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名：hp霍格沃茨的恶魔助教 作者：竹外桃花 Tag列表：HP[哈利波特] 简介：原创主×哈利，互攻，平平淡淡。 [已搬完] 恶魔菲尼克斯穿越到了哈利波特世界，成为了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助教。 众所周知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是个年抛型消耗品，校长邓布利多先生意识到霍格沃茨需要一个能在黑魔法防御术任课教授出意外后站上讲台的人，于是黑魔法防御术助教这个职位诞生了。刚好今年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招聘多出来一位候选者，我们这位多出来的候选者能抗能打、博学多才、性格温和、喜欢学生……真是各方面都很适合呢！唯一的问题就是他好像……不是巫师？ CP菲尼克斯×哈利·波特，互攻！互攻！互攻！ 感情发展比较慢吧。 原文有，OOC有，私设有。主线剧情大致跟着原著走。 （很早之前就在别的地方写完了，最近突然想把写完的文搬到这里，就当备份，以后能写完一篇就搬一篇过来，前提是能写完。） 第1章 初来乍到 菲尼克斯僵硬着身体，对自己感知到的环境有些懵，这是个很正常的小草坪，围着白色的篱笆，旁边是一栋栋整洁的房屋，草坪上一个瘦小的孩子在擦洗一辆红色的小车，很正常很平静，可是——自己刚才明明放了一个无差别攻击的大范围禁咒。 “先生？”穿着不合身的肥大衣服的小男孩注意到了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 菲尼克斯扭动脖子，感觉到身体的僵硬一点一点的化解，对着男孩张了张口，没有发出声音。 “先生，你需要帮忙吗？”哈利把抹布放下，向菲尼克斯靠近。 “咳……咳……你……你别过来。”菲尼克斯急忙阻止，人类都是珍贵的，人类的小孩更是脆弱精贵，他不想误伤一个孩子，然后被那群白袍子刻在十二柱上讨伐。 哈利有些无措，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因为擦洗车子有些脏污的衣服，捏着衣角停下了脚步。 菲尼克斯没察觉到哈利的内心变化，看到男孩站住了松了一口气，一边控制体内的魔法元素，一边温和地问：“你好，孩子，我叫菲尼克斯，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哈利，我叫哈利·波特。”男孩抬起头看着菲尼克斯。 菲尼克斯发现男孩有一双漂亮的绿眼睛，虽然被破旧模糊的眼镜挡住了，“好的，哈利，那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女贞路，先生。” “女贞路？”菲尼克斯皱眉，尝试着活动双手和双腿。 “女贞路，伦敦的女贞路。”看菲尼克斯很疑惑的样子，哈利重复了一边。 女贞路没听说过，但是伦敦菲尼克斯知道，是一家很有名的咖啡厅的名字…… “小子，你又在偷懒！”一声咆哮从旁边的房子里传出来，哈利抖了一下，一个高壮的身体从窗户探了出来，然后他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菲尼克斯，“这是谁？” 菲尼克斯已经能基本控制自己的四肢，他向房子里的人行了礼，“您好，尊敬的先生，我是黑袍菲尼克斯，因为一次意外的旅行来到您的领地，冒昧打扰，向您致歉。” 德思礼用怀疑的目光打量这个穿着黑色斗篷的陌生人，这个人很礼貌，看起来不像是那些“怪人”，“我不管你是谁，你确实未经允许闯入了我的家，请你离开。” “好的，先生，我很抱歉。”虽然遭到主人的驱逐，但从一个人类家中用魔法离开是件很不礼貌的事情，菲尼克斯慢慢沿着草坪中的路往外走。 “先生，你真的不需要帮忙吗？”被姨夫吼了，哈利还是小心翼翼的看着菲尼克斯，他能看出来这位先生行动有些不便。 “多谢，哈利，叫我菲尼克斯吧，可能需要你帮我开一下那个门。” 哈利跑到篱笆小门前，将门打开，“再见，菲尼克斯先生。” “再见，哈利。”菲尼克斯微笑着说，然后消失在了哈利眼前。 哈利愣愣地站在篱笆门旁，身后姨夫的咆哮继续传来，他看向自己扶着门的手，刚才是有一个叫菲尼克斯的人离开了，是吧？ 离开女贞路，菲尼克斯飞到了空中，发现完全不是自己熟悉的地图，就进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菲尼克斯开始休眠，毕竟才使用了禁咒，他很累的。 魔力充足后，菲尼克斯醒来了，开始到处游荡。西亚大陆的人类很少，他们是神的后裔，继承了神的创造的能力，被所有恶魔和天使保护着，在大陆的中心娇贵的活着，并努力创造着。而这里，到处都是人类，简直不可思议！ 这里的人类有自己独立的世界，他们的生活不需要异族插手便能过得很好，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个世界太温柔了，人类没有天敌，对人类有威胁的某些种族都因为数量太少不足为惧。而人类之间的打打闹闹，人类自己可以解决，异族插手反而失了平衡。 “人类果然是最会享受的生物。”菲尼克斯趴在按摩床上，感受着按摩师手法轻柔的按捏，忍不住感叹道。 “人活着就是为了享受，不然不是白白浪费在人世走一遭。”倚坐在一旁的扶手椅上的穿着红色旗袍的女子说。 “我喜欢你这种态度。”菲尼克斯说，“云，你们那儿的人都是这样想的吗？” “这倒不是，我们那儿人那么多，怎么可能都一个想法。”云站起来，晃着手里的红酒杯，慢悠悠的往外走，“好好把你这一身的风尘弄干净吧。” 等菲尼克斯穿戴好出来时，沙发上除了云还多出来一个金发男子。 “哈喽，菲尼克斯，好久不见。”金发的男人先和菲尼克斯打了招呼。 “是好久不见了，弗洛斯。”菲尼克斯挑了离他们最远的沙发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桌上的酒。 弗洛斯是一个吸血鬼，云是个会‘道术’的人类，他们是一对恋人。菲尼克斯与这两人的相遇源自于大醋缸弗洛斯的离家出走，云有个非常宠爱的师弟，有时候会来跟云探讨‘道术’的问题，这涉及弗洛斯无法插足的领域，觉得被忽视了的弗洛斯留书一封离家出走，并威胁云自己要去找寻第二春。结果弗洛斯找到的第二春就是菲尼克斯，云追过来时，刚好看到弗洛斯正在勾搭一个气质优雅、容貌英俊的银发青年，二话不说就是一顿揍——揍弗洛斯，然后云拎着被打断腿的弗洛斯给菲尼克斯道歉。从此，菲尼克斯便多了两个在伦敦定居的朋友。 “听云说你刚回来的时候简直像个野人？”弗洛斯揽着怀里的恋人笑着说，“你为什么不用你的黑袍子把自己裹起来，至少人会干干净净的。” “需要我再次说明吗，那是魔法袍不是雨衣。”菲尼克斯说。 “好吧好吧，你那宝贝的包罗万象的魔法袍。”弗洛斯嘟囔着。一旁的云摸了摸他的头发，端起桌上的红酒，喂了他一口。 “菲尼克斯，你这次打算停下多久？”弗洛斯咽下口中的红色液体问。 “说不准，短时间不想动了，有没有什么安稳点的工作推荐。” “来给我打工呀，工资待遇都好商量。”弗洛斯用他纯净的蓝眼睛看着菲尼克斯，热切的渴望几乎能穿透他们之间的空气。 “太闹了，我不喜欢。”莱斯利手底下的生意大多和娱乐行业有关。 “有一个挺适合的，一所巫师学校在招老师，你要不要去试试。”云说。 “巫师学校的老师？我不会他们的魔法。” “其实在我们看来，你和巫师没什么区别。”弗洛斯觉得自己这位朋友就是太孤立自己了，不将自己看作任何一个种族，其实人形生物之间没有太大的区别，他和云都能在一起几百年，分那么清做什么。 “这不是区别有多大的问题，我的魔法和他们的体系完全不同，我去教什么？” “这倒是不用担心。”云掩唇笑道，“魔法学校并不止开设一门课程，据说还有什么麻瓜研究课，他们称呼没有魔法的人类为麻瓜。” “那这次招的是什么课的？”听到人类研究课，菲尼克斯倒是有些兴趣。 “黑魔法防御术，据说这门课被诅咒了，每个老师都不会呆到一年以上，挺适合你的。” “黑魔法？他们真的有黑魔法这种东西？”菲尼克斯表示怀疑，之前短暂地接触过一些巫师，他们的魔法都让菲尼克斯觉得非常温和。 “嗯……应该还是有的，据我了解，有个什么三大不可饶恕咒。”弗洛斯回忆道。 “这个名字听起来不错。” “你如果要应聘的话，就把你的历险经历稍微写一些出来，常规一点的。”云说。 “OK。” 第2章 邓布利多先生 “你好，菲尼克斯先生，我是霍格沃茨的现任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 “你好，邓布利多校长。” “关于菲尼克斯先生的应聘书，我们觉得有必要确认一下，这些都是您的真实经历吗？” “是的，校长先生，这些都是我的真实经历。”菲尼克斯对小圆桌对面的白胡子老头说。 “去年我们招了一位教师，让我们对有着大量不可思议的历险经历的应聘者有些戒备。你能说一下你的擅长吗？”邓布利多喝下一口颜色浓郁的蜂蜜水说。 “没问题，我比较擅长格斗，不太喜欢用魔法，对于各种动植物有些研究，基本的魔药学知识是有的，我资料中提到的魔法生物的弱点我都知晓并能够利用。” “嗯，我看看，提莫草，狮身人面兽，地狱红蟒，四眼魔蛛……还有吸血鬼和狼人，哇，有好些我都不认识，从这至少我看出来菲尼克斯先生学识渊博。”邓布利多推了下眼镜，对菲尼克斯赞叹道。 “您的夸奖让我倍感荣幸，校长先生。” “菲尼克斯先生，说实话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这个职位这十几年状况频出，每年我们都需要重新发布招聘公告，应聘者寥寥无几，而且每年换一个教师，对孩子们的学习很不利，每一届教师又良莠不齐，这些年入学的学生基本上都不曾完整系统的学习过这门课。你很年轻，孩子，今年我们打算设立一个助教的岗位，记录和帮助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授课，如果明年的教师换人，助教来负责规划下一年的课程安排。不知你是否感兴趣。” “校长先生，从您的表述，我能猜到这位助教的重要性，说实话到现在为止我们并没有相关的正式的考核，您是打算让我担任助教？” “是这样的，首先我很抱歉的一点是，在你之前我们刚决定了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人选，并给他发了聘用函。”邓布利多停顿了一下，菲尼克斯点头示意老人继续，“然后这位教授在授课方面应该会有些激进，我觉得可能需要一位同仁在课上维护一下课堂安全。”邓布利多眨了眨眼，似乎有些悲伤。 菲尼克斯沉默。 “至于考核，可以看出来你是个谦逊的人，不会为了虚名编造虚假的过去，你的经历让你足以胜任这份职业，你只需要传授一些经验便能让学生们受益颇多。唯一的问题便是，你会不会接受这份邀请。” 菲尼克斯思考了一下说：“我觉得助教比教授适合我，很感谢校长先生您的邀请，我接受。” “叫我邓布利多吧，”白胡子花袍子的老人家可爱的眨了眨眼，“以后就是同事了，顺便说一句，我很喜欢你的名字。” “我也很喜欢我的名字，邓布利多教授。”菲尼克斯微笑道，“我就先走了，很久没来过对角巷了，我得去熟悉一下地形。” “我得把这个喝完，这位夫人的蜂蜜水不知道怎么调的，总觉得和别处的不一样，不喝完太可惜了。”邓布利多捧着杯子，一脸的回味。 真是位有趣的先生，不知道霍格沃茨的其他教师是不是也这么有趣，“那么，再见，先生，祝您下午时光愉快。”菲尼克斯微笑着行礼告退。 “再见，年轻的朋友。”邓布利多举杯。 —————————————————————————— “所以你在这里呆一个月就要去那个巫师学校了？”弗洛斯一身古典贵族打扮，坐在高脚凳上，周围大多都是奇装异服，他这身算是正常的了。 “不是在这里，我打算去巫师的地方住一个月。”菲尼克斯一身黑色斗篷，兜帽戴上，除了洁白修长的双手，看不到一丝其他颜色。 “没事儿跑巫师界做什么，那些家伙都无趣极了。”弗洛斯挥手拒绝一个靠近自己的男孩儿，“你不会是真的打算把自己活成一个巫师吧。” “以后打交道的都是巫师，我去观察一下他们的生活方式。” “反正你时间多对吧。”弗洛斯摇摇头。 “也不多，一个月后就要去学校了。” “你也是个无趣的人，我去找乐子去了，你随意。” “云呢？”菲尼克斯问。 “她呀，去见她亲爱的师弟去了。”弗洛斯说得轻描淡写。 “哦。”菲尼克斯懂了，“我体谅你独守空房的痛苦，但是建议你继续守着你的空房子，免得我下次回来你们又换住处。” “……再见。”弗洛斯咬牙，内心愤愤道，“那个该死的母暴龙，和那个该死的缺少母爱的龙宝宝。” 菲尼克斯笑着离开了，能猜到后面弗洛斯还是会乖乖回去守空房子。 第3章 霍格沃茨 魁地奇世界杯，菲尼克斯把票递给门口的女巫师，女巫师看了一眼票，然后多看了两眼他，念道“一等票，顶层包厢，一直往上走。” “谢谢，女士。” “一等票……”女巫师继续给下一位看票。 楼梯上铺着紫红色的地毯，人群逐渐分散，进入不同的看台。一路往上，菲尼克斯进入了一个小包厢里，位置在体育馆的最高处，而且正对着金色的球门柱。这里有二十来张紫色和镀金座椅，分成两排。前面一排有一家红头发的人，他们占了一半的座位，从后面看，颜色很显眼。菲尼克斯看了一下票上的编号，坐到了第一排靠边的位置，正好坐在一个黑头发的少年身边，这个少年正在和后排的一个巫师界特产生物——家养小精灵说话。 巫师们陆陆续续地就座了，座位围绕着椭圆形的体育馆，呈阶梯形向上排列。这里的一切都笼罩着一种神秘的金光，这光芒仿佛来自体育馆本身。从他们居高临下的位置望去，赛场显得像天鹅绒一样平整光滑。赛场两边分别竖着三个投球的篮圈，有五十英尺高；在它们右边，是一块巨大的黑板，上面不断闪现出金色的文字： 矢车菊：适合全家的飞天扫帚——安全，可靠，带有内置式防盗蜂音器…… 斯科尔夫人牌万能神奇去污剂：轻轻松松，去除污渍…… 风雅牌巫师服……伦敦、巴黎、霍格莫德…… 几乎与视线平齐，菲尼克斯想不看都难，于是选择闭目养神，旁边的少年似乎与家养小精灵结束了交谈，然后包厢里也来更多的人，互相问好交谈，和谐又吵闹。 “哈利，你旁边……”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 “怎么了，罗恩。”哈利的声音也跟着压低了。 “嗯……就是，你看那个人穿得好奇怪。” 哈利看了看旁边座位上的人，黑色斗篷，戴着兜帽，裹得很严实，这装束和哈利一些不太好的记忆有联系，但这人安静坐在旁边，并没有让哈利觉得有什么不适。 “这有什么奇怪的，别人的爱好。”赫敏听到他们的交谈插话进来，她觉得对别人的衣着品头论足并不好，而且今天来这儿的巫师确实穿得千奇百怪，为了简单方便套个大斗篷也没什么不对。 哈利点头，认同赫敏的话。 “好吧……”罗恩还想再说什么，但这时卢多·巴格曼冲进了包厢。 “大家都准备好了吗？”他说，圆圆的脸像一块巨大的球形干酪一样珊珊发亮，“部长——可以开始了吗？” “你说开始就开始吧，卢多。”魔法部部长福吉和蔼地说。 卢多抽出他的魔杖，指着自己的喉咙说道：“声音洪亮！”然后他说的话就像雷鸣一样，响彻了整个体育。他的声音在他们头顶上回荡，响亮地传向看台的每个角落。 菲尼克斯有些兴趣的看过去，据他了解，巫师施法的效果，与他的魔力有直接关系，眼前这个人魔力并不高，但这个咒语的效果却还不错。 在菲尼克斯看来今天的比赛很有趣，首先两队的吉祥物，让许多第一次来的年轻人丑态百出，年长者们都以一种过来人的心态看着他们，菲尼克斯看着身边的黑发少年用跨栏的姿势妄图翻出包厢，冲向保加利亚的吉祥物，然后被他们的女同伴叫醒；爱尔兰的吉祥物挥洒一堆魔法金币，小伙子们抢了很多，那个红发小子一副慷慨的样子将魔法金币给同伴，当作同伴给他买了东西的回礼。看他们这么高兴，让人想感叹一句“年轻真好。” 真是有趣极了，应该叫弗洛斯夫妻俩也来，这世上能给老人家带来乐趣的事情不多了。看完比赛菲尼克斯便离开了，他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一场混乱，那些制造混乱的人与他相似的装束让他在注意过他的人心中留下了一些怀疑。 回到临时住处，菲尼克斯开始收拾东西，他对霍格沃茨完全不熟悉，提前一周去学校看看安排。 菲尼克斯拧着一个小行李箱到达霍格沃茨，一眼便看到了校门旁接引自己的人，那是一个表情严肃的高个子女巫。 “你好，我是菲尼克斯，来任职黑魔法防御术助教一职。” “霍格沃茨欢迎你，菲尼克斯先生，我是米勒娃·麦格，格兰芬多学院的院长。请跟随我，我带你熟悉一下霍格沃茨。” 霍格沃茨比菲尼克斯想象中要小些，但确实比人类的作品更奇幻绚丽。霍格沃茨有五座塔楼，上面有各自的特色教室，主城堡加上地下室共有九层，菲尼克斯跟着麦格绕着塔楼走了一圈，主要参观了一下餐厅，教师休息室和黑魔法防御术教师。霍格沃茨应该是巫师界魔法元素最强的地方，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菲尼克斯还没到过比这里更让他呼吸轻快的地方。 “这真是个可爱的地方。”菲尼克斯感叹。 米勒娃·麦格说：“我们都爱她。” “她值得被爱。” “这里是你的办公室，里面是私人空间，你都可以随意布置。”到达最后地点。 “非常感谢，麦格教授。” “不必客气，以后就是同事了。”麦格看了下表说，“两个小时之后是晚餐时间，可以来餐厅和大家一起用餐，也可以让家养小精灵送到你的办公室，不过今天校长要开一个教员讨论会，希望你能到餐厅享用晚餐。我回去整理教务，如果有什么疑问，霍格沃茨的每一人每一物都可为你解答。” “好的，麦格教授，我会准时来餐厅。”菲尼克斯微笑，看来不是每位教授都像校长先生一样有趣啊。 打开行李箱，让箱子里的东西自己找位置呆着。 霍格沃茨的餐厅很有特色，四个学院的四张长桌，教授长桌，完全同款，桌椅配套，桌上方飘荡着蜡烛，倒是和菲尼克斯的浮光灯有些像，天花板被施了魔法，变成了夜空，繁星点缀其中。 菲尼克斯到达餐厅的时间比较早，长桌上只有邓布利多教授拿着一张羊皮纸在看。 “菲尼克斯，晚上好。”邓布利多抬头看了一眼菲尼克斯，继续低头研究手上的羊皮纸。 “邓布利多教授，晚上好。”菲尼克斯走过去坐在邓布利多旁边的位置上，“您在看什么有趣的东西吗？” “嘿，是很有趣的东西，”邓布利多推了推眼镜，“今天小精灵们把它们会做的甜点汇总给了我，我想看看今晚适合吃什么，但似乎什么都很适合。” 菲尼克斯笑，“既然都适合就挨着顺序来，今天吃不到的明天可以吃，明天吃不到的后天可以吃。总有一天会每种都吃遍的。” “有道理，那今天先试试艾丽甜塔和安提果慕斯吧。”邓布利多像是解决了一件大事一般，在羊皮纸上勾画两下，“菲尼克斯，你要来份甜点吗？” “一份菠萝派，谢谢。” “好的。”邓布利多又勾画了一笔，然后羊皮纸放在桌上自动消失。 “一般只有我会来这么早，为了期待一份饭前的甜点。” “我对所有的食物都充满期待。”菲尼克斯靠在椅背上，手放在斗篷里，他发现在巫师界这个斗篷又有了新的用处，让人以为他将魔杖藏在了斗篷里——事实上他并没有魔杖。 “这是好事情。” 教授们陆陆续续来到餐厅，用餐之前邓布利多向大家介绍了菲尼克斯，教授们都比较淡定，对于多设一个岗位没有什么惊讶，毕竟黑魔法防御术太过特殊，古代魔文学教授芭丝茜达·芭布玲对菲尼克斯的名字表示了好奇。 “你好，菲尼克斯，你就叫菲尼克斯吗？”芭丝茜达说，“嗯，我的意思是……嗯……” “是的，就是菲尼克斯，我的姓和名都是菲尼克斯。” “凤凰？” “是的。” “很少见，这个名字，这样的姓名。” “还好，我遇到过两个人，一个姓Phoenix，一个名Phoenix。”菲尼克斯微笑回忆道。 “这样吗，或许这就是同名者之间的缘分。”芭丝茜达也温和的应道，这个话题自此终结。 用餐结束，一只幽灵飘了过来，那是教授魔法史的宾斯教授，教员讨论会开始。 邓布利多解释了这学期教授职位的变动，新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阿拉斯托·穆迪要等开学后才会来到霍格沃茨，每门课程内容的安排是教授们的自由，课程数量的要求还是和往年相同…… 最后，邓布利多说了一件事——三强争霸赛，这似乎是一件大事，从邓布利多的话里，霍格沃茨的教授们整个夏天都在为此忙碌，只有菲尼克斯和那位未曾见面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因为时间问题没有参与其中。 会议结束，菲尼克斯戴上兜帽独自回了办公室，其实他不太明白自己能做什么，在完全不了解霍格沃茨的情况下，给他的工作指示中只有一条——协助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可能要等那位穆迪教授到来才能有些头绪。 于是，开学前的日子菲尼克斯便安心逛起了霍格沃茨，这真的是个漂亮的地方，不同的时间有不同的美，最重要的是这个城堡每一块砖似乎都渗透进了魔法，每一个角落都有惊喜。菲尼克斯喜欢和那些画像交谈，它们的意识十分单纯，每一幅画像都是一种人类性情的极端，活泼、温柔、优雅、快乐……虽然他们能动能言语，但为他们作画的画师用笔墨定义了他们，他们的每一丝表情，每一个应对都在看不见的条框之中，但他们毫无所觉，会恐惧，会欢笑，会做出瑟瑟发抖的样子，虽然事实上他们并不能体会到这些表现的意义。 第4章 新同事 时光流转，开学的日子到了，菲尼克斯准时到达礼堂——其实就是餐厅，找到座位摘下兜帽坐下。 学院长桌上熙熙攘攘，天花板的样子和外面的天空同步了，黑色的云团翻滚，雷电大作。菲尼克斯第一次见到礼堂里所有的蜡烛都被点亮的样子，墙上四个学院的标志在光亮中十分明显，红底金狮、蓝底铜鹰、黄底黑獾、绿底银蛇，高高的注视着下面的学生。 菲尼克斯饶有兴趣地看着不同学院长桌上的孩子们的表现，基本上都在互相打招呼，但最左边和最右边明显不一样，最左边的孩子们高年级和低年级的笑闹成一团，时不时就拥抱、拍打；最右边的孩子都矜持地坐在自己座位上，仅仅在刚开始时互相点头致意，偶尔几个还会鞠躬行礼，前排后排阶级明显；中间两桌的孩子们拥抱握手然后各自归位，看得出来同学之间分别一个假期后见面的喜悦和热情，但没有最左边的那一桌那么无法克制。 菲尼克斯观察这些小巫师，小巫师们也在观察他，大家都猜测这位陌生的银发黑袍的男子应该就是今年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那头漂亮的银发让所有人都忍不住看向斯莱特林长桌上那个闪亮的铂金脑袋，难道是马尔福家的远房亲戚？ 哈利和罗恩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把注意力全放在新教授身上，反正新教授百分之八十可能性是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虽然这位新教授的头发让他觉得有些眼熟，但是由于他们来礼堂的时候遭遇了皮皮鬼的袭击，浑身都湿透了，现在只想分院仪式早点结束，热腾腾的食物早点上桌。 礼堂大门打开了，礼堂中一下安静了下来，新生们在麦格教授的带领下排着长队走到学院桌前方，沿着教工桌站成一排，面向他们未来的学长学姐们，真是可怜的小朋友，全都湿漉漉的，一个个冻得发抖，其中一个还裹着一件皮大衣，个子矮矮的，神情兴奋。菲尼克斯猜测可能小巫师们身体素质都不错，不同于同龄的人类小孩，这样折腾都不会生病。 麦格教授把一个三角凳放在新生们面前，又在凳子上放了一顶破破烂烂、脏兮兮、满是补丁的巫师帽。礼堂中所有人都望着这顶破帽子，一时间礼堂一片寂静。然后帽沿附近的一道裂缝像嘴巴一样张开了，帽子突然唱起歌来： 那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 我刚刚被编织成形， 有四个大名鼎鼎的巫师， 他们的名字流传至今： 勇敢的格兰芬多，来自荒芜的沼泽， 美丽的拉文克劳，来自宁静的河畔， 仁慈的赫奇帕奇，来自开阔的谷地， 精明的斯莱特林，来自幽深的泥潭。 他们共有一个梦想、一个心愿， 同时有了一个大胆的打算， 要把年轻的巫师培育成材， 霍格沃茨学校就这样创办。 这四位伟大的巫师 每人都把自己的学院建立， 他们在所教的学生身上 看中的才华想法不一。 格兰芬多认为，最勇敢的人 应该受到最高的奖励； 拉文克劳觉得，头脑最聪明者 总是最有出息； 赫奇帕奇觉得，最勤奋努力的 才最有资格进入学院； 而渴望权力的斯莱特林 最喜欢那些有野心的少年。 四大巫师在活着的年月 亲自把得意门生挑选出来， 可当他们长眠九泉， 怎样跳出学生中的人才？ 是格兰芬多想出了办法， 他把我从他头上摘下， 四巨头给我注入了思想， 从此就由我来挑选、评价！ 好了，把我好好地扣在头上， 我从来没有看走过眼， 我要看一看你的头脑， 判断你属于哪个学院！ 帽子唱完后，礼堂里响起来热烈的掌声，破旧的帽子做出了一个鞠躬的动作，然后安稳的待在凳子上。 这时麦格教授展开一大卷羊皮纸。 “我叫到谁的名字时，谁就把帽子戴到头上，坐到凳子上，”她对新生们说，“等帽子宣布了学院，就去坐在相应的桌子旁。” “斯图尔特·阿克利！” 一个男孩走上前，可以看出他从头到脚都在发抖。他拿起帽子，戴在头上，坐在了那张凳子上。 “拉文克劳！”帽子喊道。 斯图尔特·阿克利摘掉帽子，匆匆跑向鼓掌欢呼的那一桌。 “马尔科姆·巴多克！” “斯莱特林！” 之前安静矜持的那一桌传来响亮的欢呼声，巴多克加入了他们。 “埃莉诺·布兰斯通！” “赫奇帕奇！” …… 看完整个分院仪式，菲尼克斯最大的感受就是还好巫师人口数量不多，不然像人类学校一样一次入学几千甚至上万人，那这分院仪式怕是要分到天荒地老，一个分院帽肯定不够。 分院结束，邓布利多教授站了起来。他笑吟吟地望着所有的同学，张开双臂，做出欢迎的姿势。菲尼克斯看到格兰芬多那边已经有学生拿起了刀叉。 “我只有两个字要对你们说，”邓布利多说，“吃吧！” 餐桌上的空碟子里突然堆满了食物，菲尼克斯拿起了刀叉，教授们互相示意，然后各自开始享用晚餐。 正餐之后是甜点，菲尼克斯照例吃了一个水果派，结束了晚餐。 餐桌上的盘子又变得干干净净了，在烛光下闪闪发亮，邓布利多再次起身，大厅里其他人的说话声顿时停了。 “好了，”邓布利多笑眯眯地望着大家，说道，“现在我们都吃饱了喝足了，我必须再次请求大家注意，我要宣布几条通知。” “首先，我向大家介绍我们教师中的两位新成员之一——菲尼克斯先生，他将出任霍格沃茨黑魔法防御术助教一职。” 菲尼克斯站起身，向所有人点头致意后坐下。 学生们边鼓掌边议论纷纷，第一次听说霍格沃茨招助教，果然黑魔法防御术这门课的诅咒太强大了，可能助教就是找来帮教授分摊诅咒的。 “看门人费尔奇……” 邓布利多刚说完今年不举办学院杯魁地奇球赛，礼堂的门碰一下被撞开了。 一个男人站在门口，拄着一根长长的拐杖，身上裹着一件黑色的旅行斗篷。礼堂里的人都转过头去望着他，突然一道叉状的闪电划过天花板，礼堂里响起很多女孩子的吸气声。 闪电把那人的脸照得鲜明无比，那是怎样一张脸？它像是在一块腐朽的木头上雕刻出来的，而雕刻者对人脸应该是怎样的只有个模糊的概念，对刻刀使用也不太在行。那脸上的每一寸皮肤似乎都伤痕累累，嘴巴像一个歪斜的大口子，鼻子应该隆起的地方却不见了。这个男人最令人恐怖的地方是他的眼睛。 他的一只眼睛很小，黑黑的，亮晶晶的；另一只眼睛却很大圆圆的，像一枚硬币，而且是一种鲜明的亮蓝色。那只蓝眼睛一眨不眨地动个不停，上下左右转来转去，完全与那只正常的眼睛不相干——后来，那蓝眼珠一翻，钻进了那人的脑袋里面，大家只能看见一个大白眼球。 那人走到邓布利多身边，他伸出一只手，那只手也像他的脸一样伤痕累累。邓布利多和他握了握手，两人似乎是旧识，邓布利多问了问那人的身体状况，菲尼克斯的位置看不到那人的表情，大概是摇了摇头，说了几句一切都还好的意思的话，然后邓布利多示意那人坐在他右边的一个空座位上。 那人坐下了，拿出一盘香肠，用自己的小刀作为餐具吃了起来。 “请允许我介绍一下我们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邓布利多愉快地打破沉默，“穆迪教授。” 场面一度安静极了，除了邓布利多、海格和菲尼克斯在鼓掌外，其余人都在对着穆迪教授的面容发愣，后来零零散散有了几道掌声，很快大家都放下了手。 穆迪并不在意礼堂众人的反应，他自顾自地拿出一只弧形酒瓶，喝了一大口，继续享用自带的晚餐。 邓布利多清了清喉咙。 “正如我刚才说的，”他笑眯眯地望着面前众多的学生，说道，“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我们将十分荣幸地主办一项非常精彩的活动，这项活动已有一个多世纪没有举办了。我十分愉快地告诉大家，三强争霸赛将于今年在霍格沃茨举行。” “你在开玩笑！”格兰芬多里一个高年级的学生喊了出来。 自从穆迪进门后就一直笼罩着礼堂的紧张气氛一下子被打破了，几乎每个人都笑出了声，邓布利多也赞赏地笑了笑。 “我没有开玩笑，韦斯莱先生。”他说，“不过你既然提到开玩笑，我倒是听到一个很有趣的笑话，讲的是一个巨怪、一个母夜叉和一个小矮妖，他们都进了同一家酒馆……” 麦格教授很响地清了清嗓子。 “噢——现在说这个大概不太合适……不太合适……”邓布利多说，“我刚才说到哪儿了？啊，对了，三强争霸赛……你们中间有些人还不知道这场争霸赛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我希望那些了解情况的人能原谅我在此稍微解释一下，我允许他们的思想开一会儿小差。” “三强争霸赛大约是七百多年轻创立的，是欧洲三所最大的魔法学校之间的一种友谊竞争。这三所学校是：霍格沃茨、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每个学校选出一名勇士，然后三名勇士比试三种魔法项目。三强争霸赛五年举办一次，三个学校轮流主办，大家一致认为，这是不同国家之间年轻巫师们建立友谊的绝好方式——可是后来，死亡人数实在太多，三强争霸赛就中断了。” “几个世纪以来，人们尝试恢复争霸赛，”邓布利多继续说道，“但没一次成功的。不过，我们魔法部的国际魔法合作司和魔法体育司认为，再做一次尝试的时机已经成熟。这个夏天我们做了许多工作，以确保每一位勇士都不会遭遇生命危险。” “十月份，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校长将率领他们精心筛选的竞争者前来，挑选勇士的仪式将于万圣节举行。一位公正的裁判员将决定哪些学生最有资格参加争夺三强杯，为自己的学校赢得荣誉，个人还能获得一千加隆的奖金。” 一下子礼堂的氛围就火热起来了，菲尼克斯能看到每张长桌上都有人目光热切、表情激动，荣誉和金钱，真的很容易勾动人心。 “我知道你们都渴望为霍格沃茨赢得三强争霸赛的奖杯，”邓布利多说，“但是，参赛学校和魔法部一直认为，要对今年的竞争者规定一个年龄界限。只有年满十七岁——也就是说十七岁以上——的学生，才允许报名，以备考虑。我们觉得，”——邓布利多微微太高了声音，因为有些人听了他的话后发出了愤怒的抗议——“这一措施是很有必要的，因为争霸赛的项目仍然很艰巨、很危险，不管我们采取多少预防措施，六七年级以下的学生根本不可能对付得了的。我本人将保证没有一个不够年龄的学生蒙骗我们公正的裁判员，成为霍格沃茨的勇士。”他的声音稍稍停顿，“因此，如果你不满十七岁，我请求你不要浪费时间提出申请。” “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代表团将于十月份到达，并和我们共同度过这一学年的大部分时光。我知道，当我们的外国贵宾在这里逗留期间，你们都会表现得热情友好，而且霍格沃茨的勇士一旦最后选定，你们都会全心全意地支持他或者她。好了，现在时间已经不早，让你们明天早晨精神抖擞。头脑清醒地走进课堂非常重要。去上床睡觉吧！赶快！” 邓布利多坐下和穆迪交谈，礼堂里乒乒乓乓，都是孩子们离开座位挪动椅子的声音。 邓布利多把菲尼克斯介绍给了穆迪，并拜托菲尼克斯为穆迪带路去他的办公室。菲尼克斯很乐意帮忙，毕竟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就在他隔壁。 菲尼克斯和穆迪回来的路上已经看不到学生们了，过道里只有木杖敲击地面的声音。 “其实，我并不觉得我需要助教。”穆迪突然说，他的声音很正常，虽然有些粗声粗气的，但没有他的外貌表现出来的那么恐怖。 “嗯——我觉得我需要这份工作，毕竟现在工作挺难找的。”菲尼克斯放低声音。 然后沉默了一路，到达办公室后，穆迪没有邀请菲尼克斯进去，“多谢。” 菲尼克斯看着眼前的门板，摸了摸鼻子，转身向自己办公室走去。 第5章 童话故事 正式上课的时候，所有人看出来了，穆迪确实不需要菲尼克斯，上午给低年级的学生上课，菲尼克斯全程都在教室一角站着，穆迪教授自顾自地讲授演示，当讲台旁没有多出来一个人。菲尼克斯自己倒是无所谓，拉上兜帽在哪里他都可以呆得很自在，就是底下的学生们有些尴尬，总是有人时不时偷看一眼讲台旁边站着的助教，感觉自己屁股底下的凳子怎么坐都不舒服。菲尼克斯觉得自己似乎影响了上课的效果，默默走到教室后方的角落去。一堂课就这样安静诡秘的结束了。 穆迪教授布置了作业，没有嘱咐他的助教一声就径自离开了教室。菲尼克斯对这些幼崽笑了笑，也离开了教室。 课上菲尼克斯研究了半个多钟头巫师的魔力运作，巫师们没有控制魔力输出的说法，使用任何一个魔咒都是尽力而为，所以越是魔力强大的巫师魔力波动越是明显，越是强力的魔咒魔力的调动越多。 穆迪无疑是个强大的巫师，使用魔法时魔力波动很明显，菲尼克斯越来越肯定自己的猜测——这里的巫师居然是完全使用自身累积的魔力施法，这真的很让菲尼克斯佩服，这简直是在用生命来施法——好在巫师界大多数魔法都对魔力消耗不大，随补随用，才不会出现魔力枯竭而死的情况。 菲尼克斯想看看传说中的三大不可饶恕咒，这种魔法应该对魔力要求很高，但据说那些经常使用的黑巫师都活得好好的，不可饶恕咒并没有对他们的身体造成直接的损伤。 菲尼克斯在黑魔法防御术上被冷待的事情很快传遍了霍格沃茨，许多女生表示同情，毕竟菲尼克斯先生是个高大英俊的年轻人，而穆迪教授肢体残缺、面容可怖，容貌确实会影响人们对大多数事物的判断。 邓布利多找菲尼克斯去校长办公室谈话。 “菲尼克斯，来块蜂蜜波波糖吗？”邓布利多眼镜后面的眼睛狡黠地看着菲尼克斯。 “我很抱歉，我不喜欢蜂蜜。” “那真是太遗憾了。”邓布利多叹息，丝毫看不出遗憾的表情。 校长室里有许多画框，里面的老人们大多都在打瞌睡，这让菲尼克斯想念起了自己温暖的卧室；菲尼克斯看到了开学典礼时出现过的那顶破旧的帽子，现在它安静地被放在架子上，和普通的帽子没什么区别——就是太破旧了点；还有一把镶着红色大宝石的宝剑，被放在玻璃匣子里，这让菲尼克斯想起以前凡人们玩儿的一个游戏，里面拯救公主的骑士拿的就是同款；桌上一些不明功用的银制器具，有的还在冒烟；还有从菲尼克斯进门就一直温柔注视着他的一只金红色的大鸟，看到菲尼克斯看向它忍不住鸣叫了一声，声音婉转，“真是个漂亮的孩子。” “他叫福克斯，我猜他的年纪比你大。”邓布利多也看过去。 “你好，福克斯。”福克斯飞过来，绕着菲尼克斯飞了一圈，菲尼克斯伸出手，福克斯偏着头在他的手背上蹭了蹭。 邓布利多看着这一幕，乐呵呵地说：“菲尼克斯，看来福克斯很喜欢你。” “谢谢。”菲尼克斯这话是看着福克斯说的，语调平淡。福克斯拖着长长的尾羽飞回了木架上。 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说：“其实这次邀请菲尼克斯你过来是为了黑魔法防御术课的事情。” 菲尼克斯看着邓布利多，表示洗耳恭听。 “之前我们邀请穆迪教授来任职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到助教的事情，”邓布利多手放在书桌上，十指交叉，“后来我见了你觉得需要改变一下这门课的安排，做下了设置助教岗位这个决定。现在看来是我考虑不周，穆迪教授对课堂的独立性有要求，我希望你不会太介意。” “我不介意。”菲尼克斯确实丝毫不介意。 “另一件事，穆迪教授授课可能会有些激进，我希望菲尼克斯你能在课堂上帮他控制一下，保证学生们的安全。” “我会的，只要穆迪教授不嫌我烦。”菲尼克斯笑着说。 菲尼克斯后面两天过得很悠闲，不用批改作业，不用辅导学生，只需每天假装一两个小时壁饰，还有工资拿，包吃包住，“真是理想的养老生活啊，怠惰啊。” 到了周四，给四年级的学生上课，菲尼克斯照例拉上兜帽站在教室后方。穆迪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给学生们讲起了三大不可饶恕咒，课堂上的气氛很不错，都是孩子，再怎么害怕也有些好奇心。 这堂课让菲尼克斯对传说中的不可饶恕咒有些失望，除了夺魂咒有趣一些，另外两个完全没有技术含量。这点程度的魔力消耗对巫师本身伤害不大，青壮年巫师完全可以回复过来，果然能流传下来的黑魔法都是因为它们“安全”。 这堂课菲尼克斯见到了一个很意外的人，是他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那个孩子在他刚进教授的时候就一直看着他，后来被三大不可饶恕咒吸引了注意力，听穆迪说，这个孩子似乎是魔法界唯一一个逃过阿瓦达索命咒的人，是个很出名的人。 下课了，穆迪一离开，教室里一片讨论声，孩子们早就忘了教室后面还有位黑衣助教，菲尼克斯没兴趣听这些孩子兴奋的对蜘蛛——穆迪上课使用的施咒对象——在魔咒下的种种表现的描述，这是因为对死亡和伤痛的无知才能说出的话。 “哈利？”菲尼克斯弯着腰关切的看着那双绿色的眼睛。 “菲尼克斯先生！”哈利一下子从恍惚中醒了过来。 “好久不见。”菲尼克斯直起身。 “我……我之前在分院仪式上看到您就……就想来找您的……我……嗯……”哈利有些磕磕绊绊地说。 “哈哈，你应该来找我的，这里可不是个叙旧的好地方，我们出去吧。”周围的学生都停下讨论看着哈利和菲尼克斯。 “嗯嗯，这是我的朋友罗恩和赫敏，”哈利拉着左右的好友说，“这是，嗯，你们知道，菲尼克斯先生，我们的助教。” 四人离开后教室里又起了讨论声，不过这次里面掺杂着助教先生和哈利·波特之间我们不知道的两三事。 菲尼克斯感觉赫敏可能是个沉默内向的女孩子，和刚才课堂上表现的不太一样，现在不怎么说话，还一直左顾右盼。 “纳威。”赫敏指着旁边一条走廊说。 一个男生呆呆地站在走廊中间。 “纳威？”赫敏轻声说。 男生转过脸来，那是一张圆圆的脸，此刻睁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恐。 “噢，你们好，”他说，“这堂课真有趣，是吗？不知道晚饭有什么吃的。我——我饿坏了，你们呢？” “纳威，你没事吧？”赫敏问。 “噢，没事，我很好，”叫纳威的男生说话有些急促，“多么有趣的晚饭——噢，我是说这节课——有什么吃的？” 罗恩有些惊讶地问道：“纳威，你怎么——” 这时他们身后传来一阵噔噔的声音。他们转过身，看见穆迪教授一瘸一拐地朝这边走来。几个孩子顿时不做声了，有点害怕地看着穆迪。菲尼克斯先打了招呼，“穆迪教授。” “哦，助教先生，请问你在这里做什么？”穆迪粗声粗气地说。 “穆迪教授，我想我的职责包括一些课后辅导。” 穆迪的魔眼盯着菲尼克斯，正常的那只眼睛扫过几个孩子，最后目光定格在纳威身上，“没关系，孩子，”他对纳威说，“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好吗？来吧……我们可以一起喝一杯茶……”声音比和菲尼克斯说话柔和多了。 纳威似乎有些害怕，没有动。穆迪的魔眼从菲尼克斯转到了哈利身上，“你没事吧，波特？” “没事。”哈利简洁地回答，表情有些抗拒。 那颗蓝色的眼球骨碌碌地颤动，上下打量着哈利，他说，“你们必须有所了解。也许看起来有些残酷，可是你们必须有所了解。没必要掩饰……好了……走吧，隆巴顿，我那儿有几本书，你可能会感兴趣。” 纳威哀求地望着哈利、罗恩和赫敏，但他们谁都没有说话，最后把目光放在菲尼克斯身上。 “穆迪教授，这个孩子似乎需要去一趟医疗翼，他看起来不太舒服。”菲尼克斯看了看纳威开口对穆迪说。 “对对对，我想去趟医疗翼。”纳威哆嗦着把话说完，看起来真的应该去找庞弗雷夫人看看。 穆迪把一只手放在纳威肩膀上，“我知道怎么回事，菲尼克斯先生，你虽然只是助教，但还是应该多了解一下我们的学生，而不是在这里当一个滥好人。”然后强硬地领走了纳威。 菲尼克斯看着两人的背影，沉默不语。 “菲尼克斯先生？”哈利试探的开口，罗恩和赫敏直接不敢说话了，刚才穆迪教授说的话有些训斥的意味在里面，这种场面在学生面前上演真的很尴尬。 “嗯？”菲尼克斯看向哈利，“怎么了？” “我想说，嗯，穆迪教授似乎有些——你不必太——嗯——”哈利表情痛苦的找词汇，说实话他不了解穆迪，也不了解菲尼克斯，很难做出关于两人的评价。 “没事儿的。”菲尼克斯温和地笑笑，事实上，菲尼克斯能感知出来这位穆迪教授对这所学校的很多人恶意满满，但这些人里并不包括菲尼克斯。 “我在想穆迪教授说我不了解学生，我还真的不怎么了解，但是穆迪教授怎么看出来的呢？” “菲尼克斯先生，你不知道？”棕色卷发的小姑娘惊讶地说。 “难道刚才的孩子有什么特殊的吗？还有哈利抵挡了死咒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 “先生，我觉得你可能需要一本《现代魔法史》。”赫敏说。 “多谢你的建议，美丽的小姐，看来我和这个世界脱轨严重。”菲尼克斯开玩笑说。 “菲尼克斯先生，你前几年去了哪里，你没在魔法界吗？”哈利问。 “我去了一些鲜活美丽的地方，有时间可以讲给你听，如果你有兴趣的话。”菲尼克斯说着看了看表，“午餐时间到了，你们该去礼堂用餐了。” “菲尼克斯先生，我们可以来你的办公室找你吗？我是说在你空闲的时候。”哈利睁着他的绿眼睛仰头看着菲尼克斯。 真是漂亮的眼睛，像两颗绿宝石，菲尼克斯想着，说：“非常欢迎。” 三个孩子乖巧地跟菲尼克斯告别了，作为学生，他们比菲尼克斯忙多了，吃完午饭还得去研究下一门课。而菲尼克斯则根据那位小姑娘的建议去了图书馆。 图书馆的管理员伊尔玛·平斯是位很正直古板的女士，她认出了菲尼克斯，并给他提供了很有效的找书建议。在图书馆看书的学生不少，虽然偶尔会有学生因为违规或者看书的态度问题惹怒平斯夫人，但总的来说氛围还是不错的，菲尼克斯找了个座位，翻开那本《现代魔法史》。 在不以背诵为目的的情况下看魔法世界的历史书有种看童话的感觉，内容也确实挺童话的，主要讲述了一个正义的组织对抗大魔王的故事，其间穿插种种大魔王的手下对正义人士的迫害，最终大魔王败给了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这个婴儿就是哈利·波特。 根据里面的描述，三大不可饶恕咒是神秘人及其同伙最喜欢使用的魔咒，大批正义人士被折磨杀害，其中隆巴顿夫妇因持续被使用钻心咒疯了，至今仍住在圣芒戈医院接受治疗。看姓氏和年龄，这对夫妇应该是那个叫纳威的孩子的父母。 合上书，菲尼克斯觉得自己确实看了一部童话，重笔描绘的黑暗剧情，然后在世人濒临绝望的时候，年幼的救世主横空出世，还一举击败了大魔王。 第6章 夺魂咒 日子按部就班的过去，由于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漠视，菲尼克斯仍旧和学生们没什么交集——除了哈利、罗恩、赫敏之外的学生，但和其他教授的关系倒还算不错，他偶尔会帮草药学教授波莫娜·斯普劳特照料一些凶狠的植物，和邓布利多教授喝茶，找教魔药学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了解一下魔药的原理……大多数教授都是很友善的。空闲时间菲尼克斯会去禁林逛逛，禁林像一个濒危动物保护区，动植物种类不多，但大都是些外面少见的物种，倒是有些惊喜。 又是一次高年级的黑魔法防御术课，菲尼克斯照例没有得到这堂课的教程安排，菲尼克斯有主动和穆迪交流过，但收效甚微，几乎没有，穆迪教授还是只允许菲尼克斯站在教室里当个壁饰。 “……你们需要切身感受一下，才能在以后更好的学会抵抗。” “助教先生。”穆迪粗哑的嗓音在教室回荡。 “嗯？”菲尼克斯怀疑自己听错了。 “菲尼克斯先生，我需要你的协助。”穆迪教授站在讲台中央，拄着他的拐杖，魔眼和好的眼睛一起盯着菲尼克斯。 说实话菲尼克斯并不觉得那只据说能看透一切的魔眼能穿过他的斗篷，但这一大一小两只眼睛在同一张脸上还看向同一个方向，还是让菲尼克斯的对称美学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冲击，想当年那些奇形怪状的魔物都得先把自己弄得大致左右对称才敢踏足菲尼克斯的领地。 学生们交头接耳，教室里一片窃窃私语声。 “穆迪教授，请问我需要做什么？”菲尼克斯摘下兜帽走到教室前面问。 “我需要你先来演示一下如何抵抗夺魂咒。”穆迪的魔眼盯着菲尼克斯的斗篷，“你的这件衣服是炼金产物吧，防御物品？” 菲尼克斯微笑，将斗篷脱下挂在自己手臂上，高大修长的身形显露出来，长长的银发柔顺的披在肩背上。 “这样可以了吗，穆迪教授？” 菲尼克斯两手空空，但穆迪并没有提醒他，“魂魄出窍。” 学生们都紧张地看着菲尼克斯，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穆迪的魔杖指着菲尼克斯，重复了一遍咒语，菲尼克斯仍旧微笑望着他。 穆迪本来就肌肉扭曲的脸似乎更扭曲了，“看来我们的助教先生确实精通黑魔法防御术，连夺魂咒都能轻松抵御。” 菲尼克斯什么都没说，披上斗篷识趣地继续当壁饰，不过这次他站在教室前面，存在感极高，在穆迪讲解三大不可饶恕咒时都有人会偷偷看他。 说实话，菲尼克斯觉得小朋友们真的挺不容易的，这里的魔法没有原理一说，完全靠死记硬背，偏偏大多数咒语还得配合手势，真让人好奇他们战斗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这堂课很快结束了，所有的学生挨个体验了一次夺魄咒，穆迪教授幽默细胞还是有的，教室里仿佛出现了一个马戏团，展现着人类与动物的和谐互动，只有哈利·波特在经历了四次夺魂咒后成功摆脱了控制，结合之前菲尼克斯和哈利的交谈，有些孩子怀疑哈利被开了小灶。 在穆迪教授离开教室后，几个孩子围上还没离开的助教，请教抵抗夺魂咒的方法，哈利也在其中，他虽然最终成功了，但过程十分痛苦。 “这并没有什么技巧，随时保持警惕是唯一的要点，你们还小没必要如此。”菲尼克斯温和地对围拢过来的学生说，这是真的，对这些幼崽来说，想要抵抗夺魂咒是不可能的事情，年纪太小是硬伤。 菲尼克斯将自己记录的穆迪每堂课内容按照年级排序整理好，虽然划水是每天的常态，但本职工作还是得做，不然对不起邓布利多给自己开的工钱。 门外传来开门口令“我带了菠萝派”。 门开了，菲尼克斯看向门口站着的三个小朋友，说：“真的吗？” “并没有，菲尼克斯，甜点吃多了对牙齿不好。”赫敏拉着两个小伙子快步走进来。 “赫敏，这你可冤枉我了，我只是喜欢水果而已。”经过几次接触，菲尼克斯完全推翻了自己对这个小姑娘的第一印象，这明明是个十分自信大胆的女孩儿。四个椅子从壁炉旁跳了出来停在小圆桌周围，三个孩子自觉地坐了上去，桌上马上出现了几个装着茶点的小碟子以及精致小巧的瓷杯瓷壶。 “但是每次你吃的都是各种派，先生。”哈利站在赫敏右手边，很明显同一阵营。 “哈哈哈，这都是巧合。”菲尼克斯明智地选择跳过话题，“你们这次来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学校贴出通知了，10月30日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的代表就过来了，就是说马上三强争霸赛就要开始了。”罗恩眼睛闪闪发光地说。 “据我所知，你们并不能参加这次勇士的选拔？”菲尼克斯刚才并没有停下手里的事情，现在才放下羽毛笔，走到小圆桌旁坐下，哈利提起茶壶给菲尼克斯倒上了茶。 “对啊，邓布利多教授太小心了，以前从来没有限制过勇士的年龄。”罗恩吃着点心有些不平地说。 “我倒觉得邓布利多教授这个限制挺好的，免得有些人不自量力。”赫敏在旁边翻着白眼说。 “哈利呢，你怎么看？”菲尼克斯看向专心喝茶的黑发少年。 “我？我没……”罗恩凶狠地看了哈利一眼，颇有是兄弟就站我这边的意味，哈利停顿了下慢吞吞地说，“这不太公平。” 菲尼克斯笑了笑，“你们应该相信邓布利多教授的判断，金钱荣誉背后的是危险，特别是你，哈利，你应该比这个学校的大多数人都要小心，毕竟他们的敌人是期末考试，你的敌人不仅仅是期末考试。” 三个孩子一下子就明白了菲尼克斯的言外之意，哈利真正的敌人是伏地魔，把自己置于危险的环境之中，只会让人趁虚而入。 “我明白了，菲尼克斯。”哈利认同地点头。 赫敏很高兴哈利的明确表态，罗恩还有些不忿，没想到一句话队友就叛变了。菲尼克斯并不关心三人的心里想法，他只是完成邓布利多交付的任务，把刚才那句话带给哈利就可以了。 “好了，孩子们，你们来找我就是为了表达对开学典礼上邓布利多讲话的不同观点吗？”菲尼克斯端着茶杯，姿态放松地靠在椅背上问。 “菲尼克斯，我是想来请教一下黑魔法防御术——夺魂咒的。”哈利说着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看样子穆迪教授的教学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影响。 “哈利我以为所有学生中最不需要学这个的就是你。”菲尼克斯有些诧异地说。 “哈利说他清醒的过程很痛苦。”赫敏说，“我们都没有人有主动脱离夺魂咒的经验，黑魔法防御术的书中描述的主动抵抗夺魂咒的例子里没有和哈利相似的。” “赫敏你说说你了解到的。”菲尼克斯说。 “反抗夺魂咒主要有两种方式，一种就是反甲类咒语，这需要提前做好防备；一种就是靠意志力，意志坚定的人能在被夺魂咒的情况下强行清醒过来，但是这需要极强的意志力以及强大的魔力基础。” “那哈利这是有强大的意志力和魔力，比穆迪还强大？”罗恩总结道。 赫敏白了他一眼，“怎么可能，无论意志力还是魔力都需要时间的积累，特别是意志力还需要一定的人生阅历，你觉得这些哈利能跟当过傲罗的穆迪教授比？” “那难道是哈利提前施了反咒？”罗恩顺着赫敏的意思推测道。 这下哈利也笑了，赫敏一脸无语地对着罗恩说：“当时你就在旁边，哈利有没有施咒你难道不知道？而且成功的反甲咒语是会直接反弹对面的咒语，哈利根本不会中咒，就和菲尼克斯演示那样……”赫敏突然反应过来，“菲尼克斯，我记得你也没念咒语，而且没拿出魔杖？” “是的。”菲尼克斯笑着给出肯定的答案，他不喜欢那些小木棍，所以没想给自己弄一根来掩饰，“我和哈利情况不太一样，但是本质上是相同的。” “夺魂咒应该是巫师界最精妙的咒语了，发明它的人对灵魂研究想必不浅，这是个直接作用于灵魂的咒语，而施咒双方的灵魂力量的强度决定了咒语的效果，这是主要的，在这个咒语上，意志力和魔力反而是次要的影响。” “这么说，哈利之所以能抵抗夺魂咒是因为他的灵魂能和穆迪教授抗衡？”赫敏若有所思。 “也不能这么说，”菲尼克斯看着哈利的额头——那里有块闪电形的伤疤，“哈利的灵魂并不强大，但似乎比一般人的复杂。” 哈利突然感觉伤疤一痛，伸手捂住。 “哈利。”赫敏和罗恩同时跳到他身边，焦急担忧的看着他。 “伤疤突然疼了下。”哈利在疼痛过去之后说。 菲尼克斯走到哈利面前，在哈利拿开手后伸手碰了碰他的伤疤，“这里面有一片灵魂。”三个孩子惊愕的看着他，“虽然对我来说人类的灵魂都差不多，但这里确实有一片不属于哈利的灵魂碎片。” “他是什么？他在这个伤疤里？” “我不认识他，从一片灵魂认出一个人，这要很熟悉很熟悉才能做到，我能看出他不属于你是因为你本身的灵魂是完整的，很明显的对比。他是你这个伤疤的一部分，我想这可能提示了他的来源？” 来源——赫敏和罗恩一下子白了脸，造成哈利的伤疤的人是伏地魔，这个来源还需要说明吗？ “他在我的脑子里？”哈利惊恐地说，菲尼克斯能感觉到他的颤抖。 “只是碎片，什么意义都没有的碎片，唯一的作用就是帮你抵御夺魂咒。”菲尼克斯摸了摸哈利的头，试图用玩笑的语气安抚他，但似乎效果不大。 “菲尼克斯，能不能……”哈利祈求地看着菲尼克斯。 “其实他算是个护身符，对你没有什么坏处。”菲尼克斯说，他真的觉得这一小片灵魂不是什么坏东西，灵魂这种东西整体性很强，整体的灵魂有天然的保护层，里面的能量无法被利用，而分裂的灵魂就像破了壳的鸡蛋，以前很多恶魔就喜欢去诱惑人类签订灵魂契约让他们自愿一次次贡献灵魂，然后吸食他们的灵魂碎片直到那个人类肉体和精神完全消亡，当然后来这种行为被禁止了。说回哈利身上的灵魂碎片，在菲尼克斯看来只要哈利好好利用，完全可以将这片灵魂吞噬掉，还可以去找到这个灵魂的主人，一个已经主动将自己料理好的食材真的可遇不可求啊——菲尼克斯自己都有些心动，那种纯粹的力量，真的很美味。 “我希望他消失，我希望他从我的脑子里消失。”哈利强调道。 “好吧。”那就却之不恭了，菲尼克斯指尖触碰哈利的伤疤，很利落地吃掉了送上门来的食物。 赫敏和罗恩在旁边紧张地看着，呼吸都下意识的小了，两三秒钟后，菲尼克斯收回了手。 “好了。”菲尼克斯说完，罗恩和赫敏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像是受到了什么欺骗，菲尼克斯轻笑出声，心情颇好。 那边哈利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消失了。” “哈利你怎么样？”罗恩急急地问出来。 “头有点晕，其他还好，感觉轻松了很多。”哈利晃了晃脑袋答道。 “一点小小的后遗症，睡一觉就好了。”菲尼克斯回味着那一片灵魂的味道，他真的很久没品尝过人类的灵魂了。 “谢谢你，菲尼克斯。”哈利真诚地说。 “不客气。”菲尼克斯想了想，又伸手在哈利额头点了一下，“好了，哈利你需要休息，回去睡一觉比什么都有用。”催着他们回去休息，三人道谢后离开。 第7章 布斯巴顿和德牧斯特朗 自从确定了布斯巴顿和德牧斯特朗到达霍格沃茨的时间，学校的氛围便有了些许的改变，一些不太明显的角落被悄悄地打扫过，菲尼克斯碰到过几幅刚被擦拭过的画像，里面的人物仿佛被修理过一样萎靡不振。那位看门人阿格斯·费尔奇到处盯着学生的小错误——例如鞋子没有擦干净这种，时不时地大发雷霆，搞得一些低年级的小姑娘紧张兮兮的。 虽然菲尼克斯还是一如既往地咸鱼，但其他教职工似乎有些紧张，菲尼克斯听到几次哈利他们抱怨麦格教授越来越吓人的严厉。在这点时间里，菲尼克斯在赫敏的劝说下，加入了一个名为S·P·E·W（全称家养精灵保护协会）的组织——这个组织的主要成员就是赫敏·格兰杰、罗恩·韦斯莱、哈利·波特。顾名思义，这个组织是为了保护家养小精灵权益而成立的。菲尼克斯并不赞同赫敏的想法，但也懒得引经据典来说服赫敏，人类的幼崽总是会有许多奇思妙想，不应该用成年人的思维来限制他们。 到了10月30日的下午，整个学校里的课程都结束后，所有人都前往门厅迎接布斯巴顿和德牧斯特朗代表团。 先到的是布斯巴顿，他们的交通工具是一辆粉蓝色的马车，特点是大以及拉车的马会飞，这辆房子一样大的马车降落的时候似乎吓到了一些小朋友，菲尼克斯看到纳威在马车落地的瞬间往后一跳，好像踩到了人。值得一说的是，布斯巴顿的校长是个女巨人，准确地说是有巨人血统，和菲尼克斯以往见到的巨人不一样，这个女巨人举止优雅，长相俊秀。邓布利多称呼这位女巨人“马克西姆夫人”，校长直接互相问候之后，“马克西姆夫人”带着她的学生们进了礼堂休息。 很快德牧斯特朗代表也到达了，在一阵吭吭哐哐的声音之后，一艘幽灵般的船从湖里冒了出来——一个从天上飞，一个从水里游，完全有理由相信他们商量过出场方式。又是一通热情的校长交际，德牧斯特朗的校长“卡卡洛夫教授”带着自己的学生在邓布利多的引领下走进了礼堂。 菲尼克斯混在教师团里往前走，这时才发现礼堂又重新被装修了一遍。四条巨大的丝绸横幅被挂在了墙上，分别印有代表四个学院的动物：格兰芬多的红底金狮子、拉文克劳的蓝底黄鹰、赫奇帕奇的黄底黑獾、斯莱特林的绿底银蛇，以及教师桌子后面挂着最大的一张有霍格沃茨校徽的横幅。 照例是校长先生首先致辞，代表霍格沃茨欢迎远道而来的贵宾们，然后晚餐开始。菲尼克斯注意到今天的晚餐里多了一些平时没有的食物，应该是为了照顾外国友人。 晚餐结束，三位校长旁边出现了两个官员模样的人，根据邓布利多的介绍，这两人一个是魔法部国际合作司司长，一个是魔法部体育运动司司长，看样子是专门来负责三强争霸赛的官员，地位还不低。后面的事情跟菲尼克斯关系不大，身为霍格沃茨唯一的非正式编制人员，同时也是教师里少数没有参与三强争霸赛准备工作的人员，没有陪同的必要，菲尼克斯跟麦格教授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礼堂。 提前离席的菲尼克斯并不知道后来礼堂还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有趣的事情，那位非常嫌弃他的正牌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与德牧斯特朗的校长卡卡洛夫先生当着学生的面起了冲突，这个学生就是哈利。 卡卡洛夫在带领他的学生回他们的船上时，在礼堂门口碰上了哈利、罗恩和赫敏，理所当然地，哈利停下来让路了，一开始卡卡洛夫非常漫不经心的说了句谢谢，结果在看到哈利的脸后就死死定住了，“盯着我的伤疤，就像我脑袋上开了一朵花”——来自当事人哈利的叙述。 “然后呢，那位校长先生做了什么吗？”菲尼克斯右手拿着一把刻刀，左手拿着一块银色的金属，轻轻地打磨着。今天周六不用上课，哈利他们便来找他闲聊。 “没，他就盯着我看，他的学生跟着一起停在了门口，把路给堵了。然后穆迪教授就过来了。” “你不知道，穆迪教授过来的时候好吓人，他那只魔眼一眨不眨地瞪着卡卡洛夫，”罗恩努力睁大自己的眼睛，做出一副瞪人的样子，“我看到卡卡洛夫的脸都白了。” 菲尼克斯看了他一眼，笑着说：“想象了一下，还真有些吓人。” “可不是吗！”罗恩变幻表情，做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是你！”然后又瞪大眼睛，压低声音，模仿穆迪的语气，“是我，除非你有话要对波特说，卡卡洛夫，不然就赶紧往前走，你们挡路了。”恢复表情，“然后卡卡洛夫就跟被什么追着一样一句话都不说就走了，穆迪一直瞪着他，直到影子都看不到才离开。” “有那么夸张吗？”赫敏皱眉道，“我觉得卡卡洛夫先生就是不想继续影响大家通行离开的吧。” “你是没看到，卡卡洛夫走的时候穆迪那个表情，就跟我看到鼻涕虫差不多。”罗恩说着抖了一下。 “是穆迪教授，罗恩，要对教授尊重。而且——鼻涕虫，是什么形容！”赫敏皱着眉头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罗恩敷衍地回答，“下次我换个更合适的形容。对了，菲尼克斯，你知道火焰杯吗？” “三强争霸赛的选拔道具？我不太了解。” “唉，要是知道这个东西是怎么选择参赛选手的就好了，一所学校就选择一个人，要是能代表学校赢得比赛，那多风光啊。”罗恩表情梦幻地感叹道，“如果我成为了冠军……” “我猜测，要么根据写下名字的人的魔力强度来选择，要么就是三位校长先生以学校的名义签订契约，让火焰杯能通过你们的名字判断你们的实力。”菲尼克斯放下手中的刻刀和金属，随意的丢桌上，端起一旁的红茶喝了一口。 “我可以看看这个吗？”赫敏指着那块银色的金属说。 “随意。”菲尼克斯挥了挥手。 “邓布利多教授还说要考验胆量、推理和战胜危险的能力，其实说白了，就是魔力，再加上一部分脑子。论魔力，我们当然比不过高年级的，但脑子不一定啊。大家都不知道比赛内容，说不定刚好就是我擅长的呢？”罗恩叹息着，拿起了一块小饼干，细细端详后说道，“就想这块小饼干，其实它也不比南瓜饼差，只是长得小，就不能上晚餐的餐桌。”然后把小饼干一口吃掉了。 赫敏在一旁翻了个白眼，已经对罗恩的修辞学感到绝望了，“我觉得，你可能对自己的脑子有什么误解。” “其实我觉得可以让别人帮你把名字投进火焰杯，校长没说必须投自己的名字进去，那个年龄线只是针对我们，让高年级的帮忙应该可以的。”哈利说。 “哈利，校长设置十七岁的年龄线肯定是有道理的，那个比赛并不是魁地奇或者什么小游戏，”赫敏说，“我们学的东西不够，可能不足以应付这场比赛。” “赫敏，你把这个比赛当成考试来看了，只是个比赛而已，并没有那么严重。而且你看像乔治和弗雷德那种差几个月就能满17岁的，那多冤啊。”罗恩反驳道，“哈利，可惜你说得太晚了，现在我们找不到合适的人帮我们丢名字进去。要是昨晚你就想到了，那我们还可以晚上悄悄地让人帮忙。” “可惜乔治弗雷德也没能骗过年龄线，我觉得邓布利多教授肯定有别的方法防止你们作弊。菲尼克斯，你做的这个是有什么用吗？”劝解无效，赫敏把那块银色金属放回了桌上，转移话题。 “唔，我打算做个徽章的，但是失败了。”菲尼克斯笑着说，“活了这么多年，我才发现自己是个手残。” 三个小朋友一起看向这个不成形状的“徽章”，觉得“手残”这个词非常精辟。 聊天搭配着吃吃喝喝时间过得很快，大概五点半的时候，菲尼克斯提醒该去礼堂了，今天有万圣节的宴会，当然，对哈利他们来说更重要的是学校勇士的宣布也会在今晚。 第8章 四位勇士 天已经黑尽了，菲尼克斯召来一团光在前面引路，三人裹紧斗篷跟着他，走过城堡外面的草坪，刚好看到德牧斯特朗的队伍也从湖边过来。 罗恩突然激动起来，伸手拽住菲尼克斯的斗篷，低声说：“快看，那就是威克多尔·克鲁姆，和卡卡洛夫并排走那个，刚刚给你说的世界上最棒的找球手之一！” 菲尼克斯感觉自己的斗篷都在颤抖，失笑道，“看到了看到了，想去要个签名吗？” “不不不，太突然了，我没有带笔和纸。” 菲尼克斯看出来罗恩其实只是怂，也没提醒他，纸和笔都可以变出来。靠近城堡光线变强了，菲尼克斯把火焰熄灭，带着他们走进礼堂。 礼堂里的装饰又有了变化，为了配合万圣节主题，漂浮蜡烛变成了南瓜灯，一些小蝙蝠在南瓜灯之间飞来飞去。 礼堂里基本上坐满了，菲尼克斯和哈利他们分开，独自走向教职工席。 很快宴会开始了，厨房精心准备的菜肴如往常一般出现在饭桌上，但礼堂里没有几个跟菲尼克斯一样轻松享受美食的人，学生们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时不时地扫过邓布利多的餐盘，搞得这位可怜的老人比往常更早的结束了晚餐，遵从大多数人的意愿进行下一步。 “好了，高脚杯就要做出决定了，”邓布利多说，“我估计还需要一分钟。听着，勇士的名字被宣布后，我希望他们走到礼堂顶端，再沿着教工桌子走过去，进入隔壁的那个房间，”他指了指教工桌子后面的那扇门，“他们将在那里得到初步指导。” 他掏出魔杖，大幅度地挥了一下。即刻，大半的南瓜灯熄灭了，礼堂一下子陷入了半明半暗的状态，火焰杯现在放出夺目的光芒，比整个礼堂里的任何东西都明亮，所有人都注视着它，期待着、等待着，菲尼克斯也跟随众人看向了那道蓝白色的火焰。 突然那道蓝白色的火焰变成了红色，噼噼啪啪的火星迸溅出来，接着，一道火舌蹿到了空中，从里面飞出一片被烧焦的羊皮纸。邓布利多接住了那张羊皮纸，此时火焰杯里的火焰变回了蓝白色。 “德牧斯特朗的勇士是威克多尔·克鲁姆。”邓布利多的声音传遍整个礼堂。随之而来是大片的掌声和欢呼声，罗恩的这位偶像确确实实在年轻人中很受欢迎。那位威克多尔先生从斯莱特林的长桌旁站起来，按照邓布利多之前说的路线进了隔壁的房间。 很快，火焰的颜色又变成了红色，第二张羊皮纸被吐了出来。“布斯巴顿的勇士是芙蓉·德拉库尔。” 一个银色长发的姑娘从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桌子之间走了出来，同样的欢呼和掌声，唯一的不同是——有两位应该是同样来自布斯巴顿的姑娘在结果出来的时候哭了出来。 火焰再次变红，邓布利多接住了第三张羊皮纸，“霍格沃茨的勇士是——塞德里克·迪戈里！”一瞬间，大了数倍的欢呼声简直像炸开一样响彻了整个礼堂，特别是赫奇帕奇那桌的孩子直接跳了起来，一个英俊的少年在同学们的推搡中笑容灿烂的朝教职工桌子后面的房间走去。 喝彩声持续了很久，当声音终于平息下来后，邓布利多愉快地大声宣布，“好了，现在我们的三位勇士都选出来了。我知道我完全可以信赖你们大家，包括布斯巴顿和德牧斯特朗的其他同学，你们一定会全力以赴地支持你们的勇士。你们通过给勇士加油，也会为这次活动做出很大的贡献——” 火焰杯中火焰的再次变色打断了邓布利多的话——红色的火焰蹿出杯口，吐出意外的第四张羊皮纸。邓布利多条件反射接住了，瞪着上面的名字，时间有些长，礼堂里一片安静。 “哈利·波特。” 菲尼克斯看向那个绿眼睛的小家伙，他似乎傻掉了，呆愣在那里，所有人都在看他，没有欢呼、没有掌声，只有意味不明的议论声在每张有人的桌子上响起。 菲尼克斯看到小家伙转头望着他的两个最好的朋友，表情茫然地张嘴说了一句话，但是他的朋友没有给他回应。 教职工桌上，麦格在和邓布利多急切地讨论着，最后邓布利多点了头。“哈利·波特，”邓布利多再次喊了一遍，“哈利！请你上这儿来。” 赫敏小小地推了哈利一下，哈利站了起来，他踌躇着，走第一步就把自己绊了一下，哈利从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之间的过道走过去，来到邓布利多面前。菲尼克斯看着哈利，突然想起很早很早以前那些刚诞生就被天使们抓住的恶魔，都还不知道什么叫犯错，就被判了罪，还傻乎乎地自己爬上绞刑架。 “好吧……到那扇门里去，哈利。”邓布利多面无表情地说。 哈利听话地顺着教工桌子走过去，一路低着头，走到菲尼克斯面前也没有抬头。菲尼克斯突然觉得很没意思，伸手在眼前这个乱糟糟的黑色脑袋上揉了揉，“别怕。” 哈利一下子停下了脚步，抬头看到银发青年温和的笑容，眼睛里仿佛一下子注入了光，那片绿色里荡开了一道波纹。“去吧，我相信你。”菲尼克斯放下哈利头上的手，同时轻轻推了哈利一下。哈利顺着力道往前走，脑子里只剩下那句“我相信你”，都没注意坐在菲尼克斯旁边的西弗勒斯深沉的目光。 哈利离开礼堂后，礼堂的讨论声更大了，教工席上也在讨论。“你刚才说的相信他什么？”西弗勒斯·斯内普转过头问菲尼克斯。 “我相信他没有往那个杯子里丢名字。” “这种自大又虚荣的小鬼，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扬名的机会，多半是想了什么歪门邪道让自己被火焰杯选中。”西弗勒斯眉头紧皱，语气阴沉地说。 “西弗勒斯，哈利还是个幼崽，你不能对他要求过高，也不能期待过多。就算他能想到什么歪门邪道，也没有能力骗过你们。” “你知道什么？”西弗勒斯被学生们称为毒蛇的汁液的目光锁住菲尼克斯。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这个人吧，只是对感情之类的东西比较敏感。”菲尼克斯看向邓布利多，那边邓布利多、麦格、布斯巴顿和德牧斯特朗的两位校长以及两位魔法部的官员正在讨论着，“你不过去吗，邓布利多教授好像在看你。” “我希望你不要做多余的事情。”西弗勒斯恶狠狠地说完离开了。 菲尼克斯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下面的学生，“什么是多余的事呢？不告诉我，我可不知道。” 那边的讨论结束了，似乎没商讨出什么结论，邓布利多让学生们先回自己学院的宿舍楼，后面的事情会告诉勇士们，有什么问题可以后面再问——基本默认了哈利·波特也是勇士的一员。 邓布利多他们一起进了勇士们在的房间，礼堂里的人陆陆续续地离开，很快，热热闹闹的礼堂便只剩飘荡着的几盏南瓜灯和寥寥数人。 “您不回去休息吗，穆迪教授？”菲尼克斯看向正在慢吞吞收捡自己的餐具的穆迪。 “与你无关。”穆迪用完好的眼睛瞪了菲尼克斯一眼。 “好吧好吧，那我先走了，夜安，祝您有个美好的夜晚。” 第9章 信任和怀疑 第二天，哈利独自来到菲尼克斯的办公室。菲尼克斯没有问赫敏和罗恩，还是和往常一样，准备让家养小精灵准备些茶点来，哈利阻止了他。 “菲尼克斯，可以一起去散散步吗？” “想去哪里？”菲尼克斯收起手中的书本，伸手拿来黑斗篷披上。 “就随便走走。”哈利埋着头回答。 “那我们去禁林那边转转吧。” 两人很快离开了城堡，往西边走去。路上哈利把在勇士们的房间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菲尼克斯：马克西姆夫人和卡卡洛夫非常愤怒，觉得霍格沃茨两个勇士，对他们的学校非常不公平；斯内普教授认为哈利违反了规定；麦格教授相信哈利没有违规；一个叫巴格曼的官员在中间和稀泥…… “最后，你还是得参加比赛？”菲尼克斯问道。他们已经走到了禁林边缘，能看到海格的小屋就在不远处。 “我们从那边过去吧。”哈利指了指与海格小屋相反的方向，“是的，我还是成为了勇士，因为穆迪教授说有契约，所有的勇士都得参加比赛。” 菲尼克斯顺着哈利指的方向走过去，“契约应该是有的，三个学校一起签订，效力应该不小。他们后来没有为难你？” “没有，他们没有管我，另外两位校长一直在和邓布利多教授吵。后来穆迪教授突然出现，他说这次比赛是个阴谋，是有人想要害我，将我的名字投入火焰杯然后对火焰杯施了夺魂咒，让我以第四个学校唯一的候选人的身份成为了勇士。” “非常合理的推测。” 哈利停下了脚步，他们沿着禁林的边缘走这么一路，已经离城堡很远了。 “菲尼克斯，昨天你说相信我，为什么你会相信我呢？” 少年仰着头，目光坚定。菲尼克斯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或许雏鸟情节这个东西，任何鸟类都不能避免。这双绿眼睛实在是让人印象深刻，偏偏它的主人又这么弱小。 “我觉得哈利你不是那种会把成功越界当做荣耀的人。”菲尼克斯轻轻地说，“你昨天说出那个方法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可能这么做了。” “可是，罗恩不相信我。赫敏说，罗恩不是不相信，只是嫉妒。但是我有什么可以让他嫉妒的呢！他嫉妒我失去父母？嫉妒我被人诬陷？嫉妒我总是有人想杀我？”哈利双手捏紧衣袖，试图克制自己，但还是忍不住吼了出来，“这根本不是什么荣耀……” “安啦安啦，”菲尼克斯摸了摸哈利的头，又捏了捏这张又气又丧的小脸，“你还是个幼崽，罗恩也是个幼崽，嫉妒同龄人是很正常的事情，不是因为你有什么值得被嫉妒的地方，只是一点点年少时候的小情绪而已，过两天你们又是好朋友啦。” 哈利脸红了，他觉得自己一点都没有被安慰到，更气了，但是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了好了，不生气了，反正你已经是勇士了，不管谁设计的，得个冠军气死他们。” “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不用这样哄我，我当然会努力去拿冠军。第一个项目在11月24日，我会好好准备的。”嘴上说着不要用哄小孩的方式哄自己，但确实被哄好了。 菲尼克斯想，“不管什么种族的幼崽果然都差不多。” “风吹得也差不多了，该回去了。” “还有一件事情，”哈利有些小心翼翼地说，“菲尼克斯，你知道小天狼星吗？” “这个词有些耳熟，是个人名或者地名吗？”菲尼克斯想了想说，“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我应该不认识，怎么了？” “没什么。”哈利快速回答，“今天谢谢你，另外，其实昨天罗恩跟我吵了一架，他觉得是你帮我把名字丢进火焰杯的。” “哈哈哈，”菲尼克斯笑出了声，“小朋友推理能力不错啊，难怪你今天来找我，原来是跟我一起被划归敌营了。” “你都不生气吗？”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可能不止罗恩这么认为，”菲尼克斯略带忧桑地说，“我可能要去喝两杯蜂蜜水了。” 不出所料，很快，菲尼克斯收到了邓布利多校长的蜂蜜水邀请。 “太甜了。”菲尼克斯把面前的这杯浓稠的蜂蜜水或者说蜂蜜浆往前推了推，“我感觉这个甜味已经传到到了我的鼻子里。” “真是太遗憾了，”邓布利多把长长的白胡子从肩膀撩到身后去，“年轻人总是不懂得甜食的力量。” “校长先生，我知道您今天找我是做什么，”菲尼克斯右手抵着桌子，银色的眼睛平静的看着邓布利多，“我无意参与你们的战争，我的背景您应该调查过，几年前我一直到处游历，再之前一直住在遥远的东方，不曾与各位有过交集。” 邓布利多蕴蓝的眼睛透过眼镜打量着对面的年轻人，这个人出现的非常突然，但背景确实非常干净。根据资料，菲尼克斯来自一个东方的魔法世家，他的父母中有一方有法国血统，他的姐姐嫁给了伦敦的一个贵族，在知道弟弟打算定居伦敦后，菲尼克斯的姐姐给他推荐了霍格沃茨教授的工作，这是一份在巫师界非常体面的工作，可惜这个优秀的年轻人阴差阳错成为了别的教授的助教，平白无故比别人低了一头，还不被自己的同事——就那一个——认可，可贵的是这个年轻人不骄不躁，一直非常温和有礼，空闲时间还会主动去帮助同事。他对学院之间的争斗也不在意，不偏向任何一方，虽然被主课教授忽视，但学生们还是愿意拿着问题去问他，不管那个学院的学生都对他没有过负面的评价，甚至是西弗勒斯都能和颜悦色地与他交流。就目前看来，真的是一位完美的助教。 唯一让人觉得意外的是，哈利以前认识菲尼克斯。哈利在他姨夫家的生活一直都在邓布利多的监控下，但是这么特征明显的一个人居然从来没有被注意到。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是怀着怎样的意图接近那个孩子。就这一点，足以抵过所有。 “菲尼克斯先生，你是什么时候认识哈利的？”邓布利多问道。 “大概六七年前，我路过哈利家，哈利帮了我个忙，不久之后我就离开了伦敦。”菲尼克斯答得非常自然，本来就是真事，只是这个帮忙就是帮忙开了下栅栏的门。 “菲尼克斯先生，我想这段时间你应该了解到了不少魔法界的事。东方和西方的魔法确实是有不小的差异。”说着邓布利多看了一眼菲尼克斯的斗篷，“想必在授课过程中你也感受出来了。” “我确认我是按照你们的魔法模式来给学生讲解的，绝对没有误人子弟。”菲尼克斯觉得需要给自己正一下名，虽然不认同这种挥霍天赋的施法方式，但是毕竟是别人传承千年留下来的东西，尊重还是得有的。 “不不不，我并不是指责你的授课方式，事实上，你是一位非常优秀的教师，但因为目前黑魔法防御术的特殊性，一个优秀的助教确实比优秀的教授更重要，我希望未来能继续和你做同事。”邓布利多温和的笑着说。 “我的荣幸，校长先生，我也希望能和你共事更长的时间。”菲尼克斯站起身，走到门边，“顺便说一句，‘不伤害任何一个幼崽’，在我的故乡，这是所有人必须遵守的规则。” 菲尼克斯走后，西弗勒斯·斯内普从后面的房间走了出来，“他没有喝吐真剂。” “我相信他说的话，他确实不想进入这场战争，”邓布利多说，“但是我们还需要更慎重，西弗勒斯……” “邓布利多，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既然相信他，又要反复地试探他，你不觉得你这种行为容易让人生气吗？” “西弗勒斯，你知道的，人一旦上了年纪就会患上多疑的毛病，我想年轻的菲尼克斯先生会原谅我这个可怜的老人的。” 如果菲尼克斯在场，他会告诉西弗勒斯，在他的故乡，对于邓布利多这种症状一般被称为老年痴呆症。 “他原不原谅我不知道，但是！这次的三强争霸赛，我要阻止波特成为勇士，你为什么拦着我。你明知道这有多危险，整个比赛过程中，将有无数的机会让波特这个小混蛋小命不保。” “我们和火焰杯签了契约，一旦被选中成为勇士，就必须参加比赛；火焰杯一旦被点燃，三强争霸赛就必须进行。”邓布利多语气变得深沉。 “你都没有办法阻止？”西弗勒斯皱着眉头问道。 “我不是万能的，西弗勒斯，你还太年轻，有些事情确实不是人力能做到的。” “好吧，既然这样，你最好给你的波特宝宝搞一个全职保姆，不然什么时候……哼！” “小天狼星告诉我说，哈利身上有一片伏地魔的灵魂碎片，被菲尼克斯消灭了。”邓布利多突然说。 “什么？” “是哈利给小天狼星说的，应该是在阿拉斯托给他们上夺魂咒的课之后，原话是‘非常轻松，仿佛少了一个长久以来压着我的东西，伤疤也没有再疼过了’。” “怎么可能，魂片，哈利身上？”西弗勒斯吼道。 “之前我们猜测过，伏地魔可能通过制作魂器来复活自己，那个日记本你还记得吗，里面有一片伏地魔的灵魂，很明显，一个魂器。据我所知，魂器非常难破坏，主要就是因为里面的灵魂和载体无法分开，而现在，哈利完好无损。” “你什么意思！假如波特小鬼真的是伏地魔的魂器，你的意思是，最后我们得杀掉他？”西弗勒斯冲到邓布利多面前，想伸手抓住这个狡猾的老头，“你骗了我，再一次！” 邓布利多挡住西弗勒斯伸过来的手，极具穿透力的目光盯着西弗勒斯，“只是假设，西弗勒斯。重点是，魂片可能已经消失，而哈利完好无损。你明白吗？” 很快，西弗勒斯冷静了下来，“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菲尼克斯很重要，他可能是我们彻底消灭伏地魔的关键。” “所以呢，有了这个人，波特就安全了吗？” “哈利仍在危险之中，只有他处于危险之中。” “呵，你告诉我这一些，就是想让波特继续当靶子，帮你吸引伏地魔的注意力，让这个菲尼克斯能为你所用？” “并不，西弗勒斯，如果菲尼克斯消灭魂片的能力暴露，哈利并不会比之前安全，只是多一个让伏地魔急于杀死的对象而已。”邓布利多握住西弗勒斯的手，沉稳有力，仿佛在把自己的意志传递过去，“你要冷静，西弗勒斯，这么多年了，你要往前走。” 西弗勒斯深吸一口气，抽回自己的手，“有时候，你真的让我觉得可怕。我会按照你的要求去试探菲尼克斯，拉拢这种事我不擅长。” 第10章 汤姆·里德尔 年轻人的情绪非常鲜明外放，因为哈利意外成为第四位勇士，少年们对他的态度明显发生了变化，虽然菲尼克斯从不关注这些，但上课的时候还是能看出来：罗恩进入了别的小团体，哈利咒语使用成功没有人给他喝彩，失败倒是有一些七零八落的嗤笑。同时，哈利来菲尼克斯办公室越来越频繁，有时候甚至会把作业带来做，顺其自然的，菲尼克斯课余时间的一部分被辅导作业给占据。 “菲尼克斯，你在看什么？”今天的作业又提前完成了，哈利正在把羊皮卷收进书包。虽然很不好意思，但不得不说，在菲尼克斯这里做作业效率非常高，所以哈利总往这里跑。 “《霍格沃茨，一段校史》，正好看到关于斯莱特林建立密室的传说。”菲尼克斯扬了扬手里的书，哈利看到了熟悉的封面——有一阵子赫敏天天捧着看。 “密室真的存在，这个传说是真的，我二年级的时候进去过。” “嗯？” “其实也是伏地魔搞的鬼，”哈利指了指自己的伤疤，“伏地魔把自己学生时代的记忆放到了日记本里，那个日记本被卢修斯·马尔福——就是德拉科·马尔福的父亲——放到了一个低年级女生的书里，后来那个女生被日记本里的伏地魔迷惑了，放出了密室里的蛇怪，好些人被石化了，那个女生也被抓到了密室里，还差点死掉。”哈利简短地描述了一下自己二年级的事情。 “封印在日记本里的一段记忆？” “是的，他说自己叫汤姆·里德尔，后来邓布利多教授也证实了那是青年时代的伏地魔。”哈利抱着自己的书包回答道。 “能具体给我描述一下这个汤姆·里德尔的表现吗？”菲尼克斯放下手里的书本，摸了摸下巴。 “表现？他一直通过日记本和J——那个被他迷惑的女孩子交流，一步一步控制了她，操作她打开了密室。那个女孩子说她没有打开密室的记忆，而且她不会蛇佬腔。” 看来这个被伏地魔引诱的小姑娘和哈利的关系不错，哈利说话的时候不由自主地会为她在这件事情中的责任辩解，但是菲尼克斯关心的是，“我想问这个‘记忆’他是怎么控制这个女孩的，以前他怎么没有控制别人？另外，哈利你和这个记忆交流过，你用到的词是‘他’？” “‘他’很鲜活，就像一个真的人，我见到了他。”哈利先答了后一个问题。 “人形的？” “对，至于他如何控制别人我不知道，但他说在和金妮交流的过程中，他能吸收她的生命力，本来他是不能出现在日记本外的，但吸收了别人的生命力后，他越来越强了，所以他能控制那个女孩。”哈利没有发现他暴露了当事人的名字。 菲尼克斯舔了舔嘴唇，问道，“那个日记本后来怎么样了？” “嗯……”哈利感觉菲尼克斯的声音莫名其妙有点兴奋，回答得略显迟疑，“我把它还给了卢修斯·马尔福。” “我想，这位卢修斯·马尔福先生和斯莱特林的德拉科·马尔福先生应该有一些联系？” “是的，卢修斯是德拉科的父亲。但是——菲尼克斯，如果你是想找到那个日记本里的记忆……他已经消失了，日记本被我用蛇怪的牙齿戳穿了，然后——汤姆·里德尔就消失了。” “啊？我应该猜到的，”菲尼克斯有些懊恼的拍了下自己的额头，随即又笑了笑，“算了算了，能遇到你已经很幸运了。” 虽然不懂菲尼克斯说的是什么，但哈利还是觉得有些脸热，“我也很幸运遇到你。” 菲尼克斯愣了一下，忍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利你真可爱。”同时伸手去揉哈利的头。 这时敲门声响起，菲尼克斯收回手去开门，哈利在椅子上顺了顺自己的头发。门外站着的是阿拉斯托·穆迪，他身旁飘着几摞高高的羊皮卷。 “穆迪教授。”菲尼克斯有些意外。 “我想，身为我的助教，你有义务批改一些学生作业。”穆迪指挥着那堆羊皮卷，让他们一摞一摞地按顺序落在桌子上。 哈利有些惊讶的站起来跟穆迪打了招呼。穆迪的魔眼在眼眶里转了一圈，从背面转到正面，看着哈利，“波特，晚上好，我想现在你应该是在好好研究你的第一个项目。” 哈利有些羞愧的低下头，“穆迪教授，我有认真学习，但是第一个项目没有说比赛内容，我暂时没有方向，但我有认真向菲尼克斯先生请教。” 穆迪没有多说，转头对菲尼克斯讲哪一摞是哪个年级的，并将作业题目交给他。安排妥当后穆迪便离开了，似乎仅仅只是为了来给菲尼克斯安排工作的。 穆迪走后，哈利看着桌子上厚厚的羊皮卷堆，“菲尼克斯，你平时都什么时候批改作业，我怎么从来没看到……是我来这里打扰到你了吗？” 菲尼克斯随手拿起一张羊皮卷，看着上面惨不忍睹的字迹，眨了眨眼睛，“没有，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你们的作业，我想以前我可能没有真正体会过当教师的艰难之处，这难道是一种我没见过的语言？” 哈利踮起脚看菲尼克斯手上的羊皮卷，“这个看起来像是一年级的作业，他说他在旅行的时候见到一种‘巨大、彩色的会喷雾的怪兽’。” “哈利，我想我可能需要你来帮我翻译一下你的学弟学妹们的语言。”菲尼克斯又随手拿起了几份作业，“哦，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西弗勒斯总是会在改完你们的作业后就心情不好了。” “你和斯内普教授关系好吗？你怎么看出他心情不好的？他有心情好的时候吗？”哈利迷惑三问。 “哈哈哈，这种问题可不能让西弗勒斯知道。” “不能让我知道什么？”一道阴沉的声音传来，“我想着座学校里应该没有和我同名的人？” 站在桌前看作业的两个人同时抬头看向门口，一道黑乎乎的身影立在那里，哈利感觉空气似乎凝固了，他好像闻到了魔药在坩埚里冒泡时的味道。 “西弗勒斯，看看这个作业”菲尼克斯笑着走过去，把手上的作业也顺手递了过去，“你们是怎么认出这写的是什么的，刚才哈利念出来我才认出这几个单词。” “波特当然能认出来，他的作业和这个一样都是让猫头鹰帮忙写的。”西弗勒斯接过来翻了翻说道。 哈利躺枪，菲尼克斯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波特，我觉得现在的你应该是在找个地方努力转动你已经退化到和猫头鹰一样的大脑，思考自己如何通过24号的比赛，而不是在这里骚扰年轻的助教。”西弗勒斯继续对着哈利毫不吝啬地喷洒自己的毒液。 “好了好了，西弗勒斯，哈利其实也是来问我一些学习上的问题。”菲尼克斯拿回那几张黑魔法防御术课作业。 哈利急忙背起书包告辞，看着哈利落荒而逃的背影，菲尼克斯又笑了起来，西弗勒斯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菲尼克斯收起笑声，问道，“抱歉，西弗勒斯，刚才其实哈利是问我怎么能看出来你心情好不好，并没有说什么不好的话。” “呵，难得波特居然有心情关心他可怜的差点被他们的作业气死的老教授心情好不好。” “哈哈哈，”菲尼克斯又笑了起来，“西弗勒斯你真有趣。我们别站在门口了，要不要进来喝杯茶。” 西弗勒斯的表情看起来想给菲尼克斯灌一锅醒神药水。“不了，我要去找校长，只是路过而已。” “好吧好吧，那就再见了。你赶走了我的翻译，我得独自批改作业了。”菲尼克斯忧桑地说。西弗勒斯没有理会他的忧桑，袍角甩出锋利的弧度转身离开。 第11章 第一个项目 菲尼克斯突然变得忙碌了起来，因为穆迪教授开始让他接触学生的课堂练习和课后作业了，哈利还是会时不时来办公室。随着比赛日期的临近，哈利肉眼可见的焦躁了起来，校园里的气氛也越来越热烈。 “最近没见到赫敏呢？”菲尼克斯飞快地在一张羊皮卷上写评分，一旁的哈利正看着他的羽毛笔发呆。 “赫敏在校医院治牙，她不愿意我去看她。” “怎么回事？糖吃多了？” 哈利沉默片刻，“不是，赫敏被魔法击中了。” “嗯？我想想，难道就是西弗勒斯说的你们在魔药课上打闹搞的？” “才不是，”哈利愤愤不平地说，“明明是马尔福先挑衅的，我们一起攻击了对方，结果误伤了赫敏和高尔。” “打打闹闹也是青春的一部分。”菲尼克斯漫不经心地说。 “我讨厌他，讨厌斯内普！”哈利突然吼出来。 菲尼克斯被如此近距离的声音吓了一跳，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下意识地问了出来，“为什么啊？” 哈利像是被打开了什么开关，表情狰狞起来，“他一直看我不顺眼，处处为难我，一有机会就找我麻烦，还总是扣格兰芬多的分数，作为一个教授，一点也不公平，明明大家都犯了错，却偏袒斯莱特林，每一次每一次都这样！” “看来你还是知道自己也犯了错，”菲尼克斯手指在多出来的痕迹上摸了一下，将痕迹消除，继续打分写评语，“哈利，西弗勒斯有时候确实不公平，但那是他的权力，并且，给他不公平的理由的是你们自己。” 哈利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你怎么能这么说，为什么你那么喜欢那个黑漆漆的斯内普，你还和他做朋友。” 菲尼克斯叹了口气，放下羽毛笔，“哈利，你说错了，我并不喜欢西弗勒斯，至于朋友，姑且算是吧。我欣赏西弗勒斯，是因为他非常优秀，虽然你还是个幼崽，不用明白太多东西，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对力量保持敬畏，西弗勒斯比你强大。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的意思是，因为斯内普是教授，我就应该任由他摆布，随便他欺负？”哈利愤怒地喊道，“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一个人。”不等菲尼克斯开口，哈利背上书包噔噔噔地就跑走了。门外挂着的画像里的少女探头看了过来，对上菲尼克斯的视线，有些懵懂地问，“你们吵架了？” “看起来是被吵架了，这个小伙子今天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样子。”菲尼克斯无奈地笑了笑。 “嗯，他确实心情不好，我听说他被斯内普教授罚留校劳动，还给格兰芬多扣了五十分。”画像少女说。 之后的两周哈利一次都没来找菲尼克斯做作业，黑魔法防御术课一下课就飞快地跑掉，考虑了一下哈利的年纪，菲尼克斯觉得这可能是小孩子的叛逆期到了，根据以前闲聊时听到的某个同类的育儿心得，这种情况应该顺其自然，如果用成年人的角度去劝说可能会适得其反。 考虑到两个世界的文化差异，菲尼克斯还是给莱斯利写了封信问了问，那对夫妻给出的建议是，“孩子不听话，揍一顿就好了，如果还是不听话，就揍两顿。”云还写了一句她家乡的名句——“棍棒之下出孝子”。