情对于一个科研工作者而言，是莫大的耻辱。 没错, 在荣磊看来就是一个耻辱。 荣磊沉默着没有说话, 旁边的王秋阳仗着自己不是王云的研究生便开口说道，“王教授, 咱们都快要到渝城了，就别在说研究上面的事情了。你去年就没有回家过年，今年就该好好的休息一阵子。” “咱们能不能说好, 在家的时候，就别老想着学术的事情。” “好像不太行。”王云耸了耸肩膀，“我已经把之后的课题报上去了, 你知道我的课题是什么。如果不尽快开始研究，我认为华国这边只会越来越急的催促我。” 王云心里很清楚，对于华国来说。现在是最需要他的时候，或许他还能够在国外待上两三年，最多四年的时间。马博涛的研究肯定是继续不下去的，尽管他给了马博涛一些数据。但是那些数据，研究几年之后，恐怕就研究不下去了。 这个时候，肯定是需要他回国的。 那个时候在回国，就和之前的那些小打小闹的研究不太一样了，势必会接触到真正的核心数据。到时候能不能在出国，都是一个未知数。正是因为如此，王云才想要在回国之前，解开杨-米尔斯理论，这个理论对于王云来说不仅仅是千禧年七大数学猜想之一，更是在今后的几年中，他能够从自己的导师威腾教授那里学到几乎威腾教授所有知识的一个机会。 M理论，他看现在知识能够看懂而已，想要深入的研究M理论，他必须结合杨-米尔斯理论的解题思路才行。 王云挠着头发叹息一声说道，“时间紧迫，必须尽快完成这个猜想才行。但是这个猜想和N-S方程不同，N-S方程我在大学之前就开始思考。能够解开也有运气的成分在里面，花了三年的时间，我才能够解开。杨-米尔斯理论比起N-S方程来，首先，它并不是我擅长的非线性偏微分方程。” “其次，涉及到了量子力学方面，比如说普朗克常数、德布罗意物质波、薛定谔方程等等，都是我并不擅长的。但恰巧，这些都是威腾教授所擅长的。我需要尽快从威腾教授的脑子里，将这些知识都学会才行。” “王云啊。”王秋阳用手摩擦着自己的裤子，他沉吟着说道，“你也不用太着急了吧？而且，你说的那个没有时间是什么意思？” 王云笑了笑没有说话，有些事情就算是他想要给王秋阳讲解恐怕也是说不清楚的。倒不如不说比较好，“没什么，等你博士毕业之后你就会知道了。” 王秋阳是不可能留在美利坚的，这一点王云非常的确信。 广播中已经开始播报前往渝城的乘客可以登机，王云拍了拍王秋阳的肩膀说道，“给家里打一个电话吧，好歹让二舅来接一下我们啊。”王云带的东西并不多，但是王秋阳和荣磊大包小包的提着，要是到了之后没有人来接，那可就有些悲催了。 “也好。”王秋阳点点头，拿着手机就给自己的父亲打电话过去。 “喂，爸，是我秋阳。” “秋阳，你们回渝城了？” “还没有呢，正在首都机场，正准备登机从首都到渝城，大概晚上就能够到，爸来接我们一下呗。” “小云也跟着回来了吧？” “恩，王大教授就在我前面呢。” 王云转过头瞪了王秋阳一眼，王秋阳笑着说道，“爸，我马上就要上飞机了，您记得早点过来接我们啊。” 原本二舅还想要说些什么，没想到王秋阳直接挂电话。 “这小子。”二舅看向坐在对面一动不动的沈成沉吟着说道，“他们今天晚上就要到渝城了。” “要不我去接吧？”阮钢站起身来说道，“正好给王云说一下这件事情？” “这样不妥。”大舅摇头说道，“四妹能够接受不代表王云也能够接受。” “想想王云从出生开始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爹。”大舅妈沉思着说道，“而且沈成也和小云见过了，这个时候冒然说沈成是他的亲生父亲，我觉得无论是谁都接受不了吧？” 沈成没有说话，只是听着王家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到了最后，还是王秋阳的爸爸决定去接他们，沈成和阮钢待在家里就行了。不过这件事情，迟早都得说出去，不管王云愿不愿意，事实就是如此。 当二舅开车来到机场的时候，王云他们所坐的航班还没有到达渝城。等了好一会儿之后，王云和王秋阳以及荣磊这才从机场走了出来。 将所有的东西放在了后备箱之后，二舅笑着说道，“这同学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吧？也是在普林斯顿读书？” “伯父您好。”荣磊嘿嘿地笑着说道，“我在普林斯顿大学的数学物理学就读研究生，目前导师是王云教授。” “哦哦。”二舅点了点头，“是小云的学生啊，行吧，咱们先把你送回家。” 发动汽车，一路疾驰。不一会儿就到了荣磊小区旁，等荣磊取下了自己的行李箱之后。冲着他们挥手示意自己回家了，二舅依旧还是心乱如麻。 从见到王云的那一刻开始，二舅的表情就非常的不正常。 王云一向对自己身外的事物不太感兴趣，但是二舅表现得实在是太过明显了，别说是王云就连王秋阳都看出来了。 “爸，你这到底是怎么了？”王秋阳实在是憋不住了，他看见自己父亲的表情似乎有些纠结，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好像还是有一肚子的话，想要给王云说。 二舅想了想，轻轻咳嗽一声略微带着一丝尴尬的说道，“小云啊，你妈妈有跟你说起过你爸爸的事情吗？” “没有吧？”王云眨巴了一下眼睛，“二舅，您怎么想起来问我这个问题了？” “嗨，没什么，我就随口问问，随口问问哈。”二舅笑得很是尴尬，王云看向二舅，沉吟着询问道，“二舅，你真的没有什么想要给我说的吗？” “没，没什么。”二舅摇着头说道，“我能有什么给你说的，你别想太多了。” “是吗？”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突然问我父亲的事情，真的没有什么事情给我说吗？” 王云虽然这么说，但是他还是很困惑，自己的父亲究竟怎么了？怎么二舅忽然提起这个人，说实在，从他有记忆开始，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他并不认为自己有这么一个父亲。或者是说，在他的概念中，父亲仅仅只是一个词汇而已，在没有其他的解释。 毕竟他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母亲从未说起过父亲的事情，至于舅舅也没有给他说过父亲的事情。仿佛整个王家人都默认没有这么一号人物的存在，但是时隔多年之后，又忽然提起来这个，不得不让王云有些敏感。 “二舅，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小云啊。”二舅沉吟着说道，“你得有个心里准备，就是……” “唉，算了到了你就知道了。”二舅的表情很复杂，王云看不太懂。他总觉得人心比学术要复杂许多，王秋阳坐在一旁不停的揣测着，究竟是什么事情让自己的父亲看上去很是为难的样子。 王云闭目沉思了好一会儿，忽然睁开眼睛说道，“二舅，应该是和我那个我重来没有见过的爹有关系吧？” 二舅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差不多吧，到家的时候，你妈会给你解释的。” 主要是二舅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情，他们都接受不了，更何况是王云呢？只是虽然他们和王紫芸是兄妹，但终究不能掺和别人的家事，所以他们什么都没有说。 但王云就不一样了，王云本身就是他们的孩子，并且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沈成一面，忽然沈成出现在他的面前，说是他的父亲，相信哪个正常人都是会崩溃吧，更何况是王云这孩子。二舅对于王云可是清楚得很，小时候究竟吃了多少苦头，受了多少罪。 都是因为没有父亲，所以才会变得有些自卑。 没错，在王云开始转变之前，王家的所有人都能够感觉到，别看王云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其实心中很是自卑。那种自卑是多年的环境影响潜移默化造成的。 大概是现在王云几乎是所有的兴趣和重点都转到科研上去了，这才看不出来他自卑的样子。 也不知道当王云见到自己亲生父亲的时候，还会怎么样呢。二舅想到这里，揉了揉眉心，开始头疼了起来。 第251章 沉重 来到小区, 二舅停好车之后, 笑着说道，“行了，下车吧，到了。” 王云看着小区说道，“二舅，我妈也在您家？” “在, 肯定在。”说道这里, 二舅走到王云的面前用手揽着他的肩膀说道，“走吧，小云。” “恩。”王云点点头，他已经感觉到这件事情肯定很不对劲儿了, 二舅这模样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瞒着他。而且还是和他那个从来没有见过的爹有关系的事情，该不会是什么八点档的狗血剧情吧？ 王云琢磨着，要是待会真的遇见了狗血剧情自己应该怎么办, 但是想了半天, 他还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还能怎么办？看着办呗。走一步，看一步吧。王云心中这么想着, 跟着二舅乘坐电梯。 王秋阳一个人拖着行李跟在身后，他虽然也很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自己的父亲脸色很不对劲儿。但是他现在更想让自己的父亲帮忙拿一下行李, 主要是他带回来的东西太多了，没想到父亲就顾着给王云说话去了，让他一个人默默地拉着行李跟在他们的身后。他都快要哭了, 这都是什么事情啊。 打开门，二舅先进去。王秋阳探着头往屋里看着，发现多了两个陌生人，并且还是穿着军装的陌生人，随后他又看见其中有一个军官就坐在王镇北的身边。于是他愣了一下小声的对自己的爸爸说道，“是镇北的领导吗？” “恩。”二舅轻轻点头，“你先把你的行李放回房间吧，你说你就回家过年，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我这不是三月份才去普林斯顿嘛……”王秋阳嘟囔着说着话，“这才1月份，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呢。” “行了。”二舅冲着王秋阳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先去放东西。 王秋阳只能乖乖的拖着自己沉重的行李走向房间，顺便好奇的打量着两个陌生的军官。王云是后面才进来的，见到沈成和阮钢的时候挑动了一下眉头。他看了看位置，王镇北和阮钢坐在一起。而沈成—— 和他的母亲王紫芸坐在一起，虽然两人几乎是没有什么语言和动作上的交流，但是两人的目光冲着他看向的一刹那。王云总算明白为什么之前沈成看他的眼神不太对劲儿的原因了，之前他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现在想来，大概是自己想象力还不够丰富。 “小云回来啦。”二舅妈急忙上前说道，“哟，看看，你们说小云都清瘦一些了哈，你说你啊，搞研究也不能把自己的身体给累垮了不是。” 王云勉强的笑了笑，“二舅妈。” “乖乖，咱们小云就是争气，这都变成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了。” 其余几个亲戚笑得很勉强，但大家依旧还是附和着二舅妈的话。王学博悄悄的走到了王云的身边，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呢，幺舅就大叫一声，“王学博，你给我回来。” 王学博只能一步三回头的看着王云。 “咳咳。”二舅轻轻咳嗽了一声，看向王云说道，“小云啊，坐到你妈妈身边去吧。” 王云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客厅中的所有人说道，“你们真的没有什么事情给我说吗？”他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站在刚才的那个位置。 “小云啊。”王紫芸站起身来看向王云，冲着他招了招手说道，“你先过来，坐下再说吧。” “好。”王云点点头，乖乖的走到了王紫芸的身边坐下前打量了沈成一眼，他的心情很复杂。 当王云坐在王紫芸的身边之后，整个客厅都沉默了下来。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敢说话。沉默的气氛中，微微带着一丝平衡。如果这个时候，谁打破这种平衡，恐怕接下来的事情都会出乎意料之外。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没有人说话。 王云沉声说道，“妈，你没有什么事情给我说吗？”他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向自己的母亲，而是看向了王镇北以及坐在他身边的阮钢。 “小云……”王紫芸绞尽脑汁的想着，究竟用什么方式说这些事情，才让王云显得不用太受伤。 “妈一直没有给你说起过父亲的事情。”王紫芸心酸的说道，“不是妈不想给你说，是——” “是什么？”王云瞪了一眼王镇北，此时的王镇北是绝望的，这特么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吧？你们自己家里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不好吗？为什么非得瞪他一眼，这是什么道理？ “小云啊。”王紫芸之前现在王云的脾气不太好，她能够理解王云现在的心情。王云和她说话的时候，从来没有这么冲过。甚至于，在他最叛逆的阶段，至多也就是不听话而已，也不可能这么和她说话。 沈成此时是不可能开口说话的，并且，也不能开口说话。 他在这个家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存在感，更别说他开口说话有没有用，恐怕他一开口，王云就会直接怼到他哑口无言。 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别说话比较好，再说，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能让王云不生气。 “不是妈妈不想告诉你，而是妈妈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说这件事情。” “究竟怎么回事儿。”王云叹息了一声，转过头来看向沈成说道，“别告诉我，这位上校就是我爹？”他的嘴角挂着嘲讽似的笑。 客厅沉默了下来，没有说话，也没有敢说话。大家都非常的沉默，直到王紫芸微微点头，眼角微红的说道，“小云，妈不逼你，这件事情是我们大人的不对，你要恨就……” “妈。”王云抬起头，看向天花板沉吟着说道，“我就想知道为什么这位大校忽然蹦出来说他是我父亲，以及他在外面还有没有其他的什么人？” “没有。”王紫芸吸了一口气说道，“当年妈妈怀着你的时候，你爸爸就去执行任务。” “执行任务？”王云低头回想着，虽然他没有接触过某些机密档案，但是按照沈成现在才能回家的性质看来，应该是某些非常重要的机密性任务。 “我等了你爸爸好多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让妈妈怎么给你说。”王紫芸委屈得哭了出来，她也是真委屈。好好的一个人，活生生的人间蒸发了这么多年。她不是没有想过去找沈成，可是根本就找不到。 军队是随意能够出入的地方吗？更何况为了保护她和王云，根本就没有人见她。 “二十年的时间？”王云忽然站身来说道，“应该是很重要的任务吧？” “是我不好。”沈成张了张嘴说道，“我……” “和在京大看见你的那次一样对吧？” 沈成微微点头，算是默认了王云的推测。 “是，你很伟大，你很了不起。”王云偏过头，“我能理解你的苦衷，但是对不起，我接受不了。”说完，王云转身就要走出大门。 二舅急忙拉着王云说道，“小云，你要去哪里？” “没什么，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王云用力的扯开二舅拉着他的手，转身就走向大门外。沈成用手在自己的裤子上摩擦了几下，随后站起身，跟在王云的身后也走出了门。 王云转过头看了沈成一眼，没有说话。站在电梯旁边等着电梯，沈成也沉默无言，只是默默地跟在王云的身后。 等电梯停下来的时候，王云和沈成一同走进电梯里。 王紫芸原本也想要跟出去的，但是被二舅给拦了下来，二舅虽然不愿意承认自己这个妹夫，但是还能怎么办，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的妹妹还是没有找其他人，他叹息了一声说道，“让他和小云独处一会儿吧。” 走出电梯，王云停下了脚步。跟在王云身后的沈成也停了下来，王云垂下头，双手紧紧地握成拳，深吸一口气嘶吼着说道，“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恩。”沈成轻轻的恩了一声，王云继续说道，“我知道，为了保密原则，你不可能回家，也不能让我们知道你在什么地方。” “可是——”王云转过身冲着沈成大声的说道，“我只有二十岁，只有二十岁。我这个年纪，也只是个大孩子而已！”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我妈需要你的时候，你又在什么地方？”王云的指责就像是尖锐的刀，狠狠的刺入沈成的心脏。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王云抬起头，“我能理解我妈为什么原谅你，但是我——不可能会原谅你。” “好。” 王云转过身，走到角落背对着沈成肩膀微微的颤抖着。 沈成看着王云，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他无论如何都是说不出口的。灯光将两人的背影都拉得很长很长…… 最后，王云吸了吸鼻子，转过身开始往回走。 沉默的沈成终于说话了，“你要是憋得慌，就哭一会儿吧。” 王云停住了自己的脚步，转过身看向沈成说道，“我真不知道，我妈究竟是怎么看上你的。” 说完，他按了一下电梯的按钮。 沈成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只能垂下头不在说话。 两人回到客厅的时候，大家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他们。 看见两人走回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什么……”王秋阳终于从自己的房间走了出来，他刚才一直在整理自己的东西，客厅里发生的事情他还真不知道。 “现在是……什么个情况？”王秋阳非常的困惑，为什么大家都不说话，并且都沉着一张脸。 第252章 你们疯了 气氛很是沉默, 也让王秋阳很是尴尬。他已经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儿, 但是话都说出口了，要是不继续说，他估计今天晚上也别想吃饭了。于是他来到自己父亲的面前说道，“咱们什么时候吃饭？” 他这句话，相当于在缓解气氛。大家都沉默无语，自然是刚才在他整理自己东西的时候, 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这件事情, 只有他不知道。 也就是——这件事情，也只有他能够继续说话。除了他之外，大家都不可能会说话。所以，无论如何他都得将话题给带起来才行。 所有人都看向王秋阳, 就只有他站在自己的父亲身边傻笑着，好一会儿之后，二舅拍了拍王秋阳的肩膀说道, “饿了？” “恩。”王秋阳用力地点了点头, “挺饿的。” “好了，走吧走吧。”二舅马上接过王秋阳的话题继续说道, “大家都别愣着了，小云赶紧的，起来, 你一个普林斯顿的大教授都不走，我们哪敢走啊。” “不是。”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道，“二舅, 您看这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二舅瞪了王云一眼，没有办法，王云站起身来。王秋阳立马跑到了王云的旁边问道，“怎么回事儿？刚才发生什么了？” 王云看了他一眼，“你待会回家，自己问二舅吧。”王云现在脑袋疼得不行，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一点儿也不想说话，一点儿也不想。 王秋阳没有办法，两人先走出大门。 等所有人都走出来之后，这才走向了他们已经订好的餐厅。期间，王镇北、沈成还有阮钢回家换了衣服这才过来。 二舅轻声的咳嗽了一下指着沈成说道，“秋阳啊，这是你姑父。快来，叫姑父。” “哈？”王秋阳一愣，随后看向偏过头去的王云，他扯着自己的嘴角，心中想着，难怪刚才气氛这么诡异，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啊。 “姑父好。”王秋阳和沈成干杯之后，大人们都在谈论事情。王秋阳来到王云的身边给了他一个同情的眼神说道，“可怜的孩子，你准备怎么办？” “我？”王云沉默了一下，“我还能怎么办，回家研究课题，他们的事情我管不了。” 拍了拍王云的肩膀，王秋阳琢磨着这种事情的确是不太好说。 “小云啊。”大舅妈忽然出声询问道，“你们这个普林斯顿大学还挺好的哈。” 王云愣了一下，点点头，“数学排名全球第一。”他想了想，“我之前不是有说过这件事情吗？大舅妈，怎么了？” “嗨，我就是在想啊，你也在普林斯顿，秋阳也在普林斯顿，就想知道普林斯顿是不是挺好的哈。你们这些孩子啊，个个都往普林斯顿大学跑。”大舅妈笑了笑，看向王学博说道，“学博，看见了吧？今后你也得跟两个哥哥一样，去普林斯顿大学读书。” “？？？”王学博一脸懵逼，他真的做不到啊？家里有两个学神，压力好大！ “小云最近还在做什么研究呢？”大舅询问王云，“我听秋阳说，你前几个月的时间，每天都在忙。” “恩。”王云点点头，“手里的课题刚好做完，接下来准备在三四年内，完成另外一个课题。” 王镇北听完王云的话之后，“什么课题要这么多年的时间。” 王秋阳捂着自己的脸说道，“王镇北，你以为研究是想研究出来就能研究出来的？王云接下来的课题涉及到的知识点太多，研究缓慢挺合理的，三四年之内还不一定能够研究出来。” “不过，如果研究出来，我倒是觉得诺贝尔奖应该是没有什么悬念的。” “哟，这么厉害，都要拿诺贝尔奖了？”二舅笑嘻嘻的说道，“什么研究啊，这么厉害。” “比较超前的研究，现在还只是理论阶段的。”王云沉吟着说道，“偏向于量子物理学方面，也不好在国内研究。在普林斯顿大学，只要是在学术范围之内的，都放得很松，没有国内卡得这么紧。” “我刚申请下来这个课题，估计得用这几年的时间完成这个课题才行。”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明年还得招研究生和博士生，挺累的。” “小云啊。”三舅妈插嘴说道，“你招收那些学生应该不难吧？你看秋阳怎么样？” “他——”王云看了王秋阳一眼，摇着头说道，“我管不住他，他能考上哪个教授的研究生，是他自己的事情。我记得，他最近好像和威腾教授的助理走得挺近的。” “不是。”王秋阳急忙说道，“你不是和罗伯特助理最熟悉吗？” “熟悉归熟悉，但是我也不是经常见到他，哪像是你和他，天天见面。”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王秋阳嘟囔着吐槽道，“你还好意思，自己的研究生自己不管，还要让你的导师帮你管。” ummmmmmm…… 王云捂着自己的额头说道，“发生这种事情，我们大家都不想的，但是我这不是在做研究实在是没有心力去管他们吗？” “对了，他们现在能参与你的课题吗？”王秋阳似乎对于王云的课题非常感兴趣。通常这么大的一个课题，想要一个人完成几乎是不可能的。 当然，发生在王云的身上也是有可能的。 毕竟之前王云已经非常完美的解决了N-S方程，再来一个杨—米尔斯理论也是能够说通的。 “你也想参与？”王云笑着说道，“算了吧，你什么时候读到博士什么时候在来参加这个课题吧。” “……”就知道这家伙肯定不会让自己参与进去的，说实话，他对于这个课题是非常的感兴趣。奈何知识太少，想要参与也参与不进去。 耸了耸肩膀，王云继续说道，“不过，这个课题我准备和威腾教授合作，这件事情我大概几天之后，会用邮件的方式发给威腾教授。” “你就不怕威腾教授不接受你的这个课题吗？”王秋阳实在是非常好奇，王云为什么这么笃定威腾教授一定会接受这个课题。要知道，威腾教授现在已经被希尔伯特空间绊住脚跟，几乎是没有空闲在来管其他的事情。 王云摇着头说道，“我之前就已经和威腾教授说过这件事情，他认为如果能够解开这个课题，对于M理论也是非常有帮助的。” “咳咳……”大舅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也不是说我非得打断你们，但……”大舅有些尴尬的说道，“你们在饭桌上说的事情，我们都听不懂，来来来，吃菜吃菜。小云你看你，在美利坚都瘦了这么多。” 其实王云自我感觉自己并没有瘦下来多少，但是大家都这么说，他只能笑笑接受长辈的好意。 大人们继续吃饭喝酒，王云有些头疼，幺舅这个时候说道，“小云啊，你看你弟弟马上就要初中毕业了，接下来就是高中了。我对他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希望，什么普林斯顿大学这种全球名列前茅的学校咱们就不提了，但是我还是希望他能够考一个好一点儿的大学。” 王云微微点头，幺舅这么说王云自然是懂他的意思的。 “不过你说你一个普林斯顿的大教授给你表弟补课也不太合适。”幺舅想了想说道，“秋阳来给你表弟补一下课吧。” 正准备吃东西的王秋阳差点筷子都要掉下去了，他用手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地说道，“我，给王学博补课？” “不行吗？” 王秋阳嘴角抽搐了一下，他还以为没有自己什么事情呢，没想到，到了最后全都是他的事情。捂着自己的额头，他点了点头说道，“行吧，我就给他补习一下。正好，王云的那些经验恐怕不太适合王学博。” “凭什么就不适合我？”王学博有些不太服气，他当然知道自己在二十岁的时候，绝对难以达成王云这样的成就。 光是王云身上的光环就能够闪瞎一群人。 王秋阳笑着指了指王学博说道，“哟呵，你小子还不服气是吧？”说道这里的时候，他挑动了一下眉头，继续说道，“你有什么好不服气的，你是能在高中参加IMO大赛呢，还是能够直接去普林斯顿大学读直博呢？” “……”王秋阳的话，一瞬间就让王学博无言以对。 “你小子还真以为你云哥的成就，随便是个人就能够达到呢？”王秋阳含着笑意，“普林斯顿最年轻的教授，你以为是在开玩笑吗？” “不过话说回来。”王秋阳好奇地看向王云说道，“你和威腾教授捣鼓杨-米尔斯理论，捣鼓M理论，究竟是为了什么？” 说道这里的时候，王秋阳倒吸了一口凉气，“别告诉我是为了——那个吧？” “恩。”王云微微点头，承认了王秋阳的想法。 “是你们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王秋阳难以形容现在的心情，尽管是爱因斯坦那样的大神都不能成功。 两人都是当代数学、物理学的翘楚，但是能不能成功，还真不一定。 “好了。”王云站起身来，“饭我已经吃完了，我还要回家研究，这个课题比较棘手，我需要从最开始研究，我就先回去了。” 说着，王云看向身边的母亲说道，“妈，我先回去了。” 他的视线直接越过了沈成和阮钢，冲着其他人笑眯眯的道别之后，这才走出包厢。 第253章 套路 走出包厢, 王云也没有在其他地方逗留。而是直接回了家, 打开大门，走进客厅，看见沈成的军装还放在家里。他挑动了一下眉头没有说话，直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好在自己的房间几乎是没有什么变化的，除了桌面依旧一尘不染之外。 能够看出来，他的桌子母亲经常打扫着。王云扯出了一丝笑意, 坐在椅子上, 打开电脑。 首先，他先给威腾教授发了一封邮件过去。随后，便开始自己的研究。 杨-米尔斯（Yang-Mills）理论，是现代规范场理论的基础, 20世纪下半叶重要的物理突破，旨在使用非阿贝尔李群描述基本粒子的行为。① 而作为千禧年七大数学难题之一，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起源便是杨-米尔斯理论。该问题的正式表述是：证明对任何紧的、单的规范群, 四维欧几里得空间中的杨米尔斯方程组有一个预言存在质量缺口的解。② 而该问题的解决将阐明物理学家尚未完全理解的自然界的基本方面。 这个问题需要使用到杨-米尔斯方程——杨-米尔斯方程实质上是数学上未曾考虑到的极有意义的非线性偏微分方程。 非线性偏微分方程, 可以说是王云最得心应手的数学工具。就好像威腾教授，为了M理论重新创造出了一个新的数学工具一样, 王云在非线性偏微分方程这方面，几乎是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也就是——没有人比王云更了解非线性偏微分方程，至少现在是不可能有人能够超越王云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王云开始专心致志地做自己的事情。他首先需要将杨-米尔斯方程熟悉一次之后，然后进行计算。 这个过程是非常漫长的。 arXiv上关于杨-米尔斯方程的论文虽然不少，毕竟是千禧年七大数学猜想之一。但是对于王云而言, 真正有用的并不多。他躺在椅子上，揉着自己的眉心，叹息了一声，随后又继续的检索着论文。 当然，他并非是想要引用这些论文上的数据，或者是计算方式。在他看来，他个人是完全有能力解开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的。 为什么非得和威腾教授联合呢，那自然是为了今后的统一场论做打算。毕竟M理论在王云看来，已经是一个无限趋于统一场论的理论。只是还是缺少了一些东西，这些东西究竟是什么，王云还不太清楚。不过相信今后他是能够搞清楚的，至于现在嘛——首要的是要将这个难题给解开。 拿出自己的草稿纸，王云看着描述，似乎有些下不了笔。 尽管，想要解开这个难题必须从杨-米尔斯方程下手，但绝对不是只需要非线性偏微分方程就能够解开的。 用手捂着自己的额头，王云扔下手中的笔，叹息了一声。 “咔嚓”的声音传来，想也不用想肯定是自己的母亲和所谓的‘父亲’回来了。 王云沉默着没有说话，母亲的声音倒是从门外传来，“我去和小云说说，这么大的事情，总该是得让他知道的。” 挑动了一下眉头，王云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沈成的声音传来，“算了，还是我去给他说吧。” “别。”王紫芸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小云对你有意见，你说的话，他肯定听不进去的。还是我来说吧，好歹照顾了他这么多年，对他的脾气还是有些了解的。” 沈成沉默了下来，是啊，他缺席了王云所有的一切，现在连自己孩子的喜怒哀乐都看不懂。 王紫芸打开门，看见王云开着电脑，屏幕闪烁着蓝色的光芒。王云就依靠在椅子边上，沈成站在王云房间的大门前，往里望着。 他的视力还不错，看见电脑上面全是英文。沉默了一下，想着大概王云是在研究什么东西吧。 王紫芸走到了王云的旁边，虽然她看不懂英文，但依旧还是能够看出来，王云是在研究她不懂的什么科学之类的东西。于是笑着说道，“小云，你在研究呢？” “恩。”王云点点头，“在研究一个数学和物理问题。” “呵呵。”王紫芸笑了笑，看了沈成一眼，随后又说道，“妈妈想给你说件事情。” 王云坐直了身体，目光也没有看向自己的母亲，反而看着屏幕说道，“妈，您要是有什么事情，就直接给我说吧。” “好。”母亲清了清自己的嗓子，“你爸爸是前几天刚回家的。” 王云转过头，看见沈成就站在大门边，不言不语。他轻轻扯动了一下嘴角，嗯了一声说道，“怎么了，妈？” “就是……”王紫芸想了想，这个事情究竟该怎么说，才能够让王云好接受一些。 “妈，您要是原谅他，我肯定什么都不说。这是您和他的事情，我也不能阻止。”王云耸了耸肩膀，“但是您也别再劝我了，我能够理解，但是我觉得至少现在我是接受不了的。” “小云啊。”王紫芸伸出手摸了一下王云的毛茸茸的脑袋说道，“妈想要给你说的不是这件事情。” “那是？”王云疑惑地看向自己的母亲，“还能有什么事情？” “你们要离婚了？”王云眨巴了一下眼睛。 王紫芸微微摇头，“你这孩子啊，都已经是大教授了，说话别这么不着调。” 王云摊开手嘟囔着说道，“可我才二十岁啊。” “是啊，才二十岁啊。”王紫芸的目光中含着泪光，看向自己的孩子。她知道，王云从小到大受了太多的委屈。 她垂下头，捂着自己的脸说道，“是妈妈对不起你。” “妈……”王云有点儿慌张的说道，“您别哭了，我真的没有其他的意思。” 王紫芸抽噎着说道，“妈其实是想给你说另外一件事情。” 王云慌张的抽着纸，一边递给自己的母亲，一边不停的说道，“妈，您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您。” 王紫芸用纸擦拭了一下眼角，这才说道，“妈决定要和你爸爸一起搬去基地。” “啥？”王云愣愣地看向自己的母亲，过了好一会儿的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他满脸问号的看着母亲，他怎么就觉得自己好像被母亲给套路了？ “你爸爸啊。”王紫芸停止了抽噎，和王云说道，“你爸爸现在在特种部队当大队长。” 王云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毕竟是上校，当大队长一点儿也不奇怪。不过，说起来沈成竟然是特种兵，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难怪之前的绝密任务会让他去执行，特种兵嘛，执行绝密任务倒是极为有可能的。 沉默了好一会儿的时间，王紫芸没有说话，王云没有说话。沈成看着沉默的母子，忽然出声说道，“基地距离渝城并不远。” “所以呢？”王云轻轻敲着桌面，看向沈成。 “你想要说什么？” 沈成思索了一会儿之后，这才说道，“小云，我知道你现在肯定不会接受我。” “恩。”王云点点头，“你说得没有错，按照概率学来说，以后能够接受你的概率也并不高。” “但是你在普林斯顿大学当教授。”沈成沉吟着说道，“你人在美利坚，要是你母亲有什么事情，你能够帮上忙吗？” 王云争锋相对，冷笑一声说道，“你这话就特别的新鲜了，对，我在美利坚是帮不上什么忙。那你呢？我妈最辛苦的那几年，你有帮忙吗？” 沈成垂下头，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说道，“可我现在能够帮忙，你看你妈妈已经这么累了，让她好好休息几年的时间吧。”沈成说完之后，又补上了一句，“小云，你有没有想过今后会怎么样？” “什么今后？”王云瞪了沈成一眼，他认为自己的事情，沈成根本就管不了。 沈成抬起头来，看向王云。他虽然在基地待了二十年的时间，几乎已经与现代社会脱节。但是，识人的本领还是在的。瞬间，他就看出了王云的想法。 毕竟还是个孩子，虽然已经二十岁了。但总归还是有些稚气未脱，摇摇头，沈成说道，“你如果打算回国——” “对，我是会回国，那又怎么样？” “小云啊。”沈成一点儿也不生气，他只是冷静的和王云说道，“你也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知所踪的。” “……”王云沉默了下来，沈成说得很有道理。如果他执意不让自己的母亲去基地，那么现在是在美利坚，根本照顾不了自己的母亲，而等他回国之后，恐怕也会有什么秘密研究要进行，或许会和眼前这个所谓的亲生父亲一样，消失多久的时间都说不定。到时候母亲怎么办？ “我没有说不让母亲去基地。”王云偏过头，冷哼一声，“总之，这是你们的事情！” “小云。”王紫芸笑着摸了摸王云的脑袋，随后又说道，“那你回国的时候，记得要来看妈妈才行。” “不然呢。”王云哼了一声，“我还能一个人住在这里？要不是看在妈妈的面子上，我才不会……” 王紫芸笑着站起身，“小云，妈妈就不打扰你了，你这个孩子啊，晚睡的习惯该改一改了。” “我听秋阳说，你好像有好几次都通宵在图书馆里看书是吧？”王紫芸用一种询问的眼神看向王云。 第254章 好好学习 “妈……”王云愣了一下, 随后摩擦着桌面说道, “这种事情，您就别管了。” “什么叫做我就别管这种事情了？”母亲瞪了他一眼，王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他挺怕自己母亲说这些事情的，不管怎么说，王紫芸总归是他的母亲。训斥他都是应该的, 更何况是因为他几乎不怎么睡觉的关系。 这种事情别说是自己母亲, 就算是其他人知道之后，恐怕也会说上他几句。 别人不知道他身上带着系统，强化过身体，所以精神非常好。说几句话, 倒好像是应该的。不仅仅是母亲给他说过这件事情，家里的亲戚也说过，就连他的导师威腾教授也嘱咐过他不要太过拼命。 “妈。”王云站起身来安慰自己的母亲说道, “您放心吧, 我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您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就你这身体还说好呢？”母亲嘟囔着说道, “你看看你现在瘦成什么样子了。” “……”王云简直无话可说，他真的没有瘦，为什么大家都认为他瘦了？ 王云揉了揉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哭笑不得的说道, “妈，您就放心吧，我真的没什么事情, 您看，我这还在研究着呢。” “行。”王紫芸点了点头，“你早些休息，别早晨在睡觉，记得早点睡。” “妈，我知道了。”王云回应着王紫芸说道，“妈，您看要不您就先出去吧？” “好。”王紫芸点点头，儿子已经这么大了，她这么晚了还待在他的房间里也不太合适。走出房间后，沈成压低了声音询问道，“紫芸，小云一般晚上多晚才睡觉？” “说不好。”两人一边说，一边走进自己的屋子，“有时候，一整晚都不会睡觉呢。” “我又看不懂他研究的是什么，干着急。” 沈成点了点头没有在说话，王云伸了一个懒腰，终于将自己的母亲给劝走了，他现在可以好好的研究自己的课题了。于是他一边看着arXiv上的文献，一边思索着自己究竟该怎么下笔。 他琢磨了好一会儿，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不可能只依靠非线性偏微分方程就能够解开。必然还会涉及到群论、欧几里得空间等等之内的数学工具。王云扒拉着自己的头发思考了好一会儿，手轻轻的敲动着桌面。 笔，就放在手边，他顺手就能够拿到。 王云的手放在嘴边，蹙着眉头看着文献，思索了好一会儿之后，拿起笔开始写着公式—— 【………… 当A=a_1 x_1+b_1 x_2+c_1 x_3+d_1为一次多项式时，其中a_1，b_1，c_1，d_1，∈R，i=1，2，3则 a_1=b_1=c_1，d_1∈R i=1，2，3 …………】 王云一边写，一边思考着自己究竟应该怎么继续写下去，好一会儿之后。王云停下笔来，挑动了一下眉头。写到—— 【a_1∈R，i=1，2，3】之后，他便再也写不下去。摇了摇头，他苦笑了一下，心中想着，果然现在还是太勉强了。 仅仅只是依靠非线性偏微分方程做到这种地步，已经很了不起了。如果想要继续解下去，他想着是否需要像是解开N-S方程一样，将非线性偏微分方程、欧几里得空间以及群伦等等数学工具融合在一起。 或者是——创造一个新的数学工具？王云正在思索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打开，沈成几乎是悄无声息的走到了王云的身后。 他低下头，看见王云一脸愁眉不展的模样。草稿纸上，是他看不懂的公式。 沈成没有打扰王云，就这么站在王云的身边等待着。 最后王云叹息了一声，不仅仅只是数学上的问题，还有量子物理学上的问题。这些问题纠缠在一起，就好像是一团迷雾一样，笼罩在王云的面前。他每往前多走一步，迷雾就更多一些。 王云挠着头，眯着眼睛放下手中的笔，沉默了好一会儿。站起身来，正准备去喝水的时候，发现沈成就站在他的旁边。 他挑动了一下眉头，看向沈成问道，“有什么事情？” 王云看了一下，发现母亲并不在他的房间里，外面的灯虽然是开着的，但是没有听见母亲的声音。于是，他继续说道，“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我很忙的。” “现在已经快要到凌晨四点钟了。”沈成压了声音说道，“小云，你还是先休息吧。” 王云看了一眼自己放在桌上的草稿纸说道，“我什么时候休息我知道，和你有什么关系。”说着，他直接走出了房间，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来，拧开瓶盖大口大口的喝着。 提着矿泉水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沈成依旧还是没有离开。 王云没有理会沈成，将自己的矿泉水放在桌面上，拿着笔继续计算了起来。沈成张了张嘴，过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少喝冰水，大冬天的，对胃不好。” “是你懂还是我懂？”王云斜眼看着沈成说道，“生物学我比你好，你要站在这里就站在这里，别说话打扰我思考。” 说完，王云也不在说话。提笔继续将一行行的公式写在草稿纸上——人类对于自己所认知的极限，亦或者是说知识的极限究竟是在什么地方？王云一边计算着，一边想着这个问题。他现在可以说是饱读众多文献和资料，但是总觉得自己欠缺得还有很多。学习到的知识越多，越觉得自己太过于渺小。 不一会儿，一篇草稿纸就已经写满。王云放下手中的笔，动了动手指，电脑传来‘叮咚’的声音。 王云笑了笑，心中想着大概是威腾教授给他回信息过来了。 打开邮件一看，竟然不是威腾教授给他发来的邮件，反而是科学杂志发来的邮件。他的湍流模型会在下个月，也就是一月份的时候发表在科学杂志上。 恐怕，到了那个时候，又会是一阵激烈的讨论。王云没有在理会这封邮件，能够通过审核王云一点儿也不意外。虽然他发表的成果并不多，但是以他的权威性，通过科学杂志还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关掉邮箱之后，王云决定先别在解这个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的问题，而是多借阅文献和资料。唔，图书馆不一定有他需要的书籍，但是去渝城大学——应该会有他需要的文献资料。这个时候，渝城大学还没有放学，不如去渝城大学借阅一下文献资料。 想到这里，他倒是很久没有联系万教授了。既然要向渝城大学借阅资料，恐怕还得麻烦一下万教授才行。 啧，现在自己还是先睡觉吧。王云站起身来，看向就这么站着一言不发的沈成说道，”你这么看着我，挺可怕的。“王云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说道，“我要睡觉了，你能出去了吗？” 沈成看了一下表，现在已经快要到六点钟了。他微微点头，“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情可以睡醒之后再说。” 王云也没有搭理沈成直接走出房间去洗漱，回来的时候，沈成已经不在了。关上房门，王云躺在床上睡觉。 琢磨着，明天见到万教授的时候，该说些什么好。对了，还有流体力学的李教授。王云挠着头想着，这么久了都没有去见过人家，结果一有事情就得去找人家，是不是不会太好？并且，他不知道万教授和李教授的手机号有没有变过。 怎么想要找一个文献都这么困难呢？早知道，就不该回国，还遇见了这么狗血糟心的事情，这都叫什么事啊。王云一边感慨，一边睡了过去。 当醒来的时候，不过才中午11点过，他走出门洗漱的时候，看见母亲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愣了一下，王云对母亲说一声早。 王紫芸好笑地看着王云说道，“我听说你快六点钟才睡觉，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早吗？”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早了吧，快要吃午饭了。” 厨房里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王云看了看厨房，又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母亲。随后诧异的说道，“他在厨房做饭？” “恩！”王紫芸点头，“对，就是他在做饭。” “咦！”王云感觉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他想了想沈成围着围裙在厨房做饭的模样，没来由的一阵恶寒。 “妈，我先去洗漱。”走到卫生间门口的时候，王云大声说道，“妈，待会我可能要去渝城大学。” “让你爸送你。”王紫芸应了一声说道，“咱们家去渝城大学得要两个小时呢，正好你爸没什么事情，让他送你。” 王云还没有来得及否定，厨房里的沈成大声说道，“好！” 你们两人这是唱什么双簧呢？王云一脸懵逼的走进了卫生间，洗漱出来之后。坐在沙发上，王紫芸询问道，“去渝城大学做什么？” “找一些文献和资料。” “能行吗？”王紫芸看向王云，“你又不是他们渝城大学的老师，人家能给你看？” “所以我才要去找万教授或者是李教授啊，渝城大学我也就只认识这两位教授。”王云无奈的说道，“我就不应该回国的，否则我现在已经在图书馆里看着文献资料研究我的课题了。” “昨天——就是你的课题？”王紫芸回想了一下，全是看不懂的公式。 “对。”王云伸了一个懒腰，“如王秋阳所说，如果能够解开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有这么玄乎吗？”王紫芸嘟囔了一句，沈成慢慢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第255章 激动 “马上可以吃饭了。”沈成说完话, 转过身走向厨房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母亲站起身开始收拾餐桌。王云嘟囔着说道，“真的能吃吗？” 王紫芸瞪了王云一眼说道，“你这孩子，赶紧过来收拾一下餐桌，我去把饭盛过来。” “哦。”王云走到餐桌前，接过母亲手中的事情, 开始收拾。母亲转身走进了厨房, 开始将饭菜端上餐桌。 吃完饭之后，沈成询问道，“小云什么时候去渝城大学？” 王云看了沈成一眼说道，“不用你送我, 我又不是找不到路。” “天气挺冷的。”王紫芸笑眯眯的说道，“让你爸爸送你去吧。” “……”王云不接话，他知道不管怎么说, 肯定沈成是会送他的, 这时候，不说话比较好。 王云沉默了一下说道, “我先给渝城大学的教授打个电话吧，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在不在。”说着，王云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给万教授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嘟嘟嘟”的声音在电话中响着，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接电话。但是电话的确是打通的，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 难道现在万教授正在忙着什么事情吗？ 不一会儿，电话被接通，对面传来了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喂，您好。” “你好，请问这是万教授的手机？” “对。”年轻人沉吟着说道，“教授有些事情，请问您找教授有什么急事吗？” “是这样的。”王云笑着说道，“我是想要在渝城大学找一些文献，想着万教授方不方便……” “请问，您是？”这个手机是万教授的私人手机，一般能够打电话过来的，几乎都是万教授比较熟悉的人。听电话里那位的语气，似乎还比较年轻，接电话的人也很诧异，这位究竟是谁，还能够知道万教授的手机？ 而且，临近期末，不管是本科的学生也好，还是研究生也好。想要走关系送礼的人可不再少数，也是因为如此，万教授才会将手机丢给他的。 “哦，我叫王云，之前在渝城大学培训过，就是参加国赛的时候。您给万教授说一下，我想万教授应该能够记起来的。” “王云？”接电话的人愣了一下，这个名字似乎很熟悉，但是他忽然间又想不起来究竟为什么对这个名字很熟悉。 “好的。”接电话的人应了一声，“我马上给万教授说，待会给你回复，你等等啊。” 说罢，这位也没有挂掉电话，而是将手机轻轻放下之后，来到万教授的办公室。 万教授抬眼看着自己的博士生询问道，“怎么？又有人想要走关系送礼了？” “这回不是送礼。”万教授的学生用手比划着说道，“是一位叫做王云的人，他说想问问您有没有空，他想在渝城大学借阅一些文献和资料。” “王云？”万教授挑动了一下眉头，叫王云的人并不少，但是知道他私人电话的只有那么一个。 “说他曾经参加过国赛。” “嗯！”万教授站起身来，看向自己的学生说道，“你知道你刚才接到的电话是谁打来的吗？” 看着万教授这么大的反应，学生也还没有回过神来，摇着头说道，“我，我不知道。” “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物理学的那个教授。”万教授含着笑意说道，“这家伙，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普……普林斯顿大学教授？倒吸了一口凉气，学生终于回过神来，难怪他说这个名字非常的熟悉，原来是那位大佬！ 我去，他竟然接到了这位大佬打来的电话！ “你没有挂他的电话吧？” “没……没有。”开什么玩笑，挂掉那位大佬的电话？怎么可能，当然他刚才也不知道王云竟然真的是那位大佬王云。 “行，你把电话拿过来，我给他说几句话。”万教授乐呵呵的表情就能够看出来，接到王云的电话，他还是非常愉快的。 学生急忙走出办公室，来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将电话拿了过来。 接过电话，万教授在手机这边说道，“王云是吧？” “万教授？”王云的声音万教授还是非常熟悉的，当初他就非常看好王云，没有想到还没有过多久的时间，王云竟然真的就已经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了。 “什么教授不教授的。”万教授笑着说道，“倒是王教授现在已经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了，回国之后，待遇可比我好多了。” “那也是因为有您的提携。”王云嘿嘿地说道，“万教授，您看我想要借阅一些资料……” “什么资料？” “量子物理学、欧几里得空间以及拓扑学和群论。”王云说了一些资料文献之后，万教授沉思了一会儿。 借阅这些资料，听上去好像是需要研究什么东西似的。 “你研究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 “对。”王云应声说道，“这是我拟定的新课题。” “你这才解开N-S方程没有多久吧？怎么将重心转到量子物理学上面去了？我以为你会在流体力学上面继续深造一些时间呢。” “没有办法。”王云一边叹息着，一边说道，“您也知道我的导师是威腾教授。” “爱德华•威腾，量子物理学专家。难怪你要研究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万教授耸了耸肩膀，“那行，你什么时候需要？” “您看下午有空没？” “当然有空，我琢磨着，您这位普林斯顿大学的大教授来参观渝城大学，是不是得隆重一点儿？” “您说什么呢？我就是借阅几本资料而已，您可别吓我。” “好了，你待会到了之后给我打电话就就行了。” “好的。”王云挂掉电话，松了一口气说道，“万教授就在渝城大学，已经说好了，待会带我去借阅资料。” “那行。”王紫芸给沈成使了一个神色，示意沈成载王云去渝城大学。 沈成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小云，走吧。” 王云看了沈成一眼，随后又看了母亲一眼，冷哼一声，走到玄关，打开门兀自走了出去。沈成冲着王紫芸笑了笑，“不管怎么说他都还是孩子啊。” “是啊。”王紫芸也微微点头说道，“不过你也别太希望孩子现在就接受你，我看有点儿难。不管他现在是不是小孩儿，但他终究已经成年了，而且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做大人的，也不能这么逼迫孩子。” “我知道。”沈成摸了摸自己的鼻梁笑了笑，等他走出门的时候，王云已经不在门外，想来应该下楼了。于是沈成也快速的走下楼道，来到一楼的时候，看见王云正站在大楼前，向远方看去。 “走吧，小云。”沈成拿出了车钥匙，走到王云的身边。 王云轻哼一声，嘟囔着说道，“要不是为了不要妈妈失望，谁会和你一起去渝城大学。” 沈成笑了笑，没有说话。他能够看出来，孩子是在闹别扭，闹别扭也好。不闹别扭才是让人心慌的开始呢。 闹别扭说明以后有可能会和解，但是如果不闹别扭对他冷冷淡淡的。那才是真正的糟糕，沈成走到了小车旁边，打开车门看着王云说道，“上车吧，小云。” “哼。”王云拉开车门，坐在车上。发动汽车，沈成很快就将汽车开了出去，他看向王云说道，“小云，我对渝城的路不是很熟悉，你看能不能给我指点一下？” 王云挑动眉头，“你不会用地图吗？” 沈成沉吟着说道，“好，那我先把地图调出来。”说着，沈成拿出自己的手机确定好路线之后，这才继续开车。 一个小时的时间，两人在车里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非常的沉默，王云拿着手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沈成中途好几次都看了王云好几眼，发现这孩子一直看着自己的手机，不知道正在想些什么。 他琢磨着大概是在看什么东西也说不定。 没想到，王云是打开了威信群正在看着别人发来的威信。 不一会儿，到了渝城大学之后。沈成轻轻地说道，“小云，已经到渝城大学了，接下来咱们该怎么走？” 王云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前方的道路说道，“直接往前走，然后到了分岔路口的时候往左拐。” “走到底，看见有一栋大楼停下来就行了。” “好。”因为是在校园内行驶，所以沈成开得非常慢，他一边开一边说道，“小云，你之前来过渝城大学？” “和你有什么关系。”王云瞪了沈成一眼，恶狠狠地说道，“开你的车。” “好。”沈成微笑着没有在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开车。 到达了目的地之后，沈成看着眼前的停车位说道，“就是这里对吧？” “恩。”王云拿出手机，给万教授打电话。 “教授您好，我已经到了渝城大学。对，就在数院的教学楼前，您在什么地方？” “好的，我这就去找您。” 万教授的学生就在一旁，心情那叫一个激动啊。他是今年才到万教授这里来当博士生的，没想到竟然会直接遇见能够获得菲尔茨奖的顶级大牛，万教授挂了电话之后，看着自己的学生说道，“你在这里激动什么。” 学生的喉头滚动了几下说道，“来的可是能够获得菲尔茨奖的大佬，能，能不激动吗？” 万教授笑了一下，“我看你看见我的时候，也没有这么激动吧？” 第256章 学神强者 这能一样吗？万教授的确也是国际上知名的教授, 但是距离菲尔茨奖大佬还是有一定的鸿沟的的, 至少在万教授能够获得菲尔茨奖的年纪里，距离菲尔茨奖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而现在这位大佬可是明年一定能够获得菲尔茨奖的大佬。 他才20岁啊，鬼才知道这位大佬今后会多耀眼。在二十岁的年纪里就已经这么厉害，获得数学最顶尖的奖励，也就这么一个人，别无他人。 这能不激动吗？当然是不可能不激动的, 他不仅激动, 更是激动得快要跳起来了。卧槽，菲奖大佬要来渝城大学，竟然自己还能够见到这样的大佬。简直6666啊，以后给别人吹牛逼的时候, 可以说自己也是见过菲奖大佬的人。 要知道，他们应用数学专业的，谁没有想过自己一朝解开千禧年七大难题之一, 获得菲尔茨奖, 成为全球引人瞩目的顶级数学大牛。要知道全球顶级的数学大牛，可不仅仅只是可以发展数学。就好像这位要来渝城大学的大佬一样, 看上去似乎只是获得了菲尔茨奖。但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位大佬在物理上也不遑多让，甚至有生之年还有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机会。 学生乖乖的站在万教授的身边, 想要一睹世界顶级数学大佬的风范。 不一会儿的时间，王云推门而入，万教授站起身来说道, “哟，王教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王云无奈地笑着说道，“万教授，您就别在这么损我了，在您面前我算什么教授啊。” “少来这些虚的。”万教授和王云握手之后，便收回自己的手说道，“你给我说说，这次的课题你是不是一两年之内也能够解出来？” “我看挺玄的。”王云摇了摇头，“其实N-S方程能够这么快就解开也算是我的运气比较好而已，至于现在嘛——解开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其实我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王，王教授你好。”学生看见王云之后，就一脸的紧张。 王云看着万教授愣了一下，“这是您的学生？” “对。”万教授笑着点头，“别管他，他就是这幅德性。走吧，你不是要找文献吗？我还以为你在普林斯顿呢，怎么回国了？” “这不是普林斯顿已经放假了吗。”王云耸了耸肩膀，“家里人说我去年也没有回家过年，要是今年在不回家过年，他们都快忘记我长什么样子了，这才让我回家过年的。” “哟。”万教授笑着说道，“你去年没有回家啊？” “怎么可能回家。”王云摇着头，“我去年一直在忙N-S方程的事情，将近一年的时间才把这个难题给解开。后续的事情又忙了差不多半年，一年半的时间，总算是把这个事情给做完了。” “你是说湍流模型吧。”万教授笑眯眯地看向王云，“如果是那个东西的话——我在arXiv上已经看见了。” “对，就是湍流模型。”王云微微点头笑着说道，“这个东西可是花了我大半年的心血才做好的。” “的确是非常与众不同的模型。”万教授停顿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好巧不巧，你这个湍流模型出来之后，老李已经带着他的团队开始研究起来了。要是知道你在渝城，我看你可能就得……” 万教授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被李教授知道他还在渝城，估计他真得被抓壮丁了。 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在前面，而万教授的那位学生自然是跟在两人的身后。 沈成坐在车里，点燃一根香烟开始慢慢地抽着。不一会儿，就看见王云和一位看上去六十来岁的老者有说有笑的走出了办公大楼，他打量了两人一眼，想着这大概就是王云口中的万教授。 摇了摇头，沈成吸了一口烟之后，看着王云从他停的车边经过。 “你说你的有什么问题，不能直接问你的导师吗？”万教授还是有些弄不懂，王云的老师威腾在物理界可是响当当的人物。为什么王云不直接询问威腾，反而跑来查阅资料文献。 王云苦笑着说道，“您看，我现在还适合去问威腾教授问题吗？” “哈哈哈……”拍了拍王云的肩膀，万教授含笑说道，“我看，明年大概是你的大丰收吧。” “怎么说？”万教授突然说道这个问题，王云明显的愣了一下。 “你解开了N-S方程，这可是件大事啊。”万教授颇为感慨的说道，“当年你来集训的时候，我也没有想到，不过才几年的功夫，你都已经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了。当年我就在想你这样的好苗子，说不定能够在四十岁之前获得菲尔茨奖，没想到你竟然想要学习的是物理。” “一个物理学家获得菲尔茨奖的几率，不亚于彗星撞地球，你看菲尔茨奖成立这么多年来，只有威腾这么一个物理学家得到了菲尔茨奖。这才过去多少年不过二十多年而已，竟然又出现了一个新的物理学家获得菲尔茨奖，甚至还要刷新菲尔茨奖获得的年龄。”万教授啧啧称奇的说道，“我当年要是知道你这么厉害，说什么也得把你留在渝城大学。” “对了，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以后会来渝城大学教书吧？” “这件事情还不太好说。”王云的脸上有些许尴尬，倒不是他看不上渝城大学。他是真的说不清楚，回国之后究竟会在什么地方搞研究。京城大学那边的盛情邀请，他实在是不好拒绝。再加上，或许他还会从事什么保密之类的研究。 更加说不清楚自己究竟会在什么地方工作。 “也是。”万教授点点头表示理解，“我估计明年不仅仅是菲尔茨奖，还有阿贝尔奖，以及克拉福德奖，甚至是沃尔夫奖你或许都会榜上有名。” “我想除了格里戈里•佩雷尔曼之外，你是第二个因为解开千禧年七大数学猜想之一的获奖学者。不过，很可惜的是，那家伙并没有领取菲尔茨奖，也就是——你会成为第一个解开千禧年难题成为菲尔茨奖的唯一一人。接下来你的课题又是千禧年七大猜想之一，我很期待你能够完成这个在物理和数学上都非常重要的难题。” “甚至于，我在想解开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之后，你会不会继续研究其他的数学猜想。” “比如说？”王云看向万教授。 “比如说——霍奇猜想、BSD猜想或者是NP完全问题，甚至还可以是黎曼假设或者是哥德巴赫猜想！” “万教授。”王云捂着自己的脸，一脸疲惫的说道，“我不得不提醒您一下，其实我是一个学物理的。” “哦？”万教授挑动眉头，“是吗？没看出来啊，我就觉得你在数学上面的造诣，比物理上面的造诣似乎强了不少。” 王云嘴角抽搐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想过没有，接下来会解决什么样的课题。” 轻轻摇头，王云叹息一声说道，“我能够把杨-米尔斯解开已经很了不起了，至于其他的几个数学猜想，还是留给其他的数学家去解决吧。” “真没劲儿，我还等着你统一数论与几何呢。” “咱们能不能别闹了万教授。”王云使劲儿摇头，“怎么可能。”统一数论与几何？别搞笑了，他怎么可能可以完成这种事情。再加上威腾教授也想要他统一场论，他看上去像是长着一张能够统一数学和物理的脸吗？ “到了，就在这里。”指了指图书馆，万教授询问道，“你不是第一次来渝城大学的图书馆了吧？” “对。”王云肯定地点着头说道，“本来是不想麻烦您的，但是没有办法，有很多资料或许其他的图书馆是没有的。” “你说得倒是没有错，你去市立图书馆，想要一些比较专业一些的资料和文献可不好找。就算是渝城大学里，除了一些必须要使用的研究员和教授之外，其余人都很少借阅这些资料。”万教授和王云走入图书馆，不管怎么说，渝城大学好歹也是重点大学。 现在刚到下午，整个图书馆熙熙攘攘，但好在并不吵闹。来到图书馆的前台，工作人员对万教授还是非常熟悉的。看见万教授之后，笑着招呼道，“万教授，您是来借阅资料的？” “是我身边这位来借阅资料。”身后还有学生正在排队，管理员看了一下王云，想着没想到万教授还能亲自领着学生来借阅资料。 于是工作人员笑着说道，“同学，你需要借阅一些什么样的书籍。” “拓扑学、欧几里得空间还有量子物理学的文献资料，越多越好。”王云说完之后，工作人员愣了一下，一次性借阅这么多的文献资料能够看得过来吗？ “那个，同学，能够出示一下你的学生证吗？” “用我的就行了。”万教授将自己的教师证拿出来递给工作人员说道，“他是从普林斯顿大学回来的，不是我们渝城大学的学生。” “嘶！”普林斯顿的大佬？学神强者，恐怖如斯。难怪敢借阅这么多的资料，站在王云身后的学生打量着万教授和王云，小声的嘀咕了起来。 “你说，为什么站在万教授旁边的那个人看上去好熟悉的样子？” 第257章 前往基地 万教授的学生心里想着, 能不熟悉吗？普林斯顿最年轻的教授诶, 你们还想要怎么样。这个时候工作人员愣了一下，“因为文献资料有点儿多，您自己去拿？” “好。”王云点点头，随后工作人员将地点告诉王云之后。转过身，跟在王云身后的几位学生看见了王云的侧脸。其中一位学生倒吸一口凉气，其他的学生看向他说道, “怎么了？你认识他？” “废话。”那学生看向王云, 一字一句的说道，“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物理学王云教授，你确定你们没有听说过吗？” “普林斯顿大学教授？” “这么年轻？” “不可能吧？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有这么年轻的教授……” “还真不是开玩笑, 他就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 “…………” 几个学生还在议论着，王云已经走到工作人员说的地点开始选择文献和资料，他当然是不可能让万教授帮他拿书的, 那么只有万教授的学生, 这个倒霉孩子来帮他拿书。借阅了一堆的书籍之后，在工作人员那边登记完成, 王云抱着一堆书往回走。 万教授也帮着王云拿了几本书，王云还颇为有些不好意思。 “你是怎么来的？” “别人送我来的，王云笑了笑, 就在数院的办公楼下面。” 万教授的学生松了一口气，还好就在办公楼下面，否则他就真的惨了……这么多的书籍, 要是送到王云教授家里去，他估计自己得虚脱不可。 不一会儿，他们便走到了数院办公楼下面。看着王云拿着这么多的书，沈成很快就从车上下来，帮着王云将书籍和文献资料放在了后座上，万教授拍了一下王云的手臂说道，“好小子，祝你很快解开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 “谢谢万教授。”王云与万教授道别之后，坐在车上。 沈成回头看了一眼，“借这么多书，你能看完吗？” “你管我。”王云瞪了沈成一眼。 “不是我这个事情。”沈成沉吟着说道，“咱们过春节的时候要去基地，这件事情我先给你说一下。” “恩？”王云蹙着眉头，“我妈也要去？” “恩。”沈成微微点头。 王云放弃挣扎，“行吧，总之，我走了之后你帮我还给渝城大学就行。”看着后面的文献资料，王云琢磨着渝城大学现在也不一定需要这些东西，并且他借阅的时间也是在三月份之后，可以说直到他回到普林斯顿大学之后，沈成再帮他还给渝城大学也不是什么问题。 “好。”沈成重重点头，一边开车一边询问道，“什么时候还给渝城大学？” “就三月份吧，我回普林斯顿大学之后。”虽然实在是不太想和沈成说话，但是没有办法，谁让只有沈成帮他还书籍呢。这么多书，他一个人可搬不了。 “我会把万教授的电话给你，到时候你直接联系万教授就行了。”王云说完之后，就闭口不言。 沈成笑了笑说道，“你在普林斯顿大学也是这样吗？” “哪样？”王云挑动眉头，他怎么觉得沈成是在找事儿呢。 “就是不经常说话。” “说什么话？普林斯顿是搞学术研究的地方，又不是辩论场，需要说话吗？”王云说完之后，梗了一下，随后嘟囔着说道，“不过话说回来，我带的两个研究生我都没有怎么管。” “那他们能习惯吗？”沈成笑了笑，“我听二哥说，秋阳老是抱怨你不管你的研究生。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呵呵。”王云冷笑一声，“他的指导老师是我的导师威腾教授，我前几个月在研究湍流模型，我的研究生都是我导师帮我带着的。那个家伙，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也不是往外说。”沈成笑了笑，“这不是没有外人知道吗？” “哼。”王云算是涵养很高了，他准备说，你不就是外人吗？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 王云蹙着眉头，想了想随后问道，“什么时候去你那里，可别等我研究的时候再去，那我可不会去。” “放心吧，要不了几天的时间。”沈成倒不是急着回去上班，只是家属院那边的房子已经分配好了，他想带着王紫芸去看一看新房子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归置的地方，或者是添加一些家用电器之内的。 毕竟是今后他要和王紫芸生活很久的地方，搞好一些比较好。并且，王紫芸也是这么一个意思。至于王云，沈成倒是觉得按照王云这么研究下去，迟早有一天会成为国家科研机构的核心研究员，甚至是领头羊。保密等级提高之后，住在基地，他也放心不少。 回到家，王云原本想要拿着书籍上楼的。沈成叫住王云，他拿了一大半的书籍走上楼，王云手上的资料少之又少。 “这些资料全都是渝城大学的，不能有丢失。”王云一边走一边说道，“换回去的时候，也一定不能有褶皱之类的。” “恩，我知道。”点点头，沈成只是附和着王云的话，没有说其他的事情。 当王云敲门的时候，王紫芸打开门看见父子两人拿着书站在门外，笑着说道，“怎么拿了这么多的书回来？这也太多了吧？” “妈，这都是我的资料和文献。”王云率先走进家门，打开自己的房门将资料放在桌面上。沈成抱着一堆资料走进来，看着王云询问，“这些资料，放在什么地方？” 王云四处看了看，随后指着桌面说道，“放在桌面上就行了。” “好。”沈成轻手轻脚地将资料放在桌面上，看了他一眼之后说道，“那我就先出去了。” “好。” 王紫芸的声音在门外传来，“沈成，快来打扫卫生。” “……”请你们不要再他这个沉迷科研的人面前洒狗粮好吗？有用吗？完全没有任何用处。王云打开资料开始研究了起来，等他放下书本的时候，是被一阵饭菜的香味吸引的。将书本放在桌面上，他走出房间后，看见满桌的饭菜。王紫芸看见王云从房间里伸出一个脑袋，笑着说道，“快出来吃饭吧，正好和你说一件事情。” “妈。”王云扒拉着墙壁没有走出去，“你不会是说要去基地的事情吧？” “你爸已经给你说了？”王紫芸笑着点头，“小云，那边的房子还挺宽敞的，而且也很空，我想要添置些东西，所以决定早点过去。” “你是怎么想的？” “我能怎么想。”王云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反正我就待到三月份就得回普林斯顿大学了，我还能怎么想。您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呗。”主要是他不想天天吃外卖，每次做饭都是黑暗料理，想了想算了，还是跟着自己的母亲去基地吧，好歹还能吃上可口的饭菜不是。 尤其是在国外待了这么久的时间，他特别想念华国的美食。 “小云，快来吃饭吧。”沈成一边放着筷子，一边说着。 “什么时候去？”王云依旧还扒拉着房门，没有松手。 母亲笑着说道，“快了，在过一两天吧，小云你看看需要带一些什么东西过去？” “那边有电脑吗？”王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可不可以连外网？我需要上arXiv查阅资料。” 沈成嘴角微微的上翘说道，“家属区是可以联网的，你也可以上外网，不过需要提前申请一下。这个没有什么问题……” “那就行，我带着电脑去就行了，还有书。其他的东西到了那边可以再去买吧？”王云不太确定。 “你的衣服不带去吗？” “头疼！”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还需要带些什么东西？” “算了，快来吃饭吧，待会妈妈帮你整理一下就行。” “好。” 吃饭的时候，母亲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对了，小云这两天就别研究了。”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王云耸了耸肩膀，“否则，我估计我肯定是走不了了。” 沈成笑了笑没有说话，母亲一边往王云的饭碗中夹菜一边说道，“好吃你就多吃点。”虽然王云不想承认，但是他不得不说，沈成做的饭菜还是……挺好吃的。 大概是在国外吃惯了汉堡、披萨之类的食物，突然回到国内吃饭，他总有一种置身天堂的感觉。 “好好休息两天吧。”沈成也跟着母亲说了一句，“你平时研究也挺累的，回国应该休息一段时间才行。” “要是休息，我借阅这么多资料干嘛？”王云反问了一句，继续吃饭。 沈成没有说话，默默地吃着自己的饭菜。 两天之后，王云的书籍和资料就占了几乎半个行李箱，将行李箱放在汽车后座的时候，整个车辆都快要装不下了。 沈成和母亲坐在前面，王云坐在后面拿着书本一页一页的看着。 沈成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王云正在看着书本，他轻声地叫了一声，“小云，我开车了，你自己注意一点儿。” “哦。”王云应了一声之后，又开始继续看着自己的书本。 汽车发动，缓缓地向着渝城外驶去。 ………… 王镇北和阮钢比王云他们一家要早一天回到基地，刚到基地的时候，大家都非常好奇，王镇北究竟经历了什么样的折磨，一个个都用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向王镇北。 “不是，你们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王镇北看着大家期待且有些八卦的眼神，感觉有些不太妙。 第258章 比一比 王镇北不知道这群人干嘛用一种八卦和好奇的眼神看着他, 懵逼的他看着自己的战友, 有点儿瑟瑟发抖。 “镇北啊。”苏晨清了清嗓子说道，“你这就不老实了啊。” “？？？”王镇北一脸懵逼，“我不是，我没有，我怎么就不老实了。” “听说，大队长是你姑父？”另外一位战友插了一句嘴, “行啊, 你隐藏得真够深的，你可以说是咱们基地的最强关系户。” “……”王镇北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也是刚知道没有多久的啊。这些人，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不是, 我也是刚知道的，你们怎么就……知道了？”王镇北特别好奇，这群人是哪来的渠道消息, 怎么这么快就知道这件事情了。 “啧。”苏晨走上前, 拍了拍王镇北的肩膀说道，“兄弟, 你这就很不可厚道了。” “你和大队长有关系干嘛不提前给咱们说。”苏晨冲着王镇北挤眉弄眼，“否则，有什么事情我们直接把你推出去就行了啊。” “我听说, 大队长的媳妇儿和孩子都的来咱们基地，真的假的？” “不是，这件事情你们怎么知道的？”王镇北真的懵逼了, 这些事情虽然不是什么保密信息，但是战友们全都知道，这就……特别奇怪了。 “嗨。”其中一个战友耸了耸肩膀，“是军区来的那位首长和政委说话，我们听见了呗。 ummmmmm…… 想想，还真是有可能。 “我听说咱们大队长的孩子不是当兵的？” “说是在什么大学的来着，我给忘记了。” “镇北，你应该和他很熟悉吧？你的表弟还是表哥？” “我表弟。”王镇北捂着脸说道，“我劝你们少了解那个家伙。” “那个家伙？”苏晨笑着说道，“你表弟？” “嗯。”王镇北坚定地点着头说道，“了解得越多，你会越怀疑人生的，真的，你们信我，别去了解他。一点儿也不去了解他……” “你这么说，我们倒还是真好奇了。”战友起哄，“我倒是觉得有点儿奇怪，你说咱们队长的孩子为什么不当兵呢？” “也是哈，我还以为咱们大队长的孩子肯定是当兵的呢。”耸了耸肩膀，战友们没有在其他的话。 看着他们大队长平日的强硬作风，他的孩子不当兵他们都觉得有些古怪。再加上王镇北说别去了解大队长的孩子，他们越发的好奇了起来。随后战友们开始议论了起来，王镇北坐在苏晨的旁边说道，“这几天怎么样？” “老样子。”苏晨看着前方说道，“不过你回来了，我估计得加训几天才行。” “头疼。”揉着自己的眉心，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呢，都到基地来了，还会看见王云这家伙。每次看见这个家伙的时候，他总会怀疑一下人生。现在好了，这家伙对直接到基地来了，虽然三月份就得去普林斯顿大学。不过，可以预见这家伙怕是会经常回国。啊，一想到会面对王云他就心好塞，并且还是在没有王秋阳的陪同下。 心更塞了！ ………… 来到基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因为基地比较偏僻，一路上走来，越走越荒凉。王云微微蹙着眉头没有说话，直到进入基地之后，豁然开朗。 “到了。”沈成笑了笑说道，“前面就是家属院。” 母亲没有说话，王云也打量着眼前的景色。建筑似乎更偏向于上个世纪就是年代的风格，到达家属院之后，没有等王云动手，沈成直接就将王云的东西给搬到了房间里。这里的确比他们渝城的就家要宽敞不少，等一切都收拾好了之后天色已经很晚了。看着陌生的房间以及陌生的床，王云习惯性的坐在书桌上翻开书看了起来。 管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呢，先开始研究比较好。 电脑暂时连不了网，按照沈成原话，明天会有人来帮忙联网。至于连接外网需要申请，办理下来可能需要几天的时间才行。不过他是做学术研究，一般都不会调查太多。 拿出草稿纸，王云一边研究文献资料，一边若是想要独立解开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他究竟需不需要重新构建一个如同纲领一般的理论，或者是，从其他方面入手。王云有些拿捏不住，手中的笔正在轻轻转动着。 门外传来母亲和沈成的对话声，“我现在有些事情出去一下，队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待会就回来。” “好。”王云穿上衣服，走出门。 沈成愣了一下，看向王云说道，“小云怎么了？打扰到你了？” 王云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还有些事情我理解不了，我要出去走一走。” “现在已经挺晚了……”沈成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八点过了，这里人烟稀少，又比较冷，王云穿着倒是挺厚的。但是身体有些瘦弱，他还真怕王云感冒。 “不行，我得出去散散心。”王云走到门前，嘟囔着说道，“实在是有些说不通。” “什么说不通？” “杨-米尔斯方程。”王云停顿了一下，“还有标准模型。”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王云打开门，沈成冲着王紫芸笑了笑说道，“我去看看这个孩子，顺便给他说说什么地方可以去。” “小云。”沈成追上王云说道，“办公大楼那边和住宿的地方你要是没事儿一定不要去，操场你可以去逛逛，最好就在家属区这边逛一下就行了。” “这里是特种部队，守卫的士兵都是荷枪实弹。”沈成加重了一些语气，王云嗯了一声之后，走出了大楼。站在楼下，看着陌生的一切，王云忽然有一种刚到普林斯顿大学的感觉。 “我陪你去走走吧。”沈成摘下帽子，一边走一边说道，“刚才在笑什么？” “没什么。”王云沉吟着说道，“我突然想起刚到普林斯顿的时候，看见Nassau Hall的模样。”王云是故意的，本来他是不想说英文的，但是他就想膈应一下沈成，故意把拿骚楼说成Nassau Hall。 “额。”沈成愣了一下，“是普林斯顿大学的？” “恩。”王云点头，“普林斯顿大学最著名的地方就是Nassau Hall。” “听上去挺好的。”沈成尴尬的笑了笑，没一会儿，在沈成的陪同下来到了操场上。这个时候的操场还有人正在打着篮球。有些家属也正在散步，看见沈成微笑点头，随后好奇的打量着沈成身边的王云。 “沈队长，你可算是回来了。”迎面走来的人是政委和他家的媳妇儿，看见沈成之后笑眯眯的说道，“这位是？沈队长的孩子吧？” “看上去和咱们家的然然差不多大。”政委的媳妇慈祥的打量着王云，“在读大学了吧？” 沈成笑了笑，没有说话。 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恩，在读大学。” “那个王云啊，这位是林叔叔，这位是李阿姨。”沈成笑着说道，“林叔叔是我的同事，李阿姨是林叔叔的老婆。” “哦。”王云应了一声，“林叔叔好，李阿姨好。” “带孩子出来散心？”政委将沈成拉到一边去说道，“我看孩子好像不太情愿啊。” “那我能有什么办法。”沈成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毕竟他一出生我就不在身边，现在都二十岁了……” “也是。”政委点点头说道，“只能慢慢来。” “不过。”政委犹豫了一下，又说道，“沈成，我听说你孩子是在国外的大学读书？” “也不算是读书吧。”沈成想了想说道，“在国外待几年，应该会回国的，他现在的国籍还是华国。” “你自己注意一点儿。”政委拍了拍沈成的肩膀，“毕竟是直系家属。” 沈成点头没有说话，政委好奇的询问道，“对了，你们家的孩子是在什么大学读书来着？我家然然也在想要不要去国外留学几年在回来。” “他在普林斯顿大学，你知道普林斯顿大学吧？” “普林斯顿？”政委愣了一下，“听说那边的数学很好。” “对对对。”沈成骄傲地扬起头说道，“就是那里。” “瞧把你乐得。”政委笑了笑，“说说吧，你孩子在那里读什么专业？”政委打量着沈成骄傲的神色，那种感觉一点儿也没有作伪的成分。 “什么读书。”沈成压低声音，“他是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物理学的教授。” “……”林政委瞪大了眼睛，“你儿子？不会就是那个……得了邵逸夫数学科学奖的那个人青年学者？” “你也知道这事儿？” “能不知道吗？”林政委哭笑不得的说道，“这些事情网上都有呢，每次给儿子打电话他就要念叨一下，我都快以为怎么回事儿了。” “……”沈成记得林政委的儿子今年刚考上京城大学的数学学院，说起来，还算是王云的学弟。 “那挺好的。”沈成拍了拍林政委的肩膀说道，“你儿子都和我儿子是同一个学校的。”他可忘不了，之前林政委儿子考上京城大学的时候，那神情，简直了！ “咳咳。”林政委瞬间尴尬，“还是你儿子厉害。” 林政委走后，发现王云站在一边看着一群人正在打篮球，他笑着走过去，不料，他看见王镇北和他的战友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王云转过身，便看见了王镇北。 第259章 未接来电 苏晨是跟在王镇北身边, 后面还有好几个战友, 大家有说有笑的准备到操场上玩一会儿篮球。快要到操场的时候，王镇北就已经发现了王云站在操场上，他偏过头去。苏晨好奇的看向前方，发现有一个身影站在操场上。 虽然是背对着他的，但是他总感觉有些熟悉。 王镇北嘀嘀咕咕的说道，“看不见我, 看不见我, 看不见我……”要说他现在不怵王云是不可能的，尤其是王云当了数学物理学的教授之后，更是气场全开。回家的那几天，王云是因为家事, 所以没有过问他。要是等王云缓过神来，开始过问他的时候，王镇北赶紧自己一准会懵逼。 当初被王云补习微积分的那种恐怖感觉他可是历历在目, 尤其是没有王秋阳的解说, 他很多东西根本就听不懂。 王云转过身，苏晨倒是愣了一下。 这不是他之前在首都看见的那位普林斯顿大学博士吗？怎么会在这里？ “王镇北？”王云愣了一下, 冲着王镇北招手。 “诶，我说镇北，你认识他？”战友打量着王云看了好一会儿, 这可是个陌生脸孔，大家都没有看见过。 “这谁啊？怎么进来的？” “大队长的儿子。”王镇北屁颠屁颠的跑到了王云的面前，“哟, 王大教授您怎么也亲自来操场了？” “？？？”王云看着王镇北，“你——会不会说话？” “咳咳。”王镇北轻轻咳嗽了一下，“我说，王云啊，你这是怎么突然就跑到这里来了？” 王云凝视着王镇北，扯动了一下嘴角说道，“我说，王镇北你没有必要这么装傻吧？我怎么到这里来的，你不清楚？” “咳咳。” “这位是——”苏晨看了看王云，又看了看王镇北。 “这是我表弟王云。” 苏晨伸出手冲着王云笑了笑，“你好，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王云看了一眼苏晨，思索了一会儿。 “你是——之前首都数学年会的时候那个安保吧？”王云说完之后，他自己都愣住，“你怎么也在这里。” “那天看见你之后，我想了好久，我觉得人生大概也需要一些不同的色彩。” “挺好的。”王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对了，我原本还想请你吃饭被。” “你看，我在基地里也不能出去，改天吧。”苏晨冲着王云眨了眨眼睛。 “你们认识？”王镇北看向苏晨，可以说苏晨是王镇北在基地里最好的哥们儿。没想到，两人还认识。 “恩。”苏晨点点头，“之前在首都数学年会上，有幸见过。” “对了。”苏晨看向王云，“王博士还在普林斯顿大学？” “唔……”王镇北幸灾乐祸的说道，“人家已经博士毕业了，现在是普林斯顿大学的大教授，有没有被打击到。” 苏晨倒也非常淡定，“去年见到王教授的时候就已经被打击过了一次，那个时候，我记得王教授已经是普林斯顿大学某位知名教授的博士生了吧？并且能够参加国际数学会议，肯定不会是普通学者。” “真没劲儿。”王镇北哼了一声，“我已经被这家伙打击到怀疑人生了。” “大概，这就是人生吧！”王云笑眯眯的说道。 “那个，普林斯顿大学是？”其中有一个人好奇的询问道。 “快住嘴，别问。”另外一个人急忙捂住他的嘴，“你不是，你没有，你根本就不想知道！” “快快，别让学神有装X的机会！” 大名鼎鼎的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物理学教授，通常只要了解一些数学和物理知识的人，或者是近些年关注这一块儿的人，对于王云肯定是有所了解的。 IMO大赛冠军，华国数学界的明日之星。再到解开周氏猜想以及N-S方程最优解获得陈省身数学奖，成为华国年轻一辈中最有可能获得菲尔茨奖的学者。最后凭借角谷猜想获得拉马努金奖，以及邵逸夫数学科学奖。甚至解开千禧年七大数学猜想之一，最近网络上铺天盖地的报道着，现在华国学术界普遍的态度就是非常看好王云能够在18年的数学年会上获得菲尔茨奖。 或许有人不认识王云，但是并不代表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位学神。 比如说，捂住别人嘴的那几位看上去似乎对于王云很熟悉。知道战友一旦问了话之后，肯定感觉自己的智商被按在地上摩擦。 看着自己战友的动作，王镇北笑了笑。 “你们好。”这些战友里面，不泛有理科大学从军的人。对于眼前这位大佬的熟悉程度，可是从大学时代起就已经被疯狂洗脑的程度。 “王教授你好。”其中一位军官伸出手来说道，“没想到，咱们在基地里还能遇见王教授。我看过王教授的周氏猜想证明，说实话——看不懂但很厉害！” 王云被他这句话给逗笑了，他扑哧一声笑着说道，“是吗？” “真的，特别厉害，就是凡人理解不了。”军官耸了耸肩膀，“我以前在国科大的时候，常常听人说起过王教授。” “额……”王云笑得有些尴尬，“我有这么出名吗？” “其实挺出名的，尤其是在各大高校。”军官笑着说道，“毕竟能够在二十岁之前就获得陈省身数学奖的，也就只有您一位了。我们大多数人都认为，恐怕有一天，会有以你的名字为奖励的数学奖出现。” “是吗？”王云含笑，“我期待着。” “咳咳。”王镇北捂着自己的心脏说道，“我每次听你的事情，都会怀疑人生，算了，我还是去打篮球吧。” 说着，他招呼着自己的战友走向篮球场。 沈成走过来，看着王云笑着说道，“小云，和镇北聊天了？” “恩。”王云微微点头，“我现在回去了。” “好，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王云转过身来，看向沈成问道，“我看着像是一个弱智吗？” “……”沈成张了张嘴，“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去。”王镇北身边的战友说道，“我看见大队长的儿子好像和大队长怼起来了？” 王镇北轻轻咳嗽了一声，“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们自己打自己的篮球，如果你们还想要活下去的话……” “我自己回去就行了。”王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还得想想事情。” “那你小心点。” “嗯。”王云点点头，转身往回走。 不一会儿就到家里，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拿起笔，开始在草稿纸上写着公式。 ………… 时间如同流水，转眼间，莺飞草长，三月初的天气已经逐渐的开始暖和了起来。王云就算在过春节的时候，也一直在研究着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但依旧一无所获。 昨天晚上他也研究到很晚才睡觉，清晨沈成很早就已经出门了，王云起床洗漱的时候，母亲询问王云什么时候回普林斯顿大学。她有些怕王云回去的时候太匆忙，或许忘记带什么东西。 春日的暖阳照在王云的面前，他打了一个呵欠，也不知道谁先传出去的，现在整个家属院的人都知道他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搞得他一出门所有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目光打量着他。 “回普林斯顿？”王云琢磨了一下，“应该十五号的时候坐飞机去纽约吧。” 现在普林斯顿虽然开学了，但是作为教授王云现在还不用直接回到普林斯度大学。他还可以在家里多待在几天的时间，母亲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说道，“你昨天不是说荣磊已经快要回普林斯顿大学了吗？你是他的导师，你还不回去啊。” “没关系的。”王云笑了笑，洗漱完了之后，他坐在沙发上拿起遥控器哼着歌看电视。 母亲好奇的说道，“怎么今天有时间看电视，我看你忙了两个多月的时间，今天还真是你第一次清闲下来。” 王云笑了笑说道，“有些困难暂时想不到怎么解决，休息一下，回到普林斯顿之后在进行解决就好了。” 实际上因为这个困难他需要请教威腾教授，而且现在给自己的母亲说了也没有什么用。原本他研究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母亲就会想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实验，感觉他会太危险。再加上沈成因为保密条列二十年没有回家，母亲更是提心吊胆。 王云决定今后还是少给母亲说自己科研的事情，中午母亲没有做饭。大概是因为沈成在的关系，母亲也慢慢地开朗了起来，也懒惰了不少。很多事情都是沈成一个人在做的，至于让王云做家务，先别说母亲愿不愿意，沈成愿不愿意。就是让他做，估计王云也会给做得乱七八糟，不如不做。 沈成拿着饭盒走回来，不好意思的说道，“今天训练任务有点重，回来得晚了一点儿。” 挠着头，沈成看着王云问道，“小云，你妈妈呢？” “去隔壁了。”王云耸了耸肩膀，他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过了，嘟囔着说了一句，“我们早就吃过饭了。” “行，那我就先吃了。”沈成的确没有吃饭，现在饥肠辘辘。 王云也没有在意，继续看着电视上的新闻，手中拿着一本SCI期刊正在摆弄着，这个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第260章 阿贝尔奖 沈成愣了一下, “小云, 你的手机响了。” 王云嫌弃的看了沈成一眼，拿出自己的手机，他愣了一下。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这个电话号码打来的。 这个电话号码——挪威的？ 他好像在挪威并不认识什么人吧？王云有些纳闷，但依旧还是接通了电话。沈成一边吃饭，一边看着王云。 “对, 您好, 我是王云。”王云是在用英文和手机里的人通话。 “额……” “好的，谢谢。” 放下手机，王云显得非常愉悦。 沈成笑着说道，“国外的电话？” “恩。”王云脸上露出了一丝高兴的神情。 “这么高兴, 有什么好事儿？” 王云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说道，“挪威那边给我打来的电话，你猜说了什么事情。” 这是沈成第一次除了研究之外, 看见王云非常兴奋的神色。而且, 对他说话的神情可以说是非常的和颜悦色。 他愣了一下，随后摇头说道, “这么开心，得奖了。” 王云重重点头，“对, 得奖了。” “真……得奖了？”沈成倒吸了一口凉气，之前的什么IMO大赛金牌、陈省身数学奖、拉马努金奖，他还专门去查阅了一下资料。就连最容易获得的IMO大赛金牌都是非常厉害的存在, 不过他也很遗憾。王云在获得这些奖励的时候，他没有能够和王云分那种愉悦的心情。现在好了，王云又获得了奖。 沈成好奇的看向王云，“是什么奖？” 王云微笑着说道，“阿贝尔奖，现在正好是挪威时间九点过，评选的组委会刚给我打电话过来说的就是这件事情。” “阿贝尔奖啊。”王云叹息一声说道，“几乎获得阿贝尔奖的学者都是获得过菲尔茨奖的人，没想到我还没有获得菲尔茨奖就已经获得了阿贝尔奖。” “阿贝尔奖？”这又是什么奖励，自从和王云在一起之后，沈成感觉自己丰富了许多的知识。 看着沈成一脸懵逼的模样，王云就知道，大概沈成对于阿贝尔奖是一无所知。 “这个奖励是由挪威设立的数学界大奖，为了纪念挪威著名的数学家尼尔斯•亨利克•阿贝尔以及阔大数学领域的影响力而设立的数学大奖，每年颁发一次。但是几乎每一个领取阿贝尔奖的获得者，都是菲尔茨奖的获得者。” “今年倒是有些意外，我还没有能够获得菲尔茨奖，竟然就已经获得了阿贝尔奖。”王云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不过80万美元的奖金倒也不错。” “还有奖金？”沈成愣了一下，他还以为得奖真的只是纯粹的得奖而已，没想到竟然还有奖金。 王云嗤笑了一声，“不然你以为呢？不仅阿贝尔奖会颁发奖金，我琢磨着普林斯顿大学多少也得意思一下，以奖励我在数学上面做的贡献吧。再加上我是京大数学研究中心的研究员，京大怎么说也得意思一下吧。” 王云一边合计着一边说道，“啧，又是几百万美元的收益到账，啊，学习果然让人精神愉悦！” “这是一个国际性的数学大奖吧？”听着王云的描述，完全找不到方向的沈成终于摸到了一点儿苗头，听上去这个奖励也算是国际上的数学大奖了。 “也算是非常有知名度的大奖。”王云点点头，能不知名吗？颁发的奖励全都是获得过菲尔茨奖的大佬。 “对了。”沈成困惑的问道，“那个说是数学界的诺贝尔奖究竟是什么奖来着？” “菲尔茨奖。”王云沉吟着说道，“只有在四十岁之前对于数学做出过重大贡献的人才能够获得，并且，每四年才会颁发一次。正好，今年就是菲尔茨奖的颁发年。也不知道，究竟会有哪些人能够获得菲尔茨奖。” “我听说，你能够获得的希望还挺高的？” “应该吧。”王云也说不好，“不知道菲尔茨奖的评委究竟会不会让我入选，即便是这次没有入选也没有关系。”王云耸了耸肩膀，虽然追上这么说。如果这次没有能够获得菲尔茨奖，王云还是会失落的。毕竟作为解开了千禧年七大数学猜想之一，并且对于数学和物理学都做出了巨大贡献的人来说，如果不能获奖，他依旧还是会心塞满满。 “2022年还有机会。”希望自己不要一语成谶，要是到了2022年才能够领取菲尔茨奖，这就非常尴尬了。 不仅打了他的脸，还打了国内媒体的脸。 沈成点了点头，不过能够获得阿贝尔奖已经非常厉害了。 这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达到的成就，或者是说，对于一些人来说，已经是遥不可及的一生的愿望。 不过，现在王云还是非常开心的。评委组的人告诉王云，他是第一个被宣布今年获得该奖励的学者。这也是华国籍学者第一次获得该国际性的大奖，王云都快觉得很有可能媒体又得大书特书。 沈成吃完饭之后，洗好自己的碗筷，对王云说道，“我还有些事情，先回队里。” 说道这里的时候，他看了王云几眼，欲言又止。 王云挑动眉头，“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趁我现在还有些高兴的时候。” 通常获得奖励能够高兴的时间并不多，至少过了今天之后，王云大概就没有什么感觉了。毕竟只是一个奖励，他不可能躺在一个奖励的功劳簿上吃一辈子的时间。 所以，一般这种时候，他能够高兴一天的时间，就已经算是非常好了。比如在获得邵逸夫数学科学奖的时候，他还只是高兴了半天的时间而已。他觉得现在自己像是一个疯狂捞奖的狂魔似的，无数的大奖都在向着他狂奔过来的路上。 说不定今年还有什么惊喜，克拉福德、沃尔夫、菲尔茨奖，这三个大奖之中，他总觉得还有中上一个。 非常完美！一年能够获得两个大奖，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了。 不过，沃尔夫奖多少还有些不现实。毕竟曾经获得沃尔夫农业奖的有袁老这样的大佬在，并且沃尔夫已经更是仅次于诺贝尔奖外，最具有影响力、同样也是终生成就类型的大奖。 王云现在才二十岁，获得沃尔夫将的机会并不算太大。他今后还有无限的可能性，所以沃尔夫奖大概是不可能颁发给他的，但也说不定评选脑子抽了一下，非要颁发给他呢？ 至于克拉福德奖，是因为诺贝尔奖里所包含的自然科学分类太少而设立的大奖。 菲尔茨奖，自然不必说，作为数学界的诺贝尔奖，已经是非常的大名鼎鼎。但是要论影响力而言，沃尔夫奖与克拉福德奖，也不逊于菲尔茨奖多少。只是菲尔茨奖作为多年来无数数学家的梦想，甚至因为颁发时间比这些数学大奖要早，所以在人们的心中已经根深蒂固。获得菲尔茨奖，几乎可以说是一个数学学者的最高荣誉。 当然作为王云这种数学物理学的人来说，能够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才是他的最高成就。 “小云，你又得到了一个国际大奖，要不要庆祝一下？” “人家又不是不会摆庆功宴会。”王云看了沈成一眼，“庆祝什么？庆祝我获得阿贝尔奖？” “是啊。”沈成点了点头，刚才他趁着王云没有注意的时候，千度了一下阿贝尔奖。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阿贝尔奖在学术界似乎也是非常著名的一个国际性大奖，获得的学者似乎都是为了数学做出过巨大贡献的。 虽然他不知道王云为数学做出了什么样的贡献，总之他的儿子就是牛皮就对了。 现在还没有更新名单，估计名单更新之后，沈成还会千度一下，自己儿子究竟是做了什么样的事情成为阿贝尔奖的获得者。 “行吧。”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道，“还有，你别老在别人面前乱说，搞得我现在都不敢出门了。” “尤其是那位林叔叔，每次看见我的眼神都不对。”王云想了想，“我怎么感觉他特别想怼我呢。” “怎么会呢。”沈成带着笑意，这几个月他身心那叫一个舒畅。看着林政委咬牙切齿的模样，心中想着，让你以前炫耀儿子，继续炫耀啊！ 沈成刚走出大门，王云忽然出声说了一句，“能叫上王镇北吗？对了，和王镇北一起的那个苏晨也叫上吧。” “苏晨？”沈成蹙着眉头说道，“小云你怎么想起来叫苏晨了？” “哦，欠他一顿饭，正好请了呗。”王云也站起身来，还没有说话，母亲就从隔壁走了回来笑着说道，“你们父子正在说什么呢？” “准备给小云搞一个庆功宴。”沈成坚毅的脸都快要笑出一朵花来了。 “什么庆功宴？”母亲愣了一下，“小云又得奖了？” “对。”沈成点头，“阿贝尔奖，国际上知名的数学大奖。” “行啊，你又说得头头是道的。”母亲笑着看向沈成，“那是得好好庆祝一下，叫上镇北吧，我和小云先去准备一下。” “妈，现在买菜还来得及吗？” “应该还来得及。”沈成看了看时间，“咱们基地外面应该还有班车，回来的时候，镇北正好要去县里，让他把你们捎回来就行了。” “那敢情好。”母亲笑着说道，“算了，还是别叫小云了，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第261章 接地气 王云怎么可能让自己的母亲一个人去县里买菜, 今天晚上还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来吃饭呢。他捂着自己的额头说道, “妈，我和您一起去吧。”正巧，他这几天都不在研究，彻底轻松下来。 人一旦轻松下来，尤其是之前研究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有那么一瞬间王云感觉到很迷茫, 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做些什么事情才好。 之前一直在研究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 王云倒是感觉挺充实的。尽管不管是王紫芸还是沈成都看不懂王云在草稿纸上写了一些什么东西。但是王云自己能够理解啊，而现在这个课题研究进入了一个瓶颈中，王云给威腾教授发了邮件过去，只是现在威腾教授没有时间和王云探讨。 自然等到王云前往普林斯顿大学的时候, 亲自去找威腾教授才行。既然闲下来没有事情做，那么就和自己的母亲出去逛一逛也是不错的选择。 想着，王云就和母亲一同去买东西。况且, 母亲一个人也拿不了太多的东西不是。 出门后, 遇见家属院里的家属，大多都对着王云微微点头示意。毕竟家属院里唯一一个大学教授, 还是世界上知名大学的教授，王云在整个家属院还是很出名的。 数学物理学，听上去就很高大上的样子。但是实际上学习起来, 就知道这个东西究竟有多么的苦逼了，永远有计算不完的公式，永远有完成不了的研究。离开基地之后, 王云乘坐汽车来到了小县城里，还好基地属于比较保密的单位。 他获得阿贝尔奖的消息一旦传开，相信很快就有无数的媒体蜂拥而至。 ummmmmm…… 虽然王云对于媒体没有太大的偏见，但是他的确是对媒体有些敬而远之。尤其是之前采访他的那个主持人，王云整个人都不好了。时至今日，想起那个主持人的时候，他的脑海中还回荡着那句‘真的吗？我不信——’简直有毒了。 ………… 沈成来到办公室的时候，看见王镇北似乎已经训练完了，招呼他过来说道，“今天晚上去家里吃饭。” “践行？”王镇北看着沈成疑惑的说道，“小云要去普林斯顿了？” “那倒不是，今天小云接到电话，得了阿贝尔奖，让你去吃个饭还这么多话。” “好吧。”王镇北点点头，转身正要离开的时候。 “你把……那个苏晨也叫上。” “好。”王镇北也没有问原因，叫上苏晨肯定不是沈成的意思，除了沈成能做决定的无非就是自己的姑姑和表弟。姑姑一般不会管这些事情，那么让叫上苏晨的自然就是自己的表弟王云。 不过，这个阿贝尔奖又是什么鬼？听上去就是一个国际大奖的模样，名字很高大上啊。 一边想，一边走回宿舍。 ………… 【人社日报V：快讯，挪威自然科学与文学院宣布2018年首位获得阿贝尔奖学者为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物理学教授王云，据了解这是我国学者首次获得该数学国际性质大奖。】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普林斯顿大学的，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人家就移民了。】 【什么野鸡奖励，用钱买的吧？这家伙不是什么网红教授吗？这么年轻，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教授。】 【阿贝尔奖是用钱买的野鸡奖？】 【上面是什么迷惑发言，千度不会吗？】 【该奖一般都是颁发给获得过菲尔茨奖的数学学者，颁发给还未获得菲尔茨奖的人还不多见。可以说，今年的菲尔茨奖也可以期待一下王云教授。】 【我就是美利坚大学的学生，普林斯顿不就是一个野鸡大学吗？普林斯顿的大学的教授分明用钱就可以买到，啧现在的华国是怎样？操作一个无名小卒？】 【H指数全球排名前二十的知名学者，你告诉我他是野鸡教授？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世界排名前五名，你给我说是野鸡大学？你还是美利坚大学里的学生？那么问题来了，您是哈佛还是斯坦福的学生呢？】 【得了吧，在他眼里都是野鸡大学。毕竟人家是高贵的社区大学毕业的……】 【ummmmmm……围脖反智都已经反到这种程度了吗？普林斯顿大学是野鸡大学，全球知名学者是野鸡教授？醉了，之前王云教授不是还疯狂的刷存在感吗？果然人都是健忘的。】 【去年这位刷了一波存在感，但是看了之后大众很快就忘记了。毕竟今天一个明星出轨，明天一个明星恋爱。人家在做研究，明星天天在作妖，你说谁还会记得这些埋头苦干的人？】 【我就想知道这位获得阿贝尔奖是因为N-S方程还是王云纲领。】 【看官网的消息吧，不过我没有看太明白。】 【总而言之，王教授厉害就完事儿了，反正让我看，我也看不懂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 既然人社日报已经报道了这件事情，不可能没有采访。王云刚到小县城没有多久，手机就开始响了起来。 接下电话的王云还有些疑惑，是谁都快要到晚饭的时间了，还给他打电话过来。 “喂，你好。” “您好，请问您是王云教授吗？” “对，我是。你是？”王云愣了一下，别是想要报他研究生的人给他打电话来探口风的吧？不过想想，好像也不太可能，毕竟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在华国人的身上，要是探口风，也是美利坚那边的人才对。 “王教授您好，我是人社日报的编辑，恭喜您获得了阿贝尔奖。” “哦。”王云应了一声，对着自己的母亲说道，“妈，我接一下电话。” 母亲点点头，“那我先去才菜市场里买些东西。” “您有什么事情吗？我现在真要去菜市场买菜。” “教授，您还要去买菜？” “不然呢？”王云愣了一下，“难不成我吃空气就行了？” “没，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 “恩，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人社日报作为华国的喉舌报纸，相信采访水平不会太差。王云便说道，“您是想要采访我？” “没错。”人社日报的编辑缓缓地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位王教授是知道他的意图的。 “行吧。”王云点点头，“不过要快一点儿，我待会还得帮我妈提东西呢。” “行。”人社日报的编辑询问道，“王教授，您接到挪威自然科学与文学院告诉您获得阿贝尔奖您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当然是高兴，不然呢？”王云笑着说道，“我相信，无论谁遇见了这种事情，第一反应都是非常高兴对吧？” “对对对。”记者点点头，“目前我们还不太清楚，您是因为N-S方程获得了这样的国际性大奖还是凭借其他的猜想。” “不是猜想。”王云一边走一边说道，“是因为理论将数学和流体力学联系在一起的理论获得的阿贝尔奖。” “王教授，今年就要颁发菲尔茨奖，您认为您有可能获得这个奖励吗？” “我说不好，看评委组吧。” “你这个几块钱，三块？太贵了，两块吧……” 人社日报的编辑都惊呆了，电话那头的嘈杂声超乎了他的想象，他都能够想象到中年妇女和菜贩讨价还价的画面。这位大学者还正在菜市场？ “喂，您好，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询问的吗？” “没，没有。就是您获得了这个奖之后，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感谢的人或者是有没有特别让您动容的事情？” “没有。”王云否定的说道，“没有必要非要搞得那么煽情，就是一个数学奖而已，人生总是要向前看的。不好意思，我这边还有些事情，如果您采访完了，我就……” “谢谢王教授您的配合。” 挂掉电话之后，人社日报的编辑愣了好一会儿的时间。 同事拿着水杯走过来，在他的眼前晃了一会儿说道，“嘿，在想什么事情呢？想得这么入神。” “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什么事儿。” “我刚才给那位刚获得阿贝尔奖的大佬打电话过去采访。” “恩。”同事点点头，“然后呢？” “是不是对方拒绝接受采访了？嗨，他们这样的大佬级别学者拒绝采访也没有什么不对的，毕竟不管在什么国家，都是属于国宝级别的存在了。我听说这位大佬的物理搜索引用指数一直在不停的升高，现在都在全球排名前二十了，算是正儿八经的全球知名学者。” “不是。”编辑滚动了一下喉头说道，“你根本不知道他究竟在做什么。” “做什么？” “他在买菜，还是在菜市场，就是那种菜市场……” “……”其实想想还挺正常的，不管是什么样的专家学者，总要吃饭不是。不过，一个大教授，今天刚获得阿贝尔奖，跑去菜市场，怎么就这么接地气呢？ “想想这个应该怎么报道吧，上面交代了，要宣传正能量你懂的！” 人社日报的编辑点点头，打开文档之后蹙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编辑了一个文案随后，在将自己和王云的对话附录在上面。 王云挂掉电话之后，跟在自己的母亲身后逛着菜市场。 “刚才是谁的电话？”母亲一边询问一边看着手中的白菜，似乎正在挑选着。 第262章 什么都不多 “就是人社日报的编辑, 大概是想要采访一下我得了阿尔贝奖的心情吧。”王云站在母亲的身后压低了声音说着话, 母亲选好菜之后点点头，“师傅，就这个帮我包起来。” “好嘞！”王云没有说话，在菜市场他是绝对没有发言权的。不仅仅是菜市场，就算是超市或者是其他地方，他都没有什么发言权。除了研究之外, 王云跟大多数男人一样, 不爱砍价。而这一项令人身心愉悦的运动，自然是王云母亲非常热衷的。 王云总觉得既然商家已经标好了价格，直接买就完事儿了。实在是嫌弃，要是自己能够弄出来的, 就不需要商家，他直接弄出来就行了。 可惜的是，他时至今日连一个模型都弄不出来。眼看着自己就快要废掉了, 王云如同咸鱼一样, 好在至少——他不是一个生活白痴。这大概就是系统所谓的后遗症，将自己的所有的兴趣转移到了学习上之后, 他对其他的一切好像都没有什么天赋了。 大包小包的提着东西，母亲给王镇北打电话，王云就站在街道旁, 看着小城镇车来车往，打了一个呵欠。谁也不会想到，这么一位刚获得阿贝尔奖的大学者, 正大包小包的提着东西在小城镇里的街道边，还穿着一个拖鞋。 像极了大多数学生在家里的样子，有人拿出手机将这一幕拍下。 当然，那位拍照的女生根本不知道眼前的人究竟是谁，只是觉得站在面前的人有些好看而已。拍了一个视频之后，那位女生似乎还不过瘾，于是上前说道，“小哥哥，小哥哥。” 王云转过头来，打量了女生一眼，看上去这个女生似乎还在上高中的模样。 他轻轻恩了一声说道，“有什么事情吗？” “小哥哥，我能和你拍一张照片吗？” “？？？”王云一脸懵逼，他又不是什么明星，拍什么照片？ 摇着头说道，“还是别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拍什么照片。”随后他往旁边一看，有几分火气的说道，“这位同学，你也别拍视频了，早点儿回家吧。”看见对方还是高中生，王云也不好生气，只能压着自己的火气轻言细语的说道，“你们不上晚自习吗？” “诶。”女生点点头，这才想起来自己还要上晚自习。不好意思的冲着王云笑了笑之后，和身边的同学向着学校跑去。 随后母子两人依旧继续等车，好一会儿之后，王镇北开着车来到了两人的面前。苏晨打开车门，走下来看着王云手中的东西说道，“您们买了这么多？” “嗨，没什么。”王紫芸刚说完话，苏晨伸出手来说道，“我来提吧，我听说今天王教授又获奖了？” 王紫芸笑着点点头说道，“说是什么阿贝尔奖。” 苏晨也跟着在笑，“伯母我听说阿贝尔奖是一个国际性的数学大奖吧？” “没错。”王紫芸笑眯眯的说道，“今天刚打来电话的。” 苏晨一边和王紫芸说话，一边将所有的东西都搬上车厢，等所有的东西都搬上车之后，让王紫芸和王云上车，他这才关上车门，打开副驾座的车门，坐了上去。 在路上，苏晨、王镇北和王紫芸说着话，王云看向车窗外。王镇北忽然出声说道，“对了，姑姑，小云什么时候去普林斯顿？” “小云，镇北问你话呢。”王紫芸看向正在发呆的王云。 王云回过神来，看向王镇北说道，“大概15号左右吧。” “是去渝城坐飞机吗？” “对。”王云用力的点了点头，“去渝城坐飞机，到了首都之后，在前往纽约机场，最后去普林斯顿。” “什么时候回来？”王镇北一边开车，一边好奇的询问，“我听说差不多普林斯顿大学放假的时间和这边大学放假的时间是差不多的对吧？” “差不多。”王云微微点头。 “那七月份你回国吗？” “到时候看吧。”王云沉默了一下，随后补充了一句，“或许到时候研究课题太忙，就不回来了。” “就算是在忙也得回来休息一下吧。”王镇北倒不是担心其他的，“你说你一个华国胃，吃得惯美利坚的东西吗？” ummmmm…… 别说，虽然那边研究是挺厉害的，但是说到吃。他的确挺想念华国的食物，揉了揉眉心，“没办法，主要是这个课题实在是太宏大了一点儿。” 苏晨笑着说道，“王教授研究的课题是那个什么杨-米尔斯存在性和什么来着？” “质量缺口。”王云帮着苏晨补充了一句，挑动眉头说道，“你也知道？” “不算是知道吧。”苏晨挠着头，“我听说这个猜想好像和杨老有关系。” “对。”王云应了一声，“就是杨老在美利坚的时候与米尔斯提出来的杨-米尔斯理论中的一个疑问。至今还没有被解开，被列为千禧年七大数学猜想之一。事实上，这个猜想能够改变的不仅仅是数学，还有量子物理学领域，还能够揭示一些未被人说发现的秘密。” “听上去还挺玄乎的。”开车的王镇北笑着说道，“你们科学家说话就是让人心累，我听了好大半天，根本就没有听懂几句话。”王云笑了笑，没有接过王镇北的话继续说下去。这个时候其实他说不说都是一样的，反正王镇北也没有能够听懂。 苏晨也是一样，很是懵逼。但是他仅仅只是笑了笑而已，的确和学者说话挺累人的，别人说的什么都听不懂。话还是那些话，分开来听都能够听懂，但是组合在一起就……真的听不懂。 王云讪笑着说道，“算了，和你们说这些你们也不感兴趣。” “恩，这倒是真的。”王镇北挑动眉头，继续询问道，“我说王云啊，这次你得了这个什么阿贝尔奖，有没有奖金什么的？” “我记得你上次那个邵逸夫数学科学奖好像是百万美元的奖金吧？” “恩。”王云微微点头，“的确有奖金，二十万美元。不过普林斯顿大学这边还要添加一些给我，京大数学研究中心那边我就不太清楚了。” “那普林斯顿大学要给你多少钱留住你这么一位大教授呢？” “也应该不多吧。”王云摇头，“普林斯顿获得菲尔茨奖的教授有数十位，你可以想象一下，每一个阿贝尔奖的获得者几乎都是菲尔茨奖的获得者，普林斯顿大学真的看重阿贝尔奖吗？我看不见得，当然这毕竟是一个国际性质的大奖，基本的尊重还是要有的。” “但要说普林斯顿大学究竟有多看重这个大奖。”王云摇了摇头，“那是不可能的，普林斯顿大学毕竟是世界名列前茅的大学。不仅是菲尔茨奖，诺贝尔奖得主也不少，还有图灵奖的得主也不少。” “普林斯顿别的什么都不多，就是获奖的教授并不少见。” “等等，其他的我都知道，这个菲尔茨奖不就是数学界的诺贝尔奖嘛，诺贝尔奖嘛，大名鼎鼎。这个图灵奖又是什么东西？” “A.M.图灵奖。”王云沉吟着说道，“计算机界的诺贝尔奖。” “由美利坚计算机协会（ACM）于1966年设立，专门奖励那些对计算机事业作出重要贡献的个人。其名称取自计算机科学的先驱、英国科学家艾伦•麦席森•图灵（Alan M. Turing）。①” “嘶……”王镇北倒吸了一口凉气，“难怪你们普林斯顿大学这么厉害，我记得咱们国家好像还没有什么图灵奖还有诺贝尔奖的获得者吧。” “杨老不就是吗？” “唉。”王镇北叹息了一声，没有说话。 毕竟杨老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时候，是美利坚国籍的身份。那个时候华国还算是弱小，但是现在华国经济和军事都已经发展了起来。人民的物质生活水平提高，自然精神需求也逐渐提高。华国人已经发展这么好，竟然这些国际性的科研大奖中，一个华国国籍的人都没有。这简直是说不通的，所以华国人急需一个能够获得各类大奖的科研人才来提高本国民众的自信度。 恰恰王云就已经站在风口，而且不管是菲尔茨奖也好，将来的诺贝尔奖也好，王云都会有很大的可能性。 即便是他不能够获得，那也算是先驱没有错了。现在一直在强调科技兴国，不就是人民富裕之后，国家也能够抽出一些空来开始搞真正的科研。也是因为科研人才的储备逐渐的增长之后，真正的科研大爆发，恐怕还得等个十多二十年的时间。 那个时候，或许华国还不如美利坚，但是并不比美利坚差上多少。 只是在顶尖的大佬上，或许差别会有点儿大。 “不过，你要是今年能够获得菲尔茨奖，就已经非常厉害了。”王镇北冲着王云竖起大拇指说道，“还是我们家的王云厉害啊，王秋阳这个辣鸡，现在还没有本科毕业呢。” “你好意思说别人。”王云看向王镇北，似笑非笑的说道，”我听说你好像也没有拿到本科毕业证吧。” “我这不是刚上大学没有多久嘛。”王镇北嘟囔着，“也不谁都跟你似的，两年时间直接就当教授了。” 说着说着，他们就回到了基地。汽车停在家属院中，苏晨和王镇北提着东西走在王紫芸和王云的身后，一步一步的走在台阶上，准备回到家属院的家中。 第263章 了解 回到家里, 王紫芸围上围裙开始做饭, 王镇北和苏晨也跟着进了厨房准备帮忙。王云一个人坐在电视机旁边，拿出SCI期刊看了起来。 在厨房忙碌的王镇北悄声询问道，“姑妈，你说王云最近怎么回事儿？我以往看见他的时候，不是在研究，就是在研究的路上。今天是因为得奖决定给自己放一天假？” “哪里啊。”王紫芸一边洗菜一边说道, “他说研究有什么困难, 具体说的是什么我也没有太听懂，总而言之就是研究上出现了问题，他需要回到普林斯顿之后询问他的导师之后，才能够继续研究下去。” “他都这么厉害了, 还需要询问他的导师？不可能吧！”王镇北是真的很诧异，他一直以为王云根本就不用在去询问谁就能够非常自如的做研究了。搞了半天，王云竟然还要询问自己的导师才能够把研究做下去。 这么说, 他的导师比他还要厉害很多咯？也是, 否则也不可能做王云的导师。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王紫芸摇了摇头，“他现在长大了, 这些事情我和你姑父又听不懂……” 苏晨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并没有发言。 王镇北用手肘触碰了一下苏晨问道，“你知道吗？” “啊？”苏晨愣了一下, 笑着说道，“这个可能王教授最清楚吧，不过我觉得吧……” “你还真知道？” “也不是知道, 就是一个猜测而已。” “说说。” “王教授的导师是爱德华•威腾，一个美利坚犹太人。” “恩，然后呢？”点点头，王镇北嘟囔着说道，“难怪能够当王云的导师。” “威腾教授作为一个物理学家，获得过数学界的诺贝尔奖，并且在量子物理学上面可以说是世界最顶尖的水平。” “王教授虽然也是物理学者，但是目前公开的资料还看不出王教授是否对于量子物理学上面的学识能够与威腾教授不说旗鼓相当，但至少没有资料表示王教授对于这一块儿拿手。” “他是物理学家，怎么就对量子物理学不拿手呢？” “王教授是世界上顶级的流体力学专家。”苏晨想了想，回忆着他看过的资料说道，“比如说王教授解开的N-S方程，就是在航天航空整个大领域中，应用最广泛的基础方程式。也可以说是在整个领域内占据最重要位置的公式，我听说因为王教授解开了N-S方程，我国的航空航天工业有可能直接往前发展整整五年的时间。” “但是王教授现在研究的课题似乎是和量子物理学有关系，所以王教授想要请教威腾教授应该是能够说得通的。”苏晨说完之后，王镇北打量着苏晨，左看看，右看看。随后蹙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憋出了一句，“我怎么感觉你比我还要了解我表弟？” 苏晨有些不好意思，“是因为王教授太优秀了。”沉默了一会儿，他又说道，“我特别佩服王教授这样的科研工作者，我们只是用身体为国，但是他们是国家的定海神针。要不是因为有这些科学家，我们今天可能还会有被核讹诈的可能性。” “对。”王镇北点头赞同苏晨的话，“这就是你去千度王云的理由？” “我就是特别好奇王教授究竟有多厉害。”苏晨原本以前也没有千度王云，他也是因为受到了王云的影响这才绝对从军做一个更好的自己。再次看见王云的时候，人家已经不是普林斯顿大学的博士，而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 那可是世界著名大学的教授啊，可不是谁都能够当得了的。 苏晨能不好奇吗？所以他就千度了一下王云，没想到王云那一长串的荣誉和经历简直堪称传奇。之前见到王云的时候，他只是好奇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够成为普林斯顿的博士。说不上崇拜，但是还是非常尊敬这样的人。 他打小看见理科的东西就头疼得不行，再加上自己的父亲原本就是警察，他自然是会选择警察学院的。但无奈的是，理科成绩本身就一般的他，因为高三那年父亲出了些事情。在高考的时候没有发挥好，原本能够读本科的成绩，他最终还是选择了警校的专科。 他的体能好，现在在部队，尤其是特种部队，也算是如鱼得水。 然而王云算是一个让他从尊敬到有些崇拜的人，这才多久没有见到，就已经是普林斯顿的教授了。查阅资料之后，他几乎是好几天都没有回过神来，甚至有点儿怀疑人生。当初王镇北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还有些不以为然。 看见王云也没有觉得怎么样，毕竟知道人家是普林斯顿的博士，成为教授应该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但是了解得越多，苏晨越觉得，王教授简直就是高高在上的神人。 王镇北看见苏晨有些走神，拍了拍的手臂说道，“我已经给你说过了，别去了解王云你不相信吧。怎么样，怀疑人生了吧？” 苏晨默不作声，王镇北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虽然他和苏晨的友谊是从特种兵选拔开始的。但可以说苏晨是最对他胃口，也是和他可以有过命交情的兄弟。两人的关系非常好，并且王镇北把苏晨当做自己最好的战友，在苏晨的面前幸灾乐祸也不是第一次了。 过了好一会儿，苏晨这才说道，“是挺怀疑人生的。” “是吧！”王镇北笑得非常灿烂。 但是苏晨随后又加了一句，“不过我在想，王教授怎么说也是你表弟，你看你的表哥不也在普林斯顿读书吗？为什么你的表哥、表弟学习都这么好，都是学神。就你一个学渣。你不该，自我反省一下吗？” “我……”王镇北被苏晨的话给哽住了，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不是苏晨私下里第一次损他，也不可能是最后一次。 “算了。”王镇北忽然说道，“姑妈，苏晨做饭挺好吃的，让他做吧，我先出去了。” “你这孩子。”王紫芸摇了摇头，又看向苏晨说道，“苏晨啊，你别建议，这孩子是个好孩子，就是有时候脾气有点臭。” “伯母，这有什么好介意的。”苏晨温和的笑着说道，“镇北的脾气我了解。” “嗨，我都忘了，你和镇北是战友。”王紫芸笑着清理，“今天晚上咱们准备吃火锅，对了，苏晨我记得你是北方人吧？” “恩。”苏晨点点头，“对，是北方人。” “能吃得惯辣椒吗？” “伯母，我都来这边这么久了，基本上食堂能吃的东西我都吃过，有什么不能习惯的。”苏晨这倒是大实话，最开始的时候，他不太习惯。但是每天都是有辣椒的菜，不吃饭也不行。况且，这里是部队，可不是在家里。 吃习惯之后，苏晨反而也没有觉得有多差。有时候，觉得这么吃还挺好的。有时候，他甚至想去和炊事班的人学上几招。 “现在孩子能做饭菜的不多了，我看你挺熟练的。”王紫芸和苏晨聊了起来，“以前在家的时候经常做饭？” “恩。”苏晨点点头，“我爸经常不在家，我妈……”苏晨说道这里没有继续说话。 “唉。”王紫芸叹气，看着苏晨坚毅的神色，发现苏晨似乎有什么话说不出口，搞不好和她之前的情况类似。 “那你爸爸也真是的，为什么不回家呢？” “我爸爸是片警。”苏晨笑着说道，“我打小就崇拜我爸爸，当警察可真帅。” 王紫芸含着笑意没有说话，这个时候的苏晨其实是不用安慰的，他或许只是想要找一个倾诉的对象而已。 “我妈嫌弃我爸赚不了钱，我记得是我读高中的时候父母闹得很凶。最后，还是选择了离婚。”苏晨扯着嘴角笑了笑，“其实那个时候，离不离婚都没有什么事情了。毕竟我爸和我妈的观念差距太大了。” “主要还是我妈嫌弃我爸只是一个小片警，这么多年了连个所长都升不上去。”叹息了一声苏晨笑着说道，“伯母，您看我给您说这些干嘛。” “但是我现在还是崇拜我爸爸，他是虽然照顾我不多，但是我知道他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警察。经常……”苏晨说道这里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总是把自己的工资拿出来，给一些急需用钱的人买一些东西之类的。原本他们的工资就不高，再加上他经常这里用一些，那里用一些的，家里也没有什么存款。” “我以前恨过我父亲，但是高三的时候，我突然懂了。我爸爸虽然陪我的时间少，但是他用自己的前半生教导了我正确的道路究竟应该怎么走。”苏晨说道这里的时候，扬起了一丝笑意，“所以我一点儿也不恨我父亲，我很崇拜他。” “当然，王教授我也挺崇拜了。他比我小两岁，就已经这么厉害了，前途不可限量。”苏晨似乎总有一种温暖人心的力量。 王紫芸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没有说话，看着苏晨那张坚毅又带着一丝温和俊脸，什么都说不出来。 “在忙呢？”沈成一边挽着袖子，一边从外面走了进来。 林政委的声音在客厅中响起，“王云，好小子啊！真争气，得了那个什么阿尔贝奖。你还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王云一脸懵逼的看着林政委，眨巴了一下眼睛。 第264章 有双拖鞋 “林叔叔, 您在说什么呢？”王云看向林政委, 他是真不懂林政委在说什么。 林政委坐在沙发上，王镇北自动的距离林政委远了一些。王云不怕林政委的气场，那是因为王云也是大佬啊。两位大佬坐在一起交谈，没他什么事情，他还是躲开比较好。 “你还不知道吧。”林政委看着王云，笑着说道, “我可是听你父亲说了一下午你的事情。” “行啊, 小子。”林政委拍了拍王云的肩膀，“咱们华国的以后，还是需要靠你这样的人才才能够发展起来啊。” 王云笑了笑没有说话，林政委又询问道, “这都三月份，你不回那个普林斯顿大学了吗？这个时候还没有开学呢？” “本科已经开学了，不过我晚一些回去也没有什么。”王云回答着林政委的话, “他们应该不会把我催得太急, 我记得有些教授是四月份才回普林斯顿大学呢。路途遥远……” “嗨。”林政委将解开的军装放在一边，询问道, “获得了国际大奖是什么样的感觉？” “最开始有点儿高兴。” “只是有点儿高兴？” “那不然呢？”王云挠头，“总不可能一直高兴吧？要是一直高兴，我估计得去医院看看了。指不定哪里就有什么毛病呢？” “你这孩子, 还挺会说笑的。”林政委带着笑意，看见沈成许久都没有从厨房里出来，压低了声音对王云说道, “王云啊，我给你说件事情。” “恩？”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林叔叔，你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是要打小报告？” “对。”林政委点头，“我要打你爸爸的小报告。” “您说。”王云乐呵的听着。 “你爸以前可从来没有做过饭。”林政委笑着说道，“也就是你们母子有这样的待遇。” 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难道他不应该吗？” “这倒也是。”林政委非常赞同王云的话，点了点头，“我就是没有看出来，他竟然会做饭。” 正说着，苏晨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哟，被赶出来了？”林政委笑着说道，“来来来，苏晨坐在这里。” “恩。”苏晨点了点头，坐在林政委的身边，随后林政委询问道，“苏晨，最近在训练上有没有什么困难？生活上还行吧？” “都没有什么事情啊。”苏晨想了想，“都挺好的。” “那就好。”林政委还是非常看好苏晨这个孩子的，体能好，学什么都非常快。王云站起身来，嘟囔着说道，“不是吃火锅吗？我去看看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一边说，一边走向厨房。 没想到沈成和自己的母亲还在忙碌着，王云站在厨房入口看了一会儿之后，讪讪地走了出来。 “看不懂，头疼。赶紧做饭比研究难多了。” 苏晨笑了笑没有说话，王镇北看着他说道，“你刚才说什么？做饭比做研究难？” 震惊，彻底的震惊。王镇北宁愿做饭也不想要研究，做饭还有些乐趣。研究，有什么乐趣？ 王镇北、苏晨以及林政委正在说笑着，王云一个人无聊的拿着SCI期刊看着。不一会儿，沈成端着火锅底料走了过来，放在餐桌上后，拍了拍自己的手说道，“好了，现在可以吃饭了，你们也别看了，快来吃饭吧。” “恩。”王云放下手中的东西，其余人也围坐上来。沈成和母亲将其余的菜品一同端上餐桌。 一群人边吃边聊天，这个时候网上也在疯狂的传着王云获得阿贝尔奖的消息。 毕竟阿贝尔奖是众所周知，并且在国际上颇有地位的数学大奖。从未有华国国籍的学者获得过，现在王云作为第一个获得该奖的学者国家自然是要大力宣传的。 之前人社日报就已经在网上发出了消息，随后更是爆出了与王云的采访对话。这段对话，不仅在围脖上火爆，更是火到了其他的平台上，并且仅仅只过了几个小时的时间而已。 ………… 某乎：如何看待阿贝尔奖获得者王云去菜市场陪母亲买菜的行为，他是否在作秀？ 回答一：怎么看，坐着看呗？人家今天下午刚收到阿贝尔奖评委会给他打来的电话，还作秀呢？鬼知道人社日报这么快就采访他？某些人真是不惮用最大的而已去揣测别人，让人恶心。 回答二：我怎么看着提问的人感觉很酸的样子啊？人家作不作秀关你什么事？管好你自己不行吗？人家就算是作秀又能怎么样？好歹人家是真去了菜市场，王教授说得挺对的，他不陪自己母亲去买菜，那他吃什么？ 回答三：王教授原来还在国内呢，我以为他已经回普林斯顿大学了。至于去菜市场买菜，我觉得这是常规操作吧，毕竟在普林斯顿大学，路边走着和你擦肩而过的人就有可能是某些顶级大牛，在这样的环境下，王云教授感觉去买个菜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吧？只能说挺接地气的，而且很多科研狗买菜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只能说，因为他是一个大教授，事业的重心是在研究上，并且平常我们并没有接触过他的日常生活。 也就是除了知道他们在科研上很厉害之外，其余的日常生活距离我们普通人很遥远。至于王教授为什么去菜场买菜会爆红，大概就是因为特别接地气吧。尤其是，今天刚得知自己获得了国际大奖，就跑去买菜。说不定，人家就是要买菜庆祝自己获得阿贝尔奖呢？ ………… 某短视频网站：今天遇见了一个超帅的小哥哥，没想到小县城还有这么好看的小哥哥，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又是谁的青年？ 【这是学习的青春，别想了，这位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物理学教授——王云。今天刚得了阿贝尔奖，不过这双拖鞋是什么鬼啊！】 【雾草！这不是那个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吗？】 【？？？】 【这是什么情况？】 【获得国际数学大奖的学者都是这么低调的吗？穿个拖鞋站在菜市场门口是什么鬼啊？但还是很算啊，这难道就是知识加成的光辉吗？】 【菜市场门口提着菜，穿着拖鞋的国际知名大学者，哈哈哈哈太接地气了吧？再看看那些明星，一个个还要什么街拍，对比咱们国家的科研人员实在是太心酸了。】 【上面那位别心酸，人家可是千万富翁，你不用心酸。你知道人家解开一个数学猜想是几百万的奖励还是免税的吗？人家只是低调而已。】 【我酸了，解开一个数学猜想竟然有几百万的奖金，不过这些奖金的确该给这些科研工作人，希望国家以后能多多宣传一下向王教授这样出色的科研工作者吧？我现在看X音软件，全是一些没有营养的网红视频和明星。这些科研工作者不才是应该多多宣传的吗？】 【不，为什么我的视频刷下去不是消防员就是警察叔叔？】 【大数据算法，你懂的！】 ………… 【人社日报：获得阿贝尔奖后的学者王云【图片】【图片】】 【哈哈哈哈哈，王教授这是在什么地方？穿着拖鞋拿着菜，太接地气了。】 【今天刚获奖就穿着拖鞋出去买菜，一脸你们谁都认不出我的样子，这就是强者的世界吗？】 【我以为获奖之后的学者都会是西装革履，风度飘飘的走上领奖台。原来是我想太多，告辞了！】 【虽然但是，王教授的确很帅啊，所以这究竟是谁的青春啊？】 【学习的青春【狗头】】 【我的眼里只有学习，没有其他人！！！】 【人类的宿命就是学习【狗头】】 【普林斯顿大学教授这么穿会不会不太好？还是要注意一下形象吧？】 【楼上是个什么鬼？我寻思着人家也不是什么明星，什么公众人物。人家就觉得自己是个普通人，而且人家一直是这么认为的。普普通通王教授嘛，人家怎么舒服怎么穿，又没有什么前卫暴露的打扮，碍着你什么了？】 【好歹也是网红，怎么就不注意一点儿呢？听说还挺有钱的，这个打扮……】 【这打扮挺好的，有少年气息怎么了？人家才二十岁，就爱这么穿管你什么事？某些人能不能别用自己的想法去禁锢别人？一个普通人，不过只是知名教授而已，爱怎么穿怎么穿，凭什么就一定要穿成你们想象中的样子。又不是明星，又不是让你们给钱去看他，有病呢？】 【楼上说得对，很明显人家王教授是和自己家人在一起，别人喜欢怎么穿怎么穿。某些人真的有病，再说别人有钱不应该吗？科研工作者有钱很奇怪吗？】 【王云：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物理学教授，阿廷猜想证明者、周氏猜想证明者、角谷猜想证明者，千禧年七大数学猜想之一N-S方程证明者，王云纲领提出者，王云——湍流模型构建者，世界顶级数学学者、流体力学学者。今年——二十岁！】 【膜拜！大佬就是大佬，呜呜呜我等凡人只配隔着网络大喊666！】 【擅长领域几乎涵盖数学整个领域，以及力学、量子物理学等等。H指数是今年来上升最快的物理学家，如今H指数稳定在世界18名，从目前看来，还有可能继续往上增长。或许不久之后会成为一位伟大的物理学者。】 第265章 请假 【平安渝城：我国首位获得阿贝尔奖学者【图片】【图片】, 是渝城的小哥哥哟！】 【现在官方趁热度都是这么趁的吗？虽然小哥哥是渝城的, 但人家还是普林斯顿的教授呢？】 【平安渝城：但他是渝城人！】 【没毛病，支持你！哈哈哈哈……】 【本渝城人正在偷偷哭泣，大家同样都是二十岁，同样都是渝城人。别人是普林斯顿教授，而我只是一条本科咸鱼而已。】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位教授好像就成为了网红教授。但是可以看出来, 这位教授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要是普通人恐怕早就出道捞钱了, 这位教授还能这么接地气的出现在大众的面前，挺心大的。】 【ummmmm……这位教授之前出过道，后来感觉娱乐圈不好玩，回去继续读书。后来的事情, 大家都知道了。】 【这就是……强者的世界吗？还能这样？】 【搜索了一下这位大神，我真的不敢相信这位大神以前是一个爱豆。我觉得我可能有点精神混乱，根本不能把这位大神和爱豆联系在一起啊。】 【我也, 醉了……他还真是做过爱豆的人, 还拍过电视剧，虽然是个沙雕电视剧, 并且大神的演技好浮夸。但是脸是真的好看，我还有一个疑惑，这么厉害的顶级学者, 为什么他的头发还这么的茂盛？】 【扎心了，我特么就是个科研狗都快秃顶了，为什么大牛的头发还这么茂盛。这不科学……】 【又疯一个, 来人拖下埋了吧！】 【可惜啊，这么一个大神在美利坚教书，如果能够回华国，指不定还能给华国培养出多少人才呢。】 【是啊，我也觉得有点儿可惜。不过，这都是人家自己的选择。去年这位大神不还被脑残粉攻击过吗？估计对华国挺失望的吧。虽然大神嘴上没有这么说，但我觉得他肯定在心中想过这些事情。挺让人心寒的，人家日以继夜的搞科研。不就是一个科普节目吗？还被一群脑残粉黑，甚至还跑去普林斯顿大学邮箱投诉。】 【这件事我知道，后来好几个人都被告上法院了吧？不过我觉得那个时候大神肯定对华国挺失望的，这都是一群什么憨批。】 ………… 红遍网络的王云吃完饭之后就在休息，王镇北和苏晨已经离开了家里，只剩下沈成和林政委似乎还有工作上的事情在对接。 王云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红遍了整个网络，虽然以前也不是没有刷过存在感。但是人总归是会遗忘的，尤其是王云这种并不是时常出现在大众眼中的科学家。或许看见的时候，会说上几句好帅，但是过几天之后就彻底忘记，又有新的人可以追求了。 但是当王云再次出现的时候，大众多少还是会有一些印象。 记得王云，再加上王云原本年纪就小，又是首位获得看上去就很高大上的学术圈非常出名的国际性大奖。 自然就会引起一场网络上的狂欢，这完全是自发的行为。再看见王云穿着拖鞋的时候，网友们瞬间就兴奋了起来，原来科研工作者和大家都一样，都这么接地气。不像是明星，感觉整个人都像是飘在天上似的。 更何况要论贡献，科研工作者的贡献可比明星大多了。 在网友狂欢的时候，王云也没有闲着，他现在是不可能去研究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但是也可以多多查阅一下书籍，特别是关于量子力学方面的文献和资料。 等林政委走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过了，母亲早就已经睡觉，而王云依旧还是看着文献。原本想要回到房间睡觉的沈成，看着王云屋内的灯光还在亮着，轻轻的打开门远远的就能够看见王云正在看着资料。 沈成轻声说了一句，“小云，差不多该睡觉了。” “好的，我知道。”王云应了一声，“我待会就去睡觉。” 沈成笑了笑，又轻轻的合上门。他知道，一旦王云开始认真的研究之后，想要让他很快的去睡觉或者是很快的休息，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沈成也不会多劝王云，只是合上了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想要搞明白量子物理学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王云现在正在看的文献是关于矢量的文献，通常而言，矢量是数学、物理学和工程科学等多个自然科学中的基本概念，指一个同时具有大小和方向的几何对象，因常以箭头符号标示以区别于其它量而得名①。 在数学中，矢量也常称为向量，即有方向的量。并采用更为抽象的矢量空间（也称为线性空间）来定义，而定义具有物理意义上的大小和方向的向量概念则需要引进了范数和内积的欧几里得空间②。 也就是如果想要弄懂物理意义上的矢量概念，那么必须要同时要学会运用范数、内积以及欧几里得空间。 这些领域都是王云曾经接触过的，所以了解起来还是非常容易的。 看了好一会儿的资料，他这才放下了手中的书本，伸了一个懒腰准备睡觉。 电脑是开着的，王云打开邮件，发现陆诚给他发了一封邮件过来。这个时候，陆诚给他发信息过来是为了什么？王云好奇的打开邮件，发现陆诚是给他请假的，因为家里的一些事情，所以他要回国一些日子，导致研究或许会滞后一些。 之前陆诚已经给他看过了一些关于希尔伯特空间的公式计算，但是巴拿赫空间那边，荣磊的研究比陆诚研究的进度慢上不少，导致整个的速度偏慢了一些。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希尔伯特空间的研究，或许今年也不一定能够完成。 原本王云的计划是今年之内让他们两人研究生毕业，最多两年博士毕业。满打满算，在他解开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的时候，能够带着两人回国。不过，具体情况，恐怕没有估算中的那么乐观。 看了陆诚的来信之后，王云直接发给陆诚允许他回家的邮件，并询问他是否需要自己的帮忙。但是陆诚并没有回复给王云，大概是一些不好说的事情。难道是家事？王云坐在电脑前琢磨着，房间的门又被轻轻的推开。 转过头看向沈成就站在门边，还没有等沈成说话，王云就率先说道，“我有点事情想要问你。” 沈成一愣，随后点点头，走进房间询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我刚才接到了我学生给我发过来的邮件。”王云认真的说道，“他说家里有些事情，看邮件上的内容似乎有些着急的意思，但是他的父母都在美利坚，他却说要回国。” “国内他没有亲人吗？”沈成首先想到的会不会是被绑架了，但是随后一想又不太对劲儿。王云还没有回国呢，就算是被绑架了，也恐怕是无能为力。并且能够成为普林斯顿大学的研究生，恐怕也没有蠢到这种地步，向这么远的导师求救。 “国内当然有亲人。”王云摊开手，沉吟着说道，“我是想要说，如果真的家里有事情，我方不方便帮他？或者是，我先别去普林斯顿大学，先去帮他做点什么之类的？” “那得看是什么事情。”沈成笑了笑，王云的兴趣几乎都在科研上，对人处事方面，虽然不说不好，但也说不上好。这些事情他拿不定主意倒也不是他的错，毕竟只有二十岁而已。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跟数字打交道。 王云揉了揉眉头，现在他应该收到我的回信了才对。 “他之前在什么地方？”沈成沉吟着说道，“是在普林斯顿？” “那肯定是在普林斯顿啊。” “我估计这么匆忙给你发信息过来，恐怕是在飞机上。”沈成拍了拍王云的肩膀，安慰着说道，“应该是国内的亲人出了些事情，我想之后应该会给你说明白的。” “多等等吧，对了，你有两个研究生吧。要不你问问看，另外一个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王云现在有点混乱，听沈成这么一说，倒也还真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研究生荣磊。这家伙应该是知道陆诚的事情的。 他点了点头，“那我先给荣磊打电话。” “早点休息。”沈成心情不错，这是几个月以前，王云第一次询问他这些事情。这是一个不错的开始，掩上房门，沈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王云拿起电话，拨打荣磊的电话。 不一会儿，电话那头响起了荣磊的声音。 “喂，王教授。您是要回普林斯顿了？” “不是。”王云询问道，“陆诚怎么回事儿？他给我发了一封邮件过来请假，你和他住在一起，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吧？” “这……”荣磊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就是今天他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好像是国内打来的。然后他说家里出了什么事情，所以就……反正也没有和我说清楚，说是到了机场会给你发邮件。” “他现在应该已经在回国的飞机上了。” “好，我知道了。”王云挂了电话之后，还是有些不太放心。但是也没有办法，陆诚已经在飞机上，总不能现在给他打电话吧。 他也只有等陆诚到了国内之后，再联系他。 第266章 老二次元 王云一觉睡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 已经差不多是中午。沈成正在厨房做饭, 王云起床洗漱之后，打开电脑。看了一眼自己的邮箱，依旧还是没有陆诚回过来的邮件。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收到了一封来自数学年刊的邮件。 他记得，他最近似乎并没有给数学年刊发什么研究过去吧？怎么突然数学年刊倒是给他发了一个邮件过来。 想了一会儿，王云有些发笑。他倒是忘记了, 在数学年刊刊登过重要或者是突破性的论文之后, 是有可能成为数学年刊的同行审查人的。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也就是——数学年刊发过来的邮件是想让他审查？ 王云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论文，让数学年刊的编辑会发给他来审查。他审查的论文并不多, 而且大家都知道，他的标准挺严格的。曾经有段时间数学应用给他发过来好几十篇审查的论文，都被他给打了回去。 也正是因为如此, 所以几乎是没有多少人愿意让王云审查他们的论文。 这家伙要求实在是太高了, 让人不自觉就会胆战心惊。 王云点开邮件，还没有来得及看标题, 王紫芸就在门外说道，“小云，快来吃饭。” “好, 马上就来。”王云一转头，看向电脑上刚下载好的文件，一打开。愣住了, 这……是不是有点让他尴尬了？ 也不知道愣了多长的时间，沈成走进房间温和的说道，“快吃饭了。” 王云这才回过神来，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这怎么可能？” “什么怎么可能？”沈成也很好奇，电脑上的文档是全英文，他看不太懂。迷惑的说道，“这里面有什么东西，让你觉得很不可思议吗？” “这个题目，就已经让我很不可思议了。”王云捂着自己的脸颊说道，“关于王-袁成德理论在数论中的实际应用？” “这是？”沈成想了想，“第一个王是你的名字？” “对，他上面的缩写是W-Y理论，后面绪论写的是关于王云-袁成德理论在数论中的应用问题。”王云不自觉的看向了作者是谁。据他的了解，能够写出这么中二名词的人可并不多，如果是他认识的人，那么肯定就是—— 想也不用想，一定是中二期还没有完全过去的罗振东！ 果然一看作者，就是罗振东那个老二次元了。捂着自己的脸，他叹息了一声，喃喃自语似的说道，“这家伙不是在做希尔伯特空间吗？怎么又跑去研究数论了，这家伙究竟想要做什么？” 沈成好奇的问道，“你认识这个人？” “恩，认识。”王云点点头。 “是让你看论文，帮他改正一下还是？”沈成对于科研的论文不是很懂。 王云摇头站起身来说道，“并不是让我给他改正，是单边审查。” “啥意思？”沈成一边走一边询问，好奇的眼神看着王云。 原本不想说话的王云受不了沈成那双充满了求知欲的眼神，只好说道，“意思就是，他投稿在了SCI期刊上。但是SCI的期刊并非是专业人士，像是这种学术论文他们是不能够判断是否有错误，所以SCI期刊有同行审查制度。” “简单的来说，同行审查制度就是邀请投稿的学术论文相对应的，具有一定能力和知名度的同行进行审查核实论文是否有错误，能否刊登。” “哦！”沈成点了点头，“那你能看见他的名字吗？” “我能看见，一边有双盲审查，也有可能是对方不知道审查者的名字。” “那有没有一种情况是双方都知道是谁？” “不会，这种情况不会出现，投稿人不会知道审查人究竟是谁。因为期刊不会透露……” 其实了解这些事情对于沈成而言，并没有什么用处。他不过是想用聊天这种方式，拉近一些和王云的距离罢了。 闲聊了一会儿之后，这才走上桌吃饭。 王紫芸看向两人询问道，“你们刚才聊什么呢，说得这么起劲儿。” “没什么。”沈成看了王云一眼带着笑意温和的说道，“是小云给我说他那个什么SCI期刊的审查制度。” “那行，咱们吃完饭再接着说吧。”王紫芸将筷子放在桌面上。 王云摇了摇头，“我待会吃完饭之后就得去看论文了。” “小云说，论文的题目是王云-袁成德理论。”沈成开心地说道，“咱们家的小云也是可以命名理论的哈。” “袁成德？”王紫芸愣了一下，“这不是小云的高中同学吗？” “啊，他也在普林斯顿读书。”王云应了一声，“妈，您应该见过他吧？” “见过。”母亲笑了笑说道，“好像长得比你高一些，我记得他好像和之前你们班里的那个什么同学挺熟悉的来着。” 王云没有说话，笑了笑。好像现在袁成德和顾城几乎是没有联系，这样也好。两人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况且，一个是直的一个是弯的，莫要强求。 “来来来，吃饭。” 吃完饭之后，王云再次回到电脑旁边，一边看着论文，一边给袁成德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你知道罗振东最近在做什么吗？】 【罗振东？不知道，他怎么了？我听说他在准备毕业课题，已经发在数学年刊上了。】 【ummmmm……王云-袁成德理论，你品品，他究竟做什么？】 【挺……算了，他老二次元了。要不要待会我去问问他？】 【不用了，免得让他知道审查人是我。】 【王教授这是准备大义灭亲？】 【没办法，毕竟是学术，不能作假。】 放下手机，王云再一次看向罗振东的论文，几乎是没有什么错误的。不过刚看了第一页，这家伙写得还不错，有些普林斯顿大学本科毕业生的水平。拿出草稿纸来，王云一边计算一边对照着草稿纸。 一整个下午的时间，王云都在计算着罗振东的论文。 直到吃完饭的时候，他这才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笔。前面都没有任何的错误，就是步骤似乎比他多了一些，看来这个理论虽然是罗振东总结的，但是他在运用上还不算是太熟悉。至少，没有他那么的熟悉。 理论是他率先提出来的，但是没有继续研究下去。接下来，袁成德顺着他的思路，继续深入的研究。最后罗振东将理论总结出来，命名为王云-袁成德理论，似乎也是没有什么错误的。 就是这家伙还是有些吊儿郎当的模样，即便是理论没有错误，但是从他运用中就能够看出来，他还是有些生涩。 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笔。王云走出自己的房间，笑着说道，“罗振东那个家伙，理论被他整理出来了，结果还没有我运用得好。” 沈成笑着说道，“毕竟是用你的名字命名的理论，这个理论究竟是怎么来的？” “是我在解开周氏猜想的时候提出的理论，但是因为解开周氏猜想之后，我就将目光转移到了非线性偏微分方程上面，这个理论没有完全拓展开。” “袁成德因为要解开孪生素数猜想，所以将我提出的理论深入拓展下去，解开孪生素数之后，他在德利涅教授那里读研究生。” “德利涅教授？”王紫芸想着说道，“我好像听你提起来过，也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对吧？” “恩。”王云回应着自己的母亲，“也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菲尔茨奖的获得者，在数学上来说，是全球最顶尖的。” “而且，德利涅教授是格罗滕迪克的学生。” “这位格罗滕迪克看上去小云很崇拜他啊。”沈成一边吃饭一边询问道，“哪个国家的人啊？” “出生在德国，但是在法国逝世。”王云笑了笑，“不过这位先生有一个称号，你们就知道他有多厉害了。” “什么称号。”沈成非常好奇。 “数学皇帝，二十世纪数学家无一人能够比肩，奠定了现代几何学的基础。”王云一边吃饭一边说道，“德利涅教授作为格罗滕迪克的学生，在几何学上面有着惊人的创造力和如渊的知识。所以袁成德现在应该是跟着德利涅教授在研究几何学，罗振东这个家伙把我和袁成德的理论结合在了一起。” “你和那个袁成德解开的猜想有什么联系吗？” “周氏猜想和孪生素数猜想都是纯数学猜想，也就是需要使用数论中的筛法解开。”王云沉声说道，“所以这是一个数论理论，这么说你们懂了吧？” “懂了。” “家里有个科学家就是好啊。”沈成笑眯眯地对着王紫芸说道，“咱们可是学到了不少的知识。” 王云没有在说话，吃完饭之后，他继续审查罗振东的论文。终于在凌晨的时候，将罗振东的论文全部算了一次，没有差错。随后又看了一下论文的格式，也没有任何的错误。至于用词方面，罗振东在美利坚待了这么久，也没有任何的问题。 于是王云直接给了通过，将原件和自己的评价一同发给了数学年刊的编辑。随后打开陆诚的邮箱，王云想了想，这家伙还没有到国内吗？这都过了一天的时间了，差不多应该到国内了才对啊。 算了，陆诚好歹也是个成年人，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况且，国内治安也还不错。正想着，手机响了起来。 拿出电话一看，竟然是陆诚打过来的。 第267章 苏晨 “喂, 陆诚！”王云声音很沉着, 虽然担心自己的学生。但是学生给他打电话过来，证明他已经回到了国内。对于国内的治安，王云还是非常放心的。 “王教授。”陆诚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疲惫，“不好意思，今天回到国内之后因为有些事情，所以耽搁了, 刚刚荣磊给我打电话过来才知道, 您还打电话给荣磊问了我的事情。” “到首都了吧？” “现在就在首都。”陆诚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现在正在医院。” “医院？”王云愣了一下，“不是，陆诚, 你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陆诚听见王云有些着急，急忙说道，“不是我, 是我姥姥住院了。因为年纪打了, 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所以我爸妈告诉我之后, 我就想着回来看望一下姥姥。” “那就好。”王云松了一口气，得知自己的学生没有事情之后，语调就轻松了不少, “那行，你就先照顾好你姥姥，学校那边请假了吗？” “请了。”陆诚沉吟着说道, “可能回校的时间会比较晚。” “这没什么事，只要你先照顾好家里人就行了。”王云伸了一个懒腰说道，“行，你先休息吧，我听你的声音挺疲惫的，也别硬撑着该休息的时候还要需要好好休息的。” “谢谢王教授。” 王云挂了电话，将手机放在一旁，寻思着还有几天就得回普林斯顿了，他估计还得整理一下自己的行李。顺便将这位文献资料整理好还给渝城大学才行，算了，自己还是整理行李吧，不能每次都总是麻烦自己的母亲。 ………… 在基地度过了好几个月之后，王云总算是要前往普林斯顿大学。他买了好机票，嘱咐沈成一定要尽快将文献和资料还给渝城大学。 沈成满口答应，在王云走的那天。原本他是想要自己去做公交车离开的，没想到苏晨开着车在家属院下面等着王云。看见王云下来之后，苏晨急忙招呼着说道，“王教授！” 王云看了苏晨一眼，一脸古怪的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苏晨扬起笑意，露出洁白的牙齿说道，“我要去渝城办些事情，顺便就能够把您送到机场，要不然从这里坐公交车去县城，然后在从县城坐动车到渝城，还得做轻轨去机场呢。倒不如直接送你去，反正也是顺便而已。” “麻烦你了。” “有什么麻烦的。”苏晨一边说，一边下了车，将王云的行李放在了后备箱里，关上后备箱之后，王云坐在副驾驶座上。 苏晨发动汽车，驶出基地。 “苏晨，你怎么想着来当兵呢？”王云有些好奇，“你不是警校的学生吗？我记得警校的学生毕业之后是可以考试，然后当警察的吧？” “恩。”苏晨点点头笑着说道，“大概是看见了王教授吧，因为那次和王教授遇见之后，我觉得人生不应该是一成不变的。您看，您这么年轻就已经是教授了。虽然我不能做点什么，但是我觉得改变一下也不错。反正就要毕业了，而且当完兵以后，也还能够有机会当警察呢。” 王云笑了笑，点着头说道，“是挺不错的，就是感觉挺累的。反正，我是做不了这个。” “您和我们不一样，您可是定海神针，我们嘛——也就是螺丝钉。”苏晨一张俊脸笑得很是开心，王云看了苏晨一眼，琢磨着说道，“我说怎么每次看见你，好像都挺开心的。你们特种兵不是祖传冰山脸吗？” 他记得第一次看见沈成的时候，就是冰山脸没错。怎么到了苏晨这里，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 “也不是这么说，这种还是分人吧。”苏晨想了想，继续说道，“主要是面对您这样的科学家，我们也不可能冷着一张脸，您说对吧？” “为什么就不可能呢？”王云摸了摸自己的下颔，“我又不是什么吃人的老虎，不敢冷着一张脸。” “不是不敢，而是不能。”苏晨说道，“您可是大名鼎鼎的科学家啊，我们干嘛要冷着脸对你，又不是敌人。” “得，我可不想成为你们的敌人，那样实在是太难了。” 苏晨笑了笑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他的确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比较好。 “不过你当特种兵也挺好的，只是听说特种兵经常会有些职业病之类的。” “其实每行都有职业病。”苏晨倒是不在意这些，“就拿我父亲说，他有胃病。” “为什么？”王云看见苏晨说起父亲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有责怪、有崇拜，还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好像是同情还是什么。 “我爸是警察。”苏晨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自己的父亲，“他不算是一个好父亲。” “但他是一个好警察。” “您也知道做警察这一行，跟咱们当兵的比较类似。陪家人的时间并不多，我爸曾经有一个多星期都没有回家，那阵子实在是太忙了，再加上首都你也知道的，片警管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恩。”王云点点头。 “他经常会给来派出所求救的人买些东西之类的。”苏晨笑了笑，“我妈以前还经常嫌弃我爸只是个小警察，这么多年了，还有什么好奉献的。从一开始就吵架，最后终于离婚了。我估计他们也是吵累了，不想在吵架了。” “说实话，我妈的三观的确和我爸的三观不太合适。” 王云一边听，一边回忆着。他之前在首都的确也碰见过给他买肯德基的那位警官先生，等等——这剧情发展有点儿不太对啊。 他看向苏晨的眼神都很不对劲儿了，“你爸，经常买肯德基吗？” 这句话说出来好像不太对劲儿，苏晨也是愣了一下，“我爸不爱吃那个玩意儿，我也不爱吃。” “那你为什么给我买那个玩意儿？”王云表示有点儿迷惑。 “我当时不是看你年纪挺小的吗？”苏晨说道，“我想着你们年纪比较小的，应该挺爱吃那玩意儿的，再加上你在美利坚的普林斯顿大学，应该……” “别说了。”王云捂着自己的脸抱怨道，“每天都吃这些快餐，我都要吐了。” “但是你们普林斯顿的待遇没有那么差吧？” “可是还要研究啊，哪来的这么多时间去吃东西。”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诶，不对啊，怎么话题给岔开了。 “苏晨，我看你好像挺崇拜你父亲的。” “对，是很崇拜他。毕竟是警察，虽然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或者抓一下小毛贼但是也挺厉害的。”苏晨扬起了一丝笑意，在阳光中苏晨的笑意显得格外的好看。 “你爸也是警官。”王云嘟囔着说道，“对了，苏晨你爸叫什么名字来着。” “苏高明！” “苏高明？”王云念叨了几次，苏晨有些奇怪为什么旁边的教授忽然询问自己父亲的名字。不过看着王云好像是在思索什么事情的模样，也就没有打扰他。 对上了，的确是苏高明，也就是那天救了他的那个警官。虽然那个警官的鸡汤确实有点太浓了，但是不可否认，要不是因为苏警官的到来，他还真指不定会做什么事情。尽管那天还有系统在劝说他，但是那个时候的他，还算是比较偏激的小孩。能做出什么事情，真不一定。 也是因为苏警官不放心他，把他带去了派出所，陪了他整整一晚上，最后劝说了他许久。他才放弃了一些奇怪的念头——比如说轻生。 王云沉默了一会儿，“苏晨，我觉得我或许真的认识你爸爸，也就是苏警官。” “是吗？”苏晨看上去似乎也没有什么异样，“我爸老是这样，经常给我说，做事情别图什么回报。我们家里还能够活下去，但是还有人想要生存下去都非常困难。能帮一把是一把……” “你知道其实做警察的看过很多社会的阴暗面，很多时候不自觉就会有些其他的想法。但是我也不会知道为什么，我爸都好几十岁的人了，每天上班总是充满干劲儿。对每个人都很温和，但是对犯罪分子还是非常严厉的。” “苏警官是一个好警官。” “谢谢。”苏晨笑着说道，“王教授这么肯定我父亲，我相信他肯定会非常高兴的。毕竟您可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 王云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有些尴尬。 汽车停在了航站楼前，苏晨依旧温和的说道，“到了，王教授我帮您把东西取下来吧。” “谢谢。”王云拉开车门，苏晨动作很快的就将行李箱给拿了出来。 “祝你一路愉快，平安到达。”苏晨说完之后，看了一下表，不好意思的说道，“王教授，我还有些事情，就不能把您送进机场了。” “没关系。”王云挥了挥手，“你先走吧，有时间我在请你吃饭。” “那么怎么能行。”苏晨摇头，一本正经的说道，“等您回国了，还是我请您吃饭吧。” “好了，我走了。”还不等王云说话，苏晨便心急火燎的打开车门上了车。 能看出来，苏晨的确是有急事。 一个人走进机场，王云换好了登机牌之后，站在机场的大厅等着飞机的到来。 第268章 返校 等待着飞机到来的王云坐在休息区, 拿出书本开始看了起来。等飞机降落的时候, 这才背着自己的书包走向登机口。 连续做了两次飞机终于到达了纽约机场，王云有些疲惫。虽然在飞机上有睡觉，但终究还是在旅途中，这是一件非常疲惫的事情。荣磊和袁成德来接王云的时候，看见他一脸疲惫的模样询问道，“怎么, 很累吗？” “恩！”王云微微点头, “原本到了首都之后想去看一下陆诚的，他应该是在忙没有接电话，我就直接上飞机了。” 袁成德拍了拍王云的胳膊说道，“我听说你获得了阿贝尔奖？“ “恩。”王云点头, “这件事情你早就知道了吧，怎么现在还来问我？” “我这不是想要找你确认一下嘛。”袁成德笑了笑，摸着自己的鼻梁, “厉害啊大佬, 今年的菲尔茨奖应该是有你的吧？” “这我怎么知道，等电话呗。” “对了, 今年的数学年会你去吗？”王云一边走一边询问袁成德。 “应该要去，不过我肯定是没有奖励的。”袁成德摊开手，“我听说你准备和威腾教授一起解开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 是因为一个人很难完成吗？” “也不是。”王云摇头说道，“主要是里面涉及到了太多的量子物理学，和威腾教授探讨一下比较好。你也知道, 威腾教授最擅长的就是这个东西。” “唉。”袁成德叹息了一声，忽然想起一件好笑的事情，“我昨天看了罗振东的论文，他兴冲冲的跑来给我说自己的论文审查通过了。” “王云-袁成德理论？”王云捂着自己的脸，“以后别说我认识他，我简直尴尬得不行了。” 荣磊愣了一下，双肩颤抖着，憋住笑意说道，“我觉得这个理论也挺好的，就是——挺中二的，这家伙现在看上去挺正常的，怎么中二期还没有过。” “谁知道呢。”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算了，别管他了，咱们先把自己顾好吧。这家伙……”王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形容词来形容罗振东这个老二次元，总而言之，他现在一点儿也不想要认识这家伙。 回到普林斯顿大学，袁成德停好车，王云便从车上下来。他看了一眼荣磊问道，“最近有没有看见威腾教授？” “有。”荣磊想了想说道，“威腾教授最近都在办公室里，我今天出门接你的时候，威腾教授还在办公室里呢。” “那行。”王云转过头来对着袁成德说道，“大佬，我先去找威腾教授了，待会再见。” “少来。”袁成德笑了笑，“别什么大佬不大佬的，你逗谁呢。有你在，谁还敢自称大佬，这不是打脸吗？” 王云挑动眉头说道，“也不能这么说，你们也挺厉害的。尤其是袁成德你，不都有理论了吗？” “……”袁成德捂着自己的脸，叹息着说道，“我觉得我待会要去找罗振东算账了。” “对了。”王云原本是要往前走的，结果没走几步路又回过头来询问道，“这个罗振东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他是想要报谁的研究生？还是说，他准备本科毕业之后就工作？” “应该是德利涅教授的研究生吧。”袁成德沉默了一下，“他说，自己可能不太适合威腾教授。” “而且，威腾教授那边实在是有些怎么说呢，他觉得可能和他的气场不太合适吧。尤其是量子力学这一块，他学不太好。” 王云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那行，我就不管他了。” 说着，他便和荣磊一同走向威腾教授的办公室。来到办公室，威腾教授正在查阅着资料。罗伯特助理并不在办公室里，王云推门而入，轻声说道，“教授。” 威腾教授抬起头来，看着王云笑着说道，“王，你回普林斯顿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来。”王云拉开座椅，坐在了威腾教授的对面说道，“教授，我给您发的邮件您看见了吧？” “当然。”威腾教授微微点头，“我只是很疑惑，王，你的量子物理学其实并不差对吧。我看了你之前给我邮过来的公式，使用得非常好。并且杨-米尔斯方程，你甚至可以说是顶尖的水平。我一直觉得这个课题其实是你可以个人进行研究的。” 王云摇头，“不，教授，这个课题如果我一个人着手研究实在是太棘手了。很多东西，或许我一个人解决都会非常的困难。” 威腾教授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沉吟着说道，“王，我或许可以给你一些帮助，但是如果和你一起解决恐怕还是有些困难。这个提议虽然让我非常的心动，但是你也知道，我必须解开希尔伯特猜想，更何况还有M理论正在等着我。所以——” “教授，您的意思我明白了。” 威腾教授温和的笑着说道，“王，我还是要恭喜你，获得了阿贝尔奖。” “谢谢教授。”王云起身，“那么教授，我就先回办公室整理资料，待会在来找你。” “可能不行。”威腾教授微微摇头说道，“王，我待会还得去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开会，所以你想要一会儿在来找我恐怕不太行，明天吧。我明天应该没有什么事情。” “好的教授，明天见。”王云和荣磊退出了威腾教授的办公室，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王云坐在椅子上说道，“荣磊，你的巴拿赫空间进度赶上了吗？” “王教授，差不多赶上陆师兄了。”荣磊挠着头说道，“在家里也研究了一段时间。” “我看看。”王云将自己的电脑打开，随后登陆邮件，没有发现谁给他发来邮件。倒是打开手机之后，多了几条短信，是母亲询问他是否到达了普林斯顿。 很快王云就将短信回复了过去，告诉母亲自己已经平安的抵达普林斯顿大学，并且刚才和教授说了一会儿话，现在才开机。 “对了，荣磊，我必须提醒你一下。”王云回复完短信之后，将手机放在一边，随后继续说道，“我这学期几乎都要忙着自己的研究，能够抽查你们的时间并不多，我希望你们在进度上尽量加快一些，最好是今年能够完成这个课题。” “我知道了王教授。”荣磊点头应了一声，并且将自己的电脑打开。 “教授，我现在做的东西已经用邮件的方式发给你了。” “好，对了。”王云沉吟着说道，“荣磊，你先去校外的餐厅订个位置吧。” “恩？”荣磊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王云想要做什么。 “今天晚上请你吃大餐，你吃不吃？” “吃，当然吃。” “叫上袁成德和罗振东。”王云说完之后，“我先看看你的课题研究得如何，我希望没有什么错漏的地方，否则我可不敢保证我会不会发火。” 荣磊退出办公室，松了一口气。毕竟是教授，气场还是非常足够的。仅仅是气场就有些让他喘不过气来，走出教学楼。荣磊直奔袁成德的宿舍，他们的宿舍离得并不远。来到袁成德宿舍大门的时候，他敲了一下门。 袁成德打开大门看向站在门外的荣磊，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王云那家伙不是刚来普林斯顿吗？不抽查一下你最近的学业？” “已经用邮件的方式发过去了。” “哟，荣磊来了。”罗振东大摇大摆的从袁成德的身后走了过来，冲着荣磊眨眼。 荣磊一阵恶寒，“罗振东你够了啊，恶心谁呢？” “被王教授给训了？”罗振东倒是无所谓，反正大家都是好朋友，嘻嘻哈哈笑笑闹闹的也没有什么事情。 “我听说，我的论文是王教授审查的？居然没有打回来让我重新写。” “你以为王教授是你呢？”荣磊嗤笑了一声，“教授说今天晚上请你们吃饭，去吗？” “当然要去。”罗振东欢呼着说道，“这是王教授终于良心发现，得了奖之后请我们吃饭吗？要我说，王教授可真是一个狗大户，得多请客才是。” 袁成德有些无语，“行吧，咱们先去订位置，待会订好之后我去请王教授过来吧。” 要说这里的人，没有谁是不了解王云的。要是让他开始研究了起来，别说是让他去吃饭了，恐怕在办公室里吃饭也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才行。 袁成德一边走一边询问荣磊，“陆诚师兄不在，王云最近有什么行程没有，你最好是要安排好，别到时候慌慌张张的。” 荣磊想了想，“最近教授好像没有什么行程，也就是六月份的时候得去领取阿贝尔奖。” “恩，那就五月份的时候提前安排好，到时候可别忘记了。” “放心吧，不会忘记的。” ………… 王云一边看着荣磊的论文，一边计算着。这家伙看来还是没有出现什么差错，至少现在没有什么差错，整个论文看下来，王云还是对于荣磊相当满意的。虽然进度上比不了陆诚，但好歹也是用心做了论文的。 就是不知道王秋阳这家伙现在在干嘛，对了，他在威腾教授的办公室里还真没有看见王秋阳。 是在上课？还是在……王云拿起手机，给王秋阳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第269章 请客 接到电话的时候, 王秋阳还是非常懵逼的, 心里想着王云给他打电话过来做什么？他现在正在和威腾教授的研究生一起在做希尔伯特空间的课题。接到电话之后，他拿着电话问道，“喂，王教授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你在做什么？”王云听见王秋阳那边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他的眉头微微蹙着说道，“在研究？” “对。”王秋阳翻开书说道, “还是希尔伯特空间的问题, 我听说都研究好几年了。” “应该是的。”王云沉吟着说道，“主要是威腾教授把这个课题拆分成为了一些小课题给手下的博士和研究生在做。” “所以，这个课题应该是有两年的时间了吧。”王云说完之后，“你也跟着在做这个课题？” “恩。”王秋阳应了一声, “你什么时候回普林斯顿的，怎么也不给我说一声？” “给你说了你这个在实验室的人能出来接我？”王云笑了笑，“你就好好研究吧, 今天晚上吃饭要记得。” “那肯定得记得啊, 王教授好不容易请吃饭，我做什么都不会忘记的。”说完之后, 王秋阳挂掉了电话。 王云看了一眼电脑上的文档，微微点头，关掉了邮件箱。随后调出自己的文档来, 想了想就在上面继续打着公式。他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倒是思考了许多的东西。尽管威腾教授没有接受王云的邀请，但是王云去询问威腾教授, 相信威腾教授是不会拒绝的。 这就足够了，列举出了一些问题之后，王云准备明天到威腾教授的办公室里询问一下。 直到天黑之后，袁成德和荣磊来到王云的办公室，发现王云依旧还在忙碌着。 袁成德笑了笑说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留下王教授一个人在办公室里，他肯定会忙不过来的，我说得没错吧？” 荣磊含笑点头，推开门，袁成德来到办公桌前，看了看电脑。发现王云正在浏览资料，于是轻轻咳嗽一声说道，“王教授，快到吃饭的时间了。” 王云抬起头来看向两人，“这么快就要到吃饭的时间了？”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快下黯淡下来了。 “诺，现在都已经六点过了，再不去吃饭，难不成你还想晚上的时候出门？”袁成德挑动了一下眉头，看向王云。 “也对。”王云放下手中的工作，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 “美利坚不比国内。”他挠着头说道，“在国内待习惯了之后，在来美利坚总觉得有那么一些不太习惯。” “对了，你这个家伙好几年没有回国了，是不准备回国了？” “哪能。”袁成德讪笑着说道，“我这不是想要等到拿到博士学位之后，在决定什么时候回国吗？说不定我也当当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呢。梦想还是要有的嘛，万一实现了呢？” 荣磊在旁边添加了一句，“我也想要试试当普林斯顿大学教授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啧。”王云咋舌说道，“还能是什么样，就这样呗，每天忙得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你们好歹还能去吃饭吧？” “你这不是自己折磨自己吗？”袁成德打开办公室的大门，一股风吹来，王云打了个呵欠说道，“毕竟是个重要课题，我能说不研究就不研究吗？” “也是。”荣磊点点头应和着说道，“但是教授，即便是普林斯顿大学也没有多少人敢把千禧年七大数学猜想之一作为课题进行研究吧？我听说，好像最近也就你一个人这么做。” 抓了一把头发，王云无可奈何的说道，“这是我早就已经瞄准的，解开N-S方程之后，我肯定是要接触这方面的事情。正好可以解决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就算是解决不了，我相信这个世界上也不会有人会说我任何的不是。” 王云挑眉的动作让袁成德无话可说，的确，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的难度让世界上无数顶尖数学家、物理学家，都未曾攻破的难题，倘若说王云能够攻破，那么王云自然会拿奖拿到手软。但即便是不能够攻破这个猜想，依旧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对王云说一个不行。毕竟这么多的数学家、物理学家都没有解开猜想。多王云一个人也不多，更何况王云现在也不过只有二十岁而已。说不定，人家什么时候就可以解开了呢？ 荣磊微微耸着肩膀笑着说道，“好了，咱们现在别谈这些事情了。罗振东那个家伙恐怕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说道这里，荣磊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对了，咱们真的不叫上王秋阳吗？”他这才想起来，王云还有一个叫做王秋阳的哥哥还没有来给他说呢。 王云摇着头说道，“我们在校门口等等他吧，刚才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做研究，差不多研究完了之后，会给我打电话过来。” “也行。”袁成德点点头，来到校门口的时候，他们便等到着王秋阳打电话过来。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的时间，在天色要完全黯淡下来之后，王云手机终于响了起来。 拿起手机接电话，王云挑动眉头询问道，“喂，在做什么？” “哈？”王秋阳被问得一头雾水，似乎因为刚才的研究还让他没有回过神来。缓和了好一会儿的时间，他这才说道，“我刚出实验室，现在你们在什么地方，我马上过来。” “快点，我们在校门。”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你该不会是研究傻了吧。” 王秋阳直接挂掉了电话，弄得王云非常的莫名其妙。瞪大了眼睛，袁成德在旁边说道，“怎么了？看你的表情好像不太好啊。” “他挂了我的电话，说是马上就过来，这家伙，究竟在做什么？” “我估计他应该是觉得我们等了他挺久，所以这家伙直接挂掉电话，跑过来了吧。”袁成德说完之后，果然王秋阳飞快地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来到他们面前的时候，王秋阳已经是气喘吁吁的模样，“不是，你们在这里等了很久了吧？” “还行吧。”王云点头说道，“也没有等多久的时间，今天实验室比较忙？” “对。”王秋阳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笑着说道，“实验室挺忙的，所以出来晚了一些。等我收拾好东西，我这才想起来，今天不是该咱们王教授请客吃饭吗？” 王云努努嘴说道，“走吧，咱们也别让罗振东那个中二病等得太久了，不然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王秋阳一边跟在王云的身后，一边说道，“这几个月怎么样，开心吗？” “开什么心。”王云撇嘴没有说话，袁成德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询问，“你们过年没有在一起？” “没有，这家伙……恩，一直在研究课题，你知道的。” “这我倒是知道。”袁成德和王云勾肩搭背的走着笑眯眯的说道，“要不，暑假我和你一起回渝城？” 王云挑动眉头，“你说真的还是假的？” “算了吧。”袁成德挠着头，“我突然想起来，德利涅教授给我说的事情我还没有做完呢。” 王云笑了笑没有说话，三人来到餐厅的时候，罗振东躺在椅子上正在玩着手机。 荣磊熟悉的走到罗振东的身边坐下，沉吟着说道，“看什么呢？” “我去……”罗振东打了一个激灵，“你们来了也不说一声。” “是你自己戴着耳塞没有听见吧。”荣磊摇着头说道，“哟，这不是我们的王教授吗？” 袁成德也好奇的走到罗振东的身边，“还真是——王云啊。” “厉害啊，王云现在都是网红教授了。”袁成德很久没有回国，对于国内的情况不算太了解。万万没有想到，王云现在竟然是网红教授了。 “你又被偷拍了？”王秋阳好奇的说道，“好像是这个月的视频吧？” “我看看……”罗振东翻看了起来，“应该就是前几天的视频吧。” “怎么都在看视频。”王云坐下之后，挑眉说道，“不准备吃饭了？” “王教授给我签个名吧，说不定以后还能拿去卖呢。” “滚！” “袁成德，你别忘了你也是想要成为菲奖大佬的人。” “别说了，菲尔茨奖实在是太困难了。”袁成德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以前总觉得进入普林斯顿之后必然距离菲尔茨奖很近。” “但是知道得越多，才越知道自己距离菲尔茨奖还有多大的差距。”袁成德叹息了一声，随后抬起头来冲着王云笑着说道，“不过说实话，王教授还真是让人意外，这么年轻菲尔茨奖就已经唾手可得了。” “要是我能够获得菲尔茨奖，大概睡觉都得笑醒。” “别说是你了，就算是我也得笑醒啊。”王秋阳举起手来说道，“实在是太可怕了。” “行了，别说这些事情，赶紧吃饭吧。”王云叹息了一声，“今年年底才是数学年会呢，至于能不能获奖还得看组委会的意思，咱们在这里说也没有什么用。” 于是五人开始点餐吃饭，吃完之后，直接回到了普林斯顿大学。 普林斯顿大学的治安还是不错的，至少这里的学生大部分都是受过精英教育的。自然不会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回到自己的房间，王云洗漱一番之后，打开电脑，准备继续整理一下自己的资料，然后再休息。 第270章 请教 整理好资料, 休息了一晚上。因为时差的问题, 王云起床比较晚。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没有人催促他。也是，在普林斯顿大学，即便是本科人也是特别需要靠自觉的。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很多时候，学生们的压力特别大。 能人太多, 再加上需要做的课题很多。学生们几乎都是受过精英教育的, 即便是如此，大家都会担心考试的时候过不了。 王云慢慢悠悠的起床洗漱，随后拿着自己的电脑走向办公室。 一路人学生们冲着他点头示意，王云也微笑着向着学生们问好。来到办公室, 荣磊已经在办公室里做自己的事情，抬起头来看了王云一眼。随后说道，“王教授, 您目前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 “哦？”王云自然是知道荣磊在说他行程的问题, 于是应了一声，“行程上面有其他的什么事情吗？” “当然。”荣磊看了王云一眼, “您别忘记了六月份的时候得去挪威那边领奖。” “恩。”王云点点头，“除此之外呢？” “几乎没有什么事情，不过CNC的记者给我联系过, 说是想要采访您一下。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王云笑了笑，“我的意思自然是不接受采访最好，况且CNC黑我也不是黑了一次, 没必要和他们接触。直接推掉就行了……”王云坐下后说道，“还有我最近应该都在研究课题，如果有什么事情，你记得在图书馆、我的宿舍以及办公室楼下的草坪上找我。我一般都只会在这几个地方。” “图书馆和您的宿舍我知道，但是这个草坪又是怎么回事儿？”荣磊眨巴了一下眼睛，他记得王云没有在草坪上待着的习惯啊，怎么突然会去楼下的小草坪呢？ “你不觉得其实楼下的小草坪也算是一块儿好地方吗？” “什么好地方？”荣磊有些没有听懂王云的话。 王云拿出自己的电脑，放在办公桌上。随后说道，“那是一个思考的好地方啊，你不觉得那块草坪阳光充足，又有树荫遮挡着吗？我昨天还特意看了一下，觉得在这里思考还真是挺不错的选择。” 荣磊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没有在说话，点点头。 “好了。”王云打开电脑，“我现在去威腾教授那里，如果你有什么问题，等我回来之后询问我就行了。” 说完，王云将自己昨天整理好的资料，拿上走出了办公室。 荣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心里想着反正王教授总是这样他和陆诚都已经习惯了。只是陆诚师兄不在，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房间，多少还是有些空虚啊！ “叩叩叩”王云敲了几下门，威腾教授的声音从门内传来，“进来吧。” 打开门，王云看见威腾教授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冲着他笑着说道，“王，你来了。” “教授。”王云东张西望的瞧着。 威腾教授看着王云的表情便知道他在看什么东西，“别看了，罗伯特最近这段时间不在普林斯顿大学。” “这个哈佛的卧底回哈佛去了？”王云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教授，您的东西没有被偷走吧。” 威腾教授哈哈大笑的说道，“还真被你给说对了，这个哈佛的卧底还真回哈佛去了。不过是去开会，我让他去的。至于偷东西——”威腾教授似笑非笑地看向王云，“王，我倒是认为你在我这里学到的东西可比哈佛的卧底多了不少啊。” 王云讪笑着坐了下来，将昨天整理好的资料递给威腾教授。一改之前嬉皮笑脸的态度，严肃的说道，“教授首先想要解开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需要弄清楚杨-米尔斯方程，以及拓扑学、欧几里得空间还有量子物理学等等，这可以说是多个学科交叉的高深学位。” “你的规范理论如何？”威腾教授微微点头说道，“杨-米尔斯理论原本就是规范理论，那么首先你应该是看过杨-米尔斯理论的对吧？” “没错。” “既然如此，非线性偏微分方程这一部分我也就不说了。我相信，作为解开N-S方程的你，在这一部分比我厉害不少。”威腾教授说完之后，戴上眼镜一边看着王云手中的资料，一边询问道，“至于拓扑学、欧几里得空间这方面，作为或许能够获得菲尔茨奖的得主而言，这一部分还需要我给你做参考，我想菲尔茨奖的评委恨不得直接将你从名单上面删掉。” 威腾教授说笑着，“看来，就剩下量子物理学这方面你需要我的帮助，对吧？” “是的。”王云非常恭敬的说道，“教授您总是能够一针见血。” “这难道不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威腾教授放下手中的资料，轻轻敲打着桌面，沉吟着说道，“波粒二象性这种基础的东西就不需要我说了吧？” “我想你重点应该是在状态函数上面对吧？”威腾教授看向王云，等待着他的回答。 “除了状态函数之外，可能请教您的东西还有很多。比如说薛定谔方程、普朗克常数等等。”王云笑了笑，“毕竟杨-米尔斯理论是一个非常宏大的命题，所以我也不得不小心。” “如果能够解开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将会有机会卫冕物理皇帝也说不定。”威腾教授笑了笑，“毕竟这个猜想能够解开，就能够揭示基本的物质运动形态，甚至是整个地球最基本的物理形态。” “虽然不能够直接成为物理皇帝，但是的确是有机会卫冕的。并且，能够解开杨-米尔斯猜想，那么就距离统一场论不再遥远。”威腾教授眯着眼睛，沉吟着说道，“王，我甚至看到了你的野心。” “教授。”王云沉默了一会儿，听见威腾教授的话，他一点儿也不觉得扯淡。甚至觉得他说得非常正确，的确如此。如果能够解开杨-米尔斯方程，那么就说明他们距离统一场论不再遥远，甚至可能只是一步之遥而已。 “您说对了一件事情，但是您也说错了一件事情。”王云笑眯眯的看向自己的老师威腾教授。 “哦？”威腾教授笑着说道，“王，我说错了什么，又说对了什么。” “您说解开这个猜想，我们距离统一场论更加接近，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即便是一步之遥，就好像是——可控核聚变一样，从上世纪开始，我们距离可控核聚变并不遥远，现在更是只差了一步之遥。但是一步之遥，有时候也会是咫尺天涯不是吗？” “王，你说得没错。那么，我有说错了什么呢？” “教授，其实我没有什么野心。物理皇帝——不过是说出来好听而已。”王云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我怎么可能达到那种高度，我想被称为物理皇帝的人，应该是了解这个世界最本质的东西，和世界为何运行甚至是——一些不可思议的思考。” “至少，我不觉得我会成为那样的人。” “为什么不呢？”威腾教授看向王云，“王，你说的那是全知全能的神，并不是物理学能够囊括的。” “我认为，只要能够统一场论，就足以证明他是物理皇帝。至少，我想即便是爱因斯坦先生还在，也会将那个人称为物理皇帝。” “教授。”王云笑着摇头，“我想现在不是我们谈论这个时候的。” “不管是对谁而言，只有将杨-米尔斯猜想解开，才能够接近世界最基础的本质，但也仅仅只是接近而已。” “王，你知道我最欣赏你的是什么吗？” “哦？”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教授，您说。” “我最欣赏的大概就是你这种只需要研究的精神吧，你甚至根本不想知道研究之后，会造成多大的轰动。” “我想如果你真的解开了杨-米尔斯猜想，不出三年，你的H指数一定会超过我。那个时候，所有物理学家统一场论的梦想，恐怕都会寄托在你的身上。那么，王，你有没有想过该怎么办呢？” 王云挠着头，思索了一会儿，“我能怎么办，该怎么办怎么办呗。” “好。”威腾教授耸了耸肩膀，“那么我们现在来探讨一下关于状态函数的事情如何？” “谢谢威腾教授。”王云露出了一丝笑意，总算是到了可以与威腾教授探讨的时间。 威腾教授拿出自己的纸和笔，开始与王云计算了起来，一边计算一边说着。王云时而微微点头，时而蹙着自己的眉头。 时间过得非常快，天色已经开始微微泛着红色，王云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天色说道，“教授，麻烦你了。” “没事儿。”威腾教授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王，和你相处还是非常愉快的。” “总之还是谢谢教授您。”王云笑着说完之后，“我想，至于普朗克常数和薛定谔方程，我会在恰当的时间找到教授您。” “王。”威腾教授看着王云转身离开办公室，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杨-米尔斯猜想并不好解决，我建议你可以借鉴一下你解开N-S方程的经验，说不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 王云思索了一会儿，“教授，这个问题我之前也有想过，但是——我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是和N-S方程不一样的。” 第271章 提名 “不一样的地方？”威腾教授沉思着, 王云没有打扰威腾教授, 他自己也在思索着。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他好几个月的时间，他还是没有想明白。威腾教授认为，做出如同他解开N-S方程那样的纲领理论依旧有可能解开杨-米尔斯猜想。 王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到了现在王云反而没有这么想。他觉得有些奇怪，奇怪的地方在哪里, 他也说不出来。好像就是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 即便是做出类似纲领这样的东西，他依旧解不开杨-米尔斯猜想。具体是什么他说不太清楚，大概是一种灵感。也有可能是一种想法，总而言之, 不会是装死的系统就对了。 系统这个东西，多久没有出来王云自己都已经快要不记得了。 威腾教授深思了好一会儿之后，“王, 这个问题我还需要思考一阵子。” “教授, 那我就不打扰您了。”王云冲着威腾教授说了一声再见之后，轻轻地掩盖上办公室的门, 这才踏着沉重的步伐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推开门的时候，荣磊还在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王云将资料放在桌面上，随后开始思索了起来。究竟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解开杨-米尔斯猜想呢？尽管王云现在已经开始着手这个难题, 但是具体用什么样的方式来解决对于王云而言，依旧还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至少他现在想不出来究竟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难题。 荣磊看见自己的导师回来，松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教授您再不回来，我就快被饿死了。” 王云仿佛没有听见他说话似的，整个身心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教授，教授……”荣磊的声音并不大，连续叫了好几次之后，看见王云没有反应便知道，他这教授大概已经入定了，现在肯定是不可能叫醒他的。 叹息了一声，他只能站起身来，走到大门前又回过头来看了王云一眼，发现王云依旧还是在沉思着。果然，教授一想事情对于其他的东西就开始不管不顾。拉开大门，荣磊决定自己先去吃饭，至于教授，给他带一些东西回来就行。 王云的确是没有听见荣磊叫他，他蹙着眉头正在思索着刚才的问题—— 究竟该用什么样的方式解开杨-米尔斯猜想，这个猜想的难度，比N-S方程大上不少。量子物理学这方面，还有很多值得探讨的东西。即便是威腾教授，也不敢打包票说自己对于量子物理学是百分之百的了解。 还有很多定律是未发现的，至于N-S方程，王云能够解开得益于一百五十年来的发展让N-S方程的解开变得简单了不少。如果是N-S方程刚被提出来的一百年内，想要解开这个问题也是难上加难。 就如同现在想要解开杨-米尔斯猜想一般，看上去似乎很简单。结合数学和量子物理学就能够解开，但问题就是于怎么样才能够将数学和量子物理学完美的结合在一起，最后解开这个猜想。 怎么样才可能呢？王云转过头来，看向一旁空荡荡的座位。笑着摇头，看来荣磊这个家伙是饿得不行了。 打开自己的电脑，他直接用电脑查询普林斯顿大学校内网的文献。作为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王云能够查询的权限几乎可以说是什么都能够查询的。除了一些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不宣之谜外。 当然，王云对于那些东西也没有多想要了解。 查询着文献、资料，王云一边尝试在脑海中勾勒出能够解决的方法。但是想了许久，所有的方法都被他自己给否定了。 看来做研究，不仅仅是需要实力，还是得需要一些运气的。王云自嘲似的笑了笑，就是不知道自己的运气究竟好不好。 他导师威腾的运气导师不错的，至少M理论能够出来，肯定是有运气的成分在里面。他嘛，之前运气还不错，至于之后运气究竟怎么样，就不得而知了。王云放下手中的事情，微微叹息了一声，算了，还是别管这么多，先计算吧。 原本杨-米尔斯猜想的计算量原本就已经非常大，再加上想要解开这个难题不知道究竟要花费多久的时间。即便是王云现在想也想不出来什么东西，还不如先解开现在的步骤，动笔的时候，说不定就能够有什么奇思妙想也说不定呢。 王云拿起笔，开始在草稿纸上计算了起来。 荣磊拿着汉堡回来的时候，看见王云正在计算着。他将汉堡放在桌面上，压低声音说道，“教授，汉堡我就放在你旁边，要是待会饿了之后，您就吃点东西。” “嗯。”王云应了一声，继续计算着。 荣磊看着王云一脸专注的模样，无奈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鼻梁。教授没有走，作为学生的自己，怎么敢自己先回宿舍。自然，他只能坐回自己的位置，继续自己的课题。 办公室的灯光非常明亮，王云一笔一划的写在草稿纸上，偶尔停顿下来思索片刻。荣磊也在认真地做着自己的课题。大门是被人轻轻推开的。荣磊和王云都没有注意到，普林斯顿大学的治安非常不错，至少在校内不会发生什么耸人听闻的事情。 王云和荣磊都没有什么警惕性，直到荣磊被吓得叫了一声。王云转过头去，看见王秋阳正在笑着说道，“我说荣磊啊，你怎么这么不禁吓？” “……”荣磊怨念地看向王秋阳，“吓死我了，我正在做课题呢。” “哦？”王秋阳挑动一下眉头，“巴拿赫空间怎么样了？要不要我给你说一下。” “一边去。”荣磊嫌弃地推了王秋阳一掌，“去待着，等你什么时候当了研究生在和我说话。” “好嘞！”王秋阳坐在沙发上，戴上耳机，开始玩手机。他知道，现在和王云说话，指定要被王云臭骂一顿，为了让自己拥有良好的心情，还是别去王云那里讨骂了。 看着王秋阳已经戴上了耳机，王云这才缓缓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开始研究了起来。不一会儿的时间，罗振东这个家伙也跑到办公室里来了。他坐在王秋阳的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怎么回事？我看外面还亮着灯。” “他们还在做研究呗，怎么回事，你认为还能是怎么回事儿？” 罗振东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拿着手机开始玩耍了起来。 “大佬，今天带我上王者好不好。” “不好，滚蛋。”王秋阳骂骂咧咧的说道，“坑货，别和我一起玩，让我掉段位。” ummmmmm…… “咳。”王云轻咳一声，“你们能不能安静点儿？要是不能安静，给我滚蛋！” “王教授。”罗振东伸出手指了指王云身边的东西说道，“你的汉堡已经冷掉了。” 王云蹙着眉头站起身来，走到烤箱面前，放进去。随后看向罗振东笑着说道，“我听说你煮咖啡的技术还不错。” “…………”罗振东无话可说，“你最好是快点吃完回宿舍。” “我在琢磨一下吧。”王云回到自己的座位，王秋阳来了兴趣，“大佬，给我看看你做到哪一步了。” 王云笑了笑，递给王秋阳一张草稿纸。 接过之后，王秋阳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好一会儿，放下草稿纸缓缓吐出一口气说道，“什么玩意儿，看不懂！” “呵呵。”罗振东冷笑一声，“大佬的草稿纸你都能够看懂，那么下一个大佬可就是你了。” “算了！”王秋阳叹息着说道，“大佬什么的我们就别想了，对了今年袁成德能拿到陈省身数学奖吗？” “虽然他是普林斯顿大学的学生，但好歹国籍也是华国，拿到陈省身数学奖也是应该的吧？”王秋阳有些疑惑。 罗振东一脸震惊地看向王秋阳，“大哥，你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普林斯顿大学读书，国内数学界的事情我怎么清楚。你不如问问这位大佬，想必大佬对于华国的数学界还是有些了解的。” “咱们几个人里面，也就大佬最了解吧。”说着罗振东端着咖啡还有汉堡放在王云的桌面上，恶狠狠地说道，“快吃东西。” 王云抬起头来，轻轻抿了一口咖啡，“你不说我倒是忘记了，杨主任最近问我有没有拟定好今年提名拉马努金奖的名额。” “恩？”罗振东愣了一下，“这个东西你能提名？” “IMU提议让我提名一个的。”王云笑了笑，“说是发展中国家里，还是要有一个华国国籍的人比较好，所以杨主任来询问我的意见。” “是询问意见，还是让你……” “瞎胡说什么。”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就是问我究竟要提名谁，我直接把袁成德提交给IMU，至于最后的结果怎么样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陈省身数学奖，我倒是认为还是非常有希望的。” “哦？”王秋阳坐在椅子上，“这个也是你提名的？” “差不多吧。”王云笑着说道，“我认为袁成德完全有资格获得拉马努金奖和陈省身数学奖，并且，这家伙的W-Y理论不是马上就要发表了吗？”他指了指罗振东。 “咳咳。”罗振东轻轻咳嗽了一声，“这个W-Y理论完全是两位大佬的功劳，我就负责整合了一下。” “呵呵。”王云冷笑，“这么中二的名字，也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想出来的。” ………… “杨主任，怎么样这次王云提名的是谁？”陈教授来到杨主任的办公室，好奇的询问着。 “你说呢？”杨主任似笑非笑。 第272章 被迫学习 “额……”陈教授愣了一下, “王云好像对于大部分咱们国内的人都不算太熟悉吧。”