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一见钟情带来的麻烦 作者:Iris不在 简介: 2020.1.1开的坑,全文完结,现在搬过来 哈利为了救大教授穿越到1979年寻找魔药大师,结果与小教授一见钟情的故事 CP:西弗勒斯·斯内普x哈利·波特 内容标签:英美衍生 生子 奇幻魔幻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哈利,斯内普┃配角:罗恩,赫敏┃其它:斯哈 一句话简介:斯哈一见钟情后带来的麻烦 立意:一见钟情引发的一系列问题 第1章 “我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治疗师说,用这种独特的温柔安慰着只得到一个沉痛答案的人。 “如果能够找到药剂那还好,但是专用的蛇毒解剂已经消耗完了,你也知道这种东西都是优先供给傲罗和凤凰社成员的,而斯内普先生——我们只能将他的情况控制在一个好与不好的临界值,如果你能够找到蛇毒解剂的话——最好是魔药大师熬制的,要纯度特别高的,这样或许还有办法,关键是时间,如果不能尽快的话,那么梅林也无法救他。” “尽快是多久?”哈利抓住了治疗师的衣领,他脸上的焦急混着茫然以及无措。 他将斯内普送来了圣芒戈,他们已经胜利了。 最黑暗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啊! 所以为什么还是来不及? “如果今天你能够将药剂送来的话。”见多了这种状况的治疗师连嘴角温柔的弧度都没变化,他细声细语地给出了答案。 然而这没能安慰到哈利,他如同脱力般松开了手。 治疗师走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对着那扇门,而里面的便是呼吸微弱的斯内普。 就好似这一门之隔将生与死间隔开,这便是不可逾越的鸿沟,除非他能够在今天找到一瓶魔药大师熬制的蛇毒解剂。 “真的无法拯救他了吗?”哈利用力捶打着门。 头顶的橙黄色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他注视着这光芒,恍惚间好似看见了治疗师们掀起白色的床单盖住了毫无血色的斯内普,他为自己的幻想打了个冷颤。 脸上的茫然褪去,他抿起嘴,转身向着壁炉走去。 他做了一个决定。 虽然想法荒诞,但总归他要去试一试。 或许有用呢? “哈哈。” 站在圣芒戈门前的哈利双手搓着手,他对着手哈着气,他出来的太过匆忙,只来得及披上一件黑色的斗篷,因为天气的突然炎热里面还穿着短袖,而此时他碰上了鹅毛大雪,纷飞的雪片为冬季装点上了独特的色彩。 他的手指划过了半空,现在是平安夜的下午,临近五点,街上的灯都点亮了。 谁会在这个时候跑来圣芒戈呢?就连麻瓜都没有,只有他一个人傻傻的站在这里。 他该去翻倒巷才对,在那里搞到一瓶魔药大师制作的蛇毒解剂应该不是很难。 哈利冻得双腿都在打颤,他给自己又施了一个保暖咒。这才好受一些。 而这时他看见圣芒戈的门打开了,一个高瘦的青年走了出来,全身都裹在黑色斗篷中,行色匆匆。 他刚一下台阶就打算施展幻影移形。 “Excuse me。”哈利叫住了他,他立刻上前抓住了他的袖子。 青年转头不耐烦瞪了眼这个陌生的青年。 然后他们同时愣住了。 年轻的斯内普皱起眉盯着这张眼熟又陌生的脸,视线在那双雪花化开唯有点点露珠留在上面的镜片后的绿眼睛上停留。 细看这张脸并不是詹姆·波特——也许他是波特家族的某个成员吧,所以才会有如此相似的脸。 斯内普下了这个结论。 “你认识魔药大师吗?”哈利在震惊后想起现下最要紧的事。 但是这张脸——他忍不住又看了眼,脸色莫名的涨红。 心脏也突然加快了节奏。他完全没有过这种体验,就好似——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哦,梅林!他的心脏被击穿了。 明明这个青年的长相并不是英俊那挂的,而且他身上生人勿扰的气质是如此的尖锐,就像是寒冬中的一把用冰雕刻而成的利剑,可以戳穿他的心脏。 而现在哈利不得不维持自己失序的心跳,这是错误的时间——这是不对的! “你在找魔药大师?”斯内普打量着哈利,见他确实脸色焦急,他抽出自己的胳膊,瞥向圣芒戈的大门,“那你为什么不进去?” 如果想要通过圣芒戈的治疗师去认识魔药大师,也不能说这个思路错误。 “我——”哈利只吶了一声,他看着这张脸,挫败的发现他不愿对着他说谎,“只要能够见到魔药大师我能够做任何事。”他只能如此说。 他不能被很多人看见,如果他出现在圣芒戈这样的人多的地方,说不定他会遇见莉莉和詹姆——这样就解释不清了。 所以他只能避开人群。 斯内普静静地望着哈利,“你的目的?” “我需要魔药大师熬制一种药水。”哈利说,雪纷纷扬扬越下越大,令他们的头发上都挂着晶莹的雪白。 他忍不住又举起手哈着热气,实在是太冷了——保暖咒起到的作用十分之低。 斯内普注视着青年,他看上去就和他一样大。而那双眼睛是如此的夺目,在这雪色中更加的动人。 “你很冷。”他说。 他知道他不该如此多事,但是第一次他听从了他心底的渴求。 不——他该警惕的,尤其面前的极有可能是一个波特。 哈利点了点头。 他忍不住对着面前的青年有了期待,尤其他的心跳更是为他的话语而牵动。 和他多说一些吧,哪怕下一句便是结束了。 他不该把时间浪费在这件事上,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激动的心跳。 “跟我来吧,我们换个地方。”斯内普说。 他握住了青年的手。 然后继续着被打断的魔法,幻影移形回了家。 天旋地转后,斯内普便后了悔,他甚至抽出魔杖想要给这个陌生人一个一忘皆空。 他对上了那双明亮的翠绿色的眼睛,里面写满了好奇——以及,哦——他的苍白的面色也开始升温。 这是什么魔法,如此的怪异。 “这里没有魔药大师。”他干巴巴的说。 错误的,停止——将他赶出去——快将他赶出去! “你愿意收留我吗?”哈利舔着嘴唇。 他看出了青年的家境并不好,他的家甚至没有多少家具,客厅唯一的沙发连弹簧都扎出来了。 但是现在出门也太晚了,他没有带麻瓜货币,口袋里的金加隆是为了购买蛇毒解剂,这会是一大笔钱。 不——他找的借口太烂了。 他望着斯内普,忍不住抓住他的手。 他绝对是被下了魔咒,否则他怎么会对第一次见面的人如此心动不已。 明明他长得并不好看,他连他的姓名都不知道。 这是一个错误!醒醒吧!你根本就不认识他! 斯内普望着被握住的手,他只皱了下眉就没了其他情绪。 那双黑色的眼眸静静打量着哈利,就像是在评估。 他当然看出了哈利的想法——十分令人心动。 他的手心仿佛被熨热了,他是个男人,自然懂得那双眼睛中的热意。 但这就是一个错误,想想吧——他是一个陌生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波特,打着要找魔药大师的名义,就被他带到了他的家。 他们的立场是对立的,所以他是敌人——将他轰出去! 给他一个一忘皆空,或者诅咒他! “你想要留下来?”斯内普说出口后便想敲打背叛的舌头。 他深深望着面前的男孩,他给他施了什么魔法? 哈利点头,“我很冷。”这是什么见鬼的烂借口! 他心急地望着斯内普,快快说些什么!错过的话,也许——也许他就一辈子见不到他了! 也许他会娶一个女孩,也许他们会生下一堆孩子。 这是他唯一的心动,不该就此止步! 他们的脸色相似的通红,就好似同时为壁炉的热气给烫红了般——但是壁炉根本就没点着,所以连借口都找不到。 “我叫丹尼尔。”哈利小心声地说,他早就想好了他的假名。 “丹尼尔。”斯内普念着他的名字,划过他的舌头,就好似火柴擦过瞬间点燃了火焰。 他低下头,哈利试探的伸出手,他拉下他。 这个吻就这样发生了。 不可思议!谁能想象,他们只是第一次见面! 这世上真的存在一见钟情吗? 哈利瞪大了双眼,他的眼中茫然又无措,但是他确实被仔细亲吻了。 原本只是贴着,如此柔软又湿润,青年的唇瓣比他要热得多——他在雪地中站的太久了。 紧贴了良久后,他们都不愿意先离开,于是斯内普动了,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哈利下意识地张开了嘴,于是这簇火苗便成为了熊熊大火。 他们一边拥吻着一边朝着楼梯走去。 没等走上二楼,一个踉跄,哈利就倒在了阶梯上,身上压着斯内普。 他们的双唇难舍难分,他的手抚摸了青年油腻的头发,哈利并不觉得恶心,他全神贯注于这个吻。 然后浑身一冷,他发现他的斗篷被拉开了,而里面是不合时宜的短袖,他会怎么看他?觉得他是一个连季节都辨不清的疯子? 斯内普停顿了会,他将哈利的斗篷拉上。 “我说过,我很冷。”哈利喘着气,他的唇就贴着青年的唇,手难耐地拉着他的胳膊。他停不下来了! “你知道怎么做吗?”他问。 今天之前他还是个笔直的直男,完全没有料到他会和一个陌生的男人一见钟情。 斯内普顿住了,他的心里进行着困难的抉择。 他应该把这个可能是奸细的波特赶出去,但是如果他把他赶出去,他会冻出病的。 不——对敌人怜悯就是对自己残忍,他从不是一个心怀怜悯的人。 斯内普对自己的心中冒出的那点虚伪善良嗤之以鼻,他盯着身下的青年,心中的龌龊越发的滋生。 伸出他的手吧,遵从他内心的欲望,这样他就不是一个人。他该得到属于自己的东西,就如同一件新年礼物。而且是他自己撞到他身上的,你情我愿,并不存在强迫。 “你想做什么?”斯内普挑起眉。 哈利的喉结舒服地滚动着,他炽热地望着青年。 “做你想做的事。”他上前抬起身体,亲吻了那双寡淡的薄唇。 …… “叫我的名字。”斯内普始终冷静的心脏也开始激动起来,他不禁脱口而出。 只是第一次就好似找到了契合的伴侣,他们天生就该在一起。 “西弗勒斯——快叫。”他催促着。 如果丹尼尔愿意留下,他会将他的床分给他一半。 然后每天都拥抱着他。 也许他们会在一起,哪怕他是一个波特。 “西、西弗勒斯!”哈利喊着这个名字,他哭了出来。 斯内普执起哈利的下巴,亲吻了他。而他并没有注意到哈利脸上的震惊以及茫然无措,全然为他的名字吓到了。 “再来一次?” 哈利还在打着颤。他皱着脸望着斯内普,这可真是一个难题。 但是他的心脏确实还在砰砰跳动着,回应了斯内普的提议。 好吧,至少他能够确定,斯内普并没有结婚,而且他自己就是一个魔药大师,他也没有浪费时间。哈利在心里恨不得将愚蠢的自己给掐死,鼻涕精可真是赚大了! 第2章 早晨,多年规律的生物时钟令斯内普睁开了眼睛。 只一瞬间他便想起了荒唐的昨夜,他和一个刚刚认识的青年上了床,并且他们相性特别完美,这个有着波特长相的青年就仿佛是为了他而生的,他闭上眼就能够想起昨夜。 斯内普捡起地上掉落的衣物,他下了床,慢条斯理的穿上,从裤子到毛衣。 他将羊毛线衫的扣子扣到了最上方,瞥了眼床上昏睡的——就如同烫到了他的眼睛,他迅速移开了视线,犹豫了下,他还是没有点燃壁炉,只抬起了魔杖给那个昏睡的青年加了一个保暖咒。 他离开了卧室下了楼。 肚子适时地发出咕噜声,他吃着一个简易的三明治——两片全麦面包夹着一个煎蛋,配着一杯刚刚煮好的黑咖啡。 邮政猫头鹰飞进来带来了新一日的预言家日报。 斯内普只瞥了眼头条,圣诞节的早晨,那意味着无事发生,食死徒和凤凰社都不会在这个时候进行动作,这是属于全巫师的节日。 他又看了眼空荡荡的客厅,没有圣诞树也没有礼物。 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了,没有什么不适应的。 斯内普饮尽了杯中的咖啡, 他对于手上的研究有了新的想法,正忍不住想要去实现,顺便把刚刚接到的魔药订单给处理掉。事不宜迟,趁着精神充沛,他决定两边同时着手。 于是斯内普拉开了他的私人研究室的门,带着许久不见的雷厉风行。 灵感乍现的时候就该去抓住,斯内普十分了解这不多得的美好时刻的珍贵之处。 哈利一手捂着额头,头疼欲裂地睁开困倦的眼,他饿的都快爬不起来了! 但是明明战争已经结束了——等等,他想起来了! “哎呦,我的腰!”刚刚抬起上半身的哈利又瘫了回去,他嘴里哈着气瞪着头顶黑色的床幔。 这不是他的床! 所以昨天是真的——他和斯内普睡了! 哈利艰难地转动着脖颈,然后发现房间内只有他一个人,这令他松了口气。 他忍着酸疼爬起来,慢悠悠地扶着床柱下了床。 一接触到地板他的腿软到又要跪了,幸好他抱住床柱才使得他站稳了身体。 他低头盯着□□干掉的白色——他移开眼再也不愿注意到他的腿上的痕迹,他先是招来了他的魔杖然后一挥将他散落在地的所有衣服都聚拢,开始一件一件地穿起来。 “真不敢相信,这个家伙居然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哈利一边骂着一边套上了最后的外套,他还穿着昨日的那件短袖,唯有他的斗篷给了他一点点温暖——但这完全不够。 可他没有别的衣服了,而且——哈利深吸口气,决定先觅食再考虑洗澡以及其他问题。 于是他忍着怪异,还有那挥之不去的难受,他离开了房间来到了楼下。 厨房内空荡荡的看上去完全不像是有食物的样子,哈利只瞥了一眼,他走到了那扇唯一紧闭着的房间,抬起手便开始咚咚咚地敲门。 果然,他真该掐死昨天的自己! 持续性的敲门声和那嘶声裂肺就跟催债般的叫声,这都令斯内普不得不停下了手中的事,他望着同时熬制的五个坩埚和另一边他正找到了一条看上去行得通的方法而打算验证的研究。 权衡几番后,他给那五个坩埚做完了搅拌,现在只需要静置,而他的研究只能暂停了。 最好给他一个足够的理由——斯内普的脸色阴沉得就好似天上要下黑色的雨般。 他走到门前拉开门。 “到底有什么事?”他的破口大骂还没出口就望见了那张典型的波特的脸,以及他裹着的薄薄的斗篷,和他哆嗦的打震颤的手。 他伸手摸向哈利的额头——但在伸出手后他就唾弃自己的行为,就仿佛被下了迷情剂——这绝不是他会干的事! 被摸了额头的哈利惊讶地望着这个阴沉的青年,他还是没能将他和斯内普联系在一起——梅林在上,斯内普怎么会把自己搞成那副模样。 但哈利一想到那多半是他的原因,这么多年斯内普一直在默默地保护他,他的心脏不由得被上涌的感动塞的满满的,他亏欠那个老混蛋太多了。 “我没事——”哈利立刻说,但他只得到一个不信任的眼神,他才改口,“好吧是有点发热。” “我平时体温就比别人高些,所以没事的。”他扯出一个笑,突然一阵眩晕,他只能抓着面前的斯内普的手。 “烧糊涂的人自然是觉得自己体温正常,但看来你连照顾自己都搞不定。”斯内普冷哼,他拽着哈利令他靠在他的怀中,就这么半拖半抱带着他去了餐厅——只有一张小的只够两个人坐得下的桌子,他拉开椅子令哈利坐下,又将身上的外套脱下丢给他。 他走向厨房接了一杯水,回来递给哈利。 “你有吃的吗?”哈利的胃又在叫了,在他和罗恩他们一起躲避食死徒的那段时间他也没有饿成这样。 本就在低烧的他的脸色带着不自然的樱桃红,现在更是染上了窘迫的羞意。 “麻烦。”斯内普小声地嘟囔着。 他走回厨房找出两片全麦面包,用煎锅烤了烤,又打了个蛋,加上两片培根,这些完成的很快,他将做好的简易三明治装盘后想了想又翻找出小半袋燕麦,以及最后的牛奶刚好够煮一锅粥,于是他将这些材料统统倒进锅中开始小火慢煮。 他端着食物走向了哈利。 “只有这些,等燕麦粥煮好了,你可以喝点粥。”斯内普阴着脸,他从没有照顾人,以至于口气略有点冲。 看上去就像是被逼迫做了这些他不愿做的事。 而和斯内普对着干那么多年的哈利简直是受宠若惊了,他从未在斯内普手下得过这种待遇——亲自做的早餐,还有一个煎蛋!哦,他敢发誓这绝对是霍格沃兹里的独一份,连邓布利多都没受到过这种待遇。 “谢谢。”哈利发自内心地朝斯内普勾起嘴角,他拿起三明治咬了口,再一口,他狼吞虎咽着几口就解决了这个三明治。 而斯内普则回了他的私人研究室,他自己很少生病,但是常用药他还是备着,所以他很快就在药盒里找到了退烧药。 他带着药剂回到了哈利面前。 “喝一口。”他拧开了瓶盖将药剂放在哈利的面前。 这个小气鬼! 从未喝药只喝一口的哈利瞪着面前的药剂,忽然他发觉这药好似没装满。 他看了眼斯内普见没商量余地后便喝了口。 “咖啡?”他砸吧着嘴,这苦涩的味道不就是黑咖啡?哦,难道这不是胡椒退烧剂? 但是很快他的耳朵里开始冒气,脑袋瞬间变得更加昏沉了,随着冒气又渐渐变得思维清醒了些,这过程并不令人好受。 “这是重新调配过配方的,你只需要喝一口。”斯内普将瓶盖拧回去收好药剂。 “你不会喝过这药水吧?”哈利忽然问道,又砸了砸他的舌头,好似在回味这咖啡味。 斯内普恨恨地盯着这个一直在挑战他的耐心的底线的青年,他没有回话,转而将从研究室带出的毛毯塞给哈利。 这原本是他熬制魔药时到深夜不想回房间就待在研究室里小憩时用的,结果便宜这个混蛋了。 果然,波特就意味着麻烦。 “你认识我。”斯内普肯定地说,“你只知道我的名字就连带着精准念出了我的姓氏。” “但我有个疑惑,我从未在霍格沃兹见到你。” 简直就是灵魂拷问! 好不容易用这满是魔药味的毛毯裹住自己的哈利为这来之不易的温暖打了个打喷嚏。 他可怜地吸了吸鼻子,哦——他现在装头晕来回避这个问题还来得及吗? 第3章 “我,”哈利犹豫了半天,他在那双坚持获得一个答案的黑眸的注视下张了张嘴吐出一个单词,然后就没了下文。 斯内普发出一声轻轻的疑问,完全就是在催促答案嘛。 哈利只得硬着头皮回答下去,他的脑门都在隐隐作痛,许是退烧药带给他的眩晕效果还在持续中,“我从别人那里听说的。”他憋出这一句,脸色都涨红了,便闭上了嘴。 多说多错,他还是知道这点,也知道自己满身都是疑点。 忽然灵光一闪,哈利决定将这一切全都推给詹姆,反正斯内普肯定不会去找詹姆求证的——他们是死敌,立场又不同。 哈利想到这视线落到了斯内普的左手手臂上,虽然那里已经被袖子给盖住了,但他确信昨天他看见了——斯内普已经走上了那条路。 他并不确定那个老混蛋是何时为凤凰社服务,如果——他现在并没有投靠邓不利多的话,那么他该怎么办?此刻哈利的心一片茫然并伴随着毫无落脚处的空落。 “我能够有幸知晓你口中的那个人吗?”斯内普问。 他就知道! “詹姆·波特,”哈利说出准备好的答案后紧接着加了一句,“我和他不熟,真的一点都不熟!” 梅林啊!再问下去他绝对会露馅的!他哪知道詹姆的事哦!所以别再问下去了! 斯内普并不意外丹尼尔会认识詹姆,毕竟这张脸就能说明了一切,但——他很意外这个青年所表现出的对于提及詹姆的抵触,他原以为他们关系会很好。 哦,当然,那头蠢鹿提及他是毕竟是轻蔑的站在战胜者的角度各种添油加醋,斯内普完全能够想象出那头蠢鹿满口激昂吹嘘的场景,但丹尼尔却没有露出波特同款轻蔑和敌意这令他非常意外。 加上他在圣诞节还穿着夏季的短袖,难道他的生活非常拮据?什么情况下会使得一个波特过得并不好? “你是一个波特?”斯内普转而想要确认另一件事,来帮助他完成整个假设。 哈利迟疑地点了点头,“算是吧。” 他的长相是来不及遮掩了,所以他现在就是波特家的一个远亲,反正斯内普又不会去找詹姆去求证——他又哪里知道波特家是否有他这么一个远亲呢? 他拉紧了身上的毛毯,然后鼻头动了动突然打了个喷嚏。 然后可怜兮兮地望着斯内普,只希望他闭上那张刨根究底的嘴吧,他现在的智商是绝对斗不过这个聪明到变态的青年的! “算是?”斯内普抓着了这个词。 为什么会对自己的姓氏如此犹豫?而就如他所见的丹尼尔过得并不好,他甚至连一件毛衣都没有,在下雪天站在圣芒戈的台阶前等着里面走出人来想他询问是否认识魔药大师——他连圣芒戈的门都不敢进,也许他怕被认出来。假设他说的是事实,他和那头蠢鹿的关系并不好,这不好的程度也到了冰点以下,乃至他都要躲着不被波特发现。 “没错,我就姓波特!”哈利改口,他狠下心承认,“我叫丹尼尔·波特!” 斯内普审视着哈利的脸,知道他在姓氏上没有说谎——说谎也没有好处。 他知道詹姆·波特对于厌恶的人的手段,而丹尼尔看上去很柔软,极其容易受到欺负。 斯内普不由得记忆起昨晚,他握住那手腕,纤细得惊人,他是如此轻易就将丹尼尔压在床上,将他翻过身去,任由他索取,这个青年的抵抗太弱小了,他的抽泣就像是一只生了病的猫仔。 丹尼尔哭了一整晚,到了最后他的眼睛都红彤彤的,被折腾地直接睡了过去。 这滋味出乎意料的完美,再也找不出更好的词去描述那美妙的过程。 斯内普的视线在那张并不完美的典型的波特脸上停留,而后视线转下。 “你在找魔药大师?”他又问,一边打量着哈利一边完全没有因为他的可怜就放过他。 哈利点了点头,他裹着毛毯手搓着毛毯缩在椅子上,“能给我倒杯茶吗?” 就算他的烧退下去了,但是他的喉咙还是在冒烟!果然斯内普是在拷问他吧——他的待遇实在太差了! 斯内普只能走进厨房帮这个要求颇多的难搞的波特烧水,而作为一个传统英国人他的家里日常备着茶叶,都是最廉价的保证基础生存的必需品。 很快,他带着一壶热茶走回来,并倒了一杯茶递给了哈利。 “看上去你并没有疑难杂症——那么是为了你的父母?”斯内普继续问了下去。 “我没有父母,我是说他们——”哈利深吸口气,然后就止住了,他想了想还是诚实了些许,“我是为了我的老师,他生病了。”他模糊地说下去。 “看来他对你很好。”斯内普盯着哈利。 “是,他是为了我才——他一直在保护我。”哈利低下头,他的手指抚摸着茶杯的杯沿,然后抬起头看向斯内普。 “我情愿遭受那种磨难的人是我。” 斯内普不愉快地下抿着嘴角,就好像属于他的东西又被窃走了,而他连那个盗窃犯是谁都不知道。 “所以你能够帮助我吗?我会报答你!”哈利急乎乎地说着,甚至拉住了斯内普的袖口。 “但我并不是魔药大师。”斯内普冷漠地说,他又打量了哈利一眼,“难道詹姆·波特认为我会这么快就能成为魔药大师吗?啧,真想不到他居然会这么高看我。” 哈利的手僵硬了,他讪笑着头皮发麻地对上那审视的眼神,他搜刮着脑袋找着借口,“我相信你会成为魔药大师的,那天不会很远,你有这个天赋!” 惨了,这家伙居然还不是魔药大师!他该不会惹斯内普生气了吧? 哈利又看了眼斯内普,多年和斯内普针锋相对,他觉得这个表情还算不上生气,但也相差无几了。 哈利苦着脸,他现在又觉得两股间的干渍令他格外的难受,昨夜他还出了汗——这一切都是斯内普的错!为什么他要小心翼翼地对待斯内普? 哈利这么一想又瞪着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你又怎么了?”斯内普皱起眉,他想着他暂停下来的研究,现在他弄清了丹尼尔的目的,而他和那头蠢鹿是否关系差这还需要确定。 如果他们打着入侵他的家来获得情报主意那么注定是要落空的,这栋屋子里什么都没有。 “我想洗澡。”哈利小声地说,他啜了口热茶。 斯内普望着哈利,忽然他也想起来昨夜,确实需要清理干净的吧。 “我知道了。”他绷着脸,将他的脑子中的研究先移到了一边,他朝着哈利伸出了手。 “嗯?”哈利困惑的看着这只手。 “过来。”斯内普面无表情。 然后他拉起哈利,伸手抱住他的腰,就像是用毛毯卷住他一般,他抱着这么一个热乎乎的大东西走向了楼梯。 不就是洗澡——这很容易办到! 第4章 斯内普把哈利带到浴室,他先对着空气施了加温咒,又开始教这个毛躁的青年怎么使用这些麻瓜淋浴器具——如果他挣到钱他一定会将这些麻瓜产品给换掉,但现在他依旧挣扎在温饱线上,所以这些麻瓜用品还保留在他的屋子里。 而令他惊讶的是丹尼尔对于麻瓜用品并不陌生,他使用的相当熟练。所以这并没有花费他很多时间。 “看来你这里不需要我了,还是说你连洗澡都需要别人的帮助才能完成?”斯内普说,他盯着解开毛毯的哈利,他脱下了他的外套放在洗衣篮里,现在他身上依旧是那一件短袖,外露的胳膊上有着青紫色,斯内普回忆着昨夜他连这里都亲吻了吗? 丹尼尔的身上还有哪里没有被他探寻过?斯内普的心情稍稍被溢上的满足感平复了些许,他对哈利的包容也多了那么一丢丢正好与打断他的研究这件事打平。 “我一个人可以的!”哈利立刻说,他根本就不愿斯内普留下来。 昨天就算了,但是今天——哦,就算那张脸看起来还是性感的一塌糊涂,但那个名字就令他胃疼乃至蛋疼。 他想了想又说,“你有换洗衣服吗?”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能够付金加隆。” 如果斯内普能够看在他们关系还不错的份上给他的药剂打个折,那么他就有钱买衣服了。 斯内普给了哈利一个他的事真多的麻烦的眼神,他哼了一声走出了浴室。 于是哈利开始脱下他身上的衣物,他望着镜中就好似被烫伤了眼睛,他迅速移开视线,哪怕斯内普施了加温咒令室内温暖,但依旧令他打了个冷颤,以及一个喷嚏,他连忙站在花洒下方打开水龙头,等了一分多钟他打第二个喷嚏时热水冒出来了,他迫不及待地冲着水,令自己温暖起来。 哦——或许他该想一想,现在斯内普还不是魔药大师,也就是说他会待在这里耗费很长一段时间,那么他就该考虑挣钱的事了,至少养活自己。 他不能一直麻烦斯内普,而看上去他也拮据的很——他还是一个食死徒。 哈利抿起嘴,他令自己对着花洒,热水就喷洒在他的脸上,他闭上了眼,不愿去想这件事。 他只需要记得斯内普最终是他们这边的,他是一个好人。 哪怕他现在并不足够好。 斯内普找出一套他没穿过的衣服,今年的冬天他就买过这一次衣服,等他完成这次的订单,他可以带着丹尼尔——不,为什么他要考虑丹尼尔会待到那么久,在那之前他必定会离开。 斯内普将衣服叠好,他走回了浴室。 “你的衣服放在这里了。”斯内普绷紧了下颌,他顺手帮忙将玻璃拉门拉起,这下他就看不到这个傻乎乎的毫不自知的小混蛋了。 他又看了眼玻璃,上面满是雾气,只能模糊看见玻璃后的丹尼尔,而他在做什么全靠他的想象。斯内普的喉结滚动,他忽然感觉到了口渴,于是他迅速走出了浴室,重重关上了门,落荒而逃。 哈利听到拉门声才发现斯内普走了进来,他尴尬地双腿并拢半猫着身体又觉得自己反应太过了——他又不是一个女孩,为什么要遮掩?斯内普有的他也有! 他松了口气拿起肥皂打出泡沫,开始清洁身体。 就在斯内普准备去继续他的研究时,他在厨房下的定时咒提醒他燕麦粥煮好了,于是他去往厨房关掉火,给粥施了一个保温咒。 他给哈利留了张字条提醒他锅内有粥,便焦急地去实现他的研究。 今天的灵感确实很不错,斯内普将静置的药剂装瓶,足足有一打药剂,而他的研究也进行良好,这个思路被证实是正确的,但这并不代表他完成了他的研究,只是一小步而已——他找对了思路,剩下的便是寻找着更合适的配比。 斯内普心情不错的拉开门,便看见穿着黑色毛衣的哈利正坐在沙发上——他给沙发施了还原咒将突出的弹簧都塞了回去,修复得勉强能够使用。 他拿着一本书,斯内普看封面就发现这是他上周买的书中二手书店打折送给他的一本手工艺品制作介绍。 “是谁准许你翻阅我的书架?”斯内普走上前,他的手放在沙发背上轻轻地询问。 哈利冷不丁地打了个颤,他回头看向斯内普,嘴角一勾,“你出来了!”他将书一合随意放在一旁。 “我没有事可做就拿了一本书——你的其他书我又看不懂,这本我觉得还不错。”哈利解释道,实际上他对那些黑魔法书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刚刚打败伏地魔,任何黑魔法都会令他想起那个恶心的魔头,而魔药书——原谅他是对这东西真的一窍不通,当初还是混血王子的课本帮着他找回点在魔药上的自信,但那也是属于混血王子的知识,他只是照着做而已。 哦,现在他的面前就是混血王子本人。 “我吃过粥了。”哈利说,“你不饿吗?”他期待着望着斯内普。 他正要找时间和斯内普谈谈有关于他的借住的事。 斯内普动了动嘴唇,他十分不适应波特的自来熟。 然后他就被从沙发前绕过来的哈利拉住了手拽向了厨房。 “燕麦粥我还剩下了一半,我找出了培根和鸡蛋做了炒鸡蛋,你可以试试。”哈利兴冲冲地说。 他为斯内普拉开椅子令他坐下,然后跑到厨房里将施了保温咒的粥和炒鸡蛋带出来。 “你想要什么?”斯内普一眼就看出哈利的心思。 讨好他,然后趁机提出要求。 “我无处可去。”哈利放下手中的茶壶,他给他和斯内普各自倒了一杯红茶。 “所以我想借住在你这里。”他看向斯内普。 让他住到这家伙成为魔药大师的那天吧! 斯内普嗤笑一声,“是什么让你以为我会留下你?” “我可以付房租!”哈利说。 “那不是你留着购买药剂的钱吗?还是你放弃拯救你的老师了?”斯内普提醒道。 “其实我想着打工——我是说你是靠制作药剂为生的对吧,我可以帮忙处理魔药材料,一些简单的药水我也会熬制,这样你就能接更多的订单了——我的要求不高,我只希望维持我的基本生活,不需要报酬。”哈利说,他知道这个混蛋对魔药的吹毛求疵,而他完全够不到他的标准线,哈利说着手心都汗湿了。 哦,为什么他碰见的是斯内普?——但他确实会成为一名魔药大师,也十分靠谱的很。 也许能够拯救斯内普的也只有寄托于他自己了。 斯内普的手指轻叩在桌面上,他审视着哈利。 他是不会让一个陌生人进入他的私人研究室,而丹尼尔,他并不了解他,可是——他可耻的为这个提议心动了。 “我这里只有一张床。”斯内普慢吞吞地说,“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他暗示道。 哈利愣住了,然后满脸涨红又咬着牙以及唇,用力到他的唇都开始泛白。 “这和出卖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区别?” 去他的!这个该死的鼻涕精居然这么看他! 第5章 “难道你不愿意?”斯内普的视线从哈利的咬着的嘴唇到他的脖颈再往下,哪怕那视线如此的平静并不具备侵略意图,哈利还是感觉到了精神上的被舔舐。 哈利忽然感觉到了一阵干渴,他立即给自己到了一杯茶,他喝了口,但这还是不解渴。 梅林,如果他能够欺骗自己——那么他是不愿意。 但是他骗得了自己骗不了对面那个混蛋,尤其——哈利的视线回以相同的方向,如此热切地看向对面戳进他心脏的脸,以及他性感的下颌线,还有他的喉结,如果该死的他没有把扣子全都扣上的话,他——现在就想把斯内普给扒光。 没错,他特别愿意。 而这个混蛋就是吃准了他的愿意。 他又喝了口杯中水,最廉价的红茶冲泡后只有苦与涩正好缓解了他的青春期极容易被挑动的冲动,尤其他好不容易干掉伏地魔终于可以考虑这方面事的现在——哦,当然,现在伏地魔还活着,而他对面的一见钟情对象还是一个食死徒。 这绝对是他人生的低谷! “我们签订雇佣合同吧,我绝对不能白吃白住。”哈利咬着牙说。 该死的,看看好不容易他即将从霍格沃兹毕业,结果却要从斯内普手底下又到了斯内普手底下,连他的吃穿住都要靠老蝙蝠!这日子真是越想越惨淡! “这世上哪里存在免费的事情呢?”斯内普嗤笑。 “免费的东西往往都是最贵的。”哈利绷着脸,“我知道。你先吃饭吧,合同我还要看一下,别想趁着我头还晕着就忽悠我。”他忍不住又加了一句。 他被斯内普骗得次数还少吗?直到最后都被他欺骗——哈利不由得又想起躺在圣芒戈的斯内普,但他依旧无法将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和面前这个人对上。 斯内普太可怜了,自始至终只有他一个人在意他的死活,他活在这个世上连个朋友都没有。 “你又怎么了?”斯内普出声询问,他拿起了面前的燕麦粥的碗和勺子。 “我们也许会成为朋友——但你不能骗我!”哈利说着,他转而又严厉地瞪着斯内普,就仿佛这个混蛋如果骗他,他会将他撕碎。 斯内普低头抿起嘴,他忍不住想要微笑,却只是用勺子舀着碗里稠稠的燕麦粥。 有哪对朋友会上床?波特的心思还真是单纯又简单,就像是冬日里的灯,他就该是圣诞树上最明亮的那颗六角星。 现在他只属于他,在他的家里发光发热,这是他的小星星。 尝的出来,丹尼尔是个厨房熟手,他做的东西比他做的要好,所以他也是一个人过的吗?——不,他说过,他和他的老师在一起,所以他是在照顾他的老师所以才会对做菜如此熟练。 斯内普只将这些思考在脑海中一晃而过,他抽出一张羊皮纸,只略微打了草稿就在羊皮纸上写下了一份雇佣合同,虽然在这他看来和废纸没有什么区别。 “你觉得如何?”斯内普将立好的合同递给哈利。 完全没有见过合同的也没有工作经验的哈利接过合同后只觉得头大。 这些条款都是订合同需要的吗? 他跳着看到了和他工作相关的地方,没错——写的是他协助斯内普的工作,每天帮助他处理那些订单,他必须服从斯内普的安排,不能提问,不能拒绝。 每完成一订单,他会获得订单利润的30%,而这用于支付他在斯内普家的生活开支。 看上去,斯内普对他还挺不错的。 哈利十分意外他的薪酬,“我以为我能够获得20%就已经很不错了,我的魔药水平很差。” 他想起斯内普给他的打分,以及他在课堂上对他的各种讽刺,这害得他在O.W.Ls上只拿到了一个E。 “你没在霍格沃兹学习过,那么你如何知道你的魔药很差?”斯内普问。 哈利确实无法说他在霍格沃兹学习,而且他都要寄住在斯内普家了,也不可能是有钱到在国外上学的人士。 “我的老师是一个魔药大师。”哈利深吸口气,决定将锅又推给斯内普。 反正斯内普也不可能跨过时间过来这里和他对峙——他甚至无法出现在这个年轻的斯内普的面前! 哦,如果他真的能够下床,气冲冲追过来,那他也不用待在这里了。 哈利情不自禁为自己的想法笑出来,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笑,表面的喜悦中裹着浓厚到化不开的伤感。 他是真的担心他的老师。 “那么我有幸能够知道他是?”斯内普问,他迅速在脑海中将所知的那些魔药大师全都过了一遍。 能够成为丹尼尔的老师的,必定比他要大得多——也不一定,说不定他的年纪和哈利差不多大的,他们甚至住在一起,丹尼尔还会给他做饭。 斯内普一想又思考着目前最年轻的魔药大师——是一个美国人,28岁那年成为魔药大师,在10年前,而他好好的待在美国。 英国已经有五年没有出魔药大师了,上一次获得这个称号的英国人,现在也已经五十多岁,早就结婚生子了! 所以丹尼尔的老师究竟是哪位名不经传的魔药大师? “你绝对不认识他!他很孤僻,独来独往,没有朋友也没有人会喜欢他,脾气古怪又差,整天黑着张脸,就仿佛别人欠他金加隆,还总是讽刺我。”哈利越说越气愤,就差把那些年从斯内普那受的气全都吐出来的,但——他一对上那双相似的黑色眼眸,就好似静静看着他的表演,他就吐不出那些气了。 “反正,你没必要认识他,”哈利说,他肯定地说,“你不会喜欢他的。” “但是你喜欢他。”斯内普抓住了语言漏洞。 哈利没有回答这句,他转而说,声音低落下去,“他一直在保护我,我亏欠他太多了。” “我很后悔之前对他错待,我应该更留意到那些细节,就能挽回……”哈利说不下去了,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38岁的斯内普还躺在圣芒戈的病床上,而现在他在1979年和19岁的斯内普在一起。 “总之他会好起来的。”哈利露出一个晴朗的笑容。 斯内普低下头,两边的半长发垂下遮住他的眼睛。 因为他的老师会好起来,所以他没必要认识他吗? 那么丹尼尔的未来里只有他和他的老师,他所想的便是找到一个魔药大师制作一瓶救命药水,于是极可能成为魔药大师的他就成了丹尼尔所能抓住的那唯一一根稻草了。 这可——他会让丹尼尔知道,他所想的都不会成真。这世间从没有恰到好处的机会等着他,他只能得到一样,一个魔药大师,没有第二个。 哈利重又看了眼合同,最后他签下自己的名字——丹尼尔·波特。 他又确认了一遍没有拼错名字。 斯内普接过了合同,他看了眼那个扭扭歪歪的字迹,看上去就像是没受过学校教育的人写出来的。 “你多大了?”他问了一句。 他应该在昨晚之前询问,但丹尼尔看上去和他同龄。 “18岁。”哈利愣了下,他犹豫着还是没有说出还差两个月,反正现在已经是圣诞节了,就当过去了吧。 “你呢?”他也回以同样的问题。 斯内普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字迹和他的人一样的锐利。 “19岁。”他说。 骗子!他就快二十岁了! 知道这个老混蛋生日的哈利忍不住地腹诽。 他特地跑去霍格沃兹拿出斯内普的档案看了,当然是为了保住他的校长职位,而麦格教授也对此并无意义——她现在是代理校长,就等着斯内普回去接手重建霍格沃兹,而当他们拥有一个斯莱特林校长也许对那整个遭受打击的学院有着显著帮助吧。 霍格沃兹拥有四个学院,这是他们的自豪,而他们从没有放弃过那抹墨绿色,哪怕在战争中那个学院给了他们重重一击,差一点就整片天空都变黑了。 可是他们活下来了,那么也应该平等的对待那犯过错的同学们。错误的并不是那群孩子,而是根深蒂固的偏见割裂了整个学校。 哈利相信,如果斯内普回到霍格沃兹,一切都会好起来,毕竟没有比斯内普这样的英雄更能够代表着正义,也更爱护他的学院的人了。 “那么,从现在开始合同生效。”斯内普挥着魔杖,合同浮空自燃,化为金色的灰烬消失在空气中。 “今天你没有工作,按照合同,你将扣除一天工资,而你的食物,衣服还有用掉的药水,都将核算成需要缴纳的生活费。”斯内普看向目瞪口呆的哈利。 “等等,怎么还要扣钱?”哈利惊得望着终于露出对利益睚眦必较模样的斯内普,就像是一条朝着他张开血盆大口的蛇。 “难道你刚刚是在装作看合同,啧,我真不知道居然还有人看也不看就签下具有魔法效应的文件,这可真是挥霍。”斯内普遗憾地说,他体谅哈利的单蠢而特地解释道,“你应该每天工作,从你签下这份雇佣合同开始生效。”一抹虚伪的假笑营业式地挂在他的脸上。 如此得意就因他看见一个愚蠢的波特在犯傻。 果然,这个家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我会还你钱的,”哈利咬着牙,“现在就还!” 然而没等哈利想着如何报复斯内普,他就遭受到了疾病的缠绕,拉到几乎脱虚的腹泻,没等他缓过来,高热又汹涌而至。 等他躺在床上时,他整个人都烧迷糊了,只紧紧抓住了斯内普的袖子。 “别、别离开我。”他晕乎乎地说,声音细小到就像是被暴雨打蔫的植物。 “西弗勒斯。”他毫不知羞地叫着他的名字,仿佛之前那些划清界限的振振有词全都不是出自他之口。 所以果然丹尼尔可喜欢他了。 斯内普从那只手中抽回他的袖子,他抚摸了下那湿漉漉的额头,烫到他立刻将刚刚拧干的毛巾放在哈利的头上。 他喂着哈利喝下退烧药,然后握住那只手腕,单手就能圈住。 他的身体也太弱了,胳膊也那么细,真的是很轻易就折断。 斯内普摩挲着这手腕,然后将它塞回被子里,便转身离开去了书房。 他找着当初采买制作那些助兴药剂的配方书籍时店家送给他的赠品,然后翻开,找到那些注意事项开始阅读,直到看见事后清理的重要时,他才明白了这错要归结在他身上而不是烧得晕乎乎只能躺在那里迷糊入睡的丹尼尔。 这个笨蛋居然难受也不知道嚷一声,难道他并没有可靠到能够被他信任的地步吗? 当然,谁又会信任第一次见面的人呢?斯内普扪心自问,他是没有付出足够的信任。所以他没有照顾到那个笨蛋。 第6章 他已经欠了两天的生活费了。 哈利心思沉重地喝着热茶,他在床上躺了两天,虽然第二天他就退烧了,但他全身都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 于是他又躺了一天——斯内普一定在他的茶里面加了助眠剂! “事先说明,我是不会让一个神志不清的冒失鬼进入我的研究室的。”斯内普放下手中的咖啡对着哈利说。 “我已经好了!非常好!”哈利双手拍在桌子上站了起来,再躺在床上他才是要发霉的那个! “我想要工作,你知道我不可能一直坐在那里,那样我才会一病不起。”他飞快地说着,想要将自己的工作欲告诉斯内普。 可悲的又一个格兰芬多。 斯内普望着如此活泼的波特,直到现在他还没发现丹尼尔身上的其他怪毛病,但愿他能够保持下去。 “魔药制作是一件非常神圣,万不可被亵渎的事。”他慢吞吞地说,神情严肃又刻薄。 这个吹毛求疵的混蛋!毛病真的多得数都数不清! 哈利当然知道斯内普的这句就是在警告他的,“我知道你很热爱魔药,我发誓我会听你的话的。”他举起手做发誓状。 “只要你告诉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连上斯内普的魔药课他都没如此认真过。 哦,如果当初他像这般对着老混蛋发誓——他必定会觉得他发疯了。 哈利忍不住咧开嘴,他上前拉住斯内普的胳膊,对着他笑得格外的明朗,那双眼睛就像是洗净后澄澈的湖泊,犹如最上等的宝石配得上一个千湖之眼的爱称。 斯内普对视了一眼便移开了眼睛,他清了清嗓子,将拒绝的话语吞回去。 “你现在在做什么药剂?简单的药水我也学过。”哈利说。 哦,他的老师还是斯内普他本人,他也算是师从斯内普了吧,那么就仿佛又回到那个时候,只不过斯内普给他关禁闭让他去处理药材,而现在他主动地求着斯内普让他去处理药材。 这可真是——历史都是相似的吗? “如果你有特别的小技巧一定要告诉我。”哈利想起混血王子的笔记本,这个混蛋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奇思妙想呢? “你也不能骂我笨,我又不以成为魔药大师为目标。”他吐了吐舌头,这个表情格外的俏皮,就像摇动的猫尾巴草扰进了斯内普的心头。 “这次的是圣芒戈的订单,是季节性常用药剂。”斯内普低下头注视着那双眼睛。 就仿佛他的眼中揉进了星辰。 “该不会是感冒药水退烧药之类的吧。”哈利想起他喝的退烧药。 斯内普没有说话,他推开了那间神秘的私人研究室的门,在走进去之前他又警告地看了哈利,“禁止动手动脚,禁止东张西望,这并不是你的游乐场所。” “我知道。”哈利眨了眨眼睛,“我就看着你。” 哦,说完这句后,反而是他的面颊红了起来,好似他终于发现这句话有多么的暧昧。 他居然冲着斯内普调情!这可——感觉真不错! 斯内普的嘴角微微扯动,他握住了那只手将这个冒失鬼牵好,两个人一起走进了他的对冒失鬼来说神秘的魔药研究室。 “哇!你居然放了一打坩埚!”哈利数了数那些大大小小的坩埚,居然正好十二个! “还有一张单人床!”他指着角落的那张床惊呼道,“你该不会还睡在这里吧。” 这个混蛋是不是如果不用吃饭的话就会待在这里直到魔药材料耗尽? 看得出来斯内普是真的喜爱魔药,他都快把研究室当成他自己的卧室了。 “我能不能——”哈利刚开了口便被打断。 “不能。”斯内普面无表情盯着那个看中了他的单人床的波特。 显然波特想要抛下他的愿望只能是梦想,成不了真。 “我以为你会想要趁早开始你的今日的工作。”他朝着料理台抬了抬下巴。 哈利深吸口气,走向那长长的料理台,被那一排坩埚所隔离对面而立的两张长长的大理石料理台,看上去非常的牢靠,令哈利想起他禁闭时的那张料理台,当时他的心情是如此的抵触。 可现在他希望能够帮助到斯内普。 已经完全不同了,物是人非,全都不一样了。 “你需要处理的材料在那里。”斯内普指了指料理台底下放着的柜子,他弯下腰拉开抽屉,里面露出了一种风干的草,他让哈利称了12盎司,总共对应十二个坩埚,他需要处理十二份的药材。 这是第一天的工作,斯内普会亲自指导哈利正确进行他的工作。 “这是甘草,你需要将它们的根切段。”斯内普说,“每段1.4英寸长。”他拿出一把卷尺。 好了这下哈利获得尺寸标准了。 “我试试。”他抿起嘴,这并不难,他切过的植物的根可多了,“你要做的是止咳药水吧。”他想了想配方后发现他记得这玩意是O.W.Ls的考点之一。 哈利先是称取了一盎司的甘草,将它们根部大致对齐后用卷尺比了比1.4英寸便准备一刀切下去。 “住手!”斯内普按住哈利手中的刀,喝止道,他瞪着哈利,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刀,就像他犯下了难以饶恕的错误,“你觉得你这一刀切下去每段都会是1.4英寸长?”他喷了喷鼻息,“你这个蠢货!”还是没忍住骂了出来。 幸好,哈利已经对斯内普的毒液免疫了。 “好吧,我该一根一根的切。”他点了点头,一副乖巧认错的模样。 斯内普也没有再出声,他将银色的小刀又递给哈利,“如果你是第一次做这个,你可以用砧板,垫高后抵着砧板边缘在桌面上用刻度尺对准画上一道1.4英寸长的线,将材料外伸出去,对准线——你看这样一切便是1.4英寸。”斯内普耐心地指导者哈利,就仿佛他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门外汉,“这很简单。” “我知道怎么切。”哈利哭笑不得,他望着握住他的手的斯内普,又和他对视,发现那双黑色眼眸中的质疑——和那个总是讽刺他的老混蛋还是不同的,那其中的情绪要正面的多,也很令人情不自禁地亲近。 斯内普居然也有这么手把手教他的时候!这可是霍格沃兹最恐怖的老蝙蝠!他可没耐心教导任何学生。 哦,所以这是不是算得上独一份?哈利勾起嘴角,他转过头看向那张脸,到现在还是如此令他的心神荡漾。 “我觉得我应该给你一个吻,我的未来的魔药大师。”他说。 他真的不能带一个波特进入他的研究室! 斯内普放开那张迷惑他心神令他堕落的玫瑰般的唇瓣时,他可耻的唾弃了自己的易受迷惑——一切都是诡计!波特在腐蚀他的心墙。 斯内普一边调整着心态,一边面无表情地监督着哈利切甘草,发现他上手后处理得很快后,不一会就完成了一份,这速度也很不错了。 他收回那句话,丹尼尔不是一个门外汉,至少在处理材料上,看得出来他是一个熟手。 也许他帮助他的老师处理过很多次的材料。 禁闭达人哈利现在最感激的人就是斯内普了,感谢他当年动不动给他禁闭,让他处理材料,哦,也许他真的能够帮助上西弗勒斯。 哈利决定他要在心里叫斯内普的名字,将他和老混蛋区分开来。 西弗勒斯,这是他的西弗勒斯。 他是如此与众不同。 “你觉得我还能胜任这项工作吗?”哈利转头看向斯内普,那双翠绿色的眼睛亮晶晶的在灯火的照耀下有着别样的光彩,熠熠生辉。 那是这世间最美丽的钻石都比不上的光辉。 “马马虎虎。”斯内普注视着那双眼睛,最后给了个算是肯定的答复。 他的脑海中开始回忆那本书,也许他可以趁早试试看,而丹尼尔看上去恢复得好极了。 第7章 “我还是觉得我们不该睡一起。” 晚上坐在餐桌上,哈利对着斯内普说,他正将做好的炖菜连锅放在桌上,从中舀着食物装进各自的餐盘中。 “我这里没有额外的房间。”斯内普的眉头动了动,他不动声色地说。 一副这事没得商量的语气。 哈利深吸口气,他将烤好的面包飘过来,面包切了片并刷了蒜汁和黄油,经过烤制后格外的喷香扑鼻,令人食欲大增。 “二楼有一间小房间,我看见了,虽然是作为杂物间,但里面没有什么东西。”他顿了顿,“正好你的研究室有张床,你现在又用不到……”所以为什么不让他使用呢? 斯内普脸色不好地打断哈利的话,“是什么给你错觉我会让你随意使用我家的物品,我希望你的脑袋能够记住,这是我的家,是你正请求我给你提供住宿,而不是我该服务于你。” “啊,”哈利怔愣了片刻,他看着斯内普,忽然扯嘴一笑,“你说得对。” 他在搞什么——就算是对着那个老混蛋他也不会提如此之多的要求。 而现在也和西弗勒斯也还不是朋友,连熟悉也算不上,只是比陌生人稍稍好一些,他们之间是雇佣关系,他强迫西弗勒斯帮助了他,在他明明知道斯内普并不是一个乐于助人的人。 斯内普留意到哈利的失落,他动了动嘴唇,但这触及到他那可耻的利益,他想要留住丹尼尔虽然他知道这不应该发生,从他那一时冲动下邀请这个麻烦鬼进入他的家时一切就走向他不可控制的地方了。 是什么令丹尼尔居然觉得自己能够在这个屋子里做主——果然他还是太心软了。 对他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你可以拥有一个被窝。”他将餐盘端到自己的面前,拿起一块面包掰开沾着炖菜汁吃了起来。 哈利这下心满意足了。 拥有一个被窝也不错,以后他就能拥有一张属于自己的床。 等到回到卧室,斯内普黑着脸指挥着哈利铺床,他才想起来他错失的利益,原本今晚他可以获得更多的,去实践他在书本中看到的知识,而现在这个混蛋倒是开心了,他哼着歌铺着自己的被窝,得到了短暂的自由。 这一晚上一夜无梦,尽管他们睡在一张床上,但独自的被窝果然没有两个人同被而眠的温暖。 接下来的时间,哈利很快将所有的注意力投入到帮助斯内普的工作中,在斯内普的指导下处理繁多的魔药材料,虽然每天他都要被喷的毫无斗志,但哈利真的已经习惯了——这比禁闭要好多了,至少这个西弗勒斯不会嘲讽他的人品和他的朋友们,有时候他还会得到一个吻,当然全靠他自己的努力。 而斯内普得以迅速完成了这些订单,以至于他能够额外接了单子,这就不是圣芒戈这种量大价少的订单了,由于复杂又精细,他只能亲自完成,所以就将剩余的一点感冒药剂交由哈利去完成。 他是真的觉得这有点像魔药课,但——如果斯内普给他上课时也这样就好了。 哈利将做好的感冒药剂装瓶交由斯内普检查,他的心忽然忐忑不安了起来,就好似又回到了魔药课的时候,而他就等着斯内普给他打分。 “勉强合格了。”斯内普眯起眼睛对着灯光凝视着瓶中的药剂,他摇晃着瓶子,就好似在看瓶中药剂的黏稠程度,他拧开瓶盖仔细闻了闻,沉吟着给出了评分。 他将药剂全都装进魔药箱中,准备这单完成后一齐送往圣芒戈。 “你就不能说一些好话吗?”哈利咕囔着,“我也花了好久才完成的。” 斯内普瞥了眼哈利,他原本想要说些严厉的话,但又止住了,他伸出手抚摸了那柔软地韧性十足的黑发,就好似那些蜷曲的头发在亲吻他的手指。 他爱死了这头发的触感,就仿佛他能够触碰到丹尼尔柔软的心脏。 “你做的还不够多,魔药是一门精细活计,它远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否则魔药大师也不会那么难得了——这并不是你按照配方制作好药剂就能办到的,完成一瓶药剂需要材料和配方都分毫不差,任何细微的变化都会造成差别,而这差别就是外行和魔药专精人士之间的鸿沟。” “你做的或许在霍格沃兹,能够被斯拉格霍恩那只老变色龙称赞,得到一个O,但是在市场上那些刁钻的魔药商来看这就是最普通的学徒的手艺。” 哈利第一次从斯内普口中说出这些,他也明白魔药大师和药剂师的鸿沟,而他这种的霍格沃兹魔药课的水平连N.E.W.Ts都没完成,当然是无法成为一名药剂师的。 “你真的是很厉害。”他由衷地说。 斯内普勾起嘴角,他低下头得到了他的奖赏。 现在圣芒戈的订单完成了,而那额外的订单也可以交货了。 他将所有的药剂全都清点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将它们缩小,塞进一个牛皮箱子中。 “要出去转转吗?”斯内普询问地看向哈利。 “哦,当然!我能够获得报酬了吧,正好我想买点东西——我总不能一直穿你的衣服吧。”哈利兴奋地说,他比了比自己的袖口,西弗勒斯比他高得多,所以他的尺码要比他的大,他只能卷起袖子和裤脚,他当然希望能够穿上适合自己的衣服了。 这就好像他不是某个人的所有物,他是独一无二的,属于他自己的自由的人。 这点小要求他当然能够满足,于是敲定了采购方案的斯内普便带着收拾好的装满药剂的牛皮箱子,带着丹尼尔一起走向了客厅的壁炉,他小心翼翼地抓了把飞路粉,念了句圣芒戈。 哈利百无聊赖地看着斯内普如何交了他完成的药剂,他和对接的治疗师一起清点着订单中的药剂,一瓶一瓶核对后贴上标签。 和他想象中不同,要费时间的多。 而这里没有他的事了,哈利耐不住性子地走向了门外,准备去走廊的另一边的公共休息室给自己倒一杯水。 就在他朝着那里走时,他忽然停住了脚步,小心翼翼地往回走去,令自己躲在阴影处,他看见了楼梯上下来的人——是一对年轻的夫妇,黑发的丈夫和红色头发的妻子,他们注视着对方,眼中只有彼此,而这个年纪并不大的青年的手放在他的妻子的肚子上。 是詹姆和莉莉。 他们是如此的美好。 哈利只觉得眼睛湿润了,他又背过身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你是迷路了吗?”斯内普双手抱胸望着走出来而现在又往回走乃至于撞在他面前的哈利。 他注意到哈利的眼角发红。 “没有。”哈利摇了摇头,他顿了顿,“我看见了詹姆和莉莉。” 也许斯内普也会遇上,毕竟他们现在都在圣芒戈。但哈利说完后又觉得自己话多了,他们是不会遇上的,除非——他告诉斯内普。 “他欺负你了。”斯内普喷着鼻息,他朝着哈利来时的方向大步走去。 “没有!他们根本就没看见我!”千万别去找詹姆对峙,会露馅的! 哈利死死拽着斯内普的胳膊。 斯内普审视着哈利的脸色,发现他脸上毫无躲闪的痕迹后,这才打消了念头。 但是他在詹姆的罪状上又狠狠地加上一笔。 “在这个时候跑来圣芒戈。”斯内普冷哼着,就差没说是詹姆·波特身上出了大毛病。 “莉莉怀孕了。”哈利肯定地说。 斯内普看向哈利,“哦?愿闻其详。” 哈利硬着头皮说,“我看见詹姆在抚摸莉莉的肚子,他们笑得非常幸福。” “这不就是怀孕了吗?他们结婚也有段时间了。”他十分地理直气壮。 “啧,真是走运。”斯内普并不羡慕地啧了声。 他盯着自己所拥有的的小混球,他太懵懂而不自知了,一副缺少心机的傻乎乎的模样——还需要□□。 他还是有机会超过詹姆,他会获得名声,地位以及财富,还有属于他的爱情,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一切都会比那个破特要好得多。 在孩子上,他也不会输的! 斯内普将这点又记在心上,他需要努力的方向又多了些。 “难道你还想着过去表达祝福?”斯内普望着站在原地的哈利。 “已经完成了吗?”哈利抓住斯内普的胳膊,发现他正朝着壁炉走去。 顿时,看见詹姆和莉莉的事被他抛下去了,离开圣芒戈后便该去翻倒巷交付另一份订单,之后他们便能够在对角巷采买生活用品了! “我罗列了份清单。”哈利从口袋中取出一张长长的纸条,上面写满了字。 “牛奶和鸡蛋都用光了,还需要多买点肉——我还在长身体呢!”哈利表达了他对吃素生活的不满,不过斯内普真的对他很不错了,早餐时他能够吃到培根,而斯内普他自己的那份就只有鸡蛋。 “这都需要金加隆。”斯内普看了眼哈利,“但好消息是现在我们不缺这个。” 刚刚卖掉那瓶昂贵的美容药剂赚了一大笔金加隆的他对于丹尼尔的小小食欲上的愿望还是乐意满足的。 “你应该付我工资,老板。”哈利对着斯内普做了个鬼脸,他吐着舌头。 他们路过了冷饮店,现在那里正售卖着当季的熔岩巧克力冰淇淋——这玩意尝起来居然是热的! 哈利舔了舔嘴唇,他很喜欢巧克力。 “给我一支。”斯内普看了眼哈利,上前购买了一支冰淇淋。 他将这玩意递给哈利,虽然这上面的巧克力是热的,可这还是一支冰淇淋,熔岩巧克力下的牛奶冰淇淋还是冷的。 “吃完发烧再喝药,真是不错的体验。”斯内普说,“我有充分理由怀疑你想要亲自试一试你自己熬制的药剂。” “不会的,我身体可好了,那是意外!”哈利鼓着脸,他舔了口冰淇淋上的巧克力,哦,这上面还有一颗完整的榛果。 哈利咬着这榛果,他拽着斯内普的衣领令他低下头,于是这颗榛果最终被斯内普品尝。 “这家店真应该让你做代言人,看看你脸上的巧克力渍。”斯内普盯着那双被巧克力渍涂抹的嘴唇,他亲自帮助这个冒失的波特做了清理。 他们继续在这条街上走着,完成采购单上的内容。 很快,就大包小包的,他们分别抱着这些生活必须品,手牵在一起。 最终那支冰淇淋被斯内普给分食了,而这时天开始飘着雪,对角巷上的行人越来越少了。 哈利拉上兜帽,他给自己的脸上加了点修饰才走进成衣店——他还是觉得魔法界的衣服太贵了。 “难道你还想去麻瓜界购买衣服?”斯内普一脸冰冷,他痛恨麻瓜,连麻瓜的食物他都不会去触碰。 “不,我在想也许我该学习编织魔法。”哈利皱着脸,这个时候的物价搞不好麻瓜界的东西更贵。 哦,他还是从自己这边考虑吧,多学点总不会有错的。 斯内普只握紧了哈利的手,他现在觉得这个青年特别的柔软,就像是一朵娇嫩的花,扎在他的心脏上,也许他还是能够对着不经意的邂逅存有一点点期待。 不要令他失望,波特。 “哦,后天是你的生日吧。”哈利忽然想起这件事,“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斯内普绷着脸,他根本就不记得日子了。 “你怎么知道?”——不要说又是詹姆·波特。 “是詹姆,他这个人特别话痨又多事,什么都说。”哈利立即将锅推给詹姆。 反正斯内普是不会去找詹姆对峙,所以多棒的借口,他应该多用用! 第8章 雪越下越大。 屋外堆积起厚达小腿肚的积雪,白到全然万物都成为一体。 哈利捧着热茶杯隔着结着晶莹霜花的玻璃望着那将世界都洗净成白茫茫的雪。 “不用去铲雪吗?”哈利转头看向斯内普。 斯内普不动声色地将收到的那封信放进口袋里,然后抬起头对上了哈利的那句提问。 “不用。”他说,语气变得又硬又臭,“难道你还想着走上麻瓜的街道去消耗你多余的精力?” “不,外面可冷了,我才不出去。”哈利摇着头,“又没有扫帚。”他嘀咕着,但这小声嘀咕还是被斯内普听到了,于是他得到一声冷冰冰的哼声。 “我会自己攒钱买扫帚,你不能剥夺我的爱好的权利吧。”哈利冲着斯内普吐了吐舌头,他朝着斯内普走近,将茶杯放在桌上,搓着手。 “是新订单吗?”他的视线指向斯内普的侧腰口袋,他看见了他将那封信收进了口袋中,“你不拆开看看吗?” “你管太多了。”斯内普面无表情盯着哈利。 “好吧。”哈利耸肩,他确实好像对斯内普过于亲密。 但这么多天相处下来——他们还会亲吻,会拥抱,会分享同一张床,这就给了他他们是朋友的错觉。 他应该找出和斯内普相处的正确的距离,而不是放任自己在这——哈利又忍不住看了斯内普一眼——直到现在他还是觉得这个青年是如此的特别,就像是独一为他造就的行走荷尔蒙,他很难不将注意力投放在他的身上。 真是悲惨——醒醒这是老蝙蝠,快想想那张了无生趣的极尽挖苦他的脸!哈利深吸口气,现在好多了。 他感觉特别棒,至少他不会看见那张脸就想要亲吻。他不能再失控了! “对了,生日快乐。”哈利想起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他冲着斯内普咧开嘴,绽放出的笑容就像是温暖的灿阳足以将积雪消融。 “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你说过了。”斯内普说,他终于提起了丁点兴趣,毕竟他们见面时丹尼尔还穿着夏季的衣服,前天外出采买时的东西他全都知晓,那么丹尼尔所谓的礼物会是什么? “首先我要说明,我没有多余的钱,所以我没办法给你购买礼物。”哈利舔了舔嘴唇,他的手交握,因为紧张而下意识的掰着手指。 “我要送你的东西是我的好友送给我的。”他飞快的说着,与此同时打量着斯内普的表情。 “这不是敷衍!我保证,因为我没用上,恰好我们碰上了——我就想送给你,我希望你能够安然无恙。” 在斯内普的脸色变得阴沉之前,哈利从口袋中掏出了那枚他保存得很好的护身符。 这是在最终决战之前赫敏特地制作出来的,参照了古老盎格鲁萨克逊人的传统的给上战场勇士的祝福编织绳以及相关的祝福效果的如尼文字。 这是寄托了祝福魔法的护身符,可以抵抗守护人受到的伤害。当然这不能抵挡死咒,所以他没能用上。 “我觉得你应该会用得上。”哈利将这五彩麻线编织而成的菱形护身符递给了斯内普。 他是真的希望斯内普能够好好的,他会在多年后成为那一个他所熟悉的老混蛋。 哦,他并不是希望面前这个健康的青年变成躺在床上随时会死去的进气都比不上出气多的老混蛋。 哈利尴尬地抓了抓头发,“我知道将别人送给我的东西转送是很奇怪——但这是我能给出的最好的祝福了。”他说着将护身符往斯内普的手上一塞。 斯内普冷哼了一声,“原来你知道。”他握紧了手中的护身符。 这是第二个送他礼物的人。 而且——斯内普看向那张讨人厌的典型波特长相的脸,这是一个热心到过分的青年,他太过炙热,以至于灼烧着注视他的人的心脏。 糟糕的是他的坚硬的武装也极易被其光芒而融化,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如此温暖,如此不设防备并且傻乎乎地冲着他敞开怀抱,又是如此的热心肠,他会想要获得更多,而他伸手一够便能够拥有。 不,他真是被这段日子腐蚀过甚了。 他并不能拥有太多,他没有这个能力去保有这一切。 在黑暗太久的穴居者,在注视太阳的那刻,他会瞎掉那双眼睛,再也无法拥有光明。 若是为了誓死无憾,很抱歉那并不是他。他是一个卑微的觊觎光明的人,只会将这傻乎乎的波特拖进他的地盘,那么接下来一切就该遵循他的规则了。 “你还欠我一份礼物。”他说着若无其事地将护身符放进口袋中。 他开始期待丹尼尔的下一步,他有预感,今天会获得超出他预期的东西。 这个青年闯进他的生活时,便已经是超出预期了。 哈利松了一口气。 “我给你做蛋糕吧,如果订单不急的话——生日怎么可以没有蛋糕呢?” 哦,他记得11岁时海格送给他的蛋糕,虽然被挤得变形了,但那是他第一次得到的蛋糕,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生日就该吃蛋糕呀! 第9章 “对了,还有蜡烛!” 哈利在蛋糕上放好最后一颗糖渍大樱桃后他直起身对着刚刚做好的蛋糕看了看发现了最后缺少的东西,他挥着魔杖变出了一个大大的金色20数字蜡烛,他将其点燃,然后举起这一完成的杰作朝着斯内普走过去。 “许个愿吧。”他冲今日的寿星一展笑颜。 斯内普合上手中的书,他望着拿着蛋糕的哈利,蜡烛的晃动着,在他的脸上打上了跳动的橙黄色的光芒,那张可笑的脸在此刻被赋予了其他的意义——该被他记忆犹新的那种。 “寄托于可笑的愿望。”斯内普站起来,他的脸上流露出讽刺。 显然他并不相信生日许愿的说法。 “人总要有梦想的嘛,或许哪天就能成真了呢,高兴点,这是一年一次的生日呀——要不将你的愿望说出来听听,说不定能够实现。”哈利耸肩,忽然他对斯内普的愿望充满了好奇,便开始游说斯内普告诉他。 哦,如果那并不难办到——他就试试看帮助斯内普实现他的愿望。 反正那个老混蛋也一直都在默默帮助他。 他这也算是回报了。 斯内普盯着这个就把好奇写在脸上的青年,直到看得他浑身汗毛竖起。 他低下头吹灭了蜡烛。 “你说过你要帮我实现愿望。”斯内普轻轻地说。 或许是耳畔蛊惑他的魔鬼终于说服了他,他一把拉过哈利,另一只手帮忙抓住了蛋糕托盘,他深深注视着那副眼镜下的翠绿色的眼睛。 他该怎样拆开他的礼物,才能不会令这个青年想要逃走?——不,他不会逃走的。 斯内普看见了那双眼中深处藏着的痴迷,就和他们初见时那般,一直未褪去。 哦,这就是他手中物。 “丹尼尔。”他念着青年的名字,那声音就好似在亲吻哈利的耳膜。 “不吃蛋糕吗?”哈利头皮发麻,脑海中一片空白,他看向了蛋糕。 如果不吃蛋糕的话——那西弗勒斯想要吃什么? 哈利忽然感觉喉咙发痒,他迷茫地望向斯内普,扯出一抹笑,“我们切蛋糕吧。” “但按照顺序,吹过蜡烛后就该是拆礼物了。”斯内普说着将那盘蛋糕漂浮移动到了桌上。 他转而看向哈利,黑色的眼睛中浓厚的化不开的是欲望,就仿佛在注视着心心念念之物。 他确实想的有些久了,而丹尼尔相当的顽固又守着那条该死的线,他的想法真是通俗易懂,以为用个简单的协议就能杜绝——不,这只会令他们之间更加的简单。 他飞快的抽出魔杖对着这个傻愣在那里搞不清处状态的青年一挥,变出了一根丹尼尔喜爱的金红色的丝带绕着他的脖颈打了个蝴蝶结。 “拆礼物。”斯内普又一次提醒,他说着伸手一拉就将这蝴蝶结拉散。 “住手!——我不是——”礼物! 哈利推拒着朝着他压来的胸口,但当他的手接触到那温热的身躯,胸膛下心脏的搏动一下子就令他的手失去了抵抗力。 “口是心非的小骗子。”斯内普亲吻着哈利的额头。 就这样还闹着要分床。 他完全不介意和一个热情的青年分享一张床,介于他们都是如此享受这方面的乐趣。 “再来一次?”斯内普意犹未尽地望着那双燃烧着欲念火焰的翠绿色的眼睛。 他心想着书本上的另一个姿势。 哈利看了眼斯内普,他迟疑了还是点了头。 “还要切蛋糕。”他提醒道。 “会让你吃到蛋糕的,你想要吃的我都会喂给你。”斯内普如此大方地说。 第10章 斯内普挥着魔杖仔细清理掉从床到浴室一路上的痕迹,回头望了眼躺在床上睡着了的哈利,他已经累坏了,嗓子都哑了发不出声音。 斯内普能够确定这个闹哄哄的青年不会醒来,他熄了灯走了出去,然后轻轻关上门。 他招来自己的外套,从口袋中拿出那封早晨时收到的信件——这是节后他的第一个任务。 斯内普撕开黑色的信封,他扫着上面的文字,他需要制作一批药剂用于食死徒接下来的任务,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他知道这是给他的考验。 像他这样的底层食死徒多得很,如果不是卢修斯·马尔福将他引荐给黑魔王,伟大的黑暗公爵根本不会亲自见他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药剂师。 他需要令自己更有价值,才有机会亲自被黑魔王委派任务,他才能走到食死徒的高层,那里才是实现他的价值的地方。 斯内普手一挥,信纸自动燃烧,一点灰烬都未留下。 他下了楼梯走向他的研究室开始制作这一批药剂。 哈利醒来时,全身就仿佛散了架,他究竟是和非洲巨蜥干了一架还是和威尔士火龙你追我赶?哦——当然不是,他是被一只臭烘烘的鼻涕精给啃了。 哈利嘴角下撇,但今天是他的生日,他只能收拾掉自己的不满。 他第一次知道那个人并不是无欲无求,相反那个黑漆漆的青年也是凡人,这是否意味着他的教授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或许他也有喜欢的东西。 但是没有人会送给他礼物,也没有人会成为他的生日天使帮助他达成那些愿望。 那是多么的孤独。 哈利一时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为哪个斯内普而揪心到心脏抽疼,他掀开被子,忍住腰以下的怪异感,一低头发现他的眼镜折叠地放在床边柜子上,他拿起戴上,“哈利·波特的魔杖飞来。” 哦,幸好斯内普并不在这里。 哈利给自己施了一个忽略痛感的麻痹咒,这下就精神气爽了!只要他的腰不酸屁股不疼,他就精神百倍——毕竟也算是发泄过了。 哈利抿起嘴,他打开门,然后忽然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他非常依赖自己的感觉,这在很多时候帮助过他,让他第一时间避开一些事以及寻找到至关重要的解决办法。 他下了楼梯,在楼梯上捡起自己的衣服,他身上穿着斯内普替他换上的家居服,他只能将所有的衣物窝成一团挥着魔杖一齐送入洗衣房。 斯内普并不在客厅。 难道他又跑去研究室进行他的研究了?他干脆和坩埚住一块算了! 哈利咬着后牙槽,他走向了那扇禁闭的房门前,咚咚咚地敲了起来,但并没有人给他开门。 “我知道你在里面!”哈利大声地说。 又等了一会,斯内普黑沉着脸拉开了一条缝。 “给我一个你特地前来打扰我的理由。”他威胁的眯起眼。 哈利嗅闻到空气中的微妙气氛,他突然脸色一整,一反常态地严肃起来,那神情有那么一瞬令斯内普想起曾经的老校长邓布利多。 “是不是他们找你了?”哈利肯定的问,“还是——他们给你派了任务?” 斯内普下意识地握住他的左手臂,随后松开手。 丹尼尔自然是知道他是食死徒,他看见了他的手臂上的黑魔标志,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立场。 “你全都知道,那你就不应该有疑问。”斯内普扯开嘴角,他的脸上露出了哈利熟悉的讽刺的表情,就像一个巴掌打在他的脸上令他第一次如此清醒地意识到面前的这个人是斯内普也不是斯内普。 他并不是那个站在他们这边的双面间谍。 他甚至还未开始间谍生涯。 “那是错误的。”哈利说,现在他站在门外,斯内普站在门内,一道门将他们的立场划分。 他必须要让斯内普知道,也许——他也知道这仅仅是一个奢望。 “伏地魔什么都给不了你!”哈利坚定地说。 “你怎么敢念出那个名字!”斯内普冲着这个胆大到天高地厚的青年大吼,他抽出魔杖朝着四周警惕,他的左手臂还是凉的,没有召唤什么都没有。 哈利当然知道什么都不会发生,他已经打败过蛇脸魔王一次,不论是过去还是未来,他不用忌惮伏地魔了,那是他的手下败将。 那么一个区区姓名上的手脚,又怎么能够禁锢住他? 邓布利多不用惧怕这个小把戏,他也不用。 他已经不是过去那个一无所知的懵懂的男孩了,他不需要害怕一个被他打败过许多次的人。 “你真没有必要……”哈利无所谓地说。 斯内普瞪着他,“没有下次。”斯内普盯着面前这个从未见过黑暗的青年说,他甚至用上了威胁的语气。 哈利耸肩,“我明白了。” 既然西弗勒斯惧怕那个姓名,那么他也是可以遵守的。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帮助他们。”哈利真挚地望着斯内普。 斯内普可笑于青年的天真,“又一个正义青年。”他冷哼着,“你应该明白,波特。我和你并没有超出那张合同之外的关系,我收留你是你给了报酬,你的□□确实滋味很不错,但这基于的是你情我愿,除此之外你无权指责我。” “那么你给我下药也是出于这点考虑吗?”哈利反问。 斯内普整日苍白的脸色难得染上虾红,就像是他终于熬废了一锅药剂般的罕见。 “那不是下药——只是润滑剂的副作用。”他圆滑的说,唯有他藏在袖口下的拇指不自在地摩挲显示了他的底气确实不够足。 “我想这里存在着没有副作用的润滑剂这项选择吧。”哈利说。 “我承认我的心中对你的期待有点过多,但——我还是想要帮助你。”他舔了舔嘴唇继续说。 斯内普眯起眼,他不做声地打量着面前的青年。 丹尼尔的头发还有些潮湿,带着沐浴后的清爽,整个人都散发着发泄后的慵懒,眼角存留者媚态。这副模样只有他一个人见到,就如此毫无防备地呈现在他的面前。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他心中开始想着被暂停的那锅药剂。 “那是不对的,西弗勒斯。”哈利看向斯内普,“黑魔王注定失败。” “你跟着食死徒是没有前途的。”他万分肯定。 “这句话是詹姆·波特告诉你的?”斯内普冷笑。 真看不出来丹尼尔倒是十分听愚蠢的波特的话。 “但就算你如此听他的话,他也不会对你打开门,邀请你成为他的家庭成员。” 第11章 “为什么我要成为他的家庭成员?”哈利皱起眉。 斯内普冷笑着反问,“因为你本来就是?” 哈利哑然望着斯内普,他完全不知道他居然这么脑补他。 好吧,现在他依旧姓波特,也认识詹姆,所以西弗勒斯就脑补了他是詹姆的——堂弟? 哈利拿不准老波特是否有兄弟,但他相信斯内普必定比他更不清楚波特家的族谱。 “别岔开话题!”哈利挥去脑海中关于波特家族各种成员的事——那已经都和他无关了,“我现在和詹姆没有关系,是我想要告诉你这些。” 哈利说着他伸手去抓住斯内普的手,却落空了,但他还是抓住了他的袖子,在斯内普抽回袖子之前,他迅速地握住那只手。 他想要将自己的想法传达给面前这个固执的青年。 “他们在滥杀无辜,想想他们造成那么多的痛苦,多少人因为他们而失去家园,失去最深爱的人……” 斯内普抽回他的手,他看向这个到现在还在犯傻的青年,“如你所见我就是他们中的一员。” “你说的事在我看来都是为了实现黑暗公爵的理想国的必要的牺牲,而产生的必要的流血,唯一惋惜的是愚昧的他们选择错了阵营。”斯内普冷冰冰地说。 “西弗勒斯!”哈利厉声念着青年的名字,他闭上眼又睁开,面色前所未有的严肃,“你知道黑魔王在指挥芬里尔去咬那些和他意见不合的家庭的孩子吗?你知道莱姆斯·卢平就是因此成为狼人的吗?” “那与我何干。”斯内普面色未改,他轻蔑地一哼,“我唯一失望的是邓布利多居然让一个狼人进入霍格沃兹学习。” 显然直到现在他还在痛恨当年卢平差点咬到他,这令他到现在一提到卢平就心怀愤懑。 “那么你——”斯内普低头看向面露茫然的哈利,他动了动下颌,最后用手指轻轻擦拭了哈利的面颊,如此柔软又温暖,就像是初初绽开的玫瑰花瓣。 “还真是一个同情心过多的人。”居然会对他这样一个食死徒抱有如此天真的看法。 “不,我知道你和他们是不同的。”哈利撇过头,令那只手落空。 他深吸口气,又转过来,那双眼睛透过镜片注视着面前这个执迷不悟的青年,“我也知道现在的我是无法说服你了。” 斯内普的每一句否定都在他的心脏上剜下一道痕迹,明明那个男人是站在他们一边的,他帮了他那么多。 斯内普并没有全然坠入黑暗,他和贝拉芬里尔那些食死徒是不同的。 那双翠绿色的眼睛上染上了阴霾,一片忧郁的阴云遮住了他的光彩。 “但我依旧相信你,你会改变的,西弗勒斯。”哈利重新握住斯内普的手,镜片下的眼睛迸发出奇异的光彩,就像是火萃过的宝石夺目的令人惊叹。 哪怕他是如此天真以及固执,这情感也真挚到无法移开视线去舍弃注视这样一双漂亮的眼睛。 他怎么能够如此可爱,令人不禁想要将他禁锢起来,不愿其他人注意到这世上还存在着这么一个光彩照人的人。 斯内普心中的占有欲又一次飞速生长,魔鬼在他的耳边耳语,他反握住那只手。 “你还要站在这里多久?”他说着拉着哈利往房间内走。 他敢保证丹尼尔是使用了魔咒,所以他才会看上去正常得很,但魔咒并不真能帮助他,唯有药剂才是他所需要的。 这就进来了? 哈利不敢置信地眨着眼睛,他望见了那三个冒着热气的坩埚,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略有些刺鼻,并不好闻但还能忍受。 “你在熬制什么药剂”哈利好奇地看了眼坩埚中的颜色,绿到令人恶心,不祥的就像是某个不可饶恕咒。 “以你的水平接触不到的药剂。”斯内普圆滑地说。 “你现在还不是魔药大师。”被按着肩坐在单人床上的哈利忽然开口,“而食死徒中的药剂师必定不止你一个。” 斯内普冷眼望着到现在还不死心想要说服他的犯傻的波特。 “西弗勒斯。”哈利抓住斯内普的袖子,他祈求地望着他。 就像是可怜的耷拉着耳朵的狗,这种联想令斯内普舒展了眉,“我去帮你拿消肿药水。”他说着撇下那只手走向了储藏柜,从中取出了新制备的新添常用药剂。 “你能不能不上交这次任务的药剂?”哈利继续着他的说服,那双眼睛始终盯着斯内普,注视着他脸上的表情,可是他一直看不穿斯内普——这个混蛋对他的表情掌控的太好了,完全不会有任何情绪外露。 “你会成为魔药大师的,这会令你更上一层,你可以得到任何想要的东西,哪怕这一次你没能完成他们要求的药剂。——就当是为了我。” “你就这么肯定我会成为魔药大师。”斯内普俯下身咬着哈利的耳朵,他拧开了瓶盖,手指沾着药剂往他红肿的喉结上抹。 “你会的,我相信你。”哈利点着头,他在那双黑色的眼眸的注视下,不得不面颊迅速泛红,他忍着羞意,解开了家居服的扣子,头转到一旁,不愿去看那双注视着他的眼睛。 他知道他的胸膛必然满是令人恼火的印记。 “但是丹尼尔,”斯内普仔细地将药剂涂抹到那些红肿的咬痕上,他的手指轻抚就好似在触摸传世佳作。 “人心往往过于贪婪,没有人会想要做单选题,除非是多选题。” 哈利这下彻底没了奢望,他脸上的潮红褪去,面色白的就像是面前这个怎么也捂不热鼻涕精。 一直审视哈利的斯内普自然是了解这个青年的想法——全都写在他的脸上,就连他的恼火与怒意都如此的美味。 想要欺负他更多,令他完全无法反抗从而低下他的自尊心十足的脑袋,屈服于他。 “躺下。”他命令道,克制心中咆哮的欲望,越来越多就好似无底洞的深渊。 到底该如何承载如此繁多并不断滋生的原始渴求——发泄出来就好了。 斯内普愉悦的望着他的青年照做了,毫无防备地躺在这张单人床上。 “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做,仅仅是上药——你需要这个不是吗?”他勾起嘴。 他没能够阻止斯内普。 他亲眼注视着这个青年完成了那些药剂,他不知道那些药剂的具体作用——但是他知道那些都将用在抵抗凤凰社的斗争中,他们——他和斯内普都在为这个巫师界的黑暗贡献了一份阴影。 斯内普是刽子手,那他就是熟视无睹的帮凶。 “为什么你会那么崇拜汤姆·里德尔?”哈利无法理解,他望着窗外的磅礴大雨,喃喃自语。 他所熟悉的那个斯内普,他的魔药学教授的眼中并没有那些狂热,他一直都那么的冷静又理智到甚至给人剥离掉了情感的错觉。 他也想象不能斯内普会和某个人有着超出界限的关系。 而他现在究竟是不是改变了历史——明明他不该那么做的。 回到过去的代价便是不能做出改变,就像三年级他第一次使用时间转换器时的那样,邓布利多所告诉他的那套时间理论。 不能改变,也不能看见自己。过去所发生的都是既定事实也没有人能够改变。 所以他才会特意注意着不被这个时代的人注意到他从而影响到未来的他。 他不能和詹姆和莉莉以及任何他所熟悉的人们相见,但是——他却在第一个晚上就率先认识了斯内普,还和他滚了床单。 梅林的错题集啊!从一开始就已经错得彻底了,他不会导致斯内普站错队,从而一直都成为不了一个好人吧? 不,他应该相信他,虽然他长得就像是一个坏人,但是斯内普的为人他还是知道的。 至少这个老混蛋对他是真的好,他一直在保护他,这保护还是不求回报。 啧,可比现在要好多了。 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这么一个斤斤计较又野心勃勃的青年变成那么一个甘愿默默无闻地奉献一生不愿被人察觉的老好人呢? “你还没想清楚?”斯内普掰过那张陷入沉思的脸。 哈利意外地对上那张风尘仆仆的脸,他的身上还带着雨所给予的湿气,面颊旁的半长发都被雨水打湿了。 “你回来了啊。”也就是说药剂送达了。 哈利看着斯内普脱下他的斗篷,他没有淋到雨,除了外露的发略有些湿。 他的视线胶着在斗篷上,那里明明没有血,但他还是隐约觉得他看见了血红色。 也许某刻在某处血流成河。 那些悲痛的嚎叫全都被他锁进了脑海中。 这都是他的错。 “这几天你没有进行工作。”斯内普心情很是愉悦,他见到了卢修斯·马尔福,他的这位介绍人很是夸赞了他的工作。 这或许意味着他还能进一步。 “想好如何支付你的生活费了吗?”他兴味十足地盯着面前的圣人般的丹尼尔。 视线就徘徊在那纤细的脖颈上,他握住了哈利的手,意有所指地摩挲着他的手背,然后往上托起他的胳膊。 他低头执起那只手亲吻,热气喷吐在哈利的手心。 这就导致哈利一低头便对上了那双将他拖入漩涡中央的黑眸。 他深吸口气——是黑色的魔鬼在引诱他堕落。 第12章 哈利并不知道该如何改变他和西弗勒斯变了质的同居生活,但沉默或许是令生活继续维持表面和平的特效药。 但越是这样他心中的火越是生生不息,将他的心脏都烧成了荒芜。 他无法见死不救,无法眼看着西弗勒斯陷落于漆黑之中。 而他无能为力——他不能改变历史,他需要回去,在1998年他的教授还躺在圣芒戈等着一瓶治愈他的蛇毒解剂。 他能够做些什么? “你终于要放弃那可笑的雇佣合同了?”斯内普饮了口杯中的黑咖啡,他欣赏着哈利脸上的表情,失意中夹杂着灰暗,就像是火焰在逐渐冷掉下失温继而熄灭。 他凝视着那张和詹姆·波特相似的脸,他痛恨却又抑制不住地喜欢,他喜爱丹尼尔的天真与善良,他就像是捉摸不定的云——不,丹尼尔十分的易懂,他只是还无法掌握他,就因这样他就越发的爱不释手,想要去征服——亦或者毁掉。 “又有新的订单了?”哈利看向斯内普,他收拾起自己的发凉的心,语气冷硬得就像是穿上了盔甲。 他必须全副武装才能避免自己受到伤害。 当然,他知道最好的防御便是进攻,可他该死的舍不得。 他怎么能够去伤害西弗勒斯? 斯内普放下空了的咖啡杯,他起身准备去他的研究室,“治愈药水——哦,当然,有些人连一瓶感冒药剂都熬制失败又怎么会配置更加复杂的治愈药水?”他意有所指地嘲讽道。 哈利一时弄不清斯内普所指的人,说不定就是四人组。 但是治愈药水——“你确定这是圣芒戈的订单?”哈利不得不去质疑。 他真的害怕斯内普丧心病狂到将他也带入食死徒的漩涡之中。 他应该去对抗这群疯子而不是——而不是和一个食死徒鬼混! 哈利的大脑又在突突生疼,仿佛有人在撕扯他的意识,将他硬生生撕裂成两半。 “我保证。”斯内普扯了扯嘴角,他深深看了眼那傻而不自知的青年。 哈利只能跟了上去。 但他确实怀着那种顾虑,这令他多疑而忧心忡忡。 治愈药水算不上高深的药剂,虽然它在N.E.W.Ts上是必考难点之一,一旦实操考试抽中,有一半以上的考生将愁云惨淡。 而哈利对它更是熟悉无比,他甚至能够只看一眼就能分清楚圣芒戈的货和他们这些学生熬制的货,他太熟悉了,有段时间他几乎将治愈药水当水喝。以至于他闻到这熟悉的味道就会头晕脑胀地生理性反胃。 而他自己也熬制过,在逃亡的时候什么都需要靠自己,次数多了也就熟练了。 “你熬制过治愈药水?”斯内普看了眼低头处理白鲜的哈利,只有熟手才会知道处理获得白鲜皮需要先剥去根处的泥沙和粗皮,这样获得的白鲜皮才能达到入药的标准。 “嗯。”哈利点头,明显他并不想多说。 多说多措,他自己也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究竟什么情况才会令一个巫师拥有熬制治愈药水的经验。 “但你的手法相当粗糙。”斯内普接过哈利手中的小刀,亲手教他该如何使用小刀去剥白鲜的皮,才能令皮不破又厚度均匀。 “原来还有这种方法。”哈利站在一旁看着斯内普一手抓住白鲜的根部,然后刀——他没有使用刀刃,用刀背——就这样转几下,白鲜的皮就剥了下来,完整均匀的卷起来的筒状薄片。 “你可真是一个天才!”他看着斯内普,已经多日没有神采的眼睛中迸发出久违的亮色。 斯内普将魔药真正变为了艺术,而不是枯燥无味的机械式工作。 哈利自叹不如,他自己是无法达到这种水平的。 斯内普抿起嘴唇勾勒出一个浅浅的笑,他走到哈利的身后,抓住他的手,吐息就喷吐在哈利的耳边,“你也可以做到。” 哈利紧绷住身体,他僵硬在那里根本没有注意到斯内普说了什么。 “我——我可以自己来。”他撇过头,从那温暖的怀中挣脱出来。 他纠结地望着那张脸,斯内普微微低下头,加上房间的光线只有头顶的灯,令那张脸半陷入阴影中就好似阴沉如墨。 “你在拒绝我。”斯内普冷漠地说,他阴恻恻地盯着那张脸——该死的,他原本可以用很多手段来达到他的目的,但他当他和丹尼尔对视,看见这张脸和那双翠绿色的如同直视至心灵的眼眸,他就下不了手。 或许他还不够狠心,所以才会至今都一事无成。 斯内普心中的野火在蔓延,灼烧着他的心脏,但是他只能收紧了手,又松开。 这是何等高深的魔法,他无法对他下狠手。 “不。”哈利看着斯内普,他现在终于能够将他和18年后的那个人分清了,“就像你说的,我们之间是雇佣关系,依靠着我帮助你完成药剂,你给我提供食宿,那么就不该让这关系再掺杂其他东西了。” 他早就该拒绝斯内普了,但是他一直执迷不悟,他究竟是被下了什么药? 斯内普轻哼,他将小刀放回了原处,退后示意哈利继续完成药剂制作,他走向对面的料理台开始继续他的研究。 他需要尽快做出一些成绩出来,也许等他成为魔药大师,丹尼尔就会过来祈求他。 他不是说过只要是魔药大师——他愿意做任何事。 熬制药剂比哈利想象中要快,时间就在沉下心投入这锅药剂中不知不觉过去了,他转着手中的搅拌棒,再半个圈后,他见到了药剂蜕变的那刻,从沸腾的亮银色转为了柔和的淡黄色,沉静柔顺连表面的浮沫都消退了。 哈利学着斯内普制作魔药时的模样凑近仔细嗅闻着药剂,却只闻到了治愈药水呛鼻的胡椒味,他立刻转过头打了个喷嚏,抹着鼻子紧张地盯着坩埚内,发现药剂没问题后对上了对面看过来的视线。 哈利尴尬地放下手,挤出一个笑。 “过来。”斯内普放下手中的研究,他朝着哈利招手。 哈利犹豫了下,他按照步骤将坩埚底下的火调成中火后便走了过去。 “你别告诉我这份订单不是圣芒戈的。”他心怀着忐忑。 “如果是如此呢?”斯内普轻轻问道。 哈利瞪向斯内普,他站在那里,和这个黑发青年只有两步之遥。 “你不能这么做,西弗勒斯——我求求你了,这些药剂都会成为巫师界沦陷的武器。我不能看见那一天,你送出去的药剂都会成为我的噩梦,我睡不着!因为我会梦见那些消失掉的人们,食死徒们带来的只有毁灭,他们在屠杀异己——你知道的不是吗?”哈利说。 那双眼睛是如此的明亮,他圆睁着透过镜片望着那个半身在阴影中的男人,带着质询。 回答他的只有冷笑,“我说过,他人与我何干。”斯内普冷冰冰地说。 他全身都带着独来独往的冰冷,那是无法将他捂热的冷,是一顽固的巨大冰块。 他已经习惯了孤独。 试问一个与世隔绝的人如何去和这世上的大多数人共情?斯内普不欠他们,他也没有必要去怜悯。 这一切都是因为食死徒的破坏还未触及到他的切身利益也未伤害到他所关心的人。 那么这个孤僻的男人放在心头上的关切又在哪里? 哈利想到了他自己,但那是18年后的斯内普而不是现在这个。 “我真不希望你是那样的人。”哈利说。 他的心脏开始抽疼,他不由得抓住了左胸口的布料。 “所以那些治愈药水——真的是提供给食死徒的?”哈利看向那锅即将完成的药剂,他的声音中带着祈求。 就好似沙漠中的旅客又一次看见了绿洲——究竟是真实还是海市蜃楼带来的虚妄——给他一个答案令他解脱吧。 “当然。”斯内普说。他望着哈利完全安静下去,就像是被这残忍的答案给打击到了。 而斯内普相信这个青年的韧性,他怎么会被这点小事就给击垮了呢? 而这之后他会更加美味,他有些迫不及待期待晚上了。 黑暗中的人是无法直视光明,所以他需要将光明之子染黑,然后丹尼尔会既愧对于他的善良又与全然的黑暗憎恶。 将他拖入他的洞穴吧,丹尼尔就会完完全全属于他,他哪里都去不了。 “我果然对你期待太多了,这太不现实了。”哈利痛苦地看了眼斯内普,他转身走出了压抑到令他透不过气的房间。 他不愿再对着那张脸——那会令他痛恨,同时痛恨自己的堕落。 这不是他所认识的斯内普,不是那个直至生命最后那刻都想着完成他的使命的双面间谍,那个将他保护的男人不会是这副模样。 但——他确实不知道斯内普的过去。 哈利走出去后叹了口气,他烦躁地抓着头发,然后走向了楼梯,首先他要从卧室搬出来——那间废弃的小房间就不错,他可以用变形术变出一张床。 斯内普处理完订单后,走出研究室就对着黑漆的没有一丝灯亮的客厅,他走上了楼梯不得不注意到那间杂物室传来的亮光。 “你搬出来了。”斯内普双手抱胸站在门口。 “是,我无法忍受和你待在同一房间。”哈利转头冷漠地说。 他已经铺好了床铺,整个房间都被他整理过了——焕然一新,魔法真是神奇。 墙纸是他喜欢的金红色,唯一的三角窗上都挂上了酒红色的窗帘,一切都是格兰芬多的色调,刺痛了斯内普的眼睛。 “别忘了这是我的家,你仍旧和我待在同一屋檐下。”斯内普走上前拉过哈利的手腕,他冷哼着,眼睛中深藏着火焰,就好似火山灰烬在其中旋转。 他的鼻息喷吐在哈利的脸上,片刻后他猛地用力将这个折磨他的青年压在床铺上,去亲吻他——然而哈利转过了脑袋,于是他的唇落在了那脆弱得仿佛易折断的白皙的脖颈上。 为什么他会拿这个波特没有丝毫办法? 他可以强硬一点,去弄疼他吧—— 哈利的火气上来,他随手一抓——是他拿来当枕头的字典——他实在是找不到枕头了,而布料这方面的变形术他没有研究过。 “住手!”他用力一砸,得到一声砸中的闷哼后便将压在他身上的人推了下去。 他甚至还想加上一脚,却发现他把斯内普的头给砸破了。 “西弗勒斯!”哈利惊恐地丢下手中的凶器。 他飞快地下了床,他抓住魔杖,剧烈跳动的心脏几乎要跳出他的胸膛,他压下一切杂绪稳住了手举起魔杖对着流血的那处念着止血咒,他熟练的很,不出一分钟魔咒就开始起效果了。 “对不起。”他干巴巴地说。 他真没有料到会伤害到斯内普。 “你就这样对待我。”斯内普冷哼,他的手从受伤处放下了。 也没有必要待在这里了…… 忽然哈利抱住了这个冷面青年,他亲吻了那处刚刚愈合的额头,然后是那过大的鹰钩鼻,和他的抿起的唇。 “消消气。”哈利说,用上了哄人的语气,“是你先那样对我……我才会……” 斯内普的眼睛动了动,他低头看向这个软和下来的青年。 “你是说这是我的错?”他嘲讽道。 “难道不是吗?”哈利仰起头。 斯内普沉默,片刻后他紧紧抱住了这个温暖的好似一颗太阳的青年。 这是他的丹尼尔,最后一个愿意待在他的身边的,同时也是最好的,他的珍宝。 “那是圣芒戈的订单。”斯内普的声音是如此闷沉。 哈利咧开了嘴,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 “最近发生了小型战斗,圣芒戈缺这个。”斯内普说,“食死徒内的治愈药水是黑市上采买的,光靠一两个药剂师是完成不了这么多的量,马尔福和帕金森又不会缺钱。” 他居然在解释! 哈利嘴角的弧度在扩大,他忍不住给他的别扭的混蛋一个亲吻,哦——他尝到了他的泪水,温热的带着咸味。 可是他却觉得这是最甜蜜不过的亲吻了。 “我想多了解你一些。”哈利说,他用力拥抱着斯内普。 如果没有人去拉斯内普一把,那么他就去做。 如果没有人去爱这个孤僻的青年,那么他就去给予爱。 或许这样斯内普就不会这么冰冷,他就会拥有普通人的情感,他会变得善良而不是怪癖,那些温暖的情感会治愈他。那么他就会懂得关心他人,从而了解他所做的带给他人的伤害。 然后西弗勒斯就会成为他们这边的人了。 第13章 “说说你以前的事吧,西弗勒斯。” 哈利坐在床边上,他拍着身旁的空位,看着站在那里的斯内普。 “丹尼尔,有没有人告诉你,在要求别人讲述自己的故事之前,应该先让别人了解你。”斯内普轻轻地说。 他坐在了哈利的身旁,这体验非常新鲜,他们亲吻过,四肢交缠过,盖被同眠,也共同酿制过完美的杰作。但却还未坐在一起安静地说话。 他伸手摸了下已经结疤的额头,面无表情却减少了起初的阴郁,或许是身边的青年的认罪态度太好了——那些亲吻确实起到了些作用。 两个人待在同一房间哪怕是不点壁炉也会令人浑身都暖和起来,令人心情愉悦忘记那些阴冷的不快。 而糟糕的是他已经想不起来圣诞节前一个人的日子了,他是如何熬过那些孤独寂寞的时光? “我,”哈利顿了顿,他知道说谎肯定是会被精明的鼻涕精戳穿的,但如果说真话呢? “我相信你也看出来了,我出生在麻瓜界——我的母亲是一个麻瓜。”反正莉莉确实是麻瓜出生。 “她在我出生没多久就去世了,我被送给我的姨妈——就是我母亲唯一的姐姐。他们一家收养了我,你也知道不是所有的麻瓜都能够接受魔法。”他说到这里便停住了。 不行——再说下去,万一以后斯内普发现丹尼尔的故事和哈利·波特的成长轨迹几乎一模一样那怎么办? 只能透露的信息越少越模糊,才不会被这个精明的混蛋联想起来。 “他们对你不好。”斯内普接了下去。 哈利深吸口气,“对——但也不能这么说,现在我有点理解他们——理解但还不能释怀。”他看向斯内普,面露一种复杂的情感,就好似惆怅失意以及恼怒但还有释然全都像是翻倒的颜料混杂在一起。 “毕竟我是被塞给他们的,他们没有丢掉我而是选择养大我已经很不容易了,何况我本来就是累赘。”他脸上的表情有着一股冰冷,就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但斯内普理解了哈利的这种情绪,他知道这个青年也必定不会随便和他人讲述他的过去——没有人会想要这样的童年,不被人期待着甚至在厌弃中成长,看着他人幸福无比,而那些温情都和他无关。 他永远都只是一个人。 如此相似的孤独。 可是丹尼尔却成为了能够温暖他人的太阳,他是多么的特别,那具身体中的情感该是多么的浓烈就像是永远挥发不尽的热情。 他本该被人轻柔的对待,可这世间总是不尽如人意。 斯内普冷硬的心脏突然凹陷下去一块,就像是被炽热的暖阳给热化了,“你不是累赘。” 他的声音低沉又轻柔,就像是钢琴的琴键在跳动,“你是一个巫师,生来就是特别的,麻瓜自然是无法理解你——你天生就站在高处,俯视他们。” “不,魔法是工具,工具并不能生来令人强大,只有我们运用工具而不是工具来成就我们。唯有心灵强大才能使我们强大起来,才能更好的去使用魔法这一工具。”哈利看着斯内普,他否定了他的说辞。 “麻瓜和我们没有不同,他们有心脏,我们也有,这里——”他伸手触摸了斯内普的左边的胸口,“跳动着的心脏是相同的。他们的喜怒哀乐和我们一模一样。” “不论是巫师还是麻瓜,都是人——也自然有着人的劣根性。” “所以我能够理解我的姨妈姨父一家对我的厌恶,那是人类对于未知的恐惧。但因为割不断的血缘——所以哪怕他们唾弃我的存在,也没有丢下我,还抚育我长大。虽然那并不愉快,说实话我并不喜欢他们。”哈利说到这里时抿起嘴,声音低了下去,神情中有着对于自己童年的怅然,“可我也希望他们过得好好的,没有大灾大难。我想这就是无法割舍的血缘在作祟吧。” 实际上达利倒是挺喜欢他的,虽然他小时候总是欺负他,说不准他这个表兄终于发现过去自己做的太过分了,开始找机会就给他补偿。他也算是他的表兄从小到大的玩伴了,所以他还是自认了解他的这个头脑简单的表兄的想法。 这也是他对德思礼一家感官没那么糟糕透顶的原因,他并没有拒绝达利对他的示好。 或许心中那些闷气也会随着时间而消散吧,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生活一直在继续,人总是要朝前看。 “你还真是一个圣父。”斯内普惊异地看了眼这个傻乎乎的青年。就像他给丹尼尔的评价,他就知道丹尼尔是如此的善良,他甚至为了他的老师而只穿了夏季的衣服就站在雪地里找寻着魔药大师的消息。 斯内普并不赞同这种善良,他见得多的是人性的肮脏,善良最终都会被亏欠。就像现在他也在觊觎这个青年的善心,他想要获得更多——多到这个傻乎乎的青年负担不起。 他们拥有的同样的少,可是丹尼尔的精神是如此富足,他的温暖好似取之不尽。 “不,只要你想得开你也可以。”哈利摇了摇头,“西弗勒斯,我发现你将自己困在这个圈里,不去听也不去看更没有关心——可如果你能够走出来看一看这个世界,当你看见别人的时候,别人也会看见你。” 他望着斯内普,“就像现在,我的视线所及之处只有你,那么你看见我了吗?” 斯内普眯起了眼睛,他现在发现波特的胆大说不准就是家族遗传,詹姆·波特胆大到敢拉上他的朋友们在霍格沃兹埋伏他,而丹尼尔——他居然敢询问他的心。 “如果你没有砸我的头,那么你的话还挺动听的。”斯内普冷哼。 哈利被说得脸色涨红,“我说真的!” “你做的也不对——如果不是你压着我。”哈利终于找到了他的理由,该死的起因明明是这个想要强迫的鼻涕精,“你居然想要那么做!”他的声音变大。 “我做了什么?”斯内普冷漠地很,他连眼皮都未抬起。 哈利说不出那个词,而且斯内普确实只是亲吻了他的脖子,他来没来得及做什么。 “我终于知道詹姆为什么会想要揍你。”他小声地嘀咕着。 斯内普嗤一声,“看来詹姆·波特和你说了很多。”他的神情变得阴冷,就像是坠入冰海中再也拉不回来。 哈利没有回应。 他想起了五年级时,在冥想盆中看见的斯内普的记忆——他居然没有将那个被欺侮的少年和面前的青年联系在一起。 他变得更高了些,也不像那个少年那般瘦削,当然他还是瘦,但哈利知道这具身体是多么的强壮有力,当他压着他时被攥住的手腕上都落下了印记,哈利摩挲着自己的手腕,他看向了那只理应该在调和魔药的手,斯内普的手指是多么的修长。 他很难否认他喜欢和斯内普相处时,他们的心跳同频率的跳动,热得汗水都混在一起,躯体交叠,仿佛他们有着同样的情感,再也不是孤独一个人。 如果他们能够有着同样的理念,那该多好。 不——斯内普是他们这边的,所以西弗勒斯也会如此。他们终会走向同一条道路。 他会把西弗勒斯从黑暗中拽出来。 “我和说说莉莉吧,你们是朋友不是吗?”他的脑海中晃过很多想法,忽然他提及了莉莉。 斯内普的下颌绷紧,他的脸上闪过愤怒,“如果你的情报来源更可靠些——那么你就该知道我没有泥巴种朋友。” “你喊她泥巴种!”哈利尖叫,“你们就是因为这个而闹翻了吗?”他完全能够想象出莉莉和斯内普吵翻。 就像马尔福也用这个称呼喊过赫敏,而现在他知道在战时马尔福和赫敏之间是有点小猫腻,但他的朋友相当的冷静,以至于他觉得马尔福还要走很远很远的路——他过去的那些坏印象可没那么容易洗清的。 “你该不会喜欢过她吧?”哈利小心翼翼地问,他忽略掉心脏的不适。 都已经心碎成渣也不在乎多一些酸涩,反正这些情感都差不多。 他受这个油腻腻老蝙蝠的气还少的吗?——不,他不该想起斯内普——他没有和他的魔药学教授搞在一起。 是的,他们不是同一个人!没错!哈利在心中抓狂地揪着自己的心脏,他一点也不愿想起斯内普还躺在圣芒戈而他却在勾搭年轻的他这种荒诞的事。 斯内普冷漠地望了眼哈利。 “放心——你们一点都不像。”他的脸色又臭又硬,“对着你这张脸我还能硬已经是超出魔法范畴奇妙的事了。” 他有多憎恨詹姆,就有足够的理由同样去对待有着相似长相的丹尼尔。 可他该死的就是下不了手。 哈利的脸色红色就像已经熟透了,他的脑袋一片空白,充斥的嗡鸣声,令他无法思考。 他只能凭借着本能,一把抓住面前这个别扭又脸臭的青年的衣领,将他拽过来。 亲吻那双柔软地不可思议的薄唇。 或许最终所有的争吵都会变为亲吻吧。 当哈利的意识回笼时,他已经和斯内普难舍难分地滚在一起了,理智在没了抵抗的放纵下逐渐溃散。 哦,他终于明白分房睡并不是一个好主意,因为青春期的荷尔蒙本身就是如此令人烦恼。 第14章 二月初时天气逐渐开始回暖,地面上第一抹青色破土而出,不会再有雪就连风都夹杂着暖湿的气流。 这预示着春天在悄然走近,虽然还未真正降临,但已经有了些许苗头。 天气转好是一件好事,结束了终日阴雨连绵,窗外出现了第一缕阳光,虽然这金灿照进不了这阴暗的屋子内。 哈利打开窗户接过邮局猫头鹰送来的预言家日报,他打开飞快地扫读,头版头条便是食死徒袭击了约克郡的某处抨击他们的政客的家的事,占据了一整个板块,一半在书写这位政客的政绩和他的过往简历,这是位资历颇深的头铁抵抗血统派人士,是前任魔法部外交司司长,刚刚从美国外派回来,正在职位交接的空当期,结果就出了这件事。他本人在魔法部尤其是国际交流司威望颇深,国际上也享有名望。 他的妻子和年仅8岁的小儿子全都遇害了,唯有出嫁的大女儿还活着——因为她远嫁去了美国,魔法部还在联系她尽快赶回来。 这下伏地魔和他的手下食死徒的恶名将在国际广为流传。 “都没有人阻止这群恶棍吗?”哈利越看越皱紧了眉,他抓紧了报纸,在听见拉开椅子的刺啦声后,他才合上报纸转身走向了餐桌。 斯内普低头瞥了眼报纸,自然没有错过头版头条,他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说的是约克郡的那件事,他在食死徒聚会时听说过。 “这些反对的声音都会消失——你应该习惯。” “我不习惯!”哈利反驳,他的声音不可抑制地增大,他望着斯内普。 “每天都在发生各种各样的惨剧,你难道不觉得这有问题吗?”他又一次质问着斯内普。 “这和你有关系吗?这些人都是因为自己的言行而遭到这样的结果,人需要为自己所说的话负责——而这些就是他们需要付出的代价。”斯内普冷冰冰地说,他看了眼报纸又看向哈利,真真切切毫无关心的铁石心肠的模样。 和那些食死徒没有任何区别。 哈利只觉得痛心,他动了动嘴唇,吞下想要劝说的话语。 他知道这个混蛋有多么的固执,他是无法说服斯内普——也无法阻止他去主动投入黑暗,在泥潭中越陷越深。 于是他越发坚定他的决定。 是该踏出这一步了。 他们都坐下来沉默着吃着各自盘中的早餐。 宁静总是催促着时间悄逝,哈利注视着斯内普因为召唤而急匆匆地踏进壁炉。 “你呆在这里不要乱走。”斯内普在离开前着重地嘱咐道,“你也知道最近不太平,所以就乖乖待在这里,不要触碰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这代价你还支付不起。”他深深注视着哈利给了他一眼警告。 鉴于这一个月来除了必要的采购,哈利就没走出这间屋子,斯内普莫名地对哈利还是放心不已。 哪怕他们刚刚才争执过。 “他们是要召唤你一起去屠杀吗?”哈利抓住斯内普的手,他的眼睛中迸发出怒火。 “松手。”斯内普抽回他的袖子,但又被死死拽住了。 “你就这么想要杀人?”哈利只觉得心中关于斯内普的形象又一次开始崩裂。 西弗勒斯明明是一个好人,他有着善良的本性而不是一个真正冷血的刽子手——为什么会这样? “是什么让你认为我没有杀过人?”斯内普朝着哈利逼近,他的吐息就喷在哈利的脸上。 明明是如此温热却令哈利感到了冰冷,他森森打了个寒颤。 他松开了手,看着斯内普转身,抓了把飞路粉,然后消失在壁炉中。 他歪倒向墙壁,头靠着冰冷的石膏墙壁。 他静静靠了会令烧着的思维稍稍降温。 果然——他不能坐以待毙。 斯内普是不能出现在食死徒残害他人的现场的——他会被凤凰社发现——那么以后伏地魔要派个人去应聘霍格沃兹教授当卧底时就想不到这个本该毫无污点默默无闻的鼻涕精了。 不论鼻涕精将自己说的多么的邪恶,至少在邓布利多那边他必须是背景干净。 哈利抿起嘴,他匆匆上了楼梯,回到自己的小房间,拿出纸笔开始写着这段时间食死徒攻击的目标,他找着规律,顺便回忆——连西弗勒斯这样的底层食死徒都被召唤了,这必定是一个规模浩大的行动。 让他想想,1980年二月份——难道是预言家日报的副主编一家灭门惨案? 哈利瞪大了双眼,他仔细看着手上一连串已经遇害的名单以及受到攻击的麻瓜地点,他又下了楼梯拿起预言家日报,翻看着上面的报社信息。 现在的副主编就是当初遇害的戴瑞克·帕拉梅拉先生。 “这可真是糟糕透了。”哈利又上了楼梯,冲进盥洗室,对着镜子开始改变自己的容貌,额头上的疤痕早就被他盖住了,哦!他需要把眼睛变成棕色,再修饰一下。 也许凤凰社会把他认作是詹姆——这也不错,这样他就可以浑水摸鱼了。 迅速收拾了一番,哈利又下去斯内普的研究室寻找着药剂,治愈药水和气味消除剂都被他拿走了,他还顺走了一瓶厨房消毒剂——他记得这玩意遇火易燃。 但愿斯内普发现后能够少扣点他的生活费,大不了他就多躺几天,只要斯内普跟他回来。 “你可真别给我捅个大篓子。”哈利小声嘀咕着,他再次检查后便幻影移形去了塞文河谷。 “预言家日报现在也已经被玷污血统的人士霸占,他们不止污染了传播信息的报刊,还公然反抗黑暗公爵,在报纸上刊登不符实际的消息!身为魔法界未来的主人——我们有责任帮助公爵阁下帮助这群脑袋不清醒的家伙们重新认识这个世界应有的模样。”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在对着底下这群底层食死徒训话。 他身旁站着他的妻子凶名昭著的贝拉特里克,这位以残暴著称的女巫面带微笑地望着她的丈夫,而狼人芬里尔则在栖息于黑暗中,哪怕他淹没于阴影,这空气中浓厚的伴着狼人腥臊的血腥味也令人无法忽视,这就是带领他们进行这次任务的高层食死徒了。 黑魔王必定是十分重视这次的行动,才会委派了三位他的忠诚手下带着数十食死徒们前去只为了给预言家日报的副主编一家一个深刻的教训。 当然不可避免的他们遭遇到了不屈不挠奋战在反抗黑魔王前线的凤凰社的追击。 第15章 哈利赶到时,到处都是纷飞的魔咒,显然这里已经陷入激烈的交战中了,而食死徒们全都裹在黑袍中这令他们十分好辨认。 这场景他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哈利迅速滚向草丛中,由一丛灌木作为遮掩,他分析着现在的方向,两点钟方向约十米的地方便是帕拉梅拉家的屋子,凤凰社应该是提前得知了食死徒的行动计划,于是他们迅速出击将他们拖延在这里,可人数上——哈利抬起头仔细看了眼,辨析对立双方的方位,然后也趁机朝着那堆执着于将敌人干死的黑袍们丢了一道割肉咒。 这下至少凤凰社不会朝着他进攻,哈利低头望着自己身上的黑色斗篷,还真是和食死徒同款斗篷。 刚刚他看清了,凤凰社来的人并不多,他猜错了——或许是邓布利多从前几次食死徒的行动分析出来这群恶棍接下来可能袭击的对象,于是他将凤凰社分派成几个小队,所以才会出现现在这样凤凰社以寡敌众的局面。 而——食死徒领队的居然是莱斯特兰奇夫妇,凤凰社现在正处于下风。 “难道就没有外援吗?”哈利焦急地想着,但是最重要的事他需要找到斯内普将他拉回来。 坚定目标后,他握紧了魔杖寻找着移动方向,他注意到前方不远的那棵高大的山毛榉,他先是给自己加了盔甲护身,又施了一个幻身咒,然后立刻冲出去,魔咒直接朝着目标的狂人贝拉,这其中夹杂着暴怒与仇恨是他酝酿多年的果实,他只恨在最终决战时不是他亲自解决掉贝拉,纳威做了他和那些受这个恶毒女人折磨已久的复仇者们最为快意的事。 可惜魔咒落空了,两道被她躲了过去,一道破了她身上的护甲咒,最后的一道抽骨咒被她拉过来的食死徒给接住了。 “是哪个胆大的偷袭者?”贝拉丢下嚎叫的挡箭牌,她暴怒地大叫着,她盯着魔咒袭来的方向,可惜那里已经没有人了——哈利躲在了山毛榉的背后,就见他原本躲藏的灌木丛被炸成了碎渣。 “啊!你们全都给我去死!”贝拉甩着魔杖,更加迅猛地朝着凤凰社成员们进攻过去。 哈利僵硬在那里,他屏住呼吸,见下一秒没有魔咒过来后他缓缓吐出这口气。 他需要尽快赶到食死徒那边,将西弗勒斯拽过来——这场战斗凤凰社注定失败,帕拉梅拉一家的结局已经注定了——哈利的眼睛黯淡了下去,他躲在阴影处望着不远处的那栋还未被火烧的房子。 他攥紧了到令自己都感觉到了疼痛——但是他真的不能见死不救。 他又深吸口气,然后借着幻身咒的效果猛地冲了出去,急速地对着贝拉以及罗道夫斯的方向射出闪光咒,瞬间爆发的强烈光芒令他们停顿了片刻,这对凤凰社那边是利好,于是得以喘息的凤凰社成员立刻换了原先的站位。 “那人是谁?”领队的那个叫着。 他身旁的莱姆斯不太确定地望着那一晃而过的身影,现在突然出现的帮手没入灌木中了,但之前他确实看见了斗篷下的那张脸。 “看着像詹姆?”他不太确定的说。 “难道援军已经过来了?”领队的这个人自然知道詹姆·波特,他对这个杰出的青年印象特别好。 他很自然想到他的守护神去找的支援,没错——詹姆·波特就在那个小分队。 “他来的也太快了吧。”他嘀咕着,虽然心中还有疑惑,但波特家的特征还是相当明显的,而卢平又是詹姆·波特的多年同学,他绝对不会认错的! “兄弟们,援军已经来了,快看那就是我们的伙伴詹姆·波特!大家挺住啊!”他立刻大叫。 这下不只是凤凰社的人知道詹姆过来支援他们了,连食死徒那边的人都听到了那个鬼鬼祟祟的詹姆·波特就是凤凰社的援军。 “给我杀了他!”贝拉指着哈利躲藏的灌木,立即甩着魔杖丢出一个烈火熊熊,火焰蹭上了枯草一瞬间就冒起了烟。 哈利立刻招来了水,含有水分的植物并没有那么容易烧起来,但是枯草就未必了。 可这将他的藏身地点给暴露了,一时之间食死徒的火力分了一半到他这里——多半是为了那子虚乌有的援军。 利用摇曳的树影,哈利将自己的身体隐藏于暗处,他迅速地变化着方位,在躲避的间隙同时反攻,可不出一会这片灌木也被炸了个遍,而他又朝着那群斗篷们近了一些。 这群斗篷中的斯内普停住了手上的攻击,他犹疑地望着那如同水蛇般移动的身影,他并不相信这是波特,按照波特的爆脾气,他必定是第一时间窜出来而不是躲躲藏藏,而且他看上去还没他高。 没有他高还长得像波特——是丹尼尔! 斯内普的眼睛在一瞬间睁大,他猛地抬起头直直看了眼哈利所在,确实他在朝着他们走近——这个白痴! 斯内普拉紧了身上的兜帽,他见周围人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给自己加了无声无息便缓慢地退后,然后奔进了灌木丛中。 “该死的,你怎么在这里?”斯内普一把抓住哈利的手,吓得哈利差点朝他丢了个恶咒。 “西弗勒斯!”哈利惊喜地望着他的目标。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帕拉梅拉家爆发出一声剧烈的声响,天动地摇,一束火焰窜天而起,扒开云层,橘红色的光芒冲天而去,然后天空都灰暗了下来。 空气中到处都是灰烬。 有人在狂笑,与此共生的是痛苦。 这悲鸣来自何处?——是火光是灾难,黑暗始终如影随形。 哈利的手顿住了,他立即紧紧抓住了斯内普的衣袍,“你们分成了两路,一路直接去了帕拉梅拉家对不对?” 他的眼睛中的那滴泪就悬在那里,狠狠地瞪着斯内普,质问着这个不去阻止还甘愿和那群破坏者待在一起的混蛋。 “芬里尔领着人——别去!”斯内普拽住了哈利,他施了隔音咒后压低了声音,同时警惕地盯着周围,“他们已经得手了,机智如此的你是打算去自投罗网吗?” 哈利脸色空白的望着那冲天的火焰,就和那些愣住的凤凰社成员一样,他的脸上闪过了痛苦,然后他尝到了咸咸的味道,冰凉在他的脸上冷透。 他张了张嘴对着斯内普,下一刻他迅速地收敛了情绪,大脑封闭咒在此刻发挥了应有的作用。 他无力改变历史,他无力以一人对抗芬里尔和莱斯特兰奇夫妇领着的食死徒大军,但是他可以拉下面前的斯内普。 他只要抓住他,让他不要过去成为造就他人地狱中的一员。 “你在做什么?”斯内普皱起眉,他看着哈利一瞬间整理好情绪后便掏出了一瓶气味消除剂,往他们身上倾倒。 他瞪着这个胆大的波特拿出了一瓶厨房消毒剂,他的阻拦的手被抓住了,眼睁睁望着哈利将这瓶药剂朝着食死徒的方向抛了出去。 “快走!”哈利对着药剂的方向施了一个爆炸咒,然后他趁着铺散开来的热浪,拽着还在注视火光的斯内普往着远离食死徒的方向的森林深处奔去。 他知道身后是什么——炼狱不为过。 哈利冷这张脸,对敌人仁慈才是对自己残忍。 何况莱斯特兰奇夫妇可没那么容易死去,他们还会活很久——恶人总是难以根除。 夹杂着烟雾的灰烬将整片天空都染灰了,一朵又一朵橙红色的热浪腾空,甚至有连成一片的迹象。整个世界都变成了末日般的橙黄色,昏黄的世界是如此绝望,背景中一直被吵杂喊叫甚至是哭喊声所充斥。 这一切何时才是一个尽头——黑魔头不死去,就没有真正的尽头。 是不是只有用上同样残酷的手段才能对付这些猖狂的罪恶? 那岂不是与魔鬼共舞? 哈利只觉得齿冷,现在正是食死徒最强盛的时候,就连贝拉特里克斯这个疯婆子都还未真正失去理智,他们每一个都如此难对付。 而他无法冲过去,他什么都做不了。 哈利一个踉跄,他被横亘的枝条绊倒了。 斯内普拉住了他,“你这又是表演给谁看?——不要告诉我你在为那些与你无关的人悲伤。” 他拽着哈利的胸口的斗篷,对上了那双悲哀的伪装过的棕色的眼睛,就如同雨在他的满是荒芜的世界中倾盆而下。 斯内普望见了,他止住了那些谩骂,转而警惕地举起魔杖。 “别——”哈利叫住了斯内普,他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块丝滑神奇的布料,将其展开裹在他们的身上。 “奇怪。”黑色头发的英俊青年——西里斯·布莱克收起了自己的魔杖,“我明明闻到了。”他动了动鼻子。 “得了吧,大脚板,你又不是真的狗鼻子。”一个嬉笑的声音响起,他拍了下自己好友的肩。 哈利死死拉住斯内普,防止他冲出去凑人,但显然——斯内普虽然全身紧绷可他也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 他比某个总是学不会权衡的小混蛋要清醒的多。 “我们走吧,月亮脸要等很久了。”詹姆凝视望着那冲天的黑色烟雾以及不详的亮橙色的天空,呼吸的空气是如此呛鼻,一切都彰显了事态的不妙。 他们收起了嬉闹,向着火光的方向疾行。 “我们走吧。”哈利用口型对着斯内普,见对方点头后,他收起了隐形衣。 瞬间肚皮上仿佛被勾住,哈利知道这是幻影移形,在离开之前——一滴冰冷的雨点落在哈利的头上,他抬起头望着那天空,冥冥之中那根看不见的丝线也许真的存在吧。 下一刻场景变幻,他们从烟雾呛鼻的野外回到了静谧得未有一丝硝烟污染的屋内。 一切是如此的梦幻,好似经历了一场梦境,然而哈利抓住了斯内普的手,他死死抱住好不容易拽回来的青年,他的头埋在他的胸口,压抑住的痛苦在此刻宣泄。 他是如此懦弱,甚至都来不及去阻止,去反抗这个该死的命运。 他从来都不是英雄,但是那个深深震撼了他的英雄,那个最为勇敢的人又在何处? 一股恐惧夹杂着茫然瞬间淹没了他。 “请不要——”哈利只开了一个头便没了声音。 他无法劝说斯内普离开食死徒,也无法说服他不再继续为黑魔头效劳。 他什么都做不了。 “你现在装作胆小鬼也太晚了些。”斯内普抬起哈利的下巴,“刚刚你投掷消毒剂并炸了食死徒的勇气又到了哪里去了呢?” “在杀人这件事上,你可不比任何人善良。”他冰冷又炽热地望着那双沾满了水晶般晶莹的翠绿色的眼睛。 就好似他发现了一块巨大的尚未雕琢的璀璨的钻石,而现在这块钻石就紧紧攥在他的手心。 第16章 “不——不!”哈利大叫着,他甩开那只手,退后一步,那双恢复原样的淬火般的翠绿色的眼睛瞪着斯内普,难以形容的明亮的光彩就如火光般在他的眼中摇曳。 “我并不喜欢杀人,如果可以我根本就不想使用恶咒甚至黑魔法。”