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有神[剑三]》作者:奈合 文案 实习神仙陆好房,暗恋了“天界一枝花”好几百年 就在他千辛苦拿到姻缘红绳后,却被告知暗恋对象自毁仙根下了凡 于是,一根筋的陆好房在月老的撺掇下,开始了跨界追妻之旅 对了,他还换了个名字,叫陆危楼。 ps.有江湖有修仙。双教主CP,这次相爱不相杀,宠溺甜文,主攻。 请各位看官捧个人场,收藏一发作者专栏,么么哒~ 内容标签: 武侠 强强 游戏网游 系统 搜索关键字:主角:陆危楼,阿萨辛 ┃ 配角:剑三各路NPC ┃ 其它: 第1章 第一章 时代在发展,科技在进步。人界如此,天界也如此。 玉帝推崇与时俱进,他老人家发话,虽然人界如今提倡无神论让当神仙的很不爽,但不爽归不爽,人界还是有可取之处的。比如不用仙法就能飞,不用见面就能吹。 神仙大多是死宅,在自己仙府一待几百年不出门,又或者出门几百年不归家。虽然是司空见惯的事,但实在很影响工作效率,所以玉帝在仙界推广了网络,于是就连爱串门的神仙也变成了死宅。 陆好房就是众多死宅神仙中的一员。 说起陆好房,仙界大多都知道他的大名,不是他法力多强或者后台多硬,而是他的成仙方式太奇葩。一般人成仙,不是凡人修仙就是妖精历劫或者是得天独厚仙二代,但陆好房这三种都不是。 千年前仙界动乱,神仙打架祸及下界,小乞丐陆好房误吃了天上掉下的一块馅饼,味道太好于是他磕头许愿能再得一块,结果愿望成真了。 于是,陆好房每日一块馅饼,吃完磕头许愿,如此三年,他被仙界看上成了神仙。 没错,仙界办事处就是这么任性! 这种开天辟地头一遭的成仙方式曾经让陆好房饱受围观,所以他顺理成章成了不出府门的死宅。玉帝推广了网络之后,陆好房更是响应“与时俱进”的口号,在工作之余玩起了网游。 作为实习神仙,陆好房的工作其实一点都不忙,他是天界姻缘登记处的登记员,在月老手底下讨生活。但是奈何天界仙口基数太小,能结成姻缘的更少,神仙们往往都喜欢仙凡恋,不走正规渠道,所以陆好房的工作挺轻松,更何况一年只需要值班一周。 发呆中恍惚听见Q-Q响了,陆好房盯着月老满头小红辫的头像回了神。 月老:好房啊,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陆好房:随便。 月老:其实我也不知道该告诉你哪个。 台词不对,陆好房清醒了很多,按照月老那老不修的尿性,他要是敷衍的说一句随便,保准能换来不少于一千字的思想教育,这么正经太不科学了。 陆好房:先听好消息。 月老:你求的姻缘绳,通过审批了。 陆好房:老大!天上地下我从未见过如您这般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帅裂苍穹的老头,我对您的感激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以下省略一万字) 月老:……怎么不说了? 陆好房:被口水呛住了。 姻缘绳,月老独家出品。只要给恋爱双方系上姻缘绳,那么这两人就算是彻底绑定了,不是一生一世,而是生生世世,不到魂飞魄散不分手,绝对不存在出轨劈腿婚外情,效力非凡。 说到姻缘绳,就不得不暗地里批评一下天界婚姻办,陆好房私觉那么多的神仙不走官方渠道,甘冒剔除仙根的风险去玩什么仙凡恋,都怪天界结婚手续太复杂。 陆好房的姻缘绳,八百年前提交的申请,如今方才审批通过,可想而知手续的复杂程度,而没有姻缘绳就不允许进行脖子以下的某种行为的规定就更加的令仙发指了。 月老:好房,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已经陷入了对未来美好幻想中的陆好房:啥? 月老:放弃一棵树你就能拥有整片森林! 陆好房:老大,你究竟想说什么? 月老:好房呐!你资质高名气旺曾连续八百年拿到最优秀实习神仙奖,再过六十年的仙界考试,你一定可以转正入仙籍,我早就在月老宫给你留了一个高薪有前途的职位,去年仙报还评选你入了“十佳仙草”,未来的你绝对…… 陆好房:老大,你……闭关太久,脑神经堵塞了吗?第一次被你这么夸我好惶恐。 月老:总之,听我一句话,事业第一,爱情什么的都是浮云,千万别太认真。 陆好房:老大你被盗号了吗?这不像你说的话,你不是最讨厌把感情当儿戏吗? …… 陆好房:告诉我坏消息。 月老:……水仙他,自断仙根贬谪下凡了。 看着陆好房突然灰下去的头像,从来都满面笑容的月老深深地叹了口气。这情爱二字,最是无常啊! 陆好房暗恋了水仙花神檀桑八百年,这事只有月老知道。 姻缘绳的审批其实根本用不了八百年,若是双方相恋只要三百年就能通过审批拿到姻缘绳,就这很多神仙都等不及。而陆好房默默等待了八百年,因为他是单恋,只有所有以檀桑为目标申请姻缘绳的神仙放弃或者另结姻缘,最后剩下的那个才能拿到唯一的姻缘绳。 檀桑是仙界第一美人。 八百年前王母蟠桃会,跑腿小仙陆好房误闯花神宫,第一次见到檀桑,就遭遇了一见钟情。 事后月老总是问陆好房,檀桑虽然长的好看可是性子冷脾气差爱玩毒,绝对不是居家良配,陆好房究竟看上他哪点。 陆好房的答案只有一个,檀桑长得好看。 月老年年问,陆好房的答案始终没变过,因为檀桑长得好看就暗恋人家八百年,陆好房不愧是仙界的一朵奇葩,一根筋的权威代言。 此时,这朵奇葩正默默地站在斩仙台发呆。 循迹而来的月老站在一旁一起发呆。 “再不回去就记你旷工了。” “反正檀桑下凡了,我拿最优秀奖给谁看。” 月老转头看了奇葩陆好房一眼,不屑道:“你就是拿了奖,人家也不见得就看到了。” “我知道”陆好房继续装深沉。 良久。 “老大,有办法吗?” “没有。” “那我把你三百八十年前牵错红线的事告诉督办。”陆好房依旧深沉依旧奇葩。 月老:“……我是月老不是红娘。” “有差别吗?”终于有动作的陆好房转头看向月老。 “……气死我就真的没办法了。”月老一头红绳绑着的小辫子有翘起来的趋势。 听到答案的陆好房却沉默了。 “老大,你说檀桑为什么要自毁仙根?” “自己问他,我是月老不是先知。” 陆好房转身抱住比他矮了一个头的老头,闷闷的说:“老大,我有点伤心,明明拿到了姻缘绳,他却没等我。” 朝着天外天翻了个白眼,月老咬牙道:“你告诉他你为他求了姻缘绳吗?”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我忘了说。”暗恋太久,却忘记了说喜欢。 “拿着姻缘石滚下凡去找你的水仙花。”一刻也不想再看到陆好房的月老直接了当抬脚踹。 “老大!记得把你说的那个高薪有前途的职位继续留给我,等我带着他回来!!!”斩仙台上回声嘹亮。 看着云雾重新笼罩过来,像是一切都没发生的斩仙台,月老笑骂道:“混小子,早点滚回来吧!” 就这样,陆好房结束了他的神仙日子。 “少爷,少爷?该出发了,老爷夫人都等着您呢!” 高速下坠造成的失重感让陆好房头晕目眩,耳边人说话的声音忽近忽远,让他听不真切。 “老爷,少爷伤情好像复发了,我唤他好半天没反应。” 陆好房感觉自己的手腕上搭了三根手指。 “楼儿只是有些体虚,毕竟之前受了伤,我们赶路又急,吩咐下去,明日再启程。” 之后又来了几波人,有唤自己楼儿的女人,有唤自己哥哥的女孩,陆好房知道自己应该是神魂入了凡人的躯体,否则小小的坠天不会让他产生这么持久的眩晕。 熄灯后,整个房间清净许多,陆好房这才睁开眼。结果,就在他睁眼的一瞬间,胸前发出一道粉红色的光束,光束越来越粗,最终形成了一块电子屏。“月老牌情缘系统001号为您服务,请输入用户名。” 作为用过高科技的神仙,陆好房见到这种情景,并不惊讶,他起身解开中衣,拿出挂在脖子上的石头,想起遭踹前月老甩给自己的姻缘石,估计就是这块了,只是粉红色还是心型的姻缘石画风也太少女系了点。 “臭小子太墨迹了,赶紧填用户名使用我的情缘系统,这可是仙界独一份。”窥视许久的月老终于忍不住露脸了。 陆好房看着光屏上月老的暴躁脸,沉默了,这种试验品他觉得不太靠谱。“用了有什么好处?” “好处多了去了,只要你见到檀桑的转世姻缘石会自动发光提示你,然后在你们的相处中可以慢慢提升好感度,好感度一共六重,等达到一定数值会自动显示你对象的所在地,你们要是处于同一个地方会自动焦点他的具体位置。简直是居家旅行追老婆必备神器,骚年你真的不来一发吗?” “……为什么我觉得这个系统这么熟悉!” 陆好房开始沉思。 月老由暴躁脸转为心虚脸,“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的情缘系统绝对是个好东西,你一定要用,记得用完了给我个体验报告,我得去创新办申请专利权和推广权。” 陆好房盯着月老越来越心虚的脸,沉痛的说:“老大,没想到你居然抄袭,太没品了。” “臭小子敢说我抄袭,这明明是我的奇思妙想,爱用不用,姻缘石还我。”月老彻底炸毛了。 “那你说我现在叫什么?” “……” “我听到这个身体的父母唤他楼儿,他有个妹妹称自己香菜。” 月老老脸一红,吼了一句“陆危楼!”之后,房间重归于静,情缘系统依旧亮在眼前。 陆好房盯着情缘系统发呆,“原来是我之前玩的游戏,所以以后我就是陆危楼了?感觉这名字没有陆好房吉利啊!”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求支持,么么哒! 第2章 第二章 不论陆好房心里如何吐槽今后的名字,但从此刻开始,他便不再是天界的实习小仙,而是人界一个普通的凡人。 郑重的在输入框入“陆危楼”三字,随即情缘系统界面被一片白雾笼罩,片刻后,界面上出现了一行小字:【绑定角色陆危楼,波斯大族陆家嫡长子,二十岁,目前单身。】 抻了下懒腰,陆好房……不对陆危楼随手将系统关了,躺倒在床上,双手垫在脑后。 他来这个世界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找到檀桑的转世。 从斩仙台下凡的神仙会自动坠入轮回,像他这种被意外踹下去的情况少之又少,更何况月老帮他作弊直接神魂入体,用个修仙术语那就是“夺舍”。但是檀桑不同,他自毁仙根必定会转世投胎。 可是天下之大,他又该去哪里找檀桑,只凭着这颗姻缘石吗? 手指摩挲着挂在脖子上的姻缘石,入手温润的手感,系统这次没再出现,陆危楼脑中却出现了一道极美的女声,【宿主可以通过系统发布的任务,一步步接近目标刷好感度。】 “若是不做任务,我就找不到檀桑吗?”陆危楼很快拆穿了系统。 沉默了一下,系统又说【为了确保这个世界的完整性,宿主既已绑定角色陆危楼,势必要完成作为陆危楼的一生,所以做任务是个很好的选择。】 “你说服我了,接受任务。” 【归家:波斯索罗亚斯德圣教多次招揽陆危楼加入圣教均被拒绝,此次陆危楼在大食国挑战第一剑客一战成名,圣教主下令施压陆家,务必使陆危楼加入圣教。请宿主速速归家解决陆家困境。】 原来陆危楼趁着与大食国谈生意的空隙跑去杀了人家第一剑客,搞得自己也身受重伤,陆家全家出动来边境接人,所以才有了他刚醒那会儿一屋子人的关怀备至。 接受完任务,系统再没有出现。 夜已经很深了,陆危楼依旧无法入睡,不知是一时无法适应凡人的身体还是心中思虑太多,他在床上烙了半晚烧饼,最终起身出了屋子。 月色撩人,万物寂籁。 在院中伫立片刻,想起原来的陆危楼是个不折不扣的武痴,武功非凡,等他日入了江湖,武力才是话语权,不如干脆试试自身武学。和借用天地灵气的仙法不同,这种完全由肉体和内息形成的武力,对陆危楼来说是个很新奇的体验。 凭着原主留下的记忆和武学传承,陆危楼一招一式比划开来,像是一种本能,渐渐从生涩的招式到连贯发招,内息也开始游走在招式之间,直到逐个施展完所学,陆危楼才收手。身体很疲惫,他却觉得自己和这具身体的直到此刻才算是真的完成了融合。 “吾儿很好。” 突然出现的陆父让陆危楼吃了一惊,也许是刚才太投入,他完全没感觉到有人靠近。 “父亲。”陆危楼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虽说是夺舍后原主会得到补偿,轮回后下一世的境遇只会比今生更好,但是原主的亲人对现在的他来说只是陌生人,陆危楼拿不准该如何和他们相处。 索性陆父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看着远方弯月说道:“楼儿,此次归家后家主之位便交予你了,以后可别到处找人挑战了,父亲知道你于武道颇有天赋,但我陆家终究是商户之家,家族是你的靠山却也是包袱,很抱歉困住了你。” 陆父话语间的拳拳父爱让陆危楼很受触动,他郑重的向陆父承诺:“父亲放心,我会承担起自己的责任,让陆家昌荣依旧。” 看着身型挺拔如松的儿子,陆父老怀安慰,他拍拍陆危楼的肩,“父亲知道你喜爱武学,并不是限制你继续习武,想担得起家主之责,武功自然是越高越好。” “所以父亲你也是高手吗?方才我都没察觉到你近身。” “楼儿觉得呢!哈哈哈!”陆父笑声朗朗,再次拍了拍陆危楼的肩,“夜深了,你身上有伤,早点歇息吧!” 看着陆父走远的背影,陆危楼轻声回道:“孩儿遵命!” 第二日大清早,刚睡着不久的陆危楼被扰了清净。 “少爷,少爷,该启程了,大家都准备好了,别赖床了。”少年吵吵嚷嚷的声音让陆危楼不得不睁开了眼。 “三宝,闭嘴,出去。”按照原主的记忆,这句话陆危楼说的无比顺溜。 三宝撇了撇嘴,嘟囔着“嫌我烦就别赖床嘛!” 等到耳根清净,陆危楼才慢悠悠起身,打开门就看到三宝探头探脑的瞅着房门。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不同于主仆,所以三宝才敢这么大大咧咧。 “我的好少爷,快走吧,这里黄沙漫天,搞得我觉得自己都快成泥塑的了。” “再不住嘴,等下你就跟着马车跑回去吧!” 接下来的路程,三宝全程缄默,只是时不时的用哀怨的眼神瞅一眼自家悠闲的主子,本来他们应该和商队一样骑骆驼,但因为陆危楼的伤势才坐了马车。 一行人走了十多天,才出了沙漠。 陆危楼的伤势早已痊愈,后面几天他都在外面骑骆驼,看遍了大漠广袤无边的风光,倒也不觉得无趣。 “少爷,少爷,前面就是波斯城,我们到家了。” “嗯。” 一座雄伟的都城渐渐清晰,异域风情尽显无疑。 三宝指着城中最高的尖顶建筑,很不满的说:“那就是圣教,他们很烦人,总来骚扰咱们家。”陆危楼笑笑没回应三宝的话,日后他必定会和索罗亚斯德圣教有很深的牵连,现在多想无益。 很快就进了城,周围路过的百姓纷纷对陆家商队低头以示尊敬,陆危楼先是讶异,再一想,陆家乐善好施从不仗势欺人,又在波斯城占有大量商铺,民众生活和陆家息息相关,作出如此姿态也是情理之中。 在迈过陆宅大门的时候,系统出声提示【“归家”任务完成,宿主威望值+100。】 “这奖励还真是实际。”陆危楼在心底赞了一声,又问:“下一个任务是什么?” 【此时圣教长老已守在陆家多日,圣教教主对于拉拢陆危楼入教势在必行,宿主是否接受任务:入教。】 “接受。”不过什么时候入教还得看情况。 陆危楼扶着陆父的手臂走入正厅,长途跋涉另陆父本就不太好的身体更虚弱了几分,近几日还染了风疾。 “父亲,我先扶您回房请大夫来问诊。” “可是少爷,那位长老急着见您。”管家最近被那位奇奇怪怪的圣教长老搞的快崩溃了。 陆危楼看了他一眼,管家心里一突,感觉这次回来后少爷变了很多,令人不敢轻易直视了。 “父亲的病情最重要,其他的事一律暂时推了。” 说完陆危楼就收到了陆父赞许的眼神,进屋后,陆父抑制不住咳嗽了起来,陆危楼忙帮他顺气。 “楼儿对圣教观感如何?” 陆危楼搜寻了一下记忆,对于这个所谓的圣教谈不上什么观感。 索罗亚斯德教其实和中原的道教佛教原理一样,都是收纳信徒,弘扬自己的教义,形成能够和王族相抗衡的势力。不同于中原王权为主神权为辅,作为国教索罗亚斯德教的教主,权利比波斯国王还大。 “父亲,陆家到底是中原血统,若想让陆家如今的荣耀延续下去,和圣教合作是很好的提升途径,但看圣教的诚意。” 陆父拍拍儿子的手,坐到床上,喘了口气,欣慰的说:“楼儿说的不错,陆家虽为波斯百姓接受,但到底和波斯王族的关系淡薄,圣教既然看重了你的才能前来招揽,未尝不是让陆家地位更上一层楼的好方法。既然已经将家主之位交给了你,父亲便不会干涉你的决定,不过楼儿,记住陆家祖训:我们陆家根在中原,若他朝有机会将陆家全族迁回中原,便是不负祖宗期望。” “父亲,我懂了。” “好了,你去见见那位长老,让大夫进来吧。” 陆危楼看着大夫进了门才离开了陆父的房间。 管家就守在院中,一见到陆危楼出来,忙迎了上去。 “贺伯,圣教长老可有说他名讳。”陆危楼认为若是那位教主只是随便派个人就想来招揽自己,未免诚意不足,哪怕他答应了入教,相比地位也不会太高。 “那人十日前上门时便说自己是圣教的什么暗星长老。” 停住脚步,陆危楼一笑,看来圣教诚意挺足的,居然派出了三大长老之一的暗星长老。 陆危楼不禁在心里笑道:“伊玛目!虽然今后你追了我几十年,不过现在,初次见面,还请关照!” 作者有话要说: 年轻版的陆教主帅炸了,捧脸痴汉笑! 第3章 第三章 暗星长老来了,寒日长老还会远吗? 但事实上,寒日长老还真挺远的。因为据伊玛目说,圣教如今的寒日长老是个老头。这让某个熟知剧情并对今后的寒日长老怀有暗搓搓窥探心思的人,失望不已。 陆危楼和伊玛目究竟谈了什么,没人知道,但是陆家新任家主加入圣教的消息,在极短的时间内传遍了整个波斯。 圣教内廷。 教主阿胡拉对伊玛目招募成功陆危楼之举大加赞赏,前任暗星长老阿胡拉·艾巴迪却很是气恼。 “父亲,当初我几次上门陆危楼都避而不见,为何这次独独应了伊玛目之邀,女儿不服!” 阿胡拉瞪了女儿一眼,微笑着继续将伊玛目夸赞一番,又给了赏赐,才让人下去。 等到殿内剩下父女二人,艾巴迪跑上圣座一屁股坐下,摇着父亲的手臂撒娇。 阿胡拉见女儿娇态,笑骂:“伊玛目年纪虽轻,办事能力却强,你嫁人后不能再在圣教任职,暗星长老将是我的左膀右臂,怎可如此任性怪责他。” “可那陆危楼……”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心悦于他,但他终究是个汉人。父亲不会同意你嫁给他,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更何况三王子痴恋你,嫁给他做王妃有什么不好。”阿胡拉摸着女儿的长发,心不在焉的说道。 “我讨厌父亲,哼!” 阿胡拉看着女儿生气跑远的背影,摸着手杖笑容深沉,“我亲爱的女儿,父亲可不仅是要你当王妃!至于陆危楼……”想到陆家的富可敌国,还有总和自己作对的影月长老,“相信这个位子会让你满意的。” 且不说圣教会如何安置自己,陆危楼这会儿正忧心不已。 “大夫,我父亲的病情如何?” 大夫开完药方,起身递给三宝,对着陆危楼躬身作揖,“陆少,老家主的病……怕是好不了了。” 陆危楼愣神,“半个月前我还曾和父亲月下畅谈,大夫你再仔细看看,或者我去张榜招医!” “楼儿,送大夫出去吧!” “是。”条件反射应了句,才发觉陆父醒了,陆危楼忙回到床边。 三宝见状小声和大夫告罪将人送了出去。 “都是当家主的人了,怎还如此经不住事。”虽是责怪的话,陆父却摸着儿子轻轻安抚着。“我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有数,大夫诊的没错。” 陆危楼看着几天内便已形容枯槁的陆父,心里发酸。他们只相交不到一月,按说不会有太深的情感,可偏偏一想到陆父将要逝去,他心中就慌张不已。 其实不怪陆危楼沉不住气,想他成仙前是个乞儿,成仙后一千年里也只和月老较为亲近,陆父是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接触并教导他的长者,难免会产生雏鸟情结,不舍是自然。 “楼儿,你已经长大了,你娘亲身体不好,妹妹还年幼,作为一家之主你身上的担子不轻,可男人不经磨难又哪来经纬胸怀,无论今后如何艰险,做你想做的就好,父亲相信你。”说了一大段话,陆父有些呼吸不济,“唤你母亲来吧!” “好。”陆危楼看着父亲温和的眼神,打起精神笑了一下。 【宿主不用悲伤,陆家主是富贵好人,来生投胎只好不坏。】 “你倒是贴心。”话说如此,陆危楼心中却也真的舒畅不少,他曾是神仙,知道六道轮回,原不该这么矫情的。 想起答应好一个月后去圣教上任,陆危楼问系统,“最近有任务吗?” 【鉴于宿主对任务的积极执行度,可额外奖励奇遇任务一个。】 居然还有奇遇任务,这系统的智能度高的让陆危楼怀疑是不是月老在幕后玩角色扮演。 【宿主别多心,本系统对系统言论持有全部解释权,并无COS痕迹,宿主可放心使用。】 “奇遇任务是什么?” 【宿主可于今夜潜入波斯王室,介时会有小地图导航,到达任务地点会自动触发奇遇任务。】 摸了摸下巴,系统君成功的引起了陆危楼的兴趣! 当夜,天上无月,夜特别的黑,非常适合做点违法乱纪的事。 陆危楼一身夜行衣,未带面具,脸帅舍不得遮! 以陆危楼的武功,潜入皇宫如入无人之境,反正皇宫第一高手三年前就败在他手上了。 而且陆危楼首次见识到了系统君的神奇,原来所谓的小地图导航是把整个皇宫变成平面图,一条红线以他为起/点,直接连接到任务点,陆危楼就是想迷路都做不到。 轻身跃上屋顶,躲过巡逻的皇宫守卫,陆危楼已经到了任务点,一个幽静的小院,风格和奢侈的皇宫很不搭调,却又意外的让人觉得舒适。 难道所谓奇遇任务就是让他偷窥? 【宿主思想不纯洁请及时停止!】 呵!系统君你管太宽了。 就在陆危楼脑洞不止的时候,一个黑影暗搓搓的潜入了小院,但是…… 这闯入者的武功未免也太差了,踢翻的花盆,进院子的时候撞到门,走路踩到袍角摔个狗啃泥,这位仁兄何苦挑战如此高难度的职业。 难道他是这么院子的主人?但很快陆危楼又否决了,因为他认出了来者是谁。 波斯王室四王子,一个胸小脑也小的草包,在原主的记忆中,他们曾经起过冲突,这位所谓的王子还被原主狠狠修理过。 这么一位骄奢无度的王子又怎么可能会有如此雅致的院落,看来等下会上演一出宫闱秘辛! 系统诚不欺我! 只见这位王子到了房间门口,还似模似样的整理了一下发冠和衣服,在感觉自己更像个衣冠禽兽之后,推门进了屋。陆危楼立刻打算揭开屋顶上的瓦片继续偷窥,结果…… 看着比自己还大的琉璃瓦,这要是揭开,得直接露天了吧! 揭瓦未遂的陆危楼还在苦苦思索对策,屋内就已经上演了限制级。 “出去!” 一声惊呼让陆危楼石化当场,这声音……和他好像!檀桑!!! 等到看清屋内情景,陆危楼才回过神。 不是檀桑! 那个少年虽美,却和檀桑不一样,陆危楼心里有股说不出的失落。 四王子背对着陆危楼并未发现屋内多了个人,那少年却看着陆危楼眼中杀机毕现。 “我倒要看看你今日还能不能再甩我面子,你不是号称‘波斯之宝’吗?你不是受人仰望从不曾和人亲近吗?过了今日我倒要看看你再怎么摆出这幅高贵的姿态!” 少年受辱却不再说话,只是从陆危楼身上收回视线,看着四王子,像是看着一个死人。 四王子被他的眼神刺激到,一伸手便扯掉了少年身上的浴袍,抚着少年胸前的肌肤,四王子痴迷道:“就是这种感觉,多么美妙,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感觉吗?当时我就在想,一定要将你压在身下,像这样……狠狠的……占有你。” 四王子的咸猪手越摸越靠近某个不可描述的位置,少年眼中的绝望一闪而逝。 “可惜今日四王子怕是不能如愿了。” 当够了背景也看够了戏的陆危楼终于决定刷一下存在感。 原来所谓的奇遇任务是让他英雄救美,奈何他一颗真心向水仙,注定要辜负系统君的好意,不过……这少年的声音和檀桑真像。 四王子回头只来得及看到陆危楼邪恶的笑容,便被一掌拍歇菜了。 看着倒在地上像死猪一样的四王子,陆危楼一副绅士风度的抬头对着少年说:“不用谢,需要我帮你穿衣服吗?” 少年闭着眼睛不做回答,没能满足恶趣味的陆危楼意兴阑珊的拾起浴袍披到看起来动弹不得的少年身上,拎起四王子打算出门随便丢了。 “站住!” 陆危楼刚转身走了两步却被少年唤住了脚步,这也太傲娇了,他无奈的回头:“你……” “咚”的一声,四王子脑袋着地,又“咚”的一声,陆危楼跟着倒在地上。 面无表情看着地上的两个男人,少年冷哼一声,“你们,都该死!” 再次睁开眼,陆危楼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漫无边际的荒漠,浑身像是被火烧,嗓子干到快要爆炸,一扭脸,身边还躺了一个无头干尸。 这岂止一个坑爹可以形容! 陆危楼正要发难,系统机智的自动出现了。 【恭喜宿主完成奇遇任务,奖励水壶一个。】 “算你识相!”这奖励简直是及时雨,拿起水壶陆危楼狠灌了起来。 不知道喝了多少,他才算能好好的喘口气。 “给你个解释的机会!” 陆危楼此时很生气,仍谁被丢弃在荒漠好几天,还和尸体相伴也不会有好脾气。 【宿主中了毒,不过刚才喝了水已经解了。】 还坑的自己中了毒,陆危楼默默的给系统记了一笔。“我怎么会在这儿?旁边的尸体是谁?” 【恭喜宿主有了第一个仇人。】 …… 这生硬的话题转移法,偏偏陆危楼被转移了,他默默打开系统界面,找到好友界面,果然…… 多了一个“仇人”分类,那里静静的躺着一个名字。 想起自己最后的记忆,一个赤/裸着的少年,绝美而冷漠的面容,杀气满溢的眼神,似乎胸口还有阵阵灼烧的痛感,不过估计当时是被下了毒! 只是…… 霍桑·阿萨辛! 未来的好同事兼好朋(ji)友,听我解释啊!其实我是正经人,咱能把仇人删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故事线蠢作者已经放弃了逻辑_(:ゝ∠)_ 第4章 第四章 说起阿萨辛这个人,陆危楼的感情那是相当的复杂! 玩游戏的时候,他虽玩的不是明教,但作为专业PVX(休闲玩家),熟知剧情那是必备技能,所以之前拐弯抹角的跟伊玛目打听寒日长老。 若说整个剑三剧情里谁会和陆危楼纠葛最深,则非阿萨辛莫属! 而且按照剧情发展,数十年后他会和阿萨辛两人携手私奔,咳咳!是携手闯荡中原,两人又会先后建立红衣教和明教,最后却又反目成仇,各自为政。 这种爱恨交织的兄弟情实在不适合他这种心有所属的好男人,所以在他刚接手陆危楼这个身份的时候,就已经打算好日后见面一定要改善他和阿萨辛的关系。好兄弟闯荡江湖就应该相互扶持嘛,怎么能各奔东西还成了敌对呢! 他是一定会建立明教并且努力让明教成为中原大派,但是武林中门派众多,百花齐放,帮好兄弟洗白让红衣教占据一席之地并不是不行,有合作才会双赢,所以阿萨辛这个兄弟他是赖定了。 只是现在,还没结兄弟就被拉进了黑名单,简直不能更惨! “阿萨辛怎么会被这无头王子算计!”陆危楼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了身边这具无头干尸,就是之前轻薄阿萨辛的四王子,在沙漠这种昼夜温差极大的地方,尸体不会腐烂却会在极短的时间内脱水,所以他才确定自己也被牵连暴晒了好几天了。 系统这次狠狠的坑了陆危楼一把,此时自然乖巧的很。【那院中的花草属性相克产生了一种常人无法察觉的毒素,这毒素平时无恙但是遇水就会发作,阿萨辛沐浴完便中了毒,被封了内力浑身无力。】 “能坑到医毒双绝的阿萨辛,看着这毒有些来头,对了,阿萨辛怎么会在皇宫?”陆危楼这会儿完全把系统当作了智能百科全书。 但系统也不是免费劳力,它适时的发布了一个任务,【宿主若想了解事件的前因后果,可以选择接受任务[神兵]】。 “不接受,我得先回家看看父亲,失踪了这么多天恐怕陆家都要翻天了。”陆危楼起身拍了拍衣服,又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沙砾! 【之前奖励的水壶名为“唯希法水”,水壶中的水永不干涸,并且可解百毒。宿主若完成[神兵]任务,可获得永久使用权。】 不得不说陆危楼被这个神奇的水壶诱惑了,“好了,我接受,不过还是得先回家。这王子被抛尸荒漠估计早晚会引起轰动,还是趁早离开的好,小地图导航还能再用吗?” 【小地图导航持续开启,将为宿主闯荡江湖提供更便利的服务。】 抹掉自己存在过的痕迹,陆危楼跟着导航用了两个时辰才赶回家。不出所料,陆府确实乱成了一锅粥,陆父拖病主持大局,外人并不知道陆家家主失踪了四天。 “让父亲担忧了。”陆危楼满怀愧疚的正在给陆父喂药。 陆父的气色倒是比之前好了许多,“这么说四王子被人杀了?” “嗯,我从昏迷中醒来便只看到他的尸体,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即使知道四王子肯定是阿萨辛杀的,但是陆危楼不打算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而他的无故失踪,也只用在外谈完生意归家时被未知高手暗算推脱了。 “我的‘大仇人’,看我对你多好!”陆危楼默默的在心里腹诽。 陆父却没有陆危楼的乐观,他很是担忧,“能暗算到你的高手委实不多,看来这次国王举办的‘神兵大会’确实吸引了很多隐藏的高手,楼儿往后行事要更加谨慎才好。” “孩子谨遵父亲教诲,我去处理一下近日事务。” 离开了陆父的房间,陆危楼直接来到书房,唤出影卫问询他失踪的这几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回禀家主,国王前些日子得了一把神兵,据说武功低微者若拿在手中则会被神兵反噬,一身内力被吸干不说最后还会经脉寸断而亡,宫里近日已经死了多名高手,国王只好将神兵封在圣教无锋之殿内,并昭告于众,为神兵寻主。” 原来如此!陆危楼瞬间便想通了为何阿萨辛会在宫中。 神兵之于江湖人,便是第二条命,有一把绝世兵刃在手是所有江湖人梦寐以求的事。 “那神兵有没有名字?”陆危楼琢磨着说不定他能觅得一把不逊于藏剑山庄出品的神兵。 “回禀家主,神兵本无名字,国王见它邪性难训,取名‘无极刃’” 陆危楼默默吐槽了一下国王的取名水准,便挥退了影卫。 【宿主莫要失望,这无极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它未来名唤“浮沉照影”,是陆危楼早期最常用武器。】 “看来这个神兵大会我是非参加不可了,希望到时候阿萨辛看到我活得好好的还能把持得住。”摸摸下巴,陆危楼为他和阿萨辛的仇人关系惆怅不已。 “你说我该怎么才能把阿萨辛再加回好友,好歹我也救了他一遭,做人不能这么傲娇啊!” 【与仇人阿萨辛目前的好感度为-100,等宿主将好感度刷到正常值,便能再加好友。】 于是,神兵大会就在陆危楼绞尽脑汁的思索该如何刷好感度的时候悄然召开了。 接到开幕通知之后,将陆家打点妥当,陆危楼才出了门。神兵大会将会举行三天,这三天时间里所有参赛者都会住在皇宫。 只是刚到皇宫门口,陆危楼便被一个熟人拦住了脚步。 “我就知道穆萨你一定会来的。” 穆萨·哈贾尼是陆危楼的波斯名,一般只会和王室或圣教打交道的时候才会用,乍一听到他还挺不习惯的。 看着眼前笑的一脸无害的伊玛目,陆危楼牙有点酸,他对这种笑里藏刀的人基本爱搭不理。随意敷衍道:“我们还是先进去再说,可别让国王等咱们。” “穆萨说得对,不过,我教的影月长老意图谋害教主已被当场斩杀,这影月长老的位子……” 听到伊玛目的话,陆危楼心想“我知道你想告诉我影月长老的位子会留给我,但我现在实在不想理你”,刚好一道红影经过二人,陆危楼一伸手就搭上了人家肩膀,笑着说:“哎呀,这位兄台好眼熟,不知道我们是不是曾经在哪里见过,不如聊会儿回忆一下。” 看着伊玛目眼中闪过一瞬愤恨,陆危楼心里舒爽不已。 