说道这里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 “反正不会是我。”陈教授有点儿自暴自弃，他早就已经获得过陈省身数学奖，自然不可能再一次获得。 “当然不会是你。”杨主任看向陈教授询问道，“你觉得会是谁，或者是说，你认为王云会提名谁？” “提醒你一下, 王云的提名是一样的。”杨主任吸了一口气, 随后说道，“不管是陈省身数学奖，还是拉马努金奖都是一个人。” “都是一个人。”陈教授蹙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如果都是一个人的话, 我倒还真有可能知道是谁。” “那你说说，究竟是谁？” “袁成德。”陈教授想了想说道，“这家伙解开了孪生素数猜想, 并且将王云之前的理论更加深入的阐述了一番, 在数学这方面非常有天赋。可惜啊，当年直接去了普林斯顿大学。不过, 我听说他现在在德利涅教授那里当研究生吧。” “是啊。”杨主任叹息着说道，“咱们和他的接触不算多，也不算少。但是——我觉得他想要获得陈省身数学奖恐怕有些困难。” 杨主任摇着头说道, “你看看，咱们华国虽然数学在世界上算不上最顶尖的水平，但怎么说也是一流偏上对吧。” 陈教授点了点头, 没有说话，听着杨主任继续分析。 “就说说咱们国内，有多少教授，尽管投稿到数学年刊的不多。但像是数学应用这样的一区SCI期刊的并不少，且数量也不在少数。一年至少都有十来篇，就这样，即便是每年都要选出两个教授获得陈省身数学奖也是僧多粥少啊。” “更何况袁成德在国内不属于任何高校，还是一个海外留学生。虽然孪生素数猜想的确厉害，除非……” “除非什么？”陈教授看向杨主任，他现在有点儿牙痒，杨主任怎么说个话又不说完。 杨主任瞪了陈教授一眼，冷哼着说道，“这么多年，你还不清楚？” “除非王云力排众议，非要让袁成德获得陈省身数学奖。别忘记了，今年陈省身数学奖，王云作为唯一一个获得阿贝尔奖甚至有可能获得菲尔茨奖的人，肯定是要被邀请参加评选的。”杨主任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现在就是担心王云。” “恩？”陈教授发现自己有点跟不上杨主任的思维，刚刚还在说袁成德的事情，怎么现在又说道王云来了。 “不是。”陈教授瞪大了眼睛，一头雾水地看向杨主任，非常的懵，“您说您的思维也太跳跃了吧，刚还在说袁成德的事情，怎么现在又开始说王云的事情来了？” “你不懂。”杨主任说道，“我是担心王云的学术名誉问题。” “你想过没有。”杨主任沉吟着说道，“王云本身就和袁成德是同学，对，袁成德非常厉害，解开了孪生素数猜想并且还有自己的理论打底。按照常规来说，他肯定是能够获得提名的。但是——” “在国内的环境下面，恐怕能够提名袁成德的人并不多。尤其是各个评委都已经拟定好了人选的情况下。” “所以王云推举袁成德有什么问题吗？”陈教授很困惑，“按照您的说法，袁成德由王云看来推选没有问题啊。毕竟他们两人现在都属于海外留学派吧。” “事实上，王云依旧还算是咱们京大数研中心的人。”杨主任揉着眉心说道，“虽说选贤不避亲，但事实上，如果王云真的这么做，你觉得那些人真的没有意见吗？” “有意见就有意见呗，他们能怎么样，除了干看着还能干嘛。”陈教授毫不在意，“杨主任，您想得太多了。王云都快获得菲尔茨奖了，再说现在王云要是回国。别的不敢说，在数学这一块儿，能和王云硬拼的恐怕也没有几位了吧？” “对。”杨主任点点头，“但事实上，情况很复杂，如果王云真的力排众议非得让袁成德获得一个位置，恐怕还是有人会不服气的。甚至有可能会举报……” “举报就举报呗。” “这件事情闹大了，对王云不太好。”杨主任揉了揉眉心，“除非，除了孪生素数猜想之外，袁成德还能够拿出一项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的理论。比如说王云纲领之类的东西——” “那——”陈教授想了想，发现杨主任说得也不无道理，于是说道，“要不，我去和王云说说？” “不必了。”杨主任摇摇头，“我们在等等吧，不过我觉得今年袁成德获得拉马努金奖的机会很大。” “主任，您说这个袁成德会不会走王云走过的路？” “这我怎么知道。”杨主任哭笑不得，“这孩子好像是你见到的次数比较多吧。” “我对他其实也不算是太清楚，这家伙之前志在普林斯顿，我也不好说什么。” ………… 吃完汉堡喝完咖啡之后，王云心满意足的去洗了手，看见他们还在沙发上玩着游戏。挑动了一下眉头，“你们明天没有课？” “我没课。”罗振东看着手机，眼睛都不移开一下，“我马上就要提交课题了。” 王秋阳也跟着说道，“我明天也休息。” “很好。”王云嘴角微微上翘，一瞬间，罗振东和王秋阳感觉不妙，抬起头来就看见王云一字一顿的说道，“那么，明天就来我办公室里做点事情吧。” “比如说——”罗振东喉头滚动了一下，看上去有些害怕。 “比如说，在深入的研讨一下你的W-Y理论。”说完，王云转过头看向王秋阳说道，“巴拿赫空间你还不太熟悉，和荣磊学着点儿。” “省得你们天天就知道玩。” “冤枉啊！”罗振东急忙说道，“我们这不是课外休息的时候才玩几次嘛——” “马上就要开始辩论了，还有心情玩这个？”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我收到了德利涅教授的邀请，你懂的。” 王云拍了拍罗振东的肩膀，“放心，我肯定会是一个ETC，你要是不好好回答，我可不敢保证会在你的毕业课题上面写下什么样的评语。” “不带这样的！”罗振东都快哭泣了。 王秋阳幸灾乐祸的笑着，还好他的毕业课题还没有做完。同情罗振东几秒钟的时间，真的太惨了。遇见王云这个职业ETC，肯定有得他受了。 “你也别太得意了。”王云斜眼看向王秋阳，“你以为没有毕业课题我就拿你没办法？”王云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之后，用手敲击着桌面笑意吟吟的说道，“希尔伯特空间我还是知道一些的，你尽快给准备毕业课题报告，别忘了你只有一年的时间，而且现在已经过了半年了，你在不努力。今年下半年就得老老实实的回京大了——” 说道这里的时候，罗振东和王秋阳双双拉着一张脸，看上去非常不高兴的模样。、 ”行了，你们也别不高兴了。”王云开始做自己的事情，“别玩你们的手机，赶紧的，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说完之后，罗振东和王秋阳只好开始自己做自己的课题。 原本计划今天玩一整天游戏的事情也泡汤了，看着王云专注的眼神，他们也不在说话。只是荣磊在一旁带着一丝笑容，这两人也是奇怪。要是想玩游戏在自己的宿舍里玩不好吗？非要在王云面前晃荡，这不是找死吗？ 现在好了吧，被王云逮了个正着。别说是今天了，恐怕在暑假之前，他们都别想在玩游戏了。 三月份一晃眼就过去了，罗振东的毕业课题总算是做完提交了上来。还没有到毕业辩论的时候，王云自然每天都在做自己的事情。 四月份，王云刚好来到办公室就看见荣磊正在心急火燎的收拾着东西。 他非常纳闷的说道，“怎么回事儿？收拾什么东西呢？” “教授。”荣磊看着王云一脸诧异的说道，“昨天不是给您说过了吗？” “昨天？”王云摸了摸自己的下颔，昨天他一直在研究课题，荣磊的确好像和他说了什么但是他没有记住。 “昨天——你说了什么来着？”王云眨巴着眼睛看向荣磊。 荣磊捂着自己的脸，“教授，你又没有听见。我今天还得去接陆诚师兄呢，他不是今天就到纽约了吗？” “哦。”挥了挥手，王云说道，“快去吧。” 荣磊刚打开办公室大门还没有走出去呢，王云又说道，“对了，你把王秋阳给我叫过来，我看看他现在的毕业课题准备得如何。” “好。”荣磊默默地在心中给王秋阳默哀了几秒钟的时间，随后走出了办公室。 打开电脑，王云开始自己的工作。 王秋阳来到办公室的时候，王云已经工作了好一阵子的时间了。抬起头来看向坐在对面的王秋阳，王云直接垂下眼说道，“怎么样，毕业课题开始做了吗？” “昨天刚拟定好课题，关于量子力学的分析。” “不错。”王云点点头，“那就行了，你可以回去了。” “让我来这里就是为了问这个？”王秋阳简直不敢相信。 “不然呢？”王云笑着说道，“问你吃了没有？” “……”算了，我还是走了吧。王秋阳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办公室，如果他还在这里待下去，估计会疯掉的。 第273章 获奖 王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开始研究,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 荣磊带着陆诚回来。 “教授。”陆诚双眼很是疲惫，王云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陆诚，你先回去休息吧。” “好。”陆诚也不客气，他现在的确很累。拉着自己的行礼回到宿舍, 荣磊看向王云。很显然, 王云是有事情和他说的。 “荣磊，你记一下，六月份去了挪威之后，回到美利坚我就要去IMU那边开一个会议, 时间大概在六月下旬左右。然后七月份，我就要回首都也是一个华国的数学会议要召开。”王云想了想，“到时候记得提醒我。” “好的。”荣磊点了点头, 四月份春光明媚, 窗外照进来的阳光让人感觉非常温暖而又舒适。在这样的环境中，王云对于杨-米尔斯猜想依旧还是没有什么重大的进度突破。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王云深吸了一口气。 躺在椅子上，看着普林斯顿大学的文献资料。 关于量子力学的这一块王云还有些困惑，还有标准模型, 王云还需要通过杨-米尔斯方程的计算才能够得出最后的结果。 总而言之，王云这次的课题似乎比上一次的课题难度大上了不少。甚至连进度也慢了不少…… 等陆诚休息好了之后，便和荣磊一同在办公室里研究, 王云自然是研究着自己的课题。有空的时候，荣磊或者是陆诚会询问王云一些问题，这些问题对于王云来说都不算是太过困难。 四月份、五月份，王云都是在研究中渡过的。晃眼间，就来到了六月份。 挪威那边已经准备颁发阿贝尔奖，自然王云得前往挪威领奖。至于助理，王云原本是想要带上陆诚的。但是陆诚刚好去自己父母亲的那里，自然王云只能够带上荣磊。 荣磊的车技还不错，两人前往纽约机场的时候，是荣磊开的车。 “荣磊。”王云沉吟着说道，“五月份开始就已经有人投简历了吧？” “对。”荣磊整个五月份除了忙碌课题之外，就是帮王云删选研究生和博士。他沉吟着说道，“今年报您的研究生和博士生都比较多。” “哦？”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那你有什么发现吗？” “差不多学习成绩都很优秀。”荣磊耸了耸肩膀，“您也知道，您现在已经可以说是大名鼎鼎的教授了。” “我看很多学生似乎都是冲着你来的。”荣磊说完之后，王云想了想随后沉吟着说道，“挑几个非常出色的把简历发给我，至于其他的，留着备用就行了。” “好嘞！”荣磊笑了笑，还好他是去年报的王云的研究生，今年角逐之激烈，要是他今年参加基本上是没有可能的。 谁都会知道王教授即便是今年不能够获得菲尔茨奖，那么2022年也将会获得菲尔茨奖。更何况如果王教授现在的课题能够解开，那将会把整个物理学往前推好几年甚至是十几年二十年，卫冕物理皇帝的称号将不在遥远。 有这么一个导师，说出去都是一种荣耀。 自然，报考王云的研究生和博士生多不胜数。至于去年虽然也足够多，但是相当一部分人还在观察。 仅仅只是一年而已，王云几乎已经是引用、搜索论文攀升速度最快的物理学家。 来到纽约机场，王云和荣磊一同前往挪威领取阿贝尔奖。 飞机降落在奥斯陆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快要到晚上了。尽管是六月份，挪威依旧还是有些寒冷。来到指定的酒店之后，王云一点儿也不想要在出门。 这种温度，他甚至没有出门的欲望。 待在自己的房间里，王云将手机拿出来。打开电脑，发现王秋阳给他发过来的邮件，询问他今天为什么不在办公室。 在过几天就是王秋阳的毕业课题辩论，王云并不是王秋阳的毕业课题辩论老师之一。今天王秋阳来寻找王云大概是想要将自己的毕业课题论文给王云看上一眼，不过很可惜，没有办法。毕竟王云人已经在挪威，挑动了一下眉头，王云给他回复了一封邮件过去。大意是自己在挪威，肯定没有时间管他。 但是在他从挪威回到普林斯顿之前，王秋阳不能够完成毕业课题，那么——他估计王秋阳只能灰溜溜的回到京城大学。 发完邮件之后，王云洗漱了一下便开始休息。 距离颁奖的时间还有一天，王云自然一直都待在宾馆里没有出门。即便是出门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阿贝尔奖很快就开始举行，来到会场的时候，聚集了IMU的大部分世界顶尖数学家。王云作为解开N-S方程的数学大佬，自然是非常吸引注意力的。刚到会场，就有许多人过来给王云打招呼，一一回应之后，王云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荣磊小心翼翼地低下头对王云说道，“王教授，待会颁奖结束之后还有一个晚会，中间的时间可能会接受人社日报的采访所以……” 王云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我待会随机应变就行了。”人社日报的采访一般都不可能会为难采访人，尤其是他这样的教授。王云对于这一点还是非常熟悉的，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的阿贝尔奖竟然央电还有转播。 荣磊看了看会场之后，继续说道，“我听说，这一次的阿贝尔奖央电还会转播。” 王云听见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愣了好几秒钟的时间，吐槽着说道，“这么无聊的颁奖晚会央电还要转播，图什么？” 荣磊耸了耸肩膀，“我猜大概是因为教授是第一个获得阿贝尔奖的华国籍数学家，所以大家都非常重视吧。” “是吗？”王云摇着头笑着说道，“这有什么好重视的，不过就是一个阿贝尔奖而已。” “……”这话听上去好像没有什么毛病，但其实一琢磨，这毛病好像有点大。什么叫只是一个阿贝尔奖，开什么玩笑，这可是阿贝尔奖，不是什么野鸡奖励。这可是全球都非常有分量的数学奖啊，一般都是菲尔茨奖的大佬才能够获得的。 凌晨，王紫芸坐在电视机前，沈成也在。电视中播放着挪威阿贝尔奖的颁奖晚会现场的画面，由于华国比挪威快了6个小时的时间，所以在挪威下午6点整的时候，华国已经是凌晨。王紫芸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电视机，“小云呢？不是说这个奖小云也在吗？” “别着急，别着急。”沈成也死死地盯着电视机，“大概是镜头还没有捕捉到小云？” 画面中全是一水的外国人，沈成也是非常着急的。 好在画面三四秒之后，就出现了王云的脸。他微微的低下头，旁边的人王紫芸是认识的。这不就是王云的那个研究生荣磊吗？看见王云蹙着头似乎正在想着什么，时而微微点头，时而和荣磊说着什么。 不一会儿之后，有些闹嚷的大厅安静了下来。主持人走上台前，笑着说道，“很高兴，全球知名的数学家都聚集在这里，我们今年依旧还是会迎来数位阿贝尔奖的获得者。他们，在数学上，对于整个世界，无一不是付出了卓越的贡献。” “我提议，在颁奖之前，让我们先为他们付出的贡献而鼓掌！” ‘啪啪啪’的声音从会场中传来，王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也面带微笑的鼓掌。 “我想，大家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见全球最顶尖，后年为全球付出过卓越贡献的数学家上台领奖的画面。” “在此之前，我想要感谢一下华国的媒体。能够看出来，华国的媒体对于我们阿贝尔奖，甚至是这个从未在大众视线中出现过的数学家聚会还是颇有兴趣的。”说完之后主持人笑了笑，“那么，让我们来看看，第一位获奖者究竟会是谁呢？” “他是——” “来自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物理学的教授——王云！” 主持人说完的时候，现场的掌声雷动，王云站起身来，微微笑着上前。 “王教授的王云纲领让我们充分的了解到了王教授在非线性偏微分方程、数论甚至是拓扑学上的努力，也正是因为王云纲领的出现，让我们都能够领略到数学的美好。当然，除此之外，王云-袁成德理论也是一个非常棒的理论，你们说呢？” “哈哈哈哈……” 在大家的掌声中，王云走上了讲台。 王紫芸在电视机里，看得热泪盈眶，这样的国际性会场，庄重的数学大奖。自己的儿子竟然真的已经获得了这么一个非常国际性的大奖，这是他以前完全不敢相信的事情。 “谢谢。”王云调试了一下话筒，随后笑着说道，“谢谢评委组将这个大奖颁发给我，接到电话的时候，我还有些不太确定这是不是在做梦。” “大家都知道的，通常评委组会非常狡猾的将这个奖颁发给已经获得菲尔茨奖的大佬们，但这次能够将奖励颁发给我，就好像是……”王云沉吟了一下，“怎么说呢，好像今年就可以获得菲尔茨奖似的。尽管，不知道能不能获得菲尔茨奖，我还是非常谢谢评委组的人能够将这个奖励颁发给我。” 说完，王云拿着金牌微笑着走下了舞台。 第274章 采访 所有的人脸上都带着善意的笑容, 能够看出来, 大家都是真心高兴王云能够获得阿贝尔奖，并且认为王云拥有获得阿贝尔奖的实力。作为数学界的顶级大佬之一，又是物理学的顶级大佬，获得阿贝尔奖，自然是没有任何疑问的。 至少，国际学术界普遍认为王云获得阿贝尔奖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电视机前的王紫芸红着眼睛, 捂着自己的嘴, 眼泪一滴滴的往下掉落着。喃喃自语似的说道，“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小云领奖呢，他之前领奖我都没有看见过。” 沈成用手轻轻拍了拍王紫芸的后背笑着说道，“孩子长大了, 有自己的事业了。” 接下来，便是其他的获奖者，因为不是华国人所以守在电视机前的华国人民自然是将这些获奖者给忽略了。重点突出的肯定是王云, 好在颁奖典礼结束之后还会有宴会。但是宴会肯定央电不会直播的, 但在此之前肯定是需要专访王云的。 因为之前的事情让王云心中有些尴尬，连带着其实不太想要接受央电和人社日报的专访。但好在这一次央电和人社日报合作, 采访者是人社日报派来的。自然在颁奖典礼结束之后，大部分的数学家都已经前往晚宴，而王云则是由荣磊带着前往央电和人社日报的所在地接受专访。 因为专访也是直播的原因, 虽然与宴会的大厅是一个酒店，在这里显得比较清幽。推开门之后，已经有人等着王云的到来。看见王云来了之后, 笑着对王云说道，“王教授，这次专访的时间差不多是半个小时左右。或许有些出入，因为是直播所以可能……”工作人员停顿了一下，“麻烦您需要多加注意一下。” 王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来到采访的地点，一个看上去特别知性的女主持人坐在旁边，看见王云来了之后，站起身来笑着说道，“王教授你好，我姓杨。” “杨老师你好。”王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随后女主持人询问道，“王教授，您准备好了吗？” “恩，准备好了。”他笑了笑，“您可以开始采访了。” “好。”这位主持人看上去风格是比较温和的，王云松了一口气，他就害怕又是一个如同之前那位女主持人一样，说一些奇葩的话题，让他很尴尬。好在，看起来这位主持人应该是不会犯这种错误。 “好。”女主持人冲着工作人员点了点头，“王教授，我想颁奖典礼结束之后，就应该是宴会吧？” “没错。”王云带着笑意说道，“但是通常我不是很喜欢参加这种宴会。” “哦？”女主持人抓住了点，随后询问道，“我记得这种宴会一般都是例行公事吧，就算是国内的奖励颁发之后，也是会有晚宴的。” “没错。”王云摊开手说道，“尽管晚宴不在少数，但是我还是尽量避免参加，对我而言，我觉得这种宴会其实不太利于思考。尤其是这种大型的宴会，我想国际数学联盟也是会体谅的。” “那么今天王教授有打算参加晚宴吗？” “应该会吧。”王云想了想，“第一次来挪威，并且非常感谢阿贝尔奖的组委会将阿贝尔奖颁发给我，尽管之前我一直认为只有在获得了菲尔茨奖之后，才会获得阿贝尔奖。” “不管是出自于对于主办方的尊重，或者是对于评委组的感谢，我想我都应该去一下宴会才对。” “您也是今晚宴会的主角之一啊。”女主持人一边点头一边说道，“其实阿贝尔奖在华国并不算是出名。” “没错。”王云无奈的说道，“其实就算是在国际上，除非是爱好数学，或者本身就是学术圈的人，普通人对于阿贝尔奖都不太熟悉。毕竟阿贝尔奖获得者一般都是对于数学具有突破性贡献的数学家，想要强求普通人看懂这些论文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 “所以我一点儿也不意外阿贝尔奖并不为人所熟知。”王云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即便是号称数学界的诺贝尔奖——菲尔茨奖也会有许多人并不知道。这并不是说明他的知识不够，恰恰知识反应了他们不了解数学界的事情，仅此而已。” “那么你对于这种事情有什么看法吗？”抛出这个问题，女主持人静静地等待王云回答。 “看法么？”王云摇着头说道，“没有什么看法，如果非要问我怎么看，我只能说我就坐着看。” “教授，您挺幽默的。” “这不算是什么幽默，在什么行业，做什么事情。或许在他们的行业里，我也只是一个小白而已，这有什么奇怪的。”王云耸了耸肩膀，“我又不是无所不能的神，仅仅只是在数学和物理上多花了许多的功夫而已。” “关于这次获奖，您是因为王云纲领，您觉得能够反应出您现在的水平来吗？” “我觉得是可以的。”王云坚定的点了点头，“迄今为止，在我所有的研究范围以内，我最满意的两个理论。一就是您所说的王云纲领，作为横跨多个领域结合起来的理论，将他称之为数学理论我觉得是非常恰当的。” “那么还有一个呢？” “湍流模型。”王云用手比划了一下，“是一个关于我自己建造的湍流模型，这种湍流模型不同于以往的湍流模型，在这个湍流模型中，它对于湍流的描述不在模糊不清。” “是用数学精准的描述湍流的数学模型。”王云说完之后，自己都笑了起来，“不好意思，说得有些绕口。” “我可以理解为，是王教授用数学的方式将湍流描述出来的一种数学模型对吗？” “没错。” “那么之前没有人能够精准的描述湍流吗？这个湍流是什么东西呢？我想，不仅仅是我，恐怕电视机前的观众也非常好奇，湍流究竟是什么。” “湍流是流体的一种流动状态。”王云说完之后，又添加了一句，“在自然界中，我们常遇到流体作湍流，如江河急流、空气流动、烟囱排烟等都是湍流。” “所以这个湍流模型会给华国，或者说是世界带来什么样的变化吗？”女主持人点点头，又开始发问。 “这个目前还不清楚，因为我只是构建了湍流模型。但很明显，湍流模型能够对航海或者是航空航天或多或少都会造成一些影响。比如说，我们常说的流体力学，难点就在于人类对于湍流是未知的。”点到即止，如果继续说下去，恐怕就不能在播放了，所以王云说道这里之后，就没有继续在说下去。 女主持人显然是明白了王云的意思，也没有在追问这个问题，而是转换话题说道，“我看了一下，您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阿贝尔奖获得者，您对于获得这个奖励有什么看法吗？” “看法？”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该说的，我刚才都已经在颁奖典礼上面说过了。因为这个奖励通常只颁发给获得菲尔茨奖的数学家，但显然或多或少都是有些意外情况发生的。比如说，现在！” “那这么说，您觉得今年作为菲尔茨奖的颁发年，您获得菲尔茨奖的机会大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王云摇着头说道，“如果我说机会很大，肯定有人会说我大言不惭太过狂妄。如果到时候没有获奖，或许还会被人狠狠地批评一通。但如果我太谦虚，说或许今年不能够获得奖励，假如我今年的确获得了奖励，又得被说虚伪。” “所以，这件事情我不好说，也说不准。一切都得看国际数学联盟究竟是怎么想的，但我必须得说，对于菲尔茨奖，我想在四十岁之前，我应该还是多少有些机会的。”王云笑得很温和，“当然，只是有机会，而并非一定能够获得。” “您谦虚了。”主持人笑着说道，“您作为阿贝尔奖的获得者，又是国际上知名的数学家、物理学奖，我听说今年您会参加拉马努金奖的评选？” “没错。”王云微微点头，“的确是收到了IMU发过来的邀请，让我参加拉马努金奖的评选。” “您去年才获得了这个殊荣，今年就成为评选，您心目中有没有什么中意的人选？我听说获得过该奖的都能够提名一个人成为下一届候选者。”女主持人沉吟着询问道，“请问王教授您有提名过谁，或者是您想要提名谁吗？” “我已经将我的名单交上去了。”王云不好意思的摸着自己的鼻梁笑了一下，对面的女主持人好奇的询问道，“我能够询问一下王教授交上去的名单是华国籍的人选还是其他国家的人选？” “众所周知，拉马努金奖是属于发展中国家数学家的大奖。”王云摇着头说道，“我对于其他发展中国家的教授不算是太熟悉，所以只能够提名我们华国国籍的数学家。” “哦？”女主持人来了兴趣，“那么您提名的人是谁呢？” “袁成德！”王云满脸严肃的说道，“他是一个非常出色且有天赋的数学家，也是孪生素数猜想的证明者。” “最近，他的袁成德理论在arXiv上是引起了极大的热议的。” 第275章 大使 “袁成德？”女主持人显然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 微微愣了一下随后说道, “王教授对他很熟悉吗？” “应该说比较熟悉。”王云笑了笑，“他的导师是菲尔茨奖的获得者皮埃尔•德利涅，并且解开了孪生素数猜想，或许很多人不知道孪生素数猜想代表着什么。但是我相信，不管是数学界还是计算机界的人都很明白，孪生素数猜想代表着什么。” “也就是说这位袁成德先生解开了孪生素数猜想之后, 不仅仅对于数学界有贡献甚至对于计算机界也是有很多贡献的对吗？”女主持人理解了一下王云的话, “我这么解释有没有什么错漏的地方？” “没有。”王云含笑摇头，“你说得很正确，的确就是如此。” “在您看来，袁成德先生拥有非常好的数学天赋, 能够成为拉马努金奖的候选人之一。”女主持人说完之后，停顿了一下，随后又继续说道, “那么您认为他有多大的几率能够获得这个奖呢？” “多大的几率？”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 “至少到时候我是会投他一票的。”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耸了耸肩膀, “不仅仅是拉马努金奖，甚至是国内的陈省身数学奖也觉得也应该颁发给袁成德。他在数学上的建树，的确已经远远超过了一般研究数学的人。” 工作人员这个时候在女主持人耳机里说着什么, 随后女主持人微微一笑说道，“王教授，最近数学年刊上面有一片论文就是关于您和这个袁成德的理论对吧？” 王云丝毫不避讳的点头说道, “没错，这个理论是我率先发现，作为数论的理论，除了数学之外能够应用的地方并不多。因为后来我去研究非线性偏微分方程，所以没有来得及深入研究这个理论。” “这个理论是袁成德深入研究之后，普林斯顿大学的罗振东整理好借由数学年刊发表的。” “王云-袁成德数论理论，您对于这个理论有什么看法吗？” “什么看法？”王云笑了笑，摇着头说道，“我没有什么看法，这个理论是当前最完美的理论。我的意思是，是我和袁成德最完美的理论之一。” “那么也就是说，您是认识这位袁成德先生的？” “没错。”王云露出了一丝笑容，“他是普林斯顿大学的研究生，我之前已经说过了，他的导师是数学界大名鼎鼎的皮埃尔•德利涅。” “那么王教授之后有什么样的行程吗？”女主持人也不再纠缠这个问题，王云已经把该说的事情几乎都已经说了，如果她在纠缠这个事情，那么可就是她的不对了。 “马上普林斯顿大学就快要放假了，大概我会先去IMU，你也知道我是拉马努金奖的评委之一，所以会忙上一阵子。” “并且，国内的陈省身数学奖也是需要我回国当评委的。”王云摸着自己的鼻梁笑了笑，“看来我这个暑假肯定是休息不了了。” “好的，谢谢您王教授。”女主持人站起身来，伸出手对着王云笑眯眯的说道，“感谢您在百忙之中抽空给我们做了一次专访。” “没关系。”看着这些人已经开始收拾东西，王云微微松了一口气，对着女主持人说道，“事实上，我不是很喜欢采访，面对镜头，让我有些恐惧。” “我能明白。”女主持人微微点头，“总之还是非常感谢教授您能够让我们专访。” “对了。”女主持人微笑着看向王云，“宴会已经开始了，您作为派对的主角之一，不去吗？” “当然要去。”王云笑着说道，“那么谢谢你们，我和荣磊就先走了。” 与这些工作人员一一道别之后，他们走出门。荣磊因为坐在工作人员的旁边，打听到了一些消息说道，“这些记者应该是明天就会回国，您明天醒来的时候，恐怕他们就没在挪威了。” “我想，他们不会这么无聊，还要报道后续吧？” “国内的媒体自然没有这么的无聊，但是国外的媒体可就说不好了。”荣磊一边走一边说道，“您也知道，国外的媒体比国内媒体还要喜欢一些噱头。” 王云应了一声，荣磊说得没有错，国外的媒体比国内的媒体还要无良一些。人血馒头，那可是想吃就吃。来到宴会厅的时候，四周有些吵闹。尽管整个宴会厅播放着的是古典音乐，但是王云依旧觉得很是吵闹。 大概这也是为什么王云不能够融入里面的原因吧，看着觥筹交错的情景，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在角落中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等宴会结束的时候，已经有不少的数学家喝醉了。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宴会厅的里面空气有些糟糕，走出宴会厅之后，他终于能够喘息一下。荣磊是跟着王云出来的，他看着王云的脸色有些红，询问道，“教授，要不我们就先回酒店吧？” “也好。”王云应了一声，“荣磊，你进去给他们说一声吧。就说，我现在有些想法，得回酒店才行。” “好的。”荣磊飞快的进入宴会厅里，不一会儿，便从宴会厅中走了出来。“教授，我已经给阿贝尔奖的评委会说了这件事情，他们表示理解。那我们……” “恩。”王云点点头，转过身正要走。 没想到身后竟然有人用字正腔圆的语气叫他，“王教授。” 转过身，王云看见穿着西服的华国中年人向他走来。王云有些疑惑地看向荣磊，荣磊也是一头雾水，他好像并不认识眼前这位中年人。 “王教授您好。”因为是西装，中年人看上去身材修长，他身后还有两位穿着西装的人，但是看模样，似乎像是军人。在这里能够遇见华国的军人？王云一下就联想到了大使馆。于是他伸出手与中年人握了一下询问道，“大使先生？” “没错。”大使笑着说道，“我就说王教授一定能够认出来吧。” 大使身边的两个年轻人颇为有些气恼，垂着头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鄙人姓乐，王教授年少有为，若是不嫌弃可以叫一声乐大哥。” “哪敢，哪敢！”王云急忙罢手说道，“乐大使，您有什么事情吗？” “倒是没有什么事情，就是前些天因为一些公务，没有来得及拜访王教授。今天又该王教授领奖，您看我也没有来得及跟您说话。这不刚看见您要出来，我就跟着出来了。”乐大使笑眯眯的，看上去像是一个老好人似的。 王云想了想说道，“大使，您有什么话就说吧？”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儿。”乐大使摇了摇头，“很难见到阿贝尔奖竟然有咱们华国人领取，王教授您是第一个，也是我做大使这么多年来的唯一一个。” “之后……”王云沉吟着说道，“我想应该会有越来越多的华国学者能够获得这样的国际性大奖。” 乐大使笑了笑，“我自然是想咱们华国学者能够获得这样的大奖，多多益善。” “不过，王教授您之后是准备回美利坚还是回国呢？” “大概是先回美利坚吧。”王云摊开手说道，“普林斯顿大学那边还有些事情需要解决，怎么了大使先生，是国内有什么事情需要我解决吗？” “那倒是没有。”乐大使摇着头说道，“只是我私人想要邀请您去大使馆参观一下，顺便吃个便饭。” “只是不知道王教授您有没有时间。” “明天我正好有空，大使您也太客气了。”王云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这位乐大使究竟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呢，没想到仅仅是这件事情而已。 “那么，明天见王教授。”乐大使一拍脑袋说道，“奥，对了，王教授，明天您醒来之后，我会派车来接您。” “不必了。”王云摇着头说道，“我会自己来大使馆的。” “那么，我们大使馆明天欢迎王教授莅临。” “您可真是……”王云苦笑着摇头。 “小聂，你把王教授送回去吧。”乐大使看了一眼身边的年轻人，这位年轻人手脚麻利的走到了王云身边说道，“王教授，这边吧。奥斯陆晚上可不好坐车，咱们大使馆正好有车，就先送您回酒店吧。” “好。”王云转过身冲着乐大使说道，“大使先生，谢谢您。” “不用谢。”看着王教授被小聂领着走远。 乐大使叹息了一声说道，“现在的年轻人不得了啊。” “大使，您怎么了？”身边的武官沉吟着看向离开的王云说道，“王教授获得阿贝尔奖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啊。” “没错。”乐大使微微点头，“的确是一件让人振奋的事情，天知道我到了挪威这几年，每年阿贝尔奖的时候都不敢出门。” “是因为之前阿贝尔奖没有我们华国人的原因？” “不然呢？”乐大使气呼呼的说道，“欧美这一群人，总是觉得咱们华国人比他们差一些，还相信什么血脉论。我看，王教授年少有为，说不定今后还会让这些看不起人的欧美人更加吃惊。” “我听说，这位王教授今年或许有可能会获得菲尔茨奖。” “应该是不可能，而是必定。”乐大使语气坚定的说道。 第276章 看出来 武官一脸懵逼地看向乐大使, 张了张嘴。有些说不出口来, 过了好一会儿，这才讷讷地说道，“大使，您这是有内部消息？” 要是大使知道一些欧美大陆的政治秘密，或者是军事秘密，武官都不觉得奇怪。说实话, 大使馆原本就是做这些事情的。各个国家都一样, 只是各凭本事而已。在这上面，做得最好的，也就是全球鼎立的三家而已。 但是菲尔茨奖这种学术性质的东西，不应该会被提前知道吧。就他所知, 的确很多欧美学者很是看不上亚洲的学者，但是如果亚洲的学者真的能够做出什么突破性的贡献，欧美学者一般也不会要将亚洲的学者怎么样。尤其是到了王云这个级别, 不管是数学还是物理, 都是全球顶尖水平的。 他抬抬手，就会有无数欧美学者大吹法螺。再加上他原本就非常的具有传奇性质, 多少欧美的天才都想要拜入他的门下。 这可是解开了千禧年七大数学猜想之一的大数学家，又是顶级物理大师。再加上这位还如此年轻，仿佛是亚洲版的爱因斯坦正在徐徐上升。这些吹捧的词语都是武官能够想到的, 但是有一点，他始终想不明白。 就是大使这么铿锵有力的说王云一定会获得菲尔茨奖，他觉得很是古怪。 大使肯定没有这方面的资源, 能够打探到这个事情。并且，每一届的菲尔茨奖名单都被保管得非常好。现在才六月份，国际数学年会今年是在巴西召开，也就是只在12月份数学年会召开的时候，他们才会知道菲尔茨奖究竟是哪些人获得。 但——大使现在就说王教授一定会获得，是不是太早了一点儿？ 武官沉默了，大使倒是微微笑着说道，“你觉得很不可思议，为什么我笃定王教授能够获得菲尔茨奖？” “对。”两人一边走一边闲聊着。 看着宴会厅周围的建筑，乐大使笑着说道，“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想到那群欧美学者和挪威的官员看见乐大使到来的时候，眼神都变了。乐大使就觉得有些好笑，挪威政府每年的阿贝尔奖都会邀请华国大使馆。 但事实上，华国大使馆去的次数并不多。 一来，华国自从阿贝尔奖获得以来，就没有华国籍的学者获得过。二来嘛，自然是那群高高在上的欧美学者看上去让人有些不爽。 总是一副我天生就比你们亚洲人聪明的感觉，让乐大使很压抑。 但是如今ummmmmmm…… 王教授可是解开了你们欧美人一百五十多年的时间都没有能够解开的N-S方程，这么多的数学家和物理学家，都没有能够解开，并且还是全球学者都已经普遍承认的结果。这次收到挪威政府的邀请之后，乐大使想也没想就一口答应下来。 为什么不来，王教授获得阿贝尔奖，并且还是在菲尔茨奖之前。 在往年，这根本就是特例。 “对。”武官轻轻点头，“我实在想不通，您为什么这么笃定王教授一定能够获得菲尔茨奖呢？” “你想想看，王教授是什么时候解开N-S方程的？”说道这里的时候，乐大使的笑意越来越浓厚了，“不排除里面还有普林斯顿大学操作的可能性，但事实上，这件事情即便是拖上两三年是完全能够说得通的。” “去年五月份王教授宣布自己解开了N-S方程，不过三四个月的时间IMU就宣布王教授的确正确的解开了N-S方程。”乐大使说道这里的时候感觉有些好笑，“今年正好是菲尔茨奖的颁发年，你想想看，IMU明明可以拖上两三年时间的事情，非得在几个月的时间将它心急火燎的完成，为什么呢？” “为了让王教授冲刺菲尔茨奖？”武官有些不可思议，“但，我记得之前那位也是两年之后才获得这个菲尔茨奖的。” “但是为什么他们这么着急？” “因为普林斯顿大学着急啊。”乐大使耸了耸肩膀，“这里面其实可以看出来有普林斯顿大学的影子在。当然，王教授能够获得菲尔茨奖完全是靠自己的本事，至于普林斯顿大学，只是让王教授更快的获得菲尔茨奖罢了。否则，只有等到2022年，王教授才能获得菲尔茨奖。” “为什么普林斯顿大学会这么心急火燎的让王教授获得菲尔茨奖？”武官感觉这根本说不通，没有道理啊。普林斯顿大学为什么非得让王教授尽快获得菲尔茨奖？ “因为现在王教授还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即便是以后回国，那也是普林斯顿大学的优秀校友不是吗？”乐大使笑着说道，“解开了千禧年七大数学猜想之一，必定能够获得菲尔茨奖，普林斯顿之所以这么心急火燎，我想大概是想要王教授刷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菲尔茨奖记录。” “菲尔茨奖记录？”武官愣住了，“什么记录。” “最年轻的菲尔茨奖获得者啊。”乐大使拉开车门，“你想想看，王教授今年才20岁，获得菲尔茨奖的时候也不过才21岁的年纪。” “没错。”武官点点头，“是在普林斯顿大学的时候获得的菲尔茨奖，又无形中给普林斯顿大学做了一次非常好的宣传。” “难怪普林斯顿想要王教授越早领到菲尔茨奖越好。” “这也是普林斯顿大学有实力不是，毕竟出了这么多位菲尔茨奖得主，IMU在验证王教授的猜想时，这些菲尔茨奖得主的参与可不是让这件事情变得简单多了吗？”乐大使开心的笑着说道，“总算咱们华国也算是有获得菲尔茨奖的人了，就是不知道今后的王教授能不能获得诺贝尔奖。” “王教授的主要精力是在物理上的。”武官沉吟着说道，“我倒是挺看好王教授能够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乐大使上车后，看着武官说道，“走吧，咱们回大使馆。” ………… 被乐大使叫做小聂的武官拉开车门，对着王云说道，“王教授，请！” 王云坐上车，荣磊也跟着坐了上去。 小聂坐在驾驶座上，发动汽车，笑着说道，“王教授，最近这几年，乐大使还是很少来参加这样的颁奖晚会的。” “不过，今天有些特殊。”小聂眯着眼睛，脸上带着笑意，“毕竟是我们华国人获得了这个奖励，大使先生从中午就开始忙碌到颁奖晚会之前。” “不着急。”王云笑着摇头，“以后肯定还会有越来越多的华国人获得这些国际性的大奖的。” 王云说道这里的时候，沉吟了一下，“比如我身边的这位。” 小聂笑着说道，“王教授，您身边的是？” “这是我的研究生，荣磊。”王云拍了拍荣磊的肩膀，“他的数学天赋也不差，虽然是学习的数学物理学，但是偏向于数学一些。将来也是非常有可能会获得阿贝尔奖的。” “教授！”荣磊扭扭捏捏的，看上去有些不太自在。虽然老师都是夸自己的学生，但是教授忽然这么一夸自己，荣磊还有些不太习惯。 “王教授的研究生？”小聂沉吟着说道，“的确有可能获得阿贝尔奖，我也希望咱们国家今后这样的学者越来越多。毕竟咱们是人口大多，这么多年还没有获得这些国际性学术大奖，多少有些抬不起头来。” “也不是没有人获得过。”王云耸肩，“只是获奖的时候，加入了别的国籍而已。” “是啊。”小聂叹息着说道，“所以尽管很多华人获得了这么多的科研进展，但终究属于华国的还是少数。” 王云也跟着叹息了一声，“努力吧，今后的华国会越来越好的。” 小聂笑了笑没有在说话，当汽车来到酒店的时候，小聂这才说道，“王教授，您看看是这里吗？” “没错。” 王云刚打开车门，小聂忽然出声询问道，“王教授，您明天真的不需要我来接您吗？” “没事。”王云摇摇头，“我明天自己来就行了，大使馆的位置还是挺好找的。” “那行，明天下午我在大使馆外等着您。”小聂说完之后，看着王云和荣磊都下了车，这才对着王云挥了挥手。发动汽车驶向大使馆，荣磊有些纳闷。 “教授，您说为什么大使忽然想要请您吃饭？”他挠着头，“不会是鸿门宴吧。” 王云嘴角抽搐了一下，“你想什么呢，还鸿门宴。”他指了指荣磊的脑袋，“刚才小聂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说得很清楚？” “大使之前都不怎么参加阿贝尔奖，今年为什么参加？因为我们是华国籍的学者啊。”王云一边走一边说，“好不容易有个华国籍的学者在这里获得了国际性的大奖，好好的犒劳一下咱们有什么可奇怪的，还鸿门宴。想什么呢……” 王云摇摇头，他确定这位乐大使肯定不是那样的人。 回到了酒店，王云和荣磊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洗漱之后，王云躺在床上休息。这个时候，华国绝大多数夜猫子还没有休息，大家都还在讨论着关于王云刚才的访谈内容。 ………… 【人社日报V：被王教授称赞的袁成德究竟是何方神圣？我们一起来看看，这位袁成德有什么本事能够获得王教授去年曾经获得的拉马努金奖。】 第277章 被扒 【ummmmmm……没想到扒皮来得这么快, 我也好想知道王教授重点推荐的这位袁成德究竟有什么能耐可以获得拉马努金奖和陈省身数学奖。】 【虽然王教授一直在推荐这位袁成德, 但是听说这位好像还是研究生吧？】 【我就看看，王教授推荐的会什么什么样的大佬。】 【为什么我有一种大佬的身边都是大佬的感觉？这就是传说中……强者的世界吗？】 【要不是大佬，能在王教授身边待着吗？这可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啊，阿贝尔奖的获得者啊！】 【今天刚百度了一下阿贝尔奖，吓死我了，没想到王教授已经是这么牛皮的人了。】 【全球顶尖数学家、物理学家, 你以为是吹牛吹出来的？】 【人社日报：袁成德, 男，20岁。现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研究生，其指导老师为皮埃尔•德利涅，菲尔茨奖获得者。曾与普林斯顿大学教授王云在参加我国数学竞赛时, 被并称为渝城双子星。 15年参加我国奥数竞赛获得国家一等奖，并被选入IMO大赛队伍，荣获IMO大赛一等奖。被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录取, 前往普林斯顿大学进修。 17年解开孪生素数猜想, 并将王云解开周氏猜想时运用的数论理论加以深入研究，运用成熟。 18年同为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本科生罗振东在数学年刊中发表论文将这一数学理论命名为——王云-袁成德理论。】 【跪了！数学年刊, 四个数学顶刊之一啊。普林斯顿实在是太牛皮了，我连一区都摸不到，没想到普林斯顿的本科生已经在顶刊发表论文了。】 【等等, 楼上的那位，重点难道不是这位的经历也相当传奇吗？】 【渝城双子星，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 两大杀神啊！】 【我还记得那一届的奥数竞赛，前三名是王云、袁成德、罗振东对吧？】 【三位一个当了普林斯顿的教授，一个是普林斯顿研究生，另外一位虽然才本科但是已经在数学顶刊上面发表了论文，惹不起、惹不起！】 【渝城双子星？】 【没错，王云和袁成德并称渝城双子星，15年的时候在奥数竞赛上那叫一个大开杀戒啊！只是因为王教授的星光耀眼，让我们暂时性的遗忘了那位袁成德而已。这位袁成德说起来，虽然没有王教授这么牛皮，但其实已经很大佬了。】 【孪生素数猜想作为毕业课题，这简直就是我等凡人不敢妄想的事情。】 【第一次听说渝城双子星，能看出来王教授似乎很久之前就认识这个袁成德了？】 【拜托，他们之前在高中是一个班的好吧？现在王教授身边的研究生，就是那个荣磊，也是王教授的高中同学。你们能够明白你的高中同学成为你导师的悲伤吗？问问荣磊就懂了！】 【那王教授这么直接的推袁成德去获奖，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袁成德诶，孪生素数猜想的证明者诶，王云-袁成德理论的重要构建者之一。说他现在有教授水平我也觉得一点儿也不过，他的这两项成就和王教授对比起来似乎是有些不太够看。但是，人嘛，最怕的就是对比。 你们想想自己能在袁成德这么大的时候，解开世界级的数学猜想，还将王教授的理论深入研究之后发扬光大吗？别说袁成德，一个罗振东都不知道甩了多少人。】 【学神的世界不太了解，我还是溜了吧。】 【所以这一次的陈省身数学奖，候选名单上也有袁成德？】 【应该会有，名单已经提交上去了，等等看之后的袁成德会不会获奖吧，我估计王教授肯定是会力挺袁成德的。】 【ummmmm……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这几位是一个圈子里似的。】 【还真别说，感觉这几位就是一个圈子里的。这个圈子还有陆诚，罗振东、荣磊。就这么几位都是一个圈子的，当然这个圈子里面还有些其他人，诸如德利涅教授啊，威腾教授之类的等等。反正普林斯顿最顶尖的学术圈子，你想想就知道了。】 【上面那位好像知道很多。】 【在下不才，略有了解而已。】 【不是，虽然但是，王教授这么做，会不会感觉很奇怪。就算是要提名，作为袁成德的好友。曾经还被称为渝城双子星，这……恐怕有点儿任人唯亲的感觉吧？】 【不说其他，我相信王教授在学术上还是不会任人唯亲的。这位袁成德，的确非常优秀。况且，不管是拉马努金奖还是陈省身数学奖都不是王教授的一言堂，他力挺袁成德，也得袁成德真的能够胜任这个奖牌，才会取得这样的成就啊。】 【我就想知道，这个罗振东又是什么来头？】 【当年沪海市的奥数冠军，也是IMO的一等奖获得者，懂了吧。他们三个人是一届的，我记得渝城好像还有一个王秋阳来着？】 【ummmmmm……王秋阳是王云教授的表哥，你们懂了吗？】 【跪了，你们学术圈的关系真的是有够凌乱的。】 【你们不觉得越是深扒，王教授的料就越多吗？】 【我们觉得有什么用？你们倒是继续扒下去啊，这种感觉好刺激，宛如看了一部学神大佬的史诗。】 【就这么给你们说吧，学神的朋友只会是学神，和普通人当朋友，你们确定自己能跟上学神的思维吗？】 【说得也是，渝城双子星是真的牛皮！】 【羡慕有这样学神级大佬当朋友的人，我也好想要一个这种学神级的大佬当朋友。光是想想就很激动好吗？感觉自己的作业都不用做了呢！】 不仅仅是在围脖上，几乎是全网都在议论渝城双子星的事情。这原本是小范围内，竞赛圈熟知的事情，但是经过宣传之后，几乎是所有人都知道15年有个渝城双子星，还有一个罗振东投稿了数学年刊这样的学术期刊。而且用来命名的理论还是用渝城双子星的名字命名的，这就很厉害了。 15年的竞赛圈，就好像是人才辈出似的。一个王云的出现，将一连串的大佬都给扒了出来。这可是真正的学神大佬啊。 尽管他们有些人，或许还不是国际顶尖水平，但是可以预计，在过几年，等他们都茁壮成长起来，必然会是华国数学界的中流砥柱，国际知名学者。想想，就觉得这个世界是多么的让人绝望，为什么有的人能够是学神，而他们却是凡人呢！ ………… 王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甚至不知道国内都已经吵翻天了。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手机铃声响起。 洗漱之后，王云坐在椅子上按下接听键。 “您好，请问是王云教授吗？”电话那头的声音说得字正腔圆，王云愣了一下，随后应了一声，“我是，请问你是？” “我是渝城晨报的记者。” “哦。”王云随口应了一声，“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王教授您现在有时间吗？”电话那头的记者还是非常恭敬的，毕竟是第一个获得阿贝尔奖的学者，还是国际知名的大学者。要是一个不好，让他生气，随口给上面反应一下，恐怕这个压力他们下面的人是承担不起的。 “正好现在有些时间，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王云打开电脑，心中想着距离乐大使邀请他去大使馆吃饭还有一段时间。现在接受一下采访，也不是不行的。但——随后他补充了一句，“如果你们问的问题实在是让人有些接受不了，我想我可能会挂掉电话。” 作为一位国际知名的学者，这点儿任性的权力他还是有的。 “请您放心。”电话那头的记者非常恭敬的说道，“不会耽搁您太多的时间。” “我还好吧。”王云挑动眉头说道，“我这边才早晨九点过，你那边已经天黑了吧？这么晚还没有睡觉，在工作呢？” “没办法。”记者笑了笑，“明天就要刊登，那么王教授我现在可以正式采访您了吗？” “当然，请你说吧。” “您之前说您很看好袁成德获得拉马努金奖和陈省身数学奖对吧？” “没错。” “您和袁成德是高中同学吗？” “是啊。” “15年的时候，听说您们在奥数竞赛圈被成为渝城双子星。” “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那么您对袁成德是如何评价的？” “在数学上非常有天分，并且知道自己擅长什么，对于数学也拥有痴迷一般的研究，今后绝对会成为顶尖的数学家。” “那么罗振东呢？您对罗振东有什么样的印象？” “天赋不错，就是有些怠慢，若是认真起来也将会是数学界冉冉升起的新星，甚至会和袁成德一样，成为世界级的顶尖数学家。” “说实话，他的确挺聪明，而且喜欢数学。但是偶尔有些偷懒，这就让人很看不惯了。” “您和袁成德还有罗振东都熟悉？” “当然，我们都是普林斯顿大学的。” “听说您在奥数竞赛的时候，和罗振东有过竞争关系。” “这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我们都没有提这件事情了。”王云笑了笑，“这也没有什么好说的，现在大家都是好朋友。” 正和记者聊着天，荣磊突然敲着房门说道，“教授，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出去了？” 第278章 询问 听见荣磊的声音, 王云微微挑动了一下眉头, 对着电话那头的记者说道，“不好意思啊，我现在还有些事情，可能就不能接受你们的采访了。” 因为采访已经持续了十多分钟，记者也在电话那头笑着说道，“谢谢王教授您接受采访, 祝您生活愉快。” “谢谢。”挂掉电话, 王云走到大门前将门打开，看见荣磊就站在眼前，他打量着荣磊说道，“这么早就起床了？” 荣磊挠头, “教授刚才好像在和别人说话，我没有打扰到教授吧？” “这不算什么打扰。”王云停顿了一下，“就是一个小小的采访而已。”说道这里, 王云走回房间, 拿着自己的衣服穿上一边走一边说道，“现在就去大使馆吗？” “对。”荣磊微微点头, “教授您是第一次来挪威吧？” 王云转过头来看向荣磊，笑了一下，“难道你之前也来过？” “那倒没有。”荣磊摸着自己的脑袋笑了一下, “不过我今天已经规划好了线路，咱们还可以在奥斯陆逛一下，然后再去大使馆。” 王云点点头, 走出房间，“你把门给关上吧。” 两人走在奥斯陆的大街上，荣磊很好奇的询问道，“教授，刚才是哪个记者采访你？” “我怎么知道。”王云摇着头说道，“我干嘛去询问记者的名字。” “我的意思是哪个报社或者是电视台的记者。”其实荣磊是害怕国内的记者又要断章取义的报道一些扭曲了事实真相的事情。不过，他现在肯定不能够当着自己教授的面说出来，毕竟教授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样的情况会发生。 听荣磊这么一说，王云便笑着说道，“你不说我都还忘记给你说这件事情了。” 王云一边走一边说道，“你说奇怪不奇怪，现在的人，真是……怎么说呢……” “恩？”荣磊微微蹙着眉头，“教授发生什么事情了？”该不会是教授又在网络上被什么人给攻击了吧？不过教授一向对于网络上的攻击置之不理，现在也不太可能因为一点儿攻击就生气或者是发牢骚。 “我昨天在采访里说了袁成德的事情。”王云感慨着说道，“结果今天不仅袁成德被扒了出来，连带着罗振东都被扒了出来。我怀疑你和王秋阳都得被扒出来，你说，他们怎么就这么好奇呢？” 荣磊有些好笑，“大概是因为觉得挺神秘的吧？不是说越是神秘的东西，民众就越想要了解吗？我觉得大概就是因为太神秘的原因，所以民众很想要了解，所以才把袁成德给扒出来，之前罗振东不是在数学年刊上发表了W-Y理论了，顺带着罗振东肯定也是会被扒出来的。” “也是。”王云点点头，觉得荣磊说得有道理。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大使馆的门前。 小聂这位武官看上去在门前已经等待了王云挺久的，看见王云走来的时候，急忙迎上前去说道，“王教授，您可算是来了。” 王云笑了笑，对着小聂说道，“聂先生在这里等着我们，我们有些过意不去。” 小聂急忙罢手，“应该的，应该的。王教授请罢——” 有小聂带路，王云和荣磊很快就进入了大使馆，来到大使的办公室时，乐大使已经整理好了西装端正的坐在椅子上。 “王教授，您可算是来了。请——” 坐在椅子上，乐大使笑着说道，“王教授来了可算是蓬荜生辉啊。” “大使您严重了。”王云含笑说道，“什么蓬荜生辉不生辉的，我不过就是一个书呆子而已，当不得大使这么谬赞。” “王教授这话可就说错了。”乐大使沉吟着说道，“教授您可是咱们华国进入二十一世纪之后，第一位获得全球这么高赞誉的数学家、物理学家，于情于理，都是我们华国人的骄傲啊。我还期待着王教授您今年能够获得菲尔茨奖呢，我有一种预感，今年王教授一定能够获得菲尔茨奖。” “是吗？”王云想了想，“要是我遗憾落选，那我可得找乐大使赔偿我一个菲尔茨奖才行。” “哈哈哈哈，我们拭目以待！”乐大使整天都笑眯眯的模样，看上去的确让人很容易亲近。他站起身来，对着王云礼貌的说道，“王教授，请吧，饭菜已经准备好了。我听说，王教授在国外这么多年，还是有些吃不惯啊。” “是有点儿不太习惯。”王云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千好万好，还是没有自己家好。”两人有说有笑的来到餐厅，坐在餐桌上时，一边吃一边闲谈。等小聂送他们回到酒店的时候，都已经是傍晚。 小聂一边开车一边说道，“王教授，您回美利坚的机票已经订好了，是在纽约机场下飞机吗？” 王云愣了一下，“是在纽约机场没错，但——这会不会不太好？” “没事。”小聂摇了摇头，“我来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乐大使这么开心。您放心吧，这是大使私人掏的腰包。” 正因为是私人王云才会觉得不好意思啊，不过想想，这大概也算是大使的一番心意，王云没有办法拒绝。并且，他是真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在挪威待了一晚之后，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坐在了前往纽约的飞机。 到达纽约的时候，正好是傍晚，王云走出机场是袁成德来接他的。袁成德笑眯眯的说道，“王教授，您可是害惨我了。” “？？？”王云一头雾水，“我怎么就害惨你了？” “你可是不知道，现在有多家媒体都想要采访我，弄得我烦不胜烦啊。”袁成德开玩笑似的说道，“不仅有国内的媒体，还有国外的媒体，我就想着吧，我解开了孪生素数猜想也没有这么大的阵仗，怎么您这位大教授一开口，就好像吸引了整个媒体的目光似的。” “这……大概就是流量吧。”王云搞笑似的说了这么一句，袁成德没有憋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笑了好一会儿之后，袁成德这才继续说道，“王秋阳的毕业课题辩论已经通过，申请了威腾教授的研究生。” “需要我的介绍信吗？” “不需要。”袁成德摇了摇头，“他已经向其他的教授要了介绍信，就不劳烦你了。倒是你，我听说今年报你的研究生和博士生挺多的。王云，今年你还准备收华国人吗？” “我不看国籍，只看成绩。如果成绩不好，是华国人也没用不是。就算是高中同学，你说荣磊要是成绩不行，我能让他来普林斯顿？” “你说得也对。”袁成德将汽车停在了停车场的时候，荣磊这家伙已经睡着了。 “看来他这几天挺累的。”王云看了一眼荣磊，摇晃了一下他的身体说道，“荣磊，到普林斯顿了。” 慢慢的睁开眼睛，他揉了一下，嘀咕着说道，“这么快就到普林斯顿了？” “不然你以为呢，自己回去好好睡一觉吧。”王云笑着说道，“过几天我们还得去纽约有事情要办呢。” “关于拉马努金奖的事情？”荣磊疑惑地看向王云，“这不是发展中国家的数学奖吗？不去印度？” “这个奖我会用视频会议的方式进行，去纽约是因为要去纽约大学做一个学会探讨会，你订好行程就行，记得六月下旬给我订好回华国的机票。回国之后还有会议要参加……”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转过头来看向袁成德，“不出意外，你应该在11月的时候也得回国领奖了。” 袁成德耸了耸肩膀，“我听说国内学术界也挺不一致的，您这打算是回国舌战群儒？” “什么舌战群儒，读书人的事，能叫战争吗？”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这叫分歧，分歧嘛，总有折中的办法。” “走吧，走吧，咱们还是回去睡觉吧，累死我了。” 回到宿舍，王云还没有来得及洗漱，宿舍大门就被人给敲响了。王云问都不用问，肯定是王秋阳那家伙来敲门来了。打开门，果不其然，王秋阳走进宿舍说道，“王云，你去挪威竟然不给我说一声。” “这有什么好说的。”王云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说道，“暑假是准备回国还是待在普林斯顿？” “待在普林斯顿吧。”王秋阳叹息了一声，“没有办法，我可不像是你这位大忙人，你最近的课题研究如何？” “没什么进展。”王云耸了耸肩膀，“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王云！”王秋阳一脸严肃地看向王云，看得王云心里有些发毛，“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这么看着我，挺瘆人的。” “你的奖牌可以给我摸摸吗？” “……”王云嘴角抽搐了一下，就这事儿？将放在行李箱里的奖牌拿出来，递给王秋阳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拿去看吧，你自己努力点，也能得到，别一天天就跟罗振东学习。” “我在思考一个问题。”王秋阳摸着自己的下颔说道，“你说，你能不能凑齐所有的数学奖牌，你现在的国际奖牌已经有两块了吧，如果再来个沃尔夫、菲尔茨什么的，再就是高斯奖和陈省身奖，主要的数学奖牌你可就全都凑齐了。” “呵呵。”王云冷笑一声，“你做梦吧。” 想要凑齐所有的数学奖牌，高斯转世大概也做不到。 “我六月下旬就得回国，你是准备和罗伯特先生一起在威腾教授那里当助手？”王云转过头来，看向王秋阳，等着他的回答。 第279章 日常 “是给威腾教授当助手。”王秋阳迟疑了一下, 看向王云说道, “不过——” “不过什么？”王云的眉头一挑，笑意吟吟地说道，“不过还有什么事情？” “罗伯特先生已经不是研究生了。”王秋阳说着的时候，将奖牌放在了茶几上，随后继续说道，“罗伯特先生已经成威腾教授的博士了, 并且被允许进入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我想, 在有两三年的时间，罗伯特先生应该就会成为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或者是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研究员。” “那这么说起来，他现在还是助理研究员咯？”王云放下水杯, 给自己到了一杯白开水，又拿出一个水杯询问道，“你要喝吗？” 王秋阳摇了摇头。 “没看出来, 罗伯特先生这个哈佛的卧底竟然没有回到哈佛去读博士, 竟然留在了普林斯顿大学。”王云坐在沙发上说道，“我还以为他会回哈佛大学读博士呢。” “我猜他大概有过这样的打算, 不过，似乎威腾教授比他厉害一点儿。”王秋阳笑着说道，“最后还是选择留在了普林斯顿大学, 不过说实话，罗伯特先生虽然没有你那么厉害，但不可否认, 罗伯特先生的确也是一位非常出色的物理学家。我相信，他今后会是非常出色的物理学家。” “你呢？”王云看向王秋阳，“你有没有想过以后的发展究竟是数学还是物理？” “我吗？”王秋阳沉思了好一会儿，眯着眼睛说道，“我大概今后应该会更偏向物理一些吧。我可不是你，数学这么厉害的同时，物理也没有落下，我可能选择其中一条路就已经千难万难了。难怪，即便是在普林斯顿大学这种怪物满地走的地方，你依旧能够是一个传说。” “我听说，最近又有新闻报道你的事情对吧？” “国内的。”王云喝了一口开水，看向王秋阳，“你这么在意这个干嘛？” “就是好奇呗。”王秋阳笑了笑，“我什么时候也能和你一样被采访？” “最好是一个漂亮的记者小姐姐。” “滚蛋！”王云瞪了王秋阳一样，“现在也不早了，你赶紧给我回去睡觉，至少我现在一点儿也不想要看见你。” “诶。”王秋阳愣了一下，随后站起身来说道，“那行吧，我就先回去了。” “对了。”王秋阳走到玄关时，转过头来看向王云，“你——回国之后，会回家吗？” “不太清楚。”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干嘛问我这个事情？” “今天姑姑打电话过来了。”王秋阳一本正经的说道，“就是来问我关于你回国之后回不回家的问题。” “哦？”王云点点头，将水杯放下，“说了什么？” “姑姑说，如果你要回家的，一定要去基地。你们之前的地方……”王秋阳轻轻咳嗽了一声，“姑姑已经卖了，说是卖房的钱也是给你存着的，今后你要是在什么地方发展好拿上这些钱去买房子。” “但是说实话。”王秋阳挠着头说道，“我觉得，你会用上这笔钱的可能性不算太大。” 王云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王秋阳继续说道，“首先作为一个解开了4个世界级猜想的大佬，根本就不缺买房的钱。更何况，你的奖金也有近千万了吧？在哪个地方买房子，首付都算是足够的。再加上，你也是高端人才，我相信你今后不管是在美利坚还是回国，都是会受欢迎的。也就是，或许你根本就不用提房子的事情，就会有人给你安排好。” “当然，我觉得美利坚可能不一定，但是华国肯定如此。” “你说得很有道理。”王云微微点头，“所以你现在还不回宿舍吗？” “我去，我和你说话，我都差点儿忘记这件事情了。总之，你要是回家，那就给姑父打电话吧。在渝城，姑父应该会来接你的。”王云能够叫他父亲沈成，但是他作为一个晚辈，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都只能叫姑父。 毕竟，王云有怨气是王云的事情，他没有资格指责他姑父。 “好，我知道了。”王云瞪了他一眼，“你赶紧给我走吧。” “我走了。”王秋阳打开门，走出房屋，顺手再将房门给关掉。王云坐在沙发上，沉默的想着事情。 第二天，他还是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做自己的课题。刚打开办公室的大门，陆诚就已经在办公室里。 王云笑了笑，“陆诚，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 “教授。”陆诚转过头来看向王云，“今天又收到了不少的邮件，都是想要在您这里就读研究生和博士生的。” “王教授，您最好还是早点定下名额比较好。”陆诚看着电脑上的简历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看着都挺不错的，但是按照您的要求，我删选了不少。但还是剩下了许多，教授您也不可能全都带对吧？” “那肯定不可能。”王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打开电脑，“陆诚，你在删选对比一下，将最好的几个人发给我就行了。我初步拟定的名额是一个博士生，三个研究生。”想到这里，王云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叹息着说道，“真是有够扯的。” “怎么了？”陆诚看向自己的教授，“您有什么事情吗？” “倒也没有什么事情。”王云只是无奈的笑着说道，“我本身的时间就不充裕，带你们两个人都挺勉强的，还来四个人，我觉得我都得要分身术才行了。” “教授，其实我觉得，在研究生这一个层次，几乎都是靠自学了。”陆诚想了想，“教授您之前在威腾教授那里直博的时候，也没有怎么麻烦威腾教授吧？” “是，的确没有怎么麻烦我的导师。” “其实大家都一样，能不麻烦老师就不麻烦老师，只要您将课题给发下来让我们研究就行了。如果说，实在是绞尽脑汁，甚至我们头脑风暴都不行，肯定是需要找教授的。但是那是属于极个别的情况。” “也是。”王云微微点头，“那陆诚你先选着吧。” “好的。”陆诚点了点头。 王云也开始研究自己的课题，没有在和陆诚说话。直到中午的时候，荣磊这才慌慌张张的跑到办公室里来，王云放下手里的书本看向荣磊说道，“现在才来？” 荣磊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头，“教授，我睡着了。” “行了，该干嘛干嘛去。”王云努努嘴，“今年暑假你们自己回家吧，我可能九月份就回普林斯顿大学，或者是更早一些。具体时间，我也不太清楚。”王云琢磨着，既然已经回了华国，自然还是要回家看一下的。 “那教授，我还要陪你去……”荣磊小心翼翼的说着。 王云摇了摇头，“不用陪我，你自己回家就行了，记得把机票给我订好。”看了一下今天的日期，“我记得马上就要暑假了吧？” “是。”荣磊点点头，陆诚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教授，我可能暑假不会回国，到时候您要回国我提醒您就行了。” “你不回国？”王云愣了一下，“你不去看姥姥吗？我记得你姥姥不是才住院没有多久吗？” “哦。”陆诚笑了笑，“谢谢教授关心，她已经好了不少，现在回家养着。我快要把希尔伯特空间这边的事情给做完了，我估计九月份的时候就能够出成果。” 王云听到这里，转过头来看向一脸呆滞的荣磊。轻轻敲着桌面说道，“荣磊，你看陆诚都要做完自己的事情了，我记得你的研究还没有过半吧？” “……”荣磊现在是想哭哭不出来，他是真的已经非常尽力了，他也没有办法啊。要是真能和陆诚一起做完，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但根本就追不上陆诚的速度，他能有什么办法。挠着头荣磊哭丧着一张脸，“要不，教授我……放假就不回去了吧？” “得了。”王云摇头，“你还是回家吧，但是记得在家里好好做课题，我会时不时的抽查一下。尽快将课题做完，不然，你可是耽搁了陆诚的进度。” 陆诚温和的说道，“没关系，荣磊慢慢来就行了。我——也不一定在九月份就能够做完，不过只是预估而已，越往后越困难。” “的确是这样。”王云颇为感慨的说道，“我当初也以为在三月份的时候能够解开N-S方程，没想到硬生生的拖到了五月份才把N-S方程给解开。最重要的就是，被最后一步给难住了。” “行了，去吃饭吧，咱们在这里聊什么呢。”王云站起身来，“你们不去吃饭，是准备当神仙吗？” “……”陆诚和荣磊跟在王云的身后，走向餐厅。 很快，六月份就过去了。王云参加了纽约大学的学术讨论会之后，直接让陆诚开车来到机场，他回国之后还得去京大数研中心待上几天。 最后，再去参加华国数学会关于陈省身数学奖的评选。 一路上，王云有些累，眯着眼睛没有和陆诚说话。到了机场之后，王云嘱咐陆诚回普林斯顿大学的时候小心一些。 至于荣磊，这家伙六月下旬就直接回国了。 王云拿着自己的行礼，走向机场，感觉自己就跟个空中飞人似的。 第280章 说正事 这才去了挪威没有多久的时间, 现在就要回国, 想想还真是有些让人头疼呢。坐上飞机，王云自嘲的笑了笑，以前以为只有明星会是空中飞人。看来还是以前自己缺少社会主义的毒打，明明自己作为一个教授也是忙得不行。 要不是因为开会的事情，大概王云能够在自己的房间里研究到天荒地老。 直到回到首都的时候，王云都有些昏昏沉沉的。看见陈教授在首都机场接自己, 王云走到了陈教授的面前。 陈教授打趣的说道, “哟，看看，这不是普林斯顿大学的王教授么，怎么都回国了？是在普林斯顿大学混不下去了吗？” 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 “是啊，混不下去了，不知道京大能不能给我个职位让我继续混下去？” “那行。”陈教授笑着说道, “走吧, 跟我去京大看看，扫地适不适合你。” “滚蛋。”王云和陈教授胡扯了两句之后, “我得给家里人打个电话过去，你等我一下啊。” “恩。”陈教授微微点头，算是同意了王云。 于是王云拿起手机, 给家里人拨打电话过去，不一会儿，母亲就接到了电话。 “小云啊, 你到首都了吧？”王紫芸在电话里有些激动，“我昨天还听秋阳说，你不在普林斯顿大学。” “妈，我昨天是在纽约大学去做了一个研究报告会，做完之后就去机场了，没有来得及给您发信息，主要是航班实在是太急了。这不，我刚到首都就给您打电话了。” “安全到首都就行了。”王紫芸问道，“小云，你在首都待多久的时间，还回家吗？” “应该是要回家的。”王云沉吟着说道，“不过具体时间我还不太知道，我这边和华国数学会还有一个评选活动，差不多要到七月中旬的样子吧？”王云抬起头来，看了陈教授一眼。那眼神，很明显就是在询问陈教授。 陈教授急忙罢手说道，“用不了这么久的时间，差不多七月上旬就足够了。” “那就是七月上旬，回家之后，我可能也比较忙。主要是学生的面试，还有IMU那边还有些事情需要视频会议。”王云说完之后，询问道，“妈，家里的网络没有什么问题吧？主要是要上外网，如果不行的话，那得弄好才行。” “我会给你爸爸说说的。”王紫芸笑了起来，“小云啊，这段时间累不累？” “还行吧。”王云沉吟着说道，“这边已经有京大的教授来接我了，妈，待会我在给你打电话。” “好好好，小云你先忙着吧。”王紫芸挂了电话，王云也松了一口气。 “陈教授，走吧。”王云跟在陈教授的身后，坐在车上说道，“华国数学会究竟在什么地方评选？” 陈教授耸了耸肩膀，“你问我也没有用啊，我又不是评委。” “那……咱们京大数研中心谁是评委？”王云停顿了一下，“杨主任？” “对。”陈教授微微点头，“除了杨主任之外，你觉得还有谁能够成为陈省身数学奖的评委？” “当然，也要除开你这个家伙啊。阿贝尔奖都能够得到，咱们华国现在还没有哪个教授获得阿贝尔奖呢，倒是让你这个家伙捷足先登了。不过也还好是你这个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今年还有菲尔茨奖，想想，要是你能够拿到菲尔茨奖——”陈教授开始畅想了起来，“那咱们京大数学中心，可就真的是闻名世界了。” 王云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陈教授，你现在先搞清楚情况好不好。” “什么情况？”陈教授疑惑地看了王云一眼，“还有什么情况需要弄清楚？” “你想想，普林斯顿大学这么多菲尔茨奖获得者也不过才世界前几而已，你觉得就算是我获得了菲尔茨奖，咱们京大数研中心真的能够和哈佛、普林斯顿这种世界知名大学比较吗？” “……”陈教授一瞬间就无语了，过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讷讷地说道，“不一样，这不一样。” “不一样？”王云挑动眉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你是咱们华国第一个菲尔茨奖啊。”陈教授想了想，又继续说道，“并且是解开了七大数学猜想之一的菲尔茨奖获得者，这可是第一个以数学七大猜想之一获得菲尔茨奖的人，自然名头和以前的菲尔茨奖不一样。” “提醒你一下陈教授。”王云笑着说道，“我并不是第一个解开七大数学猜想的人。” “但是之前那个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陈教授耸了耸肩膀，“只有你还活跃在数学界不是吗？况且，你还是一个物理学家，这就更了不起了。总而言之，有了你这个菲尔茨奖获得者的加入，不说国外，就说国内咱们京大在数学和物理这方面，话语权肯定是要增加不少的。” 王云笑了笑，“这种事情，再说吧，你也知道我只是希望单纯的研究而已。” “单纯一点儿也好。”陈教授叹息了一声，“这种事情，也就是我们这种研究没有出现做什么重要成果的人才会去想的，你有重大的研究成果，就已经够你吃一辈子的本了。我记得，你现在研究的是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就我个人而言，我觉得比N-S方程难上不少。”王云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叹息着说道，“没有什么头绪，我估计这几年的时间都得耗上这上面了。” 陈教授扯出一丝笑容，“我还以为你这个课题也能够一年半载的完成呢。” “比N-S方程复杂了不少。”王云沉吟着说道，“重点在于量子力学比流体力学的难度大了不少。”仰着头，王云叹气。 “别叹气嘛。”陈教授笑着说道，“就这你都比我们好多了，至少我可不敢跑去研究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这种课题。不说我是不是对于物理一窍不通，至少我可不敢做这种事情，想到这个我就头疼得不行。” 王云笑着说道，“我当时选定这个课题的时候，威腾教授也曾经劝说过我。他还说——” “还说什么了？”陈教授好奇地看向王云。 “还说解开这个课题，就相当于拿了一把打开统一场论的钥匙。但是至于能不能打开统一场论，那就得看上帝的意思了。”王云复述了一下威腾教授的话，陈教授也乐了。 “你说，威腾教授好歹也是个科学家吧。”陈教授笑着说道，“还信上帝呢？” “科学和他的信仰没有冲突吧。”王云耸了耸肩膀，“威腾教授给我说过，他认为科学的尽头应该是神学。但是我倒不是这么认为的。” “哦？”陈教授看向王云说道，“我还以为你去国外这些年被洗脑了呢。” “这有什么好洗脑的，我没有这种信仰。”王云看向窗外说道，“不过我认为，科学的尽头，应该是更高一层次的科学，换句话说，应该是更高维度的科学。” “唔。”陈教授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他们便来到了京城大学。停车后，陈教授努努嘴说道，“上去吧，杨主任正在等着你呢。” “那走吧，还在等什么。”王云下了车，看着陈教授有些扭扭捏捏的模样，好像是最近有惹到杨主任似的。 “咳咳。”陈教授轻轻咳嗽了一声，“我可能最近不太方便去见杨主任。” “恩？”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为什么不方便去见杨主任？” “我吧，前些天和杨主任发生了一些口头上的争论。这几天，还没有消气呢，我就不去了。”陈教授转过身说道，“你上去吧，他在上面等你。” ummmmmmmm…… 看上去好像不是杨主任生气，而是陈教授在生气。王云笑了笑，“那行吧，我就先上去了，你……？” “我就在办公室里等着你，普林斯顿大学大名鼎鼎的王教授来京大，无论如何我都得做东请你吃顿饭不是。”陈教授说道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记得一定不要把杨主任给我带过来啊。” “好的。”王云有些憋不住笑意，“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把杨主任给带过来的。”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王云按下了电梯。 不一会儿，他就来到了杨主任的办公室。推门而入，看见杨主任正在收拾着什么东西。王云温和的说道，“杨主任，您找我。” “哟。”杨主任急忙戴上眼镜，打量着王云，好一会儿的时间才说道，“从美利坚回来了？” “恩。”王云用力的点了点头，“刚回国就来这里了，听说您有事儿找我，我这不得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么。” “少给我来这套。”杨主任将东西放在桌面上，坐下之后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吧，王教授。” “杨主任，您可别——您这不是在吓我嘛。”王云一边说，一边坐在椅子上。 杨主任嘿嘿地笑着说道，“这有什么吓人的，你现在可不就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吗？” “我这也就是……小教授而已，您还是京大数研中心的主任呢。”王云看向杨主任，“您就别恭维我了。” “行吧。”杨主任点点头，“我也不给你说其他的，那我就说正事儿。” 第281章 谈论 正事？什么正事？王云安静地坐在椅子上, 看着杨主任没有说话, 他也很想知道杨主任所谓的正事究竟是什么样的正事。 看着杨主任轻轻敲打着桌面，王云的眼神在办公室里不停地游走着，整个办公室显得有些沉默，原本就只有王云和杨主任两人，现在杨主任不说话，就这么直勾勾地打量着王云。而王云也异常的沉默, 垂着头, 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好大一阵子，双方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杨主任率先开口说道，“王云。” 王云看向杨主任, 其实他已经知道杨主任要说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了。无非就是因为袁成德的事情而已，看来在经过协商之后，还是有一部分人不太同意袁成德获得陈省身数学奖。毕竟袁成德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内的院校, 而是国外院校的人。尽管, 按照道理来说，袁成德是华国国籍的数学家, 是有资格获得陈省身数学奖的。 但现在国内的目光都紧紧地盯在华国数学会当中，毕竟华国内部也有许多的数学家。并且这些数学家很多都已经快要年满四十五岁，四十五岁之后, 根本就不可能获得陈省身数学奖。至于华罗庚数学奖，获得者更是少之又少。 能够过得一个陈省身数学奖，已经是国内大部分数学教授的终极追求。至于国外的那些大奖, 想也不用再想了。 也就是出了王云这么个怪物，拿了好几个国际性的大奖。否则华国数学会也不会邀请王云作为评选之一。王云自然是有资格作为评委的，普林斯顿大学教授、国际性数学大奖的获得者。如果他不当评委，那么就会显得华国的数学奖有些不太专业。 但问题就出在了这里，华国数学会必定是要让王云来当评委的。无论是作为之前的陈省身数学奖获得者，还是评委王云都有资格推荐一个拥有华国国籍的数学家参加陈省身数学奖的评选。如果王云仅仅只是推荐，不是评委，那么他爱怎么推荐就怎么推荐。现在王云是评委之一，并且还是全球知名的数学家，那么他说的话肯定是有很重的分量的。不管国内的这些院校怎么争抢，还是要给王云几分薄面。 王云这么力挺一个不属于国内院校的袁成德获得陈省身数学奖，这看上去就颇为有些尴尬了。大家都有自己的立场，都觉得自己推选的人能够获得陈省身数学奖，袁成德是很优秀没有错。无论是孪生素数猜想亦或者是W-Y理论，按照一般情况而言获得陈省身数学奖都是没有任何压力的。 但是这么多人就争抢两三个名额，王云说话的分量又很重。这到底是给呢？还是不给呢？ 想必除了王云之外，站在王云那边的人并不多。现在杨主任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今年京大数院是没有人获得提名的。他相对轻松一些，但是王云好歹也算是京大数研中心的人。那么他究竟是站别人的那头还是站在王云这头，就显得很重要了。 “王云。”杨主任沉吟着说道，“非得今年吗？” “什么非得今年。”王云又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杨主任说的是什么事情，虽然他不傻，但是他可以装傻到底啊。他一脸迷茫地看向杨主任，“主任，您在说什么事情啊。” 杨主任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都这个时候了，王云你也别给我装傻了。我就问你，袁成德你是不是非要今年把他推上陈省身数学奖的位置。” “主任。”王云想了想，“我也不瞒您，袁成德现在还在研究数论。” “恩？”杨主任微微一愣，喃喃自语地说道，“还在研究数论，你的意思是——？” “克拉梅尔猜想。”王云用手轻轻地敲着桌面，“如果他将这个猜想证明，然后在补充W-Y理论，是有非常大的可能获得菲尔茨奖的。您说，要是咱们在菲尔茨奖之后，在给袁成德陈省身数学奖，不是搞笑吗？” “虽然是这么说。”杨主任蹙着眉头，“但是他现在解开克拉梅尔猜想的机会并不大吧？” “一个孪生素数猜想还不够让他获得吗？”王云冷笑着说道，“不管怎么说，我都会坚定的支持袁成德获得陈省身数学奖，您也别给我说大道理了。您知道，我是一个认死理的人，谁敢反对我，让他自己给我说个道理出来。” “……”杨主任看了王云一眼，笑着说道，“你可是全球鼎鼎有名的王教授，又是华国的网红教授，谁有这个胆子反对你。论知名度，你比他们都搞。论学术成果，你的成果比他们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他们怎么反对？” “那不就行了。”王云一挑眉头，“他们既不敢反对，那不赞成不就好了？” “说是这么说。”杨主任摇了摇头，“但是，王云你有没有想过，到时候就你一个人举手，多尴尬。或许，还会有什么闲话传出去。学术界也不是净土，你知道的，有些人就是嘴碎。” “那又能怎么样。”王云满不在乎，“我认为袁成德绝对有资格成为陈省身数学奖的获得者。” 杨主任有些无奈，他只是想要打探一下王云的态度。没想到，王云这么坚决。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哭笑不得的说道，“行了，我知道了。让我在想想，我在想想。” 听见杨主任这句话，王云就知道，杨主任肯定也是举棋不定的。或许，他之前是准备两不相帮的，现在嘛，有些动摇。却不知道该不该帮助自己，王云沉吟着说道，“我能保证，在今年的国际数学年会上，袁成德能够获得拉马努金奖。” “你能保证？”杨主任蹙着眉头看向王云，好笑的说道，“王云，你的却是世界上著名的数学家，也是拉马努金奖的评委之一。但就算是发展中国家的数学大奖，我也不认为你能够一锤定音。” “没错。”王云微微点头，“我肯定不能够一锤定音，说实话，国际上的大奖有时候比国内还要复杂得多。但是，最主要的还是看在数学上的研究。袁成德足以获得这个大奖，更何况我相信其他华国的数学家也会支持袁成德的。” “至于其他国家，我想或多或少都会支持一下袁成德。毕竟在数论上面，袁成德在国际上也算得上能说得了话的人。”王云说完之后，看向杨主任笑眯眯的询问道，“您觉得呢？” “这……”杨主任还是有些摇摆不定，他不太确定究竟要不要将自己的这一票投给袁成德。如果将自己的票投给袁成德，也就意味着京城大学和京大数研中心都是支持王云和袁成德的。 到时候，恐怕整个京城大学和京大数研中心有关系的人都会将票投给袁成德。 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算了，王云，我在想想吧。” “好的，那杨主任您好好想想。”王云也不打扰杨主任，就安安静静的坐在他的对面。过了许久之后，杨主任这才沉吟着说道，“王云，你为什么这么笃定袁成德一定能够获得拉马努金奖？” “因为，我认为他一定能够获得。”王云带着笑意，“这就要看杨主任信不信任我了。” 杨主任并不是拉马努金奖的评委，毕竟这个国际性的大奖都是IMU、ICTP以及DST共同商议评选。王云也并非是受到IMU的邀请，而是ICTP的邀请成为评委。他代表的是ICTP作为评委，自然ICTP的人必定会和他站在一起。 IMU也就是国际数学联盟王云也能够说得上一些话，代表着IMU也会有一部分人站在王云这边，这么一来，基本上可以说是大局已定。 袁成德获得这个奖的几率是非常大的。 “行吧。”杨主任也不再纠结，“我听说袁成德今后说不定也会回国发展对吧？” 王云微微点头，“不是说不定，而是一定会回国。” “这么肯定？”杨主任想了想，“也行，就当结个善缘。” “杨主任，您还有其他的事情吗？”王云看向杨主任，随后杨主任摇着头说道，“没什么其他的事情了。最重要的事情已经搞定了，你自己的办公室也看了。到时候你获得了菲尔茨奖，我怕是要把我的办公室让给你了。” “那还是算了吧。”王云懒洋洋的说道，“我可不习惯做您做的这些事情，我一天研究就已经够累了，可没有其他的想法。” 杨主任笑了笑，“行了，在过两天就得去开会了，你自己好好准备一下，想想怎么说服其他的评委吧。” “这件事情，我还真得好好想想。”王云摸了摸自己的下颔，沉吟着说道，“到时候，走一步算一步吧。” “王云，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杨主任看向王云，“我同意，不代表咱们京大数院和京大数研中心都同意。到时候，要是票数过少，袁成德没有选上。出丑的可不是袁成德，而是你啊，对你的名誉可是有些损害的。” 王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如果大家都认为解开孪生素数猜想都不能够获得陈省身数学奖，那我的确没有什么办法。” “再者来说，大不了我在普林斯顿不回来就行了。” “你这可算是威胁了啊！” 第282章 提名 “这怎么能算是威胁呢。”王云笑着说道, “您刚才不都已经说了吗, 要是人数过少，对我的名誉不太好。既然华国名誉受损了，那我也就只能躲在美利坚的普林斯顿大学咯。这样一来，我的学术名誉可就不会受损了。” “咳咳。”杨主任咳嗽了几下，“我也就是给你开个玩笑，你别这么严肃认真嘛。”要是王云真龟缩在普林斯顿大学不回国, 杨主任肯定要去掀翻那些嘴碎的家伙的房顶。开什么玩笑, 这么一个数学、物理学的人才就凭一个陈省身数学奖意见不合，你们就这么大肆攻击，怎么不上天呢？ 王云嘿嘿一笑，摸了摸自己的鼻梁, “我这不也是在开玩笑嘛，杨主任您别这么紧张嘛。” “……”杨主任挥了挥手，他明天之前都不想要在见到王云这个家伙。 王云笑眯眯地走出杨主任的办公室, 来到陈教授的办公室时, 脸上还带着笑意。陈教授抬起头来，看着王云说道, “哟，怎么脸上还带着笑容，你这是又敲诈了杨主任？” “读书人的事情, 能叫敲诈吗？”王云用手比划着说道，“我这是给杨主任分析利弊，最后杨主任同意了。” “但是——”陈教授沉默了一会儿摇着头, “我看袁成德获奖的机会并不大，除非你能保证今年的国际数学年会上，袁成德也能够获奖。这些人啊，害怕被人指指点点。要是袁成德在国际上都获得了奖励，但是在国内被刷下去了。就让人有些难堪了……” “我是ICTP邀请担任评委的。”王云说道这里的时候，陈教授秒懂。 “ICTP好啊。”陈教授拍手说道，“到时候，我看看那群人还有什么话好说。” “嗨，不管他们怎么想，我想他们应该不会做这种蠢事的。”王云直勾勾地看向陈教授，“教授，你说得话算数吧？” “废话，等等我把这个东西做完之后，就带你去吃饭。食堂怎么样？很久没有吃京大的食堂了吧？” ummmmmmm…… 敢不敢在抠门一点儿？王云捂着自己的脸，不一会儿，陈教授就开始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看向王云说道，“走吧，不然你待会还真准备去吃食堂啊？” “对了，华国数学会给你安排好了酒店。”陈教授一边说一边走，“待会吃完饭我就带你去，后天有人会来接你，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京大数院的研究生。也算是你的学长……” 吃完饭，陈教授将王云带到了华国数学会给他准备的酒店。 王云洗漱之后便躺在床上休息，就这么过了两天的时间。清晨的阳光洒在酒店的房间中，空调吹着整个房间，王云盖着被子。醒来的时候，大门被人敲着。王云走到门前，因为是在国内，他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会遇见什么奇怪的情况。 一个长得有些高大的男人带着一丝腼腆的笑容和一头秃顶站在门外，好奇地看着王云说道，“请问是王教授吗？” “对。”王云点点头，“我是王云，你是？” “王教授你好。”那人非常激动，说话都有些含糊，“我……我……我是陈教授的研究生，我姓梁，您叫我小梁就好了。” “嗯？”王云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我记得之前陈教授的研究生里，没有你吧。” “我是今年才来的。”小梁挠着光头说道，“其他几个师兄都已经快要毕业了。” “什么大学毕业的？” “金陵大学。” “哦，和荣磊一个学校啊。”王云感慨着说道，“你等等我啊。” “诶。”小梁好奇地看向王云，“王教授也知道荣磊学弟？” “他还是你学弟？” “恩，不过听说他去普林斯顿大学了。”小梁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都给忘记了，您就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 “荣磊是我的学生。”王云说完之后，看向小梁，“他没有告诉你吗？” “这……”小梁也有些尴尬，他哪里知道荣磊是王教授的学生。毕竟他和荣磊只是点头之交，知道他能够去普林斯顿大学还羡慕了好长一阵子的时间。没想到，这家伙的导师竟然是王教授，这就让人有些震惊了。王教授是什么水平，小梁还是知道的。总结一下就是国内现有的教授里面，能够和王云相提并论的几乎一只手指头就能够数出来。 当然，这只是在数学方面，在物理学方面。王云虽然算得上是顶尖人才，但现在还真算不上是华国最顶尖的物理教授。但王云的发展空间实在是太大了，谁也不知道王云今后能够到达什么样的高度。 这才是国家重视王云的原因，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对于学术几乎已经达到了顶尖的水平，那么自然将来的发展潜力是更加大的。 小梁挠着头说道，“教授，我和荣磊师弟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所以……” “哦。”王云笑着微微点头，“你放轻松一点儿，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王云看着小梁一脸紧张，身体紧绷的模样，忍不住说道，“你这个样子，就好像是我要对你做个什么事情似的。” “王教授……”小梁喉头滚动了两下，“我实在是太激动了，您可是我的偶像。” “……”王云点点头，“走吧，其实陈教授也是非常有水平的。你跟着陈教授多学一些，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成为陈省身数学奖的获得者，如果学得够多，拉马努金奖也不是没有可能。” 小梁勉强的笑了笑，别闹了光是一个陈省身数学奖各大高校都快要争夺得打起来了。拉马努金奖，更别说了。只有获得过这个奖励的人才有资格提名，或者是IMU、ICTP的评委提名的数学家。但……想想就知道，他怎么可能认识IMU和ICTP的评委，这根本就不现实。 所以到了最后，他只能笑笑，什么话都不说。 走出酒店，王云看向小梁询问道，“你……应该有驾照吧？” “诶。”小梁急忙点点头，“我是有的。” “所以陈教授的意思是，你现在算是我的临时助理，是这个意思吗？” “应该是吧。”小梁也有些苦恼，陈教授只是让他今天来接王云，然后去京大的数研中心，其他的话也没有多说。 “行了，你先去京大数研中心吧。”王云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小梁急忙点头，不一会儿的时间就来到了京大的数研中心。 杨主任已经在数研中心的空地上等着王云，看见汽车缓缓驶入的时候，杨主任好笑的迎上前。等汽车挺稳之后，便说道，“王教授总算是来了。” 原本想要打开车门，杨主任却说道，“直接把车窗摇下来就行了。” 打开车窗，王云看向杨主任询问道，“主任，有什么事情吗？” “你们的汽车跟着我们走就行了。”杨主任压低了声音说道，“这次可能有点悬。” “恩？”王云愣了一下，随后便知道杨主任说的是袁成德的事情。 “到了会场之后，你尽管说就是了，我给你帮腔。”杨主任蹙着眉头，“最好舌灿莲花。” “……”王云哭笑不得，“有这个必要吗？” “为什么没有？”杨主任瞪了他一眼，“袁成德可是你自己提出来的，你要是不帮着说……” “我不是说不帮着袁成德说话，我的意思是，没有必要舌灿莲花吧？”王云很是疑惑地看向杨主任，“听您这么一说，我觉得有点方啊。” “小场面。”杨主任罢了罢手，“你一个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什么场面没有见过。” “行了，话我已经说道了，到时候就看你的表现了。”杨主任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王云一眼，转过身走进了自己的汽车里。 关上车窗的大门，王云摇着头笑了笑也没有说话。 至于坐在前面开车的小梁，更是不敢说话。汽车缓缓地驶出京大数学研究中心，直接走向华国数学会。 不一会儿，就到了华国数学会大楼前。下车后，小梁自然是要跟着走出来的，王云走在前面，小梁作为助理跟在王云的身后。杨主任和王云并肩走着，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刚才已经和你说过了，今年有点儿悬，很多高校甚至是研究院的研究员都盯着这个奖杯。你那个时候能够得奖那是因为那一年你是真的足够幸运。至于今年……” 杨主任摇了摇头，他并不认为袁成德还能有王云这样的运气。 来到会议室的时候，周围已经坐满了人。林林总总有几十个人作为评委，王云坐的位置比较靠前，毕竟王云在国际上都是非常出名的教授，无论华国的那些数学家服气或者是不服气，王云的成果都是他们不能反对的。 “好，现在大家都已经到了吧。”发言的老者环顾四周，“今年就陈省身数学奖，评选人一共有五人，获奖的人最多只能是三个。五选三，我相信还是非常容易的。” “那么我就来看看第一个人吧。”说道这里的时候，老者故意停顿了一下，“第一个人，是由15年的陈省身数学奖获得者王云提名的人选。” “目前正在普林斯顿大学读研的华国籍数学系学生袁成德。” 第283章 争议 “说话的那个老东西是华国数学会的主席——马佳勇。”杨主任低下头对王云说道, “这家伙算是比较中立的, 不会站在任何学院和高等研究院之间。” 王云微微点头，马主席随后又说道，“首先，我认为袁成德是完全有资格被提名参与陈省身数学奖的。据我所知，袁成德不仅仅被提名为陈省身数学奖，同时被提名参与今年拉马努金奖的竞选。” “袁成德今年二十岁, 可以说, 比我们在座的绝大部分人都年轻。并且在学术上，目前成果有孪生素数猜想以及W-Y理论，这两个成果，都是在国际上鼎鼎有名的。”马主席说完之后, 转过头来，看向王云说道，“也是我们的评委之一, 王教授推荐的人选。接下来, 还是让王教授来给大家说吧。” 说实话，大部分人看见王云的时候。都有些心情复杂, 这家伙15年的时候还是他们这些评委挑选的人，不过才三年不到的时间，竟然就成为了评委之一。并且还在国际上拿下了一个偌大的名头, 要说生气，倒也不至于。要说嫉妒，还真是有些嫉妒。 毕竟这样的天才, 堪堪二十岁，今后的前途无量。任由谁都会酸上一句，这很正常。但要说想要陷害王云吧，也不太现实。毕竟人家是在普林斯顿大学，国内没有人的手能够伸这么长，再加上他原本就被上面的人重视，自然想要陷害王云，冒的风险更大。何况，人家一句不回国，那可就——有得玩了。 所以，这个时候大家都心情略微带着一些复杂地看向王云。 清理了一下自己的嗓子，王云站起身来说道，“我想我不用自我介绍了吧？” 没有人说话，尽管王云幽默地说了一句话，但是大家都死死地盯着王云。 “我知道在座的很多人或许有些不太服气，国内这么多的数学家，为什么我独独推选袁成德作为今年陈省身数学奖的获得者之一。” “想必，大家都觉得是因为我和袁成德有关系才会选择他的对吧。”王云说道这里的时候，笑了笑，环顾四周。虽然没有人说话，但是他能够看出来，不仅一两个人是这么想的。恐怕大部分人都是这么想的。 “如果说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王云摇了摇头，“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正是因为我和袁成德关系比较好，更能够深刻的认识到他的优秀。我承认，有时候我可能不太客观。”说道这里，王云走出了自己的位置，“那么我们就客观的来说说袁成德。” “今年四个数学顶刊发表论文的人，超过五篇的有多少？”王云环顾四周，发现举手的人只有几个人。 王云笑着说道，“袁成德今年在数学年刊上发表的论文总数是七篇，其中饱含数论、拓扑学以及欧氏几何学、微分几何学等等。” “我这么一说，想必大家都比较清楚了。”王云说完之后，又继续说道，“作为德利涅教授的弟子，袁成德的成果大家是有目共睹的，至于能力。我想，即便是我不说。德利涅教授这几个字，大家都是知道的对吧？” 王云说话的时候，没有人反对。 正如他所言，德利涅代表什么，大家其实心里都非常的清楚。作为德利涅的徒弟，袁成德不可能是一个没有用的家伙，也不可能真的没有资格获得陈省身数学奖。仅仅只是有些人不想这么一个人获得而已，毕竟国内就已经不够分了，今年来一个普林斯顿大学的抢奖牌，明年在来一个哈佛大学的，后来再来一个苏黎世大学的。 恐怕陈省身数学奖就得变成华国的国际性奖牌了。 “我知道你们很多人都在想什么。”王云笑着说道，“无非是觉得袁成德是国外大学的，为什么要来和你们抢这个陈省身数学奖。” “但是，我想请问各位，陈省身数学奖设立的初衷是什么？” “……”没有人发言，大家都安静地看着王云。 “你们不说，我来说。”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激励华国中青年数学工作者对发展中国数学事业做出的贡献而设立，奖励在数学领域做出突出成果的华国中青年数学家。我想请问一下，你们是觉得袁成德不是华国人，还是直接把他从华国籍里开除？” 王云的这句话说得有些重，下面依旧还是没有人说话。 “孪生素数猜想和W-Y理论都不能够获得陈省身数学奖，我就这么说。”王云瞪着在场的所有教授说道，“陈省身数学奖你们也别办了，办了也别来找我，你们自嗨就行了。” 说完，王云也不管其他，直接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场上有人小声地嘀咕着说道，“这是威胁谁呢？” “什么意思？未免也太……” “这个王云，是不是有点飘了？” “就算是得了菲尔茨奖也不用这样吧？更何况，现在还没有得到菲尔茨奖呢。” “他这算是什么意思？” “……” “咳咳。”马主席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王教授，请注意一下，咱们还有这么多人在呢。” 已经有人脸色有些潮红，也有些人神色颇为不满。王云耸了耸肩膀，“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马主席有些头疼，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道，“行了，王教授已经把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在座的各位有什么看法？” 有人站起来说道，“我并不是反对王教授，我只是觉得袁成德还年轻，大家都知道陈省身数学奖在四十五岁之后，根本就领取不了。” 在场的人微微点头，没有错，现在并非是袁成德够不够资格领取这个奖的事情。要说资格，袁成德肯定是足够的。但问题是这个奖是在45岁之前都能够领取的，这里能够做文章的事情就非常多了。 “所以呢？”王云明知故问，看向那人。 “前面还有很多教授都在等着，他们也为华国的数学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那人继续说道，“至于袁成德，我们没有任何人否认袁成德的实力，也不可能昧着良心说他现在没有资格获得陈省身数学奖。” “王教授，我觉得即便是袁成德过几年获得陈省身数学奖也不是不可以的。比如说，今年就有入选的两位教授，明年就过了年龄，还有两位也快到45岁了……” 那人正在说话，王云忽然沉声说道，“请问，我来当评委是来评选资历、年龄还是来评选成果的？” “这……”那人直接梗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王云。 “如果是来评委资历和年龄，我觉得我没有任何的发言权。”王云冷笑一声，站起身来说道，“我想，我还是出去比较好。”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已经作势要走出大门，“毕竟我对于在场的诸位和除了袁成德之外的评选人都不太熟悉。既然你们要评选资历和年龄，我觉得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马主席看着在场的所有人，又看了看作势要走的王云，没来由的觉得头疼得不行，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叹息着说道，“王教授，你就先坐下吧。” 王云知道，马主席在其中扮演的也就是一个老好人的角色。他挑动了一下眉头，朗声说道，“这里我实在是待不下去了，我还以为咱们国内是看科研成果而不是什么资历和年龄呢，没想到诸位都是看年龄不看成果的。” “算了，我觉得我没有必要参加。” “王教授。”马主席站起身来说道，“谁告诉你我们这个陈省身数学奖只是看资历不看科研成果的？刚才不过是夏教授的一家之言而已。”马主席说道这里的时候，转过头来，看向在场的所有人。 如果今天他们和王云不欢而散，鬼知道这个家伙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况且，这家伙参加陈省身数学奖的评选，原本就是他们华国数学会先公布出去的。现在闹出这种事情，他们本身就理亏，在和王云闹一个什么矛盾，这不是打了整个华国数学界的脸吗？ 再加上，今后华国数学界的领头羊远的不说，就最近二十年之后，肯定只会是王云。只要王云没有入籍其他的国家，想要再出现一个如同王云这样的人，大家都觉得不太可能。 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王云是京大数研中新的人，杨主任坐在王云的身边一句话也没有说。想来，之前就已经统一战线了。 现在这个情况，袁成德的成果的确非常耀眼——只是他们有些心有不甘罢了。 “王教授，你坐下吧。”马主席依旧还是平淡的说道，“现在，还有没有人发言？” 在没有人说话，王云看了大家一眼之后，默默地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马主席轻轻咳嗽了一声，“有争议的情况，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但争议归争议，诸位都是华国数学界的翘楚和希望，我希望大家争议之后依旧还是能够平常心的对待各位。” “至少，我不太希望今天之后，有什么消息在网上或者是听见谁谁谁说咱们陈省身数学奖又怎么怎么样了。”马主席敲了敲桌面，面色极为严肃。 环顾四周，看见没有人发言，他这才说道，“好了，既然你们都不说话，那么我们直接表态吧。” 第284章 坚持自己 马主席看向在场的所有人沉声说道, “赞成袁成德获得陈省身数学奖的, 请举手！”他将‘请举手’这三个字咬得很重。 最开始是杨主任和王云举手，然后稀稀拉拉的有些京大数研中心和京城大学的教授举手。其他人都很沉默，没有说话，也没有举手。过了好一会儿，马主席先举起自己的手，环顾四周。 这个时候, 其他学院的人才开始一一的举起手来。 马主席看了一下说道, “过半同意，那么——袁成德就是今年陈省身数学奖的第一位获奖者，接下来……” 王云松了一口气，他并不是对于国内的学术界有什么意见, 他只是觉得这样真的不太好。明明学术界的奖都是看成果，但结果最后却变成了看资历，他当然也知道, 自己是改变不了什么的。 既然改变不了, 那就坚持自己的想法就好。至于其他人怎么想的，王云他肯定是管不了的。接下来的举手表决就简单了不少, 毕竟后面的那四位都是资历足够的人，王云也是看了简介之后，选择了成果最好的两位举手。 总体来说, 其实陈省身数学奖更偏向于有成果，但是年龄也要到达年限的人颁发奖励。如果不是王云坚持一定要让袁成德获奖，甚至于说出一番狠话, 恐怕投袁成德的人没有几个。 于是在评选结束之后，大家都散开，连和王云说几句话的人都没有。 大概是刚才王云实在是太刚了一点儿，大家现在都有点儿害怕王云。特别是王云那句，要么你们就别让我来参加评选。虽然王云的确是有资格说这几句话，但大部分的人都听着觉得很是刺耳。 杨主任轻轻拍了拍王云的肩膀，叹息着说道，“何必说得这么刺耳，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你自己也不会太好过。” “这和我好不好过没有关系。”王云蹙着眉头说道，“我不否认，这种评选的现象的确是存在的。并且不仅是在国内，是整个国际上都存在的现象。”所以，王云觉得自己足够幸运就是这么回事儿。 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首先评选标准肯定是成果。但其次就要考虑到入选者年龄的问题，最后一个好好的颁奖就变成了入选之后的资历和年龄的争夺战。即便是最著名的诺贝尔奖也免不了落入这种俗套中。 只要能够入选诺贝尔奖，评选首先要考虑到的就是那些已经要入土的老科学家，至于中青年，如果不是特别突出，一般都是颁发给老年人居多。毕竟人家排了一辈子的队，总得让被人在仙逝之前，获得一个荣誉吧？当然有时候情况不太相同，比如说成果是真的极为重大，重大到诺奖的评委几乎没有办法找到任何的借口将这个奖杯交给别人。 那么，自然这个奖励就会是你的。 但是这种情况并不算是多见，年轻人嘛，可以多等等，但是老年人可就等不起了。 杨主任听见王云的话，微微点头，感慨着说道，“是啊，不仅是国内，整个世界都是这样的情况。所以，你能够获奖除了你真的很幸运之外，也说明你是真的非常厉害，所以他们不得不将这个奖励颁发给你。” “你已经厉害到了让评委不得不忽略掉年龄，但是你想想看，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能够如此呢？” 王云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不否认袁成德很厉害，今后肯定是数学界的中流砥柱。但是他没有突出到你这种地步，也就是说，一定会有人反对。” “他们想要反对就反对呗。”王云无所谓的说道，“难道我还能堵上他们的嘴，不让他们说话不成？” “王教授。”马主席走过来说道，“话不是这么说的，我知道王教授作为一位年轻的知名教授，心中肯定是有些热血的。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挺热血的。”马主席笑着继续说道，“并且，我在王教授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没有你这么厉害。” “但是啊，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对抗规则的。”马主席拍了拍王云的肩膀，“你能够对抗规则，那是因为你可以跳出规则之外，但绝大部分人只能够跟着规则走，你懂我的意思吗？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都是一个样子的。这一点，我相信王教授还是有非常清晰的意识的。” “对我而言，我的评判标准只有一个，那就是成果！”王云点头，“我也懂马主席和杨主任的意思，但是我很难跟着规则走。” “你坚持自己就行了。”马主席笑着说道，“今后的天下，依旧还是你们年轻人的。” 说完，马主席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王云看向杨主任，询问道，“咱们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杨主任哭笑不得，“你以为只是当个评委就完事儿了？” “还有什么事情？” “这几天还有好几个学术研讨会，你要是不来参加，我看说不定还会有更多的人有意见。”杨主任拿着自己的东西，一边走一边说道，“你就老老实实地参加学术研讨会吧，我看看七月上旬的时候能够完成整个会议。” “对了，你是七月份的生日对吧？” “是的。”王云应了一声。 “正巧，你可以回家过生日。过了七月份，你也21岁了，要是在等上四年，你可就是25岁了啊。” “其实……”王云沉默了一会儿，“菲尔茨奖的要求是在四十岁之前领取菲尔茨奖，我今年才21岁，可能对于评委来说还是太年轻了一点儿，获得这个奖励的概率并不算太大。” “但是你解开了千禧年七大数学猜想之一。”杨主任努嘴说道，“咱们边走边说吧。” “老实说，你解开了角谷函数就已经有机会获得菲尔茨奖，但是几率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因为年轻，所以几率不会大。但现在不一样了，你解开了角谷函数之后，又解开了N-S方程。即便是评委会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想把奖给你的理由，但是我相信，最后他们还是只能够把奖颁发给你。”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王云摇了摇头，谁知道评委究竟怎么想呢。 “我还得给你说个事情，现在已经拟定好了，你是陈省身数学奖的颁奖人之一，也就是说在11月份的时候，你得回国一趟才行。” “但是十二月份就是国际数学年会。”王云挠着头说道，“今年的数学年会是在巴西，我这是又得两边跑了？” “没办法。”杨主任摊开手说道，“谁让你是国际知名数学家、物理学家呢？” “ICTP那边我还要去开会。”王云忽然觉得有些头疼，“这些事情真是搞得我头都快大了，你说我想要研究个学术怎么就这么困难呢？” 杨主任有些好笑的说道，“你就知足吧，多少人埋头苦干的研究，可没有你这么好的运气，这么出风头。去年刚拿奖，今年又拿奖。年年都在拿奖，不是在拿奖的路上，就是在颁奖典礼上。” “你想想，这么多搞数学的人，能够获得这么多荣誉的人究竟能有几个？” “数来数去，也就是那么几个知名的人物。”杨主任摇着头说道，“你能够和他们相提并论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还想什么呢。况且，你的课题我估计你也是一时半会完成不了了。” “……”王云没有说话，只是在讪笑着。杨主任说得很对，他其实应该要知足，毕竟这么多人搞研究，最后成功的。或者是说，最后出名的也就是那么几个人。他能够成为其中之一，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我听说，有人说你想要搞大一统理论。”杨主任将话题转移到了学术上，“物理上的大一统真的存在？” “这玩意儿……”王云摇了摇头，“说不准，您也是搞过物理学的人，你也知道。大一统理论的提出，只是存在于某种想法而已。现实很难证明，别说是大一统理论，就算是爱因斯坦提出的统一场论现在都还没有一个准确的说法。” “更何况，就我现在研究的课题而言。标准模型，都还有很多的问题没有能够解决。”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越是深入了解，越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物理。” “的确如此。”杨主任点点头，“以前我也想过走物理这条路，最后我还是选择了数学。因为，物理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我都越学越不懂了。” 王云忍不住笑了起来，“要是您这句话传出去了，还不知道多少人会哗然呢。” “学物理的人都懂的。”杨主任无所谓的说道，“记得明天学术研讨会不要迟到，最近我们在讨论，要不要将你的W-Y理论添加到大学的教材里去。” “说实话，我更倾向于不添加上去，毕竟有些太深奥了，大部分的大学生可能搞不清楚，甚至会产生一种错乱的感觉。”杨主任笑了笑，“不过我听说已经有中学教材把你的大名给添上去了，说起来，你以后也会是学生咒骂的对象了。” “……”王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 中学生的教材，把他加上去做什么？这…… 有点儿不太对劲儿吧。 第285章 闲聊 不管王云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的W-Y理论的确是被纳入了中学教材, 但并非是数学教材，而是奥数教材。毕竟奥数上拉分的也就是数论，而对于数论这一块儿，W-Y理论无疑是给学生找到了许多的捷径。 虽然中学生不可能真正的了解W-Y理论的全貌，但是对于他们而言，能够使用W-Y理论做一些数论题就已经足够了。 王云在首都待了好几天的时间, 几乎每天都在开学术研讨会, 关于数论的问题是被讨论得最多的。大概是因为数论这方面，还有很多的问题没有解决的原因。当然数学发展是非常超前的，可以说，现在的数学如果要应用在实际上面, 花上几十年的时间都算是非常快速的。甚至有可能需要一百来年甚至几百年的时间，才能够将现有最尖端的数学知识转化为能够真正应用的东西。 开完学术研讨会之后，王云在首都机场直接给自己的母亲王紫芸打了电话过去。 王紫芸接到电话的时候还有些诧异, “小云, 你就要过生日了，是准备在首都那边过生日吗？”王紫芸知道自己的儿子现在是大忙人, 也没有打算催促他回家。只是想要询问一下，他过生日的时候究竟是回家还是在首都。 如果回家，那肯定是要给他张罗一下才行。 “妈, 我现在就在机场。”王云挠着头说道，“大概傍晚的时候就能到渝城机场。” “诶，好的。”母亲高兴的说道, “你到了渝城机场之后，记得打电话啊。” “恩。”王云应了一声，也没有说其他的事情。挂掉电话，直接过了安检登上飞机。 还没有来得及将手机调整为飞行模式，母亲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小云啊，小苏会来接你，你待会看见小苏就直接上车就行了。”母亲在电话那头说道，“你认识小苏吧？” “小苏？”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是苏晨对吧？” “对对对，就是苏晨。”母亲开心的说道，“你还记得苏晨长什么模样吧？” “记得。”王云抬起头来，看见空姐向他走来，于是说道，“妈，我先挂电话了，我这边马上就要起飞了。” “诶，好的。” 挂掉电话，王云自己将自己的电话调整为飞行模式，放在自己的兜里，看向窗外。 空调正在吹着，王云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凉爽。窗外的阳光还有些毒辣，他眯着眼睛看向窗外，好一会儿之后，这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当飞机降落在渝城机场的时候，王云拉着自己的行李箱走出了机场。 苏晨就在机场前面等着王云，今天的苏晨是穿着便装出来的。看见王云的时候，笑着冲王云招手说道，“王教授。” 他很是主动地走过来帮着王云拉着行礼往车厢里塞着，王云站在苏晨的面前询问道，“你是不是等了挺久的？” “还不算太久吧。”苏晨挠着头说道，“我其实也没有等太久，也是刚到。” “谢了啊。”王云也有些不好意思，“老是麻烦你来接我、送我的。” “这有什么关系。”苏晨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说道，“王教授可是咱们国家的顶尖人才，接送又不是什么费劲儿的事情。” 王云点头，没有在说话。 上了车，苏晨发动汽车一边开车一边说道，“主要是我们基地实在是太偏僻了，王教授要是自己去，可能得走一天的时间。更何况，我听说王教授好像不会开车吧。” ummmmmmm…… “是不会开车。”王云叹息了一声，“我本来是想要学开车的，但是好像教练并不是特别想要教我的样子——” “嗯？”苏晨愣了一下，有些不解的询问道，“为什么教练不教王教授？”根据他的猜测，王教授这么一个顶尖的人才，肯定是非常聪明的才对。学车这种事情，应该很快就能够学会，但是教练不教，这就很奇怪了。 “……”王云张了张嘴，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说道，“教练劝我最好别开车。” 苏晨想了想，“那王教授有驾照吗？” “没有。”王云摇头，“教练都劝我别开车了，我再去学驾照好像也不太好，我想了想还是算了吧。” 苏晨彻底没话了，过了一会儿，两人都很沉默。 “王教授，您这次回国，多久才去美利坚？”汽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苏晨也很无奈，要说和王云对话，他也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王云和他的层次差距有点儿大，或许他知道王云不知道。但是王云知道的，他一定是不会知道的。 他也就只能说一些自己能够说得上话的话题来和王云拉近一些距离，毕竟两人都在车上，要是这么一直沉默下去，好像也不太好。 “大概九月份吧。”王云想了想，“普林斯顿那边九月份开学，我的课题还没有什么进展，今年的事情又比较多。” “也知道究竟要多久才能把现在的课题做完。” “您现在的课题很难吗？”苏晨一直不太清楚王云现在做的课题是什么，或者是说，他根本就不清楚王云在做什么事情。他只是知道王云现在是一个非常有名的数学家，有时候也会是一个物理学家。这就非常厉害了，学好数学的同时，还能够学好物理。简直不能更厉害……反正，他在高中的时候，看见这两个科目脑子就疼得不行。 “确实挺困难的，涉及到了量子力学和标准模型，无论是哪个，都比我之前做的课题难上了无数倍。”王云也不可能直接给苏晨说自己做到了哪一步，还有什么难点没有解决。他相信，就算是他说出来，苏晨肯定也是一脸懵逼的。 为了让苏晨没有那么尴尬，也为了让自己别太尴尬，他还是不将这些事情说出来比较好。 “王教授，您之前做的都是数学课题吧？”苏晨眯着眼睛笑，阳光下，看上去很是温和而又帅气，“至于您说的量子力学和那个什么模型，听上去好像还是物理问题。您真厉害，学了数学还能够把物理都学得这么好。” “……”王云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苏晨，过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说道，“你不知道吗？” “哈？”苏晨被王云问得莫名其妙，“不知道什么？” “我是数学物理学的教授啊。” “这个我知道啊。”苏晨用力的点头，“所以我才说您很厉害吧。” “我就这么给你说吧，80%的物理学家，对于物理一窍不通，但是对于数学也是非常有名的。这么说，你会不会清楚一些数学和物理学的关系？” “哈？”苏晨被王云给说懵掉了，“什么？” “就是数学和物理从根本上来说，虽然不是一个东西，但是物理学上几乎是所有的计算或者是原理都是要用数学公式来表达的。甚至很多时候，物理上面的计算比数学上的计算更加庞大。”王云说道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当然80%的物理学家不懂物理只是一个笑话，但100%的物理学家在数学上也是能够与数学家比肩的。” “听您这么一说，这数学和物理的关系还挺……挺深的？”苏晨试探性的说了这么一句。 “没学好数学，物理肯定是学不好的。”王云揉了揉眉心，“别看我好像解开的都是数学猜想，其实我真的是一个研究物理学的人。” “数学，真的只是表面现象而已。”王云躺在椅子上，叹息着说道，“就是这个量子力学太难弄了。” “这……”苏晨说不出话来，王云都不行的事情，他肯定是更不能行的。 “算了，说点其他的事情吧。” “王教授，我听说您这次回国还要担任什么数学奖的评委？”苏晨好奇的询问着。 “是。”王云点点头，“这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嘿嘿，我在网上看见的。”苏晨笑得很是灿烂，“就是那天上网的时候，看见了这条消息。您，什么时候要去当什么评委啊。” “如果你是说国内的陈省身数学奖，那么评委已经当了。”王云摊开手，“并且数学奖的获奖人已经全都拟定好了。” “但如果说国际上的数学奖，我可能在过几天在家里通过视频会议的方式作为评委评选出国际数学奖的得主。” “啊，您还是国际数学奖的评委啊。”苏晨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消息他还真是第一次听说，“那国际上的数学奖有没有咱们华国人啊。” “有啊。”王云眉眼都眯成了一条缝隙说道，“是我推荐的。” “也是，您作为评委肯定是有资格推荐人选的。” “不是评委有资格推荐人选，我去年就是这个奖的获奖人，因为获得过这个奖，所以有资格推选出一位候选人，不过候选人很多。他能够从候选人中脱颖而出那是因为他的实力完全足以获得这个奖。” “您说的人是？” “我的高中同学，现在在普林斯顿大学就读博士。”王云笑着说道，“一个和我关系特别好的同学，而且在数学方面非常有天赋。” “是您的同学啊。”苏晨感慨着说道，“您的同学也是非常厉害的人，真好！” “这有什么好不好的？”王云挑动眉头，“那是因为他的实力足够啊。” 第286章 时间飞逝 “不, 不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晨说道，“我是说，您和您的朋友都是高端人才，也就是只有您朋友这样的人，才会和你在一起。” “嗯哼？”王云看了苏晨一眼，“你的意思是, 你也是高端人才？”王云当然知道苏晨究竟是什么意思, 估计是苏晨现在有些紧张说话的方式有点儿凌乱。他笑了笑说道，“你就好好开车吧。” “诶。”苏晨点点头，无奈地继续开着车。 王云坐在车上没有继续说话，只是看着窗外的风景, 正在想着关于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究竟要怎么突破和解决才行。 苏晨转过头来看了王云一眼，发现他正在沉思，也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开车自己的车, 等到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 他们刚好进入基地。 将汽车开到了家属院，苏晨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 “终于到了。” “？？？”这回换王云懵逼了，“不是，你这是多嫌弃我啊？”他看向苏晨, 有点儿无奈地说道，“这种语气……” “没……没……没有。”苏晨急忙结结巴巴地摇着手说道，“王教授您别误会了, 我真的没有其他的意思。” “那你刚才嘘一下是个什么意思？”王云挑动眉头，看着苏晨黝黑而又棱角分明的脸上写满了着急的神色，有些打趣的说道，“是我让你太紧张还是让你太害怕了？” “不是，真的不是。”苏晨急忙摇头，“就是……” “就是什么？” 苏晨讪笑着说道，“就是队长和政委都嘱咐一定要把你平安的带回来，我这不是压力有点儿大嘛。” “切。”王云笑了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苏晨手脚麻利地将王云的行李箱给拿了出来，随后对着王云说道，“那个，王教授我待会还有训练，就先走了啊。” “要不，我帮您把行李箱搬到家里去吧？”苏晨眨巴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王云摇着头说道，“不用了，我又不是没有手。” “诶。”苏晨指了指训练场的路说道，“那王教授，我就先走了。” “恩。”王云点头，“你先走吧。”说完，王云拖着行李箱上楼。花了好几分钟的时间，这才走到门前敲门。 王紫芸打开门，笑着说道，“小云，你可算是回来了。” “怎么样，累不累？饿不饿？”王紫芸一边拿着王云的行李箱一边说道，“先休息一会儿吧，马上饭就做好了。” “妈，您还没吃饭？”王云蹙着眉头，看了一下时间，现在差不多已经快要晚上九点钟了，怎么还没有吃饭？ “我已经吃了，但是你还没有吃饭啊。”母亲微笑着摸了摸王云毛茸茸的脑袋说道，“你肯定饿了吧。” “还行吧。”王云挠着头笑着说道，“不算是太饿。” “待会我还有一个视屏会议呢。” “什么视频会议？”母亲愣了一下，“你刚回家不休息一会儿，就要工作？” 王云走进大门，发现沈成不在家里。也没有多问，只是说道，“没办法，ICTP那边原本是说十月份会议的，但是突然提前不少，我也就只好在家里视频会议。其他的教授，都已经去了ICTP在欧洲的会议中心，我因为回国，所以只能够视频会议。” “那什么时候……”母亲看向王云，“要不先吃饭吧，你下了飞机就坐车回来，不能不吃饭啊。” 王云拿出手机，看了一会儿时间，点点头说道，“现在还没有到时间，我待会可能得凌晨的时候视频会议，可能比较吵，我尽量声音小一点儿。” “那你先休息一下，妈做好饭菜之后就叫你。”母亲转身走进厨房，王云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小憩一阵子。 不一会儿，大门的声音响了起来。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沈成回来了。但是沈成回家之后，还是轻手轻脚地。看见王云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转身就走进了厨房。压低了声音说道，“孩子回来了？” “对。”王紫芸微微点头，“小声点儿，我看他挺累的，说是今天晚上还有个什么什么视频会议，凌晨还得开个会呢。” 沈成蹙着眉头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轻声说道，“这么晚了，怎么还要开会？” “欧洲那边的。”王紫芸摇着头说道，“具体我也没有问，好像叫什么ICTP。” “我看又是什么学术会议吧。”沈成笑了笑，“行，待会咱们把饭做完了就叫他吧。” 王紫芸看了沈成一眼，“你也没有吃饭？” “今天一直在忙呢，忘了。”沈成有点儿不好意思，本身这些饭菜是为王云准备的，结果自己做正事儿忘记吃饭，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在蹭孩子的饭吃似的。 他裂开嘴，讪笑着。 王紫芸只是轻声说道，“那行，待会我多做一点儿饭。” 随后，两人便开始忙碌了起来。等王云醒来的时候，沈成正将饭菜放在餐桌上。看见王云微微地睁着眼睛，他笑着说道，“哟，醒了啊。” 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点点头说道，“吃饭了？” “恩。”沈成应了一声，“我听说你今天晚上还有个什么会议？” “国际理论物理中心。”王云打了个呵欠，走向卫生间，“我洗漱一下。” “这孩子……”沈成摇了摇头，国际理论物理中心，听上去倒是挺厉害的。 洗漱一番之后，王云坐在了餐桌上。沈成询问道，“这个国际理论物理中心是个什么组织？” “非政府组织，隶属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和国际原子能机构。巴基斯坦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Abdus Salam创建，总部在意大利的里雅斯特。主旨是帮助各国科学家、尤其是发展中国家的科学家了解物理和数学研究方面的最新成就和发展，好了，还有什么疑问吗？”王云说完之后看向沈成。 刚才王云说的这么一大堆话，听得沈成脑袋有些头疼。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道，“所以你们这次会议是？” “有几个议题，首先是内部表决是否支持袁成德获得拉马努金奖，第二个是关于量子物理学的议题，第三个是关于我提出的新湍流模型的议题。”王云挑动眉头看向沈成询问道，“你想了解哪个？” “……”沈成哭笑不得，他哪个都不想了解，也了解不了啊。只能讷讷地说道，“那行，但是你也别太累了。” “我知道。”王云吃完饭之后，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连接好自己的视频之后，准备着开会。 沈成端着一杯开水走了进来，放在桌面上说道，“外面还有凉水，你要是渴了，直接去客厅倒水就行。” “好。”王云点点头，测试了一下，感觉没有什么问题，于是就等待着会议的来到。沈成拍了拍王云的肩膀，走出房间的时候，顺便关上了大门。 会议召开非常的顺利，在他开完会之后，天色已经蒙蒙亮。他便直接去卫生间洗漱之后，躺在床上睡了一觉。 在家里过完生日，又在拉马努金奖的表决会上投给了袁成德。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九月份。王云在家里也没有研究出什么东西来，回到普林斯顿大学之后，他又开始继续研究自己的事情。 这段时间，他在没有登上什么报纸或者是媒体。 好在回到普林斯顿大学之后，他解决了好几个关于标准模型上面的问题。在研究上，现在还算是顺利。 袁成德来看完王云的时候，已经是十一月份。作为颁奖人，王云是必须要回国的。但问题在于现在王云根本就脱不开身，也就是他现在根本就不能离开普林斯顿大学。国际数学家年会在下个月召开，王云将所有的时间都安排在了下个月。并且美利坚距离巴西没有华国这么远，他在开完国际数学家年会之后，就能够直接回到普林斯顿继续自己的研究，整个行程也不过五天左右的时间。 “王云。”袁成德推王云办公室的大门，走到他的对面坐下说道，“大佬还在研究？我听说你现在的研究挺顺利的。” “还算是顺利吧。”王云轻轻地应了一声，九月份他选择了一个来自哈佛大学到普林斯顿大学就读博士的学生。这位学生原本就是美利坚人，至于两位研究生，一个来自日本一个来自阿根廷，都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 王云给他们布置课题之后，就着手于自己的研究。 好在这几个学生都算是天赋出众，在他没有怎么管的前提下，几位学生的研究依旧还是能够顺利的进行下去。 这个时间点，所有的学生都在王云的办公室里。 看见袁成德推门而入，他们也都是见怪不怪。看了袁成德一眼，便开始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你不准备回国吗？” “我猜，教授应该是没有时间的。”河内光太作为王云的研究生之一，他抬起头来看向袁成德说道，“袁君，教授没有时间回华国了，他现在已经快要忙到崩溃了。你看，教授桌面上摆放着的草稿，那可是教授几个月以来的心血呐！” “……”袁成德一脸无语地看向河内光太，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河内，你什么时候能够过完中二期？” 王云嘴角微微抽搐着说道，“我已经不指望他了。” 第287章 回国 河内夸张的说道, “教授, 我好歹也是您的学生吧？” 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冷笑着说道，“你还知道你是我学生啊？” 河内光太愣了一下，“教授您这是怎么了呢？我难道不是您的学生吗？老师，对不起，是我错了, 但是请您一定别不要我。” “……”伊凡作为一个纯正的美利坚人, 看见河内光太的模样微微蹙着眉头说道，“教授，河内的毛病又犯了是吗？” “我猜，应该是又发病了。”荣磊挑动眉头笑着说道, “伊凡，我劝你还是少去琢磨河内的行为比较好，这种行为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中二病, 总之, 全是世界的错，不是他的错就对了。” 陆诚和那位阿根廷的研究生安安静静地看着整个教室的人在胡扯着, 好一会儿的时间之后，王云对着袁成德说道，“没办法, 我当时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居然把东大的这个家伙给收了进来。” 河内一脸无辜，“教授, 难道不是因为我骨骼惊奇吗？” 陆诚终于抬起头，看向河内光太说道，“河内，你要不要和我练习一下？” “陆君，我错了。”河内光太认错的态度是非常良好的，王云看向袁成德，笑得很是勉强。 “你这个样子，真的特别像是笑着活下去……”袁成德叹息了一声，“所以你真的打算不回国了？” “如果能够云颁奖，我可以在普林斯顿将奖状发给你，但可惜的是我不能……所以，只能麻烦你自己回一趟国了。”王云说道这里的时候，仿佛想起了什么事情似的，“对了。”他拿着旁边的白纸写了一连串的数字，递给袁成德说道，“这是京城大学陈教授的电话，就是咱们在京大参加IMO大赛的时候，那位陈教授的电话号码。你到了纽约机场的时候，先给陈教授打一个电话，他会给你安排的。” 袁成德愣了一下，微微点头说道，“好。” “不过，我回华国之后，可能就不会回普林斯顿大学了。”说道这里的袁成德捏着手里的电话号码，笑了笑，“我得回家看看我爹，好几年的时间都没有见他了。” “记得去巴西就行了。”王云无所谓的说道，“你的确应该回家看看了，这么多年都不回家，你爸妈就算是离婚了，难道就不会担心你了吗？” 袁成德没有说话，垂着头。 整个办公室显得有些沉默，伊凡忽然出声询问道，“教授也参加过IMO大赛？” “当然。”王云笑着说道，“不然你以为我参加的是IPhO？” “不，我的意思是——其实我也参加过IMO大赛。”伊凡好奇地询问道，“教授是那一届的？” “15年，你呢？”王云看向伊凡。 “该死！”伊凡捂着自己的脸，“我是10年参加的IMO大赛。” “我我我……我是13年的。”河内光太举手说着，来自阿根廷的诺曼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和王教授是一届的，我记得教授当时是获得的IMO大赛冠军。至于袁博士，我记得也是IMO大赛一等奖。” 说道这里的时候，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了荣磊和陆诚。 “我是IPhO冠军。”陆诚沉吟着说道，“14年的。” “我没有参加IMO大赛，你们别看着我。”荣磊感觉有点儿尴尬，整个屋子里的人，就他一个人在高中的时候没有参加过国际性的赛事。 “行了。”王云挥了挥手，“你们的课题都做完了？还有心思闲聊？” “教授。”伊凡看向王云询问道，“您的标准模型问题做得如何了？我有些问题想要请教你。” “王云，我就先走了。”袁成德站起身来，冲着王云笑了笑，“正好，我现在去纽约机场还来得及。” “那我就不送你了。”王云沉吟着说道，“记得十二月中旬，一定要去巴西参加国际数学家年会。” “国际数学家年会啊。”河内光太赞叹着说道，“我也想……” “你不想。”王云瞪了河内光太一眼，“你们谁在十二月之前，能够在课题上有所突破，我就带谁去国际数学家年会。这可是四年才有一次的盛会，还会亲眼见证菲尔茨奖的诞生。” “你们难道没有一丁点儿的心动吗？” 说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袁成德正好要出门，转过头看向王云说道，“王教授，听你这么一说，要不是因为我的博士论文已经开始动笔，我都想来你这里读博士了。” 王云躺在椅子上说道，“说得好像德利涅教授不让你去国际数学家年会似的，你赶紧走吧，去晚了航班可就赶不上了。” “行，我就不和你们胡扯了。”袁成德走出办公室，走出教学楼看见罗振东正站在树下冲他笑着。 袁成德走近了一些问道，“你这是？” “等你呗。”罗振东戴着墨镜，“袁博士，总算是要回国了？” “……”袁成德沉默了一下，“差不多已经三年半没有回国了，我记得我从15年到普林斯顿大学之后，就没有回国。”抬起头看向天空，袁成德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的数论研究得如何？” “还行吧。”罗振东耸了耸肩膀，“走吧，我送你去纽约机场，要是你开车去，你的车可就得放在纽约机场好几个月的时间。” “恩，谢了！”袁成德笑了笑，“我先回去拿行李。” “也别拿了，你不是收拾好了吗？”罗振东非常自然的和袁成德勾肩搭背的走在一起，“咱们好基友嘛，说什么谢不谢的，我全都给你放车上了。” 袁成德和罗振东走到车前，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王云摇了摇头，又再次思索着标准模型究竟应该怎么解开比较好。伊凡走到了王云的面前，递来草稿纸说道，“教授，您帮我看看，这么算有没有什么问题？” ………… 来到纽约机场，罗振东对着袁成德爽朗地说道，“大兄弟，我就只能送到这里了，一路……” “够了。”袁成德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一个河内光太已经够烦了，你就别来烦我了。” “行吧，行吧。”罗振东讪笑着说道，“我就先回去了，教授找我还有点儿事情。” “恩。”袁成德点点头，看见罗振东开着车渐行渐远，他从裤兜里翻出王云给他的白纸，拨通上面的电话。 手机响了几声之后，对面成熟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陈教授？” “对，我是陈远，你是？” “我是袁成德。”袁成德有些不好意思，“王云在我走之前给我说，我在纽约机场的时候给您打电话，原本我没有想打电话的……” “哦，小袁啊。”陈教授在电话那头语调轻松的说道，“你什么时候的航班？我到时候去机场接你就行了，陈省身数学奖这边给你安排了酒店。对了，你领奖之后是直接回普林斯顿吗？” “我可能要回渝城。”袁成德有些不好意思，“这些事情我自己安排就行了。” “没事儿。”陈教授在电话那头有些失笑，“王云之前给我打电话，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要招待好你。否则，你要是留在普林斯顿大学，他可不好给我们京大数研中心的杨主任交代。” “诶。”袁成德和王云实在是太熟悉了，忍不住说道，“这个王云，又开始胡乱说话了。” “小袁啊。”陈教授在电话那头打趣的说道，“王云怎么说也是教授吧，你这么说你们学校的教授，就不怕我在王教授那头给你参上一本？” “陈教授，手下留情。”袁成德和陈教授说了一会儿话，挂了手机之后，松了一口气。 登上飞机之后，袁成德开始休息。 到达首都，看着陌生而又有些熟悉的环境，袁成德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大概，他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受。毕竟在美利坚三年多的时间，在那种环境下。除了和王云他们说话的时候，都是用的英文。甚至有时候，和王云在一起讨论学术，他们都会用英文讨论，如今站在首都机场。 耳边全是华语，这让袁成德还觉得有些不太真切。好一会儿，袁成德这才走出了机场。 看见有人举着他名字，走了过去。发现这人便是当年在京城大学培训的时候的陈教授，袁成德笑着说道，“陈教授你好。” “哟。”陈教授挑动了一下眉头，“小袁啊，你变化还挺大的啊。” 袁成德冲着陈教授笑，陈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走吧，我带你去酒店。对了，你回渝城的机票是准备买当天晚上的还是第二天早晨的？” “当天晚上吧。”袁成德说完之后，愣了一下，“这个就不麻烦陈教授了，我自己买就行了。” “嗨。”陈教授摇头说道，“有什么好麻烦的，不就是在网上顶一个机票而已嘛，这有什么。” “行了，等你领奖之后，我直接送你去机场。” “那，谢谢陈教授了。” “谢我干嘛，这可是你们普林斯顿大学王教授非常严肃嘱咐我的事情。”陈教授笑着说道，“你说你们王教授嘱咐我的事情，我能不听吗？” 袁成德也跟着笑，“看来陈教授和王教授非常熟悉。” “那肯定得讨好领导啊。”陈教授挑动眉头，“你还不知道吧？” 第288章 荣誉主任 袁成德看向陈教授, 不明所以的询问道, “知道什么？” “王云啊。”陈教授爽朗的说道，“他现在可是我们京大数研中心的副主任。” “这……”袁成德愣住了，“他没有给我说过这件事情啊。” 陈教授扬起了笑意，“我也还没有来得及给他说，这个任命也是刚下来没有多久。他最近不是挺忙的吗？所以我也就没有告诉他。” 袁成德点了点头，“王教授确实有能力担任京大数研中心的副主任。”其实, 袁成德认为王云即便是担任京大数研中心的主任都是有资格的。他现在可是ICTP的荣誉主任, 虽然荣誉主任几乎是不管什么事情的。但能在一个国际机构里担任荣誉主任也是一件极为厉害的事情。 华国就不说了，国际上知名的物理学家和数学家还是不少的。王云能够从这么多的天才中，脱颖而出，就已经是足够了不起的成就了。担任ICTP荣誉主任, 这种事情恐怕即便是国内很多的物理学家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那倒也是。”陈教授听见袁成德的话，用力的点了点头，“他的实力的确是非常足够的, 并且, 大家都知道，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一个管事儿的人。” “所以在表决的时候, 全都举手了。”陈教授耸了耸肩膀，“我听说，他现在的职务还挺多的？” “你是说ICTP的名誉主任吗？”袁成德愣了一下, “就是一个好听的名头而已。” “唉。”陈教授叹息了一声，“小袁啊，你现在还不懂, 你今后就知道了。有这个名头和没有这个名头的差距。” “但……”袁成德蹙着眉头说道，“就算是王云没有这个名头，也是一样的吧。他在数学和物理学的上的成就都是有目共睹的。” “你今后就知道了。”陈教授含着笑意说道，“所以啊，你也挺好的，至少还有王云帮你争取。今后回国，路也挺宽的。” 袁成德没有说话，沉默了下来。 直到陈教授将汽车开到酒店的时候，“到了，小袁这里就是主办方安排的酒店。”说道这里的时候，陈教授看着酒店的大门。发现已经有几个记者蹲守在酒店门前。于是笑了笑说道，“小袁啊，你之前接受过报纸的采访吗？” 袁成德摇了摇头，陈教授说道，“看来今天你是躲不过去了，待会说话的时候，你怎么想怎么说就行了。但是有一点你要记得，有些话不该说的，我希望你还是别说出来。” “我知道。”就算是没有吃过猪肉，但也看见猪跑过，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还是非常清楚的。袁成德自然不会说得太过放肆，不过有些紧张。 “放轻松一点儿。”陈教授看了一眼窗外的人说道，“能够跑来采访的记者都是比较正统的记者，应该不会断章取义地蹭热度蹭流量，你放心好了，只要好好说话就行。” “走吧，咱们下去。”陈教授率先打开门下车，袁成德也跟着下了车。 陈教授和这几个记者虽然不太熟悉，但也有过几面之缘，其中一个记者走了过来。堆满笑容询问道，“陈教授，这位是——” “你好，你好。”陈教授打量着眼前的记者，想了一会儿说道，“您是人社日报的李记者对吧？” “对对对。”记者急忙点头，“陈教授能记得我，三生有幸啊！” “这位是袁成德。”陈教授也没有在和记者啰嗦，直接说道，“是陈省身数学奖的候选人之一，这次是从普林斯顿大学回华国参加陈省身数学奖的。” 记者的眼前一亮，急忙拿出笔和笔记本看向袁成德说道，“袁成德先生，我能采访您一下吗？” “当然。”袁成德应了一声。 记者随后说道，“我听说您的提名是普林斯顿大学的王教授提交上去的，是这样吗？” “如果没有意外，就是这样的。”袁成德点了点头说道。 “您和王教授很熟悉？” “算是朋友关系吧。” “听说您和王教授是高中同学的关系，您是怎么看待王教授的？” “他其实是一个非常有天赋并且肯努力的人。”袁成德想了想，“你能够获得这么多的荣誉，都是因为天赋和努力的原因。” “那么您对于陈省身数学奖是什么样的看法呢？” “是一个非常好的奖项，能够激励华国的数学家们持续性的发展、突破，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袁成德的回答都挺官方的，最后记者询问了一个问题—— “您对于，您和王教授并称为渝城双子星有什么样的看法吗？” “说实话，王云比我优秀很多。事实上你们也看见了，王云现在已经是菲尔茨奖的候选人，在早些时候就已经宣布了这件事情。并且，他还是ICTP的荣誉主任，能够担任一个国际科研机构的荣誉主任，您就能够知道他究竟有多么的优秀了。我觉得，我和王云没法并称双子星。王云是王云，我离他还有不小的差距。” “ICTP？”人社日报的记者愣了一下，“您说的是国际理论物理中心？” “没错。”袁成德点头。 记者倒吸了一口凉气，国际理论物理中心虽然立足于发展中国家，但是能够在这个国际机构中担任荣誉主任已经是不可小觑的国际影响力了。 陈教授看见袁成德这么说，随口便给记者说道，“我这边也有一个爆料。” “请您说。”记者急忙用笔记录下来。 “通过我们京大数研中心的研究决定，任命现在正在普林斯顿大学担任教授的王云先生为京大数研中心的副主任。”陈教授笑着说道，“李记者，看来今天您的运气不错，有两个大爆料啊。” “是啊。”记者摸了摸自己的鼻梁，他没有过多的关注学术圈的事情。王云成为ICTP的荣誉主任也就是上个月的事情，因为ICTP并非是国际政府机构，通常情况下是会有被遗忘的。但是，即便是这种非政府间的科研机构，并且拥有一定的知名度和国际认可度。能够担任荣誉主任，这件事情并值得称道。 至于京大数研中心的副主任，作为人社日报的记者不会不清楚京大数研中心在国内对于数学和物理的影响力。 他张了张嘴，有些说不出话来。这两个大爆料彻底将他给震惊住了，不管是ICTP还是京大数研中心，都……实在是太可怕了。 “李先生。”袁成德轻声地唤了一下记者，“我先回酒店了。” 看着袁成德走远，记者喉头滚动了一下。这可是独家新闻啊，真独家新闻啊。上面原本就想要拿王云来作为青少年的榜样，奈何这位大佬实在是太难遇见，尤其是听说这位最近一直在研究课题，大门不出。他们也不可能跑去普林斯顿大学采访，即便是去了，大佬会不会见他们也还不一定呢。 但是现在好了，即便是那位因为课题的问题已经申明自己退出了陈省身数学奖的颁奖仪式，却还是有他的传说。 回到酒店之后，袁成德和陈教授说了一会儿话，便送走了陈教授自己一个人留在酒店休息。因为陈省身数学奖颁奖仪式并不需要多久的时间，且他并非是华国学术界的人。之后的研讨会他是不必参加的，只需要参加颁奖仪式就足够。 袁成德在酒店休息之后，还特意在首都逛了一圈。好在人社日报的记者采访他之后，就没有人在来采访他。他并非是明星，自然可以随意的走在大街上。 直到——陈省身数学奖开始的时候，陈教授前往酒店来接他去颁奖仪式。袁成德坐在车上，陈教授笑着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你的确获得了陈省身数学奖，这件事情王云给你说过没有？” “说过。”袁成德挠着头，“不然我也不会回国。” “原本按照年龄和资历来说，你是不可能获得的。”陈教授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但是王云据理力争，好说歹说，总算将这个奖给你争取过来。” “说实话，我没有在现场。”陈教授沉吟着说道，“但是我听同事说，王云在当评委的时候，指着别人的鼻子大骂，挺……厉害的。要是别人，还不知道要被怎么打压呢。也就是王云，这群老不死的家伙压不住，否则，王云可就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那他回国岂不是？”袁成德愣了一下。 “放心吧。”陈教授嗤笑着说道，“在借那群家伙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乱来。现在王云可是代表了整个华国数学界和物理学界的最高水平，你猜他们敢乱来。物理学界的那群人，会不会找他们去拼命？” “更何况，这种顶尖人才，只要有些眼力都知道，既然自己和他合不来，也不会去招惹。” 袁成德听见陈教授这么说，想了想，觉得陈教授说得挺对的。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十二月也快到了，到时候去参加国际数学家年会，不管王云能不能得奖，我想王云在华国都能够代表最顶尖的一批数学家吧？” “那是肯定的。”陈教授含笑说道，“否则，京大数研中心也不会让他担任副主任不是。” “说道京大数研中心的问题。”陈教授看向袁成德。 第289章 第一 袁成德看见陈教授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打了一个寒噤。摸了摸自己已经起来的鸡皮疙瘩说道, “那个……陈教授，您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这么看着我挺瘆人的。” “你知不知道我们京大还有一个国际数研中心？”陈教授带着一丝诱拐人似的笑意，让袁成德感觉自己就好像是要被骗的羔羊似的。但是京大国际数研中心的大名，他还是听说过的。即便是在普林斯顿大学，他也知道普林斯顿大学有许多华人教授都是京大国际数研中心的研究员。 袁成德点点头, “我听说过, 在普林斯顿大学也算是挺有名的。” “你没有在国内上过大学，今后即便是要回国，也得有个单位接收你不是。”陈教授笑着说道，“而且, 不说别的。我就说数学这一块儿，我们京大的数研中心的确是国内顶尖水平。毕竟我们还有王教授这样的世界级数学物理学家，你想想看, 有没有点儿心动的感觉？” “您的意思是？” “加入京大国际数研中心。”陈教授非常直白的说道, “这样一来，即便是你想要回国, 也可以直接转入京大数研中心成为高级研究员，只需要申报你想要研究的课题，经过审批之后, 就可以获得科研费。这么一想，是不是觉得挺划算的。” “额……”袁成德想了好一会儿，现在让人加入科研机构都已经这么直白了吗？ “并且, 工资待遇都好商量。”陈教授说道，“你其实可以去找王副主任商量一下，到时候王副主任给我们报过来就行了。你放心，你这种优秀的人才，我们肯定是有最大的诚意的。就好像王副主任，他加入京大数研中心也差不多快三年了，出国也这么久了。依旧还是我们京大数研中心的人，你可以想想，如果我们对于人才不珍惜，王教授也不可能在京大数研中心留这么久的时间对吧？” 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力反驳。 “要不，让我回普林斯顿之后问问王教授在说？” “没问题。”陈教授点点头，“我猜，王教授一定会让你加入京大数研中心的。” 袁成德笑了笑没有说话，最后汽车停在了停车位上。陈教授努嘴说道，“走吧，就在前面的酒店举行颁奖仪式。” “首先还是得恭喜你一下，陈省身数学奖的获得者。”陈教授笑着说道，“我记得没有错，这是你获得的第一个奖吧？” “对。”袁成德也有些高兴，不管怎么说，陈省身数学奖能够代表华国国内数学界中青年一辈较为出色和顶尖的水平。能够获得这个奖，还是非常不错的。 通常说华国的什么奖比较水，但说实话。水是水了点儿，但并不代表没有评判的标准。也并不代表国内的学术奖项是真的没有任何的水准，就好像袁成德和其他的几个候选人，都是在水准之上的。 区别在于谁的贡献更大一些，谁的资历更够一些而已。 要是真的选出一个水准之下的人作为获奖人，别说其他人，光是国内的教授就够这么评委喝一壶了。 尽管国内的奖项有些让人诟病，但袁成德依旧还是开心的原因就在这里。至少，有一个评判标准不是。不像是某些文学奖项，那才叫ummmm…… 两人走进酒店之后，看见大部分的人已经在大厅上坐下。袁成德也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看向前方有些宽敞的领奖台笑了笑。陈教授就坐在他的身边，“我不知道待会你是第几个上去领奖的人，但是你还是需要注意一下。对了，领奖之后按照惯例还是需要说一些话。你现在想想，该说些什么比较好。” 袁成德应了一声，坐得有些端正。 场面一度有些热闹，毕竟来的都是华国的数学家，大部分都是认识的。像是袁成德这样面生的，还真是几年难得遇见一次。 上一次面生领奖的，是王云。这一次，面生前来领奖的是袁成德。已经过了好几年的时间，很多人都已经注意到了袁成德，正在小声的议论着。 “这就是袁成德吧？” “解开孪生素数猜想和W-Y理论的那个？” “就是他，还在普林斯顿读博。” “挺厉害的啊，现在就得了陈省身数学奖……” “我听说为了让这位得奖，那位菲尔茨奖的候选人可是在评委会上指着所有人大骂一顿。” “那还得了？不说别的，咱们国内还是有挺多顶尖的数学家吧？这都能忍下来，不给那位穿小鞋？” “怎么穿小鞋？人家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再说，人家京大数研中心护犊子着呢。又有马主席和稀泥，杨主任态度坚决。再者来说，就算不忍你能怎么办？打一顿？单挑？别闹了，还真以为是社会打架呢。你想给人家穿小鞋，穿得了吗？人家是谁，大名鼎鼎的教授。国际知名度足够，代表咱们整个华国的数学界和物理学界。你说那群人要真的给他穿小鞋，物理学界的人能忍得了？” “我可是听说那位菲尔茨奖候选人可是和物理学界的人关系也不错，最关键的是人家很有能力，压不住啊。” “也是，年纪轻轻就是菲尔茨奖的候选人，谁压得住。” “这不，马上又要多一个压不住的人。” “这个袁成德也真是……挺牛的，解开了孪生素数猜想。” “说实话，我看了好几次他的解题思路，我感觉他就是按照那位的思维走下去解开的。” “所以说，最牛的还是那位。” 直到马主席上台的时候，议论的声音这才渐渐地小了下去。 “这已经不是大家第一次参加陈省身数学奖了。”马主席在领奖台上说道，“当然，也有一些是第一次参加，这代表着我们华国数学界还是有非常多的新鲜血液加入，这是一件好事儿。” “话我就不多说了。”马主席也不卖关子，“我就开始宣布第一个获得陈省身数学奖的人。” “他借由W-Y理论解开孪生素数猜想，作为猜想本身，是一个非常值得数学界探讨的问题。而W-Y理论的成立和发展，让我们对于数论有更多的可能性。第一位获奖人是来自普林斯顿大学的博士生——袁成德！”马主席的声音洪亮，“作为孪生素数猜想的证明者和W-Y理论的创造者之一，袁成德为华国的数学，尤其是在数论方面，做出了重大且不可磨灭的突破。” “恭喜你，袁成德获得陈省身数学奖。”马主席宣布之后，袁成德站起身来。 陈教授冲着袁成德竖起大拇指说道，“你是第一个获奖的人，挺厉害的。” 袁成德哭笑不得，“不都是后面的才是压轴吗？” “其实第一个才是最重要的那个。”陈教授一本正经的说道，“尤其是这样的奖，据我所知，你是三个获奖者里面，对于数学的贡献最大的。” 袁成德走上讲台接过马主席递来的奖状，随后媒体拍照。他虽然并非最年轻的获奖者，但也算是获奖者里面较为年轻的。 最年轻的获奖者是当时刚满18岁的王云，现在袁成德以21岁的年纪拿下陈省身数学奖已经算是非常厉害的角色。至少，他在普林斯顿大学毕业之后回国，相信很多高校都要抢着要他当自己学校数学系的教授。 领奖之后，袁成德百无聊奈地坐在席位上。过了好一会儿之后，陈省身数学奖颁发完毕，还没有来得及开庆功宴，陈教授就领着袁成德走出门。 不用多想，他就是送袁成德去机场。 来到机场之后，陈教授和袁成德说了几句话，再次劝说道，“你必须得好好想想，到了普林斯顿大学记得一定要询问王副主任的意见。” 袁成德笑着点头，“您放心吧陈教授，这件事情我一定放在心上。” “那就好。”陈教授松了一口气，“行吧，你走吧，我就不送了。” 坐在飞机上，袁成德思绪万千，好几年没有回家。今天忽然就要回家，他其实心里还挺忐忑的。并且因为他父亲晚上还有应酬的原因，他只能一个人回家。在普林斯顿大学的时候，他不是不想家，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父亲。 现在真的快要回家了，他的心自然是一团乱麻。使劲儿的想了许久，他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表达现在的心情。 飞机起飞，降落在渝城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好在还有出租车停在机场，再加上今天晚上袁成德本就获得了一笔奖金。自然他选择了打车回家，来到小区大门前。袁成德将自己的行李全都从车上拿下来，出租车开走。 拉着自己的行李原本想要进入小区，身边忽然有个人横冲直撞地冲他而来。 ‘嘭’的一声，袁成德一个不小心被撞在了地上。他还没有看清楚那人长什么模样，那人转眼间就快速地跑向另外一边。 袁成德有些奇怪，蹙着眉头，在兜里摸了一下—— “？？？”他的奖状，这小偷……简直了，连奖状都偷真是…… 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听见前面有人在大声地说道，“跑啊，不是挺能耐的吗？继续跑啊！” 第290章 首选 袁成德放眼望去, 是一个穿着运动服的高大男人一手扭着那人, 一边向着他走来。当两人目光对视的时候，两人都有些错愕。 等那人走到袁成德面前的时候，袁成德很沉默，那人张了张嘴才说道，“你回来啦？我听说你一直在美利坚……” “恩。”袁成德点点头，“今天晚上刚到渝城。” “大学毕业了？”男人刚说话, 小偷在扭动着, 男人瞪了小偷一眼，加大力度沉声说道，“给我老实点！” “还没有毕业，回国只是有些事情而已。” “我刚才——看见他好像是偷了你什么东西？” “我的奖状。”袁成德的表情异常的淡定, “我刚在首都拿到的，没想到回家就被偷了。” “真倒霉，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小偷嘀嘀咕咕的说着, 男人看向小偷恶狠狠地说道, “那你还不把东西给拿出来？” 小偷‘哎哟’了一声，转过头来看向男人说道, “你把我的手给扭住，我怎么把东西还给他。” “兄弟你挺专业的啊。”小偷这个时候还有闲心开玩笑，男人的英眉一挑, “怎么，还想试试更专业的？” “不了，不了。兄弟, 你把我解开吧，我把东西还给他就是了。” 男人松开手，小偷将奖状还给袁成德，用谄媚的笑容说道，“不好意思啊，我，我……” “我什么我？”男人看向小偷，“是想我送你去派出所？” “兄弟再会！”小偷急忙转身就消失在黑暗中，袁成德看向男人许久之后，这才说道，“挺专业的。”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袁成德拉着自己的行李箱继续走向小区。男人也跟在后面，“你说，你回国怎么也不说一声。好几年都没有回国了，我妈还以为你在那边定居了。” 袁成德自顾自的走着，也没有搭理他。 “我爸妈都挺想你。”那人依旧还是说着话，“说你……挺有出息的，在普林斯顿大学这么久的时候，都没让家里给过学费什么的。” “对了，你是什么时候回国的啊？先到的首都？这个奖状是什么奖状啊？” 袁成德走到电梯旁边，按下了按钮说道，“顾城，我们多久没有见面了？” “三……三年多，接近四年的时间吧？”顾城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袁成德忽然说这个问题。 “是啊，接近四年的时间。”袁成德沉默了一会儿，“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的话这么多？” “啊？”顾城嬉皮笑脸的说道，“我这不是看见你回来，激动吗？” “你刚才挺专业的。”袁成德看向顾城，“什么时候变成反扒先锋了？” “我现在在警校……”顾城挠着头，随后可怜兮兮的看向袁成德说道，“成德，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气？” “嗯？”袁成德笑着说道，“生气？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那你……回来都不联系我？”看见顾城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袁成德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想笑。 “我谁也没有联系。”袁成德说道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奥，倒是联系了京城大学的一位数学教授。不过，和你没有什么关系。” “诶。”顾城看见电梯大门打开，急忙和袁成德一起进入电梯中，“那你回了渝城都没有给以前的同学说吗？” “和谁说？” “王云……” “王云？”袁成德似笑非笑的说道，“我不想回国的，是他非要让我回国领奖的，要不是因为他，我现在应该在普林斯顿大学的校园里漫步。” “普林斯顿大学真的有那么好吗？”顾城嘀咕着说道，“你都三年多不回家了，在怎么样也得回家看看吧？” “我家……”袁成德一脸古怪地打量着顾城，“和你有关系吗？” “没……我只是……”顾城被袁成德成功的哽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袁成德看了一眼顾城之后，也不再说话。 他认为王云说得挺对的，他和顾城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何必和他做朋友呢？对自己，和对他都不好。并且，只能够尬聊。就好像现在这样，他在普林斯顿大学的时候，可以和王云高谈阔论，也可以和罗振东插科打诨。甚至可以和荣磊、陆诚，以及王云新来的那几位学生就某个数论或者是几何题探讨许久的时间。 但是和顾城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大概因为喜好和经历都不一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顾城有些尴尬，倒是袁成德面如止水，什么表情都没有。 “成德。”顾城看向袁成德，“我觉得你比之前开朗了许多。” “是吗？”袁成德看也不看顾城一眼，应了一声说道，“谢了。” “诶。”顾城继续说道，“对了，成德你刚才说你得奖了，是什么奖啊？” “陈省身数学奖，王云提名的。”袁成德说道，“他是评委之一，又曾经获得过这个奖，所以有资格提名。” “诶。”顾城想了想，“没想到王云现在这么厉害了，那他现在也在普林斯顿？” “恩，他现在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袁成德拉着行李箱走出电梯。 “那……那你呢？”顾城并没有关注这些事情，不知道也非常的正常，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王云都已经是教授了，那岂不是袁成德也…… “我又不是教授。”袁成德来到家门前，站在门外摸了摸自己的身上。他突然意识到，他三年半没有回国，并且在离开华国之前已经把钥匙给放在家里了。 这就尴尬了，难不成他要在这里等着他爸回来？鬼知道他爸什么时候能回来。 就这么尴尬地站在大门前，顾城掏出了自己的钥匙，看向袁成德，随后愣了一下说道，“你没钥匙？” “有。”袁成德淡定的说道，“我有钥匙。” 打开门，顾城打量着袁成德，随后说道，“要不你先回家吧，外面挺冷的。” “顾城，你和谁说话呢？”顾城的母亲走出门来，看向顾城随后愣了一下，震惊地说道，“哟，小袁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说说，你都回来了，你爸怎么不给我们说一声呢。”顾城的母亲特别高兴的推了顾城一把说道，“走开点儿，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顾城哭笑不得，“妈，我也是刚遇见他的。” “你这个孩子，这么大的事情也不给我说一声。”顾城的母亲用手戳着顾城的脑袋，随后走出门说道，“小袁啊，快进来吧，你在门外站着干嘛。” “我……”看着顾城的母亲异常热情地将他拉进门，袁成德也没有办法只好跟着进了门。 顾城的母亲笑着说道，“顾城不知道，我还不清楚吗？你出国的时候就把钥匙给留在家里了，你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呢。” “你啊，今天晚上就在我们家睡吧，我看你爸得明天才能回家了。” 袁成德笑了笑，没有说话。 顾城的父亲走出来，好奇地询问道，“谁来啦？” “哟，小袁你回来啦？”顾城的父亲愣了一下，“快快快，快来坐。” “顾城你愣着干嘛，把水果拿出来啊。” 顾城的父母热情的招待袁成德坐下，顾城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将水果拿了出来，放在茶几上。 顾城的父亲询问道，“小袁啊，你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怎么样国外还习惯吗？” “挺好的。”顾城的父亲说得没有错，他们的确是看着袁成德长大的。袁成德三年多都没有回家，这让他们也感觉有些意外。 “我早就给你爸妈说过，别离婚他们就是不相信……” “好端端的说这个做什么。”顾母瞪了顾父一眼，转过头来笑眯眯的对着袁成德说道，“小袁啊，你这次回来是不是快毕业了？” “没有呢。”袁成德想了想说道，“我现在正在准备博士毕业论文课题呢，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博士毕业。” “呀，这么快就要博士毕业了？”顾母完全没有想到，袁成德在国外三年多的时间，刚去的时候不过才上大学，现在都要博士毕业了。 “恩。”袁成德笑着说道，“算是导师比较好吧，让我准备博士的毕业课题，能够答辩完成就能够毕业了。” “那你们博士怎么答辩？” “学术报告会。”袁成德笑着说道，“会邀请其他学校的教授和本校的一些教授来参加学术报告会，只要学会报告会上诸位教授表示没有什么疑惑，就能够毕业。” “瞧见没有。”顾父瞪了顾城一眼，“看看人家小袁，再看看你，你现在才读大二吧？” “咱们学校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毕业啊。”顾城挠着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袁啊，那你毕业之后是个什么打算？”顾母好奇地看向袁成德，“是在那边定居找工作，还是回国？” “还不太确定。”袁成德摇了摇头，“不过京城大学的数学研究中心我有一个同学。” “同学，在京城大学数学研究中心？”顾母好奇地询问道，“是普林斯顿大学的？” “不是。”袁成德笑着说道，“是高中同学，他现在已经是京城大学数学研究中心的副主任了，如果要回国，我可能首选京城大学的数学研究中心。” 第291章 恼怒 “你高中同学？”顾母有些不可思议, “他现在是京城大学数学研究中心的副主任？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顾母顾父对于学术圈的事情不了解, 但是京城大学数学研究中心听上去就是一个非常高大上的地方，袁成德的高中同学才多少岁，就能够担任京城大学数学研究中心的副主任，这简直就是坐火箭的速度吧？ “说起来……”袁成德沉吟着说道，“可能伯父、伯母还听说过他的名字。” “叫什么？”顾父非常好奇，袁成德的高中同学, 岂不是也认识顾城？现在就是京城大学数学中心的副主任, 这样的人，以后的前途简直就是……不可限量！ “叫王云。”袁成德说道，“不过他很少在国内，一般都在普林斯顿大学。” “他现在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 叫王云。”袁成德说道这里的时候，看向顾父顾母说道，“您们听说过吗？” “对对对, 王云啊, 就是那个天才数学家对吧？” “其实他是物理学家。”袁成德莞尔一笑，“不过说他是数学家好像也是可以的。”顾城在一旁插不上话, 只能够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 顾母和袁成德聊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站起身来说道，“小袁啊, 今天晚上你和顾城将就一下睡一起吧，我看现在都凌晨一点过了，你爸肯定是回不来了。” “这……”袁成德看了顾城一眼点头说道, “也行。” “你等着啊，阿姨这就去给你铺床。”顾母走向顾城的房间，好一会儿之后，看着两人说道，“你们早点去睡觉吧，现在也不早了。” “诶。”袁成德将自己的东西搬进了顾城的房间，顾城的房间被收拾得比较干净。之前袁成德记得在顾城房间的时候，是有些杂乱的。甚至有时候，根本下不了脚，现在倒是挺干净的。 袁成德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将自己的行李搬进来，放在一边看向顾城说道，“你睡地上还是我睡地上？” “没有这么必要吧？”顾城挠着头看向袁成德说道，“咱们都是男人，不用这么麻烦吧？” “我不太习惯和别人睡在一起。”袁成德一本正经地看向顾城。 “额……我们之前不经常睡一起吗？”顾城侧着脸看向袁成德，正在观察着袁成德的神色。 但可惜的是，袁成德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之前是之前，我在普林斯顿大学已经习惯一个人睡一张床，便于我思考一些问题。”袁成德再次看向顾城说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了。”顾城抱着被子，顺便将毯子放在了地板上，“那我就睡地上吧。” “好。”袁成德走出房间洗漱之后，再回来的时候，顾城已经去洗澡了。 拿出手机，袁成德躺在床上思索着关于克拉梅尔猜想的论证方法，这个方法他已经研究了许久。可以说是W-Y理论更加深层次的诠释，作为W-Y理论的创造者之一，袁成德自然是要比罗振东更懂得如何应用W-Y理论以及，他还想要补充一下W-Y理论，使这个理论看上去更加的完美无瑕一些。 顾城洗完澡之后，穿着短袖走进房间。看见袁成德正在蹙着眉头，望着墙壁。他愣了一下，走进一些，用手在袁成德眼前晃动，“诶，成德，你没事儿吧？” 袁成德并没有理会顾城，而是不停地在想着W-Y理论当中，究竟有什么地方还有缺陷。这个理论并不是百分之百的不出错，一定在其中还存在着某种缺陷。 现在王云在研究标准模型，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心思在来搞数论，也就是他必须要自己一个人将W-Y理论给填补完整。对于袁成德来说，这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成德，成德……”顾城使劲儿的在袁成德眼前晃动着，发现袁成德没有任何的反应他嘀咕地说着，“这是着魔了？” 随后袁成德一掌拍开顾城的手，直接给王云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接到电话的王云正在和伊凡说话，拿出自己的手，看了一眼对着伊凡说道，“袁成德给我打来的，你先思考一会儿，还有什么不懂的，我待会在给你说。” 伊凡点点头看着草稿纸，拿出自己的笔和纸来开始运算了起来。 王云站起身，看着办公室的窗外，按下接听键笑着说道，“到家了？” “恩。”袁成德应了一声，“不过王云，我有件事情给你说。” “什么事情？”王云看向窗外的风景，微微挑动眉头，笑意越发的盛大，“家里都还好吧？” “我在顾城的家里。”袁成德低沉的说道，“我爸在外面应酬现在还没有回家。” “……”王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从袁成德走了之后，顾城有询问过王云好几次，但是王云都没有搭理顾城。说实话，他不搭理顾城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一来，他和顾城不算太熟悉。二来，他是袁成德好朋友，更何况袁成德没有搭理顾城，而顾城老是询问袁成德的联系方式。三来，他觉得袁成德和顾城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无论袁成德今后会不会回国，见面的机会也不会太多。 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遇见了。 “哦。”王云沉吟着说道，“什么感觉？” “没有任何感觉。”袁成德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是释怀，“我有件事情想要问你，我们就别说他的事情了。” “好，你说。”王云听见袁成德这么严肃的声音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袁成德大概是要给他说一件关于学术的事情。 “关于W-Y理论，我有一些新的想法。”袁成德站起身来，“你等等，我待会把公式发给你，你注意看，我用邮件发给你。” “好。”王云应了一声，“你是想要填补W-Y理论中的缺陷对吧？”挠着头王云叹息着说道，“我这边标准模型的问题也很多，恐怕是帮不了你了。” “没事儿。”袁成德笑着说道，“原本我就没有指望你这位大佬，我一个人就能够完全把这个理论给整理好。也不知道罗振东那个家伙究竟好似怎么搞的，W-Y理论出现了这么大的缺陷竟然都不知道。” “要不然为什么他现在是研究生，你是博士呢？” “得了吧，你这位大教授也没有看出来啊。” “主要是没空！”王云乐呵呵地说道，“好了，我先挂掉了，我这边河内又开始闹起来了。” “那个中二病恐怕是好不了了。”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把他赶出门吧？”王云转过头看着正在说话的河内光太一脸沉重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行了，你和顾城谈心去，我给河内讲题了。” “恩。”挂掉电话，袁成德从自己的行李箱中将电脑找了出来，打开电脑。顾城躺在地上看向袁成德说道，“这么晚了，你还要做事儿？” “恩。”袁成德应了一声，“关于我和王云的理论，我有需要补充的东西。” “什么理论？”顾城大吃一惊，“你和王云的理论？为什么不是他补充，这么晚了，还让你补充？” “他是物理学家，现在在研究标准模型，没有空。并且，这个理论是用我和他的名字命名，但并不代表这个理论是我和他一起研究出来的。” “那是……怎么回事儿？” “罗振东搞出来的，这个理论的雏形是王云提出来的，我补充了一些，然后罗振东整理出来发表在数学年刊上。”袁成德一边敲打着键盘一边说道，“这个理论基本上来说，应该是我自己的事情，王云对于数论这一块儿的研究比我深了许多。但是他对于数论没有什么兴趣……” “那个罗振东又是谁？”顾城越来越迷惑，他总觉得袁成德能够交到一个王云这样的朋友已经算是很不错了。毕竟之前袁成德其实并不怎么喜欢理人，很多人都觉得袁成德很高冷。也就是自己从小和他玩到大，习惯了他高冷的性子而已。 但是袁成德去普林斯顿的这几年时间，一下子好像开朗了不少，并且似乎认识了很多他都不知道的新朋友。 王云也就算了，还出了一个罗振东，那个人是谁，也是普林斯顿大学的学生？还有河内光太，一听就是一个日本名字，为什么日本人他都认识？ “和你有关系吗？”袁成德头也不抬。 “没，没什么关系。”顾城想了想说道，“但是作为朋友，我就想要知道你现在究竟认识了多少人而已，你也不用这么凶吧？” 顾城用一种可怜巴巴的语气说着话，可惜的是袁成德根本就不吃顾城这一套，“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你没有权力过问我的生活。并且，我并不认为我们之后还有多少时间能够交流。” “不是。”顾城有些怒了，“袁成德，你——好几年不回家也不理我，怎么一说话就带刺？” “是吗？”袁成德笑了笑，“大概是因为……你的智商很难明白我说的真实含义吧，不怪你！” “你……”顾城翻过身，背对着袁成德冷哼。 袁成德毫不在意，写完之后，按下发送按钮。拿起手机，给王云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我已经把公式发过来了，你看看怎么样！】 第292章 前往巴西 收到袁成德的短信之后, 王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打开邮件，看着袁成德发来的公式，蹙着眉头思索了起来。 这个公式，是数论的公式。但是，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将这样的形势用在标准模型上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呢？他轻轻地敲着桌面, 不停地思索着。随后又抬起头看向袁成德发来的公式, 他总觉得，这个公式里面一定有什么东西是现在需要的。 当然，并非是要使用袁成德的公式来解决目前的难题。而是——他需要一种灵感，或者是模式。 于是他手里捏着鼠标, 开始往下拉着。 旁边的研究生和博士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王云拿出自己的草稿纸和笔在草稿纸上写了起来。 不对…… 还是不对…… 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呢？王云摸着自己的下颔不停的思索着，总是感觉差了一点儿。这还只是标准模型上的其中一个问题而已, 想要解开他现在的课题, 还有无数的问题等待着他去解决。 但这又并非是他的学识不够，更像是——走进了一种惯性思维, 如果不能够摆脱这种惯性思索，恐怕他一辈子也别想解开这个课题。 用手捂着自己的额头，王云陷入了沉思中。 直到河内光太叫他的时候, 他甚至都像是没有听见似的，维持着一种姿态。河内光太吓了一跳，看向旁边的荣磊说道, “荣君，王教授这是怎么了？怎么看上去——有些不太对劲儿？” 陆诚经过河内光太的身边幽幽地说了一句，“教授应该是在思考什么问题。” 荣磊好奇地凑近了一些，看着电脑上的公式，“不会吧，这上面是数论的筛法，教授现在研究的课题和数论大相庭径，怎么可能……” “可能教授有什么想法吧。”陆诚沉吟着说道，“走吧，我们先去吃饭，让教授一个人想一会儿。” 等所有的学生都走出了办公室，王云的姿势依旧还是没有变动。依旧蹙着眉头思索着，就好像是在思索着什么难题似的。 究竟是什么地方需要走出惯性思维呢？王云的目光落在了草稿纸上，不对，这样根本就不对。手中的笔在草稿纸上划了一下，他微微摇头。肯定还有什么地方是他没有想通的，但是他现在确实想不通。 既然想不通，那就不要在想了。放下手中的笔，王云看完袁成德的邮件之后，直接给他回复了一封邮件，大意就是袁成德的想法不错，并且他可能需要研究一下袁成德的方法和思维，或许对于他解开现在课题有些帮助，希望袁成德不要介意。 自然，袁成德肯定是不会介意王云借鉴他的想法用在标准模型上的。 ………… 十二月份，陆诚穿好了自己的西装，走进办公室的时候，看见王云正在端着咖啡喝着。在月底的时候，他和荣磊有一个学术报告会。这个报告会的成功，标志着他们能够从研究生毕业，选择其他的教授，或者是继续在王云这里就读博士。 看见陆诚穿得西装革履的模样，王云有些纳闷的说道，“我说陆诚，你这是什么打扮？” 陆诚原本就长得有些高大，面对王云这种勉强170的身高而言，就好像是庞然大物似的。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得体的打扮，在这王云穿着一声休闲装，跟个死宅似的说道，“教授，您忘记了？” “哈？”王云愣住了，“我忘记什么了？” “今天，您要去里约热内卢。” 放下咖啡，王云心情有些复杂，“你不说，我都忘记我今天要去巴西的事情。” “威腾教授已经到达了里约热内卢，德利涅教授今天早晨也已经出发。”陆诚看向王云说道，“整个数学系和物理系能够参加国际数学家大会的教授，只有您一个人还留在普林斯顿大学。” “行吧。”王云站起身来，走向办公室外，“你等我一下，我去换件衣服，然后我们就去里约热内卢。” 国际数学家大会（International Congress of Mathematicians，ICM），是由国际数学联盟（IMU）主办的国际数学界规模最大也是最重要的会议，每四年举行一次。迄至2018年，已经是第二十八届。 原本这一届的数学家大会是定在8月份，但好赖不赖，因为有些事情，所以拖延到了12月份才开展。 而作为国际数学家大会，一般而言都是交流数学，会见朋友或者是结识新的数学家之类。但是，不可否认，作为国际数学家大会真正的看点在于——颁发国际数学联盟4大奖项—— 菲尔茨奖（Fields Medal）、高斯奖（Gauss Prize）、陈省身奖（Chern Medal）以及奈望林纳奖（Nevanlinna Prize）。 当然除了四大奖项之外，还有一些小奖项。但无疑，整个国际数学家大会上，最受瞩目的是这四大奖项。 其中菲尔茨奖最为著名，号称数学界的诺贝尔奖。 而高斯奖是为了纪念数学王子高斯设立，主要用于奖励在应用数学方面取得成果者。 陈省身奖为了纪念已故华人数学家陈省身而设立，奖励在国际数学领域做出杰出成就的科学家。这也是国际数学联盟首次以华人数学家命名的数学大奖。 奈望林纳奖是颁予在计算机科学的数学方面有主要贡献者。 这四大奖项都是每四年才会评选一次获得者，而现在王云不管是高斯奖还是陈省身奖获得的可能性都不太大。虽然陈省身奖不设年龄限制，但是一般而言，颁发的都是年龄已经过了四十岁无法获得菲尔茨奖的数学家。 至于高斯奖，几乎和陈省身差不多，算得上是一个终身奖的性质。 至于奈望林纳奖，王云是真的不可能获得。 也就是这一次他去巴西里约热内卢角逐的，只会是菲尔茨奖。但最引人瞩目的，自然是号称数学界的诺贝尔奖——菲尔茨奖。 回到宿舍换了一件衣服之后，王云走出宿舍，看见陆诚坐在车上他拉开车门坐上去说道，“走吧小伙子。” 陆诚笑了笑，直接将汽车开往纽约机场。 来到机场之后，王云这才说道，“我听说里约热内卢那边一年四季几乎都是夏天吧？你这么穿，真的不怕热吗？” 陆诚笑了笑，“既然是国际数学家大会，那自然得穿得正式一些比较好。” 坐上飞机，很快两人就来到了里约热内卢。下了飞机之后，两人有些茫然，好在王秋阳已经在机场上等着两人。 他在威腾教授手下就读研究生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威腾教授的助理。现在威腾教授正在酒店里会见老友，王秋阳给威腾教授说了一声之后，便前往机场接王云和陆诚。 原本就只有几天的时间，王云和陆诚也并没有带多少东西到巴西。看见王秋阳之后，招呼了一声，他们便坐在了车上。 王秋阳说道，“在这边你们还是小心一点儿比较好。” “嗯？”王云挑动眉头，“有什么情况？” “情况倒是没有，不过……这边的小偷比较多。咱们先去指定酒店吧，我倒是看见了不少的数学家。” “是吗？”王云笑了笑，“像是这种国际性的数学大会，要是有什么恐怖分子，恐怕……整个数学界都不知道要倒退多少年的时间。” “啧啧。”王秋阳咋舌说道，“大佬，你就不能盼一些好吗？要知道，你也是其中的一个好吗？” “行吧。”王云舒服地躺在椅子上询问道，“威腾教授在酒店？” “没有，正在和他的老朋友聊天呢，我估计你现在去拜访他，恐怕也见不到。”王秋阳开了一会儿车之后，将汽车停在了酒店外。 “你来得正是时候，前面两天还有数学论坛，但是你通通躲了过去，今天晚上可是整个会议的高潮，你倒是——来得挺巧的。” 王云拍了拍王秋阳的肩膀说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就想要知道，这一届的菲尔茨奖得主究竟有哪些人。” “我听说，这一届的菲尔茨奖候选人还挺多的。”王秋阳压低了声音说道，“不过只是小道消息啊，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行了。”王云拉开车门，“还等着做什么，咱们下车吧。” “诶。”陆诚点点头，跟在王云的身后，小声的询问道，“教授，咱们真的不用担心一下？” “是你的总会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没有用。”王云嘴上说的时候看得挺开的，但其实心里也有些七上八下的。如果只是其他的，诸如阿贝尔奖、陈省身数学奖之类的。他还真看得挺开的，但现在可不是这种逗小孩子玩儿的奖。 那可是菲尔茨奖，数学界最重要的奖项，没有之一。 要说他真的不在意，那只是开嘴硬而已。还没有到晚上，他这颗心就开始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王？”陌生的口音让王云愣了一会，转过身来，他看见有一个看上去有些面熟的人正在冲着他笑。 陆诚在王云的耳边说道，“教授，这个人您是见过的。” “也是今年菲尔茨奖的候选人之一——皮特•舒尔兹教授。” “就是那个通过引入拟完备空间把算术代数几何转换到p进域上，并应用于伽罗瓦表示的那位？”王云沉吟着询问。 第293章 会场 皮特•舒尔兹走到王云的面前, 笑着说道, “王，非常高兴能在这里遇见你。” 看见皮特•舒尔兹伸出的手，王云也笑眯眯地伸出自己的手来说道，“舒尔兹教授你好，很高兴能够在这里遇见你。” “王。”舒尔兹笑了笑说道，“我正打算出去走走, 没想到下楼便看见你了。”随后, 他非常困惑的说道，“我之前好像并没有看见你，你是今天刚到的吗？” “对。”王云点头，“我前些天有些事情处理, 今天刚到。” 舒尔兹表示自己明白王云的意思，“今天晚上就要颁发四大奖项，王你来得正是时候。” “……”这就有点儿尴尬了, 虽然他知道皮特•舒尔兹没有其他的意思, 但这句话听上去就让人感觉到很是别扭。他笑了笑，“主要是我也不太清楚今天就会颁发四大奖, 我还以为会是明天获得是后天，毕竟还有好几天的时间才会结束。” 皮特•舒尔兹笑着说道，“那么王, 我就不打扰你了。” 他走向酒店外，王云松了一口气说道，“这家伙, 说话挺别扭的。” 陆诚含着笑说道，“我想舒尔兹教授也并不是有意，其实……王教授有时候说话也和舒尔兹教授差不多。” 王云一脸无语地看向陆诚说道，“你知道吗？有些实话是不能说的，说了之后小心……” “咳咳。”陆诚轻轻咳嗽着说道，“教授我们还是去看看我们住的地方吧，您看这一时半会儿，大家都去见朋友去了。我估计，我们能够遇见熟人的概率并不算太大。” 王云微微点头，华国自然也会有教授参加国际数学家大会。但是现在能不能碰见还真不好说，毕竟现在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威腾教授在会见老朋友，难道从华国京城大学远道而来的杨主任在其他国家没有一两个好朋友？王云肯定是不相信的，来到自己的房间。 这个房间并不算大，但也不算小。能够看出来，主办方还算是用心。放眼望去，还有一个小阳台，阳台的对面就是沙滩和大海。王云推开玻璃门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转过身，走出房间门。他也没有叫上陆诚，只是随便地去逛逛而已。 显然，主办方选择的地方还算是比较不错的。这里人潮涌动，酒店看上去也非常高级的模样。刚到一楼，王云正准备走出酒店，和舒尔兹教授一样，出去逛逛。没想到身后有人便叫住了他，转过身来。 他发现杨主任正在冲着他招手，王云走到杨主任的身后笑着说道，“杨主任，您也在这里？” “怎么，这个国际数学家大会，就许你来，不许我来？”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王云急忙罢手。 杨主任冷哼一声，“我也觉得你不可能会有这个意思，我前几天也没有看见你。你是，今天刚到的？” “对。”王云回答道，“刚到酒店还没有多久。” 王云说完话，一个老者走到了杨主任的面前，杨主任介绍着说道，“这位是国际数学联盟主席森重文教授。” “你好，森重文教授。”王云伸出手来说道，“常常听说过您的名字。” “王云。”森重文笑了笑，“我也经常听人说起你的名字，在你的世界里，似乎并没有任何一个非常难以突破的数学问题。无论是数论、几何、拓扑还是任何的数学问题，你好像都可以化腐朽为神奇的将他们解开。” “担不起，担不起。”王云急忙罢手，开玩笑，对面的人是谁。国际数学联盟主席，菲尔茨奖得主专攻代数几何和双有理几何。在这位大佬面前说什么代数、几何之类的事情，简直就是班门弄斧何必呢。 森重文摇头说道，“虽然最近没有你的消息，但是你对于几何和数论的理解，实在是太让我惊讶了。并且在非线性偏微分方程方面，我想这个世界上，现在还没有能够超越你的人。说实话，至少我在日本，没有发现这样的人。” “能够和你比肩的，恐怕就是那位德国的年轻教授了。” 德国的年轻教授，王云一下子就想到了他刚到酒店之前，招呼他的舒尔兹教授。那位从小也是天才级别的人物，挠着头他颇为有些心虚的笑了笑。在他看来，那位拿到菲尔茨奖的概率比自己大多了。 “前些天没有看见王教授。”森重文沉吟着说道，“我听威腾教授说，你在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这个课题上面遇上难点了？” “对。”王云毫不避讳地说道，“关于标准模型实在是太过困难，我迄今为止还没有能够想明白究竟如何做才是最好的方法。” “不着急，慢慢来。”森重文笑着说道，“你今年才21岁，取得的成就已经是整个世界上拔尖的水平。”说道这里，他转过头来对着杨主任说道，“看来，你们京大数研中心以后可就得超过我们京都大学了。” “这才哪里跟哪里啊。”杨主任乐呵呵说着话，森重文却沉吟着说道，“你们除了王云这位之外，还有那个叫袁成德的博士生吧？我记得他是在德利涅教授那里就读博士生，也是一位非常有天赋的学生。更何况，王教授作为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带的学生也不弱。” “不能这么比，不能这么比。”杨主任用手拍着森重文的肩膀，“我们京大数学研究中心的底子太薄弱了，哪能你们比。” 森重文笑了笑，没有在和杨主任说话，反而和王云说道，“王教授，今晚的颁奖仪式你会来吧？” “当然。”王云非常轻松的说错，“如果我错过了这一次的菲尔茨奖颁奖仪式，我可能会后悔四年的时光。” ………… 下午六点，会场已经被收拾了出来，数学家们相继进入主会场。 作为央电的记者，被派来巴西报道四年一次的国际数学家大会自然不会有什么怨言。记者拿着手机的话筒对着摄像机说道，“记者现在所在的位置，就是整个国际数学家大会最为激动人心的部分，也是整个国际数学家大会最有看点的一部分——国际数学联盟颁发国际四大数学奖的会场。” “我们可以看见，现在已经有许多的数学家已经开始走入会场。那么，不如让我们来随便采访一下，其中一位数学家。” 记者站在会场大门前，看着涌入会场的数学家门，随即走到了其中一位的旁边说道，“这位先生您好。” 那人正在和旁边的人说话，随后转过头来。 他和记者同时都愣了一下，这个记者他记得——之前还采访过他。 女记者也愣住了，她不过是想要随便的采访一个人而已，没想到就逮住了今天晚会的主角之一——菲尔茨奖的候选人王云王教授，不对，站在王教授身边这个人好像看上去也挺熟悉的。 “王教授您好。”女记者非常有风范的说道，“没想到在这里也能够遇见你。” “真巧。”王云笑了笑。 “我想请问您一下，您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呢？” “说实话，比较激动，毕竟是四年一次的数学家大会，能够亲眼见证四大奖获得者。”王云说道这里的时候，羞涩地笑了笑，“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国际数学家大会，心情难免有些紧张。” 女记者看向站在王云旁边的人询问道，“请问这位先生您是？” “舒尔兹，皮特•舒尔兹，来自德国。”舒尔兹说完之后，对着记者微笑。看上去非常的友善，女记者在舒尔兹说名字的时候想了起来。这位不是另外一位菲尔茨奖的候选人舒尔兹教授吗？ 她有些喜出望外，没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这么好，在会场前就能够遇见两位菲尔茨奖候选人。 “舒尔兹教授你好。”女记者好奇地询问道，“您看上去和王教授很熟悉？” “熟悉？不，我们只是在学术报告会上见过几面，但是我必须承认，王是我见过天赋最好的物理学家。” “我听说，您和王教授都是菲尔茨奖的候选人，您们这是一起进入会场？” “对，因为正好和王有一些数学上的问题交流。”舒尔兹也不隐瞒记者。 “好的。”女记者采访了两人一会儿，目送两位菲奖候选人进入会场之后，这才微微地松了一口气。对着摄像头，露出了职业笑容，“那么接下来，马上就要开始颁奖仪式，首先颁发的会是高斯奖，其次是陈省身数学奖，然后是奈望林纳奖，最后是整个颁奖仪式的最高潮，也是最激动人心的时刻——菲尔茨奖的颁发。” “那么，就让我们拭目以待！看看，四年一度的国际数学家大会上，究竟谁能够获得这些大奖呢。”说完，女记者转身走进会场。 此时会场已经井然有序地坐满，还有些记者站在过道上，拿着摄像机正在拍摄着画面。王云和威腾教授坐在一起，正在和威腾教授说道关于标准模型上面的困惑。 有人将摄像机对准他和威腾教授，正在不停地拍着照片。 不一会儿，国际数学大会组织委员会主席维亚纳教授从后台走出致辞，场面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第294章 宣布 整个会场气氛一下子就有些紧张起来了, 可以明显感觉到, 很多人的面色都开始微微地变化了起来。 整个会场最重要的目的就是颁发四大奖项，而这四大奖项每一项，都是一个异常高的荣誉。不管是冲着什么奖项来的，在场的一些人，浑身都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国际数学家大会上颁发的奖励，都代表着全球数学界的最高荣誉。 来参加这次大会的数学家们, 谁不想获得其中一个荣誉？ 维亚纳教授致辞完成之后, 便宣布大奖正式开始揭晓。首先揭晓的是高斯奖，作为纪念数学王子高斯的高斯奖，主要是一个带有一定终生意味的奖项——也就是获得该奖的数学家，差不多都是年满四十岁, 没有能够获得菲尔茨奖，但又对于数学有着卓越贡献的教授。 该奖是维亚纳教授宣布——由斯坦福大学教授David L. Donoho获得。 会场响起了一片欢呼声和鼓掌声，王云也看向领奖台。David L. Donoho教授走上领奖台一脸激动的捧过奖杯, 脸色涨得有些通红。大家都能够看出来, 这位教授现在似乎有些激动。 大家的掌声很快就消失了，David L. Donoho教授要开始说话, 大家自然就将说话的机会让给David L. Donoho教授。整个会场鸦雀无声，David L. Donoho教授先是尴尬的笑了笑，随后开始自己的讲话。 等David L. Donoho教授说完之后, 全场的掌声再次响了起来。 高斯奖只是一个开始而已，其实大多数人等待着的都是大会的最后一个奖——菲尔茨奖。当然，能够获得四大奖中的其中一个, 已经足以代表获奖者在数学领域拥有世界顶尖水平。 接下来陈省身奖获得者是来自京都大学数理解析研究所的特任教授柏原正树。 等着柏原正树教授上台领奖之后，便是奈望林纳奖。 奈望林纳奖的宣布人是森重文，也就是——国际数学联盟主席。 获得者是康斯坦丁诺斯•达斯卡拉基斯。 显然前面三个大奖宣布完成之后，最后的重头戏才刚开始—— 央电的女主持人激动的说道，“我们可以看见，现在高斯奖、陈省身奖和奈望林纳奖都已经颁发完毕，接下来开始颁发的就会是最引人瞩目的菲尔茨奖。好的，国际数学联盟主席已经走上讲台，那么就让我们来看一下这位主席究竟是如何说的。” 说着，摄像机对准了台上的森重文。 “前面的三项大奖都已经颁发完毕。”森重文站在讲台上严肃的说道，“我知道，接下来是各位最为期待的大奖。” 会场里，没有人说话。大家都直勾勾地望着森重文，现在很多人的情绪都非常的紧张，菲尔茨奖啊，那可是等同于诺贝尔奖的荣誉。然后即便是整个会场的人都望着森重文，他依旧还是非常淡定的说道，“近些年来出现了许多的年轻数学家，对于数学这门基础学科来说，是一种非常好的现象。” “代表着我们的数学，正在年轻化。”森重文说道这里，“我知道大家都迫不及待的想要我宣布菲尔茨奖。” “但——”森重文停顿了一下，随后笑眯眯地说道，“该说的事情还是得说完，毕竟这也是程序中的一部分。” 说完之后，整个会场哈哈大笑起来，气氛一下子就轻松了不少。 “自从上一届国际数学家大会之后，这四年的时间，也涌出了不少突破性的论文。比如说孪生素数猜想的证明，角谷猜想的证明以及——N-S方程的证明，都足以说明数学并非是在原地踏步，而是不断地向前走的。”森重文说完之后，看向会场上的人，“我就长话短说吧，我期待着下一个四年，还会有无数的数学家发现或者是创造更多的突破让我们的数学焕发出全新的生机。” “啪啪啪”的鼓掌声络绎不绝，好一会儿之后，才停息了下来。 森重文看见掌声停下来之后，这才开始说道，“我们言归正传，接下来，宣布的是——菲尔茨奖获得者！” “啪啪啪……”掌声再一次的响彻起来，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就要到来了。整个会场的气氛非常的热烈，央电的女主持人似乎也被这样的气氛给感染了，不停地说道，“终于来了，菲尔茨奖终于就要开始颁奖了。”听着央电女主持人带着一丝颤抖的嗓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这位女主持人就要获奖了似的。 其实在央电女主持人出国之前，她还特意拜会了一下京大数研中心的杨主任。 杨主任告诉她，按照概率来计算，王云是非常有可能在今年获得菲尔茨奖的。华国这么多年，一个菲尔茨奖都没有，但是突然出现一个能够获得菲尔茨奖，甚至有绝大可能性获得菲尔茨奖——甚至本专业还是物理，并非是数学的顶尖大佬。怎么可能让央电的女记者不激动，她现在死死地盯着森重文。 站在讲台上的森重文拿着文件袋慢慢地拆下来，随后说道，“我宣布，第一个获得菲尔茨奖的获得者是——通过引入拟完备空间把算术代数几何转换到p进域上，并应用于伽罗瓦表示，以及开发新的上同调理论，来自德国的皮特•舒尔兹！”、 “唔……”也不知道是谁开始叫了一声，整个会场气氛几乎到达了顶点。无数人站立起来，恭喜这位还未满三十岁的菲尔茨奖得主。 王云自然也站起身来，恭喜这位菲尔茨奖得主。当皮特•舒尔兹路过王云的座位时，王云露出笑容对着皮特•舒尔兹说道，“恭喜你，获得了菲尔茨奖。” 皮特•舒尔兹现在也极为激动，看向王云说道，“谢谢你，王，我记得菲尔茨奖一般不会只颁发一个人，你还有机会。” “谢谢。”王云点点头，目送皮特•舒尔兹登上领奖台。 森重文与皮特•舒尔兹轻轻握手说道，“我相信舒尔兹获得菲尔茨奖，大家都是没有任何疑问的对不对？” “对！” 庄重而又神圣的时刻到来，森重文亲自将菲尔茨奖的奖章戴在了皮特•舒尔兹的颈上。 菲尔茨奖作为国际数学家大会最重要的奖项，自然奖牌也不可能是随随便便的一块金制奖牌而已—— 奖章由加拿大雕塑家罗伯特•泰特•麦肯齐(Robert Tait McKenzie)设计。