哈利说着声音都带着嘶吼,就好似这长达近一年的逃亡时所压抑着的痛苦全都宣泄了出来。 他看着斯内普,“我知道以暴制暴是不对的,”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不止他的嘴唇,他的喉咙和声带都在疼痛,他的心脏就好似撕裂般,而斯内普的行为将这裂痕完整地扒拉开来,“但是我想不出其他办法,凤凰社和傲罗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在面对食死徒带来的血腥暴力,在三大不可饶恕咒面前除了用相同的手段去抵抗,别无他法,唯有让自己的魔咒施展得更加迅速,而使用黑魔法更是无法避免的,总不能一直使用缴械咒去对抗敌人。” 虽然伏地魔确实死于一个简单的缴械咒。 “杀人是不对,没有人喜欢杀人。可是我不得不去那么做,因为我在制止屠杀,我在阻止这群恶人去无端杀害一个善良的人——仅仅是因为那人的血统或者他的言论就遭受这种灾难——那是不对的,西弗勒斯,不论一个人再怎么惹怒你们,杀人都是不对的!”哈利冲着斯内普大喊道。 他知道他是喊不醒斯内普,可是他要斯内普知道他对抗食死徒的决心。 “我知道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没有坏到那种地步。”他望着那双沉默的黑眸,声音因为过于撕扯声带而越发沙哑。 “你是一个强大的人,丹尼尔。”斯内普注视着哈利,“但与此相对的是你的天真,可真是愉悦到我了,”他讥讽一笑,“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如果自身不强大,那么等待你的就只有被生吞活剥。”他目光奇异地望着这个单纯到可爱的青年。 他并不弱小,甚至能够在凤凰社被打的快抵不住的时候力挽狂澜,他甚至差一点就能击中贝拉特里克斯,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斯内普发现当他了解到丹尼尔的更多一面他便越是充满了好奇,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令他无比的新奇。 他从未对一个人好奇,不论是曾经的唯一的朋友,还是他所接触过的每一个人。 只有丹尼尔,他是如此的特殊。 “不——”哈利闭上眼,他都快数不清自己到底说了多少次“不”了。 他知道斯内普过的并不好,从他进霍格沃兹开始,劫道四人组就一直在找他的麻烦,而他又是那么的困窘,还进入那么一个野心勃勃的学院。 他自然很容易走向一个与正确价值观相反的道路。 他只恨自己来的太晚了,如果他能够早点遇到他,如果他能够对着他伸出一只手——他一个人的力量太小了,无法救得了其他人,但是一个鼻涕精他还是可以帮忙拉一把的。 “我们就不能回到整天熬制魔药的岁月吗?处理圣芒戈或者是翻倒巷来的订单,你可以继续你的魔药研究,说不定哪天你就能获得魔药大师称号——到那个时候,你不用去战场亲自杀人,你也可以获得你想要的一切。没有人能够生吞活剥一个魔药大师。”哈利静静望着斯内普。他不会让任何人指染斯内普,他要保护他的英雄! 他真想象不到,会有这么一天他会如此热爱魔药到将它当做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期待地望着斯内普,然后朝着他走近一步,于是他们就近在咫尺,他试探的伸出手去触碰那只手背。 他握住了他的手。 “你想要陪在我身边?”斯内普望着这双如同广阔无垠的湖泊般的翠色眼睛。 “是的,我们一起做魔药吧。”哈利扯开一抹笑,难看到斯内普伸手触摸了他的面颊。 他们对视,眼中只有彼此。 于是一个吻自然而然发生了。 日子又回到了宛若是最开始的时候,斯内普接了很多订单,哪怕那些量大简单的药水都交由给了哈利去独自配置,每天都还熬制不过来。 当他好不容易搅拌结束,可以丢开搅拌棒,调小火焰任药剂慢慢熬制到了完成时熄火静置,他摇晃着脑袋,伸展着四肢,累得瘫坐在那张单人床上,他会拉开他的衬衫上端的扣子,松快后喘口气。 这样大大咧咧的模样,很容易吸引在房间内的另一个人的目光——哪怕斯内普也在熬制药剂到关键时期。 哈利本身的存在就已经分担了斯内普的注意力了。 而这个时候只要斯内普手上的事不在最关键的时候,他会停下手中的工作走过去——哦,他应该顺手带来一瓶精力药水。 但更多的时候,他带来的只是那瓶润滑剂,他熬制了很多不同效用的润滑膏剂,没有一瓶是哈利所希望的最普通的没有附加效果的药剂,多次后哈利只觉得他变得更加奇怪了。 他似乎也习惯于这样的日子,能够放下羞耻张开腿,能够容忍自己在斯内普面前被摆弄到哭泣,甚至还有各种奇特的过于羞耻的反应。 他的身体也开始变得奇怪。 就连——他甚至无法拒绝斯内普的过分的要求,在那只手触碰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往他的胯部压的时候。 他知道他不该,但是他还是张开了嘴。 他乖巧的就像是已经被驯化了的动物,而斯内普就是握住他的项圈的那个人。 春暖花开。 哈利出神地望着窗外,河边上开着一丛金黄色的野花,看着就像是波斯菊的亲戚。 已经到了三月份了啊,这一整个月斯内普都没有被召唤,简直就像是梦境般的顺遂。 “如果每天都是如此就好了。”哈利呢喃道。 “你在嘀咕些什么?”斯内普走了过来,他的手中还握着一杯热咖啡。 这一个月他们完成了很多订单,这使得他们忽然富足了起来,而斯内普则变得慷慨大方,他给哈利买了很多衣服多到能够塞进衣柜,甚至在偷偷翻看邮购杂志的扫帚一栏,对比着现在最流行的扫帚的性能——他本身并不热衷飞行,而波特家族的飞行天赋是众所周知的事。 他自觉他对丹尼尔是关怀过剩了,可他并不想控制这份过剩。。 “今天还没有订单吗?”哈利走向斯内普。 而就在这时壁炉忽然亮了起来,哈利立刻从口袋中掏出隐形衣披在身上。 “我的朋友,你现在有空吗?”低沉的男人的说话声从壁炉内传来,语调拉长就如同在吟唱般。 这种说话的语气莫名令人不爽。躲在隐形衣下的哈利皱起眉,他就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斯内普望向哈利,发现他已经消失了——他联想到丹尼尔所拥有的那件隐形衣。 而詹姆·波特也拥有一件如此特殊的隐形衣,和市面上的粗制滥造的玩意完全不同,也许老波特搞到了两件,一件给了詹姆,而另一件就给了丹尼尔。 “愿闻其详。”斯内普面无表情对着壁炉。 只见壁炉内的火焰窜起,而后一个淡金发色的长发男子从壁炉中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低调的灰孔雀羽毛制成的长袍,手上拿着一柄手杖。 他拍了拍身上的子虚乌有的灰。 “西弗勒斯,你的壁炉居然这么干净,看来你没少去圣芒戈接订单——啧啧,这段时间圣芒戈可是忙碌得很。”他随时一拭发现拇指上一点灰尘也无,便随口说了一句,想来他和斯内普关系还不错,居然知道这个孤僻的药剂师维生的手段。 “但现在你不用将你的天赋耗费在那些枯燥无味的重复性订单中了。”卢修斯勾起一抹营业式笑容,对着他的朋友。 “有新的任务?”斯内普轻轻的问,他脸上看不出喜怒,但是那是黑色的眼中迸发出了狂热,就如同提起了兴趣。 “当然——黑魔王亲自吩咐的任务,他在寻找适合的人选,我觉得这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卢修斯举起手杖敲了敲斯内普的手腕。 “那么多的药剂师都在盯着这个任务,可是第一时间我只想到了你,我的朋友。”他勾起嘴角。 当然马尔福是不会做无用的事,他又一次在投资,投资一个名不经传的药剂师,赌上他的天赋,一旦斯内普成为魔药大师,他就赚大了,哪怕斯内普的天赋被高估,他也稳赚不赔。 哈利的手在颤抖,但他放缓了呼吸,装作是雕塑般站在那里。 大脑封闭术飞快地运转,他知道他看见了什么。 是大马尔福在拉着斯内普往黑暗的洞窟一头栽进去,早知道他就不该答应为大马尔福出庭辩护——该死的,他就是太心软了! 第17章 “……你知道该怎么选择,如果你率先完成了,公爵大人都会记住你的名字。”卢修斯徐徐告诉了斯内普关于这次任务的要点,他将一张三次折叠并施了特定开启咒的羊皮纸的交给了斯内普。 “我明白了。”斯内普收下羊皮纸,他展开解除了开启咒,小心看了眼信中的内容,就如卢修斯所言,这确实是非常棘手的药剂。 黑市上都不一定能够购买到的英国魔法部的违禁药剂——而能够熬制它的必定是魔药大师的水准。 “我可以试试。”他虽然是用了试这个词,但他的神色非常的笃定——他有九成九的把握能够完成这剂药剂。 他本就是专攻毒药和解剂方向,就为了有一天被黑暗公爵获得青睐。这是他比其他药剂师更加出色的地方,而且他绝对会成为魔药大师。 “我期待着听到你的好消息。”卢修斯将手杖放在左手上,右手拍了下斯内普的肩,然后低头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 哈利隔得太远了,他听不见,他也没有因此就移动脚步,站在那里犹如雕像般,连呼吸都没有错乱频率。 卢修斯说完,视线扫了一圈,他在那张用魔法维修过的沙发上停顿,“当你完成这项任务后,你可以换张沙发了,还能把所有的陈设都换了一遍。” 他的手杖又回到右手,忍着轻蔑望着这些老旧的麻瓜家具,如果不是因为斯内普是他的学弟又是他力荐给黑魔王的人,他根本就不会来到这里。 他转身便钻进了壁炉。 斯内普将羊皮纸折叠好塞进口袋中,他回头走向哈利所在的方向。 一如往常的神色中添了几分慎重,他皱起眉望见哈利掀开了他的隐形衣,于是他整个人又回到了斯内普的视野中。 “他有没有发现我?”哈利不太确定大马尔福的最后一句,他已经非常小心谨慎了,之前他还和赫敏他们潜入魔法部,那时他们都没有被发现,还弄到了傀儡部长的手信,从而伪装字迹破坏了好几次食死徒的阴谋。 “没有,他只是奇怪我修好了沙发,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我也会邀请相熟的治疗师过来。”斯内普说。 虽然他一次都没有邀请过,可是大马尔福并不真切知道他的交友情况。 斯莱特林本就非常注重个人的私密,领地意识比那群莽撞到不分你我的狮子要强烈的多。 “那就好。”哈利松了口气。 “你手上的是隐形衣吗?”斯内普询问,他上前很自然地从哈利的手中接过这件隐形衣,丝滑的触感在入手的一瞬间就令他发觉这件隐形衣的与众不同之处。 “詹姆·波特也有一件。”他慢吞吞地说。 “啊——对,波特家的成员人手一件,这是我们家的特产。”哈利眼神飘逸,他随口胡说起来,反正他说的也是对的,这就是波特家祖传的隐形衣——谁能保证这东西只有一件呢? 反正斯内普又不会去找詹姆求证! 哈利又竖起眉对着斯内普,“别转移视线——我看见了!马尔福交给你任务,他又想让你干什么坏事?” “你连马尔福都认识。”斯内普挑了挑眉,他现在非常好奇丹尼尔到底知道多少。 “别岔开话题!”哈利大吼,他上前想要抢夺斯内普腰侧口袋中的信纸,他甚至抽出了魔杖。 “速速禁锢。” 斯内普侧步躲开了魔咒,“除你武器。”他也抽出了魔杖。 哈利的动作要迅速的多,他朝着斯内普一扑,之间扑到他的身上,将他扑倒,可只是令他身形一歪,斯内普后撤一步稳住了身躯,他抓住那只摸向他腰侧口袋的手。 “放手!”哈利咬着牙,他的两只手都被抓住了,他不死心地念了句无杖咒,斯内普迅速给了反弹咒。 咒语反弹打破了哈利身后的窗户,外面的风从裂缝中钻入室内,初春的风略带着冷意,就像是嫩叶上的露珠。 哈利冷不防地被吹的缩了缩脖颈,一时不察他就被反剪双手。 “是否我对你太好了,以至于你觉得你能够在我的事上随意插手?”斯内普眯起眼睛,他望着那双因为用力而生疼变得湿润的翠绿色的眼睛。 哈利的眼镜都快掉了,他飞快的念了句针刺咒,终于刺痛了斯内普的手,这才解除了鼻涕精对他的手腕的钳制。 他嘶了声,双手互相揉着手腕,上面都有了一圈红印。 “所以你就是这样回赠我的——用暴力?”哈利呛声回去。 “看来你的记忆连一分钟都不能保持,并需要我帮你回忆——是你先使用的魔咒。”斯内普指责回去。 “是大马尔福先过来找你——”哈利大叫。 “大马尔福?这世上难道还有其他的马尔福吗?”斯内普抓住了一个词。 “他——”哈利哽住了,他迅速想起他的老同学德拉科那张鼻孔朝天的脸,“他的儿子不是要出生了吗?那是小马尔福,所以他就是大马尔福。”他的借口找的相当的完美,他都快赞美自己了! “别妄想岔开话题!”他的注意力又回到一开始的地方,瞪着这个顽固的一次又一次试探他底线的斯内普。 “你真的打算接受这个任务?”他问。 “当然,你也听见了——只要我完成它,那么我就能够得到黑暗公爵的嘉赏,假以时日我就能进入食死徒的中心。”斯内普扯开嘴角,露出一抹与有荣焉的笑容,话语间全然是野心勃勃。 “不——你不能够。”哈利摇着头,他又上前想要那道那张纸,却扑了一空,“我绝不会让你堕落下去。” 他低下头,就仿佛做了个决定。 然后迅速地,他又执起魔杖,默念着一句护甲咒,便迅速地朝着斯内普连射魔咒,他的语速非常快,就如同是经过严苛的训练,他甚至凭借着战斗经验摸索到斯内普的可能行径,在他动作之前就甩出魔咒。 斯内普也朝着他丢了魔咒,一道破开他身上的护甲咒,一道被哈利偏头躲开,然后第三道——咒语未达哈利之时他便中了那道计算他的行动而来的石化咒。 “我说过你不能能够,我会千方百计地阻止你,用尽我的所有办法。”哈利喘着气,他的前四道咒语都落空了,他甚至想过干脆夺魂了斯内普。 但他下不了手,他真的无法使用黑魔法,更不用说他连一道恶咒都无法冲着斯内普甩过去。 “你——”斯内普狠狠瞪着哈利,“如果你是想要激怒我,那么恭喜你。” 他亲眼看见他的丹尼尔朝着他走过来,这个善良到连恶咒都不敢用的青年从他的口袋中拿走了那封信。 哈利没有在意那句话,他展开信看见了上面描述的东西。 “这可真是歹毒的药水。”他闭上眼又睁开,就和之前那次般——不,他的神情更加严肃,没有了嬉笑和温情。 “你不能做出这药水,西弗勒斯,如果你做出来的话——我们之间也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可能了。”他望着斯内普,“或许你还未觉得我是用多么强烈的语气说着这句话,这不是请求,西弗勒斯——我是真的无法忍受你变成那些以伤害他人为乐的恶棍。” “我讨厌食死徒,不愿你成为那样的人,但如果你坚持——那么我们只能永别了。”他明明白白将他的心情告诉给了斯内普。 那双黑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哈利没有错过他脸上的任何细微的变化。 他说的是事实。 斯内普动了动嘴唇,他没有开口,视线落在那张纸上,只要他做出这单药剂——黑暗公爵就会亲自召见他。 权利地位全都唾手可得。 甚至比丹尼尔要漂亮的多的男孩女孩,也会被黑暗公爵赐给他作为随意发泄的玩物。 但是这世上只有一个丹尼尔,这个愚蠢的波特凭什么住在他的家,还对着他丢魔法,将他石化在这里。 他凭什么——“你没有迫使我放弃的权利。”斯内普冷冰冰的说,“凭什么要我放弃即将获得的东西?还是说你能够给我这些?” “我不能。”哈利摇着头,“该死的,就因为我没有你所需要的一切——如果我有,财富或者地位我肯定全都给你,但是我没有。”他抓住自己本就杂乱的头发。 他的咬着嘴唇,脸色因为情绪变动迅速而泛红,就像是要哭了般,但是他并没有。 他本身就不是一个爱哭鬼,相反他的性格相当的坚韧,哪怕他现在情绪激动,他还记得给斯内普身上又叠上一个石化咒,以防他解开咒语。 “我爱你。”哈利眨着那双澄澈如同洗净的翠绿色的宝石的眼睛。 “这是我到现在都无法放弃你的真正原因——我真不知道是不是你给我下了药!要不是因为我爱你——否则我早就走了,在你选择食死徒而不是我的时候。” 斯内普张开了嘴,他怔愣地望着说出那句魔法般的话语的哈利。 第一次露出如此傻愣的表情,毫无防备被表白——还是第一次被人表白。这是丹尼尔,他们有过那么多次的□□上的交融,他以为这只是因为青春期的荷尔蒙萌动。 或许丹尼尔是因为他无处可去,或许他是因为要寻找魔药大师——不,还有哪种理由呢?他既不是魔药大师,又身无分文,他是如此的贫穷,连自己都挣扎在温饱线。 而丹尼尔却留了下来。 “别说那些话——”哈利给了斯内普一个禁言咒,这样那张残酷的嘴里就再也说不出令他痛苦的话来。 “如果你又一次坚持站在食死徒那边,我会疯的。”他望着斯内普,然后上前轻轻捧起那张他又爱又恨的脸。 第一次他没有想起他的魔药学教授,他注视着这张相处了三个多月的脸,然后踮起脚亲吻了他。 “我走了。”他退后,释然地露出一个笑。 “西弗勒斯,谁不想做多选题呢?但是人生总是这样,只有单选题等着我们。”他说,神情又转为了严肃,“所以你该知道,这次是没有可能了。我不会原谅你的。” “我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制作这个药剂,我会千方百计阻止你,也会想要伤害你。” “但是我又下不了手,这会令我痛苦不已——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我离开。”他说着,然后呼出一口气。 “那么再见吧,我想你也会高兴这里不再有一个波特了。”他说着深深望了斯内普一眼,然后撇开眼没有注视那双灼烧着愤怒火焰的黑眸。 他又加深了石化咒,走向了楼梯,捣鼓了十分钟便下了楼,带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便离开了这栋住了三个多月的房子。 他无处可去。但这世上多得是无处可去的人,生活一直在继续,以各种形式各种可能性。 随便找处落脚的地方再——找份工作吧,他一个人也能够活下去的。 当斯内普解开石化咒时,他奔跑着冲了出去,找遍了整个蜘蛛尾巷都没有看见丹尼尔的身影。 他真的走了。 走了。 他说了那样的话就这样拍拍屁股一走了之!把他一个人丢下! 连给他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斯内普回到了他的屋子,这里又变得冰冷,看上去远不像是一个家,只是一个凑合住的地方。 他拉开椅子坐在那里,呼吸着残留着那个狠心的青年气息的空气。 他挥着魔杖令那只丹尼尔用过的杯子飘过来,他打起精神开始寻找丹尼尔留存下的物品——不,他该放回原地。 丹尼尔会回来的。 他的丹尼尔,那个可恨的窃贼!——“他还没有找到魔药大师。”斯内普安静了下来,突然就好似找到了目标般,他疾步回到了他的研究室,找到了那叠厚厚的研究资料,他开始继续完成他的论文。 实验已经结束了,就差将这篇论文整理好寄出去,他连食物都没吃,水也不喝就坐在那里聚精会神地整理研究资料。 室内只剩下羽毛笔在羊皮纸上书写的沙沙声。 而当他完成他的论文,那已经是一天一夜后了,他刚站起来便眼前一阵发黑,又晕又饿差点一头栽了下去。 但他的丹尼尔还在等他! 斯内普撑着身体回到客厅,他找出硬面包,又给自己煮了咖啡,拿着丹尼尔使用过的杯子。 他会把他找回来的——丹尼尔说过,他可以做任何事,只要见到一位魔药大师。 斯内普的双眼中淹没于深海的岩浆,野心与欲望的浪尖在翻滚,最终撞击成志在必得的漩涡。 第18章 “你究竟在搞什么?帕金森那家伙带着人已经把药剂送上去了,而你的药剂呢?”卢修斯·马尔福来回走动着,他的脸上的怒火已经烧到了他的眉毛上,但是他还是努力维持他的涵养,手杖就握在他的手上,等到他后背依靠着写字桌边缘的时候,那柄被他握着的手杖就点着地面。 “西弗勒斯,给我一个理由。”他望着那沉默地青年,那脸上毫无慌张,冷静地就好似他并没有搞砸这一切。 这也令卢修斯的火气稍稍平息,他并不相信斯内普会平白无故放弃这么难得的机会,他看得出来这个青年眼中的野心依旧熊熊燃烧。 而他也是知道斯内普在魔药上的天赋,这两年他一直都出色完成了那些任务。 所以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能够使他没能完成任务还如此镇定,就好似他有着能够令他重新获得黑魔王重视的秘诀。 “我没有制作那瓶药水。”斯内普说,“那种配合狼毒使用的在空气中制造毒雾的药剂,它的配置如果万无一失需要至少两周时间,从准备材料时开始计算。” 卢修斯听到斯内普说没有制作药剂的时候就红了眼睛,他的鼻子喷着气,怒火就差点使他扬起手杖。他真的有打算放弃这么一个天资卓越的药剂师,但出于他对斯内普的了解,他还是迫使自己听下去。 “你该知道,这个机会非常难得——只要你成功制备了药剂,公爵大人就会召见你,在那么多连公爵大人的袍脚都见不到的食死徒中脱颖而出。”他痛惜自己错失了这次的良机,居然被帕金森那个惯会施展小动作的鬣狗给劫走了。 “因为我在忙另一件事。”斯内普说,他并没有觉得错失这么一个机会有多可惜,“还记得上次你告诉我的这一消息吗?” 他望着卢修斯并没有给出回应实则是茫然的脸,“看来你烦心的事够多以至于忘记了——公爵大人打算寻找一位魔药精通者去应聘霍格沃兹的魔药学教授,而邓布利多——他给这个教职提出的门槛只有一个——魔药大师,最好是毕业于霍格沃兹的英国巫师。” “鉴于这一条件的苛刻,所以公爵大人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人选,而一直为公爵大人劳心劳力的你也在烦恼这件事,不是吗?”他嘴角含着笑,圆滑的说着。 哦这可不只是烦恼——他知道卢修斯的日子必然不好过,虽然他并不知道黑暗公爵为何对霍格沃兹空出来的教职如此看中,但邓布利多给出的条件是如此苛刻,除非他们能够找到一名魔药大师威胁他加入食死徒。 那么如果食死徒中就有魔药大师岂不是更符合黑魔王的要求。 卢修斯怔了一下,一瞬间就明白了斯内普话语中的含义。 “你看中了这个——那需要魔药大师——等等,魔药大师!”他换了只手握着手杖,来回走动,片刻后看向斯内普,求证地望着他。 “你有几成把握?”至少现在还没有风声传来。 “下个月初会有消息。”斯内普颔首,始终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却给人无比的信任感,就好似他说的每一句都是那么的真实可信。 而他确实有这种底气。 “哦——西弗勒斯,你可真是一个天才,我就知道你会成功的,你有这个天赋。”卢修斯张开手臂,他笑的就仿佛之前的愤怒全都是虚幻,只有现在才是真实。 他给了他亲爱的朋友一个拥抱。 “你帮助公爵大人解决了一个燃眉之急,他会视你为最忠实的仆人,我的朋友。”卢修斯大笑,甚至又亲切称呼他为朋友。 他又询问了斯内普最近有无手头紧张,是否缺少一些研究材料。在得到拒绝的回答后,他这才一副乌云散去的晴朗的姿态离去。 斯内普冷下脸,他望着桌上的新一期的欧洲魔药期刊,他的论文已经刊登在上面了,是有关于广谱毒药解剂作用于特殊毒性毒物的弊端而经由改良消除弊端从而扩大解剂可靠性尤其是在溶血性毒素以及神经毒素复合作用下的解性扩展,这种解剂可以作为某些特殊蛇类的蛇毒解剂而使用,也可以解决一部分无法找出源头的神经毒素造成的濒死。 他的这项研究从七年级时就开始了,苦于无法接触到那些稀有的毒素,而加入食死徒后他所能够接触到的样本无所不有,甚至还有中毒实例。可以说他每天都能和这些繁杂的毒素打交道。 他的研究非常的顺利,而这绝对配得上一个魔药大师称号——效果出群的毒药层出不穷,但是解剂这方面一向是难以琢磨出成果,毕竟有广谱药剂在,如果广谱药剂不管用,那么不就证明了毒药的成功? 但魔药大师怎么能够只会制作毒药而连解剂都不研究——斯内普决定他的研究方向的那日起就决心改变这一错误的研究思路,他是觉得现在的魔药协会从头到尾都散发着腐朽的气息,才会如此不思进取。 “这下你该满意了。”斯内普小声地说,他看着自己的那篇论文,这次的魔药期刊几乎一整本都是他的论文,主编和副主编都给他连续写了一周的交流信还给他寄了邀请函,特邀他参加下周的魔药协会的交流论坛,连路费都附在邀请函上,还给他订了旅店。 他合上期刊,走出书房准备去收拾行李,以及带上丹尼尔的杯子,就好似那个傻乎乎的青年一直都在他的身边。 “我已经开始期待再次见到你了。”他眯起眼睛,想着初次见面时丹尼尔说的那句话。 ——只要是魔药大师,他什么都可以做—— 第19章 “我要一杯咖啡——”坐在位子上的这位中年麻瓜犹犹豫豫地望着手上的手写菜单,他低头时光秃秃的脑门就对着哈利,就像是一个大灯泡——哈利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笑。 “有什么推荐的菜式吗?”这位麻瓜抬头看着这个年轻的店员,他非常好奇地望了又望,毕竟这店里只有这么一个年轻到令人怀疑他有没有成年的店员,“孩子,你是离家出走了吗?” 哈利挤出一抹营业式笑容——这还是这段时间他和店员玛丽学的——这位年纪够得上他祖母的店员已经为这家店服务了超过20年,她现在去了伦敦看望她的新添的孙子去了,所以他才会在这里替班。 “香蕉松饼,会配上枫糖浆,在这家店非常热销——几乎老顾客都会点。” “另外,我成年了。”哈利皮笑肉不笑地说,这句话他每天都要说上几百遍。 “拿给我来一份,谢谢。”中年麻瓜合上菜单,将其交还给哈利。 “一杯咖啡,加上香蕉松饼配枫糖浆,一共1.99英镑,谢谢惠顾。”哈利在记菜单上写下桌号以及菜式。 在他伸出了手获得了相应的金钱后,他走向柜台里忙碌的咖啡师兼收银的□□。 “哦,又是香蕉松饼,你怎么对每个新来的顾客都推荐这个啊?”□□好奇地询问哈利。 “因为大多数客人会直接给2英镑不找零,那么多出来的1便士就是我的小费。”哈利理所当然的说,咖啡店很少有小费,除非客人不找零。 他还需要存钱找魔药大师,那是一大笔钱,都怪鼻涕精扣了他那么多生活费,害得他现在钱包瘪瘪,每个客人1便士日积月累那也是一笔钱呀。 现在的英镑那么□□,4英镑就能兑上1金加隆了。 “你还真是机灵。”□□羡慕地看着哈利。 “别聊天了,还不去工作。”主厨罗兰凶巴巴地瞪着闲聊的两人,□□立刻赶去取咖啡杯,完成那些等着完成的订单。 这时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奇怪青年走了进来,老顾客们悄咪咪投去一眼便漠不关心地低下头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着今日早报,有些人沉迷于报纸上的赛马消息,有些人则在小声地谈着街坊八卦。 这是一家开了几十年的咖啡店了,占地不大,顾客大部分都是周围的邻居,偶尔会来一些观光客。 他们见识过各种各样的观光客,甚至还有来自东方的和尚——为了唐人街的庙宇而远道而来,麻瓜们对此可津津乐道了,时不时和哈利讲述这些趣事。这些老头老太非常喜欢阳光帅气的哈利,毕竟看多了玛丽那张更年期的脸,谁不喜欢水嫩嫩的少年呢? “欢迎光临……”哈利挂上营业式笑容他对上那张面无表情的熟悉的脸后,脸上的笑容直接崩裂了。 就好似地上突然生长出荆棘缠绕在他的脚上令他止步不前,哈利的心脏都在尖叫让他跑进后厨去躲起来——可是,罗兰和□□还在身后瞪着他,他必须去接待客人。 哈利头皮发麻地望着鼻涕精冷漠地拉开一张椅子坐下,那张讨厌的脸就对着他,他的头发甚至能够滴出油——一看就是整日泡在研究室熬制他的药水,所以他已经将那剂毒药交上去了吗? 他不得不拿着手写菜单走过去,身上穿着的墨绿色的围裙都快被他抓皱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小声地对着斯内普说。 “你又怎么会在这里?”斯内普反问回去,他打量着哈利身上的穿着,白色的衬衫,下摆全都塞进紧身牛仔裤里,小皮带一勒将他的纤细的腰毫无一丝多余地展现给世人,而他身上的牛仔裤的尺码恰到好处地将他的臀部展露出来,挺翘的窄臀恰好合得上他的一只手掌。——这和没穿衣服有什么区别?就他所知一个秉着传统的巫师是不会穿麻瓜的衣服,唯有暗街里那些以□□谋生的妖媚男孩才会——而那件墨绿色的围裙又非常的情趣。 “还穿成这幅模样?”斯内普冷哼着,那副表情就差在告诉哈利他的穿着十分不得体。 “这是工作服,我在工作——咖啡店店员又不是什么奇怪的工作。”哈利怒瞪着斯内普,吃多了鼻涕精的口水,他早就练就了解读鼻涕精话语的本领,至少现在他明白的很。 这个混蛋居然在指责他的穿着不得体,果然痛恨麻瓜的家伙思想总是奇奇怪怪又古板守旧。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麻瓜的穿衣习惯一清二楚。”他迅速找到了理由,这个鼻涕精就是专程来讽刺他的吧! “一杯Espresso。”斯内普合上菜单,他慢吞吞地说,不愿在关于哈利的衣着上继续扯下去。 “还有呢?”哈利拿着记菜单,他瞪着这个从来不好好吃早餐的鼻涕精,“你吃过早餐了吗?一大早就喝浓缩咖啡对胃负担特别大。”他说着又忍住了自己同情心泛滥。 鼻涕精照顾不好自己患上胃病关他什么事?这家伙的一切都已经和他无关了。 “你总是这样。”斯内普动了动下颌,他盯着哈利,那双黑色的眼眸中沉淀的漆黑令哈利忍不住想要后撤一步。 “你指的是?”哈利吞咽着口水,他率先移开了视线。 “废话特别多。”斯内普给出答案后嘴角一扯,又止住了上扬的趋势,变得平直。 哈利怒瞪着斯内普。 这个该死的鼻涕精!有本事说些好话呀?——果然,他就是来看他的笑话的! “真可惜,我过得滋润极了,没能如你愿的那般凄惨无比。”他收起记菜单,将圆珠笔别在胸口的口袋上。 干嘛要关心斯内普呢?任由他挥霍自己的健康,反正——这家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种,他要烂下去,没有人会拦着他! 哈利压下心脏的抽疼。 “我要一份香蕉松饼,配枫糖浆。”斯内普说。 “不,那个太甜了。你不会喜欢。”哈利立刻反驳,他讪讪对上那双沉静的如同黑夜下的海的黑眸,突兀地面颊迅速烧红起来,身体控制不住地变得奇怪,他自己也不明白他在那双眼中看见了什么样的情绪。 或许他的身体总是先于意识更懂这个以冷漠作为伪装的青年。 “烟熏三文鱼三明治,你会喜欢。”他说着抽出笔低头在记菜单上写下菜,然后转身就想走。 “你还没告诉我费用。”斯内普的声音叫住了哈利。 “我请你。”哈利咬着牙。 他头也不回地冲向了柜台,然后在口袋里掏出这些天攒下来的工资,最多的是1便士,一时不查掉落在地上,哈利低头便想拾取,却看见一只苍白而五指修长的手拾起那枚便士,银色硬币就夹在透着粉的拇指和曲起的指骨间,那真是双漂亮的手,就像是大师的杰作。 哈利顺着那只手看向了手的主人——是跟随他而来的鼻涕精。 这个家伙的手确实适合精细操作,他生来便是做那个的,将熬制魔药变成艺术。 斯内普将那枚银币放在哈利的手上,然后对着柜台里一边给松饼上倾倒枫糖一边瞅着他们的□□询问道,“一共多少钱?” “你们认识啊。”□□看足了八卦,这个耳朵上穿了三个耳环的男人戏谑地冲哈利眨了眨眼睛,“你就让他请你呗,他可攒了不少小费呢。” “小费?”斯内普回瞪着哈利,“看来你受欢迎的很,享受这样的生活——众星捧月?”他的语气阴阳怪气到哈利的脸都气的涨红。 “你想什么呢?”哈利憋着一口气,他不能在这里就和斯内普吵起来,“我努力工作为什么不能获得小费?” 他低下头迅速数出了相应的面值的硬币然后递给了□□。 他瞪了眼斯内普,而这时一位客人起身,他只能赶过去收拾桌子。 斯内普就望着哈利的背影,望着那被牛仔裤包裹而越发挺翘的屁股。 波特总能令人发疯,以各种各样的形式。 斯内普冷着脸走回位子,等着享受丹尼尔给他的周到服务。 “你的Espresso。”一杯咖啡被生硬地放在斯内普的面前。 “你的烟熏三文鱼三明治。”一盘热乎乎的三明治被粗暴地放下。 “你到底还要在这里待多久?”这是哈利第三次走到斯内普的面前,他举着空了的托盘,笔插在围裙上胸口的口袋里,夹记菜单的银色长夹被他夹在了头发上,将额头上的碎发夹在耳后,令人不得不将注意力集中于那双镜片下的翠绿色的眼眸上。 “是时候回去了。”斯内普放下咖啡杯,他望着哈利。 又一张桌子空了下来,哈利犹豫着要不要先去收拾再回来。 “我没有做那单药剂。”斯内普继续说。 一句话说完会死吗? 哈利抿起嘴,“哦。”他同手同脚地走向那张等着他收拾的桌子。 只觉得整个人都要烧成了刷满蜜汁的烤火鸡,还能塞上一只苹果,成为圣诞节大餐中最被人期待的那道菜。 斯内普居然特地跑过来告诉他这句话——他在邀请他回去! 如果不是他吃错药,那么——果然这个混蛋还是有点可取之处的。 哈利吸了吸鼻子,他挂上营业式笑容对着推开门进来的客人。 然后在路过斯内普时冲着他比了个数字,又指了指墙上的时钟。 至少他要把今天的活干完。 第20章 到了下午三点换班时间,晚上的咖啡店就会变成酒吧,哈利去了后厨的员工室换下身上的围裙后,他去和店长罗兰结算了今日工资。 “明天我应该不会来了。”哈利拿到了今日的薪水后对着罗兰说,他的视线越过吧台和坐在卡座上的斯内普对上。 他下意识降低了音调,就怕鼻涕精听见——虽然他的辞职确实是和他有关系。 “那是你的朋友?”罗兰用大拇指指了指坐在那里的阴沉青年,已经坐了一整天了明显就是在等丹尼尔下班。 “嗯。”哈利咕噜着发出一声,他点了点头,并不是很想和外人提起他和斯内普的关系。 说朋友吧——但哪对朋友会互相隐瞒彼此,难道要告诉别人他们只是床伴——一想到这个词哈利又难受起来。 但既然斯内普来找他,说明也许还有转机,他们也不一定仅仅只是床伴。 哈利忍不住又开始妄想,哪怕他一直在警告自己不该想太多。 “那快点回家去吧,有什么事可以和朋友们商量别离家出走,看看你的朋友多担心你,他一定找了很久才找到你在这里。”罗兰叹了口气,他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哈利的肩,一副非常熟稔并带着怀念的口吻。 哈利只挤出一抹笑,他已经不想再一次辩解自己没有离家出走了。 于是结束掉咖啡店工作的哈利从柜台里走出去,他走向斯内普,“走吧。” 手被握住后,哈利深吸口气,他劝说着自己放弃那些不自在。 离开了咖啡店,斯内普就想使用幻影移形,他真是半刻都不愿麻瓜的地盘上多待。 但是哈利叫住了他。 “我不能和你回去。”哈利松开了手。 他们站在街上,两个人就站在那里对视,西斜的阳光照在他们的身上,将影子拖长,就像两条平行的直线永不可交集。 “我现在要回去了,我找了一处临时住所,有个好心的麻瓜愿意租给我,每日付一点钱给她,你看我也是有可去之处的。”哈利说着,他转身踏了一步。 斯内普跟了上去,他又去拉哈利的手,拉住后握紧了,他扣住了每一根手指,直到他们手心相贴并同样的汗湿。 这并不舒服,可斯内普却舒心地眉头一展,就像一道如影随形的影子跟在哈利的身后,错了那么半步,他跟得十分的紧贴,沉默得令人忽视他的存在,就连他的脚步都仿佛毫无声息。 可他的手是如此的的滚烫,就好似将在哈利的手心烙上一块印记。 “丹尼尔,你回来的这么早啊。”在花园里拿着剪子剪月季枝条的白发老太太抬头望着拉开她院子门的那位年轻人,她笑呵呵地眯起了眼睛,还发现哈利身后跟着的黑发青年。 “这是你的朋友吗?” “下午好,艾森太太。”哈利点了点头,他亲切地和这位慈祥的麻瓜老太太寒暄了几句,然后便拉着斯内普往屋子里走。 这位好心的老太太将阁楼租给了他,还愿意每天给他提供一顿早餐,而他每天只用付出打工薪水的一半作为他的房租。 “送给你,这拿来插花瓶很好看。”艾森太太随手将手上剪下的香槟色透着粉的圆鼓鼓的花苞形的玫瑰花束递给了哈利。 那只苍白的手在哈利反应之前伸过去接过了这束花束,哈利看向拿着芬芳玫瑰花束的斯内普,在这时他低下了头,两旁的半长发垂下打下一片阴影,他和哈利对视,然后那只拿着花束的手揽过哈利的肩,低垂的玫瑰洒下一片芬芳。 “走吧。” 哈利倏地红了面颊,他同手同脚地走着,快速就好似怕被艾森太太发现什么,他领着斯内普上了楼梯,去往三楼的那道门,从口袋中拿出钥匙,插进钥匙孔,忽然哈利的心脏便静了下来。 他缓缓转动钥匙,手握住了把手,“里面有点乱。”他转过头看向斯内普。 “我不想和你回去。”他又加了一句。 “你真的要拒绝我吗?”斯内普拿起没有拿着玫瑰的那只手,手指夹着哈利长到遮到他眼睛上的刘海,将其撩到他的耳后。 “拒绝一位魔药大师。”他低下头咬着哈利的耳朵。 他注视这那双镜片后的翠绿色的眼睛,黑色的瞳孔在一瞬间皱缩,将那翠绿放大。 他忍不住爱怜的亲吻了他的耳朵。 “请进。”哈利强逼自己镇定。 他转动着把手推开了门。 门里面的空间并不大,有一张床,还有一张书桌,上面有着一瓶墨水还有纸张,以及一个空的玻璃瓶,斯内普将手中的玫瑰插在瓶中。 夕阳的金色光辉正好从玻璃窗照入室内,洒在瓶上的玫瑰上,犹如打上一层金色的光晕,确实好看。 他环顾四周,当日哈利拿着的小箱子正打开,里面的衣物就散乱在那里,一路到床上,而被子窝成一团,杂乱得就像每个格兰芬多单身男孩的房间,斯内普眯眼望着藏在被子上的那条内裤。 “我整理一下。”哈利快速说着从枕头里抽出魔杖一挥,于是不论是内裤还是那些散乱的衣物全都塞进了箱子内并打包完好。 就如同消灭了先前的罪证。 “看来你确实过得很滋润。”斯内普玩味地盯着哈利,“一个人的日子相当愉快,嗯?”他伸手抬起哈利的下巴。 “可不是,我一个人过得好好的。”哈利打开斯内普的手,他不喜欢被人抬起下巴,就好似他是一件被人挑剔地物品。 “我以为你会求我,还是需要我提醒你,你说过的——只要是魔药大师,你愿意做任何事。”斯内普逼近哈利,他的吐息带着那熟悉的令哈利晕头转向的苦涩的混杂着魔药的麝香就喷吐在哈利的脸上。 哈利凝视着那张引诱着他下地狱的脸,他仿佛能够注视到18年后的斯内普。 哦——哈利吞咽着,他的喉结起伏——他确实犯了一个相当彻底的错误。 “你已经是魔药大师了啊。”哈利只觉得脑袋一阵嗡鸣。 他什么都无法思考了,只能后退,但他的臀部靠到了桌沿,他已经退无可退。 全身紧绷到警鸣大作,他的脑袋里全然是尖叫,让他推开这个故技重施的鼻涕精! “你不是在寻找一位魔药大师吗?而现在魔药大师就站在你的面前。”斯内普虚伪地假笑到,他倾身继续执起哈利的下巴,用上了力道,令哈利挣脱不能。 “现在应该轮到你来取悦我了,丹尼尔。”他低头,嘴唇擦过那可爱的鼻尖,继续往下便碰上了那双玫瑰般的嘴唇。 他们亲吻,先是唇之间的碰触,继而是唇齿交融。 他品尝了这肖想了一个月的唇瓣,而后抱着这具僵硬的躯体走向床铺,倒了下去。 “你不能!”哈利推搡着身上压着的躯体,他恨恨地一口咬上斯内普的肩。 斯内普发出了嘶嘶声,但是他完全没有就此退让,将哈利身上的衬衫从皮带中抽出,扣子很容易就在那只手掌的动作中解开。 哈利抓住了那只手,“松手!”他瞪着斯内普,眼中燃烧着火焰。 斯内普望着那双他爱极了的眼睛,他身上摘下那碍住他视线的眼镜,亲吻了那双眼。 “魔药大师。”他愉悦地吐出这个词。 于是哈利松开了手,他不得不低下头,任由鼻涕精得意下去,他会得逞的,该死的他什么都能够得到,因为他现在就握住了他的软肋! 第21章 “这下你能够帮我制作一瓶药剂了吧。”哈利捡起地上的衬衫穿上,他的动作比平时要缓慢得多,膝盖还打着颤,在他拉拢衬衫时正好掩饰住他的不适。 他抬起头望着正挥着魔杖消失掉地板上那些废纸团的青年。 “这药剂有点复杂,但是我有配方,是——”他急速地说着恨不得现在斯内普就能给他一个答案,并告诉他准确的时间。 “为什么我要帮你制作药剂?”斯内普放下握着魔杖的手,他转过身走向床边抬起哈利的下巴,与那双犹带着春潮的眼睛对视。 “有了药剂你的目的也就达成了,所以你就可以回去陪伴你的老师了,不是吗?”他冷冰冰地望着这张写满了默认的脸。 他的心脏就似沉入海底的岩石,他可是一直记得这个看似傻愣愣的波特待在他的身边的目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找到一位魔药大师帮他制作一瓶救命药剂。 “我没有要陪伴他。”哈利抿起嘴只否认了这一句,然后就打开斯内普的手。 他瞪着这个青年,两人相互带着火气怒视着对方。 “是你用魔药大师这个头衔来威胁我,我才——现在我做了,轮到你兑现了。” “我没有威胁你。”斯内普面无表情,他伸手将遮住哈利眼睛的刘海撩到他的耳后,露出他的光洁额头,那块闪电型的伤疤被哈利遮掩得很好,到现在斯内普都没能发现。 “我也没有像你许诺。之前难道不是你情我愿?”他冷哼着从口袋中拿出消肿药水倾倒在手上就往哈利的嘴唇上抹。 一阵火辣之后便是清凉,哈利深吸口气,他劝说自己冷静,不要和鼻涕精置气。 “我不会和你回去。”他冷硬着,就像是一头毫不驯服的野性未改的鹿。 斯内普拉开哈利的衬衫,他继续倒着药剂往哈利身上涂抹,下颌也发紧,他的情绪就在愤怒与理智这条界限来回徘徊,最终恒定为冷静,就好似一座中止喷射的火山。 “所以我出现在这里,跟着你回到你住的、这么一个小小的连窝都算不上的落脚地。”斯内普冷哼,他挑剔地打量着周围。 只有一间小小的厕所隔间,浴室还在楼下,刚刚这个毛病多多的青年就为了不被那个麻瓜老女人发现连浴室都不肯使用,于是他只能变出一块湿毛巾帮这个一心为了麻瓜脆弱神经的善心泛滥的波特做清理。 他已经忍受了很多事了,这在好几个月前完全是毫无可能的忍耐,但他为了这个混蛋波特居然连和麻瓜接触这事都忍了下来。 他望着面露愤怒的哈利,冷静地就像是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你难道还没意识到吗?在你离开后我连任务都丢在一旁,因为我知道只有魔药大师才能吸引你的注意力。” “但你本来就会成为魔药大师。”哈利忍着气,“没有我你也可以,你本来就准备好了。” 别想骗他,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随随便便就容易上当受骗的傻乎乎的男孩了。 “那或许会是一个月后,但绝对不是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我,我已经尽我所能提前这一刻了。”斯内普说,他的声音生硬又冰冷,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这一个月内花了多少心思在这上面, 并在欧洲魔药论坛上应付了多少老油条。 “你需要魔药大师,而站在你面前就有一个。” “而就像你说的,魔药大师本就有着崇高的地位,我也不用去做那些药水。”他顿了顿,“我有了其他任务,我保证那并不会带来灾难或者屠杀。” “就算你现在说这些……”哈利硬冲冲地对着斯内普。 “跟我回去。”斯内普执起哈利的手,他低下头温柔地亲吻了他的手背。 “我做到了你离开时给出的那些理由,那么你就不能那么对我。”他望着那双翠绿色的眼睛,抬起手招来眼镜帮助哈利带上。 “你在威胁我。”哈利憋着气。 他的腿到现在还在打着颤,一动腰就在叫唤——这一切全都是这个鼻涕精的错! 凭什么要他原谅他! 而在这时哈利的肚子不适时宜地发出了咕噜声,于是他尴尬地没了声音。 “也到这个时间了,我们去吃饭吧。”斯内普挥着魔杖显示了时间,已经七点半。 于是他捡起地上的裤子匆匆帮着哈利穿上,他拉起他的超龄男孩,拥着他离开了这间阁楼。 “我看见一家法国餐厅,就在那家咖啡店的街上,看上去还不错。”他说。 “我知道,那家店很贵,而且需要订位。”哈利的口中缓慢地蹦出字,他一点也不想和斯内普说话,也不想被环抱着肩走,他和鼻涕精靠的太近了!——就像他离不开他一样,不,根本不是这样! “啊,有个好消息,我预定了位子。”斯内普挑着眉低头对上哈利的视线。 哈利动了动下巴,却沉默了下来,只瞪着斯内普。 他怕不是什么都料到了!果然他生来就该和斯内普不对付! 第22章 被侍者引入双人座位后,哈利到现在还有一种不适应感,他低头望着餐桌上的餐具,“为什么会有两副刀叉……”他出声后便止住了。 好吧,他是知道法国菜就和法国人一样非常难搞,当初三强争霸赛时,布斯巴顿的学生们就给人一种优雅高贵的感觉,就像是高楼上的鲜花,而芙蓉就是大众的女神,不过当芙蓉嫁给比尔,他才意识到再美的女神也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那种距离感便消失了。 斯内普就仿佛没有听见那个问题,他只低头展开白色的餐巾,哈利看着斯内普的动作也跟着有模有样地重复着。 在这时使者带来了餐前面包和黄油,并拿来了红酒,开瓶后给他们倒上。一切都那么的具有仪式感。 “在魔法界,法国菜也是这么吃的吗?”在侍者离开后,哈利学着斯内普的动作掰开面包并拿起最外面那柄用来给面包上抹黄油的小刀,涂抹上黄油,边吃边涂。 “麻瓜总是精于让自己过得更加的滋润,而人都是耽于享受的。”斯内普如此说。 哈利吃掉手中的面包,他在餐巾上擦了擦手,“既然巫师也会学习麻瓜,那么为什么还要搞血统论?我不明白和平共处有这么难吗?” 他依旧无法明白,就连斯内普明明住在麻瓜居住区,却也崇尚血统论,还是说只要是斯莱特林就会这样,和他们走上不同的道路? 侍者给他们带来了沙拉,橄榄油浸的蔬菜,地道的烟熏火腿片折叠摆了一圈并撒上芝士碎,就像是草丛上的花束伴着白雪。而它的味道也富有层次感,就如它的色泽,春夏秋冬全都在味蕾中划过。 “你的想法总是过于幼稚,丹尼尔。”斯内普摇晃着杯中的红酒,他望着这个毛躁的青年,就是因为他是如此的固执又感情执拗,如同一本打开后就再也不想放下手的书。 “这一切的原因就在你的眼前,看看如此腐朽的巫师界,你就会明白造成这一切的元凶。”他抿了口酒,甘醇的酒液在他的口中滚动,单宁在他的舌尖跳舞后发生了一连串的变化,带来了酸涩与酒液本身的苹果和橡木的香气,令人联想起秋日的农庄,阳光穿过苹果园,树影摇曳,而他的面前就站着散发着成熟苹果气息的波特,穿着麻瓜的牛仔裤,紧紧包裹着他的臀部,小皮带勒住了他的腰,在他弯下腰时那盈盈一握的腰便暴露在空气中,瘦削却又紧实,他整个人都带着蓬勃的朝气,血脉中流淌着不可忽视的力量。 斯内普咽下口中的葡萄酒,他眯起眼盯着面前秀色可餐的青年。 “你觉得这一切的元凶是麻瓜。”哈利放下了手中的吃着沙拉的叉子。 “不是我觉得——你需要仔细想想,对于整个巫师界你还未真切的了解它的全貌……”斯内普说。 哈利打断他的话,“难道你就了解吗?” 斯内普没有说话,他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动作十分的优雅,而那双指骨分明的手确实漂亮,不自觉地吸引着哈利的目光。 在这时餐厅的小提琴演奏换了首欢快的曲目。 哈利知道这个混蛋是不会回答了,他恨恨地握紧叉子咬着盘中的沙拉,就像在吃草一般,“我不喜欢吃素。” 他撅起嘴唇,哪怕油醋汁很开胃,但他只喜欢那些实在的食物,例如霍格沃兹晚宴上必备的烤鸡腿。 侍者走来撤走了沙拉,带来了奶油浓汤,里面还有着一粒剥了壳的蜗牛。 哈利望着斯内普喝汤的动作,只觉得烦躁,他拉开扣到最上方的衣领上的扣子,足足松开了三个纽扣,吐出气。 “我不喜欢这些。”他说,明明现在他们处在麻瓜界,但他还是感受到了束缚感,也许这束缚感就是面前的鼻涕精给与他的。 “我只想好好地吃一顿饭,简单一些。”他说着自己的想法,并吐了口气开始发牢骚,“这样一道一道,还有各种礼仪……” “你可以不遵守,这是麻瓜的世界。”斯内普说着打了个响指,“没有人会看见你的小自由。” 哈利啊了一声,发现斯内普使用了忽略咒,这样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餐桌上的事,唯有侍者会计算着时间过来上菜。 “你这是犯规。”他最讨厌的就是斯内普,如果这个家伙不会总是在他触及他的底线时又对他好的话。 那个老混蛋也是这样,他总是最开始表现得非常混蛋,还威胁他逼着他退学,但是最后他却一直保护他。 而西弗勒斯,他也是一直不肯放弃食死徒的任务,可是现在他却愿意跟过来,也抛下了黑魔王制定的药剂,还陪他在麻瓜界吃饭——他敢打赌,鼻涕精也是第一次在麻瓜的地盘吃饭,说不定还是他第一次吃法国菜。 “你让我很为难。”哈利抿起嘴望着面前的汤,他干脆的端起这盘汤咕噜咕噜地喝得一干二净,还用手摸了摸嘴角。 “你看,这就是我——我以前都是这么吃饭的。”他面无表情地望着斯内普。 当然他说的夸张了些,可他就想看见那张脸上——哦,他也不知道他在期待着什么,就能够令他真正放弃,而不是又被劝回去。 “我能够容忍你的这点小自由。”斯内普只是摇晃着酒杯,分神盯着杯中挂杯的酒液,他看了眼哈利,“你可以在我的面前保留你的真实。” “丹尼尔,或许你还未意识到,这世上的他人并不在意你是何种模样,何种性格,那些接触到你的人,绝大多数只需知晓你的名字以及你的长相,少部分会粗略的了解你的性格,这其中个位数的人会了解到你的喜好或许你们三观一致,喜好更是类似,而唯有一个人会看见你的皮囊下的有趣的灵魂和过于活泼的性格。” “也许吧。”哈利拿起酒杯咕咕喝了口,他差点将这酸里吧唧一点甜味也无说不清啥味的酒吐回杯中,他含着酒液苦着脸咽了下去。 他还真没喝过这玩意,他只喝过香槟,在庆功宴上。 他望向斯内普,望着这个始终保持着一副表情的鼻涕精。 “说说这段时间你的事吧——反正我的事你也看到了,我找了份工作,就在咖啡店每天重复同样的事。”哈利耸着肩,他找了另一个话题。 汤结束后接下来是小牛排配黄油烤土豆,牛排煎得非常的嫩。 “我的研究成果刊登在了欧洲魔药期刊上,他们邀请我参加魔药协会的交流论坛,在交流会结束时我被授予魔药大师头衔。”斯内普简单描述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他并没有说他在交流会上认识的那些资深大拿,那些老家伙都想成为他的挂名老师,他只答应了魔药协会的会长,于是现在他不仅获得了魔药大师头衔,还被授予了协会理事的职务,多亏了他的挂名老师。 “是什么研究成果?”哈利随口问了一句,他又喝了口葡萄酒,努力在这古怪的味道中寻找着众人喜爱的地方。 作为漱口水倒是不错,至少这味道和牛排还挺配,哈利胡乱地想着。 “我主攻的是毒药和解剂方向,这次的成果是广谱解剂的改良,主要是神经毒素和溶血性毒素的复合毒素,通俗点来说对于某些特殊蛇毒有帮助。”斯内普的回答精简的很。 “蛇毒。”哈利只抓到这个词,他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深吸口气望着斯内普。 莫名的他有种奇异的命中注定感,然后下一道菜在此时被送来,是焗牡蛎,配了一瓣柠檬。 他望着斯内普的动作,这才跟着换了刀叉,也知晓了第二副刀叉的作用。 “就是你的研究室里的笼子里的那些蛇?”哈利继续问道。 “那只是一部分。”斯内普谦虚地说。 “等一下——你不会在拿黑魔王的宠物作为研究对象吧!”哈利只觉得脑袋里闪过一道光,他瞪大了眼睛望着斯内普。 没错,就是这样!斯内普是他见过最勇敢的人,如此天才的他又怎么会放过这么一个研究对象,而且他的食死徒身份还能方便他就近观察,说不定他还能搞到样本。 这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敢于耍了伏地魔的双面间谍! “这只是你的猜测。”斯内普冷冰冰地说,“你没有证据,而为了避免你将这谣言扩散——” “你要将我关起来?”哈利哼了哼。 “你要待在我身边。”斯内普望着这个毛躁又傻得可爱的波特,他的面容稍稍柔和下来,配着餐厅暖金色的灯光,就好似他整个人都温柔了下来。 哈利动了动下颌,发现他真的说不过鼻涕精! 于是他只能吃着食物发泄他的不满,而最后的甜品是他最喜爱的巧克力蛋糕。 当然——他没有吃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回去的路上,哈利拉着胳膊舒展着四肢。 “那家餐厅的味道是真的不错。”他低头踢着路上的石子,“我第一次吃法国菜,一道又一道,虽然我不喜欢那些礼仪。” 他抬起头望着斯内普,还有那朝着他伸出的手,哈利将手放了上去,注视着被握住的手。 “我也可以自己学的,”他鼓着脸,“那家餐厅太贵了!” “那你需要一间厨房。”斯内普舒展着眉,他拉着哈利往那栋麻瓜房屋走去,“而现在你只拥有一间阁楼。” “我不能和你回去。”哈利闷声地说,“至少今晚不行。”他加了一句。 “那就明天。”斯内普说着,眼睛都未眨,他望着哈利,“你有一晚上时间去考虑。” “还是说你想要错过一个魔药大师,还是专攻解剂的魔药大师。”他低下头,嘴唇就擦过哈利的鼻尖。 也许他是想要给他一个吻。 哈利压下心中冒尖的期盼,他只唔了一声,继续和斯内普走着。 沉默在蔓延,他们没有继续说话。 但至少,他喜欢今晚的西弗勒斯,他看上去是那么的容易接近,就好似他认同了他的观点,试着和麻瓜亲近。 不——不能相信,这是一个骗子!哈利敲着自己的脑袋,他望着鼻涕精哄骗了艾森太太,让她相信他是来接他的,然后就在艾森太太的面前拉着他去往浴室。 这个可怜的麻瓜老太太完全不知道,这俩个大好青年在她家的阁楼里做的那些糟糕事。 第23章 结果他还是回到了斯内普的家。 “话说在前面,我只想一个人睡在那间小房间里。”哈利提着他的小行李箱对着斯内普说,“和之前一样,我是不会因为你是魔药大师就——就——”他憋红了脸,说不下去了。 脸上还带着气,就好似——当然,他完全就是被骗回来的!如果不是为了魔药大师——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快就变成魔药大师了呢? ‘真不可思议。’哈利在心里嘀咕着,他知道斯内普是最年轻的魔药大师,但却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天才,这才几个月啊! “我能看一看你的论文吗?”哈利忍不住问道。 “当然,”斯内普扯开嘴角,他伸手接过哈利手中的小行李箱,“虽然我严重怀疑你根本就看不懂,但愿你不会把书拿倒了。” “鼻涕精!”哈利恼怒地大叫着,他跟着斯内普上了楼,然后发现他的小房间还保存成和他离开时一样,除了床上用品换洗一新之外。 “我以为你会把这里重新变成杂物间。”哈利说,他坐了下来,感受着床的弹性,床结实得连一丝嘎吱声都未出现——他的变形术有这么好吗? “你买了一张新床?”这不是他用变形术变成的那张床。 “你想要现在就试一试这张床的弹性?”斯内普望着坐在床上的哈利。 哈利立刻站起来,“不,不用了。”他根本就不想试床的弹性! 斯内普打开行李箱将里面的衣物全都拿出来分门归类放在衣柜里,“你该不会忙到连洗衣服的时间都没有吧?” “我都洗过了!”哈利被说的恼怒到双颊绯红,就见鼻涕精拿起拿本他塞进箱子里打发时间的那本书。 “一百个实用家务魔法?”斯内普挑眉望着哈利,直把他看得浑身都不自在,“你怎么会想到带这本书走——还是说你想要去应聘家养小精灵,介于你找的那份麻瓜的工作,我不得不有充分理由怀疑。” “我只是无聊。”哈利干巴巴地说。 “家务魔法也挺有用的,一个人住总要学点家务什么的……难道你不会吗?”说着他气呼呼地瞪着斯内普,这本书还是他在斯内普的书架上找到的,所以既然是他的书凭什么说他? “不会。”斯内普说。 哈利握紧手成拳,十分想要揍这个混蛋一顿但又找不到理由——啊,这个鼻涕精果然是生来克他的! “我记得你有件斗篷都破了个洞了,正好我练练新学的补衣服咒,放心我会补得和新的一样的!”他呆不下去了,所以还是找点事做做吧!别和讨人厌的臭烘烘蝙蝠待在一个房间! 斯内普低下头继续帮着哈利将他的衣物全都叠放整齐,他的嘴角向上翘起又很快平直。 哈利并没有注意斯内普的表情,他只急哄哄地走房间,去往斯内普的卧室,力图找出那件破了洞的斗篷——虽然这家伙有很多件一模一样的斗篷,他十分怀疑鼻涕精就拿着一种款式买了一打,穿坏了就扔,就给人他只有一件衣服的错觉。 “找到了!”哈利高兴地展开那件破了洞的斗篷,然后对着洞开始施展补衣服咒,他很认真地修补着这个洞,可惜这是他第一次使用这个魔法,而第一次总会做不好,他望着上面毛毛的线头,只能找到剪刀来剪掉。 “反正是黑色的,也看不出来。”他如此安慰自己。 “既然做不好就不要做了,也没有人期待你成为一只出色的家养小精灵。”斯内普走过来拿过他的斗篷,放回衣柜中。 “我只是缺少练习!”哈利的好胜心被激发,他忍不住又和斯内普怼起来,“总比你连家务魔法都不愿学习要好一些,至少我在学习,而不学家务魔法,我真不知道你怎么能够一个人生活这么久的。” “好吧,我更正,”斯内普轻轻地说,“你没有想要成为家养小精灵。”他说着突然一手撑在衣柜门上,将哈利禁锢于他和衣柜之间,令这个毫无防备的青年整个背都紧贴在门上,他低下头,两颊的半长发垂下令他的脸隐藏在阴影之中,脸上带着晦色。 “但你想要成为新娘。” 他愉悦地看见那张英俊的脸变得通红,宛若一颗可口的果实,舔一口必定是甜美而多汁。 “见鬼的新娘!”哈利大骂着,“我是个男人!”就差冲动下将自己扒个精光来证明他的雄性伟岸,但他的理智制止了这一不明智的举动。 他咬着牙凶狠地瞪着鼻涕精。 “你才是要好好学习成为新娘!”不对——“不,反正没有新娘!”他改口时差点咬到舌头。 被愉悦到的某人笑了起来,他凑近,鼻尖蹭了蹭那柔软的面颊,然后给了这个快乐多的毛躁青年一个拥抱。 “我给你准备了礼物。”他松开手。 不知为啥有点失落的哈利丢开那点失意,果然和鼻涕精混在一起他整个人都快变得奇怪了。 “又不是节日。”他咕噜着,然后跟着斯内普下了楼梯,走向他的研究室,一个包装完好的两米多长的盒子就放在门后。 这样形状大小的礼物非常眼熟——他曾经收到过,“是扫帚!”他的眼睛顿时明亮起来,就好似群星汇聚于一潭温暖的碧波之中。 “你哪来的钱买扫帚,还买了床?”他皱起眉,算了算这可是一大笔开支,鼻涕精哪来的钱? “不拆开吗?”斯内普将礼物盒塞进哈利的怀中。 哈利的嘴唇动了动,最终他忍不住低头望着手中的盒子,手耐不住地抚摸了下,开始拆礼物。 哪怕是1980年的老古董,他也没有见过,这个时候再先进的扫帚都比不上他的火□□,聊有胜于无。 “是光轮1500,这是今年5月份,就是这个月最新出来的扫帚!”哈利一眼就看出这把扫帚的型号,他有两本历史书,一本魁地奇历史,一本扫帚史,这两本书都快被他翻烂了。 光轮系列一直比彗星系列要好得多,也贵得多,而霍格沃兹到现在都还用着20年前的彗星扫帚,哦,放现在倒是不算落后潮流。 “你买一把彗星150就够了,我又不打魁地奇。”他爱不释手地抚摸着新扫帚,哪怕这型号并不如他第一次收到的光轮2000,但是这是斯内普送给他的!他第一次从这个混蛋手中收到礼物! “你喜欢它。”斯内普舒展了眉,既然丹尼尔满意这个礼物,那么它的价值就已经足够了。 “这太贵重了。”哈利握着扫帚,他看向斯内普,“你该不会把吃饭钱都拿出来——我可不会跟着你吃素度日。”他咧开嘴,然后慷慨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但是我也挣了不少钱,勉为其难我可以接济你。” 斯内普嗤笑一声,“放心,不会苛待你的。” “要不要出去飞一圈?”他提议道,或许是他也想看一看哈利高兴的模样,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有看到他的灿烂的笑容了。 “你没有订单要做吗?我可以帮你。”哈利放下扫帚,他还是觉得鼻涕精只是在逞强,他离开时他们手头也不算宽裕,而他这一个月都在忙着他的论文还有欧洲魔药交流会,哪里有时间去接订单? “你觉得魔药大师的头衔意味着什么?”斯内普轻轻反问,“这世上多得是药剂师一辈子都碰不到这个头衔的边。”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年轻气盛的狂妄。 他确实有这个资本,最年轻的魔药大师,这个头衔就意味着不可估量的前途。 “也就是说你现在卖出去的药剂能够值很多钱?”哈利忽然想到,怪不得鼻涕精带他去吃法国大餐,原来他已经不用熬那么多药水冲量就证那么点钱了。 “那么黑魔王又给了你什么任务?”他又想起那群不怀好意的食死徒,怕不是又要拉着斯内普往地狱奔去。 “放心,没有你所想的那么糟。”斯内普自然是知晓这个正义的波特心中所想。 “公爵大人让我去霍格沃兹应聘教授一职,就算没有这个任务,我也要去找一份正经工作的。” 这项任务正中他的心,毕竟一个波特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养活的,他需要挣钱养家了。 第24章 “你真的要去见邓布利多?”哈利还是觉得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还是他做梦还未醒。 哦——那岂不是意味着他面前的这个青年真的要成为他所熟悉的那个油腻腻阴沉老蝙蝠了? 他忍不住将斯内普望了又望,打量了一圈,他已经换上了一身新买的黑色长袍,也洗了头,头发干爽异常还带点蓬松,实在无法将他和那个老蝙蝠联系在一起。 好吧,他承认十一年后的斯内普如果再阴沉又油腻下去——“你那是什么表情?”哈利惊悚的望着那张迅速阴郁下的脸,不用再多描述,他已经和记忆深处那个11岁初见的老蝙蝠很是相似了。 “你好像很高兴。”斯内普冷淡的看了眼哈利,“还是说你也想要跟过去,和邓布利多表述你的正义心肠,这样凤凰社就能将你收进去,你还能和詹姆·波特相亲相爱,表演血缘一家亲?” “不!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哈利错愕地望着斯内普,“我不会去见邓布利多的,我也和詹姆不熟。”他说着抿起嘴,唯有他的眼中的遗憾泄露了他的真实内心。 他是想要看一看詹姆和莉莉,也像看看他年轻的教父还有莱姆斯。当然他最想见到的是邓布利多,他甚至想要告诉他有关于魂器的一切。 但是他不能——该死的,他就是无法改变历史。 如果他变了历史,那么他无法回去,斯内普会死的!他怎么能够不顾一个人的生命,而这个人又一直在保护他? 而他已经不知道他改了多少了,哈利望着斯内普,目光变得复杂,翠绿色的眼睛透过镜片澄澈地望着他。 “我只是希望你能够用心教导那些孩子,那是霍格沃兹,是我们所有人的家。” “你拥有一颗操不完的心,丹尼尔。”斯内普嗤笑一声,“你又没有去过霍格沃兹,如果我成功应聘的话,我会带你去看一看,那巍峨的城堡以及全英国最大的图书馆——那才是整个巫师界的宝藏。”他望着哈利,目光带上了罕见的柔和。 “但在那之前,你需要戒掉你的圣母情怀。”斯内普哼了哼,“我十分怀疑对着那群孩子你就软下心肠,甚至以后当你拥有一个孩子……” “我不会拥有孩子的。”哈利咬住嘴唇,“我是个男人,除非——除非——”他抓住自己的头发,揪得更加凌乱就好似他复杂的心境,“我是不可能和一个女巫在一起了。” 就算他回去,他也无法想象他爱上别人的模样。 他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将就的,那也是对别人的不尊重。 哈利望着斯内普,“如果你想要孩子的话,反正和我没有关系。” 他承认一提到孩子他是感到了左胸口处撕裂的疼痛,而主动提及的还是斯内普,他是怎样看待他们之间的——还是说只是肉体关系? 斯内普松了眉头,他伸手抚摸了那柔软的面颊,面颊上的细绒全都舒展开,就好似鸡蛋布丁般的触感。 “看来你的老师并没有告诉你,当然生子药水并不是只要是个魔药大师都能做出来的。”斯内普抬起哈利的下巴,他的手指就按在那丰盈的唇瓣上,摩挲着玫瑰花瓣般有着丝绒韧性的唇。 “魔法是无所不能的,甚至能够酿造新生命。” 哈利打开那只手,好吧,现在他知道他确实缺乏常识。 所以,斯内普在说的是——不,他们之间才不会有什么! “比起酿造生命,你还是好好教书育人吧!”哈利推着斯内普,将这个瘦瘦高高的青年往着壁炉的方向推。 “你真的想要成为魔药学教授吗?”在握住飞路粉的时候,哈利忍不住又问道,他看着斯内普,想要知道他是否是真的乐意,还是只是将这视为必须完成的任务。 “比起魔药学,我更想成为黑魔法防御学教授。”斯内普俯身亲吻了哈利的面颊,“但因为某个你我都知道的原因,这无法实现。” 哈利明白,斯内普指的是伏地魔也想要那个教职,而身为食死徒的他是不能违抗伏地魔的。 “邓布利多喜欢诚实的人。”哈利忍不住嘱咐了一句。 “我知道。”斯内普扯了扯嘴角。 于是那把飞路粉一撒,一阵天旋地转,他从猪头酒吧的壁炉中钻出来,握拳咳嗽了一声,他挥着魔杖清空周围飘着的灰尘。 壁炉已经很久没有打扫了,就如这就肮脏的酒吧环境,到处都是蛛网以及干掉的污渍。 酒吧里除了酒吧老板外空无一人,本来这家酒吧的客人就不多,斯内普也曾经在霍格莫德周时来过这里,哦——他当然还知道那四人组在这里帮过工。 这么一想,斯内普的神情就更加阴郁了。 他向着酒吧里的包间走去,虽然现在离他和邓布利多约定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拥有征服黑魔头能量的人走近了……出生在一个曾三次击败黑魔头的家庭……生于第七个月月末……”就在斯内普走近那个约定的面试包间时,他听见了一段尖锐到令人不禁头皮发麻的女声,而这段话——他的瞳孔在一瞬间皱缩,头脑罕见的因为这陌生的经历而空白。 他知道黑魔头指的谁,所以——这是预言! “那个拥有征服黑魔头能量的人将于第七个月结束时出生!”因为一时走神,斯内普错过了一段话,而他并没有错过这最后一句。 斯内普心中涌现出狂喜,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如果他将这预言告诉黑魔王——他左右看了看确认包间外除了他只有那个正擦着总是擦不干净杯子的酒吧老板。 而这时酒吧老板望了过来,目光莫名带着锐利——也可能是心虚作祟。 斯内普板着脸,如同以往般面无表情,他甚至脸色阴郁,还走向卡座,拉开一张椅子,等着包间的门打开。 大约也就是十分钟左右,门打开了,走出来的是——斯内普眯起眼睛,他知道这个人是谁——西比尔·特里劳妮,他在学校里见过她,比他大好几届,著名的预言家卡珊德拉·特里劳尼的子孙。 这就更加作证,那是一个真正的预言。 “哦,西弗勒斯,你已经到了。”跟着走出来送别特里劳妮的邓布利多摸了摸胡子,他惊讶地望着在包间外等着的斯内普。 “我刚来没多久。”斯内普颔首,带着他固有的冷漠,“我按照约定的时间的前来了。” “那就进来吧。”那双海蓝色的眼睛透过眼睛审视着面前的青年,他算是看着这个男孩长大的,也了解他和四人组之间的纠葛。 虽然已经过去两年了,但霍格沃兹每年毕业这么多的学生,他居然还记得,这说明他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孩子。 “我看见过你写的简历,你已经是一名魔药大师了。”邓布利多坐下后他摘下眼镜仔细擦拭后,从文件包中拿出属于斯内普的那份简历。 “真是年轻有为。”那双睿智的眼睛透过眼镜望着斯内普,就好似看穿他的外壳,直视他内心是肮脏还是纯洁。 “你怎么会想到来霍格沃兹应聘教职?” 邓布利多喜欢诚实的人。 “霍格沃兹就像我的家,我很喜欢霍格沃兹的氛围,还有那丰富的藏书,这都利于我更好的进行魔药研究。”斯内普讲着想好的说辞,但这些都很套话,他望着那双没有动容的眼睛,当初就是这位仁慈的校长让他宽恕莱姆斯·卢平,哪怕他差点杀死他——难道就因为他获救了,所以就不能心怀怨恨吗? 斯内普止住心中溢出的负面情绪,他冷静异常,接着停顿后讲述他的理由,“我也到了该找份正经工作养家的时候了,光是熬制魔药是不够的,以后如有可能我还要养育一个孩子。”他用了假设这一词,模糊地讲述了在他看来是事实的事。 “哦,你也到了这个年纪了。”邓布利多展眉,他轻松地笑了,从口袋中拿出一袋柠檬雪宝,撕开,他还多拿了一个递给斯内普。 斯内普犹豫地接过糖果,他收下但不吃,只是放在口袋里。他知道丹尼尔喜欢这些甜滋滋的玩意。 “我是真的想要获得这一职位。”斯内普继续自述着,“我也知道斯拉格霍恩之前的教书模式,对于课本我也相当熟悉,我认为这都是我的优势。” “嗯,这听起来很不错。”邓布利多点了点头。 然后他继续看着手中的简历,开始问一些专业问题。 而他一直乐呵呵的,看上去一点也没有知道这个青年前来应聘的真正目的。他知道伏地魔想要塞一个间谍过来,而魔药学教授是一个非常好的目标。 找一个合格的魔药学教授非常难,这是一项危险系数很高的课程,非专业人士不能胜任。如果霍拉斯能够再任职久一些就好了,可惜他的风湿已经严重到令他无法再站上讲台。 邓布利多发愁地揪着自己长须上的糖果蝴蝶结,英国巫师的魔药学怎么就这么差呢? 西弗勒斯的简历非常合格,但他是一个斯莱特林,他不相信这么优秀的最年轻的魔药大师没有被食死徒招揽过。 哦,他应该担心英国巫师们尤其是那些出生于老旧做派家族的巫师的智商,那群人怕不是把别人当傻子。 第25章 “公爵大人,我不经意间听见了一个凤凰社的秘密,为此我特地前来向您禀报。” 斯内普虔诚地亲吻了黑暗公爵的袍脚,他跪在那里说着自己的发现,同时加上一些揣测给自己加筹码,“这是我在前往应聘那一教职时因为提早到达而无意听到的,当我应付完邓布利多我就立刻赶过来,梅林永远是眷顾您的。” “哦,是什么样的消息能够令我们的魔药大师都如此动容?”伏地魔抬起手令斯内普站起来,他伸手念起一只活生生的老鼠喂给他的宠物蛇。 斯内普低头看了眼那只盘在地上匍匐前进缠绕在黑魔王脚踝处的那条毒蛇,他恭敬又不卑微地低下头,“是一条真正的预言——来自西比尔·特里劳妮,著名预言家卡珊德拉·特里劳妮的后人,她的预言血统是千真万确的,当时她在应聘占卜学教授一职。” “预言?”伏地魔看向他的聪明的属下,这个好不容易从底层爬上来的食死徒可不敢糊弄他。 他眯起血红色的眼睛,“该不会是什么凤凰社的秘密武器之类的吧?” “她预言了能够打败您的人,出生在一个曾三次击败黑魔头的家庭,将于七月末诞生!”斯内普立即说出了那个预言。 “你确信?”伏地魔睁大了双眼,他面目狰狞,又忽然放开,“这个预言只有这些?” “我去的时候只听到了这段,完整的预言我并未探知,这令我惶恐不安,但我听到的信息已经能够帮助我们找到这个预言中的孩子,只要我们抓住这个生于七月末的孩子,那么这个预言中凤凰社的救星就不复存在了。”斯内普跪下来,他给出了一个看似完美的解决办法。 “你觉得我会被一个婴儿打败?”伏地魔思考着斯内普给出的方法,他冷笑着,但明显那般盛怒已经平息。 “不,但是这是一个真正的预言,魔法总是神奇到令人难以提防。”斯内普躬下身,“我们不得不小心谨慎,哪怕这里存在着千万分之一可能。” “你说得对。”伏地魔亲自伸手扶起他的忠实的下属,“你打探到了一个价值非凡的情报,你会获得无上荣耀的,我也相信那些最机密的事只有你能够完成,我亲爱的西弗勒斯。” 黑魔王愉悦极了,他甚至称呼斯内普的教名,亲口承认他的重要性。 “这是我本该做的。”斯内普只露出一个与有荣焉的表情,强烈的野心流露于表。 而伏地魔最想要看见的就是下属的勃勃野心,而最怕的就是无欲无求。前者非常容易控制,而后者,怕不是和凤凰社那群圣人有着相似的爱好。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坐在餐桌上困得枕着手臂睡着了的哈利听见壁炉那边传来的响声后揉了揉眼睛,他戴上眼镜望着从壁炉中钻出来的斯内普。 一看时间都下午四点多了,而桌上的午餐,因为忘记施展保温咒都冷掉了。 “面试要这么久吗?”他困惑的望着走过来的斯内普,想要站起来却被压着肩坐在原地。 斯内普弯下腰给了乖巧等待他的丹尼尔一个拥抱,单手捧起那张脸,热切地亲吻他。 现在他获得了黑魔王的信任,他即将走入食死徒的中心,而丹尼尔也回来了,就在他的身旁。 很快财富地位,无上的权利以及幸福美满的家,全都将握在他的手心,这一切得来的太过容易。 他错怪了梅林,他的人生并不是毫无可期的被深厚的阴霾笼罩。 “为什么这么高兴?”哈利挣脱了这一亲吻,他难受地蹙起眉,嘴唇被吮吸得发麻,他忍不住推开了这越发紧到呼吸都感觉困难的怀抱。 太热太近了,会出问题的!他还不想这么早就回到床上。 “要不要去飞一圈?”斯内普没有直接回答,他眯起眼盯着面前被问得双颊通红的青年,然后揉了把他那凌乱如刚睡醒的头发。 他站起来,拉起他的丹尼尔,然后看了眼桌上的食物,“你不用等我的,我们出去逛一逛,带上你的扫帚吧——去麻瓜界的超市,你喜欢那些不是吗?” “看来面试很顺利。”哈利叹息着,他也咧开嘴高兴起来,按照斯内普所说的去拿那柄崭新的光轮1500。一时之间没有注意到斯内普脸上闪过的漠不在意。 在斯内普看来,黑魔王必然是会得到最终的胜利,那么邓布利多迟早要从校长上退位,等黑魔王统治魔法界,跟随他的仆人们一定能够站在权利巅峰。 那时候他什么都会得到,而丹尼尔也会死心,他会正视这一切,然后乖乖地站在他的身旁。 那么现在满足他的一点小愿望那是非常容易的,他想要和麻瓜混在一起,他想要亲近麻瓜,这一切也就只有现下这丁点的安稳时光了。而以后,丹尼尔会想念这个时候的轻松生活,。 等到他们找到那个七月末的男孩,将他杀死,凤凰社的最后秘密武器就不复存在,一切都尘埃落定。 “我带着你吧,放心,我的飞行技术很好。”拿着扫帚就想雀雀欲试的哈利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他邀请了斯内普。 “这就像镌刻在你血脉中的本能?”斯内普哼了哼,他跟着哈利走出了家门,注视着这个青年坐上了扫帚,然后稳稳当当地离地。 “快给我手。”哈利朝着斯内普伸出手。 于是这个年轻的蝙蝠就握住了那只还带着阳光气息的手,他翻身上扫帚,唯有那两只紧紧抓住扫帚柄的手泄露了他不平静的心情。 “你可以握住我的腰。”哈利大笑,主动的执起斯内普的手,让他抓在他的腰,抱住他。 “抓好了,我们要加速了。”哈利大声的说,然后挥着魔杖给他们两人加了防风咒,虽然飞天扫帚本身就带着高空飞行时过滤气流的魔法,但是以防万一嘛。 于是哈利一蹬脚,整个扫帚就带着他们如同一把射出的利箭,扫尾就如同箭尾的羽毛,光轮系列一直使用欧洲最强壮的橡木,精湛的手工艺令它的扫帚柄强劲无比,比彗星系列要稳健的多,而光轮1500甚至能够达到每小时120英里,当然没有他的第一把扫帚光轮2000那样快,更不用说比得上火□□。 在哈利看来他们的速度慢的很,哪怕他们已经到达了高空,蜘蛛尾巷成为一块小小的矩形色块,他们能够看见山川河流,看见城市上逐渐点亮的灯光,看见在桥梁上川流不息的车辆。 一切是这么的具有烟火气息,全然在诉说着麻瓜社会的井然有序,就如同这奔流不息的河流,这生生不息的生命。 “西弗勒斯。”哈利的撇过头才发现斯内普阴沉着脸,“你还好吗?”他不由得担心地问。 “没事。”他的声音就如从牙缝中挤出来。 哈利歪着头,将脖颈朝着斯内普露出来,“借你靠一靠吧。”他慷慨地说。 “我会飞的慢一些,第一次飞上高空是要缓一缓,抱歉我不知道你以前没有飞这么高过。”就连霍格沃兹的飞行课都不会飞这么高。 哈利松开一只手抚摸了那靠在他的肩窝上的脑袋,然后他感受到了温暖的鼻息就喷在他的脖子上,他感觉抱着他的腰的手收紧了,甚至还抚摸了一下他的腹部,他刚一皱眉,就发现那只手钻进了他的衣服内。 “嘿!”哈利大叫着。 “是你让我抱着你的。”斯内普忍不住亲吻了这个好心泛滥的波特的脖颈,他咬着那嫩到犹如泛着珍珠光泽的肌肤,鼻子下意识地蹭着他钟爱的温暖。 “是这种抱法吗?”哈利难以置信。 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扫帚降落,又不能太快,他是看得出来鼻涕精是真的不舒服。 而就在这时,他们对上了漫天红紫色的晚霞,阳光就照射在他们的身上,从中央的金色那一轮太阳,逐渐光芒散开,金灿灿到橙色,再到红火烧云,一层又一层铺染开来,如同翻滚的云层上的波浪,火红色逐渐带着蓝紫色调,变成了紫罗兰,而那些积云的色彩更是层次丰富,朝阳一面是亮色,金色到红色的过度,格外的吸引着目光,而背阳的阴面就是灰中带着蓝色,在层层的边缘都仿佛用金色的笔勾勒出金线,层层叠叠的云层就变成了立体的一丛色彩堆积的花束般。 整个天空就好似打翻了颜料盒,难以形容的瑰丽的色彩展现在他们的眼前,而整片高空只有他们俩人,就好似这晚霞的盛宴只独属于他们。 “我从未在高空看过晚霞。”哈利咧开嘴,他想要撇过头,却发现这个家伙到现在还把脑袋埋在他的肩窝。 “鼻涕精!”他大叫着。 面对如此美丽的景色,结果这个鼻涕精居然只想着粘在他的身上。 哈利憋红了脸,他与那双黑色的眼睛对视,看见了那双眼中的戏谑。 “以后有的是机会。”斯内普安抚地揉了揉那头乱发,却始终没有松开他的手。 开玩笑,这可是千米高空,他可没波特的飞行天赋。 第26章 “这是什么药水?”哈利放下手中的补血剂的材料,他伸了个懒腰,走向站在坩埚前的斯内普,从身后抱住这个站的笔直的青年,哈利的视线扫向那一头油腻的纠结着贴着他的面颊的黑发。 “你从早上熬制到现在了。”他打了个呵欠,顺手一挥查看了时间,都已经下午三点了!怪不得他的肚子都在咕咕叫。 “去吃饭吧。”斯内普暂停了手中的活,他给坩埚施了一个魔咒,这个一个非常特殊的药剂,需要精心对待,而离下一个材料放入时间还有两个小时,时间还算充裕。 他捏了下酸胀的眉间,拉着哈利的手就往研究室外走去。 煎牛排和炸薯条做起来都很快,再把面包切片抹上蒜汁黄油在烤箱中一烤,一顿简单的餐点就完成了。 “需要咖啡吗?”哈利拿着咖啡壶走过来,给斯内普到了半杯,又给这杯咖啡加了半杯牛奶。 “这次的药剂怎么这么复杂?” “放心,不是食死徒的任务——是一个纯血家族迫切需要的药剂,他们给了丰厚的报酬,还提供了材料。”斯内普握住哈利的手,捏了下他的手心,“虽然我们是在食死徒聚会上碰见的,但这和任务无关,也不是毒药。” “又是那些药水。”哈利皱起眉,他思考着这种私下订制的药水,他也见斯内普熬制过,有美容相关药水,也有那种令人浑身奇怪的媚药。 这些东西都价值高昂,每次完成后都会令他们的生活不那么拮据,那才是赚钱的单子。 “不是,这是一种十分罕见到只有少部分魔药大师能够制作出来的药水。”斯内普用上一种神秘的口吻,就仿佛在哄骗面前的无知青年,“它并不邪恶,相反,这是非常神圣的药水,能够给一个巫师家族带来希望。” “啊,反正我是不可能搞清这世上有多少神奇的药水了。”哈利耷拉下肩,直接弃权这个你猜我猜游戏,“我真佩服你居然能够知道这么多种药水的制作方法,你也是霍格沃兹毕业的,你怎么就什么都知道呢?”‘ 他鼓起脸,他敢保证,哪怕是他知道的最聪明的女巫赫敏都没这么厉害! 斯内普望着哈利走向他的对面拉开椅子坐下,他拿起咖啡杯喝了口,加了奶的咖啡并未埋没咖啡的醇香,反而奶香四溢,就像他面前这个越发具有家居属性的波特,或许他真的适合成为一名新娘。 当然,如果告诉丹尼尔,他绝对会气的跳起来,接下来他将错过很多夜晚时理该享受的乐趣。 孤枕难眠太难熬了。 哈利切开一块牛排叉起来送进口中,他狠狠咬着口中带血的牛肉,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个鼻涕精又在想些什么坏主意! 他脑海中那个一本正经的教徒般的古板老混蛋已经不复存在了,这个鼻涕精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乐忠于捉弄他,不只是言语上的,还有肢体上——总之,他坏透了,从内而外,整个人都无药可救了!他能够容忍他到现在也快受够了! “你的论文是有关于蛇毒方面?”吃完饭,哈利擦着嘴,忍不住又问起那篇他看了好几遍都没能看懂的论文。 “我能够看一看你改良的药剂的配方吗?”比起那长篇枯燥无味令他昏昏欲睡的论文,还不如配方实在点。 “你到现在都还没看完?配方就在论文的第四部 分的第一小节里。”斯内普又一次意识到面前这个青年的魔药知识的匮乏,他这水平连学徒也够不上,充其量就是一霍格沃兹普通毕业生,混完N.E.W.Ts拿到毕业证去找份工作糊口度日。 “我没注意到。”哈利诚实地说,他满脸茫然,一拿起论文就瞌睡虫上身,可是事关魔药配方,他必须仔细确认,如果真的是和他想象中一样的话—— 哈利立刻从口袋中取出随身携带的那一期魔药期刊,翻开找着斯内普所说的章节,逐字逐句看很快脸都皱起来。 他发现他根本就看不懂,也找不到斯内普所说的药方。 “你骗我。”他哼了哼,脸气鼓鼓的。 斯内普只得叹息着,“我十分怀疑你的智商了。”他忽然有种哪怕邓布利多给他发来雇佣合同,他也对教授魔药学产生了疑惑,那群连丹尼尔都不如的行走的闹哄哄的鸭嘴兽们真的具有基本的魔药学素养吗? 他的脑海中只闪过这一想法,便止住了。这是黑魔王给他的任务,他不能搞砸! 于是他招来了笔和纸,匆匆写下哈利所要的配方,字如其人,尖削又锐利,就好似浑身都是荆棘。 他的手夹着这张配方递给了哈利。 “你看吧。”他站起来,准备回到他的研究室继续着他的药剂。 而就在这时,一只猫头鹰飞了进来,带来了一封烙着邓布利多印章的信,斯内普站在那里拆信,仔细阅读。 就如他所想的那般,他获得这份教职了。 哈利正比对着治疗师给他的配方和斯内普的这份配方的异同,他分出神看向斯内普,“那不是霍格沃兹的猫头鹰吗?” 哈利看到了送来信的小家伙,没错,就是霍格沃兹一只养的那群,虽然这该是他所熟悉的那些小家伙们的父辈了。 “邓布利多邀请我周六早晨去霍格沃兹商讨雇佣合同的细节。”斯内普一句话说明了这封信的内容。 “你被录用了!”哈利展颜笑了起来,他走上前给了斯内普一个拥抱,然后继续望着手中的配方。 他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发现——还真是一模一样。 为什么治疗师不告诉这药就是斯内普发明的呢? 结果兜兜转转,他就该找上斯内普制作这一解剂,去治好那个老混蛋。 一声叹息自哈利的心头划过,他忽然有种心酸,也许他所知晓的那个老混蛋本来就不想活下去了。但他并不想承认这件事。 ‘我只要把他救回来,这是我欠他的。’哈利在心里发誓。 他忽略掉这一闪而过的痛苦。 “你不高兴吗?”斯内普轻轻拍了下哈利的额头。 “这是不是意味着你不用再熬药剂赚钱了?”哈利看向斯内普,他从这温暖的怀抱中离开。 “我忽然有点怀念,虽然我并不喜欢魔药,但是和你一起熬魔药的那段时光,我现在想起来发现那真的很快乐。”哈利说着,他摘下眼镜,那双翠绿色的眼睛就如传说中吸引着游者的魅惑之湖,如此澄澈到仿佛探入就能连接彼此的心灵,而那些被魅惑的游者一头栽进去便再无其他选择,只有溺死在其中。 波特本身就是一种毒药,他能够钻进他的心脏,控制他的大脑,就像是三大不可饶恕咒的夺魂咒,令他不可自拔地去妥协各种他本不该妥协的事。 “虽然你天赋不够,但处理材料还是相当勤快。”斯内普干巴巴地说,他不能昧着良心去肯定丹尼尔的魔药水平,“我们之间的默契还不错。” “我是说,以后这机会还很多。”他深吸口气,终于说出了稍稍软和的话语,他给了丹尼尔一个拥抱,在他的嘴气得翘起来之前,他加了一句,“你是我唯一的搭档。” 梅林,哪怕他没有成为魔药大师,他熬制魔药时也从没需要过搭档。 熬制魔药从来就不是需要配合的活计,或许他该在教学里面增加这一需求,两个人搭档去熬制——哦,他就可以少看些坩埚了,只有梅林知道那群鸭嘴兽会在坩埚里放的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 第27章 斯内普慢条斯理地扣上领口最上方的扣子后便开始整理袖口,他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某个熟睡不醒的波特,口口声声说要分房睡,最终还是乖乖留下来了。 斯内普伸手摸了摸那头乱糟糟的头发,不可思议居然会如此柔软,那些蜷曲的发丝就穿梭在他的手指间,带着他本人的那股韧性。 “真是个懒虫。”他轻哼,然后弯下腰亲吻了那缠绕在手中的发。 哈利迷迷糊糊地哼声,“热。”无意识地抬起手打开那恼人的手,大喇喇将两个胳膊都从被子中拿出来,脚一踢就想摆脱被子的束缚。 斯内普只得木着脸帮这个睡着也好动的大男孩将被子拉拢,把胳膊放回去,连快到他怀中的枕头都原模原样地塞回他的脑袋下。 他犹豫了会放下手中的魔杖,没有给他的大男孩一个昏迷咒,或许过一会他就睡醒了。 “我很快回来。”他说,却也知道熟睡的波特是听不见的。 他扯了下嘴角,自嘲他自己的多话。最近他自己身上的改变太多,他也在习惯两人的生活,这和一个人的时候完全不一样,而介于这个波特一言不合就喜欢离家出走——如果能够将他锁起来,斯内普想象那个画面就觉得美味,可——他又摸了摸这个睡熟后乖巧地不可思议的男孩的头,他不能这么对待丹尼尔。 哪怕他们之间的分歧大到丹尼尔会走向凤凰社,他也不能伤害他。 他拉拢身上的长袍,脚步轻悄地离开了卧室,他要赶去霍格沃兹,商量雇佣合同的细节,或许他能够多争取点,以后还需要布置一间婴儿房,那开销会特别多。 他想到了卢修斯·马尔福对待刚出生的儿子的宝贝态度,哪怕他的儿子只会哭,他已经把一岁到十岁的玩具都准备好了,堆满了一整个库房。 而他的孩子也会需要一把玩具扫帚的,那个孩子会像丹尼尔一样喜欢扫帚,这点上他绝对要比詹姆·波特做得更加细致! “西弗勒斯,你来的可真早。”邓布利多意外地在走廊上碰见了斯内普,正巧约定的时间也快到了。 “守时是一个好习惯。”他乐呵呵地抚摸着自己的胡须,或许这个青年在教学上会认真些,他一眼就能看出来斯内普对于专业知识的认真,和魔药的热忱,这很难得——寻找一个合格的魔药学教授实在是太难了,一不小心整个城堡都会被那群学生们给炸了。 邓布利多头疼得从口袋中拿出一粒蜂蜜滋滋糖拆开包装放进口中,英国巫师未来的魔药水平就只能靠面前这个有为青年了。 他拍了拍这个年轻人的背,“走吧,我的孩子。已经预先写了一份草稿了,你先看一看,细节什么的我们可以逐条过一遍。” 斯内普的肩抖了一下,他很想大声对着这个脑子坏掉的老校长喷一句他不是他的孩子,但是出于合同还未签订,他还是忍了下来。 于是他跟着老校长走向了校长室。 在斯内普离开后没多久,没人管束的哈利便蹬掉他身上的被子,直到他全身冰凉到打了个喷嚏,他才醒了过来,发现他身上的睡衣都快被自己脱了个精光,他立刻拉拢起来,将扣子扣回去环顾四周发现斯内普并不在。 “哦。”哈利敲了敲自己的脑门,发现头疼得厉害。 下床时才看见掉在地板上的那团被子,“我的睡姿有这么差吗?”他嘀咕着走向了盥洗室。 洗漱完毕后,连衣服都没换,他光着脚下了楼梯,发现客厅黑漆漆的,窗帘都拉上了,他立刻挥着魔杖将窗帘拉起,于是阳光照进室内,看上去都快中午了。 而斯内普并不在,他是去哪儿了——哈利又敲着脑门,只觉得头重脚轻,脑壳中嗡嗡地响,他的身体摇晃了下,幸好他抓住了沙发背,才不至于倒下。 “阿嚏。”又一个响亮的大喷嚏。 哈利吸着鼻子,他这下明白他该去找瓶感冒药水。 他记得前几天才接到圣芒戈的订单,虽然西弗勒斯说以后不接订单了,可是他在家也没事可做,而这些订单他自己也能够完成,斯内普可以在一旁做研究的同时抽出时间指导他。 他按照斯内普的改良手法额外熬制了一瓶特效感冒药,没有呛鼻的胡椒味,只要喝一口就能退烧。 哈利推开研究室的门,随手拿起放在料理台上的一瓶药水,他的脑袋已经昏沉沉地如同戴着钢盔,提不起精神,一思考就头疼。 “应该就是这瓶,我放在桌上的。”他嘀咕着,口中的热气已经高于以往,他的眼睛都热得难受,于是他摘下了眼镜,用力眨着眼却还是又热又干,他只能拧开瓶盖,喝了一小口。 但是入口的味道却是甜丝丝的,就好似蜂蜜水。 蜂蜜水也不错——他的嗓子没那么疼得难受了。 哈利拍了下脑门,他喝的是感冒药水又不是蜂蜜水,随手将药剂瓶放在桌上,他应该再去找一瓶——他歪歪斜斜地朝着储物柜走去,只踏出一步便倒了下去。 “好热。”哈利张开嘴,他浑身迅速热起来,发烧来的太快了。 他解开扣子,迷迷糊糊地脱下裤子,头一晕就又倒了下去,他只来得及招来水,未能装进杯中就哗啦落在他的身上,将他淋了个湿透。 这下衣服全都黏糊糊的,他不得不将自己剥了个精光,头发也耷拉在他的脑门上,纠结成好几撮小揪揪,他迷茫的睁着眼睛,低温的水令他好受了些,至少眼睛没那么热得睁都睁不开,可是没了眼镜,他只能迷茫地望着这模糊的世界,更不用说研究室内灯火昏暗。 又一阵热浪将他拍倒,哈利喘着气,呼吸出的都是高热的浊气,他难受地吐着舌头,手指塞进口中,过多的唾液落在了他的手指上。 “西弗勒斯。”他难耐地叫着那个他所需要的名字。 他难受地又强迫自己站起来,身上的湿淋淋令他找回了些许理智,足够他到达那张单人床。 第28章 “……节假日值班我拒绝。”斯内普盯着手中的合同,那些妨碍他进行正常家庭生活的条款他统统拒绝接受,“我也没办法巡夜,我——我就快结婚了。”他放下手中的合同,看向邓布利多。 他知道邓布利多并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他没必要将员工的个人隐私到处嚷嚷,而且稍稍透露些真实利于黑魔王给他的任务。 他需要获得邓布利多的信任,而邓布利多喜欢什么样的人——照着四人组,吵吵闹闹,友爱互助,正义感,以及顾家。 哦,当然。他的身边就有一个最好的例子,丹尼尔。 一想起丹尼尔,斯内普脸上的表情稍稍柔和了些,没那么锐利。 邓布利多捕捉到这点,他摸了摸胡须,“新婚啊,确实会蜜里调油,难舍难分,恨不得24小时都黏在一起,我能够理解。”他说着冲斯内普意有所指的眨了眨眼睛。 “你说的这些都有商讨的余地,放心,我的孩子。我不是那种严厉到没人性的雇主。”哦,他可没有指责汤姆。 “薪资这块也有问题,同样的职位,斯拉格霍恩当初是什么待遇这可不是秘密。”斯内普眯起眼,他紧紧盯着薪水那块。 “你是如何得知的呢?”邓布利多好奇地问了一句。 “鼻涕虫俱乐部。”斯内普面无表情吐了个词。 “哦。”邓布利多点了点头,“有所耳闻。”这个聚会一直在他眼皮底下,他早该想起霍拉斯的爱炫耀的脾性。 “你觉得我的经验不足就该区别对待?”斯内普尖锐地问道,实际上那只变色龙还没那么大嘴巴,但这和他预想中的稍稍有点差距,何况他想要获得更多,他本身就值那个价,就凭他是现今最年轻的魔药大师,不论是布斯巴顿还是德姆斯特朗,都能开出他预想中的薪资。 养孩子真的太贵了,他必须给那个弥足珍贵的孩子最好的。 “哦,你这就错怪我了。”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斯拉格霍恩还兼任斯莱特林院长,所以他的薪水会加上院长的这部分,还有岗位津贴以及年终福利。” “但是他走后斯莱特林院长就空了出来,如果你有意向的话,可以争取——好消息是现有的教授中只有你一人是出身于斯莱特林。” 斯内普扬了扬眉,“条件是——” “周末住校。”邓布利多拿出一把糖果,他撕开巧克力蛙的包装纸,咬了掉还在乱动的巧克力蛙的脑袋。 斯内普被这画面恶心到了,他真搞不懂为什么会有人喜欢这种稀奇古怪的糖果。 “全天不行——但我可以白天待几个小时。”斯内普拒绝后又加了补充条件。 “成交,那么我会把斯莱特林院长薪水以及津贴加上去。”邓布利多接过这份草拟合同,他点了点羊皮纸修改了数字,又递还给斯内普。 “生育津贴条款我加上去了,还有婚假,但我并不建议你休,那群孩子还不熟悉你。”邓布利多抓着自己的胡须,觉得口渴便拿起那杯甜滋滋的浓稠如糖浆的红茶喝了起来,他舒舒服服地眯起了眼,“等你从假期回来,你会被他们的健忘给气炸的。”他乐呵呵地说,当然如果这对年轻人想要去度蜜月,他也不会拦着。 “我可以延后休假。”斯内普点了点头,他可以等孩子大了,再进行家庭旅行。 现在的局势也不适合蜜月——这个词就能令丹尼尔闭门不出了,斯内普忍住他想要翘起的嘴角。 等合同商量完毕,得到一个双方都满意的结果后,他们便当场签订下雇佣合同,并约定八月中旬在开学前斯内普将出席开学会议,而届时他将被邓布利多介绍给所有同事。 “虽然直到九月开学时,你才正式上课,但是合同已经签订了,你就是霍格沃兹的教授了,从下个月也就是七月份起,你的薪水就会在每月初时打给你。”邓布利多收起两份合同中的那份,准备送去档案室保存。 “现在开始准备教案吧,我担心开学后你没有时间去准备了。”他又嘱咐了一句,“有什么问题可以去找霍拉斯,我相信他还是乐于助人的,趁他现在还在。”他说着眨了眨眼睛。 斯内普收起他的那份合同,“如果有需要,我会的。”他点了点头,便——哦,他确实要去找斯拉格霍恩,看看教案长什么模样,至于内容,他是绝对不会照搬那条老变色龙的。 等斯内普好不容易从斯拉格霍恩的回忆往昔中摆脱出来回到家时,已经到了中午——就快到下午了,斯内普望了眼冷冰冰的厨房,和动都未动的早餐。 他皱起眉,走向楼梯去往卧室,但是只有掉落在地上的被子,室内空无一人。 “该不会又跑了。”斯内普恨恨地啐了一口,他奔下楼梯,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去往研究室。 而当他推开门时,他就僵硬在原地,热气从脚底直冲到他的脑门。 “该死的,你趁我不在时,就在做这个!”愤怒在第一时间勒住了他的理智,他大步走过去,拉开那只沉迷于乐趣的波特。 第29章 后果就是直到第五天哈利才觉得他的屁股完全不疼了,腰也不酸了,还有那难以启齿的钝痛彻底消失了,这还是在使用了消肿药剂的作用下。 “真不想回忆前几天,我甚至都觉得肚子里涨涨的。”哈利小声嘟囔着,他现在对于填满之类的词格外的敏感,因此他已经搬回自己的小房间,每晚都把门锁上,甚至——哈利偷偷瞄了眼坐在对面看着预言家日报的斯内普。 他和鼻涕精待在同一室内时绝对要保持距离在一米以上! “这次我可不能率先妥协,否则我就真的要给鼻涕精生孩子了。”哈利又嘀嘀咕咕,他不安的摸了摸自己的肚皮,那次绝对是做得太过了,他差点怀疑自己的肚子里多出某个器官,当然,那是不可能的! 哈利还是忍不住为自己的幻想打了个冷颤。 “你是无事可做所以就在嘀咕——怕不是在说我的坏话。”斯内普将手中的报纸折叠,特地将头版头条压在最下方,露在上面的只有一张最新的光轮1500的广告,骑着扫帚的魁地奇明星还在空中飞驰,那镜头把握感非常好,就好似真的在急速飞行。 “没有。”哈利看了眼那张报纸,他镇定了脸,而后视线转移到斯内普的脸上,“订单都完成了?” 西弗勒斯说的没错,他确实想要找点事做做。 “已经没有订单了。”斯内普说。 那瓶珍贵的生子药水被他重新装进一个规格更小的药瓶中送给了那对老夫妇,圣芒戈的订单也已经完结。 “我在准备教案,如果有空的话,我会再接一些订单。”他继续说着,喝了口杯中的咖啡。 他算了下布置婴儿房的花费,整个房间都需要重新装修,还有婴儿需要的衣服,而丹尼尔必定是无法接受助乳药水——如果他将这一神奇的药水告诉这个波特,势必又是一场战争,指不定他又会离家出走。——那么就需要考虑孩子的食物,这又是另一笔不菲的开销。 他需要从现在就开始存钱了。 “哦,那我帮不了你。”哈利耸肩,“我回房间看书吧,你应该不希望有人打扰到你吧。”他立刻给自己找到了打发时间的事。 “也行。”斯内普抿起嘴,他一口饮尽杯中的咖啡。 他想要丹尼尔和他共处一室,为什么就不能待在他身边看书呢?但是他说不出口。 看吧,他能够搞定鼻涕精的,他绝对不会怀疑这一切。 哈利轻轻勾起嘴角。 就在斯内普每天忙于准备教案,甚至跑去霍格沃兹忍着斯拉格霍恩的拉近乎忆往昔的嘴脸,明示暗指把他的名声用于鼻涕虫俱乐部——斯内普完全无视了这项请求,不过他知道斯拉格霍恩已经打着教出了最年轻魔药大师的头衔找到了一处钱多事少的养老地方了,正好避开凤凰社和食死徒的斗争中。这个善于避锋芒的老变色龙!斯内普暗骂了一声,当然这个老变色龙在明面上是相当乐于助人,这令他在准备教案上不至于一头雾水。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他也没有时间去确认整天将自己关在房间看书的某个波特是否真正在看书。 可惜斯内普还未真正了解他的枕边人,如果哈利·波特是能够闲下来安稳看书度日,假装岁月静好的人,那就不是他本人了。 “快给我追!将他们全都给我消灭!”黑魔头的那张蛇脸愤怒地咆哮着,他挥舞着他的魔杖,不详的绿色从他的魔杖杖尖射出去,目标直指那些负隅顽抗他的人们。 凤凰社的人拼了命地保护着他们的任务对象——这对在这黑暗时期还勇于发声揭露食死徒残酷手段的记者夫妻,还有他们的孩子。中年夫妻互相拥抱着,丈夫抱紧了妻子的头,他们双目垂泪,无声哭泣,被环抱在中间的孩子紧紧抱住他的母亲,他发出了响亮的哭叫声。 幼儿的无助,成年人的悲痛,堪堪一场人生悲欢离合,生死离别就在刹那之间。 就在这时,一个勇敢而坚韧的男人站在他们的面前,他举着魔杖,射出的咒语对上了那道索命咒,一声噼里啪啦的爆炸声响伴随着火花后,索命咒如烟般消散了。 哈利——他把自己的眼睛变成棕色,冒充着詹姆·波特直接对上了黑魔头和他领着的爪牙们。 “看吧,就算是不可一世的黑魔王也是能够战胜的,他并非战无不胜的神灵。”哈利给自己施了一个声音洪亮咒,他的话语在这一刻扩大后敲击了在场所有抵抗黑暗人士的心灵。 “现在和我一起举起魔杖。”他的声音沉稳,背明明不够宽,却给人以难以形容的安全感,抬起头望着站在最前方的那瘦瘦的身影,莫名地就像是邓布利多亲临那般。 被围困的那一家人和已经有了赴死决心的凤凰社成员们心中点燃了希望。 他们听从哈利的话,全都举起了手中的魔杖。 “这是不可能的,没有人能够战胜我的!”伏地魔气急败坏地大吼着,他的死咒又朝着哈利射过去,又一次被这个年轻人仿若无比轻松般地消散了——而他就只是及时地甩出一个魔咒。 只有哈利知道这全都靠他的这根魔杖,与汤姆·里德尔手中的魔杖是兄弟魔杖,因此他们能够在魔杖水平上打个平手。 “跟我念——”哈利大声地说,他号召着所有人和他共同施展这个保护咒,在霍格沃兹保卫战中,他们用这个构造了一个无比坚硬的防护罩,保护了他们所有人。 而现在也会保护现场的所有人士,用他们的爱,去战胜黑暗以及死亡。 “不!”伏地魔在咆哮,他眼睁睁看着眼前耀眼的白光,黑魔法在此没了施展的土壤,他们最强烈的依靠变得无济于事了。 气急的伏地魔直接给了他的左右手一人一个钻心咒,他领着一干属下灰溜溜的走了。 “成、成功了!”一个凤凰社成员突然大叫,继而放声大哭。 所有劫后余生的人们互相拥抱。 “詹姆,你去哪里?”一个认识波特的人叫住了往前追的哈利。 “不要放松警惕,快走吧!我先去探探,防止有诈。”哈利说着匆匆往着食死徒逃离方向奔去,撇下了刚刚和他合作的一众。 他知道被坏了事的伏地魔肯定是带着属下跑回了老窝,那些在场的食死徒全都会遭受惩罚——但那都不关他的事。 “这就是你所谓的在房间内看书。”忽然一只手拉住了哈利。 而这熟悉的暗藏着愤怒的声音,令哈利一个寒颤,差点就崴了脚。 “西、西弗勒斯!”哈利吸了口冷气,他惊愕地瞪着这个穿着黑色斗篷的青年,正对双那双愤怒的黑眸,就好似地狱之火在他的眼中灼烧。 “我可以解释。”他小声又急忙地说,忙推着斯内普往小树林走去。 斯内普一抓到人就落下了躁动不安的心,他立刻使用了门钥匙,连一丝多余地时间都不想耽搁。 就在他们离开后没多久,迟来的詹姆·波特和西里斯他们终于赶到了,于是他们和那群死里逃生的凤凰社成员汇合。 哪怕詹姆再怎么解释,他还是被按上了击退黑魔头的男人的头衔,就此之后他在凤凰社中名声大噪,就连傲罗中都在流传他的英勇事迹。 这边,回到蜘蛛尾巷家的两人则开始了争吵。 “我以为你已经学乖了,想不到你还是向往那种自由——喜好做救世主?”斯内普阴阳怪气地站在墙边上,双手抱胸,冷冷地质问着这个胆敢欺骗他的波特,“你觉得你能够拯救所有人?” “我只是想要帮助他们。”哈利回怼道,“黑魔王领着食死徒在屠杀,为什么我就不能去制止这一切?” “这是你该做的?”斯内普喷着鼻息,眼中的怒火在熊熊燃烧成燎原,再真诚的道歉都浇不灭,何况直到现在这个叛逆的波特都在狡辩。 “如果他们失败,那只能怪技不如人——每一次的社会改革都会伴随着大清洗。”斯内普冷漠地说,诠释了他的漠不关己,“流血是必然的,你应该学会旁观。” “我不能!”哈利冷硬地说,“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分歧,你觉得我应该和你站在一边。但——就是这点,你搞错了,西弗勒斯!我不会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倒戈食死徒,那是一群疯子,彻彻底底的制造恐怖的罪犯!我是不会和罪犯为伍的!” “所以我一直希望能够改变你。”哈利看向斯内普,他的眼中怀着痛惜。 “看看那些人在做的,今天他们又烧了一个家庭的栖身之所,那是他们的家园!他们还差点杀害这幸福的三口之家!他们做错了什么?就因为在报纸上刊登真相——而黑魔王希望他们永远地闭嘴?” “任何有着良知的人都会反抗他们,因为在我们身后是广大无辜的普通人。西弗勒斯,到现在你还要坚持你的这条一路到黑的路吗?”他叩问着斯内普的心灵。 哪怕他明明觉得他和西弗勒斯靠的很近,但现在这一步之遥却是深不见底的沟壑,这道地裂一直存在,就像他心头上的疤痕,逐渐扩散加深,最终他的这颗心都将彻底碎裂。 “这就是你天真的地方,丹尼尔。”斯内普毫无动摇,“如你所见,我是一名黑巫师。我本来就是黑的,又何来不适合那条漆黑到底路呢?”他扯开嘴角,冷笑道。 哈利只觉得胃冷硬地沉了下去,他忽然感觉到了头晕并伴随着恶心。 他想要呕吐——不,他没觉得斯内普令他恶心,他早就知道斯内普是黑巫师了,他痴迷黑魔法还自己发明黑魔法——哦,他是真的在犯恶心!他控制不住了! “呕。”哈利捂住自己泛着恶心的嘴,而后手臂横抱着自己的肚子,现在他觉得他的肚子在突突的疼痛。 或许先前的战斗还是过于勉强了,他击溃了两次伏地魔的死咒,现在又没有一块魂片帮他抵挡死咒了…… 忽然哈利眼前一黑,他脱力地倒了下去,保持着捂住肚子的姿势。 斯内普立刻松开眉惊吓地上前抱住他的丹尼尔。 “丹尼尔!”他叫着这个令他操碎心的青年的名字,他摇晃着他的肩,“醒醒!”又探摸他的脉搏,发现脉搏有力跳动后,他松了口气。 但这并不是好征兆——斯内普抿嘴,快速思考后,拦腰抱起昏迷着的丹尼尔踏进壁炉去往圣芒戈。 希望治疗师能够劝一劝这个不要命的正义感过剩的青年。 第31章 “哦,西弗勒斯,见到你真是高兴,你最近还好吗?”治疗师卡尔一脸惊讶地匆匆闯进他的办公室的斯内普,以及他紧紧抱在怀中昏迷的那个青年——那头乱发看起来就像是波特——当然他知道詹姆·波特,他们是同年毕业的,只不过他自己是出身于拉文克劳。 “这是谁?”他好奇地问了句,并指导斯内普让他把这个昏迷的青年放在椅子上。 “他是突然昏倒的,帮忙检查一下,快点!”斯内普说,他的声音就如从水管中压出来般急速并伴随着嘶音,他的动作,他的表情以及他的话语种种一切都表明了他对这个青年的珍视。 “好吧,难得见你来找我帮忙。”卡尔耸肩,他和斯内普合作多次了,每一次圣芒戈的药剂外购订单都是他联系斯内普,他很熟悉这个寡言少语以贩卖药剂为生的男人。 而现在斯内普已经是魔药大师了,卡尔知道以后他们合作的次数不会多了,毕竟圣芒戈可负担不起魔药大师的价格,除非是某些疑难杂症而患者家属又愿意承担高价。 他抽出魔杖,小心翼翼地对准昏迷的哈利,忽然他想起一件事,“你们不会是那种关系吧?”他必须问问。 “你的话太多了。”斯内普不高兴地搅起眉。 “那就是了。”卡尔点点头,他施了一个检测咒,过了一分钟后又一个。 半刻后,在斯内普的高压注视下,他又挥了挥魔杖,这次后哈利哎呦一声,转醒了。 “没事。”卡尔撤回他的魔杖,他朝斯内普点了点头,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或许每一个治疗师都带着职业魔法,当他们宣告没事的时候,那些担忧便会自动消失。 “为什么我会在圣芒戈?”哈利睁开眼就对上了刚刚收起魔杖的治疗师,他和斯内普来圣芒戈送药剂时见过他,而他现在他所在的地方就是这位治疗师的办公室。 “西弗勒斯……”哈利看向一旁的斯内普,他动了动嘴,刚想说自己没事,却又忍不住捂住嘴,干呕了一声。 而他早上吃的并不多,又赶去前线和黑魔王对峙过,消耗过大,到现在胃里还空空。 “我建议你们去产科再检查一次。”治疗师卡尔慢吞吞地补了一句。 斯内普听到这个词就瞳孔皱缩到惊吓地呆愣在原地,原本的自制全都荡然无存。 而哈利,他也顾不上干呕了,他放下手,惊悚到鼻梁上的眼镜都快滑掉下来了,“为什么要去产科?”他尖叫着就如同被卡住脖子的大头鹅。 “我并非产科治疗师,所以专业问题我无法回答你。”卡尔诚实地说,“你们最好去再确认一下。” “我不……”哈利刚想说拒绝就被一旁的斯内普捂住了嘴。 “谢谢,我们这就去。”斯内普朝着卡尔点了点头,他拽着这个一脸拒绝的波特,离开这间办公室一路上了楼梯,去往产科。 “等等,你不会真的要听那家伙的建议吧。”哈利挣脱开斯内普的手,“我现在已经好了!”他拍着胸口。 梅林在上,见鬼的产科!他一个大男人去什么产科!哈利越想越惊悚到忍不住打了个颤。 “听话。”斯内普说,他抓住哈利的手,坚定的不容拒绝地拉着这个闻孕色变的青年走上前敲了敲门。 “请进。”刚刚见完一对来做产检的夫妇的治疗师正忙里偷闲吃着妻子特地给他烤制的小饼干,他收回忍不住去抓小饼干的手,挂起营业式笑容对上——哦,这次是一对同性伴侣,这可真是少见。 “你们确定没有走错地方?”治疗师问。 “是卡尔·梅德森建议我们过来做检查。”斯内普冷漠地说,拉开椅子,强硬地逼着不情不愿的波特坐下。 “都说了,没有可能——呕。”哈利大叫着,他不满于被压着肩膀坐在椅子上,却在吵闹时又忍不住泛起恶心。 “我只是魔法使用过多。”他压下恶心后,为自己找着借口。 以前在和罗恩他们一起逃亡时几乎24小时都在警惕,那个时候他也恶心过,这很正常,赫敏都能在书本上找到这一状态的合理解释。 “你就是大惊小怪!”哈利说,指责斯内普后就对上了治疗师亲切的笑容。 “是不是操心过多,我们可以通过检查来证明,只是一个检查咒不会对你造成影响。”治疗师乐呵呵地说,他已经人到中年,肚子胖乎乎的,是一个和善的产科专家,除了发际线有些危机。 哈利的抵触感顿时少了不少,只要别让他对上鼻涕精那张臭脸! “我没事。”他还是坚持己见。 “放松,我们来看看检测咒告诉我们到底是什么一个结果。”治疗师说着抽出自己的魔杖,他见哈利放松下来没有抵触后,便施了一个孕检咒语。 魔法在哈利的肚子上结成一个小小的红色的心脏图案,只见这个小心脏砰砰跳动了一下,这才消散。 治疗师又握住哈利的手腕,检查了他的脉搏。 “嗯,放心吧,孩子很健康,已经三周大了。”治疗师放下哈利的手,给出了答案,“只有一个胎儿,生命力非常顽强——就是最近你们性生活太频繁,这对胎儿不好,这时期是孕妇最敏感的时候,我建议是最好前三个月别再进行了。如你所见,这位先生他十分健康——哦,如果不放心可以配点营养药剂,男人嘛总会挑食的,我会列一个建议饮食清单,但如果实在吃不下就别勉强,喝药水吧,药水是孕早期专用营养药水。” 哈利的脸崩裂开了,他绝不相信他听到了什么。 “你说什么?”他肯定是出现了幻听,对,是他的耳朵出了问题! “药剂我可以自己熬制。”斯内普听后他的手握紧又放松,只觉得脚都踩在云朵上,全亏他本身的高强的心理素质,令他还能和治疗师继续商讨这个话题——而不是两眼一黑高兴得晕过去。 “请给我详细的建议食谱。”斯内普说。 丹尼尔怀孕了,这个就爱逞强到处乱跑去做救世主的傻乎乎的青年居然怀孕了!还是他的孩子!——肯定得,没有第二个选择!他要做父亲了! “醒醒,我又没喝生子药水!”哈利见治疗师已经低头开始列那见鬼的建议食谱,他只能抓着跟着治疗师一起发疯的鼻涕精的衣服猛摇。 “你喝了。”斯内普咧开嘴,“你忘了,有一次你发烧——” 鼻涕精居然在笑!这世界果然疯狂了!哈利惊悚地瞪着斯内普,他猛地捂住斯内普的嘴,防止他继续说下去,他记得那次,他被斯内普折磨得连床都下不来,简直就是他的黑历史! 他松开了手,然后捂住了脸,又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 “梅林的彩票!”哈利低咒,他这是什么破运气,只是喝个药居然还能中大奖! 斯内普的笑只持续了不到五秒钟,他就收敛了表情,皱起眉,就好似遇到了突如其来的暴风雨般,整张脸都阴沉下来。 他心事重重地看着治疗师,“孕产期是七月份吗?” 快给他一个答案! 治疗师和哈利同时像看傻子般看向这个高兴到连常识都忘记的准爸爸。 “哦,男巫怀孕的时间和女巫是一样的,都是40周,这和性别没关系,只和物种有关。”治疗师说,他又看了眼这个看上去还很正常的青年,然后摇了摇头,果然得知自己升职做爸爸的男人总会疯狂的,在他这里得到确切消息的准爸爸们就没有一个能够正常走出去的。 全都把智商交给梅林了,哎。 治疗师叹息着继续列着清单,“现在是第三周,那么这位先生的预产期将在明年的四月份。” “哦,四月份。”斯内普松了口气。 这下轮到哈利怀疑了,他看了看这个必定是隐瞒了他的鼻涕精。 “好了,就按照这个清单吧,我把孕检卡也给你设好,请每两周过来检查一次,我还列了一些新手父母的建议书单,有空买来看看,如果觉得还不够,圣芒戈有帮助准父母们的速成班,可以报名——魔法部为了鼓励生育出了政策全额负担费用,这些都是免费的。”治疗师说了一大堆,他将建议食谱,孕检卡,书单还有一本圣芒戈出版的如何照顾焦虑孕妇的小册子,以及魔法部鼓励生育政策宣传全都给了这两人中看上去还算靠谱的斯内普。 “谢谢。”斯内普将这堆东西整理成一沓,缩小后放进外套的侧边口袋,他拉起听了治疗师一连串有关于孕期话后已经呆住了的丹尼尔走了出去。 见鬼的孕妇!这个词绝对不是指的他! “西弗勒斯,你为什么要特地问是七月份预产期?”哈利抛开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话,他只抓住了这一个重点,而这恰巧就是最要命的问题。 斯内普沉默了一秒,而后突然跪下,执起哈利的左手,他亲吻了他的手指,严肃而真挚地说,“Marry me.” 哈利望着斯内普,他是如此认真。 “我以为我们没有关系。”他憋出一句,“我们刚刚才吵过架,如果是为了孩子……” 梅林!他越说越头脑混乱,头重脚轻,他到底在做什么?——这可是斯内普,哪怕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年纪大的,他到底对这个年轻的老蝙蝠做了什么? 斯内普站起来,他阴沉下脸,对着这个到现在还在口吐拒绝的波特。 “你在拒绝我。”他语气危险地抓着哈利的手,将他逼到了墙角。 “不,我只是……”哈利抿起嘴,他看了眼斯内普。 好吧,他承认,西弗勒斯说出这句话时,他高兴得连自己的姓名都忘记了。 “我以为这句话该是我先说出口的。” “等你能够说出这句话,怕不是要等到孩子出生后都会跑会跳骑你的破扫帚了。”斯内普冷笑。 “嘿,那不是破扫帚——还是你送给我的,今年最新款——有胆送就别讽刺啊!”哈利大叫。 “所以答案是——”斯内普又问。 哈利沉默,他看着斯内普,“你没有准备戒指。” 他还是能够找到借口拖延下去的。 斯内普从口袋中拿出一个黑色丝绒的方形盒子,而里面是什么不用猜也知道。 哈利睁大了眼睛,这个鼻涕精居然什么都准备好了! “我、我不想在圣芒戈的产科门口说这件事。”哈利面无表情地挤出一句。 “那我们去魔法部登记处。”斯内普将戒指盒子放回口袋中,一副没得商量的口吻。 “不!”哈利拽住斯内普,他绝对不能去魔法部! 梅林啊!他不能被很多人看见!哪怕整个历史已经和他印象中的不一样了。 “我同意了,该死的,这下你满意了!”哈利咬着牙瞪着斯内普,“我们回去。” 于是求婚成功的斯内普带着他的未婚夫回到了家,哦,他的婴儿房装修计划可以提前摆上日程了,首先他要让哈利搬出来,空出他的婴儿房。 第32章 “我还是搞不懂,这事怎么就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了?” 钻出壁炉后,哈利冲向厨房,他拿起咖啡壶开始煮咖啡,他现在特别需要一杯咖啡来醒醒脑。 “禁止咖啡。”