顺便好奇菲尼克斯怎么开始养孩子了，难道在霍格沃茨遇到了旅行时的艳遇留下的私生子？ 菲尼克斯觉得可能自己没描述清楚，造成了两人的误会。到目前为止，菲尼克斯从没想过要延续血脉，况且，养哈利怎么能说是养儿子呢，细究起来，明明应该是养爸爸。菲尼克斯写着回信忍不住笑了起来，要是父神知道，被他抛弃的孩子在另一个世界给自己找了个幼崽当爸爸，会不会气得从长眠中醒过来。 两周的时间很快过去，比赛这天全校师生都来观看，按照规则在今天之前，除了相关人员，其他人都不知道比赛项目包括勇士们。当得知勇士们需要挑战的对象是火龙时，全场哗然，这才第一场比赛就出现这么危险的生物，难以想象后面还有什么等待着勇士们。 菲尼克斯的座位在西弗勒斯的旁边，他过来的时候西弗勒斯已经到了，正盯着场上的火龙看。 “下午好啊，西弗勒斯。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我是不是应该换个位置？” “菲尼克斯，今天厨房是不是误把我昨晚熬的错乱药剂当成午饭给你端过去了，以至于让你产生了能随意了解别人的错觉。”西弗勒斯把目光转向菲尼克斯，表情没有丝毫的改变。 “OKOK，我闭嘴，看比赛。”刚说完，菲尼克斯明显感觉到西弗勒斯的存在感又增强了几分——这是又被惹到了？ 比赛场地被划分成了四块，每一块里有一只大型蜥蜴一样的爬行动物，这种被巫师们称为“龙”的动物菲尼克斯并不陌生，他们像是魔龙的迷你版，长相也可爱了许多，但好像性格有些差，可能是因为这个世界单论武力没有能与它们匹敌的种族。菲尼克斯想到了哈利，“难道小孩子真的得挨揍才能听话？” “你说什么？”西弗勒斯有些莫名其妙地看向菲尼克斯，“谁挨揍了，你？” “没。只是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孩子究竟应不应该打。” 西弗勒斯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可能没想到菲尼克斯看起来这么年轻，居然开始思考如何养育孩子，不过或许菲尼克斯结婚有孩子了呢？说起来好像从来没人知道他多少岁？“我觉得孩子犯了错还是要好好教，不能一味的批评，跟一个小孩子动手更不应该。孩子不懂事，父母占很大责任。你不能以我们的思维来想一个孩子。” “谢谢你，西弗勒斯，你一定是个好父亲的。”菲尼克斯听了若有所思。 这边卢多·巴格曼——魔法部体育运动司司长，菲尼克斯想起来当初他去看魁地奇的时候也是这个人主持的——已经开始解释规则了，四个勇士正在旁边的帐篷里做准备，他们已经抽签选出了自己要对付的火龙，勇士们需要独自将被火龙保护的金蛋取走，拿到金蛋就算成功，然后评委根据勇士的表现打分，评委是三位校长和魔法部国际合作司司长巴蒂·克劳奇先生。 第一个上场的勇士是霍格沃茨的塞德里克·迪戈里，这个英俊的年轻人面色苍白的从帐篷里走了出来，他跟随指引走向了那只银蓝色瑞典短鼻龙的场地。从这个年轻人入场开始，场上便一片安静，大部分人都屏住呼吸想看他要如何对抗这个比他强大数倍的生物。 塞德里克无疑是个优秀的学生，他对着一块岩石使用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变形咒，变出一条毛发金灿灿的狗，操纵着狗在场上左跑右跑吸引短鼻龙，自己悄悄去偷金蛋，他摸到金蛋的时候场上爆发了巨大的掌声，然而追着狗跑的火龙突然发现了试图偷蛋的人类，回身就吐了一口火，塞德里克抱着金蛋冲向门口，虽然被火烧到了一下，但还是成功带出了金蛋。 下一个是布斯巴顿的芙蓉·德拉库尔，唯一的女勇士，她抽到的龙是威尔士绿龙，是里面体格最小的一只。这个漂亮的姑娘的方法很直接，对着火龙施了个类似昏睡咒一样的咒语，见效非常快，很快她也取到了金蛋，唯一的意外就是火龙在睡着后打呼噜喷火烧到了她的裙子。 第三位勇士是德牧斯特朗的维克托·克鲁姆，他是目前唯一针对火龙弱点的选手，作为他的对手的那条中国火龙被他用魔咒击中了眼睛——这应该是个加分项，但可惜的是，火龙在失明的状态下疯狂挣扎，踩坏了金蛋旁边那些真的蛋——这又成了扣分项。 哈利是最后一位勇士，说实话，菲尼克斯不太担心，这才第一个项目，邓布利多还有别的什么人绝不会让哈利出事，但看到哈利和那只蹲在金蛋上方的匈牙利树蜂呆在一个场地的时候，觉得应该在比赛前给哈利做一个徽章带着，万一这火龙喷火把眼睛熏到了怎么办。还没等菲尼克斯细想，便看到哈利召来了一把扫帚，然后，他欣赏了一场人和火龙的魁地奇—— 哈利骑着扫帚在空中盘旋引诱火龙，然后两次俯冲试探火龙，在火龙喷火的时候骤停然后腾跃而起，其中一次被火龙的尾巴抽中，可以看到他的长袍被撕裂，应该是肩膀受了伤，看台上一片尖叫声。之后哈利似乎掌握了躲避的诀窍，开始左飞右飞，同时提升了高度，让那条龙伸长脖子跟着他的节奏摆动。当哈利越飞越高，彻底脱离活动的攻击范围时，这条龙终于站起身体，离开了他守护的蛋，瞬间，哈利又一个俯冲，像一道影子冲向那颗金蛋——他在扫帚上松开两只手抱住金蛋——火龙还没有反应过来，哈利已经腾空而起，单手抱着金蛋在场地上空盘旋——他成功了，速度最快，最干净利落地完成了这个项目。 第12章 恶魔菲尼克斯 哈利完成比赛后，菲尼克斯看到罗恩和赫敏一脸紧张地跑过去——可能这次比赛哈利最大的收获不是那个暂时的第一名。 三强争霸赛的第一个项目完美结束，最后的评分是哈利和克鲁姆并列第一，塞德里克第三，芙蓉最后。第二个项目在三个月后，就是明年的2月24日，比赛的内容提示在勇士们第一个项目拿到的金蛋里。 比赛之外，学生们还是得正常上课，勇士也不例外，布斯巴顿和德牧斯特朗的同学们在霍格沃茨跟着上相应年级的课程。菲尼克斯已经慢慢成为了一个合格的助教，需要做课程安排表，批改作业，同时还得应付学生们稀奇古怪的问题，在感受了黑魔法防御术助教的好脾气后，越来越多的学生来找他——不仅仅是辅导作业，居然还有咨询情感问题的。反而是以前常常来骚扰他的那个小朋友再也没来过。 天气越来越冷，时常能看到学生们哆哆嗦嗦的从外面跑进城堡，下课之后也是一群群的往走廊上涌，混在人流里仿佛能减少一点冷空气的侵袭。 今天的最后一堂课刚结束，穆迪便撑着拐杖噔噔噔地走了，菲尼克斯被学生们留了下来，这次的课后作业是魔咒练习，一般黑魔法防御术很少布置需要书写的作业，一旦布置了就是长篇大论。 “你们再不走，外面要没人了。”菲尼克斯提醒道。 “先生，我们也是为了能少来您的办公室打扰您呀。”一个声音甜甜的小姑娘说。 “好吧好吧，刚才讲的你们哪里不懂。”菲尼克斯无奈道。 “这里这里，明明穆迪教授是这样抬手的，但是为什么我没有成功。” “菲尼克斯先生，咒语这里是不是需要停顿一下？”…… 菲尼克斯挨个解释，矫正动作。 “好了好了，就刚才这些要点，多回去试几次就好了，课后作业也不能让你们课堂上就完成啊。”菲尼克斯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先生，可不可以麻烦您最后给我们演示一遍。”一个小男生说。 这就让菲尼克斯难办了，他没有魔杖，平时在斗篷里施法也没人注意，如果要演示就得演示配合魔杖的手势和动作，菲尼克斯并不想为了这份工作随时让自己带着一根没有实际作用的棍子。 “给。”一根魔杖递了过来，顺着拿着魔杖的手看过去，是目光游移的绿眼睛小鬼，门口还有两个探头探脑的小家伙。 “是波特，哈利·波特，我们的勇士！”教室里的低年级学生们激动地大喊。吓得哈利赶紧把魔杖塞到菲尼克斯的手中，转身逃了出去。 菲尼克斯叫住准备扑过去要签名的学生，试了试手上的魔杖，按照标准给他们演示了一遍，下课。 走出教室，往前走几步就听到转角后面赫敏的声音，“哈利，你为什么冲进去把魔杖给菲尼克斯？刚才我和罗恩怎么劝你你都不愿意进去啊。” “我猜可能魔杖是他们两的暗号？代表着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见面之类的？”罗恩说。 “你们怎么会来？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没有四年级的课。”菲尼克斯边说边把魔杖还给哈利，“哈利，谢谢，还没恭喜你第一个项目成功。” 哈利接过魔杖，没有说话。菲尼克斯看到赫敏拽了拽哈利的衣服，然后哈利开口道：“对不起，菲尼克斯，之前我不该跟你吵架。” “我觉得关于吵架这件事情，你不必道歉。”菲尼克斯轻声说，“稍等，我感觉这里好像多了个小虫子。” 菲尼克斯靠近走廊的扶梯，一只甲虫正趴在一根柱子上。“我不是很喜欢虫子，或许你们谁能帮我给他一个清理一新？”甲虫似乎被吓到了，飞快地飞走了。 哈利被菲尼克斯的话吓到了，没有理会这个小小的虫子，“菲尼克斯，不必道歉是什么意思？” “我们边走边说，晚餐快开始了。”菲尼克斯说着就往礼堂方向走去，“我觉得关于吵架的事情，哈利你确实不必道歉，当时发生的情况我完全可以理解。” “那你为什么这么久不理我？”哈利急急地问道。 菲尼克斯觉得自己脾气果然变好了，这种贼喊捉贼的事情发生都不会觉得生气。“哈利，这个问题等下你来办公室我们谈谈。” 菲尼克斯的语气依旧平静温和，但莫名地让哈利不敢抬头。 赫敏和罗恩自动慢半步，在两人身后窃窃私语。 “我怎么感觉这情况不太对？”罗恩挠头。 “我也觉得，但说不出来为什么。”赫敏扣了扣自己的上嘴唇——上次意外事件后她就有了这个小习惯。 在礼堂里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匆匆享用完晚餐，哈利立即丢下自己刚和好的朋友跟着菲尼克斯走了，教师席上有两道目光跟随着他们，直到他们的背影从大门消失。 “现在可以说了吗？”坐到自己熟悉的位置上，哈利挺直腰板，两个多星期前的勇气似乎回到了他身上。 “OK，哈利，我想首先你需要搞清楚，这段时间是谁不理谁。” “我……你也没来找我啊，我参加比赛你都没来问过我。”哈利委屈的声音听起来十足像个小可怜。 “好吧，没有关心你是我的错，在你下次比赛前我送你个礼物，就当我的赔礼。” “真的吗？”哈利声音一下子就高了一个调。 “真的真的，但是现在我们还没说完。之前说的，吵架不必道歉，你有你的立场你的想法，在西弗勒斯刚不公平的对待你和你的朋友后，你生气是正常的。但是你不应该在吵完架后直接甩门而去，然后就避着我，什么也不说。今天你来见我，多半是赫敏让你来的吧。” “是的……”哈利犹豫了一下，“赫敏说，之前你花时间给我做辅导，听我抱怨，这不是你的义务，你愿意帮我是因为你把我当朋友，我不应该辜负你的心意。” “其实没有这么严重，今天你把魔杖递给我，那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我有问过赫敏还有弗立维教授和麦格教授，他们说正常的巫师不可能没有魔杖，除了被魔法部处罚或者哑炮，但你明显都不是。你在外面很少使用魔法，不是你不会，而是你不需要念咒也不需要魔杖。”哈利看着办公桌上那一叠教案，“今天证明了，给你魔杖，你一样可以用出漂亮的魔法，跟课本上一样。” “本来不打算这么早告诉你的，你还是个幼崽，但好在你不是赫敏那样喜欢钻研的，告诉你也无妨。”菲尼克斯轻轻挥手，壁炉里的火熄灭了，但是房间里依旧明亮温暖，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尖燃起了一团蓝色的火焰，一弹，火焰飞在了空中，“这是我的魔法，我并不是巫师。”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吗？那也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个世界。” 哈利瞪大了眼睛，“你才6岁？” “噗，不不，”菲尼克斯失笑，“年龄这个东西对我来说没有意义，我是另一个世界的‘东西’，因为一次魔法意外来到了这里，然后我睁眼的瞬间见到了你。” “东西？”哈利皱眉，他不喜欢这个词。 “人类称呼我们‘恶魔’。”菲尼克斯淡淡地说，“父神当初没有赐名给我的族人们，而人类是父神的代言，他们创造了这个词，就成了我们的名字。” “恶魔？就是传说中的那种……？”哈利惊奇地看着面前这个人形非人类，有点不敢相信。 “我猜你看的是麻瓜世界的传说故事，蛊惑人心的万恶之源，世界上所有的坏事都是恶魔做的，他们欺骗人类，玩弄人类。”菲尼克斯说话的声音轻轻地，表情有些沉醉。 “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那些传说都是骗人的。”哈利手拍在桌子上说。 “很遗憾，这是真的。你知道恶魔最喜欢的食物是什么吗？”菲尼克斯伸手抚摸哈利额头上的伤疤，“人类的灵魂，巫师虽然有了魔力，但本质上还是人类，你们的灵魂同样鲜美。” 温暖的手轻轻贴着额头，明明是熟悉的触感，但哈利感觉自己后背出了一身冷汗，像是当初奇洛摘下头巾时给他带来的那种感觉，那是恐惧，你仿佛知道即将面临什么，但又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的那种恐惧感。 “你知道这片灵魂怎么消失的吗？被我吃了，真的非常非常美味，比任何一种口味的水果派都美味，但是太少了。当我知道你毁掉了日记本里的灵魂时，我觉得我的灵魂都在痛——”菲尼克斯收回手，声音和表情一下子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开玩笑，我没有灵魂这种东西。” “为什么你没有灵魂？”哈利一个激灵从寒毛直立的状态恢复过来，下意识的问。 “你听说过恶魔有灵魂的？” “没有灵魂，那你有感情吗？你一直对什么都不太关心，是不是因为你没有真实的情绪？” “停，哈利，你在怀疑什么？你是不是关注错了地方？我当然有情绪，我也会开心、难过，只是看有没有必要罢了，难道你以为我每天都在‘强颜欢笑’？” “所以我们聊天的时候你笑是真的觉得开心？” “可能代沟这种东西真的存在，你听好，这个世界不存在任何需要我强迫自己去做的事情，包括笑和说话。”菲尼克斯揉了揉额头，“这些就此打住，我都快忘了本来要跟你说什么了，年纪大了记性就变差了。今天叫你来就是想告诉你，如果那个伏地魔来找你，记得叫我，别像日记本一样毁了。” “……所以，其实你心疼那个日记本到现在？” “差不多吧。”菲尼克斯表情惆怅地说，“我刚给邓布利多说不参与你们的战争就被告知战争的另一方是个已经把自己料理好的顶级食材，简直打脸不要来得太快。好消息是那位伏地魔先生似乎盯上你了，只要我守着你，他总有一天会自己送上来。到时候，我悄悄地吃掉他，谁都不知道。” 哈利恍恍惚惚地离开了菲尼克斯的办公室，在他离开后所有的光和热度都消失了。黑暗中有一道声音—— “屏障又破了，父神在上，菲尼克斯绝对不能自己去找伏地魔，忍住！等他自己送上来，吃之前得再刷两层屏障。一个优秀的恶魔要学会克制自己的欲望！” 第13章 丽塔·斯基特 哈利、罗恩、赫敏恢复了来找菲尼克斯的频率，特别是哈利，来找菲尼克斯问问题的学生十有八九能碰到哈利，慢慢地，校园里开始有了一些流言。 菲尼克斯感觉今天气氛非常奇怪，上课之前穆迪奇奇怪怪地对着他上看下看，上课的时候学生们也总会时不时偷瞄他，走在路上跟他打招呼的学生对着他挤眉弄眼，还有学生莫名其妙问他是不是圣诞舞会已经被人邀请成为某人的舞伴了。 圣诞舞会，菲尼克斯知道，字面意思就是圣诞节的时候举办的舞会，三强争霸赛传统节目，可以促进与外国友人的友好交流，但是——这和菲尼克斯有什么关系？问题在晚餐的时候得到了解答。 “该死的，你和波特怎么回事？”西弗勒斯咬着牙出声问道。 菲尼克斯刚拿起刀叉，随口回道：“什么怎么回事？我们很好啊。” “很好？波特才十四岁，而且你之前不是说你有孩子了！”西弗勒斯压低声音吼道。 “稍等？我怎么觉得没明白你在说什么。哈利十四岁和我有什么关系，而且我没有孩子啊，我连合法伴侣都没有哪里来的孩子？”菲尼克斯吃下一口烤香肠，有些迷惑的说。 “那你上次问我怎么教孩子？”西弗勒斯低声说，“我建议你等下看看今天的预言家日报，里面有一篇文章标题叫《关于霍格沃茨唯一的助教和最年轻的勇士不得不说的深入关系》。” “我要教的孩子就是这个和我有‘不得不说的深入关系’的年轻勇士，我以为你只看《魔药学最新进展》和《每日魔药》，没想到你还看这种没有营养的八卦报纸？” “谢谢你对我每日读物的关心，我确实不看预言家日报这种垃圾，要是我看了的话早上就过来看看你有没有被下迷情剂了。”看到菲尼克斯的态度，西弗勒斯也冷静了些，“刚才我的学生告诉我的，今天新的一期预言家日报发布，那个叫丽塔·斯基特的女记者又写了一篇关于波特的文章，然后，恭喜你成为了最年轻的勇士的第二位绯闻对象。” “那我和赫敏应该有共同话题了。”菲尼克斯毫不在意地说。三强争霸赛第一个项目之前，预言家日报来霍格沃茨采访勇士后就写了一篇文章，菲尼克斯看了两眼，写的东西不像新闻更像一篇小说，那位记者屈才了，然后就对这份报纸不感兴趣了。当时那篇文章里就把赫敏写成了哈利的初恋女友，现在不过是故技重施。“我以为不会有人相信这个报纸编造的故事。” “很遗憾，目前大部分人对此持怀疑态度。”西弗勒斯声音凉凉地说，“之前很多人看到波特‘经常’‘单独’和你在你的办公室不知道做什么。我也挺好奇这一点，你为什么对波特小鬼这么特别？” 菲尼克斯用纸巾擦了擦嘴，笑着看向西弗勒斯，意味深长地说：“西弗勒斯，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好奇心那么重了呢？” 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回视。 “你这试探也太明显了，”菲尼克斯叹气道，“非常简单，我和他以前认识啊，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难道不是熟人更好亲近吗？” 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并表示不信。 “晚上好，孩子们，你们在聊什么？”邓布利多突然出现，“这么入迷，晚餐都结束了还留在这里。”礼堂里只剩下寥寥数人，学生们都各自回宿舍了。 “聊今天的报纸，一篇当事人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采访过的文章。”菲尼克斯说。 “丽塔·斯基特写的那篇？我不得不说，这位小姐笔力惊人，修辞学运用得非常漂亮，故事情节的设计也非常有趣。菲尼克斯，我觉得你可以看一看，或许有不一样的收获。” 菲尼克斯眯了眯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永远热情和蔼的老头，“那看来我有必要拜读一下了。” 晚上三人组来了菲尼克斯办公室。 “怎么愁眉苦脸的？”看到三小只面色肃穆地走进来，菲尼克斯停下羽毛笔问道。 “菲尼克斯，你看了预言家日报吗？”看到菲尼克斯摇头，哈利继续说，“丽塔·斯基特写了我们吵架的事情，我绝对没有跟别人提过。” “嗯？” “哈利和罗恩都不看这个报纸，我今天早上看到的时候以为就是那个记者听到学校里的流言然后编的，也没太在意。后来听到有人讨论又仔细看了遍才发现，她写了之前哈利跟你吵架的事情，这件事情只有我劝他来找你的时候我们聊过，然后就是我们来黑魔法防御术教室找你，中间没有跟别人说过。我怀疑这个丽塔·斯基特在霍格沃茨用了什么非法的手段，之前邓布利多已经禁止她进入霍格沃茨了，但我们曾经在海格上课的时候见到过她。”赫敏说。 “你们带了报纸吗？” “其实我觉得最好别看，看了让人生气，都是些胡编乱造的东西。”哈利说。 “没事，我看看，我也挺好奇这位斯基特小姐是怎么说的。” 赫敏从书包里掏出皱巴巴的报纸递过来，菲尼克斯接过，“你们自便，我先看看。” 三人整齐的拿出课本和羊皮纸，准备做作业——赫敏的是罗恩和哈利的三倍。很快，菲尼克斯看完了，他把报纸的折痕压平，重新折叠得整整齐齐，旁边的三只看着他的动作。 “故事写得不错，我都差点信了。”菲尼克斯把报纸还给赫敏，喝了一口茶。 “都说了最好别看。”哈利嘟囔道。 这篇文章里把菲尼克斯写成了一个喜欢小孩的变态，可怜的哈利在学校里孤立无援，只能屈服于菲尼克斯这个衣冠禽兽的淫威之下。他试图反抗，决定远离菲尼克斯，但是菲尼克斯利用了自己教师的身份，蛊惑了善良的不知情的赫敏·格兰杰小姐，哈利在恋人的劝导下，去向邪恶的助教道歉，再次落入恶魔之手。 “我大概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菲尼克斯端着茶杯慢悠悠地说，“我保证以后这位记者小姐再也不会打探到霍格沃茨的任何不需要她知道的事情。” “嗯？不用报告给邓布利多校长吗？霍格沃茨的防御似乎对丽塔·斯基特来说有漏洞。”赫敏咬着笔杆说。 “赫敏，对霍格沃茨多一点信心，对我们的校长也多一点信心。”菲尼克斯笑着说。一旁的哈利听到菲尼克斯小声说了句，“校长先生可真会物尽其用。” “对了，好像还有个舞会的事情？似乎和这个报纸上的故事有关。”菲尼克斯突然想起早上有个学生问他的话，“说谁邀请我当舞伴。这个又是哪里来的说法？” 哈利脸红了一下，“因为前两天通知说勇士必须邀请舞伴跳开场舞，我拒绝了几个女生，刚好今天报纸出版了，这些被她们联系到一起就……”哈利绝望地捂住了脸。 “哈哈哈，”罗恩在旁边笑了起来，“说实在的，哥们儿，菲尼克斯当你舞伴的话还是你赚了。” “尽捣乱。”赫敏拍了罗恩一下。 “我倒是不介意，可惜——”菲尼克斯打量了下哈利，“身高不太合适。” “哈哈哈。”罗恩爆笑，赫敏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利……哈利蹲桌子下面去了。 搞清楚了事情怎么回事，菲尼克斯就不在意了，反正过几天流言自然而然就散了。但是菲尼克斯忘了，预言家日报的主要读者不是霍格沃茨的学生，而是广大的家庭主妇们。 早晨，礼堂，菲尼克斯看着飞向自己的一群猫头鹰，猩红色的信封接二连三的被猫头鹰匆忙丢在他面前。 格兰芬多长桌那边哈利和罗恩站起来喊他快跑，菲尼克斯有些好奇地看着这些信封。第一封信炸开的时候，菲尼克斯及时地把其余信件粉碎，但尖利的声音还是响彻了整个礼堂，“你这个恶心的变态——”后面被菲尼克斯手动消音了。礼堂里一片静默，所有人都看着菲尼克斯，这个银发青年还是优雅平静的样子，一举一动依旧赏心悦目，震得人耳朵发疼的声音并没有让他表情有一丝改变，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享用他的早餐。 菲尼克斯咀嚼着嘴里的食物，心想，“听说炙烤甲虫好像是道挺香的菜。”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菲尼克斯都会受到几封吼叫信，他任由吼叫信自己炸开，旁边的西弗勒斯想帮他毁掉吼叫信，被他阻止了，就仿佛这是他进食的配乐一样，礼堂的众人在最开始的议论纷纷后也淡定了，习惯了听着尖叫和咒骂快速解决早餐溜走。 只有菲尼克斯会慢慢地吃他的早餐，听完吼叫信里的每一句话。他的旁边放了一个玻璃杯子，里面关着一只甲虫，从第一封吼叫信炸开开始，杯子里就会燃起蓝色的火焰，那只甲虫在里面疯狂挣扎，拼命地用它的前足敲打杯壁，可惜没有人会注意它，就算注意到了，一只不会说话的甲虫，谁会在意呢。直到每天的吼叫信结束，杯子里的火焰才会熄灭，然后第二天有吼叫信寄过来又再一次燃起。一直到彻底没有吼叫信了，这个杯子才没有再出现。 第14章 圣诞舞会的舞伴 没有了虚假新闻的煽风点火，校园里的流言渐渐消失了，毕竟是没有事实根据的事情。 “丽塔·斯基特好像失踪了，《预言家日报》上登了寻人启事。”赫敏看着报纸说，她已经订购了一年份的《预言家日报》。 “你说她是不是被她得罪的人给抓起来了。”罗恩吃着一块熏肉说，学校的早餐一如既往的丰盛。 “如果这样能让她不再出来给人添麻烦，那真是一件好事。”哈利说。 “非法囚禁是不被许可的。”赫敏保持客观地说。 一个有着长卷发的拉文克劳的女生来到他们旁边，“打扰一下，哈利，圣诞晚会你有舞伴了吗？” 哈利慌慌张张地放下餐具，“嗯……抱歉，我暂时，嗯，那个……” 哈利半天憋不出一个句子，女生落落大方地说，“好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打扰你了。”非常洒脱地转身走回了自己的伙伴身边，几个人说说笑笑地离开了礼堂。 “哈利，你究竟想找什么样的舞伴？你都拒绝了好几个了，这个女生也挺漂亮的啊。还是说你偷偷地找好舞伴了？”罗恩最后一句说得有些大声。 哈利左右看了看，尴尬地说，“还没有……我还没想好。” 赫敏不参与他们关于舞伴的谈话，关于舞伴，罗恩和赫敏闹了一点小矛盾。 “哈利——我们必须咬着牙豁出去了。”罗恩说，“今天已经星期五了，费雷德说得对，再晚点，好姑娘都被挑走了。到时候，我们真的只能跟丑八怪一起跳舞了，那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 “嗯……好吧。”哈利胡乱地点着头。 由于圣诞节前的最后一周，校园里的气氛变得躁动起来，学生们上课时基本都心不在焉，学习的效率非常低。教授们大多都很有默契地减少了布置的作业，听说魔咒学课的弗立维教授还允许学生们在他的课上做游戏，直接放弃了讲课。但这些事情不会出现在黑魔法防御术课上，穆迪依旧严苛地要求所有人，和他一样的还有教魔药学的斯内普教授和变形术的麦格教授，最近听到的最多的抱怨都是来自这三门课——斯内普教授甚至在最后一堂课安排了一次测试，“他是魔鬼吗？”学生的原话。 结束了这学期的最后一堂课，在穆迪教授离开教室后，学生们一边和菲尼克斯说着再见一边像百灵鸟一样叽叽喳喳跑出教室。本来莱斯利和云邀请了菲尼克斯去过圣诞节，但今年因为三强争霸赛，整个假期教师们都不能随意离开学校，菲尼克斯只能拒绝了友人的邀请。 菲尼克斯慢慢从教室出来，边走边思考在霍格沃茨的第一个圣诞节该怎么过，没想到碰上了一个舞会邀请失败现场。 “你和谁一起去？” 已经转身准备离开的女生被哈利叫住了。 “噢——塞德里克，”女生红着脸转头说，“塞德里克·迪戈里。” “好吧。”哈利干巴巴地说。菲尼克斯看不到哈利的表情，他正好背对着他，那个黑色长发的女生看到了菲尼克斯，非常尴尬地跑走了。 菲尼克斯看哈利站在那里，望着楼梯的方向不动，走过去拍了拍他。 “哈利，你把路挡住了。” 哈利失魂落魄地抬头看着菲尼克斯。 “明天就放假了，垂头丧气的做什么？” “我喜欢的女孩拒绝了我，但是她答应了塞德里克。”哈利闷闷地说。 菲尼克斯有些惊讶哈利会直接说出来，认识这么久从来没发现他有喜欢的人，估计罗恩也不知道，所以这是失恋了自暴自弃了？“那个女生没说她有男朋友吧？只是一场舞会而已，并不意味着你没有机会啊。” “她喜欢迪戈里，所有人都喜欢迪戈里。”哈利说，“他根本就是个没用的帅哥，他那点脑子还不够装满一只鸡蛋壳！”哈利知道自己说的是气话，一个真正被火焰杯选出来的勇士怎么可能是个空有长相的花瓶。 “所有人吗？看来哈利你没把我当人了。”菲尼克斯开玩笑的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哈利急忙说。 “没关系没关系，我本来就不是人，”菲尼克斯笑着说，“去吃晚餐吗？” “不想去，你去吧。”哈利又垂下了头，“我回宿舍了。” “既然你要回宿舍，那就跟我去拿你们的圣诞礼物吧，介意提前收礼物吗？” “啊，不介意。”哈利有些不知所措，从来没有人提前送过圣诞礼物，也没有让他自己去拿过。 “给。”菲尼克斯递给哈利三个盒子，“绿色这个是你的，红色是罗恩的，金色的是赫敏的。”红色的盒子最大，金色的中间，绿色的最小。 “谢谢。”哈利看着手上颜色不同的礼物盒，心情和以往收到礼物时不太一样，但也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我可以拆开我的这个吗？” “请随意。”菲尼克斯比划了一下。 哈利把另外两个盒子放下，打开了最小的绿色盒子，里面是一个银色的圆形徽章，大概有金加隆那么大，上面雕刻了一只振翅欲飞的有着长长的尾羽的鸟，鸟的眼睛上镶了黑色的宝石，鸟的周围有一圈意义不明的纹路。哈利把徽章拿起来，徽章摸起来凉凉的，但不冰冷，宝石和鸟的雕刻镶嵌得非常完美，切线光滑，徽章的背面也有一些哈利不认识的线条。哈利把徽章放在领口比了一下，徽章自动扣了上去，然后轻轻一扯就掉下来了。 “一个小小的魔法，只有你能取下来。”菲尼克斯解释道。 “这个，是你做的吗？”哈利捧着徽章问。 “我的进步是不是很大？”菲尼克斯微笑着说。 “非常非常大，这个非常漂亮！谢谢你，菲尼克斯，”得到肯定的回答，哈利惊喜道，“我可以戴着它吗？就这样戴着回去。” “当然。都这时候了，你吃了晚饭再回去吧，顺便帮我把罗恩赫敏的礼物也带回去。” 哈利背着装有礼物的书包回到格兰芬多塔，衣服上的徽章似乎有魔力，莫名地让他觉得充满了勇气，不就是一次舞会邀请的拒绝吗？只要秋·张没有和塞德里克在一起，自己就还有机会。哈利轻松地对门上的胖夫人画像念出口令，“仙境之光。” “对了对了，亲爱的。”胖夫人说着捋了捋她的金银丝发带，放他进去。 休息室里罗恩脸色灰白地坐在一个角落里，罗恩的妹妹金妮正坐在他旁边，低声跟他说话。哈利走过去，“怎么了，罗恩？” 罗恩抬头看着他，一脸的惊慌，金妮在一旁解释，“他刚才去邀请了芙蓉·德拉库尔和他一起参加舞会。”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可能昏了头，那里都是人——挤满了人——我什么都没有想，我就是走过去——走到了门厅——看到她在和迪戈里说话，我突然就控制不住自己了，就走过去了——就问了她。” 同为勇士，哈利虽然和芙蓉·德拉库尔不熟悉，但也知道这是一个非常高傲的女生——她有高傲的资本，远胜于别人的容貌，优秀的魔法知识，或许还有地位不低的家世。可以想象她对待向他发出邀请的罗恩的态度，“她望着我，就好像我是一条海参什么的。根本不屑于回答。”罗恩说，“然后我突然就回过神来了，赶紧跑了。” “她有媚娃的血统，”哈利说，他们第一次见到媚娃是今年的魁地奇世界杯上，保加利亚国家队的吉祥物就是媚娃，当时哈利也是疯了一样想要那群媚娃，她们天生就有魅惑能力，“她当时可能是在对迪戈里施媚娃的魔法，结果误伤了你，但她这次估计是白费功夫，迪戈里已经有舞伴了，他和秋·张一起去了。” 哈利感觉徽章给自己的勇气消失了，他尽量毫无感情地说，“我刚才去邀请她，她告诉我的。”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 罗恩说，“好了，这下只有我俩没有舞伴了。” 这时赫敏从肖像画后的洞口爬了进来。看到他们都在，问：“你们俩为什么没去吃晚饭。” 哈利才想起来他急匆匆地去找秋·张时说晚点在饭桌上见。 “因为他们俩邀请姑娘参加舞会都遭到了拒绝。”金妮说。 “哈，漂亮姑娘都被人抢走了，罗恩？”赫敏高傲地说，“爱洛依丝·米德根也开始变得漂亮了，是吗？没关系，我相信你总会在什么地方找到一个愿意接受你的人的。”米德根是他们的同学，某次罗恩在和哈利讨论舞伴了时候用这个女生举例说她长了粉刺，绝不会想邀请她当自己的舞伴。 罗恩仿佛那里被点亮了，他突然发现原来身边还有一个可以当舞伴的人，“赫敏，你是个好姑娘。” “哦，谢谢你，三年了才发现我是个好姑娘。”赫敏嘲讽道。 “你在我们中间选一个吧。”罗恩说。 “不，我不能。”赫敏拒绝道，“我已经答应了别人。” “不可能，赫敏，说真的，我们需要舞伴，如果别人都有，就我们没有，会显得我们非常没面子……”罗恩说。 “我说真的，我答应了别人。”赫敏打断了他，“你看不到，不代表别人注意不到我。” 哈利感觉自己的两个朋友又要吵起来了，赶忙拉住赫敏，“赫敏，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赫敏的怒气被哈利打断，“什么？” “给你，你自己看吧。”哈利把金色的盒子拿给她，“拿回去看吧，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赫敏将信将疑的抱着盒子去了女生宿舍。 “哈利你拿的什么给她？神神秘秘的。”罗恩问。 “别人让我带给她的。”哈利说。 “好吧，这不重要，如果赫敏说的是真的——虽然我觉得她在撒谎——那真的就我们俩没有舞伴了，实在不行，就——金妮，你跟哈利一起去吧。” “我不能。”金妮脸红地说，“我答应了当纳威的舞伴。” “什么？”罗恩惊讶喊道。 金妮说：“反正我又不能自己参加舞会，我没上四年级，正好纳威邀请我，我就答应了。” “那我和哈利怎么办？”罗恩叫道。 “我怎么知道！”金妮有些羞恼的跑开了。 这时同班的两个女生帕瓦蒂和拉文德从肖像洞口爬了进来，哈利径直走了过去，邀请了她们当自己和罗恩的舞伴，被告知拉文德已经有舞伴了，帕瓦蒂说自己有个妹妹在拉文克劳，可以当罗恩的舞伴。 一分钟的时间，困扰了哈利两周的事情解决了，哈利心想，如果自己早一点去找秋·张是不是也会像这样简单的就成功了。 第15章 西弗勒斯的礼物 角落里就剩哈利和罗恩，哈利把那个红色的盒子拿了出来。 “这是什么？”罗恩问。 “菲尼克斯给你的圣诞礼物。”哈利说，“刚才赫敏那个也是。” “这么早的圣诞礼物？”罗恩震惊地说，毕竟距离圣诞节还有一个多星期，他打开盒子，“哇，这个是礼服吗？” 盒子里是一件绛紫色的长袍，上面有用金线钩织的花纹，领口和袖口装饰着雪白的蕾丝，胸口的位置还有精致的珠花。 “要不要上去试试看？”哈利问。 “走走走。”罗恩把盒子合上，提上书包，迫不及待地准备上楼。 “哈利！”赫敏从扶梯上滑了下来，向他们跑过来。 “哈利，你给我的盒子是——”赫敏两只手抓着哈利的衣服，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那是菲尼克斯送给你的圣诞礼物。”哈利说， “这个礼物真的是太太太美了，太贵重了。”赫敏说。 “你的是什么？”罗恩好奇的问。 赫敏看向罗恩手里的盒子，“你的是什么？” “一套礼服，我还没拿出来。” “菲尼克斯送了我一套首饰，看来是给我们在舞会上用的。”赫敏说，“哈利呢？” 哈利指了指衣服上的徽章，“这个。” 赫敏和罗恩看着那个低调的徽章，对视了一眼，“这个看起来和舞会没什么关系。” 哈利笑了笑，没说什么。赫敏仔细的看了看哈利的徽章，“这个不会是菲尼克斯自己做的吧？” “不会吧。”罗恩想起那次在菲尼克斯办公室看到的“徽章”，说，“菲尼克斯能做出圆形的徽章？” 哈利耸了耸肩膀。 赫敏皱着眉说：“菲尼克斯送的礼物太贵重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礼。” “贵重？”罗恩突然觉得手上的盒子变得有些重。 “我觉得，赫敏平时不打扮，舞会的时候不可能还是和平时一样，所以菲尼克斯送你首饰。罗恩之前说没有合适的礼服参加舞会，所以菲尼克斯送你一件新的礼服。我们到时候就送实用的，菲尼克斯用得上的就好了。”哈利说。 “有道理，我要去找一本非常好的书送给菲尼克斯。”赫敏说完又匆匆跑回了女生宿舍。 罗恩和哈利继续往男生宿舍走，“其实我完全没想到菲尼克斯会送我们礼物，他送你圣诞礼物我觉得很正常，但是我和赫敏，嗯……可能我觉得我们关系并没有非常好？这么说有点过分，毕竟我也去麻烦过他不少次，但是如果没有你我绝对不敢一个人去找菲尼克斯。” “为什么啊？”哈利疑惑地说。 “怎么说呢。我也说不太清楚，可能我觉得菲尼克斯并不像表面一样好说话吧。总之我不敢随便去打扰他。” 哈利若有所思。 很快就到了圣诞节这天。 早上菲尼克斯收到了赫敏和罗恩的礼物——猫头鹰送来的，赫敏的礼物时一本《魔法起源》，罗恩的是一把小巧的刻刀。值得一提的是来自西弗勒斯的礼物，西弗勒斯从壁炉里丢过来的一瓶魔药，说是用菲尼克斯之前送他的材料做的，功能让菲尼克斯自行摸索。 菲尼克斯送给西弗勒斯的材料是一种魔兽的毛发，那种魔兽非常的弱小，但是他们的保命技能就是美化自己，它们会把自己变成别人眼中最柔弱美丽的模样。菲尼克斯试探地喝了一口魔药，什么都没有发生，味道酸酸甜甜的，口感很好，直到整瓶喝完也什么都没发生。 “一个芒果派。”哈利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门开了。“菲尼克斯，圣诞快乐！” “哈利，圣诞快乐。”菲尼克斯从壁炉旁转过来，突然发现哈利好像长高了很多，哦不，准确地说不只是哈利变高了，所有的东西都变高了。 哈利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咦？”菲尼克斯低头看了看自己，他变小了。打了个响指，一面全身镜出现在面前，他变成了个女孩子，比哈利还矮一个头的女孩子。因为在屋子里没有穿斗篷，身上只是普通的衣服，不会自动改变尺码，衣服直接到小腿，裤脚堆到了地上。 “菲尼克斯你怎么回事？”哈利问道。 “应该是一瓶魔药搞的，如你所见，我的外表好像变成了个女性，还是个年龄非常小的女性。”菲尼克斯抬手开始准备解扣子。 哈利有些惊恐地喊道：“你要做什么？” “我看看这个改变到什么程度。”菲尼克斯自然地说。 哈利脸爆红，想冲上去拦住他，觉得不太合适，打算捂住脸，手上又拿着东西，最后只好转过身。 菲尼克斯对着镜子转了个圈，这个外表变的非常完美，镜子里的女生看起来有些瘦弱，但该有的地方都有，银色的长发垂在腰间，脸还是菲尼克斯原来的脸，但下颌的弧度变得柔和圆润了不少，整张脸像是被打了一层柔光，那双平时淡漠的银色的眸子看起来水波盈盈，完美的楚楚可怜、柔弱无害的模样。 “这个样子的我还挺有趣的。”菲尼克斯摸了摸下巴，做了个含情脉脉的表情。 “你这是被恶作剧了吗？有没有办法解除？”哈利背对着菲尼克斯问。 “西弗勒斯的礼物，他说不知道什么效果，我就喝了试试看。之前没反应原来是因为没有碰见‘敌人’，所以这是哈利你眼里最无害的样子咯？” “斯内普那个混蛋，果然不安好心。我们去找他。”哈利说，“你快把衣服穿上！” “咦，你提醒我了，我没有合适的衣服。”菲尼克斯。 “要不你先穿我的衣服？我外面穿得厚，看不出来。” “才不要，身为女孩子怎么能不穿漂亮的小裙子呢？”菲尼克斯召来斗篷披在身上，“好了，你转过来吧，你看着我变的，居然会那么害羞。” “你清醒一点，你是男孩子！”哈利转过身，看着菲尼克斯，斗篷把菲尼克斯裹得严严实实的，就露了张脸在外面，脸上的温度才稍微下去了点，“我害羞跟你本身什么样子没有关系的，关键是你现在的身体是女孩子啊啊！” “你看，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嘛。”菲尼克斯说，“话说你是来送我礼物的吗，礼物呢？” “给。”哈利急急忙忙把手上的小盒子递过去，“我做的发带。” 盒子里是一根绿色的发带，上面有简单的银色树枝图案。“我还以为会是金红配色呢。”菲尼克斯拿起发带说。 “我觉得你好像比较喜欢绿色。”哈利说。 “是挺喜欢的，”菲尼克斯看了一眼哈利，把发带收了起来，“谢谢了，我很喜欢。” “那我们去找斯内普吧，你这样子非常的不方便，去把这个魔药效果解除了。” “有必要吗？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呀。”菲尼克斯再次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还差一套漂亮的裙子。” “这种莫名其妙的魔药效果还是先去搞清楚比较好，万一对身体有什么害处呢？”哈利坚持。 “好吧好吧。”菲尼克斯妥协了，但是去找斯内普之前他先给弗洛斯发了封信，让他准备一套合适的裙装，并把尺码报给了他。 为了方便，菲尼克斯和哈利直接从壁炉到了斯内普的办公室，这是哈利第一次衣着干净的使用飞路网。 “波特？你怎么敢私自传送进教授的办公室！”即使在假期，斯内普还是在工作，哈利怀疑，这个人是不是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娱乐和享受。 “西弗勒斯，是我带他过来的。”一道陌生的女声从哈利身后传来，一个披着黑斗篷的银发女生走了出来，她太娇小了，刚才完全被哈利遮住了身形。 西弗勒斯仔细看这个女生，记忆中并没有哪个学生长这个样子，“你是……菲尼克斯？”他想到了那瓶药效奇特的魔药，“你喝了那个魔药？” “是的，不得不说，那个魔药还挺好喝的。”菲尼克斯找了个椅子坐下，一条细白的腿不小心露了出来，哈利赶紧拉过斗篷给他遮回去。 “……我给你不是让你自己随便喝的！”西弗勒斯无语道，他看到了哈利的动作，猜到这个菲尼克斯斗篷底下是个什么情况，“你喝了多少？” “不好意思，我喝完了。”菲尼克斯非常无辜地说，“你说让我自己摸索用途的。” “……”西弗勒斯看起来很想找一个能砸死菲尼克斯的重量级词语，但他失败了，不是因为他词语匮乏，是因为能让菲尼克斯觉得羞愧的词语还没有诞生。 “斯内普教授，既然是魔药造成的，能配解毒剂吗？”哈利问，虽然不喜欢斯内普，但他还是能看出来，菲尼克斯这个样子纯粹是自作自受。 “我想波特你可能把我的魔药学知识和你的做了同调，你以为这要是有解毒剂我还会等你提醒吗？”斯内普用魔杖在菲尼克斯身上点了几下，嘴里快速的念着咒语，“这个魔药是用‘菲尼克斯女士’的材料做的，有什么特性可能‘她’比我还清楚。” “难道您做出来魔药，没有做过实验就送人了？”哈利问。 “实验我当然做了！”斯内普狠狠地瞪了哈利一眼，“这个魔药效果前所未见，我把它用在了几十种魔法生物身上，每种都会出现不一样的变化。唯一可以保证的是没有生命危险，而且有时间限制，等药效过了就会变回来。” “那要等多久才能变回来？”哈利焦急地问。 “我没在人身上试过，之前的实验动物1滴大概在1个小时，这个家伙喝了一瓶——”说着斯内普又瞪了菲尼克斯一眼，“至少也要明天才能变回来。” “明天变回来，那我今天可以这样去参加舞会了。”菲尼克斯笑眯眯地说。房间里的另外两个人对此非常无语，这个样子你居然只想到可以参加舞会？ “舞会只能四年级以上的学生才能参加，你觉得你这个样子能进得去？”斯内普嘲讽道。 “哎呀不是还可以邀请吗？哈利四年级了呀。”菲尼克斯说。 “我已经有舞伴了，菲尼克斯。”哈利非常抱歉地说。 “咦？你不是被人拒绝了吗？” “我后来邀请到别人了！” “好吧，那真是非常的遗憾呢。”菲尼克斯叹息道，斯内普和哈利都以为这样就打消了他的想法，“不过教师进舞会好像是没有要求的，西弗勒斯。”菲尼克斯眨了眨眼睛。 西弗勒斯用表情表示拒绝。 “西弗勒斯，难道你也有舞伴了？”菲尼克斯说。 “并没有，但我不打算去舞会，这种浪费时间的东西我不知道有什么参加的价值。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前两天你才跟我说这个舞会没有意义，要去禁林采集标本。” “你难道不想知道怎么这个魔药的效果为什么如此多变吗？” 第16章 舞会 最终，菲尼克斯还是成功说服了西弗勒斯，以他的舞伴的身份去参加圣诞舞会。成交的条件是：菲尼克斯喝的那瓶魔药的本质效果，在人体内能保持的时间规律，魔药中那个主要成分的来源。 菲尼克斯心满意足地带着哈利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哈利，晚上要好好发挥哦。”菲尼克斯说，然后将一脸恍惚的哈利送出了办公室。 夜晚终于到来，舞会要开始了。 一路上无数的人对着斯内普教授和他挽着的女孩行注目礼。女孩穿着一套黑色的小礼服，礼帽、手套、丝袜、高跟鞋一个不缺，裙摆和袖子上是层层叠叠的黑色蕾丝，帽子下的网纱半遮不遮，高跟鞋的高度很好的缓和了“她”跟斯内普教授之间的高度差——至少挽胳膊看起来没那么费力了。跟同样黑色礼服的斯内普教授看起来非常和谐。 “你非得这样吗？”西弗勒斯压低声音问。 “舞伴难道不应该这样吗？”菲尼克斯反问。 西弗勒斯僵硬地动了动手臂，身为一个斯莱特林，贵族礼仪他是知道的，但是一想到搭在臂弯这只手属于菲尼克斯，他就觉得非常不自在。 “我只负责把你带进去，你想怎么玩儿是你自己的事！”西弗勒斯表情不动，如果不是菲尼克斯跟他距离非常近都看不出来是他在说话。 “不不不，西弗勒斯，身为一个绅士，怎么能在舞会上丢下自己的舞伴呢~我们的交易内容是我当你今晚的舞伴哟~整个舞会哟~”菲尼克斯戴着黑色手套的手轻轻地掩住嘴说。 “教父。”“斯内普教授。”德拉科·马尔福带着自己的舞伴走过来跟自己的教父打招呼。菲尼克斯看到这个铂金色头发的小鬼礼貌性的看了自己一眼，然后优雅得体地问：“教父，这位是？” “德拉科，收起你多余的好奇心，我觉得不用我提醒，你也应该时刻意识到自己是个斯莱特林，不要像那些只有四肢的黄金狮子一样。”此时菲尼克斯就保持微笑当个合格的手部挂件就好了——没有想到居然是西弗勒斯的熟人先来打招呼，没有提前对好口供呢。 在被教父一通爱的教育后，德拉科扯了扯自己的女伴——这位小姐正明目张胆地盯着菲尼克斯看呢。“那教父，我们就先去学院那边了。” 西弗勒斯微微点头，表示同意了。马尔福正准备带着他的舞伴离开，这时西弗勒斯的女伴突然开口道：“哈利，好久不见。” 哈利和罗恩以及他们的舞伴从人群里挤了过来，罗恩穿着那件绛紫色的礼服长袍，明显精心修饰过自己的外表，看起来倒是比平时好看了些。 “弗洛伦丝，好久不见。斯内普教授，晚上好。”哈利非常熟稔地打着招呼，他的三位同伴在礼貌地跟斯内普打了招呼后非常疑惑地看向了他，特别是罗恩，作为哈利最好的朋友，他从来没有听说哈利认识哪个他们没见过的漂亮女生，最重要的是如果哈利认识这样的漂亮女生，为什么前几天还跟他一起因为找不着合适的舞伴而烦恼？还让漂亮女生成了斯内普的女伴！ 德拉科·马尔福也顺势停在了旁边，波特这个斯内普全学校最讨厌的学生认识斯内普女伴这件事情是多么奇特，而且看起来两人还非常的熟悉的样子。 哈利非常自然地将“弗洛伦丝”介绍给了罗恩，“这是菲尼克斯的妹妹，这次菲尼克斯不回家过圣诞节，他的妹妹得知后就来霍格沃茨找他玩。正好这次学校举办舞会，菲尼克斯因为要做实验不能来参加，就让斯内普教授帮忙照顾一下弗洛伦丝了。” “哦，”罗恩是知道菲尼克斯和斯内普的私交不错的，“难怪之前都没听说。” “我是突然决定要来的，菲尼克斯知道后也吓了一跳呢。”“弗洛伦丝”掩着嘴羞涩地笑了笑。 完成了给菲尼克斯解释身份的任务，哈利赶紧假笑着带着同伴跑掉了，就怕菲尼克斯戏瘾上来了给自己多安排一些台词，到时候自己接不住就糟糕了。知道了教父的女伴是菲尼克斯的妹妹这一情报后，德拉科也非常自然地溜了，呆在这里等教父反应过来绝对是再傻不过的行为。 “波特演得不错。”等人都走了，西弗勒斯评价道。 “那当然，今天下午我们可是演练过的。”菲尼克斯矜持地说。 “你有个妹妹？”西弗勒斯问。 “怎么可能，在这个世界上，我的族人一个都没有。”菲尼克斯轻快地说。 西弗勒斯感觉这应该是个令人悲伤的故事，虽然菲尼克斯的语气实在让人感觉不出有一点点悲伤的成分，但还是选择了终止了关于菲尼克斯家人的话题。 礼堂里的装饰又变得和平时不一样了，墙壁上布满了闪闪发亮的银霜，天花板上是星光灿烂的夜空，还挂着好几百只槲寄生小枝和常春藤编成的花环。四张学院桌也换成了一百张点着灯笼的小桌子，每张桌旁能坐十几个人。 西弗勒斯作为斯莱特林的院长，他的座位就在主宾席旁边，菲尼克斯跟着西弗勒斯一起坐过去。等一般的学生们都坐好了后，勇士们才入场，他们要顺着人群中的过道走到主宾席面前，然后入座。 在勇士和他们的舞伴里，菲尼克斯看到了赫敏，她摘掉了眼睛，平时蓬松随意的头发被她挽成了发髻别在脑后，头上戴着漂亮夺目的宝石头饰，穿着美丽飘逸的礼服，像个小公主。她是克鲁姆的舞伴，与克鲁姆一起昂首挺胸地穿过一道道嫉妒的目光走了过来。 “你看这次舞会大变样的人不止我一个嘛。”菲尼克斯说。 “但谁也没有直接让自己回炉重造。”西弗勒斯说。 晚餐后，舞会便正式开始了，由勇士和他们的舞伴先入场跳开场舞，然后所有人跟着进入舞池。 “我真的不知道，这种事情有什么意义。”西弗勒斯和菲尼克斯一起在舞池里转圈。 “可是西弗勒斯，你看你不是很熟练嘛。”菲尼克斯仰头看着西弗勒斯说，说实话这个身体唯一让他不满的地方就是身高，仰头真不适合他。 “我再次提醒，我是一个斯莱特林，同时我还是一个贵族，这是基本课。”西弗勒斯翻了个白眼。 “哈哈哈，”菲尼克斯笑了起来，“就像这样，西弗勒斯，你应该多一点表情。” 西弗勒斯又翻了一个白眼，“我真不明白你怎么想的。” “只是因为无聊罢了，”菲尼克斯冲正在跳舞的哈利笑了笑，然后看到哈利又踩了舞伴一脚，他的舞伴脸已经黑了，“时间那么长，要去尝试新东西啊，我还是第一次这个样子参加舞会呢。”毕竟谁敢让一位男性魔神穿女装跳女步呢。 “反正就这一次。”西弗勒斯厌恶地说。 “当然当然。”菲尼克斯保证道。 “刚才我就想问了。”在从哈利他们身边转过去的时候，西弗勒斯说，“波特身上那个徽章的图案和你的戒指的一样，这个图案应该是你的家族的标志吧。” “你要这么说也可以，”菲尼克斯看了看自己拇指上那个戒指，其实这只是随便翻出来的一枚权戒，“这代表来自菲尼克斯的保护。” “保护？”西弗勒斯皱眉。 “当然，我还挺喜欢那个孩子的。”一首曲子结束，菲尼克斯说，“差不多了，我们去旁边喝一杯或者吃点点心。” “西弗勒斯，不介绍一下这位美丽的女士吗？”邓布利多端着一杯黄油啤酒看到他们两人，对着他们举杯说。 “……”西弗勒斯保持沉默，他没有义务帮菲尼克斯做掩饰。 “您好，邓布利多校长。我是菲尼克斯的妹妹，您可以称呼我弗洛伦丝。”菲尼克斯执起裙摆弯了弯腰。 “唔，我最近好像并没有接到关于校外人员进入学校的报告或者申请？”邓布利多对着菲尼克斯眨了眨眼睛。 “校长先生，您要知道，作为一个绅士，对淑女无伤大雅的小秘密应该做到视而不见。”娇小的少女用她柔软的嗓音说。 “好吧好吧，既然是一个无伤大雅的小秘密，那就让我们聊点别的。” 第17章 德拉科·马尔福 “我觉得对于菲尼克斯怀疑可以基本解除。”西弗勒斯说，“就像卡卡洛夫说的，黑魔标记在这几个月越来越明显，凡是有标记的人都应该非常焦躁。菲尼克斯没有标记，黑魔王不可能信任一个没有黑魔标记的人。” “看起来是这样。”邓布利多看着冥想盆沉思道，他们刚从西弗勒斯的记忆里出来，“虽然疑问还是很多，但至少可以确定他跟伏地魔没有关系，对哈利也没有恶意。” “我还是认为，与其我们猜来猜去，不如让波特退出三强争霸赛。” “西弗勒斯，遇到不可知的危险最佳的对应不是避开它，而是把它找出来。”邓不利多看了一眼西弗勒斯，“西弗勒斯，我知道你想保护那个孩子，但在知道伏地魔正在恢复的情况下，我们应该将目光放长远些，就算这次哈利避开了，但危险依旧在，你不能每次都及时赶到。而只要比赛继续，在比赛之外就不会有人伤害他。” 西弗勒斯沉默片刻，“那我还需要继续试探菲尼克斯吗？” “不用了，”邓布利多手离开冥想盆，温和地说，“西弗勒斯，你也应该有一个纯粹的朋友了。” “我不需要。”西弗勒斯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圣诞节后校园里恢复了平静，由于还在假期，学生和教师都非常的放松，在校园里无所事事游荡的人突然就变多了。西弗勒斯经常抱怨夜巡发现那些“精力没处使”的学生们大半夜成对躲在某些角落，因此在不会因为课堂表现而丢分的假期，某些学院居然分数掉得比学期内还要厉害——可能没有了加分的途径也是原因之一。 虽然是不用上课，但家庭作业还是要做的，哈利仍旧是菲尼克斯办公室的常客，连带的赫敏和罗恩也经常来。 “菲尼克斯，你的妹妹圣诞节一过就走了啊？”罗恩边拿着羽毛笔在羊皮纸上乱戳边问道。 “嗯，她就来了两天。” “你这个哥哥太过分了，妹妹圣诞节来找你玩，你居然不陪她逛逛。”罗恩气愤地说。 “我也想她多留一下，但条件不允许啊。”菲尼克斯笑着说，在座的只有哈利明白“条件”是什么意思。 “你们家里管得很严吗？”赫敏把目光从书本上移开，参与了话题。 “非常严格，”菲尼克斯说，“我们家有些非常讨厌的家伙，我们只要稍微在外面呆得久一点，他们就会跟我们的父亲打报告，然后父亲就会惩罚我们。” “这太过分了吧。”罗恩说，他想到了自己家，“两天就算多吗？出去随便旅个行就一周了。” “那菲尼克斯你现在？”赫敏问。 “我已经离开家了，家里管不到我。”菲尼克斯说着手里的书又翻了一页。 哈利突然说：“菲尼克斯，你难过吗？”你寂寞吗？ “不难过。”菲尼克斯抬头看向哈利，“我为什么要难过？” “没什么。”哈利想了想还是没说什么。赫敏好奇地看了他们两眼。 “我也觉得你没必要难过，”罗恩说，“你终于长大了，不用因为不合理的理由受罚，这不是好事嘛。” 菲尼克斯笑着又翻了一页书，“确实是好事。” 作业做完了，哈利让罗恩和赫敏先走，他独自留下来和菲尼克斯说点事情。 “怎么了？”菲尼克斯疑惑地问。 “你是不是没办法回家？”虽然是问句，但哈利语气很肯定。 “办法当然有的，但是不值得，而且也没必要。”菲尼克斯表情淡淡地说。 “可是你不难过吗？这里不是你的故乡，你的亲人都不在这里。” “哈利，我给你说过我是什么吧，不要用人的思维来猜测我。恶魔没有亲人，而所谓的故乡，对我来说不过是被父神抛弃了的坟冢，都已经被抛弃了，有在意的必要吗？” “你说的会惩罚你们的那个父亲就是你的父神吗？他是不是对你不好？”哈利小心翼翼地问。 菲尼克斯叹了口气，“你真的好奇心太重，这就是你们格兰芬多的传统吗？父神没有对我们不好，他只是不在意。还有，我并不喜欢这个话题，刚才我说的只是开玩笑，你不必在意，也不要过多的联想。答应我好吗？” 菲尼克斯直视哈利的眼睛，这是一双他喜欢的眼睛，当他在这双眼睛里看到自己时，就像每次他站在圣湖边看自己的倒影一样，湖里的自己是自由的。 “好。”哈利有些不安的点头，菲尼克斯的目光有些可怕，让他觉得自己有点冷。 “乖孩子。”菲尼克斯笑着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回去吧。” 假期后的开学非常平淡，因为今年留校的人太多，大家整个假期都朝夕相处，反而没了久别重逢的那种喜悦，只有在最后两天把作业赶完后的疲惫以及假期后第一天上课的各种不适。 学生们上课可以走神，但教师们不行，教学任务还是得按部就班地进行。作为霍格沃茨最不严肃的教师，菲尼克斯总是能从学生这里了解到各种八卦，比如：教魔药课的斯内普教授其实一直想教黑魔法防御术，但是邓布利多一直不同意，于是斯内普教授就诅咒这门课的教授任课不能超过一年；保护神奇动物课教授兼禁林看守人鲁伯·海格是个混血巨人的传言；霍格沃茨有个能帮人实现梦想的屋子，那个房间能根据你的愿望变出一切…… 其中在现在看起来最靠谱的就是鲁伯·海格是混血巨人的传言，据说有学生听到海格跟布斯巴顿来的马克西姆夫人聊天，说自己的母亲是巨人，还说马克西姆夫人也是混血巨人，把马克西姆夫人气跑了。 菲尼克斯看着面前有理有据地跟自己分析海格是混血巨人的可能性的格雷戈里·高尔，不明白自己哪里引起了斯莱特林小少爷的注意，这拙劣的试探真的不像是西弗勒斯的教子，这是送走了老的，引来了小的？这是不是应该算参加圣诞舞会后的副作用。 “同学，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来问关于今天讲课的内容的？”菲尼克斯手指敲了敲桌面。 “嗯……嗯，是的，我想问今天上课讲的是什么？”这个体格远胜同龄人的小伙子挠了挠头，一刻不停地东张西望。 菲尼克斯忍不住笑了出来，“如果你真的要问这个问题，我建议你去问问隔壁的穆迪教授，或许他愿意帮你回忆一下今天的课堂。另外，如果按照你刚才的推论，身高和……智力，我也可以合理的猜测你具备稀有的巨人血脉。” “不不不，怎么可能，我可是纯血巫师。” “我并不在意你的血统，我只想提醒你，如果你继续在这里试图用你的理论说服我，同时还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我会通知西弗勒斯来领走他的学生。”菲尼克斯表情严厉地说。 “啊？不要通知院长，我……我……打扰了！”高尔一听到西弗勒斯的名字，立马站直了身体，眼睛也收敛了，说完话转身就跑了。 “啊，西弗勒斯的名字真好用，我是不是也应该学一学他这种？算了，每天板着脸太累了。”菲尼克斯喃喃道。 斯莱特林休息室。 “看到什么没有？”德拉科·马尔福坐在沙发上问站在他面前的高尔。 “也没有很奇怪的地方，就很多书。”高尔边回忆着回答。 “什么都没有？那些书都是关于什么的？”德拉科皱着眉问。 “我没看清，但五颜六色什么书都有。” “……我知道书的颜色有什么用！”德拉科有些恼火地说，之前他把圣诞舞会是教父的舞伴是黑魔法防御术助教的妹妹的事情给父亲说了，父亲让他打探一下这个助教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还有教父对他的态度，听说很多学生都会去找菲尼克斯问问题，这次就让高尔去，稍微试探一下，看看这人办公室有没有什么特别，虽然没报什么期望，但结果什么都没看到就被赶出来了。 “我也想多看看的，但他说我再呆下去就让院长来把我领走，他还污蔑我有巨人血统。”高尔惊恐带着委屈地说。 “这个家伙这么恶劣？怎么会是教父的朋友……”德拉科厌恶地说。 第18章 鲁伯·海格 菲尼克斯以为混血巨人的事情和西弗勒斯诅咒同事一样，就在大家嘴上说一说，并不会带来实际的影响，但是他错了，没想到那位教保护神奇生物课的同事虽然长得高大，但内心非常脆弱。 “菲尼克斯，你觉得该怎么办，现在是草药学的格拉普兰教授代课。”海格是混血巨人的传言在校园里愈演愈烈，有的学生给家里写信说了这件事情，最终海格的巨人母亲被扒了出来，于是，海格得到了之前菲尼克斯同样的待遇——铺天盖地的吼叫信，顺带的雇佣海格的校长邓布利多也被校董会质疑。于是海格自己停止了授课，把自己关了起来。 “哈利，我觉得这种问题你应该去问海格教授。”菲尼克斯正在批改这周的学生作业，耐心稍微有一些些差，偏偏最近某些学生总是用各种借口来他的办公室打探情报。 “我们去找海格，但他根本不开门也不出声。”赫敏烦恼地说。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海格回来啊。”罗恩说。 “你们是想让海格教授回来上课？恕我直言，这是邓布利多的事情。”菲尼克斯冷漠地说。 “菲尼克斯，海格是我们的朋友，他其实是个非常温柔的人，并不像传言里说的巨人一样残忍暴躁，如果因为这些跟他无关的原因导致他被赶出学校，真的太不公平了。” “第一，目前没有通知说保护神奇生物课换教授；第二，海格是混血巨人是事实，没有人冤枉他；第三，选择停课的是他自己。”菲尼克斯在羊皮纸上画下一个“P”，然后把羊皮纸放到旁边那一叠，“至于哈利你说海格是你的朋友，我必须提醒你，不是所有人都是海格的朋友。” “菲尼克斯，你也太冷漠了吧。”罗恩站起来说，“听说最近很多斯莱特林来找你，你是不是被他们收买了，抵制海格最严重的就是斯莱特林，特别是那个马尔福，哦对，你还和斯内普关系很好，他可是斯莱特林的院长。” 罗恩咋咋呼呼地吼了一通，赫敏吓了一跳，赶紧拉住他的胳膊。菲尼克斯抬头看着罗恩，微笑着说，“罗恩，我觉得你可能需要冷静一下，随意污蔑教授是会被扣分的。” “你看吧，你果然被斯内普同化了。”罗恩嚷嚷道，哈利惊恐地捂住罗恩的嘴。 “不用担心，我不会生气。”菲尼克斯说，“就像你们觉得斯莱特林都是阴险狡猾的一样，很多人也觉得巨人都是凶恶残暴的，你们不能用自己的想法来要求所有人。” “况且，许多学生并不在意巨人的事情，但他们也认为海格不适合当保护神奇生物课教授，如果你们真的想帮忙最好还是去跟海格教授交流一下改变教学风格。”菲尼克斯说完又拿起了一份羊皮纸。 赫敏看了看两位垂头丧气的同伴，说实话她其实挺赞同菲尼克斯的说法的，格拉普兰教授的授课方式确实更让人喜欢，而且能学到更使用更具体的知识，但她对海格也非常担心，所以还是得想办法。“菲尼克斯，你有没有办法让丽塔·斯基特写一篇海格的专访，就像她之前写哈利一样。” 菲尼克斯停下羽毛笔，“是什么让你觉得我认识那个女记者？” “之前斯基特写了那篇胡说八道的文章，然后她就失踪了，《预言家日报》上一直刊登这寻人启事，后来你没人给你寄吼叫信了，寻人启事就撤了。”赫敏镇定地说，“我希望菲尼克斯你可以帮帮忙，虽然海格不是你的朋友，但他是哈利的朋友，如果他出事，我们都会非常难过。学校里我们并不担心，有邓布利多在。但学生家长们和校董会那边我们没有办法，如果他们一直给海格寄信，海格会受到非常大的打击，而邓布利多要是因为这个受到影响，海格可能会因为自责自己离开学校。” “好吧。”菲尼克斯的羽毛笔继续动了起来，“我会联系丽塔·斯基特，至于最后怎么样，我不保证。” 接到采访约稿的时候丽塔·斯基特正在整理昨天采访的稿子。 “丽塔，有个霍格沃茨的预约采访。”助手拿着猫头鹰寄来的信走进来。 “我不是说，关于霍格沃茨的采访一律不接吗？”丽塔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精心打造的发型。 “哦，好的，那我给他发个回信。”助手从旁边的回信模板里拿起一份，准备离开。 “等一下，是谁发来的预约，采访谁？” “嗯……署名是菲尼克斯——” “什么？”丽塔·斯基特扯断了自己一根头发，她伸手抢过助手手里的信。 “怎么了，丽塔？” “没事，这个采访接了。” 助手满脸疑惑的出去了，能听到他跟外面的同事说，“丽塔自从回来后就奇奇怪怪的，以前最喜欢霍格沃茨的采访，现在一概不接，今天又突然接了。” 丽塔·斯基特在助手离开后，拿着那种薄薄的羊皮纸反复看了三遍，非常普通的采访预约模板，内容就是希望丽塔·斯基特去霍格沃茨做一个个人专访，采访对象是霍格沃茨保护神奇生物课教授鲁伯·海格，没有暗示，没有威胁。 作为目前英国巫师界最出色的新闻记者，丽塔·斯基特的消息比大多数人都要灵通，霍格沃茨保护神奇生物课教授是个混血巨人的传闻她当然是知道的，但这跟那个恶魔有什么关系？ 刚被菲尼克斯抓住的时候，丽塔·斯基特并不是非常害怕，一个普普通通的教师而已，工资又不高，打不了大出血一把，只要不把自己是阿尼玛格斯的事情暴露出去就没关系。后来，斯基特觉得自己太天真了，那个家伙根本就不是人，简直是个魔鬼。他居然把自己关在一个罐子里，让她无法变回人形，平时罐子被放在一个不透光的箱子里，每天早上有吼叫信寄过来的时候就把罐子拿出来，在罐子里点一团蓝色的火焰，那个火不会在身体上留下任何痕迹，但非常非常痛，像是灵魂被烧灼一样，痛得人想死。丽塔·斯基特在罐子里嘶叫哀嚎，她知道那个魔鬼听得见，但他一点都不在意，甚至听着她痛苦的叫声还能露出笑容。 丽塔·斯基特被放回来后，她不敢给魔法部说，因为如果她是阿尼玛格斯的事情暴露了，她的事业，她的人生就都毁了。她试图将被囚禁的事用匿名的方式告诉别人，但不管用口述还是文字，甚至是手势比划都无法将事情表达出来，在试过所有方法后她真正害怕了，从此关于霍格沃茨的采访一个不接，能离多远离多远。 但这个采访，她不敢不接。 当晚，丽塔·斯基特变成甲虫偷偷来到霍格沃茨，她刚从禁林的篱笆钻出来。 “这不是斯基特小姐吗？”菲尼克斯穿着斗篷站在不远处。 甲虫抬起触角，她不敢飞到菲尼克斯身上，但她爬在草丛里要看清站着的人非常难。菲尼克斯取出一个玻璃罐，甲虫瞬间就往后飞了一大段。菲尼克斯敲了敲玻璃罐，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非常的明显，甲虫颤颤巍巍地飞进了罐子里，进去后就像一只死虫一样躺在罐子底部一动不动。 第二天，哈利、罗恩和赫敏来到菲尼克斯的办公室，见到了丽塔·斯基特，双方沟通了关于采访的内容及希望最后文章能达到的效果。 第19章 活点地图 关于霍格沃茨教授是混血巨人的风波最终平息了下来，菲尼克斯将那个女记者带给哈利他们后就没有关注这件事情，继续着自己的工作，能让菲尼克斯稍微关注一下的是，经过海格这件事情，哈利似乎稍微被激起了一些胜负心，对三强争霸赛在意了起来。 每个教授都有夜巡的安排，今晚轮到菲尼克斯了，一般来讲，夜巡就是抓一些晚上出来游荡的学生，毕竟夜晚的霍格沃茨还是有那么一丢丢危险，而年轻的孩子们又总有克制不住的好奇心。 在菲尼克斯的计划中，今晚就是拎两只幼崽回他们自己的学院休息室就可以结束任务了，但今晚似乎出乎意料的热闹。 菲尼克斯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是西弗勒斯正怒气冲冲地说有人去他办公室偷东西，看门人费尔奇佝偻着背抱着一个金蛋说应该是城堡里那个叫“皮皮鬼”的幽灵干的，然后在费尔奇身后不远处，哈利身上披着一件透明的衣服，双脚卡在一个台阶里。 “嗯？睡衣派对？”菲尼克斯还没来得及开口，杵着拐杖的穆迪也出现在走廊上。 这里面没有穿睡衣的只有菲尼克斯和其他人看不见的哈利，菲尼克斯先证明自己不是半夜出来走廊上跟人开睡衣派对的变态，“我今晚夜巡。”菲尼克斯注意到，穆迪那只不对称的魔眼似乎在看哈利的方向。哈利也注意到了穆迪的魔眼，跟穆迪对视了一下。 这边穆迪和西弗勒斯开始吵架，西弗勒斯非常肯定自己的办公室被人入侵，一定要让人跟自己去检查有没有掉东西。穆迪明讥暗讽，言语暗示西弗勒斯是个小人，敢做不敢认，身上有一辈子也洗不掉的污点。第一次有人口角上能跟西弗勒斯打平，菲尼克斯在一旁被无视了个彻底。 这次交锋最终穆迪占了上风，在西弗勒斯非常突然的捂住自己的左胳膊之后，穆迪心情愉悦地宣告结束这次午夜会谈，带着胜利者的傲慢语气顺便提醒西弗勒斯他掉了个东西在地上。 西弗勒斯目光看向地上那卷羊皮纸，表情若有所思。一直关注所有人的菲尼克斯立马发现哈利的紧张，哈利不知道菲尼克斯能看到他，所以无声地对着穆迪喊“是我的，是我的。”还附带张牙舞爪的手势。 在西弗勒斯即将碰到羊皮纸的时候，穆迪领会了哈利的意思，拿出魔杖准备施咒，但比他们都快的是菲尼克斯，没有咒语和动作，羊皮纸一下子出现在了他手上。所有人的目光第一次看向他。 “一个小朋友送我的东西，今天带着夜巡，可能刚才路过这里的时候没注意掉地上了。”菲尼克斯扬了扬手说。 “菲尼克斯，你确定是你带来的？”西弗勒斯说。 “唔，我说不确定，难道西弗勒斯你要把它拿走？”菲尼克斯对着西弗勒斯笑了笑，菲尼克斯走到西弗勒斯身边，“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去看看你办公室少了什么东西，身为今晚夜巡的教师，我义不容辞为你提供帮助。” 西弗勒斯不甘心地在楼梯走廊见扫视，然后无法放抗地被菲尼克斯拖走。 对西弗勒斯的办公室，菲尼克斯算得上是熟门熟路，魔药柜确实被人打开过，西弗勒斯打开魔药柜一样一样地检查。 “那个羊皮纸是波特的。”西弗勒斯埋头检查的时候突然说。 “我知道啊。”菲尼克斯在旁边看着，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你知道什么？波特可能就在那里，他有一件隐身衣，如果不阻止我，我就能把他找出来！”西弗勒斯恼火地说。 “我知道哈利在那里，你把他找出来然后呢，扣分？禁闭？” “我要给他关一年的禁闭！” “让他参加不了比赛？”菲尼克斯说着忍不住笑了出来，惹得西弗勒斯看了他一眼“就算你想这么做，邓布利多也不会允许的。” “你知道了什么？”西弗勒斯问。 “非常明显啊，你几次试探我，都是邓布利多授意，你对哈利感情复杂，但没有恶意，你想让他安全，邓布利多想让他强大。”菲尼克斯找了个扶手椅坐下说。 “你想做什么？”西弗勒斯把魔药柜们关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菲尼克斯。 “我什么都不想做，西弗勒斯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对你们的伟大目标不感兴趣。” “那你对什么感兴趣，波特吗？” 听到西弗勒斯这么说，菲尼克斯摸了摸下巴笑眯眯地说：“是啊，我可以帮你们哦，只要结束后你们把小哈利送给我，牺牲一个人就可以拯救整个魔法界，多划算。” 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拿出魔杖。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菲尼克斯赶紧说，“我不喜欢养幼崽，你们愿意送，我也不想要啊。” 西弗勒斯收回魔杖，“好玩儿吗？” “不好玩儿，你都不犹豫一下。” “我不觉得你是个会把自己说的话吃掉的人。”西弗勒斯走回办公桌，“少了腮囊草，是波特！” “我觉得不是，虽然不知道你从哪里看出来的，但在我看来哈利没有那个实力闯进你的办公室，你不觉得你高看他了？” “腮囊草是勇士第二关可以用到的道具之一。”西弗勒斯说。 “所以第二个项目要在水下进行？”菲尼克斯挑眉道，“算了，反正这是你们的事情。我觉得不是哈利，但违反校规确实不是好事情，要不就——格兰芬多扣五分。”话音刚落，菲尼克斯感觉到空气中有轻微的波动魔力。 “你这是滥用职权。”西弗勒斯皱眉道。 “等我去把那个小家伙抓回来就不算滥用职权了。”菲尼克斯扬了扬手里的羊皮纸，往办公室外走去。 西弗勒斯一脸阴沉地看着菲尼克斯的背影。 菲尼克斯在格兰芬多塔楼外逮到了穿着隐身衣的哈利，“刚刚你让你的学院扣了五分。” “斯内普？”哈利掀开隐身衣的兜帽。 “我扣的。”菲尼克斯笑着说，“西弗勒斯觉得我没抓住你就扣分是滥用职权，所以我就来抓你了。” “好吧，我以为只有穆迪教授的魔眼能看透隐身衣来着。” “看样子你挺信任他？对了，你为什么会被卡在那儿？”菲尼克斯问。 “我去找金蛋里的线索，然后中了皮皮鬼的恶作剧。你居然就跟斯内普教授走了，还是穆迪教授把我从台阶里拉出来的，还帮我把金蛋要回来了。”哈利拿出怀里的金蛋要着说。 “我以为你喜欢那个台阶，想在那里生根。”菲尼克斯说着拿出那卷羊皮纸，“另外，西弗勒斯的办公室确实被人闯进去了，还偷了一点东西，你之前有看到是谁吗？” “看见了，是克劳奇先生，本来我不会被卡在那儿的，就是因为看到他在斯内普的办公室，我准备去看看他在干什么，结果就刚才那样了。” “这件事你有给穆迪说吗？”菲尼克斯问。 “没有，”哈利摇头，“他没有问。” “记住，你只是因为找金蛋里的线索才被卡在台阶上的。”菲尼克斯俯下身看着哈利的眼睛说。 “我只是因为找金蛋里的线索才被卡在台阶上的。”哈利双眼放空重复了一遍菲尼克斯的话。 “好了，”菲尼克斯抬起身子，断开两人的对视，自然地问，“这个地图可以借我一段时间吗？” “可以啊。”哈利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舍地看着菲尼克斯手上的地图，但还是同意了借出，把使用地图的咒语告诉了菲尼克斯。 “放心，会完好无损地还给你的。”菲尼克斯拍了拍哈利的肩膀，“既然金蛋的线索，就快回去吧，要是后半夜再碰见你就不是五分了。” 哈利赶紧戴上兜帽跑进格兰芬多塔。 菲尼克斯看着手里的地图上在穆迪的卧室转来转去的名字，有些苦恼，“居然差一点点就被发现了，就帮你这一次，唉，为了个食物我真是操碎了心。”手指动了一下，把地图丢进了收藏室里。 第20章 忽悠 第二个项目很快到来，内容是勇士在湖里救人，四个勇士对应四个人质，湖里的魔法生物就是勇士的阻碍。在哈利拿出腮囊草时，菲尼克斯听到了来自身旁的嗤笑，西弗勒斯现在万分确定，就是哈利跑他办公室偷东西了。 比赛的过程有惊无险，哈利虽然是最后一个救出人质的，但湖中的人鱼说他是最早到达的，为了保证四个人质的安全留到了最后，还成功救出了两位人质。“多管闲事的傻子。”来自西弗勒斯的评语。 幸好西弗勒斯并不能影响评委评分，哈利最终还是拿到了仅次于最早救出人质的塞德里克的分数，目前总分数两人持平。 比赛结束后，校园里第一个项目一样热热闹闹，这次被关注的主要是人质们，因为据说人质就是勇士心中的珍宝，哈利的人质是罗恩，塞德里克的人质是他的女朋友秋·张——就是哈利舞会邀请失败的那位，芙蓉的人质是她的妹妹——哈利救的，克鲁姆的人质是赫敏——全校女生嫉妒的对象。 现在被全校学生关注的两位人质和一位勇士正在菲尼克斯的办公室里写作业。 “简直烦透了，她们在图书馆也叽叽喳喳的。”赫敏暴躁地说。 “谁让你是克鲁姆的‘珍宝’呢？”罗恩在旁边幸灾乐祸。 “又不是我愿意的！”赫敏愤愤地看了罗恩一眼，自从第二个项目结束后，她去哪里都会有人指指点点，休息室里的女生总会隔三差五地来找她打探消息。现在学校里对她和克鲁姆的猜测众说纷纭，甚至由于以前她和克鲁姆都经常去图书馆，图书馆变成了个约会圣地。 “还没恭喜你呢，哈利，目前分数第一的勇士？”菲尼克斯坐在窗前翻着手里的书说。 “我觉得我这个第一有点名不副实。”哈利垂头丧气地说。正在例行吵架的罗恩和赫敏都看向了他。 “就很奇怪，这个比赛太顺利了，这个分数也太高了。”哈利说。 罗恩一脸的不可思议，“哥们儿，是什么让你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你看塞德里克那边都在开庆功会了，你不高兴就算了，居然还觉得分数太高了。” “不是，我不是不高兴，”哈利争辩道，“我就是觉得奇怪，你知道吧？不说第一个项目，好歹飞行是我拿手的，第二个项目，我都已经放弃了，结果莫名其妙多比送来了我最需要的东西，然后我就成功了。你看克鲁姆和塞德里克，甚至是没有成功救到人质的芙蓉，他们都用的自己学会的魔法，只有我，像个……像个……作弊的……”最后的单词哈利声音非常的低，不仔细听都听不出是什么。 赫敏在旁边苦恼地看着哈利，不知道该说什么，从哈利知道第二个项目的线索开始，他们就一起研究可能的通过方式，但确实没有找到，这跟一直以来她的想法相悖。 “哈利，多比是你的朋友，他帮助你和我们帮助你是一样的啊。”罗恩不解地说。 “不是这个，就是太突然，你明白吗？比赛前十分钟，他把腮囊草拿来，我吃了下去，然后通过了比赛，就非常突然，非常莫名其妙，你知道吗？”哈利烦躁地说。 “哈利，我想到一个问题，”菲尼克斯突然说，“为什么你知道了线索没有来找我帮忙呢？” “你是教师……不一样。”哈利皱着眉说。 “你是不是觉得你如果问了我，我立刻就会给你答案，这也叫作弊？”菲尼克斯说。 哈利沉默以对。 “但是赫敏翻遍图书馆找出方法告诉你，就不叫作弊？”菲尼克斯继续问。 “这不一样！”哈利反驳。 “其实本质上是一样的，赫敏找资料的时候你没有起任何作用，也没有从中学到任何知识，但你觉得这是你们共同努力的结果。而多比直接给你腮囊草就和刚才说的我立刻给你答案一样，你没有参与感，所以你觉得不舒服。”菲尼克斯依旧用他漫不经心地语气说着，“事实上，我不是随便谁问我都会告诉他答案，而多比也不是会把腮囊草给任何一个人的，如果没有你前面为他做的事情，他不会这样帮你。别的勇士通过以往的学习来通过比赛，你因为过去的善举通过比赛，都是曾经的努力，本身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哈利似懂非懂地看着菲尼克斯，菲尼克斯叹了口气，“与其纠结已经过去的事情，你不如现在开始多学一点东西，免得以后碰上没人能帮你的时候什么都做不了。” “可是……”哈利还想说什么。 菲尼克斯把书一合打断了他，“没有可是，如果你不喜欢被‘作弊’，最好就让自己多学些东西，把你的课余时间都拿来学习就不会东想西想了。” “好吧。”哈利说，罗恩在旁边同情地看着他，这纯粹就是自己找事做嘛，想那么多结果被教育了。 三人埋头安静做作业，时不时有学生来找菲尼克斯，菲尼克斯告诉过哈利，只要他们坐在桌子旁边的椅子上安安静静地做自己的事情，别人便看不见他们。 快到晚餐的时候，哈利三人收拾书包准备离开。 哈利突然说：“菲尼克斯，这个周末你要去霍格莫德村吗？” “去。” “那你可不可以和我们一起去？”哈利说。 “唔，可以，反正我一般都是一个人去。”菲尼克斯看另外两个小家伙一脸震惊地看着哈利，似乎是哈利邀请他一起是一件非比寻常的事情，又是一个小家伙们的小秘密。 周末的霍格莫德村非常热闹，虽然是一起来但大家路线不同，哈利他们要去买礼物，而菲尼克斯只是想去三把扫帚酒吧喝两杯，约好了等哈利他们买好东西来找菲尼克斯，然后一起去见一个人——都出了学校了，哈利他们才把此行的目的告诉菲尼克斯，反正对菲尼克斯来说时间非常充裕，做啥都行。 菲尼克斯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女店长来问他需要什么。 “一杯黄油啤酒，谢谢。”无数人跟菲尼克斯推荐这家店的黄油啤酒，所以这次来试试。 这是店并不大，但装潢非常舒适，风姿绰约的女老板在有客人需要的时候就出来招呼，平时就在吧台后面默默做自己的事情。客人们谈话会不由自主的压低声音，不会有人大声喧哗，大厅里也没有人走来走去。总得来说是个清静但不冷清的地方。菲尼克斯看到了不少学生，他们在座位上跟他打招呼，菲尼克斯也挥手回应。 女老板将黄油啤酒放在菲尼克斯面前便离开了。菲尼克斯看着这一大杯除了颜色深了些与普通啤酒没有太大区别的液体，尝试性的喝了一口，甜的，酒味并不浓——这不就是圣诞舞会的时候喝的吗。 “助教先生。”一道如沙磨石般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不用看菲尼克斯就知道是谁，整个霍格沃茨只有一个人会这样叫他。 “穆迪教授，中午好。” 第21章 小天狼星 哈利他们到的时候，菲尼克斯正一个人慢慢喝着啤酒。菲尼克斯起身结账和他们一起出来了，哈利之前并没有给菲尼克斯说目的地具体在哪儿，所以菲尼克斯只能跟他们同行。 七拐八拐差不多要走出霍格莫德村的范围了，远离了热闹的集市，来到类似郊外的地方，还能看到田埂和远处的山峦。 突然一条黑狗从旁边的灌木丛里冲了出来，对着哈利汪汪直叫，哈利一点也不嫌弃这条脏兮兮的大黑狗，亲热的抱住了它的脖子。很快一人一狗分开，黑狗在前面带路，四人跟着它往前走，没有人说话，下午两点的太阳还非常的热烈，走了十多分钟他们开始爬山。黑狗四肢灵活没有一点停顿，跟着的三个孩子就非常难受了，哈利还背着一大包东西，菲尼克斯能看到他们脖子上的汗水。 虽然能看出来那只黑狗和之前的甲虫一样并不是单纯的动物，但到现在菲尼克斯也不清楚此行的意义，所以菲尼克斯不动声色地跟着，也不出手帮忙，就安安静静地走在最后面。 爬山爬了大概有半个小时，他们来到了一个岩洞。 黑狗率先进去了，四人跟着他进来，岩洞里倒是凉爽干燥。然后黑狗当着所有人的面，变成了一个人。这是个骨瘦如柴的男人，因为瘦所以颧骨和眼窝非常突出，可以想象他原本应该是个英俊的样貌，现在只剩下空荡荡的骨架子，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袍子也破破烂烂——就是个流浪汉的样子。 屋子里还有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看得出来这只真正的动物过得比那个男人好些，身上的肉还是有的，三个孩子对着鹰头马身有翼兽鞠躬，菲尼克斯没有跟着做，而且看向了已经在岩洞中间坐下的男人。 “你好，你可以叫我小天狼星，我是哈利的教父。”男人先做了自我介绍。 “我是菲尼克斯，看样子哈利应该跟你说过我了。” 哈利刚放下书包，急忙解释说，“我给小天狼星说，你是我的朋友，帮过我很多，所以小天狼星想见见你。但现在他的位置不能暴露，所以之前一直没给你说。” 菲尼克斯看了看哈利，看样子并不是什么都说了，但一个“位置不能暴露”的人提出要见他，哈利说了多少让他值得冒这样大的险？ “请不要责怪哈利，是我让他带你来的，作为哈利的教父，我只是想看看哈利新交的朋友。”小天狼星说。 “可以理解。”菲尼克斯说。 哈利把背包里的食物递给小天狼星，小天狼星接过便开始快速地进食，同时歉意地向菲尼克斯笑了笑，菲尼克斯微笑回应，并做了个随意的手势。 “现在外面抓我还是很严，食物真的是最大的难题。”小天狼星边吃边说。 “所以我们很震惊你居然约我们在霍格莫德见面啊！”罗恩说。 “没办法，别的法子行不通，只有这个机会。” “小天狼星，不能找个地方……”哈利担忧地看着他的教父。 “不能，哈利，我不可能找地方躲起来，我们的敌人还在，我就不能逃走。”哈利还没说完，小天狼星就知道他想的什么，非常坚决地打断了他，“你们别看我这样，我也是有任务的——但不能告诉你们。”赫敏欲言又止。 “我们时间不多，今天见面，除了见一下这位新朋友，主要还是来提醒一下你事情的严重性。” “什么？”哈利一脸疑惑。 “哈利，霍格沃茨可能混进了食死徒。” “我知道啊，你之前不是说卡卡洛夫就是吗？”哈利说。 “不止，哈利，不止一个，或者说应该不是明面上的食死徒。”小天狼星吃掉最后一口面包后说。 “意思是，学校里还混进来了邓布利多不知道的人？” “我猜是的，这次三强争霸赛给他们提供了绝佳的机会。霍格沃茨的人流量比往年多了许多，找个机会混进了并不是非常难的事情，我们假如，对方有像我一样的人？” “你是说未注册的阿尼马格斯？”赫敏说。 “对。”小天狼星点头。 菲尼克斯在心里赞同这个观点，确实有人变成动物混进了霍格沃茨，只是目的不一样。 “我平时有关注时事新闻，据说巴蒂·克劳奇病重，他不是你们的裁判吗，你有没有注意过。”小天狼星说。 “第二个项目他缺席了，但之前他在的时候确实脸色很差。”哈利说，“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可能有关系，可能没有关系，这种事说不准，只能把每种变动都关注着。”小天狼星眉头紧皱，“巴蒂·克劳奇是魔法部强硬派的中流砥柱，他如果垮了，虽然他算是我的麻烦的来源之一，但他如果真的出事了，会有大/麻烦。” “他这么重要？”赫敏问。 “当然，当年巴蒂·克劳奇是魔法部的执行司司长。现在的傲罗制度可以说是他一手建立的，抓到食死徒不问缘由直接送阿兹卡班也是他起的头，在黑暗时代，大家都需要这样一位暴君，他的暴力政策也确实打击了许多食死徒的破坏行动，保护了大多数人。巴蒂·克劳奇一度有无数的狂热粉丝，相当于正派的伏地魔。” 三个年纪小的不太能理解。小天狼星又解释了一下，“你们想一想，你不知道身边的人是不是食死徒，也不知道明天你们会不会死，也不知道明天杀你的会是谁，当时食死徒数量非常多，有些平时不参加行动你根本看不出来。你不可能因为还没发生的事情随意杀人，但你也害怕哪一天被熟人或者陌生人杀死。这样导致的最差的结果是有些人为了安全选择加入食死徒——虽然伏地魔并不是什么人都收。所以当时出来一个人给你说，你不用担心，他会杀死所有的食死徒，只要见到格杀勿论，你只需要悄悄地举报，至于后果，你不需要承担，又不是你杀的。懂了吧？” “大概明白了，但按你这么说，克劳奇为什么不是部长呢？”赫敏发现了重点。 “确实，克劳奇离部长的位置只有一步之遥，在清理食死徒的过程中立下了汗马功劳，所有人都觉得等事态平息后他能接任部长。”小天狼星脸上出现一个嘲讽的笑容，“正当他名声如日中天的时候，哈，他的儿子被抓了，因为食死徒。” 小天狼星停顿了下，满意的看着三个孩子震惊的表情，至于菲尼克斯，他没有表情。“他的儿子被抓的时候正跟一群从阿兹卡班逃出来的食死徒在一起，具体在做什么不知道，反正就这样他被抓了。” “容我问一句，这位克劳奇先生的儿子叫什么名字？”菲尼克斯突然开口。 小天狼星想了一下说:“好像也叫巴蒂·克劳奇，对，是这个名字，他们称他为小巴蒂。” 菲尼克斯若有所思。 “然后呢，克劳奇因为包庇他的儿子被拉下来了吗？”三个孩子望着小天狼星。 “并不，我必须说，你们见到的巴蒂·克劳奇是一个非常有野心和权力欲望的人，没有什么能阻挡他往上爬的决心，儿子也不行，他把他的儿子送进了阿兹卡班。”小天狼星表情变得阴沉，“像我一样，没有审判，直接送进来了。或许那个孩子只是刚好出现在那群食死徒呆的地方，但没有人允许他辩解。我看到了他们把他丢进来，他好像才十九岁。他就在我隔壁，有时候我还能听到他喊‘妈妈’。然后一年左右，他就死了。” 听着小天狼星讲述，哈利他们无端感到一阵阴冷，“然后呢，克劳奇这样做应该保住了他的地位吧。” “你太天真了，哈利，人心非常复杂。人们在自己惶惶不安的时候确实需要一位暴君，但当他们有一点安全感后他们又觉得这位暴君太残酷，他们不信任一个对自己的家人都没有一丝丝慈悲之心的人。于是，克劳奇平调成了现在的魔法合作司司长，一个要求他委曲求全的部门。” “说回来，我怀疑巴蒂·克劳奇可能真的出事了，如果我是食死徒，这样一个头号大敌，我一定也会先对他出手。如果我的猜测是真的，那魔法部现在的主流思想可想而知，一旦战争爆发，福吉第一个扛不住。”福吉是现在的魔法部部长。 “而哈利你的安全也是个大问题，学校还算个安全的地方，只有那个有可能混进去的食死徒让我有点担心。” “我们有没有可能把他找出来？”赫敏建议道。 “就算有可能我也不建议你们去做，太危险了，食死徒是此道的行家，你们几个小家伙可能只是有一点点行动都会引起注意，特别是哈利。”小天狼星看向在场的除他之外唯一的成年人，“我今天之所以想见菲尼克斯先生，是因为我有一个请求。” 第22章 幼崽 “希望您能在学校里保护哈利的安全。”小天狼星目光诚挚地看着菲尼克斯。 菲尼克斯思考了一下，“为什么你会跟我提出请求？你应该是邓布利多的人。” 小天狼星摇了摇头，“只是我个人的请求，邓布利多教授并没有给我们多说关于你的事。” “看来你认识我。”菲尼克斯得出结论，一个在外逃亡的男人，冒着重新被抓回监狱的危险，来见一个只知道名字的陌生人，还把自己最在意的人托付给他的概率为零。 哈利三人的目光在小天狼星和菲尼克斯之间来回，本身小天狼星提出见菲尼克斯就让人很惊奇了，现在发现他们之间居然有不为人知的过往。 “我见过你救人，救的是一个麻瓜小孩。”小天狼星说，“我当时在一个麻瓜家庭当宠物狗，刚好看见你定住了那辆汽车，抱走路中间的麻瓜小孩。我没有看到你使用魔杖和念咒，而且你不仅仅让汽车静止，里面的人也静止了，这是我从未见过的魔法。” 菲尼克斯回忆了一下，汽车、小孩、伦敦，这是去年的事，好像当时是有个跟身体不一样的灵魂，但不记得是不是一条狗了。 小天狼星继续说:“你的外貌特征非常明显，而且你并没有对我们用遗忘咒。小吉姆——就是那个被救小孩，我就是在他家当宠物——他一直吵着要找天使哥哥，闹了他妈妈两个多星期。” “因为我懒，”菲尼克斯解释了一下，“小孩子的记忆是很短暂的，而且没有人会相信。” “……”小天狼星沉默了一下，“我认为这其中有一部分是因为您的善良，对小孩子施遗忘咒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可能会对大脑造成不可逆的损伤。哈利，你们以后学会了遗忘咒也要慎用。” 三个孩子点头应是。菲尼克斯心想，如果自己只是没修改小孩子的记忆这倒是解释得通，小天狼星的记忆也没有改，这就仅仅是因为懒了，估计小天狼星以为他没有被发现。 “我相信会救麻瓜的巫师绝对不会站在伏地魔那一方，所以我希望请求您在学期内保护哈利。” “其实你对我有误解，我并不是救麻瓜，只是救小孩子而已。无论是麻瓜还是巫师，你们的小孩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我可以答应你保护哈利，但这跟我保护所有的学生都是一样的，你不需要特意如此。” “我只是太担心了，我们至今不知道学校里的食死徒是谁，甚至不确定是不是只有一个。”小天狼星听到菲尼克斯答应松了一口气，暗淡的脸上出现了笑容，“有您在我就放心了一些，之前哈利写信给我描述他的新朋友，我就非常怀疑是您，这次见到了才确认。” 菲尼克斯觉得小天狼星对自己的信任来得实在突然，人类的信任真是莫名其妙，就像菲尼克斯救的不是小孩，而是小天狼星一样。 “当时看到您的魔法，我真的非常震惊，那种魔力令人心折。”小天狼星望着菲尼克斯说。 罗恩悄悄戳了戳哈利，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对方的想法——小天狼星的眼神就跟当初他们看到魁地奇明星的时候一样。 菲尼克斯曾经听过许多关于自己如何强大的描述，特别是后来为保护人类而去战斗之后，他有了不少人类崇拜者，对这些词汇，他已经免疫了。“小天狼星先生，你不必如此，我已经跟邓布利多说过了，我不会参与你们的战争。” “菲尼克斯先生，你保护哈利，那伏地魔就会视你为敌人，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来我们这边呢？” “哈利不代表战争。”菲尼克斯慢慢地说，“我非常感谢您对我的信任，但我有我的原则，万事都有因果，我与你们的战争没有因，自然也就不能参与现在的果。” 哈利知道菲尼克斯说的没有因是什么，其他人可能不相信，会有普通人没有家人被伏地魔伤害过，但哈利知道菲尼克斯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伏地魔已经销声匿迹几年了，而菲尼克斯确实没有亲人。