奖章的正面是阿基米德的浮雕头像，并刻有大写希腊字母：ΑΡΧΙΜΗΔΟΥΣ，意为阿基米德的（头像）；设计者的花押字RTM， MCNXXXIII（雕刻家的缩写，1933，第三个M字以N代替），和拉丁文TRANSIRE SUUM PECTUS MUNDOQUE POTIRI，意为：超越人的精神，作宇宙的主人。出自罗马诗人马尔库斯•马尼利乌斯(Marcus Manilius)的著作《天文学》(Astronomica)卷四第392行。奖章背面刻有拉丁文“CONGREGATI EX TOTO ORBE MATHEMATICI OB SCRIPTA INSIGNIA TRIBUERE”，意为“聚集自全球的数学家，为了杰出工作颁发（奖项）”。背景为阿基米德的球体嵌进圆柱体内。① 在这庄重而又神圣的时候，森重文和皮特•舒尔兹面色带着严肃。随着奖章的办法，皮特•舒尔兹站在一旁，森重文继续说道，“第二位菲尔茨奖的得主是——证明了法诺代数簇的有界性以及对极小模型理论的贡献——考切尔•比尔卡尔。第三位菲尔茨奖得主是——为最优运输理论及其在偏微分方程，度量几何和概率中的应用做出贡献——阿莱西奥•菲加利。” 这两位一位来自伊朗，一位来自意大利。 当两位走上讲台的时候，森重文庄严郑重地给两位颁发了菲尔茨奖的奖章，对着会场的所有人说道，“菲尔茨奖并没有颁发完。” 原本有些失望的王云一瞬间眼睛就亮了起来，他瞪大了眼睛看向领奖台。 威腾教授用手轻轻地拍着王云的肩膀，仿佛是在安抚着他似的。 “第四位获得菲尔茨奖的得主——他是——综合分析数论，齐次动力系统，拓扑学和表示理论，解决了算术对象分布等方面长期存在的问题——阿克萨伊•文卡特什。”当森重文宣布完的时候，现场有些哗然。 这几位都是菲尔茨奖的获得者，获得菲尔茨奖自然是应当的。但是十多位候选人中，来自普林斯顿大学的王云明显是能够获得菲尔茨奖的。这几位甚至还有一两位的数学贡献还没有王云更大，他们都能够获得菲尔茨奖，解开了N-S方程的王云不仅没有获得菲尔茨奖，甚至其他三个大奖也没有获得。 怎么说，都有些古怪吧？ 王云勉强的笑了笑，对着威腾教授，“没事儿的教授，我还年轻。” 威腾教授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领奖台。当阿克萨伊•文卡特什登台领奖之后，森重文举着话筒说道，“今年的国际数学大会是非常成功的，我相信大家都已经是知道这几位对于数学上面的造诣，无论是对于数学贡献亦或者是造诣都是最顶尖的。” “啪啪啪”的掌声响起，看来应该是没有第五位菲尔茨奖的获得者了。王云摇了摇头，也跟着拍手，但是他那一瞬间苦涩的笑意却被拍了下来。 在激烈的掌声中，四位获得菲尔茨奖的获奖者正在相互恭贺，商业互吹。没想到森重文举起话筒笑了笑说道，“但是，我好像还没有说，颁奖仪式结束吧？” “？？？”场上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第295章 菲尔茨奖 这是什么套路？所有人都惊呆了, 原本都快要哭出来的央电记者也愣住了。森重文不紧不慢地说道, “下面，我宣布第五位菲尔茨奖得主，也是本次国际数学家大会最后一位菲尔茨奖得主，他是——” 说着，他的目光在会场的四周游走着。王云的心弦紧绷，他一脸紧张的看向森重文, 生怕下一刻念出的名字不是他。 而森重文也牵动了会场中所有数学家的心, 他们也非常想要知道，最后一位菲尔茨奖得主究竟是谁。 “他是——用复流形完美解决了角谷猜想以及将非线性偏微分方程使用到极致，并创造出王云纲领使用在七大数学猜想之一——N-S方程，且将N-S彻底解开, 用数学方式向我们揭示湍流本质——来自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物理学的教授——王云！” 当他说完话的时候，王云先是彻底松了一口气。尽管他说他还年轻，以后还有可能获得这个奖励, 但实际上, 现在获得这个大奖他不香吗？为什么非得等到他要到三十岁的时候才能够获得这个大奖。 而现在——整个会场的人全都激动了起来。 第五位菲尔茨奖的获得者，来自普林斯顿大学的华国籍物理学家, 史上最年轻的菲尔茨奖得主！这简直是就是，来自上帝的智商碾压。 威腾教授也特别的高兴，毕竟是自己最看好的学生, 获得了菲尔茨奖。他正要拍手，但是一转头，看见王云还坐在他的旁边仿佛被施展了定身魔法似的。急忙拍着王云的手肘说道, “王，你该上去领奖了。” 王云这才回过神来，急忙走上领奖台。 央电的女主持人声音带着颤抖和激动地说道，“我们华国的王云教授获得了菲尔茨奖，是的，各位观众你们没有看错！我们华国籍的物理学家王云获得了数学界的最高荣誉菲尔茨奖！” 王云走上领奖台，先是与森重文握手，随后森重文将奖牌庄重的戴在了王云的颈部，随后询问道，“王教授你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这……”王云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说道，“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坐过山车似的，我真的没有想到，我竟然真的获得了菲尔茨奖。” 森重文笑了笑没有说话，王云手都在微微的颤抖着，强装镇定地说道，“森重文主席差点让我心脏病都快要冒了。” 会场里的所有人都对王云这句话非常有感触，刚才他们都还很惊讶。现在王云获得了菲尔茨奖，他们反倒一点儿也不惊讶了。 “王教授。”森重文严肃的说道，“你是获得该奖励最年轻的一位，也是第二位获得该奖的物理学家。” “至于第一位嘛——” “哈哈哈哈——”大家都欢快的笑了起来，这第一位获得菲尔茨奖的物理学家可不就在台上坐着。 王云沉默了一下，随后说道，“非常感谢评委组的各位，能够让我获得菲尔茨奖，也非常感谢我的导师——威腾教授，如果没有威腾教授的指导，我想我不会这么快就成长起来。感谢我的朋友以及亲人，如果不是你们，我想我现在并不会走上这条道路。” “恭喜你，王教授。”森重文发自肺腑的说道，“你这么年轻就能够获得菲尔茨奖，将来的前途是不可限量的。我也希望你今后在数学的道路上继续前进，能够对数学做出更加巨大的贡献。” “我明白的。”王云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对着会场上的所有人都轻轻挥手。 会场上的所有人都在激烈的欢呼着，王云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威腾教授看向王云询问道，“王，获得菲尔茨奖有什么样的感觉吗？” 王云沉思了好一会儿之后，看向威腾教授说道，“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就好像是——”王云蹙着眉头，他也说不出来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总而言之这样的感觉是非常奇妙的，沉默了一会儿。威腾教授看见王云没有说话，爽朗的说道，“现在是不是有些说不出话来？” “对。”王云重重地点头，看着无数人都在兴奋的冲着他挥手，他恍然间感觉有些不太真实。 “王。”威腾教授笑着说道，“当初我获得菲尔茨奖的时候，也和你一样，感觉很不真实。但实际上，你的成果足以获得菲尔茨奖，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你就尽情地享受这个奖牌给你带来的荣誉吧，我相信在一段时间之内，不仅仅是你的母国，整个世界的数学界都会流传关于你的传说。” 王云听见威腾教授这么说，小声的询问道，“当初威腾教授获得菲尔茨奖的时候也是如此吗？” “当然。”威腾教授点头，“王，你是有实力，也是有能力超越我甚至是超越M理论的，我越发的期待着你今后的发展。” “谢谢你威腾教授，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还意识不到世界的广阔。” “不，那是迟早的事情。”威腾教授并不认为自己真的就是带着王云认识到世界广阔的人，他爽朗的说道，“你想想，要不是因为你足够优秀，恐怕现在是没有资格进入国际数学家大会的。” ………… 里约热内卢的时间是晚上九点整，而华国首都的时间是早晨八点。 正是人们上学的高峰期，忽然一条热搜空降围脖第一。 #我国物理学家王云获得菲尔茨奖# 这条热搜的出现极为扎眼，尤其是刚才热搜第一还是XX明星出轨丑闻，随后王云的热搜直接顶上第一。 作为上班族和学生党，自然是在地铁上玩着手机等待着地铁到站。这个时候，正是围脖流量的高峰期。 无数人好奇地点进这条围脖—— 【人社日报V：快速，在巴西里约热内卢召开的第二十八届国际数学家大会，华国籍物理学家，美利坚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物理学教授王云获得菲尔茨奖。国际数学家大会每四年举办一次，菲尔茨奖作为国际数学家大会最重要的奖项素来有数学界诺贝尔奖之称。 援引现场消息，王云教授是菲尔茨奖目前最年轻的获得者——今年仅21岁，也是第二位获得该国际性数学大奖的物理学家。】 【王教授实在牛皮，今天真的获得了菲尔茨奖，简直——溜到飞了起来！】 【这有什么好值得说的，人家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说不定就和杨某人一样，直接在普林斯顿大学定居，到老了对美利坚没用了，在回国养老岂不美哉？】 【卧槽，上楼简直是恶心到我了？难道你们真的认为美利坚不会善待杨老？要不是因为杨老心系国家，就凭借杨老诺贝尔奖的名头，想去哪个国家养老不行？这年头，反智都反到了这种地步！】 【虽然不知道菲尔茨奖是什么东西，但是看见数学界的诺贝尔奖，直接就给跪了！这就是大神的实力吗？今年才21岁就获得了这个奖，那以后大概数学也没有什么奖能够给他了吧？】 【楼上放心，他想要拿奖还怕拿不到？你开什么玩笑呢，国际数学家大会四大奖，菲尔茨奖是最重要的一个没有错。但还有三个大奖在等着他呢，还有克拉福德奖、沃尔夫奖。这些都是国际性的大奖，想要通通领完这些奖励，还真需要一些年头。不过按照这位大佬每年都在领奖的速度，应该在三十岁之前，将所有国际性的大奖领一次都不是什么问题。】 【学渣弱弱的问一句，为什么物理学家获得数学界的诺贝尔奖，而不是诺贝尔物理学奖？给我一种这位大佬好像很不务正业的感觉。】 【楼上，敢问你数学不好，能学懂物理吗？数学物理方法可曾听闻过？数学是物理的基础，任何一个物理学大牛数学在数学上都是非常有建树的。】 【多谢兄台解开了我多年的疑惑，我就说，这位大佬明明是一个学物理的，怎么这么多年来领取的都是数学奖，原来如此。果然理科的世界我这种学渣是参透不了奥义的！】 【不会做数学的物理学家不是一个好化学家，懂了吗少年们？】 【厉害，厉害，大佬的世界我真的看不懂。】 【咱们华国的第一个菲尔茨奖啊，实在是太牛皮了，更何况这位还这么年轻。这才是年轻人的榜样，才是我们该粉的偶像！】 【别拉踩，王教授很棒，但是明星和教授的社会分工不同，就别再拉踩了。】 【你们没有觉得其实王教授的这张照片挺帅的吗？】 ………… 王云和威腾教授闲聊了一会儿之后，袁成德上台领取了拉马努金奖。最后，宴会开始，大家都前往宴会厅里开始了今晚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但王云并没有进入宴会厅而是站在宴会厅外，此时央电的女记者正激动万分地招呼着王云。 “王教授，王教授。” 王云看向女记者，冲着点头示意。 “我不会耽搁您太久的时间，只需要您一点点的时间好吗？”女记者满脸紧张地看着王云，生怕他不答应自己似的。 王云原本想要点头，但愣了一会儿，苦笑着说道，“不好意思，现在恐怕不行，我还有些事情，您看要不明天再来采访如何？” 第296章 解开 王云并不是不想要接受央电女主持人的采访, 而是此时, 他的脑海中响起了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系统的声音。 这系统在王云上次解开N-S方程之后，就在没有出现过。没想到，在王云获得菲尔茨奖之后，又在度出现——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夜空中最闪亮的星 奖励：任意辅助科目进度200%（宿主自行选择，原奖励二阶数学前沿科学物品因为涉及宿主当前课题已被替换）、积分50万 惩罚：无 任务描述：在数学殿堂中, 曾经有许多天才成为传奇, 而你……也是要成为让人吟诵传说的那一位天才，不会数学的物理学家不是好的生物学家，请宿主努力成为数学最好的化学家】 “……”什么叫做涉及当前课题所以被替换掉，这系统还挺智能啊。为了让他自己解开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都已经开始耍这种花招了？揉着眉心, 王云一边走一边思索着，他现在手中握着200%的进度条，还没有选择科目。 系统很明确的告诉他, 他不能把进度用在主攻科目上, 否则连续提升两级物理学岂不是美滋滋。想必，现在的课题很快就能够解开, 不说大一统理论，但相信统一场论还是会有些眉目的。 然而，他不能将主攻科目提升两级。 那么势必只能够提升辅助科目, 现在的辅助科目有生物、化学、材料学、信息学以及工程学，都是只有1级。他先提升哪一个更好呢？王云回到酒店，甚至连庆功宴都没有参加, 央电记者看着王云快速离开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管怎么说，王云教授也是获得了菲尔茨奖的大佬，就这么走掉，甚至都——没有参加庆功宴，是不是有些太那什么了？ 陆诚走到记者的面前，冲着记者温和地笑着说道，“不好意思，王教授可能是想到了什么问题，所以直接回了酒店。如果您想要采访，不如明天早晨与我联系一下。我和王教授对接好之后，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您是？”央电的女记者看向陆诚，有些疑惑的询问着。 “我是王教授的研究生。”陆诚与女记者交换了联系方式之后，并没有急着回酒店，而是进入了庆功宴所在的酒店。 没办法，既然导师不在，他自然得帮着导师应付一下才行。 王云回到酒店之后，就开始琢磨了起来。究竟该选择什么辅助科目呢，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按照道理而言，自然是信息学是当前最好的。毕竟信息学和数学息息相关，材料学也还不错。材料学和物理学之间是有交叉科目的，并且数学作为基础科目，在材料学上还是有非常重要的地位。 然而不管是材料学也好，还是信息学也好。王云现在似乎都不想要直接升级，对他而言，这两个科目其实就算是不升级。之后在实际中，他也能够快速累积经验，升级的速度也不会慢。没有必要现在就升级，现在剩下的也就是生物、化学以及工程学。 比如说生物虽然看上去只是一门学问，其实里面饱含的有生物学、医学、植物学等等，只是系统直接将这些全都归类到了生物中而已。 化学和工程学也同样如此，王云沉思了好一会儿之后，最终做出了自己的抉择—— 【主攻科目： 物理：4级（进度50%） 数学：4级（进度50%） 辅助科目： 生物：3级（进度0%） 化学：1级（进度0%） 材料学：1级（进度0%） 信息学：1级（进度0%） 工程学：1级（进度0%） 总积分：78万】 王云将200%的进度用在生物学之后，露出了一丝笑意，一脸轻松地走进卫生间，洗漱之后便满足地躺在了床上。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拿起手机发现还有挺多的短信发在了他的手机中。点开之后看了几眼，几乎都是恭喜他获得菲尔茨奖的信息。菲尔茨奖的确值得恭喜，现在王云心情非常高兴没有错。 杨主任自然也是非常高兴的，毕竟这是华国这么多年以来，第一个菲尔茨奖的获得者。当然，之前并非不是没有华人获得过。但他们都不是华国籍，而是其他国家的国籍。 现在总算是有一位华国籍的人获得这个大奖，并且还不是数学家，而是物理学家。这就让人非常的兴奋且有些难以言喻了——都知道，物理学家的数学都是顶好的，但毕竟物理学家研究物理比较多，数学好和能够获得菲尔茨奖是两个概念。 或许物理学家能够解开某些猜想，但是让他们获得菲尔茨奖，那可就是千难万难。否则从菲尔茨奖迄今为止，也不可能只有两位物理学家获得该大奖。 王云作为京大数研中心的副主任，杨主任这个京大数研中心的主任自然是开心到飞起。 说话的声音都变得爽朗了许多，一大清早就来拜访王云。 等王云开门的时候，杨主任一脸喜气洋洋的表情反倒是弄得王云有些不知所措。看见杨主任走进自己的房间，王云说道，“杨主任您今天起来这么早，我听说您今天好像有一个学术报告会需要参加吧。” “你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 王云笑了笑没有说话。 “昨天晚上是不是又有什么灵感了？我在宴会上找了你一圈，都没有看见你这个人。反倒是你的学生陆诚我看见了好几次。获得菲尔茨奖这么大的事情，你一点儿都不激动？” “怎么可能不激动。”王云挠着头说道，“我现在想想都还很激动呢，我这不是……还在激动着吗？” “你这个激动。”杨主任看向王云，打量了好一会儿之后才说道，“看上去还没有我激动呢，不知道的人还一位是我得奖了，你没有得奖呢。” 王云摊开手有些尴尬的说道，“杨主任，我真的很激动，不过昨天晚上因为我自己的一些事情没有能够去宴会。” “没去也没事儿。”杨主任拍了拍王云的肩膀，“行了，我今天来主要是告诉你一个事情。” “什么事情？”王云看向杨主任。 杨主任沉吟着说道，“这件事情小陈原本打算发邮件或者是打电话给你说的，但是我想了想，这么大的事情，还是当面给你说比较好。” “恭喜你。”杨主任喜气洋洋的说着。 王云愣了一下，心中想着，刚才不是已经恭喜过了吗？怎么这会儿还要恭喜一次，这是个什么情况？ 就在王云摸不着头脑的时候，杨主任说道，“我们京大数研中心研究决定，授予你这位菲尔茨奖的获得者副主任的职位。” 王云点点头，原来如此，他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 “不过，这只是在你获得菲尔茨奖之前决定的。”杨主任说道这里的时候，摊开手，“现在你获得了菲尔茨奖，我还得想想，在和京大数研中心的人商量一下，究竟给你什么东西比较好。” “这不用了吧？”王云想了想，“不用这么麻烦了。”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杨主任还想说些什么，陆诚推开门说道，“教授，您现在有空吗？央电那边的女主持人打电话过来询问说，如果您要是有空，能不能请您接受一下采访。” 杨主任看了一眼王云，又看了看和王云说话的陆诚。随后叹息了一声说道，“算了，你们先忙你们自己的事情吧。” “要不杨主任您先把话说完吧？这个采访的事情，可以在等等。” “不用了。”杨主任摇了摇手说道，“你们自己忙吧，我回了首都之后，在给和他们商量一下，该怎么奖励你这位菲尔茨奖的获得者。” 说完之后，杨主任拍了拍王云的肩膀，“我就先走了。” “要不，我送送您？” “不用了。”杨主任罢手，王云无奈，只好看着杨主任走远。 回过头来，他看向陆诚问道，“央电的女记者是怎么说的？” 陆诚沉默了一下，随后说道，“那位记者小姐说不会耽搁您太久的时候，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就足够了。” 王云点头说道，“联系一下吧，我记得原本我是有一个学术报告会的对吧？” “没错。”陆诚应了一声，“您的确有一个学术报告会。” “推掉吧，采访完之后，我们直接回普林斯顿大学，我现在有一个新的想法。”王云说完之后，转过身，看向窗外的天空，“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新的想法说不定能够解开当前我所有的困惑也说不定。” “好的，那我去帮您联系一下央电的记者。” 陆诚走出门，不一会儿，就给央电的记者打了电话过去。记者那边很快就赶了过来，王云给记者说了一声对不起，因为昨天的确有一些事情，所以没有能够接受采访。 记者自然是连连说没有关系，随后便进入了正式的采访。 “王教授，我记得宣布菲尔茨奖的时候，您还是有些紧张的对吧？” “没错，毕竟是数学界的最高荣誉，能够成为菲尔茨奖的候选人，我当然也是希望自己能够成为菲尔茨奖得主的。”王云笑着说道，“况且森重文主席让我提心吊胆了许久的时间，不过真正获得菲尔茨奖的时候，我的感觉是——很激动的，那种复杂的感觉不知道应该表述出来。” “大概就是我做的事情终于被肯定的感觉吧。”王云对着记者说道，“您看，我还需要说些什么？” “不用了。”女记者心满意足地询问了几个问题之后，便起身告辞。 王云和陆诚收拾好行李，直接返回普林斯顿大学。 王秋阳送他们的时候，还有些纳闷，“你们昨天刚到，领了菲尔茨奖就溜，会不会不太好？” “这有什么不好的？”王云挑动眉头看向王秋阳，“我回普林斯顿之后还有些事情需要做。” “袁成德今天还想和你交流一下呢。”王秋阳嘀咕着说道，“王大教授，您可真是……” “行了，开你的车吧。” ………… 两年后，也就是2020年的七月份。 普林斯顿大学的夏天依旧还是非常的灼热。王云抬起头来，看向窗外，叹息了一声。放下手中的笔，河内光太坐在办公桌前，悄悄地看着王云。 这个时候陆诚和荣磊刚好博士毕业，荣磊回国之后，直接去了京大数研中心。袁成德早已经博士毕业也成为了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的一位教授，河内光太这个家伙在王云手下读博士，带着几个研究生正在做研究。 发现王云忽然抬起头来，他很迷惑的说道，“教授，您这是——？” “我？”王云看向河内光太笑了笑说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恩？”河内光太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两年的时间，教授一直都在研究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甚至和威腾教授联合起来，为物理界贡献了一个王云-威腾理论，理论中饱含了计算方式。 他记得三个月之前，教授为了将课题彻底解开，已经开始疯狂的解题，甚至很多时候都是独自一个人在思考。 现在忽然抬起头来，对他说要告诉他一个好消息—— 莫非是教授已经解开了这个课题？河内光太有些不可置信。袁成德推开办公室的大门，最近王云一直在研究课题，他的那群研究生几乎都是袁成德这位数学系的教授给带着的。 “嗯？”袁成德看向王云，“怎么今天没有思考？” “我……解开了。”王云非常平淡的说道，“我解开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了。” “什么？” “纳尼？” 袁成德和河内光太同时一愣，虽然应用在这个数学猜想上的理论是王云和威腾教授一同创造的，但是从论文发表上来看，其实可以说是威腾教授提供了一些理论依据，但其实这个理论大部分是王云一个人来完成的。 并且，这个理论如果补充好之后，是非常有可能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 因为——这个理论给统一场论提供了一个非常有可行性的基础。尤其是里面的王云计算公式，更是给统一场论提供了坚实的基础。 就好像是爱因斯坦想要寻找的新的数学工具来完成统一场论一般，王云独特的计算公式几乎是将数学和物理全都结合在了一起。 “没错。”王云平淡的看向两人说道，“你们没有听错，我的确解开这个课题。” “真的假的？”袁成德急忙走向王云，他对于物理的兴趣并不算太大，但是并不代表他真的看不懂量子场论。 拿着草稿纸他一直盯着看，好一会儿的时间都没有缓过神来。 一边看着王云的草稿，袁成德一边暗暗吃惊，他和王云的距离，怎么感觉越来越远了？不过想想也是，他在2022年还不知道能不能获得菲尔茨奖，但人家王云在21岁就已经获得了菲尔茨奖。 现在也不过才23岁，又解开了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这简直就是全世界的神话级别人物。 “王云，你把你和威腾教授的理论全部补充完整了？” 王云微微点头，轻轻应了一声，“没错，我已经把我和威腾教授的理论全部补充完整了。” “不对，你的计算公式……” “我重新创造了一个关于物理和数学结合的计算公式，否则我很难用现有的数学工具解开这个课题。”王云解释着说道，“我现在差不多已经把这个数学公式补充得很好的，但是想要将这个数学公式发展到完美的状态，恐怕还需要很多年的时间才行。” “那的确是。”袁成德放下手中的草稿纸，“你现在不将你的证明放在arXiv？” “再等等。”王云摇摇头，“我需要再把理论和数学工具计算一次，看看还有什么逻辑性的错误，如果全都完整之后，我会将这个证明过程放在arXiv上。” ………… 就在普林斯顿大学王云的办公室正在惊叹王云解开了杨-米尔斯这个数学猜想的时候，国防科大的马博涛整个人都凌乱了。 尽管他们研究了好几年的王云——湍流模型，但现在依旧还是摸不准湍流模型的本质，也就是他们以前所作的事情，全是无用功。 马博涛坐在椅子上挠着头说道，“这个湍流模型太难搞定了，之前都是好好的，但是每次只要接近最后一步，总会失败。” “这已经是第七十八次实验失败了。”旁边的人沉默了一下，“我记得那位获得菲尔茨奖好之后，还出了一个王云-威腾理论吧？这个理论里，我看见了新的数学工具出现的苗头。” “有可能统一场论。”马博涛尴尬的笑了笑，“但是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吧。” “那位在美利坚已经待了这么多年的时间，我怕在这么下去——再说，如果没有那位，我们的实验恐怕还不知道会失败多少次。” 马博涛蹙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一咬牙说道，“行，我马上把这个情况上报。” “尽可能的争取让那位尽快回国。” “等着你的好消息！” 第297章 召唤 马博涛其实心里也没有什么底, 毕竟王云说过, 没有解开杨-米尔斯猜想之前，他应该是不会回国的。但是现在他们几乎已经是走投无路了，如果没有王云的协助，恐怕他们不管做多少次，都还是会因为对于湍流模型的不熟悉而实验失败。 这个实验已经持续了三年多的时间，耗费了无数人的心血。如果就这样失败, 恐怕……想到这里, 马博涛不敢在继续想下去。 他直接给上级汇报了现在的情况，以及，他们需要王云这位曾经过得过菲尔茨奖的物理学大佬的帮助，或者可以说是指导下才能够有成功的几率。至于为什么只有成功的几率, 因为他们现在做的东西，恐怕是王云之前根本就没有接触过的。 汇报上去之后，马博涛也有些迷茫。 ………… 普林斯顿大学, 在王云解开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之后, 他并没有直接将自己的论证过程发到arXiv上，而是在核对自己的论证过程和理论以及他为了解开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所创造的这个数学工具究竟是否有什么逻辑性的错误和运算上的错误。 对于现在他创造的这个数学工具, 王云还是基本上满意的。因为这个数学工具是从他和威腾教授的极限理论中衍生出来的新数学工具，其中几乎饱含了数学和物理许多的计算方式。王云还没有给他命名，但是他之前投稿在科学上的那篇论文已经让很多人注意到了这是一种新的数学工具被创造出来的雏形。 王云拿着自己创造的数学工具拜访威腾教授的时候, 威腾教授沉默了许久。 “王。”威腾教授严肃地看向王云，“我之前就已经给你说过，这个理论衍生出来的数学工具说不定是解决统一场论的基础。现在终于看见这个数学工具的全貌——实在是让人激动！” 王云笑了笑, “教授，这个新的数学工具并不完整，还需要不停的补充。” “王，你有想过这个新的数学工具叫什么吗？” “你这个数学工具不仅仅能够运用在量子物理学上，甚至是力学、电学以及数学中的数论、拓扑学等等都是可以用这个新的数学工具进行计算的。”威腾教授不愧是第一位获得了菲尔茨奖的物理学家，一眼就看穿了王云创造的这个新数学工具的本质—— 就是为了统一场论做基调。 “王云定律？”王云笑了笑，“还是王云常数？王云定理？王云计算公式？” 威腾教授也带着笑意看向王云，虽然王云告诉他已经解开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的时候，威腾教授也非常吃惊。但是随即一想，王云原本就是他最得意的弟子没有之一，更何况本身就足够厉害且非常具有天赋。 能够在两年的时间中解开杨-米尔斯猜想，他一点儿也不奇怪。 这两年的时间中，他除了发表几篇关于量子物理学的论文和王云-威腾理论之外，似乎一直在研究着自己的东西。但即便是这样，王云论文的引用搜索指数也在不停地攀升，现在堪堪在世界上排名第二，只是略逊于他罢了。 相信王云解开杨-米尔斯猜想和新的数学工具的出现，恐怕王云真的有可能超越他，成为H指数排名第一的全球顶尖大牛。 而诺贝尔物理学奖，无疑距离王云又更加近了一步。 自然，王云距离物理皇帝的宝座也近了不少。 放下手中的文件，威腾教授笑着说道，“王，你的理论再加上新的数学工具，我想会造成整个物理学界和数学界的大地震，到时候，恐怕诺贝尔物理学奖或许也不得不将这个奖励颁发给你。” “谢谢威腾教授。”王云摇着头说道，“但是我怕是在统一场论之前，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机会不大。毕竟您也知道，诺贝尔物理学奖究竟有多么的困难，像是您这样的物理学家都不能获得，更何况是我呢。” “王。”威腾教授严肃地看向王云说道，“我觉得你比我更加的厉害，现在，你应该将你的论文以及理论再加上数学工具一起发表在arXiv上，以防止被剽窃。” “谢谢威腾教授。”王云松了一口气，威腾教授并未对自己的证明过程和新的数学工具提出什么疑问，也就代表着——威腾教授是认可自己已经解开杨-米尔斯猜想的。 回到自己的宿舍之后，王云给河内光太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大意就是让他最近不要打扰自己，等他将论文发在arXiv上之后，在说其他的事情。 河内光太这家伙虽然看上去有点儿中二，但也是心中有数的。自然不会打扰他，王云拜托袁成德照顾河内光太之后，一个人在家里将整理着自己的论文。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这才将论文整理完毕，发在了arXiv上，最后将证明过程以及新的数学工具——王云定律发在给了数学年刊。 至于被他修改之后的王云-威腾理论则是发给了科学杂志。 做好这一切之后，王云总算是可以休息一阵子了。解开了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不过只是第一步而已。想要在物理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那么他的下一个课题必然会是统一场论！ 他创造的新数学工具原本就是为了给统一场论做准备，至于解开杨-米尔斯猜想，不过是牛刀小试罢了。 坐在宿舍的转椅上，王云微微地伸了一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随后便听见系统的声音传来—— 【恭喜宿主，完成基础任务七——世界的认知 完成支线任务——创造未来 获得奖励：物理进度150%、数学进度150%、可自由分配进度100%、积分20万 新任务正在加载中，请宿主等待任务！】 “恩？”王云愣了一下，新任务正在加载中，这可不像是系统的风格。 不过，算了。王云也没有多想，原本他想要将可分配进度给物理学，但是看上去似乎并不能够给予主攻科目的样子，他只能够无奈地将可分配的进度给了工程学—— 【主攻科目： 物理：6级（进度0%） 数学：6级（进度0%） 辅助科目： 生物：3级（进度0%） 化学：1级（进度0%） 材料学：1级（进度0%） 信息学：1级（进度0%） 工程学：2级（进度0%） 总积分：98万】 显然最后的一个积分对于王云而言，现在是没有任何用处的。王云也就没有理会，美滋滋地走出宿舍，刚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河内光太脸上堆满了笑容说道，“教授您可算是来了。” 王云轻轻地恩了一声，他刚把自己的证明发在arXiv上，相信现在还有许多人并没有发现。不过，在过两三个小时，恐怕他的电话都得被打爆。想到这里，王云琢磨着自己是不是需要关机的问题。 待在普林斯顿大学两年的时间，他几乎都没有回家。即便是获得了菲尔茨奖的时候，他也是直接就回到普林斯顿大学哪里都没有去。静下心来研究了两年的时间，终于把这个难题给解开。 对于王云来说，这是一个非常值得的事情。 ………… “shit！”坐在办公桌上的老者大骂了一声，随后仔细地看了起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教授，您……”坐在一旁的学生好奇地看向爆粗口的教授，神色中有些古怪。这位教授自诩自己的绅士，一般来说非常高贵而又优雅，怎么这会儿竟然爆粗口了，这在剑桥大学可不常见。 “我简直不敢相信。”教授喃喃自语的说道，“普林斯顿大学的王，他竟然解开了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不，他的野心不止如此。他甚至想要挑战——统一场论。” “怎么可能！”学生愣住了，虽然他只是剑桥大学数学系的学生，普林斯顿大学的王，不用说他也知道应该是那位两年前获得了菲尔茨奖的年轻教授，王云！听说这位的课题是杨-米尔斯猜想之后，剑桥大学的某些教授和学生没有少嘲笑王云。 认为这位教授有些飘了，虽然他的确非常厉害不错，但是想要挑战杨-米尔斯猜想，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话。这个猜想，物理学家猜测只有在下个世纪，获得是更遥远的将来才能够解开。 但偏偏这位用了三年多的时间解开了这个猜想，并且还想要统一场论。 开什么玩笑，统一场论，那可是爱因斯坦这种旷古烁金的物理大神都没有能够做到的事情。他想要挑战爱因斯坦？这个华国人，难道是疯了吗？ 然而这位剑桥大学的教授，并非是第一个看见arXiv上王云解开杨-米尔斯猜想的人。 无数大学的教授几乎都吓坏了，王云宣称自己解开杨-米尔斯猜想就已经极为恐怖了。更何况他的王云定律——这个崭新的数学工具，更像是为了统一场论创造出来的。几乎所有的物理计算方式和数学计算方式都已经被囊括在内。 这家伙究竟想要做什么，他到底想要做什么？虽然这个王云定律还不算成熟，但是他们隐隐约约都能够感觉到，如果王云定律成熟，那么——这家伙简直就像是一个造物主一般的存在。 无论是物理、数学都可以用王云定律解决，这难道还不够恐怖吗？ 这种被支配的恐惧感，难道不值得他们惊恐吗？ “我的上帝，这家伙简直太可怕了。” “fxxk！” “该死的王云。” “这家伙简直就是高斯、牛顿还有爱因斯坦的集合体。” “王云-威腾量子物理论？shit！” 这样的事情在世界各地发生，但并不包括华国。 现在，华国登陆arXiv的教授本身就不多。陈教授是第一个看见的，他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懵逼的状态。虽然知道这家伙前途不可限量，但这特么哪是前途不可限量，简直就是在超神！ 喝进去的咖啡都差点儿吐了出来，先不说王云-威腾量子物理论早在今年年初的时候已经被某位诺贝尔物理学获得者提名为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候选名单。虽然名字叫做王云-威腾量子物理论，但提名的候选人却是王云，并没有威腾。 不管这家伙能不能够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但是作为准诺贝尔奖级别的大佬，再加上菲尔茨奖的加持，如果这家伙回国。只要不做死，横着走一辈子也没有人能够真正的管得了他，还得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我去，这家伙究竟想要做什么？王云定律？”陈教授看见王云定律的时候，就发现公式有些不太对劲儿。他直接用数论中的周氏猜想，套入王云定律中计算。不一会儿，他整个人都震惊了——没错，整个人的眼睛瞪得很大，看上去非常的吃惊，甚至可以说，脸都开始变形了。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这个定律甚至能够解开数论上的问题，这家伙究竟想要做什么？陈教授拿起手机，想也不想，直接打给了王云。 可惜，现在王云的手机关机了。 扒拉了一下头发，陈教授想着这家伙恐怕现在是在躲避所有的电话，想也不想他直接发了一封邮件给王云。随后便开始看着王云的解开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的证明。 ………… 陆诚来到办公室的时候，王云正在和河内光太说话。看着陆诚一脸严肃的走进来，王云笑着说道，“怎么，陆诚有什么事情吗？” “教授。”陆诚沉默了一下，“我刚接到了一个电话，我能问您一下，您有时间吗？” “现在还有时间，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有些事情……”陆诚的眼神有些游弋，王云点了点头，“走吧，和我在外面去说。” 陆诚和王云走出了办公室，王云看向陆诚说道，“有什么着急的事情？” “教授，不是我的事情。”陆诚低声说道，“是纽约大使馆的，想让您去一趟，好像是有什么事情和您说。” “大使馆？”王云愣了一下，大使馆的大使可不就是陆诚的父亲吗？找他有什么事情，蹙着眉头看向陆诚询问道，“很紧急的事情吗？” “可以这么说。”具体是什么事情，其实陆诚也不清楚，只是他父亲给他电话过来，让他立马联系王教授，最好是能够让王教授能够去一趟大使馆面谈，“不过父亲说，您最好的是去大使馆面谈，有些事情不方便在电话里说。” “好吧。”王云点点头，“现在就去？” “那教授，您等等我。”陆诚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钥匙，“车就在楼下，我们去吧。” “恩。”王云跟在陆诚的身后，坐在汽车上，陆诚发动汽车直奔纽约华国大使馆的位置。来到纽约大使馆的时候，站岗的士兵先是检查了他们身上有没有携带什么威胁大使馆的东西，随后放他们走了进去。 来到大使馆的办公室里，陆诚的父亲微笑着对王云说道，“王教授，好久不见。多谢你对陆诚的照顾——” 王云摇着头说道，“哪有什么照顾不照顾的，我不过只是尽到一个导师的责任而已。”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困惑的说道，“陆大使您有什么事情，非要在这里给我说？” 陆大使笑了笑，看着陆诚。 陆诚自然明白自己父亲的意思，对着王云说道，“王教授，我先出去了，在汽车上等着您。”说完，他转身走出办公室，顺便将大门给关上。 “王教授。”陆大使端着水杯放在王云的面前，随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和王云面对面的说道，“这件事情非常紧急，但是我不能给您说究竟是什么事情。我只能说，现在祖国非常的需要您这样的顶尖人才！” 陆大使的话刚落音，王云脑海中便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任务加载完成—— 基础任务已完成，开启主要任务—— 主要任务一： 1、祖国的召唤： 作为一位华国人，在祖国需要你的时候，你必定要站出来承担一些义务。这个国家有舍生忘死、有贪图享乐、有正气凛然的人，但是每当危机关头，都会有人站出来，负重前行。这是一个国家的根基，更是一个民族能够历经千年岁月，砥砺前行的证明。 现在——祖国需要你，请你回到祖国，成为负重前行其中之一，为了让祖国更加的繁荣昌盛，为了更美好的未来，忘掉荣誉，忘掉过去，砥砺前行奉献一生！ 你——将成为祖国的栋梁，也是祖国的骄傲。 2、美丽新生活： 美利坚的空气充满了香甜的自由皿煮，在这里你是学术大师，也是在无数学者中流传的出传奇人物。 在这里，你拥有最好的待遇，最优渥的生活条件。这里的学术无比自由，没有任何地方能够比得上。 请宿主在这块土地上，创造出自己的传奇。 任务二选一，一旦选择完成，系统主要任务将根据宿主的选择发布接下来的任务。该选项不可更改，请慎重选择！ 奖励：无 时限：无 惩罚：无】 王云看向陆大使，他能够看出陆大使期待的眼神。但是因为保密性质，即便是陆大使也不知道，国内究竟要让王云回国做什么。但这一定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并且这是一个国家级别的机密。 “回国？”王云沉吟着说道，“什么时候？” “在一个星期之后，如果您办理手续困难，还可以延后一些。”陆大使有些激动，如果王云留在美利坚，他有最好的待遇，也有最好的发展机遇。别说华国现在在全世界似乎只有看向美利坚，其他国家比不上。 但事实上，华国的条件和美利坚的差距非常大。尤其是王云这样的顶级人才，在美利坚可以说是会获得最好的待遇以及最好的环境。国内的条件无论如何也是比不上美利坚的，如果他是王云，恐怕也不会这么快就回答。 “不用了。”王云摇摇头，“三天的时间就已经足够了。” 【恭喜宿主做出选择——主要任务一：祖国的召唤 获得奖励：无 惩罚：无 开启主要任务二：翱翔蓝天 蓝天是一片让人留存想象的地方，即便是如今人们似乎已经征服了蓝天。但实际上，因为人们对于湍流的不了解，想要完全了解这一片未知领域，起码还需要一个多世纪的时间。作为唯一一位了解湍流奥秘的你，会是那个让祖国翱翔蓝天之上的伟大而又让人恐惧的科学家吗？ 任务：帮助国科大、华科大研究新型战机以及未知弹道导弹 奖励：物理进度50%、数学进度50%、任意辅助科目进度50% 惩罚：无 时限：一年之内】 新型战机？未知弹道导弹？王云挑动眉头，难怪要让他回去，这些都是基于湍流的了解，在转换为数据，进行无数次的实验之后才能够确定的。想必，国科大和华科大的团队已经进行了无数次的实验，都以失败告终，不得不请他回去对他们的实验进行调整。 “这……”陆大使有些不可思议，“王教授，您不在考虑一下？” “这没有什么好考虑的。”王云严肃的说道，“既然祖国需要我，我没有任何理由还待在美利坚享受我的生活。何况，我本就该毕业之后回国的，到现在才回国已经拖了接近四年的时间，也该回国了。” 陆大使冲着王云竖起大拇指说道，“王教授，您的确是一个值得敬佩的人。” 王云摇了摇头，“这本就是我该做的事情。” ………… “怎么样马博，那边有回答了吗？”国科大实验室里，所有人都看向马博涛。 “我看可能现在情况不太好。”其中有人沉吟着说道，“arXiv上，那位已经宣布解开了杨-米尔斯猜想，并且还有王云-威腾量子理论以及新的数学工具，那位在美利坚恐怕也是会受到最高的科研人员待遇。” 马博涛沉默了好一会儿，看着有人已经开始沮丧了起来。 说实话，他们一点儿不责怪王云，毕竟王云能够获得现在这样的成就，留在美利坚这样好的科研氛围的国家没有什么可以指责的。 他们只是恨自己不能解开湍流的秘密而已，已经三年多的时间，他们和华科大的顶尖团队都没有能够做出来，这简直就是对于他们的一种羞辱。 赤裸裸的羞辱。 马博涛最后说道，“他同意了，并且三天之后就会从美利坚回到华国。” “什么？” “怎么可能？” “他明明在美利坚……” “就算是他家里有军人，但……” 整个科研团队的人都很是吃惊，这位大神究竟是怎么想的？明明在美利坚作为数学和物理上的顶级大神，拥有优渥的环境和不受约束的学术发展道路。为什么却要想着回国？ 马博涛笑了笑，“我想尽管那位大神不是军人，但也和我们一样，有一种使命感吧。” ………… 回到普林斯顿之后，王云走到办公室沉默了一会儿。看着自己的研究生和博士说道，“我首先要给大家道歉。” “教授，您怎么了？”河内光太看向王云，他发现有些不太对劲儿。 “我三天之后会回国。”王云说道这里的时候，河内光太露出了一丝笑意，“教授您这次准备回国多久的时间啊？” “一辈子。”王云沉声说道，“我会辞去普林斯顿大学的所有职务，三天之后回国。实在是不好意思，因为我有些事情需要在华国做。所以——不过，我会将你们托付给其他的教授。这一点你们放心，绝对不会让你们没有导师。” “不——”河内光太说道，“教授，要不是因为您，我也不会从东大来到普林斯顿，您现在给我说您要回国。” “看您的态度，我肯定是阻止不了您的。”河内光太说道，“但是您看，我马上就要博士毕业了，已经开始准备博士毕业论文了。差不多还有一年的时间就能够完成，即便是您要回华国，我相信您在华国也是教授。所以，您看我能不能和您一起去华国，继续当年的博士？” “？？？”王云愣了一下，对着河内光太说道，“河内，你在想什么？普林斯顿大学的排名和华国大学的排名根本是比不了的，你在普林斯顿大学好好就读博士。毕业之后，不管是留在普林斯顿大学任教，亦或者是回到日本都是非常好的选择。和我去华国，你疯了吗？” “不，教授，我没有疯。”河内光太笑着说道，“我知道，教授您一定有办法让我的学籍转到华国的，对吗？” “教授，实不相瞒。”尼尔森•杰弗里，也是王云其中一位研究生，他原本是在斯坦福大学就读物理系，在考研究生的时候，来到王云这里就读数学物理学。他看向王云，“如果不是您在普林斯顿大学，或许我就在斯坦福大学的物理系继续就读。我是为了您才来的普林斯顿大学，如果您要离开普林斯顿大学，请您带我一起走。” “？？？”王云一脸懵逼，这群学生今天是怎么了？疯了吗？ 带着他们这一群来自美利坚、欧洲、日本的学生回华国？那他们在什么地方学习，要知道他这次回国可是保密性质的工作。甚至一年之内都见不到他的这些学生。就算是京大同意，但他也不想坑了自己的学生。 “别说了。”王云严肃地说道，“我会将你们的情况和其他教授说一下，随后把你们的会在其他的教授手下做事。到时候……你们注意一些吧，不要在这么……中二下去了。”说完，王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 他并不是无情，而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这群学生。 三天的时间，王云没有再去办公室。只是将这些学生的资料给了其他的教授，并且嘱咐其他的教授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这群可爱的学生。 威腾教授看着王云说道，“王，我知道你肯定会回你自己的祖国，只是我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王云想了想，“威腾教授，谢谢你这么多年教给我的知识，这些知识让我能够重新认识这个世界和这个宇宙。” 威腾教授摇了摇头，“王，虽然你已经离开了普林斯顿，并且辞去了普林斯顿大学所有的职务，但你依旧还是普林斯顿大学的优秀校友。并且，同样是普林斯顿大学的荣誉教授。我没有什么好送给你的，这本M理论是我最近思考的结果，我就将它作为礼物送给你吧。这里面，有很多我从未出版过的想法和理论，还有之前看了你的王云定律之后想出了一些有些可笑的小想法。” “谢谢教授。” “王，我想，我可能在有生之年，看着你加冕物理皇冠。”威腾教授拍了拍王云的肩膀，“那么，我将永远以你为荣。” “教授……” “好了。”威腾教授冲着王云笑了笑说道，“你看看你的身后。” 河内光太带着他的研究生来到了王云的身边，河内光太嘟囔着说道，“教授，您实在是太绝情了，连一个机会都不给我们。” “好好的在普林斯顿大学读书，我想以后我会以你们为荣的。”王云将威腾教授的话转交给了他的这些学生。 “这么快就要回国了？”袁成德走到了王云的身边，“既然你都回国了，我恐怕也在普林斯顿大学待不了多久了。” 王云拍了拍袁成德的肩膀没有说话，“如果你在普林斯顿大学呆腻了，京大数研中心随时欢迎你。” “这可是你说的啊，王副主任！”袁成德笑眯眯的说道，“我带的研究生毕业之后，我一定会回国的。” “我期待着。”王云和袁成德握手，陆诚在汽车上非常的沉默。 王秋阳走到王云的面前，“自己在路上小心一点儿，回国之后记得给我们打电话报平安。我还想着在普林斯顿大学毕业之后，留校几年在回国呢，看来我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我回国，你又不一定要回国。”王云笑着看向王秋阳说道，“你想要留下来，也不是不可以，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能加入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镀金呢。” “算了吧。”王秋阳摇着头说道，“我还是早点儿回国比较好。” ………… “集合，集合！”一声急促的哨声响彻在雨夜中，哗啦啦的大雨声中，王镇北和苏晨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不一会儿，整个中队的人都走了出来。 王镇北看见面前的人，是一个陌生的面孔，有些苍老，但是铿锵有力地说道，“我点到名字的人，站出来。” “王镇北，苏晨……” 随后，王镇北、苏晨以及其余的几位战友站了出来。 那人看着其他人说道，“没有点到名字的人，休息。你们，留下来。” 雨一滴滴地啪打在他们的身上，等整个中队的人走完之后。 那人才说道，“去会议室。” 来到会议室，那人站在主位，看向这几个坐在自己位置上目不斜视的特种兵微微点头。随后说道，“我们收到消息，我国一位顶尖科学家马上要从美利坚回到我国。并且，这位科学家回国之后，就要进行一项秘密研究。根据上面的预算估计，这位科学家是需要保护的。并且，这位科学家对于我国非常重要！” “我相信，你们都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们，是精兵强将，我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的保护这位科学家。”那人沉吟着说道，“我们华国和美利坚比起来，实在是差得太多。这样顶级的科学家，是我国极为稀缺的人才，他代表了整个世界在某一个领域内国际最顶尖的水平，并且还有超前的趋势。我们不得不重视这位科学家的安全问题，你们的目标只有一个，保护这位科学家，没有命令之前——必须24小时保护。” “这不是一个短期任务，而是一个长期任务。明白吗？” “明白。”所有人都中气十足地说这话。 那人点点头，打开投影仪说道，“接下来，我会在口头上给你们大概介绍这位科学家。我希望，你们都能够将这位科学家的资料熟记下来，这很重要。” 随后，投影仪上出现了一张照片，“王云，渝城人，现任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物理学教授。” “曾获得陈省身数学奖、拉马努金奖、阿贝尔奖、邵逸夫数学科学奖、沃尔夫物理学奖、克拉福德数学奖以及号称数学界诺贝尔奖的菲尔茨奖。是一位物理学家，擅长流体力学及量子物理学，著有王云纲领、王云-威腾量子理论。” “据信息分析，这位曾经解开了数学七大猜想之一N-S方程的物理学家，最近解开了同样是数学七大猜想之一，却更偏向物理学的杨-米尔斯猜想，有专家认为，这是物理统一场论的基础也是物理大一统的基础。这位物理学家，是二十一世纪，最有可能加冕物理皇冠的物理学家。” “王云-湍流模型被称为现代航空航天根基。”那人说完之后，“现在我大概的介绍了你们需要保护的这位科学家，你们还有什么异议，都可以现在说出来。” 所有人对视一眼之后，都摇了摇头。 没有任何的异议，那人点点头说道，“好，现在出发。等王云教授回国之后，你们记得24小时保护，没有命令之前，都要紧跟着王云教授。” 第298章 情况 来到纽约机场袁成德和王秋阳在机场上给王云送别, 威腾教授也到了机场。冲着王云微笑着说道, “你的定律非常棒，我希望你回国之后，还能够在物理上有所突破。现在你的定律已经为统一场论打下了夯实的基础，而且，本世纪最有可能将场论统一的，就是你。” “教授。”王云吸了一口气说道, “我就会努力的, 您放心，不会辜负您的期待。” 登上飞机，他拿出威腾教授给他的M理论慢悠悠地看了起来。 作为一个准诺贝尔奖级别的物理学家，王云回到国内的事情虽然知道的人并不多。但是不代表没有人来迎接王云这位大佬级别的科学家。 刚到达首都机场出了海关, 王云一边拿着自己的行李箱一边走着。不一会儿就看见秦副主任和一个穿着军装的中年男人走了上来。 秦副主任微笑着说道，“王教授，好久不见。” “你好。”王云冲着秦副主任点点头, “秦副主任怎么会在这里？” “我这不是在等着王教授您回国吗？”秦副主任说道这里的时候压低了声音对着王云说道, “王教授，您现在辞掉了普林斯顿大学教授的职务, 您又是京城大学的数学研究中心副主任，您看，你是不是也在京城大学……？” 说道这里的时候秦副主任看向王云。 王云很清楚, 就是想要询问他是不是需要在京城大学担任教授的职务。王云沉默了一会儿，“再说吧，这么着急让我回国有什么事情？” 秦副主任看了一眼旁边的军官笑着说道, “这件事情我不太清楚，这位李中校对于这件事情比较清楚，待会在路上的时候李中校会给您说这件事情。”秦副主任的确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需要王教授尽快回国。但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位顶级物理学家竟然在三天之后就回国了。 这速度，一点儿都不带犹豫的。 “王云教授。”秦副主任和王云握手之后，沉吟着说道，“因为事情比较紧急，所以李中校会陪同王教授一同出发。我就不能陪您了，不过我非常高兴您这样的顶尖人才能够这么迅速的回国。” 王云笑了笑没有说话，看向秦副主任，仿佛这位副主任还有什么话还没有说似的。 “王教授，一路顺风。”秦副主任陪着王云走出机场，带着笑意对王云挥了挥手再没有说话。 旁边的李中校打量着王云，他这是第一次见到王云。之前只是听说会来迎接一位顶尖科学家回国，这位科学家是国际上知名的科学家。现在在国际学术界拥有很高的地位和不菲的价值。并且，这位科学家在现代物理学家和数学家的排名中都是前十名的顶尖大神级别的存在。 一个全球顶尖大牛级别的人物，毫不犹豫的回国。李中校还认为这位教授起码也得有个四五十岁，最不济也得四十岁往上，这都叫做青年科学家。 万万没有想到，这位科学家看上去似乎只有二十来岁的模样。 这特么就有点儿让人吃惊了，这么年轻就是准诺贝尔奖级别的国际性知名科学家，这简直……李中校打量了王云好几眼之后，拉开军车的大门说道，“王教授您请。” 王云点点头，坐上车。 李中校自然也跟着上了车，开车的人王云没有看清楚面部。只是他和李中校坐在一起，虽然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但是因为这是一个国家级的机密工程，王云现在说出来，恐怕就不是去研究，而是被送去国安局了。 “李中校，究竟有什么事情？”王云看向汽车不停对行驶着，“这么着急让我回国。” 李中校沉吟着说道，“王教授，这是一个机密性的研究。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只是从您的湍流模型中，我们找到了一些能够让现在的战机升级的可能性。但因为对于您的湍流模型没有研究彻底的原因，所以三年多的时间，我们已经失败了无数次。” “所以，请您回来是因为想要将您的湍流模型和我国的航空航天工程相结合。” 王云点点头，“我知道是什么事情了。” “还有多少的时间？” “嗯？”李中校一脸懵逼地看向王云，什么还要多少时间？ “我是说，还需要多久的时间，或者是说，有没有规定一个期限？” “这个目前我不是很清楚。” “那么我们目的地是哪里？” “科学岛！”李中校沉吟着说道，“华科院和国科大的团队都在科学岛，就等着您去当总指挥了。” “总指挥？”王云愣了一下，“我刚回国，更何况，我之前并不是做这个的，让我做总指挥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没人比您更懂得湍流模型，如果您都不能够胜任这个总指挥，恐怕也没有谁能够胜任这个总指挥了。” 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点点头不在说话。 汽车行驶不久，直接开出了首都的城区。王云看着距离城区越来越远，愣了一下会说道，“我说，李中校，我们不会是要坐着车去科学岛吧？” “不。”李中校严肃地说道，“待会您就知道了。” 不一会儿，汽车拐弯，驶向了军用机场。 搞这么大的阵仗？王云很是懵逼，从汽车上下来的时候，他还有些没有回过神来。就算是他回国研究这种国家级的机密，也不用军用直升机送他去科学岛吧？他自己坐飞机也不会怎么样，更何况，从首都飞到合肥也不算是特别远。 “王教授。”李中校一边走一边说道，“这是您的卫兵。” 说着他指向了站在飞机下的几位穿着迷彩，站得笔挺的军人。王云顺着李中校手指的方向看着前方，愣了好一会儿。 “这位王镇北中尉我就不用多做介绍了。”李中校笑了笑，“我听说您和他是亲戚关系。” “我表哥。”王云点点头，的确是亲戚关系没错。 李中校愣了一下，打量着王云，又看了看王镇北。没想到这两位竟然还真是亲戚关系，还这么亲。 “这位是苏晨少尉。” “这位是林涛中尉。” “这三位都是奉命保护王教授的，您是这次实验的核心，不能有任何的闪失。”李中校说完之后，“王教授，咱们上飞机吧。” “好。”王云原本想要拉着自己的行礼上飞机的，苏晨一把接过王云的行李箱走上了飞机，李中校和王云走在最后。 等直升机起飞的时候，嗡嗡嗡的声音很大。王云坐在直升机上看向李中校说道，“这么说来，中校先生是不知道目前现在的进度咯？” 李中校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王教授，我不是科研人员，不能给您一个准确的答案。不过，那边的带头人已经在军用机场等着您，您到达之后，他们会详细给您说明目前的情况。” “行。”王云不在说话，转过头来打量着坐在一旁的王镇北。看了好一会儿的时候，都把王镇北看得心中有些发毛了。他这才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命令。”王镇北说了一声之后不在说话。 林涛是其他战区的特种兵，打量着王云心中想着这位教授看上去还挺年轻的。看上去，似乎还没有自己大。 不一会儿，他们便来到了另外一个军用机场。 下了飞机，马博涛直接走上前，一把抱住王云说道，“王教授，好久不见。” “？？？”王云愣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一把推开马博涛说道，“马哥，您这是做什么呢？” “我这不是看王教授在美利坚待了这么多年，就——” “我不太习惯美式拥抱，你以后可别在这样了。”王云抖了抖身体，“马哥，你不会是带头人吧？” “别。”马博涛罢手说道，“我可不是带头人，咱们现在这个实验的学术带头人可是您这位刚从美利坚回来的大物理学家。我听说，你的H指数全球排名第二，略逊于你的导师爱德华•威腾？” “要说厉害，还是威腾教授更加厉害。” 李中校看着两人正在聊天，也不好说话。他其实是驻扎在华科大旁边部队的中校，和马博涛还是挺熟悉的。毕竟华科大在往前就是科学岛，而科学岛作为一个科研机构，并且里面有许多的机密性的实验展开，自然是需要部队保护的。 马博涛又经常去科学岛，原本又是部队出生的物理学博士，一来二去自然和李中校也就熟悉了。 然而李中校看着马博涛和王云说说笑笑的模样，感觉这位王教授还挺厉害的，竟然连他们部队的人都认识不少。 他琢磨着，大概这位在出国之前，没少和军方的人合作。 “马哥，我们不走？”王云看向马博涛，马博涛打量了旁边的几位站在王云身边没有说话的军官，笑着说道，“我们去车上说吧。” 说道这里的时候，马博涛看向李中校笑着说道，“辛苦你了，李哥。” “没事儿，不存在。”李中校嘿嘿笑了一声，直接钻上了车。 王云和马博涛坐在的一辆车，苏晨开车，王镇北坐在副驾驶室。王云和马博涛坐在后排的座位上，“马哥现在你们的情况能不能具体给我说一下？” 第299章 实验室 具体情况, 马博涛眼珠子一转, 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色突然严肃了起来，“王云，我不得不说现在的形势有些严峻。” “嗯？”王云挑动眉头，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等待着马博涛和他说话—— “你在美利坚好几年的时间，就算是没有接触到核心，你也应该知道, 现在美利坚的战机其实比我们先进了不少。即便是现在我们拥有J2O但是想要和美利坚对抗还是有些勉强, 不能够做到无人员伤亡。”马博涛正说着，王云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如果想要做到无人员伤亡，太难了。” “我们这三年的时间一直在研究你的湍流模型, 总觉得，这里面还隐藏着一些东西。”马博涛看向王云，“我在猜测, 你是不是把这个湍流模型中, 某些重要的数据给抹去了？或者是没有公布出来。” “真聪明。”王云看向马博涛说道，“马哥你还真是聪明, 我在研究湍流模型，或者是在构造这个湍流模型的时候发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致命的问题？”马博涛念叨着这句话，许久之后说道, “什么致命的问题？” “关于航空航天甚至是弹道导弹的发展方向。”王云也不隐瞒马博涛，马博涛原本就是做这方面的博士，更何况马博涛算是学术领头人之一。对于他的湍流模型还是有些研究的, 瞒着马博涛没有任何的意义。 “我发现我的湍流模型中有些数据对于航空航天方面的构造是非常重要的，但你也知道，我的湍流模型是需要在学术期刊上发表的。” “所以，你掐头去尾将其中的一部分湍流模型数据发表，但还有一些湍流模型谁也不知道？” “没错。”王云重重点头，“如果另外一部分的湍流模型被别人知道了，我可能现在已经被CIA给关起来了。” “但是，马哥我必须给你们强调一点。”王云沉吟着说道，“如果你们让我回来，恐怕之前你们的研究就会付之东流。” “怎么说？”马博涛疑惑地看向王云。 “被我隐瞒的数据，或许和你们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尤其是，我现在可以用定律重新计算过，优化了这个数据之后。恐怕，会超出你们所能够想象的范围。” “定律重新计算？”马博涛愣了一下，“你是说，你用你创造出来的新数学工具重新计算？” “没错。”王云用力点头，“我准备摈弃之前的数据，按照定律重新计算一次数据。如果这次数据能够成功，我相信，我们或许有反超美利坚的机会。当然仅仅只是机会而已，至于弹道这一块儿，我会提供出一个更加详细的数学模型。但是需要时间——” “没关系。”马博涛笑了笑，“我们已经被这个问题困扰了三年多，现在就算是等上一两年也不是什么问题，只要能够解决就行。” “好。”王云点点头，“那我就这么说吧，所有的实验都必须停止下来，我需要所有科研人员的配合，以及——工程师的设计图纸需要按照我的标准来设计。” “你还懂这个？”马博涛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王云。 “不太懂。”王云笑着说道，“但是我可以将所有的工程数据看懂啊，符合我的标准也就是数据吻合，我这么说，马哥能懂吧？” “懂了！”马博涛点点头，“不愧是获得菲尔茨奖的大佬，牛皮牛皮。” “什么时候，大佬给我们说说你的王云-威腾量子物理理论呗。”马博涛开玩笑似的说道，“我看咱们研究团队的人很多对于这个理论非常有兴趣。对了，你的王云定律也和我们说一说，我感觉这玩意儿用起来挺顺手的。” “好啊。”王云点头说道，“这些都是初创，还需要大家将它们一点一点的填补起来，就好像——怎么说呢，就好像是需要无数人的补充真理才会成为真理一样。” “王云定律？”王镇北坐在副驾驶座上说道，“这又是什么玩意儿？” “王云结合数学和物理计算，创造出来的新工具，我感觉，你创造的这个新工具不是为了解开杨-米尔斯猜想，而是为了另外的一种东西。”马博涛思索了一会儿，“我要是说得不对，你可别打我啊。” “没关系，马哥你说吧。”王云看向马博涛。 “你的王云定律被称为统一场论的绝对基础，我想你当时在创造这个定律的时候，应该是奔着统一场论去的。” “差不多，杨-米尔斯猜想就是顺手解开而已。” “大佬，大佬！”马博涛说了几声之后，汽车已经开始驶向科学岛。 看着窗外的景色，王云多少还是带着一丝丝的好奇。马博涛看着王云好奇的神色说道，“第一次来科学岛吧？我这几年几乎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科学岛上，对这里完全失去了任何的兴趣。除了科研之外……” “但我这不是第一次来吗？”王云笑着说道，“所以我得好好看看科学岛。” “说不定以后我也得在科学岛待上很久的时间呢。”王云说完之后，旁边的王镇北说道，“那可就不一定了。” “对了。”马博涛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对着王云说道，“王大教授，你也知道我们这是一个具有保密性质的工作，并且科学岛在华国还是有一些特殊的地位的。” “所以，王大教授，你待会会领取一张工作牌，当然，也不是说不让你出去。但是你要是出去，最好还是找一个人陪着您一起出去。毕竟您现在可是咱们的总指挥兼总设计师。” “我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的名头？”马博涛这么一说，王云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还以为回国是驰援，没想到自己都得变总设计师了。这就……有点儿让他感觉很是意外了。 “没办法。”马博涛叹息了一声说道，“咱们国家现在真的非常缺您这样的顶级科研人才，我倒是听说了一件事情。” 马博涛神神秘秘地凑到王云的耳边说道，“我听说，国家自然科学奖好像有你的提名。” “嗯？”王云一愣，“什么时候的事情？” 国家自然科学奖属于国家科学技术奖之一，而国家科学技术奖旨在奖励在科技进步活动中作出突出贡献的公民、组织，由国务院设立。 国家科学技术奖一共有五个奖项：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国家自然科学奖、国家技术发明奖、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和华国国际科学技术合作奖。 这五大奖项作为华国最高奖励，每一个大奖，都是华国最顶尖的人才才能够获得的。 并且获得过国家自然科学二等奖、国家科学技术进步二等奖及其以上的科学家，是有资格成为院士增补人选的。 “好像是你们京大数研中心的杨院士给你提名的吧？”马博涛也不太确定，说完之后便停顿了一下，“不管怎么说，你都有很大的概率获得国家自然科学奖，并且我怀疑是一等奖。但具体是几等奖，我还不太清楚。” 马博涛露出了和善的笑容，“因为我根本就没有获得过这个奖励。” 王云看了马博涛一眼，捂着自己的额头说道，“我当然知道你没有获得过这个奖。”开什么玩笑，获得这个大奖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这个大奖是具有非常高的要求的，别说马博涛现在不能够获得，就算是在努力好几年的时间，获得国家级大奖的概率也不算太大。 不过，杨主任给他提名国家自然科学奖，王云蹙着眉头想着，如果能够获得国家自然科学奖，那么就能够进入增补院士的名单中，只要到时候杨主任直接将名单提交上去，自己在提交一个资料，说不定他还真能够成为华国科学院的院士。 据他所知，华国科学院分为好几个学部：数学物理学部、化学部、生命科学和医学学部、地学部、信息技术科学部、技术科学部。可以说每一位院士，都是华国国宝级的科学家。当然，他也知道，他这个年龄若是想要当选院士，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畅想一下嘛，也不是不行的。 王镇北在前面说道，“国家自然科学奖？” “得了这个奖有什么作用吗？” 马博涛嘿嘿一笑，“这你就不懂了吧？” “马哥给我们说说呗。”开车的苏晨终于忍不住好奇地询问了一句。 “国家自然科学奖是增补院士的入门卷。”马博涛一脸神秘的说道，“王云被提名为国家自然科学奖，只要获得二等奖也就说明在明年的时候，王云完全是有资格成为增补院士候选人名单中的一位。” 只要大部分的院士投票通过，那么王云便能够成为华国科学院的院士。 “院士？”苏晨倒吸了一口凉气，默默地看向王云，他还真没有看出来，这位竟然刚回国或许就能够成为华国科学院的院士。即便是普通人，对于学术界不太了解，也能够知道华国科学院代表着什么含义。 每一个院士，那可都是华国的无价之宝，学术领头人一般的存在。 “而且我怀疑，京大数研中心的杨主任就是这么想的。”马博涛肯定的说道，“杨主任本身就是数学物理学部的院士之一，联合几位其他的院士推选王云成为华国科学院的院士并不困难，目前就是看王云的态度而已。” “态度？”王云看着马博涛说道，“我们还是别说这些事情了，还没有影子呢。”笑了笑，王云不在说话。 自然，马博涛自己也闭上了嘴。王云已经不想说这件事情，他再怎么说也没有乐趣了。 汽车已经来到了科学岛的入口处，这里的关卡检查十分严厉。当所有的检查都通过之后，汽车在缓缓地进入其中。不一会儿的功夫，他们便停下了车。 马博涛走下车，看向前方只有四层楼高的办公楼说道，“王教授，这整栋楼，三楼四楼都是我们这个科研团队的，至于一楼二楼是他们核物理科研团队的。” “走吧，大家都在等着你上去呢。”马博涛一边走一边说道，“科学岛的住宿条件不算太好，但是科学岛距离华国科技大学并不远，我们想着您不管怎么说，也是从国外回来的，在华科大家属院那边帮您安排了一个住所。” “但因为住所和科学岛之间还有些距离，再加上——保密等问题，我们不排除有特工或者是间谍更甚至或许还会有恐怖组织找到您，所以您不管去什么地方，都要带着他们。”马博涛看着站在王云身边的苏晨和王镇北，以及走来的林涛。 “在科学岛上，因为戒备森严，王教授不用太担心。但是到了其他的地方，就……” “我明白。”王云明白马博涛的意思，如果他非得什么时候出去，做什么事情。让别人摸透了规律，说不定就会有特工或者是间谍对他起了一些心思。 比如说挟持他，让他将核心数据交出来，又或者是用他来交换一些更为核心的秘密也不是可能的。毕竟，作为这个项目的总指挥和总设计师，王云的头衔就足以代表他的重要性。王云虽然不怕这些事情，但他也不可能去自寻死路。 点点头，“我懂，我尽量避免出去的情况发生。” “那就好。”马博涛指了指前面的大楼说道，“王大教授，我们还是先进去吧。大家都在等着你安排工作呢，现在的项目着实有些棘手。虽然三年多的时间，我们毫无建树。但是大家听见你到了之后，都非常有信心。” 王云沉吟着说道，“这里都是能够接触到核心实验的人还是？” “有一些不能够接触到核心实验。” “那就把能够接触到核心实验的人召集起来，至于其他人，让他们先做之前做的事情。还有，我要去实验室。”王云说道这里的时候愣了一下，“科学岛有湍流实验室对吧？” “有！” “那就行，我们现在先别去会议室开会，你先把那些能够接触到核心实验数据的人叫过来，我们先去湍流实验室，我得看看你们的实验究竟是什么样的。” 说着，王云转过身走向大门。很显然，这个办公楼肯定是没有任何实验室的，马博涛听见王云的话之后，也不狡辩，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拿出对讲机说道，“振远，振远，你把能够参加核心实验的人员全部叫来实验室，其他人员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以前做什么，现在还做什么。” “明白。”对讲机里的人非常干脆地回答了马博涛。 随后，马博涛领着王云走向湍流实验室。苏晨他们就跟在王云的身后走着，不一会儿的时间，他们到了湍流实验室。因为涉及到机密的问题，三人是不能够进入实验室的，只能够在门外等待。 马博涛和王云进入实验室之后，王云换上了白大褂，随后走到电脑前说道，“我先看看你们做的湍流模型和设计。” “好。”马博涛直接将湍流模型调了出来，随后又将设计图纸调取出来。王云坐在椅子上看了起来，马博涛就站在王云的身后。 不一个会儿的时间，十多个科研人员也走进了这个房间。为首的那人走到马博涛的身边低声说道，“已经把人全都召集来了。” 王云抬起头来，看了那人一眼，“让他们都过来吧。” 等科研人员都站在王云的身边时，王云这才缓缓地说道，“从湍流模型开始你们就已经做错了，这个设计图纸如果按照你们湍流模型是可以应用的。但问题是你们的湍流模型数据错误，导致整个设计都不可能成功。” 摸了摸自己的下颔，王云继续说道，“首先，我给你们讲解一下关于我的湍流模型。” 说道这里，王云站起身来，走到黑板上说道，“我想在座的各位研究我的湍流模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在场的科研人员都没有说话，听见王云这句话他们微微点头，的确他们研究王云的湍流模型已经不是一两天的时间，是整整三年多的时间，数十个科研人员都在研究。并且，他们都是博士毕业。 “我想你们也很清楚，我的湍流模型如果应用在设计上，几乎是可以对美利坚弯道超车的。”王云拿起水性笔开始在黑板上写了起来，“话我就不多说，之前的湍流模型我是按照纲领的计算来获得的。” “但是之前我整理出了一个新的数学工具，如果按照这个数学工具计算，优化之前的湍流模型数据，我想很有可能造出超过美利坚甚至十年的战机。并且，发动机这一块儿，我还需要一些实验和数据的支撑。” “你们其中对于发动机熟悉的待会直接找马博涛。”王云说完，在黑板上已经写下了一个公式，“之前的湍流模型是这个模样的，而现在的湍流模型，如果用数学的方式来表达。” 王云没有在说话，而是专注地在黑板上写着他的数学公式。 科研人员们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王云在黑板上写着的公式。好一会儿的时间，之前的数据他们都能够看懂，这是优化了王云湍流模型公布的那一部分的数据，但是王云的笔锋一转。 让人彻底震住了，这个数据是？ “快，记录下来。”站在马博涛身后的那人低吼了一声，几位科研人员直接拿起手中的笔记本和笔记录着王云写下的数据。 王云不停地运算着，科研人员们也渐渐地从震惊到达了一种麻木的神情。 果然不愧是世界级的顶尖物理大佬，这种数据，如果真的应用在军方的技术上，完全是可以实现大突破的。 此时站在门外的三人，都非常的沉默。 “他们已经进去了好几个小时了。”林涛看向苏晨和王镇北说道，“这群科学家……一直都是这样的吗？”林涛说话的时候，眼神看向的是王镇北，很显然。他知道王镇北和王云是表兄弟关系，那么王镇北对于王云应该是非常熟悉的。 “不太清楚。”王镇北摇着头，“他从成年之后，就去了普林斯顿大学，今年才回国。之前回国的时候，几乎都是在玩。哦，对了有一年倒是在做什么课题，几乎是整天都不出家门。” “死宅。”王镇北笑了笑，“再说了，这群科学家做的事情，让我们去做，我们也做不了啊。” “也是。”林涛侧耳倾听，“好像里面没有什么声音，不对，里面好像只有笔触碰在黑板上的声音。” “大概是王教授正在计算什么吧。”苏晨沉吟着开口说话。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王教授？”林涛看向苏晨，虽然他的命令是保护王教授的人身安全。但看见这么一个比自己还小的人，却是一个著名的科学家，林涛说不好奇，那都是假的。但即便是好奇，他现在也没有办法。 “不然你以为，王教授回国是为了什么？”苏晨微笑地看向林涛。 此时在实验室里，所有的科研人员都看着王云计算的湍流模型数据，在脑子里回忆着刚才的数据。等到最后，王云写下最后一个湍流模型的数据是，还有些科研人员没有回过神来。 等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王云已经放下了手中的水性笔说道，“这就是湍流模型，但只是一个模型而已，想要将模型中的数据完全实现，还是需要靠各位的努力才行。” “下面还有那位有什么疑问吗？”王云看向在场的科研人员，但是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举手。 “看来，大家都没有疑问。”王云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大家看完数据之后，在消化一下。” 王云走到马博涛的面前，冲着他笑了笑说道，“怎么样，马哥，你觉得如何？” “很……”马博涛想了想，沉吟着说道，“很厉害的一个湍流模型，我之前根本就没有想到过，竟然可以用这样的形势阐述湍流。” 马博涛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黑板。 第300章 找人 为什么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过用这种的方式来阐述湍流？不对, 这家伙是用的新的数学工具计算出来的数据, 这样的数据比他们之前算出来的数据的确——好了许多，甚至有一种完美的感觉。 马博涛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只是数据越完美，其实他们之后的难度就会越大。要符合这样完美数据的设计图纸本身就是一个难点，还有材料的问题，以及工艺之类, 等等诸多的难题。之前他们的实验室因为数据本身的问题所以没有能够实验成功, 而现在看见湍流模型的数据之后，这恐怕不是实验能不能成功的问题，而是当前的华国所有配置是否能够建造出这么理想的东西来。 所有的科研人员走出实验室，一边走一边议论着。 “大佬果然是大佬,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这位大佬，我真的不敢相信这位大佬今年才23岁，这特么也太可怕了吧？” “但是这种数据, 我们目前的技术真的能够建造出来吗？” “我看有些困难, 主要是这个东西实在是太难以实现了，王教授的数据非常的完美, 如果要在实际情况下视线恐怕非常难。更何况……我想设计图纸恐怕都难以做出来。” “头疼，但是这的确是一个好的开始，想想我们之前那些数据, 和王教授的对比简直就是不能看的。” “果然，顶尖大牛还是顶尖大牛。” “王教授属实厉害啊。” 站在门外的三人听见这群科研人员不停地夸赞着王云，一边从门外走出来。三人对视了一眼, 心中想着，看来这位从美利坚回来的大佬似乎比现在的这群科研人员厉害了不少。至少，能够从他们的语气中能够听出来，这位大佬是真的非常非常的厉害还不是一点点的厉害而是非常厉害的那种。 马博涛并没有走，他身后还留下一个穿着军装的男子。 王云走到计算机前，继续看着湍流模型和设计图纸。马博涛想了想说道，“王教授，你这个湍流模型实在是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是因为数据的原因吗？”王云头也不回，看着湍流模型的模拟，挑动了一下眉头，手在键盘上敲打了起来。 “没错，这个数据非常完美没有错。但是王教授，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就是我们目前的科技能不能造出来这种东西？” “如果只有我，你，还有你身后三个人研究，我敢保证，百分之百的造不出来这种东西。”王云说话的时候还带着笑意，“要知道一个科研项目，并不是几个科研人员研究一下就能够出来的。” “还需要无数的配套设备和厂家一起齐心协力才能够创造出来。”王云收回手，指了指电脑屏幕说道，“马哥，你现在再来看看。” 马博涛听见王云的话之后，伸出脑袋看了一下王云刚才修改的湍流模型。 他旁边的人挑动眉头说道，“这个湍流模型如果是按照这样的规律来建造恐怕还是有些困难，我记得之前根本就没有过这样的设计。” “的确。”王云用力地点头，“就算是美利坚应该也不会有这样的设计，因为这个湍流数据只有我才知道。当然，刚才我将湍流数据写出来之后，现在你们也是知道的。但这不是最核心的数据，为了保险起见，核心数据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按照我的推测，如果能够建造出这样的战机，恐怕会超过美利坚战机十年以上，并且整个航天航空都会有一个较大的发展。” “所以，最核心的数据，我现在是不能说出来的。”王云将电脑上的图形点到了战机设计图纸上面，“这些数据都需要经过修改，并且我觉得这个设计图纸真的不太行。” 马博涛困惑地询问道，“如果你不说最核心的数据，那么我们怎么研究？” “我是说，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王云这么一说，马博涛一下子就领悟了王云的意思，微微点头说道，“我懂你的意思了，振远，你先出去一下。” 旁边的男人看了两人一眼，摊开手说道，“现在这个实验室里，就剩下我们三个人，你们还让我出去，真是……”听上去他好像是在抱怨，但抱怨归抱怨，他依旧还是非常快速地走出了实验室，将空间留给了王云和马博涛。 “现在可以说了吧？”马博涛好奇地看向王云，尽管王云这个时候还看着设计图纸并没有和他对视。 王云想了想，站起身来，与马博涛对视一眼之后说道，“马哥，你知道非线性偏微分方程的极限吗？” “哈？”马博涛愣住了，不是要说核心数据吗？怎么就跑到非线性偏微分方程的极限去了？这特么是想要把物理问题全变成数学问题来解决吗？别闹了好吗？即便是湍流模型，用数学的方式来阐述，也还是有遗漏的。 马博涛研究了王云的湍流模型这么多年，对于王云构造的湍流模型有一个非常清晰的认识。 尽管王云对于湍流模型的认识是无人能及的，但依旧还是不能够彻底的阐述湍流。但是现在王云却问他非线性偏微分方程的极限，这就有点儿驴头不对马嘴了吧？ 王云走到黑板面前，拿起水性笔开始在黑板上写着非线性偏微分方程，“这些步骤，我想马哥你肯定是非常熟悉的。”王云一边写，一边说道，“但是，这一步之后呢？” 马博涛认真地看着王云写在黑板上的公式，愣了一下。没错啊，这一步之后，他根本解不开。 “这已经偏向与杨-米尔斯方程，也就是非线性偏微分方程的极限。但是我发现，杨-米尔斯方程解答的过程中，还可以这样——”王云随后在黑板上继续写了下去，“我将他命名为王云方程式。” “你在……”马博涛张大了嘴，现在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只能够愣愣地看着黑板。 “马哥，你想得没有错，即便是我也不能够完全的描述湍流运动的极限。”王云仿佛能够看透马博涛的心事一般，“但，我能够在非线性偏微分方程的极限中，找到最适用于湍流运动的描述。” 王云写完之后，指了指已经被他写满了整个黑板的公式说道，“这才是最核心的东西，也是我们必须要研究的东西。” 马博涛愣了许久之后，这才讷讷地说道，“这才是最核心的数据？” “没错，这个东西，最多只需要五个人研究就行了。”王云将水性笔放在前方的桌面上，“所以，至于其他人研究之前的数据就已经足够了。而且，还需要和设计图纸的工程师对接，让他们先出设计图纸。随后，我们必须验证设计图纸的各项数据，然后在开始生产，试验。” “好，我马上就去准备。”马博涛用力点头，刚转过身，扭过头来看向王云说道，“我听说你是刚从首都机场就来科学岛了对吧？” “不然呢。”王云笑了笑，“我看你们太着急了，要是在回家休息一段时间，我估计你们非得把我直接绑到科学岛来不可。” “要不，你先休息几天的时间？”马博涛尝试着询问道，“你刚回国，我估计时差还没有调整过来。再加上，你之前研究的课题刚解开没有多久，应该挺累的。先休息一段时间吧要不？” “哦？”王云走向马博涛，“怎么，马哥问到了核心数据就想让我直接走掉了是吗？” “怎么可能。”马博涛抓着自己的头发，他说道，“主要是这些数据我们都还没有吃透，恐怕还需要半个月或者是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你看，你刚回国，不得给你爸妈说一下，在回京大办理一下手续之类的？” “再说，这个实验如果没有你，我们根本就进行不下去。少了谁都可以，绝对不能够少了你。但是，你总得先休息一下吧？我也担心你的身体熬不住啊……”马博涛一脸正经的说道，“之前你研究N-S方程的时候，可把我给吓坏了。至少，我不敢像你这样研究。我估摸着你研究杨-米尔斯猜想的时候，也同样如此吧。” “……”王云想了想，觉得马博涛说得没有什么毛病。他刚回国，要是不给家里说一声，的确有些不妥。于是点点头，“那行，我就先回家一趟，然后去京城大学那边办理一下手续。你们这边要是有什么事情，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了。” “放心吧，我们把数据研究出来之后，肯定会快马加鞭地让你回来继续研究。”马博涛其实也不想王云走，但是没有办法，就是今天的数据，就已经足够让他们研究、开座谈会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再加上，这位大佬刚解开杨-米尔斯猜想，估计全球都在找他这一号人。要是王云就这么无缘无故的失踪，恐怕国外的那些媒体还不知道怎么指责华国呢。毕竟王云辞掉了普林斯顿大学的职务，直接回了华国。这些都是可以查到的，但是王云一回国之后，就不见了踪影。这就显得有些……太过于显眼了。 正是因为这种考量，马博涛这才让王云先回家一下。至少，不能够让人知道，王云一回国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本马博涛没有能够想到这些事情，但是那天和秦副主任通电话的时候，秦副主任说道了这个事情。 王云回国之后直接消失不见，那不就是等于告诉全世界，王云回国是在做保密科研吗？将来王云的危险自然会大上许多。虽然对于华国这样的庞然大物而言，多数国家是不会胡乱来的，毕竟华国不仅可以同态复仇，甚至可以升级复仇。华国本身就是对于多数国家有一个威慑的作用，但架不住有一些二百五组织，非得要来弄一下王云。 这些组织可能就不是什么国家的组织还有很有可能是恐怖组织，这对王云的伤害可比国家大多了。 所以，王云现在走出去，在京大办理一个手续，入职。也是为了保护王云的安全，现在王云几乎没有什么涉秘的事项，大部分的国家和某些组织也不会对王云做什么事情。再加上王云身边还有三个特种兵保护，在外面待上一个多月的时间也算是安全。 走出实验室，王云看了一眼王镇北说道，“走吧。” “啊？”王镇北愣了一下，“走，走哪里？” “回家。”王云努努嘴。 王镇北搞不清状况，旁边的苏晨和林涛也是一脸懵逼。 “怎么就回家了呢？”林涛不解地问道，“王教授，这不是请你来工作吗？您这么快就回家了？” “嗯。”王云点点头，毫不避讳的说道，“他们还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数据，这段时间没有我什么事情，至于研究——恐怕得等到之后一个月去了。所以我就趁着这段时间先回一趟家，然后去京大数研中心那边办理手续。” “诶。”王镇北应了声，“那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就可以走了？” “等一下，我的把工作牌拿到，还得填写一下资料。”王云想了想，“否则，我可能在来这里的时候，就进不来了。” 马博涛走出实验室的大门，冲着王云说道，“走吧王教授，我们先去填资料，然后领工作牌。” “恩。” 马博涛带着王云提交了资料和领取工作牌之后，王云坐上车，让苏晨送他回家。其实不仅是苏晨，王镇北和林涛也坐在车上，王镇北坐在王云的旁边，林涛坐在副驾驶座上。如果苏晨疲惫，那么林涛就可以还直接换下来继续开车。 ………… 就在王云坐车回家的路途上，整个世界的学术界都炸开了锅。 王云宣布解开了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王云-威腾量子物理论，以及王云定律，这三项几乎已经是让人瞩目，甚至是让人震惊的事情。但等他们仔细研究之后，王云还在非线性偏微分方程上继续发展出了王云方程式，直接将整个非线性偏微分方程，一下子就发展到了一种极限的状态。 想要解开王云的方程，几乎是不可能存在的。 在这种情况下，全球的各大报纸都想要找到王云报道他的杨-米尔斯方程和定律的问题。因为这些东西一旦被证实的确是可行的。那么将来会很大的改变整个物理的进程，促使物理的发展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内，飞速的向前发展。 并且不仅仅是物理，还有数学同样如此。 学术界的人、学术期刊的编辑、以及各大报社的记者都在寻找王云。 他们来到普林斯顿大学的时候，得知那位数学物理学的王云教授已经辞去了普林斯顿大学的所有职务，并且在几天之前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母国——华国。 于是各大媒体不得不让许多的记者前往华国采访这位顶级物理学家，毕竟虽然有可多报社都有驻华记者没有错，但是一些学者、学术期刊编辑等等之类的，在华国可是没有关系的。那些学者主要是想要拜访王云弄懂王云究竟是否解开了杨-米尔斯猜想，学术期刊也同样如此。 IMU和数学年刊联合发布公告，王云的验证他们正在验算之中，至于是否真的解开了杨-米尔斯猜想结果可能还得在几年之后才能够知道。 而因为王云-威腾量子物理论的发布，随之而来的是诺贝尔奖某位获得者已经将他提名为候选人。虽然诺贝尔科学奖的大奖在揭晓之前，谁也不会知道究竟是谁获得了这个大奖。但是王云-威腾量子物理论是由世界上排名第一、第二的物理学家合作撰写出对于量子物理的理解，尽管引用了许多的M理论中的理论所以会被叫做王云-威腾理论，但候选人有王云就足以值得被而大媒体关注。 虽然每年都会举行诺贝尔奖的颁奖仪式，但——王云今年不过才23岁，作为一个物理学家而言，或许现在正是就读博士的时候。人家就已经成为了全球顶尖的物理学家，怎么会不让各大媒体疯狂。 不管王云能不能获得诺贝尔奖，作为准诺贝尔级的顶尖大佬，就已经能够让这些媒体大书特书。 媒体、学者、学术期刊编辑涌入华国。他们听说，王云是京城大学数学研究中心的副主任，来到京城大学的时候。 京城大学的学生也是一脸懵逼，从来没有看见整个学校有如此之外的外国人，就好像京城大学并不是华国的学校，反而是某欧美国家的学校似的。随便走在一条路上，全是国外的面孔。 杨主任也是头疼得不行，据他所知，王云现在正在科学岛。 科学岛可不是这些国外的人能够随意进入的地方，别说是国外的人，就算是他这个院士，也不可能没事儿就跑到科学岛上去。 科学岛上，有很多的秘密。而这些秘密是不能够让别人知道的，杨主任因为这件事情头疼得不行。陈教授走到杨主任的办公室说道，“我说杨主任啊，这王云回来，还带回来了不少人啊。” “行了。”杨主任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现在正在想怎么给他们说这件事情呢。” “你说这个王云也真是的，解开了杨-米尔斯猜想之后，什么也不说，直接回国。你看这些人，一个个都要吵着见王云。”杨主任站在窗边看着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的外国人，叹息了一声说道，“要不给王云打个电话吧，正好让他回来办理一下手续。顺便，京大这边也同意让他继续担任数学物理学的教授，并且我看好几个院士都同意在增补名单上投王云一票。” “说不定这家伙明年可就是华国科学院的院士了。” “别说。”陈教授有气无力地说道，“我都快要五十岁了，还没有能成为院士，这家伙刚回国你就给他提名国家自然科学奖，主任啊，我也等了这么多年。” 杨主任看向陈教授，过了一会儿之后摇头说道，“还不太够资格，你先琢磨一下接下来的课题是什么吧。” “行了，我给王云打个电话过去。”陈教授也知道，他现在不管是资历还是学术成果都不足以进入华国科学院。 他不是王云，王云的资历比所有人都低。但架不住人家的成果都是世界级别的，成为华国科学院院士完全没有毛病。他只是想要随便吐槽几句而已，反正发发牢骚也不会怎么样。 拿出手机给王云打了一个电话过去，王云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快要到渝城了。 “陈教授？您有什么事情吗？” “王云你现在不在科学岛？” “不在，我准备先回家，把我的东西放下呢。” “什么时候来京大？” “过几天吧？”王云疑惑的问道，“这么着急，是有什么急事儿吗？” “我们倒是没有什么急事……”陈教授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我看一些国际友人有点儿迫不及待了。” “？？？”王云没有听懂陈教授说话的含义，莫名其妙的说道，“国际友人？什么国际友人？” “王云，你不知道，国外的那些报社记者还有学者，学术期刊的编辑什么的，找你都找到我们京大来了。”陈教授叹息着说道，“你什么时候有空，尽快回来一趟吧，正好入职手续给办好了。还是数学物理学的教授，你觉得怎么样？” “好。”王云没有说其他的什么，“大概一个星期之后在回来。” “那行，我待会给这些国际友人先说说。”陈教授挂了电话之后，汽车已经行驶到了县城。林涛一脸懵逼地说道，“我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王教授家不是在渝城吗？为什么我们……好像不是在往城区里走？” 王镇北坐在后面云淡风轻的说道，“到了你就知道了，总而言之，王教授回家还是挺安全的。” “……”林涛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汽车驶过县城，直接开向竖着‘军事禁区’牌子的小道，不一会儿，林涛沉默了，“王教授的家是在特种基地？” 第301章 做模型 “不然你以为是在什么地方？”王镇北说道, “行了, 不说话，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 “……”林涛现在并不想说话，一点儿也不想。他看着身后的王云，蹙着眉头好像是在沉思着什么事情。 苏晨也从后视镜中看向王云，正在思考着什么东西。于是询问道，“王教授怎么了？您是在想什么事情吗？” 王云眯着眼睛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恩, 我在想湍流模型如果能够直接用手做出一个模型来，会不会好一些。我看科学岛那边的团队，对于我的湍流模型上的数据，好像还不太理解。” “不过, 这和他们无关。我觉得我可能有些太超前了。”王云说道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我需要一个小的模型来给他们彻底的分析讲解一下, 至于设计图纸, 我倒是能够分析出一些数据，但是如果真的要画出设计图纸, 可能还是不太行。” “王教授您的意思是？”苏晨说道，“您想要自己动手做出一个小的模型出来是吗？” “嗯。”王云点点头，“我有这个想法。” 苏晨没有继续说下去, 王云也没有再说。等汽车驶进家属院的时候，王云下车苏晨帮忙提着行李，林涛和王镇北跟在身后。 敲门, 母亲打开门的时候，有点吃惊。 “小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说着又看向前面的几个人愣了一下，“小苏、镇北你们也在？这是？” “您好，我叫林涛。”林涛敬礼说道，“我是王教授的卫兵。” “小云怎么回事儿？”母亲不解地看向王云。 “妈，我忘记给您说。”王云挠头说道，“我在普林斯顿大学的职务全都辞掉了，这次回国就不去美利坚了。” “是吗？”母亲高兴的说道，“那你现在准备在什么地方工作？” “最近有一个科研项目，有保密性质的那种。”王云说着，“之后应该会是在京城大学当数学物理学的教授。” “姑姑。”王镇北笑着说道，“我听说，当然只是听说啊，王云可能明年就能够当选院士了。” “院士？”母亲愣了一下，“是华国科学院？” “对。” “妈，您别听王镇北胡说，没影的事情呢。”王云瞪了王镇北一眼，“别给我胡说。” “快快快——你们都快进来。”母亲转身让开，王镇北率先进入客厅，王紫芸一边给他们到水一边说道，“你们不是有什么任何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姑姑，我们的任务就是保护小云啊。”王镇北挠着头说道，“没办法，小云现在可是顶级的科学家，我们也就只能保护小云了。” “瞧你说得。”王紫芸虽然脸上在笑，但是心中却是一沉。 王云要是涉及到了机密，那岂不是和沈成差不多？更何况，沈成只是保护科学家而已，就好像是王镇北现在做的工作。虽然危险，但大多数都不是冲着他来的，王云就不一样了。王云涉及到了机密工作，并且有可能还知道很多核心的秘密。 王镇北他们绝对不知道王云现在究竟研究到了什么地步，有哪些核心秘密之类的。但王云作为一个参与保密研究的科学家，对于这些肯定是非常清楚的。 王紫芸很担心，王云会不会忽然遭到袭击之类的事情出现。 “姑姑，您放心吧。”王镇北仿佛能够看透王紫芸的想法似的，笑着说道，“我们保证不会让小云受到一点儿伤害。” “呵呵。”王紫芸笑了笑，“来来来，快喝水。” 说着，转过头看向王云轻声询问道，“小云啊，你回家玩几天的时间啊？” “妈。”王云放下手中的东西，“一个星期吧，还要去京城大学办理一些事情。然后就得去科学岛，上了科学岛之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科学岛？”沈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家的，“科学岛是在合肥那边对吧？” “对。”王云点点头，“就是在那边，有部队。” “那行，你自己注意点。”沈成说着看向其余的三人，王镇北他们立马站了起来对着沈成行礼，沈成冲着他们点了点头，“上面让你们保护王云？” “是，首长。”林涛现在哪里还不知道，这位大校就是王教授的父亲。 ummmmm…… 果然将门虎子，虽然王教授不是当兵的，但在科研这条路上，似乎也非常的厉害。否则，也不可能安排他们来保护王教授，沈成沉吟着说道，“行吧，你们先坐着，我去做饭。” 王云没有任何的表示，反正他是不会做饭的，也没有办法。谁让他专注学习，不会动手呢。 不一会儿，沈成就把饭菜给端了上来。吃完饭之后，王云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着在草稿纸上写下了湍流模型的数据，心中想着要怎么动手解决这个湍流模型的问题。这才是现在最棘手的，如果不能够将湍流模型做出来，那么接下来给他们讲解的时候，就会显得有些麻烦。 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看着数据，想着该怎么动手才好。 好一会儿的时间，王云走出了卧室，看见还在谈论着事情的几个人说道，“你们谁能够去找一块儿铁皮回来吗？” “？？？”大家都愣住了，看向王云，不解地询问道，“要一块儿铁皮有什么用？” “总之我要一块儿铁皮肯定是有自己用处的。”王云说完之后，看向他们询问道，“现在你们有谁可以去找一块儿铁皮回来？” “我去吧。”苏晨站起身来，“我对基地比较熟悉，我待会看看什么地方有没有铁皮。”说着苏晨走到了玄关，王云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将湍流模型给画了出来。等着苏晨拿回铁皮的时候在将这个模型给做出来。 数据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关键在于如何让他们研究湍流模型进入将战机和弹道轨道给计算出来。 这一块儿的计算量是非常大的，即便是王云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够在一年之内能够做出来。 但是系统给的时间只有一年而已，并且，最让人头疼的是，王云今年不仅仅是要做这个研究项目。而且他的事情还比较多，比如说要提交资料给国家自然科学奖，还有关于杨-米尔斯猜想的学术报告会，等等之类的一系列事情。 也需要王云花一定的时间，放下手中的笔。王云感觉自己现在非常的头疼，这些时间都加上一起，恐怕至少也得耽搁一两个月。 到时候，能不能在一年之内完成这个任务还不知道。 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一会儿，苏晨拿着一块儿铁皮走进了房间。看向王云说道，“王教授，您看这块儿铁皮行不行？我找遍了基地，也就找到这么一块儿铁皮了。估计其他的铁皮都被用了。” 王云扭头看向苏晨手中的铁皮，虽然还是有些不太符合要求。但，聊胜于无。 “就这样吧。”王云想着，如果让他自己动手给做，还不一定能够做成什么模样呢。想想，这种事情还是交给苏晨比较好。 “你的动手能力不算太差吧？”王云疑惑地看向苏晨。 苏晨微微点头，“应该不会太差。” “那就行。”舒了一口气，王云将手中的湍流模型拿出来放在苏晨的面前，“要不，你试试看，把铁皮做成这个样子？” 苏晨伸着脑袋看了好一会儿之后，用力地点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随后苏晨坐在地板上开始捣鼓了起来，王云转回身没有说话，而是在研究自己的东西。两人还挺默契的，苏晨的动静不大，王云也觉得自己看着苏晨做这些事情比较放心。 王镇北推门而入的时候，就看见苏晨正坐在地上对着一块儿铁皮动手动脚，他疑惑地走到苏晨面前说道，“要不要帮忙？” 苏晨摇头，“不用了，很快就做好了。” “这什么玩意儿？”王镇北不解地看着苏晨手里的东西。 苏晨笑了笑，“王教授要的模型。” “他要的模型？”王镇北彻底愣住了，这什么玩意儿？他要的东西竟然是这个？ “这玩意儿有什么用？”王镇北不解地询问着苏晨。 “不清楚。”苏晨摇摇头说道，“反正是王教授需要，至于这东西有什么用。”苏晨笑着说道，“我怎么会清楚。” 他又不是科学家，怎么知道这模型究竟能够做什么。 王云扭头看向两人说道，“好好做模型，这个模型叫做湍流模型，是用来描述湍流运动的。不管是飞机也好还是导弹也好，都需要用到这个湍流模型。” “……”王镇北嘀嘀咕咕的说道，“就这么一个小玩意儿还有这种作用，你们科学家还真是可怕。” 王云笑了笑没有说话，什么叫做他们科学家还真是可怕？说得他们搞科学的人就好像是要吃了谁似的。 这家伙，会不会说话，能不能说话了？ 也不知道捣鼓了多久的时间，林涛似乎都已经离开了王云的家，就剩下苏晨和王镇北还在捣鼓着模型，沈成推门在门外看了一会儿，发现两人在弄着东西，王云背对着他正在计算着什么东西似的。 他也就没有打扰他们，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好一会儿之后，王云转过身来看向两人说道，“要不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早晨在来。” “我看这个模型今天肯定是做不好的，不如你们明天再来做。”王云说完之后看向两人，似乎是在询问他们的意见。 “也行。”王镇北点点头，一把将还在思索的苏晨给拉了起来说道，“那我们可就先走了啊。” “恩。”王云应了一声，挥挥手让他们先离开。 放下手中的笔，两人已经回去了，王云伸了一个懒腰去卫生间里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休息。 等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苏晨已经早早地到了王云的家。正在王云的卧室外捣鼓着模型，王云洗漱准备吃早饭，顺口就问了苏晨一句，“苏晨，你吃早饭了没？” 苏晨愣了一下，抬起头冲着王云笑着说道，“已经吃过了，王教授自己吃吧。” “那行，我可就不客气了。”王云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看着苏晨捣鼓。好一会儿时间，王云总算是吃完了早餐。 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又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等到第六天的时候，王云正在计算数据。苏晨拿着模型走了进来，压低声音说道，“王教授，您看这个模型能成吗？” 王云扭头看向苏晨手中的模型，接过之后，端详了好一会儿的时间。随后点点头说道，“没错，就是这样。” 苏晨露出了一丝笑意说道，“是这样就好。”他憨笑着挠头，“我就怕我做得不太对。” “恩！”王云左右的打量着，“没错做错，苏晨你先把这个模型放着吧，我去科学岛的时候会用这个模型给他们讲解。” “诶，好。”苏晨接过模型，原本是准备拿去放着，王云随后又说道，“你记得收拾一下，明天去首都京城大学。我在那边还有些事情，我估计京城大学那边的事情忙完之后，我们就可以回科学岛了。” “好的。”苏晨用力点头。 “对了，苏晨我记得你家是在首都的吧？” “恩。”苏晨应了一声。 “那你去了首都回家看看吗？” “不用了。”苏晨摇着头说道，“我的任务是保护王教授，虽然距离家里很近，但还是不能回家。” “没事儿的，我绝对不说你什么。” “不必了。”苏晨笑了一下，随后拿着模型走掉。 王云耸了耸肩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既然苏晨已经拒绝了，他自然不会再说什么。 况且，到了京城大学之后，他敢保证自己会非常的忙碌。尤其是陈教授给他形容很多学者、学术期刊编辑之类的人都在京城大学里等着他，甚至还有些外籍的媒体也在等着王云。想想，还是有些头疼的。 如果仅仅是学术报告会，这还好说，怕就怕在不仅仅是学术报告会。那些媒体，还得胡言乱语的问些问题，他不回答吧，不行。回答吧，断章取义又是免不了的。 母亲推门而入，看向王云询问道，“明天就走了？这么快，你刚回家还没有几天呢。” “妈。”王云含笑说道，“我也没有办法，京大那边一直打电话让我去那边提交手续入职，况且，我估计今年下半年我就得招收研究生或者是博士了，您说京大那边能不着急吗？” “也是。”母亲点点头，“那你自己小心一点儿。” “恩。” “注意身体。” “好。” 第七天，王云终于踏上了去首都的路程。依旧还是和之前一样，苏晨和林涛开车。王云和王镇北坐在后座上，原本王云是想要坐飞机去的。但是在那边换车还有些麻烦，自然他们只能够坐车前往首都。 到达首都的时候已经是半夜，王云在距离京大不远的宾馆里住了一晚上之后，等第二天天亮，这才来到了京大的数研中心。 林涛下车的时候好奇的张望着说道，“这就是京城大学数学研究中心？” “对。”苏晨点点头，其实他也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林涛东张西望地说道，“看上去还挺气派的，我听说这个地方好像是华国数学研究最好的地方？”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也不太确定，毕竟这只是他听别人说的而已。 王云笑了笑说道，“行了，京城大学数学研究中心不仅仅是在国内，在国际上也非常的知名。” 刚踏入大厅的时候，王云整个人都不好了。 整个大厅都被重新布置过，而他的照片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上。林涛兴致勃勃地走到王云照片的面前念叨着说道，“京城大学数学研究中心现任副主任，菲尔茨奖获得者，N-S方程及杨-米尔斯猜想验证者。啧啧，王教授你的照片可是在最显眼的位置上。” 王云捂着自己的脸说道，“这都是谁放在这里的？” 当然大厅除了他的照片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数学家的照片。至少，正面墙壁上，有二分之一的位置是京大数研中心数学家的照片，只是他的照片在正中间，最显眼的位置而已。 “走吧，我还得去拜会一下京大数研中心的主任呢。”王云按了一下电梯，林涛肩膀都在颤抖，能够看出来，他现在有些想要笑，但又不知道该不该笑。毕竟遇见本尊的情况下，照片这么显眼的确显得有点儿……中二。 来到数研中心主任办公室，推门而入。杨主任正在看着论文，王云笑着说道，“杨主任怎么这么早就来办公室了？” 杨主任放下手中的眼镜儿，抬起头看向王云笑着说道，“我这不是听说你这位菲尔茨奖的大佬已经到京城大学了吗？我要是不来迎接一下，那可就是有失远迎了。”说道这里的时候，杨主任停顿了一下，“对了，你的资料准备好了没有？” “什么资料？” “随便，不管是杨-米尔斯猜想也好，还是N-S方程也好，只要提交一份你解题的论文就行了，再加上你的个人简介之类的，我好一同提交给国家科学技术奖那边的评委。”杨主任笑着说道，“你说，你都已经是菲尔茨奖的获得者，要是还没有获得国家自然科学奖，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这有什么说不过去的。”王云抓了一把头发，笑着说道，“咱们国家数学家还是挺多的，虽然没有获得菲尔茨奖，但想必也没有和菲尔茨奖的获得者差不多。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没有获得这样的大奖罢了。” “说是这么说，但是像你这样世界顶尖级别的数学家还是太少了，更何况你今年才23岁，我挺看好明年的院士增补名额的，只要你不掉链子就行。最好今年获得一个诺贝尔奖，想不当院士都难。” 王云嘿嘿一笑，“杨主任，您就别开玩笑了，诺贝尔奖要是这么好获得。我导师威腾教授早就已经获得诺贝尔奖了，您看他都获得菲尔茨奖这么多年的时间，诺贝尔奖还是没有一点儿动静，那就证明诺贝尔奖可不是这么好获得的。” “你和你的导师不太一样。”杨主任摇摇头，“虽然我不太清楚诺奖的颁发规则，但是我觉得你比你导师获奖的希望大了不少，尤其是王云-威腾量子物理论，就好像是杨-米尔斯理论一样。” “别别别，我可和杨老这样的物理大牛比不起。”的确现在杨老的物理排名指数没有王云高，但并不代表王云就真的比杨老强。恰恰相反，只是杨老最近没有怎么研究物理而已。如果杨老继续研究物理，那么，别说是他。即便是他的导师爱德华•威腾，H指数第一的位置也得让出来。 哪个学习物理的人，对于杨老的名字不是如雷贯耳呢？ “好了。”杨主任晃了晃手，“不和你开玩笑了，既然你人已经来了。”说着杨主任打量着站在王云身边的三人说道，“这几个人是你的保镖？” “差不多，就是这种性质吧。”王云摸了摸鼻梁，“杨主任不会介意吧？” “切。”杨主任嗤笑一声，“真以为我没有见过被保护的人是吧？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行了，不和你扯淡了。”杨主任严肃地说道，“既然你已经回来了，并且辞掉了普林斯顿大学那边的所有职务，我和数学学院的院长商议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你就在京城大学数学系任职，获得是在物理系任职？” “除了京城大学数学研究中心的副主任之外，在担任京城大学数学物理学教授兼任数学系副院长？” “别了吧。”王云急忙摇头说道，“副院长就不用了，我就老老实实当教授就行了，至于其他的职务也别给我安排了。我只是想要研究科研项目而已，其他的事情——我不想管，也管不了啊。” 第302章 对谈 杨主任盯着王云看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 “不真的不想做这个副院长？”杨主任一边说一边敲着桌面, 思索着说道，“要知道这个副院长的座位可不是谁都能够做的，要不是因为你获得过菲尔茨奖，又是诺贝尔奖的候选人，现在回国时间又短，恐怕副院长这个位置是轮不到你的。” “我都懂。”王云点点头, “但问题在于我根本就不想当这个副院长, 更何况，我认为我并不适合担任副院长这个职位。” “你不适合？”杨主任看了王云一眼，“论资历，你肯定是不够格的。但是如果论学术研究成果, 我看没有几个人能够比得上你。再加上，你原本就是国际知名的教授，担任京城大学的副院长也不算是委屈你。明年说不定运气好就能够成为科学院的院士, 就算你想要研究, 优待也比一般的教授好上不少。” “可是……”王云沉吟着说道，“我不太喜欢做副院长这种职位, 我认为我没有能力管理好别人，我能够把自己管好就已经尽力了。” “所以你现在是铁了心不想要这个职位是吧？”杨主任提高了自己的音量，王云猛然点头, “作为数学物理学的教授我是可以的，但是如果非要让我当副院长什么的，我真的力不从心。您也知道, 我现在的课题有点……保密性质，说不定之后的课题性质也差不多。您说，我哪有什么时间来当什么副院长。” “更何况，您也不是不知道，我一研究起来，别说是院系的事情，我就连自己的学生都管不了，您让我当这个副院长不是得让我怨声载道吗？”王云可是知道的，这个副院长的职位，可不是谁都能够坐上去的。 至少像是他这种无心仕途，一心只想研究的人还是不要去坐这个位置比较好。 只要研究好，不管是谁，也不可能对他做什么。毕竟无论如何，科研项目做得好，并且一位全球知名的顶尖教授，也不可能被刻意针对。除非领导脑子坏掉了，但这种脑子坏掉的领导，恐怕活不到针对他的时候就得被撤职。 “那行吧。”杨主任也不想多劝王云，他能够看出来，王云的确是无心仕途。很明显，像是王云这样的人，如果只是闷头搞研究，恐怕将来能够做出的事情比在仕途上多了不少。既然王云无心仕途，他自然也不会在多做劝解。 “不过，京大数研中心的副主任你肯定是跑不了的。”杨主任乐呵呵地对着王云说道，“这是我们早就决定好的事情。” “那我这个副主任，能不管事儿吗？”王云疑惑地看向杨主任。 “你要是想管事也可以啊。”杨主任挑动了一下眉头，看向王云笑着说道，“我这就给你安排一些事情来做。” “别别别……”王云急忙罢手说道，“我还是继续自己的研究就好。” 杨主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之后，继续说道，“所以你决定好了吗？” “嗯，决定好了。”王云用力的点头，“能够当上京大数学物理学的教授就已经足够了，况且还兼任京大数研中心的副主任。不过说好了，这个副主任只是一个名头而已，我可什么事情也不会做的。” “放心吧。”杨主任笑着看向王云说道，“什么都不会让你做的。” “不过，现在整个学术界的人都在找你。”杨主任微笑着说道，“你解开了杨-米尔斯猜想之后就回国，并且这群人来到华国也没有见到你，差不多快一个多星期了。我估计这些学者啊，编辑啊记者之类的都快要等不及了。如果你在不出现，恐怕他们还不知道得说什么呢。” “能说什么？”王云用脚趾头都能够想到，这群西方的家伙究竟会怎么说。不管华国做得好还是不好，反正这群媒体都是有话可说的。大不了，直接断章取义就是了，多大点事。 “总而言之，你要是再不出现，我估计那群来自西方的学者就得崩溃了。” “他们为什么要崩溃？”王云不解地说道，“IMU和数学年刊不是已经联合发布消息，称他们已经在验算我解开杨-米尔斯方程究竟是不是正确的吗？” “话是这么说不错，但是我想还是有很多人都对于你解开杨-米尔斯猜想会有好奇心。毕竟结合量子物理学和数学这么彻底的人，你还真是头一个。你说说，那群人能不好奇吗？至少，也得开个学术报告会之类的吧？人家远道而来，也不能够让人一无所获不是。” “为什么不能让他们一无所获？”王云耸了耸肩膀，“要知道，我已经把解题思路写在了论文上，如果他们实在看不懂，我也没有办法。如果能够看懂的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大的疑惑。当然，我承认肯定还是有一些小的疑惑。这是完全没有办法消除掉的——” “所以，你得办一个学术报告会什么的东西，让大家都能够消除误会啊。” 王云看着杨主任，脸色严肃地摇着头说道，“不，这些误会是不可能消除的。我可以这么说，不管我怎么说，肯定还是有人会质疑的。现在只要将杨-米尔斯猜想的验证过程交给IMU和数学年刊去审核就好，我们什么都不用做。至于您说的事情，大不了我说几句话就行了。” “说什么？”杨主任愣愣地看向王云，他倒并非一定要王云举报什么学术报告会。只是现在网上说什么的都有，当然民科说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在于学术界对于王云杨-米尔斯猜想的宣布褒贬不一。 有人认为王云的确已经解开了杨-米尔斯猜想，但同样也有学者认为，王云把他们带入了一个思维误区，并且用自己的逻辑骗过了所有人。杨-米尔斯猜想是非常重要的，事关统一场论的根基，所以猜测的人并不少。 但这些仅仅都是猜测和怀疑，现在几乎没有一个人看完王云论证的过程。因为王云解开杨-米尔斯猜想做了大量的工作，比如说王云-威腾量子物理论，比如王云定律等等一系列的论文都要看懂之后，才能够看懂王云解决杨-米尔斯猜想的过程，才能够验证出王云究竟是否解开了杨-米尔斯猜想。 这是一个庞大的工程，即便是全球顶尖的数学家，也不敢说自己一定能够在两年之内研究彻底。更何况，王云解开的猜想不仅仅只是关于数学上的猜想，更是关于量子物理学上的猜想。 杨主任最近也在看王云的猜想过程，非常的费劲儿，因为其中运用到了许多量子物理学上的数据。作为一个数学家，说是对于物理不熟悉那是扯淡。虽然杨主任是搞纯数学的，但是偶尔客串一下物理学家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但现在关键的点在于，王云写的大量量子物理学上的数据，不管是杨主任看着头疼。同样，即便是京大数学物理学的教授看上去也头疼无比，引用的数据光是计算就非常的麻烦。再加上王云的数据非常之多，这简直就是想要逼疯所有人的节奏。 现在不仅是京大头疼，IMU和数学年刊那边也非常的头疼。尽管他们对于这位已经解开过千禧年七大数学猜想之一的物理学家有信心，但是庞大的计算量还是让这群聚集了全球顶尖数学家的联盟和顶级数学期刊有些心有余悸。 这简直就不像是人能够做出来的事情，难以想象，号称数十年甚至一个世纪之后才能够解开的杨-米尔斯猜想竟然在本世纪开头就已经被人给解开了。 并且解开这个猜想的人，还如此的年轻。 可以想象，在给这位一些时间，能够成长到什么样的地步呢？即便是超过爱因斯坦和牛顿成为物理皇帝，他们也不会觉得奇怪。 主要是这位的可塑性太强，并且现在就已经是顶尖级别的大牛。 可惜，竟然是一个华国人而并非欧美人。 “还能说什么？”王云撇嘴说道，“也就是那些谢谢关心，我现在在京大做研究感觉还挺好之类的呗，不然我还能够说什么？” 杨主任沉吟着看向王云，的确王云的猜想如果想要彻底验证出来，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做到的事情。而且，王云现在已经获得过菲尔茨奖，在数学界可以说是已经夺取了最大的桂冠。至于其他的国际类的奖励，能不能领，其实都不算是太重要。 现在最重要的是，王云究竟什么时候能够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 这个大奖几乎是每一个华国人都熟悉的科学界的最高荣誉，不同于菲尔茨奖，普通人或许不太了解。 诺贝尔奖经过这么多年的宣传，早就成为国人心中至高无上的科学荣誉。尽管除了科学奖之外，其余的诺贝尔奖项就好像是在搞笑似的。 但是不可否认，诺贝尔科学奖的获得者，在学术界拥有绝对的权威。 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 而现在王云已经被提名为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候选人，这个消息在学术界并不是什么秘密。只是王云今年能够获得诺贝尔奖吗？杨主任看着有些悬，仅凭借王云-威腾量子物理论获得诺贝尔奖？ 第303章 聚一下 倒不是因为王云不可能获得诺贝尔奖, 反而是杨主任认为王云非常有可能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但应该不是现在, 王云-威腾量子物理论中引用了许多威腾教授的M理论中的理论作为支撑。 毕竟因为威腾教授的M理论并没有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评委的青睐，或者换句话说，M理论还不足以打动诺贝尔奖的评委。大多数的评委也认为M理论因为并没有获得证实，故而威腾教授不能够获得诺贝尔奖。但王云-威腾量子物理论不仅仅只是超弦理论，更是结合量子物理学之后的理论。 抛开威腾教授的M理论或者是说，经过王云优化之后的M理论, 在王云定律的加持之下, 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概率并不低。 但因为年龄问题，杨主任并不看好王云现在就能够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 如同国内大多数奖项一般，其实诺贝尔奖也是得看年龄和资历的。并且是全球范围内的年龄和资历，况且, 华国一直都被西方社会戴着有色眼镜看了这么多年。王云能够获得诺贝尔奖的概率是不低，同样，不能够获得诺贝尔奖的概率会更高一些。 想完诺贝尔奖的事情, 杨主任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儿扯淡。这位菲尔茨奖的大佬能够回国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这才获得菲尔茨奖还没有两年的时间呢，就想让他继续获得诺贝尔奖。真当国际性的大奖不值钱似的。 不过, 王云领取诺贝尔奖之外的大奖还真像是不值钱似的。从十九岁当上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物理学的教授开始，几乎每年王云都会领取两三个国际性的大奖。 到现在不过才23岁，全球关于数学和物理的国际性大奖, 几乎有一半以上，王云都已经领取到了。 用手轻轻地敲着桌面，杨主任沉吟着说道, “我们也就不说其他的事情。”他看向王云，挑动眉头说道，“无论如何，记者招待会之类的还是办一个吧？” “既然你已经回国了，总得给学术界一个交代，也算是给国外的那些留学生一个榜样？”杨主任想了想，华国现在非常缺乏高端人才。之前留学的这么多人才，回国的，几乎都是中端的。而真正的高端人才依旧还是留在国外比回国的多了不少。 至于顶级人才，这么多年，回国的更是少之又少。 而王云这样的世界顶级大牛回国，自然能够作为其他留学生的榜样。那位获得菲尔茨奖的王教授都已经回国了，留学生还有什么不能回国的？ 人家可是菲尔茨奖大佬，现如今世界上顶级物理大牛之一。那可是赫赫有名的大家，这样的顶级人才都能够回国，那么向往着王云——或者是说向往着在王云的领导之下创造出更多奇迹的留学生当然是会选择回国。 王云被誉为现代物理学最接近物理皇冠的科学家，可以说，全球不少人都向往在王云手下做事儿。尤其是在王云-威腾量子物理论出现之后，这种向往更加的具体化。 只要看过这个理论的人都非常清楚，王云甚至以及开始涉及到了统一场论的领域，即便是现在做出来。但最有可能做出来的人，不是王云，就是王云的门人弟子。这是毫无疑问的，并且是在整个学术界都具有共识的。 作为一个研究物理学的人，谁不想在这种物理大家的门外做研究。说不定人家即便是交流几下，就能够让自己对于物理的认识提升好几个档次。 王云回国的消息还是非常有号召力的，至少今年这个消息出去之后，回国的博士或者是教授会比往年多上不少。尽管王云还没有获得诺贝尔奖，但是菲尔茨奖的地位已经等同于诺贝尔奖。 再加上，整个世界，王云的研究都是非常超前的。不管是之前的课题也好，还是之后的课题。在全球看来，都会是非常超前的课题。恐怕不仅仅是华国的教授、博士想要回国。还会有其他国家的教授或者是博士生想要到华国来追随王教授也说不定。 “那就举行一场小型的记者会吧。”王云想了想说道，“然后尽快入职。” 说道这里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随后冲着杨主任笑着说道，“实在不好意思，杨主任，我之后还得去科学岛，您也知道那边有一个研究。目前还是挺重要的，而且也是因为这个研究我才会回国的。” “废话。”杨主任瞪了王云一眼，“我是没有参加这个科研项目，但是并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 “嘿嘿，那就好。”王云挠着头，尴尬地笑着。 杨主任冷哼一声，“他们也是因为这个才保护你的吧？你是核心组的成员，我猜，差不多是学术带头人，所以才会有三个人保护你。行了，这些咱们都不说了，京大数研中心这边你的资料本身就在这里，我也就不多说了。” “但是京城大学这边，你之前没有资料和档案，我也就用你申请国家自然科学奖的资料办理入职手续就行了。至于今年的研究生和博士——我看看，还能不能来得及。要是来得及，你好歹也选择一两个吧。” “不是。”王云蹙着眉头说道，“我选是好选了，但是我还得做课题。而且这个课题不是谁都能够做的，你说我要是选了几个研究生和博士之后，直接甩手不干了。这不是，坑人吗？” “什么叫做坑人，他们连一点儿自己学习的动力都没有？”杨主任嗤笑一声，“都研究生了，莫非还要导师天天坐在他们身边给他们讲解，让他们好好学习？” “这倒是不用。”王云摇摇头，“但也好歹在他们做不了的时候，给他们提个醒什么的吧？如果什么都不做，也太不像是导师了。” “我们京大数学物理学的教授除了你之外没有其他人？偏向物理的可以询问物理教授，至于数学，整个京大数研中心还不能解决他们的问题？” “您要是这么说……”王云苦笑着说道，“那我还真没有办法回答您的话了。” “行了，就这么决定了，明天我会安排地方开一个小的发布会。主要是针对你回国的动态和为什么辞去普林斯顿大学的职务。反正，你今天好好想想就行。能多逮回来几个留学生，就多逮回来几个。”杨主任大手一挥，示意王云可以直接走掉了。 王云一边挠着头，一边想着明天记者招待会的时候，该怎么糊弄国外的那群家伙。那些家伙要说他们笨吧，其实他们也不笨，只是对于华国充满了偏见，仅此而已。 如果他要是不好好说话，恐怕之后还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呢。王云蹙着眉头想了想，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过了好一会儿的时间，等杨主任都已经开始做着自己的事情了，王云这才说了一句，“杨主任，我就先走了。” “行。”杨主任微微点头，挥手说道，“那你先走吧。” “恩。”王云应了一声之后，转过身便走出了办公室。一边走，一边想着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走出办公室之后，苏晨低声询问道，“王教授，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 王云挑动眉头想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说道，“我们先回去休息吧。”说道这里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看向跟在身后的王镇北和林涛说道，“你们先回去吧。” “哈？”王镇北愣了一下，“不是，你让我们回去，你要做什么？你别忘记了，我们的任务就是保护你。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不说其他的了。姑姑和姑父还不得把我抽筋扒皮？” 王云看向王镇北，“你怎么就这么血腥呢？更何况，你觉得我是那种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的人吗？” “虽然看上去不像，但我不能保证你不是这样的人啊。”王镇北摊开手，“所以我必须得跟着你才行。” “这不是还有一个苏晨吗？”王云指了指在身后没有说话的苏晨。 说实话，苏晨也很懵逼，究竟为什么王云让王镇北和林涛先回去，反而把自己给留下来了。即便是让人陪着，应该也是王镇北陪着他才对。毕竟王镇北是他的表哥，自己和王云好像没有多大的关系。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关系，那么就是——他们都为了建设社会主义添砖加瓦！ “你把苏晨留下，让我们走？”王镇北眯着眼睛打量着王云，“你和他有什么事情？” “能有什么事情？”王云嗤笑了一声，“你们先回去吧，我待会就回来。” “不行，我们得跟着你才行。”王镇北依旧还是摇着头说道，“如果不跟着你，保不准你就有什么事情呢。” “我能有什么事情？”王云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说道，“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只是，和苏晨还有一些事情需要解决。” 苏晨听见王云的话之后，明显愣了好一会儿的时间，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和王云之间还有什么事情是需要解决的，但是王云都已经说了，他自然不会开口说什么话。 王镇北来回打量着王云和苏晨，林涛在旁边嘀咕着说道，“这两人不会有什么情况吧？” 听见林涛的话，王镇北扭头恶狠狠地瞪了林涛一眼，“胡说什么呢？”这两个人，一个是他的表弟，一个是他能够放心交出后背的战友。真要有什么事情，王镇北感觉自己有点儿不可想象。 但是，王镇北随即一想，也觉得不太可能。王云从成年，不甚至还没有成年的时候就已经去了普林斯顿大学。在那边待了五、六年的时间，认识苏晨的时间虽然不算短。但是并没有什么联系，更何况苏晨这些年几乎都和自己住在一个宿舍，要是苏晨和王云有什么联系他不可能不知道。 这些一想，他就知道，林涛这个家伙，也就是张口胡说而已。自己竟然还当真了，他不由得有些好笑。 林涛抖动了一下身体，距离王镇北远了一些说道，“你这么盯着我看干什么？我就，随口说说而已。” “这种事情是可以随口胡说的吗？”王镇北恶狠狠地等着林涛，还不等林涛回答，他便看向王云说道，“你老实说，你们俩究竟要做什么？” 苏晨一头雾水地看向王镇北，“我也不知道王教授究竟要做什么，可能是……需要做什么模型吧？大概我一个人就够了？”苏晨也不太确定王云究竟想要做什么，按照他的推测，大概是王云需要做什么模型之类的。人不需要太多，所以让王镇北和林涛先回去。这里距离他们住的地方并不远，并且作为一个特种兵，苏晨自觉这么一点儿的距离，他还是能够保护好王云的。 更何况，王云刚回国之后，只是去了科学岛一趟而已，至于其他的地方都没有去。并且前往科学岛的消息，知道的人并不算太多。 现在那些间谍之类的，应该还没有算盘打到王云头上来才对。 看着苏晨的表情，王镇北也相信肯定是王云在打着什么算盘，而苏晨是不知道的。 “行吧，那我们先回去。”王云坚持让他们先回去，王镇北和林涛也没有办法。况且，王镇北还是非常相信苏晨的身手的。这家伙之前就是警校的学生，经过特种兵训练之后，必然是非常强悍的。 应付一些间谍之类的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王镇北和林涛走后。 苏晨说道，“王教授，那我们……是去什么地方做模型？” “嗯哼？”王云哼了一声，“做什么模型？” “不是做模型？”苏晨很是诧异地说道，“那……要是不做模型，王教授您叫我留下来做什么？” “走吧。”王云看了苏晨一眼，“在车上去说。” “额……”苏晨紧紧地跟在王云的身后，脑海中有很多的问号。但他又不敢去询问王云，只能够一头雾水的跟在王云的身后走着，好一会儿之后，他们来到汽车旁边。 这个时候，王镇北和林涛已经走出了京大数研中心，大概这两人正在闲逛着京城大学。毕竟是华国的最高学府之一，无论如何，既然都已经来了。自然是要欣赏一下，这个最高学府才行。 拉开车门，王云率先坐在了副驾驶座上，而苏晨也坐在了驾驶座上。看向王云，低声询问道，“王教授，我们现在要去什么地方？”苏晨现在还穿着一身迷彩服，上面还有军衔，也就是在京大的数研中心显得不高调而已。要是在其他地方，那就显得有些高调了。 “去……”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看向苏晨，“你家。” “哈？”苏晨一愣，“去我家？”去我家做什么？苏晨摸不着头脑，王云继续说道，“苏晨你很久没有回家了吧？” “嗯，好几年都没有回家了，自从当兵之后，就没有回家。”苏晨点点头，“不过习惯了。”说道这里的时候，苏晨露出了一丝笑意，“我爸还是挺能够理解我的，更何况他也是经常不回家的人。” “走吧，去见见你父亲。”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你都已经回家了，还不去见见自己的父亲，有点儿说不过去了吧？” “可是……”苏晨看向王云，“我的任务是保护您，我不能因为回家见父亲将您置身于危险之中。” “？？？”王云一脸问号地看向苏晨，“你给我说说，我什么地方危险了。” “您很危险，虽然您是在华国，很多间谍和特工之类的不敢乱来，但保不准他们会动手。毕竟您是顶级物理学家，对于其他国家来说，您是一个威胁。”苏晨平淡地说着。 “行了，别给我说这些了。再说，王镇北他们都要到酒店了。”王云揉着自己的眉心，心中想着应该怎么劝说苏晨这个看上去就很倔强的人才好。 两人就这么坐在汽车里，没有说话，场面非常的沉默。好一会儿之后，王云沉声说道，“行吧，是不是我去什么地方你就跟着我去什么地方？” 苏晨平静无波地说道，“我的任务是保护王教授，自然王教授在什么地方，我就在什么地方。” “那就行了。”王云躺在椅子上，系好安全带说道，“我要去见你父亲，当面感谢一下他。有问题吗？” “没，没问题。”苏晨愣了一下，“那……” “我也不知道你爸在什么地方，你看着办吧。”王云摊开手说道，“反正，我是要去见你爸。” “恩。”苏晨用力地点了点头，发动汽车，看着窗外的道路说道，“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在派出所的。那，我们先去派出所吧，在那边您也安全一点儿。虽然不比特种基地，怎么说也是机关单位，一边的人员出入还是受到限制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你开车，你去什么地方我就去什么地方。”王云眯着眼睛，心中思索着，究竟应该怎么应对明天的记者以及，之后到了科学岛之后。研究的方向——他得尽快的决定研究的方向才行，否则到了科学岛这么多的科研人员都在等着他。 汽车平稳地驶在道路上，苏晨用眼神的余光看向王云，发现王云正在眯着眼睛想事情。也就没有说话，渐渐地汽车驶向首都的郊区，好一会儿之后。这辆军牌的车辆驶进了派出所，苏晨踩下刹车之后。看向王云，沉吟着说道，“王教授，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为什么不太好？”王云挑动眉头，“你在担心什么？” 苏晨想了想，“如果王镇北和林涛知道了，他们可能会有意见吧？” “你和王镇北不是战友吗？”王云笑着说道，“况且还有我呢，你觉得他能够生什么气。至于林涛，要不然下次去他家乡的时候，我也跟着他一起回家不就好了？” 苏晨沉默了一会儿，拉开车门。这个时候，一个警察正好走出来，打量了好一会儿这才惊喜地说道，“苏晨，是你？” “……”苏晨也愣了一下，这是他在警校的同学，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见了。 这人很自然的和苏晨勾肩搭背地说道，“不错嘛，苏晨，现在都是少尉了，行啊！看来你在部队干得不错嘛。”那人笑着打量苏晨，王云拉开车门从车上走了下来。 那人这才注意到王云，愣了一下，冲着苏晨眨巴眼睛，“这位是？” “哦。”苏晨看着王云说道，“京大数研中心的王教授，我带他来找我爸。” “？？？”那人懵了好一会儿，怯怯地收回了和苏晨勾肩搭背的那只手说道，“这是带着这位教授找你爹做什么？” 王云看向那人笑着说道，“感谢一下苏警官，如果不是当时苏警官救了我，我可能活不到现在。” 那位警官现在才开始打量着王云，这家伙说是教授，但看上去也太年轻了一些吧，就这样貌说是大学生他也是相信的。 “不是，你和苏晨是怎么认识的？”警官很好奇，王云作为京城大学的教授似乎和苏晨这个当兵的没有什么交集才对吧。 王云笑了笑，“我家住在家属院，为什么不能认识苏晨少尉呢？” 警官秒懂，冲着王云点了点头，指着派出所的办公室说道，“苏警官就在里面呢，要不我带你们去？” “不用了。”王云摇摇头，那位警官好奇地打量着王云说道，“您还真是京城大学的教授？” “现在还不算是吧。”王云笑了笑，“我刚回国，虽然京城大学那边已经同意我入职了，不过还没有正式入职。” “您是教什么的啊？”看上去太年轻了，警官甚至都不敢相信，王云真的是教授。 “数学物理学。”王云无所谓的说道，“怎么，您还要盘问一下我的情况？我是看上去像逃犯吗？” “那倒是没有。”警官摇头，嘀咕着说道，“就是看上去有点熟悉，但是，我好像又记不得究竟是在什么地方看见过的。” 说完之后，他看向苏晨，手握成拳在苏晨的身上轻轻打了一下说道，“好久不见了啊，什么时候咱们几个聚一下呗？” 第304章 寻找 “好啊。”苏晨露出一丝笑容, 随后又消失了, 面色严肃的说道，“不过我现在有任务，肯定现在是不可能聚的。要不之后什么时候有空，咱们在聚一下吧？” “你今天这不是回来了吗？”警官打量着苏晨，“怎么这么着急要走？” “也不是着急要走。”苏晨摇了摇头，“可能还会在首都待上几天的时间, 我不太确定, 但是因为有任务，所以不能和你们聚会。” “也是。”警官表示对于苏晨很理解，“毕竟是军官，肯定还是要以工作为重, 行吧，下次咱们遇见了可就别在躲了。” “恩。”苏晨用力地点了点头，王云看向苏晨说道, “你要是有事儿的话, 今天可以不用回去的。” “不行。”苏晨摇头，警官一下子整个人都惊呆了, 张大嘴，看向苏晨和王云。这两人什么关系，怎么听上去有点儿奇怪呢？ “咳咳。”王云轻轻咳嗽了一声, “住脑，不是你想的那样。” “……”警官一脸懵逼地看向王云，他还什么都没有说吧。 “苏晨少尉是……怎么说呢, 总之，我和苏晨少尉是同事这一类的关系。”王云看了那位警官一眼，“你懂吗？” “额……”警官摇摇头，这个他的确不太懂。京大教授和军官搅合在一起，除非……除非是，想到这里的时候，这个警官抖了抖身体，打了一个激灵，拍了拍苏晨的手臂说道，“我先走了，你们去见苏警官吧。对了，顺便告诉你一个事情，咱们在警校玩得好的几个人，都考上警察了。毕业之前还想着等我们都考上警察之后，庆祝一下呢，没想到你这个家伙不声不响的，就去当兵了。” “不过看见你现在混得还不错，我就放心了。”至于苏晨和王云究竟是什么关系，这位警官已经猜测得差不多了。虽然警方不同于军方，保密的东西并不多，毕竟都是在系统内的。自然能够猜测到一些，无非就是这位教授，目前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需要军方的保护。 所以，军方才会派出苏晨保护这位教授。 至于为什么要保护这位教授，警官不准备询问，也不想要询问。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对于自己越好，这些事情，可是不能够好奇的。 “你去哪里？”苏晨平淡的询问了一声，那位警官笑着说道，“我准备回宿舍了，咱们回头见吧，不过苏警官要是见到你，肯定很惊讶。” “嗯。”苏晨用力点头，警官一边走一边嘀咕着，“那个教授究竟是谁来着，他为什么这么熟悉呢？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但是这位教授又说他刚回国，刚回国就被保护起来，看来还真是一个大佬呢。”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随后他越想越不对劲儿。直接在千度上搜索了一下京城大学数学物理学——然后就看见了一条新闻。 《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物理学教授、菲尔茨奖获得者王云教授回国或将成为京城大学数学物理学教授》 然后，他点开图片一看。 这尼玛，难怪这么熟悉，他说呢，原来是这位大神。 抖动了一下身体，他将手机踹进兜里，算了这件事情他就假装不知道就好。说不定，这位大佬回国是做什么大事儿呢。否则，苏晨一个少尉给他当保镖和卫兵，听说苏晨之前好像是当了特种兵吧。 啧啧—— 看着警官远去，苏晨看向王云说道，“王教授我们现在进去吗？” “走吧。”王云点点头，“苏晨少尉，你带路吧，我不太熟悉这里。” 苏晨莞尔一笑，“那王教授跟紧一点儿。”苏晨虽然这么说，但是走路的速度却并不快，走进派出所的时候，还有人询问苏晨和王云是不是来办理什么业务之内的。但是看清楚苏晨的长相之后，特别诧异的叫着苏晨的名字。 看来，派出所的人对于苏晨还是非常熟悉的。 王云就这么被大家给遗忘了，苏晨一边应付着熟人一边带着王云向着自己父亲走去。 好一会儿的时间之后，熟人这才渐渐地散去，苏晨领着王云走向自己父亲的位置。好一会儿的时间，苏晨和王云来到了苏警官的办公室。推开门，苏警官似乎正在做着事情，听见大门被推开的时候，转过头来。 看向苏晨，愣了好一会儿这才讷讷的说道，“苏晨，你不是说你有任务吗？怎么回来了？” “苏警官。”王云从苏晨的身后走了出来，“是我带他回来的。” “你……”苏警官打量着王云好一会儿这才回忆起来，“你是，那个小孩儿？” 王云摸了摸自己鼻梁，笑了笑。 “你上次不是说你参加什么IMO大赛吗？” “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王云讪笑着说道，“不过还是要谢谢苏警官，要不是您的劝导，我可能——” “嗨。”苏警官拉开座位，“来来来，你是叫王云对吧？这名字我就记得挺清晰的，你说你这孩子，没事儿去当什么明星。不过当明星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重要是你心理承受能力不太好，你都不知道，当时可把我给吓坏了。” 苏晨看着自己被父亲给冷落了，也没有说话，只是笑而不语。坐在王云的身边，非常乖巧的听着自己的父亲和王云谈话。 “你现在在做什么呢？我听说你好像在学数学还是什么对吧？”苏警官温和地看向王云，“你能够好好学习，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就已经非常不错了，我也没有想到，当时你回家之后，还真会发奋读书。” “苏警官。”王云想了想说道，“我现在是京城大学数学研究中心的研究员，同时也是京城大学数学物理学的教授。” “当然，当初要不是您劝导我，我想我可能还会头疼的进入娱乐圈。但是现在，我觉得娱乐圈哪有科研好玩。”王云说完之后，将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总之，苏警官我无论如何都得谢谢您。” “没什么，没什么。”苏警官急忙罢手，随后又疑惑地看向王云和苏晨说道，“你们是怎么遇见的？” “我们认识挺久的。”王云看了一眼苏晨，“他在基地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 苏晨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着王云和他的父亲对谈。 “因为苏晨少尉的任务就是和我在一起。”王云想了想，感觉自己说得有些不太对，于是换了一句话继续说道，“其实就是保护我之类的。” 苏警官点点头，看向苏晨不咸不淡地说道，“你要好好的做好自己的任务，保护好王教授。” 说道这里的时候，苏警官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笑着冲王云说道，“你现在可算是厉害了，行了，也到了吃饭的时间了。看见你现在这么厉害，我也挺欣慰的，我请你们吃饭吧。” 王云张了张嘴，原本想说还是我请客吧。 苏晨拉着王云，冲着他摇了摇头。能够看出来，苏警官现在特别高兴。 吃完饭，王云和苏警官在闲聊了一会儿。因为苏晨现在正在执行任务，而王云作为被保护人，自然不能够离开保卫他的人视线太久。所以，苏晨对着苏警官说道，“爸，我和王教授先回去了。” “行，你们快走吧。”苏警官挥了挥手，“你自己好好干，要是有什么纰漏，别来见我。” 苏晨笑了笑，他知道自己的父亲还是关心他的。但是父亲总是这样，不善于表达。点点头，苏晨和王云坐在了汽车上。 王云微微地伸了一个懒腰，看着前方的道路说道，“也不知道王镇北和林涛他们吃饭了没有？” 苏晨沉吟了一会儿，“应该已经吃了，我估计他们会认为我们在做什么东西，所以没有给我打电话，但是一定会自己先去吃饭的。” “也是。”王云用力地点了点头，“就王镇北那个性子，要是不去吃饭我都有些不太相信。” 回到京城大学的酒店时，果然王镇北和林涛刚吃完饭回来。 王镇北还非常好奇地询问道，“你们今天这么快就回来了？” 王云但笑不语，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发现电脑中的邮箱还挺多的，其中袁成德给他发了一封邮件过来，说是他也准备回国。现在正准备了解一下京大数研中心究竟如何，不过渝城数研中心那边也给他发了邮件过去，准备邀请他回到渝城担任数学系的教授。 渝城大学的数学系本身就不怎么好，比起京大来说差距太远。但是袁成德是渝城人，又没有在京大待过，不比王云，属于京大的人。渝城大学的万教授自然不敢跑来挖人，更何况一个菲尔茨奖获得者要是被渝城大学给挖走了，京大数研中心的杨主任还不得和他拼命？ 但是袁成德就不一样了，虽然获得了拉马努金奖和陈省身数学奖，但是这几年也没有别的奖励，就是今年被提名了邵逸夫数学科学奖。这样的人，在京大数研中心已经有了一位菲奖大佬压场之后，杨主任虽然会争取，但是能够给袁成德还真不一定会比渝城大学多。 毕竟渝城大学求贤若渴，而京大数研中心作为华国乃至整个亚洲都鼎鼎有名的数研研究中心，不可能对于一个袁成德非常好的条件。 王云就不必再说，这种顶级大佬，不管去什么国家肯定都是最丰厚的待遇。 敲着杨主任敲锣打鼓的想要把王云抬入华国科学院，万教授都有些羡慕。他以前，怎么就没有遇见这么好的主任呢？ 不过作为华科院数学物理学部的院士，万教授还是同意了杨主任的提议，联合提名让王云成为增补院士名单中的一员。 至于能不能成为院士，那就得看王云的造化了。 不过想来，王云能够成为院士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一来，是王云原本就是国际知名教授，二来，王云的科研成果是有目共睹的，这样的人都不能够成为院士。 恐怕有些说不过去，再加上，上面的那些领导对于王云还是非常重视的。 将来华国的学术领头人，非王云莫属。只要这家伙不作妖，安安分分的研究个几年的时间，甚至都不用等到十多年的时间，成为学术领头人那是妥妥的。 袁成德嘛，和王云比起来还是差了一些。虽然也是极为罕见的顶尖人才，但是和王云比起来，就有些相形见绌。 故而，京城大学给袁成德发了邮件之后，万教授也敢给袁成德发一封邮件过去。 王云看见袁成德的邮件时，还觉得有些好笑。 于是他便询问袁成德究竟是如何想的，是到京大的数研中心还是去渝城的数研中心？京大数研中心是京城大学成立的，而渝城的数研中心并非是渝城一个学校就能够搞定的，而是联合了渝城所有的学校，一起促成的渝城数学研究中心。 毕竟，渝城的资源和京大的资源是不可比拟的。毕竟所有华国的顶尖人才聚集在首都比较多，而渝城作为西部城市，还真没有多少顶尖人才。这就是为什么万教授一定要将袁成德挖过去的理由。 回了袁成德邮件之后，王云拿着学术期刊看了好一会儿。 现在大部分学术期刊，对于他解开杨-米尔斯猜想的解释比较多，还有些论文引用他的理论来解决一些物理上和数学上的问题。 看了一会儿之后，王云觉得有些无聊。 于是便和苏晨、王镇北以及林涛聊了一会儿天，等到天色暗下来的时候，他这才做自己的事情。等林涛和王镇北将饭菜端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黯了下来。 吃完饭之后，王云接到了来自杨主任的电话。 明天早晨九点钟，在京大的大会堂有一个小型的发布会，之后一再让王云尽快提交上资料。看上去，杨主任有些迫不及待，似乎也怕万教授把王云给拐走似的。 毕竟王云也是渝城的人，虽然说不太可能，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性的，一个弄不好，王云就直接回渝城了，到时候杨主任找谁哭去？ 挂了电话之后，王云先是整理自己的资料，随后将自己的简历放在邮箱中寄给了杨主任。 第二天清晨醒来，来到会堂的时候，已经挤满了人群。 看着无数的外国面孔，虽然也夹杂着一些华人的面孔，但大部分都是外国人。让王云有种自己还在普林斯顿似的的感觉，看见王云来到了会场。所有人都仰着头，想要看清楚王云究竟是从什么地方走来的。 还一会儿之后，新闻发布会正式开始。 便有从国外来的学者迫不及待地站起来看向王云说道，“王教授，您宣布解开了杨-米尔斯猜想，您认为自己真的解开了吗？还是说，您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否解开了这个猜想？” “我想，这个问题不应该是由我回答。”王云看向那人，沉声说道，“IMU和数学年刊已经在验证我的过程是否是合理的，证明结果是否有错，我想，我们等待着IMU和数学年刊的联合发布情况就足够了。” “那么，您解开了杨-米尔斯猜想之后，为什么不举办一次学术报告会呢？让大家更快更深入的了解您的验证过程。” “我只能说，我已经将所有的解题步骤都发布在了arXiv上，如果能够看懂的人，自然不需要我在举办学术报告会，但如果看不懂的人，即便是我举办学术报告会——依旧还是不能看懂。” 学者听见王云的话，坐了下去。看样子，这位并没有在举办学术报告会的兴趣，至于IMU的发布，还不知道能够拖上多久的时间呢。照目前的状态来看，拖上个一年半载都是非常稀松平常的事情。 至少在这段时间内，引用王云论文甚至是理论的人肯定非常之多。倘若王云的验证过程最后被证明是不对的，或者是有错误的，那么这些论文都得陪着王云的猜想证明一同陪葬。至于物理这边，倒还比较好说。 至少现在王云在物理上的理论是不能被证伪的，也就是王云的物理理论在若干年后或许会被证伪，但是现在的学术界，普遍是承认王云的观点。 “王教授您好。”来自国外的媒体在学者说完之后，很快就开始发力，“我想请问您为什么会辞掉普林斯顿的所有职务，据我所知，您在普林斯顿大学有最优渥的待遇。” “大概是……”王云沉吟着说道，“这个地方才是我的祖国的原因吧。” 一场小型的发布会很快就举办完成，走下台之后，王云找到了杨主任，并给杨主任说了一下自己的资料已经用邮件的方式发到了杨主任的邮箱之中。 离开会堂的时候，王镇北小声地询问道，“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回酒店还是……？” “去科学岛。”王云沉吟着说道，“差不多也快有半个月的时间了，我这边的工作已经做得差不多了，至少目前没有多少人会继续找我。我们现在，可以去科学岛开始真正的工作了。” “那行。”苏晨拉开车门，“那我们就回科学岛吧。” 先是和杨主任道别，王云坐在车上前往科学岛。 到达科学岛的时候，天色蒙蒙亮，王云拿出自己的身份牌给门卫检查，随后进入了科学岛。来到湍流实验室的时候，看见马博涛正垂着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事情似的。 王云拿着湍流模型走到马博涛的面前，放下手中的湍流模型对着说道，“怎么，马博又遇见什么难题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马博涛慢慢抬起头来，看见王云的一刹那愣住了。 “王教授，你怎么现在就来了？” “不然呢？”王云挑动眉头，坐在马博涛的对面看向他说道，“反正我也无事可做，不来科学岛我还能做什么？” 马博涛用力地揉着自己的眉心，哭着一张脸说道，“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太妙，你的数据是给我们了，但是我们研究起来非常吃力。再加上你的王云定律简直——实在是太困难了，好多数学系的博士都快要被逼疯了。” “诺。”王云将湍流模型推到马博涛的眼前询问道，“马哥，你看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马博涛拿起模型细细地打量了起来，“湍流模型啊，好像和之前的湍流模型有点不太一样。” “没错。”王云笑着说道，“这是按照我的构想制作的湍流模型，我给你说一下。”王云兴致勃勃地拿着湍流模型和马博涛说了起来。 一边说，马博涛一边点头，过了一会儿之后，马博涛的眉头微微蹙着，“想法很好，但是目前有些难以实现。” “我这么说吧。”王云非常淡定的说道，“目前能够轻松可以实现的，都是落后美利坚的。要么寻找突破，那么一直落后美利坚，马哥，你会选择哪个？” “突破。” “那不就行了。”王云放下湍流模型，站起身来，走向黑板。拿着水性笔，开始在黑板上写着公式，一边写一边说道，“现在不仅仅是湍流模型和流体力学的事情，我们还需要材料学、信息学、工程学诸多门类的科学结合在一起才行。湍流模型算是其中核心的部分，但是材料学这一块儿，也需要我们尽快寻找到一种新型的材料来适应这个湍流模型。” “还需要模拟实验无数次的时间。”王云说道这里的时候停下了自己的笔，马博涛挠头，“要说顶级的物理专家、信息学专家，虽然咱们国家不多，但也还是有。至于材料学这一块儿，顶级专家还真没有几个。” 马博涛叹息了一声，“我们在材料学这一块儿算得上是比较落后的。” “既然落后，那就要追赶，不仅要追上他们，甚至还要超越他们。”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不就是材料学吗？多大点儿事情，材料学这一块儿，和其他的几个基础科学都是有联系的。比如说物理学、比如说数学、再比如说化学。 其实这些基础科学都是高新科学技术的基础，既然现在他们的材料学还不足以构造出这么完美的实物，那么肯定是需要寻找这样的材料的。 第305章 助手 这样的材料, 需要经过计算之后, 再去寻找。其实对于科研团队而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是听见王云这么一说，马博涛的脑袋就开始疼痛起来。他叹息了一声，“哪有这么容易找到这种材料，要是这么容易, 我们也不用这么费劲儿了。” “对, 这种材料的确不太好找。”王云沉吟着说道，“既然我们现在还没有找到，为什么不尝试着寻找呢？至少，不能坐以待毙不是？” 马博涛吸了一口气, 看着摆放在桌面上的湍流模型。沉默了好一会儿，眼珠子一直转动着，也不知道究竟在思索着什么。 躺在椅子上, 马博涛这才说道, “倒是可以尝试一下，不过, 王教授你最好还是不要有太高的期待。” “虽然在材料学上，我不算是熟悉。但是，我还是了解一些材料学的知识, 如果能够帮忙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即便是不能够帮忙，计算一些东西还是没有问题的。” “计算也只是材料学中的一部分而已。”马博涛嘟囔着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盯着湍流模型，拿在手中摆弄了起来，“这个湍流模型倒是做得不错，王教授的构造和我们之前的构造有很多不同的地方。如果用这个湍流模型讲解，我倒是认为他们会比较快速的理解王教授的湍流构造和数据。” “如果仅仅只是看数据，我想他们还是有些难以理解的。”说着，马博涛叹息了一声，“可惜啊，咱们国家像是王教授这样的顶级人才还是太少了一些。” “没办法。”王云耸了耸肩膀，“几乎全球的顶尖人才都汇集在美利坚，你说他能不强大吗？” “我先研究一下这个湍流模型吧。”马博涛拿着湍流模型开始摆弄了起来，左看看右瞧瞧，用手摆弄这。好一会儿之后，这才放下了额湍流模型。闭目思索了一会儿，“我大概是明白了王教授这个湍流模型的构造。” 说道这里的时候，马博涛蹙着眉头，“但是有些复杂，我现在还不能够直接对于这个模型进行分析，还得做一些数据分析和结构分析。”马博涛想着，王云的湍流模型绝对不是这么简单的。 这样的模型看上去似乎很简单，但要是继续深究下去，恐怕——有得让人头疼的。想到这里，马博涛眯着眼睛细细地思考着，好一会之后这才说道，“让我再想一想吧。” “想？”王云拍了拍马博涛的肩膀，笑着说道，“那行，马哥你在想想。” 说完，王云走出了实验室。苏晨站在门外，王镇北和林涛正在说这话，看见王云出门的时候。苏晨疑惑的说道，“王教授这么快就和马博士说完话了？” “嗯。”看向苏晨，王云沉吟着说道，“有些事情需要马博士自己想一想，我现在嘛，先去华科大看看我的住宿环境究竟如何。” “我们就这样走了？”苏晨看了一眼研究室，王云转过头看向苏晨挑动眉头说道，“不然呢，你还想怎么样？” “不是，我没有其他的意思。”苏晨急忙罢手说道，“我以为王教授会和马博士说很久的话呢。” “那倒不至于。”王云一边走一边看向王镇北和林涛两人说道，“你们做什么呢，可以走了。” “对了，我说一下，我之后会经常在科学岛里做实验。只需要一两个人就足够了，不对，一个人就足够。剩下的两个人待在华科大就行……”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仔细地想了想，“你们到时候自己看着办吧，每天让一个人陪着我到科学岛就行，剩下的两个人做做家务啊，然后看看书啊之类的就行了。” “科学岛上你们也看见了，有重兵驻守，是非常安全的。更何况，带着你们三个人我开会还是挺不方便的，一个人就足够了。”说完，王云走在前面，剩下三人对视了一眼，都从眼中看见了一丝无奈。 没有办法，这位才是真大爷，毕竟他们就是被派来保护这位大佬的。自然，大佬说的话，他们都得听才行。 否则，大佬一个不高兴把他们全都退回去，那就非常尴尬了。 想到这里，三人的脚步加快了一些。 “要不，咱们一周换一次吧？”王镇北好奇地看向其余两人说道，“正好今天星期一……” “这周就苏晨吧。”王云想了想，苏晨的手工还挺不错，并且这是他刚到科学岛没有多久的时间。少不得这一两周还会做其他的模型。之前的湍流模型让王云非常满意，既然苏晨的手工不错，那么就先让苏晨留下来。 至于其他的两人，让他们休息去吧。 “好。”王镇北虽然不知道王云究竟是怎么想的，但是他还是能够从王云的语气中听出来，让苏晨留下来并不是他有什么私心，而是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 既然王云有理由这么做，他这个做表哥的，也不可能阻挡王云不是。 “那行，这一周就苏晨吧。” 林涛没有说话，他其实感觉谁都无所谓，反正这个科学岛和基地差不多甚至还会更严苛一些。 坐上车之后，苏晨开着车驶出科学岛，向着华科大前进。来到华科大的家属院，按照马博涛给他们的地址，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家属院的房子里。 这里显得有些清净，虽然不算是独栋别墅，但面积也挺大的，一百多平米，足够他们四个人住在房间里。也是考虑到王云还有卫兵的情况，所以，给王云安排住宿的时候，尽量找了一个比较宽敞的房间。 这还真是用到了，看了一会儿房子之后，王云很快就确定自己住的房间，这里一共有三个卧室，王云睡的是中间一个卧室，一个人住足够了。他将电脑放在桌面上，同时叮嘱三人——电脑中有许多的数据是偏向于核心数据的，在尽可能的情况下，不要将电脑丢失。甚至里面的数据最好不要被损毁或者是被人复制，否则后果有些不堪设想。 说完之后，王云将三人赶出了房间，开始工作。 首先，他要熟悉整个建造的流程以及设计图纸和实体，然后在计算什么样的材料是最符合他湍流模型构造的。 这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熟悉流程的王云脑袋疼得不行。 心中想着，在国外待得好好的，干嘛回国做这种事情。这件事情如果能够做好，不仅仅只是一架或者是一个型号战机的事情，甚至并不是某种弹道的事情，而是可以为华国培养出许多拥有经验，甚至奠定现代化基础的航空航天科研人员的事。 这些科研人员或许只在科学岛上待上一两年的时间，等他们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去之后，那么整个华国的航空航天工业都会有一个较大的发展。 因为在这里，他们接受了最先进的航天航空科研的培训，甚至是参与其中。等他们回到自己的单位之后，自然就会是骨干，等他们将这些知识交给其他的科研人员之后。必定整个华国的航空航天工业都会迎来一个蓬勃的发展。 到那个时候，华国超越美利坚还不算是什么梦想中的事情，是非常有可能会实现的。 只是现在，从整个流程看下来，王云还是有些头疼。先不说其他的，就是湍流模型和材料学结合在一起，他就已经感觉非常吃力了。 毕竟他是数学非常好的物理学家，而不是材料学非常好的数学家。 天知道，他看见设计图纸的时候，整个人都要崩溃了。他不是战机的工程师，对于流体力学的了解让他能够看懂，但是看懂是看懂，能不能设计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他自然不可能设计出来，他只能够给出自己最精准的数据，然后在让工程师重新设计。 抓了一把头发，王云现在非常的苦恼，他甚至有一点儿想要直接离开科学岛的冲动，这也太为难他了。 作为这个科研项目的带头人，他需要做的事情非常多。即便是现在大部分的事情都在马博涛的手中，可以想象，到时候马博涛将这些东西全部交给他的时候。这种感觉竟然王云有点心累，他在研究课题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感觉到心累。但是在这个科研项目中，竟然感觉到了心累，叹息了一声，他继续自己的研究。 苏晨打开王云房间大门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他询问道，“王教授，今天准备去科学岛吗？”王云沉吟着说道，“可以去科学岛，不过，我觉得我还需要一个助手。” 王云的脸色有些苦涩，“一个对于数学的运算能力十分强大，并且能够跟得上我节奏的助手。” “这……”苏晨对于科研的事情不太了解，看向王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了好一会儿之后，轻声说道，“要不，王教授给马博说一下？” “给他说了也没有什么用。”王云摇头，不是他吹牛，马博涛倒是可以从国科大或者是华科大中找出几个数学比较好的人。但是，他的另外一个要求肯定是符合不了的。能够跟上他的节奏，至少在他交谈过的人中，真正能够跟上他节奏和思维的人，除了那群世界顶尖级别的教授之外。 只有两个人—— 数学是袁成德，这家伙的运算能力实在是太强悍了，虽然比他弱了一些，但是相差不远。物理上，陆诚还是能够勉强的跟上他的节奏，至于数学。陆诚因为偏向物理学的原因，数学虽然不差，但说能够跟上他的节奏还是非常勉强的。 但袁成德就不一样了，本身对于数学就非常有兴趣，在学习数学的时候，顺便也就将物理研究了好一阵子。 尽管还有些领域没有涉及到，但至少在流体力学和量子物理学上面都是有研究的。 他真正需要或者是说，他真正觉得能够成为研究核心的助手也只能是袁成德。别说马博涛和袁成德不认识，即便是认识，想让袁成德回国也只能是痴人说梦话。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的教授它不香吗？为什么袁成德要回国？况且，就算是王云邀请袁成德回国，想要加入这个项目，必定也需要走一些特殊的渠道才行。 那么，和马博涛说肯定是没有用的。他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如果他想要一个助理——似乎只能够往上面报才行。就好像是当初作为之前项目负责人的马博涛，因为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够往上报要求王云回国，这才让王云辞掉普林斯顿大学的职务回国的事情。 但是，王云摇了摇头，想了一会儿，又觉得现在让袁成德回国恐怕不太好。就算是上面勉强同意了，但是这个项目恐怕也会被人过多的猜测。 作为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王云回国也就算了，但是袁成德刚当上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还没有一年，也回国。并且是和王云相继回国，中间也就过了一两个月的时间。不管是谁，恐怕都有一番猜测。 这种时候，最好还是别让袁成德回国。他得重新找个助手才行，既然不能够跟上他的思维，那么也得熟悉他才行吧。马博涛肯定是不能当助手的，他是这个项目的总负责人，那么马博涛就是副总负责人。他肯定不会让马博涛来当这个助手，想了想，王云倒是想到了一个人选。 苏晨愣愣地看了王云半天的时间，发现王云一直在思考，也没有敢多和王云说话。只能够让王云继续思考着。 好一会儿之后，等王云做出决定之后，苏晨这才询问道，“王教授，我们什么时候去科学岛。” “现在就去。”站起身来，王云走出房间外，对着苏晨说道，“你让王镇北和林涛直接留在这里就行了，科学岛那边我们两个人去就好。对了——顺便给他们说一句，我们去科学岛待的时间可能有点儿久，毕竟是做科研，回不来还是挺正常的。” “恩。”苏晨一路小跑，推开王镇北房间的们，和他们两人嘀嘀咕咕的说了一阵之后，直接走到了王云的身前，压低声音说道，“已经和他们交代好了，王教授。” “走吧。”王云不在多说话，拿着电脑，走向玄关，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家属院外。 发动汽车，苏晨将汽车驶向科学岛的湍流实验室。 因为已经来过好几次的原因，苏晨对于科学岛这边非常熟悉。不一会儿通过了检查，他们向前行驶一段距离之后，便来到了湍流实验室。 马博涛和科研人员正在忙碌的计算着，苏晨守在门外没有进入实验室。王云推门而入，看见马博涛正在台上讲解着，他双手抱在胸前，背靠在墙边就这么看着黑板上的公式，嘴角勾勒出一丝笑意。 看来马博涛的速度也挺快的，这么快就意识到他的湍流模型与整个项目的匹配从头到尾都是不一样的。 自然所有的环节都需要推倒重新来过，他们之前以为有些步骤是不需要推倒重来的。但是现在看见了真正的湍流模型之外，发现之前他们认为不会推倒重来的推断是非常错误的。没有办法，马博涛只能够给大家说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并且用大量的数据和他们之前的数据做比对，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王云的方案更加好。 看了好一会儿的时间，马博涛还没有意识到王云已经进入了实验室，正在台上不停地说着话。这时，已经有科研人员发现王云的到来，用余光微微地看向王云。 王云冲着其他的科研人员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依旧还是看着马博涛在台上讲解着。好一会儿之后，等马博涛放下手中的水性笔这才看见王云早就已经出现在了实验室中。他冲着王云笑，“王教授，献丑了。” “马博说得挺好的。”王云点头赞赏着说道，“至少我能够想到的事情，马博都已经说了一次，既然如此，那么我就不复述马博的话了。大家也都非常清楚现在这个项目，究竟该如何做，那么就拜托大家了。” 王云的话刚落音，这些科研人员便三三两两走出实验室中，现在实验室里只剩下王云和马博涛两个人。 马博涛挠着头看向王云，“王教授，不会又有什么事情吧？” “还真有事情。”王云想了想，“不过这应该是我最近的最后一件事情了。”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的脸色严肃了起来，“马博，我必须要给你说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 “我趁着今天把你们的计划看了一次，对于这种比较庞大的项目，我是第一次做，你们让我当负责人，我有点儿镇不住场子啊。”王云一边说一边看着马博涛的脸色。 只见马博涛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笑眯眯地说道，“要是王教授都镇不住场子，恐怕就没有人能够镇得住场子了。”笑了一会儿之后，马博涛渐渐地变得非常的严肃，“那么，王教授对于这个计划是怎么看的？” “很难完成，几乎说是不可能完成的。”王云想了想，他这是实话实说，就凭借这个科研项目的计划来看，别说是在华国，即便是在美利坚都是不可能完成的。 实在是太困难了，如果将困难分等级，恐怕这个项目计划已经达到了地狱级别的难度。 “但是王教授看了计划之后，还是来了科学岛。”马博涛笑着说道，“看来王教授还是有信心的。”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了。”回忆起那一份儿计划，王云整个人都不好了，这特么是什么鬼才提出来的计划。要是这个鬼才在自己的面前，他已经想要重拳出击了。目前这种技术就连美利坚都不可能研究出来，就算是想要超过美利坚也不用这么玩儿吧？要不是因为他能够用数学的方式尽可能的描述出湍流运动，恐怕他会气急败坏地将计划书扔下，连夜跑去美利坚。 “我不敢保证一定能够将这个鬼才计划完成实现。”说道这个计划，王云就是一肚子气，“这究竟是哪个鬼才计划的这个项目？是对我有什么误解，还是对我的湍流模型有什么误解？” “额……”马博涛的眼神有些漂浮不定，过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说道，“王教授，您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哦。”王云毫不客气的说道，“鬼才计划也就算了，我现在大概看了一下现在所有的项目资料，所有的东西都需要推倒重来。而且我发现，我做的事情是最重要的。” “那肯定的啊。”马博涛用笃定的语气说道，“王教授您肯定做的事情是最重要的。” “没错，我做的事情是最重要的，我必须要计算出整个数据，然后交给你们，你们才好继续去研究。然后还得计算出材料数据，我头疼得不行。”王云罢了罢手，“我需要一个比较熟悉的助理。” “王教授对于助理，心里有人选了？” “京大数研中心——荣磊，当过我的研究生和博士生，对于我在计算上面的习惯有一定的了解。”王云直言不讳地说道，“我只需要荣磊当我的助理就行，我原本想的袁成德教授。但是，我仔细想了想，现在让袁成德教授回来，不太好，退而求其次，让荣磊过来就行了。” “这件事情，还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马博涛笑着说道，“那我马上去办？” “这个星期之内让他过来就行了。”王云罢了罢手，“我自己先开始我的工作，不过我觉得最困难的事情还是材料学这一块儿的。” “我以为王教授认为最困难的是在流体力学上面呢。”马博涛都走到了实验室的门口，脱下白大褂，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听见王云的声音，回过头来就补上了这么一句话。 “不，其实流体力学上的数据还是比较好计算的。”王云沉吟着说道，“但是材料学上的数据，我可能一时半会儿还真给不出一个准确的数据。这会导致整个计划，可能就会往后拖延一段时间。” “那没事儿。”马博涛笑嘻嘻地说道，“有王教授在，我安心了不少。” 第306章 找到 “呵呵。”王云冷笑了一声, 他哪里还不明白马博涛的意思。这不就是天塌下来, 还有个子高的顶着吗。 “行了，你可以走了，让我一个人安静的想一想，你的鬼才计划我该怎么实现。” “我没有说过这个计划是我制定的吧？”马博涛愣了一下，往后退了两步。自知理亏，要是王云真的生气, 他好夺门而逃。 “否则, 我还真想不出还有谁会这么鬼才，制定这种计划。”王云瞪了马博涛一眼，随后严肃的说道，“你有些太激进了, 就算是我来制定这个计划，也不可能制定这么严苛，或者是说, 这个计划实在是太难实现。” “虽然字面上的数据好看, 但是想要把字面上报告的数据变成现实就非常的困难。” “我也知道。”马博涛点点头，非常赞同王云的话, “但是没有办法，即便是这个计划看上去严苛到了一种几乎不可能的地步，但是我们也只有殊死一搏才有可能超过美利坚。就好像你说关于材料学上的问题, 这个事情其实我考虑了很久。我当然知道，目前的材料是根本不可能满足这个计划的。” “但是我们必须这么制定，也算是给自己留下一些余地。”马博涛这么一说, 王云就懂了马博涛的意思。 如果目标订得太低，那么根本就没有什么用。他们自然是能够做出来的，作为全世界唯一一个工业门类最齐全的国家，华国只是制造五代战机肯定还是能够制造出来的。并且现在已经有了五代战机，即便是改良也可以改良得不错。 但要是真想要制造美利坚已经在研究的六代战机，还真不可能是美利坚的对手。毕竟美利坚聚集了这么多的科学家，华国要是不给最高标准的计划，恐怕拍马也追不上美利坚。 王云沉默了一会，马博涛也没有走出大门。过了好一会儿之后，王云这才幽幽地说道，“其他的都好说，但是材料学这一块儿实在是让人有些为难。” “所以，王教授我这就去把助理给你找来。”说着马博涛一溜烟的消失在了实验室里，王云摇了摇头，看着黑板上的公式，沉思了起来。 关于整个计划，最重要的无非就是关于流体力学和材料学这两块儿。 流体力学就不说了，王云是整个世界顶尖级别的流体力学专家，这一块儿，就算是美利坚的那群科研人员拍马也赶不上王云。但是材料学……恐怕王云拍马也赶不上那群人，只能够通过大量的计算，算出一个绝对值的范围，然后交给科研人员再去实验。 从大量的实验中，找出最符合的材料。 这是最笨，也是最好的办法。现阶段，王云的材料学并不高明，至少他不觉得自己的材料学会比那群材料学专家要好。 叹息了一声，王云拿着黑板擦将黑板上的公式全都擦掉，随后开始在黑板上写了起来。 看见马博要走出实验室，苏晨愣了一下，看向马博涛询问道，“马少校，王教授没有出来吗？” 马博涛看了苏晨一眼，笑着说道，“王教授应该不会出来，他在里面思考，大概待会还得计算什么东西。”说道这里的时候，马博涛停顿了一下，“我记得你叫苏晨对吧？” “是。”苏晨用力地点了点头，好奇地看向马博涛。虽然马博涛知道他的名字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是很明显，马博涛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似的。 “苏晨少尉。”马博涛停顿了一下，随后说道，“我劝你最好不要推开那扇门，也别好奇王教授究竟在做什么。保密条例你是清楚的，如果你推开这扇门究竟有什么样的后果，我可就说不清楚了。” 苏晨没有回答马博涛，只是用力的点了点头。 马博涛很满意，转过身看着苏晨，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好好努力吧少年，保护好王教授，毕竟王教授是我们国家为数不多还能够科研的顶级专家之一。” 说完之后，马博涛充满的走出了办公楼的位置。 苏晨非常想说，马博涛离开的方向似乎是想要离开科学岛。但是这些事情又不是他应该管的范围，所以他也就没有说话。 ………… 离开科学岛，马博涛拿着一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看向开着车的人说道，“振远，王教授骂我了。” “哦？”那位被马博涛叫做振远的人挑动了一下眉头，“看来连王教授也忍不了你的计划是吧？” “对。”马博涛用力的点头，“王教授说我的计划就是一个鬼才计划。” “那王教授并没有说错啊。”被叫做振远的男人笑了笑，“的确是挺鬼才的，我要是王教授应该是忍不下去，直接将计划怼在你的脸上。可惜，我不是王教授。” “现在是怎么样？”振远笑眯眯地说道，“因为害怕被王教授怼，准备连夜逃跑？” “去首都接一个人过来。”马博涛看向前方的道路说道，“我也是没有办法，我们欠缺得太多，如果不用这样的方式弥补回来，恐怕将来还会继续落后。现在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高科技，尤其是这种充满技术含量的高科技，只有美利坚和华国有能力继续捣鼓。如果美利坚一步先，步步先，将来华国肯定非常受到限制。为了突破这种限制，我们至少得弯道超车才行。至少——我们这个行业必须如此。” “你不应该只是一个博士而已。”振远笑了笑。 “那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 “教授啊。” “算了吧，教授还是让王云这样的大佬来当，我就当个快乐的小监工吧。” “我看你是当不了快乐的小监工，得变成苦逼的小监工了。”振远摇了摇头，“你都敢把你的鬼才计划给王教授看了，你还真以为王教授还能够让你轻轻松松只是当个监工而已？真当王教授没有见过世面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咱们去首都接谁啊？” “王教授之前在普林斯顿大学的一位博士生，现在在京大数研中心当高级科研员。”说着，马博涛抽出了一份资料，“这是他的资料。” “不简单，王教授的弟子都能使京大数研中心的高级研究员，挺厉害的嘛。” “开玩笑，人家不管怎么说也是菲尔茨奖的大佬级人物啊，待遇可是和诺贝尔奖一样的。他的学生，能是什么普通角色吗？” “说出来听听呗，说不定我还听说过呢。” “我倒是忘记了，你这几年和京大数研中心接洽比较多。”马博涛想到这里之后，随即就调整自己的思路说道，“那让他到科学岛的事情，就由你来说吧。” “我说也行，但关键是你得告诉我那人是谁啊。” “荣磊，你听说过没有？” “哦，那家伙啊。”振远笑了笑，“挺臭屁的，我还说那家伙怎么这么年轻就当上高级研究员，原来是因为王教授的原因啊。” “不过话说回来，我看那家伙肚子里还是有一些东西的。就是不太愿意和我们合作，这次嘛……已经不是荣磊愿不愿意的问题，而是他必须要来的问题。不管是他曾经的博士生导师王云教授的要求亦或者是京大数研中心的安排，他都是不可能拒绝得了的。” 当初振远也不是没有打过荣磊的主意，毕竟荣磊的数学研究的确非常不错，并且在计算上似乎都非常好。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振远想要让荣磊参与到这个计划之中。可惜的是，被荣磊给拒绝了，说他对于这些并没有什么兴趣。 不过现在嘛，振远已经可以想象到荣磊那一副吃惊的神色。他偷笑了一下，马博涛一脸莫名其妙地看向振远沉声说道，“振远，你在想什么呢？都笑出声音来了。” 振远莞尔一笑，“马博，你说奇怪不奇怪。” “什么奇怪？”马博涛现在的确有些奇怪，振远就好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原本一本正经说话都不带情绪的人，现在竟然笑了起来。他能不奇怪吗？他都快要奇怪到崩溃了。 “你要是有什么事情直说就好了，你这么笑，看上去挺……瘆人的。”马博涛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随后看向振远，喉头滚动了一下，“别笑了，想说什么就直说。” “不是。”振远看着马博涛的神情叹息了一声说道，“马博，你还不知道吧。我之前就找过荣磊，这小子是臭屁了一点儿没错，但是能力还是非常强的。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会找他参加这个项目。” “但是你知道那小子说什么吗？” “说什么了？” “他说，对于这个项目没有兴趣，也不想要参加这种保密项目……”振远想了想当时自己和荣磊的对话，随后又说道，“说是他除了数学之外，其实物理并不算有多好，所以就不参加这个项目了。” “没想到啊，最后这个家伙还是被他的导师给抓来参加这个项目了。” 到达机场的时候，振远停下车。马博涛笑着说道，“那倒是，这家伙不想参加咱们的项目，偏偏却被自己的导师给看上去了。我就想要知道，他的导师让他来参加这个项目，他究竟是来呢，还是不来呢。” “说不好。”振远摊开手，“说不定人家打死也不来呢？也不是不可能。” 说着，两人的脸上明显的带着一丝笑意。 ………… 荣磊来到京大数研中心的时候，正在准备自己接下来的课题，作为王云的博士生。在毕业之后，就收到了京大数学研究中心的邀请函，作为博士毕业生，他比许多数学系的博士毕业生都要幸运得多。 并且在京大数研中心，他想研究什么就研究什么，虽然现在还不是教授，但他却也是高级研究员。 听说自己的导师也回国了，可是这么多天，他蹲守在导师的办公室门口，也没有看见自己的导师回到了京大数研中心。他心中想着，大概自家的教授有什么事情，所以才没有回到京大数研中心的办公室。 今天的天气还不错，骄阳似火，但是他在办公室里吹着空调感觉还不错，听见窗外还有蝉鸣的声音，露出了一丝微笑。哼着小曲，拿着自己的笔和草稿纸准备计算。就在这个时候，陈教授推门而入。 看见荣磊一脸高兴的模样，乐呵呵地说道，“哟，今天的心情还不错吧。” “陈教授，您怎么来了？”荣磊抬起头来，急忙放下手中的笔和草稿纸，站起身想要迎接陈教授。 没想到陈教授只是罢了罢手说道，“既然你心情不错，那就去一趟办公室吧。” “什么办公室？”荣磊摸不着头脑，陈教授一句莫名其妙的办公室让荣磊彻底懵掉了。 “杨主任的办公室呗，不然你以为还是谁的办公室，总不可能是空着的副主任办公室吧。”陈教授调侃着说道，“你待会去了之后，自己注意一点儿。” “好。”荣磊莫名其妙，除了他刚到京大数研中心来的时候，杨主任见过他一次，还有就是申请课题的时候见过杨主任。什么时候，杨主任又让他去办公室了。他记得杨主任几乎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怎么今天还要让他去办公室一趟。 怀着好奇的心情，荣磊来到了办公室，推门而入的一刹那，他就知道坏了。 没想到程振远也在这里，这个程振远，三番四次的想要让他去参加什么奇怪的科研项目。可是他并不想去，他现在手上还有课题要解决。哪有这么多的功夫去做其他的项目，但是程振远和马博涛在一起，这就非常尴尬了。 等等，马博涛也在这里？荣磊一瞬间就想到有可能自己的教授去做什么事情去了。 “荣磊来了？”杨主任沉声地说道，“这位是程振远上尉，这位是马博涛少校。”一边说，杨主任一边指着两人。 荣磊露出了一丝丝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杨主任，这两位我都认识，马少校和我导师王云挺熟悉的。至于这位程上尉，我也认识。” “既然你们都认识，那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 “现在国科大和华科大有一个共同的项目，我们京大数研中心也参与其中。” “杨主任。”荣磊弱弱地说道，“我能不去吗？您看，我还有自己的课题没有完成……” “行啊。”杨主任微笑着说道，“你要是不去，也没有什么事情。反正，让你去的也不是我。” “哈？”荣磊看了看杨主任，又看了看程振远和马博涛，心脏跳动非常激烈。 程振远笑着说道，“荣研究员，这不是您想不想去的问题。这可是王云教授亲自点的您，让您去科学岛。” 说道这里的时候，马博涛补充了一句，“王云教授是我们这个项目的总负责人。” “……”我就知道，荣磊一瞬间就绝望了。果然，他的猜测是没有错的。 “那行吧。”荣磊无可奈何的说道，“既然是教授让我去，那我怎么可能不去，但问题是，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我得收拾一下。” “现在就可以。”程振远好笑的看向荣磊，“荣研究员尽快收拾好东西，我想我们在今天之内还是可以赶到科学岛的。” “……”荣磊脸上笑嘻嘻，心中MMP。 等荣磊走了之后，杨主任这才说道，“我看他好像不是很情愿啊，说起来，我们数研中心别的不多，高级研究员倒是不少。如果荣磊实在不愿意，你们也可以换其他人嘛。” 马博涛笑着说道，“杨主任不是我们要换其他人，而是王教授只要荣研究员，其他人，大概是王教授不太熟悉，所以他并不需要。” “也行。”杨主任叹息了一声，“你们可得给我照顾好王云才行，我是完完整整把王云给你们的，你们可得完完整整把王云给我送回来。这年头，你们知道一个菲尔茨奖究竟有多难得吗？” “我们懂的。”马博涛点点头，等荣磊收拾好了之后，便带着荣磊走向首都机场。他们的汽车停在合肥机场，到达合肥之后，他们可以直接开车回到科学岛。 “什么样的项目，非得要我去不可？”荣磊很迷惑，一路上想了很多，但依旧还是没有能够想明白，坐在车上之后，这才询问程振远，“王教授都不能搞定的事情，我肯定是搞不定的。” “当然。”马博涛沉吟着说道，“也没有让你去搞定什么，不过只是……” “只是什么？” “王教授缺一个比较了解的助手，荣研究员在王教授的手下当了这么久的研究生和博士生，想必对于王教授还是有一定了解的。所以，王教授指名道姓让你来科学岛，不是我们非得让你来，而是王教授非得让你来。” “……”荣磊现在有点儿心塞，大老远的让他来只是作为助手而已。不过想想也是，王教授在的地方，他似乎除了做助手之外，也没有其他的用处了。毕竟王教授一定人就能够搞定许多的事情，并且这些事情都是超出了他能力范围之外的。 “虽然这么说是没有什么错，但我怎么感觉自己还是有点儿受伤呢？”荣磊捂着自己的脸说道，“我就这么不重要吗？” “哪里不重要了。”程振远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我看你挺重要的嘛，你想想，王教授怎么说也是获得了菲尔茨奖的大佬对吧。指名道姓的让你来，这不是对你的肯定吗？再说，你比我更清楚王教授的性子吧，王教授需要的助理是一般普通的博士生可以胜任的吗？” “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舒服多了。”荣磊笑眯眯地说道，“行了，我们赶紧去科学岛吧。我在教授的办公室门口蹲守了好几天的时间都没有见到他人，没想到他回国就直接到科学岛来了。” “你没有来过科学岛？”程振远多少还是有些震惊，像是荣磊这样的人，应该是来过科学岛的才对。这家伙之前在金陵大学读书，又是属于提前毕业的那种，不可能没有教授不带他来科学岛做一些项目才对啊。 “没有来过。”荣磊摇摇头，“别说是我，王教授恐怕之前也没有来过科学岛吧。” “对。”马博涛和王云认识这么久，对于王云的行动轨迹还是非常清楚的。“王教授原本之前是有可能到科学岛的，但是其中出了一些岔子，所以没有到过科学岛。” 两人正在闲谈的时候，程振远已经将汽车停在了实验大楼前。 “下车吧，王教授应该还没有走吧？”程振远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实验室外，发现苏晨正笔挺地站在门外，“王教授没有走。” “这么确定？”荣磊下车，顺着程振远的目光看去，也没有发现王云的踪影。 “怎么确定王教授没走的？” 马博涛拍了拍荣磊的肩膀，“看见那个人没有，就是站在门外那个穿军装的人？” 荣磊点点头，马博涛继续说道，“那是王教授的护卫，贴身保护的那种，王教授去什么地方，他就去什么地方。现在他站在门外说明什么？” “王教授……还在实验室里。” “没错，走吧，赶紧的。”天色已经快要黑了下来，马博涛一行三人走到实验室门口的时候，苏晨打量了三人一眼，“你们回来了？不是说，去给王教授找助理吗？” “诺！”程振远轻轻推了一下荣磊，“这不就是王教授的助理吗？之前在普林斯顿大学是王教授的学生。” “那你们快进去吧，教授应该在里面做事儿。”苏晨说完之后，目光越过三人，也不知道看向什么地方。 推开门，王云拿着笔正在思索着。马博涛轻手轻脚地走进了实验室里，荣磊和程振远同样也是轻手轻脚地走进实验室。 看着黑板上的公式，荣磊有些惊讶的说道，“非线性偏微分方程，你们在研究流体力学？” 王云转过头来看向荣磊，荣磊对着王云笑着说道，“教授。” “恩。”王云点点头，又扭过头看着黑板上的公式，冥思苦想着。 第307章 问题 “不是流体力学。”马博涛摇摇头说道, “湍流模型——具体情况, 让王教授给你讲解就行了。” 程振远拍了拍荣磊的肩膀，“我们就先撤了，你在这里等着王教授，我想待会王教授肯定会让你做事儿的。” “……”你们这么说，好像他是不知道自己的教授似的。 看着教授这个样子，别说等一会儿了, 恐怕在等一两个小时, 也不一定能够回过神来。然而，马博涛和程振远说走就走，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两人轻手轻脚地拉开实验室的大门，走出了实验室。 “……”荣磊只能够一脸懵逼地看着黑板上的计算公式。 整个实验室显得异常的沉默, 王云没有说话，正在思索着。而荣磊是不敢说话，害怕打断王云的思考。 时间过得很快, 天色已经完全黯淡了下来。荣磊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也不敢动弹。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黑板上的公式，在心中不停地演算着。他发现黑板上的公式有些不太对劲儿, 这像是自己教授之前湍流模型的数据，又好像不是教授之前的数据。 难道这些数据被优化过？荣磊有些弄不清楚，也不敢胡言乱语。 等王云扭头看向他的时候, 他依旧还是死死地盯着黑板上的数据。王云放下手中的笔，轻声询问道，“看了这么久, 看出一点儿什么东西来了没有？” 荣磊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点点头。 “说吧。”王云转身看向黑板上的数据，“你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说出来。” “教授，您是在用非线性偏微分方程的极限在运算吧。”荣磊迷惑的说道，“这些数据，看上去像是湍流模型的数据，但好像又不太对。” “没错。”王云虽然没有看向荣磊，但依旧还是肯定地回答道，“的确就是湍流模型的数据，不过这些数据以前并没有公开过。而且因为计算方式比较特殊的原因，有之前湍流模型的数据，也非常难以将这些核心数据计算出来。” “这些数据是……描述湍流运动的数据。”说道这里的时候，荣磊愣了一下，“难道这个项目是……” “如你所想。”王云淡定的说道，“湍流数据只是第一步而已，就算是没有你我也能够独立完成。但接下来材料学的数据，如果是我一个人来做，就会很麻烦，并且不一定能够做出来。” 荣磊点点头，“所以教授您让我来的意思是——做材料学时候的助理？”说着荣磊挠头，“现在是不是太早了一点儿？我看您好像湍流数据也没有全部做出来吧？” “还没有开始做。”王云想了想说道，“不过既然你已经来了，现在开始就和我一起做湍流数据吧。我记得你的量子物理学挺……让人心疼的。” “……”荣磊有那么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量子物理学何止是让教授心疼。简直就是让教授痛心疾首，明明作为数学物理学的教授，王云的量子物理学虽然并不是最好的。但也可以说是顶尖级别的专家，但是荣磊作为王云的博士生，量子物理学简直没眼看。 这就很尴尬了，好在荣磊在数学上面还是颇为有些建树，也能够说明王云当时还是没有看错人的。 于是荣磊现在非常尴尬地看向王云，也不太明白自己的导师究竟要做什么。 王云转过身走下台，看向荣磊说道，“我记得你的流体力学还是不错的。” 荣磊用力地点了点头，虽然量子物理学一塌糊涂，但是流体力学这方面他还是有些天赋的，尤其是在湍流模型的计算上，他还是能够帮一些忙。 “行了，今天你刚到，去找马博让他带你去宿舍休息，明天早上来找我报道吧。”王云说完之后，头也不回地继续研究着黑板上的数据。 荣磊张了张嘴说道，“王教授，您不去休息吗？” “现在还挺早的，我就不休息了，你自己先回去休息吧。”说完王云背对着荣磊挥了挥手，示意他早点儿回去休息。 打开实验室的大门，苏晨看向荣磊，愣了一下，有些疑惑的说道，“王教授没有和你一起出来吗？” “教授他……”荣磊看了一眼实验室里，王云站在台上研究数据的表情说道，“这位少尉，我估计教授可能今天晚上都不会出来了，你自己做好准备吧。” 苏晨点点头，没有在说话。 既然王教授不准备走出实验室，作为贴身保卫，他自然也得跟着待在实验室大门，哪里也不能去。 荣磊走后，只剩下苏晨一个人站在门外陪着在实验室你的王云。 蹙着眉头，双手抱在胸前。王云看着实验室里的数据，正在不停地思索着，如何才能够使用这些数据，将湍流模型构造起来。 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拿着笔开始在黑板上计算了起来。 黑板发出响动的声音，即便是在门外的苏晨都能够听见门内的王云究竟多么的用力。 目不斜视地看向前方，直到凌晨的时候，苏晨现在还是非常有精神。王云终于从实验室里走出来，脸上还带着一丝疑惑的神色。 苏晨看着王云的脸色，也没有去打扰王云。 “苏晨。”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但是又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苏晨没有说话，连王教授都没有能够想通的事情他肯定更不可能想通。并且，苏晨还是有些自知之明，他知道王云这不是要询问他，只不过是有什么地方没有想通，想要找个人倾诉罢了。 很显然，现在整个科学岛似乎也就只有他们这里还是灯火通明的模样，自然他是王教授的倾诉对象。 至于其他人，恐怕早就已经睡了。 “怎么可能呢？”王云喃喃自语似的说道，“我的湍流模型为什么会有一种不稳定的状态，不应该啊。” “即便是在极限环境中，数据也不可能这么不稳定。”王云一边说，一边停下自己的脚步。 “不对，不对……”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反问道，“难道是我遗漏了什么数据？” “好像也没有遗漏什么数据吧？” “之前数据也没有这样的情况产生啊。”王云不会怀疑自己算错，开什么玩笑。菲尔茨奖的获得者竟然计算自己构造的湍流模型还算错了，这种乌龙简直就是对他的一种羞辱，并且是一种彻彻底底的羞辱。 如果他真是因为计算错误导至湍流模型出现了错误，大概王云是真的会怀疑人生的。毕竟不管怎么说，他也是菲尔茨奖的获得者，就这些数据都能算错的话——王云还真是无话可说。 不过，这种情况王云认为肯定是不可能会发生的。 那么，也就是他认为一定是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情况发生。之前在他计算的时候还好好的，并且也不可能有人为更改数据的可能性。毕竟，这些数据都是被他记在脑海中的。 那么究竟是为什么呢？王云一直想不通这个问题。 难道说是因为计划？他沉吟着想到了这种可能性，因为计划的原因，所以自己湍流模型的数据和鬼才计划需要的数据不匹配，也就是——他还需要继续优化这个数据才行。 想到这里的时候，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看来回国之后他想要休息那绝对是想得太多了。 苏晨看向王云，小心翼翼地询问道，“王教授，您没事儿吧？” 王云罢了罢手，摇着头说道，“没事儿，没事儿。” 他还真不会有什么事情，只是觉得这样挺搞笑的而已。马博涛这样的鬼才计划，难怪这么多年都没有什么进展，并且一直徘徊在湍流模型上。据王云所知，目前这个项目虽然已经启动了三年多接近四年的时间。 但他们失败了好几十次，并且每一次都在模拟实验的时候满盘皆输。甚至工程师只出了一个设计图，还没有来得及建造实物，他们就得重新来过。军方都开始怀疑，这个项目究竟能否继续进行。 也就是王云回国之后，因为这个计划核心部分是根据他的湍流模型建造的，所以军方打算在看看他究竟能否将这个项目做出来。如果实在不行，要不王云重新提交计划，要不，彻底终止这个实验。 他一边走一边想着，苏晨哭笑不得的说道，“王教授，汽车在这边呢。”这个时候，正好有士兵正在科学岛上巡逻。看见王云刚走出办公大楼，凑近了一些，看见王云是刚到这里的教授。也就没有再管王云和苏晨，拉开车门，王云坐在车上，打了一个呵欠说道，“马博涛的计划实在是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苏晨安安静静的开车，没有说话。 王云继续说道，“就这么一个项目，要是能够做出来那才是奇了怪了，我就没有弄懂，这家伙还没有学会走呢，就想要学着跑步。” “要我说，这个计划有些部分必须要修改一下。超过美利坚当然非常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这个东西得能够做出来才行，如果这东西做不出来，口头上超越美利坚有什么用处？”王云说道这里的时候看向车外，现在已经过了凌晨，万籁俱静。好在此时还是夏天，蝉鸣声在他的耳边回荡着。 苏晨这下终于说话了，“那么王教授准备怎么做？” “我还能怎么做。”王云冷笑一声，“这家伙不到黄河心不死，先照着他的计划做。我感觉，这一次的模拟可能和上一次差不多。即便是侥幸模拟实验过了之后，恐怕材料学的数据也会难倒所有人。” “包括教授您？”在苏晨的心中，王云应该是属于那种无所不能的人。但是王云刚才说材料学的数据会难倒所有人，苏晨觉得很是诧异，怎么可能会难倒王教授呢。要知道，王教授可是世界上的顶级教授，如果难倒了王教授，那不是证明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多少人能够做出来这个东西吗？ “当然。”王云沉重地点头，“我是教数学物理学的，如果仅仅是数学或者是物理，甚至是数学和物理学以及材料学的交叉科目，我都能够解决。可现在需要纯粹的材料学，我还真不一定能够做出来。” “没想到……”苏晨停顿了一下，“这个项目还挺麻烦的。” “何止是麻烦，简直就是——”王云叹息一声，他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和苏晨说这件事情。总之，这个项目对于王云来说非常的棘手且麻烦。 至于结果究竟如何，谁都不知道。 将汽车开到了家属院之后，因为大部分的人都已经睡着了，苏晨轻手轻脚地拉开车门，故意压低声音说道，“王教授快下车回去睡觉吧。” 王云恩了一声，仿佛想到了什么事情似的，对着苏晨说道，“你一般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差不多早晨六点钟的时候。”苏晨一本正经地对着王云说着话。 王云笑了笑，“你们醒得倒是挺早的。” 苏晨没有说话，只是憨笑。王云随后又继续说道，“这样吧，你明天醒来的时候，直接叫醒我就行。” “王教授您不多睡一会儿？” “时间紧迫。” “可是……”苏晨想了想，“我记得马少校说过，这个项目似乎并没有规定在什么时候完成。” “没错，看上去是这个项目没有规定在什么时候完成，但是你相信吗？”他冷笑一声，“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这个项目投资了这么多的真金白银，你觉得真的会这么无限度的消耗下去吗？” “更何况，现在华国虽然富有，但同样，因为国民太多的关系，政府需要做的事情很多。即便是科研这一块儿，消耗的钱就多不胜数。我们这个项目只是其中之一而已，如果不能够尽快完成这个项目，再过上一年，我相信这个项目随时有可能被叫停。” 苏晨点点头，王云说得不无道理。 现在华国虽然有钱，但是有钱不等于将所有的钱都花在一个项目上。况且，这个项目就像是一个看不见头的无底洞。那确实没有什么必要，要知道华国需要花钱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如果这个项目始终不能够做出来，相信国家不会继续投入资金，而军方也会随时叫停这个项目。 “那王教授，我明天一早就叫您起床？”苏晨愣了一下，看向王云揣摩着他的心思。 王云恩了一声，“行，那就早些叫我起床就好。” 回到宿舍的时候，林涛和王镇北还没有睡觉。刚打开门，王镇北就说道，“我刚才和林涛正在说你们究竟什么时候回来呢。” “别。”林涛摇头说道，“我们刚才说的是，可能王教授今天晚上不会回来。没想到教授您还真的回来了。” 王云穿上拖鞋，走到沙发上，倒了一杯水。喝上一口之后，这才继续说道，“我要是不回来，我今天晚上去哪里睡觉？” “我听说王大教授平时不都不吃不喝不睡觉吗？”王镇北看向王云。 “你这是说谁呢？”王云蹙着眉头，“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不吃不喝不睡觉？” “我听你学生说的。” “我学生？”王云愣了一下，刚才在想着项目的事情，他都忘记荣磊早就回来休息的事情了。 “你们遇见荣磊了？”王云古怪地打量了王镇北一眼，“不对啊，你们又没有见过荣磊，怎么知道他是我学生？” 苏晨在王云身后笑着说道，“王教授，我们是被派来保护您的，要是关于您的资料我们都不知道，怎么保护您？” “荣磊住什么地方？” “就在楼下。”王镇北指了指地板，“行了，既然回来了，赶紧洗漱然后睡觉吧。” “怎么，就这么不想和我说话。” “别废话了，赶紧的。” 王云被王镇北催促着去洗漱，苏晨和两人说了一会儿话之后，等王云从卫生间里出来。