斯内普挥着魔杖将咖啡壶中的东西全都清空,再顺手一挥将咖啡壶锁进了柜子里。 “你可以喝牛奶。”他说着找出一盒牛奶倒进杯中递给哈利。 “见鬼的牛奶!”哈利瞪着这杯白色的液体,“我已经过了喝牛奶的年纪了!” “你才18岁。”斯内普吐出词。 “所以你就心安理得让我怀、怀孕?”哈利顿了顿还是吐出了那个让他胃疼的词。 斯内普掏出口袋中的照顾孕妇手册,他打开大致看了眼,发现要让孕妇心情舒畅后,他打算忍耐了。 而现在丹尼尔只能过过嘴瘾,他还是要和他订立结婚契约,这样他们就会组成一个家庭,他将完整的拥有面前这个青年的身体乃至灵魂,成为他魔法上以及实质上的的丈夫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知道我误喝了生子药水的事!”哈利一想起那天的事就想狠狠敲敲自己的脑袋,居然烧糊涂到连自己熬制的药水摆放的位置都记错了! “那是非常珍贵的药水,不是所有的魔药大师都能熬制出来的,每一种材料都无比的珍贵,才能带给那些渴望孩子的家庭希望。”斯内普说,“你总不想浪费它的珍贵吧,而当时的你是那么快乐到都乐意让一个小药瓶干你。” “我没有。”哈利憋红了脸,“你别打岔!” 斯内普走到哈利的面前,他伸手抱住了这个运气好到爆棚的男孩,他总是如此幸运,在寻找魔药大师时遇到了他,去偷偷跑去支援凤凰社时又能够全身而退,还敢于对抗黑暗公爵——同时他的肚皮中还孕育着一个孩子。 这可真是一个神奇的波特,他怎么能够这么胆大莽撞?还觉得自己能够包揽所有的事,就好似那就是他该做的,他能够拯救所有人。 “就算你拥抱我,我也不会松口。”哈利忍不住抓着斯内普的手,他将脸埋在这温暖的胸膛中,该死的为什么他会喜欢这个怀抱? 早就乱了,这不是他所熟悉的历史,斯内普的过去不该有哈利·波特,哪怕是他胡诌的丹尼尔·波特也不该存在。 “如果那个晚上你没有选择叫住我,那么我的人生就无法完整。你必定是从未想过在遇到你之前的我的人生,你那幼小又执拗的正义爆棚的心灵是不愿认识那样的我的。”斯内普按住哈利的脑袋,令他靠在他的怀中,不要抬起头不要看着他。 请不要用那双怀揣着正义的纯粹的眼睛注视如此卑鄙他,他就似那生长于阴影中的卑劣种族,而梅林将这个不该进入黑暗的光明赐予了他,就如同是他过去那么多年不幸的补偿。 他一直运气背得很,但是现在他即将完整的拥有丹尼尔,哪怕他们一直在争吵,他们三观完全不同,立场更是背道而驰,可是他们的心是彼此牵动的,他无法不为这个青年动容。 “你是如此独一份,我想你在我的身边。”他亲吻着哈利的耳旁的头发,说着他所能说的最好的情话。 请不要离他而去,在这个世界人都是群居生物,只有两人一起人生才是真正的完整,他成为了一个完美无瑕的圆。 被一个波特点亮了人生,如果可以他自愿为丹尼尔·波特低下头颅,希冀着他也乐于接纳他。 这样他们两个就再也不会孤独了,此生共相随。 “西弗勒斯。”哈利感动得抓紧了这个男人。 他不由得想起斯内普,那个又臭又别扭的老混蛋,他又是有着怎样的过去,以什么样的心思一直暗中保护着他? 如果斯内普一直都是一个人,他没有遇到丹尼尔,也没有发生这么多事,还——他不敢想象下去了。 哈利抬起了头,他的眼镜都蹭的要掉下来,被斯内普的手抓住,重新放回好。 “我想要你幸福。”他开口,就仿佛看见了那个躺在病床上生死不知的虚弱的男人,他定了定神,这下眼睛中只有面前这个他的爱人。 “我爱你,我的灵魂一直都和你在一起,我只属于你。”他说。 得到满意答复的斯内普舒畅多了,一扫离开时的阴郁,当然他会记得和这个不长记性的小混蛋算账。 “所以你是打算接受我的戒指。”斯内普从口袋中掏出了那个黑色的丝绒盒子,他谨慎地将其打开,里面是一对铂金戒指,镶嵌着半克拉方形的钻石,样式很朴素,戒指都是男士戒指那般的宽度比女式的稍稍宽一些。 钻石很耀眼,就如同经受过火焰的淬炼般,而这确实是矮人的手艺,他们会将宝石重新淬炼,获得更加夺目的光彩,而这更加适合誓约,在签订婚约时,约束的魔法光线会在戒指上折射出难以形容的美妙的光芒,一生中只有一次,会令人一生难忘。 卖力劝他购买这对戒指的店员是如此告诉他的,而斯内普自然是不想搞砸他的婚约,他知道这个要求颇多又不喜欢外出——哦,这有待商榷——的波特肯定是想在家中完成这个婚约。 他只能尽力去做好,毕竟他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比劫道四人组要好多的。 他听说过詹姆·波特婚礼上的糟心事,他和莉莉的麻瓜亲戚相处并不愉快,而另外三个人至今都是单身汉——但是丹尼尔是詹姆的弟弟!即将和某个波特成为亲戚还是有几分不爽。 斯内普的脸色阴沉下去,就好似在催促哈利快点接受戒指。 哈利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居然连考虑的时间都还没有,他磨磨蹭蹭地顶着斯内普不耐烦的眼神。 ’“这看上去挺漂亮的,你的是哪枚?”哈利犹豫着开口。 “什么?”被突然提问的斯内普干巴巴地回答,他好不容易挥去脑海中增加了一门糟糕透顶亲戚的不快。 “你的戒指是哪枚?我帮你戴上。”哈利又说了一遍。 这下斯内普终于翘起了嘴唇,而后又清了清嗓子,他的嘴唇变得平直,可是哈利看得出来鼻涕精怕不是高兴炸了。 “这枚,戒指内圈有名字的。”斯内普说,他不会告诉这个傻乎乎的波特那是他自己学了雕刻魔法后亲自刻上去的。 “好。”哈利有些胃痛了,斯内普的戒指内圈的名字是丹尼尔·波特,如果他知道这是个假名——这场婚姻从头到尾都是场欺骗。 哈利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他扯了扯嘴角,对着担心到抓着他的肩的斯内普露出一个笑并摇了摇头说没事。 哦,西弗勒斯还是别知道这个真相吧! 他给斯内普戴上了戒指,然后轮到了斯内普拿起那枚戒指戴进了他的左手无名指上,套进手指根处时哈利感觉到了一瞬间的收紧,然后那枚戒指就在他的手上了,他知道他再也无法将它取下来。 他的心中已经承认了他和西弗勒斯并不只是莫名的吸引,这其中有着心动还有着责任,他将将照顾他,引导他走向正途,他们是家人,是爱人,是知己,也是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 他无法将西弗勒斯抛下。 哈利望着斯内普,他伸手触碰了他的面颊,令他低下头给了他一个亲吻。 “还有结婚契约,现在我们找个见证人还来得及,否则只能用私奔的结婚契约了。”斯内普说,他抓住哈利的手。 他特地还去整个英国最大的藏书馆——霍格沃兹的图书馆,在那里找到了数十种不同条件下的结婚契约,当然最快最直接的是去魔法部登记,而私下做也可以,英国境内发生的结婚契约都会自动形成一份契约文件被魔法部手挡,同时具有法律和魔法上的效应。 而私下的结婚中很多都需要见证人,唯有私奔的结婚契约——这适合未婚先孕且双方自愿并已经成年的情况。 “就这个吧。”哈利说,既然都到这步了,还是别再扯出第三个人了,他可不想再有人知道他娶了斯内普。 “契约文件我已经事先准备好了。”斯内普说着打开柜子从一个盒子中慎重地取出一份纸质文件。 哈利绷紧了脸瞪着这份递到他眼皮底下的文件,鼻涕精是有多么想要结婚!他居然什么都准备了!如果他不答应是不是就要被夺魂了? 哈利在心里尖叫,他逐条将这份结婚契约扫了个遍。 “我想要加一条,生死相随。”哈利说,“我发誓我身体健康的很,我只是——” 他想起了那个斯内普,一想到他就无法将那张虚弱的脸带入面前这个健康的男人身上,他不愿西弗勒斯最终变成那样。 “我只是觉得结婚就该这样。” “你不用如此,丹尼尔。”斯内普拒绝更改契约上的内容,“只要你在这份文件上签上你的名字,我的灵魂都会属于你。” “我不想拥有死后,我只想拥有活着。”哈利握住了斯内普的手,他很坚决。 “死后你也别想摆脱我。”斯内普阴沉着脸。 “所以生死相随。”哈利又说了一遍。 比起固执,他比鼻涕精还要更加精通这点。 斯内普看了眼哈利的肚子,他动了动嘴唇,最终退了一步,他在契约上的“不论疾病健康与否,他们将相互扶持”的后面加上了“最终生死相随”。 他打定了,如果他比丹尼尔先病了,到了说再见的时候,他就消失不见,那么没有照顾他的丹尼尔就不用了和他生死相随了。 他承认这是一个欺骗,他动了手脚,可是他甘愿如此。 “好了。”他将契约递给哈利。 “我们签字吧。”哈利这下满意了,他望着那他指定要加的内容。 他会和西弗勒斯走完这一生,他是不会抛下他的! 斯内普拿起羽毛笔沾着龙血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将笔递给哈利的时候,他忽然被单手圈住了脖颈,被迫弯下脑袋,得到了一个热情十足的亲吻。 哈利一手瞥向那份婚约,在上面写上自己的真实姓名,一边微笑,舔着斯内普的牙,挑动着他,接下来自然是就被那处处都不愿吃亏的狡猾的舌给就地正法了。 就在契约完成的那刻,耀眼的光芒从契约中射出来,形成一条连续不断的耀白色的光带围绕着他们,最终钻进他们无名指中的对戒中。 在一瞬间哈利感觉到了无名指上的刺痛,也许是流血了,可是他没有看见血流下,就好似被吸收了,而后那种痛感便消失了。 顺着戒指,他模糊的感到了冥冥之中的契约,温暖地就好似包裹着他的全身。 哦,从现在起他就已经是已婚人士了,他娶了斯内普!这可真是奇妙的经历。 “那么波特先生。”哈利冲着斯内普咧嘴。 “是斯内普先生。”斯内普纠正。 哈利鼓起脸,而后又笑了起来,“看来我们是无法说服对方了,要不还是保持各自姓氏?” “真是要求多。”斯内普说,他同意了。 反正他是不会承认,他和波特有关系,除了面前这个人,他是与众不同的。 “那么,已婚的波特先生是不是该去喝了他的那杯牛奶再检讨他今天做的危险地事?”斯内普说,充分向哈利展示了他的记性有多好。 这个锱铢必较的鼻涕精!哈利在心中骂着。 “你别想逼着我喝牛奶,这才第一天你就想家暴我!”哈利指着斯内普大叫着,“别想岔开话题,你要是继续和食死徒混在一起,我——我就住进圣芒戈去!” 斯内普冷下了脸,他想着那份营养清单,之前在产科办公室他就一眼就看见了波特最讨厌的蔬菜沙拉,他决定在里面把芹菜、牛蒡等等这个难伺候的波特最讨厌的蔬菜全都加进去,再配上他最不愿喝的牛奶,多么丰盛的一餐啊! “你必定是肚子饿了,我去做饭。”他面无表情地说。 收拾嘴硬的丹尼尔,他有的是办法。 第33章 “你究竟向黑暗公爵报告了什么?” 荣升做父亲刚刚满一个月的卢修斯·马尔福用手拉了下自己的衣领,将手杖从左手放到了右手上,走廊上摇曳着的昏黄的灯火明明灭灭间揭示了他脸上的忐忑不安。 跟在他身旁的是同样被黑魔王召唤而来的斯内普,走廊上幽暗的光线令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遮上了阴郁,就好似这段时间他过得非常的不得意般。 “为什么这么问?”他皱起眉,这次的召唤是如此的毫无征兆,但他不禁想起上次,一个月前他在猪头酒吧听到的那个预言,面试结束后他就匆匆将预言告诉了黑暗公爵,虽然一个月过去了到现在食死徒都还没有动向。 而他也有点后悔自己的莽撞,他应该再深思熟虑而不是被他的野心给糊得看不见眼前——幸好丹尼尔的预产期并不在七月份,这也是他的运气。他的孩子绝对不会是预言之人。 果然那句当一个男人成为父亲就会失去理智变成一个孩童还是有点道理,看看他身边的已经失了稳重的马尔福家主吧,这就是前车之鉴。 “我听说帕金森找了一个善于解读预言的专家,他这人一向是喜欢投机取巧,惯会讨好主人的欢心。”卢修斯·马尔福恨恨地用自己的手杖点着地。 但这话也该送给他自己,作为投机客,他和帕金森别无二致。 斯内普抿起嘴,果然还是为了那个预言,一个月了——帕金森找来的这个人怕不是又令这事发生了变化,他应该知道,黑魔王是那么多疑的人。 他应该镇定,至少不能暴露出丹尼尔的存在,也不能让别人知道他已经结婚了。 斯内普低下头眼神投向了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他事先使用了忽略咒以及隐藏咒,没有人会注意到,他和丹尼尔使用的又是私奔的婚约,魔法部都不会注意到婚姻档案室里多出的一份结婚契约。 “一个月前我在前往猪头酒吧面试时听到了一个预言,我想是为了这件事。”斯内普说,他们已经走到了那扇门口,和紧闭的状态不同,现在门是半掩着的,就好似在等他们过去,露出的一条缝就好似张开的的深渊的眼睛,盯着他,看透他身上的伪装,他必须千万分地小心谨慎去应对,否则迎接他的只会是万劫不复的连丹尼尔都保不住的地狱。 “什么预言?”卢修斯惊诧偏过头看向这个始终镇定的魔药大师,他居然没有听说过——这令他有种摸不清走向的不安。 但是来不及问清了,斯内普的手已经放在了门上,他轻轻扣了扣,而后推开了门。 他只能和斯内普一起躬身向被打扰的主人问好。 “哦,西弗勒斯还有卢修斯,你们来了。”蛇脸魔王正坐在他的宝座上,手抚摸着伸长着蛇躯的蛇头,他的宠物蛇吐着蛇信,发觉不是它的食物后便无趣地垂下脑袋,继续围绕着伏地魔的宝座,将它的主人缠绕好几圈。 伏地魔抬起手示意斯内普上前,于是斯内普只能躬身上前,匍匐在地上亲吻了主人的袍脚,又站起来。 “这位是罗伯特·曼尼先生,他是一位资深的预言解读专家。”伏地魔将一旁站着的小个子老人介绍给前来的斯内普,他挥了挥手,令还在地上跪着的马尔福站起来。 于是马尔福就站起来走到了帕金森的对面,给了那个率先他一步的帕金森一个深刻的眼神。 帕金森家主洋洋得意地抬起下巴,他就站在曼尼的身旁,而这位预言解读专家已经年过八十了,他带着单边圆镜,看上去就是一位老学究。 “西弗勒斯,麻烦你再将那个预言说一遍。” 斯内普只能重复了一遍,“拥有征服黑魔头能量的人走近了……” 他刚说第一句,帕金森和马尔福就不禁深吸口冷气,只觉得一个不好就走不出这间房间了。 罗伯特·曼尼打断斯内普的话,“请问你听见的是征服这个词?” “千真万确。”斯内普皱起眉,“还是说你觉得我连征服(vanquish)和款待(banquet)都分不清了?” 马尔福轻轻咳了声,他放下了握成拳的手对上了对面的帕金森,而后扬起了眉。 “继续。”伏地魔抬起手令斯内普说下去。 “出生于曾经三次击败他的家庭,出生于七月末。”斯内普继续说,他在那个预言专家开口打断他之前将所听到的全部全说了出来,“那个拥有消灭黑魔王能量的人出生于七月末。” 最后一句就像是阴云笼罩在在场的每一个黑魔王的仆人的脸上,帕金森和马尔福都在绞尽脑汁如何讨得黑魔王欢心又如何从这探听到的机密中全身而退。 他们可是十分了解他们的主人有多么的记仇和憎恶他人了解到他的失败的时刻,经历过那些的下属们半数都去见了梅林。 这也是黑魔头的强大和令人胆颤的地方。 “罗伯特,你有何高见?”伏地魔亲切地看向预言解读专家。 “我已经有了些想法了,主人如果这真的是来自于特里劳妮家族的预言的话——西比尔·特里劳妮我和她打过几分交道,她本人的预言天赋连她的姨表亲都不如。”罗伯特·曼尼躬身说,而那位姨表亲指的便是魔法部的天气预报部门任职的那位,一周中预报的天气总有两天不准,八成预言都是明天有阵雨带上雨具,大家都在讥讽,只要会英语都能在魔法部的天气预报部门任职。 “可是——”忽然他转折,这令帕金森和马尔福放松下的心又紧绷起来,“她确实是正宗的特里劳妮的继承人,我是说只要是她进入那种状态——那种状态和她平时不同,就如同被鬼魂附身,只要是见过她那时的状态就不会忘记。” “我无法亲见,和她面对面的只有邓布利多。”斯内普说,“但是邓布利多想必也很惊讶,她当时在面试占卜学教授,我能够听出来,那声音非常的尖细,就像是被掐住了喉咙,不是正常人说话的方式。” “我也认为西比尔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虽然所谓的占卜师都喜欢搞神神叨叨的事,但是她这个人很,”罗伯特·曼尼撇了下嘴,“你们知道的那种,胆小。她是赫奇帕奇出身的。” 这下在场的人都能够想象得到西比尔·特里劳妮的性格,确实没太可能拿黑魔头开玩笑。 “但是对于这个预言的内容我有几点想要确认的,首先——这位先生,你真的听到的是曾经三次击败他的家庭吗?‘曾经’、‘三次’?”他看向斯内普,目光锐利到就好似一把剑直对着他。 斯内普抿起嘴,他很不喜欢这个所谓的专家用如此尖锐地针对的口吻指责他。 但是他真的没有记错吗? 他真的听见了那个词,是三次而不是两次? “我应该是听见了三次,但不排除是两次。”斯内普一时无法确定,他只能又改口,圆滑地变为三次两次都可以。 万一呢——毕竟他漏了中间一大段,三次两次对于这个预言来说有什么大变化吗? “那么也有可能是曾经两次击败他的家庭,那么让我们看看对第三句,生于七月末,你用的是第七,那么有没有可能是第三或者是第十一?这些有时候听起来很相近,毕竟你也并非近到能够听到所有的预言。”罗伯特·曼尼尖锐地对着斯内普。 “我不能确定。”斯内普抿起嘴,他确实无法用人格担保他说的就是真正的预言。 他看向黑魔王,发现他们懂得主人正欣赏地望着预言解读专家。 罗伯特·曼尼继续说,“那么我们不能排除三月和十一月的可能性,接下来的就是那个所谓的七月末。你们觉得如何定义七月末?七月31日当然是七月末,那么30日,29日呢?再到24日、25日呢?” “哦,罗伯特,这也是我困惑的地方。”伏地魔赞赏于预言解读专家终于说到了重点,“每天出生这么多的婴儿,总不能每一个都标记为那个预言中的孩子吧。” 斯内普这下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黑魔王迟迟不动手,因为他根本就确定不了那个预言中的救世主。 “按照我研究预言多年以及我们魔法界约定俗成的习惯,我们一般把一个月分为上旬中旬下旬,20日之后的日子都归为下旬,而末也就是结束,广义的来说指的是25日之后,有时可以包括25日,介于预言的不确定性,和一贯的模糊,我们可以理解为出生于25日后包括25日在内的孩子,由于这个预言使用的是中性词,那么男孩女孩都有可能,以及预言一般指的是预言未来的事,那么这个孩子可能是今年出生也可能是明年甚至后年,打败黑魔头两次或者三次必定是指的是在这个孩子出生前的事。”罗伯特·曼尼仔细说了一长串。 “哦,就是这个。你说的真是对极了,和我想的相差无几。”伏地魔拍起手掌。 他从座椅上站起来,令卢修斯·马尔福上前。 “你现在就去整理这个月25日起出生的婴儿名单,包括他们的家族信息,重点是对抗我的,尤其是凤凰社的那些。”伏地魔眯起眼睛,“一个都不能漏下下。” “是的,我的主人。”马尔福右手放在胸口,躬身跪下亲吻了伏地魔的袍脚。 “不只是那些家族的直系——预言十分的笼统,有些时候,就是那些旁支远系起到了莫大的关系。”这个讨厌又话多的罗伯特·曼尼补了一刀。 斯内普不禁握紧了手,他站在一旁,看见马尔福领命去准备监视圣芒戈。 “哦,辛苦你了,西弗勒斯,多亏你了,虽然预言这种无稽之谈的事,但总是要小心提防。”伏地魔伸手拍了拍他的衷心下属的肩。 “这是我的荣幸,我只恨没能听到完整的预言。”斯内普压下他心中的尖刺,他沉静下来,保持着冷静的思绪回了话。 唯有离开时,在那昏暗的走廊上,斯内普在松开了他握紧的右手,掌心渗出了血。 三月末也将被检查,那么如果丹尼尔早产——不,他的孩子怎么会是那个预言中的孩子呢? 但是丹尼尔姓波特,詹姆·波特现今又是凤凰社的中流砥柱——不,实际上丹尼尔本身就已经在对抗黑魔王了。 斯内普歪靠在阴冷的石砖墙上,走廊上的冷风吹得他的额头发凉。 他又站稳了身体。 “西弗勒斯,你怎么连这么重要的事都不事先和我商量——就差一点点,我的小龙也要被审查了!幸好是七月!是第七个不是July!”马尔福家主跑过来抓着斯内普的衣领,他凶狠地盯着他看好的魔药大师。 “那位大人正是多疑的时候,你以为你看见了荣誉——实际上可能就是回不了头的深渊。”他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告诫完后就松开手,表情恢复了平时的淡而无味的冷漠,他拿着手杖,率先离去。 马尔福都在担心他的孩子,那么他又能对他那还未出生的孩子做什么?来保护他的孩子不上。那该死的名单。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走向森冷的大厅,通过壁炉离开了食死徒大本营。 他确实做错了,大错特错! 第34章 “我总觉得你有事在瞒我。”哈利一边嚼着口中的柠檬鸡胸肉,一边嘀咕着。 撒上柠檬汁的鸡胸肉格外的开胃,他的呕吐问题也好了不少,或许真的像是治疗师说的那样,他们就是夜间生活太丰富了,所以才会出问题。 现在他已经恢复正常了! “但我怀疑你在为逃避吃沙拉而找借口。”斯内普拿起他的那杯佐餐红酒喝了口,他盯着哈利彻底忽视掉的就放在他的眼皮底下的那盘蔬菜沙拉,为了开胃,他特地放了酸杏肉,用意大利黑醋和橄榄油调味。 “你居然在喝酒!我住在这里这么久,你喝酒的次数只有那么几次。”哈利看也不看那盘他最讨厌的蔬菜沙拉,就好似找到了证据,他用手比划着斯内普喝酒的次数。 “是黑魔头又安排了任务?”哈利猜测道。 斯内普摇着头,他端起那盘沙拉,拨了一半进自己的盘子里,“一人一半,这下你没借口逃避了,乖乖吃下去吧。” 他非常了解丹尼尔的心思,哪怕他再讨厌蔬菜,但如果有人和他同甘共苦,他就会吃下去。 “你这是作弊!”哈利恨恨地拿起那盘沙拉,他不乐意地翘起嘴唇,拿起叉子将这些他最讨厌的菜叶子塞进自己的口中。 “别以为这样你就过关了,我不是这么好糊弄的,西弗勒斯。”哈利见斯内普都吃掉了那些沙拉,他只能也跟上了斯内普,嚼着这些难吃的菜,越吃越觉得胃疼。 哦,他真怀念以前那些不用被逼着吃菜的时光。 “我给你熬了营养药水。”斯内普擦了擦嘴角,他又摇晃起那杯红葡萄酒,酒液红的就似献血般,他一口饮尽,起身就准备去研究室将他熬制好的针对孕早期的营养药水拿出来。 “嘿,我都已经乖乖吃蔬菜了,为什么我还要喝药?鼻涕精,你存心要吵架是吗?”哈利立刻站起来,椅子被推后发出了滋啦声,他走到斯内普面前,拦着这个给他找不快的混蛋。 斯内普静静地站在那里和哈利对视,将他看的毛骨悚然,就好似被冷血动物盯上一般。 “你有感到不舒服吗?” “没有,我好极了。”哈利摇着头,他还特地拍了拍胸口来表明自己的壮实。 “我不喜欢鼻涕精这个称呼。”斯内普在提及鼻涕精时脸阴沉了一瞬,而后又恢复,甚至有点柔软了下来,他目光柔和的望着哈利的肚子。 “我想摸摸她。”他说。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孩?”哈利狐疑道,现在他觉得斯内普不正常,他整个人都奇怪的很,还是那杯酒有问题?哈利又看向那只已经空了的杯子。 “我梦到她了。”斯内普说,他上前一步,伸手抱住了这个冒冒失失的青年,右手小心翼翼地摸向那扁平的腹部。 “你根本就摸不到,她还小呢。”哈利笑出声来,他从不知道西弗勒斯会是这么有意思的一个人。 但是当他的手触碰到那只热得异常的手时,他就笑不出来了,他立刻改为摸向斯内普的额头。 “梅林,你在发烧!”哈利惊呼一声,他立刻动作麻利地将斯内普半抱半拖向沙发,将他推坐下来,抽出魔杖。 “你别动。”哈利叫着,结果他又被斯内普拉倒在他身上,被那只手摸着肚子,“你的小女孩还没一颗豆子大呢!”他被斯内普执拗的举动乐得咧开嘴。 “我是不是要摸坏她了?”斯内普喃喃自语,而后对上那双无语又笑意盎然的亮晶晶的翠绿色的眼睛,这是属于他的珍宝。 “刚刚你是不是叫了别的男人的名字?”他板着脸。 “西弗勒斯!”哈利噗嗤的笑出了声,仿佛是又一次重新认识了斯内普。 “你别动,我来帮你检测温度。”哈利说着挥着魔杖,趁着斯内普担心摸坏他的肚子而将手收回去的时候。 他看了浮现的数字,确实是低烧。 “我帮你拿感冒药水。”哈利吐出一口气,终于轮到他照顾斯内普了,他还以为鼻涕精这种品种是不会生病的呢。 “别走——那并不安全——你需要安全,丹尼尔。”斯内普死死抱住了欲离开的哈利,手臂收紧就如哈利即将遭遇不幸般,他将这个青年塞进了怀中,压着那颗脑袋,不令他抬起头,用自己的身体去保护他,将他完全锁在他的怀中,他的手臂和脑袋护着丹尼尔的脑袋,他的胸口保护着他爱的人的心脏以及腹中孕育的新生命。 “我能够保护你。”他呢喃着,“你不会有事的。” “我很安全,西弗勒斯,你清醒点,我们在家中,这里无比的安全。”哈利真想摇一摇鼻涕精,真不知道他整天都在想些什么,还是说他隐瞒的事——到底是什么事会影响到他的安全,按理说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除了斯内普。 好不容易挣脱了斯内普的臂膀,差点他就忍不住给这个缠得紧紧的混蛋一拳,顾忌到他现在发着烧,烧糊涂到对做了什么都全无意识,哈利叹息着。 他只觉得额头都快突突疼了,或许他该将斯内普绑起来,再把感冒药水给他灌下去。 “到底你在担心什么?”哈利忽然安静地看向斯内普。 斯内普就那样直直的望着那双翠绿色的眼睛,目光复杂而深邃,就好似所有的难题全都被他锁在了他的脑海中,由他一个人去面对,如此的砸进了哈利的心脏上最柔软的地方,令人难以对他太多苛责。 他陷入长久的沉默,发愣得就好似雕塑一般。 哈利这下知道这个该死的鼻涕精烧的发糊涂时也嘴严得什么都问不出来。 他放弃地站起来,去给斯内普找感冒药水。 被灌了药水一梦到天亮的斯内普冷漠地对着哈利说,“我没有感冒。” 他确实没有感冒。他没有预料到他居然思虑过甚到发烧的地步,或许那件事也隐瞒不了多久了,他娶了这个麻烦的波特,又和他整日待在一起,同床共枕,而他有如此忧虑——或许哪天丹尼尔只要听他的梦话就能知晓一切。 “好吧,你没有感冒,你只是发烧了。”哈利摊手,“今天要出去采购吗?”他好奇地看着斯内普拿着一张罗列的采购清单。 他完全没有听说斯内普要去采购——哦,家里的鸡蛋和牛奶确实是要消耗光了,介于这家伙每天给他吃一盘炒鸡蛋还有沙拉中的半个水煮蛋,他现在看见鸡蛋有些发憷。 “我打算去看看婴儿床。”斯内普说。 他现在认定了他会有一个女儿,所以要早早地去看婴儿床。 “现在?”哈利大叫,“还有36周呢!西弗勒斯,你就算现在买了,也没地方放——难道你要放阁楼上吗?”他想起那乱糟糟的而还没整理的全都是灰和蜘蛛网的阁楼,不!没打扫干净之前他绝不允许他的小可爱的用品被堆放在那里。 “所以你该搬出来了,占着婴儿房的你真没有一点察觉到厚脸皮吗?”斯内普双手抱胸冷漠地盯着到现在还和他分房睡的某个没有自觉地波特。 “还是你根本就没有想过履行夫妻间的义务?” “我会搬的!今晚就搬!”哈利憋出一句,他看了斯内普一眼,只见鼻涕精满意地抬起了下巴!虽然只维持了一秒!他就知道这家伙一肚子坏水! “我打算先选好婴儿床的尺寸,再装修婴儿房,你不觉得现在的房间太小了,连孩子的活动区域都没有吗?”斯内普朝哈利伸出手,告诉他他去看婴儿床的目的。 他已经将装修草图都画好了,甚至连孩子的游戏空间也考虑进去。 “西弗勒斯,你真是一个可怕的人。”哈利跟着斯内普走出了壁炉,他展开这张绘制完善的什么都考虑进去的装修草图。 他真想知道斯内普还有什么不会做?这个人真是一个天才! 哈利跟在斯内普身后,他自从十一岁进入魔法界第一次去往的地方就是对角巷——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这个神奇的商业街居然还有婴儿床卖,这可真是新奇的体验! 而就在他们朝着贩卖婴儿用品的商店走去时,哈利忽然僵住了,好似四肢的血液在凝固,他停住了脚步,并松开了被斯内普拉住的手。 “嗯?”斯内普转过头对向愣在那里脸色变了的青年。 “我突然有个非常想买的东西,我先走一步。”哈利在混乱的大脑中找到一个借口,迅速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他拉上了兜帽,背过身,努力装作是一个普普通通不会被其他人在意的路人穿梭入人群中。 刚刚他看见了莉莉和詹姆,詹姆抚摸着莉莉高耸的肚皮——洋溢着即将成为父母的幸福。 “西弗勒斯!哦,这可真是太巧了!”莉莉眼尖地望见了那个转过身来的黑发青年,自从毕业后她一直都没有见到这位曾经的好友了。她惊喜地冲着斯内普挥了挥手。 詹姆·波特在看见斯内普的那刻收紧了下巴,“鼻涕精你怎么在这里?”话音刚落就被莉莉给拽起了耳朵,“疼疼疼,莉莉快松手!”他夸张地叫唤着,一副讨好妻子的滑稽模样。 看得出来这两人之间的感情非常的好。 “好久没见。”斯内普颔首,现在他知道丹尼尔躲开的原因了。 这三人就站在婴儿用品店的门口,一对幸福的夫妻,和一个形影单只的男士,而被丈夫维护的妻子还高耸着肚皮,怎么看怎么奇怪。 “真是好久没见了。”莉莉微笑打破了这微妙的尴尬,她松开了拽着詹姆的耳朵的手,笑的非常的灿烂。 如果斯内普多多注意,就会发现丹尼尔的眼睛的形状和两年多没见的友人十分的相似,但可惜他的注意力并不在此,他看向了莉莉的肚子,难以令人忽视的尺寸——怕不是就要生了。 “恭喜。”斯内普扯了扯嘴角,现在的他对孕妇稍稍柔和了不少,“你们是来采购婴儿用品?但现在来是不是太晚了些,你就要生了吧?” 他的话令詹姆又气得握拳,就想嚷嚷鼻涕精不怀好意时,被他的妻子给了一胳膊肘而彻底没了声音,成为了耷拉着耳朵的可怜兮兮地詹姆鹿。 曾经的好友的难得的柔软令莉莉暂时忘记了他们毕业前闹得不愉快——其实那是六年级时的事了,整个七年级他们就没怎么说过话。 但人总是健忘的,尤其是孕妇这种一孕就对世间万物充满了过多的爱的多愁善感的群体。 “预产期就在这个月底——我们是来给小哈利选择婴儿床的,治疗师说他很喜欢动动腿,我怕之前选的婴儿床太过吵闹,詹姆都没看仔细他选的那款总是不停地放歌,我担心小哈利会养成一边听歌一边伸腿的习惯,那会睡不好觉的。”莉莉说了一长串,一提及她的孩子她的拳拳母爱心就停不下来了。 而斯内普正好也需要了解婴儿床,就趁机和莉莉聊了起来,获得了不少他需要的知识。 一旁干瞪眼的某詹姆鹿简直要看得眼冒绿光头顶燃烧着火焰了,“鼻涕精又不买婴儿床,你和他说那么多干嘛?” 哦,他就知道鼻涕精绝对不怀好意!都毕业这么久了对个孕妇还心机深重,怕不是到现在还觊觎着他的亲亲老婆! 第35章 “……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喜欢孩子。”莉莉感慨着,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就好似重新认识了这位老朋友。斯内普一直就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她的啰嗦的妈妈经,不仅没有不耐烦还还适时地提问,她不知不觉说了特别多,令詹姆都在一旁急的就像烧红的锅中的沸水,在咕嘟咕嘟直叫。 “有没有考虑过找个结婚对象,这样你也可以做爸爸了。”莉莉不禁建议道。 “莉莉!鼻涕精想要找对象的时候,他会自己找的!”詹姆在一旁大叫。 “如果有幼儿药剂方面的需求,你可以来找我。”斯内普没有回答那个问题,反而说了这么一句后颔首便想去找跑得没影的丹尼尔,“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我想你们也需要继续去采购婴儿用品。” “哦,这倒是!”莉莉听说斯内普乐意帮忙提供婴儿药剂时眼睛一亮,“两年没见了,你真是变成一个好男人了。”这话听得詹姆都嫉妒地直冒酸气了。 “这家伙怕不是会掺毒药。”詹姆宁愿自己学着熬魔药也不愿用鼻涕精提供的药剂,这话一出口他就又吃了莉莉的一胳膊肘。 “那么我们就不打扰你了。”莉莉朝斯内普笑了笑,按着詹姆的头让他道歉,“不好意思耽误你这么久,等小哈利出生,我再邀请你过来见见他。” 她是十分乐意和老朋友搞好关系,如果小哈利有幸能够用上魔药大师的药剂,那好太多了。 当然,她希望她的孩子健健康康什么药都用不上那是最好不过啦! 告别莉莉后,斯内普转身就去逮他的那个惯会跑路的波特。 他是在扫帚店里逮到了他的丹尼尔,他正用看情人的眼神热切地盯着一把银箭号扫帚,这是这个时代最快的扫帚,但是由于每把都是那位传奇制扫帚大师李欧纳·裘克斯打造,产量特别低。 对角巷的扫帚店里也只有一把,作为陈列品给来店顾客瞻仰。 “看看这扫帚的一气呵成的流线型,这发亮的涂漆工艺,这是用了北美红橡木吧,闻起来味道就很特别。”哈利喃喃着,一看就是对于扫帚知识浸淫颇多。 “这就是你所突然想起的想要的东西。”斯内普冷漠地声音在哈利的身后响起,冷不丁的令沉浸于扫帚世界的哈利打了个寒颤,他哆嗦地转过身。 “我只是随便逛逛,”哈利挤出一抹笑,“你有选到合适的婴儿床吗?” 他跟着斯内普走出扫帚店。 “没有,我见到了波特夫妇,还记得前段时间你在圣芒戈遇见他们吗?你确实没看错,莉莉就快生了。”斯内普说,“预产期在月底。” 他不由得想起预言,但他并不希望波特家符合条件,斯内普看向身旁的丹尼尔,伸手环抱住他的肩,将他拥住,免得被人挤到,对角巷的路还是过于狭窄了,哪怕行人并不算多。 “啊,那挺不错的。”哈利愣了片刻后笑了出来。 从斯内普口中听到这个时代自己的消息,这个感觉很微妙。这个时候的他即将出生,而现在他的肚子里也有一个小小的新生命,这可真是令人混乱。 但时间的法则又允许这样的存在,同一个空间能够存在两个人,只要他们不碰上看见对方——否则梅林都无法得知会发生怎样的糟糕事。 哈利这么一想忍不住一直咧开嘴,他幻想着自己小时候的模样,又想着自己的孩子会不会长得像他。 莉莉和詹姆还活着,他们很幸福。这可真是太好了。 “你很喜欢那个孩子。”斯内普注意到哈利一直在笑,他的眼中洋溢着真切的喜悦,哪怕他在看见波特夫妇的那刻就逃走了,可他确实很牵挂他们,也惦记着那个未出生的孩子。 斯内普不由得胃一沉,他是无法割断丹尼尔对于亲情的期待,他们才是血浓于水的波特一家,就算他已经拥有了这个青年也改变不了血缘。 “是的,难道你不喜欢吗?”哈利点头,他看向斯内普。 不知不觉就想起刚刚进入霍格沃兹时分完院坐在格兰芬多长桌上时对上了当时的老混蛋,那个时候斯内普才31岁,可是他能够感受到这个教授对他的不喜。 哈利抿起了嘴,他并不希望西弗勒斯对他也是如此,哪怕他也知道他们在谈论的是一个还未出生的婴儿,而西弗勒斯对詹姆又是如此的仇恨,他如何能够要求这个睚眦必究的男人去放下仇恨去对仇人的儿子怀有喜爱。 “你真的很喜欢他。”斯内普啧了声,“那么你知道那个孩子叫哈利?” 哈利点点头,“这个名字好听极了。”他厚脸皮地夸自己,“必定是个聪明又可爱的孩子,没有人不喜欢他!” “你就不觉得我们的孩子也会是聪明又可爱吗?”斯内普问,他望着丹尼尔,望着他的肚子,收紧了握住他的手臂的手,并小心翼翼地亲吻了他的脑门。 “我们的孩子当然也聪明又可爱,这并不矛盾。”哈利笑了笑,他的孩子肯定比他还要聪明又漂亮!是这世上最可爱的! “西弗勒斯,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他又止住了笑,忽然变得严肃,“和七月的预产期有关吗?” “我想起家里的蔬菜已经不够了,需要按照你的营养清单重新采买。”斯内普只拉着哈利的手,带着他走向蔬菜店。 “嘿!不要再买蔬菜了!沙拉我已经吃得要吐了!你这是家暴,我警告你,鼻涕精!”哈利大吵大闹着想要远离蔬菜店,却还是被该死的鼻涕精给拖进去了! 果然被他猜中了,七月份绝对是一个大问题! 哪怕吵吵闹闹又在咖啡店解决了一顿午餐,他们还是带着采购来的食材回到了家。斯内普也称心如意地得到了婴儿床的尺寸,他还买了一罐天然藻类提取的草绿色的漆,决定今天就开始给婴儿房刷漆。 “食死徒是不是阴谋要在七月份实施?”哈利还惦记着他炸出来的七月份的消息,他冷不丁地叫住了已经拉起袖子准备去装修婴儿房的斯内普。 斯内普停顿了,他知道丹尼尔是不得到答案就无法放下这个问题,他甚至会自己去寻找这个答案,而这绝对是最糟糕的事。 “是的,”他承认了,“食死徒在寻找七月末出生的孩子。”他的喉咙干涩,每一个吐出的单词就好似沾着血。 他的灵魂已经不复存在,坠落于深渊之中,被地狱之火灼烧。 哈利瞪了大眼睛,他知道七月末的孩子,他知道那个预言——但他从不知道这个时候食死徒就已经得知了这个预言! “为什么会这样?”他呢喃着,虚弱地坐在了沙发上。 这件事究竟是如何发生的呢? “莉莉还有詹姆!”他大叫着,又想跳起来,被斯内普给压回了沙发,手中还被塞了一杯热牛奶。 “镇定,你觉得詹姆的孩子会是预言之子”斯内普说出来的时候只觉得要遭。 是他自己太过于惦记这事以至于败露了迹象。 “预言之子?”哈利抓住了这个词,“你究竟在隐瞒我什么?”他抓住斯内普的衣服,凶狠地瞪着他。 斯内普沉默地望着哈利,他知道这个青年有多么的善良正义,执拗又强悍。他甚至敢于冲去前线直面黑魔王,以一人对抗全部。 他是无法在逃避这个话题,丹尼尔会一次又一次地反复询问,再也不放过他。 斯内普闭上眼又睁开,或许这就是梅林给他的惩罚,他无法逃避他做错的事,一时冲动所犯下的罪恶,现在到了他饱尝这个恶果的时候了。 “听着,丹尼尔。”斯内普说,“我希望你保持冷静去听这件事。在此之前我要告诉你的是,我错了。” 他感觉到了涩意侵占了他的喉咙,他望着这个一直被他蒙在鼓里的爱侣,他伸手去抚摸了他的柔软的面颊。 这是他所拥有的一切,但他知道他说出来后——也许他将一无所有。 没有如果,黑魔头所下的命令就能让他一无所有。 哈利嗯了一声,“你说吧,快告诉我,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 他望着斯内普,心中也不由得焦急,冥冥中他有种非常不妙的感觉。只能压着心中的躁动去耐心等着斯内普的话。 “在我去猪头酒吧面试的那天,我偷听到一个预言。”斯内普慢吞吞地说。 哈利的脸僵硬住了,他呆愣的望着斯内普,仿佛在注视一个陌生人。 他听见了斯内普在诉说那个他无比熟悉的害了他的一生的预言,当然他比斯内普更了解完整的预言,如果不是那个该死的告密者,他可以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他可以不用成为救世主,他可以不用每年都要去打败一次黑魔王……他可以成为一个普普通通就如他每次生日许愿时所许下的愿望,他希望他有一个普通又幸福的人生,和其他人没有不同。 然而这一切都没有如果。 “是你把预言告诉了黑魔王?”哈利甚至无法得知自己是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还能问出这句话。 “是的。”斯内普说下了他的答案,等待着他的宣判。 哈利望着这个黑漆漆的青年,他知道所有的斯内普,知道那个默默地站在身后保护着他的勇敢的双面间谍,也知道那个和他不对付了六年的霍格沃兹油腻腻老蝙蝠。 还知道一个爱着他的,哪怕他们三观不相似,立场相反,但这个青年依旧愿意收留他,照顾他,他们生活地和这世上许许多多对情侣没有区别,甚至到现在他们也许下了婚约,成为一家人去等待一个新生命。 可西弗勒斯却依旧是那个一心奔着黑暗,在黑夜中挣扎,野心勃勃想要挤进食死徒中央的,连那些暴力又血腥的犯罪都在他心中是如此轻飘飘,就好似天经地义就该如此,就该存在着牺牲,就该那样进行大清洗。 甚至当他听见对抗黑魔王的预言之子即将诞生,连犹豫都未就直接告诉了伏地魔。 他甚至都没考虑过那些苦苦对抗食死徒的人们对于一个新生命的期待。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很混乱,我想一个人静静。”哈利只能如此说。 他的脑袋涨涨的,各种尖叫争论都被他锁在了大脑深处——还得感谢大脑封闭术,该死的又是斯内普教会他这个!哪怕他的大脑封闭术是如此的失败! 他无法原谅这个人!鼻涕精,该死的鼻涕精,全都是他的错! 为什么要让他知道预言的告密者是他呢? 哈利将自己锁在他的小房间,他依靠着房门,眼睛干涩到连眼泪都掉不出来。 剧情分支选项: A,鼻涕精既然如此死不悔改,就当是被狗啃了,哄骗他制作蛇毒解剂就回去吧! B,既然说好了要把鼻涕精拉回来,就要做到底,他都告诉他这件事了,也承认自己错了说明他也是有改邪归正的意向,那么就试着看看把他拉回正途。 第35章 B.36 哈利对着墙太久了令镜片上都起了一层雾气,他摘下眼镜用自己的袖口仔细的擦着镜片,细细地在镜片上画着圈又哈一口气继续擦拭着眼镜,这么擦拭了约五分钟,他忽然停下来,定定地望着手中的眼镜。 他呼出一口气,“我做不到啊。” 他无法放弃西弗勒斯,哪怕这个男人将预言告诉了伏地魔,将整个波特家架在了火上烤,又间接害了隆巴顿夫妇,甚至还有许许多多他不知道的家庭。 他带上了眼镜,手握上把手,缓慢地转动推开门。 “你终于出来了。”站在门前的斯内普松了口气,他将丹尼尔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他看上去还可以,眼角干涩没有发红,证明他的正义的男孩并没有哭泣。 “别想太多,詹姆·波特的孩子也不一定就是预言之子。”他劝解了一句。 “难道只要不是你所认识的人的孩子成为预言之子你就觉得他们被牺牲也无所谓了吗?”哈利冷漠地抬起头对着斯内普,他看向那双黑色的眼睛,想要看见他的灵魂是否已然成为了墨色再也无法变回来。 “不,丹尼尔,我也将成为一个父亲,我知道那种对孩子的期待。”斯内普抿起嘴,他的嘴变得平直声音带着艰涩。 “就是因为我无法原谅自己的冲动告密,这段时间我并不好过,丹尼尔。我害怕你成为名单上的一份子,因为害怕所以我能够想象到其他人,就像莉莉是我的朋友,我也牵挂那个孩子,哪怕我和詹姆·波特有着毕生的过节。”他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内心,将他的心脏打开摆在丹尼尔的面前。 “你先告诉我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哈利还是拿不准,斯内普告诉了伏地魔预言,那么食死徒将会如何行动呢? 他只知道明年的万圣节才是那注定的一夜,现在离那时还有一年多呢! “帕金森找到了一位预言解读专家,他认为预言十分模糊,三月末、七月末以及十一月末的出生的孩子都有可能是预言之子。”斯内普注视着哈利的眼睛说,他已经知道他犯下的错误了。 于是他跪下拉着丹尼尔的手,“我已经尝到了苦果,我只希望你能够好好的,让这个孩子平安准时地诞生,而不是——”他说的便哑了嗓子。 哈利这下明白为什么鼻涕精昨夜会发烧,这个自私自利的混蛋果然只有涉及到自身利益才会彻底明白他做错了事! “离那个时候还早呢。”哈利拉着斯内普的手放在自己扁平的肚子上,他撇着嘴,“所以现在食死徒已经盯上了圣芒戈。” “是的。”斯内普站起来,他拥抱着他的爱侣和他们的孩子,这是他的所有。 “你该不会真的认为预言说的是三月份或者是十一月份吧?”哈利看向斯内普。 “我听到的是第七个月。”斯内普说,“而波特家族已经对抗了黑魔王三次了,老波特一次,五月份时詹姆·波特领着人破坏了黑魔王想要血洗《给你一个真相》杂志社的阴谋,再加上你冒充詹姆·波特的一次。” “已经在没名字的人那里挂上了名啊!”哈利叹息,“没鼻子可记仇了。” 瞧瞧波特的胆大,他居然连黑魔王都敢调侃! “我知道你放不下波特夫妇。”斯内普亲吻着哈利的手,“我会尽我所能去弥补。” 他只求丹尼尔能够安安静静地待在家里,别再到处乱跑,孩子再平安降生,那么他就算现在倒戈去凤凰社也别无所求了。 “西弗勒斯,我知道你有着野心,你想要往上走。而预言的泄露是早晚的事,凤凰社也并非是铁皮铜墙,里面并不全是一心一意对抗黑魔王的人。”哈利说,他的表情无比的认真又笃定,就像是一阵风抚平了斯内普内心的焦躁。 “不是你,也会是其他人。所以请不要对自己太过苛责。”哈利说着又顿了顿,他鼓起脸,“但这并不表明这事在我这边就过去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在学大脑封闭术。”斯内普说,“首先我要保护我的大脑,不能让别人知道我的家里还有一个波特。” 至于其他的他并不想告诉丹尼尔,怀孕人士如果忧思过多对孩子可不好。 哈利望着斯内普的坚毅的轮廓,就好似看见了他所熟悉的年长的那个人,始终沉默地站在阴影中,默默无闻地对抗着食死徒。 谁都不知道他的立场,直到最后真相揭露的那刻,他才知道这个男人做了那么多。 而现在他忽然又分不清西弗勒斯和那个男人,也许不论他如何参与过去,斯内普终将会变成那副模样。 “我相信你。”哈利咧开嘴。 他紧紧握住了那只手,只觉得无比的安全,他想起三年级时老蝙蝠站在他面前举起魔杖对着西里斯的时候。哦,当时的他怎么会觉得那个后背无比讨厌呢?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斯内普私下里找到了当初带着丹尼尔去见的那位治疗师,答应帮助他熬制防脱发药水,来换取这位治疗师周末过来帮丹尼尔产检,为此他们还签订了一份保密咒。 能够不外出产检,这令斯内普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他望着手中的治疗师给出的意见单,上面只有一句话——牛奶和蔬菜的摄取还不够充分!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需要狠下心肠拿着营养药水直接给波特灌下去! “我说过我的身体好得很。”哈利还在那边揉捏着自己胳膊上的肌肉,“已经七月二十号了,莉莉是不是也快住进圣芒戈了?” “你觉得凤凰社会不会派人去保护他们,来确保孩子的顺利降生?”斯内普问道。 哈利掰开一只绿色的橙子,夏天的橙子酸的很,但意外很适合现在的他。他是知道这些酸不拉几的水果最终是被哪些人给买走了。 新鲜的橙子爆出了汁水粘在了他的手指上,他吮吸着手指,思考了会便开口,“我觉得不会,这个时候更应该按兵不动,就算是有保护也是暗处的——我想邓布利多不会傻到现在就告诉詹姆有关于预言的事——谁能够真正确定预言之子是哪个呢?”伏地魔不能,听到完整预言的邓布利多也不能。 这个世上只有哈利自己知道这个破预言的结果,以及那个倒霉的预言之子,但他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有情报说,月底预约了生产的家庭中只有两个是凤凰社成员,同样的中流砥柱,对抗黑魔王的中坚力量,一对是隆巴顿夫妇,一对就是波特夫妇。”斯内普说,果然预言是模糊的,哪怕按照他所听到的筛选,也能找到两个符合的对象,更不用说现在黑魔王坚信连对抗他的家族的旁枝末系都要列入名单,他是一个都不想放过。 “他们不会对圣芒戈出手吧。”哈利停下剥橙子的动作,他看着斯内普,眼中的担忧浮现于他的整个肢体动作,他不禁站起来。 “不会,镇定丹尼尔。现在黑魔王也想要找到那个孩子,所以他也在排查那些名单。”斯内普上前安抚了他的男孩,“他需要观察,所以现在他不会对任何人出手。” 七月一天一天接近了尾巴,先诞生的是隆巴顿夫妇的孩子,生于30日,据说隆巴顿夫人在先前的战斗中伤到了腹部,导致胎儿非常的虚弱,刚刚生下来时都不会哭,而霍格沃兹的新生名单都拒绝将这个孩子录入。 极有可能是一个哑炮。 波特夫妇的孩子晚一天出生,正巧是七月的尾巴,那是一个非常活泼的孩子,他诞生时哭声震动了整个楼层,将过于紧张而晕过去的傻爸爸詹姆都吵醒了。 他诞生的第一天就有着声音洪亮的魔力,真是一个健康的孩子。 “给我密切监视这两个孩子,我要他们成长的周密的消息!”伏地魔阴着脸望着马尔福递交上来的情报,就好似他已经认定了预言之子就在这两个之中。 “毕竟七可是一个神奇的数字。”他如此说,然后看向贝拉,“你去监视隆巴顿家,卢修斯,波特家就交给你了。” “好的,我的主人。”他的两位衷心的奴仆躬身接受了任务。 “其他人也不能放过,接下来还有11月份,在这期间所有对抗过我的家族,全都不能放过!”伏地魔残忍地说,“我到要看看到底是怎样顽固不冥的家族才能令预言之子降生!” “Lord,您才是梅林眷顾的世界之子!”贝拉奉承着,她的眼中洋溢着无比的爱慕和崇拜。 在场的仆人们开始他们的花式赞美,吹捧者他们强大的主人。 “我只觉得还少了什么——哦,对了邓布利多!”伏地魔拍了怕椅子把手想起了凤凰社的动向,他令其他人下去,“去执行任务吧,西弗勒斯留下。” 他正需要使用这个打入霍格沃兹的棋子。 贝拉妒忌地朝那个黑漆漆的冷淡青年瞥去一眼,短短几个月就爬到了食死徒高层,果然是个野心勃勃之人! “我亲爱的西弗勒斯,等你去往霍格沃兹你就要见到邓布利多了。”伏地魔站起来,特地亲自给斯内普到了一杯红酒,递给这位前途无量的青年。 “是的,my lord。”斯内普颔首,他接过了酒杯,直到伏地魔也拿着酒杯和他碰杯他才抿了口。 “还记得这个任务的目的吗?我需要一个打入凤凰社的间谍,我需要得知凤凰社的每一处动向。”蛇脸魔王眯起那双血红色的眼睛盯着杯中挂杯留下一层淡红色的酒液,他喝了一口,令这血腥的红色滚入他的咽喉,在他的味蕾上跳舞。 “你期待着你的好消息。” 斯内普也一口饮尽杯中的酒,他知道这条路已经无法回头了,他尝到了酸涩,带着金属和皮革味,那是最上等的波尔多。 一如被穿在铁棍上夹在篝火上炙烤。 “有件事我要坦白,my lord。”斯内普犹豫片刻决定告诉他的主人,“波特夫人是我的童年好友,虽然我们早已决裂。” “你想要什么?”伏地魔将酒杯放下,他玩味地欣赏着下属脸上的纠葛,他喜欢这种时刻,他人想他挣扎地祈求,那种时刻无比的美妙。 无瑕的圣人绝不存在,而欲望越多,野心越滋生,贪婪无处遁形,世人全都剥下了虚伪的道德,显露出丑陋的模样,那才是他所期盼的这个世界啊! “能不能放过莉莉还有她的孩子?”斯内普祈求着,“我愿意为您探听凤凰社最深藏的秘密。” “孩子不行,但是那位美丽的夫人,哦,西弗勒斯,我还不知道你居然觊觎别人的妻子。”伏地魔摇头一口否决放过小哈利,“放心吧,等一切结束,这位波特夫人换个别的什么夫人做一做也不是不行。” 只要别碍他的事,他更喜欢他的下属堕落的模样,抢夺他人的妻子,尤其是对抗他凤凰社成员的妻子,这可真是一听到就令人愉悦。 他该知道的,他的那点幻想终究是被打碎了。 莉莉的孩子没有丁点可能性从黑魔王的怀疑中移除,那就意味着他必须死! 那么他的孩子呢?同样来自于对抗了黑魔王三次的波特家族,他的爱人是一个混血的波特。 怕不是也是同样的答案。 斯内普离开了食死徒大本营,他浑浑噩噩地走在阴暗的走廊上,他想着如何解决这一困境,如何去弥补——或许只有邓布利多,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才能包容他犯下的错误。 第36章 B.37 “现在让我们欢迎我们的新同事,西弗勒斯·斯内普和西比尔·特里劳妮。”邓布利多见人都到齐后便站起来给大家介绍新来的任课教授,并说明了人员变动情况,这些都将在开学那天重新再讲述一遍,“他们都是前几年毕业自霍格沃兹的优秀人士,我想大家都有印象,西弗勒斯,现今最年轻的魔药大师,多么有才华的年轻人啊!他将接替霍拉斯担任魔药学教授兼斯莱特林院长,而西比尔则担任占卜学教授,发挥她的专长。至于我们的新任黑魔法防御学教授,他还在海上没能赶过来,开学时我们会见到他。” 斯内普坐在麦格教授的旁边,而特里劳妮则坐在算数占卜和天文学教授的中间。在斯内普坐下时,麦格教授冲他亲切地点了点头。 “好久没见了,西弗勒斯。我真想不到会和你成为同事。”麦格还记得这位经常和劫道四人组互殴的学生,布莱克和波特令她头疼了整整七年,不知道为他们处理过多少次麻烦,而这位也不遑多让,虽然在她印象中,斯内普要沉静得多,多半还是四人组挑起事端。 “好久不见,米勒娃。”斯内普冲这位曾经的变形术教授点了点头,他的视线缓缓移过这些教授们,在看见那位和善的校医时,斯内普不禁抿起嘴。 这世上能够逼着他吃下他不愿喝的药剂的唯二人,这就是其中之一。或者说每个霍格沃兹的学生都遭受过庞弗雷夫人的微笑规劝,在病的浑身难受脑袋嗡嗡疼时只见她端着药托,叮嘱着你喝下药剂,不见到空瓶是不会离开的。那一幕简直是所有学生的噩梦来源。 但他听说过在前来霍格沃兹之前,庞弗雷在圣芒戈的大多数科室都待过,她是一位全能治疗师,对于产科也有独到的见解——和现在的主流自然生产术相反,她是支持剖腹产流派的。 邓布利多就即将而来的新学期开始了教学布置任务的会议,包括迎接新生,礼堂布置,还有分院帽的清洗工作,这惹得那只丑帽子都不满的嚷嚷了起来,果然校长是格兰芬多就连空气中都洋溢着格兰芬多的欢快气氛。 会议结束后,邓布利多叫住了斯内普,“教案准备得如何了,如果有什么困难的话,大家都会乐意提供帮助,米勒娃是教学好手,她积攒的如何教导学生的心得都能够出一部书了。” 邓布利多乐呵呵地一副老好人的模样,这位活了快一个世纪的老人是真的不希望学校出任何茬子,最好所有的学生都能够快快乐乐成长,度过一个美妙的童年,不用去想学校外的那些纷争。 大人们的事不该影响到孩子。 斯内普注视着邓布利多,他点了点头,“我还有事。” 虽然他决定要去找邓布利多,但是他知道这位老人并不像他面上这般随和,他和黑魔王一样的难搞定。 而现在他还在摇摆不定中,万一凤凰社也保护不了丹尼尔——哦,他肯定是不能寄托于全然是蠢鹿和蠢狗那样的人,丹尼尔的安危只能依靠于他自己。 “你是要去熟悉未来的教室吗?我听说你把办公室选择在了地窖,那可不是一个好地方,你就享受不了太阳的美妙了。”邓布利多说着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从中掏出了他钟爱的柠檬雪宝,并邀请斯内普也品尝。 斯内普拒绝了,“那里离斯莱特林近,而且我也习惯了。” 那是他生活了七年的地方,他本就是一个斯莱特林那么没必要和其他人接近或者变成其他的模样,阴暗处滋生的动物就不能去长久的接受阳光,就像是水母在出海的那刻必会死去逐渐融化成水,回归它最初的模样。 他把魔药学教室也选在了地窖,更不用出门去和同事们经常见面打招呼,建立什么见鬼的同事关系网络。 他只需要上完课,带着那些吵闹的学生们的被狗啃的作业回到他的家,和他的家人待在一起。丹尼尔是他能够接受的全部光明了,那已经足够。 邓布利多一路跟着,他打算给斯内普介绍一下他的办公室和宿舍的布置,他特地找来一只服务于斯莱特林多年的家养小精灵帮忙,也不知道斯内普喜欢不喜欢。 但这位新任斯莱特林院长来霍格沃兹的第一天并没有去往他的办公室或者他的教室,而是去了校医室。 “你是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吗?”邓布利多吃完了他的柠檬雪宝,他好奇的很。 看上去这位年轻的魔药大师健康得很,和上次见面时相比黑眼圈都少了些,气色好似也没啥变化。 邓布利多知道斯内普来找过霍拉斯交流准备教案和教学方法,他还进入过图书馆,但没有进入过禁书区,也没有借阅走书籍。足够令校长了解到斯内普是一个什么心事都藏在心中的话不多的人,做事认真,任何行动迹象都有理可循,不留疑点——汤姆可真会找人。 “我知道年纪大的人话总会不知不觉增多,您的伟大总是令我忘记您的年纪,现在我充分了解到了这点。”斯内普委婉地说,就差指着邓布利多的头直言他是一个话痨的老头。 “哦,那就不是你感到不舒服了。”邓布利多并不生气,只是笑呵呵地对着庞弗雷点了点头,“波比,你还好吗?有什么缺的可以告诉西弗勒斯,他可以帮我们熬制常备药剂呢!” “我没有空做这些……”斯内普脸色一变,他真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哦,那可是太好了!”与此同时是庞弗雷高兴的声音。 斯内普只得闭上了嘴,他看向待在这里格外多余的校长,“您不是要去前往礼堂指导礼堂的布置工作吗?” “哦,西弗勒斯,你称呼我的名字就可以了,和波比他们一样,我们是同事,不需要敬语。”邓布利多笑眯眯地抚摸着胡须,“礼堂布置也需要时间,正好我想加点特别的东西来欢迎新同事,需要你们的意见,哦,波比你也来吧,我知道你对时尚有着独到的见解。” “阿不思,你可真是一个俏皮的老头。”庞弗雷听了也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英国治疗师组织的编织大赛中获得了金奖?” “我什么都知道。” 邓布利多又拿出了糖果,庞弗雷抓了些,斯内普也只能拿了几颗抓在手中准备带回去——不,谁知道怀孕人士该不该吃糖,万一胎儿蛀牙怎么办? “那么西弗勒斯,你有什么事吗?”庞弗雷撕开一粒冰凉薄荷糖塞进口中,冷冷地非常适合夏天,她舒服地眯起眼睛,夸赞着邓布利多选糖果的品味。 这俩人的花式互捧看得令人胃疼。 这就是他以后要经历的职业生活吗?斯内普不禁有些后悔。 “是葛兰·博格介绍我来的。”斯内普说,“他说你在剖腹术上有着独到的见解。”他将一封介绍信递给了庞弗雷。 虽然多了一个邓布利多,但他还算是放心,毕竟庞弗雷是出身自斯莱特林,而邓布利多相信她,至少说明她的嘴很严。 “哦,你结婚了。”庞弗雷惊讶地望着斯内普,左右看了看后又拍了下脑袋,“瞧我这记性,你也到了这个年纪了。” “哦,西弗勒斯,你的动作真是迅速,我还以为要等至少一年才能听到你的好消息。”邓布利多惊讶了一瞬后哈哈笑了起来。 “所以你是为了你的妻子,但你该去圣芒戈。” “是的,圣芒戈有更好的医疗手段,你不该找我,我已经离开很久了。”庞弗雷说,但她还是撕开了介绍信,看了起来。 “哦,我知道你找我的原因了,怀孕的是一个男巫,确实需要剖腹术。”庞弗雷夫人说,“现在圣芒戈主张自然顺产,他们已经有十年没有使用过剖腹术了。” “葛兰·博格是我的徒弟,他的剖腹术还是我教的,你放心吧,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对于孩子的事确实需要细心万分,那可是一个家庭的希望。”她严肃了脸色,她亲口给了斯内普一个承诺。 第37章 B.38 斯内普赶走了那只只会拍马屁的家养小精灵——怕不是和那只老变色龙处久了而养成的坏习惯,他将办公室内多余地那些没用处的金灿灿的装饰全都消失掉,一下子室内的空间扩大了不少,变得冷冷清清,如果蜡烛再少一些就会更加的阴森。 但斯内普已经习惯了寡而淡的环境,哪怕他深处一个真正的阴森洞穴,他也是能够将就过的,而他的宿舍——虽然他并没有过夜的计划,但他还是同样的将过多的装饰全都清空,留下了那张的黑色的天鹅绒四柱床,床单是墨绿色的,用金线勾勒出繁复的组合纹络,看图案的样式像是阿拉伯风格,简单的图案经由组合后变得复杂又规整,如此低调又奢华的工艺,确实符合斯莱特林的审美。 斯内普在离开前又看了眼他的即将进行教学的教室,万幸的是那只家养小精灵没有再自作聪明。他检查了一番事先订购的那些材料,全都如数归入了材料柜中,至于部分需要处理的材料他决定找一些活力多的没地方发挥的多动症儿们来帮忙。 在回去前斯内普又一次找到了庞弗雷,她刚刚从礼堂回来,她确实提了不少意见,还帮忙修改了这次的校歌歌词,整个人特别的神采飞扬,哼着苏格兰小调,走路都带着那种欢喜的气氛。 “西弗勒斯,你经过礼堂时有没有看见天花板上的图案,我特地让阿不思换成了日月凌空的星空图案,麻瓜出生的孩子们可没见过太阳和月亮同时在一起的模样,他们会记忆犹新的。”庞弗雷夫人喜滋滋地说,就差直接告诉斯内普那是她的提议。 “那对新生们来说可真是特别的欢迎礼。”斯内普虚伪地扯起嘴角恭维道,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注意到什么破天花板。 “有件事我想咨询一番。”斯内普焦急着回去,他开始说明自己的来意,“孕早期的人不是应该整天食欲不振犯恶心吗?但是——” “但是你家的那位胃口挺好的,也没有孕吐之类的,是不是?”庞弗雷夫人笑了起来,她这下知道为什么斯内普会特地过来找她,确实有些是阿不思那个单身汉也没必要知道,反正他这个年纪了又不会去生个孩子。 “每个人怀孕的状态是不一样的,这和身体素质以及激素水平有关系,我想你家的那位必然是身体很棒,那个孩子也很乖巧,真是个格外体贴人的宝宝呀!” “他一开始也吐过,现在每天吃点夏橙,喝点柠檬水,蔬菜也吃得少,还不肯喝营养药剂。”斯内普抿起嘴,他的脸上流露出担忧。 或许他应该更强硬些,至少让丹尼尔把营养药水给喝了。 “不吃蔬菜的话,或许你可以练练厨艺,我知道多数男孩子是喜欢挑食,孕早期口味偏酸是正常现象,放心吧。孕检是正常做的吧,葛兰如果没有给出意见的话,那应该没什么问题。”庞弗雷夫人安慰道,她拍了拍面前的年轻人的肩,“开始学做菜吧,我正好有几本书可以送给你!稍等!”她说着就去自己的休息室里翻找以前闲来无事买来看的料理书。 于是斯内普带着几本被塞来的书面无表情回了家。 “你怎么还带了料理书回来?”哈利丢下看了好几遍的圣芒戈印的新手父母小手册,他上前没有给斯内普一个拥抱,反而自他的怀中抽出一本菜谱。 他好奇的翻看着,越看越觉得这上面的照片令人食欲大增,则魔法真是神奇,看着图片就好似能够闻到香气。 “这个法式洋葱汤看上去不错,我喜欢洋葱。”哈利指了指图片说。 斯内普看了眼这道菜的配料,发现家中都有,他脱下外套,解开黑色衬衫的袖口的扣子,准备去尝试做做看。 如果他在里面加上胡萝卜,是否丹尼尔就会吃下去呢?庞弗雷的建议确实有着实施的可行性,沙拉作为目标过于醒目。如果他将蔬菜切得小小的放进每一道的菜中,丹尼尔就不会拒绝了。例如肉酱意面,他把番茄和洋葱煮烂了放肉酱中,一切都是那么容易操作,他果然是没有仔细去思考所以走错了路。 “开学会议怎么样?你已经是一位教授了,以后学生们都要叫你斯内普教授。”哈利眨着眼睛望着斯内普,在说出那个称呼后,他忽然有种别样的情绪在心中燃起。 他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喊出那个称呼了,当他以为斯内普完全背叛了凤凰社的时候,却没有想过那个老混蛋始终都是他们的人,直到最后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而现在他的面前有另一个人占据了这个称呼,不——他是货真价实的,独一无二的,斯内普教授,霍格沃兹的魔药学教授兼斯莱特林院长。 “就那样,都是些开学准备工作,我在上个月就把教案整理好了,不会有问题的。”斯内普拥住这个男孩,他的鼻子蹭了蹭丹尼尔的面颊,在柔软的肌肤上落下亲吻。 而后他的鼻子顶歪了眼镜,想要亲吻那双眼睛时不小心令丹尼尔前额的碎发落进他的眼睛中。 “嘿!”哈利叫了起来。 斯内普立刻伸手帮他撩开刘海,手指卷着这束柔软蜷曲的发,他吻着这韧性十足的发,帮丹尼尔扶好眼镜。 “该剪头发了。”哈利不高兴地翘起唇,以前他在暑假时都会自己剪,而那一年逃亡并对抗着食死徒的时候他没空剪,幸好他事先手滑剪多了,虽然他努力拯救了一番但还是差点变成寸头,而现在他的头发又长长了,刘海都要盖过他的眼睛了。 “我都差点忘了,我自己修一修吧。”哈利说着就想起身去找把剪刀,他向来是说做就做的性格。 “你觉得现在的你技艺高超到一剪刀就能搞定一切而不是把你的头剪破了?”斯内普不高兴地下撇着嘴角,“你就没想过求助你面前的我吗?” “你会理发——等等,你的头发该不会也是自己弄的吧。”哈利诧异地看向斯内普,又想起他拮据的生活,又联想到了他自己。 “我们互相帮助吧,我帮你剪发,你来帮我。”哈利暗搓搓地想要给斯内普换个发型,短发什么的他很擅长的! “先去洗头吧,整天就只会乱想的做梦专家,我只能简单帮你修剪。”斯内普拍了下丹尼尔的屁股,让这个冒失的小混蛋站起来去洗个澡。 剪发首先要让头发变得湿润,令头发贴服。斯内普用干毛巾仔细的帮这个洗净发后散发着一股草莓味的青年擦着头发,用毛巾洗干净水分后,他拿起剪魔药材料时使用的剪刀,这是一把小巧的剪刀,头都是圆钝的。斯内普小心翼翼地用梳子梳理丹尼尔的刘海,用手指夹起到适宜的地方用剪刀一齐剪掉。 他知道尽管现在这些发因为洗后而变得服帖,但一旦吹干后他们蜷曲成各种造型,就好似每一根头发都有着自己的性格。 斯内普十分细致又手法轻柔地帮着他的爱侣剪着发,将头发剪短到他们初次见面时那般短,忽然就停住了手,他的手正夹起一撮头发,手指爱怜地摩挲着它,怎么也下不去手。 他亲吻起这一撮发,刚刚能够在他的手指上绕上一圈还多。 “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不继续了?”哈利困惑地想要转过头,却被斯内普的手又压回去。 “这样也不错。”斯内普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嘿,哪里不错?才刚刚剪到一半,不要告诉你你喜欢这个造型——我不喜欢,把它做完吧!或者让我自己剪!”哈利大叫着,一半剪短一半保留原样那叫什么破发型?他第一次知道鼻涕精也有不靠谱的时候! “别动,我会帮你搞定。”斯内普也带着气,压制着乱动的波特。 他只能继续修剪着这些发,明明他知道剪发并不用疼痛,但他还是觉得这些发受到了伤害,他不喜欢这些发在他的手中被剪掉,断开成破碎的碎发掉落下去,就好似他在伤害丹尼尔。 “好了?”哈利感觉到斯内普的动作停下来,他转过头看向斯内普,脸上露出笑。 或许这就是书上所说的,孕妇的丈夫所患有的孕期综合征,波特是如此的没心没肺,害得他到变得不似自己。 斯内普又变回冷漠的样子,令哈利转过头,他开始持续地施展吹发咒,一点一点将头发吹干而不是用干发咒那种粗暴的做法,这令哈利直叫唤,“嘿,这太痒了,我的脖子!你用干发咒就好了,干发咒,你没听明白吗?” 斯内普冷硬的哼了一声,而后亲吻了那裸露在外的脖颈,在上面重重咬一口,让这个吵吵嚷嚷的波特一直叫嚷着痒! 第38章 B.39 哈利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就真的只是稍稍剪短了一些,怕不是过两个月还是要剪。 “不是说做法式洋葱汤吗?”哈利望着面前的这道洋葱汤,他捞了捞只捞出一小块肉,怕不是做意面时剩下来塞进来的。 “这个洋葱汤是怎么回事?”他就算喜欢洋葱也不会喝这种不见牛肉只见洋葱的完全就是洋葱泥!他的汤呢?他汤里面的主角牛肉呢? “这确实是洋葱汤。”斯内普面不改色的说,“你不是说喜欢洋葱吗?”于是他就一不小心放多了,怀孕人士应该多吃点蔬菜,洋葱对身体又十分有益,治疗师都建议多多食用。 “你不尝尝肉酱意面吗?” 哈利又看向那番茄洋葱盖面,“我怕我吃完就变成了洋葱小精灵了。” 斯内普咳嗽了声,他止住了他忍不住上翘的嘴角,注视着坐在对面的犹犹豫豫磨磨蹭蹭地拿起叉子吃着意面的青年,他真是无时无刻都那么可爱。 这世上怎么会存在这么一个令他坚硬的心肠都融化了的可爱之人呢?而且还是他最讨厌的波特——不,丹尼尔是独一无二的,他令那个令人憎恶的姓氏都带着温暖的意义。 就算哈利百般抱怨他还是吃下了那顿餐,他饱饱的打了个富有洋葱味的嗝,毕竟这可是斯内普亲自特地为他做的菜,和之前那些蔬菜沙拉完全不同——好吧,他知道斯内普也是很用心地在做沙拉,想方设法让他吃下去。 “当你站在讲台上时,你会不会感到胆怯或者想着万一搞砸?”哈利忽然想起斯内普准备的教案,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个家伙做到什么程度了,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了。 他应该多关心关心西弗勒斯。 “你知道斯拉格霍恩的教学秘诀是什么?”斯内普轻笑。 “是什么?”哈利顺着斯内普的话问了下去。 “他把学生们当成乖巧的不会应答的山羊,事先准备好问题,只选择回答的出来的人,加分,然后进入正题,走完这个流程,他本人又会烘托气氛,所以他的课程很受一部分人欢迎。”斯内普说。 这个课程完全成了那条只老变色龙推销他的那个破俱乐部的代言课程。 哈利想起斯拉格霍恩的课,还真是如此。一想起那些不属于他的夸赞,哈利知道那都是面前这个可会给自己起外号的鼻涕精的功劳。斯拉格霍恩还真是特别喜欢找那些家庭背景优越或者天赋潜力格外出众的学生。 “要不我们先排练一下,反正开学还有半个月,可以多多练习。”哈利忽然想起,他在家也没有事可做,不如陪斯内普练习上课。 “开学的材料都准备好了吗?有需要处理的材料,我也可以帮忙——再不找点事,我真的要变成墙角的苔藓了。”哈利舒展着胳膊,关节处发出了好久没有运动的咯吱声。 “排练?”斯内普重复了那个词。 “对啊。”哈利推着斯内普的背,“等等,我先布置一下——或许我们可以偷偷溜进霍格沃兹,在魔药学教室里,那样会更加真实。”但一定要挑邓布利多不在的时候。 “不用,你坐在沙发上就好,什么都不用做。”斯内普反手压着丹尼尔的肩,让他坐下。 现在他可不能看见这个多动症患儿动手拿刀处理材料或者熬制魔药,他的心脏忍不住跳出他的胸腔。 “你打算现在就开始?”哈利眨着眼睛,他透过眼镜望着面前握拳清着嗓子的青年,他是那么的鲜活又带着不易察觉——可他自己确实感到了——的腼腆。 他爱着这样真实的西弗勒斯。和他印象中那个总是藏身于阴影不愿露出真实一面,不愿任何人接近他了解他的斯内普不同,这个人是属于他的。 他的气息,他的灵魂,乃至现在他的脸上的每一细微的表情,他抿起嘴的嘴角和眼中藏着的星光,这些全都属于他。 在魔法意义上,亦或者在法律意义上,当所有的约束未订立之前,这个人也依旧属于他。 他现在注视着的人,只有他一个人。 “为什么不?”斯内普反问,“这是你要求的,那么你就应该做好准备,随时随地,让你的言行一致吧,你是个具有完全行为能力的成年人。” “你们到这里来是为了学习这门课的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斯内普忽然板起脸,他恢复了一贯的面无表情,就好似在对着一堆各种规格口径大小的不会说话的魔药瓶。 哈利认得这个表情,斯内普在制作魔药之前就会这样注视着他的那些精密器皿,实际上那个时候他什么都没有想——他习惯在制作魔药前清空思路,为沉浸入魔药制作中做准备。 “没有了吗?”哈利等了半天没有等到下一句话,就只见斯内普从他的公文包里取出了准备好的教案。 “接下来将书翻开到第十页。”斯内普的声音变得干巴巴地毫无趣味。 “你不是应该再多说一些?”哈利不满地说,“你是准备直接开始教学吗?就这么无聊的直接进入正题?” “那样学生会无聊透顶的,你是在上第一课!帮助那些孩子们进入魔药学的课堂,想想你的学生是我——我就是你的第一个学生,哦——还有这个。”哈利拍了拍自己的肚皮,“就当趁机做胎教了。” “你可真是会为那群叽叽喳喳的鸭嘴兽着想。”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合上了教案。 波特的要求向来是多,可他说的没错。 “那我来问问你几个问题,想必你对魔药有着独特的见解,这位波特先生。”他眯起眼睛,声音变得轻柔,就如同在耳语般。 如果是以前的他绝对会被激得跳起来狠狠怼着斯内普,可是他已经习惯了,甚至还觉得耳朵热乎乎的。 该死的这就是吃多了鼻涕精的口水的后果!哈利捏了下自己的耳朵,他红着脸瞪着斯内普。 “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斯内普欣赏着丹尼尔脸上的瑰丽的红色,不禁有些心中发痒,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出卖了他的内心。 这个问题——“如果我说不知道呢,教授?”哈利咧开嘴,恶作剧地笑了。 “那么如果我要你去给我找一块牛黄,你会去哪里找?”斯内普又找了个问题。 “不知道。”哈利无所谓的说,掩盖了他心中涌起的万分复杂的情绪。 同样的问题,完全不同的场景。 他知道如何对付斯内普,甚至能够指使着他帮他做饭,就连家务都是这个青年任劳任怨地全数包揽。 记忆中那种被针对的场景就好似是另一个世界所发生的事。 “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的区别?”斯内普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这些问题全都是送分答案,不要告诉我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不知道。”哈利耸肩,“你为什么不问问其他人?” “说谎是要遭受惩罚的。”斯内普冷笑着,“预习是一个学生的本分,而《千种神奇药草与蕈类》这本书也陪伴你不少时光了,我的波特先生。” “西弗勒斯,你应该更严肃些,我都要笑的肚子疼啦。”哈利咧开嘴,捂着肚子笑瘫在了沙发上。 “下次吧。”斯内普说,一听到肚子疼就让他神色紧张了一瞬,可明显波特就是在打趣他,“那么格兰芬多扣10分。”他上前拍了下笑的没了形的某个青年,让他乖乖坐好。 “嘿,我都没进入霍格沃兹!”重新坐直的哈利不满地叫起来,凭什么在家里也要扣分? “在我看来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格兰芬多。”斯内普双手抱胸,“回答不上问题当然要惩罚,扣分以及禁闭。” “你还想禁闭。”哈利难以置信地指了自己,“给我?” “当然,我有这个权利不是吗?”斯内普虚伪地笑了。 “行了,继续下去吧,快点走完排练,魔药制作环节就跳过吧——对了你要多多注意那些学生们,有些人可不会记得看课本,说不定就会干出忘记把锅端走就把豪猪刺直接放进去的事。”哈利煞有其事地说。 “我知道。”斯内普点头。 这事每年都发生,记忆中还有彼得·佩德鲁的那张长满疥疮的脸——当时那只虫尾巴怎么就没把那锅药水往那只蠢狗和蠢鹿的脑袋上倒呢? 之后的排练相当迅速,哈利还让斯内普又继续演练了下一场魔药课。 “好了,你已经扣了45分了,还累积了两场禁闭,我的波特先生。”斯内普拿着教案拍了下这个一直装傻充愣的波特的屁股。 “你还来真的啊。”哈利抱怨了一声,他捂住屁股,然后咕噜着,一副犹犹豫豫有贼心没贼胆的害羞的模样,“治疗师说前三个月不行。” 但是他的眼睛却十分地露骨地看向他的魔药学教授的腿间,他确实还真有点想——毕竟他是一个正处于骚动的青春期尾巴上的大好青年。 “你在想什么呢?”斯内普嗤了一声。 “你不是要找点事做做?我觉得你可以练练字——例如抄写《千种神奇药草与蕈类》,毕竟你是如此的对它不熟悉。”斯内普拥着他的善于胡思乱想的波特,咬着他的不安分的耳朵,在他的耳边吐露了他的禁闭内容。 “鼻涕精,你还没做教授你就上瘾了是吧?”哈利捂住耳朵大叫着,“你这绝对是家暴,才过了多久你就嫌弃我了!” 这个混蛋居然嫌弃他的字难看! 第39章 B.40 躺在床上的斯内普睁着眼睛盯着头顶上深绿色的床帐——当然在一片漆黑中,视线所及处全然是单一的黑。 不多时他适应了黑暗,依稀能够分辨出不同的物品,甚至是床幔上的褶皱。他只是睁着眼睛在想着丹尼尔说的他的开场白太短太无趣,对新生们来说并不友好。 他的手抚摸着趴在他怀中入睡的丹尼尔,他的大男孩意外的睡着时喜欢缩成一团,如同一只皱缩的虾球,明明床的空间那么大,但他只缩在有限的空间内。 这只说明了一点——长久以来他过得并不好,他潜意识的习惯暴露了这一事实。 他的手有节奏地轻拍着他的大男孩的肩,而后这只手往下,他抚摸着男孩的后背,后背上的肉并不丰厚,瘦削得能够摸到脊椎骨,他逐渐往下,两只手全都深入了睡衣内,抚摸着温热的肌肤,从他的后背摸到那软塌下来的肚子,原本的硬邦邦的腹肌已经逐渐堆积成了脂肪,变得柔软好捏,手感异乎寻常的好。 果然肉多了就更加令人爱不释手。 “唔。”哈利皱着脸哼了哼,他动着肩和腿想要翻个身,闭着眼嘟囔着,“说好的什么都不能做的,西弗勒斯。”他半睁开一只眼盯着斯内普,几秒后无趣地翻过身去,现在他对睡觉更加感兴趣些。 “只是摸一摸,不会做什么的。你睡吧。”斯内普抿直了嘴,他亲吻着丹尼尔头顶的发,下巴轻蹭着那头在黑夜中触感格外柔软的乱毛。 他一边抚摸着丹尼尔的肚子,一边从他的腰侧往下摸向了那挺翘的屁股,在厚实的臀肉上捏了把。 哈利逐渐放松了,他已经管不着斯内普究竟是想要过把手瘾还是想做的更多,他陷入了酣甜的梦乡。 一梦到天亮,斯内普从他的冲动又容易犯傻却毅力十足的伴侣上找到了很多灵感,他想了几种魔药课的开场白的方案,但他又不甚满意,这并非是一蹴而就的事,每天晚上他就抱着他的男孩,一边拍着他的背,摸摸他的肚子,一边重新打磨那段话。 于是开学就在眼前了。 “你真的准备好了吗?成为一名教授,今后全英国的孩子都将成为你的学生,你将带领他们进入魔药学的殿堂中,让他们领略这一课程独特的精妙之处,而其中会有一部分学生和你一样痴迷于这一门学术,哪怕不能挥着魔杖,没有神奇的闪光以及神乎其乎的变化,只有一锅咕噜咕噜沸腾的药水,他们会因着这份深爱而走上这条路的,从事魔药学相关的工作甚至和你一样成为魔药大师——你在培养魔法界的未来。”哈利特地起了个大早,他亲自给斯内普穿上那件烫的没有一丝褶皱的黑色丝绒衬衫,一直扣到最上方的扣子,帮着他整理领口,口中絮絮叨叨啰嗦了一大段。 他脑海中乱糟糟的,想着那个教授了他五年魔药学的斯内普,想着斯内普所拥有的霍格沃兹黑面神的称号,想着他几乎毁了他对魔药学的期待,便不由得忧心忡忡。 可是他知道斯内普还算是一个好老师,他只是过于严格,打分也苛刻——好吧,是过于苛刻,这个偏心偏到南半球的大混蛋!可是他一直保护着学生们,用他特有的方式。 而且他也教出了不少高级人才,赫敏还是很喜欢斯内普的,她觉得她能够从斯内普的课上学到东西。 也许他在魔药上花的心思太少了,以至于没能感受到斯内普的优点。 “你是把操心当成打发空闲时间的癖好了吗?”斯内普握住了丹尼尔的手,他亲吻了那只手,望着还没上课就开始操心起那群素未蒙面的学生们的波特,明明也不过是刚刚从霍格沃兹毕业的年纪。 “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斯内普忽然问了一句和话题无关的事。 “已经过去了,别打岔。”哈利不满于斯内普这个时候突然问他的生日,他如果能够说出来——哦,他才不会告诉鼻涕精,七月末这个时间点已经很牵动他的神经了。 “难道这里还有什么我不能得知的秘密?”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催促着。 “在七月初,那段时间不是正忙着你给我的大惊喜吗?”哈利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一副对错过生日也毫不在乎的模样。 斯内普皱起眉,他决定着手给连自己的生日都不关心的波特做补偿,是他没有处理好这件事,丹尼尔可以不关心他自己,但是他不能。 “西弗勒斯,答应我。”哈利看向斯内普,“斯莱特林不是生来就是食死徒预备役,他们是有着独立的人格,并不是早就决定好了出路,那是不对的。” 他实在是害怕斯内普会将整个学院都拉下水。如果是那个他记忆中的老混蛋,他可以完全放心,因为他本人就并非向往黑暗,他是他们的人。 但是西弗勒斯,他看得出这段时间这个青年的内心激荡,动摇就潜伏于他每日皱起的眉头,和夜晚的辗转反侧,半夜醒来,发呆久久才入睡。 斯内普在动摇,可他并不知道这分动摇会持续多久,以及是否能够令他改变立场。 他希望着,如果西弗勒斯还是要一路走到黑,那么也不要去染黑那群很容易受家庭影响而走上自己并不愿的道路的孩子们。 “你不信任我。”斯内普眯起眼,他不敢相信这个波特居然为了一群闹哄哄的鸭嘴兽就这么对他。 “不。”哈利忽然咧开嘴,他亲吻了面前这个别扭又固执的鼻涕精。 他真是想岔了,鼻涕精有他看着,所以与其担心那群斯莱特林,还不如担心格兰芬多的学院分。 “我说错了,我要求把那句话收回,改成——你可别胡乱给格兰芬多扣分。” 想想这几天的模拟课程,他都已经被扣了好几百分了。 “你就这么喜欢那个学院。”斯内普冷哼着,一副别妄想用一个浅薄又糊弄的亲吻来收买他的模样。 “你不觉得我的亲亲小宝贝也会是一个格兰芬多吗?”哈利喜滋滋地摸着自己的肚子,越发觉得这么乖巧令他没有遭受各种手册上磨难的宝贝绝对是和他一条心的。 所以这个孩子像他绝对没有错,只会是一个格兰芬多!哦,说不定是未来的黄金找球手呢!就像他一样! 斯内普只回以冷笑,他整理着袖口,脑海中开始想着如何帮助斯莱特林获得学院杯,以此证明最好的学院只会是斯莱特林,而他的孩子自然只有最好的学院才相配。 至于闹哄的狮院,正好他缺少洗坩埚的人手。 早餐后,斯内普拿起塞满了教案的公文包就进入了壁炉。哈利深吸口气,只觉得斯内普离开后的室内空气都沉闷了不少。 他无聊的摸了摸肚子——这日子太难熬了!肚子里多了小惊喜,他哪里都去不了,简直就要发霉。 “抄书我是不会抄的,鼻涕精又吃不了我!”哈利哼了哼,决定去斯内普的书架上找本书来打发时间。 差不多是晚宴结束时,斯内普就匆匆从壁炉中钻出来,还带来了一份他令霍格沃兹家养小精灵特地做的蛋糕。 “我还需要回去给那群斯莱特林训话,花不了多久。”行色匆匆的斯内普放下蛋糕后,亲吻了丹尼尔的面颊,便又钻回了壁炉。 “这家伙还真记住了。”哈利红着脸,小声嘟囔着,他看向他的蛋糕,比巴掌略大一些,正好够两人分食。 他咧开嘴,舔了口沾着奶油的手指。“这群小精灵怕不是在讨好新任院长。”他看了眼表面上铺满的水果,不禁开始期待着斯内普给他的礼物。 就像斯内普所说的那样,只不过十分钟,他就又从壁炉中钻出来,将外套挂在挂衣架上就走了过来,他挥着魔杖变出两根摇曳着烛火的蜡烛。 “许个愿吧,虽然已经错过了你的生日。”斯内普说。 “这只不过是一种形式,我更想直接吃蛋糕——我已经饿了。”哈利说,但他还是吹灭了蜡烛,然后喜滋滋地开始切着他的生日蛋糕。 “你还吃得下吗?”他切了块蛋糕装盘后递给斯内普,又想起这家伙都已已经吃过霍格沃兹的开学大餐了!只有他等得饥肠辘辘。 “做蛋糕的小精灵很擅长做苹果派,我估计是苹果馅的——你尝尝看吧。”斯内普没有回到那句话,他只是端着盘子,眼睛盯着丹尼尔吃着迟来的生日蛋糕,他回来的还是晚了,怕不是饿到了他的大男孩。 “以后你可以去霍格沃兹等我,我和邓布利多提过了,你可以待在我的宿舍或者办公室,它们连在一起。”斯内普说。 “听上去挺不错。”哈利只埋头吃着蛋糕,确实是苹果馅的。 他可喜欢霍格沃兹的苹果派了!这味道真是十八年都没有变化。 忽然他抬起了头,有了个想法,“我想去看看你上课的样子。”哦,这可真是一个打发时间的好主意! 没等斯内普拒绝,他就继续兴冲冲地说了下去,“我可以披着隐形衣,我哪里也不去,就坐在那里,你可不能连这都拒绝我!” “这是你的生日愿望?”斯内普面无表情地望着这个总是想到什么就想立刻去做的冲动冒失鬼。 哈利兴奋地点头,他放下了手中的蛋糕,抱着他的生日愿望精灵给了他一个充满了香甜奶油和苹果甜味的亲吻。 “想想吧,西弗勒斯,这是多好的胎教呀。”他又加了一句,这下斯内普就别想拒绝他了。 第40章 B.41 “哇,你的办公室比我想象中要好多了。” 开学还没过去一周,在吃过早餐后,哈利就推着斯内普一前一后钻进了壁炉,从壁炉中钻出来便是斯内普的办公室。 哈利惊喜地望着这布置一新的房间,和他记忆中不太一样,除了这漆黑的办公桌,和记忆中一样的冷硬,就像是解剖尸体的台板一样。那些记忆中堆满墙的吓人的瓶瓶罐罐里的魔药材料的地方空荡荡的只有张矮柜子上摆放着一只长颈瓶中插着香槟色的玫瑰花——也许斯内普还没来得及布置,但哈利又不太确定,和西弗勒斯住了这么久,他还真没在他的私人研究室外看见他摆放那些玩意,曾经记忆中的泡的发白的癞□□和面目狰狞的蜥蜴干,他更是一点都没见着。 办公室里的家具并不多,装修还带着一点温馨——天花板和墙角四周到处是橙黄色的烛台,将室内照的亮堂堂的,暖阳色的光线令人特别温暖,丝毫不带着阴森的气氛。 墨绿色的地毯在光线下略有些发暗,但踩在上面就令会忽视它的冷色调,触感很是柔软,还有一张看着就很舒适的绿色的长沙发正对着壁炉,哈利一屁股坐了上去,确实很舒服——哦,还有一张脚凳,这可真是太棒了,光是这么躺他就能躺一天! “这些都是那只多事的家养小精灵布置的,原本它把整个房间搞得像是要开数十人的圣诞派对,我把那些全都撤走了,如果你喜欢我可以让它再重新布置一遍。”斯内普走到这个舒舒服服躺在沙发上的青年的面前,他蹲下身,抚摸了下那个软趴趴的肚子。 “还有一个月才能听到胎心呢。”哈利诧异地望着这个靠在他的肚子上听得脑袋,“你只能听到我的肚子咕咕在叫。”他说着抚摸了斯内普的半长发,令手指穿梭在这些柔顺的黑发中。 果然只要这个家伙天天洗头,又少做魔药就不会头油到能够滴出油来。 这家伙的发质还是挺不错的,很好摸。哈利不禁咧开嘴偷偷发笑,一时之间想起了那个整天拉长脸的阴郁老蝙蝠。 “我是觉得有点空了——要不布置一个书架?”哈利想着他可不会整天陪着斯内普去上课,他还是要找点事来打发时间还不能让邓布利多看见他。 哦,这可真是糟糕,他来到霍格沃兹又怎么能够让邓布利多看不见他——或许他该找顶假发。 斯内普的耳朵从他的大男孩的肚皮上移开,他靠在了男孩温暖的肩窝中,拍了拍手叫来了那只善于堆东西的家养小精灵,“幸运,这位波特先生的话就等同于我的话,我去上课时,请替我照顾他,令他高兴是你的任务。” “好的,尊贵的斯内普教授,我会照顾好您的——丈夫。”家养小精灵立刻以头掷地,在它想着如何称呼哈利的时候,它感应到了联系在这两人身上的婚姻,于是它非常上道地改了口。 “哦。”哈利眨了眨眼睛,这还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他和斯内普是真的结婚了,就连家养小精灵都知道这个秘密。 “你是不是该去上课了?第一节 课是哪个年级的?”哈利拍了下斯内普的胳膊又推着他起来。 “正好是你所期待的一年级的课程,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第一堂魔药课。”斯内普朝着还赖在沙发上的懒得不想站起来的某波特伸出手。 哈利眼睛一亮,立刻紧紧握住那只手,就差跳起来——斯内普严肃的目光令他止住了兴奋,于是哈利冲着他的操碎心的西弗勒斯吐了吐舌头。 “我要去,我发誓我不会发出一丝声音——我就披着隐形衣,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你上课。” 斯内普望着那双迸发出期待地而亮晶晶的眼睛,这个大男孩就差屁股后生出一只蓬松的大尾巴在疯狂摇摆。 确实是一个静不下来的多动症患者。 “你要发誓你不能离开你的座位,丹尼尔——魔药课可不是能够玩耍的地方,这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危险的多。” 并不是他危言耸听,这还不到一周他已经处理了一次魔药事故,这群学生们的魔药水平可真是令他大开眼界的差。 他现在知道那只老变色龙没在这位置上做到退休就离开怕不是实在是教不下去了。 这群学生需要的是智商检测,而不是继续在魔药这门需要精湛技艺的课上继续浪费时间,把课堂变成爆破现场。 “哦,西弗勒斯,放心吧,有什么意外我也可以帮助你的,我并不是需要人照顾,你知道的我能够帮得上很多忙。”哈利望着斯内普,他笑了起来,然后就从口袋中掏出他的宝贝隐形衣。 就是因为他知道丹尼尔有这个能力,而他又是这么闲不住的性格。斯内普只能按着自己突突疼的脑门,他拿起自己的公文包,又看了眼那个固执的将身体隐没在隐形衣之下的青年。 他大步离开了他的办公室,在阴暗的地窖走廊中走着,步履飒飒,就好似身后能够带起一阵风卷着他的袍尾。 但哈利发现斯内普慢了下来,就好似在等他,裹着隐形衣的他立刻小跑着跟了上去,还牵起了斯内普的手,斯内普捏了下他的手心,于是哈利止住了笑,他调整着自己的表情,便随着他的魔药学教授进入了教室。 和他记忆中的魔药学教室相比要简陋一些,那些丑陋的令人反胃的标本少了不少,教室显得空荡荡的。只有一套魔药教学使用的器皿,高矮胖瘦的魔药瓶,烧杯滴管还有各种式样的坩埚,一整套规格不一的剪刀小刀,以及质感古朴的金属称和皮尺等称量取用魔药材料的工具。 “要不要加些东西,西弗勒斯,你的教室太空旷了——标本怎么样?放些青蛙或者蛇的解剖图?”哈利抱着斯内普,在他的耳边嘀嘀咕咕地说着他的建议。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尽管他不喜欢老混蛋的魔药课,可是当他又一次踏入位于地窖的魔药学教室,他还是最怀念他记忆中的那个,煮沸的坩埚中冒出的带着说不清的苦涩味的雾气,还有一个整天阴沉着脸讽刺着他的黑漆漆的老蝙蝠。 “你喜欢那些?”斯内普诧异地看向——虽然只是一团空气,他挥着魔杖,搬来一张椅子就靠着墙正对着讲台,远离那些学生们所在的区域。 他拉着丹尼尔,引导着他坐下。 “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贯彻你的恶作剧?”斯内普敲了下波特的脑门,他的手下落的位置十分的精准。 哈利哎呦叫了一声,便没了后续。已经有学生推开门进来了。于是哈利便闭上了嘴,他拍了下斯内普的手。 他望着斯内普轻轻咳嗽了一声,他恢复了冷淡的面容走回了讲台,拉开他的公文包从里面取出第一节 课的教案。 学生们陆陆续续地进入了教室,他们好奇地望了眼早到的年轻的教授,但接触到那张冷漠的脸后便缩着脑袋一言不发地滚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安安静静犹如胆小的鹌鹑。 哈利隔着隐形衣注视着这群稚嫩的新生们,斯莱特林们全都高高的昂起头,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们的院长,也有那么一两个学生不那么适应斯内普的冷漠,他们缩着脑袋,力图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令哈利想起了克拉布和高尔,当然他们的长相并不相似。 而格兰芬多们则要活泼得多,有叽叽喳喳没完没了故作无人说着悄悄话的,丢着纸团骚扰着那些闷头看书的一心向学的他们中的叛徒。 斯内普朝着这群自以为没人的闹哄哄的学生们走近。 “在你们看来课堂是你们闲聊的场所?”他的声音低沉的好似逐渐游走接近的蛇,尾音就如蛇尾拍击,缓慢又轻柔地钻进耳朵中,带着水管道中的潮湿,令这些学生们冷不丁地打着颤。 “格兰芬多扣10分。”他面无表情地扣了分,“站起来,让大家伙瞻仰一下你们说不完话的友谊。” 斯莱特林那边爆发出吵闹的笑声,于是那几个格兰芬多们涨红了脸,犹犹豫豫犹如雨后冒出的蘑菇,一个接一个地站了起来,足足有五个,怕不是一个宿舍的。 斯内普大步走回了讲台,他转过身环顾着教室,最后看了眼那张最靠近讲台的空椅子。 “你们到这里来为的是学习这门魔药配制的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他开口说,面容严厉到所有人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他的声音轻柔又宛若耳语,但是所有人都能清晰的听见,就好似这也是一个神奇的魔法。 “由于这里没有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所以你们中间有许多人不会相信这是魔法。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大锅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你们不会真正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那种神妙魔力..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须有一条,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才行。” 西弗勒斯。 哈利在心中念着他的爱人的名字,他捂住了嘴,一瞬间想起了好多好多,刚刚从脑海中捞起又像是砂砾从指缝中遗落。 他只觉得这个青年已经变了,他在逐渐长成他记忆中的那副模样,不论是他的宽阔的肩,还是他挺拔的身躯,就连他站在讲台上的威慑感,都将他的记忆拉回了他进入魔药课堂的第一节 课。 可是又一眼,这个青年还是他所熟悉的和他朝夕相处的爱人。 命运究竟是怎样的魔法,能够令一个温柔的青年变成了那副模样,而本该待在他身旁的他又去了哪里? 不——他不会停留在这里的,这个时代已经有了一个哈利·波特,他并不是丹尼尔·波特,虚构的人名依旧是虚假,他的谎言又能维持多久呢? 哈利怀揣着心事,他望着那个站在讲台上讲解着第一剂简单魔药的青年,他看着斯内普点了几个学生回答问题,就像他本该知道的那样,斯内普给格兰芬多找了茬,扣了分并惩罚了清洗坩埚。 用魔法在黑板上写下了要点后便令学生们去拿去魔药材料制作药剂。 然后便是手忙脚乱的制作过程,这些孩子都是第一次接触魔药,他们可不会专业的手法。 哈利回忆着自己,他已经想不起来他当时的模样了,只记得纳威炸了坩埚。 于是他站起来,走向了格兰芬多的方位,尤其是那几个开课就被罚站的学生们,他在一个学生抓着豪猪刺就想放进煮沸的坩埚中时叫出了声。 “这可不行哦!” 于是这个学生吓得手抓着豪猪刺死死也不松手,而他的同伴则迅速地将煮沸的坩埚从火焰上端开。 “你听到了什么?”满是雀斑的小胖子哆哆嗦嗦地问着他的同伴。 “我什么都没听到呀,快把豪猪刺放进去吧。”一心一意盯着黑板的他的瘦子同伴耸着肩,又低下头在笔记上把要点记下来。 “哦。”小胖子点了点头,就把手中的豪猪刺全都丢进了坩埚中。 哈利正高兴于他避免了一场灾难时就被抓住了胳膊。 “格兰芬多扣10分,你这是作弊,波特。”斯内普说着,他瞪了眼那两个毛毛躁躁差点酿成大乱的鸭嘴兽,不容拒绝地拽着不乖地波特往讲台走去。 给药剂打完分,布置完作业,完成了每日任务的斯内普收拾着教案,他走回了办公室,在关上门后,他面无表情地对着那个掀开了隐形衣的多事的波特。 “如你所见,上课并不有趣。”斯内普双手抱胸。 “你可真是棒极了!”哈利兴奋地拥抱了斯内普,给了他的还在气头上的年轻蝙蝠一个吻。 “我特别喜欢你站在讲台上,那很适合你。”哈利说,他松开了斯内普,又忍不住看着他,亲着那英挺的鹰钩鼻。 “你很喜欢?”斯内普干巴巴地问,似乎没有料到丹尼尔的热情会这么急切又喷涌。 “当然,你做的太好了。”哈利吻着他的教授,从他的面颊一路亲吻到他的脖颈,连他的喉结都没放过,就差扒他的衣服了。 格兰芬多性格都是这么黏黏糊糊吗?斯内普拥着他的热情的大男孩走向了沙发,他只能陪着丹尼尔一小会——他还需要批改假期作业,教授的工作可真是一点都不轻松。 “如果你能够少扣点格兰芬多的学院分。”哈利在坐下时说出了重点,他拉着斯内普的手,期待地望着他。 “不行。”得了好处的斯内普眼睛都未眨就驳回了丹尼尔的请求。 “需要我提醒你,我才是教授,我的扣分有理有据,连霍格沃兹的计分系统都接受了。你该知道你的注意力只能分给你的伴侣,若是停留在其他地方过久,我只能向你保证那会与你期望的背离更远。”他眯起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经意的威胁。 这个小肚鸡肠的混蛋!哈利讪笑着,只能在心里给格兰芬多们多多祝福,并期待着老校长阻止某个刚成为教授就偏心到无法无天的混蛋。 第41章 B.42 “你想要留下来?”斯内普将批改好的作业整理好后放进抽屉中,他看向坐在他的办公桌对面看着一本冒险游记的丹尼尔。 “为什么不?我还真没在霍格沃兹的院长宿舍里睡过,床是不是很软?”哈利向斯内普表达了他的好奇心。 他没有进入过那个老混蛋的寝室,但是他可以进入西弗勒斯的,哦,这个青年的所有都是他的,他的宿舍自然也是他的。 他甚至可以将那张也许是斯莱特林墨绿色的床变成金红色,斯内普就算觉得眼睛疼也只能闭着眼睡在格兰芬多色的床上。 就像现在,他把斯内普的办公室的地毯换成了酒红色,一瞬间地窖就变得富有了生活的气息,他觉得这好极了。 斯内普的皮肤本就过于苍白,如果他的身边能够出现更多暖色调的东西,那么他就不会总是给人以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了,稍稍有点人情味。 “你也只能睡在斯莱特林院长的寝室了。”斯内普说,他起身走向了这个总是想到什么就必须要去完成的冲动青年。 也只有他能够满足波特整日的妄想了,他真不知道这个小脑袋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只有一种选择,别太贪婪,也别想着把我的卧室变成格兰芬多寝室,那是没可能的。”他警告着这个生来就是格兰芬多惯会折磨人的小混蛋。 “哦,西弗勒斯,你真是不了解我了,我有把你的床变成金红色的吗?”哈利鼓起脸,他可没有动斯内普的卧室。 不过经由斯内普这么一说,好像把床变成金红色的也挺不错的。 “不过你说得对,我挺想要酒红色的床上用品的。”哈利托着下巴,想着之前逛街时他看见的一套床上用品,非常符合格兰芬多的审美,绝对特别助人酣甜好梦。 “别想把我的床变成红色的。”斯内普忍耐地看了眼哈利,忽然将他抱起来,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投喂,波特比一开始要稍稍有肉了些,却还是瘦。 斯内普的手托了托这个开始叫唤有乱动的青年,他拍了下他乱动的腰,改为横抱。 “嘿!放我下来!鼻涕精,你听见了没有!”哈利叫嚷着,他抬起身体捏着斯内普的耳朵,却还是被他抱进了卧室,被放在了那张黑色天鹅绒床帐的四柱大床上,身下是繁复金线花纹的墨绿色的床单,崭新的毫无一丝褶皱。直到他坐在床上,压出了一道又一道的印痕。 “现在你已经在斯莱特林院长的床上了,波特。”斯内普望着被他放在床上的男孩,他弯下腰在他的耳边说,唇贴着耳廓,随着他的嘴唇的开开合合而时不时地触碰到那圆润的耳朵上。 “不,还差点——还差一个斯莱特林院长。”哈利慢吞吞地说,忽然就抓着斯内普的胳膊将他一拽倒在床上,哈利翻身在一旁,双手撑在两旁,低头望着倒在床上的青年。 黑漆漆的斯内普果然和墨绿色的床单很相配。 哈利勾起嘴角,“你不觉得这像是新婚之夜吗?” “你在抱怨我欠你一个新婚之夜?”斯内普也轻松地松开眉头,被这个善于活跃气氛的波特给带的有了些幽默感,而不是整天板着脸的毫无生趣。 “不。”哈利拉长了声音,他嘴角的笑意蔓延开来,随后啪几一下亲吻了那双唇,能够尝到——好吧,是橙汁味。 他刚刚喝了一杯橙汁,鼻涕精已经完全按照治疗师的营养菜谱给他喂食了,他想每顿都吃烤小羊排再配上一杯热可可或者南瓜汁那是完全没可能的事了。 他们在碰触后便如同被施了粘粘咒,怎么也分不开,哈利发出了哼哼的鼻音,这可不就是引狼入室。 “呼。”哈利喘着气,他撇过脑袋,趴在斯内普的身上,瞪着这个混蛋,“不许动。” 斯内普挑着眉,然后他就看着这个波特开始像是一个服务周到的侍者为他换衣。 哈利的视线游移,“我觉得你还是挺适合……” “适合什么?”斯内普轻柔地问,声音中带着哈利所体验过的危险。 “我喜欢亲吻你。”哈利眨着眼睛,好不要脸地说着喜欢。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斯内普哑着嗓子,他蹙起眉打断了这在他看来的玩笑。 如果丹尼尔想要和他开玩笑,他可以没有脾气接受,但是更深入的就不可以了,他的大男孩现在绝对禁止进行某些行为。 “我说过我想要亲吻你。”哈利直白的说,他摘下了眼镜,用那双饱含着爱意的澄澈的眼睛望着斯内普。 “不行!”斯内普抬起手,想要拉起这个青年,却见他的波特低下了头,他在亲吻——波特果真生来就是魔鬼!他在引诱他堕入地狱! “该死的,你不可以!”斯内普嘶嘶地骂着。 “我可以的。”哈利固执又倔强,令人非常想要敲打他的脑袋,看看他都在整天想些什么。 “你可真是——”斯内普的喉头滚动,他没有继续说下去,那双眼睛盯着他的波特,他的手抓住了那头乱糟糟的黑发。 “我可不会满足你。”他说。 但是看在波特如此卖力讨好他的份上——斯内普又敬畏地看了眼那个平坦的肚子——他也只能用嘴去让波特闭上嘴巴。 “哦,这张床比我想象中还要舒适。”哈利在斯莱特林院长的枕头上蹭了又蹭,他叹息着,然后又滚进了斯内普的怀中。 经过了一夜,这张床在哈利的心目中已经比他们卧室中的那张床好上了不少,至少没有嘎吱声也没有一觉醒来睡得脖子疼。 “但我还是想要酒红色的床单。”哈利在斯内普的怀中嘟囔着。 “不行。”斯内普拒绝道,他将这个小混蛋从他的怀中扒拉下来便掀开被子下了床。哪怕今天是周六——他还是有一堆工作要做,例如给斯莱特林球队魁地奇球场使用许可,接下来六年级的学生们还要逐个进入他的办公室做职业规划。 邓布利多的好点子!院长的工作可不比教授轻松,他算是和这群从一年级到七年级完全不省心的鸭嘴兽绑定在一起了。 “嗯,真好!如此舒服的床只有我一个人享受了。”哈利舒舒服服地抱着他的枕头,趴在他心心念念的斯莱特林院长大床上。 飘起地上的展开衣服穿上的斯内普拍了这个懒虫的屁股,哈利回头愤懑地望了眼就被这个胸口都是吻痕的性感得一塌糊涂地青年给吸引住了。 “你还真是适合。”哈利吧唧嘴,他盯了会直到那性感的腰身逐渐被衬衫给遮住,哪怕鼻涕精穿上衣服也十分的吸引人。 他也跟着掀开被子下了床,独享床铺睡懒觉可没有和鼻涕精共进早餐有意思,再说了,他可以吃过早餐再回来睡觉嘛。 两个人的时光总是比单身时要过得快些,在万圣节前,坚持每日趴在丹尼尔肚子上的某个持之以恒的年轻教授终于听到了他期待已久的胎心,他激动地给治疗师写了信,又特地去找了庞弗雷咨询了一堆问题,还在第二天早上去了礼堂,在碰见邓布利多时不经意的炫耀了这一惊喜,看足了老校长羡慕地眼神后便心满意足地回了地窖。 幸好这位精明的斯莱特林院长也只是过于兴奋了短短十二小时。 然而这份高兴在看见万圣节早上的预言家日报的头版头条就全然被撕得粉碎,斯内普的心脏犹如沉没入了冰冷的北冰洋中,很快整个魔法界都将知道这一消息。 11月末降生的孩子最终没能出生,和这位母亲一起死在了食死徒的袭击中。 终于黑魔王改变了做法,就如同斯内普所想的最糟糕的事般,缺乏耐心的魔头,最终选择了简单粗暴地排除法——不论是11月末还是3月末,只要那些孩子降生不了,那么又哪里会有预言中的孩子呢? 而最终剩下的,要么就是死也死不掉的预言之子,或者就是在那两个七月末降生的波特之子和隆巴顿之子中二选一,多么简单的选择题呀。 第42章 B.43 B.43 “发生什么事了?”哈利抓住了斯内普脸上闪过一瞬的难看,只见这个青年面色如常地折起那份报纸,他朝着他走过来张开手紧紧拥住了他。 “去床上睡一会吧,我去上第一节 课,不用多想。”斯内普低头亲吻着丹尼尔的发顶,这个波特拥有着他的整颗心脏。 “又是食死徒袭击吗?”哈利安抚地拍着斯内普的背,不用去看预言家日报他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还是第一次他见到西弗勒斯在为受害者动容。 “你还要和这些杀人犯混在一起吗?”哈利闷闷地问。 “你不用多想,丹尼尔,你只需要保护好你自己。”斯内普没有回应,他拥着他的男孩的力道逐渐加深,“我也会保护你。” 用尽他的所有,去弥补他的错。 没等斯内普走出教室,他的左手臂上就迎来一阵刺痛,黑魔王在召唤他的仆人们。 他行色匆匆地走向了他的办公室,给了丹尼尔一个回寝室的严厉眼神,他抿起嘴,脸上的阴郁消散重新变得面无表情,他甚至如临大敌地用上了这段时间新学会的大脑封闭术,踏进了壁炉。 食死徒们在狂欢,明显身处于霍格沃兹的他得知的消息比其他人落后许多,卢修斯·马尔福在看见他的朋友后给了他一个讳莫如深的表情。他的神色严肃又带着不悦,斯内普认得这个表情,看来这位马尔福家主已经快要到忍耐极限了。 马尔福是为了利益才会追随那位大人,他自然不是天生的虐待狂也并非那些疯子,他和这群为了血腥而癫狂的人们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没等斯内普走到马尔福那里,众人期盼已久的魔头突然出现在他的宝座,于是他们全都匍匐在地上,而那位魔头脸上的喜悦是如此的强烈。 “昨天,我亲爱的贝拉给我们带来一个好消息。”伏地魔在笑,他的笑容中带着胜利与难以形容的自负,他张开了手臂,“最近魔法界里流传着一个有关于注定打败我的救世之子即将诞生的传闻,但事实证明不论是十一月末,三月末还是七月末的孩子,最终预言之子的下场只有一个,和昨日那些见不到今日太阳的人们一样。” 黑魔王的簇拥者在狂呼,他们在提前庆祝这一所谓的胜利,哪怕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杀害的是否是那个预言中的孩子。 所有人都因黑魔头的喜悦而兴高采烈。 而在这时贝拉指使着几个低级食死徒带着一具尸体前来,她趾高气昂地指使着身后的人们将尸体抬上来架在正在竖起的木桩子上,这是一位死不瞑目的孕妇,她的腹部高耸,面目停留着憎恶与悲伤达到顶峰的那刻,变为浑浊玻璃体的眼睛圆睁着在被架起对着他们所有人时,斯内普好似感受到了那股死后也久久无法消散的愤怒的指责。 这具肌肤早已呈现出青灰色的尸体被绑在木桩子上,就好似一具被展示的玩具。 “现在让我们看看这个婴儿究竟是不是预言之子。”贝拉笑得就好似疯癫症发作。 斯内普望着这一幕,如此残忍,真正的泯没人性。他是为什么站在这里如此麻木地看着这群病态的人们,狂欢般地上前拿着一把屠刀剖开那具早已冷掉的尸体。 一个已然成型的死婴连着脐带被他们从孕妇的肚子中挖出来,羊水干涸,母亲的血液也凝固到再也无法保护这个孩子,连最后的体面都无法保留,而这些人就好似只是剖开了母山羊的肚子般。 斯内普站在那里,呼吸几乎停止,周围所有的欢笑戏谑全然和他没有了关系,有那么一瞬那位死掉的母亲的脸变成了他爱的丹尼尔。 斯内普阴沉着脸,他忍着胃部的呕吐欲,周遭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反常,如此的宛若地狱般的景象,他眼睁睁看着贝拉变出了一根削尖的长长的木棍,这个恶魔般的女人狂笑着串起这具死婴,将这个未能活到出生的婴儿像是胜利品般的展示给所有狂徒们看。 宛若是报丧女妖的尖细的笑声。 他不知道他是如何镇定地被黑魔王叫上前去,沉默地低下头,贝拉尖细的声音被他滤过去,他听清了黑魔王的吩咐,他冷静地回复了他在霍格沃兹的现状,将邓布利多的行踪汇报上去。 黑魔王很满意他的进度。 “要不将这具死婴赐予你熬制成魔药?我听说未长成的巫师的婴儿有着巨大的魔力能够制作青春不老药。”这个恶毒的女人又在说着丧心病狂之语。 “那只是无稽之谈。”斯内普冷硬地回复。 但是他看见了黑魔王对此的兴趣。 他的胃又一次沉了下去,如果不是大脑封闭术,他会当场吐出来。 他究竟追随了怎样的病态的主人,居然对吃人怀着如此巨大的兴趣。 “好了,退下吧。”黑魔王挥着手,但是斯内普知道,这位大人一旦对某事有了兴趣,他必定会找人去达成此事。 食死徒中从不缺乏献殷勤的人,会有人将这个可怜的孩子制作成所谓的青春不老药献给黑魔王。 斯内普冷漠地走回了一片狂欢的食死徒中,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地狱确实存在于人世间,恶魔披着人皮打扮成人,然后去屠杀世人。 是时候下定决定了。 这场狂欢持续的时间并不久,结束后马尔福急匆匆的抓着了斯内普,邀请他去他的家中。 斯内普打算拒绝,他还需要准备下午的课程,但他看得出来马尔福的焦急,于是他还是应允前去。 “你还没见过我的小龙吧。”卢修斯将斯内普迎进客厅,他从酒架上取下一瓶火焰威士忌开启后,倒了两杯,亲自递给了斯内普一杯。 在这时马尔福夫人抱着一个打扮漂亮的男婴走了进来,斯内普冲纳西莎点了点头。 “哦,西弗勒斯,谢谢你的药剂,小龙喝过后已经好多了,我原以为六月份的天气是那么的好,却没想到婴儿会是如此的娇弱。”纳西莎忧心地抚摸着自己的胸口,她将她的孩子递给了丈夫。两个人一起逗弄了下病好后变得活泼的孩子,并热情地让斯内普也抱一抱这个孩子。 “原本我还想着让你做他的教父,可是那时候你太忙了。”卢修斯说。 斯内普在纳西莎的指导下学着如何抱孩子,然后就对上了那双一眨一眨的淡蓝色的眼睛,这孩子一看就似一个小小的卢修斯·马尔福,却娇气的多,也很害羞,就像个女孩子。 斯内普板着脸,虽然这是他第一次抱一个孩子,却学得很快,纳西莎也揪不出错处来,要知道在此之前她已经指责过卢修斯好几次了,就怕她的丈夫一不小心就弄痛她的孩子。 “西弗勒斯,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好父亲的。”纳西莎感叹着,她说了不少卢修斯这个新手爸爸的好多糗事。 “茜茜,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我已经不会再犯了。”卢修斯咳嗽了一声。 他从斯内普的手中接过德拉科,熟练地哄孩子入睡,然后让纳西莎抱走他。他见家人离开后,便拿起酒杯抿了口,脸色沉郁。 “黑魔王已经变了。”他开口。 “因为那个预言。”斯内普也喝了口酒,辛辣的液体下口令他的胃部灼烧,提醒着他还活着,他在人间而不是地狱。 “就算不是那个预言也会有其他,这已经不是当初我们追随的那个英明的大人了。”卢修斯说,他扯开自己的领口,一丝不苟的发也被他抓的凌乱了些,刚刚那个全魔乱舞的画面差点令他当场就晕过去。 “你觉得刚刚是正常人做得出来的?”他烦躁地问。 “慎言。”斯内普说,他又抿了口酒。 “贝拉特里克斯的德性你比我清楚的多,那位大人最不喜道德,而这不就是他崇尚的去掉虚伪道德后的本性吗?”他说,他看得比还心存着侥幸的卢修斯要真切的多。 但他也不会多说,毕竟贝拉是卢修斯·马尔福的妻姐,谁知道这些人是不是一丘之貉呢? “本性?”卢修斯苦笑着,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灌下去。 这场局到底还需要跟下去吗?在他把全家都压上去的现在,哦,这简直是太难抉择了。 斯内普没有时间再浪费了,他又和卢修斯交流了些近期食死徒内的情报后便回了霍格沃兹,他只回去看了眼丹尼尔是否乖乖的待在他的宿舍内。 “现在哪里都不能去,等我回来。”他严厉地说。 在看见丹尼尔的那刻,他才真切的觉得自己还算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的心脏又跳动了起来,整个人都变得温暖,包裹他的空气并非全然的冰冷。 他回到了课堂,继续给这群闹哄哄的鸭嘴兽们上课,等到课程结束后,他去了校长室。 “早上时你写信给我,这令我很惊讶。”邓布利多的视线透过眼镜望着面前的面无表情的看不出内心的男人。 但他要比斯内普年长的多,他活了那么长时间,绝大多数时间都在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还教育出如此众多的学生,啊,他面前的年轻的魔药学教授也算是他的学生。 他是如此的经验丰富,所以一眼就看穿了斯内普的内心,他知道这个青年的内心的挣扎以及仿佛下了决心般的视死如归。 他有想要保护的人,这很难得——对于那些犯罪者而言,差不多就是一个异类了。 所以他接受了斯内普的求职,允许他进入霍格沃兹,他看人一向是很准的,而他相信他的眼睛。 “我需要坦白一件事。”斯内普说,“我很抱歉,在猪头酒吧面试时我来早了,所以我听见了一个预言。” 他坦承地看向邓布利多,“我听的并不完整,并且我将这模糊又不完整的预言告诉了黑魔王。” 邓布利多并不诧异这件事,他点了点头,摘下眼镜用擦镜布擦了擦。 “我知道是你听到的,在场的人除了你之外没有别人了。”他说,“我很高兴你前来告诉我,我的孩子。”他冲着斯内普微笑,就好似正包容着学生犯错的老师。 第43章 B.44 B.44 “那么我猜测昨晚的那场毫无征兆的袭击是因为那个预言。”邓布利多的话一针见血,他将眼镜重新戴回去,眼神变得锐利。 斯内普直视着邓布利多,他开口,“是的,帕金森找来了一位所谓的预言解读专家,他将预言胡乱解释一通,而黑魔王十分信任他。” “那确实是汤姆会做的。”邓布利多点头,“那么现在预言被解释成什么模样了?” “黑魔王认为七月末,十一月末以及三月末的出生的孩子,都有可能是那个预言之子。”斯内普说,他的语言变得干涩,不由得想起那个死后还要被挖出来的婴儿。 一有不慎,下一个说不定是丹尼尔和他们的孩子。他都做了些什么! “只要出生于反抗他的家庭,就算是旁支末系。” 邓布利多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他的神色也复杂起来,脸上的皱褶堆向他的额头,他叹息着打开抽屉拿出一颗柠檬糖塞进口中,他咬着糖汲取着糖分,这才感觉好受了些。 “年纪大了,就不太喜欢听到这些。”他冲斯内普安慰地笑了笑,“我知道汤姆的多疑,但我想不到他居然会这么——实际上他应该知道的,我想他是想要找个借口去制造惨剧,他喜欢从他人的痛苦中获得勇气来证明自己的伟大不可战胜。”他对汤姆·里德尔的了解通彻的很。 “但这样,只会是魔法界的灾难。”邓布利多痛苦地说,他口中的糖也酸涩的令他皱起脸。 “我想多问一句,那个预言之子究竟是不是七月末的孩子?”斯内普按捺不住地问。 在心底中他并不认为自己听错了,而他也知道——黑魔王在八月时无意中说了一句,七是具有魔力的数字,他相信那位大人并非真正的如他所表现的那般赞同预言解读专家的话。 黑魔王已经认定了七月末的孩子便是预言之子,但他却还是下令屠杀十一月末和三月末出生的孩子。 “你心中不是已经有了答案了吗?我的孩子。”邓布利多看向斯内普。 斯内普点了点头,沉默在他的脸上渲染沉重的色彩,就好似倾斜在他头顶的阴影。 那位大人在泄愤,他在警告那些对抗他的人们,于是他找到了借口将手伸向孕妇以及孩子,他已经陷入了癫狂。 就好似命运想要毁灭一个人,必然会令他彻底成为一个疯子,在气焰最为嚣张,势力最为膨胀的时候,挥舞起收割的镰刀。 黑魔王信了预言,所以预言之子终将会成为真正的救世主。 一切在冥冥之中早已安排妥当。 “你的丈夫最近还好吗?孩子的预产期是在几月份?”邓布利多好奇地问,他的手点了点桌面,出现了一个装满了糖果的盘子,他热情地邀请着斯内普品尝糖果。 既然心里苦,那就多吃点甜品,来令自己高兴起来,才能更好地面对这个苦涩的现实。 “他很好。”斯内普回答,“再好不过了,他们全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他抬起自己的左手,将他特地为此发明的掩盖咒语撤掉,露出了他手上的戒指。 “预产期是四月初。”他说,“四月是个好月份。”无灾无难,还是温暖的春天,万物初始的季节,那个孩子也会是一个继承了波特的活泼性格的无忧无虑的小调皮鬼。 “那你不用担心了。”邓布利多说,在他了解中斯内普并不是一个会多虑的人,但他确实格外忧愁,他的眼睛是不会欺骗他的——哪怕斯内普掩饰的很好,但是有些迹象还是暴露了他的焦虑。 “如果他不是姓波特的话,那确实该死的非常安全,成为那百分之九十九的平庸,黑魔王的关注从不会投向无关紧要的庸者。”斯内普说,随着他的话语他脸上的阴郁在扩大,整颗胃都在揪痛。 或许没等那个孩子诞生,他就会整日难安到给自己熬一服生死水来度日。 “波特?”邓布利多沉吟,“据我所知詹姆那一辈只有他一个年轻的波特了,他还是老来子。” 他确实了解波特家族一直是对抗黑魔王的前锋,可问题是除了詹姆之外确实没有适龄的波特,那么西弗勒斯的伴侣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如果老波特出了轨,那就有了。”斯内普说,“丹尼尔是私生子,他的母亲是麻瓜,一出生就被丢给了他的麻瓜亲戚,我猜测老波特不敢将他领回去。” “哦,这种家庭私密,那确实……”邓布利多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就算查尔斯是他的好友,他也不会告诉他有关于他和麻瓜小妞生了私生子的事。 “我了解你的担心,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多安排些人手,要不让那位波特先生住进詹姆家?我想他们兄弟会相互照顾……”邓布利多的建议还未说完就被不悦的斯内普打断。 “你觉得我连我的丈夫都照顾不好?那句话还是送给那头还要莉莉照顾他的蠢鹿吧。”斯内普冷笑着,他一口拒绝了邓布利多。 而后他保持着他的冷漠,“请不要将我今天说的事告诉其他人,阿不思,你应该知道我和你说的这些是为了表明一种态度,而不是将我的家人作为人质,我不会让你以及凤凰社的人知晓他,接近他。” 只要知道丹尼尔的人越少,那么他就越安全。现今最安全的人便是不为黑魔王所知的人。 “你想的很周到,这确实是一个好方法。”邓布利多点头,他赞同于斯内普的做法。 像波特夫妇,他们的目标太大了,但如果是波特家不为人知的旁亲,如果不是斯内普告诉他,他也并不知道詹姆还有这么一个弟弟的存在。 “放心,我会守口如瓶。”邓布利多承诺道,他看向面前已经交了底的斯内普,“我也知道汤姆的想法,他希望有那么一个人能够进入凤凰社给他传递消息,那么这个人他选择了你。” “是的。”斯内普恢复了面无表情,他收敛了所有外放的情绪。 “我允许你进入凤凰社,但我有一个要求。”邓布利多说,“你需要成为凤凰社的间谍,你也知道如果不是你将预言告诉了汤姆,现在他也不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虽然不是你也会是其他人透露预言,但你需要弥补。”他正色道,“这是为了平息那些受害者的痛苦,你需要去帮助我们对抗伏地魔以及食死徒。” “我会的。”斯内普点头。 他在踏入校长室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这一准备,如果不去对抗那位大人,或许下一个倒下的就是丹尼尔,而另一个被木棍扎着示众的婴儿便是——不,他不会让那成为现实。 哈利第一百三十三次从撑着下巴的手上睡意困顿地沉下脑袋,他摘下眼镜揉着眼,而后看向时钟,已经到了晚餐时间——鼻涕精到底去了哪里鬼混? 他看向放在办公桌上的报纸,心绪难安地抚摸着他的肚子,就在这时他的肚子发出了咕噜声。 “我只是让你待在这里不出去,不是让你一动不动!”斯内普从壁炉中钻出来时就听见了那一声肚子叫,他一边骂着一边叫来家养小精灵送来孕夫特别料理。 “啊,我知道这就是治疗师说的缺乏营养所造成的智障行为了,放心,你需要的药剂我全都准备好了。”他冷笑着,走向了储藏柜。 哈利惊恐地望着鼻涕精取出的一瓶又一瓶药水,他站了起来,计算着他能否在鼻涕精朝着他走来之前钻进壁炉。 “不——我真的不需要喝药水——你这是家暴,绝对是家暴!” 第44章 B.45 B.45 万圣节后,天气渐渐转凉,而哈利的肚子就像是他身上增厚的衣服一样,不知不觉的隆起,洗过澡后他甚至对着镜子偷偷量自己的腰围,然后捏着软趴趴松弛下来的肚皮,又摸摸这一天一天在变硬的肚子,这里面确实有一个非常乖巧的住客,她在睡觉——是的,治疗师告诉他,这是一个女孩。鼻涕精梦想成真了!哈利还真想问一问斯内普他是否有预言血统。 可是斯内普变得非常的繁忙,除了要给学生上课之外,他经常消失不见,白天也就算了,有时候半夜也见不着人!行踪诡异地就像是——怕不是外遇!哈利敲了下自己的脑袋。 其实他知道的,他该知道的。 有时候他披着隐形衣去跟着他,看着西弗勒斯离开他的视线之后变得阴冷下去,脸上带着沉郁,就好似半身陷落于阴影中,黑暗的泥潭在抓住他不放。那个时候的他有着惊人的熟悉。 他已经变了,变得像是他记忆中的那位教授,但也并非全然一样,只是有了些近似的气息。 但在他的面前,西弗勒斯并没有那种生人勿进的冷淡,他身上带着温暖的情感,是一个被爱包围着的男人,有着生活的气息,这样的他很容易接近,也很吸引人。 或许这段时间他变得太黏糊了,就连斯内普都受不了他的打扰,例如在他批改作业时,被迫贡献出自己的双腿,被迫分神去回答一些没有逻辑的问题,然后获得一堆热情的亲吻。 哈利也觉得自己开始变得奇奇怪怪,他的占有欲在上升,可他并不想改变。 在12月初的一个普普通通的早晨,又是新的一天,从卧室的床上醒来真是太美好了,在伸懒腰的半途,哈利哎呦一声,而后就停住了他的动作。 “发生什么了?”斯内普从盥洗室奔出来,与这个最近异常神经敏感的波特对视。 “她在动。”哈利干巴巴的说,显然他也没有准备,就这么被吓住了。 “谁?”斯内普一时没意识到丹尼尔所知的她,配着他嘴角还带着的牙膏沫,感觉整个人都有点迷糊——这样的斯内普可不多见。 而后只见这个多动症儿跳起来,他翻过床跑到斯内普的面前。 “她动了,你摸摸,她真的动了!”哈利激动地抓着斯内普的手放在他的肚子上,他笑的就像是被预言家日报的彩票大奖砸中了一般。 “真的在动。”斯内普也被手掌下的接触吓到了,但这个孩子确实在动,隔着肚皮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朝气以及那有力的心跳声。 他的双手都放在了哈利的肚皮上,但之后都没有感觉到胎动。 “她在翻身,翻身结束了就不动了——这个孩子像你,怕不是也能够在坩埚面前站一天也不换个姿势。”哈利说着自己的猜想,而后他越想越觉得他的宝贝小甜心怕不是像斯内普多一些。 但他又想起自己小时候,“也不一定,我小时候也很乖,那时候我又瘦又小,也不爱运动。” 他抿起嘴,越想越觉得糟糕,便把手放在肚子上低下头开始劝导他的小甜心多多运动,最好每小时翻个身,又跑又跳,方便以后打魁地奇。 “放心吧,你的爸爸我可不会抱怨,我这么的强壮,你的小手小脚多锤几下我也受得了。” 真是一个十足的傻爸爸。斯内普望着波特的傻乎乎的模样,只觉得近期在食死徒那里呼吸的令人发疯的血腥味都一消而散了。 “西弗勒斯,你是不是已经进入凤凰社了?”哈利忽然抬起头看向斯内普,他不喜欢这种被瞒着的感觉。 他体会过很长一段时间,那个时候老蝙蝠拿他当可以随便糊弄的小鬼,也不会在乎他的想法,而不论是邓布利多还是周围莱姆斯他们都觉得他还是个孩子,而孩子就不该知道那些事。 可是现在,他和西弗勒斯是对等的关系,他们不是师生,而他也不是一个孩子了。 “告诉我你现在所做的。”哈利直白的望着他。 “嗯。”斯内普轻哼了一声,他伸出手拥住这个年轻人,令他坐下来,他敬畏地望着那个隆起的肚子,眼中好似因冰雪融化而春暖花开的温暖。 “这不就是你所希望的吗?”他伸手将一撮翘起的软毛撩到丹尼尔的耳后,现在他的大男孩的头发又长长了,刘海长到遮住他的眼镜。 “你不会有事吧。”哈利抓住了斯内普的手。 “放心,黑魔王很满意我的工作,他十分信任我。”斯内普说,他顿了顿,“而邓布利多也相信着我。” 黑魔王因为他的打入凤凰社内部而对他寄予厚望,而邓布利多则是相信他有着一颗爱人的心脏,所以不会与那些冷血的野兽为伍。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是被迫从事双面间谍的工作,他本身是不会融入凤凰社,他并不属于那里,但黑魔王确实已经疯癫,他已经不是当初他所追随的强大的王者了。 试问一个疯子如何配得上王者的宝座从而实现当初许下的理想国? 12月的霍格沃兹换上了圣诞节的装饰,随着节日的临近,假期也悄然而至,学生们回到了家,而校园外的节日氛围也越发的浓厚。 食死徒的丧心病狂般的行动好似也因节日而消停——但事实证明这只是假象。 圣诞节当夜,阿兹卡班的摄魂怪越狱,他们在对角巷肆意地游荡,恐吓着行人,吸走巫师们的快乐,甚至还想要给这些生动的灵魂们一个死亡之吻。 现任魔法部部长哈罗德·敏坎不得不出现平息人们的怒火,他站在临时搭建的宣讲台上,面对着众多记者,手帕不断擦拭着额头上的汗。 “……我承认布置众多的摄魂怪没能够达到我们所期待地遏制住那些势力的目的……”没等他说完,摄魂怪们就赫然出现在记者会上,他惊愕地下蹲在地上匍匐着躲藏在众人的脚下,活像是一只逃生的仓鼠。 捕风捉影的记者们立刻将部长的这一丑态拍下印刷在了预言家日报的头条上,一时之间他沦为了整个圣诞节假期最津津乐道的谈资。 傲罗们也怨声载道,他们在加班加点地捕捉那些逃跑的摄魂怪,而就在这时一连串的职位变动就如暴风雨中的倾覆的邮轮,无数人岌岌可危。明明是个假期,却暗潮涌动,政客们开始摇摆。 在假期的最后一天,魔法部部长辞职了。接替他的却是知名的钢铁玫瑰米丽森·巴诺德,就好似格兰芬多的宝剑插入了魔法部中庭的雕像石中,定下了所有人浮动的心。 “邓布利多还是出手了。”斯内普放下手中的报纸,“黑魔王没能完全掌控魔法部,他失败了。” “你是说新任魔法部长是凤凰社的人。”哈利看了眼报纸,他听说过这个人的事迹,据说是一个能力超强的魔法部部长,比福吉要好得多。 “不,但她是邓布利多教出来的,她是一个格兰芬多。”斯内普说,“她很承那份师生之情,曾经发文公开表达过支持邓布利多。” 哈利摸着自己已经鼓起的犹如怀揣西瓜的肚子,只觉得安心不少。他喝了口手中的热牛奶,舒舒服服的眯起眼。 现在他是无法离开家去帮上一把,只能祈祷着他的父母他的教父,还有那些许许多多见过或者没见过的人平安无恙。 许是风声泄露,原本定在三月底预产期的家庭全都悄悄找了治疗师改了预产期,或是用了催产魔药,或是咬着牙喝了推迟生产的秘方,总之三月末的那几天就好似死神之日般,没有一个人愿意跑去圣芒戈生孩子。 “预产期真的不能改吗?”斯内普问,他揪心地看着手中的剖腹术安排计划。 “这个日期没有问题,四月的第一天,又不是三月的最后一天。”治疗师葛兰看向自己的老师庞弗雷,他们交换了眼神。 “西弗勒斯,你要相信魔法,这是经过精确计算过的时间,我保证就是那一天不会提前。”庞弗雷说,这位称职的校医脸上认真地表情算是给了斯内普一剂安定剂。 “我会一直都在,葛兰主持剖腹术,圣芒戈会空出一间专门的剖腹产房间,我们和院长提前讨论过,他答应签署保密协议,在魔法部先现今的政策下是严禁剖腹术的,我一直都很遗憾。”庞弗雷说着他们的安排。 这也是他们和圣芒戈院长协调后的结果,男巫生产必须要剖腹术,然而魔法部为了鼓励生育就丧心病狂地将剖腹术列为黑魔法,自然生产术确实能够帮助产妇迅速恢复身体。但剖腹术也并非意味着后遗症颇多,影响生育。 这群食古不化的老东西到现在还觉得划开肚子做手术便不是魔法而是残忍的黑巫师手段。 庞弗雷一想到这就闷闷不乐,这就是她离开圣芒戈的原因之一,改革太过艰难,还不如面对纯洁可爱的孩子们。 “老师,我们再仔细商讨一番吧,我已经有十一年没有使用过剖腹术了。”葛兰还觉得欠缺些什么,他顶着斯内普不友好的死亡瞪视,只想着快快将烦人的孕夫家属赶走后愉快地讨论治疗术。 “哦,如果你对时间没有异议的话,就快点回去吧,别忘了准备清单上的药剂,这些都是剖腹术需要用到的。”庞弗雷也很想和曾经的学生讨论,便开始赶斯内普走。 斯内普只能不悦地拿着单子离开,但是别人熬制的药剂他又不放心。 可是将丹尼尔交给这两个人,他又能放下心吗? “你回来的真早。”哈利惊吓于突然从壁炉中钻出的斯内普,他立刻将手中的某个条状物背到身后,可惜他的身高遮掩不住这个条状物。 “丹尼尔·波特!你居然现在还敢骑扫帚!”斯内普咆哮着,他真想不到波特居然到现在还念念不忘骑着扫帚去飞一圈! “骑扫帚又怎么了?我身体好到现在打一场魁地奇都没问题!”哈利挺着肚子,为了表示他的身体棒极了,他还拍了拍肚皮,获得了他的小甜心的热烈鼓掌。 “你看,你的宝贝小甜心都迫不及待地想要打魁地奇呢!”他炫耀的指着肚皮上的印出的小手手,痛并快乐着。 哦,等吵赢了斯内普,他再哎呦几声也来得及。哈利暗自给自己打气。 “波特!”斯内普也不管这个小混蛋是不是过于中气十足,他立刻大步走过去,一手夺过那只该被折断丢进壁炉的扫帚,他抱起他的不省心的小混蛋,将他一路扛到沙发上。然后开始撸袖子。 “鼻涕精,你终于要家暴我了!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哈利扯着嗓子大叫着,就好似被掐住喉咙的大头鹅。下一刻被捏住耳朵的他就开始夸张地直呼疼,吵吵闹闹看上去确实一点事都没有。 果然波特的活力过于充沛,与其担心他的身体,还不如操心整天忧心他的小命的自己是否已经被气出心脏病,斯内普阴沉着脸,他松开了手,拥着怀中沉甸甸的分量。 他就是对波特太过小心,而没心没肺的波特一点也不在乎他的这份用心。 第45章 B.46 B.46 三月的最后一天,吃完晚餐,就像是之前经历过的每个日常的周二的晚上,斯内普拥着他的大男孩睡在自家卧室的床上。 唯一不同的是他等待着天亮就去将丹尼尔送去圣芒戈。 只要平安度过这个晚上——然而,波特的人生中从不缺乏意外。 “唔。”哈利突然双手捧着自己的肚子,他努力地蜷缩起来,就好似一颗炸后缩起来的虾球,他的臃肿的小腿还不适时宜地开始抽筋,于是他叫的更加的惨烈了。 从未经受过这种遭遇的哈利只觉得全身上下哪里都疼,就像是中了某种不知名的诅咒,然而不论他怎么努力安抚,怎么样的在心中默念着痛痛飞去咒——这还是安吉丽娜教会他的,但这都不管用。 唯有一种可能—— “快——快去圣芒戈。”他抓着被他吵醒的斯内普的胳膊。 斯内普在一瞬间的心脏失速后迅速捡回自己的镇定,在治疗师的指点下他和丹尼尔预先演练过许多次了,按照产前指导指南,斯内普的手臂穿过丹尼尔的后背去拥住他的肩,一边从枕头下摸出魔杖念着检测咒。 回馈来的是信号令才镇定下的斯内普又焦急起来,他立刻下床穿衣,一边查看着时间一边刚刚披上衣服就对着抱着肚子哎呦直叫的伴侣念着缓解疼痛的魔咒。 但他也知道这种时候这些魔法都不管用,孩子要降生时母体的魔力会在体内形成保护网保护腹中的孩子,这也是孕妇们容易遭受到伤害的原因,全部的魔力都供去保护胎儿了。 “坚持住,丹尼尔还有两个小时就是四月份了。”斯内普焦急的看着时间,“再坚持一会。”他知道圣芒戈外的监视会在夜晚十一点时撤离,只要再坚持一小段时间。 “扶着我起来,我要走走。”哈利抓着斯内普的手,他的手指用力到青筋都凸起。 “好的。”斯内普双手撑住丹尼尔的胳膊,让他依靠在自己的身上。 哈利踩在地毯上后便推开斯内普,他一边安抚着躁动不安的肚子,一边小心翼翼地走着,走路确实缓解了他的疼痛,由于姿态的改变,腹中的胎儿也逐渐安静下来,不再拳打脚踢。 他来回走着时,斯内普招来了外套给他披上,又去给他倒水,再三询问需要帮忙被拒绝后才下楼去取准备好的药剂箱。 回来时斯内普取出了一瓶精力药水,他见丹尼尔已经全身汗湿,那身家居服就湿透的贴在他的身上,令那高耸的肚子格外突出,斯内普立刻放下药水,招来毛巾给他擦拭汗渍,又将湿透的衣服换下,重新换上治疗师推荐的纽扣长袍,下摆空荡荡的方便剖腹术的施展。 “你还好吗?”斯内普拿着一杯牛奶,放在丹尼尔的嘴边,将他的眼镜取下来,仔细的用手帕吸着他的鼻梁上的汗珠。 “我没事。”哈利扯着嘴角,他的嘴角还哆嗦着但这笑容已灿烂如花。 “之前可能是吓到了,我没料到会这么痛,现在好一些我想应该还没到时候——放心,钻心剜骨可比这个要疼。”他安慰着斯内普,小口地喝着牛奶,只喝了半杯就推开斯内普,准备再走走。 他是半刻都不能闲住,运动会令他转移注意力,哪怕只是缓慢的走动。 斯内普放下杯子,他很想问他的伴侣为何会知道钻心剜骨的痛感,但现下最重要的并非这些,他只能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身旁,准备随手扶住他。 时间仿佛在这时被施了缓滞咒,但沙漏还是在不停歇的遗漏着砂砾。 斯内普设下的时间提醒咒还是到点发出了尖细的嗡鸣声,而他正令丹尼尔卧坐在沙发椅上,手捏着他的抽疼的小腿。 “该走了,葛兰医师他们都到了。”斯内普迅速地挥着魔杖将所有准备好的东西打包,招来他的外套,最后抱起他的伴侣。 “不会有事的,你的冷静自制跑去哪里了?西弗勒斯,放松。”哈利抓住斯内普的手,他让他把他放下来,经过走动后他反而越来越有力气,如果不是肚子太大,他还能一路小跑着去壁炉——不,他还是放弃这一想法吧,否则鼻涕精就该要吓得入住圣芒戈了。 “要不你先喝一瓶镇定药水?”哈利回头看向斯内普,只觉得鼻涕精怕不是撑不到他做剖腹术的时候就要晕过去了。 “我没事。”斯内普面无表情,又强硬地冷着脸。 但他的胃确实在阵阵揪痛,于是在进入壁炉前,他还是在丹尼尔戏谑的注视下拧开一瓶镇定药水喝了下去,又塞了一剂精力药水在这活泼过剩的男孩手中——他怀疑丹尼尔是否真的需要,但这样他捏着药水就令他放心不少。 壁炉的对面,葛兰带着他的助手治疗师已经在等候了,庞弗雷率先去了准备好的实施剖腹术的房间。 “放心不会有事。”葛兰和他的助手准备接过丹尼尔的时候,却发现这位家属根本连手都不愿松开,“哦,西弗勒斯,你可以松手了。” 该不会又是一个想要陪产的家属——葛兰医师看得多了,“如果你想要陪产,那也行——我给你施消毒咒。”他说完后就见斯内普同意了。 所以说这天底下的准爸爸们都是相似的,全都想要全程参与,一分钟都不落下。 于是斯内普经过了消毒咒,终于混进了产房。他放下药剂箱,站在病床旁,一手拉着丹尼尔,和他手指相扣。 “是不是要开始了?”斯内普询问地看向治疗师葛兰还有站在一旁监督的庞弗雷。 “我们先检查一下孕夫状态。”葛兰和庞弗雷对视一眼,然后施了检测咒,“再等等,孩子身上的魔力保护还没褪下去,还早得很,哦——要不要尝点冰淇淋?圣芒戈免费提供。” 葛兰见时间还未到,就催促着他的助手去拿冰淇淋。 “哦,我最喜欢这个时候了,也算是老传统了。吃点冰淇淋吧,丹尼尔——别紧张,不会有事的。”庞弗雷冲这个头发乱糟糟的年轻人笑了笑,她对上面无表情的年轻的魔药学教授后嘴角的弧度越发大了。 “好的。”坐在床上的哈利见大家都那么轻松便也笑了起来,他捏着斯内普的手心,果然只有他家的大蝙蝠太过于忧心忡忡了。 “你也吃点吧。”他对着斯内普说。 葛兰的助手带来了一大桶冰淇淋,还有华夫脆饼筒,所有人都分到了一支甜筒冰淇淋,除了拒绝冰淇淋的斯内普。 “是我喜欢的榛仁巧克力味。”哈利惊喜地舔了口甜筒上的冰淇淋球,“这令我想起去年冬天的时候,你送我的那支冰淇淋。”他看向他的西弗勒斯。 这里只有斯内普没有吃冰淇淋,他只严肃地站在那里,眼睛盯着他的伴侣,一点一点数着时间,丝毫不受室内欢快又轻松的气氛的骚扰。就好似一刻不放松,警惕到以防止任何意外。 他提醒着自己不能侥幸,否则脚下的地板会碎裂,随时随地将他拉入深渊。 但他并不知道他的伴侣的幸运值是前所未有的,这可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打败黑魔王七次又从死神的手底下逃离了两次的救世之星。 甜筒吃完,哈利又下床走了好几圈,差不多熬到了凌晨三点,他的肚子开始规律性阵痛,趴在床边上嗷嗷直叫,汗水又一次湿透了他的衣服。 “差不多了。”葛兰收回检测咒后宣布剖腹术开始,他带上口罩指挥着他的助手将哈利搬上病床,和庞弗雷夫人一起施展了消毒咒后开始构造一个静谧的手术空间。 “就像我们之前说过的,剖腹术是一个精细又耗时的工作,我需要在你的腹部划一刀又一刀,一共要切开七次,最后一次才能切开你的魔法子宫,在开始前我们会给你使用麻醉剂,放心交给我们——还有你,斯内普先生,请不要打扰我们,你只要站在那里沉默或者晕过去都可以,别出声。”葛兰给自己带上医用手套,他握着魔杖,严肃地说着术前注意事项。 “我保证。”斯内普点头,他握住了哈利的手,注视着他喝下了药水,在药水的作用下陷入了香甜的睡梦中毫无知觉,然后他注视着治疗师剪开丹尼尔的衣服,举起魔杖使用了剖腹术,血液从他的腹部流淌下来。 斯内普握紧了手,又想起他会弄痛丹尼尔,于是只能换那只空着的手紧紧握成拳。 没事,他在丹尼尔的身边,他在看着他。大脑封闭术下意识地运转起来。 他弯下腰亲吻着睡着的毫无知觉的伴侣,圆睁着眼睛,看着整个手术过程,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额头满是汗渍,嘴中尝到了铁锈味。 但他还是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一切,直到——一个小小的浑身带着血渍的蜷缩的孩子被轻柔地抱出来,庞弗雷帮忙施了切割咒割断了脐带,在她的背上轻拍帮助她咳出那一口羊水,洪亮的啼哭回荡在室内。 “快去给她清洗。”她将孩子交给了助手,帮忙清洗再将她裹起来。 晨曦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了拉的没那么严密的窗帘的缝隙照入了室内,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就如同斯内普所期待的那般,四月是温暖的春季,万物皆在欣欣向荣,就连土壤之中都蕴藏着希望。 斯内普松开了手便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葛兰一边施着缝合咒一边摇着头,果然又一个倒下去的准爸爸,他还真没见过有父亲能够全程撑到最后,关心则乱嘛。 哈利睁开眼时,他只觉得就像是昏睡了一觉,而后怀中就被塞了一个温暖的——哦,他的小宝贝! 他惊喜的望着胸口上趴着的白白嫩嫩的小婴儿,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西弗勒斯……”他刚一呼唤,才发现手掌的沉重。 再一抬头只见他呼唤的男人正趴在床边上一睡不醒,而他的手被紧紧攥住,挣都挣不开。 “感觉怎么样?”庞弗雷亲切地推门进来,她给哈利带来了一瓶准备好的调制乳,手把手教他怎么喂奶。 “还不错。”他伸了伸腿,又转了转脖子,没有发现任何问题,“我觉得我现在去打一场魁地奇也没有问题。” “哈哈,你的身体果然很棒,西弗勒斯就是过于担心了。”庞弗雷哈哈地笑出声,她温柔地注视着哈利笨手笨脚地一手抱着他的亲亲小女孩一手生疏地举着奶瓶喂奶,就怕一不小心弄断他的小甜心的脖子。 “等他醒了你们就可以走了,我让葛兰帮你们预约了圣芒戈的订制婴儿乳品服务,每天猫头鹰都会送婴儿调制乳。”庞弗雷说了些注意事项,但她又不放心这个一看就很冒失的乱发年轻人,他比西弗勒斯还要小呢,只能出去找来一本新手父母教材,准备交给斯内普。 当斯内普醒来时,哈利正一边吃着苹果一边逗弄着他们刚出生的连牙都没长的小女孩。 “你这个蠢货!”斯内普惊吓地立刻抱起波特的小甜心,“除了调制乳之外什么都不能给她!如果你仔细看了那本手册,就该知道她的消化系统还没开始发育。” “我只是逗逗她。”哈利尴尬地咬了口苹果。 斯内普将他的伴侣上上下下扫视后才放下心来,将注意力分给了他怀中的小鬼,一看又嘴角拉直,果然波特的遗传太强大了,又是一个翻版小波特。 他在心中叹息,这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他的小女孩长得很漂亮,爱笑又有一双和丹尼尔如出一辙的翠绿色的眼睛。 斯内普望着笑的甜甜的女孩,也扯开嘴角对着她一展微笑,但是耳边不断听到咔嚓咔嚓的吃苹果的声音。 “我说我们该回去了吧,你现在回去上第一节 课还来得及。”哈利迅速地吃完手中的苹果,从床边的抽纸盒中抽出纸擦了擦手。 如此轻松就好似只是出来买了个菜,说不定等他回去就会按捺不住激动的心带着他的小女孩去骑扫帚。 斯内普只觉得他的放心还太早了,有这么一个粗心大条的波特在,麻烦事怕不是才刚刚开始。 第46章 B.47 B.47 孩子刚生下来只比巴掌略大一些,小小的怀抱在手中,随着一天一天的照顾,到了夏天,亲爱的艾丽克西斯的头顶上已经长了比上等的羊绒还要细软的黑发,每一根都肆意蜷曲,将波特自由的血统发挥的淋漓尽致。 哈利揪着他的小女孩的小头发,一阵发愁,“西弗勒斯,你现在改研究方向去研究顺发剂还来得及吗?” “再完美的顺发剂也拯救不了你的头发。”斯内普嘲讽道,他从丹尼尔的手中接过了的他的小女孩,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她的圆圆脑袋顶上的黑色卷发,他看向伴侣的那头乱发又看看自家小女孩的头顶的蜷曲。 “长长了就会没那么卷了。”他抿着唇,干巴巴地安慰了担忧的伴侣。 “那岂不是要等她长大?”哈利叹了口气。 可他忧心的却是自己待不了那么久,他当然还记得在1998年躺在床上等着一瓶救命的蛇毒解剂的斯内普。 他已经尽他所能的减少对于过去的改变,连詹姆和莉莉都没有接触过,但是他还是接触了一些人,甚至改变了斯内普的过去。 而现在更是他有了最为牵挂的人,这样的他又怎么能够离开这里?但如果他不回去,等待那个斯内普的只剩下了唯一的结局。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个保护了他的男人孤独地走向死亡,好不容易才从死神的手上将他抢回来,又是为了救他,他才想尽办法来到这里,找到西弗勒斯。 ‘我不能放弃斯内普。’哈利在心里又一次提醒着自己。 暑假开始后,斯内普就结束了每日面对鸭嘴兽们奇奇怪怪的作业的日子,日子变得悠闲了起来,每晚给波特的小甜心读诗翁彼豆故事集。他非常满意避开丹尼尔跑去婴儿用品店逛了一下午采购的婴儿床,斯内普小姐也非常满意,甚至在她学会翻身后,这位聪明的小姑娘便开始在她的小床里练习翻身,这张床有着足够的空间供她使用。 唯一令人不满的是——波特挂了一连串的魁地奇明星小人,不时地围成圈后拆分成螺旋线又或者变成其他各种排列组合,吸引着他们的小女孩的注意力! 他真是致力于从小就开发幼儿对于魁地奇的热爱! 每次斯内普读完一个故事,他盯着魁地奇小人的怒气值也就达到了顶峰,他便合上书,熄了灯,整个婴儿房便保持着静谧帮助这个乖巧的小女孩入眠,而他就带着被勾起的怒气去找那个整天就想着玩扫帚的波特。 如果他确实需要骑某样粗粗长长的东西,也不一定是扫帚不是吗? “又是什么?”哈利揉着他的酸疼的腰,自从某个别扭的鼻涕精拒绝了他整整一个月后便就像是打开了春天的阀门,他的夜间生活又充足起来,几乎每天都——哦,再也不会被治疗师指责他们的性生活过多。 他还年轻为什么不能充分的享受这一乐趣? 斯内普眯眼盯着那只咖啡色的不友好的猫头鹰,低头慢吞吞地撕开了信封,看了眼,“是莉莉的来信,她邀请我去波特家。” “那挺好的。”哈利啊了一声,他的眼中冒出了羡慕。 来这里都一年半了他连詹姆和莉莉的一面都没见着,也没有和他们说过话。 “你想去?”斯内普只听丹尼尔的声音便能够了解他的心思,这个毛毛躁躁的青年在他这里就像是一块玻璃,如此的一眼便能望见他的心脏。 “不。”哈利立刻拒绝,在对上斯内普怀疑的视线后,他拿起桌上放着的装着调制奶的奶瓶,“艾丽克西斯还需要人照顾。”他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合理的借口。 “你可以带她一起去。”斯内普说,但他一想起那头蠢鹿会在,而丹尼尔又是那么惧怕他的这位异母兄弟,或许蠢鹿还会在他的面前挖苦他的伴侣以及他的孩子。 斯内普的脸色阴郁了一瞬,“如果你是担心那头蠢鹿,”他伸手抓着哈利的手,望着他的伴侣,而后亲吻了他的手指。 “放心地照顾艾丽克西斯吧,她还吹不得风。” 这算不上情话,但是却令人难以拒绝这样的斯内普。 哈利的面颊泛着虾红色,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将一切坦白给斯内普,告诉他他不是詹姆的弟弟,但理智阻止了他的冲动。 他无法负担说出口的后果,他不能——他不能愧对那个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老蝙蝠。 斯内普使用了信中附着的一次性门钥匙,而落脚地点却并非波特家,是戈德里克山谷——他知道凤凰社已经将波特宅和隆巴顿宅用保密咒保护了起来。 他并不知道那个保密人是谁,或许是邓布利多也说不定。 “你怎么在这里,鼻涕精?”西里斯钻出来,抽出魔杖对着他的死对头。 “难不成波特宅的保密人是你?”斯内普眯起眼将莉莉给他写的信递了过去,同时他身手矫健地避开了射来的咒语,回以一个鸭子叫咒,只见中了咒的蠢狗就在那里嘎嘎嘎地掐着嗓子叫。 “鼻涕精,你来这里做什么?”詹姆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他举着魔杖对着斯内普,在见了西里斯还在嘎嘎叫后,便解了他中的咒语。 “哦,西弗勒斯,你真的来了。”第三个出现的是莉莉,她微笑着给了还举着魔杖的詹姆一胳膊肘,令他没了声音后变回可怜兮兮地詹姆鹿。 “快进来吧,你快来见见小哈利。”她热情地招呼着好友进来,“最近哈利的发生了魔力暴动,詹姆又禁止我带着哈利去圣芒戈……” “莉莉,你怎么能够让食死徒进我们的家?”詹姆简直要把头抓秃了,他就眼睁睁地望着莉莉邀请了鼻涕精进了他的家。 “兄弟,不要冲动!”终于不再鸭子叫的西里斯抱住了头顶冒火的詹姆,他拍着好友的胸口,“走,我们进去看着鼻涕精,抓住这家伙的把柄!” 于是这两人作伴一起跟着进了家中,摩肩擦踵就想把鼻涕精绑了。 可惜他的好兄弟还是在莉莉的严厉的眼神下怂成了哈巴狗,乖乖去了厨房煮红茶。 西里斯就站在厨房和客厅的中间,一边履行着监视的指责,一边望着劳劳碌碌的好友,发着婚姻毁掉一个大好青年的感叹。——只有他自己知道心中的那种不是滋味的酸苦。 “还不快过来帮忙,你知道怎么搞定这玩意吗?”詹姆对着西里斯招招手,他到现在还不会用麻瓜电器,但谁叫他的妻子喜欢这些呢,所以直到现在他家的厨房里全都是这些麻瓜用品。 西里斯立刻过去帮他的好友解决麻烦,正好他对麻瓜电器可有研究了。——这个时候不就可以能够帮得上忙了嘛。 “哈利,快看看,这是西弗勒斯叔叔。”莉莉和斯内普说明了哈利的魔力过剩后便领着他去了婴儿房,只见小哈利的正骑在玩具扫帚上,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离地飞行,哪怕只离开地面短短二十公分都十分吓人。刚刚詹姆必定是在陪哈利玩。 莉莉气得现在就想找她的丈夫敲敲他的脑袋看看他干得坏事! “他现在可会骑玩具扫帚了,整天握着都不松手。”莉莉尴尬的对着好友解释道,一边将哈利抱下来,一手夺过他手中的玩具扫帚。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低头看向这个没了扫帚后便开始哭的孩子,暗自啧了一声,他不得不承认波特家的遗传。 这孩子和他的艾丽克西斯长得还真是一模一样的像,如果他不是一个男孩的话,就连那含着泪的湿润地杏仁状的绿油油的大眼睛,更是活脱脱的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不准哭。”斯内普低声喝止道。 小哈利吓了一跳,而后就被这个黑漆漆的青年抱在了怀中,被温柔的安抚了后颈。 斯内普顺手替他做了检查,动作十分的熟练,莉莉都挑不出毛病来。 “鼻涕精你在做什么?”端茶来的詹姆尖叫地差点打翻手上滚烫的茶,在他把托盘放下抽出魔杖之前就收到了莉莉的警告,他可怜兮兮地耷拉着耳朵,将托盘放下。 “我知道他的问题了,确实是魔力过溢。”斯内普将怀中的小哈利塞回莉莉的手中,低头一看袖口上的口水脸色愈发的阴沉。 这个该死的波特家的小鬼!但斯内普又对上那无辜的吐泡泡的脸,尤其是那双和他的小女孩如出一辙的大眼睛,他的怒气就瞬间消失殆尽了——这才是灾难!波特家难道都是批发的长相乃至于他的可怜的小女孩都不能幸免。 “我会给你带来药剂。”他现在就想回去,再待下去,怕不是智商也要降为和波特同等级。 “哦,真是麻烦你了。”莉莉高兴地笑起来,“再坐一会吧,我感觉你最近都变了不少,小哈利也喜欢你——是不是,妈妈的小可爱。”莉莉说着抓着儿子的手摇了摇。 只见小哈利乐呵呵的笑了起来,还冲着斯内普要抱。 “鼻涕精,你是不是对我的儿子下了药?”詹姆绝望地叫起来,“虽然我们不对付,但你不能对我的儿子下手,他才这么大!”他比划着小哈利的大小,一脸慈父心碎地的伤感。 斯内普止住了离去的步伐,哦,他要收回那句想法,在这里就近欣赏蠢鹿绝望地表情也挺不错。 斯内普心情愉悦地拿起了茶杯听着莉莉聊着一些日常,对着那看过来的好奇的纯真的绿眼睛,他又一次想起了丹尼尔和他们的小女孩,于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 坐了会后,承诺三天后将药剂寄出的斯内普便回了家,然后他就见到了一个无比相似的场景。 “趁着我不在就想玩扫帚?”斯内普冷笑着,上前拦腰抱住了某个正双手抱着小艾丽克西斯教她学骑玩具扫帚的青年。 “西弗勒斯,你回来了!”自知理亏又被抓住现行的哈利立刻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他将孩子放下来后抱着斯内普的脖子讨好的猛亲。 可单纯的亲吻已经很难讨好到斯内普了,他低下头对上他的小女孩,越看越觉得这孩子真是和小波特相似的很,如果不熟悉的人绝对会将他们弄混。虽然小波特已经是一个一岁的孩子了,而艾丽克西斯才三个多月大。可女孩发育得会比男孩快一些,所以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你见到小哈利了?”哈利好奇地凑近斯内普,一眼就知道鼻涕精在发呆。 “嗯。”斯内普点头,“波特家的遗传真是神奇,那个孩子长得和你的宝贝小甜心几乎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哈利咧开嘴,没有人会不高兴被告知自己的孩子就长得像他本人。 “是的,小哈利就似一个小女孩。”斯内普面无表情补充了一句。可不是嘛,他的孩子必然是 漂亮可爱的,那么小哈利像她,也就是说波特的小崽子和一个小女孩差不多。 你才长得像小女孩! 哈利忍不住咬了斯内普一口,然后他们亲亲热热地又抱在一起,将艾丽克西斯放回她的小床里睡午觉,便回了房去争论小波特究竟是不是一个十足的女孩子。 “我觉得我们需要换一个保密人。”詹姆忧心忡忡地对着他的好友西里斯说。 “你觉得我做的不好?”西里斯听后凄惨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不,当然不是!”詹姆摇着脑袋,“鼻涕精肯定猜到保密人是你了,我不放心。” “那么换成月亮脸?”西里斯提议道。 “你觉得鼻涕精猜不出来?”詹姆盯着好友。 “好吧。”西里斯耸肩,“那么虫尾巴?” “这主意不错!”詹姆拍着手,“鼻涕精最看不起虫尾巴,他绝对想不到我们将保密人换成了彼得!就这么办!” 于是他们偷偷摸摸去找了虫尾巴将保密人换了人。 而小哈利1岁的生日便如此悄无声息的过去了,他收到了所有关爱他的大人们的礼物,包括一份来自魔药大师的幼儿专用魔力调和剂的礼物。 第47章 B.48 B.48 八月开始,食死徒的行动越发的疯狂,不只是英国魔法界,就连隔了英吉利海峡的法国都谈及色变,那个不可言说的魔头真正变成了声名远播的噩梦,英国魔法部更是为此日夜无休。 那位有着钢铁玫瑰的之称的魔法部长米丽森·巴诺德在魔法部的中庭多次发表讲话,表达了与黑暗势力对抗到底的决心。 这令她多次遭遇到刺杀式袭击,甚至在九月中旬的一次记者会上遭遇了突然地魔咒轰炸,这位傲罗出生的魔法部部长的矫健地连续旋身避开魔咒狂雨,就好似在舞会上旋转的天鹅,她敏捷的抽出魔杖,冲着袭击来时的方向果断反抗,虽然没有杀死领队的贝拉,却令其中一人倒下。 部长优雅又奋勇顽抗的身姿完美地烙印在在场的记者们的镜头之下,他们纷纷挥洒着笔墨大肆描绘着这一画面。 于是整日惶惶不安的普通巫师们在看见预言家日报的上的报道后好似服下了一剂振奋药水。 他们拥有伟大的邓布利多率领着凤凰社反抗食死徒,而魔法部部长又是如此英勇的女士,他们一定会打败魔头,让阳光重回大地! “公爵大人,反抗我们的人越来越多了。”一位黑魔头的死忠拥护者匍匐在地上。 “到处都是凤凰社的支持者。”又一个愤懑的声音。 “就连斯莱特林中都有着叛徒。”一个穿着破洞黑袍的狂人发出尖细的叫声,诘问着众人。 这下所有人都跪伏在地,口中宣誓着忠诚,绝没有背叛。 如此卑微如此惶恐,马尔福、帕金森以及其他老牌家族全都失了矜持的颜色,沦为众生一致的卑微奴色。 他们只能哆嗦着祈求着魔王的宽恕,暗自将怒火压抑,蛰伏再伺机寻找着其他投注。 这是一艘驶向末日的邮轮,这一切早已有了征兆。 “安静!”伏地魔咆哮着,他的那张丑恶的外轮廓扁平,远远望去如同一颗外壳发绿的蛇蛋的脸上是难掩的狂怒。 他肆意的对着靠的最近的下属们施展钻心咒,不论是莱斯特兰奇夫妇还是芬里尔,他的忠实的没能干成任何一件任务的下属们一个都没能逃掉惩罚。 “我知道现在巫师界有着各种不安分的声音,他们以为邓布利多能够打败我,以为那个狗屁的预言能够成真——不!我要用事实去证明——”伏地魔冷笑,他张开手臂,“等到万圣节那个晚上,那两位七月末的预言之子,全都别想活下来!” 他冰冷的宣判了那两个婴儿的死期。 众人附和,狂热的信徒在称颂黑魔王的伟大,两面三刀之人也在违心地盛赞极黑之夜的降临。 斯内普捂住疼得撕裂的胸口,他隐没在黑袍之中,面色麻木地赞美着黑魔王的伟大。 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波特一家难逃一死。 丹尼尔会为此痛哭,还有那个长得像丹尼尔又像艾丽克西斯的孩子,他是如此的无辜,只有一岁多,还未看到外界的模样。 斯内普想着,他用尽了全身的勇气独自去找了黑魔王,“Lord,波特家的孩子,我是说那个孩子还有他的母亲,莉莉·波特,都必须去死吗?” “哦,西弗勒斯。放心我没有忘记你的这点小心思。”伏地魔恍然想起还有这件事,“只要那个女人不反抗,我会帮助你的,但是那个婴儿——他必须去死。” “我想你也不需要那个孩子吧。” 但斯内普知道此时黑魔王的承诺并不可信,他为了杀死预言之子什么都干得出来,而他的好友莉莉又怎么会不去保护波特的小崽子? 那个孩子——哈利·波特,他长得太像艾丽克西斯了,他有一种惶恐,唯恐邓布利多或者其他什么人知道他们的相似,而想着替代——不,并不可能。 艾丽克西斯是一个女孩,她出生于四月,她完全没可能是预言之子。 他是关心则乱。 只要他不说出有关于他家小女孩的一切,把丹尼尔和他的小甜心藏好,知道他们存在的人并不多,而那些人都签了保密契约,邓布利多也答应了保密,那么不会有人知道他的家里还有两位波特家的血亲。 而预言之子——如果真的存在这一个预言之子。 “真是可悲,整个魔法界都在寄托于一个婴儿,为什么他们不去寄托于邓布利多,他是如此的强大并且打败过一个黑魔王不是吗?那么再打败一个,对他来说也不在话下!更何况,黑魔王惧怕邓布利多。”斯内普咳嗽了一声,钻心剜骨的后遗症到现在还在令他的五脏六腑疼痛不已,就好似内里破了个洞,连呼吸都撕扯着他的肺脏,带着铁锈味。 他来回走动着,面色难掩的是对那位寄托了魔法界众多期待的老者的失望。 “邓布利多也已经老了,他都快一百岁了!寄托于婴儿或是寄托于一位老者。为什么就不能动用大家的力量,每一个人都反抗的话,汇聚起来会是磅礴的力量,能够穿透英伦上空密不透风的黑云。”哈利抿起嘴,他知道邓布利多也有倒下的时候。 在他经历过的那段艰辛的日子中,就是他们所有人奋勇反抗才最终获得了胜利。 并非是因为他侥幸打败伏地魔,没鼻子魔王最终会失败,不是因为他也会是其他人。再繁盛的势力终将会落幕,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尤其是逆着广大人民而存在的恐怖势力,他们的毁灭更是快而激烈的。 就像是天降之火,迅猛地燃烧,将黑暗中的一切燃烧殆尽。 “我也想去。”哈利喃喃着。 “丹尼尔!”斯内普厉声喝止住这个青年的妄想。 “想想艾丽克西斯,这个孩子还需要你。我已经在做你所想要做的事了,你没必要也跟着去添乱。他们不需要你。”斯内普说,他知道波特的正义感,于是他提及那个小小的婴儿来绊住他的爱操心的伴侣的脚步。 “别让他人担心你,在这种时刻。”他又加了一句,坚定又不容反驳,带着不熟练并生硬的关心。 不会有其他什么他人了,明明只有一只别别扭扭的鼻涕精。 哈利笑了起来,他拉住斯内普的手,而后变了神色,“他是不是对你用了钻心咒?”他的声音拉高,立刻让斯内普躺下,他跑去橱柜里拿来了针对钻心咒的舒缓药剂。 “别忍着,难道在我面前你还需要硬撑着吗?”哈利发着牢骚,他拧开瓶盖将药水喂给斯内普。 “这是你自己制作的药,再不喜欢喝药也得喝下去。”他鼓着脸,一时怕斯内普拒绝喝药,但见鼻涕精还算老实,便止住了那些劝导。 “我尽力了,但是黑魔王执意要那个孩子死。”斯内普忍住胸腔中的痛吟,他抓着丹尼尔的手。 “我知道。”哈利低下头。 他知晓着发生的一切,他知道在万圣节那晚会发生什么。 他该死的什么都知道。 但是他无法去做什么,连詹姆和莉莉他都无法去见一面,亲口告诉他们,他对他们的思念以及爱。 因为邓布利多告诉过他,他无法改变命运,回到过去后,他所能够做的便是顺从命运,他能够参与,但不能改变。过去所有发生过的便是历史,而历史即是事实,他又怎么去改变已经发生过的事实?一切都已经注定,就算他想去改变,那只看不见的手都会阻挠他去办成。 而哈利更是害怕,当他做了改变,那么未来也变化,他又怎么回去拯救斯内普? 所以他无法踏出一步,连见面的勇气都没有,甚至他无法去见邓布利多。无法去告诉他,哪怕他的心中在呐喊着他该去——瞧,他就是如此怯懦的一个人。 他握紧了斯内普的手,就好似再无法抓紧便会失去。 等到西弗勒斯做出那瓶蛇毒解剂,他也要和他说再见了。 果然,他就是一个胆小鬼,根本就不是救世主,也无法拯救任何人——而真正勇敢的人到现在还躺在圣芒戈。 他只需要去救回那个老混蛋,也就没有亏欠了。 第48章 B.49 B.49 万圣节的晚上,伏地魔亲自带领着他忠实的属下们去处理掉那个逐渐声大魔法界无一不所闻的预言之子——命中注定打败他的孩子。 气焰强盛的魔王完全不信他会败于一个连话都不会说的一岁稚儿之手,就连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邓布利多都无法打败他。 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会发生呢? “我亲爱的贝拉,隆巴顿家的那个哑炮就由你去解决,我要听见那一家人最惨痛的叫声。”伏地魔吩咐着他最器重的仆人,他相信莱斯特兰奇夫妇会将隆巴顿家收拾地不留一丝侥幸。 而剩下那个最有可能是预言之子的——波特家早就钉在了他的眼中钉的名录中排名最前,他一直都记得他亲自率领着下属去做个最完美的示范,结果詹姆·波特这个不知道哪里钻出来的男人却举着魔杖散掉了他的索命咒,一连两次都是失败,并且他还号召了那么多人,成功施展了保护咒。 这真是一个可怕的男人——他令他颜面扫地! 这次他必定要让这一家人全都无法看见第二天的太阳。 哦,所谓的命运,那本该就踩在他的脚底下。 “彼得,快告诉你的主人,波特家究竟在哪儿?”蛇脸魔王招来了那位最关键的叛徒,他的血红色的眼睛中早已被血腥淹没,唯有用鲜血才能证明他的伟大和不可战胜。 “我的主人,您一定会获得胜利,让詹姆·波特知道和您作对的下场!”彼得·佩德罗嘿嘿笑着,他佝偻着背,两颊凹陷下去,下巴尖尖,穿着一件灰黑色的衣服,就好似一只刚刚从臭水沟中爬上来的老鼠,那尖细的声音也极其肖似,而他临阵叛徒的行为也更证明这是一只下作的老鼠披着人皮学会了人语装作了人类。 “出发。”伏地魔举起手,就好似胜利就在咫尺。 然而命运确实最喜欢戏剧性的转变,就好似这气焰嚣张的黑暗,在一夜之息就轰然倒台。 哪怕这牺牲无比的惨烈,一对夫妇活着神似死亡,一对夫妇共赴黄泉。 唯有对着自家孩子的爱,那是穿透云层直射苍穹的浩荡。 这世间最真切也最朴实无华的情感,也具有着最强烈的力量,那是一种难以再寻觅等价的纯粹。 “怎么了?”哈利好不容易哄睡了他的珍宝。 他回到了卧室,望着呆呆注视着手中一片纸的斯内普。这个总是嘴角挂着笑的毛躁年轻人忽然放下了手,面色变得灰暗,长长的刘海在他的眼睛上打下一片阴影。 他知道发生了什么,在这个世界上他是最早得知这晚一切的那个人。 而他无力做出改变,他——莉莉和詹姆最应该恨得人是他,是他避而不见面,也眼睁睁看着命运朝着既定的轨迹发生。 无能又懦弱,他们肯定是不愿看见长成这幅模样的他。 “不会有事的,我先去看看。”斯内普将那片纸塞进口袋中,他大步走过来抓着丹尼尔的手臂,在注意到青年脸上的哀伤后,他抬起手,手指亲吻着他的面颊。 “等我回来。”他的声音轻柔,带着安抚地魔力,“去看看艾丽克西斯吧,她需要你。” 他离开了卧室下了楼直接使用了幻影移形去了戈德里克山谷。 他见到的是一片废墟,到处都是火光,但吵闹已经远去,凤凰社的人手在追捕仓皇逃跑的黑袍们,周围的巫师们闭门不出,但这火焰中央之处已经成为此夜最繁闹的中心。 无数的目光都在暗中聚集于此。 “伏地魔死了。”邓布利多对着前来的斯内普说,是他给了这位年轻人消息。 “波特夫妇也遇害了,唯有那个孩子活了下来。”他摘下了眼睛擦拭着眼中的泪水。 又是一场生离死别,他最看重的后辈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便永久定格。惟独留下一个懵懂无知的幼儿,刚刚学会哭喊着妈妈,那是他学会的第一句话。 “你要去看看吗?”邓布利多很快收拾好心情,又恢复了往常那般睿智的无比可靠的姿态。 他见过太多悲欢离合了,这不过是其中一例,但就因为这是他看重的人,这悲痛就更加深重。人总是这样,亲疏分明,就连圣人都无法避免,而他只不过是比常人经历更多,也就更了解妄想着征服世界的魔王带来的只有各种悲剧,在人们的心脏上剜下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创痛。 斯内普点点头。他面无表情走进了被烧成黑炭的门框,依稀可辨的陈设,和七月份他来时判若两地,花瓶碎地,玻璃破碎,墙纸烧成了斑驳灰烬,楼梯更是破损到仿佛难以承受一个成年人的重量,岌岌可危。 詹姆·波特趴在楼梯口上,他的身下积了一滩匍匐前进的血痕,蜿蜒了一段不短的痕迹。从门口到达楼梯口——最终他倒下的地方。 斯内普只注视了一眼便对着楼梯施了修复咒,他走上了二楼。 他推开了那扇开着的房门,他的友人莉莉仰卧在地上,她的手伸向了婴儿床,眼睛圆睁着,流血的嘴角带着笑意,仿佛是从遭受的苦难中解脱但更多的是浓烈的不舍。 斯内普弯下腰想要替她盖上眼睛,但却办不到。而耳边一直充斥着恼人厌的啼哭,他不耐烦地看向婴儿床内,只见波特家的小崽子正双手抓着床栅栏泪眼汪汪盯着他看。他好似吓呆了,哭声骤然熄灭了一瞬,而后又响起,越发洪亮。 斯内普只能面无表情地走过去,他抱起这个孩子,重重的拍了下他的屁股,嘴角抿直。 仿佛一瞬间他看见的是艾丽克西斯而不是吵闹的波特家的小崽子。而他知道他家的小女孩是不会嚎啕大哭到鼻涕眼泪都混在一起,但——小波特已经不会有人会耐心的哄着他了,他将过早的体验这个残酷的社会。 只一想到这张相似的脸会遭遇各种不幸,斯内普原本暗爽的心情又沉郁下去,他臭着脸,瞪着这个哭闹不止的孩子,又想着邓布利多就在屋外。 于是他只能抱起波特家的小崽子,熟练地拍着他的后背,哼着婴儿专用催眠曲,这确实很管用——很快这个臭小子就闭上了眼,吮吸着大拇指睡着了。 斯内普带着这个孩子走下楼梯,将这个累赘交给了邓布利多。 “我是不会收养这个孩子的。”斯内普说,他面色沉郁地盯着邓布利多怀中又被吵醒的波特,对上了那双望过来的翠绿色的眼睛。 他闭上眼,阻止自己那不适时宜而起的同情心。不——他绝不能把波特带回家,否则他家的小崽子就真的要向波特看齐了!简直就是灾难! “哦,西弗勒斯,你能够想到自己那真是太好了——放心,莉莉留下了遗嘱,小哈利的姨妈会收养他的。”邓布利多欣慰地看向这个越发像个正常人的青年。 果然成为父亲后,再冷硬心肠的男人都会变得温暖又热心。 第49章 B.50 B.50 斯内普回了家,他在婴儿房中找到了丹尼尔。 “她睡得太香甜了,我真不忍心吵醒她。”哈利的手探入摇篮中,隔着空气抚摸了他的小甜心,只动了动手指令小被子裹得更严实些,唯恐他的小宝贝熟睡时翻个身便着凉了。 做完这些,他抬起头对了上已经站在那里有一会的斯内普,他已经将外套脱了,两只手在互搓,将外出的冷气全都搓走后才握住了哈利的手以及肩,将他拥进怀中。 “你见到了……”哈利开口时声音哑得好似说不了话,千言万语汇聚于那一双翠绿色的眼睛,充盈着悲伤的湿气。 他是如此顽强的一个男人,早已做好了聆听这一噩耗的准备。 斯内普熄了灯,他没有回话,而是拥着他的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悲痛的伴侣,哪怕丹尼尔并没有哭出来,但在他的心中这个大男孩早已泪流满面。 “要一杯热可可吗?”他询问着,却在听到那回话之前就将他带到了楼下,点燃了壁炉,温暖的火光摇曳着驱散着入秋的寒冷。 “不,我不需要。”哈利抿起嘴,他望着那壁炉,对于那一夜他的记忆并不深刻,但在他还小的时候多次都会被噩梦中冲天的火光惊醒,以及那些冰冷的狂笑的身着黑袍的人们,各种尖叫。后来他从众多人的口中拼凑出了那一晚发生的事,他的父亲詹姆冲在最前面想要保护住莉莉还有他,他是最先倒下的,然后是莉莉——她在临死前使用了血缘保护咒,那是一个母亲所能做的最极致的爱。 他对他们毫无印象,但他之所以能够平安长大到现在也拥有了一个孩子,这一切都来自于詹姆和莉莉对他的不求回报的爱与期望。 斯内普开了一瓶火焰威士忌,他倒了一小杯递给了到现在还逞强的青年,“或许你需要这个。” 哈利接过了酒杯,他喝了口,滚烫的酒液就好似火焰在他的喉咙中跳跃,和他的冒烟的咽部一起灼烧,仿佛那些伤痛也将燃烧成灰烬。 这该是他第二次参与这件事了,第一次他懵懂无知到连一丝印象都未能留下,第二次他是一个懦弱的旁观者,连去往波特宅的勇气都未有,甚至他都不愿离开这栋房子。 他想要去亲自告别,他想要拥抱着他的父母,他想要见一见詹姆和莉莉这两个用全部生命爱他的至亲。当他成为了一个父亲,他才真切知道父母给与孩子的从来都是不求回报的,哪怕是献出自己的生命。所以为了保护他,詹姆和莉莉的时间永远停留在了今夜。 那就是爱,这世界最纯真的情感,人性的本质所在。如果换做是他,他也会这么为他的小女孩做出牺牲。 所以他该做好了直面这一切的准备了。 哈利饮尽了杯中的酒,双眼中的湿润最终积蓄在那纤长的睫毛尾端,随着他的眨眼落了下来,他取下眼镜,手指擦拭着通红的双目,吸了吸鼻子。 “这酒太呛人了。”他找了个拙劣的借口。 斯内普并不明白丹尼尔对波特夫妇的情感,明明在对角巷相遇时他都要远远避开,不让他们发现他,可这两人双双遇难,他又是如此的悲痛,就好似刚刚成年便失去家族的鹿,这幅无依无靠的模样又是表演给谁看? “你还有我。”斯内普的手放在了丹尼尔的肩上。 “我知道。”哈利握住了那只手,他的头依靠着斯内普的手腕上,“但他们永远离开我了。” “我也知道我该朝前看,任何人都会让我朝前看,带着他们的那份一起活下去。”哈利碎碎叨叨地说着,“可是这太沉重了,他们也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就这样抛下我离去,他们可以选择放弃抵抗,可以选择再生一个孩子,就可以令自己的人生更长一些,而不是现在……” “丹尼尔,”斯内普从哈利的背后走到他的面前,他蹲下来注视着那双他喜爱的有着无限热忱与爱的眼睛。 “所以你还要继续唠叨下去,从这件事中再也走不出来?你有你的生活,你不能因为他人的牺牲——或许你爱他们,是的,就因为这该死的爱,你的生活就该停滞不前了。你有想过你的小女孩睡醒后嗷嗷待哺的可怜模样吗?你有想过为什么我要多事的替你跑去波特宅看一看还要安抚波特家闹哄哄的小崽子?” “嘿!”哈利叫了起来,他并不觉得自己是一个闹哄哄的小崽子。 他的心脏被充盈了爱意,温暖的就好似这流淌着火焰的酒以及壁炉中的生生不息的火焰,这都驱散了他的冰冷的感伤。 “我爱你。”哈利握住了斯内普的双手。 “我很高兴你在我的身边。”他忍不住上前抱住了斯内普,肢体相拥的接触中他听到了对方传来的稳重的心跳声,令他的惴惴不安的心脏安静了下来,他念着这个好似带着神奇魔力的名字,“西弗勒斯。” 斯内普轻轻哼了一声,他抚摸着这个情绪不稳的青年的后背,就好似在照顾他的小女孩,果然做顺手了后,一切就都没那么困难了。 “你是我的家人,我的爱人,我的朋友,我的、教授。”哈利叹息着说出了一连串的表白,“在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人是如此的特别。” “我是你的丈夫。”斯内普听完后补充上他最喜欢的这句,他收紧了拥抱着丹尼尔的手。 这是他的人,他的,完完全全属于他的。 再也没有其他人能够分享他的注意力了——除了一个闹哄哄的小崽子,当然他会和丹尼尔一起照顾她。 “是的,你是——我也是你的丈夫。”哈利扯起嘴角,他将自己的脑袋搁在斯内普的肩上,脑袋转过来便能贴着他的脖颈。 他们安静地享受着这种相互依靠着对方,就好似在汲取着对方身上温度的美好时刻。 “和我说说吧,你所看到的。”哈利突然发出了浓厚的鼻音,他贴着斯内普的脖子,随着他黏黏糊糊的话语,就好似留下了一连串的□□或者是亲吻。 斯内普就着这个姿势将他的大男孩抱起来,重又塞回沙发上,他也上了沙发,膝盖就顶在男孩的两腿间,背对着壁炉的火焰直视着他的双眸。 “我看见了一片废墟,邓布利多到了现场,凤凰社的人在追捕逃窜的食死徒。”斯内普的声音轻柔而低沉,就好似落入他的掌心的亲吻。 “到处都是火焰,波特宅的大门都烧得只剩下了框,进门就能看见那个倒在楼梯口的男人,”斯内普说到这里时顿了顿,他没有添上许多形容词,而是非常简短的跳过这句,“我上了二楼,莉莉倒在了婴儿房,她的脸对着婴儿床的方向,小波特正嚎嚎大哭,这个吵闹鬼甚至无法凭着他那满是奶嘴的脑袋得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哭得确实令人头疼。” “你不会给了一个昏迷咒吧?”哈利忍不住问。 于是多嘴的波特就得到了斯内普的瞪视,“对着你的小女孩的那张脸,你能够硬下心肠挥挥魔杖念着昏迷咒?——哦,我倒忘了,你可是在她刚出生时就狠心把她放在玩具扫帚上,根本就没想过那样会摔断她娇嫩的脖子!”他谴责地盯着这个总是粗心大意地对待孩子的愚蠢波特。 “所以你哄了他,就像你对艾丽克西斯所做的那样?”哈利惊讶地望着斯内普。 他从不知道西弗勒斯会这样温柔地对待幼时的他,明明那个老混蛋对波特家的孩子是那么仇恨。但现在看来西弗勒斯并没有仇恨,所以他是不是真的改变了——哈利抿起嘴。 “邓布利多给他找到了收养人,所以放下你的操碎的心。”斯内普起身,他朝着闷闷不乐的男孩伸出手,他的嘴唇动了动,“就算你想收养他,那也晚了。” “你应该相信邓布利多,他会让那个孩子无忧无虑地像个王子般长大。”斯内普臭着脸。 “我没有想要收养他。”哈利握住那只手,他跟着斯内普回了卧室。 他不能看见他自己,所以他不能够见到小哈利。 “谢谢你,我知道你安抚了他,你做的比我想的要多得多。”哈利拥抱着他的别扭又可靠的丈夫。 暴雨过后必有着新生,他也该直面这影响了他一生的苦痛后继续自己的道路了。他从一无所有到现在也有了属于自己的家,或许詹姆会气恼,而莉莉会原谅他。 他幻想着他的父母,却连一句话都没能传递出去。 可是他知道,爱是无声的语言,能够穿透岁月,穿透万千河流山峰,早已经达到他这里,并且在努力的传递给他的孩子。 从没有熄灭。 第50章 B.51 B.51 黎明的阳光前所未有的耀眼,照耀到英伦大地上的每一处,预言家日报刊登了黑魔王的死讯,头版头条便是打败魔王的救世主,黑魔王被击败的消息如同这秋季纷飞的落叶迅速的铺满整片大地,没有人不在称颂救世主的伟大,哪怕他只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但所有人都忽视了这点。 巫师们喜极而泣,奔走相告,对角巷遍地都是烂漫的鲜花和手拉礼炮后的彩带,玫瑰、非洲雏菊以及百合的花瓣就像是揉烂般的混合在一起散发着馥郁的香气,整个对角巷成为了节日的庆典。 而汇聚在戈德里克山谷的人们则更多是被默哀渲染,他们纷纷来到被损毁的波特宅,大火已经熄灭,留下的只是焦黑的残垣看不出原貌,更令人脑补这里发生的激烈的战斗,多么的惨烈! 人民给无声的英雄们献上一束白玫瑰或是纯白的百合,来纪念死去的波特夫妇。而那位今日明星,最重要的救世主——哈利·波特,邓布利多宣称已经妥善将救世主交由一户可靠的家庭收养,他会获得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于是原本纷纷写信寄往魔法部表达想要收养救世主的愿望的人们全都梦想破灭。 哈利·波特和他那块传奇的伤疤成为了整个魔法界最神秘的传说,诗人为他写诗,作家为他撰写冒险小说,令他迅速地成为每一个小巫师心中的英雄。 “我的女儿可不用听波特家的小崽子的故事长大。”斯内普放下手中的报纸,他一脸鄙夷地说,“她不需要崇拜一个只比她大9个月的吵闹鬼,只会嚎着嗓子哭连话都不会说。” “西弗勒斯。”哈利微笑着望着斯内普,将奶瓶递给了他,又把他的小甜心塞进这个一大早就开始鄙夷波特的男人怀中。 小艾丽克西斯已经七个月大了,她比刚生下来时要重得多,当她醒来时,那双翠绿色的杏仁状的眼睛就那样明亮的望着你,就好似只看着她再强硬的人都会变得柔软起来,她是一个漂亮的小女孩,没有人不会喜欢她。 哈利不舍得摸了摸他的小宝贝的脸,至于斯内普所说的那些话,哦当然——他肯定会告诉他的小女孩一切,是独一无二的救世主视角的打败魔王七次的童话故事。而他的小女孩怎么可以不崇拜她的爸爸呢? “就麻烦你照顾她了。”哈利说,他的眼中有着不舍。 “你可以跟着我去霍格沃兹,你可以在那里照顾她。”斯内普熟练地将奶瓶塞进他们的小女孩的嘴里,手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 他看着丹尼尔,十分想要告诉他,他一个人可以养活他们三个人,但是他知道波特的自尊心是不会允许他什么都不做就整天闲在家中,在他们刚刚认识的时候,丹尼尔就想着工作了,而这个冒失又活力充沛的大男孩根本就静不下来。 “你不是崇拜邓布利多吗?我能够把你引荐给他,或许他会给你一份工作……”但他还是想着丹尼尔能够陪伴在他的身边,就连工作都能在同一屋檐下,他不会离他很远,在他的目光可及之处,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不,西弗勒斯。你知道的我没有文凭,而我好不容易在投了那么多次简历后得到这么一个面试机会。”哈利拒绝道,他知道他的拒绝很没有道理,但是他真的不能见到邓布利多。 为什么呢?明明他都已经见到过庞弗雷,为什么他不能见到邓布利多——哈利扪心自问,他清楚地知道他心中的怯懦。 他把这位老校长的死怪罪在自己身上,他知道如果戒指上的诅咒最终令邓布利多直面死亡,并且让斯内普杀死他来获得伏地魔的信任,那么他亲手喂给邓布利多的毒药便是最后一根稻草。 没有那盆毒药,也许邓布利多还能活下去,总会找到办法的,至少他用不着那晚就死去。可那盆毒药已经决定了他的死期。 斯内普的死咒至少减少了他的痛苦。 他又怎么能够去见一个活生生的邓布利多呢?他甚至都不敢去看那双睿智的眼睛,唯恐告诉他有关于未来,有关于他的死亡。而这位胸怀宽阔的老人必定会原谅他。 他不配得到那样仁慈的宽恕。 “他连哑炮都能照顾到,你又是一个波特,在血缘上你比那个傻乎乎的只会啃手指的救世主的麻瓜姨妈要近得多……”斯内普忍不住讽刺道,但他的声音一大就吵到了他的小女孩。 于是小艾丽克西斯连奶都不喝了,开始嚎嚎大哭,就需要被她的爸爸们抱着举高高。 “你吓到她了。”哈利深吸口气,他从斯内普的手中接过他们的小宝贝,将她抱起来,举高高,然后给了沉默在一旁的斯内普一个眼神,逼着这个害羞的混蛋做鬼脸。 任何事开头都是无比艰难,而做多了也就找到了窍门,脸皮也厚了——所以斯内普的鬼脸做的也熟练地很嘛,至少能够拿来哄孩子。 “好了,爸爸的小宝贝,别哭了你再哭爸爸的心都要碎了。继续喝奶奶吧!喝得多多长得高高,黑漆漆的老蝙蝠是吓不到你的。”哈利将他的小宝贝放下来,拍着她的背,趁机说着斯内普坏话。 “黑漆漆的老蝙蝠?”斯内普眉头一皱。 “别在意这个称呼嘛,西弗勒斯。”哈利一哂,他重新将奶瓶塞进小女孩的嘴里,再将手中的宝贝塞回斯内普的怀中,催促的推着斯内普的背,让他快回霍格沃兹给学生们上课。 斯内普瞪着这个毛头青年,十分想要和他争论有关于随便给丈夫起不切实际外号这种教坏孩子的事,但时间确实不允许他继续逗留在家中了。 他只能给丹尼尔一个回头算账的眼神,便消失在壁炉中。 于是整个室内又只剩下他一个人,或许等他回到1998年,也会是如此的冷清。 哈利深吸口气,但现在他还不能走,他的小宝贝还小呢,需要他这个爸爸,虽然他只会搞砸一切。 斯内普阴沉着脸,但他低头看向望着还在吃奶的小女孩时,他又扯起嘴角,抱抱她亲亲她的额头,见她终于把奶喝光光后,这项每天早晨都需要做的艰难任务就完成了,他小心翼翼地拿着手帕擦拭她的嘴角,将她放进摇篮内,又找来一只会带孩子的家养小精灵,命令它照看好小艾丽克西斯。 斯内普才拿着教案,头顶着阴云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如果不是这群教都教不会,连书本黑板都不看的小鸭嘴兽们,他早就能够劝说丹尼尔爽约掉那个该死的面试了! “哦,这就是那个孩子?”邓布利多从壁炉中钻出来时正好看见一只穿着斯莱特林茶巾的家养小精灵正变着魔法烟花哄着摇篮里的小女孩。 他好奇地走近,惊讶地发现这个小孩长得真的是和小哈利相似的很,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翠绿色的大眼睛,简直是一模一样,那头蜷曲的黑发,多么明显的波特家的标志啊,就连这脸蛋轮廓都仿佛是照着小哈利复制而来。 斯内普推门而进时就看见某个穿得像是圣诞老人的老校长鬼鬼祟祟地抱着他的本该睡着的小女孩。 他立刻大步过去,将波特的小宝贝从老校长的手中夺过——他真担心像邓布利多这样一辈子都没结过婚献身教育事业的单身老头究竟会不会拥抱婴儿,而不是把他们的脖子拧断了。 “啊,西弗勒斯,最近的课程怎么样?我们需要了解到不是所有的学生都该用同一种模式去教学,尤其这其中相当一部分学生太过活泼,他们可能坐不住,就很容易无法对精细活快速上手。”邓布利多拐弯抹角了一大段,最终他还是叹息着开口,“格兰芬多的学院分掉的太快了。”说出了他的重点。 “那是他们应得的,而过于仁慈,不就导致现在英国巫师的魔药水平直线下降吗?”斯内普扯开一抹冷笑。 他的手按照教科书上指导的婴儿所需的频率轻拍着小女孩的背,令她的眼皮打起架来,然后小头一歪就靠进对她来说最可靠的父亲的温暖怀中。 斯内普小心翼翼地将这个脆弱的小宝贝放回摇篮中,挥着魔杖施了隔音咒。 “如果刚刚的就是你特地前来的原因的话。”斯内普臭着脸对着老校长,一副不欢迎他的模样。 “这个孩子可真像小哈利,她是一个女孩吧,长得真是漂亮。”邓布利多笑眯眯的说。 “她长得像丹尼尔——而我不得不怀疑波特都是一个模子出来的。”斯内普的脸色未改,而后他松开眉,嘴角稍稍勾起,流露出得意,“她叫艾丽克西斯·斯内普。” 丹尼尔和他猜拳时输了,所以这个孩子最终还是随了他的姓氏,直到现在丹尼尔都还耿耿于怀,有事没事就念叨叨他的好运气挥霍的一干二净。 “是个好名字,来自亚历山大——最勇敢的人。”邓布利多感叹道,“就像是你,我的孩子,谢谢你勇于站出来,反抗黑暗,你提供的情报帮了我们许多,可惜最终——西里斯·布莱克居然背叛了詹姆,我真不敢相信,那个年轻人,他明明一直看着詹姆……” 邓不利多说着,他摘下眼镜擦了擦。他看得出来西里斯对詹姆的那份情感,他一直压抑的很深,陪伴在波特夫妇的身边,就好似一个没心没肺的浪子。就算是嫉妒——那也来的太迟了。 而且他不会不知道詹姆会死,他无法相信那样一个只要爱人幸福的人,会成为那引来死神的叛徒。 也许,他看人的眼光还是错了,那个孩子的眼中闪烁的从来就不是爱情,又或许布莱克疯癫的因子最终在他的身上绽放,令他走上这一步。 “放心,西里斯·布莱克已经被抓到了,他——杀了一个街道的麻瓜,还杀死了彼得·佩德鲁,他将在阿兹卡班悔过终身。”邓布利多说。 知晓四人组的结局确实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值得庆贺。斯内普忍住了他的欢喜,他虚伪的假笑说,“这可真是令人庆幸。” “原本魔法部要传唤你,但我给你做了担保,所以放心,你将继续在霍格沃兹任职,一切都和过去一样。”邓布利多又说了些关于威森加摩审判食死徒的事。 他掏出些糖果给这个已经成为称职奶爸的年轻人,然后摇着头便离开了。 谁又能够想到,最终那帮神采飞扬到处惹是生非,友谊牢不可摧的劫道四人组在毕业后的第三年就迎来了结局,而与他们作对的阴沉少年,最终获得了自己的幸福,回归家庭,开启了人生中的另一阶段,成为一个称职的父亲。 命运就是这样此起彼落,不经历明天,永远不知道未来会是怎样的变化。 结束一天课程后,斯内普便抱着他们家的小宝贝回了家。一出壁炉就见某个去面试的男孩坐在沙发上发呆,茶几上还放着一杯威士忌。 斯内普去了婴儿房将孩子放回婴儿床后,又匆匆下了楼。 “被拒绝了?”斯内普抿起嘴,他坐在丹尼尔的身旁,握紧他的手——或许他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 “我没有文凭。”哈利在良久的沉默后开口,“就因为我没有N.E.W.Ts的证书,我连一个魔药材料店的店员都当不了。”他张了张嘴,喉结滚动,但最终他还是认命了。 剥去救世主的头衔后他确实一文不值。他知道,可这都比不上现实所告知他的深刻。 第51章 B.52 B.52 “我见识过你的强大,丹尼尔。”斯内普说,他拉起丹尼尔的手,十指紧扣,“他们并不了解你,我所知的你远比那些只获得一张纸的庸才要强大的多,你甚至敢于去一人面对黑魔王,拯救那些无助到在黑魔王的压迫下颤抖着等着像命运低头的可怜人。但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用一张纸去评价这个人的能力。” “其实我早就知道会是那样了,我投了这么多简历全都像是石沉大海——就因为给了我一个面试机会,所以我怀着侥幸,带着不该有的期待。”哈利注视着壁炉中的火焰,他叹息着说出了心里话。 “我总是太自以为是了,以为一切都会很轻松,找份工作,做出一点贡献还能打发时间,但现在我连自己都养活不了。”他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无用。 在霍格沃兹时他总觉得以后成为傲罗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更何况他打败了伏地魔,那时候的他觉得自己前途一片光明,不论是成为傲罗还是进入魔法部都是注定的事。 但现在他真正发现,自己所拥有的学识也好,所谓的打败黑魔王的经验也罢,这都无法帮助他找到一份全职工作。世人看中的终究是一张纸。 他无法养活自己,也无法在生活上给与西弗勒斯帮助。 “还记得我们当初见面时,你向我索取了份工作。”斯内普看向丹尼尔,将这个陷入自我怀疑的青年拥进怀中。 他拍打着青年的背,就好似在哄他们的小女孩。 “那个时候你做的不是还不错吗?我所承认的搭档至今也只有你。” 斯内普的声音轻柔地钻进哈利的耳朵内,就好似在亲吻着他的耳膜。 “你在说谎,我知道我的水平差到根本够不上药剂师。最多也就是一个学徒。”哈利笑出了声,他的声音中带着胸腔内的热气。 他注视着那双黑色的眼眸,真的不一样了——这个男人已经不再冷漠似冰块,他是如此的温暖,还会在他失意时安慰他,可靠的就像是遭遇海难时的那一块浮木——不仅仅是浮木,他是一艘乘风破浪的舰艇。 哈利忍不住一手拽倒这个男人,亲吻了他。 就在他怀着满腔的热忱,就地把斯内普推倒在沙发上,嘴巴亲着他的脖子,如同粘人的小狗,一声吵闹的哭闹声自二楼传来。 “你没有把魁地奇小人给她吗?”哈利发出一声咒骂,他质问着斯内普。 “魁地奇小人?”斯内普板着脸,“她是一个七个月大的小女孩!”他真想赞美波特的智商,看看这个满脑子魁地奇的愚蠢男人脑袋里究竟还剩下什么。 “小女孩又怎么了?女孩也能打魁地奇,她会成为格兰芬多的黄金找球手!”哈利一脸理所应当,他非常自信于他的遗传,甚至翘起了嘴唇。 但不论他们争论到各自都坚持己见,好不容易聚起来的氛围也散了,他们只能从沙发上起来,一起去往婴儿房拿着玩具,花样使出地哄着被冷落到不高兴地小女孩。 陪小孩玩实际上非常消磨时间,更何况七个月大的孩子已经会爬了,扶着她便能够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松开手后,她的小腿非常有力能够支撑她站个十几分钟,于是这两位恨不得拔苗助长的证明自己孩子就是一个天才的父亲们,就开始让他们的小宝贝蹒跚学步。 婴儿房里铺了整整三层地毯,软得足够这个孩子跌倒再重来,只见这个小女孩倒了五六次后,泪眼汪汪地重新站起来,努力地朝着她的亲亲爸爸走过去。 “爸爸的小甜心真的是太棒了!”哈利喜滋滋的抱起他的香香软软的小女孩,揉挲着她的蜷曲的黑发。 小艾丽克西斯也咿呀咿呀地笑出声,这个时间段的孩子只会发出单音节的声音,“呀——呀——么——Mum——”她呀了半天居然蹦出了么这个音又清晰地叫出了妈。 哈利立刻忽略掉那个妈,但是斯内普可没有,他难得表露出惊讶的情绪,望着这个活泼的孩子,他从不知道短短几个月,一个孩子会成长的这么快,简直就是生命的魔法,“她会叫妈妈了。” 这个不怀好意的鼻涕精!他还专门过来拿走他的小女孩! “她没有——这个年纪的孩子不是见谁都叫妈妈?她又不明白那个音节的意思。”哈利鼓着脸,他固执地认为那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音节。 但哈利又仔细一想,小艾丽克西斯一直都跟着斯内普,怕不是被鼻涕精给教坏了! “说,是不是你教她的,否则她一直都呀呀的叫,怎么会蹦出Mum这个音?”他瞪着别有用心的鼻涕精。 “也许她就是知道谁才是她的妈妈。”斯内普假笑道。 可他怀中的小女孩并没有吃这一套,本着两位爸爸一视同仁,她在斯内普怀中也笑的开朗的很,热热乎乎地叫着,“Mum——Mum。”还朝着斯内普伸出手,越叫越起劲。 谁让她的两位爸爸们一直都在讨论该不该叫妈,以及谁是妈妈。 “哈哈,她认为你是妈妈。”哈利一手捧着肚子,一手指着斯内普,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斯内普脸色也不阴沉,他注视着面前笑的开怀的青年,嘴角也微微抬起。 “心情好多了?”他说,带着他独有的安抚地意味,就好似无形的手掌抚摸了哈利的面颊。 哈利眨着眼睛,他嘴角一松,耸着肩伸手将他的小女孩抱回来,开始教她说爸爸。 “Dad——不对这个词对小艾丽克西斯来说太难了,对了——Papa,跟爸爸念——Papa。”哈利想了会就换了个对婴儿来说容易发出的音,摇着小女孩开始学语。 可是他们的小女孩哪里知道大人们的良苦用心,正是烂漫的吃了睡睡了吃,醒来便是玩得年纪,哪里会用心去牙牙学语。 于是哈利念了半天,就得到了半天的无忧无虑的笑声以及那一堆妈。他们的小女孩怕不是以为爸爸们在和她玩。 “要不你还是接受这个称呼吧。”斯内普得逞地望着这个沮丧的青年。 “不!明天再教,小艾丽克西斯会叫爸爸的,对吧?”哈利深吸口气后便恢复了斗志,一口拒绝了斯内普的调侃,他是不会认命的,于是他在小女孩的脸上吧唧一口,将玩累的小女孩放回婴儿床内。招来一本童话书——魔法界的儿童故事书就那么几本早就讲完了,他又买了些麻瓜童话故事集——开始给小女孩讲故事。 斯内普在哈利的身旁坐下,“还是我来吧。”他说着一手接过故事书,熟练地翻开到昨天讲完的那页继续将下一个故事娓娓道来。 哈利抱着膝盖将下巴放在膝盖上注视着斯内普,时不时望向婴儿床内的小女孩。 如果这一刻能够保持到永远就好了。 但他知道——他所能做的只是拖延离别的时间,而那一天终将会到来。 第52章 B.53 B.53 他一直没能找到工作,直到冬天过去,春天来临,哈利彻底放弃了找工作这件事。他确信现在的巫师界确实不需要他这样的没有N.E.W.Ts证书也无一技之长连工作经验也无的人。 他的小甜心一直都在无忧无虑的成长,八个月的时候,她的嘴里冒出牙尖尖的时候,简直吓了哈利一跳,而翻遍了各种育儿指南的斯内普则对这少见多怪的粗心的波特狠狠嘲笑了一番,害得哈利老老实实去补了育儿指南。 现在小艾丽克西斯已经一岁了,变得更重了些,圣芒戈的婴儿调制乳的供应也结束了。她的食物变成了奶粉冲泡的牛奶每天辅以一小碗果泥和肉泥或者金枪鱼泥。哈利听说吃鱼会令宝宝变得聪明些,就买了很多的鱼,将找不到工作而空闲下来的一腔热情贡献给了照顾小艾丽克西斯。 他的小女孩已经会走了,她的双腿变得有力气,站的时间也更久了。她的吐词逐渐变得清晰,会说的第二个单词便是Papa,而第三个令人惊讶地是“idiot(笨蛋)”,为此哈利和斯内普特地吵了一架,禁止他在小艾丽克西斯的面前乱喷毒液。 出于理亏,斯内普确实收敛了一些,他也不希望他们的小女孩率先学会的是一堆骂人的话语。 当然,现在她已经能说出很多单词了,最复杂的自然是魁地奇,哈利对此格外的自豪,就差点拐着他的小甜心一起出去飞一圈。 斯内普在第一时间将扫帚全都锁进了柜子里,家里连打扫的扫帚都没有,他就不信波特还真能够带着他的小甜心上天了! 而后就到了五月份,随着最后一战的那天的临近,每时每刻都在提醒着哈利,他回来的目的——他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 “我想了想我还是去接些魔药订单,虽然挣得不多,也能够打发时间,又不会离开家还能够照顾艾丽克西斯。”心怀强烈的不舍令他变得犹豫,但哈利还是坚定了信念,他对着钻出壁炉的斯内普说,手中还抓着一只酒杯,酒的浇灌给了他说出这句话的勇气,令他的胃部都灼烧起来,脑袋也有些晕乎乎的。 可他的思路无比的清晰,他知道他在做什么——他最终还是踏出这一步了,而西弗勒斯对此毫无所觉。 哈利望着他爱的这个青年,他的身上已经没有了初次见面时的冷漠和阴沉,在他们的小女孩诞生后,他的西弗勒斯就像这世上每一个父亲般可靠又沉稳,和食死徒混在一起的那段阴霾笼罩的时光早已远去。那个自私自利又野心勃勃一心想着往上爬对他人的牺牲鄙夷又冷漠的青年变了,这样的西弗勒斯令他想起了他的父亲詹姆,一个男人在成为父亲后的改变是非常迅速的。 哈利喜欢这种改变,他喜欢他的西弗勒斯从黑暗中走出来,来到他的世界,和他一起站在阳光下,他们的三观在逐渐趋于一致,有时也会有争吵——他也喜欢这种吵吵闹闹的日子。或者说,他喜欢和西弗勒斯在一起的每一刻。 他们是家人。哈利想到这里,心脏顿时撕裂的疼痛,而家人就该密不可分。 “听起来还不错,那么想必这位未来的药剂师遇到困难的时候是不会扛在身上自己熬,懂得找专业人士提供帮助。”斯内普上前拿走了丹尼尔手中的那只空酒杯,他揽住了丹尼尔的肩。 “是的,你会帮助我。”哈利说,就好似那炙热的火苗燎过他的喉咙。 他闭上眼又睁开,转过头盯着斯内普,他猛地抓着他的衣服,令这个青年弯下腰,他亲吻了那双唇,热切地仿佛这便是最后一个吻。他舔着他的牙齿,唇舌纠缠,带着前所未有的虔诚,品尝到了甜味,明明该是苦涩的——这是最后了。 他想要记住这一刻,他想要铭记,想要留下些什么,他甚至想要一个烙印,但他知道他最多只能得到最后一次。 这远远不够,但也足够了。 “要去卧室吗?还是就在这里?”哈利咬着斯内普的耳朵,带着明显的暗示。 手又去拉他的伴侣的外套,他真的讨厌斯内普每天都要穿那么多去霍格沃兹,但他又不想他的斯内普脱下外套,折起他的衬衫袖口,哪怕只是解开一粒扣子,稍稍令那一丝不苟的冷感消退便性感得一塌糊涂。 他不愿只有他知道的西弗勒斯的一面被其他人所知,他也是有着强烈的独占欲。 “我想要你。”哈利的手开始去解那堆扣子。 “这可真是热情。”斯内普抓着丹尼尔的手,他亲吻着这一手便可圈住的纤细的手腕,他也知道丹尼尔瘦削的身体中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他并不是弱小的需要依附他人生活的宠物,他是一个随时随地无时无刻不在向往着自由的男人,有着独立又坚强的人格,甚至能够感染众多普通人。他体内的坚毅和热情远比许多人要多出的多。 这样强大又明媚的人,他如何能够不爱?他抓住他的大男孩,半抱半拽着他去往卧室,被勾引起的念头迅速的如同施展的火焰熊熊将他们两人全都点燃。 门被锁上,将床上的一切全都紧紧锁在一室之内,一丝都不会泄露出来。 “西、西弗勒斯,”哈利尖叫着喊出这个名字,他想要用手去抓着他的伴侣,想要亲亲他,“我想、对——对着你。” 但对方的臂膀太过强有力,他被死死压住,下意识的去配合那些动作,一切都是那么的汗湿,闷热,他甚至怀疑他无法思考,就好似被热浪热化了。 “嗯。”哈利闷沉一声,他哽咽住,双手被十指相扣,而后他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又在霎时松开。 他变得软绵绵,脑海中一片空白,就连眼前都冒着星光,松懈后的他全身都打开了,不再拒绝也不再羞涩。 最终他们相拥着,在热切地亲吻中,哈利又一次获得了满足。 哈利紧紧地拥抱着他的伴侣,下意识地带着不舍得力道,他的面颊蹭着对方的,而后亲吻了那过大的鹰钩鼻,接下来是那双闭着的唇,他爱怜地亲了又亲。 “再来一次?”斯内普按住丹尼尔的肩,极力的暗示着。 “不——”哈利的脑袋后退,他注视着斯内普,汗湿的半长发就贴在他的两颊上,他的手指在那头黑发中穿梭。 “我想要现在就开始学着熬制魔药。”他颤抖着嘴唇,就好似所有的情感都在抽离——感谢大脑封闭术,它帮了他大忙。 “还记得帮助你获得魔药大师的论文吗?我对那个药剂就很感兴趣,要不你教我做这个吧,就从这个先开始?” “你怎么会想到这个?”斯内普皱起眉,但他又望着那双翠绿色的眼睛,他看见了其中的期望。 于是他叹口气,嘴角带着无可奈何的笑,然后抚摸了丹尼尔的发,“去洗个澡吧,我来教你。” 简单洗漱后——哈利固执地要求先去制作药剂结束后再清理,于是他们迅速地换上家居服去往魔药研究室。 “艾丽克西斯呢?”斯内普将需要的魔药材料迅速的称取出来,他一边对着丹尼尔解说着材料用量和处理方法,一边随口询问了一句他们的小女孩。 “我给她买了本会自己说话的故事书,她在听故事呢。”哈利说,他盯着斯内普,全神贯注于这个男人,而不是他手下的药剂。 他热切又怀着无数爱意地望着他,就好似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而斯内普无所察觉的致力于手中的药剂,他做的很仔细,将所有的要点全都揉碎了说给身旁的伴侣。 他又忘了一点,他爱着制作药剂时专注的西弗勒斯,这个男人的所有他都是那么喜爱。 哈利的眼中闪烁着晶晶亮亮的光芒,爱抚的凝视着他。 “……接下来在放入独角兽的眼泪之前,你需要调小火焰,缓慢地顺时针搅拌半圈,再滴入七滴独角兽的眼泪,然后迅速地逆时针搅动三圈半,你会感受到魔力的匀速注入,这个过程十分的微妙,注意这时……”斯内普的低沉的声音就好似那顺滑的酒液。 魔药熬制的时间明明很长,但哈利只觉得这只过去了一分钟。 如果能够再久一些——再久一些。 “现在静置一小时,这锅药剂就完成了。”斯内普见药水从墨绿色变成了浅淡的透明水蓝色便将坩埚下的火焰熄灭。 “这就完成了?”哈利愣怔地说。 “还需要静置。”斯内普皱起眉,他对上那双眼睛,怀疑起这个傻乎乎的小混蛋到底听进去多少。 “那也差不多了。”哈利点点头,而后他的魔杖从袖口中冒出来。“昏昏倒地。” 一个强有力地昏迷咒击倒了这个毫无防备的男人。 哈利抱着倒下来的斯内普,将他拖到那张单人床上,又在储物柜中翻找出甜梦药水,拧开后含了口给他喂下。 他擦着嘴角,眼中冒着湿气,他捧着那张脸亲了又亲,而后他整理着思绪,清空了大脑,正色的望着那锅能够拯救斯内普的蛇毒解剂。 “这就是最后了。”他深吸口气。 一个小时,他所能够陪伴西弗勒斯的最后的时光,他拥着昏迷不醒的伴侣,絮絮叨叨说了很多遍“我爱你”,但最终他还是要辜负他的爱侣。 药剂静置结束,哈利将它装瓶。 他回到卧室,找到最初他穿来的斗篷,在口袋里翻找出那块镶嵌着回魂石的时间转换器。 回魂石令他回溯时间,而长老魔杖指引他回归的坐标。他会回到他的未来,一切都将走回正轨。 哈利又一次对着自己说他必须这么做,他不能辜负那个斯内普,他不能让他白白死去。所以他只能这么做——去辜负他爱的人。 哈利握住时间转换器的手靠在额头上,他闭着眼睛,止住了泪意。 他真是一个胆小鬼,连真相都无法告诉西弗勒斯,怯懦的离去。 就在这时隔壁的婴儿房爆发出一声哭喊,“Papa——Papa——” “艾丽克西斯!”哈利站起来,他跑到门前,但是离别的紧迫又一次令他犹豫。 他该: B,他的小甜心需要他,他怎么能够抛下她独自离开?当然是带她一起走。 C,他的小甜心是需要他,但是西弗勒斯也需要她,先哄哄她,就让她代替他陪伴西弗勒斯,他相信西弗勒斯会照顾好她的。 第53章 B.54 B.54 哈利抱起了他的小甜心,拍着她的后背,亲吻着她的含着泪的大眼睛。 “爸爸不会离开的你的。”哈利的眼睛对上了那双纯粹的眼,他扯出一抹笑容,又想起被他弄晕了的西弗勒斯。 他轻呼出一口气,抱紧他的小宝贝。 “Papa——Papa。”小艾丽克西斯伸出手呀呀地叫起爸爸来,而后歪着脑袋吧唧一口亲在哈利的面颊上,逗得陷入离别情绪的哈利都忍不住逗弄起他的小甜心。 “我绝对不会抛下你。”哈利喃喃自语,他拍着女儿的后背,熟练的令她安静下来,张开小嘴打着呵欠然后眼皮开始打架,便埋进她的亲爱的爸爸的怀中舒舒服服地打起盹来。 “我的艾丽克西斯,爸爸的小甜心。”哈利说着亲吻了他的小女孩,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回婴儿床中。 他去书房找出纸和笔,给斯内普留了封信。 明明他还有那么多话想要告诉他,想要和他共度今后无数日夜,但最终他什么都无法传达——最好还是不要传达,让西弗勒斯觉得他是一个无情的人,才能将他遗忘。 时间会治愈所有的伤痛。所以不要告别,不要留有希望。 哈利的喉结动了动,直到最后他的眼中充盈着的湿气都未落下。他将信展开放在婴儿床内,抱起他的小女孩,身着来时穿得衣物,掏出了口袋中的时间转换器。 除了蛇毒解剂,他还获得了一个小女孩。也并不是没有收获的。他拥有了弥足珍贵的珍宝。 “好了,该走了。爸爸会照顾好你的,我的斯内普小姐。”哈利拍了下他的熟睡的小女孩,那香甜的睡颜拂去了他脸上的离别愁绪。 他定了定神,念了句咒语令她的小毛毯飞起来裹着他小甜心,而后在他的脖颈上打了个结。他的手得以腾出,手指顺时针拨动着时间转换器上的指针。 只不过几圈,就见镶嵌着表盘上的回魂石亮了起来,随着光芒的越发耀眼,指针旋转的速度便越发飞快。 很快,这耀眼的白光扩大到将哈利整个人都包裹住,而后啪的一声,就好似灯泡炸裂,光芒骤然消失,一切都恢复了原样。 斯内普醒来时,研究室内漆黑一片,只愣怔了一瞬,他猛然想起昏倒之前的那个猝不及防的昏迷咒,以及他在口中尝到了甜梦药水的味道。 霎时他的心脏被突如其来的恐慌攥紧,他点亮了室内的灯,只见坩埚里的药水不翼而飞。他查看了时间,发现已经是早晨,便连忙奔出房间,走向二楼——卧室空无一人,他一边喊着丹尼尔的名字,一边到处找着——他的衣物还在,或许他的担心只是错觉,但他的心脏逐渐的下沉,发冷,被再次抛下的后怕令他的后背都汗湿了,狼狈从他的内心渗出到表象。 他找遍了整个屋内都没有找到他的伴侣——忽然他止住了脚步,另一个惶恐撕扯着他的心脏——为什么到现在他都没听到孩子哭喊的声音? 斯内普立刻又奔回二楼,在无形中令屋子变得冰冷的静谧中他在空荡荡的婴儿床内找到了那张信纸。 这个该死的波特只给他留了一句话。 “孩子我带走了,请忘记我吧。” 斯内普在扫视三次后,再三确认没有多余的隐藏字迹,而室内也无外人闯入痕迹,一切都是丹尼尔自愿离去后,他狠狠地将这张纸揉成一团,而后又打开,他望着这皱巴巴的纸,阴冷的视线好似要将其灼烧出一个洞,他将这张纸叠放起塞进口袋中。 他又想起一个办法找到这个突然离去的波特,他们是订立了婚约的伴侣,魔法能够帮助他找到他。 “丹尼尔·波特,快回应我——回应我。”斯内普抬起他的左手,对着无名指上的婚戒喃喃自语,但他发现他们的婚约虽然依旧保持,联系却变得暗淡,若有似无仿佛根本上就没有婚姻誓约的存在,但他又检查了他的婚约,确确实实的存在,丹尼尔并没有撕毁婚约,他们确实还处于一段婚姻中,只是这魔法上的联系淡的就仿佛是蜘蛛的丝线一吹就会轻易断开,而戒指彼端的那个人始终没能够回应他。 追踪咒也如断了线般,他找不到他了。 “真是好样的,波特。”斯内普咬着牙,怀着深重的恨意仿佛要将那个姓氏咬碎了,甚至他尝到了喉咙深处翻涌出的血腥味。 然而时间催促着他回到霍格沃兹去给那群聒噪的麻烦精们上课。 他只能使用了大脑封闭术,清空了大脑,面无表情地迈着凛冽的步伐,夹着教案走向了魔药教室。 整个课堂就如被带着冰雹的飓风席卷过,四个学院的学生无一没有遭受苦难,格兰芬多尤为严重,而斯莱特林也不能幸免,唯一的好处是他们只是被捉到错处去洗坩埚,为学院的干净整洁做出贡献,而格兰芬多的学院分早已归零。 整个霍格沃兹不出一天便风声鹤唳,学生们一听到斯内普的名字或者远远见到某个阴着脸疾步而来的就好似移动黑云的黑袍男人,无一不抱团瑟瑟发抖,就好似遭受到了毕生难忘的恐怖打击。 斯内普尝试了很多办法,也试图外出寻找过,但全都毫无结果。丹尼尔就如同凭空蒸发了一般,毫无踪迹,而他发现他对丹尼尔也所知甚少,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可能的下落处,连他的过去也毫无所知。这就仿佛他遭遇了一个精心的骗局。 斯内普的外表变得邋遢,头发越发油腻,面色发黄,眼下有着黑眼圈,整个人阴沉又乖戾,浑身竖起保护的刺,就如毒囊鼓起的毒蛇。而当他找到邓布利多,查阅了霍格沃兹的新生名单,确认了艾丽克西斯的名字彻底消失后。 他终于承认他被一个波特戏耍了。完完全全只是一个制作魔药的工具人。 让他想想,初次见面时那个家伙说什么来着的——“我需要魔药大师熬制一种药水,为此我能够做任何事。” 可不是嘛,他连孩子都愿意生下来,就为了哄骗他去完成一锅药剂。 魔药大师、蛇毒解剂——他的那位老师居然还没死,硬撑着等着那锅救命药水。 而那个该死的波特就这么骗了他,带着药水跑了!——他跑了!该死的,就为了一个生死不知的狗男人! 斯内普用尽了辱骂的词语赠与波特和他的奸夫,可惜不论他如何打听,甚至在欧洲魔药协会从一个小小的理事变成了副会长,也依旧没能找到骗子波特和他的所谓的老师。 或许他们早就去了美国,带着艾丽克西斯一起,也许那个孩子也改了名字和姓氏,毕竟波特的血统是如此的没心没肺,忘恩负义。 斯内普决定彻底抛下这件人生黑历史,他将自己完全闭锁起来,不愿和他人过多的交往,尤其会掺杂情感的各种烂事。离群索居,成为一个古怪又孤独的黑漆漆油腻腻,极尽讽刺挖苦学生为乐的英国小巫师噩梦的教授。 直到11岁的哈利·波特进入霍格沃兹时,那张无比相似的脸,又一次提醒着他被如何轻易地玩弄感情,至今都未能逃离那段早就该结束的婚姻闹剧。 “哈利,你真的回来了!谢天谢地,这真的能够办到!”赫敏见哈利全须全尾地回来后,彻底松了口气。 误差只有一小时,但是哈利还是回来了,完全只是基于理论猜测,这么冒险的事能够安全回来真是太好——等等,他的手中怎么还有一个孩子? “你怎么抱着一个孩子?哈利,快把她送回去,你不能带一个孩子回来!”赫敏尖叫起来。 她立刻脑补了她的善心泛滥好友到遇到一对窘迫的夫妇,极有可能他们遭遇了不幸,于是他便收养了这个孩子。 一个孩子——他自己才18岁,又怎么能够照顾好一个孩子? “这事说来话长——我搞到魔药大师制作的蛇毒解剂了,放心,绝对是大师出品!”哈利抱着孩子,腾出一只手从腰侧口袋中取出了那瓶药水。 还是他亲自监督西弗勒斯做的,这下那个老混蛋是无法被死神带走了。 他也不欠斯内普了。 “哦,我得找一只家养小精灵照顾艾丽克西斯。”他喃喃自语,然后击掌,找来了在厨房帮忙的多比。 “波特先生,有什么需要多比效劳——一个小巫师!梅林啊,她多么的可爱!”多比还未说完那些客道话,就见到了哈利怀中那个小女孩,只见她的小手握拳揉着眼睛,小嘴张大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简直萌化了家养小精灵的心——他们最喜欢的事就是照顾巫师幼崽啦! “多比想要照顾小巫师,多比——多比以前就照顾过马尔福少爷,照顾小巫师多比特别有经验——多比愿意免费劳动来照顾可可爱爱的巫师小孩!”多比啰嗦了一大段,就差挤出两滴晶莹的泪水来恳求哈利赐予他照顾小巫师的光荣任务了。 他会的照顾巫师幼崽的魔法可多了,会变花束,还会放烟花,哦——它还会唱歌,如果小主人喜欢,它甚至可以跳一段舞! “那你就跟着我吧,我得先去圣芒戈把药剂带给斯内普。”哈利想了想,他确实需要一只家养小精灵帮他照顾艾丽克西斯,这样他就能放心在圣芒戈为斯内普的治疗而奔走。 “谢谢你帮助我——”哈利看向他的好友,目光复杂中怀着真挚的谢意。 如果不是赫敏的提议,他是无法回到过去,无法见到他一生的恋人,也就无法拥有现在这份珍宝。 而当他打算将时间转换器交给将它制作出来的赫敏时,只见表盘上原本镶嵌着的回魂石的地方只剩下未散去的砂砾,而原本作为定位坐标的而存在的卡着长老魔杖的另一只时间转换器上的长老魔杖也有了裂痕,只一碰便断裂了。 “回溯的时间必定是太过久远了,超过了死亡圣器所能承受的范围。”赫敏哑然后,她迅速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就像我之前猜想的,回溯时间的魔法所需要的力量远比我们想象中要多,时间转换器回溯的时间最多便是一天,再久远的过去便需要的是呈几何倍数的能量。你能够回来都是侥幸,哈利——幸好,你完成了。否则也没有第二套死亡圣器给你挥霍了。” 她带着微笑,看向了自己幸运的友人,为他松了口气。而纠葛世人引来无数糟乱的死亡圣器也得到了一个结局。 似乎还挺圆满的,至少他们能够救回斯内普教授。 “我知道,我一直都是幸运的。”哈利扯了扯嘴角,他回以一个浅淡的又苦涩的笑。 他确实幸运,在18岁时就能遇见毕生所爱,短短两年就好似将他过去十八年的人生全都改写了。他是那么的幸福快乐,拥有了他爱的人,而那个人也爱着他。 这世上最难能可贵的事便是遇见相知相爱。 可是这一切太短了。 他从出生时起就无法和亲人相伴太久,不论是他的父母,还是西弗勒斯。 哈利深吸口气,“我该走了。” 他冲着赫敏点头,便将他的小女孩交给了多比,令多比跟随着他去往圣芒戈。他可能不敢让艾丽克西斯离他太远。 如果再失去他的珍宝,那么他的生命就真的毫无意义了。 第54章 B.55 B.55 “波特先生,你真的搞到了一瓶广谱解毒剂!”治疗师接过了哈利手中的药剂,他拧开瓶盖闻了闻,发现确实是斯内普现在急需的那种特殊的广谱解毒剂,而看药剂的成色,这制作的手法还真是出自一位魔药大师之手。 “这药剂的完成度绝对是我见过最初色的。”治疗师对着光晃动了瓶身查看了药剂的纯净度。 “那么斯内普是不是就有救了?”哈利迫不及待地问。 “我立刻就带着我的助手过去,放心吧。”治疗师拍了拍哈利的肩,他微笑中带着充分的信心,令哈利也不由得怀着希望。 “那就真是太好了。”哈利呢喃着。 治疗师获得药剂后便开始着召集他的同事和助手们,由于斯内普的战争英雄的地位,而救世主又一直关注着他的生死,于是圣芒戈特地分配了一个治疗团队给了斯内普。 哈利跟着他们,他令多比在治疗师的休息室照顾好他的小甜心,便放心地随着治疗师进入了斯内普的病房。 治疗师和助手们一边检查了斯内普的状态一边就讨论如何进行治疗方案而开了个短会,一小时后,他们敲定好方案,简单和哈利说明后,经由他同意便开始着手治疗。 “他不会有事吧。”哈利不由得攥紧了手,他担忧的望着病床上气若游丝的斯内普。 但或许是他的爱人便是西弗勒斯,以至于他望向他时,那一瞬间他下意识的将那张脸和西弗勒斯重叠在一起——实际上他们是一样的,本来就是不同时间线上的同一个人。 为什么在他第一次到西弗勒斯的时候,他没有认出来? 哈利的口中泛着苦涩味,醒醒吧这是老蝙蝠。他的伴侣,他的西弗勒斯——他已经将他抛弃了。就为了救这个不想活的老混蛋,他抛弃了他的伴侣。 或许就连这耗尽心思的救治都会被这个老混蛋唾弃。 哈利的心绪渐渐转向杂乱,他想了很多,想着服下甜梦药水的西弗勒斯,想着或许还有其他办法能够回去,想着——他已经开始思念他的爱人了。 才离开这么一点点时间,那么接下来无数的日夜,没有他的爱人,他又该怎么度过? 哈利望着治疗师使用了工具令斯内普服下药剂,紧张的治疗工作接近了尾声,他们开始使用检测咒,并在病历卡上记录着魔咒反馈来的信息。 他停止去想着以后,他还有艾丽克西斯,他还有他的朋友们,还有一大堆事等着他们去完成。而他的人生还很长,足够他去寻找回去的办法——不论如何他都要去见到西弗勒斯。 他后悔没能亲口和他告别,没能告诉他真相,甚至到最后西弗勒斯所知晓的都是他随口胡诌的姓名,他的爱人连他的真名都不曾知晓。 “这次的治疗效果很好,他的状态已经稳定下来,广谱解剂的药效在逐渐发挥效果,毒素已经消除了60%,再过几小时后能够达到80%,但是这药剂来的有些晚了——他的身体已经遭受到毒素的摧残,我预计——”治疗师说着他看了下时间,已经临近下午四点半,他就快下班了,“最迟后天早上他会醒过来,等他醒来后,请立即去找值班治疗师,做完检查后就能进步一知晓治疗的结果,采取后续的治疗手段——但就像我所说的,只要今天给他服下广谱解剂,他的身体是能脱离危险期的,完全恢复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我明白了,我会一直留在这里直到他醒过来。”哈利点了点头,他决定待会就去休息室接艾丽克西斯过来,反正斯内普又听不见——把他吵醒的话那也不错,治疗师就能迅速过来,那么他欠斯内普的这份生命之债就能早点还清了。 等到了晚上,吃完克利切带来的食物后,哈利抱起他的小女孩,指着病床里的家具教她说话。 “Papa——Papa。”小艾丽克西斯歪着脑袋,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床上躺着的斯内普,她忽然咿呀咿呀地朝着他伸出手,嘴里念叨着爸爸。 “你怎么见谁都叫爸爸?”哈利被逗乐了,他立刻抓着他的小宝贝的手,阻止她去骚扰斯内普。 如果老蝙蝠知道他被认作父亲——哈利忽然哆嗦了一下,“我的小甜心,改掉你这个坏习惯吧,否则你会被小肚鸡肠的老蝙蝠做成一锅魔药的。” 艾丽克西斯无忧无虑地望着她的爸爸,又伸出手朝着他要举高高,要飞飞,还要亲吻。 连番亲亲抱抱后,这个小女孩才安静下来,但安静了没一会又朝着要下来自己走,在房间里从这头走到了那头,而后又想要走到床边上伸着手朝向躺着的斯内普要抱。 “这可不是你的爸爸。”哈利一把抱起他的活力过头的女儿。 他现在是真的佩服西弗勒斯居然能够将艾丽克西斯带到霍格沃兹一边给学生上课一边带她,他是怎么兼顾这两者,毕竟他们的小女孩确实活泼好动,精力旺盛到他只待了这么一小会就吃不消了。 哈利叹着气,他又想起他和西弗勒斯一起照顾他们的小甜心的时光了,他只要抱膝坐在一旁,听着他的伴侣翻开一本童话书,用他那低沉的嗓音讲述一个甜美的童话故事,小艾丽克西斯就会安静下来,她会眨着那双湿润的大眼睛,宛若是天使般地望着他们,最终眼皮打架陷入甜美的梦境中。 “我该去找一本故事书。”哈利抿起嘴。 或者他现在就给他的小女孩讲述一个小男孩打败七次魔王的故事?如果西弗勒斯在这里就好了,他一定会随身带着哄小孩的故事书。 他果然是太失败了——总是依赖着靠谱的伴侣而忘记了自己的责任。现在就开始习惯没有西弗勒斯的日子吧。 哈利抱起他的小女孩,他将她放在一张老旧的婴儿床上——他找了治疗师,于是这位好心的治疗师去了产科帮他借了一张婴儿床。 “还要去对角巷,还有好多东西要置办。”哈利喃喃自语,他决定先列一个清单。 但是在这之前,他还有事要去做。 哈利看向病床上躺着的一动不动的男人,治疗师和他说过,他需要帮助斯内普擦干净身体——保持身体清洁是很有必要的。而且他是一个男人,男人帮男人擦身体,又不是很难办的事。何况老蝙蝠根本毫无知觉,他不会知道他被人脱光了衣服,也不会知道有人帮助他擦身体。 于是哈利拿着一块毛巾,他变出一盆温热的水,弄湿毛巾后拧干,他上前掀开被子,望着那具瘦削的身体。 他暗自滚动着喉结,太像了——可不就是38岁的斯内普嘛,他又没变胖,也不会再长高了,几乎就和那个22岁的西弗勒斯一模一样,除了那张脸,太过苍白,又带着憔悴,他的脸更瘦了,下巴都瘦尖了,胡渣冒了出来。 这是一个历尽沧桑的男人,他并不了解他。直到现在他都无法得知斯内普的想法,无法了解他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来保护他,又带着怎样的心情去看待这个保护。 对了——他拥有这个老混蛋给他的记忆,他没有时间去看——或许他该找个时间去看看,等这个老混蛋醒了他绝对会要求他把记忆还给他。 “不行,我收到了那就是我的,才不会还给你。”哈利说着,他的嘴唇撅起,带着一股闷气。 但他也知道,这只是随口一说。现在除了艾丽克西斯之外,对他来说没有更重要的事了。 而他救醒了斯内普后,他和这位曾经的魔药学教授也就毫无瓜葛了,就成为两条平行线,他不需要知晓这位老教授更多的事情。 这样他的西弗勒斯就不会想太多。——他是不会移情别恋的,那么从现在开始他就要和老蝙蝠拉开距离。哈利如此想着,他解开了斯内普身上的病服,开始帮他擦着身体,大脑封闭术下他确实什么都没有想。 好吧,这个老混蛋的身材好的真令人嫉妒!哪怕他躺了这么些天,身上的六块腹肌一块都没少下去,哈利又将沾了水拧干后,他将斯内普翻过来,小心翼翼地帮着他擦着后背,而后仔细数着他身上的那些痣,全都在熟悉的地方。 然后他开始找不同——他看见他的腿上有一块伤疤,看上去就像是被抓伤的痕迹,后知后觉想起这大约是一年级时三头猎犬抓伤了他而留下的痕迹,他见到过。而后背上有很多细小的新伤,才刚刚愈合不就带着新嫩的粉色,八成是逃亡时弄伤的。 哈利抿起嘴,他快速而细致的帮着斯内普擦着身体,完了后又替他将衣服穿好,被子盖回去。 而这个老混蛋全程都毫无反应,就像是毫无生气的木偶——这令哈利的胃沉下去,他招来一张沙发椅,就坐在床边上,他挥着魔杖将婴儿床飘到他的身旁。 好了,这下他可以在这里待一晚上了。 “哈利——哈利!”罗恩从忙碌的人群中挤过来,吵吵嚷嚷地冲着前方的好友叫着。 去治疗师休息室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的哈利停下了脚步,他看向了找来的好友。 “哥们,你还要在这里耗多久?金妮又找到我了……”罗恩来到哈利的面前,他喘了口气,又擦着额头上的汗。 “我早就和她分手了,而且我已经结婚了。”哈利打断了罗恩的话。 “什么?”罗恩惊愕地望着好友,“这是什么时候的消息?”他听都没听过呀! 哈利举起他的左手,将无名指上的戒指朝着罗恩晃了晃,又放任好友抓着他的手摸着他的戒指,听着罗恩的大嘴巴里发出的连声感叹——就好似他没见识到第一次见到婚戒一般。 “居然是真的!”罗恩松开手,他抓着自己头顶的红毛,“我会劝说金妮放弃的,她真不该吊死在你这棵被别人拔去的树上。” “哦,对了——你的情书。”罗恩拍了下脑袋,从口袋里倒出了一叠厚厚的信,粗略一看怕不是有二十封往上。 “你都知道我结婚了,还给我这个?”哈利指着这堆信,他真不愿收下,但还是被迫塞了满怀。 “这是你的爱慕者的一片心意啊,我只负责转交,现在我的任务完成了。”清空了口袋一身轻松的罗恩吹了个口哨。 “霍格沃兹的重建工作依旧按照计划进行,麦格教授找到了石料商和木材商,材料今天下午会到,放心吧,不出一周我们就会把庭院给收拾出来,保证和之前一模一样。”罗恩絮絮叨叨地和哈利说着霍格沃兹的重建工作。 “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完了他问了最重要的一句。 这里所有的事都是哈利远程在指挥,他安排了DA协会的人参与重建,又和赫敏制定了重建计划,还找了麦格教授,战后一切秩序都在恢复,所缺的材料渠道,都是哈利托人找到又交由麦格教授去联系的。 他本人就一直呆在圣芒戈为了生死不明的斯内普,难道老蝙蝠不醒,他还准备在这里待上一辈子?罗恩一直没搞懂,为什么他的兄弟会这么惦记斯内普的生死?他真没看出来他俩有什么秘密呀,难道哈利和斯内普不对付了这么多年都是在演戏吗? “治疗师说他就快醒了。我应该还会待上两天。放心吧,下周我肯定会去霍格沃兹,我还要复习去考N.E.W.Ts。”哈利说着便想起迫在眉睫的N.E.W.Ts考试。 现在已经是五月底了,霍格沃兹又处于重建,今年的考试只能顺延了。学生们集体写了诉求信,于是魔法部特别准许今年暑假开放霍格沃兹,O.W.Ls和N.E.W.Ts考试顺延到九月份。 也就是说他还有三个月能够去准备考试,而整个七年级的时光他全都用来对抗食死徒和伏地魔。他需要花的精力只会比其他学生要多得多,而他本身并不是一个天才型的学生。 哈利深知他的才学平庸,而他确实知道那张纸的重要性,没有它,他连一份店员的工作都搞不定——当然,巫师界是不会让救世主沦落到去应聘魔药材料店的店员。 傲罗办公室早就给他留好了空位,就等着他考完试去应聘。 所以斯内普还是说对了,他只会依靠他的名声。除去名声之外,他一文不值。 哈利扯出一抹自嘲的笑,他送走了罗恩。 给小艾丽克西斯喂了冲泡的奶粉后,哈利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将她哄睡,然后将她交给了多比去照顾。 在这中午还未过度到下午的时刻,哈利以为他终于能够去对角巷完成他的采购清单,又一个人造访了他。 哈利看向匆匆忙忙赶过来,发胶都未抹而刘海略微凌乱的马尔福,他脑海中想着马尔福来找他的可能——时间过了两年多他都快忘了差不多了。 “疤头,你怎么还在这里?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出席下午的听证会,证明我父亲在最后一战帮助了凤凰社?我已经答应过你在院长不在时约束好斯莱特林了,霍格沃兹现在一片祥和地在搞重建,没有四分五裂,没有学生退学。”德拉科一口气都未喘难得地将他的目的一口说出,下巴也保持了原有的位置。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焦急。 他居然答应了出席大马尔福的听证会!为这个将西弗勒斯拉进黑暗的混蛋洗脱罪名!梅林的后悔药——哈利一想起大马尔福就没好气,但他确实对此有着印象。而马尔福做的也不错,连赫敏都在私下里夸了他。 “那我们走吧。”哈利冲着马尔福点头,一句话也不多说。 他知道当他出现在威森加摩时,整个听证会的走向便会改变。 两年多的离开他的记忆确实没有那么清晰了,于是哈利在威森加摩待了一下午,在参加大马尔福的听证会之后,他还找了金斯莱还有现任傲罗办公室主任,交谈中顺便获得了不少消息,也令那些被遗忘在旮旯角中的记忆拉回,至少现在让他说出一些事来他不必回想半天。 但他还需要找个空闲时间理一理他的思路,尤其接下来迫在眉睫的是凤凰社的会议,食死徒并没有完全消灭,那么他是继续领导凤凰社对抗剩余的食死徒,还是解散凤凰社,将这一任务交由傲罗?他需要找回离开时的那种状态,而他相信他的朋友们战友们都在等着那个状态的他来做出一个合理的决定,指引着一个目标明确的未来。 简单一餐后,哈利回到了圣芒戈。 又到了给斯内普擦身的时候了。一回生二回熟,他都要做第二次了。哈利望了眼床上一动不动的除了胸口起伏能够证明他活着的斯内普。 他确信这个老混蛋现在也是醒不来,所以就当是在擦拭霍格沃兹的雕像好了。而那个——多亏了老混蛋动不动让他去找费尔奇关禁闭,他做的可熟练了! 第55章 B.56 B.56 一直到他即将死亡的时候,他还是没有等到那个可恨的波特。 那个头发乱糟糟的青年不会再出现了。 他的丹尼尔,早已经在十六年前,将他抛弃的彻底。就连他的软绵绵的小女孩,此生都无法再次相见。 “斯内普!”伴随着响亮的叫喊声的是那张逐渐朝着他而来的脸,他喘着气,那头黑发难以形容的杂乱,就好似狂风吹卷过,而那双湿润的翠绿色的眼睛,在那圆形的可笑的镜片下,明亮得就好似那炽热的暖阳。 不得不说哈利·波特长得真像他的叔叔,他们有着同一张脸,唯有额头上的闪电形状的伤疤得以令他将两人区分。 但是—— “过来……”斯内普吐出那最后一口气,就好似破了个洞般,他的喉咙内,口腔里,到处都是血,源源不断仿佛要将他的气管都堵住。 “看……看着我。”斯内普注视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以及那张担忧他的脸。 忽略掉那块伤疤吧!就当他等到了那个没心没肺的波特,在最后一刻稍稍欺骗自己。 这样就没有遗憾了。 他望着那张他心心念念的脸,他能够感受到他的精神在急速地衰退,生命流失的尤为迅速。 “你有着你母亲的眼睛。”吐出最后一句话,他释然了。 不得不释然。他不能够告诉波特的小崽子,他所爱的是另一个波特,并且卑鄙地透过他的脸,他的眼睛,他所看见的是那个弃他而去的人。 他不愿任何人知晓他的悲惨过去,被一个波特欺骗了感情,挖去了心脏,彻彻底底被抛弃。他的人生是如此的惨烈,沦为一个波特的玩具。 于是他的心中暗藏的恨意酝酿出了一股邪念,盯着面前这个如此相似的小波特。 差一点——每次总是差一点,他就会冲着他伸出手,将他指染。可是他清楚地明白,波特小崽子是无辜的,他并不是那个欺骗了他的元凶。 所以,这大约便是最后了。 让这个世界忘记他吧,将他的过去的一切全都埋葬。 或许哪天——丹尼尔突发奇想时,他会出现在他的坟墓之前,给他献上一束花,向他说些什么,或者告诉他他后悔了,他的老师抛弃了他,他便又能回头了。 不——还是祝他幸福,哪怕是和他所惦记的老师在一起。 他该是嫉妒的,以一个失败者。 突然精神一松,就如同拔了电源般,斯内普闭上了眼,脑袋低头垂下。 “斯内普!斯内普!”哈利抱住这个晕死过去的男人,他极力地摇晃着他的躯体。 但他得不到应答,仿佛这个人再也不会醒来。 “不——不会的,你会醒来的,斯内普——我欠了你那么多。”哈利大声喊叫着,滚烫的热泪从他的眼眶中掉落。 已经再也没有可以失去的了,就连这默默保护他至今的男人都——不,他一定要救活他,用尽全部的办法。 哈利举起魔杖念叨着各种他所知道的治愈咒,止血咒。 直到赫敏赶来接过他的动作,“快走吧,食死徒已经快要攻进霍格沃兹了。这里有我,我给治疗队发去信息了。” “你确定能够救回他?”哈利站起来,但他并没有离开,而是盯着好友希冀着一个承诺。 “相信我,哈利。”赫敏直视着好友的眼睛,“我们会战胜一切的。” 良久后,哈利便迅速转头向着最后的战场奔去。 就好似长时间的停滞后,突如其来的一束亮光照射进他的脑海中,令那些久未运作的脑细胞开始运转起来。 