哈利带过他们的话题开口说，“小天狼星，你给我们说一说你的情况吧，我一直很担心你。” 不能就这样不理自己的教子，毕竟很难才能见一面，小天狼星顺着哈利的话和他们聊了起来，聊着聊着两个小时就过去了，哈利他们必须回去了。 哈利拒绝了小天狼星送他们的提议，再三表示自己认识路，而且有菲尼克斯在，不会有危险，反而是小天狼星出来一次就有可能暴露自己。 下山的路比上山还要艰难，虽然身上背的东西少了，太阳也落山了，但那些悬崖峭壁还在那里，下去的路更要小心翼翼。 “菲尼克斯，你为什么这么轻松？”哈利从一块光滑的石壁上滑下去后转头看身后的菲尼克斯下来。 “因为我们走的不是一条路。”菲尼克斯如履平地一般步伐均匀地走了下来。赫敏和罗恩也回头看菲尼克斯，好像之前爬上来的时候菲尼克斯也是轻轻松松一滴汗都没有。 “什么叫不是一条路？”赫敏发问。菲尼克斯给他们演示了一下，他落脚的地方就像有空气做的台阶，在这种坑坑洼洼的地方也能走得平稳优雅。 “这是魔法吗？”赫敏伸脚试探地踩了下菲尼克斯踩过的地方，空空如也。 “这是经验，如果真的用魔法赶路，我们现在已经到霍格沃茨了。”菲尼克斯说。 “求用魔法赶路！”罗恩赶紧说。 “我以为你们喜欢爬山来着。”菲尼克斯促狭地说。 转眼之间，哈利他们便看到了霍格沃茨，回头一看，霍格莫德村在遥远的那头，之前他们在的那座山更是看都看不到了。 “这是什么？幻影移形？”赫敏摸摸自己的身体惊奇地说道，“书上说，幻影移形会有严重的挤压感，还有可能肢体分离。”吓得罗恩和哈利也急忙检查自己的身体。 “哈哈哈，你们慢慢看，我就不送你们进去了。”菲尼克斯看着三只手忙脚乱的幼崽乐不可支，边笑着边自己进了霍格沃茨。 呆在原地的三个小家伙反应过来也笑了起来，跟着走进了霍格沃茨，嘴里问菲尼克斯用的什么魔法，就像不懂魔法的麻瓜小孩一样。 菲尼克斯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四人一起走进礼堂，勤劳的家养小精灵们已经把晚餐准备好了，闻着空气中飘来的食物的香味，哈利忍不住想起小天狼星住在远离人群的岩洞，过着三餐不继的生活，心情低落了起来。 晚餐的时候，三个孩子忍不住小声讨论了起来，毕竟在岩洞里，小天狼星对菲尼克斯的态度有目共睹，哈利跟小天狼星实际相处的时间也不太多，但也难以想象他的教父如此崇拜一个人。 “可能是菲尼克斯当时那个魔法。”赫敏说，“你们还记得伤风的描述吗？”“伤风”是他们约定的小天狼星的代称。 “汽车静止了，汽车里的人也静止了。”哈利说。 “这有什么特别的吗？”罗恩问。 “‘静止’，你们能想象吗，汽车的轮子不动了，里面的人表情也不动，像什么？”赫敏手中的叉子戳着餐盘中的食物说。 “不动的东西？”罗恩困惑的说，魔法界很少有静止不动的东西，他不太明白赫敏想表达什么。 哈利愣了一下想到了，“照片！” “对。”赫敏说。 “照片是动的啊。”罗恩说。 “我们说的是麻瓜界的照片。”哈利解释道。 “我怀疑，菲尼克斯用的不是普通的禁锢魔法，还记得伤风说的吗，‘那种魔力’，什么样的魔力能让他震惊，以至于崇拜？” “不知道。”哈利思考之后说。 “总之肯定是非常少见的，伤风也没见过的。是什么样的呢？”赫敏双眼放空，机械性的塞了一块肉排进嘴里。 “直接去问菲尼克斯不就得了。”罗恩说。 “你去问？”赫敏说。 “怎么可能，当然是——哈利去。”罗恩毫不犹豫地说。 “你怎么不去？”哈利睁大眼睛看着他的好兄弟。 “嘿，这不是你跟菲尼克斯关系比较好嘛。”罗恩憨厚地笑着说。 哈利想起罗恩以前说过他觉得菲尼克斯有点可怕，“你是不是还是怕菲尼克斯？” “倒也不是，”罗恩有些纠结地说，“也不是害怕，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我不去。” “菲尼克斯是个好人，他会救麻瓜小孩，还答应伤风保护我们。虽然他不愿意站我们这边，但他一定有他的苦衷。”哈利说。 “哈利，我也没说菲尼克斯是坏人啊，”罗恩呆滞地看着哈利，“而且伤风是让他保护你，我们很安全不需要保护。” “我知道了！”赫敏突然说。 “什么？”哈利和罗恩被吓了一跳，齐声问。 “我知道是什么魔法了，时间！时间静止！你们敢不敢信！”赫敏压低声音激动地说。 “说实话，赫敏，我觉得你的想象力有点夸张。”罗恩冷漠地说，“时间魔法是不可能随便就能用出来的，就算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魔法学校四年级学生也知道。” “说实话，赫敏，我也觉得你的想象力有点夸张。”哈利冷静地说，“时间魔法是禁忌，就是我不是土生土长的魔法界人士我也知道。” 第23章 学习使人快乐 晚餐结束，菲尼克斯回到办公室继续批改作业，虽然黑魔法防御术的理论作业并不多，但七个年级的加在一起还是有些分量。 在霍格沃茨工作好像没有人讨论过工资的问题，特别是教授们，理论上所有的教授工资都是一样的，只有学院长会因为工作量超过别的同事所以工资高一些。菲尼克斯的工资与普通教师相同，不知道邓布利多是怎么说服校董会多开一个人的工资的。 看着桌上堆叠的羊皮纸，菲尼克斯觉得上课之外的时间都用来搞事情的穆迪应该被扣工资。 哈利来找菲尼克斯的时候，菲尼克斯向他展示了满桌的作业，并热情邀请他一起帮忙。 就这样，作为三人团体被推举出来打探消息的哈利被淹没在了黑魔法防御术作业的海洋里。 “所以你改了一晚上的作业？”第二天早上的餐桌上赫敏看着一脸困倦的哈利问。 “不，我只是做了一晚上被羊皮纸压死的梦。”哈利打着哈欠喝牛奶，“宵禁之前菲尼克斯就让我回来了。” “真惨。”罗恩同情地看着哈利，“今天早上我去叫他的时候他还在抽搐。” “因为那时候那些花花绕绕的字母缠住了我。”哈利神情恍惚地说。 罗恩眼里的同情更深了。 “话说你们俩周末作业做完没？”赫敏问。 “你在想什么，昨天去了霍格莫德，哪里有时间做作业！”罗恩说。 “事实上，我们昨天只有下午在霍格莫德，”赫敏轻蔑地看了一眼罗恩，“顺便说一句，我已经把作业写完了，今天准备预习明天的课程。” “我想回去睡觉。”哈利推开面前的牛奶杯，趴在桌子上，“周末为什么要早起。” “不，哈利，你要写作业。”赫敏扶起哈利，“你还要去菲尼克斯办公室写作业。” “菲尼克斯不一定在办公室啊。”哈利试图趴回桌子上，“他说他昨晚要把工作搞定，今天度过一个轻松的周末。” “哈利，不去看看你怎么能确定呢？而且，你就不想知道菲尼克斯使用的那个魔法吗？”赫敏努力让哈利振作起来。 “不想，我只想睡觉……”哈利放弃了挣扎，同时眼皮慢慢下搭。 “罗恩，来帮忙！”赫敏对着罗恩吼道。 “诶诶诶，又不关我的事。” “如果你们今天不去，就别想在明天上课之前看到我的作业。”赫敏威胁道。 “……”罗恩在哈利谴责的目光下妥协了。 在菲尼克斯从图书馆溜达一圈回来后看到的就是门口蹲着的三只。 “你们等了多久？”菲尼克斯进门后问。 “吃完早饭我们就来了。”赫敏回答。 “这么早啊，找我有什么事吗？”菲尼克斯把办公桌收拾了下，把从图书馆借来的书拿了出来。 “你是去了图书馆吗？”赫敏看到书的封面。 “是的，借了几本书回来看看。”菲尼克斯说，“你们还没说有什么事呢。” “菲尼克斯，我想请教昨天你们说的静止魔法，你救人用的那个。”赫敏说。 “你们都是来问这个的？”菲尼克斯看那边正在磨磨蹭蹭拿出作业的两人。 “不……”哈利刚开口就被赫敏瞪了一眼，“是的，我们都非常好奇，顺便来写作业，呵呵。” “好吧，既然你们会来问，那估计也是猜到了，时间魔法。”菲尼克斯微笑着说。 “我就知道，能让小天狼星这么震惊的魔法怎么可能是普普通通的魔法！”赫敏激动的说。 “开玩笑的吧！”罗恩震惊地说，“从来没有听说有人能独立施展时间魔法。” “赫敏，你念出了小天狼星的名字！”哈利说。 “没关系，现在我们说什么都不会传出这间屋子。”菲尼克斯对哈利说。 “我从来没有在书里见到过跟时间有关的魔法，”赫敏说，“我用过时间转换器，但我没有机会研究它。” “你当初居然还想过研究时间转换器？”罗恩觉得赫敏对知识的狂热似乎有些超出自己的认知。 “好不容易有机会拿到实物，当然想要看一看原理，那可是时间！”赫敏翻了个白眼。 “时间转换器？是可以更改时间的东西吗？”菲尼克斯问。 “是的，一个计时器，通过调整上面的时间刻度，可以回到过去。”哈利说，“我也用过一次，它只能改使用者的时间，而且回到过去不能被人看见。” “听起来挺有用的，你们现在还拥有这个这个转换器吗？”菲尼克斯问。 “没有，去年还回去了，时间转换器是魔法部神秘事务司的东西，我能借来一年已经是麦格教授反复争取来的了。菲尼克斯，这个不能告诉别人的。”赫敏突然有些尴尬地说，她刚才一激动忘了答应过麦格教授不能告诉别人。 “放心，我不会给别人说的。”菲尼克斯安抚赫敏说，“你们很幸运，更改时间居然没有出问题。” “那个好像只要不被人看见就没问题。”哈利说。 “我去年上课很多人都看到了我，但我没出事。”赫敏说，“应该是在你使用时间转换器期间没有人发现你回到了过去。” 菲尼克斯在桌子中间变出一壶茶，递给三个孩子每人一杯，边喝边聊。 “赫敏，我觉得你以后有时间可以去读个麻瓜大学。”菲尼克斯说。 “嗯？”赫敏有些疑惑。 “你仅仅当一个普通巫师，有些屈才了。”菲尼克斯说。 “这是夸奖吗？”赫敏眼睛亮晶晶的。 菲尼克斯点头，罗恩诡异地发现赫敏有些脸红。 “你们用过的时间转换器多半是消耗品，对更改的时间也有一定的限制，”菲尼克斯看着手中的茶水说，“我建议你们以后不要再试图改变过去，一旦稍微失控，代价不是你们能偿还得起的。” “可是你用了时间魔法啊。”赫敏说。 “只是短暂的静止而已，我并没有改变任何过去。” 赫敏皱眉思索，“那我们可不可以学这个魔法？” “嗯……不行，”菲尼克斯轻笑着回答，“你们学不会的。” “是我们学不会，还是大家都学不会？”哈利问。 “所有人。”菲尼克斯喝了一口茶答。 赫敏还在纠结，哈利推了推她，让她别想了。 “好吧，现在我学的东西还太少了。”赫敏并没有放弃。 菲尼克斯微笑不语，该提醒的他提醒了，再多的也与他无关了。 “对了，赫敏，你的作业呢？”罗恩看到赫敏就带了课本过来，大声问。 “我不是给你们说过我做完了？”赫敏挑起一边眉毛说。 “我知道你做完了！你不是说我们来找菲尼克斯你就把作业——”罗恩大吼。 “咳咳。”哈利急忙咳了两声阻止罗恩继续说，菲尼克斯虽然平时不端架子，但他也是老师啊，在老师办公室当着老师的面抄作业，不要命了吗！ “我可答应你什么，我只是说如果不来你就明天之前见不到，没说你来了就一定能见到。”赫敏洋洋得意地说。 “你——你这个——”罗恩脸都憋红了，他感到自己受了莫大的欺骗，如果不是因为作业，他为什么要帮着赫敏把哈利拖过来，最重他求助地看向哈利。 哈利冷漠地移开目光，继续下一份作业。来菲尼克斯的办公室做作业，你还想能抄到？这就是背叛兄弟的下场！ “为什么哈利你的作业比我少！”罗恩再次震惊。 “你忘了？周五晚上我们在休息室写的。”哈利淡淡地说。 “难道当时你真的有在学习？当时我们难道不是在看弗雷德和乔治的金花鼠？”罗恩木了。 “唔，边看边写的。”哈利用一种轻描淡写地语气说出这句话，他似乎体验到了一点点赫敏平时的快乐。 “兄弟……你，背叛了我。”罗恩一脸的沉痛。 “那我们扯平了。”哈利愉快地说，“加油，你还有一个下午的时间。” 学习真是令人快乐呢。 一个下午的时间，哈利写完了作业，赫敏完成了预习任务，菲尼克斯看完了他从图书馆借来的书，罗恩……写完了勉强一半的作业，大家都收获满满。 第24章 朋友？敌人？ 圣诞节后很快就是复活节，距离三强争霸赛第三个项目也非常近了。 在此期间发生了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三强争霸赛的裁判之一巴蒂·克劳奇先生在学校里打晕了德牧斯特朗的勇士威克多·克鲁姆，然后克劳奇先生就失踪了。据说当时克劳奇先生精神还有些问题。 这件事还牵扯到了哈利，因为克鲁姆被打晕之前和哈利在一起，他们一起碰上的克劳奇，在克劳奇的要求下，哈利去找了邓布利多，结果回来只看到了昏迷的克鲁姆，克劳奇不知所踪。 三个孩子就这件事在菲尼克斯的办公室讨论了一番——这儿已经差不多成为他们的不那么秘密的秘密基地了——没有得出任何结论，毕竟按照哈利所说，克劳奇当时确实不像个正常人。 “他一直对着空气说话。”哈利说，“菲尼克斯，你可以看看活点地图上有没有他。” “很抱歉，哈利，为了解析地图的魔法，暂时它没法用。”菲尼克斯说着召开活点地图，上面一片空白。 “它还能恢复吗？”哈利问。 “当然能，但得过阵子。”菲尼克斯无奈地说。 这件事发生后，菲尼克斯能感受到某些地方氛围变得紧张了，西弗勒斯去校长办公室的次数明显增多，毕竟菲尼克斯办公室处在去校长办公室的必经之路上，时常都能碰到。 隔壁办公室的穆迪教授也来找菲尼克斯进行了几次友好的交流。 “至今邓布利多没有找你的任何麻烦，你还不放心吗？”菲尼克斯坐在沙发上，有些无聊地看着在他面前走来走去的穆迪，丢开了拐杖，他的步伐如此矫健自然。 “你如果把波特的地图给我，我会更放心！”穆迪嘶吼道。 “你也知道是波特的，你怎么能确定上面有什么特殊的魔法，你拿到反而有可能被注意到，我收起来，不给任何人，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菲尼克斯声音平缓，穆迪稍微冷静了些。 “我没有想到那个老家伙会跑到学校里来！”穆迪说，“他背叛我一次还不够，还要再一次把我推进火坑。” “你不是说你已经都解决了吗，为什么还这么焦躁。”菲尼克斯问。 “我接到消息过去的时候他已经见过波特和那个克鲁姆了，万一他说了什么呢！”穆迪仿佛克制不住自己的脚，在地板上踩得噼噼啪啪的。 “根据我从哈利这里得到的消息，他什么重点都没说。当然，不排除在哈利去找邓布利多的时候，他给克鲁姆说了什么。”菲尼克斯仔细辨别面前这个人的情绪，听到他这句话，这个人既没有变得更焦急，也没有变轻松一些。 “克鲁姆是卡卡洛夫的学生，就算他听到了什么也不会影响你的安排。”菲尼克斯靠在沙发扶手上，撑着下巴问，“所以，你究竟在担心什么呢？”语气轻柔，像是在引诱一只胆小的老鼠。 “我什么都没担心，我一点都不担心。”穆迪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他先背叛我的，他什么都不懂，他不懂什么叫伟大，他汲汲营营，像个虫子，他该死！” 菲尼克斯深吸一口气，美妙的情绪在空气中弥漫，人类自然而然产生的恶念，比玫瑰更甜美动人，可惜的是眼前这副皮囊不太好看。 穆迪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嘴里念叨着“他该死”往外走，走到门边的时候突然转头问了句，“你知道巴蒂·克劳奇是谁吗？” “何必问我，你不是比谁都清楚吗？”菲尼克斯微笑着说。 “他是个死人。”穆迪阴森森地说完这句，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西弗勒斯，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菲尼克斯带着笑意的声音传过来，“穆迪教授，您忘了您的拐杖了。” 穆迪慢吞吞地接过拐杖，那张脸像是一个狰狞的石膏人像，他倚靠着拐杖，站得笔直的身躯慢慢变得佝偻，从西弗勒斯身边一步一蹬地走了过去。 西弗勒斯疑惑的目光扫过穆迪，看向菲尼克斯。等穆迪的身影消失在他的办公室门里，西弗勒斯才问道，“你们吵架了？” 菲尼克斯笑了笑，“怎么会呢？你知道的穆迪教授一直都不太在意这些礼节。” “没有就好，”西弗勒斯皱了皱眉，“他因为以前的一些事情，看我不太顺眼。” 潜台词是让菲尼克斯不要因为他跟穆迪起矛盾，菲尼克斯笑着摇了摇头，“进来喝杯茶吗？” “不了，我得去找邓布利多，路过这里突然想起一件事。”西弗勒斯再次皱眉。 “嗯？” “如果德拉科·马尔福来找你，你不用太在意，他的父亲误会了一些事情，我一时也给他解释不清楚。” “好，反正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助教，只要他是来问跟学习有关的问题，我来者不拒。”菲尼克斯笑眯眯地说。 大人们操心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到孩子们。 罗恩和赫敏还是老样子，赫敏继续寻找她的家养小精灵权益保护协会的成员，罗恩日常泼赫敏冷水，然后就发展成两人吵架、冷战、和好，菲尼克斯莫名同情夹在中间的哈利，但或许哈利并没有体会出来这种微妙的氛围。因为上次被菲尼克斯无意间撞见的那位姑娘跟哈利之间好像并没有什么进展，也没听哈利提过了，少年的热情可能就这样湮灭在别人无意识的秀恩爱中了。 另外，在菲尼克斯对作业越来越严苛的情况下，会来办公室找他的学生慢慢地减少了，毕竟过来问一个问题就会被找出上次的作业来点评，然后被指出课堂上讲过的内容却没有答出来，或者请教过的问题再次犯错，相当于被二次摧残，一些目的不在于学习的孩子就自动退避了。 不过也有人来得频繁了，比如西弗勒斯专程提过的那位德拉科·马尔福先生。 “马尔福先生，课堂上的内容你已经掌握了，再多的就需要你找个同伴陪你练习，我的建议是你记录下施放反弹咒后的有效时间以及你能反弹的魔力大小，这有助于你节省魔力，同时能让你在实战中更加灵活。”菲尼克斯说。 德拉科·马尔福收回施咒的手势，若有所思。按照巫师界的标准，德拉科·马尔福无疑是个优秀的孩子，礼仪无可挑剔，头脑聪明，魔法天赋出众，没有意外的话他会成长为一个各方面都强大的巫师。 突然想到另一个孩子，菲尼克斯说，“如果你没有合适的同伴，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个。” “哪位？”稍显疑惑，但不失矜持地问句。 “哈利·波特。” “什么？”哈利一脸惊讶。 “只是我的个人建议而已，要不要做看你们自己。”菲尼克斯说。 罗恩看着哈利，“还是不要吧，昨天我还看到马尔福戴着那个徽章。” “徽章？”菲尼克斯不知道这个东西。 “他们做的给塞德里克加油的徽章，那个徽章按一下字就会变成‘波特臭大粪’！”罗恩说。 “倒是挺有创意。”菲尼克斯失笑说。 “马尔福怎么说？”哈利问。 “不是吧，哈利，你真考虑和他一起练习？万一他公报私仇怎么办？”罗恩说。 哈利没有回答罗恩，只是看着菲尼克斯。 “他说看你，你如果愿意，就约时间到我这里来练习——话说你们把我这里当什么了，补习班吗？”菲尼克斯说着忍不住笑起来，“我都不收费，太亏了。” “你是霍格沃茨最棒的课后辅导老师。”赫敏跟着笑起来。 “看来邓布利多给我开的工资确实低了。”菲尼克斯感叹道。 “菲尼克斯，马尔福有说他什么时候来吗？”哈利问。 “没说，这个你们自己约时间，我可不想给你们传话。”菲尼克斯说着指了指桌上堆叠着的羊皮纸和一本本从图书馆借来的书，“我很忙的。” “好吧。”哈利说，“等下次一起上课我找他说。” “哈利，你真的要跟马尔福一起练习魔咒？万一他公报私仇呢？”罗恩担心的说。 “没事，有菲尼克斯呢，他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搞小动作。而且，因为是他我才好全力以赴啊，如果是你，我还不敢乱用咒语呢。”哈利笑着安慰罗恩。 菲尼克斯听着，觉得好像不知不觉中小朋友变了一些，半年前的哈利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话。 赫敏觉得哈利说的挺有道理的，“是啊，我们来跟你练习，只会拖后腿，我可不愿意对你施咒。客观地说，马尔福其实挺厉害的。” “你不会跟你年级第一唯一的竞争对手惺惺相惜起来了吧。”罗恩又开始自然的跟赫敏抬杠。 赫敏不理他，转而问菲尼克斯最近在看什么书，“我看到你去图书馆借了好多书。” “我在查一个不太常见的魔法，跟灵魂有关。” “灵魂？这多半是禁书区的吧。”赫敏说。 “禁书区关于灵魂的书籍也不多，我基本上都借出来了。”菲尼克斯无奈的说，“但似乎都不是。” “菲尼克斯，我觉得你可以问问邓布利多教授，关于魔法的知识，应该没有人能超过邓布利多教授。”哈利说。 “你这么一说，”菲尼克斯想了想，“有道理呀，校长先生多半知道，下次去问问。”反正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对菲尼克斯来说。 第25章 魂器（上） 哈利和马尔福私下实战练习的事情很快就定了下来，哈利的时间非常方便，马尔福那边要求这件事情保密所以主要还是看他的时间。 菲尼克斯为他们提供不被打扰的练习室，就在菲尼克斯的办公室里开辟出来的房间，从壁炉进去，里面有练习需要的所有道具。 “这是怎么做到的？”哈利和马尔福在这个四五十平米的房间里左看右看，角落里有五六张厚厚的软垫，有用来充做障碍物的木砖，还有几个人形的雕像，以及一些水晶球、计时器，还有一些搞不清楚用途的东西。 “不是我做的，是霍格沃茨做的。”菲尼克斯说，“我只是个搬运工。” “你们以后就自己来这里练习，除非弄出人命，别的我不管，有什么需要就告诉这个房间。”菲尼克斯说，“该怎么使用这个房间你们就自己摸索，练习完了从这扇门出去就可以了。” 菲尼克斯说完就自顾自地拉开门离开了，留下两个孩子在房间里面面相觑。 “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握个手？”马尔福率先挑了挑眉说道。 “我觉得不必。”哈利面无表情地说，“握手也不会让我们施咒的时候减少一些力道。” “好吧，那——快快禁锢！”马尔福毫无预兆地拿出魔杖。 “盔甲护身！”几乎同时，哈利念出咒语。 “反应很快嘛。”马尔福后退两步说。 “对你，我时时刻刻都警惕着。”哈利用魔杖指着马尔福说，“你刚才的咒语并不成功。” “魔力不足。”马尔福挥了挥魔杖，毫不在意地说，“软垫飞来。软垫飞来。” 两个漂亮的飞来咒，墙角的软垫迅速铺在两人身后的地面上。 “既然重要的礼仪被省掉了，那我们就直接开始吧。”马尔福优雅地用魔杖点了点地上的软垫。 马尔福说话永远带着贵族特有的断句方式，平平常常的话，让他说出来就会让人觉得自己平白比他低了一等，这恰恰是让哈利和罗恩忍不住讨厌的一个地方。 在霍格沃茨上了三年半的学，马尔福就跟哈利作对了三年，哈利并不是个一味忍让的人，明里暗里让马尔福也吃了不少亏。两人都巴不得能给对方施自己知道的所有恶咒，但他们不敢违反校规。现在终于能光明正大地动手了，简直……太爽了。 练习室的声音不会传出来，菲尼克斯和平时一样翻阅着借来的书，也和平时一样一无所获，他想找的东西是灵魂分裂的方法。 就目前得到的信息来看，那个让魔法界人人自危的伏地魔确实把自己灵魂切片了，还不止一片。伏地魔当年在霍格沃茨上过学，切片技术很大概率是在学校里学到的，据说霍格沃茨有魔法界最全的魔法藏书。 但是非常遗憾，菲尼克斯在图书馆找到了一堆黑魔法书籍，可是关于切片技术的描述一个也没有。这种情况，要么就是伏地魔并不是在学校学到的，要么就是有人在伏地魔后面将切片技术的书收走了，这个人最大的可能就是伏地魔的头号大敌同时也是伏地魔的老师——邓布利多。 三个小时很快到了，练习室自动把那两个人吐了出来。 “哟，战况激烈啊。”突然从壁炉滚出来的两人还没回过神，菲尼克斯的声音把他们惊醒，赶紧松开抓着对方衣领的手，收回跟对方颧骨亲密接触的拳头，然后麻溜地爬起来，顺便捡起地上的魔杖——还捡错了，又尴尬地还给对方。 菲尼克斯回忆起三个小时前干干净净的两个小孩，想着他们究竟在练习室打了多久，两人一样的鼻青脸肿，校服斗篷都快从身上掉下去了，哈利的头发本身就乱糟糟的还好，马尔福那头一丝不苟精心梳理的铂金色短发现在乱七八糟，已经成了哈利同款。 “为了防止你们忘记时间，我设置了三个小时的练习时间。”菲尼克斯对着两个一脸迷茫的孩子解释道。 “……”很想问一句为什么之前不说，但是两人不敢，马尔福是因为自己的礼仪，哈利是因为大概能猜到菲尼克斯的恶趣味。 “马上就要宵禁了，你们现在就回去吗？”菲尼克斯问。 哈利和马尔福对视一眼，马尔福先说:“是的，谢谢先生，我得在回去之前去处理一下。”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和头发。 同时哈利也有些脸红地低头看自己打滚时蹭得脏兮兮的袍子。 “放心我不可能让你们这样从这儿出去的，随便谁看到了，明天我就可以被投诉了。”菲尼克斯笑着说，同时一挥手，两人就回到了刚来办公室的样子。 “这是……恢复如初？”马尔福看着衣服洁净如新，这里没有镜子，他克制住想戳一戳自己脸的冲动，转头看旁边的哈利，那张脸上的青紫消失了，想必自己也一样。 “还是痛。”哈利就没有什么贵族礼仪的克制，伸手戳自己脸上身上被打的地方，皱着脸说。 “当然，疼痛也是练习的一部分，留着给你们好好享受。”菲尼克斯一脸充满善意的笑容。 “说回正事，你们的练习并不是为了泄愤，要学会总结。下次练习之前先准备好自己的咒语，如果不会就去学。我不反对你们用这个练习室来练习格斗术，但如果再像这样毫无美感可言的打架，我就把房间送走。”菲尼克斯仍旧一脸的笑容，但谁也没有忽视他话里的威胁之意。 “好的，先生！”两个孩子同时说。 “好了，你们回去吧。”菲尼克斯挥挥手让他们自己离开。 哈利自然地转身要走，马尔福则向菲尼克斯躬身，再次道谢，哈利也后知后觉地对菲尼克斯道谢，然后两人一起出去。 门外。 “我觉得跟菲尼克斯不用这么客套。”哈利小声说。 “这是礼仪。你这种平民不会懂的。”德拉科扬起下颌说。 “我觉得你们这种行为就是浪费时间。”哈利说。 “呵，你不也跟着做了吗？”德拉科嘲讽道。 哈利无法反驳，随后两人分道扬镳。 本着不浪费的原则，菲尼克斯把图书馆找来的书看完了，总算是在一部描述中世纪黑魔法之祸的故事书里找出了个相关词语——“魂器”，里面描述了有巫师妄想长生，分裂了自己的灵魂来制作魂器，最终失败了成了个疯子，而具体的如何制作魂器，魂器的数量之类的就没有描述了。 把所有的书还回去后，菲尼克斯就去找了邓布利多。 很不巧，菲尼克斯过去的时候邓布利多正准备出门，同行的人有魔法部不想康奈利·福吉、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穆迪。 “菲尼克斯，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邓布利多问。 “有个关于魔法的问题想请教。”菲尼克斯目光扫过另外的两人，福吉脸上的不耐烦混杂着不安，穆迪倒是和平时一样，两人对菲尼克斯都是无视的态度。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在我办公室等我一下，我现在要去处理一点事情，用不了太长时间。”邓布利多笑容温和地说。 “好的。”菲尼克斯自然答应，然后绕过最边上的穆迪，进入校长办公室。 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并没有什么变化，凤凰、书籍、魔法道具，菲尼克斯并没有太多的好奇，找个椅子就坐下了。 凤凰福克斯飞到他身边，用喙轻轻蹭了蹭他的指尖，菲尼克斯伸手摸了摸它的脖子，福克斯忍不住发出一声啼叫。 “你会唱歌吗？”菲尼克斯问。 福克斯飞了起来，在空中盘旋，同时一阵悦耳的鸣叫从它口中传出，很难形容出声音具体是什么样子，但能明显感受到声音中的欢快。 菲尼克斯轻轻鼓掌，福克斯唱完歌最后盘旋了一圈到菲尼克斯的面前柔柔地垂下头。 “好孩子。”菲尼克斯伸手抚摸它的冠羽，微笑着夸奖它，“你没有给邓布利多说我的身份吧。” 福克斯叫了一声。 “乖，告诉他也没关系。”菲尼克斯想了想说，“你知不知道魂器？” 福克斯沉默了一下，叫了两声。 “知道，却不能告诉我，看来找邓布利多没错了。”菲尼克斯又摸了两下福克斯作为安抚，因为不能回答菲尼克斯的问题，凤凰有些低落。 邓布利多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高贵的凤凰依偎在菲尼克斯身旁，像个真正的宠物一样。 “福克斯可真是喜欢你。”邓布利多用一种小嫉妒的语气说。 “校长先生，福克斯同样喜欢您。”菲尼克斯挥挥手，福克斯抖抖身子飞回了架子上。 “她哪里喜欢我这个老头子，平时总对我爱理不理。”邓布利多摇着头叹息。 “在福克斯眼里，您应该是很英俊的。”菲尼克斯仔细端详邓布利多的脸，虽然长长的白胡子遮住了他大半张脸，但那双带着眼镜也遮不住的明亮透彻的蓝眼睛在凤凰看来确实很漂亮。 福克斯在架子上叫了一声，表示赞同。 邓布利多能听懂老伙伴的叫声，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胳膊肘往外拐的家伙，跟着外人一起埋汰自己，决定跳过这个自己英俊还是年老的话题。 “之前你说有关于魔法的问题，什么问题？” “校长先生，你知道魂器吗？” 第26章 魂器（下） “魂器……”邓布利多喃喃念出这个词，“你从哪里看到的？” 菲尼克斯拿出一本书，翻开递过去，指着那段文字，“一个故事。” 邓布利多接过，故事并不长，用不了几分钟就看完了，故事里也没有重点描述魂器，如果不是目的所在，多半没人会注意。 邓布利多把书合上，放在面前的办公桌上，“一个漏网之鱼，偏偏遇上了有心之人。” “看来原本有别的相关书籍了？”菲尼克斯问。 “是的，但被我收起来了。”邓布利多坐在办公桌后面，双手交指而握，压在书面上，神色和蔼可亲，“魂器并不是个好东西，我想问问你，孩子，你为什么想要了解它呢？” “因为好奇，好奇心这种东西，很难克制住。”菲尼克斯说。 “孩子，如果你不说实话，我很难做出合适的决定。”邓布利多温和地说，像是在劝诫不守校规的学生。 菲尼克斯微笑着说:“校长先生，我想做的事情对你们来说不是坏事。我的目的是找到魂器，然后消灭里面的灵魂。” 之前被菲尼克斯赞美过的蓝眼睛毫不掩饰地盯着他，衰老的容颜并没有让这双眼睛里的光芒消减半分，很明显，菲尼克斯没有给到眼睛主人想要的诚意。 菲尼克斯继续说，“既然您会把关于魂器的书籍拿走，应该也意识到了这是个非常邪恶的魔法，每一个成功被制作出来的魂器都是非常厉害的黑暗魔法道具。实不相瞒，我来自一个很古老的家族，我们崇尚光明，家族一直以消灭黑暗与邪恶为己任。而魂器，应该是我出来游历这么久见到的最邪恶的东西，我必须把它消灭干净。” 邓布利多皱了皱眉，结合他查到的东西，菲尼克斯这番说辞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但眼前这个人的大脑封闭术应该非常出色，一举一动并无破绽，邓布利多无法判断出他话里的真伪。 菲尼克斯看出邓布利多的怀疑，他伸出空荡荡的双手，“我从来不带魔杖，也不念咒语，想来您应该怀疑过我。我其实并不完全是个巫师。”他打了个响指，指尖冒出一团小小的火苗，“说起来，我跟福克斯算是同宗，我身体里的血脉有一部分跟她同源，这就是她亲近我的原因。” 邓布利多有些惊讶，没有想到眼前和人类没有任何差别的青年其实是个魔兽与巫师的混血，他看向架子上的福克斯，红色的凤凰飞过来绕着菲尼克斯盘旋了一圈，同时对邓布利多鸣叫。 “福克斯说，你是她的长辈？”邓布利多有些不可置信，福克斯并不是一只雏鸟，她已经涅槃过了，现在至少两百岁，那她的长辈该多少岁？ “按我母亲的辈分来算是的，但我年纪并不大。”菲尼克斯的话稍稍减轻了邓布利多的惊讶，如果菲尼克斯年纪比他还大，那可真是不太妙啊。 有老伙伴的证明，邓布利多对菲尼克斯的身份有了确定，凤凰确实是光明的象征，菲尼克斯想要消灭魂器也是正常的。 “你是因为哈利身上那片灵魂才怀疑魂器的吧？”邓布利多说。 还有日记本，菲尼克斯心里想着，嘴上却承认道，“是的，我在哈利身上发现了一片灵魂碎片，我怀疑是给他留下额头那个伤疤的人的。进而怀疑是魂器。” 邓布利多的表情变得严肃，“你的怀疑没有错。伏地魔给哈利留了个伤疤，每次伏地魔有什么大动作，哈利的伤疤就会有反应。我之前也猜测过，但觉得太过匪夷所思——一个活人当魂器。” “为什么不能用活人当魂器？”菲尼克斯问，其实活人是最好的藏灵魂的地方。 “这涉及到魂器本身的用途。魂器的存在是为了让里面的灵魂长久的活着，魂器不坏，灵魂不灭，而活人总有死去的一天，魂器的价值就没了。”邓布利多解释说。 “好的，明白了，您继续。”菲尼克斯说。 “当我得知你把哈利身上的魂片消灭后，才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伏地魔确实做了魂器，还不止一个，哈利或许只是个意外。之前我们破坏了他的一个魂器，多半还有别的，根据我对他的了解，总共应该是七个。”邓布利多边说边观察着菲尼克斯，他表情并没有什么改变，像一个正在认真听讲的学生，时不时点下头作为给老师的回应。 “我们要消灭伏地魔，必须把他的魂器全部清理掉，在这一点上，我们目的相同。能够不破坏魂器本身让里面的魂片消失，我只见过你可以。” “这是类似于天赋之类的东西，家族自带的。”神秘的家族可以解释一切异常。 “我已经在着手找魂器，找到后，你或许愿意帮我处理一下？” “当然，乐意效劳。”菲尼克斯难得真诚地说。 邓布利多挥动魔杖，从一个柜子里飘出两本书，黑色封皮，表面有红色裂纹流动，邓布利多将书送到了菲尼克斯面前。 “不能直接用手触碰，会非常烫。”邓布利多提醒道。 “多谢。”菲尼克斯抬手，书就消失了，“过两天就还回来。” “不用那么急，我平时也用不着。”邓布利多看了看书消失的地方，并没有什么异常，“你的魔法很精妙。” 菲尼克斯笑了笑，也不多留，拿到书就跟邓布利多告辞。 两天的时间，菲尼克斯看完了魂器相关的所有内容，只能说人类对自己一直都挺狠的。 西亚大陆的人类被恶魔诱惑，签订契约，分裂自己的灵魂投喂恶魔，以换去自己想要的东西。这里的人类没有了恶魔的诱惑，为了长久的活着自己研究出了分裂灵魂的方法。 原理都相同，分裂灵魂极其痛苦，没有大毅力的人坚持不下去，而灵魂分裂后，脑子受到影响是必然的，普通人要么疯掉要么傻掉，最终都是浑浑噩噩活，稀里糊涂死。魂器是人类自己给自己创造的恶魔。 对菲尼克斯来说，这是个很鸡肋的东西，如果能让更多的人去制作魂器，不用自己动手，就可以得到美味佳肴，但一般人可能第一次分裂都承受不住，而那些意志坚定的人又不会愿意分裂自己的灵魂，好比邓布利多。 想到如果邓布利多被诱惑制作了魂器，菲尼克斯觉得胃里有些发痒，太可惜了，“如果是邓布利多，我可以切十片下来。”菲尼克斯叹息道，“可惜没有如果。” 父神留下的法则束缚着菲尼克斯，他不能杀死人类，意味着主魂菲尼克斯不能吃，这些切下来的魂片不算人，可以随便吃。 一个人的灵魂每次切下来的多少和他自己的选择有关，但不会超过百分之五，一般点的整个灵魂切下三分之一就切不动了，这是恶魔们多年切片总结下来的经验。恶魔们在父神的管教下，为了提高生活质量，艰难研究切片技术。所有的恶魔都在怀念创世之初大口吃灵魂的日子。悲哀。 菲尼克斯日子过得比大多数同伴好一些，倒是还行，魔力的强大让他能实现的愿望更多，所以总能找到愿意与他做交易的人。运气好的时候，碰上能力与野心都不弱的，吃饱一次就能舒舒服服地去休眠。 当然，这已经过去很久了，自从父神离开西亚大陆，人类，谁都不敢碰，他们是大陆的未来，父神的眷属，谁碰谁死。天使和恶魔变成了人类的保姆兼保镖，性格原因，恶魔更像保镖，天使大部分都是保姆。 菲尼克斯打住自己的回忆，现在的生活也挺好，珍惜当下，明天才会更美好。 菲尼克斯把书还回去之前把里面的魔纹稍微做了点修改，把自己的名字写了进去。说不准以后又有哪个想不开的想做魂器，菲尼克斯可以第一时间知道。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同时给书做了一点点处理，免得哪天邓布利多一狠心把书毁了，菲尼克斯还得自己再编一本出来，多麻烦。 第27章 爱学习的好孩子 又是哈利和马尔福约好练习的日子，哈利提前到办公室等着，顺便写写作业聊聊天。一般这天罗恩和赫敏不会跟他一起来，按照罗恩的话“免得我当着菲尼克斯的面揍那个斯莱特林”。 “小天狼星写信骂我了。”开始写作业前哈利突然说。 “为什么啊？”菲尼克斯顺着他的话问。 “他说我不该独自在外面乱跑——就是克劳奇失踪那件事，关键是我没有乱跑啊，明明是克鲁姆单独叫我出去说话的，而且谁知道会碰上这种事。”哈利语气很重地抱怨。 “嗯……上次他说的那件事让他很担心你。”菲尼克斯温和地说。 “我知道他担心，我不是那种不懂事的小鬼，但是我又没有做什么危险的事。”哈利非常委屈，看得出来，小天狼星对哈利一直都非常宠溺，稍微责备两句就受不了了，多半罗恩和赫敏也像菲尼克斯这样安慰他过，没起作用，又跑菲尼克斯这里来抱怨了。 “我告诉你一个办法，你平时要出去就把我给你的徽章戴上，就相当于你一直用着一个盔甲咒，你的安全有了保障，你教父就不会说你了。”菲尼克斯换了个思路给哈利出主意。 “他觉得现在哪里都危险，希望我身边时时刻刻都有人，但我难道去哪里都得叫上赫敏或者罗恩吗？”哈利烦躁地说，以前他没觉得天天跟罗恩他们在一起有什么不好，但刻意要求他必须天天和别人在一起就觉得很难受。 “好啦好啦，校园里还是很安全的，我会保护你的，小天狼星担心你有他的道理，你还是可以像以前一样自由，不用有负罪感。”菲尼克斯揉了揉哈利的头发。 “小天狼星他还是选择住在山洞里，吃的也没有，我想帮他，但他不让我给他寄东西，只有必须给他写信的时候才能顺带寄一些过去，还不能经常写信。”哈利情绪低落地说。 “那是他的选择，为了胜利做出的牺牲，哈利你应该支持他。”菲尼克斯收回揉头发的手，“对你的教父来说，现在的你什么都不用做，保护自己，好好学习，就是他高兴的事了。” “就像我之前说的，学习和玩耍，你可以随意去做你喜欢的事，但不能丢下学习，如果考试成绩不好看，我不保证我会对坏孩子做点什么。” “好看——指什么？”哈利懵懂地问。 “我的要求不高，不超过一个A。”菲尼克斯轻飘飘地说。 哈利恍然一听，松了一口气。 “最多只能一个A，其他都得E以上。” “什么！”哈利惊得跳起来，之前让他情绪低迷的事情也顾不得了，“赫敏都没有这个要求。” “我为什么要去要求赫敏？”菲尼克斯奇怪地问，“而且据我所知，赫敏期末考试基本上都是O。” “我前面的考试基本上都是A啊！”哈利喊道。 “所以你才需要进步。”菲尼克斯微笑着说。 哈利情绪更低迷了，看着手上的作业陷入迷茫。 “少年，相信自己，你可以的。”菲尼克斯笑眯眯地说完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不管哈利陷入了怎样的绝望中。 德拉科·马尔福到的时候哈利正在一脸悲壮的写作业。 “波特，你这什么表情，那卷羊皮纸惹到你了？”马尔福眼神向下瞄了一眼哈利写的东西。 “它有没有惹到我我不知道，但是你惹到我了，决斗吧。”哈利用羽毛笔指着马尔福说。 马尔福像是看怪兽一样看着哈利，他不明白，现在哈利身上有种buff，名叫“学渣的愤怒”，遇见学霸，效果翻倍。 “要打去练习室去，别误伤到你们无辜的助教。”菲尼克斯在批改作业，头也不抬地说。 两人顺从地爬进了壁炉，里面的声音被隔绝了。 又是三个小时后两个鼻青脸肿的小巫师被壁炉吐了出来，好在这次两人没有抱在一起，德拉科·马尔福保全了自己身为贵族应有的体面。 菲尼克斯施法帮他们恢复外表，受的伤自己回去处理，正好练习一下制作魔药。 小巫师们离开办公室被穆迪撞见过一次，哈利无所谓，但德拉科有些担心，他跟菲尼克斯提起这件事。 “又不是做什么坏事，你为什么这么在意？”哈利问。 德拉科怪异地看了哈利一眼，“你是不是对自己的身份不太明白？救世主。” “你为什么要叫这个称呼？”哈利皱着眉头说。 “难道不是吗？你去随便抓个巫师问问，巫师界的救世主是谁，哈利·波特，还会有别的答案吗？” “救世主不是我，我根本什么都没做！我不喜欢这个称呼。”哈利生气地说。 “好吧，哈利。重点不是你觉得是不是，而且所有人都觉得你是。我们不是一路人，我不想惹麻烦。”德拉科烦闷地说。 “说得好像我们现在是一路人一样，马尔福先生。”哈利不屑地说。 “你……我不是这个意思。”德拉科说，“有些事我不能说得太明白。” “对呀，尊贵的马尔福先生怎么能给我做解释呢？我们又不是朋友。”哈利这语气似曾相识。 “你能不能不要阴阳怪气地说话！”德拉科受不了地喊。 “我这不是学你说话吗？”哈利瞪大眼睛说，“你也知道你以前阴阳怪气！” “你是不是要翻旧账！我现在也没叫你波特臭大粪。”德拉科火气也上来了。 “翻旧账，那次走廊上的账还没算清楚呢，如果不是斯内普偏袒你，我一定让你也试试在医疗翼躺两天的滋味！” 菲尼克斯看着两个小家伙就这样吵了起来，完全无视了自己的存在，似乎逐渐要往动手发展，他还以为经过这一阵子的交流，两人感情好了不少呢。 菲尼克斯没忍住让两人同时静音，哈利和德拉科发现对方嘴巴大张但没有声音后，一起看向了菲尼克斯。 “冷静了吗？”菲尼克斯问。 两人对视一眼，做了个哼的动作。 “答应不吵了，我就给你们解开。” 两人点了点头，“我们不吵了——咦？”同时惊奇地摸了摸嗓子，哈利说，“菲尼克斯，你的魔法好快。” “因为省了念咒的时间。”菲尼克斯说。 “好想学啊。”哈利说，旁边的德拉科也目光炯炯地看着菲尼克斯。 “想学啊？”菲尼克斯笑着说，哈利和德拉科一起点头，“等你们能把所有的魔法都用到不用过脑子就能用出来的时候再说吧。” “多练习就能和你一样吗？”德拉科问。 “不能。”菲尼克斯说，“但确实会比一般的施法速度快很多，你们其实没必要学，反正用出来的效果都是一样的。” “我要学！”德拉科说。 “我也要！”哈利跟着说，“不用念咒语就可以用出魔法，多帅啊。” “这可不是用来耍帅的啊。”菲尼克斯哭笑不得，“总之现在的你们学不了。” “先生，如果我只想做到几个魔咒的无声，可不可以？”德拉科问。 “几个？德拉科，你高估了自己，就算你专心练习一个也要用几年的时间。”菲尼克斯说。 “先生，您说的是我自己练习，如果有您帮我，有没有可能短时间内学会？”德拉科目光憧憬地望着菲尼克斯。 又来了，这些贵族的把戏，菲尼克斯内心叹息，“德拉科，我可以帮你，但我为什么要帮你呢？你能给我什么？” “我们家很有钱，如果你要钱，可以给你很多钱。而且我爸爸是校董会的成员，只要我跟我爸爸说，可以破例让你成为教授，而不是现在这个尴尬的助教。”德拉科自信地说。 菲尼克斯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德拉科还是太稚嫩了些，哪有谈判一次性就把自己的底牌透干净的。 “可惜，这些我都不想要，钱我不缺，助教这个职位我还挺喜欢的。”菲尼克斯看着这个浑身都写满对家族的骄傲的小巫师。 德拉科有些迟疑，过去金钱和权力的诱惑在他的世界里无往不利，“那你想要什么？” 菲尼克斯目光扫视德拉科，他想要的东西……德拉科忍不住抖了抖，他觉得菲尼克斯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份美味的宵夜。 哈利突然想起菲尼克斯曾经说过恶魔以灵魂为食，但菲尼克斯平时从来没有表现出哈利想象中恶魔的样子，所以哈利也从没在意过，但这一刻，哈利突然觉得菲尼克斯是在看马尔福体内的灵魂。 哈利站到德拉科前面，挡住了菲尼克斯的目光，“菲尼克斯，德拉科除了爸爸就没别的拿得出手的了，我觉得你可能对一个糟老头子感兴趣。” 德拉科想对哈利污蔑他父亲是“糟老头子”进行反驳，但哈利抓住他的衣服扯了扯，不让他说话。 菲尼克斯看着这双直视自己的绿眼睛，眯了眯眼，慢慢说，“我确实对糟老头子不感兴趣。” 哈利松了口气，身后的手放开了德拉科的衣服。 菲尼克斯没管哈利的小动作，“德拉科，当你有无法实现但是又必须实现的愿望的时候，可以来找我。” “菲尼克斯！”哈利瞪着菲尼克斯。 “好的。”德拉科说，“谢谢您，先生。” “德拉科，你知不知道……你！”哈利想说你会丢掉你的灵魂，但他不敢说。 “哈利，如果真的有无法做到，但必须做到的事情，那个时候我还有什么不能失去？”德拉科说。 哈利觉得这个时候的德拉科看起来确实和他和罗恩赫敏已经大多数同学都不一样，他身上背负着的东西可能比他这个所谓的“救世主”要多。 菲尼克斯指节轻扣桌面，清脆的响声敲回了这两个小巫师的注意力。 “你们看看时间，还记得有个叫宵禁的东西吗？”菲尼克斯指了指墙上地钟说。 “啊。这么快。”哈利赶紧收拾自己的书包。 “可怕穆迪教授的事……”德拉科想起自己一开始留下来的问题。 “一次而已，穆迪教授不会在意，你们以后隐身出去就行了。”菲尼克斯说。 “学校不让带隐身衣，我们也还没有学会隐身咒。”德拉科说。 “穆迪教授能看透隐身衣。”哈利说。 “你怎么知道？”德拉科问。 哈利没有回答他。 菲尼克斯想了想，走到壁炉面前，把手搭上去，问哈利和德拉科，“你们想到哪里？直接回休息室还是先去一个地方再各自回自己的休息室？” “直接回休息室难道也是从壁炉里爬出来？我不要！”德拉科提出意见一。 “从壁炉里出来怎么了，你没用过飞路粉吗？我倒想直接回休息室。”哈利提出意见二。 “休息室那么多人，你难道不怕被看见，然后他们问你怎么冒出来的？”德拉科陈述观点。 哈利想象了一下，“好吧。”哈利被说服。 “那就把你们送到西塔楼，晚上那边没有人，你们自己走回来。” “好远啊。”哈利说。 “好冷啊。”德拉科说。 “嗯？那就送回休息室壁炉。”菲尼克斯微笑。 “不，我们选西塔楼！” 第28章 第三个项目 第三个项目的时间逐渐近了，菲尼克斯路过魁地奇球场的时候能看到那里竖起的高大紧密的树篱笆，有人一直进进出出。里面是个被设置了重重障碍的迷宫，最近除了教学，大多数教授都担负着布置比赛场地的任务，学生们没什么感觉，但教师们是真的没有了一点空闲。 菲尼克斯算是教师里最闲的，其次是教占卜课的特里劳妮教授和古代魔文课的巴布玲教授，除此之外，连飞行课的霍琦夫人都因为最熟悉魁地奇球场被抓了壮丁。 作为教职工里少数的清闲人，菲尼克斯偶尔会收到特里劳妮教授的喝茶邀请，巴布玲教授的古魔文讨论。菲尼克斯的感受是特里劳妮教授的茶比邓布利多的好喝，至于古魔文——知识盲区，没听太懂，就表示一下对认真做学术的人的尊敬吧。 在教授们辛苦、大部分学生兴奋、几位勇士紧张的氛围中，六月悄然来临，三强争霸赛的第三个项目即将开始。 哈利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菲尼克斯的办公室，罗恩和赫敏有时也会一起来。 “昏迷咒、障碍咒、盔甲咒、指路咒……还有什么我没想到的？”哈利焦虑地说。 “迷宫里有没有光？你需不需要给自己点个灯？”罗恩说。 “荧光闪烁。”哈利的魔杖尖出现了一团亮光，“这个没问题。” “粉碎咒呢？”赫敏说。 菲尼克斯变出一块石头，哈利挥动魔杖对着它念，“粉骨碎身。”石块应声而碎，然后菲尼克斯挥手让碎掉的石块消失。 “这个也没问题。”哈利说。 “差不多了。”赫敏说，“你掌握的咒语已经够多了，我们设想到的情况基本都能应对。” “其实我想用隐身咒，”哈利皱眉说，“但是太难了，还有禁锢咒、迷幻咒……” 赫敏安慰他，“隐身咒是七年级才接触的魔咒，考试都不会考，现在这样不错了。”大概意思就是不要好高骛远。 罗恩就很直白了，“你不能指望两个月就能学会所有的魔咒啊，你要都自己学会了，要教授们做什么？” 菲尼克斯在一边沉默地当一个工具人，哈利需要演示魔咒的时候就变个合适的道具出来，不参与他们的讨论。 “菲尼克斯，”哈利求助地看向菲尼克斯，“你有没有什么建议？” “我的建议给你说过了，”菲尼克斯看向哈利的衣领，那里戴着一枚银色的鸟形徽章，“别的没什么了。” 哈利摸了摸自己的徽章，还是有些焦虑。 “你现在不用担心期末考试成绩了难道不应该开心吗？”菲尼克斯问。 勇士们可以不用参加期末考试，那菲尼克斯之前说的让哈利考出个漂亮的成绩的事情就作废了。 “开心……”哈利说完又否定了自己，“也不是很开心。之前你说惩罚，但如果我达到标准，你会给我奖励吗？” “也不是不可以。”菲尼克斯说。 “没有达到要求会被惩罚，那达到要求不应该有奖励吗？”哈利据理力争。 “嗯，挺有道理的，可是你不用期末考试呀。”菲尼克斯眨眨眼，他想看看哈利要怎么说。 “你看，因为三强争霸赛我不能参加考试，那相当于三强争霸赛就是我的期末考试了，如果我能拿到一个好的名次，是不是就算我期末考试成绩过关？”哈利望着菲尼克斯说。 “算啊，可是如果这样就要打个折了，毕竟换算下来我比较吃亏。”菲尼克斯十分自然地说。 哈利没明白菲尼克斯哪里吃了亏，难道三强争霸赛比期末考试简单？ “那如果我能拿到第一名是不是就可以有奖励！”哈利直接说，“我想自己选奖励！” 罗恩不可置信地看着哈利，刚才还在担心自己这不会那不会，现在就想要第一名的奖励？ “唔，没问题。”菲尼克斯笑眯眯地说，“但是如果你没拿到第一，就按照成绩不达标处理咯。” 第三个项目是勇士们按照前面的排名顺序进入迷宫，寻找迷宫里面的奖杯，最先找到奖杯的选手获胜，然后比赛结束。这一个项目除开勇士本身的实力，运气也会占一部分，要说谁有信心自己一定第一名，应该不可能，进入迷宫的先后，确实会造成一些优势劣势，但不能决定比赛的结果。哈利想要第一名，成功的概率也不是很大。 无论哈利焦虑还是轻松，对自己自信还是怀疑，比赛还是如期开始。 菲尼克斯虽然没有参与迷宫建造，但被安排在勇士比赛期间参与巡逻，当勇士们在迷宫里遇到无法解决的困难时可以发红色信号，看到的巡逻教师必须立刻前往救援，同时这位勇士退出比赛。 巡逻教师们需要在显眼的地方戴一颗闪亮的红色五角星，一同参与巡逻的麦格教授、弗立维教授和穆迪教授把五角星戴在了帽子上，海格教授的五角星在他的大背心后面，菲尼克斯把五角星别在了兜帽上，今天他穿着黑色的斗篷，刚好合适。 菲尼克斯按照麦格教授的安排过去自己的巡逻区域，路上遇到穆迪。 穆迪看着菲尼克斯，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露出了一个兴奋的笑容。他靠近菲尼克斯，压着沙哑的声音说，“今天之后，主人会嘉奖我们的。”穆迪特有的粗砺的声线，掺着压抑不住的兴奋的颤音，真的是很伤耳朵。 菲尼克斯脸上不动声色，“得到嘉奖之前，你可能需要克制一下你的情绪，不要功亏一篑。” 穆迪瞬间调整自己的表情，撑着拐杖的手还有些颤抖，但好歹声音平稳了，“期末考试的试卷已经放在你办公室了，比赛结束后有时间就把它们改了。” “……”菲尼克斯很想去告发这个不务正业的上司，这种人在麻瓜界是会被底下的员工诅咒的。 巡逻教师各就各位，勇士们也入场了，五位裁判也入座了，失踪的克劳奇先生依旧在失踪，他的位子换成了上次菲尼克斯在邓布利多办公室见到的那位福吉部长。原魁地奇比赛的看台上坐满了考完试的学生们。 天色暗了下来，迷宫附近可能有什么魔法，黑得看不清路，巡逻教师们身上的五角星亮了起来。勇士们按顺序逐一进入迷宫，当最后一位勇士进去后，菲尼克斯感觉到不远处的穆迪也进入了迷宫。 按照计划，菲尼克斯让那颗没有了主人的红星继续在围墙外面漂浮。 哈利身上戴了菲尼克斯给的徽章，不会遇到什么致命的危险，比赛结束前穆迪也不会在学校杀人，总的来说，菲尼克斯什么也不担心。 穆迪对菲尼克斯并不信任，所以进迷宫这件事他自己进去做了，他想做什么也没有全部告诉菲尼克斯，可能在他眼里，菲尼克斯也是个被他的主人的魅力折服了，来跟他争宠的。 菲尼克斯第一次见到穆迪就知道这个人不对，因为他对这个学校里不少人充满恶意，邓布利多不可能脑子抽了，招一个对救世主不友好的人来教课。而魔法界里对救世主怀有恶意的人，在菲尼克斯看完了近代魔法史后也猜到了穆迪是哪一方的人。后来在活点地图上看到了他的真名，加上从小天狼星那里听来的八卦，基本上就搞清楚这是个什么人了。 当时小天狼星还有些怀疑小巴蒂和他一样是被冤枉的，但菲尼克斯却知道被冤枉的人并不包括这位，因为就在前两个小时，穆迪也就是这位小巴蒂·克劳奇先生来和他谈判了。 帮穆迪隐藏身份只是顺便而已，能在邓布利多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的人还挺有趣，所以菲尼克斯把那份地图从哈利那里要了过来，并迷惑了哈利，暂时屏蔽了哈利看到巴蒂·克劳奇的名字出现在西弗勒斯办公室的记忆。当时穆迪就在不远的拐角。 菲尼克斯本以为穆迪会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毕竟邓布利多没有找他麻烦，证明菲尼克斯没有告密，没想到他一出霍格莫德就被穆迪找上来了。 “助教先生。” “穆迪教授，中午好。” 以黄油啤酒最为出名的小酒吧里，菲尼克斯喝着他的黄油啤酒，穆迪拿出他自带的酒壶，表情就和上课时布置学生作业一样平静自然。 “你知道了我是谁。”穆迪抚摸着自己的拐杖说。 “这里的黄油啤酒据说是整个魔法界最好喝的，不尝一尝吗？”菲尼克斯说了句。 “疯眼汉穆迪不喝外面的东西。”穆迪冷漠地说。 “抱歉啊，我并不认识疯眼汉，我只认识一位穆迪教授。”菲尼克斯抿了一口杯子里的液体。 “静默无声。”穆迪小声念了一句咒语，然后放开声音对菲尼克斯说，“我不跟你兜圈子，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想见那位黑魔王。”据说食死徒都是这么称呼这个不让别人叫自己名字的巫师的。 “那位大人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穆迪说。 “难道我的诚意还不够吗？”菲尼克斯手靠在桌边上，身体前倾，做出一副急切的样子。 穆迪估计以前见多了这种想要追随伏地魔的人，他自己当初也是这样，做出一切，为了向伏地魔展示自己的作用。 “你帮我掩饰了身份，你做得很好，但这还不够。我的任务没有完成，就算你现在见到主人，你也得不到主人的一点青睐。”穆迪冷酷地说， 菲尼克斯看自己的表演已经达到效果了，抬起身子恢复自己优雅的坐姿，换了一种平时的语气说，“我没看出来你做的事对黑魔王有什么帮助。你抢了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位置，却一点作用都没有。” 穆迪轻蔑地说:“你懂什么，我是按照主人的指示在做事。你说我抢了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位置，你是为了主人才来霍格沃茨的？” “对啊，传言黑魔王也想当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我当然要来试试。”这个传言菲尼克斯都忘了从哪里听来的，最近看的书太多了。 “不要凭这些流言来揣摩主人！”顶着穆迪壳子的小巴蒂厉声说。 菲尼克斯装作掩饰的样子喝了一口啤酒。 “主人很公平，你做了多少，主人就给你多少奖励。你现在这点，还不配见到主人的容颜。”小巴蒂看菲尼克斯好像被自己吓到了，补了两句安抚他，“但你很懂事，主人不是任何人都能叫的。” “那需要我做什么吗？”菲尼克斯问。 “主人已经知道了你，只要你继续展示你的忠心和能力，总有一天主人会愿意屈尊见你一面。”穆迪说。 穆迪的语气菲尼克斯挺熟悉的，以前哈尔帕斯的手下调教新恶魔的时候就是这样说话的。这种时候沉默就好，反正他会继续说。不过黑魔王知道菲尼克斯？这个不一定。 “你需要协助我完成主人指示的任务。” 菲尼克斯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把那张能看见霍格沃茨的人的名字的地图交个我。”这估计是今天穆迪最大的目的。 “我以为为黑魔王办事，你会更谨慎些，一个来历不明的魔法道具，你居然敢拿到自己手上。”菲尼克斯谴责地看着穆迪，“你应该藏好自己，用更安全的方法来完成黑魔王的任务，而不是投机取巧。” “……”穆迪沉默了一瞬，“我可以自己判断它危不危险。” “你这么自信？波特一个学生哪里来的魔法地图，还是能无视任何伪装的魔法地图。你不觉得像是邓布利多的手笔吗？”邓布利多有什么手笔，菲尼克斯并不知道。 穆迪再次沉默，“难道你拿着就没什么危险？” “我把它丢在柜子里锁了起来，保证任何人都拿不到它。包括我自己。”菲尼克斯回答。 “好吧。”穆迪站起身，拿上酒壶和拐杖，他并不能在这里多待，“我姑且相信你，我会把你的行为报告给主人，主人要是发现你有异心，我不会包庇你。” 我就没有心，哪里来的异心？菲尼克斯微笑着说，“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请尽管吩咐。希望能早点见到伟大的黑魔王本人。” 然后，菲尼克斯收获了更多的要批改的作业。 第29章 黑魔王 半个小时左右第一道红色信号出现，那是弗立维教授的巡逻区域，菲尼克斯继续游荡，还没等来第二道信号，菲尼克斯便感应到迷宫里的魔法波动，哈利身上的徽章在离开了迷宫，甚至离开了霍格沃茨。 穆迪也从树篱内出来了，拿到他那颗红星，戴上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巡逻。 犹豫了一下，菲尼克斯决定还是去哈利那里看看，毕竟答应过要保护这个幼崽，而且穆迪这么大费周折，很有可能是把哈利送去见那位伏地魔先生，正好顺路去瞻仰一下。 菲尼克斯刚到地方，伴随着一声“钻心剜骨”，迎面就是一道魔咒飞来，菲尼克斯条件反射抓住这个魔咒，手指一动捏碎了它。 “谁？”对面拿着魔杖穿着和菲尼克斯差不多的黑色兜帽斗篷的男人吓得后退了两步。 哈利有些迟疑地看着面前黑乎乎的背影不敢叫出声。 菲尼克斯回头看，哈利靠在一块墓碑上，这里是一片墓地。天色昏暗，墓地里非常空旷，有火焰在不远处燃烧着。哈利的旁边躺着另一个勇士塞德里克，他看起来应该是昏迷了，菲尼克斯给哈利的徽章正戴在他身上。 哈利右手拿着魔杖，左手抓着塞德里克的胳膊，校服袍子有些凌乱，明显在地上打过几个滚，看起来倒是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 “废物。”一道尖厉冷酷的声音从那个黑斗篷的怀里传出来。 菲尼克斯仔细看了看，那个黑斗篷另一只手抱着一个东西，里面有个残破的灵魂。所以这就是黑魔王，小巴蒂崇拜至极的主人？ “连个学生都解决不了。”那个襁褓里又发出了声音。 “主人，又来了一个人。”黑斗篷里的人颤抖着说，菲尼克斯裹得比对面的黑斗篷还严实，一时之间分辨不出敌友也正常。 襁褓里的东西动了动，“所有碍事的都除掉。”尖厉的声音说道。 黑斗篷好似受到了什么刺激，抬起魔杖对着菲尼克斯念，“阿瓦达索命。” “小心！”哈利在菲尼克斯身后喊道。 绿光激射而出，菲尼克斯挥手直接禁锢了黑斗篷和他怀里的东西的时间，同时绿光在菲尼克斯手中湮灭。 菲尼克斯向黑斗篷走过去，哈利赶紧拽住他的衣服站起来。 “菲尼克斯？”哈利紧张地喊了一声。 菲尼克斯转过身摸了摸哈利的头，“已经没事了，时间静止，你知道的。” 哈利探头看，虫尾巴还是举着他的魔杖站立着，比起之前连说话都哆哆嗦嗦的样子，现在他倒有点像食死徒了。但当夜晚的风吹过，而他稍微有些宽大的斗篷边缘还是一动不动就显得有些诡异了。 哈利跟着菲尼克斯一起靠近虫尾巴，他们终于看清他怀里的东西了，是个裹在襁褓里的婴儿，明显不是个正常的婴儿，没有毛发，皮肤暗红色，就像刚生下来的老鼠的皮肤，那张脸上的五官扁平，没有鼻梁，像蛇一样，猩红的眼睛向外张望，现在被静止了，就看起来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这就是黑魔王？”菲尼克斯问。 “是的，虫尾巴叫他主人。”哈利答。 “真可惜。”菲尼克斯说了句，这个灵魂已经到了极限了，切不动了，虽然看起来这个人还有理智，但他已经没有了正面的情绪，其实已经疯了。 这时一条蛇从不知哪里钻了出来，冲着菲尼克斯他们嘶嘶叫，还做出攻击的姿势。 “它是伏地魔养的蛇。”哈利说。 “这倒是意外的收获。”菲尼克斯看到那条蛇冒出来，眼睛都亮了。 哈利没明白菲尼克斯的意思，他没看清楚菲尼克斯的动作，那条蛇已经被菲尼克斯抓到了手里，一秒钟还是两秒钟？蛇被菲尼克斯丢回了地上。 “好了，我们走吧。”菲尼克斯心情愉悦地说。 “就这样走掉吗？”哈利犹豫地看着虫尾巴和他怀里的伏地魔。 “如果你要留下来和他们决斗，我不会拦着你，但我的魔法会解除。”菲尼克斯说。 哈利知道现在并没有多少时间给他耽误，塞德里克还躺在地上伤势不明，而没有菲尼克斯的帮忙他连虫尾巴都打不过，更不要说他怀里一直没出手的伏地魔。哈利跑回塞德里克身边，架起他，同时把那枚徽章取下来收了起来。 “还有你的奖杯。”菲尼克斯指了指远处那个金闪闪的杯子，“不要了吗？” “那是个门钥匙，就是它把我们传过来的。”哈利说。 “那正好，用它送你们回去。”菲尼克斯让那个奖杯飞到哈利面前。 “那你呢？”哈利问。 “我当然也要回去，但我不喜欢门钥匙。”菲尼克斯轻轻一动，奖杯撞上了哈利的手，一道强光后，两个孩子和奖杯一起消失了。 菲尼克斯离开后，魔法自动解除，墓地里响起了愤怒的斥责声、凄厉的惨叫声以及不太明显的蛇吐信子的声音。 从哈利他们被门钥匙带走到回来的时间并不长，观众们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拿着三强杯的哈利突然出现，拖着着塞德里克，现场才响起尖叫声。教师们赶紧围了过来，用魔法点亮整个场地，邓布利多先过来扶住了哈利。场面非常混乱，菲尼克斯从树篱遮住的地方出来，自然地别上红五角星，装作没有离开过的样子。 “塞德里克被击晕了，他需要去校医院。”哈利被门钥匙甩得有些头晕，但他尽量冷静地说，“邓布利多，这个奖杯是个门钥匙，我和塞德里克被传到了学校外面，我见到了伏地魔。” “哦，梅林！”麦格教授平日纹丝不动的严肃面容上充满了震惊。 “梅林啊，迪戈里这是怎么了？”福吉从哈利身上接过昏迷的塞德里克，他刚跑过来，应该没听见哈利说话。 “他被虫尾巴击晕了，可能哪里受了伤，需要治疗。”哈利再次强调需要治疗，为什么校医院。 “哈利，你说你见到了什么？”邓布利多说，“不，你跟我去……” “邓布利多，阿莫斯·迪戈里跑过来了，迪戈里夫人也在后面，你要不要先安抚一下他们……迪戈里现在还是没有意识！校医院的人呢！”福吉大喊。 “我在给他检查，别吵！”波皮·庞弗雷夫人边对着塞德里克用各种检测魔咒，边对着福吉吼了回去。因为比赛的危险性，作为校医院的管理，庞弗雷夫人一直都在旁边准备着，哈利他们出来的时候，她也很快赶了过来。 “哦，哦，我刚才没看到。”福吉尴尬地小声说。 现在确实塞德里克的情况比较重要，邓布利多要先安抚好塞德里克的父母，今天勇士们的家人都被邀请来看比赛，就是为了这种情况好当场解决。 邓布利多按了按哈利的肩膀，高声喊道，“菲尼克斯。” 菲尼克斯没想到自己会被点名，只好走过来，邓布利多说，“能帮我照顾一下哈利吗？” 不等菲尼克斯回答，哈利直接抓住了菲尼克斯的斗篷，邓布利多对菲尼克斯笑了笑，转身去处理塞德里克的事情。 人群里传来嘈杂的议论声，观众席和赛场被隔开，没有多少人听见了哈利说的第一句话，有人怀疑是哈利为了抢三强杯，对塞德里克出手了。 哈利对着格兰芬多那边笑了笑，罗恩和赫敏现在应该很担心他。 “哈利，去我办公室休息下吧，你看起来很虚弱。”穆迪过来说。 “我……”哈利有些犹豫。 “去吧，我跟你一起去。”菲尼克斯说。 在穆迪的办公室，关上门后，穆迪让哈利坐在一个木头椅子上。菲尼克斯就没有这待遇了，进门后穆迪看都没看他一眼，也没有多的椅子给他，可怜的菲尼克斯只能自己变了把椅子出来——看戏还是要坐着比较舒服。 “哈利你说你见到了黑魔王？”穆迪说。 哈利没有注意穆迪对伏地魔的称呼，他对穆迪还是很信任的，一五一十地把他和塞德里克如何被门钥匙奖杯传送到墓地，如何跟伏地魔的随从虫尾巴战斗说了。 “虫尾巴应该比你厉害些。”穆迪说。 “我和塞德里克一起对付他的，我躲得很快，而且他好像不敢对我用厉害的魔咒，但他对塞德里克用了——用了魔咒把塞德里克击晕了，”哈利说到这里有些吞吐，犹疑地看了一眼菲尼克斯，“后来我抓到机会，摸到了门钥匙就逃回来了。” “所以，虫尾巴没有碰到你？他没有拿到你的血？这个废物！”穆迪愤怒地说。 “穆迪教授，你在说什么？”哈利觉得穆迪的话有些不对。 穆迪拿出魔杖，阴沉地看着哈利，“我没想到虫尾巴这么弱，连两个学生都对付不了，我筹划了这么久才成功把你送过去，结果他就这么让你逃走了……不过还有可以补救的机会。” 哈利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不可能，穆迪……你是邓布利多教授的朋友，你是个傲罗，怎么可能是食死徒。” “怎么不是我，如果不是我，你以为你能拿到三强杯吗？” 第30章 假穆迪 “真的太不容易了，”穆迪感叹道，“波特，要让你赢得比赛，还要不引起邓布利多的注意，真的太不容易了。” 哈利茫然地回头看菲尼克斯，试图得到一点提示，“这是个玩笑吧？” 菲尼克斯还是和平常一样微笑着看着他们，哈利看不出来任何不同。 “忘了告诉你，本来我差点就要被你发现了，还是助教先生帮我瞒住了你，我没想到你手里居然有这么厉害的魔法道具——能看到所有人真正的名字的地图。” 哈利努力回忆，自己在哪里差点发现过穆迪，但完全没有印象。 “不得不说，助教先生遗忘魔法非常出色，居然没让你起一点怀疑。”穆迪难怀恶意地说，“还成功把拿到了地图。” 哈利想起他们在菲尼克斯办公室讨论巴蒂·克劳奇失踪的事，菲尼克斯拿出地图说，地图暂时不能用，还给他们看上面一片空白的样子。 看着哈利恍惚的样子，穆迪笑了起来，像是突然有了倾诉的欲望，他晃了晃举着魔杖的手，说:“哈利啊哈利，你可真是我遇到的最大的难题。” 哈利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我一直在关注你，从我把你的名字丢进火焰杯，并成功用夺魂咒让火焰杯选中了你后，我就一直看着你……” “你真的让我非常非常惊讶，骄傲、自负，偏偏又有个不太灵光的脑瓜子。”穆迪用魔杖点了点哈利。 菲尼克斯听到穆迪这样评价哈利，挑了挑眉毛。 “第一个项目，我费尽心思地怂恿海格把试题透露给了你，然后你转头就告诉了迪戈里。最后我只能努力想个让你能脱颖而出的办法——飞天扫帚，然后巧妙地引导你自己想出来。” “第二个项目，我把金蛋的线索如何打开告诉迪戈里，因为我知道你们有种愚蠢的高尚，他会把线索分享给你。还提前把写着腮囊草作用的书交给了纳威，让他有时间就多阅读，好引起你的注意……结果，你忙着谈恋爱，忙着跟我的助教搞绯闻，都没有去看一眼线索。最后，逼不得已，我只能想办法在比赛前让那个家养小精灵直接把腮囊草送到你手上！我还特意提前去斯内普办公室找腮囊草，为了方便让你拿到，差点让我暴露。” “第三个项目，哦，这真是最精彩的一次了，我非常欣慰，你居然也知道努力了！但是仅仅靠你要赢也太难了，好在前面两个项目的付出是有意义的，你是最先进入迷宫的人之一，这样我比较方便去掉那些碍事的。” “所以，迷宫里克鲁姆袭击塞德里克是你干的？”哈利反应过来说。 “不仅仅是这个，那个女生也是被我打晕的。我用夺魂咒控制了克鲁姆，让他偷袭迪戈里，明明是一箭双雕的计划，又被你打断了。就差一点点，不过，还好，你跟迪戈里一起拿起了奖杯。虽然有意外，但好歹成功把你送出去了，我的任务就圆满了。”穆迪说着任务圆满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像要炸开一样，他满意于自己完美的任务执行能力。 “但我回来了。”哈利恍惚的声音打破了穆迪陶醉的表情。 “对，对！”穆迪大幅度挥舞手臂，“你回来了，所以失败了，最后还是失败了，主人没有拿到你的血，你的血……对，我要帮主人拿到你的血！如果我能将你的血带过去给主人，并告诉他我杀死了你的消息，主人该多么高兴，他将给予我前所未有的荣光，我将成为他最信任的仆人。” 穆迪的魔杖再次指向哈利，“让我取一点你的血，然后你就可以去见你妈妈了。” “阿拉霍洞开。” “昏昏倒地。”两道咒语几乎同时发出，一道红光打向穆迪，把他击退了两步，然后晕倒在地。 打开的房门外站着邓布利多、西弗勒斯和麦格，咒语是邓布利多发出的，只有他举着魔杖，对着门内。 “邓布利多教授……”哈利喃喃喊道。 邓布利多走到趴在地上的穆迪面前，用脚把他翻了个面。麦格走到他身边，看着地上的穆迪，有些迟疑地说，“这……？” “他不是阿拉斯托。”邓布利多声音冷静，“我想，或许菲尼克斯你能为我们解惑？” “巴蒂·克劳奇。他的名字。”菲尼克斯说出一个出乎在场大部分人意料的名字。 邓布利多神色间没有太多的意外，沉默片刻后他给西弗勒斯和麦格下了安排。 “西弗勒斯，你去把你最有效的吐真剂拿来，然后去厨房找一个叫闪闪的家养小精灵。米勒娃你去海格的小屋，那里有条大黑狗，请帮我把他带过来。” 西弗勒斯和麦格没有迟疑就去做邓布利多安排的事了。房间里就剩下邓布利多、哈利、菲尼克斯和地上躺着一动不动的穆迪。 邓布利多蹲下身，取走假穆迪身上的酒瓶和一大串钥匙。打开酒瓶，倒出里面的液体，看起来并不是大家以为的日常饮料。 “复方汤剂。”哈利念出液体的名字。一种可以让人伪装成另一个人的魔药。 “满的，复方汤剂一个小时要喝一次，这一个小时的还没喝。”邓布利多放下酒瓶。 扫视办公室一圈，邓布利多来到一个有七把锁的大箱子前，看得出来，对于这些原本的穆迪的东西，邓布利多都很熟悉。 邓布利多用特殊的手法一把一把地打开那个箱子的锁，每打开一次，箱子里的东西都会发生变化，一直到第七层，里面躺着一个人。 “哈利，这是阿拉斯托·穆迪。”邓布利多轻手轻脚地爬进箱子里，检查真穆迪的情况，“被击晕了，还有夺魂咒，但没有生命危险。” 邓布利多将穆迪抱了出来，哈利这才看清楚他有多虚弱，穆迪本来是个身材高大的人，看假穆迪魁梧的样子就知道，但这个被关在箱子里的人，空有高大的骨架，身上的衣服空荡荡的，瘦骨嶙峋，他的木腿和魔眼被拿掉了，安在假穆迪的身上。 邓布利多找了个地方安置穆迪，给他施了保暖咒。这期间，邓布利多没有看菲尼克斯一眼。 时间往前走着，邓布利多坐在穆迪刚才的位置和哈利都盯着地上的假穆迪等待着，他们在等这个人露出真容。菲尼克斯觉得有些无聊，他没带书，而且看起来这两个人现在都不想跟他交谈，后面估计就是邓布利多揭穿假穆迪的戏码，现在局势一边倒，后面也没什么可看的了，于是站起来准备离开。 “菲尼克斯，我还没感谢你救了哈利和塞德里克。”邓布利多突然说。 “唔，保护学生的安全是身为教师的职责之一。”菲尼克斯答道。 “所以，你认为不是学生的人就可以不用保护吗？”邓布利多抬起眼睛看着菲尼克斯。 到现在为止，邓布利多才显露出他的怒火，哈利看到那双平时冷静睿智的蓝眼睛里像是有火焰在燃烧，汹涌地喷向菲尼克斯。 “亲爱的校长先生，我是这么认为的没错。”哈利听到他非常熟悉的声音说。这个人还是他印象中温和有礼、面带微笑的样子，但现在不是他们平时聊天和学习的时候，就在这里，有个活生生的人被关在箱子里折磨了半年，而且这个人本应该是菲尼克斯的同事。 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下，这时候他展现了强大的情绪控制能力，恢复了之前冷静的模样说，“请留下吧，或许你等下可以帮我们补充些什么。” 菲尼克斯又坐了回去。 时间慢慢过去，地上的人出现了变化，灰发变成浅黄，残缺的鼻子变得完整，魔眼和木腿掉了出来——邓布利多把它们捡了起来，变化逐渐完成，地上躺着的是个皮肤苍白，脸上有些雀斑， 浅黄头发的男人。 菲尼克斯意兴阑珊地看着地上的人，其实他还没见过假穆迪本来的样子，现在看，长得还是很对称的啊。 西弗勒斯和麦格很快就回来了，屋子里多出来一只小精灵和一条黑狗。家养小精灵菲尼克斯不认识，但黑狗他见过，里面有个人的灵魂。黑狗走到了哈利的身边，哈利惊讶地看着它，摸了摸它的背，但什么都没说。 那个家养小精灵一来就扑在了地上的假穆迪——现在应该叫小巴蒂了——身上。 同时伴随着一阵尖叫，“巴蒂少爷，巴蒂少爷！你们杀了他，你们杀了主人的儿子。” 菲尼克斯稍微有了点兴趣，这个家养小精灵的主人应该是那位失踪的克劳奇先生，现在她指责别人伤害她的主人的儿子，那她知道她的主人现在在哪里吗？ 西弗勒斯和麦格也明显认识小巴蒂，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地上的假穆迪。 “闪闪，他只是中了昏迷咒。”邓布利多对小精灵解释了一句，然后对西弗勒斯说，“西弗勒斯，魔药拿来了吗？” 西弗勒斯拿出一小瓶澄清的药水递给邓布利多。 “闪闪，请让开些。”邓布利多说着拨开了趴在小巴蒂胸口的家养小精灵，然后把小巴蒂拖起来靠在墙上，将吐真剂灌进了小巴蒂的嘴里。 第31章 无辜的菲尼克斯 被喂下吐真剂的小巴蒂·克劳奇在邓布利多的咒语下苏醒，开启了一问一答模式。 在邓布利多的询问下，小巴蒂克劳奇将他母亲喝复方汤剂将他从阿兹卡班换出来，后来他的母亲死在了阿兹卡班。小巴蒂离开阿兹卡班后，他的父亲将他关在了家里，用虚弱咒和夺魂咒限制他。去年家养小精灵闪闪努力争取让他能在监管下穿着隐身衣去看魁地奇比赛，结果他趁闪闪不注意偷了一根魔杖，在魁地奇世界杯上发射了一个“黑魔标记”。后来伏地魔和虫尾巴找到了他，这意味着他的解脱——其实就他这一年的样子，也不过是另一个囚笼。 “主人现在的身体非常虚弱，有一个魔法可以为主人创造出一具合适的身体，这个魔法需要的材料其中之一就是哈利·波特的血液。主人希望能得到完整的哈利·波特，并亲手杀死他，作为复活典礼上的庆祝。”哈利听到这里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边的狗。 “我们意识到，今年的三强争霸赛是一个好机会。哈利·波特受到邓布利多非常严密的保护，我们想进霍格沃茨不难，但要把哈利·波特弄出来基本不可能。” “所以你们去找了阿拉斯托·穆迪。”邓布利多声音平静，但在场的人都能看到他眼里的怒火。 “我和虫尾巴一起去穆迪家制服了他，把他关起来可以无限为我们提供复方汤剂。他只喝自己带的酒水，方便我将复方汤剂随身携带，而且没有人会来检查疯眼汉的物品。” “复方汤剂可以保持疯眼汉的外表。用夺魂咒拷问他，可以保持疯眼汉的行为方式。其余的事就是让哈利·波特参加火焰杯并获得胜利。” “你假扮阿拉斯托来了霍格沃茨，那你家里怎么办？”邓布利多问。 “我们用夺魂咒控制了我父亲，就和当初他控制我一样。”小巴蒂说，一旁掩面哭泣的闪闪发出了一声尖叫。他没有任何停顿地继续说，“我来霍格沃茨，主人和虫尾巴就住我家里。” 邓布利多皱眉，“没有人发现？” “家里没有别人了，我的母亲死了，闪闪因为魁地奇世界杯的时候对我监管不力被我父亲赶了出去。而我的父亲因为他的性格，没有朋友，只要他偶尔出现在魔法部办公，就没有人会起怀疑。” “但你的父亲逃了出来。”邓布利多说。 “对，又是虫尾巴的错，他一不留神让我父亲挣脱了夺魂咒，跑来了霍格沃茨——他想来找邓布利多告发我们，还好我及时得到消息，阻止了他。” “你怎么得到的消息？” “他逃跑后，主人给我传了消息。主人说，他很可能会来霍格沃茨。他们在外面找他，而我则一直防备着他会来霍格沃茨，能进入霍格沃茨的所有地方我每天都会巡查，有些地方还放置了疯眼汉的一些道具。”小巴蒂说，“好在他在夺魂咒的影响下说话很难让人明白，他先遇上了波特和克鲁姆，我赶到的时候波特已经去找邓布利多了，克鲁姆守在那里，他背对着我父亲，我从后面击晕了他，带走了我父亲。” “你带走了他，那现在他在哪里？” “他在海格小屋前新挖的泥土里。”小巴蒂说。 “梅林呀！”之前一直默默听着的麦格教授惊讶地发出了声音。西弗勒斯也不可置信地看着地上的小巴蒂。大家都听出来小巴蒂杀死了他的父亲，并就地处理了他的尸骨。 那只叫闪闪的家养小精灵疯狂地哀嚎，“不——巴蒂少爷，你在说什么？你杀死了主人？你杀死了主人！”同时伴随着大声地哭泣声。 菲尼克斯站在最后面，愉悦地看着这一幕，小巴蒂把他父亲杀死是必然的事情，过去这么久了，这件事已经不能引动小巴蒂的情绪了。没想到这里居然有个同时爱着小巴蒂和老巴蒂的小精灵，菲尼克斯感受着那种仿佛被撕裂一样的悲痛，眼中笑意加深。可惜这是个魔法生物，如果是个人类，味道应该更好。 菲尼克斯欣赏着闪闪的痛苦，没有注意在所有人都关注小巴蒂的时候，有个人转头看向了他，他眼中的愉悦落进了哈利的眼里，像是被烫到一样，哈利迅速移开了视线，他身边的大黑狗感觉到他动了一下，以为他被小巴蒂的描述吓到了，抬起脑袋蹭了蹭他。 “你怎么处理的？”只有邓布利多依旧冷静地继续问下去。 “我杀死了他，用变形咒把他变成了一堆白骨藏了起来，邓布利多安排我去搜索校园的时候将他背到海格小屋外面埋了下去。” 听着他描述，麦格教授脸上露出了厌恶的表情，闪闪更是直接晕了过去。 “最后一个问题，”邓布利多说，“你做了这么多事，在霍格沃茨有没有同伙？” 空气里一下子有了一丝紧张，没有的话当然好，如果有，不管听到谁的名字，都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哈利偷偷地看了一眼菲尼克斯，这次菲尼克斯注意到了，回了他一个微笑，但哈利一看到他笑就扭开了头。 这个问题让小巴蒂停顿了一下，就在大家以为吐真剂效果不够了的时候，慢吞吞地回答，“没有。” 众人松了一口气。但邓布利多没有放松，他再次确定，“没有任何人给你提供帮助？” “有人给我提供了帮助。”小巴蒂答到。 其他人的神色又紧张了起来。 “什么样的帮助？”邓布利多问。 “为了让哈利·波特赢得胜利，我的大部分时间都要用来研究比赛，所有的作业批改和大部分课堂安排都交给了助教菲尼克斯，他为我提供了充足的时间去帮助波特。”小巴蒂老老实实地回答。 其他人无言地看向菲尼克斯。菲尼克斯表示很无奈，当一个称职的助教也有错吗？ 差不多想知道的都问完了，邓布利多站起身厌恶地看着地上的小巴蒂，挥动魔杖，几根绳子绑在了小巴蒂身上，把他捆得严严实实。 “西弗勒斯，可不可以麻烦你将阿拉斯托送去校医院？他需要治疗。”邓布利多先对西弗勒斯说。 西弗勒斯点了点头，邓布利多继续说，“顺便帮我把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先生带到这里来，他可能想自己审问一遍小巴蒂·克劳奇。”这位部长先生如果不自己看见真相绝对不会承认这世上有东西能威胁到魔法界的和平。 西弗勒斯再次点头，看邓布利多没有别的吩咐后就迅速离开了。 “米勒娃，”接下来邓布利多看向麦格，“请帮我在这里看守一下犯人，还有这位家养小精灵，她是重要的证人。我需要把哈利先送到我的办公室去。” “没问题。”麦格很快回答，并立即拿出魔杖指着地上动弹不得的小巴蒂。 “等下福吉先生来了，他要是想找我，请让他等一下，我就在办公室。至于菲尼克斯先生，”邓布利多看向最后一个没有安排到的人，“今晚辛苦你了，就先回去休息吧。” 菲尼克斯自然不会拒绝。 哈利也从椅子上站起来，这时大家才注意到他看起来有些糟糕，脸色苍白，衣服破损，身体还有些颤抖。 麦格有些不忍心地说，“要不哈利还是先去校医院吧。” 邓布利多温和地看着哈利，“哈利，你可以吗？” 那只大黑狗也用舌头舔了舔哈利的手指，说不清是鼓励还是安慰。 哈利冷静而坚定地说，“我可以，邓布利多教授。” 菲尼克斯走过来，摸着哈利的头说，“等下来找我，我有东西要给你。” 哈利低着头应了一声，他感觉到从头顶的手上传来一股温暖，身上的冷意消失了。 邓布利多带着哈利和大黑狗离开后，菲尼克斯也准备离开，麦格叫住了他，“邓布利多说，今晚是你从伏地魔那里救了哈利和塞德里克。” “是的。”菲尼克斯回答。 “非常感谢您。”麦格说，“如果不是你，我很难想象今晚的事会导致什么后果。” 麦格的语气太过真诚，菲尼克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只能用回答邓布利多的话再说一遍，“麦格教授，保护学生的安全是每个教师的职责，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你不用如此。” “我们没有人发现比赛中的异常，可能等比赛结束才发现哈利和塞德里克失踪，那样的后果……”麦格的声音低了下去，“不管你用的什么方法，你救了他们是事实，甚至你可能救的是整个魔法界。” 如果不是菲尼克斯能感受出来，麦格教授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带一点负面情绪，他会怀疑这位同事是在给自己戴高帽，使用一种名叫“捧杀”的高级语言艺术。但偏偏是这种真诚直白的话让菲尼克斯有些为难，还是跟邓布利多或者西弗勒斯说话比较简单。 “麦格教授，其实一切都是邓布利多校长安排的，我就是听从安排做事而已。邓布利多校长安排我参与巡逻的时候就说要注意保护哈利。”菲尼克斯努力让麦格相信，一切都是邓布利多的功劳，不用感谢我，要感谢就感谢邓布利多。 麦格有些欣慰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这无疑是个非常优秀的教师。保护哈利这句话，邓布利多对每个巡逻教师都说过，但最后救了哈利的是菲尼克斯。 霍格沃茨的魔法只承认校长一个人可以随意进出，麦格能理解菲尼克斯想要隐藏自己的秘密，邓布利多跟她和西弗勒斯解释了，菲尼克斯来自一个非常特殊的家族，他和普通巫师不一样。如果不是发生了今晚的事，大家都不知道菲尼克斯是如此厉害的一个巫师。有能力，但不滥用，也不过分骄傲，还很有责任心，这无疑是个十分优秀且谦逊的年轻人。 第32章 事后 菲尼克斯关上穆迪办公室的门后，松了一口气，这种毫无目的的单纯夸奖真让恶魔招架不住，因为等价交换原则，菲尼克斯最后夸了麦格教授一通，把麦格夸懵了才心理平衡地告辞。 走向助教办公室的路上，菲尼克斯仔细想了想又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如果小巴蒂知道他的计划失败在菲尼克斯手上，可能会气得再疯一次。 在小巴蒂眼里，菲尼克斯就是个想追随黑魔王却生不逢时的年轻人，身上有些贵族子弟的骄傲和一些小聪明，就像马尔福家那位小少爷。穆迪自始至终对菲尼克斯都是轻视的，他的计划也从来不告诉菲尼克斯，可能在他眼里，菲尼克斯最大的用处真的就是改作业吧。 不过菲尼克斯也不在意，今天他拿到了最喜欢的报酬，还得谢谢小巴蒂想出用门钥匙送哈利去见黑魔王的主意——回味了一下那片灵魂入口那一瞬间的感觉，菲尼克斯忍不住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就连推开办公室的门，发现里面有堆成小山一样试卷，都没让菲尼克斯的心情有一点点损失。 校长办公室 一进来，大黑狗就变回了小天狼星的样子。 “哈利，你还好吗？”小天狼星担心地问。 “我没事，小天狼星。”哈利勉强笑着说。 “哈利，给，你坐下吧。”邓布利多递给哈利一杯热茶，然后坐在了他的对面。 “谢谢您，邓布利多教授。”哈利说。 “小天狼星你也坐下，我要问哈利一些事。”邓布利多说。小天狼星顺从地在旁边找了地方坐下，听两人谈话。 “哈利，你说一说今晚你们被门钥匙送走后发生的事情。” 哈利喝了一口茶，理了理思绪，开口说，“我和塞德里克被门钥匙传到了一片墓地。在那里碰到了伏地魔和虫尾巴，虫尾巴和我们战斗，没过多久，菲尼克斯就来了。” “塞德里克是怎么回事？”邓布利多问。 “他被虫尾巴击晕的，虫尾巴用了一个我没见过的魔咒，塞德里克就晕了过去。”哈利的手抓紧了自己的校服袍子。 “塞德里克晕过去了，菲尼克斯就赶到的吗？菲尼克斯来了之后呢？伏地魔没有说什么吗？”邓布利多目光紧紧盯着哈利。 “是的。塞德里克刚晕过去，菲尼克斯就到了，然后——”哈利看了一眼自己的教父，“菲尼克斯用了一个魔法，静止了虫尾巴和伏地魔，我们就逃了回来。伏地魔除了催促虫尾巴，没有说别的。” “伏地魔自始至终都没有出手吗？你有没有看到他现在的状态。”邓布利多问。 哈利努力地回忆在墓地里看到的那个东西，菲尼克斯刚才给他的那点暖意似乎消失了，那种疲惫和空虚又回到了他身上。 “伏地魔没有出手过，他现在的身体是个长着蛇脸的婴儿，被虫尾巴抱着的。按照小巴蒂说的，他们今晚是想重新创造一具身体，现在这具身体可能有问题。”哈利努力把思维集中在伏地魔身上，不去想自己被菲尼克斯拿走的记忆，不去想菲尼克斯充当的角色，不去想为什么菲尼克斯不杀伏地魔！ 一声柔和的鸣叫落在空气里，福克斯像一团金红色的火焰落进哈利的怀里，哈利伸手抱住了他，抱住了火焰。 “墓地……哈利的血……复活……”邓布利多垂下目光轻声念着这几个词，他在思考，“还有……虫尾巴。” “什么？”哈利抚摸着福克斯的羽毛问。 “哈利，你再想想，那个墓地里——就在你们附近——刻着名字的墓碑，你还记得吗？” “汤姆·里德尔，我们刚被门钥匙传过去的时候，旁边的墓碑是这个名字，后来跟虫尾巴战斗，就没有注意过了。” “可以了。我想哈利你还记得，伏地魔的本名就是汤姆·里德尔。” “是的，但这个名字非常普通。”哈利说。 “普通，但是伏地魔不会选择一个没有特殊作用的墓地。我没猜错的话，那是他父亲的墓地，他们想用一个古老的魔法复活伏地魔:仇人的血，父亲的骨，仆人的肉。”邓布利多声音轻缓地说。 “今晚，这些都准备好了。”哈利说，“我逃走了，那他是不是就无法复活了。” “不，哈利，你提供的是仇人的血。但伏地魔的仇人不止你，他只是最想要你的血，但拿不到你的血后，他会选择别的仇人。” “意思就是，他无论如何，还是会复活吗？” “没错，我们阻止不了。”邓布利多说完，办公室里一片沉默。 “校长，哈利知道的已经都说了，他可以去校医院了吗？”小天狼星打破沉默说。 出乎他意料，拒绝他的提议的是哈利。“邓布利多教授，我想问问关于小巴蒂·克劳奇的事。” “你想知道什么？” “他当初被关进阿兹卡班的罪名是什么？小天狼星告诉过我，他是因为和食死徒在一起所以被抓的，当时他们在做什么？”哈利问。 “当时是伏地魔消失一年后，那一年食死徒到处找他们的主人，非常疯狂。那次他们抓到了一对傲罗夫妇，用几十个钻心剜骨拷问他们，想知道伏地魔的下落。当时小巴蒂就在那群人里。”邓布利多看着空气中的一点说。 小天狼星在旁边皱起了眉，毕竟之前他一直觉得小巴蒂可能是被冤枉的。 “但他一直说自己不是食死徒，他都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审判的时候，一些人还被他的表演打动了，投了反对票。最终还是被他的父亲——老巴蒂·克劳奇先生一力送进了阿兹卡班。” “也是被他的父亲偷出了阿兹卡班。”哈利说。 “哈利，没有人能不犯错。”邓布利多说。 哈利沉默了一下，问，“那对傲罗夫妇呢？” “连续承受钻心剜骨咒把他们逼疯了，他们现在还住在圣芒戈医院接受治疗。” 哈利停下了抚摸福克斯的手。 “他们的孩子是你的同学，纳威·隆巴顿，每年纳威和他的奶奶都会去圣芒戈探望隆巴顿夫妇，他们现在仍旧认不出他。” 哈利的手握成了拳头，脸上出现愤怒的表情，“那他还怎么敢，他怎么有脸面对纳威，他居然还想利用他，他明明认出来了！” “哈利，这就是食死徒。”邓布利多看着哈利说，“食死徒是什么样的，残忍、邪恶、杀人如麻，这些词你听多了，可能已经没有感觉了。只有看到他们做下的真实的恶行，才能体会到那是怎么样的一群人，或许都不能称为人。” “教授，我明白了。”哈利抬起头说。 “你明白就好。”邓布利多摸了摸哈利的头，“好了，我送你去校医院吧，让庞弗雷夫人给你开一点帮助睡眠的药，睡一觉，其他的事就交给我们了。” 小天狼星又变成黑狗的样子跟着他们。下了楼梯哈利才想起菲尼克斯说过有东西给他。 “等下我帮你去取，正好我要去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陪福吉部长审问。”邓布利多说。 在邓布利多和小天狼星的陪同下，哈利来到了校医院，罗恩、赫敏还有罗恩的母亲韦斯莱夫人、罗恩的哥哥比尔，他们都在这里等着他。 韦斯莱夫人看到哈利，惊呼一声跑了过来，想要拥抱他，被邓布利多拦住了，邓布利多说哈利需要魔药和床铺。 大家围着他，韦斯莱夫人的眼睛都红了，她对哈利就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爱护。所有人都担心地看着他，哈利对他们笑了笑，“我没事，就是有点累，想睡一觉。” “好，我们不吵你，你快睡。”韦斯莱夫人温柔地对哈利说，转头压低声音教训身后的三个孩子，“你们也不许吵闹！” 哈利喝下庞弗雷夫人给的魔药，闭上了眼睛。 菲尼克斯这边，趁着现在心情好，改起了试卷，顺便等哈利，结果哈利没等到，等来了邓布利多。 看到菲尼克斯居然在批改试卷，邓布利多还是愣了一下。虽然每年学生刚放假的时候确实是教师们最忙的时候，但也不至于今天晚上就要开始，特别是今晚发生了这样的事，大多数人应该都思绪繁杂。菲尼克斯作为当事人还这么冷静，不得不让人佩服。 “啊，校长先生。”菲尼克斯操作着四支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勾画，抬头跟邓布利多打了个招呼就低下头继续看试卷了。 “哈利太累了，我把他送去了校医院，我来帮他取东西。”