他们三人才一个个的进入卫生间洗漱，回到自己的房间，王云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天色刚亮，苏晨就开始敲门说道，“王教授，您还需要睡觉吗？” 顶着鸡窝头，王云走出门扒拉了一下头发，“我去卫生间洗漱一下，现在几点钟？” “六点一刻。”苏晨看了一眼时间之后，快速地给王云报时。 “行，待会你先把我送去实验室，然后在帮我带点早饭回来。”王云洗漱完，坐在车上，这个时候前往科学岛的人还不多。 来到关卡的时候，士兵有些纳闷的询问道，“教授您昨天晚上不是挺晚才回家吗？怎么今天这么早就要上科学岛？” “不然呢？”王云收回自己的工作牌，“任务重，没办法。” 苏晨启动汽车，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实验楼前。 王云进入实验室，苏晨在四周打量了一下，确定这里非常安全，这才离开实验楼，去给王云带早饭。 马博涛和程振远是第二个来到实验室的人，他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和程振远说着话。推开实验室的大门，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弱弱地询问道，“王云，你什么时候到的？” “不知道。”王云拿着笔正在黑板上计算着。 “苏少尉呢？我看门外好像没人在……”马博涛愣了一下，“不会他们几个人还在睡觉，你一个人到了科学岛吧？” “你觉得可能吗？”王云嗤笑了一声，“他去买早餐了，我让他去的。” “所以，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优化数据。”王云头也不回，“你这个鬼才计划把我给坑惨了。” “哟，王教授都会有一种被坑的感觉？”马博涛好笑的说道，“还真不容易……”然而当马博涛真正地观察王云写在黑板上的数据时，却愣住了。 “王教授，你这是在……？”马博涛没有回过神来，“这些数据和那天的数据好像不太一样。” “那天我好像还没有看计划吧？”王云说着说着，脑袋就开始疼痛了起来，“要不是因为你的鬼才计划，我怎么可能又要开始重新计算数据。” “额。”马博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种时候，应该还是不说话比较好。 “行了，你们要是没有事情，就自己忙自己的去，别打扰我。”王云说完，便不在说话，只是在黑板上继续计算着。马博涛和程振远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人目光中都有些无奈，他们也就自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不一会儿，苏晨拿着早餐进了实验室，看着还在计算的王云说道，“王教授，要不先吃饭？” “放在那里，我待会再吃。”王云说道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用一种严肃的口吻教育着苏晨，“苏晨，以后你尽量不要进入实验室，现在实验室你还没有什么核心数据。但是今后肯定会有一些核心的机密之类的东西，你要是进入实验室之后看见不该看的东西，恐怕……”王云没有在继续说下去，但是他想苏晨是非常明白他的意思的。 “我知道了。”苏晨打量着写满了黑板的公式，这些密密麻麻的公式别说能不能看懂，一眼扫过去，苏晨就已经开始头疼了起来。 走出实验室之后，大家自己做自己的事情，马博涛和程振远小声的交流着，不一会儿荣磊推门而入。 王云扭头看向荣磊，面色有些不悦的说道，“现在差不多已经快要到九点整了，怎么这个时候才来？” “不好意思。”荣磊声音中带着不安和歉意，“教授我睡着了。” “算了。”王云叹息了一声，“你过来吧。” “诶。”荣磊好奇地打量着马博涛和程振远，发现两人自己在做自己的事情，并没有关注他和王云。 跟在王云的身后，荣磊看着黑板上的公式，随后王云询问荣磊，“我今年写出来的定律你熟悉了没有？我只需要你熟悉非线性偏微分方程这一块儿就行。” “还……挺熟悉的。”荣磊想了想，也就没有跟王云客气。 “那就好，顺着这个公式继续算下去。”王云指了指黑板左侧的公式说道，“我接下来计算右侧的公式。” 第308章 数据 “那……”荣磊看着黑板上的公式, 还没有来得及说话, 王云便已经催促着说道，“赶紧的，快计算，时间不多了。” “哦。”荣磊用力点头，拿着草稿纸和笔开始计算起来，王云就站在黑板上计算着。 ‘沙沙沙’的声音在整个实验室你回荡着, 王云一边计算一边冥思苦想着。偶尔, 马博涛和程振远小声的交流，但整个实验室还是保持着相当程度的安静。足以让王云和荣磊思考，不过即便是王云一边思考一边计算，速度也比荣磊快了许多。 当王云停下笔的时候, 荣磊还趴在桌面上冥思苦想着。抬起头来，他愣了一下，“教授, 您不会这么快就算完了吧？” 这也太吓人了, 虽然教授的确比他厉害，这没得说。且层次比他高多了, 毕竟是最年轻的菲尔茨奖获得者。但是现在教授这么快就计算好了，这也实在是太让人难以想象了。要知道，他现在刚开始计算没有多久的时间。 就已经被难住了, 作为一个数学博士，被一个数据难住，还是挺丢人的。而前面的这位教授看上去似乎都已经计算完成了。 他刚才还看着教授正在思考来着, 这就是大佬与凡人之间的差距吗？这简直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还没有。”王云摇摇头，“没有这么快，不过也差不多快了。”王云看也没有看荣磊一眼，“你自己的速度加快一点儿，我相信非线性偏微分方程还是难不倒你的。” “……”荣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确非线性偏微分方程不算太难。但是，他对于王云定律还不算是太熟悉，而且又要他尽快得出结果，弄得有些心浮气躁。算了好大半天，结果全错误，又得重来。 他整个人都有点儿不好了，荣磊默默地低下头开始计算。 马博涛和程振远并肩走过来，“王教授，现在还在计算吗？” “嗯。”这属于有些明知故问了，马博涛开口说道，“我和振远出去一会儿，我们需要一些其他的数据，王教授，您现在需不需要我们给你带什么东西回来？” “不必了。”王云摇摇头，手快速地在黑板上一边写一边擦拭着。 两人对视了一眼之后，直接走出了实验室。 站在门外的苏晨目不斜视，直到两人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苏晨这才开口说道，“首长。” 马博涛被苏晨这一声中气十足的首长吓得不轻，他扭头看向苏晨，讪笑着说道，“有什么事情？” “我想问一下，王教授吃了早饭了吗？” 面对苏晨的灵魂质问，两人都蒙掉了。他们记得刚才和王云说话的时候，好像——早饭还放在桌面上，没错，就在荣磊的旁边。 马博涛最先反应过来，“我去，王教授这是想要升仙呢？”说着转身就跑向实验室。推门的声音很大，王云微微蹙着眉头，“不是说有事儿吗？怎么又回来了，回来的时候声音小一点儿，对了，让苏晨去把湍流模型拿出来，我需要用。” “王云。”马博涛站在实验室门前，“我说，你不管忙不忙，好歹也要先把饭吃了吧？你看，早饭都已经冷掉了。这还是夏天，再不吃，早餐可就得馊掉了。” “我知道。”王云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们先去办事情，我待会就吃饭。” “别闹。”马博涛瞪了王云一眼，“我带荣磊来的时候，杨主任可是嘱咐过我的。说是他把人完完整整的交给我们，我们也得把人完完整整的还回去，否则就拿我们试问。我们可承受不了杨主任的怒火，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个院士啊。” “嗯。”王云只是点点头，继续看着黑板。 “不是，你先吃饭吧。”马博涛一边说，一边朝着一张脸都快纠结在一起的荣磊使眼色。 但遗憾的是，荣磊似乎没有接收到信号，反而还在思索着如何解开这道题。马博涛捂着自己的脸，王云的声音在度响起，“要么你们就去办事，要么就老老实实研究，别多说废话，否则我直接把你们赶出实验室。” “诶……”马博涛还想要说什么，旁边的程振远拉扯了他一下，冲着他微微摇头。很显然，现在和王云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马博，我们现在先去办事情，王教授的事情待会再说。” 王云现在计算正是紧要的时候，要不是因为要思考数据的问题，他可能直接重拳出击。这个马博涛，一直在他身边念念叨叨的，实在是让人厌烦。 马博涛和程振远走出实验室，看着苏晨投来期待的眼神，无可奈何的说道，“王教授实在是太倔强了，我们没有办法。待会，等我们回来之后，再好好劝劝王教授吧。” 说完，马博涛和程振远走远。 苏晨沉默地站在门外，他现在又不能进入实验室，只能够无奈地站在门外，心中想着，等王教授休息的时候，他在和王教授说一下。 事实证明苏晨还是太天真了，根本就不知道王云研究课题的时候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他站在门外一个白天，也没有见到王教授走出门一步。倒是马博涛和程振远走进走出了好几次，甚至连荣磊也出门休息了一会儿才进入实验室。 可王云愣是一步都没有走出，就还像是被施展了定身咒似的，一直呆在实验室里。眼看着天色越来越黑，大部分的科研人员都已经回宿舍，还有少部分的人继续在研究着。王云看着黑板愣神一整天之后，终于开始动笔写了起来。 ‘沙沙沙’的声音在黑板上不停地响着，马博涛回过头来看了王云一眼，看见放在不远处的餐盒松了一口气，果然王教授是吃饭之后才继续开始工作的。 这样，他就放心多了。 荣磊正在看着自己的教授，在黑板上写的步骤，一边对照着自己的步骤。他有一种怀疑人生的感觉，同样是在解题，为什么教授的步骤漂亮干净、并且一目了然，再看看自己写的什么玩意儿？就他这样也能叫数学博士？ 还是说，因为教授实在是太牛了，所以……果然不是他的问题，而是教授实在太厉害的原因。想到这里，荣磊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王云轻声笑着说道，“总算把第一个数据给算出来了。” “荣磊，你记录一下数据。” “诶。”荣磊急忙开始记录数据，随后王云走到他的身边，拿起他刚才计算的草稿纸看了起来。 好一会儿之后，王云沉默了。 “教授……”荣磊小声地叫着王云，生怕王云这个时候暴怒。 放下手中的草稿纸，王云沉吟着说道，“能够解到这一步也算是及格水平吧，数据记录好了之后，回宿舍继续解开吧，这个数据明天需要用。” 荣磊挠着头，他做了一整天才计算到这一步，一晚上想要解开是不是太困难了一点儿？但是看着教授的神情，他反问的话也说不出口，只能够默默地点头。内心正在哭泣着，他怎么就这么苦逼呢？要是陆诚回国，说不定来这里的人就是陆诚而不是他。 等荣磊垂头丧气的走出实验室大门时，王云这才摇了摇头，将黑板上的数据全都擦掉之后，这才走出了实验室。 苏晨跟在王云的身后也没有说话，王云今天没有和昨天似的嘀嘀咕咕的说话。来到车上之后，苏晨看了一眼时间，询问道，“王教授明天还是今天早晨这个时间到实验室吗？” “对。”王云微微点头，“荣磊呢？走了没有？” “应该就在前面吧？”苏晨也不知道荣磊究竟走到哪里，他比王云早出实验室十多二十分钟的时间，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走出科学岛才对。 “走吧，待会看见他之后，停一下，让他上车。” “好。”苏晨应了一声，发动汽车开始驶向前方。不一会儿，他们就在路边发现了正在走路的荣磊，苏晨停下车，王云打开车窗看着荣磊说道，“还愣着做什么，快上车。” “诶。”荣磊上车之后，小心翼翼地看着没有说话的王云和苏晨。在心中纠结了好大半天的时间，王云微微眯着眼睛，“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别做出那副模样。” “教授。”荣磊试探性的询问道，“您说，明天早上就算出数据，是不是这个时间太……？” “太什么？”王云笑了笑，“你作为一个数学物理学的博士，连这点儿数据都算不出来？要是之后的材料学数据，你岂不是得算上几年的时间才行？” “也不是这么说的。”荣磊挠着头，“教授，我对您的定律还不是太熟悉，您看要不我过几天在交数据行不行？” “过几天吗？”王云思索着，现在这个数据他算出了一部分，而荣磊的那一部分接下来的步骤中是需要的，也就是——如果荣磊明天不能够交出另外一部分的数据，恐怕下面的计算都是进行不了的。 “不行。”王云摇头，“明天之内，必须把数据报上来。荣磊，我相信你能够完成任务的。” “……”荣磊苦笑了一下，没有在说话。 他知道，现在任务非常繁重，但是让他直接交出数据，他是真的有些办不到啊。 第309章 忙碌 但是办不到也得办到, 没有办法, 如果他不能够办到那么王云接下来的工作全都得等着荣磊做完才行，现在不说是争分夺秒，但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等着荣磊做这件事情。所以王云必须把荣磊安排得明明白白才行。 更何况，王云也相信其实荣磊是有这样的能力的，只是想不想做的问题而已。 作为他的学生，王云非常清楚荣磊能力的极限是在什么地方。只是回到京大之后, 这家伙变懒了而已。真要逼一逼他, 肯定还是能够做出来的。 “到了，下车吧。”王云非常冷静地和荣磊说了一会儿话之后，让荣磊下了车。随后他和苏晨从车里走了出来，一路上苏晨没有说任何的话。王云和荣磊并肩走着, 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现在是凌晨，距离明天你九点钟到实验室, 还有九个小时的时间, 我知道你的能力极限是在什么地方。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总而言之, 你明天把数据交出来就好。” “……”荣磊挠着头，显得很是纠结，垂头丧气的跟在王云的身后, 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现在的心情。 总而言之，他现在是真的非常微妙和糟糕。 王云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的是时间，自然是对他知根知底的。要说王云说错了, 荣磊不觉得。他的确是可以完成，就是有点费脑细胞。 “行了，你加油吧。”到了荣磊宿舍的大门前时，王云拍了拍荣磊的肩膀冲着他微微一笑说道，“我相信你肯定是可以出色的完成的，主要是这个数据对于接下来的研究有非常重要的作用，如果等不到你这个数据，恐怕接下来的研究就没有办法进行。无论如何，你也必须要在这九个小时之内完成。” 当然，王云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看着荣磊的样子，他估计今天晚上自己也得算上一次。虽然知道明天一早，荣磊肯定会拿着数据来找他。王云并非是不信任荣磊，而是害怕荣磊计算错误，毕竟一个数据的错误，可能会导致整个实验的失败。 之前不就是因为马博涛他们经常性的计算错误所以实验才会这么失败吗？这么多次的实验，他们都没有能够拿出准确的数据，荣磊是他的学生，他知道荣磊肯定不是那种粗心大意的人，但是因为计算量太多庞大，且过程非常多，即便是荣磊会计算错误也不奇怪。若是他不小心，也可能会计算错误。 所以，即便是将这个任务交给荣磊之后，他也还会自己计算几次，来反复确认这个数据究竟是否正确。 就好像他今天刚算出来的数据是一样的，他也是算出来之后，重复计算了好几次，发现没有错误之后才让荣磊记下来的。等荣磊回到宿舍之后，王云这才开始上楼。回到宿舍，洗漱一番，王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开始计算了起来。 第二天，王云早早的来到了实验室。马博涛和程振远还没有到实验室你，今天王云没有计算数据，而是颇为有趣的看着马博涛和程振远昨天的研究成果。他们正在研究王云给他们的湍流模型的原理，顺便寻找一些突破口，至少能够给设计师一些建议。王云看着两人的工作比较，不时的对比着自己的湍流模型。 好一会儿，第二个进门的人竟然不是马博涛和程振远而是荣磊。 当荣磊推门而入的时候，满脸的黑眼圈，他对着王云有气无力地说道，“教授，我的数据算出来了，您看一下对不对。” 王云走到荣磊的面前，打量了他一眼，看着他满脸的黑眼圈，笑着说道，“怎么回事儿？昨天没有睡好吗？” “恩。”荣磊点头应了一声，“一晚上没有睡觉，一直在计算您需要的数据，要不您看看我这个数据究竟对不对？” “好。”王云也不客气，接过荣磊递来的草稿纸翻看了起来，他因为昨天晚上早就已经计算过数据，并且还不止一次，故而对于数据烂熟于心，看着荣磊的计算步骤，一边点头，一边说道，“没有计算错误。” “你现在很累？”王云放下草稿纸，看向荣磊，“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我看你现在的状态也不太适合工作。” “额……”荣磊其实很想说不用了，但是如果他这种状态再不休息恐怕就得猝死。他老老实实地点头说道，“教授，那我先去休息了。” “恩，快去吧。”王云挥了挥手，也没有在研究马博涛和程振远做的事情，而是转身开始接下来的研究。接下来，他不太需要荣磊帮着一起计算，到时候让荣磊帮忙记录数据也就可以了，拿着纸和笔，王云比划起来。 马博涛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愣了一下，“为什么我感觉王教授每天都比咱们早了不少来到实验室？” 程振远打趣的说道，“马博你看人家王教授，你再看看你。难怪人家都已经是教授了，你还只是个博士毕业生而已。” “比不起，比不起。”马博涛急忙罢手，王云微微抬头看见两人说道，“你们唱双簧呢？” “嘿嘿……”马博涛笑了笑没有说话，冲着两人招手，王云说道，“行了，你们过来看看。昨天的数据计算了出来，今天你们的研究内容也得有些进展才行。” “我看看。”马博涛快步走到王云的面前拿着草稿纸看了起来，一边嘀嘀咕咕的说道，“这么快数据就出来了？就这么数据，咱们其他的研究员也得算上好几天的时间吧？一个弄不好那就得是十多天的时间，果然还是菲奖大佬牛皮。” “行了。”王云瞪了他一眼，“别的先不说，你们给我安安生生的去做实验行吗？我这边还得计算，这不过是其中的两个数据而已，一个数学模型需要用到的数据太多了，我不敢保证，半年的时间我能不能把所有的数据都计算出来。” “你不是还有一个助手吗？” “没办法，这个助手的计算比较弱，跟不上节奏，只能记录一下数据。也没有什么，我一个人能搞定多少是多少吧，总之，你们不要满怀期待就好。” 马博涛和程振远对视了一眼，没有在说话。 过了一会儿之后，程振远这才踌蹴着说道，“那，王教授我们先去做自己的事情？” “快去吧。”王云挥了挥手，头也不抬的继续计算了起来。马博涛和程振远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自己的研究，而王云也开始自己的研究，大家都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王云先离开了实验室。因为数据这个东西并不是一两天就能够做出来的，所以王云在做数据的时候虽然用心但也掐着时间。 接下来的时间，王云计算数据，荣磊帮忙当助理。至于王镇北和林涛以及苏晨轮流着当王云的护卫，倒也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情发生。 一个多月之后，数据已经完成了一大半，马博涛那边的研究也算是走上了正轨。一切，都往好的方面开始发展。 做完数据之后，王云稍微休息了一下，走出实验室，留下荣磊一个人焦头烂额的记录着数据。最近的数据越来越多，荣磊也越来越头疼，因为不仅要记录数据，还得将数据分类。林涛站在门外，似乎正在观察着什么东西似的。 王云推开实验室的大门，林涛扭头看向王云，一脸古怪的说道，“王教授这么快就做完了？” “差不多吧。”王云微微点头，“今天的事情已经做得差不多了。” 林涛也没有多说话，直接询问道，“那教授现在是回宿舍呢？还是……？” “先回宿舍吧，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还得要去做。”王云说完之后，便向着实验楼的大门走去。 林涛跟在王云的身后，虽然他是一头雾水，但是王云的事情他也不敢多问。 回到宿舍，打开电脑，王云看见科学期刊的编辑已经给他回了一封信件过来，经过同行审批，王云发表的量子物流学理论已经可以刊登在科学期刊上，到时候，他们会将期刊以邮件的方式寄给王云，顺便询问了一下王云想要将期刊寄到什么地方。 王云直接填写了京城大学数学研究中心。 随后，在看了一下其他的邮件，似乎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登上arXiv网站，也没有发现最近有什么特别好的物理学或者是数学的论文，倒是材料学方面他发现了一片论文，看上去倒是挺有趣的。 只是和他现在做的研究不太符合，关掉电脑，王云揉了揉眉心。他担心的并不是现在正在做的数据，而是担心之后材料学的数据该怎么办。况且，材料学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现代化学科，仅凭借他一些微末的材料学知识，恐怕很难将实验室你做出来的模型实现。 数据可以描述大部分的湍流运动，但实际上飞机遇见的情况只会比实验室中的情况要复杂许多，他已经尽可能地将可能遇见的情况全都填补上去，但肯定还是会有遗漏的。 沉吟了片刻，王云现在没有丝毫的头绪。躺在椅子上，他盯着天花板，现在也不知道究竟要做什么比较好。 第310章 古怪 说实话, 不管现在做什么, 他都觉得好像还差些什么。不管是湍流模型也好，还是自己组建的数据也好，甚至是之后的材料学数据，王云总觉得应该是差了一些什么东西，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究竟差了些什么呢？他又说不出来，总之这种感觉就是好像是还有什么东西没有想到似的。 按道理来说, 作为一个世界顶尖的流体力学专家, 不可能还欠缺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除非——这是超越他知识范围的，但问题在于如果他想要构思的一些东西已经完全的超出了他的知识范围，那是不是有点儿太夸张了？他可是全球最顶尖，也是走在最前面的流体力学专家。 他都不能够想到, 那么美利坚那边更不可能想到什么东西，马博涛也不可能提出这样的计划。至少，依照马博涛的专业知识, 他不可能想到这么一个计划。 并且计划还是超出他知识范围内的, 是他想太多还是马博涛忽然开窍了？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问题呢？王云摸了摸自己的下颔，他琢磨着估计是他想得太多, 或者是说太想要把这个计划尽善尽美的表现出来，所以现在才有些不知所措。 毕竟这是他回国之后的第一个课题研究，且不管是国家还是军方都非常的重视, 也是正是因为特别重视才会请他来当这个领头人。否则，马博涛一个人足够了。也不可能让国科大和华科大的顶级团队都参与其中。 很显然，上面对于这个项目的重视, 甚至超过了王云可以想象到的程度。 在这种情况下，其实王云的压力也是很大的。之前做的课题，他也不是没有压力。不管是N-S方程也好，还是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他肯定都还是很有压力的。但是这种压力来自于自身，现在的这个压力并不仅仅是他自身的压力，更像是受人嘱托的那种抱着希望的感觉。 他可不想一不小心，就把这个希望给磨灭掉。 瘫坐在转椅上，王云轻轻地敲打着桌面，正在想着用什么样的办法才能够完美的实现这个计划。按照目前而言，肯定是不可能的。或者是说，根本就没有实现的可能性。那么他必须要奥找一个方法才行，马博涛那边的研究进入了正轨，而其他科研团队的研究也开始一一展开，他在这个时候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现在才叫停，似乎有些为时已晚。 场面已经铺开，大家都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这个时候叫停，不是给他们泼了一盆冷水吗？他能这么做吗？答案是不可能这么做的——至少现在是不可能这么做的。 王镇北推门而入，看见王云正在揉着自己的眉心，看上去非常头疼的模样。 笑着说道，“怎么，王大教授现在又开始思考什么问题了？” “也不是什么问题。”王云蹙着眉头，不说是殚精竭虑，但是对于成果确实不太看好，沉默着他没有说话。这件事情，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给王镇北说。不仅仅是因为王镇北听不懂，更是因为这也只是他的猜测而已。 想要做好这个计划，要保持稳定性，肯定不是这简单的事情。 当然华国从无到有也不过不到百年的时间，在这个时间段中，多少的科学家为之奋斗。王云不可能因为某些不如意的事情，直接甩手不干。 更何况，作为一个负责人，就是要发现问题，在解决问题。 现在问题已经渐渐地显露了出来，也就是他已经发现了问题所在，那么他将来要做的事情就是研究这个问题，在解决这个问题。 “怎么？”王镇北盯着王云看了好一会儿的时候，感觉王云今天很不对劲儿。要不是因为林涛一直跟着王云，他都快要以为王云被人掉包了，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假王云——不管之前如何，王云也没有像是如今这样垂头丧气过。 仿佛永远都有用不完的精力和耐心，但是现在的王云看上去更像是一个被耗尽了耐心的人。愁眉不展，不知所措。 “你看上去好像非常苦恼啊。”王镇北坐在床弦边上，手放在膝盖上，“怎么，什么事情让你这么为难？” “也不是说为难。”王云沉吟着说道，“只是对于这个计划，我忽然又发现了一件不太好的事情。并且，我认为这件事情足以打击所有人的积极性。” “所以，你就在这里纠结了大半天？”王镇北脸上还是带着微笑，仿佛王云刚才说的事情是什么笑话似的。 王云看向王镇北，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你现在还笑得出口，我都快要崩溃掉了。” “这有什么好崩溃的？”王镇北耸了耸肩膀，“你想想，你作为一个顶尖级别的科学家，发现了问题，你觉得应该怎么做呢？” “解决它……”王云沉默了一会儿，摇头说道，“不是我不想解决这个问题，而是这个问题它似乎不想让我解决他。” “哪有谁是一帆风顺的。”王镇北想了想，“就算是你是顶级科学家，之前就没有遇见过什么困难吗？可是我之前也没有看见过你像是现在这样啊……” 王镇北意味深长的说道，“看上去太丧气了，根本就不像是你。” “不是丧气。”王云深吸一口气，“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我已经考虑到了几乎所有的情况，并且湍流模型看上去已经是当前的最优化，为什么我总觉得还差了一点儿什么东西，才能够让我要做的东西稳定下来。” “肯定差了点什么，而且差的这个东西是非常重要的。” “那我可帮不了你。”王镇北耸了耸肩膀，“我又不是科研人员，这个我肯定是想不出来的。不过，如果你实在是想不出来，要不出门散散心，或者是做一些别的事情吧。我看你这么想，恐怕想破头也是想不出来的。” “我当然之后这些方法，但我现在主要想不通的是，明明刚开始都没有这种感觉，怎么现在数据都出来一般之后，我竟然有了这种感觉了？”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顿悟？”王镇北小心翼翼地看着王云的脸色，发现王云似乎并没有生气，于是继续说道，“行吧，你要不在想想，如果实在是想不出来，也别太勉强了，我带你出去逛逛吧。” “说不定回来之后就能有什么灵感了呢？” 王云笑而不语，但是他的笑容看上去很是尴尬，而不是那种正常的笑容。 王镇北干咳了一声之后，站立转身走出房间，一气呵成并且非常的迅速，能够看出来，这家伙的身手还不错。 王云摇了摇头，将自己的目光收回来，又开始想着刚才的那个问题，他认为肯定是有什么地方不太对，所以才会造成现在这种情况的发生。 这种情况，需不需要和马博涛对接一下呢？王云又有些拿不定主意。和马博涛对接，肯定是有好有坏的。 这个时候的实验室，因为王云已经走了，荣磊一边记录着数据，一边越来越疑惑。他怎么觉得数据有些奇怪的地方，尽管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些数据，但是他总觉得这些数据好像有些违和感——没错，单个的数据看上去似乎都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是组合在一起的时候，给他一种强烈的违和感。 就好像这些数据不应该是这样的才对，然而等他代入定律去计算的时候，却发现数据没有问题。 这就特别奇怪了，数据没有问题，但是给他这么强烈的违和感。他虽然不太相信自己的直觉，但是看上起实在是太怪异了。 正好这个时候马博涛和程振远走进实验室，一边走还在一边说着话。 “奇了怪了，明明我们是按照王教授的数据进行的，为什么还是有问题，不应该啊。”程振远的话一瞬间让荣磊打了一个激灵，这种感觉，的确如此。数据看上去没有毛病，但是他们在实际实验的时候，却还是不行。 但又说不出王教授究竟错在什么地方，定律和计算肯定是没有错误的。那么这个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呢？荣磊摸不着头脑。 这个时候程振远转眼间就看到了荣磊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好像是在发呆似的，于是走到了他的面前晃动了一下自己的手。看见荣磊的眼睛，眨也不眨一下，轻轻咳嗽了一声这才说道，“我说，荣磊，你在这里发什么呆呢？” “哈？”荣磊回过神来，看向程振远的眼神忽然有些躲闪。 “怎么了这是？”程振远盯着荣磊，作为一个军人，他很容易就能够看出来，荣磊的神色一直在躲闪着。不仅是程振远看出来了，甚至连旁边的马博涛都看出来了。他们不会联想到特工或者是间谍这一类的事情，毕竟荣磊的行动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包括什么时候，和什么人说了什么话。 毕竟是保密项目，肯定这些都是需要知道的。 只是荣磊这突如其来的躲闪，让程振远和马博涛都觉得很是古怪。这个荣磊又没有做什么事情，干嘛这么躲着他们的目光。这好像，不太符合荣磊一贯的作风。 要知道之前看见荣磊，不说这家伙多么的臭屁，但是很少给他们好脸色看。现在但是突然不好意思了起来，这不是明摆着让两人看出来，荣磊心中有鬼吗？ “老实交代，究竟怎么回事儿？”程振远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荣磊。 他发现荣磊的眼神一直在不停地飘移着，仿佛没有焦点似的。 “没……没什么。”荣磊说话的时候，有些弱弱的。马博涛眯着眼睛看向荣磊，目光似剑一般锋利，他沉吟着说道，“说吧，究竟是什么事情？” “真的……没有什么。” “真的什么都没有？”程振远加重语调再次看向荣磊。 荣磊轻轻恩了一声，“真的什么都没有。” “不对。”马博涛摇摇头，“从我们进门开始，你的眼神就漂浮不定，你说吧，究竟是什么事情。” “真的没有。”这一次荣磊回答得非常坚定，为了增加可信度，还加重摇着头。 “不对。”马博涛坐在了荣磊的对面，“你要是有什么事情，现在说，好过我们去找王教授再说吧。” 荣磊垂下头，露出一丝笑容看向马博涛说道，“马少校，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 “那行吧。”马博涛起身给程振远使了一个神色，“你不想说我们也不逼着你说，行了，我们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说着马博涛和程振远离开了荣磊，这个时候的荣磊垂下头，扒拉着自己的头发。他觉得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头发掉得有些快啊。 数据还是没有任何问题，荣磊将所有的数据记录下来之后，还是不太放心。于是又重新从第一个数据开始，重新计算了起来。不知不觉间，天色就已经暗了下来。四周一片漆黑，只有科学岛上的路灯微微的亮着，马博涛已经走了。 程振远走到了荣磊的面前，轻声询问道，“荣磊博士，你现在可以给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了吧？平时这个时候，你应该已经回宿舍了才对，为什么这个时候还待在实验室里？” “要你管。”荣磊瞪了程振远一眼，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看上去是准备离开科学岛回到自己的宿舍。 程振远笑着说道，“其实我也不太想要管，但是今天荣磊博士听见我和马博的对话了对吧？” “什么对话？”荣磊看了程振远一眼，“我不太清楚。” “荣磊博士也开始怀疑了？”程振远笑着说道，“不是说王教授有问题，我只是觉得这个数据为什么看上去是正确的，但是我们做实验的时候，总是失败。这是没有理由的事情啊。” 程振远也不管荣磊究竟是什么样的反应接着兀自说道，“当然我们是非常相信王教授的，可是王教授交出来的数据却让实验失败，我和马博都非常诧异。这简直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当时的心情，就非常的复杂。你说王教授作为一个菲奖获得者，不可能这些数据全是错误的对吧？” 听见程振远这么说，荣磊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说道，“不对。” “什么不对？” “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我刚才又计算了一次，所有的数据全都计算了一次，教授给出的数据是正确的。”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教授给你们的数据没有任何错误。”荣磊说完之后，露出了一种古怪的神色，“不过我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教授给的数据分明是没有错误的，你们的实验却失败了。” “难道是我们的实验有问题？”程振远纳闷的说道，“不太可能吧？” “不，我倒不认为你们的实验有什么问题。”荣磊思索了一会儿，“现在还不能太早下定义，不过，你们为什么不直接去问王教授呢？”荣磊目前最大的疑惑是，既然知道这个东西出了问题，为什么他们不去问王教授而是在自己商量，这就特别古怪了。 “不是我们今天回来的时候没有看见王教授吗？”程振远挠头说道，“我准备去询问王教授的，但是马博说，王教授一直连续工作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王教授也挺累的。今天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我们就别去打扰了。” “所以……”荣磊看向程振远，“之前你们就准备问我的对吧？” “嗯。”程振远微微点头，“对，之前就已经准备好要询问你了，不过看你一直否认且神色有些慌张，我还以为问题是出在你这里呢。” “呵呵。”荣磊冷笑一声，“怎么就出在我这里了呢？” “因为你的神色实在是……”程振远说完之后，摇了摇头，“算了，我送你回去吧，总之明天马博会和王教授交流这个问题。” “我相信王教授恐怕自己也没有想到，数据是正确的，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这个数据虽然算出来都是正确的，有一种违和感，就是有一种这个结果不应该是这样的感觉。”荣磊思索了好一会儿的时间之后，又继续说道，“你明白那种感觉吗？就好像看上去都是正确的，但实际上，并不正确。” “对。”程振远沉吟着说道，“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一想到王教授是菲奖大佬，也就没有这么个想法了。不过……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呢？” 他的话，也让荣磊思索了起来。 是啊，数据正确，实验也正确，但中间究竟是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才会造成现在这种局面呢？这就很奇怪了，大家都没有错误。按照道理来说，这个实验是可以成功的才对啊。 “走吧，别愣在这里了。”程振远努努嘴，往实验室大门外走去。 荣磊跟在程振远的身后，虽然科学岛是住着一些人的，但是一个人走在偌大的街道上，还是让荣磊有些犯嘀咕。好在程振远陪着他，起码让他胆子大了一些。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话，“你当时是怎么想的，为什么找王教授当你的导师？他可是你的高中同学，你不尴尬吗？” “这有什么好尴尬的。”荣磊不解，“达者为师嘛，更何况王教授当时就已经是世界著名的数学家和物理学家了，能够当王教授的弟子，高兴还来不及呢。” “我听说王教授带过的弟子里面，现在好像也就你一个人回国了。” “不仅只有华国人啊，教授还带过日本人、美利坚人等等。”荣磊数着王云教过的研究生和博士生，“要知道教授可是世界级的大佬，多少人都想要在教授门下读书。” “也是。”程振远用力的点头，两人就这么一边走一边聊天，不一会儿的时间，就来到了住宿的地方。 荣磊打着呵欠对着程振远说道，“你们一定要记得明天问教授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感觉，教授应该已经知道了。可能，现在正在想办法也说不定。” “但愿王教授能够想出什么办法来吧。”程振远冲着荣磊笑了笑，等荣磊回到自己的宿舍关上门之后，他这才很是古怪的走回了自己住宿的地方。 第二天一大早，王云来到实验室，发现马博涛甚至比他还早一些到达实验室。 冲着马博涛说了一声早，马博涛点点头，“王教授今天也挺早的。” “是挺早的。”王云昨天研究了一晚上，还是没有什么头绪，所以今天面对马博涛的时候直接说道，“数据好像有些问题对吧？你们昨天做的实验结果怎么样？” “不太理想。”马博涛听见王云已经说起这件事情，于是便说道，“昨天晚上程振远和荣磊两人聊了一会儿，荣磊说他数据全都重新计算过，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我还是有点儿不太明白，既然没有任何问题，我们的实验为什么会失败？” 马博涛听见程振远说起这件事情之后，整个人都在怀疑人生。他敢说，自己在实验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步骤是错误的。 而王教授给出的数据也没有错，那么问题来了，究竟是什么地方错误才导致了现在的情况发生呢？ “你没有想通对吧？”王云笑着说话，马博涛点头，他的确没有想通。想了一整晚，还是不知道哪里出现了错误。 “我也没有想通。”王云沉吟着说道，“昨天晚上我尝试着花了一晚上的时间将我的数据代入最后的步骤，也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儿的地方。最后依旧还是吻合的——” “那就奇怪了。”马博涛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双方都没有错误，为什么实验就是不能成功呢？ “能不能带我去看看你们做的实验？”王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数据没有错误，实验步骤也没有错误。难不成——实验本身就是有错误的？尽管，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王云现在只能够想到这里。 至于其他的可能性，他暂时还想不出来。 “诶。”马博涛微微一愣，“王教授你的意思是？” 第311章 找到 说实话, 马博涛并不认为实验本身有什么错误的地方。毕竟在实验之前, 这些东西都是已经经过了无数次的调整的。但是王云现在这么认为，不管究竟是不是实验本身有问题，马博涛自然都得带着王云去看一看。 “那行。”马博涛用力地点了点头，“那王教授跟我走吧。” 两人穿着的白大褂也没有放下来，直接走出了实验室。林涛原本想要跟着一起走的，但是被马博涛给拦下来, “林涛中尉, 你就不用和我们一起去了。” 说道这里的时候，马博涛停顿了一下，“我和王教授只是去实验室罢了，就在旁边。况且, 那个实验室——”他上下打量着林涛，面色带着几分温和的意味说道，“林中尉还不要去比较好。” 林涛应了一声, “那我就在这里等着王教授吧。” 王云和马博涛并肩走向前方, 好一会儿的时间之后，王云看着马博涛不说话, 于是便率先说道，“其实，我也不是怀疑实验本身的方向有问题, 我也有些疑惑数据没有什么错误，而且你们的实验也不可能有错误，那么按照道理来说应该是可以成功的才对, 为什么会失败呢？” “对啊。”马博涛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也不太懂为什么会失败。”这是他一直没有能够想通的事情，王云这位世界上顶尖的流体力学专家都找不出毛病来，他们不说是一定能够找出什么毛病。 尽管王云非常的权威，但是他们好歹大多都是专门研究这一块儿的。王云不仅研究流体力学，还有量子物理学和数学都是拿手的。即便是作为顶级的流体力学专家，但是马博涛还是可以笃定，王云花在流体力学上的功夫大概还没有他这么多。 只是王云的确是天纵奇才罢了，这也是为什么人家现在就能够成为教授，而他仅仅只是博士毕业的原因所在。 推开实验室的大门，马博涛一边走一边说道，“我们现在都是用电脑模拟，因为目前没有到试验的步骤，所以我们通常都是用电脑模拟的方式来解决目前的问题。” 王云沉默地点了点头，走到电脑面前，打开电脑。随后看向马博涛说道，“把你们昨天实验的数据调整出来我看看。” “如果不是实验方向的问题，也不是实验步骤的问题，难道真是出在了数据上？”王云看着正在启动的电脑喃喃自语似的说着话，马博涛顺口就接了一句，“也有可能是我们的思路错误。” “那就是因为你鬼才计划的原因。”王云说完之后，马博涛耸肩自嘲似的说道，“我怎么会知道出现这样的情况，之前还以为是我们的数据不精确的原因，现在看来，可能是整个计划有问题。” “对了。”马博涛说道这里，思索了一会儿，又询问道，“王教授认为这个计划有没有什么问题？” “我之前不是给你说起过这件事情吗？”王云扭头看向马博涛，“我认为这个计划虽然比较鬼才，但是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所以，我很纳闷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这个计划困难到了这个地步。” “对啊，之前制定计划之后我就核实了一下，不应该会出现这种情况才对啊。”马博涛也是摸不着头脑，电脑上的模型已经被马博涛打开。 王云双手抱在胸前，“你们之前是怎么实验的，给我看看。” “好。”马博涛点了一些enter键，电脑中的模拟数据生成一堆虚拟景象开始进行实验。王云核对着数据，这些数据完全没有错误，但是最后电脑中显示出了失败。 那么究竟是哪里的问题呢—— 王云有点吃不准究竟是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在进行一次实验。” 马博涛坐在了王云的身边，继续按下enter键，看着电脑中的模拟实验，王云沉吟着没有说话。他的眼睛正在死死地盯着模拟实验中的数据。这一组数据没有问题，这一组也没有问题。 怎么可能，都没有问题，他给出的数据是正确的，马博涛他们的实验也没有错误。难道是……王云眯着自己的眼睛，定律出现了问题？ 不对，定律也不应该有问题才对。这么说起来，那么什么地方都没有问题，那就奇怪了。一切都没有问题，但模拟实验失败了，总不可能是电脑的问题吧？这一下，不仅马博涛懵逼了，就连王云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做。 “马博。”王云最后沉吟着说道，“我觉得我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好。”马博涛用力的点了点头，“王教授我还是非常放心的，只是教授您确定自己能够做出来吗？要不要帮忙？” “不需要。”他摇了摇头，“我认为一定是核心数据上面还有一些瑕疵，正是因为这些瑕疵才导致实验的失败。” “不可能吧？”马博涛满脸不解地看向王云，“您的定律难道有什么错误？” “不是定律的问题。”王云思索了一会儿，“应该是湍流描述的时候，出现了一些问题。” “什么……”马博涛现在震惊得差点合不拢嘴，“湍流模型出现了问题？” “嗯。”王云用力点头，“我回去之后再去好好找找究竟是什么地方出现了错误，我尽量一次性就将湍流模型的问题给解决掉。我的想法是至少在明年七月份之前，最好能够将这个东西给做出来。” “王云您的意思是，您的湍流模型……” “不，我觉得可以这么理解。我的湍流模型只是一种比较稳定的状态，也就是——我的湍流模型还不能够达到你们实验中的这些数据要求。我还得回去研究修改，不过，因为有经验，你放心，不会让你们等太久的时间。” “那好。”马博涛笑着看向王云说道，“那我可就等着王教授的好消息了。” “放心吧，一定不会更坏的。”既然现在已经确定好了问题，那么接下来就是要解决掉这个问题。只要科研的速度快，那么国内的制造的速度也不可能慢下来。毕竟华国作为全球唯一一个拥有完整工业体系的国家，不管是需要什么样的配套设备，就算是没有也可以把它给做出来。 现在主要是王云的湍流模型和他们需要做的科研项目不是非常的匹配，之前看上去匹配是因为他们没有核心数据。 现在核心数据出来之后，这才发现，因为王云的湍流模型并不适合现在这个比较超前的计划，如果说，真的要用王云的湍流模型——那么只能够改良这个湍流模型。至于这个湍流模型的如何改良，那么只能靠王云，如果王云都不能改良这个湍流模型，其他人更不可能改良。 王云离开实验室之后，直接走到了在他们实验室站着的林涛面前，直接说道，“我们现在回去。” “啊？”林涛有些发懵，“王教授今天不在这里工作了？” “不是不工作。”王云想了想，“先回去，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做。” “诶，好！”林涛用力点头，跟在王云身后一同走向汽车。 回到宿舍，王云翻找着之前的数据，他用定律计算之前，将之前的数据全都记录下来之后，这才使用定律去计算新的数据。但是现在这些数据全都需要修改，并且为了让湍流模型能够适应马博涛的鬼才计划，恐怕他还需要花一番功夫去改良才行。 现在已经是八月底，马上要到九月份。 他是七月份回到的国内，如果一年的时间，也就是在明年七月份之前，这个课题需要完全做完。对于王云而言，还是非常有难度和挑战的一件事情。 如果要将这个湍流模型彻底改良好，到十月份恐怕都是进度非常快才行，一不注意就算是到了明年也不奇怪。再加上其他的研究，恐怕完全就赶不上一年的进度。王云有些愁眉不展，想到这里的时候，心里叹息了一声，想着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既然已经开始做这件事情，自然要将这件事情给做好。 马博涛他们花了三年多的时间，也没有将这个课题给做出来，自己刚到一个多月的时间，也不可能直接就将这个课题全都做出来不是。 作为一个24岁的研究人员，正是研究的黄金时期，这个时候，他不管是思维也好，还是身体也好都是能够跟上的。 林涛看着王云关掉的门，嘟囔着说道，“王教授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突然就要回来。” 苏晨和王镇北对视了一眼，王镇北随后便说道，“大概他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做吧？” “谁知道呢。”林涛摊开手，“王教授现在关上门，而且那些数据都是机密，我可不想因为保密条例被关上好几年的时间。” “行了吧你。”王镇北说了一句之后，开始转移话题，“你们说，咱们要在这里待多久的时间？” “其实……”林涛沉默了一会儿，“我觉得就算是王教授很重要，也不用咱们三个人保护他一个人吧？”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王镇北瘫坐在沙发上，“我现在都有些手痒了，好久没有训练，都快变成咸鱼了。” 第312章 新的问题 “变成咸鱼？”林涛扭头看向王镇北, 随后又看向苏晨询问道, “你呢？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苏晨笑了一下，看上去似乎无所谓似的，“我服从上面的安排。” “切。”王镇北嗤笑一声，“现在就我们三个人在，你有什么话是不能和我们说的吗？”说完之后，他转身看向旁边的林涛。只见林涛点点头说道, “就是, 王教授也听不见。我啊，还是想念那一片连绵不断的山川和树林。” 说完，林涛走到窗前，“看看现在, 我们都在做什么，不能训练也就算了，二十四小时都不能离开王教授。啧, 你说再过一段时间, 咱们就算是回到了队里，也算是半个废人了吧？” “说不定。”苏晨停顿了一下, “林中尉直接下连队当连长也说不定啊。” “……”林涛虎着一张脸，看向苏晨说道，“我说苏晨, 你真的一点儿也不觉得无趣吗？” “是……挺无趣的。”苏晨想了想，“可是没有办法，谁让上级让咱们二十四小时都跟着王教授。并且, 你不觉得其实跟着王教授也能学到很多东西吗？” “能学到什么？”林涛愣了一下，这还是第一次听说。跟着这位鼎鼎有名的教授能够学到什么东西，这位教授做的事情可是绝密。别说是学了，就算是看一眼，恐怕半辈子都得被除去。 “你说咱们都在这里待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训练恐怕生疏了很多吧。在这么下去，真的当不了特种兵了。”林涛疑惑地继续说道，“况且，你看王教授是每天都在忙碌，但是他在忙什么能让咱们知道？” “还跟着他学东西呢。”王镇北在一旁附和着，“别闹了，我还不知道你吗苏晨，看见数学就打瞌睡，你这句话倒是让我想起了被王云的微积分支配的恐惧。” 林涛在旁边抖动了一下身体，他感觉自己汗毛倒立，“真的假的？你还被王教授教过数学？” “那岂不是很惨？”林涛想到王云给王镇北上课的画面，整个人都快崩溃了。天啊，这位世界级的数学物理学家给王镇北上课，那简直不叫碾压，应该叫降维打击。光是想想，就已经让他背脊发凉，简直不敢想象王镇北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着王镇北，嘴里说着，“真是辛苦你了。” “他那个时候，还没有得什么菲尔茨奖，就是国际奥数竞赛的冠军而已，不过……就算是这样我也觉得自己是在被降维打击。”王镇北捂着自己的脸，“这家伙自从自己开窍之后，感觉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你们在说什么呢？”王云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来的，手里还拿着一个水杯，“我听说你们觉得在这里很无聊啊？” “没……没有。”林涛还在懵逼的时候，王镇北已经开口和王云说了起来，“不无聊，一点儿也不无聊，真的，真的！” “是吗？”王云狐疑地盯着王镇北打量着，过了一会儿之后，他继续说道，“如果你们实在是认为太无聊，我可以给你们出一道数论题。我保证你们在今后的好几年时间内，都不会太无聊。” “或许，你们这一辈子也有可能解不开。”他耸了耸自己的肩膀，随后便坐在了沙发上。 一脸沉思的模样勾起了王镇北的好奇心，至于刚才说的什么数论，已经被王镇北给自动忽略掉了。 “你不是在做事情吗？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王镇北所说的这里指的就是客厅，明明刚刚王云的卧室还关着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家伙就突然出现。他和林涛说话，没有在意这件事情，没想到苏晨竟然也不提醒他一下。 不够朋友，转过头，王镇北还看见苏晨冲着自己笑。他忽然有些恼火，真想胖揍这家伙一顿。 王云没有在意王镇北和苏晨之间的这些事情，只是用手托腮，蹙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的时间之后在缓慢的说道，“我突然想起了一个数论上的问题。” “和这个研究有什么关系？”这才是王镇北关注的重点，他刚说完话，苏晨和林涛的目光也投向了王云。 “不……”王云摇头，“没有任何关系，这次的研究是非线性微积分，而数论作为纯数学，和物理学其实没有什么关系。我现在的这个课题，可以说是一个物理课题。” “这么说起来……”王镇北琢磨了一会儿王云说道的话，诧异地说道，“你居然也开小差？” “科研员的事情，怎么能叫开小差呢，这叫联想懂不懂？” “请不要随意联想！” “好了，别闹了。”苏晨拍了一下王镇北的肩膀，“王教授想到什么了？” “我在做数据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关于数论的问题。这个问题其实在我解开周氏猜想的时候，我就有些不太理解，但是时至今日，还是没有特别的想明白这件事情。”说完之后，他忽然站起身来，“算了，数据的问题我还是暂时交给荣磊吧，我研究研究我想到的这个问题，然后发表一篇论文，应该是还来得及的。” “虽然这是一个数论的问题，但如果能够解开对于信息学这方面，是挺有帮助的。” “不过，这个问题我倒是想到了，至于怎么解开，我现在还没有想到。况且时间也不允许，大概只有这么几天的时间让我折腾一下。前期的数据交给荣磊还能够锻炼一下他的能力，至少以后遇见这方面的事情，他多少还是能够应付。” “啥意思？”王镇北被王云东拐西拐的说法给彻底绕晕了，一头雾水地看向王云。 说的话，都是华语，但是为什么连在一起他就弄不懂其中的含义呢？要说数学不懂也就算了，现在连华语他都听不懂了？ “也就是，荣磊今后肯定还会继续接触关于流体力学，简单点说就是关于航天航空方面的课题。” “为什么？”林涛有些困惑，王云这么笃定的说这件事情，听上去挺扯淡的。荣磊是他的学生没有错，并且听说这位是流体力学世界顶级专家也没有错。但是华国并非是除了他之外，就没有其他的流体力学专家，为什么荣磊以后还会接触到一些项目，甚至这些项目有可能还会涉及到保密这种性质，他是真的没有弄懂。 王云但笑不语，看向林涛，微微摇头。 弄得林涛反而有些不太自在，王云不说，他也不敢多问，生怕触及到了什么关于保密工作上的事情。 “总而言之，我只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就够了，这段时间内，我还是将数据交给荣磊处理。”他的话刚落音，立马就有敲门声传来。 这个时候，谁会来敲门？三人对视了一眼，王云站起身来走向玄关，“别看了，是荣磊，我让他上来的。” 苏晨是距离王云最近的一个人，他一把拉住了王云，冲着他摇摇头，“我去吧，王教授你坐着就可以了。”虽然他知道大概率是荣磊从楼下上来，但是如果是其他心怀不轨的人呢？这种概率小到微乎其微但是并不代表不会发生。 为了安全起见，他认为王云还是待在沙发上，让他去开门比较好。 王云被苏晨一把拉回了沙发，他坐在沙发上，看向苏晨眨巴了一下眼睛，似乎还有些没有回过神来。但苏晨已经走到了玄关，打开门，果不其然是荣磊站在门外，一脸焦急的看向苏晨询问道，“苏少尉，王教授让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苏晨转头看向王云所在的位置，指了指，“王教授就在那边，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询问王教授就行了。” “诶。”荣磊走入房间，来到客厅看见王云正坐在沙发上，于是便坐在王云的身边询问道，“教授，您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跟我走吧。”王云起身走向自己的卧室，荣磊一脸懵逼地跟在王云的身后。心中想着，难不成是实验的事情，但实验的事情为什么不能再实验室里说，而是要在卧室里说。真是有些……古怪。 来到卧室，映入荣磊眼帘的便是叠在一起有些高的资料。 王云站在他的身边指了指那一堆的资料说道，“作为助手，你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不做。我这个星期还有些其他的事情，你先把这些资料拿过去。对了，马博给你说究竟是什么地方实验错误没有？” 荣磊先是愣住，随后回过神来点头说道，“额，马博说了，是湍流模型有些问题，不太适应超前的计划。” “那就对了。”王云笑着说道，“你拿着资料先去改良湍流模型上的数据，至于怎么改良，我将前面的方法已经用邮件的方式发给你了。总而言之，这个星期，你得将前面的数据算出来，然后交给我。” “好。”荣磊明白，在王云的面前，只有好或者是明白这两个词语。至于说时间太少，不够充裕，别闹了，王教授还真有可能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开什么玩笑，这么一点儿小事都做不好，要你何用！ 荣磊走到书桌前，将那一堆的资料抱着，走到卧室门前的时候，踌蹴了一下，询问道，“教授还有什么事情需要解决？” 第313章 王云猜想 “是关于一个数论上的问题, 我过几天整理一下之后, 就发在arXiv上，到时候你可以看看。”王云说完之后，荣磊整个人都愣住了，不解的说道，“关于数论的问题？教授您这段时间不是一直在做关于非线性偏微分的事情吗？怎么突然拐到数论上面去了？” 数论和非线性偏微分的差别实在是太大了，怎么会做着做着就跑去做数论了。这给荣磊一种, 教授想要跑路似的感觉。 当然, 他是知道教授不会跑路的，只是这种感觉实在是有些诡异。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王云说完挥挥手，示意荣磊可以离开了。荣磊带着满肚子的疑惑走出王云的宿舍，离开大门的时候, 心中还想着，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教授忽然就开始研究数论问题, 这特别的古怪。教授可不是袁成德那家伙, 如果说是袁成德研究数论问题，荣磊一定不会惊讶。 但是要知道教授解开周氏猜想之后, 做过微分几何、代数几何，非线性偏微分方程，欧几里得空间, 以及巴拿赫空间甚至是M理论，但是数论似乎教授这些年都没有碰过，现在却对于数论感兴趣, 这就非常的古怪了。 荣磊甚至都快以为王云是不是着什么魔了，所以才会对于数论忽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其实现在王云对于杨-米尔斯猜想的解决外面还没有定论，一直是学术界热门话题，甚至有很多的争议。尤其是在将杨-米尔斯极限方程扩展成为王云极限方程，这个争议非常大。在加上综合数学和物理的王云定律，这将会改变整个数学和物理学界今后的状态。 虽然现在数学家也多少会涉猎一些关于物理方面的常识，但是物理学家在计算方面还真不一定就如同数学家一般厉害。否则，还不知道多少物理学家能够获得菲尔茨奖。 但是王云定律的出现，标志着如果想要弄懂高深的物理，尤其是一些需要通过复杂计算的物理学知识，如果没有高深的数学知识，那还是洗洗睡吧。 可以说是典型的计算使人进度，空想耽搁一生。 这段时间，荣磊查看arXiv上关于量子物理学的知识，几乎每一篇论文都有引用王云-威腾理论，以及用王云定律计算。这就代表着他的导师王云的H指数几乎是呈现出了一种飙升的状态，这样的后果是——会直接超过他的师祖爱德华•威腾，成为二十一世纪中H指数最高的物理学家。 虽然学术界的争论非常多，但是有一个统一的观点，那就是王云-威腾量子物理论已经奠定了统一场论的基础。如果有人能够继续在这上面发力，或许物理界能够看见统一场论的曙光。但目前的形式是——大多数人认为，这个事情除了能够写出王云-威腾量子物理论的王云之外，似乎还没有人可以做到。 天才之所以是天才，之所以被人们追捧，那就是因为他能够做到人们根本不敢想象的事情。 就好像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物理学家——爱因斯坦，穷尽一生提出的统一场论猜想。那是一个比相对论还要困难的事情，尽管过了几十年的时间，现在的物理的确已经比之前的物理学超前了许多，但是不可否认，现在大部分的人都是吸收着前辈遗留下来的遗产。真正创新或者是有突破的并不太多，这就造成学术界看上去非常繁荣，但是几乎都是先辈们已经做过的事情，再次重复而已。 想到这里，荣磊感觉自己想得有点太多了。按照道理来说，其实他也能算半个物理学博士，还有半个数学博士。但是他在数学这一块的研究，比物理学上的研究精通了不少。像是陆诚，在王云那里就读研究生和博士之前，对于物理学这一块儿比较熟悉。但是在王云这里就读数学物理学之后，不管是数学还是物理学都能够拿得出手。 荣磊想，王云教授要是属于天神下凡，陆诚这种人，怎么也得能够算个半仙。至于袁成德这种人，已经是位列仙班的大佬了。 跟着这一圈的大佬非常熟悉，荣磊其实有些瑟瑟发抖。 好在，还有一个罗振东和他差不多。否则，他可能就要怀疑人生了。 这家伙，迄今为止，还没有能够博士毕业，荣磊反而有一种满足感，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感觉。 回到自己的宿舍，打开门，荣磊就开始头疼了起来。 天知道，这么多的资料，需要他在一个星期之内完全计算完前期的核对，这简直……让人崩溃。 不过，没有办法，他还是得做这些事情。教授毕竟是教授，虽然他已经博士毕业，但是没有办法就好像是王云对于威腾教授一样。虽然王云已经毕业，但是在普林斯顿大学的时候，对于威腾教授还是非常尊敬的。 更何况，现在他是教授的助理，要是一个弄不好，就会被教授给狂怼一顿。天知道，教授究竟有多么的可怕。要是被教授狂怼一通，恐怕他有点儿不敢想象——这简直就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啊。 ………… 看着荣磊的离开，王镇北有些搞不懂荣磊那五光十色的脸充满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色，他嘀嘀咕咕的说着，“你学生什么脸色啊，看上去挺奇怪的。” “应该是……有些诧异吧。”王云笑着说道，“我想他认为我一般都是做偏向于物理学上的研究，但是忽然去搞纯数学研究，让他有些奇怪。但是嘛，灵感来了，没有办法。”王云非常轻松地走向自己的房间，“我这一周的时间都要准备论文，如果你们实在是无聊，可以进来看一下关于论文的材料之类的。” “这并不涉及保密。” “别，您还是自己做吧。”王镇北摇头，开什么玩笑，让他去王云的房间看王云做什么论文材料，他怕是嫌自己获得太久了。王云准备写的论文，是他能够看懂的吗？答案显然不是他能够看懂的，那么也就只能让王云自己去做这件事情了。别说是王镇北，就算是旁边的苏晨和林涛也没有想要进入王云卧室的欲望，他们可不想被一个个的数字碾压。 “好吧，如果你们实在无聊，华科大的校园其实还能够让你们做一下基础训练。”王云笑着说道，“你们没有看见，其实华科大还挺……大的吗？” “是。”王镇北点头，催促着说道，“你快点去完成你自己的事情吧，我们自己会商量着来的。” ………… 一周后，王云终于整理好了自己的论文，编辑完成直接发送到了数学年刊编辑部的邮件之中。 随后，登上arXiv，将论文刊登上。关掉网络，他准备好好的休息一下，荣磊那边也应该差不多了。他预计恐怕荣磊能够完成二分之一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至于剩下的那一部分，还是让他自己做完吧。 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就可以开始愉快的科研了。 想想，还真是让人有些期待呢。 王云的确是期待科研，但是在arXiv上，看见王云刊登的论文，其他人并不认为王云目前在做什么科研。至少国外那些专家并不知道王云目前在做保密科研。 现在还没有多少人反应过来，上一次王云发表在arXiv上的论文是关于量子物理学，但是这一次发表在arXiv上的竟然是纯数学，这就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首先发现王云发表在arXiv上面的论文是袁成德。 他刚好在arXiv上寻找新的论文，当王云的论文通过审核之后，他立刻就发现。 打开论文认真的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寻思着，他以为王云早就忘记了研究数论的问题。没有想到时隔多年，王云竟然又重新开始研究关于数论的问题。莫非王云进入京大的数研中心之后，一直在研究关于数论的问题？ 袁成德带着一丝好奇心，从论文的绪论开始看了起来，直到最后，他整个人都快要愣住了。 这家伙……根本就是在提出一个新的猜想，而这个猜想袁成德仔细的琢磨了一下，可以算是一个非常困难且有挑战难度的猜想。如果能够解开这个猜想，或许会对于整个世界的信息学都有巨大且震撼的影响力。 然而，不仅仅是袁成德一个人诧异，不管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数学教授亦或者是哈佛大学、剑桥大学甚至是苏黎世大学的那么数学教授都是非常震撼的。 王云提出的猜想，甚至比之前被袁成德解开的孪生素数猜想还要困难好几倍。这简直可以说是进入二十一世纪以来，第一个非常困难的数学猜想。并且，还和信息学有很重大的关系。 “我的上帝，我看见了什么，这个猜想实在是太困难了？”鲍比作为苏黎世大学数学系的教授，看见arXiv上王云的论文震惊得不知道该如何用语言来表达自己震撼的心情，这实在是太难以让人置信了。 这个猜想他尝试着用筛法来解开，但是还没有多久的时间，筛法根本就解不开这个猜想。 “王这个家伙究竟在想什么呢？”鲍比蹙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的时间，原本只是在睡觉之前看一眼arXiv的论文，竟然有这么重大的发现可以预料几个小时之后，恐怕全球的数学界都会有一场地震。 作为菲尔茨奖的获得者，王云原本就在数学上拥有者全球顶尖的学术声誉，而他提出的数论猜想，自然会吸引无数数学家的目光，甚至是信息学的那群教授恐怕也会有非常大的兴趣。原本数论就和信息学是密不可分的，而王云这个猜想又能够促使信息学的快速发展，想要不吸引住那群信息学专家的目光都是不可能的。 袁成德作为一个对于数论拥有非比常人了解的数学系教授，看完王云的论文之后，并没有着急开始解开王云写下的猜想，而是在思考着为什么王云会提出来这么一个猜想。 仅仅只是看见这个猜想，袁成德就可以笃定这个猜想的难度比自己之前解开的所有猜想的难度都要大上许多。想要解开这个猜想，并不容易。一个小心，恐怕就要花费毕生的时间，作为二十一世纪，第一个无比困难的猜想。恐怕这个猜想在IMU那边，会得到非常大的赞誉。 思索了好一会儿之后，袁成德拿着草稿纸尝试着用王云-袁成德定律，以及筛法开始解题。 ………… ‘咚咚咚’大门被敲响，王云坐在沙发上，林涛走到玄关前，打开门发现荣磊和马博涛都站在门外。 林涛愣了一下，看向站在门外的两人说道，“你们这是？”他还没有说想要做什么，马博涛率先走向客厅，迫不及待地坐在沙发上看见王云询问道，“你今天在arXiv上发表了论文？” “没错。”王云含笑点头，“怎么，你也看见了？我顺便发给了数学年刊的编辑部。” “是关于数论的问题？”马博涛的眼睛都快要瞪直了，王云轻轻地恩了一声，“没错啊，就是关于数论的猜想。” “你自己提出来的猜想。”马博涛想了想，又继续说道，“还是在这个星期之内提出来的？” “没错。”王云用手托腮，“之前在做数据的时候，忽然来了一些灵感，没想到真的在一个星期的时间将这些东西全都整理了出来。” “我听荣磊说，整个arXiv上面关于你这个猜想的争论非常多。” “这很正常。”王云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端着水杯说道，“至少，现在我也没有办法解开这个猜想。” “你也不能解开？”虽然听上去一点儿也不稀奇，但是马博涛还是觉得怪怪的。比如说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也是从杨-米尔斯理论中衍生出来的问题。但是这两位大佬都没有解决这个问题，就好像是现在的王云提出了自己的数论猜想，但是并没有能力去解决这个问题。 荣磊坐在马博涛的旁边思索了好一会儿时候，这才谨慎的说道，“我在来之前用筛法计算过，但是根本就解不开。不，应该是根本就不能用筛法，我尝试着算了最多只有几个步骤而已，筛法就完全用不下去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我学艺不精的缘故，但是我琢磨着用筛法肯定是不行的。”荣磊这么认真，还真是其他人第一次看见。 “用筛法肯定是解不开的。”王云顺着荣磊的话继续说了下去，“至少我也用过筛法，但是根本就解不开这个问题，至少，只用筛法肯定是不行的。” “但是，教授……”荣磊抬起头来，目光直视王云，“我用您的定律，倒是算到了这一步。”正说着，荣磊拿出一张草稿纸放在茶几上，“这一步是我目前能够做到的极限。” 马博涛伸出脖子看了一会儿之后，悻悻的偏过头，作为一个流体力学博士，对于数论这一块儿，他实在是说不上有多么的熟悉。更别说想要看懂数论的解题方法，尤其是加入了王云定律之后，更是让他看得云里雾里。 遑论其他三人根本就看不懂，倒是王云拿着草稿纸看了一会儿之后。 先是赞叹着说道，“解题的思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这种程度还不能解开这个猜想。” “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能够解开这个猜想。”王云沉吟着说道，“恐怕还是要等到这个项目完成之后，我将猜想作为课题申报上去，说不定到时候能够用上一两年的时间解开这个猜想。” “不能够吧。”马博涛诧异地看向王云，“我记得你解开杨-米尔斯猜想和N-S方程也就用这个久的时间，怎么你自己提出来的猜想，还需要这么久的时间才能够解开。” “不管是杨-米尔斯猜想还是N-S方程，都是建立在许多人已经做出过基础的贡献，甚至让我少走了许多的弯路，但是这个猜想不太一样。没有人奠定基础，我能不能解开这个猜想都还不好说呢。” 说完话的王云放下水杯，看向马博涛，“你不会以为一个猜想这么容易就能够解开吧？” “我不太清楚。”马博涛实话实说，作为一个物理学的博士，数学肯定是非常好的。但是涉及到关于数学研究的这一块儿，他还真不如数学系的博士。在他面前的，是获得菲尔茨奖的大佬，那就更不用说了。 “好了。”王云岔开话题，“今天你们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差不多吧。”马博涛挠着头说道，“关键是我很诧异，你在研究我们这个课题的时候，还有空余的时间研究关于数论上的问题。” “我倒是还有些事情。”荣磊看着王云，又看了看其他人，“不过好像这里不太好说。” 王云自然是听懂了荣磊的弦外之音，他站起身来看向马博涛和林涛说道，“走吧，还愣着做什么，去科学岛的实验室。” 一行人走到了家属院下，坐在车上，直接前往科学岛。 来到实验室后，王云坐下，看见程振远正在研究着模型，随后荣磊说道，“教授，之前的数据我已经计算过了。但是根据您的计算方法，我觉得可能还是有些出入。” 有些出入的意思就是这次的改良效果看上去并不是特别好。 “是吗？”王云多少带着一些诧异的神情，没想到荣磊竟然这么快就算出来了。果然，人还是需要逼一下才行。这么看来，荣磊能够这么快就从普林斯顿大学毕业，也是凭借自己的真本事嘛。 荣磊拿出数据，递给王云和马博涛。 王云正在看着数据，马博涛出声询问道，“我看上去，这些数据好像没有什么问题吧？况且我认为这些数据应该是可以吻合实验的。” “你好像看什么数据都觉得可以吻合这个实验计划。”王云一边看一边说道，“这样看来数据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你可以用这些数据输入电脑之后，继续模拟实验，看看会发生什么事情。” “额……”马博涛愣了一下，想到了或许又会机毁人亡的惨剧，瞬间就不说话了。现在有电脑进行模拟好了不少，要是到时候真的造出来，机毁人亡，那罪过可就大了。为了力求完美和超越整个美利坚的技术，马博涛已经耗费了太多的心力。放下手中的数据，他看向王云询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王云想也不想便回答道，“让我继续看看该怎么改良呗，不然就这么造出来，让人去送死不成？” “话是这么说没错。”马博涛有点儿头疼，“但是这个项目已经持续了快要四年的时间了，结果什么成果都没有出来，我怕就算是有你顶着，有人也会有意见了。” “科学就是这样。”王云耸了耸肩膀说道，“不说做了就一定能够出成果，没有出成果的事情多了去了，谁也说不好究竟会怎么样。就算是爱因斯坦也不敢保证，每一个实验都是完全能够成功的吧？” “你也知道，咱们华国并不比美利坚，看上去似乎很有钱，但是需要用到钱的地方也有很多。更何况做这种无用功，恐怕会有很多人都会有意见，这些钱如果用在其他的方面，说不定还能够出一些成果……”马博涛的话非常的委婉，其中心思想就是，看上去华国现在是大款，但是开销太大，而且每年发下的科研费也就这么多。 他们好几年的时间都没有能够做出成果来，恐怕其他的科研团队忍不住就想要和他们开撕了。 毕竟他们多得了一些科研经费，也就意味着别人的科研经费会少了不少。 要不是因为王云回国，再加上菲尔茨奖的光坏和准诺贝尔奖大佬的光环实在是太强大，恐怕这个计划已经被叫停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王云看向马博涛，“但是我依旧还是只能告诉你，这种事情着急也没有任何的用处，要么就直接叫停这个计划，要么就只能一步一步的慢慢来，想要超过美利坚，哪有这么简单。更何况，我们在这些研究上面和他们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的问题。” 第314章 又火了 “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马博涛用一种无可奈何的语气说道, “但是我们必须要超越他们超可以, 否则仅仅只是跟在他们的身后，恐怕什么都得不到。” “我也是这么想的。”王云笑了笑，“所以我告诉过你，有些事情不能够着急，即便是着急也是急不来的。”说完之后，王云站起身来, 用手轻轻地摸着纸张, 沉吟着说道，“现在我们必须一步一步地将基础夯实之后，才能够有机会超越他们。如果没有基础，就好像空中楼阁, 看上去似乎能够上去，但是如果没有梯步你能够上得了吗？” 马博涛非常的着急，但也知道王云的话没有什么错误, 沉默了好一会儿的时间, 他这才说道，“但是王教授, 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不尽快完成恐怕……就没有时间了。” “马博士，稍安勿躁。”王云沉吟着说道, “我当然知道您为什么着急，我可以这么给您说，不仅仅是您着急, 我也一样着急，但是我们着急也没有任何的用处。”拍了拍马博涛的肩膀，“这个数据，我依旧还是会继续研究下去，恐怕到年底之前也不一定能够完成。” “我懂你的意思。”马博涛站起身来，缓缓地舒了一口气，“那王教授您尽快吧。” “好的。”王云对着荣磊使了一个神色，马博涛走到了程振远的面前。随后王云和荣磊说道，“这些数据完全不行，还是重新在计算一次比较好。” 荣磊默默地点头，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好。总而言之，既然教授已经发话，那么他还是跟着教授的步伐走比较好。 王云开始计算数据，马博涛那边也开始实验，一切都往正常的方向发展。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王云认为最后的一次数据改良可以实现马博涛的计划。 至少在王云看来是可以实现的。 ………… 然而就在王云专心的搞科研的时候，他发出去的论文已经火遍了整个学术界。这位菲奖大佬出手的机会并不多，但是每一次出手似乎都是快准狠，甚至能够一击必中。 无数的数学家都对于王云这个猜想进行了验证，但是很遗憾，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计算出来。甚至不能够验证这个猜想是否准确，IMU正式将王云提出的猜想称为——王云猜想。无数人都在谈论这个关于王云猜想的事情，但事实上，不管外面怎么闹，王云都在继续自己的研究。 但是这件事情不仅仅是学术界的人在热议，甚至连普通人都开始热烈的议论了起来。 关于王云猜想的这个问题，主要是因为王云猜想的解开或许会标志着信息学的又一次巨大发展。最开始讨论的是某问答网站—— 【求问，为什么说王云猜想解开能够给信息学到来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王云真的这么厉害吗？但是我看他每年发表的SCI期刊并不多啊】 【答主一：一看提问的人就不是学术圈的人，王云难道不厉害吗？他还有什么数学奖是现在能够可以获得，但是没有获得的？菲尔茨奖大佬仅仅是靠SCI期刊论文多就行了？开什么玩笑呢，王云猜想的本质是数论问题，而数论在信息学上的应用是非常广泛的。所以王云猜想对于信息学上的作用是毋庸置疑的，这样说，你看懂了吗？】 【答主二：人在哈佛，刚下飞机，谢邀。王云完全是个骗子，什么杨-米尔斯猜想，什么N-S方程都是假的，其实他只是一个被造出来的假人，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王云这个人，一切都要阴谋啦！最后，狗头保命！】 【答主三：前面两位已经说得非常好的，那么就要看题主究竟信谁的话了，反正我是觉得王云挺牛皮的，正常人反正不会达到他那种高度就对了。我实在是有些弄不懂在这里询问王云有什么意思，有本事找王云当面对质呗。】 【答主四：不然呢，你觉得王云是什么咖位？】 【答主五：人在普林斯顿，我们这边根本就没有一个叫王云的教授，因为他——回了京大【狗头】】 某短视频软件—— 【人社日报V：近日我国物理学家王云在arXiv网站发布了一篇论文，该论文正式被国际数学联盟组织采纳，并将这篇论文中最主要的问题称之为王云猜想。据了解，王云猜想与加快信息学的进步有着极大的关联，但目前国际数学联盟表示，暂时还没有某位数学家能够解开这个猜想。如果我国物理学家京城大学教授王云不能够解开这个猜想，或许这个猜想也会成为下一个百年内无人能够解开的悬而未决的数学猜想。】 【王云教授？这不是那位网红教授吗，我记得这位不是在普林斯顿大学教授数学物理学吗？】 【楼上的朋友，资料该更新了，这位教授目前已经是京城大学数学研究中心的副主任，兼任京城大学数学物理学的教授。】 【渝城双子星都很耀眼啊，王云已经回国成为京城大学的教授，不知道那位在普林斯顿大学当数学教授的另外一位什么时候回国？】 【什么什么？还有一位在普林斯顿大学当数学教授？什么意思？】 【渝城双子星啊，当初15年IMO大赛你，两个渝城大佬拿到了IMO大赛冠军。其中一个是王云教授，另外一位是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的教授袁成德。这两位可以说是华国最顶尖的青年才俊了，我听说王云这位大佬今年好像被提名国家自然科学奖了。】 【这消息劲爆，国家自然科学奖，要是能够获得二等奖岂不是？】 【问一下，国家自然科学奖是什么鬼？】 【我去，你竟然不知道？这是国家级的奖励啊，并且获得二等奖以上，是有资格进入华国科学院院士增补名单的，院士增补名单要是获得了大部分院士的同意，那他就可以成为华国科学院的院士。】 【院士？这……这位王教授看上去还挺年轻的吧？】 【今年24岁，就算是明年成为华国科学院的院士也才25岁而已。】 【这是什么魔鬼大佬？这才二十多岁就已经这么厉害了？】 【人家的二十四岁和我的二十四岁，简直就不是一个世界。】 【你们真以为我国科学院的院士这么好当？之前不就已经报道过了吗？这位是获得了菲尔茨奖的大佬，并且还是菲尔茨奖最年轻的获得者。加入科学院的数学物理学部妥妥的。并且在过几年的时间，就是数学物理学部的领头人。】 【我有点懵逼，物理学家提出数学猜想，然后没有任何一个数学家能够解开这个猜想？？？】 【华点，你发现了盲生！】 【你们真以为这位大佬是物理学家数学就很差了？想太多，这位大佬不仅物理学是世界顶级的，数学也是世界顶级的。他的导师可是称赞过这位大佬，拥有超乎常人难以想象的思维和数学直觉。顺便说一下，这位大佬的导师也是一位神人，半路出家的物理学家。你们可以搜索一下爱德华•威腾和王云的千度词条，你们就明白什么叫做大佬。】 【我手贱，不该去搜索的。一个半路出家，一个靠着数学硬生生的将量子物理学给学出来的大佬，我感觉自己不配和他们生活在一个世界。】 【不配+1，搜了一下，这哪里是什么网红教授，简直就是——科研大佬啊！】 【人家在网上红，还真以为人家只是网红，其实是个屁都不懂的教授？开什么玩笑，人家的科研成果都是实打实的，普林斯顿大学和京城大学还没有蠢到让一个骗子身居高位吧？】 【我一直觉得天才是不会存在的，至少在华国是不会存在的，看来是我想多了。华国的天才不仅存在，而且还这么厉害。】 【少关注一些明星八卦，多看点实事新闻，你会发现在这个世界上，我们简直——只是饭桶而已。】 【我去看了一下京城大学的官网，这位大佬好像全球指数非常高，并且是京城大学所有数学系和物理系教授里，唯一一个获得菲尔茨奖的人？】 【别看了，全球获得菲尔茨奖的物理学家一共两个人，一个是威腾，一个是王云。两人师生关系，你就说厉害不厉害吧。】 【京大的数学的确不差，但是在全球来说还是不太够看的，真要说全球的数学最顶尖的学校，哈佛肯定算一个，还有就算普林斯顿大学，然后还有苏黎世大学，剩下的你们补充——】 【法国的大学你们忘记了吗？】 围脖—— 【京城大学V：我校数学物理学王云教授发表的论文被IMU正式命名为王云猜想，目前我校大部分研究人员致力于研究王云猜想的解答。】 【筛法是行不通的，我觉得你们可以尝试一下王云定律！】 【王云定律简直就是封神之作，我都给跪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一个学化学的要给一个物理学家跪了，但是真的太厉害了。】 【数学系已经哭晕，王云定律实在是太难了，我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入手。】 【奉劝某些本科生和研究生真的不要研究王云定律，否则头发不保！】 【我在想，用王云-袁成德定理会不会好一点儿？】 【普林斯顿大学的袁成德教授表示，自己用王云-袁成德定理解不开这个难题。】 【哇塞，你们再说什么？我是看见热搜进来的，你们确定不是那个什么王云的水军吗？】 【小学生？不知道王云教授？】 【我恨王云，王云-袁成德定理简直就是一个天坑！】 【虽然但是，这位教授莫名其妙又上了热搜，但是看他的围脖好像很多年都没有更新过了，最新的日期还留在18年还是17年，我就纳闷了，这位教授不知道自己其实很红吗？】 【人家一心搞科研，红不红人家都无所谓。】 【我就想知道，这位教授知道这件事情吗？】 【这就不知道了，不是京大的学生，不敢说也不敢问啊！】 ………… 要问王云知不知道这个事情，答案当然是——不知道。经过一个月的努力，王云总算是将数据完全改良好，交给马博涛的时候，这家伙好像有些按耐不住了。 他苦笑着对王云说道，“王教授，您要是在不将数据给交出来，我都要崩溃了。” 接近两个月的时间，现在已经是11月份，比王云之前估计的时间倒是早了不少。王云笑了笑说道，“行了，你们拿着数据赶紧进行实验吧。”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停顿了一下，“如果发现什么问题，一定要提早通知我。” “我知道的。”马博涛用力地点头，接过王云递来的数据，“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完成这次的实验。” 说完马博涛就带着程振远开始核对数据，以及进行实验。而王云在这个时候也没有闲着，现在数据是做出来了，他还需要一个小型的实物作为参照才行。原本王云打算是自己动手的，但是，万万没有到，他捣鼓了好几天的时间，什么都没有能够做出来。 最后还是苏晨自告奋勇地将东西给做了出来，王云这几天的时间都在照着苏晨的实物进行研究，一边和马博涛交流，一边随时更改在模拟实验中的不足之处。 整个过程都配合得相当的默契，这也让国科大和华科大的团队增加了不少的信心。至少，没有之前那么沮丧，大家都认为，这个实验能够做出来，应该不是不可行的。而是必须要经历一些挫折，而现在挫折也经历了不少，相信之后的道路，会因为有前期的经验顺利许多。 整个十一月份，王云几乎每天都在和马博涛一起讨论关于模拟实验的问题。 十二月一号，是最后一次模拟实验的时间，所有的前期准备都已经就绪，而且大家都研究得差不多，修改了无数次之后，最后一次模拟实验如果成功，那么科研团队的研究就算是完成了一半。 剩下的就是关于材料学上面的问题需要解决了，这一天，王云去得非常早。苏晨站在门外，发现很多人都进入实验室中。 王云坐在实验室的电脑前，正在做着最后的核对工作。这一次可是有军方的人前来核实的。如果模拟实验成功还好说，不能够成功，恐怕军方肯定会有很多的意见。这件事情原本就是军方和华科大联合进行的，最后他这个京大的教授插进来一脚，如果还是不能够成功，相信军方最开始埋怨的肯定是他这个京大的教授。 马博涛领着军方的人走进实验室，指了指正背对着他们的王云说道，“这位就是计划的总负责人，京城大学数学物理学的王云教授。” 军方的人只是微微点头，看着王云的背影心中思索着，让这么年轻的人当总负责人，是不是有些不太妥当。倒不是因为王云的年龄而看轻他，而是因为这个年龄，军方的人总觉得可能办事不太牢靠，更何况听闻这位总负责人的年轻还真是有些年轻到过头了。 他也不是没有见过科学家，但一般而言，能够有成绩的科学家都是在四五十岁之间，这种二十来岁就能够当上数学中心副主任，成为教授的科学家，他还真没有见过。 “OK！”王云站起身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第315章 完成 等他转过身来的时候, 才发现马博涛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他不认识的中年人, 看上去年纪挺大的，穿着空军的制服。似乎军衔还不低，马博涛笑着冲王云说道，“马大校，这就是王教授。”说道这里的时候，他冲着王云使眼色, “这是空军的马大校, 是我们这个项目的审核人之一。” 王云看向马大校笑了笑说道，“大校你好。” 看见这么年轻的教授，马大校也是一愣。他之前就已经认为王云非常年轻了，但是真正看见王云的时候, 他的眼光都从打量变为了吃惊。这也太年轻了，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岁的样子。真的能够将这个项目做好？马大校表示非常不信任王云，完全是因为来自于年龄的不信任, 而并非是因为王云做过什么事情让马大校不信任。 伸出手来, 王云疑惑地看向马大校，他发现马大校似乎对于自己非常吃惊。他有点儿想不通, 这有什么好吃惊的。 “额……”马大校看着王云僵在空中的手，有些尴尬，但随后还是伸出手来和王云握了一下, 随后说道，“王教授，全部都已经准备好了？” “没错。”王云扬着一丝笑意, “虽然过程中出现了一点儿小意外，但是我相信结果还是非常好的。至少，在我看来，今天这个模拟实验已经可以说是相当完美了。” 马大校笑了笑，“王教授还没有开始进行模拟实验，就已经觉得非常完美了？这么有信心吗？” “那自然是非常有信心的。”王云挠着头说道，“如果我自己对于自己的课题都没有信心，那还怎么继续下去。” 马大校点头称是，“没错，那么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吗？”说实话，之前马大校还是非常期待这个项目的。并且听说他们从国外找回来了一位在航空航天方面非常顶尖的专家。作为一位老空军，他自然是很期待华国的国防力量增加的。 但是到了现场之后，所谓的顶级专家只是一个看上去还不满二十岁，实际年龄只有二十多岁的人？这给马大校一种非常不靠谱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什么东西碎了似的，对此马大校已经完全不报什么希望了。 “首先，因为这个模拟实验室用湍流模型来构造的。”王云开始讲解了起来，“这个湍流模型是我用数学的方式表达出来的，也就是所谓的数学模型。”程振远将数学模型调出来，王云继续讲解，“这个模型被我称为王云-湍流模型。” 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因为是用我的名字命名的，所以我对于这个湍流模型还是有一定的了解。” 马大校不是科学家，但作为一位老空军，对于湍流还是耳熟能详的。他蹙着眉头反问了一句，“王教授的湍流模型和之前的湍流模型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吗？” 一看就知道这位大校虽然不是内行，但也不算是太外行。至少对于湍流模型，应该还是或多或少有些了解。 “当然，之前的湍流模型并没有精确的描述出湍流运动，但是我的这个湍流模型尽最大的可能性用数学的方式表述出了关于湍流的构造和流动。” “哦？”马大校挑动眉头，“为什么王教授这么笃定呢？” 王云越是吹得天花乱坠，马大校对于王云越是不信任。年纪轻轻，就开始侃侃而谈，这简直让马大校想用鄙视地眼光看向王云。这么能，你咋不上天，不去NASA呢？听说这位还在美利坚待过一段时间，马大校认为这家伙肚子你真要有什么货，恐怕美利坚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放人回国。 被马大校这么一问，王云愣住了。旁边的马博涛急忙说道，“首长，因为作为流体力学专家，王教授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对于湍流了解的人。” “恩？”话还是华语，但是从马博涛的嘴里说出来，马大校似乎没有特别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嗨。”马博涛笑了笑说道，“要不，我们先看看模拟实验究竟如何，在和王教授与首长一起谈论这个问题？”马博涛知道，并非是大校蔑视王云，或者是看不上王云。只是思维惯性如此而已，觉得实在是太年轻，看上去很不靠谱。当然，马大校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真的认为王云是个草包。要真是个草包，也不可能成为这个项目的总负责人。 但是出于对过往经验和深入骨髓的那种记忆，他表现得非常明白，对于王云是不信任的。至少，他不认为在王云的带领下，真的能够做出什么成果来。 这是一种来自年龄的不信任，就好像中老年人不相信年轻人能够出现什么重大成果一般，不能说是打压，只能说是觉得不靠谱，仅此而已。 只是王云暂时还没有听出来马大校话中有话罢了，但凭借王教授的脑子，想要想通马大校的话，恐怕还是非常简单的。 所以马博涛选择直接转移话题，让马大校和王云的注意力都转移到模拟实验上面去。 王云听见马博涛的话之后，点头说道，“差不多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可以开始了。” “好了，现在开始吧。”王云说完话之后，程振远直接点开模拟实验，马大校看向电脑屏幕，随后程振远一边操作一边解说着。马大校时而点头，时而蹙眉。 “目前根据王教授的湍流模型，我们已经将所有可能遇见的危机都按照数学模型的方式做了模拟，并且在实验的过程中，解决了这些问题。首长，您现在看见的，就是我们已经解决完这些问题之后，目前最完美的实验结果。” 话音刚落，模拟实验也完成了。 马大校没有说话，而是闭目沉思了好一会儿的时间。这才睁开眼看向程振远说道，“这个模拟实验没有问题，但也仅仅只是前面的部分而已。至于后面——等真正造出来的时候，你们还会不会像是现在这样自信？” 听见马大校这么说，王云忍不住吐槽了起来，“正因为模拟实验太过完美，正式开始建设的时候，才会显得更加困难。” 马大校愣了一下，转过头来看向王云不解地询问道，“既然模拟实验这么完美，为什么到了真正建设的时候，还有困难了？”马大校还以为王云是准备给他诉苦，准备要一些实惠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不过，对于审核结果，马大校还是非常满意的。虽然看上去领头的几个人都有点儿不太靠谱，但他们的确是做出来了。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就算是马大校之前如何怀疑王云的能力，但是现在也不会怀疑王云的能力。 只是王云现在就好像是在哭穷或者是在哭诉似的，这种感觉就让马大校非常的微妙。 这几个年轻人是做出来了这个模拟实验，但如果换成其他的专家，就算是时间比他们久一些，好歹也是能够做出来的吧？就好像是歼20不就是这样吗？没有这些年轻的科研人员领头，但仍然被做出来了。 但是王云听见马大校的话，就认为马大校只是好奇为什么。于是一板一眼的说道，“因为模拟实验太过成功和完美的关系，在材料上的选择就会变得非常的苛刻，容错率并不高。我甚至怀疑错误的概率要达到几乎为零的标准。” “所以，王教授的意思是？”马大校看着王云的表情都变得古怪了起来，这什么意思，材料上面有问题，那也就是说，等设计师的图纸出来之后，他们还得继续好几年的功夫才行吗？还是……有什么其他的言外之意他还没有想到？ 马大校正在琢磨着王云的言外之意，王云这个时候开口说道，“也就是说，这个课题的材料不管是从材料学的计算上，还是材料的选择上都需要花很长一段时间才行。甚至于设计师给出的图纸都需要审核很多次才行。” “哦。”马大校点点头，“你的意思就是这个课题还得往后拖一阵子才行？” 自以为懂了王云意思的马大校说道，“王教授我就这么给你说吧，你可能才来这里几个月的时间，能够在几个月的时间做出阶段性的成果，不管是你们科研团队还是我们军方都是非常开心的。但一码归一码，这个项目耗时已经超过了四年的时间，或许对于你们这些科研工作者来说，这点儿时间是非常正常的。” “但对于我们军方和国家来说，四年还没有出现什么实际的成果，还想要继续坚持下去就非常的困难了。要不是因为我们军方一直在坚持这个项目继续下去，这个项目在几个月之前就已经被撤掉了。” “现在如果你们不能够尽快出现实际的成果，恐怕离这个项目被撤销就不远了。”马大校的意思是，三年之内如果不能够完成这个课题。自然就会被撤销掉，毕竟国家和军方也不可能无限的往一个无底洞里投钱。 但是王云理解的又是另外一种意思，好像是明年还没有出成果就会被撤销似的。他愣了一下，没想到只是一个吐槽竟然还牵扯出来这么大个事情。 “您放心吧，就算是在困难我们也一定能够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的。” 马大校打量着王云那一脸笃定的神情说道，“那就好，王教授，你和你们团队的人继续忙吧。马博涛，你跟我走。” 王云同情地看了马博涛一眼，马大校看上去就是一个非常不好接触的人，马博涛被叫出去，是不是还得被训一顿？ 看着马大校和马博涛走出了实验室，王云松了一口气，“我的天，那位大校气势可真强。” 程振远笑了笑说道，“首长要是镇不住场面，那岂不是军方都得乱套。” “不过他叫马博涛出去做什么？”王云坐下来，开始研究数据。 “啊？”程振远愣了一下，“你和马博这么熟悉，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荣磊从王云的身边经过，幽幽地说了一句，“马大校是马博的父亲。” “……”王云愣了好一会儿，他真的只是以为两位是重名而已，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关系。 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王云说道，“不管他们是什么关系，现在不过只是开始而已，设计那边，希望他们尽快出图纸。” “但是设计那边说，希望你能够将数学模型给他们，然后他们照着这个模型设计。”程振远摊开手，“这需要你们去协商，对于这方面我不是很懂。” “你说你这个研究生究竟是怎么读出来的？”荣磊在一旁吐槽着说道，“这么简单的事情都解决不了。” 程振远扭头看向一旁正在埋头做事的荣磊说道，“你这位普林斯顿大学毕业的博士生去做呗，反正天塌下来，还有个子高的顶着嘛。” 王云当即决定，这种衔接的事情以后就让荣磊来负责。 荣磊表示自己躺着也中箭，自己不过只是多嘴了一句而已，没想到身上就多出了这么多的任务。 ………… 马大校和马博涛走出了实验大楼，找到一个偏僻的地方。马大校这才说道，“你这小子，上次让你去相亲，你怎么不去？” “爸，您也看见了，我们团队正忙得团团转呢。王教授那边的数据都改了好几次了，要不是因为王教授的速度快，现在还不一定能进行最后的实验呢。” “哟，这是第二次看见你这么夸一个人，我记得你上次夸的还是那个京城大学什么学院的人吧？也姓王吧，我记得。” “就是一个人。”马博涛苦笑着说道，“爸，您是没有看资料就来了啊？” “什么资料？” “我们科研团队的资料啊。” “你是说，你上次夸的那个姓王的，就是你们现在科研团队的领头？”马大校愣了一下，“不能吧，这才几年的时间啊。” “爸，您之前不是说过我这个计划根本就不可能实现吗？您看，这不是实现了吗？” “那倒也是。”马大校点点头，“给我说说，你们领头的人，什么路数，这么厉害。你们做了几年的时间都没有做出来，他才来几个月的时间，就完成这种阶段性的成果了？” “普林斯顿大学回来的。” “普林斯顿大学？挺厉害的吗？之前不是在京大读书吗？怎么跑到普林斯顿大学去了？” “人家是被邀请去普林斯顿大学的，跟了一个非常厉害的物理学教授，半年的时间就从本科生变成了直博生，两年时间博士毕业，成为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物理学教授。能不厉害吗？您还真不知道这么一号人物啊？” “两三年就成了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 “之前好像是在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工作过，总而言之就是非常厉害的物理学家，获得过全球最高的数学奖。你说我们把这样的人给请回来容易吗？您别看见人家年轻就觉得不行好不好？” “还有这么一号人物？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这就是您自己孤陋寡闻了。”马博涛认真的说道，“作为一个世界级的流体力学专家，他在航天航空方面有非同一般的地位。也是，您不研究学术，不知道他的地位。” “听你这话，他地位还挺高的？” “就这么给您说吧，咱们军方多少教授还没有得到院士的门票，我估计这位明年就在华科院的院士增补名单你。”马博涛说道这里，“您想想看，这能是普通人吗？” 第316章 回首都 “这的确不算是普通人。”马大校沉默了一会儿, “我给你说这个做什么, 他的事情和咱们没有关系，我给你说啊。你自己什么时候还是请个假回家，你妈可是天天念叨着相见你，把我耳朵都给念叨出茧子来了。” “我知道了。”马博涛点点头，“这边的事情忙完了我会回家的，您也知道现在的实验室是离不开人的……也不是我不想回去, 而是根本回去不了。” “行了。”马大校挥了挥手, “反正这是你的事情，你也老大不小了，刚到结婚的年龄了。我在就给你说过了，不管是做什么, 结婚还是要结的吧？” “爸，我这不是正在物色吗？您就别费心了。”马博涛好不容易应付完自己的父亲，回到实验室的时候, 感觉非常的疲惫。 王云正在计算数据, 荣磊已经离开科学岛和设计院那边的人衔接去了，因为设计院并不在华科大, 程振远做主，让林涛送荣磊去设计院那边，不管怎么说, 这也是一个机密任务，而荣磊作为王云的助手，接触到了最核心的数据。尽管看上去荣磊没有什么危险, 但是出了华科大之后，就说不准这些事情。 程振远认为，让林涛陪同荣磊去设计院，一来是林涛作为军方的人，对于军方的位置还是知道的。二来嘛，荣磊一个人恐怕有些不太适应军方的风格，有林涛解释会好上不少。 王云也赞同，荣磊来了科学岛这么久的时间，一般都是和他对接，甚至连和马博涛以及程振远对接的次数都少得可怜。并且大家都是在一同商讨的时候才和两人对接过，突然一个人跑去军方的设计院还有可能真的不太适应军方的风格。 让林涛陪同，对于数据和荣磊的安全放心是一方面，对于荣磊的心理问题王云觉得是另外一个方面。 马博涛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长吁短叹的说道，“老头子实在是……” 程振远听见了马博涛的声音，头也不抬就笑着说道，“怎么，老头子又逼着你结婚了？” “那可不是，再说，结婚也得有个对象啊。我现在连对象都没有，和谁结婚？”马博涛有些头疼，“真不知道老头子在着急什么，我都不着急。” “你不着急，不代表老头子不着急。不过，着急也没有什么用。好了，你过来看看这个吧。” 马博涛走到程振远的身边，路过王云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道，“王教授，材料学这边就拜托你了。老爷子走的时候给我说了一个期限，咱们最多还能有三年的时间，如果三年之后还是没有能够造出来，大家都会忍不了的。” “嗯。”王云点头，笑着说道，“或许，我认为要不了那么久的时间。” “总之，麻烦你了。”说完，马博涛就坐在程振远的身边开始研究起来，没有和王云说话。 王云同样是在研究关于数学模型这一块儿，尽管他让荣磊去设计院协调，但是对方让他拿出数学模型的时候，他总得拿得出来不是，若是拿不出来，岂不是非常的尴尬？ ………… 一门心思做科研的人，自然是不会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比如说王云现在，已经快要到一月份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还在做自己的数学模型，主要是还是因为数学模型所需要的时间太多，而且设计院那边又催促得非常着急，王云没有办法只有加班加点的做这件事情。 由于荣磊是在设计院那边协调工作，所有的东西几乎都是王云一个人在整理。速度上肯定是比荣磊在的时候慢了不少，在马博涛看来其实速度已经不算是慢了。 做完设计院需要的数学模型之后，王云还需要在材料学上面继续做数学模型。现在王云的脑子里除了计算，什么都装不下。他头疼得不行，每天来到实验室除了计算，还是计算。 王镇北一如既往地待在实验室门外，在他看来不说科学岛是铁桶一块儿，但也不是谁都能够闯入其中的。再加上某些保密措施，美利坚能不能知道华国有这个项目存在都不一定呢，更何况华国刚建造出五代机没有多久。 按照道理来说，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研发六代机才对，相信美利坚对于这方面的情报掌握还是挺少的。 虽然不能大意，但也不必太过紧张。 马博涛走入实验室的时候，对着王镇北微微点头，“今天怎么不是苏晨？” “哦，今天换我来守着，苏晨今天在宿舍里给他做一些模型。” 马博涛听见王镇北这么说，随后便说道，“我看苏少尉退伍之后，给王教授当个助理也不错。他做的那些模型，虽然说不上是最好，但也挺有质感的。” 王镇北笑了笑没有说话，心中嘀咕着，鬼知道苏晨为什么会这些手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家伙是专门做手艺的。 走进实验室，马博涛这才感慨着说道，“都要一月份了，咱们又在科学岛待了一年的时间啊，还好今年总算是出了一点儿像样的成果。” 程振远也跟着说道，“说起来，马上就要到一月份了，王教授没有接到电话吗？” “哈？”突然被问道的王云一脸懵，“什么电话？”他被问得一头雾水，还没有从计算中回过神来。 “您不是报名参与国家自然科学奖的评审吗？难道你的电话还没有下来？”这个时间点还没有电话，难道是王云这样的大佬都凉了？不应该吧，不管怎么说也是菲尔茨奖大佬，不管是物理学上的理论还是数学上面的突破，都是可以获得自然科学奖才对啊。 “哦，你们在说这件事情啊。”王云还以为自己遗忘了什么事情，原来是这件事情。于是他随口便说道，“倒是接到了一个电话，让我一月中旬去首都。不过，现在还没有到一月份，还早，我也就没有说这件事情。” “大佬，大佬啊！”程振远一激动，手上的东西都快掉在地上了。他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一路小跑到王云的身边，左看看右瞧瞧。 王云正在思考，被程振远这么看着，感觉心里有些发毛，于是挥挥手说道，“有什么好看的？” “不是，大佬，你给我说说呗，这次是一等奖还是二等奖？” “一等奖。”王云躲闪了一下，继续说道，“王云-威腾量子物理学理论获得了国家自然科学一等奖。” “牛皮啊！”程振远越说越兴奋，“我怎么觉得你明年的院士稳了，咱们华国最年轻的院士，简直——” “简直怎么样？”马博涛好奇的伸着脖子看向程振远，“继续说下去。”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总而言之，大佬牛皮就对了。”程振远用咳嗽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好了，我还是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你还知道自己还有事情需要做啊？”马博涛好笑的说道，“这不是一直在吹捧大佬吗？继续往天上吹呗。” “我哪有你说的这么不堪。”说完，程振远扭头就对王云说道，“大佬，今后有什么项目带我一个呗。” “你们两个人，够了啊。”放下手中的笔，王云感觉自己有点儿头疼，去首都还需要几天的时间，我趁着还没有去首都的这段时间内，把数学模型做出来。如果没有差错，回来之后就能够进行材料学方面的计算。 “然后剩下的工作就交给你们军工的去完成，最后就是到了试飞的阶段。”王云思索了一会儿，“整个流程下来，我看能不能在明年之内完成。” “嘶——”马博涛倒吸了一口凉气，明年之内完成？这目标，可比他家老爷子说的三年快多了。他当然选择相信王云是有能力在这个时间段完成的，并且他认为越快完成越好。但是因为老爷子给他透底的关系，他认为这么快完成会不会有什么隐患。因为他们现在做的并非是一个六代机，更有弹道的问题。 关于弹道的问题，其实王云已经解决了。现在就等材料学那边的计算成功之后，王云接手弹道这边的后续工程，随后也是要进行实验的。不过弹道的实验不归他们管，这方面马博涛不太熟悉，他虽然经常和那边的人对接，但是每次来的人都不一样。 “王教授。”马博涛斟酌了一会儿，组织好了语言这才询问道，“这么快完成，会不会……有什么隐患没有检查到？” “如果每一个步骤都是按照规定的来，不会存在任何隐患。”王云笑着说道，“马博之前不是挺着急的吗？怎么现在忽然又不着急了？” “这不是有老爷子在那边透底，我发现我们的时间还是挺足够的。”马博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挠着头说道，“其实我们也可以坐下来慢慢商量这件事情的嘛，也不一定必须在明年之内做出来，最重要的还是要没有缺陷和隐患。” 王云笑着说道，“那么，你现在看出有什么隐患和缺陷了没有？” “额……”马博涛愣了一下，摇头道，“还真没有什么缺陷和隐患。” “那不就对了。”王云耸肩，“我照样也没有发现什么缺陷和隐患的问题，你让我找，我也找不到啊。” “好了，好了。”程振远打了个哈哈说道，“我们还是继续做事儿吧，否则今天的进度就快要赶不上了。” 于是三个人不在说话，而是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忙碌到了一月中旬，在王云必须前往首都领奖的时候，王云是带着王镇北和苏晨一同驾车前往首都的。 在路上的时候，王镇北询问王云，“我们在首都待几天的时间？” “最多也就是十天吧？”王云想了想，“主要是领奖之后，我还有一些资料需要提交。” “也就是今年过年可能要在科学岛过年咯？” “不在科学岛，难道你还想回家过？”王云真是被王镇北气得都快要笑起来了，这家伙到底想什么呢？还想回家过年，难道是觉得科研工作太轻松了吗？苏晨在一旁没有说话，王镇北看了看王云，又转头看着苏晨，用手肘碰了碰苏晨的身体询问道，“你不想回家过年吗？” “其实没有什么两样。”苏晨敢笃定自己的父亲在过年的时候肯定要值班，他非常了解自己的父亲，恐怕父亲就算是不值班也有可能帮同事上班，顶一下。对于他而言，在哪里过年其实都是差不多的。 听见苏晨这么说，王镇北抓了一把头发，“我就是想想而已，也没有说非要回去。” “你想回，也回不去。”王云瞪了王镇北一眼，“你以为科学岛是什么地方，我们做的是什么研究？你是不是对于我现在做的研究有什么误解？” “没，没，完全没有。”说道这里，王镇北觉得王云有点儿过于严肃，于是转换话题说道，“对了，你说你都当了京大数研中心的副主任并且还是京大的教授，为什么我没有看见你带学生啊？” “带学生？”王云嗤笑了一下，“我现在哪里有什么空功夫带学生？看看吧，如果明年能尽快解决这个科研项目，说不定后年还能够招到几个学生。” “我还有些事情没有做完呢。”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什么事情？”王镇北非常的好奇，“听上去，好像是你回国的时候就决定好的事情，对了，诺贝尔奖那边没有消息吗？” “肯定没有消息啊。”王云摊手，“你想什么呢，真以为诺贝尔奖这么容易获得？” “不是说，你这个理论很厉害吗？怎么没有能够获得诺贝尔奖？” “很厉害不表示一定能够获得，这么给你说吧，我教授的理论号称物理终极理论，你看他得了诺贝尔奖了吗？” “我去，你的教授这么牛皮？”王镇北想了想，他好像之前就听王云说起过这件事情，但是又忘记了，今天王云提起来，他又想起来了。“那为什么他不能得到诺贝尔奖？” “因为他的理论现在没有办法证明真伪。”王云笑着说道，“所以尽管他已经是蜚声学术圈的顶级大牛，依旧还是不可能获得诺贝尔奖。” “这么说起来，王教授想要靠着你的理论获得诺贝尔奖也很困难？”开车的苏晨终于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也不能这么说，如果我这个理论继续发展下去，还是有可能获得诺贝尔奖的。”王云看着窗外的景色，“我就是想要结束这个科研项目之后，将我的这个理论继续发展下去。” 一边交谈，一边赶路，终于他们来到了首都。 赶到首都之后，王云并没有着急前往指定的酒店入住，而是先到达了京大的数研中心。在这里，他还要和杨主任交流一下。在前往首都的路上，杨主任就已经给他打了好几次电话，问的问题也非常清晰，就是关于王云猜想的事情。 自从王云猜想出来之后，京大数研中心大部分的研究员都在研究这个猜想。 但是非常的无奈，他们用了许多方法，别说是解开这个猜想，一点儿头绪都找不到。杨主任也尝试过，但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他认为，对于这个猜想，最熟悉的就是提出这个猜想的人——王云，憋了一肚子的话。 但王云在科学岛，他也不好去打扰王云。现在王云回了首都，杨主任自然是有许多的话都想要询问王云。 第317章 年轻 主要还是关于王云猜想的事情, 来到京大数研中心的时候, 王云看了一眼两人说道，“你们就在外面等着好了，我去看看杨主任，待会就下来。我估计杨主任应该是有什么话要问我，而且我觉得数研中心还是挺安全的。” 苏晨和王镇北对视了一眼，苏晨摇头, 坚决的否定了王云的想法, “不行，王教授您不能一个人去，您现在可不是一般的科研人员，您知道的核心数据和秘密太多, 如果一个小心被不法分子或者是间谍捉住，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们也说不清楚。您要知道，不仅仅是那些国家的间谍之内的, 或许其中还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 “无论如何, 您都不可能一个人去数研中心。”苏晨用眼睛看了一眼王镇北，随后说道, “那镇北在车上等着吧，我和王教授一同去数研中心。” “也行。”王云没有所谓，只是他总是感觉有一个人就这么天天跟着自己, 挺奇怪的。明明没有什么事情，但如果时间久了，说不定还真会有什么事情, 反倒是他他一个人的时候，恐怕还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但是王云也没有办法，他知道这是上面的规定，不是他说，或者是苏晨以及王镇北说了就能够算话的。 来到数研中心之后，王云直奔主任办公室。 见到杨主任的时候，他发现杨主任似乎正在等着他。看见他走进办公室，非常自然地招呼他说道，“王云，你可算是来了。” 王云疑惑地看向杨主任，眨巴了一下眼睛，“主任您有什么事情吗？” “当然。”杨主任重重点头，指了指旁边的座位说道，“来，你先坐下我们慢慢说。” “好的。”王云坐在椅子上，随后杨主任便开始说道，“关于你这个王云猜想，你究竟是个什么想法？” “我也不知道。”王云沉思了一会，“我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对于这个猜想还没有任何解题的方法，目前我正在研究另外一个课题，所以这个课题我想可能需要滞后一些。” “也就是你研究完了现在的课题，就能够研究王云猜想了对吧？”杨主任还没有说完话，他看向王云又继续说道，“我想了许久关于这个课题的事情，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什么结论？”王云眨巴着眼睛看向杨主任。 “这个猜想如果不是你解开，恐怕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解开了。” “也不一定非要我。”王云听见杨主任这么说，欢快地说道，“全世界这么多的顶级数学家，更何况研究数论的人这么多，这个数论问题，迟早能够有人解开的，并且也不一定非得是我啊。” “如果不是你。”杨主任看了王云一眼，“我不知道还有谁能够解开这个猜想，你的这个猜想我也看过，也尝试过。但是——太难了，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杨主任多少有些沮丧，这么多的科研人员，还是没有研究出一个所以然来。 “您叫我来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吗？”王云看着杨主任，“如果只是这件事情，手机里就能够说清楚吧。” “我是让你来填个表格的。”说着杨主任拿出一张表格递给王云，“这张表格可没有多余的，你想好之后在填写，这件事情是非常重要的。对了，明天的颁奖典礼，你记得可不能迟到啊。” “在什么地方举行？”王云好奇地看向杨主任，“按理来说，这么个奖励应该是在大会堂举行吧？”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杨主任怒斥王云一句，“滚吧，自己今天早点休息，明天打扮得体一些，全国上下这么多的媒体和人民都看着呢。” “说实话。”王云含笑说道，“我以前没有认真读书的时候，还真不怎么关注这方面的消息。” “现在的年轻人，可比你那个时候好了不少。”杨主任意有所指挥了挥手，将王云赶出了办公室大门。 走出大门之后，苏晨陪同王云一起回到了车里。 “你去办公室就是为了拿这么个东西？”王镇北拿着表格看了一会儿之后就还给了王云。 来到指定的酒店，王云做自己的事情，王镇北和苏晨锻炼去了。第二天一大早，王云便起床穿好了衣服。因为是去大会堂的原因，王镇北和苏晨不用跟着去，会有车辆来接送王云。走到酒店门口，王云看见一辆大巴车正停靠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还没有走向大巴车，就有人快步地向他走了过来。 定睛一看，不是渝城大学数学系的万教授吗？ 万教授脸上堆满笑容，和蔼地看向王云说道，“小王啊，我今天可算是逮着你了。”这个时候，大巴车上已经有许多人陆陆续续的坐了下来，司机可不敢和这么一群科学家对吼，甚至连话都不敢说。 别看这些只是科学家，其实这群家人的权限都大得不得了，尤其是其中还有一部分都是科学院的院士级别的顶尖大牛。司机非常沉默，目不斜视地看向前方，正好看见万教授和王云站在前方不远处还在聊天。 这个时间点，还算是早，但是在过一会儿，恐怕就要迟到了。他现在非常着急，既不想迟到，又不想被万教授骂得狗血淋头。 “万教授，您也来了。”王云和万教授握手之后，愉快的说道，“您找我做什么？” “哟，你忘记了不是？” “忘记什么了？”王云百思不解地看向万教授，这位万教授劈头盖脸来了这么一句话，他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万教授。只能非常困惑地看着万教授，等待着万教授给他解释一下。 “总而言之，是有一件大事儿。”万教授拍了拍王云的肩膀。 看着万教授一脸神秘的模样，王云觉得很是古怪，但也没有多说什么。看了一下时间，王云这才说道，“万教授，我看要不咱们先上车吧？” “也行。”万教授和王云并肩而行，来到大巴车前。 央电新闻记者也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站在大巴车前指着车说道，“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我们现在呢，就是酒店大门前。可以看见，载着我国科研人员的大巴车就要前往大会堂，今天是我国全体科研人员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 “就在今天我国国家科学技术奖将会在大会堂进行颁奖，其中包括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国家自然科学奖、国家技术发明奖、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和华国国际科学技术合作奖。这五个奖项，是我国最高科学技术奖，也代表着今年我国在各个科学发展领域内最前沿，和最值得赞赏的奖励。” “我们可以看见大巴车上，已经差不多坐满了许多的科学家。”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正和万教授准备上车，王云好奇地转头看了记者一眼。没想到，那位记者直接认出了王云。 她拿着话筒走到了王云的面前，非常激动的说道，“王教授，我能够采访您一下吗？” “额……”王云一愣，随后微微点头说道，“好，有什么需要采访的？” “您是第一次参加国家科学技术奖的颁奖典礼吗？” “没错。”王云点头，呆滞地说道，“的确是第一次参加。” “那么，请问您现在的心情是什么样的呢？” “就，挺激动的，比当时领取菲尔茨奖的时候，还要激动一些。” “我听说，您是受邀人员中，年龄最小的科学家，您觉得自己能够获得其中的一个奖励吗？” “这我不太清楚。”王云摇头，“具体情况还是要去了现场才能够知道，更何况，能够受邀参加我国最重要也是最隆重的科学颁奖大典，本身就是对我的一种肯定。至于能不能得奖，我觉得并不重要。总而言之，我现在非常的激动。” 事实上，之前已经有人打电话通知他获得了国家自然科学一等奖。 这种事情说出来也不是什么丑闻，毕竟国际上的大奖都是会提前通知的，即便是诺贝尔奖也不例外。 在王云经历过的奖项中，唯有菲尔茨奖并没有打电话提前通知。大概是因为数学家年会的原因，全球顶尖数学家都汇聚于此，IMU觉得没有必要提前通知，反正全球的数学家都是会到达现场的。 不过，大家都很清楚，提前通知是提前通知。但是最好还是别到处乱说，直接等奖励发到自己手中再说这件事情也不迟。更何况，还没有到手的事情，究竟是不是自己的，还真说不准。 “好，谢谢您，王教授。”能够看出来，这位新闻工作者对于王云还是非常尊敬的。 王云也善意地冲他笑了一声，走上大巴车，王云这才发现。坐在车上的大部分都是四五十岁的科学家，这群人也非常好奇地打量着王云。 要说王云的名声，简直就是蜚声整个华国学术界。不管新老科学家，大多都听见过王云这个名字。即便是不搞数学和物理研究的，但是数学作为基础科学，不管是哪一门的科学研究总会用上数学，而眼前这位作为全球唯二获得过菲尔茨奖的物理学家，就显得非常的难得。 更难得的是，他的年纪——还如此的年轻。 第318章 一个笑话 大家都伸长着自己的脖子打量着迎面走来的王云, 看见王云的时候不说招呼, 也是冲着他微笑示意。虽然感觉到这群人的善意，王云依旧还是被盯着背脊有些发凉，他抖动了一下身体，这才走到了万教授的旁边坐下。 万教授看着王云笑着说道，“你小子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这……”王云左看看西望望，发现大家都在盯着他。喉头滚动了一下, 差点儿就哭了出来, “这种情况，您让我怎么说话？” “怎么就不能说话？”万教授冲着王云使了一个眼色，王云有些懵逼地看向万教授说道，“您看看, 这么多人都在看着咱们呢。” 万教授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其他人看了王云一会儿，自觉没趣也各自议论了起来。站在大巴车下的记者继续说道, “现在我们看见马上这些坐满科学家的车就要出发前往大会堂, 现在我们先祝这些科学家能够马到功成！”正说完，汽车就开始缓缓地行驶起来, 万教授转过头，看向王云。 发现这家伙的小动作似乎有些多，万教授扬着头笑眯眯地说道, “怎么，开始紧张起来了？” “这……”王云有些难堪地看向万教授，“能不紧张吗？这是我第一次去大会堂这种地方。” “放宽心, 国家对你这种顶尖人才，肯定是有优厚待遇的。”万教授拍了拍王云的肩膀，“就这么给你说吧，就凭借你现在的这些学术成果，以后就算是没有出任何的科研成果，整个华国也可以让你横着走了。” 王云沉默了一会儿，凝视着窗外的场景说道，“但是已经见识过瑰丽的风景线之后，还能够停下来吗？” 万教授含笑说道，“也是啊，你见识到的瑰丽比我这个老头子多了不少，我想你应该是停不下来了吧。” “的确，上面的风景实在是太过美好，看见了这些风景之后，怎么可能还能够停下来呢？”王云的嘴角微微的上翘，能够看出，现在他是非常愉悦的。 来到大礼堂之下，有人正在进行检查，这里距离大礼堂还有一段距离，大家都非常配合的开始检查工作。王云也不例外，检查完成之后，跟着大家一同走进大礼堂，身旁的那些记者不停地拍着照片。 王云路过的时候，看见这群记者争先恐后的对着自己照相，王云自己都有些懵逼，这群媒体对着他一阵猛拍究竟是个什么路数，为什么他有点儿看不懂呢？ 直到进入大礼堂的时候，他这才发现里面非常宽阔也就算了，竟然还贴着名字。没有错，这群学科家按照自己的名字，在位置上坐下。王云找到自己的作为之后，便兀自坐了下来。没过一会儿的时间，整个开幕式就开始。 首先是奏国歌，升国旗。 随着颁奖仪式的开始，摄像机也对着这群科研大佬们一个个的拍摄着。这是华国第一次在举行这么高规格的科学颁奖仪式的时候进行直播，国家科学技术奖，每年都在颁发。但是今年和往年不同，往年虽然在颁发，但是不接触科研这一块儿的人，对于这个奖还真不熟悉。 但是今年就不一样了，也不知道上面究竟是怎么想的，大概是已经进入2021年，上面的人觉得有必要提升一些国民自信，也有可能是认为现在华国的基础科研已经位居世界前列，甚至也有可能是因为科学兴国的策略有必要提升一些科学家在社会上的地位。 尤其是在最近几年娱乐圈看上去非常的让人迷惑，且娱乐圈的人贡献是不可能有科学家这么大的。 现在许多的孩子想要当明星、当网红，在一个正常的社会里，显得有些病态。 为了提高科学家的社会地位和国民认同感，所以最终还是决定每年都举办一次国家科学技术奖用现场直播的方式让所有的华国人都能够看见。 并且这次的直播还是硬性直播的，也就是在这个时段的所有电视台都只能够直播这个颁奖典礼。 颁奖典礼是在首都时间九点钟开始的，现在刚开始华科院的院士正在致辞，随后镜头一直在不停的旋转着。能够进入大礼堂的科学家们，自然都是在各自专业领域内拥有一定地位，甚至是权威的。 大部分都已经超过五十岁，甚至还有六七十岁的老者，年轻一些的也就四十多岁，甚至三十岁以上都显得极其罕见。 这种情况下，镜头对准王云的时候，就让人感觉非常突兀。就好像在一群大佬的聚会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年轻人似的，并且这个年轻人的面前还有着名字，没有错，他就是来参加国家科学技术奖的科学家。 作为一名物理学家，王云在学术界，可以说是如雷贯耳。作为一名网红教授，记得王云的人多，不认识王云的人也很多。尤其是中小学生，每天都看一些网红视频和明星，认识王云的人还真不算太多。 原本这群学生对于这个颁奖典礼也是没有什么兴趣的，一如既往的开头，一如既往的致辞。都显得非常的官方，只是在学校的硬性要求下，大部分的学生不得不在教室里观看这次的颁奖典礼直播。 镜头里出现王云的时候，大部分的学生都愣住了，随后开始窃窃私语的讨论了起来。 之前看上起年迈的人说是科学家，他们觉得没毛病。但是突然出现一个长相好看，面相似乎还不满二十岁的人也是科学家，这……怎么就这么不科学呢？ “你说这人究竟是谁啊？” “你没看见名字吗？王云。” “王云是谁？” “我怎么知道王云是谁？” “你说他也是科学家吗？” “不能把？”沉吟了一下，学生继续说道，“看上去就二十岁的样子，你觉得他真能是科学家吗？反正我不觉得他是科学家。” “那为什么还有他的名字？” “谁知道呢。” “你们两人，吵什么吵，安静继续看直播。”老师瞪了窃窃私语的学生一眼，随后摇摇头，这群学生真是的。华国最顶尖的一批科学家都不认识—— 以后华国可怎么办哟！ “下面，我宣布华国国家科学技术奖之一，国家自然科学奖颁发。” “获得国家自然科学奖二等奖的有……” 两位步履有些蹒跚的老者走上讲台领奖，王云跟着人群一起拍手，所有记者都对准领奖台上和国家领导握手的科学家进行拍照。 “下面，我宣布国家自然科学奖一等奖获得者是——” “京城大学数学物理学教授，京城大学数学研究中心副主任——王云教授。”颁奖人非常庄重地说道，“获奖课题是王云-威腾量子物理论，王云空气动力学理论，王云纲领。” ‘啪啪啪’场上响起无数的掌声，王云站起身，径直走向领奖台。尽管他提起预知了结果，但是在结果宣告的这一切，王云还是非常激动的。甚至于，他获得菲尔茨奖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的激动。 多么的激动人心，这是华国肯定他之前所作出的所有课题成果。其中几乎囊括了所有数学和物理学上的成果，甚至还是国家领导人亲自给他颁奖。 走上讲台的王云还有些不知所措，领导人走到王云面前和他轻轻握手，在他身边低声说道，“年轻人，干得好。以后华国的未来，还是要靠你们！” “我，我一定会努力的。” “放轻松！”领取奖状，随后合影，当王云走下台的时候，又是一阵掌声。 要说场上有人不嫉妒王云，那是不可能的。凭什么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家伙能够获得一等奖，他们这群等了这么多年，行将就木的人却连个二等奖都混不上。不可否认，王云的成果的确比在座的大多数人都要巨大。 但在国内，是不是也得照顾一下老人？凭什么一等奖发给新人，而他们老人什么都没有。这不是扯淡吗？ ………… 电视机前，学生们显得非常吃惊。 这是京城大学的教授，还是什么什么副主任？看上去是不是太年轻了一点儿？之前的二等奖还是发给看上去就挺厉害的院士，怎么一等奖就是这么一个年轻人的？ 还有那个什么纲领啊，理论啊，听上去好高大上的样子。 这就是科研大佬的世界吗？ “看见没有，人家才二十五岁不到，就已经是我国最高科学奖之一的获得者，再看看你们？你知道人家像是你们这么大的时候，人家在做什么吗？” “那个老师！”学生疑惑地举手，“我们今年才十七岁，还没有成年……” “是啊，你今年十七岁。”老师轻哼了一声，“今年是2021年对吧？” “对。” “2015年的时候，你们算算这位王云教授多少岁？” “十……十六岁？” “对！”老师点头，“你知道人家王云教授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在做什么吗？” “做，做什么？”学生来了兴趣，主要是这位教授实在是太年轻了，在一群长辈中，显得非常的突兀，这就让许多学生都很好奇这位看上去似乎比他们大不了几岁的大哥哥究竟怎么就着牛皮，直接去了大礼堂，还能拿下一等奖。 “人家在你们这么大的时候啊，已经参加了IMO大赛，并且拿到了冠军！” “IMO大赛？”有学生吃惊的说道，“老师你说的IMO大赛是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 “没错。”老师沉吟着说道，“人家15年才16岁，就已经获得了IMO大赛的冠军。” “可他不是物理学家吗？”之前看屏幕上的简介，介绍他是物理学家，怎么参加数学竞赛？ “是啊，人家对于物理有兴趣，然后参加数学竞赛，还得了冠军。你们十七岁的时候还没有高中毕业，人家十七岁的时候，都已经在普林斯顿大学求学了。” “普林斯顿大学？”这似乎触及到了大部分学生的知识盲区，普林斯顿大学是什么鬼？他们怎么没有听说过这所大学？ “世界级的大学，全球排名前十，尤其是数学和物理学都是全球排名前三的学校。人家可是被全球顶级知名的物理学家邀请去就读的。”老师说道这里的时候，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的学生，“再看看你们，人家十七岁和你们的十七岁。” “这不是大佬的事情嘛？”学生摊手说道，“要是人人都能够当这种大佬，这个世界可不就要乱套了吗？” “看来你们也不笨嘛，还知道人家厉害是吧。”说着，老师敲了敲桌面，“知道这位王云教授之前是做什么的吗？” “啊？”学生们愣住了，又觉得有些搞笑，这是什么鬼问题，之前能是什么。当然是学生呗，还能是什么。 于是有学生轻狂地说道，“老师，这位大教授之前还能是什么，肯定是学霸呗！” “学霸？”老师冷笑一声，“我还就告诉你们，这位王教授在就读高中之前真不是什么学霸。” 这位老师看上去比王云大不了多少，他现在甚至还能够记得当年的那些细节。主要这是他第一次经历的网暴事件，他没有参与其中，但是全程吃瓜。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大一的新生，没想到六年过去了，他当了老师，而这位当年被脑残粉攻击的对象，现在已经是受人尊敬的教授。 面对第一位吃瓜对象，这位老师多少还是有些感慨。果然，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学生们瞪大眼睛好奇地看向老师，“老师，他不是好学生之前还能是什么？” 老师坐在椅子上，谆谆教导地说道，“我就这么给你们说吧，这位王教授之前的想法和你们这群学生的想法挺相似的？” “什么想法？” “当什么网红啊之类的。”老师微笑着说道，“不过人家王教授可比你们层次高多了，直接参加选秀节目，以歌手的身份出道。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一个明星吧。瞧瞧你们，天天就想着当什么网红，真是够没出息的。” “啥？”听见老师这种说法，所有的学生都诧异地张大嘴，看向老师。 很显然，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这位王教授，之前竟然还这么的……接地气，想要当明星是什么鬼？这种大佬不是应该一生下来就确定自己要当科学家吗？ “没想到吧。”老师轻哼了一声，“人家王教授可以你们某些人好多了，就算是要当个有热度的人，也得是明星。网红怕还是要比明星低了一个层次吧？” “那……”学生举起手来，弱弱地询问道，“为什么王教授没有继续当明星，而是跑去读书了？” 他等的就是学生的这句话，于是他装作诧异的说道，“对啊，王教授当明星当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回去读书？还考出了一个普林斯顿大学？” 学生们总觉得哪里有些古怪，比如说这位教授为什么当明星好好的，要回去读书。难道当明星赚钱他不香吗？当科学家有什么好的？不仅容易头秃，而且还非常的费脑。在座的许多学生都想不通，就好像他们想不通为什么大人一定要让他们好好读书一样。 “老师，您就说罢。”看着老师故作神秘的样子，学生们实在是有点儿憋不住了。他们太好奇了，看见这位教授上去领奖的时候就非常的好奇。 然而老师竟然还知道关于这位教授的事情，听上去好像似乎有些不得了的故事。 “行吧。”老师哼了一声，“我就简单给你们说一个，关于王教授之前当明星时候的事情。” “首先，这位王教授之前参加选秀节目，以第六还是第七名出道。” “哇——还真的出道了？”低下有学生低声的感慨着。 老师冷笑一声说道，“你们真以为当明星这么容易，当时的王教授可以说是一个铁憨憨。就和你们一样，不爱学习，整天就想着当明星。” “当明星有什么不好。”有学生在桌面下嘀嘀咕咕的说道，“又能粉丝，又有钱赚。” “呵呵。”老师冷笑一声，“你的脑子能转过人家？全世界就你聪明，你看人王教授多聪明的一个人啊，全球顶级的科学家，进了娱乐圈还不是一样被人给算计了？” “还有这种事情？”学生倒吸一口凉气。 “所以说，让你们好好读书，不是害了你们，至少你们进了娱乐圈之后，不会像当年的王教授一样，是个铁憨憨不是？” “……”这句话听上去倒是没有什么错误，但怎么就觉得有点儿刺耳呢？是他们想太多吗？ ………… 王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旁边的人冲着他微笑说道，“恭喜你，王教授。” “谢谢。”王云也微笑回礼，颁奖典礼还在继续中。但是网络上已经沸腾了起来，这是强制性全国观看的直播，本来就有些人颇有微词。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获得国家自然科学一等奖的人，竟然这么年轻。 王云是网红教授没错，但是认识王云的人还真不多。 于是整个网络上，这一天算是全国人民都差不多知道在科学界里，竟然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国家顶级科学家，各种用自己名字命名的理论非常的高大上。 围脖上甚至还出现了几条热搜—— #大礼堂中的小哥哥# #国家自然科学一等奖# #王云是什么来历# 主要是在介绍的时候，后缀上还有一个副主任的头衔，这就让人非常在意了。 这位看上去这么年轻，怎么就是京城大学什么数学研究中心的副主任了呢？给人的第一感觉，就好像是这位身后有什么背景似的。 网上阴谋论的人也不是没有，但是当他们进入千度词条的时候，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懵逼的状态中——这个世界上还真有这种恐怖的人？ 这个世界上，竟然还真有神仙？ 【王云：华国著名物理学家、数学家。其领域涵盖量子物理学、流体力学、数论、非线性偏微分方程、几何学等等…… 曾经获得我国数学界陈省身数学奖、以及国际数学奖：邵逸夫数学科学奖（2017年）、阿贝尔奖（2018年）、菲尔茨奖（2018年，该奖被称为数学界的诺贝尔奖，迄今为止只有两位物理学家获得该数学大奖：爱德华•威腾（第一位获得该大奖的物理学家）、王云（第二位获得该大奖的物理学家，也是菲尔茨奖历史上最年轻的获得者，值得注意的是，爱德华•威腾是王云在普林斯顿大学求学时的导师）、沃尔夫物理学奖（2019年）、克拉福德数学奖（2019年）） 其学术成果包括数学、物理学等多项全球领先技术，被称为华国下一代学术领头人 …………】 看完千度词条之后，无数网友只有一个想法，为何你这么牛皮！这还算是人吗？当然已经超脱了人的层次，简直就是各种数学和物理学大佬的混合体。太特么恐怖了，解开两个千禧年猜想，还有好几个无人解开的数学猜想。创建新的数学模型，整合M理论，为统一场论奠定基础。 无论是哪一个成果，拿出来给别人就已经是足以自傲一辈子的事情。 但是这么多的成果都聚集在一个人的身上，非常让人震撼！难怪能够获得一等奖，如果这都不能够获得一等奖，那谁才能够获得一等奖？ 【某公知V：这国吃枣药丸，让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获得这么大一个奖励，那些科学家会有什么想法，这次的国家科学技术奖真是闹了天大的笑话，就算是这家伙的背景雄厚，也不用这么做吧？在全国人民面前显眼？除了华国，还有什么国家会这么做？不是看他们说什么，而是要看他们做什么！这个国家，还能好吗？科学是这么让人随意摆弄的吗？】 【不好意思，你说的其他国家之前就已经亲手给这位加冕了皇冠。阿贝尔奖、菲尔茨奖、沃尔夫奖，了解一下！】 【某公知V：别给我扯别的，什么野鸡奖，我真是痛心疾首，在国外自费得了几个野鸡奖渡个金回国就能当教授、副主任？这个国家迟早要被某X玩完！】 【菲尔茨奖是野鸡奖？】 【沃尔夫物理学奖是野鸡奖？】 【克拉福德居然是野鸡奖？】 【阿贝尔奖竟然是野鸡奖？】 【这是哪里来的野鸡在这里胡言乱语？】 【某公知V：你们这群小粉红、五毛，简直就是在污蔑人！】 【看到他的回复，我想起了一个笑话—— 某公知：他们污蔑我 某公知信众：他们怎么污蔑你的？ 某公知：他们把我说的话，又说了一次！！！】 【网友：我相信学习一下驰名双标，您教教我呗 某公知：你在说什么？什么驰名双标？你这个五毛！【跪在地上数着美元】 网友：对对对，我想学的就是这个！】 【苏联笑话永不过时！】 【笑死我了，我感觉这位马上就要把我们拉黑】 【拉黑就拉黑呗，省得看着这家伙碍眼的很】 【之前说上合组织是草台班子，今天又说菲尔茨奖是野鸡奖，教主确实牛皮！】 【话说这位的信众怎么还没有出现？哦，已经被我拉黑了。】 【教主千秋万代，一统脑瘫。教主加油，看好你哟。】 ………… 当然这只是围脖上一个插曲而已，王云原本没有打算管这档子事情。无奈，这位公知似乎被网友给刺激了。 第319章 另一个项目 公知自然不会是被王云给刺激的, 而是被网友给刺激到了。甚至还在大礼堂中的王云, 对于这件事情并不知晓。 【某公知：你们给我等着！】 【好的，我们等着你这个野鸡公知，一定要加油哟！】 【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好醉的感觉，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野鸡公知吧？】 【咋滴，人家王教授不管怎么说也是京大数学物理学的教授, 也不看看您是个什么玩意儿？还想和王教授打擂台？您配吗？您不配！】 【我现在就行要知道, 这家伙究竟想要做什么。】 【等着看不就好了？】 ………… 大礼堂中，国家科学技术奖刚发完，这个时候记者非常多，原本还有一个宴会, 当然这个宴会不会是在白天举行的。除了国家自然科学奖之外，其他的科学奖似乎都没有王云这么年轻的教授获得。甚至于，最差也是接近五十岁的院士获得了其他的国家一等奖。 可以说, 除了王云之外, 整个国家科学技术奖，没有一个是年轻人获得奖励的。当然四十五岁之后, 也可以称之为青壮年科学家，大概王云在获得菲尔茨奖之后，就直接获得国家自然科学一等奖, 应该就是青少年科学家了。 在大礼堂举行这么一个颁奖典礼，不仅仅是为了奖励华国这群为了国家做出突出贡献的科学家，更是给这群平日里都在自己忙着自己事情的科学家一个交流的平台。 尤其是, 在座的各位几乎都是华国顶级水平或者是大牛之内的科学家，他们的交流，一不小心就会促进华国的任何产业或者是某一个行业的蓬勃发展。 等领导宣布颁奖典礼结束，并且致辞之后。几乎所有的科学家都非常默契地成群结队地往大礼堂外走去，他们现在就要前往宴会的举办地，而宴会的举办地是需要继续乘车前往的。 王云刚站起身来，就有人走到王云的面前带着温和的语气说道，“王教授你好！” “你好！”王云扭头便能够看见一个中年人站在他的面前，这个中年人个子不太高，长相略微平凡，戴着一副黑色的眼镜。看上去似乎是那种非常典型的教授形象。 “您是？”王云非常迷惑地打量着眼前的人，但是看见他伸出手来的时候，还是和时宜地伸出自己的手，与这位中年人握手。 “我叫侯堂语。”中年人笑着说道，“王教授肯定没有听说过我。” “侯堂语？”王云总觉得这个名字颇为有些熟悉，但又不记得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听说过这个名字。蹙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的时候，愣愣地询问道，“您也是京城大学的教授对吗？” “没错，我是京城大学数学系的教授。”侯堂语笑着说道，“以前一直听说过王教授的名声，我是研究数论的。之前在王云教授解开阿廷猜想的时候，我就想要见上王教授一面，不过很可惜，还没有见到王教授您，您就去普林斯顿大学留学去了。之后，看了您关于角谷猜想和N-S方程的解题思路，总觉得您的思想，尤其是在数学这一块儿的思想非常超前。” 看来教授捧起人来，也是非常娴熟的。尤其是这位来自京城大学数学系的教授，谁说理科男情商不高，这位侯堂语教授的情商不是挺高的吗？ “不过，我还是有些疑惑。”侯堂语说道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看着王云，像是要说什么又不敢说似的。 王云倒是一点脸色也没有变，依旧还是刚才那副愉快的神色说道，“我猜，侯堂语教授是京大数学研究中心的高级研究员对吧？” “研究数论的人虽然挺多的，但是能够成为京大数研中心的高级研究员，并且依旧专注研究数论。可以看出来，侯教授您的数论非常的扎实并且有非常高的独到之处。”王云轻描淡写的说着话，看向侯堂语又询问道，“您想要问的，是关于王云猜想的问题对吗？” 看着一脸笃定的王云，侯堂语微微笑了一下，随后摇着头说道，“王教授，这次您可就猜错了，还真不是因为您猜想的问题。之前杨主任不是将您的猜想拟定为课题，让我们好好研究吗？我迄今为止都在研究您的这个数论问题，但是越研究我越觉得……我的知识储备或许不太够。” 王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恩了一声，抬起头来看向侯堂语。用一种古怪中略带着诧异的神色，打量着他。 侯堂语一边笑一边摇着头说道，“在没有看见王云猜想之前，我认为你是一个数学天才，但是在纯数学这一块儿，尤其是数论就止步于王云-袁成德理论。至少，在我看来，您对于数论的研究，似乎并没有多上心。” “您之后，又是湍流模型，又是空气动力学又是流体力学又是量子物理学，又是几何学等等之类的。可以看出来，其实您研究的东西非常驳杂。” 王云愣了一下，他们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王云也不知道眼前这位同事究竟想要表达的事情是什么，只能安安静静的听着。只是听到这里的时候，他忽然出声询问道，“所以呢？侯教授您的想法是？” “其实之前在研究王云猜想的时候，我试过筛法，试过齐次平衡法，甚至试过用王云-袁成德理论作为解题方法。但是无一例都以失败告终。我想，现在王云教授应该是没有空功夫研究您自己提出来的猜想吧？”侯堂语细细的思索了一会儿，王云回国之后，几乎是用一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姿态。 说是低调吧，好像也不算太低调。毕竟出了一个王云猜想，但要说是高调吧，在京大数研中心，他从未见过王云。他甚至都开始怀疑王云是不是只是在京大挂一个名头，按照道理来说，王云作为数学物理学的教授即便是不见研究生和博士生，都是需要去给学生们上课才对的。 京大数学系和物理系都是有王云的课程的，尤其是物理系的数学物理学方法，这门课程对于学习物理学的学生而言，是非常重要的。 物理学如果数学不好，基本上可以说是已经废掉了。但是王云整整一学期都不在校园内，他的课程都是由其他的教授代上的。这种情况下，京大数研中心的杨主任不说话，数学学院的院长不说话，甚至连物理学院那位号称脾气暴躁刚烈的院长也不说话。 不可否认，王教授有菲尔茨奖的名头，已经可以震住许多人。但是这么多人都闭口不言王教授的去处，甚至不说王教授究竟是去做什么事情。 侯堂语教授虽然非常少参与到一些课题中，但是他还是能够想到——恐怕这位王教授是去参加什么秘密课题去了。 否则也不可能这么久的时间，都不在京城大学出现一次。 不过，王云参加什么样的科研项目不是他能够知道的，也不是他能够了解的。这样的顶级数学物理学大佬参加的科研项目，他现在一点儿也不想了解。他的想法非常纯粹，做数学研究，纯数学研究。 尽管，纯数学研究对于国家的发展不算太大。但是运用在军工上面的，还真不算是少数。 至少，他自己参加过关于军工类的数学模型构造就有好几个。只是这些项目都算是比较少的项目，所以，他才能够自由的在京大数研中心继续自己的研究。 并且作为华国大牛级别的数学家，他还是颇为受到敬重的。 只是，菲尔茨奖这种东西，距离他太过遥远。不像是王云，简直就是年少有为的代表性人物。 如果他年少的时候，能够有王云一半的资质，恐怕现在的地位就和现在的自己不可同日而语了。可惜的是，他自认为自己是数学天才，只是没有去国外求学罢了。但看见王云的那些猜想证明的时候惊为天人，可惜的是杨-米尔斯猜想因为其中有许多关于量子物理学的解释，他没有能够看懂。 至于现在嘛，在研究王云猜想的时候，他开始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要看看王云定律，也就是为了解开杨-米尔斯猜想和奠定统一场论基础的理论。 这个定律，甚至被称之为——通往物理皇帝的加冕之路。也就是王云定律足够成熟，有人完全弄懂了王云定律，甚至会成为亚历山大•格罗滕迪克那样的人物。不过，亚历山大•格罗滕迪克是数学皇帝，如果想要超越这位二十世纪的数学皇帝。 那么就需要完成数学真正意义上的大统一，先驱者朗兰兹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剩下的就要交给后人来完成。 就好像是物理学上的爱因斯坦，为了寻求统一场论，提出了自己的设想。先驱者迈出了第一步，接下来的事情就需要后人来继续完成先驱者没有走完的道路。现在的王云，也可以说是先驱者第一。 侯堂语有点儿可惜，王教授不是数学的先驱者，而是物理学的先驱者。王教授在创造出王云定律的时候，本身是针对统一场论而设计的，但是在客观上，的确是非常大幅度的提升了关于数学研究的先进性。 这大概就是数学家和物理学家共同点，就比如朗兰兹，他的朗兰兹纲领是为了解决数学问题，但却也在一定的程度上影响了物理学的发展进程。 王云想了想点着头说道，“没有错，我的确现在没有时间思考自己提出的理论。不过，我看侯教授的模样，似乎对于我的理论有什么新的想法，或者是说，侯教授似乎在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了？” 他还真是好奇一直和他攀谈的侯堂语教授对于他的王云猜想究竟是个什么想法，他现在才想起来，这位教授也是陈省身数学奖的获得者之一，并且在国内数学界这一块儿，也算是大拿。 只是因为这位研究纯数学的原因，在数学物理学上没有什么建树。做个数学模型还可以，但是真的要解决问题，恐怕还是需要他这种数学物理学的教授来才行。 “我之前因为对于量子物理学不太了解，所以您的杨-米尔斯猜想论证过程我并没有看过。”侯堂语斟酌着，显得有些谨慎，“但是现在我看了您的王云定律之后，我有一种恍然开朗的感觉。” “听您这么说，似乎对于我这个王云猜想已经有了很多的想法，那么我是不是认为侯教授您这是在准备要解开我的猜想？” “不，您的猜想实在是太困难了，我在研究猜想的时候学到了许多的东西，也在尝试解开，但是我不认为我能够解开。如果非要说，谁能够在最近这几十年内解开。”侯堂语停顿了一下，“我认为有两个人。” 王云来了好奇心，看向侯堂语笑着说道，“侯教授，您给我说说，您认为究竟哪两个人能够解开这个猜想。” 对于自己提出猜想的难度，王云肯定是有非常深刻的认识的。大概这种比其他人还要更深刻的认识，还能够让他更为清醒的知道，即便是自己也不可能非常容易的解决掉这个猜想。 两人这个时候已经快要来到大巴车面前，因为一路走来，两人都在聊天。记者们虽然非常着急想要采访最年轻的国家科学技术奖获得者，并且还是其中一个奖项的唯一一等奖获得者。但是看见他正在和其他人聊天，也就没有打扰他。 “一个是王教授您自己，相信您对于这个猜想的认识比我们所有人都要深刻。但是我相信，王教授肯定是能够解开这个猜想的。就好像是之前我们都认为王教授一定是疯了才会选择杨-米尔斯猜想作为课题，但是没有想到王教授您还真的将这个猜想给解开了。” “另一个呢？”其中有一个是自己，王云一点儿也不诧异。 “还在普林斯顿大学执教的袁成德，我看过他的孪生素数猜想证明过程，也看过关于克拉梅尔猜想的证明过程。不得不承认他在数论上面，拥有让人嫉妒到发疯的天资。如果王教授和袁教授都不能够解开这个猜想，我想这个世界上，恐怕真的没有人能够在几十年之内能够解开。大概——又会成为下一个百年猜想。”侯堂语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我看见这些记者都在看着王教授——” 轻笑一声，侯堂语继续说道，“我就不打扰王教授了，祝您之后的科研都能够非常顺利的完成。我实在是好奇您究竟为什么这么厉害，我以为王教授会有三头六臂！” 王云也跟着侯堂语轻笑了一声，他知道这是侯堂语正在打趣，“我想，不久之后我们就会在宴会上遇见。” “那么回头见吧，王教授。”侯堂语匆忙的离开，王云还没有登车，守在旁边的那群记者就像是在恶狗扑食似的，冲着王云狂奔过来。 看得王云一愣一愣的。 记者有许多，毕竟是第一次举办全国直播性质的科学颁奖典礼，并且还是国内最高也是最好的科学颁奖典礼。 来的各大媒体都想要第一时间采访到这些获得了最高国家科学奖励的科学家们，这是好奇心，也是为了拉流量，更是上面交代下来的任务。 科学家的社会地位必须提高，怎么提高？自然是要大众认同科学家，甚至是崇拜科学家。 “王教授……” “王教授……” “王教授……” 拥挤的记者似乎都想要第一个采访王云，看见眼前这样的场景，他倒退了好几步，这才尴尬地笑着说道，“各位，各位……一个一个的说，不要着急，现在时间还来得及，我可以给大家做一些简单的采访，你们不要太着急，也不要太拥挤。” “王教授，我是人社日报的记者，我们之前见过面。”其中一个记者将话筒放在距离王云不远的位置上。 王云打量着记者，的确这个记者看上去挺眼熟的，他轻轻恩了一声，点头说道，“我们的确是见过。” “王教授，我想请问您，您获得国家自然科学一等奖您有什么感想或者是您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其实，我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到现在为止我的大脑还是有点儿懵的。你们也知道，国家科学技术奖，汇集了全国所有的顶尖科学家，在座的每一位可以都说是让我非常敬佩的前辈和长辈，在这么一群长辈中获得这个奖励，其实感觉还有点儿心虚呢。不过还是非常感谢国家，肯定了我这些年来做出的成果，能够为华国的科学技术和学科发展做出一些微不足道的贡献，我非常开心。” 恩，好的，看来王教授还是一如往常对于自己的定位没有一点儿逼数。 “请问王教授，您上台领奖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呢？在领导人念道您名字的时候，您是什么样的想法？” “这个问题和上面一个问题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吗？” “王教授，请问您在上台之后和领导人说了一句话，我们可以知道是什么话吗？” 王云笑眯眯地没有说话，天知道他当时有多紧张。作为华国人，见到了国家级的领导人，怎么可能会不紧张。 但是这种事情吧，说也不是吗，不说也不是。王云只能够笑了笑，不说话。不说话也就代表着他不想要说这件事情，记者也就没有多问。 接下来，记者又询问了一些王云其他的问题之后，便离开了大巴车的范围。这个时候王云已经上了大巴车，正要赶往宴会的地方而去。 他的资料也填写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在首都在待上几天的时间，就可以回到科学岛的实验室里，继续自己的实验。因为这次的实验涉及到材料学的计算，其实王云也是有些拿不准的。 他的材料学等级并不高，对于一些较为复杂的计算，他现在只能够做出数学模型然后在进行核对。来到首都之后，马博涛那边的实验也一直没有传来什么消息。大概实验正在不温不火的进行着，至于明年的院士增补名单，王云认为大概不会让自己这么容易成为院士。 华科院院士在这么多的科学家之中，不过也就只有几百上千人罢了，这些可都是华国科学界的顶梁柱。 他现在应该还算不上什么顶梁柱这一类的科学家，最多就算是一个大牛顶满天。 大巴车正在驶向宴会举办的地点，王云一边观看着沿途的风景，一边想着接下来的材料学问题应该怎么解决比较好。 万教授在旁边乐呵呵的询问道，“得到了国家自然科学一等奖是什么感觉？” “挺激动的吧。”王云沉吟着说道，“这种国内能够拿到最高荣誉，我感觉之后恐怕就没有了。” “说实话，国内的最高荣誉其实是院士。”万教授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也知道院士究竟是什么吧？定国神针！” “唔……”王云沉吟着没有说话，万教授一脸神神秘秘地说道，“你小子快点儿完成你自己的事情，接下来还有一个非常好玩的课题在等着你呢。” “什么？”王云愣住了，他以为这个课题做完了之后，他能够好好的研究一下关于统一场论的问题。怎么这个课题做完之后，听上去还有一个更大的课题在等着他？ “经过我们数学物理学部的讨论之后，一致认为，你这样的青年才俊是不可多得的，也是可以承担起这个课题主要负责人的。”万教授一本正经地说道，“只是这个课题现在还是保密阶段，除了我们这些讨论的人之外，恐怕就只有上面的领导知道了，你不知道这件事情并不奇怪。” “那您现在给我说这个——”王云哭着一张脸看向万教授，“那您就不怕我现在的这个项目得做上几年的时间吗？” “不着急，不着急。”万教授摇着头说道，“你做多久的时间，都行，我们还能等，这个项目也还能等。毕竟这个课题，全球还没有人能够做出来。” “全球没有人能够做出来？”听见万教授这么说，王云一瞬间就想到了某个项目，的确是全球没有人能够做出来的。 但是，这也太扯了吧？让他来当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开什么玩笑？ 第320章 回科学岛 没办法这是他们华国科学院数学物理学部已经决定好的事情, 并且已经征求了华科院所有院士的意见, 大家一致认为这件事情，似乎除了王云这样的物理学和数学全球顶尖大牛来担任主要负责人之外，似乎并没有其他人能够担此大任。 一路上万教授都在和王云谈论着这件事情，说道最后的时候，王云依旧还是一头雾水，弄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他唯一能够知道的, 大概就是似乎数学物理学部让他做一件非常厉害的事情。万教授作为华科院的院士之一, 有什么事情可以说，有些事情不可以说，还是知道的。 他甚至都不知道，王云目前究竟在研究什么东西。大概是需要等待解密的, 来到宴会的地点之后，大巴车停了下来。 王云和万教授一同下了大巴车，向着大厅走去。 来到大厅, 来自全国各地的顶尖大牛也在不停地涌入大厅中。如果在这个时候, 大厅发生什么意外，恐怕整个华国的科学界会损失惨重不说, 还会倒退好多年的时间。 当然，国家是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对于这种国家最高级别科学家的大型聚会，国家的安保自然是最好的。王云从进入这个大厅之后, 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万教授早就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找熟人聊天去了。要说有熟人吧，王云认识的人也不多。 很多时候都是大家招呼他, 毕竟在学术圈里，王云的名声实在是大到让人难以忽略。 但真正和他交谈过，和他工作过的人几乎是没有的。其他人也不敢太过热情，也不知道这位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脾气，并且又是年少轻狂的时候，还是不要去自取其辱比较好。 论资排辈那一套，已经不能够用在王云的身上了。自从王云获得菲尔茨奖之后，就已经不受到国内那种论资排辈的影响了。这种世界顶级的大科学家，就好像是仙侠文里已经跳出三界六道的神仙一样，不管国内这些教授怎么撕扯，肯定是撕不到他们头上来的。 并且这种科学家的权限是非常大的，没有多少人愿意招惹这么一个强敌，甚至可以说是恐怖的敌人。 只要王教授今后还在国内研究，没有什么意外，不出十年的时间，学术领头人必然就会是他。谁想和学术领头人过不去？这不是自寻死路吗？坐在一旁的王云，看着大家都在互相聊着天，侯堂语也不知道在和谁愉快的聊着，他摇了摇头，双手抱在胸前，半眯着眼睛，看上去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这种表情，更是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错觉。 原本还在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打招呼的人，也熄了这个心思。看来这位王教授，虽然平日里不怎么出现在视线中，却也不是什么好接近的人。 能够参加国家科学技术奖，并能够到达宴会场地的人，或多或少都是有着自己的一分骄傲。既然你王云做出一副不想要理人的态度，谁还会没皮没脸的贴过来？真以为全世界都得围着你转呢？ 直到宴会结束的时候，也没有几个人和王云说话。 大概是因为王云想事情，让人误会。也大概是因为大家都有自己的骄傲，拉不下脸来。无论如何，直到他上车返回酒店的时候，和他说话的人也就是那么熟悉的几个人而已。 回到酒店，苏晨已经在酒店外等着王云。看见王云从轿车上下来，于是迎上前去。 王云疑惑地打量了苏晨一眼，诧异地说道，“你今天没有回去看一下苏警官？” “没。”苏晨摇头，“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要回来，所以就没有回家。”说道这里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冲着王云笑，“就算是我回家了，恐怕也得被我爸给赶过来。因为我还有任务呢，我爸不喜欢这样。” 王云知道苏晨的想法，于是没有在说这件事情，话锋一转，又询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下来了？王镇北人呢？” “他——”苏晨沉默了一会儿，“基地那边紧急召回，应该是有什么事情，林涛也跟着回去了。”苏晨露出的笑意非常的温暖，“但是上面也说了，我以后长期负责王教授的安全。我想，大概以后我就是专业保镖了。” 王云也跟着笑了一会儿，随后询问道，“他是什么时候走吧？” “今天下午，收到基地和上面的调令之后就走了。走之前嘱咐我，让我好好照顾你。”苏晨一边跟在王云的身后，一边说着话。 王云反而赞同的说道，“其实我一直觉得这么多人跟着我，挺浪费资源的，他们回去也好。” “今天一天我的电话都没有什么响动，荣磊那边有没有给你打电话过来？”王云拿出卡片，打开房间大门，进入房间里。走到冰箱前，随手拿出两瓶矿泉水递给苏晨一旁。 接过矿泉水，苏晨直接说道，“荣博士打过电话问您知不知道林涛中尉要反队的事情。” “他没有什么反应吗？那边有没有什么难处，要不要让程振远过去和他一同协调？”这个时候的苏晨，已经被王云彻底当成助理来使用，并且，王云还觉得挺顺手的。 要不是因为苏晨不会数学计算和对于物理一窍不通，他觉得，自己已经可以炒掉荣磊，让苏晨来当他的助理就好了。 “荣博士说那边暂时没有什么困难，衔接方面没有任何的问题。可就是那边总是在询问您的空气动力学模型什么时候才能够做出来——” “哦，那个东西，等材料学研究完成之后，我会接着做的。”王云努努嘴，苏晨非常明白的走到玄关，警惕地往外看了几眼之后，关上房门。 “材料学需要计算的东西非常多。”王云头疼的揉着自己的眉心，他现在只要一想到这个事情，就头疼得不行。苏晨笑着说道，“王教授您觉得有什么困难吗？” “唔……”王云沉吟着说道，“不知道怎么和你说这件事情，不是困难的问题，而是要确定一个区间的数值非常困难。” “总之，就是很难办就对了。” 苏晨点头，“原来王教授对于材料学也有些研究，我听说，您在材料学上，也颇为有建树？” “听说说的？”王云打量着苏晨，“都是胡说八道而已，我真要是对于材料学了若指掌，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头疼了。” 坐在沙发上，王云随手拿起一本学术期刊看了起来。 苏晨就在旁边没有说话，默默地打量着四周。整个房间一下子就安静了，因为隔音效果好的关系，对面的声音他们也是听不见的。 气氛很尴尬，但尴尬的人只有苏晨一个人。而王云还在坦然地看着学术期刊，在首都，他不会做任何关于现在课题的数据模型，获得是写下任何的数据。这里是官方指定的酒店，除了参加国家科学技术奖的科学家之外，外人是进不来的。 即便是如此，王云也还是非常的小心。 这种事情，他是说不好的。一个不小心若是将核心数据泄漏了出去他不好交代还是其次，更重要的是，这个科研团队这么多年的苦心就付之东流。 看了一会儿学术期刊之后，王云放下手中的期刊，好奇地看向苏晨说道，“苏晨，我特别想问你一个问题。” 苏晨眨巴了一下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王教授竟然有问题想要询问他？ “您说，什么问题？”苏晨好奇不已。 “咱们是不是只有一个房间？”王云摸着自己的下颔看向苏晨。 苏晨想了一会儿，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在王镇北走的时候，他们就把另外一个房间给退掉了。 “对。”苏晨铿锵有力地回答着王云的询问。 “那么问题来了。”王云摊开手，“待会你睡什么地方？” “啊？”苏晨张大嘴，看向王云。什么他睡什么地方？ “这里就一张床，你总不可能，和我一起睡觉吧？”王云上下打量着苏晨，那种眼神，看上去颇为有些古怪。 “……”苏晨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扬起一丝笑意说道，“王教授，您放心吧，我睡沙发，您睡床上。”话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又嘀嘀咕咕的说道，“不过都是男人，睡在一张床上，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的确不会有什么事情。”王云淡定的说道，“只是我不太习惯和别人一起睡，可能是因为从小就养成的习惯吧。” “那没事儿。”苏晨挠头，“我睡沙发就行了。” “那就辛苦你了。”王云说完，直接去了卫生间洗漱。苏晨坐在沙发上，坐姿非常的端正，盯着前方，目光似乎正在来回移动着。 等王云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特别好奇的询问道，“你在做什么呢？” “额……”苏晨这才回过神来，看向王云，“没什么，王教授您这就洗漱完了？” “恩，你也快点吧，洗漱完之后好睡觉。”王云躺在床上，蹙着眉头，依旧还在想着科研的事情。 他总觉得不管怎么样，好像都有些不太对劲儿。 材料学，实在是太困难了。等那边衔接好了之后，得让荣磊尽快回来当助手才行。至于万教授所说的事情，那大概是很多年以后了。听万教授那个语气，应该是把课题项目申报了上去，但是具体的计划还没有出来。正等着他这个负责人走马上任，唔……我该怎么样利用空气动力学，让数据变得更加完美一些呢？ 想着，想着……王云的思维又转换到了现在的课题上。 苏晨洗漱好之后，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看见王云已经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轻声说道，“王教授，要不我就关灯了？您要是有什么事情，直接给我说一声就成。” “嗯。”王云的话音刚落，‘咔嚓’一声，灯已经被熄灭。王云看着窗外投来的亮光，不一会儿，苏晨便将窗帘拉上，躺在了沙发上。闭上眼睛，看上去似乎是在睡觉的模样。王云转身，背对着苏晨，脑子正在飞速地转动着。 第二天早晨，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明亮整洁的房间里。王云醒来的时候，揉了一下眼睛。看见苏晨正站在窗户边上，窗帘随着风轻轻地摆动着。他起床洗漱，苏晨转过身说道，“王教授，你醒了？” “恩。”王云洗漱后，坐在椅子上，拿着钢笔开始在杨主任给他的资料上填写了起来。 双手抱在胸前的苏晨深吸了一口气，“早晨还挺清爽的。” “这里的空气好，远离城市。”王云一边写一边回答着苏晨的话，“不过，你准备一下，我昨天晚上想了一夜，我有些新的想法。我需要尽快回到科学岛的实验室中进行计算。”抬起头来，他非常认真地看向苏晨，“对了，你昨天晚上休息好了对吧？” “是，休息得挺好的。”苏晨轻轻点头，“那就行。”王云吸了一口气，“填写好资料，先送我去京大数研中心。我把资料交给杨主任，然后直接带我回科学岛就行。” “好的。”苏晨这边刚说完话，那边王云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母亲打来的电话。 王云按下接听键，一边填写资料一边说道，“妈，您怎么给我打电话来了？” “妈妈不能给你打电话吗？”母亲在电话那头轻笑着，“昨天妈妈在电视上看见你了，真厉害，国家一等奖呢。” “妈，您就为了这件事情啊。”王云听见母亲的声音挺愉快的，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件事情，之前就已经有人打电话通知过我。这也算是惯例了，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颁奖之前，都会打电话通知获奖者已经获得了该奖，然后会与获得者交流来领奖的时间。” “原来是这样啊。”母亲在电话那头显得有些兴奋，“小云啊，你可真是争气……对了，你今年过年回家吗？” 看来母亲打电话过来的目的就是想要询问他究竟会不会回家，王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应该不会回家吧？我在科学岛那边还有些事情需要做，估计明年也不一定能够完成。” “还是之前的那个项目？” “对。” “那……你自己要小心啊。” “放心吧，苏晨现在是我的专职保镖，您对我不放心，难道对苏晨还不放心吗？”王云抬起头来看了苏晨一眼，莫名被提到的苏晨愣在了当场。 “好好好，妈放心，放心！”母亲说完之后，王云核对了一下资料，这才说道，“妈，我这边还有些事情，需要提交一些资料，可能没有多少时间和您聊天。” “行，你自己忙里自己的事情去吧。”说完，王云还没有来得及挂电话，母亲那头已经响起忙音。看来，是母亲先挂了电话。王云放下手机，对着苏晨笑了笑。他有点儿尴尬，将钢笔盖好，放下。王云拿着资料站起身来，“走吧，苏晨。” 苏晨立即领会王云的意思，跟在王云的身后走出大门。来到前台的时候，王云直接办理了酒店退房手续，随后坐在汽车上，“去京城大学。” 一边开着车，苏晨一边说道，“是伯母打来的电话吧？” “对。”王云坐在副驾驶座上，“你刚才不是都已经听见了吗？” 苏晨嘴角抽搐了一下，“其实伯母也是关心教授您，您都回国这么久的时间，还是没有去看看伯母，我想可能伯母非常担心您。” “没办法，事情太多，根本就走不了。”王云揉着眉心说道，“我倒是想要今年过年回家，但是整个科研团队，我想没有多少人过回家过年吧？大家都在工作，我好意思一个人回家过年吗？” 苏晨没有说话，现在这种情况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原则上来说，王教授的话没有任何错误，但实际上，他总觉得王教授的话，有那么一丝别扭的感觉。 当汽车来到京大数研中心，停下车，苏晨和王云一同前往杨主任的办公室。 这已经不是苏晨第一次来这里，对于这里的一草一木，苏晨甚至可以说是自己比王教授或许还要熟悉一些，尤其是走廊上摆放的植物和杨主任办公室任何一件东西摆放的位置。 来到杨主任办公室的时候，王云先是轻轻敲了一下门。听见杨主任说进来之后，推门而入。 看见王云走入办公室，杨主任笑着说道，“还真是稀客啊，什么风把你这位国家自然科学一等奖的大牛都给吹来了？” “主任，您就别逗我了。”王云将资料放在桌面上，“您给我的表格我已经填写好了。” “这么快？”杨主任拿着表格看了一会儿，“对了，还有一些科研成果的附件之类的东西，你之后用邮件的方式发给我就行了。” “杨主任。”王云看向杨主任说道，“今天我是来向您告别的。” “不多留几天？”杨主任蹙着眉头说道，“在过几天就是我们数研中心的年会，王副主任作为京大数研中心的副主任一句话也不说？也不留下来参加一下，与民同乐？” “杨主任，不是我不想留下来。”王云叹息了一声，“我昨天晚上忽然来了一些灵感，是关于现在课题的，我着急回去进行核对验算，没有办法。您看，我总不可能课题也不做了，灵感也不要了，就这么待在首都就为了一个年会吧？” “行了行了！”杨主任气呼呼地说道，“你这小子，简直没趣透顶了，比我这个老年人还要没趣，滚吧！” “那我就先滚蛋了。”王云乐呵呵地对着杨主任说了这么一句，站起身来转身走出了大门外。杨主任嘀嘀咕咕地说道，“这家伙，整天就知道做实验，研究课题，简直……无趣！” 苏晨憋着笑意，和王云走出了杨主任的办公室。 王云转过头看了苏晨一眼，“你要是实在憋不住，就直接笑出来吧，我看着你要笑不笑的样子，怪难受的。” “没，没什么。”苏晨急忙罢手，“不过我觉得杨主任话虽然难听，但实际上说得也没有什么错误。王教授每天似乎除了研究之外，没有其他的什么爱好吗？” “我以前爱好可多了。”王云一边走一边说道，“什么唱歌啊，跳舞啊——不过这么多年不练习这玩意儿了，还是算了吧，我都快要怀疑自己五音不全了。” “不过，你说我一个数学物理学的教授，要这么爱好有什么用，不如研究一下材料学！难道它不香吗？”王云说完，按下了电梯按钮。 苏晨想了想说道，“我觉得现在王教授也挺好的，如果不是因为王教授一心想要研究，恐怕也达不到现在这个高度。” ‘叮咚’电梯打开，王云和苏晨进入电梯中，随着电梯的降落，王云打了一个呵欠说道，“不行，待会我在车上还得好好睡一觉，我估计昨天晚上想材料学的事情，有点儿用脑过度。” “恩。”苏晨用力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 直到上车，将汽车驶向首都城外，王云缓缓地睡了过去。 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非常的昏暗了。他嘶哑的说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到科学岛。” “估计还有好几个小时的路要走。”苏晨专心致志地走在高速路上，王云轻轻恩了一声，想着要不趁着这个时间和苏晨说说话。要是苏晨疲劳驾驶，可就…… “苏晨啊，我一直没有明白，你觉得是当特种兵好，还是当警察更好？” “其实都一样，都是为国家出力，我觉得都挺光荣的。一个是征战沙场，一个是安抚百姓。谁都好，关键还是看人。” “你这话倒是没有什么错误。”王云用力点头，“你说，我们现在华国的科技是什么样子？在你心目中是什么样子的？” “可能，和其他的发达国家还有一定的差距吧？”苏晨对于这一块儿是真的不了解，这已经触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强答只会让他在王云面前献丑。 “说实话，看和谁比。”王云笑了笑，“我倒是觉得，最近已经快要到了华国基础科学爆发的阶段。” 第321章 不计较 “科技大爆发的阶段？”苏晨疑惑的说道, “王教授您是怎么认为的。”作为一个不了解科学的人士, 和一位专业的科学人士，自然是比不了的。要说权威，王云的话，恐怕比大部分数学家和物理学家的话都要权威许多。 “不是科技爆发，而是基础科学技术人才储备爆发。”王云双手抱在胸前，懒散地说道, “你想想看, 每年这么多的科研工作者毕业，这么多的大学生、硕士甚至是博士，都从学校里走出来。” “从恢复高考算到现在几十年的时间，难道还不能赢来一个基础科学人才储备的爆发阶段吗？”王云嘴角微微上翘, “关键在于，华国的定位问题。”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 “如果说定位问题, 那么你说这个项目的定位究竟是以实战为主，还是以超越美利坚的科技为主？” “这……”苏晨纳闷的说道, “按照我的想法来，我们应该不会做这种面子工程，不会是以超越美利坚的科技, 却又不能实战为主。我想，这个项目想要建造的东西不仅仅是要超越美利坚，并且还需要能够进行实战吧？” “说得对, 需要进行实战。”王云一拍大腿，旁边的苏晨倒是没有一惊一乍，“王教授，您有了新的想法？” “说不上什么新的想法，就是有一些好的点子，我觉得这些点子都是可以用在现在这个课题上的。”王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忽然有信心在今年之内就将这个东西给试飞，说不定，在过几年的时间，就可以流水线生产了。” “王教授。”苏晨乐呵呵地说道，“有您这样的科学家，我们华国才能够更好的立足在这个世界上。” “这算什么。”王云罢手，“你少来这套。”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驱车前往科学岛。后半夜的时候，王云从数论聊到了量子物理学，苏晨听得晕乎乎的，好在他的注意力算是非常集中，没有出现什么纰漏。 但是听王云说话，他觉得和听天书没有什么两样，实在是听不太懂王云究竟在说些什么。 “怎么，觉得枯燥？”王云扭头看着苏晨一脸严肃地正在开车，他说道，“我之前也认为这些知识非常的枯燥。” “……”苏晨没有说话，甚至连应都没有应一声，就这么一直开着车。 王云也不在意苏晨究竟是什么想法，继续说道，“后来我才发现，数学的有趣在于他能够揭示所有基础学科最本质的东西——” “什么东西？”苏晨终于回话了。 “数据，数学的本质就是所有学科的基础，如果没有学好数学，不论是材料学、生物学、物理学甚至是信息学和工程学都是没有办法的。” “唔……”苏晨沉默着。 “而物理学呢，可以帮助我们了解世间万物的定律，让我们知道宇宙的浩大和人类的描写，真理的道路是非常崎岖的。” “可惜啊。”苏晨叹息一声，“不论是基础还是真理，我觉得可能我这一辈都不能够接触到。” “没事儿，总会有人接触到的。”王云说完之后，便补上一句，“那个人，或许不会是我，但是一定会推动整个人类文明的发展进程。” “……”这越聊苏晨越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干脆还是不要继续说下去比较好，否则，最后尴尬的人依旧还会是自己。 “怎么？”王云转过头看向苏晨，眨巴了一下眼睛，“不说话了。” 苏晨脸上堆着一丝笑容，“教授，您说这些我确实不太懂。” “好吧。”王云想了想，觉得苏晨说得也没有什么错误，人家就是不懂，也不可能一定要让人家懂才行吧。 “苏晨，我问你一个问题。” “教授，您说。” “你说你的手艺怎么这么好？我寻思着，我还跟着别人学了几天的时间，别说是做什么模型了，简单的手艺我也做得一团乱遭，你怎么就做得这么好呢？” 苏晨裂开嘴笑了笑，任谁被这么一位大名鼎鼎的教授夸赞，都会忍不住开心吧。苏晨这么想着，非常开心的说道，“教授，其实我小时候住在家属院的时候没事儿，就和家属院楼下那个做手工的老爷爷学着玩儿。那个时候父亲经常不在家，母亲也在外面工作。我一个人在家闲着无聊，就……” “难怪。”王云点点头，“我说你的手艺怎么这么好呢。” 苏晨笑得非常开心，“谢谢王教授的夸奖，以后您要是在要什么样的模型，直接画张图纸给我就好，我保证一定给您非常完美的做出来。” “那我就先谢谢你了啊。”王云瘫坐在副驾驶座上，好一会儿之后闭上眼睛沉思着。 “王教授，您现在还在想着事情呢？” “能不想吗？我大概有了一些思路，但是具体的情况还需要我认真的核对才行，这些事情不想不行啊。”王云叹息了一声，“总而言之，这个课题的难度，还是非常大的。” “但我相信您一定可以做出来。” “但愿吧。” ………… 回到科学岛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了。还没有登上科学岛，苏晨询问道，“教授，您在车上的时候，几乎没有怎么睡觉，要不现在您先回去休息一会儿？睡醒之后，在来科学岛工作？” “不用了。”王云指了指前方，“直接停在实验大楼下面吧，我进去开始做数学模型，争取在下个月中旬的时候将数学模型做出来。” “但是……没有荣磊，您一个人……能行吗？”苏晨尝试性地说着这句话。 王云笑着说道，“你以为荣磊是用来做什么的？” “哈？”苏晨不太明白王云这句话的意思，懵逼地看向王云。 “这家伙是用来记录数据的，没有他，这个计算依旧还是可以正常进行，不过我需要花一些时间记录数据而已。”王云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其实也花费不了多少时间，关键是……”话还没有说完，苏晨已经将汽车停在了实验室大楼下。 程振远好奇地伸出头来，用手敲着窗户。王云将窗户打开，看向程振远一脸严肃的说道，“怎么？有什么事情？” “没……没什么事情。”看见王云这么严肃，程振远还吓了一跳，以为王云今天心情不太好呢。他琢磨着，这位大佬刚拿到了国家自然科学一等奖，怎么会心情不好呢？原本还想要询问王云为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但是看见大佬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他也不好继续询问下去。 “王教授……”马博涛的声音从程振远身后传来，他诧异的说道，“王教授怎么这么快就从首都回来了？不待几天时间吗？” “没。”王云拉开车门，走下车，“主要是我有一些想法，我觉得可以在这个课题中实现，所以就赶回来了。” “否则，我就去参加京大数研中心的年会了。” “我还说，京大数研中心的年会您不知道呢。”马博涛笑了笑，看他的样子，对于京大数研中心的年会，似乎对于京大数研中心的年会是有所了解的。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笑眯眯地说道，“看来马博士对于这个年会似乎有所了解啊？” 马博涛笑着说道，“我去参加过一次，还挺好的。” “是吗？”王云一边说一边走进实验室，推开实验室的大门，走进之后，便开始做着自己的事情。 ………… 计算数据是一件非常缓慢的事情，王云整天在实验室你忙碌着，根本就没有想到，之前他获得国家自然科学一等奖的时候，在网上被网友群嘲的那位公知还真的跑去搞事。 当然，这对于王云而言就是一个笑话，但笑话归笑话。王云依旧还是非常的不爽，主要在于这位公知非常让人迷惑，他举报王云学术造假。王云寻思着，他怎么就学术造假了？是他的论文这位公知能够看懂呢，还是这位公知比他更懂数学和物理学呢？ 这件事情是杨主任当个笑话一样给王云说出来的，举报的时候，没有人当一回事儿。开什么玩笑，杨主任都已经快要将院士增补名单递交上去，且王云的所有成果都是可以在arXiv上查到，且刊登在了顶级学术期刊上的。你一个不懂学术的人举报人家享誉全球的科学家学术造假，并且还拿不出证据，是你脑子不好使，还是认为大家都和你一样是睿智？ 王云接到电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其实，作为这个课题的负责人，他的权限已经是非常大了。别说其他的，就是给那位人才规划局的秦副主任抱怨一两句，就够那位曾经说过‘上合组织是草台班子’的脑残公知喝上一壶。 不过，王云认为没有这个必要。就让这个跳梁小丑继续跳下去吧，反正——一个健康的社会也是允许脑子不好使的人说话的嘛。 他们不能堵住别人的嘴，不让别人说话。但是相信广大的人民群众还是能够分清楚，谁是脑残，谁是正常人的。 “真的不计较？”杨主任说话的时候都带着笑意，听上去这个笑话，可以让杨主任笑好几年的时间。 第322章 困难 听见杨主任的话, 王云不屑的嗤笑了一声, “我是那种没有水平的人吗？这种人，难道最擅长的不是把别人拉到他的同一水平线上去，然后用自己丰富的经验打败人？”说道这里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说实话。不是他看不上那群公知，而是那群公知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不仅是他, 似乎很多华国人也是知道的。 嘴里说着的, 和自己做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儿。谁还不知道这群公知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似的，杨主任在电话那头沉吟着说道，“那行吧，既然你不想要表态, 那这件事情就算是这么结束了，以后你可别给我说什么我不帮你啊。” “我知道。”王云应了一声，现在这群公知想要对付自己恐怕都是没有办法的, 也不看看他现在正在做什么。 权限究竟有多大, 是那群公知可以随便碰瓷的对象吗？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想要随便碰瓷，恐怕就要唱铁窗泪了。 “那行, 你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吧。”杨主任挂掉电话，王云继续开始自己的研究。他相信，这位公知朋友不仅在网上闹不出什么水花来不说, 恐怕还得被坑上一把。毕竟这位公知什么不懂，就会在网上瞎嚷嚷。 公知全称叫做公共知识分子，对于王云而言, 其实就如同科学院的那群院士一般，他们就可以被称作公共知识分子。不过，这些年来，某些二道文字贩子过于泛滥的关系，公知这个词语也渐渐被污名化。 现在的公知可以囊括为几个特点：为了反对而反对，哪里有热点，就去哪里。现实啥事儿都不会做，网上逼逼叨叨个没完——总结而言，不是在吃狗粮就是在吃狗粮的路上，大号的网络喷子。 马博涛凑过来看向王云询问道，“什么事情？” “没什么事情。”王云摇摇头，他现在在做材料学的数学模型，因为实在太困难的原因，写了个开头就进行不下去。现在有一种被卡着，写不下去，又觉得这个开头没有错误的念头，让他憋得有点儿难受。 马博涛这边可以算是春风得意，他们的实验虽然不算是太完美，但好歹也是成功的。不像是王云，根本都已经做不下去了。 王教授不能做下去的时候可不多，怎么说也得趁机笑一下王云才行。否则，将来可就没有机会了。尤其是马博涛有小道消息，王云已经被提名成为华国科学院的院士增补名单。且通过的几率非常大，先不说他的国家自然科学一等奖，就说之前荣获的那些数学奖和物理学奖，全都是国际顶尖级别的大奖。 在这种情况，要是王云都不能够成为科学院院士真的是说不过去的。 更何况，国家自然科学一等奖，其实是一个信号——证明国家注意到了王云，并且释放出了大量的善意，且上面的领导层甚至是支持王云的。 马博涛用手肘触碰了一下王云的手臂说道，“怎么，王教授进行不下去了？” “要不你来？”王云扭头瞪了马博涛一眼，心中想着，这家伙看了自己好几天的笑话，怎么还不消停一会儿。怎么就这么欠揍呢？想着，他又是抓耳挠腮，又是想破脑袋依旧还是想不出什么好的方法来。 这也太困难了吧，科研团队将最困难的部分都留给了他，当然作为一个负责人自然是要攻克最困难的部分。但——他只有一个人，又不是三头六臂，这么继续下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完成。荣磊在设计院那边吃好喝好，还有事情需要对接，根本就不能够回来。 瘫坐在椅子上，王云仰头叹息着说道，“太难了，我实在是太难了……” 程振远正好经过王云的身边，用手拍了拍王云的肩膀说道，“王教授，你加油。” “加油个……”原本想要说脏话的王云，都快要留下眼泪来了。材料学中，可以大致分为几个部分，阻燃材料、含能材料、建筑材料、服装材料、生物材料等等。而现在王云需要研究的，自然就是可以运用在军工里的含能材料。 对于材料学他了解得比较多的是阻燃材料这一块儿，但是含能材料……他只是清楚一个大概，现在要让他弄清楚，他也觉得非常困难。好在遇事不绝，数学模型先走上一波。 “王教授，计算材料学了解一下。”马博涛一边做实验一边埋着头说着话。 计算材料学（Computational Materials Science），是材料科学与计算机科学的交叉学科，它涉及材料、物理、计算机、数学、化学等多门学科。① 王云恨恨地说道，“你懂还是我懂？我还不知道计算材料学？更何况这东西又不是万能的，大哥拜托你现在连一个数学模型都没有，你让我去哪里找材料？” “那行，你继续做你的数学模型吧。”说道这里的时候马博涛忽然愣了一会儿，随后又说道，“对了，大佬我问你一个问题。” “有什么话，你直接说。”王云垂下头，又继续开始计算起来。不是他不想用电脑，而是他认为用电脑组成数学模型还没有他自己动脑来得快。虽然很多东西都可以依赖电脑，但是在这种需要动脑子的事情上，还是自己比较靠谱一点儿。 “你还需要助理吗？我们随时可以从京大数研中心或者是全国其他的地方给你提一个助理过来。”马博涛放下手中的事情，一板一眼的继续说道，“我看你这么做好像也挺累的，要不在给你要一个助理过来？” “算了。”王云摇头，“没必要在要一个助理过来，如果这件事情我真的完成不了，在来几个助理也是白搭。材料学的助理，数学没有荣磊好。比荣磊数学好的，材料学和物理学又没有荣磊好。” “别看荣磊那个家伙看上去吊儿郎当一问三不知的样子，其实心中很明白。在普林斯顿大学的时候，这家伙研究过物理学和材料学，数学本就是他的拿手强项。不然你以为，这家伙怎么可能从普林斯顿大学博士毕业？”王云反问了这么一句，马博涛沉默无语。 在他看来，荣磊这家伙的确挺不靠谱的。但和他的接触不算太多，也就没有和荣磊下定义。 但是听王云这么说，似乎并不是因为王云和荣磊熟悉所以才会这么说，而是因为荣磊似乎的确还不错。 马博涛沉默着没有说话，顺带着王云也一同沉默了下去。两人开始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彻底没有了交流。 当王云再次走出实验室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苏晨一直守在外面，马博涛也早就离开了实验室，也不知道和程振远去了什么地方。在实验室中的人也就王云这么一个人，渐渐地整个实验大楼的灯光都熄灭了。 科研团队的实验员走下楼的时候，冲着苏晨微微点头。苏晨在这里这么久，大部分的科研员对他都是非常熟悉的。 也知道在外面站了多久的时间，王云这才从实验室里走出来，一边走还一边说道，“真是够了！” “王教授？”苏晨看向王云一脸不解地询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倒不是有什么事情。”他深吸一口气，“这个问题实在是太难解决了。” 苏晨露出了一丝笑意，“王教授，您也别太着急，现在还不到二月份，还有时间解决这个问题的。” 这里的冬天有些冷，两人走在室外，凌晨的冷风吹打在他们的身上。 这让王云很容易就能够保持着一种清醒的状态，他一边走，一边努力的回想着，自己是不是遗忘了什么重要的数据或者是计算方式。 但是等他想了一会儿之后，发现自己并没有遗忘什么东西。 这是一个难点，需要他去突破和解决。大概，这才是他回国的真正意义吧？ 坐上车，王云对苏晨说道，“明天还是那个时间叫我起床就行。” 苏晨迟疑的说道，“王教授今天晚上回家之后还要研究吧？明天那个时间点，您也睡不了多久，要不王教授您多睡一会儿？我晚一点儿叫您起床？” “不用了。”王云沉吟着说道，“我就不相信，这个事情我是真的做不到。” “恩。”苏晨应了一声之后，也没有继续说话，他不知道王云究竟计算到了哪一个步骤，说出来他也是不懂的。 两人坐在车上也没有说话，王云看了看沉默寡言的苏晨。随后又偏过头，目光不知道正盯在什么地方。 沉闷的气氛中，离开了科学岛，回到宿舍之后，王云放下自己的资料又接着开始研究起来。至于苏晨，当然是洗漱之后便睡觉。华科大的家属院不说其他，单就安全这一块儿，苏晨还是挺放心的。 毕竟下面其实是有士兵巡逻的，只是因为这个家属院实在是太靠近科学岛，别人也不会想到是因为这里面住着许多关于某些秘密任务的科学家罢了。 打开卧室灯，王云坐在椅子上，埋头继续研究。材料学和空气动力学比起来，王云宁愿先研究空气动力学。 但遗憾的是，没有办法这些资料都是着急需要用到的。他只能够先研究材料学的问题，至于空气动力学——后面也不会耽搁他太多的时间。 第323章 交数据 王云正在马不停蹄的研究着材料学, 杨主任那边收到王云发来的邮件之后, 将邮件里所有的资料说明全都打印出来，顺便将王云填写好的资料提交上去。随后，将所有的资料提交到华国科学院那边等待着审核。 其实杨主任还是非常有信心的，王云的所有的资料不管是从简历上来看，还是实际上对于整个数学物理学的影响力，都是几十年来, 现在现代科学和学术蓬勃发展的时期你, 其他的华国籍的数学家、物理学家所不能够达到的高度。如果非要说从全球知名的学术专家中，找出一个比王云更有名，且学术研究更高的华人，也不是没有。 但作为华国国籍的学者, 在如此年轻的时候就有这么出色的研究，似乎全球除了王云之外，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作为一个准诺贝尔级的学者, 要是王云都不能够入选华国科学院, 相信还在观望的那些留学生或者是其他国家正在交流学习的那群教授恐怕是不会回来的。 一个世界顶尖级别的教授都不会珍惜，的确也不值得他们回国。 无论如何, 王云都是可以成为华国科学院年龄最小的院士。更何况，现在王云已经开始涉及到保密研究，而数学是基础科学, 其他类型的研究都是会运用到数学的。恐怕很多地方都是能够用得上王云的。 别看王云似乎只是数学物理学的教授，看上去对于信息学一窍不通的模样。但是那篇王云猜想已经足以说明，王云在信息学上也是拥有非常惊人的研究的。只是, 他似乎一直在专注于数学和物理学的事情罢了。 来到华国科学院，将所有的资料提交之后，杨主任满脸轻松地回到了京大数研中心。 他只需要等待华科院倒是在增补名单上做选择的时候去参加这个会议就行，至于其他的事情，就不是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的。 ………… 三月草长莺飞，王云一边走在暖春的阳光下，一边思索着，最后一点儿的数据该怎么做收尾的问题。经过一个多月的研究，王云总算是将材料学的数据完成做出来，剩下的，交给设计院之后，他就可以等待着设计院那边给出完整的图纸，甚至还可以顺便做一个空气动力学的实验。 他甚至估算过，那边设计院给出设计图纸的时候，他大概已经把空气动力学的实验完全做完。 手中是核心资料，荣磊已经回到了实验室。设计院那边已经不需要他继续衔接下去。他一边跟在王云的身后，一边说道，“教授，昨天您给我的数据我都已经核算过，没有任何的误差。” “那就好。”王云应了一声，“我们这边的实验大概在今年就能够完成，但是真正的试飞恐怕还要等到2023年甚至是2025年才行。” 王云想了想，“这种速度，其实已经有点慢了。就我所知，美利坚那边似乎早就开始着手研究这个东西。只是，限于目前技术的发展达不到那个要求而搁浅了计划罢了。我们现在做得还不如美利坚多，到时候会不会受制于现实还不知道。” “等这些材料学研究数据完成之后，你和我一起研究关于空气动力学那便的模型。”王云说道这里的时候，正好站在实验室的大门前，推开实验室的大门，王云走进去，放下手中的核心数据，随后拿起白大褂直接穿上。 接下来，他径直走到了黑板前，写下数据。 “关于含能材料这一块儿，我相信我们国家的大拿其实不算少。”他沉吟着说道，“只是，如何将这些材料都实现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我现在在想一个问题。”沉默了一会儿，荣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等待着王云。 “如果我是设计院的设计师，如果我是军工厂的研究员，拿到这个数据之后，会怎么做呢？”王云摸着自己的下颔，半眯着眼睛。 熟悉王云的人都知道，他这是一个标准的思考性的动作。 每当这么沉思的时候，仿佛都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要发生。荣磊就站在王云的旁边，也不敢打扰王云的思考。 就这么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一阵子之后，王云这才说道，“我觉得，含能材料的问题，军工那边是可以解决好的。我想这么多干嘛……” 荣磊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也认为那些事情其实都是军工解决的，他们冥思苦想这么久其实并没有什么用。现在最重要的是将剩下的材料数学模型数据算出来，然后开始空气动力学模型实验。 王云一边在黑板上写着数字，荣磊也坐在下面，趴在桌面上跟着计算着。他的速度没有王云这么快，等他计算完成之后，还要将这些数据统一比对，最后才能够发给设计院那边。在由设计院发给军工，其实并不需要这么麻烦。 也可以荣磊和军工那边的技术人员直接对接，但是现在军工那边出了些事情，还没有办法让技术人员来和荣磊对接。 只好让设计院全权对接荣磊。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整个材料学都差不多要做完了。 直到中午到来的时候，马博涛推开门，一边活动着自己的手臂一边说道，“王教授今天又来这么早？王教授，您真的是片刻也不放松啊。” 荣磊扭头看了马博涛一眼，非常无奈地摊手。他也想要休息，他也想要一个周末。甚至想要请假回家休息几天，通常过年的时候，除非是在普林斯顿大学，他不能回家。否则，他都是会回家的。 但是今年过年，他根本就没有能够回家。 家里给他打电话过来询问的时候，他甚至不能说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才不能回家。家里人还以为他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呢。 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荣磊每天对着这些数据，感觉自己心里非常苦。但是不能说…… 听见马博涛正在吐槽他的教授，他也是非常赞同的。也不知道教授究竟是哪里来的精神，明明大家都是二十来岁的人，甚至教师睡觉的时间比他还少。但教授就是这么生龙活虎，一点也不像是他，有好几次他研究到非常晚。 第二天一起床，就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非常的萎靡不振。 哪像是自己的这位教授，仿佛没事人似的，每天照常研究。马博涛昨天晚上很晚才睡，今天大清早就被程振远从床上给抓起来，到现在他还有点儿困。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他知道王云肯定是不会理他的，冲着荣磊询问道，“你们研究到什么地步了？” “快要研究完成。”荣磊冲着马博涛笑了一下，“教授已经开始收尾了，接下来我会重新计算一次，虽然工作量很大，但是不会花太久的时间。” “这么快吗？”马博涛想了一会儿，“那不行，我们也得加快速度了，否则整体的进度就快要赶不上了。” 说完，马博涛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怎么一个个都一惊一乍的？荣磊满脑袋都是问号，怕不是这群人都被现在这个项目给逼疯，否则不管是王云眉飞色舞的神态也好，还是马博涛一瞬间就完全清醒过来的模样，都是没有办法解释的。这两个人，一个人刚才一副没有睡醒的模样，另外一个表情严肃。 现在两人的表情也是让荣磊非常的疑惑，他们究竟想到了什么，他们究竟要做什么？虽然知道这一次的资料非常重要没有错，但是他总觉得两人好像哪里不太对。就是从他们的语言和行为上来说，荣磊真的没有办法解释这两人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离开了实验室，马博涛顺手就将实验室的大门给关掉。 苏晨在门外目不斜视，反正他也不可能进门。就在门外待着也挺好的，门外阳光灿烂，正是春光灿烂的时候。王云窝在实验室里，根本就不在乎外面究竟如何。至于荣磊，他倒是想要出去，但是王云肯定是不会让他出门的。 算了，想这些做什么。还是继续核对资料吧，王云背对着荣磊，在黑板上算得正起劲儿，看上去就好像是在教育荣磊似的。尤其是荣磊垂头丧气的模样，简直像极了被老师训斥的小学生。 荣磊摊开资料，蹙着眉头开始核对着。 ………… 经过半个月的奋斗，不仅是王云完成了含能材料的数学模型，荣磊一样也是几乎将所有的核心资料核对完成。 资料交给设计院前来拿数据的技术人员的时候，那位技术人员还嘀嘀咕咕的说着，“怎么这么快就把数学模型给做完了？不会有什么地方不对吧？”说着，还看了王云和荣磊几眼。要不是因为他知道王云是大名鼎鼎的数学物理学教授，他估计都不敢接王云递过来的数据。 要是数据有问题，尤其是在实际生产中出现什么差错，王云这种顶级的负责人虽然要被追责，但是下面的人也得被追责。甚至可能比主要负责人更加严重，能够当上这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就已经说明能力是非常强劲且没有问题的。 但是他们下面这种科研人员，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一不注意可能不仅是要被上面收拾，甚至饭碗不保。但好歹王云不管怎么说，也是菲奖大佬，虽然科研人员有些疑惑为什么王云的速度这么快。却也非常相信王云，或许对王云而言，菲尔茨奖实在算不上什么。但对于别人而言，菲尔茨奖几乎就已经是学术界最权威的那一批人没有错了。 在王云的想法里，菲尔茨奖只不过是攀爬数学巅峰的开始而已。现代的数学虽然比之前先进了不少，但是又不断地有新的数学问题产生。数学的巅峰究竟是在什么地方，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 正如同所有人都知道，只要知道宇宙所有的规则，就能够成为人们口中所说——全知全能的神！但是宇宙的规则、规律怎么可能只需要花几十年的时间就能够弄清楚。搞不好，他们现在所熟知的规则，将来有一天甚至有可能是会被证伪的。 都知道物理有一个终极理论，也就是能够结束所有的物理理论。但是这个理论既不能被证伪，也不能够被证明。科研人员一边嘀嘀咕咕的小声说着话，一边接过王云递来的数据。顺便还打量着王云。 王云比他想象中，甚至是在看电视机前看见的还要年轻不少。现在看上去甚至连二十岁的都没有满的模样，谁能够知道王教授真实的年龄其实已经25岁了。只是……25岁就能够成为全球顶尖的数学物理学家，也是没有谁了。 “还有什么问题吗？”王云看着来科学岛对接的技术人员，嘀嘀咕咕的说着话。他还以为这个技术人员是有什么问题，于是便好心地说道，“如果有问题，最好现在就说出来。我马上就要开始进行空气动力学的数学模型，这个事情很重要。所以，之后可能对于这边的情况了解会少很多。如果有什么问题，趁着我们还没有进行空气动力学的数学模型时，你们可以提出来。” 技术人员弱弱地说了一句，“但是王教授，空气动力学也和我们设计院还有军工那边有关系吧。” “你们那一块儿我会接下来继续把数学模型传给你们。”