他的手开始颤动,其次是他的眼皮下的滚动——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一双手在他的身体上的动作,那触感无比的熟悉,就好似很多年前有着同样一双手放在他的胸口。 难道那个狠心的波特还是回来了。 斯内普张开了眼睛,他忽视了全部,只注视着那只放在他的胸口的手,和无名指上的戒指。 梅林的梦魔法!长梦未醒到他出现了错觉。 “丹尼尔。”他的声音哑到就好似窜了风的管道,弱不可闻。 但哈利还是听到了,他眨着眼睛,对上了那双眼。 斯内普这下注意到这个有着丹尼尔一模一样长相的青年额头上的伤疤,“波特。”他没好气地咬着牙,面色阴郁。但他的苍白的脸令他的阴沉减弱了好几分。 “教授,你醒了!”哈利大叫着,他嘴角翘起,“我去叫治疗师!”他说着将手上的湿毛巾丢进一旁的水盆里,“你别乱动!” 他说着便急匆匆地奔出去,看上去格外的冒失。 斯内普抿起嘴。吵闹的波特令他触摸到了现实,他深吸口气。 居然活下来了。 他居然还要面对着这个残忍的世界,和一个闹哄哄的最喜欢一意孤行,闯出一堆祸事留给他去替他擦屁股的波特。 斯内普无聊的环顾着这个病房,而后就对上了那只一边用灯泡般的眼睛小心谨慎望着他一边摇着婴儿床的家养小精灵。 而婴儿床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愿睡觉,波特的大嗓门令她好奇的探出了脑袋,她抓着床边上的栏杆,站了起来,用那双湿漉漉的翠绿色的杏仁状的大眼睛和斯内普对视。 小艾丽克西斯咧开嘴,冲着斯内普伸出手,“爸爸。” “艾丽克西斯。”斯内普张了张嘴。 或许在那群没有孩子的单身人士的眼中孩子们都长一个样,但是作为一个父亲,他自然能够一眼就认出来他们家的小女孩。 他狠狠地眨了眼睛,发现这并非幻觉,也排除了魔药或者其他什么魔法,他的身体就如久病后般的劳累。 所以为什么一睁眼他就会看见记忆中的女儿,而过去这么多年,她还是这幅模样,一点都没有长大。难道波特给她施了了什么魔法? 斯内普大脑一片空白,初次醒来的精神不济在此时显露,极力思考便引来了头痛,他的手触碰了嗡鸣的脑门,而后瞪着那只只会傻愣在那里摇着婴儿床的家养小精灵。 “把她给我。”斯内普冷声命令道。声音依旧像是破损的管道内挤出来般的暗哑又声弱。 “不——波特先生让我照顾好小主人,多比就要做到。”脑袋里只有一根筋的多比立刻回绝了这句命令。 哪怕顶着斯内普的阴冷的死亡射线,它依旧毫无退缩。 “多比是一只努力工作的好精灵,小主人想要玩不要睡觉——那么,”多比挺了挺胸,他看向精神十足没有一丝睡意的小女孩,“多比就给小主人放烟花。”它的高兴地跳了起来,就像是找到了足以令它兴奋的事情。 家养小精灵确实在天性上就喜欢照顾小巫师,准确来说它们喜欢和小巫师们玩,玩耍的同时它们也同样的快乐,而对着如此可爱的小巫师,更是双倍的快乐。 斯内普忍受着家养小精灵的吵闹,但是当他注视着小女孩聚精会神地望着小精灵放的烟花魔法,那瞪大眼后手舞足蹈的模样,看上去是那么的可爱,比霍格沃兹里的那群吵闹的巨怪们要好上上万倍。 他不由得扯起嘴角,而后想起了带着戒指的手和手的主人——该死的波特家的小崽子。 斯内普默默感应着他的婚姻魔法,也许是回应了他心中的猜疑,现在他的婚姻魔法前所未有的强劲粗壮,不再是十几年如一日的若有似无好似稍稍用力去感应便会断开。 果然那个傻乎乎的波特并没有在他们的婚约上动手脚——他所了解的丹尼尔,可不是会花精力在研究婚约魔法上,实际上很多时候他对魔法界的各种理应具备的常识是一窍不通,又糊里糊涂到令人心惊胆战到就怕他被人稍稍忽悠便拐跑了。 或许他能够期待着——“丹尼尔。”斯内普在心中呼唤着他的伴侣。 十几年如一日,石沉大海般的没有回应,连他们的伴侣魔法都没有被触动。 果然——该死的!斯内普的脸阴沉下来,他暗自磨着后牙槽,嘴上都要气出泡般的恶狠狠地念着另一个名字,“哈利·波特!” 原本在咨询治疗师的哈利突然一个激灵,他如同卡壳般地止住了话语。 “斯内普?”哈利困惑地发出疑问。 奇怪,明明他听见斯内普在叫他,但没可能这么远——难道他跑过来了? “波特先生,波特先生!”治疗师叫着哈利,在第二次加大声量后才得到对方的回神。 “事不宜迟,我们先去看看斯内普先生吧,既然他已经醒了,那么就表明毒素已经清除的差不多了,接下来便要给他做个全身检查。”治疗师温和地说。 “好的。”哈利点点头。 正好他也想要去确认——明明他刚才听到了斯内普的声音。 他得到回应了。 斯内普彻底放松下来,他将枕头放在后背上,就这么靠着,神情懒散地注视着和家养小精灵玩耍的小女孩,见她吵吵闹闹地被抱下了床脚踩在地上,精神十足地到处走走摸摸。 他心中一动,于是念着小女孩的名字,朝着她招手。 就好似小狗般,波特的小甜心熟练地跑了过来,摇摇晃晃地一头扑进他的怀中,附赠一个令人晃眼的灿烂至极的笑。 “没心没肺。”斯内普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指点着她的小鼻子。 他拍着小女孩的背等着波特的到来。 所以果然是名字出错了,所以他的呼唤一直都没有回应。 试问一个捏造的姓名的不存在的人士又怎么能够给他回应? 真是好极了,哈利·波特,足够令格兰芬多扣上一百万分!一次清零学院分多么的没有惩罚感,就该分期每天扣上一百分。 第56章 B.57 B.57 哈利推门进来时便看见斯内普抱着他的小甜心,他眨了眨眼睛,有点搞不清状况毕竟在他看来斯内普完全是和小孩绝缘的那种人——他不是最讨厌闹哄哄的小巨怪吗?而艾丽克西斯正处于使劲折腾大人的年纪呢,她才一岁多那么小——哦,他该祈祷斯内普不会把他的小女孩做成一锅药剂! “教授,你看上去好极了。”哈利走了过去,他面色不改地朝着艾丽克西斯伸出手,“您刚醒,这孩子会吵到您,也不方便治疗师给您做检查。”他的语气格外的恭敬,一下子拉开了他和斯内普之间的距离,就好似他是一个多么乖巧从不惹人生气的学生一般。 斯内普盯着这个头发乱糟糟的年轻人,将这张脸和记忆中那张可恨的人做对比——每次见到他时他总会下意识将他认成丹尼尔,就是这张该死的脸提醒着他那段悲惨的经历,一直一直令他无法从过去的被抛弃中走出来。 而现在他终于搞清楚——从来就只有一个人,哈利就是丹尼尔。所以他的感觉根本就没有出错! “就算你如此的装模作样也改变不了你的本性,波特。”斯内普轻轻哼了一声,他的声音还未恢复正常,比以往要更轻更加的低哑,在说话时还引发了咳嗽。 他捂住嘴咳嗽着,脸转到一旁,而后松开手,将小女孩放回了地上。 于是哈利将他的小甜心抱起,转头和治疗师对视一眼。 “爸爸。”在哈利怀中的艾丽克西斯的脸执拗地对着斯内普,她极力地朝着他伸出手,就想回到她的变得沧桑的父亲的怀中。 治疗师看了看坐在床上的病人又看了看年轻的救世主,以及他怀中的一岁多的可爱的孩子。 这是一家人吧!他怕不是知晓了某个家庭私密。 哦,怪不得波特先生那么坚持要救活斯内普教授,他连吃住都在圣芒戈了,哪里也不去,原来他们是一家人。 所以说,斯内普教授也不是孤家寡人,他的家人一直陪伴在他的身旁,还有一个孩子——一个孩子!波特先生究竟是在什么时候生的孩子?——难道是收养? 治疗师的视线从小艾丽克西斯脸上转到了哈利的脸上,立刻否决了这一猜测,明显就是亲生的啊! “这个孩子喜欢见到谁都叫爸爸,她只会说爸爸。”哈利立即解释道,他转过头身后的治疗师,而后——哦,他真不敢看老混蛋!任谁被突然叫爸爸都会感到不适,尤其还是小肚鸡肠的老蝙蝠。 哈利惆怅的摸着自家小甜心的脑袋,他该怎么做才能令斯内普放弃怪罪他的小甜心,也许老混蛋还不至于跟一个孩子置气——但这个老混蛋都能对11岁的他恶语相向,一想到这里哈利就觉得自己该去楼下看看他的胃。 明明他的女儿能够说很多词了!果然波特就是十足的小骗子! 斯内普冷眼盯着哈利在那里自说自话地忽悠人。 “教授,既然你已经醒了,就让治疗师帮你做检查吧。”哈利想起了正事,无论如何治疗是耽误不能的,而且他已经花了这么大的精力。 老混蛋必须快快好起来,这样他也就算是还清所欠的生命之债了。 在哈利的忐忑不安的目光下,万幸的是斯内普并没有反驳这一请求,相反他对着治疗师点了点头,便接受了身体检查咒语,对于治疗师的询问也有问必答,没有耽误任何时间。 就好似他在催促着这一检查尽快结束,令这个碍事的第三者尽快离去。 当然哈利并没有感受到这点,他只觉得斯内普的配合真是太棒了。或许他今晚就能回家好好睡一觉。 “斯内普先生,你的身体恢复的相当好,虽然这瓶解剂来的有些迟了,但药效尽可能的发挥了作用,体内的毒素清除80%了,剩下的按照后续治疗,每日服用舒缓疗效的药剂排出剩余毒素,帮助你逐渐恢复,这是需要一段时间。”治疗师在检查完毕后说出了结果,他在病历卡上持续地书写。 “那他的嗓子?”哈利忍不住询问。 治疗师停住了书写,他抬头看向哈利又看向病床上似乎对这个提问毫无反应的男人。他扶着眼镜,心想果然他们是一对,救世主居然这么关心他的教授,连嗓子有些哑都这么着急。 “确实那条蛇咬在了他的脖颈上,离声带很近。”治疗师说着将病历卡夹在肩下,他走近征得斯内普同意后双手触摸了他的脖颈,按压去检查他的喉咙受损状况,“疼不疼?” 斯内普皱起眉,他没有说话。 “我了解了。”治疗师点头,他松开了手。 如此棘手的病人——他是见的多了,但他有的是办法。 于是治疗师转向了面露焦虑的哈利,“之前只考虑到了清理毒素,忘记了他的脖颈受伤情况,我会增加一剂金嗓子药剂,你监督他每日服用。在服药期间,尽量少说话,饮食方面我列一个清单,你照着清单去给他安排三餐就可以了,切记禁止辛辣和酒精。” “啊。”哈利啊了一声,他完全没有准备去贴身照顾斯内普——原本他就想着等老混蛋醒了,他就可以离开回家了。 但治疗师说的没错,斯内普一个人又怎么能够照顾好他自己!说不定等他回去了,一瓶药都不会喝,医嘱也被他抛在脑后,然后过段时间他就可以如愿去见梅林了! “我会照顾他的,还有什么饮食服药禁忌你全告诉我就好了。”哈利只一想便眼神坚定起来,他决定要照顾好斯内普,直到他真正好起来。 果然这俩人已经住在一起了!梅林啊!他真想将这个大八卦告诉其他人,但是秉着治疗师的职业操守,这位听足了八卦的治疗师只能扼腕地将这一私密的消息埋在肚子里。 可——职业操守里没有让他对治疗团队的人也守口如瓶呀! 于是这位爱八卦的治疗师走出了病房,而病人家属就跟在他身后,他转过头便注意到哈利手中的戒指,一边盯着戒指一边将医嘱仔细地说给哈利听,说完了便迈着急切的步伐去找他的同事分享这一劲爆的消息。 救世主的手上戴着婚戒!怪不得斯内普先生去做间谍呢,他本来就是凤凰社的人,救世主连孩子都给他生了!还瞒着整个魔法界结了婚! 多么幸福的一对啊!今夜之后不知道多少怀春少女要心碎了。 治疗师摇着头,一见他的同事出来倒一杯咖啡便急匆匆地喊住她,将这一八卦透露个干净。 “治疗师真是忙碌啊。”哈利望着治疗师匆忙的背影嘴里念叨着。 而后他转身摸向了门把手——忽然一个激励,哈利顿住了。 哈利望着这扇门,他想着他的西弗勒斯,想着他们的点点滴滴,又想起曾经老校长告诉他的历史不可改变。 如果他不曾改变历史呢? “不会的。”哈利摇着脑袋,他想象不出他的西弗勒斯变成老蝙蝠的模样,这怎么可能呢? 他的西弗勒斯——好吧,确实很讨厌霍格沃兹的吵闹的没脑子鸭嘴兽们,只上了一段时间课便口口声声那群愚钝的学生毁了他挚爱的魔药这一严谨的艺术。 他确实不喜欢和人交往,朋友甚少。更爱好扣格兰芬多的学院分——越想越觉得他和老蝙蝠还真是相像。 但是——他认得他的西弗勒斯的眼睛,当他注视他时,那双眼睛并非冰冷,而是怀着爱意,温暖地就好似他能够进入他的内心,看见春暖花开,微风拂面。 哈利打开门时,就对上了那样一双好似冰雪融化的黑色眼眸。 他愣住了,而后惊悚地注视着他的小女孩又一次落到了老蝙蝠的手中。 “有什么冲着我来,别把我的小甜心做成一锅魔药!”他大叫着,一股脑的将心里话吼了出来。 不是有一句话嘛,一旦孩子遇到潜在的危险,父母们总会失去理智,做事就容易不带智商。 第57章 B.58 B.58 “这样的你居然能够打败黑魔王,真是梅林显灵的神迹!”斯内普连眼皮都未抬,他一手拍着波特的小甜心的背,嘴里发出惊叹,“而有这么一个白痴救世主,这样的魔法界没能倒台也是一种奇迹了。” “我只是一时冲动说错话,”哈利憋红了脸,他在脱出口后也发现自己居然错误的将内心想法吼了出来,老混蛋现在大病初愈的状态连圣芒戈都不能出,又怎么可能去制作魔药呢? “我知道你不会。”他的嘴唇蠕动。 斯内普冷哼一声,他瞥了眼这个对他怀着深刻不信任的波特。 又将这个蠢货和记忆中的丹尼尔放在一起。他居然对他的印象是正直又强大,虽然经常冒冒失失,可独立又自信,耀眼到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他的目光。 究竟是时间为他的眼睛蒙上了一层纱布,还是年轻时的他眼瘸到连这个蠢货都能当做瑰宝。斯内普都不想再过多的深究了。 难道他还能现在逼着波特去和他解除婚约——不,这完全没可能。 丹尼尔是他的,就算他骗了他,拿了药剂就去找他的老师,那也是他的人,这一辈子他都可悲的认定了这么一个人。 而现在这个老师便是他自己。 那么问题就变成了,丹尼尔爱着他的老师,所以他才会将他抛弃。——也就是说,这个小子一直都是暗恋他,于是他就拿着当年毫不知情的年轻的他作为替身? 斯内普越想越火大,他的手逐渐停下来,于是得不到舒舒服服拍打的小女孩哇的一声哭出来,这嗓门洪亮极了,配着那张遗传自波特的脸,真真是波特的格兰芬多血统。 “哄孩子是不能这么哄的。”哈利立刻上前抓着他的小女孩,将她举高高,笑嘻嘻地对着她做鬼脸,好不容易令这嚎哭破涕为笑,他才想起被冷落的斯内普,又后知后觉他的教授没义务帮他哄孩子。 “抱歉。”他略带歉意地对着这个遭受了无妄吵闹的老混蛋。 如此廉价又毫无悔过之意。 斯内普打量着那张无比熟悉的脸,而后可悲的发现——就算他深知这个小子是莉莉和詹姆那头蠢鹿的孩子,那点被他深藏已久的邪念还是在肆意的疯长。 在愚蠢的波特被确定就是那个该死的抛弃他的没心没肺的波特后,他又有什么理由不去拿回他的权利? 哪怕他们之间的差距有着二十年之久,但先朝着他伸出手的却是波特,而他对此一清二楚,唯有他是彻底的被蒙蔽,被欺骗以至于这么多年饱尝了被抛弃的艰涩。 他的恨意与苦痛又该找谁去偿还? 当然是这个活力非凡的波特,他都能无所顾忌地挥霍他的拯救世人的圣父心成为救世主,为什么不能稍稍对着他发挥一点他的奉献精神呢? “我还是带她回去吧,要给她换尿布了,这里并不方便,何况半夜她还会醒过来,会吵到你的。”哈利发现好不容易哄得安静的艾丽克西斯又开始挤出泪豆豆后,便摸着她的小屁股,发现尿布湿了后便想替她更换,但他又看向了斯内普。 哦,他绝对不会在斯内普面前去给婴儿换尿布!他还想保留一点他的形象——虽然在斯内普那里是从未存在过的。 他忽然好奇地问,“教授,你就不好奇这个孩子吗?”而且艾丽克西斯和他是如此的相像,他对此可是相当自豪的! “救世主无所不能不是吗?如果你想要孩子,那么你必定是能够搞出一个吵闹鬼来满足你那奶爸的心灵。”斯内普嘲讽道,话音刚落他又开始咳嗽起来。 哈利立刻将小女孩丢给了多比,忙给斯内普倒了杯水。 “我忘了,我不该和你说话——治疗师也说了,现在你应该少说话。”他愧疚道。 见斯内普就着他的手喝下水后,他的心脏油生出一种奇妙的心思,令他的后背都有些麻麻感,就好似——不,他没有觉得斯内普性感,也没有觉得这个突然听话的老混蛋脆弱到令他油然一种保护欲。 他一点也没觉得那双沾了水的薄唇湿润到吸引他的注意力。 “我该走了,明天我再来看你。”哈利慌乱地说完就将水杯随手一放,带着他的小女孩便逃也似的离开了病房。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毛躁。 斯内普扯了扯嘴角,等他的热源离开后,他便眉头一松,大病初愈后精神的疲惫迅速席卷了他,他深知现在并不是对抗他的病体的时刻,于是很快他便顺从于身体的催促而躺下,沉入了睡梦中。 第58章 B.59 B.59 “啊,波特先生。”突如其然的一个惊异声音叫住了哈利,他转过身惊讶地望着这个身穿墨绿色治疗师袍的胖乎乎的男人。尽管十七年没见了,但他的变化也就是眼角多了几条笑纹,头发中添了几根花白,哦——比上次见面时要致密一些。 是葛兰·博格,他的产科治疗师。 哈利十分困惑,按照他的记忆,在过去他和博格先生毫无交集才是,难道是以前他来圣芒戈时和博格先生碰过面? 但他还是礼貌地冲着治疗师点了点头,“好久没见,博格先生。” “你认识我——难道是你的叔叔提到过我?我真是惊讶极了,波特先生,你和你的叔叔长得真是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这位已经年过六十的治疗师在这么多年中帮助数以百计的孕妇进行自然生产。 但他记忆犹深的还是十七年前的那次实施的剖腹术,这可是最近二十年在英国发生的唯一一次剖腹术实例了。直至今日,英国魔法部依旧将剖腹术列为禁忌的黑魔法,对此他十分痛惜。 “我的叔叔?”哈利有一种微妙的预感。 他并没有叔叔——但也可以算有,丹尼尔·波特,当初斯内普就误以为他是詹姆的异母弟弟,可不就是他的“叔叔”嘛。 那么知道丹尼尔·波特存在的人,自然会把他认作是他的“叔叔”。 “就是丹尼尔啊,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他了,但是他是斯内普先生的伴侣,我想他们应该还好吧,我听说斯内普先生现在是战争英雄了,他就住在圣芒戈不是吗?你是来看望他的吗?”作为产科医师的葛兰还是相当健谈的,他一下子问了好多问题。 “实际上,这事说来话长。”哈利顿了顿,他还在消化这件事。 他真没想到他居然会遇到他的产科治疗师葛兰·博格,而他还记得他,记得丹尼尔·波特。 那么也就是说——哈利弯下腰从多比的手上抱起他的小女孩——很好,斯内普肯定是全都知道! 他看见了他的戒指,所以昨天他在去找治疗师时听到了他在呼唤他。 为什么一言不发呢?也没见他嗓子疼得说不出话来——哈利越想越觉得,他的老混蛋怕不是想要摆脱他。 想想吧,老混蛋厌恶他厌恶了这么多年,他们两看相厌,他还记得斯内普威胁过好几次要将他赶出霍格沃兹。这个混蛋果然是想要家暴他,看看吧他都已经趁着他没记忆,家暴他这么久了! 在最后一战时,斯内普又一心求死——他又不是真的蠢到看不出来,哈利一想到这里就觉得浑身都被冻住了,他真的差一点就被抛弃了。 也许那个时候斯内普并不知道丹尼尔就是他,当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和斯内普有过这么一段。 但这都无法掩饰,那个老混蛋现在并不想认他,这个家伙难道想要沉默一辈子吗?哈利将自己内心的怨念锁在表面之下,他一脸微笑地对着治疗师。 小艾丽克西斯在得到爸爸的抱抱后立刻啪叽一口在他的脸上,而后也顺着哈利的目光看向了那位和蔼可亲的爷爷。 她的嘴里发出了咿呀咿呀的笑声。 “多么可爱的孩子呀。”葛兰笑呵呵的朝着小艾丽克西斯招招手,又对着她做了个鬼脸。 产科的治疗师对照顾孩子那是信手拈来,他们整天都在和孕妇还有新生儿打交道,因此对于这些小家伙们总是充满了耐心与热情。 “博格先生,这是艾丽克西斯呀。谢谢你和庞弗雷夫人帮我做的剖腹术。”哈利想了想还是稍稍解释了,并将他的小宝贝介绍给葛兰。 “我就是丹尼尔——一直都是我,这其中发生了很多事,一切都是为了救斯内普——但是现在我回来了。” “我有点混乱了,你说你是丹尼尔,”葛兰望向哈利额头上那块著名的闪电型伤疤,“我还以为你是你的侄子。”但他看上去并无变化呀。 葛兰困惑极了。 “没有侄子,没有叔叔。一直都是只有一个哈利·波特,当时我用了假名。”哈利说。 “原来是这样。”葛兰被这一消息震得晕乎乎的,然后他的治疗师徽章开始发热,催促他尽快回到办公室,有一个孕妇正等着他去做产检。 他只得告辞,并在回去的路上消化着这件事。 “那这样,岂不是斯内普先生和他的学生搞在了一起?”他后知后觉地惊呼了一句。 这一嗓门非常的响亮,令周围的病人和病人家属不自觉地看向他。 于是莫名的,战争英雄斯内普在圣芒戈和他的学生搞在一起的八卦消息开始流传,而那个学生——众所周知,如此关心斯内普,又日夜待在圣芒戈的也只有救世主哈利·波特了。 “这可真是一个大新闻!”前来配感冒药水的丽塔·斯基特激动地从头发里找出了她的羽毛笔,刷刷地开始在她的随身小册子上奋笔疾书,真是一刻都不愿耽搁。 哈利推开门时,斯内普正在吃着圣芒戈的配餐,用勺子挖着碗中的布丁,就快吃完了。 “早上好。”哈利露出微笑。 然而这笑容还未灿烂就被斯内普冷漠的打断了,“波特先生,就算看太阳现在也算不上是上午,一个时间显示咒对你来说也不能算是复杂程度的咒语了。” “午好。”哈利立即改口,他见多比将他的小女孩放进摇篮里后便轻松地对着斯内普,“你喝了药水了吗?” 他打量着斯内普的脸,发现经过一晚的休息后,他的气色好了不少,但还是脸色苍白。 越看他便越觉得西弗勒斯真的是遭受尽了磨难——但以后就不会了,他会照顾好这个老混蛋,监督他饮食规律又正常,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只一瞬间,哈利便想好了他和斯内普同居的日子,想着他们会住在一起,想着他们的未来,并一起照顾艾丽克西斯。 就和前几天他和22岁的西弗勒斯在一起时没有什么区别。 “我从不知道救世主现在还多了管教自己曾经的教授的职责。”斯内普眯起眼打量着面前这个多事的波特。 “所以你还没喝?”哈利惊讶地盯着老混蛋,“你不想快点好起来吗?” 他打开床边柜,发现里面空无一物,“你的药水呢?”他看向斯内普,可这个老混蛋懒得看他,连一个眼神都未施舍。 于是他只能去找治疗师,重新给这个不爱喝药的固执的老混蛋去开药。 “斯内普先生已经申请出院了。”治疗师在看见哈利后立刻将这一消息告诉他,“配好的药水全都被他领走了。”他想起从值夜班的同事那里听来的八卦便顺带着打量着这位流言蜚语旋涡中心的主角,见他的脸上的担忧不似作假后,便多加了一句,“照顾这么一个固执的男人还真是辛苦你了。” “照顾他是我的责任。”哈利脸上的坚定未有丝毫改变,他朝着治疗师感谢的点了点头。 他就知道!这个老混蛋别想着这样就能抛弃他! 他急匆匆地又赶回去,然而等待他的只有掀开的被子,和——“艾丽克西斯呢?”他瞪着这张空荡荡的婴儿床,看向一旁颤抖的多比。 “多比没有照顾好小主人,多比忏悔。”多比开始表演撞墙,哈利连忙拦住它,在它将墙给撞裂之前,他可不想再多收到一份账单了。 “斯内普先生带走了小主人。”多比睁着那双灯泡般的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哈利。 “真他妈好极了!”哈利咬着牙,他命令多比回去,然后便离开病房疾步朝着圣芒戈的公共壁炉奔去。 他就不信,斯内普还能把壁炉禁了,那屋子他也有一半! 第59章 B.60 B.60 “西弗勒斯。”哈利站在二楼的楼梯口,正巧对上了从房间走出来的斯内普,他已经将身上的病服换回了黑色长袍,配着那张大病初愈的惨白的脸,活像一只深居简出的吸血鬼——而那间房间在十六年前是属于他们的小女孩的。 “你在重新布置房间吗?”他忽然问,对他来说仅仅过去三天,但是对于他的西弗勒斯来说,岁月都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痕迹,十六年,如果他们的小女孩经历了这些时间,那么现在她就该成年了而不是还是一个十三个月大的婴儿。 他发现,仅靠着过去那七年和斯内普的有关的记忆,他并不能拼凑出这个老混蛋的生活,在那七年内他并没有真正和他相处过,他并不了解他,乃至于现在他对西弗勒斯的了解还停留在十六年前。 或许还要加上这七年他对斯内普的偏见和憎恶,他现在并不奇怪斯内普对他的争锋相对了,如果是他对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他也会不由自主地将被抛弃的怨气发泄在那张脸的拥有者身上,哪怕他们并不是同一个人。 而现在他就是丹尼尔,斯内普的深恨的源头。 这么一想,哈利就觉得自己的底气不足,于是他在那双黑眸的注视下,又挤出一抹讪笑,厚着脸皮凑上前。 “我记得我并没有邀请伟大的救世主。”斯内普冷哼一声,他朝着卧室走去。 任由那只死皮赖脸的波特跟过来,来到他的身旁,甚至还抓住了他的胳膊。——如此亲密到令斯内普的肩膀抖动了一下,差点把这个脸皮比巨怪皮还厚的蠢货给甩开。 已经十六年没有人和他几乎脸碰脸这般的亲密,也只有丹尼尔能够跨过他的安全距离,来到他的身边。只有他能够令他放下他的戒备,也是他令他对着世人怀有更深的戒心。 如此既爱又恨,他无法原谅这么一个人,否则他的这么多年的饱尝的孤冷又该如何偿还? “难道你要把我赶出去吗?”哈利跟着斯内普来到卧室,原本的双人四柱大床换成了他所熟悉的那张只睡过几次的单人床,而他的小甜心就坐在床上,盯着半空中绕圈的旋转的魁地奇小人,那张脸上咧开了纯真的笑容,配着那头蜷曲的黑发,简直就是天使。 “你还留着。”他惊讶地看着当年他给艾丽克西斯买的玩具。 他还以为按照老混蛋善于记仇的脾性,他早就将属于丹尼尔的一切都丢了。 “你以为我会将一切都丢掉,当做从来就没有存在过那么一个人。”斯内普冷笑,“如果连这点仅存的东西都遗失了,那么我会怀疑我的精神出了问题,幻想出了一个该死的波特,毕竟除了我之外,又有谁能够证明他存在过。” 唯有这些属于丹尼尔的东西,能够切实证明当初真的存在过,他闯入了他的生活,改变了他的一生,并且挖走了他的心脏,还有他的血脉。 所以他必须留着这些东西,就好似从这些物品中还能感受到那个人留存的气息——来提醒着他的这段悲惨的蒙受欺骗的经历。 哈利听后他沉默着,而后忽然用力抓着斯内普的衣领,将他一拽,热烈的亲吻了他的双唇。他舔着老混蛋的牙齿,手中一松这个吻便因斯内普的后退而结束了。 他看着那双黑色的眼眸,“我很抱歉,没有告诉你真相。” “你到底想要怎样,波特……”斯内普始终一副油水不进,只有他的惨白的面颊稍稍染上一丝若有似无的粉,而哈利恰巧在解读斯内普的表情这门复杂的课程上修得了满分。 “我想要照顾你。”哈利立即跟上,他抓住了斯内普的手,阻止这个老混蛋再一次后退。 他目光真挚的凝视着他,“这是我的责任,请不要剥夺我的这一职责,西弗勒斯。” 他说的是他们婚约中的内容,他愿意照顾他,和他同生共死,不论是十六年前的那个别扭的年轻人,还是现在这个经历了没有他的十六年的阴郁老混蛋。 他的誓言始终如一,再也不得更改。 “你的责任不是和你的教授搅在一起。”斯内普冷漠地对着那张脸,他的胸膛充盈着愤怒,但与此同时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羞涩,这个不要脸的波特真是什么誓言都能随口脱出。 说不定他就是用这些漂亮话来骗取他的爱慕者们的欢心。 “我和你搅在一起时,你还不是我的教授。”哈利咬着牙。 就在这时,被忽视已久的小艾丽克西斯又开始哇的一声哭出来,嘴里断断续续叫着爸爸。 这对原本还在争锋相对情侣立刻进入了奶爸状态,一人抱起小女孩,规律性地轻拍她的后背,一人开始拿着玩具,熟练地开始逗弄她,令她笑出来。 哄孩子是一个技术活,但是干久了也就熟能生巧了,于是不一会得到父亲们关爱的小女孩便又开心地没心没肺地给了抱着她的斯内普一个响亮的亲吻。 “她居然还认得你。”哈利放下手中的熊猫玩具,他惊奇的望着抱着小女孩的斯内普。 “如果不是你干的好事,她早就已经比你还高了。”斯内普嘲讽着面前这个小混蛋的身高,只一句话便又是令哈利心塞又心痛,正中他记挂已久的脆弱点。 他招来了准备好的奶瓶,将奶嘴塞进小女孩的嘴里,小心翼翼地抱着这个来之不易的珍宝走出了卧室。 哈利只得跟上去,他跟着斯内普进了隔壁的婴儿房,一如他离开前的模样,就好似这间房间从未变化过,就连地上铺着的三层厚实的地毯也未改变。 “你该不会在我离开后就把房间封住了吧。”哈利抿起嘴,他看见那张熟悉的婴儿床,心中涌上了酸涩。 这是他回来后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他确实对不起西弗勒斯,不是那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便能够求得他原谅的。 “你连你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想着照顾一个孩子。”斯内普冷冷地瞥了眼哈利,见他神情低落后又收回了未脱出口的那些讽刺。 他见他们的小女孩很努力地喝完了奶后,便扯了扯嘴角,把奶瓶拿走,轻柔地将她放在了婴儿床内。 哈利张了张嘴,而后突兀地他想起治疗师的嘱咐——该死的,明明他是来监督斯内普按时吃药,又被这个老混蛋给带偏了。 “说到照顾,西弗勒斯,今日份的药你吃了吗?”哈利说完就见斯内普沉默下去,于是他们开始相互瞪视。 好吧,他就知道这个老混蛋十几年如一日的讨厌吃药。 “你这么喜欢魔药,怎么能够讨厌吃药呢?”哈利抱怨着,他翻找出斯内普的药,拿在手上朝着被他拽过来的老混蛋走去。 “波特,放下药瓶,你可以走了。”坐在椅子上的斯内普双手抱胸盯着朝他走来的小混蛋和他手中握着的药瓶,一副完全不想再和他说话的模样。 “你真的想要把我赶走吗,西弗勒斯?”哈利拧开药剂瓶,他仰头含了口药剂,而后伸手抓着斯内普的衣领,双腿分开就坐在他的腿上。 “波特!”碍于嗓子的疼痛,斯内普的愤怒只能化为嘶嘶声,就好似一条正在警告着敌人的蛇。 哈利注视着那张朝着他仰起的脸,他咧开嘴,低头便亲吻了他,顺便将口中的药剂度过去。 看,就算别扭老蝙蝠再多么不喜欢吃药,他还不是乖乖将药剂喝下了。 “我的教授,请问你还满意我的服务吗?”哈利喘着气,他退开的同时嘴唇上沾着一条不断拉长的透明的丝线与那双薄唇相连。 斯内普没有说话,他只是抚摸着这个不老实的波特的后背,而后催促地在这格外好捏的屁股上捏了一下。 于是他又得到一个满是苦涩的药剂的亲吻,不得不说,他都快忘记波特最善于化身为黏黏糊糊甩不开的黏黏怪的本事了。 第60章 B.61 B.61 哈利发现西弗勒斯果然还是对艾丽克西斯感兴趣要多一些,而这个时候也差不多午睡结束了,他们的小女孩又开始活泼起来,眨着圆溜溜的杏仁状的翠绿色的眼睛,湿润地望着你。 自从她学会走路后,她就特别喜欢站起来,就像现在这样,抓住婴儿床的栏杆,想要出来但怎么也出不来,就这样求助的望着你。 “跟着我念,he-ca-to-li-te,月长石。”斯内普将这本印着魔药材料的画册展开,指着书页上清晰的月长石的照片,耐心地对着看过来的小女孩一遍又一遍地念着月长石的发音。 “he——he,”艾丽克西斯呵了半天,而后开始咿呀咿呀地叫起来,又苦着脸摇着脑袋,她朝着斯内普伸出手,就想要出去玩,到处走走摸摸,而不是站在这里,被逼着认识书页上奇奇怪怪的东西,并学着说话。 这些多音节的词对13个月大的她来说太难了。 “你就不能换个词吗?教她学说牛奶、汤或者布丁,这些多简单,她学完还能每天用用,多说说就能学会其他复杂的词,等学会的词多了就能教她说一些简单的句子了。”哈利在一旁指责着这个就想着拔苗助长的老混蛋。 他真不想他的小女孩连牛奶都不会说,却学会了牛黄这种稀奇古怪的词——梅林的育儿书啊!他的小宝贝才13个月大就要经受斯内普的魔药洗礼!其他的孩子可以免于老蝙蝠的魔药课,但是他的小甜心不行。可怜的艾丽克西斯,这么小就要经历魔药早教课了! “你以为她会是你,在你11岁的时候,你连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都不知道,我严重怀疑你连这些词的含义都不了解——但是她不同。”斯内普鄙夷地看了眼这个多事的波特,而后他看向好奇的盯着他们望的小女孩,他下意识收敛了外露的讽刺,“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学习的旺盛期,你教她什么,她就能够迅速学会。她就像是吞没万物的流沙,最后所有的知识都将成为她的囊中物,并为此受益终身。”斯内普说着,微微勾起了嘴角。 “那你可以从简单的词开始教她啊。”哈利吐槽道。 说来说去,这个老蝙蝠就是自豪于自己的血脉,就想着让他的小女孩从小就开始受苦而已! “就是因为有你这个蠢货,她才会到现在见到人只会说爸爸——你是不是就期望着她有着数也说不清的爸爸。”斯内普冷哼着,便开始嘲讽起哈利的懈怠和不称职。 “你就不能让她愉快点,她才十三个月大。”哈利难以置信地望着斯内普,“而且她学不会叫叔叔,这也能怪我?” “蠢——蠢货。”小艾丽克西斯笑嘻嘻地张开嘴,完美的复制出一个词。 于是这两位即将陷入幼稚对话的爸爸们沉默了下来。 “都怪你!”哈利咬着牙,他就知道让斯内普带孩子就会有这么一天! 再这样下去,他心目中的可爱乖巧的小女孩长大后就要变成见人就喷毒液的小蝙蝠了! “有哪个孩子会在13个月的时候,就张口笨蛋闭口蠢货的?别以为我忘记了——她学会的第三个词就是idiot!” “hecatolite?”小艾丽克西斯望了望哈利又望了望沉默的斯内普,忽然她伸手朝着斯内普手中摊开的画册伸去,歪着脑袋念叨着斯内普教了半天的那个词。 “你看,这不是学的很快。”斯内普勾起嘴角,得意地瞥了眼一旁生闷气的男孩。 他伸手将画册递给了小女孩,让她抓着凑近盯着上面的图画和照片。 “只要有耐心,就没有她学不会的。”他伸出手抚摸着波特的珍宝的脑袋。 怕不是以后真的要变成小蝙蝠了! 哈利绝望的想着十年后的场景,他唉声叹气着走过去,趁着斯内普不备趴在他的后背上,他的手绕过老混蛋的肩,一把合上那该死的满是魔药材料的画册。 “还是从牛奶开始教吧。我真不想以后问艾丽克西斯是想要喝牛奶还是橙汁,结果她来一句粪石。”哈利的怨气简直就要具现化成带雨的阴云浮现在他的头顶上了。 “只要是救世主的请求,从没有人敢拒绝你,不是吗?”斯内普扯开嘴角。 哈利捧起那张脸,就咬上了那双能够怼死人的嘴唇,顽强地撬开他紧闭着的牙,开始在他的口内一顿搜刮。 他真的是——别以为他真的拿这个混蛋没有办法!哈利又恨又爱地用牙齿咬着对方的舌头,见这个老混蛋毫无反应后便挫败地换上了他的舌去纠缠,最后这个吻越发的难舍难分——就差点擦枪走火。 哈利的眼镜从他的鼻梁上掉落,他的下巴被咬了,而后是他的脖颈,他的喉结。 “西弗勒斯。”他的口中喟叹着他的爱人的名字。 “那就从牛奶开始吧。”斯内普招起落在地上的眼镜将其带回哈利的鼻梁上,而后他的手绕过男孩的后背,在他的屁股上暗示的捏了一把。 “有请求就必须支付出等价的东西,这是这个社会通行的法则不是吗?”他凑近在哈利的耳朵上一咬。 哈利面红耳赤地盯着这个老混蛋。 明明在他使用时间转换器之前还没觉得这张脸有多么吸引人,为什么现在就——梅林啊!他真的害怕会忍不住扑倒这个浑身都散发着荷尔蒙的老蝙蝠。 最后他们抱着他们的小女孩去了厨房,从一个空杯开始教,但或许是这个年纪的孩子的注意力也就只能集中这么一小会,她在学会杯子和牛奶后,便开始咿呀咿呀,左顾右看就是不学说话,反倒是被一心一意宠着她的哈利喂了不少小零食。 “你再给她喂奶昔和布丁,过不了多久你就抱也抱不动她了。”斯内普双手抱胸冷眼盯着毫无原则地宠溺孩子的波特,“可以预见她还会因吃多甜食患上牙痛,却因年纪小无法诉说只能哇哇大哭,但我们的救世主一向是只顾着眼前,从未想到以后,不是吗?” “她就只吃这么一点怎么就会牙痛了?”哈利瞪着斯内普,“别瞎说,她还小呢,牙齿才刚刚冒出来。” 但哈利还是被说的开始哄着小女孩,令她张开嘴开始检查她的小乳牙,发现长势惊人后便松了口气。 “我就说,她好得很,多吃点零食又不会怎样——我的小甜心不管多重我都抱得动,何况她一点也不胖!”哈利说着便双手抓起他的小女孩,将她举高高,飞飞又亲亲。为此得到了很多银铃般的欢声笑语。 哦,他应该把火□□带过来,就像斯内普说的,他的小女孩正是开始学习认识这个世界的年纪,他从现在开始教她魁地奇,培养她对飞行的感觉,岂不是十年后又是一个黄金找球手! 太阳刚刚落下去的时候,斯内普就感觉到了精神不济,他坐在了餐桌边望着在厨房里忙碌的波特,手中拿着一块磨牙小饼干逗弄着波特的小甜心。 他捏了下酸胀的眉间,但或许这段时间他确实只能按照治疗师的医嘱去进行作息。 “快快长大吧,我的小女孩。”斯内普摸了下艾丽克西斯的小脑袋,便心满意足地拿起羽毛笔在纸上继续列着采购清单。 他了解改良后的广谱解剂的药性,也从治疗师配比的药水中猜出了它们的组合效用,他相信过不了几天他就会完全好起来。 他已经有了等待着他的家人,哪怕是一个蠢兮兮的波特,他是如此的热忱富余又阳光灿烂,这世上不可多得就这么一个波特。 当然还有另一个,还只会哭闹,没事就会学着她的蠢爸爸随随便便就糊人一脸口水,一个模子印出来的黏糊糊的小巨怪。 他没有理由不令自己快些好起来,否则波特的留给他的烂摊子只会越积越多。 斯内普迅速地将写好的采购清单折起来,在波特望过来之前将它塞进口袋中,面无表情地对着摆在面前的餐盘,拿起刀叉就开始用餐。 还有一个可取的地方,波特的厨艺越发的精湛了,如果他一直都是丹尼尔,也只是丹尼尔,他便可以将他的波特锁在家中,但可惜——这是救世主,哈利·波特是无法待在家中无所事事一辈子的,魔法界不允许,他也不会让这种浪费资源的事发生。 而波特也闲不下来。 斯内普凝视着哈利的目光逐渐温柔了下来,他清楚的知道这个男孩的身躯中有着一个强大的灵魂,和永远操不完的圣父心,他能够拯救那些仅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自然也乐于将他的一切都奉献给他的曾经的魔药学教授,因为他爱着他,这独一份的占有着整颗心脏的爱恋。 他拥有着救世主的最宝贵的心脏,和他的灵魂,这一切从十八年前开始便完整的属于他了。 “为什么不换成双人床?”哈利嘟囔着,在淋浴后换上睡衣的他爬上了这张他曾经睡过的单人床——原本他打算帮斯内普洗澡的,却被这个固执的老混蛋拒绝了! 他们都是男人,帮忙洗澡又不会有什么问题,而且这个老混蛋身上他哪里没见过,他有多少块疤,多少颗痣他都一清二楚! “你总不会把床给丢了吧。”他叹息着抱着同样上了床的斯内普,将脑袋搁在这温暖的胸膛上,那毛茸茸的头发就在那里蹭着,时不时挪动,令人感觉发痒。 他身体力行地告诉这个老混蛋,他是多么的想念那张双人大床。 “如果你再出声,我就把你丢出去。”斯内普警告着瞪着这个小混蛋,将他乱放的手抓起塞进被子中,而后将被子拉上,一个响指熄了灯。 两个人躺在一起时,他才发现这张床确实小了,以至于波特必须趴在他的胸口——所以他又有什么理由去将这张床换成波特所想要的大床呢? 第61章 B.62 “我的腰。”坐在餐桌上的哈利揉着自己受了折磨的腰,他挥着魔杖给自己的背后变出两个软垫后才觉得缓解了些许酸痛。 不过三天没做,他居然会差点以为自己要死在床上! “该不会你是想要用这种方式报复我。”他的口中嘀咕着,而这时斯内普将一份热气腾腾的早晨放在了他的面前。 “这只说明你的时间短到不尽人意。”斯内普微微勾起嘴角,说完后,他拿起准备好的肉泥伴着水果泥舀起一勺塞进了坐在婴儿椅中的小女孩口中。 小艾丽克西斯完全不懂大人们的争论,她只咿呀咿呀的叫着,而后就尝到了甜滋滋的肉泥糊糊,张嘴一口接一口,不一会就吃完了她的早餐,而后嘴里被塞了准备好的小奶瓶,瓶身上还有两个小耳朵,方便她用手抓住。 “我一点也不短——明明是你太过分了!”哈利不满的用力咬着吐司,他的嘴里塞得满满的,将他的腮帮子都撑满。 “啧啧,多么的不满意——难道你还想学你的小女孩,需要人喂你吗?”斯内普欣赏着哈利脸上的愤懑,如此令人愉悦到作为配餐点心,确实格外的美味。 而这时,猫头鹰啄着窗玻璃,哈利立刻丢下手中的吐司,他站起来走到窗户边上打开窗户,一边揉着腰一边打开卷起的预言家日报。 而头版头条便是——《震惊!隐藏至深的霍格沃兹禁忌之恋——救世主和他的前魔药学教授隐秘情史》。 “这是什么玩意?”哈利大叫着,他展开报纸开始细细品读,一连扫读了好几个乱七八糟的采访,居然还有他的舍友西蒙的采访——当然都是捕风捉影故意设置的问题,专门将人往沟里带。 如此熟悉的把新闻当做八卦小说来写——哈利看向这篇报道的作者,果然就是丽塔·斯基特。 哈利满脸空白的走回他的座椅,将报纸往桌上一放便拿起叉子机械式的往嘴里塞煎蛋,又咕咕咕地往口中灌咖啡。 “大体上这篇报道也不能说错。”斯内普拿起报纸看了一遍后,说了一句。 就凭着救世主刚刚从他的床上下来,他和波特之间确实有着一段纠缠不清的□□,而就算他喊停,怕是救世主本人都不会愿意。 斯内普看了哈利一眼,他拿起咖啡喝了口。黏黏糊糊的波特可不是爱惨了他,一大早就往他身上扑,而能够满足波特的放浪的人除了他还会有谁——任何人都不可以,唯有他享有这份权利! “她把你描述成一个□□!”哈利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他不满的嚷着。 “这个可恶的甲虫!她凭什么这么胡编乱造!”他越说越气,恨不得现在冲去预言家日报和丽塔·斯基特去对峙。 “我们相差二十岁。”斯内普冷静地望着这个毛躁的小子,“你才十八岁,波特,任何人都会觉得我有某种癖好。” “你没有!而且我已经二十岁了!我遇见你时你也才二十岁!”哈利大叫着,他脱力地靠在椅背上,软绵绵的靠枕接住了他的酸疼的腰,“就算中间长达十六年我不能参与,但你不能否认我是最先认识你,我们相遇的那么早——哪怕现在我们相差二十岁,但是你不能否认我们之间的情感也已经有了二十年了,西弗勒斯。是时间造就了这个意外,世人或许不能理解我们的感情,将这作为八卦谈资,但我是认真地全身投入这段感情!我爱你——任何人的目光或者他们的言行都不能阻止我爱你。”他真挚地望着坐在对面的斯内普。 他知道他在做什么,他只想要和他爱的人在一起,组成一个家庭。而世人,就算赫敏或者罗恩他的朋友们全都不能接受,也不能阻止他对着这个男人的爱。 这份感情已经十分久远了,远在他出生之前,从起初时便轰轰烈烈。 真不可思议,明明他认识斯内普,但他却对年轻时的西弗勒斯一见钟情,就好似这一切就本该是这样,他最先遇见了年轻时的斯内普,于是他们爱上了对方,组建了家庭,最终他回到了现在,继续了这段感情。 唯一的不公便是西弗勒斯这长达十六年的孤独,是他一句话都不说抛弃了他。 “而且,我做了错事——我也应该去弥补。”他舔了嘴唇,哦,就让他用余下的时间去补偿西弗勒斯吧。 他会把这个老混蛋照顾好的!说不定——这个老混蛋心有余而力不足时,他便有机会了。哈利越想那股很早前就有的想法又冒了出来。 但不论他想了多少次,最后总是被斯内普压着操弄了好几遍,以至于现在整个人都变得奇怪到只能通过后面来高潮。 他是不会放弃的! “就算你说的再好听——波特,当你见到你的朋友们时,你就会认清事实了。”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将报纸折叠起来放回桌上。 第62章 B.63 B.63 “你要去哪儿?”哈利惊讶地望着斯内普招来他的斗篷外套,一副要外出的模样。 “你能够忍受你的小甜心用这些陈年旧物?”斯内普反问了一句,他穿上斗篷,那张脸经过这两天的调理确实有了丝血色,也不似以往那副阴冷乖戾的模样。 他身上的气息变得柔和了些——当然还远没到平易近人的地步,但这时的他已经配不上老蝙蝠这个称呼了。 “所以你要去对角巷?”哈利站了起来,他来到斯内普身旁,帮他系住领口保护住他的脖颈——治疗师说过,虽然伤口已经愈合,但脖颈本来就容易敏感,最好不要吹风。 他可是一直都记得医嘱,才不是斯内普所说的那种冒失鬼!他靠谱的很! “我以为你会去霍格沃兹。”他注视着那双黑色的眼眸。 “是什么令你以为我是那种将一生献给那群没脑子的巨怪们的圣人?身体刚有起色,就该迫不及待地投身于解救巨怪的考试危机中?”斯内普冷哼着,显然他对哈利的提议没有丝毫的兴趣。 “那么我们去圣芒戈吧,正好让治疗师帮你检查一下身体。”哈利说着他抓住斯内普的衣领一拽,就亲在了他的嘴唇上,还在那修理干净的下巴上咬了一口。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盯着这个要求颇多的波特。 “去圣芒戈。”哈利微笑。 于是斯内普不得不划掉行程,首先带着一心一意要去圣芒戈一日游的救世主去一趟他心心念念的地方。 “波特先生,以及斯内普先生,上午好。很高兴再一次见到你们。”治疗师诧异地望着前来的这对亲密的就似情侣的男士,他对着斯内普说,“你的气色看上去好多了。请问有什么事吗?” 他下意识地低头向着桌上摊开的今早收到的预言家日报瞥去一眼,头版头条便是那则劲爆的消息——哦,值夜班的治疗师还见过波特先生戴着婚戒——治疗师又看向哈利的手,他的手指上确实戴着一枚戒指。 所以哪怕新闻撰稿人是那位著名的八卦小姐,但这次总不可能是捕风捉影了! 这俩人绝对是有着暧昧——甚至都已经结婚了! “能不能帮他检查一下。”哈利迫不及待地说。 “是出了什么事吗?”治疗师并没有开始动作,他是见多了关心则乱的家属,所以要平静得多。而看上去他身旁的斯内普并不像是旧病复发或者出现了其他什么毛病。 斯内普知晓哈利的担心,他只觉得这个小混蛋总是不知道做正确的事——如果这小子将他的这份不适时宜的精力用于他的学业上,那会令他轻松百倍。 “没什么,救世主总是忧虑甚多。”斯内普只想拉着哈利回到壁炉,他们便可以结束去往对角巷置办他的清单上的物品。 他们这些大人可以将就,但是波特的小甜心还那么小,她可不能被将就。 “西弗勒斯!”哈利大叫着,他看向这个对自己毫不关心的斯内普。 哦,瞧瞧,哈利·波特居然这么亲密的叫着他的前魔药学教授的名字。果然这些消息绝对是实打实的,戒指就是婚戒!他敢押一百个金加隆! “有什么情况可以说出来告诉我,总不能讳疾忌医吧。”治疗师带上了和煦的笑容。 平静之下是疯长的好奇心——快说出来吧!让他好好八卦一下!证明预言家日报的头条还有他们这些天的八卦并不是空穴来风! “就是——就是。”哈利啊地发出几个音节便涨红了脸没了下文,他转过脸望了望斯内普,但是这个铁了心的老混蛋就像是哑了般怎么也不开口。 “别急,慢慢说。”治疗师安慰道,他望着哈利脸上的红晕,真的是非常好奇他的问题了。 到底有什么问题这么难以启齿? “这家伙现在可以享受性.生活吗?”哈利自暴自弃地说,他的语气冲得很,并转过脸瞪了眼这个老混蛋。 治疗师望了望哈利又看了看那个始终沉默的男人,他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他果然押对了!这俩个怕不是早就同居了!难得啊,丽塔·斯基特居然写了写靠谱的事! 他可是听说过这位救世主在霍格沃兹时可是和斯内普教授水火不容——果然越是看似不可发生的事,而事实便是如此? “这个问题,难道你们已经做过了吗?”治疗师好奇地问。 “真的不能吗?”哈利担忧地抓着了斯内普的胳膊,“但我们已经——快给他检查一下吧!”哈利迅速地说着,就差替治疗师抽出魔杖,对着斯内普施展健康检查咒了——虽然他并没有学过相关的咒语。 “斯内普先生有按时吃药?”治疗师并没有接手去检查,反而开始提问题。 哈利猛地点头,“绝对按照医嘱——饮食也是推荐食谱上的,我敢保证。” 所以这俩人真的在同居!治疗师在心里尖叫。 “其实出院时斯内普先生身体中的毒素已经清理了90%,按时吃药的话,那么毒素应该不会影响多少。”治疗师托着下巴说,“勃.起没问题吧。”他看向哈利。 这个话题虽然很私密——但是治疗师的话,他们应该见识多了。 哈利抿着嘴,沉默了一秒还是点了点头,“有晨.勃。”所以他真的没有说什么,这事大家都有! “那么持久度?”治疗师又半带着八卦半认真地问。 “正、正常。”哈利憋红了脸。 斯内普嗤笑一声,虽然问题的主人是他,但是这两人的对话竟然不带着他也能够进行下去——波特难道都没意识到这代表着什么吗? 还是说这个傻乎乎的男孩,真的准备好了,迎接那些骚扰,那些对他们的质问,以及余生都和一个比他年长20岁的毫无生趣的老男人绑在一起? “好吧,是比正常要再持久一些。”哈利误以为斯内普是不满意他的回答,他只得咬着牙改了口。 “看来你们的性.生活很和谐。”治疗师笑了笑。 这下哈利的脸色涨红的再也消不下去,而斯内普则握紧了哈利的手,冷着脸对着胆敢调侃他的这位多事的治疗师。 “如果你的职责就是八卦别人的隐私的话——”他的声音危险地低了下去,带着深切的不满。 “不,我是说——你们看,既然这些都没问题了,而现在斯内普先生看上去气色不错,说明他恢复的相当好了。”治疗师咳嗽了声,他尽量让自己的表情具有医师这个职业所带来的令人信服。 “而且斯内普先生只是伤到了喉咙而不是其他要命的地方,这当然不会影响到你们之间的性生活。但我还是要说一句——请不要因为采取一些激烈的动作,尤其是尝试对喉咙有压迫的那些,另外注意在还未完全康复之前,请尽量少说话。” “最后就是,斯内普先生才刚刚大病初愈,他虽然看上去不错,但恢复是需要修养的时间,也就是说——哪怕适当性生活有利于身心健康,但也要适度。任何事过了度,那就不美妙了。” “当、当然。”哈利讪笑着,总觉得他被治疗师调侃了一番。 而斯内普则听到他的身体并不大碍后,便阴着脸拉着哈利就往门外走去。 现在赶去对角巷开始采买,不用到晚上他们的小女孩就能用上崭新的玩具,都已经浪费了十六年了,多一秒更是可耻! 第63章 B.64 B.64 “你不是要准备N.E.W.Ts?” 斯内普将婴儿房重新布置了一番,全都换上了新买的装饰以及时下流行的育儿玩具,就连艾丽克西斯的魁地奇小人都换上了现下最热门的夺冠之星——威克多尔·克鲁姆,哈利对此十分眼红,但他也只是想想而已,他并不想把打球作为他的毕生职业。 在他将一个黑白熊玩具塞进小女孩的怀里后,他转身对向了闲来无事时刻粘着他的厚脸皮的波特。 “啊——是有这么一回事。”哈利啊了一声,如果斯内普不提,他还真的将这件事抛在脑后了。 “真难为你还记得。”他嘀咕着,他还以为老混蛋是不会真的关心他的学业——毕竟在他的心中,他可不就是早就该被退学的坏学生嘛——难道并不是如此? 斯内普冷哼一声,他看了眼正在自顾自玩着熊猫毛绒玩具的小女孩,给了哈利一个眼神便走出了房间。 将门关上后,斯内普便对上了到现在还一副安然自得模样毫无毕业生的危机感的波特。 “难道你就想着就这样糊弄过去你的N.E.W.Ts考试,当然救世主是可以走后门——就算你考零分,傲罗办公室都有一张位子留给你。”他扯开一抹冷笑。 “不——我是想着去复习的,首先我要回到霍格沃兹。”哈利舔了舔嘴唇,他极力地为自己辩解着。 “因为你对着我就看不下书,还是说只有和你的那群闹哄哄的朋友们一起,你才能好好复习?”斯内普双手抱胸就盯着面前这个不老实的小混蛋,看看他还能怎么辩驳。 “哦,你这一提醒我想起来了。”哈利忽然愣住了,而后他惊喜地拽着斯内普的胳膊,“你可以帮我复习!尤其是魔药,傲罗需要毒药和解药的知识,这不就是你的专长!” 他怎么就没想到让西弗勒斯帮他复习呢?这个老混蛋以前是没有义务,但是现在都这个时候了,他再不帮他复习,难道要让他搬回格兰芬多的宿舍,去每天苦读背课本吗? “还有草药学——糟糕,七年级的课我都没上过,我连书都没翻过,魔咒学还有黑魔法防御——后者我可以自己复习,但是我需要一个人陪我对练。”他念念叨叨,越说越觉得面前这个男人就是多么合心意的指导老师啊!当然,斯内普本来就是他的教授。 哦——他可没有想着作弊,但这么好的资源不利用起来,岂不是太浪费了! “波特!”斯内普皱起眉,他只想将这个靠过来的大麻烦给丢开,“但愿你还记得我已经不是你的教授了。”他咬着牙,声音嘶嘶就好似响尾蛇在拍击着尾部。 “你不想回到霍格沃兹吗?”哈利瞪着斯内普,“学生们都在等着你,斯莱特林整个学院都需要你,他们在等着你呢——你总不能丢下他们不管吧!” 哈利边说边比划着手,就好似斯莱特林们瞬间变成了嗷嗷待哺的弃婴小可怜们,全都等着他们的保姆院长的回归。 “你到底答应他们什么了?”斯内普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没什么。”哈利咕噜着,“我只是说会把你完好无损的弄回去。” “所以你就这么决定了我的归宿。”斯内普双手抱胸,质问着面前这个一手包办他的未来的波特,“你凭什么——是因为你当救世主当惯了,就希望其他人和你一样的牺牲?” “我了解你——你还是挺喜欢这份工作的不是吗?当初你去霍格沃兹应聘可是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了,而且你都已经做上了你心心念念的黑魔法防御学教授。”哈利望着斯内普,“我找不到理由你不去接着做下去,你已经在这份工作上花了这么多时间,积攒了那么多经验,你知道如何处理好学生以及学院之间的事——何况你不是挺喜欢扣格兰芬多学院分,并热衷于令斯莱特林获得学院杯吗?” “多谢提醒,格兰芬多扣10分,救世主总是这样胡乱揣摩别人,不是吗?”斯内普扯了扯嘴角。 “西弗勒斯。”哈利咧开嘴,露出一抹阳光明媚的笑容,注视着面前这个已经推让的鼻涕精。 他抱住了他的伴侣,给了他一个实实在在的拥抱,外加一个在下巴上的轻咬——他实在是够不到嘴巴,但下巴也挺不错的。 “我知道你为他们的付出,你是真的热爱这个教职,并且为那群学生们担心——哪怕很多人都不理解你。直到现在他们中的很多人都在抱怨你的严苛。但我知道你是真的教育出了不少优秀的人,他们走上社会,为这个魔法界做出了那么多的贡献。” “我可记得你也没少骂过我。”斯内普低头看向这个小混蛋。 于是哈利抱住了斯内普的脖颈,亲吻上了那双带着冷意的薄唇,身体力行地去温热他。 “当时我还不了解你,我是那些抱怨你的学生中的一员,但你是我的教授——西弗勒斯,你教育出了我,没有你便没有现在的我。当然我还需要感谢混血王子,多亏了他的课本上的笔记,而神锋无影帮助了我很多次。”他说着顿了顿,“我还需要感谢20岁的你,你教会了我很多。没有你的话,我早就冻死在1979年的圣诞夜了……” 斯内普捏了下哈利的面颊,令他住嘴。 “行了,就算你说这么多。”他哼了哼,抬起哈利的下巴,欣赏着那双带着湿润光泽的嘴唇,不得不说这双唇确实适合亲吻上无数次。 “但愿你还记得,提要求前总要付出些相应的报酬。而我的救世主——你的要求可不低。” 第64章 B.65 B.65 最终斯内普还是拿起课本帮这个小混蛋开始复习,而波特还要求颇多,让他尽量用黑板板书而不是说话——怕他嗓子疼。 而斯内普站在这里的理由绝对不是为了某个就会搞出一堆新花样的波特——而是他怀中的小女孩——现在开始幼儿教育不得不说是一个恰到好处的借口嘛。 “你真的好厉害——居然从魔药讲到了草药学。”哈利的嘴里发出了啧啧的叹服声,他一手托着面颊,无名指和食指夹着羽毛笔,就好似头发上别着羽毛一般。 他怀中做着的小女孩也牙牙学语起来,“好……厉害!”她说着开始自己拍起手,把哈利也逗乐了,于是他抓起小女孩,在她的面颊上亲了口,又换了个姿势抱着她,同时方便他记笔记。 斯内普放下喝水的杯子,饮水润了嗓子后他毫无表情地对着这个就没在学业上下过功夫的小混蛋。 “我只希望你真的听进去——但比起这个,还是你的救世主光环更有用些,不是吗?” “西弗勒斯!”哈利不满地叫到,“我有在用心听,也在努力记笔记——我发誓——”他举起写满了字的笔记本,而后认真望着上面的知识点,发现确实有点多,“——我能背下绝大部分吧。”他啊了一声改了口,脸上不自然地流露出些许的迟疑。 于是他得到了一声嘲笑——来自斯内普。 “你是不是还需要一瓶记忆药水?”斯内普皮笑肉不笑的建议道。 “N.E.W.Ts是禁止那种药水的吧。”说实话他挺想说需要的,但用脑子想想答案都不可能是需要。 “看样子你是迫切需要。”斯内普冷哼一声,他的手指敲了敲黑板,开始继续着下一节的救世主定制vip一对一复习课的指导。 一天下来,哈利所有的备考科目全都复习了一节——虽然实际上和上新课没有区别了,但他真的叹服斯内普对这些课程的掌握,甚至他还能和他进行黑魔法防御学的对练。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也能够达到斯内普的水平。 “或许十年后我也行?”他在将锅中的炖菜装盘时小声地嘀咕着。然后挥着魔杖将晚餐飘到餐桌上,他一边走向餐桌一边解开围裙。 “你很适合墨绿色的围裙。”斯内普看着那件印着黑白熊的卡通图画的围裙突然开口。 他想起来他见过丹尼尔跑去麻瓜咖啡店打工时穿着的那件墨绿色的围裙,那系带就绕在他的腰后,将那纤细的腰身格外的凸显,以及他转身时紧身牛仔裤所包裹着的臀线如此挺翘的暴露在世人的眼前。 他在那里坐了一天,喝了一杯又一杯的加冰水都无法缓解他的口干舌燥。 他记得下午时,西斜的阳光照射进来,就洒在朝他走来的丹尼尔的脸上,令他整个人都好似在发光,他一步一步朝着他走近,对着他说,“我们走吧。” 这一记忆是如此久远并和青春这个词烙印在一起,构成了他对丹尼尔这个人的认知,带着柠檬的气息,酸酸甜甜,青涩地令人眼睛湿润却又比人生中的第一颗糖果还要甘甜。 斯内普一瞬间将注意力从记忆中捞回,他注视着面前的波特,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完全比不上记忆中的那个青涩可口的青年。 他所认识的哈利·波特是一个莽撞又笨拙的男孩,总是做出错误的选择,任性而为却总不知悔改——很难和丹尼尔联系起来。却又不得不承认,丹尼尔所做的事而波特小崽子确实会这么干。 “你说的是咖啡店的那件吧。”哈利稍稍一想就记起来——这对他来说还不算是久远的记忆,而他非常惊讶的是斯内普居然到现在都还记得当时他穿的围裙的颜色。 “我还以为你会想看我穿魁地奇制服。”他嘀咕着。 “如果你还能穿得下,但我十分怀疑这点。”听见哈利嘀咕内容的斯内普挑起眉。 “你在怀疑我胖了?”哈利鼓起脸,他哼了哼,“我绝对穿得下,我待会就试试!” 而事实证明,哈利确实能够穿得下他的魁地奇制服,而这件衣服确实非常称他的这张带着婴儿肥的脸蛋,还有那瘦的和原本几乎没有变化的腰——非常好握的很。 而他穿着这身格兰芬多红的魁地奇制服就更加令人想要弄哭他了,没有格兰芬多的黄金找球手,没有格兰芬多的院赛冠军,也没有格兰芬多的学院杯。 只有一个穿着格兰芬多队服的全身汗湿又小声抽泣的男孩,在努力取悦他的丈夫。 周一时,哈利终于说服斯内普去霍格沃兹看看,早餐时间刚过,哈利便推着斯内普进了壁炉,当然小艾丽克西斯也被抱着一起去。 “我先去找罗恩他们,他们昨天才给我写信说长廊修理好了,我要去看看。”哈利说。 斯内普接过波特的小甜心,他找来了一个家养小精灵让它替他照看小女孩,就在他挑剔地对着家养小精灵念叨注意事项时发现哈利居然还没走,于是他分神给了波特一眼,“你怎么还站在这里?还是说尊贵的救世主连路都忘记了,需要人去领着他走一遍,当然救世主总要讲究排场。” “你准备要去见麦格教授吗?”哈利忍不住问,“你现在还是校长,麦格教授只是代理校长,但是我不知道——”他不知道西弗勒斯到底会不会还做校长。 “这是我的事。”斯内普朝这个操心过头的男孩伸出手摸了下他的脑袋上软踏踏的毛,“你可以放心地走出去,和你的朋友们亲热一番。” “我觉得罗恩他们肯定会非常惊悚,因为他们都看了《预言家日报》。”哈利耸肩,他咧开嘴一笑,想起了罗恩在信上写了一大段他的读后感,并表示要去找丽塔·斯基特索赔精神受挫损失费,他都快要去圣芒戈检查心脏了! 虽然有点对不起罗恩,他的精神损失费的赔偿怕是要不到了。 第65章 B.66 B.66 “哦,兄弟。见到你真是令人高兴!我都快想不起来上次见你是什么时候了——你是不是终于要搬回宿舍了?我们可想你啦,欢迎派对都排演过好几遍了!”罗恩一见哈利就激动地絮絮叨叨着说得面颊通红,就差振臂高呼告诉所有人他的兄弟——拯救了魔法界的男人回来了!快来给他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吧,没错他就是那个令全魔法界都嫉妒的和救世主关系最要好的男人! “呃,这里有点意外——我暂时还回不来。”哈利停顿了一秒,他回答了罗恩的问话后一想发现这话不对便又改口,“我是说我回来了,但是我不回宿舍。” “你不回宿舍你回哪里——等等,你不回还准备照顾老蝙蝠以至于住到地窖里去吧!”罗恩想起这几天的预言家日报上的那些鬼话连篇的谣言,他惊恐地抓着哈利的肩膀,摇着他的好兄弟就想令他清醒,“醒醒,看看丽塔·斯基特胡编乱造的那些故事,她都把你和斯内普凑对了!魔法界到处都是你们的谣言,你怎么敢在这个时候给他们送八卦谈资,还和老蝙蝠整天整夜混在一起——”罗恩忽然卡住了,他面露惊悚,脸都被挤变形了,活像是要被拔毛的大头鹅。 “你不会真的和斯内普睡在一起吧!” 哈利迟疑着却还是秉着诚实的态度,点了点头。 罗恩吞咽着口水,“一、一张床?” 哈利又点头。 于是罗恩松开手,他向后倒去。哈利立刻拽住了他的胳膊,“罗恩!你还好吗?” 这时和DA成员商讨好大门维修方案的赫敏赶了过来,她挥着魔杖,令罗恩又“飘”着倒回去就好似倒放般直到他站稳了身体。 罗恩甩着脑袋,一脸茫然,他自己也不明白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他转过头看向已经到他们面前的赫敏。 “你这是在表演杂耍吗?说好了上午要检查长廊的修复情况。”赫敏说着她换个了姿势将胳膊夹着的资料改为了双手抱在胸前,将抽出的魔杖塞回侧腰口袋中。 “敏,哈利和斯内普同居了!”罗恩操起了他的大嗓门,就恨不得所有人都听到他所受的惊吓,“他们还睡在一张床上!” 这一嚎,周围路过的学生们的全都停下来,然后各自联系他们的好友们,于是很快里三层外 三层,塞在墙角下,窗台下,猫在中庭灌木丛后面,到处都是前来亲见八卦现场的学生们。 赫敏瞄了瞄周围,当然哈利也发现了,只有罗恩还未意识到他的大嗓门带来的后果。 “不信,你问哈利!”罗恩说着指着他的好兄弟,就差令他亲口承认他居然临毕业时叛逃敌营去了! “哈利,我知道你最近是在照顾斯内普教授……”赫敏非常理解她的朋友的责任心,所以她只是认为罗恩的用词是有问题,所以夸张了些。 “我们是在一起了。”哈利点头,他打断了赫敏的话并爽快的承认,“我爱他,爱情那种——但这并不是丽塔·斯基特所编造的那样,这一切发生在西弗勒斯还躺在圣芒戈的时候。” “哦——梅林!”在哈利说完这句话,此起彼伏的吸气声惊叹声以及议论声响起。 “我就知道他们之间有猫腻!”有一个十分肯定的声音响起,“斯内普教授多次威胁哈利·波特退学,只有退学摆脱师生关系他们才能在一起!”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老蝙蝠只针对哈利·波特——这里面满是爱啊!”——来自一个沉迷罗曼蒂克小说的赫奇帕奇女生。 “原来是这么一个故事,他们的针锋相对都是演给食死徒看得吗?” 越来越多的讨论声大到连哈利都听得一清二楚了,他头疼得敲着额头,然后对上了两双怀疑的眼神。 “在大战之前我真的没有……”他摊手。 “原来你连我都骗了!我有这么大嘴巴吗?你连恋情都不告诉我,还把我当最好的兄弟吗?”罗恩越说越觉得自己好可怜,居然一直被蒙在鼓里,明明他是哈利最好的朋友,他们亲密无间——他该是被整个巫师界嫉妒的救世主的好兄弟,结果哈利身边最亲密的男人居然是油腻老蝙蝠! 是黑魔王还没死,还是他的梦还没醒? “我以为你是出于你所说的那些目的——想不到居然都是借口,你就是因为爱才会一直不放弃斯内普教授。”赫敏开始分析当初哈利在圣芒戈的那些疯狂举动,“你为什么不说出来?我们又不是不能理解。”她诧异地望着哈利。 “我当时真的没有。”哈利努力解释着,他现在才发现丽塔·斯基特胡乱写得故事居然有这么多人相信!他从没有过如此令人哭笑不得的时刻。 “相信我,我真的是在斯内普醒来后才意识到的——我又没有自虐倾向!你们也知道的我喜好长相漂亮的……” “哦!”所有人包括罗恩和赫敏集体发出一声下沉的哦,于是哈利的胃都因此沉了下去,百口莫辩! 确实,油腻老蝙蝠怎么也称不上漂亮,这么看来哈利之前的女友便更像是挡箭牌了——真是一个渣男! 哈利敲着突突疼的脑门,他总觉得今天以后他和斯内普的故事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模样——希望不会更糟吧。 “西弗勒斯,好久没见。你是和哈利一起过来的?”正在大门处和弗立维一起检查大门受损情况的麦格热情地招呼着从楼梯口走过来的斯内普。 斯内普朝着这两位同僚点了点头,然后异于往常地直接告知了他的来意,“我想要休假。” “什么?”麦格脸上的表情暂停一瞬后她着重打量了一遍斯内普,她点了点头,“我能够理解,你需要休养——我们都能够等你养好身体后再回来。” “我已经好了——我的意思是我要休假!”斯内普面无表情地重申了一遍他的意图。 “但你并没有假期啊!”麦格脸上流露出茫然,如果斯内普再不回来做他的校长,岂不是这些迫在眉睫的事还是堆积在了她这里! “我有,”斯内普说,他的声音还是带着些许沙哑,但比最初醒来时要好上不少了,“阿不思许诺过给我婚假,但是他说他并不希望我在任职之初就休掉,所以就延后了——加上这几年波特更是麻烦不断。”他提及这个麻烦精给他带来的麻烦便不由得冷哼了一声。 “所以你结婚了!”麦格惊呼,弗立维也惊讶地看着他的老同事,他们全都没有听说过斯内普早就结婚了啊! “总之我要休假,这是我的权利。”斯内普阴着脸,并不想多谈。 而他过来也只是通知一下麦格这位代理校长,假他是要休,救世主他也要带走。谁都不能阻止他带着他的救世主一起去度这错失了十八年的假期! 第66章 B.67 B.67 被八卦完毕后,哈利和他的朋友们一起检查了长廊的修复情况,因为使用了和之前相似的材料——但学生们总是喜欢别出心裁,所以他们还留了一些新颖的雕刻在中庭,例如喷泉中的那只张开嘴不停吐着水的河马。 “这是一个拉文克劳干得——他说他没见过河马,就让大家一起见识见识这种难得一见的非洲动物。”罗恩指着那头河马说。 “还挺不错的。”哈利扯出一抹笑,他已经快不记得中庭之前长啥样了,“麦格教授居然允许你们这么干?” “教授们都非常赞同给霍格沃兹增添点新装饰。”赫敏说,“以前的装饰也是一代一代留下来的,我们给它增添新装,也会随着岁月流逝而流传下去,这便是霍格沃兹生生不息的源泉——来自这一千年来的所有的在校学生们,他们从学校获得了知识,也将自己对于学校的热爱回馈给这座城堡。” “这真不错——感觉我们也参与进了霍格沃兹的建设中,和千年的创始人们一起,然后再过一千年,那些学生们或许都忘记我们了,但他们至少会看见这个河马喷泉。”哈利兴冲冲地说,“我们要不要把有求必应室也收拾一番——里面实在是太乱了。” 有求不应室原本是被克拉布一把火烧掉了,但是过了段时间,也就是战后他们开始重建学校的时候,他们发现这间神奇的房间又出现了,就好似与这座在战火中重建的城堡一起复原。 于是哈利就想起了那间藏秘密的房间实在是乱的吓人,或许他们有空清理一番,还真能找到不少宝藏!挖掘出很多被埋藏在历史流沙中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都需要时间——留给低年级的学生们吧,我看他们对此十分感兴趣。”赫敏算了下时间,然后豁然开朗,他们没必要将所有的有趣的事全都经历,也留点事给后来者们吧。 他们即将从这座满是回忆的城堡毕业了,而外面还有新的冒险等着他们。 人生不就是这样在一段一段新的征程中经历着各种各样的故事,有收获也有失去,酸甜苦辣什么都会有,谁也不知道自己会是梅林眷顾的幸运儿还是厄运女神宠爱的倒霉蛋。 唯一能够做的便是调整好心态,走下去。 “真好。”哈利咧开嘴,他的脸上流露出羡慕。 他经历的够多了,如果他人能够因为他的努力而更轻松愉快地生活,这感觉似乎还不错。 “我可不想我做的装饰,每年都要被新生吐槽。所以就留给他们吧。”哈利轻松地说着。 他身旁的罗恩也认同地点头,“就像这河马。”他比划着,看看他现在就很想吐槽这个,所以果然这种有趣的事还是留给其他人去做吧。 之后他们分别去了图书馆,而哈利则转身继续上了楼梯去了校长室。 麦格教授只是校长不在时的代校长,霍格沃兹所承认的现校长还是斯内普,但是那个老混蛋就没搬出来,他的办公室还是地窖那个。所以现在的校长室便空了下来。 但哈利并不是为了斯内普而来到这里的——他推开门,没人使用的校长室,口令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他走向那张空荡荡的办公桌,环顾着整面墙,上面是历任的校长的画像,里面的人大多出去串门了,只有个别还在画框里有的拿着一本书在阅读,有的在睡觉——当然,在门被推开时这些还在画框里的画像们便打起精神想要迎接这难得光临的客人。 “好久没见了,教授。”哈利朝着那最新的画像走近。 画像里的白胡子老人放下手中新收到的羊毛袜子,他乐呵呵地冲着哈利微笑。 “你做得很好,哈利。”邓布利多非常欣慰地注视着面前的年轻人,“你办到了,恭喜你。” “我做的不够好。”哈利摇了摇头,他看着那双睿智的好似洞察明澈的碧蓝色的眼睛,“我本该有着改变一切的机会——自十八年前起。” “哈利。”邓布利多意识到这个年轻人在诉说的事,他顿了顿还是听着他继续讲下去。 “我带着濒死的斯内普去了圣芒戈,治疗师说必须在一天之内找到魔药大师制作的解毒剂——我找到了赫敏,她一直对研究时间转换器很有兴趣,甚至还拆过当初学校里给她发的那个。她认为利用长老魔杖的增幅魔力的作用可以提供动力解除时间转换器的只能回溯不到48小时的约束,而回魂石更能精确把握回溯时间,而长老魔杖作为动力源还能帮忙定位,不至于返回时回到错误的时间——于是我们就尝试了这一大胆猜想。”哈利舔了舔嘴唇。 “你回到了过去。”邓布利多震惊地从他的摇摇椅上站了起来。 “是的,”哈利只觉得喉咙干涩,他望着已经成为画像的老校长,“我本该去见你,但是我一直记得你曾经告诉过我,我们无法改变历史,一切发生的都是早已注定的,回去只能促进历史的发生而不是改变,所有的改变都将是徒劳。” 他深吸口气,“所以我一直都没怎么出现在人群中——我本该阻止这一切的!”他眨着眼睛,逼回了这一瞬间的酸涩。 “我没能见到莉莉和詹姆,哪怕有好几次我差点见到他们——我也没有去阻止那一晚上上注定发生的悲剧,放任一切发生,听着道听途说的传闻,连那栋变为废墟的住宅我都未曾靠近——我的父母还是死在了那晚上,而与此同时我就在和他们相隔不到两百公里的地方,我可以阻止一切!我甚至那条被炸的麻瓜街还有隆巴顿夫妇所经历的那些折磨——这一切本该都可以不发生!”哈利说着哽咽住了,但是那滴泪并未落下,他顽强的注视着邓布利多,他倔强的想要得到一句——或许指责。 将这一切视而不见,懦弱的缩在屋子里,向着年轻的斯内普汲取温暖的他完完全全就是一个胆小鬼,一个逃兵! “你知道那一切都是注定的,我的孩子。”邓布利多温柔地注视着哈利,他的目光平和透着如大海般宽广的包容。 “个人的力量怎么能够撼动历史的进程?你无法对抗命运。”他说,他想要伸出手抚摸着哈利的脑袋,却想起来自己只是一个平面的画像,他无法出去,他只能呆在画框中。于是他改为言语的轻抚,“我很高兴,当你能够直面这些失去,这些无法挽回的遗憾时,你已经长大了。” “不知不觉你都是一个大人了,哈利。我十分为你自豪,这世上很多成年人空长着成熟的躯壳但心智还不如孩童。而你已经是一个坚毅的男人了。”邓布利多平静而温和的注视着他面前的哈利,“我们一生中总是在失去中度过,不断地失去,不断地获得。很多人都无法陪伴我们走完一生,我们会遇到许许多多形形色色的人,他们或许会深入我们的生活,介入我们的时间,又长又短,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也有铭心刻骨的情感交织,但就像我所说的,我们总是在失去,得不得失去——没有人能够真正陪伴你到最后,很多时候只有我们自己。在年老时数着自己失去的一切,而拥有着无数难以忘怀的回忆。这便是我们的一生啊。” “不,我很认同你的绝大多数观点,但只有一点,”哈利摇着头,这一刻他已经从刚刚的遗憾与自责中走出来了,他坚定地望着这位睿智的老人,“我会和我的爱人走到最后那刻,我们会同生共死。我不会失去他,他也无法摆脱我。” 他咧开嘴,“也许人生总是失去,但我努力会抓着这最宝贵的,死死不放开。” “你能够有这个觉悟真是太好了。”邓布利多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这世上最最难得的便是能够与所爱的人相伴一生,爱可以刻骨,但不一定长久,也有可能憾然一生。”他说着眼中闪烁着别样的光彩,就好似经历繁多。 哈利明白邓布利多说的是他自己,他——获得过真爱,却短暂如流星划过他的世界,瞬间的璀璨便是永恒。 “我能够保证我对西弗勒斯的这份爱能够持续到我生命的最后那刻都不淡却——只要这个老混蛋别再别别扭扭,总是什么话都藏心里,虽然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大事——连伏地魔都被我打败了。”哈利忽然一笑,他真心觉得以后就算有再大的困难,都不会比他之前经过的要艰辛坎坷,所以他和老混蛋纠缠一辈子那是没问题的! “你和西弗勒斯,你们?”邓布利多被这突如其来的公开给惊住了,他张了张嘴,他怎么想都没想到哈利会和斯内普扯上关系——“但是他不是已经结婚了……”他说着又闭上嘴,一脸的恍然大悟。 斯内普娶了一个波特,而就他所知查尔斯的为人不大可能出轨,而哈利又回到了过去——所以那个时候他们就搞在一起了! 哈利讪笑着,“他的丈夫就是我。” “哦!”赶回来吃瓜的历任校长画像们集体发出一声看八卦的愉悦声音。 这可真是劲爆啊——救世主刚成年不久就和他的教授搞在一起了!他俩还是死对头!果然年轻人真会玩,什么相互作对——实际上就是打情骂俏吧! “哎呀,再待下去恋爱的酸腐气氛要把我的画框都腐蚀发霉了!我还是去夏威夷度假吧!”一位女校长说着便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去度个假,她现在由衷感谢现任校长没有使用这间办公室,否则他们岂不是要天天被甜蜜恋情秀一脸! 第67章 B.68 B.68 “那么那位小斯内普小姐是——”画像邓布利多拿起身旁桌上的那杯蜂蜜水想要给自己压压惊。 “Alexis是我的女儿。”哈利点点头,他还是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见小斯内普小姐这个称呼,还挺新奇的——令他有种他和斯内普联系紧密的微妙的喜悦。 哦,看吧,他的小甜心确实生来就拥有着那个姓氏,老混蛋再无可能否认他们之间的关系!所有人都会知道,拥有西弗勒斯·斯内普的那个男人便是他。 “他该不会早就对你出手了吧,我的孩子。”画像邓布利多忧愁地给自己灌了一大口蜂蜜水,他望着哈利,那双蓝色的眼睛里盛满了关怀与担忧。 哈利听到这个问题后想要发笑但是他止住了,就在这时一段低沉的声音伴着阴阳怪气的语调插过来打断了哈利想要开口的话语。 “真想不到你居然连画像都想叙旧,对救世主来说他割舍不下的人和物多到令他能够放心的抛下他的一岁的小女孩,他就像是一个自负的胜利者恨不得一次性的巡游照顾到所有支持他的粉丝。” “西弗勒斯。”哈利转过头惊讶地望着找过来的斯内普,“我还以为你会去上课。” 但是他一想到斯内普还未完全恢复的身体,尤其是他的嗓子,到现在治疗师还在叮嘱令他每天吃药。 “看来画像真的是真人的低智商版本,毕竟变成二维时,总要压缩并舍弃一部分,如此精简才能活在纸上。”斯内普喷了喷鼻息对着画像里的邓布利多,“你居然会认为我会对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下手,这可真不像你。” “也是,我猜你也没认出来哈利便是你的丈夫。”邓布利多乐呵呵地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很容易就想明白这其中的故事,他大约是唯一了解斯内普的被抛弃的故事的人了。 “恭喜你,我的孩子,就像我所说的,只要耐心等下去,说不定会有惊喜——别总是往坏处想。”虽然他的本意是西弗勒斯终会遇见他的孩子,哪怕他们分别了这么多年。 但现在这个发展出乎他意料的美好。 “就像现在,你不是很幸福吗?”从战争中活下来,离家出走的爱人带着孩子回来,简直双倍幸福,几乎就是梅林眷顾的幸运儿。 斯内普只是冷淡地给了画像中的邓布利多一个眼神,他看向还傻站在这里的男孩,执起他的手,“走吧,回去还要收拾行李。” “要去哪里?”哈利愣住了,他看向了画像却发现邓布利多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终于要兑现你的婚假了?”邓布利多说。 “婚假!你还有那东西吗?”哈利惊呼,他惊奇地望着斯内普。 “合上你的下巴。”斯内普不悦的瞪着这个惯会一惊一乍的男孩,“该不会你真的以为教授这个职业就该给这群闹哄哄的巨怪们奉献一生,连应有的假期都没有?” “西弗勒斯,我就没见过教授休过婚假,我还以为你们不会休假呢。”哈利讪笑着,“毕竟你们拥有暑假和圣诞假期嘛。” 斯内普只是冷哼,“别把你的无知当做借口,波特。你上学时就没有一位教授在此期间结婚,还是你觉得只要不发生,你便会认为不存在,如此自我意识过甚的自大呀!” 哈利被说的红了脸,他想了想,然后嘀咕着,“你也没有刚结婚呀——都已经过去十八年了。” “是啊,十八年。”斯内普嘲讽般的冷笑,“缺席的只剩下一人的婚姻。” “我们是现在就去休假吗?”哈利窒息地听着斯内普又在惦记着他离开的那么多年,他的脑壳里突突的疼着,就想快快结束这个话题,于是他开口,“我也认为你需要一个假期好好休养,治疗师也会赞成的!——你打算去哪儿?” “你确信你是希望现在——就在一群画像面前谈论完这件事?”斯内普意有所指地说。 于是哈利闭上了嘴,老老实实地被斯内普拉着进了壁炉通过霍格沃兹的内部飞路网回到了地窖,等他从壁炉中钻出时,他的小女孩正歪歪倒倒地一头扑进他的怀中,哈利立刻将她双手抓住再举高高。 小艾丽克西斯咯咯笑了起来,然后手舞足蹈地要给哈利一个湿漉漉的亲吻。 “你的小甜心就和你一样的黏糊。”斯内普说。 “难道你觉得她只会像我吗?”哈利反驳着将小女孩塞进斯内普的怀中,见这个老混蛋一边检查了孩子的尿布干燥情况一边也得到了一个面颊上的亲吻。 “我小时候可不是亲吻怪。”哈利哼哼道,“还指不定是谁呢!” “亲……亲吻。”小艾丽克西斯咿呀咿呀地开始学语,口齿清晰地将这个新学会的词复述出来。 “哈利·波特!你就这么希望你的小女孩从小就是一个亲吻狂?”斯内普咆哮着,但在开口之前他没忘记给怀中的小女孩一个隔音咒。 于是小艾丽克西斯眨着纯洁的翠绿色的眼睛,眼睁睁看着她的父亲们幼稚地争吵,然后又抱在一起亲,她咿呀咿呀的叫起来,分别被这两个吻得难舍难分的父亲一人一手摸了脑袋。 可怜的小女孩才一岁就要学会看场合办事了。 第68章 B.69 B.69 哈利将一束鲜嫩的香水百合放在墓碑之前,他注视着这两座并排在一起的墓碑,墓碑上的藤蔓交织在一起,就好似他的父母死后也能够手牵着手形影不离。 他低下头久久的注视着这冷冰冰的墓碑,他的父母就安眠于此。 他的肩上突然增加了一份重量与浓烈到令人心安的热度,哈利抬起头与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对视。 “谢谢。”他扯开嘴角,露出一抹笑。 “莉莉希望你能够幸福,一直平安的没心没肺地活着,哪怕总是犯傻。”斯内普注视着他的小混蛋,将垂下遮到他的镜片上的刘海撩到一边。他的手指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哈利的额头,令这个大男孩舒展起眉。 他直接忽略掉哈利面前的坟墓是两座,属于詹姆·波特的一切都被他忽略个彻底。当初他娶了丹尼尔,就并不意味着他原谅了詹姆,甚至这份怒气还加上了丹尼尔的那份——虽然现在这证明没有詹姆同父异母的弟弟,只有他的儿子。 “嘿!”他脸上的表情是如此的矛盾,即是感动又带着哀思,还添了份恼怒以及笑意。 “我才没有总是犯傻!”他咬着牙。 “我很幸福。”他又说,然后抓住了那只递过来的手。 在离开前他回头又注视着那两座靠在一起的坟墓。 他会一直幸福下去,和他的爱人以及他的孩子。他们由此构建了一个家,所以并不再是孤独一个人,他可以肯定地告诉莉莉和詹姆,他活的很好,他做到了,他打败了他们的敌人,战胜了黑暗,还收获了他的幸福。 今后的每一天都将是美好的日子,于是他将这好消息告诉他的父母,并且将他的爱人带过来。 “该出发了,再不走临时开通的国际飞路网就要过时限了。”斯内普说,他拥着他的伴侣,手拍了拍他的肩,“如果你多愁善感到想要哭——啧,但愿你还没如此水分富余。” “你才想要哭!”哈利恼怒的说着。 于是斯内普欣赏着他的伴侣被气到红润的脸以及那双熠熠生辉的翠绿色的眼睛,心情愉悦下他使用了幻影移形。 行李打包,他们的小女孩正抓着波特塞给她的的玩具扫帚玩——斯内普上前抱起小女孩一把拿走那只玩具扫帚,瞪着这个稍不注意就想给他增添麻烦的小麻烦精。 “这是你想要塞进行李箱的?”他扯了扯嘴角,语气低沉,就好似即将喷发的海底火山,被冰冷的海水所淹没但却依然不可忽视。 哈利吞咽着口水,“我没想塞进去。”他狡辩着,“带扫帚多没意思——我听说中东的巫师都用飞毯飞行,我还想见识见识飞毯。” “顺便买上一块,增添你的收藏?”斯内普冷笑。 “难道不行吗?”哈利失望地望着斯内普,他抓住这个老混蛋的袖子,“西弗勒斯,飞毯哎,我都没见过这玩意,我完全想象不出该怎么控制一块地毯飞行,我就想见识一下——就像你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魔药材料,我只有这么一个爱好!”他很快就找到了理由,重新变得理直气壮。 凭什么他要低声下气地去求斯内普?斯内普可以做的事,为什么他不行呢? “我记得某个人还有一个爱看play巫师杂志的爱好。”斯内普的声音就像是响尾蛇在敲击着地面。 “没有!那是罗恩塞给我的!我正想把它们丢出去!”哈利板着脸,无比认真地回答,然后他翻找出那些成人杂志,在斯内普的面前将它们丢进壁炉点燃烧成灰烬。 心中泪流成河,这个老混蛋怎么会知道他藏的杂志——不过是用来打发时间,这个老混蛋用得着这么小肚鸡肠嘛!哪怕他再怎么懊悔不已,杂志还是烧了。于是他拿回了玩具扫帚,将它放回婴儿房。 回来时,斯内普已经将行李全都缩小放进口袋了。哈利立刻上前抱起他们的小女孩。 “放心,你的课本我都带了,你的功课是不会落下的。”斯内普低下头在哈利的耳边说。 于是哈利的度假还没开始便遭遇晴天霹雳。 “还有每日的作业,希望你按时完成。”斯内普欣赏着哈利脸上的震惊,“我会检查并且批改你的作业。”他愉悦地勾起嘴角。 “斯内普,你是玩我玩上瘾了吧!”哈利大叫着,然后就被推进了壁炉,通过临时申请的国际飞路网来到他们的第一站——曾经的无比辉煌的东罗马帝国以及奥斯曼帝国的首都的举世无双的世界之城伊斯坦布尔,又名“永恒之城”。 第69章 B.70 B.70 出来便是伊斯坦布尔最有名的巫师街——Bazaar,麻瓜有着同样盛名的名为大巴扎的集市,很容易令人联想到这俩者的关系,巴扎街位于碧蓝色的博斯普鲁斯海峡的边上,迎面便是欧亚分界线的海,天空偶尔有几只海鸥掠过,遥望便是海天共色如同洗过般的澄澈,而若是空中俯视,这片窄窄的海峡便如一条海蓝色的项链镶坠在伊斯坦布尔的脖颈上,在阳光下璀璨如同蓝宝石般的耀眼,而伊斯坦布尔是有名的山城,城市被七座大山环绕。山海共色令这座城市宛若是被宝石簇拥的弯刀,而古希腊和古罗马的遗迹以及十五世纪中叶后极速同化的□□文明分别令这座城市染上不同的景色,各种文明再次汇聚拼凑出一座世界之城。 这也影响到了巫师——在此能够看见身着希腊式垂坠的白色长袍的巫师,还能见到典型的中东风格的如同在沙漠行走的长袍们,男士们还挂着大胡子,带着奇奇怪怪的围巾头帽——令哈利回忆起一个相似打扮的人,奎利纳斯·奇洛,那还真是相当久远的记忆了。 土耳其的纬度要比英国低得多,现在又刚刚入夏,但因着靠近海边时而吹拂着海风所以还不算热的厉害。 哈利还在好奇地望着这充斥着浓郁异域风请的街道时,忽然身上一阵清凉,他回头一望只见斯内普收回了魔杖,他一手抱着他们的小女孩一边将另一只手臂拥过哈利的后背将其拉入怀中。 “你真是一刻不停地想要开启你的冒险啊,波特。”斯内普说,他收紧了拥着哈利的手,就怕一个不留神这个男孩便跑得没影了。 这里可不是英国,到处都是异国的巫师操着各国的语言——当然,他是再也弄不丢他的丹尼尔了,他给丹尼尔下的追踪咒到现在还能够发挥它的效用。 “这是你的假期,教授,我只想拉着你一块冒险。”哈利眨了眨眼睛,他好奇地望着临街的各式各样的商店,还有操着一口奇怪鼻音的土耳其语的商贩,脚踩着红色的砖铺成的路面,到处都是菱形方形点点碎片拼成各种瑰丽繁复的花纹,哈利看了看脚下,他刚刚走过一块一米见方的圆形图案,下一脚便是鸟型图案,街道整洁到就连地砖都锃锃发亮。游客们熙熙攘攘,幸好这里的街道要比对角巷要宽敞的多,不至于令人被挤得窒息。 “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去旅店?”哈利忽然问道。 小艾丽克西斯睁着圆溜溜的翠绿色的眼睛,她的手就撑在斯内普的肩上,高高的扬起头好奇的望着周围密集的人流,忽然她好似看见了什么令她兴奋的东西,她的另一只小手甩啊甩的打在斯内普的脸上。 斯内普只能抓在波特小甜心乱动的手,然后一把将她塞进哈利的怀中,他瞪向那间引起小女孩格外关注的店铺——是甜品店,一只巨型的甜筒装饰就挂在店铺的外墙上。 “哦,亲爱的,你可不能吃冰淇淋——你的肠胃可受不住那个。”哈利抱着他的小女孩,在她的奶香又柔软的脸上亲了亲,直把小女孩亲的咯咯笑。 但很快小女孩又被又大又红的水果吸引住了,“草、草莓!”她咿咿呀呀的朝着那红彤彤的草莓伸出手,口吃清晰地念着这个词。 “西弗勒斯,你听见了吗?她居然认得草莓!艾丽克西斯喜欢草莓!”哈利兴奋地朝着斯内普大叫,他立刻冲到水果摊前想要买上一篮子草莓。 但很快他就发现——语言不通,于是他只能用手比划着,和摊主鸡同鸭讲地只能靠着手势来沟通,这么你来我往,哈利爽快地掏了几枚银西可还真买到了一篮子草莓。 斯内普双手抱胸的望着喜滋滋买了草莓的哈利,“你打算怎么喂给她?”如此现实的问题。 哈利愣住了,他的兴奋劲也退去了——他完全没有预料到还要给他的小女孩做水果泥,所以他没有带搅拌机,而这个年纪的孩子是无法吃掉一个完整的水果的。 “你带了水果刀吗?到了旅馆后,我切成丁喂她吧。”哈利皱起眉,而后想起他带了一个锅——因为计划要去沙漠,他特地带了锅。 做成草莓酱也挺好的,他的小女孩肯定会喜欢甜滋滋的草莓酱! 旅店便在巴扎街的尽头,临近海岸边的山坡上,斯内普预定的房间是一间拥有儿童房的家庭套房,由于事先沟通过,儿童房内放了张婴儿床。 斯内普将行李从口袋中取出来后便挥着魔杖放大而后将物品分门别类地放好,魔法令一切快速而规整地一步到位。 哈利打开了窗户,徐徐海风吹进了室内,窗外便是波光盈盈的蔚蓝色的大海。白色的渔船在海面上起起伏伏,还有麻瓜在海面上冲浪。 哈利知道魔法令麻瓜们都看不见他们。 忽然一个略有些发凉的物品戳到了哈利的嘴角边,他回过神便发现戳过来的是鲜红的大草莓,他张开嘴咬了一口,汁水便挤出来沾在他的嘴唇上。 果然是香甜多汁的草莓,还带着浓郁纷杂的气味,难以形容的甜美过后夹杂着酸的后味,就好似恋爱的味道。 “味道还挺不错的。”哈利舔了舔嘴唇,“就是太甜了,做成草莓酱最好还是要酸一些的。” “如果你的小甜心想要鱼,你是不是便立刻跳下海去捞鱼?”斯内普听到这个小混蛋居然还想着做草莓酱后便冷笑着狠狠嘲讽了这个宠孩子过了度的男孩。 被说中的哈利只能讪笑着,他招来那一碗草莓,从中捡起一颗不由分说便往斯内普的嘴里塞,“要不要去逛逛街?刚刚我好像看见飞毯店了!就在喷泉广场附近。” 他兴冲冲地说,然后将草莓往窗台上一放便从口袋中翻找出旅店前台赠送的巴扎街的地图,上面密密麻麻标着的店铺就好似芝麻撒在了这张纸上,据说这街道上有着上千家的店,来自世界各地的商人都会来此——而这确实是欧亚的交汇处,不仅仅是文明碰撞的地方,更是商业活跃的枢纽。 “这里还有香料市场——在港口附近,咦,这里好像写的是魔药材料——它们怎么都标一块了?”哈利发现了一处斯内普会喜欢的地方,而后他抬起脑袋狐疑地望着面前这个执意要休假的男人。 “你该不会是想要来填充你的魔药材料库存的吧?”他好似发现了斯内普的目的。 “看来你已经忘记你想要亲眼见识并去飞一飞的飞毯,或许你的好奇心还没那么旺盛?”斯内普连眼皮都未抬倒是默认答应了带这个闹哄哄的大男孩去看他心心念念的飞毯。 于是事不宜迟,哈利抱起他的小女孩便拽着斯内普出了门。 空气中除了海水的咸味还有富余的香气,街道上到处都是盛放的鲜花,姹紫嫣红的色彩伴在这些五彩纷杂的店铺中,颜色多到就好似来到了一个个性分明的世界,而今日的阳光是如此的灿烂。 哈利好奇地穿行在街道上,到处都是带着土耳其特有风格的装饰,或许是近代受□□风格的影响,白色和蓝色在视野中是如此的多,被用到了极致,甚至能够看见那极具当地特色的青金石被运用于装饰中,这些夹杂着金沙的饱和度如此高的蓝色,在明媚的阳光下就好似染上了一层光晕般,十分的晃眼。 “这个好漂亮。”哈利停在了某个当地手工艺品店前,他被一串青金石制成的土耳其之眼吸引住了,虽然这里到处都是这些蓝玻璃般的眼睛装饰,但是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青金石制作的土耳其之眼。 “看来黑魔法防御术给救世主的印象就只是考试用,而他已经完全忘记在触碰巫师的手工艺品之前应该先检查上面的魔法波动,判定这是何种效果的魔法物品。” 斯内普嘲讽的语气令哈利的手僵住了,于是他迅速地收回手,而后按照黑魔法防御课上的步骤检查了这件手工艺品上的魔法。 “这是驱邪首饰。”店员在送走一位顾客后立刻来到哈利的面前,操着一口烤肉味的英语解释着这上面的魔法,当然他会的词并不多,所以解释的相当浅显,“我们土耳其人崇拜美杜莎的眼睛,而美杜莎之眼能够令所见的生物石化,所以我们会制作这种蓝眼睛,上面有着驱邪魔法——把它挂在门上,它们能够令图摸不轨的人石化。” “所以它能够防小偷?”哈利从这别扭的英语中抓到了关键词,他见斯内普和店员攀谈起美杜莎之眼的崇拜的事——而他完全听不懂,他们说的话既像是法语又像是德语,但他听着听着又发现他好似能够听得懂几个单词,所以他能够猜到斯内普是在和店员聊这个蓝眼睛的事。 就在哈利无趣到翻着这些手工艺品,继而被一盏贴着五彩菱形瓷片的油灯吸引住目光时,他好奇地拿起了这盏漂亮的灯。 收下金加隆的店员立刻变了脸色,他比划着手,嘴里重复地叫着一句话。 斯内普立刻夺走哈利手中的灯,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回原处。 “我没在上面感受到黑魔法呀。”哈利诧异地望着那盏灯,见店员拿着一块绒布将灯拿起,转身找了一处储物格放了起来。 “这里并不是英国——魔法界也不仅仅是英国那般,你应该知道在盛产飞毯的地方,也盛产着灯神,而惹上了一位灯神,那可不是什么好体验。”斯内普瞪着这个差点就又要搞出一堆事令他们的假期刚刚开始便要陷入各种麻烦事里的麻烦精。 “在你行动之前,多动动脑子,波特。”他就差将这个小混蛋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究竟塞了多少废料。 “这世上居然还有灯神吗?”哈利叫着,而后就又想起旅行册子上好像写过——他确实应该多看看这些注意事项了。 顶着斯内普鄙夷的视线,哈利只能讪讪一笑,他主动握住斯内普的手,而后手上被塞了先前他拿起的那串青金石制成的土耳其之眼。 “你什么时候买下的?”他惊了一瞬,而后想起应该是这家伙和店员攀谈时顺便付的钱,“你居然会土耳其语!你到底什么时候学的?我记得——三强争霸赛时你还和德姆斯特朗的校长聊过天,你到底会多少语言?”他咂舌道,又不得不承认老混蛋确实是一个天才,他学什么都快的惊人到令人嫉妒成狂。 “你可以把它挂门上,它可以减少那些窥觊的视线。”斯内普说,“至于土耳其语,我会的也不多,只能简单交流。”他如此谦虚地一句带过,便拥住他的救世主,将这个容易跑丢的波特牢牢地抓在他的怀中,他低下头望着哈利展开的地图。 他们在寻找飞毯店的同时,也不想错过这一路上有趣的各式各样的异域风情的店铺。 而哈利的手上也多了一只土耳其冰淇淋,这种山羊乳混着兰花茎粉制作而成的冰淇淋有着异常的韧性与粘度,口感相当独特。 哈利一边舔着冰淇淋,一边望着地图,“从这条巷子穿过,对面就是香料集市——要不要先去逛这个……”就在这时他止住了提议,诧异地望着这个老混蛋低下头抓起他的手咬了口他手中的冰淇淋,而他正在舔——他们太近了。 哈利的脸色迅速地被粉色晕染,他还未在人群中有过如此亲密——等等,以前是有过。他和年轻的西弗勒斯在逛街时也倘若无人地吃着同一支冰淇淋。 “确实味道很独特。”斯内普评价道,他脸上的表情正经到就好似刚才他只是做了一件寻常的事。 而在哈利怀中的艾丽克西斯也好奇地看了过来,伸出手就想去抓那支冰淇淋。 “不行的,亲爱的,你吃了后会肚子痛痛的!”哈利立刻举高他的手,见小女孩得不到她想要的东西开始乱动挣扎着想要踩在他的肩膀上去抓——哈利只能将这支冰淇淋塞给斯内普,而后他们迅速解决掉过于引诱婴儿的冰淇淋。 果然外出带个孩子就会加速心力憔悴,连好不容易聚起来的暧昧的氛围都会迅速一扫而空! 第70章 B.71 B.71 他们还是决定先穿过这条狭窄的小巷子去到港口逛香料集市——虽然说是香料集市,但这也是地中海或者说是整个欧洲最大的魔药集散市场也不为夸张。 地中海本就是亚非欧的交汇处,而土耳其的伊斯坦布尔更是数千年来的世界中心点,不论是它的前身君士坦丁堡亦或者是新罗马这个旧称,哪怕是现在被麻瓜的□□文明侵占,也撼动不了它的特殊的地理位置,作为从亚洲进入欧洲的港口枢纽,它就似一颗蓝宝石镶嵌在这块土地上如同这里的人民所崇拜着的土耳其蓝眼睛。 当离开那被两边商贩挤得格外狭窄到只能允许一个通过的小巷后,比视野的豁然开朗之前更令人精神一震的是那馥郁的香气,香芹、鼠尾草迷迭香以及百里香交叠,白色的防水帆布架在头顶交织的同时不同的商贩在夹着白色帆布的木棍子上绑着各色丝带,加上薰衣草的紫,藏红花的红,柠檬干的黄……成堆的数不清道不明的神奇香料带着五彩斑斓的色彩令这里变成了嗅觉和视觉双重的多彩烂漫之地。 而这一切的背景是那一览无遗的狭长的海岸线,碧波在阳光下打上了一层波光盈盈的金边,或许是纬度低以及这无比晴朗的天气,空气中的水汽远比英国要少得多,带着地中海气候特有的干燥——于是视野中的一切色彩的饱和度都是如此的高,令人一眼便如同吸饱了墨水的羽毛笔,好似有无数的赞叹等着从口中书写出来。 港口上还有着一艘巨型货轮停靠,家养小精灵们正忙碌着卸货。 “这就是香料集市吗?”哈利低下头看了看手中的地图又望着这繁忙的景象,这些游客或者是怀着采购目的而来的人们正和商贩们讨价还价,整个集市人头攒动,人声鼎沸,一派繁忙盛况,这些人穿着各式的长袍,有着各种不同特征的长相,口中吐着不同的语言。 哈利注视到那种阿拉伯样式的白色长袍,一直包裹到头顶,布料轻薄又飘逸,随风而动,看上去格外的清凉——他知道长久打量他人并不礼貌,于是他移开了视线。 “地图上标了这里有魔药材料……” “你想要阿拉伯长袍?”斯内普忽然开口打断了哈利的话,他看见了这个男孩的视线中的好奇,闪烁着的晶莹的光彩令那双眼睛亮的惊人,他想起很多年前的丹尼尔,他也是如此地望着糖果店里的糖果,但最终他什么都没有买,将赚到的钱全都存下来就为了一瓶魔药大师制作的解毒剂。 “你会得到的,如果这是你想要的。”他说,声音低到如同自言自语。 “你在说什么?”哈利从地图上抬起头,周围实在是太吵了——他不得不施了一个隔音咒,这才感觉好多了。 他已经找到了方向,于是他将他们的小女孩从斯内普的怀中接过,“这里说是香料集市——实际上是港口的货物集散地,我们转转吧,应该很快就能看见魔药材料了。” 虽说是为了魔药材料,但是他对这些香料也是充满了兴趣。 于是有了斯内普这个现成的翻译,哈利在一家贩卖东方香料的店铺里购买了姜黄辣椒以及茴香等等咖喱的原材料,准备自己学着制作咖喱,他还买了藏红花,据说这玩意能够令人高兴还能活血化瘀——好吧,实际上斯内普对这玩意的兴趣比他还要大一些。 而后他们路过一家斯里兰卡的茶商的摊位,浓郁的茶香令人心旷神怡,哈利立刻停下了脚步,而令人欣喜的是商贩会英语——毕竟茶在英国可是日常消耗品,商贩们热情地邀请着他们品尝今年的新茶,于是哈利拿起了一杯红茶尝了一口后发现确实不错便又塞给斯内普一杯。 而后他开始和店员讨价还价起来,最后他满意的买了一大包斯里兰卡红茶。 不知不觉他们买了一堆东西,而后终于这些商贩如同集体变了贩卖的物品,视野中全然是各类稀奇古怪的魔药材料了。 有专门是贩卖草药材料的商贩,还有贩卖活物,哈利看了关在笼子里的把自己缠绕成麻花绳的双头蛇以及呱呱直叫的草莓箭毒蛙,也有贩卖一些干货和独角兽血之类珍贵难以获得材料的商贩。 这些便是他一窍不通的范畴了,于是他跟着斯内普,看着他如何挑剔地挑拣着材料,和商贩稍稍聊几句后便开始砍价——那价格哈利都为商贩们心疼,只见这个老混蛋皱紧了眉,一刻都不愿松弛,句句砍在商贩的心脏上,只那么几句就差点令这些可怜的商贩跪下抱着他的腿叫爸爸了。 于是很快斯内普就采买到了他所想要的研究材料,丰富了他的材料库藏。 “要走了吗?”哈利看了看时间,都快一点了,果然逛街最容易消磨时间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冲泡好奶粉的奶瓶,往饿的开始吃手指,眼睛湿润润望着他就差掉几滴金豆子的小女孩的嘴里一塞,手规律性地拍着她的背。 意犹未尽的还想再采购点东西的斯内普也看了时间显示咒的时间,他拉着哈利在人群中穿梭,顺着海岸线走,穿过了香料集市,视野又顿时开朗起来——他们来到了一处开阔的广场,广场中央有着举着剑的罗马帝王——君士坦丁一世,喷泉就环绕着他,最外面一层是盛放的鸢尾兰。 这里大约便是巴扎街的休息区了,餐厅和咖啡厅聚集于此,店外面都放着一块小黑板,书写着今日的菜单——而除了当地土耳其菜,哈利还看见了法语和其他他根本就看不懂的语言。 “我订了位子。”斯内普说,“事先说过会晚点到,所以你大可放心。” 哈利眨了眨眼睛,他还是第一次听见老混蛋和他解释——但他又想起了他和西弗勒斯去吃法国菜的那个晚上,如果换做是那个年轻的西弗勒斯,他解释的次数可多了。 这么一想,哈利微微勾起嘴角,他跟着斯内普走近一家古朴的富有历史韵味的当地餐厅,他们被引到一处用吊兰分割的卡座后,侍者留下了菜单并示意他们用按铃点单便离开了。 哈利看着英文书写的今日菜单,他看到了甜品中的鸡蛋布丁便给小女孩也点了份,他还要了份草莓酱。 按了按铃后,桌上的菜单便被撤走了,两杯加冰柠檬水出现在了桌上。哈利抱着他的小女孩,将她放在一旁特地为她准备的儿童椅上,而后一抬头便望见了那片在午后的阳光下呈现深邃蓝色的海。 “我想起了那次我们在麻瓜餐厅。”他忽然说,嘴角勾起带上了笑意,“我连用什么叉子吃哪道菜都不会,但你说——” “你可以在我面前保留你的真实,只要做你自己,你这个从不令人省心的波特。”斯内普拿起那杯冰柠檬水喝了一口,“哪怕到现在,你也可以,毕竟谁也无法指责救世主的无伤大雅的礼仪上的小毛病。” 哈利扯了扯嘴角,“也只有你了,西弗勒斯,会容忍我到现在,除了邓布利多、西里斯他们——西里斯是我的教父,而邓布利多他是对任何人都很宽容。但只有你,就像你说的这世上我们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但唯有一个人会看见这皮囊下的有趣的灵魂。” 咸鲜的奶油海鲜浓汤出现在了桌上,这是第一道菜,与此同时哈利为小女孩点的鸡蛋布丁和草莓酱也出现了,他立刻拿起儿童用的小勺子,将熬制的软糯糯的草莓酱倒入布丁中,用勺子背挤碎了果肉和布丁混在一起搅拌均匀成糊糊状。 “那不是容忍——哈利,我没有理由去忍受一个吵吵闹闹麻烦不断地人,再多的理由都没有这种可能。”斯内普望着哈利手上的动作,他纠正了这个冒失鬼的话。 哈利顿了顿,他忽然觉得眼角一热,于是他伸手取下小女孩口中的奶嘴,将拌好的甜滋滋的草莓布丁送入她的口中。 那确实不是容忍——或许以前是,但是现在他们这样的亲密到不可分的关系,确实没有容忍的理由——因为爱能够令人忽略掉一切缺点。 而他到现在都还没找到他在这场关系中的位置——明明他知道斯内普就是他的爱人,但是他作为他的教授的存在令他不得不在这本该对等的关系中构造出了上下关系。 这令他对着斯内普时不得不变得紧张甚至带上了一份谨慎——尤其这家伙还救过他,他欠了他很多。 “你也不必想太多,那并不像你——做回你自己,身为一个崇尚自由的格兰芬多,你本来也不喜欢被那些条条框框约束住,不是吗?”斯内普像是知道这个男孩的纠结,他开口,而后拿起勺子结束了这段对话。 “你说得对。”哈利深吸口气,他开始对付起面前的餐点来解决他的扁下去的胃。 他确实做错了,以至于到现在都还在用错误的方式对着西弗勒斯。 他可以表达他的任性以及他的各种想法,西弗勒斯会包容他的,就像他会包容这个别扭的老混蛋一般——因为他们是一家人,这里不存在着感谢也不存在着亏欠以及任何不对等的上下级的关系。 一碗热汤下去胃都舒服起来,接下来的是伴着面包丁的沙拉,主食是当地特色的土耳其烤肉配烤蔬菜,刷了蜂蜜的肉烤起来别有一番滋味,上面还浇了一层酸奶汁,酸酸的特别开胃。 最后的甜品是一份土耳其冰淇淋,上面撒了不少葡萄干和杏仁片,挖着吃的时候,冰淇淋韧性十足到还能拉丝。 这一餐相当的饱足,小女孩吃过饭后便开始眼睛湿润地打着哈欠,小脑袋靠在爸爸的怀中,只那么一会便睡得香甜。 “已经到了午睡时间了。”哈利轻轻地拍着小女孩的背,他询问地望着斯内普,顺着他的视线望向了这碧波荡漾的海。 “我租了一条船,船上有房间可以让她睡一会。”斯内普说着,他接过了睡着的小女孩,拉着哈利就带着他去了码头。 果然有一条白色的木船停靠在那里,船上有着活板门,一看就是被施了空间扩展咒,拉开门后便是宽敞的房间,而四周的墙居然是透明的,进入后就好似落入了海中,但伸出手去触摸却能够摸到纹理,或许是令材料变得透明的魔法。 哈利将小女孩放在床上便开始探索起房间,而后在柜子里找到了钓鱼竿和鱼饵还有一个用于装战利品的木桶。 “我们钓鱼吧!”哈利拿起鱼竿兴冲冲地从活板门中探出脑袋对着操作船出海的斯内普。 第71章 B.72 支线B.72 “你居然有空闲时间去学会钓鱼。”斯内普挥着魔杖将操作船行变为由魔法自动控制后,他双手抱胸地望着拿着鱼竿的脸上写满了兴奋的哈利。 “不,我当然是不会钓鱼。我在学校里除了学习就是和食死徒斗智斗勇,连鱼竿我都是第一次摸到——但是,钓鱼应该很简单吧,这又不是魔咒还需要控制挥杖的角度,我们只需要将鱼饵挂在钩子上,将它甩出去不就好了吗?”哈利一脸的笃定就好似钓鱼就是如此简单到就是新手也很容易上手的事,他说着将手中的鱼竿递给斯内普,然后站在了船边上他低头一看发现这海水是如此的澄澈,随着浪花的翻滚,白色的浮沫在起起伏伏,不远处还能够看见一朵乳白色的花般的水母在柔柔地舒展着它的花骨朵儿,上浮着就仿佛要晒太阳一般,并不断随着它的身体的收缩伸展,自它的来时的方向遗留下一圈又一圈的半透明的泡泡。 他们逐渐驶离了港口,海岸的集市已经成为了一圈串起来的五彩石项链,就坠在那弯弯曲曲的海岸线上。 哈利收回远眺的目光,他看向近在咫尺研究鱼竿的斯内普,他背对着阳光,阴影自他垂在两颊的半长发打在他的脸上,但他的神情要比他以往所见的温和的多,丝毫不见阴郁。 哈利情不自禁地朝着他伸出手—— 斯内普眯起眼盯着这只到他眼前的手,继而看向手的主人,只见这个男孩讪笑着望着他,将手背到了身后。 他哼了一声,弯下腰将鱼饵穿过鱼钩,而后检查了鱼线与绕线轮后,他背朝着哈利甩了下鱼竿却没有将鱼线抛出去,只是试了下鱼竿形变的软硬度,而后他带着调好的鱼竿给了哈利一个眼神,“过来。” “你是准备教我怎么钓鱼吗?”哈利咧开嘴,他愉快地走了过去,就被那双手臂环住了,而那调制好的鱼竿就在他的眼前。 现在学钓鱼也挺不错的,他这么想着,只见斯内普将鱼竿放在了他的手中,而后他的手一只放在了他的肩上,一只指着鱼竿上的那些部件,而那双唇就贴在他的耳朵旁仔细地告诉他这柄鱼竿的组成,海天一色下这世界是如此的广阔,但是周围空无一人,只有他和这个老混蛋。 而他的声音又是如此的低沉,明明是很正经的教学,他们还头顶着太阳,但是哈利就是觉得这个老混蛋真是该死的性感又迷人。 也许他该给他一个亲吻。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做呢?”快,告诉他甩出这个鱼竿!然后他就可以丢开手中的破杆子抓着这个浑身上下都是荷尔蒙的男人的衣领,给他一个晕天转向的吻! 哈利想着斯内普说话时他的喉结是如何的性感的动作,他应该去咬上一口,令斯内普说不出话来,老混蛋年纪也大了,他完全可以躺着。而他这么年轻精力又这么充沛——为什么不能去掌控这个男人呢? “用你的最大的力气将它甩出去。”斯内普说着,然后他抓住了哈利的手,教他该用如何的力道去甩鱼竿。 他们注视着甩出去的鱼竿,“现在不要动,你只需要安静地看着它,不要再用上你的治不好的多动症做上多余的事。”他说着见绕线轮停止放线后,他便松开了手,连带着放开了他的怀抱。 他拿起另一个鱼竿,穿上鱼饵后也开始甩鱼竿,甩完后将鱼竿架在船边上。 哈利也学着他的动作,但是他并没有架玩鱼竿就一走了之,而是坐在了船的边缘,他脱下他的鞋和袜子,拉起裤脚,将脚放在海水里——被日光照射了一上午的海水温暖地很,他舒舒服服地来回晃动着脚,徐徐的海风忽然变得猛烈于是他的那头乱发更加的凌乱,甚至刘海掉进了他的眼睛中,他不得不摘下了眼镜。 然后他的抓住眼镜的手腕被抓住了,斯内普倾下身,他的另一只手从哈利的后背绕到他的胸前,环住了他的腰,将这个男孩往后一拉,令他重心后仰地倒在他的身上。 哈利扬起头对上了那双黑色的眼眸,“怎么了?”他咧开嘴,嘴角上扬的弧度在扩大。 他的脚还踩在碧蓝的海水中,整个人就好似媚态横生的海妖——虽然那头冒失的乱发并不能平添媚意,但是在斯内普的眼中,如此金灿的阳光都不及眼前这个波特的灿烂。 “你也想要踩水吗?这挺舒服的,还可以晒太阳。”他说着,眼神飘到了那凸起的性感的喉结上,而后是那阴郁遮掩下更加冷峻的下巴,那双薄唇抿得紧紧地就好似拉直到随口便是拒绝。 哈利实在是禁不住诱惑,他的忍耐阈值向来是很低,于是他抓住了斯内普的衣服,将他用力一拽,腰扭到了最大的限度目标直指那双薄唇。 但他咬在了那下颌线也性感到令他忍不住喟叹的下巴上,而后他伸出舌头舔了舔那双他从早上就开始想的唇。 “看来你是不想钓鱼了,果然是不能奢望一个波特学得会有始有终。”斯内普嘲讽道。 “别想着去钓这该死的鱼了!难道我不比鱼有意思多吗?”哈利嘟囔着,他后仰着,想要换个姿势拥抱着他的西弗勒斯,却忘记他本来就坐在船的边缘,脚还在海水中呢! 一不留神便后仰着栽进了海中。 斯内普只来得及伸手抓着哈利的手,只见这个冒失的男孩还是落了水,他用了力拽住这个男孩,令他浮在海面上而不是一头栽下去就看不见影了。 “噗。”哈利吐出口中灌入的咸咸的海水,他抹了把脸,甩着湿漉漉的脑袋,可怜的望着斯内普。 “啧,你是钓不上鱼,于是就迫不及待地钻入海中自己变作鱼,想要被钓上岸?”斯内普打量着这个顷刻间变得湿哒哒的男孩,他的两只手都抓着了哈利的手,虽然嘴上依旧不饶人,但他的动作还是相当的温柔地将哈利拉上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讽刺我——我见过人鱼的样子,他们长得那么丑!”被拉上来的哈利不满地瞪着斯内普,凭什么他能够全身干爽只有袖口被打湿了一小块,而他整个人都变成了落汤鸡般?哈利越想越不是滋味。 于是他立刻抱住了斯内普,身上不断在滴滴答答很快就将斯内普的衣袍弄湿一片——但现在已经没有人在关心衣服湿没湿了,哈利热切地亲吻着先前没能够吻到的双唇。 他的舌头邀请着斯内普与他共舞,共同分享这湿哒哒黏糊糊。 哈利捧着那张脸,他的手指轻触着他所肖想的下颌线,继而是那性感的喉结,但随着他的吻的深入,很快主动权就被那更加灵活的舌的主人掌握,他抓住了这个不停地挑逗他的男孩,而后攻击起他的最为敏感的上颚,占有他的氧气,吞入他的口中的湿润。 没过多久哈利的身上的力气都被吸走了,他的手被抓住,整个人被翻到压在船板上,脸对着这无垠的蓝天。 直到他的裤子都被拉下时,哈利终于想起这并不是一个好场合,随时都会有船只经过看见他们在做什么——于是他推搡着压在他身上的斯内普。 而这时他瞄到了架在那里的鱼竿在动,现成的理由都有了,“鱼上钩了,西弗勒斯——你不是要教我怎么钓鱼吗?”他中气十足地说着,理直气壮到斯内普也没了兴致。 于是斯内普松开了这个吵闹的男孩,他捏了下他的手,拉起他,将眼镜戴回他的眼睛上。 他们又回到鱼竿边上,“看好我的动作。” 他拿起架着的鱼竿,姿势标准地就如同垂钓书中的插画般,将鱼竿拽起,与鱼搏击的力道是如此的紧迫就好似双方僵持的拔河一般令鱼竿弯沉下去呈现弯月般的弧度,而斯内普的手在不断地转着绕线轮,收紧的鱼线令鱼竿绷得如同下一刻就会断裂。他的手臂肌肉全都绷紧,忽然用力一提这弯月般的鱼竿,他的下巴收紧直到鱼越出了水,只见那扬起的鱼线的末端咬着一条不到半米长的青灰色的海鲈鱼,他将鱼竿后甩令这条鱼掉到了船板上。 “真的钓到了!”哈利惊喜地捡起这条鱼,活蹦乱跳地拍着的尾巴差点打到他的脸,于是他念了一句石化咒,就将这活生生变得僵硬的鱼丢进木桶中。 他开始摩拳擦掌期待着他的那杆鱼竿,说不定他钓到的鱼比斯内普钓上的那条更大。 “难道你喜欢穿着湿透的衣服,还是说你觉得站在这里就能晒干你的衣服?”斯内普抓着哈利的胳膊,将这个还期待着钓鱼活动的男孩拽向活板门。 “我的鱼!”哈利还叫着,就被斯内普拖入船内的房间中的浴室,将身上的衣服扒得一干二净连内裤都没放过。 浴室的墙也是透明的,能够看见水母和成群结队的小丑鱼穿梭而过。 虽然这里并没有其他人,但羞涩还是止不住地溢出,他抬头望着斯内普,却见这个老混蛋只顾着对着那堆湿衣服念着烘干咒。 哈利转过身,羞耻心是个什么东西!他冷硬着脸打开花洒迫不及待地用热水冲洗掉身上的这股干掉的海水咸味。 第72章 B.73 B.73 “你不洗吗?”哈利忽然关了花洒,他转过身对着在那里将烘干的衣服丢进换衣篮中的斯内普。 斯内普抬起头刚想说些什么就被温热的水流喷了一身,他冷淡着那张脸对着嬉皮笑脸的哈利。 “这就是你的邀请?”他的声音低沉如同压抑着怒火。 身上贴着的湿衣服实在是不好受,每一秒都在提醒着他这个小混蛋干的好事。 “所以要不要过来一起洗?”哈利并不觉得他做错了,相反他觉得自己聪明极了,于是他带着一身温热的水汽,走向了这个还僵硬的站在这里毫无动作的老混蛋,开始动手扒他的衣服。 “你不觉得这里很有意思吗?就仿佛我们真的漂浮在海洋中——这些鱼不会看见我们吧?”虽然他表现的很兴奋,但是他的羞涩又不适时宜地探出尖尖,令他的耳朵都红的似蜜桃色。 斯内普被诱惑的用手捏了下他的耳尖,“墙上的魔法是单向的,放心——只有你能够看见这些鱼,它们对救世主可不感兴趣。” “嘿!”哈利不满的叫着,“别叫我救世主,都这个时候了。”他嘟囔着而后也不想对付这些从头扣到尾的扣子了他念了句魔咒,拉着斯内普的胳膊一手环住他的脖颈就开始将唇瓣往他的伴侣的身上粘。 