简单说了下前因后果，邓布利多的语气和平时不太一样，如果场景换一换，这语气用来审讯也没有问题。 “没关系，麻烦校长了，东西我下次给他就好，也不急这一两天。”菲尼克斯头也不抬地说。 邓布利多也不强求，“那我就告辞了。” “慢走，不送。”一如既往客气而温和的声音从成堆的试卷后面传来。 第33章 摄魂怪 邓布利多离开后不久，菲尼克斯就闻到一股恶臭从门外传来，随之而来的是争吵声。 菲尼克斯叹息一声，停下羽毛笔，打开门走了出去。一墙之隔就是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菲尼克斯到门口刚好看到令他恶心的一幕——一个散发着恶臭的玩意儿从小巴蒂的嘴里吸出一团光。 麦格拿着魔杖想要施咒，但被那位福吉部长阻止了，西弗勒斯脸色苍白地站在门内不远处。菲尼克斯手指一勾把光团召了过来，小巴蒂·克劳奇的灵魂，还是完整的。 摄魂怪发现到嘴的食物不见了，开始到处寻找。 “这是在做什么呢？”菲尼克斯问道，同时手指弹了一下，让那个飞来飞去的摄魂怪远离自己。 麦格放下了魔杖，她愤怒地冲福吉喊，“哈，摄魂怪之吻，部长先生，接下来你给邓布利多说吧！” “正好，我也想找邓布利多给我解释一下今天的事情。”福吉也很生气地吼了回去。 “亲爱的西弗勒斯，可以给我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吗？”头一次见到麦格教授如此生气，菲尼克斯悄咪咪挪到西弗勒斯旁边问道。 “就是你看到的这样，福吉部长带了一只摄魂怪过来，然后摄魂怪一进来就朝小巴蒂扑过去了。”西弗勒斯简单说了一下情况。 菲尼克斯觉得手上这个灵魂有点棘手，想吃，但吃掉他，小巴蒂死了就算菲尼克斯的；不吃拿在手上，小巴蒂死了，还是算菲尼克斯的；给摄魂怪，凭什么？而且想一想，这是被摄魂怪吸出来的灵魂……好恶心，菲尼克斯甩了甩手，把灵魂扔回了小巴蒂身上。 摄魂怪感应到食物又回到了那个活人身上，从空中扑了下去，试图给小巴蒂第二次亲吻。 “麦格教授，摄魂怪又朝小巴蒂扑过去了。”菲尼克斯提醒还在和福吉争吵的麦格。 麦格和西弗勒斯反应迅速的召唤出守护神，摄魂怪再次扑向小巴蒂，证明小巴蒂灵魂刚才没有被吸走。一只银色的虎斑猫和一只银色的牝鹿出现在办公室，直接将摄魂怪困在了房间的角落里，同时一道银光飞出窗户。菲尼克斯看了一眼窗户，是一只银色的猫。 “那是我的保镖，你们要干什么！”福吉大声喊。 “从哪里来送回哪里，”麦格表情严厉地说，“我们不能让它在学校逗留，学校里有很多学生。” 西弗勒斯点头同意。 “住手，住手。”福吉喊道，“你们不能这样，那疯子醒来了怎么办？” “部长，你让这只摄魂怪回阿兹卡班，我们会负责你的安全。”麦格说。 “部长先生，我个人觉得，食死徒应该挺喜欢你这位部长的，不会想让你那么早下台。”菲尼克斯说。 “你是谁，你怎么敢这么说？”福吉的怒火转移向了菲尼克斯。 “唔，一个办公室在隔壁的教师，来瞻仰一下魔法部部长的风采。”菲尼克斯笑眯眯地说。 福吉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看着菲尼克斯不发一语。 “福吉部长，请让这只摄魂怪离开霍格沃茨。”麦格说。 福吉目光在摄魂怪和地上的小巴蒂之间来回，还是不放弃，“我需要保镖，你们无法保证我的安全，我身为魔法部部长——” “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一个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 “邓布利多——”看到邓布利多，麦格和西弗勒斯表情一下子放松了不少。 “康奈利，霍格沃茨不能出现摄魂怪。”邓布利多说。 在邓布利多锐利的目光下，康奈利·福吉显得有些不安。“邓布利多，我只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这并不违反规定。” “请让摄魂怪离开霍格沃茨。”邓布利多没有理福吉的话，语气坚决地说。 无奈之下，福吉当着众人对摄魂怪下了回阿兹卡班的命令。当摄魂怪离开众人的视线的时候，菲尼克斯眨了一下眼睛。 有邓布利多在，康奈利·福吉安分了不少，至少听完了小巴蒂在吐真剂下说的话。 “一派胡言！胡说八道！”福吉轻蔑地说，“神秘人不可能回来，这个人在阿兹卡班待过，可能这些都是他疯了之后幻想出来的，他梦想着回到过去神秘人还在的日子，所以产生了自己还在听从主人指示的幻觉。”说得还有理有据。 一个装睡的人，很难被叫醒，除非拳头落身上。邓布利多说出伏地魔还活着，并且越来越强大的各种证明，福吉始终不相信。 菲尼克斯看得很无聊，想回去改卷子。直到福吉说要去问今晚的当事人哈利·波特，被邓布利多拒绝，这下福吉像是抓到了重点，说邓布利多就是想掩饰，想用神秘人回来这件事获得魔法界的重视，想要获得权力，想要超越他，不然为什么不敢让他去见哈利·波特。 这似乎激怒了西弗勒斯，菲尼克斯看着西弗勒斯从他身边两步冲上去撩起袖子，菲尼克斯睁大了眼睛，以为可以看到西弗勒斯揍人的英姿—— “看见了吗，黑魔标记，越来越明显。每个食死徒都能感觉到黑魔王的变强，他越来越强大，等这个标记烧起来的时候，就意味着他已经做好一切准备了。”西弗勒斯把左边胳膊上的纹身怼到福吉面前。 福吉退开两步，还是摇了摇头。 “邓布利多，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但是别想动摇魔法界好不容易得来的和平。那个食死徒我要带走，他必须回阿兹卡班，这也是规定。” 毫无意义的事情，邓布利多还在试图说服福吉，菲尼克斯已经放空了思维。以前碰见摄魂怪，菲尼克斯都是顺手灭掉，也没刻意去找，这东西太恶心，根本不想看到，见一个杀一个，不过平时也很少遇到。看今天这种情况，魔法部能指挥摄魂怪，只要他们想，这东西随时都可以出现在霍格沃茨，太糟心了，短时间内，菲尼克斯还打算继续这份工作呢。要不要去那个阿兹卡班清理一下垃圾呢？但是一想到要看到那么多摄魂怪，菲尼克斯就觉得自己有点犯恶心，还是等等吧，等心情稳定些再去。 最终福吉通知傲罗来带走了小巴蒂，家养小精灵闪闪本来也要被带走，但邓布利多说现在闪闪已经属于霍格沃茨，她是证人，不是犯人，于是闪闪被送回了厨房。福吉走之前拿出一袋金币给了邓布利多，那是三强争霸赛冠军的奖励，本该明天颁奖仪式上由他交给冠军。 闹了一通，邓布利多的疲惫肉眼可见，他挥手让大家都回去休息，有些事情明天再安排。 夜色已深，但今晚霍格沃茨能好好休息应该没几个人，有人担忧，有人兴奋，睡得最好的反而是校医院里喝了安眠魔药的几个病人。 菲尼克斯不在这些人当中，他不需要睡眠，还没批改的试卷是他现在最在意的东西，改完试卷再考虑要不要去阿兹卡班清理垃圾，至于伏地魔什么时候复活，丢掉了哈利他会抓哪个仇人来抽血，魔法界黑暗时代会不会再次降临，这与菲尼克斯有什么关系？ -------------------- 上一章把标题序号打错了……不用管序号，等我研究出来怎么改回头再改正 第34章 准备 作为昨晚少数睡眠充足的人，哈利第二天醒来觉得自己并没有哪里不好，但庞弗雷夫人要求他必须留在校医院继续观察。塞德里克经过庞弗雷夫人的治疗，今天也醒了，经过一系列检查后，也是留待观察的结果。 知道哈利也还在校医院，塞德里克和他的父母一起来跟哈利道谢，秋·张也跟着一起过来了，她现在对塞德里克非常担心，从昨晚开始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除了少数几个人外，没人知道是菲尼克斯救了哈利和塞德里克，塞德里克因为晕倒，也以为是哈利独自把自己带回来的。 “哈利，你还好吗？”秋先喊住哈利，她走在塞德里克旁边。 “我还好。”哈利对着他们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 罗恩是知道哈利喜欢秋·张的事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来回。赫敏不太看得懂这奇妙的氛围，但她也觉得哈利的表情怪怪的，有点熟悉。 迪戈里夫妇也对哈利表示了感谢，虽然迪戈里先生有些别扭，仿佛自己输了什么比赛一样。而后韦斯莱夫人与迪戈里夫妇开始了友善的交流，双方礼尚往来地夸了对方家里的小朋友。 “哈利，昨天没来得及谢谢你。你救了我一命。”塞德里克脸色还稍微有些苍白，他冲哈利弯了弯腰。 秋在旁边也对着哈利温柔地说，“谢谢你，哈利。” 哈利赶紧挥手拒绝了塞德里克的鞠躬。他以为看到秋·张自己会很难受，就像圣诞舞会被拒绝的时候一样，当时他对塞德里克的嫉妒简直填满了整个大脑，还控制不住地在菲尼克斯面前说了胡话。可能是昨晚受到太大的冲击，他发现自己对着眼前这一幕居然内心毫无波澜。不过，想到菲尼克斯—— “塞德里克，我们可不可以单独谈谈？”哈利突然说。 塞德里克愣了一下，说:“当然可以。” 两人离开众人进了校医院里面空的隔间。罗恩和赫敏互相看了看，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担心，赫敏是担心昨晚发生了什么让哈利今天这么奇怪，罗恩则是担心这对情敌打起来。 “哈利，你想跟我说什么呢？”这个小隔间是为了分开有些特殊的病人用的，里面只有一张病床，两人在病床旁边停了下来，塞德里克先出声。 “关于昨晚的具体情况，你有告诉别人吗？你的父母或者秋·张。”哈利问。 “我凌晨的时候才醒过来，还没来得及说。不过我不是晕过去了吗，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塞德里克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他比哈利高两个年级，面临危险却是这个学弟救了自己。 “那你还记得击晕你的魔咒吗？”哈利没有在意塞德里克的自嘲，如果不是菲尼克斯吃掉了伤疤里的那个东西，哈利多半直接疼晕在墓地里。 塞德里克仔细回想了一下，“我不太确定。当时太混乱了。” “一个昏迷咒，一个钻心剜骨。”哈利说。 “嗯？”塞德里克疑惑地看着哈利。 “……肯定有人会追问你细节的，你可以这样告诉他们。”哈利有些尴尬地说。 “哈哈哈，好的，谢谢你，哈利。”塞德里克手撑在病床的栏杆上笑了起来，他不太明白哈利为什么要特意告诉他中了什么魔咒，但这并不妨碍他觉得做出这样的解释的哈利很好笑。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塞德里克收起了笑容，“哈利，你给我的那个徽章好像掉在那儿了。” “没……”哈利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没关系，掉了就算了，反正也是别人送的东西，你不用在意。” “我能问问你的徽章从哪里来的吗？它很有用，昨晚有几个魔咒我确定我没躲掉，但都没受什么伤。” “我在对角巷的猪头酒吧碰到的一个老巫师送给我的，以前我也没用过，昨天刚好带上了。”哈利看着墙上勾勾绕绕的花纹说。 “哦，”塞德里克点头，冲着哈利伸出手，“总之谢谢你，以后但凡有需要我的地方，请不要客气。” “我会的。”哈利笑着握住这只代表友善和承诺的手。 “今天有颁奖仪式，可惜我们俩都不能参加……” 两人一起回到众人在的地方，看到他们回来，韦斯莱夫人和迪戈里夫妇也停止了寒暄，由于塞德里克身体还是有些虚弱，迪戈里夫妇和秋又陪着塞德里克回去了，现在校医院没什么病人，庞弗雷夫人把病床安排地很分散，真的穆迪教授应该也在校医院，但哈利没有看见他。 “哈利，你们……嗯嗯？”罗恩意有所指地瞅了瞅塞德里克他们离开的背影。 “我们没什么。”哈利知道罗恩想的是什么，他也没想到自己能这么冷静地看着秋·张和塞德里克在一起的画面，“我们说了一点昨晚的事。” “昨晚，你们究竟遇到了什么？”赫敏也凑过来好奇地问。 看到罗恩和赫敏都来打听，小天狼星冲着他俩呲牙，哈利摸了下大黑狗的脖子，“我遇到了伏地魔。” 一片吸气声。 韦斯莱夫人赶紧摸了摸哈利的肩膀和胳膊。“我没事，韦斯莱夫人。”哈利安慰道，他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不少，韦斯莱夫人双眼泛红地把他搂在怀里。 “你说你碰见了伏——神秘人！”罗恩像是嘴里包进了一枚鸭蛋，他压低声音说，“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还带着迪戈里！” “闭嘴，罗恩！你什么时候才能收起你不合时宜的好奇心！”韦斯莱夫人呵斥了罗恩，随后怜爱地看着哈利，“昨晚邓布利多不让我们问你是对的，不要理罗恩，你需要好好休息，要不要喝一点蘑菇汤。” “韦斯莱夫人，我已经没事了。”哈利挣脱韦斯莱夫人的怀抱，原地蹦了蹦，显示自己的健康，“但我确实有些饿了。” 韦斯莱夫人去找家养小精灵拿早餐，罗恩、赫敏和比尔一起围着哈利，“你真厉害，哈利。”比尔说。 哈利看赫敏和罗恩也用那种带着钦佩的眼光看着自己，觉得有些羞愧，但他又不知道该不该把菲尼克斯的事说出来，好在他们没有再问他昨晚的事。 在校医院呆了一上午，应该是邓布利多说了什么，没有人来打扰哈利，整个上午，哈利显得有些神思不属、无所事事，虽然罗恩他们一直陪着他。 下午的时候，麦格教授来让他们去邓布利多办公室。 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哈利看到了斯内普，但菲尼克斯没有在，不知道为什么，哈利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 “莫丽。”邓布利多先和韦斯莱夫人打了招呼，然后简单地给大家介绍了伏地魔的复活和目前魔法部对此的态度。 “好的一点是，伏地魔还没有完全复活，他的下属们还没有被召集，我们还有准备的时间。但根据昨晚和康奈利的谈话，我们很难争取到魔法部明面上的支持。” 邓布利多看向韦斯莱夫人和比尔，“我需要联系亚瑟，帮我找出那些对局势有清醒认知的人以及能够被说服帮助我们的人。”亚瑟全名亚瑟·韦斯莱，是罗恩的爸爸，在魔法部工作。 比尔说，“我现在去找爸爸，把事情告诉他。” “很好，请告诉亚瑟，谨慎行事，福吉现在对我很不满，他不希望我插手魔法部的事情。”邓布利多说。 “好的。”比尔答应道，他俯身亲了亲韦斯莱夫人的面颊，转身离开了。 “接下来，米勒娃，我得再麻烦你一趟。”邓布利多对麦格教授说，“你去帮我找到海格和马克西姆夫人，让他们也来这里，马克西姆夫人如果不愿意来也没关系。” 麦格也离开了。 “还有，小天狼星。”邓布利多看向大黑狗，他变回了人的样子。同时斯内普表情嫌恶地后退了两步。 “小天狼星·布莱克！”韦斯莱夫人念出小天狼星的名字，她的表情有些紧张，因为邓布利多在，倒是没有太害怕。 “是我邀请的小天狼星。”邓布利多说，“我需要你的帮助，帮我联络莱姆斯·卢平、阿拉贝拉·费格、蒙顿格斯·弗莱奇，找到后你先和卢平在一起，后面我会联络你。” 小天狼星点了点头，他抱了抱哈利，然后变成黑狗的样子离开了。 “莫丽，如果不麻烦的话，等放假你再和孩子们一起走吧。”邓布利多说。 “没关系，要不假期也让哈利来我们家住吧。”韦斯莱夫人提议道。 哈利也看着邓布利多。邓布利多没有一点犹豫地摇了摇头，“哈利还是要住在他的姨妈家里。这是为了你好，哈利。” 哈利低下了头。 “好了，你们先回去吧，哈利你回去好好休息，要听莫丽和波皮的话。”邓布利多和蔼地说。波皮是庞弗雷夫人的名字。 “好，”哈利答应了，“邓布利多教授，之前菲尼克斯说的东西……” 邓布利多笑了笑，“抱歉哈利，菲尼克斯想自己交给你，他现在应该在办公室改试卷，正好你下楼可以去找他。” “好吧。” 很快办公室里就剩下邓布利多和斯内普了。 “标记有变化吗？”邓布利多问。 “在变深，但还没到最深的时候。”斯内普摸了摸左胳膊，不敢用力。 “等他召唤的时候……。” “我知道。”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回答，如果菲尼克斯在，会发现斯内普的情绪波动微乎其微。 “为什么你没叫菲尼克斯？”斯内普问。 “菲尼克斯，我看不透他。”邓布利多沉默片刻，目光缥缈地说。 “因为他跟那条蠢狗不一样。”斯内普说。 “西弗勒斯，你不用太排斥小天狼星，你们属于同一个阵营。”邓布利多说，“也不要太信任菲尼克斯，他可能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善良。” 斯内普嗤笑一声，“善良？” “你一直是个善良的孩子，西弗勒斯。” “不要说这种话来恶心我，邓布利多。”斯内普打开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 第35章 帮助 从校长办公室出来后，哈利告诉韦斯莱夫人他要去找助教拿东西。 “哪位助教？”韦斯莱夫人状似不经意地问。 “妈妈，整个霍格沃茨就一个助教。”罗恩说。 “就是那个……”韦斯莱夫人表情有些迟疑。 “黑魔法防御术助教，菲尼克斯。妈妈你是不是看了那个胡说八道的报纸。”罗恩赶紧解释，“菲尼克斯人很好的，我和赫敏都经常去找他。” “韦斯莱夫人，菲尼克斯他帮了我很多，还救过我。”哈利看着韦斯莱夫人，非常认真地说。 赫敏也在一旁点头，没想到一句话引来三个孩子这样的反应，韦斯莱夫人笑了，“既然这样，我们一起过去吧。” 哈利说出开门口令，推开了那扇木头门。 “进来吧，哈利。”菲尼克斯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闷。 哈利一进门就被地上一摞一摞的羊皮纸惊到了，“菲尼克斯，你在做什么？” “你从墙那边绕过来吧，这些都是试卷。”菲尼克斯坐在办公桌后面，手里拿着一张羊皮纸，桌上有四只羽毛笔在四张羊皮纸上滑动。 哈利身后的三人也对眼前的画面有些惊讶，看出菲尼克斯的忙碌，韦斯莱夫人放弃了交谈的打算，小声说，“哈利，你自己进去吧，我们在外面等你。” 哈利也有些犹豫，“菲尼克斯，要不我明天再来？” 菲尼克斯抬头看了一眼哈利，一张卷起来的羊皮纸飞到哈利面前，“不用过来了，只是要把你的东西还给你。” 哈利伸手抓住那张羊皮纸，是活点地图。 “好好休息吧。”菲尼克斯说。 哈利离开后，西弗勒斯来了。 “西弗勒斯，我很忙。”菲尼克斯看着明显要跟自己谈话的黑发巫师无奈地说。 “我从来不知道，霍格沃茨有试卷必须两天改完的要求。”西弗勒斯作为资深教师，看一眼大概就知道菲尼克斯完成了多少试卷的批改。 “我看到它们堆在这里，就想全部烧掉，为了防止被扣工资，我还是早点改完吧。”菲尼克斯说。 “我只问你两件事，耽误不了多少时间。”西弗勒斯皱着眉头说。 “唉。”菲尼克斯无奈地放下手中的羊皮纸，“你问吧。” “第一，你是不是黑魔王的人？” “不是。” “第二，你会不会伤害哈利·波特？” “不会。” 两个问题菲尼克斯都没有一点犹豫，西弗勒斯一直盯着他的脸，不放过一丝表情变化。 得到菲尼克斯的答案，西弗勒斯不说相信，也不说不信，转身离开。菲尼克斯也继续将注意力放回试卷上，今晚就能把桌上这堆解决完了，在这之前，别的事都不重要。 经过两天两夜不眠不休，终于改完了试卷，把分数按学院-年级统计好，交给每个学院院长后，菲尼克斯又成了霍格沃茨最轻闲的人。成绩单交过去的时候成功收获了除西弗勒斯之外三位院长的惊讶，麦格教授还夸赞菲尼克斯是个勤劳负责的教师。 有事做的时候呢，总有人隔三差五来打搅，事情做完了的时候呢，一个人都不来，唉。菲尼克斯又开始了他的闲逛日常。 之前邓布利多来找菲尼克斯说过要不要告诉大家是菲尼克斯救了哈利和塞德里克这件事。邓布利多倾向于不说，因为说了的话需要为大家解释的东西就多了，关于霍格沃茨的防御、菲尼克斯的能力，而且还容易带来质疑。对菲尼克斯来说，当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支持邓布利多把剧情改成哈利勇斗伏地魔救出同学的版本。为了防止露馅，邓布利多让学生们不要打扰哈利，所以出院后的塞德里克成了众人围堵的对象，塞德里克是个很正直的年轻人，给大家讲述那晚的事情也不会添油加醋，光是伏地魔指挥他的仆人想要杀死他们这件事就足以让众多学生惊恐万分。塞德里克在学生中的声望还是挺高的，绝大部分学生都给家里写信说了这件事，并对伏地魔复活这件事表示了相信。 菲尼克斯在校园里游荡的时候能看到许多学生凑成一团窃窃私语，表情一点都没有终于要放假的快乐。学校里情绪最紧张反而是斯莱特林学院的孩子，这个传言中盛产黑巫师的学院，对于伏地魔重生这件事并不像别人想象中一样乐观积极，大部分斯莱特林都呆在休息室或者图书馆，很少能在走廊、草坪之类的地方碰见他们，就算碰见也是行色匆匆的样子。 或许是被带回阿兹卡班的小巴蒂招供了什么，那位福吉部长主动给邓布利多来了信，同时安排了几位傲罗来到霍格沃茨，据说是为了保护学生们离校时的安全，还听说之前福吉带来的那只摄魂怪失踪了，为此这位部长大人被一些魔法部成员指责了一番，毕竟是他自己强行召唤的摄魂怪。 假期最后一天，在礼堂开散学典礼的时候，西弗勒斯缺席了，德牧斯特朗的校长卡卡洛夫先生也缺席了。邓布利多宣布了哈利和塞德里克同为三强杯的冠军，他们一人获得了五百金加隆——这对他们来说应该算一笔巨款了。 典礼结束后学生们就要收拾东西准备离校了，菲尼克斯也准备收拾东西走人，但是有人在他办公室门口拦住了他。 西弗勒斯看起来有些狼狈，虽然平时也是头发油腻脸色阴沉，但现在的样子明显是经历了剧烈的痛苦后汗水粘住了头发，脸上是毫无血色的苍白，一只胳膊还时不时地颤抖。 “跟我去见邓布利多。”西弗勒斯说。 “你这是去跟人打了一架？”菲尼克斯问，但西弗勒斯身上的衣服很整齐。 西弗勒斯瞪了他一眼，“走。” “好吧好吧。”菲尼克斯扶住西弗勒斯的胳膊，跟他一起上楼去。靠近了能感受出来西弗勒斯并不只是左胳膊抖，应该是全身都在抖，只是左胳膊更明显而已。“你这个样子不是应该先去校医院？” “不劳你操心。”西弗勒斯对菲尼克斯的关心毫不领情。 邓布利多看到西弗勒斯的样子没有很惊讶，反而是看到菲尼克斯时流露出一丝诧异的表情。 “黑魔王要见他。”西弗勒斯说。 邓布利多让西弗勒斯坐在一张柔软的扶手椅上，“伏地魔有说原因吗？” “没有说，他只说了让我今天带菲尼克斯过去。”西弗勒斯说着克制不住地抖了一下，当时他迟疑了一下试图问原因就被多甩了两个钻心剜骨。 “今天吗……”邓布利多低声念了下时间，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沉稳，“西弗勒斯，你需不需要先治疗一下。” “钻心剜骨的后遗症，我已经喝了止痛药了。”看得出来西弗勒斯在竭力平复自己身体的抖动。 “伏地魔现在怎么样？”邓布利多问。 “……”西弗勒斯沉默了一下，阴沉沉地说，“他恢复了，就我今天的感觉他和当年一样强大。” 邓布利多没有问更具体的东西，他把目光转向了菲尼克斯。刚才菲尼克斯一直默默在旁边站着没有参与他们的谈话。 “菲尼克斯，三强杯的时候伏地魔知道你的身份吗？” 菲尼克斯想了想，“我不确定那位假穆迪先生有没有给他的主人描述过我的样子。不过我可以确定那天他们没有看到我的脸。” “菲尼克斯，你对于见伏地魔这件事怎么看。”邓布利多问。 “无所谓吧。”菲尼克斯看着邓布利多，“你们希望我去吗？”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跟着西弗勒斯去一趟。” “嗯……校长先生，这算助教的工作吗？”菲尼克斯微笑着问。 “当然不算。”邓布利多扶了扶他半月形的眼镜，目光变得严肃，“这是你对我们的帮助。” 西弗勒斯撑起身体离开椅子说，“我可以给黑魔王说……” “你不能，西弗勒斯，你今天承受的钻心剜骨已经够多了。”邓布利多阻止了他。 “帮助，我不太喜欢这个词。校长先生，我提供帮助给你们，你们能回报我什么呢？”菲尼克斯走到西弗勒斯身边，伸出手指轻轻一推，西弗勒斯就坐回了椅子上，“西弗勒斯，你现在可真柔弱。看你这个样子，去见黑魔王可是一份危险的工作。” 西弗勒斯看起来想用他收藏柜里所有的毒药煮成一锅淹死菲尼克斯来回敬这句“柔弱”。 “菲尼克斯，我没猜错的话，魂器不仅仅是你们家族需要消灭的邪恶道具吧。” 菲尼克斯笑了笑，“那又如何？” “我已经有了一件魂器的线索，我觉得你应该会感兴趣。” “校长先生，我没记错的话，之前你说过希望我帮忙除掉魂器里的魂片。合作双赢的事也能拿来当筹码吗？” “菲尼克斯，没有你，我们也能毁掉魂器。”邓布利多说，“就像那本日记本。” “看来小哈利跟校长先生关系不错。”菲尼克斯手指摸了摸斗篷上的纹路。 “哈利从来没有跟我们说过你的事。”邓布利多提高了声音，“我猜到他给你讲过他上学以来的事情，他很信任你。” “好吧。”菲尼克斯顺着刚才的手势弹了弹衣服，“都说到这份上了，我想我并不是单纯去见见黑魔王？” “菲尼克斯，我希望你能保护西弗勒斯。” 第36章 骗子 这句话里换个名字就和那个叫小天狼星的男人说的一模一样，虽然说话的人心态不一样，潜在的要求也不一样。菲尼克斯拿哈利和西弗勒斯对比了一下，忍不住有点想笑。 西弗勒斯可能第一次听到这种让别人保护他的话，整个人都呆住了，反应过来后有些恼羞成怒，“邓布利多！” “菲尼克斯。”邓布利多没有理会西弗勒斯受到的打击，转而提醒一直没有回应的菲尼克斯。 “邓布利多，你是不信任我呢，还是不信任西弗勒斯？”菲尼克斯问。 “我自然是信任西弗勒斯的。”邓布利多说，对菲尼克斯那当然是不信任的。 “算了算了，西弗勒斯，你休息好了我们就去见那位伏地魔先生吧。”菲尼克斯摆摆手说。 “什么意思？”西弗勒斯看向菲尼克斯。 “就是看在你这么惨的份上，我就不要报酬了，保证我们去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回来你还是什么样。”菲尼克斯对着西弗勒斯笑眯眯地说。 “然后呢？”云好奇地问。 “然后就跟西弗勒斯一起去见黑魔王咯。”菲尼克斯说。圣诞节的时候云和弗洛斯就邀请过菲尼克斯来他们家里玩，因为三强争霸赛霍格沃茨的教师们没放假所以菲尼克斯拒绝了，于是这个学年结束，菲尼克斯被要求在弗洛斯他们家呆几天，顺便聊一聊菲尼克斯的教师工作做得如何。 “你那位朋友应该是个很骄傲的人，都没有跟你生气吗？”云说。 “当然生气啦。”菲尼克斯忍不住笑了起来。 西弗勒斯生气不仅仅因为菲尼克斯说他“柔弱”和“惨”。 “你为什么又变成这个样子？”西弗勒斯咬牙切齿地说。 娇小美丽的“弗洛伦丝”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提着裙摆。“为了避免被发现我就是那个破坏了黑魔王复活庆典的人呀。难道有比这个更好的伪装吗？” “那你要怎么解释菲尼克斯变成了和女人这件事！” “哪里有什么菲尼克斯，一直都是弗洛伦丝。”菲尼克斯仰头看着西弗勒斯，脸变小了，眼睛显得大了很多，“她”把手中的行李箱往前一举，“亲爱的西弗勒斯，作为一个绅士，你应该主动帮淑女提箱子。” 西弗勒斯没有接过箱子，而是一巴掌把菲尼克斯的手拍下去了，“没有淑女会把箱子举这么高。而且，你为什么要带行李箱？” “为什么不带？我放假了呀，现在跟你出个差我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西弗勒斯沉默，菲尼克斯并不是去当卧底，不需要回来向邓布利多汇报谈话内容。 “你跟黑魔王说话，我要在场。”西弗勒斯提醒道。 “当然，我可是要保护你的呢。”穿着纹饰繁琐的黑裙子的少女笑盈盈地说。 “呵，那可真是我的荣幸。”西弗勒斯语气中充满嘲讽。 菲尼克斯他们来到一座漂亮的庄园，见到伏地魔的时候，房间里只有伏地魔和另一个穿黑斗篷的人，看起来这应该是个食死徒。 伏地魔之所以要见菲尼克斯是因为当初小巴蒂给他说过霍格沃茨有个助教帮忙藏起过一个会让他暴露的道具，这个人有一点点能力，当时伏地魔还很虚弱，给小巴蒂下达过与这个人接触看看的指令。现在小巴蒂被抓了，他想了解到这个计划的纰漏在哪里，就只能从这个助教身上试试了，最大的可能就是这个助教本身就是纰漏。 对于为什么黑魔法防御术助教从一个年轻的成年男性变成了个小女孩，菲尼克斯的解释是—— “这是我的家族的遗传病，女性在十五岁的时候就会停止生长，在二十五岁就会老去，逐渐死亡。我已经二十岁了，不甘心就这样死去，所以离开家族寻找可以让我逃离死亡的魔法。” “我从母亲那里知道了您的故事，您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巫师，我追寻您的脚步来到霍格沃茨。我觉得霍格沃茨不会让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岁的人当教师，所以变成了一个青年男性去应聘。” “从克劳奇先生那里得知您的消息，我简直欣喜若狂，我一直按照克劳奇先生的指示帮他处理公务，上周他告诉我他的计划就要成功了，您会给予我们奖赏，然后他就消失了。我以为您抛弃了我，”纤细柔弱的女孩目光炽热地看着伏地魔，“今天斯内普先生告诉我您要见我，我……我真的……”声音逐渐哽咽。 伏地魔猩红的眼睛闪动着，他在思考，眼前这个女人话里的信息有点多，唯一对他有用的就是——这个女人也不知道小巴蒂具体的计划，那她就更不知道那天带走哈利·波特的人是谁了。 西弗勒斯表情麻木地看着地板，他也只能看着地板，伏地魔坐在上方装饰华丽的座位上，他不能抬头，旁边菲尼克斯声情并茂地表演着，他也不敢看，怕被伏地魔发现异常。 “看到您如此强大，我真的非常高兴！”菲尼克斯逐渐向伏地魔靠近。 要搞定这种所有人都听命于一个人的组织最简单了，蛊惑了头领就解决了一切问题。对菲尼克斯来说，唯一难办的就是伏地魔的灵魂太脆弱，在墓地的时候之所以没对伏地魔动手就是怕一不小心把他搞死了。现在魔力恢复的伏地魔可以接受一点点来自菲尼克斯的温柔的触碰。 想要知道魂器的位置长相，谁能比魂器的制作人更了解呢？ 西弗勒斯感觉房间里有一小段时间的沉默，他忍不住抬头，看到菲尼克斯已经牵起了伏地魔的手，而伏地魔居然没有反对。 西弗勒斯听到轻缓温柔地女声说，“Voldemort，是个美妙的名字，飞离死亡，您与我有同样的梦想吗？” 一直只听到菲尼克斯在絮絮叨叨，伏地魔居然没有生气，站在下面的虫尾巴也是毫无反应的样子。 “我已经战胜了死亡，你卑微的愿望我轻而易举就能实现。”伏地魔开口说，声音非常平稳，吐字均匀。 “伟大的黑魔王，请告诉我，如何才能逃离死亡呢？”那张虚假的面孔距离伏地魔的脸越来越近。 “魂器，魂器不灭，我即永生。” “那可以让我看看您的魂器吗？” “不可以，都被我藏起来了。” “来，让我看一看都在哪儿呢？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 西弗勒斯好像晃了一下神，然后突然醒过来一样，刚才菲尼克斯温婉端庄地像个贵族女子一样给伏地魔讲述了一个身患绝症再过五年就要死掉的女人的故事，主人公就是他自己，还表示可以帮伏地魔放出阿兹卡班的食死徒，但希望伏地魔能告诉她如何让她短暂的生命得到延续。 伏地魔赏了他们两把椅子。 “你为什么不找邓布利多呢？”伏地魔把玩着他手中的魔杖问。 “邓布利多先生魔法确实厉害，但他并不能战胜死亡，他的时间已经快到尽头了。”“弗洛伦丝”如此说。 “嘶～”伏地魔似乎是要发出一个感叹词，从唇缝里溢出一道蛇吐信子的声音。 “您掌握着关乎我命运的魔法，您可以感受到我的魔力，这是用短暂的生命换来的。无论您相不相信，这个月我会去阿兹卡班将您的仆人们放出来，这是我的诚意。” “魂魄出窍。”伏地魔突然对菲尼克斯念咒，“果然毫无反应，当初小巴蒂给我说的时候我还有些怀疑。”停顿片刻，“钻心剜骨。” “blabla。”菲尼克斯极快地念咒，没人听清他念的什么，但钻心剜骨没有起效。 “无杖魔法。”伏地魔盯着对面的小姑娘说。 菲尼克斯摊开空荡荡的双手表示确实没魔杖。 “你不怕黑魔王。”西弗勒斯说。 他们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这时已经是午夜了。西弗勒斯拖着菲尼克斯的行李箱，伏地魔在对菲尼克斯使用了一次钻心剜骨失败后就放他们离开了。 “他又伤害不了我，我为什么要害怕他？”菲尼克斯像个真的小女孩一样在路上绕着圈走路，高跟鞋与地面接触，在空荡的街道上能听到清脆的回响。 “你真的要帮他救出阿兹卡班的食死徒？”西弗勒斯今天在伏地魔那里被菲尼克斯刷新了认知，反而格外的冷静。 “只是顺便，我本来就要去躺阿兹卡班，顺便向你的主人展示一下我的实力。” “他不是我的主人。” “那邓布利多呢？” “我不是狗，不需要主人。”西弗勒斯说。 “你居然都不生气了。”菲尼克斯声音惊讶，但表情没什么变化。 “哈，一个能同时骗过黑魔王和邓布利多的人。我，区区一个普通巫师，有资格跟阁下生气吗？”西弗勒斯语气很平静。 “啧啧啧。”菲尼克斯拿回自己的行李箱，继续散步一样地往前走，“你要回霍格沃茨，我们就不同路了。” “你什么时候去阿兹卡班？”西弗勒斯突然问。 “看心情。”菲尼克斯回了一句，然后转头说，“哦，对了，请帮我给邓布利多带句话。” “我不喜欢被威胁。” “我如果是你那位朋友，我可能会想打死你。”云说。 “西弗勒斯不会的，他是个很理智的人。”菲尼克斯躺在沙发上说。他拖着行李箱到弗洛斯这里后就变回了本来的样子。 “那就等能打死你的那天再动手。” “真可惜，永远没有那一天。”菲尼克斯笑着说。 第37章 晚餐 在弗洛斯他们家呆了几天，菲尼克斯就离开了，虽然弗洛斯和云并不介意他长住，但身为一个自带光效的电灯泡，菲尼克斯还是很有自知之明地告辞了。 这几天菲尼克斯研究了一下伦敦地图，很遗憾地发现单靠自己很难找出一所几十年前就普普通通而且现在可能已经倒闭的孤儿院，单从一些零碎的画面也很难找到已经没有一个活人的“冈特”的家，最好找的居然是古灵阁的金库和霍格沃茨的神秘房间。于是，菲尼克斯去了一趟古灵阁。 当初为了做个比较靠谱的身份，菲尼克斯在郊外买了一栋破房子，非常破，几年没有人住过那种。应聘的时候留的地址也是这个破房子的位置，菲尼克斯回“家”的时候，发现这座破房子外面蹲了几只猫头鹰，猫头鹰一发现他立刻激动地嘎嘎叫，抓起脚边的信封就朝菲尼克斯扔了过来。 菲尼克斯伸手接住信，本不打算拆，但几只猫头鹰都盯着他。“真是尽职的信使。”菲尼克斯看了看手里的信，大多来自西弗勒斯，有一封是邓布利多，所有的信里都问了一个问题——他什么时候去阿兹卡班。 “大家都这么期待吗？”菲尼克斯边折叠手里的信纸，边自言自语道，“那就现在去吧。”将信封原模原样地还给猫头鹰们，菲尼克斯还没有看一眼自己买了一年的房子里面长什么样子就转身离开了。 没过多久，西弗勒斯和邓布利多收到了等待了至少两天的回信，上面只有一个词——“现在”。 邓布利多和伏地魔到阿兹卡班的时候，里面已经乱成一片，摄魂怪全部消失了，那些已经被关疯了的犯人们到处奔跑嚎叫，没疯的早就趁乱跑了。 而等魔法部的人赶过来的时候，伏地魔和邓布利多已经完成了一次交锋，阿兹卡班的上空留下了一个巨大的黑魔标记，所有人都听到了伏地魔的回归宣言，“能再次被伟大的黑魔王统治，是你们的荣幸。” “他比以前还强大！”阿兹卡班中剩下的一些活人惊慌地喊道。 与魔法界经受着巨大的震荡不同，麻瓜界还是一片安宁——至少表面上如此。 哈利躺在姨夫家窗户外面的花坛里，树叶的影子落在草坪和他身上，带着一点点温柔热度的阳光穿过树影，撩过眼皮，让人昏昏欲睡。 “哈利。”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嗯……”哈利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啪！”一片叶子以它不该有的速度和力道打在了哈利脸上，哈利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拿下脸上的树叶四处张望，“菲尼克斯！” 穿着一身黑色斗篷的男人站在篱笆外面对着他笑。 哈利跳起来，往菲尼克斯跑了两步，然后停了下来，他们之间还隔着三四米的距离。 “过来。”菲尼克斯伸出手，那只手吸引了哈利的目光，哈利直愣愣地走了过去。 菲尼克斯本想摸摸哈利的头，但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把手收了回来。哈利的目光跟着那只手钻进了菲尼克斯的斗篷。 “怎么搞成这个样子？”菲尼克斯问。哈利现在头发比在学校还要乱，身上穿着一件松垮垮的大T恤，牛仔裤也又破又脏，鞋子和裤子差不多，一抬脚就能看见鞋底和鞋面之间的裂口。 哈利有些尴尬地挠挠头，没有回答。 “吃晚饭了吗？”菲尼克斯问，事实上现在时间还很早，多半是没吃晚饭的。 “没有。”哈利说着，其实他午饭也没吃。 “那正好，我带你去吃东西。” “好。”哈利答应着直接就从篱笆翻了出来，在学校就已经习惯了去菲尼克斯办公室蹭吃的，哈利没有半点犹豫。 “不用给你的监护人说一声吗？”菲尼克斯看了看那扇打开的窗户，里面有女人尖细的声音传出来。 “不用，他们根本发现不了我不在。” “那我们走，我知道这附近有家餐厅还不错。”菲尼克斯也不纠结，声音愉快地说。 “菲尼克斯，你心情很好？”哈利有些好奇地问。 “拿到了我很喜欢的东西，又毁掉了我很讨厌的东西。心情非常好。”菲尼克斯点头说。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是恭喜你。”哈利笑着说。 到了吃饭的地方，哈利有些踌躇了，他看了看干净明亮的餐厅，里面的人不多，吃着餐点，低声交谈，虽然不是人人都衣着精致，但至少干净整洁。 菲尼克斯看到哈利停下了脚步，稍微想了一下就明白哈利在纠结什么，脱下身上的斗篷，披在他身上，斗篷似乎自己变短了一些，刚好遮住哈利的鞋面。 哈利抬头看，菲尼克斯穿着一身黑色的麻瓜衣服，说起来其实夏天穿斗篷在麻瓜眼里应该挺奇怪的，但菲尼克斯一路走过来非常坦然地跟哈利聊着天，哈利都没注意有没有人看他们。抓了抓身上的斗篷，哈利跟着菲尼克斯进了餐厅。 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穿着制度的服务员来到他们桌旁帮他们点餐。菲尼克斯向哈利推荐了牛排，自己只要了一些水果，现在并不是饭点，吃水果也不奇怪。 服务员离开后，哈利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这家居然就隔女贞路两条街的餐厅，说起来虽然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哈利对伦敦街上的店铺熟悉程度可能还比不上对霍格莫德。 “菲尼克斯，你以前来过这里吗？”哈利问。 “我也第一次来，有次我跟我在伦敦的朋友说起女贞路，他告诉我这里有一家餐厅牛排非常棒，这次正好顺便就过来了。”菲尼克斯说，其实当时弗洛斯的原话是“牛排上的血非常鲜美。” 菲尼克斯的水果先被端上来，哈利坐在对面看着菲尼克斯一口一口吃掉那些被切得整整齐齐、摆盘好看的水果时，莫名其妙想起了他还在麻瓜界上小学的时候看到的在甜点店里吃东西的男女，当时那个男孩子也是和他一样看着对面的女孩子一口一口地吃掉那些长相精美的甜点。 直到牛排端上来，菲尼克斯发现哈利还是对着自己发呆，没有正面情绪，也没有负面情绪，就单纯的发呆，菲尼克斯在哈利额头弹了一下，“小家伙，你在想什么？你们人类空腹吃水果好像会不舒服，不能分给你。” “我在想好像以前见到女孩子吃东西就像你刚才这样的。”哈利摸了摸被额头说。 菲尼克斯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的衣服，“我还以为我穿错衣服了。我这个样子吃东西像女孩子？”菲尼克斯把手上的叉子扎进一颗小番茄里，红色的液体溅出来粘在了银色叉子上。 “……倒也不是很像。”哈利拿起刀叉开始对付自己的牛排。 菲尼克斯没有跟哈利较真，继续吃他的水果拼盘。 哈利吞下一口牛排，发现确实非常美味，而他也真的很饿。 “要再来一块吗？”菲尼克斯摇着手里的叉子问。 “嗯。”哈利点头。菲尼克斯对服务员招了招手，又点了一份牛排。 吃了三块牛排，哈利终于饱了。 “看别人吃东西果然是个稳定情绪的好方法。你是一天没吃东西了吗？”菲尼克斯问，在霍格沃茨的时候没发现哈利这么能吃啊。 “就中午没吃。”哈利回答。 “看来是要长个子了，以后不要不吃午饭。”菲尼克斯回忆了一下人类幼崽生长的过程，好像差不多就是哈利现在这个年纪长得最快，“营养不够以后就是个小矮子。” 哈利摸了摸自己的头，想像了一下自己和菲尼克斯的身高差，情绪一下子有点低落。 “哈哈哈，别担心，你还会长的。”对于幼崽想要长大的心情菲尼克斯还是很懂的，仔细看了看哈利的身形，“但是你太瘦了，你在家都不吃饱的吗？” 对此哈利的回答，“有得吃就不错了。” 菲尼克斯想起刚才哈利翻过篱笆时说他的监护人根本不会发现他离开的事，“你没有别的家人了吗？” “我的家人只有小天狼星。”哈利说。 菲尼克斯想起哈利那个骨瘦如柴的教父，摇了摇头，如果哈利跟着他，可能还不如现在呢，“走吧，散散步消消食，顺便送你回去。” 走出来发现太阳还在天上，哈利把菲尼克斯的斗篷还给了他，斗篷的布料有些特别，看起来不薄，但不管拿着还是穿着，哈利都没感受出来衣服的重量，轻飘飘的，而且一点都不热。 菲尼克斯手上一动，斗篷就消失了。两人沿着街边往女贞路的方向走。 “菲尼克斯，我想起了那天活点地图的事。”哈利突然说。 “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离开学校的时候，我去办公室找你没找到，就打开活点地图看你在哪里，一打开地图我就想起来了。”哈利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低着头说。 “唔，那你有什么想说的吗？”菲尼克斯看向身边埋着头的小家伙。 哈利没有抬头，“那几天我想了很多，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穆迪……那个假的穆迪教授。” “我什么都没有帮他，就像他说的，除了改作业，我什么作用也没有。”菲尼克斯轻缓地说。 “可是，你拿走了地图，还让我忘记了巴蒂·克劳奇这个名字。”哈利说。 “我承认，这是我做的唯一一件多余的事情，我不该拿走你的地图，应该任由穆迪找到你，然后从你手里要走。”菲尼克斯停下脚步，伸手抬起那个一直把脸朝着地面的脑袋。 “至于让你忘记，只是暂时遮住而已，我可没拿走你的记忆。” “反正你做的不对，如果你把地图交给邓布利多，就能提前抓住小巴蒂，可能克劳奇先生就不会死。” “但是，凭什么呢？”菲尼克斯捏着哈利的下巴，和他对视，“我凭什么要帮你们阻止小巴蒂？那位克劳奇先生的死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这是哈利第一次看清这双银色眼睛里的冷漠，它一直都在，只是平时都被那样温柔的笑遮住了。 第38章 德思礼 太阳已经接近地平线了，菲尼克斯和哈利站在一片住宅区的篱笆外面，暖黄色的光从房屋之间穿过，刚好避开了他们的位置。 “你在害怕吗？”菲尼克斯嘴角还有些微笑的弧度。 哈利抓住菲尼克斯的手，扯离自己的下巴，“我为什么要害怕？” “哦？”菲尼克斯把哈利抓着的那只手抬起来， “可是，你的手在抖哦～”菲尼克斯晃了晃还掐在他虎口上的那只手。 “我生气！我这是生气！”哈利吼道，吼完声音又弱了下来，“我可能有过一点点害怕，但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 “我不只不会伤害你，我还救过你。”菲尼克斯直起身后退了一步，脸上带着失望的表情。 “我已经没有害怕了！”哈利赶紧拽住菲尼克斯的衣角，“放假那天我就想来找你的，可是你不在学校——你说过有想法不能避着你，自己一个人生气。” 菲尼克斯看着紧紧抓在自己衣服上这只手，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但你来找我拿地图那天，分明就是不情愿的。” “明明是你说你在忙，我才走的！”哈利瞪大眼睛。 菲尼克斯掐了掐哈利柔软的脸蛋，“小骗子，自己不敢见我，让邓布利多来取东西。怎么？当时以为我不顾你的脑子对你用了记忆魔法？” “我……我就是当时有点混乱。”哈利低下头小声说。 “是啊，混乱了一个多星期，打开地图拿回记忆就不混乱啦？”菲尼克斯又掐了两下，哈利感觉到了疼痛，但不敢像之前一样直接把他的手拽下来了，眼睛里已经有了一点点湿润。 菲尼克斯叹了一口气，“来，我们讲道理。” 哈利睁着他水汪汪的绿眼睛看着他。 菲尼克斯又叹了一口气，“算了，你只要记住我谁都不帮就好。”哈利张口想说什么，菲尼克斯放他脸上的手指稍稍用力，“不许提要求，我不去捣乱已经很对得起邓布利多了，我可不是巫师，你们如何对我没有任何影响。” 哈利点了点头，菲尼克斯才松手，哈利揉了揉自己的左脸，已经被掐红了。 “至于那位克劳奇先生，被一个食死徒杀死或许就是他的心愿呢。”只是杀死他的这个食死徒是他的儿子，嘻嘻。 菲尼克斯今天本来心情就非常好，哈利自己又不想那么早回姨妈家，所以两人沿着附近的路走了几圈，等到天上已经有了星光，才往德思礼家走去。 路上哈利告诉菲尼克斯，第三个项目那天塞德里克其实中了一个阿瓦达索命咒，但他只是晕了过去。 “那个徽章多半坏了吧。”菲尼克斯用的陈述语气。 “嗯，我拿回去后发现有一道裂痕。”哈利说。 “那个材料还是不太好。”菲尼克斯说。 “唔，谢谢你，菲尼克斯。”哈利没说自己丢还是不丢，“我去问过塞德里克，他不记得自己中了阿瓦达索命，他只以为徽章是个普通的防御道具。” “我没想到，你会把徽章给那位迪戈里先生，我记得他是你情敌来着。”菲尼克斯语带调侃地说。 “我跟他不是情敌！”哈利语气坚决地说。 “哦～他是个没用的漂亮小子，脑子……嗯，怎么说的来着？好像是说他不聪明？”菲尼克斯状似努力回忆的样子。 哈利明明已经恢复的脸又一下子红了，“不许说！我没说过这种话！” “我还没说呢，你怎么知道是你说没说过～”菲尼克斯的声音里明显的笑意惹得哈利更加羞恼。 “我现在不喜欢秋了！塞德里克不是情敌！我没说过那种话！”哈利展开双手拦在菲尼克斯面前，不许他细想那天的事。 “噗哈哈哈哈。”菲尼克斯看着眼前一脸认真的小家伙，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哈利，你怎么能这么可爱。” 哈利呆住了，反应过来后跳起来试图去扯菲尼克斯的领子，“啊啊啊，菲尼克斯你耍我！” 哈利虽然平时也不是个沉闷的性格，但在菲尼克斯面前从来没有这么活泼过，菲尼克斯一时没有防备，还真被哈利跳上来扯住了衣服领口，赶忙揽住跳上来的小家伙。 “菲尼克斯，你过分！” 菲尼克斯有些哭笑不得，手在哈利背上拍了拍，轻轻将他放地上，自己还不得不配合地弯腰。 哈利发现自己干了什么，赶紧松开抓着菲尼克斯领口的手，背在了身后。 “脾气见长啊，哈利。”菲尼克斯伸手戳了戳哈利的额头。 哈利偷偷抬眼瞄菲尼克斯，感觉他好像没有生气的样子，悄悄舒了一口气，又理直气壮地说，“你先逗我的。” 菲尼克斯摇摇头笑着说了句，“小家伙。” 两人正闹着，街对面走过来几个跟哈利年岁差不多的少年，哈利一看到他们就皱起了眉毛，那几个少年也看到了哈利和菲尼克斯。 “看啊，我看到了什么？”其中一个前面先喊出了声。 “这不是波特小子吗？从圣布鲁斯安全中心少年犯管教学校回来了？”另一个少年接着嚷嚷道。 四五个看起来体格敦实的小伙子都不怀好意地看着哈利，反而是为首那个最高大健壮的目光躲躲闪闪地在菲尼克斯和哈利之间扫视，似乎不愿意跟他们接触，但他的小伙伴们不这样想，唯一一个身材稍微瘦一点的小伙子朝他说，“D哥，让他看看你刚才那个漂亮的右勾拳。” 这个“D哥”有些犹豫地往前走了两步，目光怀疑地看着菲尼克斯，又退了回去，转头小声对同伴们说，“下次吧，有大人在呢。” “哈利？”菲尼克斯拍了拍哈利的肩膀，“认识？” “不管他们，我们走。”哈利偏过头，带着菲尼克斯绕过几人往前走。 那位“D哥”在小团体里似乎还挺有威信，本来跃跃欲试的少年们看着两人离开，没有试图阻拦。 他们走到德思礼家的篱笆外面时，那个“D哥”快速地从他们身边冲了过去，冲着门里喊，“爸爸妈妈，波特带着他认识的怪人欺负我！” 菲尼克斯本来都准备离开了，听到这话又停了下来，旁边的哈利非常淡定。 那扇漂亮厚重的木头门里出来一个挺有大肚子，脸大脖子粗的中年男人，开口就是，“那个小杂种在哪儿？” 房子里走出一个身材瘦削的女人，一把抱住几乎跟她差不多高的“D哥”，“达达，有没有伤到哪里，达达？” 哈利已经在篱笆小门里面，菲尼克斯站在外面，天色昏暗，德思礼先看到了哈利，两步走到哈利面前，举起拳头对着哈利吼道，“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菲尼克斯看着那个比哈利几乎大出两倍身形的人对着哈利挥舞他的拳头，那边的女人还在紧张又温柔的找“D哥”身上不存在的伤痕。 “那边的女士，你的孩子看起来比你餐桌上的主餐还要健康，不用再检查了。”猪扒的香味从客厅飘了出来。 “你是谁？”站在哈利面前的男人这才注意到篱笆外面的人，这不能怪他，女贞路的路灯本来就不是很明亮，菲尼克斯又穿了一身黑衣服。 “我？就是您的孩子嘴里说的怪人，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像个怪人，也不记得有对他做过什么。” “这个小子认识的人都是怪人，我儿子没说错，谁知道你们用那些玩意儿做了什么！” “他是你的什么人？”菲尼克斯问哈利。 “他是我姨夫，那边是我的姨妈，她怀里的是他们的儿子。”哈利说了下身份，没有告知菲尼克斯这些人的名字。 德思礼看哈利无视自己跟门外的人交谈，更加的生气，“小子，我在问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他吼得很大声。 “弗农，我们进去说，别吵到邻居。”那边的女人似乎发现自己的孩子身上没什么大问题，转而关注起了左邻右舍的作息。 “哼，小子，你给我进来！”德思礼狠狠地瞪了哈利一眼，转身朝屋子里走去。 “正好，我看看你过去住的地方。”菲尼克斯自然地跟着哈利进了房子。 看得出来哈利的姨妈是一位勤劳的主妇，家里纤尘不染，窗台桌面地板都擦得干干净净，所有东西都收拾得整整齐齐，电视柜上的花瓶里还插着鲜花。脏兮兮的哈利和这座房子格格不入。 那个胖小子进来就霸占了最大的沙发，他的妈妈忙着给他倒水，根本不理哈利和另一个不请自来的客人。哈利的姨夫倒是用冒火的目光接待了客人。 菲尼克斯看了一眼餐桌，晚餐很丰盛，但桌上只有三双碗筷，房子里能看到的地方没有任何与哈利相关的东西。 “你平时都呆在楼上？”菲尼克斯问。 “差不多，不过大多数时候我都在外面。”哈利说。 “可以带我看看你的房间吗？” 哈利正要答应，哈利的姨夫说话了，“陌生人，我没有邀请你进我的家。” “先生，我的你的家并不感兴趣，我只是想看看我的学生的生活环境。” “学生？你是那个什么学校的老师？”大胖子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菲尼克斯，“这小子父母都死了，我养了他十四年，没有拿到一分钱。” 菲尼克斯凝神看了看哈利的姨夫，“还真是，哈利，你没有交生活费，难怪只能住碗柜里。” “你怎么知道？”弗农·德思礼说，“这小子住的是楼上的卧室！” 哈利也惊讶地看着菲尼克斯，他没有跟菲尼克斯说过自己在德思礼家的生活。 “哈利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住？”菲尼克斯笑着问。 “我……” “不用想太多，你愿意的话就拿上东西等下跟我走。”菲尼克斯温柔地摸了摸哈利的头。 哈利高兴地说，“我愿意，你等等我！”说完马上往楼上跑。 “不行！”说话的是哈利的姨妈，所有人都看向了她，她才缓缓说，“你不能离开。” “为什么？”哈利不解地看着他的姨妈，他离开应该是德思礼一家三口都会开心的大好事。 “哈利，去收拾东西。”菲尼克斯对已经在楼梯上的哈利说。哈利没有犹豫就去了二楼。 “你真的是那所学校的老师？”哈利的姨妈神情复杂地看着菲尼克斯。 “哈利可以作证。” 客厅里一片沉默，“是不是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小胖子打破了沉默。 没人回答他，十分钟左右哈利就拖着箱子和装了只白猫头鹰的笼子下来了。 “菲尼克斯，我准备好了。”声音里的快乐毫不掩饰。 哈利的姨妈并没有再开口，于是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哈利和菲尼克斯离开了他住了十多年的家。 第39章 伊芙 哈利空出一只手揉了揉眼睛，前一秒他还吭哧吭吃拖着行李箱和笼子跟着菲尼克斯往前走，下一秒就从路灯闪烁、房屋围绕的街道上来到了荒郊野外。 借着月光，隐约能看到不远处有片高大的树木，树林前面是铁栅栏围着的房子，深色的房顶、浅色的墙面，夏日夜晚的凉风吹过能看到墙面上晃动的影子，树林子配合得传来一阵不知什么动物的嚎叫。哈利瑟缩了一下。 “冷？”菲尼克斯问，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哈利就穿着一件松垮的短袖，伸手摸了摸哈利暴露在空气中的胳膊，温热的。 “不冷，就是……这里阴森森的。”哈利左右看了看，夜色太深了，也看不出什么标志性的东西，“我们这是在哪里？” “我的住所。”菲尼克斯说着，推开那扇铁门，带着哈利走了进去。 铁门距离房子有十多米，哈利不太看得清路，只能跌跌撞撞跟着菲尼克斯走，笼子里的海德薇被晃得嘎嘎直叫。 “你可以把猫头鹰放出来。”菲尼克斯说。 “我看不清笼子门在哪里。”哈利尴尬得说，而且他没有多余的手，路上菲尼克斯一点帮他拿箱子的意思都没有。 菲尼克斯有些疑惑地看向哈利，然后才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忘了，你好像不能在学校外面用魔法。”说完菲尼克斯挥了挥手，哈利手里的箱子笼子都飘了起来，同时空气中出现了一团团蓝色的光，从他们身边一直到房门都被照亮。 “哇。”哈利惊奇地看着这些光团，这有点像霍格沃茨的天花板上飘着的蜡烛，但蜡烛很远，这些光团离他很近，让人想伸手摸一摸，不过哈利克制住了自己。 推开房门，迎接他们的是一阵灰尘。 “咳咳咳。”哈利被灰扑了一脸，好在他的双手都解放了，及时捂住了口鼻。 菲尼克斯有些尴尬，他忘了这房子买的时候就几年没人住过了，买了之后他也没来看过，好在这儿就哈利一个活人，没人注意到他的尴尬。 光团们一个一个涌入房子里，房屋里的样子逐渐出现在两人面前，从墙面棱角的安排、楼梯扶手的雕刻、地板的质地可以看出这是一栋被精心设计过的房子，但现在无处不在的灰尘和墙角的蜘蛛网已经成为了这栋房子里的主角。 “嗯，得稍微打扰一下。”菲尼克斯镇定地说。 哈利稍稍放松紧捂着口鼻的手，说，“我们可以先把卧室打扫出来，我做家务还是挺擅长的。” “不必。”菲尼克斯稍稍想了想，“我们先去楼上。” 楼上也是一样的情形，菲尼克斯大致搞明白了这个房子的布局，找了一间有床的屋子把空间清理了出来。 “你先睡觉吧。”菲尼克斯说，现在已经快十点了，作为幼崽必须保证足够的睡眠时间，特别是小哈利现在正是长个子的时候。 “唔，好的。”哈利没有对菲尼克斯的安排提出异议，这间卧室从灰尘满布到焕然一新不过几分钟，菲尼克斯能用魔法，确实不需要哈利帮忙。 安置好哈利和哈利的猫头鹰，菲尼克斯回到客厅，看着这脏兮兮的房子就想叹气，他是真的忘了房子是需要打扫的。以前在西亚的时候这些从来不需要他自己动手，前几年他居无定所也从不需要在意住所。说起来，过了这么多年，不管需要什么他都学会了，做家务……这不怪他，别说他了，做家务这件事，魔王陛下也不会啊！ 不过好在魔法的奥妙无穷无尽，菲尼克斯不会，别的东西会就行。 睁眼之前哈利习惯性地在床头摸索自己的眼镜，在平时的位置没有摸到，下一秒眼镜被放在了他手上。哈利戴上眼镜后愣了一下，眼前站着一位美丽的女性，一头挽起来的金发，穿着黑色的长裙，她明丽的蓝色眼睛正温柔地看着哈利。 “小主人，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您是去楼下用餐还是让人送上来？”声音也非常柔和让人觉得亲切。 哈利被“小主人”这个称呼给吓到了，他搞不太清状况，这里是菲尼克斯的家，这个人是菲尼克斯的家人？但昨晚这个房子里不像有人的样子。 “我去楼下。”摸不清情况，先去找菲尼克斯。 “好的，您先洗漱，您需要的用具都放在卫生间了。如果您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我可以帮您。” “不……不，我自己来。”哈利抓着被子说，被子？哈利看了看手里柔软单薄的被子，他记得昨晚是直接躺床上就睡的吧？床上并没有多余的寝具，这被子哪里冒出来，谁给他盖的？还有……哈利扫视了一圈房间，昨晚空荡荡的房间现在非常的充实，衣柜、穿衣镜、书桌、椅子……他身下的床垫也和昨晚不一样了，非常柔软光滑。 海德薇的笼子挂在窗户旁边，里面空的，窗户外面放了两盆开得繁盛的绣球花，深色的窗帘捆在两边，窗户开了两扇，从床上看过去能看到蓝色的天空。 “菲尼克斯在哪里？”哈利问一直守在他房间里的女人。 “主人在客厅。”黑裙子的女人答道。 “嗯……你可不可以去外面等我？”哈利有些尴尬地打开卫生间的门。 “好的，那我把小主人的衣服放在床上，我在门外等您。” 哈利松了一口气，迅速洗漱完，解决生理需求，从卫生间出来，看到床上的衣服，哈利有些犹豫。这些不是他的衣服，哈利很少给自己买衣服，因为在霍格沃茨只能穿校服，在德思礼家只能穿姨妈给的衣服，买了衣服不能穿对哈利来说很浪费，床上的衣服其实是麻瓜界年轻人中很常见的衣服，但不是哈利自己的。 想到那个穿着黑裙子的女人还在门外等着自己，哈利没犹豫多久就换上了新的衣服。打开门，黑裙子非常高兴地说，“小主人真是英俊！” 哈利从来没被人这么直白地夸过外貌，忍不住脸红。 菲尼克斯果然在客厅，桌上摆着三明治和牛奶，但菲尼克斯没有在用餐，他看起来在发呆。 “菲尼克斯。”哈利跑到菲尼克斯身边，才觉得世界真实了一些，“菲尼克斯，这是怎么了？” 客厅也和昨天看到的完全不一样了，干净、明亮、舒适，哈利甚至能在大理石的地板上看到自己模糊的影子。 “哈利，先吃早餐吧。吃完再给你讲。”菲尼克斯正在思考自己有没有遗漏的地方，作为一个合格的饲养人，必须保证幼崽日常生活的环境不紧绷不压抑，温饱是最基本的要求，另外要有植物，要有阳光，要有来自长者的关爱，这样才有利于身心成长，养出一只健康的幼崽。 哈利吃完给他准备的早餐，黑裙子过来收拾餐桌，念叨着，“小主人应该多吃一点，现在太瘦了。” 看着黑裙子端着餐具去了厨房，哈利赶紧凑到菲尼克斯身边问问题，他很好奇，怎么一晚上就变化这么大，还有这个黑裙子是哪里来的，黑裙子态度非常奇怪，弄得他很别扭。 “你不喜欢它？”菲尼克斯反问。 “它？”哈利很惊讶，“它不是人吗？” “我以为你喜欢成年女性作为你的照顾者。”菲尼克斯说，“你如果不喜欢可以换。” “换？”哈利震惊地看着菲尼克斯。 菲尼克斯拍了拍手，黑裙子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她脱下身上的裙子，哈利急忙闭上眼睛，“这是它本来的样子。”哈利再睁开眼睛，面前是个光秃秃的黑色人偶，没有五官没有头发，只有基本的头颅、四肢和躯干，看起来有一些恐怖。 “它的作用就是照顾你、保护你，你有什么需求都可以告诉它。”菲尼克斯说，“你要是不喜欢它刚才的样子，你说喜欢什么样的，我给你做。” “它只能是女……女的吗？”哈利艰难地问。 “性别也是可以换的，我觉得女性外表能让你觉得更放松些。”菲尼克斯说。 “就刚才那样吧，挺好的，我就是有点不习惯她的称呼。” “这个你自己告诉它就行了。”菲尼克斯打了个响指，人偶穿上衣服变回了黑裙子的样子。 知道黑裙子不是人，哈利反而轻松了一些，穿上衣服的黑裙子又回到了厨房。 “菲尼克斯，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些？”哈利指着房子里的变化问。 “不是我，是魔偶做的。”菲尼克斯舒展了一下身体。 “它一个人？” “它不是人，可以有很多个。”菲尼克斯并没有具体解释，这些东西说了，哈利也懂不了，“你只要记得想要什么找它就行了。” “它……我还是说‘她’吧，她有没有名字？” “魔偶。” “这不像个名字吧。” “那你给它起一个吧。”菲尼克斯不在意的说。 “伊芙。”哈利想了想说出一个名字。 菲尼克斯手在空气中划了几下，“好了。” 早餐后，菲尼克斯拿着一颗水晶球离开了，不知道是不是哈利的错觉，他在那个水晶球里看到了一张扭曲的人脸。 菲尼克斯离开前让哈利随意，要听伊芙的话吃饭，哈利在伊芙的带领下探索了整个房子，他明白了菲尼克斯说的“很多个”是什么意思了，伊芙可以一边带着他看房子，一边分裂出小一号的魔偶去厨房准备午餐和花园修剪花圃，有时候还能碰见非常小的魔偶爬在天花板上擦墙角，小魔偶看见哈利还会冲他行礼。 第40章 暂别 哈利过了十几天梦一样的日子，可以在山林里自由奔跑，可以躺在山坡上等待晚霞消失，可以爬到树上听蝉鸣鸟叫，无论怎样放肆都不用担心邻居怪异的眼光——菲尼克斯的房子只有一条石子路经过门口，他们没有邻居，听伊芙说最近的城镇在山下面，如果不用魔法他要跑几个小时才能到；也不用担心被大人责罚——菲尼克斯让他随便玩儿，高兴就好，伊芙更是用行动支持他，给他准备各种方便携带的零食，防止他在外面玩得太厉害饿着。这是一个自由自在的梦。 但是一位客人的到来，把哈利从梦里叫醒了。 哈利光着脚踩在鹅卵石铺的路上，浑身湿淋淋的，在花园里溜达的小魔偶看见哈利的样子震惊得手舞足蹈，伊芙很快从屋子里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大张毛巾。 “哈利，你这是怎么了？”伊芙把毛巾裹在哈利身上，毛巾覆盖的地方立刻变得干爽洁净。 “我一不小心掉湖里了。”哈利揉了揉鼻子说。其实他是在湖边的大石头上睡觉，睡着睡着滚下去了，但具体情况不能告诉伊芙，虽然伊芙很支持他出去玩，但像在湖边睡觉这种事会被念叨很久，因为有一丢丢危险。 “还好现在天气热，不会感冒，快进去换身干净的衣服。”伊芙推着哈利进屋。哈利其实挺想说巫师的身体没那么容易生病的，但伊芙飞快地推着他去了二楼，过程中他好像看到客厅有个人坐着，没来得及看清楚。 等哈利收拾好自己下楼，发现客厅确实坐着一个人，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西弗勒斯·斯内普。 西弗勒斯目光阴沉地看着哈利，哈利被那目光盯得在楼梯上停下了脚步。 菲尼克斯就坐在西弗勒斯对面，他们坐的是客厅里最大的那一排沙发，昨天哈利还在沙发上做过几个前翻滚，这么一想，哈利觉得沙发上的斯内普也没那么可怕了。 “哈利。”菲尼克斯招呼哈利到他身边来。伊芙适时地端出一些茶点和肉干放在茶几上。 哈利坐到菲尼克斯的身边，菲尼克斯揽过他的身体，摸了摸他的头，“是我的错觉吗？你是不是长高了一些。” 哈利放松身体，“没有吧，我没什么感觉。” 菲尼克斯对着哈利亲昵地说，“长高你能有什么感觉？又不是被人扯着脖子拉长的。”伊芙在一旁慈爱地看着。 眼前“一家三口”的美好画面并不能打动西弗勒斯，菲尼克斯虚伪的表演他早已领教过了。 “菲尼克斯，你已经耽误了我不少时间了。”西弗勒斯开口说，“我要带走哈利·波特。” “无聊，西弗勒斯你就不能配合一下？”菲尼克斯放开哈利，坐正身体，“哈利，这位斯内普教授奉邓布利多之命来带你去一个据说绝对安全的地方。” “难道这里不安全吗？”哈利疑惑地问。 “波特，你是不是对自己的身份理解得不够透彻。”西弗勒斯目光从菲尼克斯身上转移到哈利的脸上，“你知不知道你的失踪引起了多大的影响，多少人在找你，多少人想要除掉你，结果你就在这里当一个被照顾得膘肥体壮的乖宝宝？” 西弗勒斯难得对着哈利没有用那些有意象的词语，但还是把哈利说懵了，确实这段时间他过得非常开心，轻松自由，没有那些鄙夷或仇恨的目光追着他，更重要的是这里没有把他当“救世主”的人，这栋房子的主人告诉他仅仅只希望他健康快乐，除此之外对他没有任何多的期盼。 “黑魔王重新召集了食死徒，你的朋友和亲人都受到了袭击。” “西弗勒斯，哈利已经到我这儿半个月了，你们才发现他不见了？”菲尼克斯问。 “菲尼克斯，你不用言语挑拨，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知道……”西弗勒斯说。 哈利第一次看到西弗勒斯对其他人说话脸色比看到哈利还差，这个人居然还是菲尼克斯，在学校的时候他们明明关系挺好的。 “斯内普教授，你说我的朋友和亲人受到了袭击？” “邓布利多已经安顿好了你的麻瓜亲戚，韦斯莱一家和赫敏·格兰杰现在在你即将要去的地方。” 哈利垂下了头，西弗勒斯又说了句，“邓布利多在外面等你。” “邓布利多教授？我刚才没有遇见他啊。” “哈利，外面不是门外，对他们来说，外面在山外面。”菲尼克斯指了指窗户，如果没有菲尼克斯的同意，有智慧的生物都不能进入这座山。 哈利最终还是跟着西弗勒斯去见邓布利多了，还带上了自己的行李，但他留下了海德薇，在这里海德薇是自由的，不用每天被关在笼子里，只能晚上在房间里飞一飞。菲尼克斯答应开学帮忙把猫头鹰带去学校。 “我以后还能来吗？”哈利望着菲尼克斯问。 “难道不是你自己想走的吗？”菲尼克斯挑起一边眉毛反问。 哈利羞愧又沮丧地低下头。 “我的意思是——我没有赶你走，随时想来都可以来。”菲尼克斯笑着说。 “谢谢你，菲尼克斯！”哈利扑过去抱住了菲尼克斯，他确实长高了些，支棱棱的头发尖能扫到菲尼克斯的脖子了。 菲尼克斯拍了拍哈利的背，哈利放开了他，笑着对站在菲尼克斯身后的伊芙说，“伊芙，下个假期见，我会想你的。” “我也会想你的，哈利，要记得好好吃饭呀。”伊芙温柔地整理了一下哈利的衣服。 等两人离开，伊芙问菲尼克斯，“主人，你为什么同意小主人离开？你给我设置了五十年的使用期限。” “又不是不回来。而且小家伙想长大，我有什么办法？”菲尼克斯不在意地说，“既然哈利走了，你就可以去休眠了。” “主人，我不能去小主人那里照顾他吗？想到要和小主人分开，我觉得我要裂开了。” “魔法阵刻在这座山里，没有魔法阵，你连身体都没有，怎么照顾哈利？”菲尼克斯伸手放在伊芙头上，美丽的金发女人褪色变成了一个光秃秃的人偶，“可能是我给你灌注的情绪太深了，给你清理一下。” 人偶呆呆地站着，任凭菲尼克斯的魔力一层一层刷掉它多出来的感情，“好了，乖，就这样舒舒服服地去睡觉吧，等哈利回来就可以醒过来了。”黑色人偶分裂消失，像是从没出现过。 “嗯？”菲尼克斯抬眼看向门的位置，西弗勒斯又回来了，“还有什么事吗？” “黑魔王找你。”西弗勒斯语气平平地说。 “西弗勒斯，你不累吗？两头跑。”菲尼克斯轻笑着说。 “我只是传话，去不去随你。”西弗勒斯语气还是毫无波动，今天跟菲尼克斯说话他一直都是这样，对别人来说，西弗勒斯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但菲尼克斯能感受每个人情绪的变化，西弗勒斯这个样子明显是用魔法把自己封闭了起来，这可是……对待伏地魔才有的待遇呢。 “去，怎么不去？我可是充分展示了诚意的，伏地魔大人应该给出一点回应才对。”菲尼克斯露出一个干净漂亮的笑容。 永远十五岁的弗洛伦丝捧着精致的陶瓷茶杯坐在伏地魔对面，一个手里可能掌握了全世界所有摄魂怪的人，当然值得在伏地魔大人面前拥有一个舒服的座位。 “你把摄魂怪带到哪里去了？”众所周知，摄魂怪不能被任何方法杀死，阿兹卡班所有摄魂怪一天之内全部消失，必然是被这个小丫头用什么方法带走了。这是伏地魔以及大部分知情人的猜测。 “我送他们回了故乡。”扶手椅的高度对矮个子的弗洛伦丝来说有些高，她坐在凳子上，脚够不着地板，轻轻地在桌子下面摇来摇去，“黑魔王，我没有寻求任何帮助攻陷了阿兹卡班，放出了您的仆从，摄魂怪算是我的战利品。” “当然，在我这里有能力的人都会得到尊重，属于你的，没有人敢打主意。”伏地魔抚摸着细长的魔杖，像蛇一样的嘴和鼻子轻轻颤动，“你用实力向我展示了你的诚意，相应的，伏地魔大人会赐予你梦寐以求的东西。” “但是，我们得先有个仪式，告诉大家，我们的家族又有了新鲜的血液注入。” 三天后，食死徒集会，所有的活着的食死徒都响应了他们的主人的召唤来到伏地魔的身边，宽大厚重的长桌周围椅子放得整整齐齐，安静的食死徒自发选好了自己的位置——菲尼克斯不太熟悉这个，不知道食死徒位置固定的。 食死徒里大多菲尼克斯都没见过，认识的只有西弗勒斯，本来应该还有个熟人，小巴蒂·克劳奇，但他在被抓回阿兹卡班后拷问后还是获得了一个摄魂怪之吻，真是非常的遗憾。稍微有些眼熟的是一个铂金色长发的男人，遗传特性太明显，应该是德拉科的父亲。 食死徒们也对黑魔王身边出现一个陌生小女孩感到惊讶，从没见哪个女性离黑魔王如此近，看这个年纪，有人暗自猜测有没有可能是黑魔王的女儿，但发色眸色不太像，难道小女孩的母亲是个法国人，或者媚娃？ 同时菲尼克斯或者说弗洛伦丝从她一出现就感受到来自伏地魔右方座位中一个黑头发的女人炽热尖厉的目光，这个女人是在场少数没戴着兜帽遮挡容貌的人。 第41章 仆人 菲尼克斯冲黑发女人露出一个温柔和善的笑容，引来更加纯粹炽烈的感情，都不需要去分辨，是疯狂的嫉妒带来的芬芳。 “今天让大家过来，是为了介绍一位新的朋友。”伏地魔坐在主位上，宽大的黑斗篷让他的身形显得很有压迫力，伏地魔自从复活之后脾气一直不怎么好，难得说话这么客气，“不久前发生了一件事，阿兹卡班摄魂怪消失，让我们的许多老朋友能与我们在这里重新相见。弗洛伦丝，你救下了我最忠心的仆人。贝拉，你们应该感谢弗洛伦丝。” 房间里响起了一片窃窃私语，位置靠后的食死徒们交头接耳非常明显，当初得知阿兹卡班被从外面击溃他们都不太相信，没有人能在几百只摄魂怪的围攻下存活，除非他带着一群会守护神咒的精英巫师，所以这个小姑娘是代表某个势力来与伏地魔结盟？ 从阿兹卡班逃出来的食死徒们坐在位置上没动，伏地魔点的贝拉特里克斯的名字，用梅林的臭袜子都能想得到贝拉不可能感谢一个不明身份的女人，伏地魔多半只是说说而已。 “能为伟大的伏地魔大人献上微薄之力是我的荣幸。”菲尼克斯站起身对伏地魔行礼道。 “那么你是否愿意接受我赐予你和我的朋友们相同的荣耀呢？”伏地魔突然语气温和地问。 菲尼克斯先是有些疑惑，似乎不太明白这个相同的荣耀是什么，扫视众人一圈后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当然愿意。” 伏地魔猩红的眼睛探究地扫过这张楚楚可怜的面孔，微微翘起嘴角露出一个不太明显的笑容，立刻菲尼克斯就能感觉到来自斜对面更加锋利的视线，如果眼神能用魔法，估计菲尼克斯现在已经被他们一打不可饶恕咒戳穿了了。 之后菲尼克斯收获了一个位置在左胳膊的纹身。年仅二十、涉世未深、天真单纯的弗洛伦丝当场就提出了问题，“伏地魔大人，之前我们说的是让我延续生命的魔法，现在这个好像没有什么作用？” “给你黑魔标记是你的荣幸，你居然敢质疑主人！”黑发女可能忍太久了，立刻就拿出魔杖指着菲尼克斯。 伏地魔开口制止，“贝拉，弗洛伦丝是我们的朋友，魔杖不应该用来指着朋友。” 原来这位就是从阿兹卡班出来的“贝拉”，菲尼克斯无辜地看着贝拉憋屈地收回魔杖。 “弗洛伦丝，整个魔法界你都找不到比伏地魔大人更能帮助你的人，我可以赏赐给你第二次生命，但你必须对我足够忠心。” 身体裹在黑色斗篷里的显得越发娇小的女孩皱起了她漂亮的眉毛，她看向那个一直恶狠狠地看着她的女人，“像他们一样就可以得到第二次生命？对你忠心你就会让我不会在五年后死掉？” “对。”伏地魔高傲地说。 “但我不想叫你主人，我妈妈只有死亡才是我们一族的主人。”还带着一点少女特有的细嫩声线的声音说。 “小贱人，你说什么！”贝拉特里克斯尖厉的声音再次响起，菲尼克斯能看到旁边的伏地魔眉心微不可查地起伏了下。 “你当然是不一样的，我允许你称呼我的名字，伏地魔。” “凭什么？主人，凭什么她可以！”贝拉特里克斯仿佛被什么点燃一样疯狂，她身边的男人赶紧抱住了她，低声在她耳边说话安抚她。 “贝拉，冷静！”伏地魔提高声音，“伏地魔尊重有实力的人，如果你也能一个人解决掉几百只摄魂怪，那我也赐予你这份荣耀。” “主人……”虽然经过在阿兹卡班十几年不停止的折磨，贝拉特里克斯现在眼眶深陷、两颊内凹，但五官还是能看出当年的艳丽风情，现在她双眼迷离地看着伏地魔，在座的每个人都能看得出来她希望得到什么。 但她注定失望，伏地魔呵斥完她再次将视线放在了菲尼克斯身上。 “伏地魔大人，关于这件事我们可以单独说吗？”菲尼克斯缓缓开口说。 伏地魔身上还有上次菲尼克斯探查他的灵魂留下的后遗症，不能再对他用激烈的手段，恢复期太长，稍不注意弄疯了弄死了都挺麻烦的。但这个人自私又自大，如果不进行引导，可能直到灵魂崩溃菲尼克斯都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不过这个后遗症也还是有好处的，这样的伏地魔会比较“听话”。 伏地魔挥了挥魔杖，布下一个静音魔法罩住了两人。 “因为家族的特殊性，我对生命魔法还是有些研究。你说对你足够忠诚你就会赐予我逃离死亡的方法。”菲尼克斯现在的身高站着刚好可以平视伏地魔，显得比坐着有气势些。 伏地魔没有反驳。 “但我看到那个‘你最忠心的仆人’身上没有任何生命魔法的痕迹，至今我只看到您有永生的可能，您让我如何相信在向您献上忠诚后能得到我想要的呢？” “你这是对我的质疑？”伏地魔说话带出了一点蛇类的嘶嘶声，根据菲尼克斯的观察，这应该是情绪波动比较大的时候的特点。 “是的，刚才我以为你会像那些古老的王者一样，为了让你的仆人能长久陪伴你，会赐予他们永生，所以我才接受了这个标记，但至今我没有看到一个人有比别人更强大的生命力，这个标记也不过是一个让你更方便掌握他们的东西。” “仆人长久的陪伴？”伏地魔嗤笑出声。 “有了臣民才有王，如果没有这些食死徒，你也不过就是个厉害的巫师而已，不可能成为魔法界里名字都不敢提的神秘人。”菲尼克斯轻言细语地说，他脸上甚至出现了一丝怜悯。 伏地魔可以忍受失败，经历过一无所有从头再来，但他不能忍受有人对他施以怜悯同时否定他的成就。 “钻心剜骨！”伏地魔施咒的速度应该是菲尼克斯见过的巫师中最快的，紧跟着的是一个声音几不可闻的阿瓦达索命。 “你杀不死我，神让我们只能活到二十五岁，同时也让我们必须活到二十五岁。”菲尼克斯抬手，两道魔咒的光芒消失在他手中。 “你究竟是什么人？”伏地魔没有收回指着菲尼克斯的魔杖。 “我只是一个想要活下去的人。”菲尼克斯捂着胸口悲哀地说，“你知道每天都在为生命倒数的绝望吗？我看着我的妈妈在我面前一夜之间衰老而死，我绝不接受这样的命运！只要能让我活过二十五岁，我可以做任何事。” 伏地魔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十五岁的外表并不能让伏地魔产生恻隐之心，但想要活着这件事让他产生了共鸣，当年还在霍格沃茨上学的时候他就给自己起名“Voldemort”，然后开始研究魂器，并成功制作出来，差不多的年纪，他们都是一样的强大并执着。 这样的人，必须在伏地魔大人的掌控之中。 “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作为回报，你必须告诉我你的血脉的秘密。”伏地魔说。 “具体什么秘密我自己也不清楚。我可以给你我的血，你不是有位魔药大师当仆人吗？能研究出来多少就看你们的本事。”菲尼克斯说。 “另外，你要将魂器交给我。” “魂器？那是什么？”菲尼克斯疑惑问道。 伏地魔悄无声息地用了摄神取念，确认“弗洛伦丝”表情并未作假，她确实不知道什么是魂器。“能让你拥有第二次生命的东西。” “你的仆人都会把魂器给你？”菲尼克斯怀疑地看着伏地魔。 “并不是每个人都配得上永恒的生命。” “我一个朋友告诉过我一句话，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至少那位女士确实对你非常忠心，你再也遇不到和她一样的人了。” 伏地魔没有再多说，挥动魔杖解除了之前设下的魔法。 没有人知道伏地魔和菲尼克斯说了什么，只是西弗勒斯除了给黑魔王提供顶级的魔药外还多了一个任务，研究一种不知名魔兽的血液样本。 集会结束后，伏地魔单独召见了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 “贝拉，你是我最忠心的仆人，我会给你一份特别的奖赏，你还会陪伴我很久。”在菲尼克斯听不到的地方，伏地魔说出了菲尼克斯今晚最想听到的话。 “今后我会挑选真正忠心的仆人，赐予他永远追随我的荣耀，让他拥有比那些蝼蚁更长久的生命。” 西弗勒斯将这次食死徒集会内容报告给邓布利多，并给他看了黑魔王让他研究的血液。 “看得出来这是什么血吗？”邓布利多对着办公室明亮的灯光看细口瓶里鲜红的液体。 “黑魔王说是一种魔兽的，但我觉得很像人血，而且非常新鲜。”西弗勒斯也看着那只细口瓶。 “人血？他想做什么呢？五十年前我就看不透我的这个学生，他总是能想到一些让我震惊的点子。你如果查出什么特别的东西先告诉我。”邓布利多将细口瓶还给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小心翼翼地将玻璃瓶封口收起来。 “菲尼克斯和伏地魔的谈话可能跟这个血液有关。”邓布利多手指轻扣桌面，显示他在思考。 “……”西弗勒斯沉默了下，说，“我可以去问问他，当时黑魔王用了静音咒，里面只有他们两个。” “西弗勒斯，我并不想你失去这个朋友。”邓布利多取下眼镜擦了擦，语气里有着疲惫和歉意。 第42章 杂事 西弗勒斯见到菲尼克斯的时候他正在他家客厅对着一个水晶球自言自语，说的是些听不懂的话，不知道是哪国的语言。 “你在做什么？”西弗勒斯敲桌子显示存在感。 “我在研究一个为难了几十亿人的问题。”菲尼克斯面色沉重地看着水晶球。 “什么？”西弗勒斯问。 “晚饭吃什么？”菲尼克斯一本正经地回答。 “呵。”西弗勒斯觉得会觉得刚才问出问题的自己是昨晚制作魔药的时候乱七八糟的烟雾吸多了。 菲尼克斯还是盯着他的水晶球，那是个完全透明的水晶球，比预言家们使用的水晶球更加简单，里面什么也没有。 西弗勒斯拿出一个玻璃小瓶，放到桌上，“你认识这个吗？” 菲尼克斯抬头瞄了一眼，“认识啊，黑魔王亲自动手从我身上取的血。” “你的血？黑魔王为什么让我研究你的血？”西弗勒斯疑惑。 “咦？你没用魔法屏蔽情绪了？”菲尼克斯稍稍有些惊讶地问。下一秒菲尼克斯感觉到的情绪从西弗勒斯身上消失了，仿佛刚才那点是他的错觉。 这下菲尼克斯终于把目光从水晶球上挪开了，饶有兴趣地看着对面的男人，他猜这时候应该有尴尬的情绪，但可惜被屏蔽了。 西弗勒斯保持面无表情问，“黑魔王为什么让我研究你的血？” “哇哦，西弗勒斯，你都不信任我，居然好意思来找我要作业答案，你这个样子是会被扣分的。”菲尼克斯往后一仰，靠在了椅背上，脸上的表情就和每次他在邓布利多办公室看热闹的时候一样。 西弗勒斯嘴角抽搐了几下，终于放弃大脑封闭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信任你？我怎么信任你？你最近做的哪件事让我敢信你？你以为自己是那个脑子里塞满了芨芨草的救世主？” 菲尼克斯抱着自己从颤抖的桌面上救下来的水晶球一脸茫然，心里默默对哈利道歉，让他再次被无辜牵连，小小声，“西弗勒斯……” “呵。”西弗勒斯回应了一个充满怒气的单音。同时，“啪。” “我就想告诉你，你的玻璃瓶要滚下去了。”菲尼克斯抱着水晶球，面对怒气再次爆表的西弗勒斯，显得弱小可怜又无助。 等西弗勒斯对着菲尼克斯甩了一堆没有任何魔力波动的恶咒之后，两人姿态优雅地坐下，正式开始了交流。 “或许你可以先喝杯啤酒压压惊？”菲尼克斯建议道。 “或许你可以先给我解决掉这个血液的事情，这样我能更加冷静。”西弗勒斯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冷静过了头。 “好吧。”菲尼克斯敲了敲桌子，碎在地上的玻璃瓶自己粘好飞到了桌子上，里面的红色液体也和原来高度一致。 “呵，真是出神入化。”西弗勒斯赞美道。 “如果没有前面那声‘呵’……” “呵。” 菲尼克斯无语了，以前没发现西弗勒斯这么记仇啊。 “这个东西要解释的话——伏地魔发现他杀不死我，想从这里面找原因。”菲尼克斯笑着拿起玻璃瓶。 “这里面有原因吗？”西弗勒斯也看向瓶子，声音低沉地说。 “当然没有。”菲尼克斯语气语气自然，表情半点没变，欺骗黑魔王这种事在他看来和吃饭喝水一样普通。 在场的另一个常年欺骗黑魔王的人对此无话可说。 “这就是普普通通的麻瓜血液，里面什么特别的都没有。你就随便研究研究，想让伏地魔更信任你的话就编点他听不懂的给他说。” “麻瓜血，你从哪里弄的？”西弗勒斯皱眉。 “麻瓜做的，用钱可以买到的。”菲尼克斯抚摸着怀里的水晶球说。 “麻瓜居然能做这种东西。”西弗勒斯拿过玻璃瓶，翻转着看。 “不要小看麻瓜。”菲尼克斯就说了这么一句，跟他没关系的事，说这一句已经算多了。 “你是不是跟黑魔王做了什么交易？”西弗勒斯问。 “当然，至于什么交易暂时不会告诉你，跟你们关系不大。” “你一直说自己两不相帮，但你最近做的事情，我不得不怀疑你偏向了黑魔王。” “阿兹卡班的事？” “对，黑魔王之前就计划要掌控阿兹卡班，里面关着对他最忠诚的食死徒。”西弗勒斯说。 “看来你确实很信任我，邓布利多知道你对我说这些话吗？”菲尼克斯把水晶球放回桌上，坐直身体，“我喜欢别人信任我，这会让我觉得高兴。” “那我这点信任愉悦到你了吗？”西弗勒斯声音冷冽。 “当然，西弗勒斯，你不要小看自己。”菲尼克斯扬起一个笑容，“你的信任比大多数人的信任更让人开心，你给出的信任可能会让你失去生命。” “你会为黑魔王杀了我？” “不不不，首先，我不会杀任何人；其次，我不会为任何人做事。”菲尼克斯还是笑意浅浅的样子，单从表情看不出他说真话假话。 “你真狡猾。摄魂怪会被黑魔王所用吗？”西弗勒斯没试图和菲尼克斯玩儿真话假话游戏，直接问出了他们最关心的问题。 “阿兹卡班的摄魂怪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谁都无法利用他们。”菲尼克斯答道。 “我想问的问完了，再见。”西弗勒斯站起身。 “西弗勒斯，给你一个忠告吧。”菲尼克斯又伸手抱住了他的水晶球，“不要让伏地魔觉得你太有用。” 西弗勒斯脚步没有停顿，沉默地离开了菲尼克斯的房子。 菲尼克斯拿起那个透明的水晶球，里面亮起了一粒光，“西弗勒斯的灵魂应该非常美味。”水晶球里的光点越来越大，光团还没有充满整个水晶球，菲尼克斯突然松开了手，水晶球从空气中消失，“突然觉得你没那么好吃了。” “唉，我怎么就是如此善良呢。”恶魔的低语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 由于魂器和对菲尼克斯血脉的研究，菲尼克斯时不时得去见伏地魔。 对食死徒来说，这个总是穿着黑色蓬蓬裙的女孩子是个异类。伏地魔从不惩罚菲尼克斯，甚至没有在食死徒面前对菲尼克斯生气过。 食死徒们对钻心剜骨有着丰富的经验，这让他们对别人使用的时候显得更加游刃有余。菲尼克斯跟他们最大的不同就是，既不需要被钻心剜骨，也不需要用钻心剜骨。 伏地魔没有让菲尼克斯参与他们的任何任务，也没有明确表示过菲尼克斯重要与否，这让食死徒们摸不准伏地魔的态度。每次碰见菲尼克斯，大多数食死徒都会选择视而不见，只有贝拉特里克斯回回都用她深色的眼睛给菲尼克斯甩眼刀。 西弗勒斯跟伏地魔报告血液里没发现特殊成分，可能是量太少了，隔三差五就来要一大瓶新鲜血液。菲尼克斯只能去弗洛斯家拿弗洛斯的存粮，让弗洛斯怀疑他是不是偷偷养了一只吸血鬼当宠物。菲尼克斯表示他对吸血鬼宠物没兴趣，也对吸血鬼没兴趣。 一直到伏地魔觉得取血浪费了他宝贵的用来完成大业的时间，直接将采集样本的事情交给了西弗勒斯。西弗勒斯对血液本身没多大兴趣，但是对麻瓜如何将血制作出来的感兴趣，于是两人在假装取血的时候顺便交流交流了麻瓜科学。 在伏地魔的帮助下，菲尼克斯成功做出了一个魂器交给伏地魔，在得知自己死亡后可以通过魂器复活，菲尼克斯表示复活后再全身心为伏地魔服务，毕竟他不能现在就死一次实验魂器的效果。 菲尼克斯作为一个生命灵魂魔法专家在做出魂器后，给伏地魔反馈了一些心得，提出了一些修改建议。 魂器制作很容易失败，如果制作人灵魂不够强大，很可能撑不过去，重则死亡，轻则癫狂。 比如菲尼克斯自己，做出一个魂器就快没了半条命，过程还非常痛苦。顺便提了一句如果有人能做出第二个魂器，那他一定拥有比普通人强大几倍的灵魂。 不久后，菲尼克斯感受到有人使用了修改版的魔法制作魂器，那枚魂器还和菲尼克斯的魂器放在了一起。 该怎么描述菲尼克斯现在的心情呢，就是突然发现生活如此美丽，人生又充满了意义。 假期眼看就要结束了，菲尼克斯有考虑要不要跟邓布利多辞职，但霍格沃茨的空气真的非常适合菲尼克斯生存，而且霍格沃茨里还有个魂器，小哈利也还要继续上学，答应给哈利把猫头鹰带过去总不能失信吧。 菲尼克斯提前两周去了学校。 第43章 乌姆里奇 菲尼克斯坐在教师席上，教师比起去年有一点点变化，保护神奇生物课教授换成了格拉普兰教授，原来的海格教授没有出现；邓布利多旁边坐着一位头顶一个巴掌大粉色蝴蝶结的女士，是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学生们从大门进来然后分流去向自己学院的长桌，哈利和他的朋友被人群挤着靠近格兰芬多的桌子。从他们进门，菲尼克斯就注意到了哈利一直焦虑地往教师席看，但不是在找菲尼克斯。等他坐到格兰芬多的位置上才似乎想起来，跳起来冲菲尼克斯挥手附带做口型喊菲尼克斯的名字。 这不是个非常明显的动作，毕竟学生里跟不同学院的朋友这样打招呼的也有不少，但哈利打招呼的时候，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菲尼克斯挥手回应的时候，邓布利多笑眯眯地看了过来，新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看了过来，西弗勒斯倒是没看，但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菲尼克斯坐他旁边，听得清清楚楚。 首先是分院仪式，又脏又破的分院帽用它的新歌欢迎新生，讲了四个学院创始人的故事，最后主题升华，借古鉴今，告诉大家团结就是力量！菲尼克斯个人觉得唱的不错。演唱结束后，大家非常热烈地鼓掌。之后按部就班地开始分院，然后是晚餐，再后面就是校长讲话，除了今年没有三强争霸赛，校长讲话的内容和去年没区别，至少前半部分相同，而后半部分—— “咳，咳——”响亮的非常刻意的咳嗽声打断了邓布利多的讲话，戴着巨大蝴蝶结头饰的新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乌姆里奇女士已经毫不客气地站了起来。 邓布利多非常迅速地换上了一幅礼貌的准备倾听的表情坐下了，礼堂里雅雀无声，教师们一脸惊讶，刚才还跟校长互动的学生们都停下了活泼夸张地表演。 “谢谢你，校长。谢谢你，说了这么热情的欢迎辞。”虽然前面我们说了，这位女士头上戴着粉色的大蝴蝶结，但她并不是一位年轻可爱的少女，相反，她本身可能只有身高跟少女沾边，但她一开口，就能让人想起在酒会上无理取闹的小姑娘，声音甜腻得让人喉头紧绷。 她穿了一件粉色的开襟毛衣，从侧面能看到那件毛衣的袖子承受了它本不该承受的分量，菲尼克斯也是第一次见到未来这一年与自己工作最紧密的同事，看她站起来就稍微多看了两眼，一不小心就注意到了可怜的袖子。不过，这位敢抢校长台词，估计是一位大人物，今年的菲尼克斯，仍旧是弱小可怜的教职工最底层。 从听了乌姆里奇讲话的第一句，菲尼克斯就开始走神：前两天他拿到了霍格沃茨里的一个魂片，之前从古灵阁拿的魂片就被他吃掉了，感觉同一个人的灵魂，多吃几次就有点腻，下一次要不要试试新切下来的食死徒的魂片，但那是储备粮，放在那里还可以升值……最后决定还是继续吃伏地魔吧。 菲尼克斯回过神来，乌姆里奇还在讲，底下的学生们已经开始交头接耳，嗡嗡嗡的声音飘上了礼堂的天花板，但演讲的人毫不在意，“……发现是决策失误……有些习惯已经陈旧过时……让我们不断前进……一个开明、高效并且合乎情理的新时代……摒弃那些我们应该禁止的。” 