王云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你们也知道，我不仅仅是要做你们的数学模型，还有其他的数学模型。这个项目，我准备在年前之内就完成，所以时间并不多。” “诶。”技术人员点头，按照王教授这个速度进行下去。就算是王教授说自己年中能够完成这个项目，他也是相信的。 开什么玩笑，王教授一项为人所不熟知的材料学都能够这么快就做出来。 那他做自己非常擅长的，关于流体力学这一块儿的事情，难道不容易吗？技术人员冲着王云笑了笑说道，“第一次见到王教授，我，我还有点儿紧张。” 荣磊诧异的说道，“这有什么好紧张的，当年王教授刚获得菲尔茨奖的时候，我看他在普林斯顿校园也没有多少人围观啊。” “不一样啊。”技术人员挠头说道，“普林斯顿大学那么多的菲尔茨奖和诺奖获得者，但是咱们华国第一个人还是王教授吧？这种等同于诺贝尔的全球顶尖级奖励，也就王教授这么一个人了。” 王云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作为菲尔茨奖获得者，王云有资格在2022年的菲尔茨奖到来的时候提名另外一个可以角逐菲尔茨奖的名单。 现在袁成德正在将王云猜想作为他的课题进行攻克，王云能够看出来，袁成德的野心远远不仅仅只是数学而已。还有信息学——就好像王云对于数学和物理都很精通，袁成德在数学方面取得极大的成就之后，至少今年的阿贝尔奖已经宣布是袁成德。 只要他能够在今年解开王云猜想，那么王云就能够笃定，明年菲尔茨奖的名单中，肯定是有袁成德的名字的。 信息学和数学关联的程度也非常高，作为一个数学家去研究信息学，绝对是事半功倍的。 而王云已经看见袁成德似乎想要往这个方面继续发展下去，他不敢说其他的。但是袁成德继续以这种发展势头下去，将来肯定妥妥的是菲尔茨奖和图灵奖的获得者。 王云也不是想往信息学这方面发展，但关键在于他现在很多事情都是和物理相关联的。基本上没有机会接触到其他的项目，只能等着这个项目做完之后，接下来万教授神神秘秘给他说的项目究竟是个什么。 那个项目做完之后，想来他还是有可能发展信息学这方面的。 “我现在特别激动。”技术人员说话的声音都微微颤抖了起来，拿着核心资料的手也在颤抖着。 “？？？”荣磊一头雾水，就算王教授是知名教授，也算是顶级大牛，但也不至于见到王教授就这么激动吧？这激动得让人看见有点儿莫名其妙和尴尬。 “王教授……”技术人员正在目光炯炯地看向王云，看得王云浑身的汗毛都倒立了起来。连续倒退好几步，这才说道，“这位大侠，如果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你这么看着我，还挺……让人害怕的。” “王教授，我就想知道，我能不能和您合影什么的？” “不行。”王云摇头，转身看了一下这里的建筑物。开什么玩笑在实验室外面合影，这要是流传出去，就非常不好了。至于签名更是不行，他的权限就已经决定了他是不可能随便签名的。 “也是。”技术人员没有失望，只是微微点头喃喃自语似的说道，“既然不能签名，也不能拍照。那……那王教授能和我握手吗？” “？？？”王云伸出手来，和技术人员握手之后，这位技术人员飞快地跑出了实验大楼。 “他这是……？”王云扭头看向荣磊，不明就里的说道，“这是怎么了？” “不太清楚。”荣磊也跟着摇头，“这家伙看上去好像有点儿不太正常，怎么说也是设计院的技术人员，怎么看上去这么跳脱呢？” “行了，走吧。”王云伸了一个懒腰，随后说道，“今天你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我看看，今天应该是星期三吧？你能够休息到下个星期。我回去先把大概框架做出来之后，你在来上班就行了。” “还有这么几天的时间。”荣磊非常期待的搓着手说道，“那教授，我能回家吗？” “不能。”王云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也知道你刚交了数据，这才多久，想要回家？你也不想想，要是一旦数据泄漏出去，科研团队好几年的心血，就没有了。” “但是教授您看，我想是那种泄密的人吗？”荣磊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道，“我肯定不会泄漏出去的。” 说着，他的脸完全垮下来又继续絮絮叨叨地说，“关键是我过年也没有回家，您看这都三月份了，要是再不回家，家里人估计就得去京大数学研究中心找我了。” “放心，就算是去京大数研中心找你，杨主任也不会乱说话的。”王云说完就走向停车位的方向，苏晨已经在驾驶室里等着他和荣磊了。 荣磊听见王云的话，抓耳挠腮的说道，“王教授，您这是对自己学生的不信任啊。” “我信任你啊。”王云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座上，“谁说我不信任你了？我要是真的不信任你，能让你接触这些核心数据？” “那教授……为什么我不能回家？” “规定。”王云缓缓吐出两个字，“我也没有回家吧？就你一个人想回家？整个科研团队谁不是在这里待了好几年的时间？” “……”荣磊没敢说话，这种时候，他要是继续说话，估计就要被王云喷个狗血淋头了。 “所以，荣磊啊。”王云叹息了一声，“我已经给你说过好多次了，你在这里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吧？将来还有这种项目的时候，你就是独当一面的科研人员了。要是你继续这个模样，你说以后你研究的东西究竟会不会出错？” “我知道了，王教授。”荣磊垂着头，“我再也不会提回家的事情了。” 苏晨在旁边听着，没有劝说王云，也没有安慰荣磊。他笑了笑，直接开车驶出科学岛。 等快要到家属院的时候，苏晨这才说道，“其实如果不想要闷在家里，你也可以去华科大周围逛一逛。这里不管怎么说也是省会城市，当然如果你想要进城，我觉得最好让程上尉或者是马少校和你一同前去。” “这两人。”荣磊撇嘴说道，“一个不苟言笑，一个……人设崩塌严重，算了，我还是别出门了。” “如果你不想要出门……”王云沉吟着说道，“那么就在家里好好看看关于空气动力学的书籍，接下来我们需要研究的东西比较多，且必须要对于空气动力学有足够多的了解。你在我这边读博的时候，在一块儿不算差，但也不算太好。我希望能够趁着这个研究空气动力学的机会，弥补你自己的不足之处。” 第324章 新名词 荣磊心里有很多话想要说, 但是看见王云用手捂着自己的额头, 想了想，那些话还是烂在自己的肚子里比较好。 教授看上去已经很不高兴了，他还是不要说话比较好，多说多错。原本以为毕业之后，被教授训斥的时间就变得少了。谁成想到，还有这么一个保密任务, 被教授训斥的时间并没有变成, 倒是成为教授的助理之后，被训斥的时间反而越来越多。 苏晨将汽车稳稳地停住之后，王云率先走出汽车。他转头看着正打开车门走出来的荣磊说道，“记住, 回家之后多看关于空气动力学和流体力学的书籍。你在这一块儿上面，还有很多的不足之处，尤其是关于非线性偏微分方程的计算上。” “我记得当时你是看不懂N-S方程解题的。”说道这里的时候, 王云抬起头来, 直视荣磊，“现在呢？能看懂吗？” “能……看懂一些。”其实说话的时候, 荣磊也没有多少底气。说能够看懂吧，他好像前面还能够看懂许多。但是一到王云纲领的时候，就开始云里雾里, 什么都不清楚了。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王云觉得荣磊还需要加强。当然，在普林斯顿大学里收的学生中, 能够看懂的，似乎除了陆诚之外，其他的人都是似懂非懂的。 荣磊能够看懂一些，那位阿根廷的学生完全看不懂王云纲领。至于河内光太那个家伙，和荣磊算是半斤八两。都能看懂一部分，也仅仅只是一部分而已。真正能够完全看懂并且学到的人是陆诚，但是现在陆诚正在普林斯顿大学继续研究他感兴趣的东西，并没有回国。 现在王云能够找的人也就只有荣磊了，他的意思非常明显，就是让荣磊争取在短时内，对于王云纲领有一个新的认识。 至少，荣磊已经毕业这么久了。要还是原来的水平，王云肯定还是多少有些生气的。 这家伙每天都在做什么？竟然连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还没有弄懂，不说完全弄懂——至少也得比之前弄懂多一些才是啊。要是继续这么咸鱼下去，王云甚至怀疑荣磊差不多已经废掉了。在他看来，除了研究一下，他完全能够研究的领域之外。他根本就没办法，也没有决心突破自己。 荣磊迟疑了一下，点着头说道，“王教授您放心，我肯定会好好看书的。” “不仅是看书的问题。”王云幽幽地说道，“关键还是在于你究竟是怎么想的，要是觉得没有必要突破。其实我也可以让你做一个只记录数据的助手就好，如果你真的想要成为今后国内最顶尖的那一批数学物理学家，我会让你自己参与进实验。但是——前提是你自己要能够弄懂才行。” “我明白，教授。”荣磊深吸一口气，觉得平凡也不错的人有很多，但是绝对不包括荣磊。否则，荣磊也不能够考上普林斯顿大学，更不可能成为普林斯顿大学的博士生，甚至毕业。真要说荣磊是一条咸鱼其实也不是，只是从他回国之后，被捧得有点儿太高了。 年少得志，不像是王云这样，见识过山峰之上还有山峰的景色。难免，会有些飘了。 王云之所以这么说，也是想要荣磊这个家伙能够清醒一点儿，至少不能够继续飘下去。在京大数研中心的时候，不用说，大家都挺恭维这个刚进入京大数研中心的小家伙。知道这个小家伙是京大数研中心副主任，乃至于菲尔茨奖获得者的徒弟。虽然有些眼高于顶，但是真做事情来，还是非常靠谱的。 久而久之，大家也就把荣磊捧得有些高了。 至于王云，就差被这群人给推上神坛了。每次说到京大数研中心，这群京大数研中心的研究员都会说一句，王云教授知道吗？获得菲尔茨奖，而且还是最年轻的那个，就是我们京大数研中心的副主任。 和荣磊说完话之后，王云和苏晨一同回到了宿舍内。 王云放下手中的东西，进入自己的卧室，开始琢磨着空气动力学的数学模型要如何确定。这不仅仅是关于流体力学和湍流模型，空气动力学原本就是在流体力学的基础上随着航空航天的发展而兴起的一个学科。 想要在空气动力学上进行研究，自然流体力学是少不了的。荣磊的流体力学还算是不错，但是空气动力学事实上没有过多的接触。 但对于流体力学和湍流的了解，就能够代表荣磊在这方面自然不可能像是新人一样，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 王云正在沉思空气动力学的数学模型究竟应该怎么做，而在客厅中的苏晨站在窗户旁边，向下望去。在这里已经差不多快要接近半年多的时间了，王教授的速度不算是太慢，预计还有一个空气动力学的项目之后，王教授就能够离开这里。 但是离开这里之后，又去什么地方呢？他是回到部队还是和王教授一起？这件事情没人能告诉他，甚至他自己都非常困惑，自己究竟何去何从。 如果是回基地——以他现在的身手恐怕在基地也是要被淘汰的那一批。如果一直守着王教授，倒也不是不能说过去。 像是王教授这样的华国脊梁，肯定是要被守卫的。更何况，王教授掌握着大量的秘密，权限又高。如果王教授都守卫不住，那么华国也别想让其他在国外的科学家回来了。苏晨双手抱在胸前，眺望远方。 也不知道王镇北回到基地之后，是不是还能跟上训练。想到基地那一片训练场，苏晨说自己不手痒都是假的。 王云在研究数学模型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好像空气动力学不仅仅是要考虑湍流的问题，还要考虑化学上的变化和传热物质的规律等等。 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继续研究着数学模型。 直到星期天的时候，王云几乎是没有出过门，每天都在自己的卧室里研究。吃饭甚至都是苏晨给他带回来的，星期天苏晨一如往常的去食堂打饭，刚走到家属院的空地，荣磊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看见苏晨手中拿着两个饭盒，“又给王教授打饭？” “恩。”苏晨轻轻应了一声，“王教授还在研究，听说这次的研究还是有些困难的。” “肯定啊。”荣磊撇嘴，“空气动力学是在流体力学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没错，但是其中要考虑到物理甚至是化学的变化，还有热学、光学以及动力学等等。其中要研究的范围更大，有流场中气体的速度、温度、压力和密度等参量的变化规律。你真以为物理学家就是待在实验室里空想啊——” 苏晨含笑说道，“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再说别的科学家我不知道，但是王教授每天都在忙着做数学模型，这一点我还是非常清楚的。” “说起来——”荣磊摇头说道，“也就王教授这么拼命了，其他的项目主要负责人几乎都把这些项目分给下面的科研团队做。就王教授，把最困难的东西留给自己。” “我听说这个项目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苏晨想了想，“大概王教授是想要在有限的时间内，将这个课题更好的完成吧？” “应该是吧。”荣磊也拿不准自己的教授究竟是个什么想法，只得点点头之后，不在说话。 回到宿舍，苏晨走到王云的宿舍外，敲了一下门。听见王云让他进入的声音之后，这才推门而入。将饭盒放在他的桌面上，苏晨低声的说道，“王教授，刚才我出门的时候碰见了荣磊。” “荣磊？”王云微微挑眉，“他说什么了？” “他说王教授实在是太拼命了。”苏晨说完之后，看了一眼王云正在做事，于是又说道，“王教授还是先吃饭吧，吃完在做事情也是来得及的。” “苏晨啊。”王云放下手中的笔，有点儿困惑的说道，“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额？”苏晨愣了一下，“王教授您有什么问题？” “明年就是数学年会了。”王云一边打开饭盒，一边说道，“数学年会每四年一次，会颁发以菲尔茨奖为最高的四个国际数学奖项。” “就是王教授获得的那个菲尔茨奖吗？”苏晨提出了这个问题，王云点点头说道，“没错，就是我获得的那个菲尔茨奖。” “教授您还能继续获得菲尔茨奖？”苏晨想了想，诺贝尔奖是可以获得两次的，难不成菲尔茨奖也是可以连续获得两次？ “想什么呢？”王云哭笑不得地看向苏晨说道，“不要乱想，不是因为这个事情，更不可能是这个问题。菲尔茨奖只能获得一次，属于终生奖的类型，我现在在想一件事情……我有一个朋友，他常年住在普林斯顿大学，我的高中同学。” “恩。”苏晨应了一声。 “他是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的教授，在数学这一块儿非常的出色，今年刚获得阿贝尔奖。”王云说完，苏晨闭着眼睛思索了一会儿，他似乎在什么地方看见过这个新闻。想了一阵子之后，他说道，“王教授说的这个人叫做袁成德吗？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 “没错。”王云沉吟着继续说道，“因为他的数学非常出色，我作为菲尔茨奖的获得者是有资格提名菲尔茨奖的候选者名单的。” “您的意思是？”苏晨转念就想到王云想要说什么，“您是想要提名袁教授当选菲尔茨奖的候选人，但是您认为或许有许多对于袁教授不利的言论对吗？” “没错。”王云用力点头，“大家都知道我和袁成德非常好，我认为如果在这个时候我提出让袁成德当选菲尔茨奖候选人，或许有很多不太友好的言论。” “可是，王教授您认为袁教授有实力获得菲尔茨奖吗？”苏晨这话算是问到重点了。 王云点点头说道，“当然，如果袁成德没有这种能力，我也不会提名他作为菲尔茨奖的候选人。” 苏晨笑了笑说道，“那王教授还有什么想要考虑的，既然袁成德教授是够资格的，那不就行了？” “也是。”王云思考了一下，苏晨说得非常有道理。既然袁成德是有资格成为菲尔茨奖候选人的，他还在纠结什么影响不影响的事情。袁成德现在的学术研究，已经足够成为菲尔茨奖的候选人，但至于能不能成为菲尔茨奖获得者，那就不太好说了。 主要是四年一度的菲尔茨奖颁奖竞争都尤其激烈，这个世界上的顶尖数学家并不在少数。这么多的数学家争取几个名额，自然就显得很是残酷。 王云能够从众多数学家中脱颖而出那是因为他解开了千禧年七大数学猜想之一，而袁成德在数论和几何上的成就也是有目共睹的。但是要说他一定能够获得菲尔茨奖，似乎还是有些勉强。 但凭借现在袁成德的学术威望和学术成果被提名成为菲尔茨奖候选人但也没有什么错误，至于得奖还是不得奖，就的看评委的意见了。 他作为菲尔茨奖的获得者，在这方面是完全没有插话的余地的。 提交提名之后，便是等待菲尔茨奖评委选择。王云吃完饭之后，又开始继续自己的研究。苏晨拿着饭盒走出了卧室，三月份的确是一个非常美好的天气。 刚吃完饭，王云研究了一会儿之后，感觉似乎差不多了。随后站起身来，走出房间外，看见苏晨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 走到苏晨的旁边，王云非常疑惑地询问道，“你……平时都在外面这么冥想吗？” “啊？”苏晨睁开眼睛，看见王云坐在自己的身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没有，我原本是想要睡一会儿午觉的。”转头看向窗外明媚的阳光，他笑着说道，“阳光挺好的，照得我有些想要睡觉。” “那是我吵到你了。”王云笑了笑，站起身来。 苏晨不解地询问道，“王教授您这是？” “我准备出去逛一下，就在家属院内，你要不就先睡一会儿吧。这里应该……还是挺安全的吧？” “我还是跟着王教授一起出去吧。”苏晨也跟着站了起来，“更何况，我现在也睡不着，就是眯着眼睛想些事情而已。” “那行，走吧。”王云走到玄关，打开大门和苏晨一同走出宿舍。 感受着暖洋洋的太阳，王云伸了一个懒腰，“好久没有这么清闲的逛一下了。” “王教授的课题已经做完了吗？” “哪有这么快。”王云笑着看向苏晨，“就是大概的框架已经被我整理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关于计算的这一块儿。明天开始又得忙碌起来，不过……有荣磊在，这一块他还是挺擅长的，应该是七月份之前就能够做完。 到时候，就等着那边做出实物，然后进行风洞试验了。 “风洞实验？”这是苏晨第一次听见风洞这个名词有些不太了解，愣愣地看向王云。 “唔，风洞实验的时候，应该我也会去。”王云沉吟着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风洞实验室什么东西了。” 两人聊了一下午的天，直到快要傍晚的时候，这才回到宿舍。 吃完晚饭，便早早的睡去。第二天，苏晨依旧还是早晨六点过就叫王云起床。 第325章 法则 王云和苏晨是第一个到达实验的, 来到实验室之后, 王云便开始自己的计算。等荣磊来到实验的时候，已经是八点过，王云已经开始做数学模型。他换上白大褂，走到王云的面前压低声音说道，“王教授，您需要我做些什么？” “计算。”王云看也不看荣磊, 直接说道, “我需要你马上开始计算。” “教授，我马上开始。”荣磊着手开始计算，王云也在一旁跟着计算着。不一会儿的时间，两人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马博涛和程振远今天并没有在实验室, 他们应该是有什么事情，所以不能前来实验室。 而空气动力学的数学模型，王云大致估计了一下, 需要在一个月的时间左右完成。这还是他和荣磊马不停蹄地加快速度才能够达到的。 他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但问题是荣磊恐怕就有些困难了。这家伙最近又开始偷懒，要是有人接班, 恐怕他早就偷偷溜走了，哪还会在这里和王云一起研究什么空气动力学的数学模型。遗憾的是，王云并没有找另外一个助理, 他坚持认为只要有荣磊一个人就足够了。 两人计算了大半天之后，荣磊和王云都准备离开实验室。这个时候荣磊一边走一边说道，“教授, 热学那边好像还有些问题。” “热学？”王云愣了一下，随后打量着荣磊，从容地说道，“你连热学都需要我来教你？” “不是——”荣磊顿时就感觉到压力很大，他的热学并不是很好。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从数学物理学毕业的博士，如果基础热学都有问题，那么教授发飙，就非常的……让人不开心了。 况且，接下来的工作中，他很有可能被教授天天臭骂。 这都还不算完，大概今后还有什么其他的项目，教授就不会让他在参加了。琢磨到这里的时候，荣磊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尴尬的说道，“教授，我在研究一下？” “嗯，你好好研究。”王云盯了荣磊一眼，“最好是能够在今天之内研究明白，研究的进度不能被耽搁太多。” “我知道的教授。” 王云点头，荣磊自己灰溜溜的回到座位上继续研究。 走出实验室，苏晨眼睛动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王云。伸了一个懒腰，王云走向前方，看上去似乎是要离开实验室。 苏晨立即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说道，“王教授，您需要什么东西，我帮你拿就是了。” “没什么，我就是去马博涛他们那边看看。”王云走到另外一间实验室，推门而入。马博涛和程振远正围在电脑前，两人还在交谈着。等王云靠近两人的时候，他们也没有发现王云已经在他们的身后。 “我说，你们在研究什么呢？”王云的眼光越过马博涛和程振远，直接盯着电脑上的数据看着。 “哦，你们是在——研究流场中的湍流模型？”王云愣住了，“这个东西不是早就已经做出来了吗？” “我们是在看进行风洞实验下的湍流模型究竟会怎么样。”马博涛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况且空气动力学大部分都是导弹需要用到的，对了，教授给您说一个事情。” “什么事情？” “您做的含能材料数学模型那边已经着手开始寻找材料并且进行实验了，如果不出意外半年之后，这种材料就能够被找出来。” “然后呢？”王云好奇的挑动眉头，“今年之内能够在风洞进行实验吗？” 如果说流体力学这方面华国不算是全球最先进的，但是风洞实验这一块儿，华国当之无愧是遥遥领先世界的。当然，和美利坚还是有些不及。 在整个世界上来说，已经是非常不错的。 “如果，那边的速度够快，今年应该是可以进行风洞实验的。”马博涛回答之后，王云点点头，“我这边如果加快一些速度，应该是可以在一个月之内完成空气动力学的数学模型的。不过，我现在需要找苏晨给我做一个模型出来，然后我在按照流场的卡门-钱学森公式进行计算得出最精确的结果。” “实际上，做这个东西我认为其实用我自己的法则也是不错的选择。”王云说完之后，马博涛和程振远都愣住了。 “你自己的法则？”马博涛使劲儿的眨巴了一下眼睛，“你的意思是，就和王云纲领那种定理似的法则吗？还是——” “差不多吧。”王云摊开手，“这方面因为当时没有仔细研究，所以就没有把这部分写在论文上。实际上，借用卡门-钱学森公式也好，还是普朗特-格劳厄脱法则也好，我认为，当然只是我个人认为，不如使用我的法则。” “为什么这么说？”马博涛想了想，不管是卡门-钱学森公式还是普朗特-格劳厄脱法则都是在无数次的实验中进行过验证的。现在王云说他自己有一个法则，但是这个法则究竟能不能运用在实验室，甚至在实验之后还能不能继续运用一切都需要打上一个问号。 “那么王教授您的想法是？”程振远看向王云。 “我的意思是不管是航空航天也好还是导弹轨道也好，我建议还是采用我自己创造的一个法则。” “这个法则怎么说？” “是我在研究流场和湍流模型的时候，想到的这个法则。能够更为精准的描述流场的特征，和应对流场中的各种情况。更何况卡门-钱学森公式和普朗特-格劳厄脱法则现在基本上各国都在研究，但是我的法则，现在除了我之前，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很高兴，你们是第一个和第二个知道这件事情的人。” “……”马博涛很想说，为什么你有自己的法则，不说出来。但是想了想，王云自己研究法则的时候，也不太确定究竟能不能运用在真正的实验上。恐怕也是害怕出事，至于为什么现在王云要拿出来。马博涛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那就是王云已经觉得自己的法则成熟了。 一个成熟的法则，几乎可以说是一个研究项目的根基，也是一个研究项目成功的一半。 就好像王云的湍流模型，当整个科研团队知道湍流模型的构造之后，就已经很成功的拿下了前期的项目课题。 “王教授……”马博涛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能够将你的法则整理出来吗？” “什么时候需要？”王云挑动眉头看向马博涛，他都不需要询问马博涛是不是需要，而是询问什么时候需要。 “越快越好。”马博涛沉吟着说道，“如果王教授觉得没有问题，那么最好就是这个星期之内吧，我会召集科研团队的领头人，以及军方还有华科院数学物理学部的大佬们一起开研讨会。” “这个研讨会需要多久的时间？”王云蹙着眉头思索着，“如果开完研讨会之后，还不能够做出决定，我会以主要负责人的身份让我的法则强制性的通过。” “我明白王教授您的意思。”马博涛在实验室中徘徊着，一边走一边正在想，这件事情非常的重大，且对他而言也是非常重要的。他究竟该如何决定才好呢？以王云这位世界顶尖流体力学专家的身份，他的法则自然不可能是毫无用处的。且，王云这么强调一定要使用他的法则。 这就让马博涛的想法有些活跃了，开完研讨会，不一定就能够出结果。 不管是在华国也好，还是在国外也好，其实都是差不多的。哪有这么快就能够做出决定，拖上三五个月简直就是小事一桩，一不小心，拖上三五年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这个项目的计划，不可能拖上这么久的时间。 如果这么拖下去，估计这个课题计划也就完蛋了。 “王教授这样吧，您先整理好你的资料然后……” “资料我可以打印出来，时间就定在下个星期，数学物理学部的院士我去请就好。”王云笑着说道，“我觉得我出马应该时间会快一点儿，你联系一下军方那边。” “那好，王教授就这么说定了。”说着马博涛露出了一个笑脸。 王云走出实验室，事实上这个问题也是他刚刚才想起的。关于这个法则的问题，他其实已经把它扔在了角落里，要不是刚才提到卡门-钱学森公式的时候，他也没有想起来。在流场中，他还有一个法则，这个法则基于他对流场和湍流模型的了解，甚至于对于数学的了解创造出来的法则。 这个法则，更加让人难以琢磨。 走出实验室之后，王云就在想着，他现在似乎应该去拜会一下杨主任。作为华国科学院的院士，杨主任这位研究数学的，自然是数学物理学部的院士。那么杨主任认识的院士，自然大多都是集中在数学物理学部中。 既然大部分都击中在数学物理学部，王云想了想，那他就先去找杨主任吧。这件事情，不可能数学物理学部的院士不知道。甚至于马博涛通知军方之后，军方的人肯定会去找数学物理学部的院士进行学术探讨。 不过手中的东西就得先丢给荣磊，苏晨跟在王云的身边没有说话。两人默默的走着，忽然间，马博涛走出来说道，“王教授，我这边已经直接通知了军方的人，他们大概下午就会到。到时候，王教授不如和他们一起去首都？” “我没有问题。”王云耸了耸肩膀，“你们军方的专家也会来对吧？” “是。”马博涛点点头，虽然在大致的框架中，高校的教授和军方的科研人员都是差不多的。但实际上，还是有些差别的。因为军方许多的研究都是带着保密性质，而高校大部分的教授都是不可能参与进来的。 像是王云这样的顶尖学者自然不在此列，军方巴不得直接把王云抢到军方去，当然这不现实。京城大学肯定不会放人，并且王教授看上去似乎也不是很愿意去军方进行研究。 回到自己的实验室，王云对荣磊说道，“我下午有事情，需要回首都，你好好的给我继续研究下去，否则……” “教授……”荣磊好奇地看向王云说道，“不会这么快，科学院就已经出结果了吧？” “你想什么呢？”王云瞪了荣磊一眼，“我的意思是让你给我好好的抓紧时间研究。” “我知道。”荣磊忙不迭的点头，“教授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那个——”王云眯着眼睛想了想，“暂时把卡门-钱学森公式和普朗特-格劳厄脱法则放一边。” “教授……”荣磊倒吸了一口凉气，“你不会是想要用你的那个公式吧？” 这个公式王云并没有告诉荣磊，但是荣磊不是傻子，在普林斯顿大学的时候，他当了王云这么久的助理。这些公式他是能够看懂的，只是教授没有继续研究下去，他也就没有说什么。 “我忘记了。”王云笑着说道，“你已经看见过那个公式了。” “教授，我能说实话吗？” “嗯？实话？”王云挑动眉头，“要说你就快点儿说。” “我觉得您的公式会比之前的两个公式更精准的描述流场，但是有一个致命的问题——”荣磊说道这里的时候，站起身来，倒退了好几步，“计算量实在是太大了，并且非常的复杂。普通的博士生，不一定能够算明白。” “我知道你想要表达什么。”王云轻笑一声，“你说的这些事情我自己也非常的清楚，但是你知道为什么我一定要用这个公式吗？” “啊，为什么？”这个荣磊还真是不算太了解。 “因为这个公式从来没有人研究过，虽然现在已经相对成熟，但是还有继续发展的空间。如果继续发展下去，我相信航空航天还是有非常大的变化的。至少，在华国这一块儿再过几年变化会非常大。” “您这怕是想要做现代航空航天之父吧。”荣磊苦笑一声，有一个非常厉害的教授他的压力也很大。教授都这么厉害，作为教授的学生，如果让人觉得非常菜鸡岂不是很尴尬？ “别给我胡扯了。”王云瞪了荣磊一眼，“既然你看见过公式，现在就不用我继续写下来了吧？” “额，前面的我记得，但是后面的，实在是太复杂了，并且又过了这么多年，我是真不记得了。”荣磊摊开手，“教授，我实在是没有办法。” “记得前边就已经足够了。”王云沉吟着说道，“你只需要记得前边就行，这个星期，你先用你记得的公式进行计算，如果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及时打电话询问我。” “好的教授。”荣磊挠头，教授太强，别说是超越教授，能够达到教授一半的水平，荣磊觉得自己就可以偷着乐了。 走出实验室，王云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旁边的苏晨说道，“今天下去我要去首都，军方那边的人带着我去。” “那……”苏晨愣了一下，“王教授现在回去是准备？” “我去整理资料。”拿着手机，王云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九点过。回去之后，差不多应该有九点四十几分，将法则整理出来之后，应该刚好就是下午三四点钟，那个时候军方应该来人了。 “走吧。”王云一刻也不想要在实验大楼里待着，只想要回去好好地将自己的法则整理出来。 第326章 阐述 当法则被整理出来的时候, 已经是下午四点过。王云将最后的一个公式放在电脑中, 随后设置密码锁上。苏晨在门外轻轻敲门，“王教授，马博士在门外说是有什么事情和您说。” “马上就来。”王云放下手中的事情，走到卧室门前，打开门看见苏晨正站在门外，冲着他笑了笑说道, “马博士已经在门外等着了。”王云点点头, “那让马博士进来吧。” 苏晨沉默了一下，抬起头来看向王云继续说道，“王教授，马博士并不是一个人来的。” “应该还有军方的人吧？”王云一边走一边说道, “来的人是谁？” 苏晨被王云的话给问懵了，他摇着头说道，“我不知道是谁, 应该是一位首长。”正说着, 两人便走到了玄关。 马博涛冲着王云笑着说道，“哟, 王教授终于舍得出来了，你给我说了这件事情之后，我就马不停蹄地汇报给了上面。” “上面对于王教授说的这件事情非常的重视, 您看，这不就派人来了吗？”说着，马博涛往左边移了几步, 一个中年人出现在王云的面前。马博涛冲着王云笑着说道，“这边这位少校姓林，虽然不是技术出生的，但是他能够陪着王教授进入华科院。” 这位林少校打量着王云，他在国家科学技术奖颁发的时候，远远地看过一眼王云。能够获得国家自然科学一等奖的人，那已经可以说是华科院的候选人了。更何况，这位教授还年轻，并且学术成果还在不停的累积中。 他原本就是驻守在华科院的，对于华科院的那些院士研究的东西虽然不清楚，但是那位院士聊天的时候经常说起过的人，他还是听得非常清楚的。 王云，无疑是那些教授开会获得是举办学术谈论会的时候，提起过的人之中，频率最高的。 他冲着王云点了点头，伸出手来温和地说道，“王教授您好，虽然是第一次见到您，但是您的名字我已经听说很多次了。” “哦？”王云挑动眉头，有些好奇地询问道，“既然我们是第一次见到，你也不是搞技术的，怎么会听说我的名字？” “我之前驻守在华科院，那边的院士们经常提起您的名字。”林少校笑着说道，“听说您获得过很多出色的学术成果，并且有许多的国际奖章。之前，在国家科学技术奖颁发典礼的时候，我曾经远远地看过您一眼。” 王云听林少校这话的意思，之前林少校还是那边的安保咯？ “初次见面，林少校你好。”说着，王云指了一下身边的苏晨说道，“这位是苏晨，算是我半个助理吧。” 苏晨穿着迷彩服，给林少校敬礼说道，“首长好。” 林少校点点头，又看向王云说道，“王教授，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林少校对于数学物理学部很熟悉？”王云疑惑地询问。 “不算是太熟悉，但也认识几位院士。”林少校说道的时候，带着一丝温和的语气，“如果他们听说王教授的事情，一定会非常感兴趣的。而且，我自己去，恐怕也说不太清楚。我是希望，王教授您能够和我一同前往。” “当然。”王云应了一声，“林少校说不清楚并不是因为林少校语言表达上的问题，而是这个问题作为非专业研究人员，可能在表达上会有些误解。” “那么，王教授也要带上这位少尉吗？”林少校打量了一眼苏晨，他很容易就能够分辨出这家伙的来历。在华科院担任了这么久的守卫，他当然知道，苏晨无非就是特种兵被派来保护王教授这种华国重点的科学家。 虽然华国是有同态复仇能力的，但是谁也不想承受莫名其妙就损失一个世界级的顶尖科学家。 尤其是在华国最需要顶尖科学家的时候，毫不客气的说，王云一个人的价值，甚至大于苏晨和他所在部队的价值。听上去有些物化，但也能够从侧面证明，王云对于华国而言非常重要。 “那么，还在等什么呢？”王云一边说一边走出玄关，“我们走吧，早去早回。” 王云的想法很简单，他确定自己的法则一定会引起华科院数学物理学部院士们的兴趣。就如荣磊所言，他的法则能够完全用数学的方式描述流场中的任何情况，但计算实在是太过复杂，没有点水平的博士都是计算不了的。 也正因为如此，王云才会非常有信心让数学物理学部的专家对于自己的这个法则感兴趣。这是除了卡门-钱学森公式和普朗特-格劳厄脱法则外，唯一有实际运用可能的另一个法则，且这个法则并不为人知晓。也就意味着，用这样的法则制造出来的东西，能够更加的震慑一些心怀不轨的国家。 林少校跟在王云的身后，他接到总部那边过来的命令，让他接王云前往华科院。原本就驻守在华科院的林少校也不知道王云究竟去华科院有什么事情，但是这么重要的科学家前往华科院，那自然是有非常不一般的事情。 离开家属院，王云坐在后座，林少校坐在副驾驶座上，苏晨开车。 王云询问林少校，“我们是用什么样的交通工具前往首都？” “我想这个交通工具，应该是王教授乘坐过的。”林少校含笑扭头看向王云。 “……”看着林少校的笑容，王云大概就明白他要乘坐的交通工具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了。大概率会是军用直升机。 果不其然，来到军用机场之后，一架直升机停在机场边缘的位置。林少校看向王云说道，“王教授，事情非常着急，并且总部那边听说王教授也想要尽快解决这个问题，所以就安排了直升机。” “好。”王云下车之后上了直升机。 等到达首都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灰暗了，大概是因为听说王云要赶来华科院的关系。他们到达数学物理学部的时候，好几位物理学的院士和数学院士都在等着王云。 一般人是不能够进入数学物理学部的会议室的，就连苏晨这种贴身保镖也是不能够进入的，至于林少校，当然也是在外面等待着。 进入会议室的时候，看见有好几个院士已经在这里等着王云。 华国办事的效率其实挺快的，尤其是这种非常着急的事情上，办事效率更是高得让人觉得可怕。 来到会议室之后，几位院士打量着王云。其中一个院士说道，“王教授，我们听说你有一个新的发现，想要搞一个学术研讨会？” “没错。”王云虽然不认识那位院士，但在座的诸位院士都是王云的前辈。更是在华国学术界有非常高的学术声誉和名望，可以这么说。这些院士，有一个算一个，只要不是什么违法乱纪的行为，在华国横着走没有人敢拦着他们。 院士的权限，大到不可想象。 其他的院士都闻声看向王云，他们沉默着没有说话。也非常好奇王云究竟有什么新的东西拿出来，大家几乎都是知道王云做什么去了。虽然是保密项目，但是这些院士还是非常清楚王云研究的这个项目究竟是什么东西的。 因为在前期的计划中，几乎每天都会有军方的人前来询问数学物理学部的这些院士，召开研讨会之类的事情。只是绝大部分的院士都认为军方有些异想天开，不建议军方这么做。 估计军方是被马博涛画下的大饼给诱惑住了，马博涛倒是画下了一个大饼。但是连续研究了好几年的时间，什么成果都没有出来。倒是王云来了之后，半年多的时间，就把前期的计划全部给完成了。 这群院士不得不佩服王云的确是个实力派。 听说他现在又有新的东西想要拿出来，说不好奇那都是假的。怎么可能不好奇这位究竟是做出了什么东西，还要开研讨会。 但是想让他们去开研讨会，那也得王云抛砖引玉拿出一些实际的东西出来才行。大家都很忙的，谁没事儿就去其他地方开什么研讨会？即便是公认非常有实力，且有准诺贝尔奖实力的王云也是如此。 “说说吧。”坐在首座上的院士淡淡地说道，“王教授想要开研讨会，那么研讨的主题是什么？” “关于空气动力学。”王云一边说，一边拿起水性笔在黑板上开始写着，“一般来说，空气动力学的计算都是才去卡门-钱学森公式获得是普朗特-格劳厄脱法则，我国尤其是以卡门-钱学森公式为主。” “没错。”院士们纷纷点头，王云这个说法是没有错误的。钱学森钱院士是华国的航空航天奠基人，如果没有钱院士，恐怕华国现在在流体力学尤其是空气动力学这一块儿，还会远远落后于世界。 “但是。”王云忽然在黑板上写下在做的院士都没有看见过的公式。 转过身，笑眯眯地看向所有的院士。 “这是？”院士蹙着眉头看着公式，这个公式颇为具有数学美感，且极难解开，其复杂程度几乎让一些学识较差的人望而兴叹。 “这是我根据流场和空气动力学的特性，创造出来的法则。”王云提高了音量，继续说道，“我想开研讨会也是因为这个法则的原因，我用数学的方式尽可能的描述出了流场和空气动力学的特性，我认为，我的法则更能够适用于现代化的航空航天。” “王教授，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院士凝视着王云，整个脸都显得有些沉着。 王云微笑着没有说话，其他的院士接着那位院士的话继续说道，“王教授，你这个玩得有些过头了。” “没错，王教授你这个法则我们现在还不知道究竟能不能运用到实际中。”其中一位院士说完之后停顿了一下，随后又说道，“如果能够运用到实际中，那自然就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凭我的直觉，王教授的法则应该是非常适合航空航天的。” “如果这个法则真的能够实行，那么王教授到时候可就是华国航空航天业之父。”说道这里的时候，院士并没有松开自己的眉头，反而越来越紧，蹙得非常深，“王教授你要明白，前进一步或许是天堂，但也有可能是无底洞。” “如果你的法则不能够使用在实际中，别说是现代航天航空之父，恐怕连你的院士增补名单也保不住了。”院士摇头，“我实话告诉你吧王教授，我们现在为了让你进入华科院已经敬了很大的努力，尤其是杨院士。作为京大数研中心的主任，他非常想要让你进入华科院。但是现在反对和赞成的各一半，尤其是在这种时候。王教授，我认为你还是求稳比较好。” “可是，如果只是一味求稳，没有开创性的发展和思想，恐怕我们也很难超越美利坚啊。”王云笑了笑说道，“诸位院士也不用在劝我了，我还年轻，就算在过十年当不上院士，我还是依旧非常年轻的。我甚至连研究员的黄金研究年龄都还没有到呢。” “王教授说得也很对。”院士沉吟着说道，“但是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我们不得不重视起来，现在恐怕还不能够给王教授回答一个准话。” “没关系。”王云耸了耸肩膀，“再说我也不是要现在就让诸位给我回话。” “不是还有一个学术研讨会没有进行吗？”王云说道这里，轻轻敲了一下桌面，“这只是法则里的一部分公式计算而已，具体的公式计算我会在研讨大会上全都拿出来，我希望到时候诸位院士能够不吝啬赐教。” “很好。”院士微微点头，“既然王教授都已经这么说了，那么我们自然是会去的。” “但是，王教授——”院士的音量也提高了不少，“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想清楚，究竟现在是求稳重要还是研究重要。” “你的法则，还没有开始实际运用，现在求问使用卡门-钱学森公式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王云微微摇着头，笑着说道，“我这个人比较急性子，想到了什么好点子，就非用不可，就好像现在，我都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用王云法则来证明我自己是对的。” 在做的诸位院士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王云好，说他太自大吧，这家伙的确是有那个能力。保不准人家就真的是华国现代航天航空之父呢？但是，如果出现了问题，那么就会非常的糟糕。不仅是计划会被泄漏的问题，因为试飞几乎是不可能瞒住所有人的。 更有可能，王云这家伙受到打击之后，再也起不来。华国，会损失一位非常重要的科研工作者和顶尖的科学家。 王云走出会议室，林少校正在看着时间。等王云出来的时候，他还愣了一下。他记得这位进入会议室刚过没有多久的时间吧？好像也就才半个多小时，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王教授，这就——出来了？”林少校有些不可思议。 “不然呢？”王云扭头看向林少校，纳闷地说道，“林少校以为要用多久的时间阐述这个东西？直接把目的说完不就好了吗？” 林少校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大概王云是他见过最有效率的科学家，没有之一。 “那么，王教授现在是？”林少校有点儿不太懂，现在王云是个什么打算。 第327章 变化 王云现在要做什么？这是目前林少校最关心的事情。王云看了林少校一眼之后, 挑动眉头说道, “我现在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回去咯。” “回去？”林少校迟疑地看向王云，“您来了首都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就要回去？” “不然我能在首都做什么？”王云反问了这么一句话，林少校彻底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他只能够点点头，不说话。 “那我送王教授回去吧。”林少校一路陪同着王云来到了军用机场, 在直升机起飞的时候, 站在机场上感慨着，王云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他还以为王云会在首都多待上几天的时间，但是这些科学家，似乎对于首都或者是大城市没有什么兴趣。 刚来了不久, 就急着要回去。不用说，林少校也知道，这位急着回去肯定是想要继续自己的研究。 林少校猜得没错, 王云着急回去, 的确是准备继续研究。虽然荣磊看过他的一部分法则，但是计算公式这一类的事情, 王云还是很担心荣磊会做错。所以他必须要回去，且尽快回去才行。 华科院的院士说得不是没有道理，如果他这个法则不能够运用在实际中, 那么将来对他的影响还是非常大的。当然，如果确定能够运用到实际中，那么将来他在学术界, 亦或者是在华国的地位都会有一个空前的提高。 只是荣磊虽然是看过他的法则没有错，但是还有一些具体的细节问题，其实荣磊是算不出来的。 他必须要回去和荣磊一起研究自己的法则，更何况下个星期就是学术研讨会。自然更要做出一些东西才行，否则就这么空手开学术研讨会，恐怕大家都是很难认同的。 回到华科院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快要到凌晨。苏晨打开门先环顾四周，随后说道，“王教授早点休息吧，明天不是还有事情要忙吗？” “对。”王云重重点头，“明天就要开始做空气动力学上的事情，你也早点休息吧。”王云实在是有点儿捉摸不透苏晨的休息情况，按照道理来说。他没有睡觉，苏晨肯定是不可能睡觉的。毕竟苏晨的任务是保护他，但是每天都是苏晨叫他起床。 这就让人感到很是疑惑，苏晨究竟是什么时候休息，为什么每天都那么有精神？甚至，王云都有一点儿想要研究一下苏晨了。 如果这件事情苏晨知道，恐怕就得背脊一凉。 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王云直接奔向实验室。实验室里还放着昨天荣磊没有计算完成的草稿，拿起来看了一眼，说不上有什么错误，但也没有多好。 仅仅只是合格而已，这不是荣磊应该有的水平。按照王云的想法而言，荣磊其实可以更好的，但很显然，荣磊并没有做到让王云满意的程度。 拿着草稿纸王云自己计算了起来，王云法则相较于卡门-钱学森公式和普朗特-格劳厄脱法则都要复杂得多，基于王云对于流场和整个流体力学的了解，再加上构造湍流模型时的想法。提出的这个法则，是王云自己的得意之作。他也认为这个法则绝对能够适用于实际中的航空航天发展。 计算尤为复杂，王云一边计算着，一边看着荣磊的计算结果。随后摇了摇头，没想到荣磊计算还没有几步就已经开始出现错误了。 这对王云而言，简直就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荣磊作为自己的学生。普林斯顿大学的博士，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出现错误。想了想，他又释怀了。对于一个新的事物出现，有的人接受程度快，有的人接受程度比较缓慢。 恰好荣磊属于那种不快不慢的人，前面几步还像模像样的。但是后面的计算越发复杂之后，这家伙几乎都不知道该如何下笔。 等荣磊来到实验室的时候，王云正坐在实验室的位置上抬起头来打量着荣磊。 荣磊心中一紧，急忙说道，“王教授，您有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王云的眉头微微扯动了一下，“你觉得会是什么事情？” “我昨天的计算有错误？”荣磊没有想到王云竟然会这么快就回来，他以为至少也要两三天的时间，但是看王云的样子，恐怕是当天去，当天就回来了。 教授这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没错。”王云将荣磊的草稿纸摆放在旁边，轻轻敲着桌面说道，“你自己看看你的计算，这像是一个博士能够算出来的吗？就算是普林斯顿的本科生恐怕都没有你这么糟糕吧？” 荣磊在内心吐槽着，一般的普林斯顿大学本科生，要是能够看懂这个公式的含义，他立马就把草稿纸给吃下去。 只是，作为妖孽辈出的普林斯顿大学，那种妖孽肯定是不能够算在一般普林斯顿大学本科生里的。这个公式要不是王云教授自己创造出来的，荣磊甚至怀疑王云在就读普林斯顿大学本科的时候，就能够解开这个公式。 “你自己看看，你做的都是什么？”王云一边说，一边揉着自己的眉头，表情非常的不满，“荣磊啊，你好歹也是我的学生，现在也是我的助手。你要是对于这个法则都不了解，那下个星期你说探讨会我应该怎么开？” “可是……”荣磊沉吟着说道，“您并没有将您的法则给我看啊，之前我也是看的开头部分，而且我认为这个法则您是有修改的。” “的确实有修改的部分，但是修改的部分并不多，况且我认为就算是有修改的部分，也不可能计算出你这么扯淡的数据来。”王云瞪了荣磊一眼，“我今天晚上会把所有的法则都发给你，你务必要在一个星期之内给我熟悉。” “会不会……太快了？”荣磊惊恐地说道，“教授，这也太快了吧？” “快吗？不快，已经很慢了。”王云自问自答似的说道，“荣磊你要明白，我们没有更多的功夫纠缠在这个东西上面，我需要尽快看见成果。” “教授您是想要用成果来检验您的法则是否有用？”荣磊迷惑的说道，“那为什么不让苏晨做一个模型出来，或者是用计算机进行模拟？” “用计算机模拟，所有的参数都没有错误。”王云想了想说道，“我敢肯定，我这个法则在计算机上模拟不会出现任何的错误。但是如果在实际操作中，那就说不定了。为了检查我这个法则究竟是不是还有什么遗漏，我认为还是做实际试飞比较靠谱一些。” “那行吧。”荣磊也不好再说什么，“那教授，接下来我这个星期都用来熟悉你的法则吗？” “不错。”王云重重点头，“还有件事情需要给你说。”王云沉吟着说道，“这个法则属于保密的核心资料，我希望我不会在其他的任何地方看见关于这个法则的一切。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 “教授，您还不放心我吗？” “给你提个醒而已。”王云说完之后，挥了挥手，“好了，你也别站在这里烦我了，自己出去吧。” “教授，您得把那个法则给我啊。”荣磊看向王云说道，“否则，我怎么研究？” “……”王云出门的时候，并没有将电脑带出来，而且那个电脑因为储存着许多资料的关系，密码非常难解开。他看向荣磊，沉吟着说道，“那你现在就过来当助手吧，我今天晚上回去的时候发给你就好。” 说罢，王云埋头开始做事儿。荣磊也不好意思一直待在原地不动，坐在王云的身边，也开始默默地做事情。 直到天色黑下来，王云和荣磊直接走出实验室的大门，王云一边走一边说道，“我马上回去之后就把资料发给你，我希望你能够在这几天的时间内，把这些资料全都熟悉，并且在学术研讨会召开的时候，能够当我的助手。” “我知道，王教授我尽量吧。”荣磊也拿不准王云创造的法则究竟有多困难，如果实在是太过困难，要让他一个星期之内学完，恐怕还是有些难度的。至少，他认为他不可能在一个星期之内，真的彻底学完。 “不是尽量。”王云提高音量，“而是必须！” “这……”荣磊愣了一下，对上王云那双略带严厉的眼神，说不出话来。明明他和王云同岁，但是看上去，王云似乎比他大上不少似的。 至少在威严这一块儿，荣磊还真是有些害怕王云。虽然在一起没事儿的时候能够插科打诨，但是真有什么事情，王云一个表情，早就已经毕业的荣磊也不得不乖乖照做。 回到宿舍之后，王云将资料用附件的方式发给了荣磊，并且让他这个星期都不用去实验室，好好研究这个法则，等下个星期开学术研讨会的时候，他需要荣磊能够绝大部分的将自己的法则记牢靠，并且能够说出一二三四五条来才行。 收到邮件的荣磊头疼的不行，他现在无比怀疑自己还在普林斯顿大学的时候。那个时候，不仅是有陆诚帮他兜底，王云也不会这么针对他，并且没有陆诚还有袁成德啊。袁成德这位可以说是王云的第二助理。 总而言之，在普林斯顿大学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现在头疼过。 毕竟普林斯顿大学里，王云认识的人虽然不多，但是一个个都是大佬级别的任务。他甚至怀疑，这么多年，从王云手下毕业的人里，最差的就是自己。 然而现在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王云法则给学会，荣磊止不住的头疼。 将附件下载下来之后，荣磊打开法则慢慢地看了起来。 王云将附件发给荣磊之后，自己也没有闲着，而是开始继续进行自己的计算。 ………… 第二个星期，周末。四月份有些变化无常，王云拿着自己资料和荣磊走在前往会议室的路上，苏晨跟在身后什么话也没有说。 “你都看完了吧？”王云偏过头去，询问荣磊。 “差不多已经看完了。”荣磊沉吟着说道，“只是教授，您的这个法则实在是太复杂了，就算是现在的科研团队你，或许还有很多人对你的法则也不了解。” “他们当然不了解。”王云沉吟着说道，“今天是他们第一次看见这个法则，他们要是了解才是奇怪的事情吧？” “教授，我不是在说这个。”荣磊想了想，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您的计算太过复杂，他们很难得出精确的结果来。” “这个我是知道的，这个法则结合了流场和湍流模型的特性，是一个非常难以计算的步骤。如果想要完成解开，需要结合王云纲领研究才行。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个法则在实际的运用上，才会更加的具有说服力和较为超前的科学基础难道不是吗？” 荣磊苦笑着想，这哪里是较为超前，这特么都算是天顶星科技了吧？想想看，对面还在为空气的阻力，湍流的运动犯难的时候，他们不仅仅解开了全部的问题，并且还提出了一个新的设想。 这特么——美利坚要是知道了，只要把王云抢到NASA去。 王云的这个空气动力学法则，几乎解决了目前所有的重点和难点，在以后可以预见的未来你，也不会产生更多的难点。如果沿用王云法则继续发展下去，华国的航空航天业在十年之内，必定会蓬勃发展，超越整个美利坚的航空航天产业。 荣磊觉得王云法则算是天顶星科技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其中不仅提出了关于流场和空气动力学数学模型的构想，还提出关于整个航空航天类似于指导思想一般的构想。并且，如果加以研究，甚至连发动机这一块儿或许也不会在受制于人。 这就特别的让人诧异和惊讶了，谁能告诉荣磊，他的教授是什么时候开始研究发动机这种事情的？为什么他一点儿风声也没有听见过。 王云在荣磊的心中又高大了起来，简直就像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神一般。 来到会议室的时候，科研团队的重点人员和华科院的院士以及军方和政府的工作人员都已经各自做好。在这个学术研讨会上，最没有发言权的，大概就属于政府工作人员。军方派来的好歹也是技术人员，而政府这边派来的是一般的官员。华科院和下面团队的科研人员，大概是今天最有发言权的人。 王云走到前边，放下手中的资料说道，“这次的学术研讨会，我想大家都已经知道大概了。” “现在我们在空气动力学法则上的使用，有些歧义。”王云停顿了一下，“作为总负责人，我不建议使用卡门-钱学森公式，也不建议使用普朗特-格劳厄脱法则。我建议使用王云法则，相信王云是谁，大家都是知道的对吧？” “哈哈哈……”在场的人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王教授还是很幽默的。在这种紧张的时刻，还能够打趣一下自己，心态很平稳。 “接下来，我知道肯定有人会问我，什么是王云法则。为什么要使用王云法则，因为之前，在空气动力学这一块儿，几乎使用的都是卡门-钱学森公式，钱老作为我国航空航天的奠基人，我相信在做的各位都是尊敬钱老的。” “但是，现在时代在变化。”王云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我们想要超越美利坚，那就不能在因循守旧，不得不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 第328章 慎重 “王教授的意思是, 您的王云法则才是正确的选择？”军方的技术人员, 原本就是空气动力学这一块儿的专家。他当然是听说过王云的大名的，并且还是无数次的听说过王云这个世界级专家的大名。 别的不敢说，在流体力学和流场这一块儿，这位技术人员自认自己没有比王云厉害。但是之前他们采取的卡门-钱学森公式已经很多年。并且整个体系也非常成熟，卡门-钱学森公式也并非是一成不变的。现在忽然说不要采用这个公式，转而采用王云的王云法则。让这位技术人员很疑惑, 王云究竟是哪里来的底气。 要知道一个理论的是否能够真正的运用在实际社会当中, 是需要经过无数次的实验的。而现在，这个重要的科研项目。对于军方而言，非常重要，却成为王云实验自己理论的场所。尽管这位科研人员非常尊重眼前这位世界级的大牛, 他在感情上面接受不了，并且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级 “不是正确的选择。”王云看向那位科研人员笑了笑说道，“与其说是正确的选择, 还不如说是必经的过程。” “必经的过程？”技术人员看向王云, 他虽然不是华科院的院士，但也并非是等闲之辈。他是军方的人没有错, 但是在空气动力学上，国内也是属于首屈一指的教授。他看向王云沉吟着说道，“王教授这句话的意思是？” “卡门-钱学森公式, 最主要的构成是两个人，一个是冯•卡门，标准的美利坚人, 并且在普林斯顿高等研究所里待过。钱老是冯•卡门的学生，卡门-钱学森公式我们虽然运用很多，但是不代表美利坚那边不会运用这个公式。且因为这个公式提出迄今为止也有几十年的时间，这几十年的时间中，人类的科技进入了大爆发似的发展。” “所以呢？王教授是认为卡门-钱学森公式已经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了是吗？” “并非如此。”王云摇头说道，“我只是认为，我的王云法则是基于我对流体力学、空气动力学和湍流的了解创造出来的，尽量完善之前的不足之处。”说道这里王云含笑对着这位科研人员说道，“好歹，我们也需要尝试不是吗？” “我赞成王教授您说的我们需要尝试，这没有错。”技术人员蹙着眉头说道，“但是尝试的项目，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我不认为王教授您做得一切是错的，这件事情没有定论，我也不能说这件事情的对错。但是，这个项目对于我们而言，非常重要。所以，我想请王教授考虑清楚之后，在决定究竟要不要用您自己的法则。” 王云听见技术人员的话之后并不气恼，而是笑了笑说道，“您说得很对，我们现在都还不能够下定论。” “所以，我们为什么不等到王云法则展示在大家眼前之后，大家在做决定呢？” 场上没有人说话，能够说得上话的人不说话，至于说不上话的人，当然是不敢随意发表自己的意见，而且，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发言权。他们说不说话，对于后面的人而言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那，王教授就先给我们看看王云法则吧。”那位技术人员看向王云，华科院的物理学院士笑了笑说道，“王教授总是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不足为奇，不足为奇。我之前看见王教授的湍流模型的时候，也是诧异了很久。没想到，湍流模型竟然还可以这样。” 技术人员的神色已经有些松动，没有刚才那么的坚决。在座的各位都是听说过王云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的，对于他在流体力学上的权威，没有人会质疑。技术人员这么说，也是因为他不让这个项目有什么差池。但是听见院士这么一说，他转念一想。 对啊，王云是世界级的顶尖教授，他所研究的东西何止是超前华国一两年，甚至超前华国十年来的时间都是有可能的。 那王云做出来的这个法则，究竟能不能用在这次的实验上呢？如果不用再这次的实验上，那么将来造成的损失又应该让谁来承担呢？ 想到这里的时候，技术人员开始松动。原本站在技术人员那一边的科研团队也开始松动，至于华科院的院士们，之前因为看过王云写下的公式，虽然不敢笃定王云法则一定适用于现实。但是王云非要坚持运用自己的法则，他们自然是选择支持王云。 好不容易华国出现了一个世界级的青年物理学家，华科院的这群院士还不把王云给捧着一点儿？开什么玩笑，要是不捧着、哄着，但时候这家伙一气之下去了美利坚，这损失可就太大了。 王云笑了笑，已经察觉到了技术人员表情的变化。他拿着笔，开始在黑板上写着公式，一边写一边说道，“因为公式计算有些复杂，在座的各位对于王云纲领了解多少？” “王云纲领么？”那位最先反对的技术人员迟疑地念叨了一下，随后说道，“王云纲领我反复研究了好久的时间，不敢说全都知道，但是大部分还是没有问题的。” “那么接下来就可以继续下去了。”王云一边在黑板上写着公式一边说道，“因为这个法则脱胎于王云纲领，如果对于纲领不熟悉，根本就不可能继续计算下去。” 随后，只剩下王云在黑板上写公式的声音，下面的人渐渐都看得入迷了。 直到王云写完整个公式之后，转身看向所有人说道，“公式已经在黑板上了，还有些细枝末节我会在资料上详细说明，大致就是这样。诸位有什么问题吗？” “实在是……太复杂了。”刚才的技术人员苦笑一声说道，“比卡门-钱学森公式复杂太多，大部分的博士生或许都不能够准确的计算出来。王教授，你这个法则实在是——太让人感觉到恶意了。” “没办法。”王云笑了笑，淡淡地说道，“要研究这些高科技，那就只有最顶尖的人才行，行业的发展不就是这样的吗？总要有一些顶尖人才推动发展。” “……”如果这句话是从其他人嘴里说出来，眼前的技术人员早就开怼。但是这话从王云说出来，虽然觉得哪里有不对的地方的，但是也没有人敢真的怼王云。 “现在王云法则已经完全出现，难道各位真的一点儿意见都没有了？”王云困惑地看向所有人，刚才他看见有意见的人不止一两个，怎么现在大家都好像变得非常善良，且一点儿意见都没有？这不符合王云的设想啊。 他还以为反对的人居多，赞成的人比较少呢。 怎么等他写完公式之后，这些人都不说话了，倒是说一句啊，这样他也很尴尬的好吗？ 荣磊站在王云的旁边，原本是打算要解说的。现在没有一个人站起来反对，他也感觉到了一阵尴尬。 整个会议室里，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安安静静地看着黑板上的公式。 政府的工作人员摸不准现在大家的状况，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呢，还是——王云写下的法则真的让在场的所有专家和科研人员无话可说。他们丈二的和尚摸不着脑袋，一脸懵懂的看着其他人，来回打量着。 这里没有他们发言的空间，他们也有自知之明，肯定是不会胡言乱语的。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他们开过这么多次学术研讨会，还真是第一次看见。没有人说话，全场完全安静且沉默，这简直……不可思议。 王云盯着所有人看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轻轻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斟酌着说道，“诸位没有什么意见或者是提议吗？” “王教授的这个法则……”最开始说话的人是一位院士，他蹙着眉头说道，“恕我直言，即便是我研究过纲领一时间还是看得有些不太透彻，估计还得研究一下才行。” 院士说道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不需要太久的时间，差不多两三天就好。” “那么其他的各位呢？”王云转过头来，看向另外的那些技术人员和科研团队中，最重要的灵魂人物。他们都没有说话，很显然，那位院士说道了他们的心坎里。王云纲领他们研究过很多次，但是这个法则是第一次见到。并且按照他们的直觉而言，这个法则不仅仅针对的只是空气动力学。 现在，他们还不能下定论。只能沉默不说话，如果非要说些什么，恐怕也只能够等到他们研究几天这个法则之后，才能够说话。 “王教授。”院士看见在场的人几乎都不说话，至于政府的官员，左看看右瞧瞧，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这种情况下，恐怕也就只有他这个院士先出面说话了。 “不如我们先结束这个学术研讨会。”院士蹙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你将资料分下来，我想，王教授应该是准备得有纸质资料对吧？” “没错。”王云扭头冲着荣磊使了一个神色，“我准备了十多份材料，各位可以拿回去研究之后在继续开这个学术研讨会。但是，我想各位都是知道保密条列的。” “这个我们当然知道。”院士笑了笑，荣磊开始分发资料。 “三天之后，我们继续看这个学术研讨会。”院士一锤定音，“争取在这个星期讨论出一个结果来，不过，我希望成或者不成，王教授都要好好的完成这个课题。”说道这里的时候，院士看了一下旁边的那些军工来的技术人员，“否则，我想有人可能会和王教授拼命的。” 王云笑了笑，这个项目军工投入最多，对他们而言，这个项目非常重要，容不得半点的闪失。所以，他们偏向于保守做法。而王云认为，既然想要寻求突破，保守的做法是最不容易突破的，倒不如直接使用自己的法则。 现在的问题还不算是太过尖锐和锋利，大家还能够协调好。如果军工的技术人员看完王云法则之后，能够认同王云的做法自然是最好的。但如果不认同王云法则，那么王云的想法想要施展就非常的困难。 发完资料之后，大家便直接回到了个人的住处。荣磊深吸了一口气，摸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刚才实在的情形实在是太过紧张。没有人说话，他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手掌心都是汗水。他喉头滚动了两下，看向王云说道，“王教授，现在我们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王云盯着荣磊看了一眼，“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您觉得，他们会同意您使用自己的法则吗？”荣磊小心翼翼地询问王云。 “不知道。”王云也极为迷茫地摇着头，“一个新的法则出现，必然是会被质疑的，不能说因为是我的法则，所以没有人质疑。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想他们依旧还是会继续质疑。甚至对于我的法则质疑，还会比其他的定律大上不少。” “最后嘛……”王云苦笑着说道，“主要是因为这个定律，还没有实现过，谁也不知道情况究竟如何，我想大概很多人都会往坏的一方面做打算吧。” “别愣在这里，走吧。” 接下来的几天，王云依旧每天在实验室里用自己的法则计算，就好像是没事儿的人似的。不，应该说，就好像这件事情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似的。 直到第三天，继续召开学术研讨会的时候。大家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王云和荣磊依旧还是站在之前的位置上。 王云率先说道，“经过三天的时间，大家研究得如何？” “我之前用计算机模拟过定律，我发现没有任何错误。”院士率先说话，“但是现实中往往会遇见一些计算机模拟中不会出现的任何问题。” 王云点点头，没有说话，他等待着这位院士将话继续说下去。 “不过，不管怎么说，我认为王教授的这个法则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说道这里，院士轻笑着说道，“我赞成使用这个法则。” 其余人沉默着没有说话，院士说完之后，大家又安静了下来。 “大家这是？”王云看向研讨会上的所有人，“你们这么沉默是默认吗？” “王教授。”还是之前那位技术人员先开口，“我依旧还是持之前的观点，您的法则非常好，我通过计算能够知道，这个法则的确可以精准的描述流场。但是——我认为要保险一些，还是使用卡门-钱学森公式比较好。” “不。”另外一位军工的技术人员摇着头说道，“想要突破，就不能因循守旧，王教授的法则我认为可以实验一下。即便是不能成功，在改为卡门-钱学森公式也不算太迟。” “现在不如这样吧。”院士看着军工的两位已经争论了起来，“赞成使用王云法则的人举手。”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之后，齐刷刷地举起了自己的手。 只有少部分的人，没有举手。现在的情况已经非常明了，少部分的人不同意使用王云法则，而大部分的人则是同意的。 “恭喜你。”院士笑着说道，“王教授，您可以使用王云法则。” 既然大部分的人都是同意的，那么学术研讨会，自然就没有必要在进行下去。等到散会的时候，那位院士走到王云的身边，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王教授，虽然可以使用王云法则，但是为了自己的学术声望，我觉得您还是慎重一点儿比较好。” 第329章 完工 王云看向说话的那位院士, 笑了笑说道, “我知道您的意思，也明白您究竟想要说什么。您放心吧，我肯定会慎重的。” 那位院士蹙着眉头，“今年恐怕你是当选不上院士了。”说道这里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就这么和你说吧, 王教授, 你也是聪明人。你如果非要用王云法则，因为王云法则是我们都还不太清楚的未知领域，所以你要用也可以，但是今年的院士肯定是当选不上了。” “但是你如果用卡门-钱学森公式, 因为这个公式是空气动力学的必要公式，那么你自然是可以当上院士的。” “您的意思是，如果我坚持要用王云法则, 今年的院士名额就没戏了对吧？” “差不多就是这样。”院士点点头, 赞同的说道，“至于究竟怎么选择, 还是看你自己吧。” “我倒是依旧还是认为我的王云法则更合适一些。”王云说完之后，笑了笑，“不过还是多谢院士告知我这件事情。” 院士罢了罢手, “你自己的路你自己走，谁也不能帮你决定，既然你都已经想好了, 那我就不在多说什么了。” 说罢，这位院士便直接走出了会议室。 王云沉思了一会儿院士的话，摸着自己的下颔微微地笑了起来。看来，今年要是想要当选华科院的院士，恐怕还是有些困难的。 荣磊好奇地伸着脑袋询问道，“教授，为什么今年要当选华科院的院士有困难啊？” 王云盯了荣磊一眼，“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哈？”荣磊一脸莫名其妙地看向王云，挠着头说道，“教授这话怎么说的？” “你自己想想看呗。”王云说完之后，转身便离开了荣磊的身边。剩下荣磊一个人站在原地，任凭他想破脑袋也没有能够想通，为什么教授不能够在今年成为华科院的院士。 那位的院士原话是很难当上华科院的院士，而不是没有可能。也就是有希望，但是希望比较渺茫。 王云也是这么个意思，华科院那边实在拿不住王云法则在实际中究竟如何，最快就是明年能够出结果。明年王云依旧还可以被提名增补名单。如果明年能够出结果，那么王云就能够妥妥的加入华科院。 但要是因为结果不好，那么王云就没有办法加入华科院。 至少，十年内，王云也不要想加入华科院这件事情。因为他的年轻已经让某些人不太满意，现在上了增补名单就已经非常的勉强了，只是靠着这家伙之前的学术成果，就算是不满意也只能够投赞成票获得是弃权票。至于反对票——谁也不想当这个出头鸟。 但要是王云的这次实验失败，那么反对王云的那些人就有话说了。虽然不至于要了王云的命，但是十年之内，华科院这种等级的实验王云也不要在想要接触到。除非，这家伙能够在十年内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是完成统一场论。 虽然这两个对于王云来说都是唾手可得的，但是依旧还是非常遥远。就如同去年的诺奖，外面的传言几乎都是笃定王云一定能够获得这个诺奖，但最后王云还是落选了。 可以预见，未来的几年内，至少王云依旧还是陪跑。 想要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要么统一场论成为物理界的太子，要么直接加冕皇冠，统一整个物理学，以上两件事情，大概率在二十一世纪都是做不出来的。 对于王云而言，他想要获得诺贝尔奖，也就只有这两条路可以走。但是无论哪一条路，看上去，都是此路不通的。 王云微微摇头自嘲的笑了笑，他想这么多做什么呢？能不能获得院士的称号又能怎么样，如果真的王云法则在实际运用中没有卡门-钱学森公式这么恰当，他或许最近接触不到什么机密的任务，但也可以静下心来研究统一场论的事情。 说不定，十年内他就真把统一场论给做出来了呢？这也是说不定的事情。 离开会议室之后，王云和荣磊回到了会议室，继续进行计算。马博涛那边也拿到了王云的资料，正在进行模拟实验。 一切都有条有理的进行着。 荣磊也没有出什么错误，因为经过协定，现在课题以王云法则为主，一个月的时间，王云将所有的数据和参数提交给了马博涛，让他尝试着模拟实验。 从模拟实验上来看，没有任何的错误，于是王云总算是有一段时间可以空闲下来。接下来的时间，就交给军工那边去完成，科研团队的研究任务算是已经完成了。最后的实验和试飞阶段王云作为主要负责人，自然还是要去的。 但是中间空闲的时间还有不少，王云完成自己的事情之后，便回到了京大数研中心。至于其他的科研团队也都撤了下来，马博涛和程振远属于军工那边的人，还会继续跟着后续的事宜。如果有什么问题，他们自然会电话联系王云。 至于苏晨，因为王云没有在进行保密性的研究，也就没有必要在守着王云，他也被调走了。 王云回到京城大学的时候，已经是五月份，作为京大数研中心的副主任，王云是要提交一个研究项目的。 刚回到京大数研中心，还没有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待上多久的时间，杨主任就横冲直撞地走了进来。王云端着杯子正在喝水，看着走进来的杨主任询问道，“杨主任，您有什么事情？” “挺有闲心的啊。”杨主任笑眯眯地看向王云说道，“怎么那边的项目已经研究妥当了？” “差不多妥当了。”王云放下杯子，微微点头，“杨主任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你好像自从回到京城大学之后，就没有给学生上过课吧？对于助教你选好没有，谁当你的助教。” “就荣磊不就好了？”王云想也没有想就直接回答道，“除了他，还能有谁？” 杨主任哭笑不得，“荣磊好歹也是我们数研中心的高级研究员吧？也就是你，才能让他当助教，他现在是有资格被评为副教授的。” “他是有资格没错，但是我认为他现在的学术资历和学术成果还不足以担任副教授。”王云淡淡地说道，“先让他当我的助教，在历练几年的时间吧。” “……”杨主任很想吐槽，要不是因为王云回来，说不定荣磊现在已经是副教授了。不过，荣磊毕竟是王云的学生，王云既然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在给荣磊说什么好话。于是转移话题，“你现在有没有想申请什么课题？” “课题么？”王云沉思了一会儿，“我倒是有一个课题琢磨着，可以申请一下。但是特别废时间。” “什么课题啊。”杨主任嘟囔着说道，“你不解开自己的猜想吗？” “杨主任，我听说猜想，普林斯顿大学那边的袁成德教授正在尝试解开，我又何必去碰那个东西呢？”王云笑了笑。 “那你想要研究什么？至少得订个课题出来吧？” “杨主任——”王云沉吟着说道，“您觉得统一场论如何？” “哈？”杨主任刚开始还没有听清楚，愣了好一会软的时间，这才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你在说什么？” “统一场论。”王云摊开手，“新的数学工具，有统一场论的可能性。所以，我打算将定律往这个方面继续发展下去。” “你已经创造了一个新的数学工具，但事实上，距离统一场论还有非常遥远的距离。”杨主任蹙着眉头沉思，好一会儿之后才说道，“我不觉得你现在有统一场论的基础。” “我也这么认为。”王云非常赞同杨主任的话，“但我还是想要尝试一下，如果我甚至连尝试都不做，那是不是也太对不起京大数研中心副主任的名头了？我听说，您可以在华科院那边不停地拉人。不管今年能不能进入华科院，杨主任我都非常感谢您。” 王云感激地看着杨主任。 杨主任被王云这么看着倒是有些受不了，他急忙罢手说道，“别这么看着我，挺瘆人的。” “不过是因为你的学术成果能够成为华科院的院士罢了，更何况你又是从国外最高等的学府回来的顶尖教授。上面也有意把你当成一块招牌一样的存在，你懂我的意思吧。总而言之，其实上面的意思很明显，如果能够今年当选，绝不能够等到明年。总之你在国内的待遇，其实是和杨老这样的人物差不多的。”杨主任说完之后，莞尔一笑。 “当然，杨老毕竟是诺奖大佬，你和他比还有些不足之处。但是杨老已经过了研究的年龄，颐养天年还算是不错。你嘛，正当年。并且又是当今世界上最出名的学者之一，只要你不胡来乱搞，我相信你这辈子在华国都是不会真的有人把你怎么样的。”杨主任拍了拍王云的肩膀，“小伙子，要努力啊，上面对你的期许很大。” “所以我才要研究统一场论啊。”王云含笑说道，“这样一来，今后谁想要研究量子物理学，王云这个名字绝对是饶不过的。” “别闹了。”杨主任蹙着眉头，“就算是现在研究量子物理学的人，他们还能绕过你的王云定律还是能够绕过王云-威腾量子理论？” “这不一样。”王云认真的说道，“王云定律是有可能成为统一场论的新数学工具的。” “而且，王云定律原本就是我研究出来的，为什么统一场论不能够出现在我的手中呢？”王云疑惑地说道，“我当然知道，这件事情费力不讨好，但是——我认为我必须要完成这件事情。” “……”杨主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现在有点儿头疼，凭借王云的脾气，以及他对王云的了解，他毫不犹豫的可以想到，王云这家伙是在说真的。至少，他真的会去做这件事情，而不只是说说而已。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头疼，这家伙，要是真的跑去研究统一场论，那群反对王云的老家伙恐怕要大笑三声以示庆祝。统一场论的完成虽然标志着王云在整个物理学界几乎占据了统治地位没有错，但问题没有完成的时候，王云就什么都不是。甚至会因为好几年没有出成果的关系，大概率会被边缘化。 现在王云在国内的地位还不算稳定，虽然属于顶尖大牛，但是随时有可能被边缘化。毕竟顶尖大牛不仅仅只有王云一个人，而且其他人在国内算得上是根深蒂固。王云是从国外回来的，还年轻，被边缘化几乎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杨主任当然不想王云就这么被边缘化，毕竟这么好的一个顶尖大牛。不管是做什么研究，都是能够出成绩的。他甚至相信，王云真的能够解决统一场论的问题。 一旦被边缘化，就意味着王云不可能在进行某些突破性甚至是保密性的研究。这不仅是京城大学和京大数研中心的损失，更是华国的损失。 王云只是冲着杨主任笑了笑说道，“主任，放心吧，我不会研究太久的时间的。” 杨主任看着王云，瞪了他一眼，“放心，你让我怎么放心。你研究个什么不好，研究统一场论，是你疯了还是我听错了。” “我没疯，杨主任也没有听错。”王云挑动眉头说道，“这么具有挑战性的事情，要是我不做，感觉这个世界上想要做的人也没有了。” “没有你，这个世界不转了是吧？爱德华•威腾呢？”杨主任气呼呼的说着。 王云叹息了一声，“杨主任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边缘化这个问题，真的不是那些人想怎么样就能够怎么样的。并且统一场论是可以出阶段性的成果的，这又是什么一蹴而就的事情，您就别在瞎担心了。” “行吧，我是瞎担心。”杨主任偏过头，“你的课题提交上去没有？” 王云的眼神正盯着窗外的白云看着，“差不多已经把资料全都写完了，就差交上去了。” “打算什么时候交上去？” “过几天吧。”王云刚说完，转过身又看向杨主任说道，“杨主任，除了这些事情，还有事情给我说吧？” “学生的事情……”杨主任笑了笑，“作为京城大学最出名的数学物理学教授，你不准备招收几个研究生、博士之类的？我记得你当初在普林斯顿的时候，学生还挺多的。” “这件事情啊。”王云沉吟着说道，“我认为可以招收一些。”说完之后，王云又增加了一句，“杨主任让招生办的人把资料发到荣磊那边去吧，他知道我选人的风格。到时候，我再去面试一下就行了。” 杨主任点点头，“那行，我也没什么事情了，就不打扰你继续研究了。”杨主任将‘研究’两个字咬得特别重。王云讪笑一下，也不太在意。 杨主任就是这种性格，他也无可奈何。 看见杨主任离开自己的办公室之后，王云开始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继续看书。 一不小心，一上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荣磊垮着一张脸来到王云的办公室，还没有等王云开口说话，就开始哭诉道，“教授，我也是你的学生啊。” “对啊。”王云莫名其妙地看向荣磊，“你突然说这种话的意思是，不想当我的学生了？” “不是，教授，为什么我都回到京大了，还得当您的助理？”荣磊一直没有想明白，为什么王云就这么想让自己当他的助理。 第330章 选举 “你有疑问？”王云看着荣磊说道, “你是觉得我不应该让你当助理？”王云这么说, 荣磊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说道，“教授我可能不太理解您的意思，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当助理呢？” “为什么不能是你当助理？”王云看向荣磊，挑动眉头，“你觉得你现在够资格当副教授吗？还是认为你现在能够带出什么像样的研究生？” “……”这简直就是灵魂暴击, 荣磊抿着自己的嘴唇没有说话。王云又继续说道, “不是我不想让你当副教授，而是你认为自己现在有能力担任副教授吗？”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转过头来看向荣磊。 荣磊抿着嘴唇没有说话，低垂着自己的脑袋,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云轻笑一声，“怎么，不说话了？” “教授……”荣磊再次抬起头的时候, 一脸哭笑不得, “那您认为我什么时候才有资格担任副教授？我好歹也是普林斯顿大学毕业的吧……” “所以更应该当两年的助教不是吗？”王云斜着眼睛看向荣磊，“还是说你认为你现在的水平可以担任副教授并且不被学生吐槽了？” “这个……那我还是给您当副教授吧。”荣磊无可奈何地说道, “教授，说好两年啊，就两年的时间……不能在多了。” “你今年准备提交的研究课题是什么？”王云没有回答荣磊的话, 反而反问荣磊今年提交的课题是什么。 “这……”荣磊愣了一下，看向王云认真的神色，沉吟着说道, “依旧还是关于巴拿赫空间的问题，我准备自己一个人解决就好。” “巴拿赫空间吗？”王云沉吟着说道，“那行，你先自己去研究吧。” “诶。”荣磊正准备走出大门的时候，忽然转过头来看向王云询问道，“教授，那您的课题是什么？” “统一场论！” “……”震惊，绝对的震惊，教授终于要对统一场论下手了吗？荣磊的喉头滚动着，倒吸了一口凉气。 “还愣在这里做什么？不准备去吃饭是吧？”王云刚说完话，荣磊就一溜烟的跑不见了。 摇着头，他轻笑着说道，“这家伙，简直了。”到现在还这么跳脱，让他带研究生，岂不是那群研究生都得被这个家伙给带坏。王云离开自己的办公室，走向教师食堂。打饭的时候，有许多老师都向他问好，王云也一一答应。吃完饭之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琢磨了好一会儿之后，王云还是将课题提交了上去。 ………… 华科院会议室中，杨主任眯着眼睛打量着在场的所有人，所以现在我们需要表态的是，王云究竟能不能担任华科院的院士吧？ “他的确有资格进入增补名单没有错。”其中一个人沉吟着说道，“但是他现在还不算是稳定。” “稳定？”杨主任像是听见了什么新鲜词汇似的，望着说话的那位院士说道，“陈昌林，你也别给我打哈哈了，什么叫做稳定。你研究数学这么多年，是解开了N-S方程还是杨-米尔斯猜想？” “哼！”陈昌林冷哼一声，“我研究的不是数学物理学。” “是吗？那你是解开了角谷猜想还是解开了孪生素数猜想？”杨主任的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嘲讽似的微笑。 陈昌林的脸色涨得通红，偏过头去没有说话。 “陈院士说话的确有点儿过激了。”接下来，另外一位院士继续说道，“但是看看，这是王教授最新提交上来的课题。我认为，王教授现在可能是有些过于极端了。” “这话怎么说？”还没接到资料的时候，一位老者就开口说道，“难道你们让你们承认王云比你们更加出色很困难吗？” “这……林院士，不是比我们出不出色的问题。”那位院士苦笑着说道，“您也知道陈院士之前是支持王云的，但是——” “陈院士看了王云提交上来的课题之后，认为王教授现在恐怕还没有到成为院士的时候。”那位院士轻声说道，“大家都看一下王教授的课题吧。” 杨主任冷哼了一声，脸色涨得通红，王云的课题究竟是什么，他是知道的。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杨主任偏着头没有说话，只能够淡淡地哼一声。 其他的院士看见杨主任的表情，也非常好奇王云究竟写的是什么惹得杨主任这么轻哼着不说话。 等资料分发下去之后，所有院士都安静地看着资料上的课题。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有院士倒吸一口凉气说道，“王教授他——” 后面的话，没有人在说出口，不管怎么说，仅仅只是这个课题就足以让所有人震惊。 统一场论——开什么玩笑，王云想要研究统一场论。这都不是不可思议，而是简直让人感觉就好像是天方夜谭一样。怎么可能，现在怎么可能还会有人想要做统一场论这种事情。这根本就是本世纪不可能实现的，之前说话的那位院士苦笑着说道，“当时我也是支持王教授的，大家应该都是知道的对吧？” 没有人说话，大家都默默地看着这位院士。 “但是统一场论实在是……”那位院士也说不出口来，只能够看向杨主任说道，“抱歉，杨院士，并非是我们不支持王教授，而是这根本就不可能支持。您说，这怎么支持下去？” “统一场论，这种事情简直就跟疯子一样。” “为什么不可以？”杨主任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忽然出声说道，“普林斯顿大学可以不问实际运用情况，任由学校的教授研究任何学术，为什么我们华国就不可以研究？我记得王云在研究N-S方程和杨-米尔斯猜想的时候，也没有任何人看好吧？” “但为什么普林斯顿大学就让王云继续研究下去？为什么王云就能够出一个成果，而我们……就不能够让他在研究统一场论的时候，让他成为院士？” “情况不同。”那位院士叹息了一声，他原本就是物理学的院士，有人想要研究统一场论，他求之不得。但是华国和普林斯顿大学的环境根本就是不同的，普林斯顿大学可以说是现代数学、物理学的发源地之一，而华国，整个国家都在追赶着现代化的脚步。 现在华国需要的是能够对于华国拥有实际帮助的科学家和科学研究，而并非理论性的研究。 这也是为什么，这群院士看见王云选择的课题之后沉默不语的原因。如果王云选择的是非线性偏微分方程亦或者是数论，对于航天航空或者是计算机学都是有帮助的。那么大家会一致通过王云成为华科院的院士。但是现在这个课题——目标虽然说几乎是每一个学习量子物理学的物理学家的毕生追求。但追求毕竟是追求，还是得要有实际的才行。 王云追求是有了，但是成为院士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无论如何，我还是支持王云成为院士的。”杨主任沉吟着看向其余的院士，“你们是怎么认为的？我们华国人永远跟在外国人的后面进行研究吗？难道我们华国人研究超前的理论知识真的就不行吗？” 他一边说，一边环顾四周。所有人院士都沉默不语，包括刚才那位说话的院士也同样如此。 许久之后，有院士说道，“好了，现在我们不要在讨论其他的事情了，按照惯例同意的人超过半数就能够成为院士。” “那么，下面同意王云教授成为华科院院士的人请举手。”话说完之后，所有人都沉默着，没有举手，也没有交流。仿佛一点儿也不像是其他的院士选举那样，大家都在不停的交流着，琢磨着。 而现在，大家看见王云的课题之后，都是一脸沉默的模样，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想要说话。 杨主任是第一个举起手来的，但似乎除了他之外，便没有人在举起手来。 ………… 天空放晴，五月的天气渐渐地已经开始炎热了起来。王云一边计算着，一边看向旁边的荣磊说道，“有什么事情就快点儿说，我现在本身就已经来不及了。” “教授，您的邮箱都快满了您知道吗？”荣磊偷偷滴看着王云，发现王云依旧还是一脸淡定的模样，“什么邮箱都快要满了？什么意思？” “也就是……您要招收博士生和研究生的消息传开之后，几乎所有的简历都投到了您的邮箱中。”荣磊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这几天的时间都在看这件事情，我发现还有人正在投邮件，我看邮件的速度还没有那群人投邮件的速度这么快呢。” “也不至于这么多吧。”王云一脸古怪的说道，“好歹也是京城大学的研究生和博士生，招生的名额有限不说，但需要学生的素质就已经能够让很多人不能投简历过来吧？”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甚至怀疑在京城大学就读数学和物理学的那群研究生和博士生第一自愿都是在王教授您这里。” “……”王云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来对着荣磊说道，“那你看着办吧，在其中挑几个好的就行了。” “诶，那好。”荣磊重重点头，“那我就真的不客气了？” “不用客气。”王云的话音刚落，杨主任板着一张脸，推门而入。 第331章 入选 看着杨主任板着一张脸进来, 王云好笑地说道, “杨主任，这是怎么了？谁有惹你生气了？”王云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给杨主任倒水。将水杯放在杨主任面前的时候，王云这才说道，“杨主任，您有什么事情？” “还不是因为你的事情。”杨主任瞪了王云一眼。 王云愣了一下, 笑嘻嘻地说道, “您说我的事情？我有什么事情让您这么生气？我最近好像没有做什么事情吧？” “还没做什么事情呢？”杨主任气得拍桌子，荣磊站在一旁都颤抖了几下。 王云依旧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杨主任好一会儿才说道，“我今天去开会了。” “开会？” “对, 去华科院开会。”杨主任叹息一声说道，“是关于你能不能成为华科院院士的表决会。” “哦。”王云点点头，他知道自己没有什么悬念。反正是加入不了的, 问不问都没有什么意义。只是点了点头之后, 他便不在说话。 杨主任说完，王云应了一声也不询问, 荣磊也不敢询问。就这么沉默了下来，杨主任诧异地看向王云说道，“你不问一下结果？” “有什么好问的。”王云看向杨主任说道, “我猜一定是没有过，看您这么生气的样子，当时和他们争论的时候, 受了不少气吧。” 杨主任抿着嘴唇瞪着王云，“你还知道我受了不少气是吧。” 王云嘿嘿地笑着，没有说话。 “既然知道我受了不少气，你为什么非得要选定这个课题呢？”杨主任气呼呼地说道，“我据理力争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人帮我说话。” “这……”王云眼珠子转动了一下，“其实您和我都知道这是为什么。” “是，我明白。”杨主任放下水杯，“但是你不管怎么说，也有这么多的成果，难道还不能够成为华科院的院士吗？” “这得看院士们的意思，又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王云淡淡地说道，“既然那些院士认为我现在还不能成为华科院的院士，那我继续努力就是了嘛。” “哼，你倒是有闲心。”杨主任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我来这里就是给你说一句，自己做好准备。你已经被选入了数学物理学部的院士，过几天是要去大礼堂见那位的。” “……”王云愣住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可能？”王云诧异地说道，“不可能啊，为什么会让我成为院士？” “为什么不可能。”杨主任笑着说道，“我已经说过了，就算是你现在研究的事情不切实际，但是之前的研究可是实打实的。” “好好准备一下吧，六月底就要去了。”杨主任心满意足地走出了办公室，荣磊看向王云，而王云也正在出神。 “教授……”荣磊激动地说道，“您真的成为院士了！” 王云吸了一口气，他是真的没有能够想到。原本以为提交了统一场论这个课题之后，他最近几年几乎是不可能成为院士的。 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是通过了院士的选举。不对啊，王云转念一想，为什么提交这么个课题还能够通过院士的选举？想了许久，王云总觉得有点不太对。为什么他这样都能够成为院士，这根本就是——一件让人捉摸不透的事情。 看着荣磊激动得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的神色，王云极为淡定的说道，“你先别太激动。” “啊？”荣磊愣了一下，看向王云，“教授，这还不能激动啊？您可是成为院士了啊，那可是华科院的院士啊。” “我知道。”王云沉吟着说道，“可是我从提交统一场论的时候，就没有打算现在成为院士。” “但事实上，您已经是院士了啊。”荣磊不解地看向王云，“这还有什么可说的，杨主任不是已经说了您已经通过讨论，并且有超过半数的人举手，成为院士了吗？” “所以我才会感觉奇怪啊。”王云哭笑不得的说道，“你想想看，原本按照我的想法，提名院士至少也是因为我在统一场论上面有阶段性的成果之后的事情。但是现在我不过是提交了一个课题上去，能不能做出来还两说呢。现在就让我成为院士，我总觉得情况有些不太对。” 荣磊愣了一下，“您认为有什么情况？” “大概。”王云惨笑一下，“又有什么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需要我来完成吧。” “……”阴谋论荣磊是不太相信的，好歹他的教授是全球知名教授，这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呢。要是没有什么学术造假之类的行为，怎么可能扳倒教授。诬告什么的，更是不可能。至于将王云提上去在打落尘埃？开什么玩笑，一位院士，是说开除就能开除的吗？ 所以，刚才在王云困惑的时候，荣磊一点儿也不困惑，甚至于非常的高兴。 但是听见王云这么一说，他倒是认为这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不说其他，就说王教授刚做完航天航空的项目，那边虽然实物还没有出来，但是已经开始动工，相信不久之后实物就会出来，然后进行风洞实验，最后就会直接试飞。如果完全可行，那么华国现代航空航天现代化之父的名号肯定是跑不掉的。 而这还只是王云擅长的一部分而已，纵观整个数学和物理部分，很难找出王云根本不会，或者是不太擅长的东西。 王云教授这么说，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或许还有一个什么大的项目正在等着王云，过半的院士们都清楚，这件事情已经安排给了王云，只有院士这个称号才能够横行无忌。所以，大家就默默地将票投给了王云。 “最近留意一下吧。”王云叹息了一声，“我总觉得肯定有什么事情要找上门来。” “这……教授不太可能吧，您不是刚完成了一个课题吗？我认为应该不会这么快吧？” “谁知道呢。”王云白了一眼，“行了，你先出去，把学生挑出来就行了。” “诶，好！”荣磊点点头，走出办公室，就留下王云一个人还在办公室里研究统一场论的问题。 ………… 【人社日报V：震惊——我国新一届的院士新鲜出炉，平均年龄五十岁，年龄最小的院士竟然是他！ 两日前，我国科学院、工程院就今年院士增补名单进行投票表决，一共十三人正式成为我国科学院、工程院院士，其中年龄最小的院士王院士年仅24岁，曾任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物理学教授，现任京城大学数学物理学教授、京城大学数学研究中心副主任、普林斯顿大学荣誉教授，ICTP荣誉主任等。 荣获重要奖励有：阿贝尔奖、沃尔夫物理学奖、菲尔茨奖、华国国家自然科学一等奖等! 其H指数荣登全球第一，数学领域内也名列前茅。被称为二十一世纪最重要的科学家之一，数学与物理学的造诣堪称全球顶尖水平。】 【王……王院士？】 【24岁就担任科学院的院士？这已经是升无可升的地步了吧？】 【酸了，我也24岁，刚研究生毕业……大佬的世界我不是很懂。】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够看着大佬发呆，我的天呐！24岁就已经成为院士了，这简直太惊人了。】 【看上去的表述，好像是华科院超过90%的院士举手表决王院士能够成为华科院的院士。】 【你们都在膜拜大佬，我就想泼一盆冷水，王院士虽然享誉国内外，但是他的学术资格，真的能够担任我国科学院的院士吗？这恐怕还得打一个大大的问号吧？】 【问号你妹，人家加入的是数学物理学部，你就把数学物理学部的那群院士拿出来，谁的学术成果有王院士这么牛皮？能够数出来一个，算我输！】 【楼上不要激动，我们必须得承认，王院士虽然理论成绩非常好，但是实际呢？对于华国的科学有没有实际的推动作用，不太好说吧？】 【我就笑了，没有理论你搞个屁的实际科学？王教授研究的都是全球比较前沿的数学和物理学理论没错，但要是没有这些理论，你拿什么来研究？】 【但是我国现在更倾向于重视实际的科学吧？所以我才说，王院士究竟有没有资格担任华科院的院士还不好说。】 【啧，说得你好像当时就在场似的。说了这么多酸溜溜的话，敢问你被提名院士增补名单了吗？人家华科院的院士都认为王院士能够加入华科院，你是谁，你算老几？】 【说得好，还泼冷水，我看是眼睛发酸还差不多。】 【就我一个人觉得太可怕了吗？我看了一下，其他的院士基本上都是五十岁以上，就这位王院士，今年七月份才到25岁，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小道消息，过几年你们就知道王院士究竟有多么恐怖了。】 ………… 王云当选为科学院院士的消息外面已经传开了，原本就打算收学生的王云，邮件更是络绎不绝。开什么玩笑，其他的院士几乎都是不收学生了。而王云，现在不过才24岁，正是搞研究的黄金年龄。 跟着这样一个导师，几乎可以说是国内最大的项目差不多都是可以拿下来的，谁不想要这样的导师呢？ 第332章 难点 当然这样的导师好是很好, 不过一般成绩都要非常好的那种。比如说现在京城大学数学系和物理系的学生们都在盘算着自己够不够资格当这位大佬的学生。 比如现在数学系和物理系的学生遇见的第一句就是, “王院士的招生你是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略过呗！” “为什么，对自己没有信心？” “不，我就是对于王院士没有信心。” “啥玩意儿？” “你认为作为一个院士，那边很好毕业吗？” “可是我听说那位从金陵大学去普林斯顿的也毕业了啊，金陵大学还没有咱们京大好吧。” “呵呵, 人家可是能够从金陵大学考到普林斯顿大学的研究生, 你和他的差距隔了一个太平洋好吗？” “……”这么说好有道理，竟然无力反驳。 “那，岂不是王院士的研究生和博士生没有人报了？” “想什么呢，人家想要招生还不简单？我们不能报名, 不代表那群学神不能报名啊。”那人白了说话的人一眼之后，“没想那些没用的，王院士的学生可不是那么好做的。就说那个从金陵大学考到普林斯顿大学, 然后在博士毕业的那位吧。” “恩恩。” “那位可是有正儿八经的普林斯顿数学物理学博士学位, 来咱们京大中心就是高级研究员。那可是高级研究员，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啊。” “没错, 这件事情我也听说过，我有点儿酸。” “酸个屁，现在就是王院士的助教, 那位原本能够升任副教授的。但是王院士认为人家的能力不足，直接给驳回让他当助教了。” “这么……可怕吗？” “你以为，人家普林斯顿大学的博士生在王院士的眼中都不算什么, 更何况是咱们这种学渣，想也别想王院士的研究生了，还是整点实际的吧。” ………… 王云依旧还是在研究自己的统一场论，成为院士似乎并没有影响到他的研究。而现在也并没有什么保密性质的研究要让他去做，每天按时上下班，多研究一些关于统一场论的课题，这种生活对于王云而言不要太舒服。尤其是，不比普林斯顿大学的时候，只能够吃快餐。在华国，任何食物都是可以满足他的胃口的。 果然，还是在华国做学术研究是最棒的。尽管还是有这样或者是那样的不如意，但实话实说，什么地方都会有不如意的事情。不管是华国也好，还是从前的普林斯顿大学也好，都会有一些不如意的事情发生。 做科研，最重要的就是心态放平，将自己的重心放在科研上，而不是放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这一点，王云做得非常好。 眼看着六月份一晃眼就到了，六月下旬，在大礼堂会有一个典礼，是关于新院士加入科学院和工程院的。 作为其中的人员之一，王云是必须要参与的。 不过六月份的事情还有许多，包括研究上的，目前的研究还没有什么进展。再一个就是关于招生的问题，目前荣磊已经从数十份简历中，挑选出最符合王云想法的十份简历。但就算是十份简历，王云也不可能照单全收，按照他的估计起码还得淘汰一半以上的人员，最后留下的可能也就两三个而已。 他的要求挺高的，作为院士，自然要求非常高。在他门下学习的成绩必须高，并且想要毕业，成绩更得高才行。 否则，那就慢慢来，什么时候完成他布置下来的课题，什么时候才能够毕业。 荣磊急匆匆地跑到王云的办公室门前，就伸着一个脑袋环顾四周。最近杨主任经常到王云的办公室，搞得现在荣磊都不敢直接进王云的办公室，还得先看一下杨主任是否在办公室才行。 王云刚打完草稿，准备休息一会儿，就看见荣磊贼头贼脑地伸着脑袋四处张望。 他好笑地说道，“进来吧，杨主任没有在办公室。”荣磊现在是怕了杨主任，比起害怕王云，他现在更害怕杨主任。他现在不过和王云同岁而已，实在是受不了杨主任这位老人家的唠叨。能躲就躲，躲不开只能够认栽了。 “教授。”荣磊松了一口气，“我挑选出来的简历已经发在您的邮箱里了，您要不要看看？” “不用了。”王云摇摇头，“我还是很放心你的，到时候直接去面试就好了。你选一个时间，通知他们来京大面试，过期不候。我最近比较忙，昨天马博涛还给我打了电话过来，那边的实验也快要到了紧要关头，这个月过后，我们还得去一趟风洞实验那边。” “您的意思是……”荣磊心中一进，“放心吧，那边距离渝城很近，风洞实验起码要进行一两个月吧，到时候你可以直接回家，算是我给你放假，带薪休假。” “诶……”荣磊总觉得是不是有什么陷阱在等着他，每次当王教授这么说的时候，他就会忍不住怀疑王教授又在给他挖什么坑，就等着他跳。 “教授，我怎么就感觉有点儿瘆得慌呢？”荣磊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要不咱还是别带薪休假了。直接给我放假，不就好了？” “哦？”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觉悟很高嘛，都不用带薪休假了？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到时候我报上去了，可别怨我没给你机会。” “不不不，我认为我们还是可以带薪休假的。” “改主意了？” “改了，改了。” “行，你先去忙吧，到时候面试你叫我就行了。”王云挥了挥手，又垂头继续研究自己的事情。 “教授。”荣磊凑过来询问道，“您现在研究到哪一步了？” “我连新的数学工具都还没有完善好呢。”王云蹙着眉头说道，“这东西有些太困难，我还得琢磨一阵子才行。” “那好，我就先走了，您继续研究。”荣磊跑得比兔子还快，生怕王云忽然反悔似的。 王云看着荣磊的声音，嗤笑了一声。这家伙，都快25岁了，还跟个小屁孩似的，也是让人有点儿醉了。 如何完善王云定律，这是他的头等大事。他用手撑着自己的下颔，皱着眉头正在思索着，想要完善一个新的数学工具，实在是太过困难。 用新的数学工具，找到一个统一场论的办法，这是爱因斯坦提出来的。迄今为止，所有人都按照这个思路在寻找着统一场论的办法。但是很遗憾，迄今也没有人能够走得通这条道路。事实上，这条道路的先驱者不止王云一个，但是其他人都在新的数学工具这一块儿被困住了。就连王云的导师，爱德华•威腾也是如此。 而王云，同样被困在这一步，不能退，也不能进。 颇为有些尴尬的境地，他抓了一把头发，仔细的琢磨了一下之后，最后还是没有开始动笔。完善新的数学工具，说起来简单，但是做起来，实在是太困难了。 至少——他现在还没有任何办法能够完善新的数学工具。 想了一会儿之后，王云收起自己刚研究好的东西，打开电脑，准备看看最近发表的论文，说不定能够寻找到一些什么灵感之类的。 不过，王云终究还是没有找到与统一场论相关的论文。他能够找到的，几乎都是他解开杨-米尔斯猜想的扩写和王云定律的深入研究，甚至没有人完善他的王云定律。 倒是袁成德那边出了一些阶段性的成果，虽然现在还不能解开那个猜想，但是发表了阶段性的成果之后，意味着距离解开这个猜想就不算是很遥远了。 ………… 六月下旬，骄阳似火。王云总算是离开了京城大学，坐在车上，前往大礼堂。作为华国科学院最年轻的院士，王云最近这一段时间非常具有热度。无疑，也是媒体想要采访的第一个人。但他在京大的时候，被保护得非常好，王云说过自己想要接受媒体的采访。学校的领导愣是将所有的采访都给拦下来，甚至连央电的记者都没有能够找到王云。 现在嘛，前往大礼堂自然是少不了要被媒体采访一番。 尽管社会上大多数人认为王云有资格担任院士，但这个消息真的放出来之后，还是引起了一片哗然。这么年轻的院士，靠不靠谱？真的能够成为院士吗？这是社会大众对于王云的猜想和质疑。 期待普通民众看懂王云的论文，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那些论文，恐怕大众还没有看完一页，就已经开始懵逼了。 王云也不认为大众真的能够研究自己的学术和论文，对于大众的态度，王云其实没有任何想要说的事情。能不能够胜任，这是学术圈说了算，大众对于学术圈不了解。除了质疑之外，似乎也只有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来到大礼堂，大家都已经渐渐地进入其中。王云下车之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这才踏上红毯，进入大礼堂。 记者看见王云迎面走来，那眼神都开始放光了。要不是旁边有卫兵阻拦者，恐怕这群记者这会儿已经把王云给生吞活剥了。 “王院士，王院士……”尽管如此，这群记者还是大声地叫着王云。 转过头来，王云冲着这群记者笑着说道，“请问，各位叫我有什么事情吗？” 第333章 选学生 “王院士, 有一个问题, 我们可以采访你吗？” “王院士，您知道您现在有很高的热度吗？” “王院士，作为华国科学院最年轻的院士，您此时此刻有什么想说的？” 王云看见记者争先恐后地询问着问题，他露出了一丝笑意说道，“这些事情, 都可以交给科学来解答。不管是质疑、赞誉或者是——单纯的看热闹, 都很好。科学，能够给大家所有的回答。” “……”记者看向王云，还是不太明白王云究竟想要说个什么东西。但随后王云看了看大礼堂的方向，笑眯眯地说道, “不好意思啊，现在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得进去了。”说完, 他直接转身进入了大礼堂。 记者们没有再挽留, 他们知道挽留也不会有结果。进入大礼堂之后，王云寻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直到典礼结束之后, 王云离开大礼堂直接回到了京城大学。明天，还有一个面试等着他。面试之后，他就要去距离渝城不远的地方和马博涛汇合一起进行风洞实验的参数等等之类的整理。 总而言之, 六月份之后，到了七月份事情就会很多且很忙碌。 回到宿舍，王云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 荣磊已经在敲他的门，打开大门，王云洗漱一番之后，半眯着眼睛说道，“这么着急？” 荣磊叹息了一声，“教授，时间紧迫啊，您明天就订好了去渝城的机票，今天就必须要面试完。那可是有十个学生啊……” “也不一定要面试十个吧。”王云琢磨着，如果前面几个能够让他满意，后面其实是可以不用在面试的。但是想了想，不管如何人家都是从全国各地过来面试的，这次面试的人里面只有五个人是菁华和京大的。还有几个是来自其他C9高校联盟的学生，王云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呢，旁边的荣磊就絮絮叨叨地开始说着—— “王教授，您这样做，是不是太那什么了？我记得有几个学生还挺远的，不管怎么说，您还是得亲自看一下吧？”说完之后，荣磊领着王云来到了教学楼。 许久没有进入过教学楼的王云站在教学楼前，看了好一会儿的时间。荣磊扭头就看见王云站在教学楼前一动不动，他不由得捂着自己的脸说道，“王教授，您这又是在看什么呢？” “唔……”王云沉默着说道，“我总觉得，现在对于京大的教学楼，你可能比我还要熟悉一些。” “……”不说这件事情还好，说起这件事情，荣磊就生气，从课题研究完成之后，几乎每天都是荣磊帮王云在上课，那群学生嗷嗷待哺地想要看一看传说中的大佬。结果大佬没有等到，倒是等到了大佬的学生。 行吧，大佬的学生好歹和他们这群本科生相比，也是大佬级别的人物。但这都快期末考试了，大佬还是没有来上过一堂课，这就让学生们非常疑惑，甚至好几次荣磊在上课的时候，学生都忍不住提问王教授究竟在哪里，为什么还不来上课等等之类的问题。 搞得荣磊非常的尴尬。 “王教授……”荣磊看向王云，哭笑不得的说道，“您还好意思说这件事情，您知道上数学物理学方法的学生都在问我，您为什么一直不来上课。” “我这不是挺忙的吗？”王云心不在焉的说道，“不是我不想给他们上课，而是我实在太忙了，根本就抽不出时间来上课不是。” “对对对，您的统一场论怎么样了？”两人边走边说，不一会儿就看见有几个学生聚集在一起，王云从他们身边路过，毫不在意地说道，“统一场论这个课题实在是有点儿困难，尤其是在完善新的数学工具上面，我可能还要花费一些功夫才行。” “到了。”荣磊指了指阶梯教室说道，“教授，咱们就在这里面试。” “行。”王云踏入教授，就听叫陈教授说道，“哟，王院士总算是舍得走出数研中心了，这可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啊。” 王云冲着陈教授笑了笑，“阴阳怪气的，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这不是在关心你吗？”陈教授看向王云嘿嘿地笑着，王云和陈教授的情谊自然是不必多说的，从王云还没有进入京大开始学习的时候就认识陈教授。虽然王云现在已经是科学院的院士，但不管怎么说陈教授也是长江学者，虽然比不上院士，但和院士的差距也并不算有多远。 王云坐在陈教授的面前，他的身边还有几名教授。荣磊是坐在最边缘的，作为一个助教，他在众多的教授面前也只能够坐在最边缘的位置上。 “可以开始了？”陈教授含笑看着王云，“听说这一次就你招收的学生质量是最好的不说，你从最好的一批里，还挑出了几个质量最好的。啧啧，想想就让我痛心。刷掉了那么多学生，完全都是可以进入美利坚那些名校学习的人啊。” “就算是被我刷掉了，他们依旧还是可以申请去美利坚那边学习啊。”王云笑着说道，“这也没有什么吧。” “的确没什么，就是闲话有点儿多。”陈教授意味深长地说道，“不过对于王教授而言，可能这些闲话也算不得什么。” “唔……”王云沉吟着说道，“我们还是不要管那些事情，先开始面试吧。” “行，那就开始面试吧。”陈教授扭头看向荣磊，笑眯眯地说道，“荣研究员，叫那群学生可以进来了，王院士马上就要开始面试了。让他们准备好一点儿，别到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就麻烦了。” “诶。”荣磊点点头，走出教授看着那群围在一起的学生走了过后。那群学生还没有看见荣磊已经走了过来，还在讨论着，“我去，王院士真的假的？在研究统一场论？” “应该是真的吧？”有人艰难的说道，“王院士的定律你们看了没有，就是解开杨-米尔斯猜想的那个定律，据说那个定律加以完善就能够成为奠定统一场论的新数学工具基础。况且，王院士的导师本身就是擅长量子物理学和数学的，对于王院士而言，新的数学工具虽然有点儿难度，但也不是不能做出来的。” “不是，主要是太震撼了。”有人夸张的说道，“刚才听见王院士这么说的时候，我都没有回过神来。真的有人想要搞统一场论，那可是爱因斯坦寻求了一生的时间，都没有能够完成的事情。” “一个相对论就足够让人研究了，王院士还这么年轻，和那群二十世纪的物理学家相比，甚至更年轻的时候就已经做出了成果来。” “果然不愧是全球顶尖大佬啊，不过这么说起来，王院士的招生资格可能就……” 一时间，大家都不在说话，也不再激烈的讨论。是啊，王院士这么厉害，那么招生的资格肯定也是会无限拔高的，一个大神怎么会招收弱鸡作为学生呢？想要成为王院士的学生，恐怕也得是那种学神级别的人物才行。 “咳咳。”荣磊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你们现在可以排好队，然后一个个的进去面试。” “诶。”学生们偷偷地打量着荣磊，这位也是王院士的学生，听说还是从普林斯顿大学博士毕业，想和荣磊说话吧，但是看着荣磊一脸严肃的模样，又不敢说话。 只能够偷偷地看着荣磊，荣磊微微一笑，“放轻松一点儿，你们也知道，王院士其实年龄不大，和大家都差不多也是一个爱玩爱闹的人。”当然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荣磊在自己的心里增加了一句‘才怪’！ 他这么说，也就是为了安抚这群面试的学生而已，让他们不要太紧张。尤其是看见这么多大佬都在一起的时候，就算是没有见到过。但是看着名字，相信这群学生都是听说过那群大佬的名字的。要是一紧张，说话结结巴巴的，保准没戏。 这些学生都是荣磊精挑细选出来的，成绩自然是不必说。任何简历投到哈佛、斯坦福、苏黎世这些学校都是可以直接进入学校担任研究生或者是博士生的。 但是在王云这里，还真不一定。 王云的要求究竟有多么的严格，荣磊是最清楚不过的。 “不过待会儿也不要笑闹，那样会显得非常的肤浅。教授问你们什么，你们就好好回答就好。”说完，荣磊直接转身走入教授，末了还扭头回来说一句，“你们自己商量好，谁第一个进行面试，速度快点儿，五分钟之内，我需要看见你们有人能够进入教授。否则，你们可以都不用面试了。” 进入教授后，王云笑眯眯地说道，“说好了？” “嗯。”荣磊用力点头，“都说好了，教授您还有什么话要传达吗？” “没了。”王云看着阶梯教授的大门，“等着他们进来吧。” 等了两三分钟之后，终于有人进入了阶梯教授。走进来的时候，还昂首挺胸，但是看见里面坐着的人后，整个人都差点萎掉了。这特么，这么多的大佬，让他的心里好慌张！ “小同学，放轻松一点儿。”一位老教授开口说道，“你首先自我介绍一些吧。” “各，各位教授好。王，王院士好。” 王云轻笑一声，“我叫王云，不叫王王云，别结巴，放轻松一点儿，好好说就行。” “诶。”那人心中诽谤着，这么多大佬在场，他倒是想要放轻松些，但是这种场合，他能够放松吗？显然是不可能放松的。 他深吸一口气，这才平稳的说道，“我叫何康乐，目前就读京城大学数学系大四。” “嗯。”王云轻轻地恩了一声，“我也就不考你太困难的问题，你就给我说说王云纲领的实际运用吧。” “……”这还不叫难？何康乐现在有点儿卡壳，过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开始缓缓地说了起来。 王云一边听着，一边点头。等何康乐走出门外之后，王云这才说道，“虽然反应是迟钝了一点儿，但也不是太蠢。可以留下来……” 何康乐要是听见王云这么说，大概非得哭晕不可，他这哪里是迟钝，这不是看见大佬太过紧张了吗？ “好了，可以下一个让他进来吧。” 连续进来了好几个，都让王云不太满意。最后进来的两个人一个是来自京大的，还有一个是来自荣磊母校金陵大学的。 这两个人，一个是考研究生，一个是考博士。 最后，王云还是决定将这两人以及之前的何康乐招收为自己的学生。 回到宿舍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这三人来到京大数研中心的办公室来找自己。王云坐在办公室正在研究，荣磊带着三人一起来到了办公室。 “教授，人我已经带来了，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走？”王云眉头挑动了一下，“你走哪里去？你别忘记了，今天咱们还得去渝城。” “对对对。”荣磊点头如捣蒜，“我差点忘记了，我就先回去收拾一下，马上过来。” “嗯。”看见荣磊走了之后，王云看着三人。除了何康乐是研究生之外，还有一位来自京大物理系的石知行也是研究生。至于那位金陵大学的韦天华报考的是王云的博士生，王云轻轻地敲着桌面，看向三人说道，“我马上去渝城还有些事情需要做，恐怕这几个月的时间都是没有什么功夫带你们的。” “丑话说在前面，虽然没有什么功夫带你们，但是你们要是想要毕业，就好好研究我交给你们的课题。” “诶。”韦天华眨巴了一下眼睛，看向王云。原本王云的年龄还没有他大，但是此时此刻，这位教授在他看来，是非常的——威严。 “韦天华，我这里有些草稿，你先拿回去看。你的课题是量子物理学上的统一场论。” “哈？”韦天华愣了一下，开……开什么玩笑？统一场论？怎么可能，他要是能够解开统一场论都去领诺贝尔物理学奖了。 “想什么呢？”王云瞪了韦天华一眼，“我让你解开统一场论了吗？是有关统一场论的一个阶段性成果，这个成果我已经做出来，我现在需要你在深入地挖掘一下这个成果之后的东西，和统一场论有些联系。你的课题就是这个，什么时候做出成果，什么时候就能毕业。” 说完，他的目光又转向其余的两人，“至于你们，既然是研究生，我也不好太为难你们。” “这样吧，你们从王云纲领或者是王云定律任意挑选出一个作为研究，写三篇一区SCI级别的论文就算你们可以毕业。” “记住是一区SCI，最好是数学年刊这种级别的。” “……”大佬，您是可以经常出现在数学年刊这种权威级别的期刊上没有错，但是我们……真的是不是太勉强了？ “韦天华，你也是，不少于三篇数学年刊级别的期刊。”王云说完之后，“好了，我课题已经布置下来了，如果你们期间遇见了什么问题，出门左转主任办公室，杨主任会给你们回答的。” “……”教授，您这个导师当得这么敷衍的吗？ 荣磊走入办公室说道，“教授我已经准备好了，也和那边确定好了时间，随时可以出发。” “行。”王云颔首，“你们今后就在这个办公室里研究吧，钥匙在这里。”说着，王云将钥匙放在桌面上，“当然，如果有很困难的问题或者是疑惑，也可以等我回来之后帮助你们解决。” “还有什么疑问吗？” 第334章 看好你 “没……没有了。”他们还能有什么疑问, 还想不想毕业了？明明毕业的条件就已经非常的苛刻了, 这个时候，他们还说点其他的事情，这眼看着这辈子就别想毕业了。 惨，是真的惨。尤其是做这种大佬级别的学者的学生，最惨不过。 大佬每天都非常忙碌，很少有时间管自己的学生。一般都是交给别人管, 大佬的项目, 他们现在是根本不可能接触到的。当然只能够待在大佬的办公室里，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不过能够成为王云的学生，已经击败了全国99.99%的大学生。这点自主能力, 当然还是有的。虽然一区SCI期刊并不容易，但是他们努努力，就是可以达到的。王云离开办公室, 荣磊笑着说道, “怎么，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教授让你们发表SCI期刊才能够毕业对吧？” 三人重重点头, 艰难地说道，“还得是一区SCI期刊。” “正常操作。”荣磊笑眯眯地说道，“当年我们也是这样过来的, 放心吧，只要努努力，数学年刊其实也挺简单挺好上的。” “……”这话说得, 数学年刊仿佛就能够随便上似的。 你们大佬的世界对我们这种平凡的学生而言，实在是太遥远了。荣磊拍了拍何康乐的肩膀，冲着三人笑了一下之后，门外响起王云的声音，“快点荣磊，就要来不及了。” “诶。”韦天华非常古怪地说道，“荣哥，教授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荣磊的脸一下子就严肃了下来，“教授研究的课题，要是教授不说，你们最好也别问。问多了，对你们自己也没有好处。” 听见荣磊这么说，三人很快就反应过来。为什么教授这么着急走，并且当一个甩手掌柜。很简单，恐怕教授要做的事情，是有保密性质的。而他们现在，还接触不到这种带有保密性质的工作，“好了，教授已经开始催促了，你们自己好好研究自己的课题。”荣磊转身就离开了办公室。 留下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气氛有点儿尴尬，石知行见到场面有些尴尬，便率先开口说道，“那我们就开始研究吧？教授虽然不在，但也已经布置了下课，更何况，如果我们还想要毕业，恐怕就得按照教授的说法去做。” 韦天华轻轻咳嗽一声表示赞同石知行的话，“教授挺严厉，况且教授作为京大数研中心的副主任，我觉得恐怕整个京大都会盯着我们看。我记得，这是教授回国之后，第一次招收学生，更何况，现在教授又是华科院的院士……” “别说了。”何康乐哭笑不得的说道，“教授太厉害，我们这些做学生的压力也很大啊。” “我是有听说过一件事情。”石知行沉吟着，不知道有件事情该不该说。 “什么事情？”两人的目光转向石知行，疑惑地打量着他。 “是这样的……”石知行斟酌了一下，“我听说磊哥原本能够评副教授的职称的。” “可是磊哥现在不是助教吗？” “对啊。”石知行笑着说道，“我听说是被王教授给压下来了，理由是磊哥现在还不能担任副教授，学识还不到位。” “开……开什么玩笑，磊哥也有好几篇数学年刊的论文吧？又是其他一区SCI期刊的常客，就这还不能评副教授？”何康乐倒吸了一口凉气，“我就想知道，王教授的标准究竟是什么？” “谁知道呢？”韦天华蹙着眉头思索着，“主要还是教授太厉害，我们这些学生恐怕在教授看来就是一群渣渣而已。” “唉……” ………… “教授，我们现在就去机场？”荣磊一边和王云走在过道上，一边说着，“涛哥那边已经说好了，他们马上就会动身来接咱们。刚好他们到了川省的机场，我们也就到了川省那边。” “走吧。”王云刚到办公楼下面，陈教授已经在车上等着他们了。陈教授从车里伸出一个脑袋来说道，“王教授，我记得荣磊是会开车的吧？” 王云扭头看了荣磊一眼，沉默一会儿说道，“他开车，我挺不放心的。” “……”荣磊感觉自己被王云嫌弃，不服气地说道，“教授，我车技其实还不错的。” “算了，我们还是早点上车吧？否则让涛哥他们就这么干等着？”王云说完直接上了车，原本还想要分辨一下的荣磊顿时泄了气，上车后一言不发。 陈教授将车开到了首都机场之后，冲他们挥了挥手便开车走了。 王云看着旁边情绪低落的荣磊，笑着说道，“这个课题完成之后就能回家了，怎么还不开心？是不想回家吗？” “不是……”荣磊捂着自己的脑袋说道，“教授，您这简直是太伤人了。” “我怎么就伤人了？”王云挑动眉头看向荣磊，“你说说看。” “我真的车技挺不错的。”荣磊都快要哭了，王云拍了拍荣磊的肩膀说道，“行了，知道你的车技不错，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走吧，咱们先上飞机。” 坐在飞机上，王云并非是和荣磊同一个位置的，他们原本坐的就是经济舱，人又多。王云刚好放好自己的行礼坐下来，坐在身后的荣磊就凑个脑袋过来说道，“教授，涛哥那边说就快要到了。” “恩。”王云颔首，“我知道了，你快点坐好吧。” “诶。”荣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直到川省的机场时，都没有任何的事情发生。但是等他们走出机场的时候，忽然有一群人突然冲上来，王云和荣磊当时就懵逼了。 这什么鬼？在他们被团团围住之后，这才听清楚这群人嘴里喊着的名字根本就不是他的。王云捂着自己的额头说道，“各位，你们搞错了。” “哦，原来不是尚和啊。”带头的人说完之后，就散去了。王云和荣磊虚惊一场，走出机场，看见马博涛正冲着他们笑。旁边站着的人竟然是苏晨……王云不可思议地说道，“你什么时候把苏晨给调过来了？” “不是调过来。”马博涛努嘴示意两人上车，“主要是苏上尉对你最熟悉，而且你也知道，我们去的地方是军事禁区，所以还是和以前一样，老规矩了。” 一路上，马博涛正一边介绍着景色，一边正在说道，“我们马上就要进入军事禁区了，王教授有什么想法吗？” 王云耸了耸肩膀，“我都习惯了，这一次你们军工赚了一个大单吧。” 马博涛笑眯眯的说道，“这单完成之后，还有海军那边的单子，最近挺忙的。不过这边完成实验之后，就可以试飞。如果试飞没有问题，大概明年就可以亮相。” “会不会速度太快了一点儿？”王云蹙着眉头想到，“刚研发出来，还没有形成生产线就开始拿出来炫耀，有点儿不太像是咱们国家的作风啊。” “下一代已经开始在研发了，这一次有王教授的思路打底，我相信我们会顺畅很多的。”说道这里的时候，马博涛转过头来看向王云认真地说道，“王教授，我相信等试飞结束之后，你就已经会成为我国航空航天业现代化之父。” “别闹了。”王云用手肘碰了马博涛的胳膊一下，“这么大个帽子，我可带不上。” “不管你能不能带上，但这的确已经是你的帽子了。”马博涛说完之后，“我听说之后王院士还会有一个项目，这个项目好像渝城高等研究院那边已经开始申请，如果审批速度快，大概一年半载就能够下来。” “什么项目？”王云非常好奇，上次万教授也是这么说的，马博涛的消息倒是灵通。 马博涛只是神秘的笑了笑，“到时候王院士就知道了。” “对了，听说王院士最近在研究统一场论，很有魄力嘛。”马博涛带着一丝羡慕的语气说道，“要知道我们军工这边还没有多少人能够进入华科院和工程院，倒是你，这么年轻就进入了华科院。” “院士啊，我一辈子都并别想成为院士了。” “谁说的。”王云笑眯眯地说道，“说不定什么时候涛哥你就能够加入工程院也说不定。” 听王云这么说，马博涛来了兴趣，“你这么说，我倒是挺看好你成为两院院士的。” “开……开什么玩笑？”王云愣了一下，“两院院士？别闹了。我现在连数学物理学部究竟什么样子都还不清楚呢。” “也就是你这个大忙人可以不在意这些罢了，不过我相信你要是去华科院的数学物理学部，还是有很多大佬愿意和你谈论一下。说不定，还会有什么激烈的思想碰撞呢。” “就好像爱因斯坦和玻尔的争论？”王云想了想那个场景，急忙罢手说道，“算了，我又不擅长吵架，再说那些老人家，要是一个突发心脏病什么的，那可是华国的损失啊。” “到了。”看着眼前的办公楼，马博涛说道，“今天王院士才来，也就不开什么会议了。上面的意思是，王院士远道而来，又身为院士一定要好好招待一下才行。” “晨哥，带王教授先去放行李吧。”马博涛说完之后，又扭头看向王云说道，“以后晨哥会照顾王院士一切起居生活，羡慕你们这种大佬，什么都不用自己操心。” “不就是这两个月的时间吗？” “谁告诉你只是这两个月的时间？”马博涛似笑非笑地看向王云，“以后苏晨都得跟着王教授，连一点儿自己的时间都没有，我都开始有点儿可怜晨哥了。” “……”王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倒是苏晨下车后看向王云说道，“王院士，走吧，住宿那边都已经安排好了。以后王院士要是有什么行程，直接和我说就行。我会给王院士安排好的。” “不是。”王云沉默了一下，“这样我有点儿心慌，我总觉得我可能会去做什么厉害的研究似的。” “唔……”马博涛没有说话，苏晨笑着说道，“王院士，走吧。” 王云跟在苏晨的身后，仔细的琢磨了一下。渝城高等研究院那边在申请的项目，听上去似乎要让自己的去主持，那一定是和数学有关的。 怕不是核聚变的研究吧？想到这里的时候，王云反而把自己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荣磊在后边询问道，“教授，您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王云抿着嘴唇，罢了罢手。 第335章 回家吗 荣磊默默地说道, “王教授, 您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咳咳……”王云凑到荣磊的耳边，轻声地说道，“我怀疑，渝城那边申请的项目恐怕是……” “哈？”荣磊听到一半之后，王云就不说话了，他莫名其妙地看向王云, 也跟王云一样压着自己的声音, “什么，教授你刚才说的项目是什么？” “没什么。”王云又正常的说话，“总之，你就先别想了, 好好做好现在的这个项目吧。” “……”荣磊感觉自己被王云给耍了，但是想了想，作为教授王云还真不会耍他。他也只能不在说话, 跟在王云身后走着。 不一会儿的时候, 他们来到了家属院。苏晨冲着他们笑着说道，“这里是家属院, 可能有些狭小，不过已经尽量腾出最好的给两位居住了。”说着，他打开其中一个大门说道, “荣研究员就住这里，王教授就在楼上。” “荣磊，你好好休息吧。”王云拍了拍他的肩膀, “从明天开始，很多重要的参数都需要你记录。” “诶。”荣磊回到了自己的宿舍，王云跟在苏晨的旁边，等苏晨打开门，进入玄关之后，王云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苏晨关掉门，王云疑惑地看向苏晨说道，“你很久就在这里了？看上去挺熟悉的？” “我也是昨天刚到。”苏晨露出了一丝笑意，“保护王院士这个任务，也是昨天刚收到的。” “要不，我去反应一下吧？我觉得有点儿不太妥当，我又不是什么犯人和残疾人士，还需要人照顾起居生活。”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不行，我必须要去反应一下。” 苏晨只是淡定地说道，“沈大校也是有照顾生活起居的卫兵的，王院士可以把我看成是生活助理。”说道这里的时候，苏晨冲着王云憨厚地笑着，“就算不是我，也有其他人来的。只是上面认为我对王院士比较熟悉一些，所以才让我来照顾王院士。” “行吧。”王云站起身来，“老规矩，我去办事情了。” 苏晨颔首，没有继续说话。 ………… 第二天，一大早，马博涛就来接王云去风洞实验室。川省拥有全国，乃至全球最顶尖的风洞实验室，来到实验室之后，马博涛开始热情地介绍风洞实验是的工作人员。看着摆放在风洞的飞机，王云沉吟着说道，“速度竟然这么快？” “实在是不敢在慢了。”马博涛叹息了一声，“这个项目已经进行了五年多的时间，我们要是在慢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做出来。等我们在科学岛研究完成之后，这边就没日没夜地开始研究，终于要开始风洞实验了。” 王云沉默地看着摆放在实验室里的模型机，愣神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说道，“开始实验吧。”扭头看向站在旁边的荣磊，“记录参数。” “诶。”荣磊急忙拿着比开始记录着参数，这些都是要进行对比，最后经过数学模型之后，才能够开始进行真正的试飞。这些过程都不能有一点儿的马虎，完成实验之后，马博涛和王云走出实验室。 马博涛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挑眉看向王云。 “我不抽烟。”王云摇了摇头，“怎么，马哥有什么烦心的事情？” “倒没有什么特别烦心的事情。”马博涛想了想说道，“就是这个实验之后，马上就要开始新的实验。” “这不是一件好事儿吗？”王云不明所以的说道，“那涛哥您这又是在犯什么愁？” “也不是犯愁，就是我们最新的项目还是会采用你的模型和法则。”马博涛说道这里的时候，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我最近在看法则的嘶吼，发现还有很多东西不是太理解。不过，这几个项目都是几位老教授在牵头，到时候，如果有什么不懂的问题？” “没事儿。”王云笑了笑，“您尽管问我就是了，我肯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王云拍了拍马博涛的肩膀，抬起头来，看向天空中明灭不定的星辰说道，“我认为终有一天，我们人类还是会走向深空的。” 马博涛也跟着望向漫天的星辰，微微颔首说道，“没错，深空才是最终的目标，现在不过只是小目标而已。” “可问题是，一个小目标就这么难以实现，可以想象，人类想要走向深空究竟有多么的困难。”说道这里的时候，马博涛接连叹息着说道，“算了，我们说这个做什么，还不如好好的休息一下。别说其他的人，人类想要走向深空，最基础的能源就不能够达到标准。” “走吧。”王云拍了拍马博涛的肩膀，荣磊从实验室里一路小跑着出来说道，“教授，您看这是今天的所有数据。” 王云接过荣磊递来的数据仔细地看着，站在原地没有动弹。马博涛倒是率先离开了实验室，随后有几个实验室的研究员也走出来，冲着王云说道，“王院士还在研究呢？” “嗯。”王云随口应了一声，那几位研究员便笑着说道，“王院士，那我们就先走了啊。” 王云没有在回话，那几位研究员也就安安静静地自己走掉。 看了好一会儿之后，王云颔首说道，“没有什么问题，这些数据你先收起来，到时候还会用到的。” “诶，好的教授。” 苏晨已经坐在汽车上等了许久的时间，看见王云和荣磊走来的时间，扔掉手中的烟头。冲着王云笑着说道，“王教授来了？” “嗯。”王云应了一声，打开车门，微微蹙眉，“你刚才抽烟了？” 苏晨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没有忍住，刚才抽了一根烟。” “下次抽烟尽量在车外抽，否则车内有很大的烟味。”王云也不说其他的话题，坐在车上之后，又开始嘱咐荣磊，“这些数据一定要保管好，之后还要做一个数学模型，这些数据全都需要用。” “我知道的教授，您放心吧。”荣磊笑了笑，“一定不会把这些数据弄混的。” “那就好。” 苏晨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最近王教授也很忙吧？” “不算是太忙。”王云沉吟着说道，“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苏晨沉默了好一会儿的时间，这才开口说道，“首长在我来之前说您什么时候可以回家一趟？” “还在忙，什么时候回家我也不太清楚。”王云蹙着眉头，“这么着急我回家？他有什么事情吗？” “唔，应该也没有什么事情，可能是夫人有些想您了吧？”苏晨也不太确定，只能够沉吟着说道，“首长在我来之前特意嘱咐过我，说您要是没有什么事情，课题结束之后就回家看看之类的。” “我知道了。”王云应了一声，“我到时候在看吧，你待会就打电话给他说这件事情，我现在挺忙的，没有时间管这些事情。我的课题还很多，而且还有好几个学生，这边的研究做完之后，我后面的那位助教也要放假好几个月的时间，学校的学生我还需要管一下，我自己还有一个课题需要做。并且，那个课题对我来说很重要。” “如果能够研究出这个课题，可以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这无疑对我来说，是最后一个还未获得的国际性大奖，我争取在这几年的时间中，把这个奖励给拿下来。” “那首长要是问我您究竟在研究什么课题该怎么办？”苏晨一边开车，一边小心翼翼地看向王云。 “他还问你这个？”王云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的神色，“就算是说了，他也是听不懂的吧。” “虽然听不懂，我认为首长还是想要了解一下关于您的事情。”苏晨义正言辞的说道，“更何况，诺贝尔物理学奖，我认为首长应该还是知道究竟有多么重要的。” “他当然知道有多么重要，但是我研究的东西，他一定看不懂。”王云这么说，荣磊在后面迷茫的说道，“不是你们在说什么？” 他跟着王云很久的时间，但是一般王云都在在忙自己的研究，荣磊迄今为止，对于王云现在的家庭情况，还不算是有多么的了解。或许唯一了解的一点就是，王云之前是只有母亲，但是现在多出来了一个父亲。 王云没有说，荣磊也不敢询问这件事情。 “没什么。”王云沉吟着说道，“你就给他说，我在研究统一场论就行了。” “统一场论？”苏晨点点头，“那我就这么给首长说。” “行了，继续开车吧。”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估摸着沈成让自己回家，也是因为母亲想要见自己的缘故。但是很遗憾，他现在真的抽不出更多的空闲时间，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他去解决。不管是自己的课题也好，还是这边联合研究的课题甚至是他学生的课题……都需要他去解决。 更何况，他不相信那几位学生，没有他的指导就真得能够一连发表三篇一区SCI期刊。开什么玩笑，就连荣磊这种从普林斯顿大学的毕业的博士，当初要是没有他的指导，也不可能在数学年刊上刊登自己的论文。 尽管荣磊对比王云而言，什么都算不上。 但是在国内，荣磊在青年数学家中，已经算是一流的那一批青年学者。他精通数学，又是数学物理学出生。不管是数学还是物理，都差不多能够手到擒来，这就让他在一众青年学者中比较拔尖，更何况都说名师高徒。荣磊的老师，现在又是院士，谁还没事儿敢去找他的麻烦？ 实际上，荣磊在京大的地位就已经有些微妙了。那些自认为有本事的老教授，不屑于去招惹荣磊。至于那些觉得自己和荣磊差不多的人嘛，他们怕的是打了小的，引出来老的。这个老的，还不是一般的老的。 华国第一个获得菲尔茨奖和最年轻菲尔茨奖获得者的名头，就让无数人望而生畏。 一个几乎被捧上神坛的大佬，不是谁都能够去招惹一下的。 尤其这位大佬尽管没有经营国内学术界，但人家说话就是权威，就是几乎能够代表数学界和物理学界最先进的那一批顶尖大佬的声音。 荣磊心中也琢磨着，教授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应该是教授的家事，既然是家事，他还是少管闲事比较好。否则惹怒了教授，没有他的好果子吃。 回到宿舍，荣磊看见教授还是板着一张脸，也就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走向了自己的宿舍大门。 回到自己的宿舍，王云走进自己的房间进行研究，扭头和苏晨说了一句，“你现在就可以告诉他，我应该今年都没有时间回家。唔……我到时候看看过年的时候能不能回家吧。” “好的。”苏晨用力的点了点头，他也在心中想着，都说他们当兵的苦，看着王教授这模样，搞科研的也和他们差不多。就和王教授接触的这段时间来看，他实在是想不到，王云除了实验室和办公室之外，还能够去其他的什么地方。 看见王云进入自己的房间之后，他拿出自己的电话，拨打沈成的号码。 “首长。”苏晨站在窗前，手插在裤兜你，沉吟着说道，“我刚才问过王教授了，教授说他最近很忙，而且在来川省之前，还收了几个学生。这边忙完之后，还有自己的课题和学生要管理，恐怕是回不了家。” “对，王教授说他现在的课题是统一场论，具体是什么王教授也没说。要不……”苏晨为难的说道，“首长您千度一下什么是统一场论？他们科学家研究的东西，我们普通人也不太懂啊。” “对对对，应该是说过年的时候，看看有没有时间能够回来。如果过年也不能回来，恐怕要等到明年或者是后年了，首长您也知道，王教授真的挺忙的，不是回家。而是实在没有空……” 挂了电话之后，苏晨重重地舒了一口气。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和沈成解释呢，好在沈成也是理解王云的难处，并且说过会和王紫芸解释一下王云现在的工作。 王紫芸自从听见苏晨会每天跟在王云身边之后，就担心得不得了，又不敢给王云打电话。 每天就问沈成很多次，事实上沈成也搞不懂上面究竟是什么意思。按照沈成的想法来说，王云虽然已经开始接触核心机密，但是没有到这么严重的地步，根本就不需要每天都派人跟着王云一起。 除非——还有一种可能，派去的人除了保护王云之外，还有一个作用，就是监视王云。 当然这只是沈成的猜测而已，苏晨连王云具体做什么事情都弄不清楚，也就知道一个大概。说是监视王云，就连沈成自己都觉得这个想法有点儿无厘头。 ………… “这是第几次实验了？”王云沉吟着看向实验室里的飞机模型，旁边的研究员说道，“王院士，这是第十三次实验，如果这次实验能够通过，我们几乎就可以肯定，试飞没有什么问题。” “开始吧。”到川省也已经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今天最后一次实验，在之后就是试飞。他也要回到京大了，不知道那群学生有没有研究他布置下来的课题。 马博涛站在王云的面前深吸了一口气，“今天，终于是最后一次实验了。” 第336章 新任务 “嗯？”王云的眉头微微挑动, “涛哥好像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这么害怕失败吗？还是涛哥认为其实我的王云法则成功几率并不高？” “如果认为你的法则成功几率不高。”马博涛沉吟着说道，“我们也不会这么着急将所有的后续研究全部换成你的法则。正是因为你的法则在经过研究谈论之后，认为这个东西现在全球还没有人能够琢磨透，所以才会采取这样的法则作为我们的课题基础。” “那么你们琢磨得如何了？”王云再次挑动眉头，眼睛一直盯着风洞实验，旁边的荣磊正在快速地记录着数据。马博涛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现在还在研究, 不过有这次的课题基础，下一次课题就没有这么艰难了。” “我听说，你完成了这个实验之后，不会回家？”马博涛有些古怪的说道, “我们这些搞军工的也就算了，就算是想要回家也回不了家。但是，你好歹也是一个院士吧？就算真的请假一两个月的时间, 我不相信京大不让你休息。” “这不是我休不休息的问题。”王云的眸中闪过了一丝光芒, “前些天，我忽然有些灵感, 我准备做完这个事情之后，就回去继续研究统一场论，如果不出意外。应该会在明年年底之前, 出一个阶段性的成果。” “真是……”马博涛咋舌由衷的说道，“真的特别羡慕你的思想。” “哦？”王云嘴角微微上翘，“为什么？” “因为……”默了一会儿, 马博涛这才说道，“别人或许要用毕生的时间寻找的灵感，你却轻而易举的能够获得。” “当然，能够拥有灵感也正是说明你的知识非常丰富，所以才会有灵感这种东西。”马博涛摊开手，非常光棍的说道，“像我这样，绝对不会有什么灵感的。” “说不定今后就会有呢？”王云笑了笑，这个时候研究员走过来说道，“王院士，马少校，这边已经差不多快要试验完成了？” “数据如何？”王云听见研究员的话，转过头看向一旁的荣磊询问道，“有没有什么误差？” “没有。”荣磊摇头说道，“一切正常，可以进行试飞。” ‘啪’的一声，荣磊将笔记本合上。王云颔首说道，“既然没有什么问题，那就这样吧，接下来就是你们的事情了。” 王云看向马博涛，“涛哥，加油了。” 【恭喜宿主完成主要任务二：翱翔蓝天 获得：物理进度50%、数学进度50%、任意辅助科目随意调控进度50%】 【宿主当前科学进度为： 主攻科目： 物理：6级（进度50%） 数学：6级（进度50%） 辅助科目： 生物：3级（进度0%） 化学：1级（进度0%） 材料学：1级（进度0%） 信息学：1级（进度0%） 工程学：2级（进度0%）、 剩余辅助科目可调配进度50%】 王云一边上车，一边挑动眉头心中想着，既然可以调配的进度有50%，那么现在就不慌着将辅助科目的进度增加，而是等之后有更多的进度，在一起增加也是很好的。 更何况，王云知道，即便是进度增加，他也不会凭空得到知识，而是需要学习。只不过是理解能力和思维会随着等级越高，越能够更快地吸收更多自己曾经没有学到的知识而已。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就已经有了决断，暂且先不忙增加辅助科目的进度。等到之后，需要用到辅助科目的时候，在增加也是不迟的。 【请宿主注意，主要任务更新…… 主要任务三：成为太子 欲待皇冠，必承其重。从上世纪开始量子物理学的发现，上帝究竟掷不掷骰子众说纷纭，若想加冕皇冠，必将成为太子。 而想要成为太子——必将解开统一场论！请宿主揭开统一场论的奥秘，这个世界究竟是否拥有统一场论的存在？ 任务：解开统一场论 奖励：数学进入50%、物理进度50%、辅助任意学科进度250% 惩罚：无 时限：两年内 隐藏奖励：荣获诺贝尔物理学奖殊荣】 王云倒吸了一口凉气，两年之内要解开统一场论。暂且不说他究竟能不能证明统一场论的存在，光说就两年的时间他究竟能不能将新的数学工具研究出来都还不一定呢？系统简直……是不是太高估他的实力了？如果他真的能够这么快就解开统一场论，那大概距离真正的核聚变也就真的不算是太遥远了。 他沉默着没有说话，荣磊也不敢说话，至于开车的苏晨更是不可能说话的。气氛很沉重，荣磊悄悄地看着王云询问道，“要不，教授我就不放假了？” “嗯？”王云挑动眉头，“不是已经给你批准了假期了吗？怎么你不想放假了？” “不是，教授您这个样子还是挺害怕的。”荣磊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说道，“要不您就直说吧，到底有什么事情？” “和你没有关系。”王云淡淡地说道，“我只是在想统一场论要多久的时间才能够完成。” “教授……”荣磊张了张嘴，“您也别太勉强自己了，毕竟是统一场论，自从爱因斯坦提出来之后过了几十年的时间，没有人能够将统一场论这个命题解开。我认为，即便是老师也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解开这个命题的。” “上次这么说的人是京大的陈教授。” “额？”陈教授荣磊是很熟悉的，他愣了一下，“陈教授说什么了？” “说我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解开杨-米尔斯猜想。”王云耸了耸肩膀，“结果我在两年的时间就解开了这个猜想，我认为，你们可能都是反向毒奶。” “……”荣磊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哭笑不得的说道，“教授，真没我什么事情吧？” “真没。” “我要是回家，您不会生气吧？” “有什么好生气的？” “那就好。”舒了一口气，荣磊看着周围漆黑的景色，“晨哥，要不您明天送我去高铁站吧？” 苏晨连头都没有回，他沉吟着说道，“我个人还是非常愿意送你的，但是很遗憾，我的任务是保护王院士，一刻都不能离开。如果你真的想要我送你，那你就问问王院士吧。” “教授……”荣磊打量了一下，“您看这又是个军事禁区，我一个人也不好出去，要不您送我一下，正好我帮您订好了回首都的机票……” “好。”王云应了一声之后，没有继续说话。 之前的任务已经解决了，但是新的任务又接踵而来，并且比之前的任务困难了许多。荣磊没有在说话，王云一路也非常的沉默。 第二天一早，王云将荣磊送到了高铁站，回到车上，苏晨看向旁边的王云询问道，“王院士，我们是直接去机场吗？” “对，回首都。”他重重点头，沉吟着说道，“已经来不及了，我必须要尽快解开手上的课题才行。” 他意识到，下一个课题，或者是说系统之后发布的任务应该是和渝城高等研究院提交上去的课题有关系。而系统判定的两年的时间，是他只有两年时间来解决统一场论这个问题。这么想，一切都能够想得通。 明明统一场论这种问题，不可能只需要两年时间就能够完成的，系统依旧还是颁发这么严苛的时间。那就是说，这两年的时间是课题批准下来的时候，他必须要在这之前，就要解开统一场论，否则之后几乎是没有什么时间再去研究这个问题的。 苏晨没有问为什么，只是将汽车驶向机场。来到机场的时候，不出意外，他们见到了马博涛，因为这辆汽车原本就是军工厂的车辆，现在不过是让马博涛物归原主而已。至于首都那边，苏晨也已经联系好了。 回到首都的时候，苏晨领着王云到达了停车场。在这里找到了交给苏晨的车辆，并且以后这辆车似乎都是苏晨当驾驶员。 坐在副驾驶座上，王云蹙着眉头正在思索着。 一路上，王云都在思考着问题。苏晨也没有说话，到达京大数研中心的时候，苏晨轻轻地叫了一声，“王院士，已经到数研中心了。” 王云轻轻嗯了一声，挑动了一下眉头，“你不和我一起上去？” 苏晨笑了笑，“不用了，我就在车上等你就行了，我认为这里还是挺安全的。” “是吗？”王云笑了笑，也不在和苏晨纠结这件事情，反而直接走到数研中心办公大楼前，直接进入大楼。苏晨注视着王云进入大楼之后，躺在驾驶座上眯着眼睛休息着。他估计现在王云应该是没有什么意外会发生的，所以他可以放心的休息一下。 推开自己办公室的大门，王云看见何康乐和石知行正在激烈的讨论着，韦天华并不在办公室你。王云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看向两人。 原本讨论着的两人都停了下来，呆滞地看向王云。 “怎么？”王云含笑问道，“很奇怪我回来了？” “教授，您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何康乐率先发话，“好歹也让我们去接您一下啊。” “又不是什么明星，还需要接机啊？”王云看了何康乐一眼，“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狗腿呢？” “嘿嘿，我这不是狗腿，我这是尊敬您啊。” “别闹。”王云瞪了他一眼，“韦天华呢？怎么不在？” 第337章 涨见识 “韦师兄……”何康乐沉吟着说道, “他现在应该还在杨院士那边。” “遇到难题了？”王云笑了笑, “什么难题？” “韦师兄也没有和我们说清楚。”石知行摊手说道，“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师兄究竟遇到了什么问题……可能是认为我们现在还听不懂吧。” “好。”王云颔首，“那你们有没有什么没有解决的问题？” “现在还没有。”石知行摇头，“我们还可以在研究一下，不过教授回来之后，我们就轻松多了。” “哦？”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 “为什么我回来你们就轻松多了？” “主要是教授您在外面, 我们其实也不敢经常去询问杨院士……”何康乐脸色有些尴尬地说道，“毕竟他不是我们的导师，更何况，杨院士不仅是数研中心的主任, 而且还是华科院数学物理学部的院士……我们也不敢把太浅薄的问题拿去问杨院士啊。” 王云听到这里的时候，笑了笑说道，“你们不敢问杨主任, 倒是敢来问我？我不是数学物理学部的院士？” “这不是……因为您是我们教授嘛。”何康乐的眼珠子转动了好一会儿的时间, 这才乐呵呵的说道，“就您和杨院士不太一样。” “行了。”王云罢了罢手, “别拍马屁了，好好研究你们自己的课题。” “诶。”何康乐和石知行立马低下头自己研究自己的课题，不敢再说话。教授虽然看上去平易近人的模样, 但教授就是教授，大佬还是大佬。就算是大佬表示他不介意和他们称兄道弟他们也不敢真的这么做啊。 眼前这位可是华国国宝级的科学家，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见到的。 王云低下头, 开始研究自己新的数学工具。韦天华回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走进办公室，一边哀嚎着，“杨院士绕了半天的时间，我都被绕晕了，这题实在太难了……”话还没有说完，他猛然一眼就看见自己的导师坐在位置上。 打了一个激灵，导师什么时候回来的？他竟然不知道？杨院士不是说导师去外面做课题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教……教授？”韦天华小心翼翼地看向已经抬起头来的王云，轻声说道，“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不久。”王云挑动眉头，“怎么，有困难？” “额……”韦天华倒退了两步，只见王云温和地对着他招了招手，“过来吧，什么问题我看看。” “其实，挺……简单的。”韦天华稍微思索了一下，还是将问题递给了王云，毕竟杨院士主要的研究不是在王云定理上，对于这个定理而言，当然是创造这个定理的人最熟悉。 “就是这里。”韦天华指了指草稿纸上的数字，王云看了一会，拿着笔开始写了起来。不一会，将草稿纸递给韦天华说道，“你先消化一下，还有什么不懂的问题，随时来问我。” “诶。”韦天华接过草稿纸，看着自己的导师又埋着头开始思索了起来。他不敢打扰，走到两位师弟的面前，坐下来，压低声音说道，“教授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在你去杨院士的办公室之后。”石知行一边计算一边说道，“回来得挺……突然的，没想到咱们教授竟然会一个人回来。” “你不说我还给忘记了。”何康乐左看看右瞧瞧，好一会儿之后，这才奇怪的说道，“咱们老板的助教呢？为什么不见了？” “他请假回家了。”王云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你们自己好好做自己的课题，都多大的人了，还要我压着你们做吗？” “……”三人对视了一眼，不敢在说话。像极了小学的时候，说悄悄话被老师抓住的模样。 一个个都埋首在自己的桌面上计算着，思索着。 杨主任哼着歌路过办公室，好奇地看着办公室里原本这个时间点应该去吃饭的人，为什么还在办公室里研究课题，甚至没有一丝吵闹的声音。他伸了一个脑袋进来，看见办公桌上，王云正低头研究着什么东西似的。 也没有说话，直接走到王云的身边。这个时候的王云正在不停地思索着究竟应该如何运算，根本就没有发现杨主任已经站在了他的身边。 他依旧还在草稿纸上不停地动笔写着一串串的公式，杨主任看了好一会儿的时间。 最后才说道，“你这是在创造新的数学工具？但是这个新的数学工具看上去似乎并不太完美。” 王云听见杨主任的声音，首先是哆嗦了一下。想象一下，在你完全没有擦觉的情况，身边突然多出来一个人，还真是让人有点儿猝不及防的感觉。 他扭头看向旁边，发现杨主任就站在距离他非常近的地方，尴尬地笑着说道，“杨主任什么时候来的？” “刚才。”杨主任挑动眉头，“你这个数学工具做得是挺不错的，就是……”说道这里的时候，杨主任停顿了一下，随后又说道，“就是看上去很多东西都没有能够完善，难怪你告诉我想要解开统一场论很难。” 作为科学院的数学院士，杨主任对于量子物理学了解得不算太多。但不管是数学物理学方法还是偏向物理学的计算，杨主任都还是相对较为熟悉的。 看见王云写在草稿纸上的公式就知道，这家伙，肯定是没有能够完善新的数学工具，所以现在才会这么难以计算统一场论。拍了拍他的肩膀，杨主任继续用长者的口吻说道，“行了，你现在就算是再怎么计算也是没有用的，休息一下，先去吃个饭吧。我就不信你今天就能够完善这个数学工具。” “……”杨主任说得没有错，新的数学工具，的确不像是之前解开数学猜想那么简单，只要一有灵感就可以开始动笔。说不定就解开了猜想，新的数学工具光有灵感是不够的，还需要一点一点的补全和完善。 然而这些都是非常具有难度，且不好做的事情，不能够一蹴而就。 放下手中的笔，王云轻轻叹息了一声，“行吧，我也知道肯定不会一下子就做出来的。”王云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之后走出办公室。 看见自己的导师已经走了，杨主任看着还在埋头计算着的三人笑了笑说道，“好了，你们也别在那边装用功了，你们导师都已经走了，该去吃饭就去吃饭，待会在回来做自己的事情。” “诶。”韦天华第一个站起身来，冲着杨主任竖起大拇指说道，“还是杨院士您有办法。” 杨主任笑了笑，“你们导师一做事情就不管不顾的，今后你们也别闷不吭声的，到了点叫他去吃饭或者是你们自己去吃饭给他打饭回来就好。别想着让你们教授先去吃饭，然后你们再去。别把自己给饿晕了……” “没，没那么夸张吧？”石知行小声的说道，“教授好歹也是人，大概……也会饿吧？” “呵呵。”杨主任冷笑一声，没有过多的解释，转身直接走掉。他相信，这群傻小子以后肯定会见识到他们导师究竟是怎么解开那些问题的。 ………… 第二天，三人等到一点过，看见教授还在埋头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这个时候的何康乐已经有点憋不住了。他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教授，我们先去吃饭？” 王云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来，恩了一声说道，“你们去吧，记得给我带盒饭回来就行。” “教授，您不去……？”韦天华说道，“我记得小食堂比大食堂好很多吧？” “哪来那么多废话，要去就快去。”王云蹙着眉头，旁边的三人哆嗦了一下，急忙走出办公室。气喘吁吁地说道，“教授实在是太恐怖了。” “差点儿没有被吓死……” “简直……”话还没有说完，他们看见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向着他们走来，愣了一下，他们一脸古怪地打量着穿着军装的男人。 “请问王院士是在办公室吗？”那人看着三人温和的说道。 “额……”韦天华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你找教授有什么事情吗？”他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从见到这男人第一眼，他就有种直觉，这个穿着军装的人，眼神太过锐利，让他胆战心惊。 穿着军装的人伸出手说道，“你好，我是苏晨。” “额……”韦天华愣了一下，还是伸出了自己的手，“您找王教授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我给王院士送一个东西过来。”苏晨扬了扬手中的资料说道，“刚才王院士给我打电话，让我送上来的。” 韦天华想了想，刚才教授的确是打了一个电话，似乎说了什么事情，他也没有听清楚。 颔首，韦天华指了指办公室说道，“教授就在办公室你，不过……你进去的时候，最好不要吵到教授，否则教授脾气挺不好的。” “嗯。”苏晨用力地点头，和他们错开身子，走向办公室。 何康乐好奇地看着苏晨的背影说道，“这人是谁啊？” 韦天华沉默了一下，“这人的目光太锐利了，给我一种这人很不好惹的感觉。” “不会出什么事情吧？”石知行看着身边的两人，小心翼翼的说着。 第338章 邀请 “师兄, 你说我们要不要去看一下？”何康乐有点儿心慌, 这个穿着迷彩服的人给他的感觉不太好。虽然看上去挺和蔼的，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那可是华科院的院士，又是数研中心的副主任啊！ 甚至可以说是华国数学和物理学界国宝级的人物，没有了王云别说其他的，数学和物理学肯定将来会相对于有王云而言，这两个学科肯定会有几年甚至是十多年的差距。 “我们去看看吧。”石知行不太放心, 他转身就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韦天华和何康乐对视一眼, 也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他们真的怕教授会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发生，开什么玩笑……教授要是有什么意外，他们也会很惨的好吗？ 走到办公室的门口，石知行先听见办公室里的对话—— “王院士, 你要的东西带过来了。” “就放在桌子上吧。” “刚才出去的那几个是您的学生？” “不然是你的学生？” “额……”苏晨有点儿窒息，“那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先走了啊。” “等等……”王云叫住苏晨。 苏晨回过头来, 看向王云一脸诧异地说道, “王院士还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王云沉吟着看向苏晨，“我这边还有一个数学模型, 需要你帮我做一下。” 苏晨听见王云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对于数学恐怕现在除了加减乘除之外，什么都不记得了, 让他做数学模型，这不是——准备看他笑话吗？但是他也没有说话，毕竟王云已经吩咐下来的事情, 不是说他不做就不做的。 “其实就是需要一个这种样子的模型。”王云拿着草稿纸一边画一边说道，“就是这个模样的模型，你按照这样做就行了。” “……”搞了半天，原来是想让他做一个手工。苏晨点头，拍着胸脯保证似的说道，“没有问题，过两天我就拿给王院士。” 王云笑了笑，没有在说话。 低下头，又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站在门口的三人对视了一眼，何康乐松了一口气说道，“看来是真的认识教授，走吧，咱们先去吃饭，待会还要给教授带盒饭回来呢。” “嗯……”韦天华颔首，“我们快点去吃饭吧。” 正说着，三人直接走向电梯。 苏晨从王云的办公室走出来，看见三人正在电梯前等着电梯，似乎正在说着什么话。他微微一笑，也走向电梯的方向。 来到电梯的时候，由于电梯还没有到来，站在三人的面前，苏晨一言不发。 韦天华打量了苏晨许久的时间才询问道，“您和教授很熟悉吗？” “算是比较熟悉吧。”苏晨颔首，从他认识王云到现在也有好几年的时间了，并且现在几乎天天都和王云在一起，说熟悉肯定还是非常熟悉的。 “额……”韦天华还准备想要问些什么事情，电梯却已经到了楼层进入电梯后，大家都没有说话。苏晨下了电梯，快步走向汽车。 石知行先是一愣随后一脸莫名其妙地说道，“这不是教授昨天坐的那辆汽车吗？” 韦天华和何康乐仔细一回想，还真是如此。这人和教授究竟是什么关系，莫非……是教授请的司机？ 院士果然就是院士，连司机都能整得这么杀气腾腾的。 “走吧，咱们也别在这里揣测这些事情，有些事儿，还是不需要知道比较好。”韦天华回忆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之后，转身离开。 何康乐和石知行对视了一眼，也不敢再说什么，紧跟着韦天华的脚步走向食堂。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韦天华悄无声息地将盒饭放在了王云的位置上，随后便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做自己的课题。 王云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依旧在做自己的事情。 他现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根本就不想管外界发生了什么。 更何况现在外界似乎也没有和他相关的事情，至少王云是这么认为的。直到晚上王云从数研中心办公大楼离开的时候，他的那几个学生才敢离开。 导师都没有走，他们更不敢随意的去任何地方。 看见导师走了之后，他们这才敢回宿舍。坐在车上，苏晨看向王云说道，“王院士，我们是直接回宿舍还是去其他的什么地方？” “直接回宿舍吧。”王云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新的数学工具一直不能做出来，他根本就没有经历再去管其他的事情。苏晨一边开车，一边看着王云沉默的神色，发现王云的脸色并不好看。 沉吟了一下，苏晨询问道，“王教授是有什么心事吗？” “没什么心事。”王云摇了摇头，“我就是有点儿想不通而已。” “……”王云想不通，那肯定是学术上的事情，苏晨闭嘴不再说话。回到宿舍，王云并没有着急做研究，而是打开电脑，看了一下现在的时间，普林斯顿那边应该是清晨。他直接登陆自己的邮箱，给袁成德发了一封邮件过去询问袁成德。 刚发了邮件没有多久的时间，袁成德的邮件就回了过来。 【最近普林斯顿的天气还不错，怎么想要回普林斯顿大学吗？我代表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欢迎你这位菲尔茨奖大佬回来授课。】 【我是想要问，你什么时候回国？我这边应该是遇到了一些难题，如果有你的帮助，那就再好不过。】 【难题？什么难题？】 【新数学工具，我相信你应该非常感兴趣才对。】 【新的数学工具？王云定律吗？】 【没错，所以你什么时候回国？】 【这，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国……要不我在看看吧？】 【对于新的数学工具也不感兴趣吗？】 【倒也不是不感兴趣，只是你为什么这么快就要做新的数学工具？难道你还真想要做统一场论这个课题？我在普林斯顿大学都听见有人说起过这件事情，之前一直在忙着你的猜想，没有来得及问你，你是真的想要做一个新的数学工具来解开统一场论？】 【没错，这个新的数学工具就是用来解开统一场论的。】 【那我在想想吧，就算要辞职可能也得明年才能回来，今年的事情太多。我想想看，大概明年国际数学年会之后，我应该是可以回国的。】 王云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将邮件发送了过去—— 【那好，我等着你回国，顺便祝你能够解开猜想！】 袁成德看见王云的邮件微笑着摇头，王云实在是太乱来了，统一场论他还真敢去做。要他是王云，他绝对没有那个胆量去做统一场论这种事情。 当时他听见这件事情的时候，他还觉得不太可能。一来是国内大环境下面不太允许王云做这种事情，即便是在普林斯顿大学，敢这么做的人也没有多少。毕竟统一场论一个不小心就是一辈子都不能做出来的东西，普林斯顿大学虽然疯子多，但做这种事情依旧还是会被大部分的人嘲笑不自量力。 连爱因斯坦都做不到的事情，凭什么你认为自己就能够做到？这根本就是不现实的，就连爱德华•威腾这样的大佬，也不敢随意说自己想要做出统一场论。也就王云胆大包天，再加上有无数的奖杯和国际知名学者的光环，才敢在国内做这种事情。但即便是将课题提交上去，恐怕嘲笑王云的人也不在少数。 不过，王云现在已经当选院士，即便是国内的环境再不好，能够传到王云耳朵里的声音依旧还是少数。 这倒是能够让王云能够专心致志地做自己的事情。 “在想什么呢？”罗振东走进袁成德的办公室，“我看你对着电脑沉思了很长一阵子，怎么，得到什么消息了？” “哈？”袁成德愣了一下，看向罗振东，“什么什么消息？” “切。”罗振东将资料放在袁成德的办公桌上，“诺，这是你要的资料。” “谢谢。”袁成德拿着资料，看着走向大门的罗振东忽然出声说道，“你说，如果有人想要用新的的数学工具证明统一场论，你觉得这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证明统一场论？”罗振东愣了一下，转过头来诧异的说道，“不是疯子就是傻子！”说完这句话，他倒是想起了之前的传言，许久之后，这才憋出一句，“你别告诉我那家伙，真的灾厄国内研究统一场论？” “没错。”袁成德叹息了一声，“应该是新的数学工具组成出了一些问题，想让我回国帮他。” “那……你是怎么想的？”罗振东好奇地看向袁成德，“自从王云走了之后，你其实在普林斯顿过得也不错，并且还有资格进入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如果我是你，可能现在不会回国。毕竟国内的环境，和这里的环境没办法比较。” “的确如此。”袁成德赞同罗振东的话，“这里的研究环境的确比国内好了不少。”说道这里的时候，他蹙着眉头说道，“但是，仅仅是比国内好上不少还是不太够。” “哈？”罗振东有些听不懂袁成德想要说什么，他只是呆滞地看向袁成德。 袁成德沉吟了一下，看向罗振东挑动了一下眉头。 第339章 有点尬 还没有等袁成德说话, 罗振东一头雾水地询问道, “袁教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袁成德露出意思笑容，“没什么意思。”说完，袁成德埋首又开始忙自己的事情，但是罗振东倒是有些不依不饶地说道，“不对啊, 袁教授你这话肯定有什么没有说完, 告诉我呗，究竟想要说什么。” “想要说什么？”袁成德想了想，放下手中的工作和罗振东一本正经地说道，“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哪个问题？”罗振东不明所以地盯着袁成德看, “你要是想说什么就说完好不好要说不说的，让人感觉很着急啊。” 袁成德想了想，这才给罗振东说道, “我们理性的分析, 的确普林斯顿大学的环境比国内任何一所大学的环境要好得多没有错吧？” “是这样没错啊。”罗振东寻思着刚才不是已经说过这个问题了吗，现在又是在重复什么呢？ “但是你想想, 就算是我们在普林斯顿大学里研究或者是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有多少机会能够碰见如同王云这样的顶级大牛。” “挺多的吧。”罗振东琢磨了一下，“如果是王云这种级别的大牛, 其实普林斯顿大学还不算太少。” “但是，能有王云这样野心的大牛呢？”袁成德轻声说道，“王云的课题是统一场论, 你认为有多少人敢把统一场论当成课题来做？” “几乎是没有人的。”罗振东必须承认除了王云之外，现在根本没有人敢把统一场论当成一个课题来做。 也就意味着，除了王云之外，即便是在普林斯顿大学，也没有人敢去碰统一场论这个课题。就好像是之前王云在普林斯顿大学提交的课题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差不多，除了王云之外，没有人敢去提交这样的课题。更遑论还要将课题完成，那几乎是根本不可能的。 “所以啊。”袁成德说道，“我认为就算是国内的环境不算太好，但是有王云在，恐怕在国内研究也不算是太差不是吗？” “也就是——他想要邀请你一起去做统一场论这个课题？” “不是统一场论的课题，而是完成统一场论这个课题的前提条件——新的数学工具。”袁成德说道，“王云在新的数学工具上遇到了一些问题，想要邀请我回国和他一起研究。” “也就是你是打算回国去京大？”罗振东想了想，“也不错，那家伙是京大数研中心的副主任，说不定在过几年就是主任，你差不多也可以升任副主任了。” “不。”袁成德笑着摇头，“如果我要回国，我可能是不会去京大的。” “不去京大？”罗振东震惊了，“你不去京大那是要去什么地方？” “当然是该去的地方咯。”袁成德笑了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还保密……”罗振东无语地走出了办公室，眼看着王云已经回国了，袁成德也打算回国。他也博士毕业在普林斯顿待了好几年的时间，是不是也该回国了？ 当然，回国这件事情，不是说想要回国就直接回国的。 它相对而言，是一件比较麻烦而有复杂的问题。比如说需要辞去普林斯顿大学的所有职务，在一个需要在国内找到工作。 现在都2021年了，回国的留学生不在少数。当然，他毕竟是普林斯顿大学这种国际知名大学毕业的学生，还是比那些国外野鸡大学镀金的学生好找工作。但是工作好找，却不一定能够让他满意。 他不像是王云或者是袁成德这样，普林斯顿大学教授，并且还是普林斯顿大学非常好的专业的教授。 一般回国之后，都会有无数的大学抛下橄榄枝，几乎是所有大学都可以任由他们选择。 但是他估计是没有这样的待遇的，说不定还得自己去找学校呢。想到这里的时候，罗振东抓了一把头发，正好遇见路过的王秋阳。 他一把抓住王秋阳，让王秋阳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你抓着我做什么？”王秋阳挣扎了一下，看向罗振东，“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想干嘛？” “……”罗振东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不过是拉了王秋阳一下而已，这家会干嘛这么大的反应。 “王秋阳，你怎么这么大的反应？”罗振东不解地看向王秋阳，他实在是弄不懂，只是拉扯一下而已，干嘛要反应这么大。 “额……”王秋阳愣了一下，“你突然一下把我给拉住，我难道还不能慌一下吗？”说着，他将自己的手臂扯开，看向罗振东询问道，“说吧，究竟有什么事情。” “就是……”罗振东思索了一会儿，这才给王秋阳说道，“你想好了要回国吗？” “想好了。”王秋阳用力的点头，“肯定是要回国的啊。” “王云给你说了？”他好奇地打量着王秋阳，看上去似乎有些焦虑。 “王云？”王秋阳愣了一下，他好久没有和王云联系了，最近王云好像也没有和他说什么吧？这么想着，王秋阳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啊，王云没有和我说什么。” “那如果你回国，你是去京大数研中心还是其他的地方？” “我啊？”王秋阳笑了笑，“我已经联系好了，回国之后，直接去渝城高等研究所。” “什么？”罗振东当场就震惊了，目瞪口呆地看向王秋阳，“你什么时候联系的渝城高等研究所？” “就前两天。”王秋阳不明所以地看向罗振东，“你忽然问这个做什么？你也想要回国？如果你想要回国，为什么不提前联系一下？” “……”这样一说，罗振东感觉好尴尬。为什么大家似乎都在提前找国内的熟人，就他一个人还在普林斯顿得过且过，这简直……太让他丢脸了。还在想着的时候，王秋阳倒是好奇地说道，“王云给袁成德说什么了吗？” “你不知道？”罗振东但是有些好奇，难道王秋阳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想想，他又觉得不太可能。毕竟王云和王秋阳之间的关系是非常亲近的亲戚，不可能连这点儿小事儿都不知道吧。 “王云今天给袁成德发邮件过来了。”罗振东伸出自己的手指摇晃了一下说道，“你知道王云说的是什么吗？” “说什么了？”王秋阳好奇地看向罗振东，“你刚才去了袁成德的办公室？” “对。”罗振东点了点头，“刚从袁成德的办公室出来，王云邀请袁成德回国一起创造新的数学工具。” 王秋阳沉吟了一下，他知道现在王云其实挺忙的，但是王云究竟在忙什么他就不太清楚了。毕竟他还有很多自己的事情没有完成，比如说威腾教授交代下来的课题之类的等等事情，每天从早忙到晚，王云又早就回国，他对于国内现在的情况还不太了解。只是前些日子在和国内通话的过程中，也不知道渝城高等研究院究竟是从哪里拿到了他的联系方式，询问他是否有意回国，以及是否可以前往渝城高等研究院工作。 刚开始的时候，王秋阳认为对方是骗子，直到万教授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才知道渝城高等研究院还真打算聘请他担任物理学研究院的高等研究员。 略微一思索，作为王云的亲属，他肯定是要回国的。即便是不回国，将来王云在华国做出了什么成就，不用怀疑，他肯定在美利坚是要被人排挤的。倒不如现在先回国比较好，既然是回国，那么能够回到渝城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渝城的大学，相对于王秋阳的层次而言，的确不算太好。倒是去渝城高等研究院是一个非常好的去处，既可以研究，相对他从普林斯顿大学留学归来的身份也不算是太丢人现眼。 王秋阳便答应了万教授，等他回国之后，就去渝城高等研究院工作。 他颇为有些好奇地打量着罗振东，莫名其妙的说道，“不会吧，你别告诉我，没有人找你去大学或者是研究院工作。” “有是有。”罗振东哭笑不得的说道，“但是我还以为你们都没有决定，所以就没有答应别人。没有想到，你们一个个都偷偷决定了，不对，陆诚应该还没有确定吧？” “陆诚？”王秋阳露出了一丝笑意，“你也别指望陆诚了，那家伙是要回京大的。你又是京大的人，凑什么热闹？” “我就不能去京大了？” “也不是说不能去，但是京大已经有了王云这样的顶级大佬，再加上袁成德这样的人，你觉得就算是你去了，你能排得上号吗？” “……”罗振东捂着自己的心脏，心中想着王秋阳说的话实在是太正确了，他根本无力反驳。 袁成德看情况，肯定是会在明年之内回国的。王秋阳这家伙，恐怕距离他回国的时间也不算太远了，至于陆诚，罗振东其实和陆诚不算太熟悉。现在跑去问陆诚也不算太好，他在自己琢磨一下吧，最好能够拿到沪海高校的教授名额，再不济也得是个副教授吧？如果能够进高等研究院，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要不……”王秋阳看向罗振东说道，“你在问问当时找过你的那些人？” 第340章 上课 这倒是个好主意, 罗振东琢磨着也不是不可以, 之前找他的人是哪里的来着？王秋阳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啊。” “行。”罗振东点点头。也没有在说话，王秋阳先走掉。但是看见王秋阳走向前方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叫住了王秋阳, “诶, 秋阳你等等。” 王秋阳扭头一脸古怪地说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 “那个……”罗振东的脸上堆砌着谄媚的笑意，看得王秋阳鸡皮疙瘩都落了一地，他倒退了好几步这才说道, “有什么事情你快点说，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停受不了的。” “就是……就是, 你准备在渝城高等研究院入职, 你看我能不能……？”罗振东这么一说，王秋阳自然就知道这家伙准备做什么了。他颔首说道, “我可以给渝城高等研究院的人说一下，最近听说有个什么项目，需要的人比较多, 到时候我看看能不能行吧。” “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我只能说说这件事情，至于究竟能不能行, 我可不敢保证。”王秋阳想了想说道，“还有，别在缠着我了，我还有事儿呢。”说罢，他快速地走出办公楼，一刻也不想在多待。 看见王秋阳转身就跑不见，罗振东只能摸着鼻子笑了笑，心中暗想着他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至于这么吓人吗？ ………… 连续好几天的时间，王云的课题没有一丁点的进展。这也是在他的预料之中的，毕竟这个课题实在是太困难了，没有进展一点儿也不让人意外。 来到办公室之后，王云便开始做自己的事情。三个学生也在忙着自己的课题，目前并没有遇见什么不能解决的问题，询问王云的时间几乎是没有的。 王云倒也乐得清闲，学生没有问题询问他，自然他就能够有更多的时间来做自己的课题。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荣磊回家之后，上课的事情需要自己去做。今天正好有一节数学物理学方法的课程原本王云是想要让石知行或者是何康乐去的。至于韦天华，这家伙已经好几天没有到办公室里来了，王云只是简单的询问了一些状况之后，就没有在让韦天华必须每天到办公室报道。 毕竟之前他在普林斯顿大学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样子，威腾教授询问了他几句，确定他是在做自己的课题之后，便没有在理会他。 现在他当了教授差不多也是这个态度，只要能够完成课题，来不来办公室，或者只要不是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反正，如果拿不出课题那就不能毕业。想要毕业，那就课题做好，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石知行和何康乐是准备去帮王云上这一次课程的，但是王云想了想，还是自己去上比较好。这几节数学物理学方法的课程深度比较高，就算是博士也不见得能够好好的讲解，更何况石知行和何康乐只是两个研究生而已。 他琢磨了一下，整理出了一个大纲自己去讲解这个课程。 弄好了资料之后，他看着埋首在办公桌上的两个学生，轻声说道，“你们好好在这里研究课题，我先去上课了。” 何康乐抬起头来看向王云诧异的说道，“教授，您也要去上课啊？” “怎么？”王云奇怪的说道，“我不能去上课吗？” “不不不……”石知行急忙摇头，“就是感觉有点震惊，听说教授自从回到京大之后，就没有去给那群本科生上过课，没想到教授现在居然还要去给他们上课。我想他们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肯定会很……” 很什么石知行没有说出来，但是王云好歹也是从学生时代过来的，并没有过多久的时间。 当然，他的学生时代可能和大多数人的学生时代的确有点儿不太一样。尤其是在大学的时候，但是很多那些学生的小心思他是知道的。王云笑了笑，“你们好好看书吧，我先去上课了。” “诶。”两位学生也没有在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应了王云一声。随后王云拿着自己的课本离开办公室，来到电梯楼前时，遇见了陈教授。 他打量着王云，发现王云手中拿着基本资料，一脸古怪的说道，“你这是准备去什么地方？” “哦，去上课。”王云盯着电梯上的数字看上，“你呢？去什么地方。” “好巧。”陈教授颔首说道，“我也是去上课，你去上数学物理学方法？” “对啊。”王云应了一声，“陈教授对于这个应该挺熟悉的吧？” “是挺熟悉的没有错。”他叹息了一声，“就是不太好讲啊。” “啊？”王云特别惊讶地说道，“为什么不好讲？” “讲得太深了，本科生听不太懂，讲得太浅显了吧，又没有什么用。再说学生要是自己看，那就更……”陈教授摇了摇头，“所以数学物理学方法实在是太困难了。” 王云听见陈教授的话，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中的资料，随后哭笑不得的说道，“你要是这么说，我就有点儿方了陈教授。” “哦？”陈教授走入电梯，王云也跟着进入了电梯，“为什么有点儿方？” “我能不方吗？”王云叹息着说道，“既然陈教授都这么说了，肯定数学物理学方法很难讲啊，我虽然在普林斯顿讲过几节课，但是普林斯顿的进度和京大的进度有些不太一样。我确实害怕如果我讲得太快，学生什么都没有听懂，这不是白白浪费时间吗？” “是这个道理没有错，所以王教授啊。”陈教授说道，“具体要怎么讲，还得看你自己。” “嗯。”王云用力点头，在心中琢磨了一会儿。来到汽车前，苏晨正在盯着前方，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事情。他敲了敲车窗，苏晨转过头来，看见王云就站在门外，摇下车窗后，他认真地看向王云询问道，“王院士，有什么事情吗？您需要去什么地方？” “不用。”王云急忙罢手说道，“我就给你说一下，你不用跟着我。” “可是……”苏晨的话还没有说完，王云又说道，“我就是去教学楼上课而已。” “额？”苏晨愣了一下，“王院士还需要去上课？” “不然呢？”王云有些好笑的说道，“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京大的教授，也算是老师吧。” 听见王云的话，苏晨也觉得王云说得很有道理。不管怎么说，王云也是京大的教授，也算是京大的老师去上课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他轻轻恩了一声，“那王院士，如果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就行。” “放心吧，一定给你打电话的。”王云轻笑了一声，走出京大数研中心，向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看着王云离开数研中心，苏晨又开始发呆。坐在车上，他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闲下来，也就只能想想之前做过的事情。 王云来到教学楼的时候，还没有上课，走进教室发现来的学生并不多。 三三两两的坐着，当他走进教室的时候所有学生都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他。在他们的记忆中，好像并没有这么一个老师上过课。尤其是当这位老师看上去还挺年轻并且直接走向讲台的时候，原本不多的学生都愣住了。 他们还记得这门课程应该是那位刚成为院士不久的教授来上的才对，这位难道也是那位院士的学生或者是助教？ 学生虽然好奇，但是并没有多说什么。 原本数学物理学方法就很困难，对于物理系的学生而言，这是一门必修课。但是往往来的人并不算多，毕竟实在是太难懂了。 尤其是量子物理学已经学得非常头大，在来一个数学物理学方法，随时可能就会崩溃。 陆续的有学生进入教授，看见坐在讲台上的人，还是愣了一下。这可是他们第一次见到这么年轻的助教，多少还是让人感觉到新奇的。 打量了王云几下之后，便开始自己忙自己的事情。 上课铃声响起的时候，王云这才抬起头来笑着说道，“好了，你们数学物理学方法讲到哪一步了？” “……”学生有点儿尴尬，老师您来讲课的时候，也不关心一下讲到什么地方就来上课了吗？这样真的没有毛病吗？ 原本有学生想要说话的，但是王云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好了，你们讲到什么地方都不重要。” “？？？”不重要，所以……刚才问他们是什么鬼？ “今天我就简单给你们说一下数学物理学方法的运用。”说道这里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如果中间有什么问题，欢迎指正。”说道这里，王云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姓名并且说道，“我叫王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我。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没有什么急事，你们可以发邮件给我，有什么问题我都可以在邮箱里面给你们解答。如果是关于学习上的事情，实在是等不及，可以去数研中心找我。报我的名字，我相信数研中心很多人都知道我在哪个办公室。” “？？？”王……王云？学生们倒吸一口凉气。 第341章 解题 传说中的王院士, 还真的跑来给他们这群本科生上课,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事实上，这门课程安排王云上课的时候，这群学生就没有想过王云会真的跑来上课，寻思着大概来上课的人不是王云的助教就是他的学生之类的等等。 之前的确如此，王云院士根本就没有出现过。虽然听说这位院士一直在京大，但是院士毕竟是院士, 哪能这么轻易地跑来给本科生上课。在办公室里研究自己的课题和项目它不香吗？就算是去开个座谈会或者是讲座之类的, 基本上属于人在家中坐，钱从天上掉这一类的。给他们这群本科生讲课，有什么用？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位不仅来上课, 还把自己的邮箱留下来。 开，开什么玩笑，院士的联系方式—— 王云看着下面的学生一动不动, 好像没有反应过来的模样, 看了一下黑板上的邮箱。突然想到，好像国内使用邮箱比较少。他笑了笑说道, “我在普林斯顿大学那边习惯使用邮箱，所以，你们将就一下, 不是特别着急的问题，我差不多在一周之内会给你们回复。当然，如果实在是遇上了什么紧急的课题或者是其他的一些事情, 可能就不会这么快回你的邮件。差不多一个月之内，我都会把你们询问的问题解决掉。” “除此之外，我希望你们没事别往我的邮箱你投一些垃圾稿件。这样是不好的哟！”王云说完之后，拿出教案来说道，“那么接下来，我就给大家说一说关于数学物理学方法的实际运用。” “那个！”忽然有学生举手，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还没有转过身在黑板上写字，他指了指学生询问道，“你有什么事情吗？” “教授。”那个学生看上去面色带着一丝纠结。 “有什么事情就直说。”王云冲着学生微笑了一下，目的是让学生不要紧张。 “就是，这个数学物理学方法的实际应用，其实我们之前就已经开始在做了，并且做过大量的实验数据之类的等等……”学生一边说，王云一边颔首。 听上去的确像是那么一回事儿，王云可以不用在说关于数学物理学方法的实际应用，等学生说完之后，王云这才说道，“既然这么说起来，大家都认为其实不用在继续学习关于数学物理学方法的实际运用咯？” “这……”下面的学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心里认为其实这个已经可以不用学习了，但是站在讲台上的可不是谁都能够见到的院士，这就让他们感觉有点儿捉摸不透了。数学物理学方法的确是一个难点，但是之前在上学期就有助教重点说过这个东西，并且让他们实际练手。现在，怎么又要说这个东西。 即便是知道这东西非常重要也不用一遍一遍的强调吧？ 学生不太理解，又不敢说话。整个教室你沉默了下来，作为京大物理系的学生，安静这一点还是能够做到的。大家都有些畏畏缩缩地看向王云，仿佛想要说什么，却又不敢说。 王云笑了笑说道，“你们有什么想要说的，现在就说吧，待会我写在黑板上之后，你们想要说什么都没用了。” 果然院士就是院士，这么——倔强的吗？ “可是教授，我认为我们不需要在学习关于数学物理学方法的实际运用了。” “你确定？” “额。”刚才说话的学生又开始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啊，他是确定不需要在学习数学物理学方法的实际应用的吗？好像也不是。 王云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了一行公式，指着公式说道，“这是常见的非线性偏微分方程极限求解，如果你们用数学物理学方法能够解开这道题，我可以直接跳过，再教你们更深入一些的东西，但是如果你们没有做出来。” 他笑了笑说道，“那么，我也就只好再给你们说一次关于数学物理学方法的实际应用，以确保之后你们能够看得懂之后更加深入的一些东西。” 所有的学生抬起头看着黑板上的公式，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是什么鬼，这道题要怎么解开。这……简直是触碰到了他们的知识盲区。 “教授，您确定这是给我们做的题？”这道题怎么看都不像是他们本科阶段该做的习题，关于非线性偏微分方程的极限求解。教授您这是认真的吗？ “不然呢？”王云轻笑了一声，“这道题，其实挺简单的，如果你们真的对于数学物理学方法熟悉那么这道题几乎可以说是能够迎刃而解。” 学生们在心中诽谤着，您当然觉得这很简单，要不你怎么能是院士我们还是本科生呢？但是这道题对于本科生来说，实在是太困难了，这怎么可能做出来。根本就不能做出来啊！ 最让人揪心的是，他们不仅不能不做，还得做出来才行。要给王院士一个好印象不是，想到这里大家都默默地开始拿着笔记本开始计算了起来。 整个教室没有其他的声音，全是学生们计算时用笔尖接触草稿纸发出的声音。王云坐在讲台上笑着说道，“给你们一个提示，善用纲领可以尽可能快的解开这道题。” 纲领，什么纲领。有些学生还在发愣，另外一些学生就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所谓的纲领不就是王云纲领吗？这是才编入他们教科书不久的东西。学上去非常的复杂，即便是数学底子都不差的这群物理学生学习来一个比一个吃力，而且据说他们学习的还只是纲领的皮毛而已。很难想象，这位大佬，当初究竟是怎么把这个东西给创造出来的。 让学生们有一种痛扁他的冲动，大部分的学生都反应了过来。 反应过来是反应过来了，但让他们用王云纲领去解题。算了吧，他们甚至连王云纲领究竟怎么运用都不太熟悉。 还得用它来解题，这简直就是强人所难。 黑板上的这道题，已经有无数的学生大眼瞪小眼地看着黑板发愣，也不知道心思已经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王云并没有说话，只是任由这些学生继续思考着。 毕竟是京城大学的学生，无论如何，即便是解不出来，也应该有些思路才对。所以，他在安静地等待着这群学生解题。 过了二十多分钟之后，王云这才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怎么样？你们做的如何？” “……”学生们无语地看向王云，他们能够做得怎么样？当然是不怎么样，有一些思路，但是想要具体求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看来你们对于数学物理学方法还是不太熟悉。”说着，王云拿着粉笔，开始在黑板上写了起来，一边写一边开始讲解着。 学生们听得有些迷迷糊糊的，大部分能够听懂，但还是有一小部分还是不太明白。 等王云说完放下粉笔之后，学生们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 王云笑了笑说道，“好了，这一节课就到这里，你们在琢磨一下，要是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可以上来问我。” 说道这里，王云在讲台上翻找着什么东西似的。过了一会儿之后，这才说道，“正好，我们是第一次上课对吧？” “……”学生们不太明白王云究竟想用做什么，坐在前排的学生微微颔首，的确是这位大佬第一次来讲课。大佬不愧是大佬，这么轻轻松松就解开了他们认为非常困难的问题，并且说得也很有水平。别人有没有听懂他不知道，但是他的确是听懂了。 “我看了下，还有半节课的时间。”王云拿着花名册说道，“我这个人，在普林斯顿大学的时候，就不是太喜欢点名这种东西。并且，一般而言，普林斯顿大学是不会点名的。来不来，是你的事情。知识，我已经教给你们了，学到多少，就看你们自己。” “但是呢，这毕竟是国内。如果我不点名，也不太好。”王云继续说道，“前几天我的那位博士生还在说，点名的时候有好几个学生没有来。具体是谁我也不太清楚。” “不过，我现在开始点名，为了不耽误更多的时间，我肯定不可能一个个的点名。”王云笑了笑，“如果没有来上课，又没有被我点到名，那只能说你非常的幸运。但是如果被我点到名，又恰好不在。除非期末考试成绩为优秀，否则平时成绩的分数就不要想了。” 听上去倒是挺仁慈的，至少比某些老师要好一些。但是实际上，恐怕真的点名没有在，那就非常惨了。 学生们开始瑟瑟发抖，说起来，数学物理学方法就是因为实在太难理解，并且使用的范围涵盖也不算是太广泛的原因，很多人都不会来这堂课。就比如说，今天就有好几个人没有来上课。如果被点到名，估计就…… 基本上可以告别这门课程了！ “好现在开始点名，点到名的同学说一个到字就行了。”王云拿着花名册开始随机点名，其实就是看谁的名字顺眼一点儿，就直接念出来就行。 还好，今天点到名的学生都在场。 王云环顾四周，轻笑了一声。 第342章 出题 王云一笑, 所有学生都感觉背脊一凉, 王云看上去年轻却也是他们的老师。还是华科院的院士，京大数研中心的副主任，甚至是数学物理学的教授。不管是哪个职位，听上去都挺厉害，并且他们不敢随意在课堂上说话的。 双手撑在讲台上，王云笑着说道, “我知道, 今天还有一些同学或许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没有来上课。” “我现在明确地给大家说一下，这学期之后的数学物理学方法课程都是由我来给大家上。”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停顿了一下，“我希望下一次我来上课的时候, 能够看见没有人缺课，当然，我也是从学生时代过来的。我在京大读书的时候, 也就是前几年的事情。” “你们有什么想法, 其实我还是挺清楚的。但是这个课程是必修课，我也希望你们能够认真的学习, 如果考试不及格，我是不可能给你们开绿灯的，谁也一样。”王云说罢之后, 一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一边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又说道，“对了, 纲领那一部分，我看你们很多人还是不太熟悉。” “我觉得你们需要多多了解一下关于纲领的那一部分。”王云说完之后，“这次的作业就是你们每人写一篇关于纲领的论文，计入平时成绩。” “啊……”这是什么魔鬼教授，王云纲领究竟有多难你自己心里没有点数吗？别说是他们了，就算是数学系和物理系的博士生都望而兴叹，他们不仅要了解纲领，还得写一篇论文？开什么玩笑，要知道大四的学长就算是毕业论文都不敢对王云纲领动手。 现在就让他们对王云纲领下手，简直是不可想象！ “怎么？”王云说道，“有困难？” “……”的确非常困难，但是没有人敢说话。大家都非常的沉默，过了好一会儿之后，王云看见没有人说话。他也知道王云纲领要让本科生了解，也是有些强人所难的。但是如果不了解王云纲领，那么整个数学物理学方法几乎是不可能学好的。 这本身就是一件有着悖论关系的事情，王云也没有办法。 想了想，他再次提议说道，“这样吧，我也不需要你们下一周或者是下下周就能写好。回去之后你们好好看看教材上的纲领，基本上都非常浅显，对你们而言不算是太难。” “这个月把纲领的部分看完之后，下个月给我交一篇论文上来就行。”王云提高了一些音量，“记得这是要计入平时成绩的，所以我不希望有人想要糊弄我。别的不敢说，但是我看论文的经验还是挺丰富的。” 说完，王云离开了办公室。 原本不敢喘大气的学生，这才开始议论了起来。 “教授这也太为难我们了吧，王云纲领有多难他难道不知道吗？” “说实话，我觉得可能对他来说，真的没有什么难度。毕竟纲领就是出自这位的手，你觉得他会认为自己创造出来的东西有难度吗？说不定他还觉得挺简单的。” “你这么一说，我现在突然有点慌张。”听见同桌这么说，那人深吸了一口气，“你说之后是不是还有王云-袁成德定理什么的？” “不太可能有这个，不过王云定律之类的，肯定是逃不掉的。”捂着自己的脸，那人叹息着说道，“你说这位大佬为什么不跑去研究数学，非要来研究物理，这简直就是物理界的灾难。我看见好几个教授都在研究这位的论文，还没有讨论出什么问题来呢。” “这位实在是……太恐怖了。”不少人都在感慨着王云实在是太恐怖了，这么多教授都在讨论关于他的著作。但是他却像是个没事儿的人似的，关键是还有很多教授对于这位的著作也有很多不太清楚的地方。 这就让人感觉很不可思议了。 同样是研究物理的，这位估计已经让很多人连背影都看不见了。 要不怎么说，这位已经是全球搜索引用指数最高的物理学家呢？虽然他们这群本科生还不太懂这位大佬的究竟有多么高深的知识，但是但看他刚才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他们可能冥思苦想十天半个月都解不开的题就知道，这位大佬的确不是吹出来的。 这位大佬的经历，和获得过的大奖。几乎每一个京大的学生都能够说出来，但是要真的去看这位大佬的学术著作，还是算了吧…… 就算是看，他们也看不懂啊。 ………… 离开教学楼，王云直接走向数研中心，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石知行和何康乐已经不在了。王云估摸着这两人应该是去吃饭了，也就没有多管，将自己的教案放下之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又开始研究自己的课题。 他估摸着最近那群本科生，应该不会给他发什么邮件过来。他还是先忙自己的事情吧，到时候在看看那群本科生有没有给他发邮件过来。 课题的研究不是一两天就可以做完的，等石知行和何康乐回来的时候，看见自己的导师正埋首在办公桌上做着课题，悄悄地将饭盒放在办公桌上，便开始自己做自己的事情。