两个人的洗澡是非常有意思的,可惜就在破门而入之前,被冷落已久的小女孩睁开眼见不到对她有求必应的爸爸们,而入眼的环境又陌生的很就吸了吸鼻子,开始哇哇大哭叫着爸爸。 婴儿的哭闹仿佛是施了能够穿透一切墙壁的魔法,于是他们只能草草结束他们的交缠,各自收回属于自己的胳膊和腿,再冲一波冷水来冷静一番,才招来干毛巾吸干净身上的水珠,拉上浴袍离开浴室走向床,去哄哭闹的小女孩。 垂钓一直到了傍晚,在漫天红霞之下,哈利才收起兴致地将钓竿收起,拿起那桶满载的木桶,仔细数了数,发现他们还真钓了不少的鱼。 “这下我们有晚餐食材了!”他突发奇想地想要吃烤鱼,于是他将这桶战利品倾倒出来,将个头小的没多少肉的鱼又丢回大海,剩下的足有四条鱼,其中最大的还数斯内普最先钓上来的那条接近半米长的海鲈鱼。 “或许我再去捞点贝壳。”哈利托着下巴,“这里有调味料吗?”他想起了最为关键的事。 “你所想的应有尽有,救世主的想法总要被满足。”斯内普说,他抱着他们的小女孩,见她好奇地指着不远处的起起伏伏的像是一朵烂掉的白色巨型花朵的水母,斯内普只得走到船边,令她看得真切,又利用时间教着她水母这个词。 而后忽然一只海豚就好似在赛跑一般,不停的跃出水面,很快从船尾巴处到了他们的前方,后面还跟着三两只海豚,三五成群,带出来一连串的浪花。 就连水母都远远避开了成群结队的个性活泼的海豚们。 “快看,艾丽克西斯。这是海豚!”哈利眼睛一亮,他惊喜地丢下手中的鱼,跑到斯内普身旁,打断了斯内普的教学,急冲冲地教着他的小女孩海豚这个词,“它们真的是海中的精灵!”那双发亮的眼睛目光炯炯地望着那群背灰腹白海豚,他以前只在书本上见到过插图。 只有斯内普瞥了眼这个兴奋的毛头小子——不过是一群海豚就令他如此兴奋。 他又吐出一口气,嘴角微微一扯。这便是波特的天性,他是如此的冲动又极容易满足,一点点的意外就能够令他喜出望外,真是无比可爱的人。 他怎么会如此的可爱,如此的满是暖阳,就连这卷浪般的烂漫的云霞都比不上眼前这个波特身上的散发着的光和热。 最终哈利没能下海去捞贝壳,但是他们烤了钓上来的鱼,活蹦乱跳的海鱼十分的鲜美,他们一人吃了一条,剩下的一条加了牛奶煮了汤,还有一条被哈利做成了鱼泥,塞进了罐子里,打上了保鲜咒,够他的小女孩吃上两天的了。 太阳落下地平线,火烧云从深紫变为了暗蓝色,就着最后的亮光,斯内普将船驶回港口,这时港口上亮起了灯,如同一连串的珍珠漂浮在海岸线上,连绵不断地接连在一起。 在夜色下这珠串美的惊心动魄。 哈利深吸口气,就在他保持着沉默来记住这令人动容的美景时,他们越发的离港口近了,而后船停住了。 他们上了岸,天色已经彻底黑了——哪怕现在还有着店铺开着门,但这个时候去逛飞毯店怎么也不适合。 于是他们回了旅店,坐在椅子上的哈利正感叹着今日所见的景色的美丽,他从行李中掏出了和好友们联系的硬币,准备骚扰他的朋友们。 “你是不是忘了,波特,你的今日份的作业还没有完成。”斯内普说着挥着魔杖招来了他给哈利准备好的习题集,将其放在小混蛋的手上。 他欣赏着那张呆愣的脸,目光柔和的扫过他的那头乱发,到他的腰以及那双有力的腿。 “我按照考点给你准备了这些作业,如果你连这都完成不了,那么我不得不怀疑傲罗办公室的用人标准是否为了某些特权而降低到没了底线。”他勾起嘴角,轻轻地讽刺道 这点讽刺就好似羽毛刮在他的脸上,哈利抿起嘴,也不反驳,虽然玩了一整天,又被提醒着作业和考试,但他确实要承认——真他妈的棒极了,他还是要在斯内普面前低下头去完成他准备的作业!就因为直到现在这个老混蛋都还是他的教授! 第73章 B.74 B.74 哈利醒来时他发现他抱着西弗勒斯,头枕着对方的胸肌,触感相当的好,软硬适中,非常适合枕在上面睡觉。这一觉睡得死沉沉的就能够证明,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纠缠的时间有点过。 他发呆地想着昨夜,脑袋无意的在这手感上佳的胸口蹭了蹭。 他完全想不通,他不过就是厚着脸皮向着斯内普询问一个知识点,毕竟他缺席了一整年的课程,而这个老混蛋也拿过他的作业,虽然嘴依旧毒的令他想要揍人,但还是切碎了知识点仔细地讲给他,就好似回到了西弗勒斯给他讲解魔药的时光。 之后发生的仿佛就很容易理解了,他被斯内普压在床上,手上抓着羽毛笔,在老混蛋的压迫下将他告诉他的知识点写在作业上。他抓着羽毛笔——当时他应该是羞愤来着,后来——后来,这个只顾着自己爽的老混蛋就扒了他的裤子! 他真该当场把羽毛笔掰断,拒绝写着这些被硬塞过来的作业。但是——斯内普是他的教授,该死的,就因为这点,他是斯内普的学生,而学生天生就听教授的话,这是这个社会所约定俗成的等级。明明他们该是平等的,他是他的伴侣,他们结婚了。 可他确实想要做一个好学生,至少不会令这个老混蛋揪出错误,以后对着他们的小女孩说一堆他的坏话——想想看吧,如果他向艾丽克西斯吹嘘一些学生时代的事,而这个老混蛋连他何时夜游闯荡的经历都一清二楚!就连他交过的女友,他每年收到的情书——他敢发誓就没有斯内普不知道的! 以前他也努力过,顶着斯内普的冷嘲热讽去完成他布置的课业,还有那些禁闭扣分——他都忍受了这么多年,甚至是那灾难般的大脑封闭术课程,他没能够学会完全是斯内普不愿认真教学的锅! 他现在全都知道了!他敢发誓这世上绝对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个别扭又古怪的老蝙蝠的内心想法! 斯内普拉下他的裤子的时候,他是如此的享受他是他的丈夫又是他的教授这样双重的身份带来的权利。 “这是我的假期,波特,而在此期间,我可以做任何犒劳我的事来享受我的假期,就像现在——而你可没有假期,除非你乐意将N.E.W.Ts抛在脑后。承认吧,你非常享受救世主的头衔带来的福利,这样就不用辛苦地获取知识了。” 看看这个老混蛋的混账言论,他这么讽刺他——结果他只能低着头继续写着他的作业,还要忍受着斯内普的骚扰! 哈利越想越不满,他暗恨地磨着牙。 最终老混蛋享受了一切,他还抓着他的下巴,在他压着用力贯穿他的同时逼着他回答课业上的问题——美曰其名抽查作业。 “看来你不想睡懒觉,这可真是难得一见。”斯内普睁开眼,他对上那双愤愤不平的眼神,轻轻嘲笑着,他拉起身上的已经不能称为男孩的青年,虽然那张带着婴儿肥的嫩脸令他始终一副十八岁的模样。 但是他的腹部的那道狭长的疤痕横亘在那里,提醒着他这个青年当初受的磨难。 这是他的人,哪怕他离开了十六年。他应该对他好一些,就像这么多年他幻想着丹尼尔跑回来,跟他道歉,再次回到他的身边。 他想过,如果丹尼尔回来,如果他愿意回头,那么他还是可以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他会原谅他,而此的代价是丹尼尔·波特永远都不能离开他的身旁——没错,他是想要将他关起来。 但是现在,波特的待遇比他曾经想象中要提高了不少。 “你应该庆幸。”他低声地说,伸手触摸了哈利的额头。 他的目光从冰冷转向了柔和,带着温暖的光,就如亲吻般的注视着面前的傻而不自知的男孩。 哈利奇奇怪怪地看了眼斯内普,“快起来吧,我要去看看艾丽克西斯,说不定她已经醒了——该给她换尿片了。”他说着掀开被子。 感谢他的伴侣是一名出色的魔药大师,昨天最后上的药剂现在能够浑身清爽——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他! 哈利这么一想,连一个好脸色都不给斯内普,直接去了盥洗室洗漱,而后去了儿童房,和他的宝贝小甜心亲亲热热了一番。 斯内普则在洗漱后点了点桌上的按铃,两份早餐并着婴儿食用的调制好的肉泥出现在了桌上,他慵懒地整理着袖口,前去敲了敲门,打断了这一大一小两个波特之间令人动容的黏糊糊。 今天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天空澄澈地连一片云彩都没有,碧蓝色的天空就像是一块毫无瑕疵的蓝宝石。而伊斯坦布尔曾经便是那举世闻名的君士坦丁堡,曾经的罗马和希腊的故城。 这里有着辉煌的过去,以及无比璀璨的文明——时间的轱辘倾轧而过,曾经的罗马人希腊人逐渐消失在这片土地上,主宰这片土地的人们换了一批又一批,现在这里的人口绝大多数是来自中东信奉□□教的库尔德人。 当然这些都是属于麻瓜的变迁,而巫师并非就绝然地独自发展——一切都是相似的,罗马人离开了,库尔德人出现,这也影响到了巫师。 现在这片土地上带着夸张围巾头的男巫们多到几乎遍地都是,他们穿着中东巫师的特色长袍,蓄着大胡子,而女巫们则穿得要清凉些——就似麻瓜童话中的那些穿着,漂亮的绣着瑰丽花纹的服饰,头戴着纱幔般,半遮半露的神秘感,那露着肚脐的妙曼身姿,格外的吸引着人。 “这些美景是多么的不可多见呀,我们的救世主连眼睛都想粘在这上面,一步都不愿离开。”斯内普冷哼道,他拽着这个停步不前的小混蛋的胳膊,将他往人少的巷子里拉。 回过神的哈利呐了一声,他反驳着,但是底气却不是很足,“你不觉得英国巫师太保守了吗?” “我不认为保守是个贬义词,相反这表示我们合乎道德,并且恪守以前的规则。”斯内普双手抱胸,盯着面前这个仍旧振振有词的年轻人。 他是不会承认他看异国的女巫看得走不动路了! “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你明明那么善于接受新事物。”哈利大叫着,“那衣服又有什么问题,不就是露个肚脐,如果男士的衣服也露肚脐,是不是你也不能接受?” “这就要具体事情具体说开了。”斯内普托着下巴,显然他是被这个小混蛋口中的男士露肚脐的衣服而勾引出兴趣来了。 “或许,为了证明你的言论,而也自证我并不是一个古板的不可救药的人士——” “你想要做什么?”哈利突然想起他居然胆大到和斯内普这么说话——这个家伙可是小肚鸡肠到他都吃不消,何况他的记忆明明白白的提醒着他,十六年过去了,斯内普的心眼是越来越小到连一粒沙子都别想钻进去。 “我们可以买上一套你所说的不保守的女巫装束,你亲自来体验一番男士穿着露肚脐装,而这样就能够了解我的接受程度了。”斯内普抓着哈利的手,不等他拒绝就带着他往着长袍店走去。 “该死的,斯内普我警告你——要穿你自己穿!我是不会穿这种衣服给你看!别想逼着我!”哈利大吵大闹着,他怀中的小女孩丝毫不知道她的爸爸的羞恼与愤怒,反而添油加醋地摇着小手,亲亲热热地给她的爸爸亲吻。 于是哈利没能挣脱斯内普的手,被拖着去长袍店,买了符合他尺寸的套装——轻薄的海蓝色的绣着金色玫瑰的半透明的长袍,上半身只有一块勉强裹住胸的翠绿色的布,下半身是紫色的灯笼裤,配着和长袍同色的蒙面纱幔和头巾,店员还想给他配上金色的带着铃铛的脚链,被哈利生硬的拒绝。 他才不会穿着成这样给斯内普看! 离开长袍店后,他们去了这附近最负盛名的一处罗马遗迹,跟着游客们一起欣赏了古罗马的室外剧院以及寺庙残垣。 白色的石柱就伫立在山脚,千年以来的岁月令这些石柱遍布坑坑洼洼,空气中海水的咸湿加速了这些石灰岩的腐蚀。 但是哪怕一千多年甚至两千年过去了,它们依旧在当初它们被安放的地方,始终没有变化过。 这片土地上的人都变了,信仰也多次更改,王朝更迭,可是有些事有些建筑以及一些镌刻在这些石头上的刻痕都不会改变。 游览名胜古迹很是消磨了时间,下午时他们找了家意大利巫师开的咖啡馆稍作休息,咖啡很是香浓。 哈利打着令斯内普忘掉今天新买的衣袍的注意,但在他开口之前,斯内普就敲定了明天的行程——去拜访当地一位魔药大师,去进行学术交流。 他现在终于发现,斯内普根本就没考虑过他的意见——就像他所说的,这是他的假期,所以他想着如何使用他的假期,包括使用他的伴侣,一切都必须符合他的心意。而没有假期的他,就是来这里成为斯内普所享受的假期的一部分的! 第74章 B.75 B.75 “尝尝奶茶吧,这是我丈夫去印度考察时带回来的大吉岭红茶,当时有消息称在当地发现了几乎绝种的婆多蓝草的踪迹,那是一种针对心血管疾病的特效药剂的主料。”詹苏·伊尔汗的妻子瑟马拉将一杯温热的印花搪瓷杯放进哈利的手中,杯温得恰到好处,也不会过于烫手。 哈利低头只是一闻便能够闻到香醇的奶香后的格外提神的茶香,这是如此香甜甘醇的气味啊,他忍不住喝了口,茶的苦涩完全被这多脂的奶味给盖住了。 “这不是牛奶。”哈利看向这位带着亮蓝色有着娟秀花纹头巾的老太太。 瑟马拉笑了起来,她的眼角的鱼尾纹堆起,一看就是经常爱笑,“这是骆驼奶。” 她抬起头,视线不经意地扫向一道拉门之隔的会客室,现在拉门敞开着,她能够看见她的丈夫正从身后的书架上拿起一本书兴致勃勃地给前来造访他的斯内普先生讲着他在印度的发现。 她知道斯内普先生是一位年轻又极富有才华的魔药大师,他在欧洲魔药协会的地位并不低,当初他刚刚获得魔药大师的头衔便得到了欧洲魔药协会会长的提拔,成为他的学生。 作为一名草药种植研究者,她还是相当了解欧洲魔药协会的一些事——而她的丈夫,哦,要知道土耳其总是在欧洲和亚洲两边弹跳,实际上他们和中东那边的巫师来往得的更密切一些,就连巫师学校也是只有一部分学生会选择布斯巴顿,他们更倾向于阿富汗的那所学校,至少那里开设飞毯教学。所以作为中东魔药理事会会长的她的丈夫在欧洲魔药协会里也是一位理事,非常符合他们国家的两者兼具的传统。 “你们是新婚吗?”瑟马拉和善地问道,她起身挥着魔杖招来了她孙子的玩具熊,将它塞给哈利怀中的小女孩,在给她前还逗弄着她让她说了熊这个词,而艾丽克西斯奶声奶气地睁着那双杏仁状的翠绿色的眼睛湿润地望着面前这位和蔼可亲的奶奶。 “真是一个可爱的孩子。”瑟马拉捏了下艾丽克西斯的嫩得宛若是初春枝头抽芽的嫩叶般的脸蛋。 “不,我们结婚很多年了。”哈利说。不知为何他并不想令人想起他和斯内普的年龄差,而他们的婚姻明明开始的那么早。 “哦,我还以为你们是来度蜜月。”瑟马拉惊讶地望着哈利,而这时他们的家养小精灵给他们送来了刚刚制作好的茶点,像是果仁千层酥般的巴克拉瓦,还有淋上巧克力的炸好的奶油球,以及软糖和一些说不出来的异国风情的点心。 瑟马拉热情地招呼着哈利吃着甜点,她是真的特别喜欢这个腼腆的有着年轻人活力的青年,可不像是他的丈夫那般一看就是一个刻板又学究的人士,真不知道他们日常是怎么相处的。 “不过如果拥有你这样可爱的人,确实该年年度蜜月。”她说,“我知道英国这几年有很多破事,报纸上都写了——你们晚要孩子我也能够理解。” 哈利只能抓住手中的有着精致花纹的搪瓷杯喝了口奶茶,脸上的笑容几乎要挂不住。 万幸的是瑟马拉看出了眼前这位年轻人羞于谈论他的婚姻,她也能够想得到——毕竟男人都是好面子的,所以她便将话题引到了她所擅长的学术方面,谈论了不少关于种植草药的心得。这一话题虽然哈利跟不上但是瑟马拉讲得非常浅显,她还用故事来讲述她的经历,例如在移植一种珍惜药草的路上遇到的山鬼,这样如此众多的奇妙的冒险,在她的人生中那都是极小的部分,但拿出来说便足以令人惊叹,尤其哈利十分喜欢这种冒险故事。 等斯内普和伊尔汗先生交流完,时间也到了中午,瑟马拉注意到了会客室的交谈的结束,她起身,“时间也不早了,留下来吃一顿便饭吧。”她热情地招呼着,同时拍着手吩咐家养小精灵将餐厅布置好。 于是中午他们在这位斯内普所熟识的魔药大师的家中吃了一顿具有当地特色的家常菜,还喝了这位草药师亲自酿造的葡萄酒。 “年轻人你这一提议很好——魔药协会是需要整顿了,只是会长那里……”酒足饭饱后,詹苏起身在送别这对夫夫之前说了一句他所关心的话,显然这次的见面谈话已经说服了他,但这唯一的担忧不得不令他迟疑。 “我会搞定他的,您放心。”斯内普说。 于是詹苏拍了拍这位他非常看好的年轻的魔药协会副会长的背,“这是个大有可为的时代,你会大有作为,年轻人。” 哈利皱起眉,他看了眼斯内普,他还想再说些什么便被他拽进了壁炉。 而走出飞路网却并非旅店,而是一处极其开阔的雄伟的建筑,头顶上是金灿灿的巨型穹顶,上面还镌刻着不少花纹装饰,以及充满了历史韵味的油画,就好似一瞬间穿越了上千年的岁月了来到了罗马。 “这是哪里?”哈利发出了见识少的疑问。 这时一位向导前来接待这对初次来访的游客,“请问是斯内普先生吗?我是接待你们的导游,哈吉。欢迎你们来到罗马浴场,这是伊斯坦布尔仅存的巫师浴场——是每一位前来的观光客都不能错过的游览胜地。” “罗马浴场!”哈利惊呼了一声,他就像是获得魁地奇学院杯般抓住了斯内普的胳膊,“你怎么不早说我们要来罗马浴场!”他确实很想看一看罗马人的浴室到底和书上所描述的是否一样。 “据说他们在一千年前就使用公共浴室了!”哈利想起书上的描述,迫不及待地说着。 “实际上是一千五年前,巫师还要更早一些,毕竟我们比麻瓜还要喜爱清洁,也更早就知道保持清洁对远离疾病的重要性。”这位导游插嘴地纠正道。 斯内普看了他一眼,而后看向了他身旁的哈利,目光比之前那一眼显然要温暖的多,“那你需要在这里多停留些时间,毕竟这次饱足眼后下次就需要间隔很长时间了。” “那么请跟我来,接下来我将给你们介绍罗马浴场的布局。”导游在等待这两位说完他们的私密话后便开始领着他们浏览,他的职业操守令他保持着笑容并且丝毫不为顾客的私事所干扰。 “……众所周知,罗马浴场直至今日还在营业,也完好的保留着当年罗马人的沐浴习惯——这是这世上所有号称罗马浴场中唯一留存完整的浴场,我相信你们体验过也会认为这里和别的浴场完全不同。”导游领着他们穿越过有着一千五百多年历史的浴场走廊,那些千年的壁画装饰全都完好的保存着,而当年千人共浴的大池子早已抽干了水,成为了游客瞻仰并打卡的圣地。 “浴场还在开放?”哈利惊讶地问道。 “当然。外面的这些都是千年前的罗马麻瓜使用区,现在改造成历史遗迹了。这道门后面便是一千五百年前巫师们使用的池子——我们巫师就是比麻瓜要注重隐私的多,也有着当年黑巫师遍地而寻仇者众多,不得不提防,而沐浴时可不会随身携带魔杖,这部分原因在。所以池子都是分开的,被分成了许许多多个小包间。而这位斯内普先生已经预定好了一个池子,请跟我来。”导游说着抬起手引着他们前往斯内普预订好的沐浴池子。 “这就是你拜托伊尔汗夫妇帮忙照看艾丽克西斯的原因?”哈利抓住斯内普的袖子,“你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他鼓着脸,抱怨着。 “难道你不喜欢这种惊喜吗?”斯内普终于给了这个叽叽喳喳一路的毛头小子一个眼神。 “当然——喜欢。”哈利拖长了音调,他勾起嘴角,“我真是迫不及待要体验千年前罗马人的浴池了。”他说着眯起眼睛,一副非常欣喜的模样,就像是一只摇着蓬松尾巴的碧眼小狐狸。 纷飞的玫瑰花瓣,点燃的香料,芳香的精油以及异域风情的半透明的随风摇曳的纱,焚香的长廊尽头便是这隔开的无数私密的包间,大大小小的池子星罗棋布地分散在这古罗马的浴场中。 热气腾腾的天然矿泉水不断地从地下翻涌上来,令来到这里的每一位游客能够享受到当年罗马人享受过得别无二致的温泉浴。 第75章 B.76 B.76 “哗啦。” 哈利一脚踩进清澈见底的温泉池子里便缩成一团,双手抱着膝盖如同扎在角落里生长的蘑菇,他戴着的眼镜很快就被温泉的雾气糊上了镜片,于是他只能将眼镜摘下放在一旁。 斯内普就坐在他的对面,他的伸展着四肢,手臂靠在池边,打了个响指,于是两杯冰牛奶出现在了池边。 有着希俄斯之泪之称的希俄斯乳香静静地在焚香盘中点燃,带来了馥郁的香气,闻之令人心神一怔,哪怕温泉的热度令人头晕目眩,双颊都被蒸热到绯红,都精神亢奋到不会晕厥。 哈利嗅着这好闻的香气,只觉得有些奇怪,他不由得起身——一个人在角落里一直泡也没意思,于是他来到了斯内普的身旁,抓起一杯冰牛奶喝了一口。 “这还挺好喝的。”哈利惊异的发现泡温泉到的浑身发汗时饮用冰牛奶还真的是特别舒服,他砸吧着嘴,偏过头看向闭眼休息的斯内普。 斯内普睁开眼,那双黑色眼睛沉静地盯着眼前这个散发着奶香的波特,鼻息间全然是乳香所带来的令人精神振奋的异香。他知道这玩意不止能够令人,还能活血止痛消肿,而温泉本身就能令人燥热不安。他凝视着那张脸,注意到那泡的红润的双颊上的眼越发的迷离,于是伸手抬起了哈利的下巴,眯起眼打量着那双翠得好似这世间最难得珍宝般的眼睛。 “因为你就缺乏这乳白色的液体,不是吗?” 被抓住下巴的哈利猛然红了脸,他愤怒地磨着牙,“谁会缺乏那玩意!”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个老混蛋意有所指的是—— 他站起来,打开那只抓着他的下巴的手,而为了显示他的气势雄伟,他更是跨开双腿,站在斯内普的上方,学着斯内普的动作去抬起他的下巴。 这下斯内普更是安稳的坐在那里,神情慵懒地瞥了眼这个男孩,温泉的热气一直在蒸腾,令白皙的胸膛染上了一层晶莹的粉,那挂在他胸口的水滴不只是汗还是泉水,而这更显得甘甜又多汁。 “想必你那乱哄哄的脑袋完全没有察觉到你自身的异常的亢奋。”斯内普轻飘飘地说,他的手抓着了男孩的胳膊,稍稍用力就将他拽倒在他的身上。 “你说什么?”哈利大叫着,水滑的很——他不得不四肢缠在斯内普的身上,而后便发现他的腰被握住了。 “哗啦——哗啦。” 随着他们四肢的交缠在一起,池中的水被推的溢了出来,哈利坐在斯内普的身上,他的身上全都是温热的泉水, “哦,西弗勒斯。”哈利喟叹着他的爱侣的名字,“但这是公共浴池啊——你确定要在这里吗?” “你以为为什么古罗马的巫师喜欢包间浴池而不是麻瓜那样的公共大浴池?”斯内普轻哼。 “嘿!”哈利不满地叫着,他动了动自己的腰想要离开,却发现动都动不了。 哈利的喉结滚动,他的睫毛轻颤,视线对上了那双如同深海旋涡般的眼睛。 “包括这香都是为了这事吗?”他后知后觉地发问,好似现在才发现这个从不吃亏的老混蛋带他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当然,格兰芬多扣十分——缺乏主动这可背离了你的学院宗旨。”斯内普说着,他抓住了怀中的男孩,又一次亲吻了那双发着奶香的唇。 “别装模作样了——这可是上等的希腊乳香,能够松弛肌肉,还能止痛。”斯内普啧啧地欣赏着那张听了他的话语后羞愤的脸,这个男孩怎么会如此可爱呢?傻乎乎到他都为此惊叹。 “斯内普!”哈利大叫着,而后就被一时不查地拉进了水中,彻底没了反抗力,只能攀在斯内普的身上。 “你应该叫我的名字,哈利。”斯内普勾起嘴角。 第76章 B.77 B.77 体验过罗马浴场的温泉浴后,哈利跟着斯内普回了伊尔汗家接回了在那里玩得乐不思蜀的小艾丽克西斯,哈利拿着手帕擦着小女孩嘴角上的果酱渍。 “你是吃了多少的甜食啊!”他嘟囔着,在擦完后亲了口他的香喷喷的小女孩,一左一右各一口,“刚长好的牙会疼的。” 斯内普咳嗽了一声,他从哈利手中接过了这个闹腾的才一岁多就开始喜好甜食的波特的小甜心。 “你是连这点小爱好都不打算给你的小甜心吗?啧,别人吃多了甜食会蛀牙,但是她随时随地都能喝上健齿药水,牙痛可不会找上门。”斯内普将小女孩举到了他的肩上坐稳了,他看了眼身旁气地双颊都鼓起的哈利。 而这活泼好动的孩子好奇地望了望旅店装饰,她举起手咿呀咿呀了半天最终抓住了她的父亲的头发,小孩的手劲向来是没轻没重,但斯内普连眉都没皱,他任由着小女孩抓着他的头发,只有哈利注意到后才伸出手去制止。 “你真是太惯着她了。”哈利将斯内普的头发从他们的小女孩的魔手中解救出来,在口袋里找到一只毛茸茸的玩具熊猫塞进了艾丽克西斯的手中,这下小女孩的注意力也从她的新玩具——爸爸的头发上转移到她喜爱的黑白熊熊上了。 忽然他眨了眨眼就好似第一天认识面前这个老混蛋一般,他深吸口气,“我原以为你不喜欢孩子,毕竟你是那么讨厌我们这些闹哄哄的学生——但如果是我所了解的你,我知道你总是口是心非,虽然你总是说那些学生们就是浪费你的宝贵时间,他们中的绝大部分就不该糟蹋魔药这门精妙绝伦的艺术。” “你确实很喜欢孩子,不论是当年还是就像现在这样。”哈利不由自主地抓着斯内普的胳膊,现在他的脑海中已经不记得这是他的教授了,他只是他的伴侣,是当年他所爱的那个和他背道而驰,三观想法均无相似处,但他们相爱,他了解那个年轻人,并且在他们立场与世界观都不一致后,他也努力接受了他。 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人会让他如此退让,明明他是多么眼中容不得一丝黑暗的人,可是如果是西弗勒斯,如果是这个拿走了他的整颗心脏的狡猾的斯莱特林,哪怕他是一名彻彻底底的黑巫师,他也栽得回不了头了。 而现在他无比庆幸,西弗勒斯是他们这边,而笼罩着英国魔法界上空的阴云已经彻底消失了。 “我很抱歉。”抱歉他带走了他们的小女孩,以至于他的西弗勒斯孤孤单单到了现在,而他又是那么的喜爱这个孩子。 “既然生下她,就要付出责任,哈利——对她好,难道不是作为一名父亲理所应当的事吗?身为一名格兰芬多,你的责任感难道是泡澡泡久了融化掉了?”斯内普冷淡的说,他的手放在了门把手上,推开了门。 或许是看出了这个小混蛋脸上的纠结,毕竟他是什么想法都写在脸上——过去的早已就过去,再过纠结都是无济于事,浪费时间。 “西弗勒斯。”哈利厚着脸皮跟着斯内普进了房间,关上门后他踮起脚在他的伴侣的脸上讨好的亲了一口。 幸好这一晚上没有在床上背书,虽然也依旧写作业写到胳膊酸,哈利抱着他的西弗勒斯抱枕,一夜好眠。 游览完伊斯坦布尔的山水名胜后,斯内普拿出了两张魁地奇球赛的票,地点是保加利亚的首都索菲亚,是保加利亚队和法国队的世界杯选拔赛。 “哇!你怎么搞到的?”哈利抓住递过来的球赛票,眼睛都亮了起来,恨不得就此狠狠亲一口这张一票难求的票。 今年的前半年几乎都在和食死徒的战争中,他完全将魁地奇世界杯给忘记了,但这场比赛他还是知道的,在临走前罗恩和他八卦了下今年的魁地奇赛事,他唏嘘了很久,暑假大家都要泡在图书馆为N.E.W.Ts做准备,今年的赛事真的和他们一点缘分都没有了。 哈利不得不想起三年级结束后的暑假所观看的那场球赛,保加利亚最终获得了亚军。 “不知道威克多尔会不会上场,我记得他还对赫敏有过好感。”哈利记起那个时候克鲁姆就已经是保加利亚球队的成员了,他们还一同参加过三强争霸赛,这可真是久远的记忆了。 “你们已经熟悉到用教名称呼对方的地步了吗?”斯内普冷哼着,因着哈利的话他也想起了三强争霸赛时这俩人的关系看上去是有点不错。 波特向来是热爱交友的,如果他愿意,他的朋友能够遍布英伦三岛,甚至漂洋过海。 “你还真是连这点小事都记得。”哈利抱怨着,他的嘴里嘀嘀咕咕了几声,而后猛然抓着斯内普的衣领,令他低下头,于是他们的唇撞在一起。 “抱怨归抱怨,我承认我爱死了你的过多的计较。”哈利勾起嘴角。 于是在哈利这个痴迷魁地奇的狂热爱好者的催促下,他们匆匆结束了早餐,通过飞路网去了保加利亚。 “你带了帐篷了吗?”哈利望着赛场外扎堆的各式各样的帐篷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运气好的话赛事可能激烈到打上三天三夜。 “救世主总是临到事前才想起来他应该做的准备。”斯内普嘲讽了一声,他将票给了验票员,而后拽着这个还在思考着帐篷的小混蛋。 “这点上你可以放心,购买了你所喜爱的赛事的门票我,不至于连一点小小的准备都无法完成。”他接过哈利怀中到处乱望的小女孩,令她坐在他的肩膀上,拉着哈利挑选了一处人少的地方,从口袋中取出了他们的行李,挥着魔杖打开了行李箱取出了准备好的帐篷,又一挥令帐篷自动落在面前的空地上搭建起来。 “我非常庆幸是和你度假,教授。”哈利热情地给了斯内普一个拥抱,而后想起来他又下意识用教授称呼了斯内普。 “我错了——西弗勒斯。”他吐了吐舌头。现在他应该习惯斯内普不再是他的教授了,他是他的丈夫,他的伴侣,他将共度一生的人。 “如果是我和罗恩他们,我们绝对是想不起来这回事。” “是什么情况下,你会舍弃你的丈夫和你的朋友们去度假?”斯内普双手抱胸质问着面前这个把友谊重视过了头的青年。 “还是说,你觉得把我抛下是一件非常正确到理所应当的事?” “不,当然不是!”哈利吓得立刻表明了他的态度。哦,如果回答不好,别说魁地奇比赛了,说不定他连帐篷都走不出去。 这个小肚鸡肠的老混蛋可记仇了!他从二十岁起就是一个记忆力恐怖的男人,记仇又喜爱加倍报复回来。 “我不会抛下你,我以后只会和你度假,还有我们的孩子,我想罗恩他们结婚后也只会家庭出游了。” “哼。”斯内普冷哼一声,“你的话在我这里毫无信用可言,小骗子。” 而在这时,魔法将帐篷搭建好了,于是他拉开帐篷的门帘,走了进去。 哈利跟在了后面,他叹息着,但帐篷里面的景色令他很快就将他的叹息吃回去。 这是一顶温馨又宽敞的家庭帐篷,空间拓展咒令它拥有一进门的待客空间之外还有着一间卧室一间儿童房,以及盥洗室甚至是有着落地书架的书房——哈利的视线在书架上转了圈,想起这些天晚上的背课本经历他打了个寒颤。 装饰符合斯莱特林的审美却又兼顾着哈利所喜欢的色调。 不得不说,这就是他所爱的那个别扭又细致的男人会做的,他会准备好一切,并且做到极致,没有人会比他做的更好了。 “或许我还真的要穿上女装来讨好这个老混蛋了。”哈利不得不考虑如何取悦他的丈夫这种事。 第77章 B.78 B.78 保加利亚对抗法国的魁地奇选拔赛事就像哈利所期待的那般的激烈,整场比赛从白天一直赛到了深夜,以法国队的找球手那位具有法兰西浪漫风气的优雅的女士抓到了金飞贼而告终,但最终得分确实保加利亚以5分之差赢得了比赛。 哈利跳起来欢呼,激动就在他的脸上跳跃着,声嘶力竭到他的嗓子都哑了。 一旁的斯内普拧开了瓶盖,他特地在水中加了冰块递给了这个激动不已的青年,见他的喉结滚动着大口喝着水润着嗓子。 他这才抬起手撤掉耳边的塞耳咒,他实在是无法浸入这魁地奇球迷们激动万分的赛事,而如果不是为了陪伴这个波特他也不会出现在这种吵闹的地方。 怀中的小女孩早就被哄得睡着了,她睡得香甜,斯内普也就没有撤掉她身上的咒语。 “我来吧。”哈利说着伸出手接过了斯内普怀中的小女孩。 他的脸上的餍足的激动到现在还未褪下,并且这令他的双颊都染上了粉色,就好似刚刚经历了一场畅快地战役。 斯内普查看了时间,已经凌晨,漆黑的天空中那一轮白月格外的明亮。 这个时候再来一场酣战已经来不及了,真是可惜。 他默不作声地盯着身旁的青年。 “你说我这个时候去找威克多尔要一张签名照还来得及吗?”哈利并没有察觉到斯内普所想着的事,他兴冲冲地看着他的伴侣。 他收回他的想法,只要牵扯上魁地奇,波特就算是不用睡觉也精神充沛的很,他根本就不知疲惫为何物! 最终斯内普还是带着他的要求颇多的救世主去排队要签名,还忍受着见到多年未见朋友的哈利和威克多尔·克鲁姆亲切地唠嗑。 “你是一个人来的吗?”威克多尔在给十份明信片签名后,他甩了甩手,结束比赛后他一直签名到了现在,比起紧张的魁地奇赛事,签名明显要更令手臂疲惫的多。 “不,我和我的丈夫来的,我们在度假中。”哈利指向他身后在保加利亚国家队的帐篷边上抱着孩子等着他结束唠嗑一起回去的斯内普。 “哦,我记得他!”威克多尔睁大了眼睛,他明明记得这个看着就很不友好的男人是霍格沃兹的教授,“你们是新婚吗?” 他觉得他的三观都有点碎了——或许,他还能期待着去追求格兰杰小姐?如果她还记得他的话,毕竟一个教授都能和学生在一起了,那么身为魁地奇球星的他去追求一个普通女孩也不算是重大新闻了。 “不,这说来话长。”哈利摇了摇头,他接过了这十份明信片,这下他给罗恩他们带的土特产搞定了。 他和克鲁姆告别后,朝着斯内普走去,而后他们一起走向了他们的帐篷。 明月高垂,月明星稀。 哈利望着天空,他咧开嘴,露出一个大笑,而后摘下眼镜揉着眼睛,“遭了,感觉有点困。” “救世主总是忘记正常的休息时间,不是吗?”斯内普冷哼一声。 “西弗勒斯。”哈利难得用一种撒娇的口吻,他这罕见的行为令斯内普剧烈地抖动着肩膀,差点把怀中的孩子都丢出去了。 哈利吓得立刻用手拖了下他们的小宝贝,只见她砸吧着嘴,舒舒服服地动了动脑袋继续睡得酣甜。 哈利松了口气,“我只是觉得,有你真好。”他对着斯内普微笑。 “我很高兴,我回来后又遇见你了。而不是一个没有你的未来,只有着我印象中的那个讨人厌的斯内普教授。” “讨人厌?”斯内普威胁地瞪着面前的青年,就如同抓到了他的小尾巴。 “你是挺讨人厌的,在我的学生时代,你是我见过的最讨厌的教授。”哈利诚实地说,“你总是无缘无故地针对我,对我特别严厉又苛刻——别否认,你做的就是很离谱!”他哼了哼,到现在他都无法对过去所遭受的那些不公释怀。 “如果某些人能够正确的对待他的课业,或许他口中的那些不公便会减少。”斯内普回以冷笑。 “你明明就是讨厌波特这个姓氏才这么对待我的!”哈利嘀咕着,而后他拥住他的伴侣,热热切切地咬住他的下巴。 令他的教授弯下腰才给他一个吻。 “我承认,这其中也有我的错误,我对你也没有那么好。”哈利叹息着。 “加上现在我知道——你是因为丹尼尔才那么针对我——所以我原谅你了。” 斯内普冷哼着,“我有没有说过你的脸皮真厚?” “啊,你不就是喜欢我的厚脸皮吗?”哈利惊讶万分地望着斯内普,而后又亲热地亲吻了他的嘴唇。 “我想我现在找到了蜜月的感觉了。”他的脑袋靠着斯内普的肩,笑音从胸腔涌现到他的嘴角。 于是斯内普温柔又笃定地执起他的小混蛋的手,“那你的反射弧可真是不一般的迟钝,哈利。” 他们回到了他们的帐篷,而后相拥着,他们的腿缠在一起,不分你我的紧密又热切,如此而眠。 魁地奇赛事结束后,哈利和斯内普又去逛了保加利亚的巫师街,发现这里也有飞毯店就拉着他的伴侣火急火急地去选购飞毯。 “这里离沙漠很近吧?”哈利突然看向斯内普,眼睛中闪烁着的期待简直就要具限化了。 斯内普眼皮一跳,“如果往回走去土耳其……” “那就去吧!现在我们有了飞毯,为什么不去试试看乘坐飞毯在沙漠中旅行呢?”哈利的眼中就差写着探险两个字了,他挑中了一款家庭式的有着繁复花纹的红色地毯,用金边勾勒出了玫瑰的花纹,一看就是非常符合格兰芬多审美。 斯内普的眼皮抽搐着,不得不接受了他的家具中又将多出格兰芬多的色调的东西。 或许在他当初见到这个冒冒失失的小混蛋的时候,他的人生就早已注定了和格兰芬多的红色分也分不开。 他认命的掏了钱,拉着他犹在兴奋中的男孩去找国际飞路网的壁炉,决定带他去叙利亚的首都大马士革而后开始他们的沙漠之行。 明明这是他的假日,但是救世主的要求总要被满足的。斯内普目光温柔地注视着他身旁叽叽喳喳的说着他们探险计划的男孩,而在他看过来的时候,他不得不板着脸,以免这个男孩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第78章 B.79 B.79 这便是有着人间的花园,地上的天堂之城的玫瑰之城——大马士革,就坐落于卡辛山旁,巴格达河畔比邻,从海岸边的入海口延伸而来的河流浇灌的肥沃平原。典型的地中海气候,空气因为入夏而变得干燥而少雨,天上连一片云彩都看不见,抬头好似一眼就被这犹如深邃的蓝宝石般的天空而吸住眼球,空气中好似弥漫着一股馥郁的香气,或许是甜杏混着玫瑰,□□文化在这座四千年古城上留下了浓重的白色,到处都是典型的中东的异域的建筑。 哈利跟随着斯内普,他们从壁炉中出来的时候便来到了大马士革的巫师街,作为叙利亚的首都,这里也有着一条巫师街,但或许是这座城市太过于古老,叙利亚因拜拉达河而分割成新旧两城,而巫师也是,一半遗留在历史古迹众多的古城内,一半则向着新城延伸,新城的街道崭新开阔,一年四季玫瑰花盛放。 而他们所在的便是位于新城的这一部分,由于和麻瓜接触过多而沾染了几分□□的建筑风格,不由得令哈利想起伊斯塔布尔。 而这里的巫师街的风格确实也似巴扎街,街道两旁都是小摊贩,脚下是类似于伊斯坦布尔的方砖街道,街道十字划分四四方方,宛若是巫师棋的棋盘。 巫师们更是穿着中东的长袍,在伊斯坦布尔待着那段时间,哈利和斯内普也早换上了当地的风俗服装,同款的米色的长长的垂坠到脚面的长袍,真丝的面料令这长袍犹如羽毛般轻薄,哈利还嘲笑了斯内普一番,毕竟老蝙蝠终于脱下修道士般的黑色长袍这可真是稀奇。 哈利也给小艾丽克西斯换上了这边流行的小巫师的蒙纱流苏裙,就好似流星坠在裙面上,闪闪发亮,小女孩特别喜欢她的新衣服,时不时就低头望望。 “我们去旧城。”斯内普拉着被摊位上的异国玩意吸引住的哈利,从他的手中接过了他们的小女孩,一手牵着他吵闹的伴侣一手怀抱着咿咿呀呀爸爸爸爸叫个不停的东张西望的小女孩。 他们走向了街道尽头的河边,那里有巫师撑着小船指引着游客前往旧城。 斯内普丢给船夫两枚银西可,于是船夫唱着叙利亚小调,小船慢悠悠地向着河对岸而去。 船夫的歌声沙哑粗犷,因语言不通,哈利也听不出来具体讲述着什么,但他联想到了千年古城,静谧的河畔玫瑰丛生,一个男孩摘下了盛放的火红的花束送给了他身旁的年长的老师——去掉老师,他们就是情侣。 哈利打断了他的联想,低头开始研究着地图,他把旅店提供的地图随身携带着,就怕迷失方向。 “哎,这里距离海还挺近的。”哈利看着地图上的标识。 “大约有80公里。”斯内普回答道,他换了个姿势托着小女孩,令她坐到他的肩膀上可以远眺着四周的景色,“地中海气候,所以这里很干燥,在脸上多涂点油膏吧,小子。”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半截手指那么高的罐油膏状的东西。 哈利狐疑的盯着这个看着有点眼熟的东西,他拧开后闻到了草莓的味道,手指沾了点发现这并非是油腻腻的膏体,像是慕斯蛋糕般的质地,这香气差点令他想要舔一口。 “这不就是面霜。”哈利皱起脸,但还是往脸上抹了几下。他见赫敏涂过,所以知道这是女孩子们经常用的玩意。 但斯内普一说,他就觉得这里确实干得他脸上都快掉皮了。 “你叫我什么?”哈利不满地瞪着斯内普,他又挖了一坨面霜伸手抹在小艾丽克西斯能得堪比舒芙蕾蛋糕的脸蛋上,而接下来就是这个老混蛋了。 “哈利。”斯内普见这个青年气得鼓起脸,他微微勾起嘴角,声音就像是琴弦颤动滑进哈利的耳膜上震颤到他的心脏都为之一颤。 就在这时船撞到了河对岸的码头上,于是船夫吹了声口哨,他摘下帽子,面带笑容地朝着他们低头躬身。 这短短的行船之旅便结束了。 斯内普握住了哈利的手,“走吧。” 旧城的街道就比河对岸的新城街道要狭窄的多,令哈利想起了对角巷,路面也变成了石子路面。这边的建筑上的古罗马痕迹要多一些——岁月在这座城上镌刻下来的印痕全都保留在了建筑上。 而最令当地巫师骄傲的是巫师街中保留了完整的朱庇特神庙,和麻瓜们发现的断垣残桓不同,这是现存的唯一的保存完好的罗马神庙了。而朱庇特便是希腊的宙斯,北欧的奥丁,他是古罗马的父神,最能够代表那一辉煌历史的存在。 哈利对这些石头遗迹的兴趣不大,但是架不住斯内普喜欢,所以他特地问了,“要不要去看朱庇特神庙?” “你总是想一出就准备做一出,是不是?”斯内普停住脚步,他盯着这个总是奇思妙想,越来越偏离他最初目的的男孩。 “我以为你会坚持要去沙漠冒险。”他的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过那头乱糟糟的几乎和麻烦等价的头发。 坐在他的肩膀上的小女孩拍着手仿佛也赞同她的父亲的话。 “我们已经来到这里,所以耽误一点时间去看看神庙也没什么——而且你不是很喜欢古罗马吗?”哈利抿着嘴,他并不觉得在去沙漠之前顺便逛一逛神庙遗迹会是多大的难处,而且他觉得这个老混蛋又在别扭。 别以为他不知道斯内普看那些破石头都能看的津津有味,头头是道地跟他讲解这些遗迹的历史故事,发生在这片土地上的事。 不论是古希腊还是古罗马,侵略来侵略去,最终都在战火中付之一炬,被外来的阿拉伯人占领,宗教血洗,古老的遗迹建筑倒塌烧毁,一座一座□□寺庙拔地而起,而这距今也已一千多年,他们这些外来人在这片土地上同样灿烂辉煌,而现在留在这里的也是这些当年骑在马背上挥舞着锋利的弯月刀而来占领土地的人的后裔,留下了世间闻名的□□。 哈利并不喜欢这些战争故事,虽然身为一个男人,他听着这些战争也依旧会热血沸腾,怀着激荡的情绪,而这些故事远比伏地魔和食死徒要凶残得多,他们这些侵略者是真正的血洗了城池,毁灭了文明,但却也创造了无比璀璨的文明。 所以他的心情是矛盾的,而这令他无法理解说着这些故事的斯内普脸上的向往。 “谁告诉你我喜欢古罗马?”斯内普冷淡地反问。 “难道不是吗?”这下哈利也困惑了。 他们相互对望,而后小女孩开始抓着她的父亲的头发嘴里叫着,“冰、冰淇淋,冰淇淋。” 好吧,他们的小女孩要吃冰淇淋了。 哈利想要从斯内普手中接过他们的小女孩,却见斯内普拒绝了,他任由小艾丽克西斯抓着他的头发,开始经营起他的慈祥老父亲的面孔,抬脚就朝着冰淇淋店走去。 沙漠VS.朱庇特神庙,而最终胜利的却是冰淇淋店,这种魔幻的事居然还能发生在斯内普的身上。 哈利摇着脑袋,嘴角噙着的笑越来越大,他跟了上去。 他们去的是一家上百年的冰淇淋店,是旅店的地图上推荐店铺,这里的冰淇淋口感和土耳其的差不多,都是山羊奶制作而成的,粘性很大,还带着嚼劲的口感,上面撒了很多杏仁片和开心果碎。 这里就盛产这些干果,哈利选了原味的冰淇淋球和草莓味的,上面还浇了一勺蜂蜜,伴着覆盆子酱,顶上嵌着一颗小草莓。 “一想到回去后就再也吃不到土耳其冰淇淋,我真想弗洛林冷饮店也能够推出这些。”哈利咬了口冰淇淋甜筒后,他将勺子插在冰淇淋球上,唉声叹气地说。 “真希望你去圣芒戈时也能够这么说。”斯内普嗤笑一声。 而艾丽克西斯只能眼巴巴的望着她的爸爸一勺一勺挖着吃冰淇淋,因为唯一尝试过的哈利觉得这太凉了,不适合她的脆弱的肠胃。 作者有话要说: 现实中大马士革已经被炮火毁灭了,我只能从以往的游记中窥视这一瑰丽的千年古城,这世上那么多美好的事物都是被人类亲手毁灭,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掩盖不了血腥侵略的事实,希望和平早日降临那座城市。这一章写了很多遗憾,因为是参考游记,而不是亲眼去往大马士革领略这座玫瑰之城的风采,一声叹息。 第79章 B.80 B.80 没有什么比在异国他乡的巫师界逛街更有假期的感觉了。 哈利走在这些斑驳的石头墙壁建造的店铺中间,这里比对角巷更加的破旧一些,历史气息也更浓厚,人来人往的都是阿拉伯人,飘逸的长袍在阳光下格外的白净。到处都是玫瑰,甚至还有玫瑰攀上了石头墙,红色的花层层叠叠地开了满面墙,馥郁的香气就飘荡在空气中,吸引着蜜蜂和蝴蝶。 他看中了一套雕花餐具。 卖餐具的手艺人明显有着矮人的血统,令他想起了弗立维教授。只见这个勤劳的手艺人夹着单片夹镜,眯着眼埋头对着雕刻好花纹的盘子贴着青金石制成的薄片,还有绿色的天河石,紫色的舒俱来这些各色的石头制成的菱形薄片被他仔细的一片一片贴在盘子上刻好的雕花纹路里,于是盘子就变得非常的亮丽,那些花纹在阳光下闪烁着宝石般的光彩,带着中东特有的异国魅力。 哈利非常好奇手艺人的这种贴片工艺,他停在店铺面前观察了好久,也没有看懂,只见这个手艺人又融化了一种金色的胶状物,令这次的贴片带上了金色的勾边,整个盘子都变得金灿灿的,大约只有马尔福会喜欢这种连花纹都镶着金边的盘子。 饱足眼福后,哈利带着他看中的餐具,拉着斯内普的手便向着下一个店铺走去,他还没忘记他们该去进行进沙漠前的采购。 “你怎么会想到买餐具?”虽然这些异国风情的花里胡哨的餐具是很好看,但是他的橱柜里已经有了餐具了——还是当年他和丹尼尔一起去采买的,他们家也就这么点人,就算以后再多一个孩子,也够用了。 他并不是喜欢给家里无缘无故增添没必要物品的人,当然如果他身边的这个毛头小子想要将家里装饰一新,他也不会拒绝。 就像当年丹尼尔对他们的家还有他的办公室的改造一样,他可以容忍丹尼尔做的很多事,只要他乐意待在他的身边,但如果他再弃他而去,那么等待波特的就没有这么多容忍了。 “蜜月总要有点纪念品吧,家里的餐具也都旧了。”哈利眨了眨眼睛,虽然他已经买了很多的纪念品了,但总还是不够。 他们的家需要添的物品太多了,而他以前买的那些都过了那么久了现在再用也已经不流行了——而他现在有钱,他可以尽情地将他们的家装扮得跟新的一样。 “而且艾丽克西斯也要长大了,她会喜欢亮晶晶的新的餐盘。”他说着勾起嘴角。 斯内普怀抱中的小女孩在听见爸爸叫自己的名字后开始乱动,他拍着小女孩的后背,哄了一会后,看了眼身旁的青年,“那你干脆把餐桌也换掉。” “如果以后是四个人的话,确实有点小了。”哈利嘀咕着,他的手托着下巴,“回去后换也来得及。”他现在只想享受他们的蜜月假期。 然后他们走进了一家卖熏香用品的店铺,只见叙利亚古皂从天花板堆到了地上,这是称着买的手工皂,明明是茶色却带着玫瑰的香气。 哈利称了两块,差不多就将近三磅了,他付了两枚银西可,然后又购买了一些乳香——他记得在伊斯坦布尔的罗马浴室内便是点着这种乳香。 “这东西能够提神活血。”斯内普意味不明地给了哈利一眼。 “你们是情侣吗?”带着白色头巾的店员见两人之间游动的暧昧后,他操着一口生疏的英语不失礼貌地询问道。 “我们结婚了。”哈利抢先回答。 “那么你们会喜欢这个,”店员说着从身后取出一大盘的玫瑰花混杂着的像是石头般的东西,“这是用乳香做的非常特别的东西。” “还挺好闻的。”哈利好奇地拿起一块放在鼻子底下闻了一下,奇异的散发着玫瑰味,令他莫名的浑身都开始发热。 “是催.情香。”斯内普冷漠地说,于是哈利手一抖将手中的石头丢回了盘子里。 “催——催.情!”哈利大惊失色地重复着这个单词。 “里面加了令男性.持久和兴奋的配方药剂,并不是一般的催.情香,专门针对男性。”店员暧昧的笑了。 “1金加隆每盎司,满5盎司送1盎司。” 哈利整了脸色,他咳嗽着令脸上的羞红淡下去,然后面不改色的买了5盎司——说不定用了这个他能够压倒西弗勒斯呢! “你想要用催.情香。”走出香薰店铺后,斯内普低头轻咬着哈利的耳朵。 已经习惯这种骚扰的哈利毫无羞耻心地对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反正又没用过,为什么不试试看?”他非常的理直气壮,带着格兰芬多一贯的好奇心。 “还真的是什么都想要尝试一番。”斯内普轻笑,“从不给自己退路。” 如此任性又直率,也只有波特会是如此。当然如果这是救世主的要求,他只能尽力去满足他了。 接下来他们去了蔬菜店和肉摊,买了很多新鲜的水果蔬菜面粉还有肉,当然他们又采购了一些香料,大马士革就和伊斯坦布尔差不多,这里东西方的香料全都汇聚,想要什么调料,在街上逛一逛总能够找到。 哈利还购买了一罐杏花蜂蜜,就等着沙漠烤肉时刷在肉上面。 午餐就在旧街上的一家当地餐馆解决了,这里的奶茶格外的香醇,哈利尝了下发现这和冰淇淋使用的是同样的山羊奶。 主食是混着干果和葡萄干的羊肉饭,配菜是一种三角形的奶酪饺子,以及一种西红柿青椒大蒜洋葱切碎混合煮烂的糊状物,用面包干蘸取食用。 哈利将这些特色菜挨个尝试了一遍,“我还是喜欢英国菜。” 直到现在他发现他就是一个天生英国人,霍格沃兹的菜肴是他最喜欢也最难忘的菜。 “去了沙漠你就可以自己动手做你爱吃的英国菜了。”斯内普喝了口加冰柠檬水。 抓着奶瓶上翅膀把手的艾丽克西斯看了看她的父亲们,可惜她到现在还只能喝着奶,完全不能理解她的爸爸的乡愁。 下午他们接着采购了一些必备的工具,就连灯油都买了一些以备不需。哈利还看见了骆驼租赁。 幸好斯内普拽住了他,否则他们真的要骑骆驼去沙漠了。 “你就这么一见到新奇的事务就想尝试一番?”斯内普忍无可忍地骂着。 “哦,西弗勒斯——”哈利抱着他的丈夫的脖子,亲亲热热的贴着他的面颊蹭了蹭,“我只是好奇而已,又不是真的想要骑骆驼。” 他确实只是好奇到想象了一番,“我知道你的担心。”他的心脏温柔地跳动着,无比庆幸斯内普便是他的西弗勒斯。 他没有和他最爱的人分开,他们在一起,并且将一同看着从未见过的风景。 骆驼这一插曲后,哈利便提起精神,找着还未去过的店铺,毕竟在进入沙漠后,他们可能不会再回头了。而这时他找到了一间香水店。 手艺人是一个精通配香水的老巫师,店铺里还有一只家养小精灵在爬上爬下替这位头发花白的老巫师拿取所需的配方精油。 “你能不能配那种香水?”哈利左右看了看,斯内普带着艾丽克西斯去买婴儿用品了,他找了借口才留在这间店铺。 “哪种?”老巫师抬起头透过老花镜看了眼这个就像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地下交易的青年,或许是接触了众多英国的巫师,这位配香师也会一点英语。 “就是那种。”哈利比划了半天,最终令这个老巫师明白了他的意思。 “年轻人,你既然想要配媚香,就不该羞于说出这个词啊。”老巫师教育着眼前的腼腆青年,他重新拿去一瓶空瓶,一边叫着他的家养小精灵一边快速地配着香,不出五分钟一瓶哈利所需的那种能够令人闻之发软的媚香就做好了。 为了避免斯内普的灵敏的鼻子察觉不对,他又配了古龙水和一种淡雅的仿佛是森林般味道的男士香水。 付了钱后,他就对上了回来找他的斯内普。 这下他们可以出发去沙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的配香的情节参考以前看得一篇大马士革的游记中写道大马士革有很多可以徒手配香水的香水师,那真的是一座芬芳的城市啊,还孕育了大马士革玫瑰,可惜战火毁掉了一切 第80章 B.81 B.81 他终于坐上了心心念念的飞毯。 和他想象中远不相同,操纵飞毯并不似扫帚一样的容易且快速,一开始他还兴致勃勃地令飞毯升高后便飞快的冲出去,结果差点就把坐在他身旁的斯内普甩出去,幸好他控制住了,并小心翼翼地将飞毯往下降了些,离那金灿的砂砾更近了些。 “破特!”斯内普惨白着脸一手抱着波特最喜欢的小女孩,一手紧紧地抓在飞毯上,“一和飞行搭上边,你的世界里就是只剩下你了,多么的自我为中心啊。” “我很抱歉,西弗勒斯。”哈利的脸色也白了一瞬,差点把斯内普甩出去的后怕令他背后都汗湿了。 他把飞毯降到沙子上,然后站起来从斯内普的手中接过的艾丽克西斯。 “还是你来吧。”他叹息着,“就像你总是说我的那样,我太莽撞了。” “不。”斯内普动了动嘴唇,他从哈利的手中又接过小女孩。 而艾丽克西斯的小脑袋就这么来来回回转着望着她的父亲们,她还以为他们在玩,所以就欢乐地张开手手,抓着她的父亲的衣袍,还把口水糊在他的衣服上。 “飞——飞。”她一边吐着口水一边叫着,手舞足蹈。 “哦,我就知道艾丽克西斯你也喜欢飞行!”哈利喜滋滋地说着,但是孩子在斯内普手上,于是他将这多余的热情糊在了斯内普的脸上。 这下斯内普是知道这小鬼喜欢到处糊口水是遗传自谁了,他哼了哼,换了个姿势抱着小女孩,让她能够安全地看见这一大片金灿灿的沙漠,而不会掉下去。 “继续,波特,还是说你觉得这里不错于是想要在这里生根发芽?”斯内普看向哈利,如同玫瑰刺般的讽刺令哈利下意识地动手操纵起飞毯离开地面。 “为什么又是我操纵?”哈利大叫着,这次他很小心地将飞毯只驶离了地面三四米,他缓慢地飞行着,而确实他的血脉中就有着飞行的本能,哪怕飞毯和扫帚的飞行原理千差万别,他还是很快上手了,闭着眼也能稳稳当当地令他们飞行在半空中,迎面暖阳带来的和煦的风。 他们逐渐向着内陆移动,远离了海岸线,于是空气越发的干燥,而太阳也开始西沉,他们行驶的方向背离了西沉的太阳,于是落在金灿灿的沙子上的影子就似一块逐渐拉长的漂浮的黑云。 “专心,你能够做好的,但你总是缺乏应有的耐心以及专注。”斯内普冷漠地说,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奶嘴塞进小女孩的口中,并把她抓起来让她站在他的肩上可以眺望着远处。 虽然他嘴上鄙夷着哈利热爱的飞行和波特家血脉中流淌的飞行的天赋,但他并不想就此压制波特的小甜心的天赋,相反对于小女孩的喜好,他并不会阻止而且现在就开始有意识的培养,就像他给艾丽克西斯的睡前读物全都换成了套着童话书壳的魔药百科。 “我有专心,你看不见吗?”哈利朝着斯内普大吼,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减弱了他的声音,他皱着眉,一边操控着他们向上飞并开启了飞毯的降噪功能于是耳边的风声全都过滤掉了,一边拿出了旅店提供的地图,这份地图很详细地标出了周边名胜,包括沙漠中的一处古罗马时期的魔法遗址,这可比巫师街中的朱庇特神庙有意思多了。 哈利分神操纵着飞毯,他们的速度已经减缓了,比飞行课上使用的可以进博古馆的横扫系列的扫帚还要慢,低头看着地图,但在沙漠中他实在是辨不清方向——于是他念了句咒语,令地图上出现了一个缓慢移动的红点,这就是他们现在的方位。 这个指示位置的咒语还是他在出发前和赫敏询问到的,终于派上了用场。 斯内普一把拿过了地图,他皱着眉看着目标的遗迹距离现在还有好几十公里。 他们出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而现在晚霞已经出现在他们身后的空中。 “我们需要找个地方落下来扎上帐篷了。”哈利说着,他拿出他新买的茶具,挥着魔杖令茶壶中蓄了满了热水,又拿出了在巴扎街所购的茶叶,开始泡茶。 他递给斯内普一杯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边喝着茶一边寻找着何时的扎帐篷的地点,如果不是中午吃得太丰盛,他还想拿出茶点,来一顿飞毯上的下午茶。 “你需要找个背风的地方,防止沙尘暴。”斯内普指点着哈利。 于是哈利感受了下现在的风向,又找着地图上看看有没有标注贴心提示,最终在半天紫红色的霞光下,他操纵着飞毯降落下来,正好是一处背靠沙丘的地方。 “这里挺不错的。”哈利说,他扭着腰看着身后开始取出行李中的帐篷的斯内普,“要不,你搭帐篷,我来烤肉?” 斯内普看了眼这个已经决定了的男孩,他的询问完全就是多此一举,他的视线掠过那一头黑色的乱糟糟的头发,他微微扯了嘴角。 分工合作,或许他还能够期待着哈利的手艺,而这个青年就善于研究这个不是吗?在他吵着入侵他的家照顾他的身,并且接管了他的厨房,不——从更久远的,他都差点忘记丹尼尔有多么乐意待在厨房消磨他闲不住的时间开始。 哈利说着也开始拿出了行李,在大马士革的集市上他选了好多新鲜的牛羊肉,还有玉米和土豆和蘑菇,而他的行李中最不缺的就是香料,啊——他还在巴扎街买了咖喱的配料,正好可以试一试做一锅咖喱汤。 哈利一边从行李们找出了那一罐准备刷在肉上的蜂蜜,一边挥着魔杖变出树枝开始生火。 很快斯内普的帐篷搭建结束,哈利的烤肉也刷上了他的秘方酱料架在了篝火上。 太阳彻底落入了地平线,没有人类文明的灯火驱散黑暗,天黑的异常迅速。 几乎是一眨眼,这天地间便是黑蓝的天下暗沉发灰的沙,以及这天地间的唯一竖直而上的烟,长长的直烟下是橙黄色的篝火,哈利专注的旋转着烤架,将烤得滴汁的肉翻过来,为了防止烤焦他还用树枝拨弄着篝火阻止火焰窜高,而斯内普则准备着婴儿奶粉,仔细试了温度后塞进小女孩的嘴里,让她先吃上饭,免得肚子一饿就开始疯狂制造噪音。 在天黑后,沙漠的气温也开始骤降,幸好他们在篝火旁,温暖的火焰驱散了寒冷。 斯内普注视着专注于烤肉的男孩,现在这天地间只有他们,就像他的眼中只有这唯一的从没有变过的冒冒失失的波特,他的哈利。 第81章 B.82 B.82 蜜汁烤肉配上味道浓郁的咖喱蔬菜汤,很是暖胃的一餐,对于在沙漠的他们来说,太阳落下后,伴随着暗沉的天色的是同样骤降的气温,而温暖的食物加上篝火的烘烤,从身体到胃部都十分的暖阳。 “在伊斯坦布尔买的干辣椒太辣了。”哈利再一次被辣的打了个喷嚏后,他的鼻头都辣红了,但在篝火的映照下这红色并不明显。 斯内普默默地从口袋中掏出准备给他们的小女孩擦嘴用的手帕。 “谢谢。”哈利鼻音浓重地说了一句,还没接到手帕,只见那只手连带着手帕直接往他的鼻子上蹭。 或许是这火焰太过炽热,哈利微微一哂,将那擦过他的鼻下的柔软所带来的异样情绪一扫而空。 “你要再来点——啊,我忘记你很讨厌吃辣!”哈利忽然想起来他的西弗勒斯不能吃辣。因为这家伙在魔药方面的惊人的天赋,自然他的嗅觉和味觉甚至触感比常人要灵敏的多。 他还记得当时西弗勒斯一脸严肃的告诉他,那是痛觉。而痛会令他的味觉失灵。 所以这个男人讨厌辣,那会伤害他的天赋,而这是不可饶恕的。明明他的忍耐力是如此的强悍,但他确实讨厌辣。 而他的天赋好到不论是什么材料,他稍稍一闻就知道材料的好坏,如果是液体——只要指头沾取那么一点被他的舌头一碰,他就能准确说出那是什么。 那个时候的他见识浅薄到并没有真切意识到他和天才的差距,于是他翻遍了西弗勒斯的储藏柜,放了一排材料,让他的魔药天才蒙上眼一个一个去试,结果就是那么神奇。他自然是赌输了,以至于包揽了晚餐,早餐,当然还有这家伙的夜宵。 他真的是很喜欢他和西弗勒斯一起熬制魔药的那段时间,而现在回想起来,他的魔药学教授就是西弗勒斯,那么按照这家伙对于魔药的挑剔,他能够接受他的求职,给他那份助手合同还真的是——那个时候,西弗勒斯是用什么心情来告诉他他喜欢他们之间的搭档的呢? 他又一次深刻意识到他的西弗勒斯不需要搭档,他完全可以一个人去完成那些药剂,也不需要浪费时间来教他去制作药剂,告诉他那些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技巧。但这样把魔药视为不可玷污的艺术的西弗勒斯,平常他连一丝眼神都不会奢与给他人,连赫敏这样的优等生都难以得到他的称赞,可是为了留下他还是违心的告诉他,他是他唯一的搭档。 他应该了解到西弗勒斯对他的喜爱深刻到能够改变他本身,而他却忽略了,也一厢情愿地认为当他离开后西弗勒斯也能够过得很好。 哈利越想越深刻反思到他当时的那个决定所带来的渣,而这是如何影响到他面前的这个男人,以至于他成为了那样一个讨人厌的教授,而他们还因此不对付了那么多年。 “还是不要吃了。”哈利想要夺走斯内普手中的碗,但他扑了个空。 “虽然辣是痛觉,但有时候接受疼痛并不是难受地事,当然如果经常遭受疼痛那是受虐癖,显然我个人并没有这方面的癖好。”斯内普说。 “我现在就觉得你有。”哈利闷声地说,“我对你并不好。”他抿起嘴。 “我总是爱用我的想法去思考,以至于我忘记了你。就像你以前说的我确实是一个自大的人,从很久以前就是——哪怕是我们第一次见面,那个时候……”哈利说着顿了顿,其实他并不想承认,但是他觉得他要说出来,他不能隐瞒这件事,“我忘记了我是来找魔药大师的,当我看见你,我的脑袋就嗡的一声变得空白了,我只想着了解你,于是我想尽办法跟着你回去,当时你邀请我去你家的时候,我是真的高兴到忘记了当时我的腿都冻僵了。” “所以你才会倒在楼梯上。”斯内普也想起来那久远的记忆,他还以为当时他们两个人都如此的冲动到第一次见面就精虫上脑到连楼梯都上不了。 哈利点了点头,“所以你瞧在一开始,我就是这么一个满脑子都是我的个人意愿的人,我甚至怯懦到不敢改变历史,我连我要救回你这件事我都没敢告诉你,只是想着拿到药水就离开。”他的声音变得小,而他们处于被风的沙丘后,连一丝风都没有,四周静悄悄的,除了他的声音便是火焰中偶尔发出的柴火裂开的咔嚓声。 “我了解你的自大,波特。”斯内普安静地注视着他面前的哈利,“你生来就是一个格兰芬多,所以你自大,鲁莽,做事总是不计后果,但是对人热忱到总是掏心掏肺,有着一颗想要照顾人的圣母心,勇敢又坚韧——这并不是夸你,哈利,你的善良到了极致就是愚蠢,你的勇敢到了极致就是莽,你的坚韧到了极致就是固执,热忱这点就像是不要钱般的到处挥洒。”他的声音逐渐地和空气中的冷气融汇在一起,熟悉的嘲讽中带着真实的刀般的冷,扎在哈利的心脏上。 哈利猛地喝了一口热乎乎的咖喱汤,辣味呛得他的眼泪都冒出来了。 他动了动鼻子,垂下脑袋,“我知道我的毛病特别多。” 斯内普哼了一声,他停下他的讽刺,将手中盛着汤的碗放下。 如果是这个年纪的他并不会喜欢上这个毛病缺点众多的男孩,但是不幸的是遇上波特的是19岁的他。 在年轻的他的眼中,波特简直就是发着光,那是他的向往,是闯入他的世界的光芒,是他的灵感的缪斯。 哪怕这个小混蛋上的缺点多到足够他批评一整天都不带重复,但是年轻的他并不在乎,他的感情滤镜厚到他能够全都过滤掉,而看见这个青年金子般的灵魂,是小小的足够他捧在手上的炙热又纯粹的光,只属于他一个人。 而该死的,他为了这一抹短暂停留的光,他掏空了他的胸腔,什么都没能留下。 第82章 B.83 B.83 随着斯内普的不说话,沉默开始蔓延,哈利感觉到了久违的尴尬,话语断在他的毛病多这句,或许斯内普只是碍于他对丹尼尔的喜爱而一直在迁就他。虽然他就是丹尼尔,但对于斯内普来说这两人在长久的时间中都是分开来的。 或许——或许就因为这么多年过去了,那段感情也早就在等待中化为了执念,而当执念成真,那些泡沫被现实的风吹散后是否让斯内普意识到他所等待的并非他所想要的? 哈利很难不去这么想,毕竟这是斯内普,这世上最了解他的缺点的那个人,他的整个青春期全都暴露在他的曾经的教授的眼皮底下,他是最知道哈利·波特所拥有的光环底下的那个幼稚又莽撞的男孩所做的各种的蠢事,继而导致了他所珍爱的人全都离他而去。 而现在也许他连西弗勒斯都将要失去,或许还没那么糟糕——说些什么,快说些什么。 就在哈利的烦躁不安冒出头的时候,斯内普站了起来,他抱起他们的吃饭吃到睡着的小女孩。 “在外面睡觉她会冻着的,我带她去帐篷里。”他说,随后抬起魔杖对着哈利给他加了一层保温咒。 没等哈利给出反应,他就抱着孩子进了帐篷。 他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哈利敲了下自己的脑门,而后抬头望着黑漆漆的天空,和他预想中的不同,远离麻瓜界的霓虹光照后,天空所呈现的并非他所想象中的广袤黑暗,虽然这苍穹依旧大到望不到边际,但那些数不清的星辰就如碎钻般散落在这黑色的帷幕上,群星璀璨——他第一次意识到这个词的含义。 多彩的碎钻就在他的头顶,而除此之外的是一轮他所见过的最清澈明亮的月亮,虽然并不是很圆,缺了一角,静谧的挂在半空中,将这片沙漠照成了苍白,仿佛失去了色度。 他忽然有种在这广阔无垠的世界上真真切切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孤独到一种无法言说的冷,而西弗勒斯所给他的保温咒令他不至于失温到死去,他还能够从中汲取到许多许多的热度。 面前的篝火都没有这保温咒所给他带来的温暖,他知道这不是因为魔法的效果,而是他所想要的是西弗勒斯对他的关爱。 当初他选择一言不发的利用完西弗勒斯就离开确实做错了,错的离谱,而现在并不是追忆他过去的所做错的事的时候。 自西弗勒斯醒来到现在他一直都没有明白他想要的和西弗勒斯所想要的,以至于他令这个男人等了太久。 西弗勒斯不需要一个学生恋人,他不需要的是傻乎乎的总是需要让他擦屁股的哈利·波特,虽然哈利·波特就是丹尼尔·波特,而丹尼尔·波特也总是令他过多担心。 他和丹尼尔之间所差的——便是他对西弗勒斯的态度。 丹尼尔不会把斯内普当做他的老师,丹尼尔也不会总是小心翼翼地对待斯内普——那是他的爱人而不是他的长辈,也无法因为斯内普的一句话就能够令他闭嘴。 他们吵过很多次,哈利忽然就笑了,他的眼中怀着深刻的怀念,他的视线从这片明亮又惨白的沙漠望到了月光所照射不到的暗处穿过这层层的墨色看到了时间茫茫隔着的过去。 他们每一次的争吵,而最后都是西弗勒斯的妥协,这些都是在他所忽略掉的时间内发生的,他成为了那个孤僻又别扭的男人的最软的肋骨。 他忽视了太多,以至于他居然会愚蠢地认为没有他西弗勒斯也会过很好——这是多么自大又过分的想法。 “怎么了?”斯内普掀开帐篷时所见的就是这一轮明月下被月光所抚摸的仿佛周身都散发着光的青年。 他因为爱人的询问而抬起头,用那双明亮又多情的翠色的眼睛注视着他,无数复杂又无法言说的情感全都汇聚在这一眼中。 他的心脏不得不为之暂停了一瞬,令他的呼吸都缺氧般的收紧,他不动声色的放下帐篷,朝着他的男孩走近。 他始终注视着那头乱糟糟的发,打量着那张和平时无二的脸,或许是因为这夜太过于安静,或许是月光过于明亮,或许是这篝火过于的暖热。 他坐在了哈利的身旁,握住他的手,一切都是如此的就好似呼吸般的自然。 哈利眨了眨眼睛,他发现他想说很多但最终张开口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于是他抬头看向天空,“我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星空。” 他望着这璀璨星辰,这一片被月光所照射的苍白的沙都变成了钻石星尘,在他的视野中闪烁着荧光。 “但也不是这晚的星空令我惊艳。”在停顿后,哈利又开口,他看向斯内普,注视着这张因为岁月流逝而变得更加成熟的脸,他经受过那么多自己的亦或者是他人的失去,或许为此他已经变得铁石心肠,或许他身上的壳更加的坚硬,成为了他所了解的众多学生所厌恶的斯内普教授。 但他并不是他的教授,他不是他的讨厌的人,也不是他所该小心翼翼或者带着愧疚心态去讨好甚至是赎罪的,他唯一对不起斯内普的是他没有将他的完整的心脏留给他。 “是你。”哈利说,在开口说出这个词后他发现一切都容易了起来,他的厚脸皮又回来了,“我想和你一起,我想要和你看这世界上所有的我没见过的风景,我想要陪你度过每一天,也许是平平常常,也许惊险万分,就算是最普通不过的一天,我也想要和你一起经历。” 现在他将他的心脏掏出来了,他将他捧在斯内普的面前。 “这话你在立下婚姻誓言的那天你已经说过了,还是你早就忘记了?”斯内普皱起眉,他并不明白为什么他从帐篷出来,这个小混蛋就如此感性泛滥的跟他啰嗦这么一大堆。 “是的。”哈利笑容灿烂地对着斯内普,“但我就是想要告诉你。” 他忽然扑在斯内普身上,手拉住他的衣领,他跪坐在铺在沙子上的地毯上,低下头亲吻了他所爱的男人。 唇齿交融,伴随着的是篝火中干柴灼烧至裂开的声音。 他们分开时,哈利喘着气,他的嘴角还粘着丝线勾在斯内普的唇瓣上,就好似他们就该黏糊在一起。 “你想要看我穿上次在伊斯坦布尔买的女装吗?”他忽然红了脸,“测试你对露肚脐装的接受度。” 斯内普的手隔着薄薄的布料抚摸着哈利的后背,他讶异地扬了扬眉,面色不改的嘲讽着面前的男孩,“哦,真难为你居然还记得。” “我当然记得!”哈利气得鼓起脸。 于是他拉起斯内普,两个人回到了帐篷。 鼻涕精是赚大了,如果不是愧疚让他想要勾引他,他才不会主动提起这件事呢!早就把女装丢进箱子底,绝不会让老混蛋想起来! 第83章 B.84(完结) B.84 哈利翻找出他们在大马士革的旧城里买来的那堆香精芳料,找出一个铜制的盘子,将琥珀般的乳白色的一粒一粒仿佛是凝固的蜡的不规则的形状的乳香混着石头形状的特制香放在上面,他挥着魔杖将其点燃,烟雾上升时带来的奇异的香气,不禁令人浑身发热,或许药效还没这么快但两个人在一起总会令人情难自已。 斯内普对着婴儿房施了一个隔音咒,然后放下手中的魔杖,他来到犹豫地抓着那套中东异域风格的女巫装束的哈利身旁咬着他的耳朵,“啧,难道你胆怯了吗?” 哈利缩了缩肩,他瞪了眼这个居然在嘲笑他的老混蛋,一边捂住他的被咬红的耳朵,一边拿起这套衣服走去浴室。 “为什么不在这里换?”斯内普问道,他的手绕到哈利胸前,替他脱下他的外套,那修长的手指上仿佛带着魔法,所到之处令这具身体热得惊人。 “我就想去浴室换!”哈利大叫着,他把这套崭新的衣服捧在手上,瞪着斯内普。 是的,他的教授是不会这么做,但是他的丈夫会——哈利一时不知该是忍下这口气令这骚扰继续,还是丢开手中的女装,抓着这个老混蛋礼尚往来地将他的衣服给扒了——这些衣服是如此的碍事。 “等着我。”他想了想还是决定继续他的承诺,于是他仿佛被火烧了脚般拿着这套衣服就冲进了浴室。 斯内普坐在了沙发上,他招来了酒架上的红酒,以及两盏剔透半圆形的酒杯,他打开了酒,倒上了两杯酒红色葡萄酒,酒液如同火焰在杯中跳跃灼烧。 他从口袋中拿出了那一小瓶手指大小的魔药瓶,等着他的男孩穿着异国风情的装束带着他太阳一般炙热的爱与热出现在他的面前。 犹犹豫豫着,哈利深呼吸了两次后还是打开了门。这件衣服并没有他所想的那么难以接受的——唯一不妙的是布料太少了,上半身遮在胸口的只有一块薄薄的丝质的翠色的布料,绕在他的脖颈后打了个结,他能够感觉到一些异样——都怪他在咯吱窝以及腰侧擦得媚香,只一分多钟他全身都热的汗湿了,而紫色的灯笼长裤还能掩盖住他的身体的异常,但这长裤的腰太低了,尤其是后腰处。身上罩着的海蓝色的半透明的纱状的长袍根本起不到遮掩的作用,朦朦胧胧地照在他的身上仿佛添上了一丝暧昧之色。 哈利忍不住喘着气,他的眼角已经因为情动而染上了媚色,面颊绯红如玫瑰花瓣,额头上都出了一层汗,面纱遮盖在他的眼睛之下,令那双含着春水的眼睛更加的新绿,浓烈的情潮在他的眼中划开,仿佛是亚历山大石在黑夜中折射出的那一抹滴翠,而一旦被日光照射,则翠绿将变为浓情的火热,在他的掌心燃烧。 “你觉得怎么样?”哈利开口,声音沙哑并发颤,他的肩膀都在细细的抖动,当他仍强撑着站在那里——大失策,他应该将媚香喷在斯内普的身上而不是给自己抹上以至于现在他就快化成了水,连路都走不了,就等着成为西弗勒斯的那一杯尝了无数次的酒。 “如果加上一条脚链就更完美了。”斯内普说着从口袋中取出一条金色的镶嵌着猫眼石的链子,他朝着哈利走去,无视了青年站不稳的状态,弯下腰将这条脚链扣在哈利的脚踝,而后他亲吻了那只裸露在外的脚。 他抬起头时,那双黑眸中所深含的炙热仿佛要将哈利瞬间吞噬。 斯内普将准备好的药剂拿了出来拧开了瓶盖,“就像旅行开始前你所答应的,到了兑现你的承诺的时候了。” 哈利睁大了眼睛瞪着那瓶拇指大的药瓶,只见斯内普不由分说地它压在了他的唇瓣上,哈利的唇颤抖着——他知道这药剂,蜂蜜般的甜,而它的效果——该死的也是如此的甜美。 他张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面狠心硬的男人灌下了药剂,哈利不得不吞咽下这宝贵的药水——甜到了他的心都在颤抖。 “乖孩子。”斯内普一手抓过他的总是执着于跑路的波特,亲吻着他的耳朵而后是那乱糟糟的看着就令人心烦意乱的发。 他抱着他的男孩走向了沙发,将那一杯红酒塞在哈利的手上,他们共同饮下了一杯红的好似他们的爱意浓烈的波尔多。 …… …… 所有的,不论是粘腻的还是热情亦或者哭泣、伤怀乃至想念全都这些满满的一切,承载着哈利·波特这个人前二十年以及后半生的通通全都属于了他。 而这本就是如此。 他们完整了。 哈利睁开眼时,眼皮沉重到连思考都不愿,他又闭上眼陷入了睡眠之中——而这一睡便是到了晚霞十分。 “你早该给我用精力药水了。”哈利嘀咕着,他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不知该算是早餐还是午餐而实际上应该是晚餐——这才是他今天的第一顿,再睡下去他的肚子就该抗议了。 “真想不到我居然还会有庆幸我的丈夫是我的魔药学教授的那天。”他的声音小到如同含在嘴里,而后往嘴里塞着烤的恰到好处被融化的黄油以及迷迭香一起调制恰到好处的土豆。 “假期还剩三天,而你必定是不愿错过我们最后的行程——去探索沙漠中的遗迹。”斯内普说,他看上去仿佛卸下了最后的一丝教授光环,整个人变得温温热热,仿佛褪去了哈利曾经印象中的尖刺,而成为一个活着的温暖的人类,并非是学生们所猜测的洞穴生物。 “哦,西弗勒斯,我从很久以前就想要和你进行一次冒险了,那一定是会令我铭记很久的最为美好的时刻。”哈利握住了斯内普的手,他们手指上的戒指就如同见证了一切般,闪烁着亘古不变的光芒。 假期结束,哈利回到了霍格沃兹,他开始陷入那群同样焦躁的备考大军中,每天一大早就摩拳擦掌着去图书馆占位子。 虽然赫敏很是牵挂她的朋友,但是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忧郁小可怜马尔福给牵走了。 “我就说了,马尔福完全就是一个坏种,只有赫敏觉得他孤零零一个人,又看不进复习资料,每天就拉着他监督他去复习——呕。”罗恩一边吐槽这一边做出一个被恶心到了的表情,“我真搞不懂,换做是以前的万事通小姐早就看穿马尔福假惺惺的模样了,她怎么现在就像是傻了呢。” 因为爱情使人发傻啊!哈利非常想要吐槽,但是他害怕罗恩知晓这件事后吓得晕过去,介于他已经有一位好友陷入蛇窝了。 “也就不会持续很久,还有两个月就要考试了。”哈利的语气中刚透着敷衍,他的手上还摊开着他的草药学,一刻不停地将眼睛粘在他的课本上。 哪怕西弗勒斯过来就站在他的面前,也没有他手中的课本吸引力大——谁让这可是一生唯一一次的N.E.W.Ts呢! 一天一天更加热了,为了延期的考试而特地的在暑假还开放的霍格沃兹成为了这么多年来如此特殊的例外,而差不多是见证足够多的历史的学生们已经都快被这些例外砸晕了,一头栽进书海中孜孜不倦地被考试复习资料淹没他们的生活。 就在这样一个和以往一样学习火热的早晨,一边给自己倒了杯牛奶一边翻开黑魔法防御术课本念念有词的哈利,忽然感觉到了恶心,他捂住嘴。 而后他突然愣怔了,突然咧开的嘴角弧度不断扩大令就像是被预言家日报的彩票大奖砸中般,他迫不及待地夹着他的课本,向着地窖冲去。 一边喘着气一边念出了口令,哈利打开门就对上了正捧着一年级魔药课本耐心地对着他们的小女孩的西弗勒斯,艾丽克西斯咿咿呀呀着纯洁的小脸上载满了被超出年纪的知识砸晕了的困惑。 哈利睁大了眼,“西弗勒斯,她才一岁大,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拔苗助长吗?” 他不由得抚摸着自己的腹部,越想越头疼——于是眼前一黑就这么摇晃着身体,一头栽倒下,然而没有倒下就被丢开课本的斯内普接住了。 哦——他真不该意志不坚定而答应了斯内普服下那剂药水,说不定这个老混蛋已经开始给他的尚在肚子里的还是一粒黄豆大小的孩子安排了一大堆魔药胎教课,将她出生后的时间都排的满当当的,而他们的大女儿已经开始遭受折磨了。 第84章 C.1 C.1 哈利跑去婴儿房抱起哭闹的艾丽克西斯,待检查了尿布的干湿情况后,他判断不用换尿片便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哼着催眠曲,他做的可熟练了,不一会小女孩便吧唧着嘴双眼一闭睡熟了。 哈利将他的小女孩放回摇篮中,同时将毛茸茸的布偶熊放到她的身旁。 “我不能带你走。”他轻轻地说,心脏一阵的抽疼。 他是需要艾丽克西斯,但是西弗勒斯更需要这个孩子——在他走后,如果艾丽克西斯也不见了,那么他的西弗勒斯该会怎么想。 如果他就此一蹶不振——不,他不会令这件事发生的。 所以,就让他的心碎得更彻底些吧。 哈利睁开眼,他的眼中已经有了决定,他再一次热切地凝视着他的孩子,弯腰给了她最后的亲吻。 “爸爸爱你。”哈利喃喃道,忽然他想起了一个保护咒,所需的是父母对于子女的爱,而这份爱能够保护她直到她成年。 这是他在布莱克家的书架上看到的,这并不是黑魔法也并非莉莉所给他的需要牺牲的血缘保护咒,这只是父母给与子女的一份小礼物。 于是他挥着魔杖念着他本以为他早该忘记的咒语,明明他只见过一次,居然记得如此的深刻。 这是他所能给的全部了。 施咒完毕,哈利走出了婴儿房,他将门轻轻阖上,从口袋中取出了镶嵌着回魂石的时间转换器。 “对不起。”他抱着脑袋,使用了无声咒令他的嘶吼压抑在喉咙中。 他将指针顺时针地波动,很快指针开始疯狂转动,逐渐快到眼睛都无法捕捉,下一刻白昼般的光芒将哈利吸入。 仿佛是眨眼间,耀眼的白光褪去后,他消失不见了。 “哈利,哈利!”赫敏钻出壁炉后追着一言不发地直奔圣芒戈的好友。 她不明白,不过是一小时都不到的时间,哈利在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看上去整个人都消极了不少,就好似没有了活下去的动力——而这点她十分担心。 “你先回去吧,我没事的。”哈利停住了脚步,他看向了身后跟来的好友。 “你真的没问题吗?”赫敏狐疑地打量着哈利。 “放心,我只要将蛇毒解剂交给治疗师就好了。”哈利低下头,他从口袋中掏出了还带着他的体温的药剂。 这是西弗勒斯留给他的最后的东西,而他需要将它交出去,去治好斯内普。 “你们是来看望我的父亲的吗?”一个女声忽然在哈利的背后响起。 赫敏和哈利同时望过去,而赫敏在见到这个女孩后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她难得如此的失色——毕竟这个女孩长得和她面前的好友实在是太相像了。他们身高也差不多,女孩穿着平底鞋,看上去比哈利还要高一点,他们的长相就好似双胞胎般,有着同样的黑发,女孩的头发长到后腰,蜷曲带着卷,杂乱的就好似没有打理她的头发,而她的眼睛看上去就像是哈利的眼睛的复制品,她发誓形状大小颜色都一样,就连他们眼皮的褶皱都是同样的纹路! 她又来回仔细打量,实在是无法否认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 “你是?”赫敏开口,她印象中从未在霍格沃兹见过这个女孩。 “我是……”女孩刚一开口就被一旁的哈利打断了。 “艾丽克西斯!”哈利如梦初醒般地叫着她的名字,而后用力抓着了她的胳膊,“你都长这么大了!”隔着镜片,他的眼睛中迸发出奇异的色彩,就好似他突然从生无可恋来转变为充满了无限的活力。 “赫敏,你先走吧,我和艾丽克西斯有事——下次再介绍给你。”哈利转过头对着他的好友,就差把赶人写在脸上了。 他确实没有时间去将他的小女孩介绍给好友了。他的脑海中只剩下艾丽克西斯在这里,这说明西弗勒斯——那是他的西弗勒斯! 梅林在上,为什么斯内普会变成他的丈夫? “好吧,下次。”赫敏从哈利的身上转到了名为艾丽克西斯的女孩身上,“我是赫敏·格兰杰,很高兴见到你。” 她狐疑地盯着哈利抓紧女孩的手,如果不是他们长得太相像了,她还以为好友这么快就恋上一个人了呢。 “我是艾丽克西斯·斯内普。”女孩的表情未变,连皱眉都没有,她就站在那里,哪怕被哈利抓住手腕,也气质未减。 她冲赫敏点了点头,而后看向她的表兄,轻轻地叹了口气。 赫敏惊异于女孩的姓氏,但是哈利又在用眼神催促他离去了,“好吧好吧,我去看看霍格沃兹重建情况。”她说着转身奔向壁炉。 等哈利想起了告诉她这件事,她可要好好询问她的朋友,隐瞒可是会令他们的友谊摇摇欲坠的! “表兄,初次见面,你真的是太过热情了。”艾丽克西斯打开哈利的手。 “什么表兄?”哈利尖叫,而这吸引来周围人的目光,他立刻闭上嘴,重新拉起他的小女孩,朝着人少的茶水间走去。 “是我啊,丹尼尔,你的爸爸!”哈利施了隔音咒后,热切地望着他的小女孩,他的手比划着,“我离开时你就这么大,还抱在怀里哄了好久,想不到再次见面你都这么大了。” 哦,这才多少年,他的小女孩都长得和他一样高了! 艾丽克西斯脸上的表情裂开了,“你是在开玩笑吗?” “不,当然不!”哈利睁大了眼睛,他认真地说,“我知道这很难令人相信,但是我是为了救你的父亲而回到过去的,才有了你。”他说着简短的将赫敏帮助他制造了一个改良时间转换器的事告诉了她。 他还将手上的戒指给了他的小女孩看,“难道你已经忘记我了吗?”他可怜兮兮地望着面前绷着脸的艾丽克西斯。 为什么他从没有听说过斯内普有个女儿呢?不,他连这个老混蛋结婚都没听说过,如果他结婚了,整个霍格沃兹早就传遍了! 所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85章 C.2 C.2 实际上她的记性好得很,哪怕是一岁时的事——尤其是那件事,她也隐约能够想起。但除了她自己她谁都没有告诉,连她的父亲都未曾得知。 “你觉得当时只有一岁的我会记得那个抛下我而去的人的长相吗?”她的表情毫无变化,声音带着疏离的冷淡,虽然她的神情不似斯内普那般的冷漠,但哈利还是肩膀一颤。 哈利的神情变得苦涩,他深深地望着面前长成漂亮动人的女孩,而他缺失了那么多年,从怀抱中的婴儿到现在中间的所有全都是空白。 “我很抱歉,艾丽克西斯。”他伸出手抓住他的宝贝女孩的胳膊,声音带着颤,“当时我没能够带走你是因为西弗勒斯需要你。” “我完全不知道我要救的人就是西弗勒斯——梅林啊!我一直以为这是两个时空,我回到这里就再也回不去了,我无法留西弗勒斯一个人,那样他会多么的孤独……” “现在没有时间说这些了。”艾丽克西斯仅仅是皱了皱眉,她抽回她的胳膊,“这些话你留着说给父亲听吧。” “西弗勒斯已经醒了吗?”哈利惊讶地看着艾丽克西斯,他连忙将手中的药剂瓶举起来,“但是我还没把蛇毒解剂给他服用……”他好不容易才搞到的蛇毒解剂,还是西弗勒斯亲自做的。 他保证没有药剂会比这瓶药水还要出类拔萃了。 “父亲已经服下蛇毒解剂了,治疗师说药剂来得很及时,所以他服用完药剂便醒了。”艾丽克西斯说。 “哪里来的药剂?”哈利迷茫极了,他将手中被他的掌心温热的药剂又塞回口袋中,只觉得他回去这件事彻底成为无用功,而这还导致他成为了一个负心汉,抛弃了他的丈夫还抛下了他那尚在襁褓中的孩子。 他都做了些什么啊!他的手握紧成拳。 艾丽克西斯注意到哈利的沮丧,但她确实没时间来安慰面前这个疑似她爸爸的人了。 如果丹尼尔这个时候跑过来和她说对不起并要求见她的父亲,她绝对会把这人打发走,但是面前的是哈利·波特,在她的认知中他一直都是她的表兄,突然变成了丹尼尔——她还真没想好该怎么对待这一个比她只大上九个月的爸爸。 “治疗师通知我时告诉我父亲是中了黑魔王宠物蛇的蛇毒,我制作完药剂就赶过来了。”她说,顺便解释了她晚到的原因,“我一直在美国,申请国际飞路网也花了点时间。” “但治疗师说要魔药大师制作的药剂。”哈利张了张嘴。 “虽然我不是魔药大师,但我觉得我做的药剂水平也不差吧。”艾丽克西斯耸肩,“父亲也醒了,我们在办理出院手续。” “出院!他才刚醒就要出院!”哈利听到后大叫起来,他面前的女孩面无表情地伸手盖住她的耳朵。 “不行!你必须拦着他,开什么玩笑这个时候出院,他是想要再回来住上个大半年吗?” “这话你留着亲自和父亲说吧。”艾丽克西斯说着从口袋中抽出魔杖一挥撤掉了周围的隔音咒。 哈利见他的宝贝小女孩居然要撇下他离开就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艾丽克西斯,爸爸只有你了!”他着急的挤出了点湿润浸在眼眶中。 “你去和斯内普说说,我们一起回去!如果西弗勒斯坚持回去,你又怎么能够一个人照顾得了他?你都还需要爸爸照顾呢!我可以照顾你们!” 对,斯内普回去的话,他也要跟着回去!他们是一家人怎么能够分开?而且照顾斯内普的人除了他之外还能够有谁?总不能交给他们柔柔弱弱的小女孩吧! “照顾我就不用了。”艾丽克西斯嘴角一扯,她看着那双焦急的眼睛,确定面前这个冒冒失失的青年是真的担心她的父亲。 “我会替你转达。”她慢吞吞地说着而后抽回她的手,便转身向着病房走去。 哈利看着他的宝贝小女孩飒爽利落的背影,他摘下眼镜擦了擦眼角立刻向着治疗师的办公室走去——至少他需要搞到医嘱,最好给他个长串的归家静养的营养清单和饮食禁忌说明,这样他才能细致的照顾到那个连药都不喜欢服用的老混蛋。 “怎么这么久?”斯内普已经换上了他的一贯的黑色长袍,他坐在病床边上手边是治疗师刚刚送来的整齐堆放的药剂瓶,用一个简单的手提药剂箱装着。 “哈利给你送来了广谱解毒剂。”艾丽克西斯犹豫了还是念出了那个名字。 斯内普在听见这个名字后冷哼一声,“啧,救世主的圣父情怀还真是没药可救了。” “他要求跟着我们回去。”艾丽克西斯继续说着,“他想照顾你——因为他觉得你受伤全都是为了他。”她可没说谎。 过去她还觉得父亲花了那么多精力保护她的表兄,还害得她小小年纪就去了美国一年都见不了她的父亲一次面,这种事太过偏心了。但是如果父亲保护的人换做是丹尼尔的话,那不就是理所应当的事吗? 所以父亲受了伤,哈利本就该去照顾他,她并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该纠结的因素或者任何不妥当之处。 “你就没拦着他吗?”斯内普皱起眉,“虽然他是你的表兄,但他是一个波特!”他一提起这个姓氏就不由得提高了声音,但他的声带受了损伤以至于他的声音一旦提高便如同泄了气的管道,声音变得虚弱又沙哑。 他不得不伸手按在缠绕在他的脖颈上的纱布上,老老实实闭上了嘴,又坐下。 艾丽克西斯立刻从那堆药剂中找出了金嗓子药剂塞进她的父亲的手中。 “我答应他了。”她说,然后就这么盯着她的父亲,见他只是抓着药剂瓶后,她皱起了眉,“喝药,爸爸。”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拧开了药剂瓶,然后仰头一口闷掉了这该死的药剂师学徒制作的药水——难喝到令他的本就惨白的脸色更加的了无生气了。 而当他拖着病体在他的女儿推开门后见到门后那张笑嘻嘻的脸后,斯内普的脸色更加的阴郁。他无视着波特讨好的脸色,大步跨过他离去。 哈利见斯内普居然对他视而不见后气得脸都鼓起来了,但他看向了跟在后面提着药箱的小女孩后,他立刻走过去接过药箱,他紧张地问,“你和西弗勒斯说了吗?” “父亲同意了。”艾丽克西斯说,“走吧。” 他到底哪句同意了? 斯内普听见后面这两人的对话简直要气炸了,不论是波特对他的亲密的称呼还是他那令人不省心的孩子。但他只能将恼意吞进肚中,他径直走向圣芒戈的公共壁炉,抓了把飞路粉,脑海中想着如何折磨波特令他自动知难而退,收起他那过多的圣父心肠——他还用不着被一个波特同情! 第86章 C.3 C.3 “波特,如果你有点自知之明就该知道这里并不需要你。”斯内普瞪着从他家壁炉中钻出来的毛头小子,他的声音低沉嘶哑,如同嘶嘶地甩着尾巴的蛇,但因着脖颈上的伤口,这条蛇的尾巴也需要缠绕上好几圈绷带。 “不,西弗勒斯,你需要我——你总不能让艾丽克西斯来照顾你吧!她才多大!”哈利拍着落在衣服上的壁炉灰,斯内普到底多久没有打扫过壁炉了! 他就差转身替这个老混蛋把壁炉打扫了,但是在他之后从壁炉中走出来的是他刚刚才提到的小女孩,于是他止住了大壁炉的想法。 哦——虽然他的小女孩都已经这么大了,但斯内普脸皮真厚才会让才刚刚成年的女儿来照顾他!所以果然只有他才能照顾西弗勒斯,谁都别想从他的手上抢下这个活计! 只有沉默的艾丽克西斯注意到他们家的飞路网没有拒绝哈利,而她明明记得她的父亲将在飞路网所设的严苛的使用权。 当然现在她的父亲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件事,她就静静地站在这里看着他俩是如何吵起来的。 “果然救世主已经自大到这世界上所有人就该配合着你的演出?”斯内普的声音压低,他的惨白的脸上浮现出了怒容。 艾丽克西斯在此时咳嗽了一声。 于是哈利也从争吵的状态恢复了,他立刻上前抓着斯内普的胳膊,“别说话了,治疗师说了最近你要少说话。” 他这下发现斯内普确实还没恢复好,以至于他都挣脱不开他的手。 哈利就这么半拖半抱着斯内普将他往楼梯处拽去。 “那么我先去整理行李了。”艾丽克西斯说着,她从口袋中掏出了她的行李,准备现将她带回来的书放进书房的书架上。 她也是半途从学校赶过来的,还有一个月就是期末考,她的课业可不会因为她的父亲的受伤而停下来。 斯内普板着脸,他深深知道他的女儿已经彻底将他卖给了波特,或许他已经忘记了波特家族的血脉遗传的强悍,他真不能寄希望于他的小女孩,毕竟那一半的血缘来自于那个该死的抛弃他的混蛋波特。 而现在,他对上了那张有着同样的乱糟糟头发的长相也相似的很的脸。 “你现在应该多多休息。”哈利在见到那张单人床后他的心脏沉没入冰冷的海水中。 这里已经不是他的卧室了,西弗勒斯将属于他的那一部分丢弃的一干二净。 他说着推了下斯内普的胸口,令他躺在床上。 “教授,斯莱特林都期望你能够回去,哪怕是为了他们,你也应该保重身体。”他叹息着,他知道哈利·波特这个人在斯内普的眼中并不算重要,对于他的西弗勒斯来说,保护他只是弥补他的亏欠,而现在便是这亏欠补足的时候。 所以还不如用斯莱特林来提醒着这个固执地老混蛋,哦——他现在应该特别讨厌他的这张脸,这张和丹尼尔无比相似的脸。 他或许已经对丹尼尔深恨入骨了——万一他一见到丹尼尔就想给他一个阿瓦达怎么办?哈利不得不考虑这一可能。 他一边思绪杂乱一边将口袋中的药剂箱放大放在床边柜子上。 忽然他想起来,斯内普已经很久没有洗过澡了,他看向躺在床上瞪着他的斯内普,“你想要洗澡吗?”他看向斯内普的头发,已经油腻到泛着油光了。 这该是他做的,哈利不由得涌起了歉疚,他本该照顾斯内普的,照顾他是他的责任,但是他完全没有做到。 所以这个老混蛋合该恨他。 在这时卧室的门被敲响了,在斯内普开口之前哈利就急冲冲地喊了一句,“进来。” 只见艾丽克西斯带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厨房里已经没有食材了,我待会出去买一些,我身上还有一些英镑。”她说着将托盘塞给了哈利,只见托盘上面是一盒冒着雾气的冰牛奶以及一盘刚刚热好的速食意面。 “这是我的行李里面的,都快到晚餐时间了,也许你饿了。”她解释道,在哈利看向斯内普的时候她立刻补充了一句,“爸爸他吃过了,在圣芒戈的时候,我给他买了营养餐。” “我想给他洗澡。”哈利说,但他总觉得在女儿面前说这个话题莫名令人尴尬,就好似他们正在他的小女孩的面前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波特!”斯内普咆哮着,而后他收到了艾丽克西斯不赞同的瞪视。 “换洗衣服都在衣柜里……”艾丽克西斯茫然地说着,而后她忽然想到于是她让哈利将餐盘放下后跟着她来到衣柜,她打开衣柜的门,将最底下接近脚面的那个抽屉拉开,从中取出了一套哈利非常眼熟的家居服——就是当年他穿过的。 “这套应该会很合身。”她说,而后她的余光注意到她的父亲的脸上的怒火已经快要烧到这边来了。 “我该走了,我还有一堆作业要写。”她说着便快步离开了。 “波特!该死的你给我放下那套衣服!究竟是谁给了你权利触碰我的房间的东西?还是你觉得仅仅是因为你将我送到了圣芒戈我就该对你感恩戴德到将一切都献上?”斯内普下了床,他大步走过来,一把夺走哈利手中的家居服。 他盯着因着他们的动作而变得皱巴巴的衣服,而后仔细的用手指将上面的褶皱磨平,他亲手将它叠放好。 “不就是一套衣服。”哈利嘀咕着,但他也能够理解几分,他注视着斯内普的眼睛,虽然这里面什么都没有——也许他使用了大脑封闭术。 “滚出去。”斯内普将叠好的衣服放回最下层的抽屉后,他对着那张牵动着他的记忆的脸。 他就不该对着波特的小崽子心软,只有梅林知道这张脸对他的影响,而该死的波特家总是量产这张脸。 “力松劲泄。”哈利在成功施展了咒语后,他收起他的魔杖,抱住了脱力倒下来的斯内普,他对着怒瞪着他的眼睛微笑。 “西弗勒斯,再不洗澡你就该臭了,虽然我是不介意啦,但是总要在艾丽克西斯面前留点体面。”他抱着斯内普走向了浴室。 第87章 C.4 C.4 哈利成功令斯内普那张万年不变的脸上崩裂出羞愤,直到他招来干毛巾给这个老混蛋擦身体,却被挣脱了脱力咒后恢复了的斯内普夺去了毛巾。 哈利在那杀人的视线下才后知后觉于自己怕是又增加了斯内普对他的厌恶值。 “难道你不喜欢我给你洗澡吗?”哈利耷拉着肩,他将卷起的袖子松下,低头望着自己搞得半湿的袍子,忽然他想起来在他回来之前为了取信西弗勒斯,他还稍稍引诱了他,并迫不及待地去熬制蛇毒解剂甚至根本就没来得及清理。 他只觉得那些原本该是干掉的粘稠开始发热,而这热度传递到了他的脸上。 “波特,或许你最喜欢照顾他人,但我只希望你将你的扮演救世主的爱好播撒给其他人而不是给我。”斯内普喷了喷鼻息,他盯着面前这个突然就脸红的男孩。 如果波特有点自知之明还能感到羞愧,那还不算病入膏肓。 他的视线停留在那张他又爱又恨的脸上,和以往没有不同,他移开了脸,习惯令他能够将这个男孩和他的叔叔分得很清。 他不需要和这个波特牵扯过多,尤其他是那头蠢鹿的儿子,何况现在他和波特已经两清了。 “你该走了。”他又一次下着逐客令。 “我帮你洗了澡,西弗勒斯,难道我连使用这间浴室的权利都没有吗?”哈利鼓着脸瞪着面前油水不进的斯内普,如果不是艾丽克西斯就住在这里——他是一点都无法将面前这个混蛋联想到他的西弗勒斯身上,他们怎么可能会是同一个人呢? 亦或者,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令他的西弗勒斯变成这样? 哈利心中开始懊悔,早知如此他应该留下来,那不就既救到了斯内普又不用和西弗勒斯分开,但是理性告诉他并不存在这一可能。 斯内普冷漠地给了哈利一眼,他拿着毛巾大步地走出了浴室,留着哈利一个人在浴室内。 “至少我留下来了。”哈利吐出一口气。 他开始脱衣服,莫名滋生的烦躁令他用上了脱衣咒,瞬间所有的衣服全都落在了地上,他拉开玻璃门,□□裸地走进了浴室,打开花洒,于是热水带起了水雾,令玻璃和镜子上糊起了凝珠。 湿气开始蔓延在整个浴室内。 斯内普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冷着脸给他的发打上一个干发咒,而后他忽然皱起眉,他盯着他的衣柜抽屉。 他闭了闭眼睛,又睁开,大步走向他的衣柜从里面取出了一套还没穿过的衣服,并拿了一条新内裤。 虽然他知道抽屉里的衣物确实会适合波特,毕竟波特小崽子和他的叔叔长得那么像,他们的身高都相似到近乎一模一样。 该死的波特的血脉遗传就是如此的强劲,他忍到现在都没有杀死波特全都靠着他对那个狠心的男人的可怜的爱意并与此共生的恨意。 他拿着这套给波特小崽子准备好的衣服,走向浴室,连门都没敲,他打开了浴室门。 斯内普的喉结突然发紧,他狠狠地闭上眼,又睁开,不悦的将手上的新衣服丢在男孩的头上,仿佛这样就能将眼前的画面从他的脑海中擦去。 “怎么了?”哈利关上了花洒,他拿下盖在他头上的变得半湿的衣服,那头半翘的湿漉漉的黑发就像两撮可笑的小揪揪在他的头顶,将那著名的闪电型标记暴露在空气中。 斯内普盯着那块标记,这令他将面前的男孩和丹尼尔分的特别开,他的心弦不会为此情此景而震颤,反而他感觉到了恶心,又一次真切见识到了波特家族传承的滥.情,不断地提醒着他当初那个狠心的男人抛弃的黑历史。 他阴沉着脸,声音因脖子上的伤口而变得像是从破口的水管中挤出来般,“波特,我对你的丰富到卖屁.股的私.生活不感兴趣,但我有权利让你这样的滥.交鬼从我的家中滚出去。” 在见到哈利身上的这些印记之前,他顶多觉得波特小崽子虽然女友换个不停,但应该还算是一个雏,然而现在——波特居然男女通吃!他就不该让这个小子和艾丽克西斯说上话,有这么一个糟心的表兄,他的小女孩怕不是要近墨者黑。 斯内普面上沾上了难以融化的寒霜,他瞪着哈利就如同看着一团该被人道毁灭的垃圾。 “我没有滥.交!”哈利摸着脸上的水,他抱着衣服不敢置信地望着斯内普。 “还在狡辩,如果不是眼见事实,你是不是就是靠着这张无辜的脸欺骗着那些男人和你上床?”斯内普轻慢的瞥了眼那张脸,他恶意的咬着牙齿。那张脸下到处都是羞耻的印记,足以揭示了这位看似纯洁的救世主的私生活。他就像是被饱尝过后的繁烂的花,浑身都被恶臭所浇灌过,完完全全的残渣。 哪怕他长得再像是那个人,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容——斯内普只想赶走这个令他恶心的波特,看着那张脸他都要吐出来。 这会令他发疯般的去想着那个离开他多年的男人是否也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情人众多到或许只要是一个男人他便能够——如此丰富的生活而从来就没想起过他的伴侣。 “出去!”斯内普甚至抽出了魔杖,盛怒令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粗喘着气。然而他才刚刚从中毒状态恢复,他的病体摇晃着,脑袋一晕便将后仰倒下。 哈利立刻扑上去抓住了斯内普,“西弗勒斯。”他手上抓着的衣服掉落在地上,□□裸的身体就如此地仿若是投怀送抱般的接触到了斯内普。 眩晕只一瞬,而波特的靠近令他震惊地睁大眼,他愕然地盯着近在咫尺的胸口。 “滚!”他咆哮着,起身就将那些衣服塞进哈利的怀中,推着男孩。雷厉风行地将他拽到壁炉前,一撒飞路粉就将这个该死的波特打包送走。 哈利回过神时发现他已经回到了格里莫广场12号,而他想要回去时只能干瞪着满是灰的壁炉。 “该死的鼻涕精,有种你这一辈子就别开飞路网啊!”他难以置信地对着空荡荡的壁炉大吼,只这么一眨眼的功夫他家的飞路网居然断开了! 第88章 C.5 C.5 他必须想办法让斯内普知道他就是丹尼尔。 哈利用力切着盘中的煎蛋将其塞进口中,就在他发狠地吃着早餐并在脑中制定他的捕获老蝙蝠计划的时候,放在桌上的纽扣联络器震动发热,他不由得放下刀叉,用手巾擦了擦嘴,拿起纽扣联络器——罗恩的大嗓门从纽扣中传来。 “哈利,老蝙蝠都回家了,你该回霍格沃兹了吧?”坐在格兰芬多长桌上的罗恩一边对着纽扣联络器嚷嚷着,一边拿起放在手边上的霍格沃兹重建计划表,他看了眼。 猫头鹰们纷纷飞进了礼堂,其中一只邮局猫头鹰将今日的《预言家日报》丢在罗恩面前的长桌上便走了,幸好罗恩端起了他的那盘刚刚涂抹上果酱的面包,否则报纸上就要沾上果酱了。 罗恩放下手中的餐盘,拿起了预言家日报,他的注意力还在纽扣联络器那端和哈利的通话中。 “怎么了?”哈利问道,他听见了好友的那声holy shit,于是问道。 “没事,猫头鹰把《预言家日报》送来了。”罗恩说,“这些猫头鹰丢报纸前也不看准点,差点把我的早餐毁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展开报纸,准备草草看一眼上面的消息便继续和哈利讨论重建计划的事——他想着说不定能够看见大马尔福死人脸般的上威森加摩被审判的照片,但他想起来威森加摩的开庭时间是今天,还未开始呢。 他百无聊赖地扫了眼头版头条,便看见了这一戏剧化的标题《救世主日夜奔赴圣芒戈为哪般——原是痴迷教授的女儿》。 “噗,”罗恩捂住了嘴,幸好他还没喝他的那杯南瓜汁,否则他该回去换衣服了,“哈利,昨天你见着老蝙蝠的女儿了?”重点是这个吗? 他又换了一句,“斯内普居然有女儿,他结过婚了吗?” 不不,重点不是这个——“究竟是谁这么眼瞎到居然嫁给他,还给他生女儿?” 膝盖中了好几箭的哈利伸手摸向了自己的额头,“这证明,斯内普还是有很大的魅力——他是一个好人,为凤凰社做间谍到现在,他一直都是我们这边的人,沉着又有着强大的耐心,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又那么的自律到可怕,他还是一个魔药大师,又是大脑封闭术专家……”他连说了好多西弗勒斯的好话,就想着在好友这边挽回斯内普的形象。 “哈利,你是中了夺魂咒吗?”罗恩连忙打断好友大段的夸赞,而后又想起他的好友为了这个老蝙蝠这么多天一直待在圣芒戈,他肯定是为斯内普感动到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才会这样。 哈利到底是被老蝙蝠灌了多少的迷魂药哦!他居然连原则都舍弃了!难道他忘记了这么多年被斯内普扣掉的比四院学分加起来还要多的学院分吗? “难道你真的看上了斯内普的女儿?”他现在非常好奇老蝙蝠的女儿究竟长得有多漂亮了,能够令哈利一眼就看上——他们可是第一次见面啊!这样就一见钟情也太神乎了! 他都没听说过还有一个小斯内普,她肯定不是在霍格沃兹上的学! “我还以为教授们都是单身。”罗恩嘀咕着,他一边感叹着斯内普居然还有人要,又实在是好奇小斯内普的长相。 “该不会她和斯内普长得一模一样吧?”但很快他就否认了,能够令他的兄弟一见钟情,这说明她是一个大美人啊! “难道斯内普小姐真的漂亮得——比芙蓉还要漂亮吗?”他想起了曾经的梦中女神,现在是他大嫂的芙蓉。 “罗恩,如果你还想要我这个朋友,那就不要再继续想下去了。”哈利嘴角抽搐着,或许这世上的老父亲总有一颗提防着外面乱七八糟的男人拐走自己女儿的心。 而罗恩的这一连串的半自言自语令他危机感顿生,他的宝贝小甜心当然是这世上最漂亮最有魅力的小女孩啦! 所以果然家里有女儿就必须时刻小心,他不得不小心谨慎,毕竟他的小女孩都17岁了,就和罗恩差不多大! 哈利沉默了一会开口,“我记得你和拉文德还挺热火朝天的,但是在我们一起逃亡时有那么几天我又觉得你好像对赫敏有点意思,现在又句句不离斯内普的女儿……” “不,兄弟,我发誓我绝对是对拉文德忠心不二……”罗恩就差将手举起做发誓状。 “罗恩·韦斯莱!”但事情往往就是越不想来什么便来什么,拉文德插着腰扯着尖细的嗓门,就好似报丧女妖用长到能够把两腿间那块肉咔嚓解决的锋利的指甲在划地板,“你这个三心两意的——” 罗恩蹭的站起来,他飞快地奔到他的女友面前,“甜甜心,我正和哈利说到你呢,我每天都想死你了,一日不念你的名字我浑身不舒坦。” 他开始噼里啪啦说着各种甜言蜜语,极力表忠心——只见拉文德由怒转笑。罗恩顿时松了口气。 也就忘掉了哈利的一见钟情对象是斯内普的女儿这回事了。 拿起咖啡一口喝完的哈利,通过飞路网赶去了霍格沃兹,他准备去看一看学校重建情况——离开两年多了,他正需要找他的朋友们来回忆一番现状,再寻找着对斯内普下手的机会。 或许他该把斯内普劝回霍格沃兹,这样就能近水得月。 而出现在霍格沃兹的哈利就被等了他许久的马尔福抓了个正着。 “疤头,你答应我要去威森加摩为我的父亲做辩护的。”德拉科一脸铁青地盯着哈利——他看上去将他的嘱托忘了个一干二净。 果然他真的不能将希望寄托在波特的身上!这家伙真的是一点都不靠谱。 “难道你是对斯内普教授的女儿一见钟情,所以就把我的事丢在脑后了?别妄想着追我们院长的女儿,你只会是院长的眼中钉。”他一想起预言家日报的头条就开始阴阳怪气,语气冲到仿佛化作了正在喷火的威尔士红龙。 “你才是别想着追艾丽克西斯。”哈利一见马尔福如此亲密的谈起他的小甜心就气到理智都飞走了。 或许就是这副急吼吼的爱护女儿的慈父做派,更是奠定了哈利·波特对斯内普的女儿一见钟情,热恋异常的传闻。 路过的学生们都在窃窃私语。 “他怕不是要赶走所有的潜在追求者。”有人开始阴谋论。 “老蝙蝠的女儿到底是有多漂亮啊?”有人开始绞尽脑汁都想象不出来继承斯内普这个恐怖代言词姓氏的女孩会有多漂亮——甚至有人提起了当年纳威的博格特,穿着奶奶服的老蝙蝠。 于是大家都捂住了嘴,就差质疑哈利的眼光。 “我觉得哈利·波特肯定是早就见过斯内普的女儿了,他情根深种到别人都不能提,你看马尔福都被怀疑是情敌了,连决斗宣言都出来了!”神他妈决斗宣言,这人怕不是早就脑补一场又一场的决斗,而最终胜利者能够抱得老蝙蝠的女儿归——然后众人一想到这个画面均呕吐起来。 “所以果然斯内普教授那么针对哈利·波特,是因为哈利·波特在追求他的女儿?”这人一语道破了真相,于是夺得了大多数的旁观者的赞同。 “我没有追求斯内普的女儿。”听见这些窃窃私语的哈利大叫着,就差给自己一个声音洪亮来证明他的清白。 这些人为什么不传他是看上斯内普了呢?难道他表现得还不明显吗? 哈利只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戳破的气球,没了气也飞不起来,只能趴在地上,独自为无法讨好他的西弗勒斯而伤怀。 而没有一个人知晓他在为被斯内普赶出来而怄气的悲惨经历。 “好吧,你没有追求斯内普小姐。”德拉科敷衍的说着,“所以有空去一趟威森加摩吗?” 哈利瞪着一副自以为什么都清楚模样的马尔福,他忍住了给他一拳的冲动,于是点了点头跟随者马尔福离开了走廊。 他决定趁机找记者澄清一下,他的宝贝小女孩和他长得这么像,稍稍一想就能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了啊,所以这些人都眼瞎了吗? 然而第二天的《预言家日报》的头版头条——《昔日仇敌竟是叔侄关系,斯内普小姐与救世主神似双胞胎,八一八强劲的波特家血脉》 再一看这两日头版新闻的撰稿人——全都是丽塔·斯基特。 “你给我等着!”哈利双目喷火地将手中的报纸揉成一团废纸球。 第89章 C.6 C.6 斯内普盯着报纸上更新的头版头条,将标题下的每一个字都仔细看了一遍,见没有再出现任何一个有关于波特小崽子看上他的小女孩的的字眼后,他将报纸合上又折起随手放在桌上,拿起那杯冒着白气的咖啡,他抿了口,香醇而苦涩的略带点酸的后味的咖啡打开了他的日常。 果然昨天的那封寄出的吼叫信还是起了些作用,斯内普的拇指摩挲着食指,总归是将一切都更正了。 “爸爸,早上好。”艾丽克西斯下了楼时发现她的父亲已经起来并做了早餐。 她皱了皱鼻子朝着餐桌走去拿起了放在桌上的报纸,只一读标题她就知道要糟糕了。 “精神错乱的编辑已经更正了报道,你不用担心了。”斯内普说,他的目光远没有在霍格沃兹是那般的冰冷并拒人千里之外得好似对谁都不乐意靠近,难得有了一份温柔包裹在严厉中,就好似这世上任何一个慈爱的父亲般。 “啊。”艾丽克西斯啊了一声,眉却一直皱着,然后仿佛想通了般舒展开来,面露笑容。 “父亲,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爸爸他真的回来了,他有来找过你。”她收起笑容抿起了嘴。 斯内普沉默地放下手中的咖啡杯,面无表情中无法令人分辨清他真正的情绪。 哈利并没有回霍格沃兹,他依旧住在格里莫广场12号,对着空荡荡的布莱克老宅,他对着镜子发誓要把斯内普劝回霍格沃兹。 “如果他能够承认我就是丹尼尔,那是最好的了。”哈利看着镜中的自己,整理着领口,他的嘴巴嘀嘀咕咕的。 他十分搞不懂,为什么斯内普就无法将他的脸和丹尼尔联系在一起呢?——他们长得一模一样,根本就没有区别不是吗? “哦,还是有区别的。”哈利望着镜中自己的额头上的标志性的闪电型疤痕,虽然因伏地魔彻底消亡后而变得浅淡,但它依旧在那里作为他的个人最广为流传的标记。 丹尼尔是没有这个,他用了掩盖咒将它遮盖的好好的。 于是哈利又对着自己的额头施了掩盖咒,这下他的额头上没有了任何疤痕——他又变回了丹尼尔·波特。 “对了,还有这个。”哈利抬起手,将手上的忽略咒去掉,这下他的结婚戒指又出现在他的无名指上——和斯内普的戒指完全就是一对。 “也不知道西弗勒斯把戒指放哪了,他不会把它丢掉了吧?”哈利叹息着,但很快他摇了摇头,戒指承载着他们的婚约,斯内普应该是不会把它丢弃的,除非他单方面解除了他们的婚约。 当哈利终于搞定他的领口上的褶皱并将他的头发打理的不那么令人诟病的过于后现代艺术后,他想了想还是没有在自己的身上喷洒古龙水之类的东西——他向来不喜欢这个,而他相信斯内普也不会觉得丹尼尔会用这些。 “也许草莓味的沐浴露会起作用?”哈利想着,他抬起手腕仔细嗅闻了一番,只将鼻子贴在肌肤上时他才问道那若有似无的草莓味——斯内普是绝对不会离他这么近的。 而他也无法想象现在这个和他向来不对付的老混蛋会抓着他的手腕如同亲吻般地令他的大鼻子贴在他的手腕上的脉搏,所以果然他还是寄托于他的这张脸。 哈利拍了拍自己的脸,打起精神对着镜子露出熟悉的笑容,灿烂得令他将脑门砸在镜面上,他吐出一口郁闷——对视着镜中的自己而后做了一个鬼脸。 还真是自作孽,结果现在换成他来讨好老蝙蝠了!谁让斯内普居然会是他的西弗勒斯,饶了一个大圈,一切全都是他的错! 他只能希望丹尼尔的魅力对西弗勒斯的作用在这十六年间都没有改变吧! 就在这时一只小巧的黑背白脸红腹双眼如同拖着长长的黑眼圈的红腿小隼叫着欢快的歌拍着翅膀一头扎进了离哈利最近的窗户,朝着哈利飞来,小爪爪一松将一份只有半个手掌大小的信丢下,而后便匆匆绕了个圈飞走了。 哈利伸手便接住了这封黑色的信,他撕开信封,展开里面折叠三次的信纸,仔细一看便畅快地舒展了眉,浑身都散发着激动的气息仿佛之前的担忧全都一扫而空。 哈利坐在对角巷的咖啡店里,他坐在咖啡店的露台上,这里的每一张桌子上都有着隔音咒和忽略咒,这便保证了私密性。 他的手仔细的摩挲着手中的咖啡杯,脸上不由得浮现了一丝急切。 他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了一小时来到了这里,就想着万一斯内普如果来早了,发现他没有来便回去了,那他岂不是错过了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 哈利又一次查看了时间,发现终于只剩下五分钟了,他忍不住松开了领口,想要令自己不那么紧张—— “波特。”斯内普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哈利的面前,将哈利吓了一跳。 “你都没有脚步声的吗?”哈利尖叫着,而后想起来他面对的是他的西弗勒斯而不是和他不对付了这么多年的老混蛋。 他立刻调整了他的心态,但却始终有种别扭感,一时半刻他居然想不起来他到底是怎么面对他的西弗勒斯的了,这令他的表情有那么一瞬的僵硬,笑容也十分的勉强,他只得用上大脑封闭术来令自己不那么尴尬,以及过于紧张。 他甚至想要敲一敲自己的脑袋——为什么他要对着斯内普紧张!果然他是脑袋出了毛病…… 斯内普扫了眼面前的这个年轻的波特——视线停留在他的光洁的额头和左手上的戒指,而后在他的精心收拾过的头发以及那刚刚松开不久的领口上停顿片刻,他收回了打量的视线。 “欺骗我,很有成就感?”他的声音带着危险和大病初愈的沙哑。 “西弗勒斯。”哈利不由得站起来,他的心脏砰砰跳个不停,以至于他不停地吞咽着口水。 “听我解释,我知道我离开太久了……” “哈利·波特,我不是你的玩具!”斯内普眯起眼打断了哈利的话。 他盯着面前这个流露出错愕的青年,不得不说这张脸在去掉那个伤疤后就和他的记忆中一模一样——果然波特家族的人都是遗传的长相,就连这份善于说谎都没有遗漏地遗传到了波特小崽子的身上。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打听来我的喜好,但是很抱歉,我对你没有任何兴趣。” 哈利听到后脸色一白,又涨红成了樱桃色,“你觉得我是为了戏弄你?斯内普,为什么你就不相信我就是丹尼尔呢?” 斯内普鄙夷地看了眼哈利,“你都想起来把你的伤疤遮住,怎么就没想到服用增龄剂呢?还是说在你的眼中我连这点破绽都看不出来——因为我没有流露出你所想要的欣喜若狂而令你失望了,啧,但我并没有义务来做出你想要的表演。”他嘲讽地扯了扯嘴角,而后又露骨地打量着站在他面前的哈利,“确实,你长得很像你的叔叔,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冒充他,还从艾丽克西斯那里打听有关于他的一切,但不论他当年如何对我,这都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更不需要你圣母心大发地前来弥补。” 哈利气得头顶都开始冒烟,“你居然嫌弃我年纪小!” 他怎么不知道西弗勒斯的口味居然变得这么成熟!还有——“弥补?你就这么想我的?就因为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保护我,还差点为我死了,所以我就要该死的打扮成丹尼尔来弥补你吗?”他越说脸上的愤怒越盛,恨不得扑上去咬死这个想法奇怪的老混蛋。 “谁知道呢?”斯内普冷哼,“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做,但我面前却有这么个实例。” 第90章 C.7 C.7 “爸爸。”坐在沙发上看复习资料的艾丽克西斯在听见壁炉中传来的声响后她站起来惊讶地望着这么早就回来的斯内普。 “我还以为你会到下午才回来。”虽然很惊讶,但她的表情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连声音都好似她的父亲只是出去散了个步,而不是去见十多年没有回来的她的另一位父亲。 “你们聊得怎么样?”她望着她的父亲朝着她走来并捡起她放在茶几上的课本,随意地翻看了一番。 “我并不知道波特和你说了些什么,以至于你就这么相信了他的说辞。”斯内普冷哼着,显然他是觉得他的单纯的孩子蒙受了欺骗,但——他看向艾丽克西斯,她都已经这么大了,身高也比同龄人要高挑些,而且是那么的优秀,聪明。 