【友情提示:阿萨辛对你的好感度下降-100,达成“要你命”成就。】 呵呵! 随手勾个路人都能搭上“大仇人”,看着少年冷漠的面容和散发过来的阵阵寒意,陆危楼感受到了来自伊玛目的恶意,这种人生路上的绊脚石还是趁早铲除的好。 可这-200的好感度猴年马月才能刷到正常值,而且阿萨辛依旧想要他命! “我很了解你现在心情,但是众目睽睽之下,我们还是当个熟人比较好。” 细若蚊音的声音传入阿萨辛耳中,看了一眼陆危楼那张无比讨厌的脸,阿萨辛用内劲震开了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个人几次三番挑衅自己,他必要让他死无葬生之地。 因为某个众所周知的原因,阿萨辛对于触碰到他身体的人完全如寒冬般凛冽,一时没想起这茬的陆危楼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可谓将人得罪了个透彻,为他点蜡! 看到阿萨辛的表现,刚被陆危楼拂了面子的伊玛目见缝插针,“看来穆萨这位‘熟人’对你可并不亲近!” 陆危楼冷哼一声,“这就不劳烦暗星长老操心了,我和他的关系,不是你能想象的。” 刚走不远的阿萨辛握着明珠的手瞬间紧握,松开后指缝中洒下无数粉末。“呵!我倒要看看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陆危楼他们几个的明嘲暗讽姑且不提,国王来到大殿内后,神兵大会算是正式开始了。 不过,国王倒是没提众人心心念念的神兵,而且一脸哀痛的宣布了一个噩耗,波斯王室的四王子失踪多日,昨晚一个商队途径沙漠深处时,找到了王子的尸体。 说到最心爱的小儿子被人斩去头颅抛尸荒漠,老国王简直要跳起来砍人了。 陆危楼下意识的看了与他同排,站在另一侧的阿萨辛一眼,见人家凶手一脸淡定,他也就不操这闲心了,权当自己是个路人甲。 只是接下来的剧情却发生了转折。 老国王宣布取消了神兵大会,但是若有人能查出杀害四王子的真凶并将其捉拿,无极刃便会当作谢礼送出,且波斯王室还会给予一大份奖励。 陆危楼又下意识的瞅了阿萨辛一眼,结果对上了一双杀机四溢的眼睛。 无辜摊手!谁叫他是唯二的知情人,这凡人的条件反射他也控制不住。 只是这无极刃他是一定要拿到手的,可是未来的好兄弟又肯定不能抓,那么,到底找谁当这个替罪羊呢? 干脆和凶手组队一起洗白吧! 陆危楼灵机一动,又要去看阿萨辛,但是想到之前把人给看得炸毛了,他还是私底下再去招惹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 狂奔在作死路上的陆老大 ^_^ 第5章 第五章 陆危楼一颗真心向着阿萨辛,奈何阿萨辛却磨刀霍霍对准了他! 队友不配合这件事让陆危楼很头疼,这是他们住在皇宫的第一夜。 在陆危楼的土豪攻势下,他成功的入住了与阿萨辛那个院子只有一墙之隔的另一个院子。现在,他翻墙过来正在和队友交流感情。 喝了一口水,身上犹如千万只蚂蚁啃咬的肉疼感瞬间消失了,颠了颠手中的水壶,这唯希法水还真好用。 “霍桑,你的毒对我没用,我们的武功又在伯仲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吗?” 陆危楼实在有些无奈,这次确是他主动上门找虐,但是打也打了,毒也下了十几遍,他被折腾的够呛,可是看阿萨辛的架势倒真像是打算不死不休,他只能先示个弱,谁叫未来他是大哥,照顾比他小两岁的阿萨辛是应该的。 阿萨辛也有些技穷,没想到陆危楼这么难对付,不过,看他手上的水壶倒是个神奇的宝贝。 看到阿萨辛的眼神,陆危楼忙凑上去,却被一个狠瞪又退回了两米开外。 “这东西叫唯希法水,里面的水可解任何奇毒,你若想要,我倒是可以送你,不过……” 本来想勾起阿萨辛好奇心的陆危楼,看着人家依旧面无表情,丝毫不动心的摸样,无趣的摸了摸鼻子嘀咕了一句,“小孩子家家的装什么深沉!” 结果又收获一枚充满杀气的眼神。 “不过现在你总是想要我的命,你的毒又那么厉害,这可是我保命的家伙,等你不想杀我的时候,我可以把它送你。” “你又怎么辨别我什么时候不想要你的命?” 檀桑!!! 再一次听到这个声音,陆危楼脑海中闪过一丝恍惚,直视着阿萨辛的眼神染上了让人看不懂的难过。 “啪!”危险预警让陆危楼一下子跳了起来,屁股底下的椅子却彻底报废了。 看着凳子的四分五裂的尸体,陆危楼不禁气恼阿萨辛的阴晴不定,“你发什么疯?” “再用这种恶心的眼神看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这可恶的陆危楼竟然将自己当作他人的替身,那种明显透过自己看别人的眼神,简直让人恨不得立刻将他抹杀! 阿萨辛心中此刻对陆危楼已是恨极,暗自发誓总有一日要杀了此人。 “我什么眼神,不就是盯着你看了几眼吗,又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看你一下就是非礼,大老爷们咱能不这么矫情吗?” 好吧,因为这句话这两位又打起来了! 屋内噼里啪啦又过了半响。 依然没分出胜负的两个人。 陆危楼快累瘫了,阿萨辛招招夺命丝毫不留余地,打到最后他都要怀疑对方是想和他同归于尽了。 “我……我说你……至于吗?我错了,休战,我来找你不还是想帮你,你……怎么这么不识好人心呐!” “用不着阁下好心帮我,就是被发现四王子是我杀的又如何,这波斯王室我还没放在眼里。” 听到阿萨辛如此狂妄的话,陆危楼心里倒是生出了一丝豪气,“我就欣赏你这种人,咱们化干戈为玉帛做个兄弟可好!” “做梦!”阿萨辛无情的打破了陆危楼的幻想。不过听到陆危楼说两人做兄弟的话,明白之前小姑娘什么的都是这人的随口之言,阿萨辛心中怒意减了不少。 “我想了想,四王子的事,最好的背锅人选就是他的几个兄弟,王室储位之争历来有之,今日我观老国王面色想必身体早已有恙,他的几个儿子都不是什么安分的。” 没了座椅,陆危楼干脆盘腿坐在地上,偏还要装腔作势的分析。此情此景看的阿萨辛只觉可笑,不过怒气却也去了大半。 “为什么要帮我隐瞒?” “那你想杀我灭口吗?” 阿萨辛不做声了。 “我这是为了自保,只要我帮你把四王子的死推到其他人身上,你没了嫌疑,自然不会再追着我不放,总想杀我了。” “就算你帮了我,我也还是会杀你。”所有看过他身体的人都该死! “……”还能不能好好的做小伙伴了,别总是这么暴躁好嘛,杀了以后谁跟你私奔,哦不,闯荡江湖。 “今天就先这样吧,明天我们再去找线索,找找这王宫里哪个王子最缺德。”陆危楼起身打开门准备离开,今晚可真是累坏他了。 阿萨辛抬眼看了他一眼,不急不缓的说:“你还未回答我第一个问题。” “啥?”记忆出现短暂的断片,“你说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不想要我的命?” 见阿萨辛默认,陆危楼摸摸鼻子,扔下“心有灵犀”四个字,立刻开溜了。 系统在手,阿萨辛对自己的好感度简直不要太明显。 看着陆危楼翻墙而去的背影,阿萨辛冷笑一句,“心有灵犀,陆危楼你果然很该死,我倒要看看我们怎么个心有灵犀法!” 第二天,风和日丽。 打着寻找真凶的幌子,陆危楼和阿萨辛在王宫里四处游荡。 “霍桑,你把那四王子的头颅扔哪儿去了?” 被阿萨辛嫌弃的眼神伤害到的陆危楼老实的继续保持回一米的安全距离。 “随便扔了。” “这东西怎么能随便扔呢!”陆危楼瞬间不淡定了,不过他很有眼色的没再纠结这个话题。 正在他苦苦思索新话题的时候,“啊!”的一道凄厉的叫声,划破空气,震人耳膜。掏了掏耳朵,陆危楼道:“走吧,肯定有好戏。” 两人循着声音赶到现场,站在围观人群之外。 “好像死人了。” 阿萨辛不理,陆危楼就自说自话。“你说死的会是谁?我记得这里好像是三王子的寝宫。” 几个守卫抬着一个棉被卷成的条状物体匆匆离开,但是一缕长发从被子里散出,死者是个女子。很快,在守卫的驱散下,围观人群都离开了。 陆危楼和阿萨辛走出守卫视线后立刻施展轻功跃上屋顶,又回到了三王子的寝宫,里面静悄悄的。 突然,一堆瓷器劈里啪啦碎落的声音从偏殿传出。 一个女子高声怒骂的声音传了出来,“徒格,你居然背着我找女人!” “居然是渣男小三斗原配这么狗血的剧情。”陆危楼一脸八卦,这种亲临818现场的爽感简直不要太美好。 阿萨辛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艾巴迪,你听我解释,是这个女人自己偷偷爬床勾引我的,你知道我只爱你一个人,若我和她有情,刚才你杀她的时候我又怎么会不拦你任你下手呢!” “你爱我,真是个笑话,你是爱我还是爱我的圣教主女儿的身份?” “你怎么能怀疑我对你的爱呢,亲爱的艾巴迪,我追求了你这么多年,好不容易你父亲同意了我们的婚事,我怎么可能在大婚前和别的女人有染,背叛我们的爱情呢?你一定要相信我。” …… 之后的剧情陆危楼已经无力吐槽,他被三王子的情话恶心的够呛,早拉着阿萨辛转移了。 “你对这些不是很有兴趣吗,怎么他们还没说完就走了?” 收拾了一下崩溃的表情,陆危楼听到系统提示【阿萨辛对你的好感度+50】,总算收到了一丝丝安慰,不过自己出丑反而get到了阿萨辛的好感点,略醉。 “这三王子城府很深不好对付,而且再过十日我就要去圣教任职了,这时候搞死教主女儿的未婚夫,显然不合适,我们还是再找别人吧。” “听说圣教的影月长老谋逆被斩,你倒是捡了便宜。” “谁不知道声名赫赫的‘波斯之宝’霍桑·阿萨辛自十岁起便多次受圣教招揽,可惜圣教主却始终没能打动你,你不愿去,我也不愿,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可谁叫我生在陆家,总得为家族打算。”说着说着陆危楼情绪有点低落,陆父说得对,陆家是他的靠山却也是他的包袱。 第一次见着陆危楼正经严肃的模样,阿萨辛颇觉新奇,这人平时一副油嘴滑舌死皮赖脸之相,很难想象他会有如此沉着的一面。 【系统提示:阿萨辛对你的好感度+50】 …… 陆危楼脸上悲戚的表情直接变成了扭曲,哭笑不得好嘛,这种他倒霉他凄惨阿萨辛就开心的设定未免太坑爹了! 陆危楼不仅悲从中来,向阿萨辛发射着哀怨的眼波,奈何人家早已转身离开。 “去二王子那里。” “哦。”闷闷的回了声,默默的尾随上去。 “别说话!”差点撞到阿萨辛的陆危楼立刻停住了脚步,阿萨辛拉着他躲到一座假山后面。 距离假山二十米开外的阴影处,两个人正在交头接耳。 “寒日长老交待我将这东西送给二王子。” “回去告诉寒日长老,若真是二王子要找的,事成之后,说好的那个位子一定是他的。” 两人在极短暂的碰头后就分开了,陆危楼立刻跟上了那个二王子的侍卫,并出手打晕了他。 “你说,盒子里会是什么东西?”瞅着地上的正方形黑木盒子,陆危楼不解。 阿萨辛冷眼看着他,“想知道就打开看。” “让我展现一下机智无双的头脑猜一下不行吗?霍桑你真是太不幽默了。” 果然,【友情提示,阿萨辛对你的好感度+20。】 还能不能爱了,犯蠢也能刷好感。一边是自己机智又帅气的形象,一边是未来好兄弟的好感度,陆危楼表示系统简直真小人,傻子都知道兄弟更重要。 一边吐槽一边打开盒子,陆危楼“……” 看清盒子里的东西,阿萨辛难得在陆危楼的直视中转移了视线,他轻咳了声,说:“这东西我也不知道怎么被找着的。” 盒子里赫然是四王子死也瞑目的人头,就是有点腐烂发臭,毕竟沙漠地带太阳大。 陆危楼被尸臭熏得眼眶都要红了,盖上盒子他长出一口气,“既然送上门了,就选二王子。” 作者有话要说: 陆老大一切鱼唇犯二的举动最终解释权将归阿萨辛大大所有! 第6章 第六章 波斯王室出大事了! 二王子害了四王子还气死了老国王最后被三王子擒获了! 这次静悄悄的谋逆行动震惊了整个波斯,一夜之间王室五位王子去二存三。 三王子被众臣拥立为王的时候还有点发懵,虽然这一幕他日思夜想,但怎么也不会这么突然就发生。 时间倒退到事发当晚。 徒格终于哄好了艾巴迪,恭恭敬敬的送走了她,一身疲惫正打算睡觉。结果刚躺到床上,他的床突然塌了,坐在一堆木屑中,徒格懵圈了,紧接着一道明晃晃的刀影袭来,性命攸关之时他终于脑子清醒了。 “有刺客!护驾……护驾!” 正好手边有把刀,徒格抄起来挡住了刺客的攻势,顾不得许多他连忙往外跑去。 一出门只看到巡逻的守卫七歪八斜的倒在各处,不知生死。又一道刀光闪过,徒格看着额前掉落的头发,惊叫一声,慌不择路的奔了出去,那刺客更是在身后紧追不舍。 如影随形的刀法让徒格只能不顾一切的跑,刺客的速度似乎并不快,但却紧追在他身后,徒格背上胳膊上已经鲜血淋漓。 就在他觉得自己今晚可能躲不过这一劫的时候,前面一座大殿里灯火通明,他认出那是国王寝宫,想到老国王身边那些武功高深莫测的护卫,他急忙奔了过去,连刺客早已消失就没注意到。 “父王救我!” 推开殿门,徒格连滚带爬的跑了进去,然后……他看到自己父王胸前血迹斑斑的斜靠在床边,早已没了呼吸,而他二哥怀里抱着四弟的人头,躺在地上人事不知。 徒格险些吓尿,整个人彻底懵痹了! 然而在他没注意到的屋顶上,之前追杀他的刺客正和另一个黑衣人并排蹲着,听到外面由远及近的声音。 刺客陆危楼轻声说:“来了!” 看着凑过来的某人,阿萨辛默默退开一些,这人真像中原人口中的狗皮膏药,沾上就撕不掉的节奏,他到底为什么没杀他却跟着他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等他放松,我就动手。”只能这么安慰自己的阿萨辛大人。 陆危楼口中来了的人竟然是圣教主阿胡拉。 只见他从寝宫西侧的大书架背后走出来,快步赶到床边,探了一下老国王的鼻息,又去看了下人事不知的二王子,然后一掌拍下去,二王子当即气息全无。 陆危楼咂咂嘴,一脸欣赏的表情,暗道:“真是狠辣!霍桑,你说我们还要不要去偷无极刃。” “是你,不是我们。”阿萨辛从来不用任何武器,更何况还是偷来的。 “霍桑你太无情了,好歹我们正在共患难,队友之间的情谊呢!” “再废话我们就过两招,让你在圣教主面前露个脸如何?” 阿萨辛说的很真心,陆危楼听得很丧气。这人简直像一块千年寒冰,怎么捂都捂不热,还随时可能冻伤自己,着实让人气闷。 “徒格,记住我现在说的话。你被刺客追杀,慌不择路下来找国王求救,结果撞见二王子拿着四王子的人头逼国王退位,国王被气的当场吐血而亡,二王子又欲杀你灭口却被你打败,但你自己也受了很重的伤。待会儿我会私下通知几位重臣赶来,到时无论他们怎么问你就这么回答。之后的事岳父会帮你搞定,安心当你的新国王吧!” 说完这些,阿拉胡闪人了。 很快,几位重臣接到二王子逼宫的消息,赶来王宫,就看见三王子徒格一身睡袍,浑身血迹斑斑明显受惊过度的样子。 多番询问,二王子只重复着那句话。 几位重臣面面相觑,想到大王子卧床多年随时都可能翘辫子,五王子如今才七岁稚龄,无论事实是否如徒格所言,他都是最佳继承人。 于是几人一合计,顺水推舟跪地拥立三王子为新国王。 一个时辰不到,这场本该轰轰烈烈的逼宫大戏,就这么静悄悄的落下了帷幕。 陆危楼表示,很不过瘾,不过想到是因为他和阿萨辛的缘故才加速了这事的结果,也就不吐槽已经惨遭毒手的二王子了。 其实此次,陆危楼和阿萨辛并没有过多参与,从头到尾他们只做了三件事。 催眠二王子心腹得知逼宫计划,易容成心腹向二王子献计;扮刺客迫三王子来到国王寝宫并提前敲晕二王子;通知阿胡拉来王宫。 第一件事是阿萨辛做的,他充分展示了自己是个名副其实的全才加天才。 第二件自然是陆危楼做的,他的表现也不赖,但是和阿萨辛的催眠术易容术相比,就逊色很多。至于通知阿胡拉,从他两制定好计划后,陆危楼就派了一个影卫守在圣教附近,等他发了信号,便把二王子逼宫的事先通知阿胡拉。 剩下的事情,就不归他们操心了,阿胡拉自然会接手。 第二天新国王登基大典之上,曝出了大量二王子意图谋反的罪证,证据确凿之下死的不能再死的二王子又被列了数条罪状,被判不得葬入王族墓地。 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徒格成了新的波斯之主。 至于无极刃的归属,新国王和圣教都选择了沉默。气的为了此次神兵大会远道而来的各地剑客纷纷骂街,不过到底畏惧王室威严,发完牢骚只能各回各家。 某大胆潜入圣教无锋之殿偷走无极刃的陆某,此时正在和系统交涉。 “不是说无极刃是我日后的武器浮沉照影吗?怎么会是一根薄如蝉翼的刀刃?”深深的感觉自己又被系统坑了的陆危楼,毫无障碍的把玩着无极刃,根本就没有传说中的威力非凡乱拿者被抽干内力的事故发生。 【恭喜宿主完成“神兵”任务,奖励不绑定特殊道具唯希法水。】 看着突然出现在手中的别致水壶,陆危楼很满意,但他不会被这么轻易转移话题的。 “我的神兵?” ……这么锲而不舍的宿主真心很令系统头疼。【宿主是否接受特殊任务“神兵传人”,完成任务可获得浮沉照影。】 “是要我学打铁吗?”神兵传人什么的,怎么会落到他这个未来明教教主身上,难道不该是派给姓叶的吗? 【宿主可知中原武林的百年名门霸刀山庄,三年年后霸刀山庄会举办扬刀大会,宿主可前去中原参加,到时请现任庄主柳风骨出手用无极刃铸刀即可。】 “原来是霸刀,也对,藏剑山庄此时还没成立。不过柳风骨会答应帮忙吗?”陆危楼知道此时中原武林对他一无所知,一个外来户跑去要求本土大土豪为他做事,怎么想都不靠谱。 【没有名气就制造名气。】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至于要怎么为陆危楼制造名气暂且不提,波斯王室的动荡还是持续了好几天。 不过徒格当了国王倒是干了几件漂亮事,减税修井,都是有利民生的好事,所以百姓对于新国王的接受度很高。 这让陆危楼为自己当初的选择默默的手动点了个赞。 三王子虽然是圣教一派,但起码这几年会励精图治,他们陆家毕竟根在波斯,即使心向中原但短期内却无法进行大迁徙,所以波斯还是安定点好。 至于一心想扶植傀儡国王的阿胡拉,年龄放在那儿,也蹦跶不了几年了。 回到陆家后,陆危楼一边做生意一边照顾陆父,时间过得匆忙,很快就到了他去圣教的日子。 阿胡拉上位除了做好事也办了喜事,他火速迎娶了阿胡拉的女儿艾巴迪为王后,并立了索罗亚斯德教为国教,在全国宣传各地建教廷。陆危楼就在这个当口上任了。 “今日,除了本座宝贝女儿艾巴迪的婚礼,本座还有一件大喜事要宣布。” 徒格像是丝毫不介意被占用婚礼时间,一脸笑意,态度恭谨,“圣教主但说无妨。” 阿拉胡很满意女婿的态度,他接着说:“今天我要向大家介绍我教新上任的影月长老穆萨·哈贾尼。想必大家早就听过他的大名,少年天才如今的陆家家主,本座爱才数次邀请穆萨入我圣教今日终于如愿以偿,往后得穆萨之助,想来我圣教定会蒸蒸日上为百姓带来更多福祉!” 陆危楼暗地里鄙视阿胡拉不仅自卖自夸,这一番话还给自己徒惹了争端,不过好歹系统提示他江湖声望涨了1000,勉强不亏了。 在国王大婚的日子里这么珍重的介绍他,这仇恨未免拉太大了,徒格暗地里那种看情敌的眼神他看的真真的。不过既然已经选择趟这趟浑水,陆危楼也就安之若素厚着脸皮听众人恭维。 经此一事,圣教影月长老之名,一夜之间便传遍了波斯。 不过…… “拉阿萨辛入教这么高难度的任务我不接”陆危楼斩钉截铁的拒绝了系统的无理要求。 不过系统自然有办法对付他,【任务“入伙”奖励特殊道具寻仙珠。凡是有过仙缘的人都会在此珠内寻到踪迹。】 “算你狠,我接。”不过陆危楼仍有疑虑,“檀桑现在转世成了凡人,也能找到?” 【这一点宿主大可放心,只要有过仙缘,无论转世多少次都能找得到。】 系统总算办了件靠谱的事,不过,“上次从圣教无锋之殿出来,霍桑就不知所踪了,我该去哪儿去找他?” 【宿主之前提升了和霍桑·阿萨辛的好感度120点,虽然仍旧处于-80的好感度,但达成了成就“初见成效”,系统奖励特殊道具一件,阿萨辛自会主动寻来。】 为什么有种又要被系统坑的预感? 然后…… 看着突然出现在手中的特殊道具,陆危楼有点想哭。 尼玛居然是一件女人的肚兜!但这怎么会和阿萨辛扯上关系? 细思极恐!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3位土豪大大的打赏 翛然西风|秋神之息扔了一个地雷 ( ⊙ o ⊙ )散落吧 千扔了一个手榴弹 爽歪歪扔了一个地雷 第7章 第七章 对于阿萨辛,怀着忐忑的心情陆危楼期盼了许久!(……) 暂停!这种令人浑身一哆嗦的描述,当然不是陆危楼的画风,他一点都不忐忑,也丝毫谈不上期待,就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寂寞。 因为长老这份工作实在太闲了。 “唉……”满怀惆怅的叹息一声,伺候在陆危楼身边的小教徒头垂的更低。 将毛笔从左手换到右手又从右手换到左手,一滴墨不慎落在纸上,又是一声叹息,“小八,把这张扔了吧,可怜我一上午的心血之作,本来还打算吃过饭送去给教主过目,看来真主不满意我对他的赞美之词。”说完陆危楼又继续起转笔游戏。 小八听话的将染了墨迹的纸拿出了房间。 一只手突然从侧面伸出将小八拉到一旁躲了起来,“怎么样?陆危楼可有异常之举?” 展开手中的纸,小八回答,“回护法大人,影月长老一上午都在写三天后祭神大典要用的教义。” 神色怪异的看了眼递过来的纸张,护法阴测测的看着小八,“你说这是陆危楼写的教义?” 小八点头,却招来了一巴掌。 “这明明是一张空白的纸,你告诉我这是教义!” 小八低头不语,似乎对嘴角渗出的血丝丁点不在意。 “算了算了,你这蠢货,继续去盯着吧。”护法气冲冲的走了。 小八捡起丢在地上的纸,擦了下嘴角,口中吐出一句“傻逼”却不知究竟在说谁。 等到小八回来,陆危楼看着他嘴角的伤,若有所思,却始终未发一言。 又玩了会儿笔,便作无趣将笔随意扔在桌上,抻了下懒腰,“小八,准备午饭,下午我要外出。” “是。” 吃了顿不合口味的午饭,陆危楼换掉华丽繁琐的长老制服,轻装出门。 圣教很大,陆危楼作为新上任的影月长老,即便目前还未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身份地位摆在那里,除了教主阿胡拉和其他两位长老,圣教再无人敢见他不跪。 陆危楼一路走来,走哪儿都跪一地的人,他无奈的摸了摸鼻子,幸好眼看着就要出去了。 “影月长老,属下冒昧打扰。” “既知冒昧便退下吧!” “……”那护法暗自咬牙,但想起上司的叮嘱,只好强忍着心中对陆危楼的不屑,卑躬屈膝。 瞥了一眼挡路的人,陆危楼猛地一挥袖,那护法如遭了巨大冲击,径直撞进了一旁的花丛。 “我的人我自己会教训,哪用得着一条不知主人是谁的狗来多管闲事,别再让我看到你。” 大发神威的陆危楼瞬间收获了周围数名教徒崇拜的星星眼。唯有始终跟在他身后的小八,脸上波澜不惊。 陆危楼斜睨一眼,心中暗叹,“如此专业投入的演技,可惜了。” 【友情提示,阿萨辛对宿主的好感度+50。】 可惜他有一个似乎无所不能的系统,这位来伺候他的名唤小八的教徒,今日一早就被人掉了包。此时毕恭毕敬跟在他身后的小八,实则是他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未来好兄弟阿萨辛。 想到阿萨辛嘴角的伤,虽不知是真是假,但看着实在碍眼,又看了眼哀嚎着至今爬不起来的护法,陆危楼觉得自己下手还是太轻了。 “小八,伤口疼不疼,要不要等下去看大夫。” “一点小伤,长老不用挂怀,我……小八无碍。” “没事就好,等下跟我去看看陆家的生意,有喜欢的我送你。” 自觉是位体贴下属的好领导的陆危楼,不理会周围人从星星眼到蚊香眼的转变,施施然的走出了圣教大门。 “没想到影月长老如此和蔼。” “是啊是啊,能伺候他真是福气。” “小八平时看着畏畏缩缩,刚才倒显得宠辱不惊,看来长老□□的很好。” 一干从地上爬起来的教徒窃窃私语着走远,被遗忘在花丛中身受重伤的护法,早已彻底昏死了。 入圣教十日有余,今天是陆危楼第一次,虽然每天都有人报告他陆父的病情和需要他做决策的生意,但想到陆父每况愈下的病,他还是决定回家看看,所幸圣教并不禁锢他的行动。 一路上,经过闹市区,看到好几家陆家商铺,生意涵盖衣食住行,几乎每家都顾客盈门。 摸了摸结实的腰包,陆危楼大手一挥,带着小八四处闲逛起来。 凡是他没见过的新奇又有趣的东西,陆危楼都会买一样玩,看到更好玩的就把之前的递给小八。小八看着陆危楼天真活泼(大雾)的背影咬牙切齿,抱着这些无聊幼稚的东西的他惹得过往行人频频侧目,偏偏他此时的身份不宜暴露,否则师父的心愿便无法达成。 其实阿萨辛误会了。作为东方正统道教的神仙,波斯当地这些具有民俗特色的东西陆危楼却是第一次见,感觉新奇也是难免。 总之,逛街逛到肚子咕咕叫的陆危楼,终于在一间陆家名下的酒楼前停下了脚步,他转头正欲说话,就看到……好吧,是没看到小八的脸,因为小八抱着一大堆东西将他的脸都挡住了。不过傻子也能猜出小八此时的表情了,陆危楼果断□□的说;“不知不觉逛了一个多时辰,肚子都有些饿了,小八我们去酒楼歇会儿。”说完不等小八反应,便率先走进了酒楼。 小二不认识陆危楼这位幕后大老板,只看衣着便殷勤的接待着,“这位客官,不知要在哪里用餐,此时三楼尚有包厢……” “二楼靠窗便可。” 虽然坐包厢吃饭很有逼格,但是大厅里南来北往说笑着的客商江湖人才是陆危楼感兴趣的。 坐到位置上之后,陆危楼吩咐小二接过小八手中的东西,“你将这些东西送去给掌柜,就说今天凡是带孩子来吃饭的客人,给那孩子免费送个小玩意。” 小八一听这口气,就知道恐怕是个大人物,赶忙照吩咐去做。 等到陆危楼好说歹说将小八拉到座位上和他同桌,掌柜的就跑了过来。 “家主,怎的来了也不唤我,小二招待不周,您见谅。” “就是来吃顿饭,上些店里的招牌菜,再做几个不辣的素菜,快点送过来就好。” 掌柜的很有眼色没在逗留,吩咐完小二便离开了。 “小八,你想过去中原吗?”不知怎么的陆危楼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见小八不说话,陆危楼自言自语道:“你听大厅那几个汉人刀客,他们口中那个英雄辈出的中原武林,其实我很向往。以前父亲总会隔几年便带我去中原一趟,近年来他身体不好,我便再没去过,总想着以后有机会再去看看,如今却又成了这劳什子长老……” “近来中原武林选了新盟主,是蜀中唐家堡的堡主唐简。”说完小八神情有些懊恼,都怪陆危楼情态低沉,他不小心同情了一下。 “他确实不错,就是运气不好,也许某天一不小心就掉到个一个小村子里隐姓埋名去了。” “……”小八一脸的面无表情,这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真的好吗?果然对这种人就不该同情。 被小八不信任的眼神伤害到的陆危楼,委屈无处诉说,唐简本来就会掉到稻香村,可惜他却不能再说。 终于吃到了一顿合口味的饭菜,再看小八也吃了很多他专门准备的素菜,陆危楼心情大好。 “走吧!带你回家玩。” 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陆危楼出了酒楼。 突然,街上的喧闹被一阵疾驰的马蹄声打破。 百姓惊呼有人的马惊了! 沿路无数摊位被掀翻,陆危楼一眼就认出了骑在马上的人。 辛巴克,圣教主阿拉胡唯一的儿子。 陆危楼拉着小八退往路旁,他并不打算多管闲事,但看辛巴克乱挥的马鞭,他似乎惊马惊得很高兴。 可惜偏偏有人不想他置身事外。 眼角余光闪过一道粉红,陆危楼心下一惊,就看到一个蒙面人手中抓着一物跳上了屋顶。 阿萨辛的肚兜!!! 陆危楼满心都是这句话,这东西可不能丢。他一个纵身追了上去,谁曾想他刚跃上屋顶,那蒙面人突然跳下去直奔辛巴克而去。 糟糕,中计了!脑中闪过这个念头,可是自己已经现身,看来今天无论如何都得惹祸上身。 那蒙面人武功极高,陆危楼紧追身后却还是差了一毫,眼看着蒙面人一道暗器打到马蹄上,那原本没惊的马这次是真的惊了,嘶鸣着马蹄高扬将辛巴克被掀翻在地,眼看着落下的马蹄即将落在辛巴克身上,陆危楼忙赶去救他,却不想那蒙面人忽然扔出一物。 又是肚兜! 辛巴克和肚兜,孰轻孰重,陆危楼肯定是……去抢肚兜! 蒙面人见目的达成,快速闪入人群消失不见,陆危楼抓住肚兜的时候听到了辛巴克的惨叫声。已经不想回头去看事故现场的他却还是得回头,也不知道这辛巴克被马踩死,阿胡拉会不会撸掉他的长老之位。 咦?似乎有些不对。 “小八!” 饶是一向以成熟稳重示人的陆危楼此时也淡定不能,他快步走到辛巴克面前,却没去管那位吓得浑身发抖却毫发无伤的大少爷,而是一把抱起吐血不少明显重伤的小八。 转头看见一旁吓傻的护卫,陆危楼厉声喝道“立刻送少教主回去。”随即他又看向周围百姓,说:“今日大家的损失去陆家拿赔偿金,对不住,惊扰了大家。” 随后也不管周围人反应,陆危楼抱着小八直奔陆家。 路上,小八一直沉默,也不开口喊疼,直到看见陆家大门,他才问出口,“为什么抢那件衣服?” 因为那是我好兄弟的肚兜!显然陆危楼不可能这么说,所以他回答:“因为那件衣服上有个秘密。” “嘶……”感觉胳膊隔着衣服都快被掐出伤了,陆危楼看着小八,珍重其事的说:“肚兜上有一部失传已久的武林绝学。” “……”难道他真的知道了肚兜的秘密,师父让我找的人难道会是这人? 怎么可能!!! 阿萨辛此时整个人都不好了,比被人公主抱还不好。 第8章 第八章 阿萨辛大人,您简直是用生命在演戏啊! 得知阿萨辛,也就是小八的伤情之后,陆危楼只有这么一句可以吐槽。 马蹄正中前胸,伤及肺腑,若不是阿萨辛武功高内力深厚,绝对会挂掉。 本着要看看阿萨辛究竟潜伏在他身边而不是直接来寻仇的缘由,陆危楼只能装傻把人当作小八来对待,不过该给好兄弟的关怀还是该给的。 “喝药,这次不苦了。” 有过之前因小八“手抖”而意外送命的药碗的前车之鉴,这次的药好歹是喝了。 无辜被瞪的陆危楼看着小八皱着眉头,一副“你是大骗子”的表情,心情突然变得很好。十八岁的阿萨辛,原来是这个样子,手段狠辣却又有着少年人的小天真,不像日后…… 甩甩头,将那些遥远未来的事儿赶走,陆危楼摸出个小荷包递给小八。 “里面有葡萄干,吃点去去药味。” 小八看陆危楼坐在床边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实在受不了汤药那股让人作呕的味道,取了葡萄干默默的吃着。 “我知道你是寒日长老的人,今天为什么帮我?” 若不是小八护住了辛巴克,陆危楼众目睽睽下却没救人的举动,必定会被人诟病,逮住机会给他使坏。不过就算小八救了辛巴克,等他回教估计还有后招等着他。 “我哪儿知道我是寒日长老的人。”小八默默吐槽一句,不过为了师父交待的事,他还是得尽职尽责扮演下去,更何况,今日事情终于有了进展。 “只是不想坏人得逞。” “我才不信,肯定是因为我对你太好,你感动了决定向我投诚。”似是没接收到小八看神经病的眼神,陆危楼继续自问自答,“我接受你的投诚,等回教我会帮你跟阿胡拉讨赏的。” 已经不想再理陆危楼的小八,收起小荷包,拉上被子表示自己要休息请某人自觉离开的讯息。 终于自觉了一回的陆危楼,走出小八房间的时候,不禁抬头看向远处的夕阳。 不知道为什么,在外人包括陆家人面前,他一向都是沉稳干练的模样,可一遇见阿萨辛就不由自主的卖萌作蠢又犯二,脑补与吐槽齐飞。 “如果他就是檀桑多好!” 不自觉出口的话吓了陆危楼一跳,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檀桑是檀桑,阿萨辛是阿萨辛,他只是同情阿萨辛将来的际遇和对他天纵之才的敬佩以及那么点英雄惜英雄的感念。 这样想着的陆危楼快步离开了小院。 “檀桑~原来你眼中的人叫这个名字。” 