直到晚上两人都已经回到了宿舍之后，王云这才慢悠悠地收拾着自己的文档。走出办公室，整个数研中心的大楼都空荡荡的。 虽然白天的时候没有多少人，但怎么说也是有点儿人气的。到了晚上，差不多大家都已经回家了，留下来的人还真不多。甚至可以说是屈指可数，看了看旁边的主任办公室，杨主任早就已经回家了。 王云走到电梯前，按下按钮，不一会儿的时间，电梯就已经到达了他的面前。 走出数研中心的大楼，王云能够看见几乎只有走廊上的灯光还是亮着的，至于办公室里的灯已经熄灭完了。来到车前，打开车门。苏晨伸了一个懒腰说道，“王院士今天的工作完成了？” “还不算全部完成，待会回去之后，还得研究一下。”坐在副驾驶座上，王云询问道，“对了，之前让你做的模型怎么样了？” “差不多要做完了，还剩下一小部分没有做。” 王云点点头，“走吧，先回去。” “嗯。”苏晨应了一声，发动汽车，驶出数研中心。几乎每一天，王云都是最后一个离开数研中心的研究员。 回到宿舍之后，王云将东西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就这么坐在铺着地毯的地板上，拿着草稿纸开始计算。苏晨也没有打扰王云，他坐在沙发上，做着王云交代的数学模型。 整个客厅非常的安静，只有沙沙的写字声。 两人都非常默契，互不干扰。不一会儿之后，王云率先放下手中的笔，对着还在认真做着模型的苏晨说道，“我先去睡觉了，你也早点儿睡觉。” 苏晨笑了笑没有说话，他倒是没有什么。毕竟每天都在汽车上，困了，在汽车上休息一会儿就行了。偶尔还能够下了车活动一下筋骨，不像是王云，几乎每天都坐在办公室里，一坐就是一整天的时间。 洗漱之后，王云回到自己的放心，寻思着最近有没有什么好的论文，或者是让人眼前一亮的论文，打开房间你的电脑。王云登陆邮箱，他顺便想要看看，有没有哪位本科生也给他发邮件过来。 但是很遗憾，没有人给他发邮件。 他琢磨着，那群本科生恐怕不是不想发，而是不敢发。 毕竟他的名头实在是太大了，那群本科生基本上可以说是望而却步。更何况，即便是作为他的学生，何康乐和石知行想要给他发邮件，也得再三斟酌才敢发过来。他就很好奇，是他真的这么恐怖吗？为什么没有一个学生敢给他发邮件过来呢？ 就连遇见问题的韦天华也是自己在宿舍或者是去图书馆里解决，非但必要，肯定不会来询问他。 他又不是吃人的老虎，哪有这么可怕？ 王云笑着摇头，不太懂最近的学生都是怎么想的。要说他和这群学生脱节吧，好像也不是，他不过才刚到二十五岁而已。 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怎么可能有代沟。 真是弄不懂最近的学生究竟是个什么想法。 既然学生没有给他发邮件，那么他就只能看看有没有其他学术期刊给他发什么审核邮件过来。 果然往下拉的时候，他看见数学年刊的编辑给他发了一封邮件过来。邮件的时间，是前两天刚发过来的。 学术期刊这种东西，投稿到刊登其中有七八个月乃至一年的时间也是有可能的。毕竟同行审议环节有非常多的事情，比如说像是王云这样，自己在做自己的课题。要不是因为今天突发奇想，恐怕要等到一周甚至是更久之后才会看见数学年刊编辑发过来的邮件。 看见邮件之后，还需要审查核对等等之类的事情，说不定一拖就是三四个月的时间，自然刊登的时间就会非常久。 大家也都习惯了，再加上原本学术期刊原本就是西方那边偏多。而西方那边，能拖就拖，除非遇见自己非常感兴趣的论文，否则拖上几个月的时间毫无压力。 王云没有看清论文的题目，他对于数学年刊的编辑还是非常放心的。 第343章 有问题 毕竟数学年刊是数学四大顶刊之一, 如果传来一个他不擅长的专业论文, 尴尬的不是他，而是数学年刊的编辑。更何况，他也相信自己在数学所涵盖的领域范围内，真正不擅长的还算是少数。 下载完论文之后，王云还没有打开。门外就传来一阵敲门声，王云沉吟着说道, “苏晨, 有什么事情吗？” “王院士，你还没有睡觉吗？” “我要是睡觉了，能回答你吗？”王云走到房间门前，打开门看向矗立在门外的苏晨说道, “有什么事情，这么晚了？” 苏晨手中拿着模型，放在王云的面前说道, “教授, 您看这个模型怎么样？” 王云接过模型打量了好一会儿的时间，颔首说道, “做得不错。” 苏晨露出了一丝笑意，看见王云的房间里，电脑还是开着的。他温和的说道, “王院士，你还是早点休息比较好。事情可以慢慢做，但是别累坏了身体, 要是身体被累坏了，那堆积起来的事情可就更多了。” 王云恩了一声，“我自己知道的，如果苏晨你没有什么事情，那就赶紧睡觉吧。” “诶。”苏晨也不多说什么，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再次来到电脑面前。王云打开论文开始严肃地看了起来，今天晚上如果要验证这篇论文的合理性，恐怕他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他现在只能够大致的浏览一下这篇论文的梗概，如果挑不出什么错误来，他明天到了办公室的时候，在仔细研究一下这篇论文。 刚看到论文题目的时候，王云就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关于王云定律与量子物理学的联系，这不是他给韦天华出的课题吗？这家伙这么快就出了成果？一点儿风声都没有，不至于吧？ 看了一眼论文作者，数学年刊编辑的确是不知道他和韦天华的关系，还真把韦天华的论文发到了他的邮箱里。也有可能是韦天华的论文并没有挂在他名字的原因，王云定律算得上是新的数学工具，虽然是用以研究统一场论，但是算在数学上面也是没有毛病的。 而论文的作者就是韦天华——这篇论文他肯定是要继续看下去的，但是根据回避原则，恐怕这篇论文他是不能在继续审查了。 琢磨了一下用词之后，王云直接给数学年刊的编辑发了一封邮件过去，告诉他投稿论文的人是自己的博士生，自己不能够审查这篇论文。让他们发送到别的审稿人那边，让他们去审查这篇论文。 写完邮件之后，已是夜深人静的时候。王云囫囵吞枣的将论文看了一个大概，没有挑出重要的逻辑错误也就没有仔细地看下去。等着他明天到办公室之后，再继续看这篇论文。 大概因为论文是从华国发过去的，并且挂着的名字又是华国人的名字所以才让数学年刊的编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自己。 睡了一觉醒来之后，王云首先去洗漱然后吃早餐。最后和苏晨一同离开宿舍，坐车前往数研中心。 来到数研中心之后，因为他今天没有课程，所以只需要待在办公室里就行。王云来到办公室，学生还没有到达。他便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将昨天的邮件打开，然后又将论文下载了下来。 今天他准备好好的看一看韦天华的论文究竟如何，昨天看的时候，因为夜深，又是在睡前。他没有挑出错误来是因为他已经准备睡觉了，但是今天就不一样了。清晨洗漱之后，他状态还挺好的。韦天华的论文也不算多，就算是一页一页的精确计算，他琢磨着也用不了两三天的时间。 下载完论文，他刚打开论文还没有来得及看。就看见石知行走进办公室，对着他说道，“教授早啊，您这么早就来办公室了。” “嗯。”王云轻轻应了一声，“我每天不都这么早吗？” “……”石知行一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王云的话。 教授说得太有道理了，总是轻而易举的就能够把天给聊死。 “教授。”石知行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好奇地看向王云说道，“今天您怎么没有研究自己的课题？” “哦。”王云应了一声，“我现在正在看论文呢。” 石知行来了好奇心，伸着脖子说道，“教授，您是在看谁的论文啊？” “韦天华的。” “韦师兄的？”石知行愣了一下，“韦师兄不是回家憋论文还没有几天吗？” “你以为人家是你和何康乐啊？”王云含笑说道，“人家都已经把论文发到数学年刊上面去了。” “嘶——”石知行倒吸一口凉气，已经把论文发到了数学年刊上？这也太强了吧。 不对，教授为什么这么清楚？他记得韦师兄说过，在论文没有过之前是不会告诉教授的才对啊。 “教授……”石知行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是韦师兄告诉你的？” “没有。”王云摇了摇头，“是数学年刊的编辑发给我的。” “哈？”石知行没有弄懂王云这句话的意思，什么叫做数学年刊的编辑发给他的？难道是知道韦师兄是他的学生，所以数学年刊的编辑把这篇论文发给王云审查？ 不对啊，如果数学年刊的编辑要是知道韦师兄是王教授的学生，更不应该把论文发给王教授才对。 “你想什么呢？”王云看了石知行一眼，“就是因为数学年刊的编辑不知道韦天华是我的学生，又是华文名，所以才把论文发到我的邮箱里，让我审查的。” “那教授……” “我给退回去了。”王云沉吟着说道，“以后收到你们的邮件，我一样也会退回去。能不能过，那就要看你们自己了，反正我是不会帮忙的。当然，如果你们在论文上面有什么困惑，或者是难题，可以来询问我，这个我是可以帮你们解决的。至于其他的，就看你们自己了。” “……”石知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教授铁面无私吧，也算得上是铁面无私。但要说教授不帮助他们吧，教授也说了，要是在论文上面有什么问题，都是可以来询问他的。 一时间，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教授比较好。 就在石知行不知道怎么说话的时候，何康乐拿着包子走了进来，看见石知行还在伸着脖子看论文，好奇地说道，“教授早啊，石师兄你在看什么呢？” “韦师兄的论文。” “我去。”何康乐的手抖动了一下，差点没有把手里的包子给落在地上，“韦师兄的论文已经写完了？” “对，而且还没有告诉教授。”石知行耸了耸肩膀，“不过还是被教授给发现了。” “唔……”何康乐也凑了过来，一边看着论文，一边说道，“这计算也太复杂了吧。” 王云没有说话，他一边看着韦天华的论文，一边计算着。不一会儿的时间，抬起头来，看见两人还在看论文，挑动了一下眉头说道，“你们不去做自己的事情，就在这里看论文？” “……”等王云说完话，两人这才不情不愿地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开始研究自己的课题。 前面的计算没有什么错误，王云看了一整天的论文，将前面几页的论文计算了一次，没有任何错误的地方。韦天华的确是个非常好的苗子，但是按照这样计算下去，王云认为恐怕后面几页的计算是有问题的。 也是，统一场论本身就是一个猜测，韦天华虽然做的只是一个阶段性的东西，但是究其根本，需要运用到的知识非常的广泛。甚至有可能是韦天华之前根本就没有接触过的，有错误或者是纰漏在王云看来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就好像是荣磊，这家伙都已经博士毕业了，但有时候还是会有些纰漏，都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王云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有错误，只要改正不就好了吗？何必死死的纠缠着不放，放下手中的笔和草稿纸。王云活动了一下身体说道，“我今天早点回去，对了，你们暂时不要给韦天华说，我在看他的论文。”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的眉头微微地蹙着，“我估计韦天华的这篇论文后面应该有些纰漏的地方，等我找出来，我会亲自给他说。” “诶。”石知行和何康乐点点头，目送王云远去。 等王云都已经离开办公室之后，两人依旧还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就怕王云会突然杀一个回马枪，直到在大楼下看见王云的身影之后，他们这才放心下来。 “教授今天居然回去这么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谁知道呢，教授的事情，我们还是别管比较好。” “说得也是，我们今天是不是也可以早点回去？” “在等一下吧，等教授走了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再回去。” “好。” 两人议论完之后，便各自做自己的事情，没有多说一句空余的话。 直到王云离开半小时之后，他们这才慢慢悠悠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离开办公室。 ………… “王院士。”苏晨有些古怪地说道，“今天这么早就回去吗？” “恩。”王云颔首，“论文有点儿问题，我回去思考一下，把论文批改出来。” 第344章 关键时刻 苏晨也没有多问, 至于怎么把论文批改出来, 怎么批改，其实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反正他又看不懂，并且王云工作上的事情，也不是他应该过问的。只是他有些惊讶，王云今天竟然这么早就回宿舍，这不像是王云的风格。 回到宿舍之后, 王云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打开电脑继续看韦天华的论文。他知道，韦天华肯定后面会计算错误。前面的计算真的是挺不错的，但是——韦天华对于定律的掌握还是肤浅了一些，错误是肯定是会犯的。 果然, 王云看完之后的论文之后，在看最后的几页，几乎可以说是漏洞百出。蹙着眉头, 能看出来韦天华写后面几页论文的时候, 似乎有些着急了。 摇了摇头，他叹息了一声, 拿出手机给韦天华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铃声响了好几次之后，韦天华才接了电话。 王云并没有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而是询问道, “你最近都在忙课题的事情吗？” 韦天华在电话的那头愣了一下，轻轻恩了一声说道，“教授, 我是在忙着课题的事情，您有什么事情吗？” “你的论文被数学年刊的编辑发到我的邮箱里来了。”王云说完之后，想了想，将手放在桌面上沉吟着说道，“你明天到办公室你来一趟。” “好。”韦天华琢磨着是不是自己的论文有什么问题，所以才会被叫去办公室，但是他又不敢多问几句。教授看上去年纪小，但是威严还是有的。更何况，他一点儿也不想惹恼教授。要是惹恼了教授，甩手就让他去其他教授那里，他上哪里哭去。 教授是什么地位，他心中清楚得很。几乎可以说是华国现代数学物理学第一人，显然教授对于自己没有一点儿数，但是并不妨碍别人知道他的地位不是。 能够当上现代数学物理学第一人的学生，那是多大的荣耀。别的不说，就说教授刚才说的，数学年刊的编辑把论文发到他的邮箱里，这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教授是数学年刊这种数学顶刊的同行审查人，能够担任顶刊的同行审查人，在全世界都是最顶尖的那一批。 就冲这个，跟着教授说不定还能够捞到几个一区SCI期刊的二作，指不定什么时候在教授的指导下，几篇顶刊的一作也是轻轻松松的。 当然，教授对于他们这些学生还是非常严格的。 韦天华也清楚，教授对他们严格，主要是为了他们好，其次当然也是要为了自己的学术名声着想。教授的名头这么大，要是教出一群水货学生，对于他的学术名声而言，也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不是。 “怎么了？”旁边的人看向韦天华，“你导师给你打电话过来了？” “嗯，我论文的事情导师知道了。” “不是吧，你的论文没有给你导师看？不对啊，你导师不管怎么说，也不会看上你的这点儿成果吧。”旁边的人斜着眼睛打量着韦天华，“你导师可是敢研究统一场论的牛人，就你这点儿研究成果，连塞牙缝都不够，你怎么想的，竟然不给导师看。” “嗨，我寻思着过了之后在给他说来着。” “你就不怕你导师有其他想法？” “我估计他肯定是没有其他想法的，我导师这个人吧，除了研究之外，其他的事情他懒得想。”韦天华摊开手，“不过我的运气不好，投过去的论文，被发到导师的邮箱里了。” “牛皮！”旁边的人竖起大拇指说道，“要不怎么说我羡慕你呢，同样是金大过来的，你说你运气怎么就这么好，跟了这么一个大牛老板，我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 “其实数学物理学报导师的人并不多。” “得了吧，光是你导师那个名头我就不敢报。开什么玩笑，华国现代数学物理学第一人这个名头这么响亮，没点水平敢去报他的学生吗？怕不是他没有动手，就被其他教授给围殴出来了。” “往往我们都清楚教授的地位有多高，但他自己对于自己没点数。” “……”那确实，他也隐约知道一些那位大佬的传闻，真的对于自己没有点数。就他这种级别，每天坐在办公室里研究课题数钱不香吗？还得去本科生那边刷存在感，还是他带的班级，现在都有本科生哭道他的面前来了。 辅导员实在不好当啊，硬着头皮听完学生的哭诉，他能怎么办？ 他和那位大佬又不认识，总不能让韦天华去说这件事情吧？更何况这是大佬布置下来的任务，别说是那群本科生了。就算当时他要是在课堂上，恐怕也要硬着头皮交论文。 “不是，韦哥，你们导师最近是不是有点闲得慌？” “哦？”韦天华的目光没有离开书籍，“这话怎么说？” “为什么跑去让本科生交论文，还得是关于王云纲领的论文……你也知道，就算是我们研究王云纲领也很困难，更何况是本科生，你说能不能明天给院士说一下……” “别了吧。”韦天华摇头说道，“我估计我明天去办公室也得被臭骂一顿，要是再说这件事情，指不定教授还会怎么发飙呢，我还是别说这件事情了。” “也是。”旁边的人摸了摸鼻子，心中默默地为那群本科生默哀，不是他不帮忙，而是根本就帮不了忙。 ………… 第二天，等王云来到办公室的时候，韦天华已经到了办公室。他看向王云轻声说道，“教授，您……” 王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笑眯眯地说道，“韦天华，你过来。” “诶。”韦天华凑过来，王云打开电话，将他的论文调了出来说道，“韦天华你看看你的论文。” “额？”韦天华不太懂王云的意思，一脸莫名其妙地看向王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王云的话。 王云笑了笑说道，“前面几页都没有什么错误，但是到了倒数第三页的时候，你是不是因为赶时间，所以忘记检查了？” 韦天华终于懂了王云的意思，急忙看向自己的论文，嘴里嘟囔着说道，“教授，这篇论文我来回检查了好几次，也没有发现有什么错误啊……” 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指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说道，“你看看这行数据。” 韦天华看着数据没有说话，王云一边在草稿纸上写着一边说道，“你看看我计算的结果。”说着，他将草稿纸递给了韦天华，“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了吗？” 韦天华拿着数据看了一眼，愣住了。 随后点着头，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教授，看来我还是忽略了很多东西。” “知道就好，你这篇论文肯定要被打回来重做的，你现在琢磨一下究竟该如何改正吧。”王云挥了挥手，让韦天华自己去做论文，而自己则是开始研究自己的课题。 ………… 几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王云这边的进展虽然不算太大，但也有了阶段性的成果。在阶段性成果出来的时候，全世界都震惊了。 感情王云还真的在研究统一场论，还真的被他研究出来了一些东西。 当然，对于外面那些纷纷扰扰的事情，王云并不在意。春节期间，王云是在家里愉快的渡过的。2022年，数学年会即将召开。这一次召开的地方是华国首都，因为上一届王云获得菲尔茨奖的关系，这一次国际数学联盟将数学年会订在华国首都召开。 届时，全球所有的顶尖数学大师甚至是物理大师都会前来华国首都开会。 而王云作为京大数研中心的副主任，又在华国数学会中挂有职位，对于这种事情也不可能不管不问。 过完春节，就马不停蹄地赶回首都。 一般而言，数学年会都是在六月份举行。王云不是菲尔茨奖的评委，不知道最终获奖的人有谁，但是他听说袁成德已经入选菲尔茨奖。 原本他是想要等着袁成德回来之后在进行新的数学工具的研究，但万万没有想到突然起来的灵感竟然让他完善了新的数学工具。当然这个新的数学工具，还是不够完善，但是用来解决统一场论是绝对足够的。 王云从办公室回到宿舍，二月底的天气依旧还是很寒冷，王云褪下自己身上的大衣，放在沙发上。苏晨正准备喝水，就听见王云说道，“苏晨，我最近几个月可能都需要一些……时间，我的意思是，可能最近我都没有空理会其他的事情，我会每天都在自己的房间里，或者是图书馆。” “王院士，是有什么事情吗？” “研究到了一个关键的阶段，能不能成就看这一次了。”王云沉吟着说道，“如果学生有什么事情，让他们去找杨主任，还有荣磊回来之后，让他帮我上课。就说我的研究很急迫。” “好。”苏晨用力点头，转眼间，王云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果然如同王云所说，从二月底到四月底，不论多大的事情，王云几乎是没有离开过自己的房间。甚至连荣磊和学生来看望他几次都是看见他闭门不见客，最多，学生在图书馆看见过他的身影。 五月份的天气逐渐开始炎热起来，还有一个月多的时间，数学年会就要在首都召开，王云不出门是绝对不行的。 华国能够拿得出手的数学家，也就只有王云这个获得菲尔茨奖的人。 杨主任亲自来王云的宿舍，想要把他从房间里拉出来。 第345章 统一场论 杨主任来到王云的房间, 看见苏晨正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玩着模型。又将目光放在紧闭的大门前, 询问道，“王云呢？还在自己的房间不出门？” “嗯。”苏晨用力地点了点头，杨主任嘟囔着说道，“这家伙，还真是，究竟怎么回事儿。又在研究什么呢？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间不出门。”走到房间门的时候, 他轻轻敲了敲门。苏晨坐在沙发上, 笑着说道，“杨院士您也别敲门了，我估计王院士应该是不会出来的。” “哦？”杨主任愣了一下，“为什么不会出门？” “我看王院士应该是在研究什么东西, 所以我估计王院士是不会开门的。”苏晨的话刚落音，大门就打开了。 苏晨和杨主任都愣住了。 “怎么了？杨主任？”王云迷茫地看向杨主任说道，“有什么事情吗？” “不是, 你好几个月都没有去办公室,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说着杨主任打量着一脸轻松的王云说道，“你这是又研究出来什么东西了, 看上去挺高兴的啊。” “我把统一场论做完了。” “什么？”杨主任音量陡然提高了不少，“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把统一场论做完了啊,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王云奇怪的说道，“杨主任你不用这么激动吧？” “你把统一场论证明出来了？” “对。” “新的数学工具已经完善了？” “还不算是太完善，但是对于统一场论还是够用的。” “真的……把统一场论做完了？”杨主任的眼神中都带着激动的神色, 都好几十岁的人了，身体都在微微地哆嗦，能看出来他现在非常的激动。 “对。”王云肯定地点头说道，“我认为我已经统一场论了。” “嘶——”杨主任倒吸一口凉气，就连找王云有什么事情都给忘记了。他现在完全被震撼了，统一场论竟然真的出现了。这就代表着整个物理学和物理学有关的数学都会发生很多的变化。 他拉着王云的手，激动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王云古怪地说道，“杨主任，您这是做什么呢？” “我……”杨主任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说道，“来来来，你先说，你什么时候把这个东西做出来的。” 苏晨莫名其妙地看向杨主任那种激动的神色，有点儿弄不清楚，为什么杨主任竟然这么激动。 “就是最近这几天的时间。”王云也知道杨主任为什么这么激动，的确统一场论可是爱因斯坦都没有做出来的事情，但是他已经做出了统一场论，虽然前期因为有无数科学家的铺路。但是能够将统一场论做出来，几乎可以说他在理论物理学这一块儿，一跃成为全球物理学最权威没有之一的物理学家。 “主任，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王云不相信杨主任找自己只是为了询问他为什么这么久没有去办公室这种事情。 他为什么不去办公室，杨主任心里应该是非常清楚的。 “对了。”杨主任松开死死捏着王云的手说道，“我正准备给你说这件事情，没想到你竟然给我爆料这么大一个事情。” “你的论文发到arXiv上去了对吧？”杨主任似乎没有理会王云的询问，反而是询问王云有没有将论文发到arXiv上去。 这对王云而言，已经是常识一样的东西。 他颔首说道，“当然，我今天早晨刚传到了arXiv上，只是由于论文太大，所以速度有些慢，现在还在上传。” “那就好，那就好。”杨主任松了一口气，“我本来是想来告诉你，袁成德准备回国了。” “这是好事儿啊。”王云笑眯眯地说道，“他对于数学的研究非常深入，尤其是纯数领域的研究非常深入。如果回国，说不定还能和他合作一些课题或者是项目。” “但是——”杨主任长吁短叹的说道，“我还是晚了一步。” “嗯？”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杨主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被渝城数研中心给抢过去了。”杨主任冷哼一声说道，“万老头那个家伙，眼巴巴地跑去普林斯顿大学，和袁成德联络，最后袁成德同意回国。结果我们这边去接触的人说，那家伙已经在渝城数研中心和渝城高等研究院挂名了。” “这是好事儿啊。”王云笑着说道，“主任您想想，怎么可能我们京大数研中心把所有的好事儿都占完，这不是让所有人的矛头都对象我们京大数研中心吗？再说渝城数研中心也是我们的友好单位不是？京大数研中心这些年也没有一个对手，得意太久了，也是时候有一个对手了。” 杨主任冷哼一声，“你知不知道袁成德很有可能在今年获得菲尔茨奖？” “但是……”王云笑着说道，“我四年前就已经获得菲尔茨奖了，今年或者是明年我都准备迎接我人生中第一个诺贝尔奖了。统一场论虽然是偏向理论的物理学，但是这么大一个成果，诺贝尔奖的评委要是装瞎看不下，恐怕会被全球的学术圈抵制啊。” “这么下去，诺贝尔奖就会变成一个笑话了。” “不早就是笑话了吗？”杨主任嘟囔着说道。 “也不算是完全的笑话，学术奖和其他奖分割之后，其他奖对于学术奖的影响是微乎其微的。”王云笑着说道，“不过如果统一场论这种纯学术可以说是目前物理学的巅峰成果都不能够获得诺奖，那么诺奖最后就会变成一个笑话。” “这么有信心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杨主任知道王云说得很对，事实上也的确如此。统一场论，几乎是每一个物理学家的毕生追求。这可是爱因斯坦终生寻求的统一场论，甚至没有实现，对于悲观的物理学家而言，想要实现场论的统一，恐怕在过几个世纪也不一定能够实现。 可是就在爱因斯坦逝世几十年之后，东方这边出了一个物理天才，竟然真的完成了统一场论，这简直是太不思议的事情。 王云含笑不语，统一场论的出现标志着量子物理学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而这个阶段里，恐怕只有成立统一场论的那个人是走在最前面的那一个。更何况，其他的物理学家想要消化统一场论中的理论都需要十好几年的时间。 而这一段时间内，王云究竟能够走到哪一步都是未知的。 恐怕这段时间内，王云诺贝尔物理学奖都已经领取两次了。 “行了。”杨主任沉默了一下，这才说道，“今天听到这个消息，我觉得我可能需要消化一下，对了之后华国数学会有一个会议，你作为京大数研中心的副主任，又是对外的一张名片，必须要参加这个会议。” “好的。”王云用力地点头，“什么时候？” “五月初。”杨主任松了一口气，“你自己好好休息一下吧，我估计在过几天整个学术界又是一片腥风血雨了。” 王云也料到了这种情况，统一场论出现之后，可以说现在正在做的量子物理实验几乎都是可以报废的。毕竟量子物流学必须要建立一个场论，而他的统一场论让很多现有的场论几乎从根本上来说就是错误的。 那么实现了统一场论之后，接下来就是物理大一统。但这是最艰难，也是王云现在触摸不到的东西。 他并不着急现在就将课题交上去，虽然在时间上，他比系统规定的时间早了一些。相对的，他完成统一场论之后，恐怕渝城高等研究院那边可能就坐不住，需要加快审核速度了。 等杨主任走后，王云躺在沙发上休息，长吁短叹的说道，“苏晨……” 苏晨在杨主任和王云聊天的时候，就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景色。听见王云叫他，转过身询问道，“王院士，您有什么事情吗？”刚才的什么统一场论他是没有听懂，但是能够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这件事情，他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虽然王院士在华国已经是顶尖的一批学者，但没有获得诺贝尔这种顶尖的国际学术奖，多少还是有些遗憾的。尤其是以华国人的身份获得这样的学术奖，但是从对话中可以得知，王院士似乎对于诺贝尔物理学奖志在必得。 王云揉着自己的眉头说道，“我有点儿累了。” “王院士。”苏晨立马就紧张了起来，“您有没有什么？需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吗？” “不用。”王云看着苏晨紧张的神情，带着一丝好笑的说道，“我的身体我清楚，更何况对于病理学我还是有些研究的。指不定医生的理论还没有我扎实呢。” “额……”苏晨愣了一下，“王院士对于医学也有研究？” “当然。”王云笑了笑，“真以为我只会研究数学和物理学吗？其他学科当成消遣也是很不错的。” “可是……”苏晨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口，“教授还是不要讳疾忌医比较好。” “我给你说了，真的没有什么事情。”王云躺在沙发上叹息着说道，“我就是怎么说呢，做完课题之后，感觉卸下了一个包袱，所以感觉一下子轻松了，就有点儿疲惫。” “要不，院士您休息一下吧？”苏晨小心翼翼地说着话。 王云摇头，”不是我不想休息，而是现在不能休息。“ “哈？”苏晨不太懂王云的意思。 第346章 威腾教授 “最近肯定会有很多人就统一场论的问题对我提出很多的疑问, 可以预料到, 全球学术界在这方面的争论肯定是最多的。”王云沉吟着说道，“更何况，我上传到arXiv上的论文，并没有完成。” “现在大概是休息不了。”说完，他站起身来走向自己的房间，嘟囔着说道, “我看看上传到什么地步了。” 回到房间王云看见论文上传显示已经完成, 他的嘴角勾勒出了一丝笑容。看来，这几天的时间发酵之后，今年恐怕就有得玩了。 想到这里，王云关掉了电脑, 既然已经解开了统一场论的课题，那么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可以相对轻松一些。 吃过晚饭之后, 王云还没有回到宿舍, 就听见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拿起电话看了一眼，是袁成德打过来的。王云一愣, 接过电话询问道，“喂，成德有什么事情吗？” “你在哪里呢？”袁成德那边有些吵闹, 似乎能够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王云笑着说道，“我在京大呢，你在什么地方？” “我现在在首都机场, 马上就要转飞机回渝城了。”说道这里的时候，袁成德停顿了一下，“我刚才在arXiv上看见你好像上传了一篇论文？” “没错。”王云应了一声说道，“这篇论文不仅上传到了arXiv上，还发送到了自然的编辑手中。” “关于统一场论的证明。”袁成德在电话那头似笑非笑的说道，“你竟然真的做出了统一场论。” “你都还没有看论文，怎么知道我一定做出了统一场论。” 袁成德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这才继续说道，“你知道的，我的物理一向不是太好，关于量子物理学知道得也不算太多。但是，统一场论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想你不会用这个东西来撒谎的。” “而且我注意到，你这篇论文的浏览量正在不停的增加，恐怕在过不久的时间，大约是华国半夜的时候，整个学术界都会传遍这个消息。”袁成德停顿了一下，“王秋阳也马上要回国了。” “哦？”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他对于袁成德这种随时随地都能够转换话题的能力已经非常适应了，“他什么时候回国？” “大约六月份吧，在数学年会召开前应该就会回国。” “和哪个学校签约了？” “渝城大学，数学物理学教授。”袁成德轻笑了一声，“毕竟是威腾教授的学生，又在普林斯顿大学有好几年的教学经验，能当教授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我现在觉得他可能回国之后就会大骂你一顿。”袁成德在电话那头说道，“你看看你的统一场论，让他现在做的场论几乎是无用功。原本这个课题他还想回国之后继续做的，可惜了。” 王云忍住笑意，“那也不能怪我啊，我只是研究统一场论而已。” “我还琢磨着回国之后，和你一起研究新的数学工具，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自己做出来了。”袁成德想了想，“不过也好，我看看你的数学工具，说不定待会我就有什么灵感之类的，我以前以为你会成为现代数学皇帝，没想到你的野心竟然是想要成为物理皇帝，并且你真的做到了。” “物理皇帝。”王云摇头，“太遥远的事情了，不过只是统一场论罢了。” “是一个统一场论还不够吗？就算是你的导师威腾教授，恐怕也没有想到你现在就能够做到统一场论吧？”袁成德深吸了一口气，“他是希望你能够在M理论上有所突破，没想到你没有去研究M理论，倒是跑去研究统一场论这个东西还真的捣鼓出来了。” “和威腾教授的说法很相似，你给的惊喜，谁都猜不准究竟会是什么。” “哪有这么玄乎。”王云笑了笑，“对了，五月初华国数学会有一个会议召开，如果我没有猜错，作为渝城大学数学研究中心副主任的你，应该会来参加这个会议对吧？” “很遗憾的告诉你。”袁成德在电话那头笑了笑，“最后数学会决定的召开地点是渝城。” “……” 挂了电话，王云回到自己的宿舍。他琢磨着袁成德应该就要登上飞机了，从刚才袁成德的口吻中，他能够得知，知道他统一场论的袁成德目前还是处于一种震惊的状态。没错，就是震惊。 既然袁成德都这么诧异，那么其他人更是…… 现在距离上传arXiv的论文不过几个小时而已，还有很多人并没有看见王云的论文。等到大部分人看见王云的论文之后，争论才会真正的开始。 这是除了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之后，又一物理学的巅峰成果。无论如何都会引来很多的争论和非议，这一点王云早就已经非常清楚了。 ………… 美利坚，普林斯顿大学。现在刚好是早晨，威腾教授走到自己的办公室，看着助理说道，“今天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 威腾教授一边打开电脑，一边笑着说道，“昨天我听见一个笑话，如果现在宣称能够解开统一场论的家伙，不是傻子就是疯子。瞧瞧，统一场论，怎么可能现在就解开。” 助理原本想要说话，但是听见威腾教授的话之后，有些想要说又不敢说的表情。 威腾教授看向助教笑眯眯地说道，“哦？你有什么事情吗？你看上去似乎想要给我说些什么。” “教授。”助理有点儿艰难地说道，“在arXiv上，的确有人宣称自己证明了统一场论。” “什么？”威腾教授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我的上帝，这简直就是神经病！” “不。”助理低下头说道，“宣布这个消息的人是王。” “王？”威腾教授一愣，“你是说王云？” “没错。”助理点点头，“王宣布他解开了统一场论，现在arXiv上他的论文浏览量已经创下了历史新高，只是还没有人开始讨论这件事情。似乎都还没有看完王的这篇论文。” “你也看了？”威腾教授直视助理。 “看了一些。”助理颔首，“不过讲得太深奥，有些东西我没有能够看懂。并且，在这里面他引用了许多您的理论。” “是吗？”威腾教授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王云是他最看重的学生，也是他认为最有天分的学生。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学生，无论是在物理上还是数学上，天分和努力都是无可挑剔的。他也非常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够看见自己的学生统一场论。但，是不是来得太快了？让他有一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这是真的吗？威腾教授心中想着，他真的证明了统一场论？这种事情可不能开玩笑。如果他真的证明了统一场论，那么他就是二十一世纪最伟大的物理学家，没有之一。但若是没有能够证明统一场论，他的学术声誉将会受到极为严重的影响，甚至会沦为二十一世纪的整个学术圈的笑话。 他当然不希望自己的学生，并且还是他最看好的学生成为学术圈的笑话。 但是现在arXiv上的论文已经有了，恐怕——他甚至已经投稿了学术期刊。威腾教授想到这里的时候，打开自己的邮箱。按照一般的规律来说，这么一个震惊世界的成果，在经过同行审查的时候，都不可能让某一个，或者是某几位权威教授审查。 编辑会发出七八封邮件，甚至是十多封邮件，组成一个类似于审查团似的组织，进行一一的审核。 如果只要有一点儿不对劲儿的地方，就会被打回去。 果然，威腾教授作为量子物理学权威性的教授之一，他也收到了来自自然编辑的邮件。 “唉。”威腾教授叹息一声，倒不是他不看好自己的学生，只是觉得王云实在是太鲁莽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就这么轻易的发在arXiv上，如果有一丝瑕疵，都会被人大说特说。毕竟，如果王云真的证明了统一场论，那么今后整个物理学界，几乎就要以王云为马首是瞻。并不是所有人都希望一个华国人解开统一场论，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接受物理皇帝竟然是一个华国人。 质疑和批评肯定会如同潮水一般向着王云涌去。 在他没有做好准备的时候，恐怕光是这些质疑和批评就足以让王云跌落谷底，再也爬补上去了。 好在作为评审团之一，如果王云的论文没有任何影响统一场论的瑕疵，他都会坚定的站在自己的学生这边。因为，这也是他的愿望，统一场论——是他先鼓动自己的学生去完成这个伟大的命题的。 点开论文，下载完成之后。威腾教授开始认真的浏览论文。 统一场论可以分为几个部分，最重要的就是新的数学工具连接所有场论的统一。从第一页开始，威腾教授就被这篇论文给吸引住了。 实在是……太震撼人心了。他从未见过任何一篇论文能够如此精确的给各种场论下定义，甚至通过数学工具将它们维系起来。尽管，这只是前面几页，威腾教授的心中还是舒了一口气。 他果然没有看错人，王已经在物理学和数学上面超越了他这位老师。 这是一件多么让人自豪的事情，我的学生成为了二十一世纪，最伟大的物理学家！ 第347章 消息 威腾教授静下心来看这篇论文, 自然其他的教授也没有闲着。比如说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物理学教授, 几乎都是收到了自然编辑发过来的邮件。 统一场论，并非只是一个看上去非常抽象的命题而已。更是与物理学息息相关，量子物流学也和所有人的生活是息息相关的。对待统一场论，无论是反对王云还是赞同王云，大家都必须要拿出严肃和认真的态度对待这篇论文。 因为这篇论文实在是太重要了。 一个不好，就会改变所有物理学的研究进程, 甚至如果大家被王云带进沟里, 恐怕二十一世纪的物理学整个玩完。 没人敢肯定王云的统一场论究竟是对是错，所有人都在忙着看王云的论文。但如果王云的论文没有错误，甚至挑不出纰漏来，恐怕诺贝尔奖那边就有得忙了…… 第二天来到办公室, 王云刚坐下，准备给学生们指导一下工作。荣磊心急火燎地跑到了办公室来，满头大汗地看向王云说道, “教授, 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什么不是真的？”王云疑惑地看向荣磊，“你想说什么, 慢慢说，别支支吾吾的，像个什么？” “不是, 教授！”荣磊深吸一口气，这才说道，“我看见罗振东打电话过来告诉我, 你把统一场论的论文上传到了arXiv上？” “没错啊。”王云嗯了一声，“有什么问题吗？论文不都发表在arXiv上吗？” “不是，那可是统一场论啊教授！”荣磊急得汗水不停地掉着，“你说我能不着急吗？” “……”王云看向荣磊一脸古怪地说道，“这是我发表了统一场论，又不是你发表了统一场论，你着急做什么？” “不是，我就是……”荣磊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说道，“教授，您知道统一场论究竟有多重大，要是有一点疏忽，恐怕对于您的学术声望，影响会非常严重的。” “你不说，我也知道。”王云看向荣磊，“你这么着急，是看了我的论文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了？” “那……倒是没有。”荣磊挠着头，“可是我就是觉得教授您是不是太着急了，这种事情怎么说也得商量一下吧。” “我想。”王云挑动眉头看向荣磊，“威腾教授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荣磊不知道该怎么说王云，他脑袋有点疼得厉害，这特么谁能够料到这位竟然这么快就已经把论文给发到了arXiv上去。 “好了，荣磊你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情，就自己去做自己的事吧，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王云停顿了一下，自然也是知道荣磊这是为了他的声誉着想，笑了笑说道，“你放心吧，既然我敢把论文发到arXiv上，那肯定是对自己有信心的，否则我怎么可能直接把论文给发到arXiv上去呢？” 荣磊一愣，琢磨了一下，王云说得很正确，如果王云没有把握，也不可能把论文直接发到arXiv上。这么说起来，恐怕教授不仅发到了arXiv上，并且还已经投稿了。 荣磊颔首，“那我先回办公室看看，其他人有什么反应。” “现在应该有反应的人不太多，或者是说，真的有这个能力判定的人，都还在研究我的论文，毕竟这篇论文足够他们研究很久的时间，现在arXiv上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把论文发给了自然期刊的编辑，他们应该是会组成一个评审团。” “评审团说的话，可比arXiv上那些闹嚷的人说的话，重要多了。” ………… 军方研究院，马博涛刚从实验室你走出来，看见程振远快步走来。他疑惑地说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你看上去挺慌张的。” “王院士……”程振远深吸了一口气，听见王云的名字，马博涛一瞬间就戒备了起来，“王云怎么了？” “王院士在arXiv上发了论文。” “什么论文？”马博涛一愣，不会是之前他们的研究成果吧？不对啊，王云怎么可能把之前的研究成果发表在arXiv上去，这不是他的风格，也不可能让他发上去才对。程振远这么着急，肯定是有什么事情。 那究竟是什么事情呢？ “王院士他……”程振远这才说道，“在arXiv上发表了统一场论的论文。” “啥玩意儿？”马博涛不可置信地说道，“统一场论的论文？你的意思是？” “王院士宣布自己统一场论了。”程振远喉头滚动了几下，“我也是刚知道的，太可怕了，你说他是真的证明了统一场论还是？” “谁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马博涛加快步伐走向前方，“我也得好好看看这篇论文才行。” ………… arXiv上，关于王云统一场论的谈论渐渐多了起来。 【我的上帝，谁来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一个华国猴子竟然解开了统一场论，不，这一定是个骗局。】 【上面的那位先生看上去似乎精神不太好，他是不是有什么疾病？种族歧视的言论简直让人作呕，并且王作为一位世界顶尖级别的物理学家，怎么样都比这位种族歧视的人智商高多了，我宁愿相信王是真的解开了统一场论。毕竟王云定律已经揭示了统一场论的基础，在此之后，他完善王云定律，甚至衍生出新的数学工具作为统一场论的基础，我一点儿也不会觉得奇怪。】 【的确如此，作为全球有数的物理学家，王一直是走在前沿的。这点毋庸置疑，但是我们想要了解王云是否真的解开了统一场论，恐怕光凭这几天的时间还是不够的。我得知消息，许多物理学家联合组成了一个评审团，他们都在琢磨王的这篇论文究竟是要把物理学代入深渊亦或者是让物理学尤其是量子物理学焕发新的生机。】 【我的上帝，王实在是太可怕了。我记得他刚解开杨-米尔斯猜想没有多久的时间，为什么这么快就能够解开统一场论，这不科学？】 【科学？你所见的一切都是科学的力量，我更偏向于，他在解开杨-米尔斯猜想的时候，就有打算，亦或者是更早之前就想要对统一场论下手，只是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新的数学工具而已，而杨-米尔斯猜想，不过是他顺手解开的罢了。】 【他今年才25岁而已，谁也不知道他今后还能够有什么样的成果。如果统一场论被证明是真实存在的，那么他岂不就是物理皇帝？】 【当代物理皇帝吗？真是一个有趣的称号，我相信，诺贝尔物理学奖，就是他的加冕仪式不是吗？】 【我现在看到第五页，他引用了M理论，但问题在于，我现在有点混乱，似乎已经看不懂后面的论文，有没有哪位大佬给我讲解一下，关于统一场论这篇论文后面的东西？】 【我想，大佬应该都还在看这篇论文才对，迄今为止，还没有任何人对这篇论文发表任何意见，我想，应该是诸位大佬几乎都对这篇论文持有怀疑态度，他们还在理解这篇论文。我也看到了十多页，目前为止，无论是新的数学工具，还是新的场论理论，都是可以自圆其说的。】 【这就是大佬的世界吗？简直让人恐惧！】 【这对于他而言不算什么，早在去年我听说他要将统一场论作为课题的时候，就有不少人嘲笑他。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到时候会被打脸的人究竟有多少呢？现在看来，被打脸的人还真不在少数。我对这篇论文持有中立态度，我并没有看完整个论文，对于这篇论文还有很多有趣的东西值得我们去思索，我想，我应该会花上半年甚至是更多的时间来解决这篇论文阐述的理论。】 ………… 瑞典，斯德哥尔摩瑞典科学院内，有人正在快步地走动着。 今年的评选名额非常多，每年都是如此，只是今年有一位，看上去有些与众不同。在众多的候选人里，某一位物理学家，已经连续三年陪跑全程。今年，会不会有一些新的变化呢？ “该死，今年的物理学候选人还是如此之后。”那人笑着看向旁边的老者，“不过，在所有的候选人中，选出一位获得者可真不是一件什么好的事情。就我个人而言，我认为这里面几乎有数十个甚至是更多可以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 瑞典科学院是主要颁发学术奖的地方，而每年从9月份开始就要评选诺贝尔科学奖，其中包括物理（Physics）、化学（Chemistry）、生理学或医学（Physiology or Medicine）以及瑞典国家银行纪念诺贝尔经济科学奖（The Sveriges Riksbank Prize in Economic Sciences in Memory of Alfred Nobel）这个奖励被习惯性的称之为经济学奖。 从今年的三月份开始，就陆续有人开始推荐科学奖的候选者。 比如说，这位手中拿着的档案，就是其中一位先前的诺贝尔奖获得者推荐的候选者之一。 老者沉默地看向那人说道，“今年的变化可能有些大。” “砰砰砰”的声音响起，老者转过头看向门外说道，“谁？” “是我。”门外的人声音并不大，年轻人走到门边，打开门看见门外的人说道，“我的上帝，斯坦利你这是怎么了？这么着急？” “教授。”斯坦利沉吟着说道，“现在有一个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世界。” “消息？”老者愣了一下，“什么消息，很重要吗？” 第348章 开会 斯坦利微微点头说道, “没错, 是关于一位诺贝尔奖候选人的消息。” “哦？”老者轻轻咦了一声，看向斯坦利说道，“是出了什么事情？比如说，学术造假之类的事故？” “不，不是那样的。”斯坦利摇着头说道，“其实这个消息早就传开了, 华国的那位候选人, 几天前在arXiv上宣称自己统一场论。” “什么？”老者不可思议地看向斯坦利，“你是说那位宣布自己已经统一场论了？那么其他的人是怎么说的？” “目前还没有人出来说这件事情，我想，应该大家都还在看那位的论文。据我所知, 那位的学术声望在全球也是属于非常罕见的，他应该不会用自己的学术声望来开这种玩笑。”斯坦利说道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所以我更倾向于那位或许是真的解开了统一场论, 或者是他自认为自己解开了, 但是论文还存在某些瑕疵也说不定。” “但具体怎么样，我还是不太清楚。”斯坦利说完之后, 将手中的大衣放在椅子上，“总而言之，现在我们必须做好两手准备。” “如果直到明年1月份为止, 还没有人对于他的这篇论文提出真正的质疑，那么诺贝尔物理学奖恐怕就只能颁给他了。” “没错。”老者颔首，既然没有真正的权威质疑, 那么也就是说明权威是认同他那篇论文的。既然权威已经认同了这篇论文，其他人再怎么闹，都是没有什么作用的。作为诺贝尔科学奖的评奖机构，他们只会在乎权威的声音，或者是真正能够驳斥那位论文的人。否则，无论那群人怎么胡闹，对于诺贝尔奖来说，都是无用的。 即便是这位已经连续好几年陪跑诺奖全程，并且还有些评委是不想让这位获得诺奖的。 毕竟作为一个华国人，在这方面有非常成功的学术声誉并且还这么年轻已经让很多人不是滋味了，想要得到诺贝尔奖，除非你把场论统一，或者是有更多更新的发现，否则，别想要领取诺贝尔奖。 很显然，对于一个专注理论的物理学家来说。想要获得诺贝尔奖本身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再加上他又是一位华人，几乎可以说是难上加难。 如果没有统一场论这回事儿，相信他们过几年的时间宁愿将诺奖颁发给某位名不见经传的物理学家，也不会将诺奖颁发给那位华国知名物理学家。 “如果真的统一场论。”老者沉吟着说道，“那么诺奖就不仅仅是诺奖而已了。”说道这里的时候，老者摇头笑了起来。 斯坦利是知道老者的意思的，他扭头看向那位年轻人说道，“你把王的档案资料拿出来单独放好，无论如何今年他都是要进入最后评选的阶段的。” “我的上帝，真是不可思议，那位竟然真的统一场论了吗？” “很难说。”老者想了一会儿，“事实上，我也很好奇他的论文究竟写了一些什么东西。” “那么您要去看他的论文吗？”斯坦利耸了耸肩膀说道，“很遗憾，我没有能够看懂他的论文，写得看过晦涩和深奥，让人难以看懂。” “这就对了。”老者笑着说道，“如果不晦涩，谁都能够看懂，那么我想统一场论早就该出现了不是吗？” “也对。”斯坦利顺手拿着自己的大衣，“我只是来告诉教授您这个消息而已，您已经在这里好几天的时间了，恐怕还不知道这件事情。我听说自然期刊那边已经组织了一个评审团，正在审核那位的论文，具体恐怕很难在今年之内就能够看见结果。” “也不一定。”老者沉吟着说道，“尽管学术界对于这位并不看好，甚至是有很大的敌意。但是那群偏向于权威的家伙，似乎对于那位华国的物理学家有着独钟的偏爱。” “我想他们应该会在更早一些的时候，或者是今年之内就将结果公布出来。”老者笑了笑说道，“毕竟他是普林斯顿大学毕业的学生，况且又是爱德华•威腾的弟子。这两个身份，就足以让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那群家伙另眼相看了，况且，据我的了解。爱德华•威腾那个家伙，最偏爱的弟子就是他。” “我想，那个家伙早就不留余力的给所有人推销来自华国的那位。”老者耸了耸肩膀，“说实话，那位非常的幸运，有爱德华•威腾这么一个教授，很多时候，那位能有现在的学术地位和他的导师是分不开的。” “真是非常好的运气啊。”斯坦利感慨着说道。 “不过，那位自己也非常的厉害，否则任凭爱德华那家伙说上天，恐怕也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而已。”老者想了想，转身说道，“好了，我现在就要去看看那位的论文。” 老者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还没有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忽然出声说道，“你知道他为什么能够获得菲尔茨奖吗？” “啊？”斯坦利有些不解，蹙着眉头说道，“难道不是因为他解开了杨-米尔斯猜想吗？” “没错。”老者颔首，“但之前国际数学联盟并没有将这个奖励颁发给他的打算，就好像我们现在一样，似乎也没有给他颁发诺奖的打算。可是他却凭借杨-米尔斯猜想获得了菲尔茨奖，现在也是同样的道理。” “但是菲尔茨奖无论如何影响力也没有诺奖这么大。”斯坦利想了想，“就算是他真的统一场论，我们不颁发给他还是有理由和借口的，不是吗？” “没错，的确是有理由和借口。”老者叹息了一声，“可是其他人会怎么想？整个学术界会怎么议论这件事情？” 老者说道这里的时候，斯坦利沉默了下来。 的确，诺贝尔奖能有千百种理由让这位不能够获奖，但是然后呢？接下来，诺奖就会遭受有史以来最严重的质疑。也就是说，无论如何，这位都是必须要获得奖励的。 “好了，斯坦利，我也累了，你先出去吧。”老者挥退斯坦利之后，坐在办公桌前，打开电脑。他的确很好奇，那位的论文究竟如何。 ………… 这些天，王云依旧还是每天准时的进入办公室，课题做完之后，他将论文提交了上去。但是国内能够评判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毕竟这已经触及到最顶尖的物理学术问题，不说有多少人敢来评判，就算是能够看懂的人也没有几个。 现在王云没有研究新的课题，就一个数学工具就足以让王云忙到头疼。在给学生讲解的空闲，他一直在完善自己的数学工具。诚如他所想的那样，如果新的数学工具能够完善，那么很多问题都是可以迎刃而解的。 比如说千禧年的七大猜想，还有剩下的那几个，完全是可以通过他完善好的数学工具去解决的事情。 五月初，荣磊来到办公室寻找王云。 正巧，王云在独自研究自己的数学工具。荣磊进入办公室的时候，发出了响动声，但是王云并没有理会。 关于统一场论的问题，国内外都是一片激烈的探讨声。当然，这都是学术圈中的事情，至于学术圈之外，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统一场论意味着什么，自然也不会去在意这些事情。 “教授。”荣磊来到王云的身边，沉思了一下说道，“渝城那边有个会议马上就要召开了，为期一个星期左右，您看……” “这件事情杨主任不是早就给我说过了吗？”王云头也没有抬起来，只是说道，“你订好机票没有？” “已经订好机票了，就是住宿的地方。教授，您看是在什么地方住宿比较好？”荣磊看了一眼王云，“这边有主办方指定的酒店，但是距离家里也不算远。” 王云抬起头来看向荣磊，他明白荣磊的意思。作为他的助理，又是渝城人。既然回到了渝城，他当然是想要回家住的。王云了解荣磊的想法，他轻轻的应了一声，似笑非笑地看向荣磊说道，“怎么，你想要回家？” “对。”荣磊毫不犹豫地点头说道，“我的确是想要回家住，本来渝城大学就距离我家不远，我认为回家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更何况，教授又有晨哥这个准助理在。晨哥的车技没话说，您就算是回家住，也是来得及的吧？” “你说得也有道理，总而言之，你就是想要回家住。”王云笑眯眯地看向荣磊，“你要是想回家，直截了当给我说就是了，你认为我是那种会苛待你的人吗？” “唔……”荣磊没有说话，教授的确不是会苛待别人的人。但说话的方式难道不是委婉一点儿比较好？ “什么时候回渝城？”王云看向荣磊。 “后天。”荣磊笑着看向王云，“我听说袁教授会过来接机。” “哦？”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那家伙最近在渝城数研中心应该是混得风生水起吧？我听说他还担任了渝城大学数学系的副主任呢。” “要是教授回去，恐怕渝城大学的数学系和物理系都得沦陷。”荣磊笑眯眯地说着，“不过，教授在京大这边发展得也很好。” “行了，别拍马屁了，赶紧去准备吧。记得，是三张机票，不是两张！”王云看了荣磊一眼，怕这家伙又犯了相同的错误。 第349章 邀请 三天后, 苏晨将两人载向首都机场。来到机场后, 换好登机牌，三人在机场等候厅中坐了好一阵子的时间。 王云闲来无事，打开电脑，翻看着arXiv上的评论。 可以说是好坏对半分，有人认为王云这是新世纪的骗局，也有人赞同王云论文提出的观点和理论。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够说道点子上, 看来真正能够看懂他论文的人, 还没有一个人出来说话。 看了一会儿之后，王云无趣地关掉了arXiv。没办法，既然没有任何一个权威人士出来说话，那么这群人的争论对于王云而言几乎是没有任何影响的。更何况, 这件事情还没有从学术圈中扩散出去。 这依旧还是学术圈中的争论，至于民科，早在几十年前就有民科宣称自己统一场论, 然而事实上连场论究竟是什么都不清楚。民科的笑话集锦, 有一阵子王云还是喜欢看的。但是最近他是不怎么爱看民科的笑话集锦了，没必要。 更何况,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一点儿也不想和那群嘴炮民科扯上任何的关系。 等飞机降落之后，他们三人走上飞机, 安安心心地等待降落渝城。 到达渝城的时候，王云被下了一跳。一大群人乌泱泱的跑来接机，起先王云还以为又是哪位明星的粉丝来接机。但是又来看着又不太像是某位明星的粉丝接机, 在人群中，他看见站在不远处的袁成德以及万教授。 这个时候他就彻底懵掉了，这是什么鬼？为什么要这么多人来接机，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等王云来到机场大厅外的时候，袁成德倒是没有先动，领头的人看上去像是什么领导似的，走上前来冲着王云笑着说道，“王院士你好。” “你好。”王云虽然没有弄清楚目前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但是人家都已经过来了，他也不可能就这么愣着。 于是他也跟着伸出手说道，“您好，请问您是？” “我是渝城市人才管理局的，王院士您叫我老李就行了。” 王云愣了一下，渝城人才管理局啊，他笑眯眯的说道，“想必您就是李局长吧。” 李局长笑了笑没有说话，倒是旁边的人走上前来，王云定睛一下，这不是万教授吗？他乐呵呵地笑着说道，“万教授，许久不见。”袁成德就站在万教授的后面，还有乌泱泱的一群人都站在距离他稍远的地方。 王云满脸疑惑地看向旁边的袁成德，用表情询问袁成德现在究竟是什么个情况，为什么他有点儿看不懂目前是怎么回事儿。 袁成德耸了耸肩膀，给了王云一个稍后解释的眼神。 王云笑眯眯地跟着李局长一同走出机场，李局长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听说王院士自从在普林斯顿大学毕业之后，就很少回到渝城？” “……”这话题，王云沉思了一下，这才斟酌着说道，“的确是因为实在太忙碌了，很多课题都没有能够解决，所以不敢轻易离开办公室啊。”王云说话的时候，还加了几声感慨，“当然，我也是非常想要回到渝城的，但是无奈我那边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也太忙碌了，根本抽不出空闲时间。” 李局长听见王云的话，微微一笑，“的确，王院士这样的人物的确是非常忙碌的。”说道这里的时候，李局长停顿了一下，随后又说道，“不过王院士您本来就是渝城人吧。” “没错。”李局长这句话倒是没有错，不过现在打感情牌，让王云有点儿警觉。原本就已经很不对劲儿了，哪个部门这么闲，专门来接一个前来开会的院士的飞机。这恐怕是另有所图才对，王云虽然心中有疑惑，但是并没有说话。而是微笑着看向李局长，等待着他说话。 “王院士，您看，您离开渝城已经有好几年的时间了对吧？”两人一边说一边走，几乎都快要离开机场。后面一大群人跟着，看上去还真是有点儿奇怪。引得过路的人好奇探寻的目光，李局长指着机场前面的建筑物说道，“几年前和现在的渝城变化还是挺大的。” “嗯……”王云没有说话，沉默地看向前方，他就想要知道这位李局长亲自前来接机究竟是有什么事情。 “我们渝城啊，最近这几年响应号召，也向着高科技的产业转型。”李局长笑眯眯的说道，“目前正在打造西南地区的科技中心，从渝城高等研究院立项到建立完成不过才花了不到三年的功夫。” 听到这里，王云基本上就了解是什么事情了。人才紧缺，尤其是高端人才，恐怕这是想要让他回渝城，在渝城高等研究所坐镇。 王云现在就是一块金字招牌，不管在哪里，都会吸引极大部分的顶尖人才。 他微微颔首，“所以，李局长您的意思是？” “王院士，虽然渝城高等研究院已经建成，但是还是缺少一位院长，尤其是像您这样的顶尖人才，我们可是求贤若渴，不管您有什么需求，我们都可以满足。”李局长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随后又打趣似的说道，“当然，违法乱纪的事情，我可不能做。” 王云疑惑的说道，“渝城高等研究院已经成立有一阵子了，现在还没有院长？” 李局长露出一丝苦笑，“原本我们建立这个高等研究院的初衷本就是想要您回来担任院长的，是我对接不力。” “这件事情，我好像没有听说过吧。”王云有颇为有些古怪，“恐怕是被京大那边的人拦下来了。” “嗨。”李局长摸了摸自己的鼻梁，他是去过好几次京大，但是每一次都碰一鼻子的灰，连王云一个人影都没有看见。京大数研中心更绝，他要是想要进京大数研中心，那也可以，先把数学题给做出来再说。 他一个学管理的，哪里能做出来京大数研中心给的数学题，这不是坑人吗？ 自然，李局长好几次都是无功而返，只恨当时没有跑去普林斯顿大学把王云给拐回渝城。 看着李局长那一脸莫名的神情，王云就知道，这位局长恐怕去过京大好几次。但是每一次都被京大的人委婉给劝退，他笑了笑摇头说道，“所以李局长知道我会来渝城开会，专门在这里等着我？” “嗨。”李局长看王云并没有反感，心中想着已经成功一半了，也不和王云再说这件事情，“我这不是先遣部队嘛。” “哦？”王云好奇地说道，“还有重头戏？” “副市长这不是听说您要来了，所以要亲自和您见上一面，奈何副市长那边还有些事情放不下，所以就让我先来给王院士赔个不是。”李局长说完，嘴角微微上翘，“王院士，您看咱们渝城可比首都重视您多了。” “那倒是。”王云有些哭笑不得，毕竟首都有华科院和工程院这两所华国最顶尖的研究院，要是首都的市长一一接见解决一大群科学家，其他的工作还做不做了？倒是渝城这边，院士的确不多，更何况现在王云几乎可以说是年轻一辈的领头人物，将来学术界的泰山北斗。要是能把王云给拉到渝城，还真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这件事情在他们开会的时候，就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奈何首都和京大那边太会耍赖，更何况，京大也不是什么善茬，王云是可以轻易让给别人的吗？开什么玩笑，那可是世界顶尖的学者，别说他们京大。 普林斯顿大学放王云回来的时候，都不知道肉疼了多久。更何况，王云还在研究统一场论，谁要是把王云拐走了，京大拼命的心都有。 更别说，现在王云的统一场论已经发送到学术期刊上去了。 统一场论被证实，那王云妥妥的就是物理学中最权威的那个。他说东，没有人敢说西。他走北，没人敢去南。 这是什么，这就是权威的力量。当然，学术界最恨的就是权威，但却又因为权威，让学术越发的蓬勃发展。 “万教授马上就要退休了。”李局长压低了声音说道，“这几天，万教授也是力不从心，要不是因为咱们渝城没有什么接班人他早就退休了。” “现在不是已经回来了一位袁教授吗？”王云好奇地说道，“袁教授今年很有可能获得菲尔茨奖，算是在菲尔茨奖中呼声很高，学术声望也非常高。甚至于，全球对于袁教授的大名，也是如雷贯耳的。” “道理是这个道理。”李局长笑着的说道，“当初的渝城双子星，要是少了一个，总不算是圆满。” “更何况我之前和袁教授谈过这个事情，袁教授也认为，您来担任这个院长是最好不过的。”李局长想了想又说道，“王院士本身就是渝城人，对于渝城很熟悉，而且王院士家就在渝城的。” 李局长意味深长的说道，“距离家近一些，总是好事儿。” “唔。”王云沉吟着想了想，“的确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建议。”停顿了一下，他看向李局长说道，“但是李局长还是容我在想一想吧。” “好的。”李局长没有在说话，不一会儿，几辆小车就已经停在了路边。 李局长拉开车门，对着王云说道，“王院士，请！” 第350章 谈论 王云愣了一下, 不管怎么说, 这位李局长也是一个有职位的人。就这么给他开车门，不太好吧？他感觉有点儿别扭，上了车之后，苏晨也跟着上了车，李局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坐在前座说道, “王院士, 您是准备去什么地方？” “回家吧。”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没想到袁成德这个家伙，竟然不想当渝城高等研究院的院长，啧啧, 这种困难的事情留给他真的好吗？ 李局长对着司机说了地址之后，便没有在说话。整个车内非常的沉默，王云看着窗外的景色, 的确渝城最近几年的变化很大。但要说渝城顶级人才, 恐怕……别说其他的，真正的顶尖人才能在渝城定居的并不多。除非自己本身就是渝城人, 否则，顶尖人才去沿海地区或者是首都，甚至是国外不香吗？ 那里有更多的机遇, 也会有更高的工资。 万教授之所以一直没有退休，也是因为如此。后辈不堪大用，他有什么办法, 一个人苦苦支撑着整个渝城的数学和物理学，但也不是没有人才。但是顶尖人才实在是没有，就好像是王云这样的人才，才是渝城最需要的。 如果他们真的能够成功说动王云回到渝城搞研究，万教授恐怕会立即高兴得跳起来辞职。 想了好一会儿之后，王云琢磨着本身渝城难以吸引人才的因素就有很多，最重要的一个就是渝城并没有好的大学。 当然有一个渝城大学还有一个北城大学都算是一流学府。 但就算是一流学府也是要分等级的，渝城大学和北城大学在一流学府上，基本上是排不上号的。 就连渝城大学旁边的那所高中都是看不上渝城大学的，不是有一个笑话吗？渝城大学隔壁那个学校老师这么给学生说，“以后要是学习不好，只能去隔壁学校读书。” 当然这也只是一个笑话，可以说明渝城大学在一流学府中，名声并不算好。渝城大学肯定是不差的，但是和其他的一流大学比起来，差距还是挺明显的。 如果想要渝城成为人才的聚集地，首先渝城大学和北城大学恐怕就需要改革和引进师资力量才行。否则，别人凭什么来渝城读书？高端人才为什么要来渝城，这不是扯淡吗？就凭借他一个王云，能够成什么事情，什么都成不了。 如果没有高端人才持续的进入渝城高等研究院，恐怕几十年之后，渝城高等研究院依旧还是那个样子。 当然，渝城的领导想要改变渝城的现状是非常好的，但是在王云看来还是有些不太现实。至少他认为不太现实，看着李局长的坐在前面。王云沉默了一下，没有给李局长说这件事情。他想，渝城的领导应该是知道这个层面的事情的，事实上，不管他说不说，其实该知道的也是知道的。 不一会儿的时间，李局长冲着王云笑着说道，“王院士，您家到了。” 这是王云以前住的老旧小区，现在几乎还是没有什么改变。王云拉开车门，对着李局长微微点头说道，“谢谢了。” 李局长也冲着王云笑了一下，“王院士，我们明天在见。” 王云自然是懂李局长是什么意思，看见李局长的汽车驶出小区，不一会儿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王云的面前。袁成德从车内走出，冲着王云挤眉弄眼的笑着说道，“怎么样，王院士？” “你还好意思见我？”王云狠狠地瞪了袁成德一眼，“怎么回事儿？让你当渝城高等研究院的院长还不好吗？” “我刚回国，并且按照我的想法，我认为我不太适合当院长。我擅长的是纯数学，当然有很多科研都是建立在数学模型之上的，我不否认。”袁成德笑眯眯地说道，“但是，我真的认为我不太适合院长这个位置。一来，在国内比我厉害的数学家并非不是没有，二来，我对于数学之外的其他学科知之甚少。不像你，明明数学已经足够强大了，但是在物理上，已经可以被称为皇帝了。” “这才哪里到哪里，你可别捧杀我。”老朋友见面，自然气氛是非常欢快的，袁成德沉吟着说道，“明天不会有什么报告会，我估计渝城的那些领导会一个个找到你家里来。” “这么想要我回渝城高等研究所？”王云蹙着眉头，“太着急了吧？” “我们边走边说。”袁成德指着前面的路笑了笑看向王云，“我在普林斯顿大学当教授的时候，你就是个甩手掌柜，我听说回到京大之后你依旧还是个甩手掌柜。” “是啊。”王云感慨着说道，“在普林斯顿大学的时候，我可以让他们去找威腾教授。在京大的时候，我可以让他们去找杨主任。如果我真的回到渝城，岂不是得让他们去数学系找你这位副主任？” “别，你教的可是数学物理学，而不是数学。”袁成德罢手说道，“我要是敢教你学生，指不定你的学生怎么吐槽我呢。” “怎么可能。”王云声音提高了一些，原本小区就没有几个人，他们来到走廊的时候，差不多天色也开始黯淡了下来。打开房门，袁成德看了身后的苏晨一眼。疑惑地说道，“跟着我们的这位，你不介绍一下？” “哦。”王云和袁成德聊得起劲儿，完全已经忽略了苏晨的存在。他指了指苏晨说道，“这算是我的保镖兼助理吧，苏晨！” “这位，是袁成德。”王云记得这是袁成德和苏晨第一次见面，“我从高中开始就认识的好朋友，普林斯顿大学德利涅教授的高徒，之前在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担任教授，刚回国没有多久。” 袁成德被王云的介绍给逗笑了，“得了吧，我可是德利涅教授众多弟子当中的一位，你就不一样了，你可是威腾教授最得意的弟子。我们之间，起码差了几百个罗振东。” “说到罗振东，那家伙还在普林斯顿大学？不是已经博士毕业了吗？” “做了一段时间的助教，之前联系我，应该是想要拿到渝城高等研究院的offer。”袁成德想了想说道，“罗振东原本就是数学博士毕业，在一些精确的计算上还是不错的，无论是吸纳入渝城数研中心还是高等研究院都是不错的选择。我琢磨着，这家伙也算是高级人才之一，让他当渝城大学的数学教授还是绰绰有余的。” “主要是渝城大学差了很多，想要一下子就补上去，我觉得有点儿太冒险了，还是慢慢来比较好。当然，如果有你这位金字招牌在，我相信渝城大学的数学和物理肯定会很快就繁荣起来。” “别开玩笑了。”王云摇着头说道，“我认为现在渝城大学没有什么吸引力，我是认真的，我总觉得渝城大学现在非常缺乏吸引力。” “慢慢来吧，与其在京大数研中心坐享其成，不如亲手打造一个华国，亚洲乃至世界的数学和物理中心，不是更好吗？你在物理上的成就，可以称得上是二十一世纪最伟大的成就，甚至几个世纪之后，恐怕也没有人能够超越你。”拉开椅子，袁成德认真的说道，“唯一能够超越你的只能是物理大统一。” “就别说其他人了，恐怕就算是你，也很难在有生之年真正的实现物理大统一吧？” “没错。”王云叹息了一声，“道理是这个道理，我依旧还是会继续研究物理，但是很难再出和统一场论与之媲美的成果了。我自己也很难超越自己……”王云沉吟了一声，“你的想法很好，但是具体实施起来，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王云，我倒是认为你小瞧我了。”袁成德轻轻敲着桌面说道，“我并不认为你除了数学和物理之外，对于其他科目是一窍不通的。就我所知，不管是在材料学、工程学甚至是信息学和化学上面你都是有研究的，最让我惊讶的是，你在基因工程学上，似乎也有一些研究吧？” “……”这件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王云诧异地看向袁成德，有点儿不可思议。 “你从普林斯顿大学回国之后，有一次和陆诚吃饭，那家伙自己说漏嘴了。说你有段时间在看关于基因工程学的书籍，我猜想你对于生物学肯定是有研究的。”袁成德笑着说道，“你还想瞒着我，恐怕是不行的。” “只是略有一些研究而已。”王云笑了笑，“别说其他的，就连和物理最相近的材料学，我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行了。”袁成德拍了拍王云的肩膀，看着空荡荡的客厅，蹙着眉头说道，“你搬家了？” “差不多吧。”王云应了一声，刚才袁成德就觉得有点儿不太对劲儿，只是王云没有说话，所以他就没有问而已。 “搬去哪里了？”袁成德好奇地看向王云，“这件事情你竟然没给我说，不对啊，你要是搬家了，还回来干嘛？” “这件事情，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总而言之，新家是在军区的。”王云哭笑不得的说道，“我在渝城开会，新家距离渝城还有些距离，就不回家住了。” 第351章 会议 “哟。”袁成德带着笑意说道, “你这是做什么事情了, 新家都搬去军区了，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是做了什么大事儿似的。” “也是，身边都有保镖了。”袁成德一看就知道，这位苏晨肯定不是普通人。如果是普通人，也不可能当王云的保镖。这家伙，肯定是做了什么保密的研究。不过, 既然是保密性质的研究, 那么他就不去了解了。 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苦笑着说道，“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也不适合长话短说, 反正我也是很郁闷的。” “唔……”袁成德来回看了一下，“你家里什么都没有，也别在家里吃饭了, 要不去我家里吃饭吧？” “你家？”王云疑惑地看向袁成德, “你别告诉我，你又要做什么黑暗料理啊。” “你想什么呢。”袁成德瞪了王云一眼, “我是说，去渝城大学的小食堂吃饭，咱们好久没有秉烛夜谈了对吧？” 袁成德这么说起来, 王云想了想，的确是很久没有和袁成德这家伙谈论过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 这家伙找他谈论是因为——想要让他回渝城。 “所以你的意思是？”王云看向袁成德。 “咱们这么久没有见面了，我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不过分吧？” “当然不过分。” “不过说实话，还真有很多问题想要询问你一下。” “行吧。”王云叹息了一声，“对了，谁在开车啊？” 袁成德笑了笑，“还能是谁，上面的人给我安排的呗。” “走吧。”王云和袁成德走在前方，苏晨一个人走在后面，走到汽车上的时候，苏晨直接坐在了副驾驶座上，王云和袁成德坐在后面。 上车后，袁成德就迫不及待地询问关于猜想的疑问。好一阵子之后，袁成德感慨着说道，“这个猜想花费了我将近一年多的时间，我之前在arXiv上看见了你的论文。我突然在想，如果使用新的数学工具能否解开你的这个猜想。” “你怎么认为的？”王云好奇地看向袁成德，他没有告诉袁成德究竟能不能解开，而是询问袁成德究竟是怎么想的。 袁成德沉吟了一会儿之后，这才说道，“我认为应该是可行的。” “只是……目前我还没有找到办法而已。”袁成德说道这里的时候，叹息了一声，“关于你的那篇新的数学工具的论文，我看了许久，我认为是可以用来解决数论的，只是现在我可能还没有回过神来，等我在研究研究。” “那也不错。”王云笑了笑，来到渝城大学，吃过饭之后。 三人来到了袁成德的家里，谈论了许久之后，王云和苏晨这才回到自己的家。 第二天，清晨起床的时候，王云刚洗漱完，正准备和苏晨一同出门吃早饭，没想到渝城的副市长就已经站在门外。 这个时候的王云刚好开门，那位副市长正准备敲门，两人对视一眼。 副市长率先笑着说道，“王院士，你好。” 王云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伸出手说道，“您是？” “我姓李，渝城市的副市长。”李副市长笑眯眯的说道，“原本昨天就应该来拜访王院士的，但是昨天有些事情给耽搁了，希望王院士不要怪罪。” “哪里，哪里。”王云让开身，“李副市长进来坐坐？” “既然是王院士的邀请，那么我就不客气了。”李市长走进王云的屋子里，冲着他笑眯眯的说道，“王院士的家还是挺简陋的。” “主要是这个屋子闲置下来，没有人气，李市长随便坐。” 王云去烧了一壶水，洗了一下杯子之后，将杯子放在李副市长的面前，“不好意思李市长，家里没有茶叶，只有一点儿白开水，别嫌弃。” “哪里，哪里。”李副市长罢了罢手，身后的人只是静静地站在李副市长面前，根本就不敢说话。 等王云坐下来之后，这才开始切入正题，李副市长询问道，“王院士，昨天那位李局长都给您说过这件事情了吧？” “没错。”王云应了一声，“的确已经和我说过这件事情了，不过我还得考虑一下。更何况，渝城这边的大学的确不能够吸引高端人才，至于为什么，我想其实您应该是非常清楚的。” “是啊。”李副市长颔首说道，“不管是渝城大学还是北城大学，都说是一流大学没错，但在一流大学的排位最近下降得厉害。”说道这里的时候，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关键还是渝城这边的地理位置不是太好。” 王云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看向李副市长，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李副市长又继续说道，“对了，王院士您有什么想法吗？” “暂时还没有什么想法。”王云摇了摇头，“渝城这边想要聚集高端人才，只能够慢慢从长计议。” “也是。”李副市长和王云谈论了一会儿之后，看了一眼时间，便向王云告辞离开。 等李副市长走了之后，王云轻松地坐在沙发上沉吟着说道，“苏晨，你说我究竟要不要回渝城这边？” 苏晨愣了一下，摇着头迷茫的说道，“这件事情，王院士考虑就行了，我说了也没用，何况我也不太了解这些事情。” “也是。”王云琢磨了一下，自己要不要回渝城还真得考虑一下才行。如果回到渝城，恐怕京大那边是非常不高兴的。虽然不会故意针对他，但是惹恼了京大一系的人，也不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做法。 但若是回到渝城，毕竟这是他非常熟悉的地方，不管是从哪个方面来说，都要习惯得多。 王云很纠结，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想到了头疼，也没有想出一个结果来。算了，现在不想这些事情了，万教授不是之前给他说过吗？渝城高等研究院这边，似乎有一个什么项目是需要他来主持的。既然如此，到时候在顺其自然也不差。 ………… 第二天，会议开始，其实也就是讨论关于今后华国数学的道路问题。作为华国首位获得菲尔茨奖的物理学家，王云自然是最受瞩目的那一个。 来到会议地点的时候，他这才看见，会议地点是渝城大礼堂。这个地方他倒是来过一次，是在他参加完渝城奥数竞赛之后，领取奖励来到这里的。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会旧地重游。 进入之前需要过安检，因为几乎聚集了华国所有顶尖数学家的关系，要是有个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恐怕整个华国的数学界会倒退好几十年也说不定。自然安检是非常严格的，王云和苏晨进入会场后。 他第一眼就发现了袁成德正在和旁边的人说着话，走进一看，他也不认识旁边的人是谁。只是看见他冲着袁成德点头哈腰的模样，王云笑着说道，“袁教授，这是你的学生？” 那人转过头来看向王云，嘴唇蠕动了一下。王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知道那人正在无声地说了一句‘卧槽’！ 袁成德笑眯眯的说道，“这是我的博士生林萧然，诺这是大名鼎鼎的王云，王院士。”袁成德指了指王云，随后又笑着说道，“如果你有一些关于数学物理学的问题，询问王院士的效果，比询问我的效果好不少。” 王云嘴角抽搐了一下，“袁教授虽然不是数学物理学的教授，但是只怕是对于物理学的研究，也不是平常人能够达到的。” “好了，我们两个就别在互相吹捧了。”袁成德都被王云说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了，“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王云和袁成德握手之后，看见袁成德笑眯眯地询问自己，他也温和地说道，“你想问什么？” “就是发言稿啊。”袁成德盯着在场的所有人看了一眼，“在这里，你作为唯一一个获得过菲尔茨奖的人，肯定是要发言的对吧？我相信组委会之前也是和你沟通过的。” “嗯。”王云轻轻点头，“发言稿我就随便写了一下，我听说这一次的议题是关于华国未来好几年的数学发展进程。” “你有什么想法吗？”这才是重点，什么发言啊之类的事情，都是小事儿而已。 “关于数学这方面，我还是建议可以深入研究一下我所创造的新的数学工具，或者是纲领的内容。”王云沉默了一会儿，“如果能够完善新的数学工具，不管是在数学上还是在其他的科目上，都会有很大的发展潜力。” 袁成德思索了一会儿，“但是有点困难，现在国际学术界还没有承认你的统一场论，况且你也知道国内更偏向于保守。如果国际学术界已经承认你的统一场论，我想赞同的人应该会多一些，但是现在这样吊着，恐怕没有多少人会赞同你。” “我也清楚。”王云颔首，“不过既然是商讨，我自然得提议，至于能不能被采纳，就不是我一个人说了能够算的。” “王云。”杨主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原本一脸严肃模样的王云，转过身冲着杨主任笑了笑说道，“主任，您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还以为你回了渝城之后，彻底消失了呢？”杨主任意味深长的说着话。 王云讪笑着说道，“哪能啊。” “王院士，王院士……”忽然有人向着王云跑来。 第352章 场面尴尬 正要和杨主任说话的王云转过身来, 看向朝着他跑来的人疑惑的问道, “有什么事情吗？” 那人有些气喘吁吁的用手撑着自己的膝盖说道，“王……王院士，这边马上就要请您上台演讲了。” “好。”王云放下手中的杯子，冲着袁成德笑了笑，随后又扭头看向杨主任说道，“主任您看, 我这就要上台演讲了, 有什么话待会再给我说吧。” 杨主任恩了一声，也没有继续说话，王云一路走向前方，最前边是一个主席台, 下面是乌泱泱的一群数学家和渝城的各个领导。毕竟来渝城开会的人都是华国最顶尖的人才，不管别人能不能留下来，都得给人家留下一个好印象不是。 更何况, 这里面还有许多都是能够上达天听的院士级别的大佬。这些大佬在华国几乎可以说是横行无忌的。当然, 这些大佬几乎都会窝在自己的办公室或者是实验室里研究自己的课题，轻易是不会出手的。 王云走到主席台上, 下面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将话筒调整了一下方向，王云微笑着说道，“我记得我之前来过一次大礼堂。” 下面的人没有说话, 都在安静地看着王云。 随后王云又继续说道，“已经是15年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我还是什么都不懂的高中生, 刚获得参加全国奥数竞赛的资格。” 场下有些人已经开始发愣了，随后有人在窃窃私语。 “15年到22年不过才7年时间吧？这家伙是妖怪吗？” “嗨，你忘记了？这家伙是18年获得菲尔茨奖的……” “对对对，这家伙实在是太可怕了。” “15年参加奥数竞赛，18年就获得数学界最重要的菲尔茨奖，你说这个速度是不是太快了？”渝城市的市长对着坐在旁边的李副市长轻笑着说道，“这位王院士的确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市长。”李副市长沉默了一下，“有个情况，我觉得必须要给您报告一下。” 市长正在看着台上的王云演讲，嘴角勾勒出一丝笑容，“你说吧，什么事情？” “前些天我们已经把王院士的资料基本上收集完成了。” “哦？”市长感兴趣的说道，“王院士还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回国之后参加过保密研究。”李副市长轻声说道，“是和军方的保密研究，我们没有权限了解这个研究。” 市长只是微微点头说道，“王院士的确有这个实力参加保密研究，这不奇怪。” “对。”李副市长声音又压低了一些，“听说最近王院士好像解开了什么统一场论。” “嗯？”市长蹙着眉头，“这又是什么学术成果？” “听说，这是爱因斯坦的毕生追求。” “哈？”市长震惊地转过头来看向李副市长，统一场论是什么他不知道。但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物理学家爱因斯坦，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爱因斯坦毕生追求的学术成果，被台上云淡风轻演讲着的王院士做出来了？这是不是意味着，王院士简直就是二十一世界的爱因斯坦？ 李副市长还以为市长是不太了解这个东西，具体的他也不是很了解。他只是简单的了解了一下，总而言之这是一个非常厉害且让人震惊的成果。仅仅凭借，做出这个成果之后国际学术界给的称号就能够看出来。 这一次，王院士又在无声无息中，做了一件大事儿。 “我听说。”李副市长在市长的耳边悄声说道，“这个事情还没有被验证出来，但据说验证出来王院士没有错，那王院士就会被称为物理皇帝。” “这什么称呼？”市长蹙着眉头，他认为这个称呼有点儿奇怪。 “意思就是，王院士真的能够证明统一场论，他二十一世纪，乃至今后许多个世纪中最权威的那个物理学家。” “嘶——”市长听完李副市长的叙述之后，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在主席台上说话的人，万万没有能够想到，看上去不过刚满二十岁的人，竟然这么——恐怖？ “看来大家对我的经历都非常有兴趣。”王云耸了耸肩膀，看着台下的人群都在议论纷纷，似乎对于自己能够在7年的时间从高中生成长成为全球顶尖的物理学家非常感兴趣。过了好一会儿，几乎议论的声音都渐渐消失了，王云才继续说道，“说实话，我这七年的时间，其实算是非常乏善可陈的。” “至少，并没有什么心灵鸡汤给大家。”说道这里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随后又继续说道，“不管是之前在普林斯顿大学又或者是回到京大之后，我几乎每天都是在自己的房间中研究课题渡过的。” “我相信，现场绝大部分人和我的感受是相同的。似乎每天除了研究课题之外，几乎没有什么空闲时间。也不会有什么心灵鸡汤，或许在绝大部分的人眼中，我们的工作是枯燥无味的，甚至是无趣的。但是我们知道，数学，是科学的基础。没有数学，任何科学都是难以持续发展的。” “我常常在想，我们这些做学术的，在做出成果之前，几乎是看不见任何希望的。”王云沉默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的确代入他们自己所做的课题，在出成果之前，的确是非常难以看见成果的，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是出不了任何成果的。 很多时候，都是靠着自己的对于学术的追求，才能够让他们坚持下去，将课题完成。拿出一个又一个漂亮的成果，让社会持续的发展下去，让今天比昨天更加的美好。 “但是，我们为什么还是要拼尽全力将成果做出来呢？实在不行，国外很多实验室其实做的成果比我们先进得多，我们不可以直接将别人的成果拿来用吗？”王云轻描淡写的说道，“今天我们能够拿一些成果，明天在拿一些成果，什么都不用我们做。那么一个月，一年甚至是十年之后，华国还会有做科研的人存在吗？” “我希望，我们每一个科研人员，都要对于学术怀有追求，这才是最重要的。”王云说完之后，转了转身，“奥，主持人告诉我，我还可以继续说一两分钟的时间。” “哈哈哈哈哈……”整个大会堂都开始轻笑了起来。 王云面色带着一些艰难的说道，“说实话，我真的感觉一两分钟的时间很难熬。就好像，我之前获得菲尔茨奖一样，等待宣布名字的过程，是最难以让人接受的。当然，过了这段时间之后，就是突如其来的幸福感。” “分享一下获得菲尔茨奖的感受是因为，我知道，或许将来我们之中很多人都可能有资格获得这个奖励。”王云定了定神，“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事情，只要心怀希望，那么总有可能实现的那一天。前提是，绝对不能放弃。” ‘啪啪啪啪’的掌声不断地传来，王云莞尔一笑，“我现在真的说不下去了，还是让主持人继续上来主持吧。” 说罢，王云走下主席台，主持人冲着王云微微点头示意。王云也回以微笑，走下主席台王云松了一口气，演讲果然不太适合他。来到人群中，袁成德朝着王云举起杯子，“不愧是获得菲尔茨奖的大佬，演讲就是不一样。” “快别说了。”王云摇头，“这玩意儿，还真不适合我。” 袁成德微微一笑没有说话，杨主任倒是走到了王云的身边，压低声音说道，“王云，我听说渝城的那些个领导倒是来找你了？” “对。”王云没有否认，“的确来找过我了，还说之前也来京大找过我，奈何咱们京大店大欺客，他们连门都进不了。” “切。”杨主任冷哼一声说道，“我们京大怎么可能不让他们进门？不过是老规矩罢了，不能因为他们是领导就特殊对待不是。” “规矩？”王云愣了一下，“我们京大什么时候有这种规矩了。” “早就有了，你不知道而已。”杨主任挥了挥手，“更何况，这种规矩对你来说并不适用。” 袁成德在旁边乐呵呵地说道，“这么说起来，我要是去京大数研中心找王副主任，也得先做题吗？杨主任？” “你——”杨主任的脸色有点儿难看，这家伙也是菲尔茨奖的候选人，在京大数研中心，能够让袁成德真正甘拜下风的人，恐怕也就王云这么一个。他偏开头说道，“你要是想找王云，做完题自然就能找。” 王云没有说话，袁成德微笑了一下。 场面一度很尴尬，没有人说话。陈教授不知道从哪里走了过来，看见王云和袁成德站在一块儿，招呼着说道，“哟，袁教授，什么时候从普林斯顿大学回来了？” “刚回来不久。”袁成德冲着陈教授点点头，“陈教授您还是老样子。” “什么老样子，比不上你们两位大名鼎鼎的教授啊，我老了，你们还年轻……”话说到一半，陈教授忽然想起来，杨主任还在身边。他颇为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尴尬的笑着说道，“我听说你现在在渝城大学这边的数研中心？” “对。”袁成德应了一声，“的确是在渝大数研中心任职。” 第353章 告知 “那挺不错的, 我听说渝大的数研中心想要打造成西南片区的数学中心。”陈教授正说着, 眼神看向杨主任的方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杨主任早就已经拂袖而去。等杨主任走了之后，陈教授知道，这是杨主任正在生闷气呢。 于是他笑了笑说道，“有你的助力, 我倒是认为渝大想要成为西南片区的数学中心是可以期待的。” “陈教授您谬赞了。”袁成德感慨的说道, “我也算是您的学生，没有您的教导，也就没有我的今天。” “别给我来这一套啊袁成德。”陈教授罢手说道，“戴高帽就别来了, 你现在是菲尔茨奖的候选人，我也就是个陈省身数学奖的获得者，我们之间差距太大。还是不和你们这种菲尔茨奖级别的人说话, 我挺心慌的, 我去找杨主任了。”说罢，陈教授直接走向了杨主任离开的方向。 “我估计, 陈教授又去刺激杨主任了。”王云无奈地说着。 袁成德倒是有些惊讶的说道，“刺激，这不应该是去安慰杨主任才对吗？” “对啊是安慰没错。”王云微笑着说道, “不过安慰不成功，可不就成了刺激了吗？” “那你不去……”袁成德看向王云，“不管怎么说, 杨主任也帮了你很多忙，也应该去安慰一下吧？” “我倒是先去，问题在于现在杨主任可能不太想要看见我。”王云说着拍了拍袁成德的肩膀说道，“算了，这里也没有什么好玩的，我先回去了。说不定在研究一下，物理直接大统一了呢？” “嗯。”袁成德沉默了片刻，“还是做梦比较快。” 两人是多年的好朋友，这么开玩笑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王云只是撇了撇嘴，“也不是说一定做不到。” “行了，我还有些事情，我先回去了。”冲着袁成德点了点头之后，王云直接转身想要离开大会堂。 他已经感觉里面没有什么意思了，还不如回到自己的家里，在研究一下，接下来的课题究竟会是什么。 走出大礼堂，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场景，王云深吸了一口气。 苏晨默不作声的跟在王云的身边，陈教授和杨主任在一旁似乎正在激烈的探讨着什么似的。王云想了想，还是走过去说道，“杨主任，陈教授，你们在说什么呢？” “没……没什么。”王云的忽然出现似乎让陈教授有点儿慌张，他颤抖了一下，急忙用笑容掩饰着自己刚才的惊慌。 盯着陈教授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王云这才喃喃自语的说道，“真的没有事情？为什么我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似的。” “真的，没有什么事情，真的……”陈教授急忙罢手，忽然想起王云现在不应该还在大会堂里和别人谈天说地或者是谈论学术吗？为什么突然就走出来了？他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向王云说道，“你怎么就出来了？” “哦。”王云颔首说道，“没什么意思，我准备回家看看之后准备什么课题比较好。” “这么快？”陈教授愣了一下，看向王云非常认真的说道，“不休息一下吗？你之前才把统一场论做完没有多久，要不休息一段时间之后在决定吧？更何况……”说道这里的时候，陈教授下意识的停了下来。 “更何况？”王云看向陈教授，他知道陈教授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更何况什么？” “没什么。”陈教授笑着说道，“你还是回去看你的课题吧，不过统一场论出来之后，你的课题范围恐怕会缩小很多。” 王云颔首，只是古怪地看了两人几眼之后，便对他们说道，“真的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走吧。”杨主任冷哼一声，王云讪笑着离开。 一边走，王云一边回忆着之前陈教授的神态和动作，显然是有什么事情。不对，应该是知道一些什么事情。而且，这些事情和他有关系。但是因为是某些原因，陈教授没有给他说。 奇了怪了，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和他说的？王云感觉非常古怪，这不像是陈教授的风格啊。 “苏晨，你说陈教授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的？”王云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看见已经进入大会堂的陈教授和杨主任之前待着的地方，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 苏晨沉吟着说道，“王院士，您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这还用说吗？ “我感觉陈教授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你，而且这件事情可能对于您而言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之前我看陈教授在您说道研究课题的时候，脸色有些变化，我认为可能和您研究的课题有什么关系。” “和我研究的课题有关系？”王云真没有想到，苏晨竟然还能这么用。不过想想也是，苏晨不管怎么说也是特种兵出生。对于心理学上的东西，应该是有了解的。察言观色这种本领，王云一点儿也不怀疑苏晨。 “但是……”王云沉吟着说道，“也不太对吧，我的课题不是统一场论吗？他有什么好担心的。这种超时代的理论性论文，现在就算是发表出去，恐怕也就只能够当成理论研究。真的要实现，需要的时间在几个世纪之后，甚至是更多的时间内。” “这和我的课题应该没有什么关系才对吧？”王云扭头看向苏晨，发现苏晨的脸庞在阳光的照射下似乎有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辉，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长得其实还是挺帅的。王云在心中想了想，又回到了之前的话题，“这不对啊，和我的课题应该是没有关系的。” “或许是——”苏晨蹙着眉头说道，“之后的课题呢？” “有可能。”王云总觉得杨主任和陈教授都有点儿古怪，莫非是之后的课题会对自己有什么影响。这也不太可能，王云摇头，他很清楚的知道，他发表的统一场论是没有任何错误的。也就是从统一场论被证明的时候开始，这个世界上几乎是没有人可能挑战他在物理学甚至是在数学上的权威的。 那么如果是杨主任和陈教授担心他的地位，他觉得有点儿不太可能。从之前的谈论中，可以看出来杨主任和陈教授对于他的统一场论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苏晨看着王云的表情一直在不停的变化着，轻声说道，“要不，王院士也别想太多了。我估计不是什么大事儿。” “也好。”王云舒了一口气，“我还是回去看看做什么课题更靠谱一些。” 说罢，王云招手打了一辆车，说了自己家里的地址之后，看向窗外的景色。 ………… 这个时候，渝城市的市长正在满大厅找着王云。却始终没有发现王云的身影，最后他看见袁成德似乎正在和别人说着什么。 走到了袁成德身边，微笑着说道，“袁教授，你看见王院士了吗？” “市长如果要找王云，恐怕来往了一些。”袁成德说道，“刚才王云就已经回家了，说是要准备之后的课题。” “可是……”市长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很快就住嘴了。讪笑着说道，“袁教授还没有把那件事情告诉王院士吗？” “课题还在申请，更何况也不应该是我去知会他。”袁成德沉默了一会儿，双方都没有说话。最后是袁成德率先开口说道，“计划能不能批下来还不一定呢，这个时候给他说了也没有用。” 市长沉吟了一下，“但是好歹也得和他提个醒吧？” “这个醒……我不敢提。”袁成德摇着头说道，“别说是华国，就连美利坚也没有能够做出来的打算。现在简直……就是在天方夜谭。” “那不是之前王院士做的统一场论也被说成是天方夜谭吗？” “那不一样。”袁成德叹息了一声，“统一场论虽然很困难，甚至可以说是物理学的巅峰成果，但它始终只是理论而已。但是这个课题，设计到的东西太多了，数学、物理学、材料学、信息学，甚至多种交叉学科，你觉得是一个人还是几十个人就能够完成的？”双方都非常默契，没有把这个项目的名字说出来。 李副市长听见两人打哑谜似的说话，简直是一头雾水，更别说跟在市长身后的其他的人更是一脸懵逼。 都是四十多岁甚至五十多岁的人，但是听见市长和一个年轻教授的哑谜，愣是什么都不清楚。 但是能听出来，他们口中的这个项目，肯定和那位王院士有关系。而且，涉及到这么多的科目，看来是一个非常大的项目才对。 “袁教授，您给我说的这些其实我都不算太懂。”市长正了正神色说道，“我现在能够保证的就是一定将这个课题给拿下来。” “为什么一定要拿下这个课题。”袁成德很是不解，“现在大部分的国家已经放弃了这个东西，甚至美利坚也差不多快要放弃了。” “只能说……”市长叹息了一声，“为了华国的未来，我们只能够在尝试一次，这差不多应该是最后一次了。毕竟之前听着这么多人大吹特吹，结果搞了几十年的时间，什么成果都没有。” 袁成德沉默不语。 第354章 老熟人 “算了, 这件事情我还是提前告诉他吧。”袁成德想了想, 总不能让他总是最后一个人知道。 市长笑了笑说道，“要是到时候王院士闹脾气了，我可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闹脾气倒是应该不会，我倒是认为，他对于这个课题应该是非常感兴趣的。”袁成德说道这里的时候，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似的, 忽然一拍脑袋说道, “我差点儿给忘记了，这家伙之前就给我说过，他想要做这方面的课题。而且，还是在他高中的时候就说过这个问题。” “嘶——”高中的时候就对这些门儿清, 这是什么魔鬼学者？难道这就是顶级科学家和普通人与众不同的地方吗？市长正在想着，袁成德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我想, 我告诉这家伙, 肯定他会同意，并且我们申请课题成功的几率会更大。” “哦？”市长愣了一下, 尽管他是渝城市的市长，但是想要向国家申请这么个课题也是千难万难。毕竟这个课题花费简直可以用烧钱来形容，并且还是一个持续性的烧钱看不到尽头的课题。 凭借渝城的财力, 根本就支撑不起这么庞大烧钱的一个课题。换言之，这几乎是华国的最后一次尝试，如果还是不行, 那么华国就会放弃这个计划。反正，全世界迄今为止还没有能够真正的做出来这个东西。 甚至持续的时间都是按照秒数来计算的，这几乎是看不见成功的希望的。 即便是有他们渝城一众领导层的人去申请，上面要不要将这个课题计划给批下来还是有待考证的。 但是有王云就不一样了，无论如何王云作为华国少有的国际顶尖知名物理学家，他说的话，尤其是针对科研这一块儿，的确可以上面的领导们斟酌和思量许久。说不定，王云支持这个计划之后，这个计划就会批下来了呢？毕竟王云在科研上面的分量，可是比他们大多了。目前华国拥有的两位国际顶尖级别的物理学家，一位是早就已经不在进行科研工作的杨老先生，另一位便是王院士。 王院士说的话，其实比绝大部分数学物理学部的院士说话好使多了。 毕竟是整个国际学术界都认可甚至是准诺贝尔奖级别的物理学家，和一般的院士还是有些区别的。 可以这么说，在科研这一块儿，尤其是数学和物理学这一块儿，国内的人几乎是任何一个大的项目都会率先听取一下这位王院士的意见。 这个课题之前就已经提交上去了，现在华科院还在审核，恐怕就算是他们不告诉王云，在过几个月，王云也会被拉去华科院听取意见。还会发表自己的意见，而且作为华国第二位即将获得菲尔茨奖的数学家，袁成德现在也可以说是在华国上面挂上号的。 或许对于袁成德的意见没有像是王云那么重视，但是袁成德意见上面也是会认真考虑的。但如果王云再加上袁成德，那么想必这个项目，差不多应该是会十拿九稳的。 市长沉默了一下看向袁成德说道，“袁教授能够说服王院士吗？” “恐怕……有点儿困难，尽管之前王云想要做这个东西。”袁成德沉吟了一下，“据我所知，王云之前在普林斯顿大学的时候，和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那边有过接触。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是有做这样的事情的，虽然其中的一些细节王云可能不太清楚。但，他肯定会知道目前几乎是没有实现的可能性的。” 市长沉默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的确现在说什么好像都是很奇怪的，更何况身后跟着市长的那群领导越听越迷茫，究竟是什么课题，对于渝城而言很重要吗？ 有一个袁教授还不够，还需要在加上一个王院士，听上去就非常高科技。 “我待会去找他，和他谈谈这件事情，但是市长不要报太大的希望。”袁成德沉吟着说道，“我现在很少和他聊起这件事情，而且他现在偏向于做理论物理。能不能做这个课题，我还不太清楚。” 市长颔首，“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试一试。如果这个课题能够展开，不仅是对华国的科技是一个质的提升，对于渝城而言，也是可以打造成为西南片区，甚至是整个华国的科学城的好时机。” “作为市长，看见渝城能够发展更好，那自然是非常高兴的。” 袁成德笑了笑说道，“市长有心了。”说罢，袁成德看向市长与他握手之后，“那我便先去找王云谈谈这个问题了。” “袁教授需要有人陪同吗？”市长好奇的说道，“再多一个说客和袁教授一起去？” “不需要了。”袁成德罢了罢手，“我一个人就足够了，如果我都不能劝说王云，你们去再多的人，也不过只是无用功而已。” 袁成德冲着市长点头示意，转身就离开了大会堂。 市长身后的李副市长看着袁成德离开的方向说道，“市长，我们真的不用在叫其他人去了吗？” 市长露出了一丝笑意说道，“你刚才没有听见袁教授的话吗？如果他都不能劝说王院士，我们去再多人有什么用呢？” 李副市长也不太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项目，看着市长和袁成德在打哑谜，他也不敢多问。只是点头说道，“但愿袁教授能够成功的劝说王院士吧。” “如果真像是袁教授所说，王院士早在高中的时候就向往这个课题，那么我想王院士应该还是会想要尝试一下的。”市长含笑说道，“好了，接下来我们去看看其他的那些院士和教授吧。” 李副市长紧紧地跟在市长的身后，心中想着究竟是什么样的项目，听上去倒是挺厉害的。不过，看市长和袁成德模样，这个项目暂时应该还在保密中。 ………… 离开大会堂后，袁成德坐在自己的车上，揉了揉眉心，脸色疲惫的说道，“走吧。” 开车的年轻人盯着后座的袁成德看了许久这才说道，“袁教授看上去似乎有点儿疲惫，要不先回家吧？您要是在这么工作下去，恐怕身体会吃不消的。” 袁成德蹙着眉头说道，“程成你的话太多了。” “……”开车的年轻人嘟囔着说道，“我也不想管你啊，可你不是咱们渝城的宝贝吗？” “我当初就不该让你来开车的。”袁成德的额头青筋有些曝露，咬牙切齿的说道，“程成，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的话这么多？” “啧……”程成一脸无辜的说道，“领导说要给我一个好差事，我也没有想到是要照顾袁教授啊。但是既然接了这个任务，我当然要对袁教授负责。” “王云的家，你上次去过，走吧。”袁成德现在没有心思和程成斗嘴，他以前怎么没有看出来，这家伙简直太能说了，实在是啰嗦。 “现在去找王院士？”程成有些疑惑，“这不是王院士刚回家没有多久的时间吗？” “让你去就去，你哪来这么多话？”袁成德躺在后座上，程成笑了笑说道，“行吧，那我可就走了啊。” “嗯。”袁成德一边揉着自己的眉心，一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好一会儿之后，原本正在行驶的汽车竟然停了下来，袁成德迷茫的睁开眼睛，用嘶哑的声音说道，“程成，出什么事情了？” 程成没有回答，袁成德打开车窗，看见外面站着的交警，蹙着眉头袁成德说道，“怎么回事儿？” 交警上前来冲着袁成德行礼说道，“不好意思，这位同志，现在正在查车。” “好。”袁成德刚好要把车窗升上去，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哟，程成你现在是在当司机呢？” 程成笑着说道，“是啊，正当着司机呢，怎么城哥现在都是警察了？” “不对啊，我不是听说你去当兵了吗？退伍了？” “差不多那个意思吧？” “这车还挺不错的，多少钱买的？” “不知道。” “我说城哥，怎么回事儿啊？后面那位脾气比较大，正有急事儿呢。” “后面那位？”车窗外的声音压低了一些，“领导？” “不是领导，胜似领导。总而言之，敢惹后面那位的人还真不多。” “哟，这么厉害。那也没有办法，最近在搞检查，这前面都堵着呢。” 袁成德打开车窗看了一眼正在笑着和程成说话的人，那人忽然愣了一下，看向袁成德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程成笑着说道，“我不给你说了吗？这位大佬不是领导，胜似领导。”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顾城冲着袁成德笑了笑，“没想到你都回来啦？” “嗯，回来有一阵子了。”袁成德云淡风轻的说道，“前面堵了多久？” “差不多有十多分钟了吧？”顾城看了看前方的路说道，“这也不是你回家的方向吧？” “找王云王院士。”袁成德沉声说道，“我有事和他商量。” “……”顾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够点点头，大概是经常日晒风吹的关系，顾城的脸越发黝黑。袁成德看了顾城一眼之后，正准备升起车窗，却听见顾城询问道，“诶，你不回去了吗？” 第355章 前提条件 袁成德还没有说话, 倒是程成愣了一下, 看向顾城说道，“回去，回哪里？”顾城看了程成一眼，“成德之前不是在普林斯顿大学吗？” “哦，你说这件事情啊。”程成似乎也不知道顾城和袁成德的关系，只是笑着说道, “袁教授不是早就回渝城大学了吗？现在袁教授是渝城大学数学系的副主任啊。你还不知道？”随后, 程成嘟囔着说道，“不对啊，明明你们关系挺好的吧？” “……”顾城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苦笑着没有说话。他要是真的和袁成德关系好, 也不至于连袁成德究竟什么时候回到渝城都是一无所知。程成这家伙，可以算得上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顾城沉默了一下说道, “没什么, 你们在等一下吧，应该待会就能过去了。” 袁成德早就已经将窗户升起, 程成和顾城两人闲聊了好一会儿的时间，道路这才畅通，走到王云家门前, 便已经快要晚上了。 下了车门，来到王云家门前，轻轻敲门。 苏晨打开门, 看向袁成德，向他微微点头说道，“袁教授你好，是来找王院士的？” “对，他人呢？在什么地方？”袁成德开门见山的说道，“我找他有点儿事情。” “王院士就在房间里。”苏晨指了指房间，“袁教授要是想要找王院士，就直接去房间里就好了。”袁成德的迈向王云的房间，苏晨看见袁成德的身后站着一个人。他冲着那人笑了笑，他琢磨着这家伙应该和他差不多，是军方派来保护袁成德的。 推开房间门，王云转身看见袁成德走入自己的房间，好奇地询问道，“哟，袁教授怎么来我这里了？” 袁成德耸了耸肩膀，“我是来问你一些事情的。” “代表谁？” “代表渝城，也代表我自己。”袁成德毫不客气的拉着椅子，坐在王云的身边，笑眯眯地说道，“怎么样，有没有兴趣知道一下？” “哦？”王云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让我猜猜，应该是和渝城高等研究院提交上去的课题有关系吧？” 袁成德哭笑不得的说道，“这还用你猜，肯定和渝城高等研究院提交的课题有关系。” “啧。”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我想想，这个课题需要我，甚至需要你，而且恐怕还需要很多人才行，这是一个非常大的课题。”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王云停顿了一下，这才缓缓地说道，“应该是核聚变！” “王院士，我想要纠正你一点，目前核聚变是可以实现的，而我们需要做的项目并非是核聚变，而是可控核聚变。” “地球的资源显然远远是不够人类生存需求的，而随着我们的人类越来越适应现代社会，甚至以后会进入未来社会，地球根本是不能够满足人类的。我们需要走向深空，我想王院士和我的想法应该是一样的。”袁成德笑眯眯的说道，“人类之后走向深空之后，才会有更广阔的舞台和资源。” “而走向深空的第一步，就是可控核聚变，这是走向深空必经的道路。其他的能源远远没有核聚变能源来得廉洁和充足。”袁成德想了想，继续说道，“可控核聚变注定是我们走向真正深空的助力，更何况，现在不管哪个国家掌控了可控核聚变的能力，可以说已经和其他的国家不在一个维度上了。哪怕是核威慑，也会变成无用的东西，不是吗？” “你说的那种是在可控核聚变发展数十年，甚至是数百年之后。”王云沉吟着说道，“我承认掌握了可控核聚变之后，对于其他国家而言，基本上可以说是降维打击。但是，初期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就算是我们掌握的可控核聚变，到时候，恐怕各个国家的特工都会把渝城高等研究院渗透成筛子。” “我喜欢筛法。”袁成德挑动了一下眉头，“我忽然想起，我或许可以尝试用筛法来解开你的猜想也说不定。” “你正经点吧。”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等我想想，现在建立这个项目，说实话，我并不是太看好。” “科技，我们甚至没有国外来得先进。当前想要实现可控核聚变主要有两种手段——激光约束，又称为惯性约束，我国和美利坚现在都在使用这样的形式从而实现可控核聚变。另一种手段叫做磁约束著名容器包括托卡马克、仿星器、反向场等等。”王云说道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看向袁成德笑着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两种手段，不管是我们华国还是美利坚，点火时间都是用秒数来计算的？” “没错，科学岛上还有一个托卡马克在。”王云沉吟着说道，“这是我们华国第一个自主做出的托卡马克没错，但是美利坚的点火情况比华国好多了。然而这个世界上除了美利坚之外，在这一方面最突出的也就是华国。” “现在能够继续玩下去的，也是只有美利坚和我们，但是如果两个手段都是走不通的怎么办？” “可控核聚变的原理说穿了也就是产生惯性或者是环形磁场，这种磁场类似于“氢弹爆炸”的过程，而磁场在装置的约束控制下让能量持续稳定的输出。” “说起来简单，但是做起来实在是太困难了。”王云摇着头说道，“我甚至不知道不管是惯性也好还是环形也好，什么办法能够真正的实现这个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理想。” “没有让你现在就想出来。”袁成德听着王云说了这么多，其实大家都是非常了解可控核聚变的，这个工程不光是浩大的问题，而是有可能持续的投入之后，根本没有任何的收益和希望。这是非常让人绝望的，王云忽然古怪的说道，“这件事情，为什么不是科学岛那边的研究院申请，渝城高等研究院跟着凑什么热闹？” “说实话，具体情况我不是太清楚。但是渝城高等研究院已经提交了这个项目，就等上面批下来。说实话，这个项目已经提交了很多年的时间，还是没有能够批下来，每次打听都还在审核。”袁成德看向王云，“因为这种项目肯定是要在华科院和工程院表态的，我想如果还没有开始表决，你应该不会知道。但是作为科学院的院士，表态的时候你肯定是会知道的。” “这算是提前给我打招呼，让我不要反对吗？”王云嘴角微微上翘。 “不。”袁成德摇摇头，“我只是想要问问王院士，对于这个项目究竟有多大的兴趣？” “说实话。”王云沉吟着说道，“这个项目成功的吸引了我，但是想要华科院批下来，恐怕有点儿困难。毕竟科学岛那边，一直在做这件事情。” “所以，王院士真的不愿意为这个项目说点儿什么？”袁成德挑动了一下眉头，双手抱在胸前，“如果王院士真的想要进行这个项目的研究，我认为王院士可以适当的给上面提出一些意见，以及我想王院士肯定可以拿出一个方案来的对吧？” “方案吗？”王云嘟囔着说了一句，他头疼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行吧，到时候我在想想究竟怎么办吧。” “那么，就拜托王院士了。”袁成德笑着走出了房间，看见程成和苏晨两人也正在聊天。他轻轻咳嗽了一声，“程成，你还要和晨哥聊多久？” “诶？”程成这才转过身看见袁成德站在玄关前，他冲着苏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晨哥不好意思啊，我就先走了。” 苏晨颔首，袁成德打开门，程成急忙跟了上去。 王云用手撑着自己的下颚，眯着眼睛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的时间。这个项目不是不能做，只是王云并不太看好这个项目。 毕竟这个项目迄今为止，连几分钟的时间都没有撑下来。 更何况不仅仅是装置的问题，传输也是一个问题，需要的材料标准实在是太高了。仅仅是研究可控核聚变的部分，其实对于王云来说，他不认为真的有什么问题。 关键的点在于，可控核聚变不仅仅是核聚变，还是一个非常浩大的工程体系。 这就让王云很为难了，他眯着眼睛思索了一会儿，叹息着走出了房间。苏晨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看见王云走出来，非常自觉地坐直了身体，看向王云说道，“王院士，您和袁教授聊了什么事情，这么长吁短叹的？” “可控核聚变你听说过吗？”王云捂着自己的额头，模样看上去非常的头疼。 苏晨一脸迷茫的说道，“核聚变？是氢弹这一类的核武器吗？” “唔……”王云沉吟着了一下，给苏晨科普道，“算是差不多吧，但是可控核聚变又称人造太阳，而太阳的原理就是核聚变反应。基于核反应堆核聚变不会产生核裂变所出现的长期和高水平的核辐射，不产生核废料，当然也不产生温室气体，基本不污染环境是一种非常清洁且具有可持续的能源。” “基本上可以说就是制造出一种类似于氢弹爆炸时所产生的能量。”王云说道，“但是这种能够在某种容器装置中，可以被控制。” 第356章 提议 “这……”苏晨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 “不可能吧？还能这么做吗？” “早在上个世纪就已经被提出来, 目前知名的项目有华国的神光计划、美利坚的国家点火计划，以及位置欧洲的国际合作项目ITER。比较出名的装置有托卡马克、仿星器等等。”王云实在是找不到人说话，这才找到苏晨。 他叹息了一声说道，“但是目前点火的时间都是用秒数计算的。” “也可以这么说，即便是发展了几十年，甚至几乎有一百年的时间。人类对于可控核聚变这个技术的掌控, 几乎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躺在沙发上，半眯着眼睛，他继续说道，“但是可控核聚变实在是太重要了。” “就好比能源来说, 今后如果使用可控核聚变能源，几乎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再加上，这种能够可以保存许久的时间, 人类想要走向深空, 也就是传说中的星辰大海，必须要使用的就是可控核聚变的能源。” “嘶——”苏晨倒吸了一口凉气, 震惊地看向王云，“王院士和袁教授的聊天，普通人恐怕是什么都听不懂的。”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王云摇头说道, “还是有很多人对于可控核聚变有些了解的。” “那，王院士认为这个不能实现吗？”苏晨的确不知道，只能够小心翼翼的询问王云。 “不是不能实现。”王云沉默了一会儿, 没有说话。苏晨就这么看着王云，也没有说话。过了好半晌之后，王云这才说道，“如果仅仅只是可控核聚变我倒是能有一些想法。” “王院士的意思是？” “问题是，可控核聚变不仅仅是可控核聚变的技术问题。”王云沉吟着说道，“这需要一个完整的工业体系，不只是可控核聚变技术而已，即便是把可控核聚变的技术做出来之后，怎么保证安全的输送，怎么建立一个体系，都是很大的问题。” “……”苏晨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也没法说。他只能默默地垂下头，不敢胡乱动弹。王云叹息了一声，揉着自己的眉心说道，“实在是太困难了。” ………… 第二天，便是华国数学界的会议。第一次在渝城开这种对于学术界而言，非常盛大的会议，自然记者非常多，刚到会议中心也就是在市政府的会议室——这是市政府特意让出来给华国数学界开会的地方。 也显示出渝城对于华国数学界的尊重，刚到市政府大楼下，就有许多记者都在拍照一个个的访问着。王云和苏晨是打车过来的，司机听说王云要去的地方是市政府，还有些惊讶。 “你们去市政府做什么？” “有点事儿。”王云笑了笑回答出租车司机，那位出租车司机也没有多问。刚下车，王云就看见有人正在采访袁成德，并且就在不远的地方。 司机还在嘀咕着说道，“这怎么回事儿，市政府哪来的这么多人？” 王云还没有走两步，正准备等记者采访完之后，和袁成德一起进入市政府大楼，没想到记者直接冲过来，将话筒对准王云说道，“王院士你好。” “你好。”王云对那位记者颔首。 “我是渝城早报的记者。”那位记者用戴着的记者证在王云的面前晃了一下，“这是我的记者证。” 王云点头，“是要采访吗？” “对。”记者笑眯眯的问道，“王院士刚才是打车过来的？” “是啊？”王云有些古怪的说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没有，我以为王院士会自己开车过来呢？” “额……”王云瞬间有些尴尬，这应该怎么说，难道说其实大家都在劝他不要开车，甚至连教练都已经放弃他了？ 这种事情说出去，别人不尴尬，但是他自己尴尬啊。 “主要是因为开会时间的问题，所以没有坐地铁过来。”王云露出了一丝笑意，“这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什么。”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这位记者显然还是有点儿震惊，这位可是华科院的院士啊，不管到什么地方那可都是宝贝一样的东西。竟然打出租车出席这种高级别的学术会议，简直…… “您对这次的会议怎么看，之前您就是这次会议的发言人，您对这场会议有什么样的看法吗？” “我觉得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众所周知，每四年国际上都有一场最高级别的数学会议叫做数学年会，我认为我们华国的数学界也可以多开一些这样的会议。重点在于，互通有无。”王云说道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随后又继续说道，“这样的会议不仅仅只是一个个的议题，更是数学界交流的好时间，因为平日里大家都在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很少有这样的机会能够凑到一起，我也希望能够借这个机会，让更多数学界的人不要在忙碌的自己做课题，而是多多的互相交流。” “毕竟灵感这种东西是一个非常玄妙的事情，或许你冥思苦想一辈子都想不出来，但是别人偶尔的一句话却能够让你有所触动。”王云说完之后，那位记者又继续追问道，“那么王院士您有过这种苦恼吗？” “当然有过。”王云沉思了一会儿，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很多时候，都会非常的苦恼。” “但是王院士，听说您新出的论文是关于统一场论的？” “没错。”王云好奇的打量了记者几眼，没想到这位记者还能知道这种事情。那位记者也注意到了王云变得古怪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王院士，我算是一个物理学的爱好者，虽然对于物理学的理解不太深入，但是还是知道一些事情的。比如说，统一场论！” “的确是已经将那篇统一场论的论文发送到了自然期刊上面。”王云疑惑的询问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不不不。”记者急忙罢手说道，“没有任何问题，我只是好奇统一场论究竟代表什么，其实王院士比我更清楚。可以说二十一世纪最大的物理成果就是统一场论。” 王云含笑没有说话，记者也不知道他是赞同还是不赞同。他是一位物理爱好者，对于物理了解仅仅只是浮于表面。但是在他的理解中，统一场论的确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在论坛中经常有人会提起这个事情。 最近某物理爱好者的论坛一直在议论这件事情，主要是这个成果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统一场论代表什么？代表整个量子物理学近乎是进入到了一种新的阶段。当然，目前还没有权威出面证明这件事情究竟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论坛上有人说，这位王云会成为二十一世纪最伟大的物理学家，没有之一。 也有人认为王云飘了，倒不是说王云是那个假的东西出来糊弄所有人。而是认为他现在对于自己太过自信，统一场论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是随便就能够做出来的。或许这个论文漏洞百出也说不定。 但是没有人能够这篇论文下定论，毕竟这位的论文实在是太过深奥，一般的物理爱好者是看不懂的。 “您认为，您的真的已经统一场论了吗？”记者问出了自己看了论坛之后，一直酝酿在自己的脑海中的问题，其实这个问题也是大部分的学术界和科学发烧友想要询问的问题。王云，真的认为自己统一场论了吗？ “当然。”王云含笑点头，“现在自然期刊组成了一个同行审议团正在评审我的论文，但是我认为，我真的已经统一场论了。”说着，王云的脸渐渐地严肃了起来，“这不是玩笑，而是我真的这么认为。” “好的，谢谢你王院士，您能够接受我的采访，真的是——太感激您了。” “没什么。”王云罢了罢手，“不过一般人对于统一场论这种东西，知道的算是比较少，没想到你也能够知道。” 记者笑了笑没有说话，袁成德那边似乎也接受完了采访。 袁成德走过来看向王云说道，“怎么样王院士，我昨天的提议你有没有想过？” “这件事情，还是需要从长计议的。”王云沉吟着说道，“不是说，想做就马上要去做，我还得多想想才行。” “我期待着。”袁成德和王云并肩走入办公楼，一边走一边正在说话。 来到会议室的时候，两人分开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华国数学会的会长起身先发言随后，第一个议题——连王云自己都没有能够想到。关于新的数学工具的应用和完善，而新的数学工具，暂时被命名为王云理论。 “首先，我们先要来探讨一下关于王云理论的事情。”会长严肃的说道，“尽管统一场论不是我们数学界应该做的事情，但是统一场论所用的理论，在我看来是非常有趣，甚至是能够连同许多不同的领域的数学工具。” “这个理论，看上去还没有彻底的完善，当然，我们都知道想要一个数学工具彻底完善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我提议，我们可以将重心转移到研究王云理论上。”会长说道这里的时候，冲着王云笑了笑。 第357章 溜走 王云此时的反应有点儿奇怪, 他琢磨着干嘛说着说着就往他的身上扯。虽然他建立的新数学工具的确是对于数学研究非常有帮助的没有错, 但是这东西还没有能够完善，虽然帮助他完成了统一场论。但事实上，如果真的用在数学上，王云真的不敢保证没有什么错误或者是误差。 他正准备发言，会长继续说道，“虽然王云理论暂时还没有完善到我们可以针对某一个特定的领域进行深入的研究, 据我所知, 这个新的数学工具本身就是用来完成统一场论的。值得注意的是，这个数学工具有非常大的潜力，无论是从什么角度而言，我认为王云理论都是非常适合持续性的研究的。” “或许, 这是一个契机。能够让我们华国数学界，弯道超车的可能性。”会长说完之后，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轻轻抿了一口茶水看向所有人询问道, “那么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吗？” 场上的人都很沉默，没有人说话, 大家都静静地看着会长。 “哦？”会长沉吟着说道，“大家都没有话说吗？这是议题嘛，大家有什么样的想法都可以拿出来探讨的, 不能只是我的一家之言啊。” 说道这里的时候，会长转过头来看向王云，“王院士认为这个提议如何？” “我吗？”王云沉吟着说道, “我认为有些不太妥当，可以对这个理论进行研究，我是举双手赞成的，但如果真的要将重点放在这个理论上。”王云一边说一边摇着头，“我认为是非常不妥当的。” “哦？”会长轻轻敲着桌面看向王云说道，“不太妥当？这是王院士的真实想法？” “没错。”王云颔首，“这的确是我的真实想法。” “那倒是有点儿意思。”会长笑了笑，又看向其他的人说道，“还有其他的人有意见吗？” “我来说说吧。”袁成德看见全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知道现在大家都还在思考这件事情，他举起手来。 会长看见袁成德举手，微微颔首说道，“袁教授，你说说吧，有什么意见。” “我认为这件事情，可能没有会长想象中的那么轻松。”袁成德苦笑了一声，“众所周知，我现在正在尝试解开王云猜想。而王云猜想作为一个纯数学的猜想，用筛法是解不开的……想必这些大家都是知道的。” 在座的都是在数学界内出类拔萃的那一批人物，至少是在国内的数学界，算是大牛级别的人物。 听见袁成德的话之后，他们轻轻颔首。能看出来，他们对于袁成德的话还是认同的。 王云猜想虽然有很多的猜测，但是的确不好解决。而作为提出猜想的人，王云也没有对于这个猜想有过多的关注。很显然，他自己一点儿也不想要解开这个猜想。但，现在说的是理论的事情，和王云猜想似乎没有多大的关系。 “我想在场的很多人或许都会认为我说的事情，和理论并没有什么关系。” “事实上，早在理论出现的时候，我就已经研究过这个理论。的确是非常厉害的理论没有错。”袁成德沉吟着说道，“但是想要用这个理论来当做目前华国数学界的重点我认为有点儿太快了。” “或者我们可以换句话说，我认为有点儿太过急躁。王云理论始终是新的数学工具，想要形成一个体系需要无数数学家的填补和完善。我个人认为，我们可以在这方面有研究，完善王云理论，将它变成一个完整的数学体系。但是——将重心放在着上面，大可不必。”袁成德罢了罢手，冲着会长笑了笑说道，“会长，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 “好，那么接下来还有人继续发言吗？”会长认为王云理论是值得成为重点的，但是接连被创建者和创建者非常要好的朋友否决，这种感觉，多少让他有点儿尴尬。 不过尴尬也是一瞬间的事情，虽然理念有些不太合，但好歹都是为了华国数学界的未来着想。 很快，会长就改变了思路说道，“既然两位都已经否决了这个议案，那么我们就接下来进行另外一个议案吧。” 王云有些古怪的看向会长，这个议案就这么搁置了？不投票之类的吗？但是想想看，好像也是，这本身就是一个倡议，能不能行都没有关系。 接下来，许多人都提出了自己的见解。王云听见一半的时候，直接溜出了会议室。 苏晨等在门外，看见王云出门的时候，还带着一丝惊讶的神色说道，“王院士，您这么快就出来了？” “不然呢？”王云古怪地看了苏晨一眼，“本身这些议题他们讨论就行了，我没有参与的必要。更何况……”王云摇着头说道，“我做的课题和他们大部分做的课题不太一样，他们几乎都是做纯数学的，很少有人能够在物理这边有课题，但是我一般都是做物理课题，反而是纯数学课题非常少。” “走吧，我记得距离这里不太远的地方就是图书馆。我想清净的看一会儿书……” 苏晨点点头，跟在王云的身后。他也不说其他的什么话，总而言之跟在王云的身边就行。来到图书馆，王云坐在一边看书，苏晨实在是无聊，只能拿着科普书籍打发时间。 他还为此专门询问过王云究竟什么样的科普书籍比较好。王云想了想摇着头说道，“我还真不知道什么样的科普书籍比较好，专业书籍的话……还是算了吧，你问一下管理员。” 苏晨去借书，王云在看关于核聚变的专业书籍，看了好一会儿之后。 直到会议结束的时候，大家这才发现，王院士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这让所有人都非常的震惊，好端端的一个人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不成？ “王院士呢？他去什么地方了？” 大家都非常紧张，开什么玩笑，王院士不仅仅是京大的宝贝，更是华国的宝贝。可以媲美国宝级别的科学家，甚至是科学战略家，这样的人物要是有什么闪失，不是他们有什么事情的问题，而是华国不能承受之痛。 “对啊，王院士呢？我刚才还看见王院士在这里呢？” “不对啊，王院士不是一直在这里吗？” 场面一顿非常的混乱，一个个如临大敌似的。袁成德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道，“他刚才好像是出去了，你们放心吧，有人跟着王院士，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更何况光天化日之下，能出什么事情？” “刚才王院士给袁教授说过？”大家松了一口气，兵荒马乱之后，好不容易终于稳定了下来。 袁成德轻轻恩了一声，“我给他打一个电话，现在也该是吃饭的时候了。” 会长也微微颔首说道，“给他说说吧，就算是刚才那些事情他没有听见，吃饭好歹得来吧。” 袁成德拿着手机给王云拨打电话过去，铃声响了好一会儿，大部分的人都还没有出门。大家都盯着袁成德手中的电话，生怕王云出了什么问题似的。在这种场景下，袁成德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询问道，“王云，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没有什么事情吧？” 在电话那头的王云有点儿莫名其妙，“我能有什么事情，我现在就是市政府大楼前边的图书馆里看书，怎么你们开完会了？” “对，已经开完会了。”袁成德应了一声，“现在大家都很担心你，怕你出了什么意外。” “这怎么可能。”王云笑了笑说道，“你们吃饭吧，下午你们开会我就不参加了，我这边正在看资料呢。” “看资料？”袁成德好奇的询问道，“你在看什么资料？” “关于核聚变这一块儿的。”王云在电话那头说道，“我需要琢磨一下才行，具体情况，等数学年会之后再说吧。” “也行。”袁成德嗯了一声，“你真的不吃饭了？” “不吃了，你们吃吧。”王云说完，就挂掉了电话。听着手机里的忙音，袁成德耸了耸肩膀说道，“这家伙在前面的图书馆，咱们不用管他，他说下午的会议他可能就不来了。放心吧，他没事儿的。” 绝大部分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得知那位没有什么事情之后，他们就轻松了许多，就是害怕那位会出什么意外情况，既然什么事情都没有，所有人都离开了会议室，前往餐厅会餐。 袁成德和会长走在最后，会长一边走一边说，“为什么反对第一个提案？据我所知，你也在试图用王云理论解开他的猜想吧。”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才会否决这个提议的。”袁成德摇了摇头，“我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找出什么眉目来，而且王云理论需要完善是一个非常困难的过程，我不认为即便是我们这么多人能够快速的完善王云理论。” “所以你选择了反对？”会长轻笑了一声，“对了你们渝城高等研究院提交上来的课题，也挺有趣的。” 袁成德愣了一下，随后笑着说道，“会长是怎么认为的？” “我对这方面没有什么研究，也没有什么发言权，数学物理学部的院士，知道的并不多。”会长意有所指似的说着话。 第358章 华科院 袁成德愣了一下, 看向会长说道, “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会长的嘴角微微上翘说道，“数学物理学部有发言权的人并不多，而且发言真正能有作用的，我猜想王云肯定算是一个吧。” “但似乎这件事情，连他也不知道。” “他昨天刚知道。”袁成德淡定的说道，“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了, 不过他说他还需要思考一段时间才能给出答案。” “没错, 这个问题也的确是非常需要思考的。”会长沉吟着说道，“虽然我对可控核聚变不算是太懂，前面这个课题能否开展下去我还是有选举权的。” “能看出来。”袁成德笑着说道，“毕竟您也是华科院的院士。” “我不反对, 但是也不是很赞同，总觉得有点儿不太靠谱。要不是因为挂着你的名字，还有邀请王云担任总负责人, 我甚至怀疑是渝城的领导阶层用来骗钱的课题。”会长一边走一边说道, “我给你透个底吧。” “这个课题恐怕是非常难以让华科院的那群人同意的。”会长想了想之后，又继续说道, “除非有人去游说那群家伙，并且游说的人，恐怕你是不行的。“会长上下打量了袁成德几眼之后, 耸了耸肩膀说道，“你也知道的，毕竟是物流学的院士, 他们能够认同的人恐怕也就只有那个人了。” 袁成德微微颔首，“这个问题，我早就想到了，渝城的领导也早就想到了。” “所以你们打算怎么办？”会长一边走一边说道，“现在看上去王院士还没有真的想要做这件事情。” “的确如此。”袁成德轻笑了一声，“不过没关系，我相信王院士一定会做这个事情的。” “那么笃定？”会长愣了一下，“也是，你本来就与王云非常要好，知道一些事情也是理所应当的。” “不，这不是和他好不好的关系。”袁成德摇了摇头，“我只是认为，这种非常具有挑战性的事情，在做完统一场论之后的王云，不会不想做。” “行吧，我们先去吃饭。”会长拍了拍袁成德的肩膀，没有继续说下去。 袁成德也没有在继续说话，而是跟着会长一起来到了餐厅。 ………… 图书馆内，王云正在津津有味地看着书。不像是刚才会议室的兵荒马乱，图书馆安静极了，根本就没有多少人会在图书馆里看书。尤其是现在可以在手机和电脑上看电子书的年代，图书馆里的人几乎是没有的。 苏晨看着王云认真看书的侧脸，忍不住说道，“王院士，真的不去吃饭吗？” “吃饭？”王云愣了一下，随后又摇头说道，“现在不用去吃饭。” “待会吧，我先看看资料再说。”说罢，王云给了苏晨一个眼色，让他不要在继续说话。转而自己看资料，差不多过了几个小时之后，合上书。王云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走吧，我们去吃饭，然后就可以回去了。” “明天……”苏晨有些犹豫地看向王云，他不知道，王云明天还会不会继续来这里。 “明天是论坛，我自然是要来的。”王云走着走着停了下来，蹙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不过，苏晨能不能订两天后的机票，我可能有些急事需要回首都。” “没问题。”苏晨点点头，“这些事情，王院士交给我就好了。” “嗯。”吃完饭之后，王云便和苏晨回到家里，王云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苏晨也不知道王云正在捣鼓着什么。 他看了一会儿电视之后便睡觉了，第二天王云和苏晨一如往常的前往论坛的地点。 接连两天之后，终于王云和苏晨登上了返回首都的飞机。 前来送王云的人，一如往常的是袁成德。因为王云走得非常着急，渝城市的领导没有能够过来，委托袁成德将王云送走。 在机场分别之后，王云坐上飞机回到了首都。 刚下飞机，王云便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喂？”王云的眉头微微蹙着，“您好，请问您是？” “王云？”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听上去有些苍老，王云琢磨着，究竟会是谁呢？ “对，我是王云，您是？” “秦瑞。”电话那头的人很快就报出了自己的姓名。 听到这个姓名的时候，王云还愣了一下。秦瑞不是华科院的院士么？而且是量子物理学的专家，这么说起来，他好像也算是量子物理学的专家来着。 “秦院士，您好，您好。”王云讪笑着说道，“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听说你在渝城开会？” “刚回首都，怎么，华科院这边有什么事情？”一般来说，秦瑞这种大牛是不会联系王云的，除非是因为有别的什么事情。 “回首都了？”电话那头的秦瑞倒是有点儿纳闷，“我记得渝城那边的会议还没有开完吧？” “的确还没有开完，不过，秦院士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你回来得正好，我还真是找你有些事情。”秦瑞想了想说道，“是关于……算了，你现在来华科院吧，我在华科院大门前等着你。” “诶。”王云应了一声，刚上车，对着苏晨说道，“去华科院，我估计应该是关于可控核聚变的事情。”这件事情，王云说给苏晨听，大概就是因为瞒不住的关系。没错，即便是他不给苏晨说，到最后真的进行研究的时候，苏晨还是会知道的。 况且这个项目可以保密，但是说实话，有能力的国家都有这样的项目。只能说核心资料是不能够泄漏的，但是项目可以说出来，甚至其他国家也不以为意。 毕竟现在可控核聚变的第一梯队也就是美利坚和华国。但是这两家，根本就没有能力创造出真正的可控核聚变。 苏晨应了一声，驾着车，向着华科院开去。 来到华科院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黯淡了下来。因为已经进入初夏的关系，下车后的王云还听见蝉鸣声。 这个时候，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的老者迎了上来。 “王院士，大名鼎鼎！”老者铿锵有力的说道，“统一场论，我现在还在看，目前暂时没有发现有什么错误的地方。” “秦院士客气了。”王云笑了笑，“我还是个小屁孩的时候，秦院士您就非常厉害了，在您面前不过都是雕虫小技罢了。” “王院士……”秦瑞摇了摇头，“我们不探讨这些了。”说道这里，他看了苏晨一眼，“这位，就留在这里吧，后面的事情是绝密。” 苏晨点点头，进入华科院之后，他一点儿也不害怕王云会出什么意外。 毕竟华科院本身就是有重兵把守的，看着秦瑞和王云离开的背影，苏晨沉吟着回到了汽车上等着王云。 “王院士似乎很少来华科院。”秦瑞一边走一边说道。 “没错，的确很少来。”王云露出一丝笑意，“之前一直在忙着统一场论的问题。” “说实话。”秦瑞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王院士之前想要做统一场论，我并不看好。不要说我马后炮，现在我想来，王院士能够做出统一场论还是让我感觉很不可思议。” “我也认为我能够做出统一场论，还是运气占了很大部分。” “当时不管是华国还是全球的舆论，对于王院士都是不看好的。但，王院士还是做出了统一场论，这可不是运气能够说明的。” 王云笑了笑没有说话，秦瑞也跟着笑了一下，随后脸色便开始严肃了起来。 “这一次叫王院士来华科院，是有一件事情。”秦瑞沉吟着说道，“既然王院士已经去过了渝城，应该对这件事情听说过一些了才对吧？” “秦院士你说的事情，不会是可控核聚变吧？”王云愣了一下，看向秦瑞。 “没错。”秦瑞一边走一边蹙着眉头说道，“说实话，我并不是很看好这个项目，至少我个人不太看好。” “王院士你呢？” “我倒是认为可以尝试一下。”王云想了想，“之前听袁教授给我提起过这件事情，我也思考了好几天的时间，最终我认为是可以尝试的。” “王院士认为可以尝试？”秦瑞愣了一下，“我还以为王院士不敢挑战这种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王云笑了笑没有说话，说实话，王云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究竟对不对。可以说，他的统一场论已经把他推向了现代物理最权威的位置上。今后即便是什么都不研究，国家都能够让他吃老本吃一辈子的时间。 并且还是一如既往能够让他横行无忌，但是作为一个科学家，不可能因为一个统一场论就能够满足他的好奇心。 可控核聚变要是一个不好，就会变成别人攻击他的把柄。 毕竟可控核聚变这个项目不管怎么看，都像是一个骗钱的项目。一些珍惜自己学术声誉的人，完全不可能参与这种项目中。也就是他王云，不在意罢了。 “我在这里给王院士说一下，待会会议室里的那些院士，几乎个个都是持反对态度的。尤其是科学岛来的那几位……”秦瑞苦笑了一下，“至于为什么，我相信王院士是很清楚的。” 第359章 会议 王云憋住没有笑, 严肃地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一般都是科学岛的人在做。更何况，那边有华国最大的托卡马克，即便是渝城要做，也不可能求助那边。我估计，他们肯定不会答应的。” “那是自然的。”秦瑞笑了笑, “毕竟这个项目科学岛那边已经做了很多年, 陡然间渝城高等研究院也要做，就有些……让科学岛那边措手不及。”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我相信这个道理他们应该是懂的。”王云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倒是想要听听, 他们究竟会如何说。” “那好。”秦瑞含笑指了指前方的道路说道，“走吧，他们都在会议室里等着你呢。” 走进办公大楼, 来到会议室的时候, 看着一个个坐在自己座位上，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身影。秦瑞笑着说道, “王院士已经到了，我们的议题可以开始了。” 场上的人一个个都板着一张脸，偶尔有一个对王云点头示意, 也就完了。 王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秦瑞首先站起来说道，“我相信, 大家对于这么紧急会议都是有些了解的。” “关于渝城高等研究院的提案，大家都已经多少看过一点儿内容对吧？”秦瑞看向王云说道，“我们这里，没有看过提案的，似乎也就只有王院士了。但是王院士在去渝城开会的时候，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 “下面，大家可以畅所欲言。”秦瑞微微蹙着眉头环顾四周，“这件事情已经从上面交到了我们的手里，也就是上面批准了这个项目。而最终的决定权，就在我们数学物理学部的这个会议上。” “现场大多数都是物理学家，像我这样纯做数学学问的人还是非常少的。”秦瑞摊开手说道，“我也没有什么发言权，我只想要看看你们谁能够说服我。” 说罢，秦瑞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示意可以开始进行发言。 场上的所有人都很沉默，包括王云，也没有说话。大家都你看我，我看你。似乎第一个发言的人会怎么样似的。 秦瑞左右打量着，愣了好一会儿的时间这才说道，“现在大家可以畅所欲言，怎么没有人说话？” “都不想要说话吗？”秦瑞轻轻敲着桌面。 王云沉吟着，看着没有人说话。正要张嘴说话的时候，忽然有人说道，“我先来吧。” “可控核聚变，我相信这个概念大家都已经不陌生了。”那人双手放在桌面上，“实际上，这个概念从氢弹实验成功之前，就已经有人提出过，距今也有几十年的时间。而这几十年的时间中，我们还是止步不前。” “这说明什么？”那人环顾四周，“说明我们距离可控核聚变的实现还有非常遥远的道路要走，目前国内并非没有进行可控核聚变的实验室。这个大家都知道，科学岛的实验室是可以进行这项实验的。” “而渝城高等研究院刚建院才不到几年的时间，不说其他，就说想要拿下这个项目我就已经觉得有些痴人说梦话了。渝城高等研究院有多少这方面的人才储备？几乎为零！而科学岛呢？数十人乃至上百人的人才储备，都没有任何的希望，为什么我们还要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 听完他说的话，其余的人都微微点点头。是这个道理，渝城高等研究院申请这个项目，更像是一种骗钱的行为。 而且，渝城高等研究院几乎是没有这方面的人才储备的。要人没人，要技术没技术，怎么批下去，就凭渝城领导拍胸脯保证？开什么玩笑，谁知道你们渝城究竟想要做什么？总而言之，这个项目不仅仅是科学岛的人反对，数学物理学部几乎没有人赞同这个项目。 看见所有人都在点头，王云蹙着眉头想了想说道，“既然是要进行这么一个项目，那么渝城高等研究院自然会招人不是？” “王院士说得对。”看见王云发言之后，便有人又开始说道，“但是王院士想过一个问题没有？” “什么问题？”王云看向那人说道，“如果有什么问题，就说出来。” “凭什么渝城高等研究院就能够招得了人？”那人说罢，“更何况这是一个绝密项目，包括我们今天的谈话内容都是绝密。” 旁边进行会议记录的人员正在用笔不停地写着。 “渝城高等研究院能够找谁？更何况现在渝城高等研究院根本就没有院长。”那人说道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副院长是袁成德教授。” “不可否认，袁成德教授是非常优秀的数学家。但是请大家注意，数学只是这个项目中的一个小部分，当然我相信袁教授还是一个非常出色的信息技术学家，但是即便是这样，这个项目最主要的部分是物理学和材料学。”那人看向王云说道，“难道说王院士要支持这个项目？” “支持到什么地步？辞掉京大数研中心的副主任，跑去渝城高等研究院担任院长？我听说首都高等研究院已经着手准备邀请王院士前往物理研究院担任院长了。更何况，首都高等研究院与科学岛的合作项目就是可控核聚变，王院士又何必舍近求远呢？” “搞了半天，你们是认为我要去渝城高等研究院当院长？”王云挑动眉头看向说话的那人，“也就是你们不想让我去渝城高等研究院咯？” “并不是如此。”听见王云这么说话，有人微微摇头说道，“王院士，我想你是误会我们的意思了。” “那么，你们的意思究竟是什么？”王云看向说话的人。 继续说话的人沉吟着说道，“我们认为首都高等研究院和科学岛的合作比渝城高等研究院的项目靠谱多了。毕竟科学岛和首都高等研究院都有这方面的人才储备，而渝城高等研究院，什么都没有不是吗？” 王云听见这句话之后笑了笑，双手放在桌面上交叉着，用一种轻浮的语气说道，“不对。” “哪里不对？” “哪里都不对。”王云摇了摇头，“我要说的是，科学岛和首都高等研究院的确在这方面的人才储备比渝城高等研究院充足不少。” “但是未必一定能够比渝城高等研究院先做出来这个东西？” “王院士，你有什么想法就直说吧。” “我是这么想到，渝城高等研究院作为后申请这个项目的研究院自然都是要从头开始的。” “没错，这也是我们没有答应的原因，一切从头开始，工程量实在是太过巨大，变数太多。别看咱们华国看上去好像很有钱的样子，但其实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钱。” “而且，可控核聚变本身就是一个烧钱的项目。为什么要给一个没有任何经验的高等研究院，而不让明明经验就已经非常充足的科学岛和首都高等研究院继续研究下去？” “但是请问科学岛和首都高等研究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研究这个项目的？”王云笑着说道，“已经有一二十年的时间了吧？我不否认，科学岛和首都高等研究院的确将华国在可控核聚变这方面的贡献居功至伟。但时至今日，这方面依旧还是没有任何的进展。” “不仅是我们，世界上任何一个组织和国家，也没有任何进展。华国一直是在第一梯队，并且长期处于第一梯队。” “我们在这里就别说这些事情。”王云摇着头说道，“什么第一梯队，简单的来说，现在整个世界上，能够这么烧钱玩的国家也就美利坚和华国。美利坚可比咱们先进了不少，说实话，我们已经落后许多。现在还不追上去，难道还想让美利坚用可控核聚变来卡住我们的脖子吗？况且，可控核聚变可不是卡脖子这么简单，一个不好，那就是……”后面的话，王云没有说下去，但是大家都已经明白王云的意思。 “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们希望王院士没有必要另立门户，在国内自己搞竞争。我们合作互赢不好吗？” “王院士你要明白，你这样明确的说，可以叫做内耗。” “不，我的想法很简单，你们研究了这么多年，已经形成了一种惯性思维。但很显而易见，你们的道路现在暂时还不能够走通。”王云沉吟着说道，“我想要另立门户是因为，从零开始之后，一切都非常好调整。说不定，还能够率先做出可控核聚变。” “王院士，你这是在开玩笑？这个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吗？”王云看向在场的所有人，“我的想法刚才已经说了，大家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王院士，即便是你去渝城高等研究院也顶不了多大用的，毕竟渝城那边实在是没有这方面的人才。” “这个不需要大家操心。”王云笑了笑，“我们现在说的是这个项目，大家还有什么疑惑。” “不管如何，我觉得不妥。我们已经有了一个项目，没有必要在另立一个一模一样的项目。” “但是鸡蛋不能同时放在一个篮子里，也是一句非常著名的话。” “王院士，你有没有想过这对你的学术声誉是多大的冲击？” 第360章 通过 “说实话, 在选择这个事情的时候, 我就已经很清楚，如果不成功会对学术声誉冲击造成什么样冲击。”王云看向所有人说道，“我也愿意承担学术声誉被冲击的后果，更何况……大家可能还不知道，我在做统一场论甚至是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的时候，就已经有人这么给我说过了。” “所以, 王院士是铁了心的要去渝城高等研究院做这个项目？” “提醒你一句, 不是我铁了心想要做这个项目。而是，我认为这个项目非常有意思，且具有挑战性。为什么我们不能做呢？” “之前就已经说过了，科学岛和首都高等研究院已经在做这个项目, 不必在另立一模一样的项目。” “但是很遗憾，现在科学岛和首都高等研究院拿不出成果来，既然如此, 我们在试试其他的方式又能怎么样呢？” “其他的方式？王院士难道忘了, 我们国内不仅有托卡马克，还有仿星器的事情？” “如今想要实现可控核聚变的方式, 不是托卡马克就是仿星器，王院士您认为还有其他的什么道路，不妨说出来我们听听看？说不定, 我们科学岛和首都高等研究院还能够按照您的设想去实现呢？” “不，我也认为目前只有托卡马克和仿星器。但是——我同样在想一个问题，要是托卡马克和仿星器都不能实现, 那又怎么办呢？”王云环顾四周，“你们想过这个问题没有？” “怎么可能？”说话的人用一种夸张的语气，看王云的目光都是一种吃惊的神色，“这两种方式是迄今为止能够做可控核聚变的方式。” “谁证明过？”王云挑动眉头询问道，“这些都只是猜测而已，能不能成为现实还真不一定呢。” “那么，王院士你的意思是，你既不用托卡马克，也不用仿星器咯？” 王云摇了摇头，“这个我还没有决定好，暂时只能使用这两个东西。” “这么说起来，王院士还得走我们的老路咯？”说话的人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似的微笑，刚才听见王云的说话，他还以为这家伙是想要既不安装托卡马克也不需要仿星器，结果没有想到，刚才说这两种容易装置都有可能实现不了的人，最后还是需要这两种东西。那刚才说的话，岂不是…… 想到这里的时候，那人没有在说话，他看见旁边的人正在给他使眼色。他知道，即便是王云说话就跟没说似的。但是大多数的人，就是现在紧急会议里的大多数人，或许他们各怀心思，但是没有任何意外，他们都会让这个项目通过。 没错，尽管大部分的人都是反对这个项目的。但是有王云发话，很显然现在的情形就不一样了。至少，在他看来这群人在反对和支持中间，很明显会选择支持。 现在王云已经说服了大部分人，小部分人即便是反对也没有任何意义，还不如给王云一个面子，顺水推舟将这个项目立项。但即便是这个项目立项，王云又能做到哪一步呢？这还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做纯理论，在座的所有人都是对王云服气的。毕竟是做出统一场论的顶级物理理论大师，但是要说做实际的东西，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看好王云。就如同王云提交统一场论这个课题的时候，他们也不看好王云一样。 每每，王云都会突破他们的认知极限。但是这一次，一定还会突破他们的认知极限吗？ 绝大部分人是认为不会的，可控核聚变不像是理论物理，只需要物理学和数学。而现在可控核聚变需要用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物理学、数学、材料学、工程学、信息技术学等等，还有许多的交叉学科都需要运用在这个项目上面。 可以说需要成千上万的工程师、科学家乃至是工人努力才能够构造出一个完整的可控核聚变实验。就凭王云一个人，没有人看好王云。甚至邀请王云回去的渝城领导也是七上八下，心里惴惴不安的。 当然，他们也相信王云肯定不会在资金上面做什么手脚。 没有这个必要，王云也不需要做这种手脚。 但是王云能不能真的做出可控核聚变，这就很值得玩味儿了。 毕竟现在这么多的科学家前仆后继，也没有成果。即便是王云去了渝城高等研究院，对于核聚变这方面有了解的，也就他这么一个。短时间内招到大量的人才，又是一件非常不现实的事情。 渝城高等研究院虽然将课题交了上来，但一直非常担心，渝城做不好这件事情。项目真的批下来了，恐怕他们还得一直担惊受怕。如果项目并没有批下来，恐怕他们还能够松一口气。现在渝城的领导和渝城高等研究院心情都是非常复杂的，甚至连袁成德心情都很是复杂。 “好了，这个问题已经一两年的时间了。”秦瑞挥了挥手，“现在大家的意见都已经说出来了，还有谁想要补充吗？” 环顾四周，没有人在说话。 说实话，科学岛一点儿也不想要渝城高等研究院接下这个项目。如果这个项目没有批准下来，王云绝对是要去科学岛进行研究的。 科学岛核能实验室那边已经开始递交申请了，首都高等研究院也递交了申请。更扯的是，好几个高等研究院都同一时间提交申请，想要请王云去他们那边研究。现在大概王云是国内最炙手可热的科学家没有之一。 但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科学岛不会和王云撕破脸，但也不可能去帮助王云和渝城高等研究院。 当然，看王云的意思，也没有想要求助科学岛的打算。 “都没有意见吗？”秦瑞再次重申，“如果都没有意见，那么就举手表决。有意见，趁现在还没有表决可以说出来，待会表决之后在说出来，恐怕别说是王院士不认账，我也是不会认账的。” 依旧还是没有人说话。 “那好，还是没有人说话对吧？”说罢，秦瑞便说道，“那么现在举手示意吧，同意渝城高等研究院立项的举手。” 王云自然是第一个举起手来，秦瑞院士作为主持人，第二个举起手，接下来稀稀拉拉的有人举起手来。到了最后，几乎是所有人都举起手，剩下几个科学岛的院士，看见拗不过，也只好举起手来。 “全票通过。”秦瑞转眼看向王云，低声说道，“王院士，虽然已经通过了，不过我还是要给你提个醒，这事情，不是通过就算完事儿了。最快这个项目也得明年开始动工，更何况，京大那边您恐怕是有点儿不好交代。京大系在学术界也算是泰山北斗，现在又出了你这么一个顶级大师，那肯定自然是不会放过的。但是你要去渝城高等研究院，研究这个东西，恐怕京大系都会有些言语。” “不过，这件事情就看王院士怎么处理，本身这件事情就是可大可小的。我也知道，王院士自从回国，一直待在京大系研究课题，说是京大系吧。王院士还真算是京大系，毕竟你本身就是京大的人，但要说王院士不是京大系的人吧，王院士没有和京大系有过多的接触，也可以不算是京大系的人。但是你要知道，之前很多事情，都是京大系帮你推了一把，你才有现在的地位。”秦瑞说道这里停顿了下来，“王院士，有些事情，你还是琢磨一下比较好。” 话不能说的太死，秦瑞也没有再说。 王云含笑对秦瑞点了点头说道，“多谢秦院士提醒。” “这没有什么，你还得在京大待好几个月的时间。当然，依你现在的学术地位，他们也不会真的做什么事情。但是有些东西还是提防着比较好。” “谢谢。” 两人说完话，秦瑞敲了敲桌面又说道，“好了，现在该说完的事情都已经说完了，记住这是保密会议，如果外面有一点儿风声。不是我们华科院的人找上门，而是国安的人找上门。” 说罢，大家都起身走出会议室。王云啰嗦的挨到了最晚的时间才走出会议室。 直到走出会议室的时候，王云和秦瑞并肩而行。两人也没有说话，直到出了办公大楼，来到自己的车前，王云看见苏晨迷迷糊糊地睡觉。说了一声，“王院士，你们开完会了？” “嗯。”王云重重点头，沉吟着说道，“我估计在过几天我们就得逃难了。” “逃难？”苏晨敏感的神经仿佛被戳中似的，刚才还迷迷糊糊的眼神一下子就尖锐了起来，他直着身体，重重地说道，“逃难？王院士您这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我的意思是，可能在过几天我就要回渝城了。”王云想了想，蹙着眉头，“也说不好，也有可能是在数学年会之后。” “王院士，您到底有什么事情，您告诉我，我也好解决啊。”苏晨有些着急，王云要是这么一直不说话，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决这件事情。但是王云说了之后，他或许还能有解决的办法。 难不成，王院士现在已经被人追杀了？苏晨一瞬间就脑洞大开。 第361章 受邀 王云看见苏晨那一脸的杀气, 他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 “你想什么呢，和你想的不太一样。总而言之，我要是回了渝城之后，处境肯定是有些微妙的。” “嗯？”苏晨没有明白王云的话，“王院士您说吧，究竟是什么特工或者是恐怖分子？” “你想什么呢。”王云笑了笑, “学术界的事情, 和你没有关系。” “哦。”苏晨松了一口气，他刚才还以为王云遇见了诸如死亡威胁这一类的事情。没想到是学术界的事情，不对啊，学术界的事情？更不应该才对啊, 王院士是谁？那可是国内鼎鼎有名甚至是绝无仅有的物理大师。怎么可能有来自学术界的危险，苏晨嘟囔着说道，“王院士怎么可能在学术界有事情。” “嗨。”王云躺在副驾驶座上, 半眯着眼睛说道, “这你就不懂了。” “嗯？”苏晨想了想，“我也的确不太懂。” “我要做可控核聚变这个项目, 你猜第一个看我不爽的人会是谁？” “是谁？”苏晨愣了一下。 “当然是之前就已经在做这个项目的人啊。”王云斜着看了苏晨一眼，“你怎么这么笨呢？” “……”苏晨没有还嘴。 王云继续说道，“你猜除了之前就在这个项目的人之外, 还有谁会想要针对我？” “针对王院士，还能有谁？王院士您不是在京大吗？京大这么多的教授院士，肯定也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吧。” 王云叹息了一声, “京大系肯定是会有意无意针对我的，这个项目不在京大做，我可以算是京大的人。但是我一走，对于京大系的人来说，就代表着我已经不想和他们京大系在一起，而是准备要自立山头了。” “还有这样的事情？”苏晨不可思议的说道，“王院士，没有您说得这么玄乎吧？” “呵呵，还有更玄乎的呢。”王云瞪了苏晨一眼，“你不知道罢了。” “总而言之，我要是离开京大，肯定有人想要针对我。不过还好，我是科学院的院士，又是菲尔茨奖的获得者，就算是他们想要针对我，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来针对我。”王云叹息了一声，“别说国内，其实国外都是一样的。我只是想要好好搞研究，这些事情，真的没有必要。” 苏晨赞同的点了点头，“那，王院士我们现在是回去吗？” “不回去你还想做什么？回家？”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忽然感觉有些头疼。 看着王云的模样，苏晨说道，“今天要不王院士早些休息吧，我看王院士应该也很累了，早点儿休息比较好。” “恩。”王云应了一声，“我知道。” 回到宿舍，王云洗澡之后很快便入睡了。第二天醒来，他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做。 第二天，来到办公室的时候，何康乐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正在做课题，王云乐了，“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诶教授？”何康乐也有诧异，不是说这个会议要开好几天的时间吗？怎么教授这么快就回来了？整个数研中心也没有多少人在，大家都去参加这次国内的数学会议，几乎没有人在大楼中。空荡荡的大楼，看上去还是多少让人有些唏嘘感慨，没想到京大数研中心的实力这么强劲，几乎是全员受到邀请去参加会议。 “怎么，我看你好像很吃惊啊。”王云笑着看向何康乐，“这有什么好吃惊的？不过就是提前回来而已，再说我一个研究物理的，没有道理和他们一群数学家谈论数学会议不是。” 何康乐苦笑想着，也就自己的教授能有这种底气了。研究物理的？开什么玩笑，一个研究物理学的获得了菲尔茨奖，今年有望拿下高斯奖或是陈省身奖的大佬级别人物。说不定教授哪天来了兴致，跑去研究信息学，还有可能获得奈望林纳奖，甚至于图灵奖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行了，你自己做你自己的事情吧。”王云回到自己的座位之后，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一个手机号。 电话响了几声之后，一个迷糊的声音在王云耳边响起，“您好。” “陆诚，刚睡觉？” 何康乐原本正在聚精会神的做自己的课题，但是听见王云叫陆诚的时候，他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 “教授？”陆诚原本迷迷糊糊的声音清醒了一大半，“您怎么给我打电话来了。”刚才他还有些意识模糊，没有看手机，也不知道谁给他打电话过来。但是王云说话之后，他立马就清醒了不少。 教授怎么给他打电话过来了？ “你还在普林斯顿大学？”王云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偷瞄着他的何康乐。 何康乐感受到了来自王云的注视，立马低下头，装模作样的思索着自己的课题。王云轻笑了一声，站起来，走出了办公室，现在整个大楼都很是空荡，王云来到角落，背靠在墙壁上。 陆诚在电话那头说道，“对，我现在还在普林斯顿大学。” “没有想过回国的问题吗？” “想过。”陆诚沉吟着说道，“教授您的意思是，想让我回国？” “不是我想让你回国。”王云笑着说道，“你也知道，你要不要回国是你自己决定的，而不是我决定的。” 陆诚没有说话，他敢笃定，教授这么久没有联系他，现在却联系他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给他说。 “我现在手里有一个项目，应该是在明年就会开工。” “项目？”陆诚愣了一下，嘟囔着说道，“什么项目？” 王云轻笑，“就是你想的那个项目，我之前在京大的时候问过你，最想要做什么。” “教授，您的意思是……？”陆诚在电话那头倒吸了一口凉气，“您准备做这个项目？” “嗯，现在正在凑备阶段，我想问你，最快能不能在明年过年之后回国？” “应该是可以的。” “但是我先给你说好，这个项目不是在首都，而是在西南地区。”王云严肃的说道，“你可以考虑之后，在回复我，不用这么着急。” “不用考虑了。”陆诚在电话那头用笃定的语气说道，“我到时候会来的。” “那就这样吧。”王云笑了笑，“你在休息一会儿，那边还是深夜吧？” “恩。”陆诚应了一声，“那教授我先去睡觉了。” “等等！”王云忽然出声，准备挂手机的陆诚一脸懵逼地询问道，“教授，怎么了吗？” “对了，还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国际数学家大会，你会参加吗？” “恩，收到了邀请，会做一个小时的报告。” “还不错嘛。”王云乐呵呵的说道，“一个小时的报告也挺好的。” “教授，不管怎么样，我都是您的学生，也不能给您丢脸啊。” “？？？”王云愣了好一会儿之后，“这些话你都跟谁学的，怎么越来越像是荣磊说的话了？” 陆诚笑了笑，“教授您还不知道吧？” “恩？还有什么事情？”王云好奇的询问道，“听你这个意思，是还有什么我一定不知道的事情？” “荣磊受邀参加国际数学家大会45分钟的报告会议。” “咦？这件事情他没有跟我提起过。”王云有些古怪的说道，“既然是受邀参加报告会议，不管怎么说，也要给我说一声啊。” “他应该是不太好意思给您说吧，毕竟您都是菲尔茨奖的获得者了。这一次，我可是非常期待您的报告会议，您的会议是什么呢？” “大概是新的数学工具吧。”王云沉吟着说道，“好了，现在不说这个了，你早些睡觉。” “好的，教授我真的不能继续说下去了。”陆诚给王云说了一声抱歉之后，便挂了电话。王云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荣磊这家伙也受到了国际数学家大会的邀请，45分钟的报告会议，还真是挺不错的。 并且这一次的国际数学家大会，央电是会直播的。 就是不知道报告会议会不会进行播放，但是王云觉得有些不太可能，国际数学家大会的报告会议，对于普通人而言，实在是一个字都听不懂，就算是播放恐怕也没有多少播放量吧？倒是颁奖仪式，大家还能够看一些热闹。 回到办公室，石知行也到了办公室。 石知行眼睛一动不动地看向王云，弄得王云很是迷惑的说道，“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教授。”石知行说道，“我听说教授这一次会带一个学生去国际数学家大会。” “嗯，是准备带一个学生去。” “诶？”何康乐一脸懵逼的说道，“不是带荣哥去吗？” “他啊。”王云耸了耸肩膀，“受邀参加报告会议，他是自己去，我可以带一个学生去充当助理。” “我我我……” “我我我……” “你们这样，不问问韦天华吗？”王云哭笑不得的说道，“即便是要带人去，也是带博士生去吧？” “但是韦师兄请假了，他回家去了，说是家里有点儿事情。” “请假回家？”王云点点头，“那行吧，就看你们自己的表现了，谁表现得好，我就带谁去。” “教授，那您说什么才是表现好呢？”石知行小心翼翼地询问。 第362章 找茬 “你们认为呢？”王云看向两人说道, “我只能说, 像你们两人这样肯定是不行的。” 石知行挠着头说道，“我们也知道我们这样肯定不行，但是教授，您好歹给我们说说标准之类的吧？不然我们怎么知道，自己能不能达标呢？”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行了, 也别和我贫了, 好好做你们自己的事情，要是没有做好，就别怪我……”王云瞪了一眼两人，让两人急忙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王云打开电脑, 开始琢磨着既然要开始做可控核聚变这种事情，对于物理他倒是挺熟悉的。但这还不行，不仅仅要熟悉物理学和数学, 他还必须要熟悉材料学。对, 就是材料学。尤其是物理材料学。 琢磨了一会儿，他便离开办公室, 走之前对着自己的两个学生说道，“你们自己好好的在办公室里研究课题，我去图书馆拿些资料, 要是让我看见你们没有认真的研究自己的课题，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教授您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好好的研究课题的。” “但愿如此。”王云站起身来离开办公室, 来到图书馆的时候，他借阅了好几本材料学的书籍，和苏晨两人一同拿回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之后，苏晨便离开。只剩下三人还在办公室，何康乐和石知行是不敢说话。王云在研究自己的东西，自然也不可能说话。 ………… 一个多星期就这么过去了，王云在材料学上的研究也算是渐入佳境，至少没有那么的生涩。杨主任回来的时候，王云正在研究着材料学。 杨主任只是凑了一个脑袋在门边说道，“王云，你来一趟我的办公室。” “诶。”王云愣了一下，抬起头来看向杨主任，笑眯眯的说道，“杨主任什么时候回来的？” 杨主任冷哼了一声，“你马上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 石知行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杨主任的神色，有些古怪的说道，“教授，我怎么觉得杨主任的脸色很臭似的。” 王云笑了笑，拍着石知行的肩膀说道，“放心吧，没事儿的。” “诶。”石知行嘟囔着说道，“总而言之，教授您还是小心点儿比较好。” “我知道的。”王云放下手中的书本来到了杨主任的办公室。这个时候杨主任已经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看见王云进来，板着一张脸说道，“把门关了吧。” “嗯。”王云自然知道杨主任究竟想要给他说什么。 关上门之后，王云非常自觉的拉开椅子坐在椅子上说道，“怎么杨主任，您这是在渝城受了谁的气？” “还有谁？”杨主任冷哼一声，“你的气呗。” “不会吧。”王云摇着头说道，“我怎么会给杨主任气受，杨主任，您可别无缘无故的污蔑好人啊，我可是非常尊敬您的。” “呵呵。”杨主任冷哼一声，“尊敬？” “你怎么尊敬的？” “嗯？”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没有说话。 “你的尊敬就是跑去研究可控核聚变，还是在渝城？” “杨主任，这件事情我也没有办法。”王云沉吟着说道，“那天我在会议上已经说清楚了，但是您没有来，要不我复述一次？” “得了吧。”杨主任挥了挥手，“你说了什么我还不知道。”杨主任的脸色缓和了一些，略带沉重的说道，“王云，你确定要去做这件事情？” “确定。”王云用力地点了点头，“如果我不做这件事情，我会认为是我自己的不对。” “怎么说？”杨主任看向王云，那双眼睛仿佛是想要将王云看透似的。 王云笑了笑说道，“杨主任您想啊，这么好的机会，如果我能够真的实现可控核聚变这个技术对于华国而言意味着什么。” “但是王云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多人都没有能够做出来，凭什么你一定能够做出来？” “因为我是王云啊。”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非常自信的说道，“我有信心一定能够做出来。” “哪里来的信心？”杨主任冷哼一声，“现在所有人都不看好你做这件事情，你要想清楚，这可不是理论物理这么简单的事情。而是需要多种学科之间的配合，还有人与人之间的调度问题。不是你研究就行的，并且如果你要去那边研究，恐怕这边只能够辞职。京大和渝大之间的差距，还是很明显的吧？” “是挺明显的。”王云点点头，“但是杨主任您不认为这样才有趣吗？” “有趣？”杨主任冷笑一声，“也就你才会认为有趣，行了，你可以滚了，反正不管我说什么，你都有理由来搪塞我，那我还给你说什么。” “嘿嘿……”王云乐呵的笑了一下，“杨主任，您也别生气了不是，我这不是把荣磊都给您留下来了吗？” “你还好意思说这句话，你恐怕还不知道渝城高等研究院那边早就已经准备让荣磊回去了吧？还有陆诚，你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联系他的？” “……”王云没有说话，杨主任气呼呼的说道，“我前些天给他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国。他倒好，直接给我说会去渝城高等研究院。” “挺厉害啊，还没有开始自立山头，就已经在找自己的党羽了。”杨主任冷哼一声。 王云想了想，觉得这件事情还是给杨主任说一下比较好，“主任，这件事情吧，其实不是找不找党羽的事情，并且我也不认为我想要自立山头。” “是，你没有这么想过，我也相信你不会这么想。”杨主任双手抱在胸前说道，“但是别人呢？那些人怎么想，你能管得了吗？” “别人怎么想我管不了，也不想管，我这不是给您澄清一下嘛。”王云拿着茶杯给杨主任倒了一杯茶之后，笑眯眯地说道，“杨主任您看，您年纪也到那里去了，何必在自己给自己气受呢。” “你的意思是，我不应该生气？” “诶，我就是觉得您没有必要生气。”王云赞同的点头。 “别说了，你不在我眼前晃悠，我就不会生气。”杨主任挥了挥手，让王云自己赶紧滚蛋。他看着挺烦人的，王云乐呵呵地离开了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何康乐关心的询问道，“教授，您没事儿吧？怎么惹杨主任这么生气了？” 王云笑而不语。 两位学生自然是没有什么办法的。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六月份就已经来临。六月份的首都，极为炎热。王云看着窗外的阳光，站在窗台前伸了一个懒腰，这些天一直研究关于材料学的文献和资料，对于他而言，收获还是挺大的。 目前在arXiv上关于他的讨论也减少了许多。 毕竟现在权威还没有给出一个准确的答复，王云的论文实在是太多了，并且过于深奥。能够看懂的，这会儿还在啃着他的论文。没有能够看懂的怎么叫嚷也没有人理会，渐渐的，关于统一场论的讨论就少了许多。 在过几天的时间就是国际数学家大会，因为这件事情，首都也做了好几轮的安排了。就是要确保，在国际数学家大会上，给国外的那些数学家留下一个非常好的印象。 像是这种高级别的国际学术会议，在华国还是比较少的。 办公室的大门被轻轻敲响，王云走到门边打开门看见荣磊走了进来，他笑着说道，“怎么，这几天不在家里看看自己的会议报告内容？” “教授，我有一个问题，始终没有想通。”荣磊蹙着眉头说着话。 王云笑了笑，“有什么事情没有想通？” “就是，您说我选定的会议报告内容真的没有问题吗？”荣磊搓了搓手，“我选定的内容是关于您的猜想的部分内容。我听说袁成德内容也是关于您的猜想……” “这也没有什么。”王云笑了笑，“你也不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国际学术报告会议，别慌就好，到时候说清楚就行。” “也不是这个问题，我就是怕……”荣磊说话的时候打量着王云，“您才是那个杠精！” “滚蛋！”王云笑闹着将荣磊推出门，何康乐和石知行两人捂嘴偷笑。要说王云究竟有多杠精，他们在面试的时候就已经深有体会了。 不愧是师兄，对于教授还是有一个清晰的认识。 两人默默地在心中给荣磊竖起了大拇指，王云转过身来看向两人。这两人也不敢在继续笑，埋着头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王云笑着说道，“你们要是想笑就笑吧，不过我提醒你们一点儿，距离国际数学家大会也就几天的时间。你们到底是谁能去呢？我还没有决定好。” “教授，您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何康乐的喉头滚动了一下，这种最高级别的学术会议他们怎么可能不想去，做梦都是想去的。但是想去是想去，教授允许他们去吗？这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行了，你们不是一直好奇陆诚吗？”王云用手拖着自己的下颔说道，“给你们一个任务吧，明天去机场接陆诚和罗振东。” “罗振东？”石知行愣了一下，“是我想的那个罗振东吗？” 第363章 接机 “你想的那个罗振东, 又是哪个罗振东？”王云好奇的说道, “你听说过罗振东那家伙的名字？” “就是给教授一届，15年国赛时候的亚军那个吗？”石知行想了想说道，“我的确想的就是那个罗振东。” “唔，你居然知道那个家伙，挺不容易的。他要是知道他也有粉丝，肯定会高兴疯了。” “可……我真的不算是粉丝吧。”石知行捂着自己的脸说道, “我仅仅只是听说过那位的大名而已, 他是我们学校鼎鼎有名的风云人物。高中的时候，当然我读高中那位已经毕业去普林斯顿大学了。” “哟，没看出来，你竟然还是他的学弟啊。”王云挥了挥手, “行了，你就去接机吧，何康乐也去。” “好。”何康乐并没有反对王云接机的这个安排, 并非是他不想反抗, 而是他本身就很想去。对于非常富有传奇性的学长陆诚，他还是想要见见的。进入京大之后, 他听说最多的两个人，一个是王云，另外一个就是陆诚。 两人都是京大这所学霸云集大学里的佼佼者, 甚至可以说两人几乎就是京大最具传奇性质的两个人物。 当然，最具传奇性的自然就是他眼前的这位教授王云。毕竟之前是陆诚的学弟，后来变成了陆诚的教授, 这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但是这位陆诚学长虽然没有教授这么可怕，但也是顶级学神这一级别的人物。 至于教授，那简直就是神仙。 能给陆诚学长接机自然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更何况石知行也说了，不仅有陆诚学长还有另外一位来自普林斯顿大学的大佬。 尽管他们现在就在大佬的门下就读研究生，但是普林斯顿大学对于他们而言，也可以说是大佬才能够去读的学校。至于他们，不过是教授在矮子里面挑出来的高个子罢了。 甚至有可能是，教授看着他们顺眼就让他们就读而已。 “任务交给你们了，要是完成不了……”王云看了两人一眼，看得两人是胆战心惊，急忙说道，“教授您放心，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王云似笑非笑地看向两人说道，“是吗？一定能够完成这个任务是吧？” “一定，一定！”石知行笑了笑。 王云颔首，没有继续说话。 两人也松了一口气，离开的时候，王云将陆诚的电话留给了石知行，嘱咐他们明天接机的时候打电话就行，顺便将他们到达的航班信息交给了他们两人。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去机场接陆诚和罗振东，等他们回来的时候，王云正在看着材料学的书本。石知行和何康乐气喘吁吁地回到了办公室，王云笑着说道，“怎么，今天不是兴致冲冲的跑去的吗？怎么回来的时候累成这个样子了？” 石知行趴在桌面上，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这才说道，“教授你一定是故意的。” “故意的？”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故意什么？” “故意没有告诉我们，罗振东还有这么多行礼……否则我们打个车去也行啊。” “就算是不给你们说这个，打车回来也是可以的吧？”王云嘴角微微上翘，“行了，别做这幅模样了，你们自己想想究竟该谁和我一起去国际数学大会吧。” “这……”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说。 要说想要去，他们自然都是想要去的。但是教授只带一个人去，那么剩下的一个怎么办？谁也不想要留下来啊。 石知行看向王云说道，“教授，您不是说，我和何康乐之间，谁表现好谁去吗？那您觉得我们谁表现比较好？” “我觉得你们都还不错。”王云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行了，你们都去吧，别用那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我。” “嘿嘿，谢谢教授。”两人对视了一眼，双双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王云笑了笑，这两个人，哪里像是研究生，就跟小学生似的。摇了摇头，“行了，你们今天先回去吧，待会我和陆诚还有罗振东有事情要说。” “诶，那教授我们先走了啊。”石知行冲着何康乐使了一个眼色，通常教授要说事情都是当着他们说的。但是这次要让他们回避，恐怕这个事情是他们不应该知道的事情。既然是他们不应该知道的事情，那么自然就是不知道比较好。想到这里的时候石知行和何康乐便离开了办公室。 不一会儿的时间，陆诚和罗振东便来到了王云的办公室里。 推开门，陆诚率先走进来，紧接着罗振东也走入了办公室。罗振东左右打量着办公室，啧啧称奇的说道，“没想到啊，大佬就是大佬，这办公室比普林斯顿大学的办公室还大了不少。” 王云笑着说道，“我以为你们早就应该到了。” “本来是早就应该到的。”陆诚不好意思的说道，“不过我在来的路上遇见了以前的老师，说了几句话。” “哦？”王云挑动眉头，“是让你回京大吗？” “对。” “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还是认为应该去渝城高等研究院。”陆诚沉吟着说道，“毕竟这是我一直想要做的事情。” “很久没有见到了，陆诚我怎么觉得你变了不少，明明以前不是很爱说话的。” 罗振东在旁边嗤笑着说道，“他哪里是不爱说话，他只是在你面前不敢说话而已。毕竟你气场强大，他敢说话吗？你可不知道，你离开普林斯顿大学之后，这家伙可爱说话了。诶，对了，袁成德呢？他还没有来首都吗？” “看这个时间。”王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他应该还没有到首都。” “啧，这家伙最近应该不会出现在首都。”王云笑着说道，“他鼓动我去渝城高等研究院的事情早就被杨主任宣扬出去了，现在京大的那些教授啊，副教授之类的，恨不得直接把袁成德大卸八块。要不是因为参加国际数学大会，恐怕他是不会来首都的。” 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倒是还想起来了，罗振东这个家伙不也要加入渝城高等研究院吗？于是他看着罗振东说道，“渝城高等研究院那边的offer发给你没？” “发了，前几天就收到了，我这不是收拾收拾就准备直接去渝城了吗？”罗振东笑嘻嘻的说道，“说起来，我还真没有去过渝城。” “恩……”王云点点头，“那件事情你们知道之后不能乱说，懂吗？” “ok，ok！”罗振东不停地点头，三人聊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准备出去吃饭。走到汽车前，罗振东有点儿别扭的说道，“别告诉我，你自己开车啊？” “不会自己开车的，你上车吧。”拉开车门，王云坐在副驾驶座上，罗振东和陆诚坐上后座。苏晨询问道，“王院士，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吃饭，就是平时吃饭的地方。” “好。”苏晨应了一声，驶向前方。 罗振东看见苏晨这么一个大活人正在开车，他惊讶的说道，“你在国内的生活竟然这么腐败？” “哈？”王云一脸懵逼地看向罗振东，不太明白这家伙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还有专职司机，难道不够腐败吗？” 王云笑了笑，“这位晨哥，叫苏晨，你们以后也可以叫他晨哥，人挺不错的，就是不怎么爱说话，尤其是对不太熟悉的人。” 苏晨冲着两人颔首示意，又专心致志地开车。 罗振东原本还想要说什么的，但是看见陆诚的眼神，什么都说不出口。吃完饭之后，王云先送两人回了酒店，这才回到自己的宿舍。 苏晨坐在沙发上，有些困惑的询问道，“王院士，今天的两位都是您的朋友吗？” “算都是朋友吧，怎么？” “没什么。”苏晨摇了摇头，“就是觉得其中一位看您的眼神好像有些畏惧似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不太应该啊。另外一位倒是挺跳脱的，看上去和您的关系挺好的，什么话都能说。” “那个比较跳脱的是我在高中参加奥数竞赛全国赛的时候遇见的，那家伙是当年的国一，还是亚军。和他也认识了六七年了，更何况之前我们都在普林斯顿大学读书，所以还真算是非常好的朋友。”王云解释了一下。 “那位对您有些敬畏的又是什么？”苏晨原本也没有想要问的，但是他总觉得这种苗头不太对。万一王院士有一个好歹怎么办？这种事情，王院士愿意说是最好的，不愿意说，苏晨当然不会逼迫王云去说这些事情。 “哦，你说陆诚吧？”王云笑着说道，“陆诚他其实算是我之前的学长。” “嗯？”苏晨没有说话，只是看向王云。 “因为我就读京大的时候，他已经是大二物理系的学生。严格来讲，他就是我的学长没有错。”王云沉思着，“不过，后来我去了普林斯顿大学就读，我在博士毕业担任普林斯顿大学教授的时候，他也到普林斯顿大学求学。” “……”苏晨总觉得事情的发展有点儿不太对劲儿，果然接下来王云的话，让苏晨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迄今为止，我也没有弄懂他的想法。”王云面色平淡。 第364章 国际会议 “总而言之, 我是他就读研究生和博士生时候的导师没有错。”王云说完之后, 苏晨笑了笑。难怪刚才王院士说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古怪。原来问题出在这里，学长变学生，所以对王院士这么尊敬。 回到自己的宿舍休息了一天之后，终于到了国际数学家大会的时间，第一天清晨, 王云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来到宿舍下面。苏晨开车前往会场，来到会场的时候，早就已经有许多人往会场里走。 王云在车上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头，这才打开门走下汽车。 看向宏大的会场, 旁边许多记者都拿着话筒正在说话。细心聆听便能够听见，那些记者正在介绍会场和国际数学家大会这个全球数学最高级别的会议。 今天晚上会有颁奖典礼，这才是重头戏。至于之后的报告会, 央电也会选择性的直播。但是可以想象, 收视率究竟会有多么的惨淡。 但是今天晚上的颁奖典礼，央电估计收视率不会太低。 王云刚要踏步往前走, 他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人在拍他的肩膀，往后一看，果然是袁成德。王云轻笑一声, “怎么样，接到电话了吗？” “嗯。”袁成德微微点头，“菲尔茨奖的电话。” “不错啊, 以后你也是菲尔茨奖大佬了。”王云微笑着说道，他是真心为自己的朋友高兴。然而袁成德微微摇头说道，“比不上你，要是今年能够将你的统一场论研究出来，那可就是诺奖级别的最高奖了。” “其实。”王云沉吟着说道，“诺奖和菲奖似乎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除了领奖的地方不太一样。” 袁成德笑着拍了拍王云的肩膀说道，“你少来，不管怎么说，菲尔茨奖的影响力是不可能有诺奖那么大的。” “这是自然。”王云颔首，“但是要说菲尔茨奖也算是国际最顶尖的颁奖，至少不管去什么国家，你都是领头的那位。” 袁成德没有说话，只是在笑，能看出来他是非常的高兴的。 “对了，组委会没有给你打电话吗？” “我已经领过菲尔茨奖了，我还需要什么电话？”王云好笑地看向袁成德，“不过高斯奖和陈省身奖我觉得我可能还是有些机会可以领取的。” “通常这两个奖项应该是会提前打电话的吧？”袁成德挑动了一下眉头，他倒是不相信，王云竟然不能够领取高斯奖或者是陈省身奖。按照王云这个进度，三十岁之前几乎可以领完所有可以领取的国际性的数学大奖，根本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但是没有打电话过去，是不是太扯了一点儿？袁成德心中这么想着，但是也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冲着王云笑了笑。 王云颇为有些玩味地说道，“怎么，你这是不相信我没有收到电话吗？” “的确。”袁成德颔首，“最重要的菲尔茨奖都已经打过电话，不可能你没有收到吧？” “唔……”王云沉吟着说道，“也有可能是我比较忙所以没有收到组委会打来的电话？” “……”袁成德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唯有点头嗯了一声，最后无可奈何地说道，“走吧，我们先进去。” “请。”王云乐呵呵地冲着袁成德指了指会场里面，两人走进会场跟在王云身后的石知行和何康乐以及苏晨都默默地走进了会场。几个人各怀心事，苏晨是第一次在这种大型的国际学术会议上担任王云的贴身保镖，自然有些紧张。 而石知行和何康乐作为王云的徒弟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国际会议，也是在东张西望的看着。能够看出来，他们现在很是激动。 进入会场后，已经有很多人在里面走动，包括从国外远道而来的数学家。 “嗨，王，好久不见。”罗伯特在人群中看见了王云正好和袁成德站在会场的边缘，他快步地向着两人走来。 “罗伯特先生，许久不见。”王云含笑和罗伯特打招呼。 袁成德也和罗伯特打招呼说道，“罗伯特先生许久不见，您现在是回哈佛执教了吗？” 罗伯特愣了一下，哭笑不得的说道，“我现在基本上都在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并没有回哈佛大学。倒是王，你的统一场论实在是……太让人惊讶了。” “谢谢罗伯特先生的夸赞，我以为你这个哈佛卧底会回到哈佛大学呢。” “我说了，我不是哈佛的卧底。” 袁成德和王云相视一笑，罗伯特挑动了一下眉头，“对了，威腾教授似乎想要见你一面。” “哦？”王云愣了一下，“我记得威腾教授会来参加这个会议吧？” “对。”罗伯特颔首，“威腾教授他就在这个会场中，他有些事情想要给你说一下。” 王云颔首，“那行，我就待会就去找威腾教授。”刚说完话，便看见有人向他走过来，定睛一看，除了威腾教授还能是谁。 王云愣了一下，急忙上前说道，“威腾教授，我原本是想要去找您的。” 石知行在何康乐的耳边低声说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威腾教授吗？” 何康乐点头，“应该是吧。” 罗伯特笑着打量石知行和何康乐以及苏晨，他与袁成德之间已经非常熟悉了。冲着袁成德说道，“袁，我原本以为你还会在普林斯顿大学待上几年的时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离开了普林斯顿大学。” “没办法，王让我回国的。”袁成德笑眯眯的说道，“德利涅教授应该来了对吧？” “没错。”罗伯特颔首，“德利涅教授比我们先到一天，难道说德利涅教授没有告诉你吗？” “我看见教授发来的邮件，但似乎教授有什么事情，我也就没有和教授联系。”袁成德正说着话，罗伯特打量着三人说道，“这几位是？” 袁成德看了三人一眼，轻笑着说道，“这两位是王的学生，石知行、何康乐，至于这位——是王的助理。” “你们好。”罗伯特非常有礼貌的冲着三人点头示意，随后又与袁成德开始聊天。 ………… “威腾教授，您最近过得还算不错吧？”王云与威腾在一起聊天，威腾看着王云的眼神，满是自豪和满意，“你的统一场论我已经看过了。” “在前往华国之前，我们的基调差不多已经订下。”威腾教授笑眯眯的说道，“你的统一场论暂时是没有任何逻辑谬误的，更不用说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也就说，你的统一场论是真正的做了出来。” “谢谢威腾教授。” “不，王，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我原本以为，这个东西在我有生之年几乎是不可能会看见的，没有想到，你竟然真的将他做了出来，这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威腾教授深吸一口气，“当初我第一次看见你统一场论的论文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么的惊讶吗？” “额……”王云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向威腾教授。 “我感觉这就好像是天方夜谭一样，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竟然真的有人在依据现在物理理论的基础上，真正的做出了统一场论。”威腾教授说完之后，看向王云说道，“说实话，王，我之前还非常的担心你，害怕因为我给你的压力，你胡乱写出了什么不堪的论文，对你的学术声誉造成影响。” “但事实上，我是错的。我必须得承认，你的却比我强太多。” “威腾教授，您言重了。我可比不上您这位半路出家的人厉害，您可是在之后才学习物理的，而我一开始的目标就是物理。” “不，你的却比我厉害，王，这一点你不需要否认。”威腾教授说道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我听说，诺贝尔奖那边已经差不多准备给你颁奖了。” 威腾教授欣慰的说道，“恭喜你，王。你获得诺贝尔奖也算是圆了我的一个心愿。” 王云笑着没有说话，杨主任走到王云的身边打量了一下威腾教授笑着说道，“威腾教授许久不见。” “杨教授你好。” 看来两人是旧相识了，王云站在会场中的两位大佬身边，沉默不语，看着两位大佬正在说着之前的趣事儿。 好大半天之后，王云这才从威腾教授和杨主任手下溜走，回到了之前的位置上。 袁成德已经不见了，罗伯特正在等着王云。 “袁教授去哪里了？”王云看见罗伯特之后的第一句话便是询问袁成德的去处。 罗伯特耸了耸肩膀，“我估计他是去找德利涅教授了。” 王云轻轻恩了一声，没有继续说话。 罗伯特冲着王云挤眉弄眼的说道，“怎么样，和大佬们待在一起有什么样的感觉。” “有点儿压力啊。”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罗伯特压低了声音在王云耳边说道，“今天晚上的颁奖典礼中，或许会出现你的名字也说不定。” “对了，我倒是想要询问你一个问题。”罗伯特助理沉吟着说道，“你这次会议报告的题目是不是也和统一场论中新的数学工具有些关系？” “没错，就是新的数学工具。”