乌姆里奇冲所有人甜蜜一笑，结束了她的讲话。邓布利多率先鼓起了掌，大家也跟着附和地拍了两下，菲尼克斯倒是很真心地鼓掌，庆祝这段讲话的结束。邓布利多继续之前被打断的讲话，“关于今年魁地奇的选拔……” 开学的流程走完，菲尼克斯和去年一样被安排带新教授去她的办公室，这样安排的时候，麦格教授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同情，然后她急急忙忙地跟着邓布利多离开了，估计是要讨论今晚新教授的演讲。 菲尼克斯晚其他人半步和乌姆里奇一起离开礼堂，一路上顺便介绍了一下碰见的教室的作用。 “到了，乌姆里奇教授，这是你的办公室。”菲尼克斯优雅地欠了欠身，“你的行李应该已经在办公室里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哦，非常感谢，菲尼克斯先生——”乌姆里奇声音仍旧甜腻尖细，“我想我没有叫错你的名字？你是黑魔法防御术课的助教，刚才麦格教授是这样介绍的吧。” “是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助教，菲尼克斯。”菲尼克斯礼貌地回答。 “菲尼克斯先生——我觉得你还不能被称为教授，我这样叫你没关系吧。”乌姆里奇凑得很近，虽然走廊比起礼堂来说昏暗很多，但菲尼克斯还是能看清她像口袋一样的下眼睑，裂口很大的鲜红嘴唇，还能闻到某种和她声音一样甜腻的味道。 “没关系，你可以直接叫我菲尼克斯。”菲尼克斯微笑着说。 “菲尼克斯，”乌姆里奇仿佛得到了什么暗示，又往前走了一小步，这一条过道里就他们两人，高跟鞋的声音非常的清晰，“你是我的助教，我想我们在工作上能有非常完美的合作？” “嗯，我之前已经将上一位教授去年每个年级的进程交给了邓布利多，或许你也已经收到了？” “不不不，我不需要那个东西，我有我的教学方式。”乌姆里奇说，“就像我在礼堂说的，有些陈旧过时的东西我们要摒弃，那些野蛮的教学方式就是我们要丢掉的东西。” “我只是助教，只负责整理记录黑魔法防御术教学进程，具体如何教学是你的权利。”菲尼克斯停顿了一下，往后看了一眼，哈利披着他的隐身衣站在他身后，正在试图伸手拽他的衣服。看到菲尼克斯回头，哈利立刻缩回了自己的爪子。 “跟您的交流很愉快，乌姆里奇教授，期待以后的共事。时间不早了，请您早些休息吧。”菲尼克斯退后两步，站到哈利身边隔着隐身衣把哈利拖进了他的办公室。 进屋的一瞬间，房间就从黑暗过渡到了光明，哈利脱下隐身衣，看到海德薇站在一个树枝一样的架子上，高兴地跳过去跟海德薇打了个热情的招呼。 “她不太喜欢笼子，就给她换了个架子。”菲尼克斯也脱下了斗篷，坐到了一张扶手椅上，“这么晚了还跑过来，不怕宵禁被抓到？” 哈利拖了一个圆凳到菲尼克斯身边坐着。“我披着隐身衣呢，偷偷从宿舍出来的，而且罗恩现在是级长，他会帮我打掩护。”哈利有些自豪又有些失落地说。 “正好罗恩是级长，你也算有后台的人了。”菲尼克斯假装没注意到哈利的失落。 “赫敏也是级长。”哈利说。 “那你就是有两个后台的人，太厉害了。”菲尼克斯合掌笑着说。 “马尔福也是级长……”哈利拖长声音。 “哇，那不是代表，你在斯莱特林也有后台了。”菲尼克斯表情更加夸张。 “噗。”哈利笑了出来，“没办法，谁让我交朋友的眼光这么好呢，交的朋友都这么优秀。” “这说明我们哈利也是很优秀的人啊，只有优秀的人才能吸引这么多优秀的朋友。”菲尼克斯摸了摸哈利的头。 哈利开心地蹭了蹭菲尼克斯的手，大半个月不见，他反而跟菲尼克斯更加亲近了。其实他之前是有些沮丧的，很多人都觉得邓布利多会选他当级长，结果猫头鹰带来的信里级长徽章的主人是罗恩，那之后遇到很多人为哈利可惜，哈利就更沮丧了。 “今天在车厢里，德拉科以为我是级长，带着他的级长徽章来找我挑衅。结果发现罗恩是级长，转头就走了，当时罗恩看他那个眼神就像看一个神经病，笑死我了。”哈利想起今天德拉科发现自己不是级长的时候尴尬的眼神，当时哈利挺生气的，觉得好丢脸，但现在想起来就觉得好好笑。 菲尼克斯看着哈利亮晶晶的眼睛，虽然幼稚，但这才像一个幼崽该有的样子，觉得很满意。 “对了，菲尼克斯，你知不知道格拉普兰教授要上多久的保护神奇生物课？”哈利问。 “我不知道，邓布利多教授没有说时间，但海格教授仍旧是霍格沃茨的职工，可能今年是格拉普兰教授代课吧。”菲尼克斯回答。 “好吧。”哈利表情有些凝重，菲尼克斯不知道的事情，多半普通教授也不知道，去年他就知道海格要去执行邓布利多给的任务，但没想到假期结束他都没有回来，有些担心，但菲尼克斯不是凤凰社的成员，他不能把这件事告诉他，“那个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呢？你认识她吗？刚才看到你们在说话。” “以前不认识，我也是今天第一次见到她，刚才我们聊了一些关于教学的事情。”菲尼克斯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我记得明天你们年级有黑魔法防御术课，到时候你可以自己了解她。” 哈利摸摸鼻子，“我才不想了解她，她让人不喜欢。” “哈利，以貌取人可不对。”菲尼克斯嘴上这么说，忘了自己就是最以貌取天下万物的家伙。 “不是以貌取人，就是她给人的感觉不舒服，她今天说的一长串话，赫敏跟我们分析，她不怀好意。”哈利义正言辞地说。 “好吧，赫敏分析的，你多半听睡着了吧，多跟赫敏学学，不要在教授讲话的时候开小差。”菲尼克斯一本正经地教育哈利。 “我才没有睡着，就是听不懂而已，我看到你走神了。其他教授都在听，就你在发呆。”哈利立刻反击。 “……你看错了。”好像哪本育儿手册里说幼崽很多观念都来自于对饲养者的模仿，身为饲养者要以身作则才能养出理想的幼崽，现在菲尼克斯端正态度还有用吗？“算了，反正都是废话，不听也无所谓。” “哼哼。”哈利反击成功，发出代表胜利的鼻音。 第44章 标记 “哈利，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菲尼克斯伸手弹了弹哈利的脑袋。 “嗯？什么？”哈利摸着头一脸茫然。 “某个小家伙当初多么理直气壮说自己赢了三强杯就要找我给奖励，我答应了。结果等了一个假期也没见要奖励的家伙开口。”菲尼克斯语气里有些幽怨，原因是他之前就想好要是哈利提了，就说哈利是跟塞德里克共享荣誉，不算赢，逗逗哈利。结果哈利一直都不说，现在还像是忘记了的样子。 哈利挠挠头，“我是挺想找你要奖励啊，但三强杯不是我赢的……” “如果当初你不把徽章给另一个勇士，你就是唯一的胜利者。”菲尼克斯左手和右手交替着捏指尖，声音轻飘飘地说。 “如果我不把徽章给塞德里克，可能那个阿瓦达索命咒就会要了塞德里克的命！”哈利皱眉，很不赞同菲尼克斯的话。 “他当然会死，但他是你的对手，又是你的情敌。你就没有想过如果他消失了……？”菲尼克斯看着自己的手指，声音轻柔，仿佛自己在说的并不是一个学生的生命，而是花园里一棵多余的杂草。 “我没有想过。”哈利语气坚决，绿眼睛清澈明亮，“塞德里克是我的同学，也是一个正义善良的巫师。我确实在你面前说过他的坏话，但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他，也不会任由别人在我眼前伤害他。” 菲尼克斯目光从自己的指尖挪到哈利身上，凝视着哈利，没有开口。 “而且……菲尼克斯，我并不只是因为塞德里克跟我一起获得三强杯就不认同自己的胜利。”哈利有些犹豫地说，“我知道小巴蒂·克劳奇做的事情，我并不是凭实力赢得的荣誉，这个比赛对别的勇士来说非常不公平。当初不自量力地向你讨要奖励，我是想证明，我能通过努力获得一些……认可。我以为这个比赛是公平的，大家都获得了一样的帮助。”哈利说完低下头挪开了和菲尼克斯对视的眼睛。 “哈利啊，你这个样子，让我有点不放心啊。”菲尼克斯挑起哈利的下巴，探究地看着他的眼睛，“你这么多的正义感从哪里来的呢？”菲尼克斯明显根本没听哈利后半截说的话。 “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还想着跟你没什么关系的人的命。”菲尼克斯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哈利的眼角，“真担心哪天这双眼睛里的颜色就消失了。”那帮天使总是劝人类越善良越好，善良的人类十个有九个都死得早，死了可以被天使接去天堂，但魔法世界没有天堂，幽灵没有颜色，小哈利要是把自己善良死了该怎么办呢？要不在这双眼睛失去光泽之前就挖出来，放进水晶球里…… 哈利一把抓住菲尼克斯搁在他眼睛旁边的手，把它贴在脸上，“菲尼克斯，我会变得很厉害的，我会打败伏地魔，大家都在帮我，这场战斗我一定会赢！” “伏地魔不需要你打败。”他自己会用不了多久就会崩溃，菲尼克斯还希望他崩溃得慢一点呢。 “不，我一定要打败他。”哈利睁大眼睛望着菲尼克斯，眼里有一点点红血丝，“伏地魔杀了我的爸爸妈妈，他折磨他们，让我失去了我的家。这一切都是伏地魔造成的，我要去杀了他！我要为爸爸妈妈报仇！” “冷静。”菲尼克斯看着哈利的眼睛说。 哈利仿佛被迎头泼了一盆冷水，突然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狠狠地掐着菲尼克斯的手，指甲都陷进了肉里，没有出血，但留下了深深的印痕，“菲尼克斯，我不是故意的，刚才……”他双手捧住菲尼克斯的手，一脸慌张。 “你假期里碰见了什么东西？”菲尼克斯抽回手，甩了甩。 “菲尼克斯，你没事吧？”哈利有些担心。 “你觉得你那爪子能伤到我？有事的是你才对。”菲尼克斯伸出手给哈利看，手心手背光洁如初，“不过你可以剪剪指甲了。” 哈利尴尬的把手指藏进拳头里，又往斗篷袖子里缩了缩。 “你假期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东西？”菲尼克斯问。 “假期我一直呆在G……一直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没出去过，跟罗恩赫敏他们在一起。”哈利回忆说，“但我经常做一些梦，梦见我的爸爸妈妈，醒过来很难过。” “什么时候开始的？”菲尼克斯若有所思。 “好像去了……那边之后不久就这样了，我听了一些关于爸爸妈妈的故事，就开始做梦了。”哈利说。 “看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今晚早点休息吧。虽然你不承认自己赢了比赛，但我们恶魔都非常地讲信用。”菲尼克斯没有和哈利讨论他的梦，反而把哈利的右手拉过来，手指在哈利手上画起了画。哈利看不见菲尼克斯画了什么，手心空荡荡的，只觉得痒。 菲尼克斯最后在哈利掌心点了两下，“好了，给你做个标记，这还是我前不久才得到的灵感。” “这个有什么用？”哈利握了握手掌，没感觉出什么不同。 “不告诉你，反正不能挡昏迷咒，也不能挡阿瓦达，免得你哪天想用自己帮别人挡魔咒。”菲尼克斯狡猾地笑了笑。 哈利的右手握成拳，留住掌心的触感，“菲尼克斯，我会很努力的，我要保护很多人，我也会保护好我自己。” 幼崽有了理想，并要开始为之努力，“我相信你。”首先要送上鼓励和支持，“既然去年阴差阳错，那今年你成绩达标的话，可以找我要奖励。”当他有了进步时要及时给予奖励，“但是没达标还是有惩罚的哦。”意思意思的惩罚还是要有，可以达到反向刺激的效果。 哈利在罗恩的帮助下蒙骗了守门的胖夫人画像，成功溜回了休息室。躺在四柱床上的时候，哈利把自己一直紧紧握着的右手打开，贴在脸上，两秒后又觉得脸有些热，收回手，翻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耳边回响着那句“我相信你”，脑子里是那张温柔浅笑的脸，哈利手伸到枕头下面，想抬起枕头捂住耳朵。他摸到了根细长的链子，枕头下面有东西？哈利拽住链子扯出来，宿舍里一点光都没有，哈利把那个小东西凑到眼前也看不清楚，用咒语又怕吵醒室友，仔细摸了摸，一根细细的链子，吊着一个鸡蛋大小的多边形物件，应该是个吊坠之类的，可能是谁放错了？哈利把“吊坠”放在枕头边，准备明天起来再看看是什么。 “哈利，哈利！”罗恩撩开帐子，看到哈利睡得正香，扯开他的被子，“别睡了，哥们儿，今天第一节 是魔法史，去教室再补觉吧。” 哈利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你是……罗恩啊。” “你是不是睡糊涂了，快起来洗漱。”罗恩放下哈利的被子，去整理自己的仪表了，作为级长，开学第一天，他得好好准备一下。 使劲眨了眨眼睛，哈利逐渐清醒过来，起身去洗漱，带上课本和罗恩一起去礼堂吃早餐。他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 开学第一天黑魔法防御术课不算太多，总共四节，分别是一年级、五年级各两节课。 菲尼克斯翻着乌姆里奇发给他的教案，两个年级用的课本都是《魔法防御理论》——这是做好了自己就上一年课的准备，干脆所有年级统一，明年的教学问题直接丢给下一任？不过菲尼克斯只是个助教，教授想怎么教跟他无关，只要不增加他的工作量就无所谓。 然后菲尼克斯见识了一番多洛雷斯·乌姆里奇教授跟前任风格完全不一致的教学方式。 第一句话就是，“你们不需要魔杖。”去年黑魔法防御术第一堂课的第一句话是，“你们不需要课本。” 乌姆里奇讲课的风格和她昨晚礼堂演讲时一样，刻板、官方，十句话里会带一句关于魔法部客观有效、利于魔法界和谐发展的规定。一年级的新生第一次上黑魔法防御术课，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让读书就读书，让背诵就背诵，甚至有能复述魔法部新法规的，还给自己的学院挣到了加分。 两节语文+政治课就这样平平淡淡地结束了，乌姆里奇非常满意课堂效果，下课后得意洋洋地回了办公室。菲尼克斯被她安排了下节课之前熟读《魔法防御理论》第一节 的任务。 “菲尼克斯，我能理解你刚来霍格沃茨一年，人又非常年轻，不太熟悉助教的职责。你之前的那位教授没有好好带你，你跟着我好好学习，今年内一定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助教。”乌姆里奇拿着一只粉色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写字，嘴里继续教育菲尼克斯，“背熟课本是助教最基本的要求，今天是第一次我就原谅你了，后面的课你要按照课表好好做准备。” 菲尼克斯拿着一本乌姆里奇送的《魔法防御理论》离开了她的办公室，据说这是乌姆里奇自己的收藏版，看起来不像被翻过的样子。 回去后，书被菲尼克斯随手丢在了书桌上，课堂上乌姆里奇只让菲尼克斯记录正确答题的学生名字，菲尼克斯会不会背《魔法防御理论》她根本不知道。 菲尼克斯翻了翻课表，下午是五年级的课，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一起上。 第45章 谎言 果然下午的课非常热闹，高年级的学生完全不接受乌姆里奇的安排，菲尼克斯给自己搬来一个凳子，坐在教室的门旁边，看着学生们一个一个举手跟乌姆里奇辩论黑魔法防御术课中实践与理论谁更重要。 从黑魔法防御术的社会意义，到巫师自身的生命安全，每个学生都有来自各自家庭或者自己本身的考虑，十五六岁的孩子正好是对自己的经验和认知极度自信的时候，乌姆里奇这种强行压抑他们的方法，不得不说，真的蠢透了，好在乌姆里奇也没想当一个好老师。 教室里一半是格兰芬多、一半是赫奇帕奇，上个学年的三强杯勇士就来自这两个学院，他们一起见到了伏地魔和他的仆人。假期里阿兹卡班被攻陷，里面关着的食死徒们成功越狱的消息，就算魔法部再如何遮掩，也还是被许多人知道了。这种时候让学生们放下魔杖，学习一些似是而非的理论知识，拿单纯的背诵书本来敷衍他们，当学生们都是傻子吗？ 菲尼克斯坐着听了半个小时辩论，乌姆里奇一个人说不过几十个学生，想起自己还有助教，“菲尼克斯，把这些扰乱课堂纪律的学生都给我记下来，扣分，全部扣分！”教室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如果所有人都扣分，那么意味着开学第一天，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学院的宝石就要掉下来几十个，甚至上百个。 “好的，乌姆里奇教授。”菲尼克斯站起来，拿出一张羊皮纸，“嗯……教授，扰乱课堂纪律的学生是指？” “……”乌姆里奇沉默了两秒，人太多了，几乎大半个教室的人都站起来反驳了她，她的目光在这一张张仰起头看她的脸上逡巡，最终选中了她认为带头的那一个，“哈利·波特。” “记下来，格兰芬多扣十分。” “乌姆里奇教授，如果你只是扣一个人分的话，不需要我记录。”菲尼克斯扬了扬手中的羊皮纸。 “记下来，如果后面再有人扰乱纪律就不仅仅是扣分了。”乌姆里奇声音甜蜜，语气亲昵，但谁也不能忽视她话里的威胁。 乌姆里奇满意的看着学生们不再继续举手发言，不再对着她的话逐字逐句地找漏洞。“最后我会把所有捣乱的学生名单交给你们的院长，我觉得霍格沃茨确实需要改革，我们要为魔法界提供最优秀的巫师，而不是一些只会拿着一点毫无根据的流言胡编乱造的坏东西。” “你的意思是，我和塞德里克死里逃生是我们编造的谎言？”哈利站起来说。 “波特先生，你没有举手。需要我提醒你吗？你已经为的你学校丢了十分了。”乌姆里奇仍旧用她那种甜地腻嗓子的声音说话，“至于你们死里逃生的故事，没有别的人看见，当然也没有人能为你们证明你们说的是否真实。” “意思是要伏地魔来给你证明，你才会承认这是真相？”哈利毫不退缩地看着乌姆里奇。教室里一片吸气声，虽然大部分人有了“神秘人”已经回归的认知，但他们从来不会光明正大地谈论这个话题。 “波特先生，你可能精神上有些问题。”乌姆里奇俏皮地指了指自己的额头，“你不仅欺骗别人，连自己也试图欺骗。你无法证明的东西，怎么能称为真相呢？” “难道阿兹卡班的事情不是证明？”哈利说，“伏地魔召唤了他的仆人，关押在阿兹卡班的食死徒们回到了他们的主人身边，这难道不是证明？” 乌姆里奇的脸上彻底没了笑容，她坐在讲桌后面，菲尼克斯的角度可以看到她肥胖短粗的手指正紧紧地扣在讲桌边缘上。 “波特先生，我警告过你的。你现在已经不仅仅是扰乱纪律了，你居然公开恐吓你的同学和老师。”乌姆里奇拿出一只粉色的羽毛笔，开始写字，安静的教室里只能听到羽毛笔划过羊皮纸的沙沙声。 乌姆里奇用魔杖点了点羊皮纸，那张纸自动卷了起来，打上封戳。“波特先生，只是扣分显然不能让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那么，禁闭，明晚5点，我的办公室。” 乌姆里奇拿起羊皮纸卷敲了敲讲桌，嗲声嗲气地说，“菲尼克斯，请过来一下。” 菲尼克斯配合地靠近讲台，乌姆里奇把羊皮纸卷交给了他，“菲尼克斯助教，麻烦你将这个交给麦格教授好吗？带上波特先生。” 菲尼克斯接过羊皮纸，和哈利一起离开了教室。 哈利一言不发地跟着菲尼克斯，麦格教授的办公室就在门厅的大理石楼梯上面，从走廊穿过去就到了，转过一个拐角就到了。 转过拐角的时候他们碰上了皮皮鬼，皮皮鬼应该是整个霍格沃茨城堡里最令人头疼的家伙，同时也是许多学生们羡慕的存在，可以到处游荡，对任何人恶作剧而不用受到惩罚，所有的学生都被皮皮鬼恶作剧过。现在皮皮鬼戴着个花帽子飘在空中，手里像耍杂技一样抛掷着几个墨水团。 “哎呀！是傻宝宝波特和……助教先生啊。”皮皮鬼在空中翻了个身，手中墨水团围着他的身体跳动，有一两个墨水团掉了下来砸到地上，黑色的墨水往四周溅起，“傻宝宝不上课，跟着助教先生在外面约会吗？” 哈利扯着菲尼克斯往后躲飞溅的墨水，吼道，“滚开，皮皮鬼。” “哎呀哎呀，傻宝宝发脾气了。是因为被我看到逃课生气呢？还是被撞见和老师约会生气呢？” 菲尼克斯动了动被哈利拉着的手，没抽出来，抬头对皮皮鬼说，“皮皮鬼，如果你无聊可以去那边的教室，会有很多人欢迎你的。”菲尼克斯拿着羊皮纸的那只手指了指黑魔法防御术教室。 “助教先生真是个坏家伙，嘻嘻。”皮皮鬼狡猾地笑着，从哈利他们身边飞过去，一路洒着墨水点冲向黑魔法防御术教室。 麦格教授打开门，菲尼克斯把羊皮纸递给她，“乌姆里奇教授让我把波特先生带过来，并将这个交给你。” 麦格教授皱眉看着哈利和菲尼克斯，打开羊皮纸，飞速地将纸上的内容看完。 “哈利，我们得谈谈。”麦格放下羊皮纸严肃地看着哈利说。 “麦格教授，我的任务只是将哈利送过来，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教室了。”菲尼克斯说。 “菲尼克斯。”哈利抓紧菲尼克斯的手，从皮皮鬼离开到现在，他一直没有放开菲尼克斯的手。 麦格这才发现面前的两人一直牵着手，刚才斗篷袖子挡住了，她没有看见。 “哈利，我还有工作。”菲尼克斯微笑着扯开哈利的手，转身离开。 哈利垂着头进了麦格教授的办公室，办公室不大，几步路就到了麦格的书桌旁。麦格在书桌后面坐下了，桌上还有羽毛笔和各种文件，之前她正在处理一些事务。麦格让哈利在她对面坐下。 “乌姆里奇教授说你在课堂上大吼大叫，恐吓同学和老师，还提到了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的复活和阿兹卡班那件事。”麦格教授总结了乌姆里奇给她写的那几百个单词的内容，然后直接问哈利，“这些是真的吗？” “我确实吼了她，也说了那些话，但我没有恐吓，这些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是她一直试图欺骗所有人。”哈利愤愤不平地说。 “波特，我们都知道你说的是真的，我们都知道。”麦格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些担忧，“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真相。” “可是，教授，明明很多人都知道伏地魔回来了。”哈利不明白麦格教授在担心什么，他的同学们说他们的父母知道神秘人东山再起，从假期里就盼望着霍格沃茨开学，将他们送来，因为霍格沃茨有邓布利多。只要知道伏地魔复活，所有被食死徒伤害过的人都会站在他们这边啊。 “哈利，你还太年轻。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眼睛没有看到的真相，并为之举起自己的魔杖。”麦格教授叹息一般地说，现在的她并不像每次上课或者礼堂里哈利见到的那个干脆、果决的女巫，“好了，哈利，你以后要小心一些。不要明目张胆地和乌姆里奇对着做，我们用一个稍微柔和一点的方式好吗？” 哈利觉得麦格教授简直不像是麦格教授了，“柔和”？ “乌姆里奇并不单单是一个教授，更重要的是她背后的一些东西，所以答应我，理智一点，就算你在课堂上跟她说得再多，也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反而会让她有机会惩罚你。” 哈利还是觉得无法接受，在格里莫广场，他知道了凤凰社这个组织，知道有很多从黑暗时期就一直和食死徒抗争的人，他们默默付出，但不被大家知晓。现在巫师们都知道伏地魔有多么邪恶残忍，趁伏地魔还没有完全恢复，不是应该整个魔法界齐心协力对付他吗？ “这纸上说，这个星期每天晚上你都要去她的办公室关禁闭，从明天开始。”麦格手指点在羊皮纸上。 “什么？”哈利厌恶地说，让他每晚去乌姆里奇的办公室，就算什么都不做也足够让他恶心，更何况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惩罚，他不确定自己到时候能克制住不跟乌姆里奇吵架，“麦格教授——” “你必须去，哈利，这是学校的规定。”麦格严厉地说。 第46章 禁闭 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室一团乱，皮皮鬼把自己挂在天花板中间那个巨大的吊灯上，用墨水团朝教室的各个方向投掷。墙上已经有了不少墨水的痕迹，乌姆里奇举着魔杖在讲台上跳来跳去，边躲避墨水边试图制服皮皮鬼。 “皮皮鬼，你这是扰乱课堂，我会找邓布利多让他驱逐你！”乌姆里奇在念咒的间隙大声喊叫。教室里的学生们有些拿着魔杖在帮忙，大多数是坐在座位上看着。 菲尼克斯推门进来的时候，皮皮鬼手里的墨水团已经用得差不多了，看到菲尼克斯，皮皮鬼把自己手上的最后一个墨水团冲他丢了过来，然后做了个鬼脸穿过窗户飞走了。 菲尼克斯挥手打掉迎面而来的墨水，一脸茫然地问，“乌姆里奇教授，这是怎么了？” 乌姆里奇气得保持不住她嗲嗲的嗓音，“我要去找邓布利多！”生气地往外跑，连课都顾不上了。 菲尼克斯看了看时间，按照课表应该是两节黑魔法防御术课连上，第一节 课还有十多分钟就结束了，不知道乌姆里奇教授会不会赶回来上第二节课。 “好吧，鉴于目前的特殊情况，大家就看看课本吧，等乌姆里奇教授回来再继续后面的学习。”菲尼克斯坐回门边的椅子上，拿出一本书。 小巫师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翻书。过了一两分钟的样子，赫敏站了起来。 “菲尼克斯先生。” “嗯？”菲尼克斯从书里抬起头。 “我们就这样什么也不做等这堂课结束吗？”赫敏皱着眉问。 “不是让你们看书吗？这是之前乌姆里奇教授布置的任务。”菲尼克斯温和地说。 可能是菲尼克斯和去年一样的态度让这些年轻巫师觉得菲尼克斯和他们是一个阵营，几个平时比较活跃的学生和赫敏一样站起来表达了对纯理论课程的不满，他们从一年级到现在从来没有哪节黑魔法防御术课是背书念书就完了的。 可惜让他们失望了，菲尼克斯哪边也不是，甚至明面上他还是乌姆里奇这边的，“如何安排教学是教授的事，我不会干涉，也没有权利干涉，诸位也是如此。” “你们如果不想看书，可以做别的，只要不离开这间教室，我都不会管。”菲尼克斯扬了扬手中的书，示意自己有别的事做。 发现菲尼克斯真的什么也不管后就小巫师们彻底放飞了，三三两两围在一起，做游戏的、闲聊的、讨论作业的……什么都有。 赫敏和罗恩跑到了菲尼克斯身边，一脸好奇地看着他。 菲尼克斯无奈地收起书，让他们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菲尼克斯，哈利说假期的时候他住你家的，你怎么想到去他姨妈家救他出来的？我妈妈想邀请哈利来我们家，邓布利多都不让。”罗恩先开口。 “巧合，我当时刚好路过那里，碰到了就把哈利带回去了。”菲尼克斯没有提邀请做客之类的词，哈利是他要养的幼崽，那菲尼克斯的房子当然就是哈利的家。 看菲尼克斯没有多说的打算，罗恩那种莫名其妙的紧张感又回来了，不知道该跟菲尼克斯说什么。 赫敏给了罗恩一个标志性的白眼，“菲尼克斯，刚才你跟哈利去找麦格教授，哈利还好吧？” 哈利已经是个打开话题的神秘成分了吗？菲尼克斯略显无奈地说，“赫敏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我把哈利送到麦格教授办公室就回来了，如果你想关心哈利，可以下课之后直接去找他本人。” 赫敏表情毫无变化，极其自然地顺着菲尼克斯的话问，“你对这个新教授怎么看？”或许她想要的就是那句“直接问”。 “我没有任何看法。”菲尼克斯语调平缓地说，“赫敏，整个学校里，我的想法最不重要。比起考虑我的想法，你们的想法更有用。” 赫敏一脸沉思地回了座位，罗恩没听懂，但这不影响他迅速跟随赫敏远离菲尼克斯。 乌姆里奇回来的时候，身边跟着邓布利多，看起来应该是带邓布利多来看皮皮鬼留在教室里的罪证的。 “乌姆里奇教授，您终于回来了，学生们等了你一个小时。”乌姆里奇刚推开门，还没来得及跟邓布利多说什么，菲尼克斯就走了出来。 “乌姆里奇教授。”邓布利多突然说，“你就这样将学生们丢在教室里一个小时？” “我——”乌姆里奇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皮皮鬼骚扰她上课，去找邓布利多当然是最有效的解决方式。 “乌姆里奇教授，按照你刚才所说，皮皮鬼在你的教室恶作剧了十分钟，但你在没有作出任何指示的情况下离开了教室一小时。关于你擅离职守还打扰我工作的事情，可能我也得跟部长谈一谈。”邓布利多说完直接转身离开。 乌姆里奇呆在教室门口，菲尼克斯非常好心地提醒她，还没有下课，作为教师她应该继续上课。乌姆里奇狠狠地瞪了菲尼克斯一眼，踩着她离开时一样的步伐回到讲台。 后面的两天菲尼克斯过得非常轻松，乌姆里奇对待菲尼克斯就像刚开始的假穆迪一样了，在第一天课程结束的时候，乌姆里奇对菲尼克斯说了一句，“我觉得我并不需要助教。”虽然迟了一天，但命运总是如此相似，假穆迪也曾说过一样的话，然后菲尼克斯又成为了黑魔法防御术课上的隐形人。 第二天晚上5点，哈利被惩罚在乌姆里奇办公室关禁闭，菲尼克斯以为哈利在禁闭结束后应该会来他的办公室，毕竟幼崽在外面被欺负了不都会找饲主撒娇吗。菲尼克斯听着哈利进了隔壁办公室，四个多小时后，哈利从隔壁出来，在他的办公室门口停留了几秒钟，菲尼克斯还没来得及思考要不要主动开门跟哈利打招呼，哈利就走了。 后面两天没有五年级格兰芬多的黑魔法防御术课，菲尼克斯只在礼堂看到过哈利，看起来精神不太好，但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哈利晚上从5点开始在乌姆里奇办公室关禁闭，到九点多才会离开，回去还要完成作业，今年是他们的O.W.Ls年，课业比前几个年级都要重，哈利可能休息得不太好——菲尼克斯猜测，或许在需要上课的日子哈利也不希望菲尼克斯再去占用他的时间。 周五的晚上，哈利的最后一次禁闭，菲尼克斯在办公室等着哈利结束禁闭后来找他，最近这两天哈利都是两个多小时就离开乌姆里奇办公室，明天是周末，菲尼克斯觉得占用一点点幼崽休息的时间应该问题不大，长时间不交流不利于培养感情。 但哈利似乎和前两天一样不打算来找菲尼克斯，甚至都没有在菲尼克斯的办公室门口停留就往楼梯跑去了。 “哈利。”菲尼克斯瞬移到哈利身后，哈利已经跑到了楼梯口。 哈利转过身，他看起来有些糟糕，脸色苍白，额头上似乎在冒汗，但现在的天气并不热。 “哈利，你看起来不太妙。”菲尼克斯走过去想摸一摸哈利的脸，巫师应该不会感冒才对，一靠近哈利，一股血腥味从哈利身上传来。 “菲尼克斯……”哈利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什么都没说出来。 哈利的右手垂在校服斗篷里面，菲尼克斯准确的抓住了他的手肘，撩开袖子，右手的小臂上有一串鲜红的英文字母，刻痕还在流血。其实这不是多大的伤，过不了多久就会愈合结疤，不会影响右手的功能，更不会危及生命。 难怪魔法阵没有反应，这只是一点小伤而已。菲尼克斯心想。 “跟我回办公室好吗？”菲尼克斯用的问句，但语气里没有一点要哈利回答的意思。 哈利有些呆愣楞地被菲尼克斯拖着右手往前走。 菲尼克斯把哈利推进办公室，温柔地让他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他还有一点事情需要处理。 关上办公室的门，菲尼克斯转身往隔壁乌姆里奇办公室走，没有敲门也没有说口令，他直接推开了门进去。 乌姆里奇正在欣赏她短粗的手指上颜色艳丽的戒指，看起来心情愉快。她看见菲尼克斯没有她的允许就进来，有些奇怪，但转头一想，菲尼克斯是她的助教，有这个办公室的权限倒也正常，之后一定要收回，她的办公室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随便进的。 “你来做什么？菲尼克斯。”乌姆里奇柔声细语地说。 菲尼克斯走到桌前，那里有一张羊皮纸，上面是一整篇用红色的墨水写出的“我不可以说谎”，是哈利的笔迹，旁边放着一只黑色羽毛笔。菲尼克斯拿起羽毛笔—— “你在做什么？”乌姆里奇有些警惕地看着菲尼克斯。 顺着哈利的字往后写了两个字母，菲尼克斯看着自己右手手臂上出现字母的痕迹，像是有一把无形的刻刀在他的皮肤上雕刻。 乌姆里奇像是看一个傻子一样看着菲尼克斯，“你想来给波特求情？他的惩罚已经结束了。” “倒是个精巧的小玩意儿。”菲尼克斯仔细看了看羽毛笔，在笔尖的部位捏了捏，“乌姆里奇教授，求情这种事情我不太擅长，只有弱者才需要求情。” 菲尼克斯把羽毛笔丢到乌姆里奇面前，“写吧。” “什么？”乌姆里奇还没有反应过来，但她的手自己伸向了羽毛笔。 “就写‘我是个骗子’吧。”菲尼克斯笑着说。 乌姆里奇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拿起了那只黑色羽毛笔，她的面前是干净的桌面，直接就在桌上开始了书写。她感觉到自己的额头被割开，每写一笔就多一道刻痕，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额头流淌了下来。这是她很熟悉的东西，即使看不见，她也能想象到在她宽阔的额头上会出现的鲜红的字迹，“我是个骗子”。 “停下，停下，停下！”乌姆里奇大声喊叫，她似乎以为自己不用魔杖也能用出魔法。 菲尼克斯享受地听着这个颤抖的声音，“你写得太浅了，你的右手又没有受伤，为什么写字这么无力呢。” “菲尼克斯。”哈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乌姆里奇从来没觉得哈利·波特的声音这么好听，她睁大眼睛看着办公室的门，这个魔鬼是为了哈利·波特来的，哈利·波特是个善良的孩子，他可以阻止他。 乌姆里奇张大嘴巴，然后她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了。菲尼克斯拿起一张羊皮纸丢到乌姆里奇面前，让她的笔尖落到羊皮纸上。 菲尼克斯走过去打开门，声音温柔地说：“哈利，不是让你先在办公室休息吗？” “我担心你……”哈利目光绕过菲尼克斯看到乌姆里奇坐得笔直正在批改文件。 “不用担心，我就是和乌姆里奇教授讨论了一下事物的两面性在教育中的体现。”菲尼克斯拉住哈利没受伤的左手，“乌姆里奇教授要批改作业了，我们回去吧。” “夜安，乌姆里奇教授，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菲尼克斯冲着看过来的乌姆里奇微笑，然后关上了门。 第47章 教育 “有没有别人知道你的伤？”菲尼克斯递给哈利一杯茶，坐在旁边问。 “没有。”哈利捧着冒烟的茶杯说，他的右手还有些抖，但血已经止住了。 “我可以让你的手不疼，但我觉得应该给你留着，让你有个教训。” 哈利震惊地看着菲尼克斯，不明白为什么。 菲尼克斯看哈利有些可怜的样子，现在知道来撒娇了，疼都疼了一个星期了。幼崽真的不能一味地宠，你不教育他，他就不知道保护自己，“因为你弱，还蠢。” “随便一个什么人都能欺负你。你不是又弱又蠢？” “她是教授……”哈利觉得有点委屈，他没想到菲尼克斯会在这件事上骂他。 “她是教授又怎么样？她并不比你强大多少，更何况我的办公室就在隔壁，敲个门有那么难吗？”菲尼克斯拿走哈利手里的杯子，撩开袖子看他的伤口，“还谁都不告诉，就算你去找麦格，找邓布利多，甚至告诉韦斯莱和格兰杰，让他们帮你想办法，也好过自己忍着。” “你的忍耐，除了让伤害你的人更快乐，还有什么用？”菲尼克斯指甲扣在已经凝固结痂的疤痕上，稍微用了一下力，鲜血又溢了出来，哈利本来恢复了一些血色的脸又变得苍白。 “不反抗吗？”菲尼克斯轻声问。哈利咬住嘴唇，不出声。然后，菲尼克斯把他小臂上的血痂全部撕了下来，血液从伤口流出来，染红了菲尼克斯的指尖。 “你的血。”菲尼克斯把手放在哈利面前，给哈利展示。 哈利低着头，既不开口解释，也不反抗。菲尼克斯皱眉，不该这个反应啊，他沾血的手指挑起哈利的脸。 “你怎么……哭了？”菲尼克斯愣住了。哈利眼眶红红的，被强行抬起了脸，看了菲尼克斯一眼就挪开了目光。 “我没哭。”哈利伸手把自己的下巴从菲尼克斯手里解救下来，脸上留下了两个血手指印。 “好了好了。”菲尼克斯很无奈，明明以前哈利没那么娇气的，“你看，伤口都好了。”刚才鲜血淋漓的手臂变得干干净净，那串字也消失了，皮肤恢复了本来的光滑平整。 菲尼克斯把哈利的脸扭过来，手指在刚才被他引出血迹的地方擦了擦，“不疼了吧。” 哈利别扭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他其实也不想哭的，太丢人了，这一个星期每天在乌姆里奇那里受罚，他都没红过眼眶。虽然伤疤被菲尼克斯掀起来的时候有点疼，但比起关禁闭的时候，这点疼根本算不了什么。就不知道为什么控制不住要掉眼泪。 菲尼克斯笑着说，“小爱哭鬼，这一点就受不了了，那你这几天不是哭得很惨？” “说了我没哭！”哈利声音有些喑哑。 “好吧好吧，没哭，哭了也没关系，我保证今晚乌姆里奇哭得比你还厉害。”菲尼克斯拍着哈利的背安慰他。 哈利放下捂眼睛的手，使劲眨了眨眼睛，想让眼睛看起来正常些。菲尼克斯觉得哈利努力憋眼泪的样子很可爱，染了一层粉红色的眼睛也很漂亮，就是眼镜有点碍事。 “哈利，你要不要摘掉眼镜？”菲尼克斯问。 “摘掉了看不见。”其实哈利也很想摘下眼镜擦眼睛，但刚才他说自己没哭，没哭为什么要擦眼睛。 菲尼克斯直接摘下哈利的眼镜，伸手盖住哈利的眼睛。 “你在做什么，菲尼克斯？”哈利感觉到眼睛上有种冰凉的东西流动，他有点害怕，抓住了菲尼克斯的手。 “好了。”菲尼克斯移开手，“你眨眨眼。” 哈利听话地眨了眨眼睛，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菲尼克斯在他旁边，他觉得这个距离能数清他的睫毛。“好多。”哈利喃喃道。 “嗯？”这可不是菲尼克斯预计得到的回应。 “不是，我是说很清楚。我能看清了！”哈利惊喜地说，说完他又冷静下来，摸着眼睛问，“菲尼克斯，这个能起效多久？” “你想多久就能多久。”菲尼克斯笑着回答。 “意思是我可以再也不用戴眼镜了？”哈利扑到菲尼克斯身上，“我再也不担心在找金色飞贼的时候眼镜掉了看不见了？” “是的，是的，这个眼镜永远都不会掉——”菲尼克斯拉长声音，“高兴了吧。” “嗯嗯嗯。”哈利点头。 “那就从我身上起来。赔礼我也送了，伤也给你治好了，不会再哭了吧。”菲尼克斯扶住哈利的胳膊说。 哈利乖乖地从菲尼克斯身上爬起来，端端正正地坐回沙发上，这次倒是不说自己没哭了。想起刚才菲尼克斯说今晚乌姆里奇哭得比他厉害，“菲尼克斯，你对乌姆里奇做了什么？” “她让你写句子，我也让她写句子呗。”菲尼克斯轻描淡写地说。 菲尼克斯这么做完全就是给哈利出气，“谢谢你，菲尼克斯。” “我希望下次你遇到伤害你的事情，能够先想到保护自己，不是忍。你难道指望动手的人自己对你产生同情，然后放过你？”菲尼克斯稍微有些严厉地说。 哈利没提自己为了参加今天的魁地奇选拔曾对乌姆里奇服软——结果当然是被拒绝了，也没说当初麦格教授让他低调服从乌姆里奇的事情——麦格教授并没有想到乌姆里奇的禁闭是这个样子。“我知道了，我错了。” 菲尼克斯看哈利认错态度良好，恢复平时温柔的语气说，“我也不是要你不分时宜地反抗比你强的人，至少你要知道在吃过一次亏后来找我，而不是沉默让这件事过去，如果今天我没拦住你，等我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伤都好了就更不会给我说了是不是。” 哈利默默听训，因为他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虽然他知道菲尼克斯很厉害，但乌姆里奇是教授，菲尼克斯只是助教，开学典礼的时候乌姆里奇抢邓布利多的话，邓布利多都没有任何反应，麦格教授看起来也非常忌惮乌姆里奇，哈利不想给菲尼克斯惹麻烦。 菲尼克斯觉得自己真是个非常耐心负责的饲主，当年要是父神也像他一样，恶魔们怎么会——不，不怪父神，恶魔的存在本身就是原罪，这是父神也无法改变的事。总之，菲尼克斯对哈利的行为进行了严厉又不失温柔地一通教育，看起来应该是有用的，哈利表示自己都听进去了。 “菲尼克斯，周末我可不可以来找你写作业？”离开办公室前哈利问。 “好像上学年你没问过我这个问题吧？”菲尼克斯笑着说。 哈利会意地笑出来，“那明天下午我们学院魁地奇训练，如果你有时间可以来看。”说完，哈利迅速溜走了。 整个周末没有人见到了乌姆里奇教授，直到周一上课，菲尼克斯和学生们在教室里等了两节课也没等到人，通知了校长。后来才发现乌姆里奇教授晕倒在了她的办公室里，然后立刻被送去了校医院。 经查证，乌姆里奇教授是被自己在翻倒巷买的违禁物品伤到了，她在办公室里写了两天两夜的字，额头上的伤能看见骨头了，晕倒的原因是失血过多，好在巫师的体质比普通人类好太多，没有生命危险，麻烦的是因为她长时间使用了道具书写，她额头上的“我是骗子”刻印太深，短时间内无法消除。 因为乌姆里奇躲在校医院不愿意出来，菲尼克斯只能代替她上一个星期的课了。好在去年小巴蒂上课是非常认真的，准备得也非常充分。菲尼克斯照搬去年的教学进程，给学生们上课，《魔法防御理论》这本书被菲尼克斯安排作为课外读物，让学生们自愿了解。 第48章 教育（下） 步入正轨的校园生活无聊又有趣，今年魁地奇球赛正常举行，哈利和德拉科都是各自学院的球员，学习之余还要定期参加魁地奇练习，上学年的格斗练习在他们俩协调好时间后又继续了，虽然频率减少了很多。 独自给学生们上课对菲尼克斯来说最大的麻烦就是必须用魔杖来演示魔咒，无奈之下菲尼克斯去禁林折了根树枝削了削，临时扮演一下魔杖的角色。 一周很快过去，头上那个巨大的粉色蝴蝶结换成了粉色纱帽的乌姆里奇回到了课堂之上，帽子前面厚重的粉色网纱遮住了她的前额，但遮不住她仇恨的目光，所有人都能感受出来她对菲尼克斯助教恶意。 据说乌姆里奇给魔法部来检查的人说是菲尼克斯让她受伤的，但无论如何检查，用羽毛笔写字的是她自己，也没检测出任何乌姆里奇受到夺魂咒的痕迹，更重要的是那只黑色羽毛笔是乌姆里奇本人买的，路径查得很清楚，最后因为是违禁物品被查收了。 菲尼克斯能感受到乌姆里奇除了对他不加掩饰的恶意外，还有一些压抑的激动，多半有什么后面的动作。虽然弱者的行为不值得关注，但谁让哈利现在更弱呢，菲尼克斯还是稍微注意了一下乌姆里奇回来后的行为。 结论是毫无异常，重新坐回讲台的乌姆里奇拿回了自己安排教学的权利，无视菲尼克斯之前教的东西，让学生们再次把《魔法防御理论》放上课桌，收起魔杖。所有反对的学生都被乌姆里奇毫不犹豫地扣分镇压了。 只要乌姆里奇别再想到什么有创意的方式关哈利禁闭，不管她想做什么都与菲尼克斯无关。 菲尼克斯从上交了魂器后就不参加食死徒集会了，把取血的事交给西弗勒斯后，伏地魔也很少召唤菲尼克斯，每次召唤都是讨论魂器的改进，菲尼克斯和西弗勒斯成了食死徒里唯二的学术型人才，西弗勒斯还算个后勤，菲尼克斯什么都不算。 了解了一下食死徒现在的情况后，菲尼克斯对这个组织能发展到现在这个程度还是非常惊讶，不得不说当年的伏地魔手段惊人，其本人也极具人格魅力。食死徒里不缺乏有权有财的人，但这些人对整个食死徒团体的影响力几乎为零，如果不是伏地魔当年走错路把自己切片了，这个世界又没有恶魔接受祭品，伏地魔无疑能成为顶端的人物，长久的那种。一直到现在，食死徒里大多数人还是对伏地魔毕恭毕敬，表面上不敢有任何的忤逆。 一周后，乌姆里奇准备的动作终于到了。魔法部委命多洛雷斯·乌姆里奇为霍格沃茨高级调查官——调查官将有权审查她的教员同事，确保他们都能达到标准。意思就是越过邓布利多处置教职工。 看到这条新闻，如果说乌姆里奇背后没有伏地魔的人，菲尼克斯是不信的。虽然康奈利·福吉确实想削弱邓布利多的影响力，但在伏地魔回归的消息——也有人认为这是谣言——传得人尽皆知的情况下，邓布利多无疑在巫师中的声望比和平时期更高，以前还有在报纸上写笑话嘲讽邓布利多老眼昏花的，现在全都销声匿迹。 霍格沃茨能让家长们放心把孩子送进了的原因就是邓布利多是这所学校的校长，想要降低邓布利多对霍格沃茨的掌控，还如此明目张胆，多半是有背后的人故意为之。 委任令下达后，乌姆里奇找的第一个人就是菲尼克斯。谈话非常客气，地点就在一堂一年级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上。 乌姆里奇让学生们自己阅读指定的章节，然后一脸笑容地走向了菲尼克斯。 “助教先生。”当初假穆迪也这么叫菲尼克斯。 “乌姆里奇教授。”菲尼克斯也一脸温和的笑容，仿佛那天晚上乌姆里奇办公室的事没有发生过，不，还是能看出来发生过什么的，乌姆里奇额头的字还在呢。 “助教先生，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去年来的霍格沃茨吧。”乌姆里奇拿出一个本子，边问边记。 “您的记忆真好。”菲尼克斯笑得温文尔雅。 乌姆里奇脸颊抽了抽，看起来她并不太想听见菲尼克斯说话，特别是笑着说话，在她听来菲尼克斯每次说话都在暗示那天晚上痛苦的记忆。 乌姆里奇克制住自己想要摸额头的手，“助教先生，我在以高级调查官的身份问你话，希望你端正一下态度。” 菲尼克斯闻言也不反驳，稍稍坐正身体回答，“好的，乌姆里奇教授。” 乌姆里奇深吸一口气，“你是邓布利多招进霍格沃茨的？” “是的。”菲尼克斯坐在他专门从办公室弄过来的扶手椅上，乌姆里奇在他身前两步远的地方，边记录边问话，看起来就像给上司汇报工作的职员。 “招聘过程有正式的审核吗？要求有三名以上正式员工在场。” “没有。” “你为什么来霍格沃茨应聘？” “看到招聘就来了。” “你的任职有校董会的签署的同意书吗？” “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邓布利多。”菲尼克斯回答。 “你觉得自己在工作过程中有什么突出贡献吗？” “我觉得我最大的贡献应该就是在教授不在的时候不多领工资帮忙上课。”菲尼克斯态度非常端正地回答。 乌姆里奇捏紧手里的羽毛笔，问，“你觉得自己配得上学校发给你的工资吗？”问完乌姆里奇暗自有些懊恼，她本来设计的问题是“对目前薪酬的看法”。 “问邓布利多。” 乌姆里奇啪地合上笔记本，转身回到讲台。 从菲尼克斯开始，每天乌姆里奇都会有一两节课的时间出现在不同教师的课堂上，询问一些基础地不能再基础的问题，在教室里走走停停，问学生们上课进度，对教师满意程度之类的问题，然后在她的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这就是领两份工资的人，真辛苦——来自菲尼克斯的感叹。 这天西弗勒斯让菲尼克斯到他的办公室去商量怎么用他的血忽悠伏地魔的事情，也说到了乌姆里奇。 “那个女人在那儿，影响了整个教室里魔药的成功率。隆巴顿因为她一堂课炸了五次坩埚，比平时多了一倍。”西弗勒斯边往玻璃瓶里装魔药边说。 “只要不影响你的魔药成功率，就不是什么大问题。”菲尼克斯拿起桌上一个颜色翠绿的蜥蜴标本，“美洲绿树蜥？” 西弗勒斯冷笑一声，对有人能影响他配置魔药的状态嗤之以鼻，封好装魔药的瓶子后，目光复杂地看着菲尼克斯那在手上的那个标本，“你认识？” “见过。”菲尼克斯回答。 “那看来你知道它有毒。”西弗勒斯慢条斯理地说。 菲尼克斯停顿了一下，“我忘了。好像毒性不强。” “事实上，剧毒，许多抓捕它的人一不小心皮肤接触就会陷入迷幻，最终疯狂致死。” “中毒的都是麻瓜吧。”菲尼克斯依旧把玩着手上精致小巧的蜥蜴尸体。 “死的都是麻瓜，但巫师也会中毒。”西弗勒斯目光锐利地观察着菲尼克斯。 “别看了，没中毒。”菲尼克斯把蜥蜴丢回桌上，“你把它摆在我面前就是让我摸的？” “我真想拿你的血研究研究，或许我能做出最顶尖的解毒药。” “你怎么知道我会拿起它？”菲尼克斯感兴趣地问。 “如果你给我一点你自己的血，我就告诉你。”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说。 “不说就算了，你不说我也猜得到。不愧是魔法界最杰出的间谍，观察力不错。”菲尼克斯虽然编了无数谎言，但从来没有认真去掩饰自己的行为，西弗勒斯是个敏锐的人，看出什么也很正常。 “你之所以对波特非常在意，就是因为他的眼睛？”西弗勒斯皱眉说。 “有一点这方面吧，你不觉得哈利的眼睛很漂亮吗？”菲尼克斯坦然地说。 西弗勒斯沉默，阴沉地看着菲尼克斯说，“你如果对他有什么邪念……” “哈哈哈。”菲尼克斯笑出声，“西弗勒斯，你这个样子就像那些看到有人对自己女儿图谋不轨的家长一样。我可以学一点，以后要是有谁打小哈利的主意，我也这么警告他。” “他？哈利是个男孩！”西弗勒斯可能被菲尼克斯的话刺激到了，跟着菲尼克斯的话念出来了哈利的名字。 “是啊，如果有女孩对哈利图谋不轨，那我怎么警告呢？”菲尼克斯苦恼地想。 “你要做的不是警告，而且让波特自己去选择。”西弗勒斯严肃地说。 “有道理，”菲尼克斯恍然大悟，“西弗勒斯，你果然很有当爸爸的天赋，可惜哈利已经是我的了，不然你再去找个幼崽养吧。” 菲尼克斯一点不觉得自己说话有什么问题的样子，西弗勒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跟他讨论这个，难道今天自己吃错药了？ 他本来是想试探一下菲尼克斯是不是对魔药反应特殊，之前那瓶菲尼克斯提供材料做的幻形药剂就让西弗勒斯起了怀疑，后来事情太多没来得及验证。 “西弗勒斯，我问一下，”菲尼克斯突然想到什么，“如果幼崽被欺负了，但是又不见你又不愿意告诉你，然后你碰见了他被欺负的场景，你会怎么做？” 西弗勒斯想了想，“如果不太严重，就假装不知道，然后帮他变得比对方厉害，以后自己去报仇。” “确实不太严重，就一点小伤。但我当时就报复回去了，还被幼崽发现了。该怎么办？” “……你都做了还问我做什么？”西弗勒斯说。 “我就想问问好点的做法，以后要是再碰上好处理啊。”菲尼克斯忍不住又伸手去摸那个蜥蜴标本。 “再碰上，呵，你为什么不让你的孩子变强大，以后不被欺负。”西弗勒斯嘲讽地说。 “但是变强的过程很痛苦啊，人类的幼崽快快乐乐地长大不就好了吗？” “那你就等着哪天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他被人欺负死吧。”西弗勒斯冷漠地说。 第49章 弱者 从西弗勒斯这里离开，菲尼克斯去了魁地奇球场。挑了个位置比较高的看台坐下，中间的位置不少被学生占据着，魁地奇这项运动风靡整个魔法界，而魁地奇学院杯在霍格沃茨算是学生们除了学习外最关心的事情，平时的球队训练也有学生来观看。 以菲尼克斯的眼力很容易就能从一群制服统一，骑着扫帚四处乱窜的格兰芬多里分辨出哈利。 现在哈利在最高处像卫士一样巡逻，根据菲尼克斯了解到的信息，哈利在球队里担任的是找球手，他的任务是在混战的球场中找到一个金色的飞球，胡桃大小，很考眼力和反应力。 哈利在巡视球场的过程中发现了菲尼克斯，立刻从高处飞到了菲尼克斯所在的看台边。 “菲尼克斯，你是来看我训练的吗？”哈利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菲尼克斯。 “明知故问。”菲尼克斯笑着说，“专心训练去。” 哈利咧嘴冲菲尼克斯笑了笑，没戴眼镜，笑容比以前明亮了些，没见他有什么多余的动作，扫帚掉了个头往上飞回了高处。 训练结束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但这群孩子看起来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如果不是光线太暗，实在不好找球，他们可能还想继续。 “菲尼克斯，我放好扫帚，换身衣服再来找你。”哈利提着扫帚冲到菲尼克斯面前说。 “去吧，正好我们去禁林散散步。” 原地等了不到十五分钟，哈利穿着校服斗篷跑过来了，在菲尼克斯面前停下来，就撑着膝盖喘气。 “你可以慢慢走过来，时间还早。”菲尼克斯说。 哈利深吸一口气后站直身体，“安吉丽娜在休息室里跟我们做训练总结，耽误了一会儿，我怕过来晚了。” “下次不用这么急，我会等你的。”菲尼克斯笑着说，“走吧，我们慢慢走过去。” 从魁地奇球场去禁林，得穿过西塔，西塔顶楼是猫头鹰棚，抬头能看到颜色深浅不一的猫头鹰们从顶楼的窗户飞进飞出。 “要去看看海德薇吗？”菲尼克斯问。 “还是不了，昨天我没让海德薇帮我送信，它还在生我的气。”哈利讪讪地说。 菲尼克斯没问为什么不让海德薇送信，两人绕过西塔，继续往前走着。 禁林看守人的小屋黑魆魆的，里面没有人，菲尼克斯带着哈利从小屋旁边进了树林里。 “菲尼克斯，你违反校规了。”哈利说。 “不，哈利，规定没有写教师不能进禁林，违反校规的是你。”菲尼克斯召出一群蓝色的光，飘在他们周围。 “跟着你，我就不算违反校规。”听了菲尼克斯的话，哈利也反应过来了，学生不允许随意进禁林，但有教师带着那就是另外的情况了。 禁林里没有人走的路，地上都是枯叶和杂草，周围高大的树木在晚风的吹拂下沙沙作响，哈利忍不住环视周围，光团照不到的地方，全是黑洞洞的。他往菲尼克斯身边凑了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子里越来越冷了。 菲尼克斯好像对禁林很熟悉，没有用魔法指路，一直往前走。哈利曾经来过禁林，因为和马尔福打架被惩罚在禁林里巡逻一次，不过那次没有走多远，而且海格和他们一起进来的。唯一的意外是碰上了狩猎独角兽的伏地魔，当时伏地魔还很虚弱，要靠独角兽的血才能勉强维持生命。碰到伏地魔后他们就返回了。 “哈利，你以后想做什么？”菲尼克斯突然问。 “以后？毕业以后吗？”哈利思考着，“我之前很想当一个魁地奇球星。” “之前？那现在呢？” “我……想做一个傲罗。”哈利有些犹豫地说。 傲罗就是魔法部里的执法者。“为什么？我看你现在还是很喜欢魁地奇。” “如果可以，我也想一直在魁地奇球场上飞翔。但只有成为傲罗才能保护很多人，我想做更有价值的事情，我想让大家不再被食死徒和伏地魔伤害。我希望善良的人不用东躲西藏，孩子们不用失去父母，我想让和平永远都在……”哈利越说越坚定，刚才的犹豫逐渐消失。 菲尼克斯停下脚步，哈利从菲尼克斯身后探出头，前方是一片湖，看起来并不大，水面上泛着一层银白的光。 “菲尼克斯，我们到这里做什么？”哈利好奇地问。 “看看风景，聊聊人生。”菲尼克斯转头对哈利笑了笑，带着他沿着湖边慢慢往前走。 “从来没听说过禁林里有湖啊。”哈利惊奇地说。 “应该很多年没有人来过这里。”菲尼克斯手动了下，光团们从他们身边飘走，沿着湖边按顺序排成一列。 淡淡的蓝光落在草地和岩石上，刚好照亮前方的路，又不会打扰到湖水本身的光亮。 哈利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音，怕破坏这令人舒适的静谧。“海格也没来过吗？” “这里离霍格沃茨很远了，巡逻不会到这边。”菲尼克斯声音轻飘飘的，像是融进这夜色中一样，但听得非常清楚。 “我们走了这么远吗？”哈利惊讶地说，他感觉他们没走多久。 “用了一点魔法，你自己走是走不到这里的。”菲尼克斯说。 “独角兽！”哈利压着嗓子惊喜地喊道。 顺着哈利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只纯白色像是发着光的独角兽从黑暗的森林里走出来，到湖边喝水。去年神奇生物保护课上，他们学过独角兽，这只一看就是成年的独角兽，岁数可能还不低。独角兽也看见了他们，有些犹疑地打量这两个外来者，看他们没有靠近的意思，又低下头喝水。 “漂亮的小家伙。”菲尼克斯说着，毫不掩饰自己对这只优雅美丽的动物的欣赏和喜爱。 后面陆陆续续来了几只魔法生物，都非常安静地在湖边喝水。其中一个看起来像猫，但又比普通的猫大很多，浑身黑毛，如果不是因为它周围的动物大都泛着白光，哈利还看不出来那里有一只活物。 “它们都喜欢晚上出来吗？”哈利好奇地问。 为了不打扰那些动物，两人在稍远一点的地方找了块岩石坐下，没继续沿着湖边散步。 “现在还不算晚上，真正喜欢夜晚的生物现在才刚起床。”菲尼克斯一条腿蹬在岩石的一处凸起处曲起来，一条腿在石头边上垂着很舒适地轻轻晃动，手搭在膝盖上，注视着对面那些美丽的动物。 哈利在菲尼克斯旁边，盘腿坐着，胳膊肘撑在膝盖上，手掌拖着自己的下巴，也看着那些安静喝水的生物。“那它们为什么这时候来喝水？” “因为白天不敢来。它们只有这点时间可以在森林里自由行走，再过一会儿，这里就会变成另一个样子。” “为什么？” “因为弱。在魔法生物的世界里，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都不属于弱者。” 哈利不太明白了，菲尼克斯继续说，“你觉得它们好看吗？” “好看。”哈利回答。 “如果是你，你会不会杀死它们。” 哈利毫不犹豫地摇头，“不会，如果我有能力，我会养它们。” “对呀，美丽又柔弱的生物，最好的办法就是给自己找一个饲主，用美丽来取悦他，换取生存。”菲尼克斯对哈利笑得很温柔。 哈利皱眉，不是很认同菲尼克斯说的话，“我愿意养它们，不是要当它们的主人，不需要被取悦。我又不是伏地魔。” “嗯，因为我们哈利是个非常善良的孩子。”菲尼克斯没有反驳哈利的说法，反而顺着他的话说。 哈利觉得菲尼克斯说话就像在哄小孩。 突然，湖那边安宁的画面起了变化，那只黑色的大猫在周围的动物接二连三离开的时候扑向了一只后来出现的独角兽。美丽的独角兽疯狂挣扎，试图用前蹄踢开身上的黑猫，但它的脖子被咬住了，无论如何甩动也脱离不了。周围的其他动物安静迅速地从湖边跑走，奔进黑暗的森林里，独角兽逐渐停止了挣扎，直到死亡，它都没能叫出一声。 哈利还没有反应过来，战斗已经结束，湖边只剩下一个不再动弹的独角兽，和扑在独角兽身上撕咬的黑猫，湖面依旧平静无波，没有想象中惨烈的呼喊，也没有一点血腥的画面，独角兽的血是银白色的，仿佛看了一场哑剧，毫无代入感。 “我本来以为，差不多半个小时后才能看到，还打算再等等呢，没想到居然有个异类。”菲尼克斯稍有些意外地说，语气里听不出半点对独角兽的惋惜，明明十多分钟前他还表达了对独角兽的赞美。“弱者，连片刻安宁也没有。” “来，”菲尼克斯站起来，对哈利伸出手，“我们去看看这位‘勇者’。” 哈利茫然的伸手，顺着菲尼克斯的力道站了起来，菲尼克斯带着他从湖面上飞了过去。 正在进食的大黑猫抬头警惕地看着这两个感觉不出什么威胁的外来者，冲两人无声的嘶吼，展示他锋利的牙齿。 走近看发现大黑猫真的和平时见到的猫很像，就是体型大一些，表情凶狠了一些，那双黄澄澄的眼睛在夜色里发着慑人的光。 “也是个漂亮的小家伙。”菲尼克斯感叹道，伸手想去摸那看起来光滑柔软毛茸茸的脑袋。黑猫毫不客气地张嘴准备咬。 “菲尼克斯！”哈利惊呼，忘了压低声音。大黑猫被哈利的声音吓到了，距离菲尼克斯的手还有一段距离地时候闭上了嘴，惊恐地望向湖水，身体趴伏下去，随时准备离开这里。 “不怕不怕。”菲尼克斯顺手在黑猫头上撸了两把，当做安抚，“你担心的那些家伙不敢出来。” 哈利盯着菲尼克斯放在黑猫头上的手，平时菲尼克斯摸他的头是不是也是这样？哈利甩了甩头收回思绪，把目光看向地上的独角兽，它脖子已经被撕开了。 “你选了个好猎物，给你个奖励。”菲尼克斯拿出一个哈利没见过的果子，在黑猫面前摊开手，黑猫像是被诱惑了一样一口就啃了上去。“真乖。”看黑猫把果子吃下去，菲尼克斯笑着又在黑猫头上撸了两把，放开了牵着哈利的另一只手，过去挠黑猫的下巴，这次黑猫一点都不反抗了。 哈利沉默地站在旁边，等菲尼克斯撸猫撸够了，才过去牵住他的手。 回去的路上，哈利一直很沉默，直到他们走到西塔，他才开口。 “菲尼克斯，今晚你带我过来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看看风景，和你聊聊人生。” 第50章 猫 罗恩和赫敏级长例会结束回到格兰芬多休息室就看到哈利一个人坐在壁炉旁的椅子上，没跟人聊天，也没写作业，表情还很深沉。 “哈利。”罗恩绕过几个奋笔疾书的一年级，来到哈利的身后拍了下他的肩膀。 哈利回过神来和他们打招呼。 赫敏坐到哈利的旁边拿出一卷羊皮纸问，“你遇到了什么难题吗？” “都这么晚了，你还写作业啊。”罗恩也拖了张椅子过来，挨着赫敏，瞄了一眼她的作业本问。 “不写，我只是检查一下之前写的有没有不合理的地方。”赫敏打开羊皮纸，最顶端是几个大写的单词《不同类型的解毒剂的应用》。 “你已经把斯内普布置的论文写完了？”罗恩再次对赫敏的效率感到震惊。 “只是第一遍的草稿，需要再检查一下，今天我在图书馆找到别的资料，还有一些内容需要补充。”赫敏从容地把羊皮纸压平，拿着羽毛笔准备开始修改自己写满三张羊皮纸的论文。 罗恩默默缩回了头，仿佛多看两眼那几张羊皮纸就会伤到他的眼睛。 哈利又回到了沉思的状态，没有像平时一样拿出作业——这很异常，自从上学期哈利打算努力学习开始，虽然没有赫敏那么夸张，但每周作业哈利都能在周五完成一部分。 “哈利，你怎么了？”赫敏边在羊皮纸上圈圈画画边问。 罗恩也好奇地看向哈利，“训练后你不是去找菲尼克斯了吗？” 哈利看着两个同伴，组织了一下语言，简短地跟他们描述自己在禁林看到的事情。 “一头独角兽被咬死了？”赫敏吸了一口气，“这是魔法部明文规定的保护动物啊。” “又不是被人打死的，是森林里正常的竞争，魔法部管不了。”罗恩说，他不太理解赫敏对任何事物都想保护的思想，就像家养小精灵保护协会，至今仍旧让罗恩和哈利非常困扰。 “你们当时没想到去阻止吗？”赫敏问。 “发生得太快了，当时我和菲尼克斯在湖对面，我还没反应过来，那头独角兽就已经没动了。”哈利辩解道，同时避开了赫敏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重复了一句，“发生得太快了。” 赫敏沉默片刻，放下羽毛笔，看着哈利问，“所以你不是因为没救到独角兽在这里思考？” “我是不太明白菲尼克斯说的话。”哈利回答道，“他说弱者没有安宁，美丽又柔弱的生物最好的生存方式是找个主人养它。” “这没什么问题吧？”罗恩说，“菲尼克斯应该就是看到独角兽被狩猎感叹一下，你看格拉普兰教授养的独角兽就生活得很好啊。” 赫敏反驳罗恩，“并不是每个弱小的生物都想让自己成为别人的宠物的，格拉普兰教授是因为本身非常专业，她养独角兽是为了观察和教学。”说完她又对哈利说，“但我也觉得菲尼克斯说的话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可能只是在那个场景中单纯地感叹两句。” 哈利沉默，他不觉得菲尼克斯只是单纯地感叹，菲尼克斯看起来本来就想让哈利看那些漂亮柔软的动物被狩猎的场景，按照菲尼克斯的速度，那只独角兽完全可以被救下来的，独角兽死后菲尼克斯看起来还很开心，比起被狩猎的独角兽，他更喜欢那只凶猛的黑猫。但这些哈利并不想告诉罗恩和赫敏。 “我们在路上的时候菲尼克斯问了我以后想做什么。我告诉他我想做傲罗，我想保护大家。”哈利说，“我觉得菲尼克斯想提醒我什么。” “哈利，我觉得你太敏感了。”赫敏说，“菲尼克斯可能真的只是想和你聊聊天？毕竟今年是O.W.Ls年，我们要决定未来的职业方向了。” 哈利脸上出现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管菲尼克斯有没有暗示什么。我还是想当傲罗，我要和那些坏家伙们抗争，虽然我现在还是很弱，但我会按照傲罗的要求努力。” 赫敏拿起手里的魔药学作业，笑着说，“要想成为傲罗，魔药学的N.E.W.T成绩不能低于‘E’。上次你的作业只得了‘P’。” “作业不代表考试成绩。”哈利强行解释。 “这里有个‘D’。”罗恩黑着脸举起了手。两个被斯内普重点盯梢的学生交换了一个无奈又苦恼的笑容。 “还有黑魔法防御术。”赫敏跟着笑了笑，表情又沉了下来，乌姆里奇上的每一堂课，赫敏都试图跟她讲道理——“黑魔法防御术需要实践，需要学生们掌握大量的对战经验和有实用价值的魔咒。”——但基本上每次都只能收获格兰芬多扣五分，这是赫敏上学以来第一次在课堂上被扣分。 “乌姆里奇那个女人根本就不会教我们有用的东西。想要O.W.Ls考试和N.E.W.T考试得到黑魔法防御术的‘E’根本不可能。”罗恩打了个哈欠说，“不过哈利倒是不用担心，你在黑魔法防御术方面远超学校的要求。” 赫敏眼睛一亮，她压低声音说，“哈利，你是不是还在菲尼克斯办公室跟马尔福练习实战。” “是啊。”哈利回答，“我们现在两周才能约好一次时间，今年太忙了。我们都要训练，而且他还是级长了，你们知道的。” “不不不，重点不是这个。”赫敏眼睛发亮地看着哈利，“我想的是，我们也可以借用你们的练习室学习黑魔法防御术。” “我可以问问菲尼克斯，他愿不愿意让你们使用那个房间，还有德拉科，他好像并不想让人知道我们一起练习魔咒的事。”哈利说。 “不只我们，我想让所有对黑魔法防御术实践课感兴趣的人都来参加。而且我们不仅仅是练习以前学到的魔咒，还要学习这个学期本应该学的东西。”赫敏说。 “不行。”哈利皱眉说，“我们不可能让很多人去菲尼克斯办公室，乌姆里奇的办公室就在隔壁！而且，我们没有老师来教导我们。” “办公室的事情可以问问菲尼克斯，有没有办法从霍格沃茨其他地方进去，你不是说菲尼克斯可以让你们从塔楼那里离开吗？”赫敏边思考边说，“哈利你就可以教我们实用性的魔咒，你会的东西完全够，如果能让菲尼克斯来就更好了。马尔福只是不愿意暴露自己，我们完全可以把时间错开。” 罗恩在旁边听着，也思考起来，最后点了点头，“赫敏说的有道理。” “你们在开玩笑吧？”哈利一脸惊愕，他觉得这有些异想天开，特别是让他当老师的部分，赫敏这个计划就和她的家养小精灵保护协会一样荒唐。 “我没有开玩笑。”赫敏认真地说，“哈利，你想一想，现在正是——”赫敏左右看了看，快速又小声地说，“凤凰社跟食死徒战斗激烈的时候，外面的局势我们都明白。伏地魔不可能放着霍格沃茨不管。” 赫敏说伏地魔的时候罗恩在她旁边抖了一下。 “我们做最坏的打算，有一天学生们也要拿起魔杖去对付那些人，学习黑魔法防御术是一件很必要的事情。”赫敏语气坚决地说。 赫敏把事情说得很严重，但哈利还是有些犹豫。 “哈利，赫敏说得对，我们不能就这样让那个癞、蛤、蟆浪费我们的时间。”罗恩在一旁点头说。 他们已经在休息室里呆了挺长的时间，其他学生都回了宿舍，休息室里只剩下他们了。 “我得去问问菲尼克斯。”哈利最后说。 赫敏和罗恩相视一笑，知道哈利这是同意了。 这时从女生宿舍的扶梯上跳下来一只扁平脸的姜黄色大猫，它在椅子的靠背间跳跃，最后精准地蹦进了赫敏的怀里。 “克鲁克山。”赫敏抱住大猫，温柔地抚摸它的身体，“我得带克鲁克山去睡觉了。哈利你要记得我们刚才说的事。” 罗恩在大猫跳过来的时候就提前挪开了位置，避免被猫爪误伤。这只猫是赫敏三年级的时候给自己买的生日礼物，当初罗恩的宠物还是一只老鼠，虽然最后证明那是虫尾巴伪装的老鼠。因为猫和老鼠恶劣的关系，两人吵过不少架。现在罗恩不讨厌克鲁克山了，但克鲁克山出现的时候他还是会躲闪。 哈利答应着赫敏，同时仔细地看了看克鲁克山扁平的猫脸。 躺在宿舍床上，哈利思绪纷飞，赫敏的计划、黑魔法防御术课、魔咒练习、菲尼克斯、克鲁克山、黑猫……一个一个地在他脑子里打转，辗转反侧很久才睡着。 它高兴地在草坪上翻滚玩耍，正在修建草坪的魔偶冲它挥手，它愉快地挥手回应。滚了几圈后，它觉得有些无聊，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叶子，往房子里走去。 他靠在那张浅色的沙发上睡着了，旁边的茶几上放着他平时看的书，他身上裹着那件黑色的斗篷，没有戴兜帽，银色的长发散在沙发靠垫上。 它悄悄地走过去，它的肢体非常灵活轻巧，走在大理石的地板上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这让它有些骄傲，步伐更加轻快。 它靠近沙发上的人，看见那件斗篷领口别着的宝石纽扣，上面的图案它非常熟悉。它轻轻地把爪子他的肩膀上，张嘴去啃那枚扣子，它的牙刚磕上去，扣子就掉了，斗篷慢慢散开，露出下面白皙光滑的皮肤。 它把头靠近这具身体，一种无法表达的感觉诱惑着它伸出舌头去品尝，顺着喉结的轮廓，逐渐往上。他们的脸离的非常近，它能看清覆盖在眼睛上，勾勒出月牙弧线的浅色睫毛，可能是它没克制住前爪的力度，睡着的人感受到了疼痛，纤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像月亮上的阴影被风吹散，它在银色的瞳孔里看到了一张黑猫的脸…… “呼。”哈利一下子坐起来，黑暗中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什么乱七八糟的梦。”哈利在心里恼怒地说，“我不是菲尼克斯的宠物猫。” 第51章 D.A “借房间让哈利给你们上课？”菲尼克斯微微偏头看向小桌边的三个孩子。 哈利看起来对这个计划不是很有信心的样子，赫敏和罗恩倒是一脸期待地看着菲尼克斯。 “乌姆里奇什么都不教我们，今年要O.W.Ls考试，如果我们不自己打算，考试结果会很糟糕。”罗恩说。 菲尼克斯想了想，“如果你们只是想要一个房间，在八楼有一张巨怪图案的挂毯，在挂毯面前来回走三遍，心里想着你们想要的，挂毯的对面就会出现一个房间。” “真的？”赫敏惊喜地说，她带来了从图书馆借来的书正在对照词表检查论文，听到这个消息立刻丢下羊皮纸，看起来想立刻就去实地考察。 “千真万确。你们现在就可以去试试。”菲尼克斯对着他们笑了笑，“不过在去之前我有一个小小的问题想问。” “您说。” “你们打算在哪里寻找学习的魔咒？” “嗯……我的计划是让哈利教我们他会的，之前上课没有讲过的魔咒。”赫敏说。 “意思就是不会学习陌生的魔咒吧。”菲尼克斯点了点头，“那我没什么想问的了，你们可以直接去八楼看看，乌姆里奇教授这两天都很忙，不会打搅到你们。” 三人听懂了菲尼克斯的暗示，罗恩和赫敏直接跳了起来，拖着哈利往外走，迫不及待就要上楼去。哈利夹在两个伙伴之间，很无奈地冲菲尼克斯挥挥手，跟着离开了菲尼克斯的办公室。 木门自己缓慢地关上了，刚才热闹的小桌上只剩下一堆羊皮纸、书本、羽毛笔和墨水。菲尼克斯摇了摇头，笑着发出一声叹息，“果然都是活泼好动的小家伙。”他拿起刚才因为哈利他们郑重其事地找他谈话而放下的刻刀和晶体，继续尝试雕刻不破坏载体的魔法阵。 “砰砰砰。”激烈的敲门声响起。 菲尼克斯抬头看了一眼，门就打开了。三个小家伙表情激动地站在门口，看到门开立刻就走了进来。 “菲尼克斯，那个屋子简直太棒了！”哈利出去的时候还有些被逼无奈的样子，现在一脸的跃跃欲试。 “我没想到，会有这么完美的地方，解决了我们很多麻烦。”赫敏也很高兴，按她原本的想法是一间大教室的样子，没想到是个专门的练习室，而且还可以根据他们的需求临时改变。 菲尼克斯点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他们说话，没有多说，继续专注手上的动作。 三个年轻人坐回了座位，边写作业边小声讨论他们抗争恶势力的计划。 菲尼克斯刻下最后一笔，手中的晶体变成粉末从指间落到了桌上。菲尼克斯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放下刻刀，捻起桌上的粉末，感受了一下粉碎的程度，思考是哪一步的问题。 小桌上一直偷偷观察菲尼克斯的三个小家伙瞄到菲尼克斯放下了手上的东西，以为他的工作告一段落了，赫敏赶紧给哈利使眼色，罗恩假装自己在专心写作业。 哈利清了清嗓子，吸引菲尼克斯的注意，“菲尼克斯，请问你愿不愿意当我们的黑魔法防御术学习小组指导老师。” “黑魔法防御术学习小组？你们已经取好名字了吗？”菲尼克斯手指在桌面甩了一下，甩掉手上的粉末。 “暂时叫这个名字。如果你愿意来给我们当老师，我们可以叫菲尼克斯黑魔法防御术学习小组。”赫敏举手回答。 “不用不用，请不必带上我的名字，我只是个助教，工作之余我更喜欢看看书做做手工。”菲尼克斯微笑着拒绝。 赫敏失望地放下手，但也没劝说菲尼克斯加入他们。 一次实验失败了，菲尼克斯也暂时不想再浪费一份材料，想起昨天西弗勒斯说要告诉伏地魔他的血液没有特殊成分的事，拿出信纸开始给弗洛斯写信，让他不用再提防自己觊觎他的食物。 看了看在赫敏旁边愁眉苦脸啃羽毛笔的哈利——菲尼克斯猜他不是在写占卜课作业就是魔药学作业，菲尼克斯在信的末尾补了一段，说自己养了一个巫师幼崽，很可爱，今年圣诞节没有意外的话，或许可以带这只幼崽来弗洛斯和云家一起过圣诞节。 一周后。 D.A.——邓布利多军，哈利告诉了菲尼克斯他们的黑魔法防御术学习小组的新名字，以及名字里代表的含义，这个由哈利作为领头人、完全由学生组成的秘密组织成功建立了，赫敏在其中功不可没，各种反侦察技术让菲尼克斯叹为观止，虽然菲尼克斯没有加入他们，但哈利总是忍不住跟菲尼克斯炫耀他们的进展，以至于菲尼克斯了解的信息还挺多。 D.A的诞生让哈利的时间越发紧张，但一有机会他还是会往菲尼克斯这里跑。自从菲尼克斯教训了乌姆里奇后，哈利来找菲尼克斯就非常的光明正大了，不像第一次还要披着隐身衣。 但是就在哈利他们还没高兴多久，乌姆里奇又给出了一条新的《第二十四号教育令》。 [霍格沃茨高级调查官兹解散一切学生组织、协会、团体和俱乐部。兹定义，组织、协会、团体和俱乐部指三名以上学生的定期集会。可向高级调查官（乌姆里奇教授）请求重组。未经高级调查官批准，不得存在任何学生组织、协会、团体和俱乐部。 如发现有学生未经高级调查官批准而组建或参加任何组织、协会、团体和俱乐部。立即开除。] 这份公告张贴在了每个学院的公告栏上，学生们议论纷纷，三人以上的所有团体，这包含了一些官方认可的团体——比如魁地奇球队。 但教师们对此并没有太大触动，因为如果霍格沃茨的学生只是定期集会交流就会被开除，那邓布利多多半已经不是校长了。 在菲尼克斯的办公室里，哈利显得忧心忡忡。 “你在担心什么？魁地奇球队的事？”德拉科在一旁问。他们刚打完架，现在的他们已经学会合理安排时间了，打架结束还可以在办公室跟菲尼克斯聊聊天。 “乌姆里奇不让我们重组魁地奇球队。”邓布利多军的事也让他们非常担心，因为乌姆里奇是绝对不可能让这样的组织成立的。 “斯莱特林的球队已经通过了。”德拉科得意地说。 “德拉科，你想再试试刚才的魔咒吗？”哈利扬起一个温柔的笑容说，他不能告诉德拉科邓布利多军的事，赫敏的意思是注定不能加入他们的人最好不要知道相关的事，而且赫敏和罗恩都不太信任德拉科。 德拉科很不贵族地撇了撇嘴，哈利这表情明显就是学菲尼克斯。哈利的样子明显不仅仅是担心魁地奇，一看就是有事情瞒着他，不过他也不在意，他瞒着哈利的事情也不少，贵族交往守则其中一条就是允许秘密的存在。所以，德拉科慷慨地选择了原谅哈利对一个马尔福的冒犯。 “乌姆里奇就是想用魁地奇球队的事情威胁我们。”哈利愤然地说。 “哈利，你们为什么不去找你们的院长？”菲尼克斯喝了一口茶，悠然地说。 “麦格教授？她……”哈利想说麦格希望他不要和乌姆里奇作对。 “在魁地奇球队这件事上你们没有犯任何错，麦格教授会支持你们的。”菲尼克斯放下茶杯，稍微动了动脖子，虽然不累，但是一直保持一个姿势画图，还是觉得身体僵硬。 德拉科补充道，“也不需要你本人去说吧，让你们队长去比你说有用多了。”贵族从来不需要自己动手做事，让那些同样有迫切需求的人冲前面才是贵族的优雅。 “砰砰砰”敲门声响起。 菲尼克斯往门那里看了一眼，乌姆里奇。 德拉科和哈利不知道外面是谁，对视一眼，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谁会那么晚来拜访菲尼克斯？ “哈利，这告诉我们不能在背后说人坏话，特别是这个人就在隔壁。”菲尼克斯促狭地看着哈利。 “乌姆里奇？”哈利皱眉看向木门，“她来做什么？” “这位教授可从来没有到我的办公室来找过我，你们今天来的时候碰到她了？”菲尼克斯问。 “我上楼的时候遇见了她，她跟我聊了聊我父亲的事，当时她好像要去校长办公室。”德拉科说。 菲尼克斯敲了敲桌子，“你们等下别说话。” 门开了，乌姆里奇跟门差不多宽的身体立在门外，看到门开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她苍蝇一样的目光追逐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哈利和德拉科在小桌旁边眼神交流，他们两个大活人坐在那儿，桌上还有他们的茶杯和哈利的作业，但乌姆里奇的目光从他们的位置扫过，好像什么也没看到。 菲尼克斯非常坦然地任由乌姆里奇四下打量他的办公室，还自然地端起了茶杯。 乌姆里奇额头上的伤痕当初深得能看到骨头，本来人额头部位的伤痕就很难恢复，到现在乌姆里奇还是会用帽子遮住前额。 “菲尼克斯助教，我注意到经常有学生到你的办公室来不知做什么，按照《第二十四号教育令》，学生们未经高级调查官——也就是我的批准，任何集会都是非法的。” “您的意思是，教师在课余对学生进行辅导也是非法集会？”菲尼克斯说。 乌姆里奇就站在门口，也不往里走，手还放在门上，看起来随时都准备退回走廊里，仿佛这件屋子有很大的危险。 菲尼克斯轻声笑了出来，“乌姆里奇教授为什么不进来坐坐呢，一起喝杯茶？” “不了。”乌姆里奇也挤出一个笑容，声音甜腻地说，“我不习惯晚上喝茶。” 乌姆里奇退后两步，“菲尼克斯助教，我只是想提醒你，根据我的调查结果，你的教学资质存疑，如果再发现有别的违规行为，那我只能遗憾地通知你霍格沃茨不需要助教这一多余的职位。” 菲尼克斯微笑着冲她举了举茶杯，“晚安，祝您有个愉快的夜晚，乌姆里奇教授。” “晚安，助教先生。”乌姆里奇抓住门把手用力甩上门。 第52章 报酬 看乌姆里奇一走，哈利和德拉科急忙开口。 “菲尼克斯，乌姆里奇要对你做什么？” “先生，你用的什么魔法，可以教我们吗？” 菲尼克斯眨眨眼，“她要做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给我发工资的是邓布利多。至于这个魔法，德拉科应该知道，幻身咒，本来今年你们黑魔法防御术课要接触这个咒语。” “菲尼克斯先生，幻身咒只能让施咒对象变得和环境融为一体，你刚才用的不仅仅是幻身咒。”德拉科面朝菲尼克斯站着，姿态优雅又暗含恭敬，眼中微微露出一点崇拜和渴望，“我希望我能有幸向您学习魔法知识，比如这个不一样的幻身咒。” 哈利还在想乌姆里奇是不是有什么针对菲尼克斯的阴谋，听到德拉科的话他也对这个魔法有了些兴趣，好奇地看着菲尼克斯。 菲尼克斯手指轻轻叩击茶杯，“哈利，你想学吗？” 看菲尼克斯问他，哈利先放下心里的疑虑，点头说，“想。” “我可以教你们这个魔法，甚至任何你们想学的我都可以教，并让你们更有效地使用他们。“ 两个小家伙期待地看着他。 “但是你们必须把你们要学的魔法的资料搜集整理好交给我，包括咒语和它的具体效果，而且每次只能学一个。”菲尼克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 哈利的目光落在他的茶杯上，担心地问，“菲尼克斯，你喝这么多茶，晚上不会睡不着吗？” 菲尼克斯抬起眼睛扫了他一眼，“不会。” 德拉科思考菲尼克斯说的要求，这个要求都称不上要求，完全就是免费教学，“菲尼克斯先生，真的是任何魔法都可以吗？” “是的，任何。下次你们过来，我可以教你们幻身咒，同时你把找到的咒语交给我，作为再下一次学习的资料。” 德拉科冲菲尼克斯微微鞠躬，“老师。” 菲尼克斯微笑，没有立刻否定德拉科对他的称呼。 广义上说，整个霍格沃茨的教授都是他们的老师，但德拉科这声郑重其事的老师并不仅仅只是将菲尼克斯当做霍格沃茨的教师。 德拉科·马尔福，一开始他的目的就是从菲尼克斯这里学会他与众不同的魔法，菲尼克斯对哈利的特殊只要长时间和他们接触的人都能看出来，如果菲尼克斯想找个弟子教授魔法，哈利一定是首选。 同意跟哈利·波特练习实战，定期来菲尼克斯的办公室，逐渐延长与菲尼克斯的交流时间。同时还要让哈利·波特放下对自己的防备，这里不得不说哈利·波特真的是个很容易被打动的人，不需要付出太多利益，你只要稍微放开自己的防备——这才是亏大了！ “这世上有种傻子，当你试图用同类的目光看他的时候，你就会变得和他一样傻！”回到西塔走廊的德拉科恨恨地想，“克拉克和高尔两个混蛋居然给家里打小报告说我总是一个人外出，他们以为我是什么，需要他们随身保护的宝宝吗？我还得给爸爸编理由，如果他知道我每次出来是跟哈利见面，还跟着家伙成了朋友……”德拉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但是他必须变得强大，自从家里来了那些人，爸爸妈妈已经很久没笑过了，以前妈妈总想让他在家里呆久一点，现在巴不得霍格沃茨早早开学，不要放假，爸爸寄过来的信里也都是些让他不要惹事的话。 “要给爸爸写信告诉他黑魔法防御术不教魔法了，让他给我寄一些咒语书，用来应对O.W.Ls考试。” 德拉科先离开了菲尼克斯的办公室，走之前他告诉哈利，收集魔咒的事情他来办，以哈利的能力最多也就找些厨房咒语，用宝贵的时间来学习那些日常咒语简直就是浪费。 虽然很想反驳德拉科，但哈利确实资源不如德拉科，他只能去图书馆找还得让赫敏帮忙，更重要的是他现在已经很忙了，赫敏也很忙，德拉科愿意出力那当然很好。所以哈利……忍了。 “菲尼克斯，你怎么突然愿意教我们魔法？我记得之前德拉科想学，你拒绝了的。”哈利慢慢拧紧墨水瓶。 “哈利，你一直说要让自己变厉害，保护很多人，但你似乎没想过怎么保护好自己啊。”菲尼克斯坐在办公桌后面，看着收拾桌子的哈，答非所问地说。 “我一直被保护得很好啊，邓布利多、海格、小天狼星……还有很多人，他们都在保护我，还有菲尼克斯！”哈利认真地说。 菲尼克斯笑了一声，“哈利，没有人会无条件保护你，无论任何人在你身上付出，都是为了有一天得到回报。” 哈利皱眉，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那菲尼克斯你对我的付出，想要得到什么回报呢？” “哈利啊哈利。想到保护你的，我是最后；想到别有所图的，我是第一。”菲尼克斯语带调侃地说。 哈利尴尬地挠挠头。 “很早以前我就拿到报酬了，现在也一直在收取报酬，你能长大也算我想要的回报之一。”菲尼克斯把茶杯放回桌上，手指点点，一整套茶具从桌上消失。 哈利沉默地装东西，似乎是在想菲尼克斯的报酬是什么。 菲尼克斯走到哈利身边，摸了摸他的头，“想什么呢？” 哈利抬头，“菲尼克斯你说的很早以前的报酬是不是那片灵魂。”哈利伸手摸到自己额头的伤疤。 “不，这是第二个，第一个报酬是我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你给我的。”菲尼克斯伸手碰了碰哈利的伤疤，里面没有了魂片，哈利不会再头疼，这道伤疤也会慢慢消失，“你不用想太多，你的存在本身就是我得到的报酬。” 哈利看起来不太明白为什么，菲尼克斯笑着顺了顺他张牙舞爪的头发，“别想了，回去早点休息，晚上想太多容易掉头发。” 新的一周，菲尼克斯收到了“留用察看”的调查结果，对此菲尼克斯不知道有什么可察看的，现在他什么都不用做，甚至可以不用去教室——乌姆里奇专门去找邓布利多，说菲尼克斯的存在影响了她上课的效果。同样达成“留用察看”成就的还有教占卜课的特里劳妮教授，只是这位教授还得继续上课，听说特里劳妮教授在课上哭得很伤心。 对于乌姆里奇颁布的任何规定，菲尼克斯都不在意，邓布利多明确表示他的工资照常发放。又可以不干活白拿工资，乌姆里奇教授现在的可爱程度堪比最初的假穆迪，甚至比假穆迪还可爱，至少她长得对称。 哈利和德拉科商量的第一堂课在十月的最后一个周末，一大早他们就来到菲尼克斯的办公室。 藏在菲尼克斯办公室壁炉里的练习室已经大变样了，青苔覆盖的岩石，高大挺拔的树木，色彩缤纷的花朵……这已经是个森林了，还是个五颜六色的森林。 “幻身咒的作用是让你和环境的颜色融为一体，越复杂的环境，幻身咒越难。我要求你们达到的效果是在这里隐身。由于这次只是单纯学习幻身咒，就不用考虑声音之类的因素，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 哈利伸手去摸旁边的石头，触感冰凉，“这是假的？” “你可以用力的拍打，不会有任何声音，地上的树叶也不会被踩碎变形，这样的环境练习幻身咒非常合适。”菲尼克斯身后冒出一块干净的石头，他坐上去，看两个孩子左踩右摸试探真假。 “幻身咒很简单，可以拿来作为范例。”菲尼克斯没有任何动作，他就从哈利和德拉克的视线中消失了。 石头还在那里，以哈利和德拉科的视力，石头后面那些树木树皮上的纹理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没有一点幻视的模糊边框。 “这是你们需要达到的效果。”菲尼克斯说，随着声音出现，他也出现在了原来的位置上。 “菲尼克斯先生，我们不可能不念咒不用魔杖。”德拉科说。 “我记得刚开始德拉科你想学的就是无声咒。”菲尼克斯笑着说，“你当时问我如果有我的帮助你能学成什么样，这次我们可以试一试。” 德拉科克制不住地弯起了嘴角，眼中的喜悦克制含蓄，贵族的习惯让他矜持。旁边的哈利已经张大嘴笑出来了，惊喜地问，“菲尼克斯，我们能学？巫师能学你的魔法？” 德拉科沉浸在高兴的情绪里，但也敏锐地捕捉到了“巫师”这个词，哈利的话里似乎把菲尼克斯和巫师分离开了。 “你们现在身体是魔力增长最平稳的时候，心智也足够成熟，能克制自己的思想，可以在提升敏锐度的同时不至于魔力暴动。”说完，菲尼克斯放开自己身体里的一部分魔力，让它们在这个房间里循环。 哈利和德拉科感觉世界突然就变大了，他们的周围充斥着一片空洞，向他们压迫而来，菲尼克斯也变得好远，但他们那些虚假的叶子和石头都在原来的位置没有变化，所以远近都只是他们的错觉。 空气里的魔力恢复正常的时候，两人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怎么样？”菲尼克斯坐在岩石上问，没有过来扶他们的意思。 “您真强大。”德拉科喘息着说。 “我要无法呼吸了。”哈利手撑在地上，胸口一股股反压上来的恶心感让他几乎要窒息。 “想要学会无声咒，你们必须在这种环境里用出魔法，抓住魔力的波动，记住那种感觉，然后操控它。”菲尼克斯笑容温柔，“再来一次吗？今天不能成功隐身不能下课哦。” “现在放弃还来得及。以后有这一类的魔咒差不多都要这样，上课过程中我只保证你们不会魔力暴动，不会死亡。” 德拉科咬牙站起来，冲哈利伸出手，两人扶着对方的胳膊，异口同声地说，“继续。” 第53章 苹果 两个饱受摧残的年轻人相互扶持着吃了午饭，享受了一个小时的中场休息，又被菲尼克斯推进了训练室，按照菲尼克斯的说法，第一次激烈一点，以后的训练适应起来会快很多。 最终两人还是需要小声念咒才能成功隐身，勉强合格，在晚饭前结束了训练。 德拉科准备的下一个魔咒是攻击类的，效果描述很详细，菲尼克斯把资料丢桌上。其实具体学哪些魔法并不重要，菲尼克斯只是为了让哈利他们在练习中感受魔力的变化，只要能抓到施咒时魔力的波动，后面想学任何魔法都会很简单。但是在要如何抓住只能靠他们自己，菲尼克斯能做的就是把波动放大，给他们创造一个更好感受的环境。 两个孩子从训练室出来的时候站都站不稳，哈利趴在地上干呕，德拉科也只比哈利好一些，他的教养不允许他像哈利一样趴在地上，所以他依靠着壁炉，面朝墙壁掩饰自己的失态。 菲尼克斯端出一盘厨房刚做好的苹果馅饼放在小桌上，等他们休息好了来吃，虽然对他们的情况没什么帮助，但幼崽必须按时进食，没有魔力最多就是不当巫师了，不进食连人都当不了。 哈利捂着嘴说，“菲尼克斯，我吃不下。呕——” “吃不下也得吃。”菲尼克斯语气没有任何商量的意思。 “我觉得好恶心……”哈利皱着一张脸，表情痛苦地从地上爬起来，“头也晕，耳朵里还一直嗡嗡嗡地叫。练习的时候都没有这么难受。” 德拉科扶着墙一步一步往桌子这边走，看起来想点头，但因为头晕，头稍微动了一下就定住了。 “突然从里面出来会有一些不适应。能说这么多话，说明你已经缓过来了。”菲尼克斯笑眯眯地看着哈利说。 哈利和德拉科保持着脑袋的平衡，僵硬地坐到椅子上，看着面前的馅饼不敢动手。 想象馅饼进入口腔，咀嚼后顺着喉咙进入到胃里，“呕——”哈利头偏向一边又开始干呕了。 “哈利，如果你真的吐出来了什么，今晚就留下来给我洗地毯吧。”菲尼克斯坐在他们对面，撑着下巴说，“正好，我对你们今天学习的效果不太满意，地毯洗好了再去训练室里……” 哈利连忙捂住嘴，另一只手冲菲尼克斯无力地摇动。 菲尼克斯看他们的惨状看够了，才慢悠悠地说，“拿出魔杖随便用个小魔法。” 哈利和德拉科将信将疑地拿出魔杖，哈利念的“荧光闪烁”，德拉科念的“清理一新”。 “我感觉好多了。”