他并不觉得艾丽克西斯会轻易地相信一个素未蒙面的表兄的胡言乱语。 “不要告诉我你真的觉得波特会是你的父亲。”他皱起眉,显然并不想要将这两者放在一起谈论,尤其是丹尼尔,这个名字已经很多年没有从他的口中脱出,但却一直萦绕在他的舌尖,他并不希望和第二个人分享他的这一段被抛弃的悲惨过去,以及这么多年来他对这么一个狠心又残忍的男人的念念不忘——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的深恨而带来的难以忘怀。 “哦,那就当是我被他欺骗了吧。”艾丽克西斯耸肩,“我只是希望你好一些,说不定他就是丹尼尔呢……” “艾丽克西斯!”斯内普咬着牙,比起女儿的轻易的随口念出这个名字——果然还是这个名字对他的影响比他自己所以为的还要深刻。 “他并不是你的父亲。”他难得的用手解开领口,抓着这本课本就坐在了沙发上。 看上去就仿佛脱力般,亦或者又一次被提醒着那个男人对他的伤害,在这么多年后还一直存在于他的精神上,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痕。 在快速调整完心态后,他打开手上的课本,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笔记——他的孩子就像学生时代的他喜欢在课本上写很多东西,有时候是心得,有时候是偶然的对于魔法的小心思。 “你的作业完成了吗?已经快到期末考了。”他还记得他的孩子现在是六年级——只比波特小一级,明年她就该参加N.E.W.Ts了。 时间过得真是快啊!仿佛是手指缝间流逝的砂砾,而自始至终他都未能够得到丹尼尔的消息。唯有一个波特胆敢触怒这独属于他一个人的回忆领地。 他是真的领教了波特的胆大与无脑,以及那无处不在的自我牺牲精神。 “我已经完成了。”艾丽克西斯愣了会,她很快回答道。 她站在那里看着坐在沙发上大病初愈的父亲,上次见他还是前年圣诞节的时候——去年因为受黑魔王回归的影响,她的父亲禁止她回到英国。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总是这样,他的父亲对他的表兄的关心总是超出寻常。他的眼中始终都是哈利·波特不是吗? 而如果哈利·波特就是丹尼尔,这听上去简直棒极了,她不用对她的所谓的表兄投去嫉妒,那就应该如此。 哪怕她的父亲并不知道她最擅长的学科,也不知道她的成绩,更答不上来她的O.W.Ls获得几个O——而她知道他绝对答得上哈利·波特获得几个O。 所以哈利·波特就是丹尼尔,他绝对必须是丹尼尔。 “明天早上我预约了圣芒戈的治疗师。”艾丽克西斯说,“爸爸,你看上去恢复的不错——如果治疗师给你的意见也是如此的话,我建议你早些回去霍格沃兹吧,会有小精灵来照顾你——而我也要回去了,我不能错过期末考。”她的脸上恰巧的流露出焦急,仿佛是真的必须快些回去准备那些该死的令人头疼的考试。 “你有哪些不懂的地方吗?”斯内普在短暂沉默后,面无表情地询问,就像是过去那几年,在他拜托移民美国的魔药协会的理事夫妇将他的孩子带走并寄养在他们的家之后,他就发觉对于这个孩子他确实亏欠了许多,不论是相处的时间,还是最基本的关怀。 斯内普望着那张长得与波特无比相似的脸,一看就会觉得他们是血源之亲。 詹姆·波特是他毕生的仇人,而丹尼尔·波特则是偷走了他的心脏的窃贼,这一家族最盛产无赖与恶棍。 连波特小崽子都妄想着从他的身上取走些什么,或者他只是在想着换一个方式折磨他的教授。 他无法不承认他对于这张脸的厌恶,所以或许将这个孩子送走也有着这部分的原因。 于是他成为了一个不合格的父亲。 “没有。”艾丽克西斯摇头,她轻笑,“爸爸,你不用想太多。你先去休息吧,治疗师说过你需要多多休息。” “我还是把哈利·波特叫来吧,他会乐意照顾你的。有些事我还是不太方便。” “不。”斯内普听到波特小崽子的名字后,气得脸都黑了。 但他还是敌不过女儿的我行我素,她欢快的对着壁炉撒了一把飞路粉,并重新将飞路网开通了。 “面子可比不上健康更重要,何况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艾丽克西斯咧开嘴。 他们确实是一家人,不得不承认——从丹尼尔算起,他算是波特小崽子的叔父。 斯内普胃痛地想着这个新称呼,以及这新生的和波特之间的联系——这意味着,他无法甩开那个脸皮比霍格沃兹城堡的墙还要厚的牛皮糖了。 哈利被邀请回蜘蛛尾巷后便开始愉快地履行照顾斯内普的义务,他给他做了饭,还替他铺了床,令这个老混蛋舒舒服服躺回去,又给他送来了书。 “如果你想要安眠曲,我也不是不能唱。”哈利喜滋滋地站在床边上,一脸期待地望着仿佛是面对地狱火焰的斯内普。 斯内普板着脸,把这个聒噪的波特当做空气般,他双眼放空的望着天花板。 “闭嘴,波特。”这声音突兀地仿佛被鱼刺卡到了喉咙般的生硬又冲。 “好吧。”哈利耸肩,而后关掉了卧室的灯,又拉上厚重的黑色窗帘。 他关上门走下了楼梯。 “这个老混蛋真是越来越难搞定了!”他气呼呼地嘀咕着。 “你失败了。”艾丽克西斯看向正在从台阶上下来的哈利,她的脚边上放着打包好的行李箱。 “你要走了吗?”哈利惊异地将视线从行李箱转到了他的长大了的小女孩的脸上。 “我在学校里还有事。”艾丽克西斯说,“正好你来了,爸爸他就拜托你了——明天你送他去圣芒戈进行例行检查吧,我已经预约好了,魔药也放在了客厅的柜子里。” 她看见了哈利眼中的不舍与纠结,于是轻轻笑了,“已经快五月底了,我要准备考试呢——而且既然黑魔王已经死去,英国的大战也结束了,父亲也会考虑让我转校回霍格沃兹。我需要点时间去和我那边的朋友们告别,还有其他一些事……” “我知道了。”哈利激动的说,“所以暑假你就会回来了,是吧?” 他爱怜地望着他好不容易长得这么大又漂亮得令其他父母嫉妒的小女孩,明明不久前她就只有那么点点大,只能抱在怀里,还要哄她,亲亲她抱抱她陪她玩,教她学说话。 “嗯。”艾丽克西斯点点头。 “那你快点回去吧。”哈利飞快地说,“早点回来,我——和西弗勒斯都会等着你。”他热切又慈爱的望着他的小女孩。 才见面不久便又是离别。 “爸爸他——他只是有些别扭,”艾丽克西斯抿起嘴,她抓起一旁的行李小箱子,“总之爸爸就麻烦你了。” 她说完便钻进了壁炉,去往魔法部的国际壁炉点。 哦——但愿这位波特先生能够稍稍有点用处,毕竟她的爸爸这么多年可都是只注视着这么一个傻乎乎又天真无邪的波特呢。 第91章 C.8 C.8 哈利深吸一口气。 “也许你不要把自己当做丹尼尔会好一些。”他的小女孩临走前说的话回荡在他的脑海内。 “但我就是丹尼尔啊。”哈利郁闷地自言自语着,“难道迎合斯内普而自欺欺人会改善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他又想着他的小女孩的话,“你们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擅自改变的话,爸爸不适应,你也会矛盾到找不到正确对待爸爸的方法。所以为什么就不能稍稍回到之前呢?” 哈利耷拉着肩,或许他的小女孩说得对,他就应该找回以前的自己,也许这样西弗勒斯就不会觉得他的脑子坏掉了。 他稍稍想通了,而后振作起来拿着艾丽克西斯留下来的治疗师建议食谱去了厨房——至少这间厨房他还是熟悉的。 所以果然,他只需要搞定西弗勒斯就好了——这应该不难吧。 “你怎么还在这里?”斯内普下楼时发现厨房内飘出来的香气,他在楼上没有找到艾丽克西斯,而他的小女孩也不在楼下。 他冷漠地盯着这个急匆匆地穿着可笑的粉色印花围裙的波特朝他走来。 “于是你决定赖在这里不走了——就为了成全你的那丁点的愧疚之心?” “不是。”哈利的手在围裙上擦着,他打量着斯内普,发现因为休息后他的脸色终于有了些血色。 “艾丽克西斯回美国了,她本就是匆忙请假,还要回去补课,期末考也快了。所以我留下来——总要有人照顾你。明天我带你去圣芒戈检查。” “我不需要你的照顾。”斯内普喷了喷鼻息,嗤之以鼻地对着这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波特。 “如果你真的想要做点什么来报答我,那么就请离开,这里不需要你。”他再一次说了一句他的不需要。 他并不适应如此直白,但对付格兰芬多也只有打出直球,令这个惯会装糊涂的波特明白他的妄想根本就不该存在。 所以快离开吧!斯内普望着那张熟悉到每次见都令他的心脏疼到早已麻木的脸,他无比的厌恶又不得不去注视着这张脸,并且还要去保护他。 而万幸的是终于,他的保护已经可以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丹尼尔没有回来,而他却活下来了。 这说明他该忘记那个将他毫不留情地丢弃的狠心的男人了。 “教授,你不饿吗?”哈利忽然开口,他解下身上的围裙,露出穿着的衬衫和休闲牛仔裤,皮带将他的腰勒出,格外纤细到令人忍不住将目光停留在那上面,再加上他转身后所见的紧身牛仔裤所包裹着的圆翘的屁股。 “我做了饭,艾丽克西斯在离开前和我说了些事,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边吃边听我说。”他走向餐桌为斯内普拉开椅子。 斯内普不得不逼着自己将目光移开——他改为盯着哈利额头上著名的闪电型伤疤——这便能够提醒他这个男孩并不是丹尼尔,尽管他们长得非常像。 就连这身衣服都令他想起当初他为了寻找丹尼尔而去了那家麻瓜咖啡店,他所见的那个迷人的男孩穿着一件墨绿色的围裙,而围裙下就和现在波特的打扮差不多,腰带所勒出的窄腰以及那吸引着他去摸上去的屁股。 阳光透过玻璃窗打在他的脸上,那柔和的面容轮廓仿佛浮着一层金色的光,他当时就想拉着他的波特离开麻瓜的地盘——但他并没有,他只是坐在那里欣赏着他的丹尼尔忙碌的快乐,并等到咖啡都换了第三杯且凉了,最终他才等到了他的丹尼尔结束了所有琐事朝着他走来,将他的手交与他的手上。 那是只属于他的人,至少那个时刻是如此。 斯内普坐下,他面对着哈利所做的杂菜汤和刚刚烤出来刷着蒜汁的面包,以及一份香煎鱼排,波特还服务周到的给他倒了一杯柠檬红茶。 “说吧,她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哈利见斯内普拿起勺子开始喝汤,他松了口气,抓了抓头发将那头烦躁的想也是乱极了的头发捋到脑后。 “她和我说了丹尼尔。” 斯内普放下勺子,他拿起杯子,还没递到嘴边又放了回去。 他自嘲着,“我就知道。” “所以我和丹尼尔有那么像吗?”哈利猛然冒出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他的手指都为这个想法而颤动着,全身激动地汗毛都战栗。 他不由得抬起头紧紧盯着斯内普,不想放过这个表情管理最苛刻的老混蛋的任何一帧的微表情。 “如果我遮盖住额头上的疤痕……” “波特!”斯内普厉声喝止,打断了哈利的话,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厉。 就仿佛触动了他的逆鳞——一条斯莱特林最毒的也最惯于蛰伏的蛇的逆鳞,这该是他的荣幸,哈利真想为自己天才般的想法举杯。 “看来我们真的很像。”哈利微笑,他提醒着,“教授,再不喝汤就要冷了——或许你想要我将你不吃饭的事告诉艾丽克西斯,可怜的小女孩忙着补课的同时还要担心她的父亲的胃口。” 斯内普瞪着这个胆敢威胁他的波特,他拿起了勺子——该死的,波特的话语确实击中了他的软肋。 他只能低下头继续吃着这些食物,哪怕它们的味道不仅仅是可以下咽。 哈利失望于斯内普并没有尝出他的手艺,但他一想到已经过去十六年了,西弗勒斯还能记得他的长相——多亏了十一岁的他,自他进入霍格沃兹后岂不是每一日都在提醒着斯内普丹尼尔的离去? 这可真是——“教授,”哈利忽然开口,他注意到斯内普的手停顿了。 “你的缺乏教养不是逼着他人来迎合你的理由,还是说你觉得你的救世主光环就这么的好用?”斯内普冷眼瞥向这个动不动就发出噪声的男孩,将一块热乎乎的面包塞进他的聒噪的嘴中。 “那么就令你的空闲的嘴忙碌起来。” 哈利取下口中的面包,他低头笑着望着手中的面包,然后小心翼翼地又塞进嘴里,细细得咀嚼,就如同这是上等的美味。 他想起了那日西弗勒斯邀请他去吃麻瓜的法国菜,当时并不觉得,因为身处烟花最灿烂的时刻,但现在想来每一秒都无比的灿烂——是他的珍宝。 而现在也是,哪怕他的西弗勒斯并没有认出他来,但他还是觉得快乐。 和爱人在一起,哪怕被否认,被嘲讽,被指责——喜悦还是抑制不住呀,只是呼吸同样的空气,他就快乐无比。 斯内普草草的应付了这一餐,他捧着茶杯,终于舍得施舍给哈利一眼,“你可以说了。” “我一直想问——你是否透过我的眼睛看到了丹尼尔,或者说是透过这张脸?”哈利深吸口气,其实这个问题在他看来并无意义。 他就是丹尼尔,所以不论西弗勒斯看的是谁那都是他。 可现在西弗勒斯并不知道——所以这就意味着,他可以装作自己也并不知道这一回事。那么他就能通过丹尼尔来接近西弗勒斯。 他可真是卑鄙又狡猾啊!格兰芬多应该加上一百分!哈利兴奋地仿佛身后摇着毛茸茸的粗壮的狐狸尾巴。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么就不该存有这个疑问。”斯内普冷笑着,“没错。”他心中怀着快意,有着对丹尼尔的恨,也有着终于能够放下的解脱。 他深深望着那张脸,还有那双仿若是最纯粹的宝石的纯洁无比的翠绿色眼睛,“波特家的血脉遗传还真是神奇。”就是这张脸一直提醒着他的被玩弄的过去。 一个波特害了他的学生时代,一个波特玩弄了他的心。果然他生来就和波特敌对。 “如果你觉得难以释怀,就把我当做丹尼尔吧。”哈利注视着斯内普,为自己的胆大而兴奋地头皮都发紧,他舔着自己发干的嘴唇。 “你不必为这个行为唾弃——就当是我——亦或者波特欠你的。” 第92章 C.9 C.9 斯内普很想将波特赶回去,但当他盛怒地站起来,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就令他倒了下去,该死的波特的动作就不愧于他多年的格兰芬多黄金找球手的称号,他飞快地扶住了他——不至于跌倒,以一种不甚体面的方式。 “你以为你是谁?”斯内普怒瞪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 “我很抱歉。”哈利放开了手,他抿起嘴,肩膀耷拉下来,一副受挫的耳朵都塌下来的内疚就写在他的脸上。 “我只是想要让你感觉好一些——不用一直扎在过去的那些不愉快的事中,如果你想要发泄出来,可以对着我这张脸,把我当做是丹尼尔。”他的脸上又浮现出了期待,“而我也确实亏欠你。”就仿佛他想要靠着这来弥补。 “我建议你去圣芒戈看一看脑科。”斯内普喷着鼻息,“或许从索命咒下活下来所付出的代价便是你的智商——造成了你现在这幅急需要增智药水的模样。” 哈利被嘲讽得笑了出来,“哦,西弗勒斯。” “我很高兴见到这样的你。”他的眼中带着怀念,“请不要拒绝我——至少艾丽克西斯将你拜托给我了,你不能令她担心到连期末考都顾不上了吧。” “这还用不着你来操心。”斯内普冷漠地说,就差拿起桌上的叉子丢向这个没脸没皮的波特。 他的事从来就不会和波特小崽子有着交集。 或许过去他望着那张相似得几乎如出一辙的脸有过某些阴暗的心思,但他始终没有跨过那条线,也不会到现在还残存着这样不道德的想法。 波特小崽子不是亏欠他的那个人,他并不会有着换个人来偿还他的欠债的想法。 “现在你就是我的责任。”哈利说,他从口袋中掏出了斯内普今日份的药剂,“饭后半小时后服用药水,之后你该去睡一觉。没有魔药研究,没有看学术书——如果你实在无聊,我可以给你带几本笑话杂志。” “今天我都会待在这里,我还会帮助你洗澡。”他说着查看了时间,发现已经过去半小时了便拧开了手中的药剂递给斯内普。 斯内普瞪着摆在他面前的药水——预示着他今日的不幸。 那张因大病初愈而显得血色少而苍白的脸上浮现了怒容,很快就消失了。他恢复了面无表情,接过了这瓶药剂。 也只有今天了,明天他就把壁炉封掉! 他今天进攻太多了,太过就会令这个老混蛋反弹到说不定给他连续吃闭门羹。 做完晚餐的哈利将身上的围裙接下来丢在一旁,他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遗憾地叹息着,他不能给西弗勒斯洗澡了。 今天已经够多了,这事不能急——他需要令这个刺多得堪比仙人掌的老混蛋放下戒心,如果能够习惯他就更好了。 “也许我该把疤遮起来。”哈利自言自语道。 这会是一个好主意——说不定西弗勒斯就能恍惚中将他视作丹尼尔,这种情况会随着他闯进他的生活而越来越多。 哈利打定主意后便挥着魔杖收拾了厨房,他擦了擦手便走出厨房。 “你又在打什么注意?”斯内普下楼梯时发现这个有着巨怪脸皮的变异波特居然还在他的家,他的脸不由得阴沉下来。 “我该走了。”哈利抬起头,“晚餐我放餐桌上了,还有一本笑话书——或许你会喜欢,快乐有助于恢复,治疗师也是这么建议的,但他不建议你服用欢欣剂。所以你觉得无聊的话就看看笑话书吧。” “艾丽克西斯给你预约了治疗师,明天早上我会来接你,顺便给你做饭。”他说完然后停顿了下,“那么,晚安。西弗勒斯。”他私心的念着他所爱着的人的名字,令这个名字就像首字母的S一样令他的舌尖与唇齿几番碰撞,悱恻缠绵。 斯内普瞪着这个多事的小子,直到他的背影真切的消失于壁炉中,他才松开了握成拳头的手,摆在嘴前咳嗽了一声。 他慢吞吞地走向了餐厅。 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唯有波特这样聒噪的人才会带来那么多的噪音——却也有着一种温暖。 但他们是不同的,丹尼尔和哈利。他们该死的相似——波特小崽子那么小,那么蠢,而这股蠢得纯粹又像极了他的叔叔。 同样的执拗又光明。 靠近久了,如果不折断他的翅膀,会被烫伤吧。——不,丹尼尔要温顺的多。 别被那假象蒙蔽了,如果他真的温顺就不会抛下他,一走就是十六年,直到现在都没有一点消息,仿佛这世上从来就不存在这这么一个人。 如此狠心又冷漠。波特确实不似他,他热心得过于圣父了,就差用他自己去牺牲——实际上他便是那么做了。 斯内普想起了最后一战,在他中了蛇毒昏过去的时候,这个男孩的遭遇,他独自面对了黑魔王,还坦然地被那一道索命咒击中。 就像命运早已谱写好的剧本,波特毅然赴死,而最终他活下来了。 如果当初丹尼尔没有怀孕,那样担心着波特夫妇的他,又血液中流淌着责任感——他会冲去戈德里克山谷面对黑魔王,也同样赴死吧。 他们是一样的,那么的相像。 “早上好,西弗勒斯。”哈利钻出壁炉时发现需要他准备早餐的斯内普已经坐在了餐桌上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着预言家日报。 “你来晚了。”斯内普冷漠地说。 他的面前摆着一盘吃了一半的三明治,明显就是他自己做的。 “很抱歉。”哈利尴尬的说,“我没睡好,起来有点迟了。” 他兴奋地一夜都没睡,一直想着如何攻下斯内普——结果就起迟了! “离预约的时间还有点空闲,”哈利看了下时间,他走向餐桌——发现斯内普坐在那张他用惯了的椅子上,于是他只能换了一张,坐在斯内普的对面。 “西弗勒斯,”他开口。 “我从未准许你叫我的教名。”斯内普动了动嘴唇,连丁点眼神都未给这个把他的家当做自己家的自来熟过了头的男孩。 “如果治疗师说你的身体大好——那么请考虑回霍格沃兹吧,教授。”哈利顺口改了称呼,“我们——还有那些斯莱特林,他们都等着你回去。” 斯内普喝了口咖啡,他冷眼瞥着这个改了策略的男孩,如果波特昨天没有那么一大段——那么今天他的这看似合情合理的话也许没有那么多算计。 而他并不觉得波特真的没有一点私心。 然而波特的这一步确实很成功。虽然他不在乎他人也不在乎那么多学生,他甚至能够接受以后不再担任教职。 但他并没有真的如此考虑——艾丽克西斯就该回到英国了,9月份她就能够坐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亦或者是格兰芬多,他十分怀疑有这种糟糕的可能。 所以他凭什么拒绝这样回到霍格沃兹,他总要去为那个亏欠了这么多年的孩子考虑几分,为她有个光明的未来。 而波特,他为他的小命考虑的足够多了,也是时候让他断奶了! 第93章 C.10 C.10 “斯内普先生,你恢复的非常好——比我预计的要好得多,看来你确实遵守了医嘱进行了休养。”治疗师一副老怀宽慰的模样,令斯内普的眼角抽动了一下。 下一秒仿佛是验证了斯内普的坏预感,这位年轻的治疗师看向了死皮赖脸跟过来的波特。 “虽然目前的恢复情况很不错,但是还不能松懈,波特先生,这就是你的工作了。接下来你需要时刻警惕着——因为丰富的经验告诉我们,这个时候病人就会想着回归到从前的自由生活,不在乎自己也不顾及任何关心他的人,这尤其会发生在那些老顽固身上。” “你说的太对了。”哈利忍不住点头,就差握住治疗师的手,一副终于找到了可以倾诉一大堆照顾这个老混蛋有多么的令人抓狂的知己了。 “我需要纠正一件事,”斯内普按住自己不断抽疼的脑门,“波特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你们不是叔侄吗?”治疗师惊讶地看向斯内普,“预言家日报都说了,你娶了波特先生的叔叔,难道这都是假的吗?” “不是。”已经坚定要让斯内普把他认作是丹尼尔替身的哈利果断地说。 斯内普抿着嘴,一言不发地瞥了眼波特。 虽然他确实可以算作是波特的叔父,他并不觉得这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他并不承认也不愿意再去接手有关于哈利·波特的任何事了。 他已经做完了全部,而直至他将要去见梅林的那刻。那个抛下他的混蛋都未现身,所以波特这个代表着滥情又没良心的家族和他又有和关系? “那么我先给你的重新列一张建议食谱,休息时间我也会标上去,费脑子的学术书之类的最近还是不要看了——他有看过吗?”治疗师说到这里询问地看向哈利。 “没有,我只给他看了笑话书。”哈利说,“那么他还能制作魔药吗?” “斯内普先生才刚刚好转就想着制作魔药吗?”治疗师惊异地望着斯内普,他摆着手,“这可不行,会出大问题的——如果接触到药性相背的材料,你怕不是要躺进圣芒戈了。” “我会看着他的。”哈利点头,在脑海中记下这件事。 而后另一件关键的事被他想起来,“那么他还能上课吗?” “蛇毒伤害到了他的嗓子,但如果减少说话——像我之前说的他恢复的不错,那么应该没问题。”治疗师说了他的结论。 于是拿着新的医嘱,哈利强行拉着斯内普钻进了壁炉,出来便是熟悉的地窖办公室。 “你应该来看一看了,斯莱特林们没了你整天都苦着脸,明明其他学院都没对他们做什么,就仿佛受到了欺负一般。”哈利拍着身上的灰,然后抽出魔杖对着斯内普消失掉他的衣服上的灰白色——黑色的衣服稍稍沾上点灰就格外醒目。 “波特,你是决定将整个巫师界的事全都揽在身上,来证明你的全能?”斯内普眯起眼。 “不。”哈利收起了魔杖。 “我们不能放弃自己的责任不是吗?而你——教授,你依旧是霍格沃兹的校长,那么斯莱特林依旧是——包括整个学校的学生都是你的责任。” “你告诉我,我不能逃避我的责任,那么你也应该回应他们的期待,正视起来吧。” 他的目光中囊括着整个宇宙的星芒,在良久地注视着斯内普后,他转身走向了大门。 “我该去看罗恩了,他们正在重建霍格沃兹——现在应该到了长廊那块,有空的话,你也可以去看看——我知道他们加了些新东西。一切都不一样了。这是我们的霍格沃兹。”他说到这里,嘴角卷起,回头望着斯内普。 “我们是霍格沃兹今日的主人,那么就有义务让它重新焕发生机,变得越来越好。” 门关上了,斯内普喷出一息长气,他走向沙发,招来了一瓶火焰威士忌,但又想起了医嘱——该死的治疗师禁止他饮用任何含酒精饮料。 斯内普一想到这便阴郁着脸,不悦的挥了挥手,令威士忌回归原位。 他静静地注视着这么多年来他的办公室一直未变的天花板,放空了一段时间后,他起身走向了大门。 但在这之前他招来了那只负责斯莱特林事务的家养小精灵。 “给这里加点花瓶。”斯内普皱眉。 那么有了花瓶总不能空着瓶吧,家养小精灵纠结了一秒,否定了空瓶这种毫无审美的装饰。 “比特这就为您效劳。”它完美地鞠躬九十度便啪的一声消失,去筹备霍格沃兹校长所需要的装饰花瓶,以及适合花瓶配色的鲜花去了。 也是该给霍格沃兹校长办公室加点符合斯莱特林审美的东西了,这阴森森堆了三面墙的瓶瓶罐罐以及泡在大大小小瓶子中的各种魔药材料,除了瘆人之外它还有点——只有一点点怀疑可敬的曾经的斯莱特林院长现任校长的审美。 毕竟不是有句话嘛——魔药大师总是与众不同的。斯拉格霍恩就喜欢把他和那些名人的合照塞满陈列柜,就要让每一个进办公室的人看见,生怕他人不知道。 第94章 C.11 C.11 “哈利,你终于回来了——不会再走了吧?”正在检查修复的门廊柱子质量的罗恩一见到他的好友便给了他一个拥抱。 “你的表妹——我是说斯内普的女儿是不是特别漂亮?”罗恩咳嗽了一声,他假装着不在意但实际上就想着获得第一手消息,试图从好友口中套出他的爱慕对象的信息。 这段时间有关于哈利和斯内普小姐一见倾心二见钟情三见就家长也就是斯内普,甚至哈利都搬去斯内普家了,就想着成为上门女婿。 哦——这一定是那帮一肚子坏水的斯莱特林们搞出来的阴谋! “你问这个做什么?”哈利警觉地看向罗恩,他松开了手,退后一步,那双眼睛就仿佛是杖尖放出的辩真咒的光芒令罗恩冷不丁地打了个颤。 “拉文德呢?”他提起好友女友的名字后又觉得自己表现的太过了,于是重又改口,“这个问题还是不要提了,或者你希望被斯内普听见你在议论他的女儿。” “斯斯内普回来了?”罗恩差点咬到了他的舌头,他立即凑近,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人经过后便问了出来,“难道你们是一起回来的?” 哈利一想起他的追回西弗勒斯的计划就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我带他去了圣芒戈,治疗师说他恢复的不错,回霍格沃兹应该没问题,就是饮食还需要遵从医嘱,他也不能长时间说话……”哈利忍不住就说了一大堆,就差点摇着罗恩告诉他他和斯内普住一块了。 什么情况下一个人会操心另一个人的生活?当然是这俩人关系匪浅啦! “不会吧,兄弟。”罗恩惊地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你为了追斯内普小姐,都讨好斯内普到这份上了!难道你真的打算去做斯内普家的上门女婿吗?” 哈利起初还在想为什么要扯到艾丽克西斯,后来那一句上门女婿是真的令他的表情都崩裂了。 “见鬼的上门女婿,这谣言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后来预言家日报不是都澄清我和艾丽克西斯是表兄妹吗?”他不由得吼着大嗓门。 这一嗓子,原本躲在灌木后,窗台底下以及墙角处挤得都快挤不下的听众们全都炸了锅。 “居然拿表兄妹当挡箭牌,难道他不知道表兄妹能够结婚吗?不对呀,哈利·波特的教父是布莱克家的,这一家族最喜欢搞表兄妹夫妻了。”这是来自哈利的八卦第一手消息的爆发出的格兰芬多,他胸前的制服令他的话特别具有信服力。 “肯定是斯内普教授不同意——要是斯内普教授能够同意,我把魔药课本吃下去!”这是一位激动不已的斯莱特林,他说的满脸通红,仿佛已经见到了斯内普教授赶过来把这位胆大包天的救世主关禁闭。 “多年经验告诉我,越是狡辩越是真的,澄清便意味着事实!”一位喜欢研究预言家日报上的新闻的拉文克劳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她甚至拿出了一大叠打脸新闻做证据。 于是这些偷听八卦的学生们叽叽喳喳还手舞足蹈,不一会便推搡着把人墙都挤倒了。 “哎呦——”被推出来的学生们叠罗汉般地摔倒在地,被压在最底下的学生嚎叫着,手上的卷成筒状的预言家日报也飞出去了,滚了好几圈。 哈利转过头看向这夸张的一幕,只见这份预言家日报居然还滚到了他的鞋面上又弹回去,卷筒散开,露出了占据头版头条的大照片——是在对角巷的咖啡店,他朝着离去的斯内普急忙伸出手却还是落空的那一幕,这角度一看就是偷拍的。 哈利不是滋味地盯着这张照片,他回忆起当时的心情,西弗勒斯头也不回的离开,还把他的真情表白当做是玩笑,又深恨着丹尼尔。而他正是亲眼见识到斯内普的固执和对于丹尼尔的恨意的执著,不得已他才否认他是丹尼尔,决定采取迂回策略,居然还寄托于叔侄替身。 哈利捏了下手,他紧接着看向了配文,标题是《求而不得,救世主自荐上门女婿被拒》 “假的,全都是假的!”他愤怒的手撕掉报纸,“这都是什么鬼!” 撰稿人又是该死的丽塔·斯基特!他现在就去写投诉信去! 在哈利愤然要去寄吼叫信,突然他停住了脚步,打了个寒颤,早上他见到西弗勒斯时,他在预言家日报,那岂不是他什么都知道了! 明明他在追斯内普,但是八卦却是他在追他的女儿,还有神他妈的上门女婿——不行,他要掰过来,他要让整个霍格沃兹的人都知道他追求的是斯内普!他要做艾丽克西斯的爸爸! 哈利用上了大脑封闭术清空他的怒气后,他转身走进庭院。 “哈利你去哪儿?”罗恩追着他的兄弟,发现他居然把魔手伸向了开的正旺的红玫瑰,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你为什么摘玫瑰?”难道哈利被这些没证据的八卦搞得要去追求某个女孩以证清白? 罗恩突然兴奋了,他开始猜测着这位幸运的女孩,“难不成是送给赫敏?” 哦,那就太好了!赫敏和哈利看着就很配,比那个臭鼬要好上百倍! “西弗勒斯刚刚大病初愈,他的办公室里面需要一些花来装饰。”哈利笑的特别甜蜜。 快!他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快把他正在追求斯内普的消息传出去啊! 哈利在心中极力嘶吼。 那个见鬼的亲密称呼是什么玩意! 罗恩为他的好友亲切地叫着斯内普的名字,并笑的无比灿烂而石化了。 不得不说,他为这个名字想了老半天才想起来那是斯内普的名字,而哈利叫的如此熟悉——这说明什么!这不就是他的好友魔怔地恋上了斯内普的女儿,极力讨好着斯内普,想要做他的上门女婿的最好的佐证吗? “完了,完了,这下全都完了。”罗恩望着好友喜不胜收的背影,他捶胸叹气。 这下格兰芬多里子面子全输光了! 哈利要去做斯内普的上门女婿了,岂不是连姓氏都要从波特改做斯内普! 罗恩捂着抽疼的心脏,“哦,我要去找庞弗雷夫人看看了。” 那群从头到尾围观的观众们也点点头,蜂拥着跑去校医室,让他们亲爱的霍格沃兹最具有权威的庞弗雷夫人来安抚他们受伤的心灵。 而正在和米勒娃聊八卦的庞弗雷夫人——咳,她们并没有觉得预言家日报的报道是正确的,但照片并不会骗人呀,哈利和斯内普之间确实有着一些奇奇怪怪,他们居然还约在咖啡店见面。 她们一齐听见学生们叽叽喳喳并着罗恩添油加醋,还有那一句几乎是原模原样重现哈利捧着玫瑰花束的欢喜。 庞弗雷夫人和麦格教授对视了一眼,“这可真是一个劲爆的消息。” 不管怎么说,哈利确实在努力讨好着斯内普——难不成预言家日报的这些八卦新闻真的写对了? 第95章 C.12 C.12 哈利坐在格兰芬多的长桌上,他的好友们就坐在他的身边,和他说着他不在时霍格沃兹重建发生的事。 而他的手上抓着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喝上的南瓜汁——他已经是一个超龄学生了,比他的好友们都要大两岁,还是一个孩子的父亲,坐在这里简直有着装嫩嫌疑。 但他不得不在这里为一张薄薄的考试证书而努力,他已经经历过没有学历证明的白眼了,虽然他知道哪怕哈利·波特全科都是不及格,傲罗办公室总有一张椅子等着他。 他还是想要证明他这么多年在霍格沃兹可不是混时间的,至少——哈利抬起头看向坐在霍格沃兹长桌上的斯内普,他的脸色看上去依旧是那么的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宛若是昼伏夜出的吸血鬼。 哈利举起杯子,心情愉快地喝了一大口南瓜汁。 西弗勒斯在这里,他还是有机会的——说不定他就能一边准备着N.E.W.Ts一边就能把他的西弗勒斯搞到手了。 就像当初他和这个老混蛋一见钟情时,他们不就滚在一起了吗? 一切看上去十分的容易,只要他让斯内普能够接受他是丹尼尔的替代品——虽然这手段有点奇怪,但只要好用就好了。 就在哈利暗搓搓制定着拿下老蝙蝠的计划的时候,猫头鹰们送来了报纸和信件。 罗恩拿起掉在他们面前的预言家日报,展开这份报纸,他瞪大了那双眼睛,面颊上的雀斑仿佛都跳跃了一下,震惊就写在他的脸上如同被蛇怪注视令他瞬间石化以至于表情就此定格。 哈利困惑的从他的好友的手中拿过报纸,“到底写了什么……” “哈利,别看……”罗恩回过神发现这要命的报纸已经被哈利展开了。 只见预言家日报的头版头条居然是《睹人思人还是移情别恋》这样八卦小报一样的标题,哈利继续看下去,越看越觉得丽塔·斯基特怕不是躲在他的床底下,要不她怎么能够采访那么多不知名的爆料者,还说的仿佛都是真的! “据一位知情者爆料,哈利·波特和他的叔叔丹尼尔·波特长的是一模一样,就连那双翠绿色的杏仁状的漂亮眼睛都是同样的多情,尤其是注视着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时候,这位前任霍格沃兹魔药学教授,现任校长必定是在见到那张脸就回忆起当年,再一见那双眼睛,便一头栽了进去……” 这种夸张的描述方式到底是在写新闻还是在写肥皂小说? 哈利黑着脸看了下去,大约是明白了,这位甲虫小姐居然把他想要玩替身梗的事都捅出来了,虽然他打算做的和丽塔·斯基特写的不同。她是在影射斯内普利用职位便利对学生下手,还有他和斯内普之间复杂的关系,还力图往伦理上扯。 但哪怕他和斯内普都知道这是胡说八道,一旦他追求斯内普,这些编造的文字就会被翻出来,众人并不会去了解他和斯内普之间的故事反而会对丽塔斯基特的故事信以为真。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哈利冷着脸,他将手中的报纸叠了又叠塞进口袋中,面无表情地喝光他的那杯南瓜汁。 他起身准备离开格兰芬多长桌。 “你要去哪里?”赫敏眼皮一跳,虽然她没有看报纸,但无非又是丽塔·斯基特编造了什么,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在最近的这些天她仿佛在哈利身上找足了灵感,一连几天编写着他的花边新闻。 “那些新闻都是假的,我们都知道。”她担心她的好友会因此冲动,反而令丽塔·斯基特将他描写的更黑,说不定连下一个黑魔王这样的乌虚有的事都能写出来。 “我需要离开一下。”哈利只这么说,他看向赫敏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 “放心吧,我都有数。” 他说着脸色肃穆地离开了礼堂。 第96章 C.13 C.13 “记者应该记录真实而不是写小说。” 正在坐在她的专属办公室的沙发椅上打开今日份的预言家日报欣赏她的新一期的头版头条并端起香气宜人的莓果红茶的丽塔·斯基特在听见这透着阴冷之气的清脆仿佛带着少年音的男声时,她的手打了个哆嗦,茶水顷荡在报纸上,弄得头版头条上的那张斯内普默默注视着哈利的照片顿时失去了魔力画面定格最后变成了糊烂的废纸。 哈利的视线从那张偷拍的照片移开,因为拍摄角度问题,在人群中的斯内普的视线就仿佛一直胶着在他的身上,但哈利知道——该死的他知道,斯内普对他并无任何跨界之情。 他倒是希望报道能够成为真实,然而丽塔·斯基特的德行他还真领教过,唯恐不乱就想着煽风点火,以胡言乱语作为卖点,而被家庭琐碎搞得无聊透顶的巫师们就爱她的笔触下的狗血故事,恨不得给平静的生活中多添一份谈资。 “波特先生,我写的可都是事实!”丽塔·斯基特见她的故事下的苦主来找茬,她反而镇定下来,站起来拂拭掉袖袍上的褶皱,朝着哈利走近。 “除非你想告诉我你对你的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并没有任何逾越之情?在你为了救他,守在圣芒戈整整两周,还抛弃了你的女友,一心一意地守着他,而斯内普先生更是为了你去做了凤凰社的卧底——多么可叹可泣的爱情啊!”丽塔·斯基特双手捧心,咏叹般地歌颂着她的笔下的这对堪称牺牲典范的情侣,这其中最大的卖点便是师生不伦以及年长一方还是已婚有女,真的是狗血满满,赚足眼球! 魔法界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劲爆的故事了,比她手中攥着的已故本世纪最伟大白巫师和一代黑魔王的狗血爱情还要夺人眼球。毕竟这两位还活着,又回到了霍格沃兹,岂不是每天都在印证她的新闻? 该死的他确实无法反驳! 哈利咬着牙怒瞪着丽塔·斯基特,“你这是污蔑,你所写的全都是假的,我要投诉你!” “小子,就算你拯救了魔法界,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污蔑我写假新闻,你能够证明我写的不对吗?”丽塔·斯基特得意地双手插着腰,“就算你现在出门就去找个女友以证清白,谁知道你不是找了个挡箭牌更能证明你恋教授不得而心中有鬼呢?” 哈利被气得一口血闷在胸口。 而后他猛然冷静下来——他还是太冲动了,以至于冲过来还让丽塔·斯基特知道他的不满。 但这也可以利用。 哈利镇定下来后,他的心思转了又转,在转了几道弯后,他转身就走了,离开预言家日报的主编办公室他回头阴沉得瞪了那扇门后就离开了。 现在预言家日报的员工都知道他愤懑离开了丽塔·斯基特的办公室,他对付不了这个把狗血爱情小说当纪实新闻的女主编。 但他们不知道等到午休时,这位吃了亏的哈利·波特就披着隐形衣回来了,他偷偷去了斯内普的地窖,在他的魔药珍藏中找到了一剂这个时候非常有用的药剂——阿尼马格斯现形剂。 既然他娶了斯内普,那么斯内普的一切就都是他的,所以这药剂的所有权也是他的,那么就不存在偷窃。 哈利理直气壮地拿走了药剂,他来到丽塔·斯基特的办公桌,在她的午餐的沙拉盒中滴了几滴阿尼马格斯现形剂,然后偷偷离开。 等到回来的丽塔·斯基特继续吃着她的沙拉午餐,黄芥末酱混着意大利黑醋汁将药剂的怪味遮掩,她无所察觉地吃掉了沙拉,而后突然地她的骨头作痛,发出一声尖细的叫声后,椅子上只有衣物留下,一只甲虫从她的衣服上钻出来。 “斯基特女士!”听见尖叫声的预言家日报的记者们蜂拥着打开门,见到了空留在座位上的衣服,以及被躲在一旁披着隐形衣的哈利施了石化咒定在衣服上的甲虫。 “这里怎么有一只甲虫?”一个人发出了困惑——而后他恍然想起有关于丽塔·斯基特主编是一个非法阿尼马格斯的传闻。 于是这位非法阿尼马格斯的预言家日报主编就被送去了魔法部,在傲罗的吐真剂下——原本他们只是想要知道这位非法阿尼马格斯作案多久了,结果却牵扯出不少她制造了假新闻的惨案,于是嗅闻到了大案子的傲罗们就顺藤摸瓜,快速立案调查,在牵扯出她还和食死徒有过牵扯后便火速送去了威森加摩,判决去了阿兹卡班。 至始至终,没有一个人将这件事和哈利·波特联系在一起——哦,当然,在贡献甲虫女士的罪证时他可出了不少力,还给格丝尔达·玛奇班法官写了信,令甲虫女士的开庭插了队。 他可真是太好心了,哈利看着新一期预言家日报,见头版头条换成了某个胡编乱造女士后他咧开嘴,而后视线越过报纸,看向了教师席上的斯内普。 第97章 C.14-15 C.14 如何才能追到斯内普? 这个问题绝对能够令全霍格沃兹的学生们惊悚到觉得提问者出了问题。罗恩说不定会一边嚷着活久见,一边给追到斯内普的那个人介绍圣芒戈的顶级心理咨询专家——力求从破坏斯内普的姻缘给格兰芬多这么多年的被迫的恐惧找到一丝平衡。 而原本对于这个问题他应该是最有发言权的。 然而现在——哈利叹息着,把刚刚罗列出的办法全都画上叉。 如果他去跟斯内普坦承他就是丹尼尔,说不定他连明天的太阳都看不到了。 所以这绝对不行! 那么他该怎么做呢? 哈利抓着头发,一脸苦闷地来到盥洗室,正准备洗漱时他看见了自己的脸,然后突然地他睁大了眼睛,望着镜中自己清澈又明亮的绿眼睛,还有他的脸。 哦,他敢保证,斯内普绝对爱死了这张脸,还有这双眼睛。 所以他才会又恨又爱的看着他——可不是又恨又爱嘛。 还差点为此搭上他的命。 所以凭借着这张脸,搞定斯内普应该会是很容易的事。 “我需要想想办法。”哈利自言自语道,又忍不住看了镜中的自己。 首先,主动勾引肯定行不通。 他之前做了那么多,斯内普只会觉得哈利·波特的脑袋出了问题。 所以,他必须换个思路。 “如果有迷情剂就好了。”哈利叹息着。 但这更行不通,妄想用迷情剂迷倒一个魔药大师,他还是不如想着把斯内普绑起来——等等,这或许是一个好办法。 哈利记上这一条后,继续想着他的勾引大计。 “既然要让斯内普想起丹尼尔·波特,而不是哈利·波特。”明明这两个都是他自己,哈利郁闷地只想给自己灌上一□□啤。 “我是不是该换上丹尼尔曾经穿过的衣服,在斯内普面前晃一圈?”他打了个响指,总得试试。 说不定行得通。 于是他回忆了一顿,想起来他们初见时那件斗篷,将那件变得皱巴巴的斗篷翻出来,使用了熨烫咒后,他喜滋滋的换上又理了理乱发后,走出了格兰芬多塔楼。 “又是什么事,波特?”斯内普不悦的拉开一条缝,盯着门外这个多事的男孩,“我记得这里是我的办公室——并不是救世主的后花园。” “麦格教授说过我可以找教授进行补习,介于我欠缺了一整个学年的课程。”哈利咧开嘴。 “救世主的黑魔法防御学还需要补习吗?打败黑魔王足以让考官给你特批一个O。”斯内普冷笑道。 “不,是魔药学。”哈利快速地说,他的手压在门上,阻止斯内普把门关上,“我不想和斯拉格霍恩扯什么鼻涕虫俱乐部,我就想好好复习我的功课。”他一脸诚恳,仿佛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理由。 这确实是一个好借口。 “救世主总能够行使一些特权,米勒娃都已经如此承诺了。”斯内普不满的喷了喷鼻息,却仍旧拉开门,他给了哈利一个进来的眼神,在他进来后便关上了门。 C.15 “教授。” 进了办公室后哈利慢悠悠地环顾了一周,他对这间办公室自然是熟悉的很,而这么多年来斯内普对于他的办公室也没有添上任何改变,就连上次他突发奇想送给斯内普的玫瑰也没了踪影。 一切又回到了他记忆中的那般阴森冰冷,宛若是蝙蝠窟般,没有丁点人气。 “难道你不觉得我身上的斗篷眼熟吗?”哈利看向斯内普,发现他的教授只是皱着眉望着他,丝毫没有对他穿着的斗篷露出任何熟稔的表情。 也没有他预想中的那样的怀念。 呵,说不定他早就忘光了——也是,都过去了那么久了! 也许他连丹尼尔·波特长什么样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哈利不由得将他的心思转向另一边,并一发不可收拾,越想越觉得完全有这种可能。 所以哪怕他脱光了往斯内普床上一趟,也会被他丢下床,往凉飕飕的斯莱特林走廊里一扔。 这个又臭又硬的老混蛋绝对干得出来这种事! “难道你偷了某个格兰芬多的衣柜,以至于兴奋地来到我这里来炫耀你的偷窃行为?”斯内普冷淡地说。 “你真是一点幽默感都没有呀,教授。”哈利叹了口气,他微笑着一屁股坐在身后的办公桌上,“这是凤凰社的制式斗篷,只要是凤凰社的成员人手都有一件——但我想你并没有一件。我让麦格教授给你也订做一件吧,作为你平反后的礼物。” 他身上的确实是凤凰社订做的斗篷,当时为了在战争中一眼就看见同伴,就订做了一批这样的衣服——每一件衣服的扣子都有韦斯莱笑话店的特制纽扣,可以传递消息,最明显的不同是斗篷的边缘是用的暗红色锁边,这样就能完全区别于全黑色的斗篷。而这□□篷是在邓布利多教授死后才开始订制的。 所以如果斯内普真的记得丹尼尔的话,那么他就该记得这件衣服。 “不,我拒绝。”斯内普保持了他一贯的冷漠,他冷冰冰地看着面前这个胆敢坐在他的办公桌上嬉皮笑脸的小混蛋。 那张年轻又张狂的脸又一次刺痛了他,令他非常想要将他丢出门。 “如果你进来只是为了浪费我的宝贵的时间的话——” “我们现在就开始补习吧。”哈利微笑道,他轻松地转移了话题,并从办公桌上下来。 果然这个老混蛋什么都忘记了。 呵,毕竟也这么多年过去了,记忆力可不就要下降了啊。 “格兰芬多扣10分。”斯内普冷下脸,面无表情,“如果你再不摆正你的态度,波特,”他眯起眼,声音嘶嘶仿佛在拍打着尾巴威胁着面前的可怜虫的响尾蛇,“而这样的下场可不是你愿意承担的,除非你的旺盛的好奇心催促你去试试。” “不,我当然不会。”哈利打了个寒颤。 他拿出了课本,乖巧的跟随着斯内普走进了魔药制作间,只见灯亮起来后,靠墙摆着的那些泡在罐子里的蛙类和多眼蜘蛛等各种珍贵魔药材料都不那么瘆人了。 略有些发黄的光线下,他站在熟悉的料理台前,正对着斯内普,仿佛这小小的逼仄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就连空气都跟着暧昧起来。 哦,他还真没有想到还会有这样的一天。 哈利瞥了眼斯内普。 “把书打开到24页。”斯内普冷漠地说,“不要告诉我,这本书你根本就没有翻看过。”他看着哈利慌乱地翻着书,而这本书看上去就像是崭新的丝毫没有被翻开过——才会如此地难翻,纸张之间仿佛黏着在一起。 “我有一整年没上过课了。”哈利低下了头,他翻到了那一页。 斯内普深深看了哈利一眼,他开始讲述着这一页的内容——完全就是七年级高等魔药课的第一节 课的内容。 哈利低着脑袋,蘸着墨水的羽毛笔刷刷地写着,他写得速度差点跟不上斯内普说话的速度——明明这个老混蛋说话那么慢,就像是蛇拖拽着它的长长的身躯在地上游走。 “西弗勒斯。”哈利抬起头,他刚想要抱怨他的语速,却又想起来这不是那个时候了。 于是他闭上嘴。 “你叫我什么。”斯内普眯起眼。 他打量着哈利,从他身上穿着的斗篷,到那张令他深恨的脸,最终视线定格在凌乱的刘海遮掩下的闪电型的伤疤上。 他的呼吸粗重一声后重新回到了清浅,仿佛从来就没有产生过变化。 “教授。”哈利面不改色地改了口,“我没听清刚才的话,能不能再说一遍?” “格兰芬多扣……”斯内普刚开口扣分,就被这个猛然拽住他的衣领的小混蛋打了岔。 哈利用力抓着了斯内普的衣领,令他猝不及防地低下头,他们距离特别近——近到哈利能够嗅闻到从斯内普身上传来的魔药味——那是蛇毒解剂的味道。 “你还在服药吗?”哈利皱起眉,他松开了手,转而从口袋里取出了那瓶没能用上的药,将它放在斯内普的手上。 “这个或许有用。”他看着那瓶药水。 他花了那么大的功夫弄到的药水,本来就是为了治疗斯内普的。 这是他一开始的目的。 “波特,没有人会为了你做的多余的事而心怀感激。”斯内普一如既往地冷漠,他看了眼手中的药瓶,然后冷哼了一声,他抽回手,长袍的袖子将他的手遮住,在阴影之中他攥紧了手中的药瓶,仿佛要将它捏碎。 “我知道。”哈利说,他重新微笑,对着斯内普,“但我想要这么做。我希望你能够获得健康,如果我知道你还没有恢复的话——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休息了?”说到这里,他不禁皱起眉,脸上带着明显的担忧。 “出去!多么虚伪的善良啊!我不需要你的假惺惺——出去!”斯内普彻底被激怒了,就像是在暴风雪中喷发的火山,岩浆混着刺骨的寒冰。暴躁中将他全身的刺都竖起,对准了令他愤怒的源头。 最终哈利还是被赶了出去,连一堂课他都没能够混完。 “格兰芬多扣50分,为你的不敬师长。”斯内普关门前完成了今日的格兰芬多扣分,令好不容易升到零线以上的格兰芬多学院分又一次清空垫底。 哈利叹息着,他拿起砸在他身上的课本,决定在回去的路上找间空教室自己复习吧。 果然他还是应该换个更迂回的办法——或者干脆先把N.E.W.Ts考完了,再想着追回西弗勒斯的事吧。 三心二意的话,他肯定是既追不到斯内普又会考砸他的N.E.W.Ts,然后还要被他的小甜心看足了笑话。 第98章 C.16 C.16 哈利有一个星期没有去找斯内普了。 他整天忙着补课,抱着赫敏友情提供给他的读书笔记,还有麦格教授、弗立维教授倾情帮忙的指导,别说魁地奇了,他连拿出他心爱的扫帚擦一擦都没有这个时间。 恨不得一天有七十二小时——他有点怀念被他和罗恩砸烂掉的时间转换器了,他现在就非常需要它! “兄弟,我还以为你去找斯内普帮你补习魔药呢!”罗恩从复习资料堆里抬起头,看见哈利就坐在他的身旁奋笔疾书,他顿时有一种难兄难弟哥俩好的幸福感。 不是他一个人遭受学习的摧残,这可真好! “我没空。”哈利皱着眉,他咬着羽毛笔,盯着草药学课本,一边对照着复制赫敏笔记的资料,一边做着斯普劳特教授特地给他准备的学习题——帮助他记忆一整个学年的重点知识点。 “而且我要补的课实在是太多了。”他叹息着,在C与D之间他想了想还是选了C,然后继续看着下一题。 “你还没放弃去找斯内普——他可是扣了你整整五十分!”罗恩惊恐地看着哈利,十足为他的好友的勇气惊呆了。 “罗恩,如果你缺席了一整个学年的课程,你就会觉得斯内普还是一个大好人的——至少他能够帮我过N.E.W.Ts——而当我们毕业,斯内普就不再是我们的教授了,他再也扣不了我们的学院分了。”哈利说着伸长手臂拍了拍罗恩的肩。 罗恩打了个颤,“兄弟,你可以去找斯拉格霍恩啊,他还是我们的魔药学教授——斯内普现在是校长啊!他什么课都不用上,说不定你都找不到他——校长总不可能给你补课吧!” “你说得对。”哈利收回了手,他低头继续对付着他的草药学复习题。 他也非常好奇,那晚上斯内普究竟是出于何种心态打开门放他进去。他确信斯内普是打算给他上补习课的。 只是他自己浪费了那宝贵的机会。 “算了,我现在可没有那么多时间想这些。”哈利摇着脑袋,他将题目读了三遍最终犹犹豫豫地写下一个B,仿佛做了多么艰难抉择后松下肩又仇大苦深地对着下一题。 罗恩他们还以为他只差了一学年的课程,实际上他现在已经二十岁!两年多的时间足够他把霍格沃兹的课程全忘光了。 “我要补的内容实在是太多了。”哈利叹息着,苦恼地对着课本。 如果他不参加N.E.W.Ts,他确信现在傲罗办公室已经为他留了一个位子了。但他经历过没有一张N.E.W.Ts成绩单连一份魔药材料店的店员工作都对他关上大门的遭遇。 他想要证明自己,他是靠着他的努力而不是虚无缥缈的名声而成为现在这个他的。 “不就是扣分嘛,那个老混蛋自20岁起就开始扣我的分了。”哈利摸着下巴,他想着或许他还是得厚着脸皮去找斯内普帮他补习功课——不,还是找斯拉格霍恩吧。 哈利的脑海闪过罗恩所说的身为校长的斯内普理应该忙得看不到人的事。 至少现在斯拉格霍恩非常乐意指导一下魔法界的救世主,他恨不得往自己的脑门上印上他是哈利·波特的教授的招牌。 于是哈利决定吃过这顿午饭就去找斯拉格霍恩,而就在他背起书包走出礼堂的时候他被一个高大又英俊的少年拦住了。 “波、波特先生,我可以叫你哈利吗?”少年结结巴巴地说着,绯红色在他白皙的脸上化开,正午的日光穿透玻璃打在他金色的头发上,更为他的英俊增加上一份耀目。 这是一个格兰芬多——哈利从记忆里捞了一会才想起来他认识他,在格兰芬多塔楼里见过几次面。想不到不过间隔一年,这个男孩长得比他还要高了。 “当然可以。”哈利点了头,他微笑道,“我记得你,你是DA的成员,你叫弗兰·艾德森。” “你居然记得我。”弗兰·艾德森呢喃着,他突然激动地抓住哈利的手,“哈利,我——” “我——我特别高兴!”他呐呐了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话。 “我见到你也很高兴。”哈利只觉得有些尴尬,“我正准备去找斯拉格霍恩……”他觉得面前的少年太过激动了,可能是见到偶像了——在霍格沃兹这么多年,他见到过很多次,包括金妮曾经也是见到他就恨不得立刻晕过去。 他已经习惯了。 “我喜欢你!”这位俊美的像是全身被金光环绕的少年闭上眼大声地说。 “呃。”哈利顿住了,他哑然地望着他的学弟。 说真的,如果不是他遇到了年轻时的西弗勒斯,他完全想不到有一天他会爱上男性,还是一见钟情那种。 过去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一名异性恋,而且还是颜控——他只喜欢美人,比起内在的丰富,他肤浅的就喜欢外表的美,而秋张更是因为加了一层异域的神秘而魅力四射,深深吸引了他。 不过,排除性别,这位学弟确实长得挺漂亮的——令他的目光会多停留几秒的漂亮。 但哈利也只是多看了他几秒,他的心跳依旧保持着古井无波。 “谢谢,但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哈利抽回了他的手,他退后一步。毕竟是同学院的学弟,他并没有过于冷漠。 “但你现在并没有和她在一起对吗?我一直都在看着你。”美貌的少年就像是一枝刚刚盛放的玫瑰,他的金色的头发随着他的激动地神情而微微摇晃,仿佛带着光晕。 少年口中的她——令哈利想起来之前丽塔·斯基特胡乱编造的他爱上阿莉克西斯的故事。他不由得感到了谣言难以动摇的艰涩,明明阿莉是他的女儿!怎么就没有人怀疑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对了,他们都以为他和阿莉是表兄妹,神他妈的表兄妹! “我希望能够在你寂寞的时候陪着你,我只是想要在你的身边,看着你就可以了。”弗兰·艾德森说的婉转又可怜,仿佛他的眼眶都红了,就像是一只楚楚可怜的兔子,“我知道我帮不上什么忙,但我用空余时间为你整理了一些历年N.E.W.Ts的考试题,我自己也在准备O.W.Ls,只整理了魔药学部分。”他说着拿出了有一小指宽那么厚的资料往哈利手上一塞,然后——他睁大了眼,露出了惊悚的神情,像是受惊的兔子般,却又抓住了哈利的手,猛地靠近哈利。 哈利刚打算后退,却发现这个少年只凑近他的脸,便忽然松开了手抛下他就头也不回地飞奔离开了。 “格兰芬多扣20分。看来公共走廊已经成为救世主勾三搭四的风流场所了,我们的救世主就喜欢在公共场合展示他的魅力,不是吗?”斯内普冷漠地声音在哈利背后响起。 哈利抓着那一叠资料,他转过身,在见到斯内普后仿佛做贼心虚般又将抓着资料的手背到了身后。 “斯、斯内普。”他差点咬到了他的舌头,“正巧啊,我正打算去找你。” “你不是急着去找斯拉格霍恩,啊——救世主的选择总是可以一变再变,而我们就只能配合着高贵的救世之星。”斯内普一脸的冷漠。 显然他在那里有段时间了,听到足够多的——甚至连弗兰·艾德森的那一堆哪怕知道哈利有了喜欢的人也想要陪伴在他身边的绿茶言论一句都不落下。 “看来扣分并不能给予博爱的救世主教训,禁闭!希望救世主能够抽出空闲,将这片被你污染的走廊打扫干净。”斯内普冷着那张脸,面无表情地宣布了哈利获得了他的禁闭。 哈利的肩耷拉下来,他的书包的带子也松脱了肩。 “我明白了。”他的语气不由得带着一股恼怒,瞪着这个夺走他的宝贵时间,将它们浪费在无用劳动上的老混蛋。 第99章 C.17 C.17 “你明白了?”斯内普忽然低声重复了哈利的那一句,阴阳怪气地冷哼一声,他上前猛地伸出手一把拽过哈利,令他毫无防备地往后走一步,差点歪倒在斯内普身上——但他还是站直了身体,没有倒下去。 之后发生的令哈利的脑袋彻底成了浆糊——斯内普的手就这么用力擦着他的脸,仿佛他的脸上有什么令他难以忍受的脏东西。 “疼疼疼!”哈利大叫着。他的脸向后躲着,手也挣脱了那只拽痛他的胳膊,他整个人都往后退了两三步。 他的脸说不定都肿了!这个老混蛋是和他有仇吗?——确实斯内普该仇恨他。 哈利摸着自己的脸,感觉被用力擦着的那块地方火辣辣的,仿佛被火灼烧过了般。 他瞪着斯内普,然而这个老混蛋依旧是那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模样仿佛刚刚的□□都是幻觉。 “别忘记你的禁闭,波特。”斯内普冷冷地看着哈利,他说完便大步离开,就好像他确实没有拉住哈利,没有用力擦拭他的脸。 哈利注视着斯内普的背影,他忽然打了个颤。 该不会——从斯内普那个角度来看的话——他以为弗兰·艾德森亲了他的脸? 哈利的脸色爆红,从头顶火烧到他的脖颈,手盖住的面颊也遮不住他烧红。 “这到底是……”哈利喃喃自语,他想着自斯内普醒来后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想着阿莉克西斯说的有关于斯内普对丹尼尔抛弃他和他的老情人私奔去了美国。 说起来,斯内普在他看见他和丹尼尔一模一样的脸就真的没有任何想法吗? 忽然,他低头笑了起来,笑出了声。 哦,如果是他认识的那个鼻涕精,他确实该知道怎么做了。 于是他改变了想法,并不打算去找斯拉格霍恩,转而回到他的宿舍,先将变形术和黑魔法防御术的课本学习到了目标的地方。 等到了晚饭后,他按照斯内普的禁闭指使,去找了费尔奇,领了打扫用具,在二楼的走廊任劳任怨地拖了一会。 “明明很干净啊!”哈利看着干净锃亮的地面,他将扫除用具堆在一旁,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擦了擦手,抽出魔杖对着扫除用具一挥令它们自动回到费尔奇的劳动用具仓库中。 他掏出隐形衣,往身上一裹就向着地窖奔去。 “咚咚咚。” 斯内普拉开一条缝,望着面前突然拉下隐形衣从而露出一颗脑袋的波特。 “如果你打算靠这过时的恶作剧来吓唬人,但很遗憾——格兰芬多扣……”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完美的演绎了何为残忍。 “不,我是来补习的——上次你也答应我要给我补习的,教授!”哈利立刻嚷嚷着阻止了斯内普继续念着扣分,然而该扣的分还是扣掉了。 “真是令人惊叹的健忘——让我提醒你,波特,中午的时候你说了你要去找斯拉格霍恩,就对着你漂亮的小学弟。”斯内普嗤了一声,他冷着脸打算将门关上的时候,被哈利一手掌撑着门,维持着他们能够面对面谈话的那条缝。 “你不邀请我进去吗?我都已经站在这里了。”哈利瞪着斯内普,一副理直气壮他就应该被邀请进去的模样。 斯内普看了这个鲜活的波特,仿佛时光都不忍令他受到伤害,多么的令人可恨又可恶。 他沉默着,并在这良久的沉默中或许是想到了某件事,或许是被波特的坚持打败了,他松开了手退后一步。 “进来吧。” 想想——快点想想——快说些什么!——快!—— “教授。”哈利的手背在身后,四指合拢摆了摆,令身后的门无声而闭发出一声轻轻地关门声。 “我有件事想要告诉你。”他在心中给自己鼓足勇气。 “波特,看来你并不是为了所谓的补习——而学习成为了你最好的借口。”斯内普冷哼一声,他用一种毫不讶异的口气,仿佛小波特做出任何出格的事,他都不会对此感到意外。 波特不就是这样惯会欺骗,这是他们与生俱来的本领,就流淌在他们的血液之中,像呼吸那样自然。 就像十多年前的那个人,而现在和他长得几乎是复制体的小波特站在他的面前,恍然之间还以为回到了当时。 “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看着你。”哈利忽然说,“我知道丹尼尔,我长得很像他。那么有没有这种可能,我希望能够陪伴在你的身边,人都会感到寂寞,而寂寞久了就会忘记你本不该是这样的,西弗勒斯。我只是想要在你的身边待着,哪怕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你。” 他并不是故意把上午弗兰·艾德森说的那些话拿过来重新演绎了一遍。但这或许会是一个好办法。哈利如此想着,他将注意力全都聚集在了站在他面前的斯内普身上,不会放过他的任何表情变化,哪怕这个微表情管理大师根本不会外泄任何他的真实想法。 “波特,你的脑子坏了。”斯内普皱起眉,他双手抱胸,忍受着这一无聊的言论。 “或许我应该让费尔奇监督你将整个霍格沃兹的楼梯都打扫一遍……”这类在这七年间他说了不下百次的话,令斯内普紧绷的神经有了些许的松懈。 而这给了哈利可趁之机,他忽然上前迅速地用他身为格兰芬多黄金找球手的伸手,就仿佛是要抓住金飞贼那样的手速,他展开手臂,一把勾住斯内普的脖颈,用力将这颗对他来说过高的脑袋带下。这个角度相当完美,哈利这么想着。 于是他们碰触到了对方。 这是一个堪称是灾难的吻,就像是只是两个人撞到了一起这样的车祸。 但哈利还是努力挽回这个吻,他伸出了舌头,在斯内普的嘴唇上舔了舔。 啊,他的眼镜歪了。哈利眨了眨眼,注视着近在咫尺的黑眸,看不出老混蛋在想什么——但这没关系。 斯内普的唇很软,略有些干。他努力地将他舔湿润,并找着空隙钻进去。 突然地,哈利被拉了过去,他毫无防备地撞到了斯内普的胯部,而他的后背上也有了一只炙热的手。 他想着这发展有点快——但很快没有了思考的能力,属于斯内普的舌撬开了他的嘴唇。 一触即发。 哦,被他逮到了。 哈利忍不住嘴角翘起,但他的舌头和嘴唇都不属于自己,只有他的眼睛泄露了他的得逞。 于是他得到了一个凶狠地瞪视。 好吧,他需要收敛一些了。哈利讨好的摸了摸他的老混蛋手臂,然后顺从的扬起了脖颈,就如他期待地那般,斯内普离开了他的唇,他沿路往下,在他的抬起的脖颈上咬了口。 仿佛要咬出血,却又在他喘息时松开,在上面□□着。 或许他还能期待更多的事。 哈利抓住了斯内普的衣袍,他努力地将他的整个人都倒进斯内普怀中,成为一只顽强的八爪鱼。 第100章 C.19 C.19 “唔。” 哈利梦呓一声,差不多二十多天的复习生活令他养成了早起的生物钟,他不得不在睡神的诱惑中睁开满目困顿的眼,一脸茫然地望着黑色的纱幔床帐。 而后想起昨日的荒唐——他真的做了!他真是一个胆大包天的幸运儿,真的被他猜中了! “我就知道……”哈利刚开口就被自己哑得几乎说不出话的嗓音吓住了。 他闭上嘴,在心里把那个睡了他就不见踪影的老混蛋骂了个彻底,磨磨蹭蹭地拉着被子——室内静悄悄的,也没有灯光,在一片黑暗中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浴室也没有人。 仿佛身上的被子上有关于西弗勒斯的气息也在逐渐消失,如此赖了好一会床的哈利终于掀开被子下了床。 他招来了他的魔杖点亮了室内的灯,低头看着身上黑色的丝绸睡衣,他伸了个懒腰,没有落枕,腰不酸腿不疼,或许还是有点奇奇怪怪——但完全可以忽略掉。 而他的衣服则叠放整齐地放在壁炉前的单人沙发上,哈利脱下睡衣直接穿上,胸口上的斑驳很快没入他的衬衣之内,最后顺手捡起茶几上的眼镜戴上。 洗漱完毕后,哈利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啊!”哈利刚一抬头就惊吓地后靠着关上的门板,他发出一声怪叫。 “一早上就开始你的表演了。”斯内普冷冰冰地盯着这个一大早就开始发出噪音打扰他的生活的青年。 视线从那头碍眼的乱发上转移到那可笑的圆框眼镜,最后在那丰润的玫瑰色的嘴唇上多停留了几秒。 “你吓到我了。”哈利回过神来立刻用他的乌鸦嗓子控诉道,他伸出了手指就指着斯内普。 “看来昨天你还未叫够,才会如此迫不及待地起床,骚扰你的教授。”斯内普嘲讽道,他眯起眼打量着哈利,在将这个青年逼得整个后背都紧贴在门板上时,才后退一步,将手上的药剂瓶丢给这个冒失的波特。 “这是什么——”哈利好奇地拧开瓶盖,他嗅闻着发觉是金嗓子药水后,愉快地喝了一大口,薄荷辣瞬间贯穿他的喉咙,他舒服得恨不得立刻尖叫。 “西弗勒斯。”哈利咧开嘴,对着斯内普,但在触及那不悦的视线后,他想起昨天这个老混蛋的话,不由得挠着头改口,“教授,我们这是回到从前了吗?” 他想的非常简单,只要睡了斯内普,这就证明老混蛋原谅了他,既往不咎。于是他就能够搬过来,重新拥有他的家庭,等到假期时,还能看见他的宝贝阿莉克西斯,今后他们一家人就再也不会分开了。 “我可不记得我和大名鼎鼎的救世主有着某种‘从前’。”斯内普嗤了一声,他转身走向他的办公桌。 但他并没有忘记愣在原地的哈利,“过来。” 于是哈利皱起眉,满脸都是沮丧,但在他来到办公桌前看见上面的两份早餐时,他的心情又如拨开云雾见到灿烂暖阳般。 “你忘了也没有关系,我只是想要待在你的身边,教授。”哈利拉开椅子愉快地坐下,他笑嘻嘻地对着斯内普,没有忘记他昨天现学现卖的绿茶言论。 反正只要能够赖上这个老混蛋——他好不容易逮住了斯内普最松懈的时候,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斯内普就这么半推半就让他睡了,但吃干抹净总不可能不认账吧。 老混蛋应该还不至于这么混蛋——不,哈利托着下巴,想着那个年轻的斯内普曾经就不想认账,他还想白睡! “所以除了那瓶药剂,果然你的目的就是待在你的教授的身边,和他私奔,再也不回头。”斯内普拿起他的那杯黑咖啡,吹了吹杯中的浮沫后喝了口,“再怀上他的孩子,你就更加不会想起那个被你抛下的可怜虫了,波特。” 哈利愣住了,“我不知道你说些什么。” 他有一种不妙的预感,从昨夜斯内普抓着他的胳膊,将他压在地上,以及那些粗暴地动作,将他的手腕都攥红的力道,还有那些话语——这个老混蛋该不会把他想成为了一瓶破药水就委身于他,得到药剂后就踹开他和年长的他私奔——等等,私奔,这个故事他怎么这么熟悉?好像阿莉克西斯和他说过一个类似的有关于丹尼尔和他的老师私奔的故事。 “你在开玩笑吗?”哈利惊愕地望着斯内普,完全想不到斯内普的想象力会有如此丰富,直到现在都还在坚持着他的故事。 虽然这个故事也不能说不对。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将他的咖啡杯放在桌上。 “难道昨天你没有想着勾引你的教授,没有说出想要陪伴在他的身边,难道我并没有说出你心中所想吗?丹尼尔。”斯内普咬着那个可恨的名字,在这十六年中他无时无刻不在深恨着这个抛下他离开的混蛋。 第101章 C.20 C.20 他确实想要勾引他的教授。 Damn it!老混蛋的话他完全无法反驳,他说的千真万确的对! 哈利狠得牙痒地拿起了他的那杯牛奶大灌了一口,重重放下后,咕噜的胃放出了存在感提醒他饥肠辘辘,于是他又拿起两块面包,将煎蛋和火腿往里面一塞,加上两勺茄汁豆子。他拿起这个简易的三明治用力咬了一口。 他恨恨地瞪着坐在他对面慢条斯理喝咖啡等着他回答的老混蛋,他才不是拿斯内普没办法!——正在想办法。 哈利一边吮着手指上沾着的酱汁,一边掏空心思想着对策,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个画面的诱惑力,或许他的潜意识还停留在十六年前,仿佛只是无数个普通的和西弗勒斯一起吃早饭的早晨。 首先他肯定不能说自己不是丹尼尔,所以要不绕开这个话题?哈利想着后,将手指从口中拿了出来,后知后觉自己的动作有些小问题,他清了清嗓子掩盖了他后觉的羞涩,“你还没有给我补习魔药学,教授。” 斯内普一脸嫌弃地拿起抽纸盒递给哈利,又给他倒了一杯牛奶。他打量着哈利的脸,扯平了嘴角,“所以你要否认自己是丹尼尔吗?波特。” “当然不,你可以把我当做是他。”哈利一口气提上来,他的声音带着颤。 唯恐这个做惯了双面间谍的老混蛋弯弯绕绕地又联想到其他不好的地方,当然如果斯内普想要这十六年之仇,他估计真的会很惨了。 哈利吞咽着口水,想象着他可能的下场,心情下跌到地狱口边上,“你也可以叫我丹尼尔。”反正也听了两年了,他都快养成条件反射了。 “既然你承认你是丹尼尔,那么以丹尼尔做了两年我的魔药助手的经历,还会需要魔药补习吗?”斯内普假笑道。 如此简单的反问直击哈利的心脏。 “你说得对。”哈利感觉到了窒息,他拿起那杯蓄满的牛奶敦敦敦了起来。 这个老混蛋果然就在这里等着他呢! 吃完了早餐,哈利就迫不及待地被赶出了地窖,比起和斯内普算算昨晚的账,他更迫切地想要找个地方一个人待着——反正他不能见到斯内普!谁知道这个老混蛋准备了多少坑等着他跳下去! “我就不相信他不会算这十六年的账……”哈利咬着牙,冲回宿舍拿起他的复习资料和课本就往书包里塞,准备去图书馆找个座位复习——他非常肯定斯内普是不会去往人多的图书馆找他的茬的。 “哈利,简、简直就是梅林安排的巧合!你也在这里啊!”弗兰·艾德森捏着手上抱着的书,他神情激动地来到特地坐在角落中埋头苦读的哈利面前,白皙的脸很快就红成了一颗红彤彤的水蜜桃。 “啊,真巧。”哈利从课本中抬起头,他停下了速记,羽毛笔就夹在他的手指之间,难得沉浸出一股书卷气息。 昨天才被这位格兰芬多学弟表白,也及时拒绝了他,但还没间隔一天就遇到,不得不令人感觉到了尴尬——但他拒绝的人也能够从格兰芬多塔楼排到地窖了,每年的情人节表白信最终全都进了垃圾箱。哈利觉得他的厚脸皮还是能够抵挡住这种尴尬。 “有什么事吗?”他一边说着,一边手上速记的动作继续了下去。 “啊,我能够坐在这里吗?”弗兰·艾德森啊了一声,他脑袋上的金发就像是金毛狗的毛一样翘起来,他放下手中的课本,叹了口气,“下周就是O.W.Ls考试了,我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空位。” 哈利这才想起来,N.E.W.Ts的时间是挪到了九月初,然而O.W.Ls的考试时间依旧放在了六月中旬,也就是下周一开始,为时两周的考试。 “当然可以。”哈利颔首。 “你真的是一个温柔的人啊!”弗兰·艾德森笑得格外的甜美,从玻璃窗斜照进来的阳光映在他的头上,称得那头金灿的头发出奇的耀眼,仿佛全身都粘上了一层蜂蜜。 哈利下意识回了一个笑容,“加油吧。” 于是他就低头继续着他的每日学习计划——斯内普当年的成绩单连他都没见过,但他的成绩单肯定会被阿莉克西斯看见,为了不让他的小甜心失望,身为爸爸还需要更加努力才行啊! 专心致志的结果就是一个上午过去了,连一杯提神用的咖啡都还没喝完,而且咖啡都冷掉了。 哈利坐在座位上伸着胳膊,拉了拉后背,看着周围——原本熙熙攘攘的图书馆早就空了大半了,只有零星几个人也准备离开去吃午饭了。 “你也去休息一下吧,弗兰。”哈利看着对面还在刻苦背书的学弟,提醒了一句后他站起来,稍稍收拾了桌上的资料,将课本合上堆放整齐后,离开了图书馆。 “哈利。”弗兰·艾德森追了出来,他犹豫着,意外的脸上带着一丝坚毅,忽然他整个人都严肃了起来,令哈利不得不停下了脚步,疑惑地望着他。 “我想知道,在你的脖子上留下印记的那个人是谁?”金发少年严肃又认真地盯着哈利,他甚至上前一步,伸出手想要抓住哈利的衣领。 哈利因他的动作而迅速反应地后退一步,就在这时麦格教授的声音忽然响起,迫使他们全都暂停并转头望向他们的院长。 “艾德森先生以及波特先生,你们是在打架吗?”麦格教授并不确定她所看见的,所以她疑问地望着这两位自家学院的学生,在她的印象中,哈利一向是爱护学院的好孩子,艾德森先生也很友爱互助——当然,如果西弗勒斯能够少扣哈利学院分就更加完美了,最近格兰芬多损失的学院分已经无法令他们在学院杯中力挽狂澜了,这可真是一个悲剧。 “不,我只是想要提醒哈利,他的情人可能并没有考虑到他的感受,现在大家都恨不得把视线停留在哈利的身上,之前丽塔·斯基特还胡言乱语了那么多天,现在正是最该小心谨慎的时刻——但那个人却在哈利的脖子上留下了证据,这不就是在广而告之吗?”弗兰·艾德森说,他转头看了眼哈利,那个眼神是如此的小心翼翼,仿佛只有他是真的为他着想。 “我希望你能够小心那个人,哈利。他并没有将你放在心上,他不该在那里留下印记。” 哈利下意识地捂住了脖子,他瞪大了双眼,慌张地看向麦格教授,“我可以解释的,教授!” “哦,艾德森先生你提醒的对,马上就快O.W.Ls,可不适合再搞出八卦流言乱飞的状况了。”麦格教授说着她抽出了魔杖,用祖母般的包容对着哈利,“需要我给你一个忽略咒吗?” 哈利点了点头,于是他看着麦格教授的魔杖对着他的脖子轻轻一指,实际上他什么感觉都没有——本来忽略咒也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下次我会注意。”哈利说,然后看向了好意提醒他的学弟,“也谢谢你。” “那么快去吃午饭吧,去迟的话可能想要吃得菜肴就会被拿光了哦。”麦格教授说,然后便离开了。 哈利注视着麦格教授离去的背影,那个方向应该是校医室,他非常怀疑他脖子上的这点小事会在麦格教授和庞弗雷夫人的午餐时拿出来八卦一番。 这次可真的是糗大了! “你说得对,我也觉得他是故意的。”哈利突然对着弗兰·艾德森说了一句,然后也离开了。 正好有了新的理由,为什么他不去找那个害他出糗的老混蛋算账呢? 第102章 C.21 C.21 然而斯内普并不在他的办公室。 但也说不上失落,对着空荡荡的办公室,哈利将书包放在那张黑色的橡木桌上后,就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打开书包,嘴里嘀咕着拿出了书和墨水,“一边做题一边等西弗勒斯回来吧。” 或许他不用那么激进,稍稍退后或者——不,现在这样自投罗网也不能后退了。 迎面而上,再见招拆招,也许他应该顺着那个老混蛋的逻辑。 “反正也不会更糟糕了。”哈利抿起嘴,他拿起羽毛笔沾了墨水开始继续在复习题上书写,拿出来的那堆历年考题中还有着昨天弗兰·艾德森塞给他的那本他所整理的复习资料。 但是显然哈利已经忘记了昨日被斯内普撞见他被学弟告白还被赠送了爱心复习题的尴尬,不得不说有时候幸运女神也没有站在他这边呢。 “想不到哈利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啊。当然他这个年纪的孩子,有恋人也正常。”麦格教授放下手中的红茶杯,将稍早前在走廊上撞见的那幕说给了一同吃午餐的同事们。 “哦,这样的描述,他的恋人是一个嫉妒心旺盛的人呢。”庞弗雷夫人叉起一块煎鱼肉后说出了自己的见解,然后塞入口中。 八卦配餐,这可真是令人食欲大增,不愧是生活中最好的调味料。 “艾德森先生说的也对,哈利太粗心了,他的恋人要么是嫉妒心强盛,要么就是心机颇重,目的太过强烈,还没有考虑到哈利的心情,那个人别有目的,需要防备。”斯普劳特教授举起吃着土豆泥的勺子,煞有其事地说。 “故事里怎么说来着,勇者胜利后,总会有别有心机之徒靠过来,这个时候就该万分小心,稍有不慎就会被带入深渊。”斯普劳特叹息着,“所以很多人年少成名,往往一生最高光的时刻也就仅剩于此了。” 如果她不是举着勺子,那么她的话的说服力还能更强烈一些。 “波莫娜,我知道《暴雪王城》已经连载到了主角小卡斯特被恋人背叛推入冰原深渊这一剧情,你也没有必要联想到现实吧。”麦格教授说,她知道波莫娜一直在追着《小说月刊》的连载长篇小说,同时也是整个巫师界最受欢迎的连载小说,哪怕因为战争爆发也没有停止它的连载,这在无形中成了很多人的心灵支柱,何况剧情又到了主角被集体背叛推入深渊独自挣扎出活路如此虐心又令人飙泪的地方——其实她也在追这本小说。 “哈利和小卡斯特完全不同,而且我知道另一件事——艾德森先生喜欢哈利,他也是一个好孩子,我比较担心他会想要趁机插一脚,虽然格兰芬多鼓励勇敢者,但我可不想提倡这种事。”麦格教授拿起她的茶杯吹了吹浮沫后喝了口红茶,然后丢下一颗惊天大雷。 “啊,原来格兰芬多的学院守则里没有鼓励插足他人的婚姻这种勇气的说法吗?”斯内普的声音突兀地在教师休息间响起来。 “当然没有,西弗勒斯,很高兴见到你,你是来享受午休时间吗?”麦格教授微笑着看向斯内普,只见他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手扣了扣桌面,于是一份午餐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桌上。 看来她们的午餐会不得不提前结束了——麦格教授和庞弗雷以及斯普劳特互相看了一眼,庞弗雷继续慢悠悠吃着她的鱼排,而斯普劳特则拿起橙汁喝了起来。 一副她们确实只是在享受午餐如此祥和又平静的画面。 “为什么不继续说下去呢?波特他,指不定表面上乖巧如斯,背地里放浪形骸,说不准连教授都能成为他的裤脚之臣。”斯内普扯开嘴角,恶意又嘲讽地说着仿佛提到某个不在场的波特就浑身带刺般。 “啊,这种事完全没听说过。”庞弗雷夫人说,她放下了手中的刀叉,忽然仿佛想通了什么,她看向斯内普,“难不成那个成为哈利的裤脚之臣的教授是你吗?西弗勒斯。”否则他这般的言论又是从哪里来的呢?据她所知,这位前同事现任校长虽然擅长挖苦人,但总不会空穴来风。 “所以在他的脖子上留下印记的那个人是你,嫉妒心强烈又心机颇为深沉。” 啪啪啪,麦格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都想举起手为庞弗雷夫人鼓掌了,看看最后那句话,多么的恰如其分啊! 而斯内普也并没有立即否认,他只是在喝着他的那杯午间咖啡。 静默随之而来的是在场的三位八卦爱好者之间的眼神往来,梅林在上,她们可真是听到了一个能够令霍格沃兹集体停摆到学期末的巨大八卦。 “波特先生已经成年了。”麦格教授咳了一声。 “九月初N.E.W.Ts结束,他就不再是霍格沃兹的学生了。”斯普劳特补了一句。 所以为什么你们就不能再忍上短短几个月呢? “实际上,波特单方面的一意孤行地想要和我私奔。”斯内普放下了他手中的那杯咖啡,以一种微妙的仿若只是在称述一句事实的口吻,不带任何个人色彩,也就无法令人洞悉到他对于这句称述的情感和立场。 “居然已经快进到私奔——为什么要私奔?”小说爱好者斯普劳特忍不住插了句嘴,发现失言后她闭上了嘴。 梅林啊,她还是趁早去她的澳洲的侄女家养老吧。 “这就要问我们大脑清奇的救世主哈利·波特了。”斯内普嗤了一声,他嘴角微微勾起,仿佛他口中的这件事的另一个当事人并不是他。 “比起这件事,O.W.Ls就在后天了,而两周后便要结束学期末,开始放假。斯拉格霍恩的离职申请书已经递交到我这里了,那么留给我们寻找新任魔药学教授的时间并不多了。”斯内普面色不改地说着现下首要的任务。 “如果校长的工作并不繁重的话,其实最好的人选应该是你,我也怀疑我们找不到更好的人选。”麦格教授说,她一脸严肃,显然已经思考了关于新任魔药学教授的事。 “米勒娃,你的这套压榨手法还真的和阿不思一模一样呢。”斯内普冷哼道,“人选我已经有了,但除了魔药学,我们还需要寻找麻瓜研究学以及黑魔法防御学教授,魔法部借来的人并不能一直都在这里,而霍格沃兹也不需要魔法部这种插手的帮忙。” “招聘启事我会尽快拟好刊登在《预言家日报》上。”麦格教授颔首。 这么每年的黑魔法防御学教授招聘启事全都是她写得,这并不是困难的事,而且现在黑魔王已经被打败了,黑魔法防御学教职的诅咒也已经解除,想必招聘应该会顺利进行吧。 “那么这件事就交给你了,米勒娃。”斯内普说,简简单单地一句话就将招聘这一烫手山芋转手给了这位任劳任怨的副校长。 第103章 C.22(完结) C.22 在睡梦正酣时哈利突然睁开了眼,就像是在睡梦中察觉到了他的小宝贝的呼唤声,他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手揉着头发。他的那头蜷曲的黑发因睡姿而整体歪斜到一边,哪怕用上麻瓜吹风机都无法将他的头发吹整齐了。 “我以为你会想多睡一会。”斯内普在察觉到枕边一轻时就醒过来了。 或许是十六年前丹尼尔趁着他睡着时离开,也或许是这么多年双面间谍的生活,令他一向是浅眠,只要稍有动静他就会醒过来,并且保持高度清醒。 哈利戴上眼镜后看向斯内普,发觉那双黑眸中已经毫无睡意,“你可以再睡一会。”他说着下了床。 比起还没起床的老混蛋,显然还是即将要回来的阿莉克西斯更重要,哪怕这仅仅是他的预感,也许更多的是睡着时的一个梦。但他更愿意相信——他的宝贝小甜心要回来了! 于是怀揣着这份即将见到他的小宝贝的激动,他迫不及待地下了床——就猝不及防地被拉住了胳膊又拽倒在床上,一头砸进斯内普的怀中。 哈利仰头,往后望着斯内普,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倒影在他的视网膜上,仿佛能够从那万年不变的表情中尝到一份没有缘由的焦急和紧张甚至愤怒。 “怎么了?”哈利眨着眼睛,一脸无辜地询问着。 那双翠绿色的眼睛是多么的澄澈,他就不该相信这个小骗子! 斯内普抓住这个小混蛋的下巴抬起这张脸,手指在他的冒出胡渣的下巴上轻挲,继而擦过那丰盈的下唇。 视线顺着那抬起的下巴而去是裸露在外的胸膛,点点红痕在波特的胸口上铺开来,就像是盛开的花朵,一路延伸到睡裤之下,将更多的痕迹掩盖,仿佛波特从外表到灵魂都纯洁得没有丝毫被指染。 当然,能够指染波特的那个人,每天都能够睡到他最亲爱的救世主的那个人——只有他,从不存在第二个可能性。 “将你的床伴吵醒难道就不该付出赔偿吗?除非救世主一贯自我意识过甚从没有考虑过他人。”斯内普低头凑近哈利的脸,他的微热的呼吸就喷在哈利的脸上。 哈利的喉头滚动,他感觉到了喉间的干涩,但——他现在就想从斯内普的手掌间逃离,昨天晚上已经做得够多的了!他并不想早上就在床上起不来! “我——”但他只发出一个音节就被夺走了呼吸。 亲吻来得如此之快,又深到他的喉咙无法发出尖叫,那狡猾的舌头钻进了他的口中,连带过多的液体都被吞噬干净。 整个人就像是处于溺水的缺氧中,却又并不会为此而死,甚至他的舌头开始追逐着对方,太想要更多——不!该死的,快挣脱! “唔。”哈利大喘着气,他好不容易才挣脱这个难舍的吻,满脸通红甚至眼镜都快从他的鼻梁上滑下去。 “阿莉克西斯回来了,我听到她在叫我。”哈利说出了他如此迫不及待地起床的缘由。 “那只是梦。”斯内普说,“昨天我和你说过今天她就会回来,但不会这么早就回来。”他用了显时魔法,现在还不到八点,又恰逢周六,谁会在休息日的早上急匆匆地从美国出发进行跨国旅行呢? 明显波特是把梦境当做了现实。 “我不和你说了,反正我就是有一种感觉——这很难描述。”哈利急匆匆地下了床,捡起地上的短袖上衣套在身上。 “你就继续睡吧,西弗勒斯。”他用一种敷衍地语气,忽然想到了什么回头看向斯内普,不知不觉将他的前魔药学教授重叠在那个年轻的斯内普身上,其实并没有过去多久——上次就是这样,他率先醒了,趁着斯内普睡熟时不告而别。 之后就是这漫长的他无法逃避的十六年。 “我会回来的,我发誓绝对不会再离开了。”哈利眨了眨眼睛,他走回了床铺,拥抱住等待了他十六年的丈夫。 阿莉克西斯从壁炉中钻出来的时候,面对的是窗帘紧闭的黑漆漆的客厅,她一边将行李从口袋中掏出来放大,一边喊了一句,“爸爸?” 一般来说她的爸爸并不会晚起,他一向起得那么早——难道是战争结束后他终于卸下了保护救世主的重任,所以有了睡懒觉的理由? 并没有人回应她,说明并没有人在一楼的书房和魔药研究室。 “也许他出门了。”阿莉克西斯小声自言自语道。 忽然客厅亮了起来,之后便是窗帘打开,金灿的阳光透过玻璃倾斜而来。 “阿莉,我就知道你回来了!”哈利张开手臂,他奔过去紧紧抱住了他的小甜心——才过去那么点时间,她就已经这么大了! “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我就说,我听见了你的声音,西弗勒斯还不相信我的话!”哈利愉快地说着,顺便抱怨了他的老混蛋,然后松开了手,又摸了摸他的小宝贝的脸。 “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做早餐!”仿佛是刚刚想起来,他又急匆匆地冲进厨房。 “我吃过了。”阿莉克西斯愣住了,她不得不也跟着进了厨房。 “你先去坐会——国际飞路网很令你难受吧,先缓缓。”哈利指着餐桌,让他的小宝贝坐下好好休息。 “我先给你煮壶早餐茶吧,小女孩最适合早上喝香喷喷的玫瑰水果茶了——我特地在放假前和莫莉咨询了秘方,莫莉你知道的吧,啊,你应该叫她莫莉奶奶,是我最好的朋友罗恩的母亲——她叫莫莉·韦斯莱,有空我们去韦斯莱家拜访他们吧,她一定非常高兴见到你!”哈利啰嗦了一大堆,丝毫没有减缓他配置早餐茶的动作,很快他就按照莫莉秘方的比例将苹果、梨和草莓切好后放入红茶中慢慢煮制,加入适量的蜂蜜,最后才将玫瑰干放入,见整朵玫瑰在玻璃水壶中绽放开来,一看就非常适合小女孩饮用。 “久等了,快喝吧。”茶水煮开后,哈利就迫不及待地将茶壶拿到了餐桌上,给他的小女孩倒上一杯解渴的早晨茶。 “就在刚刚我想起了以前。”阿莉克西斯捧着温热的茶杯,哈利不仅在茶壶中加了冰块,还体贴的用了魔法令茶杯的温度不那么烫,入手温暖适中,刚好能够入口。 她的记忆从久远的过去拉回了现实,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哈利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你饿了吧,我会做早餐——以前,你吃的水果泥就是我做的。”他激动地说着,虽然现在阿莉克西斯已经过了吃水果泥作为辅食的年纪了,但他还是想要告诉她,爸爸能够为她做任何事——哪怕不会,也要努力学会,将最好的一切递到她的面前! “我知道你会做早餐,我见过。”阿莉克西斯吹着红茶,然后喝了口,“我见过丹尼尔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直到现在我都还能够回忆起来——那是我对他为数不多的记忆。实际上,你走的那天,我都还记得你抱着我,你轻柔地对我说话,留给了我一个祝福保护咒,那是你所给我的最后一份礼物。” “我一直都记得。” “啊,原来你都记得。”哈利的肩耷拉了下来,“我以为你毫无知觉,我希望你能够快快乐乐长大,不用记得……”那个糟糕的他。自私自利地抛弃他的所爱的人,他的丈夫以及他的孩子,就为了一个承诺而离开。 他真的是糟糕透了——直到现在也是。 “巫师的记忆非常好——有些人甚至拥有自己在羊水中的记忆,当然我并没有,我只记得一些片段,例如你在厨房制作早餐,你教我骑儿童扫帚,还有你离开的那一天。”阿莉克西斯说着,她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在发现哈利神情低落时,她抿起嘴,也给哈利倒了一杯早餐茶,递给他。 “但现在你回来了不是吗?你搞定父亲了。”她笑道,“这可真是迅速——我终于知道你是如何打败黑魔王的了……”她原本想夸一夸哈利,令他振作起来。 “实际上,我还没有搞定西弗勒斯。”哈利叹了口气,他拿起茶杯一口饮尽了杯中的红茶。 甜甜的水果茶加上玫瑰花的香气,令他的口齿都带着一股香甜味,果然莫莉的配方就像他想象中一样的完美! “现在算是什么呢——和我的教授搞在一起吗?”他小声的嘀咕着,显然他并不想让他的小女孩听见这种糟糕的事。 但是阿莉克西斯的耳朵尖的很,她听到了。 “所以这算是,你和你的教授私奔了吗?”她不由得想起父亲一直告诉她的事。 她的爸爸丹尼尔抛弃了他们,毫不要脸地跟着他的老师私奔了,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再也不会回来。 后来她跟随魔药协会的理事桑切斯夫妇去美国后,还想着丹尼尔是不是和他的老师私奔去了美国,也许他们还会遇见。然而美国比她想象中还要大得多,也见识了更广的世界——于是她很快将寻找丹尼尔的事抛下,决定顺其自然,而沉迷于学习的海洋中,就像是一块风干的薄片吸取着知识的水分,逐渐膨胀。 “私、私奔?!”哈利涨红了脸,他瞪着面前面无表情说着如此糟糕言论的阿莉克西斯。 “忘记这个词!我和西弗勒斯都结婚这么多年了,私奔什么的才没有!”他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然后一脸严肃甚至抓住了阿莉克西斯的双臂,“听着,你是一个淑女,千万不要听信什么臭男人的花言巧语——私奔什么的,那是占你便宜!男人的嘴就是骗人的鬼!” 阿莉克西斯睁大了眼睛,仿佛为此感到了困惑,没等哈利发表他的女儿全世界最可爱的言论,她就不禁脱口而出,“你是在说你自己鬼话连篇吗?” “我很抱歉。”哈利的激动顿时泄了下去,就像是被抛弃的小狗般的肉眼都能看见他的神情低落,他松开手退后,找着理由——这太尴尬了,“我去给你做饭吧,你肯定饿了。” “你不应该对我说抱歉——确实你抛下了我,但受伤最深的是父亲。”阿莉克西斯说,她并不能在父亲不在的情况下就私自原谅丹尼尔。 “但我很高兴你出现在这里。” 哈利的眼睛顿时亮了。就在他准备回到厨房给他的小宝贝做一顿丰盛早餐时,斯内普出现在了楼梯口,他朝着餐桌走来。 “看来你们聊得很愉快。”斯内普就像是一团阴影横插入哈利和他的宝贝小女孩的愉快气氛之中,自带降温的冰冷效果,在夏天还是非常适宜的。 他看了眼哈利后,低头看向坐在哪里捧着杯子小口喝茶的女儿,行李就堆放在桌边,一看就是刚回来就被波特拉着聊天而来不及上去整理行李。 “我听说过母亲会对孩子有某种感应,现在我是见识到了。”斯内普摸了下女儿柔顺的头发后,对向愣在那里显得特别傻的哈利。 “我明明是父亲。”哈利咬着牙,从很久以前他就坚持他是父亲,反正他绝对不是母亲! “所以他就是丹尼尔吗?”阿莉克西斯适时地打断了哈利的话,她冲着哈利眨了眨眼睛,然后看向她的父亲,“他是吗?” “是的,他是。”斯内普注视着哈利,他轻轻点了头,“你的爸爸,他的名字叫哈利·波特,重新认识他吧。” 瞧,这不是攻略得很成功嘛! 阿莉克西斯咧开嘴笑了,“那么,爸爸,很高兴见到你。” “我去做饭,要喝咖啡吗?”哈利也笑了起来,就像是窗外明媚的朝阳,那么的耀眼却又不会过于炽热。 “早上不能空腹喝咖啡,我会给你加牛奶。”哈利对着斯内普说,终于转身进了厨房,准备煮咖啡和炒鸡蛋。 一杯香喷喷的热咖啡配上一盘奶香四溢的炒鸡蛋,再加上茄汁豆子和煎香肠,这组合太完美了,就和之前那些早晨没有区别。 斯内普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他给自己倒了杯红茶,开始询问阿莉克西斯的学业,以及此次也应邀回国的魔药协会的理事夫妇,他们将担任霍格沃兹的魔药教授以及教学助理,帮助霍格沃兹建立魔药教学研究室。 “……我已经给你办理了入学手续,九月一号你就乘坐霍格沃兹特快去学校。只是极有可能你会是历史上最大龄参与分院仪式的学生。对此,我建议你提前让那顶破帽子替你分院,顺便熟悉一下城堡。” “我明白了。”阿莉克西斯点头。 “我听说有人想要还没有毕业就申请魔药大师。”斯内普突然转变语调,他的脸维持了严肃,但眼睛中流露出笑意。 “我可以提前毕业。”阿莉克西斯低下头,她的手指沿着茶杯的杯沿转圈,“我原本打算这么做的,但是您下手比我快多了。” 她真的很想早点毕业,然后趁早搬出去。 “你还想着搬出去。”斯内普扯下了嘴角,面无表情甚至有些凶狠,仿佛他生气了。 “阿莉,你要搬出去吗?”哈利拿着煮好的咖啡,身后飘着做好的早餐,他惊讶地看向他的乖巧的小女孩。 “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不好吗?我都想好了,等我考完N.E.W.Ts,我就去应聘黑魔法防御学教授……” “给我一个录用你的理由,容我提醒你,霍格沃兹不接受毫无经验人士。”斯内普点了点桌子,令咖啡壶倾斜将煮好的咖啡倒入他的杯中。 说不准他坐在这里就为了等待这杯久违的咖啡。 哈利立刻打了个响指,令牛奶飞来倒入斯内普的咖啡杯中,他得意地对着老混蛋扬了扬下巴,果然能够令斯内普喝上加奶咖啡的只有他! 阿莉克西斯拿起一盘煎蛋吃了起来,光是眼前所见的场景就令她甜的牙痛,或许吃些东西还能转移她的注意力。 “我打败了黑魔王,我有那么多实战经验,怎么就胜任不了黑魔法防御学教授了呢?”哈利愤愤不平地拉开椅子坐下,准备和老混蛋好好讨论,他究竟哪里不适合这一职位。 “你有工作经验吗?你教导过学生吗?你和同事相处过吗?你什么都不会,那么为什么我要聘用你给我找麻烦?”斯内普喝着哈利亲手煮的咖啡,一边将他的冒失的波特怼得话都说不出来,他勾起嘴角欣赏着哈利的窘态,“当然,作为魔药大师的助手,你还是可以胜任的。” 哈利郁闷地拿起叉子插了勺炒蛋塞进嘴里。 “给我等着!”他咬着牙,翠绿色的眼睛中迸发出火光版璀璨夺目的光芒,一如十八年前的那个傍晚,斯内普初见这个年轻人时被他的闪烁着坚韧信念的眼睛所打动,令他的心脏直至今日都失了序。 “我期待着。”斯内普微微上勾嘴角。 第104章 A.1 A.1 哈利思考了很久,他从现在这个因为后怕于害了自己的孩子而有了些许悔过之意的西弗勒斯想到了那个保护他而死的男人。 他差点忘了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回来——是为了拯救因他而即将死去的斯内普,他曾经的魔药学教授,他一生都将亏欠之人。对于他来说,如果当初他的父母是因他的告密而死,哈利发誓他可以原谅他,这么多年来斯内普教授所做的一切早已可以弥补当年他的过错,更何况他是真的欠了他许多次。哈利咬着唇,甚至最后斯内普可以不必死去,但他还是选择死在纳吉尼的嘴下,哈利一想到就差那么一点他就可以挽救斯内普的姓名,顿时胸口一阵钝痛。 “该死的,我不能再沉溺于现在的幸福了。”哈利说着掐了下手心,强逼着自己忘记一门之隔外的那个年轻的斯内普。 现在他该做的是哄骗斯内普为他制作那一剂蛇毒解剂,然后他就可以回到他所在的时代,救回斯内普教授。 至于西弗勒斯——哈利深吸一口气,他不能为了他而放弃他所真正亏欠的斯内普教授啊。 “暂时不要想这些了。”哈利说着清空了自己的大脑,他强行压抑住那些痛苦,握住门把手的手不禁颤抖起来,而后镇定地仿佛已经理清了他的混乱。 “我原谅你了。”原来欺骗是如此简单。 站在门后的斯内普松了口气,他上前拥抱住丹尼尔,仔细地打量着他,发现他确实想明白了,还对他微笑后。斯内普只觉得他被放过得太过于轻松了,联想起以前丹尼尔对于他的冷血的抵触,这似乎太奇怪了些。 “别想太多,詹姆·波特的孩子也不一定就是预言之子。”斯内普劝解道,他想着或许丹尼尔已经想通了,毕竟现在可能的预言之子太多了,那头蠢鹿的小崽子也不至于那么倒霉。 “西弗勒斯,我希望你能够多想想其他人,这世上并不只是有詹姆·波特和莉莉·波特的孩子,还有其他将会降生的孩子,所有的小生命都该被善意的对待。”哈利一听就明白西弗勒斯还是毫无反省,他根本就不知道他错在何处。 “我知道的,我也将成为一名父亲。”斯内普在静默后干涩地说出口。 成为一名父亲,他才真正明白所谓父亲的责任,以及一个生命诞生的意义。他并非真正冷漠的人,对于其他家庭,其他的孩子,他并非毫不在乎——好吧,他确实是顾不到。 他注视着面前的丹尼尔,忽然上前拥住了他,“我以前从未想过,但你教会了我很多事,丹尼尔,你和在一起后我才学会去共情其他人。我不需要怜悯,故而不需要共情他人。我一直走在我坚信的道路上。但现在不同了,因为你,我想要进入你的世界,所以我倾听你的想法,我们差别那么大,三观不同,所处的立场背道而驰。可我们依旧走到了一起,我也在努力变成你所期望的那种,当然我无法成为你所喜爱的滥情的格兰芬多,可是稍稍有一些同理心我还是能够做到的。” 哈利抿起了嘴,他又想起斯内普教授了,而现在那个男人正躺在圣芒戈的病床上生死不知。 “我知道。”他开口,苦涩堵住了他的心口,他的手机械式地抬起拍了拍斯内普的后背。 “西弗勒斯,我希望你能够成为一个好人。”他小声地说,望着近在咫尺的爱人,他心中想着却是那个脸色惨白的,脖颈上绕着一圈白色纱布的男人。 他终于想起他的任务了。 那么接下来,他需要西弗勒斯尽快为他制作蛇毒解剂,至于他和西弗勒斯之间,只有先救治了斯内普教授,他才能再想办法了。——一定会有办法的吧,哈利不太确定地想着。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我该更新这个了 第105章 A.2 A.2 丹尼尔的反应过于平静了,他这么快就原谅了他,如此轻易地,令斯内普宛若踩在云朵上,莫名滋生出些许忐忑不安来,唯恐脚下的云朵忽然就散开令他坠落。 直到深夜,斯内普依旧无法安眠,他在黑暗中睁开眼,丹尼尔依旧在他的怀中,他睡得香甜,对于他的伴侣的失眠毫无察觉。 斯内普紧了紧手,又害怕吵醒了哈利,于是他又松开手令哈利躺得舒服些,脑海中开始思考着那个预言以及食死徒接下来的举动。 他想了很多很多,就这样睁眼到了天亮。 一夜无眠。 “你有思考过预言之子会是谁吗?”坐在餐桌上等着他的那份早餐的哈利打了个呵欠后忽然开口问道。 他看向带着喷香的早餐朝着他走来的斯内普,他眼下的青黑显示了昨夜他睡得并不好,怕不是彻夜无眠。 哈利微微一哂,从中居然获得了些许的快意。 他是真的爱着西弗勒斯,但他确实不满西弗勒斯对他人的冷漠无情已经很久了。 他并不希望自己爱的人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冷血动物,至少——至少该是像斯内普教授那样——不,他不想他的爱人成为一个殉道者般的英雄,他也有着私心,希望西弗勒斯能够好好的活下去。普普通通也挺好的,他对自己也是同样的目标,普普通通地活着,没有战争没有救世主,没有死亡。 但事实就是,他一见钟情的对象是个冷血的食死徒,也许因为他掺和的这一脚,西弗勒斯没能够成为他所认识的那个斯内普教授。这就糟糕透了。 “帕金森找到了一位预言解读专家,他认为预言十分模糊,三月末、七月末以及十一月末的出生的孩子都有可能是预言之子。”斯内普沉默了一会,或许是在思考着措辞,他拉开椅子,坐到了哈利的身旁,平视着他的伴侣,“虽然我没有听见预言的全貌,但我确信预言之子出生在七月末。” “七月末出生的孩子不止一个。”哈利说,“你伤害了很多人,那些孩子以及期待他们出生的家人,每一个家庭,他们的亲朋好友们。而现在他们全然都不知道因为一个预言的泄密者令他们陷入无妄之灾。”他的神情冷静中透露出一种漠然,仿佛面对着的不是他的爱人,而是——该进入威森加摩接受审判的罪人。 但他忽然笑了起来,伸出手抚平了斯内普的眉间,他笑得温柔带着难以形容的包容,就像是一团温暖人心的火焰,带着媲美春日暖阳的光和热。 “现在还不迟,西弗勒斯,你可以做出正确的选择,去弥补你的过失。” 斯内普握住了哈利的手,他喟叹着,“我们想到一块了。我正准备这么做。” “那太好了。”哈利真正地笑了起来。 但他没有接着问下去,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了。他不准备知晓西弗勒斯为了弥补他的过失做的一切——这些都和他无关了,他都不会看见。 他也没有时间去提醒凤凰社——或许他可以抽空去看看詹姆和莉莉,远远地见一面,然后不留遗憾地离开。 就在斯内普私下里找到了当初带着丹尼尔去见的那位治疗师,答应帮助他熬制防脱发药水,来换取这位治疗师周末过来帮丹尼尔产检时,哈利趁机提出了他的要求,他抚摸着自己还未隆起的肚皮,思考着措辞。 “西弗勒斯,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哈利努力让这个话题轻松些,这样西弗勒斯就不会察觉到他有着离去的意图。 “嗯?”斯内普抬起头询问地看向丹尼尔。 “我在寻找一位魔药大师。”哈利板着脸,“你最近应该不忙吧,我的魔药大师。” 斯内普皱起了眉,他确实不忙。但因着丹尼尔的提醒,他才想起来这件被他抛在脑后的事,丹尼尔是为了他的老师寻找魔药大师制作药剂——才会和他认识的。 “你想要我为你制作那剂药剂。”斯内普眉头紧锁,他敬畏地看了眼丹尼尔的肚子,将手中的孕期注意事项翻了一页。 哈利愉快地点了点头,显然是非常高兴他的伴侣还记得这件事。然而斯内普却是这幅不情不愿的模样,于是哈利鼓起脸来故意地扯着嗓子,“难道你不愿意吗?”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灵感,随便写写 第106章 A.3 A.3 “与其关心你的那位看不见的老师,还是先顾着你眼前的大事吧。”斯内普冷笑着抓住丹尼尔的双肩将他整个人翻转过去,背对着他——面对即将到来的产检。 他可是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将治疗师从圣芒戈请回来,为了不暴露丹尼尔的存在,他还逼着治疗师签下了保密咒。 治疗师算得上是熟面孔,哈利挤出一个笑面对着面容严肃的治疗师,他耸着肩,眼神飘向了天花板,“我觉得我好得很。”但他还是底气不足地摸了摸鼻子。 和西弗勒斯一起生活的这段时间他是过得不错,但是之前就很难说是很好——不,应该说是糟透了,他一直在为了战胜伏地魔而奔走,有时候都顾不上吃饭。对于食物的印象还不如战斗技巧令他来的记忆犹新。 “波特先生,你需要多摄入一些钙质以及维生素,否则要不了多久你就会抽筋。我建议你多喝些牛奶,吃点乳酪,以及别忘记吃蔬菜。”治疗师不赞同地看向哈利,他快速的罗列了一张饮食建议清单交给了这里唯一能够逼着挑食的孕夫吃下他不爱吃得食物的人。 “我会看着他吃下去的。”斯内普冷哼着,他看了眼被说的没了声音的哈利,“谁让他总是爱将注意力留给其他人,却忘了他自己呢。” 治疗师走了。哈利糟糕地发现他不得不面对着一杯热牛奶,以及多出来的蔬菜沙拉下午茶。 “西弗勒斯,你还没有答应我为我制作那剂蛇毒解剂。”哈利认命地拿起那杯牛奶后,他没有喝而是抬头看向拉开他身旁的椅子坐下的斯内普。 “如果是中了蛇毒,过去了这么久的时间,我很好奇你的老师的现状。”斯内普叉起了一叉子的仿佛发誓要将哈利的嘴巴塞满般的那么多的绿色蔬菜,他是存心不想让他的伴侣时刻惦记着他的老师以及那一剂药剂。 他总有一种不安——丹尼尔是为了那剂蛇毒解剂而找到他,也许在他获得那剂药剂后,他便会消失不见。 何况,在这么长时间那位中了蛇毒的老师居然还没有死——他可真是命大到居然在这个时刻冒了出来,像是个不安定的第三者,搅动着他的生活。 斯内普的心情莫名的糟糕了起来,就像是他的太阳被某个居心叵测的家伙给绑架了。 “他不会有事的,我会把药剂带给他,一切都来得及。”哈利立即反驳了斯内普的话,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的跳起来张牙舞爪地向着斯内普示威。 就算他再怎么狡辩,那一叉子蔬菜还是怼到了他的嘴边上,其中就有令他最反感的苦菊。 “看来对你来说一个生死不明的人比遵循医嘱更重要了。某种程度上,你也算不得健康。”斯内普冷笑道。 哈利不得不张开嘴,吃下了那堆他最讨厌的蔬菜。 “恶,感觉像是在吃草——我又不是山坡上的羊。”哈利郁闷地说着,口中的蔬菜味令他提不起劲,但没等他继续抱怨,那杯被他故意忘在一旁的牛奶就被喂到了他的嘴边。 果然还是趁早离开,他才能早一天从鼻涕精的盯梢中解脱出来! “我明白了,莉莉住进了圣芒戈,你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过去陪她作伴。”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双手抱胸盯着这个吃点蔬菜就开始叽叽歪歪的小混蛋。 就像是被按了返回键,哈利在短暂的茫然后,收回了之前的那副仿佛要被蔬菜折磨致死的表情,他笑了笑然后低下头,“也是,都已经七月二十号了。” 距离他出生的那天也没有多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灵感所以特别短小 第107章 A.4 A.4 圣芒戈永远都这么忙碌,不论是1998年的还是1980年,就算是巫师也离不开生老病死,而对于英国的巫师们来说,圣芒戈就是他们人生中无法避免的中转站。 就算是局势紧张的现在亦或者是28年后魔法界最黑暗的时刻,圣芒戈也不会拒绝她的病人们。 她是黑暗中永远向着众人敞亮的安息所,不论是敌对还是中立,只要是巫师就可以前来获得他们所需要的帮助。 哈利现在就站在川流不息的圣芒戈的大厅,他看了看人流中点缀的几个急匆匆的墨绿色袍子的治疗师,而后他的视线转向了接待区的询问处,他曾经来过二楼的生物伤害科看望亚瑟叔叔,他知道不同的楼层有着不同的科室。上次他被西弗勒斯拽来圣芒戈的时候,就被他拽着去过产科了——在那条走廊上发生了令他此生都难以忘怀的事。 就算他在这个时代所剩的时间不多,他也不会令自己忘记。西弗勒斯·斯内普那个阴沉的混蛋居然在求婚时也板着张脸,还威胁他——哈利捂住了脸,阻止翘起的嘴角被他人看见。 这太丢脸了,他居然觉得斯内普的脸色沉下来时还挺帅的,就像他们初次见面时,他表现得就像是喝了一大瓶的迷情剂,连话都说不好,就想着把年轻的斯内普勾搭上床。 哈利拍了拍脸,令自己从回忆中抽出来。他顺着人群流动的方向,走进了电梯之中。 再一次踏上产科走廊后,哈利深吸一口气,他又一次对着自己说他只需要看一看就可以了,只要足够小心就不会被詹姆他们发现。 于是哈利连呼吸都减缓了,压抑住心愿即将实现的鼓动,他一间一间病房地看了过去,没有遗漏一扇窗户。在走到走廊尽头的那间病房时,他停住了脚步,心中的鼓点陡然停住了,一切都是如此的宁静,就连他的呼吸和心跳声都远离了。 他望着那扇窗——只不过是一窗之隔。 “哎呦。”坐在床上的莉莉忽然摸着肚子,她笑得就像是一曲悠远的歌。 “怎么了?”原本在削苹果的詹姆急忙丢下手中的苹果,他神情紧张地抱住了莉莉的肩,上下扫视着他的妻子,就差去按呼叫治疗师的铃铛了。 “哈利踢了我一下,他肯定也觉得躺着很无聊呢。”莉莉双手掰正了詹姆的脑袋,阻止了他的动不动就觉得她浑身不舒服需要治疗师24小时跟着的臭毛病。 詹姆立即乐开了花,他的嘴角都快翘上天了,随即脑袋一歪小心翼翼地凑近了莉莉的肚皮。 这对年轻的夫妻才刚刚20岁,他们对待即将降生的儿子是如此的期待又细致,离预产期还剩下10天,他们就住进了圣芒戈,詹姆恨不得就在莉莉的产房住下,就睡在她的邻床,以防止她大半夜就开始发动——谁让詹姆·波特在几个月前就看了很多产妇的意外故事呢。足够把一个在战斗中英勇无畏的勇士吓成了一个神经紧张的傻爸爸。 哈利注视着窗户中的这对年轻的夫妇,他们比他想象中的父母要年轻的多——明明是和他差不多的年纪,却要迎来小哈利的出生了。 这也就意味着,这样幸福快乐的时光已经走向倒数了。 哈利垂下脑袋,他注视着自己扁平的肚子,忽然伸手摸了下——当然,他什么都摸不到。 但这里确实有着一个小生命,刚刚萌芽,还无法感受到外界。这就像是冥冥之中的某种神秘的规则,从父传到子,一代一代传下去,表面上是血缘实际上是爱维系着这一传递的纽带。 他不知道他能否做好一个父亲,但他知道詹姆和莉莉也在摸索中探寻着成为一对好的父母。而事实证明了,他们是这世上最好的父母。 所以他也可以的。 就在哈利准备离去的时候,一段熟悉中又有些陌生的声音忽然冒出来破坏了哈利的满足感。 “你是谁?” 哈利猛地转过身,年轻的西里斯那张满是张扬青春的脸令他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惊愕。 “西、西里斯。”哈利差点咬到了他的舌头。 为什么他的教父会出现在这里?——不,他当然可以出现,他一向是和詹姆形影不离。但他怎么可以现在就出现了还恰巧撞见了他呢? “你认识我?”西里斯搅起眉,那张英俊到可以去拍麻瓜广告的脸上挂满了怀疑,“你怎么长得那么像詹姆,难道你是詹姆的亲戚——不对,难道还有我不认识的詹姆的亲戚吗?” 哈利的脑袋里充斥着糟糕的警报声,再待下去他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快走!快离开这里!大脑一片混乱中,哈利使用了幻影移形,天旋地转中消失在了西里斯的面前。 下一秒,落地时一个不稳,他的腿踉跄了一下,差点扑倒在地。他扶着圣芒戈前的麻瓜路灯的柱子,注视着那座老旧的砖红色的百货商店。 差一点,如果他再待久一些的话——他会想要留下来,他想要加入他们,和他们说话,分享他身上发生的一切。 他从没有过像现在这样的后悔,他是如此的想要留下来。 “你做得对,哈利。”哈利握紧了自己的手。 他不能。这些年的大部分时候他很难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他需要去做正确的事。明明在很久以前他也试着遵循他的意愿,但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就忽然明白做自己想要做的事太难了。 他拯救不了西里斯,拯救不了邓布利多,而现在——他必须拯救斯内普。 总有一件事是他能够办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 毫无灵感,很多事我们都无能为力。但哈利还是可以拯救到教授的。 第108章 A.5 A.5 他必须办成这件事。 哈利有一种不安感,自从他从圣芒戈回来后,因时间穿越而停滞的时间仿佛重新前进,他回到了战后的那段时间,充斥着呛人魔药味的圣芒戈,闭眼不醒的宛若是已经死去的斯内普,还有他的梦——那么多人的死去,呐喊声,哭泣声以及手上沾着的鲜血,那是属于斯内普的血。 他救不回任何人。 哈利从噩梦中挣脱开来,他急速地喘息着。脸上无声的落泪,冰冷地刺痛了他的肌肤,但是难以形容的温暖浸透噩梦带来的冰冷—— “做噩梦了?”温暖的手亲吻了他的面颊,带走了那冰冷的泪水,“想不到你居然是个爱哭鬼,丹尼尔。”斯内普的手捻着拇指上的水渍,他啧了一声。 “西弗勒斯。”哈利吸了吸鼻子,他摸了下因为噩梦而发冷的鼻尖,明明夏日的夜晚并不适合四肢纠缠,但他现在爱死了这个怀抱。 他并不是一个人,他还有着西弗勒斯。 斯内普在哈利的主动回抱下轻轻勾了勾嘴角,他的手安抚地抚摸了哈利的发,低头亲吻着他的爱侣。 “如果现在不是非常时期,我可以稍稍牺牲一下用另一种方式安慰你。”他暗示性地摸了下哈利的屁股,在伴侣浑身僵硬的那一瞬间他亲吻了那双唇。 于是夜晚又回归了静谧,一梦到天亮。 哈利手捏着一本魔药期刊,西弗勒斯的书柜里除了魔药书就是魔药书,或许其中有那么几本黑魔法书——但那些他肯定是看都不会去看的。 也就只有和西弗勒斯在一起时魔药才会变得有趣,如果不是为了打发时间他才不会翻看这些枯燥又难懂的书。 哈利一边找着魔药期刊上西弗勒斯发表的论文——这才是他翻看这本魔药期刊的动力——一边注意着壁炉。 西弗勒斯还是获得了那份教职,今天他就被邓布利多教授邀请去了霍格沃兹,签订合同之前他们还需要讨论一下工资待遇——哈利对此还是有几分好奇的,但他也知道他没有时间浪费在这上面了。 啊,他翻到了!哈利盯着魔药期刊上的西弗勒斯的论文,这就是西弗勒斯获得魔药大师称号的那篇论文——同时也是圣芒戈的治疗师寻找到的能够治疗纳吉尼的蛇毒的改良广谱蛇毒解剂的出处。 哈利不是滋味地想着近日来的噩梦,如果他再不回去的话,是否就意味着斯内普终将死去——一个发明了改良蛇毒解剂的魔药大师死于蛇毒——一想到这里哈利就坐不住了。 他仔细地翻看着这篇论文,远没有斯内普给他布置的禁闭作业那么长,深奥到他根本就没看懂。他唯一能够读懂的就是配方,和治疗师写给他的一模一样。 但哪怕他现在能够给西弗勒斯打下手,也无法独自将这个药剂制作出来。 所以,果然只剩下一个办法了——他必须求助西弗勒斯。 就在哈利的神色染上些许忧愁,放下手中的魔药期刊的时候,壁炉忽然亮了起来,年轻的斯内普一脸不悦的从壁炉中钻了出来。 “发生什么事了?”哈利立刻丢掉手中的期刊,非常主动地上前接过斯内普的外套,带着一份显而易见的讨好,这使得斯内普多看了哈利几眼。 或许是丹尼尔的乖巧起了作用,斯内普脸上的阴郁顿时散了不少。 “校长没有批准我的婚假。”斯内普说到这里忍不住咬着牙。 “霍格沃兹的教授没有婚假的吧?”