王云点点头，“怎么，罗伯特先生也在研究这个新的数学工具？” “很有趣，不是吗？”罗伯特似笑非笑的说着。 第365章 释放信号 “观众朋友大家好, 这里是央电正在为大家直播的国际数学家大会颁奖典礼现场。国际数学家大会由来已久, 是国际上最富盛名的顶尖国际数学家的聚会。那么这一次的国际数学大会，国内外的顶尖数学家都汇集于此。” “国际数学家大会除了给全世界顶尖数学家一个交流平台之外，最重要的一个目的就是要评价四年以来，为国际数学界做出最大贡献的数学家。会颁发囊括四项大奖在内的许多奖杯，给予为数学界做出过诸多贡献的数学家予以肯定和鼓励。” “那么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就是2022年国际数学家大会颁奖典礼所在的会场，从2018年到2022年, 为世界数学界做出过极为重要贡献的数学家, 都会站在我们身后的领奖台。”央电的记者说完之后，转过身让镜头拍向一旁的领奖台。 “现在是晚间七点整，而颁奖典礼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就会开始，那么让我们持续关注这一次在我们华国首都举办的数学界最重要的国际会议——国际数学家大会。” “我说顾城, 你眼睛盯着电视好一会儿的时间了吧？”旁边的警察看向顾城说道，“你说你平时不爱看电视，这个时候看什么电视？数学家大会和你有什么关系。” 顾城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现在正在上班, 准确来说应该是在休息。这个时候刚忙完下班，正好在食堂里看着电视机。没想到央电直播国际数学家大会的颁奖典礼, 旁边的警察见顾城不说话，也好奇地盯着电视机嘟嘟囔囔的说道，“我们华国没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科学家吧？” 旁边的小警察吃了一口饭说道, “不是说咱们渝城出了一个什么院士吗？还挺年轻的，说也是一个数学特别知名的科学家还是什么来着。” “我觉得咱们国家的科学家还是赶不上其他国家的数学家。”几位警察正在议论着，央电的主持人语气开始激动了起来。 “我们现在看见的是来自华国科学院数学物理学部、京城大学数学研究中心副主任——王云王院士已经向着我们走来。早在18年的时候, 王院士就以21岁的年纪获得了国际数学家大会最重要的奖励——也是号称数学界诺贝尔奖的菲尔茨奖，那么这一次王院士同样受邀参加国际数学家大会，不知道这一次，王院士究竟还有没有获得奖励的可能。” “哟，这看上去才20岁的样子吧？这就已经是院士了？”老警察有些不相信地看着电视机，这也太……年轻了吧？ 旁边吃饭的小警察说道，“我说的那个院士就是他啊，他就是咱们渝城人，听说挺厉害的。” “王院士，您好。”主持人在电视机里激动地看着王云，王云笑着冲记者点头示意。 “请问王院士，您认为2022年的国际数学家大会，您还会获得奖励吗？” “不太清楚，这件事情是国际数学家大会的组委会和评审团评议的，之前很荣幸的担任评审团成员之一，但因为我之前有推荐过一位菲尔茨奖的候选者，所以不能够成为评审团成员，这当然是一件非常遗憾的事情。” “王院士竟然受邀担任评审团成员？”记者倒吸了一口凉气，坐在电视机前看着电视的老警察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么王院士之前推荐的人选究竟是谁呢？” “渝城大学数学系的副院长袁成德教授。”王云笑着说道，“他是德利涅教授的得意弟子，并且在纯数领域内堪称全球最顶尖的水平，尤其是在数论上，能够超越他的人并不多。甚至连德利涅教授，恐怕也不敢说能够超越袁成德教授。” 正在说着一位外国老者走向王云，用英语询问王云说道，“王，你刚才在说些什么。” 王云笑意吟吟地给记者介绍，“这位便是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的教授，同样是菲尔茨奖的获得者之一——德利涅教授。” 随后王云转身用英文给德利涅教授解释，他刚才再说袁成德的事情。 德利涅教授颔首，“袁的确是一位非常棒的数学家，他对于数学的研究非常精深，现在我已经有些看不懂袁的研究了。至少——在王云猜想方面，我认为他甚至比你——王，还要研究得深入透彻得多。” 王云笑了笑没有说话，对记者点头示意之后，与德利涅教授一同进入了会场。 “咱们渝城大学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人物了？” “不知道吧，听说是刚从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回来的教授，一回来就直接任命为数学系的主任，当初听说闹了不少风波。但是人家的确有些真本事……这不，都是国际顶尖数学家吗？” “那倒也是，你们说这个袁成德究竟多大啊？” 顾城还是没有说话，任由自己的同僚激烈的讨论着，他只是目不转睛的看向电视机。 不一会儿，袁成德的身影出现在了电视机前。和他一同前来的是一位外国老者，两人正在有说有笑的说着什么，看上去关系非常好。 来到央电的记者面前，央电的记者冲着袁成德招呼道，“袁教授，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接下来为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渝城大学数学系的副院长，曾经在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担任过教授的袁成德教授。” “袁教授您身边这位是？” “爱德华•威腾先生。”袁成德笑眯眯的说道，“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物理学的博士生导师，全球物理H指数排名第二的物理学教授，排名第一的是威腾教授的学生，京城大学的王院士。” 又是一位国际顶尖级别的大佬，央电记者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语言不通，但是威腾教授还能够看得出来，记者脸上挂着和善的表情，他也温和的冲着记者点头示意。 “袁教授您好，之前王院士已经和您的导师德利涅教授进入了会场，没想到您竟然也和王院士的导师一同进入会场。” “刚才遇见了威腾教授，我们正讨论一些事情。” “没有打扰到您们吧？” “不打紧。”袁成德摇了摇头，“记者先生，您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要问问袁教授对于这一次的菲尔茨奖有什么看法吗？” “没有什么看法。”袁成德的嘴角依旧挂着笑容，“组委会绝对不会在奖励公布之前，提前告诉任何人的。” 威腾教授笑着摇头，他听不懂袁成德和记者究竟在说些什么，但是能从他们交流的眼神中看出，似乎和国际数学家大会有些关系。 记者询问了一些之后，又转头询问威腾教授对于王云的看法。 “王吗？”威腾教授沉吟着说道，“他是我最看好的学生，当然也是迄今为止给我最大惊喜的学生。我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人将来在数学和物理上有很多了不得的建树。”威腾教授说着嘴角就慢慢地翘了起来，“当然，王也从未让我失望过，他的确已经是超越了我，可以说，在物理这方面整个世界还没有超越他的人存在。” “在物理上，我们已经来到了王的时代，他的统一场论注定是为他戴上物理皇冠的工具，整个二十一世纪的物理都会在王的统治下，继续往前发展。” “？？？” 记者一脸懵逼，他听见了什么？物理皇冠，在王的统治下继续发展？这么说，岂不是王院士在物理方面就是皇帝一般的地位？ 统一场论是什么，这么厉害，能够让王院士成为物理事实上的皇帝？ 威腾教授这么说，无疑是释放出了一个信号，也就是他承认了王云的统一场论。一时间，不仅是华国媒体，甚至是诸多的国外媒体都想要争相采访威腾教授。 统一场论意味着什么，或许普通媒体不清楚，但是那些学术期刊派来的记者却有一个非常清晰的概念。意味着，那位华国人，是物理学界不可撼动的珠穆朗玛峰。从今往后，任何一位研究物理学的人，根本不可能绕过王云这个名字和他的学说。 物理皇帝，名副其实。 “威腾教授……” “威腾教授……” “威腾教授……” 无数记者叫喊着威腾教授的名字，坐在电视机前看着这一幕的顾城同僚们都愣住了，这是什么鬼？怎么现场突然间就变得这么不受控了？统一场论是什么玩意儿，听上去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让一让，麻烦让一让……”终于在现场安保的护送下，威腾教授和袁成德进入了会场。 看见威腾教授已经进入了会场，现场的诸多媒体都在摩拳擦掌，准备等威腾教授参加完颁奖典礼之后，在来一问究竟。 首都时间，晚上八点整。 颁奖典礼在国际数学家大会组委会主席的宣布下，正式开始。 会场上非常热闹，坐在椅子上的王云鼓掌看向前方，有些心不在焉。随后便是开场表演，过了许久的时间，王云一边在和旁边的威腾教授聊着，一边看着台上的表演。 威腾教授笑着说道，“王，你在担心这次国际数学家大会不给你奖牌吗？” “不，我倒是不太担心这件事情。”王云摇了摇头，如果他不能拿到国际数学家大会上的奖牌，恐怕能够有资格拿到的，也没有几位了。 对于这一点，王云还是非常有自信的。 第366章 获奖感言 不管怎么说, 仅仅是王云理论这么一个新的数学工具, 就足以获得全世界所有的数学奖励。他现在恹恹的模样，完全是因为关于统一场论和诺奖的事情。 说实在话，既然是全球最顶尖的学者之一，想要拿到诺奖的心情自然是有的。王云也不例外，诺奖不仅仅是荣耀，也是对于他自己的一个奖励。或许在大多数的学者眼里, 诺奖还是一个高不可攀的奖励, 而在王云和威腾教授这种准诺奖级别的大佬眼中，明明诺奖就是唾手可得的东西。 却偏偏怎么也拿不到，这才是最让人生气的一点。 明明我和诺奖获得者是一个级别，甚至比诺奖获得者高了好几个级别。但就是拿不到诺奖, 这算怎么回事儿？ 威腾教授并非不想获得诺奖，而是因为M理论难以证实的原因不可能获得诺奖。尽管都是属于理论物理的范畴，但是统一场论被验证之后, 是百分之百能够获得诺奖的。之前威腾教授没有说这件事情的时候还好, 王云也没有想那么多。 但是提到了这件事情，王云的确是有些憋不住。 那颗想要获得诺奖的心, 无论如何的都按捺不下去。 “教授。”王云沉吟着说道，“您说我的统一场论真的会被验证出来吗？” “当然。”威腾教授看王云一脸愁眉不展的模样，转念就想到王云究竟为什么会这么的愁苦。他摇摇头说道, “放心吧，对于这件事情，没有人敢胡乱说话的。也没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做一些肮脏的事情。” “你只需要等待诺奖的电话就好。”威腾教授笑了笑, “不过我的提醒你一句，王，诺奖的电话，通常会在明年的二月份才会打来。这几个月的时间，或许对于你而言，的确是煎熬没有错。” 王云笑得有些勉强，没有继续说话。 开场表演已经完成，接下来进入到非常正式和隆重的颁奖环节。 国际数学家大会组委会主席在颁奖台上庄重的宣布，第一个颁发的奖杯是高斯数学奖。 高斯数学奖——用数学王子高斯的名字命名的奖励，在国际数学家大会上也是极为重要的一个奖励。王云看着颁奖典礼上的主席，只见他念出了一个外国名字。他轻笑了一声，看来高斯奖今年应该是不会颁发给他了，说不定下一次的国际数学家大会，就会将高斯奖颁发给他。 而这一次他的奖励，大概就是陈省身奖。 陈省身奖是纪念华裔微分几何大师陈省身在2010年设置的大奖，区别于国内的陈省身数学奖。陈省身奖是国际数学家大会颁发的奖励，而陈省身数学奖则是由华国数学会颁发的奖励。 这两个奖励都是用微分几何大师陈省身的名字命名，但是它们之间没有任何的联系。 在一阵掌声中，来自英伦的学者上前领取了高斯奖。 接下来便是揭晓陈省身奖的时刻，由于菲尔茨奖是国际数学家大会最重要的奖项，自然是最后才会揭晓。 “获得陈省身奖的这位数学家，他是来自——东道主的一位学者。”组委会的主席拿着名单笑了笑说道，“给你们一个提示，这位学者之前获得过菲尔茨奖。” 来自东道主的学者，并且获得过菲尔茨奖，迄今为止似乎也就这么一位。 主席的话刚落下，无数的眼睛立马转向了王云的身边，甚至连所有的镜头都对象王云。 组委会的主席笑着说道，“恭喜大家，并没有猜错，这位获得陈省身奖的学者便是来自华国的王云。” 会场中的掌声非常的热烈，既然是在华国召开国际数学家大会，那么自然相对的，华国的数学家是最多的。无数人都看向王云，直到王云走上台前，结果陈省身奖的奖牌。组委会主席哭笑不得的说道，“王，说实话，除了高斯奖，我们似乎也没有什么奖励可以颁发给你了。” 王云想了想，好像还真是。除了高斯奖之外，他能够领到的数学奖，几乎在这几年的时间之内，已经被他一扫而空。 这么说起来，他可以算得上是一位数学奖励杀手了。 接下来颁发的是奈望林纳奖，这个奖励主要偏向于信息技术学有关的数学方面，暂时和王云没有什么关系。 获得者是一位来自美利坚从事信息技术学的教授，最重要的奖项——菲尔茨奖，在揭晓了奈望林纳奖之下，便要开始揭晓。 “接下来，我相信是许多人拭目以待的奖项。”组委会的主席笑着看向会场中的人，“四年之前，我依旧还记得，我叫到最后一个名字的时候，那位满脸不可置信的神色——非常的精彩。” “……”现在的组委会主席已经拿着他开玩笑了吗？现场许多人都露出了善意的微笑。 组委会说的最后一位是谁，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大家都没有看向王云，但是会心一笑。 “那么今年又会有怎样的精彩呢？”组委会的主席拿着名单开始沉吟着说道，“接下来，我要宣布第一位获得菲尔茨奖的得主。” “这位得主我看看，似乎这位得主我也非常的熟悉。”说道这里的时候，组委会的主席停顿了一下，“看来，我们必须得欢迎第一位获得菲尔茨奖的得主，他是来自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的教授。” 现场的掌声非常的热烈，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在揭晓菲尔茨奖的时候，镜头给到袁成德所在的方位。 这个时候的袁成德似乎正在和旁边的外国友人说笑着，看上去有些淡定。 接下来宣布的是第二位菲尔茨奖得主，依旧不是袁成德。这个时候的袁成德依旧非常淡定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并没有任何的不耐烦或者是落寞的神色。 等组委会宣布第三位菲尔茨奖得主的时候，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接下来这位菲尔茨奖得主，曾经求学于普林斯顿大学。看看，我们这一次的国际数学家大会颁奖典礼，说不定可以叫做普林斯顿大学校友会议。” “哈哈哈……”现场有许多的人开始笑了起来，普林斯顿大学，已经连续好几位获得了奖励。从刚开始的陈省身奖，到之前的菲尔茨奖，现在这一位菲尔茨奖得主也是普林斯顿大学毕业。 真像是组委会的主席所言，可以说得上是普林斯顿大学内部校友会议。 而其他的人，是来参观的路人。 “接下来这位菲尔茨奖得主，也是今年最后一位菲尔茨奖得主……”在组委会说完话的时候，袁成德的神色终于开始紧张了起来。 尽管之前接到了电话通知，但是这个时候，他还是免不了会紧张。 双手悄悄的握成拳头，死死地盯着颁奖台上揭晓菲尔茨奖最后一个名额的组委会主席，他现在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息。 “他虽然求学于普林斯顿大学，但现在并没有在普林斯顿大学任职。当然，在此之前，他也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 “他是来自——华国的袁成德。” 整个会场在组委会主席揭晓了名字后，沉默了好几秒的时间，突然爆发出一阵极为热烈的掌声。几乎要将整个会场的顶部掀翻似的，谁也没有想到，继王云之后，华国竟然在下一届的国际数学家大会中，又出现了一位获得菲尔茨奖的数学家。 并且这位数学家在数论领域几乎拥有绝对权威的发言权。 “袁成德在王云猜想方面给我们带来了颠覆性的贡献，并且因此获得菲尔茨奖，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呼吧。” 袁成德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装，这才走向颁奖台。 来到颁奖台上，他先是和组委会的主席握手，随后非常郑重地接过了菲尔茨奖的奖牌。接下来就是发表感言的时刻，前面两位菲尔茨奖得主发表了自己的感言后，轮到袁成德上台发表感言。 他站在颁奖台上，沉默了半秒钟的时间。 这才开始说道，“其实我在学习的道路上，除了我的教授德利涅之外，我必须要感谢另外一位。”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最重要的朋友。”袁成德说道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王云，我与这位朋友在高中的时候认识，那个时候我们参加奥数竞赛，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站在国际数学家大会的领奖台上。” “那个时候我们的愿望不过只是能够参加国际数学家大会罢了，如果能够有一场半小时的报告会议，那已经是非常美妙的事情。” “在普林斯顿大学的时候，研究孪生素数猜想，进入了颈瓶。如果不是他帮助我，我想我没有那么快就能够解开孪生素数猜想。事实证明，王云的确比如厉害。至少我现在还在研究他的猜想，而他却已经转身将理论物理学搅得天翻地覆。” 现场的人微笑着，袁成德说的话，他们都清楚。这几个月的时间，对于王云理论的争论不算少。但是一致认为王云理论已经是新的数学工具，这是无人质疑的事情。 事实上，数学界对于王云的争论早就平息了。 毕竟王云理论已经形成了新的数学工具，既然是新的数学工具，那么他们就可以研究。 第367章 后场采访 他们没有理由去反对王云, 更何况按照王云对数学做出的贡献, 恐怕能够反对王云的人，也就那几位顶尖大佬了。 但是那几位顶尖大佬，对于王云的印象不错，再加上王云理论的确让人叹为观止。无论如何，他们都是不可能和物理界一般，跑去反对王云。毕竟现在统一场论还没有定论, 但是王云理论是新的数学工具, 并且可以运用已经是数学界通识。 在这种情况下，还反对王云，是一件非常不理智的事情，会这么做的人也不多。 至于那些三流教授的叫嚣, 几乎是可以不用听的。 袁成德说道这里的时候，已经有人将目光集中在了王云的身上。这家伙，明明只解开了周氏猜想, 但是没有想到这家伙竟然还藏了一手, 恐怕这家伙在数论上的研究也是非常恐怖的——想想也是，如果这家伙在数论上没有恐怖的研究, 也不会提出王云猜想，这种让人抓破脑袋也想不出解决办法的猜想来。 “我喜欢数学，并且我一直认为, 那位在数学上的成就会比我大上许多。我也没有猜错，这位在数学上的贡献，几乎是进入二十一世纪以外, 最伟大的贡献，没有之一。”袁成德说完笑了笑，“与他并称双子星，我感觉自己有些不幸。” 谁都知道这是袁成德在打趣王云，大家莞尔一笑。 “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那位会以物理学家的身份获得菲尔茨奖，并且还在我之前，我有些……”他挑动了一下眉头，大家接着笑了笑。 “那么话归正传，能够获得菲尔茨奖，我非常的荣幸。”袁成德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也要感谢那些曾经帮助过我的人，谢谢你们！” 看见袁成德说完感言之后，大家非常高兴的鼓掌。华国已经出了两位菲尔茨奖得主，那么距离第三位、第四位还远吗？不，两位菲尔茨奖得主都留在国内，这就是希望。 说不定若干年后，国内的某所大学也同现在的普林斯顿大学一样，可以来一个校友开会。 当然，此时此刻不过只是畅想而已。距离成为普林斯顿大学这样的国际知名学术聚集地，华国的大学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但至少能够让华国的这些学者看见希望不是，这两位都是纯正华国学校毕业，再去国外进修又回到国家，这样的学生能够获得菲尔茨奖那就证明华国的教育在世界上并非是真正处于落后地位的。 顾城在电视机前深吸了一口气，袁成德已经获得了菲尔茨奖，号称是数学界的诺贝尔奖。国际最顶尖的知名学者之一，而他现在是什么，什么都不是。果然，他和袁成德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之前还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觉得他们非常的疏离。而现在他总算理解当初王云的那一句，你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的确，他和袁成德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就好像现在的袁成德承认自己和王云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一样，顾城叹息了一声，很是沉默。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儿，旁边的同事询问道，“怎么了？城哥，这可不像是你平时的性子啊。” 顾城勉强的笑了笑，“那你觉得我平时的性子应该是怎么样的？” 同事愣了一下，看见旁边的人一直冲着他使眼色。这是在示意他，现在的顾城心情似乎并不太好，不要去招惹他。 同事自然是看懂了旁边人的示意，非常明智的选择了闭嘴不在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顾城这才露出了一丝勉强的笑意说道，“你们这都是什么表情？” 身后那个同事忽然说道，“诶，城哥，那个袁成德你上次是不是和他打过招呼？” “……”顾城没有说话，非常沉默。 “我看你的样子，好像和他很熟啊？”同事没有看见顾城的表情依旧还在说着，“你说，这个袁成德和城哥你是不是同学啊？” “咳咳……”旁边的猛烈的咳嗽，提醒着那位同事不要再说下去了。 顾城抿着嘴唇想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地说道，“袁……袁教授和我算是邻居吧。” “邻居？”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什么鬼，知道顾城家里多少还是有些富裕的，但是和这种堪称国宝级的数学家扯上关系，倒也不必吧？ 有同事好奇的询问道，“城哥，真的假的？这位袁教授是渝城大学的教授没有错，但是您和他是邻居不太可能吧？” “为什么不可能？”顾城看了他一眼，平静的说道，“他和王云都是我高中时候的同学。” “我去……”其他人发出不可思议的叫声，“他和王院士都是你同学，然而人家去了普林斯顿大学，成为教授，你……” 大家嘻嘻哈哈的说了好一会儿之后，看着颁奖典礼结束，接下来便是媒体采访的时间。 王云和袁成德并没有一同走出颁奖典礼的会场，而是一前一后的走出会场的。记者看见王云走出会场的时候，上前打招呼询问道，“王院士，您获得了陈省身奖之后，有没有什么样想要表达的，或者是你现在心情有没有一些不一样？” “当然。”王云颔首，看着身后跟在他身边的学生，笑了笑说道，“能够拿到陈省身奖也是对我最近四年学术上的一个肯定。”王云说道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非常感谢组委会将这个奖励颁发给我。” “毫不犹豫的说，作为国际数学家大会四大奖项之一，陈省身奖本身就在国际上有其独特的地位，更何况这个奖励是用华裔微分几何大师陈省身先生的名字命名。”王云笑了笑，“不过今天收获最大的应该是来自渝城大学的袁教授，他能够成为菲尔茨奖得主，我由衷的为他开心。” 采访完了王云之后，自然媒体一致对准了菲尔茨奖得主。 毕竟菲尔茨奖代表着数学界的最高荣誉，能够成为菲尔茨奖得主，已经代表着数学水平是当代最顶尖的水准。 自然最引人瞩目的便是这一届的菲尔茨奖得主。 袁成德正在接受采访，而那群媒体也没有放过威腾教授。毕竟之前威腾教授已经公开表示，他是支持王云的统一场论的。 威腾教授这句话不仅仅是代表他自己，更是物理学界大多数的物理学者。 毕竟，作为评审团之一，威腾教授也是要审核王云统一场论这个论文的。现在威腾教授支持王云的统一场论，究竟是评审团的意见有分歧，还是真的已经一致通过，如果是一致通过，岂不是代表王云必定会成为诺奖得主？ 这件事情，才是媒体想要追逐的大爆料。 和菲尔茨奖已经尘埃落定不同，诺奖和统一场论从开始之后就尘烟甚嚣，只是评审团的成员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让外界不停的猜测。大家都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新闻罢了，但现在就不一样了。 威腾教授抖出来的东西，那可是非常具有新闻价值的。 不管是国外的媒体还是国内的媒体，都是非常愿意采访威腾教授的。 “威腾教授……”当威腾教授刚从会场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媒体给逮了个正着，“您之前说支持王云的统一场论是因为您认为王云真的已经做出了统一场论吗？” 威腾教授笑了笑说道，“当然，不管是数学还是物理都是非常严谨的科学，如果想要证明王云的统一场论我们必须做成千上万的实验和模拟数据来证明。但事实上，绝大部分评审团成员认为王云是真的做出了统一场论，结果会在近期公布出来。” “那也就是说，您认为明年的诺奖王云是非常有竞争资格的对吗？” “不，不仅仅是有竞争资格，而是舍我其谁。”威腾教授摇了摇头，“统一场论给我们解释了这个世界上最基本却依旧还没有人能够参透的规则，王云做到了。如果诺奖不给他，我实在想不出来，诺奖还能够颁发给哪一位。” “是因为王云是您的学生，所以您才这么说的吗？我听说在普林斯顿大学的时候，您就一直很偏向这位特别的学生。” “因为他有这样的天赋。”威腾教授淡定的说道，“也不能说是偏向他，因为让他做的事情，他很快就能够做出来，我只是看好他而已。” “威腾教授……” 一场颁奖会议，记者们对于目前所获得的消息是非常的满意的。 毕竟很多消息都是具有巨大新闻价值的消息，恐怕今天晚上，还有无数的记者会赶稿到明天才行。 回到自己的宿舍，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今天晚上应付媒体就足够让人心力憔悴了，明天还好，但是后天就有他的报告会议。看上去央电这个架势肯定是要转播他的会议报告的，躺在沙发上，手中拿着玻璃杯，王云看向一旁的苏晨说道，“我说苏晨，你今天好像有些不太对啊。” “恩……”苏晨犹豫了一下，对王云说道，“王教授，我今天似乎听见了一些关于您的消息。” 放下手中的水杯，王云叹息了一声，“是我的教授威腾说的那件事情吗？” 第368章 假新闻 “我也不太清楚威腾教授为什么会说这些事情。”王云沉默了一会儿, “不过, 我想威腾教授应该是不会骗我的。也就是——绝大部分评审团的学者认为我的统一场论已经被证实这件事情，不可能是假的。” 苏晨想了想说道，“我听那些媒体都在猜测关于您究竟能不能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事情，那您是怎么认为的？” 说实话，苏晨对于这件事情是非常好奇的。他跟着王云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了，每天王云似乎都没有担心过这些事情。似乎每天除了研究之外, 就是自己看书。很少会注意到这些获奖的消息, 但是他一点儿也不相信王院士真的已经对于诺奖没有任何的需求。 “你呢？”王云笑了笑看向苏晨说道，“你是怎么认为的？你觉得我能够获得诺奖吗？” “我……”苏晨愣了一下，摇头说道，“我不太清楚这些事情。” “如果真的被证明。”王云的嘴角微微向上翘着, “那就不是会获得诺奖，而是一定获得诺奖。统一场论，在物理学上有一个独特的地位。你可能不太了解, 但是研究物理学的所有学者对于统一场论还是比较了解的。” “至少, 他们知道统一场论的价值所在。” 苏晨颔首没有说话，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威腾教授的意思是，大部分的评审团成员都已经认为我的统一场论没有问题——也就是说，恐怕之后的事端并不会少。” 苏晨愣住了, 疑惑地看向王云不解的询问道，“为什么以后的事端不会少，不是大部分的人都赞同您的理论了吗？” “对啊。”王云笑了笑, “还有少部分人呢？” “少部分人不赞同他们应该也搞不出什么事情来吧？”苏晨想了想，即便是有少部分人反对，但是在学术大部分人承认的时候，他们也不可能搞出什么事情来才对。 王云摇了摇头，“不，其实就是因为少部分的人反对，所以才会吸引媒体的目光不是吗？更何况，不管是物理还是数学，你认为现代化的学科中，真正能够到达顶点的尤其是在理论物理这一块儿，我们华国除了杨老先生之外还有其他人吗？更何况，杨老先生当年研究物理的时候，可是在美利坚而不是在华国。” 苏晨一下子就明白王云是什么意思，他愣了一下，“王院士，您的意思是——国外的那些人会攻讦您？” “没错。”王云颔首，“可就是这个意思。”王云露出意思笑意，“你想过没有现代学科的基础和发展都是在国外。但是猛然华国人竟然能够做出一件国外无数学者都不能够做到的事情，更何况现在华国在国际上的形势并不乐观，那么后果会是什么呢？难道其他国家真的允许一个华国人成为学术界独一无二的权威吗？” “权威并不仅仅是代表学术，更代表规则，而规则代表着什么，不需要我继续说下去了吧？”王云看了苏晨一眼，摇着头说道，“他们怎么可能真的将规则制定的权力交给华国人？” “那王院士您有什么想法吗？” “我能有什么想法？”王云嘲讽似的翘着嘴角，挑动了一下眉头说道，“当然是看他们自己作死咯。” “……”所以其实王院士是没有问题的？苏晨想到这里的时候，不在说话。 在采访完威腾教授之后，各家媒体就已经开始准备炮制新闻。 什么‘震惊！某华国学者竟然成为物理权威’这种题目，肯定是不可能出现的。那些媒体多少还算是有些脸面，要是出现这样的题目恐怕以后在圈子里尤其是在学术圈子里是混不走的。 王云不管怎么说，在全球都是属于顶尖的科学家，自媒体可以这么写，但是真正的报纸和媒体是不敢这么去写的。 但关于统一场论这种事情，不可能所有人都认同王云，更何况美利坚的记者对于王云并不是百分之百的信任，他们认为评审团是受到了王云以及华国的蛊惑，这才肯定了王云对于统一场论的验证是正确的这件事情。而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个阴谋，这种论调在今后相当长的时间中，肯定是不会缺少的。 更何况——其实西方绝大部分普通人在西方媒体日复一日的洗脑之下，他们是会这么认为的。 至于诺贝尔奖，肯定是要颁发给王云的。 诺奖尽管还是会整体偏向西方，但是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也实在是不敢太过刻意的偏向西方。争议归争议，但要是诺奖真的不颁发给王云那就不是争议的问题，而是学术权威对抗诺奖的问题。 尤其是在王云实现统一场论后，在物理学上几乎已经是说一不二的地位。这个时候王云振臂一呼，宣布自己不在竞选诺奖。那么还有多少人的诺贝尔物理学奖还敢去领取？即便去领取了，恐怕也会被人嘲笑。 毕竟解开了统一场论的物理皇帝没有获得诺奖，而不及统一场论这种伟大理论的人竟然获得了诺奖，这不是让诺奖自己打自己的脸吗？长此以往下去，诺奖原本就已经丢失的公信力恐怕会丢失更多，而诺贝尔物理学奖也算是废掉了。 物理学奖都废掉了，那么距离化学、医学奖和经济学奖还会遥远吗？ 在这种事情上，诺奖自然是不会跟着西方媒体走的。毕竟为了诺奖的今后着想，他们也不可能这么做。 两人很是沉默，对视了一眼之后，王云率先走向自己的房间，“我去休息了，苏晨你也早点休息吧。” “恩。”苏晨点了点头，没有在说话，而是在思考着王院士究竟有几分的可能性获得诺贝尔奖。 要说现在王院士还能够获得的国际大奖，似乎出了诺奖之外也没有其他大奖了。能够获得的奖励，王院士几乎是已经拿过了，又进了华国科学院成为最年轻的院士。 几乎可以说得上是蓝星上最强科学家之一，更何况有华科院这个背景在，王院士几乎在华国是横着走的。那么王院士还缺少的东西，恐怕除了诺奖之外，也就没有其他了。苏晨挑动了一下眉头，没有想到其实学术圈的争斗一点儿也不比国际上的争斗要少。 亦或者可以说，学术圈不可能真正的脱离国际社会。 看了好几场报告会议，王云自己也做了两场报告会议，反响不大。毕竟其他人的学术报告会议就已经非常难懂了，更何况是王云的学术报告会议。就算是与会的许多数学学者都被王云给绕晕了，还别说仅仅只是普通人对于数学的了解和数学学者对于数学的了解差了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当然在国际数学家大会结束的时候，国内外的媒体终于搞出了一个大新闻。 率先报道的是美利坚时报——《华国学者是否真正的揭示统一场论？》 这名字就已经代表了美利坚时报并不认为王云真正的解开了统一场论，其中的阴谋论自然是不会少的。并且认为评审团中，相当大部分的学者都是被王云或蒙骗，或收买。物理不是孤立的存在，学术影响也是国际影响中的一部分，不能够拱手让给一个华国人，尤其是这位华国人非常的阴险且狡诈。 援引某篇报道，美利坚时报认为这位华国学者在之前的一到两年内，不仅仅是在研究统一场论更是在做一个恐怖的针对世界局势有强烈影响的军事武器。 ‘这些武器对于美利坚而言，并非是一件好事，他虽然是全球顶尖的物理学家，但是他的狡诈、他的无耻行径让人唾弃’ 这篇报道一经刊登，受到了无数人的瞩目。尤其是在国内，某些膝盖已经完全碎掉，并且生根的人拿着这篇报道抨击华国政府以及王云。 他们认为王云加入军工完全是想要开启世界大战或者是让世界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当然国内肯定不会坐视不理，这种事情完全属于美利坚时报的猜测，华国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在大肆的探讨关于统一场论这个问题。 ………… 统一场论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在美利坚普林斯顿大学的威腾教授说出王云解开了统一场论之后，美利坚时报会攻击王云并且否定统一场论，这难道不是一件值得深思的事情吗？ 在某位知名大V的围脖上还有说过这样一句话‘迫不及待的反对统一场论的真实性，很难不让人看出来，它丑恐怕是太着急了。’ 那么问题来了，统一场论究竟是什么呢？普通民众也好奇了起来，能够让美利坚这么没有涵养并且执着攻击王云还有他的学术声誉，恐怕这个统一场论并非仅仅只是一个理论，更是代表了某种东西，甚至是某种权威诸如此类的东西。 而这种东西会让除了华国以外的国家颤粟，所以他们想要拼命的反对统一场论的正确性。 然而就是美利坚时报发表的第二天，威腾教授为首的评审团以及和科学期刊有竞争关系的自然期刊出面澄清，他们认为他们在审核这一论文的时候，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外界干扰。美利坚时报简直就是在创造假新闻。 第369章 憋大招 有澄清, 有争议, 自然是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不仅仅是国外的人，毕竟现在国外的网络上已经充斥了对于评审团以及美利坚时报支持者们的骂战。就连战火现在都已经烧到了国内来，对于王云究竟是否解开统一场论这个问题，大家都是众说纷纭。 够资格说的人，没有站出来。不够资格，甚至看不懂王云论文的人, 倒是蹦跶得非常高。 【呵呵, 人家美利坚都拆穿这位所谓‘院士’的诡计，现在还在讨论统一场论？真的统一场论了吗？为什么人家国外都不承认，也就你国大吹特吹。也不嫌丢脸害臊，这国怎, 定体问，我陷思！】 【就是人家美利坚时报都已经报道出来了，倒是国内的某些人, 还在迷信什么专家发言。更何况, 那位算是专家吗？二十多岁也敢说什么专家，整天还说什么国士无双, 也不知道在网上给自己找了多少的水军。】 【每次看见有人尬吹王云，我都感觉非常的荒唐和恶心。那位王云是什么德行，或许很多人不清楚, 但是作为一位普林斯的学子能不清楚吗？】 【楼上那位，人家是普林斯顿大学的不是普林斯大学OK？能不能把名字给打对了在来装名校生，否则连自己学校的名字都不清楚, 多尴尬！】 【就算是他真的证明了统一场论又能有什么用？是可以增加人民的收入还是可以让那些偏僻山村的穷人过上好日子？真是悲哀，看看人家国外，就从来不做这样的事情。】 【巧了，统一场论被正式提出来是二十世纪的爱因斯坦。您这是在国外看着人家没有做过这个事情呢？苏黎世大学有个物理研究所，关于统一场论的研究都探讨了好几十年的时间了，不过只是没有出过成果而已。】 【这群人还真是有意思，国外有国内没有，你看看国外XXX多么的自由皿煮，多么的有想象力XXX，结论：你国药丸。国内有，国外没有，你看看国外从来不做这些事情XXXX，结论：你国药丸！ 不管怎么说，都是你国药丸呗，奉劝某些人可以直接省略前面的那些话，直接说你国药丸，我敬你是条汉子，在这里阴阳怪气的讽刺谁呢？ 再说美利坚时报好像是被自然期刊和评审团成员给怼了吧？你们就把美利坚时报的言论给搬运过来，被自然期刊和评审团成员怼到不敢说话的言论，你们怎么不一同搬运过来呢？现在只要是学术圈的人，并且对于国际学术圈有一些了解的人都知道，大部分的物理学家可是非常支持王院士的统一场论的。 某些人觉得王院士造假可以拿出证据，可以看看王院士的论文逐字逐句的将王院士的谬误给找出来，然后狠狠批评一番。我相信，没有人会为难你们的。然而现实却是某些人既看不懂王院士的论文，又不明白什么是统一场论，只会拿了狗粮之后在网络上乱吠一通。 想想都让人觉得尴尬不是？】 【楼上说得好，既没有看过论文，又不了解统一场论，张嘴就开喷。尤其是某些文字工作者，你们是业内人士吗？你们知道评判标准吗？你们能看懂王院士的论文吗？外行批评内行，本事挺大的。】 【我之前就说为什么那些人说话很奇怪，但是又觉得他们说得有些道路，今天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一切都问题都出在了他们自己的逻辑问题上。他们靠着自己的臆想来批评，让网友跟着他们的思路走，自然是感觉怪异但又说不出来哪里怪的。外行批评内行，这就emmmm……】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群‘大作家、‘大律师’、‘意见领袖’等等之内跪族男女都转行当了物理学家，可真是够热闹的。】 【我笑了，这一届的公知不好带队啊，民智渐开，忽悠不动了。】 【看我来一拳一个悲哀怪，这是脑瘫吧？什么都要悲哀一下，真悲哀你妈妈把你给生下来浪费粮食。】 【倒也不必如此，现在情况是这样的，学术界大部分都站在王院士的一边，而媒体嘛，几乎都是呈现出一种中立的状态。当然，假新闻的制造者美利坚时报肯定是坚定自己说法的。不过从这里也可以看出来，为什么学术界大部分都会站在王院士的这边？学术界可不是网友，大牛这么多，不可能看不懂王院士的论文吧？要王院士真是忽悠，这么多的外国科学家，难道还真揪不出王院士的一点儿错误？】 【也是这个道理，要是王院士忽悠这群人，恐怕这群人早就跳到八丈高还有我们什么事儿？】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王院士并没有忽悠任何人，是真的解开了统一场论。】 【那么问题来了，我这几天老看见#统一场论#这个热搜，我先前还以为是某方便面品牌又出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有谁能够告诉我，统一场论究竟是什么东西？】 【是从相互作用是由场（或场的量子）来传递的观念出发，统一地描述和揭示基本相互作用的共同本质和内在联系的物理理论。阐明自然界各种相互作用的性质和规律是物理学基础研究的一个极其重要的方面。——以上均来自于千度百科统一场论，你们可以自己再去搜搜，很有意思，可以看出来统一场论在物理学上占据了一个非常高的位置。我估计国外这么闹，尤其是媒体这么闹，恐怕是不想要这个统一场论的成果是被我们华国人发现仅此而已。】 【虽然看不懂，但是看上去好像很厉害的样子，算了我原本还想要去看看王院士的论文，但是看见百科之后，我想想还是算了吧，我这个智商，恐怕连第一页都看不懂。】 【实话实说，前面十多页都是王云理论，是一个新的数学工具，要是数学没有博士毕业的水平，或者是天赋异禀，想要看懂的确……基本上是没有什么指望的。】 【跪了，所以现在王院士究竟在做什么？网上闹了这么多天，难道王院士一点儿风声都没有听见？】 【听说这位院士一点儿也不想要理会网上的语言，好像对他没有什么伤害吧？】 ………… 苏晨紧紧地蹙着眉头，手里捏着的手机几乎都快要被他用力得快要青紫的手心给捏碎了似的。 “教授。”苏晨低声地叫着王云，此时的王云正在专心致志地做着自己的研究，似乎并没有理会网络上风言风语的打算。 甚至看上去，还有些悠闲的模样。 “怎么了？”王云抬起头来看向苏晨好笑的说道，“哟，苏晨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这还是王云第一次看见苏晨露出很是愤怒的表情，之前的苏晨几乎没有这样的表情，可以说情绪化的时间都是非常罕见的。作为一个合格的保镖，苏晨几乎是不会露出任何太过于让人看出的情绪来的。 甚至对于王云也是如此，但是现在苏晨愤怒的模样几乎都快要扭曲了起来。 王云挑动眉头笑着说道，“怎么了这是？” “教授，您知道最近这几天的时间，很多人在网上怎么议论您吗？” 王云停下手中的事情，放下笔，看向苏晨说道，“你刚才上网了？” “恩。”苏晨用力的点头，王云笑了笑说道，“他们还能说我什么，无非就是老一套什么国外都已经认定我是假的，我是骗子，我没有研究对民生有利的东西简直就是浪费我的才智等等诸如之类的口诛笔伐罢了。” 王云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膀，“我做什么和他们没有关系，嘴和手都长在他们自己的身上，他们想要怎么议论我，我也阻止不了啊。更何况，我真的做什么事情还需要向他们征求意见？这不扯吗？” “院士，您真的一点儿也不生气？” 王云看着苏晨认真的神色，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我都已经说过了，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可是，他们在议论你啊。” “那又怎么样？”王云笑了一声，“我还能堵住他们的嘴不成，更何况，就算是我不说话，肯定也会有绝大部分的网友帮我说话吧？攻击我的这群人，也就是混口饭吃，心里指不定怎么想呢。” “您的意思是？” “没什么，苏晨以后网上的这些言论你少看一点儿吧，小心自己被这群脑残拉到同一个档次上面去了。” 王云说完后，埋下头又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苏晨思索了一会儿，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京大没有说话，渝城大学那边没有说话，各个研究院没有任何人发表意见。甚至激励斗嘴的人里面，根本就没有官方下场。怎么看，怎么怪异。大家都好像是在等着憋大招似的，尤其是官方这个时候早就该跳出来澄清才对。 为什么放任留言蔓延在网上，也没有任何官方出来澄清一下呢？ 这件事情，让普通网友和吃狗粮的‘精英人士’都有些看不太懂。就感觉，一定是憋着想要做什么事情，但是想要做什么事情好像大家也都不太清楚似的。 苏晨放下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是11月份了，唔好像应该也快了吧？ 第370章 送别 按照往常的时间来说, 这几个月正是该颁发奖励的时间。只是王云能够领取的奖励, 几乎都已经领取完了，自然就没有什么电话给王云打来的。 倒是本应该十月份中旬就应该公布的诺贝尔奖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儿，竟然一直还没有公布。12月10日本该是诺贝尔奖的颁发日期，眼看着越来越接近诺贝尔奖的日期，王云始终没有等到诺奖打来的电话。 要说诺奖不颁发给他，王云认为不太可能。尽管这几个月对于统一场论争论不休, 但无论如何统一场论是被学术界大部分人承认的, 并且诺奖的其他奖项也还没有公布出来。诺奖也是一样的，会宣布已经选出获得诺奖的学者随后在打电话来告诉某位学者前往瑞典参加颁发仪式。 在颁发仪式上才会向着全世界的人宣布某位学者获得了学术界的至高荣誉——诺贝尔奖。 将水杯放在王云的桌上，王云头也没有抬起来，既然瑞典那边还没有消息, 恐怕是诺奖还在争论中。 王云很明显，想得没有错。的确诺奖还存在着最后的争议，其余的化学奖、生理学或医学奖、经济学奖和文学奖大家都已经评选出来了, 只是这物理学奖——大家都有自己的意见, 并且各自认为能够获奖的学者似乎不太一样。 ………… 瑞典皇家科学院内，围坐在一起的评审们一个个都蹙着眉头没有说话。 大家似乎都在想着什么似的, 没有任何人率先开口。场面非常的沉默，好一会儿之后，作为这次诺贝尔物理学奖的评审员之一, 左边席位上的老者开口说话道，“平日这个时候，我们早就已经选出了应该获得诺奖的人选,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份了，眼看着下个月就要到了诺奖颁发的时候。” “现在诸位还不说话，是准备让物理学奖空悬一年吗？” “可是……”当老者的话说完之后，旁边的人说道，“现在全球对于统一场论的争论还是颇大，尤其是某些媒体推波助澜的情况下……我们现在把奖励颁发给那位不是代表我们承认了统一场论吗？” “那么，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你要明白，诺奖并不是一个全民性质的选秀节目，也不是选择最受欢迎的歌星和影星。我们是在选择对学术做出巨大贡献的学者，诸位，你们想一想，除了那位之外还有谁能够获得今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尽管少部分的人不赞同统一场论，但并没有人站出来驳斥那位的理论。说明什么？说明那位的理论他们驳斥不了。” “更何况，我记得大量反对统一场论的人并非是做学术研究的。他们其中有政府官员，有企业家、有普通市民，但无一例外他们看不懂那位的学术著作。他们看不懂有什么权力否决呢？学术界的事情终究还是需要我们学术界自己决定。”老者说完之后，看向旁边的人说道，“你们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问题是现在即便是大部分人都赞同王云的这个统一场论可是……”旁边的人思索了一会儿，其他人也没有催促他，而是在默默地等着他说话。 对于王云究竟能否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这件事情，大家的意见兵不一致，甚至可以说是分歧有些大。为了这件事情，瑞典皇家科学院已经召开了一个多月的会议，但依旧还是没有做出最后的决定。毕竟这是关系到诺奖公信力的事情，如果不颁发给王云，那么最后学术界的人都承认王云真的解开了统一场论。 诺奖就会沦为笑话，最近的和平奖和文学奖几乎可以当做笑话来看了。也就是科学奖还是有一个非常高的位置，可以说是全球最高的学术奖也不为过。但是王云的事情很是棘手，一个不好，诺奖丢了面子都是小事儿，最重要的恐怕是诺奖今后不仅没有了面子更是没有了公信力，再加上某些物理学者拒绝参加，那么这件事情就够好玩了。 但若是最后证明王云的统一场论并没有真的解开，而现在诺奖急匆匆的颁奖给王云，到最后诺奖的公信力也剩不了什么。这对于诺奖而言，简直就是进退两难的事情，让人很是头疼。已经有人开始揉着眉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那么过几年要是有人找出了那位的漏洞，到那个时候，我们诺奖应该怎么办？”那人说完之后叹息了一声，用手轻轻地敲着自己的额头，哭笑不得的说道，“现在不管是我们颁奖还是不颁奖，似乎都很是困难啊。” “没错，就是因为这种情况下。在座的各位都是在世界上有一定知名度，并且在各自的领域中有所研究的学者。那么，我想请问你们一下。我相信大家几乎都是看过王云论文的对吧？就目前的论文来看，你们认为是王云最后会被找出漏洞证伪还是……他的论文是不可反驳的？” 偌大的会议室中很安静，没有人说话。 大家都互相对视着，作为诺贝尔物理学奖的评委，他们在物理领域都可以说得上是国际大牛。 “就目前来看，王云的论文根本找不出任何一处错误，甚至连无关紧要的地方也是没有错误的。” “那么各位认为我们颁发给王云以后丢面子和公信力的概率大，还是不颁发给王云以后发生的事情更多？” 对视一眼，大家都从眼神中读懂了什么。 “各位，今天必须决定最后一项议题。我们已经拖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我想不应该在继续拖下去了。我提议，就是现在——支持王云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人请举起你们的手。” ………… 华国，王云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看了一眼身边的苏晨笑着询问道，“没有落下什么东西吧？” 苏晨微微摇头说道，“没有落下什么。” 昨天渝城高等研究院那边给王云打来了电话，说是项目审批虽然还没有下来，但是现在已经可以做准备了。更何况，王云现在要去渝城大学当物理系的主任，还得干回自己的老本行，担任数学物理学的教授。 渝城大学那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王云去就任了，而王云的档案在前几天就已经被渝城大学的校长喜滋滋的提走了，尽管到达京城大学的时候，受尽了白眼。但是他脸上的表情依旧还是喜滋滋的，开玩笑，准诺贝尔级的大牛要去他们学校担任主任和教授这是什么概念，凭借这位大佬的名声，渝城大学的物理系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恐怕都不用愁师资和生源的事情。 “那行吧。”王云看着门外瞪着他的杨主任，露出了一丝苦笑说道，“你先去开车，我和杨主任说几句话。” 苏晨嗯了一声，拿着钥匙走出了宿舍。 走到大门前，王云冲着杨主任笑了笑说道，“主任，您这么看着我，还是挺瘆人的。” “瘆人？”杨主任冷哼一声，“我前几天看见渝城大学的校长笑得还挺美的。”说完之后，杨主任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王云，你老实给我说，真的能行吗？” “我不太清楚，行不行总得试试吧。”王云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更何况，据我了解，恐怕明年开年之后，这个项目就要开始进行了。” “是啊。”杨主任叹息一声，“现在已经开始有人说你是在骗科研经费了你知道吗？” “这……我确实不太清楚，不过您也知道，我一项是不太在意这方面的事情的。”王云耸了耸肩膀，“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嘴巴长在他们身上，我能拿他们怎么办。” “话不是这么说的。”杨主任蹙着眉头，“如果你能够研究出来还好，但要是研究不出来，恐怕有些人就能够拿着这件事情大作文章，到那个时候，你恐怕……” “主任，我明白您的意思。您是想说，我要是在没有万全的把握下，别去做这种事情对吧？”王云沉默了一会儿，看着杨主任。 杨主任认为王云已经理解了自己的意思，他也不必在多说话了。 “可是……”王云摇头说道，“这个世界上哪有万全的准备和一定能够做到的事情？说实话，接下这个项目，我也非常忐忑。但我就是想要试一试，不成功被他们说又何妨？不过只是一群嫉妒的庸才罢了，如果不试试，究竟能不能成功我们也不知道？” “更何况，就算是失败了，我们可以累积经验不是？美利坚已经比我们领先了许多，我不想在这个能够改变未来的事情上，继续让美利坚领先——这个世界，是时候变一下了不是吗？” “想得倒是挺美好的。”杨主任笑着说道，“但是做起来究竟有多么的困难，你自己心里也是有数的不是吗？” “对。”王云用力点头，“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才想要试一试。” “看来，我接下来说什么话都是没有用的。”杨主任伸出手来，“王云，我就说一句话，不管你是成功还是失败，京大和京大数学研究院永远欢迎你。更何况，渝城大学不管从什么角度上来说，根本比不上京大的。” 第371章 电话 杨主任说得没有错, 近十年内, 渝城大学想要追上京大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王云并没有说话，只是愣愣地看向杨主任。 “我有一个想法。”杨主任看向王云，嘴角微微向上翘着说道，“要不你就这样吧，我们京大和京大数研中心本来是不想放人的。但是没有办法，知道肯定是拦不住你的。虽然我们放你去了渝城大学, 但是我们还是希望在五年之后, 不管这件事情究竟能不能成功，你都能够回到京大。我们京大，会一直欢迎你的。” “谢谢杨主任。”王云笑了笑，杨主任这番话也并非是不对, 就是听上去让人感觉有点儿别扭而已。就好像是这件事情他是真的不能够做出来似的，当然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大部分的人认为目前几乎是不可能种太阳的。 人类在这方面始终有欠缺, 尽管看上去科技似乎进步非常快, 但是对于种太阳这件事情，根本毫无办法。 王云自己心里也清楚, 这件事情多半是会黄掉的。 实在是难度太大，多部门的配合到时候牵一发而动全身，怎么可能真的能够做出来。他的学术声誉恐怕在国内是有点儿难看了, 再加上某些人想要煽风点火一下，恐怕自己得坐好几年的冷板凳才行。 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国内数一数二的物理学者, 即便是坐冷板凳，日子也不可能真的会很难过。 只是不可能在像是如今这样，似乎什么事情都需要找他罢了。 王云谢谢了杨主任之后，一边想一边走到了车内。苏晨在车内已经等了好一会儿的时间，看见王云沉思着走入车里。他压低了声音询问道，“王院士，刚才渝城大学那边打了电话过来说是把您的住宿已经安排好了，是在渝城大学外面一个环境比较好的小区内。您看……” “恩。”王云点点头应了一声，躺在副驾驶座上，王云叹息了一声说道，“苏晨，我们走吧。” “诶，好的。”发动汽车，苏晨驾驶汽车离开京大。 往回看了好几眼，王云有一种预感，恐怕以后他是不会在回到这个地方了。 一边走，一边和苏晨聊着天，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航站楼。顺便，苏晨将这辆汽车还给了人才统计局，渝城大学那边也给王云准备好了一辆新的汽车，只等王云到达之后就会交给王云。 听说渝城大学准备的车辆也是人才统计局的人给他的，如果这次的项目结果实在是太糟糕，恐怕以后就不会有这样的待遇了。想到这里的时候，王云露出了一丝笑容，摇了摇头。苏晨看向王云，也不知道王云正在思索着什么。 ………… 到达渝城已经是中午，王云来到航站楼便看见李副市长领头带着一大群人来接他。 王云有些纳闷，看见李副市长迎上前来他急忙伸出手说道，“李副市长您这是……？”看样子，这些人都是来接他的。 李副市长笑了笑说道，“王院士好久不见，像是您这样的人才回到渝城发展，我们自然是需要浓重一些的。” “这也……太浓重了吧？”王云纳闷的说道，“这么多人，都是来做什么的？” “这不是欢迎王院士您终于回到渝城发展了吗？我听说您是渝城大学物理系的主任？要我说，您要是当物理系的院长也是没有问题的。” “可别。”王云急忙罢手，“我这个主任都只想当一个挂名的主任，再说，我还是以研究为主，对于其他的事情我是不怎么想去碰的。” 李副市长笑了一下，施施然说道，“王院士，请吧。” 王云转头看来了一眼来接他的人里面竟然没有袁成德，他似乎前几天已经给袁成德说过，今天他会回渝城才对的啊，怎么那家伙竟然没有来。 李副市长看着王云的表情便知道，他肯定是在看袁成德。 于是轻声说道，“王院士您也别看了，袁副院长今天有点儿私事，说是来不了。不过您放心，吃饭的时候，袁副院长肯定是能够来的。” 王云没有在说话，两人离开航站楼，李副市长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出声询问道，“王院士我听说您是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候选人之一呢？” 抬起头来，王云对上李副市长略有些探究、好奇的目光，哭笑不得的说道，“李副市长，您这眼神有些八卦啊。” “哈哈哈哈……”李副市长爽朗地笑着，从航站楼往前走，从他们身边经过的人群总是不自觉地多看了他们几眼。 王云想了想，这件事情说起来也没有什么。 于是他耸了耸肩膀说道，“没错，的确是诺奖候选人之一，往常诺奖在这个时候都已经公布所有的诺奖得主，但是今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还没有公布诺奖得主。” “也没有给我打电话，我认为今年的诺奖我大概是不要想得到了。”渝城的冬天阴冷潮湿，王云裹了一下衣服，走在身边的李副市长笑了笑，“我记得诺奖是没有限制年龄的，更何况，王院士您还这么年少有为，我相信王院士以后获得好几次诺贝尔奖我也不一点儿都不奇怪。” 王云笑了笑没有说话，诺奖这个名头太大，不是想要获得就能够获得的。一辈子能够获得一次诺奖，就已经是非常美妙的事情了。更别说获得几次诺奖，更何况——诺奖是有限制的。并不是能够无限次的获得诺奖。 忽然，李副市长的秘书一路小跑到他的身边，压低了声音和李副市长正在说着什么。 好一会儿之后，李副市长冲着王云说道，“王院士，失陪一下，我这边有一个电话需要接。” 王云轻轻恩了一声之后，没有在继续说话。 李副市长转身离开王云几步拿着秘书递过来的电话，正在说着什么。王云看着李副市长的表情越来越吃惊，到了最后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甚至看上去还有些呆滞，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李副市长有些僵硬的挂掉了电话。 回到王云的面前时，李副市长依旧还是一脸吃惊的表情。 王云有些不解地说道，“李副市长发生什么事情了？如果您有急事，您就先去忙吧。” 李副市长激动的用双手放在王云的肩膀上，那一脸激动的神色就好像是中了几十个亿似的。王云也愣住了，突如其来的肢体举动是个什么鬼？ “王院士……”李副市长的声音很是激动，带着一丝沙哑的说道，“刚才的那个电话是瑞典大使馆那边打过来的。” “瑞典？”王云愣了一下，“是关于诺奖的事情？” 他没有接到诺奖打过来的电话，那岂不是说明他没有获得诺奖？想到这里的时候，王云苦笑了一下。看来，诺奖还是太小心了一些。 “没错，是关于诺奖的事情。”李副市长停顿了一下，表情越发的激动。 王云满脸问号，这是怎么回事儿？李副市长在这里激动什么？王云有点儿弄不懂。 “王院士，您……”深吸了一口气，李副市长这才说道，“您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这是诺贝尔昨天刚公布出来的结果。不对，不是昨天，而是今天公布出来的消息。刚才诺奖给您打过电话，但是您没有接到电话。所以诺奖把电话打到了瑞典大使馆想通过大使馆的人联系您。” “我估计瑞典大使馆那边也找了您很久的时间，最后才从您的航班消息里看见您到了渝城来。”说道这里的时候，李副市长不可思议的说道，“真没有想到，您今年就获得了诺贝尔奖。” 王云还是有些不太敢相信，“不会吧，这就获得诺贝尔奖了？” 正说着话，王云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的确是瑞典那边打过来的电话号码。 按下接听键，王云应了一声，“没错，我就是王云。” “恩。” “好。” “谢谢。” 挂了电话，王云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抬起头来看向李副市长说道，“瑞典皇家科学院打过来的。” “是——诺奖的事情？”李副市长生怕是瑞典大使馆那边的秘书给听错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王云。 “李副市长您说得没错，我真的中了奖。” 跟在王云身后的那些人似乎也开始骚动了起来，刚才两人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他们没有听清楚。但是王云或许是因为激动的原因，声音大了不少。中奖？王院士中什么奖？王院士也花了几块钱买了梦想？ “中奖？”李副市长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王云肯定地点头说道，“没错就是中奖，诺贝尔物理学奖！”说这句话的时候王云声音小了不少，但是在身后的那些人侧耳倾听之下，依旧还是被他们给听见了。 中奖？诺贝尔物理学奖？ 嘶……这也太强悍了吧？王院士今年才多少岁，竟然就已经是诺贝尔物理学奖的获得者，诺奖级别的学者华国也不是没有，不过一位是文学奖，一位是医学奖。而物理学奖，杨老先生已经获得过两次，但令人遗憾的是，杨老先生在获得诺奖的时候，并非是华国籍。而王云获得的诺贝尔物理学奖，那可是第一位华国籍学者获得物理学奖啊。 第372章 消息 尽管他比王云更先一步知道这个消息, 但是现在回想起来, 依旧还是有一种做梦似的感觉。这怎么可能，眼前的这位王院士竟然真的就获得了诺奖，25岁的年纪获得诺奖，在无数的诺奖得主中都能够算是非常年轻的一批。 年少有为已经不足以形容这位王院士迄今为止获得的那些奖励，这简直就是天降神仙。一个华国人能够在二十一岁的时候获得菲尔茨奖，紧接着仅仅只过了四年的时间, 就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 成为全球顶尖大牛，这简直就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难怪这么年轻就能够成为院士，这样的人都不能够成为院士，恐怕整个华国研究数学和物理学的那些学者根本担当不起院士这个称号。 李副市长深吸了一口气, 看向王云说道，“恭喜你，王院士。” 王云抿嘴笑着没有说话, 说他不高兴吧, 实在是太虚伪了他根本就说不出口。但要说他真的很高兴吧？但刚才那一阵激动过后，好像又平静了不少。即便是诺贝尔物理学奖, 这个连他的导师都没有能够获得的大奖，但是在他获得之后，似乎也就那样了。 他没有奢望过还能够继续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 毕竟他之后想要做的事情，恐怕是诺贝尔物理学给不了的奖励。 并且反过来，说不定还会指责他呢。 但是无论如何, 一个物理学家，能够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不管是在别人看来，还是在业内看来，这都是至高无上的荣誉。 这么多的诺奖获得者中，真正的华国籍学者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的稀少。 之前网上尘烟甚嚣的说华国是不能够培养出诺奖获得者和菲尔茨奖获得者的，但是王云获得菲尔茨奖之后，那群人立马改口说华国是不能培养出诺贝尔奖的。事实上，在此之前医学奖早就已经颁发给了华国籍的院士，而这次物理学奖也颁发给了华国籍的院士并且是他一个人独享这个荣誉—— 至少，现在是没有人敢和王云站在一起领取这个奖励的。 以统一场论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不用想，没人敢和王云站在一起分享物理学奖，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开什么玩笑，对方是统一场论，你研究的是什么东西能够和统一场论相提并论？ 毫无疑问，王云将独自站在诺奖的领奖台上独自享受这份荣誉。这也算是诺贝尔奖和王云之间的相互成全。统一场论是物理学上的一座大山，王云站在山峰之巅，而诺贝尔奖自然也是科学界的一座大山，诺贝尔物理学奖代表着物理学者中全球最具有能力的那一部分人。 在统一场论被承认的时候，王云早就被公认为本世纪最伟大的物理学者之一。而诺奖又是最伟大的科学奖励之一，两人自然是相互成全。 王云缺少一个举世认可的大奖，而诺奖在进入二十一世纪之后，也缺少一位拥有绝对权威的大牛领奖。 李副市长的话刚刚落音，后面跟在李副市长的人也开始恭喜着王云这位刚获得诺奖的大佬。 这位大佬以后要是能够留在渝城还不知道给渝城带来多少的科学人才呢，人才究竟有多么难得，那些人可是深有体会的。只要有王云在手，就不怕那些人才不会来渝城。今后说起渝城高等研究院，必然会想起渝城高等研究院内有一位诺奖大牛，那可是诺奖大牛。随便写一篇论文，那可就是一区学术期刊的大佬，要是有幸被这样的大佬指点几下，说不定自己对于学术的理解就不知道提高了多少。 哪个对于学术有点儿追求的人才不想来渝城呢？ 王云笑着一一谢过这群人之后，和李副市长一边走一边聊着。 “渝城高等研究院那边也已经准备好了，对了，王院士您成为诺奖得主的事情，可能就是这几天全国人民就会知道了，您看——” 王云想了想，这是在提醒他又要面对媒体了，“我知道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的。” 看了一圈周围的环境之后，王云又继续说道，“渝城高等研究院那边都已经安排好了，恐怕渝城大学那边也已经准备好了吧？” “没错。”李副市长应了一声，“王院士您是想先去高等研究院看看还是去渝城大学看看？” “算了吧。”王云挥了挥手，“今年都快要忙过去了。”笑了笑他说道，“李副市长您看这样行不行？” 李副市长一愣，随后堆满笑意看向王云说道，“王院士您要是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 “是这样的。”王云沉吟着说道，“您看我刚获得诺奖，而且也很久没有回家了，我想项目还没有开始，我能不能回家待上几天的时间，等到领取诺奖之后在回高等研究院报道？” “当然可以。”李副市长笑着答应王云，只要王云承认会去高等研究院和渝城大学，一切都好说。不就是想要休息吗？挺好的，李副市长看向王云说道，“那王院士您看，要不要我派人送您回去？” “不必了。”王云罢手，“又不是什么大事儿，我先去渝城大学办理一下手续吧，虽然高等研究院那边还不慌，不过我还是先去渝城大学办理一下手续比较好。” “那我陪您去吧，今天晚上原本是有一个接风宴的。没想到王院士您获得了诺奖，干脆变成一个庆功宴也挺不错的，您可一定要赏脸才行。” “谢谢，谢谢。”王云说道，“我一定去，李副市长您也挺忙的，就不用陪我去渝城大学了，我还是挺熟悉的。” “那行，王院士晚上可一定要来啊！”说完李副市长冲着身边的秘书说道，“你好好地送王院士去渝城大学，不能怠慢王院士。” 秘书点点头，“副市长您放心吧，我心中有数的。” 再说，王院士这么大个名头，不管是去华国什么地方，谁还敢怠慢王院士？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我这边的确有点儿事情，王院士您看我让秘书送您去渝城大学……” 王云知道，李副市长礼肯定是要做足的，他点点头不在说话。坐在车上，李副市长看着汽车渐行渐远，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有王院士在，今后渝城肯定在西南片区中，成为那些个高科技人才首选的地点。” ………… 来到渝城大学，办理好了手续，王云顺便和苏晨一起去看了一下渝城大学准备好的宿舍。说是宿舍，倒不如说是渝城大学花重金想要让王云待在渝城大学，距离学校几分钟的路程，渝城大学给王云拿下了高档小区的房屋。并且产权人还是王云，这相当于是赠予。这不就是想要让王云在渝城大学定下来吗？不过听工作人员的语气，似乎袁成德平日里也是住在这个小区的。 以后想要探讨个什么东西，倒是挺方便的。 看了一下房子的情况之后，王云倒是挺满意的。他对于房子其实没有什么大的期待，只要不太破烂就好。这里面的房间布局和摆设都挺不错的。据说都是渝城大学的教授设计的，王云倒是对于工程学有些兴趣。 在全国排名而言，渝城大学的建筑工程学排名倒是不弱。 工作人员走后，苏晨询问王云说道，“王院士您看，是不是要回去？要不，先给首长打个电话？” “也挺好的。”王云说什么也不会给沈成打电话，那么电话自然是苏晨给沈成打过去。 “喂，首长！”苏晨在王云的旁边打电话，王云随手拿着放在桌面上的一本学术期刊不停地翻阅着。 “哟，苏晨你这小子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怎么样，小云最近没有什么事情吧？” “首长您放心……”苏晨抬头看了一眼王云，“王院士最近挺好的，不过我有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沈成听见王云没有什么事情整个身心都放松了下来，“你小子，都会给我藏着掖着了？有什么事情，赶紧说。” “是关于王院士的事情。” “小云？怎么？恋爱了？” “倒不是。”苏晨用眼神示意王云，是否可以把消息说给沈成听。但是王云并没有看向他，苏晨只能够纠结着说道，“其实是王院士获奖的消息。” “我知道，不是那个什么陈省身奖吗？我之前在电视上已经看见过了，好像是菲尔茨奖只能够领一次吧？要我说，这个奖能够获得很多次，指不定小云还能够多获得几次呢。” “嘿嘿……”苏晨的脸上有些尴尬，“是新消息，我这不是一听到这个消息就告诉老首长您了嘛。” “哦？”沈成在电话那头似乎有些吃惊，“小云又获得什么奖励了？” “这次是……诺贝尔物理学奖，今天刚给王院士打电话过来。”苏晨看了王云一眼，没有从王云的脸上看见任何不好的表情这才给沈成说了这件事情。 “什么？”沈成倒吸一口凉气，“诺贝尔物理学奖？没，没听错吗？” “没有，真是诺贝尔物理学奖。” “好，好，好……” 说了好一会儿之后，苏晨这才挂掉了电话，王云放下手中的学术期刊说道，“可以走了吗？” 第373章 回家 “教授……”苏晨坐在沙发上, 抬起头看向站着的王云说道, “李副市长不是说今年有个宴会您务必要到场吗？” “也是。”王云蹙着眉头，其实他不太喜欢这样的场所。不过就是换个地方听人吹捧罢了，不过老是不去参加也不是一会回事儿，毕竟别人是好心邀请他参加，要是不给别人面子也说不过去。 王云估摸着他获得诺贝尔奖的消息，最晚今天晚上就会出来。明天就会变成连锁反应, 他目前还不想面对媒体, 今晚参加晚宴之后还是直接回家吧。基地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进入的地方，那可是军事禁区。 说不定还能够挡住一大批想要采访他的无良媒体。 “那就这样吧。”王云沉吟着说道，“吃完饭之后，我们就走。” “好。”苏晨也不多问, 为什么王云会急着要走。这不是他应该了解的事情，他只是点点头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而已。 来到宴会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正在等着王云。今晚的主角本身就是王云, 再加上他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事情似乎也已经传开了, 自然给王云带来了另外一层光环。现在大家看王云的眼神，都有一丝丝的尊敬与敬仰。 华国自成立以来, 第一位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学者，又是第一位获得数学界‘诺奖’的学者，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 这位都已经算是国际大牛。并且还有院士这个免死金牌在身，谁还敢真的跑来招惹这位。在渝城，谁也不想招惹到这位。 “王院士你好。” “王院士好！” “王院士……” 大家都冲着王云笑得很是开心, 王云也回以微笑。一场宴会结束之后，王云坐在车上，看了一眼时间，九点过。 他深吸了一口气，对着苏晨说道，“苏晨走吧。” “诶。”苏晨刚好发动汽车，窗户就被人敲响。按下窗户，袁成德站在外面笑眯眯地看向王云，身后站着的人依旧还是程远。 “王院士……”袁成德挑动了一下眉头，“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你已经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这么大的消息怎么之前不透露一下。” 王云摊开手说道，“这件事可真不能怪我，不是我不想给你说，而是我也是今天刚知道的。” “刚给你打的电话？”袁成德仔细一想，这家伙刚知道自己获得诺奖，恐怕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不过看这家伙的模样，仿佛是不想要接受媒体采访啊。他挑动眉头说道，“你是准备回家？我听说你家挺偏的，怎么不想接受媒体的采访？” “这有什么好采访的。”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道，“我是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又不是获得了什么需要采访来维持热度的奖励，我也不太想和那群媒体打太极，我还是早点回家躲着吧。” “躲得了初一，你还躲得了十五吗？”袁成德笑了笑。 “躲不过去再说吧。”王云耸了耸肩膀，“总而言之，我就先走了。” 看着汽车缓缓驶出宴会的所在地，袁成德摇着头对身边的程远说道，“这家伙，还是老样子。” 程远抿着嘴唇想了想，“袁教授和王院士挺熟悉的，不过我对王院士不太熟悉。” “算了。”袁成德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等他领了诺奖之后就会回来工作，到时候你会认识这家伙的。”说道这里的时候，袁成德转过头来看向程远询问道，“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嘿嘿。”程远摸着自己的寸头露出了一丝傻笑。 袁成德眯着眼睛看向程远，打量了一番之后说道，“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吧。看见你这么笑，我觉得挺奇怪的。”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程远谄媚的讨好着袁成德说道，“就是那个……顾城今天打电话过来，约我出去吃饭，您看这事儿？” “哦。”袁成德颔首说道，“我记得你也差不多该休假了，这样吧，你就先回去休假吧。我现在还没有接触到什么保密性质的研究，也不用这么看着我……” “咳咳。”程远轻轻咳嗽了一声，一本正经的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袁教授这样吧，待会我先送您回去之后，我再去找顾城，正好明天早晨来接您。再说，休息的时间恐怕得等到有人来接班之后，才有时间休假呢。” “随便你吧。”袁成德笑了一下，转身进入了宴会中。 ………… 开着车，驶向渝城外。一路上苏晨都非常的沉默，王云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外面的景色，好一会儿之后，王云这才说道，“真没有想到，竟然能够获得诺奖，来得就……挺突然的。” 苏晨露出一丝笑容，“王院士以您的学识，我觉得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王云并没有附和苏晨的说法，反而说道，“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什么理所应当的事情，尤其是我这篇统一场论在学术界还有争论的时候——诺奖就颁发给我，恐怕也是迫于压力罢了。” “我认为要获得诺奖，至少还有两年的时间。结果，来得这么快，让我有些措手不及。”王云躺在副驾驶座上，感觉有些舒服，他深吸一口气，“说实话，能够获得诺奖我是真的非常高兴。” 苏晨沉默不语，似乎王云获得诺奖的时候，表情挺平淡的。就是接到诺奖电话的时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王云是在接一个工作上的电话呢。 尤其是王云接完电话之后，平淡地说自己获得诺贝尔奖这件事情。正常人不都应该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吗？王云那个淡定的模样，仿佛获得的并非是诺贝尔奖，而是某个不出名的野鸡奖似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苏晨一直认为，王院士恐怕早就已经猜测到自己会获得诺贝尔奖，所以才会这么平静。 事实上，王云也是这么认为的。他肯定是会获得诺贝尔奖，但却不是现在这个时间点。 起码也是在两三年之后，他才有可能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也不知道瑞典皇家科学院的人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把诺贝尔物理学奖颁发给还在争议之中的统一场论。 但是他在想想，也能够感受到诺奖的无奈。 不颁发，将来被证明之后，诺奖的威望会一落千丈。颁发，现在诺奖的威望也会一落千丈。毕竟这还是一件没有结论的事情，但是诺奖依旧还是有聪明的地方。现在颁发，将来统一场论无论是否能够下定论，诺奖都可以有一套说辞。 就算是学术界对于诺奖今年的颁奖颇有微词，但是闹得也不会太大。诺奖已经把风险和降低威望压缩到了最小的范围之内，做出了最好的选择。 王云还是非常理解诺奖的，尽管诺奖在王云看来有点儿糟糕。尤其是和平奖和文学奖，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业界笑话。 但是科学奖还算得上权威，能够获得诺奖对于王云自身而言，也算是一种光环的加持。 苏晨偷看了一眼王云，发现王云一脸不想说话的模样，他也就老实地开车，没有说话。来到基地的时候，已经快要到零点。将车停下之后，王云和苏晨一起回了家。 ………… 凌晨的网上也算是风平浪静，没有任何人讨论关于诺贝尔奖的事情。毕竟诺奖华国原本就很少获得，甚至能够提名诺奖的人都不多，虽然诺奖在华国有很大的知名度，但诺奖却并不常常被提起。 诺奖作为全球学术奖的巅峰，在华国人民的心里，还是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位置。 这个时候的网上，忽然有人匿名发了一个看上去有些奇怪的言论：听说那位获得了诺奖，不知道是真是假，只是国外传来的消息。 那位是谁，获得了诺奖？诺贝尔奖有这么多的奖项，获得的是什么诺奖？一瞬间就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力。 【哪位，获得了什么诺奖？说清楚啊！】 【研究物理的那位，你们懂的，听说是物理学奖，但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 【研究物理的那位？我去，我好想知道是谁了？真的假的，那位获得了诺奖，不是说学术界对于他的著作还有争论吗？】 【你们说的是哪位我竟然秒懂，那位应该，大概是真的获得了诺奖吧？】 【等等看明天的消息吧？或者是你们翻墙看一下诺奖的官网？】 【我已经翻墙回来了，确认无误，的确是那位获得了诺奖，并且还是独享诺奖。】 【这也太厉害了吧。】 【毕竟世界级大牛，不奇怪，不奇怪。】 【按道理说，那位已经知道自己获得诺奖了吧？为什么他没有一点儿声张？这也太扯了吧。】 【就我一个人觉得其实那位一项很低调吗？这么多次出圈，哪次不是被迫营业？】 【我真的特别好奇，你们说的究竟是谁，能不能不要打哑谜了？】 【明天看新闻你就知道了。】 【什么嘛，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诺奖也不可能颁给华国人，也不知道你们在兴奋什么。】 ………… “小云，回来了。”王紫芸看着王云很是激动，拉着王云的手，一直不停的在打量着，随后心疼的说道，“又瘦了。” 第374章 更新 “哪有。”王云哭笑不得的摸了摸自己的鼻梁, 他明明感觉自己没有什么变化, 怎么母亲一口咬定自己又瘦了？这根本就不科学嘛。 “没有好好吃饭是吧？”王紫芸可没有打算给王云探讨可不科学这个问题，直接问道，“我就知道你在外面不会好好吃饭，今天晚上吃饭了吗？” “吃……吃了一些。”王云结结巴巴的说道，“妈，我真的没有瘦, 真的……” 苏晨轻轻咳嗽了一声, “王阿姨，我每天都看着王院士呢，他的确每天都有好好吃饭，这件事情您放心, 肯定没有什么问题的。” “还饿不饿？”虽然听见苏晨这么说，但是王紫芸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旁边的沈成说道，“好了, 你看小云刚回家, 别让他一直站着，挺累的, 先让小云坐下吧。” “对对对。”王紫芸用力点头说道，“你不说我还忘记了，小云刚回来, 先坐下休息一会儿。” 坐在沙发上，王云看着自己母亲忙东忙西的，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你小子, 很久没有回家了啊。”沈成拍了拍王云的肩膀，“怎么回事儿？就这么忙，抽不出回家？” “的确挺忙的。”王云揉了揉眉心，“我今年过年的时候不是回家了吗？” “你好意思说这件事情。”沈成拍了拍王云的肩膀说道，“你妈可一直念叨着你。” 被沈成这么一说，王云还真挺不好意思的。毕竟是自己的母亲想他了，可不是什么外人。王云摸着自己的脑袋说道，“可是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嘛，今年实在是太忙了。之前是国际数学家大会的事情，然后还有一个项目。这个项目明年就要开始了……” 沈成察觉到王云说项目的时候，表情有些不太对。他蹙着眉头询问道，“是保密的？” “对，保密等级的项目。”王云点点头，沈成心中就有数了。 “我看你这几年也都别想回家了。”沈成这么说，心中总是觉得这个项目可能和自己有一些联系。最近听说渝城有什么新的动静，不仅是他们基地，就是驻扎在蓉省和临近的某些军队都要调过来。 具体是什么项目他也不太清楚，但是能够一次性调动这么多部队，总是一个大项目没有错。 说不定，和华国的未来还有什么关系呢。 “我听苏晨说你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沈成笑眯眯地看向王云，很是慈祥。 “是，获得了物理学奖，今天刚接到电话。”王云刚说完，沈成便说道，“这件事情你还是自己给你妈妈说一下吧，怎么说也得让你妈高兴一下不是？” “你还没说？”王云愣了一下，有些诧异地看向沈成。 “我琢磨着你妈和我一样，对于其他什么国际大奖不太清楚，但是诺贝尔奖还是听说过很多次的。这么重要的事情，你还是自己给你妈妈说比较好。” “那倒也是。”王云颔首。 王紫芸刚从客厅中走出来，愣了一下说道，“事情，你们要说什么事情啊？” 忽然间，三人的表情都有些古怪。 王云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妈，你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王紫芸笑眯眯地说道，“小云，刚才你们再说什么？对了，这一次小云在家里待多久的时间？” “差不多六号的样子在走吧。”王云说道，“下个月六号的样子。” “那还挺好的。”母亲用力点头，“小云能够在家里待这么久的时间？你京大那边没有什么事情吧？” 王云摸了摸鼻梁，“妈，我现在已经没有在京大当教授了。” “什么？”王紫芸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王云，“怎么回事儿小云，怎么没有在京大当教授了？这京大不是挺好的吗？” “我这不是调回渝城了吗？”王云笑了笑，“在渝城大学担任物理系的教授。” “那还挺不错的，离家也近了不少。”王紫芸嘟囔着说道，“刚才你们要说就是这个事情？” “不是。”王云罢了罢手，“妈，您要不先坐下吧。” 王紫芸也不知道王云究竟要说什么事情，搞得还挺正式的。不过既然王云已经说了，那么她自然是坐在沙发上，一本正经的说道，“小云你说吧，究竟是什么事情？” 还没有等王云说话，倒是王紫芸先脱口而出的说道，“小云不会是恋爱了吧？” “……”王云困惑地看向自己的母亲，怎么就能联想到恋爱去呢？ 苏晨也是很困惑，这还真是夫妻同心，这都能够联想到一起去。 “不，不是恋爱的事情。”王云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说道，“和恋爱的事情没有关系，我12月份得出国一趟。” “又出国啊？”王紫芸有些不开心的说道，“这次出国要多久才回国？” “用不了几天的时间吧。”王云笑着说道，“我今天刚接到电话，瑞典皇家科学院那边打过来的。” “瑞典的电话，打给你干嘛？”王紫芸打量着王云，难道说有什么国际性的项目？ “是告知我，我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王云笑着说道，“12月10日是诺贝尔奖颁发的日子，我在此之前得先到瑞典领取诺贝尔物理学奖。” “嘶……”王紫芸倒吸一口凉气，诺贝尔物理学奖，其他的奖项她可能根本没有听说过。但是大名鼎鼎的诺贝尔奖，她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激动地拉着王云的手说道，“小云，你这是说真的？你真的得到了诺贝尔奖？” “对。”王云被自己母亲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弄得懵掉了，点着头说道，“之前接到了瑞典皇家科学院的电话，的确是说我获得了诺奖。” “这个瑞典皇家科学院是怎么回事儿？”母亲回过神来，“小云，你可别被骗了。” “妈，您放心吧。”王云看着母亲担忧的神色说道，“瑞典皇家科学院是评选诺贝尔物理学奖、化学奖的地方，他们给我打电话过来，怎么可能骗我。” “那就好，那就好。”王紫芸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笑着说道，“小云可真是有出息了，都获得诺贝尔奖了，你说咱们华国还有谁获得过这个奖励的？” “如果是物理学奖，好像也就只有杨老先生在美利坚的时候，获得过两次。”王云沉吟着说道，“除了杨老先生之外，华国的物理学奖，还没有人能够获得过。” “那，那小云岂不是第二个获得物理学奖的华国人？” “其实按照道理来说，应该是第一个。”王云笑着说道，“之前杨老先生获得诺奖的时候，是拿着美利坚国籍的。” “这不是诺贝尔物理学奖挺难获得的吗？小云是怎么获得的？”王紫芸对于王云能够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这个事情，很是感兴趣。 “统一场论。”王云坚定的说道，“统一场论获得诺贝尔奖绰绰有余。” “咳咳……”沈成轻轻咳嗽了一声，“小云啊，你说学术上的事情，爸妈也不太懂，但是爸妈也是真的为你能够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开心。” “……”王云笑了笑没有说话。 ………… 王云和自己母亲聊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去睡觉。 第二天早晨起来的时候，王云淡定地吃着早饭，但是国内的媒体都已经疯了。他们都在疯狂地寻找着王云，这个王云，昨天到了渝城之后，参加了一次宴会。剩下的时间，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到了现在都还没有出来。 要问他们为什么要疯狂的寻找王云，那自然是因为——接到来自最上面的消息，王云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 这可是第一次华国国籍的学者获得如此重要的奖项，并且这个奖项不像是菲尔茨奖一样，大部分的民众根本没有听说过。提起诺贝尔奖，即便是普通民众恐怕也是非常熟悉的。并且在大部分的华国民众心中，诺贝尔奖就相当于学术界的最高奖项。 否则比喻某某奖的时候，也不可能会用某某领域内的诺贝尔奖这个称呼。 这就是诺贝尔奖的独特魅力和诺贝尔奖几十年来推销自己名气之后获得的赞誉，王院士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并且还是今年诺贝尔物理学奖中唯一一位获奖的得主，独享今年的物理学奖，这对于华国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事情。 国内无数的媒体都争相采访王云王院士，然而等他们到了渝城才知道。王院士已经回家了，但是王院士家在哪里，对不起，没人能知道。就算是知道，他们也只能说不知道啊。毕竟王院士这个做法，就是在躲这些媒体。 王院士现在已经不是准诺奖级别的大佬，而是真•诺奖大佬。对于国内业界的人而言，这样的大佬是不可能会去招惹的，即便是自己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一不小心落在这种大佬的手中，并且这位大佬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不是恐怕也得脱层皮，再加上大佬在国际上的威名，得了吧，还是别去招惹这位大佬比较好。 不管是哪个诺奖大佬，在所有国家看来，都是国宝级别的人物。 既然是国宝级别的人物，自然会有一些普通人接触不到的东西。 当网友们上网，点开某音、某乎甚至是围脖的时候，他们都惊讶的发现，官网竟然更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 第375章 冷水 我国科学院院士王云, 现任渝城大学物理系副院长、渝城高等研究院院长、渝城数学研究中心主任, 以《统一场论》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这是第一次华国籍学者获得该奖，我们有理由相信王院士获得诺贝尔奖之后，必定还会为人类命运共同体做出更多的贡献！ 【真获得诺贝尔奖了？】 【不是吧？这位六月份的时候不还获得了一个数学奖吗？这么快就掉转方向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了？】 【说了多少次了，这位的专业是数学物理学！记住，是数学物理学！！！】 【难怪这位不管是物理还是数学都这么厉害……】 【这就是大佬的世界吗？感觉好难进入】 【此生无望，希望下辈子能够和大佬一样牛皮, 不有大佬一半牛皮就很知足了】 【真的太……厉害了吧？咱们华国第一个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大佬, 这简直……尽管这位最近的出镜率很高，但是我竟然黑不起来】 【王院士怕不是每天都在被迫营业吧？这怎么黑？黑王院士的人良心不会痛吗？】 【就我一个人注意到王院士已经跑到渝城大学担任副院长了吗？说实话，这官是不是太大了一点儿？】 【大吗？王院士可是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论学术, 全球顶尖。并且在物理学这方面，业界公认全世界最权威的存在，别说是副院长, 就算是我国物理最厉害的京大, 担任院长我也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不懂就不要乱说。】 【说起来, 你们有没有感觉王院士的成长历史简直就是传奇！】 【别说王院士的黑历史了，再说，我估计王院士得销毁自己的黑历史了。】 【我哈哈哈哈……最近看了一下王院士又蹦又跳的老视频, 感觉好欢乐。王院士还一脸认真的说自己的梦想就是唱歌，emmmmm……那个时候恐怕也没有人能够想到，仅仅不到十年的时间, 那个说自己梦想是唱歌的少年，竟然成为诺奖大佬。】 【王•挂逼•真•诺奖大佬•云的开挂人生！】 【当个小明星被人不断拉踩，被嘲没文化，一怒之下，回学校读书。先是斩获奥林匹克数学省一大奖，接着拿下国一大奖。随后跑去参加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拿到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第一名。 被京大录取，接连解决两个数学猜想。转去普林斯顿大学，不到三年时间博士毕业还成为普林斯顿大学教授，接下来拿国际学术大奖拿到手抽筋，回到国内被评为院士，最后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 这么看起来，王院士的人生简直就是挂逼人生啊！当年嘲笑王院士没文化的那些人，没事儿出来走两步？】 【估计他们在瑟瑟发抖……】 【说实话，王院士实在是太生猛了一点儿。就这开局，还能成为诺奖大佬，简直不敢想象。当年王院士没文化也是真的，现在王院士是个挂逼也是真的！】 【之前还和某些恨国党争论华国究竟能不能出年轻诺奖大佬的问题，现在不用争论了，王院士成为诺奖大佬就是对于某些恨国党言论的最大回应！】 【说实话，没必要去理会那群恨国党，毕竟脑子有坑！】 #王云 诺贝尔物理学奖#这个热搜霸占了热搜第一名，那些明星看见这个热搜第一，只敢望而兴叹。开什么玩笑，现在跑去占领热搜第一，这不是相当于打国家的脸吗？这种蠢事，恐怕没有人会去做。 网名名叫逗逗一生宠的网友还在感慨，这位最近可真算得上是时不时就得被迫营业一下。这算得上是真•被迫营业。 毕竟这位好久之前就已经退圈了。 这位网友是王云的老粉，在王云参加选秀节目的时候就是他的粉丝。等选秀节目结束之后，她依旧还是粉王云。但是最后王云的骚操作实在是太多，所以她直接给脱粉了。毕竟是真情实感喜欢过的明星，尽管脱粉了，逗逗一生宠也没有想过要回踩。 华国很大，明星很多。更何况当年王云也就是个三四线开外的小明星罢了，在选秀时候聚集了一些人气，公司也没有做什么长远的打算。割了一茬韭菜之后就要把王云给扔开，自然王云的人气越来越少，又来又因为经常被人拉踩的原因，几乎王云是没有任何的人气，只有黑没有红。 搞得她出门都不敢说自己的偶像是王云，脱粉之后，她自然粉上了其他的明星。 那会儿她还是个初中生，过了一年的时间，她连王云长什么样子都记不得了。很偶然的机会，查阅资料的时候，看见当年王云获得了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第一名，看着王云的照片，她寻思着这人怎么长得这么眼熟？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不是她之前脱粉的那个小明星吗？一查这位的近况才知道，早就已经宣布无限期退出娱乐圈回到学校继续学习，还被人群嘲了一番。然而没想到一年之后，之前那位说话无脑，一看上去就没有文化的小明星获得了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第一名。 这可不是什么花钱就能够得到的奖励，和那些明星获得的奖励可是有本质性的区别的。 她又开始粉上这位曾经的小明星，她认为这简直就是未来的科研大佬。她的感觉没有错，一步一步地看着自己的偶像越来越好，成为京大学子，直接去普林斯顿大学留学。为此，她还千度了一下普林斯顿大学究竟是个什么学校。看着自己的偶像成为全球顶尖大佬，从此别人在问她偶像是谁的时候。 她都会底气十足地说道，“王云！” 王云是哪位明星，在大家都一脸懵逼的时候，闪过她不屑的笑声。看见自己偶像一步一步变得越来越好，也激发了她求知的欲望，学习真的这么有魔力吗？让一个曾经没有文化的艺人变成科研大佬。 一头扎进知识海洋之后，她才明白之前的自己是多么的无知且愚蠢。从此她开始了自己的逆袭生涯，现在快要毕业了，她在保送研究生之后，又得到王云成为诺奖大佬的消息，这简直——喜从天降。 至少现在的大学同学知道她偶像是王云的时候，都露出一副我也是的表情。想到这里的时候，她在思绪翻涌之下，打下了一段文字—— 【我还在就读初中的时候，王院士还是一个选秀素人。我是那个时候入坑的，后来王院士被人拉踩，我脱粉，因缘际会又看见王院士获得奥林匹克竞赛第一名的消息，回粉王院士！并且第一次对于学习产生了非常浓厚的兴趣，现在是某重点大学大四学生。非常感谢王院士，在我迷茫的时候，给了我动力，至少告诉我人想要不一样的活法，可以试试。我认为，王院士这样的人才算是真正的优质偶像，至少王院士这些年一直都是我的偶像和榜样。 王院士能够从一个被全网嘲讽没文化的艺人变成现在的诺奖大佬，他是真神仙，想必在私下也是下了一番苦工的。 我记得是王院士参加奥数竞赛的时候，和他一同参加奥数竞赛的人说过，王院士每天都在学习和吃饭中度过，不是在学习就是在学习的路上，抽个时间吃饭而已。 所以，才会有现在的诺奖大佬王院士。我是被王院士的精神激励的人之一，我相信我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我希望，以后我们华国多一些像是王院士这样的优质偶像，少一些什么都不懂，连二元一次方程都不会的某某流量。 科技才是国家立足于世界之林的本钱，而不是某些流量小鲜肉！】 【楼上说得好，完全赞同，我也是因为王院士的原因现在才能够大学毕业。说来惭愧，我只是普通二本大学毕业，但是之前我根本是考不上大学的，因为在网上看见了王院士的经历，还花了好多时间求证，我发现王院士也是从零开始。我琢磨着，王院士是神仙下凡，我做不到他那样，至少还可以试一试。 高中最后一年，我竟然真的最后从想要考入大学都困难提高到了二本线，现在已经毕业了，感谢在青春里有王院士这样的大佬出现过，用他的实际行动给我们这些还在迷茫中的普通人做了一个好的表率。】 【没错，我也是……】 【我也是……】 【附议！】 一瞬间围脖就变成了王院士才算是优质偶像的言论场所，至于其他粉丝也不可能跑来自讨苦吃。 自己的偶像是个什么级别，他们自己心里清楚得很。登月碰瓷王院士，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 某音—— 【人社日报V：【视频】恭喜我国院士王云成为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这是华国籍学者第一次获得该奖励，事实证明华国并非不能够出诺奖学者！】 【王院士啊，他的统一场论是真的厉害！】 【国士无双！】 【这才是我们该真正崇拜的人！】 【渝城大学发来贺电，我渝城大学物理系副院长果然威武！】 【看见各位非常高兴我有点儿不忍心，但是又忍不住想要泼一盆冷水，仅仅是一个诺奖得主而已，看看人家外国，有多少诺奖得主？】 第376章 热议 【国外的确诺奖得主挺多的, 毕竟除了国内那几位获得文学奖、医学奖以及物理学奖的都是国外得主, 那么问题来了，你说的国外是哪个国外？是美利坚还是什么国家呢？国外是一个广义的范围，我希望某些人能够清楚，别那么睿智的进行二元对立，很尴尬。】 【他应该现在感觉自己好棒棒，你们都没有想到, 就他想到了也, 真的超棒的！真的尬死我了，没错，就你一个现在在表演睿智，我真的是服气了。什么好事情都有这种睿智出来跳, 这有什么好跳的？】 【大概就是想要标榜一下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吧，说实话往往是这样的家伙比正常人的智商低得多。】 【人家说得也没有错啊，本来国外就比华国的诺奖得主多了去了。我们华国这么多年也就出了一个王云, 我作为一个华国人自己都不好意思, 这怎么能够吹得出来。】 【为什么就不能吹了？你知道王云是为什么会得奖，王云得到诺贝尔物理学奖的意义是什么吗？会被其他的物理学奖得主的区别在什么地方你清楚吗？】 【能有什么不一样的？】 【所以键政专家是不清楚咯？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们这群键政专家王云和以往的物理学奖得主不一样的地方, 王云获得诺奖是因为统一场论。这个统一场论的起源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物理学家——爱因斯坦提出的一个设想，拥有一个统一的量子场论解开宇宙的基础奥秘。显然，统一场论是不能够揭开宇宙基础奥秘的, 但是统一场论被称作是通常物理皇冠的明珠，可以这么说，从王院士的统一场论成立的时候, 王院士就已经成为世界物理学中堪比爱因斯坦，甚至比爱因斯坦更加伟大的物理学家。】 【不仅是活着的传奇，可以把王院士比作神也是没有关系的，王院士就是权威。整个物理学界，是不可能违背王院士对于统一场论下的定义。我们也可以把这种行为比喻为制定规则，而其他的物理学家只能够在王院士制定的规则中寻找一些边角料，而王院士或许能够留下更多供后人研究的东西。 这也是为什么国外这么炸的原因，这都不炸，那什么时候才能炸？王院士的出现不是华国在物理上面抢夺了话语权，更是让他们闭麦不许说话，直接把他们全都给吊打了。国外的学术界还好，但是你们懂的，某些人是不愿意让华国获得这种制定规则的权力，尽管王院士一直在制定规则，不仅是在物理上，即便是数学上也是如此。 你们真的天真的以为王院士只是一个在国外略有名声的学者而已？你知不知道现在数学和物理学上有多少的定律都是王院士制定下来的？】 【作为一个普通人我看到长篇大论的时候已经傻了，还有这种操作？】 【说起来，我就说以前还没有看出来，华国在学术界上的地位越来越高的。这其中恐怕有很多都是因为王院士的关系吧？】 【你们把王院士吹得太神了吧？造神不可取，王院士是业界大牛没有错，但还没有到独孤求败的地步吧？】 【那是以前，现在出了统一场论之后，瞧瞧国外的媒体是怎么说王院士的——二十一世纪的物理皇帝。就凭借这个称号，王院士在全世界的物理学界也是说一不二的存在了。】 【听上去似乎王院士比杨老先生还要厉害的样子？】 【杨老先生毕竟已经年老了，王院士正当年呢，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现在说了也没有用，到时候你们瞧着就行了。】 【说实话，你们是不是王院士请来的水军，为啥我总有一种你们一直在彩虹屁王院士的感觉？】 【我也……认为是王院士请来的水军。】 【一个院士不好好的做自己的本职工作，倒是在网上请水军大吹法螺，真是搞笑。】 【emmmmm……兄dei，你这个黑得也太明显了吧？自问自答好几条，人群中一眼就能够看出来你那奇怪的语气，让人很尴尬啊。】 【他急了急了急了……】 【他真的急了，阿丑也急了！】 【毕竟王院士这是要抢了人家握在手里好几十年的话语权，能不急吗？】 【所以那群人这么着急抹黑王院士就是因为这个吧？】 【啧啧，这就是狗的悲哀啊，明知道要被人骂，但是给狗粮的人非要让他们咬人，他们也不得不咬人不是？】 【我就说怎么今天忽然多了这么多黑王院士的人……点进去一看，基本上都是海外的，弄得还挺尴尬。】 【别说了，我看着都挺尴尬的。除了那群海外的人在黑王院士之外，国内可不是还有一群恨国党也在跟风黑吗？】 【不过说实话，还是因为王院士实在太厉害的关系，这不让阿丑这么跳脚的，也就只有王院士了。】 【说是这么说，还是有点儿担心王院士的安慰啊！话又说回来，你们没有发现，王院士的单位好像已经换了吗？之前是京大的教授和数研中心的副主任，这次都变成渝城高等研究院的院长了？】 【emmmmm……王院士担任院长很正常吧？不还是渝城大学物理系的副院长吗？王院士当然是能够担任这个院长的。】 【我听说媒体一直在找王院士，但是没有找到王院士究竟在什么地方，好像在故意躲着媒体？】 【大概……王院士实在不想被迫营业了？】 【这有什么厉害的，不就是一个搞理论的吗？这些东西看上去高大上，一点儿实际用处都没有！真悲哀，我们国家的获得诺贝尔奖都只能靠理论，看看其他国家，拿的诺贝尔奖都是有实际用处的。】 【看见楼上的话我就笑了，悲哀怪果然永远都不会迟到，你又知道王院士统一场论没用了？你就这么确定其他国家获得诺奖的人都是有实际用处的？你是在搞笑吗？你这话说的和把发射卫星的钱拿给贫困地区的人有什么两样，脑瘫的说法已经骗不了人了望你知！】 【笑死我了……】 【这酸得哟，没拿到奖的时候吧，叫嚣着华国没人能够获得诺奖，拿到诺奖了吧，又开始说不是搞实际科研的拿奖。你这么厉害，咋不上天和太阳肩并肩呢？】 【本来就是，我实话实说而已，倒是你们这些小粉红见不得人家说一句实话。】 【得了吧你究竟是说的什么话自己心里清楚就好，没人想要和你争这个东西，动不动就扣帽子，您这是圆圆第二呢？】 【圆圆出来挨打@圆圆】 【我想看王院士嘲讽圆圆，不知道有机会没有@圆圆】 【别闹了，人家圆主席可不怕王院士，毕竟人家可是差点获得诺奖的人呢，嗷，忘记了，这么上蹿下跳可惜人家西方还是没把这个诺奖给她。我记得王院士的确没有嘲讽过圆圆，但好像在什么采访里面表达过对于诺贝尔和平奖和文学奖的困惑，认为诺贝尔这两个奖项已经名不副实了。】 【就算是我嘲笑了你，但你也得捏着鼻子给我发奖。还是王院士厉害啊，圆圆看见没有，出来挨打！】 【别艾特圆圆了，我听一个火葬场的朋友说，圆圆已经被拉进火葬场了，死得时候很凄惨，亲朋好友还在偷笑呢。我声明啊，我只是听一个火葬场的朋友说的啊。】 【小心圆圆说你是极左小将（滑稽笑.jpg）】 【圆圆们还有五秒钟到达战场，大家抄家伙直接锤死圆圆们就好】 【我觉得我也可以写一本XX日记，毕竟我每天都有听朋友说（滑稽）】 【好了，别再说那个跳梁小丑了，你们太重口了，不觉得恶心吗？好好说一下王院士就好了，光是王院士这个颜我是真的可以！】 【这样的大佬应该很不容易遇见吧？我今天还在沙正街男子技校看见王院士的，不过我听说王院士申请了一段假期说是要回家休息一阵子，领取诺奖之后在上任。院长二话没说，直接批了下来。】 【这样的大佬别说是你们渝城大学了，恐怕就算是普林斯顿大学和哈佛也会直接给批下来吧？况且，我听说王院士在普林斯顿大学的时候，好像比在京大还要自由不少，上课的时候基本上是见不到王院士的身影，都是助教在讲课。好歹，王院士回到京大之后，还会时不时去上课。】 【别闹了，这位大佬讲课是我等凡人能够听懂的吗？我倒是希望助教来讲课，王院士还是去研究高精尖的东西吧，我等凡人实在……】 【知足吧！】 ………… 王云刚吃完早饭，准备出去闲逛一下，没想到沈成刚出门没有多久又走了回来，还带着他的通讯员。看得王云有些纳闷，将饭碗放在厨房，洗了一把脸之后，看着沈成询问道，“怎么又倒回来了？” “小云啊。”沈成想了想这才说道，“出事儿了。” “出事儿了？”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出什么事情了？” “媒体电话都打到上面的办公室去了。”沈成有些哭笑不得，他的首长接到电话的时候也是一头雾水，找王云，王云是哪位？ 第377章 采访 他寻思着他们军区分部叫王云的人很多吧, 找什么王云, 不会是哪个家伙找了什么事情吧？首长一头雾水的时候，电话对面的那头的人说道，“就是你们军区基地那个沈成的儿子。” 首长寻思了好一会儿之后，沈成的儿子，就是那个回国之后就被评为院士的那位科学家？别的不说，就说这顶着院士的头衔, 恐怕就算是他见到了自己手下的儿子也得恭敬好几分。毕竟是华国的栋梁, 也是华国的未来。 院士这个头衔可不是谁都能够得到的，就冲沈成的儿子能够在回国之后就成为院士，就能够看出来，上面对于沈成的儿子究竟有多么的重视。 只是听说他的那位儿子似乎是在京大任职什么主任来着, 怎么电话打到他的办公室来了？ “如果你们想要采访王院士，不是应该去京大吗？我记得王院士应该是在京大任职吧？” “王院士早就卸任了京大那边的职务，回到渝城就任渝城高等研究院的院长。” 渝城高等研究院？首长惊了一下, 渝城高等研究院已经开始和他们军队开始联合起来正准备进行一次秘密研究。这个研究的内容就连他现在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 但是那边已经开始和他们接洽，甚至已经有驻军派过去了。 这个时候跑到渝城高等研究院担任院长, 还是这么年轻的院长，怎么想都和这个秘密任务脱不了干系。 “即便是如此，你们也应该去渝城高等研究院采访王院士, 给我打电话有什么用？” “您真不知道？瑞典皇家科学院今天宣布王院士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这个消息王院士比我们提前之前，按照惯例诺贝尔奖在公布之前都会先给获奖得主打电话。可能是王院士接到了诺奖的电话之后，就跑到基地去躲起来了。” 获得诺奖？而且还是物理学奖, 首长倒吸了一口凉气。知道沈成的儿子是个争气的，但这也太争气了吧？今年这才多少岁就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诺贝尔物理学奖这么大个名头，这以后的发展简直可以用不可限量这四个字来表述。 难怪这种连他都不太清楚的秘密任务会让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来完成，恐怕这个秘密任务除了他之外，整个华国再也找不出第二个适合的人选了。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想要去基地采访他？” “对，您看……” “采访自然是可以采访的，但你们还是得尊重一下王院士这位诺奖得主的意见吧？要是人家不愿意采访呢？更何况，毕竟是军事禁区，不是谁都能够进去的，这样吧，王院士同意之后，我会让基地的负责人筛选之后，然后在进入基地进行采访。”首长打完电话之后，急忙给沈成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他自然是不可能说王云把记者给招来这种话，光是诺奖得主这个光环就足以让王云在任何军事禁区横着走也不怕有事儿。只要王云没有和国外的人有什么联系，而这么一位可以执行秘密任务的科学家也不可能真的和海外的人有什么不清楚的关系。 如果这一点都没有调查清楚，自然是不可能让王云担任一些秘密任务的。毕竟数据泄漏出去，不仅是秘密任务可能就报废了，甚至还有可能会面临国际上的一些指责。目前华国本身在国际舆论上就占了下风，在有一个什么事情，这简直就是国际舆论的灾难。 ………… “打到上面的办公室？”王云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但是仔细一琢磨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所以那些媒体是想要采访我？”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不想要采访你。”沈成叹息着说道，“小云你是怎么想的？要是不想接受采访我琢磨一下把那些媒体给挡回去吧。” “算了。”王云坐在沙发上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又得被迫营业了，你说得对，毕竟是获得了诺奖，这么大个事情，肯定有很多媒体想要采访。但是我不可能所有媒体都接受吧，我还想多休息一阵子。” “这样吧，就接受央电的采访。”沈成想了想，“央电肯定不会乱说话的。” “那倒是。”王云颔首说道，“那我就只接受央电的采访吧。” 央电不同于其他的自媒体或者是报道上有些偏差的媒体，央电的报道都建立在事实之上，虽然报道的时候肯定是会有些舆论偏差的，但是总得来说央电是不会制造新闻，只是新闻的搬运工而已。 更何况央电作为国家的媒体，是不可能胡乱说一些事情的。报道和采访都会显得很是正式，不像是其他媒体，指不定还想要挖些什么花边新闻来蹭这个热度。 “小云，你准备什么时候接受采访？” “现在就行，等我整理好了之后，就接受采访吧。”毕竟是诺奖得主，还是得有些基本的穿着打扮的。 王云去换衣服，沈成自然就去联系媒体。果不其然，不仅央电一家媒体进入了基地，还有几家也是华国国家级别的媒体也跟着进入了基地。好在这些媒体还是挺懂规矩的，没有胡乱看，也没有胡乱拍照。 来到准备好的会议室的时候，王云姗姗来迟。 媒体没有一句抱怨的话，开什么玩笑，抱怨诺奖得主耍大牌？人家可不是什么明星，也不需要什么热度。况且人家轻飘飘一句我刚才在研究就能够轻松的揭过刚才姗姗来迟的事情，记得也不可能在这种小事儿上面去挑骨头，这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王云一边走在基地办公室的走廊上，一边听着沈成和政委正在和他说着事情，“不只有央电一家媒体进来了，还有人社日报等好几家媒体都在会议室等着采访你。待会采访的时候你不想说的不回答就行了，他们应该是不会为难你的。” 王云笑了笑，“这也不是第一次接受采访了，具体怎么操作，我还是心里有数的。” 推开会议室的大门，几家媒体的记者全都站起来微微鞠躬说道，“王院士，您可算是来了。” 王云颔首，报以微笑。坐在首座上，他一脸笑眯眯的说道，“诸位辛苦了，我还以为这个消息会在我获得诺奖之后才会传开的，因为刚调回渝城所以打算回家休整一段时间。没想到诸位这么快就得到了这个消息……”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没有继续说话，而是非常无辜的笑了笑。 诸位记者在心里吐槽着，我信你个鬼，摆明了你就是不想接受采访，不想营业而已。当然，记者们还是笑眯眯地看着王云，嘴里说着，“不碍事，不碍事儿，是我们打扰王院士了。” “恩。”听到这句话的王云没有客气，恩了一声，就好像是在说他们是真的打扰到自己了似的。 一瞬间，气氛很是尴尬。就连站在旁边的沈成和政委对视了一眼，都从两人的眼神中看见了尴尬。 “那个王院士，您接到诺奖打过来的电话时，您是什么样的心情？”人社日报的记者算得上是王云的老朋友了，看见气氛这么尴尬，迫不及待的展开采访询问。 “心情么？”王云微微蹙着眉头说道，“如果是说真实的心情，我还是有些诧异的。” “为什么会诧异？”人社日报的记者顺着王云的话询问下去，“我一直认为王院士您算是一个非常有自信的人，并且认为您对于诺奖还算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但是获得诺奖的那一瞬间，您为什么会诧异呢？” “因为我感觉瑞典皇家科学院倒是真有点儿类似于赌徒似的心里。” “哈？”全场的记者都震惊了，王云这话，怎么听怎么都觉得别扭，什么叫做瑞典皇家科学院有赌徒心里？这不是在diss评审团吗？好歹评审团也给了你一个物理学奖吧，不至于这么diss吧。 “那您能说说，为什么您觉得瑞典皇家科学院给您这个奖励是带有一些赌徒性质呢？” “因为统一场论现在还没有被学术界全部接受，当然我看过arXiv，准确的来说，统一场论被引用的次数已经非常之多，但是毕竟学术界还没有一致通过。我认为真正的做法应该是缓上几年的时候，在把这个奖励颁发给我是最好的。并且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没想到瑞典皇家科学院的院士们这么快就把这个奖励颁发给我了。” “当然，我认为凭借统一场论获得物理学奖并不算是我占了便宜，我也有资格获得诺奖。只是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而已。” “那么您在接到电话的时候，就没有一点儿开心吗？您现在看上去，一点儿也没有获得诺奖的那种兴奋感。” “唔，怎么说呢？即便是获得了诺奖也不可能从昨天一直高兴到今天吧？刚接到消息的时候，我当然非常高兴，但是现在都已经过了一天的时间了，我在这么高兴下去，恐怕不久之后就得去医院治疗面部神经了。” “哈哈哈……王院士您可真是幽默啊。” “那么王院士您获得诺奖之后，有什么打算吗？我听说您已经卸任了京大数研中心副主任的职务，有这回事儿吗？” 第378章 偶遇 “没错, 因为渝城距离家更近一些, 所以最后我选择了渝城大学就任。”王云颔首说道，“你们消息挺灵通的啊，我刚卸任你们就知道了。” 记者笑了笑没有说话，您可是诺奖得主，关于你的消息我们要是不知道，这不是得被主编痛骂一顿不可。 “行吧, 你们还有什么疑问, 都可以说出来。过了今天，我就不接受采访了，最近这几年都基本上都要搞研究，想要休息几天时间, 拜托各位就不要打扰了。” “那么王院士您获得诺奖之后有什么打算呢？您刚才也说了，之前的几年时间一直都在搞研究，领取诺奖之后, 您是不是也要休息一段时间, 才会正式进行研究？” “那倒不会，我打算休息到领取诺奖, 等诺奖领取之后，我就回到渝城大学继续自己的工作。”至于工作究竟是什么，王云肯定是不会给他们说的。 记者也没有多问, 只是提问了几个问题之后，便离开了会议室，再次回到家的时候, 已经是傍晚了。那群记者看上去问题都不算太多，但是一人一个问题，把王云给弄得头疼不已。好在把这群记者都敷衍了过去。 到家后，坐在沙发上，王紫芸看着王云询问道，“小云，你这是怎么了？看上去挺累的。” “妈，您别说了。”王云揉着自己的眼睛看上去似乎很是疲惫，沈成在后面说道，“那群记者的问题还不少，一直在和小云说话，我估计他现在应该是累了。” “那，要不小云你休息一会儿吧，我去做饭，待会吃完饭你好好休息几天。” “恩。”王云应了一声，没有继续说话。 现在几乎整个华国都知道他获得诺奖，这群记者也算是居功至伟了，在诺奖宣布之后，就马不停蹄地帮着他宣传他获得诺奖的事情。 甚至连渝城大学也没有能够躲掉，记者说什么王院士想要换一个离家近一些的工作，就被调到渝城大学当物理系的副院长。一个诺奖得主当本专业的副院长那肯定是绰绰有余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学生会掉进渝城大学的坑里。 毕竟全华国第一位获得诺奖的得主都在渝城大学，那么对于那些想要在物理上面有些突破或者是志在物理上面的学生而已，渝城大学恐怕比京大还要吃香一些。虽然渝城大学的物理专业是真的不好，但是有诺奖得主在就不一定了。 更何况这位诺奖得主不仅仅只是诺奖得主，更是物理学上的权威性人物，即便是放在全世界都是顶尖级别的。要是被王院士看上了，那可就真是前途不可限量了。 当然大家都知道，想要当王院士的弟子，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看看王院士以前的弟子就能够知道一二，比如说陆教授，再比如说荣副教授。这两位可都是王院士的弟子，一个比一个厉害，那可都是在国际学术界上有名有姓的人物。 这就是有一个好导师的好处，不仅仅是在国内，甚至国际上都会有些声望。别人不认识你，但是提到导师的时候，就会恍然大悟，甚至是吃惊。 你竟然是XXX的学生，厉害了！ 可以想象，之后想要报王云研究生或者是博士生的学生究竟有多少，指不定那些京大、菁华的学生，也都会来报考王云的博士生和研究生。当然，还有可能有国外的学生想要到华国来留学也说不定。 毕竟王云不仅在物理上面已经是最权威的人，甚至在数学上，已经被称作是二十一世纪的数学王子。这是什么概念，几乎把他和高斯等同了起来。 当然，王云在数学上面的研究和高斯肯定还是没有办法比较的。 即便是如此，要说二十一世纪上半叶，最伟大的数学家，必然有王云的一席之地。网上的热议随着时间渐渐减少，毕竟现实世界里大家的事情都很多，不过是在网上看看热闹罢了，再说这王云达到的高度也不是谁都能够达到的。 普通人就连看懂王云的论文都很困难，更别说议论一下王云的论文。热度越来越低，王云倒是在家里待得很是自由。 不过这样的热度降低只是暂时的罢了，等王云到了瑞典领取诺奖的时候，才会到达真正的热度高潮，这可是能够在新闻上播放的事情。等当天的新闻播放完之后，王云这个名字怕是整个华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现在王云虽然被大众所熟悉，但说到底，熟悉王云的都还是一些爱上网的年轻人和某些所谓‘公知’罢了，大多数的普通人倒也真的没有听过王云的名字。但是上了新闻就不一样了，央电的新闻是各个电视台都会播放的。这么一来，整个华国谁还会不知道王云？ ………… 时间过得很快，王紫芸在给王云收拾行礼。十二月初，王云马上要去瑞典领取诺奖。依旧还是苏晨陪同王云一起前往瑞典，虽说这一趟应该是没有什么危险的。王云之后要做的秘密研究项目恐怕其他国家知道得还真不多。这是一次绝密的研究项目，即便是有间谍也很难真正的了解内核。 所以王云这次去瑞典是不可能有危险的，但为了以防万一，上面还是决定苏晨跟着王云去比较让人放心。 从基地开车一路期望渝城机场，他们需要在首都转机前往瑞典斯德哥尔摩领取诺贝尔物理学奖。到达渝城机场的时候，没有什么媒体，想想也是他们根本就没有透露自己的行程。甚至媒体连他们什么时候去斯德哥尔摩都不知道，但是在领取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当晚，王云肯定是会被采访的。 诺贝尔奖发奖仪式是在下午4点三十分开始的，因为诺贝尔去世的时间是1896年12月10日4点三十分，所以诺奖第一次颁奖仪式的时候，就将颁奖仪式的时间选择为诺贝尔去世的时间。 现在是12月5日，距离诺奖颁奖仪式还有五天的时间，虽然这段时间网络上面尘烟甚嚣，很多人对于王云获得诺奖有各式各样的意见。 比如说，国外的某些学者批评诺贝尔物理学奖甚至是批评瑞典皇家科学院，认为这是对于东方的妥协。他认为，王云的统一场论根本就没有资格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这只不过是一次交易罢了。并且号召人们抵制诺奖，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处，根本没有人和他一同抵制诺奖。这位学者，在国外也不过是三流学者罢了，甚至连王云的论文都看不完全。 就是这样的学者，这样的言论，还被国内的某些‘精英公知’奉为圭臬。 他们也叫嚣着王云根本就没有资格获得诺奖，这次的诺奖根本就是一次虚伪的交易，是华国和瑞典的一次利益交换。仿佛，他们懂天、懂地，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似的。实际上，这群‘精英公知’尤其是律法系的公知，连王云的论文都看不懂，毕竟靠嘴吃饭嘛，会说就行，什么理论啊，什么基础知识啊，根本就不需要知道。 这种言论在网络上非常多，甚至威信的朋友圈你也有人在转这样的文章，目的只有一个污名化王云。 然而事实上，王云根本就不在意这些污名，甚至他根本就不需要去在意这些东西。毕竟这些人也不是业内人士，只能张嘴说说罢了，甚至连民科的水平都达不到，还不如科学爱好者。毕竟，科学爱好者还能够知道统一场论在物理上的地位究竟如何。 这群人闹了半个月的时间，眼看着王云根本没有理会他们的意思，甚至还有许多人在一边嘲笑他们一边说王院士好棒棒，气得差点儿集体住进医院。 毕竟华国的公知，除了脑子有毛病，甚至是初中没毕业却怨天尤人的睿智之外，他们已经是过街老鼠了。 这群公知发言一个比一个更脑残，简直emmmmmm……辣眼睛，也不知道那群信徒为什么还会相信这群公知，大概，这就是爱情吧！ 从渝城机场到达首都机场的时候，王云坐在机场的座椅上，等着前往斯德哥尔摩的飞机到达。没想到他旁边还真坐了一个公知，看他的语气，是个老公知没有错了。 因为苏晨去给王云买东西，所以王云一个人坐在机场等着苏晨，凌晨的机场人并不多。王云打了个呵欠，一个中年人走到王云的面前看了他一眼，随后便坐在他的旁边。 那中年人冲着王云笑，王云也不好意思，也只能笑了笑作为回应。 两人沉默的坐了一会儿之后，中年人率先开口说话，“小兄弟，我看你的样子，挺眼熟的。” 王云愣了一下，笑着说道，“是吗？可能……我是大众长相吧。” “嗨。”中年人打量了一会儿王云，摸着自己的脑袋说道，“我总觉得我在什么地方见过你，不过我给忘记了。” 王云露出了一丝微笑，没有说话。 “你这是要去国外？” “对。” “去哪个国家啊？” “瑞典。” “瑞典好啊，山清水秀，连空气都有一股自由的味道。” “？？？”王云愣了一下，打量着中年人，“你在华国，没有自由吗？” “你觉得我们自由吗？”中年人用一种‘你果然还是太年轻了’的表情看着王云。 第379章 国外媒体 “难道不自由？”王云愣了一下, 看向中年男人, 他琢磨着中年男人这个打扮，也不像是什么睿智中二少年才对，看着也像是事业有成的样子。王云回了他这么一句之后，中年男人不屑的嗤笑了一声说道，“你还小，不懂。对了, 你在哪个地方工作？” “我吗？”王云愣了一下, “我在大学……”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中年男人又接过王云的话说道，“现在的大学简直就是在坑人，尤其是咱们华国的大学。” “……”王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能够沉默地看着中年男人不停地说话，“你说我们华国从小到大全是应试教育，有一个诺贝尔奖吗？看看人家国外, 这么多国际性的学术大奖, 再看看咱们华国……” “也不能这么说吧。”王云挠着头说道，“毕竟国外比国内先发展很多年, 更何况现代科学体系本身就是国外发展出来的，他们肯定是有先发优势的。华国现在不也正在追赶吗？看着成效其实挺不错的，更何况现在很多东西, 尤其是民用的东西都是拥有知识版权壁垒的，不是不想发展，而是根本绕不开版权壁垒不是。” 按照王云的想法, 的确华国之前落后了世界很多，能够在几十年的时间，将大部分的科学，尤其是基础科学方面追赶到世界前列已经是非常厉害的一件事情了。 然而，他还是太年轻。 那些公知，根本就不是因为华国的科技不如别的国家，或者是其他的国家比华国更好而愤怒。究其原因，只是反华而已。经常表演驰名双标，比如说现在王云眼前的这位就已经开始表演驰名双标了。 听见王云这么说，他不屑的说道，“事实上国外比国内超前太多了，你是第一次出国吧？你到了国外就知道，国外比国内好太多了。” 王云的嘴角微微抽搐，国外比国内好很多，为什么他没有感觉到？是他去了个假国外吗？不过，王云很明显不想和傻子多说话。只是冲着中年人点点头，示意他说得都对，自己没有任何想要说的事情。 等苏晨回来的时候，警惕地看向中年人悄声说道，“这是谁？” “不认识，怕是一个傻子吧。”王云笑了笑，和苏晨坐在了另一边，也不再理会这位中年男人。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中年男人看着王云不在和他说话，便也自顾自的离开了这里。 登上飞机之后，王云琢磨了一下，领取诺奖也就几天的时间，领完诺奖之后，差不多渝城高等研究院就要开始进行核聚变的实验。 当然首先是他们在实验室里研究，至于动工的问题，需要他们研究出一些眉目之后才会开始大规模的工程。并且，一旦开始动工，想要隐瞒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在国外发现他们之前，他们必须要有眉目才行，否则国外的反制措施一开始。他们甚至有可能连研究出来的结果都得交出去都是有可能的，但要是研究有一些眉目，说不定还能够咬咬牙扛过去。 到时候，就不是国外制裁华国，华国靠着核聚变的技术任意制裁其他国家都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 当航班到达斯德哥尔摩的时候，早就已经是清晨，下了飞机，这个时候的记者还不多，王云来到指定的酒店，将自己的行礼放好之后，便准备出门去逛一逛。他琢磨着即便是记者，大概也得晚几天才会到达斯德哥尔摩。 十二月十日才举行颁奖仪式，现在的斯德哥尔摩虽然有那么一些气氛，但并不浓重。 诺贝尔奖作为最受全球瞩目的科学奖，聚集了无数的媒体，等王云漫步在斯德哥尔摩的街道上时，人们友好的冲着王云微微点头示意。说实话，国外有些地方还是挺不错的。其实国内国外，都有各自的好处和坏处。 当然华国还有很多不如意的地方，这个世界上也不可能真的有十全十美的地方存在。只是可恨的是那群公知每天带节奏，只会贬低华国，至于华国做了什么事情，根本就不可能会夸赞华国。这才是让王云觉得奇怪和不理解的地方，毕竟华国好歹也是祖国，有不好的事情，可以把它变好，而不是当场表演国际驰名双标。 王云至今还记得某位夸赞国外空气香甜的女士，简直是现场表演尴尬。说实话，美利坚还真不是某些人想象中的灯塔国。 至于某些公知想象中，十全十美的国家还真是不存在的。 一边走，一边想着。不一会儿，王云似乎看见有人正在跟着自己，转过身看过去，发现竟然是一位外国人，他身边还有人扛着摄像机向着他走来。不用说，这位肯定是记者。 “你好，王云教授。”记者礼貌的冲着王云点头，王云自然也礼貌的回应了记者一下，“请问有什么事情吗？记者先生。” “我想采访您一下，可以吗？” “您是？”王云打量着说话和气的记者，他总觉得眼前这位外国记者有些不怀好意，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得太多了。总而言之，这位记者让他感觉有些别扭。 “我是BCB的记者。”那位记者拿出自己的记者牌照递给王云，王云接过看了一眼之后，冲着他微微点头。 “原来是BCB的记者啊。”王云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么一句，倒是弄得这位记者有点儿尴尬。当然他也知道王云刚才这句意味深长的话颇为有些讽刺的意味，但他装作没有听见的模样，笑着说道，“王云教授，那么我现在可以采访你了吗？” “当然可以。”王云颔首，如果不接受采访，还不知道这位来自英伦的BCB记者究竟会如何说自己。 “您是我在斯德哥尔摩见到的今年第一位到达的诺奖获得者，首先想要恭喜您一下，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记者一边说，一边看着王云的表情，“我听说，您的统一场论已经将您自身抬上了物理皇帝的宝座，这是学术界的共识，那么您认为成为物理皇帝之后，您还会继续研究统一场论之后的东西吗？也就是，您还会潜心研究统一场论后面的难题吗？” 记者这段话倒是有些意思，王云能够听出来，记者需要听见的回答并非是他究竟还会不会继续研究。 从之前成为物理皇帝这句话开始，后面的意味就变得具有一些政治倾向的东西。王云暗自摇头，这群国外的记者，嘴里说着政治不能控制学术，结果这群外国记者倒是把国际驰名双标运用得很是娴熟。王云挑动眉头，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那位外国记者，过了许久之后，这才说道，“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去做统一场论之后的事情吗？” “当然。”记者点头回应道，“我认为王博士您应该去做这些事情的。” “那你认为我该怎么做您说的那些事情呢？”王云绅士地看向那位记者笑了笑，记者愣在原地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如果一个研究想要做就能做出来，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无数的学者都会非常高兴的。更何况，对于统一场论之后的东西，我现在连一点儿头绪也没有。” “那么，王博士，您不觉得你对于物理皇帝这个称号有些名不副实吗？”记者又对王云进行新一轮的攻势。 王云风轻云淡的笑了笑，“你说名不副实？”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停顿了一下，随后又说道，“我好像从来没有说过我是什么物理皇帝，都是你们再说吧？” 挑动了一下眉头之后，王云决定不在理会这位来自BCB的记者，总而言之，不管他怎么回答。相信这位记者都会用一个耸人听闻的标题和夸张到没有边际的新闻内容来吸引眼球。这可是西方的老技术了，在普林斯顿大学的时候，王云就已经领教过无数次。 “王博士，王博士……”记者在后面追着王云，而王云也不理会这位记者走得飞快，不一会儿就甩掉了这位记者。回到房间的时候，苏晨正准备出酒店去找他，毕竟王云一个人去了这么久的时间，苏晨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的。 不说别的，就说王云要是有个什么意外，沈成第一个饶不了他。 指不定沈成还得把他怎么样呢，毕竟是沈成的亲生儿子。更何况，他也不能辜负国家交给他的事情。 刚到走廊的时候，就看见王云一脸郁闷的走了回来。 他愣了一下，看向王云说道，“王院士您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王云叹息了一声，“就是遇见一个国外的媒体，简直……”后面王云没有在说下去，但是从王云的表情就能够看出来，似乎这个媒体不怎么样。 “您这是……生气了？”苏晨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王云摇了摇头，“倒不是生气，就是觉得有些好笑，这群人给我安了个名头还想要用这个名头来压我，但是说到底，这个名头是他们随口给的，又不是我自己给自己的限制。” “王院士您没事儿就好，您也知道，国外的媒体就……很混乱，不理他们不就好了。” “说得也是。”王云点点头，马上就要开始诺奖的颁奖仪式了，他的确没有更多的心力来理会这些媒体。 第380章 领奖 12月10号便是诺奖颁奖仪式, 来到会场之前已经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和记者。王云走在会场前的红地毯上, 央电的记者手疾眼快地来到了王云的身边询问道，“王院士，马上就是诺奖的颁奖仪式了，您有什么想要说的话吗？” “想要说的话？”王云愣了一下，随后摇着头说道，“还真没有什么想要说的话。”说道这里的时候, 王云沉吟着说道, “不过能够领取诺奖我还是挺荣幸的。” 央电的记者也喜气洋洋的对着王云说道，“王院士恭喜您获得了华国第一个诺贝尔物理学奖。” 王云云淡风轻的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进入会场的时候，感觉氛围很是严肃。自然, 王云也是知道的，历届的诺奖都是一项非常严肃的颁奖环节，今年与往常不太一样, 央电会以直播的方式将这场诺奖播放在华国。虽然之前华国也有人已经获得了文学奖和医学奖, 但是影响力却并没有这次物理学奖那么大。 诚如国外媒体所言，王云的统一场论在整个物理学术界, 已经是一座珠穆朗玛峰一般的存在。有统一场论在，王云在物理学界就有绝对的话语权，可以说是不折不扣的物理皇帝, 说一不二。可以遇见在今后的数十年之内，或许华国还会涌现出一大批顶尖的物理学者甚至是数学学者都是有可能的。 王云的著作，国内的那些学者自然是会比国外的学者好理解一些。更何况, 王云本身就在国内，时常会有一些会议或者是交谈会、论坛之类的。能够带起一大批的顶尖物理学者来，王云现在不过二十五、六岁，就已经获得了诺奖，并且还是95后，这就是青少年的榜样。而榜样的力量自然是无穷的，王云早就已经被华国教育界塑造成了青少年榜样。 通常某些上了年纪的人会说90后、00后是垮掉的一代，然而王云用事实证明，别人垮不垮他不知道，反正他是不可能垮掉的。 ………… 2022年，12月10日，晚上10点半。 因为今晚的新闻已经预告过央电一台会在晚上10点半的时候准时直播诺贝尔奖的新闻，再加上这一届的诺贝尔科学奖里，有一位是华国学者。 所以许多人准时坐在电视机前观看诺贝尔奖的颁奖仪式—— 王紫芸和沈成也不例外，两人正襟危坐地坐在沙发上，眼睛直直地盯着电视机。 “记者现在所在的位置位于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音乐厅，马上就要开始举行诺贝尔奖颁奖仪式，我相信，在电视机前的各位观众也和我一样心潮澎湃，这是历次诺贝尔奖以来，第三次华国国籍学者获得诺贝尔奖，也是第二位获得诺贝尔科学奖的学者。” “这次获得诺贝尔奖的华国学者是我国科学院院士、渝城高等研究院院长王云，同样也是诺贝尔科学奖中，获得奖励最年轻的学者之一，今年二十五岁的王院士荣获诺贝尔物理学奖，之前以同样年龄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学者是1915年的英国学者威廉•劳伦斯•布拉格。” “现在我们可以看见，音乐厅里已经坐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学者，大家都在享受着这一场颁奖仪式……”央电记者正在激情澎湃的说着话，但仪式似乎已经开始了。于是央电记者决定闭口不言。 ………… 渝城，袁成德坐在沙发上，微微的伸着手臂。程诚在旁边挑动眉头说道，“王院士还真是厉害，这么年轻就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了，听主持人的语气，这是很少有人在这个年纪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 “差不多吧。”袁成德耸了耸肩膀，“之前同样是二十五岁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那位已经是一百零七年之前的事情了，想要再找一位比二十五岁还要年轻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以后不知道有没有，反正现在是不可能有的。” “所以说啊，果然还是王院士厉害啊。”程诚正在感慨着呢，袁成德摇摇头不说话。王云要是不能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那才是一件怪事儿，反倒是王云获得了诺奖他一点儿也不奇怪。 ………… 围脖上，还没有开始发奖，已经有人开始酸了起来。 【不就是一个诺贝尔物理学奖吗？搞得这么大个阵势做什么？我还以为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呢，不就是一个搞理论的吗？对华国有什么贡献吗？】 【酸，真酸！】 【这柠檬怕是过期了吧？】 【醉了，人家王院士无论如何都比某些人强太多！毕竟某些人什么都不会做，只能够在键盘后面指点江山。】 ………… “涛哥快点，那位大佬就要得奖了，快来看啊！” 马博涛哭笑不得的说道，“你这么激动干嘛？又不是你得奖了，更何况……你和他又不认识。” “但是你和那位大佬认识啊。” 马博涛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的师弟，“不是，我看你好像挺崇拜他的啊。” “那是必须的。”师弟笑眯眯的说道，“我这不是因为这位大佬所以才跑来研究动力学的吗？哪知道那位大佬甩手就跑去研究量子力学了。啧啧，大佬果然是大佬，跟不上那位大佬的步伐。” “你马上就要研究生毕业了吧？”马博涛看着屏幕沉吟着说道，“有什么打算吗？” 师弟被马博涛这么一问，倒是真给问住了，他愣了好一会儿的时间才说道，“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傻啊。”旁边人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师兄的意思你还不懂啊，这是想要把你推荐给电视机里的那位大佬呢？我们这几个里面，也就涛哥最牛皮，不仅认识那位大佬，和那位大佬的关系貌似也挺不错的。” “可我学的是动力学，大佬是……” “傻不傻，你都说了你是因为他才跑来学动力学的，你觉得你的动力学能有那位厉害？” “也是。”师弟傻笑了一下，用亮晶晶地眼神看向马博涛说道，“师兄，真的可以吗？” “我试试吧，也不一定能行。还是得要你自己争气才行，这件事情……还是先别和老板说了吧，不然老板又得发怒了。他不会去怼王院士，我们可就惨了……” ………… 庄重严肃的斯德哥尔摩音乐厅内，王云坐在最前方，与身边的威腾教授正在聊天。他与威腾教授也有许久没有见到了，自从上次的国际数学家大会一别之后，几乎就没有联系过。 威腾教授见到王云的第一句话便是冲着王云笑着说道，“王，恭喜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 王云获得这个奖励，威腾教授一样非常高兴。他本应该早在上个世纪就能够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只是因为M理论迄今为止还没有被证明出来，诺贝尔物理学奖一拖再拖。但好在，即便威腾教授没有获得物理学奖，依旧还是全球最顶尖的物理学家之一。 听见威腾教授这么说，王云反倒是有些惶恐，毕竟他的老师还没有能够获得诺贝尔奖，反倒是他这个当学生的率先获得了这个奖励。 “放轻松些，王。”威腾教授看见王云有些紧张说道，“第一次领取诺奖的人都会有些紧张，但是不要紧的，你的诺贝尔奖是不会跑掉的。毕竟，瑞典皇家科学院的官网上公布的获奖人，一直都是你一个人，并没有换过。” 王云扯着嘴角笑了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威腾教授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王云，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继续说话。 看着音乐厅前方的台子上，有好几个座位。王云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在说话。诺贝尔最重要的奖项，莫过于科学奖。作为华国第二位荣获科学奖的学者，又是最年轻的诺奖得主之一，王云现在心情还是很激动的，除了激动之外，他还有些……惴惴不安。 毕竟是第一次领取诺奖这个最高奖项，自然还是让他有许多的情绪的。 当瑞典科学院的院士走上台前的时候，所有人都开始鼓掌。大家都期待的看向这位院士，尽管诺奖早就已经宣布得主，但是真正领取的诺奖那一刻，才会放下心来。没有领取诺奖之前，大家大概都是患得患失过的。 “下面，我宣布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院士用铿锵有力的声音说道，“用统一场论向我们揭示自然界的基本规律，他用绝顶的智慧将人类从懵懂无知中带入一个全新的领域内。我们学会运用基本规则来解释这个世界的所有现象，上帝或许是存在的。然而他——是这个时代创造物理巅峰的另一位‘上帝’！” “我希望大家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来自华国渝城大学的数学物理学教授，统一场论的解决者——王博士！” “啪啪啪……”热烈的掌声在斯德哥尔摩的音乐厅中回荡着，王云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走向台前。这是通往诺贝尔物理学奖的领奖道路，显然这位院士在说他的时候，用了很多让人惊讶的词汇。什么创造物理巅峰的另一位‘上帝’这种词语，让王云感觉怪别扭的。 来到诺贝尔奖台前后，王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瑞典皇家科学院院士递来的奖杯，冲着他微微点头郑重的接过奖杯。 第381章 感谢 深吸一口气, 王云看向台下的媒体将镜头全都对准他。沉默了一会儿, 大家都在等着他说话。作为今年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唯一得主，自然媒体会大肆报道一番。 拍了拍话筒，接下来就到了诺奖得主发表感言的时间。 王云拿着话筒沉吟着说道，“其实获得诺奖我还是觉得很荣幸的，众所周知，诺奖是传播最广泛的科学奖励, 没有之一。能够获得诺奖, 也代表了科学界对我做出一些微小贡献的肯定。” 台下的人脸上笑眯眯，但是在心里疯狂吐槽着王云，就这，就这……还算是一些微小的贡献？那他们是什么？他们根本就没有贡献是吧？今年的诺奖候选人可不少, 但是最终获得诺奖的人也就王云一个人。足以看出来，王云在物理学上的地位。连和他一同获奖的人都没有一位，这是什么意思, 这不就是其他人根本就不配和他一起获奖吗？ 好几个原本可以获得诺奖的候选人都是被瑞典皇家科学院的评审们往后挪了一下, 也就是明年诺奖评选中，今年有好几位候选人也是有可能获得诺奖的。 这是一件令人惋惜的事情, 如果今年不是因为王云的统一场论，或许有好几个人都站在了诺奖的领奖台上，而不是在下面眼巴巴地看着王云领取唯一的物理学诺奖。 “早在学生时代的时候, 我就已经听闻过诺奖的名声，那个时候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竟然能够得到诺奖。并且, 还是诺贝尔科学奖。”王云说道这里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来，看上去倒是挺和蔼的，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王云，诺奖原本是可以带家属前来的。 王云原本是想要让王紫芸来现场的，但是王紫芸说什么都不来，没有办法，王云只好带着苏晨一起到达斯德哥尔摩的音乐厅。 “在这里我第一位想要感谢的人是我的母亲。”王云笑了笑，“孩童时代不太懂事，做了许多错误的决定，如果没有母亲的包容，我想也不会有现在的我。所以，我非常感谢我的母亲，能够让我在辍学之后，继续上学。” 这位大佬……竟然辍学过？开什么玩笑？ ………… “我说，大师兄，大佬是在搞笑吗？”小师弟看向马博涛，倒吸了一口凉气，“大佬以前辍学过？” 马博涛耸了耸肩膀，笑着说道，“据我了解，这位不仅辍学过，而且以前的梦想是当一位大明星。不过他的运气不太好，没有找到一个好的公司，不然凭借他这个长相，当个流量应该还行吧？” “啧啧，明明可以靠脸吃饭，这家伙非要靠才华，长得好看也就算了，还是一个科学大佬，我突然有点儿酸了。” “别说，我也酸了。真没想到，这位大佬以前的梦想是当明星，为什么大佬不朝着梦想努力呢？” “……”坐在一旁的马博涛沉默了一会儿，听着自己的师弟们正在七嘴八舌的说着话，他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其实，我听过他唱的歌，还是那种载歌载舞的。” “真的假的？”旁边的人愣了一下，想了想电视机前，看上去非常严肃的王云，又想了一下载歌载舞的王云，这简直突破了想象的极限。没想到这位大佬竟然还有这样的黑历史…… “如果你们想要在网上看他以前的视频，我建议你们可以千度搜索一下王云歌舞，应该就能够搜索出来他的……黑历史。” “……”虽然但是，为什么他们突然这么想要看看这位大佬的黑历史究竟是怎么样的呢？ ………… “第二位我想要感谢的人，我相信在座所有人都是听过他的名字的，我的导师——爱德华•威腾教授，我在就读威腾教授的直博之前，纠结过究竟是读物理还是数学，但是威腾教授成功解决了我的困惑。” 现场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众所周知，威腾教授是第一位获得菲尔茨奖的物理学家，除了诺奖之外的物理奖项，他几乎都已经得过了。因为理论的原因，迄今为止他还不能够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但并不妨碍他是二十世纪伟大的物理学家之一。 这位就任于普林斯顿大学的威腾教授所教授的专业，可不就是数学物理学吗？自然是成功的解决了王云究竟是选择数学还是选择物理学的难题。当然，数学物理学相应的，对于学生的素质要求很好。很多老一辈的物理学家都非常羡慕威腾教授能有王云这么一个徒弟，博士毕业论文直接就来了一个N-S方程证明，这特么是人能做的事情吗？ 后来的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甚至到了统一场论，一件比一件轰动。这家伙，可以说是比威腾更加全才的物理学者。 一般的学者恐怕只研究数学或者是物理学其中的一部分就穷尽一生，但是王云不太一样。威腾教授这样的人都已经堪称神人，王云更像是神仙下凡。东一榔头西一锤的，但愣是什么事情都让他给完美解决了。 这简直就是爱因斯坦和高斯的结合。 “如果不是我的导师威腾教授，恐怕我对于量子物理学的兴趣不会很大，也不会硬生生的将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给算出来。说实话，我自己都没有想到在验证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之后，我竟然能够找到统一场论的突破口。”王云含笑，“这算是意外之喜吧，所以我很感激我的导师威腾教授，让我对于量子物理学感兴趣。” ………… “爱德华•威腾是谁？”坐在袁成德身边，程诚一只手拖着腮帮，一边询问道，“也是你们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 “没错。”袁成德笑着说道，“是王云的导师，也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物理学家之一。并且他是半路出家做物理学家的，还是第一位获得数学界的诺贝尔奖的物理学家。” “名头听上去还……挺大的。” “不是名头大，他一直就很厉害。威腾教授，怎么说呢？王云应该算是威腾教授诸多学生里，最受宠的那一个。威腾教授对于王云也是寄予厚望。不过，王云还是做到了。” “统一场论，是威腾教授希望王云做到的。我原本以为看见统一场论的机会不太大，没想到他竟然硬生生的真的把统一场论做出来了。”袁成德笑着说道，“怎么，你有什么话想要说？”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程诚的眼睛往后微微看了一眼，“就是，要不我先回避一下，你和顾城先看吧，我看个诺奖都看不清净，头疼。” 顾城转过头，看了程诚一眼有些古怪的说道，“我又没有做什么，不是我家的电视坏了，我过来看一会儿电视吗？” “啧啧……这么烂的借口。”程诚揉着自己的眉心，嘟囔着说道，“要说袁教授相信你的鬼话，那才是见鬼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王云还是挺厉害的。”顾城笑了笑，看向袁成德。 袁成德的脸色一下子就恢复了过来，眼睛看着电视，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顾城。 ………… “接下来，第三位我想要感谢的人是我的朋友以及我在京城大学数学研究中心的全体研究员，如果不是他们，我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灵感。”王云终于说完话，“谢谢诸位听我絮叨了这么久，实在是不太容易。” 说完这个笑话之后，王云便坐在了一旁的座椅上。 等整个诺奖颁奖仪式结束之后，采访才正式开始。今年的诺奖除了物理学奖之外，其他的奖项都是其他国家的人获得的，自然华国的媒体也不可能跑去采访其他的获奖人，而是跑到王云的面前，无数的话筒放在王云的身边，华国媒体们一个个争先恐后的采访王云。 “王院士，请问您获得了诺奖之后有什么打算吗？”央电的记者是第一个发言的，也算是给后面的记者定下基调，不要询问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王云看了看手中的奖杯，又看着采访他的记者，笑了笑说道，“获得了这个奖励之后，我想我会回到渝城大学正常的上课，之前我已经休息了十多天的时间，也到了该工作的时候了。” “王院士，但是您已经获得了诺奖，那么您还会去给学生上课吗？” “当然。”王云点点头，“除非我有项目或者是有其他的事情，否则我一般都会在学校或者是渝城高等研究院的。” “王院士，首先恭喜您获得了诺奖。您作为诺奖得主，有没有想过今后的研究计划？” 王云看了一眼那位记者，笑着说道，“暂时还是以量子物理学为主，或多或少会涉及到一些信息学和数论的问题。” “您的意思是，您想要在计算机这一块有什么发展吗？” “那倒不是。”王云摇摇头，“是我没有说清楚，是因为数论和信息学的计算方面有些关联，所以总会涉及到一些信息学上的事情。” “王院士，您获得诺奖之后就会回渝城吗？会不会在首都多待几天时间？” “应该不会，眼看着就要放假了，在不回去上课，恐怕就要被学校给扣工资了。”王云笑着说道。 第382章 回国 记者们都笑了起来, 信了王云的话才有鬼了, 王云是谁，诺奖得主。就算是王云现在甩手说一年半载的不会渝城大学，相信渝城大学也不会真的说什么。从各种意义上，华国第一位获得物理成就最高的学者，还这么年轻。 渝城大学也不可能蠢到因为王云一年半载不上课就会开除王云或者是扣工资，恐怕现在渝城大学的人正在讨论要怎么奖励王云才好。 诺奖得主的名头那可是全世界都有非常高的知名度的, 若是渝城大学不要王云, 恐怕华国其他的学校是会争着抢着要王云去当教授的。有这么一个定海神针在，不说别的，百年之内，在国内的学术界, 恐怕是没人敢和那所大学在物理上争锋的。 渝城大学的基础理科学科原本就是弱项，有这么一个定海神针在，过几十年的时间说不定以后还能和京大争一下第一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会让王云离开？开什么玩笑, 领导又不是傻子, 尤其是高校领导，对于王云这样的院士那绝对是会毕恭毕敬的。 “那么王院士您的意思是, 回到国内您就要开始紧张的工作了吗？” “说紧张，也太……高估我了，这段时间没有什么新的成果, 不过就是对于量子物理学进行一些整理罢了，说不定在过几年还会出一本关于量子电动力学的理论的论文。”王云说道这里的时候，嘴角微微翘着, “不过现在暂时还不清楚研究的方向究竟是在哪边。” “那么王院士您现在回到渝城大学就会开始研究吗？还是您会放空一段时间，在进行学术研究呢？” “应该会选择课题进行研究吧。”王云笑了笑，“你们也知道，毕竟我目前除了渝城大学数学物理学的教授之外，还兼任渝城高等研究院的院长，作为院长对于渝城高等研究院的研究工作自然是需要关心一些的。” 王云说了这么多，也绕了很多圈子，总之一句话，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渝城高等研究院准备开始对于核聚变的工作进行研究的事情。 ………… 就在记者采访王云的时候，袁成德接到了渝城高等研究院的电话。作为渝城高等研究院的副院长，在王云还没有就任渝城高等研究院的时候，很多事情都是袁成德一个人在决定的。比如说，突然到来的紧急会议，袁成德看了一眼电视机后，站起身来对着身边的程诚说道，“程诚走吧，有个紧急会议。” 说着，他头也不回的走向玄关，“记得待会出门的时候把门给关上，我爸要是回来，直接告诉他我有个紧急会议，让他早点儿睡觉。” 顾城张了张嘴，原本还想说你们怎么比我还忙。但是想了想，这句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程诚拉开车门，袁成德也坐在了副驾驶座上。程诚转头看向袁成德，一脸莫名地询问道，“袁教授，现在我们是去渝城大学还是……？” “渝城高等研究院。”袁成德的脸色很是严肃，从表情上来看。恐怕是一件非常庄重严肃的事情，否则袁成德的脸上很难看出如今这样的表情来。 和袁成德待久了，程诚几乎将袁成德喜好和表情的含义弄得很是清楚。这样的表情，似乎标志着有什么大事儿要发生。以前袁成德这种表情的时候，第一次是他获得了菲尔茨奖，第二次是王云回到渝城高等研究院担任院长。 那么这一次的事情，又会是什么呢？ 程诚琢磨了一会儿，摇了摇头。算了，袁成德要做的事情，他也是猜不到的。发动汽车，疾驰着向渝城高等研究院走去。 来到渝城高等研究院的时候，程诚发现停了好几辆他比较熟悉的车子。这些车的主人都是渝城高等研究院的研究员，并且还都是有些声望和名声的研究员。甚至还有些是渝城高等研究院里的领导。 下车后，袁成德看了程诚一眼说道，“你就在车里等我就行。” 程诚点点头，没有说话。躺在驾驶室里发呆，袁成德进入高等研究院后，直接来到了会议室。 推开大门，坐在里面的研究员都站起身来看向袁成德说道，“副院长来了？” “好了，大家都坐下吧。”袁成德坐在椅子上，看向下面的研究员说道，“诸位都是渝城高等研究院的高级研究员，并且对于我们今后所要参加的项目多少都知道一些对吧？” 下面的研究员没有说话，但是从大家的眼神中能够看出来，他们是知道将来他们需要参与什么项目，甚至是希望这一天能够早些到来。 能够成功，那可就是开天辟地一般的功业，就算是失败，但作为先驱者，他们也会被后人铭记。这种历史般的时刻，他们怎么可能不激动向往呢？再者来说，他们计算过，成功的几率虽然不大，但却还是有成功的几率的。 物理学权威教授再加上数学全球顶级数学大师这样的顶配都不能研究出来这个东西，恐怕后面的几十年也没有人能够研究出来。 要知道，这两位可都是天才中的天才。不算是哪一位，放在国际上，那可都是大名鼎鼎的学术圈人物。 若是去其他国家研究这个东西，恐怕他们也会是总设计师之类的职称。 两位配合倒也是让渝城高等研究院的这些参与项目的研究人员有些希望的，袁成德轻轻敲着桌面说道，“目前的情况有些复杂，王院士那边会尽快到渝城高等研究院任职。上面对于我们这个项目的申请也已经批了下来，但是大家也很清楚。这个项目就是一个烧钱的项目。并且在烧钱的同时，还有可能没有任何的成果。” “一旦没有出成果。”袁成德沉吟着说道，“我们很容易成为众矢之的。” “你们懂我的意思吗？”袁成德再次强调，“华国已经有研究院在很久之前就开始研究我们马上准备做的项目。你们认为，那个研究院会善罢甘休吗？更何况，那个研究院原本就是华科院下的一个研究院。” “这一次，我们能够成功的几率并不大。”袁成德揉了揉眉心说道，“可以说是很低才对，毕竟科学岛那边已经研究了十多年的时间，根本没有任何的进展。在核聚变这方面，即便是我们能够研究出来聚变的方式，如何能够保持同等的能量和将不损耗的能量输出也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总而言之，其实就我个人而言，不太看好这件事情。”袁成德说道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当然，我也知道你们有些人的心思。” “你们认为王院士来了，成功的几率会大很多。”袁成德一边说一边笑，“但是很遗憾的告诉你们，这件事情，王院士早就和我说过。他不太看好，但是必须去做。你们真的认为王院士在华科院那边争取到这个项目就是因为有把握吗？你们还是不太了解王院士啊。” 听到袁成德的一席话，大家都有点懵逼。 暂且不说成功的几率究竟有多大，但好歹这个项目马上就要开始了，总不能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就说一些泄气的话吧？这是什么套路？ 其他的研究，不说别的，但是在研究之前总得说一些加油鼓劲的话。现在倒是反过来了，没有什么加油鼓劲儿的话也就算了，还说这种泄气话。这不是……摆明了不让大家参与这个项目吗？ 也不是对，在这里开会的人，都是要参与这个项目的。应该是说，这不是让大家都别带着希望去做这个项目，能混一天，是一天这个意思吗？ 研究员也搞不清楚，袁成德这席话究竟是想要说明什么。 “我说这些话，也不是想要浇灭你们的热情。毕竟，我们研究员不就是最擅长创造奇迹的吗？”袁成德的眉头轻轻挑动了一下，“我只是希望大家不要有太大的希望，否则结果不理想的时候，大家恐怕会受不了的。” “好了。”袁成德也没有等其他的研究员说道，这个话题一完。他立马说道，“接下来，还有一件事情。” “元旦之后，我们就要开始进行研究。这次的研究还不知道需要花多久的时间，所以我希望大家都能够认真一些，注意保密准则等等之类的事情。我不希望，在这个项目没有公布的时候，外面就已经知道我们在渝城高等研究院做什么事情。” “还有一件事情，从明天开始，我会将你们的证件全都换一下。拿到新证件之后，元旦过了你们就能够使用。到时候，会是军方的人来检查。”袁成德微微蹙着眉头说道，“谁的证件出了差错，那可是需要负责任的。” ………… 回到酒店，王云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他看向旁边的苏晨说道，“苏晨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我们明天就要回国。” “好。”原本苏晨就不太习惯在国外待着，听见要回国的消息，他自然是非常高兴的。 用力的点了点头，收拾好自己的行礼，一早就和王云来到了斯德哥尔摩的机场准备搭乘飞机回到华国首都。 回到华国的时候，天色已经黯淡了下来。 第383章 睡着 核聚变困难的不是装置的问题, 目前的装置华国有神光计划, 还有科学岛的托卡马克。这都是被认为能够实现核聚变的装置之一，但目前的问题在于如何解决核聚变保持同等的能量不变。 神光计划是点火成功过的，但也不过只有几十秒的时间，核聚变的能量根本就保持不下去。这是需要从物理的角度和数学的角度进行分析的。 这两个基础学科，全都是王云的强项。 所以上面选中王云担任核聚变的总负责人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在回到华国的时候, 王云就已经收到了消息。计划是在元旦之后开始研究, 现在距离渝城最近的部队已经开始在渝城高等研究院附近部署。 美利坚和华国在这个项目上面的部署都已经展开了很多年，但遗憾的是，都没有成功过。欧洲那边的ITER项目组同样没有任何成功的迹象。 谁都知道掌控了核聚变，等于掌控了未来。但是核聚变苛刻到近乎实现不了的环境也决定, 每个国家，每个科研人员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王云同样如此，这么大的一个烧钱项目落在他的头上, 说他一点儿也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中间要是有什么差错, 第一个需要被问责的就是他这个负责人。但是想想，要是能够掌控核聚变, 王云是拒绝不了对于这种高难度的科学的诱惑的。 这对王云而言，是一件极具诱惑力的事情。 光是想想，王云就恨不得现在跑去实验室里开始研究这个东西。 踏上华国的领土之后, 走出海关。王云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看向旁边的苏晨说道，“我看你好像在国外的情绪都不太高啊。” 苏晨笑了笑, “其实我感觉，我可能更适合在国内居住。” 王云没有在说话，走出国际出发的大厅，来到国内出发。 “马上就要会回到渝城了，你有什么想法吗？”王云沉吟着说道，“比如说，你不回家看看？” “不用了。”苏晨摇摇头，“没有这个必要，王院士，您不是有事儿吗？” “说有事儿吧，还真有些事情。”王云叹息了一声，“后面好几年的时间，可能你都回不了家了，你还是回家看看吧，我们可以明天再回渝城。” 苏晨摸了摸自己的鼻梁，“也不是一定要现在回去的。”他眨巴了一下眼睛，“再说，现在回家，家里也没人。我已经这么多年都跟在王院士的身边，习惯了。” “别这么说啊。”王云打趣的说道，“说得我好像怎么样你似的。” 苏晨笑而不语。 ………… 回到渝城，是袁成德让程诚开车来接他们的。 已经是凌晨三点过，袁成德坐在副驾驶座上说道，“昨天刚开完会，就得知你回国的事情，我这又马不停蹄地跑来接应你这位诺奖大佬。” 王云笑着说道，“怎么，你不应该来接一下我吗？” “倒也不是不应该来接，我以为你还会在斯德哥尔摩那边多逗留一段时间，再不济，也得回普林斯顿办个讲座什么的吧？没想到你直接回国了。” “是啊，没办法，这边不是一直在催着那个项目快点开始吗？”王云耸了耸肩膀，“我要是真有那个时间，我觉得在国外多待一段时间也没有什么不好。” “那可真是……让您这位大佬受累了。”袁成德说道这里的时候，又笑了笑说道，“今天军方已经开始有动作了，就等着咱们元旦节之后开始进行正式研究。之前这段时间，我们还是该干嘛就干嘛。” “行了，我知道了。”王云躺在椅子上，“那我们现在要去什么地方？” “渝城大学，你的宿舍。”袁成德转过头来看向王云说道，“您可是渝城大学的宝贝，谁敢怠慢您啊。对了，我记得大佬您应该去看过才对。” “哪里，哪里。”王云罢手说道，“在您这位大佬面前，我哪敢称什么大佬。您可是数学诺贝尔奖的得主，您才是真大佬。” “别别别，大佬您可是菲尔茨奖和诺奖双料得主，在您面前，我充其量就是一个病猫，您可别捧杀我。” 程诚乐呵的说道，“两位大佬这么自谦，这话要是传出去了，别人可怎么过啊。尤其是我这种凡人，啧啧……感觉活着就是在浪费空气。” 苏晨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原本两位大佬正在商业互吹就已经让人很尴尬了。这个程诚还跑去硬生生的插一句话，这不是让他们两人自己尴尬吗？ 人家大佬可不会尴尬。 袁成德回过头来和王云对视了一眼，相视一笑，没有再说话。 “对了。”程诚似乎觉得汽车里没人说话，气氛有些蜜汁尴尬，于是挑起话题说道，“前几天还看见了顾城，要不什么时候聚一下？难得能够凑齐老同学……” 原本就有些蜜汁尴尬的气氛，再次尴尬了起来。 苏晨不知道这些事情，但是他能够感觉到整个汽车内有些低气压。他选择默默地垂下头，不说话。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王云挑动眉头说道，“说得好像我们曾经同班过似的。” “额……”刚话说出口，其实程诚就已经后悔了，毕竟顾城和袁成德的那些事情他多少知道一些。 作为袁成德的朋友，王云站在袁成德的立场上，完全没有问题。 “好了，不说这个了。”袁成德适当地说道，“最近这段时间大家都挺忙的，以后有机会在聚一下吧，更何况王院士可是已经回到渝城工作了，以后机会多的是。” “那倒也不必如此。”王云笑了笑，没有继续说话。 到了楼下的时候，袁成德下车看向王云说道，“王院士，明天可别忘记到渝城高等研究院来，大家都可在等着您这位诺奖得主啊！” “够了啊！”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道，“我们说话就不用这么客套了吧？总觉得有点儿……你懂的。” “行了。”袁成德拍了拍王云的肩膀，“你赶着回来也挺累的，自己回去早点休息。要是明天起不了床，让你旁边这位警卫员帮你请个假吧。” “嗯，你自己回家的时候也小心点。”王云应了一声，转身走进了大厅。 袁成德深吸一口气，回到了副驾驶座上，揉着自己的眉心说道，“走吧，咱们回去。” “好。”程诚嗯了一声，发动汽车前往袁成德的家。 ………… 回到宿舍，王云坐在沙发上，懒散的躺着，“好久没有在渝城待这么久的时间了，仔细想想回到渝城也是挺好的一个选择。” 苏晨坐在旁边没有说话，对于自己在什么地方工作，他其实没有任何的想法。 只要是在华国就好，但如果真是要派他去国外，他也不可能不去。只是在国内他会习惯很多，工作上面也会熟悉很多。 看向躺在沙发上，一点也没有白天时候那样精神奕奕的王云，他摇头说道，“王院士，您要是累了，就早点休息吧。” “行，那我就先去睡觉了。”站起身来，王云看了苏晨一眼，“你也早点睡觉，别睡得太晚。” 苏晨点点头，没有在说话。 ………… 第二天一早，王云便起床洗漱。看见苏晨正在沙发上，抱着自己的双手睡觉。他的眉头微微挑动了一下，心里摇着头想着，这家伙怎么回事儿呢？让他去睡觉，怎么在沙发上睡着了。原本王云准备早点出发去渝城大学的，看苏晨这模样，恐怕是早上去不了渝城大学了。 索性他就轻手轻脚地洗漱完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研究核聚变的一些资料。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先自己研究一下，究竟这个东西该怎么做。总体来说，王云对于核聚变的了解虽然足够多，但要让王云真正的去做这件事情，还是有些难度的。毕竟他的了解只存在于理论方面，在实际上很多的问题他都没有遇见过，还需要亲手解决这些事情，难度还会更高一些。 想到这里的时候，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看来接下来，自己会很麻烦了。 苏晨醒来的时候揉了揉眼睛，他睡得有点儿迷糊，坐起身子，大概是因为前段时间太累的原因，还没有到卧室，他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时间，已经快要到正午十二点了，这个时候，王院士不会一个人出门了吧？ 想到这里，原本还有些朦胧的苏晨打了一个激灵，立马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走到玄关的时候，他愣了一下，王院士的鞋还放在玄关。难道……王院士也睡着了？ 苏晨轻手轻脚地推开王云的房间门，发现王云正在拿着资料专注的看着。他松了一口气，心中暗暗地想着，今后可不能够在发生这样的情况了。 要是王院士有个什么意外，他怎么向国家和沈成交代？ 王云似乎感觉到苏晨推开了门，他抬起头来看向站在门外的苏晨说道，“醒了？” “恩。”苏晨不好意思地对王云道歉，“对不起王院士，我可能太累了，所以睡着了。” “没关系。”王云合上资料，“你先去洗漱吧，这个时间点，我们去渝城大学还能吃午饭。” “好。”苏晨松了一口气。 第384章 大佬 还好王院士并没有怪罪他, 否则他承担不起这个责任。看着坐在客厅中的王云没有催促他的意思, 但他还是很快就洗漱好了。 等他穿好衣服之后，走出浴室，看着王云说道，“王院士，我们是现在去还是……” “现在就去吧。”王云同样站起身来走向玄关说道，“刚才袁教授已经给我打过电话, 我们去渝城大学吃了饭之后, 就有一个会议，所以尽量快一些。” 苏晨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道，“王院士，您放心吧, 一定不会耽搁您的时间的。” 王云笑了笑，对于苏晨的话，王云还是很相信。 坐上车之后, 一路疾驰着向渝城大学驶去。不过几分钟的时间, 他们便来到了渝城大学。这个时候，正是学生吃饭的高峰时期, 原本他们住的地方就距离渝城大学不远。来到校园内的时候，王云能够随处见到挂在渝城大学校园内的横幅—— ‘恭喜我校物理系院长王云院士荣获诺贝尔物理学奖’ 原本学校这么挂着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更何况不仅是校内有这个横幅, 校外也有这个横幅，就差点用大喇叭给路人说‘快来看啊，我们渝城大学出了一个诺奖大佬了！’ 不过效果也差不多, 至少过路的人，还真会多看几眼。毕竟渝城大学是重点大学里很没有存在感的那种，突然有一个诺奖级的大佬到渝城大学当教授这是什么概念，几乎可以约等于支教。 诺奖大佬难道是在华科院待着不舒服吗？难道京大、菁华这种大学不会争着要吗？更何况，这种大佬如果要是出国，恐怕国外大学也是会抢着要的。来渝城大学是什么鬼？ 这又不是渝城大学的校园，甚至可以说是和渝城大学并没有什么关系。 前段时间才有以为菲尔茨奖的大佬来渝城大学担任数学系的院长，这次更扯，来了一位诺奖得主。这渝城大学能量也太大了吧？怎么就这种国际顶尖大佬都能找来，这不科学。过路人的想法很简单，这一点儿都不科学。 但渝城大学好歹也是重点大学，说谎倒也大可不必。 王云看见这种横幅，忽然有一种羞耻的感觉。捂着自己的脸，喃喃自语的说道，“这也太让人羞耻了吧？” 苏晨倒是乐呵呵的说道，“看来渝城大学还真是注重新闻的时效性！” “……”刚下车，就看见横幅下面站着两个学生。 “你说，袁教授和王院士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怎么说话呢？”另一个学生急了，“两位都是超级大佬啊，怎么可能脑子有毛病。” “我觉得……两位可能是搞研究搞傻了吧？渝城大学是他们能来的地方？” “听你这语气，渝城大学还不是两位大佬能来的地方咯？” “差不多吧。”学生仰头看着横幅，叹息了一声说道，“你想想，这两位一个是菲尔茨奖大佬，数学顶尖学者。一位是数物双修，得过菲尔茨，又拿得了诺奖。” “给我一种错觉，再给我几十年时间，说不定我也能够拿到诺奖似的。其实，大概我一辈子都拿不到诺奖，我就纳闷了，这两位，一位在普林斯顿大学待得好好的，一位在京大待遇也很好。怎么就跑回来了呢？要是混不好就算了，但很明显这两位混得都挺好的吧。” “王院士那可都已经是华科院院士级别的人物了，就算是在京大那边也算是顶级大牛。根本是不用回到渝城大学来的啊，还有从普林斯顿大学回来的袁教授，我也觉得很扯淡好不好，普林斯顿大学是什么教学条件，我们学校是什么教学条件，这差距实在是……”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好奇怪，这两位为什么要回来。”旁边学生附和着说道，“不过，不管怎么说对于数学系和物理系的学生而言都算是好事儿，说不定明年渝城大学的数学系和物理系的分数还要提高不少呢。” “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那倒也是，早知道，当初就该报考数学系的。” “再不济选个物理系也好啊，谁特么知道这种世界顶级大佬会到渝城大学来教书，这简直……不敢相信……” “走吧，咱们可真惨，要是高考的时候报名上数学系或者是物理系，说不定咱们就能在本校读博士了呢。” “啊，王院士或者袁教授的学生吗？我听说一直挺困难的，今年这么多学生报考袁教授的研究生，我听说也就一个人当了他的研究生。十多个人啊，全都刷下来了，就剩下一个，这比例着实有点恐怖。” “而且，听说那位是从京大数学系毕业的。” “可以的，京大毕业，跑来渝城大学读研究生，他爸知道还不打死他。” “事实上，今年报袁教授的研究生大多数都是来自京大或者是菁华大学的学生。”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王云越来越觉得很是羞耻。但是他好像忘记了袁成德的办公室在什么地方，听上去袁成德也算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没错了。 于是他轻轻咳嗽一声，叫住正在说话的两人，“两位同学，等一下。” 听见王云的呼叫声，两人转过头来，同时看向王云。 眼前这人……看上去倒是挺熟悉的，但总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难道是他们一个专业，或者是其他专业的学生？ “同学，有什么事情吗？”其中的一个学生率先开口询问着王云，他把王云当成了渝城大学的学生。 王云露出了一丝笑意说道，“本来是不想打扰你们的，但是我突然忘记袁教授的办公室怎么走。你们知道吗？”王云看向两位学生，脸上充满了疑惑。 “袁教授？”学生愣了一下，“请问是哪位袁教授？” “袁成德，袁教授。”王云笑了笑。 “他就在……”学生打量了王云一番，弄不懂这位同学跑去找袁教授做什么。但还是准备指点一下，他刚伸出手，就看见有一个人要从他们身边走过。 “杨师兄，杨师兄！”学生跑到路过他们身边的学生前边，那人有些困惑的说道，“你好，这位同学，我认识你吗？” 那人笑了笑，“杨师兄，你不认识我们，但我们认识你啊。” “？？？”姓杨的学生愣了一下，看向那位说道，“有什么事情吗？” “这位，这位要找袁教授，您是袁教授的弟子，您看……” 杨姓学生转头看向王云，倒吸一口凉气，“王院士，您在这里？” 王……王院士？真的假的？王院士？ 他是京大的学生，自然是见过王云的。虽然王云很少会出现在校园内，但是一般王云在校园内也是不会避讳其他学生的。当然，作为京大校宝级别的人物，王院士走在什么地方，都是非常引人注目的。 更何况，王院士的长相本身就挺赏心悦目的。 作为京大学子，要是没有去看过王院士，哪好意思说自己是京大学子。那个时候，王院士不管是数学还是物理上本就已经达到了国际学术界最顶尖的水平之一，那可是无数京大学子的梦中导师，没有之一。 能成为王院士的弟子，简直就是祖坟冒青烟的那种感觉。 “王院士，您要找袁教授吗？”那位姓杨的学生毕恭毕敬地对着王云说话。 “你是袁教授的学生？”王云好奇地打量着他。 “对，我是袁教授的学生。”说道这里的时候，他笑了笑，“我还上过您的数论课，在京大的时候。” “不过因为学生太多，王院士您应该不记得我了。” 摸了摸自己的下颔，王云笑得颇为有些尴尬。说来惭愧，他还真不记得他上课的时候，有这么一号人物在听他的课。 “王院士，袁教授的办公室就在前面，我带您去吧。” 等王云和袁成德的研究生走远之后，这两位学生才瑟瑟发抖的说道，“我们刚才叫王院士同学？”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赶紧溜吧。” ………… 一边走，王云一边和袁成德的学生聊天，“你能当袁教授的学生，成绩应该挺不错的。我记得袁教授的要求挺高的，要是能当上他的学生，你要是去普林斯顿大学完全没有问题。” 学生害羞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怎么没有报考普林斯顿大学的研究生？那边的环境说实话，要比渝城大学好很多。” “我想着，不管环境再好，终究还是要靠自己的。更何况，我也不想出国。正巧袁教授这边在招收新生。我是京大数学系的，原本是打算考您的数学物理学研究生的，但是成绩那关没有能过。您出的那些题……”学生不好意思的埋头，“我对物理其实算不上很熟悉，所以想要选择纯数领域。正好袁教授就是在纯数领域内很厉害的教授……” “袁教授的确很厉害。”王云笑了笑。 学生也不好意思的挠头，王院士可比他的导师早了四年获得菲尔茨奖，如今又获得了诺奖。可以说是华国学术界数一数二的大佬，至于他的导师袁教授，在数学界可以说是数一数二。但是出了数学这个圈子之后，说话那就有些折扣了。 眼前这位王院士的话，那可是哪个学术圈子的人都得安静下来听他说话才行。 第385章 交流 不一会儿, 他们就来到了袁成德的办公室。 推门而入, 袁成德似乎正在处理一些事情。抬起头来看见王云进入办公室，倒是有些意外的说道，“哟，什么风把王院士您给吹过来了？” “东南风。”王云笑嘻嘻的说道，“怎么，袁教授正在忙着呢？” “对。”袁成德丝毫不犹豫的点头, 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自然没有必要在王云的面前掩饰什么, “遇到了一些麻烦，是关于你猜想的问题，最近可能没有办法带我这个学生。我正琢磨着，什么时候把我这个学生交给你带上几天呢, 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啊。”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因果循环？之前让杨主任、让威腾教授帮他带学生，甚至连袁成德也帮他带过学生。没想到，到了渝城大学之后, 他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帮袁成德带学生。 “咳咳。”王云咳嗽了几声, 愣愣地看向袁成德说道，“你看我这模样, 像是会带学生的吗？” “那我管不了，反正你得帮我带着。”说道这里的时候，袁成德拿着手里的东西说道, “走吧，程诚。” 走到了大门前，他又忽然回头看向王云笑眯眯地说道, “对了，王院士，给你提醒一下。今天下午你有一个会议要参加，别忘记了。我的学生就交给你了，渝城数学研究中心那边今天有个会议，我得去参加。” “……”王云还没有说话呢，袁成德就已经走远了。他摇了摇头，转过头来看向埋着头一脸认真仿佛是在做着自己事情的学生说道，“行了，你也别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了。你玩过的花样，都是我在威腾教授那里玩剩下的。” “……”谁是这个道理，但是听上去怎么就觉得有那么一点儿别扭呢？ “你在研究什么？”王云拉开椅子，自顾自地坐了下来。旁边的苏晨看了学生一眼，确定眼前的学生对于王云没有什么危险之后，这才坐在了距离王云不远的地方暗自戒备着。 学生将自己的草稿纸放在王云的面前，“是关于素数的问题，就是王云-袁成德定律的伸展。”说道这里的时候，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王云也有点儿尴尬，虽然这个定律的确是他和袁成德合作促成的没有错。但是让自己的学生做这样的课题，真的不尴尬吗？ 不过说起来，他之前的学生似乎也是在研究他提出理论的延伸，不过好在他之前很少带自己的学生，所以没有像如今这么尴尬过。 今天大概是他有史以来尴尬次数最多的一天，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对着学生说道，“行吧，你把你的问题给我说说。然后我说一下我的想法，你参考一下。当然，只是一个参考作用，最后能不能解开还得看你自己。” “我特别想要问问，袁教授告诉你怎么毕业没有？” 提到毕业的问题，学生看上去非常的……一言难尽。他捂着自己的脸说道，“难，实在是太难了。” “怎么个难法？”王云笑眯眯地看向学生。 “我打听过……”学生叹息了一声，“基本上和王院士您的毕业标准差不多，一区SCI期刊得有两篇一作才能毕业，今后博士生更困难。” “你明知道这么困难，还打算在他门外就读博士？” “困难一点儿……也挺不错的。”不过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什么底气。 “啧啧……”王云咋舌了一声之后，便拿着学生的草稿纸认真的看了起来。看样子，他是打算给这位学生讲解一下自己和袁成德一起合作写出来的定律问题。 “就是，我总是有一点儿困惑。”学生为难地看向王云。 王云一边看着草稿纸，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有什么困惑？” “教授总说用这个定律解开您发现的猜想是不行的。”学生看想王云认真的询问道，“您是怎么认为的？” “哦？”王云笑了笑，“你知道的，我最近一直在研究量子物理学，在数论这方面已经很少涉猎了。这种问题，你为什么不多问问你的老师呢？他才是数论的大牛啊。” “但我认为，最清楚这个猜想的人，应该就是您本人才对吧。虽然您去研究量子物理学，耽搁了这个猜想，但如果您想要解开这个猜想，我相信绝对能够解开的。至少不用像是教授那样，每天都研究到深夜，迄今为止还是没有什么头绪。” “嗯？”王云轻轻恩了一声，放下草稿纸说道，“不对啊，我记得上次听说他已经解了一半了啊。” “很显然，一切都得推倒重新来过。”学生耸了耸肩膀，“所以您看，袁教授才会这么着急。这个项目不是他一个人的项目，是渝城数学研究中心的整体项目。” “……”还能这么玩吗？王云愣了一下，不管是N-S方程还是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他都没有这么玩过。虽然他之前在京大数研中心挂着自己的名字，但是他具体要研究什么，还真没有人敢站出来对他的研究说三道四。 但是现在又是一个什么情况，王云弄不太清楚。 “难道袁教授被威胁了？” “那倒不是。”学生摇了摇头，“就是您的这个猜想实在是太困难了，袁教授认为自己一个人根本没有能力解开，所以拆分了好几个项目给渝城数学研究中心的其他研究团队进行研究。” “所以今天这个会议……” “也是和您的猜想有关系。” “……”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点点头说道，“算了，我们还是来聊一点儿你能够听懂的吧。” 学生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就算是现在王云给他聊猜想的内容，他大概率也是一脸懵逼，不知所措的。 “关于定律的事情，既然袁教授已经准备解开猜想了，那我要是在横插一脚，你猜袁教授是什么样的心情？” “我估计袁教授会追着王院士满渝城大学跑吧。还得跑几个校区才行的那种……” “所以啊，为了不让袁教授每天锻炼身体，这个猜想的问题还是让袁教授他们自己去解决吧。和我也没啥关系……对了，袁教授应该给你交代过，今天下午我要去什么地方参加会议吧？” “对，教授昨天交代过，说是就在学校参加会议就行。在会议室，让我带您去。” “行了，待会给你讲解完之后，你先带我去吃饭，然后带我去会议室。” “院士您看……”学生摸了摸裤兜，“我……” “行了。”王云笑着说道，“想什么呢？还得让你请我吃饭呢？” “也是，院士您可是千禧年七大数学猜想之一的证明人，光是证明了数学猜想的奖金就高大百万美金，在加上国家和学校肯定都是要给您奖励的，算算——院士您也是个土豪啊！”学生非常夸张的说着话。 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不要这么夸张，低调，低调！” “好了，言归正传。”王云和学生胡扯了一阵之后，开始为他讲解自己的思路。等他们理清楚思路之后，已经快要到下午两点钟了。 学生这才回过神来，拍着自己的额头说道，“哎呀，不好。院士您的会议时间是两点半，现在去吃饭，可能来不及了。而且……食堂也没有饭了。” “那还能怎么办？”王云摊开手说道，“随便买点零食先填饱肚子吧。”王云说着，站起身来，走向苏晨。 “走吧，我们先去买点零食啥的填肚子。” “好。”苏晨微微点头，应了一声。走到大门前的时候，王云扭头说道，“你先在这里等着，大概十五分钟之后，我们会回来找你的。” “……”学生有点懊恼，要不是因为他，王院士也不会饿肚子。这要是被自己的导师知道了，会不会……他忽然不敢继续想下去了。虽然知道，导师和王院士的关系很好。不对，正是因为导师和王院士关系很好的缘故，他才有可能会被王院士给说出去。 他要不要告诉王院士，千万别和教授说这件事情？ “王院士，要不我们先吃了饭再去开会吧？”苏晨一边走一边说道，“您晚去几分钟也没有什么问题，更何况只是吃个饭而已，半个小时应该可以吃完的。” “没必要，晚上在吃吧，工作要紧。”王云买了一些零食回到袁成德的办公室就已经是两点一刻了，“走吧，别在那里愣着了，带路党。” “……”怎么王院士说话这么不正经呢？是他以前对于王院士有什么误会吗？ “怎么，用这种诧异的眼神看着我？”王云看向学生说道，“你这种眼神已经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了，你自己没有感觉到吗？” “额……就是不太习惯王院士这么不严肃的说话。”学生挠着头。 “这也没什么啊，我又不是什么老学究，拜托我也是九零后好不好？”王云说道这里的时候，想了想，“你今年多少岁？” “21岁。” “我也才25岁，就比你大四岁而已，我至于每天板着一张脸吗？” “我就觉得像是王院士您这样的大佬，每天都是很严肃的。” “袁教授一直这样？” “差不多吧。” “完了，这家伙大概是面瘫了。”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第386章 商议 来到会议室的时候, 已经有不少人提前到达会议室了。看见王云走入会议室, 很是自觉地站起身来冲着王云微笑说道，“王院士好。” 王云自然也回应他们笑了笑，学生附在王云的耳边说道，“袁教授说，这就是渝城大学物理系的会议，您随便说两句就行了。反正, 您说什么他们都不会反对的。” “这话……也是你导师让你说的？”王云好奇地打量着学生, 学生嘿嘿地笑了一下，自己溜走了。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发现大家的神色都不太自然。就好像是，有谁在巡视他们似的。王云看着都有些尴尬,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对了，大家都来了多久了？” “额, 也是刚刚才到。”冲着王云笑了笑之后, 坐在各自位置上的这群老师也不说话了，似乎正在等着谁似的。 好一会儿之后, 有其他人进入会议室，不一会儿，会议室里渝城大学物理系的教授和副教授都已经到了现场。 物理系的院长笑眯眯的说道, “我们首先欢迎王院士担任我校物理系的副院长。” “顺便恭喜王院士成为诺奖得主。” 王云笑着点了点头，纳闷的询问道，“院长这么着急开会, 这是有事儿？”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毕竟王院士是我们渝城大学物理系的副院长，而且又是数学物理学的教授，我们琢磨着给你开一个欢迎会呢。” “那倒不必了。”王云罢了罢手，“没有必要做这些事情，我就琢磨着怎么样才能把我自己的事情给做好。” “毕竟是第一次担任这么重要的职务，我可能多少还有点儿不太习惯，更何况……我觉得，我可能没有大家的本事那么大，每天在研究上已经需要花费很多功夫了，可能在学校和学生身上的精力不会那么多。还希望大家不要嫌弃才好……” 其实这个事情大家都是明白的，说着王云是渝城大学的副院长，以后还有可能是院长，甚至整个渝城大学也不是没有可能让王云这位大佬担任校长的。但是……正如王云所说，他基本上每天都是在研究，其他的事情，根本不会管也不想管。 不管是现在的副院长，还是以后的其他职务，对于王云而言，和虚职没有什么差别。 所以大家也不会强求这位大佬真的会跑来管理学校或者是怎么样，至于本该这位大佬做的事情自然就会分摊到别人的身上。 不过倒也没有什么大问题，这位大佬醉心学术倒也是一件好事儿。只是这位大佬获得的荣誉实在是太多了，在华国横着走完全是没有问题的。否则，像是大佬这样的学者，恐怕不管在哪里都得坐冷板凳。 “好了，我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吗？” 大家能有什么意见，你是大佬，你是诺奖得主，你说得都对…… “好……”也不知道谁带头先鼓掌，整个房间都充斥着‘啪啪啪’的掌声。 王云一头雾水，我刚说什么了我，怎么就好了呢？这也太让人上头了吧，基本上，一个半小时的会议也没有说别的，就是一群教授和副教授在交流经验，顺便套路一下王云在研究上有没有什么新的观点。 等会议结束之后，王云是一脸莫名其妙地走出会议室的。 苏晨跟在王云的身后，至于袁成德的那位学生，早就已经回到袁成德自己的办公室了。这种时候，他当然是要溜之大吉的。 “王院士怎么了？您看上去挺累的。” 王云仰着头叹息了一声说道，“这个会议，简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开和不开好像都没有什么差别。” “算了，反正差不多都是这样的，走个形式而已。”王云耸了耸肩膀不在说话。 ………… 渝城数学研究中心，一号会议室—— 袁成德沉默地看向会议室里的与会人员说道，“我已经没有过多的时间来和你们耗费功夫讨论关于筛法的问题。”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更何况，大家都是对于数论很熟悉的，筛法的问题还需要继续讨论下去吗？” “倒也不是这么说。”其中有人说道，“关键是王院士的这个猜想，实在是让人有点儿摸不着头脑，虽然看上去是一个纯数论的问题，但是我们研究过后总觉得有点儿不太对劲儿。其中肯定需要用到其他的方法。” “量子物理学你们学得如何？”袁成德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怀疑这家伙在公布这个猜想的时候，是故意这么做的。需要用上其他的方法，大概真正能够解开的人除了他之外，就剩下几个世纪之后，等数学在进步不少，后人才能够解开。” “但我也没有这么多经历深入研究这个猜想，你们也知道明年年初，我还有一个项目。这个项目算是一个大项目，恐怕需要好几年甚至十多年的时间。你们认为我现在还有多少的时间能够来做这个猜想？” “可明明上次都已经解到了一半……” “但是你们也知道那一半后来我们算回去的时候，是错了。” “算了，现在也拿不出什么办法来，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 回到渝城也有几天的时间了，王云在这段时间还算是很轻松的。大概是因为可控核聚变的项目还没有开始的原因，再加上又临近了期末考试，作为一整个学期都没有在学校出现过的教授，他自然也不会参与出题和改卷子这种事情。 闲着无聊的时候，就在办公室里坐一坐，看看资料。倒也挺惬意的，他也知道这种惬意的日子在今后大概就是没有了。 不过他好像也习惯了较为忙碌的学术生活，要是没有什么课题研究，难免让他有些手痒，想要自己动手找一个课题研究。 只是想到元旦过后就要开始的项目，他还是打消了自己选择一个课题做的念头。 袁成德来到王云的办公室看他的时候，发现王云悠闲的坐在自己的座椅上，哼着歌，看着资料。 他挑动了一下眉头，“哟，王副院长看上去挺悠闲的啊。” “还行吧。”王云冲着袁成德笑了笑，“数院的院长怎么有空跑来物院？联谊来了？” “得了吧你，别贫了。”袁成德坐在坐在王云对面的座椅上，看着王云正在拿着看的资料说道，“正在研究呢？” “恩……”王云颔首，“算是提前整理一下思路，不过，我还是觉得太困难了。这一次，我估计可能会让很多人高兴，也会让很多人失望。” 至于谁会高兴，谁会失望，相信袁成德还是知道的。听见王云这么说，袁成德也不反对。事实上，他对于这件事情也持悲观态度。毕竟这一次，其他的核能研究院可是不会给渝城高等研究院任何帮助的。 渝城高等研究院相当于要和他们抢人抢生意，能不落井下石已经是看在渝城高等研究院的院长是诺奖得主，华国科学院院士的面子上了。 否则，现在可能核能研究院就已经开始大肆攻讦渝城高等研究院，顺便在唱衰一下。 至于现在嘛，唱衰肯定是非常普遍的行为。但至少还真没有想要对渝城高等研究院的研究员做个什么事情出来。 作为华国未来的科学领头人之一，王云这个名字就已经让很多人不想要去得罪了。 所以，渝城高等研究院申报的项目能够顺风顺水的给批下来。 但是至于批下来之后该怎么办呢？渝城并没有这方面的科研人员，恐怕想要从别的地方调科研人员过来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更何况，渝城高等研究院现在什么都没有，任何只要从事过这方面工作的科研人员，第一选择绝对不会是渝城高等研究院。 可以说，渝城高等研究院现在是占尽了劣势地位，恐怕这个项目在几年之后就会流产。 当然渝城高等研究院的项目流产之后，要是王云或者袁成德想要去其他的核能研究院，那些研究院还是扫榻以待的。 华国有足够大的空间能够容纳两位世界顶级数学、物理学大牛，但是，这两位大牛想要在渝城开宗立派，这就让很多国内的学者非常难受了。 “那么，王院士，您是否觉得这个项目就不用进行了？”袁成德抛出了一个问题，“我们目前要人没人，要设备没设备，甚至连想要一些博士生进行实习都非常的困难。就算是打出你的名号，也招收不了几个人。” “我知道。”王云摸了摸自己的下颔，“不管我们需要用什么样的容纳设备都需要自己动手才行，光是这一点就已经很困难了……我相信科学岛那边已经建造好的托卡马克是不会给我们数据的。” “而且，科学岛的那个托卡马克并非是最好且最优的选择。”王云沉吟了良久之后，“总而言之，一切都需要我们从头开始，我估计在五年之内难以看见任何卓越的科研成果。” “那你的意思是？” “做，当然要做，为什么不做？”王云带着笑意说道，“越是困难，我反而越想要做，袁教授，你什么时候见过因为困难所以我退缩了？” “那倒也是。”袁成德笑眯眯地看向王云。 第387章 开始 “科学岛那边完成了点火100秒。”袁成德沉吟着说道, “事实上, 我们重头开始，可能有很大的困难。甚至连超导托卡马克我们都得自己制作才行。你认为，哪个国家会把这种东西给我们呢？” “话是这么说没有错。”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们面临的困难还有很多，但总不可能一点儿也不去解决吧？” “ITER计划那边不能指望，本身他们自己矛盾就有很多。”王云轻轻敲着桌面沉吟着说道, “再说, 国内不可能给我们帮助，至于美利坚，巴不得我们从此不在研究这个东西。毕竟，美利坚可想着一个人独吞这个核聚变的成果。” “不过, 这个成果究竟会花落谁家，现在还真不好说。” “哟，王院士这是在给我们加油鼓劲儿呢？” “也不算是加油鼓劲儿吧。”王云耸了耸肩膀, 笑眯眯的说道,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怎么就实话实说了呢？”袁成德好奇地看向王云，“你别忘记了, 咱们现在可是什么都很缺的。超导托卡马克没有，超导体也没有，甚至连托卡马克究竟该怎么做恐怕都得花上半年的时间, 还得和核能那边的合作才行。” “我不认为，核能那边会真的把所有的核心数据给我们。” 王云看了看时间，笑着说道, “现在多少号？” “12月23号啊。”袁成德愣了一下，“干嘛突然问这个问题，我们不是再说……” “我们不是在说托卡马克的问题对吧？”王云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距离元旦之后，还有好几天的时间，趁着这段时间内，我们多看看之前的那些文献和资料不太困难吧？别告诉我你还有事情，任何事情都可以放在一边，我们现在做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我尽量吧。”袁成德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本身对于物理，尤其是核能这方面的东西了解得不是特别清楚。只不过他的数学非常好，理解起来更加的方便而已。 “我还是先去看看关于核能方面的资料吧。” 王云含笑点了点头，目前他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至于后面的事情谁也不会知道。 ………… 这几天的时间，王云一直都在整理资料，倒是出奇的没有出什么差错。关于聚变堆的问题，王云最终思考了良久之后，还是选择采用磁约束这种形式来实现核聚变。目前可控核聚变的理论差不多算是一种非常成熟的状态，但是真正要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大家都已经走了不少的弯路。 目前国际上在这方面领先的也就是美利坚和华国。至于ITER计划，内部纷争太多，虽然是第一个建立的超大型可控核聚变实验室，但还真不算是领先太多。 再加上基本所有的国家都加入了这个计划中，大家都有保留，怎么可能真的能够在ITER计划中实现可控核聚变呢，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目前可控核聚变是已经实现了，但是商用并未实现。 因为实现的时间并不长，所以不可能能够商用。那么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就需要王云去思考了。 理论成熟，装置没有任何问题，还是实现不了，那么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出问题的地方在哪里呢？王云沉默地看向桌面上的资料，绝对不是技术的问题。那么可能——就是工程的问题，目前这种情况下，要用工程实现理论上的东西，恐怕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看来，他还得好好想想这个工程该如何做才行。 王云躺在椅子上，眯着眼睛正在想事情。苏晨推开门，王云坐直了身体说道，“有什么事情吗？” “这个……”苏晨轻轻咳嗽了一声，“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首长来了。” “首长？”王云看向苏晨打量着，“不会是你的那位首长来了吧？” 苏晨笑了笑，王云点点头，“叫他进来吧。” “诶。”苏晨看着王云桌面上摆满了资料，询问道，“王院士，您要不要把资料收拾一下？” “需要收拾吗？”王云反问了一句，“你觉得他来渝城是因为什么？” 苏晨又不是傻子，被王云这么一问，立即就回答，“当然是因为王院士的项目问题。” “那不就得了。”王云笑了笑，“别说是这些随便就可以查阅的资料，我就算是把核心资料放在他的面前，你敢保证他一定就能够看懂吗？” “不用保证，我很自信，首长应该是看不懂的。” “那不就得了，让他进来吧。” 王云挥了挥手，苏晨一路小跑着走出了门。