刚才陆危楼站在门口的呢喃,屋内的阿萨辛听得真切。从陆危楼看他的第一眼他就看出这个人心中藏着一个人,如今知道了那人的名字,心中突然有种酸涩的说不清的愤慨。 半响后,阿萨辛轻笑一声,“想他作甚,探出师父交待的东西后杀了便是。”眼神之中满是狠辣决绝。 心不在焉的在书房处理着陆家的生意,三宝过来催了好几次让陆危楼歇息,最后也只得作罢,守在一旁打瞌睡。 一只飞蛾撞进了烛光里,“兹”的一声化成焦黑,烛光也因此明灭了几下,重又恢复了光亮。三宝被惊醒,抬眼就看到自己少爷手里拿着笔,盯着笔尖发呆,而桌上的账簿上却写了一个“桑”字。 “少爷,你怎么能随便在账簿上写字,唉……管家看到又要唠叨了,这页帐还得重做。” “檀桑……霍桑……若不是姻缘石没有反应,也许我真的会将你当作是他了。” “少爷你说什么呢?”三宝小心的收起账簿,无奈的看了眼自家少爷,“我的好少爷,快去休息吧,都三更天了。” “你先去睡吧,我出去走走,一会儿就睡。” 说罢也不等三宝回应,陆危楼搁下笔便出了书房。 漫无目的的在陆宅踱步,夜凉如水,陆危楼心头冒起的那丝火苗逐渐消失不见。 取出脖子上挂的姻缘石,打开系统界面,上面和最初见的没什么差别,唯一变化的只有好友那一栏,多出个“仇人”。 霍桑·阿萨辛,好感度-40。 不知不觉间他们的好感度回复了好多,两人之间的气氛也不再是一开始见面时的剑拔弩张,甚至时而还能相谈甚欢。 不论一开始想要交好阿萨辛的初衷是什么,相处过之后,两人之间的感情却真实很多,不再是按照剧情和他交好,而是阿萨辛是个值得相交的人,好兄弟三个字不是空口白话。 他不是真正的陆危楼,作为半路出家的神仙,他甚至连信仰都很薄弱,未来他和阿萨辛决裂的那个所谓的信仰不同没法共事的理由根本不成立,所以,应该可以当一辈子互相扶持的好兄弟吧! 想通了很多东西,陆危楼心里通透很多,再也没有那些庸人自扰的心思。 停下脚步打算回去睡觉,却发现自己到了阿萨辛养伤的院落。 “当真是情之所至,半点不由人,小八,主子来借宿一晚!”也不管阿萨辛是否已经睡着,陆危楼大大咧咧推开房门,直奔房间里唯一的大床。 拥被子起身的阿萨辛心中恼怒至极,这人大半夜的站在院子里嘀嘀咕咕,本以为很快就会离去,却没想到他竟大胆到闯入房间,扰人清净,还说什么“情之所至”,简直混蛋! “穆萨长老,我身上有伤不便伺候您,您还是去别处歇息吧!” “小八,你怎么能赶你主子走。” 陆危楼一副你欺负我的模样看的阿萨辛怒极反笑,“长老半夜闯入我房间,究竟想做什么?” “想和你一起……”睡觉不能说,会被当成流氓的,灵机一动陆危楼接上句,“想和你一起起床。”他快被自己的机智折服了。 不过阿萨辛好像更生气了,陆危楼忙说:“这里是我家,你不能赶我走。” “好,那我走。”臭流氓简直不要脸。 眼看阿萨辛气的伤势有复发的趋势,陆危楼忙说:“好好好,别气也别动,你还有伤,我不打扰你还不行吗?” 阿萨辛闭上眼调息片刻,再睁开眼看着陆危楼,眼神依旧凌厉的像刀子。 “唉,本来还以为你对这个肚兜有兴趣,我无意中得到它,琢磨了好几天刚才终于发现了点蛛丝马迹,一时没忍住才跑来打扰你,你别生气。” 陆危楼语气诚挚,若不是阿萨辛对他知之甚深,恐怕也会被他这套说辞骗了。 “长老不是早就说这衣服上记载了武功秘笈,小八不过是一个小厮,对这些不感兴趣,长老还是快去休息吧。” 陆危楼闻言却贱兮兮的说了句:“小八,这明明是件女子的肚兜,算不上衣服。” “你……”阿萨辛捏着被子的手瞬间紧握,眼神简直恨不得将陆危楼生吞活剥。 陆危楼却不见好就收,他之所以这么无所顾忌的刺激阿萨辛,皆是因为他没收到系统的扣好感度提示。没有提示就说明阿萨辛对他真实的心意并不像他表面上表现的这般恨极怒极。 不得不说,仗着系统在身就欺负人的陆危楼实在有些无耻。 不过凡事无绝对,就在陆危楼打算加把火让阿萨辛向他袒露身份的时候,阿萨辛却在这时吐血了。 “卧槽,玩大了!”陆危楼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他迅速上前扶住阿萨辛,一伸手便抵到他背上,将内力用尽量柔和的方式输送进去。看着怀里双眼紧闭,双唇紧咬的倔强少年,陆危楼一时心情复杂极了,怎么就这么傲娇呢! “你呀你,性子这么倔以后会吃亏的,我不过是逗逗你,怎么就真生气了。” 阿萨辛此时也不好受,刚才他刻意催动伤势才吐了血,却低估了自己的伤势,此时浑身无力,腹腔针扎似得疼,而现在陆危楼整个将他圈在怀里,阿萨辛突然有些不安。 身后的人身体的温度很高,是他从没感受过的温度。他练的武功内息至阴至阳阴阳转换,功法未成时每次练功都要遭受巨大痛楚,又因自身那个难以启齿的秘密从不与人亲近,这是第一次和一个人如此亲近,亲近的令他有些惶恐。 陆危楼却不管怀中之人那复杂的心思,一边输送内力一边继续说话,“这肚兜上确实有东西,是一种我不认识的文字,武功秘籍什么的都是我顺口胡邹的。” “我看不到。”阿萨辛确实看不到肚兜上的字。 在他师父留下这件肚兜消失的时候,他就尝试过很多方法却毫无所获,最后想起师父曾说索罗亚斯德教有件至宝,能破万物虚妄,所有隐藏的手法在它面前都会无所遁形,所有他才会出此下策潜入圣教,又因为东西在陆危楼手上,他才易容顶替了小八。 感觉到阿萨辛伤势和缓了许多,在他的抗拒下,陆危楼顺势放了手,将人好好的安置在床上。 “这些文字很神奇,似乎会自行变幻位置,我曾尝试临摹过两次,却得到两张完全不同的文字。你若想要,肚兜送你。” 刚才闹的阿萨辛伤势复发,陆危楼这会儿正愧疚呢,乖乖将肚兜塞进阿萨辛手里,再也不敢出言不逊直接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阿萨辛摸着这件看起来和普通的没什么两样的肚兜,“你是怎么看见上面的字的?” 系统自动识别什么的当然不能说,陆危楼只好装傻充愣,作茫然状,“不知道啊,拿到手我就看到了。” “……” 阿萨辛无语片刻,收起肚兜,正色道:“你知道我的身份。”这是一个肯定句。 点点头,陆危楼承认了,“从今天早晨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霍桑。” “那为什么当时不拆穿我?” “以为你想跟我玩游戏。”天地为证,这是陆危楼看到阿萨辛扮成小八的第一反应,不过阿萨辛貌似不满意这个答案,他急忙改口,“我当你是兄弟嘛,你来圣教肯定有事,我怎么能坏了你的大事。” 和这人多说几句话,阿萨辛感觉自己都能少活几年,真是分分钟怒火攻心的节奏! “你知道阿胡拉手上的显神珠吗?” “没听过。”毕竟不是原身,这事陆危楼还真不知道。 “我必须拿到显神珠。” “我帮你。” 神色复杂的看着陆危楼,他还没来得及许诺好处这人就上赶着来帮他,若换做往日他定会怀疑这人别有所图,可是看着陆危楼的眼睛,阿萨辛却不由自主的信了他的话。 “真就这么想跟我做兄弟?” “恩恩。”此时的陆危楼神情像极了某二哈,就差按个尾巴摇来摇去了。 话说到这里,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要大眼瞪小眼的干坐着,窗外天光乍破,眼看着太阳都快升起了。 陆危楼踟蹰了半天,支支吾吾的说,“霍桑,那个,事成之后,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 阿萨辛深吸口气,闭上了眼睛,冷笑一声。 果然,这个世界又怎么会有人无偿的帮别人,都是些自私伪善之徒。 “你说。” “等我撸掉了寒日长老那老头,你能来坐这个位子吗?” 阿萨辛再次深吸一口气,却怎么也抑制不住的咆哮出声,“你给我马上消失!” “霍桑你别这么傲娇啊,这是好事,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你怎么能辜负为兄的好意呢,你不能这样!” 再怎么喋喋不休,在阿萨辛犀利的眼神攻势下,陆危楼还是老老实实的离开了房间。 站在门口他还不死心的说,“霍桑,你就当可怜我一个人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寂寞的煎熬着,来陪陪我,咱们在圣教好好的玩一玩!” “咚”的一声枕头撞到了房门,陆危楼立刻一个纵身甩起轻功从院子消失了。 屋内阿萨辛躺在床上,面无表情,心思不可查。 这个人,总能在瞬息之间左右他的情绪,也能在只言片语之间颠覆他的判断。 “陆危楼,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9章 第九章 都说好奇是产生感情的第一步,刚对一个人产生出好奇心的阿萨辛大人,最近却有点烦。 “小八,这是我从父亲那里讨来的神药,你吃了伤一定立刻就好了。” 阿萨辛转过身,面向床内侧,一言不发。 辛巴克却不死心,继续殷勤的向阿萨辛展示着自己带来的神药。 陆危楼接到三宝报告,那个烦人的少教主又来纠缠阿萨辛了,他立刻放下手中账簿,出了书房。 远远的看见圣教护卫将阿萨辛住的院子围得跟铁桶似的,陆危楼的火气更大,这里是陆家,辛巴克此举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之前为了暂时不回圣教,答应辛巴克可以来看望阿萨辛的他简直就是猪头。 “少教主,今日来的真早,想必还未用早餐吧,不如我唤小厮带您去用餐。” “不用,我要守着小八,等他康复。” 深吸口气,陆危楼坐在床边,拿过阿萨辛的手,替他诊脉,片刻后小心的将手放回被子里。 陆危楼严肃的看着辛巴克,“少教主,你该知道病人若想病情好转便要心情舒畅,少人打扰,你这么大张旗鼓带着人堵在房子里,小八只是个小厮,你会吓到他的。” 说完他的手摸进被子里,捏了捏阿萨辛的手,示意他表态。 阿萨辛甩掉陆危楼的手,看向辛巴克,虚弱的说:“少教主,您的盛情我心领了,可小八只是个平凡的小厮,您今日如此待我,让我很是惶恐,他日回教恐怕其他人会对小八不满。” 辛巴克为难的看着小八,他很少去讨好什么人,哪怕面对身为圣教主的父亲,该发脾气的时候也毫不隐藏,可是他又很感谢小八的救命之恩。 那日街头,小八撑在他上方,生生受了一马蹄,吐出的血溅在胸口,他觉得心里火烧火燎的。 那些口口声声能为了豁出性命的护卫当时看他出事,没一个上前护他,却是一个陌生少年用瘦弱的身体护住了他,辛巴克当时除了受惊更多的惊讶。 事后回到圣教,想那少年想到彻夜未眠。 得知小八在陆府养伤,他不顾父亲反对,毅然跑来看望,在看到那少年躺在床上,一双黑亮的眼眸看着他的时候,辛巴克一颗心差点跳出胸膛。 “想这么一直看着他”这是辛巴克当时唯一的想法。 所以他不顾阿胡拉的阻拦,每天一睁眼就跑来陆府探病。若不是讨厌的陆危楼说陆府没有多余的房间他都想住下等小八伤好,再带小八一起回圣教,让小八从此以后都待在他身边。 见辛巴克看着阿萨辛一脸痴笑,陆危楼很烦躁,“少教主,既然小八都这么说了,你还是先去吃饭吧。” 辛巴克也看出小八的抗拒,他觉得小八肯定是顾忌两人之间的地位差距,才不愿意和他深交,他要表现的体贴一点,慢慢的融化小八的心,缩短两人的距离。 等到一脸不情愿的辛巴克离开,陆危楼感觉房间里的空气都清新了很多。 “你说这辛巴克是不是脑子被吓出毛病了?三天两头往这儿跑,太烦了。” “你为什么不喜欢他来看我?” 陆危楼脑袋一空,张口却说不出话,对啊,他为什么不喜欢辛巴克黏着阿萨辛,按理说只要阿萨辛接近辛巴克,从他那里下手拿到阿胡拉手上的显神珠简直轻而易举。 “可是……他对你心怀不轨,作为你的好兄弟我必须保护你。” 陆危楼的义正言辞没换来阿萨辛半句感激,“我被他吵得头疼,你出去。” “又不是我吵你,赶我做什么。”虽然嘴上抗议着,不过看阿萨辛不耐烦的神情,陆危楼还是识趣的离开了房间。 再次回到书房,三宝凑到陆危楼眼前,继续八卦,“少爷少爷,那个少教主吃了饭又跑去看小八,结果不知道小八跟他说了什么,他一脸高兴的走了。” “一脸高兴,哼!”陆危楼想到他这几天搜集到的东西,示意三宝退出去。 等屋里剩他一人的时候,唤了声“拾壹”。 一道黑影瞬间出现,跪地,“主人有何吩咐?” “将最近找到的东西送去给阿胡拉,顺便弄点他打算抓辛巴克要挟的线索出来。” “是。” 倏地一下,再看,屋内又只剩下陆危楼一人。 “我看你还怎么再来骚扰他。” 陆家如何暂且不表,那位陆危楼打算撸掉的寒日长老,却被自己好一番折腾。 圣教寒日长老近日来,危机感越来越重。 他本是教主阿拉胡的宗族表亲,当初上任教主大限将至时曾将宗族子嗣集合起来,想要选出新的教主人选,他和阿胡拉同时被看重,却因阿胡拉设计在最后关头失手误伤了老教主的爱侍,被狠狠责罚了一番,教主之位成了阿胡拉的。 之后幸好他父亲是当时三大长老之一,他才能在父亲百年后继位寒日长老。 以前和艾巴迪那小女娃平起平坐他便气闷至极,没想到艾巴迪嫁人后接任的不是他的心腹,变成了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伊玛目。等到影月长老倒台,陆危楼上任,看着两个年轻一辈的长老相继出现,就像一个讯号,他觉得自己的位子岌岌可危。 本来他还打算耐着性子耗死阿胡拉再收拾圣教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没想到他派去盯着伊玛目和陆危楼的人相继失手。 连两个小辈都对付不了,阿胡拉近来又常忽视他,更亲近伊玛目。每次阿胡拉单独留下伊玛目议事的时候,他都觉得他们是在密谋害他,要躲了他坐了二十载的位子。 这次辛巴克在街上遇刺,阿胡拉又开始处处刁难他,明显是怀疑他,但他根本就没动手,也许辛巴克遇刺只是他们一个幌子,就是为了光明正大的对付他。 寒日长老觉得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夺回二十年前与他失之交臂的教主之位。他不信两个刚上任的年轻人,能撼动他培养了二十年的势力。 他已经准备好要在祭神大典上动手了。 若是被陆危楼知晓寒日长老此时心中的千回百转,估计只有一句评语:被害妄想症晚期,没救了。 不过影卫传回的消息,陆危楼很满意。 他只不过顺水推舟,在阿胡拉想撸掉寒日长老的时候使了把劲而已,结果如何就看他们怎么斗了,不过那日在街上的蒙面人,却让陆危楼产生了一丝危机感。 武功和他不相上下,但是身法诡异莫测,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他设下了躲不过的圈套,若不是阿萨辛救了辛巴克,想来此时他已经被阿胡拉问罪了。现在大家虽然相安无事,但相比知道了事情经过的阿胡拉对自己也没多少好感了,当真是一箭双雕的好计谋。 对于这个蔫坏的蒙面人,陆危楼心中有个大概的猜测,虽然现在没有丝毫证据但总觉得他还有后招。 第二天,本来登门的辛巴克果然没再来。陆危楼端着药大摇大摆的进了阿萨辛的屋子。 “霍桑,该吃药了。” 早已洗漱完毕的阿萨辛看着一脸灿若菊花的陆危楼,接过药碗一饮而尽,“你心情似乎很好,发生了何事?” 将药碗递给三宝送出去,陆危楼坐到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赶走了一只纠缠不休的苍蝇,当然值得高兴。” “我没嫌他烦。” 陆危楼猛地咽了口茶,被呛得咳了个惊天动地。 见此状,阿萨辛没忍住笑意显露。 “霍桑你太坏了,故意说这话害我被呛到。”陆危楼说完赶紧把茶杯推远。 阿萨辛清咳一声,正色道:“我说的真话,辛巴克不像阿胡拉,他还不错。” “哪里不错了,分明是个没断奶的小娃!”陆危楼抗议。 “嗯。” 见阿萨辛是真的不讨厌辛巴克,陆危楼心中愤懑,明明才是对阿萨辛最好的人,怎么就不见这人对他有一分好颜色。 独自生了会儿闷气,陆危楼还是没忍住,道出来意,“霍桑,咱们结义金兰,做异姓兄弟吧!” 阿萨辛闻言顿住。 陆危楼紧张的看着阿萨辛的神情,可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他没看出丝毫感情。 “我还是打算杀了你。” “我给你杀,但是咱们得先当兄弟。”做了兄弟你就不忍心杀我了。 又是一阵沉默。 “拿到显神珠,我再给你答案。”想到师父曾交待的话,阿萨辛双手默默握紧,到时是生是死自有天意。 陆危楼却对这个答案很满意,虽然阿萨辛没有现在答应他,但显然已经考虑了,等帮忙拿到显神珠,阿萨辛一感动肯定就答应了。 其实,陆危楼也有妄想症吧! “好,那我们明天回圣教,祭神大典咱们就动手。”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更新时间固定在凌晨00:45。合子会加油稳定更新的^_^ 第10章 第十章 还有两天就到祭神大典,按照陆危楼的计划此时已经万事俱备,至于东风,他相信自然有人会送上门。 而这两天,为了保证计划的顺利性,他需要证实一件事。 之前在街头偷袭他的蒙面人的身份,是否是他心目中的那个人。 听完陆危楼的计划,阿萨辛完善了几个小方面之后便不再插手,但此时听到这人竟然要他写信给辛巴克,主动将人约出来,阿萨辛脸色顿时就有些不善了。 他不是傻子,辛巴克对他的心思太明显,猜都不用猜,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愿意和辛巴克扯上关系。 “不写。” “拜托了霍桑,你就随便写几个字,我的笔记那小子见过,这事又关系到幕后之人不能假手于人,你就行行好帮我一次,我把唯希法水送你。”陆危楼答应送出可解百毒的唯希法水也算是大手笔了。 阿萨辛被他缠的没办法,却仍然不松口,他讨厌利用别人的感情,也不屑这么做。 陆危楼没法,只要再出一招,“霍桑,你知道我心里怀疑谁,想必也有同样的疑惑,从辛巴克这里下手是最快最轻松的途径,时间只有两天,祭神大典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不能错过。” 陆危楼说的话确实让阿萨辛无法反驳,他比任何人都想拿到显神珠。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接过陆危楼手中的纸笔,阿萨辛迅速写了一句话。 陆危楼虽然很想知道阿萨辛写了什么,但是在阿萨辛明显透漏着“敢偷看你就死定了”的眼神中,遗憾的将纸折了两折装进信封里,唤来护卫送了出去。 “阿胡拉最近将辛巴克看管的很严,你确定他会应约出来。” “虽然很不爽但是这小子要是知道是你约他,肯定出得来。我让护卫送信的路上高调点,若是那人在教内,一定会注意到。”陆危楼没说的是,他还偷偷嘱咐护卫在路上偷看阿萨辛究竟写了什么,他实在太好奇。 阿萨辛不理会陆危楼的沾沾自喜,看着他,伸手,“我写了。”所以你答应的东西呢! 陆危楼怎会不了解他,无奈的摇摇头,手伸到腰后,磨磨蹭蹭了半天拿出唯希法水递到阿萨辛手上。“喏,这可是好东西,里面的水能解百毒。” 絮絮叨叨的陆危楼没注意的是,在他拿出唯希法水的时候,阿萨辛瞳孔紧缩,眼神中的怀疑之色渐深。 “我约了他两个时辰后,西北月光潭见面,你先去周围布置一番,我去歇歇。” “嗯,我亲自去看,你伤还没好,今天别出手。” 见阿萨辛点头答应了,陆危楼才放心的离开。 盯着陆危楼的背影直到消失,阿萨辛才回神。 陆危楼身上有太多的秘密,而他,将一一揭晓。 在月光潭悉心部署的陆危楼不知道,他的某些一根筋的行为,早已将他的异常暴露在了阿萨辛敏锐的视线内。 此时,阿萨辛在自己房间内,毫不珍惜的将唯希法水中的水尽数倒入铜盆之中。 只有两个手掌大小的水壶,却倒满了整整一盆,直到铜盆中的水满到溢出来,阿萨辛才收起唯希法水。 看着手中如普通水壶一般无二的唯希法水,阿萨辛低语:“这东西……堪比神物!” 阿萨辛观察力很惊人,刚才陆危楼自作聪明将手伸到背后拿出唯希法水,若是常人只当他将水壶别在腰间,或是藏在腰带束处。但他和陆危楼在书房相处了一个上午,彼此相距不超过两米,陆危楼身上有什么他一清二楚,唯希法水虽然不算很大,但一个装满水的水壶并不是能轻易隐藏起的东西。 所以,唯希法水是陆危楼凭空拿出来的! 这个结论阿萨辛也觉得不真实,但事实恰是如此。 陆危楼身上的破绽很多。 他们初次相遇的时候,他下的毒是能瞬间置人于死地,且没药可解。当时陆危楼晕死过去他将人运往沙漠的时候,是确认过陆危楼确实没了呼吸,但偏偏时隔几天陆危楼却丝毫无损的出现了。 之后他们去无锋之殿盗取无极刃,从陆危楼的交谈中他明显是第一次来圣教,但是从他们潜入到拿到无极刃出来,陆危楼的表现简直对圣教了如指掌,甚至路上护卫换班的时机都掐算的分毫不差,就像是无形中有一条线在指引着陆危楼。 “难道是神迹?”阿萨辛回忆着遇到陆危楼以来的种种。 陆危楼身上发生的事,除了用“神迹”来解释,他想不出第二个答案。 阿萨辛会这么想其实很正常,和陆危楼不同,他是纯正的波斯人并且信仰真神,对于这些明显不可能属于凡人的能力,他不会自欺欺人觉得是自己想多了,所以只能是神迹。 不过虽然承认陆危楼身上有神迹,但是陆危楼本身是个凡人这一点阿萨辛还是很肯定的,只是…… “拿到显神珠之后,就离开吧。” 此刻阿萨辛算是卸下了对陆危楼所有的杀意,但也同时放下了陆危楼这个人以及他带来的所有感受。人和神,终究是不同的,哪怕这个神并不是真正的神! 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放下”的陆危楼,此时很高兴。 除了已经布置好的陷阱,最重要的是因为藏了许久的系统终于又冒声了。 【恭喜宿主获得阿萨辛的好感+50,自动删除仇人关系。因宿主扭转好感度200,达成成就“不是冤家不聚头”,特别奖励伴生铃一对。】 很久没得到甜头的陆危楼很激动的查看“伴生铃”的详细介绍。 伴生铃,仙植园出品,由变异的伴生铃兰花炼化而成。传说持有伴生铃的两个人,无论相距多远身在何方,都可以在催动伴生铃的那一刻达到心有灵犀,获悉对方的位置。使用周期一个月一次。 “这么鸡肋的玩意儿,我哪里用得着?”系统的奖励规则陆危楼是知道的,都是他目前任务中或者生活中急需的东西。 比如中毒了就奖励能解百毒的唯希法水;找不到路就奖励小地图功能;寻找檀桑没线索的时候奖励寻仙珠,难道他会很快需要用到伴生铃?那另一只铃铛需要送给谁呢? 想不出究竟的陆危楼干脆撇开这茬不想,他在意的是终于和阿萨辛的好感度恢复了。 “那我现在可以加他好友吗?” 【可以,但只能是单向好友。】 “什么意思?难道我承认了霍桑是好友,但他不认我这个好友?” 【正解。只有双方好感度达到江湖相逢+40才可以互为好友。】 陆危楼满腔热情被系统一盆水浇灭了,感情忙活了半天他还得继续“单相思”,“那我们现在好感度是多少?” 【宿主和好友阿萨辛目前好感度为0,请继续努力。】 “哦,我会努力的。”努力个毛啊努力,完全提不起劲的说,而且……“为什么霍桑会平白无故的增加好感度?” 【本系统只服务于宿主,不可擅自透析他人思想。】 可怜的陆危楼还不知道好感度的增加是因为阿萨辛在他身上按了“神迹”二字,更重要的是阿萨辛将他定义为合作完就散绝不纠缠的位置上,好感度为0绝对是最正常的情况。 完全被蒙在鼓里的陆危楼此时已经奔回了他的长老专属别院里,进门的时候看到之前送信的护卫守在门外,就知道事情成了。 “情况如何?” “回长老的话,卑职在路上被三波人阻拦,寒日长老和暗星长老以及教主的护卫都曾来过问,但得知属下是替您送信的,最后都放行了。少教主看完信之后很高兴,说一定会按时赴约,他还赏了属下一锭金子。” 陆危楼若有所思,这护卫是他陆家的暗卫假扮的,绝对不会被收买,所以他的话百分百可信。虽然不知道那人为什么会蠢到暴露,但计划已经开始,只能继续下去了。 “我知道了,赏金你自己留着,下去吧。” 陆危楼心里想着事,刚要迈过门槛,突然又停下,对着刚要转身离开的护卫招了招手。 “信上写的什么?” 那护卫也是个有眼色的,凑近陆危楼耳边低语几句,就转身离开了。 恰好这时,书房门打开,阿萨辛看着一个人站在门口的陆危楼,问:“怎么不进来?” 陆危楼还在消化护卫告诉他的话,突然看见当事人,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最终还是没忍住,爆笑出声。 阿萨辛额上划过三道黑线,不知道陆危楼又在抽什么疯,干脆眼不见为净,转身打算回去。 陆危楼这才用笑到发颤的声音说,“你居然会写,会写那么一句话,我觉得我们需要重新认识一下了霍桑,哈哈哈……” 阿萨辛垂在身侧的手瞬间紧握,“这混蛋居然敢偷看他写的信!”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砰地一声甩上了书房门,消失不见。 阿萨辛离开以后陆危楼还是笑的停不下来,惊得院里伺候的仆人一下午都没敢来前院看看。 第11章 第十一章 两个时辰后,阿萨辛如约到月光潭等辛巴克,陆危楼隐身在附近守株待兔。 辛巴克来的很快,比预定的时间早到了一炷香的时辰。 他看到阿萨辛假扮的小八时,情绪飞扬。 “小八小八,你等了很久吗?都怪父亲派的那些护卫,老是寸步不离的跟着我,我花费了好些时间才甩掉他们,你可别怨我啊!” 看着辛巴克孩子气的唠叨,阿萨辛心里并没有多少反感,他讨厌伪善阴险之辈,但对于心思单纯的人却总会多一丝包容。 “少教主今年多大了?” 辛巴克觉得自己今天实在太幸运了,小八不仅主动约他还问他生辰,肯定是想多了解他,所以他迫不及待的想将自己所有的事都告诉小八。“再过两个月我就十六岁了,父亲说到时候他要为我准备冠礼,加冠之后我就是成年人了,就不用事事听父亲的,可以自己做决定了。” “还真是个孩子,上次在街上纵马伤人你觉得好玩吗?” “啊!那个……我……这……”辛巴克对对手指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确实有些任性妄为,“就是好玩嘛,也没人说我做的不对,我就照着自己心意来喽!” 埋伏在不远处的陆危楼一边偷听着两人的对话,一边拔手边一株仙人掌上的刺,心里默默的吐槽:说别人是孩子,你自己不也才十八岁,老气横秋装成熟,哼! 当作不知晓周围动静,阿萨辛继续引导着辛巴克。 “如果有一天,你坐上圣教主的位子,你会做些什么?” 这下辛巴克是真的被吓到了,“小八,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我从没想过会坐教主之位。” “哦~为何?”阿萨辛倒是对这个任性的小孩来了兴趣。 谈到这个话题,本来笑眯眯的辛巴克情绪低落了许多,“小八,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很亲切,很想和你亲近,这些话我一直埋在心里,以前也想过跟姐姐说,可是姐姐和父亲的想法一样,他们不懂我想要的生活。” “亲个什么近,那是我兄弟,是我陆危楼认定的好兄弟好嘛!”另一边,陆危楼碎碎念着继续蹂\躏着可怜的仙人掌,“那谁到底什么时候动手啊!” 辛巴克发现不了但是阿萨辛很清楚的感受到陆危楼那边的不安分,他朝着那里瞪了一眼,顿时安静很多。 辛巴克还在继续阐述他的心路历程,一句话就是当教主没有乐趣不好玩也没自由还要时时刻刻算计别人提防别人算计,对于享乐主义的他来说,教主是个苦差事。 阿萨辛轻笑,“你倒是个通透的,只是这世间太多人却被欲\望驱使着追逐你说的那些不痛快的事,你不想坐那个位子,却挡不住那位子来找你。” “小八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你看远处,大漠孤烟,夕阳半斜,不如我们去湖里划船?” 兄弟,你怎么不按剧本演出啊! 陆危楼看着阿萨辛真带着辛巴克划着小舟进了月光潭,心里愈发莫名。 “难道霍桑发现了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陆危楼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湖中变故顿生。 阿萨辛的小舟附近突然飞起四个黑衣人,四道刀光划过,小木舟立刻分崩离析。阿萨辛第一时间提起辛巴克的后领将他放在一块大的木舟碎板上,“抓紧,往湖边划!” 被吓傻的辛巴克这才回过神,他顾不得疑虑为何小八会武功,他只知道这些黑衣人每一刀都是冲着他而来,只要他跑上岸,黑衣人就会追他而放弃和小八缠斗。 辛巴克趴在木板上双手死命的在水里一前一后划着,渐渐地快要靠近岸边。 而在湖中央,阿萨辛以一敌四,缠着四个黑衣人硬是不让他们追击辛巴克。 陆危楼在一旁埋伏着也很心焦,但他知道他不能出手,那四个黑衣人明显是先锋卒,幕后之人还没出手,他不能暴露。 他一边警惕着幕后之人,一边担心着阿萨辛的伤势,记得满头大汗。 经过不懈努力,辛巴克终于上了岸,他甩了两下酸痛无力的胳膊,冲着湖中心大喊,“我要跑了,我马上就要跑远了,我去叫人来抓你们。” 果然黑衣人不再恋战开始撤退,阿萨辛却紧追不放,他已将其中一人重伤落入了湖中。 黑衣人见同伴出事,不再留手夹击三面朝着阿萨辛扬出一阵□□,阿萨辛用内劲震开许多,却难免还是有一些落在了身上,但似乎并没有什么不适。 紧接着他一掌又结果了一个黑衣人。 辛巴克看到黑衣人真的追过来了,赶紧拼命跑。 然而,在众人都没注意到的时候,沙地底下一条细小的灰线正在快速移动。 “啊!!!”刚还跑的起劲的辛巴克突然大叫一声,躺倒在地上生死未知,陆危楼此时不得不出现了,而就在这时,斜后方的丛林里胡杨里轻颤,明显是有人轻功飞过。 “全部出来,去保护少教主和小八,我去追!” 陆危楼心知自己还是低估了那人,他在周围设了包围圈一样的暗卫,却没一个人包括他发现有人潜了进来,还是大意了。 只是陆危楼刚追出胡杨林,就看到一人逆光站在前面,看不清面容,但陆危楼知道他是谁。 “果然是你!” “是我又如何?穆萨,你终究还是略输我一筹。” 陆危楼暗骂一声,“伊玛目,你想做什么?” 伊玛目看着陆危楼强行压抑着的愤怒,心中一片畅快,他好心提醒陆危楼,“你的那位‘故友’此时可能有些不妙,至于我嘛……” 话未落地,陆危楼已经消失不见。 伊玛目大笑出声,“穆萨啊穆萨,你试探我未果,我却试探出了你的弱点,你又要怎么赢我呢!” 陆危楼赶回的时候,正好看到阿萨辛和暗卫合力将剩余两个黑衣人击伤擒获,只是站在日月潭边的阿萨辛突然一晃身,直直的倒入了潭中。 “霍桑!”惊呼一声,陆危楼运气轻功扑入水中将人抱起。 他解下阿萨辛腰间的唯希法水,想给阿萨辛喝一口,奈何阿萨辛无知无觉身体僵硬,嘴巴怎么也撬不开,陆危楼一着急自己喝了一口,直接俯下身,双唇相贴,用舌头顶开阿萨辛的嘴唇将唯希法水渡了进去。 渡了一口却还是溢出来很多,陆危楼又含了一口渡过去,为防万一他干脆破罐子破摔,闭着眼睛连续又渡了几次。 守在旁边一向面瘫的暗卫们默默吐槽,他家主子真不是在占便宜吗? 陆危楼平复了一下心情,他将唯希法水扔给暗卫,“喂给少教主。” 辛巴克此时脸色泛青,七窍开始渗出黑血,一看就是被剧毒之物咬伤,希望唯希法水能保住他的命。 虽然引蛇出洞的计划功亏一篑,还让阿萨辛和辛巴克受了重伤,但是他一定会让伊玛目付出代价的。看着两死两伤的四个黑衣人,陆危楼一声令下,“给没死的喝这个水,再卸掉他们的下巴,打断四肢,等我审问!” 说完,陆危楼抱着阿萨辛运起轻功赶回了圣教。 回到圣教陆危楼打算帮阿萨辛疗伤。 阿萨辛身上中的毒虽然已经解了,可是却牵累他旧伤复发,此时身上冷汗直冒,再加上湖中激战沾染了许多水迹,陆危楼想干脆帮他个换衣服。只是当他的手刚伸到阿萨辛里衣领子上时,却被昏迷中的阿萨辛一把抓住,“别碰我!” 