哈利看着自己魔杖上的光，小心翼翼地说。 菲尼克斯看着空荡荡的桌面，刚才德拉科用他的“小魔法”把那盘苹果馅饼清理了。菲尼克斯朝德拉科看过去，德拉科立刻非常惊喜地对他说，“先生，我感觉头没那么晕了，是不是多用几个咒语就可以彻底好了。” 德拉科的惊喜看起来真诚又无辜，菲尼克斯弯了弯眼睛，“不，只有第一次有效。” 哈利也发现桌上的苹果馅饼消失了，悄悄给德拉科比了个“干得漂亮”的手势。 “我本来想的是，你们先吃一点小点心过渡一下，既然你们都不喜欢馅饼，那就直接上正餐吧。”菲尼克斯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桌上出现了平时晚餐时间霍格沃茨餐桌上的各种食物，美味、丰盛、还冒着热气。 “菲尼克斯先生，”德拉科笑容僵硬地说，“我需要去礼堂吃晚餐，我是级长，得去维持秩序。” 哈利瞪大眼睛看着德拉科，他怎么不知道吃饭的时候级长还需要维持秩序？而且这都开学多久了，级长难道还要去给新生带路？ 菲尼克斯不在意地挥挥手，“去吧。” 德拉科丢给哈利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从壁炉离开。 “菲尼克斯，我真的不太想吃东西，看什么都觉得想吐。”哈利可怜兮兮地看着菲尼克斯。 “你吐不出来的。”菲尼克斯撑着下巴，这方面他经验十足，“喝点水，休息一下，然后把晚餐吃了。” 知道反抗不了，哈利垂头丧气地拿过水杯，一小口一小口地啜，试图把吃东西的时间往后拖。 菲尼克斯倒也不阻止他，就看着他慢慢地喝水。 哈利喝着喝着觉得自己确实没有那么想吐了，虽然还是不想吃东西，德拉科那个没义气的家伙多半直接回休息室了，他敢打赌，现在去礼堂绝对看不到那家伙。 “菲尼克斯，你不吃吗？”哈利问。 “我不是很喜欢吃熟食。”菲尼克斯随意地回答。 熟食？哈利回忆了下，除了在礼堂所有人一起吃饭的时候，很少看到菲尼克斯吃东西，不吃熟食，意思是菲尼克斯吃生的？想了想菲尼克斯的物种，好像也有可能。“我记得你很喜欢吃水果派？” “不喜欢，只是比起餐桌上的其他食物，这个还能接受。” 哈利停下喝水，看着菲尼克斯问，“那你喜欢吃什么？” 菲尼克斯笑了起来，“我好像告诉过你，恶魔最喜欢的食物是什么。” 人的灵魂。哈利无声地说，他一直都知道菲尼克斯是恶魔，但至今为止他看到的菲尼克斯和巫师没什么太大的不同，吃人类的灵魂这种事看起来跟菲尼克斯没有什么关系，最多……最多吃掉了他脑子里那片伏地魔的灵魂碎片，这件事既不残忍也不痛苦。 哈利低下头，拖过盘子，拿起刀叉，深吸一口气向桌上的食物发起进攻——动作很迅猛，但事实上他吃得很小心，就像这些不是美味的食物而是他在魔药教室熬出来的魔药一样。 菲尼克斯观察着哈利，在他说完那句话后哈利就开始认真进食了，但他的情绪很平静，不低落不恐惧。 “菲尼克斯，你一直看着我吃，我很有压力啊。”哈利抬头无奈地对上菲尼克斯的目光。 “所以？” “要么你就转过头去做别的事，要么你就一起吃。”哈利冲菲尼克斯做了个龇牙的表情，菲尼克斯刚说不喜欢吃这些食物，二选一选什么很明显。 菲尼克斯摸了摸下巴，伸手从空气中拿出一个苹果，没有削皮，咬了一口。菲尼克斯把苹果被他咬过的那一面朝哈利晃了晃，笑着说，“一起吃。” 哈利呆愣地看着菲尼克斯啃苹果，感觉有什么东西破了。他低下头继续对付盘子里的肉块，不明白为什么他头更晕了，但不是想吐那种头晕，脸还有些烫，他可能是被今天的训练影响了脑子，他居然觉得菲尼克斯有些……可爱。 当晚哈利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去给菲尼克斯送圣诞礼物。 他念出开门咒语，菲尼克斯从扶手椅面前转身看他，结果在他眼前变成了少女的样子，然后菲尼克斯把宽大的衣服脱下走到镜子面前观察自己的身体。 身材纤细的女孩子在镜子面前转了个圈，看着自己在镜子里的模样，若有所思地说，“还挺有趣的。” 这次哈利没有转身，他拆开自己带来的礼物，一根有银色树枝图案的绿色发带，走上前去。 少女从镜子里看着哈利，没有说话。哈利伸手拢住眼前银色的长发，他们站得很近，哈利轻轻把发带绑在手中的头发上，顺着少女的肩膀把头发拨到了前面，镜子里的少女抚摸着发带，对着他笑，“这是你给我的圣诞礼物吗？我很喜欢。” 镜子里的银发少女，柔软娇小，哈利伸手把她圈在自己的怀里，问她—— “你吃苹果吗？” …… “我是不是疯了？”黑暗中哈利坐在床上发呆。 转眼十一月就到了，十一月的霍格沃茨不再接受暴雨的来访，开始下雪了，在城堡的高层能看到周围的山峰峰顶已经压上了一层厚厚的雪。 因为第一次幻身咒学习的效果不理想，德拉科和哈利主动提出这个月继续练习幻身咒，等达到要求再学习下一个魔法。 据哈利说不学习新的魔咒还有一个原因，这个月有魁地奇比赛，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哈利和德拉科分别担任两支队伍的找球手。 比赛那天全校大部分师生都来了魁地奇球场，盛况类比去年的三强杯。 菲尼克斯不懂魁地奇，但这不影响他看出两只队伍比赛风格的不同，斯莱特林看起来打得很嚣张，里面的球员除了德拉科都是学生中的大块头；格兰芬多这边就收敛一些，队员们打得比较灵活。 一开始斯莱特林领先，格兰芬多的守门员漏了几个球，但最后哈利拿到了金色飞贼，格兰芬多赢了。就在哈利高举金色飞贼炫耀胜利的时候，一个鬼飞球飞过来击中了哈利。 菲尼克斯抬了一下手，又放了下去，哈利的扫帚离地面只有五六英尺，他身上还有魔法阵，不会受伤。 那个把鬼飞球打向哈利的斯莱特林正在被裁判员霍琦夫人拎出来教训。菲尼克斯看过去的时候，马尔福站在斯莱特林队伍里，正脸色苍白地看着被格兰芬多们围住的哈利，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往教师席这边看了过来，菲尼克斯正好站起来离开了看台。 第54章 成长 当天晚上哈利活蹦乱跳地来找菲尼克斯，看样子那个鬼飞球一点后遗症都没给他留下。 “当时德拉科脸都白了，”哈利笑着说，“他还跟我道歉，明明是克拉布把球打过来的，他道什么歉。” “克拉布？” “算是德拉科的跟班吧，以前德拉科没少指使他和高尔给我们找麻烦，不过这次不是德拉科的意思。”哈利解释道，“虽然克拉布做的事不怪德拉科，但斯莱特林编那些乱七八糟的歌影响罗恩，德拉科肯定在里面出了一份力，所以我还是把他骂了一顿。” 罗恩是格兰芬多的守门员，在菲尼克斯的记忆中，这一场比赛罗恩没有拦住一个来自斯莱特林的球，如果只是斯莱特林们唱歌影响的，那罗恩这心理素质还真不一般。不过这种事菲尼克斯肯定不能说，哈利在小事上都是帮亲不帮理的，虽然他自己不觉得。 不打算继续魁地奇的话题，菲尼克斯看哈利拿出书本和纸笔，问，“还要写作业，刚打完比赛不需要好好休息吗？” “我要准备下一次D.A.集会的学习内容，所以必须抓紧时间把作业完成。”哈利举起羽毛笔说。 菲尼克斯看哈利斗志满满的样子，笑了笑，低头也准备看自己的书。房间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刮刮刮。”窗户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 “什么声音？”哈利抬头看过去，窗户外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弗洛斯？”菲尼克斯合上书，窗户开了一条缝，从外面飞进了一只漆黑的小蝙蝠。 “你有客人啊。”蝙蝠绕着房间飞了一圈，最终倒挂在海德薇以前站的树枝架子上，从蝙蝠身上发出一个男人的声音。 “在这里，你比较像客人。”菲尼克斯笑着说。 闻言，蝙蝠飞到了哈利身边，绕着他上下左右飞。 哈利也好奇地看着这只会说话的蝙蝠，不知道这是个阿尼玛格斯还是像伊芙一样的魔偶，或者就是一只单纯的会说话的蝙蝠？ 小蝙蝠变成了一个金发蓝眼、容貌俊美的年轻男人，很自觉地在哈利旁边拖出一张椅子坐下。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巫师幼崽？”弗洛斯对菲尼克斯说。 “哈利，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弗洛斯·林，是一只吸血鬼。”菲尼克斯看向弗洛斯，冲他点了点头，“哈利·波特，巫师。” “真是冷淡，”弗洛斯手搭在椅子扶手上，嫌弃地从菲尼克斯身上挪开目光，转而和蔼可亲地对哈利说，“小哈利，我是菲尼克斯的朋友，你可以叫我弗洛斯叔叔。” “弗洛斯先生。”哈利礼貌地对着弗洛斯微笑。 弗洛斯夸张地捂住眼睛，“菲尼克斯，这真是你养的孩子。” 哈利不明所以地看着弗洛斯和菲尼克斯，菲尼克斯对他摇摇头，“不用理他。” “啧啧啧，菲尼克斯，你现在说这孩子是你生的我都信。”弗洛斯放下手，一脸玩味地说。 菲尼克斯并不打算当着哈利给弗洛斯解释他们的关系，“在霍格沃茨里你的使魔应该坚持不了太长时间，你来有什么事？” 弗洛斯稍稍端正一下坐姿，“之前猫头鹰送来你的信后，我们家附近就来了些小虫子，天天鬼鬼祟祟的，很招人烦。” “你被云揍了？”菲尼克斯说了句跟弗洛斯所说内容毫无关联的话。 “那是揍吗？那云对我爱的表现。”弗洛斯笑容甜蜜地说。 “对，所以这么多年云爱你爱得都那么用力。”菲尼克斯笑着说。 “过过过，我来是想问你那些小虫子怎么处理。”弗洛斯貌似不耐烦地挥手说。 “你都说是小虫子了，随便处理就好，云不高兴，都烧了也没关系。”菲尼克斯说。 “那倒不至于，只是这两天变多了，之前只有三五个，我们也没在意，最近突然冒出来十多个，所以想问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安排。” 十多个，伏地魔不至于让这么多人去探究他的来历，食死徒现在重心应该在他的大业上。菲尼克斯想了想，“没什么，你们随便处置就好，给他们一点警告也行。” “行吧，反正你没什么麻烦就好，我走了。”弗洛斯拿出一颗和金色飞贼差不多大的红色小球准备捏碎，突然停下来，凑到哈利面前，“小哈利，你多少岁了？” “……十五岁。”哈利呆了一下回答道。 “还没成年啊，”弗洛斯一只手挑起哈利的下巴，“你的眼睛很漂亮。” 哈利皱眉把自己的下巴从弗洛斯手里挪开，这个动作让人不适，但想到这是菲尼克斯的朋友，哈利还是礼貌地说，“谢谢。” 弗洛斯对着哈利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压低声音说，“可爱的小哈利，等你毕业愿不愿意来给我工作？当年菲尼克斯也……” 弗洛斯手里的红色小球突然爆开，一道火焰从珠子里蹿出包裹住了弗洛斯，哈利吓了一跳，带着凳子往后挪了一步，就看到菲尼克斯的朋友在火焰中消失了，空中飘着一点红色的碎片。 菲尼克斯走过来，柔声安慰哈利，“没事，这只是一种传送方式。” 同时菲尼克斯伸手让飘着的碎片凝聚起来，恢复一个小球的形状，颜色暗淡不少的小球在菲尼克斯手里又亮了起来，菲尼克斯对着珠子说，“云，请帮我转告弗洛斯，如果他再跟哈利提他的工作，我就把他血库里的存货全部烧光。” 说完，那个发光的红球闪了闪，可能代表那边的人听到了，光熄灭后，红球变成了粉末。 “菲尼克斯，这是你来霍格沃茨之前认识的朋友？”在明白弗洛斯并不是出现意外被烧死后，哈利冷静了下来，有些好奇地向菲尼克斯问。 “对，我在离开女贞路后睡了一觉，醒来就先在伦敦转了转，遇到了弗洛斯和云，云是弗洛斯的妻子。” “云？听起来像一位东方人。”哈利想多了解一下菲尼克斯的朋友，以前他从来没想过菲尼克斯在霍格沃茨外的人际交往，假期的时候也没见菲尼克斯有朋友来访。 “是的，云的全名是云·林，来自东方。”菲尼克斯在弗洛斯刚才坐过的椅子上坐下，“哈利，你圣诞节有没有计划，愿不愿意和我去云的家过圣诞节？” “愿意！我很想和你一起过圣诞节！”哈利毫不犹豫地说，说完低下头补充了一句，“所有的假期我都想和你在一起。” 菲尼克斯笑着摸了摸哈利的头，“圣诞我们去云他们家，以后放假你都跟我回去，只要你没有落下东西在你的亲戚那里。” “没有，我一点东西都没有落下。”哈利急忙摇头。 “那我们说定了。” “嗯嗯。”哈利用力点头，又想起伊芙，“伊芙会来和我们一起过圣诞节吗？” “这个不行，如果你想伊芙，我们可以在弗洛斯家过了圣诞节后回去。” “会麻烦吗？”哈利问。 “不会。”菲尼克斯温和地回答。 “那我们回去一趟，看看伊芙。”哈利咧开嘴笑着说。 魁地奇比赛结束后不久，失踪两个多月的禁林看守人鲁伯·海格回来了，他重新担任起了神奇生物保护课教授的职务。这让乌姆里奇又有了新的观察人选——海格回来的第一节 神奇生物保护课后，哈利、罗恩和赫敏就忧心忡忡地来找菲尼克斯。 “你们应该去找邓布利多校长。”菲尼克斯和他们围坐在壁炉旁边，拿出一套精美的玻璃茶具，给他们倒茶。 “邓布利多很忙，他不一定会见我们，而且乌姆里奇拿着魔法部的文件，邓布利多也不能对她怎么样。”赫敏捧着杯子看着壁炉里的火焰说。 他们来找菲尼克斯是因为这些事情找不到别的人说，海格刚回来的时候他们就建议他延续格拉普兰教授的教学方式，用一些可爱温和的魔法生物来教学。 但海格完全不在意他们说的话，坚持认为自己准备的魔法生物非常有趣，任何人都会喜欢，那是他为学生们准备的“惊喜”。 然后第一节 课就被乌姆里奇抓住，“她对海格的描述就像海格是个脑子不太灵光、充满危险的巨怪一样。” “今天这节课简直就是灾难。”罗恩苦恼地抓住自己的头发，“我觉得下周，或者明天海格可能就会收到‘留用察看’的调查结果。” “不止，乌姆里奇可能想把海格弄出霍格沃茨。她的根本目的是削弱邓布利多对学校的掌控，如果不是麦格教授她动不了，可能我们的院长也要换人。”哈利冷静地说。 赫敏惊讶地看向哈利，“哈利，你怎么——” “很明显的事情，特里劳妮被‘留用察看’不是因为她是个老神棍，而是因为她是邓布利多任命的，她已经在霍格沃茨教书十六年了。而菲尼克斯，虽然有一部分别的原因，但黑魔法防御术助教是邓布利多特意设置的职位，在乌姆里奇眼里，菲尼克斯多半也是邓布利多教授的人。”哈利轻轻转动手里的茶杯，装着茶水的玻璃杯映着炉火就像哈利手里有一团光，“麦格教授一直都让我不要和乌姆里奇作对，就是因为她知道乌姆里奇对我们的恶意，她不能直接对付邓布利多，就只能从我们身上找麻烦，侧面证明邓布利多的错误。” 赫敏和罗恩都看向哈利，菲尼克斯也有些感兴趣地看着哈利的样子，想看他能说出些什么。 “无论如何邓布利多肯定不会让海格离开霍格沃茨，海格在做任务——” “哈利！”赫敏紧张地打断哈利。 哈利停顿了一下，看向菲尼克斯，菲尼克斯平静地看着他。“总之，海格如果离开霍格沃茨会有危险，邓布利多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我们能做的就是让D.A.更加隐蔽，集会的时候更小心，不让乌姆里奇抓到我们的错误。” 确实，无论这些孩子们多么想帮助他们的大朋友，在这件事上他们都无能为力，还不如专注自己的学习。 不知不觉中哈利变得理智了很多，但还是有些幼稚和天真。 “这样也很可爱。”菲尼克斯心想。 第55章 验收 临近圣诞节的时候菲尼克斯收到了伏地魔的召唤，原因是一个食死徒在制作魂器的时候失控了。 变成弗洛伦丝去马尔福庄园见伏地魔，在庄园里碰到了两只昂首挺胸的白孔雀，这么冷的天还在院子里散步，那姿态让菲尼克斯想起了德拉科。 不久前哈利和德拉科刚完成新的咒语学习，幻身咒达到了无声效果，收起魔杖也有了一定的成功几率，哈利提议他们下一个魔法学习阿尼玛格斯，能让巫师变成动物的魔法，德拉科拒绝了，理由是任何动物都配不上高贵的马尔福。 最后变成两人继续学习德拉科收集到资料的咒语，而哈利则另外找时间在菲尼克斯的监督下尝试阿尼玛格斯变形。巫师的阿尼玛格斯具有唯一性，任何一个巫师都只有一种阿尼玛格斯变形状态，比如哈利的教父小天狼星·布莱克，他只能在人和黑狗之间切换。这种变形还无法人为控制，不是想变什么就变什么的。 正常情况下，阿尼玛格斯练习时非常危险，巫师很容易在练习的过程中迷失自己，有菲尼克斯在，哈利倒是不用担心这方面的问题。 据说哈利的父亲的阿尼玛格斯，是一头牡鹿，哈利猜测自己很大可能也是一头牡鹿。菲尼克斯对此不作评价。 目前哈利正在完成口含曼德拉草单片叶子的过程，等这次月圆菲尼克斯给他布置一个暴风雨的环境就可以尝试变形了。 在卢修斯·马尔福的带领下，菲尼克斯见到了伏地魔，贝拉特里克斯和被四个食死徒按在地上的巨狼。 “狼人？” “弗洛伦丝，格雷伯克用你说的方法举行仪式，结果他失控了。”贝拉特里克斯环抱双臂，高傲地站在伏地魔旁边，率先质问菲尼克斯，虽然她语气愤怒，但菲尼克斯能感受出来愤怒下那份真实的幸灾乐祸。 菲尼克斯先提起裙摆对伏地魔行礼，站起身绕着被制服的格雷伯克走了一圈，“伏地魔大人，为什么一个狼人也配成为你忠实的仆人？” 被同伴压制着的狼人听不懂菲尼克斯说话，但他能感受到这里又多了一个气息，越发的暴躁起来。 “弗洛伦丝，我叫你来是为了解决问题。”伏地魔苍白细长的手指抚弄着他的魔杖，语气森森，看起来这个失控的狼人让他有些生气。 “遵从您的吩咐。”菲尼克斯笑了笑，站到狼人面前，手按在狼头上。 巨狼在菲尼克斯手下挣扎逐渐减弱，最后变回了人的样子。按着他的食死徒迟疑地收回手，站到格雷伯克旁边保持戒备的状态。 “好了。”菲尼克斯拍拍手。 伏地魔一直盯着菲尼克斯，看他如此轻松解决了狼人的狼化，眼神闪烁了一下。“多谢你，弗洛伦丝。你果然是个很好的帮手。” “举手之劳。”菲尼克斯客气地说，“很可惜，这个狼人无法承受您赐予的荣耀。” “弗洛伦丝，格雷伯克是主人最忠诚的仆人之一，他绝对受得起主人的恩赐。”贝拉特里克斯面带嘲讽地说，“是不是你更改了仪式过程让他失控的。” 伏地魔没有阻止贝拉特里克斯。 “这个问题我和伏地魔大人讨论过几次，减少杀死人类这一步骤并不影响最终效果。”菲尼克斯看向伏地魔，“狼人本身灵魂就不纯粹，居然还妄图分裂自己。这样只会得到一头狼作为傀儡，如果伏地魔大人有这方面的想法，我可以帮忙。” “傀儡？”伏地魔眼中红光闪烁。 “只要让他完成魂器的制作，他就会保持狼的身体，失去神志，另一半灵魂在谁身上，他就听从谁的命令。” 菲尼克斯的声音清楚地落在房间里所有人的耳中，站在边上的卢修斯·马尔福还有那几个穿着黑斗篷的食死徒都忍不住抖了一下，贝拉特里克斯也动作微小地看了伏地魔一眼。 “魂器可以控制本体？”伏地魔声音结尾的时候出现了嘶嘶声。 “正常的魂器不能。但狼人和巫师不同，他的魂器就是他全部的人性，你可以理解为谁拿到那一部分就掌握了他的脑子。我并不觉得这是个好东西，因为当他作为狼死后，人性就会复活，或许会噬主。”少女站在房子中间，声音清脆，语气平缓，像是学校里的教师讲课一样条理清楚不容反驳。 躺在地上的格雷伯克不知道有人正在给他的主人和同伴讲述如何让他成为一个傀儡，终于从撕开灵魂的痛苦中解脱的他睡得很香，房间里一时间安静得只能听到这个体格健硕的狼人沉重的呼吸声。 “我不会让我忠实的仆人成为一个被人操控的傀儡。”伏地魔用他的魔杖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格雷伯克，“速速苏醒。” “格雷伯克，虽然一些原因让你无法现在就追随我的脚步，但伏地魔大人会为你保留这份荣耀。” 菲尼克斯心情不错地跟着卢修斯·马尔福离开庄园，那个房间里的所有人，除了那只狼人，全都割裂了灵魂，这意味着仓库里至少五个魂片，哦，还有旁边这个，至少六个。 菲尼克斯虽然什么都还没吃到，但他已经有饱腹感了。 “菲尼克斯先生。”快到庄园门口的时候卢修斯突然开口。 “马尔福先生，你应该称呼我弗洛伦丝。”菲尼克斯歪头对着卢修斯笑。 “弗洛伦丝……小姐。”卢修斯微微低头，小声问，“您之前说的魂器可以控制一个人，让他成为完全听命于人的傀儡，是真的吗？” “只是狼人这种半人才会出现这种情况。”菲尼克斯仰头露出一个柔弱地笑脸，“你不用担心，那一点点灵魂对你来说没有半点影响。”停顿了一下，菲尼克斯状似不经意地补充一句，“不过德拉科还是个幼崽，如果他的灵魂被分裂的话，影响会有些大。” 卢修斯沉默了一下，“多谢阁下。” “不客气。”菲尼克斯不在意的挥挥手，他是因为心情很好所以才多说两句。 出了马尔福庄园后，菲尼克斯直接传送回了霍格沃茨。今天之后伏地魔可能会对魂器有一点想法，虽然那只叫纳吉尼的蛇还在伏地魔身边，伏地魔应该不会太有危机感。以防万一还是去问问邓布利多他之前所说魂器的线索怎么样了，去把剩下的魂片找到，如果不是懒得全伦敦搜索，菲尼克斯自己就去把魂片找了。 “校长先生，我想问一下你知道的魂器是哪一个？”到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菲尼克斯开门见山地说。 邓布利多正在书写文件，听到菲尼克斯的问题，从羊皮纸中抬头，“现在有明确线索的有两个，都是斯莱特林家族的物件。” “什么样子的？”菲尼克斯问，希望不是他遇到过的。 “戒指和挂坠盒。”邓布利多放下羽毛笔，摘下眼镜擦了擦，“菲尼克斯，要不要先喝杯果汁？” “可以。”菲尼克斯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菲尼克斯，西弗勒斯告诉我你已经成为了伏地魔比较信任的人。”邓布利多手放在桌上，叹息一般开口说。 “西弗勒斯已经对伏地魔的了解匮乏到这种地步了吗？”菲尼克斯漫不经心地说，“西弗勒斯可能已经不是个合格的间谍了。” “是你让伏地魔对西弗勒斯起了怀疑。”邓布利多目光沉静地看着菲尼克斯，“你让西弗勒斯研究你给的血液，本身就是个陷阱。” “那是伏地魔自己的想法，与我有什么关系？”菲尼克斯说。 “菲尼克斯，你这样做不得不让我怀疑你的目的。”邓布利多目光变得锐利，“你一直在保护哈利，我曾一度认为你选择了我们这一方；但你接触伏地魔，帮他打开阿兹卡班，救出大量食死徒，或许还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帮伏地魔做了一些别的事情，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菲尼克斯做出烦恼的样子，“校长先生，你对我的怀疑让我很苦恼，我是最不喜欢骗人的，一开始我就说了我不会帮任何一方，你们魔法界的事情与我没有什么利害关系。” “我获取伏地魔的信任只是为了得到魂器的信息，如果我想骗你，一开始我就会告诉你我的立场，就像西弗勒斯欺骗伏地魔一样。”菲尼克斯无奈地摇头，“我只是想完成我们家族的使命。” 邓布利多还是面容严肃地看着菲尼克斯。 “你看，我来霍格沃茨一年多，并没有做什么伤害你们的事情，”菲尼克斯摊手说，“我还从伏地魔手里救回了哈利，而现在我也只是想知道魂器在哪里，然后去消灭它，这难道不是对你们有利的事情吗？” 邓布利多仿佛被说服一般叹息一声，“我圣诞节的时候打算去取魂器。” “可以不可以在假期的后面两天？”菲尼克斯说，“我要带哈利去我姐姐家过圣诞，不能失约。” “可以。” 菲尼克斯离开后，邓布利多幻影移形去了格里莫广场，小天狼星因为不能在外界露面，一直都在格里莫广场待命。 “邓布利多教授。”听到动静，小天狼星从卧室跑了出来，先把正在破口大骂的画像用黑幕布遮起来。 “小天狼星，我希望你能用你的阿尼玛格斯形态去这个地方呆几天。”邓布利多拿出一张写了字的纸条递给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在家里都要无聊得发疯了，听到有任务，急忙接过纸条，“大汉——” “不要念出来，你把它记下来就烧掉。” 小天狼星默念两遍地址，然后将纸烧掉。 “我需要你像一只真正的狗一样在那里呆两周，不要靠近，只是在周围走动，就观察有没有特别的人去哪里，比如巫师或者不是本地人但目的明确要去找东西的人。” “好的。”小天狼星郑重地点头。 第56章 吸血鬼和龙 哈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崩溃。 梅林啊，为什么是一只猫？还是黑色的……哈利抬起一只爪子捂住了自己的脸。 “很可爱呀。”菲尼克斯蹲下来跟黑猫一起看着镜子。 “喵。”哈利放下爪子想对菲尼克斯表达自己对黑猫的不满。 “哈利变的黑猫很可爱的，为什么不喜欢？”菲尼克斯站起来从黑猫的前腿下把他捞起来，抱在怀里。 “喵喵喵？”哈利瞪大了自己的猫眼睛，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窝在菲尼克斯的怀里，绿幽幽的眼睛在黑毛的映衬下非常明显。 “还挺重的。”菲尼克斯抱着黑猫去一个宽敞的扶手椅上，他的房间里什么都不多，各式各样的椅子倒是不少，这其中一部分原因要归结于这几个常来作客的小家伙。 听菲尼克斯说自己重，哈利在他怀里翻了个身，他一点都不重，身为一个优秀的找球手，怎么可能超重。 “放松一点，哈利。一只猫的身体应该保持柔软。”菲尼克斯在黑猫背上轻轻拍了拍。 哈利放松自己僵硬的脊柱，让拱起的背脊塌下去，这个过程中两只前爪牢牢抓住菲尼克斯的衣服。 “身体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菲尼克斯问。 哈利后腿在菲尼克斯腿上踩了踩，调整姿势，确定安全后放开前爪下的衣服，舒展爪子，观察自己的身体。 菲尼克斯微笑着看哈利动作，在哈利没注意的地方，那根细长柔软的尾巴幅度很大地在他身后甩动。 “喵喵……喵喵喵。”应该没什么问题……我变回来吧。 “这样检查看不出来的，你去走两步。”菲尼克斯把哈利的前爪放在椅子扶手上。 “喵？”这样跳下去？ “你可以的。”菲尼克斯鼓励道。 哈利颤颤巍巍地整个身体爬到扶手上，四个爪子扣住木质的扶手，心里给自己打气，后腿用力，前腿放松…… “刷。” “喵——” 菲尼克斯捞住了从扶手上滑下来的黑猫，好了，哈利又回到了菲尼克斯怀里。 “哈利，我记得你当初是想像小天狼星先生一样当一个谁也认不出来的阿尼玛格斯。如果你变成猫出去……那我只能抱着你给别人介绍这是我养的小猫，非常怕生，一出门就离不开我了。”菲尼克斯笑着说。 哈利冲菲尼克斯龇牙，亮出前爪给菲尼克斯看自己锋利的指甲。菲尼克斯挑眉，伸手捏住他的后颈，哈利瞬间僵硬了，无师自通地冲菲尼克斯弱弱地喵了一声。 “还会装可怜了，这是猫的本领？”菲尼克斯放开哈利，把他轻柔地放在地上，离开座椅去书桌抽屉里翻找。 哈利猫不明所以地看着菲尼克斯在那里左翻右翻，平时菲尼克斯想拿什么东西都是伸手就拿到了。 “找到了。”菲尼克斯把一个金色的小球抛向哈利。 哈利·黑猫·波特条件反射扑过去抓住了那个疑似金色飞贼的球体，轻盈地落到地上，哈利才看清楚自己抓住的是什么，魁地奇世界杯的纪念品，毛绒版金色飞贼。 菲尼克斯站在书桌后面边鼓掌边笑着说，“如果哈利你这样去参加魁地奇，任何一个金色飞贼都不能从你手里逃脱。” 菲尼克斯的话一听就是门外汉，哈利前爪按住毛绒绒的金色飞贼，优雅地蹲坐在地毯上，仰头对着菲尼克斯喵了两声，如果一只猫也能参加魁地奇，那一定是韦斯莱兄弟已经占领魔法界了。 “还好当初我没把这个纪念品扔掉，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差点没找到。”哈利想表达的句子太长，菲尼克斯也无法从他简单的两声喵中解析出正确的意思，只大概知道哈利话里有个名字，“韦斯莱？罗恩？” 哈利想给菲尼克斯解释韦斯莱兄弟的事，但作为一只猫，说长句子实在太难了，他抬起一只爪子试图挠头，思考如何才能精简地表达，爪子下面的绒球找到机会立刻溜了出去。哈利脑子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已经跟着金色的小球追了过去，纪念版的飞贼飞不了太高，但是对一只猫来说这个高度也不低，哈利不得不立起身体，仅靠后肢站立，去追逐小球，最后一个成功的前空翻将小球抱进了怀里。 “这是猫和找球手的本能吗？”菲尼克斯惊叹地说。 哈利两只爪子抱着球，呆在原地，像是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的样子。 “看来这样的训练很有成效。”菲尼克斯一脸忍笑地样子，走过去拿走哈利手里的小球，“我不用担心你哪天在外面被小孩子抓住了。” 哈利绝望地发现自己居然有一点舍不得手里的绒球，艰难地克制自己想把爪子用力抓进绒球里的冲动，让菲尼克斯从自己手里取走了这个假的飞贼。 菲尼克斯还恶劣地拿着飞贼在哈利眼前晃了晃逗他。哈利平地一窜，挂到了菲尼克斯衣领上，舔了他一下巴的口水。 菲尼克斯只能哭笑不得地求饶，把绒球放回书桌，帮助哈利变回了人身。 变回人形的哈利脸有些红，沉默地去处理为变形准备的那些魔药材料。菲尼克斯没感受出来哈利有什么负面情绪，以为他就是因为变成猫去扑绒球有些害羞尴尬，体贴地给他留出了独自冷静的空间。 圣诞节假期悄然而至，哈利跟赫敏罗恩告别后，同菲尼克斯一起离开了霍格沃茨。 “菲尼克斯，我们不坐火车去吗？”站在校门外，哈利问道。 “坐火车太麻烦了，我们要去一个挺远的地方。” “那位弗洛斯先生没住城里？”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一个恍惚之后，哈利看到了海和一座修建在海边的悬崖之上的城堡。这座城堡和霍格沃茨不一样，它的身躯细长挺拔，有尖尖的屋顶，外面的墙壁被涂成黑色，凭空在风雪之中冒出一片阴影。 哈利见过的那个金发男人弗洛斯·林站在城堡外面招呼他们过去。 “菲尼克斯还有亲爱的小哈利，欢迎来到托瑞多城堡。”走近了哈利才看清弗洛斯的打扮非常精致奢侈，裁剪得非常贴身的黑色外套上有丝丝缕缕的闪光，领口袖口厚重的蕾丝，手上亮闪闪的戒指，还有胸前不知什么材质的宝石胸针。最重要的是他的头发打理的非常光滑柔顺。 “你不是已经姓林了吗？为什么城堡还叫托瑞多城堡。”菲尼克斯牵着哈利的手往前走，两人的斗篷下摆在风中纠缠。 “我有提议改叫‘林家堡’，云不让。”弗洛斯摊手说。 菲尼克斯沉默片刻，“……或许你换个名字，云就不会反对了。对了，云呢？” “你知道的，每次到这里来，云都会去海里泡着，不到最后一刻不出来。” 哈利边听菲尼克斯和弗洛斯聊天，边观察这座不管从位置还是构造都与众不同的城堡，内心拿它和霍格沃茨做比较。 一进入门厅就是两个世界。 他们进城堡的时候就有仆人接过哈利手上的行李，城堡里面的男男女女穿着精致优雅的礼服走动交谈，手中都端着一杯盛有红色液体的酒杯，看到弗洛斯他们进来，所有人都躬身行礼。 弗洛斯挥了挥手，大厅里又恢复了觥筹交错的景象，哈利在兜帽下瞄了两眼弗洛斯，这个不太正经的吸血鬼好像很有地位的样子，他都能感受到有不少目光在暗戳戳地看这里。 “面具有吗？”菲尼克斯问。 弗洛斯给菲尼克斯甩了个得意的眼神，拿出一张白底上绘制了华丽图案的面具给哈利。 哈利捧着面具不明所以，菲尼克斯将面具拿过来，给哈利带上，拉下他的兜帽。 “来，小哈利，跟叔叔走，叔叔带你见识一下吸血鬼的宴会。”弗洛斯对哈利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 菲尼克斯拿来一杯正常的果汁，塞到哈利手里，把哈利推了出去，“去吧。” “你并不喜欢这种环境。”红色旗袍的女人身姿摇曳地走过来，在菲尼克斯旁边坐下，“为什么突然想参加宴会？” “顺便而已，刚好巫师学校放假，你们又要举办宴会，就带哈利过来看看。” “你明明可以明天再过来，甚至圣诞节前的任何一天，都不会被这些事情打扰。吸血鬼的宴会，全是虚伪和浮华，你想让你的小巫师在这里迷了眼睛？”云拿过旁边的酒杯，浅浅饮啜，她一身的妖艳气质跟这里融合的很好，但表情冷淡，眼神清明。 “之前的小虫子怎么样了？”菲尼克斯问。 “吃掉了，顺便问了问来历，一半说自己是伏地魔的手下，一半说自己是魔法部的，你去巫师学校教书，顺便把魔法界的黑白两道都惹了？”云撩了撩自己乌黑的长发，神情有些满足地说。 “我很低调的，什么也没做。”菲尼克斯说。 “那就是因为那位‘救世主’咯。”云用酒杯指了指哈利和弗洛斯的方向。弗洛斯在人群里穿梭得不亦乐乎，哈利虽然不是很适应这个氛围，但年轻人的好奇心挺重，一直跟着弗洛斯观察他们谈话，反正他戴了面具，没人看得到他的表情。 “一半一半，我在巫师界找到了我喜欢的食物，就是太少了，我在想办法让它变多一点，那位伏地魔先生在这一点上能帮到我。” 听到菲尼克斯这么说，云非常真诚地对他举杯，“恭喜。”云曾经为了修行吃素三百年，她完全能理解菲尼克斯这种行为。 “巫师界的事情会影响到你们吗？”菲尼克斯一直看着哈利和弗洛斯，问问题的时候稍微向云侧了侧头。 “吸血鬼最擅长的就是逃跑，弗洛斯这个家伙更是其中翘楚，至于我，你就更不用担心了。”云露出一个笑容，“有人给我送吃的我会非常高兴。” 第57章 挂坠盒 哈利这几天过得挺刺激，原来吸血鬼和课本上讲的不一样，他们基本上都很有钱，脑子也很聪明，把他们看成单纯的魔法生物一点都不合适。 宴会结束，托瑞多城堡突然就变得冷清了，甚至有些阴森。弗洛斯把整个托瑞多城堡都对哈利开放，哈利基本上把自己白天所有的时间都用在探索城堡上了，顺便还能练习一下阿尼玛格斯，变成一只猫在城堡里上蹿下跳，这两天哈利对自己的阿尼玛格斯形态掌握得非常快。 哈利过得快活，另外三个人就不了。弗洛斯难得回一次城堡，全是堆积的事务需要处理，菲尼克斯和云无所事事，菲尼克斯是想撸猫的，奈何他家这只小黑猫总是不配合，最终两人无聊到用打架来消磨时间，为了防止对弗洛斯的城堡造成破坏，他们选择了在城堡外面。 哈利跳到一道拱门边的柱子上看菲尼克斯和云战斗，哈利这才明白为什么菲尼克斯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他和德拉科打架的事，比起菲尼克斯和云的实战，他们两个那只能算做游戏。 雪地里黑色和红色两道身影不停地交换位置，每一次交错都能看到那个地方多了一个坑，地上原本厚厚的积雪飞到空中又落回地上，然后又飞到空中，如此反复，直到消失。 “我第一次看他们对战的时候也非常惊讶，”弗洛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站到哈利的旁边的地上，一人一猫视线刚好平行，“居然有人类的肉体力量能跟云不相上下。当然，后来我知道了，菲尼克斯也不是人类。” “喵？”哈利喵了一声，看弗洛斯没有转头，才反应过来弗洛斯不是菲尼克斯，听不懂他的猫言猫语。他跳下来变回人形，问：“林女士也不是人类吗？” “菲尼克斯没告诉你？云是火龙。”弗洛斯说着饶有兴趣地看向哈利的脸，哈利脸上毫不掩饰的惊讶愉悦到了他，“就是你想到的，能喷火的巨龙。” 哈利不可置信地看向正横腿踢向菲尼克斯的云，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正常的女性模样。 那边菲尼克斯挡住了云的横踢，一个借力将云打出十多米，云一声尖啸身上燃起了火焰。 “唉。”弗洛斯叹息一声，“又是这样。” 哈利只能看到一团火焰冲到空中…… 哈利作为一个巫师，菲尼克斯在魔法上的强大比他的格斗术更让他觉得震撼。 火雨从天而降，黑衣的菲尼克斯在那磅礴的火焰中显得格外渺小，但没有一粒火花沾到了他的衣角，他身旁几百道细长的冰锥与火焰相撞，碰撞出一抹艳丽的光彩，空气中的景象甚至出现了一些扭曲，一部分冰锥逼到了天上那团最大的火焰面前。 火焰熄灭，空中的巨龙变回人形跌落下来。弗洛斯急忙变成蝙蝠冲了上去，一群蝙蝠围着云给她当缓冲，落地后弗洛斯又立刻变回人形，脱掉自己的衣服把云裹起来，云原来的衣服全被她自己烧干净了。 菲尼克斯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往哈利走去。 哈利用充满敬慕的目光看着菲尼克斯说，“菲尼克斯，你真厉害。” 菲尼克斯轻笑，“不继续逛城堡了吗？今天我们就要离开了。” “还没到圣诞节啊？”哈利问，他们不是来过圣诞的吗？ “弗洛斯他们平时不住这里，今天弗洛斯把事情处理完，我们就可以回伦敦了。”菲尼克斯解释道。 “噢，城堡我已经逛得差不多了。”哈利看向被弗洛斯搀扶着的云，“林女士没事吗？” “没事。”云冲哈利笑了笑，脸上的表情兴奋大于虚弱，“魔力耗尽，一时力竭而已。哈利，你叫我云就好，林女士听起来怪怪的。” 哈利点点头，可能是刚才场面太大，他还是有些担心地看着云，菲尼克斯摸了摸哈利的头，状似随意地对云说，“每次都用我来锻炼魔力，下次再这么拼要收费了。” 听菲尼克斯这么一说，哈利恍然大悟，原来两人刚才是为了锻炼魔力才打得这么激烈，弗洛斯的动作那么熟练，这种事情他们以前可能真的常做。 其实哈利很好奇云为什么可以从巨龙变成人，是不是就像巫师的阿尼玛格斯一样，巨龙也有他们的魔法，但一直盯着人看非常不礼貌，他和云其实也不是很熟，只好作罢。 最后菲尼克斯抱着变回猫的哈利，心情甚好地离开了被他们糟蹋得看不出原样的现场。 弗洛斯和云在后面笑笑不说话。 回伦敦的路是菲尼克斯带哈利，云变回原形载弗洛斯飞回去——“巨龙的背可不是谁都能坐的。”弗洛斯洋洋得意地说。 这是哈利过得最轻松的圣诞节，跟菲尼克斯和他厉害的朋友们在一起，凤凰社、食死徒、伏地魔和乌姆里奇都离他远远的，没什么事能影响他的心情。 弗洛斯虽然不太正经，但非常随和，喜欢和大家开玩笑，就是有时候一不小心玩笑会过了头，然后他就会被云揍。 见识过云的力量后，哈利对这位女士充满了敬畏，但相处两天发现，云其实也是个很随性的人，会做各种各样的美食，会指挥火焰跳舞。云还满足了哈利的好奇心，告诉他巨龙的魔法是天生的，是种族天赋，云的天赋是控火，也就是火焰魔法，而且他们修行到一定程度就可以变成人形，和巫师的动物魔法不一样。 离开之前，菲尼克斯告诉哈利不能把吸血鬼的事情告诉巫师，云的事最好也不要提。 哈利表示理解，这么多年巫师都没有了解过吸血鬼，当然是因为不希望巫师来打扰他们的生活，然后对着弗洛斯和云做了保证，不会把这几天的事情说出去。 回到家，哈利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伊芙。 “伊芙，我回来了！”哈利跟伊芙拥抱，微微弯腰亲了亲她的脸颊，他现在已经比伊芙高了。 “好了好了，哈利。”伊芙拍拍哈利的肩膀，推开他，把他引进房屋里，“你穿得太少了，快进来，外面那么冷。” 被暂时遗忘的菲尼克斯自觉地跟进了房子里，嗯……虽然魔偶是为哈利被创造出来的，但这座房子姓菲尼克斯。 看哈利注意力都在伊芙那儿，菲尼克斯去了他自己的房间，也是布置的魔法阵的中枢部位。半小时不到，一只小魔偶从门缝钻进来。 “主人，小主人的行李箱里有奇怪的东西。” 魔偶觉得奇怪的东西？菲尼克斯收回给魔法阵注入魔力的手，起身往哈利卧室走去。 哈利的卧室门半掩着，菲尼克斯刚一敲，门就自己开了。 房间里哈利的行李箱打开躺在地上，伊芙手里拿着一个精美的盒子，应该是哈利带给伊芙的圣诞礼物，而哈利蹲在行李箱旁边表情茫然地捏着一个金色的挂坠盒。 看到那个挂坠盒，菲尼克斯皱了皱眉。 “菲尼克斯？”哈利站起身，没想到菲尼克斯这时候会过来。 “主人。”伊芙向菲尼克斯行礼。 “做得很好，你下去吧。” 伊芙再次行礼后默默离开，还顺手拉上了门。 菲尼克斯左右看了看，拖来一个椅子坐下，“这个挂坠盒你从哪里得到的？” “我不知道……”哈利表情纠结地说，“我没有拿过这种东西，也不知道为什么它会出现在我的行李箱里。” “或许不是你拿的。”菲尼克斯提示说。 “难道是有人放我行李箱里的？谁会这么做？”哈利拿着挂坠盒仔细看，上面除了个“S”图标，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似乎是金子做的，应该有点贵，但款式太旧了。 “它是一个魂器，里面有一片伏地魔的灵魂。” 哈利瞬间觉得手里小小的挂坠盒变得非常烫手，他手指抽了一下，挂坠盒掉到了地上。想到里面有伏地魔的灵魂，哈利伸手捂住了他额头的伤疤。 菲尼克斯捡起挂坠盒，“或许是它自己长腿跑进了你的行李箱，但最开始你一定在哪里接触过它。” 哈利努力回忆自己有没有不小心碰过长得像挂坠盒的东西，“我是好像见过它，但那个东西我还给了它的主人。” 菲尼克斯示意哈利具体说一下。 “我在*****的时候——我说不出这个名字，就是我假期在的地方，”哈利下意思看了菲尼克斯一眼，继续说，“有个家伙偷那里的东西，被我们逮到了，那堆赃物里好像就有个挂坠盒，后来我们把赃物全都还给了那些东西的‘主人’——算是主人吧。” “看来这个东西从假期就跟着你，在你身边呆了小半年。”菲尼克斯面无表情地在挂坠盒正面那两扇小门上敲了敲，把挂坠盒丢回给了哈利，“开学的时候你那次情绪失控，当时你说是因为那段时间你总是做一些让你生气难过的梦，应该就是这家伙搞的鬼。你的灵魂与伏地魔的魂片共存过一段时候，这些东西会不由自主地被你吸引。” 哈利拿着已经没有魂片了的挂坠盒突然想起，那天晚上从菲尼克斯办公室回去后他从枕头下摸到了东西，形状好像就是挂坠盒，第二天早上他就忘记了，后面也一直没有想起来，而且从那以后他一直做一些有关菲尼克斯的梦，想到那些梦，哈利忍不住低下头，避免被菲尼克斯看到自己脸上的颜色。 原来不是自己……而是这个魂器引诱自己做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梦。 “都是你的错。”哈利对着手里的挂坠盒小声说，同时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 第58章 复活石 “菲尼克斯，这个挂坠盒需要特殊处理吗？”哈利问。 “不需要，你就和现在的你一样，安全无毒。”菲尼克斯说。 无视了菲尼克斯不恰当的比喻，哈利把挂坠盒放回了行李箱里，“那我把它还给它的主人。” 菲尼克斯手指轻扣膝盖，突然问，“哈利，你觉得吸血鬼怎么样？” “吸血鬼，你是问弗洛斯吗？”哈利放好行李箱，坐到床上，不明白菲尼克斯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弗洛斯人很好啊。” “弗洛斯可不喜欢这样的评价。”菲尼克斯笑了笑，“我是想问你觉得吸血鬼们的生活怎么样，你喜欢那种生活吗？” “……”关于吸血鬼的生活，哈利印象最深的就是他们非常有钱，“喜不喜欢不好说，我不是他们，不过他们真的好有钱啊。” “你想不想像他们一样，隐藏自己，不用肩负责任，不用担惊受怕，还能有无数金钱挥霍。” 哈利眨眨眼，“菲尼克斯，据我观察，当吸血鬼是很累的。没有无缘无故冒出来的钱，而且巨大的财富当然得有力量守护，那些吸血鬼事实上都非常小心谨慎，对同类也保持警惕，那天参加宴会的吸血鬼一个都没有提及过自己的家在哪里，我猜要是弗洛斯先生没有云女士保护，大半时间应该都会在托瑞多城堡里度过。” “你说的不全对，吸血鬼没有家这种概念，他们有无数住的地方，这是人类抓不到他们的原因。托瑞多城堡也不过是弗洛斯的家族无数房产之一。”菲尼克斯稍微纠正了一下哈利的话，在椅子上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说，“你拥有再多的珍宝我都可以保护你，这方面你完全不用担心。” 哈利沉默，他忍不住思考菲尼克斯这番话的含义。他有时候也会疑惑，菲尼克斯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对菲尼克斯来说，自己究竟是什么角色。 “算了，看来你对那种生活并不喜欢。”菲尼克斯站起来准备离开。 哈利一把抓住菲尼克斯的袖子，“菲尼克斯，你生气了？” “没有。”菲尼克斯说。 哈利皱眉仔细观察菲尼克斯的脸，试图找出一点和平时不一样的情绪。 “真的没有。”菲尼克斯笑着说，拉下哈利拽着他衣袖的手。 哈利握住了菲尼克斯的手，“菲尼克斯，我不想当一个被养着的宠物。” 看哈利严肃正经的样子，菲尼克斯伸出另一只手捏了捏哈利的脸，长高了脸上的肉变少了手感也没以前好了，菲尼克斯暗暗感叹。 “我只是想告诉你，当你觉得痛苦，觉得疲惫的时候，还有一条轻松的路可以走。但一切都是你自己来选择，没有人能逼迫你。”菲尼克斯声音柔和平缓，仿佛自己从未有过私心，哈利所说的只是他自己的臆想而已。 哈利还没从被捏脸这件事中回过神来就听到菲尼克斯的话，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些复杂，张嘴想说什么，但又停住了，最后放开菲尼克斯的手揉了揉自己的脸，“我已经长大了，不要随便捏我的脸。” 菲尼克斯挑眉，“去年我捏你的脸，你就什么都没说，从四年级升到五年级就叫长大了？” “长大一岁也是长大……”哈利轻声嘟囔。 “好吧，长大的哈利不能捏脸，只能摸摸头，来——”菲尼克斯笑着在哈利头上拍了两下，“换身衣服去楼下用晚餐吧。” “头也不能随便摸，更不应该拍，我还要长高啊。”哈利在门后面碎碎念。 圣诞节后第二天，邓布利多来访。 邓布利多还是和上次一样没到家里来，哈利没有见到邓布利多，只在菲尼克斯出门的时候听到他说是和邓布利多一起出去办事。 “菲尼克斯，介意我带你随从显影吗？那个地方无法仅靠描述准确定位。”邓布利多谦和地说。 “当然不介意。”菲尼克斯说，他随从显影是什么作用的魔法，只是没有体验过，这次感受一下，等有时间就让哈利也把幻影移形学了，早一点学没什么坏处。 到地方后菲尼克斯觉得还是不教哈利巫师界的瞬移魔法了，这种像是把人挤进一条管子然后又从管子另一头挤出来的感觉，他怀疑哈利可能会当场吐给他看，还是学西亚大陆版本的吧。 “是这里吗？”菲尼克斯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和他在伏地魔记忆里看到的不太像，不过也正常，毕竟几十年过去了。 “还要往前走一些，我不太确定准确的地点，我们可能要在这里搜寻一下魔法的痕迹。尽量仔细，或许只有这一次搜索的机会。”邓布利多说。 所以菲尼克斯也算一个劳动力，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不是每个魂器都像挂坠盒一样通过自己的努力把自己送到菲尼克斯面前任他享用。 很快他们到了一栋荒废已久的小屋前。 “很多防御魔法，还有一些黑巫师常用的小手段。”邓布利多观察过后总结道。 菲尼克斯很清楚里面是伏地魔仅存的一个魂器，他也知道邓布利多对他不信任，所以没自行动手取魂器。 这些魔法对邓布利多来说并没有太难，但也不是轻轻松松就能解决的，刚好符合邓布利多对伏地魔的了解，这让他相信里面很大可能就是魂器。 找到藏在废墟底下那枚戒指后，邓布利多看向了菲尼克斯，自始至终菲尼克斯都很平静，这让邓布利多有些怀疑自己之前的猜测是不是有误，魂器对菲尼克斯来说重要程度并没有那么高？还是说这又是一些掩盖真实目的的伪装？ 菲尼克斯站到旁边，对邓布利多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样明显的退让——邓布利多没有客气，没拿魔杖的那只手捡起了那枚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黑宝石戒指。 戒指正面刻了一个不明意义的图案，邓布利多似乎认识这个图案，在他将戒指举到面前细细端详后，手指居然有些颤抖。 就在菲尼克斯思考如果邓布利多不把戒指给自己，有没有必要清理这个老人的记忆的时候，邓布利多把戒指戴在了自己左手上。菲尼克斯可以确定，邓布利多没有受到戒指里魂片的迷惑，这完全是他自己的意志决定的行为，那应不应该阻止？ 邓布利多的样子看起来已经忘记自己在不太干净的废墟里，身边还有个不怎么信任的菲尼克斯，手上拿的不是单纯的戒指，而是一个魂器。 “邓布利多。”菲尼克斯声音冷冽。 邓布利多的目光看着虚空之中仿佛要流下泪来，这种深切真挚的悲伤都不需要菲尼克斯分辨，一股苦味，让人厌烦，因为这种状态下分裂灵魂的人，百分之百会疯。 “如果你再戴着这个戒指，你的手可能会恨你一辈子。”菲尼克斯摸着下巴说。 菲尼克斯的声音将邓布利多从脑海中的回忆里拉了回来，他眨眨眼睛，恢复了冷静自持的模样。再看向手上的戒指，他的食指已经有些肿胀了，戒指陷进肉里，他毫不犹豫地将戒指从手上拔了下来，对着左手施了一串魔咒。 看着恢复正常的手指，邓布利多自嘲地说，“我应该留着这点伤的，一个很有意义的教训。” 邓布利多将戒指递给菲尼克斯，“谢谢，如果没有你刚才的提醒，我可能很难这么快清醒过来。” 菲尼克斯拿过戒指，这个戒指在他看来除了里面的灵魂碎片，没什么特别的，取走里面的灵魂后，将戒指还给了邓布利多。 “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好奇这个戒指。”邓布利多拿回戒指却没有再戴在手上。 “已经安全了，你想戴可以随便戴。”菲尼克斯随意地说。 “不了，都是虚幻罢了，死亡的人是不会为负疚者停留的。”邓布利多将戒指和魔杖收起了，摘下眼镜擦了擦，重新戴上，霍格沃茨精明睿智的校长先生又回来了。 “这个戒指能让人复活？”菲尼克斯饶有兴趣地问。 邓布利多像是对学校里的学生一样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不能，它只能给你最思念的逝者的幻象。” “一个幻象也能迷惑你？” “这对我来说是个很大的诱惑，是多年的奢望啊。”邓布利多苦笑着说。 菲尼克斯瞬间不感兴趣了，被死者束缚住的生人，注定无法得到解脱，这样的人，不仅仅一个幻象能迷惑住他，有时候一句话，一个毫无根据的猜想也能让他们飞蛾扑火献出一切。邓布利多算是理智的了，不过越理智越痛苦。 拿到魂器，两人同行的目的就完成了。 “不邀请我去你家做客吗？菲尼克斯。”在离开前，邓布利多问道。 “马上学生们要返校了，学校里想必很忙，我就不多占用校长先生的时间了。”菲尼克斯客气地说。 “前两天，凤凰社的一位成员在魔法部神秘事务司被蛇咬伤了。”邓布利多突然说。 凤凰社，神秘事务司？菲尼克斯抬眼看着邓布利多。 “凤凰社是我建立的对付食死徒的组织。那个被咬伤的成员是韦斯莱的父亲。”邓布利多解释道，“那条蛇应该来自伏地魔。” “为什么突然告诉我这些？”菲尼克斯皱眉。 “神秘事务司里放着一个预言，关于哈利和伏地魔的预言——那是伏地魔想得到的东西。”邓布利多说，“之所以告诉你，是因为这和哈利有关，以及，你确实不是敌人。” 关于哈利的预言……菲尼克斯眉眼略沉，他是不相信哈利会在自己身边出什么事的，但既然跟哈利有关，还是有必要了解一下。 邓不利多说完立刻幻影移形走了，菲尼克斯站在原地，思考起了一个问题——“罗恩的爸爸受伤，要不要告诉哈利？” 第59章 预言 菲尼克斯还是告诉了哈利罗恩爸爸受伤的事，果然哈利立刻就想去圣芒戈探望。 没有多说什么，菲尼克斯把哈利送去圣芒戈，假期只剩两天，让他在假期结束后和罗恩一起回霍格沃茨。而菲尼克斯去见了邓布利多，了解预言的事。 “拥有征服黑魔头能量的人走近了……出生在一个曾三次击败黑魔头的家庭……生于第七个月……黑魔头标记他为其劲敌，但是他拥有黑魔头所不了解的能量……一个必须死在另一个手上，因为两个人不能都活着，只有一个生存下来……那个拥有征服黑魔头能量的人将于第七个月结束时出生……” “预言里的人就是哈利？”看着特里劳妮的身影旋转着从冥想盆上方消失，菲尼克斯问。 “是的。”邓布利多叹息着说。 “预言这种东西……”菲尼克斯摇摇头说。 “预言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伏地魔相信哈利就是预言里的人。”邓布利多将冥想盆推入柜中。 菲尼克斯手指在坚实厚重的办公桌上敲击，就像在思考衡量着什么。 “作为感谢，我也告诉您一个信息。”菲尼克斯停下手指，“戒指是最后一个有作用的魂器。” 邓布利多手指动了动，“另外的魂器？” “金杯、冠冕、挂坠盒、蛇、日记本、戒指以及——”菲尼克斯说一个，手指在桌上敲一下，“哈利。” “他们都不再是魂器。” “……”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下，感叹道，“你才是伏地魔最大的敌人。” “不不不，校长先生，我其实很喜欢伏地魔先生。如果没有哈利，在伏地魔先生活着的时候，我一定会全心全意地帮助他，成为他最信任的同伴。”菲尼克斯直白地说。 圣诞节后，海格·鲁伯加入了菲尼克斯和特里劳妮的队伍，成为第三个被留用察看的教师。乌姆里奇除了她自己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外，占卜课和神奇生物保护课也要亲身前去观察教学过程，可以说现在霍格沃茨最忙碌的教职工里，乌姆里奇教授排前三。 哈利回到霍格沃茨后情绪有些低落，原因是他在圣芒戈看到了纳威·隆巴顿的父母，那对被食死徒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折磨疯了的傲罗夫妇。 “像贝拉特里克斯这种人就应该在阿兹卡班呆一辈子，居然让她逃了出来。”哈利愤怒地说。 菲尼克斯挑了挑眉，让贝拉特里克斯逃出来的正是他，不过这暂时还是不要让哈利知道为好。 “罗恩的父亲情况如何？”菲尼克斯翻过手中书本新的一页，自然地换了话题。 “韦斯莱先生已经出院了，因为发现得早，救治很及时。”哈利说着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对了，菲尼克斯，我把挂坠盒还给它的主人了。” “嗯。”菲尼克斯毫不在意地点点头。 “菲尼克斯，我想问个问题。”哈利略带犹豫地开口。 “你说。”菲尼克斯从书本里抬头看了哈利一眼。 “那个挂坠盒，它还会不会对我遗留一些影响？”哈利低下头避开菲尼克斯的目光问。 菲尼克斯合上书本，神色稍微认真了一些，“你觉得挂坠盒还在影响你？发生了什么？” “就是……”哈利深吸一口气，“那个挂坠盒之前让我做了一些奇怪的梦，这两天我又做了一次和之前有些差不多的梦。” “你过来。”菲尼克斯对哈利招了招手。 哈利走到菲尼克斯身边，菲尼克斯手指轻触他额头的伤疤，又拿起哈利的右手观察。哈利有些紧张，被菲尼克斯拿起手的时候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没有什么问题。”菲尼克斯放下哈利的手，“介意告诉我你梦到了什么吗？” 哈利浑身一僵，他低下头，声音闷闷地说，“菲尼克斯，可以不说吗？” 看哈利的反应，菲尼克斯有些疑惑，但也尊重哈利的想法，“也不是必须告诉我，我是想了解一下，这些梦有没有对你的身体和生活造成了什么影响。” “睡不好算吗？”哈利飞快地抬头看了菲尼克斯一眼，又把头低了下去。 “如果这影响到了你白天的精神，那就算。” “白天其实还好……”哈利羞愧地说，“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回想……啊啊啊，算了，我就想知道是不是挂坠盒搞的鬼，或者有没有别的东西影响我！” 菲尼克斯被哈利突然爆发的嚎叫吓了一跳，“嗯……挂坠盒我保证它不会再对任何人产生影响，至于别的，你身上并没有被蛊惑过的迹象，灵魂非常纯粹，意志也还可以，神志也完全正常。” 哈利失魂落魄地跟菲尼克斯告别，留下菲尼克斯一脸迷茫地翻开自己看到一半的书，“究竟什么梦让哈利这么在意？” 罗恩和赫敏从休息室画像爬进来的时候，再次看到哈利对着壁炉的火焰发呆，想到哈利今晚又去找了菲尼克斯，两人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跟菲尼克斯有关……罗恩和赫敏对视一眼，准备悄悄回去宿舍，因为这一周哈利都在跟他们说菲尼克斯怎么怎么厉害，这个圣诞节他有多高兴，菲尼克斯的朋友如何如何……然后他们问他假期具体怎么过的，哈利又什么都不说——这还怎么聊天！ “赫敏，罗恩。”哈利飘忽的声音从壁炉旁传过来。 两人认命地绕路来到哈利旁边，准备听他花式赞美菲尼克斯。 但今天和平时似乎不太一样，哈利继续凝视炉火，罗恩和赫敏等了几分钟也没等到哈利开口。 “哈利，你怎么了？”赫敏仔细观察哈利的表情，谨慎地提问。 哈利抬头，表情有些绝望又有些微不可查的甜蜜，“我发现我喜欢菲尼克斯。” 罗恩没反应过来，顺嘴调侃说，“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菲尼克斯吗？” 哈利认真地说，“我喜欢菲尼克斯，情侣一样的喜欢。” 赫敏和罗恩一时间震惊到忘了管理自己的表情，回过神来，赫敏先往四周看了看，“哈利，你确定吗？” “我确定，而且我可能已经喜欢上菲尼克斯很久了。”哈利的脸在炉火的映照下泛着一层暖色的光，他的眼睛里也像是装进了一捧火光。 “哈利，你有没有可能弄错了你对菲尼克斯的感情？比如……仰慕？”赫敏紧紧抓着椅子扶手，身体前倾靠近哈利说。 “赫敏，我非常确定我没有弄错。”哈利语气肯定地说。 赫敏后面准备的各种客观分析被哈利一句话堵了回来，哈利现在的表情就像D.A.聚会有人对他提出质疑时一样，坚定，不容反驳。 赫敏看向罗恩，指望他说点什么。 罗恩说，“我觉得哈利喜欢上菲尼克斯不奇怪。赫敏，你别看我，菲尼克斯长得好看，对哈利也很好，哈利喜欢上他很正常啊。” “……菲尼克斯是男的，还是学校的助教。”赫敏理智地说。 “我知道啊。”罗恩摸摸自己的鼻子，“可哈利这不是喜欢上了，没办法啊。” 赫敏对罗恩这逻辑无语了。 “赫敏，哈利既然说出来，那肯定是他自己弄清楚了的。就像去年他喜欢秋·张，要不是圣诞舞会他去邀请，我们都不知道。” “不好意思，我在那之前就知道哈利喜欢秋。”赫敏习惯性地嘲讽罗恩。 哈利之前做了半天心理建设，保证自己能面不改色地面对朋友的任何质疑，但他没想到他们居然准备当着他的面扒他上一段感情。 “停止，我们现在说的是我和菲尼克斯。”哈利做出一个求饶的手势。 “好吧，其实我们怎么想不重要，重点是哈利你想怎么做。”赫敏虽然觉得罗恩的话理由牵强，但也知道哈利不会拿这种事跟他们开玩笑。 “我想追求菲尼克斯。”哈利神情坚定地说。 “兄弟，厉害还是你厉害！”罗恩对哈利竖起大拇指，“祝你成功。” “可是我不敢告诉菲尼克斯我喜欢他。”哈利身体后靠，瘫在椅子上。 “……”罗恩。 “你都不敢说，你怎么追求？”赫敏面无表情地说。 “我感觉，我如果说了，菲尼克斯会非常失望。”哈利沮丧地说。 “哈利，我觉得菲尼克斯对你，差不多都是有求必应吧。你就直接给他说，就算他不答应，也不会把你怎么样啊。”罗恩不太理解哈利现在这个样子，只要见过哈利和菲尼克斯私下相处的样子，谁都不会怀疑菲尼克斯对哈利的好。 赫敏翻了个白眼，“罗恩，如果你抱着这种心态去追女生，我保证你被会被打击得怀疑人生。你自己当初对着芙蓉不也胆战心惊的。” “我那能一样吗？菲尼克斯又不是女生，而且，我那时候跟芙蓉不熟啊。” “所以你这是承认当初喜欢芙蓉咯。”赫敏笑容讽刺地说。 “我没有！当时那么多人都……而且芙蓉有媚娃血统，你不是知道吗？”罗恩焦急地辩解。 “哈。”赫敏扭过头，对哈利说，“哈利，你确实需要向菲尼克斯表明心意，至少让他知道你不是因为喝了什么奇怪的魔药才对他胡言乱语。” “我该怎么做？”哈利求助地看着赫敏。 赫敏深吸一口气，“你以为这是做家庭作业吗？我又没追求过人。” 两个男生的表情都是：就算你没追过人，但你一定懂。 赫敏叹了口气，“我需要查一下资料。” 哈利感动地说，“赫敏，你太棒了。” “虽然我可以帮你找一些理论，但你最好自己去问问你们男生里那些在谈恋爱的家伙，那些都是成功的经验。”赫敏无奈地说。 “可是我追求的不是女生，他们那一套不适用吧。”哈利皱眉道。 “难道你要学女生的追求方法？”赫敏想了想，好像也可以。 “我想到一个人！”罗恩突然灵光一闪。 “谁？” “德拉科·马尔福。”罗恩说，“这可是学校最出名的花花公子，而且哈利你还和他挺熟。” 哈利若有所思。 第60章 追求 “你说什么？”德拉科不可置信地看着哈利。大晚上两人穿着厚厚的斗篷，站在西塔最隐蔽的楼梯下面。 “我想问问怎么追求人。”哈利重复一遍自己刚才说的话。 “……我避开所有人在这么冷的天到这脏兮兮的地方赴约，结果你让我教你追人？”德拉科握紧手中的魔杖，很不优雅地做了个望天的动作，结果看到了一张蜘蛛网，厌恶地皱了皱眉，又把目光挪回哈利脸上。 哈利裹紧身上的斗篷，无辜地说，“我认识的人里，你最有经验。”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德拉科面无表情，转头就走。 “德拉科！”哈利急忙抓住德拉科，“这只有你能帮我了。” “波特，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们尽量不要在外面扯上关系……”德拉科面色僵硬地看着布雷司·沙比尼搂着一个没见过的男生撞了进来。 哈利也没想到这个地方还会有别人来，还在同样的时间。 “抱歉，抱歉，我没想到这里居然被人捷足先登了。”沙比尼立刻将男生的脸遮住，看向和他一样眼光独到选择了这样一个绝佳幽会地点的同道中人，然后他惊讶地喊出面前的人的名字，“德拉科……和波特？你们……嗯嗯？”沙比尼发出两个意味深长的音节。 头埋在沙比尼肩膀的男生也忍不住转过脑袋，看看这两个在学校里大名鼎鼎的人，但在传说中这两位不是应该水火不容吗？ 哈利见过沙比尼，他是和他们同级的斯莱特林，平时看起来和德拉科的关系还算近。他怀里的男生不太眼熟，很可能跟他们不是同级。 “我不会说出去的。”被德拉科要杀人的目光看着，沙比尼非常机警地保证道，然后眼神暧昧地在德拉科和哈利之间扫视，“不得不说，德拉科你口味独特啊。” 德拉科眼神凶狠，哈利毫不怀疑他已经在考虑灭口的可行性，最终，德拉科眼神变幻了一下，狠狠瞪了哈利一眼，甩开他的手，离开了这里。沙比尼抚摸了一下他怀里的男生柔软的卷发，“宝贝，我们下次再约。”然后急急忙忙跟上了德拉科。 留下哈利和那个不认识的男生站在原地，面面相觑。没有依靠在沙比尼身上后，哈利发现这个男生居然比他们都高，卷发男生有些好奇地看着哈利，哈利本来没觉得怎么样，无端生出了一些尴尬。 本也想立刻离开的哈利想到刚才沙比尼和这个男孩子过来时的样子，“冒昧问一句，你和沙比尼是情侣关系吗？” 男生点了点头，略有好奇问道，“哈利·波特，你和马尔福也是？” “你认识我？”哈利怔忡了一下，马上也反应过来，霍格沃茨的人不认识他才是奇怪吧，“你误会了，我和马尔福不是这种关系，刚才我是想找他问点问题。” 男生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不点头也不摇头，也不知道信没信，在这种地方请教问题…… 哈利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抓紧机会，“我可以请教一下，你是如何追求沙比尼或者沙比尼如何追求你的吗？” “追求？”男生不解地歪了歪头，“为什么要追求？” “难道你们不用追求，就成为情侣了？” 男生看哈利震惊的样子，缓缓笑了出来，“你觉得我好看吗？” 哈利看这张笑脸点了点头，这是一张称得上美艳的脸，这样的脸，见过一次就不会忘记，但他完全没有印象，在学校里见过这样的人。 “那家伙是个花花公子，男女通吃，只要长得好看一点，他都不会拒绝。我顶着这张脸，说我喜欢他，他立刻就答应了。”男生捉了一束自己耳旁的褐色卷发，在手指上绕圈。 哈利不太认同这种方式，他和菲尼克斯都不是会因为外貌喜欢上别人的人，但他还是不愿意放弃，“为什么你会跟沙比尼告白，你又因为什么喜欢他？” “当然因为他长得符合我的喜好啊，我观察了他两年，发现他真的是越长越让我喜欢，所以趁着还有时间，就下手了。” 哈利无言以对，失望地发现自己从这个人身上得不到任何对自己有帮助的东西。 “你如果没什么问题了，我就走咯。”男生开始把自己梳理的整整齐齐的卷发往前拨，直到完全盖住自己的眉眼。 “你……你是，赫奇帕奇的……”哈利终于决定这人眼熟了，但死活想不起他的名字。 “赫奇帕奇，七年级，阿诺德·格林。”头发把眼睛大半遮住后显得低调阴郁的男生对着哈利伸出手，自我介绍道，“不过你别告诉别人，我可不想毕业了出一把名。” 虽然对人有些印象，但这个名字哈利完全不熟悉，这样一个人居然在学校里低调得没有人提起过他的名字。 这位赫奇帕奇学长在走之前，看哈利失望的样子说，“不管你是想求一段感情，还是像我一样想要短暂的快乐，你第一步还是要去告诉那个人你喜欢他，不然你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哪有什么不通知对方就有的所谓追求，那只会成为对方的困扰。” “这是来自前辈的忠告。”阿诺德·格林带上兜帽，离开了这片阴暗的区域。 关于阿诺德·格林这个人，哈利并没有去探寻有关他的信息，他那天之所以告诉哈利他的名字，大半原因还是在几个月后他就毕业了，哈利没必要因为自己的好奇心打扰这个奇怪的赫奇帕奇平静低调的最后几个月校园生活。 但阿诺德·格林建议的直接表白，还是让哈利非常犹豫，他没有勇气去这么做。 时间就在哈利的犹豫纠结中慢慢过去，课还是要上，集会还是要进行，与德拉科的练习还是要在菲尼克斯办公室继续。 反复在高浓度的魔力中施法，哈利终于找到了菲尼克斯说的魔力波动，他成功不用魔杖，不念咒语，瞬发了一个照明咒，虽然是个很简单的咒语，但这足以证明他抓到了魔法的规律。 德拉科无法接受自己居然比哈利进度慢，他也能不出声不挥动魔杖用出魔法，但他的方式是在心中反复默念，准备时间比有声咒还长，效果还不一定好。 “空气里有一种和我们身体里的魔力一样的东西，当你施法的时候，你想象是身体里的魔力去沟通它，带动它，而不是用身体里的魔力完成魔法。”哈利这样给德拉科描述。 德拉科努力去感受，他能理解身体里的魔力，但无法理解空气中都是魔力这件事，如果空气里都是魔力，那为什么只有巫师才能使用魔法？麻瓜为什么只能当麻瓜？还有那些哑炮为什么会存在。 “不，德拉科，其实空气里的魔力更多，只是他们很安静，只有你用魔力去接触才会让他们动起来。”哈利试图解释，“就像魔力暴动一样。” “魔力暴动可能会死。”德拉科恼火地说。 “我没让你魔力暴动啊。”哈利挠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其实就是一种感觉，就突然间就感觉到了，德拉科不理解的事情在他看来都不是什么问题，菲尼克斯的魔法，云的魔法，都代表着不是只有巫师体内才有魔力。 “德拉科，你只能自己理解，如果能从别人那里学会，菲尼克斯早就教我们了。”看德拉科有些泄气，哈利安慰他，虽然也不知道这安慰有什么用。 “算了，你去练习你的吧，不用管我。”德拉科振作起来，他想，波特能学会，自己不可能学不会，这家伙成绩还没自己好，脑子也不够聪明。 “对了，你上次说你要追求人，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听说你跟谁在一起，失败了？”从训练室出来，德拉科突然想起哈利那次神秘兮兮地找自己，结果居然是咨询感情问题，还差点让沙比尼误以为自己和波特有那种关系。 “哈利追求谁失败了？”菲尼克斯把杯子分别推到他们面前，里面是味道很淡的蜂蜜水。 哈利紧张地握住水杯，之前忘了让德拉科保密，“不是我追求，我帮别人问的。”哈利努力维持脸上的笑容，不让自己的不自然被发现。 德拉科狐疑地看着哈利，当时他可不是这么说的，但他也不至于硬要拆穿哈利，顺着哈利的意思说，“哦，那就是我理解错了，抱歉。” 菲尼克斯也感受到了哈利身上一点奇怪的情绪，看哈利不愿说，就放弃了在这件事上深究。 “今天邓布利多校长让马人费伦泽接替特里劳妮的占卜课，乌姆里奇当时气得脸都青了。”哈利赶紧转换话题。 “因为这位魔法部特派高级调查官认为所有的半人生物都是怪物，杂种，让她跟这样的同事相处，她可能要疯。”德拉科笑容淡淡地说。 “你怎么知道？”哈利问。 “身为马尔福，这些东西不过是必须了解的基础。”德拉科不屑地说，“而且乌姆里奇也从来没掩饰过这一点。” “但不管怎么样，乌姆里奇越来越嚣张了，她解雇占卜课教授，完全越过了校长。”哈利面带担忧地说。 “你担心这个，不如想想哪天乌姆里奇对你那个秘密组织出手怎么办。”德拉科幸灾乐祸地说，“不管它合不合理，第二十四号教育令已经在公告栏挂了几个月了。” 德拉科知道D.A.是个意外，他破解了D.A.的联络方法，做出了一枚能收到他们信息的金加隆出来，但他只是让哈利把这件事告诉赫敏。结果赫敏气炸了，花了一个星期重新布置了联络魔法的触发方式，还让哈利带话给德拉科，让他再破解一次试试，能做出来新的道具，算她输。 “只要没人告密，她不可能知道。”哈利对赫敏很有信心。 “那祝你们好运。” 临走之前，哈利突然问菲尼克斯，“菲尼克斯，如果有人突然对你说喜欢，你会怎么办？” 菲尼克斯眨眨眼，“说谢谢？” 哈利呆了一下，“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菲尼克斯笑着说。 第61章 告白 赫敏把书放在桌上，小声问，“你怎么来图书馆了？” 今天是学生们被允许去霍格莫德的日子，图书馆没什么人，罗恩也和乔治弗雷德他们去霍格莫德了。 哈利面前放着一本《魔法材料大全·植物篇》，边看边在羊皮纸上做笔记。“因为斯内普又给我布置了额外的作业。” “那也是因为你故意在他的课上炸了三次坩埚。” “我不是故意的。”哈利解释说。 “一种魔药，炸了三次，三次都在不同的步骤。”赫敏说着摇了摇头。 “……”哈利能说什么，说他确实不是故意的，那天不只是魔药课，变形术课他也没发挥好，原因是前一天晚上他做了一晚上菲尼克斯跟他说谢谢的梦，想到那些在各种场景下的“谢谢”，哈利捏紧了手里的羽毛笔。 “也不对，就算你作业变多，你也不应该选择来图书馆吧。现在关键时期，你为什么不抓紧机会去和菲尼克斯培养感情？”赫敏不是八卦的人，但哈利这两天确实有些反常，之前还兴致勃勃地计划和菲尼克斯去霍格莫德约会，嗯，哈利单方面认为的约会。 哈利专注地看着手里的书本，“没什么。” 赫敏停下羽毛笔，观察了一下哈利的表情，“哈利……你是不是已经跟菲尼克斯告白了？”还被拒绝了。 “没有。”哈利还是看着手上这本魔药学辅助教材，仿佛自己突然对魔药学爱得深沉。 赫敏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哈利，虽然我不是很理解你说的感情，但我知道你并不是会无中生有的那种人，我希望你不会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哈利终于抬起头，“赫敏，我可能是一个很卑鄙的人。” “为什么？”赫敏不解地看着哈利，“虽然你也不是没有缺点，但在我看来，无论如何你也跟卑鄙这个词扯不上关系吧。” “我利用了菲尼克斯对我的关爱，抱着一些不敢告诉他的念头靠近他、触碰他，而他什么都不知道。” “这就是你这两天都不去菲尼克斯办公室的原因？”赫敏用羽毛笔戳了戳自己的额头，这种男女感情……男男感情的事她实在不太能理解，哈利这个样子，算不算自卑？“哈利，不管你自己怎么想，我的建议是找个合适的机会跟菲尼克斯坦白你的感情吧。” “你不是说不能直白地跟菲尼克斯说吗？”哈利茫然地说。 赫敏稍微沉默了一秒，“我翻了一些恋爱书籍，确实里面花样很多，但看来看去都不适合你和菲尼克斯。” “这样吗？”哈利低下头，在他看来，赫敏这句话中暗示着他和菲尼克斯不可能。 “我的意思是，你和菲尼克斯，你们比那些情侣还黏，根本就不需要他们的卿卿我我的小游戏！”赫敏压着嗓子快速地说出这段话，“为什么一定要我说得那么直白呢。” 哈利愣住了，他和菲尼克斯很黏吗？ “我觉得罗恩那个家伙那么快接受了你喜欢菲尼克斯这件事，还是因为你和菲尼克斯真的太黏了，从去年开始，你除了一些必要的事情外大半的时间都是和菲尼克斯在一起，菲尼克斯也从来没嫌你烦。而且从菲尼克斯出现到现在，你真的改变了很多，我还挺为你高兴的。”赫敏拿着羽毛笔开始写自己的论文，“我觉得罗恩说的可能是对的，虽然用来追女孩子不靠谱，但追菲尼克斯，你还是直接上吧。” 哈利收起笔记和书，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哈利？” “谢谢你，赫敏。”哈利像是下了什么决定，又像是想明白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怎么了？你要去哪里？”赫敏抬头，“现在霍格莫德应该不能去了吧。” “赫敏，今天其实是情人节，我要去直接上了。”哈利冲赫敏挥挥手，在平斯夫人来赶他之前，把书放回书架，离开了图书馆。 赫敏独自一人坐在一张长桌面前，挠挠脸，看了看图书馆少得可怜的人，“原来是情人节啊。”随后笑了笑，“祝你顺利，哈利。” 哈利过来的时候，菲尼克斯正坐在窗边喝茶。 “哈利？”菲尼克斯笑着说，“今天不是霍格莫德开放的日子，怎么没和罗恩一起去玩？” “菲尼克斯，你为什么也没出门呢？” “因为霍格莫德今天人太多了。”菲尼克斯推过来一杯茶，“今天是情人节，哈利你不知道吗？” “知道，所以我来给你送礼物了。”哈利表情严肃地说。 “嗯？送我情人节礼物吗？”菲尼克斯开玩笑地说。 “对啊。”哈利把包装好的礼盒递给菲尼克斯。 菲尼克斯自然地接过，“为了安慰我没有情人节礼物，还特意送我一份吗？” 哈利没说话，礼盒里是一块巧克力，形状普普通通，长相也普普通通，连个漂亮的刻字都没有，不像是哪家巧克力店会卖的款式。 “巧克力，经典的情人节礼物啊。”菲尼克斯笑着说，“我还以为有什么惊喜呢。” “里面放了迷情剂。”哈利声音紧绷地说，“菲尼克斯，你愿意吃吗？” 菲尼克斯动作停了一下，“哈利，我假设你明白迷情剂的作用？” “爱情魔药。” “会让我为你疯狂，为你执迷，唯你是从。”菲尼克斯语调缓慢地说。 哈利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耳朵却渐渐红了。 “咔。”菲尼克斯咬了一口巧克力，评价道，“味道一般。” “菲尼克斯！”哈利瞪大眼睛。 “别误会，哈利，我知道这里面没有迷情剂，除了巧克力本身应该有的材料，这里面什么都没有。”菲尼克斯吃了一口就放下了巧克力，“那么你为什么要拿着一块普通的巧克力，谎称里面有魔药呢？” 哈利把手背在身后，垂着头，人站得笔直，说，“我喜欢你，菲尼克斯。”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但哈利体会不到这种安静，他的耳朵边全是自己的心跳声，这声音吵得他听不到时钟的哒哒声，咚咚咚的声音就像在他耳朵里响一样，他怀疑这样可能连菲尼克斯说话也听不清。 等了半天，哈利没有听到菲尼克斯的回复，至少应该有句谢谢啊，难道被心跳声遮住了？哈利忐忑地抬起头，看向菲尼克斯。 菲尼克斯保持着刚才的坐姿，手放在巧克力旁边，表情像是在思考什么难题。 “菲尼克斯？”哈利踌躇地叫了一声菲尼克斯的名字。 菲尼克斯回过神来，看到哈利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一样站在自己面前，不像告白，倒像是来老师办公室承认错误的学生，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利更无措了，他搞不懂菲尼克斯是什么意思。 “哈利，我刚才在想，是不是我那些行为不恰当误导了你？”菲尼克斯对哈利招招手，“来这里坐，别像个做坏事被抓包的小孩子一样站在那里。” 哈利腰背挺直端端正正地坐下。 “不用这么紧张。”菲尼克斯笑着拍拍哈利的肩膀，“你又没犯什么错。” “我……”哈利努力吸气缓和自己的紧张感，他感觉自己声音在颤抖，“我怕你生气。” “我不会生气，更不会对你生气，哈利。”菲尼克斯声音温和地说，感觉到哈利还是很紧张，“要先喝点水吗？” 哈利感觉自己有了一些勇气，抓住菲尼克斯的手，望着他的眼睛说，“你还没有回答我，菲尼克斯。我喜欢你，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菲尼克斯另一只手拿过茶杯，放回桌上，“哈利，你还小，你不知道永远是多长，不要随便给未来的自己增加负担。” 哈利抓着菲尼克斯的手有些抖，“菲尼克斯，我已经长大了，我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而且，你不是负担，你怎么可能是负担呢！” 菲尼克斯看着哈利不说话，他的目光依旧温和，嘴角还有一丝笑意。 “菲尼克斯……”哈利不知道该如何保证，怎么证明自己是真心喜欢这个人，他想说很多话，但又找不到合适的句子，只能焦急反复地说，“我喜欢你，我喜欢你的，菲尼克斯。” 菲尼克斯叹了一口气，手指在哈利眼角抹了一下，“哈利，我也是喜欢你的，你是我最喜欢的孩子。哈利你喜欢我，我当然知道，但你可能是对父亲、对长辈的喜欢，你明白吗？” “不，菲尼克斯。”哈利盯着菲尼克斯的眼睛，仿佛豁出去一切一般，“我对你有欲望，我想拥抱你，亲吻你，占有你，在我无数个梦里，你早就已经是我的情人了。” “……”菲尼克斯没想到哈利会直接说出来，他确实感受到了伴随话语而来的炽烈鲜明的情绪和欲望，这些都是平时哈利努力藏起来的东西。 “菲尼克斯，我已经长大了，我已经快要和你一样高了。”哈利说着，上半身靠近了菲尼克斯，看菲尼克斯没有什么反应，直接扑过去抱住了菲尼克斯，揽住菲尼克斯的肩膀，把他圈进自己怀里。 菲尼克斯伸手揽住哈利的腰身，这具身体对菲尼克斯来说还是非常的稚嫩单薄，但是也非常鲜活热情。 感觉到菲尼克斯抱住了自己，哈利以为菲尼克斯这是同意了，下半身也往菲尼克斯身上挪，整个人坐到了菲尼克斯腿上，拿脸在菲尼克斯耳边蹭。 菲尼克斯哭笑不得，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子，“好了好了。”菲尼克斯拍拍哈利的背，“我可还没有答应你。” “嗯？”哈利停下动作。 “哈利，你太小了，”哈利正要反驳，菲尼克斯接着说，“也太弱。”哈利呆住了。 “你看你如果现在遇到伏地魔，你能打过他吗？只是从他手里逃走都很难吧。”菲尼克斯声音缓慢，但清晰有力，“你说要永远和我在一起，要是我答应你了，然后你就死在伏地魔手里，我该怎么办呢？” 哈利顺着菲尼克斯的话思考，被伏地魔杀死这种危险从他出生就存在了，他不能百分之百说自己绝对不会死，这么一想，好像对菲尼克斯不太公平。 “所以，我们先把你要面临的危险解决了，再谈别的如何？”菲尼克斯说。 哈利纠结了一番，同意了菲尼克斯的说法，但也不甘心就这样，“那你算是答应我了，等打败伏地魔后，我们就在一起。” 菲尼克斯点点头。 “那我可不可以得到一个吻。”哈利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菲尼克斯，这是他从赫敏给他的恋爱宝典里学的，恋人之间一定要有一个吻才算开始。 菲尼克斯看哈利期盼的眼神，在哈利嘴角轻轻碰了下，“好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了，该下来了吧。” 虽然不是哈利想象中的亲吻，哈利还是忍不住觉得脸热，把脸重新埋进菲尼克斯肩膀，其实他想要的更多，但不好意思，“我不下来。” 小孩子的占有欲，菲尼克斯也随他去了，一只手揽着哈利，一只手端着茶杯，继续看风景喝茶。 反而是哈利在菲尼克斯身上挂久了，觉得不舒服，变成猫的样子窝在菲尼克斯怀里，他决定今天一天都要黏在菲尼克斯身上，斯内普布置的作业？明天来。 第62章 无题 自己捅破了自己的心思后，哈利就像从什么束缚中解放了一样，逮到机会就往菲尼克斯身上贴，菲尼克斯觉得这孩子越来越爱撒娇了，年龄长了一岁，状态倒退了十岁。 就像赫敏说的，哈利和菲尼克斯之前已经很黏了，更多的时间再如何挤都挤不出来了，所以哈利要把有限的时间创造更大的价值，这就是菲尼克斯觉得哈利爱撒娇的原因。 哈利表现得这么明显，德拉科很快也发现了问题，哈利没打算隐瞒，一问就说了。 “所以你之前说要追求的人……就是菲尼克斯？”德拉科不知道该庆幸还是遗憾，最终还是庆幸更多，这种事，自己少掺和是对的，马尔福不做没有回报与风险不成正比的投资，还好当初没理波特。 哈利点头。 “不知道该说什么，祝你好运吧。” “谢谢。”哈利客气地说，然后又凑到菲尼克斯身边去了。 德拉科觉得这画面没眼看，对比平时哈利在同学教师面前表现的样子，啧啧。 可能有的事情就是不能说，D.A.被人告发了，正好在他们集会那天晚上，被乌姆里奇逮了个正着，疏散及时，大部分学生逃脱了，但他们的名单被告密人交给了乌姆里奇。这件事还惊动了魔法部的部长康奈利·福吉。最终邓布利多认下了是自己组织学生的集会，保下哈利和名单上的学生们。代价是邓布利多被赶出了学校，乌姆里奇继任校长职位。 西弗勒斯从壁炉里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炉灰，“发生了什么事？” “这要问我们尊敬的校长先生了。”菲尼克斯斜靠在一张不像霍格沃茨风格的躺椅上，看向不请自来的邓布利多。 “西弗勒斯，抱歉这时候打扰你。”邓布利多坐在小桌边，略带歉意地说。 “这些虚假的客套就不用了，邓布利多。我好像看到部长来了？”西弗勒斯皱眉说。 “对，上次神秘事务司的事情还让康奈利耿耿于怀，这次终于找到机会，还是让他发泄一下吧。”邓布利多笑着说。 西弗勒斯皱眉不语。 “明天你们可能就要暂时换一个校长了。”邓布利多的表情和他在礼堂闲聊时没有两样，仿佛霍格沃茨换校长不是什么大事，被换掉的校长也不是他。 “……到底怎么回事？”西弗勒斯阴沉地问。 “具体如何或许明天你们就会知道，我在学生中建立了一个秘密组织，意图煽动学生们反对魔法部，于是部长解除了我校长的职务。”邓布利多俏皮地眨眨眼。 “或许你是吃糖吃多了，让你的脑子被糖黏住了。”西弗勒斯面带冷笑，“先不说你需不需要建立什么学生组织，福吉不可能有能力将你从这所学校赶走。” “好吧好吧，并不完全是被赶走，我有一点事情需要离开霍格沃茨去做，正好趁这个机会出门一趟。我离开后校长办公室会锁起来，没有人能进去。”邓布利多状若无奈地承认道。 “所以在走廊上守着的那个傲罗是在抓捕你。”西弗勒斯理了一下思绪，想起刚才城堡里的混乱，“那你为什么在这里？找我来是听你说退休感言的？” “这也是我想问的，校长先生，乌姆里奇教授的办公室可就在隔壁。”菲尼克斯笑盈盈地说。 “当然是因为这里是乌姆里奇教授唯一不敢进的地方，对吧，菲尼克斯助教。”邓布利多对着菲尼克斯眨了眨眼。 “邓布利多，你眼睛抽筋了吗？我可以给你提供一点肌肉松弛剂。”西弗勒斯忍无可忍地说。 菲尼克斯从躺椅上坐起来，揉揉额头，等着邓布利多说他突然来敲他的门，然后又把西弗勒斯叫来的目的。 “我离开之后，只能拜托你们保护学生们，学生们的安全是最重要的。西弗勒斯我希望你能安抚好斯莱特林们，可能有些家伙会趁虚而入。”邓布利多叹了口气。 “邓布利多，斯莱特林不需要你担心。”西弗勒斯语气里有不屑和骄傲。 “邓布利多，你应该去找麦格教授。”菲尼克斯漫不经心地说。 “米勒娃当时就在现场，她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邓布利多说，“菲尼克斯，我并不强求什么，只是这么希望而已。” 邓布利多站起来，“西弗勒斯，你知道的，人年纪大了就容易啰嗦，我也不可避免。” 西弗勒斯沉默了一下，随后淡声道，“你放心。” “菲尼克斯，介不介意让我在你的办公室幻影移形？”邓布利多正准备拧开门，突然停下来转身对菲尼克斯说。 菲尼克斯抬眼，没见什么动作，“可以了。” “谢谢。”邓布利多按了按胸口，跟他们道别，“再见。” 邓布利多离开后，西弗勒斯也没有多留。没有了邓布利多的霍格沃茨，就是一块肥肉，谁都想来咬两口，留在学校里的教师除了上课，还要做的就是守好这块肥肉。 第二天，邓布利多被赶出霍格沃茨，乌姆里奇上任的公告张贴在了公告栏上。有人焦虑，有人担忧，有人暗暗高兴。 因为D.A.邓布利多军这个名字，牵连了邓布利多，哈利这几天情绪有些低落，只有魁地奇球赛能稍微调动一下他的热情。 D.A.解散了，但哈利学习更努力了，也越发的粘人了，以前不喜欢自己的阿尼玛格斯形态，现在只要完成了学习任务就变成黑猫跳到菲尼克斯身上，还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是在练习魔法。 复活节后就是五年级学生们的就业咨询，他们每个人都要单独和自己的学院院长进行交谈，菲尼克斯并不在现场，但据说当时乌姆里奇和麦格教授吵了一架，因为她明确表示魔法部不会接受哈利成为一名傲罗——不管哈利再如何优秀都不行。 对于邓布利多离开学校，乌姆里奇成为新校长这件事，大部分学生的情绪还是比较符合常规的担忧，但有些独特的学生表达担忧的方式就是与众不同。 这些独特的学生指的就是韦斯莱兄弟，罗恩的两位哥哥，勇敢大胆的格兰芬多，在城堡东侧六楼走廊搞出了一片沼泽，经典的不是沼泽本身，而是两位韦斯莱在被乌姆里奇和看门人费尔奇抓住后骑着扫帚飞出了霍格沃茨，毫不在意会被开除无法正常毕业，给学生们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这一幕或许能在霍格沃茨流传许多年。 对于这片沼泽，有能力解决它的人都选择了看热闹，学生们表示无法自行通过沼泽来到教室上课，这个问题只能找新校长解决…… 总之，因为韦斯莱兄弟，霍格沃茨热闹了一把，反乌姆里奇行为已经不是秘密组织才会做的事，大部分学生都参与其中，黑魔法防御术课大半的学生都会吐血晕倒，送到医疗翼又很快恢复，学生们称自己得了“乌姆里奇综合征”——菲尼克斯已经不去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室了，所以这个病与菲尼克斯无关，独属于乌姆里奇。 为了震慑学生们，乌姆里奇从魔法部搞来了体罚学生的同意书，用鞭子教学生们道理，这样获得的效果有待观察，但学校里的恶作剧变多了倒是所有人都看得见。 学校这边的热闹菲尼克斯不参与，伏地魔不来打扰他，他的生活重心就都在哈利身上了。 这个小家伙完全不在意他那点文字游戏，菲尼克斯说等哈利解决了自己的敌人再考虑，经过哈利自己的翻译后就是以后一定，既然以后一定，那现在稍微亲昵一点，预支一点完全没问题对吧。 第63章 格洛普 哈利喜欢上了和菲尼克斯去禁林散步，某种意义上来讲这是约会。根据赫敏给出的建议，他们不能总在菲尼克斯的办公室里，地点的新鲜感能提升彼此的认同度。哈利选来选去，觉得禁林最合适，走不同的方向带来不同的新鲜感，还不会有人打扰，没有哪个霍格沃茨的学生会把禁林当约会地点，他们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避开禁林的看守人海格。 “海格好像没在小屋里？”哈利熟练地让自己变成黑猫跳到禁林看守人的小屋窗户上看里面的情况，“他可能在禁林里。” 菲尼克斯走过来，从黑斗篷下面伸出双手，黑猫后肢一蹬跳进了他的怀里，“你这个样子就算被看见也没关系。” “可是我更想变成人跟你一起散步。”黑猫仰着头对着菲尼克斯喵喵叫，现在菲尼克斯已经完全能听懂黑猫的话了，仅限这只绿眼睛的小黑猫，说是小黑猫其实也不恰当，抱在怀里沉甸甸的，跟纤细瘦长的身体不太相符。 “这样散步不好吗？”菲尼克斯抚摸着黑猫光滑的皮毛，很满意这个手感。 虽然意识还是人的意识，但变成猫后会有一些猫的本性，感受到从头顶到尾椎被顺着毛摸了一遍就忍不住想趴着不动，被挠到下巴就会顺势抬起脑袋发出咕噜噜的声音，更何况菲尼克斯是他作为人的意识也想亲近的，反应更是变本加厉，菲尼克斯稍微用力一点，黑猫就四肢无力，一幅任人宰割的样子。 菲尼克斯听着黑猫发出舒服的声音，手上动作不停，“你看起来很享受的样子？” 哈利举起一只前爪代表自己微弱的抵抗，“这是猫的本能，本能你知道吗？” 菲尼克斯把黑猫整个托起，一人一猫脸对着脸，表情认真地说，“那哈利不喜欢这样吗？” 因为姿势变动，哈利的两只前爪抵在了菲尼克斯胸前，面对菲尼克斯突然认真的提问，哈利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犹豫半天最后收回爪子，把脸埋进了菲尼克斯斗篷里，弱弱地喵了一声，“喜欢的。” 菲尼克斯心满意足地把黑猫又抱回怀里，继续和往常一样往禁林深处走。 斗篷自然合拢把黑猫的身体整个遮住了，只剩一颗圆溜溜的猫脑袋在外面，绿眼睛骨碌碌地在四周张望，看到以前没发现的新东西——花草虫鸟什么都有可能——就高兴地喵两声告诉菲尼克斯，让他凑近点去看看是什么。 菲尼克斯并不会觉得不耐烦，按照哈利的指示走过去让他看个够，如果正好是菲尼克斯知道的东西，就给他讲解一下那是什么，如果他也没见过就记下来，等下次搞清楚是什么了再告诉他。 他们这样走走停停，可能还没走到一半，听到一阵地动山摇的声音。哈利好奇地往那个方向看去，重新长满绿叶的树木遮住了他的视线。虽然他们来过禁林很多次，但对在靠近霍格沃茨的地域生存的魔法生物来说他们算是陌生人，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菲尼克斯在外围的时候都是隐身的，特别是他还带着哈利。 “菲尼克斯，我们过去看看？”哈利抬头看着菲尼克斯，征询他的意见。 “想看我们就去看看。”菲尼克斯说。 “我有点好奇。”哈利说。 菲尼克斯抱着哈利往发出声音的方向走去。没过多久他们看到了一片不像自然出现在禁林中的空地，周围有许多树干和树枝，空地上哈利首先看到了一个巨大的人形生物，目测可能十七、十八英尺高，他抓住身边的一棵树像是随手一拔，树被连根拔起，丢向他的前方，空地周围树木的尸体又多了一根。 “不，小格洛普，别这样，这里堆着的树已经够多了。”一个娇小的人在巨人面前挥舞双手，哈利仔细一看，那是他熟悉的大朋友海格，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用“娇小”这个词来形容海格。 挥舞跳动的人类吸引了巨人的注意，他伸出手凑近海格，哈利紧张得毛都立起来了，试图从菲尼克斯怀里蹦出去救海格。 “哈利，你仔细看看。”菲尼克斯捞住哈利已经飞出去一半的身体，声音冷静地说。 海格倒在地上，但他马上爬了起来，菲尼克斯抱着哈利走近了些，哈利看到海格脸上流血了，但他的表情既不愤怒也不痛苦，站起来后对着巨人又跳又叫，表情甚至称得上慈爱，这让哈利想起了海格的一个小可爱——当年的八眼巨蛛。 巨人的身上缠绕着非常粗的绳子，绳子的另一头绑在了一些巨大的树木上，这个巨人还穿着看起来像是兽皮缝制出来的粗糙的衣服——一切都证明这个巨人是海格带来的，正被他养着。 “小格洛普，不能这样，不能这样。”海格还在那里喊叫。 哈利紧紧抓住菲尼克斯的斗篷，虽然明白这个巨人是海格养的，应该是他在假期完成邓布利多布置的任务时带回来的，但这不能降低他面对这种生物的紧张感。 “要跟你的朋友打招呼吗？”菲尼克斯问。 哈利的瞳孔缩成一条缝，紧紧盯住空地上还在活动四肢的巨人，浑身肌肉紧绷，背上的毛因为紧张还是炸着的，听到菲尼克斯的问题，哈利紧张地抓了抓菲尼克斯的衣服，“还是不了，海格一定不想让人知道这个巨人在这里。”海格肯定不希望被菲尼克斯发现巨人的来历，那是凤凰社的秘密任务。 “那我们先回去？”菲尼克斯提议道。 哈利没细想菲尼克斯为什么要结束散步，这个提议完全符合他的想法，他要回去和赫敏、罗恩商量这件事，海格现在被乌姆里奇盯着，绝对不能让这个巨人被乌姆里奇发现。 菲尼克斯不关心海格和巨人的事，但他知道哈利很在意，哈利在意自己的每一个朋友，只要给过他善意，都会被他放在心上。只要哈利不会想不开去单挑巨人，菲尼克斯都不担心—— “海格希望我们能和格洛普成为朋友。”哈利说，“假如海格被乌姆里奇辞退，他希望我、罗恩和赫敏能去帮忙照看格洛普。” 格洛普就是禁林里那个巨人。 菲尼克斯放下手里的书，表情平静地问，“你答应了？” “是的。”哈利已经把自己的椅子挪到了菲尼克斯对面，正在赶作业，他和赫敏他们还没商量出办法，就被海格带去禁林认识了格洛普，海格告诉他们格洛普是他同母异父的弟弟，格洛普在巨人族群里被欺负，所以海格把他带到了霍格沃茨。 海格用自己的方法让格洛普认识了哈利、赫敏和罗恩，希望他们能每周去见格洛普一次，和他交谈，陪陪他。 “你要考试了吧？每周有魁地奇训练，还有比赛，忙得过来吗？”菲尼克斯笑意浅浅地说。 “每周抽时间去一次的话还好……”哈利认真地思考自己的时间安排，就是他和菲尼克斯的禁林散步要减少一些，其他的影响倒是不大。 菲尼克斯也很清楚哈利的时间表，重新拿起书本，“既然这样，那你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嗯嗯，我得多练习防御魔法了。”哈利奋笔疾书的同时说道。 哈利走后，菲尼克斯放下书，半阖着眼，手指在书的封面上轻扣，约莫两分钟后，菲尼克斯笑着摇了摇头，喃喃自语，“交朋友是哈利的自由。” 菲尼克斯拿起桌上一个普通的水晶球，在他碰到水晶球的时候，里面亮起了光，最终光芒消失，菲尼克斯发出一声陶醉的叹息声，空荡荡的水晶球被菲尼克斯放回了桌上。 第64章 前往 哈利他们去照看巨人的时候，菲尼克斯悄悄跟过去看了一次。海格带着他们在距离巨人十多英尺的地方喊叫，巨人被声音吸引凑过来，哈利他们立刻像飞鸟一样逃跑，海格在原地被打倒，嘴里还喊着让哈利他们别害怕，格洛普已经认识他们了，知道他们是朋友。 菲尼克斯冷眼看着，有点希望哈利在巨人手上受伤，让他有个教训，不评估风险、不考虑自己的实力答应来自朋友的请求，虽然哈利比同龄人厉害一些，但对上巨人，一不小心小命就能没了。又不想哈利真的受伤，最好还是让罗恩或者赫敏被巨人伤到吧，伤得重一点，他们的朋友海格就能明白这件事对于这些未成年的学生来说是多么危险的事，就不会让哈利帮忙了。 可惜，三个孩子完好无损地离开了禁林，菲尼克斯坐在一棵树上看了那个睡着的巨人十多分钟，犹豫要不干脆把这东西弄走，一绝后患。最后还是放弃了，就当哈利多了个陪练，锻炼哈利的敏捷度，只要跑得快，谁都伤不到他。 魁地奇比赛格兰芬多毫无疑问地获得了胜利，罗恩在反复训练以及前几次比赛的磨砺下心态好了很多，没有第一次比赛那种程度的发挥失常了，前期比分就好看了很多，最终哈利拿到金色飞贼结束了比赛。 魁地奇比赛结束后，六月来临，这意味着五年级学生们的O.W.Ls考试要开始了。 在哈利参加考试的时候，菲尼克斯的办公室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凤凰福克斯，邓布利多的信使。 伏地魔想让哈利帮他去神秘事务司偷预言，那个预言只有预言中的主人公能碰，伏地魔不想去，计划让哈利去帮他拿。 “为什么不能安安心心地在家制作魂器呢？”菲尼克斯把手中的信纸折叠成小方块，邓布利多的意思是让哈利被伏地魔安排的人引过去，伏地魔会让哈利去神秘事务司的路畅通无阻，在保证哈利安全的情况下让凤凰社和食死徒在神秘事务司碰个面。 碰面当然不是简单的碰面，至少要搞出一个让巫师界关注的话题，让伏地魔完全暴露在巫师们眼里，撕开魔法部的粉饰，借此让魔法部部长换个人，换成谁那就看邓布利多离开学校这一阵子做的准备工作效果如何了。 一个熟悉魔法部，熟悉神秘事务司，能在霍格沃茨自由来去的人，这个学校最符合这几项的只有一个人——多洛雷斯·乌姆里奇。 一道火焰从菲尼克斯指尖燃起，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纸变成灰烬消失在空气中，菲尼克斯起身准备去O.W.Ls考试考场等哈利，不管伏地魔派来的是谁，哈利都是他们的目标，看好哈利就可以了。 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哈利在考试结束之前被带走，这个成绩对哈利以后的职业很重要，哈利想当傲罗就不能缺考。菲尼克斯在心里算着哈利这次的成绩应该多少门‘优秀’才能达到要求。 哈利从礼堂出来就看到菲尼克斯在门厅的角落坐着，不知道他从哪里变出来的椅子，菲尼克斯真的从来不在同一个地方站立超过十分钟，只要发现需要长时间的呆在一个地方，他一定会给自己变个椅子出来，如果条件允许，哈利毫不怀疑他会变个沙发或者床什么更舒服的家具。 穿着黑斗篷的菲尼克斯低调得就像融进了那个角落，考试出来的学生那么多，没有一个往那个角落看一眼。见到哈利出来，菲尼克斯撤掉椅子，站起身同他打招呼。 罗恩和赫敏也看到了菲尼克斯，两人眼神暧昧地看向哈利。 “菲尼克斯。”哈利也因为这次考试有些焦虑，但见到菲尼克斯还是忍不住露出笑容。 菲尼克斯牵过哈利的手，对罗恩和赫敏微笑，“两位级长，我要借走哈利一下，保证在宵禁前把哈利还回来。” 两位格兰芬多的级长当然不会反对，今天的考试结束，大家回去都是复习明天的考试，哈利去菲尼克斯那里也是学习，而且这两人的关系大家心知肚明，就算菲尼克斯不来，回头哈利自己也要跑去。 “菲尼克斯，我没想到你会到礼堂来接我。”哈利走在菲尼克斯身边，高兴地说。 “担心我的哈利被人拐跑。”菲尼克斯笑着说。 哈利听了，认真地对菲尼克斯说：“我不会被人拐跑的。” “那哈利要记住自己说的话。”菲尼克斯笑着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哈利这几个月个头长的太快了，以前菲尼克斯喜欢的摸头只能改成拍肩膀了，“考试累吗？” “不累，下午的实践考试我觉得我表现得还不错，至少我不会比马尔福差，我演示漂浮咒的时候我看到托福迪教授看起来挺满意的。”哈利语气轻快地说，在实践考试上他必须表现出自信来。 “我们哈利当然很棒。”菲尼克斯毫不吝啬地给出夸奖，两人边说边往菲尼克斯的办公室走去。 考试期间没有作业，晚餐后哈利一直练习明天会考的内容，第二天是变形咒考试，仍旧是上午理论下午实践。 后面几天的考试风平浪静，整个O.W.Ls考试要持续两周，乌姆里奇在考试的倒数第二天对海格动手了，她带着几个傲罗去了海格的小屋，当时哈利他们正好在进行天文课的考试，他们在望远镜里看到了整个过程，傲罗和半巨人海格发生了战斗，麦格教授过去阻止他们，被傲罗们的魔咒击晕了，而鲁伯·海格逃出了霍格沃茨。 现在能阻止乌姆里奇的副校长麦格教授被四个昏迷咒击中，送去了圣芒戈，执行任务的几个傲罗还留在霍格沃茨。 最后一门魔法史考试结束后，哈利从考场出来没有在角落看到菲尼克斯，倒是看到了身后站着几个傲罗的乌姆里奇。 “哈利·波特。”乌姆里奇特有的甜腻嗓音穿过人群传进哈利的耳朵里，让他在温暖的六月打了一个寒颤。 哈利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了乌姆里奇的面前，罗恩和赫敏跟在他身后，有些担忧，同时目光焦急地在门厅里扫视，寻找菲尼克斯。 “乌姆里奇教授。”哈利面无表情地看着乌姆里奇。 纱帽遮住了乌姆里奇的前额，她像个小姑娘一样仰头看哈利，眼睛里抑制不住的快意暴露在哈利面前，鲜红的嘴巴扭出了一个夸张的弧度，“波特，有人在魔法部等你。” 哈利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谁在等我？” “一个曾经像狗一样到处逃窜让我们颇为头痛的男人。”乌姆里奇说，“我们正在审判他，你可是重要的证人。” 小天狼星？哈利心中一沉，乌姆里奇一直监视着霍格沃茨的信件和飞路网，他和小天狼星的通信暴露过，但小天狼星一直被通缉，没有特别的任务不会离开格里莫广场，邓布利多也说过他不会让小天狼星在外面。 “哦，还有另一个逃犯，狼狈地从霍格沃茨逃走的校长先生，不过我们要感谢他，他主动到魔法部承认错误，帮助我们抓捕了刚才说的那个犯人。” 哈利学着斯内普平时的表情嘲讽地看着乌姆里奇，“你能编个看起来像样一些的故事吗？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乌姆里奇目光渐渐变得狠厉，“哈利·波特，你要违抗魔法部的命令吗？” 随着乌姆里奇语气的改变，那几个傲罗拿出了魔杖，傲罗的存在让乌姆里奇很有底气，部长的计划是让她带着哈利·波特去部里接受检查，只要放出消息让人知道哈利·波特在魔法部里，邓布利多总会现身，到时候如何处置就是他们说了算。 哈利皱眉，这里这么多学生他们居然敢——“我要见菲尼克斯，我见到了菲尼克斯就跟你走。” 乌姆里奇笑容带上了轻蔑，“今天可由不得你。动手——” 菲尼克斯突然出现在哈利身边，“我觉得各位还是换个地方比较好，我想如果误伤到学生你们也不好回去交代。”菲尼克斯本来打算隐身跟着哈利，但没想到乌姆里奇连个借口都编不好就要在礼堂外面动手，她难道觉得凭几个魔法部员工就能从霍格沃茨强行带走哈利？伏地魔都没有这个自信。 看到菲尼克斯，乌姆里奇惊慌地退后两步，傲罗们看到乌姆里奇的表现，虽然不太明白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巫师是怎么回事，但还是将魔杖指向了菲尼克斯。 “走吧，哈利。”菲尼克斯无视眼前的这一堆魔杖，推着哈利往楼上走。 哈利疑惑地看着菲尼克斯，乌姆里奇编的谎言漏洞百出，明显是要把他骗到魔法部去。 菲尼克斯凑到哈利耳边，小声说，“这是校长的意思。” 乌姆里奇面色隐忍地和傲罗们跟在两人后面，罗恩和赫敏不明白菲尼克斯要做什么，也跟了上来。 到了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外面。 “好了，可以在这里谈了。” 乌姆里奇脸上看不出一点一开始的洋洋得意，“部长要见哈利·波特。” “可以，但我必须跟着。”菲尼克斯温文尔雅地说。 傲罗们有些迟疑，其中一个开口说，“文件里只说让我们带哈利·波特去部里。” 菲尼克斯像是没听到傲罗的话，表情不变地看着乌姆里奇。 乌姆里奇脸色阴晴不定地思考了一会儿，突然摆出一个笑脸来，用她甜甜地嗓音说，“当然可以，助教先生，但是去魔法部做客就得按照魔法部的规矩，要是你在部里犯了什么错，我可不能保证你的安全。” 魔法部是乌姆里奇的大本营，菲尼克斯自己送上门，她为什么不愿意，部里那么多傲罗，难道还制服不了一个菲尼克斯？ “那就多谢了。”菲尼克斯微笑着说。 菲尼克斯转头对罗恩和赫敏说，“你们回去吧，刚考完试好好休息。” 哈利感觉到菲尼克斯按在他肩膀上的手稍稍用了力，冲自己的两个朋友点了点头，“海格离开了，你们要照顾好自己。” 罗恩和赫敏知道哈利是在暗示禁林里的格洛普，海格被乌姆里奇赶走，哈利离开霍格沃茨就只有他们去照看格洛普，去魔法部他们确实起不了什么作用，有菲尼克斯在，至少哈利的安全是有保障的。 之后，哈利和菲尼克斯在傲罗和乌姆里奇的监视下通过乌姆里奇的办公室里的飞路网去了魔法部，罗恩和赫敏留在学校做他们能做的事情。 第65章 预言球 乌姆里奇和两个傲罗走在最前面，戴着兜帽的菲尼克斯和哈利走中间，其他傲罗在他们后面看着他们。 路上有魔法部的员工好奇地看他们，偶尔还有人跟乌姆里奇打招呼。越往里面人越来越少，他们穿过一道金色的大门，看到一个黑色卷发的男人站在升降梯面前。 “亲爱的皮尔斯。”乌姆里奇笑容满面地上前，“我把部长要的哈利·波特带来了。” 黑发男人往乌姆里奇身后看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把人交给我吧。” 乌姆里奇愣了一下，立马又堆出笑脸说：“我想亲自将哈利·波特交给部长，另外还有一些关于霍格沃茨的事情要汇报。” 黑发男人眼神奇怪地看了乌姆里奇一眼，氛围突然变得有些奇怪，傲罗们不由自主地抓紧了手里的魔杖，突然黑发男人笑了笑，空气中像是有什么松弛了下来，“部长希望你能赶回霍格沃茨，在那里你能发挥更大的作用，辛苦你跑这一趟，部长不会忘了你的功劳。” 说完，黑发男人对着哈利说：“波特先生，请吧。” 哈利镇定地走进升降梯，几个傲罗也跟了进来，乌姆里奇一个人在外面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被用完就丢了，她还没来得及跟部长告状，让人抓住菲尼克斯这个……菲尼克斯有跟他们一起过来吗？ “德力士，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就先回傲罗指挥部吧。”皮尔斯按下一个写着二号的按钮，又按下一号按钮“我带波特先生去部长办公室。” “好的，辛克尼斯先生。”叫德力士的傲罗答应着，然后看了一眼一直站在哈利·波特旁边的黑衣人，“但是辛克尼斯先生，你一个人，真的不需要我们帮忙押送吗？” 皮尔斯·辛克尼斯冷淡地说，“只是一个学生而已。” 咔咔两声，升降梯的门打开了，一个冷漠的女人声音响起“二层，魔法法律执行司，包含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傲罗指挥部、威森加摩管理机构”傲罗们依次出去，伴随着咔咔声，升降梯的门在他们面前缓缓关上。 从外面彻底看不到升降梯里面的情景后，这个叫皮尔斯·辛克尼斯的黑发男人魔杖对着哈利，“魂魄出窍”。然后当着哈利的面取消掉之前按的一号按钮，重新按了九号。 哈利掩在校服袍子下的手紧紧抓住菲尼克斯的斗篷，他没有被夺魄咒控制的感觉，是菲尼克斯做的吗？刚才这个叫皮尔斯的男人说“只是一个学生而已”，他是不是看不见菲尼克斯？哈利保持表情不动，用眼角余光瞄身边的菲尼克斯。 菲尼克斯感受到哈利的紧张，把他的手从斗篷上摘下来握进手里，不知道哈利一路上想了些什么，手心有些汗湿。菲尼克斯头放在哈利肩膀上，“你保持不动就好。” 哈利微不可查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这个人被施了夺魂咒，前面等着你的是一堆食死徒，怕不怕？”菲尼克斯声音带着笑意，说话带出的气息在哈利耳边漂浮，若有若无。 哈利伸展手指扣紧菲尼克斯的手，这要这只手的主人不离开他，他就什么都不怕。 菲尼克斯站直身体，刚才的姿势其实有点扭曲，但他又不能直接把哈利抱在怀里。 “神秘事务司。”冷漠的女声响起，升降梯的门再次打开。 贝拉特里克斯站在升降梯门口，辛克尼斯对她鞠躬，贝拉特里克斯挑剔得看了一眼哈利，“是你给这小子施的夺魄咒吗？” “是的。”辛克尼斯恭敬地说。 “做得不错，让他跟我走。” “是。” 哈利向前跨出一步，目光毫无波动地看着贝拉特里克斯。 确认哈利·波特没有任何反抗的意识后，贝拉特里克斯对辛克尼斯说：“去部长办公室守好，不要让人进去。” “是。”辛克尼斯回答。 贝拉特里克斯带着哈利往前走，菲尼克斯牵着哈利像散步一样观察这个魔法部绝密部门，魔法世界的隐秘，就像雨林中盛开的鲜花，菲尼克斯作为外来者欣赏就好。 贝拉特里克斯熟门熟路地推开一扇门，里面有五个食死徒，每一个都缺少了一部分灵魂，这代表着伏地魔的信任——想到这，菲尼克斯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让波特去把预言球拿下来，然后立刻带着他一起走。”一个食死徒开口说。 “找到预言球了吗？”贝拉特里克斯不耐烦地说，同时一把扯过哈利，把他往房间里那一排排架子的位置推。 “在里面。” 哈利被推挤着来到一排玻璃球面前，六个食死徒围着他，但他还能走神地想起菲尼克斯桌上的那些水晶球，和他眼前的差不多大，但是水晶球更厚重，不像这些玻璃球里面空荡荡的。 “把写着你名字的那个拿下来。”贝拉特里克斯尖利的声音命令道。 “照她说的做。”菲尼克斯在哈利耳边说。 哈利抬高手臂，那个玻璃球在架子的最高处，上面写着一个应该是很久以前的日期和“S.P.T to A.P.W.B.D黑魔王和哈利·波特”。 贝拉特里克斯露出一个骄傲的笑容，周围的食死徒们也向哈利伸出手。 比他们更快的是菲尼克斯。当着食死徒们的面，哈利被这个用黑斗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抢走了，连同他手上的预言球。 “追！” “菲尼克斯，我们究竟是要做什么？”哈利被菲尼克斯抱在怀里，以哈利目前的身高，这个姿势实在不太方便，哈利不知道手里这个小小的玻璃球是什么，食死徒们冒着风险潜入魔法部还要让乌姆里奇将他带出霍格沃茨拿这个东西，哈利把玻璃球紧紧抓在手里。 “我们只需要做一件事，把躲在阴沟里的老鼠们带到太阳下面。”菲尼克斯带着哈利往升降梯那里跑，为了不让后面不停发射魔咒的食死徒们跟丢，他还特意放慢速度，调整了一下抱的姿势，“还是猫方便一些。” “我可以变成猫。”哈利小声说。 “我可不能冒险让你的阿尼玛格斯暴露，在你们这里这个好像属于违法行为吧。”菲尼克斯看到一个食死徒追了出来，闪身进了升降梯。 “我可以隐身的。”哈利把玻璃球递给菲尼克斯。 “你要是隐身了，他们追什么呢？这个你拿着，要是等会儿伏地魔来了，你当着他的面砸给他看，如果他没来你就随便砸给哪个食死徒看。” 哈利正要提问，升降梯开了，菲尼克斯带着他到了正厅的空地上。 “把预言球交出来。”贝拉特里克斯魔杖指着哈利和抱着他的菲尼克斯，其余食死徒也赶了过来，把两人围在中间。 “你们的主人知道你们把场面搞得这么大吗？”菲尼克斯淡声说。 “只要拿到预言球，我们的任务就没有失败。”贝拉特里克仇恨的目光深深地钉在两人身上。 “那我就把这个球砸了。”哈利举起手里透明的玻璃球。 “哈利·波特。”贝拉特里克斯咬牙切齿地念出哈利的名字，“你以为就靠你身后那个不敢露脸的家伙能保住你的小命？” 哈利毫不犹豫地将玻璃球砸下去。 “你怎么敢——”贝拉特里克斯的尖叫声响彻大厅。从玻璃球上方浮现出一个珍珠白色的影子，嘴巴张张合合，菲尼克斯知道它要说的是什么，抬手将影子打散，同时带着哈利瞬移出了食死徒的包围圈。 “我敢，你能拿我怎么样呢？”哈利挑衅地看着贝拉特里克斯。 菲尼克斯摸摸哈利的头，哈利转头看着他说，“她小看你，我生气。反正伏地魔不知道来不来，砸给她看一样的。” 看那两人旁若无人的样子，贝拉特里克斯彻底被激怒了，另外几个食死徒拦都拦不住，只能帮忙。保护哈利·波特的这个人明明有能力逃走，但一直在这里兜圈子，理智一些的食死徒猜出这可能是个圈套。 “我要杀了你！”被愤怒控制的贝拉特里克斯疯狂对着两人发射咒语。 “贝拉，你今天丢的脸已经够多了。”一个冷酷的声音。 菲尼克斯慢悠悠停下，伏地魔出现了，邓布利多还会远吗？ “主人，主人，都是这个家伙，突然冒出来破坏了我们的计划，我们本来都要成功了，他抢走了预言球和哈·波特，然后——然后哈利·波特打碎了预言球。我尽力了，我尽力了的，主人。”贝拉特里克斯看到伏地魔，立刻趴伏到他脚下，歇斯底里地尖叫抽泣。 “安静，贝拉，等我回去再收拾你。”伏地魔猩红的眼睛看着菲尼克斯，“是你。” 菲尼克斯优雅地冲伏地魔欠了欠身。 伏地魔举起魔杖，“当初你从我面前救走了波特一次，这一次——” “汤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升降梯那边传来。 菲尼克斯带着哈利退后几步，让出战场。 “邓布利多——”伏地魔注意力完全转移到了邓布利多身上，邓布利多不仅仅是一个人，他的身后站着被人扶着的魔法部部长福吉，以及许多哈利熟悉的面孔，小天狼星、卢平…… “汤姆，你出现在这里真是一个很愚蠢的决定。”邓布利多像是在教育考试不合格的学生。 第66章 假期前 “你以为你赢了吗？邓布利多。”伏地魔表情狰狞地说。 邓布利多看了牵着哈利站在一边的菲尼克斯一眼，“至少这一次我比你略胜一筹。” 伏地魔轻蔑一笑，魔杖瞄准邓布利多斜后方的魔法部部长福吉，一道光芒从他的魔杖闪过，没有人听清他念的咒语，邓布利多快速地施放防护咒。 与此同时，“砰。”伏地魔站的位置炸开一团烟雾，烟雾消失后伏地魔和地上的贝拉特里克斯都消失了。 凤凰社的人大多不甘心，邓布利多倒是表情平静，“去把剩下的食死徒抓起来吧。” “伏地魔就这么走了？”哈利小声说。 “校长先生这边人比他多，而且校长先生的目的也达到了，没有必要为了留下伏地魔在这里造成伤亡。” 哈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第二天，魔法部官方发出了关于伏地魔和食死徒的通告，以及原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辞职，新部长是金斯莱·沙克尔，这个人在昨天邓布利多带来的凤凰社队伍中。 邓布利多回到霍格沃茨，乌姆里奇被一纸调令遣送回了魔法部。 “菲尼克斯，你真的不考虑成为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吗？”邓布利多颇有些头疼地问。 “校长先生，我觉得助教挺好的，我还想在霍格沃茨多呆两年，万一当了教授，连哈利毕业都看不到，那我会非常的遗憾。”菲尼克斯靠坐在扶手椅上，轻声拒绝。 “看来我这封信不得不发出去了。”邓布利多手边放着一封已经封好的信。 “校长先生，我记得你已经同意了西弗勒斯的申请。”菲尼克斯提醒道。 “啊，对。唉，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了。”邓布利多仿佛才想起有个人在乌姆里奇被赶出霍格沃茨的当天就来找他要黑魔法防御术课的职位，而他已经答应了那个人。 “我可以免费提供一打明智药水。”西弗勒斯阴沉地说。 “西弗勒斯，我只是开个玩笑，玩笑而已。”邓布利多恢复了乐呵呵地模样，“今天找菲尼克斯来，是为了说哈利假期的事，西弗勒斯算是这件事的证人。” 邓布利多看向西弗勒斯，西弗勒斯点头回应，“每年哈利至少要在他的亲人家里住一周，以维系一个保护魔法。” “什么魔法？”菲尼克斯问。 “是哈利的母亲给哈利的保护，让他在成年以前免于被杀害他的父母的凶手伤害。”邓布利多面带惆怅地说。西弗勒斯身上的阴郁多了几分。 菲尼克斯皱眉，他可以想象这个魔法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完成的，“我不会随意贬低一位母亲对孩子的爱，但我确实可以提供比这个魔法更严密的保护。” “菲尼克斯，这个魔法已经生效十五年了，明年哈利十七岁生日这个魔法就结束了。”邓布利多双手十指交叉放在桌上，目光沉稳地看着菲尼克斯。 “我会把情况告诉哈利，让他自己选择。”菲尼克斯没有在这件事纠缠太多，他给哈利提供一个家，最大的原因是哈利不喜欢以前住的地方同时那些人对他不好，而且哈利假期住哪里是哈利的自由，邓布利多把这件事拿来问他是个非常莫名其妙的事。 邓布利多也算明白了菲尼克斯对哈利的态度，了然笑了笑，“还没感谢你在神秘事务司的配合。” “不客气，我也不太喜欢那个预言，不过顺路罢了。”菲尼克斯挑了挑眉，其实邓布利多脑子里的记忆他也想取出来毁了，他不喜欢自己的所有物被人规划命运的感觉，“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我得去把剩下的试卷改了。说起来，真心希望下学年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不要期末出事，我真不喜欢试卷都堆到最后两天改。” 已经确定接手黑魔法防御术课的西弗勒斯，“……” “这么说，你被一群食死徒追着跑，还当着他们的面砸了神秘人要的东西，最后还和邓布利多一起赶走了神秘人。”罗恩一脸敬佩地看着哈利。 “准确的说是菲尼克斯带着我跑的，我连咒语都没念一个，只是砸了一个玻璃球。赶走伏地魔的是邓布利多，我也完全没有参与……”哈利摊手。 “那也很厉害啊，你看有谁被食死徒追，破坏神秘人的计划，还能毫发无损地从现场离开？”罗恩兴奋地说。 “有……菲尼克斯。”哈利无奈地说。 “那不一样，你知道外面怎么说你们在魔法部发生的事吗？赫敏，报纸上怎么说来着？”罗恩戳戳旁边正在看报纸的赫敏。 “嗯……救世主哈利·波特再次挫败了神秘人的计划，虽然不知道这个计划对于神秘人东山再起有何意义，但神秘人第一次公开露面无疑证明了此次计划对神秘人的重要性……我们极具先见之明的白巫师领袖邓布利多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正确。真正的危险来临，而腐朽的魔法部仍旧缺乏它应该具有的果决和力量，在巫师界的生死存亡之际，我们迎来了一场重大的变革，这一日，我们称之为‘魔法部变革之日’。”赫敏挑拣着念出新闻里的内容。 “还有一些报纸在骂康奈利·福吉，可惜了乌姆里奇在霍格沃茨的所作所为居然不能拥有姓名。”罗恩摇头晃脑地说。 哈利捂脸，年纪越大，听到“救世主”这个称呼就越尴尬。 “哥们儿，你要不要来一次演讲？”罗恩胳膊搭在哈利肩膀上，笑嘻嘻地说。 “什么？”哈利惊讶地看着罗恩。 “嗨，大家都知道你参加了这次事情，很多人都好奇嘛。乌姆里奇走了，我们D.A.又组织起来了，就想让你在集会上讲讲。”罗恩说着还大力拍哈利的肩膀。 “我拒绝。”哈利皱眉，语气稍稍带了一些严厉，“我不是报纸上说的救世主，这次去也是校长的安排，他们一开始根本就没告诉我是去做什么的，我也没觉得自己在那天起了什么作用。” 罗恩表情僵住了一秒，胳膊从哈利肩膀上放下来，“不去就不去呗，你生什么气。” 哈利顿了一下，“我不是生气，我就是……不太喜欢这种事。” “好了，我们也没逼你，就是这么一说。”罗恩好奇地看着哈利，“话说你怎么看起来心情不太好，乌姆里奇走了，邓布利多回来了，神秘人的阴谋大白天下，都是好事，你怎么一点都不开心。” 赫敏也探究地看过来。 “其实没什么开心的，伏地魔现在被大家知道了，他后面做事就更肆无忌惮了。”哈利吐出一口气，看着虚空说道。 “担心这些事情的应该是邓布利多，我们不管怎么担心都是没有用的，哈利，你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赫敏说。 “我就是觉得自己太弱了，”哈利说，“我之所以能毫发无损地从食死徒的围堵中逃出来是因为我什么都没做。” “哈利，你真的给自己太多压力了，你看那些傲罗和食死徒，他们怎么说也是成年巫师，你只是个还在上学，刚考完O.W.Ls的学生……”赫敏放下报纸，转头安慰哈利，说着自己惆怅起来，“还不知道考得怎么样。” “七月才发成绩，能别提这事儿吗？”罗恩受不了地喊。 哈利还是情绪不高的样子，他在菲尼克斯面前一直表现得很自信活泼，在魔法部里菲尼克斯说什么他就信什么，毫无异样，回到自己的朋友中间才放任自己把沮丧的一面暴露出来。 罗恩和赫敏对视一眼，互相给对方使眼色，最后罗恩开口说，“哈利，你假期是不是要跟菲尼克斯一起住？话说我们有没有机会到菲尼克斯家做客啊，这次乔治和弗雷德搞出这么大的事，妈妈一定会疯狂念叨，想想就恐怖，我一点都不想呆在家里。” 想到假期，哈利稍微高兴了一些，“菲尼克斯答应我假期都可以和他在一起，能不能邀请你们我得去问问。哦对了，菲尼克斯参与了魔法部那件事不能说出去。” “为什么？”赫敏问，“我之前也感到奇怪，只有我和罗恩知道菲尼克斯和你一起去的魔法部，乌姆里奇回来后就像没有这件事一样，报纸上也没有提到过菲尼克斯的名字。” “我不知道，菲尼克斯跟我说可以告诉你们，但不能给别人说。”哈利回答。 “假期我必须在德思礼家住？”哈利表情有些憋屈。 “不是必须，我只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你，由你来决定要不要去住，住多久。”菲尼克斯坐在办公桌前喝茶，四只羽毛笔飞速划动，改完的试卷按照学院和年级自动分类，乌姆里奇出的题都是她要求的课本上的内容，羽毛笔自己就能批改，“安全问题你不用担心。” 哈利纠结了一下，“只需要住一周就可以了是吧，那我放假就去德思礼家住一周，然后你可以来接我吗？我找不到路。” “好。”菲尼克斯没有多说什么。 “菲尼克斯，我可以邀请罗恩和赫敏来我们的家做客吗？”哈利试探地问。 菲尼克斯诧异地看了哈利一眼，“为什么不可以呢？邀请朋友来家里做客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哈利悄悄松了一口气，“因为我没有看到你邀请朋友来过家里。” “唔，我忘记了。”菲尼克斯喝了一口茶，“等你从你姨妈家回来可以给你的朋友寄邀请函，让他们把邀请函烧掉就可以传送到我们家了。” “还有这种方式？”哈利惊讶地说。 “其实就是一次性的传送阵。”菲尼克斯回答。 “那就像是特殊的门钥匙咯？” “也差不多吧。”菲尼克斯笑着说，“但是应该比门钥匙舒服一点。” 第67章 喜欢 哈利的行李大多都交给了菲尼克斯，海德薇也包含在大多数行李中，自己就提个小箱子和往年一样去了德思礼家。 没有了通缉令，哈利放假的时候小天狼星也来车站接他，顺便警告德思礼一家，让他们知道哈利背后有人，再敢欺负哈利，就让他们好看。 得知哈利假期大部分时间会去菲尼克斯那里住，小天狼星非常赞同，虽然很不舍，但格里莫广场作为凤凰社的据点确实不适合让哈利度过他的假期。而且，对菲尼克斯家的安全性，小天狼星简直盲目信任，主要是对菲尼克斯实力的信任。 因为知道自己只住一周，哈利的心情很放松，他也不往外跑了，一整天就呆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对姨妈姨夫的冷淡，达力时不时的挑衅视若无睹。心态的改变让哈利对待德思礼一家冷静了很多，不可否认这家人确实养大了他，邓布利多说的那个保护魔法也是因为这个地方才得以延续，保护了他这么多年。撇开某些因素，这家人并没有义务给他提供良好的照顾和教养，就像菲尼克斯说的那样，哈利没有交生活费。 哈利想，或许这个学期他可以去古灵阁换一笔钱出来，明年拿给德思礼他们，以后最好还是不要再见面了，他有了真正的家人，这里不是他的家。 “哈利。” 哈利一个翻身从自己的小床上坐起来，这是菲尼克斯的声音。 “到楼下来跟你的房东们道个别。”菲尼克斯温和的声音在房间里清晰地响起，就像他人就在哈利面前一样。 “好。”哈利没有犹豫，昨天晚上他就把手提箱准备好了，现在伸手一提立刻就往楼下跑去。 菲尼克斯穿着麻瓜界常见的衣服，姿态优雅地坐在客厅沙发上，佩妮姨妈沉默地揽着她的儿子达力站在角落里，弗农姨夫坐在菲尼克斯对面，脸上居然带着笑容，动作还稍微有些拘谨，他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个黑色的箱子。 “菲尼克斯。”哈利两步跑到菲尼克斯旁边，脸上是任何人都能看出来的快乐。 菲尼克斯站起来，拍拍哈利的肩膀，“来，跟你的姨夫姨妈道个别，我们就回家了。” 哈利转头看着弗农，又看了看佩妮和达力，像个正常的少年一样，笑容毫不勉强，态度礼貌，“姨夫姨妈，我走了，还有达力表哥，再见。谢谢你们这段时间的照顾。” 弗农似乎被哈利如此正常的样子吓到了，没有及时地给出反应。哈利一点也不在意，看弗农没有开口，下一秒就抓住菲尼克斯衬衫袖子，“菲尼克斯，我们走吧，伊芙肯定在等我了。” 菲尼克斯不会说伊芙不需要专门等他，神情自然地对德思礼欠了欠身，和哈利离开了这栋房子。 他们离开后，佩妮从角落走出来，看着弗农笑容满面地打开那个箱子，刚才一直被她拉住的达力也跑过来，“为什么那个人给我们这么多钱？” “他说是波特这些年的生活费，哼，算他们还有点良心。”弗农姿势熟练地拿出一叠开始数。 “那个人究竟是谁？我从来没听说过波特家还有什么亲戚。”佩妮怔怔地坐到旁边的沙发上。 “管他呢，你没看波特那小子巴不得跟着走呢。”弗农心满意足地说，“没想到那些古里古怪的人里还有这种正常人。” 回来呆了两三天，哈利开始琢磨邀请罗恩他们的事，但这个他不太有经验，菲尼克斯自己都会忘记邀请朋友来家里，所以他选择了问伊芙，伊芙的建议是让他先写信问问朋友有没有时间过来，什么时间过来，然后伊芙再帮他做请柬，请柬上必须写上确定的时间，如果他的朋友没有在请柬生效的时间内使用，请柬就作废。 “那我先给他们写个信问问。”之前菲尼克斯没有提过邀请函会过期的事，哈利以为真的就像他说的把邀请函寄过去就可以了。 回信很快，但哈利的两个伙伴都表示不能前来，两边都是一个原因，家长不允许。 自从魔法部发出公告后，无数人想起了十多年前伏地魔和他的食死徒在魔法界做的那些事，大多数人都非常紧张，和大多数巫师家庭一样，韦斯莱家不允许自己未成年的孩子独自出门。 赫敏的父母是从别的渠道了解到魔法界现在很危险，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好呆在他们身边，赫敏的信里写道，她正在劝说她的爸爸妈妈，因为格兰杰夫妇怀疑巫师的学校也不是很安全。 哈利遗憾地告诉伊芙暂时不需要做请柬了，他的两个朋友假期都抽不开身。 “菲尼克斯在书房里吗？”哈利问。 伊芙点点头，整个房子都在她的感知之中，大到菲尼克斯哈利的位置，小到从窗台翻上来的一只甲虫。 哈利沿着楼梯扶手往楼上走，一个巴掌大的魔偶坐在一块厚实的布上从上面滑下来，滑到了哈利手旁边，哈利还来不及收手，魔偶和那块布一起完成了一个前空翻，没有一丝停滞继续往前冲。 哈利停下来看魔偶滑下楼梯，提着布冲向了厨房，虽然知道伊芙的本体就是这些魔偶，但他还是没办法把伊芙的形象和魔偶联系起来，有时候他会忍不住思考，黑色魔偶的活泼好动和金发伊芙的温柔沉静，哪个才是伊芙真实的性格？ 哈利敲开门，看到菲尼克斯面前漂浮着一枚猫眼大小的绿色的宝石，学会了感知魔力波动的哈利能感受到在宝石周围全是活跃的魔力。 哈利找了个位置，随手拿来一本书，边看边等菲尼克斯。 没过多久，魔力波动消失，哈利抬头刚好看到那颗宝石落到菲尼克斯手中。 菲尼克斯把宝石收起来，随手把桌面清理干净后看向哈利，“怎么了？” “罗恩他们都不能来。”哈利稍有遗憾地说。 菲尼克斯沉默了一下，“想去外面逛逛吗？” “外面？”哈利歪了歪头，“说不上想不想，为什么这么问？” “我觉得你或许会无聊，一个假期都在这里。”菲尼克斯说。 “不会无聊啊，我以前在德思礼家才无聊呢，不能碰跟魔法有关的东西，每天只能在女贞路附近无所事事地瞎逛。”哈利眨眨眼，“而且有你在，我时时刻刻都想呆在家里，一点也不想出门。” 菲尼克斯笑了一声。 “怎么，难道你不相信吗？”哈利放下书走到菲尼克斯身边，连着椅子靠背一起揽住菲尼克斯，把头放在菲尼克斯的肩膀上，两个脑袋贴在一起。 “信，我当然信。”菲尼克斯身体往后靠，让哈利姿势舒服一些。 “哼。”哈利整张脸埋进菲尼克斯的肩膀，胳膊用力把菲尼克斯禁锢在怀里。 虽然不觉得疼，但这种被束缚的感觉菲尼克斯很少体验，菲尼克斯尝试动了一下脖子，换来哈利更用力地收紧双臂，只能任他就这么抱着。 “菲尼克斯，我喜欢你。”哈利的声音闷闷地在菲尼克斯耳边响起。 这就是幼崽和成年人的区别，菲尼克斯心里叹息一声，“我知道。” “可是你不信，”哈利把菲尼克斯抱得更紧，就像要把他揉进自己身体里，“你觉得我年纪小，就不相信我。” “没有不信，”菲尼克斯身体放松让哈利搂着，半阖着眼皮，声音比他的表情温和，“我的哈利不是那种用感情开玩笑的人。” 哈利身体一绷，从菲尼克斯肩膀抬起头，稍稍一偏就看到菲尼克斯的侧脸，“那你还说要伏地魔倒了我们才能谈，你不喜欢我？”声音里居然带了一点委屈。 这就是幼崽和成年人的区别，菲尼克斯再次在心里感叹，“哈利，这不是单纯喜不喜欢的问题，我只是不想你以后后悔，不想让你难过。” 哈利绕到菲尼克斯前面，撑着菲尼克斯肩膀说，“我后悔是我的事，你要是不喜欢我，我才会难过。”犹豫了一下，接着说，“你暂时不喜欢我也没关系，在你有喜欢的人之前，我可以变得更好，我会努力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这听起来，我好像只能喜欢你了。”菲尼克斯笑得无奈。 哈利一条腿跪在菲尼克斯的椅子上，挺直上身，居高临下地说，“如果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说吧，你喜欢什么样的。” “嗯……”菲尼克斯表情有些为难，慢吞吞地说，“我喜欢什么样的，你都能做到吗？” “只要你说得出来。”哈利挑眉说。 “我喜欢——”菲尼克斯伸出手，放到哈利腰上，“腰软的……” 隔着衣服，哈利感觉腰上有热度传来，菲尼克斯的手顺着腰往上划，哈利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之前研究怎么追菲尼克斯的时候他顺便就看了一些特殊的教材。哈利的脸上渐渐也有了热度，曾经他也不是没想过要和菲尼克斯做点什么，可是他告白之后，唯一一个不像吻的吻还是告白那天他向菲尼克斯讨要的。 一路向上，若有似无的触碰，菲尼克斯的手最终摸到了哈利的脸，菲尼克斯狡猾地笑了一下，手上轻轻一掐，语速极快地说，“绿眼睛，黑皮毛，会喵喵叫那种。” 哈利脸上的温度骤降，表情逐渐扭曲，抓住菲尼克斯肩膀，“你……”，又耍我！ 菲尼克斯赶紧揽住哈利，轻柔地抚摸他的肩背，说，“我的意思是你不用改，什么都不用变。” 哈利脸色变幻，顺着菲尼克斯的力度，趴进了他的怀里，声音有些沮丧，“你果然更喜欢猫。” “没有没有，我肯定更喜欢你，因为猫是你变的，我才喜欢的。”菲尼克斯柔声说。 “我听到了，你说喜欢我，”哈利抬起头，正对着菲尼克斯的脸说，“说话算话，你说喜欢我了。” 菲尼克斯安抚哈利的动作停了下来，“这时候倒是机灵了。” 哈利跪直身体，一只手撑着椅子靠背，一只手稍稍抬起菲尼克斯的脸，让他看着自己，“你说喜欢我了。” 胆子也大了不少，菲尼克斯看着直视自己的这双眼睛想。 发现菲尼克斯在走神，哈利气势汹汹地低下了头。 这是他们之间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抢占先机的那个理论不合格实践经验为零，注定了这个吻有多么的纯洁。 第68章 客人 “主人，西弗勒斯·斯内普来访。”伊芙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哈利一惊，手忙脚乱地从菲尼克斯身上下来。 菲尼克斯一手抬起在哈利额头弹了一下，“慌什么。” 哈利双颊通红，看起来害羞得不行，“伊芙是不是看到了？” 菲尼克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个房子里没有哪里伊芙看不到。 西弗勒斯等在客厅，那个金发的女仆给他端上了茶点，他一点没动，在这里多呆一分钟他都觉得浪费时间，但不知道菲尼克斯在楼上做什么，一直不下来。 “西弗勒斯。”菲尼克斯从楼梯上走下来，他旁边跟着波特。 “斯内普教授。”哈利跟在菲尼克斯后面打招呼。 这两年波特懂礼貌了不少，不再像他那个混球一样的爸爸，西弗勒斯脑子里飞速地闪过这个念头，对波特点了下头当做回应，没有客套直说了目的，“卢修斯想拜托你帮个忙。” 德拉科的爸爸？他为什么找菲尼克斯帮忙？哈利心中好奇，但面上不动声色。 “为什么他要找我帮忙？”菲尼克斯问出哈利心中所想，“不过我可以先听听他想找我帮什么忙。” “他想让德拉科在你这里借住到霍格沃茨开学。”西弗勒斯快速地说，“至于为什么找你，你确定要在这里说？” “我可能大概知道为什么。”菲尼克斯说，“是伏地魔想做什么吗？” 西弗勒斯看了一眼安安静静仿佛对他们谈话毫不感兴趣的哈利，作为教了波特五年的老师，一眼西弗勒斯就能看出来这小子一定竖着耳朵…… “哈利也是这里的主人，他能决定这栋房子要不要接受一个客人。”菲尼克斯坦然地说。 哈利姿势没变，但嘴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住，菲尼克斯说过很多次这里是他的家，但这次不一样，斯内普教授是菲尼克斯的朋友，今天哈利刚刚得到了回应，四舍五入这就是菲尼克斯在向朋友公开他们的关系。 西弗勒斯不明白哈利为什么笑得像个傻子，不过他本来就是个傻子，西弗勒斯也不喜欢探究傻子脑子里的事情，直截了当地说，“预言球的事黑魔王很生气，很多食死徒被惩罚，黑魔王这次似乎打定主意要对付邓布利多，他打算让食死徒们还在霍格沃茨上学的子女参与他的计划。卢修斯不想让德拉科参与进来，但又不能让德拉科直接离开，这会引起黑魔王的警觉，他觉得让德拉科到你这里来比别的地方安全。” 哈利有些惊讶，为什么马尔福会放心把儿子交给菲尼克斯？理论上不是斯内普和他关系更好吗？ “马尔福家族的产业是食死徒主要的经济来源之一，马尔福先生为什么认为伏地魔会选择马尔福的继承人？”这种不考虑后果的方式，只要伏地魔还有点理智都不会这么做，毕竟马尔福的家主还活得好好的，越过他对他的儿子动手，难道伏地魔认为手里有魂器就可以肆无忌惮？ “卢修斯说，黑魔王这次可能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西弗勒斯斟酌地说，“黑魔王的情绪有些太过激烈。” 菲尼克斯目光微沉，“你最近见过伏地魔吗？” “没有，预言球的事我没有参与，之后黑魔王也没有再召见过我。虽然还是会让我给食死徒提供魔药，但没有再给我布置其他任务。”西弗勒斯说。 哈利眨眨眼把自己眼中的惊讶逼回去，如果不是因为对菲尼克斯的信任，现在他已经跳起来了，他在凤凰社见过斯内普，现在斯内普的意思是他还是个食死徒，邓布利多曾经说斯内普有特殊任务就是这个吗？ 听起来伏地魔情况不太好，但他也不能主动去见伏地魔，他毕竟吃了伏地魔这么多魂片，经常去见伏地魔可能会有点小麻烦出现。菲尼克斯沉思片刻，哈利是一定会找伏地魔报仇的，只是时间早晚而已，现在食死徒里做魂器的已经不少了，不能太贪婪，伏地魔就让他顺其自然吧。 看菲尼克斯沉默，想起好友匆忙来找自己，嘱咐完又匆忙离开，是少有的狼狈模样，西弗勒斯再度开口，“卢修斯不会无缘无故提出请求，他说你知道他害怕的是什么，伏地魔最近经常称赞德拉科。”说到这里，西弗勒斯皱了皱眉，这段话毫无逻辑，卢修斯当时也说得颠来倒去，但他确信好友神志没有问题。 菲尼克斯当然知道马尔福害怕什么，如果小马尔福被做了魂器，哈利总有一天要跟伏地魔正面对抗，魂器的事还是有暴露的风险，“哈利，你愿意邀请德拉科吗？” 哈利点头，听起来德拉科如果不离开他的家就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哈利同意了。”菲尼克斯对西弗勒斯说。 “就这样？”西弗勒斯皱眉。 “不然呢？难道要我去接人？”菲尼克斯挑眉，愿意出借房屋已经不错了，难道还要编好借口蒙骗伏地魔一条龙服务到位？ 明白菲尼克斯的意思后，西弗勒斯起身告辞。 “菲尼克斯，你们刚才说的……你认识伏地魔，还和德拉科的爸爸很熟？”西弗勒斯一走，哈利立刻问。 “我因为要打探魂器的位置，混进了食死徒。”菲尼克斯微笑着解释。 哈利没有对菲尼克斯如何混进食死徒产生疑问，在他眼里，菲尼克斯无所不能，“那你现在是食死徒吗？就是那种胳膊上有标记的食死徒。”哈利双手比划着。 菲尼克斯没想到哈利关心的居然是那个丑不拉几的纹身，“……你想看？” 哈利表情有些纠结，“我不喜欢你身上有那个。” “要检查吗？”菲尼克斯笑着说，看哈利脸上又泛起了红晕，突然觉得又多了一种逗哈利的方式，两人之间多一层关系也不全是坏处。 哈利有些心动，但又觉得不好意思，今天菲尼克斯穿的不是大袖子的长袍，要看胳膊的话得把衣服解开。 菲尼克斯看哈利表情变来变去很有意思，看到哈利似乎终于下定决心咬牙准备开口的时候，先他一步说，“没有，只有在去见伏地魔的时候我才会带上那个图案，伪装一下。” “啊，那挺好的。”哈利讪讪地说，其实他脑海里已经开始演练如何冷静地解开菲尼克斯的衣扣了，现在有点遗憾又有点庆幸，要是真的上手，他可能会手抖。 “没有别的想问我的吗？”菲尼克斯说。 哈利想了一下，摇摇头，“我其实有些好奇斯内普教授是不是真的是凤凰社的卧底，但这个问题不应该问你。” “真伤心，哈利你果然更关心西弗勒斯。”菲尼克斯把哈利之前说的他更喜欢猫改改还给了他。 “……”哈利知道菲尼克斯就是调侃他，也有些无言以对。 “哈利，我很高兴你对我的信任，”菲尼克斯伸手摸摸哈利的头，“但我还是要提醒你，我不是你的认知中的好人。” 哈利靠过去揽住菲尼克斯的腰，“我看过一些关于恶魔的书，没有任何书里说恶魔会是好人。” “关于恶魔的书？”菲尼克斯笑了起来，“童话书吗？” 哈利沉默了一秒，“有，还有一些神话传说什么的。” 菲尼克斯不知道想到什么，笑得胸腔震动，哈利本来靠在他身上的，无奈坐起身，“有这么好笑吗？” “也没什么，就莫名其妙想笑。”菲尼克斯还是一直笑。 哈利严肃表情，已经开始长出棱角的脸一旦认真起来还是有几分威严，“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好人，我只知道你对我很好，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辜负你。” 菲尼克斯捏捏哈利的脸，“知道了~这么严肃做什么。” 哈利恢复了笑容，他真正笑起来的时候，眉眼舒展，绿色的眼睛就像被擦亮的宝石，明亮美丽但一点都不灼人眼。 菲尼克斯忍不住伸手抚摸哈利的眼尾，第一次见到哈利的时候，菲尼克斯就觉得这双眼睛被雾霾蒙住了，后来再遇见，虽然这个孩子身上的阴影少了很多，但他每次笑起来都带着一层不易被察觉的忧郁，他的眼睛没有光。 菲尼克斯注意到，这个孩子会高兴，会生气，会和别的孩子一起打闹，但他很克制，不会因为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很多时候他没有自己的愿望，就是被推着推着就往前走了。 火焰杯的事让菲尼克斯知道了这个孩子还习惯忍受，忍受不公平，忍受别人的指责，忍受自己的委屈。 可是菲尼克斯不喜欢这样的哈利。 菲尼克斯喜欢这双眼睛亮起来的样子，喜欢哈利理直气壮提要求的样子，他想让这个孩子活得更自在一点，更放肆一点。他可以哭，也可以笑，但那一定是因为他想哭想笑。他可以撒娇，可以发脾气，因为他知道有人会给他回应。 但菲尼克斯没想到哈利有一天会想向他索取菲尼克斯体会不了的东西，少年人一旦表白了心迹，就时不时地把“喜欢”提在嘴边，仿佛这样就能证明自己的真心。 菲尼克斯很喜欢哈利，这种喜欢比他喜爱一切他认为美的事物的喜爱多一些，但不是哈利想要的喜欢。 菲尼克斯可以答应哈利，他并不需要比原来多付出什么，那是多么简单的事情，但他犹豫了，他担心哈利有一天发现自己喜欢的只是假象，哈利会不会难过，会不会……恨他？ 第69章 床和戒指 比德拉科更早到的是哈利的O.W.Ls成绩单，信是早晨伊芙拿到的，哈利当时还在睡懒觉，一觉醒来知道自己的成绩单到了，心情难以描述。 早餐结束后，怀揣着又紧张又期待的心情，在菲尼克斯和伊芙的围观下，哈利拆开了信封。 除了占卜课是“P”，其他科都在“E”以上，其中黑魔法防御术、变形术、魔咒学拿到了“O”。 “有没有想好要什么奖励？”菲尼克斯笑着说。 “啊？”哈利沉浸在激动之中，还没有反应过来。 “考得很好，这次想要什么奖励？”菲尼克斯温和地重复了一遍。 奖励……哈利抓着羊皮纸的手指紧了一下，目光在菲尼克斯微笑的唇角逡巡一秒，又立刻挪开，“我想要一个生日礼物可以吗？” 菲尼克斯眼都不眨否定了，“不可以。” 哈利目光又回到菲尼克斯脸上。 “生日礼物已经在准备了，不能把这个当奖励。”菲尼克斯解释说。 哈利没想到菲尼克斯会给他准备生日礼物，因为根据他的观察，菲尼克斯对平时大家眼中的特殊日子完全不在意，第一次圣诞节比较像一个意外，而且那个圣诞节礼物也没有圣诞节当天送，整整提前了一周。 “这次的生日礼物是要生日的那天送我吗？”哈利问。 菲尼克斯反问，“必须生日的时候送？” “主人，生日礼物最好是在生日的时候送。”伊芙在一旁说。 菲尼克斯点了点头，“那就等你生日那天送给你，现在你需要想的是一个别的日子给你的东西。” “什么都可以？”哈利本想说自己没什么想要的，但看菲尼克斯的态度又改口说。 “当然。”菲尼克斯回答。伊芙也有些好奇地看着哈利。 在两双眼睛的注视下，哈利咬牙说出了自己的要求，“我想晚上和你一起睡。” …… 伊芙体贴地去了外面院子里。 菲尼克斯有片刻的呆滞，如果不是哈利对他的动作表情已经非常习惯还发现不了。果然我要求太过分了吗？哈利心想，心念转圜之间又有一丝委屈，男女朋友、男男朋友睡在一起不是很正常吗？ 哈利回过神来时菲尼克斯已经恢复了表情，毫无破绽地问他，“在你的房间还是我的房间睡？” 这次轮到哈利呆滞了，好在他的本能替他及时作出回应，“我想去菲尼克斯的房间睡。”说完哈利心里咯噔一声，我是不是太明显，太急切了，我是不是应该犹豫纠结意思一下？ “那今天你就过来吧。”菲尼克斯很平和地说。 当晚哈利穿着睡衣抱着枕头就过来了。 菲尼克斯的房间并不比哈利的大，看起来甚至简陋很多，没有什么装饰，唯一特别的是地上铺满了柔软的灰色地毯，在上面打滚应该很舒服。 菲尼克斯的床大小款式很普通，就是床垫非常软。 哈利四肢僵硬地平躺着，灯灭了之后他就睁开了眼睛，菲尼克斯在他旁边，哈利知道他们之间就隔了一个手掌的距离，但他不敢侧头看。 菲尼克斯睡着没有？时间的流逝在黑暗中很难准确的感知，哈利不知道过了多久，菲尼克斯的呼吸声很轻，他听不出变化。 菲尼克斯侧着身体，看着旁边这个小家伙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的样子，想看看这个小脑瓜里面在想什么，虽然菲尼克斯喜欢躺着，坐着，但除非受了重伤，平时他不需要睡觉。 就在菲尼克斯想着哈利是不是打算这样一晚上不睡的时候，他感受到毯子下面有只手悄悄地向他的方向挪动了一下。 这是想做什么？黑暗中哈利看不见的地方菲尼克斯眯了眯眼睛。 哈利感觉自己的手碰到了什么，心中一颤，立刻停了下来，屏息听菲尼克斯那边没有什么动静，又悄悄顺着自己摸到的地方向上探索，哈利记得菲尼克斯穿的是一件很宽松的睡袍，腰上有一条带子，一般人睡觉手应该就在腰的附近，菲尼克斯好像是侧着睡的…… 菲尼克斯在想如果自己一直不动哈利能摸到哪里？难道哈利想要的睡觉不单单是“睡觉”？ 一只手抓住了哈利摸索中的爪子，哈利吓得浑身一抖，将爪子抽了回来，下一秒反应过来抓住自己的是自己找了半天的菲尼克斯的手，好了，惊吓更大了。 “菲尼克斯？”哈利小声说。 “睡不着吗？” 听到菲尼克斯的回答，哈利反而放松了一些，鼓起勇气翻了个身，面对着菲尼克斯，说：“我以为你睡着了。” 我要是睡着了你想做什么？菲尼克斯脑子里条件反射闪过这句话，但他没有说出来，还是要给哈利留点面子。 菲尼克斯没有说话，哈利睁大眼睛试图看到什么，突然他的额头碰到一抹柔软的温度，熟悉的温和声音在耳边说，“快睡吧。” 这么半天哈利也有些困倦，他把手放回刚才的地方，摸到了菲尼克斯的手，抓住，笑着闭上了眼睛，菲尼克斯的体温不高，但哈利每次触碰到他都觉得很温暖，在这种暖意中哈利渐渐进入了梦乡。 而不需要睡眠的菲尼克斯感受到对面的小家伙越贴越近，最后整个人窝进了他怀里，无奈地叹了口气，也闭上了眼睛。 睡到饱的哈利睁开眼睛发现菲尼克斯被自己手脚并用按在了身下，记忆中昨晚好像菲尼克斯吻了自己的额头，哈利放开一只手摸着额头，觉得应该不是做梦，忍不住笑了出来。 菲尼克斯睁开眼就看到哈利在笑，有些傻乎乎的，但是菲尼克斯喜欢的样子。 在这之后，哈利的枕头就在菲尼克斯床上安了家，哈利的房间里的东西也慢慢往菲尼克斯的卧室转移，没有非常正式的搬动，就是想起有什么要用的，哈利过去拿了，这个东西就不会再回去了。 睡前哈利会用他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菲尼克斯，一个晚安吻势在必行，然后在哈利睡着之后菲尼克斯就会体验到他以前没体验过的章鱼压床，还是会逐渐增压那种。 德拉科那边一直没有说具体什么时候过来，转眼就到了七月底，哈利的生日。 白天哈利陆陆续续收到了知道他地址的朋友们的礼物，每次拆礼物都兴致勃勃，看哈利很高兴的样子，伊芙特意分出一个魔偶站在门口，为了及时拿到礼物。 伊芙给哈利做了一个蛋糕，根据哈利的要求，上面铺满了水果，水果是菲尼克斯吃的，蛋糕哈利自己吃，吃了整整两天。 菲尼克斯不太理解，但看哈利似乎吃得很高兴，“如果一定要吃蛋糕，下次做个小一点的吧。”菲尼克斯最后说，伊芙表示认同，哈利也没有反对，他喜欢菲尼克斯说“下次”。 晚上菲尼克斯把他的礼物给了哈利，是一枚黑色的戒指，哈利见过的那枚绿色宝石被镶嵌在了戒指上，宝石上方有两个黑色的三角形，逐渐变细的戒身在宝石下方收尾，留出一点小尾巴。 哈利看着手里的戒指，上面的宝石颜色比他的眼睛略深，“这是……猫？” 菲尼克斯点头，“本来做个坠子好一些，但考虑到使用方便还是做成了戒指。” “使用？”哈利疑惑地看着菲尼克斯。 菲尼克斯拿起戒指，戴到哈利左手食指上，“最基本的作用就是保护你，比徽章好用，额外的作用是当你想回来的时候，把魔力输进去，就能传送到家里。” 哈利活动手指，戒指不重，也不束缚，和他的食指贴合的很好。哈利看着菲尼克斯，“谢谢，菲尼克斯。” “我该说什么？”菲尼克斯眨眨眼。 “你什么都不用说。”哈利抱住菲尼克斯，在菲尼克斯耳边轻吻着戒指说，“我很喜欢。” 第70章 笑话商店 在哈利生日的第二天他们收到了来自霍格沃茨的信，里面有六年级需要的书单、一张哈利被选为魁地奇球队队长的通知和一枚队长徽章，毫无疑问这对哈利来说是个惊喜，喜滋滋地把徽章戴了一天才收起来。 书单到了，接下来就是去买课本，哈利和菲尼克斯一起去了对角巷。 现在的对角巷比起以前清冷了很多，但商店基本都开着，商店的墙上贴了一些食死徒照片和让大家注意安全的警示语。 行人们大多行色匆匆，没有几个闲逛的，哈利还看到有看起来像是在巡逻的人，他们拿着魔杖，不在任何一家店驻足，目光警惕地看着每个人。 步伐轻松的菲尼克斯和哈利引起了巡逻者的注意，特别是菲尼克斯还穿着他黑乎乎的斗篷。 “哈利！”一个年轻男孩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罗恩？”哈利抬头就看到韦斯莱一家提着东西正往这边走。 韦斯莱夫人有些责怪地看着罗恩，“不要在外面大呼小叫。” 巡逻的傲罗和罗恩的爸爸点头打了招呼，有些好奇地看了哈利一眼后继续巡逻。 哈利跟韦斯莱夫人和韦斯莱先生打了招呼，才和罗恩金妮交谈，他们也是今天来买学校要用的东西，不过比他们来得早，已经结束购物了。 菲尼克斯摘下兜帽，礼貌地和韦斯莱夫妇寒暄了两句，看起来韦斯莱夫人有些紧张，并不想让罗恩他们在这里呆太久。 哈利也注意到了这点，他把自己成为魁地奇队长的消息告诉罗恩后就表示他们也要去书店了，等回学校再聊。罗恩最后告诉他乔治和弗雷德的笑话商店在93号，强烈推荐哈利去看看。 停留了大概三四分钟，哈利和菲尼克斯继续慢悠悠地往前走，韦斯莱们匆匆离开。 罗恩正自言自语妈妈太紧张了，搞得他们都不能好好说话。 罗恩的妹妹金妮突然说，“哈利手上有个戒指。” “哈利有戴戒指？”罗恩茫然地说，“哈利从来不戴装饰品的吧。” 金妮没有再说话，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个人，哈利正凑到菲尼克斯耳边说话，又把兜帽戴上的菲尼克斯稍稍转头可能回了句什么，哈利就笑嘻嘻挪开了。 “居然遇到罗恩，要是我们早一点来或许就能一起去买书和校服了。”哈利为了展现自己最近疯长的身高，硬要趴到菲尼克斯的肩膀上说话。 “是谁说要睡懒觉，不睡醒不出门的？”菲尼克斯微微转头，宽大的斗篷兜帽完全遮住了他的脸，从哈利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略微勾起的唇。 哈利抬手遮住自己的下半张脸，凑近菲尼克斯，看起来就像要说悄悄话的样子，趁菲尼克斯不注意在菲尼克斯唇边亲了一下，然后笑嘻嘻地放下手端正姿势。 菲尼克斯斗篷下的眼睛看了哈利一眼，有无可奈何地扭过头。 哈利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又靠过来。 他们先去古灵阁取钱，哈利特意多取了一些。 去摩金夫人店量尺寸做新校服，然后去书店按照书单买课本，之后再把各种课程需要的材料道具买齐全了。后面就是随意逛逛了，他们去了宠物店，给海德薇买了些零食。 后面逛到了韦斯莱兄弟的笑话商店，这应该是整条街最热闹的店了，每个商品面前都挤了不少人，大多数东西都是哈利曾经在学校见过的，韦斯莱兄弟在学校就开始研究各种恶作剧道具，格兰芬多的学生很多都给他们测试过效果。 哈利看到了一个能防恶咒的帽子，凑过去研究是真的能防恶咒，还是只是恶作剧道具。 “看看我见到了谁，亲爱的哈利和……菲尼克斯先生。”弗雷德从货架后面出来，穿着一件红艳艳的长袍，和他火红的头发组合起来，非常耀眼。 “你好，弗雷德。”哈利高兴地和弗雷德握手。 菲尼克斯笑着点了点头当作回应。 “哈利，你一眼就看到了我们的新产品。”弗雷德颇有戏剧性地挥了一下手。 “它看起来不像普通的恶作剧道具。”哈利指着橱柜里的魔法帽说。 “你是对的，虽然这个我们是作为一个搞笑玩意儿来开发的，你戴上它，看着你的同伴，让他对你发射恶咒，然后恶咒就会反弹出去——是不是很好玩。但做出来之后，你绝对想不到发生了什么——魔法部向我们订购了五百顶防咒帽。” “因为很多人连一个像样的盔甲咒都用不出来。”弗雷德的孪生兄弟，乔治·韦斯莱也过来了，他也穿着红色的长袍，长得和他的兄弟一模一样，他跟哈利握手，“他们都没有遇到像你一样的老师，哈利。” 哈利赶紧摇手，“我不是什么老师，我们都是一起学习。” “哈哈哈。”乔治和弗雷德看哈利窘迫的样子，都笑了出来，“菲尼克斯先生，哈利，我们带你们逛逛吧，这里还是有很多有趣的小玩意儿。” 哈利看了看菲尼克斯。 “你去逛逛吧，我找个地方坐一会儿。”菲尼克斯说。 哈利往四周看了看，这里看起来没有什么可以让菲尼克斯坐着的地方。 弗雷德说：“这样吧，乔治带哈利到处转转，我带菲尼克斯先生去后面休息。” “行。”乔治比了个手势。 哈利跟着乔治去商品多的地方去了，弗雷德带着菲尼克斯往里面走。 “菲尼克斯先生今年还是在霍格沃茨吗？”弗雷德开口问。 “是的，继续给新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当助教。”菲尼克斯回答。 “说起来，菲尼克斯先生可能不是很喜欢这些恶作剧道具吧？”弗雷德有些若有所思的样子。 “为什么这么说？”菲尼克斯看到一群小姑娘围在一箱子粉色紫色毛绒绒的东西面前，嘴里念叨着“好可爱好可爱”，几个小孩子围成一圈看着一束火花在他们面前爆开，发出惊叫，发现是假的又和同伴嬉笑开来。 “就是觉得这些东西很难打动你。”弗雷德说着看了一眼斜后方的菲尼克斯，现在他没有戴兜帽，平静无波的表情在这个热闹的地方显得比平时更冷淡，“在学校的时候就觉得，你从不会对学生们的恶作剧生气。” “你们的东西很有趣。”菲尼克斯客观地说了一句。 弗雷德挠挠头，菲尼克斯的语气不像很“有趣”的样子。 “你们做的事很有价值。”菲尼克斯想了一下补充道。 “谢谢。”弗雷德笑着说，“我们就是想做些让人开心的小玩意儿。” 菲尼克斯感受着这里快要满溢出来的名叫快乐的气息，在这种整个巫师界都压抑紧张的情况下，这样一个地方确实很珍贵。 哈利拿着一个伸缩耳和菲尼克斯离开了韦斯莱笑话商店。 “乔治硬说不收我钱，弄得我不好意思。”哈利悄悄对菲尼克斯说。 “为什么不收你的钱？” “当初我把三强争霸赛的奖金给了他们，他们说我在商店入了股，要给我分成，还不许我给钱买东西。”哈利摊手。 “听起来不错，这是一家很有前途的店。”菲尼克斯说。 “其实当时没想到能赚钱的。”哈利说，“我想的是他们把原来的五百加隆给我就好了，可是乔治说不仅要还我五百加隆，还要给分成。” “最后怎么了？” “我说既然一定要给分成，那五百加隆就不用了，不然我就是什么都没付出就拿到钱。”哈利说，“最后乔治同意了。” 从对角巷回来后时间就很快了，直到假期结束，德拉科都没有来。 按照惯例菲尼克斯提前两周去学校，哈利跟他一起。 来学校的第一周哈利就得知了一个消息——西弗勒斯·斯内普将成为新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哦，梅林，这简直就是灾难——恭喜斯内普教授如愿以偿。 “看波特的样子，似乎对此有什么不满。”西弗勒斯手里拿着银色的小刀，精准地切割手上的蟾蜍尸体。 哈利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在斯内普教授处理魔药材料的时候来拜访，再晚个几分钟，斯内普做完魔药过来不好吗？ “西弗勒斯没有做完魔药的时候，哈利，要么他就是在准备材料，要么就是在熬制魔药，如果你过两分钟来，他可能会听不见你在说什么。”菲尼克斯语气里有显而易见的调侃。 哈利从斯内普手中的小刀上回过神来，刚才他一不注意把话说出来了，镇定地进行补救，“我是惊讶，斯内普教授成了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那魔药课教授谁来呢？”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波特。”西弗勒斯眼皮都不太一下，用他阴恻恻的声音回答道。 虽然因为菲尼克斯哈利对斯内普改观了不少，至少菲尼克斯在的时候，斯内普不会对哈利太过刁难，但过去四年感受到的来自斯内普的恶意还是给他留下了阴影，偏偏这个人还是菲尼克斯的朋友。 菲尼克斯揽住哈利，“西弗勒斯，你吓到孩子了。” 西弗勒斯终于把目光从手下的蟾蜍尸体上分出来半分，挑眉看了一眼对面那两人，“巨婴？” 哈利脸黑了，菲尼克斯靠在哈利肩膀上笑出了声。 “你来这里究竟什么事，难道就是为了恭喜我，顺便用这件你早就知道的事让那个小鬼惊讶一下？”西弗勒斯不耐烦地说。 菲尼克斯推推哈利，让他自己说。 哈利表情恭敬地说：“斯内普教授，我想问问马尔福有没有出什么事了？” 听到哈利问的是德拉科的事，西弗勒斯脸色稍缓，“他没什么事，你问我不如等开学自己问他。” 哈利皱眉思索，这时西弗勒斯突然问，“我怎么不知道你和德拉科关系这么好了，居然还有空关心他？” 哈利扯了扯嘴角，“我只是有些好奇。” “没有人说过你演技很差吗？”西弗勒斯把蟾蜍切成薄片放进准备好的器皿里。 要不是只有你知道点情况，我才不会来问你。哈利内心翻白眼，表面上维持着好学生的表情说，“没有人……我没演。” “呵。”西弗勒斯嗤笑一声。 “西弗勒斯逗你的。”菲尼克斯拍拍哈利的肩膀。 对于斯内普是逗他还是嘲笑他，哈利决定不予深究，深究也没有用，除了让自己生气外。 “好了，我们不打扰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做魔药了。”菲尼克斯笑着说。 哈利离开西弗勒斯办公室的时候对着埋头工作的人扮了一个鬼脸，然后跟在菲尼克斯身后迅速溜走。 一下子安静下来的办公室只听见一声熟悉的嗤笑。 第71章 卧底 一年级的新生正在分院。 哈利坐在格兰芬多长桌旁，目光往斯莱特林那边扫，德拉科和往年一样众星拱月地坐在中心位置，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 罗恩和赫敏坐在哈利的旁边，给他讲他错过了新来的教授在火车上举行的聚会，斯拉格霍恩教授邀请了很多学生去他的车厢，本来还邀请了哈利，但哈利不在火车上。 “去做什么？”哈利问，第一次碰到这种还没上课就跟学生交流的教师。 “好像就是聊聊天什么的，我和赫敏都没有被邀请，金妮和纳威去了。”罗恩说。 哈利不太明白这个教师是按照什么标准邀请人的，按理说，要了解学生，从级长入手比较方便吧，“别的学院有我们认识的人吗？” 分院帽大声念出一个“格兰芬多”，哈利和大家一起鼓掌。 “金妮说她看到了斯莱特林那个布雷司·沙比尼，就是经常跟马尔福那一群人在一起的，但是没看到马尔福，还有别的学院也都有。”赫敏看了一眼教师席上笑容满面的新老师，“听起来我们的新黑魔法防御术教师是一个很喜欢交际的人。” “新老师是教魔药课的。”哈利忧伤地说。 “那黑魔法防御术课？”罗恩不可置信地看着教师席上熟悉的位置上熟悉的人，对自己的猜想感到恐惧。 “斯内普……教授。”哈利一字一顿地说。 罗恩觉得自己已经看到了未来一年黑魔法防御术课上的惨剧，不过他的哥们应该会比他还惨。 “哈利，你要坚强。”罗恩悲痛地握住哈利的手。 赫敏在旁边叹气，“我觉得就算是斯内普教授上课，以哈利的黑魔法防御术水平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赫敏，你觉得斯内普能看到哈利的好吗？” 赫敏无言以对。 哈利懊恼地说，“我以为再也不用上斯内普的课，所以上学期那么努力学习魔药，结果他去教黑魔法防御术了。” “认命吧，哥们儿，这说明他是你逃不开的男人。”罗恩深沉地说。 “……你为什么这么奇怪？”哈利看着罗恩说。 赫敏也摇摇头，不知道罗恩怎么回事。 “我知道。”金妮从旁边窜出来，“因为芙蓉来了家里，她凭一己之力伤了我们家所有人的眼睛，罗恩这是后遗症。” 哈利和赫敏同时露出疑惑的表情。 “芙蓉要和比尔结婚了，她住到了我们家，两个人每天都在黏黏糊糊的，还说一些奇怪的话，就像罗恩刚才说的那种，”金妮做了个呕吐的表情。 这哈利和赫敏就不好说什么了，哈利还想到了自己和菲尼克斯，赫敏也说过他们“黏”，现在可能更“黏”了，哈利看了一眼礼堂中央，“分院仪式要结束了。” 邓布利多站起来讲话，大致都和以往相同，让学生们惊讶的地方就是斯内普教授居然成为了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学生们讨论的主题都是，邓布利多校长终于招不到人了，只能答应斯内普教授的申请。 开学典礼结束，哈利就联系了德拉科，但德拉科没有同意他立刻见面的要求，而是说等过两天去菲尼克斯的办公室见面。 第二天孩子们就要正式上课了，六年级的学生在上课之前多了一项课程筛选，根据O.W.Ls考试成绩以及未来的职业意向选择合适的课程。 最终哈利选择的黑魔法防御术、变形术、魔咒学、草药学和魔药学，本来哈利不打算选魔药的，但得知魔药教师换人，他决定还是申请继续学习魔药学，想当傲罗最好还是有魔药课的N.E.W.Ts成绩，昨天猫头鹰把他需要的课本和原料送来了——上周才写信去书店和药店买的。 罗恩没有选魔药学，他没有买课本和材料也没打算当傲罗，就干脆不学魔药了，选了神奇生物保护课。赫敏比哈利多选了算数占卜和古代魔文课。 六年级的课程比起五年级更加吃力，从黑魔法防御术课开始教授无声咒后，许多课程都要求尽量使用无声咒，这对哈利来说不算太难，但教授们要求的东西更加深奥，布置的论文越来越长。 值得一说的是斯拉格霍恩教授教学确实有一手，第一堂课就设置了课堂奖励，当堂制作出的魔药最出色的学生可以得到一瓶福灵剂，最终这瓶神奇的好运魔药不出意外地被赫敏收入囊中。 罗恩知道后对自己没选魔药课有些后悔，“没想到新教授这么大方。” 赫敏说，就算罗恩选了课，也拿不到奖励，还是不选比较好。 哈利跟菲尼克斯说起这件事，感叹自己魔药上确实没什么天赋，以前斯内普教授教魔药的时候还能借口因为教授偏心，现在换了老师，这个老师对哈利非常青睐，态度极好，哈利仍旧无法按照课本上的步骤做出完美的魔药。 “为什么要顺时针转三圈半，这个半怎么量，我按照坩埚上的刻度算好的，为什么出来的魔药颜色会不对？而且切片的时候要让鼻涕虫出汁，出多少算合适？我一刀下去它能全部变成汁。我用天平称的粉末，加进去说我放少了，教授还布置作业让我们写配方的原理，这个东西有原理吗？难道不是背下来就可以了吗？”哈利表情崩溃地说。 最后哈利有一句话让菲尼克斯乐不可支，“做魔药的时候没了斯内普的死亡视线，我居然还有点不习惯。” 菲尼克斯把这些话转述给西弗勒斯，西弗勒斯的回应是，“波特的脑子遗传了他那个父亲。” 菲尼克斯挑眉，西弗勒斯对哈利的情绪一直很复杂，厌恶却又忍不住去注视，还费尽心思保护哈利，听起来这种厌恶来自于哈利的父亲，那关心就来自于哈利的另一半血脉了。 因为工作，时不时菲尼克斯就要来西弗勒斯的办公室，今年是菲尼克斯任职以来工作量的高峰，西弗勒斯认为放着菲尼克斯不用简直是浪费。魔药大师见不得丝毫浪费行为，更不允许自己浪费。 “我听说斯拉格霍恩教授总是提起过去哈利的母亲在他的课堂上如何心灵手巧，哈利没遗传到他妈妈的擅长的东西还是有些遗憾啊。”菲尼克斯语气轻飘飘地说。 西弗勒斯毫无反应继续做他的魔药，食死徒和凤凰社的魔药他都需要提供。 说起来，最不会浪费的人就是邓布利多，西弗勒斯一个人硬生生被当做三个人用。 第一个星期的周末，德拉科和哈利来到菲尼克斯的办公室。 德拉科站得笔直，以一种我有大事要说的口吻，“先生，假期里我做了一些事情。” 哈利还没来得及问德拉科问题，就被这他的气势镇住了。 菲尼克斯手靠在桌子上，撑着下巴看德拉科要说些什么，德拉科的灵魂是完整的，卢修斯·马尔福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 德拉科撩起了袖子，左手胳膊上有一个骷髅吐蛇的图案。 “黑魔标记。”哈利喊出来，然后惊讶地看着德拉科。 德拉科放下袖子，深吸一口气，讲述自己假期里的经历，伏地魔住在他们家，他假装无意地在伏地魔面前使用了无声咒，吸引了伏地魔的注意，果然在开学之前伏地魔给他打上了黑魔标记，并且命令他在霍格沃茨当食死徒的内应，想办法给食死徒制造进入霍格沃茨的机会。 “你故意的？”哈利皱眉看着德拉科。 “对，我想得到神秘人的信任。”德拉科说，“我想找到打败神秘人的方法。” “那你找到了吗？”菲尼克斯饶有兴趣地看着德拉科。 德拉科摇了摇头。 哈利突然说，“你知道食死徒进入霍格沃茨需要的机会是什么吗？” 德拉科犹豫了一下，说：“邓布利多不在学校里。” “邓布利多有时候会离开，但从来没见食死徒进攻霍格沃茨。”哈利说。 “那就让邓布利多死，只要他配合演一出让我杀死他的戏。” “然后呢，你要把食死徒引进学校里？”哈利追问。 “邓布利多不是在吗？只要把神秘人骗进霍格沃茨，难道邓布利多不能杀死他？”德拉科说。 哈利严肃地看着德拉科，“学校里这么多学生，伏地魔和食死徒进来，他们怎么办？” “你是救世主，我可不是，难道你认为没有牺牲就能消灭神秘人？邓布利多都不敢这么保证。”德拉科表情冷漠，脸色越发苍白。 “你们两个，还是喜欢这样不管做什么，先吵一架再说。”菲尼克斯笑着打断他们。 哈利按下继续反驳德拉科的冲动，德拉科执拗地看着菲尼克斯，不认为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 菲尼克斯对德拉科温和地说，“你有把你的想法告诉你父亲吗？” 德拉科摇了摇头。 “你之前的行为让你的父亲非常担心，他曾冒着风险向我求助，想让你在假期离开马尔福庄园。” 德拉科愣了一下，他有些惊讶，一时都忽略了父亲和菲尼克斯认识这件事，他做这些都是瞒着家人的，在他眼里父亲完全不敢反抗伏地魔，连私下说伏地魔坏话都不敢，从来高傲的马尔福在伏地魔面前永远都弯着脊柱，一脸恭敬，那不是马尔福追求的荣耀。 “先生，你希望我先跟我爸爸商量吗？可是神秘人在那里，我们连说话都小心翼翼。”德拉科艰涩地说，那是他的家，但是他们这些主人现在活得连个仆人都不如，至少仆人不用接触伏地魔，不用担心随时会落下来的钻心剜骨。 “不，我只是希望你考虑清楚自己的行为，对会出现的后果有心理准备。” “我想好了的。”德拉科坚定地说，他必须让凤凰社这边看到自己的价值，未来伏地魔失败后马尔福家族才有喘息之地。 第72章 混血王子 “你想清楚了就好。”菲尼克斯点点头，转而安抚哈利说，“哈利，不管做什么计划都绕不开邓布利多，邓布利多不会不顾学校里这么多学生的。”如果邓布利多同意了，那就是邓布利多的问题了。 哈利想起邓布利多和蔼的模样，确实，邓布利多不会让学生们被食死徒伤害。 德拉科有些犹疑地看着菲尼克斯，“先生，你之前说我爸爸向你求助，你们关系很好？而且你不担心我骗你们吗？毕竟这个黑魔标记不是假的。” 菲尼克斯笑了笑，“黑魔标记吗？我也有一个。至于我和你爸爸的关系，偶尔我也会去马尔福庄园就这样认识了。” 菲尼克斯是食死徒？德拉科一惊，转头看向哈利，哈利回望他，看他目光惊悚，急忙说，“我没有，你觉得伏地魔会给我黑魔标记？而且菲尼克斯又不是真的食死徒。” 德拉科尴尬地笑了笑，也被自己的想象力吓到了，如果哈利·波特是食死徒，那真是比梅林的臭袜子更大的笑话。 “关于说谎，我从不担心有人对我说谎，如果你要说谎最好不要当着我的面说。”菲尼克斯说。 菲尼克斯语气过于平淡，就是简单称述一个事情，如果听的人不在意会直接忽略过去。 德拉科一扬下巴，“高贵的马尔福不屑说谎。” 菲尼克斯弯了弯眼睛。 哈利在一旁思考德拉科说的事情，把伏地魔引进霍格沃茨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还是觉得德拉科太想当然了，而且德拉科没有说要如何让伏地魔的人进来，总不可能霍格沃茨把大门打开放他们进来吧。 “德拉科，你有办法让外面的人悄悄进霍格沃茨？”哈利突然说。 “有。”德拉科看了哈利一眼，“但我暂时不会说，这是我的筹码之一。” 哈利微微一笑，“那你今天告诉我们是为了什么呢？按照你的计划，你应该找的人是邓布利多。” “两位，你们不能坐下说吗？”菲尼克斯看着两人，从进来的时候德拉科为了增加气势支棱棱地站在他面前，哈利因为看德拉科站着也不明所以地站着，那么多柔软舒适的椅子不值得他们看一眼吗？ “咳咳。”德拉科从善如流坐下，空咳两声清了清嗓子，“我把这件事说出来是为了让哈利帮我跟邓布利多解释一下。” 哈利也坐下了，不过他把椅子拖到菲尼克斯旁边坐着，脸上笑容隐晦，“你怎么不自己去说。” 德拉科皱了皱眉，“你明知故问，邓布利多会那么轻易相信我？” “也就是说你没有我不行？”哈利挑眉。 德拉科觉得自己牙疼，波特坐到菲尼克斯旁边不就是为了体现他们才是一边的吗？这一看就是要从自己这里拿东西，马尔福才不会随便被人要挟，“不是非你不行，只是我们不是朋友嘛，我就先想到你了。” “哦，先想到我啊，那后想到谁？”马尔福家主是食死徒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就不信马尔福有哪个朋友敢去找邓布利多，还敢帮德拉科。 德拉科考虑过西弗勒斯，但他拿不准教父究竟是哪边的，相比之下，波特反而是最好，不，应该是唯一的选择，毕竟波特永远不会告发他，也不会背后搞他，好人波特深入人心。 而现在波特就是想明白了他的需求，看哈利胜券在握的样子，旁边的菲尼克斯也拿起了书，看起来对他们的话题毫不关心。德拉科咬咬牙，干脆承认了，“是没你不行，我需要你帮我跟邓布利多联系，同时给我做证人，证明我说的都是真话。” “那既然要我帮你做证，你是不是应该把你的进出霍格沃茨的方法告诉我，不然我怎么保证你的计划是真的？”哈利绿幽幽的眼睛闪着真诚的光。 “……难道我胳膊上的黑魔标记不算？” “这个，万一他们认为你是真的食死徒呢？这种证据不太好说啊。”哈利状似为难的样子。 “你一定要我说出方法才愿意帮我？”德拉科坐正身体，认真问哈利。 看德拉科严肃起来，哈利也收敛了表情，不继续开玩笑，“不，即使你不说，我也会帮你转达邓布利多，但我也确实想知道你的那个方法。” 德拉科沉默，“你让我想想。” “我可以先去找邓布利多教授……” “不，你先不急着跟邓布利多说，”德拉科表情有些犹豫，“我要先想想，反正也不差这几天。” “我有时候觉得你们把我当背景板当习惯了。”菲尼克斯从书本里抬起头，“我建议你们下次商量这种事情可以去训练室里，隔音效果很好。”没有一点保密意识。 哈利笑嘻嘻地去牵菲尼克斯的手，德拉科这才注意到哈利手上的戒指，目光闪了一下。 从“门”离开菲尼克斯办公室，德拉科和哈利熟门熟路地避开人群从西塔下来。 “你手上的戒指是菲尼克斯送你的？”德拉科问。 “你怎么知道？”哈利抬起手看自己的戒指，没看出来哪里写了菲尼克斯的名字。 “你看起来就不像个会给自己买戒指的人。”德拉科也看向哈利的戒指，难得想八卦一次，“你和菲尼克斯，你们到哪一步？” 哈利脸上微微泛红，表情有些骄傲地说，“菲尼克斯说喜欢我了，我们在一起了。” “就这？”这个回答完全不能让人满意，就这点内容都能脸红？不过德拉科的八卦之火最多就是个小火苗，轻轻一吹也就熄灭了。 哈利疑惑，“什么就这？” “没什么。”德拉科摇摇头。 哈利选的课程里只有魔药课最让他头疼，就经常跟菲尼克斯说魔药课的事，把自己在魔药课上犯的错当笑话讲给菲尼克斯听。 当然哈利不会直接说自己犯了错，开头都是“有个同学……” 虽然好笑，但哈利学习的烦恼也是真实存在的，可惜魔药菲尼克斯也不太懂，给哈利乱讲只能适得其反。 “哈利说昨天你去魔药教室了？”菲尼克斯把批改好的作业码在西弗勒斯的桌上。 西弗勒斯正在写一篇论文，闻言点了点头，“去跟斯拉格霍恩教授交流了一下。” 这么普通的语气说出来的，一般都不是这么简单。不过菲尼克斯今天有事，不太想探究西弗勒斯的小秘密。 “没什么事我走了。”菲尼克斯说着脚已经往门的方向转向。 “你很急？”西弗勒斯皱眉。 “有一点点吧，我答应哈利今天陪他散步。”菲尼克斯说。 看菲尼克斯确实有事，西弗勒斯拿出一本表皮破破烂烂的书，丢给菲尼克斯，“拿给波特。” 菲尼克斯接住书，这本书从封皮到纸张都透露着一种我年纪很大的感觉，虽然破烂但好歹看得出书名——《高级魔药制作》。 “六年级的魔药课本？”菲尼克斯问。 “你在说废话吗？”西弗勒斯这句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哈利有课本，虽然刚开始没有买，但后来写信给书店，在开始上课前就收到了。”菲尼克斯说着准备把书还给西弗勒斯。 “把书拿给波特，能让他在魔药课上少丢一点脸。”西弗勒斯仍旧专注自己笔下的论文，头也不抬地说。 菲尼克斯闻言翻了翻手里的书，书上很多涂抹和笔记，看起来是对课本上原来的配方的改良和注释，西弗勒斯总不至于用一本全是错误的书误导哈利，“我就替哈利谢谢斯内普教授了。这是你以前的课本？” “你可以走了。”西弗勒斯冷漠地说。 “好吧，我想哈利会很喜欢你的礼物。”菲尼克斯把书收起来，往外走。 “等下，这不是我送给波特的礼物。”西弗勒斯终于抬起了头。 “那借的？用完我让哈利还你？”菲尼克斯回头看向西弗勒斯。 “我的意思是，不要告诉波特是我给的，不用还我，我拿着没用。”西弗勒斯声音透着不耐烦。 这下菲尼克斯就不明白了，西弗勒斯这是做好事不留名吗？但转念一想，西弗勒斯不一直都这样吗？哈利至今都认为斯内普教授对自己没有好感，以前听哈利的描述，哈利好像还以为西弗勒斯时刻盼望他死。 “那哈利问起谁给的，我怎么说？”菲尼克斯问。 “那是你的事。” 菲尼克斯把书拿出来翻了翻，封底下面写着一串细密的小字，“本书属于混血王子”，字迹还挺眼熟。 混血王子？菲尼克斯眨眨眼，确认书里没有提到别的名字后，把书又收起来，“那我随便说咯？” 西弗勒斯没有理他。 菲尼克斯心情颇好地去魁地奇球场，哈利今天有训练，不知道结束没有。 菲尼克斯走后，西弗勒斯停下羽毛笔，回忆着六年级的时候自己应该没有在课本上写过真名。 课本上写了一些技巧和西弗勒斯自己发明的小魔咒，波特拿着还是有些用处。只要他课前拿他的书好好预习，魔药课那些魔药制作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也不指望他能成魔药大师，不丢莉莉的脸就行了。 不过，为什么菲尼克斯这家伙要陪波特散步？ 想起菲尼克斯说过波特是他的孩子，西弗勒斯脑海里出现哈利扶着菲尼克斯走路，两人相谈甚欢、父慈子孝的画面……西弗勒斯突然觉得背上有股凉气，赶紧挥去脑海里的杂念，专心手中的论文。 第73章 消失柜 刚拿到旧课本时哈利对上面的魔药配方将信将疑，在课堂上试验几次后彻底信服了。 从那以后，哈利在魔药课堂上一次次做出完美的魔药成品，震惊了无数同学的眼睛，魔药课的斯拉格霍恩教授也到处夸奖哈利有不逊色于他母亲莉莉·伊万斯的天赋。 西弗勒斯当初以为哈利最多就是把他的课本拿来当作参考书用，结果哈利直接把书的封面换成新的，堂而皇之地带到课堂上使用，要是西弗勒斯知道估计他对哈利的鄙视能再上一层楼，大概就是烂泥扶不上墙的感觉吧。 虽然“混血王子”的课本让哈利在魔药课上获得了不少称赞，但并不能拯救他的论文，逻辑不通的地方仍旧逻辑不通，赫敏嘲笑他是走捷径，根本就没有理解到魔药的原理。 在听多了斯拉格霍恩教授抓住一个点就放大十倍的夸奖后，哈利还是慢慢用回了自己的新课本，虚假的成果既不能给他带来好成绩，也无法提高他真正的水平，他最好还是多背背各种魔药的作用和副作用，制作魔药这种事就交给“混血王子”和斯内普教授这种人就好了。 放下魔药后，课本上更让他在意的反而是那些“混血王子”手写的咒语，都是以前从没有见过的。 在练习无杖魔法的时候，哈利会顺便和德拉科练习旧课本上的咒语。确认魔法成功后更是对“混血王子”的天赋感到惊讶，六年级的时候就能自创魔法，这是什么天才。 “哈利现在对‘混血王子’崇拜得不行。”菲尼克斯说。 菲尼克斯没有费心思编课本的来源，只说书上写着书的主人的名字。 哈利有猜过是不是菲尼克斯去找斯内普教授借的，但“混血王子”这个名字让他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哈利无法想象六年级的斯内普教授会给自己取这样的名字，也不是说这个名字不好，就是有些太过甜美，不符合斯内普教授的气质。 “真的不告诉哈利书是你的吗？”菲尼克斯笑着问。 西弗勒斯用沉默表拒绝。 德拉科考虑了两周后，决定告诉哈利他的出入霍格沃茨的通道，但是要求哈利在菲尼克斯的见证下立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保证不会告诉别人。 哈利答应了。 德拉科带哈利去看自己的密道，菲尼克斯说自己对这件事不感兴趣，关于他们要如何对付伏地魔的所有计划都不必让他知道。 德拉科的密道就是城堡二楼的消失柜，消失柜是一对，它的另一头在翻倒巷的博金-博克店里，从一个消失柜进去，能从另一头的消失柜里出来，以前另一头的消失柜是坏的，无法通行，进入消失柜的人会在黑暗中来回跑动找不着出口，所以一直没人发现。 德拉科假期里在博金-博克店买了一些东西，顺带让老板帮他把另一个消失柜修好，然后对老板用了遗忘咒，让他忘记了消失柜的事。 哈利和德拉科隐身进入消失柜，另一头确实是翻倒巷。 哈利很快就将跟德拉科商量好的内容告诉了邓布利多，邓布利多的反应有些奇怪。 菲尼克斯来到校长办公室，哈利、德拉科、西弗勒斯和邓布利多，围坐在一张圆桌旁，看到菲尼克斯进来，都转头看他。 “这是要开茶话会吗？”菲尼克斯问。 西弗勒斯脸色阴沉，哈利一脸茫然，德拉科看得出很紧张，只有校长邓布利多表情亲切还用魔法给菲尼克斯倒了一杯茶。 菲尼克斯坐到哈利旁边特意留出来的空位上。 “今天其实是想谈一件事情。之所以把各位叫来是因为和你们都有一些关系。”邓布利多说。 其他人都安静听着。 “之前大马尔福先生通过西弗勒斯向菲尼克斯求助，想让小马尔福先生在假期去菲尼克斯所在的地方居住，这是大家都知道的。”邓布利多说着停顿了一下，“后来我和大马尔福先生见了一面。” 菲尼克斯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感慨比蜂蜜水好喝。 邓布利多继续说，“简单的交流之后，马尔福先生愿意为我们提供一些帮助。今天哈利来告诉我，小马尔福先生也愿意为我们提供帮助。” 德拉科眼神复杂地点点头，他没想到爸爸比他还早一步，不知道自己的事情爸爸知道多少。 “我想听听小马尔福先生的想法。”邓布利多和蔼地看着德拉科。 德拉科犹豫地看了一眼西弗勒斯，换来一道压迫力十足的瞪视。 邓布利多乐呵呵地说，“德拉科，你可以放心，西弗勒斯可以信任。” 德拉科鼓起勇气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就像刚开始跟哈利说的一样，只不提自己具体如何让食死徒们进入霍格沃茨。 邓布利多半月形眼片后的蓝眼睛鼓励地看着德拉科，听他说完后点了点头，“好孩子。” 哈利没有像在菲尼克斯办公室一样直接反驳德拉科，他还是不赞同，但他相信邓布利多。 “计划是好的，德拉科，原谅一个老人浅薄的自信，能让伏地魔进入霍格沃茨的机会只能是我的葬礼之后。”邓布利多笑着说，“或许他还要先挖开我的坟墓看一眼才行。” 只有菲尼克斯跟着笑出来，其他人都一脸严肃。 德拉科咬咬牙，还想说点什么，邓布利多缓慢但是有威严地说，“让伏地魔进入霍格沃茨是我这个校长的失职。” 德拉科垂下了头，西弗勒斯在他旁边，伸手放在他肩膀上，德拉科抬头看到自己的教父目光冷肃，就像给他们上课的时候一样，他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体。 “但德拉科你的计划并不是没有用，你帮我们很大的忙。”邓布利多说着看向哈利，“今天我们要说的就是这件事。” …… 听完邓布利多的计划，西弗勒斯更加阴沉，德拉科和哈利对视一眼，估量着他们两个能不能配合好，菲尼克斯捏着手里的茶杯，不置一词。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下来，邓布利多也不开口，给出大家思考的时间。 德拉科先打破沉静，“我可以，但暴露的信息里密道是我一个人完成的，我家人不知道。” “当然。”邓布利多说。 “还有，”德拉科袖子里的手捏紧，“如果成功了，马尔福家……” “我会提供证词和保护，尽我所能为马尔福家族保留一些东西，”邓布利多手放在桌上，“但卢修斯·马尔福先生做过的事无法抹消。” 德拉科脸上一抹苍白，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邓布利多看向哈利，哈利刚才也在看德拉科，注意到邓布利多看过了，他几乎立刻就点头了，点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看向旁边的菲尼克斯—— 菲尼克斯抬起眼睛，“做你想做的吧，我不会担心你的。” 哈利露出一个笑容，对着邓布利多点头说，“我也没问题。” 邓布利多让西弗勒斯抽时间给德拉科特训大脑封闭术，以防万一。 西弗勒斯和德拉科离开，菲尼克斯打算带着哈利一起走，被邓布利多留下了。 “校长先生，这个计划应该和我没什么关系吧。”