不一会儿，沈成就从门外走了进来。看见王云的时候笑着说道，“小云啊，你这办公室还挺不错的。” “嗯。”王云应了一声，看向沈成，“来找我不会就是为了看我的办公室吧？我记得，你没有那么闲。” “还真是……”沈成摇着头说道，“你就是太聪明了，说话又口直心快的。还好是搞研究的，否则……” “行了。”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现在挺累的，现在渝城高等研究院什么东西都没有，一切都得重头开始，我已经够累了，你就别给我添乱了。” “有什么正事赶紧说。”王云指了指桌面上的资料，“我正忙着呢。” “我看你挺累的，行，我先说正事。”沈成的脸色一下就严肃了起来，“上面已经派兵驻扎在渝城高等研究院，但还有一个问题，我听说你们这个项目是需要做工程的。领导的意思是，你们先合计好需要多大的工程量，我们这边肯定是会出一些人手的。” “暂时还用不到这个。”王云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你也知道现在要做的工程是什么吧？” “具体不太清楚，多少听过一些。” “诺，你看看吧。” “不……”沈成愣了一下，这些项目资料给他看，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以。他琢磨着既然是保密项目，那资料肯定是不可能给别人看的。 王云看着沈成脸色的变化，知道沈成准备说什么。他挑动眉头说道，“这些资料全世界任何地方都可以用网络查到，不存在需不需要保密的问题。” “什么资料，谁都能够查到。”沈成嘀嘀咕咕的说着话，倒也还是好奇地拿着资料看了起来。 过了十多分钟之后，沈成放下手中的资料倒吸一口凉气，“你们要做的是这个东西？” “没错，人造太阳。”王云拥着捂着自己的额头，“我现在很头疼，这东西实在是太难实现了。尤其是商用，你知道之前我们国家点火成功的时间是多久吗？” “多久？” “100秒，仅仅只有100秒。”王云深吸一口气，“我现在还是选择用托卡马克做聚变堆，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想要在工程上实现真正的可控核聚变是非常困难甚至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理论成熟，并且在实际操作中实现过。但是真正到了需要运用的时候，我们还有很长一段路需要走。” “不是小云，你既然知道这个东西目前是没有可能实现的。为什么当时你还要接这个项目，我听说这个项目是你在华科院那边通过的。” “知道是知道。”王云的嘴角微微上翘，“这样才有挑战的难度嘛，不说了，我还要看看关于托卡马克的资料。科学岛那边不帮助我们，核能研究院的能够提供的帮助也不多，最终还是需要我们自己才行。” “对了，小云。”沈成叹息了一声，他的确有点儿弄不懂自己的儿子为什么非要做这件事情。看上去，态度是非常坚定的。他也不可能劝说王云别在做这个项目。毕竟，这个项目早就被批下来了。 不是说王云现在不做，大家就不做的。 “你妈妈问你，什么时候能够在回家一趟？” 王云一脸无语地看向沈成，过了好一会儿的时间这才说道，“别说我没空回去了，你觉得你还有空回去吗？” 沈成笑着拍了拍王云的肩膀说道，“你小子啊！” 说着，沈成走出了办公室。王云拿着资料仔细的研究了起来，直到元旦结束的时候，王云这才将所有的资料和文献还了回去。 1月5日，渝城高等研究院正式开始项目会议。 此次与会的人员有渝城高等研究院参与这个项目的研究员，还有军方以及警方的安保人员，以及核能研究院和负责工程的人员。 王云是总负责人，坐在首座上。看着下面的人全都直勾勾地看着他，思索了好一会儿的时间。王云并没有第一个发言，作为渝城高等研究院的副院长——袁成德倒是第一个站起来发言，“各位现在都很清楚，我们面临很多的困境。” “原本是有一个誓师大会的。”袁成德耸了耸肩膀，“但是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说实话，在座的各位其实心里都有些底的。比如说，国际ITER计划，比如说美利坚的点火计划和我国的神光计划，都是没有能够成功的。” “但是——他们不能成功，并不代表我们不能成功。”袁成德说话的语气很重，“我希望研究人员能够拿出所有的热情和劲头对核聚变的技术进行真正的解剖和研究。” 第388章 托卡马克 “下面有请我们这次项目的总负责人王云——渝城高等研究院院长, 华国科学院院士，王院士说话。”袁成德说完之后，扭过头看向王云。 “咳咳。”王云轻轻咳嗽了一声, 笑着说道, “既然袁教授让我说两句话，那么我就简单的说一下。” “目前的情况，其他部门的人可能不太清楚，但是我相信参与这次研究项目的研究员们肯定很清楚。我们一没有技术, 二没有人才, 一切都是重头开始的。甚至其他课题组已经走过的弯路，我们或许还得走一遍。” “我相信, 大家都有同样的心情。”王云双手合十，笑眯眯地环顾四周。渝城市委派来的专员微微蹙着眉头，军方和警方的人似乎有点儿愣住, 好像是在神游太虚似的。虽然知道这次的项目非常重要, 并且还是几个90后的人当负责人，但是真正见到的时候，他们还是非常怀疑。 这个项目如此重要, 就几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当掌舵人，是不是太草率了一点儿？ 并且第一次会议，听上去就让人很沮丧，眼看着这群研究员似乎都没有什么心情。一点儿打拼奋斗的精神劲儿都没有, 并且与会的大部分科研人员看上去都很年轻。 他们真的能够成事吗？这还真是一个让人有些困惑的问题。 “丧, 非常丧。”王云沉吟了一下，“说实话, 我对高能物理的了解一切都建立在理论的基础上。”王云摊开手，毫不忌讳的说道, “大家都说我是理论大师，换言之，我在高能物理学这一块儿，很少有实践的经验。” 下面已经有科研人员在偷偷的笑了起来，王云似乎也不在意，只是笑了笑说道，“众所周知，想要做这个项目非常的困难。尽管理论体系已经成熟，但是在具体的实施上，还有很多的困难。甚至还有更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但万幸的是，至少没有核污染。”王云耸了耸肩膀。 “其实今天袁教授已经把话说得很透彻了。”王云沉吟着说道，“我认为，我们首先需要做的，不是工程而是数据。换言之，就是数学模型，建立数学模型后，对于这个项目有更多直观的认识。” 袁成德挑动了一下眉头，他是赞成王云这么做的。 “至于计划，以及课题组，待会我都会以邮件的形式发给大家。”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停顿了一下，“好了，我的话也差不多说完了，大家还有什么疑惑都可以举手提问，我想我应该是可以回答一下的。”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没有什么想要说的。 研究员不说话，其他人更是没有谁能够说什么。军警这边负责安保问题，那边负责工程问题和技术支持的核能研究院更不可能说更多的话。 尤其是核能研究院，巴不得王云这个项目研究不下去，好让王云去其他的高等研究院研究这个问题。在他们看来，渝城高等研究院根本就不可能真的将可控核聚变的技术给研究出来。不说别的，就算是超导体和托卡马克就够渝城大学喝上一壶。甚至有可能渝城大学还没有完成托卡马克的建造，这个项目就得被叫停。 看着现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意见，王云笑了笑说道，“倘若大家都没有意见，那么这个项目——就从现在开始了。” 说罢，王云站起身来往外走去。袁成德紧随其后，沈成看着王云若有所思，市政派来的专员一脸懵逼的说道，“王院士和袁教授是什么意思？是不看好这次的项目还是……？”后面的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的。 不管是王院士还是袁教授，都不是他们能够得罪的。虽然能够在口头上说说，但是真的要针对这两个人，恐怕他们也是不敢的。 只是很疑惑，为什么项目第一次会议看上去就非常的沮丧呢？ 沈成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专员的肩膀，转身离开会议室。既然项目已经开始了，今后恐怕就有得他忙的时候了。 ………… “王云，咱们今天的话是不是太丧气了一点儿？”袁成德一边走，一边询问着王云。 “还行吧。”王云耸了耸肩膀，“不算是太过丧气，即便是我们不说，我相信研究人员也是非常清楚这一点儿的。我说这句话，主要是说给其他人听的，他们可能对于这个项目还是很期待的，我就明确一点儿告诉他们，不要太过期待。基本上，是没有任何可能性的。” 袁成德笑了笑，“你说这话没错，但是我看见市政府那边派来的人，都已经有点儿目瞪口呆了。” “管他们做什么。”王云摇摇头，“我们研究自己的，他们又不能给我们帮上什么忙。对了，我仔细想了很久。我们首先要做的数学模型，恐怕还是关于和聚变堆的。” “那你究竟选定好什么样的聚变堆了吗？” “容器我想还是托卡马克比较好一点儿，不过，这个托卡马克恐怕需要我们自己研究，在让核能源那边的工程师做出来。”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时间不多，我们必须争取在两三年内把托卡马克给做出来才行。” “明白你的意思是了。”袁成德笑了笑，“放心吧，我肯定不会拖后腿的。” “别闹了，不管是谁会拖后腿，我都不会认为你会拖后腿。”一起走向渝城高等研究院的实验室，推开门，王云放下手中的资料，似乎正在寻找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的时候，这才拿出一叠资料说道，“诺，你先看看，这是关于托卡马克的资料。” 袁成德不疑有他，点点头，结果资料开始看了起来。 王云走到电脑前，安排其他科研组的任务，当他将这些任务以邮件的方式发送出去之后。扭过头来便看见袁成德蹙着眉头站在原地，似乎正在想着什么似的。 “怎么了？”王云看向袁成德，“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倒也不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袁成德深吸了一口气，“只是托卡马克的资料好像是不完整的吧。” “对。”王云颔首，“你也别想了，核心的数据谁都不会告诉我们的，现在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抓紧时间先做出数学模型，然后在用电脑模拟，最后让人把托卡马克给做出来。” “说起来好像很简单，其实第一步就非常的困难。”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这恐怕是他遇见最困难的事情，没有之一。 之前的任何猜想甚至是统一场论都比现在接到的这个项目简单许多。 毕竟不管是统一场论还是猜想，说穿了终究都算是理论一类的事情。而王云只需要计算就好，至于现在嘛，他不仅需要计算，还需要考虑到实际的情况。比之前刚回国之后做的项目，难上了无数倍。 放下手中的资料，袁成德微微叹息了一声，“算了，谁让我们都已经接到了这样的项目，既然接到了不管能不能成，总得试试才行。现在，我们开始进行数学模型……” 王云赞同袁成德的话，不管现在想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既然这个项目已经落在了他们的手上，并且每年华国都会花费一笔巨款来填补这个项目。不管能不能成，他们总得做出一些事情来才行。就算是以后项目停止了，也可能给他们同样的项目组一个大致的方向。 摸了摸自己的下颔，王云眯着眼睛说道，“目前我们的困境有两个，一个是关于托卡马克的问题，一个是关于传输能量的问题。当然，我们暂时不用考虑能量传输的问题，等点火成功之后在考虑这个问题也不迟。” “好了，那让我们先研究研究关于托卡马克的问题吧。”袁成德拍了拍王云的肩膀，“对了，你今天在会上见到那个中二少年罗振东了吧？” “啧啧。”王云咋舌说道，“我真没有想到，他竟然也是课题研究组的组长。” “那是当然，不管怎么说，人家也算是普林斯顿大学的高材生不是？” “王秋阳还没有回国？” “应该快了。”王云微微蹙着眉头，他最近太忙，没什么空功夫理会王秋阳的事情。这家伙似乎在普林斯顿大学当教授还当得挺开心的。 “是时候让他回国了吧？”袁成德坐在椅子上，一边分心和王云说话，一边正在做着数学模型。 “恩，我到时候给他说说。”王云没有在说话，也是一个人在计算着关于数学模型的问题。 当晚上王云和袁成德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差不多大家都已经快回家了。一路人研究员冲着王云和袁成德微微点头致意，王云和袁成德也回以微笑。 吃完饭，王云准备再去实验室里研究一下，也不知道袁成德接到了谁的电话说是有事情，要先去渝城数学研究中心一趟。 王云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袁成德去了数学研究中心之后，就不用回来了，他再多研究一下之后也得回家休息。 来到空荡的实验室，王云一边研究着关于托卡马克的资料，一边计算着数据，甚至还琢磨着怎么样才能够规避之前建造托卡马克的时候走过的弯路。 第389章 抉择 对于王云在忙碌起来的时候, 争分夺秒的做科研，苏晨可以说是完全习惯了。此时的渝城高等研究院几乎已经是在军方和警方的安保之下，可以说是很让人放心。但越是这样, 若是发生个什么意外, 恐怕就越会很严重。 毕竟不管是王院士也好，还是其他的科研人员也好，一旦这个消息要是有走漏风声的危险，恐怕华国在ITER计划上, 恐怕就要吃不少的苦头。毕竟现在ITER计划全靠着几个大国撑着。但是几个大国里, 在可控核聚变的研究上面，最领先的并非是华国而是美利坚。他们当然也知道华国肯定是要独立研究的, 别说是华国，他们也是在独立研究这个东西。 但是有个前提，虽然知道对方是在独立研究, 但是眼看着这个项目依旧还是遥遥无期。现在忽然又出现了一个同样的项目, 并且还是以当代物理学权威学者为总负责人的同样项目，不管能不能成，都会让其他国家的人感受到一种压抑的气氛。 必要的时候, 恐怕美利坚会使出各种手段迫使这个项目进行不下去，更甚至有可能直接对华国进行一系列的遏制行为也不会让王云意外。 毕竟，美利坚的那群人本身就对于王云成为现代物理学的掌权人很有意见。只是王云的学术思想和理论他们又不得不承认，必须要在王云限定的范围内进行更多的学术探讨,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如果不承认王云的学说, 那么物理即将面对一个困境。那就是——他们永远不能够在王云的统一场论基础下研究目前能够达到，或者是将来或许可以达到的一系列理论是实验。 他们本身就已经对于王云很不友善了, 知道王云在进行可控核聚变的项目之后，还不知道会做出些什么举动来。 这是华国不得不防备的事情, 尽管华国的其他研究院也不愿意王云参与进来。但事实上真正王云已经开始做这个项目之后，他们也不可能联合国外的ITER计划和美利坚跑来打压王云，引狼入室，这种事情任何一个智商正常的人都不会去做。 更何况，这么做可是属于泄漏机密的。 当然他们的不爽也只敢在暗地里抱怨一下，甚至阴暗的希望王云的计划从一开始就不能顺利，就已经算是最恶毒的事情。 更加恶毒的事情，他们不会做，也不敢做。 毕竟不管怎么说，王云也算是华国第一位在国际物理学上占据了统治地位的学者。真的针对王云的事情，谁都不可能干出来的。 也就是暗戳戳的私底下酸上几句也就算了。 现在王云一点儿也不担心国内的研究人员究竟会怎么样，至于国外的更不用担心。至少，最近两三年内，他们没有大动作，国外的那些人是不可能知道他们已经开始研究可控核聚变这个事情。 至于开始有大动作之后，在想要隐瞒，恐怕也隐瞒不了。 看着托卡马克的原理，王云微微眯着眼睛正在想着关于数学模型的问题。现在的托卡马克技术可以说是非常成熟了，不管是美利坚还是ITER计划，甚至是华国都能够独立自主的创造出一个成熟的托卡马克。但是，所有的托卡马克似乎都并不能真正的点火成功，目前美利坚比华国要领先一些，但是点火的时间依旧很短。 从所有的资料上来看，还是一个能量持续和输出的问题。但是作为容器，真的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吗？还是说，托卡马克其实还可以继续优化呢？王云放下手中的笔，拿着资料一页一页地开始研究了起来。 直到凌晨的时候，苏晨推开办公室的大门，看见王云依旧还拿着资料正在研究着。他微微蹙着眉头说道，“王院士。” 王云并没有理会他，而是正在钻研着自己的事情。 “王院士。”这一次苏晨的音量提高了一下。 王云抬起头，不悦地说道，“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您该休息了。”苏晨对上王云的双眼，沉吟着说道，“现在已经是凌晨了，整个研究院就剩下您一个人还在研究院，要不王院士您先回家休息一下，明天在来研究也不算太迟。” 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倒是想要明天在来研究，但是现在恐怕还不行。” 正说着，也不知道沈成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看见苏晨还站在实验室的门外，他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走到苏晨面前，轻声说道，“怎么了？我看你站在这里很久了。” 苏晨转过头冲着沈成敬礼说道，“首长，王院士还在里面研究呢。” “这么晚了。”沈成看了一下手表的时间，“现在这个时间，他应该回去休息了吧？” “我是这么劝王院士的，但是王院士不肯啊。”苏晨哭笑不得的说道，“诺，你看王院士这不还在研究吗？” 沈成扭头看向实验室里的王云，好像是没有听见他们说话似的，自顾自的依旧还在研究着。 “是啊，我刚才和王院士说了，都已经凌晨了，他明天早晨还得在开会呢。这么下去，恐怕身体会吃不消……”苏晨愁眉不展的说道，“但是，王院士不听我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啊。” “恩。”沈成微微点头，“他给你说什么时候研究完没有？” “还没有……” 两人正说着话呢，王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自己的东西给收拾好了。 “行了，今天晚上先回去吧。”看见王云走出实验室，苏晨心里松了一口气。关上灯，王云坐在车上，使劲儿的揉着自己的眉心，似乎正在想着什么事情似的。 “王院士……”苏晨一边开车，一边看向王云，“您没事儿吧，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了。”王云蹙着眉头，“我只是在想关于项目上的事情而已。” “……”苏晨没有说话，专心致志地开着自己的车。 ………… “那么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吗？”罗伯特看向王秋阳，他很好奇这家伙在普林斯顿大学待了这么久之后，最后决定是进入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还是回到自己的祖国。 通常情况下，获得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邀请函都是非常困难的。即便是罗伯特自己也非常的困难，当年，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也不是没想过要将王云纳入其中，只是很可惜。王云走得很快，还没有等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反应过来的时候，王云就已经辞职回国了。 作为现代研究圣地，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曾经的研究员都是在整个世界上非常有权威性的科学大佬，这一次邀请王秋阳进入高等研究院，也是看重了王秋阳的能力。 说实话，有这么一个机会，王秋阳确实不太想要放弃，谁不知道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究竟有多么的难入。 他坐在椅子上思索着，罗伯特也没有催促他开口。只是笑着说道，“当年王云原本是能够加入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不过这家伙走得太干脆利落，甚至我们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我听说，前些时日，王云和你有联系。” “所以，你们迫不及待的发送了邀请函给我？”王秋阳愣了一下，他原本是没有打算进入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 毕竟难进不说，甚至加入之后，恐怕就很难回国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突然研究院给他发来邀请函。搞得他还有些纳闷，怎么他在普林斯顿大学这么多年，也没有见到研究院有什么动作。毕竟普林斯顿大学很多教授都是研究院的研究员。 虽然他没有进入过高等研究院，但是里面的情况他倒是听说了不少。 原来是因为王云和他联系的缘故。 “所以，我们不能放过下一次的机会，不是吗？”罗伯特助理摊开手说道，“袁成德原本也是我们预想中的研究员之一，也被王云拐跑了。如果你在被王云拐跑，我恐怕要去华国找王云算账了。” “得了吧。”王秋阳笑了笑，“你是真不怕被王云说吗？” “哦？”罗伯特好奇地说道，“那么，王博士能够说我什么呢？” “哈佛……” “闭嘴！”罗伯特瞪了王秋阳一眼，可以看出来，两人的关系还是挺不错的。 王秋阳哈哈大笑，罗伯特捂着自己的额头说道，“这件事情真的过不去了吗？” “我还得在想想。”王秋阳没有理会罗伯特，似乎正在自言自语地说着话。 “那你在考虑一段时间吧。”罗伯特站起身，看向王秋阳说道，“我个人是非常欢迎你加入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我可以毫不客气地和你说，我们需要你。” “你们？”王秋阳打量着罗伯特助理，“不会是有什么项目吧。” “算是吧。”罗伯特神秘地说道，“但是这个项目不能够提前告诉你，只要你进入高等研究院，你就能够加入这个计划。” “听上去倒是挺吸引人的。”王秋阳使了一个眼色，“罗伯特先生，我还是得要想一想才行。” “那我先告辞了。”罗伯特走出办公室，轻轻将大门掩上。 王秋阳脑子有些混乱，他也不知道现在究竟怎么抉择才是最好的。 第390章 征询 他并非是王云那样的妖孽天才, 似乎什么东西都能够一学就会。这一点，之前对他的打击还算是蛮大的。 作为表兄弟，王云实在是太厉害了。18岁毕业担任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物理学的教授, 并且获得菲尔茨奖。而现在, 他甚至连菲尔茨奖的边都摸不着，勉强只能去国际数学家大会上，做一个四十五分钟的演讲。 即便是这样，他也是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物理学的教授。不说和王云比较, 甚至连和袁成德比起来, 他也是多有不如的。 好在，中二少年罗振东似乎还真是要比他还差一些, 这倒是王王秋阳有些欣慰的地方。 但中二少年就是中二少年，人家已经回国去了渝城高等研究院。之前王云打电话给他，也是邀请他回到渝城高等研究院的。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和渝城高等研究院, 要是没有王云、袁成德和中二少年罗振东。毫无疑问, 王秋阳的选择肯定是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 毕竟是现代第一所高等研究院，又是研究院的圣地。最伟大的物理学家爱因斯坦也曾在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做过研究。可以说，如果仅仅只是渝城高等研究院的邀请和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邀请, 王秋阳并没有任何好犹豫的。肯定是直接选择普林斯顿这边。 但——问题就在于邀请人是获得过诺奖、菲奖的大佬王云，甚至还是他的表弟。 要说环境，想也不用想，普林斯顿这边肯定比国内好了许多。但王云那边要研究的项目, 恐怕也不是一个简单的项目。 王秋阳摸着自己的下颔, 不停地思索着。 私心里，他更想要留在普林斯顿这边。毕竟这边不管从什么角度而言, 都比华国发达了不少。 只是如果他真的选择了普林斯顿研究院，恐怕将来想要回国几乎就是奢望。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是什么地方, 有多少的美利坚机密都埋藏在这里。王云仅仅只是当过威腾教授的助理，都接受了半个多月的盘查。最后还是因为王云学术名望才把他给放回国，更别说是加入了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 想要回国，恐怕只能是骨灰回国。 深吸一口气，这个邀请函看上去很诱惑，但他是万万碰不得的。 瘫倒在椅子上，王秋阳叹息了一声，“算了，我还是早点回国吧。”打开电脑，他给王云发了一封邮件，顺便将自己的简历一起投到了渝城高等研究院的招新部门。 研究了渝城高等研究院的最新动态，让他很是困惑。 “目前缺乏核能方面的专业人才？”愣了一下，随后他喃喃自语似的说道，“这是想要做什么？干嘛要招核能方面的人才。难不成，要和核能集团做一个关于核能的项目？” 他的专业方面的确是数学物理学，但是作为威腾教授的学生之一，他还是对于高能物理学非常精通的。 只是他特别好奇，为什么一定要强调是核能方面的人才呢？ 总不可能是因为可控核聚变工程吧，随后他好笑的摇了摇头，怎么可能，要真是这个项目别说是华国了，恐怕整个国际上都会炸开锅。 要知道，现在大家对于王云已经很不爽了。他还跑去参加可控核聚变工程，这不是在拉仇恨吗？ 这么一想，王秋阳认为王云不可能真的是去做可控核聚变。难道是核裂变？不能吧，现在的核裂变技术究竟有多么的成熟，还需要说吗？ 揣测了好一会儿之后，他终于下定决心给罗伯特打电话过去。 “王，你这么快就想好了？”罗伯特接到王秋阳的电话时多少带着一些诧异的语气，“你可以慢慢的多想几天时间，你放心，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邀请函会一直有效的。” “不。”王秋阳是真的心动，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邀请函，那可是全球无数学者都想要获得的东西。“罗伯特助理——”王秋阳沉声说道，“我现在已经想好了。” “是吗？”罗伯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就好像是上次王云告诉他，自己不会留在美利坚一样。那种语气和沉默时候的动静，几乎是和王云告诉他要回国的时候一模一样的。罗伯特愣了一下，“王，你不会告诉我，你准备回华国了吧？” “没错。”王秋阳应了一声，“虽然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邀请函的确很让人心动，但是……我还是决定回国。” “王，先不要这么着急。”罗伯特在电话的那头似乎有些抓耳挠腮的，“你想想，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究竟是多么的难以进入。我之前听说你为了想要进入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花费了许多的功夫，现在说不进，就不进难道一点儿都不遗憾吗？” “的确挺遗憾的。”王秋阳笑了笑，“实话说，如果两年前让我进入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我应该是会进入的。但是现在……抱歉，比起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我觉得我大概更适合回到华国去教书吧。” 王秋阳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摸着自己的鼻梁说道，“但我还是非常感谢您，罗伯特教授，如果不是您，我可能还不会收到来自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邀请函。” “唉。”罗伯特叹息了一声，没有继续说话。他知道，他之前没有能够运用语言的艺术留下王云，现在必然是不可能将王秋阳给留下来的。 越说越错，说不定还会激化矛盾，完全没有必要。 “那么，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国呢？” “我已经把简历投过去了，那边发来消息的时候，我应该会尽快回国吧。”王秋阳回答的时候也有点儿迷茫，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什么时候可以回国。 家里人也在催促他快点回国，至于王云更不用说，回国之后和他虽然没有什么联系。但是一旦有交流，必然让他回国。 听说现在王云也跑去渝城大学当副院长了，这家伙的天资只能用妖孽来形容。并且还是渝城高等研究院的院长，他倒是挺期待渝城高等研究院会不会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 “王院士，早。”苏晨醒来的时候看见王云正坐在沙发上盯着资料不停地看着，打了一个呵欠，“王院士醒得也太早了一点儿吧？” 现在外面天色还是昏沉的，原本冬天亮得晚，这个时候已经是七点过了，一丝微光都还没有。王云将客厅的灯开着，似乎正在计算。 “恩，睡不着，所以早点起来继续研究。” 听见王云的话，苏晨回过神来，倒吸一口凉气，“王院士，你别告诉我，你一晚上都没有睡觉。” “怎么可能。”王云摇头，“睡了一会儿，睡不着。” “……”鬼知道这一会儿究竟是多久，三四个小时也可以叫一会儿，十多分钟也能够叫一会儿。 但是王云这句话把苏晨给吓住了，“王院士，您即便是要研究也得搞好身体才行啊。” “这个我知道。”王云抬起头来，蹙着眉头看了苏晨一眼，“我自己的身体我比你清楚。” 说完话，王云拿着笔继续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一点儿也不在意苏晨。洗漱之后，苏晨先出门跑了一会儿步，带着早餐回到了屋里，一边放下手中的早餐，一边说道，“王院士，今天渝城高等研究院那边还有一个会议，您看安排到什么时候比较合适？” 苏晨算是王云的兼职助理，很多事情，王云直接交给了苏晨打理。事实上，苏晨打理得还算不错。 看了一下时间，王云沉吟着说道，“下午两点半吧，顺便打电话告诉袁教授，让他通知渝城高等研究院参加这个项目的所有科研人员。” “好。”苏晨放下手中的早餐，拿出手机给袁成德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王院士，那边已经安排好了。”苏晨说完，便坐在王云旁边看着王云认真的计算着。王云，也没有继续说话，只是不停地计算，中间似乎出现了什么问题，王云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 就这样，到了中午午饭之后，王云才被苏晨拉着到达渝城高等研究院。 来到会议室的时候，已经有许多人聚集在这里，等待着王云到来开会。 坐在首位上，旁边的袁成德自然而然地凑过来说道，“今天这边收到了一封简历，你要不要看看？” “简历？”王云愣了一下，“招聘的信息刚出去没有多久，就已经有简历了？是研究核能的人才？” “高能物理学的。”袁成德笑眯眯的说道，“诺，这是简历，你先看看。” 接过资料，王云定睛一看，竟然是王秋阳这个家伙的简历。自不必说，这家伙的简历必然是极为漂亮的。光是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物理学教授这个职位就已经甩了几乎渝城高等研究院所有研究人员一截。 放下手中的简历，王云看向袁成德说道，“你联系他没有，什么时候回来？” “暂时还没有能够联系上，我看见他简历的时候都快中午了，给他发了邮件还没有回，我估计他应该是睡觉了。也就没有给他打电话，不过说实话，我倒是觉得王秋阳挺适合我们这个项目的。”袁成德似乎是在征询王云的意见。 第391章 不必 王云沉吟着说道, “如果王秋阳是愿意回来的，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抬起头来，他看向袁成德说道, “要知道我们原本就很缺这方面的人手, 更何况是王秋阳这种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他要是回来当研究员，我们渝城高等研究院自然是需要夹道欢迎的。” “那倒是不必。”袁成德含笑说道，“不管怎么说，你一个诺奖大佬也不用夹道欢迎一位从普林斯顿大学回来的教授, 况且你在普林斯顿大学当教授的时候, 那家伙还只是一个学生而已。” 王云的脸色严肃了起来，“说点儿正事儿, 难道除了王秋阳之外，没有其他的留学生，尤其是数学和核能以及高能物理学这方面的学生应聘吗？” 袁成德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微微摇着头说道, “还是咱们的要求太高了，硕士都不行，必须是博士学历。尤其是当过教授或者是副教授的最好……”说道这里的时候, 袁成德叹息着说道，“王云，你想想，能够当上教授或者是副教授的人, 哪个不是人精。跑来渝城高等研究院当一般研究员？他们在学校里当个小老板是不香吗？到渝城来, 可没有那么好的待遇。” “更何况，说句实话, 渝城这边和国外的学校根本没法比。你是挺有号召力的，但是——如果是首都高等研究院, 我相信还是会有很多人报名的。只是……渝城这边，迄今为止，我们收到的简历没有超过十份。” “那么其他的几份呢？”王云抬起头来，看向袁成德，“别告诉我一个都不合格。” “差不多吧。”袁成德摊开手说道，“我们了解过，差不多都是不合格想要钻一个空子的。” “目前我们这方面的人手差太多了，甚至很多时候可能都不能将这个计划好好的进行下去。”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袁成德这才深吸一口气说道，“从现在看来，我们需要更多核能和高能物理学上面的人才。” “至于数学，我，你，罗振东，甚至是王秋阳都是可用的。”袁成德停顿了一下，“但是在高能物理学上面，我和罗振东几乎是帮不上什么忙。至于咱们研究院的那些研究员，虽然有很多都是高能物理学毕业的，但是真正要用上的时候，恐怕还是非常困难的。” 王云微微点头说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必须多找一些高能物理学的博士对吧？” “没错。”袁成德点点头，这个时候助理提醒正在说话的王云和袁成德，“院长、副院长，大家都已经到了，可以开会了。” “那就这样，待会再说吧。”王云冲着袁成德使了一个眼色，抬起头来，看向会议室里的研究员。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王云和袁成德的身上，很明显——他们都在等待着王云和袁成德说话。 “我想，大家可能有些疑惑，为什么昨天已经开过会，今天还有会议。”王云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所有人的表情。 没有人说话，但是从他们的表情中可以看出来，似乎是有些困惑。明明昨天刚开过会议，怎么今天还得开会。 这会议不会每天一次，没完没了吧。 “放轻松一些。”王云笑眯眯地说道，“说句实在话，目前华国的核聚变技术是位列世界前茅的。不管是从聚变堆还是其他的一些元部件和部件，都是领先全球的。”王云轻轻敲着桌面，“但是——你们也知道，除了华国领先世界之外，还有一个国家必定是领先我们的。” “就比如说，我曾经就读的普林斯顿大学。”王云挑动眉头，“大家都知道，普林斯顿市不仅仅有普林斯顿大学，更有一个全球知名的研究院——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追溯历史，可以说是现代第一个高等研究院。” “那么你们认为有这么一个高等研究院在，里面的人才可比我们渝城高等研究院多了不少。难道，那边就不会研究核聚变的商用技术吗？更何况，那边可还有量子电动力学的鼻祖在呢。” 大家的神色都不太好看，尽管事实如此，但是被王云这么一说出来，就感觉有点儿……让大家的颜面无光。 “昨天我已经把各个研究小组需要做的内容发了下去。” “做了一天之后，你们有什么感觉，有没有遇到难点或者是遇到不解的问题？都可以提出来。” “目前还没有。”罗振东摇着头说道，“大概是因为目前刚开始研究的原因吧。” 王云微微点头，“关于数学模型这一块儿，袁成德和罗振东负责，至于实验这边，尤其是核能和高能物理学这边，我会负责。至于今后，还会一位高能物理学的教授来我们这里，到时候我会和他一起负责。” 说到这里的时候，大家似乎都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还会有另外一位另外一位高能物理学的教授前来？是哪个学校的教授，为什么好端端的跑到渝城高等研究院来，莫非是冲着王院士的名头来的。 那可就真的有点儿太坑了。 “我们这个会议比较短，我就说几件事情。”王云双手放在桌面上，“大家遇见不懂的问题，随时来实验室问我，不要勉强。我不希望这个项目在前期的运算和简单的实验中就出现很多的错误，我们应该吸取一些教训才对。” “可控核聚变理论非常成熟，并且整个的工程构想也是非常成熟的。”王云说道这里的时候，敲着桌面说道，“所以，我希望大家都能够多多注意一下，不要犯一些别人已经犯过的错误，这是不值得的。” “好了，今天的会议我就是想要提醒一下在座的诸位，不要因为自己的一时意气用事，让整个项目的方向都走偏了。” “接下来，袁副院长还有事情交代。”王云冲着袁成德使了一个眼色，袁成德微微点头。王云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凑到袁成德的耳边说道，“我在实验室里等着，待会开完会之后就来实验室，我有新的发现。” “好。”袁成德一点儿也不诧异王云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有新的发现，毕竟这个项目虽然才开始。但是王云之前就想着做这个东西，那么自然对于这方面的事情会多有了解，不像是自己，完全两眼一抹黑，还得从最基本的开始学。 走出会议室，苏晨就站在门外。 看见王云走出来，默默地跟在王云的身后走向实验室的大门前。 不一会儿，推开实验室的大门，王云打开电脑计算着，苏晨自然就站在门外守着实验室。这个实验室并非是谁都能够进来的，除开项目的核心研究员以外，其他的研究员想要进入这间实验室都是非常困难的。 将数据输入之后，王云躺在椅子上，一边盯着数据，一边正在琢磨着。 不一会儿，袁成德推开实验室的大门。来到王云的身后，轻轻拍了拍王云的肩膀说道，“怎么，王大院士，有什么不一样的发现？” 王云笑了笑，努嘴说道，“诺，你看这里。”指着电脑上的数据，王云沉吟着说道，“我昨天晚上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不过直到今天才发现不对劲儿的地方是在这里。” 袁成德看着面前的数据，沉默了好一会儿的时间。随后看向王云说道，“这数据上面，有什么错漏的地方吗？” “当然。”王云笑了笑，转头看向袁成德，“错的地方还不少，光是实验装置上面的参数就有很多不对的地方。” “我算过，根据目前所获得的资料，不说其他的，如果我们不能够优化实验装置，恐怕连科学岛的托卡马克都比不上。你也是知道的，毕竟最先进的托卡马克就是在科学岛的。” “恩。”袁成德微微点头，“的确就在科学岛上的那个托卡马克毕竟是全国之力建造出来的，可惜后来的实验堆和工程堆都没有能够跟上。” “他们都不能跟上。”王云笑了笑，“我们能不能跟上也不太确定。” “是啊。”袁成德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所以我们现在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对了，刚才说道实验装置数据的问题，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王云笑了笑，“既然出了问题，那就自然是需要改正的。” “不过我得磋磨一下才行。” 袁成德微微点头，这件事情说困难吧，似乎对于王云而言也不算是太困难。但要说简单吧，对于王云而言，也不简单。 只不过对于王云的能力而言，袁成德是很相信王云能够找到解决的办法的。 实验室里非常的安静，王云和袁成德都在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关于实验装置的问题，王云分配了自己和袁成德不同的任务。王云偏向物理理论的计算，而袁成德更偏向于纯数学上的计算。 这样一来，两人配合做事儿，速度自然会快很多，再加上原本就在同一个实验室里，交流也非常的方便，自然很多事情就迎刃而解。 连续好几天的时间，大家都在忙着做自己的事情，谁也顾不了谁。 王云这边因为物理理论和计算的问题忙得焦头烂额，袁成德那边也不轻松。 ‘叮铃铃’的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两人正在蹙着眉头忙碌着。 第392章 现实 这个时候, 谁会打电话过来？王云愣了一下，他们还在做实验设置的数据，甚至之后的那些实验数据都还能出来。再者来说, 刚进行实验才几天的时间, 不可能上面这么快就开始催促他们了吧？ 王云走到电话前，袁成德询问道，“谁的电话？” “不清楚。”王云摇摇头，拿着电话询问道, “喂, 您好，这里是渝城高等研究院, 请问您找哪位？” “我找王院长。”电话那头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耳熟，王云愣了一下，“王秋阳？” “我还以为王院长把我给忘记了。”王秋阳笑了笑。 王云顺着他的话继续说道, “怎么,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到渝城了，刚回家，我想问问什么时候能去渝城高等研究院面试。”王秋阳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儿疲惫。 “不着急, 等你时差倒过来之后在来面试也是来得及的。” “那也行。”王秋阳打了一个呵欠，“你们还在忙？” “嗯，如果没有什么事儿，我就先挂电话了。”王云挂掉电话, 袁成德转过头来, 看了王云一眼询问道，“谁的电话？” “还能是谁？”王云耸了耸肩膀, “除了王秋阳，也没有其他人了。” “回来了？” “恩, 应该是刚到家，让他休息几天时间在过来吧。”王云看着摆放在桌面上的资料说道，“你做得如何？” 袁成德叹息了一声，“头疼，恐怕这个东西没有那么容易做出来。” “恩。”王云轻轻应了一声，“我当然也知道这东西没有这么容易做出来……不过，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出来吧。” “……”袁成德没有接王云的话，只是默默地在做自己的事情。 ………… 华国首都，核能研究院。 “听说渝城高等研究院那边已经开始在做这个实验了，科学岛那边有什么反应？” “具体来说，科学岛那边不太看好渝城高等研究院做的这个实验。” “哦？”来人轻笑说道，“这么看不起渝城高等研究院？好歹也是一个诺奖得主主持工作。” “倒不是看不起那位诺奖得主，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说罢，那人摇摇头，“如果他能够加入核能研究院，我相信我们可能会尽快做出这个东西，但问题是那位非要另起炉灶，这就有些问题了。” 来人看向坐在椅子上的老者说道，“莫非还能有人去捣乱不成？” “当然不会有人去捣乱，但是要知道这个东西，我们和科学岛那边已经研究了十多年的时间，算上理论研究只怕会更长。”老者耸了耸肩膀，“渝城高等研究院那边——理论知识他们不用在研究了，但是在实验上面，可能会受到很多挫折啊。” “我听说那边还没有开始实验，而是在做数学模型。” “那边有两位菲尔茨奖的获得者，做数学模型当然是最好的方法。”老者轻笑说道，“但数据上的东西，终究是数据上的，能不能真正的运用在实际上，这就让人有点困惑了不是吗？” “这话倒是不错，那么您是不看好那边的实验？” “不太看好，我听说最近又有一个普林斯顿的教授过去了对吧？” “对，前几天我刚看见有人应聘渝城高等研究院的简历，的确有一位是从普林斯顿大学回来的。” “还有其他人吗？” “好像还真没有了。我记得招聘的信息挂在官网上面挺久了，也就这么一位回来了。搞核能方面的人才还是多往我们这边和科学岛走，至于渝城高等研究院那边，现在还没有开始扩大招收，不过如果那位一直在渝城高等研究院，我怕可能在过几年的时间，渝城高等研究院怕是要崛起啊。” “渝城那边想要打造的不就是高科技城市吗？”老者沉吟着说道，“不过其他，光是那位还是挺有号召力没有错，但要说那群刚毕业的博士真因为那位去渝城，我想倒也还不太可能。” “为什么不太可能，毕竟那位在物理上的成就已经达到了顶点，随便让那位指点几下，恐怕那群刚毕业的博士也得乐疯。” “看上去似乎是这样的，但是你仔细想想，渝城高等研究院挂出来的招聘信息已经差不多快要半年了吧？之前担任副院长的同样是在业内很出名的袁教授，但是为什么去应聘的学生还是少之又少呢？” “不是那群学生看不起那几位，而是担心渝城高等研究院的未来。” “担心渝城高等研究院的未来？” “没错。”老者放下手中的笔，看向和他说话的人，“尽管你是渝城人，但是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渝城这个地方，虽然好是好，但是想要留住人才还是太难了。” “就说现在的那位院长吧，他的名头是什么，菲尔茨奖得主，诺贝尔奖得主。国家自然科学奖一等奖得主，华国科学院院士。这么大的名头，即便今后渝城高等研究院他待不下去，或者是不想待下去，那么他只需要换一个研究院不就好了吗？或者是说，他想要走很简单，想要去其他的研究所，甚至是国外的研究所都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 “我相信，没有哪个研究院会拒绝一位诺奖得主的加入，并且，这位诺奖得主的含金量还颇高。” “但是其他的科研人员呢？他们可不像是那位一样全球出名，在学术界跺一跺脚，就会引起地震，他们不过只是一个个普普通通的研究员而已。”说道这里的时候，老者笑了起来，“那位敢去渝城高等研究院进行一种类似于赌博的行为，但是其他的科研人员却不敢和他们一起赌博。从一个本科生到博士生，花了几年的时间，废了不少的力气。该知道的，大家都知道了。” “那几位可都是从普林斯顿大学回来的人才，即便是一切都搞砸了，谁又能把他们怎么样呢？但是其他普通的研究员就不一样了。这个，是需要看成果的。没有成果，那就是一切都没有。更别说，渝城招收新研究员需要多么挑剔的目光。想要去的，不够格。能够去的，不敢去。这才是渝城高等研究院的现状，当然，渝城这一步棋走得还是挺不错的。” “要是没有那几位从普林斯顿回来的，恐怕渝城想要打造高科技城市的梦想也是没有的。知足吧，好歹你们那几位还知道回去试一试。” “有些城市想要请人回去试一试，人家可都是不回去的。” “听您这么一说，我倒是对于渝城高等研究院还多了一些信心。” “有信心就是好事儿，至于究竟能不能完成，我们拭目以待就好。” “谢了，李老，请您专门为我解惑，让我受宠若惊。” “这有什么好谢的。”李老罢了罢手，“想出这个方法的人，还是挺聪明的，至少不是个蠢货。” “不过你们西南片区那边想要招收到核能方面的人才，恐怕有点困难，国外招收呢？没有试过吗？” “有留学生乐意回国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但是因为这个项目是保密项目，如果招收国外的研究员，我们多少还是有些信不过的。” “也是，谁也不知道来的人究竟是不是间谍之类的。”李老说完之后，“能和你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还有什么事情吗？” “那么李老，这个资料，真的不能借阅吗？” 李老笑而不语，来人有些尴尬，“李老您这个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就算是我把资料借给你们，你信不信那位诺奖得主也会从资料里找出几十个漏洞，然后把我们的资料放到一边自己去研究？我早就听说过那位想要自己搞这个东西。他对于可控核聚变的理解，不弱于任何一个人。更何况，他在物理上有这么惊采绝艳的表现，我更倾向于那位无论如何，都会自己去做。” “别在说了，陈秘书。”李老摇摇头，“就目前而言，可控核聚变还有很多的漏洞，我相信那位不久之后就会发现这些漏洞，在想方设法的填补上。我也说过，我对于渝城高等研究院的这个项目非常不看好，自然是想要等到那位跳槽到核能研究院的时候，把他填补上的漏洞分享出来。” “……”陈秘书沉默着没有说话，李老的这句话就非常的……讨打了。但是没有办法，谁让人家是名满天下的学者更何况，人家在学术界那可也是泰山北斗一般的人物。 尴尬的笑了笑，陈秘书这才说道，“李老，您这样不太好吧。” “呵呵。”李老笑了笑，不在言语，倒是让陈秘书一个头两个大。和李老聊了这么多，陈秘书自然是知道李老说的话，其实挺对的。 尤其是渝城高等研究院里，职位最高的那几位都是留学派。现在面对广大的本土博士招生，各有各的山头，真要是有能力的，恐怕一般都不会去渝城高等研究院。 剩下一些没有能力的，想去，但是还是会被刷下来。 陈秘书头疼得不行，渝城最终的目标就和李老说得一样，依靠这个项目为依托，发展出多个方面的科学技术，甚至是创新研究。 最后成为一座科技城市，但……想法往往和现实有些出入。可以说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这个问题，只怕是回到渝城之后，还要和那位诺奖得主说说看才行。 第393章 难度 具体怎么招收人才, 还得拿出一个章程来才行，就这么浑浑噩噩下去。恐怕就算是到了项目该完结的时候，也没有多少人才, 甚至连项目能不能完结都是一个未知数。想到这里的时候, 陈秘书脑袋开始疼起来了，这么一说起来，那位诺奖大佬肯定是需要联系的。但关键是如何联系，如何那位诺奖得主说话才是重点。 众所周知, 那位诺奖得主可不是轻易好招惹的。要是说话中听还行, 要是哪一句话说错了，恐怕会被当场给赶出实验室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更何况, 那位是能够轻易招惹的吗？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那位还是不要轻易招惹比较好。 陈秘书一边琢磨一边走出了核能研究院，转过身来深深地看了一眼核能研究院。原本他是想要来和核能研究院要人的, 但现在很明显, 肯定是要不到人。核能研究院不给人就算了，还给了他重重一击。 没错，就是关于人才的问题。 这是一件大事儿, 他都还不知道该怎么给上面的领导汇报。虽然拍板决定这个工程的并非是渝城的领导，而是首都最上层的领导。但要是找不到人才，那可就不是上面领导的问题，只能说明渝城的领导无能。至于王院士, 王院士一个搞科研的, 又不是搞人才引进的，和王院士有什么关系。 不管是王院士, 还是那位袁教授，都是可以直接撇清关系的。 毕竟, 人家可是华国的人才。和他们这些当官的是不同的，一个个都是国宝级别的人物。有消息宣称，那位袁教授，也快要加入华科院。上面把这么重要的两个国宝级科学家都放在了渝城，你们渝城还做不好这个项目，不是无能又是什么呢？ 只需要看结果，并不需要看过程。至于困难，既然有困难就该正确面对。而不是一味装作看不见，蒙混过关。 陈秘书只要想想就能够知道，上面究竟会怎么说他们渝城的领导。既然渝城最上面的领导挨了批评，那么他们下面的人自然也是躲不掉的。 坐上车，陈秘书叹息了一声，“这一次，又没有找到能够去渝城的人才。” “李老怎么说？” “还是一样的说法，不看好我们这个项目。顺便告诉我们，可能华国的大部分人才都不会去渝城。” “这是威胁？” “不是威胁，他是说了一个事实而已。” “不过这个事实有些刺耳罢了。” “那么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吧。”陈秘书沉吟着说道，“订最快的机票赶回渝城，然后帮我联系王院长，我回到渝城之后，一定要和王院长商量一下这件事情才行。” “这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我听说王院长最近非常繁忙，甚至连渝城大学那边的招生，他都没有去。甚至宣称最近不会招收新生。” “我知道。”叹息了一声，陈秘书知道王云的意思。现在培养一个人才根本来不及，这个项目的时间也就五年而已。一个硕士生培养为博士毕业，恐怕五年时间不见得足够。更何况，即便是毕业了，也不一定就可堪重要。 “现在这个项目已经进行多久了？” “从一月份开始……已经四个月了，高等研究院那边还没有让工程部的开始动工。”开车的助理沉默着说道，“按照工程部的预计，恐怕想要动工都还得有个几年的时间。” “还有几年的时间？”陈秘书愣了一下，“这怎么可能，这根本不行啊。我们拢共也就几年的时间，在这么等下去，这个项目可就黄了……那两位正副院长根本就不需要担任何的责任。人家只是负责搞研发而已，要担责任的可是我们渝城的领导班子啊。这么大个项目，投入这么多的金钱……” “陈秘书长，这件事情大家都很清楚，但——具体操作和总指挥是王院士，谁也没有质疑的权力。更何况，在这一块，我们是外行。如果要用外行去指挥内行，先不说王院士会不会生气，这件事情传出去，肯定很多人都不高兴。学术界的争斗归争斗，但您也知道，这些科研人员平日里面对一致的问题，还是很团结的。更何况，那可是华科院的院士，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我们哪敢去指挥他啊。” “道理我都懂，可是我总是觉得在这么下去，我们很快就得全都玩完了。”陈秘书深吸一口气，“我肯定不会去指挥那位诺奖得主，他的地位可比我重要多了。但是有些话，我不得不给他谈谈。” “那我帮您联系他的助理苏晨先生？” “现在一直是那位苏晨先生在负责王院士的一切事物？” “除了研究之外，应该一直是那位苏晨先生在负责。” “我记得那位是军方的人吧？” “对。” “行，帮我联系一下吧，请王院士务必腾出一个时间和我面谈一次。” “您放心，您要表达的事情，我一定会在电话里说清楚的。” ………… “现在我们的实验设置差不多已经计算出了数据，王秋阳，你那边实验做得如何？” “按照你们的数据和原理，我们在电脑上模拟了几次，没有发现大的问题。就是小的问题一点也不少。” “不能有一点儿问题。”王云沉吟着说道，“既然在电脑模拟中没有找出问题来，那么就动手做实验，模拟出点火瞬间容器中的变化，这一点非常重要。” “这个……恐怕不太好模拟吧？”王秋阳哭笑不得的说道，“这可是接近太阳，甚至是高于太阳的能量，我们怎么可能模拟得出来，只能靠电脑进行模拟。但是普通的电脑，运算速度实在是跟不上……” “你有什么想法？” “我想，能不能借用一下超级电脑？” “超级电脑？”王云轻轻地敲着桌面，“的确，如果需要运算速度跟上，也只能够用超级电脑了，我待会会去申请。具体的时间你上报给我，然后我在发到华科院那边去填报申请。” “罗振东，你那边的计算也要跟上。” “王院长，我是学数学的，不是学材料计算学的……更何况，您是要我计算超导体的材料，哪有这么快的时间就能够把这些材料的数据全都算出来。”罗振东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感觉一阵头疼。 超导体的数据模型能是这么快就能够出来的？ “我也想要申请一下超级电脑……没办法，普通的电脑根本跟不上这么快的运算。” “你也要申请超级电脑？”王云哼了一声，“那倒还不如自己造一个超级电脑……” “……”你倒是想要造一个超级电脑，但是超级电脑是这么好创造的吗？那可是超级电脑，又不是什么普通电脑，就说里面的那些部件，有些华国根本就是没有的。再加上，这里的科研人员好像几乎都不是信息工程学专业的，还创造超级电脑呢。能把一个普通电脑搞出来，都差不多了。 王云此时感觉到一阵疲惫，有太多的东西还没有来得及做。虽然四个月的时间，能够将托卡马克的数据完全优化，算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但毕竟也只是存在于理论中而已，至于现实，恐怕还是有待验证的。 剩下的工程量还非常的浩大，现在他们充其量也就完成了2%都不到。 苏晨推开门，走到王云的身边，弯下腰凑到王云的耳边说道，“王院士，刚才陈秘书长的助理打电话过来了。” “陈秘书长？”王云用困惑地表情看向苏晨，“哪位？” “渝城官方的。” “哦。”王云颔首，“有什么事情？” “说是想要和您谈谈。” “什么时候？” “您什么时候有时间，他们就敲定什么时候。” “明天吧。”王云蹙着眉头也不知道哪位秘书长找他究竟有什么事情，但是他现在可没有多余的功夫去理会那些官场上的事情。 “好了，接下来大家还有什么意见？” “王院长，我们工程院的设计图纸已经做出来了，是直接拿到您的办公室去还是……？” “发到我的邮箱里就行了。”王云想了想说道，“但是暂时还不需要开始动工，我们需要将所有的设备都备齐之后，在进行动工。一旦动工，这方面的设备肯定是不可能在给华国运送的。” 道理大家都懂，但是看着这个项目这么几个月都没有什么较大的进展，多少还是让人有点儿心慌。 唯一的进展，似乎已经是核能研究院和科学岛那边好久之前就已经做出来的成果。 “没什么事情，就先散会吧。”王云拿着资料第一个走出会议室，随后三三两两的研究员跟在身后一同走出实验室。 “你们说，这个项目是不是太让王院士为难了？这么几个月了，还没有出什么像样的阶段性成果。” “也不能这么说，毕竟这个项目实在是太大。王院士吧，是数学和物理学的顶尖人才，但又不是全能型的人才。在数学和物理学方面，肯定是没错。但是工程这方面还有材料学这方面，恐怕还是有些难度的。” “我看岂止是有些难度，想必现在王院士头疼得不行吧。” 第394章 猜猜 “嗨, 咱们说这些有什么用，毕竟都是王院士在主持。更何况，你就懂材料学和信息工程学了？” 被反问了这么一句, 那位科研人员摸了摸自己的鼻梁, 哭笑不得的说道，“我当然是不懂的，但是看上去王院士也没有多懂吧？” “是，王院士不懂, 但是王院士厉害啊, 说不定人家还能够自学成才。否则，你觉得诺奖和菲奖是怎么获得的？” “也是, 大佬的世界就是这么蛮不讲理。就是……那位罗研究员可就惨了。” “人家惨在哪里了？” “还不惨吗？被逼着要做超导数据，啧啧就算是材料学博士也不一定能够完成。他一个数学博士，难道还不惨？” “也不一定吧, 毕竟人家是普林斯顿大学回来的。” “唉, 也是，人家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我们呢？金陵大学, 差别太大了。” “还是金陵大学不要的那种是吧。” “算了，这些事情还是不要继续说了。”说道这里的时候，那人用胳膊碰撞了一下正在专心致志想着问题的旁边人说道，“你看, 那不是你的学弟吗？” “哪位？” “就那个荣磊啊。” “我去, 是他……” 罗振东一脸不快的挠着头，“荣磊, 你说你教授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 “此话怎讲。”荣磊一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一边说道，“教授看上去挺器重你的, 是一件好事儿。” “好个屁。”罗振东叹息着说道，“大哥，那可是超导体，那可是材料学中很困难的部分。我现在一点儿头绪都没有，要我在六月份之前完成，还得要做实验，我特么……现在只想要去死啊！” “是啊，很困难。”荣磊摇摇头说道，“但是除了困难之外，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哪里有趣了？” “就我所知，你在普林斯顿大学的时候，是接触过材料学的，而且还是深入的接触过。我想，教授给你这个任务，也是因为你之前就接触过材料学的关系。” “不是，这件事情你们怎么知道？” “我们怎么就不能知道了？”荣磊有些好笑，“你现在也别抱怨这么多了，还是想想，应该怎么做才能让教授满意吧。”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究竟应该用什么作为超导体的材料，更别说建立数据模型了。” “既然不知道，那么就按照常规的来，一个个的试不就行了？”荣磊挑动了一下眉头，“这样总比现在找不到头要好很多吧？” “……”罗振东气得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只能闭口不言。想想，荣磊说得很对，既然不知道用什么材料，那就一个个的材料试不就完了？但是这要试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他们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得提交报告。 袁成德追上王云说道，“你真觉得罗振东和荣磊能够在六月份的时候完成超导体的数据模型，甚至提交报告？” “我也不清楚究竟能不能，但既然任务已经布置下去了，总要完成不是？我现在还得去看看工程院那边发过来的图纸。还有那些设备，一个个都需要列好清单，慢慢地从国外收购才行。” “说句实话，虽然这么做不是很起眼，但是这么多的设备，还有一些是咱们华国没有，并且其他国家对于华国禁购的，你觉得我们能够买到吗？” 王云沉默了一下，“如果买不到……” “那就自己动手做！” “嘶……”好大的口气，好狂的语调。袁成德总觉得王云现在怎么有点儿飘了呢？这是自己做就能做出来的事情吗？ 显然不是这样，如果自己就能够做出来。那他们早就实现了可控核聚变的商业化，还能等到这个时候？开什么玩笑。 “不是，王云，你有没有听我再说？” “我听见了。”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袁成德，我知道很多事情你很担心，也很操心。但是想要完成这个项目，我们买不到的设备，除了自己动手之外，别无他法。实话说吧，之前我不确定能不能在五年内实现可控核聚变的商业化，但是，现在我倒是有些信心能把这个项目真正给拿下来。” “哈？”袁成德愣愣地看向王云，一脸莫名其妙的说道，“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为什么不能这么认为。” “说实话，能够做出托卡马克的数据的确挺……让人期待的，但是托卡马克也不过是实验容器而已，更别说还有更多的东西还没有能够做出来。别说是五年的时间，五十年的时间，就一定能够做出来吗？”袁成德叹息一声，“理论的确非常成熟，但也仅仅只是理论成熟而已。” “我们和可控核聚变的商用之间，总是差了一点儿什么东西，我具体不太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是我能非常清楚的感觉到，就是那个东西，所以我们看上去似乎距离可控核聚变很近，但其实越来越远。” “你的意思是，有可能一开始的理论就错误了？” “不能这么说，如果理论一开始就是错误的，那么之前的点火是不可能成功的。” “但你换个想法，也有可能就是因为理论的错误，所以才导致点火的时间总是停在了100多秒之内呢？” “不可能，如果理论真的错误，甚至想要点火都很困难。” 王云推开实验室的大门，他思索着袁成德的话。如果理论一开始就有错误，显然是不可能点火的，但是现在无论是华国还是美利坚都是点火成功的。很明显，点火的时间是非常短暂的。 不妨设想一下，如果在这么成熟的可控核聚变理论中，有一点是错误的，能够给人们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呢？王云坐在椅子上思索着这个问题。前面的理论没有错误，但是从点火之前的理论发生了一点点的改变，是否就会造成可控核聚变的商业化显得非常的虚无缥缈呢？ 毕竟可控核聚变的商业化，现在对于全球来说，都是一件虽然大家都在追求，但其实根本就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即便是有华国和美利坚这么强大的经济条件和研发能力，十多年的时间，几乎都是没有什么改变的。 “想什么呢？”袁成德看向王云，他发现王云思索的时候，眉头忍不住会微微蹙着。 笑了笑，袁成德继续说道，“在想什么事情想得这么认真？” “关于可控核聚变的事情……”王云深吸一口气，“你刚才的话还真是提醒我了。” “哈？”袁成德没有回过神来，“什么话提醒你……” “嘶……”袁成德倒吸一口凉气，“你不会是真的认为理论上面有些错误吧？” “不是错误，而是偏差！”王云挑动眉头，“我为什么不能这么认为？” “不是……”袁成德深吸一口气，“不是说你不能这么认为，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经过这么多轮的验证，如果理论真的出现错误，不可能迄今为止也没有人找出来吧？” “你要这么想。”王云笑了笑看向袁成德说道，“或许已经有人看出来这个地方的不同，但就是不说呢？还有些人没有意识到点火之前的理论或许有错误呢？” 袁成德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知道，他肯定是说不过王云的。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么？”王云沉吟着想了想，“边计算边修改理论中的错误吧。” “通过实际修改理论这是最正确的，你认为呢？” 袁成德笑而不语。 不管王云究竟想要做什么，他都已经想好了，没有退路，除了和王云一起研究之外，还能怎么样，他能怎么样？ 实验室安静了下来，袁成德在做数据，王云自然是在研究理论的问题。过了好一会儿的时间，王云忽然出声说道，“对了，袁教授，你待会告诉罗振东他们，使用复合材料试试。超导体这方面，恐怕有点儿难度。” “岂止是有一点儿难度。”袁成德摇着头说道，“我怀疑他们研究组的人在六月份的时候可能根本就研究不出来。” 王云沉默了好一会儿，头也不抬的说道，“不管他们究竟能不能研究出来，我只需要在六月份的时间看见报告就行。” “你属于强人所难啊。”袁成德感慨着说道，“不过也没有办法，如果他们在六月份交不出报告，恐怕会拖延整个项目的计划。” “走一步，看一步吧。”王云轻轻叹息了一声，揉了揉自己眉心，也不知道正在想着什么。 两人似乎也无话可说，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袁成德一边计算一边问道，“对了，刚才苏晨找你有什么事情吗？” “啧啧，我说，袁教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王云咋舌说道，“既然袁教授这么八卦，不妨猜猜，苏晨找我有什么事情？” “从苏晨的表情上来看，应该是一件正事儿。” “？？？”王云莫名其妙的说道，“难道这家伙找我还有什么不正经的事情吗？” “这可说不准。”袁成德耸了耸肩膀，“但是我没有想通，什么样的正事需要在开会的时候给你说，但是现在，我似乎已经想到究竟是什么事情了。” “那你说说，是什么样的事情？” 第395章 跳跃 “我想应该是……政府部门的人来找你吧？”袁成德挑动了一下眉头, “你是准备和政府的人摊牌了吗？” “有这么一个打算。”王云笑了笑，“毕竟我回到渝城大学不仅仅只是为了渝城大学一个可控核聚变而已。” “是啊……还是要为未来打算才好啊。”袁成德那双眼睛坚定地看向前方的天空，“虽然这个追求可能很多人都不会理解, 但是王云, 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王云露出了一丝灿烂的笑意，“谢了，袁教授！” “这有什么好谢的。”袁成德耸了耸肩膀，“因为我是知道你的意图的。” 王云笑而不语, 两人默契的没有继续说话, 而是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 第二天，早晨王云起床吃饭之后, 前往渝城高等研究院的院长办公室。他和那位陈秘书长已经敲定好了时间，准备在院长办公室里和他商量一些事情。 在前往高等研究院的路上，王云想了许久。他知道, 那位陈秘书长想要说的一些事情。他也准备对那位陈秘书长, 或者说是渝城的那些领导摊牌。以及，他今后的一些打算。说起来，即便是陈秘书长不找他, 恐怕在过一两个月的时间，王云也得找渝城的那些领导们前来高等研究院谈谈。 来到办公室的时候，陈秘书长还没有到。 大概是因为他来得比较早的关系，苏晨有些担忧的说道, “王院长您昨天研究这么晚才睡觉, 今天没有什么事情吧？” “能有什么事情？”王云笑了笑说道，“我这不是生龙活虎地坐在这里吗？” 生龙活虎这个词……苏晨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王云的生活习惯了。将咖啡放在王云的面前, 陈秘书长终于来到了办公室，冲着王云点点头, 略带一丝不好意思的语气说道，“对不起，王院长，我来晚了一点儿。” “没关系。”王云摇头，“我们又没有约定好时间，我也是刚到不久。” “坐吧，陈秘书长。”王云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喝茶还是咖啡？” 陈秘书长思索了一会儿，恐怕待会得和王云聊很长一段时间，“喝茶吧。” “苏晨，帮陈秘书长泡茶，然后我和陈秘书长有些事情要说。”这话的意思非常明显，也就是苏晨给陈秘书长泡茶之后，就可以出去了。 苏晨点点头，手脚麻利地帮陈秘书长泡好了茶，放在桌面上，走出大门。看见陈秘书长的助理也站在门外冲着他笑，苏晨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陈秘书长的助理心中想着，这个苏晨怎么老是没有表情？难不成是个面瘫？ 王云微笑地看向陈秘书长，冲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请喝茶。” 陈秘书长捧着茶杯闻了闻茶香，放在桌面上，“挺香的。” “要是陈秘书长喜欢，我待会叫苏晨拿一些茶叶给你。” “不用了。”陈秘书长笑了笑，随后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目不转睛地看向王云说道，“王院长，我这次来找你，主要是因为一件事情。” “一件事情？”王云毫不畏惧地直视陈秘书长的眼睛，“我猜，陈秘书长想要给我说的事情应该是人才引进对吧？” “没错。”陈秘书长点点头，“王院长，我当然知道您是非常严格的，这对于渝城和你都是一件幸事。但是您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您的要求太高，尽管您的名声非常响亮，但是要在国内招收那么多的人才，和那些老牌的研究院比起来，还是多有不如的。” “我的确这么想过。”王云慢悠悠地喝着咖啡，明知故问，“所以陈秘书长来这里，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件事情？” “我的意思是，王院长您能不能适当地放宽一些条件？”看着王云挺和蔼的，但是陈秘书长莫名的感觉到了有一种气场似的，额间已经微微地有些汗水冒了出来。 “这是陈秘书长的真实想法？”王云说话的口吻是非常软和的，但是听在陈秘书长的耳里，就好像是在质疑和询问似的。陈秘书长从来没有遇见过今天这样的情况，这大概就是外行指点内行时的心虚，尤其是遇见像王云这样大佬级别的人物。 陈秘书长从裤兜里掏出一方手帕，微微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差不多是……我的想法吧。” 王云挑动眉头，饶有兴趣的说道，“我要是不答应呢？陈秘书长会怎么做？” 怎么听上去，有点儿像是故意要搞他似的？陈秘书长愣了一下，沉默着没有说话。双方都没有人说话。 现场的两人，一个人显得有些谨慎和紧张，而另外一个人，就显得惬意而又轻松。 最后，陈秘书长沉吟着说道，“难道真的不能放宽一些条件吗？” “不能。”王云摇了摇头，“陈秘书长。”他的脸色也开始严肃了起来，“您认为，我从京大那边辞职，只是回渝城来玩玩的吗？” 王云这句话说得就有些重了，让陈秘书长呆滞了好久的时间都没有回过神来。 “不不不。”陈秘书长第一次听见王云说这么重的话，他急忙罢手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王院长您千万别误会。” “误会？”王云嘴角微微向上翘，“我知道陈秘书长非常着急，我们项目都已经进行了四个月，除了我的那个表哥之外，几乎这个项目没有招收到其他的人。所以，您有些着急了对吧？” 陈秘书长点点头，王云这话，当然是说道了他的心坎里。 道理，大家都是懂的。要收到高质量的人才，渝城才能够长远的发展起来。但是现在连一个人才都没有，怎么发展？项目怎么进行下去。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要宁缺毋滥。”王云铿锵有力地说道，“不可能因为招收不了新的研究员，所以我们就下降标准，这把渝城高等研究院当成什么地方了？菜市场吗？要价还价。” “这……”陈秘书长习惯性的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那依照您的意思，一个人才都不招收吗？” 王云不回答陈秘书长的这个问题，反而询问道，“陈秘书长，您知道第四次工业革命吗？” “啊？”陈秘书长被王云答非所问的跳跃性思维给问得一头雾水，“第四次工业革命？” “没错，就是第四次工业革命。”王云用力地点头说道，“现在全球都在从第三次工业革命往第四次工业革命的路上走着，如果华国落后，您知道后果是什么。” 陈秘书长眨巴了一下眼睛，他还是没有想清楚，他们聊的事情和第四次工业革命之间，有什么关系。 “所以，王院士，我们聊的事情和第四次工业革命之间有什么联系吗？”这思维也太跳跃了吧？是不是所有的科学家都和眼前这位大佬一样，说话都有点儿神神叨叨的，难道是研究做多了，都不太会说话了吗？ 王云没有回答陈秘书长的问题，反而说道，“所谓的第四次工业革命，就是在第三次工业革命，也就是计算机及信息技术革命之后的又一次工业革命。” “哈？”陈秘书长明智的选择了闭嘴，他知道，不管怎么说，眼前这位肯定是会把话给说完的。 “第四次工业革命的内容主要包括以下这几点：石墨烯，基因，虚拟现实，量子信息技术，可控核聚变、清洁能源以及生物技术为技术。也就是——新材料、分子工程、量子科技、人工智能、基因工程、可控核聚变商用①。其中的新能源也可以理解为氢能。” “？？？”陈秘书长还是不太懂发生了什么事情，弱弱地看向王云说道，“王院长您的意思是？” “事实上，即便是你们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们。” “哈？” “很简单，可控核聚变，也就是我们现在在做的这个项目就是第四次工业革命的一个重点之一。”王云看向陈秘书长，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的想法是——将渝城打造成第四次工业革命发源地之一。” “……”倒吸一口凉气，陈秘书长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飞快的跳动着，想要把渝城打造成第四次工业革命的发源地，这岂不是说，今后数十年的时间，因为第四次工业革命的关系，能够让渝城迎来蓬勃的发展？ 但是，陈秘书长总归还是清醒的，随后又一想，总觉得王云这个想法有些不太现实。暂且不说这些技术究竟有多么困难，现在渝城高等研究院连人才都招收不到，还怎么成为第四次工业革命的发源地之一。想要成为发源地，起码也得有一两项技术是从渝城发展起来的吧。他们一个可控核聚变的技术就已经不知道能不能完成了，至于其他的几个。 诶，陈秘书长的眼前一亮。量子技术，这不是眼前这位王院长的专长吗？ “那么王院长，您有没有什么计划，或者是……一个完整的想法？” “当然，如果我没有计划，我也不会和陈秘书长提起这件事情。”王云笑了笑，“所以，我不赞成降低标准来录取一些不堪重要的研究人员。” “那么您的计划……”陈秘书长期待地看向王云。 作者有话要说：①：摘自百度百科：第四次工业革命 第396章 打听 “计划我会在下周一之前发到您的邮箱上。”王云沉吟着说道, “我们现在需要的不仅仅只是核能方面的人才，还有材料学、工程学、信息技术学、化工甚至是生物学这些方面的人才都是极为缺少的。” “如何招收这些人才，在全世界都是一个难点, 不仅仅只是渝城高等研究院有这样的困难。”轻轻地敲了敲桌面, “我之所以不同意您的提议，根本原因就是因为我不认可渝城高等研究院为了可控核聚变的项目，就要自毁长城。先不说我，就说袁成德教授, 我听说今年的国家自然科学奖一等奖也会有他, 也就是他有资格参与华科院的院士评选中。” “渝城高等研究院也算得上是在学术界中略有名气，甚至冉冉上升的一颗新星。不能因为暂时的困境, 就让这颗新星直接陨落不是？” “那您的想法是？”陈秘书长好奇地看向王云，“您认为招收的标准依旧还是和之前一样是吗？” “差不多就是这样，我不认为拉低一些招收标准就能够招收到人才。来的有可能也不是人才, 只是普通人而已。” 陈秘书长颇为有些哭笑不得, 这个世界上，总归是普通人占多数。有多少人能够像王云这样，二十来岁的年纪, 就已经是全球顶尖的学者了？这样的人才会是少数。陈秘书长琢磨了一下，“王院长您的想法是很好，和我们的想法不谋而合，目的都是为了让渝城变得更加美好, 但是——” “王院士您仔细研究一下, 咱们渝城也不像是那些人才集中的城市，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人才不是。更何况, 这个世界上，总归是普通人比较多。” “陈秘书长, 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是我想问问您。您是觉得，工业革命的发展，尤其是发源，是靠普通人呢，还是靠人才呢？现在招收那些高科技人才还不算晚，毕竟现在第四次工业革命也不过是在萌芽阶段，真正能够运用到这些技术都要往十年往后的事情去了。那个时候，在想要发展，恐怕只会更难。”说道这里的时候，王云看向陈秘书长，“您认为呢？” 陈秘书长被王云这么一看，也说不出话来，只能慌乱的点点头说道，“您说得很对，的确是这样的。那——按照您的意思，现在的制度还是不变化对吧？” “没错。”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并且我也会以书面的形式将我的想法和计划交上去。” 这个交上去就显得有些灵性了，交上去，交到哪里去，交给谁，都是一个问题。 但是在王云说这句话的时候，陈秘书长大概就知道，王云所谓的交上去大概就是给最高层的领导看看这个计划。关于第四次工业革命在华国发展的计划，第四次工业革命，其实已经是大多数的国家玩不起的。 比如说欧洲诸国，他们根本就玩不了这么大。一个可控核聚变就已经让他们头疼不已，更别说其他的诸多新技术，至于美利坚倒是还能够玩转。主攻的方向暂且还不算是太明朗，王云准备在研发可控核聚变商用的时候，顺便研究一下石墨烯。 陈秘书长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和王云握手微笑着说道，“很高兴，今天能够和王院士您聊得这么投机和开心，今天的确是让我受益匪浅。” “那也得多谢陈秘书长和渝城的各位鼎力支持才行。” “当然，我们自然是会一如既往的支持您的。”陈秘书长笑了笑说道，“这个请王院长您尽管放心。” 两人握手道别之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王云松了一口气。随后打开电脑，看着放在电脑上的计划，微微蹙着眉头，想了想随后噼里啪啦的打着键盘，修改着计划。 ………… 下午来到实验室的时候，袁成德大概是已经去了其他的实验室。王云一个人坐在实验室里核对资料，等袁成德进入实验室的时候，王云早就已经非常投入的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怎么样，今天的会谈还算顺利吧？” “挺顺利的，至少还是能够听进去我的话。”王云笑了笑，“我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袁成德放下手中的白大褂，换上自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吧。放心，我一定不会说你什么的。” “你说，既然那些人都不来投简历，要不我直接找上门去？” “找上门？”袁成德脑袋里充满了问号，“你怎么找，你想要的，在哪个学校不是宝贝，人家藏着还来不及呢，想要把那些人才拉过来，我看你是在痴心妄想。” 王云想了想，袁成德说得很有道理，那么他的想法肯定是行不通的。 那要怎么办才好呢？王云沉默了好一会儿的时间，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毕竟对于这种高科技类型的人才，谁都不想要给别人。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比如说，我们要是有了一些阶段性的成果之后，可以公布一下，相信大部分对于这个感兴趣的人才都会被吸引过来。” “但是这么一来，会不会显得太高调了一点儿？” “当然会显得很高调，但是我真是没有办法了。”王云感觉自己已经为了招收新的研究员的事情殚精竭虑，但现实却又很不理想。 袁成德走到王云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别在想这些事情了，你可能有点儿太低估你在国内的影响力。我忘记给你说，在过几天的时间，我们有一个面试。一共有二十多个从海外留学还有京大、菁华等等学校毕业的博士都会前来面试。” “你看，其实把你的名字打出去，还是非常管用的。” “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我不知道？” “嗨，这不是这段时间太忙，忘记告诉你了吗？你自己好好琢磨一下，我先出去，还有点儿事情。” 王云转头看向打扮得人模人样的袁成德，咋舌说道，“你这是去约会呢？” “不算是约会，就是和一个普通朋友吃饭而已。”袁成德冲着王云笑了一下，王云挑动眉头，也就没有继续说什么。 摇摇头，看着袁成德离开实验室，王云继续做自己的事情。拿着图纸，他正在看实验堆的设置，这个设计，应该是有参考国外的实验堆。 荣磊路过王云的实验室好奇地看了一眼，“诶，怎么就王院长一个人在里面，袁副院长呢？” “刚才说是有什么事情，出去了。”苏晨看向荣磊，他和荣磊已经很熟悉了，说话也挺随便的。 荣磊煞有介事地说道，“哪是什么有事儿，我看他就是去约会了吧。” 苏晨露出一丝笑意，“这我就不知道了，得问袁副院长才行。” “我说晨哥，你今年多少岁了？” “我么？奔三了，马上就要三十岁了。”苏晨笑了笑。 “我记得你和教授在一起很多年了吧？”荣磊这么一说，苏晨琢磨着荣磊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在一起很多年了？不过基本上可以说，王云在什么地方，他就在什么地方的确没有错。 “晨哥好像一直没有什么绯闻。” “？？？”苏晨一脸莫名其妙地看向荣磊，哭笑不得的说道，“我能有什么绯闻，王院长这边的事情这么多，我全年无休，还能谈恋爱不成？” “也是。”荣磊凑近苏晨，用手肘碰了碰苏晨的肩膀压低声音说道，“晨哥，你还别说，咱们渝城高等研究院里还是有几个女研究员的，长得也挺标志的，你看上哪个了，我帮你去说说？” “算了吧。”苏晨摊开手，“我根本就没有那个时间和功夫谈恋爱。” “哪能啊。”荣磊神神秘秘地说道，“你还不知道吧，就是袁副院长的那个助理，您也知道程远，我听说这家伙马上就要结婚了。” “？？？”苏晨愣了一下，“真的假的，这么快？这几天我天天都看见他，他怎么不给我说一声？” “嗨，时间还没有定下来。不过那天我听见他和袁副院长聊天的时候，说起女方已经催他结婚了。我琢磨着，晨哥你长得也不算差，就是脑子不太灵光，但是也不至于找不到女朋友吧。”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苏晨瞪了荣磊一眼，“好好说话，别胡言乱语。” “诶。”荣磊挑动眉头，“总而言之，我觉得晨哥你其实也可以尝试一下约会之类的。” “你怎么不去说说你们教授？” “他——”荣磊切了一声，“算了吧，我算是看透他了，他的心里，除了研究之外，根本没有其他的事情。也不可能装下其他的事情，给他说这些，那就是对牛弹琴。” “行了。”苏晨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你给我老实交代，究竟怎么回事儿？” “给我兜圈子说这么多，有什么阴谋还是从实招来吧。” “不愧是教授的助理。”荣磊尴尬地笑了笑，“事情是这样的，这不是咱们研究院里的一个女研究员看上晨哥了吗，让我来打听一下，晨哥现在年龄几何，是否婚配等等基本情况。” 第397章 原地 “所以呢？”苏晨看向荣磊, “然后呢？你还不清楚吗？” “我这不是过来打听一下吗？”荣磊倒退了好几步，尴尬地笑着说道，“晨哥, 你这模样看上去有些不太高兴啊。” 苏晨挑动眉头, “你从哪里看出来我不高兴了？”看着荣磊越发往后退的步伐，苏晨感觉是不是荣磊想太多了。他的确没有生气，甚至有点儿想笑。 “晨哥，你真的不生气？”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那, 你真的没有谈恋爱吗？”荣磊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苏晨, 要说苏晨没有谈过恋爱，荣磊是不太相信的。 就苏晨这个长相, 要是想要谈恋爱，不知道多少人得把苏晨给生吞活剥了。苏晨竟然没有谈恋爱，这怎么可能？ “晨哥, 你别告诉我, 你真的一次都没有谈过恋爱？”荣磊有点儿瑟瑟发抖，不会吧，不至于吧, 苏晨竟然真的没有谈过恋爱？ 苏晨听见荣磊的话之后，仔细琢磨了一下，除了青春期那点儿暧昧之外，他还真没有谈过恋爱。愣了一下, 苏晨这才说道, “好像，真的没有谈过恋爱。”摊开手, 苏晨冲着荣磊无奈的笑着，“不过, 我没有谈过恋爱，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荣磊急忙罢手说道，“这可是个特大好消息，我得去告诉他们。” 说着，荣磊就要转身离开。 苏晨看向荣磊，用严肃地口吻说道，“等等。” “诶。”荣磊转过头来看向苏晨，搓着手说道，“晨哥，怎么了？” “你是不是收了人家什么东西？”苏晨打量着荣磊，“我看你这样子，不会是收了人家钱吧？” “我是那种人吗？”荣磊骄傲地说道，“晨哥，你可别小看我，虽然我赚得没有教授那么多，但也不差那点儿钱。我这不是，想要撮合你们一下吗？” “说实话。” “好吧，请我搓一顿火锅。” “一顿火锅就把我给卖了？” “什么卖了？”王云走出门，一头雾水地看着两人，“你们在说什么？”王云的目光死死地盯向荣磊，严肃地说道，“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实验室里做数据和实验才对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王云的表情很是严厉，看得荣磊有点儿心慌。 倒退了几步，荣磊尴尬地笑着说道，“是，是这样的教授。” “恩？”王云依旧面无表情，甚至是严厉地看向荣磊。似乎荣磊要是一个不好，恐怕就得玩完。 “这个……额……教授……那个……”荣磊发现王云的目光很是尖锐，倒是苏晨依旧还是一脸轻松地看着荣磊。 “不要这么结结巴巴的，有什么事情快点说。”王云说道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我还有事情去你们的实验室。” “诶。”荣磊的喉头滚动了一下，心脏都是悬着的。 “就……咱们实验室有个女研究员，看上去晨哥，我这不是过来打听一下晨哥的情况吗？”说完之后，荣磊讪讪地看向王云。是那种极为小心翼翼地看着王云，生怕王云生气似的。 “女研究员？看上苏晨？”王云扭头看向苏晨，苏晨一脸我不知道的表情。随后王云蹙着眉头说道，“你们这是来联谊呢，还是来做研究呢？” “这，好像没有什么影响吧？”荣磊谄媚地笑着说道，“再说了，晨哥这么些年，也没有能找到对象不是。教授，您看，好不容易咱们高等研究院的女研究员看上晨哥，要不咱们就让他们见一面吧？” 王云扭过头来看向苏晨，“你是怎么想的？” “啊？”苏晨愣住了，他发现王云的神色似乎有些难看。 “算了吧。”苏晨想了想说道，“我现在还没有那个打算。” “恩。”王云的脸色缓和了一些说道，“走吧，去你的实验室。” “啊……我的一顿火锅。”荣磊捂着自己的脸，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太开心似的。 “走吧，还记着你的火锅呢？”王云瞪了荣磊一眼，让荣磊赔笑着说道，“教授，我这就去。” 三个人各怀心思地走向荣磊和罗振东所在的实验小组，苏晨心中琢磨着，为什么王云听见有人想要打听他的事情竟然会不高兴？这没有道理啊？难道是因为该死的占有欲？但是看上去似乎也不像是占有欲作祟。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呢？苏晨想不明白。 王云也挺奇怪的，为什么有别人打听苏晨的事情，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不高兴，并且将这个不高兴给写在了脸上。 这不应该啊，他应该挺高兴的才对。荣磊说得很正确，这些年来，苏晨一直在他的身边，基本上没有谈过恋爱。这不是正好可以谈恋爱吗？为什么他却高兴不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儿？ 王云想不明白，但也不想继续想下去。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当然，苏晨的事情也很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研究。不能因为个人的问题，耽搁了整个研究进程，这是王云的一贯原则。 来到荣磊的实验室，推门而入。 罗振东和几个研究员正凑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说着话。 王云推门而入的时候，大家都转过身来看向他。还以为是荣磊回来了，没想到荣磊倒是回来了，却也把院长给招来了。 “咳咳。”罗振东率先咳嗽了一声，“王院长，您怎么来了。” “怎么，你们还在研究超导体的事情？” “对。”罗振东点点头，看见王云和他交谈工作上的事情，松了一口气。那么说起来，荣磊去询问苏晨的事情王云还不知道。 “现在还没有什么头绪。”罗振东深吸一口气，冲着王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您也知道，这个问题挺困难的。” 王云拿着放在一旁的水性笔，在黑板上写下三个字‘石墨烯’。 “这……”实验室里的所有研究员都傻掉了。 “院长您的意思是——从石墨烯和复合材料这边开始研究？”罗振东不可思议的说道，“石墨烯的确是新材料之一，但是作为超导体材料恐怕不是很好吧？” “我是说，你们研究的超导体材料可以从复合材料着手研究。至于石墨烯，是下一个实验组的课题。” “哈？”罗振东快要崩溃了，他一个半吊子材料学不入流的角色，要去研究石墨烯。这特么……还能忍吗？ “王院长，不是这也太困难了吧？” “哪里困难了？”王云看向罗振东。 “我们大家都不是材料学的，更何况石墨烯还需要化工那边的人才行。就凭我们这些三脚猫的功夫，想要研究石墨烯，太困难了。” “所以呢？”王云反问一句。 这句话说出口之后，大家仿佛都被哽住了似的。没有人在说话，只是愣愣地看向王云。 “我知道，研究石墨烯是很有难度的一件事情。但是，石墨烯必须研究出来。” “不对啊。”罗振东摸着自己的脑袋说道，“院长，我们的项目不是可控核聚变吗？为什么要研究石墨烯。” “对，我们的主要项目是可控核聚变。难道我们渝城高等研究院这么多部门，其他的研究都不做了，就专做可控核聚变吗？”王云沉吟着说道，“可控核聚变要是做完之后，我们的课题又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我们不需要整个渝城高等研究院的所有研究员都做可控核聚变的研究，毕竟项目都是拆分开的。你们超导体的项目做完之后，正好可以研究新材料石墨烯。”王云敲了敲黑板，“到时候，你们有什么难题，可以直接来问我。” “好了，我现在说完了，谁赞成，谁反对？”王云目光炯炯地看向研究员，竟没有一人说话。 “既然大家都不说话，那就是赞成了。”王云转过身，离开了实验室。 等王云走后，罗振东这才回过神来。狠狠的瞪着荣磊，“你是不是被他给抓包了？” 荣磊摊开手，示意自己真的被王云给抓包了。 “难怪让我们研究石墨烯。”罗振东捂着自己的额头，“要死了，要死了。这特么……怎么研究得了。” “啊啊啊，我要崩溃了。” “超导体就已经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了，再来个石墨烯，这是……直接让我去死吧！” “头疼！” 别说满屋子的研究员在怒吼，就连荣磊自己也觉得，肯定是他刚才不知道怎么惹上了王云，才会被分摊到这么一个让人头大的任务。 石墨烯作为第四次工业革命的新材料之一，近些年来备受瞩目。关于石墨烯的论文更是层出不穷，一般带上石墨烯这个三个字，就能够水出一篇SCI期刊论文。但是真正能够将石墨烯给做出来的，太少太少了。 更别说，石墨烯的理论还不算是成一种体系。 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忽然有人问道，“对了，你刚才问了苏晨吗？” “问了。”荣磊叹息了一声，“不过苏晨说他暂时还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得了，你们的目光也别放在苏晨身上了，我琢磨着不太可能。” 离开实验室，苏晨依旧还是站在门外，垂着头正在思索着什么似的。 王云盯了苏晨一眼，也没有说话，直接走向自己的实验室。但是苏晨依旧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第398章 成功 “切！”不知道是谁先发出了‘切’的嘘声, 随后大家都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没有在理会荣磊，弄得荣磊愣在原地, 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能够看着大家自己忙自己的事情, 古怪的说道，“你们为什么这么对我，让我去问的人是你们，不理我的也是你们。” “我觉得吧, 恐怕不是晨哥不想恋爱, 是你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让晨哥一口回绝了吧？”其中一个研究员这么说着, 其他人都非常赞同地点了点头。这和他们的想法不谋而合，必然是荣磊这家伙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让人生气的话，所以苏晨才会一口回绝了荣磊的提议。 “你说, 你究竟说了些什么。” “我, 我真的就说了一些很常见的话啊？”荣磊一脸懵逼地看着大家，他又没有说什么其余的话，怎么可能让苏晨生气到一口回绝。更何况, 苏晨刚才一直挺随和的。 “算了，算了……总而言之，我们肯定是惨了，石墨烯啊, 太可怕了。” “我现在甚至连石墨烯这种东西都还不认识, 让我们去研究，开什么玩笑。我是学物理学的, 不是学化工的啊，更不是材料学的。” 大家都在吐槽王云让他们研究石墨烯, 此时的王云回到了自己的实验室，继续看着设计图纸，设计图纸还有些缺漏的地方，王云准备将设计图纸给补全。 苏晨还站在荣磊这个实验组的外面，思索着刚才王云那一瞬间的表情变化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但是思索了半天，他也找不到任何的线索来解释，为什么王云会这么生气。不应该啊，绝对不可能生气啊。 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苏晨想不通。抬起头来，看见王云早就已经不见了。这才慢慢地走回实验室外，站在栏杆前，望向下面的景色，苏晨放空自己。 ………… 接下来，王云将自己的计划发给了渝城的领导以及上面的领导。 毕竟第四次工业革命是一件大事儿，不是说渝城高等研究院要去做就能够做的，就光说可控核聚变这一项几乎就是花钱如流水，其余的工业革命成果自然也是需要花无数的钱财才行。 这些东西，要是没有国家强有力的支持，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 华科院，会议室里人头攒动，为首的人轻轻敲着桌面说道，“肃静，肃静！” 七嘴八舌的声音消失，所有人都看向坐在首位的人。这人并非是华科院的院士，而是从上面前来了解的人，他的眼睛盯着所有人，“关于王院士的这个计划，想必大家都已经看见了，那么大家有没有什么想法？” “王院士的想法虽然不错，但是我认为真的想要实现非常的困难。” “哦？” “第四次工业革命包含的东西太多，暂且不说王院士或许对于材料学有些了解，就我所知，不管是AI还是基因工程王院士恐怕是没有办法的。这些年来，王院士研究的一直都是数学物理学这一块儿，当然涉及到材料学方面这是必然的结果。但是信息工程学和基因工程我是不太看好王院士，这些事情，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士来做。” “没错，王院士也没有说要自己完成这些东西，但是第四次工业革命对于华国而言非常重要，这是复兴最重要的一步。渝城高等研究院，好歹也是高等研究院，即便是王院士不能做，难道没有其他人领头做这些吗？” “就我所知，袁成德教授对于信息工程学是非常有心得的。” “量子计算机和信息工程学的AI技术，我看渝城高等研究院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说完，那人看向华科院的各位院士，只见院士们都不说话，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似的。 “那还有其余的几项技术，我看渝城高等研究院还是很难完成的。”说道这里的时候，华科院的院士轻轻敲着桌面说道，“并不是我们针对渝城高等研究院，而是渝城高等研究院本身就是刚成立没有多久，更何况……里面的人才也并不多，生物学和医学方面，甚至是材料学上的人才几乎可以说是为零的。” “我并不认为渝城高等研究院有能力成为第四次工业革命的发源地之一，更何况——他们现在正在进行可控核聚变的研究，并且目前为止，没有任何的阶段性成果。” “当然，我们不会怀疑王院士和袁教授的能力，这必然是非常强悍的。但是，我们也别忘记了，除了王院士和袁教授之外，渝城高等研究院也没有几个真正可用的人才。一个项目，尤其是这样高精尖的项目，仅仅就靠两个人，或者是几个人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需要无数的团队配合才行，王院士那边，应该已经将托卡马克优化了，但是超导体呢？工程方面呢？哪一样不需要人才？但是渝城那边究竟有多少人才？我倒是认为首都高等研究院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尽管意见是王院士提出来的，但是首都高等研究院也可以采纳一部分不是？” “这么做，会不会惹得渝城高等研究院那边的反感？” “当然会反感，这还需要问吗？”说话的人微微摇头说道，“即便是反感，我们也需要做不是？第四次工业革命的成果对我国很重要，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既然如此重要，那么我们自然应该好好地将这个成果做出来。很显然，渝城高等研究院根本就没有实力能够做出来。” “道理是这个道理。”上面来的人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说道，“既然你们想要做，也不是不行，但是还得拿出一套和王院士不同的计划。至于王院士那边，既然他已经报告上去了，让他试试也是无妨的。” 正在说话的时候，忽然间，有人闯入了会议室。 所有人的眉头都微微的蹙着，转过头来看向闯入会议室的人，上面下来的那位不客气的说道，“小刘，怎么回事，这么冒冒失失的？” “朱部长，渝城高等研究院那边发了消息过来。” “说什么了？” “说超导体的实验已经成功了……” “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超导体的实验成功了？这……简直不敢想象，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成功了？这才多久？七月底而已，按照这个进度，怕不是这个项目在王云的手上，三四年就能够完成了。怎么可能？大家辛辛苦苦半辈子的成果，还真不如人家随便玩玩就做出来了？这对于他们的打击得有多大啊。 “真的？”上面下来的人似乎有些坐不住了，他站起身来看向小刘，一把拉扯住小刘的手，瞪大了眼睛，“你确定是真的？” “真的。”小刘用力的点头，“我听得很清楚，说是王院士的研究团队已经将超导体研究出来，并且实验成功了。” 只是超导体的成功不过仅仅只是整个项目里，比较重要的一步而已。距离整个项目的完成，还有很长一段路需要走，但是既然已经成功的做出了超导体，自然后面的实验就会顺利不少。只要王院士那边能够将托卡马克的实验成功，那么就可以开始建造真正的可控核聚变实验站。 只要实验成功，那将标志着，人类使用能源的历史将会被改写。 “报告呢？”他急忙说道，“报告送上来了吗？” “还，还没有，好像是王院士正在写报告。”小刘看见全场的人都在盯着他，让他有些紧张和心慌，小小的倒退了一步，这才说道，“听说王院士那边似乎已经准备开始下一阶段的实验了。” 可控核聚变这样的成果，即便是阶段性的成果，也是不可能透露出去的。更何况是超导体这样的阶段性成果，迄今为止，超导体选择上的问题，依旧困扰着大多数的科学家。这个问题甚至有人宣称需要一个世纪之后才能够解开。 但是王院士那边的超导体成功，岂不是代表着可控核聚变的商用基本上是可以使用的。只要等着实验一旦成功，就可以用可控核聚变作为今后的各种能源。这就代表着，华国几乎对于其他国家而言，根本意义上就是降维打击。 这简直让人惊叹。 这一下倒不是国外卡华国的脖子，而是华国随时随地都可以卡住国外的脖子。当然，可控核聚变这样的实验，或者是说，这样的成果想要一直隐瞒下去是根本不可能的。他相信，华国的学者和科学家都不可能将实验的数据和成果交出去，但并不代表国外不能窃取，亦或者是国外没有办法拿到数据。 但只要华国一直保持着领先的优势，就可以做一个制定者。其余的国家，都只能在华国制定的规则内玩，超越华国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像是华国这样逆天，但即便是华国依旧还是有许多落后美利坚的地方。 至于想要前面超越美利坚，除非第四次工业革命的成果被华国一个国家独占，倒也是可以弯道超车的。 工业革命的成果越发难以研究，根本没有所谓的后发优势。现在华国或许还能够超越美利坚，到了第五次工业革命，恐怕后发国家根本就没有超越的可能性。 想到这里，大家都很激动。这不仅仅是渝城高等研究院一个人的事情，更是事关整个华国未来的事情。 如果王云的团队这次真的做出来了，那么自然会给正在研究的其他项目的华国科研人员一个极大的鼓舞作用。甚至，等可控核聚变的商用实现之后，说不定和能够让其他正在实验阶段或者是理论阶段的项目都能够顺利成功。 毕竟可控核聚变商用适用的范围非常宽广，并且就是研发可控核聚变商用的技术，就能够创造出很多东西来。 就比如说冰箱这个玩意儿，就是爱因斯坦在建造核能堆的时候顺便发明出来的。 这建造可控核聚变的许多技术单拿出来都是一项非常了不起的，更何况还有那么多的技术叠加在一起。倘若王院士在完成这个项目之后，在研究研究可控核聚变的另外一些实验项目，说不定民用科技也能够超越国外也不是不可能的。 甚至再次获得诺奖也是极为有可能的。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看看王院士团队做出的实验结果，这个结果自然是需要去现场才能够看见的。 而这个时候，不说其他的人，科学岛和核能研究院的人已经很懵逼了。 王云的团队竟然把超导体给研究出来了？那他们这是做什么？这么多年的时间，也就造了一个托卡马克，王云那边的托卡马克都没有造好就已经早早的先将超导体给做出来了。 “现在能够联系到王院士吗？”部长看向小刘。 “现在恐怕……不太可能。”小刘想了想说道，“王院士那边应该还在忙，说是要和工程院的人开始对接，托卡马克方面已经可以开始了。” “行，那我们就在等等吧。”部长说完话，转过头来，看向在场的所有院士说道，“诸位现在也听见了，王院士已经将超导体的实验完成，当然，距离做完整个可控核聚变的实验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但是我们可以看见一丝曙光。至少，超导体方面已经不用在踌蹴了不是？我们坚信，王院士或许能够做出可控核聚变商用这项技术，为我国的发展做出巨大的贡献。” 下面没有人说话，大家都还在懵逼中。王云这家伙，是不是太逆天了一些，这都能够做出来，简直——让人无话可说。 大家都还等着渝城高等研究院的滑铁卢，这下好了，渝城高等研究院倒是没有滑铁卢，恐怕是他们得先自己崩溃掉。 ………… 渝城高等研究院内，大家都是喜气洋洋的。能够将超导体做出来，罗振东和荣磊的团队自然是功不可没的，但究其根本原因，还是因为王云才将超导体的材料给做了出来，并且实验成功。 甚至连罗振东自己都没有想到，王云竟然比自己更加了解材料学，甚至是在计算材料学方面，王云简直可以称为全球顶尖级别的大佬。 还有什么是王云不会的吗？罗振东感觉到有些迷茫，因为投入实验的关系，苏晨的事情王云并没有在做他想。甚至连苏晨自己似乎也都没有在想过这件事情。大概在王云的心里，这件事情就只是一件稀里糊涂的事情罢了。 可是荣磊一点儿也不高兴，主要是因为超导体的研发成功，表示他们就该去研究石墨烯了。作为一个数学物理学的博士，石墨烯简直就是……让他头疼无比的东西。 罗振东倒也还好，虽然对于这件事情并不持有乐观的态度，但是总还能够接受。 荣磊甚至不能接受，以及科研团队的大多数人都在吐槽王云让他们一个个做数学和物理学的人跑去研究石墨烯有点儿扯淡。但是碍于王云的威严，他们又不敢当面吐槽或者是当面反对这件事情。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大家也只能暗搓搓的表示一下反对而已。 至于其他的团队——王秋阳已经被王云叫去研发量子计算机。这个东西更是一个困难的事情，自从荣磊听说王秋阳带头研发量子计算机之后，他总觉得他们的石墨烯还真不算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甚至还有点儿松了一口气的意味，毕竟石墨烯这种东西比量子计算机简单了不少。信息学再加上量子物理学，简直就让人的脑袋都要爆炸了似的。 王云和工程院的院士们接洽得非常融洽，等到工程院的人走之后，王云这才感慨着说道，“只要工程院那边的速度不慢，我们应该在两三年之内，能够完成点火实验。” 点火实验代表的可不就是可控核聚变的商用技术成熟，从而能够大力推广吗？再加上新能源氢能，基本上以石油为代表的资源就存在着淘汰的风险。 而这个世界上与石油牵连最深的大国，恐怕就有得玩了。 如果可控核聚变商用是从那个国家开始的，那自然华国会被卡脖子，甚至是遭受到降维打击。但如果是从华国开始，相信那个国家的精英人士脸色都不知道变得有多么的惨白。 王云还挺想看看那群骄傲的精英人士知道华国研发出了可控核聚变的商用之后究竟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再加上石墨烯和量子计算机，恐怕他们都得瑟瑟发抖。 袁成德也好笑的说道，“看你这脸色，倒不像是可控核聚变两三年内有望实现，更像是明天就能够实现似的。” “……”王云看了袁成德一眼，用眼神说你不懂我的感受。 王秋阳作为一个数学学者，研究量子计算机还是挺困难的，尤其是量子物理学上，他是有所涉猎的，但是真正了解量子物理学的人，除了王云之外，不做他想。毕竟王云才是这方面的全球权威，没有之一。 工程院的院士来到王云的办公室时，只有苏晨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王云还在实验室和袁成德一同研究着数据。 “张院士，您有什么事情吗？”苏晨看着走进办公室的人，冲着他点点头。 这个人他记得很清楚，是工程院的院士之一。 第399章 自己造 张院士从进入办公室之后, 就一直在东瞧西看。苏晨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委婉的说道，“张院士, 您是要找王院士吗？他现在正在实验室, 要不我去帮您找找他？” 张院士微微点头，示意苏晨可以去找王云。苏晨泡了一杯茶放在桌面上，笑着说道，“您先喝茶, 我马上就去找王院士。” “恩。”张院士坐下之后, 苏晨便离开了办公室前往实验大楼寻找王云。 来到实验室门前，他还听见王云正在和袁成德说些什么。轻轻地敲了敲门, 苏晨在门外说道，“王院士，工程院的张院士到了办公室, 好像是找您有什么事情。” “我这就出来。”王云看了一眼门外, 对袁成德说道，“大概是关于工程上的问题，应该是还有些东西没有交代清楚, 所以张院士得跑一趟询问清楚。” 袁成德挥了挥手说道，“行了，你先去吧，我在这里研究就行了。正好, 这一阵子忙完了, 我们还能够休息一阵子。” “恐怕是不行了。”王云摇着头说道，“这边的数虽然做完了, 但还有核心数据我们需要研究，等到工程院那边出了设计图之后, 我们还需要参考甚至是修改，等一切没有问题之后，还需要进行多次的实验。忙完之后，差不多工程也快要做完了，就得进行整体实验了。” “听你这么说起来，在可控核聚变商用之前，我们根本就没有时间休息嘛。”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我们根本就没有时间休息，所以你也就不要在多想什么休息不休息这种事情了。没有可能的……”王云拍了拍袁成德的肩膀，“老老实实地给我完成项目吧。” “我原本约人去旅游的，看来是泡汤了。”袁成德摊开手嘟囔着说话。 王云特别好奇的询问道，“你约的人，不会是顾城吧？” “嗯。”袁成德点点头，“有他，但不止他一个人。” “行啊，还约了其他人？”王云换上衣服，“不和你胡扯了，我得先去张院士那边看看。” “好嘞，有什么问题及时反馈。” “恩。”王云拉开大门，看见苏晨就站在门外等着他。一边走，一边询问道，“张院士来了多久？” “刚到没有多久，我看他挺着急的，所以就赶紧来通知你。” “应该是关于可控核聚变的事情。”王云想了想。 来到办公室，张院士似乎等得有些着急了。看见王云进入办公室，松了一口气说道，“王院士，你可算是来了。” “张院士，您有什么事情吗？”王云笑眯眯地说道，“看张院士您着模样，似乎有什么大事儿啊。” “的确有些事情。”张院士深吸一口气说道，“关于工程建造上面的事情，需要王院士拿主意。” 王云愣了一下，看向张院士不解地说道，“这方面的事情，怎么可能是我拿主意，一般这种事情不都是工程院决定吗？” “本来应该是工程院决定的，但是现在有些情况。” “情况？”王云愣了一下，“现在有些什么情况？”看向张院士，王云也不太明白有什么事情，非要工程院的人前来一趟渝城高等研究院，并且还非得让他解决才行。 “是这样的，有很多零件和一些精密化加工的机床之类的东西，都是国外对华国禁运的产品。我们工程院虽然想要解决这个问题，但是一时之间，也拿不出一个章程来。”张院士说话的时候显得有些尴尬，王云都已经解决关于超导体的事情，反而是在工程这边出了岔子不说，甚至还被国外给卡着脖子，这根本就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情。 毕竟王云这边卡脖子可以工程院那边厉害多了，国外的那些国家，可以说没有哪一个国家是真心希望华国能够将可控核聚变商用研发出来的。 他们巴不得华国一直就是一个世界代工厂，他们吃肉，华国喝点剩余的残羹就行。但华国现在想要的可不是他们剩下的残羹剩饭，而是想要吃肉，并且还想要大吃特吃。这才是近些年来，国外一直针对华国的主要原因。 既然华国不按照国外规划的路线走下去，资源也就那么一点儿，华国多用一些，其他国家就会少用许多，怎么能够允许华国崛起复兴呢？这是根本不允许的事情，即便是你想要崛起复兴，也得一棍子把你给敲死才行。 现在华国的科技水平，已经超越了第二梯队的国家，甚至是逼近了第一梯队的美利坚，尽管还有些细分领域上与那些老牌科技强国还有些差距，但差距也并不算是太大。 国外自然是千方百计的想要华国研究不下去才行，禁运就是手段之一。 尤其是华国现在能够造出一些替代品，但是替代品终究还是与正派产品之间有很大的差距。在科研上面，失之毫厘，谬之千里的事情可是经常见到的。 这个问题不仅是让工程院头疼，王云也开始头疼了起来。如果不用国外的产品，很有可能可控核聚变这个项目，就得玩完。但要是想用国外的产品，在禁运下面，也不可能有人会提供给他们的。 这方面，国外管控得很是严苛。 张院士的老脸一红，这件事情，让工程院有些抬不起头来。本来就该是他们自己解决的事情，但是他们没有能力解决，前来告诉王云，其实意思也就是委婉的想要告诉王云，这个项目恐怕是进行不下去了。 没有国外的产品，国内又生产不出好的替代品，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 王云蹙着眉头，想了想，“张院士，这件事情你们不用着急，只管将设计图纸给做出来，至于零件和机床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 “这……”不是张院士不相信王云，而是张院士认为王云是没有任何办法的。他们这些活了几十年的人精都没有什么办法，更别说王云这位初出茅庐的小伙子，能有什么办法？ 王云冲着张院士笑了笑，算是安抚张院士，大手一挥说道，“院士您放心吧，到时候我保准让这个项目能够顺顺利利的进行下去。” 尽管，张院士还是非常怀疑王云，但是现在这个时间节点，他们也没有其余的办法，也就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 “那行，王院士，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张院士微微叹息一声，“实在不好意思，这件事情还得来麻烦你。” “这算是什么麻烦，倒是我们项目组给您添麻烦了。” 张院士摇着头离开了办公室，王云坐在自己的座椅上沉思着，既然国外对于华国的禁运是非常严格的，甚至很多高科技的产品，根本就不会落在华国的手里。去国外买，肯定是不可能的。并且，有很多零件是可控核聚变商用实验专用的，去国际市场上买，岂不是代表华国准备建造商用实验堆了吗？ 无疑是让国外那些国家在特殊的时间点里更加忌惮华国，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的用处。这个方法肯定是不能用的。 既然国外不卖，他们也没有办法去买。那么——他们自己建造又如何呢？ 深吸一口气，王云立马走出办公室，甚至来不及和苏晨说话。来到实验室，袁成德正在研究着。看见王云沉着一张脸走进来，有些好奇的问道，“你和张院士说什么事情了？表情这么难看。” “关于可控核聚变商用的事情。”王云拉过椅子，坐下后说道，“张院士告诉我，很多零件部位和精密的加工设备都是对华禁运名单中的。” “这倒是个问题。”事情很严肃，袁成德也停下了手中的事情，蹙着眉头思索了起来。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袁成德想了好一会儿，实在是拿不出什么办法来。 “还能怎么办。”王云冷笑一声，“既然国外不给我们，那我们除了自己动手造出来之外，还能有其他的办法吗？” “我们自己动手造出来？”袁成德诧异地看向王云，他觉得王云说话的语气很重，也很认真。但这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吗？他们是研究科学技术的，方向基本上都是走的理论方向，研究可控核聚变的商用就已经有些困难了，至于工程类的研究，这特么不是胡来吗？ “你确定我们自己做出来？”袁成德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再三想要确认王云是否是真的要自己做出来。 “想想当年，国外也是对华国进行了禁运，但是咱们国家现有的东西，很大一部分都是在那个年代被做出来的。既然那个时候，那些科学家都能够自己做出来，没道理我们现在不能自己做出来不是？我们现在的条件，可比那个时候好了不知道多少。” “话是这么说没有错，但是那个时候的技术，和现在的技术要求可不一样。最大的差别应该是工艺技术的要求吧？咱们这方面的人才储备真的够吗？” “不管够不够，总是试一试才行，既然他们不给我们，那我们就自己造出来给他们看看。顺便，对他们也禁运，卡一卡他们的脖子。”王云冷哼一声，他心里还真是非常的不爽。 眼看着这个项目是有可能完成的，但这些需要的产品被国外这么一玩，能不能完成还是个未知数。 他的脸色很是难看。 第400章 天真 狠话, 谁都能说。然而现在的情况是王云没有什么底，别说是能不能将需要的零件给造出来，能不能设计出来都是问题。更别说是工艺技术的问题, 那更是——几乎整个国家都没有这方面的人才储备。 其实对于整个项目而言, 最困难的并非是需要造出什么东西来。而是很多东西都是对华禁运的，也就是很多东西基本上如果自己不研发，根本就不能够靠着华国自己的力量实现可控核聚变的商用。 如果与其他国家联合开发，就好像是ITER计划之类的东西, 因为欧盟已经有了一个, 但是没有什么进展。但如果华国组建这么一个计划，那么华国现阶段所有的研究资料甚至是核心数据都是需要上交的。白白便宜了美利坚, 更别提美利坚的进度比华国快上了不少。 如果华国在把核心数据给交上去，简直就是在自寻死路。 美利坚能放过华国吗？显然是不可能的，这是国家与国家的利益冲突, 从根本意义上, 是不能消失的。除非华国领先美利坚很大一部分，甚至美利坚根本追不上华国，这才有可能会有和谐的场景。 如果一直像是如今这样, 恐怕就是美利坚一直压着华国打，一直不停的制裁华国。 国与国之间，怎么可能有真正的友谊。这是完全不可能的，这些事情, 王云自然是懂的。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吐槽一下美利坚的人, 什么都禁运。难道就不怕华国研究出来之后，反向禁运吗？ 或者是在美利坚看来, 华国根本就没有研发成功的可能性。当然也就不存在什么反向禁运这种事情。 或许对于美利坚而言，只有世界代工厂这种底端行业的华国才能是好的华国。否则, 不管华国如何做，美利坚总会找到理由针对华国。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王云现在也拿不出一个好的办法来。尽管基调是他自己定下来的，但能不能实行，还真不知道。袁成德一直看着王云发呆，微微摇着头，什么话都没有说。此时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是好。这个项目眼看着很快就能够成功，但是因为一些部件的问题，让整个计划一拖再拖，别说是王云心情不好，即便是自己也挺爆炸的。 这大概就是焦头烂额这个成语的最好解释吧。袁成德还在想着，王云早就已经开始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嘴里还在念念有词。很显然，对于目前的情况，王云算是将整个国外都给记恨上了。 两人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很快就将应该做的数据给做好了。 等做好数据之后，王云便直接离开了实验室，袁成德猜，王云一定是跑去研究部件的问题去了。 对于王云，袁成德还是非常了解的。国外禁运，那么他就得自己造出来，否则，这口气肯定是出不了的。 想了想，袁成德觉得自己也应该去琢磨一下，否则等王云琢磨之后，真的准备去做这件事情，自己一问三不知，这多尴尬。 ………… “我就说，即便是国外不给咱们，我们自己也能够做得出来。”王云看着手中的零件挑动眉头，似乎正在向袁成德示威似的。 袁成德叹息了一声，“咱们的确是做出来了，不过，就这个工艺，还达不到标准。” 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王云愣是无中生有的将项目需要的零件给做出来了一部分。但很显然，这些零件的工艺都是达不到标准的，并且整个项目是不能够采用这些零件的。否则，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谁都不知道。 王云冷哼一声，“我当然知道工艺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但是你想想，咱们已经可以做出这样的零件，至于工艺上的问题，我们还可以继续研究研究……” “是可以研究没错……”袁成德欲言又止地看向王云。 让王云愣了一下，“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这样要说不说的，让人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了。” “现在的问题是——难道我们看上去不像是有点儿不务正业的样子吗？其他的团队都在做可控核聚变商用的实验，就我们这两个应该主导整个计划的人，却在实验室里捣鼓着零件和精密工艺的事情。”袁成德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觉得有点儿累了。 连续一个多月都没有怎么休息，当然主体部分都是王云在做。他就是一个打打下手的人，想要其他人来打下手都是很困难的事情。和专业无关，并且很多人都不会这些事情。也就他还能帮得了一些忙，即便自己只是一个帮忙的人，现在都已经累得快要说不出话来了。王云倒是一直精神抖擞的模样，让袁成德很是诧异。 这家伙，究竟为什么这么有精神。 不对，这家伙好像一直都是精神饱满的模样，时时刻刻都是这样的，就好像是被上了发条似的。 这还是人吗？袁成德都快忍不住想要吐槽王云了。 “他们做他们的实验，我们做我们的事情，事实上没有这些零件，就算是整个实验能够成功，也是白搭。”王云耸了耸肩膀，“况且，我们也不是一无所获不是？” 王云笑得非常的真诚，让袁成德久久不语。 “我知道，你的意思是咱们现在已经被很多人说成是在混日子，根本不想研究可控核聚变这个项目。”王云的语气似乎非常的轻松，一点儿也不在乎‘人言可畏’这四个字。 “你都知道了，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对了，最近工程院那边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消息？” 袁成德抿着嘴唇没有说话，表情很是严肃。王云的眉头挑动了一下，“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你知道我最讨厌的是什么。” “唉。”叹息一声，袁成德摇摇头说道，“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这个消息，而是这个消息，挺……让人愤怒的。” “让人愤怒？”王云原本还含笑的脸一下子就严肃了起来，“究竟是什么消息，让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华科院和工程院有人合计了一下，觉得我们可能部分零件是做不出来的。” “所以呢？”王云的眉头已经微微地蹙了起来，听上去就好像不是什么好事儿。 “所以，有人想要用咱们的核心资料交换某些零件，并且超导体的资料以及后续研究必须要有某些国外的研究员参与进来。”袁成德说话的时候表情非常的严肃，并且脸色有些扭曲。原本就有些普通的脸上，显得有几分狰狞。 王云冷哼一声，“这群人究竟是怎么想的？利益交换，还真以为国外会将禁运的东西交过来？还让国外的研究员参与这个项目？这不是在鬼扯吗？他们难道不知道自己去做实验？” “我也是这么想的，原本超导体国外还没有研究出来，咱们算是领先了不少。如果真的按照他们的设想这么做，恐怕咱们的领先地位不保不说，恐怕整个项目都得被国外的那些个所谓研究员给搅乱。说不定，被迫终止计划也是有可能的。” “这件事情，国外多少人知道？”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想到过有些科研人员会天真，但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能够天真到这个地步。这特么都不叫天真了，这应该叫非蠢即坏。 “目前应该国外还没有人知道，他们只是在自己商量罢了。”袁成德摊开手，“并且，作为诺奖得主，你的威望还是挺高的。在你没有点头之前，他们还是不敢乱来的。” “如果这件事情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审批那一关，他们无论如何都是过不了的。” “我就奇了怪了，为什么一定要和国外的人联合起来搞这个东西呢？”王云冷笑一声，“是离开国外的那些人，他们就活不下去了吗？” “不管他们舌灿莲花，我都是不可能点头的。”王云看着摆放着满实验的零件，冷哼一声，“我们接着自己做，我就不相信，没有国外的那些零件，我们自己就造不出来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你可就有得烦了。我相信那群人肯定会阴魂不散地缠着你。”袁成德看着王云，没有幸灾乐祸的表情，倒是有些同情王云。这群人，大概真是不大目的誓不罢休的那种。 “缠着我又能怎么样，我就是不点头，就算二十四小时都跟着我，结果都是一样的。不可能同意这种辣鸡计划。”王云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他总觉得提议的人，别有用心。即便是天真的科研员也是该知道的，国外不可能真的将最先进的技术分享给华国。 当然，华国也一样，不可能将自己各方面最先进的技术分享给其他的国家。 这不是扯淡吗？这样的事情，谁会去做，简直……王云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到一个准确的词语来形容提出这个建议的人，大概这家伙脑子有很大的问题吧，否则怎么可能提出这样的建议。 “据说，提出建议的，并不是华科院和工程院的院士。” “我也知道，院士还没有蠢到这种地步的。”王云想了想，“那究竟是谁提出这个计划来的？” 第401章 突然心慌 “我听说, 是工程院下面一个附属研究所的研究员提出来的计划。”袁成德表示自己也非常的纳闷，像是这样的小研究员提出来的计划，怎么可能真的会被采纳。这才是真正有毒的地方。 “工程院下面附属研究所的研究员？”王云听完之后, 整个人都愣住了。这特么是什么鬼, 工程院的院士脑子不可能有包到同意这件事情才对，为什么还会有人来劝说他？ 王云发现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儿，他沉吟着说道，“会不会是根本就没有和工程院以及华科院的院士打招呼, 他们想要——直接让我点头答应这件事情。” “不可能吧？”袁成德被王云的猜测给震惊到了, 胆子不可能已经大到这种地步，直接越过工程院, 直接王云提出这种意见。要是王云天真一些，那岂不是整个锅都得王云来背？ “恩？”袁成德这么一想，发现事情不对劲儿的地方。这件事情, 怎么看上去明显是想要陷害王云, 甚至是想要让王云在华国待不下去？但是这个计谋是不是太拙劣了一些？这么明显的圈套，怎么可能会答应。 王云盯着袁成德挑动了一下眉头，“你也想到了这种可能性对吧？” 袁成德无可奈何地点头, “这个计谋，看上去就有点儿……尴尬，怎么可能有人那么傻。”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一直想不通, 他们究竟还有没有什么后手之类的。” “说不定……”袁成德沉吟了一会儿, “难道是想要买通咱们团队的研究员，对你进行污蔑？但是这对于他们而言, 又有什么好处呢？你一个华科院的院士，和工程院根本就没有什么联系, 他这么污蔑你，根本就没有道理啊。” “除非是不想让你继续参与这个项目，但为什么不想让你继续参与这个项目呢？” “说不定是超导体的成功，刺痛了某些人的心。或者是说，某些国家已经不想让我继续研究下去了呢？”王云摸了摸自己的下颔，既然已经猜到了这里，那么他的心里也算是有些底了。 “那我更奇怪了，咱们超导体的实验成功，知道的人并不多。要说知道的人，也就是华科院和工程院的某些院士和上面的人，即便是渝城的领导层甚至都有很多人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那么这群人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本身不就很奇怪吗？”袁成德看向王云，他肯定是不可能继续猜测下去的，越往下猜，越是没完没了。 “不奇怪。”王云摇着头说道，“毕竟是工程院下面的附属研究院的研究员，能够听到这个消息也挺正常的，不过看来他对于自己的金主还是挺上心的。这么重要的消息，第一时间就告诉金主了。就是不知道，他的金主究竟是哪个国家。”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认为也是这个道理。”袁成德耸了耸肩膀，“那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该怎么做？”王云挑动眉头，“你觉得站在外面那位是做什么工作的？” 袁成德一瞬间就明白了过来，“你是说……？” “军方抓人不好吗？”王云含笑说道，“既把人给抓了，又不让我受到困扰。我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理会一个蠢货！” 说完的王云潇洒的挥了挥手，看上去倒也真像是那么一回事儿。 这些都是小事，王云根本就没有必要去理会。他作为一个可控核聚变项目的总负责人，什么事情都需要自己做，恐怕忙到几百年之后，也不一定能够把可控核聚变给做出来。 下班的时候，王云顺嘴给苏晨提了这么一句，苏晨倒是很能够意会王云的意思。 没过几天的时间，就把事情给办妥了。在等了一阵，震惊华国科学界的叛国案开始审理。这件事情媒体也有报道，这位科研员利用自己在工程院附属研究院的身份，将许多的保密资料传送到了国外。 尤其是美利坚为首的国家，他的妻子孩子现在也在美利坚。不过可惜的是，似乎美利坚并没有打算保下他的妻子与孩子。 这下，这位研究员开始慌了。怎么说好的事情，说变卦就变卦，能不能有一点儿信用了？这让以后在华国做这种事情的人怎么想？ 至于这位科研员怎么想，已经没有人关注了。 消息还没有传递出去，国外还不知道王云和他的研究团队正在做可控核聚变的商用项目，并且在这段时间内的努力，让工艺达到了需要的要求。 这一下，就可以真正的进行动工建造聚变堆了。 建造聚变堆的工程是极为复杂的，并且，这件事情一定会走漏风声，很难在像是之前那样，真正做到严格保密。 好在渝城高等研究院距离市中心还是有些位置的，就在郊区里。 动工虽然不能瞒住所有人，倒也不会让市民陷入恐慌。尤其是某些爱闹事的市民，再加上一群什么都不懂的市民聚集在一起，想要按闹分配。这就特别让王云头疼了，郊区基本上方圆几里的地方都是属于渝城高等研究院的，也就没有这些事情会发生。 工程院的人一来就与王云开始接洽，看上去他们似乎比王云还要激动，王云也没有弄懂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核聚变堆开始建造之后，王云的空闲时间就比较多了，能空出很多时间来想一些其他的事情。尤其是像王云这个年纪，大家恋爱的恋爱，结婚的结婚。王云似乎除了科研之外，一无所有。 可把沈成给急坏了，但又不能和王云多说什么。说太多吧，怕王云反感。不说吧，又觉得有点儿心急。就王云这个性格，除了埋头科研之外，什么都不理会，真的能够结婚吗？沈成不太确定。 然而还没有等沈成来得及关注王云个人的事情，倒是国外的媒体将渝城高等研究院旁边的大动作给爆出来了。 渝城高等研究院之所以会成为国外媒体重点关注的对象，一切自然是因为王云的原因。 如果不是因为有王云这位物理界的顶级大佬在，渝城高等研究院有什么样的大动作，国外可能都是不会理会的。 外媒的报道非常的耸动‘渝城高等研究院是否在研究可控核聚变商用’，其中提到渝城高等研究院的很多规模都是建造核聚变堆才会用到的，从一些资料图片来看，似乎渝城高等研究院已经突破了一些技术的限制，已经进入了可控核聚变商用的实验阶段。这个阶段和美利坚的计划又不太一样，美利坚虽然已经开始实验了，但是某些技术上面，还不够成熟。 而渝城高等研究院的技术似乎已经开始日益成熟。 并且，外媒呼吁，渝城高等研究院应该秉承同一个世界的原则，无条件的将这些技术分享出来。 然而外交部发言人坚称，渝城高等研究院根本没有这样的人力和物力去研究可控核聚变的商用，渝城高等研究院并非是要研究可控核聚变，而是秉承统一场论的原理，选择地点进行大型的物理实验大楼的建造。 这种话，也就骗骗普通人而已，真正能够看出来的人，就会知道，这种玩意儿，这种材料，你说建造一个物理实验大楼，骗鬼呢？ 分明是要建造核聚变堆，但是你非要指鹿为马，简直坏透了！ 但是国外并没有精确的数据，所以还真拿不出什么计划来阻止华国。更何况即便是在ITER计划上面做一些手脚，恐怕对于华国而言，也是不痛不痒的。 只是国外有些没有想清楚，华国究竟是怎么建造出核聚变堆的，很多材料都是华国没有的，并且对华国禁运。最近一段时间，也没有这些材料流入华国，华国怎么可能会跑去建造一个不达标的核聚变堆，这不是在作死吗？ 核聚变那是多大的能量，要是一不小心，可比核电站发生事故更加可怕。 最近，对于王云等主要负责人的安保和行程安排更加的加紧。工程院那边也开始如火如荼的建造着核聚变堆。一切的事情都开始往好的方向发展—— 苏晨一边开车一边说道，“王院士。” 看着王云疲惫的脸色，苏晨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王云轻轻地恩了一声，“有什么事情吗？” “可能这个任务结束之后，会有新的人来接替工作。”苏晨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就要退役了。” “恩？”王云从来没有想到过这样的问题，苏晨竟然会退役，会有新的人员来接替苏晨的工作。 苏晨扬起嘴角笑了笑说道，“不过您放心，您的安全一定是受到保证的。” “什么时候决定的？” “这不是我决定的。”苏晨摇摇头，“这是上面决定的事情。”想了想，苏晨还是决定说道，“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我能够决定的。” “能不走吗？”王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这么多年过去了，好像习惯了苏晨在身边。其他人，就显得没有那么顺眼了。 他也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这种感觉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莫名其妙的心慌意外，就很怕今后再也见不到苏晨似的。 “怎么了？”苏晨愣了一下，看向王云，不解地说道，“王院士，您是不是太累了？怎么脸色好像不太好看。” 第402章 关于感情 王云摇了摇头, 千头万绪，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整理是好。唯有沉默不语，苏晨也不知道王云究竟怎么回事儿, 也不敢说话。只能够安静的开车, 一路上两人没有在说话。 等来到了宿舍的时候，王云想了想，“我觉得，我可能还需要想一想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哈？”苏晨愣了一下, 很显然, 不太明白王云究竟在说些什么。 拉开车门，王云走出了汽车, 一路向着自己的宿舍走去。苏晨沉默的跟在王云的身后，他其实有点儿纳闷，王云究竟在想些什么事情, 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表情来。这和他认识的王云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一般的时候, 王云是不可能露出这样的表情来的。虽然也会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但大部分都应该是关于科研上面的。而现在的话，他完成可以说是一个字都听不懂。不是说, 听不懂王云说的是什么，而是每个字他知道意思，合在一起究竟是什么，他就非常的懵逼了。 难不成, 又是有什么他不了解的科研？唔, 这么一想，还真是有可能的。 于是, 苏晨也没有继续说话。回到宿舍之后，王云直接倒在床上回想着苏晨白天给他说的事情。苏晨竟然马上就要离开了？不对, 好像还不是马上要离开，而是准备要离开。至于苏晨究竟什么时候走，恐怕这件事情连苏晨自己也是说不清楚的。 不过，王云有一种感觉，他一点儿也不想要苏晨离开。一点儿也不想要，如果一直是苏晨陪着他也挺好的……不是吗？ 想到这里的时候，王云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为什么他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不应该啊。 他到底是找了什么魔，才会想让苏晨不要走？这不是应该恭喜苏晨才对吗？想想，苏晨马上就可以退役，说不定还能去地方上当个什么领导之类的，加官进爵，还有美娇妻啥的。这不挺好的吗？为什么一想到这里，他就开始有些控制不住的——竟然有点儿嫉妒？不对啊，他有什么好嫉妒的。 堂堂的华国物理学界领头人，华科院院士，嫉妒苏晨。开什么玩笑，并且他也不像是在嫉妒苏晨。更像是在——吃醋？没错，吃苏晨影都没有的女朋友的醋？不能吧，他有什么好吃醋的。 奇了怪了，王云还真琢磨不清楚，为什么他突然会吃苏晨女朋友的醋。是因为苏晨不是他的吗？ “……”想不明白，王云又再次躺在床上，琢磨着自己是不是有点儿喜欢苏晨了？不对啊，他的兴趣爱好全都点在了科研上，还是说——其实就是苏晨是值得让他研究的这么一个人？ 翻来覆去好大半天，王云还是想不通，自己怎么就这么着急苏晨找不找媳妇儿这件事情。转身起床，王云拉开自己的门，这个时候苏晨正在喝水。看见王云走出来，还一脸严肃，急忙拿着衣服说道，“有事要出门？” “你坐。”王云很严肃地坐在沙发上，苏晨也是一头雾水，搞不清楚王云究竟要做什么。但是王云已经让他坐下了，那他自然是要坐下的。 “王院士，您这是有什么事情吗？”苏晨有些局促不安，看向王云又不知道王云想要说什么。 “什么时候接到通知的？” “就是前几天。”苏晨愣了一下，难道王院士还在担心这个问题，即便是他走了，新来的人也肯定会照顾好王院士的。毕竟，王院士可是华国国宝级别的人物。 “具体时间不知道，那么你知不知道会是什么时间点离开呢？” “应该会是今年或者是明年吧。”苏晨摊开手，“我也不太确定究竟什么时候离开。” “你自己要求的？” “当然不可能。”苏晨摇头说道，“王院士您是知道的，我怎么可能自己去做这种要求，这是上面的要求。大概是年纪到了，所以……”后面的话苏晨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是相信王云肯定是知道的，这根本就不是苏晨自己能够做决定的。 “嗯。”王云应了一声，“说起来，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您是从2020年回国之后，就一直和您在一起，差不多已经快要到三年多，四年了。”苏晨想了想说道，“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情来了。” “我是说，我们认识多久了。” “啊，这个啊，差不多得有五六年了吧。”苏晨想了想，“我也是时候退役了。” “想好退了之后做什么吗？” “应该还是当警察吧，我挺喜欢警察这个行业的。” “是吗？” “王院士，您有什么话想要和我说吗？” “关于未来，你有什么想法吗？” “想法？”苏晨愣了一下，他还真没有想过未来他究竟要做些什么事情。 “好像还没有什么想法。”苏晨看向王云，疑惑地说道，“王院士怎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您对人生产生了什么疑惑？”不能吧，像是王院士这样的天才，能对人生产生什么疑惑才是奇怪的事情吧。 “没什么想法。”王云纠结了一会儿，还在琢磨着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苏晨。这家伙，要说好看吧，还真长得挺俊朗的。难道自己其实也是一个颜控？这么肤浅的吗？ 或者其实可以说是日久生情？想想还真是有可能，和苏晨待了这几年的时间，似乎是除了自己母亲之外，和其他人待在一起最久的一段时间。 苏晨一直看着王云的脸色不停地变化着，他觉得很奇怪，难道王院士有什么话想要说，却又不能说？这不能够吧，在华国，王院士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还有谁敢针对王院士，这不是在作死吗？ “其实，你也知道，我一直在搞科研。” “嗯。” “我觉得科研很有趣，就好像你觉得警察这个职业非常神圣是一样的。” 苏晨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些不可思议。 “我并不懂什么是爱情。” “……” “但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觉得我应该是可以研究一下的。” “王院士，您的意思是……和我吗？” “就好像是研究课题这样研究吗？”苏晨愣了一下，说起来对于王云有好感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看了，就是第一次遇见王云的时候，他就觉得王云似乎很是与众不同。明明可以靠颜值吃饭，但是非要靠才华。 不仅靠才华吃到饭，还做到了行业的巅峰。要说他不喜欢王云，那是扯淡的。和王云待在一起这么久的时间，其实有一大半的事情，他可以不做的，但他还是默默的做了。喜欢归喜欢，但是正主这么说的时候，苏晨还是非常的震惊。 难道是他的小心思被王云给看出来了，所以才会故意这么说的？ “怎么？”王云看着呆滞地苏晨，哼了一声说道，“不同意就算了。”说着，王云直接站起来，转身就要回到自己的房间。 苏晨回过神来，也跟着站了起来，一把拉住王云说道，“诶，王院士等等。” “说！”王云的脸色恢复了刚才的冷淡，只是耳朵还有些红，能看出来，怕是刚才有些尴尬和害羞似的。 “那，我们真的能试试？” “嗯。”王云重重点头，“我觉得爱情这个东西，其实是可以研究的。” 苏晨有点儿哭笑不得，“那我不就是研究素材？” “不然呢？” “行吧，研究素材就研究素材吧。”苏晨一咬牙说道，“那王院士，咱们算是开始谈恋爱了？” “看你表现吧。”王云扭过头，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苏晨愣愣地站在原地好一会儿之后，这才莫名地傻笑了起来。没看出来，王院士还挺傲娇的。挺好的，挺好的。 但是王云突然打开门，询问道，“你还要走吗？” “这没有办法，是上面的命令，而且我也到年限，该退了。不过……” “不过什么？”原本王云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我应该是可以选择在户籍所在地还是在服役的地方工作的。” “那你怎么选择？” “那王院士想让我留下来吗？” “你觉得呢？” “那好，我就选择在渝城上班吧。”苏晨冲着王云笑，王云嘟囔着说了一句，“傻子！”随口关上了门。 ………… 第二天的阳光，王云一身轻松地走在实验室里，见到每个人都面带微笑。倒是让别人感觉遇见鬼似的，要知道，最近一段时间，王院士的那张脸可是一直垮着的。怎么今天就突然变了个脸似的，尤其是身后的苏晨，一直盯着王院士，生怕王院士走丢了似的。 这都是什么鬼？ 来到实验室的时候，袁成德就跟在后面。 他走到王云身边说道，“什么事情，这么喜气洋洋的？” “你觉得呢？” “我哪知道。”袁成德耸了耸肩膀，“你要是不告诉我，不过我猜和苏晨有关系。” “王院长，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和苏晨——在一起了？” “这你都知道？”王云倒吸一口凉气，“谁告诉你的？” “这……还需要有人告诉吗？看看你和苏晨两人的样子，我要是在看不出来，我就得自戳双目了。”袁成德挑动眉头，“没看出来啊王院长，原来你喜欢苏晨这样的。” 第403章 成功 说实话, 这种事情被人看穿还是挺尴尬的。尤其是王云这样根本就没有谈过恋爱的，这就显得非常尴尬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说一些什么，只能笑笑也就算了。 袁成德也是看出了王云的尴尬, 也就见好就收。在这么说下去, 估计这几天的时间王云都不会再来实验室了。 况且，实验室当然他们搞研究的地方，至于其他的事情，说说也就行了。在这么没完没了的下去, 估计王云得发飚了。尽管袁成德迄今为止, 还是觉得非常的神奇，王云竟然真的和苏晨在一起了,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他还以为王云是那种谁都不会喜欢，谁都不会爱的类型。毕竟这家伙一心科研，从来不分心做其他的事情, 没想到竟然还能和苏晨在一起。他琢磨着, 大概是成了习惯吧。倒是苏晨，第一眼看见苏晨的时候，他就认为苏晨其实对于王云是很有好感的。 也就是王云一心科研, 根本看不出来而已。 当然，袁成德认为王云和苏晨在一起也挺好的。苏晨这个人，一直在碰面，袁成德也了解苏晨, 这人吧, 也是一个好人，并且挺老实憨厚的一个人。就是学历低了点, 和王云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不过这样也挺好的。要是王云找了一个和他一样做研究工作的, 大概两人都在拼命的研究，生活方面简直……不敢让人想象。 “愣着做什么呢？”王云看向袁成德，“过来看看这个东西。”王云冲着袁成德招了招手，袁成德凑了过去，看见王云将整个核聚变堆的数据全都做了出来。 “这……”袁成德拿着资料看了好一会儿的时间，“现在就把这些资料拿给工程院那边的人吗？” “不然呢，你觉得什么时候给他们合适？” “那行吧，我待会就把这些数据拿给工程院的人。”说着，他将数据拿着走出了门。 ………… 新的一年到来的时候，苏晨依旧还是离开了自己的岗位。在选择回到自己户籍还是就在服役的地方上班的时候，苏晨一点儿也不带犹豫地选择了就在渝城。 其实大多数人都能够看出来，苏晨似乎已经和王云在一起了。只是王云以为自己隐瞒得很好而已，沈成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沉默不语。要说他不同意吧，好像也没有什么用。要说他接受吧，又如鲠在喉。 王云现在是越来越忙，因为工程院那边核聚变堆马上就要建造完成，王云几乎每天都在实验室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时间和苏晨恋爱。苏晨默默地支持王云，也不说什么。 有些事情，苏晨分得很清楚，王云原本就是喜欢科研的。更何况他现在虽然退下来了，但依旧还是和王云住在一起。并且作为一名警察，他其实也挺忙的。当然，没有王云这么忙就是了。 袁成德顺利当选为华科院的院士，当然袁成德能够顺利担任华科院的院士，王云也算是功不可没的。 王云作为一个院士，并且还是在物理学上的权威，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再加上袁成德本身就是菲尔茨奖得主，能够成为华科院的院士并不奇怪。 苏晨最近一直在琢磨一件事情，王云住的地方是挺好的，并且还是渝城大学以赠送的形式，直接送给了王云。但他还是应该买一套房子才对啊，不管王云在不在意，他也得拿出自己的一些诚意才行。更何况，他们两人在华国是不可能结婚的。对于王云而言，和他在一起倒是没有什么。 王云作为一个华国顶级权威学术大师，别说是和男人在一起，就算是和几个男人同时在一起，恐怕也只是私德问题，对于他本身的影响并不大。学术这个圈子，只要真的做到了顶级的地位，那还真不会因为一些私人的问题会如何。 只要不是太挑战底线的事情，大部分人也就假装看不见就好。 至于学术圈之外的人怎么说王云，其实对于王云并没有任何的影响。这些年他的工资都存着，能给一套房子的全款就已经不错了，再加上是写王云的名字，啧啧苏晨想了想，王云当然是不会在乎这点东西的。毕竟王云每年光是奖金就不止这个数，再加上作为华科院的院士，又是国家急缺的人才，还是顶级大佬。一个月的工资都是六位数起步。 不过不在乎归不在乎，自己该做的还是得做。他没有打算玩玩就算了，而是真的想要和王云在一起柴米油盐酱醋茶那种生活。再加上王云的生活能力，就说做饭吧，能不把厨房给弄坏，就已经算是王云手下留情。 似乎王云的智商都用在科研上面了，能腾出空来和他恋爱已经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至于其他，苏晨也是别无所求了。 ………… “怎么样，王院长，明天就要开始实验了，紧张吗？”袁成德看着王云，顾城正在开车，今天顾城来接袁成德的时候，王云正好也要回去，于是王云也就坐顾城的车子一同回去。 王云想了想说道，“其实也不算是紧张吧，就觉得时间过得挺快的，我们这个项目也进行了两年的时间了吧？” “没错，是两年的时间。”袁成德笑了笑，“从2023年开始，到现在已经是2025年了，也该是时候结束了。” “现在国外一直在猜测我们在可控核聚变这方面究竟做了些什么突破性的工作。”袁成德摊开手说道，“他们肯定想不到，就在明天，我们就要进行可控核聚变的实验。” 王云笑了笑没有说话，袁成德也一脸神秘莫测的表情。 顾城很明智的没有选择说话，两人的对话，他肯定是听不懂的。既然听不懂，那就别乱说。 “今天怎么苏晨没有来？”顾城转换了一个话题，“他今天很忙吗？” “给我打电话说是单位有事，可能晚上就不回家了。” “也是，他们最近也挺忙的，说是有什么大案子，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太清楚。”顾城一边开车，一边和他们两人闲聊。 ………… 2025年1月2号，王云坐在控制台前，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的机器，经过两年的努力，全看这一次究竟能不能成功了。 石墨烯那边已经研发得差不多了，就剩下量子计算机方面，还有些难题需要王云去解决。 这件事情做完之后，他们需要做的就是带领人类走向深空——也就是宇宙。没错，虽然地球上的氘与氚元素不少，但深空中，藏着更多的元素，且目前的提取技术还不算是太过成熟。王云还得将这方面的技术做一个提升，地球上的元素用一点儿就少一点儿，尽管可控核聚变听上去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但其实限于目前的科技，还不能够真正意义上的做到那一步。 那么走向深空就非常的重要，这就意味着可以尽可能多的掌握这两种元素。 “都准备好了？”王云转过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袁成德，这个时候罗振东和荣磊冲着王云比了一个‘OK’的手势，旁边的陆诚微微点头。 “三……”王云现在的心情很激动，但又有些害怕失败。如果失败，那么这两年来，他们所作的事情，可就都白费了。 “二……”每个人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上，这也太特么刺激了，这种事情，一辈子还真难以遇见第二次。 可控核聚变合适作为一种终极技术之一，被人类发展。但是在理论成熟的情况下，人类依旧还是不能够战胜这项技术。谁能够将这项技术做出来，这简直就是开创性，不，更是一种划分世纪似的发明。 从今往后，只有可控核聚变年代和没有可控核聚变的年代。 “一！”王云坚定的声音，让每个人都松了一口气。王云是这个项目的总负责人，又是为这个项目付出最多的科研人员。如果要不是王云，恐怕这个时候，他们还在为可控核聚变的某些零件和技术问题焦头烂额。 如果王云都在担心能不能成功这个问题，那大概率所有人都是没有任何信心的。但是如果王云的声音坚定，那么大家都还是很有信心这个项目是可以成功的。 “点火！”王云吐词铿锵有力，按下按钮。 肉眼可见，托卡马克中的能力正在不停的增加。大家都屏息以待，不一会儿时间，能够从超导体中传输出去。灯光亮起的一刹那，那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明亮。 所有人都愣住了，不是因为实验失败，而是他们竟然真的成功了。 两年来，他们花费了无数的心血做的这件事情，竟然真的成功了……真的就成功了？那犹如太阳一般的灯光，让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可控核聚变的商用不仅仅只是电能，更有其他的多种用途。甚至今后能够在很多东西上面装上可控核聚变这种能量，并且可以将可控核聚变研究出更多的用途来。 一分钟，十分钟，一个小时——可控核聚变的能量依旧在稳定输出。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最先叫起来的人是罗振东，他大声的呼喊着。袁成德激动的搂着王云的肩膀说道，“王云，我们成功了，我们真的成功了！” “是啊，我们成功了。”王云深吸一口气，“我们真的已经成功了，不容易啊。” 说道这里的时候，他轻轻松了一口气。之前最长久的时间是美利坚的可控核聚变实验，时间持续只有100多秒，而已。但是王云他们的实验已经超过了一个小时，可控核聚变的能量依旧还是在稳定的持续输入，并且各项指标都没有任何的变化。这就是说明，他们，真正的征服了可控核聚变。 今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可控核聚变，这种无人能够征服的技术，终究还是被攻克下来。接下来，关于可控核聚变的多种用途，王云只需要把握好方面，剩下具体的事情，丢给渝城高等研究院的团队去做就足够了。 接下来，他们只需要在观察就行。如果没有什么问题，那么就证明，他们的可控核聚变技术，足够商用。 点火成功不过是可控核聚变技术的开端罢了，而真正的成功还需要各项技术达到理论上的标准。而现在他们点火之后，各项数据都是在理论标准上的，甚至比理论的标准还要漂亮不少。 “走吧，我们先去吃饭。”狂欢了好久的时间，整个渝城高等研究院的研究员都是一脸喜气洋洋的表情。袁成德也开心了很久，甚至他只是觉得才过了一会儿而已。没想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其他的科研人员似乎还在狂欢中，只有王云似乎依旧微微地蹙着眉头，没有说话。 “怎么了，在想什么事情呢？”袁成德有些惊讶，这么开心的事情，怎么王云依旧还是蹙着眉头。 “我在想，可控核聚变技术研发成功之后，大概率我们就得跑去搞航天了。”王云坐在转椅上思索着，“还好，对于这个东西虽然我不算是特别在行，但也不算是特别不在行。” “到时候再说吧，先开心一下吧，你再这么下去，我估计大家都不敢高兴了。”袁成德冲着王云使了一个眼色。 很显然，他在沉思的时候，大家都不敢太过高兴。 王云笑了笑，他不过是在琢磨深空的航天火箭的事情，没想到大家看见他的神色都不敢高兴了。 这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行，那我们先走吧，让他们自己高兴高兴。”王云微微点头，离开了控制台，现在还有科研人员正在核对数据。 这个时候的数据是非常重要的，容不得有一丁点儿的错误。 吃完饭之后，他们再次回到控制台，那些研究员也跑去吃饭了，只剩下还有几位等在控制台前，等待着王云回来。 交接班之后，王云坐在控制台上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你说这个航天火箭，怎么才能让它使用可控核聚变的能源呢？” “这件事情，恐怕现有的科技很难实现吧？”袁成德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觉得，王云是不是跨步有点儿太大了。刚做好可控核聚变的商用，就想着要将可控核聚变加入到航天火箭中。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我写的文不能让所有人都满意，想要在完结打一分也好，还是排雷也好，订阅收费章节你们都有资格做 第二，可控核聚变就是黑科技，这本文我自己很满意，至于你们满不满意我说不好，还是那句话我不可能让每个人都满意 第三，感情戏尴尬归尴尬，但是写得少，总体本来就是事业线多，这方面不影响。最后说一下，星期三完结，写了400多章，挺长的一篇文，不想和任何一篇文比较，我觉得我有进步，如果觉得不行可以打负分，我不阻止。 第404章 好消息 如果什么事情都有这么顺利, 那可还真是——上天保佑。即便是袁成德没有什么信仰，也觉得王云的运气会好得太奇怪了。想想，可控核聚变的技术刚出来, 还不到一天的时间, 王云竟然就已经开始畅想可控核聚变技术与航天火箭的结合。 当然，从其他方面而言。袁成德是非常佩服王云的，这种走一步，就要看三四步, 甚至更多的人, 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了。 但是这样的王云，会不会显得太不合群了一点儿？似乎也正是如此, 王云才会在科研上面拥有巨大的优势，甚至是直接成为顶级学者。 不过可控核聚变技术才出来没有多久的时间，总得让人高兴一阵子吧。再加上渝城高等研究院的诸多研究团队也是挺累的, 这么快就开始新的研究, 会不会让人觉得王云有点儿不近人情？ 王云作为一个负责人，工作上面的事情就已经非常忙碌了，想到这个层面也不奇怪。但是作为王云的副手, 这些事情是他必须要考虑到的。 并且他还需要深思熟虑才行，否则等王云真正要做事的时候，发现研究团队已经全都走掉了，这就非常扯淡了。这么庞大的研究团队, 可是他和王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组建起来的, 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让这么庞大的一个研究团队就此解体呢，想想也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 可控核聚变的技术成熟之后，华国在很多方面几乎是对于国外呈现出了碾压的状态。再加上石墨烯的技术日趋成熟和量子计算机这两件东西被做出来之后。国外想要卡华国的脖子, 根本就不可能。反而还会被华国给反制，长时间以来国外的技术先进性具有非常领先的优势，而华国，一直是追赶者，看上去似乎距离越来越近。 但因为现代化的程度越来越高，很多东西都被掐着脖子。别说能够追赶，只要不被落下，就已经是非常好的事情了。 想要赶超先进性非常明显的国家，只能够用弯道超车这个办法。 王云算是真正做到了弯道超车。 但仅仅只是一项可控核聚变的技术还对国外造成不了碾压级别的优势，毕竟可控核聚变的技术是刚产生的技术，距离成熟，甚至是巅峰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这也是王云担心的事情之一，他是害怕华国顶不住压力，将可控核聚变的技术给交出去。这就太不值得了，如果华国能够顶住压力，说不定等第四次工业革命的成果在华国遍地开花的时候，国外就不攻自破了。 总结为一句话便是，永远不要对于国外抱有任何的期待和幻想。 今天不是你压着他打，明天就可敢将整个华国给吞下去。 袁成德在想这些事情的时候，王云同样是在琢磨着一样的事情。两人对视了一眼，袁成德想了想说道，“王院长，我在想，咱们是不是适当的应该给这些研究团队的研究员放个假？” “嗯？”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关于保密的事情，如果他们都离开了渝城高等研究院，不确定他们一定能够保密。” “没错，但是他们总需要休息不是，暂时他们肯定是出不了渝城高等研究院的，但是能够在渝城高等研究院里休息一阵子也是不错的。”袁成德吸了一口气说道，“他们已经忙碌了整整两年的时间，也是时候该休息休息了，不是吗王院长。” “行吧。”王云大手一挥，“告诉大家，可以休整一段时间，但是石墨烯的研究团队和量子计算机的研究团队还需要继续工作。对了，量子计算机的研究团队还调一个人过去。” “陆诚？”袁成德明白王云的想法，陆诚是王云最看好的学生，没有之一。 整个渝城高等研究院，其中不乏一些从国外留学回来的高材生，都是冲着王云和袁成德的名声来的。但是即便是这些从国外名校回来的人中，最厉害的依旧还是陆诚，没有之一。 所有人对于陆诚还是非常钦佩的，这个渝城高等研究院内，若说是物理学这一块儿，除了王云这位顶尖大佬之外，倘若陆诚不称第二，谁有敢去称第二呢？ “对就是陆诚，他在量子物理学这块儿非常不错，又有很扎实的数学功底。和王秋阳一起研究，能够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你就不准备过问一下？”袁成德好奇地看向王云，“这不像是你的作风啊，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好歹也得过问一下吧？” “我倒是想要过问。”王云冷哼一声，“你说说我能怎么过问？” “不是，这个项目的总负责人也是你，怎么就不能过问了？”袁成德闹不明白，王云这是在和谁置气呢？不会是王秋阳吧？那家伙，就算是胆子大破天，也不敢招惹王云才对啊。 “他们的速度太慢了，我也不好意思过问太多，加入一个陆诚，也是为了让这个项目更快的发展起来。”王云沉吟着说道，“我们从石墨烯、可控核聚变商用、信息技术学以及新能源这几方面入手，差不多已经吃下了大半个工业革命的成果，也不好意思在要太多。否则，我倒是还想将AI技术和生物学的技术也纳入进来。但是其他院校总是要发展的不是？” “你就知足吧，咱们能够拿下这么多项技术，渝城高等研究院成为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那样的研究圣地算是指日可待了。还想独吞整个第四次工业革命的成果，实在是太贪心了。” 王云笑了笑，没有说话，袁成德说得对，做人还是不要太过贪心。该让出去的事情，还是让出去一些比较好。 省得到时候内讧就非常难看了。 说不定，国外还得看华国学术界的笑话呢。 “对了，这件事情报上去了吗？”王云琢磨了一会儿，看着控制台前的数据依旧还是在正常的范围内，这才放下心来。 “我相信军方已经报上去了，他们的信息渠道，比我们安全不少。”袁成德摇了摇头，“在量子计算机技术成熟之前，我们还是受控于美利坚啊。” “呵呵。”王云冷笑一声，“贼喊捉贼也挺好玩的不是吗？我倒是要看看，等我们这些技术完备之后，美利坚该如何是好。” “这可算是降维打击了啊。” “我偏就喜欢降维打击，不行吗？” “当然可以，并且我非常的赞同！” ………… 国家级会议室中，在座的都是国家级别的领导人。大家的神色很是肃穆，美利坚越来越嚣张，华国似乎也拿不出一个很好的应对之策。尤其是对于华国实业的打击力度，也越来越大。 诚然，美利坚这是在惧怕华国一旦形成了自己的力量之后，会对美利坚不利。但也可以说，现在的美利坚还有空功夫来收拾华国，美利坚虽然衰弱，但终究还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个时间点，还能够将华国步步紧逼，足以见得美利坚的底蕴非常之深厚。 整个会议室你，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敢说话。 “叩叩叩”的敲门声响了起来，会议室里的人神色几乎是没有任何变化的。 “进来吧。”声音虽然不大，但充满了威严。 “小陈啊，什么事情，在开会的时候还要来打扰。”老人看上去说话的语气很是柔和，但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味道。 被叫做小陈的人，也并非是年轻人，看样子似乎也有四五十岁的年纪。 他冲着老者微微一笑说道，“渝城高等研究院那边传来了一个好消息。” “恩？”老者蹙着眉头想了想，“是王院士的那个研究院对吧？” “没错，就是王院士在的那个研究院？” “他们那边有什么好消息？” “可控核聚变的商用技术——实现了。”小陈尽管用一种平淡的语气叙述这件事情，但很难不饱含一些情绪进去。 会议室你的人都愣住了，仅仅是两年的时间，可控核聚变的商用技术就实现了？只是两年而已？甚至他们对于这个实验都不看好，甚至许多人都觉得没有必要。华国已经有两三所研究院在从事这方面的研究，并且经验非常老道。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任何的好消息。或者是说，没有会这么劲爆的好消息。 渝城高等研究院才研究多久？两年时间，就将商用技术给实现了？ 这究竟渝城高等研究院在放卫星，还是对之前那些研究团队的羞辱？ “究竟怎么回事儿？” “是这样的，今天渝城高等研究院进行首次可控核聚变商用技术的实验，现在王院士和袁院士还守在控制台前，据说能量传输已经持续了好几个小时，并且数据一直是正常，甚至比理论上的数据还要稳定。” “恩？”大家的表情都有些古怪，已经持续好几个小时的稳定输出能量，并且数据没有任何的偏差，这不就是代表着这个技术已经实现了吗？ 之前的实验，最多也就坚持几十秒的时间，就已经算是了不得的成就了。 但是王云的团队，一来就玩得这么大，稳定输出几个小时的时间，他们究竟要尝试多久？ “渝城高等研究院那边还有什么交代吗？” “听说，这次实验是以渝城高等研究院自身为实验的主体，那边准备使用可控核聚变电能作为代替，现在非常的稳定，一切都在有条有理的展开。” “不行，我得去看看，这个实验需要多久。” “王院士那边说，可能需要观察一段时间，技术还有些需要调整，最后的实验应该是在六月份的时候进行。大概国庆节之后，这项技术就可以真正的使用。” “好，好，好！”老人连说了三个好字，没想到啊，他万万没有想到，第一个做出可控核聚变技术的人竟然会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人。 而且还是他们最不看好的人，竟然是最先并且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个可控核聚变的技术给做出来了。但是，现在想想，他还是有些不太放心。难道真的不是渝城高等研究院在放卫星吗？但如果真的他去了渝城高等研究院，如果渝城高等研究院那边真的已经做好了，岂不是在向世界宣布，渝城高等研究院已经做出了这种技术来。 尽管这种技术给了他们很大的鼓舞，但终究还是要在这种技术真正开始使用在商业上的时候，才能够将这件事情给报道出去，否则，引来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又是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恐怕整个华国都会遭受最大的打击。 想了想，老人依旧说道，“这件事情可靠吗？” “您放心吧。”小陈笑了起来，“这件事情整个渝城高等研究院的人和工程院的一些院士都是亲自见证的，做不得假。并且现在渝城高等研究院一直在使用都是可控核聚变的电能，听说那边的电能还挺好用的。” “那就好。”老人微微点头，示意小陈可以出去了。 “还有一件事情要向您汇报，不对，还有两件事情。” “哦？”老人的面色一下子和蔼了很多，听到这么一个对于华国有利的消息，他自然是非常高兴的。只是喜怒不能露于脸上，说话也和蔼了许多。 “还是关于渝城高等研究院的消息。” “渝城高等研究院？还有什么消息？”听上去，似乎应该是好消息才对。 “石墨烯的材料技术已经成熟了，以及量子计算机也有了突破性的进展。王院士那边，似乎提交了关于新能源方面的项目计划，就等着审批了。” “石墨烯材料和量子计算机都是由王院士领头作为负责人的项目，再加上新能源方面的项目计划，总负责人依旧是王院士。” “这是一件好事儿。”老人轻轻敲着桌面，“但是王院士也是人，我听说在研发可控核聚变这个项目的时候，王院士可是连轴转，怎么刚研发出可控核聚变，就急着要研究新能源方面的计划？” 老人倒不是怀疑王云别有目的，但王云刚研究完一个大项目，怎么说也得休息几天吧？这么一个顶尖的人才，老人可不想王云出了什么意外。 第405章 完结 接连而来的好消息, 让会议室里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要知道现在国外针对华国越发的明显，华国很明显没有任何的反制措施。还好王院士那边在第四次工业革命上做出了弯道超车一般的技术，否则华国必然会越发的困难。 王院士虽然已经将技术研究出来, 但也得休息才行。若是不休息, 恐怕身体肯定是吃不消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们还是决定让王云休假比较好。 陈秘书也有同样的想法，但是谁也阻止不了王云研究新能源。再加上王云原本就是量子计算机的总负责人，这样下来, 几乎王云是没有任何时间休息的。更别说其他的事情, 一天24小时，几乎都是在研究中渡过的。 谁劝也没有用, 苏晨也不是没有试过劝说王云。但很显然，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一直到六月份的时候，可控核聚变的最后一次实验, 正式进行。因为之前都是在渝城高等研究院进行, 从1月份到五月份，渝城高等研究院的所有电力都是使用的可控核聚变，并且可控核聚变技术的所有数据都是极为正常且很合理的。 从这里也能够看出来, 王云建造的可控核聚变技术稳定性是非常好的。现在就要运用到居民用电和企业用电上，只要能够承受住附近的居民用电和企业用电，那么可控核聚变的技术就可以正式成为华国电能的最新使用方式。从实验转为商用。 现场的研究员显得轻车熟路，尤其是在设备前, 非常的熟练。 大家的心情都是非常平静的, 已经使用了几个月的可控核聚变技术，现在他们正在努力研究第二代的可控核聚变技术。一时半会儿, 肯定是完不成的，但已经领先了国外许多。自然, 大家也都不急不躁，即便是可控核聚变这件事情曝光之后，国外想要对于核心资料进行研究，也得要几年的时间。那个时候，可控核聚变的第二代技术，早就已经出来。 国外的那些研究院只能在华国设定好的规则之内做研究。除非有华国那么逆天，否则是很难赶上华国，更别说是超越。 再加上，华国本就是玩规则的祖师，自然知道一些规则应该怎么设置才是最好的。 想要挑战华国的规则，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更何况，其他的国家未必能够玩得转华国的规则。 “点火！”正在研究员沉思的时候，清朗的声音响彻在控制台前。 庞大的核聚变能量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一无二的光辉。控制台前的数据，映入研究员的眼前。 “一号设备没有问题！” “二号设备没有问题！” “三号设备……” “四号设备……” “五号设备……” 设备的数值都是在准确的范围内的，也就是说，这个数值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超导体中输出的能量也是没有任何的问题，一切都在表示着，这一次的实验是非常成功的。 “点火完成。”袁成德在王云的旁边说道，“接下来，就看数据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这次的实验是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一个月的时间内没有问题，那么我们的这次实验就算是成功了。” “那若是出了问题呢？” “那就得找到问题，并且解决问题。” ………… 事实上，这次的确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七月份的报告提交上去，表明可控核聚变是可以正式开始进行商用，试点就先从距离渝城高等研究院的渝城开始进行。 在播报新闻的时候，主持人用严肃地声音说道，“我国渝城高等研究院在华科院院士王云教授的带领下，点火正式成功，目前试点计划正在渝城展开。” 秉承着话越少，新闻价值越大的原则。整个华国都被震惊了，尤其是在学术界。点火成功了？王云那个大猫小猫两三只，一看就是不专业的团队，竟然还真的点火成功了？这让他们这群专业人士多尴尬？ 他们从事这一行这么多年的时间，都没有点火成功，倒是让王云给成功点火了？这不是闹着玩是什么？ 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研究好了，这不太可能啊。 至于普通民众一脸懵逼，什么点火成功？点什么火？哪来的火？大家都是非常困扰的。 至于国外的反应是更加的大，一大部分的媒体报道宣称华国应该将这种跨世纪的技术无偿的分享给世界才行，这是人类智慧的结晶，怎么能让华国一个国家独自占有呢？ 更可笑的是，竟然还有国内的网友认为国外的媒体说得非常正确，这种技术就应该分享给全世界才对。弄得好像是这个技术没有国外的研究员，王云带领的团队就做不出来似的。 这种人，除了找骂之外，似乎也没有其他的什么用处了。 王云甚至不屑去理会这些家伙，太弱智，没有必要去理会他们。越是理会，他们越是要蹦跶，反倒是不理会他们，这群家伙还真不能唱独角戏不是。 目前可控核聚变的核心数据除了核心人员知道之外，其他的科研团队人员是不知道的。目前正在渝城进行试点实验，效果好之后，全国都会铺开来。 国外就显得非常的刺眼，想要挑动一些事情出来。但都被华国给一一化解，当然美利坚依然针对华国，甚至想要逼迫华国将可控核聚变的技术给交出去。然而并没有能够成功，十月份就是国庆节，今年的国庆节，对于王云而言是非同寻常的。 今年不仅仅有王云研发的可控核聚变技术，还有之前研发的军用科技也会在国庆节的时候展示。王云，这个名字，注定会在国庆节的那天成为整个华国乃至世界都知晓的一个名字。 ………… 十月一号，王云和苏晨来到了首都参加国庆节的阅兵仪式。作为受邀的华国学者之一，王云被安排在了最显眼的位置。连带着苏晨也是备受瞩目的存在，摄像机和照相机对着王云一阵猛拍。 阅兵仪式开始的时候，主持人就已经开始介绍华国的军方装备。直到天空划过银色的战机时，主持人用激动的口气说道，“这是我国最新研发的第六代战机，其理论建造和总负责人为我国华科院院士王云教授，其理论基础为王院士的湍流模型，在军方和王院士的团队研发之下，第六代战机产生。” “好，好厉害，这家伙，简直就不是人啊。第六代战机都已经造出来了？还是可控核聚变之父，这家伙，简直是要逆天啊！” 王云含笑看着一辆辆的军方装备走过他的眼前，寻思着，似乎自己已经可以开始第二代可控核聚变的技术研发了。 国庆之后，王云的名字几乎没有人是不知晓的。年轻且拥有高智商的院士，并且还是全球科学界的顶级权威，这样的一个人，恐怕别人不想要记住也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 两年后，美利坚已经还是没有研发出可控核聚变的技术。然而华国第二代可控核聚变的技术已经研发完成，并且装备在了军方的各个能够使用可控核聚变的装备上。王云一直琢磨着的航天火箭也装备上了可控核聚变，几乎是足够人类一直生活在航天火箭上，没有任何的问题。 量子计算机和新能源也差不多开发完成，华国在第四次工业革命上算是大获成功，领先整个世界。 渝城高等研究院，也成为了全球顶级的高等研究院之一，这两年来，许多学者都想要进入渝城高等研究院。不说其他，就说渝城高等研究院的那些项目和研发装备就足以吊打国内任何一架科研机构。 并且渝城高等研究院最近还在研发关于AI工程的项目，这也是一个大型的项目，自然是许多人都想要来参加的。 可惜的是，王云似乎并没有想要担任主要负责人的意思，而是将这个负责人的位置让给了袁成德。 他认为，袁成德是有能力担任这个负责人的，至少，在AI工程这一块儿，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 袁成德哭笑不得的看向王云，“那你呢？第四次工业革命几乎都是在你手上产生的，你准备做什么？” “你觉得呢？”王云挑动眉头看向袁成德，“我已经没日没夜的做了这么多年的时间，差不多也该休息一段时间了吧？渝城大学那边，我几乎都没有去过。我也想要过一下老年生活啊！” “得了吧，你这不是正值壮年吗？还有这么多项目等着你去研发，想要躲掉？我看还是很困难的。” “头疼！”王云轻轻叹息了一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的确即便是差不多完成了第四次工业革命的研发，但是后续的技术也需要一直跟进才能够保证华国在整个世界的优越性。 并非做出了技术，就万事大吉了。 但是王云的确该休息一下了，连续工作了好几年的时间，苏晨都快要崩溃了。“你们见过父母了吧？” “见过了。” “确定在一起了？” “确定！” “也挺好的。”袁成德笑了笑没有在说话。 王云离开实验室，正巧苏晨驾驶着汽车来接王云回去。 “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当然安排好了，出国肯定是不行的，我琢磨着我们可以来一次全国旅游。” “好，听你的，那就全国旅游吧。”苏晨笑眯眯地看着王云，眼睛里都是光芒。 世界之大，能遇见一个爱的人并不容易，所以王云决定和苏晨白头偕老，大概也是因为只有苏晨，也只能是苏晨能够稍稍让他从研发的注意力中转移一些出来。他觉得苏晨是有趣的，并且可以研究一下，爱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只是一不小心，就得白头到老了。 第406章 番外1 袁成德随意的从资料中抽出一张A4纸, 看着资料上的数字挑动了一下眉头。美利坚的叫嚣声越来越弱，华国的科技增强，代表着美利坚的科技越来越弱小。到了现在, 华国的可控核聚变空间站已经在地球和月球之间成功的建好。 而之前的空间站尤其是美利坚的空间站早就已经被淘汰, 再加上华国在航天技术上，对美利坚进行了弯道超车，月球极大部分都已经被华国占领。根据国际原则，深空中的星球, 自然是哪个国家第一次踏足, 便算是哪个国家的领地。 现在空间站正在进行实验，倘若这次实验成功, 华国不仅能够成功的前往火星，更是能够成功登陆火星。这一次的负责人不是王云，而是他——华科院数学物理学部院士, 袁成德！ 至于王云, 这家伙自从新能源研发出来之后，跑去研发第二代可控核聚变技术，直到可控核聚变的技术研发出来之后, 这家伙竟然跑去研究理论物理。华国的科技虽然已经超前世界，但是理论物理方面，还有许多的东西都是不能够实现的。 准确的说，理论物理依旧属于超前整个世界数个世纪, 即便是王云将理论做得非常成熟, 但是要实现恐怕也会花费无数心血和无数的时间才行。 但王云对于理论物理情有独钟，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过, 空间站的可控核聚变技术，以及空间站本身, 就是王云作为主要负责人的时候建造出来的。 窗外，是深邃的星空。向远方眺望去，袁成德不知道，在星空之中还会有着怎样人类未知的秘密。但很显然，这个秘密已经不是他能够知道的。毕竟，在他的有生之年，人类能够在月球和火星上建造一座卫星城市，就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 可控核聚变和新能源都足以支撑人类在深空中建造城市，但——人类想要建造一座星际城市并非只是需要能源这么简单，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做。当然华国已经拟定好，准备在2035年之前，建造一座星际城市。 当然华国最开始建造的星际城市，必然是小型星际城市。拟定的是容纳四五十万人口的小型城市，等技术成熟之后，尤其是人类所需要的资源都成熟之后，就可以扩建。 毕竟在深空中建造一座城市本身就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再加上人类生存所需要的资源，在深空中暂时还没有发现，只能够靠着深空的元素分解获得。这对于人类的生存，是一件非常大的挑战。虽然说2035年就建造，但是具体什么时候建造完成甚至是开放，都还是一个未知数。 “怎么了？袁教授您在想什么呢？”陆诚从空间站的另一端走过来，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陆诚是这次火星计划的副总负责人，本身应该是京城大学或者是菁华大学的院士来负责的，但王云举荐陆诚，本身这个项目就该是王云负责的。但是王云说什么也不做这个项目，但上面的人琢磨着陆诚好歹也是王云首徒。并且又是刚在国际上拿过奖的，在国内学术圈，也是颇有一定地位的学者。 关键是老师是——王云。 王云，现在在华国几乎可以被称为国士无双。似乎，只要是他想要研究的课题，即便是在困难，也是难不倒他的。 再加上对于华国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国家决定成立以王云的名字为奖励饱含一切理工科为奖励基础的项目。 名叫‘王云科学奖’，这个名字一出来的时候，就让许多人议论纷纷。 当然，没有人会认为王云配不上这个名字。只是，这个奖励不仅对华国国内的科学家开放，甚至对于其他国家的科学家也是开放的。 再加上现在华国在科学上，超出了国外许多。 自然而然地引起了一些连锁反应，比如说王云科学奖，已经是媲美诺贝尔奖励的奖项。并且王云科学奖的奖项更多，更为全面。评奖规则是由渝城高等研究院和京城大学以及几个大学的研究院一起牵头评审。 每个奖项都会评选出1-2名获得者，共同分享五百万人民币的奖金。不巧的是，袁成德是第一届王云科学奖数学奖的获得者，而陆诚则是王云科学奖第一届物理学奖的获得者。 两位都是世界上最出色的学者之一，两人合在一起自然也是非常厉害的，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在王云推荐陆诚的时候，上面想着一来，陆诚也是除了王云之外华国有数的物理学家，二来，陆诚是王云的学生。并且从王云自豪的语言和报上来的资料中能够看出来，陆诚是他最了解，也是他最得意的学生。 可以说，陆诚就是王云的得意门生也不为过。 既然如此，上面最后还是在几位院士之中，选择了还没有成为院士的陆诚，担任这次火星计划的副总负责人。 袁成德冲着陆诚笑了笑，“没什么，就是在考虑一些事情。” “马上就要开始进行火星计划了，咱们是这个计划的负责人，按照道理来说，不应该在火星计划的航天火箭上，但……为了实验计划的安全，我们也必须要在火箭上才行。也不知道教授那边，研究得如何了。”陆诚说完之后，看了袁成德一眼。 发现袁成德依旧还是非常的淡定。 “你说航天飞船吗？”袁成德摇摇头，“科幻电影中倒是能够出现，但是真正想要建造出来，恐怕还是非常困难的。” “我记得王云已经研究了很长一段时间，也没有什么突破。”站起身来，袁成德挑了挑眉头，“别说这些事情了，说不定你教授在地球上和苏晨正在度假呢？最近这家伙似乎很喜欢度假。” 陆诚笑了笑，“其实也是一件好事儿，袁教授您想想，之前教授可是不停地研究吗？他也该是休息的时候了。偶尔休息一段时间也挺好的。” “你说得倒也是对啊，他也是时候休息休息了，在不休息，身体大概就得垮掉了。” 深空之中，两人的交流说话的时间还是少数，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用眼神交流。来到航天火箭的位置是，诸多科研人员已经开始忙碌了起来，看着忙碌的科研人员，袁成德和陆诚自然就上去帮忙了。 不过即便是两人帮忙也忙碌了许久的时间，这才将航天火箭给调试完成。等两人坐在航天火箭上的时候，冲着控制台的科研员打了一个‘OK’的手势。 “火星计划，正式启动，还有五秒钟，航天火箭自动脱离空间站，正在确定返航坐标。返航坐标确定完毕……五……四……三……二……一，航天火箭正在脱离空间站，请做好准备！” 毫无感情起伏的声音回荡在袁成德和陆诚的耳边，这是王云做出的AI人工智能，也是华国最顶尖的技术之一。华国最新的高科技似乎与王云和渝城高等研究院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此时此刻，也不知道王云究竟在想什么。 ………… 渝城，在可控核聚变实验成功好之后，渝城就已经开始转型为智能化城市。现在看上去，似乎智能化的成果还是不错的。尽管街边还是少不了行人以及摊贩，但智能化城市的结果在渝城差不多快要全面实现。 渝城大学，从一众不太出名的大学中，一跃成为重点高考生的圣地。这里的师资力量之雄厚，尤其是在理工科上，堪比京城大学，甚至可以对标国外的名校。一众导师中，最为显眼的，自然是物理系的副院长王云院士。 这位院士可以说是渝城大学的骄傲，第四次工业革命发源地就是渝城，而受益最广泛的地方也是渝城。 可以说，渝城现在是一个欣欣向荣的高科技城市，无数的高科技产品公司，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开满了整个渝城。 此时此刻，待在渝城大学物理系副院长办公室的王云，正在看着自己手中的资料。荣磊一脸兴奋地跑进办公室说道，“教授，火星计划，成功了。” 王云微微一笑，这是非常好的开端。他在研发可控核聚变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人类必然会走向深空。只是没想到，走向深空的时间，大大的缩短。只是，他的航天飞船，还是有些困难的。 “他们已经到达了火星的预计地点？”王云轻轻敲着桌面，似乎正在思索着什么事情。 “对，已经到达了预定地点，袁教授和陆师兄都平安无事。” “平安无事就好。”王云嘴角划过一丝笑意，“要是袁成德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倒是怕公安局的那个人会来找我麻烦。” “这不是还有晨哥给您挡回去吗？”荣磊大概是除了王云之外，唯一一个没有看出来王云已经和苏晨在一起的人。要不是因为王云去什么地方都和苏晨在一起，甚至在朋友圈里官宣一波，大概荣磊迄今为止还认为苏晨和王云仅仅就是室友关系而已。 “苏晨最近不是在忙什么案子吗？”王云笑了笑，看上去提到苏晨的时候，他是非常温柔的，“大概没有时间去理会那个家伙。” “说谁呢？”顾城走进办公室，声音不高，但是铿锵有力。他是王云办公室的常客，在门外守着的卫兵也就放他进入办公室了。 “哟，说曹操，曹操就到？”王云挑动眉头，看向顾城，“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我就是想要问问你，成德什么时候回来？” “那我可就不太清楚了，袁院士是这个项目的总负责人，具体时间都是由他定制的，更何况，我在地球，他在宇宙，我们用什么联系，靠意念吗？” “不错啊。”顾城坐在沙发上，“和苏晨在一起久了，现在都有点儿幽默感了。” “其实我一直都有幽默感，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王云耸了耸肩膀，“具体时间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他们回来之前，应该会和我联系。我还等着火星计划结束之后，让袁成德来我这里做事情呢？” “啧啧，你这是周扒皮的行为吧？成德都已经忙碌了这么一大段时间了，刚从空间站回来，就不能让他休息一阵子吗？” “我也想，可惜，我突然有了灵感，从目前来看，他大概是休息不了了。” “我就没有弄懂，你怎么可能和苏晨那个家伙在一起，你一天就知道研究科研，他每天就一直研究案子，你们怎么可能会走到一起？” “我也挺奇怪的。”王云还击顾城，“你说，袁成德为什么会看上你，是因为他的眼睛患有白内障吗？” “……”顾城被王云说的哑口无言。从以前他就知道，王云一直都是牙尖嘴利那种类型的，只是很多时候，不屑于反驳别人而已。并且，他根本就不需要去反驳。毕竟，在他的行业内，能够质疑他的人，现在还不存在。 但一想到被王云还击到哑口无言的地步，他就有点儿心塞。 捂着自己的胸口说道，“我记得你以前不是挺爱说话的，尤其是在渝城大学研究可控核聚变的时候，根本就不喜欢说话，怎么现在说起话来，还一套一套的？” “人嘛，总是会改变一些的。”王云叹息一声，“不就像是你最后还是选择了袁成德一样吗？要是以前的那个顾城，我相信打死他都不会选择袁成德的。” 顾城笑了笑没有说话，原本他就是来询问一个时间的。袁成德在空间站待了大半年的时间，他连一个影子都没有看到。在空间站，也不可能和他每天都说话，甚至是不可能和他说话的，他实在憋不住，想要来问问王云，究竟袁成德什么时候会回来。 荣磊在一旁也不插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两人互怼，反正他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明明这两人，似乎都看不太惯双方，结果还是硬要坐在一个房间里。何必这么苦自己呢，别呆在一个房间不久好了吗？ “都在啊！”苏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推门而入，他笑了笑说道，“我刚才在门外就听见你和顾城的声音了。” “你怎么来了？不是应该在忙案子吗？” 苏晨的脸色很是疲惫，“今天刚忙完，放了两天假，我就过来看看你。” “吃饭了吗？” “还没有。” “走吧，我们先去吃饭。”苏晨很自然的拉着王云的手，走到房间门前的时候，转过头来看向荣磊和顾城说道，“你们吃了吗？没吃一起去吧。” “……”在单身狗面前秀恩爱，真的没有问题吗？ 第407章 番外2 渝城高等研究院内, 王云正在为航天飞船的数据困扰，他蹙着眉头一直在想着航天飞船的数据究竟应该怎么样修改才是最合理的。 坦白的说，王云对于航天飞船是颇为看好的。但是合理的数据, 他一直没有能够找到。航天飞船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够做出来的, 现在王云头疼得不行。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王云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想想其他的办法，单单只是在渝城高等研究院内琢磨, 可能不会有太大的效果。 想到这里的时候, 王云站起身来，正巧, 王秋阳推门而入。看见王云的时候，他倒是率先愣了一下，有些古怪的说道, “你这是怎么回事儿？” “什么怎么回事儿？”王云看向王秋阳, 一脸困惑的说道，“我就不能够叹气了吗？” “倒不是不能叹气，就是挺少见你现在这种模样的。”王秋阳想了想, 拍着王云的后背说道，“你也别叹气了，想什么样子，苏晨在下面等着你呢。说是今天你妈到了渝城, 来看看你们。” 王紫芸接受苏晨的速度可比沈成快了不少, 现在沈成还在闹别扭，倒是王紫芸很快就和王云联系上, 并且隔一段时间就会来看看王云和苏晨。 因为王云工作的关系，王紫芸是不可能进入渝城高等研究院的。即便是苏晨这个全渝城高等研究院都知道的家属, 也只能够在渝城高等研究院门外等着王云。渝城高等研究院是华国的核心研究机构，里面有无数的核心数据和新的研发项目正在进行。 大概许多国外人士做梦也想要进入渝城高等研究院，到了现在这个时间节点，即便是以前的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都是比不上渝城高等研究院的。 整个渝城高等研究院，几乎是汇集了全球最顶尖的人才进行研发新的科技和升级旧的技术。 倘若渝城高等研究院可以随意出入，恐怕国外的那些人，睡着都会笑醒。甚至渝城高等研究院已经严苛到了即便是研究员入门前都需要仔细检查确定身上没有任何的可疑装备之后，才能够进入。 就连王云的待遇也是一样的，王秋阳看向王云。发现王云拿着资料，一直在琢磨着。 过了好一会儿的时间，王云这才放下手中的资料说道，“我知道，你呢？不下班吗？” “下班？”王秋阳笑了笑，“我倒是想要下班，但是我能下班吗？” “你去休息了，那只能是我来接替了。”王秋阳揉了揉眉心，“陆诚和袁成德这两人都在休息，你也要去休息了。不过，最近你休息的时间是不是太多了一点儿？” “啧。”王云咋舌说道，“这么说起来，你似乎很想不让我休息是吧？” “倒不是这个意思。”王秋阳急忙罢手说道，“你还是休息比较好，航天飞船的事情，还是交给我来处理吧。” 王云笑了笑，直接将资料递给了王秋阳，他明白王秋阳的想法，甚至知道王秋阳为什么会这么说，毕竟他一研究起来就是没日没夜的，恐怕整个团队都会跟着自己没日没夜的研究，所以王秋阳才会让王云将事情交给他来处理。大概就是因为想让王云接着休息，他们不慌不忙地研究。” 航天飞船是人类目前走向更深的深空的唯一办法，也就是传说中的星辰大海。但是这个也并非是人类急需的东西，就华国而言，现在已经能够在火星上挖掘人类所需要的资源。自然现在还不到一定要走向星辰大海的时候。 这件事情，即便是忙到下个世纪，甚至下下个世纪都是没有关系的。 就目前月球和火星上的资源已经足够人类使用数千年甚至更久远的时间，可控核聚变这种技术升级之后，本身就是用最小的资源换取尽可能多的能量。王云也是时候该休息了，就这么研究不好吗？为什么非得要没日没夜的研究呢？现在不同以前，以前华国是被人压着打，现在华国对于其他国家都是降维打击。 今时不同往日的情况下，王云依旧还是这么卖力的做研究，就有点儿让人……心塞了。 “我先走了，关于航天飞船的事情，我还得仔细琢磨一下才行。”王云一回头便走出了房间，只剩下王秋阳一个人松了一口气，拿着王云办公室里的电话，拨打内线电话，“王院长走了，在等一个小时左右，我们就能回家了。” 暂且不说王秋阳准备回家的事情，走出渝城高等研究院之后，苏晨站在门口不停的张望着。 王云走到苏晨的身边说道，“在这里贼头贼脑的看什么呢？要不是他们认识你，我估计你现在就得被抓进去做实验了。” 苏晨转过头来，冲着王云温和地笑着说道，“我正在想你什么时候出来呢。” “那你一直在看什么呢？” “哦。”苏晨盯着前方的道路说道，“最近这里有点儿交通堵塞啊！” 这句话，倒是别有意味。王云接过苏晨的话茬说道，“不是有点儿堵塞，而是每天都在堵塞不是吗？” “你自己注意点。”苏晨的目光落在王云的身上，眼中含着无数的深情，甚至隐隐之间，还有一丝担忧。 “放心吧，我没事儿的。”王云笑了笑，转移话题，“我妈是什么时候到的？” “今天下午刚到，不过首长没有跟着过来。” “他，算了吧，我估计他是肯定不会过来的。”王云耸了耸肩膀，“等他想通就好了。” 苏晨笑意吟吟的说道，“我还是改天去看看首长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个暴脾气，你去看他还是去挨打的？” “怎么说也是你爸爸。”苏晨拉开车门，王云很自然地坐在了汽车上，就和以前一般。苏晨回到驾驶室，踩下油门，离开渝城高等研究院。 回到位于渝城大学旁边的家属楼时，还没有开门，就能够闻到一阵阵的饭菜香味儿。 打开门，王紫芸偏过头来说道，“正好，你们小两口回来了，快去洗个手吃饭吧。” “这么多好吃的。”王云的喉头滚动了几下，“妈，你真好。” 王紫芸带着笑意说道，“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苏晨做的，我就热了一下。” “诶。”王云洗完手之后，和自己的母亲以及苏晨一边吃一边聊天，不一会儿时间，他们就吃得已经差不多了。这个时候，苏晨和王云一起回到了房间。 ………… 航天飞船的事情，一直还在不停的研究着，王云也有很多的主意都试过之后，最终确定了航天飞船的数据交给工程院出设计图纸。忙完这一段时间之后，王云觉得自己也该是时候休息了，并非是那种偶尔休息一下，而是是时候将接下来的项目都交给团队去做，而他自己只需要把控好团队的方向就可以。 于是王云直接放手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王秋阳以及陆诚，至于袁成德那边，他倒是还想要自己多研究研究，弄得顾城三天两头就往渝城高等研究院跑。 至于罗振东这个家伙，大概是最近桃花运比较旺盛的关系，和女朋友约会的次数越来越多，眼看着就要结婚了。 所有的一切都在往一个非常好的方面发展，这也是为什么王云放任渝城高等研究院的团队去做航天飞船这件事情。 ………… 深空，一片漆黑。行星只是散发着或明或暗的光辉，站在船舰控制台前的荣磊拿着话筒，沉稳地说道，“行星一号即将返航！” “嗤，嗤，嗤——”的声音传入荣磊的耳朵里，过了好一会儿之后，王云的声音从控制台前传来，“收到，坐标已经送达，恭喜行星一号返航！” 行星一号返航意味着数年来，王云一直研究的航天飞船实验成功。如今的华国国力蒸蒸日上，科技自然是越来越发达。似乎也没有什么事情，是王云需要操心的，现在他唯一需要操心的事情，大概就是如何利用好今后的时间和苏晨在一起。 ………… “同学们，现在我们所学的是袁成德-王云定律，下面哪位同学起来总结一下，袁成德-王云定律？”老师站在台前，看向台下的学生，一个个都无精打采的模样，看来，袁成德-王云定律对于这群学生倒是挺困难的。 只有一个学生站了起来，老师打量着眼前这个学生，这学生长相倒是周正，听说父亲是在渝城高等研究院工作的，并且还是一个什么主任来着。能在渝城高等研究院这种研究圣地当主任的学生家长，那他的儿子自然是不可能太差的。 “袁成德-王云定律是联系素数和筛法之间的一种桥梁……”学生说完之后，老师满意地点了点头，“王永逸同学回答得很好，坐下吧。” 王永逸笑了笑，坐下之后。心里想着，昨天才被王云叔叔给压着学习数学，要不是苏晨叔叔回来的时候看见他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把他送回家，恐怕王云叔叔得让他学习一晚上。 这种事情，他可是听他的父亲王秋阳说过的。 王云叔叔是谁，那可是举世瞩目的大科学家，并且还是学术界最权威的科学家没有之一。不过，下次还是别再去王云叔叔家了，想想就觉得可怕。 哦，对了，今天可以去罗振东叔叔家玩游戏，至于陆诚叔叔那个冰山脸，还是算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本书就完结了，明天开新文【学术王座】，预收文先开【捕快很忙[综武侠]】，后开【全球进化】，写了半年，对于最后的结尾我个人还是很满意的。我也知道写文的时候还是有些毛病，我会继续改正进步的，大家可以多多期待一下，记得一定要收藏新文哟！喜欢下本还能见到大家，爱你们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