阿萨辛神色迷离,似醒未醒,脸色苍白整个人看起来虚弱无力,可是抓着陆危楼的手却用力到让他手腕都有了淤青。 “好,不碰你。” 陆危楼也不勉强,他干脆用内力将阿萨辛身上的里衣烘干,然后将人摆好姿势,坐在他身后双手抵背开始帮他运功疗伤。 一个时辰后,陆危楼内力告罄,他收功深吸一口气,连忙查看阿萨辛的情况。 此时阿萨辛已经好了很多,内息平稳,睡了过去。 也算是松了一口气,陆危楼将阿萨辛安置妥当,又唤了暗卫守着他,自己前去查看辛巴克的伤势。 辛巴克作为他们计划中的诱饵,委实无辜,但是就算陆危楼这次不利用他,想借助他成事的人不在少数,不如干脆揪出心怀不轨的人一网打尽,免得再遭暗算。 见到辛巴克之后陆危楼心下大定,毒解了但终究伤了身体,会虚弱一段时间但多加调养很快就会彻底痊愈,起码比阿萨辛的伤好太多了。 看完辛巴克,陆危楼直接去了柴房。 活着的两个黑衣人便被关押在那里,陆危楼进去的时候,那两人正躺在地上哀叫,但声音并不大。 陆危楼坐到暗卫准备的椅子上,看着地上的两人,说:“我知道你们是谁派来的,也知道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有一个问题很想知道,你们若是告诉我,我便给你们一个痛快。” 黑衣人听到陆危楼的话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哀叫都停止了。 “寒日长老为了抓到辛巴克也算下了血本了,竟然连培养多年的精锐手下都派了出来,你说你们都折在了我手里,后天祭神大典他可怎么自保!” “主人自然不会出事,你杀了我们吧,我们什么都不会说的。”因为被卸了下颚,黑衣说话口齿不清,但陆危楼还是听懂了。 他嗤笑一声,“你们倒是忠心,所以你们的主人当真是寒日长老。” “你……” 陆危楼的话不过是个□□,不过黑衣人自己承认了,真是,“以后要培养得力下属可不能只教他们武功,这智商训练也不能落下。” 陆危楼感慨完,看了地上的黑衣人一眼,起身打开门,“杀了他们。” “是。” 站在院中的陆危楼抬头看着天上无波无澜的月亮,闭眼想起九重天上的仙人们,他现在的行为越来越像一个凡人,陷入局中不再超脱世外,就看不清很多东西了。 等暗卫处理完现场出来,他吩咐道:“收敛一切行动,听我吩咐再行事。” 将所有的后续事宜处理好,陆危楼第一时间回到房间看望阿萨辛。 他推门而入,第一眼就看到阿萨辛睁着眼睛,左手食指搭在唇上,神情若有所思。 突然想起了傍晚的那几个吻,哪怕是为了救人,他却也做了太过亲密的事,他们,真的能做好兄弟吗? 这一刻,陆危楼也迷茫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翛然西风|秋神之息亲扔的4个地雷,作者被你炸的幸福的晕掉了!一定会努力准时掉落更新哒! 第12章 第十二章 沙鹰从空中盘旋而过,鸣声叫破了天光,天亮了。 “明天就是祭神大典,你的伤……” 这是昨天之后两人之间第一次对话,昨晚虽同处一室却是相对无话。 陆危楼在椅子上枯坐了一夜,阿萨辛躺在床上闭眼装睡了一夜,第一次这么尴尬相处,滋味不怎么好受,但是陆危楼却提不起兴致活跃气氛,他心乱如麻。 阿萨辛起身开始穿衣服,“我的伤并无大碍,昨日落水只是因为中了离魂香,第一见面的时候我便是中了此毒,听说是皇室独有。” 闻言,陆危楼压下心中万千思绪,若有所思道,“你说昨天的布局里,阿拉胡是不是也插手了?那他会是哪一方背后的人。” “伊玛目。”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伊玛目驱使剧毒沙线蛇伤了辛巴克,明显是想要他的命,若是阿胡拉真的插手了,怎么也不该伤到他儿子吧。” “若我是伊玛目,你的小厮约了辛巴克你随后有在现场出现,袭击辛巴克的人是寒日长老手下,若辛巴克真的死了,一石二鸟。”继续装扮成小八,阿萨辛开门,喊人来伺候陆危楼。 留下洗漱用具,陆危楼让其他侍从离开,“你先洗漱,我去探探消息。” “好。” 昨晚确认辛巴克已经解毒后,陆危楼便吩咐暗卫将他送回了自己寝宫,今早他殿里的侍女惶惶一夜后,早晨去打扫的时候发现自家主子好好的躺在床上,看起来没出什么事,侍女才放心下来。 教主差人来问的时候,为了不受罚她只说少教主昨晚自己偷偷回了宫,这会儿正睡着呢,又在那人仔细查看过辛巴克之后终于打发走了来人。 听完守着的暗卫讲完之后,陆危楼确信阿胡拉不知道他算计的自己儿子差点死翘翘的事,所以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至于苦主辛巴克,谁叫他色迷心窍,哼! “把那四具尸体送给伊玛目,动静大点。” “是。” 对于被伊玛目算计了的事,陆危楼虽然心里很气恼,但也意识到自己有些托大了,算是吃一堑长一智。这次他的目的本来只是帮阿萨辛拿到显神珠,至于寒日长老,能顺势撸掉就撸掉,撸不掉以后也还有机会,这次是他贪功冒进,想一劳永逸两件事都办了,才让伊玛目趁虚而入。 现在,既然知道阿胡拉和伊玛目插手了,寒日长老的事就不牢他操心了。 不过,他也不是吃闷亏的人,在抽身的时候顺便给伊玛目添个堵,他还是很乐意的。想必再过一会儿,寒日长老就知道自己的四个高手折了,虽然会恨上自己这个凶手,可是那四人落到伊玛目手上,哪怕明知是烫手的香芋他却不会舍得丢掉的,所以寒日长老对威胁巨大的伊玛目肯定更恨。 就让他们去斗吧! 接下里的一天时间,陆危楼在书房磨蹭,饭桌上磨蹭,再磨蹭着散个步,又到了晚上。 “到底去不去看他呢?” 阿萨辛今天也没主动找他,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陷入了僵局,不见不好见了更不好。 长吁短叹了一会儿,陆危楼干脆玩起了系统,说起来最近都没怎么合系统交流过。 “系统你出来我们谈谈。” 【……】 “六个点什么意思啊你。我遇上了烦心事无人可说,只能找你说了。” 【……】 陆危楼怒了,“再这样我就卸载你。” 【若宿主强行卸载本系统,会立即神魂归体,重返仙界。】 简直不能愉快的玩耍了,凸! 陆危楼放弃了和系统诉苦的想法,随便打开界面翻了起来。 目光不由自主的停留在好友那一项,那里孤零零的躺着一个名字。 “霍桑·阿萨辛!”慢慢的念出这个名字,陆危楼心里那些弯弯绕又缠了上来。 点了一下阿萨辛的名字,里面有关于阿萨辛的介绍以及他们相识结交的始末,系统的这个功能倒是不错。 相识已经快两个月了,却已经熟捻的好像多年不见的老友,人的感情最是无常! “好感度0!!!”怎么可能? “系统你出来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我和阿萨辛的好感度还是0?” 【对此本系统保留解释权。】真相太伤人,作为一个体贴宿主的好系统,它不会告诉宿主阿萨辛对他无爱无恨这事的。人要有幻想才有动力嘛! 陆危楼这下是真的被气到了,最近他和阿萨辛明明相处的很和谐,没道理好感度不增涨,一定是破系统又在坑他,他才不信,凸! 忿忿不平的陆危楼也不管什么尴尬不尴尬了,他气冲冲的跑去找阿萨辛了。 “小八,我们一起起床!” “滚!” “主子果然和小八有猫腻!”围观的暗卫如是想。 不过别管陆危楼是怎么磨蹭的,总之这一夜他是在阿萨辛房里渡过的。 早晨起来出门的时候,陆危楼双手按在腰间,不停揉捏着,“腰好酸,今天打架的事就靠你了小八。” “!!!”暗卫们惊呆了,有几个不淡定差点从隐藏的地方摔出来。 这句话……难道……主子是下面的那个? 吓死个人呐!这个设定。 阿萨辛跟着出来,往几个暗卫的地方瞥了一眼,理也不理陆危楼的抱怨,径直走出了院子。 昨晚陆危楼说服他留下的理由,便是帮他疗伤,两个人在床上盘膝而坐双掌相抵,运了一整夜的功。陆危楼的内力至刚至阳,就像沙漠里的骄阳,能让人沸腾起来,而他的内力阴阳互交但是以阴为主,两人恰好可以互补,所以现在他的内伤已经基本痊愈了。 今日的陆危楼算是盛装出席,华丽繁杂的长老制服让他觉得自己像个被捆了好几圈的粽子。 “粽子是什么?” 陆危楼的嘀咕被阿萨辛捕捉到了,他虽然博览群书但到底没有去过中原,一时被勾起了兴致。 “粽子是中原……咦?你怎么知道粽子?” 突然不想和这个人说话了。 等到众人全部到场,盛大的祭神大典开始了。 祭神台一个月前便已搭建完毕,高度……反正人站上去底下的围观群众是什么都看不到的。 阿拉胡走在最前面,陆危楼、伊玛目和寒日长老紧随其后。 陆危楼走在三人中间,除了一开始被寒日长老狠狠地犯了白眼之后,之后他就夹在中间忍受着他和伊玛目杀气肆意的“暗送秋波”。 等到了祭台上,阿胡拉开始演讲。 忘了说,这演讲稿还是出自陆危楼之手,听着阿胡拉忽悠民众,他突然有点不好意思。 偏偏这个时候,伊玛目还是说话了,“穆萨真是好文采,怪不得教主将这么重要的事让你做,过去几十年可都是寒日长老替教主拟稿的。” 再次接收到寒日长老的白眼,陆危楼当下就呵呵了,不过他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谢谢夸奖,不才也就能做这点小事帮教主分忧了,不过我倒是想起一事,之前我在月光潭捡到了几具可疑的尸体,想到你负责本教刑堂便送去给你,不知你查出什么线索了吗?这些都是些什么人?” 果然,伊玛目的声音冷了很多,“还在调查中,就不劳烦穆萨挂心了。” “以你的本事肯定有进展了,到时候水落石出记得告知本长老一声,好歹关乎圣教安危。想赖寒日长老也很想知道这四具尸体是谁派来的吧?” 寒日长老一张老脸面色铁青,看看陆危楼又看着伊玛目,咬牙切齿的说,“穆萨说得对,我也很想知道,谁敢这么不给圣教面子。” “不就是你咯!”陆危楼在心里默默吐槽一句,见火点的挺旺了,就闭上了嘴,“不知道霍桑在干嘛!” 阿萨辛此时扮作小八,站在辛巴克身侧。 辛巴克情况不错,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还不至于虚弱无力,坚持参加完祭神大典绰绰有余。只是他似乎心里有事,神情有些恍惚。 “小八,也许你说得对。” 阿萨辛并未应答。 辛巴克自顾自的说,“我虽没有当教主的心,可我父亲是圣教主这是改变不了的事,我知道自己在有些人眼里是个碍眼的存在。人总是在争,我不争但挡着别人争,我只是不想就这么死掉。” “那就努力让自己别死。”上次惊马也许不算什么,但前天日月潭遇刺对辛巴克却是个打击。一直被阿胡拉娇惯着的少年,到底还是见到了人性的丑恶。 “嗯,你说得对,我不想死,那就让想害我的人去死吧!” “好像有点矫枉过正了!”阿萨辛心想,不过又有什么关系,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不知道阿萨辛教坏了小孩子的陆危楼,此时被眼前发生的一切惊骇到了。 因为祭神台塌了! 虽然在最后一刻他及时的运气轻功飞离了台子,但是剩下的三人却随着台子埋入了废墟之中。 这三人的武功没道理这么弱不禁风,这里面肯定有阴谋!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作为唯一逃离现场的他,陆危楼立刻开始发号施令,让群龙无首的守卫及时疏散人群,然后全力清理坍塌的祭神台,务必救出教主以及两位长老。 人群之中也炸开了锅,百姓被这巨大的变故吓傻了。 三年一次祭神大典从没出过纰漏,这代表着真神接受了他们的供奉,会保佑大家平安,可这祭神台塌了,难道真神发怒要降罪世人! 百姓之间口耳相传,很快跪了一地,全都磕着头求真神息怒。 陆危楼此时心中已经有了计较,看来阿胡拉为了铲除寒日长老也是大手笔,竟然策划了这么一出戏。只要事后将寒日长老背地里干的那些事揭发出来,再将祭神台倒塌真神发怒的说法盖章到寒日长老头上,到时不用他动手,信仰真神的民众都能把寒日长老撕了! 另一边阿萨辛直接点了辛巴克的睡穴,将他交给暗卫保护起来,就投身救援大军,这是唯一可以接近阿胡拉的机会。 陆危楼目光扫到阿萨辛混在守卫中奋力挖掘的身影,立刻赶了过去,凑到一起后开始一同挖废墟。没想到此举倒是感动了很多圣教高层和民众,大家一时为陆危楼的忠心之举在心里竖大拇指,倒是选择性忽略了当时台上四人中只有他跑了出来的事情。 不过这些都和陆危楼没关系,他正合阿萨辛商量着对策,“祭神台都是石块搭建,估计他们伤得不轻,到时候你跟着我接近阿胡拉。” 陆危楼倒是不觉得那三人会死,毕竟作为他们这样的高手,石块虽重却顶多受点伤而不至于丧命。 可惜…… 陆危楼图样图森破了! 看着哭成狗的教众和百姓,他脑子有点转不过弯。 阿胡拉死了!寒日长老也死了!就连伊玛目那家伙也是重伤,生死不明! 作者有话要说: 亲完不造该干啥了_(:з」∠)_ 第13章 第十三章 总之陆危楼接手了一个巨大的烂摊子! 现在不光圣教上下,就连波斯城的百姓们也惶惶不可终日,昨日祭神大典上发生的事太措手不及。 “神罚”这两个字时不时的被提及,陆危楼毕竟干过神仙这个职业,他都不禁有些相信了,但是阿萨辛却认为神罚是无稽之谈。 “回禀影月长老,已将圣教主和寒日长老的遗体收敛完毕,祭神台尽数撤去,少教主似乎受打击过大精神有些异常。” 扶着额叹了口气,陆危楼真心很累,作为目前圣教身份最高的长老,所有的事情都要他来做决定,简直分分钟想辞职,但是阿萨辛想要的显神珠居然没找到,他们抽身不得。 “让小八好好安抚少教主,继位大典还等着他呢,伊玛目怎么样?” “暗星长老内伤颇重,外伤倒是并无大碍,经过抢救性命并无大碍。” 听完护法的报告,陆危楼若有所思,“你先下去,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等到护法离开,陆危楼琢磨起来。 按理来说像伊玛目这般高手,当时祭神台倒塌时就算他一时不查没及时跳出来,但是将内力运遍全身怎么也不会被石头砸出这么严重的内伤,外伤倒是少不了的。 刚才来报告的情况的是圣教的护法,陆危楼索性叫出自己的暗卫,“看完那两人的尸体,可有什么发现?” “主子,这两人确实是被巨石砸死的,身上骨骼多处被砸断,断裂的骨头戳破了内脏。” “可有中毒迹象?” “没有中毒,只是有些奇怪……” “说来听听。” 暗卫一咬牙说出了自己发现的奇怪之处,“主子,发现尸体的时候,他们的鞋子是湿的,但是伊玛目的鞋子却是干的,当时祭神台附近并没有任何水源。” “我知道了,你去叫小八回来一趟。” “是。” 陆危楼可以肯定这次的事情绝对是人为的,因为阿胡拉怎么也不可能被砸死。他的武功远在伊玛目之上,没道理伊玛目都能硬抗下来,他却像个普通人一样被石块砸死,还有湿了的鞋子…… 很快阿萨辛就来到了圣教偏殿,这两天因为太多人找陆危楼,他干脆住到了偏殿,不想让人去打扰他的长老别院。 听完陆危楼说到湿了的鞋子,阿萨辛脑海里第一反应就是离魂香,遇水成毒。 “你说是离魂香?对了,那天日月潭那四个黑衣人撒到你身上的就是离魂香,遇到水立即毒发,全身脱力内力无法运行。若真是中了此毒,那阿胡拉二人毫无还手之力的被砸死倒也说得通,等下你跟我去看看伊玛目。” “嗯,辛巴克没事了,真要让他当教主?” 陆危楼看着阿萨辛皱眉,莫名的心里有些不爽,“他不当难道我当!” 结果阿萨辛却满含深意的打量起陆危楼,“未尝不可!” “还是别了,我以后可是要去中原闯荡的人,霍桑你也不许起这个念头,说还带你去吃粽子的。” 听到陆危楼这话,不知怎的阿萨辛心中因找不到显神珠的急躁缓和了许多,中原,其实他也向往! 不过陆危楼到底没能探望成伊玛目,走到半道他就被人截胡了。 看着眼前这位哭到眼睛红肿正在冲他大吼大叫的大小姐,陆危楼附到阿萨辛耳边说,“给伊玛目把个脉,看看他的内伤怎么来的。” 阿萨辛扫了艾巴迪一眼,转身离开了。 “陆危楼你这个欺世盗名的狗贼,是你害了我父亲,一定是你。” 这位小姐,脑残是病,得治! 陆危楼简直恨不得朝天翻个白眼,不过艾巴迪一向蛮横骄纵被她缠上可不是什么好事,他得想办法脱身。 “圣王妃说笑了,陆某不过是个商人,承蒙教主恩典才入了圣教,又怎会做出这等恶事。” “当时祭神台上就你们四个人,为何现在独独你一人安然无恙,若不是你暗地里搞的鬼还能有谁。”想到自己曾经竟然倾慕过这个伪君子,艾巴迪此时更是愤恨交加。 “圣王妃,您忘了我只是个汉人,能坐上影月长老的位置已经是极致了,再高我不敢妄想万千教众也容不得我妄想,圣教主对我有提携之恩,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我不会做,信不信由您,在下告辞。”不想在和艾巴迪纠缠,陆危楼欲抽身离去。 艾巴迪似乎也被陆危楼说的动摇了,但是,“那你说这教主之位改由谁来继承?” 陆危楼冷笑,还以为这位大小姐是多爱自己的父亲,原来在这等着呢,“当然是由您的弟弟辛巴克少教主继承了。” “可他还未成年,怎能担起圣教重任。” 陆危楼这下是彻底拉下了脸,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位圣王妃居然觊觎教主之位,阿胡拉只有一子一女,她说辛巴克未成年那剩下的岂不就是她自己,这算盘未免打得太精了。 “哪怕辛巴克未成年也是教主唯一的子嗣,圣王妃,莫要忘记你已是王室之人。而今王后的人选还没定下来,难道您不该常伴国王左右,噢……差点忘了,听说国王最近对大食国送来的舞姬宠爱有加,大有封妃之意啊!” 说完陆危楼也不理会艾巴迪那张快要抓狂的脸径直离开了。 看讨厌的人被膈应到就是这么舒爽! 忽略掉讨厌的人,陆危楼好不容易回了趟长老院,吩咐下去让人别打扰他吃午饭,顺便派人去催阿萨辛回来陪他吃饭。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辰,阿萨辛回来了。 很自然的接过陆危楼递过来的饭,又尝了几口清爽可口的小菜,再喝两口汤,阿萨辛绝对心情都好了很多。 放下碗筷,阿萨辛珍重的对陆危楼说,“伊玛目是被人用掌力所伤,功力十分霸道,他虽然避过了要害,但也受伤颇重。” “是阿胡拉伤了他。” 陆危楼的话得到了阿萨辛的肯定。 “原来是一出苦肉计!却也精妙,阿胡拉竟然也被他算计了。” 阿萨辛也有这个感慨,阿胡拉那样老狐狸般的人物都栽在了伊玛目手上,这个伊玛目不容小觑。但是整件事情却还是有些蹊跷。 “我觉得伊玛目背后还有另一个人。” “我也有这个感觉,伊玛目我接触过,他一向事求稳妥,像这种疯狂到甚至威胁到他性命的赌局,不想他的风格。” 阿萨辛若有所思,他们究竟忽略了什么。 饭桌上的气氛瞬间沉默下来。 “王室!” “三王子!”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对视一眼,陆危楼长舒一口气,“我说错了,不该是三王子,而是国王。” “离魂香,王室独有。”这可是当初四王子在他耳边炫耀过的,阿萨辛又怎么会忘了。 将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理一遍,陆危楼发现他们确实忽略了很多细节。 日月潭袭击辛巴克的寒日长老的手下怎么会有离魂香; 阿拉胡若是想利用儿子去陷害寒日长老又怎么可能让伊玛目用剧毒沙线蛇去咬辛巴克; 祭神台是寒日长老督建完成,这老头虽然心怀不轨但绝对敬畏真神是不敢乱搞花样的,唯一能让祭神台出问题的只有大力提供人力物力的王室; 在祭神台设个装水的机关,再由伊玛目将离魂香撒到他们身上,不过想必阿胡拉在最后关头知道自己被骗了,才拼尽全力重伤了伊玛目,落得个两败俱伤。 最关键的是,阿拉胡知道三王子是怎么登上王位的,之后徒格虽然表面对他尊敬有加,但是艾巴迪只是圣王妃却不是王后,因为王后的问题阿拉胡和徒格剩了罅隙。 “没想到伊玛目居然是双面间谍,帮着阿拉胡对付寒日长老,又帮国王对付阿拉胡。”陆危楼想到未来他取代卢延鹤成为九天之一的朱天君,就觉得这个人简直难缠。 阿萨辛却不怎么在意伊玛目,他更在意那位年纪轻轻却心思如此可怕的国王,“也许当初我们看走眼了。”看似懦弱的三王子其实一点也不必跋扈的二王子好对付。 “会咬人的狗不叫,看走眼就看走眼,反正他不会来对付我们就好。”陆危楼倒是看得开,因为他知道再过两年他便会踏足中原,和波斯的牵绊终究到此为止。 陆危楼和阿萨辛聊着聊着才发现时间过了挺久,太阳都快落山了。 辛巴克那边派人来请阿萨辛过去一趟,陆危楼虽然不爽但也挺同情这个突然失去了所有依靠的少年,就臭着脸送阿萨辛出了门。 “晚上等你。” 陆危楼这句明显暧昧异常的话让来请人的侍从心里一慌,再看到小八微不可查的瞪了陆危楼一眼之后又点了点头,那侍从就更加脑补的停不下来了。 #少教主试图抢走影月长老的情人!# 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侍从觉得发现了这个惊天大秘密的自己,整个人都要不好了。圣教最近风雨飘摇,陆危楼大权在握,可别因为被抢了情人一气之下就撸掉少教主啊!这么一假设侍从惶恐到脸都白了。 陆危楼看着阿萨辛走远的背影,双手抱臂而立,总觉得没在阿胡拉身上找到显神珠时,阿萨辛除了焦虑却也像是松了口气。 所以好兄弟究竟是想找还是不想找,简直心想海底针一样难测呐!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开新地图。有好基友相伴,遇上黑道也不怕! 第14章 第十四章 上文说的是陆危楼被三个馅饼砸到的故事。 意料之中撸掉了寒日长老,意料之外死了圣教主,出乎意料完成了任务。 因为新上任的教主辛巴克,一哭二闹三威胁,把阿萨辛弄上了寒日长老的位子,陆危楼完成了任务得到了寻仙珠,可他很不开心。 辛巴克现在完全把阿萨辛当成了“老妈子”。教内事务要请教,忙完正事吃饭求陪同,晚上睡觉还要进行心灵辅导,当然最后一项在第一天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被陆危楼强力破坏了,辛巴克只好放弃心灵辅导。 总之,阿萨辛就这么绑上了圣教的船。 一年后。 集体例会之后,圣教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三大长老相继走出殿外。 由于陆危楼的主动凑近,他和阿萨辛距离最近,和两米开外的伊玛目显得泾渭分明。 伸手搭上阿萨辛的肩,“霍桑,说好今天去我家做客,可不许再推辞了。” “唔!”阿萨辛心不在焉的回了句。 “穆萨还是这么热情,想一想好像除了上次参加陆伯父的葬礼,我也好久没有登门造访了,不如今日去陆家蹭顿饭。” 阿萨辛感觉到搭在肩上的手蓦地收紧,他也没恼,只是冷冷的看着伊玛目,“穆萨家里一向只吃中原菜,想必暗星长老肯定吃不惯。”扭头看了眼低着头看不出情绪的陆危楼,“走吧,别让伯母久等了。” “嗯。” 两个人边走边逛街,陆危楼情绪不是很高,早习惯了他话唠属性的阿萨辛也没说什么,就这样一路沉默直到看见陆府大门。 五个月前,陆父终是无力回天,病逝了。 操办完陆父的葬礼,陆危楼瘦了一圈,整个人也沉默寡言起来,直到最近两个月他才调整好状态,重新做回了最初的那个乐天派(逗比)。 今天伊玛目旧事重提,阿萨辛对他的憎恶又深了几分。教务上他们三人时常意见分歧,而辛巴克却总是听他的,这导致伊玛目时不时的就跳出来给他和陆危楼使绊子,虽然每次都能化解但那种被毒蛇盯上的恶心感还是让人很不爽。 “走吧,今天是香菜的成人礼,过了今天她就是十五岁的大姑娘了,她可是万分期待你的礼物呢霍桑!” 陆危楼的话拉回了阿萨辛的思绪,想到陆家那个爱黏着他的小姑娘,他也很无奈。 进了陆家,阿萨辛果然受到了最热情的招待。 作为陆危楼最好的朋友,也是在他低谷期一直陪着他的人,陆家对阿萨辛绝对怀有最大的真诚和喜爱。几乎每次陆危楼有空闲回家的时候都会带着阿萨辛一起来做客,而阿萨辛也越来越喜欢中原菜色了。 “霍桑大哥,今天你能来我很开心。”十五岁的少女娇俏可人,像朵水灵灵的花骨朵,等待着时间将她开成最美的花。 陆香菜从第一眼看到阿萨辛就不可自拔的喜欢上了这个男人,不过半年来她却将自己的喜欢慢慢放下了。 作为敢爱敢恨的小女子,她是不会和大哥抢人的,做妹妹的就是要这么的无私而伟大! 所以,陆香菜如今对阿萨辛的热情完全来自于想捕捉他和自己大哥的基情,虽然自己大哥超级迟钝,至今不承认自己对阿萨辛的感情,但是陆小妹既然已经看出来了,那就必须敬业的做个好助攻。她得不到阿萨辛的爱情可以,但人一定得是她家的,没错,陆小妹的隐藏属性就是霸道。 如愿以偿得到阿萨辛递过来的小盒子之后,陆香菜笑眯了眼,看着一旁怂恿着自己打开礼物的陆危楼,陆小妹果断神秘的跑回房间将礼物藏了起来。 “可恶的小丫头,我也带了礼物怎么不问我讨要,整天就知道念叨你。” 要是阿萨辛知道中原有种产物叫老陈醋,那他大概知道陆危楼此时浑身散发出来的叫醋味了,只是不知道他吃的是妹妹的醋还是阿萨辛的醋! 陆家大小姐的成人礼有多热闹暂且不表,但陆香菜收到的最好的礼物却必须说一下。 她那闷骚的大哥在她一番软磨硬泡之下,终于决定有所行动将“心上人”拐到中原去了。 虽然这个消息里一大半是小姑娘臆想出来的,但陆危楼要去中原的事是定下来了。 是夜,月色朦胧中屋顶上有两个人正在把酒言欢。 陆危楼难得生出了醉意,仰头又灌下一口烈酒,抬手将空酒坛送到屋檐下,那里已经整齐的堆了上下两排酒坛。 “霍桑,你会喜欢中原的。” 阿萨辛也一样动作喝光一坛送了下去,他转头看着陆危楼的侧脸,却觉得这个人有些不真实,“穆萨,为什么非要我陪你一起去,龙门教根本不足为虑,若不是他们眼瞎劫了圣教供奉,都不值得动手,你知道最近伊玛目动作频繁,辛巴……教主一个人对付不了。”陆危楼不喜欢他叫辛巴克名字。 陆危楼收回不知道跑到哪里的思绪,认真的看着阿萨辛说,“这次的龙门教就当我为圣教做的最后一次贡献,九个月后,我将踏足中原。” “不回来了。” “嗯。” 陆危楼在陆父去世后,迅速的成长了起来,他不想将举族迁回中原的祖训留给下一任家主。经过一年的布置,陆家在波斯经营数代的根基已经剥离的差不多,再加上好友卢延鹤的帮助和影月长老的名头,再有六个月陆家就可以完整的退出波斯这块土地了。 “所以这次任务算是送行!”不知道为什么阿萨辛突然有种无法言说的愤怒,这个人,缠着你的时候让你分|身乏术,离开的时候却又似一丝牵挂都没有,偏偏你又没理由去责怪,着实让人气恼。 见阿萨辛生气了,陆危楼反倒嘻嘻哈哈的凑上前,“霍桑你可以跟我一起去中原,不只是这次任务。” “那你把显神珠给我,等我解开了师父的遗命再考虑。” “啊!!!”陆危楼抱头哀叫,“霍桑你又来了,显神珠真的不是我不给你,是我也拿不出,咱两都是受害者。” “那又是谁在害我们?” “……”该死的系统呗! 阿萨辛要找的显神珠被系统当作任务奖励寻仙珠送给了自己这种事陆危楼说不出口,更何况就算他想损己利友把珠子贡献出来,可系统说了,寻仙珠的激活条件是好感度达到江湖相逢100,所以他必须和某个好友先把好感度刷上去。虽说这个条件是可以所有好友的好感度累加,可看着好友列表至今只有孤零零一个好友,还是个死活刷不上去好感度的阿萨辛之后,陆危楼觉得系统好残忍,有点委屈,想哭! 不管陆危楼有着怎样的难言之隐,这事在阿萨辛眼里,那就是每次说到这个问题,陆危楼就是一副你别逼我再逼我就哭的表情,阿萨辛已经懒得跟他纠缠了,不过他没有告诉陆危楼的是,师父的遗命他大致已经猜到是什么了。 他起先一直不了解为什么那么男人的师父会将遗命写在一块女子的贴身之物上。直到有一次他收到了来自陆小妹的奇葩礼物,一块用肚兜布做的香囊。 当时陆小妹扒着他的腿说,波斯的女孩示爱都送红肚兜,但中原女孩一般送香囊,于是机智的陆小妹就将两者结合了起来。 想起当时陆小妹非要长大了嫁给自己,陆危楼还起哄叫自己妹夫,可惜…… 阿萨辛刚刚漫上唇角的笑意冻结了。 他是个男人,却生就一副非阴非阳之体,有着这样的身体又怎么能当别人的妹夫,又怎么能和他人亲近! 生来便被父母当作怪物遗弃,被医术卓绝的师父捡到时他五岁,怎么从婴儿长到五岁稚童的他已经忘记了,似乎凭着本能就那么活了下来,直到被师父启蒙他才明白有个词叫不甘心。 不甘心就那么死在角落,不甘心被叫做怪物的命运,不甘心,活得不像个人,所以他成了今天人人乐道的“波斯之宝”。 绘画、技击、宗教、医学、幻术、天文、数术诸多才能,旁人专精一门已是极难,他心无旁骛钻研了十五年,件件冠盖波斯。 这就是阿萨辛的骄傲,也是他永远说不出口的秘密。 师父也许只是想他能像个普通人一样,得到一份热烈的感情,并且珍之重之。可惜即使猜到了师父的遗命他却也做不到。 不过既然连信仰了十几年的“万事得”大神都解答不了他心中的疑惑,也许,神奇的中原会有答案。 这一瞬间产生的念头,让阿萨辛外放的情绪再次收敛了起来。 陆危楼对中原知之甚多兼又通晓波斯习俗,若有他作为引路人,中原武林未尝不能去闯一闯! 【系统提示:阿萨辛对宿主的好感度+50。】 “……”此时的陆危楼看着阿萨辛一本正经的脸,脑子被刷成了空白。一年来一分没涨的好感度,终于涨了! 也许是陆危楼的脸色太过莫测,看不透的阿萨辛干脆喝完最后一坛酒,起身轻飘飘的回了屋。“虽说我同意跟你去中原,但若是路上有什么准备不足的地方,我随时会打道回府,你看着办!” 看着好感度那里点亮的半颗心,陆危楼斗志昂扬屁颠屁颠的开始准备去中原的行囊了。 第15章 第十五章 龙门教位于大唐西北部的龙门荒漠中。 这里人烟稀少,除了少数商队会必经此地,再没有寻常百姓会在这个地方生存,而能在这个地方活下来的,没有普通人。 龙门客栈,就是这么一个不普通的客栈,在龙门荒漠开了一百多年,客栈的历任老板娘都叫金香玉,都是姿态妖娆的大美人。 “老板娘,今日的赌酒可开始了?”一魁梧汉子解下腰间马刀搁在桌子上,大马金刀的坐姿很是潇洒,不过眼神跟随的却是老板娘的酥胸半露。 金香玉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目光,她一甩香帕,声音柔媚入骨,“原来是马副教主大驾光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二春,上壶好酒,我可得和马副教主好好喝几杯。” “老板娘就是知情识趣,老子喜欢。“说罢一伸手将金香玉拉转过身坐到了自己腿上,温香软玉在怀,马副教主飘飘欲仙。 三杯酒下肚,这位马副教主早已忘了来客栈的初衷。 此时,客栈二楼拐角处,两个形容出众的男子一靠栏一抱臂,正冷眼看着楼下大堂里上演的活色生香。 这两人正是奔波了半个月才到了龙门荒漠的陆危楼和阿萨辛。 “直接杀上门不就行了,何必浪费时间在这里周旋,穆萨,你又想做什么?” 陆危楼听出阿萨辛话语里的不耐烦,心中窃喜。“霍桑,这次剿灭龙门教不用我们出手,你只管看一出好戏就行了。” 看着陆危楼兴味十足的观望楼下正在调情的男女,阿萨辛突然感觉很烦躁,“既然不需要我出手,那我回圣教了。” “哎……别走啊霍桑,我把计划告诉你还不行吗?” 赶在阿萨辛关门之前挤进了房间,陆危楼一脸憋屈,每次只要阿萨辛一生气他就没辙,只能乖乖妥协,怎么看怎么没威严。 “明明比我还小,脾气怎么就这么大!” “再废话就出去!” 瞥了阿萨辛一眼,陆危楼只好放弃神秘感那种东西了。 “龙门教会被一个叫张戈的家伙灭掉,我们最后捡便宜就行。” “张戈是谁?” 我明教未来的左护法呗!“老板娘的姘头!” “……”才住了两晚,连老板娘的姘头是谁都知道了,陆危楼你可以啊! 阿萨辛身上的气压更低,陆危楼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戳中了好兄弟的怒点,只好把所有计划和盘托出。 “这金香玉他爹原本是龙门镖局的总镖头,不知道怎么的得罪了当时风头正劲的龙门教被一锅端了,老镖头死了,他女儿被张戈他爹护着逃了出来,后来张戈他爹也死了,就剩俩小孩相依为命,再后来就被龙门客栈的老板娘收留了。他们一直计划要着灭了龙门教,咱们就别去打扰人家报仇了。” 看着悠哉游哉喝茶的陆危楼,阿萨辛问,“这一切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刚要喝下最后一口茶的陆危楼,叹了口气放下茶杯,看着阿萨辛认真的说,“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的。” “你不说我又怎么相信。” “掐指一算!” “哎哎哎!霍桑,你不能这样,我都说了你不会信的,是你非要我说的,做人讲点道理好嘛!”被阿萨辛一袖子扇出了门外的陆危楼看着鼻尖前关上的房门,满是笑意,他发现自己有了个不好的习惯,总是喜欢撩拨阿萨辛看他生气。“这才像个年轻人嘛,做大哥的就是要这么替兄弟着想。” 将陆危楼在门外说的话听的清清楚楚,阿萨辛也笑了。不过看着桌上放的东倒西歪的茶杯,笑意却慢慢收敛了起来。 陆危楼的话他信。 连和陆家暗卫密谈都不避讳自己的陆危楼,来到这龙门客栈,见了什么人说过什么话,他又怎么会不知道,金香玉和张戈的事除了已故的老板娘,陆危楼绝对是第三个知道的人。 “掐指一算,当真是个大实话。” 回到房里的陆危楼正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和系统聊天。 “我觉得你是为了坑我而存在的,你觉得呢系统君!” 【这是你的错觉,宿主!】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卢延鹤,张戈不能算是我的好友,他们一个是我明教的资助者一个是明教左护法。”陆危楼琢磨着要是能加了张戈做好友,等剿灭龙门教的时候来个助攻,绝对分分钟刷满好感度啊! 但是系统表示,【加好友的唯一条件就是认识对方。】 长叹一声,陆危楼在床上打了个滚,完全无言以对啊! 和卢延鹤只有几封书信往来,张戈他只在老板娘的人物介绍里看到过名字,知道他是“明教大光明寺事件”里殉教的左护法,这两人要是此时出现,他还真认不出来。 放弃这个话题,陆危楼又问起来,“寻仙珠到底什么时候能激活?我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一年多了,连檀桑的影子都没见到。” 【那你要放弃吗?】 当然不会! 陆危楼盯着屋顶发呆,八百年都等了,还差这么几年吗?只是他的心似乎越来越不清晰了,连他都快看不懂自己了。 【宿主不要灰心,天定的姻缘自然受上天保佑,你心里的那个人一直在等着你去发现。】 “原来你是文艺系的,一直误会你是毒舌系的真是不好意思啊系统君。” 【友情提示,任务“覆灭龙门教”进入倒计时,十二个时辰后将自动默认任务失败。】 “……”嘴贱遭雷劈,认识到系统君不像阿萨辛那么善良的陆危楼囧了。 十二个时辰也就是明天太阳下山之前。 刚打发走那个龙门教的马副教主,金香玉回到房间,要了热水开始沐浴。 忽然一阵风穿堂而过。 “谁?”金香玉警觉道。 被系统刺激的陆危楼一时热血上头,显然没弄对找人的时候。 “老板娘莫慌,在下并无恶意。” “原来是二楼甲字三号房的客人。”说罢金香玉自如的坐回到浴桶里,撩起水掬洒在玉臂上,透过屏风都能看出诱惑来。 陆危楼不自在的咳嗽了两声,“老板娘真不愧是女中豪杰。” “哪里的话,只不过我知道客人您不好我这口,不过不知道若是被二号房的那位知道您在这里看着小女子沐浴……”话未完金香玉笑出了声。 甲字二号房是阿萨辛,陆危楼更是尴尬,“老板娘开玩笑了,那是我好兄弟,不过我今天来是想找一个人。” “来我房里却不是找我,客人这是什么道理。” “我想让老板娘替我引见一个人!” 两个人之间只隔了一架屏风,只是本该很旎漪的气氛,此时却正经八百。 “客人说来听听。” “张戈。” 话音刚落,“唰”的一声屏风飞来,陆危楼伸手接住,轻轻放到了地上,再看老板娘,已经裹了件衣服站在了他的面前。 “客人说的这人,恕小女子不认识,没法为您引见,还请回去吧!”金香玉的声音冷厉丝毫不见惯有的柔媚,神情警惕。 察觉到有人靠近,陆危楼走到门口,看了看金香玉说,“我是波斯陆家人,早些年听先父提起过,家里生意每次经过这龙门荒漠之时都会找龙门镖局的人护送一程。近年来龙门教嚣张不已居然劫了我陆家的货,我奉命来找回货物顺便给他们一个教训,若是能帮以前的老朋友一点小忙,倒也全了曾经的情谊。” 话到这里,陆危楼不再多说,端看金香玉信或不信。本来还想坐收渔翁之利,可系统一个傲娇搞得看戏不成,要是张戈明天不行动,他就出手去端了龙门教。 打开门,看到阿萨辛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外,陆危楼赶紧关了房门,不过老板娘全身湿透只裹了一件薄衫的样子还是落入了阿萨辛的眼里。 “霍桑,我打算明天就动手。”还没察觉到阿萨辛浑身泛着冷气,陆危楼正兴致勃勃地说着自己的计划。 “不是说等张戈动手吗?“ 摸了摸鼻子,陆危楼顾左右而言他,“这不是为了早点完成任务好回去嘛,这地方什么都没有,待着无聊。” “原来是想早点帮佳人报得大仇,我懂了。” “你懂什么了霍桑?” “啪”的一声陆危楼又被扇出了门外,这次力道有点大,揉了揉震疼的手腕,“霍桑,是我出尔反尔改变计划,你别生气了。” 连错在哪里都不知道的陆危楼,道歉显然没在点子上,在门口等了半天也没见阿萨辛吭声,他只好说了句“早点休息”之后离开了。 于是情商低下的陆大猫,大半夜的跑到龙门客栈后面的月牙潭附近逮狐狸去了。 直到天色微亮,他才抓住了一只跑来潭边喝水的小灰狐。 看着手里挣扎不休的小灰狐,陆危楼心情不错,“小东西别吱吱了,我可帮你找了个好主人,明天记得卖卖乖帮我哄你主人开心。” 惊恐的小灰狐就这么被拐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14章昨晚补了2000字,之前看过的亲麻烦重看一遍哟!谢谢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么么哒~~~ 翛然西风|秋神之息(名字果然很难写)亲亲投了好多地雷,谢谢,抱住么一个(づ ̄ 3 ̄)づ 第16章 第十六章 一大早,熬了一夜但还算精神抖擞的陆危楼就摸到了甲字二号房。 这一夜同样没睡好的阿萨辛,端坐在正堂里,看着门缝被一点一点的打开,然后…… 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被塞了进来。 明显受到惊吓的小灰狐,脑袋卡在门缝之间,吱吱乱叫着,一双大眼睛里满是可怜和惊恐。阿萨辛唇角微弯,放下茶杯,正色道:“进来吧!鬼鬼祟祟的莫让人将你当成贼。” “霍桑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这个小东西,这可是我熬夜抓到的。“献宝似的将小狐狸放到一旁的桌子上,“你介意这小东西近身吗?”看阿萨辛神色有些犹豫,陆危楼立刻表态,“我来来回回洗了三遍了,绝对干净!” 暗自抿了下唇遮住笑意,阿萨辛伸手将小狐狸捞到了怀里,“小东西被你这么折腾也是可怜。” “那是它的荣幸,能成为寒日长老的小宠,这待遇我都想要。” 不理会陆危楼的胡言乱语,阿萨辛的手一下一下的顺着小狐狸的背,这个动作显然安抚了小灰狐的情绪,之前陆危楼可是捏着它的颈子提溜了大半天。 “说吧,一大清早的总不会只为了送我这小东西,今天就动手吗?” “霍桑你不生气了吗?”想起昨天阿萨辛扇他出门的力道,陆危楼心里还是有点发怵。相交这么久,除了一开始的误会这还是他第一次感受到阿萨辛的怒火,虽然他至今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犯了忌讳。 听到陆危楼的问题,阿萨辛莞尔,看着他笑问:“我生气了吗?“ “没有没有,霍桑怎会是如此小气之人,是我想岔了。”这种时候必须机智的装作一切都没发生,粉饰太平什么的,陆危楼真是信手拈来。 “好了说正事,我确实打算今天动手,最好太阳落山之前搞定龙门教。” “我不问你为什么突然改变计划,既然决定了就做吧。” 陆危楼看着阿萨辛一脸感动,“霍桑你真是太好了,有你当兄弟我陆危楼这辈子也算值了。” “穆萨你这表情太恶心了,去准备马匹,我安顿一下小东西立刻来。” “嗯。” 陆危楼在心里默默的给小灰狐记了一功,却不知阿萨辛思虑了一夜,觉得自己这些天因为陆危楼产生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感觉实在太过无聊,于是当作心魔杂念练了一晚上的功一股脑儿全给摒弃了,呜呼哀哉! 用早饭时,大堂里却没见到金香玉,陆危楼不知道她和张戈什么打算,反正自己赶时间完成任务,管不了他们是不是亲手报仇的心情。 早饭过后,两人快马加鞭赶往龙门教驻地。 血衣魔鬼城此时还不叫这个名字,这里据说是楼兰古国的遗址之一,龙门荒漠里能有这么一处遮蔽风沙的地方着实不易,龙门教也是打败了好几个势力才占领了此处当作教派据点。 不过过了今日,相信这个未来红衣教的驻地会有个两三年没有主人了。 骑马越过鸣沙山再到孔雀海,远远的可以看到血衣魔鬼城耸立在高山岩壁之上。 阿萨辛和陆危楼并不打算从正门攻进去,擒贼先擒王,等灭了教中高层,那些小喽啰便微不足道了。 运起卓绝的轻功,两人在怪石凸起的山壁上竟较量起了轻功,几息之间陆危楼率先站在了最高处的一块大石上,阿萨辛紧随其后。 “霍桑你输了!” “又没打赌,输赢何妨。” 陆危楼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比试的时候默契十足,比试完了弃之敝履,气煞人也! “奇怪,竟然没看到巡逻的守卫,难道他们不怕有人直接攻营?” 阿萨辛的话将陆危楼的注意力拉到了魔鬼城里。 确实有些奇怪,偌大的魔鬼城竟像是一座空城一般,不见一个人影。 “下去看看。” 说完陆危楼率先跳了下去。 阿萨辛看着他的背影,每次有危险这个人总是比他快一步,也难怪他产生了奇怪的杂念以至于差点起了心魔。 走进龙门教,寂静一片,鬼影都没一个。 “霍桑,你说是不是张戈他们先动手了。” “也许。”阿萨辛仔细嗅了嗅,空气中有种令他很不舒服的味道。 【恭喜宿主触发奇遇任务2,是否接受?】 系统突然出声吓了陆危楼一跳,他的气息变化惹得阿萨辛看了他一眼,见没什么状况,便继续探查去了。 陆危楼跟在阿萨辛身后,和系统交流着。 “上一次的奇遇任务害我差点被霍桑毒死,这次又是什么任务?” 【上次只是意外,这次任务保证能快捷有效的完成,而且奖励丰富,对阿萨辛很有用。】 “算我吃你这个安利,接受任务!” 陆危楼接受任务后,系统声音轻快了很多,【此任务不属于剑侠情缘世界,乃是仙界一处秘境……】 系统只说了这么一句,陆危楼就知道自己又被坑了。让他一个法力全失的凡人接这么个任务,这不是要玩死他的节奏吗! 已经无力吐槽的陆危楼心中默念,“继续。” 【简而言之,这个秘境里藏了一只千年前仙魔大劫中逃脱的疫魔,疫魔现在附身在张戈身上,任务要求收服疫魔解救张戈,现预支任务道具”乾坤伏魔袋“和”破秽丹“,任务奖励还有惊喜等着宿主。】 什么惊喜都弥补不了陆危楼被欺骗的小心脏,看着腰间突兀出现的藏蓝色小布袋,还是很想撂挑子不干怎么办! 【请宿主不要消极怠工,你的小伙伴阿萨辛此时正身陷险境等待你的拯救,英雄,出发吧!】 陆危楼这才发现原本走在他前方一米开外的阿萨辛不见了,沙漠中风化的石头被风吹过发出犹如鬼哭狼嚎的声音,特别吓人。 顾不上想太多,陆危楼赶紧找人,可是这魔鬼城非常大,而且犹如迷宫一般,他在里面绕了半天却没找到阿萨辛丝毫踪迹。 不提陆危楼在魔鬼城里如何打转,阿萨辛循着那股特殊的气味一步步的走进魔鬼城,一直到血衣监狱,他看到了让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龙门客栈的老板娘金香玉倒在监狱门口,显然昏了过去,而西北角的这座监狱此时已经满是血色,就连岩石墙壁都被染上了鲜血而变得血红一片。 监狱中间是一座血池,无数的尸体堆在一起,似乎流干了全部的血。 池子中间站着一个裹紧了黑衣的男人。 “张戈?” 阿萨辛试探的喊了一声,那男人果然有了动作,他转过了身。 虽然没有见过张戈,但是阿萨辛很肯定这个男人就是陆危楼口中的金香玉的姘头,因为在他进来之前只有金香玉活着。 只不过此时,这人却看着不像个人。 脸色煞白,嘴唇乌黑,两只眼睛虽然掩盖在兜帽之下,但是眼中诡异的红光却透过黑色的兜帽直直的看着阿萨辛。 虽然感知到了危险,心中也惊疑不定,但是…… “霍桑,我终于找到……”你了。 闯进来的陆危楼看着眼前的人间炼狱,头皮发麻,虽然曾经就职神仙,但那时仙魔大劫早已过去,这种场景绝对是他第一次看到。 自动走到阿萨辛面前挡住张戈的视线。 “我很确定这东西你能对付,需要我回避吗?” “……“别对我这么有信心啊兄弟,就算能对付可是待在这么诡异的地方,没个熟人陪着,他有点犯憷。 于是陆危楼果断用行为作了回答,他拉住了阿萨辛的袖子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张戈。 “放这两个凡人出去,疫魔,你不会想承受天雷劫的。” 世间法则有云,凡在斗法中伤及凡人,无论神魔必将立刻遭受天雷,神魂俱灭。 “所以果然不是凡人吗?”阿萨辛心中一动。 陆危楼其实心里也不确定这丧心病狂的疫魔会不会听他的,看这现场,明显张戈和金香玉被疫魔利用报仇心理乘虚而入,虽然整个龙门教的人都被弄到了这座血衣监狱死相凄惨,但这么多死气也同时供养了疫魔,有点不好对付啊! 不过显然陆危楼多虑了。 一个眨眼,整座血衣监狱被黑云笼罩,空气竟然变成了绿色的雾气,吸了两口两人便全身不适。系统也适时提醒他们已经进入了秘境。 这疫魔掌管天下瘟疫,毒雾的厉害不必多说。陆危楼赶紧解下阿萨辛腰间的维希法水给他灌了一口,然后自己也喝了一口。 “霍桑,运足内力护体。” 虽然疫魔的毒很厉害,但显然还在维希法水的解毒范围内,内力在体内运行了一周天,阿萨辛和陆危楼才稍缓了不适,但是这毒雾无处不在,时刻透过皮肤侵蚀着身体,他们一刻都不想多待了。 疫魔不知道藏到了哪里,不过幸好张戈和金香玉已经不见了踪迹,看来疫魔是不打算和他正面对抗了。 “霍桑,连累的话我就不多说了,这个怪物我必须收服,我得去找他。” “一起。” 虽然他学富五车通晓天文地理,但疫魔这种超乎常理的存在显然引起了阿萨辛的兴趣,在生命得到保障的情况下,陪陆危楼去闯一闯倒也无妨。 陆危楼却是真的被感动到了,好兄弟如此义无反顾的陪自己出生入死,必须绑定一辈子啊!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有武侠有修仙,阿萨辛大大76岁仍然貌美如花绝对不是驻颜有术能解释的,反正陆大猫的职业可是神仙! ps:更新晚了抱歉,大家白天刷就好,蠢作者夜猫子党!_(:3」∠)_ 第17章 第十七章 在疫魔秘境里兜兜转转了近两个时辰,陆危楼还是没找到疫魔的踪迹,看来这家伙是决心躲着等他们坚持不住撤走了,但是闻了这么久臭气的陆危楼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霍桑,还能坚持住吗?” 环在阿萨辛腰间的手臂紧了紧,解下维希法水递给他,“再喝一口。” 维希法水能解百毒却不能让人百毒不侵,他们身处在这种密布毒雾的地方,无时无刻都被侵蚀着,别说阿萨辛顶不住,就连陆危楼自己此刻也觉得有些后继无力,内力时断时续,身体也愈来愈来沉重。 喝下维希法水的一瞬间,通体畅快,但不过两息之间身体的毛孔又被毒雾缠上。接受陆危楼揽着自己借力已经是极限,再亲密比如喂水之类的,阿萨辛却是做不到了。 “他有什么弱点吗?” “不知道。” 虽说曾经是神仙,但到底只是个实习小仙,在仙界一千多年他压根就没接触过这些妖魔鬼怪,所以对此实在知之甚少。 阿萨辛又喝了一口,将维希法水递回给陆危楼,示意他也喝。 “那东西有惧怕的东西吗?类似奇异志上记载的鬼魂惧怕黑狗血这种。” 阿萨辛此言一出,刚举起维希法水打算灌一口的陆危楼脑中灵光一闪,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将维希法水递给阿萨辛拿着,“疫魔是打算耗死我们,那我们就跟它耗,看看最后谁生谁死。” 陆危楼的声音很大,阿萨辛怪异的看了他一眼。 两个人继续在秘境里搜寻,但是渐渐的阿萨辛发现了不对劲。 本来是陆危楼揽着他前行的,但现在却变成了他搀扶着陆危楼。 “穆萨你……” “嘘!”陆危楼趴在阿萨辛肩头,歪着脑袋看着他的侧脸,“你猜对了,别说出来。” “可是……” “放心,我死不了的。这个袋子你拿着,待会儿我……那啥的时候它一定会出现,你打开袋子对准它就行,无论出现任何情况都别犹豫。” 阿萨辛看着陆危楼煞白的脸色,艰涩的点了点头。 陆危楼没喝维希法水,最近几次他虽然依旧会接过阿萨辛递过来的水壶,但每次都是佯装喝下去,却没有真的喝,现在的他被疫毒侵蚀到了五脏六腑,气息微弱到好像下一秒就会停止呼吸。 而此时天空之上,明明太阳还未落山却已经看不到丝毫日光,遮天蔽日的黑云翻滚着,似乎酝酿着万钧雷霆。 天雷劫。 这是陆危楼此时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一个嗖的不能再嗖的主意。 感受到陆危楼几近于无的呼吸,阿萨辛停下了脚步,搀扶着他坐了下来。 陆危楼此刻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这疫魔的毒是世间最折磨人的瘟疫之毒,不会让人立即毙命却硬生生的耗空人的五脏六腑。 “我等你。” 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句话,但陆危楼知道阿萨辛懂他的意思。 垂危到死去不过是几息之间的事,在感受到陆危楼停止呼吸的那一刻,阿萨辛还是觉得自己的心脏传来了片刻的停顿。 而就在这时,秘境里浓重的绿色毒雾急剧收缩,最后变成了一个墨绿色的球状物直冲陆危楼而来。 疫魔此刻是真的慌了,这该死的凡人骗他放过了之前的肉身,他本意只是想令这两个凡人知难而退,只要让他在这座血衣监狱待上数日吸收完死去的龙门教徒的死气,他就能重塑法身离开这里,结果没想到真的有人会用自己的命引来天雷劫,雷劫之下在无余地。 但是,只要他能立刻找到一具肉身便可躲过此劫,天雷劫对凡人不起作用,而刚死的陆危楼是最好的目标。 所以说陆危楼的自杀式袭击真心很管用,不过想必他不会想来第二次。 在疫魔冲向陆危楼的同时,天雷落下,而阿萨辛也打开了乾坤伏魔袋。 只是在生死关头疫魔爆发了它全部的潜质,再加上阿萨辛到底只是个凡人,还是让疫魔冲进了陆危楼的身体,接着他就被乾坤伏魔袋收了,连陆危楼的身体也一起收了。 天雷劫滚滚而下,将阿萨辛笼罩了进去,整个血衣监狱被滔天的亮光包围。 半响后,天雷散去,阿萨辛站在血衣监狱的中央。 整座监狱都空了。 血池、堆积如山的尸体、疫魔、陆危楼全都不见了,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但阿萨辛看着手中紧握的蓝色小布袋,他记得自己答应要等一个人。 在血衣魔鬼城的出口,看到躺倒在一起的张戈和金香玉,喂他们各自吃了一颗破秽丹,自己也吃了一颗,这是陆危楼交代的。做完这一切,阿萨辛没再管那两人,径自离去了。 斜阳西挂,无垠的沙漠被照耀成金色。 阿萨辛坐在鸣沙山最高处,看着远方,低语一句“这次我赢了,赌什么?” 似乎是想到了陆危楼会怎么吐槽自己,只是想笑但是却又笑不出来。不过曾经被他确认过死亡了的陆危楼还能活蹦乱跳的再出现,想必这次也不例外。 “好歹是个神,死不了的话就早点回来,去中原的事我答应你了。” 这厢,被“神化”了的陆危楼,正在地府作客,接待他的是许久不见却并不想念的老上司。 “送我回去。” 站在悠闲的喝着小酒的月老面前,陆危楼像一尊黑面神。 斜睨了陆危楼一眼,月老心中暗爽,就是喜欢你坐立不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在心里偷偷骂我。 终于,摆够了谱的月老,咂了咂嘴收起自己的宝贝酒葫芦,一本正经地转移话题。 “檀桑自剔仙骨下凡的事犯了天条你懂吗?” “什么惩罚?” “红尘轮回世世孤苦,永世不得为仙。” 神仙不是你想当就当,不想当就不当的职业,陆危楼很明白这一点,但是檀桑偏偏犯了这个忌讳。 “是不是我找到他也不能带他回仙界?” “对,而且他作为凡人,有生老病死,一碗孟婆汤转世投胎,你若想见他只能再去寻他。” 说到这里月老也不禁埋怨檀桑了,放着好好的水仙花神不当想不开跑去做凡人,害的自己得意属下肝肠寸断。 “被肝肠寸断”的陆危楼看着月老欲言又止,月老忙打住他的念头。 “你要是敢学檀桑自剔仙骨那你们可就真没机会了。” “这话怎么说?” “你们虽是天命姻缘,但小水仙下凡他那头的姻缘红绳就算是断了,你要是也下凡忘却红尘,那这姻缘红绳可就得消弭不复存在了。更何况,天命姻缘天命在前姻缘在后,上面同意了你们是天命不同意那就什么都不是,小水仙已经犯了错,你要是也跟着犯错,惹恼了上面可就真没好果子吃了。” 月老的一席话让陆危楼沮丧极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 “老大,我活了一千多年就没见过比您还帅的老头,您绝对是古往今来第一有能耐又克己奉公还心怀苍生的好神仙,下一个仙界终身成就奖一定非您莫属。” 月老惬意的摸着胡子,听到终生成就奖时白胡子都要翘起来了,输给老君也就算了连太白那逗比都拿到了,下一次的奖他是势在必得,所以陆危楼这个马屁拍对了。 “看你这么诚心,那我就告诉你一个方法。”说到这月老的神色正经了许多。“知道仙魔大劫吗?” “老大你就别卖关子了,我就是因为仙魔大劫才成仙的,怎么会不知道。” “你知道的还不够多,仙魔大劫时逃脱了一些漏网之鱼,当时仙界实力大损无力追捕,但是这千年来却也一直都有派任务给各界神仙让他们去抓捕那些妖魔鬼怪。但你要知道三千大世界九千小世界,神仙再多也不可能每个世界都派一个,像你这种实习小仙都没资格领任务。” “所以老大你的意思是让我越级领这些任务,替檀桑将功赎罪?”好歹也是仙界最优秀的实习神仙,陆危楼还是很机智的。 “对,天规奖罚分明,你要是能除了剑侠世界残留的漏网妖魔算是大功一件,到时候升职加薪不在话下,当然你也可以求个恩典。” 陆危楼激动万分,“那我能求让檀桑重回仙界吗?” “当然不行了。”月老兜头浇了一盆凉水,看到陆危楼脸色再变,他才又大喘气的接着说:“直接飞升不现实,但解了永世不得为仙的惩罚还是可以的,有你这个专业神仙在,教他再修仙飞升不就行了。” 月老一番话点醒梦中人,陆危楼瞬间看到了希望。 知晓了前因后果的陆危楼这下更急着回去了,“快送我回去吧老大,保证积极完成任务。” 被过河拆桥的月老气的头上小辫子都要竖起来了,“臭小子,亏我花了从老君那里讨来的好几坛子仙酿给你从阎君这里开后门,下次再死回来我一定不管你了。” 一挥袖子月老就要把陆危楼扇回凡间,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 我给大家讲个悲伤的故事: 凌晨2点55分蠢作者码完了更新o(^▽^)o,复制(●ˇ?ˇ●),黑屏!!!What(⊙o⊙)? 然后电脑死机文档没保存重启恢复发现只有标题百度搜恢复方法结果最后文档受损无法打开所以导致码了两个多小时3500字的更新彻底没了……没了……了…… 凌晨4点50分,蠢作者气绝躺尸_(:3」∠)_ 再也不信任word了( ▼-▼ ) 第18章 第十八章 “拽我袖子干嘛?该抓的小虾米我都弄到系统里了,你直接做任务就行了。” 陆危楼大哭(大雾)“可是老大,我总不能每次都用自杀式袭击啊,再来几次雷公估计就要劈我了。” 月老一听这确实是个事,他摸着胡子沉思,“让我想想。” “不能让我恢复法力吗?”要是恢复了法力,疫魔这种级别的他能一次抓两个。 结果月老瞪了陆危楼一眼,很没形象的翻了个白眼,“臭小子想得美,你要是恢复了法力就会被仙侠世界排斥,到时候一个不慎小心被天地法则直接吞噬了。” 听了月老的话,陆危楼被这个形容骇的打了一哆嗦,但他突然想到一点,“那我要是找到檀桑教他修仙,岂不是和你说的天地法则冲突了。” 听到这话,月老立刻一个骄傲挺胸,“我最近正在做新的课题研究,檀桑飞升之前绝对能解决这个问题。” “老大你的创新精神真令人感动。” 月老这一才沉思就又过了一个时辰,陆危楼实在耗不住了。要知道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地府也一样,他在这里再耗上几个时辰,恐怕凡间都要过去几个月了。阿萨辛还等着他呢! 阿萨辛确实还在等着陆危楼。 金香玉手上的托盘里放着几个别致的酒杯,每个杯子盛着不同的酒,这是她亲自送到甲字三号房的谢礼。 敲门进屋,将托盘放到桌上,“这位爷,您可算是我这小店住的最久的一位客人了,都快两个月了,你等的人还没回来啊?” “房租不会短你。” 金香玉为这人的不解风情笑了,“您说的哪里话,就算您在我这小店白吃白住一辈子我都不介意,毕竟是您救了我们。” 没错,金香玉知道是阿萨辛和陆危楼救的她和张戈。 那时在血衣监狱,她并不是神智全无,张戈虽然被疫魔控制但依然没有真的伤害她,所以阿萨辛和陆危楼的到来以及最后他们清醒过来,不用想都知道是被谁所救。 只不过另外那位到现在还不见人影,而这位两个月来每天清晨出门傍晚太阳落山才回来,着实看得她心里泛酸,能做的也只有奉上这客栈里最独特的佳酿了。 “客官不妨来尝尝小店的招牌美酒,醉梦一场说不定时间也会过得快了起来。” 不知道是老板娘的话起了作用还是因着鼻息间传来的奇异酒香,阿萨辛倒是没拒绝这些美酒,“谢老板娘好意,我自斟即可。” “知道您喜欢清静,小女子告退。” 金香玉退出门外,看着旁边退了的甲字二号房,她一直没租出去,希望那位早日回来吧。 是夜,月色撩人,只是奈何无人欣赏。 屋内,阿萨辛有点醉了。 老板娘拿来的不是普通的酒,高粱酒、葡萄酒、关外白酒、汾酒、状元红、玉露酒,小小的六杯酒,一一品完,阿萨辛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想起了很多事,又似乎忘记了很多事。 他懂事的很早却至今仍然看不破很多事. 二十年了,从出生到现在心中的痛楚与日俱增,常常在午夜梦回里惊出一身冷汗,梦中小小的他被喊是怪物,被踢打辱骂,尝尽凌|辱。 师父说他是独一无二的,特别的人就该经历特别的事才能变得强大。 算起来,这么多年除了师父以外,陆危楼是他遇到的第二个无条件对他好的人,也是一个特别的人,或许不该说他是人。 陆危楼是个神仙。 一个令他心乱如麻杂念丛生的神仙。 “穆萨,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呢喃完这一句阿萨辛彻底醉倒。 地府里。 “不等了不等了,老大你慢慢想,我得回去。” 正在绞尽脑汁想办法的月老,宝贝胡子被自己揪掉了好几根都顾不上心疼,“我也着急,但这不用法力又不借助天雷实在很难抓住那些个妖魔鬼怪。” 陆危楼也不是光靠月老帮他出主意,在这段时间里他设想过无数的方案,但对付非人的东西除了非人的手段,真心没别的方法可用了。 “要是有个无敌,那打开乾坤伏魔袋就轻松多了。”陆危楼明显把要抓的那些东西想象成了副本里的boss。 “等等……”月老快速的摸着胡子起身走来走去,似乎打开了新思路。 陆危楼紧张地看着他,“老大你想到了什么?” 月老猛地转身,盯着陆危楼说,“剑侠世界是个游戏世界,它的武侠系统非常神奇,你觉得那些武功会对神魔起作用吗?” 陆危楼眼前一亮,纯阳能令人拥有无敌状态的镇山河,五毒起死回生的凤凰蛊以及未来明教那不科学的隐身,若这些武功招式真能制住神魔,那任务岂不是易如反掌。 “老大,反正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试试呗!” “我觉得这办法可行,下次任务出现时你试验一下,不行的话再招次天雷劫,我们再另想办法,我回去问问老君。” “老大你真是太棒了,等我找回檀桑我们一定好好孝敬你。” 想到水仙花神那张凛然不可侵犯的清冷面容,月老心中默默的想着:老头子可消受不起啊! 想到了解决方法,陆危楼简直通体舒畅,他迫不及待的说,“快送我回去吧老大,那边还有人等着我呢!” 月老一听这话,揶揄了一句,“这还没找到檀桑就有人等着了,你小子桃花不错。” 陆危楼心脏猛地一顿,神色几转然后大笑起来,“老大你说什么呢,霍桑是我一起闯荡江湖的好兄弟而已,我分得清。” 见他这样的表现,月老反倒没了笑意,“分得清分不清可不是你说了算的,以后的日子长着呢,结果谁知道。” “我英俊不凡的老大你就别唠叨了,快送我回去吧。” “我愚蠢的下属,你现在还不能回去。” “我能问为什么吗?”陆危楼的脸有点黑。 “因为系统要升级。你以为剑侠世界的武功招式是大街上卖的白菜吗?你不是那个能自创武学的天才教主,我得根据游戏把你明教的武功编写到系统里面,需要花费一些时日。” 陆危楼觉得要是等月老更新完系统,估计安史之乱都要开始了,到那时可真的是黄花菜都凉了,阿萨辛还不得杀了他。 沉吟片刻,陆危楼抬起头看着月老,有些严肃的说,“我的身体之前被疫毒严重侵蚀,五脏六腑受了重创,估计需要很长时间的修复,我想先回到凡间,有意识就行,至于活不活就得辛苦老大赶工更新系统了。” 难得看到陆危楼这么正经,月老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这样也行,系统只是附着在你的神魂之上,我作法抽出你的一丝神识搁到身体里就行。” “真的很感谢老大你为我们操劳,等我回来。”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看来老头子玩命都得赶紧更新完系统才行。”月老笑着拍拍陆危楼的肩,将人直接拍回了凡间。 接着,深夜的龙门客栈里,出现了诡异的一幕。 甲字三号房,之前陆危楼的房间,如今住着阿萨辛,此时他喝醉了。 然后,一直挂在他腰间的蓝色小布袋上,黑白色的太极图正急速旋转着,此图越变越大,最后变成了一个堪比整个客栈的大太极,慢慢的升到了客栈上方。 客栈里其他人睡得毫无知觉,如此罕见的奇景竟没一人有幸看到。 等到太极停止旋转静止下来,它吐出了一个东西。 也不能说是东西,准确来说它吐出了一个人,陆危楼的身体被乾坤伏魔袋过滤了出来。 最后他的身体穿过树梢,屋顶,最终落到了阿萨辛的床上。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自然而然的发生了喜闻乐见的事情。 宿醉后清醒过来的阿萨辛在察觉到有人躺在他身边的时候,直接一脚将人踢飞了出去,陆危楼听到了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虽然他感觉不到疼。 “穆萨!!!”看清自己踢飞了谁的阿萨辛惊呼一声。他知道自己这一脚的分量,这人刚回来可别让他给踢出什么好歹来。 