菲尼克斯说，听了半天，菲尼克斯给自己的定位是作为哈利的家长参与这次谈话，最重要的作用就是让孩子放手去做，不阻止哈利为理想奋斗。 “我只是想问个可能有关的问题。”邓布利多转动着他面前的杯子。 菲尼克斯做了个请讲的手势。 “让卢修斯·马尔福背叛伏地魔的是一件发生在食死徒中的事，令他感到惧怕，不希望那件事发生在德拉科·马尔福身上，但他无法说出口，不能告诉其他人那是什么。”邓布利多平和地看着菲尼克斯，“他说，菲尼克斯知道一切。你能告诉我他害怕的是什么吗？” 菲尼克斯站起身，“他害怕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所以他根本就不需要害怕。只是他自己不相信。” “走吧，哈利。” 不久后，城堡二楼悄无声息地多了几个雕像，它们和墙壁颜色相近，不仔细看就会忽略掉，仔细看又会觉得它们本来就是那里的。 德拉科跟哈利一起在城堡二楼溜达一圈后白着一张脸回到了斯莱特林休息室。碰到了在休息室里玩儿巫师棋的克拉布和高尔，两个人正玩得抓耳挠腮，德拉科进来时，克拉布立刻丢下了游戏看过来。 “德拉科你去哪里了？你最近总是丢下我们自己出去。”克拉布的小眼睛细细地打量着德拉科。 德拉科嘴角扯出一个高傲的笑容，“我去哪里还需要跟你们报备吗？” 无视克拉布的目光，德拉科昂首挺胸往宿舍走去。克拉克看着德拉科的背影，眼神阴晴不定。高尔伸手拽了拽克拉布，“下一步该你了。” 克拉布一掀高尔的手，“不玩儿了。” 第74章 傀儡 哈利和德拉科，一个是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队长，一个是斯莱特林的级长，空闲时间还要练习无杖魔法，参与对付伏地魔的计划，都忙。 看哈利他们准备如何杀死伏地魔准备得如此努力，为了支持哈利，把最后一片魂片吃掉了，虽然哈利并不知道菲尼克斯支持他的方式如此特别。 转眼之间，新学年的第一场魁地奇比赛来临，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看着在空中盘旋寻找金色飞贼的哈利，菲尼克斯想到哈利选择的未来职业，如果伏地魔死了，哈利会不会不做傲罗，看不出来他对打击黑魔法有什么热情，反而心里认同魔法没有好坏之分这个说法。 被菲尼克斯收起来的黑魔标记突然变红变烫，菲尼克斯召出黑魔标记看了一眼丢了回去，打算看完哈利的比赛再去找伏地魔。 看到比赛以格兰芬多胜利为结束，菲尼克斯冲哈利挥挥手就离开了。 伏地魔和以往一样高高在上地坐在高背椅上，见到伏地魔的时候菲尼克斯以为自己看错了，伏地魔的灵魂原来只是残缺，现在居然还长刺了。 伏地魔的面前趴着一个人，贝拉特里克斯用魔杖指着地上的人，藤蔓缠在这个人身上，让他只能趴在地上。 “你让我等了两个小时，弗洛伦丝。”伏地魔开口，听不出多少怒意。 “实在不巧，魁地奇比赛刚结束。”菲尼克斯笑着说。 “我不记得霍格沃茨有教师必须看比赛的规定。”伏地魔阴恻恻地说。 “我的恋人在比赛，我不能提前离场，”菲尼克斯略有些羞涩地说，“我想在他比赛胜利的时候给他一个爱的拥抱。” 在场的另外三人一个无法做出回应，另外两个不想做出回应。 “你们都不问我的恋人是谁吗？”菲尼克斯的样子看起非常想和人分享自己爱情的甜蜜。 伏地魔皱眉，他并不想知道小姑娘看上了哪个年轻有活力的男孩儿，当年他见过很多陷入爱情的女人，只是没想到弗洛伦丝会和学校的学生勾搭在一起，在生命看得到尽头的情况下还搞什么爱情，愚蠢的女人。 伏地魔拧了拧嘴角，“我不关心你的感情，只要你记得别忘记自己还有多久的生命，下次我不希望再等这么久。你看看文森特是怎么回事。”同时心里对弗洛伦丝轻视了几分，这个实力强大的女人也和那些蠢女人一样，她有了所谓的爱情，就有了弱点。 菲尼克斯装作认真观察的样子，还像模像样地让地上的人身上亮了几道光，才说，“魂器制作失败的副作用，他已经疯了。” “你不是说你改过的方法能降低魂器制作的失败率吗？”贝拉特里克斯嘲讽地说，从菲尼克斯进来到现在她一句话没说，已经进步很大了。每次她和菲尼克斯争吵，最后只能是伏地魔让他克制，菲尼克斯做任何事都不会得到惩罚，而她如果让伏地魔不高兴，钻心剜骨并不会比别人少。 “我是说过能降低，但不是百分之百不会失败。”菲尼克斯整理了一下袖子上的蕾丝，漫不经心地说。 “主人，文森特疯了会很麻烦，马尔福那边……。”贝拉特里克斯说。 “魂器没有失败。”伏地魔开口打断贝拉特里克斯后面的话，“这是一个成功的魂器，弗洛伦丝。” 伏地魔将手里拿着的东西丢向菲尼克斯，菲尼克斯伸手接住，确实是个成功的魂器，里面有魂片。刚才菲尼克斯注意力都被伏地魔的灵魂吸引了，没注意他手上还有一片灵魂，这个雕刻着文森特家族族徽的物件就是文森特的魂器。 魂器完好，人却疯了，菲尼克斯知道伏地魔的灵魂为什么变样子了，伏地魔在文森特分裂灵魂的时候趁机吃掉了一部分文森特的灵魂。 不久前菲尼克斯吃掉了手上最后一片灵魂，伏地魔的主魂感知到了，现在它开始不由自主地渴望完整。 “魂器没问题，可以杀了他，然后用魂器复活。”菲尼克斯建议说。 听到用魂器复活，伏地魔猩红的眼睛闪动了一下，贝拉特里克斯也期待地看着伏地魔，她一直知道魂器是他们的第二条命，是主人赐给他们的永远陪伴他的荣耀，但她还没有见过谁真正复活过。 “弗洛伦丝，你还没说为什么魂器成功，人却疯了。”伏地魔说，他对魂器的研究比所有人都深厚，但他看不见灵魂，无法看出一个人灵魂的改变。 菲尼克斯当然不会说这个人疯是因为伏地魔，优雅地躬了躬身，“很抱歉，伏地魔大人，我只能看出这个人灵魂很混乱，或许他分裂灵魂的时候把自己的理智分离出去了，又或者他在灵魂分离成功后没撑住，结果剩下的灵魂崩溃了，这也是有可能的。” 听了弗洛伦丝的说法，伏地魔陷入沉思，在文森特制作魂器的时候他感觉到文森特身上有什么东西吸引着自己，他顺应了自己的渴望，之后的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圆满了，也变强了，然后，文森特就疯了。 文森特已经疯了，复活他就意味着浪费掉一条命，而且，伏地魔有预感，文森特应该不能再做下一个魂器了。 “上次格雷伯克的事，你说可以将他做成傀儡，这次呢？”伏地魔缓缓说。 贝拉特里克斯心中一紧，之前召唤弗洛伦丝的时候主人让其他人出去，就是为了这件事？其他人都走了，只留下她。 一时之间贝拉特里克斯心中既恐惧又兴奋，对于同伴成为傀儡这件事，她难免有些害怕，但她能听到主人的打算，又代表了主人对她独一无二的信任。最终还是兴奋多于恐惧，毕竟在她心里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人都不配长久的跟在主人身边，如果可以，她希望其他人都变成傀儡，这样，主人就是她一个人的了。 菲尼克斯这张柔美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微妙的笑意，“当然可以，这位文森特先生现在已经没有理性了，和上次的狼人先生情况差不多。” “什么时候可以做，需要多长时间？”伏地魔问。 “现在就可以，需要半个小时左右。”菲尼克斯回答，这比他给哈利做戒指简单得多，又不担心弄坏。 “不需要什么材料吗？”贝拉特里克斯忍不住问，这种把人做成傀儡的事情，难道非常简单？ “需要一个碗和一把匕首。”菲尼克斯笑着说，最重要的材料就是破碎的灵魂，以前想要弄一个破碎的灵魂多难啊，恶魔们靠着坑蒙拐骗多年才能搞到一个，不得不说伏地魔总能给菲尼克斯带来惊喜。 “贝拉，去拿。”伏地魔发话了。 “好的，主人。”贝拉恭敬地去外面让马尔福家的仆人给她拿东西。 很快，一个盘子和一把银制的小刀送了上来，目测应该是厨房的东西。 “东西拿来了，就开始吧。” “遵命。”菲尼克斯提起裙摆冲伏地魔欠身行礼。 菲尼克斯先将魂器交给了伏地魔让他拿着，然后取了一碗文森特的血，让伏地魔滴一滴血液进碗里，想到哈利吐槽的魔药制作过程，菲尼克斯用小刀顺时针搅拌三圈，又逆时针搅拌一圈半，之后用碗里的血在地上画了个复杂的圆形图案，画完后菲尼克斯欣赏了一下自己的作品，非常对称，好看！ “这是什么？”贝拉特里克斯问，伏地魔也一直关注着菲尼克斯的动作。 “一个能让醒来的文森特先生和魂器产生练习的东西。”菲尼克斯放下碗和刀，转头对伏地魔说，“等下文森特先生跑进这个阵法中，请您对文森特先生使用制作魂器的魔法，这是为了让之后的文森特先生仍旧把您当主人。” 伏地魔点头后，菲尼克斯对贝拉特里克斯说，“请放开文森特先生吧。” 贝拉特里克斯解开了困住文森特的魔法，文森特立刻咆哮着站起来，冲向了魂器，他踩进去就倒在了自己的血液里，伏地魔念出咒语，文森特的身体疯狂抽搐。 菲尼克斯心满意足地吸收着逸散出来的多余灵魂，制作傀儡当然要将身体里的灵魂消减到极致，看到那片可怜的灵魂被削得不能再削了，菲尼克斯让伏地魔停止了他的魔法。 “主人。”文森特温顺地跪在伏地魔面前。 伏地魔心情复杂地看着眼前的人，文森特本来就是个不太聪明的家伙，唯一的好处是听话，但容易冲动，给他惹了不少麻烦，现在的文森特依旧能用魔法，智力和原来一样，除了忘了制作魂器的事，其他记忆没有任何问题，甚至是以前他隐瞒下来的一些脏事只要伏地魔开口问，都会一五一十地说出来。而且不会冲动，不会自作主张。 或许……那些以前他认为不配的人也可以试一试。 看得出来伏地魔对菲尼克斯的作品非常满意，赏给了菲尼克斯一笔数额不小的金加隆，最后还关心了一下菲尼克斯，“弗洛伦丝，你的恋人还是个学生吗？” “是的，是个非常可爱的男孩子。”菲尼克斯回答。 伏地魔想到了什么，“你在学校里是个男人吧？” “嗯，是个成年男性。”菲尼克斯笑眯眯地说。 “你的恋人知道你其实是女人吗？”贝拉特里克斯惊讶地看着菲尼克斯。 “好像不知道。”菲尼克斯眨眨眼睛，眼睛里闪烁着幸福的光芒，“不过我相信他不会介意的，我们的爱情决不会拘泥于对方的性别。” 贝拉特里克斯看着这个曾被自己当做对手的小姑娘这幅在爱情面前什么都不是阻碍的样子，表情有些抽搐，她很想问一句，如果你男朋友是女的，你也不介意吗？如果有一天贝拉发现自己床上的丈夫是女的，贝拉特里克斯觉得自己可能会疯，如果主人是个女人……贝拉特里克斯脸突然红了一下。 伏地魔想到两个男人搂抱在一起的画面，皱了皱他并不存在的眉毛，警告了一下菲尼克斯，“我不会限制你谈恋爱，但你别随便什么都说出去，男人完全得到你的时候就是你失去他的时候。” 现在用着女性的身体，但大多数时候还是男性的菲尼克斯笑着接受了伏地魔的建议，“谢谢您，伏地魔大人，等一切结束后，我会带他来看你的。” 第75章 神锋无影 “菲尼克斯，你最近很忙吗？有时候周末你都不在。”哈利把玩着手里的银发说。 菲尼克斯和平时一样坐在他柔软舒适的扶手椅上看书，哈利搬了个板凳到他身后玩他的头发。 最近好几个食死徒做魂器的时候疯掉了，菲尼克斯去处理他们。每去一次，伏地魔的灵魂都会变个样子，菲尼克斯处理过的食死徒当然都变成了人活着但没有自我思想的傀儡，其实傀儡并不比活人好用多少，但伏地魔喜欢上了吸收灵魂的感觉，菲尼克斯也喜欢。 “出去了几次，伏地魔那边的事情。”菲尼克斯说。 “伏地魔……最近食死徒很嚣张，新闻里有好多人在路上被袭击了，还有的人房子被非法闯入。”哈利忧愁地说。 “嗯。”菲尼克斯翻了一页手中的书。 “邓布利多教授说伏地魔可能要有大动作。”哈利顺了顺手里的头发，突发奇想，“菲尼克斯，我给你编个辫子吧。” “你还会编辫子？”菲尼克斯好笑地说。 “没编过，但应该挺简单的吧？”哈利有些犹豫地说。 “你编吧。”菲尼克斯把头往后靠了靠，让哈利施展他的手艺。 哈利笑容满面站起身，准备上手，他早就对菲尼克斯的头发蠢蠢欲动了。 “你喜欢长头发？”菲尼克斯突然问，他感觉到哈利的手在他头顶反复流连。 哈利手一抖，放下爪子，刚才他在享受摸头的快乐，这种自己比菲尼克斯高，菲尼克斯乖乖被摸头的感觉太好了，就是方向不太对。“我只喜欢你的长头发。” “你也可以把头发留长，这样你就不用烦恼你总压不平的那一撮头发了。” 哈利想象了一下自己长头发的样子，想象不出来，“长头发太麻烦了，而且男生里没有长头发的，感觉有点奇怪。” 菲尼克斯没有多说，继续安静看自己的书。 德拉科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哈利站在菲尼克斯后面，拿着一把头发左看右看的样子。 “菲尼克斯先生，哈利。” 菲尼克斯对德拉科点点头，目光又回到了手里的书上。 “德拉科你来了，你来看看我编得怎么样。”哈利冲德拉科招呼道。 德拉科不明所以地走上前，才看清哈利手上不是一把散的头发，而是一把被拧成麻绳形状的头发。 德拉科看看哈利，又看看菲尼克斯，菲尼克斯对着书本表情平和。德拉科很犹豫，他应该睁着眼睛说实话还是闭着眼睛夸？ 犹豫再三，德拉科凑到哈利耳边，小声说，“你不觉得你这编得很像麻绳？” 哈利捏住发尾转了转，“好像……是有点像。” 德拉科翻了个白眼，这叫有点像？ “算了算了。”哈利一松手，辫子就自动散开了，哈利用手指顺了顺，哈利自己也觉得菲尼克斯的头发散着更好看些。 “走吧，我们去训练室。” 大部分需要讲解的咒语他们都会了，无杖魔法的原理也都懂了，菲尼克斯这个老师已经完成了带入门的任务，剩下的就是哈利和德拉科自己练习，能掌握到什么样，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我知道怎么肉身飞行了。”哈利说。 “什么？”德拉科惊讶地看着哈利。 “漂浮咒，加速咒。”哈利抬起手，让自己漂浮起来。 “必须无杖魔法才行，用魔杖无法配合漂浮咒的手势。”德拉科绕着哈利转了两圈，说出自己观察的结果。 “对，所以平时我们学习的漂浮咒不能让自己飘起来。我们今天练习这个吧。”哈利建议。 “可以，先练习这个，等下玩玩儿你那本书里别的魔法。” 为了练习肉身飞行，哈利和德拉科在这两个小时里撞墙无数次，终于能颤颤巍巍地固定住高度和方向，速度是完全控制不了。 “这个用来练习无杖魔法效果挺好的。”德拉科站在空中，背着双手，身姿挺拔。 哈利眯了眯眼睛，看德拉科那优雅的动作，悄悄甩了个咒立停。 德拉科感觉到了魔法波动，像在魁地奇球场上一般一个漂亮的侧旋闪过了哈利的魔法，给了哈利一个不屑的笑容，可惜他忘了自己本就只是勉强站着摆个帅气的造型，嘲讽还没表达到位人就摔下去了。 在练习前，两人就把地上铺满了垫子，摔到垫子上也不太疼。 “让你装。”哈利保持着平衡，慢慢从空中落下。 “啧。”德拉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 “今天我们试试这个‘神锋无影’？”哈利翻出“混血王子”的课本，指着其中一页说。 德拉科拿过来看，“神锋无影”下面写着一行小字“对敌人”，一时也有些感兴趣，他往后翻了翻，“这个咒语好像没有写解咒。” “嗯？”哈利也凑过去，“‘倒挂金钟’都有解咒，为什么这个没有？” “可能对敌人就不用解咒？”德拉科开玩笑地说。 哈利也笑着应和，同为六年级的学生，他不觉得“混血王子”会创造出什么厉害的伤人咒语，多半就像“倒挂金钟”一样，用来恶作剧，或许是个时效性的咒语，不用解咒。 “我们先对着沙袋试试。”哈利说。 两人对着沙袋念了几次咒语，还用上了魔杖，毫无反应。 “是只能对人用？”德拉科推测。 “那你对我试试。”哈利说。 德拉科用魔杖指着哈利念了两遍“神锋无影”，还是无事发生。 “这个咒语是个无效咒语？”德拉科疑惑地说，他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这么多次还是用了魔杖念出声的魔法，只要有作用，都应该成功才对。 哈利摸摸下巴，“混血王子”的课本上写的东西，以前试过的都是有效的，没道理这一个用不了啊。哈利突然看到了自己手上的戒指，菲尼克斯说过这个戒指和上次的徽章作用差不多，有没有可能是戒指影响了咒语的效果？ 哈利变出一张手帕，把戒指取下来，用手帕垫着放到地上。 “再试试。”哈利面对德拉科站着。 不明白哈利取戒指的动作有什么意义，对这次魔法生效不报期望的德拉科指着哈利随意念了一句，“神锋无影。” 刚开始哈利还没反应过来，以为又失败了，但他看到德拉科表情一下子变得惊恐，他的脸上有液体流过的感觉，然后才是痛感，脸上身上像被刀划开一样的痛，这种痛让他控制不住身体。 “咒立停，咒立停。”德拉科两步跑到哈利身边，接住他倒下的身体，接触咒仿佛失效了一般，哈利身上的伤口还在扩大，血不停地往外流。 看解除咒没用，德拉科用了几个他知道的治疗咒语，但是哈利脸色越来越苍白，地上的血越来越多，“不，哈利，哈利。”德拉科慌了神，突然想起外面的菲尼克斯，准备去喊人，他还没站起身，就看到菲尼克斯站在了他面前。 在看书的菲尼克斯感觉到不对，丢下书来到哈利身边，立刻丢了两个治疗魔法在哈利身上，但伤口愈合很慢，血并没有止住。 菲尼克斯没有犹豫把哈利的时间静止了，问德拉科，“怎么回事。” “我们用了那本书里的咒语。”德拉科苍白着脸，指着掉在地上的书尽量冷静地说。 “对我用你们使用的魔法。”菲尼克斯说。 德拉科没有质疑，立刻站起身对着菲尼克斯用“神锋无影”咒。 无形的刀锋飞过，菲尼克斯的脸上出现一道伤口，血从伤口里渗了出来，菲尼克斯垂目感受片刻，伸手在脸上抹了一下，血痕消失。 知道如何解咒后，菲尼克斯立刻解除哈利的时间静止，同时飞快解除哈利身上的咒语，让那些伤口愈合。 伤口治愈了，但已经离开身体的血液并没有回来，失血过多的哈利已经晕了过去。菲尼克斯打横抱起哈利，看到了地上被手帕垫着的戒指，戒指飞起来被菲尼克斯抓在手里。 下一秒菲尼克斯和哈利都消失了，一身血的德拉科被留在了原地。 “西弗勒斯，能给我一瓶恢复药剂吗？”菲尼克斯抱着哈利出现在西弗勒斯的办公室。 西弗勒斯看到昏迷中的哈利也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失血过多。”菲尼克斯简明地描述了哈利的情况。 西弗勒斯从自己的药品柜里取出恢复药剂。 菲尼克斯把哈利放在躺椅上，虽然伤口消失了，但哈利身上脸上全是血，西弗勒斯皱着眉把药水灌进哈利嘴里。 “麻烦让哈利在你这里休息一下。”菲尼克斯看着哈利喝下药水，说了一句话就离开了。 西弗勒斯疑惑地看了看菲尼克斯离开的地方，菲尼克斯似乎和平时不太一样，念头一闪而过，西弗勒斯拿起魔杖检查哈利的身体，确实是失血过多，其他没有什么问题，但这种失血程度当时应该是受了很重的伤，身上有治疗的痕迹。 菲尼克斯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才发现哈利的戒指还在他手里，菲尼克斯把戒指捏起，手心里留下了戒指边缘印出的凹痕。 “菲尼克斯先生，哈利没事吧。”已经把自己身上和训练室里的血迹清理干净的德拉科从壁炉里出来了。 “没事了。”菲尼克斯拿着戒指问德拉科，“这是哈利自己摘下来的吗？” 德拉科看着戒指，点了点头，“是的。”空气有一瞬间地迟滞。 菲尼克斯闭了闭眼睛，对德拉科说，“你先回去吧。” 在菲尼克斯闭眼睁眼的过程中，德拉科感觉自己听到了一种急促的声，他小心翼翼地从菲尼克斯办公室离开了，离开了这一层楼的范围才大出一口气，捂住胸口，刚才他听到的是自己的心跳声。 菲尼克斯看着手里的戒指，眼中闪过一抹红色，他当然知道这是哈利自己摘下来的，除了哈利自己，谁都摘不下这枚戒指。他以为自己给了哈利足够的保护，只要这些东西在哈利身上就没有人能伤害他，但就像上次的徽章，哈利总会自己脱离菲尼克斯给他的保护。 第76章 认错 哈利看清自己在哪里后吓得跳了起来，他为什么会在斯内普的办公室？ “你怎么受的伤？”斯内普阴沉地声音传来，明明是普通的问句，有些人说出来就是关心，斯内普说出来听着就像训斥。 哈利回想之前的事，其实他还有点反应不过来，那个咒语……“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斯内普把坩埚里魔药装进玻璃瓶里。 “斯内普教授，谢谢。”哈利尽量站直身体，让自己显得真诚些。 “担不起，菲尼克斯把你送来的时候你已经被治疗过了。”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说。 哈利怔了一下，“我昏迷了多久？” 西弗勒斯把其他魔药放进魔药柜里，留了两瓶恢复药剂在桌上，“不到十分钟。既然什么都不想说就滚出去。” 哈利轻吐一口气，冲西弗勒斯躬身，“总之谢谢您。”然后转身。 “等等。”西弗勒斯魔杖点了点桌上的魔药，“拿走，明天后天，一天一瓶。” 哈利懵逼地抱着魔药离开斯内普的办公室，难以置信斯内普会特意给他熬魔药，他绝对没看错，这两瓶就是刚才坩埚里的魔药。 哈利没有回格兰芬多塔，而是去了菲尼克斯的办公室，哈利敲开门看到菲尼克斯坐在之前的座位上，办公室里很安静，德拉科没在，可能已经回去了。 哈利把魔药放到小桌上。 “菲尼克斯，斯内普教授说是你送我过去的。”哈利边说边走过去，他看到自己的戒指在菲尼克斯的办公桌上，就摆在菲尼克斯面前，似乎刚才菲尼克斯一直在对着戒指发呆，“你把戒指捡起来了啊，我还以为掉到训练室了。” 菲尼克斯沉默地看着哈利伸手拿起戒指往手上戴，“为什么摘下戒指？” “我当时是想试试咒语的效果。”哈利捂住手上的戒指，说，“一开始试了咒语没有反应，我猜有可能和戒指的作用有关，就摘下来试试。” “所以你不知道那是一个可以杀死你的咒语。”菲尼克斯声音低沉。 “我以为最多就是受点伤。”哈利说。 菲尼克斯抬头，对上哈利的目光，“如果今天我刚好没在霍格沃茨，你会只是受点伤吗？” 哈利有些无措，他试图解释，“我不会和德拉科在别的地方试咒语，一开始我们都没想到这个咒语的效果是这样的。” 菲尼克斯看着哈利，不说话也不挪开目光。 哈利慢慢垂下了头，“我不该摘掉戒指。” “你知道我看到你躺在那里血都要流光了是什么想法吗？”想到那个画面，菲尼克斯眼里渐渐出现了一层红雾，“如果你这样莫名其妙地死掉，还不如死在我手里。” 哈利抬头，看到菲尼克斯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他有些无措地说，“我还不想死……” 菲尼克斯神色冷然。 哈利看着菲尼克斯，突然发现什么不对，“菲尼克斯，你的眼睛？” 菲尼克斯皱眉，眨了一下眼，眼中的红雾消失，“我们在说你的事。” “菲尼克斯，你的眼睛怎么了？”哈利问。 “……我眼睛没事。” “菲尼克斯，你是生气了吗？”哈利小心翼翼地问。 过去每次问菲尼克斯是不是生气，菲尼克斯的回答都是他不会生气，这次菲尼克斯没有说话。 哈利蹲下身，握住菲尼克斯的手说，“对不起，我错了，我不应该摘下戒指，不应该随意试验效果不明的咒语。” “你明知道戒指只会对能伤害你的咒语有效，为什么还要摘掉戒指？”菲尼克斯任由哈利握着他的手，语气却没有一点放缓。 “我当时没有想这么多。”哈利仰头看菲尼克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菲尼克斯垂眸看着哈利，哈利目光坚定地看着他，“我保证以后任何时候都不摘下戒指。” 菲尼克斯从哈利手中抽出一只手，捏住哈利的脸，“记住你说的话，要是没有做到，我就杀了你。” 哈利点头，“我保证，如果我没做到，就把灵魂给你吃。” 菲尼克斯恍惚了一下，哈利站起来抱住了他，“菲尼克斯，不生气了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一点都不想死掉的，我想和你在一起很久很久，才不要那么早死掉。” 菲尼克斯慢慢回抱哈利，“你不害怕吗？我真的会杀掉你，吃掉你的灵魂。” 哈利抱得很紧，“我不怕，本来我就想等我死的时候让你吃掉我的灵魂，这样即使我活得没有你长，但我也可以永远和你在一起。” 菲尼克斯闭上眼睛，头靠在哈利肩膀上说，“我帮你杀了伏地魔怎么样？” 哈利惊讶回问，“为什么突然——” “你告诉我想不想就好。”菲尼克斯淡声说。 哈利稍微思考了一下，“不想。” “为什么？”菲尼克斯松开手，让哈利直起身面对自己。 “菲尼克斯，你是不能杀人的对不对？”哈利说。 “为什么这么说？” “我猜的。”哈利直视菲尼克斯，“有什么东西在限制你，让你不能杀人是不是？不然你早就吃灵魂吃到饱了。” “我在你眼里这么坏的吗？”菲尼克斯挑眉。 “你这是天性，不是好坏。”哈利说。 菲尼克斯勾了勾唇，“所以你刚才说不怕我杀你，其实心里觉得我不能杀你？” “不不不，我没这么想，”哈利急忙解释，“我是相信，你这么喜欢我，怎么舍得杀我呢！” “我这么喜欢你？” “我也非常喜欢你！我们互相喜欢，还要永远在一起！”哈利大声宣告。 想到哈利刚才说的永远在一起的方式，菲尼克斯眉眼柔和下来。 哈利赶紧转回前面的话题，“总之，我不想你去杀伏地魔，我不要你为了我打破你的规则，本来你和他们就什么关系都没有。” “你不担心食死徒做的那些事吗？不担心最后你们计划失败？”菲尼克斯说。 “无论如何那都是魔法界的事。”哈利坚决地说。 菲尼克斯端详了哈利几秒钟，挪开了视线，“随你吧。” “你不生气了吧，菲尼克斯。”哈利手挂在菲尼克斯的脖子上，笑嘻嘻地说。 “你都认错了，我还生气做什么？”菲尼克斯恢复了平时的状态。 “既然不生气了……”哈利凑上去吻住菲尼克斯纤薄的唇。 菲尼克斯靠在椅背上，任由哈利动作。看菲尼克斯完全不给出回应，哈利眼神暗了暗，先试探性地在菲尼克斯唇齿间描摹，发现菲尼克斯并没有拒绝的表现…… 哈利气喘吁吁地靠在菲尼克斯胸口，“为什么你都不用喘气？” “因为我可以不呼吸。”菲尼克斯手指顺着哈利的头发，“在哪里学的？” 哈利把泛红的脸贴在菲尼克斯衣服上降温，声音闷闷地说，“跟德拉科出去的时候。” “我以为你们出去都是为了任务。”菲尼克斯笑着说。 “顺便逛了逛翻倒巷而已。”哈利完全把脸埋起来了。 第二天，菲尼克斯又去了马尔福庄园。 又一个乖巧听话的食死徒诞生，菲尼克斯有些无聊地吸收那些溢散的灵魂碎片，可能是最近吃太多，他居然觉得这些灵魂没什么味道了。 觉得自己越来越强大的伏地魔在菲尼克斯眼里变得越来越奇怪，现在菲尼克斯只要不必要就不去看伏地魔，伤眼睛。 因为傀儡仆人越来越多，伏地魔对食死徒的掌控越发满意，同时因为吸收灵魂带来的满足感和魔力变强让伏地魔情绪高涨，越来越有魔法界最强的自信，他让食死徒去做的事也越发大胆，就差发公告告诉所有人，伏地魔大人强势回归。 在伏地魔注意不到的地方，傀儡的出现让那些最先制作了魂器的人真正害怕了起来。 “当初您说过，只有狼人才会被做成傀儡。”卢修斯·马尔福低声说。 在菲尼克斯要离开的时候，马尔福家主假装偶遇顺便送他一程。 “当时是这样，因为我没想到人也会灵魂变得和狼人一样少。”菲尼克斯随意地说，“只能说伏地魔大人确实很厉害，当初是我见识浅薄。” 卢修斯·马尔福瞪大眼睛，为了避免自己惊骇的表情被人看到，急忙低下了头，“你是说，那些都是主人……” “我什么都没说，伏地魔大人怎么说我怎么做，我来的时候那些人都已经疯了。”菲尼克斯摊手。 卢修斯想起过去憨头憨脑的文森特，现在像个人偶一样面无表情，伏地魔说什么做什么，跟他们毫无交流，这两个月菲尼克斯频繁来马尔福庄园，每次他来就会有一个变得和文森特一样，偏偏那些不知道魂器的人还以为真的是主人赐下的魔法。 走到门边，菲尼克斯客气地同卢修斯·马尔福道别，看着这位马尔福家主拄着他的拐杖，维持着贵族的风度往回走，只是步伐比平时稍微快了那么一点点。 第77章 邀请 霍格沃茨开始飘雪，意味着圣诞节假期就要到了。 哈利的健康在连着三天的恢复药剂作用下迅速恢复，虽然被“神锋无影”伤到了，但哈利并没有放弃这个咒语，反而在知道这个魔法的厉害后，学得更认真了。德拉科倒是对“神锋无影”咒有了一些阴影，毕竟亲眼看到了哈利被刀锋割开，要是当时他认真一些，或许哈利就不仅仅是少掉一些血液。 菲尼克斯做了个人偶给哈利，用来练习魔咒效果，为了避免让哈利想到伊芙，特意给人偶刷了一层白色的外壳。 哈利站在离人偶五米远的地方，德拉科看到人偶身上被切开几个巨大的口子，露出黑色的里层，一只胳膊还掉了下来。 哈利走过去捡起胳膊拼回人偶身上，拍拍人偶的脑袋，人偶又恢复如初了。 “这个距离最多只能砍断手，其他地方砍不断。”哈利有点遗憾地说，“德拉科你要试试吗？” 德拉科皱眉对着人偶，试了两次，没有效果。 “你犹豫了，德拉科。”哈利让房间里的软垫全部漂浮起来，在房间里按顺序转圈圈。 德拉科咬咬牙，继续对着人偶，终于人偶上出现了几个切口，小而浅，还比不上那天他对着哈利随意用出的效果。 哈利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不是德拉科哪里比他差，只是德拉科下不了手。“这只是个人偶。” “总有一天要用到人身上。”德拉科说着有些厌恶地看着被切开的人偶，走过去把人偶复原，“你不觉得这个魔法很残忍吗？” “不觉得。比起来，还是阿瓦达更狠吧，都不给你挽救的机会。”哈利今天练习的目标达到了，状态很放松。 德拉科沉默片刻，然后举起魔杖，用神锋无影割掉了人偶的头，“这样呢。” “这不是魔法残忍，是你残忍。”哈利评价道。 德拉科收起魔杖，“又是你那个魔法没错，错的是人的理论。你这样还想当傲罗，傲罗办公室打击黑魔法不仅仅是打击用黑魔法的人，所有关于黑魔法的东西都打击。” “那他们就是错的，就像很多人都说斯莱特林是黑巫师，你觉得你的同学里有几个黑巫师？”哈利说。 德拉科从哈利的控制中抢了一张软垫放到地上，坐了上去，“你这个比喻不恰当，而且整个霍格沃茨学生里都找不到比你更像黑巫师的。” “谢谢夸奖。能被尊贵的马尔福家的小少爷说我是一个黑巫师是我的荣幸。” “不要脸。”德拉科嘲讽道。 哈利跳到一张还在飞的软垫上，操纵软垫在房间里飞行，“假期回去的事你做好准备了吗？要是失败了可没人能来救你。” “假的记忆已经做好了，我的大脑封闭术也已经合格了。”德拉科说。 “祝你好运。”哈利从垫子探头出来认真地说，谁也不能保证伏地魔不会因为太生气就无视所有线索给德拉科一个阿瓦达。 “谢谢。” 在哈利的带领下，格兰芬多的魁地奇又赢了一场比赛，加上之前新闻里大力鼓吹，哈利现在真正成了霍格沃茨的明星，用赫敏的话来说就是，“如果哪天你告诉我你疯狂爱上了某个人——不是菲尼克斯，我一点都不奇怪，因为你绝对是被下了迷情剂。” 哈利觉得赫敏太夸张了。 真正让哈利感受到女孩子们对他的热情是在放假前的最后两周，斯拉格霍恩教授要在假期前举办一场晚会，作为斯拉格霍恩最喜欢的学生，哈利是被重点被邀请的，参加这场晚会是需要邀请的，然后每位被邀请者都能带一位客人入场。 从斯拉格霍恩教授宣布要举办晚会后，哈利就收到了各种明示暗示，想成为他晚会上的同伴。赫敏告诉他，有格兰芬多的女生在盥洗室讨论如何让他喝下迷情剂。 “身为级长，你为什么不去收掉她们的东西？迷情剂在学校算违禁物品吧。”哈利无语地说。 赫敏翻了个白眼，“她们只是在计划而已，没有付诸行动，再说她们也没有把迷情剂带过去，我怎么收？你早点邀请一个人，这些事情就没了。” “我谁都不想邀请，你知道的，有菲尼克斯，我怎么可能邀请别的人去参加晚会。”哈利说，“你邀请谁？罗恩？” 听到罗恩的名字，赫敏拿着羽毛笔的手猛一用力，笔尖直接戳破了羊皮纸，“我邀请他？那我宁愿邀请马尔福。” “不，不至于吧？”哈利讪讪地说，可见这次赫敏被罗恩气得有多严重，赫敏有多讨厌德拉科，哈利是知道的，三年级的时候赫敏还打过德拉科一巴掌，当时差点吓掉了哈利和罗恩的眼睛。 “没这么多人想跟我参加晚会，我不着急。”赫敏按了按羊皮纸上的小洞。 “你跟罗恩，你们怎么了？”哈利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我们什么都没有。”赫敏嘲讽了笑了一下。 这样要是哈利还看不出来两人之间出了问题，哈利就白和他们做了五年的朋友了。 “我和他之间的事你不用管，他也不是什么小孩子了，我也不是每次都应该理解他。”赫敏埋头继续写作业。 虽然赫敏这么说，但哈利还是决定回休息室的时候跟罗恩谈谈，看是哪边的问题。 关于晚会的事，哈利最后说，“我去问问菲尼克斯，要是他不介意我就告诉大家我邀请他了。” “说到这，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有七年级的学姐打算邀请菲尼克斯？”赫敏突然说。 “什么？”哈利惊讶地喊出声。 “小声点，这里是图书馆。”赫敏赶紧阻止哈利，然后对着被哈利的叫声吸引过来的平斯夫人抱歉地笑了笑。 “谁要去邀请菲尼克斯？”哈利压低声音问。 “我也不知道，我听说的，魔文课的时候，我听到一个拉文克劳的女生说的。”赫敏也压着声音说。 哈利拿着笔在课本上画了两笔，然后猛地合上书，“不行，我现在就要去找菲尼克斯。” 赫敏吓了一跳，“我只是道听途说，也不一定是真的，而且我觉得菲尼克斯不太像会答应别人的邀请的样子。” 虽然赫敏说的有道理，但哈利想起当初圣诞舞会菲尼克斯变成女孩子和斯内普跳舞的样子，心里就很急，当初没什么感觉，现在想起来，他要嫉妒疯了好吗？菲尼克斯都没有和他跳过舞，而且还是菲尼克斯跳女步。 哈利迅速收好书包，“我把书带走，去菲尼克斯那里写。” 跟赫敏道别，哈利去平斯夫人那里办理借书，匆匆往菲尼克斯办公室跑去。 好在今天菲尼克斯没有离开霍格沃茨。 “菲尼克斯，你愿不愿意和我去参加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晚会？”哈利进了办公室就冲到菲尼克斯面前，完全没注意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 菲尼克斯愣了一下，笑着说，“哈利的邀请，当然愿意。” “太好了。”哈利高兴地抱住了菲尼克斯。 “咳咳。”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 哈利身体一僵，扭过头看到斯内普就坐在小圆桌旁边，端着个茶杯。 “斯内普教授。”哈利尴尬地从菲尼克斯怀里爬起来。 “波特先生应该学会去别人家里先看看主人家有没有客人。”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说。 菲尼克斯好笑地看着这两人，哈利尴尬得非常明显，西弗勒斯尴尬得比较隐晦，但无疑两人都很尴尬。 “哈利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吗？”菲尼克斯问。 “啊，不是，你们是不是还要谈事情？”哈利偷偷看了一眼斯内普，斯内普埋头喝茶，看起来不像马上就要走的样子。 菲尼克斯点点头，“要说一点事。” “那我没什么……”哈利目光有些游移，最后还是凑到菲尼克斯耳边小声说，“有没有别人邀请你参加晚会？” 菲尼克斯也配合地凑到哈利耳边小声说，“斯拉格霍恩教授给每个教师都发了邀请，别的我没收到过。” 这下哈利满意了，背着书包来，又背着书包走了。 “你跟波特怎么回事？”西弗勒斯问，他不是瞎子，波特和菲尼克斯亲昵的样子，说是父子也太过了，波特已经十六岁了，马上就成年的年纪。 “你猜？”菲尼克斯笑眯眯地说。 西弗勒斯并不喜欢这种回答，沉默了一下，“之前我问你波特上次受伤是不是中了神锋无影咒。” “如果是，你要怎么样？”菲尼克斯说。 菲尼克斯这样说已经给出答案了。 “不怎么样。”西弗勒斯放下茶杯，“我只能说他蠢。” “确实蠢。”菲尼克斯同意西弗勒斯的说法，“弟子犯蠢，你这个做老师的都不打算管教一下吗？” “他可不是我弟子。”西弗勒斯站起来准备走人。 菲尼克斯十指指尖相对，看着西弗勒斯往门那边走。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西弗勒斯停了下来，转身走到菲尼克斯对面，抽了一张羊皮纸和一支笔，写下一串咒语，然后气势十足地转身，离开。 菲尼克斯拿起羊皮纸，是神锋无影的解咒。 哈利回到格兰芬多休息室，看到罗恩和他们班的女同学拉文德搂抱着，当着众人的面亲在一起。 “罗恩，我们可以聊聊吗？”哈利走过去。 “你和赫敏从图书馆回来了啊。”罗恩往哈利身后看了看，拉文德的两只胳膊还挂在他脖子上。 “没有，我有事先回来了。”哈利对拉文德礼貌地说，“拉文德，可以让我和罗恩单独聊聊吗？” 拉文德对着哈利咯咯笑，又亲了罗恩一下才松开她细白的胳膊，“当然可以。” 拉文德离开后，哈利放下背包，坐到罗恩对面，“你和赫敏怎么回事？她好像挺不开心的。” “哦，没什么事啊，我怎么没看出来她不开心？”罗恩反问道。 “罗恩！你只要有眼睛都应该看出来赫敏不高兴，而且跟你有关。”哈利严厉地说。 “我当然有眼睛，但我看不到是因为我的眼睛吗？你们现在走得近了，你自然看得到，我离你们远了，我也就看不到了。” “你什么意思？”哈利坐正身体，直视罗恩的眼睛。 罗恩脸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似笑非笑地说，“我什么意思，我没什么意思，只是你们怎么样不关我的事，我怎么样也不关你们的事。” “我们都是朋友，为什么要分我们你们？”哈利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温和一些，“我确实这个学期有些忙……” “对，你忙着和菲尼克斯谈恋爱，她忙着她的年级第一，只有我最闲咯。然后你们俩还能保持友好的讨论学习的关系，是我配不上你们，我是什么样的我应该有点自知之明才对。” “刚才是我语气有些冲我道歉，罗恩，不要让一时的愤怒控制你，没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我和赫敏都当你是朋友。”哈利解释道，“我是真的很忙，你知道的我要去菲尼克斯那里训练，我也只是偶尔跟赫敏在图书馆碰见。学习方面，只要你愿意，我们都很希望能和你一起，我们可以现在去图书馆，正好赫敏还在那里。” “不用了。”罗恩背靠在沙发上，一幅懒散地样子。 “不去也行，你把作业拿出来，我们一起写。”哈利拿过自己的背包，准备把作业翻出来。 “别，我不想写作业，我不管你去菲尼克斯那里做什么，你也别管我在休息室做什么。”罗恩笑着冲拉文德招招手。 拉文德嬉笑着离开自己的姐妹们，坐到罗恩怀里，两人的嘴就像有吸铁石一样，一靠近就碰到了一起。 “轻点，宝贝儿，这都红了。”罗恩跟拉文德调笑着。 “罗恩。”哈利皱眉。 看哈利表情不太好的样子，罗恩露出一个轻浮地笑容，“哈利，你和菲尼克斯不也这样吗？我也没说过你什么啊。” 哈利表情冷了下来。 拉文德像是听到了什么大消息，夸张地捂住嘴巴，“哦，宝贝儿，你说的是哈利和菲尼克斯先生吗？” “这要问我们哈利了，不过好像我们也不认识别的菲尼克斯吧。”罗恩挪开目光不看哈利，转而对着拉文德脸贴着脸用哈利能听到的声音说。 哈利把拿出来的书本放回了背包，“对，菲尼克斯是我的恋人，我们还会一起参加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晚会。”哈利提起背包转身离开休息室。 在他身后，拉文德惊讶之后，有些担忧地问罗恩，“哈利好像生气了，他是魁地奇的队长，以后会不会针对你。” 罗恩其实说完就有些后悔了，但他在心里安慰自己，哈利要和菲尼克斯参加晚会，应该就是要公开的意思，“哈利不会的。再说我还是级长呢，他怎么针对得到我。”停顿了一下，他看了看周围，没有离他们特别近的人，刚才他也没说太大声，他对拉文德说，“这件事你别跟你朋友们说。” 第78章 叛变 哈利提着书包离开休息室后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找菲尼克斯，如果斯内普还在，他就去训练室里呆着。 菲尼克斯看到哈利去而复返，有些好奇。 “斯内普教授走了吗？”哈利问。 “如果你早一分钟，或许就能碰上。”菲尼克斯撤了小圆桌上的茶具，换了一套新的，自己也走到哈利旁边坐下，“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今天在休息室说了我们是恋人。”哈利站着说，“或许明天就大家都知道了。” 菲尼克斯指了指椅子，让哈利坐下，“你看起来不太高兴。” 哈利把书包挪了一个位置，让自己尽量和菲尼克斯靠近点，把刚才在休息室的事告诉了菲尼克斯。 菲尼克斯从不会发表对哈利的朋友的看法，这样哈利反而每次都会忍不住说得更细致。 听完哈利的描述，菲尼克斯感觉得出来哈利对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这件事并不排斥，只是罗恩拿这件事刺激他让他有些难受。 菲尼克斯并不懂人类这种虽然你惹我不高兴了，但你还是我朋友的相处模式，他能做的只有把桌上的茶换成果汁递给哈利。 捧着杯子边喝边观察菲尼克斯，哈利其实说完心情好多了，最重要的是，菲尼克斯看起来也不介意被知道他们的恋人关系，这才是他过来的最大原因。 “知道就知道吧。”菲尼克斯伸手揉揉哈利的头，“不过是早晚的事。” 然后哈利就顺其自然留下来写作业了，顺便菲尼克斯把那张写着“神锋无影”解咒的羊皮纸给了他。 果然第二天就有学生谈论哈利和菲尼克斯的事情，临近圣诞节，课业渐渐少了，闲聊的时间也就多了。 菲尼克斯好歹也是教师之一，没有学生会主动到他面前说他的八卦，最多眼睛往他身上瞟。哈利作为学校的风云人物被问过几次，坦荡承认后骚扰他的人反而少了。 知道八卦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后，赫敏和罗恩吵了一架，但没吵出什么结果，不过是又一次不欢而散。 顶着其他人暧昧的目光，哈利和菲尼克斯一起参加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晚会，去了之后发现和当初弗洛斯城堡的聚会差不多，都是一群人喝酒聊天，在晚会主人的牵线下认识一些新朋友。 让哈利惊讶的是，赫敏真的邀请了德拉科作为她的同伴参加晚会，哈利牵着菲尼克斯去拿蜂蜜酒的时候碰到了他们俩。 德拉科一脸的不情愿，看起来是被迫的，赫敏也冷着一张脸。 “你们什么时候约好的？”哈利把蜂蜜酒递给赫敏和德拉科一人一杯，又拿了一杯询问地看向菲尼克斯，菲尼克斯摇头拒绝，哈利就自己喝了。 “我在二楼碰到格兰杰，她一个人在那里……”赫敏瞪了德拉科一眼，把德拉科原本要说的话瞪回去了，“让我跟她来晚会，我就来了。” 哈利狐疑地看着德拉科，他不像是会听别人怎么说就怎么做的人啊。 旁边格兰杰还在用威胁的目光看着他，德拉科也很无奈，他一点都不想参加这个晚会，马尔福家和食死徒关系密切，斯拉格霍恩对他一直都避而远之。他只是去消失柜那里溜达一下，例行完成任务而已，谁知道能碰到格兰杰一个人在那里偷偷哭，场面太尴尬，他都不想回忆。 “之前我不是说过邀请马尔福吗？正好碰上，而且我也没找到合适的人，就把他拉上了。”赫敏简单地解释了一下。 “你之前就想邀请我？”德拉科惊恐地看着赫敏，难道格兰杰今天故意让他撞见的？ 赫敏木然，“我当时那么说绝对不是你想的意思。” “不管什么原因，来都来了，就随便聊聊吧。”哈利酒杯往某个方向稍稍偏了偏。 德拉科目光闪了闪，说，“是得聊聊。” 在他们的不远处，两个穿着斯莱特林校服的男生正在说什么有趣的事情，笑得前俯后仰。 晚会后就是假期了，还是有不少学生选择了回家。 德拉科过了他从出生以来最糟糕的圣诞节。 他经历了钻心咒和夺魂咒的拷问，现在只能肌肉抽搐，浑身无力地趴在地上，听着父亲跪在黑魔王的脚边为他求情。 “德拉科还是个孩子，他只是被那些人蒙骗了，主人，让我管教他吧，我可以让他不去上学，就在家里呆着，求求你，主人。”卢修斯·马尔福卑微地匍匐着，试图去亲吻伏地魔的袍角，表达自己的忠诚。 伏地魔像避开什么脏东西一样，用魔杖阻止了卢修斯·马尔福的靠近，“我给了德拉科远超许多人的荣耀，对他寄予厚望，他回报我的就是我们看到的这些，现在还没有处死他，难道我还不够仁慈吗？” “主人，背叛者不可饶恕，让我杀了他吧。”贝拉特里克斯说。 “不用，我已经想好如何安排我们的小朋友，只是要等一个人。” 德拉科脸埋进自己的手臂里，遮住眼中的恨意，这里明明是他的家，但是他们却连自己的命都掌握不了。 “谢谢您，马尔福夫人。”从门口传来一个轻柔地声音。 总是穿着不同款式黑裙子的弗洛伦丝抱着一只黑猫走了进来。 “伏地魔大人。”弗洛伦丝一只手提着裙摆对上首的伏地魔行礼。 是个年轻女人的声音，能直呼黑魔王名字，德拉科回忆有哪个食死徒能跟这个声音对上，为什么黑魔王处置他要等这个人。 “弗洛伦丝，你刚才在外面遇见谁了？”伏地魔状若随意地问。 刚才门外的是妈妈，德拉科紧张了一下，如果伏地魔认为妈妈在偷听，“进庄园后碰见了马尔福夫人，就让她帮忙带一下路。” 房间里安静了一下，伏地魔笑了笑，“今天找你来是想处理一件事，我们新加入的一个小朋友误入歧途，需要纠正一下。” 纠正的意思就是变成乖乖听话的傀儡，菲尼克斯看看在场的人，全是做了魂器的，没被控制的几个全都在，其他的都是傀儡。所以伏地魔是想让他现场演示一下，用来震慑这些曾经的心腹？ 菲尼克斯抱着黑猫哈利走到德拉科面前蹲下。 “喵。”哈利跟德拉科打招呼，可惜德拉科听不懂。 猫？德拉科艰难得抬起头，先看到一双绿色的猫眼睛，往上看到了一张熟悉的人脸——教父的舞伴，菲尼克斯先生的妹妹！ “小朋友居然是小马尔福先生啊。”菲尼克斯笑眯眯地说，他怀里的哈利伸出前爪糊了德拉科一巴掌，菲尼克斯摸摸黑猫的头，安抚道，“乖一点。” 德拉科努力掩饰眼中的震惊，这是哈利·波特，这他妈是哈利·波特，周围都是食死徒，伏地魔还在前面坐着，波特脑子被巨怪碾了吗跑到这儿来？ 看德拉科震惊的样子，一看就是大脑封闭术没学好，哈利嫌弃地又糊了他一爪子，如果不是担心他出事，他干嘛缠着菲尼克斯要一起过来。 菲尼克斯抱着哈利站起身，伏地魔和贝拉特里克斯对他带着猫来的行为不提出意见，其他人就更不会说什么了。 “这个孩子还没有成年，大概率会失败，如果傻了或者死了我不会负责。”菲尼克斯不说做不了，直接说结果。 伏地魔眼中红色炽盛，菲尼克斯这么说，让他有些不高兴。 跪在伏地魔脚边，刚好处于伏地魔和贝拉视觉死角的卢修斯手指动了动。 一个食死徒站出来说，“主人，既然邓布利多那边都把哈利·波特推出来做事了，我们也可以利用这一点在波特脱离保护的时候解决掉他。” “特拉弗斯，你能想到的，你觉得你的主人会想不到吗？”伏地魔敲打着手里的魔杖，他本来想让弗洛伦丝把小马尔福做成傀儡，按照指示从霍格沃茨引出哈利·波特，但弗洛伦丝否定了他的计划。 剩下的要么杀了小马尔福，但这太不划算，太便宜这个小鬼了，杀了他就惊动了邓布利多，哈利·波特会受到更严密的保护，要么就用夺魂咒或者复方汤剂，但是风险太高，瞒不过邓布利多那个老狐狸的眼睛。 “如果您只是需要让他听话，我可以帮忙。”菲尼克斯开口说，他再不说话他怀里的小猫就要把他的衣服抓烂了。 伏地魔看向菲尼克斯。 “遗忘咒和定期的夺魂咒还是很有效的。”菲尼克斯说。 另一个食死徒站出来，“主人，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们只要让这小子忘了被我们发现的事，然后掌握他们行动的时间就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 …… 最终德拉科被施了遗忘咒，伏地魔看着卢修斯·马尔福施的咒。 “你看，他们配合得很好，根本就不需要我。”回去后，菲尼克斯对哈利说。 “我没想到那些食死徒居然真的会那么努力地帮忙。”哈利坐在沙发上，还是有些疑惑，他今天一定要去，是想着如果计划失败了，就把德拉科救走的。他对食死徒印象很不好，但今天好几个食死徒都把伏地魔的想法往他们想要的方向引，简直不要太配合。不知道卢修斯·马尔福怎么说服这些食死徒的。 当然了，因为他们都不想变成伏地魔最听话的下属。菲尼克斯心想。 “菲尼克斯，伏地魔为什么要让你去啊？他说的纠正是什么意思，然后你又说傻和死，为什么？”哈利问。 “伏地魔想让我把德拉科变成傀儡，完全听他的命令的那种，当时房间里没说话的人大多数都是傀儡。我的意思是，没办法让德拉科变成傀儡，强行做，要么就傻了，要么就死了。”菲尼克斯说。 外面雪很大，虽然两个人都不会因为在雪里经过就生病，但伊芙还是给他们端来了两碗热汤。 哈利两手端着汤碗，“完全听从别人的命令，那种样子还算活着吗？” “能呼吸，能行走，当然还活着，我是不会杀人的。”菲尼克斯也端着汤，但他不喝，只是闻味道。 “如果让我变成那样，我宁愿死了。”哈利心有戚戚地说。 “那些不是傀儡的食死徒也这么想。”菲尼克斯说。 “虽然挺惨的，但我对他们不怎么同情。”哈利喝了一口汤，“就算伏地魔死了，他们也要为自己过去的行为赎罪。” 第79章 岩洞 伏地魔让食死徒们暂时停下了一些活动，他从德拉科的脑子里看到，邓布利多知道伏地魔做了魂器，并一直在用哈利·波特跟伏地魔之间的特殊联系寻找魂器，现在他们已经定位到了一个。 魂器具体在哪里，伏地魔当然比任何人都清楚，一看方向就知道他们要找的是哪一个，既然邓布利多敢用哈利·波特来赌魂器，那就不要怪这位小“救世主”一不小心死在外面。伏地魔也不急着收回魂器，就放在那里当诱饵，他非常期待当邓布利多和波特在拿到魂器的时候看到魂器的主人出现是什么脸色。 圣诞节后，六年级的学生们收到通知，二月份学校安排学习幻影移形，有意向的可以报名参加。 虽然知道计划已经成功，但开学后看到活着的德拉科，哈利还是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敢到神秘人面前来，你以为阿尼玛格斯就能瞒住所有人吗？假如有人怀疑你，一切都完蛋。”一到霍格沃茨记忆魔法就解除了的德拉科气势汹汹地来找哈利算账。 “首先，那里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我会阿尼玛格斯。其次，我和菲尼克斯在一起，不会有人对我用显形咒。”哈利淡定地说。 “菲尼克斯？那是菲尼克斯？”德拉科当时被哈利吸引了注意力，后来又被施了遗忘咒，都没来得及思考“弗洛伦丝”是怎么回事。 “对呀，菲尼克斯不是告诉过你，他也有黑魔标记吗？”哈利看起来对菲尼克斯变成女性混进食死徒的事情，一点都不惊讶。 “但是……为什么要变成那个样子？”德拉科难以接受，难道菲尼克斯其实本身就是女性？那当初和教父跳舞的“弗洛伦丝”究竟有没有这个人？ “菲尼克斯说是为了方便。”哈利看德拉科惊讶的样子，心中暗爽，“弗洛伦丝就是菲尼克斯变的，一直都是。” 所以菲尼克斯的妹妹就是菲尼克斯，这两者都是男性，当初他还回去跟爸爸八卦教父是不是喜欢上了同事的妹妹，德拉科捂住脸，好在教父不知道这件事。 “两个月后应该就是我们找到魂器的时候了。”德拉科放下手，谈及正事，两人都严肃起来。 “只有一个月的时间给你学幻影移形，你能行吗？”哈利有些担忧地说。 “说得好像你不是只有一个月一样，我当然可以。”德拉科抬起下巴。 “就算不会幻影移形，我也能自保。”哈利摸摸自己的戒指，按照伏地魔炫耀的个性，他的仆人们都会来欣赏他胜利的姿态，伏地魔必须死，那些以他为信仰的食死徒们也必须消失。 看到哈利他们要去上幻影移形课，菲尼克斯才想起那次邓布利多带他随从显影的时候，他想过让哈利跟他学西亚大陆的传送魔法，但转头一想，巫师本身的魔法体系更适合哈利，没必要刻意让哈利适应另一个体系的魔法，反正哈利也没机会带菲尼克斯随从显影。 因为最初德拉科的异样是西弗勒斯透露给伏地魔的，这让西弗勒斯重新获得了伏地魔的信任，好在目前哈利·波特和邓布利多占据了伏地魔全部的心神，不然西弗勒斯会在得到信任的同时获得来自伏地魔大人的恩赐。 重新被重用意味着工作量翻倍，西弗勒斯必须把凤凰社的任何动作通知到伏地魔，然后菲尼克斯就看到这位编谎话比恶魔还顺溜的巫师，每天为了编造合理的假情报掉了不少头发，以至于魔药大师不得不为自己熬制生发药剂。 幻影移形课开始后，哈利和德拉科以远超其他学生的速度，在一个月之内掌握了幻影移形咒，这一点当然也作为情报被转达给了伏地魔。 所有知道即将发生什么的人都紧张着，恐惧又期待，只除了菲尼克斯。 四月的第一个周末，大多数学生都去了霍格莫德，邓布利多带着哈利和德拉科悄悄离开霍格沃茨。 半个小时后，所有食死徒都收到了黑魔王的召唤。 —— 邓布利多三人幻影显形到了一处海边的岩石上，前方是卷着细沫翻涌的海浪，身后是悬崖峭壁。哈利做出试探的样子往悬崖的方向走，由哈利带路，他们在崖壁上攀爬。 一个仅供一人通行的岩缝被他们找到了，从外面看黑暗深邃，细听还能听到水滴落下的声音，岩缝两边都是滑溜溜的青苔。 换成邓布利多走最前方，哈利中间，德拉科殿后，一路上由邓布利多出手解决了几个小麻烦，他们到达了岩洞底部。看到了一潭黑色的湖水以及湖中央散发着朦胧绿光的小岛。 “看来就是这儿了。”邓布利多感叹一般说道。 “是的，我感觉到了。”哈利也应和着说。 德拉科脸色苍白地站在他们身后。 他们在湖边找到了一艘被沉入水中的小船，三人划船到达了那个小岛，他们终于看清了发出绿光的东西——一个装着满满一盆绿色液体的石盆，这绿莹莹的颜色，一看就不是健康的饮品。 经过几次试验发现无论如何液体都消失不了，邓布利多得出只能喝掉盆中液体的结论，哈利情绪激烈地表示不能喝这个一看就是毒药的东西，德拉科害怕地躲在两人后面，担心邓布利多让他喝，邓布利多慈祥地表示作为教师不可能让学生在自己面前碰危险的东西。 画面无比真实。 最后哈利艰难地被邓布利多说服了，保证如果邓布利多失去意识也会努力将液体灌进他嘴里。 果然喝下液体的邓布利多逐渐开始意识不清，身体抽搐，但哈利坚强地给他灌剩下的药水，德拉科缩在一边，哈利喊他帮忙，他理都不理，像一只被吓得瑟瑟发抖地白貂。 等盆里的液体见底了，邓布利多也彻底瘫倒在地。哈利看到石盆里的挂坠盒惊喜地说，“邓布利多教授，是个挂坠盒，是魂器，我们找到了。” “啪啪啪。”一阵鼓掌声从旁边传来。 岛中央的三人抬头，看到两道黑影站在湖边。 “果然是无私的邓布利多教授。”一个男人的声音赞叹道。 “主人真是料事如神，知道邓布利多一定会自己喝下毒药。”一个女声谄媚地说。 哈利拿起魔杖指向湖边，“伏地魔。” “哈利·波特。”伏地魔咏叹一般念出哈利的名字。 同时岩洞里一道道光亮起，湖边站了一圈穿着斗篷的食死徒。 第80章 决战 “德拉科，你先带邓布利多随从显影回去。”哈利说。 德拉科在哈利身后，抱着意识不清的邓布利多，哈利宽大的衣摆挡住了前面的所有目光。 “你怎么回事？”哈利不敢让目光脱离伏地魔，但能感觉得出身后没有幻影移形的动静。 伏地魔看他们的目光就像在看陷阱里的小老鼠，无论他们怎么蹦跶都逃不掉的感觉。 “无法幻影移形。”德拉科小声地说。 伏地魔扁平的嘴拉出一个弧度，等着看波特发现无路可逃惊慌失措的样子。 哈利指着伏地魔的魔杖突然发出一道光，直奔伏地魔而去。 伏地魔轻描淡写地施了反弹咒，距离太远，这个魔法已经没什么效果了，就算伏地魔不用反弹咒，也伤不了他分毫。 “波特，其实你是个很有天赋的巫师，就这么死了我也会觉得有些惋惜。”伏地魔语气柔和，仿佛真的为哈利感到可惜。 “主人，这小子一直挑衅您的威严，死不足惜。”贝拉特里克斯站在伏地魔旁边说道。 “不，魔法界需要新鲜的血液，要给年轻人一点犯错误悔改的机会。”伏地魔仁慈地说。 “机会？”哈利放下了手里的魔杖，一直举着其实还是挺累的，虽然魔杖并不重。 “只要你割下邓布利多的头，然后跪在我面前向我效忠，我就饶恕你过去的错误。”伏地魔说。 哈利突然笑了一下，“汤姆，你原来还喜欢做梦吗？” 伏地魔笑容一收，身边的食死徒很明显感觉到了他的怒气，大蛇纳吉尼从黑暗中游了出来，对着湖中心吐信子。 狼人格雷伯克举起双手咆哮着说，“主人，让我去撕碎这个小子。” 伏地魔没理会他没有脑子的仆人，魔杖一挥，湖里爬起来无数具阴尸，伸出惨白的爪子往哈利他们的方向挥舞。 哈利召唤一道火焰围着小岛，将阴尸隔绝在了外面。哈利三人守在小岛上，湖边足够宽，魔法无法从湖对面击中他们，唯一的小船在哈利他们这边，食死徒们过不去，一时间两边僵持起来。 “你就只有这点把戏吗，汤姆？”哈利语气嘲讽地挑衅伏地魔。 “看来我们的小老鼠是把这个湖当自己的保护了。”伏地魔冷笑，直接漂浮起来，飞向小岛，“真是愚蠢。” 哈利立刻甩出几个咒语，阻止伏地魔往小岛靠近，但似乎都是徒劳，短短几秒伏地魔就踩在了小岛边的岩石上，那堆阴尸还在往上攀爬，爬到伏地魔在的那块岩石就会被斩断双臂掉回水中。 伏地魔进小岛的范围，哈利就放出一个巨大的光团，照亮整个岩洞，同时湖边的食死徒中贝拉特里克斯发出一声尖叫。 伏地魔猛然回头，看到他的食死徒们互相打了起来。 “汤姆，你果然还是那么好骗。”躺了半天的邓布利多拍拍身上的袍子，站了起来，“不得不说，西弗勒斯配的解药一如既往地难喝。” “难喝你可以不喝。”湖边正在战斗的西弗勒斯说。 “斯内普，你这个贱人，你居然背叛主人，还有卢修斯，你怎么敢背叛主人，你忘了主人给你恩赐吗？”贝拉特里克斯疯了一样尖叫。 “只有你才把那种东西当恩赐。”卢修斯·马尔福讥讽地说。 西弗勒斯对贝拉特里克斯这个疯女人没什么想说的，能够光明正大地跟食死徒战斗是他这么多年最高兴的事，压抑了十多年的愤恨可以毫无保留地宣泄，今天之后他就不用再当这个双面间谍。 被马尔福策反的食死徒只有五六个，食死徒里没有做魂器的都是些真正的小喽啰，现在的局面他们一时搞不清楚状况，很快就被马尔福他们击倒在地。 但今天基本上所有的食死徒都来了，傀儡有三十多个，数量上还是伏地魔占优势。 “这次我一定会让主人狠狠地惩罚你们，一个都不能放过。”贝拉特里克斯叫嚣。 小岛上，邓布利多向前一步站到了哈利和德拉科的前面，从容面对伏地魔。 伏地魔目光落在德拉科身上，“马尔福家真是给了我一个惊喜。” 德拉科沉默不语，抬头直视伏地魔，一点也没有之前慌张瑟缩的样子。 “汤姆，难道你还没发现自己错在哪里吗？”邓布利多叹息一般说。 伏地魔再次冷笑，“邓布利多，你这幅嘴脸还是那么让人恶心。” 没有再废话，双方同时出手。 菲尼克斯坐在悬崖上，看着小天狼星他们带着人依次进入岩缝，魔法部部长金斯莱带着傲罗守在外面，他今天更多是作为一个见证者。 伏地魔已经无法继续做魂器了，他应该去放魂器的地方拿他的报酬的。心里是这么想的，但菲尼克斯还是坐在原处，垂目看着那道被苔藓覆盖的岩缝。 凤凰社成员的加入让湖边的局势一下子扭转了过来。 伏地魔双眼冒火地看着把他绊在小岛上的三人，之前吸收的灵魂确实让他强大了不少，如果和邓布利多单打独斗，他绝对能杀掉邓布利多。但是那两个小鬼不知道怎么回事，无声无杖咒非常出色，总是出其不意地骚扰他的咒语，还能掩护邓布利多，他一时半会儿弄不死邓布利多，有邓布利多在他也拿哈利和德拉科没办法。 他那群蠢货手下被制服只是时间问题，继续跟邓布利多缠斗情况只会对他不利，那些傀儡舍下了就舍了，但他的魂器不能落到邓布利多手里。 伏地魔同时对着邓布利多三人放了三个阿瓦达，冲向石盆，抓住魂器就往外飞。 肉身飞行算是伏地魔的底牌，只要飞到了空中，他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湖边的巫师们震惊地看着从小岛飞过来的伏地魔，贝拉特里克斯和几个忠心的食死徒也期待地看着他们的主人，伏地魔随手一挥，对他毫无提防的几个食死徒飞起来，往他身后砸去，挡住了邓布利多他们的咒语。 转眼之间，伏地魔就飞到了通向外面的那条甬道面前，伏地魔毫不犹豫用魔法炸开岩缝，扩大通道飞了出去。 凤凰社的巫师们基本都是巫师中的精英，击晕食死徒后迅速跟了上去。 看到伏地魔借着手下阻挡魔法飞出去后，哈利和德拉科对视一眼，一左一右扶住邓布利多也跟着飞了过去，赶在出口被人挡住之前穿过伏地魔炸出来的出口追过去。 菲尼克斯感觉到一阵震动，然后伏地魔从下面飞了出来，几秒钟后，哈利和德拉科拽着邓布利多跟着飞了出来，一个阻碍咒击中伏地魔后，哈利和德拉科先落到地上，放下邓布利多。 “伏地魔，你不先看看你抢到的是什么东西吗？”哈利喊道。 一往无前地伏地魔停顿了一下，似乎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东西，愤怒地转身，“这是个假货！我的魂器呢！” 知道魂器被掉包，他简直要气疯了，菲尼克斯毫无愧疚地想，要是他知道所有魂器都没了，他会怎么样，会不会想烟花一样气炸掉。 守在外面的傲罗们看到接连飞出来的人，急忙分散开用魔杖指着伏地魔。 “我们可没掉包你的魂器，原本里面就是这个挂坠盒，可能是谁留给你的纪念品，你确定你不打开看看吗？”哈利意有所指地说。 菲尼克斯远远看着伏地魔手里的挂坠盒若有所思，或许这个东西能让伏地魔气炸掉。 伏地魔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刚才他没看到哈利和德拉科的飞行，仍旧认为天空是自己的主场，这里不能幻影移形，只要他飞出去，谁都不能抓到他。伏地魔一手捏开挂坠盒，里面是一张折叠的羊皮纸： 致黑魔王 在你读到这之前我早就死了，但我要让你知道，是我发现了你的秘密。我偷走了真正的魂器，并打算尽快销毁它。我甘愿一死，是希望你在遇到对手时能被杀死。 R.A.B. “R.A.B.”伏地魔看着这个署名，想不到是哪个人物能发现自己的秘密还在谁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换走了自己的魂器，留下这么一个伪造品，写下这么一张字条挑衅他。 “你知道写下这张纸条的人是谁吗？”小天狼星从岩洞里出来，对着空中的伏地魔喊道。 伏地魔把羊皮纸和假挂坠盒随手一丢，“我不需要知道是谁，我会把他找出来，杀了他，然后拿回我的东西。” 小天狼星伸出魔杖准备用飞来咒将羊皮纸和挂坠盒召来。 伏地魔哼了一声，羊皮纸在空中燃了起来。 哈利皱眉灭火和召唤两个咒语瞬间完成，被烧了一点边角的羊皮纸和挂坠盒出现在他手中，转头交给了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珍重地将它们收起来，“这是我兄弟雷古勒斯·布莱克，一个被你蛊惑又清醒过来的人。” 又是一个叛徒，伏地魔嘴角抽动，还是个死了很多年的叛徒，“不过是个我连名字都记不得的家伙。你站出来是为了替你死去的兄弟承受我的怒火吗？” “我只是想替他看看你生气的样子，想必这会让他觉得开心。”小天狼星说。 伏地魔脸孔稍微有些扭曲，什么战斗和陷阱都是假的，他觉得这些人其实就是来看他的笑话的。 “你的手下全军覆没，你的魂器全部被毁，你还剩下什么？”哈利微微仰头看着伏地魔，造成他十多年苦难的人就在眼前，但他内心很平静，因为他知道今天就是一切的结局。 “我，伏地魔大人还活着，就一切都还在。”伏地魔狞笑着说，“你们知道我有多强大吗？未来我还会更强大。”他已经知道了变强的方法。 “你不会更强大了。”哈利笑了一声，飞到空中，德拉科也跟着飞起来。 这里只有荒凉的海滩、岩石，宽阔无边的海洋，没有掩蔽的地方，地上有邓布利多、傲罗和凤凰社，天上有哈利和德拉科。 “小杂种。”伏地魔顾不得这两个未成年巫师为什么能肉身飞行，骂出了声。 虽然天上不是他们能干涉的战场，但地上的巫师还是紧紧盯着。 看到哈利无缝衔接使用的神锋无影，西弗勒斯莫名有种欣慰。 邓布利多有些担心，在岩洞里的战斗他已经感受出伏地魔的变化，比起半年前在魔法部，伏地魔的魔法真的变厉害了很多。 只有伏地魔才知道自己的憋屈，他绝对没看错，波特已经被至少三个阿瓦达击中，但他不说死掉，连口血都没吐，反而是马尔福被几个魔咒波及看起来有些站不住了。这两个人的躲闪能力都很强，如果他不专注盯一个，很难打中。 菲尼克斯觉得哈利和德拉科或许是把这次战斗当魁地奇在打，躲避游走球是每个找球手的本能。 “我不行了。”德拉科跟哈利错身的时候，小声说。 哈利也知道单是他们两搞不定伏地魔，邓布利多不在，他们缺了重要的战斗力。哈利冲德拉科做了一个手势，同为找球手的德拉科立马懂了，伏地魔已经开始把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了，德拉科当诱饵，不知不觉地引着伏地魔降低高度。 地上的巫师都一直在找机会，伏地魔一落下就感受了一把万弹齐发，上方的哈利也趁机将伏地魔打落下去。 伏地魔魔杖掉了，又被几十根魔杖指着，这让他想起自己刚被“杀”死那几年，那种附身在动物身上苟且偷生的日子，现在他又要重蹈覆辙了吗？但是他要活着，他必须活着，只有活着才有机会，他的魂器，他们说他的魂器被毁了，但是他还有纳吉尼，刚才他就让纳吉尼跑了，一条蛇很容易就能跑掉的。 还有，还有那个人，那个自己都看不清深浅的人，让他过来自己说不准……伏地魔立刻疯狂催动黑魔标记。 人群中西弗勒斯一声闷哼，捂住突然剧烈烧灼痛的胳膊，“他在召唤食死徒。” “他在召唤谁？食死徒们不是都在被捆起来了？”巫师里有人问道。 菲尼克斯取出快要燃起来的黑魔标记，一把捏碎。 伏地魔若有所觉抬头看向悬崖，一个他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站在那里，一眨眼那个身影消失了，这时卢平提着一条死蛇丢到了伏地魔旁边，“你的宠物。” 伏地魔混杂斑驳的灵魂一瞬间炸开了。 “漂亮的烟花。” 第81章 满足 拿到想要的东西菲尼克斯就回了霍格沃茨，而哈利直到第二天也没回来。 当菲尼克斯走到走廊的时候，就看到一团黑乎乎的蹲在他办公室的门口，走过去发现是哈利，脸埋在胳膊里睡得正香。 轻柔地把人抱起来，可能是感觉到位置发生了变化，哈利眼皮动了动，把脸转向菲尼克斯的方向又睡了过去。 菲尼克斯把哈利放在软塌上，哈利脸上的疲惫显而易见，但他眉目舒展，说明这两天做的都是他自己想做的事。拿起哈利的手，检查了一下戒指里的魔法阵，确认没有问题后，菲尼克斯握着哈利的手，坐在旁边看着他。 看哈利闭合着的眼睛的弧度，紧密排布的睫毛，往下鼻梁、嘴唇、下颌形状，以前只觉得哈利眼睛很漂亮，是他喜欢的颜色，现在觉得哪里都漂亮，不管睁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每一处的线条都在展示哈利的可爱之处——或许哈利自己并不认同这种展示。 和哈利一起睡觉的时候，菲尼克斯也常常仔细观察这张脸，看过很多遍了，但一点都不觉的无聊，反而越来越喜欢。 因为来到这个世界时所在的城市是伦敦，所以在外面觉得无聊后选择了回到这里，那选择哈利也是因为睁开眼第一眼见到的就是这张脸？可是这些年哈利变了很多，和原来那个营养不良可怜兮兮的样子区别还有些大。 恶魔进食灵魂最大的原因是他们没有灵魂，其实不需要灵魂他们也能活着，但进食的时候那种满足感让他们着迷，身体里的空洞被一下子填满的感觉能让所有恶魔疯狂，那是他们生来就有的贪婪。 菲尼克斯也曾痴迷于人类的灵魂，后来不得不戒掉自己喜爱的食物，刚开始的时候不能忍受，多被惩罚几次也就习惯了，换了个世界依旧不能违背父神留下的规则，不能杀人，不能进行灵魂交易，恶魔生活了无生趣。 第一次发现魂片的时候菲尼克斯就差点失控，知道哈利毁了一片魂片的时候，他不得不修补屏障才克制住去找伏地魔的冲动。 现在魂片对他的诱惑力已经没那么强了，菲尼克斯想了想没有魂片的生活，好像也不是非常难受。 现在他有四十多个魂片存货，没有很激动，也没有立刻享用新到手的食物。因为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那个空洞在慢慢地被填进去一些东西。 菲尼克斯俯身吻了吻哈利的额头，现在只要看着这个小家伙，他就会觉得满足，虽然感觉不强烈，但非常舒适，还没有进食灵魂的时候屏障被冲击的感觉。 哈利抬起另一只手勾住菲尼克斯的脖子，“抓到了，你偷亲我。” “不能亲吗？”菲尼克斯撑在哈利上方问。 “当然可以，随时欢迎，活动期间，买一赠一哦。”哈利笑盈盈地说，睡了一觉他精神好多了。 菲尼克斯挑眉，看他准备怎么赠一。哈利靠着自己柔韧有力的腰，抬起上身在菲尼克斯唇上轻轻咬了一口，“赠品。” 菲尼克斯直起身，摸摸嘴唇，“活动到什么时候？” “限时活动，只有今天。”哈利也跟着坐起来，神色狡黠地说。 “那我今天得多买点了。”菲尼克斯说，“后面就不用买了，毕竟不划算。” 哈利哼哼两声，嘟囔着说，“明天新活动，买一赠二，后天买一赠三。” 菲尼克斯笑着去摸哈利的头，“怕是没有店主会做这样的生意。” 哈利眯着眼蹭了蹭菲尼克斯的手，“有的，乔治说过几天他们要在霍格莫德开店，到时候会做促销活动，连着三天，一天比一天送得多。” “想去玩儿吗？” “想！” “他们开店的时候我们一起去。”菲尼克斯把手从哈利头上放下来，“饿不饿？之前看你很困就没叫醒你。” 哈利摸摸肚子，“饿。”然后看了看时间，“九点了，我居然睡了四个小时。” “过来吃东西。”菲尼克斯带哈利去小桌边，上面已经出现了馅饼、肉片和蘑菇汤，“五点你就回来了，下次看到我不在就去礼堂吃了饭再过来。” “知道了，下次一定。”一本正经地答应了，哈利看着他们一直牵着的手，偷偷笑眯了眼。 吃饭的时候哈利给菲尼克斯讲了魔法部关于伏地魔的处理，伏地魔疯了，但以防万一还是让傲罗执行了死刑，食死徒们被关起来了，按照各自的罪行给予不一样的处罚，德拉科的爸爸也被审判了，因为德拉科的缘故，卢修斯比别的食死徒判得轻一些，他们还上交了不少的财物换取减刑。 “有很多食死徒一直昏迷不醒，圣芒戈的医生来看了一下，没看出什么就关起来了。”哈利说。 “傀儡的主人死了，傀儡自然就恢复原形了。”菲尼克斯看哈利一直用一只手吃东西，无论如何也不放开牵着的手，拿起叉子，代替哈利的另一只手时不时地投喂一口。 “审判的时候，没有人说出魂器。”哈利一口吃掉菲尼克斯递过来的食物。 “他们更想自己把魂器藏起来，不让任何人找到。马尔福庄园应该没有被抵押吧。” 哈利皱了皱眉，“马尔福庄园……部里是想收回这个庄园的，但据说被马尔福转赠给了格林格拉斯家族。” 菲尼克斯想起自己昨天去马尔福庄园时，里面非比寻常的安静，点了点头，继续投喂哈利。 哈利喝完最后一口蘑菇汤，打了一个暖烘烘地嗝。小桌上的餐具消失，桌面恢复光洁。 “好饱啊。”哈利满足地说。 “今天晚点睡觉吧，吃太多了。”菲尼克斯说。 “菲尼克斯，今晚我可不可以和你睡啊。”哈利瘫在椅子上，微微仰头看着菲尼克斯。 “那你明天就得早起回去拿课本了。” “没问题。”哈利歪着头比了个非常自信的手势。 菲尼克斯顺着两人牵着的手把哈利提起来，然后强行解开两人交缠的手指，“站起来走走。” 哈利不情愿地在房间里遛弯，看菲尼克斯又掏出一本书准备看，有些不服气地说，“书比我好看吗？” 菲尼克斯愣了一下，不明白为什么哈利会把自己和书比，之前哈利把自己和猫比，好歹猫是活的。 “你为什么不看看我？” 菲尼克斯眨眨眼，“你睡觉的时候我一直在看你。” “哦。”哈利摸摸鼻子溜达到屋子另一头去了。 过了几分钟，哈利溜达回来，“菲尼克斯，这次的假期我打算去我姨妈家住，一直住到我生日的时候。” 菲尼克斯问，“你生日那天零点我来接你？” 哈利眼睛弯了弯，“好呀。”又走两步走到菲尼克斯身后，瞄两眼菲尼克斯看的书，发现看不懂。 “放假前我想去古灵阁换一点麻瓜的钱。”哈利就在菲尼克斯附近绕圈。 菲尼克斯摸着手中书页的一角，“要我带你去吗？” “要。” “好。”菲尼克斯说。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吗？”哈利走到那堆椅子中间。 菲尼克斯本来没觉得怎么样，现在他发现了，哈利就是想和他说话，他抬头，把书合上，“为什么突然要换麻瓜的钱？” “我想在离开德思礼家的时候给他们一笔钱，以后就再也不见面了。”哈利看着菲尼克斯说，他也不知为什么，今天就是很想和菲尼克斯聊天，想说很多话。 “我很高兴，这样以后哈利的家人就只有我了。”菲尼克斯笑着说。 哈利悄悄松了一口气，又听菲尼克斯说，“不过……” “嗯？” “我已经给了他们一笔让他们不会觉得亏了的钱。” “是……那天你来接我的时候，那个黑箱子？”哈利稍微回忆了一下就知道菲尼克斯是什么时候给的钱了，难怪那天弗农姨夫表情那么奇怪。 “我只是不希望你和他们纠缠太深。” 哈利明白菲尼克斯的意思，点点头说，“我会跟他们好好说再见。”没有再提钱的事。 “有件事，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哈利又在房间里绕了两圈，菲尼克斯没有再看书，就看着他绕圈。 “昨天我好像看到斯内普教授用神锋无影咒。” 还能注意到别人用了什么咒语，看来昨天对哈利来说还不是太紧张。 “这个你可以自己去问他，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菲尼克斯指尖敲击着手中书本的硬质封面。 哈利细细端详菲尼克斯的表情，毫无破绽，小声嘀咕，“你这不就是变相承认吗？我才不会去问呢。”在同一个阵营一起战斗过，他对斯内普没有那么排斥了，但不代表斯内普不排斥他啊，如果他真的去问，多半又是一顿冷嘲热讽。 哈利这里停停那里停停，还真在这个不太大的房间里溜达了半个小时，菲尼克斯不允许他太晚睡，肚子里舒服了就乖乖洗漱睡觉了，睡不着就多骚扰骚扰菲尼克斯，反正他不会困。 第82章 结束 第二天一早菲尼克斯叫醒哈利吃了早饭去拿课本，路过礼堂的时候看到无数猫头鹰从礼堂的门口窗户挤进去。 后面几天学校里议论纷纷，看到几个人扎堆在谈论什么，走过去一定能听到“神秘人”三个字，除此之外就是邓布利多、哈利·波特、马尔福、食死徒之类的字眼，学生们不敢找邓布利多，就找哈利和德拉科。他们关心的就是“神秘人是不是真的死了”“是你杀死的神秘人吗”“你们怎么做到的”“这两天你们不在学校就是去做这件事的吧”等等，还有一些关注点比较偏的——“哈利和德拉科掩盖在仇敌关系之下的真实感情”“学院立场之外的情谊”“魁地奇球场上的敌人，脱掉球衣后的友人”，甚至最后还有传出了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合作天下无敌的说法。 教师这边基本都知道了真相，他们更关心的是哈利和德拉科在和伏地魔战斗的时候表现出来的魔法能力，无论是无声无杖还是肉身飞行都不是两个未成年的学生能掌握的能力，甚至是作为教师的他们也不会这些，这些魔法都应该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哈利和菲尼克斯的恋爱关系在学校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教师们试图找菲尼克斯问问哈利的魔法是如何学的，菲尼克斯对此表示“你说的什么，我不清楚，我没参与过那天的事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哈利和德拉科被教授们课下询问了无数次，但他们也没办法把自己的方法教给别人，赫敏知道了这件事，对他们进行研究，古代魔文课次次优秀的格兰杰小姐创造出了一个古魔文咒语，让人能体验肉身飞行，高度固定，方向固定，距离根据施咒人所用魔力决定，虽然不完美，但足以看出赫敏在研究方面天才一般的头脑，她开创了新的古魔文运用模型，该模型发表后，梅林爵士团授予了她二级梅林勋章，成为了魔法史上年纪最小的二级梅林勋章获得者。 这项荣誉赫敏觉得应该与哈利和德拉科共享，但两人拒绝了，两个人拒绝的理由各有不同，但总得来说主旨都是觉得自己不配，古代魔文课他们俩都是学渣，还真没给赫敏出过什么有用的点子。 学期结束之前，菲尼克斯收到了一封信，纳西莎·马尔福寄来的，里面装着菲尼克斯做的那个假魂器。 七月三十一日零点，菲尼克斯刚到德思礼家的栅栏外，就看到哈利站在二楼窗户上冲他挥手，看他抬头后，提着箱子从二楼飞了下来。 “我们回家吧，菲尼克斯。”哈利落到菲尼克斯面前，笑盈盈地看着他，路灯的光映在他眼睛里，像两颗星星。 菲尼克斯牵起哈利的手，其实哈利自己也能回山上的房子，但哈利想让菲尼克斯来接他，菲尼克斯也喜欢带哈利回去的过程，虽然这个过程其实也就几秒钟。 第二天德思礼一家醒来后，看到哈利住的那个小房间变回了原来杂物间的样子，哈利抹去了自己在这个房子里存在过的痕迹。与魔法有关的任何东西哈利都处理掉了，曾经姨妈给他的旧衣服、背包还有节日送给他的破袜子、五十便士的硬币等等都被留了下来。虽然昨天哈利就跟他们说了自己要离开的事，也非常客气地提前和姨夫姨妈表哥各自作了告别，但一觉醒来发现房子就像时光倒流一样，还是让这家人有些怔忡。 哈利的生日提前就向菲尼克斯讨要了生日礼物，也是成人礼物，作为接收礼物的人，哈利从德拉科那里搞到了贵族私藏的绝版教材，最后发现任何理论知识都不如实践，菲尼克斯是位好老师。 菲尼克斯又当了一年的助教，哈利毕业的时候，菲尼克斯也跟邓布利多递交了辞呈。 邓布利多并没有挽留，倒是麦格教授为这位她一直很看好的年轻人惋惜，觉得他完全能胜任教授一职，当然她也没直接说出来，毕竟斯内普教授本身能力也是很出色的。 和原来的计划不同，哈利毕业后没有去当傲罗，而是去参加了魁地奇球队的竞选，成功在一年后成为了一名专业找球手，虽然已经学会了飞行，但扫帚依旧是哈利很喜欢的飞行工具，每当飞天扫帚出新款了，哈利还是会忍不住去关注，在几番自己劝诫自己之后——买下它。 菲尼克斯的生活很简单，哈利去打比赛他就去比赛的那个城市，像很多冒险家一样，哪里没有人敢去往哪里钻，顺便找一些不常见的魔药材料带回去给西弗勒斯，换一点哈利用得上的魔药。 哈利放假的时候会陪菲尼克斯在家休息，或者去和他们的朋友见见面、聊聊天。 拿到了一次奖杯后哈利就退役了，不到三十岁的年纪，他想趁自己还年轻和菲尼克斯去所有想去的地方，菲尼克斯不会变老，但他会老去，梦想已经完成了，剩下的时间想给菲尼克斯创造更多和他一起的回忆。 邓布利多在哈利和菲尼克斯在外旅行的时候去世了，新校长是西弗勒斯·斯内普，霍格沃茨校史上第二位出身斯莱特林的校长。 哈利收到消息赶回去参加邓布利多的葬礼，同时收到了斯内普校长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任职邀请。 哈利已经知道了斯内普教授就是混血王子，也知道了一些当年父辈们的事，这么多年过去，斯内普教授现在也是哈利心中一位值得尊敬的长辈。 “想去就去吧，到时候我就作为家属申请留校。”菲尼克斯下巴磕在哈利肩膀上，看着他手里的信。 “可是……” “你还是得有份工作，因为你攒的钱要用完了。”菲尼克斯说。 哈利哭笑不得，这一听就是借口，他们这些年又不是光花钱。 “想回霍格沃茨就去吧，禁林的风景也很好。”菲尼克斯在哈利耳边温柔地说。 哈利转过身抱住菲尼克斯，“那我们一起回去，这次你是我的。” “我当然是你的，一直都是你的。”菲尼克斯回抱他。 几天后，菲尼克斯知道了哈利说的“我的”之后是什么。 猫头鹰送来一份黑魔法防御术助教聘书，附带一张西弗勒斯的信：不要再让我写这种没有意义的东西。 黑魔法防御术助教，准确说是哈利·波特的助教，只负责哈利·波特任职期间的工作，工资由波特教授发放。上面还有斯内普校长的亲笔签名。 菲尼克斯忍不住笑出来声，黑魔法防御术课所谓的诅咒已经消失很久了，他离开后霍格沃茨也没有再设立助教这个岗位。这次被哈利要求，还弄得不伦不类，完全可以想象西弗勒斯写信的时候脸黑成什么样了。 让哈利接受邀请是因为想让哈利别把自己和他的朋友们的世界割裂开，他们去旅行的这些年哈利几乎没有关注魔法界的事，跟朋友也没见过几次，人类是群居动物，哈利本就不是孤僻内向的人，一直这样，没有好处。 这些年哈利越发焦虑于和菲尼克斯寿命的差别，总想去更多的地方，做更多的事，但这世上的事情哪有做完的时候呢？一份哈利真正喜爱又有意义的工作比四处漂泊更适合哈利，菲尼克斯希望那一天到来的时候哈利没有遗憾。 新的学年霍格沃茨的学生们有了新的校长，新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和教授自己带来的助教。新校长大家都很熟悉，不过是职位变动。新教授是个黑头发绿眼睛的男人，看起来性格沉稳低调，助教是个银色长发的年轻人，笑容温和，气质优雅，两个人都喜欢穿黑色的斗篷外套。 新教授听说是十多年前很有名的人物，做过拯救魔法界的事，助教是他的伴侣，好像没什么名气。 新教授和他的助教好像很喜欢晚饭后去散步，总有学生会在晚上碰到他们从禁林出来，有时候还会遇到被两位从禁林拎出来的违反校规的学生。 有学生扒教授的八卦翻到过一份十多年前的《预言家日报》里面提到过助教的名字，里面讲了很多年前教授、助教和教授的朋友三角恋的故事，其中助教还是个反派角色，不过那位记者是个新闻界出了名喜欢胡编乱造的，里面的故事一定是假的。 毕竟后来一代又一代的小巫师们可以证明这两位一直都那么恩爱。 第83章 礼物 虽然看过不少教材，但实际操作是第一次，哈利动作不由自主地有些小心翼翼。 菲尼克斯无奈地说，“哈利，恶魔的身体比人类要强悍得多，你完全可以，嗯……大胆一些。” 哈利牙关紧咬，表情凌厉，仿佛是在做什么精密操作，指尖轻轻试探，双手僵硬得丝毫看不出魁地奇球场上抓金色飞贼时灵活的样子。 哈利原本的计划是自己在下面，但没想到菲尼克斯撤掉浴袍趟床上说，“我清理过了，你来。” 于是就有了现在哈利胆战心惊的局面。作为一个新手，哈利再如何比较也觉得自己的工具和要容纳它的这个地方不太匹配，想到身下的是菲尼克斯，心里的紧张又严重了不少。 时钟的分针都转了几圈了，哈利还在给他做按摩，菲尼克斯无奈只能自己上手，带着哈利的手指往里面戳，借着润滑剂往里加手指。 “好了，可以进来了。”菲尼克斯扯出哈利的手，哈利脸越来越红，全身都僵住了，“后面不会还需要我教你吧？” 哈利急忙摇摇头，扶着自己的东西尝试进去一个头，其实扩张得很充分，菲尼克斯也非常配合，这一步还是挺容易的。如果说之前哈利心里还想着不行就算了，现在是完全没有这个想法了，有什么驱动着他往前，往更深处探索，直到他们紧密贴合，不留一丝缝隙。 之前细细研究过的内容涌入脑海，哈利下意识地动了起来，退出推进，锻炼得当的腰部浮现出纤薄的肌肉线条，猛力撞下去。 菲尼克斯被撞得整个人往上蹭了点，疼痛倒是不至于，但异物感太强烈，菲尼克斯皱了下眉，挪动下身想调整一下姿势。 哈利无师自通地掐住了菲尼克斯的腰，不让他离开自己的掌控，俯下身凑过去亲吻菲尼克斯的额头，从眉心往下，直到含住那张微微喘息的唇，唇的主人对他完全没有防备，轻而易举就被他的舌头窜进了齿间，在里面搜刮自己想要的一切，下身的动作也没有停止，那些所谓的技巧从哈利脑海中闪过，但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思考自己用的哪种，他只知道抓住他，占有他，让他彻底属于他，让他身上只有他的味道。 “你是我的，菲尼克斯，我爱你。”唇齿之间，含混的音节随着某些黏腻的声音一起飘出。 菲尼克斯伸手搂住哈利的肩背，仰起头回应哈利的亲吻。 冲动的年轻人忘记了自己背的那些注意事项，不过他一开始考虑的自己是下位，也没太在意，快感积累到顶峰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抽出来，温凉的液体和润滑剂混合在一起从两人的连接处流了出来。 哈利急忙退了出来，“对不起，菲尼克斯，我射进去了。”脸上满是羞耻和歉意。 “没事。”菲尼克斯合上腿，扯过一旁的浴袍准备裹一下。 “菲尼克斯。”哈利伸手拦住他，手指落到他的下身，“你是不是不舒服。” 菲尼克斯目光也看过去，他的阴茎平静地躺在毛发中，和刚刚爽过的另一个小伙伴形成鲜明对比，“不必理会，我的身体有些特殊。”说着就要坐起身来。 哈利伸手握住那个萎靡不振的小伙伴，不太熟练地给揉捏它，“书上说，进攻方技术不行，承受的人就会疼，甚至会受伤，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你没有弄疼我，我也没有受伤，你可以检查。”菲尼克斯坦然地张开腿给哈利看他刚被侵入的部位，对自己身体，他不需要看也能掌握情况。 “可是你不舒服，我想你也能感受到我的快乐。”哈利用上自己所知的手法，可是手中的小东西一直不为所动，犹豫了一下，哈利俯下身将这个不听话的小家伙含进嘴里，他们刚洗过澡，他闻到的是沐浴液的味道，舌头试探地舔了舔前端，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味道。 菲尼克斯小腹收了一下，在哈利看不到的地方，眼睛里漫上了一层红雾，菲尼克斯眨了眨眼睛，银灰色的眼睛又恢复了正常，他伸手抬起哈利的下巴，“不必这样，今晚是送你礼物，重要的是你高兴就好了。” “不。”哈利倔强地看着菲尼克斯，“我希望我们都能从这件事里感到快乐，我……我很喜欢和菲尼克斯这样，我希望菲尼克斯也能觉得快乐，不然我宁愿不做。” 菲尼克斯细长的手指从哈利的下巴滑到耳后，抚摸着哈利耳后那小片没有头发的区域，“哈利，我的欲望一旦挑起，就不是那么容易停下来的。” 哈利并不明白不那么容易停下来是什么意思，他猜测可能菲尼克斯持久力比他强一点，这是很正常的，菲尼克斯毕竟比他年长，实力也比他强，他毫不犹豫地点头，“我想和你一起。” 菲尼克斯勾起嘴角，缓缓露出一个笑容，眼中又漫上了那层红雾，这次他没有克制，银灰色渐渐被红色覆盖，薄薄一层红色越来越深，最终成了殷红。哈利呆愣地看着菲尼克斯的变化，不仅仅是眼睛的颜色，似乎还有什么地方改变了。 菲尼克斯抬起一条腿，在哈利的小腿上磨蹭，眼中放出旖旎的光彩，“这样的话，哈利你不努力一点可能满足不了我哦。” 哈利着魔一样贴上去，抱住菲尼克斯的上身，被晾了一会儿的工具又挺立了起来…… 虽然年轻人的资本也不差，但第一次做就连续射了两次还是让他有些疲倦感。 菲尼克斯的眼睛还是红色的，他翻身把哈利压在床上，跨坐在哈利的腰腹部，“我说过的吧，一旦挑起欲望，你很难满足我。” 哈利咽了咽口水，他觉的这样的菲尼克斯对他有着非常大的诱惑，但心有余而力不足，“我缓一会儿就可以了。” 菲尼克斯摇头，“你不能再射了，纵欲伤身。”菲尼克斯伸手从空中拿出一根绿色的带子，上面绣着银色树枝的图案，稍微往后坐了坐，压住哈利的大腿，将带子松松夸夸地绑在哈利还在吐小股小股透明液体的阴茎上。 哈利不明所以地看着菲尼克斯动作，绑得那么松，有什么作用？ 菲尼克斯撑在哈利上方，一条腿放在他两腿之间，屈起膝盖蹭了蹭哈利腿间，“让我来教你，怎么正确的拆礼物。” 哈利终于知道为什么菲尼克斯嫌弃自己之前扩张太慢了，这种慢悠悠地开拓真的磨人，指尖滑进滑出，却始终不肯真切的进入，哈利伸手想去抓菲尼克斯动作的那只手，被菲尼克斯另一只手抓住了，菲尼克斯微微弓着腰身，单膝跪在哈利腿间，一只手在哈利股间划动，另一只手抓着哈利的手送到嘴边亲吻，还时不时含吮指尖、啃咬骨节，鲜红的舌头在唇间若隐若现。 哈利感觉到了束缚感，原本松垮的带子被撑了起来，逐渐收紧，哈利心里就想有虫子钻一样，眼中出现一点水光，他捏住菲尼克斯抓着他的手，可怜兮兮地喊道，“菲尼克斯。” “知道怎么正确的拆礼物了吗？”菲尼克斯放过被他舔得湿漉漉的手指，问道。 “知道了知道了。” 菲尼克斯满意地笑了笑，终于伸了两个指节进去，像之前带着哈利一样旋转活动，放松哈利紧绷的肌肉。 “嗯？”哈利疑惑地睁大眼睛，菲尼克斯好像碰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 “你看的书里面应该有写。”菲尼克斯说。 “居然是这种感觉。”哈利惊讶地说。菲尼克斯又在那个地方碰了碰，哈利不由自主地从喉咙里哼出声了，声音娇柔细弱，和哈利平日里的声音完全不同，非常的让人脸红，哈利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不想再听到自己发出这种可怕的声音。 菲尼克斯也不阻止他，继续帮他放松和扩张…… 哈利眼睛里的水终于漫了出来，声音呜咽，像哭泣又像享受，他的手被菲尼克斯按在身体两侧，完全没法收回来堵住自己的嘴，当然他可能已经忘了捂嘴这件事了，被绑住的阴茎跳动着，想挣扎出束缚，但光靠它自己是不可能达成目的的。 哈利颤抖着，水珠从眼眶中滚出来，在他仰头的时候沁入杂乱的头发里，常年运动练出来的宽阔肩膀抖动着，明明身上的人身形比他单薄，但现在他却有一种自己全身上下都被覆盖住了的感觉。 菲尼克斯舔舐着哈利的喉结，这是他已经成长为一个可靠男性的标志之一，房间里温度不高，但哈利身上冒出了粒粒细小的汗珠，皮肤泛出浅浅的红色，看起来很热的样子。 “菲尼克斯……”哈利声音也在发抖。 “再忍忍。”菲尼克斯声音依旧温柔，但平时的他从不拒绝哈利的任何要求。 “我腿酸。”哈利委屈地说。 菲尼克斯的手在哈利腿上拂过，魔力一过，酸胀感消失了，哈利腰很柔韧，菲尼克斯换了几个动作都很容易就做到了。 结束的时候哈利什么想法都没有了，直接睡了过去。 第二天，哈利问菲尼克斯他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又变回了银灰色。 “一个压制情绪和欲望的屏障，屏障关闭的时候眼睛会变成红色，那时候的我会被当时最激烈的情绪或者欲望控制，直到得到满足才能恢复。” 得到满足……这一个月哈利都不想再听到“满足”这个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