哈利诧异道,这令他看上去无知到就像是又在犯傻了。 “你凭什么认为教授不该享受假期?”斯内普不悦地瞪着他的伴侣,“我结婚了,那么我就该拥有婚假。” “但是——其他教授并没有婚假啊。”哈利找着他所认为的证据,没错他就没有见过教授们休过婚假。 “那是他们都没有结婚。”斯内普说着抬了抬下巴,“而我已经结婚了。”但他很快就又阴郁了下来,咬着牙,脸上重现了对于老校长压榨员工的愤恨。本来他是可以在开学前享受他的婚假,带着丹尼尔出去一趟——说不准他的伴侣就能够将他的老师抛在脑后,全心全意地只想着他,安安稳稳地孕育他们的孩子。 但现在因为邓布利多的拒绝,这一切都泡汤了! 他不得不将时间浪费在准备开学的教案上,以及来不及给他时间去适应教学工作了,他必须在不到一个月内就学会成为一名合格的魔药学教授并兼任斯莱特林的院长。 斯内普一想到他的时间将被那群无脑吵闹的无关紧要人士占用,他的心情就糟糕地像是窗外闷沉的雨,只会令空气愈发的粘稠而潮湿,不带来任何舒爽。 “啊。”哈利啊了一声,他才意识到——霍格沃兹的教授们确实很少有结婚的。 而他确实和西弗勒斯结婚了,没有婚礼也没有蜜月,一切都和平常没有区别,也就令他忘记——他已经结婚了这件事。 “如果是要补蜜月,以后总有机会的。”后半句因为心虚他说的有些模糊,“还是尽快熟悉工作比较好,我来帮你整理教案吧。” 斯内普的嘴唇动了动,但最后他咽下了打算说的话,十分干脆地将手中的公文包递给哈利,“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他可是有七个年级的教案要准备,而离开学只剩下二十五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哈利:又是没有提起蛇毒解剂的一天。 心慈手软是拖延症的前兆啊,哈利hhhh 第109章 A.6 A.6 七个年级的教案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备齐,毕竟霍格沃兹的魔药学课本可是几十年如一日,上次修订还是本世纪初的事。 斯内普原本设想的也仅是在斯拉格霍恩提供的教案上删减掉他不太喜欢的部分,再稍稍调整一部分课程顺序。他打算在繁忙的教学工作中挤出一些时间能够陪伴丹尼尔,毕竟这可是非常特殊的时期——陪伴他的伴侣孩子可比面对那些吵闹的两脚兽要重要的多。 而在最后一次开学筹备工作的会议结束后,开学也就紧随其后了。 哈利越发的焦灼起来,他在送走了斯内普后,便急匆匆地上楼翻找出当初他来到这个时代的衣物,那个镶嵌着回魂石的时间转换器的表盘上已经有了些许破损——怕不是再一次穿越时空,这个时间转换器便将彻底坏掉。而这是最后一个时间转换器了,所有的时间转换器全都被他和罗恩毁掉了,只剩下这一个被保留在霍格沃兹。 “如果再不回去的话。”哈利抿了抿嘴唇,他低头盯着手中的时间转换器,他只有一次机会,回去后或许就再也无法回来——但如果他能够再找到一个时间转换器的话。 哈利压抑住即将延伸的想法,他将时间转换器重新塞回长袍的口袋中,将他的衣物原模原样地折叠放回去,凝视发了会呆后,他站了起来,手放在衣柜门上,准备将柜子关上时他看见了镶嵌在柜子门上的镜子,穿衣镜显示了他现如今的模样——刘海比他来到这个时代时长了些,半遮在他的额头上,那里本该有着一块闪电型的伤疤,是他自己用了麻瓜加上魔法的手段掩盖住了这块伤疤。 从一开始丹尼尔·波特这个人就不存在,所有有关于丹尼尔·波特的——他的恋情,乃至他的婚姻都是一个欺骗啊! 哈利的手虚虚放在他的腹部,但还未触及就放了下去。 到现在他还未有一个真实,他是一个男人又怎么会怀孕呢?所以为什么要为一个本不会存在的孩子而停住他的脚步? 开学的晚宴终于结束了,第二天就要正式开始教学工作。本来斯内普该留在霍格沃兹,他可以前去斯莱特林,和那些接下来将在他的手底下挣扎学分的学生们有个会面,他可以假惺惺地说上一些模棱两可的话,半真半假的严厉或者是故作亲切,当然他从不觉得他是一个有着慈悲心的人,开学第一天就威慑学生,恐吓这些吵闹鬼们让他们安分守己,这才更像是他的风格。 可比起浪费时间在这上面,他宁愿早点回家,或许霍格沃兹的壁炉更加温暖,小精灵们娴熟的烹饪技能令他有回到家的胃口,但不得不说,走出壁炉后,呼吸的第一口气就令他感觉到了舒畅,他这才放松下不知不觉僵硬了一个晚上的肩膀。 或许是这里有一个温暖的小波特,这才是他的归属地,而不是一顿小精灵的菜肴就能打发的所谓的家味道。 霍格沃兹是全英国巫师们的家,但这里是他归心似箭的地方,只有待在他的伴侣的身旁,哪怕再身心俱疲他也会很快获得休息,转身就去面对难搞的老蜜蜂亦或者是他失足跌落爬也要爬出来的深渊。 “我以为你会待在霍格沃兹,他们给你准备了一个宿舍不是吗?”哈利走过来接过斯内普脱下的外套,非常熟练的将它挂在衣帽架上。 “我真羡慕你能够回到霍格沃兹。”他笑了笑,脸上有着明显的落寞。 “你感觉无聊的话,我可以再接一些魔药订单。”斯内普想起他确实离开太久了,之前除了黑魔王召唤的时间外,他们整天都待在一起。 但现在——哦,他可不会让丹尼尔出去,外面太危险了。 “我又不是你,我可不喜欢魔药。”哈利撇了撇嘴,他盯着斯内普,带着打量的眼神,深深地注视着这个年轻的男人,他该死的就是一团充满着荷尔蒙的冷气,他一碰见他就脑晕地连最要紧的任务都忘记了。 “去他的那些魔药订单,你是不是忘记了,你还没有为我制作一剂魔药,我的魔药大师?”他忽然伸手挑开斯内普的黑色衬衫最上方的扣子,手指在那性感的喉结上挑逗地触碰。他的声音也半是揶揄半是轻佻,就像是带着某种暗示的挑衅,令斯内普一瞬间就想要将他按在最近的沙发上。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有写这个了。哈利决定亲自逼小教授制作药剂,回到未来倒计时 第110章 A.7 A.7 当然斯内普并没有如愿地能够将丹尼尔推倒在沙发上,他心存很多顾忌,不论是丹尼尔的肚子还是丹尼尔满心希望甚至不惜为此挑逗他的请求——他已经推迟很多次了,不可言说的嫉妒令他下意识拒绝去完成这锅药剂,就仿佛当他完成后眼前的幸福便会烟消云散。但这怎么可能呢? 丹尼尔是不会离开他的!斯内普试图在他的人生中第一次去无缘由地相信一个人,哪怕他知道承诺是如此轻飘飘,经不起考验。 斯内普望着丹尼尔蓝如天空的眼睛,他又怎么可能真的让他的天空蒙上阴雨呢?那么为他的伴侣熬制一锅他所需求的解药,这样消耗多余精力的活动就显得尤为重要了——一切都是为了取悦他的伴侣。 哈利就站在斯内普的身旁,就像过去的每一次那样,斯内普负责熬制药水,而他则是他最重要的助手,为他准备材料。不知从何时起——或许就是这一次又一次的合作,只需要斯内普的一个眼神,他就会明白这个冷漠又刻薄的男人所需要的材料。对待魔药如此认真的斯内普也会有允许他接近他的坩埚,并和他一起制作魔药的一天。真不敢相信啊! 而这一锅药水就是他们完美无缺配合的成果,缺少任一个人都将是残缺的失败作品。 但哈利知道,这就是最后一次了。 他将最后的材料递给了斯内普,只需要将独角兽的眼泪滴入三滴,再转上两圈半,这锅药剂就将走向最后。 它并不复杂。然而就是这样连一个晚上都花费不了的药水,连材料都并不是那种稀缺到需要到跨洋过海,攀登险峻高峰,深入毒瘴密林去亲自寻找,也不需要像是熬制福灵剂那样复杂又精湛的技艺,却是他的魔药学教授所等待着的救命药水。 哈利一眨不眨地盯着斯内普的侧脸,想要从这张年轻的脸去窥见多年后的那张脸,哪怕他和西弗勒斯之间已经有了些许默契,他足以成为西弗勒斯熬制魔药的助手,却还是不能明白他的想法——也自然无法理解多年后的那个男人。 就这样吧,在最后的时间内注视着他。也许他会回来,也许不会。 他们中间隔了太久的时光了,更何况不仅仅是时间——哈利的眼睛越发的温柔,就像含着水,没有了眼镜的阻隔,令那双眼睛如此漂亮的展现给注意到它的人。 有些话不需要言语就能诉说,所以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它早已暴露哈利的内心。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斯内普熄灭了坩埚下的火焰,熬制已经到了最后静置那一步。他早就注意到丹尼尔的视线,带着打趣的想法,却在触及那双饱含着离别情绪的蓝眼睛时的那刻他就明白了。 丹尼尔从不知道他是如此的易懂,他的眼睛出卖了他的所有想法。 斯内普反手想要抽出魔杖抵御即将到来的魔咒,但经历过多次战斗的哈利比年轻时斯内普还要迅速得多。 “昏昏倒地。”哈利收起了魔杖后接住了倒下来的斯内普,环抱住他的腰,伸手抚摸着他的脸。他努力睁大着眼睛,想要将他印在他的视网膜上,如果能够闭上眼就能看见——但双眼紧闭的西弗勒斯的脸突然就和多年后的魔药学教授的脸重叠在一起。 一时之间哈利仿佛忘记了如何去呼吸,和伴侣的离别与拯救斯内普教授的紧迫同时在撕扯着他的灵魂,他不得不——他必须去——那是他亏欠了一命的斯内普教授,他已经失去太多的亲朋好友了,不论是西里斯,还是邓布利多教授,至少他能够拯救斯内普。 “所以我就该被你抛弃吗?” 哈利愣怔着看着斯内普,他知道他的昏迷咒在发挥着作用,但如果他清醒过来一定会严厉的指责他。 他做出了选择,早在一开始,他和西弗勒斯初遇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 “我很抱歉。”哈利的手指控制不住的颤抖,用尽了力气压抑住即将溢出的情感——如果西弗勒斯睁开眼,他绝对会放弃一切留下来。 “我爱你。”他擦去了脸上的伪装,恢复了那双泪水湿润的翠绿眼瞳,重新成为了他自己。 他不想带着谎言离别,去结束这场如梦境般的邂逅。 “我发誓我一定会回来的,哪怕穷尽我的生命。我会照顾好这个孩子。”哈利将手放在他的肚子上,他们的孩子还太小了,也不知道这场间隔着将近十八年光阴的时光穿越是否会对未出生的生命带来影响。 哈利犹豫着,但是静置的药水给不了他太多时间去思考。 他必须离开了。 于是药剂装瓶,穿回了当初来的衣物,哈利手握着镶嵌了回魂石的最后的时间转换器。 他又一次去看了西弗勒斯,将诀别信塞入他的手中,他完全想不起来他是如何写下这封信,过深的痛苦撕扯着他的□□和灵魂,令他像是一具只会呼吸的行尸,全然的理智支配着他去完成他该做的事——拿着药剂,回去。 “我爱你,”他再一次开口,声音前所未有的沙哑,就像是久病不起的人回光返照,“我的灵魂追随着你,哪怕我将要离去,但任何人都无法拥有我,包括我将面对的斯内普教授。你是我此生的唯一。”他只能抓住他的爱侣的手,诉说着他的忠诚,虽然斯内普并不会听见。 现在,他该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带球跑 第111章 A.8 A.8 从昏迷中醒来后,年轻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急匆匆地从二楼的卧室跑下来,心中有多么的焦急他的面色就有多么的冷峻,然而就像他恐惧的那般,这栋房子里不见了丹尼尔的身影,他不由得紧绷着下颌。 他找不到他。 坩埚里的药剂已经被盛放入某个魔药瓶中,丹尼尔带走了当初他穿着的衣物,明明到处都是他曾经用过的东西——却又好像这个人从未存在过,有关于丹尼尔·波特的一切都是他的臆想,是他发了疯地幻想出这么一个人。过于恐惧他被一个波特欺骗的现实居然令他产生了如此荒谬的念头!不,他绝不可能为一个波特失了态!绝不可能! 斯内普在结束了他的漫无目的地寻找,他坐了下来对着空荡荡的壁炉。头热降下来后的冷静促使他飞快地思考起丹尼尔的一切,从他们初次见面到现今每一处令他早该怀疑的细节如雨后春笋冒了出来,他就像中了迷情剂,而丹尼尔连一个拙劣的谎言都懒得敷衍。 他对丹尼尔一无所知!除了那个波特标志性的乱发和他与詹姆·波特相似的脸能够证明他的姓名。 “波特,该死的波特。”斯内普咬着牙,用力到嘴唇都被他咬破了,新鲜的铁锈味钻入他的口鼻,令他无比的清醒也无比的深恨。 波特就是他毕生的仇敌,他再确定不过了! 但如果——如果丹尼尔愿意回来,斯内普明知他该将波特的一切拉入他仇恨的黑名单,他还是忍不住怀着期待。丹尼尔怀着他的孩子!或许他的伴侣只是迫切地想要完成他对他老师的诺言,或许某一天他会带着那个孩子回来。 毕竟丹尼尔是那样对他人心怀怜悯又善良到无可救药,他总不至于对一个还未出生的孩子——更何况那是他的孩子。 斯内普思考了大半个月,又在大半个月的等待落空后,他再一次清晰地认识到一个格兰芬多会有多么的狠心。 时间一点一滴地从沙漏中落下,斯内普放下了那微弱的期待,却仍旧保留着那么微小到像是一粒麦粒的希望,换到另一个人身上他必定会大肆嘲讽一番。但斯内普就是这样地矛盾,明明每一天醒来他一遍又一遍提醒自己抛弃幻想,却又不断地甚至卑微地怀着期待。 时间将他的期待发酵成粘稠的执拗,抽成了细丝缠绕在他的心脏上,时而在他恨着丹尼尔时勒紧,提醒着他的执拗的等待,他的渺茫希望,以及他的爱。 或许爱是真的存在,只不过是以另一种形式,换个词——恨。 不可一世的黑魔王最终敲定了进攻时间,在长达一年的观察期后他选择了隆巴顿家以及波特家,最符合预言描述同时也是凤凰社的中流砥柱。 斯内普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他无能为力也——难道他要为了一个波特去反抗黑魔王吗? 所以就像他早有预料的,波特夫妇死去了,黑魔王也失败了,在火光的危房中只剩下哭得令人心烦的小波特。 又是一个波特。 长得活似某个很会跑路的混蛋。当然,他们是叔侄,多多少少是该有些相似,但至少小波特的眼睛是绿色的,他还有一块无比醒目的伤疤,令他自小就有着非同寻常的名气。 “我们要放眼未来,西弗勒斯。虽然我们并不想承认,但这世上绝大部分人都不是为了自己而活。”邓布利多拆开一根棒棒糖塞进了口中,他顿时皱起了脸,下一秒又将那些褶皱舒展开来,看来是根柠檬味的棒棒糖,酸掉牙后便是甜到蛀牙。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看着邓布利多,老校长的话是多么的直白,他的意图相当明显了。 他扯了扯嘴角,最终呈现一抹苦涩的自嘲,就像他整个人都是被遗忘在角落的阴影。曾经他抓住过幸福,走向了权力的中心,功成名就——然而这已经是结局了。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还有其他选择吗? “别说那些无用的东西,省下你的口舌吧。”斯内普冷冰冰地开口,他失去了一切,但他并没有失去他的脑子。 他仅剩的财富唯剩在他的大脑里,这是谁都夺不走,也跑不掉。 “我会为你做事,但是小波特,我是说哈利·波特,”在邓布利多投来疑惑目光的时候,他立即止住了停顿,没有人知道丹尼尔——究竟是他疯了,还是这世上就从没存在过这一个人。 “你不能插手我如何对待他。现在,告诉我他在哪儿?”他压抑住他对一个波特的迫切,他不能——至少不能表现出这其中有着其他故事。 “西弗勒斯,哈利在一个最安全的地方,他会过上王子般的生活。放心,等到他十一岁时你就会见到他了,我保证我不会插手你们之间——但请不要对他太过严厉,他还是个孩子。”邓布利多乐呵呵地笑着,他说出了面对众人的那一套说辞,然后同意了斯内普的要求。他不由得想起在成为废墟的波特宅中,这个年轻人所流露出的仿佛被这世界夺走了一切,乃至于他的眼中彻底失去了光,或许他已经不想活下去了。 也许可爱的哈利能够带给他生的期望吧。 作者有话要说: 好忙,都快忙秃了,这张短短的,写的不好,有空再修了 第112章 A.9 A.9 表盘上的飞快转动着的指针像是被一只无形地手硬是掰停的那刻,哈利呼出一大口气,他急速地呼吸着,心跳也陡然加快,在这空荡荡的屋子内更显得响彻耳膜。蛛网和灰尘无一不在彰显屋子的主人已经久未归家。 哈利还未从时空变换的快速中平复他的心跳,但当他低头时,他发现手中的时间转换器开始破碎,手只轻轻一缩整个时间转换器就化为了砂砾从他的手指缝中落下,那块传说中的回魂石也从黝黑变成了死灰色,仿佛彻底没有了魔力。 “不!”哈利蹲下身,他极力地用他的手聚拢这些砂砾,但哪怕他捧起这些尘土都变不回原来的形状。他抽出了魔杖,对着这堆细沙施了一遍又一遍恢复如初,然而这都是徒劳。 他确实再也无法回到过去了,这是他所能找到的最后一个时间转换器。 一切一如他早已预料到的那般——他怕是真的要对西弗勒斯食言了。 哈利瘫坐在地上,然而时间催促着他去完成他的使命,而不是坐在这里抱怨命运不公。 已经一无所有的他所能够做的就是拯救一个是一个,至少他不会愧对于这个时空的斯内普。 于是哈利爬了起来,踉跄着以一种极为狼狈的姿态奔向了壁炉,飞快地抓了一把飞路粉,嘴里念叨着他的目的地,“圣芒戈!” “哈利,你跑去哪儿了?我听治疗师说你搞到了广谱蛇毒解剂。”收到了治疗师消息的赫敏刚赶到圣芒戈就发现消失了将近一天的好友居然就在这里——他当然会在这里,蛇毒解剂就是他送过来的。 “发生了一些事,至少结果是好的。”哈利模糊地说,他并不想告诉好友关于他曾经去往过去,在1980年生活了一段时间,还结了婚。 他应该不会再结婚了。哈利抬起手亲吻了手指上的戒指,隐藏咒使得他的手指光洁无物,但他就是知道无名指上确实有着一枚戒指,承载着他和西弗勒斯的婚约,以及时间也无法割裂的他对那个人的爱恋。 独一无二。 “那你要回霍格沃兹吗?我们成立了一个霍格沃兹重建小组,罗恩和纳威他们负责大门那块,我参加负责中庭的门廊的小分队,我想你会对魁地奇球场的重建感兴趣些。”赫敏说着他们最近做的一些事,“斯莱特林们也加入了进来,我们合作还挺愉快的。”她看了眼哈利,发现好友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上面。 她不得不叹了口气,也是——有了蛇毒解剂,斯内普教授至少不会死,但要恢复如常还需要一段时间。以哈利这种要了命的固执又奉献的冲劲,他怕不是要花上好一段时间全神贯注盯着斯内普教授。 “我能够理解。”这一句是给她自己说的。 她又一次提醒着自己哈利并不是迷上了斯内普,他只是——他就是这么一个会掏心掏肺对他人好的人。 “我当然会回去,我想这用不了多久,治疗师说过药剂送来得非常及时,不出24小时,斯内普就会醒过来。等他好一些了,我就会回去了。我又不会一直待在这里。”哈利说到这里低头笑了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我相信你。”赫敏说,“以及9月初的N.E.W.Ts,魔法部给我们的时间非常紧,他们连多一年的时间都不愿意留出来,说着要遵循传统,‘霍格沃兹可没有八年级!’。”她忍不住为这些老顽固翻了个白眼,“幸好教授们都愿意给与帮助,我把复习重点都整理出来了,这一份是给你的。” 哈利接过了这一叠沉甸甸的资料,压得他的手腕都不得不用上力托住。他好奇地看了眼赫敏的小包,她是如何做到带着这么多东西还不觉得重——当然魔法是可以做到这些,但明显那个包算是一种魔法物品。 “我做的,很实用对吧?”赫敏注意到哈利的视线,她夸耀地拍了拍自己的挎包,“对了,你怎么在这里?我是说,这里应该是产科吧?” “啊,这是一个巧合。”哈利打了个激灵,“原来这里是产科呀,圣芒戈居然还有产科!我以前都没有听说过。”哈利只觉得后背的冷汗直冒。 “是吗?但我总觉得你好像在说谎。”赫敏满脸地怀疑。 “我该去看斯内普教授了,说不定他已经醒了——你要一起吗?”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去补救,他可没有这种脑力来应对赫敏的追问,自知不足的哈利连忙岔开了话题。 “也行。”赫敏不觉得刚刚的猫腻会是多大的问题,谁都有自己的小秘密,说不准她的好友顺便在处理自己的小毛病,而不小心被她撞见了。 “哈利,我希望你不要什么都自己扛着,有什么事你可以说给我听,作为好友我也可以为你分担一些。”她不由得脑补了一些战斗创伤之类的,忍不住打量着好友,直接把他看得抬头挺胸,后背挺直。 “我身体健康得很,千真万确。”哈利发誓道,但体检什么的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远离了产科后,上了楼层的哈利松了口气,他想起治疗师的检测结果,除了过度悲伤令胎儿感受到了一些不舒服,穿越时空对这个孩子的影响微乎其微。 所以他必须打起精神来,努力让自己开心——这是他所能做的唯一的弥补了。 “……是你救了我。”斯内普醒来后,他面无表情地对上了一脸笑容的波特,笑得没心没肺毫无芥蒂的模样——蠢得令他十分想要丢上一个恶咒。 该死的波特!连增智魔药都挽救不了他的愚蠢! “是谁允许你自作主张?”因为伤及了喉咙,斯内普的声音嘶哑又虚弱,就像是被挑衅地蛇在对着猎物嘶嘶嘲讽。 可笑!波特,又一个波特!凭什么他能够决定他的生与死?难道他的人生连分钟都离不开这个诅咒的姓氏? “我无法眼睁睁看着你死去,教授。”哈利将手中的苹果削成了一个又一个兔子,又将这些苹果兔子递给了斯内普,想要他消消气。 “这是我欠你的。我知道我做再多的事都无法弥补我的过错,或许在你的眼中我是自作主张,破坏了你的希望。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等待着死神带走你,那么今后的每一天我都将经受良心的拷问,活在无尽的悔恨之中。”哈利闭上眼幻想着斯内普死去,而他无能为力的情景。 现在至少这个混蛋是活着的,不论是骂他还是愤怒地瞪着他,一个活生生的斯内普,已经是他用尽全力的回报了。 而这一切都是他亏欠了另一个斯内普所得到的,哈利想到这里下意识地抚摸了下腹部。 “自我满足的圣父。”斯内普冷笑道,他一脸拒绝地将这盘兔子苹果丢回哈利的手上,掀开被子就准备回家。 “不,你现在还不能回去!”哈利将盘子往桌上一放,就开始阻止斯内普。 “我不是你的责任,该死的波特,放开你的手!”斯内普破口大骂着,而这牵动了他的伤口,纱布上晕染开了血色。 他不由得捂住了疼痛不已的脖颈,用力咳嗽着,仿佛涌出的血堵住了他的喉咙。 “治疗师!”哈利焦急地叫来了治疗师。 一番急救治疗加上检查,治疗师给斯内普下了住院观察的诊断,否决了他的出院申请。 “少说话,别激动。保持心情愉悦可以促进你的恢复,吃点水果也可以。”治疗师发现了一旁的兔子苹果,他笑了笑,推荐病人吃点水果——最好是堵住他的嘴。 “吃点东西吧,你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也不能全靠营养药剂呀。” 哈利立即将他亲自削的苹果重新塞进斯内普的手中,他还想要说些什么,就在这时治疗师给了他一个出去说的眼神。 “蛇毒解剂虽然是关键性的解毒剂,但纳吉尼的毒已经伤害到他的五脏六腑了,后续治疗还需要一段时间——我希望病人能够配合我们的治疗。”治疗师关上门说道。 他是看出来面前年轻的救世主可能是这世上最关心门内的那个双面间谍的死活的人了。 在斯内普住院期间,只有这个青年每天往这里跑,如果圣芒戈允许陪床,说不定他就已经住在圣芒戈了。 治疗师是最知道哈利所做的人,这样关心之至的人不该受到那样的苛责。 “请将注意事项都告诉我,我会盯着他的。”哈利点了点头,决定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会离开斯内普。 这可能非常难。他习惯于西弗勒斯的一切,而这个斯内普也同样有着相似的气息。或许他的喜好也会无比的相像。 他可不能将斯内普当做是西弗勒斯,他们并不是一个人——何况在斯内普身上找着西弗勒斯的影子,这种事如果被那个混蛋斯内普发现了,他怕不是连明天的太阳都别想看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好久没有码字了,希望没有前后剧情对应不上的情况。火葬场气味浓烈起来。 第113章 A.10 A.10 “我在找一个叫卡尔·梅德森的治疗师,请问他在这里吗?” 从治疗师处回病房的哈利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或许存在着这么一种可能——他去往的过去就是现在的过去。那么混蛋斯内普和西弗勒斯也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这个想法令哈利头皮发麻,他实在是无法将西弗勒斯想象成斯内普的模样,但他们之间跨度了十八年,斯内普除了仇大苦深,整天阴沉沉地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看着就不像是一个好人。 好吧,西弗勒斯其实也差不多。他们真的很相似,一样的古怪阴沉,一样的不好惹。 他当初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会对这样一个阴郁怪伽一见钟情呢?但如果要他说出西弗勒斯的优点,他可以聊一整天都不会觉得浪费时间。 真不可思议! 所以抱着这样的不知道是该期待还是失望忐忑不安的心情,哈利找到了当初西弗勒斯拽着他来的诊断室,如果这里真的存在着一个叫做卡尔·梅德森的治疗师,更凑巧的是他认识一个和斯内普关系匪浅的叫做丹尼尔的男人。 哈利在问出这句话后不由得局促起来。 “哦,梅德森先生,我们曾经共事过,不过早在七年前他就已经全家移民到澳洲去了。”端着药路过的助理治疗师热心地回答了哈利的问题,“他现在的联系方式我不清楚,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问问。” “哦,不用了。我只是听别人提起过,他曾经受到过梅德森先生的治疗,想要谢谢他。”哈利挤出一个笑,然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好吧,这里是有一个卡尔·梅德森,但这也说明不了什么。 他还是老老实实回去,他所在的世界怎么可能就是西弗勒斯所在的世界呢?——斯内普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和别人坠入爱河,还是一见钟情的那种。 何况——何况老蝙蝠喜欢莉莉,邓布利多教授还有西里斯他们都知道。 一想起那些死去的人们,哈利的心脏又像是被捏紧了般,他急促地呼吸着,差点喘不过气到肚子疼了起来,他立即慌慌张张地跑去寻求治疗师帮助,冒冒失失的模样,完全不像是一个有着四个多月身孕的孕夫。 “是波特寻找到了蛇毒解剂?”完成了身体检查后,斯内普开口询问了见到治疗师后的第一个问题。 “是的,他非常关心你。你的病情已经恶化到了紧要关头,想不到波特先生真的找到了!魔药大师出品的蛇毒解剂纯度果然很高,如果他寻找到的是普通药剂师的作品,那么有可能你现在还躺在急救病房里。”治疗师恨不得将哈利为斯内普所做的一切全都告诉这个严厉的前魔药学教授,他听救世主的伙伴们提到过很多次这对师生的恩怨了,在霍格沃兹期间,斯内普教授就没有给过哈利任何好颜色,结果反倒是救世主毫无怨怼地劳心劳力地为救治斯内普到处奔波。 多么感人至深的师生情呀! “听我说一句吧,我这个外人是无法评价你们过去的恩怨了,但你是一个成年人而且还是一名德高望重的教授,波特先生虽然也已经成年,但他毕竟年轻。而且在你昏迷不醒的这段日子,只有波特先生一直来看你。”治疗师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会,都没有其他人来看他足以证明这位斯内普教授的人缘真的太差了。 “你可以对待波特先生好一些,至少给他一点好脸色吧。”他不由得劝说道。 圣芒戈人来人往,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死亡和孤独,能够有人陪伴是真的非常幸运的事。 斯内普轻轻哼了一声,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没有回答治疗师的话。 治疗师摇了摇头,固执的人早晚会掉眼泪的,他见得实在太多啦! 病房内只剩了斯内普一个人,他盯着自己的手,他知道那枚戒指就在他的手上。 但他已经不愿再去试图呼唤那个人。 哦,连名字都是虚假的谎言。骗子,彻头彻尾的骗子! 该死的波特,如果这是他对他的报复,那么波特终于成功了!他犯下了一个最恶劣的恶作剧,足够他的教授恨不得将他食骨啖肉! 斯内普闭上了眼。 然而再多的恨也已经无所谓了,在他盯着那双翠绿色的眼睛——和他记忆中的那双同样清澈又富含着情感,除了颜色不同。 哈利·波特令他想起丹尼尔,在这么多年后,他也能够欺骗自己终于见到了那个人,仿佛继续着他们曾经的生活。 就算那是在死后的梦中。 然而他活过来了,也真的再一次见到了丹尼尔。 “哈利·波特,你真的是好样的!”斯内普咬着牙,用力到脖颈上的伤口又一次崩开,纱布染上了血红。 全然无知自己马甲已经被斯内普扒掉的哈利再一次被治疗师念叨了好久。 “多说了好几次了,波特先生,如果你真的想要这个孩子的话,保持愉快的心情!你是一个孕夫而不是等着要上战场的战士,更何况现在已经结束战争了。我知道你见到了很多死亡,但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每天都有人死去也会有新的生命诞生,你的肚子里就有一个再过不到六个月就会降生的小生命。如果你不想要她的话,就趁早做决定。”治疗师忍不住说了一大堆,这还是他顾及哈利的肚子才长话短说。 “我会照顾好她的!”哈利就差要对梅林发誓了。 “或许你想要住院。”治疗师一脸不信。 “不!我可以照顾好我自己!不就是保持开心吗?我连花椰菜都在顿顿吃!”哈利拿着他最讨厌的蔬菜举例,极力说明着他真的在努力做一个好爸爸。 “我不用住院的!”他还要照顾斯内普。何况,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他住院的原因——预言家日报的头版头条就是他未婚先孕的事了。 他真的不想再过多的将隐私暴露在公众面前了,不论是他的感情还是他的孩子。 “我明白了。”治疗师木着脸,他低头继续给哈利写着医嘱,“希望你能够按照我建议的营养食谱去用餐,以及不能够熬夜。性.生活可以,已经三个月以上了。但不能有粗暴性.生活。下次带着你的伴侣来吧,我从没见过你这样冒冒失失的孕夫。”他直截了当地说,并要求哈利下次把他的伴带着。 哦,他一个孕夫还是远离性.生活吧!如果他能够找到回到过去的方法,那么这也不是不能够考虑的。哈利摸着肚子,笑得嘴角都快抽搐地应付着啰啰嗦嗦的治疗师。 作者有话要说: A线教授是黑化状态,高亮警告 第114章 A.11 A.11 “嗨,哥们。还等着什么呢?难道重建霍格沃兹不比照顾老蝙蝠更让你感觉到满足吗?——他又不缺胳膊不瘸腿!你放着他不管,世界也不会毁灭——而我们的重建队正需要你呢!纳威那个破记性,他居然都不记得大门廊柱上的图案了!你再不过来,赫敏那一队就要完成了!……” 一大早,罗恩的小猪朱薇琼就带来了它主人的吼叫信,然而一贯笨拙的它这一次也差点撞到了蜘蛛尾巷的窗户上,幸好哈利注意到这个飞来的小家伙是如此的眼熟,而不没有将它拒之门外。 哈利面无表情地朝着还在巴拉巴拉地劝说他回去的吼叫信放了一把火,很快这像是它的主人一样啰嗦不停的信便化为了灰烬。 “波特,难道你就这么喜欢照顾人?甚至还擅自跑进我的家,连学校都不回。”站在楼梯口的斯内普目睹了刚刚发生的一切,他又一次了解到波特的圣父情怀也不是那么容易被他的好友们所接受的。 这不,韦斯莱居然连吼叫信都用上了,迫切地想要把波特叫回去。 斯内普习惯性地勾勒起一抹讽刺的弧度,这七年来他见到过太多次波特的无用的善心肠和他天真到无可救药的孩子般的烂漫想法——该死的!为何他要如此了解波特,了解这个势必会离开他,而他短暂的陪伴不过是他又一次的怜悯心作祟。 他能够猜到波特的想法,他是如此的年轻,又曾代替邓布利多成为凤凰社的精神领袖,像是旗帜般引导着众人,强烈的使命感使得他一次又一次冲在最前线,又深入过食死徒内部夺得重要的情报——现在他完全肯定就是波特的责任感在作祟。等他完成这所谓的偿还,他便会回到他的位置。 彻底的离开,头也不回。 “我给你做了早餐。”哈利对斯内普的出现感到意外,但他并不觉得他需要为自己的行为作出解释。 他是欠了斯内普,但他带回了蛇毒解剂——而这又害得他不得不和西弗勒斯分开——他自觉这已经足够偿还了。 那么只要斯内普康复,他就可以继续研究回去的办法了——或许赫敏能够帮助他。哈利摸着下巴脑海里满是各种可能的思路,同时动了动手指将准备好的大病初愈营养餐送到餐桌上。 “遵从治疗师的医嘱,你现在最需要的是静养。少说话吧,教授。”他提醒道。 看吧,就像他所想的那样,波特回避了他的提问,甚至连他的声音都不愿多听。 这个没心没肺的小混蛋,怕不是已经在思考着离开他以后的生活了——首先,当然是眼下最重要的N.E.W.Ts,然而救世主阁下就算全部交白卷也能够至少得到一个傲罗的职位。 之后便是一位可人的妻子,波特的身边总不缺乏爱慕者,不出两年他就会有一个孩子。多么完美的家庭,一如波特最渴望的——而金妮·韦斯莱最符合他对妻子的要求,这样他就能够成功加入他最羡慕的韦斯莱大家庭,成为其中的一员。 斯内普默默地观察着哈利神色,发现他在走神并且连丝毫注意力都不再停留在他的身上后,他的面色顿时森冷。 但——这也是当初他所规划的哈利·波特的未来,这些年他的这些努力,全部的投入都是为了哈利·波特能够活下来,这个孩子合该拥有一个幸福的未来。 他已经老去,而波特还年轻。他所期望的波特的未来中可没有他的位置,而他自身的归宿在很早之前就已经被他规划好了——原本他以为时间能够冲淡一个人的面容,然而波特的长相一遍又一遍提醒着他那个可恨人的长相。那么注视着波特,他也能够欺骗自己那是丹尼尔。在他生命中的最后一刻他看见了丹尼尔,那么随着他的闭眼,所有的恨和爱也就将随着他而埋入六尺之下。 没有人会知道他曾经多么的狼狈,多么的卑微地祈求着一个狠心之人的怜爱。 可是该死的波特破坏了所有的一切! 所有的!这个该死的天生破坏狂! 斯内普恨恨地拉开椅子,用力大到发出了刺耳的声音打断了哈利的神游天外。 “哦,还有宁神剂。治疗师说过易暴易怒可无益于你的康复,就算再讨厌我,只要你能够遵循医嘱,那么我就会很快滚了——这不是更符合你的期待吗?教授。”哈利一脸笑容地招来了治疗师开出的那半打宁神剂,一天一瓶,不出一周他就能够彻底解放啦! “那么治疗师必定是没有发现你的存在就是最大的阻碍。”斯内普冷冷地回怼着,在嘲讽波特这件事上他还从未失手过,“当然,不再是教授的我自然是无法命令伟大的救世主了。” “哦,瞧我的记性。”哈利拍了下自己的脑袋,他笑了笑,“麦格教授说你在战时保护了学生们免受食死徒的侵害,之前他们都对你有了误会,但现在真相大白了——所以所有的教授都觉得你干的还不错,而这就代表着现在你依旧是霍格沃兹的校长。” 斯内普收敛起他外露的情绪,回归为面无表情,他冷冰冰地盯着为他带来如此不幸消息的波特。 而这不得不令他再一次记上波特一笔——该死的波特!该死的愚弄他的命运! 作者有话要说: 哈利笑眯眯:Surprise!你依旧是校长,开不开心呀? 斯内普:mmp(开始计算自他昏迷以来挤压的工作以及修缮霍格沃兹长长的账单) 今日的哈利依旧自由地活蹦乱跳呢 第115章 A.12 A.12 “我来帮你洗澡吧。” 晚饭结束后差不多该是沐浴时间了,哈利想起治疗师的那些嘱咐,不论是进行魔药操作还是看那些高深的魔药书这些费脑子的工作都不适合现在的斯内普,他需要的是休息——当然,他可以看一些休闲类的书来放松大脑,令他少说点话的活动都是被允许的。 他不得不出声,毕竟斯内普转身的方向可不是楼梯,一楼除了大门旁的书房还有啥呢——就只剩下魔药制作室啦。 斯内普停住了脚步,他转身看向哈利一眼。 这个毫无顾忌的混蛋!——他知道他究竟在说什么?——在离开他的丈夫不久后就邀请自己的前魔药学教授一同沐浴。或许这才是波特,毕竟他可是做得出来和初次见面的男人上床这种事——再出格的事发生这都是可以预见的,不是吗? “我可以帮你洗头,我会小心不会让水沾到你脖子上的绷带……”哈利努力想着他能够做到的事。 他和西弗勒斯洗过澡,但还没有和斯内普洗过——不,他不应该想这种事。 他们是不同的!所以这完全不是一回事! 哈利深吸口气,他是来照顾斯内普的,等他的教授身体恢复,这一切就结束了! “我们是巫师,波特,魔法可以办到的事比你那匮乏想象力的脑袋所能想到的要多得多。”斯内普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哈利。 “当然这存在着另一种可能,我们的救世主有着模仿家养小精灵的癖好。”他冷哼一声嘲讽道,将哈利反驳的话嗝住令这个青年恨得牙痒地怒视着他。 多么璀璨的绿宝石呀,在火焰中盛放的绿玫瑰。不论是那充满欺骗的蓝色还是褪去伪装后现实的绿色都非常适合这个青年。 斯内普在这张熟悉得宛若穿越回十八年前的脸上停留,他过于年轻了——这不适合。 多年的间谍生涯令斯内普不论处于任何情况都不会轻易外泄他的情绪,他只深深凝望着那张脸,抬起脚就改变了方向,朝着楼梯走去。 “见鬼的模仿家养小精灵的爱好!要不是治疗师说你需要静养最好有人照顾你,我早就回霍格沃兹了!”哈利大叫着,但不满归不满,他还是老老实实地跟了上去。 最终被那仿佛被袍尾的风带上的门拒绝在浴室的门外。他居然就真的像个保姆般小心翼翼跟随着斯内普一路,如此讨好又被吃闭门羹——哈利用力地咬着牙,他恨恨地瞪着这扇黑色的门。 “你就自己洗澡吧!”他说完又自觉这话不对。 本来就该斯内普自己洗澡! 哈利抹了抹自己的脸,将脑海中那个正在脱衣服的斯内普的画面删去。 “我到底在做什么呀?”他自言自语,又在门外站了会,发现里面传来了水声后便转身离去。 就像斯内普所说,魔法是如此的万能,能够帮助巫师的方方面面。 但现在,他所渴望的事,又该寻求何种魔法的帮助呢? 已经没有第二个回魂石能够帮助他了,就算他能够制作出时间转换器——时间倒流,那可是十八年。甚至更多,那已经是另一条时间线了。 至少不会是现在这个世界的过去。 哈利坐在沙发上,他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张皱巴巴纸,那是他跑去做产检时治疗师专门写给他的建议。 “保持心情愉悦,多吃蔬菜和奶制品,多多休息,别思考太多复杂的事(N.E.W.Ts例外)。”哈利读到这里时发出一声质疑的哈。 他又将这张纸揉成一团丢进自己的口袋里,歪着身体往沙发上一躺,放空了他的大脑。 既然治疗师都让他休息,那么他就休息吧。 热水蒸腾得令斯内普的那张终年苍白的脸稍稍有了些温度,就像是从生活在黑暗处的吸血鬼变成了一个有着血肉的人类。 他冷淡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在这面镜子对他的外貌评头论足之前就将这张碍事的嘴巴封住。他仔细地刮掉了因这段昏迷时间而长出来的胡子,稍稍将自己收拾得整齐了些。 明显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斯内普自己也有一种感觉,也许这和他终于找到丹尼尔有关。 但这难道会改变他和愚蠢波特之间的错综复杂的关系吗?——不,已经十八年过去了。 人生之中有多少十八年? 丹尼尔欺骗了他,从一开始就是彻头彻尾的谎言,这世上从未存在过丹尼尔·波特这个人。 “名字是假,誓言是假。没有什么是真实存在过的。”斯内普看着镜中的自己。 多么可悲的被肆意愚弄的可怜人啊! 黑色的绸缎浴袍包裹住他的瘦削的身躯,令他就像是一块坚硬的黑色尖晶石屹立在楼梯上。 斯内普下了楼,希望波特在他沐浴时能够安放好他那无处挥发活力的手脚,当然——他不该寄托于波特的脑容量,他能够记得书本上那些复杂的知识就已经是对教授们最大的感谢了。 但和斯内普想象中的完全不同,波特并没有四处乱晃。 这个年轻人安静地蜷缩在沙发上,手握成拳头放在他的胸口,他睡得并不踏实,眉头紧皱,就像是深陷于噩梦中难以挣脱。 他会梦到什么呢? 斯内普伸出手,在即将触碰到哈利时触电般地缩了回去。 他低着头注视着这个男孩,毫无戒备地在一张沙发上睡着了。 不再是逞强的救世主,也没有了极力证明自己已经长大的故作的成熟。 太过年轻了,如此的脆弱仿佛稍稍用力就会令他破碎,但斯内普确实知道这具身躯中的灵魂是那样的坚韧,就连曾经不可一世的黑魔王都无法见他折断。 “西弗勒斯。”哈利在睡梦中呢喃着。 他不安地将自己缩成一团,下意识地后背拱起,像是虾那样蜷缩起背,令膝盖压不到他的腹部。 斯内普在被那一声呼唤搅得眉头皱起时,他望着哈利的睡姿,忽然想起了那件被他彻底忽略掉的事——他和波特之间有一个孩子! “该死的波特!”斯内普咬着牙,他用力地抓住哈利的手腕,将这个躺在沙发睡得香甜的蠢货波特一把拉起。 “斯内普!”被迫惊醒的哈利惊怒地瞪着吵醒他的斯内普。 都怪这个混蛋老蝙蝠,他差一点就能在梦中见到西弗勒斯了! 哈利将斯内普瞪了又瞪,意外地发现斯内普似乎变得好看了些。 “这是我·的·沙发,并不是你·的·床。在合适的地方做合适的事,我知道你已经习惯打破规矩了,波特,但这是我的家,我可不想看见一个波特睡在我·的·沙发上。”斯内普着重咬着那几个所有格,显然他是真的讨厌波特打破了他的规矩。 “不就是小憩了一会嘛,小气鬼。”哈利嘀咕着,他刚刚绝对是还没睡醒,居然会觉得斯内普有一点点好看。 他又不是西弗勒斯,怎么可能会性感帅气有魅力呢?老蝙蝠就是老蝙蝠,永远是这么的讨人厌! “滚回你的地方,没让我在那之外的其他地方看到你,否则——我已经预见到今年的学院杯会前所未有的迎来一个学院分清零的垫底成绩的学院,你也想要看见,对吧?”斯内普怀着恶意双手抱胸地看着哈利,视线在他的因为睡姿而翘起的半边头发上停留了一会。 他并没有想要去抚摸波特的头发,他不会触碰这个男孩。 绝对不会。 波特的未来不应有他的存在,所以为什么还要动摇呢?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 “我这就回去——但你也要回卧室待着!我们一起回二楼。”哈利咬着牙,他一把抓住斯内普的胳膊,不由分说地就将斯内普往前拽。 至少这是平局,如果不是斯内普还病着,他可不会对这个扣分狂魔老混蛋低头! 斯内普望着那只手,以及那张活力十足的侧脸。他轻轻勾起了嘴角。 “少说话,多喝水。早点休息。别让我发现你在看任何一本魔药书。”站在卧室门前,哈利又一次重复了治疗师的嘱托。 “难道你想要进来监督?”斯内普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 哈利沉默了,他是想要监督斯内普,但同处卧室——为什么不可以呢?他们都是男人! 斯内普看懂了哈利的犹豫不决,他在波特点头之前踏入卧室同时迅速地关上门。 在波特进入他的生活,将他所有的计划搞得一团乱之前戛然而止吧。 他是属于过去的人,没有希望,也没有未来。 哈利·波特有着光明的未来,他不属于他。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A线开坑之前想的场景,我努力写了出来,但好像并不虐,呜呜。我不会写古早味。 快的话小黑屋就在下章。 第116章 A.13 A.13 魔法总是令人惊奇。 亲眼见识到治疗师拆下来斯内普脖子上的那一圈厚实的纱布,才不过一周的功夫,原本恐怖狰狞的伤口,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粉色痕迹,依旧提醒着哈利不久前这个男人还处于生命垂危之中,但现在一切都迎来了好的结局。 斯内普在逐渐康复,他可以回到霍格沃兹重新执教。偏心老蝙蝠就要回归拯救那群整日哭丧着脸的斯莱特林们了。 而这一周荒诞的同居生活也告一段落了。 也幸好,这时间短暂到,他还没有习惯于蜘蛛尾巷的生活,也没有觉得和老蝙蝠同居是那么有趣,实际上,这个老混蛋恨不得就见不到他,整日不是在书房就是在卧室——如果不是禁止接触魔药,说不准这个老家伙就会整日待在他的魔药制作间。——等等,为什么他的脑海里会浮现站在坩埚旁头发油腻浑身散发着一股魔药淹入味的斯内普! 明明他根本就没有见到过这样的斯内普——好吧,其实这是非常容易联想到的。 反正不论是西弗勒斯还是斯内普,他们都很喜欢魔药。 哈利深吸一口气,又一次提醒着自己西弗勒斯和斯内普的不同,他们不论是年纪还是喜好都不一样,至少有一点,西弗勒斯可喜欢他了,而老蝙蝠最讨厌的人莫过于波特。 “哥们,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都快和斯内普在一起了,下一次见到你怕不是在你们的婚礼上。”罗恩拍了拍哈利的后背,他说着打了个寒颤,又挤眉弄眼做了个滑稽的鬼脸,怨念到居然都把玩笑开到了斯内普的头上。 “哦,当然那是不可能发生的。”哈利愣了一秒,立即夸张地大笑,他一把揽住好友的肩,两个人结伴朝着礼堂走去。面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后背已经冒了一茬冷汗了。 差点就被罗恩这个大嘴巴全都说中了!总之他不会和斯内普在一起,也不会有婚礼。 他已经结过婚了! “波波特先生,很高兴见到你康复,欢迎回来。” 哈利和罗恩嬉嬉闹闹了一路,完全是一副好友久别重逢的亲热画面,忽然就被一个高大又英俊的少年拦住了去路,绯红色晕染在他白皙的脸上,每一寸金色的发丝都在阳光下闪烁着金灿的光芒,就像是勾勒出金边,他穿着格兰芬多的校服,腰身纤细,面色腼腆,说话磕磕绊绊。 哈利见到过太多这样的狂热又紧张的粉丝了,他从脑海中扒拉出这张略有些熟的脸,“我记得你,你是DA成员,弗兰·艾德森对吗?”他在格兰芬多塔楼上碰见过几次,DA聚会上这个少年还向他请教过守护神咒的用法。 “你居然记得我!”弗兰·艾德森脸上迸发出像是花开那般绚烂的喜悦,他激动地上前一把抓住哈利的手,在哈利感觉不适之前就松开了,他退后一步,声音略冷静了下来,“我可以叫你哈利吗?” “当然。”哈利接收到罗恩揶揄的目光,他的脸上挂上了对付粉丝的那种笑容,“我们正准备去礼堂,你要一起吗?弗兰。” ‘嘿,为什么叫上这个家伙?’罗恩用胳膊肘捅了捅好友,给了他这么一个眼神。 哈利眨了眨眼睛,他重又看向面前高兴又不知所措的少年。 “哦,我真的是太高兴了!”弗兰·艾德森激动地说着,他正打算一鼓作气说下去——不是说金妮·韦斯莱已经出局了吗?说不准这正是他的机会。 但哈利的身旁还有一个碍事韦斯莱,他就像牛皮糖般整日粘着哈利。 “我还有点事,下次有机会的话请一定要带上我。”他说着,看了眼罗恩便离开了。 “伙计,你的魅力也太大了,又是一个爱慕者。” 坐在格兰芬多的长桌上,罗恩调侃起哈利来,见赫敏抱着一堆复习资料也过来后,就和这位错过八卦的好友分享了路上所闻所见。 “我还以为你早就习惯了,罗恩。哈利的魅力不是一直以来都挺高的,你忘记每年情人节他收到的巧克力多到都快把你们两人埋了吗?”赫敏一脸见怪不怪,她甚至觉得罗恩有些大题小做了,连这种小事都拿来说一句。 “比起八卦,罗恩,我给你的复习资料,你有在用吗?你的进度如何了?” 罗恩立即躲到了哈利的身后,幸好拉文德出现,他立即飞到了女友的身旁,和一说话就谈论功课的赫敏隔了老远。 “他肯定有在使用复习资料的。”哈利连忙为罗恩补了一句。 赫敏哼了一声,显然并没有相信,她低头从那堆复习资料中找出特地为哈利准备的那份,“这是你的那份。由于你缺席了七年级的课程,所以我特地为你标注出了七年级的内容,还准备了学习资料。我知道教授们有为你这种状况申请了私下课程,但万一校长不批的话——还是做好准备吧。” 哈利和赫敏对视了一眼,同时想到了现任的校长,斯内普会为哈利着想——与其抱有这样的幻想,还不如面对现实,想办法拉回急转直下的格兰芬多学院分吧。 “哎。”这对好友一个想着斯内普不可能批准他的补课申请,一个想着他们可怜的学院分,一同叹气。 “格兰芬多扣10分,艾德森先生,把公众场合当做你的示爱舞台,这一定很刺激吧,多么的自私自利啊。”斯内普的声音一如既往地阴沉,听上去蛇毒对他的影响已经微乎其微。 外界或许对这段时间哈利为了拯救他的前任魔药学教授的性命上下做出的努力少之又少,但霍格沃兹内的流言倒是从没有少过。 但像弗兰·艾德森这样哈利的拥趸,他们才不会相信哈利会为了一直以来迫害他的老蝙蝠连学校都不来,甚至脑补了最后一战大战黑魔王给哈利造成了身体上的创伤以至于现在才回到霍格沃兹,这样对他们来说更加合理的解释。 斯内普瞥了眼艾德森脸上的愤懑,为了波特所受的不公而对他不满的人多的去了,他毫不在意地想着,抬脚就走。 “如果不是碍事的韦斯莱在场,我就会表白成功了。哈利会和我在一起。”弗兰·艾德森自言自语着,他的脸上有着一种奇异的就算扣分都无法影响到他的,仿佛是已经到了病态地步的笃定。 斯内普停住了脚步,他狠狠地皱起眉。他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怒火——该死的波特无时无刻不在彰显着他的魅力。而这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并不是波特的好友,也不是——不,他确实是波特的丈夫。 这么多年一直都是。 斯内普带着这份早该被自己遗忘的不快,他加快了步伐,远离了波特的爱慕者。不论波特喜欢的是男还是女,总不会是他最讨厌的前魔药学教授。 他没有任何资格也没有任何理由去插一脚——何况,他早已经预见了波特的未来,那个小子一直以来都是那么向往着韦斯莱大家庭。 只有斯内普自己清楚,他是如何狼狈地回到他地窖,独自一人打开一瓶喝到一半的火焰威士忌。 在这个时代,波特无时无刻不在忙碌,身边从不缺乏爱护他的伙伴、长辈以及层出不穷的爱慕者,他不需要一个被时代抛弃的曾经的爱侣。 明明那个结局是最好的——可惜被爱逞英雄的波特又一次破坏了。 霍格沃兹的重建在五月底结束,一切仿佛回到了战前,除了七年级更加的忙碌,他们不止要忙着补缺漏的功课,还需要准备推迟到九月份的N.E.W.Ts,没有人不在追赶着时间,贩卖记忆药水和增智秘药的投机贩子们同时贩卖着焦虑。 在这种紧张氛围下,哈利显得格外的忙碌,他不止一次地在空闲时间懊恼着他和罗恩毁掉了所有的时空转换器,如果还剩下一个的话——他必定是要用来去见西弗勒斯而不是耗在这搞不定的功课上! 一旦忙碌停止,哈利就陷入对西弗勒斯的思念中,酸涩味都快溢出来了。 “哈利,有人找你。”忽然罗恩拍了下好友的肩,他冲着哈利挤眉弄眼,手不停地指着图书馆外。 清空满脑子各式各样的西弗勒斯写真集的哈利,扭过头一看发现是前段时间总来找他的弗兰·艾德森,他心中脑补了大概的情况——怕不是又是功课上的难题吧。 “你可以去找金妮,或者赫敏。”从图书馆走出来后,哈利不禁开口,不论是和艾德森同年级的金妮,还是赫敏,她们都比他要对功课熟悉的多。毕竟他已经将近一年没有接触到课本了。 “我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艾德森脸上的兴奋褪去,他脸色苍白地注视着哈利,忽然又笑了起来,令他那双蓝色的眼中仿佛绽开朵朵洁白的雏菊。 “不是作业上的问题,我给你带来了这个。”他将手中盛着果汁的玻璃瓶递给了哈利,“我知道那些小道流传的记忆药水不靠谱,但这个没问题,而且是合法的——记忆果实的汁水,实际上就是一种饮料。” 哈利拧开瓶盖闻了闻,他带着一丝怀疑,打趣道,“闻起来像是苹果汁。” “就是苹果汁,我听说苹果可以帮助提高记忆力。快喝吧,否则就要变黑了。”艾德森催促着。 “好吧,我就把这当成是这段时间我给你答疑解难的报酬了。”哈利笑了笑,然后喝了下去。 艾德森亲眼注视着哈利喝下了这瓶特质果汁——他连也掩饰都不愿意了,一直以来的觊觎即将得偿所愿,一副计谋得逞的狂妄。 “哦,哈利,你感觉怎么样?”他假惺惺地伸出手,想要抓住软倒的哈利,“是不是很热?” “好热。”哈利口吐着热气,他全身都无力了,甚至眼睛都热得睁不开,只能半眯着。 就在艾德森即将抓住哈利的那一刹那,他努力多日的果实被截胡了。 盛怒盈满了斯内普的双眼,他的面颊抖动了一瞬,只见他一把揽住哈利的腰,令这个男孩乖巧地软倒在他的怀中,无比自然地仿佛做了无数次般。 “弗兰·艾德森,是谁教导你们如果达不到目标就给同学下药?如此卑劣的行为,格兰芬多扣100分,我希望明天能够在学校的告示栏上看见你的检讨书,至少50英寸长,啊——以及你获得了将楼梯扫除的禁闭,希望能够消耗你旺盛的精力。”斯内普说着,他的双眼就像是毒蛇般带着冷血动物的冰冷又淬着毒,盯着面前这个打破了他所有计划的胆大妄为的坏种。 下药被抓个正着——还是被恐怖的老蝙蝠校长——弗兰·艾德森来不及思考着被留下的哈利的下场,他屁滚尿流地仿佛脚踩着闪电般地跑走了,就怕慢一步他就要被开除霍格沃兹了。 波特现在安全地躺在他的怀中。每一息属于波特的火热的吐息都刺激着斯内普,令他一次次反省着他居然会有这种荒谬的念头——他究竟是为什么觉得只要没有他哈利·波特就会获得无上的幸福? 不,这个毫无防备心的小子如果没有了他终将会陷入无尽的麻烦,别说握住幸福的尾巴了,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西弗勒斯。”哈利呢喃着爱侣的名字,呼吸中熟悉的气息令他难受地将脑袋朝里拱了拱。 斯内普抬起哈利的下巴,注视着这张潮红汗湿的脸,摘下碍事的眼镜后,这张脸越发的和记忆中的那张脸重叠在一起。 “你想要什么?”他低头,蛊惑着怀中的猎物。 “你。”迅猛的情热令哈利无法思考,他只能遵循着本能,低声唤着爱侣。 在这种时候还有其他选项吗?他只需要西弗勒斯。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哈利把自己送进小黑屋,第一次看见主动着进小黑屋的,自由之日遥遥无期啊 第117章 A.14 “你想要我?” 斯内普攥紧了哈利的手,他难以忍受地冷笑着,就仿佛被彻底愚弄了般——还是被一个神志不清的波特!这个蠢货说不准都不知道他究竟落在了谁的手上,换句话说——谁都可以带走现在的波特,如果他没有紧随着波特,掌握着他的一切,那么这个蠢货就已经躺在别人的床上了。 “我可不是你想要的那个人。”他冷酷无情地说着,拽着浑然无知的波特。 或许是嫌弃就快粘在他身上的波特太过碍事,他直接将哈利抱起来,向着他的地盘走去——当然是走捷径,作为霍格沃兹校长的权利,只要有个壁炉,他就能随时随地回到他的办公室。 越想越觉得波特的愚蠢完全配不上这么多年他花费的心血,他千辛万苦保护这个男孩,对着食死徒虚以为蛇,又在邓布利多眼皮底下,任何多余的事都无法插手。 他算计了那么久,结果愚蠢的哈利·波特居然是个男人都可以!毫无防备心!只要是个格兰芬多,整天粘过来对着波特说一些好话,他就傻乎乎的接过加了药的饮料喝了下去。 既然占有波特的可以是任何人,为什么不能够是他呢? 斯内普在踏出壁炉后,回到地盘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他的办公室的门上了锁,然后封了壁炉。他转过身,对上了躺在沙发上无知无觉的——纠正,是热得扯开领带,衬衫都脱了一半的嘴里不停嚷着热的小混蛋。 “你喜欢沙发?”他冷不丁地问。 “西弗勒斯。”哈利像是忽然发现了斯内普,他停住了脱衣服的动作,改为委屈巴巴地吧唧着嘴巴,仿佛是一只毛茸茸的大型犬。 “我好想你!”他说着就猛地朝着斯内普扑了过去,在斯内普将他从身上扯下之前,他就手脚并用地缠绕在斯内普的身上,仿佛是缠人的魔鬼藤。 “可是我找不到回去的方法,我见不到你了。”他可怜兮兮地说着,热潮令他汗湿如雨下,连带着那双绿眼睛都充盈着比平日要丰裕的液体。 斯内普摸了摸哈利汗湿的头发,然后摸上了他的后背,稍一扯就将他身上半掉不掉的衬衫扯了下来。 “省掉这些多余的表演吧,留点力气在正事上。”斯内普挖苦道,他将哈利拦腰抱起,将他放回沙发上,同时剥下哈利身上剩下的衣服。 和他这么多年的梦境中完全不同——丹尼尔没有时间赠与他的熟透的气质也没有被岁月雕刻得他认都认不出来,他依旧幼稚如刚成年不久,年轻又富有着朝气,除了那双眼睛变成了绿色,所有的伪装全都撤下后,他们终于真实地面对面了。 “哈利·波特。”他叫着少年的真名,在欺骗了他多年后,还是他自己发现了这个隐藏在岁月中的谎言。 从没有人胆敢欺骗他至深,只有这个胆大妄为的波特。 “西弗勒斯,你为什么还在浪费时间,难道你都没有发现……”哈利从情热的折磨中睁开眼,他迷迷糊糊地望着斯内普,潮湿的眼令他分不清面前的男人是记忆中年轻的那个还是成熟得令他恨得牙痒的那个混蛋。 但这似乎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难道不是他的屁股已经等不及了吗? 哈利略有些羞耻,但都到现在这个时候了,更羞耻的事又不是没有做过! 斯内普在他的家养猫科动物发出勾引他心神叫声的那刻,忍不住捂住了哈利的嘴巴,他怒瞪着这个没脑子的波特,居然连人都没搞清楚就开始向着魔药投降。 果然,波特的脑袋里除了废料也剩下不了多少了内容物了——否则也不会见到一个陌生人就不要脸地勾搭上去,混进他的家,急吼吼地在地板上就来上一炮。 “愚弄教授,恭喜你获得一个禁闭,期限是直到取悦够你的教授。”斯内普眯起眼,他勾起哈利落在地上的金红色条纹的领带,将它系在小波特上,还打了一个蝴蝶结。 斯内普仔细地摸了摸他的肚子,还没有开始鼓起来。 算一算时间,差不多也可以解禁了。 “你的好运到头了,波特。”斯内普扯了扯嘴角,他冷酷又残忍地说着,然后压着哈利的胳膊,用力顶开他的腿。 作者有话要说: 删删补补 第118章 A.16 A.16 “唔。” 哈利睁开眼时下意识地低吟着,不论是肿痛的嘴唇,干涸到烧痛的嗓子眼,还是浑身上下仿佛连骨头都松痛过一遍就像是他连续打了三天三夜的魁地奇。 此情此景再熟悉不过了,他睁开了眼,入眼是陌生的卧室,黑色的四柱床并着厚重的黑色床幔,家具不是黑色就是墨绿色,明明已经是夏天却令人忍不住打颤,仿佛一眼就入了寒冬。 如果不是他清楚地记得他没有回到1980年,他还待在他所在的时空和他的朋友们为九月份的N.W.E.Ts而伤脑不已,他差点就真的被药剂带来的幻觉骗到了——那并不是西弗勒斯。 只不过是一杯递过来的饮料,为什么会发展成他和斯内普滚了床单? 哈利握紧了拳头,但只稍稍用力,全身的肌肉都在叫嚣着他的过度劳损,提醒着他现在不适宜任何动作——他就该躺着! 难道他什么都做不了了吗?哈利抿了抿嘴,他能够感受到身体的清爽,全身洋溢着餍足后的慵懒,甚至包括那被狠狠使用过的地方都迎来一股清凉。 他被清洗过,也被上过药。真不敢相信那是斯内普会做的,难道那个老混蛋在事后忽然有了良心? 哈利的脑袋乱成了魔药课上没熄火就加了豪猪刺而不断泼溅绿色药汁的坩埚,理智让他别再想写这些毫无用处的东西,但他控制不住——一旦他不去想,他就会回忆起他背叛了他的西弗勒斯,和其他男人上了床。 他已经结婚了! 哈利低头望着无名指,魔法令他的戒指仿若消失般不被任何人看见,但这个魔法并不会抹去戒指的存在,也不会令他的婚姻消失。 “我都做了些什么啊。”他眨动着干涩的眼睛,过度缺水令他连挤出一滴眼泪都做不到,就连他的眼睛都带着酣足后动情的红色,如此春情荡漾的模样。 幸好哈利看不到他的脸,也看不到他的嘴唇被咬的肿破,红色的咬痕从他的脖颈一路延伸到衣服之下,如果剥开他的睡衣,那些无法掩盖的痕迹就会告诉每一个看见他们的人,哈利·波特已经从头到尾从内到外地被打上了标记,他属于一个男人,而且是他最讨厌的曾经的魔药学教授。 哈利不安地抚摸着他的腹部,他不该做这些的,他不该喝下那杯饮料,不该信任所谓的同个学院的学弟,也不该服从于药剂的效果,神志不清地被斯内普带走。 他回到未来并不是为了将自己奉献给斯内普去做他母亲的替身。如果他能够预料到这件事的话——而现实就是这一切都发生了,他没有预言血统。 就在哈利懊悔他的鲁莽和轻信他人,并痛骂着斯内普时,一只围着斯莱特林院徽茶巾的小精灵啪地出现在了地窖卧室中,它带来了美味的晚餐,整个卧室内飘散着浓香奶甜的玉米浓汤的味道,这香气勾得哈利的胃咕咕地叫了起来。 “波特先生,格瑞为您带来了餐点。”名为灰色的家养小精灵用着小精灵的魔法将丰盛的餐点飘荡到了哈利的眼前,还为他的后背加了一个软和适宜的靠枕,令哈利舒舒服服地坐起来,方便他享用他的菜肴。 尽管食物的香气在勾引他的味蕾,哈利还是坚定地掀开被子下了床,就在他下床时腿软的那一瞬间令他踉跄着差点跪在地上。 “请待在床上,您现在的状态并不适合下床。”小精灵说着就用魔法飘起哈利,将他重新塞回被子里,背靠着软和的靠枕,手中塞入了勺子,面对着那盘香浓的玉米浓汤,除了汤之外还有他最讨厌的西蓝花沙拉,以及一份香煎三文鱼排。 “哦,梅林!斯内普现在在哪儿?”哈利丢下了勺子,他烦躁地抓着头发。 他居然连一只家养小精灵都搞不定! “校长先生说了,等波特先生吃完了他的餐点,他就会回来。”小精灵说,它用那双柠檬般大小的眼睛盯着哈利,将他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似乎是觉得防范还不够,它又加了一道魔法将哈利整个固定在床上后,心满意足地弯下了腰。 “如果没有其他吩咐的话,格瑞该走了。”它说完就啪地消失了。 斯莱特林的家养小精灵就像它们的院长一样的混蛋! 哈利握紧了手中的勺子,在香气诱人的玉米浓汤的勾引下,他没能够丢开勺子,转而投降地低头乖乖喝起汤来。 他可以自暴自弃,可以将他本就乱遭的生活推入更深的泥潭,但他不能对他的孩子不管不顾。 何况那是西弗勒斯的孩子,他爱之最深的那个人,留给他的唯一的想念。 没道理他要为了反抗斯内普,而令他最珍贵的宝物受罪。 然而直到他吃完了迟来的餐点,斯内普也没有出现。他拍了拍肚子,忍不住打了个呵欠,眼皮开始上下翻跳。 也许他可以先睡一睡,养足精神后再逃出去也不是不可以嘛——等等,他的魔杖呢? “哈利·波特的魔杖飞来。”哈利念叨着飞来咒,他等了半天都没能等到他的魔杖回到他的手中,困倦俘虏了他的脑袋,他不得不躺下来,盖上被子。 说不定等他睡醒了,斯内普也没有回来。那么他就可以溜回去了。迷糊中哈利的脑袋里冒出了一个异想天开的念头。 在一片静谧之中卧室的门被推了开来。 斯内普迎着黑暗,走向了熟悉的四柱床,在他的黑色的大床上躺着一个火热的身影。 就像他预料之中的那样,波特享用了他准备的餐点,他留了下来。 斯内普勾起嘴角,他退下了外套随意地往衣帽架上一挂。 就在他的示意下,霍格沃兹已经传遍了缺席差不多一整个学年的波特获得了额外的考前补习——由现任校长的他亲自来帮助哈利·波特补习。 或许有人会碎碎念着他们之间过去的那些恩怨,但无人不知哈利·波特挽救了他最仇恨的前魔药学教授的生命。于是随着这个流言而来的更多的是对哈利能够获得校长独一无二补习的羡慕与嫉妒,毕竟距离N.E.W.Ts也没有多少时间了。这可是独一份的,一对一的补习!比起每天天没亮就去图书馆占座,重点知识只能自己掌握,谁不会嫉妒哈利的好运呢? 所以并没有人会觉得哈利·波特受到了人身威胁,就连最爱护学生的米勒娃都只是希望斯内普别那么严厉,对待哈利好一些。 他当然会对波特仁慈——只要波特能够乖乖地享用他的禁闭大餐。 斯内普的手触碰到了哈利温暖的面颊,突如其来的冰凉令哈利不适地皱起脸,他的嘴里发出模糊的声音,而后睁开了眼,在一片黑暗中惊吓地望着面前的人影。 斯内普使用了开灯咒,顿时室内明亮了起来。 “斯内普!”哈利怒瞪着害得他离不开地窖的罪魁祸首。 多么像是故作张牙舞爪的奶猫。斯内普的视线从那凌乱得越发令人手痒想要去揉一把的头发上移开,之后是那红肿而饱满的嘴唇,脖颈处的暧昧不堪的印记,回到了那双明亮地如同点燃了火焰的绿眼睛。 这就是他的丹尼尔。 装作一副受害者的模样,想要逼着他妥协——不,属于波特的惩罚才刚刚开始。 “多么的富有活力,想必你已经休息足够了,那么就尽快开始你的禁闭吧,波特。”斯内普冷笑着,将哈利的书包丢到了他的身上。 “啊,更正,是你的N.E.W.Ts补习,每天有着固定的完成量,从今天开始,如果完成不了,第二天加倍。”他愉悦地望着哈利脸色走向惨白。 看吧,他有无数种办法让这个惯会跑路的波特留下来。为了课业而抓耳挠腮的波特,光是想象这个画面他就有着非常的干劲,去配合那该死的令波特中招的长效发q药水。 作者有话要说: 假期余额不足啊。 恭喜哈利获得教授的一对一补习,完不成补习任务就会被x,完成补习任务获得奖励也会被x。多么愉快的禁闭日子呀。 第119章 A.17 A.17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作业!” 哈利用力地用羽毛笔戳着卷子,口中发泄完了不满后,他长吁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面对着桌上写了一半的卷子,而卷子旁是堆积如山的书本堆,今天轮到了魔药学,他需要花一天的时间看完一个年级的书本,然后去做斯内普给他布置的N.E.W.Ts复习题。 他敢确信光是这一天的复习量就已经超过赫敏给他量身定做的那些复习重点了。 这个老混蛋从不想让他好过! 就在哈利如同一滩没骨头的泥浆瘫在那里放松他已经开始发麻的手指时,空气中传来啪的一声——这令哈利后背毛都竖起,就像是一只准备好进攻的刺猬,他扭过头对上了前来给他送茶顺便监视他完成功课的家养小精灵。 “波特先生,你只有五分钟的休息时间。如果您完成不了的话,那么晚餐的小甜点就会改成青椒甘蓝汁。”茶巾上绣着斯莱特林院徽的家养小精灵将热茶放在书本堆的间隙中后便恭敬地弯下身,长长的鼻子尖都快戳到地上了。 “青椒甘蓝汁,那是什么玩意?”哈利大叫着,难道是恶心的老蝙蝠又搞出的新奇整人办法? 光是想象那个味道,哈利就忍不住干呕,而后散发着薄荷味的止吐药剂就差点怼到了他的脸上。 “请服用药水。”家养小精灵尖细的嗓音就像是机器发出的鸣笛令哈利的耳膜一阵难受,如同完成下达的指令那样冷冰冰毫无其他家养小精灵的激动与热心。 该说不愧是斯莱特林学院的家养小精灵吗?哈利冷笑了一声。他接过了药水,但没有喝下去,只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他已经吃过太多亏了,才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我会完成作业,别给我塞青椒甘蓝汁或者其他令人倒胃口的东西,我也不需要这瓶药水。”哈利冷漠着脸,将止吐药水塞进脚边的药箱中,这几天来他已经被迫接收了不少药水,他全都没有服用就放在药箱中攒着,等见到斯内普就还给他。 这世上可没有免费的午餐,何况这是斯内普的药剂——老蝙蝠会有好心?那说不准是这世上最昂贵的东西了。 他已经没有再多的东西贡献出来了。 家养小精灵躬身后啪地一声便消失了,就像它来时那样去也没有痕迹,只有留下的那杯热茶。 哈利拿起茶,给自己加了奶后喝了一口。热茶令他学习了一天开始发晕的脑袋清醒了些。 但就算此刻清醒又有什么用呢? 他出不了这间房间,更无法对付斯内普。 况且等到了晚上,就连他自己都背叛了他。 哈利握紧了拳头,他做得最错误的事就是接过了那杯饮料,才会令他陷入这种境地。 松开手,哈利重新拿起了羽毛笔,继续写着该死的魔药习题,每一笔都用力到仿佛要将纸张撕碎。 “哈哈。” 从没有听过做题越多身体越发的燥热,但哈利就是遇上了,不只是燥热——随着他将最后一个填空题填上答案,他的手发颤到连羽毛笔都握不住,头发汗湿地贴在他的额头上,薄薄的衬衫湿透地紧贴在他的身上,几乎成半透明色。他忍不住喘息着,脑袋已经晕沉,他用力地眨着眼。 “真是少见,居然真的在做题。”处理完一天要事的斯内普推开门,就见到不爱学的波特真的坐在那里复习而不是像前几天那般吵着闹着要外出,结果被他收拾一顿只能恨恨地趴在床上做题。 或许是吃了苦就知道什么才是他应该做的。 斯内普摸着下巴,学习确实是消耗旺盛精力的好工具。他朝着哈利走了过去,拿起那份填的满满的模拟试题,歪扭的字迹就像扭成一团的毛毛虫,前几题还能看出在认真作答,后面就十分潦草了,甚至还有水渍潮透了纸张。 斯内普低头,于是他对上了那张汗湿潮红的脸。 这下他知道水渍的来源了——果然波特的耐心十分的差,这一次错误就令他陷入无法逃脱的境地了,他大概会后悔到毕生难忘吧。 “这可不是学习的好态度,波特。”他恶意地勾起嘴角。 “什么?”昏沉的意识令哈利错过了斯内普的话,他迷茫地抬起脑袋,结果就被拽了起来。 “到了检查功课的时间了,这一整天你有用心地学习吗?”斯内普轻轻地问,他的鼻息就喷在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上。 多么清澈的绿眼睛,将其染上欲念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 斯内普捏着手指,他按捺住将哈利压倒的想法,花了几天的时间他已经复习好多遍,甚至更正了当年没能发现的有关于哈利身上的奥秘。 如果这世上存在那么一个人无比地了解哈利,甚至比哈利自己更了解他,那么现在这个人就在这里,站在哈利的面前。 “学习,对了,我要学习。”哈利抓住了最后一个词,他咕噜了一声,整个人晕乎乎地就像是烧糊涂了般。 “好孩子。”斯内普揉了揉那颗汗湿的脑袋,他勾起嘴角。 然后将羽毛笔塞进哈利的手中,他按住哈利的肩膀,咬着他的耳朵,在他的耳边吹气——完美地得到了一声吸气作为回应。 他已经注意到小波特冒起了脑袋,一切都是如此的顺理成章。 “那么现在今天复习的知识点默写下来吧,如果写不出来——这就证明你没有用心在功课上,那么你将获得惩罚。”斯内普说着将哈利压在书桌上,同时那些书本堆都漂浮到了别处,他抽出一张空白的羊皮纸放在哈利的眼前令他默写。 “住、住手!”哈利猛地摇着脑袋,压在身上的力道令那些脑热的情热一扫而空,他惊恐地联想起连续多日发生的事。 就在他乱动着想要将斯内普打开时,他的裤子被tuo下来了。 哈利咬着唇,他努力地并拢双腿,但这无法阻止那些温热的液体迫不及待地落了下来。 这不是他!哈利恼怒地骂着那个害他沦落到如此境地的人。他居然——像个男j般张开腿就等着斯内普来gan他! “还不快默写!”斯内普重重地拍了下那肉实的臀瓣,严厉地声音和他的那些动作完全相反。 哈利不得不低下头握着羽毛笔开始书写——违背斯内普的话,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然而他已经感觉到了手指的动作,哈利咬着唇用力对抗着那些恼人的——他不得不承认确实有令他爽到的动作。 “斯内普!你给我适可而止!”在那个令人难以拒绝的热度蹭着他的时候,他实在没办法忍了! 哈利摔下了笔,他扭过头,结果就被抓住了下巴。 黏着而无法拒绝的亲吻令他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 到底为什么他要遭遇这种事啊! 作者有话要说: 忙得头晕 第120章 A.17 A.18 时间过得总是比想象中快得多,就像是眼前的金飞贼,你总以为能够抓住它,但稍不注意就游走到老远的地方,抓也抓不住。 不知不觉除七年级外的其他学年度的考试全都结束了,学年末的晚宴也顺利举行,虽然受倒台的黑魔王和食死徒们进攻霍格沃兹的影响连累了斯莱特林好一段时间不受人待见,但在斯内普教授的病愈回归后大大的改变了一边倒的现状,而这段时间格兰芬多又出了胆敢给救世主下药的牛人,这件事还被斯内普撞见了,于是乎格兰芬多的学院分急转直下,到了学年末居然垫了底!而学院杯破天荒的被拉文克劳摘了去,鹰院的学生们迸发出振翅高呼的喝彩声,等到了第二天大家排队坐上霍格沃兹特快,垫底的狮院和蛇院看着他们翘上天的嘴巴,腻歪得浑身没有哪处是痛快的。只有獾院是由衷的为他们的老朋友感到快乐。 而被关在斯莱特林地窖的哈利只能通过和好友的信件来往才知晓这一切,他捶胸叹息着错失的学院杯,奈何他连地窖的门都出不去,他的好伙伴魔杖也不知道被老混蛋放在哪儿了,他都感应不到他的宝贝魔杖的方位。虽然老混蛋没有禁止他和外界通信,但他十分怀疑斯内普会拆开他的信件,总之他一切的举动都处于斯内普的监视之下。 更何况——哈利摸了摸又热又涨的腹部,脸上流出露出一种被迫的难堪,药剂的效果直至今日还在发挥着作用,唯一庆幸的是他的小宝贝并没有不适。 或许这也和斯内普——不,就算那个老混蛋每次都在最后关头弄在外面——不论是背上、脸上还是肚子上,他闭上眼就能想象到那股热液的触感。 这实在不是什么好经验。 哈利睁开眼,他低头望着已经微微有点突出来的腹部,而后摇了摇头——难道斯内普发现了他的秘密? 不,他可不觉得老混蛋会可耻到连怀孕人士都不放过。 “如果是西弗勒斯的话,他才不会对我下手。”哈利小声地嘟囔着,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他的爱侣,他是那样小心翼翼地对待他,这世上大部分即将成为父亲的男人大概都有点相似。 所以老混蛋果然是把他当做替身,否则就不会亲自来缓解他的难耐,而是脸色不好的活像是欠他一大笔金加隆般塞给他一瓶解药就将他丢出地窖了。 就在哈利思考着自己是否将整个暑假都被关在斯莱特林地窖,而到了晚上,恼人的情潮又一次淹没了他,直到累得睡死过去,一觉醒来后他就发现换了个地方,身下是熟悉的黑色大床,不论是墙纸、家具还是那墨绿色的窗帘都令他眼熟得眼睛一热。 但——并不是完全一模一样,比他记忆中少了不少格兰芬多的元素。 当然,这个时间线的过去并不是他参与过的,所以斯内普的家中自然是不会有着他存在过得痕迹。 “我不太明白,教授。”哈利绞着眉,他的视线对上了推门而入的斯内普。 斯内普放下给某个懒出毛病的小混蛋的餐点,他嗯了一声,算是一个聆听的信号。 “已经放假了,我是说禁闭已经结束了,我该回去了。”哈利抿了抿嘴,他的肚子和他对着干般发出了咕噜声,他不得不拿起那碗香喷喷的牛奶燕麦粥搭配着坚果一勺一勺地吃起来。 “难道你有了能够帮你缓解药效的候补人选?哦,我们都知晓救世主的爱慕者能够将泰晤士河都填满,你只要勾勾手指,就有人乐意为你奉献。”斯内普轻笑道,半是嘲讽地监督着不乖的波特吃饭。 哈利皱了皱眉,很快一碗燕麦粥就见了底,配餐的水果是地中海的无花果,他掰开紫色的水果,咬了口,甜得令他眯起了眼。 但不论他的胃有多么的满足,他都不愿给老混蛋老脸色,何况他居然这么说他! “我不需要其他人,只需要一剂解药,难道这个药剂没有解吗?”哈利瞪着斯内普,毫不客气地怼了过去。 斯内普嘴角上扬又下落,他招来了哈利的补习资料,“看你的书吧,今天开始每晚七点准时测验,希望你不会交白卷。”他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仿佛已经默认了哈利不会好好地待在这里学习。 “这个老混蛋!”哈利咬着牙,他拿起了那本学习资料,正是他深恶痛绝地知识点特别多又只能死记硬背的魔法史。 该死的老蝙蝠,该死的只剩下两个月的N.E.W.Ts! 作者有话要说: 教授生日快乐呀!没来得及写贺文,更新字数也很少,这两天去外地了,所以没空写字 第121章 A.19 A.19 炎炎夏日,总是缺少不了延绵不绝的知了声,像是从河对岸传来,若有似无。每每哈利想要集中注意力在试卷上写上几笔的时候,那恼人的声音就挥也挥不去,就像是施了扩音咒在他的耳边嗡嗡地一茬接一茬。 “不写了!”哈利干脆地丢下羽毛笔,他瘫坐在椅子上,气鼓鼓地对着写了一半的试卷,羽毛笔滚落下带来了一连串的墨迹,试卷脏了,他更不需要去完成了。 去他妈的作业! 老蝙蝠就是想要他不好过! 哈利一想起斯内普老混球,就浑身冒气。他想着他的朋友们现在会做什么,罗恩是不是会叫上纳威他们打几场魁地奇友谊赛——但是N.E.W.Ts就在九月份,所有人都无法避开。 更有可能赫敏会把大家召集起来,搞一次考前动员会后就组织大家集体复习吧,就像是假期的DA聚会。 哈利越想越觉得这比魁地奇练习赛靠谱得多。 这么一想,老蝙蝠布置的功课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但这不一样。”哈利嘟囔着,他将面前的卷子捏起随意地卷成皱巴巴地一团往地上的纸篓一丢,里面已经堆满了废掉的草稿纸,反正斯内普也不会一份一份批改这些习题——他只会拿出一份新的卷子,监督他做完! 如果他完成不了——拜斯内普所赐,他已经能够熟练地处理好多魔药材料了。哈利想到这里忍不住打了个颤,挥掉脑海中那一堆血肉模糊的魔药材料,他下意识地抚摸着已经突出来的肚子,习惯地安抚着他的宝贝小甜心。 这还不是最困难的。 哈利抬起手显示了时间后挥去,他又一次怀念起他的魔杖来。 “斯内普究竟把你放在哪儿了?”他嘀咕着,决定趁斯内普还没回来之前再一次搜索整栋屋子。 这并不是一件简单却又是出乎意料简单的事——因为他对这栋房子无比的熟悉。 也许他必须承认,斯内普是有部分和西弗勒斯重叠的——不!他不能这么认为! 哈利不再放任去思考这部分,他丢开,逼着自己集中在寻找他的魔杖上。 “那么这次就去书房吧,也许斯内普把它放在抽屉里了。”哈利不太确认地说,他已经搜索过一遍了,并不确定自己能够真的找到它,除非他摸着时间去一楼的魔药炼制间找找看。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甜腥味,斯内普不由得皱起眉,他折起袖口,刚准备走向楼梯时他停住了脚步——他发现他的私人研究室正大门敞开。 “波特,趁着主人不在到处翻东西的行为……”他的脸上带着不悦的冰霜,然而房间内的情形令他的血压瞬间增高,冰霜全都成为即将喷发的火山冒出来的烟灰。 …… 这种难熬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够结束呢? 作者有话要说: 年终好忙好忙的 第122章 A.20 A.20 他们并没有做到最后。 那个老混蛋从来都没有身寸进来。 哈利捏紧了羽毛笔,暑假过去大半,他有预感脱离这种状态的契机就快了。 但为何他却感到不满足?就像是被蚂蚁啃食着他的心脏,密密麻麻的疼痛如同被蛀空了般 ——是空虚吗? 不——不该是这样的。 “西弗勒斯。”心心念念的恋人的名字从他的口中划过,思念越发的令人疼痛。 然而他却成为了背叛者,和他的教授混在一起。 哪怕是被迫,但现在他也不太确定了。 忽然地哈利感觉到了腹部痛了一下,那和之前完全不同,他紧张的卷起衬衣观察着微微隆起的腹部,人生中第一次的胎动就这样毫无预料的来临。 或许他该乐观点,就算为了他的小甜心,也应该振作起来。 想办法解决这混乱的现状,而不是坐在这里对着一堆做不完的练习题,唉声叹气。 “扎实的理论并不代表实际操作能力,虽然你既没有理论知识,也缺乏操作技巧,但说不准考官会看在救世主的份上,就等着给你开后门,作为日后津津乐道的谈资,毕竟帮救世主作弊这样的经验可不多呢。”斯内普挖苦道,他站在哈利的身后,双手抱胸地盯着这个青年。 “我有努力的看书的。”哈利为自己辩了一句。 他知道斯内普就在一旁,这就像是之前每一次的魔药学课堂——不,实际上并不相似。 哈利深吸一口气,虽然陈设变了,装魔药的柜子多了两个,物品的摆放位置也做了调整,但蜘蛛尾巷的魔药炼制间是他闭上眼都能摸索着走出去的地方。 他和西弗勒斯花费了很多时间在这里,可以说他们大部分的相处时间就是在熬制那一锅又一锅的魔药,完成魔药订单的那些日子是他最快乐的。他不用担心西弗勒斯会被食死徒拐跑,也不用去思考外面的那些战斗,那些伤害和失去。 他只需要看着西弗勒斯,看着那个瘦削又阴沉的青年熬制魔药,这是只属于西弗勒斯的魔法,每一份魔药材料最终都会汇聚到坩埚中成为魔药大师手中最柔顺的药剂。 他对此已经很熟悉了,不过是熬制一瓶药剂,这并不难。 “我独自熬制过治愈药水。”哈利说着自己曾经参与战斗时的丰富的熬制魔药的经验,只换来了一声冷哼。 “N.E.W.Ts可不只会考治愈药水。”斯内普说,他抬起手,魔杖指着黑板,粉笔自动书写了起来,“开始你的操作吧。” 谎言药水,喝下去就会言不由衷,说出来的话事与愿违,口是心非。 哈利看着这个题目,他脑海中飞快的罗列出谎言药水的配方。 “多么和你相称的题目啊。”斯内普嘲讽道。 哈利扭过头凶狠地瞪着斯内普,只见这个老混蛋居然拿出了漏斗计时器,在他没注意到的时候漏斗就倒过来计时了。 “你还剩下不到一小时。”斯内普不怀好意地提醒道。 哈利立即来到材料架前,然而该死的——他记忆里的经验都不管用了。整面墙满满当当都是材料,除此之外还有三个架子,东西更多了。 但他的经验还是有点用处的,他顺着斯内普的习惯,找到了他所需要的材料,开始切喷嚏草。心无旁骛地沉浸在魔药材料的处理中,莫名地他处理材料的手法和速度都快了起来。 这一切就像是——他回到了那个时候,西弗勒斯在他的身旁,他可以安心地熬制药剂。因为他的恋人一定会在他做错的时候指点他,他不用担心他会搞砸。 不知不觉间,哈利彻底放松了下来。 坩埚底下的火熄灭了,只要完成最后一道静置工作。 哈利看着坩埚中橙黄色的药水,和课本上的文字对比着——他记得好像就是橙黄色吧? 就在这时他这才注意到魔药制作外的其他事,例如后背的压力陡然增大。 对了,现在并非是1980年。哈利想到这里猛地扭过头。 “你为什么靠这么近?”他的声音惊吓地拔高了不少,吵得斯内普皱起眉。 “顺时针搅拌三圈后快速地逆时针转四分之三圈,你是不是对‘快速’和‘四分之三’存在误解?”斯内普毫不客气地指出了哈利犯错的地方,这种时候嘲讽的语气听着就令人牙痒。 哈利磨着牙,忍着怒气,“但我做到了,最后的药剂就是橙黄色。” “你把这称之为橙黄色?”斯内普的脸上流露出惊讶,“或许你应该先去看一看眼科,救世主是色盲这件事,早发现早治疗不是吗?” “斯内普!”哈利暴躁地就像是浑身毛都竖起来地猫,就等着扑上去将这个嘴毒的老混蛋一顿挠。 “继续,下一个题目。”斯内普微微勾起嘴角,他将计时漏斗正过来又倒过来,清空了那锅药水后,黑板上的题目也做了更新。 哈利不得不转过身看向新布置的题目,开始投入下一锅药剂的制作中。 但是这一锅不比上一锅,或许是因为这个老混蛋靠得太近了,哈利难以忽视他的存在感,包括鼻翼间的苦涩的魔药味都仿佛带着斯内普个人鲜明的气味,如此的具有入侵感,就好像他整个人都被这该死的气味包裹住了,难以逃脱。 哈利猛地喘了口气,随之而来的热潮却再难退下去,一点一点地将他浸透拖入这难熬的热度中。 糟透了——他感觉一股热流喷涌而出,从他的大腿滑落至小腿。 “为什么停下来了?”斯内普的手握住哈利的肩,就像是环抱住他一样,而他的另一只手握住了哈利的手,帮着他继续完成手上的动作。 “哈哈。”哈利低声喘着气,热浪将他的脑袋融化成一团浆糊,他无法思考,只能依靠着本能。 他无力地丢开了手中的银质小刀,转而握住——他只能握住那只手。 他可以依靠斯内普的,他所渴求的一切都可以寻找到他来索取,明明斯内普就在这里——他为什么还要抗拒呢? “想要——西弗勒斯,我想要你。”哈利转过身,他抱住斯内普,迷迷糊糊地说道。 “波特。”斯内普开口想要叱责,但是这个胆大的波特居然张开嘴含住了他的手指,如此迫不及待地魅惑着他。 该死的是个男人递过来的下了药的饮料就喝下去的波特,毫无防备心——现在连廉耻心都丢弃不顾了,开始勾引起他的教授了。 这就是丹尼尔离开他后的生活,多么的丰富多彩?他怕是早就忘记他可怜又悲惨的恋人。 斯内普冷下脸,他克制住想要抓住哈利,不管料理台上还有未处理的材料,将这个胆敢勾引他的小混蛋压在这里,就算他叫唤着料理台太硬,那也是波特自己选择的。 但理智又一次约束住了斯内普,他不能放纵哈利,又不想要推开他。 哈利对他所有的索取,这都是理所应当的。他有着最正当的理由去拥抱住这个男孩,亲吻他,给予他抚慰,给予他纾解。 在这理智和情感交战的煎熬时刻,哈利行动了,他抓住了斯内普的衣领,坚定地拉下他的头颅,目标精准地亲吻到了那双并不那么冰冷的唇。 “你确定不要做吗?西弗勒斯。”哈利舔着那双心心念念的唇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写得好卡,后面应该还有三章吧。 希望哈利还记得他需要考N.E.W.Ts,教授对他已经很不错了,盯着他备考 第123章 A.22(捉虫) A.22 那天之后似乎解开了某种无形的枷锁。 哈利想了很多如何逗弄斯内普的点子,他会在早餐时偷偷看着斯内普的脸,感叹着时光飞逝,居然把他最爱的西弗勒斯变成了老蝙蝠,但西弗勒斯的性格本来就挺混蛋的,对人冷漠才是他的本质,如果斯内普忽然变得温柔——那就不得不需要警惕了。他已经上过当了,哈利咬着煎蛋吐司,想着那个时候他和西弗勒斯的矛盾。 但现在来看,西弗勒斯是走上了正途,他并没有欺骗他。加上他所了解一部分的斯内普,不论是他偏心斯莱特林的那部分,还是作为双面间谍为凤凰社劳心劳力,而更多的是——斯内普是为了他。 哈利一想到这里不由得脸色泛红,仿佛心脏被各种他并不知晓一切真相时候的爱堆满,塞得太满了,以至于只要瞄一眼斯内普,他的脑袋就要炸开,全都融化成烧热的黄油。 那么现在呢?——斯内普是将他视为丹尼尔的替身,还是——当然,这个混蛋必定是认出他来了,否则他就不会护着他的肚子,还准备那么丰盛的一日三餐,每一顿都不落下。 哈利一边用叉子戳着煎蛋,一边想着他吃掉的成百顿的西蓝花,斯内普总是有办法令他又恨又拒绝不了地吃下他最讨厌的食物。 但这就是西弗勒斯,他最爱又有时恨得令他想要咬人的男人。 然而哈利想到的整人点子都没能够用到,他需要补得课业太多了,而现在已经是暑假的尾巴。 身为霍格沃兹校长的斯内普开始变得忙碌,他能够在忙到都快消失在这栋屋子时还能抽出时间监督哈利的学习,就足以证明他是个非常强悍的时间管理大师了。 这么一想,两个人平和地坐在同一张桌上吃饭,是多么美好的时光——他真是一点都没有珍惜啊,哈利懊恼地用羽毛笔在纸上戳着,写了一个B后,继续下一题。 他甚至怀疑斯内普是想要利用N.E.W.Ts的备考来给他们的小甜心做胎教,明显到当他做到这些难到他严重怀疑超纲的魔药题时,他的小甜心就会愉快地动一动——是个活泼的孩子呢,这是不是证明她极有可能是一个格兰芬多呢? 这是他啃下那些见鬼的做完就想要怀疑人生的魔药题的唯一动力了。 “人生最重要的一场考试,就算你还没做好准备,也必须要面对了。” 斯内普说这句话时,他的神情冷漠中带着一份熟悉的嘲讽,这似乎成为了他的日常伪装。 他们没有前去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哈利也没能和他的朋友们一同坐上霍格沃兹特快,斯内普带着他直接通过飞路网回到了霍格沃兹,顺带了一句对他睡懒觉的挖苦。 “我的禁闭已经结束了吗?教授。”哈利忽然想起六月初的禁闭,连带着他的暑假都不得不和斯内普混在一起——虽说是禁闭,但斯内普帮了他不少忙。他缺少的课业实在是太多了,整整七年级,他就没有正儿八经地上过一节课。 虽然他赶在五月的尾巴上回到了霍格沃兹,但这个时候所有的课程都开始大复习了。全靠斯内普的每天考试,这样高强度的学习下,他才补完了七年级的课程,还复习了所有的知识点。 “难道你还会怀念禁闭?我们伟大的救世主还没能够吸取教训,当然他就喜欢在同一条河中栽跟头。”斯内普嘲讽道,他深深注视着面前这个绿眼睛的小混蛋。 当初丹尼尔一头不回地离开,而现在这个场景似乎又出现了。 可是他又能够将波特关多久?哈利·波特是属于所有人的,他势必回到他的朋友身边,成为众人的阳光。 斯内普知道他无法留住这个青年。所以还不如早点放他自由。 门已经敞开,就等着向往自由的狮子奔入森林。 “不,我已经吸取教训了。”哈利圆睁着眼睛,信誓旦旦地说着,“别人递的饮料还是其他什么,我都会小心了,我是真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在霍格沃兹下药。”后一句他的声音变小成为了嘀咕,然而这一番辩驳还是得到了斯内普的瞪视。 “看来你是不想要出去面对你的N.E.W.Ts,人生最重要的一场考试会令勇者变成胆小鬼。”斯内普用一种吃惊的语气,但他的脸上毫无惊讶,这一切就像是他在故意将哈利赶出去。 “最重要的一场考试我已经考完了。”哈利嘟囔着,他又看了眼斯内普,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这位陪伴他整个成长期,从孩子变成能够独当一面的成年人的人生导师。 他还是有些改变的——至少他洗了头发,整个人变得清爽了不少,依旧是那么的瘦削,那么的嘴毒。就像是他印象中的那个青年,他们有着同样可爱的灵魂。 只是斯内普再给格兰芬多扣上一堆分的话,他就真的想要离家出走了。 哈利勾起嘴角,他忍不住上前,伸手想要给斯内普一个拥抱。 “斯德哥尔摩?还是说救世主是个十足的受虐狂?”斯内普后退一步,表明了他的拒绝立场。 “你都说是最后了——考完试我就要走了!难道一个离别的拥抱都不行吗?你真是一个小气鬼!”哈利吵吵嚷嚷着。 “我拒绝。”斯内普丝毫没有被打动,冷漠地就像是冰封多年的冰石。 “握个手总可以吧。”哈利揉了揉头发,然后伸出一只手。 他算是明白,斯内普就是一个固执到无可救药的混蛋。谁知道他的脑袋在想些什么呢?将他赶出去,难道真的一辈子都不想见吗? 斯内普盯着那只手,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抬起手,半握住了那只手,只不到一分钟就丢开了。 “行了,你该走了。”他的另一只手摩擦着那只手,似乎在嫌弃。 哈利狐疑地看了看斯内普,在老混蛋准备拽着他的衣领亲自将他丢出地窖办公室的时候,他终于走了出去。 头也不回,就像是多年前那样义无反顾地离开,一句话都没有留下,令另一个傻子傻乎乎地等了那么多年,从怀着期望到彻底绝望。 斯内普又一次确认了,波特的血液里就没有良心这个词。 他会回来吗?——不会了吧,毕竟波特又不是真的受虐狂,他完全没有理由回来。 如果他回来了,那不就意味着他的这么多年真的是笑话——丹尼尔是为了他的教授而从头到尾都在演戏,所有的一切都是谎言。 所以——斯内普也不确定他会为波特的哪个选择高兴,亦或者他都不会为此而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 被教授的想法绕得困死了,我去睡了。明天继续。 哈利从小黑屋出来后就得面对N.E.W.Ts考试啦 第124章 A.23(捉虫) A.23 “这是什么?” 久违地回到了格兰芬多寝室的哈利,高兴地往他的床上一扑,抱着枕头就打算打滚的时候,只见一个黑色的细长条从床上滚落,他好奇地弯下腰—— 这不就是他心爱的魔杖吗?! “原来你在这里!”哈利高兴地将寻找了好久都没找着的半身魔杖捡起来,好伙伴在手的安心令他对接下来的发生的任何事都不再举足不前,不论是N.E.W.Ts还是——手中的魔杖转成了花,哈利的脸上重新浮现了一种勇往无前的魄力。 就算是斯内普站在他的面前,厉声呵斥地将他赶出去,这都不算事。 哈利将魔杖往口袋里一塞,坐下来开始检查他的考试文具。 两年前他参加过O.W.Ls,虽然那场考试最后的结局并不好,但现在总不会和那个时候一样。 “我才不会跌进同一条河里面,等着瞧吧,鼻涕精。”哈利嘟囔着,他收拾好他的考试文具,将它们塞回书包中,背起书包,推开门朝着考场走去。 早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在他的背上,对考生们来说考场亦是战场,只不过战斗之后并不是结束,而是接下来的另一个篇章的开始,承先启后。 魔法部的教育司特地为这可能是有史以来最迟的一场N.E.W.Ts开了绿灯,专门开了一班霍格沃兹特快载着七年级的学生们前来霍格沃兹考试,而其余的年级就要乘坐稍晚的那一班列车。 这特殊的霍格沃兹特快可以称得上是真正的特快列车了,九点钟,他们将准时开始第一场考试。 于是在考场门前,哈利与他的朋友们汇合了。 “哥们,你怎么没有坐上霍格沃兹特快,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原本在念念叨叨背着考点的罗恩在看见哈利后半是抱怨半是松了口气,好友的出现消除了他的大半紧张。 他还以为小道消息是真的——例如这场考试用了有史以来最难的考卷,困难到都把救世主吓跑了,之类的传闻。 “当然,作为你的铁杆哥们,我才不会相信你会跑路呢!”罗恩大咧咧地拍着哈利的肩,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完全看不出来,之前他在列车上时两腿抖得就差点扒着门窗跳车了,甚至差点买了那些骗人的号称能够过目不忘的记忆药水——阻止他的赫敏还真是他的救星啊! “呵。”赫敏在一旁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声,在哈利看过来时她立即变了表情,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哈利,你一定是有好好用我给你的那些复习资料的吧。” 哈利点头,他感激地说,“太谢谢你的勾出来的重点了,否则我真还有点无从下手。” “不会吧,你真的全都复习完了?”罗恩凑过来,他惊奇地望着哈利,仿佛他是一个无情的学习机器而不是他的好友,“你真不是复方汤剂变得吗?” 哈利立即锤了下好友的胸口,“去你的,难道我就不能好好学习吗?这可是N.E.W.Ts,以后也不会再有了。”他说着忽然有了些说不出来的感觉,不过考试的紧张感依旧在空气中蔓延,令他的这些怅然所失探出个头便被掐没了。 “没错,是时候交出一份优秀的作业了。”赫敏赞同地点着头,“有始有终,总会有画上句号的这一天,但总不能带着遗憾吧。”她说着揶揄地给了罗恩一个眼神。 “才没有!我这不是在背着嘛。”罗恩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花栗鼠,立即拿出了他抱了一路的保分秘籍。 时间一到,所有的考生们熙熙攘攘地涌进了考场,找到各自的座位后,监考老师仿佛带着静默咒般走了进来,顿时考场内鸦雀无声。 随着考卷分发到考生的手中,铃声后响起的是整齐的刷刷声,争分夺秒地将他们在霍格沃兹七年的时间写进这空白的试卷中,逐渐填满。 如同填满他们人生七年的时光。 N.E.W.Ts持续了好几天,完全没有给足空余时间给考生们让他们了解到新学期的开学晚宴上的变化,例如斯拉格霍恩教授因为他的风湿痛还是辞去了教职,空出来的魔药学教职还没来得及找到合适人选,只能由他们又敬又怕的斯内普校长担任,而黑魔法防御学换上了一个美国回来的退役傲罗,看上去还算靠谱。 哈利他们的日常就是考完试了接着准备下一场考试,仿佛连喘口气都是浪费他们的时间,这是最后一场赛跑,没有人愿意提前退出。 魔药笔试结束后便是魔药实操考试,哈利最担心却也是可能犯不着那么担心的考试,考试前他待在二楼盥洗室洗了把脸,对着镜中的自己,他握了握拳头,权当是给自己打气。 而后他清空了大脑。 他真的不用想太多了,他有着最年轻的魔药大师作为他的老师,同时是他的伴侣,他还拥有着他们的孩子。这说不上是考试吧——或许称得上是又一次的胎教。 保持着这份平常得如同那上百次的魔药订单的制作经验,哈利走出考场时脚还有点飘,实在是监考老师的夸耀夸张到令他都快找不到自己了。 “所以说完全用不着那么担心,都怪鼻涕精,他纯粹就是过分找茬。”哈利嘀咕着,他被抽到的题目恰巧就是斯内普布置给他的练习题中的一个。 说不准就像斯内普所挖苦的那样——“不过,运气也是成功的一部分嘛,好运又算不上走捷径。”哈利摸着自己的鼻子,愉快地怼着斯内普对他的挖苦,自动理解成那是嫉妒。 而后保持着这样莫名愉快的心情一直到了最后。 最后一场考试也结束了。 他们的学生时代也就此落下了帷幕。 人生历程中最重要的考试结束后,下一站便是离别,他们将各奔东西,走向各自的人生。对于熟悉的亦或者仅仅脸熟,连互称姓名的同学们,这是最后他们相聚的时刻。 所以,一场毕业舞会势在必行。 离别之前的狂欢,亦是欢庆他们脱离考试的苦海,以后是真正的大人啦! “我要喝酒!我还没尝过酒精的滋味呢!暑假时我倒是想要喝酒,结果被我爸揍了一顿。”罗恩抽了抽鼻子,苦兮兮地嚷嚷着,一副还没喝上心心念念的酒仿佛就要发酒疯的模样。 “我一定要把拉文德叫过来,让她给你拍上几张照片,尤其是你现在这幅撒泼打滚的模样。”赫敏啧啧着,她摸了摸好不容易整理出来的刘海,再三确认了发饰的位置。 没有一个女孩子会错过毕业舞会,就连赫敏都精心打扮了一番。 “男人婆。”罗恩嘟囔着,结果差点被飞来的一本书拍上了脸。 “好啦,再吵下去就要错过时间了。”哈利和事老样地两边安抚了一顿,熟练到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哈利,你怎么没有换衣服?”赫敏盯着哈利身上的格兰芬多校服,看上去他完全没有参加舞会的打算。 “我要先去个地方,舞会上见。”哈利笑了笑,在走到楼梯口时,他挥了挥手便和他们分道扬镳。 他没有说的是——有极大的可能性他确实要错过毕业舞会了。 他可不想大着肚子和人跳舞,当然某个鼻涕精除外。 地窖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时,正在批改作业的斯内普的忍耐心也降至谷底——学生的素质一年不如一年,当然他是没有这份闲心为魔法界的未来悲叹,每一个成绩稀烂的学生总该由这些小崽子们的家长们操心。 但被打扰仍旧是如此令人不快,斯内普阴沉着脸拉开了门,出乎意料地出现在他眼前的是嬉皮笑脸的波特。 “让一让。”哈利笑眯了眼,他像是泥鳅一样从斯内普和门之间的缝隙中钻了进去,就差点撞进斯内普的怀中——但可惜的是,他没能成功。斯内普退后了好大一步,而这倒是方便了哈利成功进入地窖办公室。 “你怎么会在这里?”斯内普下意识地搅起眉。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现在该是毕业舞会,那群吵闹的毕业生们会彻夜不眠,狂欢一整夜,加上酒精以及缺乏教授们的约束,他能够想象得出会有多少辣眼睛的画面。反正他们都快滚出去了——斯内普已经将这群毕业生等同于垃圾,就等着第二天扫地出门。 而现在即将被他扫出去的烦人波特居然在奔向森林后又回到了他的面前。 波特啊,波特——又一次脱离了他的计划。 “为什么我不能在这里?”哈利一脸无辜,“难道你不欢迎我吗?西弗勒斯。” 他故意地念着斯内普的名字,同时在心中默默呼唤着他的伴侣,就像他所想的那般,他们之间的婚誓在多年后依旧没有褪去它的效力。 斯内普肯定也感受到了他的呼唤。 短暂的讶异过后,斯内普抓住了哈利的胳膊,实际上这一切太过于突然,他只能凭借着本能抓住他的波特,不再让他逃离,毕竟他的伴侣是如此的惯会逃跑。 “你可真是一个天才。”斯内普叹息着,既然抓住了波特,他就不会松开手了。 明明已经放他离开了。 “这是你自己回来的。”他说。 “我还能够去哪儿呢?难道是空无一人的布莱克宅吗?”哈利鼓着脸,而后咧开嘴笑了起来,“要跳舞吗?或者我们可以直接去舞会上……” 没等哈利说完,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吵闹的嘴巴就被堵住了,从难舍难分的亲吻中,哈利知道了斯内普的答案。 舞会什么的,难道还不如二人世界来的愉快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还差一个尾声,下一章完结。没想到码到最后那么甜。 第125章 A.24(上) 霍格沃兹特快又一次出发,载着毕业生们离去,一如来时将他们带入这所承载着他们七年酸甜苦辣各种回忆的城堡。 他们的学生时代落幕了。 所以为什么本该滚开,头也不回地抛下他的波特又出现在他的地盘? 斯内普板着脸,面无表情之下是对所有计划失灵的无措,他很少面对这种情况,而为数不多的几次的始作俑者——全都是这个毫无责任心的想要到什么就去做的为所欲为的波特! 斯内普盯着那个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他摩挲着手中的热茶杯,围裙将波特的腰身勾勒出来,哪怕他的肚子已经鼓起来了,但从背后看腰还是那么细,令他不由得想起那个时候,他好不容易在一家麻瓜咖啡厅找到了离家出走的丹尼尔,麻瓜的牛仔裤裤腰带就是这样将他的腰身包裹,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令他的全身都金灿灿的,而丹尼尔朝着他微笑。 就像现在这样,哈利转过了身,看到他后露出同样的笑容,莫名的耀眼到令他感觉到了眼睛一阵刺痛。 “你到底要住到什么时候?”斯内普放下杯子,他展开预言家日报找寻着上面是否存在着救世主八卦的蛛丝马迹——然而战争都过去将近四个月了,整个巫师界都开始了新生活。 救世主的花边新闻自然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其中大部分都依赖于斯内普自己的手段,他家周围方圆十公里内都不会出现记者这种像是苍蝇样的玩意。 “难道你不觉得我的傲罗制服很帅吗?”哈利忽略掉斯内普语气中略带着一份暴躁的问话,他拆下身上的围裙,指了指一大早起来就穿好的新到的傲罗制服,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兴奋,就像是获得新玩具后迫不及待和最重要的人分享的孩童。 斯内普盯着那双绿眼睛,可笑的圆形镜片都无法掩饰他的喜悦,或者说这副该死的眼镜令波特看上去更加稚嫩了——完全看不出来他正孕育着一个生命。 “救世主的魅力还真是从一大早就开始到处散发。”斯内普低头喝了口热茶,他开始怀念起他的咖啡,然而为了波特的肚子着想——咖啡这类饮品不得不暂时从他家的橱柜中剔除了。 “果然很帅气吧。”哈利拽了拽自己的新制服,抚平穿围裙而压出来的褶皱,美滋滋地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开始享用一天之中最美好的早晨。 “早!” 早餐的愉快持续到了上班时,哈利微笑着走进魔法部中庭的电梯,对着电梯内的同事们点头致意。 “哦,哥们。我听说你搬家了。”罗恩发现好友后,发挥了他的社交牛逼症从电梯的另一边挤了过来。 “实际上我在毕业后第二天就搬家了。”哈利点了点头,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他的好友们早晚都会发现他和斯内普是一对的事。 更何况,他还想着让罗恩做他的小甜心的教父。 “怎么了?”罗恩忽然后背一阵发毛,他无知无觉地望着忽然脸上露出了一抹奇怪表情的哈利——过于古怪了,就好像他的好友瞒着他一件大事。 “难道你谈女朋友了?!”仿佛戳破了真相,罗恩大叫着,“怪不得你搬家了,难道你们是同居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梅林啊,我居然都不知道!总不可能是暑假时吧,那个时候你不是和斯内普在一块,他辅导你来着?” “所以为什么不可能是我和斯内普同居在一起了呢?”哈利正苦恼着怎么告诉罗恩,结果想不到罗恩的乌鸦嘴巴全都真相了。 他的好友在某方面来说可真是一个天才! 作者有话要说: 胃好痛,还是爬起来码字了。半小时狂码,没有码完,我先回去躺着了 第126章 A.24下 “你和斯内普教授同居了?!” 午休时,处于同一楼层同属于法律司的赫敏和哈利他们又聚到了一起——当然,这是罗恩本着没得这世界就他一人受伤的想法,特地把赫敏叫过来,让她也经历一次他的心路历程。 罗恩看着赫敏惊讶地连手上的法律文件都掉落的模样,顿时觉得他这一上午的浑浑噩噩也不算啥了——是哈利爆出的消息太过惊悚,才不是他在恐惧接下来每年圣诞节都要见到老蝙蝠,还要举杯祝他快乐。又一次被脑海中画面惊到的罗恩顿时泪流满面,默默祈祷梅林放过他。 “实际上这不算什么新闻了,我们暑假时就住在一起了。”哈利挠了挠头发,他想着干脆索性一次性说开吧,反正这事也瞒不了多久。 这么一想,哈利拍了下自己的肚子,与此同时就像是父子的心灵感应,他的小甜心也做出了回应,就像是在和他击掌般,令他又痛又高兴。 “难道他虐待你了?”罗恩望着好友脸上的闪过的痛苦,脑补了一顿斯内普强迫哈利的画面,越想越觉得极有可能——所以哈利并不是自愿的,这完全就是——就是斯内普打着补习的名义在强迫哈利交出他的身体嘛。 不知道最近看了啥奇怪小说的罗恩止不住他的脑洞了。 “没有啦。”哈利笑嘻嘻地拍着自己的肚子,撤下了忽略咒,令他的朋友们注意到那个难以忽视的凸出来的肚子。 “这是多久了?”赫敏喃喃着,她是知道男巫是可以使用药剂怀孕的,但从暑假开始算起的话,这个肚子就不太科学了。 “斯、斯内普教授知道吗?”她也不由得想歪了。 “梅林!你们该不会是很早之前就搞在一起了吧!”已经经历了两次彗星撞脑的罗恩突然变得聪明了起来,他指着好友,一副被骗惨了的受害者在控诉骗子的模样,两颗金豆子拖了下来,“所以你才会整天待在圣芒戈都不回来,我还那么担心你!” “实际上这故事有点长,但我可以保证那就是在治疗师给西弗勒斯下了病危通知之后的事。”哈利终于察觉到因为他的隐瞒而给好友带来了如此强烈的世界观的挑战。 “预产期是什么时候?”赫敏问出了重点。 与此同时是沦为背景音的罗恩,他扯着嗓子难以置信地叫唤着,“你居然叫他西弗勒斯!老蝙蝠给你吃了什么魔药?” “1月1日,我希望你们能够成为她的教父和教母。”哈利笑得非常的温柔,他一脸期待地望着好友们。 “那太好了,还有时间准备。”赫敏开心地笑了起来,她夸张地做出松口气的表情,“我可是第一次做教母,让我想想该准备些什么——你有告诉莱姆斯他们吗?” “还没有,我担心他们不会接受。”哈利挠着头发。 “哈利,你肯定是被骗了!”罗恩还在嚷着。 “闭嘴,你再这样就做不了哈利的孩子的教父了。”赫敏一句话让一直期待着成为好友孩子教父的罗恩彻底安静了下来。 “教父,我是教父。”罗恩指了指自己,傻兮兮地咧开嘴,一时之间又忘记了那不仅是哈利的孩子,还是最恐怖的斯莱特林老蝙蝠的孩子。 “我一定要准备史上最好的见面礼!”他握紧拳头发誓道。 赫敏扶着额,一副想要将罗恩踢出好友名录的模样,“别理他了——哈利,你还是早点告诉莱姆斯他们吧,他们一直都很关心你。” “我知道了。”哈利深吸口气,他做出了下定决心的微笑。 是该告诉所有人,他和西弗勒斯在一起了。 就这样,震惊好友圈的消息一经公开引来的海啸持续震荡从秋入了冬,随后迎来了圣诞节,已经过了傲罗实习期的哈利终于能够空闲下来——给他们的家好好装饰一番,好歹是有点过圣诞节的样子了。 斯内普在一阵翻东西的声音中睁开眼,他起身,下了床,默默地来到那个坐在地上查看一堆旧物的小混蛋身后,推着他的肩让他挪一下屁股,给他的娇贵的屁股下塞了一个软和的坐垫。 “不过是一些旧东西。”斯内普开口,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说着,同时他挥着魔杖显示了室温后又给壁炉中多加了些木柴,“在圣诞节的早晨将时间耗在这上面,这是你的新乐趣?” “我想要知道在我不在的这些年里你所经历的。”哈利扭过头给了斯内普一个笑,笑弯的眼睛藏在了镜片之后,惹得斯内普摘下了那碍事的眼镜,亲吻了那双清澈又惯会骗人的绿眼睛。 “你可以问我。”斯内普抱着他的一个都不肯闲下来总要给自己找点事做的精力超级旺盛的波特。 “我可以不觉得——好吧,”哈利刚想否定,忽然又答应了下来,他拿起一本厚厚的手写稿,因保存很好纸质就像新的一样。 “我之前就觉得你对魔药有那么深的见解,又有那么多的教学经验,为什么不自己编写一本教材呢?但是我找到了这个。” 没错,这是一本手写的教材,可以看出已经非常完善了。然而编写这本教材的主人并没有重视它,连将它出版的计划都没有就将它和其他旧物混在一起随意地丢弃在某个角落里。 “你也不满意那些错得令人生气的课本对吗?”哈利兴奋地望着斯内普,就像是又一次发现了斯内普居然和他有着一样的想法,这不得不令他高兴得恨不得扑过去亲吻他的西弗勒斯。 不得不说,不论多少年过去了,丹尼尔依旧是那个高兴就要说出来,连隐藏情绪都学不会的永远都是那么活力充沛的模样。 斯内普勾了勾嘴角,他的脖颈被勾住,面颊上获得了黏糊的亲吻,但就到这里为止了。略有些失望的他揽住哈利的肩,低头看着那本被塞入怀中的手写稿。 他确实有过出一本教材的想法,而这一切都是为了—— “这是礼物,送给你的小女孩的。”他开口。 原本他以为不会有这么一天了,随着丹尼尔的了无音讯,以及等到了那个孩子该来霍格沃兹的日子,但却并不存在那个人,他就明白他已经被彻底抛弃了,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那个可恶的波特。 但是现在,那个不老实的很会跑路的波特就在他的怀中,紧紧抓牢他并不会成为梦醒后的破灭。 “我改变注意了,在一堆旧东西里找出还有着价值的东西是个不错的能力。”斯内普难得地夸奖了哈利。 有了一种受宠若惊感觉的哈利忽然明白了斯内普的话的意思,“你要将它出版吗?” “为什么不呢?”斯内普挑着眉,“难到你能够忍受你的小甜心使用那些几十年都不更新以至于错漏百出的教材吗?” “但有些地方我需要再细化一些,再校核一遍也来得及。”斯内普说着看了眼哈利的肚子,圆鼓鼓的,距离预产期也不剩几天了。 “你不觉得现在的孩子们也需要新教材吗?”哈利没忍住吐槽着。 “啧,救世主的圣父心肠,那些吵闹的巨怪们自有他们的父母负责,而我只需要负责这一个。”斯内普毫不关心道。 所以那些霍格沃兹的学生们想要享受斯内普的花费精力编撰的爱心课本,还需要等很长一段时间了。 哈利不知道自己是嫉妒还是该为那些孩子们惋惜,但随着两个人的圣诞节过去后,在跨年夜烟火炸开的晚上,他的肚子毫无征兆的疼了起来。 哪怕经历过战争,死亡,无数的黑魔法在半空中交错四射,在那样紧张情况下都稳如泰山的斯内普居然也手忙脚乱了一会,抱着嗷嗷大叫的波特在圣芒戈的走廊上一路狂奔。 然后经历了跨年夜,1月1日的凌晨,啼哭声降临在这新年的夜晚,就像是一个信号同时也是一个分割岭,预示着所有的不幸和悲伤都留在了过去的岁月之中,而西弗勒斯·斯内普的人生终于回到了正轨,彻彻底底的成为一个父亲,一个有着家庭责任的丈夫。 “Emma,Ruby,Alex……这些名字都不错。”两剂恢复药水和一剂精力药水,迎接着日出的朝阳,哈利已经能够坐起来开始思考他们的孩子的名字了。 “不要告诉我,你还没想好。”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坐在一旁给伴侣削苹果。 如果不是哈利醒来后把他叫醒一起想名字,说不准斯内普还要在晕一段时间——谁会知道最勇敢的双面间谍居然在直面伴侣生孩子的时候晕过去了呢! “啊,我有个好办法。”哈利击掌,然后将所有准备的好的名字写在纸条上,然后念念有词地从中挑了一个。 他展开被选中的这张纸条,斯内普耐住好奇地瞥了一眼。 “Rachel,好像还不错。”哈利的脑海中浮现他的小可爱长着一头海藻般的黑色长发,开朗活泼又健康,当然肯定是个格兰芬多。 “呵。”斯内普一眼就看出了哈利的所想。 但时间还很长,他有着足够的耐心教育哈利,他想要事事如愿,这可需要付出相当多的代价。 作者有话要说: 写得匆忙,但无论如何,完结撒花! 除夕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