将人扶起来放到床上,一切脉,没有脉搏跳动! 所以,这是一脚踢死了吗? 从来都波澜不兴的阿萨辛被吓到了。 “一定是我太紧张了,再找个人来看看,对,再找个大夫。”阿萨辛为陆危楼盖好被子匆匆出门去找金香玉打听附近的大夫去了。 躺在床上的“活死人”陆危楼有些哭笑不得,第一次看到阿萨辛这么不淡定,这一脚挨得也算值了。虽然这么想着,但是想到刚才阿萨辛搭在自己手腕上颤抖的手,陆危楼突然觉得自己是个混蛋。 月老的话似乎就在耳边,分没分的清,他说了算吗? 作者有话要说: 总算丢完了本文全部的设定o(^▽^)o感谢大家的支持,么么哒! 第19章 第十九章 上文说到陆危楼被一脚踢得生脉断绝,阿萨辛吓个半死,都快不相信自己的医术了,但是他找遍了龙门附近所有的大夫,得出的结论都是,床上躺的这个男人是个死人。 至于为什么身体依旧温热许久不曾僵化,大夫们非常想研究研究,可惜阿萨辛杀气十足的眼神吓得他们全跑光了。 等到喧闹了一天的甲字三号房安静下来,阿萨辛坐在床边,盯着陆危楼的身体发呆。 “两个多月了,原来我等的不过是一具尸体,呵呵~” 自言自语的阿萨辛不知道此刻的自己,身上弥漫的是一种怎样的哀戚。但是还能感应周围存在的陆危楼却看得真切,他似乎……玩大了! “霍桑,我没死呢,再等几天保证活蹦乱跳,天天惹你嫌。”可是作为“活死人”的他所说的话阿萨辛一句都听不到。 房间里的气氛沉寂一片。 “嘭嘭嘭~”敲门声响起,随之老板娘的声音传了进来,“恩人,小女子请了一位友人来帮恩公诊脉,方便进来吗?” 金香玉话音刚落,房门应声而开。 “老板娘费心了,请进!”阿萨辛躬身作揖很是郑重。 “这位是医药世家肖家的公子,是阿戈的至交好友,恩公可以信他。” 男子看年纪约摸三十岁上下,个子不高却身姿坦荡,面容比较平凡不过看起来很有修养,周身环绕着淡淡的药味是他身份的最好证明。 “在下肖药儿,应好友之约前来,希望能帮到你们,可以让我看一下病人吗?” 谈吐不凡,气度雅致,阿萨辛对这个中原人观感不错。但也正是肖药儿表现的太好,他反而对这人有了些防备。 将人引到窗前,掀开被子拿起陆危楼的手腕置于腿上,阿萨辛坐在本该是医者坐的床边,不让肖药儿靠近的意思很明显。 金香玉也很有眼色的搬来凳子放在床前,肖药儿对此并没有没什么异议,老板娘私底下交代过他这两位的关系,大唐江湖民风开放,两个男子在一起的事情比比皆是,肖药儿已经见怪不怪了。 但是等他搭上陆危楼的脉搏,心里一惊。 完全摸不到脉象,但是触手的皮肤却很温软,和常人一般无二。 一看肖药儿的表情,阿萨辛就知道这人的结论和所有都是一样的,想到这里他心里一阵绝望。 先前还能安慰自己说这边陲小镇没有医术高超的大夫,可这肖药儿是中原医药世家的人,医术高明的他却还是看不出陆危楼的症结所在,阿萨辛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了。 “可否让在下听一下病人的心跳?”肖药儿斟酌片刻问了句。 “好。”到了现在,阿萨辛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肖药儿测心跳的方法与寻常大夫不一样,他将内力运至掌心,然后他的手掌很神奇的变成了碧绿色,阿萨辛的心跳也随着那只手掌的靠近急剧的跳动起来。 先不说外界的人是什么样的感受,作为“死马”的陆危楼这会儿可一点都不好受。他只觉得肖药儿的手掌越靠近自己的胸口,他全身便传来一股撕扯的感觉,那种感觉不单单是肉体,而是一种连灵魂都在颤动的感受。按理说凡俗界不该有这种触及灵魂的手段,今日陆危楼可算是遭了大罪了,他现在整个人都不好了,意识也有那么片刻的恍惚,随即陷入了一片白雾之中。 在陆危楼意识沉睡的同时肖药儿的手掌贴到了他的胸口。然后阿萨辛便感受到一股很强烈的威势以陆危楼为中心点向四周激荡开来,他们被冲击的连退数步,肖药儿也被震了出来。 “你可以再去看看他。” 肖药儿说话时声音微弱,脸色很苍白,阿萨辛来不及说什么冲到床边,执起陆危楼的手诊脉。 一下一下微弱但真实存在的跳动让阿萨辛眼眶发红,从来没有如此庆幸如同劫后余生的感觉。 不过情绪外漏只有短短几息时间,阿萨辛便恢复了往日的面无表情,他走到肖药儿面前行了一个波斯的大礼,“肖公子,今日霍桑·阿萨辛欠你一个人情,他日若有需要定然双倍报答,不管道义无论对错。” 没错,阿萨辛就是这么的“黑白不分”,他做事一向只凭自己的内心,旁人的看法不过是些浮尘,干扰不了他任何的决定。 肖药儿也为阿萨辛的承诺吃惊,但随即坦然接受了。因为不管是床上躺的那人还是面前一袭红衣面容妖异的这人,武功之高远在他想象之中,能得到这两个人的承诺也不枉他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老板娘从眩晕中清醒过来,刚好听到阿萨辛最后一句话,心中暗惊的同时却也为恩公的离经叛道喝彩。在这片三不管的黑暗地带生存她见惯了人心险恶尔虞我诈,江湖道义能换来荣华富贵吗?是非黑白又值几条命! 等到肖药儿和金香玉离开房间,阿萨辛再次闪身回到床边,摸着陆危楼的脉搏,又将手放在他的心脏上,那一下下的跳动让他的心都鲜活了起来。 经此一事,这个人在他心里的份量似乎已经重到让他无法忽视的地步了。 “你还不如死了干净!” 意识刚刚恢复的陆危楼“……”。 刚从鬼门关回来就听到好兄弟咒自己死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总之经过一番鲜为人知的心路历程,阿萨辛表面上算是恢复了以往的高冷。 此时他正给陆危楼喂药,毕竟以他的医术只要陆危楼还活着那就没有救不会来的,但要是某个混蛋跟他作对,死活不配合那就说不准了。 某混蛋此刻的心理也很复杂,他觉得自己有点生无可恋。 虽然一直知道自己挺招阿萨辛烦的,但是之前好兄弟为他的生死那么操心外加伤心,他心里是很满足的,可也是好兄弟一句不如死了干净的话将他打击到了。 通俗来讲,就是陆危楼他玻璃心了! 所以他干脆拒绝治疗,成全好兄弟所想,死了干净。 药汁有一次从唇边溢出,阿萨辛手中的药碗终于承受不住碎成了几块,汤药撒了一床。 “陆危楼你可真是个混蛋!”阿萨辛狠狠地说着这一天无数次重复过的话。 躺在床上装死的某人心道:“我就是混蛋,哼!” 陆危楼敢这么有恃无恐的装死,也是因为月老还没把系统更新完,他想醒也醒不过来,不过控制自己的身体张口喝药他倒是能做到,就是不想做而已。 阿萨辛那些混蛋真心没有白骂。 闻着刺鼻的药味,阿萨辛眉头紧锁,能想到的办法他都试过了,但还是没法成功的喂药。他心里清楚陆危楼是神死不了,但是诊断的结果显示着这人的身体被疫毒侵蚀的很严重,五脏六腑都有创伤再加上他那一脚踢断了腰间的肋骨。这些伤调养得当不是什么要命的伤,但喝不了药又何谈治伤。 “穆萨,这是你欠我的。” 像是下了什么决定,阿萨辛出门唤了小二送来一桶热水。 “这是要干嘛?” 很快,陆危楼就知道阿萨辛想干嘛了…… 被扒光了衣服扔进浴桶里的某人,“即使没感觉我也觉得自己那根断掉的肋骨貌似更错位了,这是要谋杀至交的节奏啊!” 没错,阿萨辛打算给自己和陆危楼先沐浴一番。 当然不是一起用一个浴桶,想多了的自己去面壁。 目不斜视的将陆危楼大力洗刷干净之后,阿萨辛面无表情的竖起屏风自己开始沐浴。不过,他通红的耳垂似乎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淡定。 等到一切准备妥当,小二又送来一碗熬好的药。 端着药碗站在床边,阿萨辛神色不明,躺在床上的陆危楼也感觉了气氛似乎有点不同寻常。 直到…… 温软的唇贴上来。 !!! !!! 陆危楼的内心被一连串的感叹号刷屏了。 根本不用阿萨辛用舌顶开他紧闭的牙齿,他就因为太过震惊而嘴唇半开。一口苦涩的汤药顺利的渡了过来,陆危楼喉头一颤咽了下去。 紧接着第二口、第三口、直到一碗药全部喂完,陆危楼都没缓过劲来。 怎么就被吻了呢? 一直到听见阿萨辛在门外和老板娘说,今晚他搬去甲字二号房住,劳烦小二在夜里照看一下陆危楼。 等到房间里空无一人的时候,陆危楼突然想起来,这已经是他们两个第二次接吻了! 第一次还能说情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可这次他知道阿萨辛是故意的。 因为从第一下感觉到阿萨辛的意图时,他就已经不抵抗主动张开口了,但是阿萨辛忽略了这一点,坚持喂完了整碗药。可即使知道阿萨辛是故意的,他却还是控制不住乱了心绪。 关键是等系统更新完,他彻底清醒过来,又该怎么面对阿萨辛? 陆危楼此时脑子里简直一团乱麻。 刚好在天上暗搓搓偷窥到这些的月老:臭小子等着我的惊喜大派送吧! 第20章 第二十章 有句老话说得好:最难消受美人恩。 某只热爱作死的喵一不小心作过头栽了个大跟头。 只是幸好,他还能再装个三五七天。 小二捧着药碗,低垂着头不敢直视阿萨辛,“客官,药喂完了!” “他可有任何抵触?” “回客官,很顺利的咽下去了。” “很好。你下去吧!” 躺在床上装死的陆危楼心脏狂跳,上面的对话怎么听怎么怵得慌,自从昨晚被强喂之后,阿萨辛就再也没碰过他,喂水喂药擦身都交给了小二哥。 这是被嫌弃到了一种什么样的地步啊! 等到房间里剩下两人的时候,阿萨辛坐在正对门口的椅子上,慢慢的品着茶,手指一下一下的轻敲着茶杯边缘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很肯定的是他此时的心情并不是很好,低沉的冷气压嗖嗖嗖的往外冒。 夜晚掌灯时分,小二哥照例敲了门,他晚上得照顾陆危楼再喝一次药,抱了被子会在椅子上将就一晚,大漠的晚上可是非常冷的。 阿萨辛起身开门,站在门口看着小二哥进屋,屋内很快变得井井有条,于是去了隔壁屋睡觉。 于是一天的时间就在两个人悄无声息的枯坐之间过去了。 之后的三天,情况也没有多大改变。 身体在一天天的康复,阿萨辛用药极准药力威猛,陆危楼无知无觉自然感受不到威猛的药效带来的痛楚。 四天来唯一值得一说的事,就是张戈和金香玉一起来拜见阿萨辛,表示愿意为他效劳。阿萨辛以陆危楼还在昏睡中的理由推辞了两人,只说等人醒来再从长计议。此时的他还未生出创立一个教派,聚拢一方势力的心思,心里唯一的思量就是等某人醒来该怎么惩治,那些猛药不过是皮毛而已。 仙界。 月老宫里,月老正在一些虚拟屏上快速的滑动着手指,组成令人眼花缭乱的代码,作为仙界的科技先驱,他是很有钻研精神的。 “没想到好房这愣木头艳福不浅,还真勾到了小水仙的化身,就是不知道等他找回小水仙的神魂,还能不能这么好运了。” 瞅了一眼旁边正高速运转的电脑,上面显示的更新进度还剩最后的7%,“先去给臭小子打个预防针,惊喜变惊吓可就不好了。” 于是,在内心里愁眉苦脸画圈圈的陆危楼的魂魄被月老勾出了客栈。 隔壁房间躺在床上的阿萨辛突然坐起身,他一直锁定着陆危楼的气息,刚才突然断了。 看着显然还不在状态的陆危楼,月老开门见山的说:“系统快更新完了,有什么想说的吗?” “老大,求忘情丹。” 月老摸着胡子笑而不语。 陆危楼蹲在客栈最高的屋顶上,看着天边的明月,惆怅的要死,“要不让霍桑失忆也行,现在的情况我实在搞不定了。” “好房,你变了。”月老的语气有些沉重,“在仙界你坚持了八百年,结果到了凡间两年,你就忘了曾经的坚持学会了逃避。” “不是,我……”只是不想伤害霍桑。 “心里爱着小水仙却又放不下霍桑,你变渣了。”月老不怀好意的挑拨着。 陆危楼对月老的话却无力反驳,他似乎真的三心二意了。 “那你还想不想找小水仙?” “当然。” 想到在仙界每一年最期待的日子就是春夕节花神宫开放的那天,因为只有那一天他才能看见檀桑。即便檀桑高高在上,可只要能见他一眼,百年等待也无妨。可是有阿萨辛陪伴的这两年,却也过的充实快乐。 他当霍桑是最重要的兄弟,檀桑却是他心心念念的爱人,他说不出谁更重要,却又贪心的谁都不想失去。他很清楚以阿萨辛的性子,若不是对自己有了别的感情,根本不会做出以口渡药的举动。 想起之前玩游戏的时候翻论坛,有个帖子全面的分析明教教主和红衣教教主之间不可不说的事情,里面有一点很明确,那就是阿萨辛爱上了陆危楼,可是陆危楼是个直男,为了逃避阿萨辛的感情他们进入中原之后分道扬镳了。他知道这些推测大多是网友的脑洞,陆危楼和阿萨辛反目成仇的真正原因是双方信仰不同,教派冲突而已。 只是现在的陆危楼虽然不是直男,却也还是不能接受阿萨辛的感情。 看够了陆危楼纠结的表情,月老这才慢悠悠的开口,“我要是真给了你忘情丹,你以后肯定恨死我,失忆对凡人的大脑有伤害也不行。作为老大我唯一能说的就是,耐心等系统更新完成,期间千万别冲动或者自作主张,不然会造成什么后果我可就说不准了。” 月老说完这些话,一巴掌将陆危楼拍回了客栈。 魂魄归体后,首先袭来的是一阵剧痛,疼的陆危楼脑仁都快要炸了,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手腕上立刻搭上了几根手指。 等到痛感缓解,陆危楼的意识这才稍微清醒了过来,然后一睁开眼,就看到他最不想面对的人坐在自己面前。 “霍桑,好久不见啊!”不自在的干笑了两声,陆危楼习惯性的想摸一下鼻子,却浑身酸软到连手都抬不起来,只好作罢。 “也没有很久,前几天你已经醒了。”阿萨辛这句话说的很肯定,这让陆危楼不知道该怎么把话题继续下去,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看着对方,一个直视,一个眼神乱飞。 阿萨辛突然开口,“你的答案是什么?” 话题转变太快陆危楼一时有点懵,“什么答案?” “装不知道?” 面对如此直接的阿萨辛,转过弯的陆危楼有些不知所措,却不知道他犹豫不决的态度让阿萨辛的心凉了一大截。 “如果这就是你的答案,那么如你所愿。”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吧! 回过神床边已经空无一人,陆危楼脸都要裂了,心里却突然松了口气。 现在的情况最好的处理就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两个人回到原来的位置上,至于心里又该如何纠结,起码还能继续做兄弟。 只能说,陆危楼还是不够了解他的好兄弟。 阿萨辛的爱就像火焰,燃烧起来热情绚烂,但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之后也会快速熄灭。陆危楼的犹豫显然刺伤了他的自尊,本就是一个自卑到自傲的人,这样不顾一切去争取另一个人的感情也许阿萨辛此生都只会有这么一次,但是陆危楼给的答案显而易见。 想起两人初见时他透过自己看到的却是另一个人的影子,终究还是比不上他心里的那个人吧! 躺在床上发了一整夜呆的陆危楼,在天亮时分听到了久违的系统音。 【宿主早安,月老牌情缘系统002号竭诚为您服务,合作愉快。】升级版的系统不再是之前的美女音,而是变成了健气的少年音。 “你好,合作愉快。” 【首先恭喜宿主完成了“覆灭龙门教”“奇遇·疫魔秘境”“收服张戈”“建立情报点龙门客栈”……】 “等等!前两个任务是我接的没错,后面两个任务怎么回事?” 【后两个任务是你的队友霍桑·阿萨辛完成的任务,请宿主不要打岔。覆灭龙门教任务奖励江湖声望500;奇遇任务奖励永久道具乾坤伏魔袋和不限量破秽丹,主线任务“除魔卫道”进度20%;收服张戈任务奖励威望值100,可有效提高教众忠诚度;情报据点任务奖励江湖声望300,支线任务“称霸中原”完成10%。】 这么多的奖励让陆危楼一时有些混乱,他干脆点开系统界面查看个人信息,上面显示着江湖声望1800点,威望200点,。 接着他又查看任务列表,第一个出现的就是主线任务“除魔卫道”显示进度20%,支线任务“称霸中原”进度10%,普通任务“神兵传人”未完成,倒计时一年零两个月。 然后陆危楼怀着忐忑的心情打开好友列表,然后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霍桑·阿萨辛,好感度200达成成就“相见恨晚”,张戈好感度100达成成就“江湖相逢”;金香玉好感度130达成成就“江湖相逢”。 和阿萨辛之间一直停滞不前的好感度突然猛蹿了200点,直接达到了好感度第二重,再多一点他们就将进入第三重“策马同游”。 稍一思考陆危楼就明白自己和阿萨辛的好感度是怎么涨上去的,但就是因为知道他才觉得看着这200点好感度心酸莫名,他终究辜负了阿萨辛的错爱。 “不是说好感度达到江湖相逢100就可以解封寻仙珠,现在可以了吗?” 没有什么华丽的特效,也就是眨眼之间,寻仙珠出现在了陆危楼手里。 【宿主可以通过寻仙珠找寻心中所爱,只要在心里默念那人的名字,寻仙珠自会告诉你他的转世在何处。】 系统友情提示过后,陆危楼握着寻仙珠却大脑一片空白,他突然失了勇气,本该是多么迫不及待的心情,此刻去复杂的让人眼眶有些发胀。 不过最后,他还是照着系统的提示做了。 “檀桑,轮回转世里你会变成谁呢?” 片刻后,陆危楼狂风一般的冲出了房门,甚至连门都没得及敲一下,他就又冲进了隔壁的甲字二号房。 “霍桑,我们是……” 空无一人的房间显示主人早已不在,陆危楼上一秒飞上天的心情在看到桌子上的纸条后如坠深渊。 陆危楼,我去中原了。 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陆危楼这个八尺汉子眼眶泛了红,拿起纸条,他说完了想说的话,“霍桑,我们是天命姻缘,我等了你八百年。”却再一次丢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做不了情人起码能继续做朋友这种爱情的盲区啊!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大漠的太阳晒得汗水来不及流下来就已经蒸发了。 龙门客栈还是第一次大白天的关店,路过的客人没地方安歇都聚集到了月牙泉附近,嘴里再抱怨却也不敢真的做出硬闯的举动。 客栈里供了一个煞神,那可是单人匹马灭了本地第一大派龙门教的张戈。 而此时的客栈里,张戈和金香玉齐齐跪在陆危楼面前。 “主上,我们的情报网尚且无法深入中原,霍桑大人的去向实在查不到,请主上降罪!”张戈是个威猛的汉子,胡子拉碴面容粗旷,身型很强壮比陆危楼还略微高点,神情因为调查没有进展而眉头紧皱。 金香玉用帕子悄悄擦拭了一下额角,自从霍桑大人离开之后,原本总是笑眯眯毫无威势的陆危楼整个人都变得冷冽起来,默默的在心里祈祷着那位大人快些回来。 不过现在,她不得不面对显然很不高兴的陆危楼,“回主上,霍桑大人清晨离开,以驿站马的脚程此刻应当出不了龙门荒漠,再者从这里去中原只能通过昆仑山入境,我们在那附近的探子并没有看到大人出关,也许霍桑大人还在此地。” “明教。”陆危楼放下手中杯盏,直视张戈,“我会创立明教,你既已投靠了我,那么未来明教左护法的位置便是你的。” 张戈和金香玉彻底惊呆了,他们不是在找人吗?怎么话题突然跑到创立教派上去了,两三个人说要创立一个教派,这很像一个玩笑啊主上! 陆危楼可不管他二人心里是怎样的策马奔腾,在阿萨辛突然离开后,系统拉住了打算去追人的他。当时系统说:【追回来了又如何,你的明教必须存在阿萨辛的红衣教同样不可抹杀,你们注定会分道扬镳,至于要不要相爱相杀你倒是可以决定。】 完全说服陆危楼的还有一点,金香玉的龙门客栈是这一带最大的情报点,可还不是找不到阿萨辛的踪迹。顶尖高手的行踪除了隐元会和江湖最大的门派有能力查到,别的任何情报点都成不了气候。 在剑网世界的这两年,他一直顺着系统无所谓的做着任务,因为他知道按照任务进度时间到了明教自然而然就创立了。但是阿萨辛这次的离开却让他清醒的认识到,若是将来有一天再发生这种情况,他还要像现在这样毫无头绪束手无策吗? 找到檀桑不过走出了第一步,但要相爱,两个人却有很长的路要走。 想到曾经无数次把酒言欢时,阿萨辛口中的抱负胸中的宏图是那么的野心勃勃,他突然明白情爱是绑不住这人的,只有在这个以武为尊的江湖里成为至高强者,惺惺相惜,方能执手天下。 在想通的那一刻陆危楼突然懂了阿萨辛的意思。 也许心动但未情深,所以他去偌大中原追逐自己的抱负去了。 那张纸条不是告别,只是告知,作为友人不辞而别的交待。 仅此而已! 张戈和金香玉消化了陆危楼话里的意思,两人心中一阵激荡。陆危楼和阿萨辛的本事他们是见过的,甚至有些盲目的崇拜这两个人,他们不怀疑这件事的真假。 只要一想到开派立教,整个武林都没有几人能亲身参与,想那纯阳宫传承百年,吕祖开山,也许未来明教并不会比纯阳宫差。这个念头让两个人的心都沸腾起来了,恨不得陆危楼立刻就创教。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偷偷瞅了一眼似乎神游去了的陆危楼,忐忑的开口询问,“主上,明教驻地何在?教众几许?” 被打岔拉回了思绪,陆危楼对张戈提出的问题很欣赏,是个人才。“龙门荒漠往北最深处有一座圣墓山,那是明教未来的驻地,张戈,你的任务就是找到它。找到之后传信给我,我会给你明教的建筑图,银钱方面不是问题。” 看到张戈明显激动起来的神情,陆危楼转向金香玉,“老板娘,我无法许诺你高位,但是有我陆危楼在的一天,张戈会活的平平安安,陪你到老。” 金香玉的眼泪在陆危楼说完之后,唰的一下落下来,刀口舔血的江湖人能相守一生简直是最奢望的事情。就算在这小小的龙门客栈里她每天都要提心吊胆,唯恐张戈哪天与人拼斗时殒身,她是江湖人却更是个女人。“主上,我信您,我能做什么还请示下。” 这也是陆危楼直接将明教选址定在聖墓山的原因,他熟知剧情若是还让大光明寺惨剧发生张戈身死,那他这教主真心白当了。而且他很清楚明教今后在中原武林的定位是什么,或者还该加个红衣教。 陆危楼对两人的表现很满意,收获了两个死忠粉他的计划也会顺利很多,“以后我便唤你玉娘,我要交给你的任务并不比张戈的简单,我明教目前最缺的不是金钱也不是驻地而是人,一个教派不能只有教主和护法,支持教派的往往是无数的教众,所以你的任务是招人。我这里有一本书名曰《大光明录》是我教的教义,你负责招揽人手将这些教义传播开来,吸引信徒。” 金香玉被这个艰巨的任务吓到了,“主上,我……我怕能力不够,辜负了……” “你会做到的。”陆危楼打断了金香玉的话,“龙门客栈能在这里开这么多年从来没人敢招惹闹事,你的功劳很大,而且我相信老板娘看人的眼光和御下能力。” 被如此称赞一番,金香玉心中也自信了很多,“既然主上看重,玉娘定然不辱使命。” 指派了初期任务,系统出来刷了一下存在感,发布了提前商量好的三个奖励。【恭喜宿主完成“招募”任务,奖励圣墓山地图一份、明教设计图一份、《大光明录》一本,魅力值+50,支线任务“称霸中原”进度30%。】 “怎么一下子就涨了20%的进度?” 【张戈和金香玉会非常成功的完成任务,本系统已经预知了结果,所以奖励提前。】 “好吧你赢了!” 陆危楼默默的在心里吐槽一句,看着恨不得立即出发的张戈,将去往圣墓山的地图给了他,顺便将早就准备好的唯希法水递给他,“沙漠里毒物众多,你在任务途中若是受了伤就喝一口壶里的水它可解百毒,但是喝完了就没了。” 金香玉在一旁看的眼眶又红了,陆危楼不只是嘴上的承诺,他给了他们最好的保障。 等到劝退两个鸡血上头的死忠粉,陆危楼很没形象的揉了揉脸。这次他又被系统坑了。因为将要成为一教之主,系统觉得他不能再这么平易近人下去,所以设定他在除阿萨辛之外面对任何人都要变得冷厉强硬,要保持教主的威严不可以逗比。于是他就被迫“面瘫”了。 想到这一点,陆危楼忍不住打开系统界面,查看情缘信息那一栏,阿萨辛的名字和他的名字并排,一行小字“陆危楼正在单恋霍桑·阿萨辛”。 因为他们的好感度是两重只能是单恋,要想变成相恋…… 想到此时不知身处何方的狠心的爱人,陆危楼顿时心塞至极。 没错,虽然嘴上说得好要懂阿萨辛要变强,可是放下那些身外物,此刻他最想的,却还是守着那个人把一切都告诉他。 八百年的等待,友情和爱情之间的煎熬,助他再登仙界的愿望,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那个狠心的人,让他再也离不开,放不下。 交待完事情,陆危楼打算离开了。 看着阿萨辛留下曾经送给他的唯希法水,还有被遗忘在角落的乾坤伏魔袋,他继续心塞塞的将这些装进了系统背包。 系统背包是这次月老的大馈赠,他全面升级了情缘系统。加了武学界面、背包、人物界面没有游戏里的装备属性,但是多了比如声望、威望值这些数据,当然还附赠了两匹不绑定的骏马。 走出客栈,甩起大轻功不过眨眼的时间,陆危楼就消失在了聚拢在客栈周围人的眼里,留下一片大呼小叫。陆危楼用的自然是明教特色轻功。 等飞到一片荒无人烟的地区,召唤出他的坐骑踏炎乌骓,还有一匹白色的里飞沙是他留给阿萨辛的,脑补了一下那人一袭张狂的红衣骑在雪白神骏之上,陆危楼顿时心痒难耐,好想快点找到他。 【宿主是否接受任务“借势而起”。九天向来操纵着天下大势,但是这一代九天变故极多,这些我们暂且不提。单说九天组织近期正打算扶植一大势力入主中原,打破少林纯阳独领鳌头的形势,宿主和朱天君卢延鹤少年相识结为异性兄弟,可从他入手得到九天资助,创立明教将事半功倍。】 系统突然刷出任务,陆危楼不得不开个小差,幸好踏炎乌骓很有灵性,确定了方向它便会自己疾驰而去。 “我要是只给卢延鹤写封信,你说他会不会借钱给我?” 【应该会。】 陆危楼囧了,还真会吗?结拜兄弟真是有钱,任性。 系统受不了陆危楼的脑补,提醒道:【宿主自然需要将自己的规划告知卢延鹤,若是能和他见面详谈就更好了。】 “那任务奖励是什么?” 【如果宿主接受“拜访卢延鹤”的任务,本系统会额外告知你一件大事,关于能不能找到阿萨辛。】 “废话少数,我接受,反正是顺便的。” 【宿主还记得有一次达成成就“不是冤家不聚头”获得的奖励伴生铃吗?】 陆危楼迫不及待的翻了一下背包,在看完伴生铃的介绍之后咆哮出声,“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还有这个东西!” 系统很机智的选择了装死。 伴生铃:仙植园出品,由变异的伴生铃兰花炼化而成。据说各自持有一只伴生铃的两个人,无论相距多远身在何处都可以在催动伴生铃的那一刻获知对方的位置。使用周期一月一次。 这简直就是为他们量身定做的东西,之前怎么就有眼无珠的扔在系统里落灰呢! 可惜陆危楼的欣喜没能持续太久,因为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可是……两只伴生铃都在我这啊!”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天色将晚,无垠的沙漠吞噬了最后一丝光明,今夜恰逢无月,整片大漠在夜幕下显得尤为可怖。 就是在这样的夜里,陆危楼垂头丧气的骑马赶到了龙门关,出了关就是昆仑,听说那地方冰雪积年不化能冻死人,所以他不得不暂时在西域商会开设的驿馆歇一晚,准备些行李。 大半夜敲门在沙漠是忌讳,可陆危楼却不管这规矩,也幸好西域商会的人会审时度势,一看惹不起倒是很热情的招待了他。 “客官吩咐的东西明儿个一早保管给您准备好,质量上乘绝对值得你花的银子。” 给了几两碎银给驿馆的接待,将人打发走。陆危楼扑到床上恨不得打个滚,他心里的烦躁快要压抑不住了。 “002,你真没办法让我把另一只伴生铃给霍桑吗?” 随时在线的系统立刻接话【做任务】。 陆危楼噌的坐起身,“什么任务?白天问你的时候怎么不说。” 系统不理会他的抱怨,很公式化的说:【本系统发布任务视剧情需要随时更改,具有不稳定随机性。】 “你行你说了算,什么任务?做完了怎么联系霍桑?”陆危楼郁闷了一整天的心情,这会儿听到有了转机,立马迫不及待起来。 【任务“借势而起”的奖励是信鸽咕咕。】 陆危楼在记忆里搜寻了一下关于咕咕的信息,眼睛噌的一下发亮了。 信鸽咕咕是剑网三某次充值奖励活动中出现的跟宠,但是和一般只用来卖萌的宠物不同,它可以送信,和隐元会遍布天下的信使功能一样。最关键的时候够安全不用经过他人之手,只要是他好友列表里的人无论身在何方咕咕都会很准确的把信送到。 想到在阿萨辛离开时他第一时间找到隐元会找人,结果被开了个天价,就是以他陆家的财势都一时半会儿凑不齐,系统也帮腔说肯定有别的办法,陆危楼才放弃通过隐元会找人的法子。 “明天出关后我会直接去找卢延鹤。” 通过大地图导航系统已经帮他标出了任务目标所在地,卢延鹤此时正在皇城长安,所以他的第一站就是长安。 看了一下地图有够远的,虽然可以租隐元会的马车,但真实世界里的隐元会马车并不能像游戏里那种直接跨地图传送。陆危楼略一思考就决定自己骑马赶路,毕竟坐了隐元会的马车也就相当于将自己的行踪给告知给了对方,反正有系统地图他跑不偏也丢不了。 找到了解决办法,吐出胸中的憋闷陆危楼一夜好眠。 第二天他起了大早,西域商会已经帮他准备好了全部行装,陆危楼将巨大的包裹搭在踏炎乌骓的身上,扔给接待一锭银子直接策马而去,扬起一路尘沙,转眼间就不见了人影。 而被陆危楼甩在身后的驿馆里,接待此时正战战兢兢地敲响了二楼一间房间的门。 屋内传出慵懒的声音,“进来。” 接待低垂着头不敢直视那人,照规矩回话:“那位陆姓客人购置了一件裘皮大氅除外就是几件春衫和一些干粮肉干,拿到东西的时候嘀咕了一句‘等到了长安估计都开春了’,所以小的斗胆猜测他要去皇城长安。” “赵接待辛苦了。” 突然被温和对待赵六有些惶恐,“能为大人服务是小的的荣幸。” “老板娘真不简单,探子都安插到西域商会了,你是不是打算出了门就向她报告我的行踪,恩?” 赵六彻底吓懵了,自己的底细怎么会暴露,想到老板娘千叮咛万嘱咐要小心别得罪了这人,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大人,我,小的……不敢。” “抬起头,看着我。” 战栗不止的赵六闻言猛地抬头,一眼却望进了一片深深的湖水之中,神情顿时迷茫起来。 “你从未见过我,你的癔症犯了才不小心睡到了客房,记住了吗?” “记,住,了。”赵六一字一顿的腔调更像是个被操纵的傀儡 那人接着说:“现在去躺到床上睡觉。” 赵六果然摇摇晃晃的走到床边躺倒,眼睛一闭陷入了睡眠。 然而此时的客房里当真只剩了他一人,似乎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 夜晚的沙漠是不安分的,狂风肆虐扬起漫天黄沙。 一个人一匹马穿过黄沙飞速的冲出了龙门关消失不见,他的行踪再也无人探得。 冰天雪地的昆仑平原上,陆危楼正顶着风雪前行,冰面湿滑他也不敢让马匹在上面奔跑,紧了紧大氅勉强挡住了彻骨的寒风。 虽然习武之人不畏严寒,但着昆仑的风雪却似乎格外凛冽,以内力护体耗损极大,陆危楼庆幸自己准备了大氅,好歹能管用些。 再有半日他就能到长乐坊,过了长乐坊就能离开这片冰原了。 刀刮似的寒风足以麻木人的五感六识,偌大的冰原上也没什么危险,所以心态很轻松的陆危楼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早已被人跟踪了。 那人远远地赘在他身后,一袭薄衣却似乎对冰雪适应的很,只是看着陆危楼优哉游哉的走着,心中有些不忿。 “慢吞吞的哪里像找人的样子!”暗愤一句,却还是看着风雪中那抹黑色的身影紧盯不放。 半日后陆危楼如期到达长乐坊。 快到年节了,长乐坊的居民挂在自家门口的红灯笼被风雪吹得猎猎作响,却也坚\挺没有掉下来,就像祖祖辈辈生活在这片风雪肆虐的地方的人们一样坚强。 “这位客官进来喝杯酒暖暖身子吧!距离出昆仑还有一段路程呢,这天是越来越冷了。” 酒馆小二穿的像个大熊似的,双手拢在袖子里站在门里招呼陆危楼。 搓搓快要麻木的双手,陆危楼感觉自己肚子确实抗议吃那些无味的干粮,于是下马进了酒馆。 “客官,这是本店上好的烧刀子酒,喝一口保准让您通体舒畅。”热情的小二哥上了酒又上了几盘冒着热气的菜这才退下。 陆危楼顾不得形象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他在昆仑已经逗留了三天,要不是有系统导航早就迷失在风雪之中了。 一阵风卷残云之后陆危楼终于吃饱喝足,想起了自己贴心的小伙伴踏炎乌骓,他又向小二要了一坛烧刀子,打算等下出发的时候找个没人的地方给小伙伴也增温一下。 很快陆危楼就离开了客栈,继续骑马前行,跟在他背后的那人见人走了才走进酒馆,要了一桌和陆危楼一模一样的饭菜,饱餐一顿随即也离开了。 就这样,跟踪和被跟踪的两个人,终于在两个月后,一前一后进入了皇城长安。 果然已经到了初春,长安的百姓都穿着轻便好看的春衫来往出入,构成了一副盛世长安图。 第一次见到如此壮阔的都城,陆危楼忍不住运起大轻功飞上了距离长安最近的一座高山之上俯瞰整座长安城。 “如此盛景,以后一定要带霍桑一起再来看一次” 陆危楼的赞美之词溢于言表,再加上到了长安就能找到卢延鹤,等完成得到咕咕他就把伴生铃寄给阿萨辛,等找到那人一定要好好惩罚他狠心的不辞而别。 就是不知到那时候某人还能不能狠下心去“惩罚”了。 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进了长安,陆危楼先投宿在一家客栈,给好友写了一封信。 “卢兄,见信安好。小弟已于今日来到了长安,有要事相商,还望卢兄明日能来聚贤居相见。” 招来小二让他将信送去天下钱庄,指明交给周墨大老板府上的贵客。 系统剧透卢延鹤正在周墨府上作客,九天中的两位相聚在一起一定在谋划着什么,陆危楼见缝插针自荐上去,说不定还能在周墨眼前卖个好,毕竟这位大老板寻常人可压根见不到影子。 陆危楼没有自不量力的跑去挑战本土最顶尖势力“九天”,他是个局外人,只要九天威胁不到明教,他对这几些人的某些动作便视而不见,历史可以改变却也不能变的太离谱,所以他还是少插手为妙。 只是第二日陆危楼在聚贤居等到太阳落山,也没有等到卢延鹤,他倒也不恼,叫了桌好酒好菜吃到酒足饭饱,出了聚贤居大门还逛了一个小时的夜市,这才回到客栈休息。 之后的两天他都会去聚贤居等人,等不到就吃一顿逛逛街回去睡觉。 “你这位小兄弟是个秒人呐老卢!”咂了咂酒杯里的极品玉楼春,只见这人的大胖脸上露出微醺陶醉的神情。 旁边身穿墨兰长衫身型消瘦的中年男人,拿起酒杯凑到鼻前一闻,也露出了和那胖子相似的神情,却又有股说不出的书生气。“老周,你觉得他怎么样?可堪托付大计。” “能查到你在我府上作客本事不一般,耐得住性子等你三天也不见丝毫抱怨不耐不像个年轻人,而且他在龙门做的那些事也很不一般,再加上他和你的交情,怎么着也得送你个顺水人情,就定他吧。”胖子说完话继续品他的酒。 书生微微一笑,“他是个很有意思的年轻人,早些年在波斯相识之时我就看出他非池中物。”怀念了一下曾经和小友相处的有趣场景,卢延鹤当即拿起纸笔回信。 这书生正是陆危楼苦等的结义大哥朱天君卢延鹤,而和他品酒的便是天下钱庄的大老板阳天君周墨。 掌管天下钱财的两位大人物都点头了,陆危楼的借钱之路想必顺畅无比。 事实正是如此。 新的一天再次踏入聚贤居,小二递过来一封信,陆危楼看也不看揣怀里又转身出了聚贤居的门。 等回了客栈陆危楼这才拆开信看了起来。 卢延鹤说此时不便和他见面,但是创立明教所花费的一切银钱都由他来出,让陆危楼放手去干。再就是对这次不能和小兄弟把酒言欢的遗憾,以及邀请陆危楼有时间去扬州他府上做客,说儿子快满周岁了。想到这位义兄四十得子,陆危楼立刻热情洋溢的回了一封祝贺信,别问他为什么高兴,这可是他明教未来的大金主。 显然未来的陆教主忘记了为了还债他可得帮人养儿子的事了。 信刚看完,系统就跳了出来。 【恭喜宿主完成“借势而起”任务,成功募集到明教建设资金若干,奖励江湖声望2000,威望值+100,特殊道具信鸽咕咕。支线任务称霸中原进展40%】 “我还没在江湖上刷声望呢怎么奖励这么多?” 【获得朱天君卢延鹤和阳天君周墨的认可顶的上宿主刷一年的江湖声望。】 陆危楼懂了,便不再追问。 召唤出咕咕,看着站在自己手里时不时低头啄一下他掌心的雪白信鸽,陆危楼的心情是激动的。 只差一步,他就能找到阿萨辛了。 取下挂在腰间的两只伴生铃,点了一下系统界面新增的信使咕咕的名字就出现了信使界面,排在收信人第一位的就是阿萨辛的名字,陆危楼毫不犹豫的选了这个名字,然后将一只伴生铃放到物品栏,他的手停在写信的那里,却迟迟写不出一个字。 想说的话太多反倒不知道从何开口了,最后陆危楼一咬牙,写了四个字“我想见你”,然后手抖按了发送,咕咕嗖的一下跳出他掌心,从大开的窗户里飞了出去,瞬间消失了踪影。 “002,你说我写的是不是太简单了,霍桑会愿意戴上伴生铃吗?”发完信的陆危楼在屋里来回踱步,显得焦躁不安,“我该多写点的,唉……怎么就没再写些什么呢!” 系统对此人的行为沉默以对,表示不想发表任何意见。 然后陆危楼的忐忑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差不多过了五分钟的时间咕咕就已经回来了。 “这么快!” 惊讶的抓住咕咕上下翻找,小信鸽狠狠地啄了一下主人的咸猪手表示抗议,它送信可是专业的。 陆危楼没在咕咕身上找到什么线索,又去骚扰系统,“我以为咕咕起码要出去好几天,怎么这么会儿时间就回来了,002你赶紧查查是不是信件丢失了?” 和驿站马车一样,按距离算时间,在真实的剑三世界是不会像游戏里送信只需要半小时。 系统实在被骚扰的烦了,回了句【很简单的道理,时间短证明距离近,咕咕是不会出错的。】 咕咕像是感受到了系统对它的肯定,开心的蹦了蹦。 而陆危楼确实彻底傻掉了。 难道,阿萨辛就在长安城? 一想到这个可能陆危楼整个人都亢奋了,拉开房门就要冲出去找人,不巧撞到了人。 店小二刚送完热汤提着水桶路过,眼睛发直像是丢了魂似的,陆危楼见他没事转身打算下楼,却突然被拽住了胳膊。 “客官且慢,宵禁了,随意上街会被皇城守卫抓的。” 只要一想到阿萨辛就在长安,陆危楼根本不想听小二哥的劝告,再者以他的身手不被皇城守卫发现易如反掌。 可是回了魂的店小二却死死的拽住他的袖子不放人走,“也许客官您不会出事,但是我们客栈纵容客人夜晚上街是会受处罚的,您行行好明天再出去吧!”见陆危楼神情坚定甚至有了些不耐烦,小二连忙赔笑,“要不,要不我给您送一桶热汤,我们客栈有种神奇的热汤泡上一回快活似神仙,刚刚我还送了一桶给八号房的客人,那客人可是个神仙人物害得我差点以为他是异族女子,没想到一出声是男的,男的还穿红衣服也是奇怪……” 在陆危楼看来这店小二比那热汤都神奇,本来双手抱着自己的胳膊死拖着他,结果劝着劝着最后却变成了自言自语的碎碎念,还一副向往不已的垂涎模样,不过…… 神仙人物,长相极美,穿着红衣的异族男人…… 这描述不得不让他想起一个人。 “小二,你说的那位客人年岁可在二十岁左右,头发微卷左耳戴着耳饰?” 店小二忙不迭的点头,“是是是,我还奇怪为什么一个大男人要戴耳饰,不过听说异族人的打扮都异于常人。” “好了,我不出去了,你回去吧。”说罢陆危楼干脆利索的转身回屋关了房门。 店小二不明所以的摸了摸脑袋,捡起地上的水桶下了楼。 而回到屋里的陆危楼此刻却背靠在门上,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他的脸隐在烛光的背光里,看不出丝毫神色。 半响后,似乎已经收拾好了情绪,陆危楼走到床边躺下,闭上眼睛。 烛火燃到了尽头,噗的一声自动熄灭了,房间归于黑暗。 陆危楼这边看起来像是睡着了,而与他隔了几间屋子八号房的阿萨辛却彻夜未眠。 没错,之前一路从龙门尾随到长安的跟踪狂正是阿萨辛本人。 从看着信纸上那简简单单的四个大字,阿萨辛的心就跳的有点快,过了这么久还是觉得有股灼烧的温度在心里翻滚。 陆危楼是发现自己了吗? 我想见你,会是他想要的意思吗? 此时阿萨辛也算是尝了一次陆危楼之前忐忑不安着急上火的感觉,这滋味,有情人自己体会吧! 作者有话要说: 友情提示:阿萨辛大人,你家大猫要被你玩的黑化了!^_^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陆危楼得到卢延鹤亲笔印鉴后完美解决了明教的财政问题,又接了几个系统发布的和达官显贵,侠士文豪交好的任务。这些任务一一完成后,他的江湖声望涨到了5000点。 只是,他等的人却一直没有出现。 一个月来,阿萨辛跟着陆危楼在偌大的长安城里一家家的换着客栈,可却始终没有露面。 也许初始看着阿萨辛自以为隐秘的跟踪着自己,心中存着一丝逗弄,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月过去,陆危楼的心却越来越沉。 因为伴生铃已经到了阿萨辛手上,所以对方的行踪他一清二楚,但偏偏就因为太过一清二楚,在看到阿萨辛即使住到了自己隔壁也不现身的行为时,陆危楼压不住心头火起。 每每夜里无心睡眠,辗转反侧之时想起自己八百年的等待,拿到姻缘绳却得到檀桑自毁仙根下凡,不顾一切跟着到了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剑三世界。相遇后一起在波斯相处的两年日子,得知阿萨辛是檀桑转世时欣喜若狂,却在真相揭晓时发现阿萨辛离开他独自赶赴中原,又是一路追寻,到头来不过是被耍着玩儿。 就算脾气再好再忠犬,陆危楼也还是生气了。“霍桑,难道我这个人不值得你放下所谓的骄傲吗?” 陆危楼并没有控制声音,隔壁时时关注着他的阿萨辛自然听到了这句话,他脸色有一瞬间的苍白,猛的站起身走了两步,却最终在门口停下了步子,转身坐到了窗边。 窗外明月皎皎,宵禁之下的长安城死寂一片,再不复白日喧嚣,看的人心里愈发沉闷。 翻出一直贴身放着的信纸,上面“我想见你”四个字就会突然跳出来崩到了心底,溅出丝丝涟漪。 “见了又能如何?穆萨,你永远不会明白……我的痛楚……” 他不是矫情的人,知道自己对陆危楼有了感情便直接用行动表达了,没有得到回应他是气恼,但负气出走后冷静下来,他不甘心。 不甘心两年的陪伴输给一个从未出现的人,不甘心自己不战已败,不甘心好不容易的动了心却是这个结果,所以千里跟踪陆危楼来到长安。可当他真的拿到这份信时,心里却突然有了那么一丝心虚,一丝迷茫。 他自己的情况自己知道,如是真等一颗心都陷下去,他日陆危楼无法接受自己,他该如何自处,杀了那个人吗?可付出的感情又该找谁去讨还。 此番僵持的局面,只能说是两个情商颇高的家伙太过自以为是导致。陆危楼不敢主动表白怕被拒绝,用种种理由说服自己等着阿萨辛再表白一次,他顺利成章的接受;阿萨辛没坦诚就认为对方接受不了自己的异常,给他们的感情未来判了死刑。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我们机智的新任系统君002,早已在暗地里过足了戏瘾,原来不光庸人会自扰,聪明人也容易被聪明误呐! 不过看这火候也差不多了,002决定出手了,谁叫他是月老牌情缘大使,生来就为管这些陷在情爱里的男男、女女。 于是,第二天陆危楼一睁眼就收到了暗卫报告,阿萨辛失踪了。 暗卫说失踪而不是离开就证明阿萨辛也许遇到了危险,挥退暗卫,他立刻点开系统查看阿萨辛的位置,却被告知有了新任务。 【宿主目前江湖声望5000点,达成成就“赫赫有名”。现发布创立明教月常任务,限定宿主三个月内建立“激浪庄”和“烈焰庄”作为明教在长安的秘密据点,并物色两名负责人。本系统可友情提供两个候选人。】 “这任务难度太大,时间太短了。” 不过熟知他的系统自然有对付他的法子,【你接任务我就告诉你阿萨辛出了什么事。】 “我接。” 【长安南郊的天都镇有位卢员外,此人富甲一方却为富不仁喜好美色。前些日子偶遇到天都镇一卖艺女子便要强纳为妾,为此抓了女子的父亲相逼,只是这对父女却不是寻常卖艺的,他们的身份倒是和你陆家有些干系。谷家父女原是波斯人曾在陆家商号做事,其父谷烟河声手不凡被陆家主看中提了管事,却在一次运货途中失踪,后传来消息说谷烟河私吞了货物逃走了,此事不了了之。现在女儿被抓谷烟河虽武艺不凡却不知为何没有暴露身手,今日便是卢员外定的纳妾日子,昨夜谷烟河潜入客栈带走阿萨辛,估计是想偷龙转凤。】 系统说完,陆危楼已是杀气腾腾,恨不得将那谷烟河立刻捉来狠狠惩治,竟敢将主意打到阿萨辛头上,真是活腻了。 不过,“凭霍桑的身手,那谷烟河如何抓得了他且丝毫没有惊动我。” 系统咳咳了两声,【阿萨辛是中了控鹤之毒,此毒有操纵人行动的功效】。见陆危楼神情更危险,系统忙说道【这种毒对人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只要服了解药就没事,你别冲动,这个谷烟河可是候选人之一。】 陆危楼对此表示呵呵,如此胆大包天敢对阿萨辛下手的人,不杀了他都是恩惠更别提重用了。 于是早饭都没吃的陆危楼杀向了长安南郊的卢员外府。 快马加鞭出了长安城,陆危楼直接舍了马匹大轻功赶路,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天都镇。 卢员外府今日办喜事,整个天都镇虽然弥漫着喜气,却也透露着压抑的气息。 这卢员外在此地雄踞一处,惯是作威作福,就连纳个小妾都要求镇上的百姓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替自己庆贺,百姓们面上喜气洋洋,心中却不知早已痛骂了这卢员外多少次。 陆危楼看着满目的红色觉得扎眼极了,他不打算放过谷烟河更不打算让始作俑者卢员外好过,看他怎么搅了这场“大喜事”! 暗地里潜伏进卢员外府,让随行的暗卫分散守好各个出口,陆危楼直奔喜房。 到了装扮的最喜气的一间屋子上,陆危楼揭了瓦探查,看到下方作新娘打扮的人,只一眼他就看出来这不是阿萨辛,估计是谷烟河的女儿谷碧湖。 看来这谷烟河是想阿萨辛替他女儿洞房,思及此,陆危楼立刻就炸了。 什么别扭,什么道歉,在这个时候他只想狠狠惩治这些恶徒,带走自家天命爱人,给他解毒再好好的来个拥抱,如果能亲一下就更好了。 拉回狂奔的思绪陆危楼转身去了前厅,他虽然没有请柬,但是一身气度不凡虽然看着眼生但也没小厮斗胆敢去查他的请柬。于是陆危楼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坐在喜宴上,打量着坐在上位那脑满肠肥的卢员外。 一头不自量力的肥猪也配肖想自家霍桑,真是活腻味了。 怒火冲天的陆危楼自然不管人卢员外肖想本就不是阿萨辛,总之这段时间里积聚在胸中的郁气他必须得找些炮灰消解消解。 【宿主你这种行为叫迁怒。】 “我就迁怒了怎么着?” 【你脾气大你说了算。】 系统默默的匿了,希望宿主晚些恢复理智,这事自己可是出了不少力的。 陆危楼坐在喜宴偏角落的一桌,默默的喝着酒压抑心里的火,一边观礼一边在心里思忖着待会儿等谷烟河现身后该怎么处置这几个人。 不过是个纳妾礼,再复杂也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了成了礼,新娘被送回了洞房,卢员外红光满面的应酬着宾客,原本和陆危楼坐一桌的人惊讶的发现那位气度不凡的年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人影。 而此时的洞房之内,陆危楼正和阿萨辛打的难舍难分…… 作者有话要说: 另外本文不会入V,也绝对不会坑,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催更的小天使们久等了,么么哒╭(╯3╰)╮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受药物控制的阿萨辛自然打不过陆危楼,但也不是轻易能制服的。 陆危楼一边小心着不能真的伤了对方,一边还要提防自己被对方所伤,还有那可恶的谷烟河正忙着让女儿藏起来换装想趁机带女儿逃跑,当真是恨不得一个人分成三个解决当前的局面。 不过很快,他们就不用打了。 因为“新郎官”卢员外太急色连宾客都未招待结束就跑来洞房了。 所以卢员外一打开洞房大门,就看到了别开生面的一幕。 陆危楼卖了破绽给阿萨辛,拼着挨了一下的代价将人点穴禁锢到了怀里,趁着谷烟河因为卢员外的突然冲入愣神的空档,顺手夺下阿萨辛手中软鞭将刚换完衣服出来的谷碧湖卷到了身边,伸手扼住了她的脖子。 卢员外一进门目光就沾到了阿萨辛身上,雌雄莫辩的绝色容貌远胜过自己抢来的小妾,忙着看美人的他甚至没有出声喊人。 “大胆刁民竟敢冲入我卢府,还不束手就擒?”摆好了架子,卢员外也不计较这几个人是怎么跑到自己新房里的,他自行脑补了一番,便笑的一场淫|荡的说:“谷家父女既然想逃那老夫就当一回好人放你们走,至于这位兄台,想必是来向老夫进献美人的,你放心吧,此等美人到手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想要什么尽管直说。” 土皇帝做久了,卢员外赫然将陆危楼当做以往那些对自己谄媚的人。 卢员外这番没大脑的话彻底激怒了陆危楼,谷碧湖在陆危楼加大力度的扼制下脸色开始青紫,呼吸时断时续。他看着谷烟河只说了一句话,“杀了他。” “你!”卢员外被徒然而至的刀光惊了一跳,然而还未等他张口呼救,一截雪白的刀刃已经透体而过。 看着萎顿倒在地上已经没了呼吸的人,谷烟河出手之快倒是出乎他的意料,陆危楼将谷碧湖抛向谷烟河,“想死还是想活?” 谷烟河心中苦涩,当初也不知怎么就头脑发热想到了这出李代桃僵的戏码,到现在他才算真的清醒了过来,陆危楼不是他能招惹的。死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件痛快事,然而活着却得付出代价吧!只是……看着晕过去的女儿,谷烟河双膝跪地,“想活。” “想活就替我效力十年。” 陆危楼强压着对谷烟河的怒气说出这句话,也是衡量了许久。他刚才查看了一下关于谷烟河此人的资料,发现原剧情中明教大光明寺之变后,烈焰庄叛教另投他人,但是激浪庄却非常忠诚,甚至当时的庄主被叛徒所擒都没有背叛明教,而那个庄主名叫谷烟河。所以这个人的价值,值得被原谅。 陆危楼没动手而让谷烟河杀了卢员外也算是要挟他的筹码之一,毕竟有天策府的存在,江湖人也并没有那么肆无忌惮,滥杀无辜仍是要受律法惩治的。 谷烟河别无选择只能答应。 四人在暗卫的掩护下顺利离开卢员外府,到天都镇西面的银杏林休息。 “这是激浪庄的建设图,三个月内在天都镇向东二百里之外的山脚下建造完成。”当作看到谷烟河为难的表情,陆危楼继续说,“钱不是问题,至于别的,我相信谷德全的儿子还没这么无能。” “尊上怎会知晓家父姓名?难道是故人。” “你该记得我姓陆。” 谷烟河急切的心情立刻蒙上了一层羞愧,“原来是波斯陆家的主子,罪人谷烟河拜见尊上。” 看着又跪倒在自己面前的汉子,陆危楼说了句“起来吧。”他并没有现在就告诉谷烟河明教的事情,总要见识过这个人的能力才行。至于谷烟河离开陆家的往事他也没兴趣知道,只要这人对自己存着一份愧疚之心,想必做事会更加尽心尽力。 已经月上柳梢,陆危楼不打算和谷烟河大眼瞪小眼,吩咐完他明日约见的地点,便抱着阿萨辛离开了。 没错,从傍晚将人带出员外府,陆危楼就一直将点了穴的阿萨辛抱在怀里,连姿势都没挪过,和谷烟河谈话期间,那谷碧湖缩在他爹身后不知道偷瞄了两个人多久。 大轻功飞到城外他初到长安时登上的那座山,在山顶坐下,借着月光打量着怀中之人的面容,“瘦了点”摸完脸蛋摸完腰陆危楼得出了这个结论。 他已经从谷烟河那里拿到了控鹤之毒的解药,只是出于某种隐秘的心思并没有给阿萨辛服下,看着乖顺的窝在自己怀里的人,这段时间来心里那些弯弯绕绕的憋闷委屈,犹豫不决突然就烟消云散了。 能静静的拥着这人入怀,还求什么呢? 黎明破晓时分,天边被镀上了浅浅的金光。 阿萨辛就在此刻清醒了过来。 周身环绕着熟悉的气息,嘴唇被细密的吻着,一寸寸的研磨,深入,等到舌尖相抵,尝到了久违的唯希法水的味道。 第三次了…… 走神间想到这是他们之间第三次的亲吻,似乎比之前两次更添诱惑,情不自禁放松了唇齿,任那人得寸进尺。 一吻毕。 唇舌酥麻似是没了知觉,阿萨辛仍然没睁眼,也没质问当前的情况,只是静静的靠在这具温暖了他整个人的怀抱里。 相比阿萨辛的沉静,尝到了好滋味的陆危楼则荡漾多了,低头盯着被自己亲到水润微肿的饱满红唇,和那时不时轻颤一下的睫毛,他满心欢喜,很想再试一次。 于是,等着陆危楼先开口的阿萨辛,等到了再一次的攻城略地,比之前更激烈的索取。没有经验的陆危楼凭着内心最原始的渴求,吸允舔舐,像是要将怀中之人整个吞下去。阿萨辛受不住开始推拒,但是全身的力气好像从两人紧贴的唇舌间被这人吸了过去,他的推拒也越来越无力。 等到陆危楼再次放开的时候,可算知道什么□□水横波,明媚惑人了。 阿萨辛的嘴唇这下是彻底肿了,白皙的面容被渡了一层薄红,眼睛是睁开了,还在狠狠的瞪着始作俑者的某人,但奈何天上的晨露似乎跑进了那双眸子里,水色潋滟朦胧欲滴。 于是,某喵可耻的那啥了。 于是,阿萨辛被某喵的可耻程度惊到了。 “你……”猛的推开陆危楼起身,一抬眼刚巧看到太阳跳出云层。 阿萨辛整个人被笼进了金光里,日出的奇景让他暂时忘了刚才的气恼。天地之大,浩瀚蓬勃。 偏偏某个煞风景的人不甘寂寞跳出来刷存在感了,“唉哟……唉哟……好疼啊,唉哟……疼死我了。” 阿萨辛无奈回神,低头看向耍赖坐在地上不肯起身的某人,“没什么事的话,我回去了。” “有事,怎么会没事!”陆危楼嗖的跳起来将人拥进怀里,腰不酸了腿也不疼了,看起来倍儿爽。 “别动手动脚。”想到刚才的沉迷,阿萨辛有些不自在。 说完陆危楼倒是收起了跳脱,难得沉默了。 片刻后。 “霍桑,我想你。” “嗯。” “你想我吗?” “……嗯。” 于是某人又开始嘿嘿傻笑,阿萨辛无奈,挣脱他的怀抱,盯着陆危楼的眼睛说,“我和常人不太一样,就是……我不是正常人,你明白吗?” 也许是初升的朝阳给了他勇气,也许是之前的吻太深刻,也许是又一次感知到了这个人对自己的感情,阿萨辛突然就想坦白了,不计结果。 看着阿萨辛眼底深处的苦涩忐忑,陆危楼瞬间懂了他的话,然后自责和心疼的情绪一下子涌上了心头。只能紧紧的抱住眼前这人,“我知道,一直都知道,对不起,忘记告诉你我不介意。” 听到这句话,阿萨辛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从出生到现在,陆危楼是第二个对自己说不介意的人,却是唯一一个真正不介意的人。 师父说过不介意却总在看着自己的时候眼里有抹不去的疼惜,陆危楼却说他早就知道,但是两个人相处两年他从没有在陆危楼眼里看到过对自己的同情可怜,他是真的不介意。 “你真是个混蛋!”双手环上陆危楼的背,狠狠地打着他,却最终化拳为掌死死的抱住了这个人。 等两个人平静下来,放开彼此,并肩坐在山巅,看着远处渐渐苏醒的长安城,岁月美好的让人想落泪。 “其实水仙花本就没有性别,霍桑你不用介怀,以前有那么多人追求你,大家才不会在意这种事。” “以前?” “是啊,以前檀桑的追求者简直如过江之鲫,我淹没在里面你连看都看不到我。想当初我申请跟你的姻缘绳时多少人嘲笑我,可现在,嘿嘿……”陆危楼又陷入了莫名其妙的傻笑中。 一旁的阿萨辛身上却开始杀气四溢,“水仙花?檀桑?你追求他?” “是啊是啊,我可是追求了檀桑你整整八百年呢!” 丝毫没有察觉到气氛的变化,浑身冒着粉红泡泡的某喵,直到屁股上挨了一脚从山上直线下降的时候,才醒悟过来,“霍桑你听我解释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这么多等更的小天使,真是又愧疚又窃喜,这个文能被大家喜欢蠢作者很荣幸,么么哒╭(╯3╰)╮ 大力感谢一更新就投雷的慕釉清小天使,摸胸~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陆危楼当然是摔不死的,不过当他重新爬上山顶,只剩下清凉的山风吹拂着他拔凉拔凉的心。该怎么向阿萨辛解释这一切,他又会不会相信,陆危楼此时真是头大如斗。 此时,阿萨辛已经回了客栈,正叫了早饭慢条斯理的用着。 不消片刻,房门就被敲响了。 暗自好笑这人装模作样,不过看着桌面上另一副碗筷,真是逃不过这冤家了。 “进吧。” 陆危楼进了门自来熟的坐到旁边,拿起碗筷开始埋头吃饭,两人一时无言。 等到吃饱喝足打算先探探阿萨辛情绪的陆危楼,一抬眼就看到对方正看着自己,眼神里的意思不言而喻,正等他的解释呢! “霍桑,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所以你可一定要相信我啊!” “说。” 领会到阿萨辛的意思,说不说由自己,信不信还得看说的是什么。 “好吧,其实霍桑你应该早就察觉了,我不是凡人。”见对方点头,陆危楼继续说:“这事儿说来话长,还得从一千年前说起……” …… 省略一大段自己的励志青年奋斗史,对水仙花神檀桑的花痴史以及艰苦卓绝的暗恋史之后,陆危楼终于讲完了整件事。 喝了一口递到手边的茶,陆危楼深呼一口气忐忑的看着阿萨辛,那眼神可怜巴巴的让阿萨辛一下子想起那只被留在龙门客栈的小灰狐。 “我的前世是你说的那个仙界的水仙花神檀桑?” “是是是!” “所以你说的苦苦暗恋了八百年的人是我?” “嘤嘤嘤,霍桑你总算看见我的心了。” 被陆危楼的嘤嘤嘤恶心到的阿萨辛无语的看着他,突然甩出了一个炸弹,“我和檀桑,你喜欢谁?” “啊?”陆危楼傻眼了,但直觉这问题不好回答。 阿萨辛看他这个那个了半天也吭哧不出一句话,心中却也不生气,其实他大概有些了解陆危楼的心思。在不知道自己是檀桑转世的时候,多数是拿他当兄弟的,也许有些好感或者浅浅的喜欢,但到底比不上对檀桑八百年来的执念。但是知道他的身份后大致是把对两个人的感情都融合在一起转移到自己身上了,所以这份爱恋也就格外的浓烈了起来。 逗弄够了阿萨辛也不再为难他,“不用回答了。” 结果这话却是吓了陆危楼一跳,怎么能不回答,这个问题必须严肃对待,不然阿萨辛又自行脑补岂不到最后还是苦了他,“我爱你的前世也爱你的今生,会一直爱你今后的生生世世。” 这么肉麻的万金油答案也亏陆危楼想的出来,说得出口,不过看对面那本来淡定无比的人突然起身开门去叫小二来收拾饭桌,就知道效果卓越。 小插曲过去,陆危楼也正经了起来,“霍桑,听了剑三世界的历史,你有什么打算?”是的,他告诉了阿萨辛所有的事情,包括这个世界今后的发展和与他们相关之人的命运。 “红衣教。”念出这三个字,阿萨辛心中一阵恍惚,在陆危楼的口中他所创立的红衣教是被中原武林摈弃的邪教,而原本历史中的那个以药物控制人心,私下里作恶多端的红衣教主阿萨辛…… 若是没有作为神仙的陆危楼来到这个世界,也许自己真的会变成那样的人吧! 被一阵温暖的气息惊醒,察觉自己又落入了某人紧拥的怀抱,阿萨辛微笑着说,“只要你在,我不会变成那样的人。所以陆烟儿只是你的义女,你说对不对?嗯~” 陆危楼心中颤了一下,忙点头称是,“我这辈子就赖定你了,放心吧,若是有可能也许连义女都不会有。” “好。”伸出手放在环在腰间的手臂上,阿萨辛嘴角微弯笑容柔和,可惜站在他身后的陆危楼没能看到。 温馨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到了和古烟河约好的会面时间,陆危楼和阿萨辛出了房间去二楼等他。 古烟河准时踏进客栈大门,一眼就看到了他们,心中暗惊这两人的气势,当真不是普通人。 入座后,古烟河直接开门见山的说起卢员外府的后续。 原来那卢员外在古家父女第一天在街上卖艺的时候就看到了他们,将人直接掳回了府,所以见过他们的人并不多,除了卢府的几个打手和给新婚那日伺候新娘的丫鬟就只剩一些普通老百姓,于是要抹去他们的痕迹再简单不过。 官府的人也来查了但是没找到什么线索,更何况卢员外子嗣丰盈此刻都忙着争家产,自家老爹到底是怎么死的竟是没一个儿子关心,官府见这自家人都不追究案情了,于是便也不再自讨没趣的去调查了。百姓们对卢员外的死更是拍手称快。 “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古烟河长出一口恶气。 陆危楼也听得唏嘘不已,一个人的死能令所有人都拍手称快,这人品也算极致了。 “如此也好,以后你也不必易容改名,做事会更轻松些。对了,我让你物色的另一个人选有消息吗?” “承蒙尊上不弃,属下想推荐我谷家的世交君家后人君填海,他的办事能力更胜属下一筹。” 陆危楼当然知道君填海,这日后背叛明教的烈焰庄庄主不就是他。不过,“既然如此,那边选他,着你二人在三个月内建造完成激浪庄和烈焰庄,之后你们便是庄主,怎么发展全看自己的能力,这两处庄子将作为我明教在长安的秘密分部。” “尊上说的明教是?” “换个地方我告诉你。” 到了古烟河暂时落脚的君家,先是见过君填海,陆危楼见此人将一个早已败落的家族经营的渐有起色,肯定了这个人的能力,至于今后他还会不会背叛明教,到时他自然有办法应对。 屏退其他人,房间内只剩下他们四人。君填海已经答应了古烟河的邀请,聪明人自然知道怎么才能活得更好。 “你二人跪下。”两人跪地,陆危楼说:“下面我说的这些话,日后若不是经过考验可信的内部弟子,决不可传于外人之耳,若违此诺,我必诛之。” “属下遵命。”陆危楼一瞬间外泄的绝顶高手的气势,他们不敢有丝毫违抗。 “圣火昭昭,圣光耀耀,凡我弟子,同心同劳。怜我世人,飘零无助,恩泽万物,唯光明故。这是我明教的教义《大光明录》。我教与波斯拜火教(琐罗亚斯德教)颇有渊源,崇拜火教信奉明尊,但同时受到中原文化影响颇深,主张天地,阴与阳的和谐共存而非完全对立。我教的武学融合了波斯武典,与中原武学有很大差异,我会将武典传于你二人,你等若肯用心学习,今后必有一番作为。” “谨遵教主法旨,属下定会为明教鞠躬尽瘁。” “属下亦然。” 和激动莫名的古烟河相比,君填海则冷静许多,陆危楼多看了他两眼,接着说:“烈焰庄和激浪庄发展所需的一切资源皆由本教主提供,得到批准后便可去四大商会提取。” 古烟河和君填海对视一眼,压下心中惊天波澜,四大商会遍布天下可以说是掌管了天下贸易,教主的背景竟然如此庞大,看来明教的发展不可估量。 挥退二人后从君家出来,当了一路背景板全程没发言的阿萨辛突然出声,“我要创立红衣教。” “好。”陆危楼握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说:“我支持你,去创立一个你心中真正的红衣教,宣扬你的教义。至于旁的,我只能说不用去劫掠富贵之家,劫我就够了,波斯陆家还支持的起。” “你也别小看我,我在波斯并非孤身一人,忘了告诉你我师父是大食国前任大祭司,他曾经私下探查到一处古国遗址,后来留给了我。师父走后我去看过,里面好像有很多财宝。” 陆危楼觉得自己满腔热情要贡献老婆本,结果他家那位比他这个借钱创教的教主有家底多了。 捏了捏紧握着自己的手,阿萨辛突然停下脚步,见陆危楼疑惑着看向他,露出一个稍显魅惑的笑容令对方呆住,“谢谢你,穆萨。”蜻蜓点水的吻一触即过,但是心底的甜蜜却久久不散。 恍悟到发生了什么的陆危楼,傻笑了一整晚。 直到天黑时,他无赖蹭上阿萨辛的床,被阿萨辛一句话打击的喜悦瞬间灰飞烟灭。 “我想去南疆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 无奖竞猜:南疆有谁? 对于更新问题,蠢作者周末会保证有更新,周内要上班有时还有万恶的加班所以更新不稳定,但是一有机会肯定是会更新的。 每周最少5更,时间都会在早晨10点,如果10点刷不到更新就可以默默扎作者小人了_(:з」∠)_ 最后啰嗦的蠢作者打滚求各位小天使收藏一下【作者专栏】,本文不V但还是希望能得到点小小成绩,么么哒~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上文说道阿萨辛在听了陆危楼讲述的前世今生之后,看似很平静的接受了,但其实心里的滋味简直复杂难言,思来想去他决定去南疆一趟。 这辈子他得到了陆危楼的爱,不再有遗憾便不会如故事中的“阿萨辛”那般偏执激进,但终究他欠了一个人的情。 阿拉木曲比,原本是洱海越雟部落尊贵无比的小王子,对自己痴心一片最终却得到了那样的对待,成了人们口中以色侍人的男宠牡丹。即便这一切现在还未曾发生,但听完陆危楼的话不可否认阿萨辛的心中对牡丹有了一些怜惜。 这丝怜惜无关爱情,却不容忽视,若有可能,他想给那个孩子一个好的结局。 可是陆危楼这厢绝对是打翻了一缸西域老陈醋。 这牡丹妥妥是他头号情敌,不说原剧情里他和阿萨辛本就是一对,单看现在阿萨辛一听完事情的始末,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去找牡丹,他绝对不能让这两人见面,绝对! 于是,陆危楼开始一系列没脸没皮的找理由阻挠阿萨辛。 可惜阿萨辛不为所动,“不想睡就出去!” 被如此冷酷无情的对待,陆危楼更觉有危机,为什么一提到牡丹他家阿萨辛就对他不假辞色,明明最近觉得温柔了挺多,脑补了一发,陆危楼更捉急了。 恰好这时,许久未吭声的系统君冒头了。 【出现任务线索!霸刀山庄十年一届的扬刀大会将于五个月后开始,宿主已接受任务“神兵传人”,请速速赶往太原进行任务,此任务不可放弃。】 听完系统的话,陆危楼的眼睛噌就亮了。灼灼的目光盯着阿萨辛,一脸“我有话要说,求开恩”的表情。 阿萨辛对这个爱耍宝犯二的人也是没辙,“说吧,又有什么事?”想了一下又加了句“最后一次。” “我有任务,五个月后必须去太原一趟,霍桑你陪我嘛,这事一了我再陪你去南疆行吗?” “我可以自己去南疆。”阿萨辛对他的话持怀疑态度。 对此陆危楼又一次突破了下限,他翻身抱住阿萨辛脑袋搁人肩窝里,还无耻的蹭蹭,声音委屈的一塌糊涂,“可是我会迷路,你不知道我一路从龙门到长安走了多少弯路,还经常遇到黑店,有想劫财的还有想劫色的,行走江湖这么危险,你忍心让我一个人上路吗?”似乎觉得力度不够,陆危楼最后还加了句,“我怕。” 看完陆危楼一系列的言语动作阿萨辛简直膛目结舌,怎么会有人无耻到这种地步!!! 他一路尾随陆危楼到长安,就算他这个第一次来中原的人也知道他们的速度有多快,别说弯路就连小路都没走几次,路上投宿的客栈无一不是服务周到,若说劫色倒是有些登徒子对自己有垂涎之意,陆危楼兜帽一带根本没人看到他的长相。 这人真是…… “好不好嘛霍桑,我不想跟你分开,你说我们经历这么多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你怎么能为了一个外人就抛弃我?你于心何忍。” 实在受不了陆危楼继续说下去,阿萨辛一根指头将肩膀上的大脑袋戳到一边,“去太原什么事?” “参加霸刀山庄的扬刀大会,亲亲你答应我了!” “你叫我什么?” 感受到阿萨辛凉凉的目光扫过来,陆危楼立刻改口,“我当然叫你霍桑喽,我家的霍桑。” 比脸皮厚度阿萨辛真是甘拜下风,不过他还是要搞清楚,“不是为了拖延我去南疆找的借口?” “我对天发誓,真的不是借口。”想了一下,陆危楼将系统的事也一并交待了。 听到系统的存在阿萨辛倒是有了些兴趣,“我能看看你的那个系统吗?” “我问问。”陆危楼立刻敲系统。 【鉴于宿主与情缘好感度达到了三重“策马同游”,可以在完成任务‘缘定三生’后共享系统。是否接受任务?】 “肯定接受,快点说任务怎么做。” 【宿主须和情缘寻找五种奇花异草,找到之后就能完成任务,届时除了系统共享还将有神秘大礼包奉上。】 “五种这么多,会不会耽误去霸刀山庄的时间?” 【宿主不必担心,这五种奇花异草分别是纯阳思过崖上的岁月花,枫华谷红叶湖中的素心荷,以及金水镇的冰颜草、不老藤和绽心莲。用不到五个月时间的。】 听完系统的解释,陆危楼立刻转述给阿萨辛。 “这些奇花异草我从未听说过,陪你走上一遭倒也无妨。”阿萨辛痴迷医术,共享系统显然没有奇花异草对他的吸引大。 终于打消了阿萨辛去南疆的想法,陆危楼心里可算是松了口气。 “好了,夜已经很深了,霍桑我们快休息吧!”说完一双手已经摸到了人家腰上,占有欲满满。 阿萨辛不由失笑,允许了这人的举动。被人在乎着的感觉,很好! 他想,还是别告诉穆萨按原剧情推算,牡丹如今应该也才三岁,他们又怎会产生感情,即便有感情相比也是疼惜和怜爱吧,他已经决定要改变牡丹悲剧的一生,就从收他为徒开始吧! 可怜的陆危楼若是想明白他在和一个三岁小孩儿争风吃醋,不知道该有何种表情,陷入爱情里的人呐,智商都会那啥,我们还是不挑明了。 虽然接了任务,但两人还是要在长安暂留几天,陆危楼需要处理激浪庄和烈焰庄的问题,阿萨辛却遇到了一个人。 一个叫尹红竹的女子。 阿萨辛遇到她的时候,她杀了一个人,是她丈夫。原来她的丈夫嗜赌如命导致家里一贫如洗,如今输大了竟然将自己的妻子抵押给了赌坊。阿萨辛路过的时候正是这丈夫要强带尹红竹去赌坊,然后尹红竹拔下头上的发簪刺入了男人的后颈。 站在一片血泊中的她,冷漠麻木却没有绝望。阿萨辛一眼看中这女子骨子里的抗争和不屈。 既然陆危楼说了他将来的红衣教内大多是女子,那他也不想多做改变,毕竟自己提倡天人合一,认为本不该有男女之分,这样的想法想必女子更容易接受。 阿萨辛带走了尹红竹,和陆危楼商量一番将她安置在了谷烟河的激浪庄。阿萨辛和尹红竹聊了许久确定了她加入红衣教的心意后,便给了她一本武功秘籍,然后布置了一些红衣教私下里发展的计划。 陆危楼对阿萨辛的做法当然是大力支持,他交待了谷烟河待尹红竹不必见外,她若是想学什么尽管教授,明教与红衣教不分你我。 处理完长安的教务事宜,两个人这才正式出发,踏上“缘定三生”任务的第一站——纯阳宫。 第27章 第二十六章 纯阳宫建在华山之巅,终年积雪不化。 武功到了陆危楼和阿萨辛这种地步已经可以寒暑不侵,靠内力维持身体温度在一个恒定值了。但虽说身体是不会冷,不过看着茫茫白雪心理却还是有些寒意,于是两人上山前都置办了比较暖和的毛皮大衣。 并肩走在林间打扫过的阶梯上,躲了几次还是被陆危楼抓住了手,阿萨辛干脆听之任之。 陆危楼看着安静的走在身旁的阿萨辛,火狐皮毛做的衣领衬得他容貌更盛,茫茫天地间那一袭红衣是最亮眼的色彩,起码陆危楼此刻心里痒得不行,他想亲亲握在手中的这个人,确定自己终于等到了他也拥有了他。 陆危楼的目光太热烈,阿萨辛想忽视都忽视不了,他停下脚步看着眼前一身黑色大氅的男人,认真的问:“看够了吗?” “永远都看不够”。 将手挣脱出来,阿萨辛再次意识到和陆危楼比脸皮厚度,天下也没几人能赢。只是他刚迈出脚步,又落进了一个炙热的怀抱。 “霍桑,有你真好。”像个孩子一样在阿萨辛颈间蹭着,陆危楼继续说:“和你在一起的每时每刻我都觉得开心,又怕这开心只是我做过的无数次梦里的一次,你会觉得我这样缠着你很烦吗?” “我要是觉得你烦你就不来烦我了吗?”阿萨辛反问。 陆危楼立刻表态,“你就是看见我烦死我也要缠着你,烦你到天荒地老。” 一贯厚颜无耻的回答却让阿萨辛笑开了容颜,“那就一直烦着我。” 伸手摸上阿萨辛的脸,陆危楼细细密密的从脖子吻到了脸颊,直到两人四目相对,又闭上眼吻上了对方的唇。 天地苍茫,唯余此间温情。 只不过这温情还待继续升温时,被突兀出现的啼哭声打断了。 陆危楼并未放开阿萨辛,依旧维持着相拥的姿势,看向小径另一边雪都快抖完的树梢下,“出来吧,偷看别人亲热可不是修道之人该干的事。” 然后他们就看到两个大约十二三岁,看起来很有意思的小少年从树后钻了出来。一个眉心一点朱砂痣的少年整张脸都红了,清秀的面容满是不知所措,呐呐的不知该如何开口。而另一个眼角狭长容貌张扬的少年虽然面色也微有薄红却看起来镇定多了,只不过他怀里抱这个奶娃娃,一缕长发正被小娃抓在手里使劲揪着,显然很疼。 “纯阳宫一个月前便已封山,谢绝香客上山,你二人为何躲过山下守卫跑到这里?是不是要对我纯阳不利?”抱着奶娃娃的少年说话倒是挺有气势。 陆危楼大概猜到了他二人的身份,心中赞叹两人少年时便有如此风姿,怪不得日后成就斐然,但是看着两个日后的大人物如今年少稚嫩的模样,他忍不住兴起了逗弄的心思。 “我二人如何暂且不说,先说说你们两个纯阳宫的小家伙,怎么?背着师父偷偷跑出来还弄出了一个小娃,真是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 阿萨辛虽不懂陆危楼缘何作弄这两个少年,但也并不阻止他的行为,此番上纯阳宫他们没打算拜山,只是想拿到岁月花便离开,但是现在已经被发现了,那接下来的事情便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你……你说的不对,我……我们不是,我和师兄我们……”那清秀的小少年显然被陆危楼的话给诳住了,情急之下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急的脸上刚褪下的颜色又漫了上来。 大一点的少年看着他那傻样,忍不住抬手在他脑门敲了一下,“傻师弟,他逗我们呢!”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少年转头狠狠的瞪视着陆危楼,“你这登徒子,莫要胡扯,我师兄弟二人出来游玩遇到这被遗弃的小童,正要带他回山见师父。” “那正好,我们也打算去拜见吕祖,不如大家同路?” “你一看就不像好人,我才不会带你去见师父。”少年对陆危楼调笑他们的事依然耿耿于怀,而另一个小少年却拉了拉他衣角,悄声说:“师兄,师父夜观星相说近几天有贵人从西方来,他们似乎就是从西面上山的。” 陆危楼也听到了,他轻笑一声,“就算你不带路,难道我们还上不去这纯阳宫吗?” 少年重重的哼了一声,不情不愿的转身,“跟上来吧!” 于是,两大两小一超小号的五个人向着山上走去。 远远的看到山门了,陆危楼又来跟少年搭话,“你说你捡了这小娃娃是打算扔给你师父养呢?还是丢给门派其他女弟子养?” “要你管,自然是给……”少年的话突然顿住,低头看向襁褓里揪着他头发咿咿呀呀,时不时露出无齿笑容的孩子。师父近些年越发的不管事,再说师父年纪大了这么小的孩子对他太叨扰,若要把孩子给门派其他弟子教养,他又有些舍不得。转头看到陆危楼的笑容似乎就等着看他笑话呢,少年脖子一鲠,非常硬气的说:“我自己养。”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担当,不过你这冲动受不得激的性子可别养给你这小徒弟哦!” 陆危楼这句话里少年就听到了三个字,他转过头看向身边一路安静的小师弟,语调轻快的低语,“师弟,我有小徒弟了,我也是当师父的人了。” 显然收到徒弟这件事令少年成就感爆棚,他的小师弟也微笑的恭喜他,只是眼底深处却有那么一丝落寞。 很快,几人就进了纯阳宫。 “师弟,你带他们去见师父,我先带我徒弟去安置一下。”初为人师的少年很兴奋,一向绷着的小脸此刻满是藏不住的喜悦。 等到少年抱着孩子走后,另一个稍小的少年带着陆危楼和阿萨辛到了吕祖所在的大殿前。 “两位侠士请稍等,我这就进去给师父通报。” “麻烦李少侠了。”陆危楼看着少年露出温和的笑容。这少年和他的师兄不一样,老持稳重虽少了少年人的活泼却更令人心疼和喜爱。 不一会儿少年就出来了,“师父有请,两位请跟我来。” 进入观中,陆危楼首先感受到的是一股无形的气机,就像空气一样无处不在,又好像空气那般捉摸不到,其中似蕴含了无上的大道。他也曾是仙界一员,对那玄妙之极的道也算接触不浅,所以来到这里竟觉得有无比的熟悉之感。 “看来陆教主与我派道统很是有缘。” 沧桑却不苍老的声音出现在耳边,丝毫不显得突兀,陆危楼转身对着大殿中央那身着灰袍,仙风道骨的道人长鞠一躬,“陆危楼拜见吕祖。” “陆教主多礼了。” 吕祖吕洞宾,武林第一人,任何人见了他都会持晚辈礼。阿萨辛虽未说话,却也用波斯的礼仪行了礼,吕洞宾看向他,抚须大笑:“这位侠士也是天纵奇才,心无枷锁则世无烦忧,侠士看开了这红尘一世,将来成就不在陆教主之下,老道在这里先道一声喜。” “谢吕祖赠言。”阿萨辛听懂了他话中的意味,深以为然,和陆危楼对视一眼,两人心中都感叹不愧是吕祖。 “前些天算到近日有贵客盈门,不知两位来我这纯阳宫为了何事?” 既然吕洞宾开口问了,陆危楼干脆开门见山的回答,“实不相瞒,我二人来纯阳是想求一株岁月花,不知吕祖可否割爱。” “岁月花虽然稀有但老道恰好种了那么几株,既然陆教主开口了那老道便赠你一株,以作成人之美。” 陆危楼像是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笑着的接纳了吕洞宾的好意,又交谈了一会儿便向吕洞宾辞了行。 吕洞宾嘱咐李忘生带他们去思过崖摘岁月花。几人刚到思过崖,便看到了熟人。 “自作主张被罚了?” 谢云流此刻正抱剑站在思过崖的石碑之下,听到陆危楼的调笑,冷哼一声也不作答,李忘生无奈的说:“师父只是让师兄想清楚该怎么教徒弟,不是责罚。” 没错,从遇到两个少年开始陆危楼便猜到了他们的身份,一路上半调戏半引导也是顺手为之,对谢云流他是很欣赏的,也许将来有些悲剧避免不了,但在当下,这两个少年都是能令人心生好感的好孩子。 “你只要教导他一条就够了,别傻了吧唧的替师父挡剑,你可比他厉害多了。” “……”李忘生无语的看着陆危楼,他觉得这个陆教主有些不正经,而谢云流早已经气的想拔剑砍人了。 拿到岁月花的陆危楼大笑着离开了纯阳,直到下了山,他依然心情很不错,笑着对阿萨辛说,“能看到他们师兄弟这个时候的模样,真是不枉此行!不枉此行!” 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更新看到还有亲爱的小天使们留评,就暖心的不要不要的~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纯阳宫一遭陆危楼是不枉此行,但阿萨辛在听他说了谢云流和李忘生十年后所遭遇的事情时,心情却有些沉重。 “霍桑,怪不得你会看上枫华谷做红衣教的圣地,这地方真是美!”陆危楼一路走来,赞叹了数次枫华谷的景色之美,阿萨辛却都在沉默。 粗神经的陆危楼终于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停下脚步,拉住还在自顾自往前走的人,“霍桑,在想什么?” “没什么,这里做红衣教的圣地挺好的。”阿萨辛眼睛都没抬就回答,一看就是在敷衍。 陆危楼皱着眉,“霍桑,心里有什么事情告诉我,你这样我很担心。” 阿萨辛终于收回思绪,正视着陆危楼,“穆萨,我只是在想注定发生的事情真的可以改变吗?” “你之前可没这么多愁善感,怎么了?” “只是听了你说的谢云流师兄弟的事有感而发,有时候太幸福反倒变得惶恐,我也不例外。”阿萨辛有些自嘲。 陆危楼怔住了,一直以来他以为已经给了阿萨辛足够的安全感,但现在才发现,有很多的事不是嘴上说说就可以的,是他疏忽了。 将人抱个满怀,陆危楼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霍桑,别人的事情我不敢说绝对改变,但是关于你我不会允许有任何意外发生。本来打算明教和红衣教正式成立,在武林发声之后再告诉你,却没想到害你胡思乱想。” 看阿萨辛疑惑的看着自己,陆危楼继续说:“你该知道我的身份,我只能在这个世界停留一世的时间,这还是在没有完成除魔任务的前提下,仙界其实很无常,谁也不知道它哪天会有什么新的旨意,所以我必须在这一世的时间里让你修得仙道,也许回不到当初花神宫宫主的地位,但做一个散仙还是可以的。” 感受到阿萨辛在听到自己说只能停留一世的时候紧绷的身体,陆危楼更加恼怒自己的疏忽,也许阿萨辛能接受他是神仙的定义,但接受了这个定义则代表他们之间的仙凡差距,恐怕霍桑在内心深处一直怕自己会突然离开,毕竟作为神有些事情不是凡人可以阻止的。 “霍桑你听我说,你本就有仙缘而且天资过人,修道并不是难事,难得是在一世的时间里能有所成,不过我的任务恰好是一个契机。修道修道,修炼只是最浅薄的积累,但若是得到天道的认可则是一条捷径。我就是走了这条捷径的人,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会教你怎么修炼,这一界的灵气还是很充裕的,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神奇的武学。但最重要的是今后我执行任务的时候,你要和我同去,并且最终完成任务的那个人必须是你。” 阿萨辛很聪明,一下子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你的意思是任务由我完成?” “对,除魔卫道,替仙界收拾仙魔大劫的烂摊子,这其实是一件功德,凡人修道为了成仙,但成了仙之后却依然要修道,准确的说是成了仙之后修的便是功德,凡人祭拜供奉神仙其实就是神仙攒功德一种。” “可若是我得了这份功德,你怎么办?” 陆危楼很高兴阿萨辛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自己,他愉快在人脸上啾了一下又一下。 阿萨辛瞪人,“说正事。” “其实我啊,没什么大的野心,成仙对我来说最大的好处便是能长久的与你相伴,至于什么晋升成为上仙我从来都没想过。你会嫌弃我这种不上进的心思吗?” 阿萨辛摇了摇头,想说什么又觉得心里涨的满满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觉得这人为了自己做到这种地步,若他今后还不能对这人交付全部,便妄为人了。 片刻后,一声清啸响彻枫林。 “霍桑你亲我了!你刚刚亲我了!哈哈哈……你第一次主动亲我,我好开心,怎么办?” 陆危楼围着阿萨辛团团转,又是拉一下手又是凑过去亲一下,搞的阿萨辛心里那点感动嗖嗖嗖消失了个干净。 “再大声嚷嚷你就自己去扬州。”没看到偶尔打马路过的人被他的笑声吓得跑得更快了。 陆危楼笑嘻嘻的凑近,又偷亲了一下阿萨辛的脸颊,“我开心嘛,霍桑你不是爱上我了?” “没有。”口不对心的某人直接骑上马往枫林深处跑去,听到身后的人再次猖狂大笑,阿萨辛也不禁弯起了嘴角。 爱与不爱,其实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不是吗! 牵着马看着消失在枫林里的那一抹红衣,陆危楼收住笑容,“时间过得太快,看来得早点帮霍桑弄点好东西。”心里有了思忖,陆危楼翻身上马追了上去。 枫林深处翻过一座山,是一处人迹罕至的景致,阿萨辛看到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里。 “这地方是不是很合你心意?” “嗯。此地进可攻退可守,而且我看那山后似乎另有玄机。”阿萨辛说着下了马,运起轻功飞上了山顶。 陆危楼紧随其后。 “原来如此,真是一处绝妙的地方。” 陆危楼一看,岂不正是,此地单看只是一座不算高的山,但若站在山顶便可以看到山阴面如刀削斧劈一般的垂直山壁,山壁之下又有一些可以作为支点的小山峰,而且因为深不见底遍布云雾,说是天险也不为过。 怪不得他明教的大光明寺被天策府轻易就攻破了,但红衣教的荻花圣殿让那些正义的江湖人士始终不得其门而入,从没有势力敢说攻进过荻花宫。 “那我们现在开始着手修建荻花圣殿吧,霍桑你拟个设计图。前些日子我收到金香玉的飞鸽传书说我明教的圣墓山已经开工了,等驻地建好我们就去江湖上扬一扬两教的名头如何?” 看陆危楼如此意气风发,阿萨辛又怎么会说个不字,他们的想法确实不谋而合。 一份设计图对阿萨辛来说不过是一晚上的功夫,陆危楼这边也是行动迅速,他已经传书给长安的谷烟河命他抽调人手来枫华谷。咕咕的送信速度堪称神速,半日后他就收到了回信。 “霍桑,尹红竹请求你把建造荻花宫的任务交给她。” “行,你告诉她速度赶来,我已经将图纸制好了。”搁下笔,阿萨辛活动了一下肩膀,随即一双有力的手便按了上来。 “白天在山上转了一天,晚上又画了半夜的图,霍桑,不用这么赶的。”陆危楼有些心疼他。 被陆危楼力度适中的按摩弄的很舒服的阿萨辛抬头看着他笑了一下,“今天解决完这些事情,明日我们去红叶湖采素心荷。” 陆危楼一想,他们还要去金水镇,时间不算充裕,突然决定要进行荻花宫的建造的确不宜耽搁太久,“听你的。” 看着阿萨辛闭上了眼睛,以为他睡着了,陆危楼将人抱起轻柔的放到了床上,正要盖被子时却突然听到阿萨辛说,“师父留给我的宝藏在波斯艾森城郊的一处山洞里,我给你详细地址你找人处理一下换成中原的金银,一下子支撑两教的建设耗资太大,你要是把陆家败光了,香菜会找我告状的。” 陆危楼一愣,随即莞尔,坐在床边双手撑在阿萨辛脑袋两侧,低下头看着他的眼睛,“这算是嫁妆吗?” 斜睨了他一眼,阿萨辛淡定的开口,“是聘礼!不要就算了。” “要,干嘛不要,不管是聘礼还是嫁妆,只要是你给你的……”话没说完,陆危楼一低头已经吻上了阿萨辛的唇。鼻息流转间轻轻的接了一句“你给的,什么我都要。” 第二天一早,打开门的陆危楼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谷烟河和尹红竹。 “参见主上!”“拜见陆教主!” “嗯,先去拿些早饭过来,其他事情待会儿再说。” 他们现在住在午阳岗的客栈里,昨夜两人闹得有些晚,虽然没做到最后,不过……陆危楼摸了摸自己的唇,滋味绝妙。 于是阿萨辛一睁开眼就看到某人坐在他床边笑的很无耻,这让他想起了昨夜某人更无耻的行为。 “很开心?” “开心。” “这么开心今天自己去采素心荷。” 陆危楼立刻收起了嬉笑的表情,一本正经的说,“系统说了,必须两个人相距不超过四尺才可以采,否则采不到。” 这人果然无耻,阿萨辛很恼怒。 吃早饭的时候,阿萨辛全程无视陆危楼,吃完便带着尹红竹去了荻花宫选址那座山。 同样被无视的谷烟河默默在心里吐槽,看来自家教主又惹恼了阿萨辛大人,教主这种高人竟然不懂媳妇要靠哄的道理,惹恼了媳妇其实最后受苦的不还是自己。 问完谷烟河长安两庄的建设问题以及荻花宫这边的调度问题后,陆危楼便打发他回了长安。 尹红竹肯定会留在这边,谷烟河可以人力资金支持,但具体建造事宜还是别掺合的好,没见尹红竹在看到阿萨辛从他屋里出来之后,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戒备模样。 等到客栈剩陆危楼一个人的时候,他开始写信。 昨晚阿萨辛已经告诉他那批宝藏的具体位置,他得找人处理一下,思来想去最好的人选还是卢延鹤。 陆家已经撤出了波斯,再掺合进去显然不太妥当,但是卢延鹤的经营遍布天下,在波斯依然根基深厚,再者许久不曾联系他了,之前好像还说过要去参加他的婚礼,也不知道日子定在了什么时候。虽然和这位慷慨的朋友从没见过面,但有个词叫神交已久,卢延鹤对自己的支持陆危楼还是很感激的。 写好信让咕咕送了出去,陆危楼起身去找阿萨辛。他岂能不知媳妇要靠哄,但是这什么时候哄还是有讲究的,一上午过去了,这时候去哄刚刚好。 只是当晚采了素心荷回来后,陆危楼收到了一份不是好消息的信。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章的时候蠢作者一直在傻笑,就是觉得甜的不行,嘿嘿~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 红衣教在如火如荼的建造中,本想请卢延鹤帮忙处理阿萨辛师父留给他的遗产时,陆危楼收到了卢家的回信,卢延鹤遇害了。 看到信的时候陆危楼是自责的,他该早点提醒卢延鹤小心防备。阿萨辛看出了他的心思,待陆危楼回过神时,早已备好行李和马匹并交代好了尹红竹及谷烟河教派发展事宜。 长叹一声,陆危楼走出客栈,迎向站在晨曦中认真看着自己的人,将他紧紧抱住。在阿萨辛颈项间蹭了蹭,“真怕有一天我也疏忽了对你的保护,让你遭遇剧情中的事情。” 阿萨辛顿了一下,伸手环住怀里这个男人的腰背,“这不是你的错,事情提前发生了,谁也预料不到。” 某种程度上来说,阿萨辛比陆危楼看的通透。 也许是身在局中,陆危楼只想到是他没及时提醒导致卢延鹤遇害,但是阿萨辛想的更明白的是,卢延鹤的死比陆危楼曾经跟他讲的提前了两年,也许这和他们早一步踏入中原有关。当一件事开始发生改变之后,后面的事情便不在预料之中了。 自怨自艾也只有片刻,听了阿萨辛的话,陆危楼也明白自己进入了剧情的误区,他所熟悉的剑三剧情,在他成为陆危楼的那一刻就不在是原本的剧情了,他可以参考剧情对一些事情进行部署但不能完全依赖剧情,今后更多的事情需要的是随机应变。 “霍桑你真是我的贤内助,爱你么么哒~” 淡定的放开手,阿萨辛翻身上马决定暂时不理某人了,但转身的一瞬间微勾的唇角还是泄露了他的心思。当陆危楼开始犯二,那么这个人的心情也就雨过天晴了。 “霍桑等等我!路过金水的时候记得顺便采绽心莲和不老藤。” 目送两人身影远去消失无踪后,尹红竹和谷烟河才走出来。 “希望教主和大人此行顺遂。”说完这句话,老实人谷烟河得到了尹红竹大大的白眼一个,“有大人在当然会平安顺遂,你们那个教主看着就不靠谱。” “…… 看来红衣教这傲娇的属性,他还得再习惯习惯。”谷烟河在心里默默吐槽。 再没有了游山玩水的性质,陆危楼和阿萨辛匆匆在金水采了绽心莲和不老藤之后就快马加鞭赶往扬州。 卢延鹤虽生意遍布天下但卢府却隐匿在扬州城里一条不起眼的街道。大隐隐于市,陆危楼站在卢府门口时感慨,作为九天之一的卢延鹤真是太低调了,哪像周墨那个死胖子每个地方都有他的豪宅。 毕竟路途尚远,陆危楼到时卢延鹤已经下葬,卢府又恢复了一片平静,但进了门,那种悲切的气氛却还是压上了心头。管家带着陆危楼拜祭了卢延鹤之后,便请他到了后院。 看到卢延鹤妻子的时候,陆危楼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戾气,他知道是谁杀的卢延鹤,而那个人此时却顶着卢延鹤的名头混入了九天,欲搅乱天下大势。 伊玛目,迟早有一天我会亲自手刃你! “嫂夫人请节哀。”除了这种干巴巴的安慰词,陆危楼一时不知道该对这个可怜的女子说什么。 卢延鹤的妻子很年轻,虽非绝色却端庄温婉,她看向陆危楼的方向轻点了一下头,“常听夫君提起您,妾身身体抱恙照顾不周还望见谅。” 在她看过来的时候,陆危楼就发现这女子的眼睛瞎了。 阿萨辛上前一步握住陆危楼垂在身侧的手,一点一点的抻直他的手指,最后十指交握。 就在众人沉默着整理着各自情绪的时候,一声啼哭打破了沉默。 奶娘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儿急匆匆赶来,但看着卢夫人的表情,她虽神色焦急却忍住没开口。小婴儿哭的额上细弱的青筋都显出来了,可是卢夫人却无动于衷。 “把少爷抱下去,别让客人见笑。” “可是……”奶娘还想说什么,最终却只能悻悻的退了下去。 陆危楼没忍住出声问道,“嫂夫人,这是卢兄的孩子吗?” 卢延鹤的妻子依旧只是点了点头,却没回答,又过了片刻,她似乎回过神来,叮嘱管家带客人下去休息,之后又继续一言不发的坐回到庭院内那棵合欢树下。 走向客房的路上,管家主动开口解释,“您是家主的好友,我便称您作陆大人。您也看到了夫人忧思成疾双目已盲,这偌大的卢府整日里也没个主人家管事,小少爷他……不得夫人喜欢,这偌大的卢府也不知道能支撑到几时。” “卢兄故去,夫人缘何如此对待唯一的亲儿?”陆危楼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管家长叹一声,“都是那贼人害的,那日正值小少爷周岁宴,府里人来人往被那贼人钻了空子混进府来。家主本可以全身而退,但那贼人狡猾最后关头攻向了夫人和小少爷,家主为救妻儿中了暗算。夫人……一时想左觉得是自己和孩子害了家主,便不再亲近小少爷。”忆起当日惨景,管家不禁老泪纵横。 “卑鄙!”陆危楼听后一拳打在廊柱上,裂纹蜿蜒而上,阿萨辛伸手扶了一下将廊柱冻住才避免廊柱碎裂倒塌。 这一幕惊得管家眼泪都忘记掉了,心道家主的朋友真是非同一般。 “是我们鲁莽了,还得麻烦管家派人修葺一下。” 管家连道不碍事。 入了客房,陆危楼独自坐在桌边生闷气。虽然经过阿萨辛的开导他不会再盲目的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但亲眼看到卢府的惨状,心里的自责却怎么也压不住。 阿萨辛伸手摸了摸陆危楼的脑袋,安慰他,“好了别气了,事情已经这样了,他日帮卢延鹤报仇便是。” “我懂,就是觉得自己很无力。”被顺了毛的陆危楼脸上又有了表情。 阿萨辛沉默片刻,说:“还有几个月就到霸刀山庄的扬刀大会了,这段时间我们就先住在扬州顺便看顾一下卢府,等孩子大点再北上。” 听到这话陆危楼一脸感动,“霍桑你真是我的……” “打住!以后别再让我听到你说贤内助这三个字。” “哦~”陆危楼情绪有点低落,但转瞬他又笑了起来,“这次我可没说,是你自己承认的霍桑。” 于是,卢府下人来送晚饭的时候,看到了家主的好友陆大人正在屋外欣赏风景的背影,莫名的有点可怜呢。 沾着晚饭的光陆危楼成功进了客房,用过饭后两人早早的就寝了,毕竟连日赶路还是有些疲累的。 但是一夜好眠之后,第二天陆危楼收到了一个晴天霹雳。 他成了托孤奶爸。 双手举着这个哭的撕心裂肺的小肉团,陆教主很心塞。 卢府上下又开始一片素裹。 就在昨夜,卢夫人自尽了,用暗算了卢延鹤的毒蒺藜刺破了咽喉而死。 根据丫鬟的转述,卢夫人临睡前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陆大人可信”,除此之外没有任何遗言。于是经过管家等人的理解,那就是卢府的小少爷可以放心的托付给家主的至交好友陆大人了。 主持完卢夫人的丧礼已是三日后,陆危楼觉得这几天的日子过的真是水深火热,心力交瘁。不过等他揉着额头走进客房时,看着阿萨辛正姿势标准的抱着小肉团原地漫步的时候,似乎有一阵清风吹去了他所有的疲惫。 像树懒一样趴到阿萨辛的背上,导致阿萨辛的动作停下来,怀里的小肉团哼唧了两声又睡了过去。陆危楼伸手轻轻戳了一下小肉团的细嫩脸蛋,指尖的触感无论感受过多少次都觉得脆弱的惊人。 “霍桑,这小家伙可怎么办啊?” “卢家既然把他送给你了就养着吧。” 是的,不是代为抚养,是送。因为小家伙今后得跟陆危楼姓陆而不是卢。 “唉!卢府已经变卖,下人也自奔前程去了,老管家忠心不愿离去,我便给他在卢家祖坟附近的镇子上买了房子,今后他会替卢家扫墓祭奠的。”说完自己的安排,陆危楼又伸手捏了捏小肉团的脸蛋,唏嘘叹道:“九天朱天君卢延鹤,就这么悄然泯灭了。江湖太大了,霍桑,我只希望今后能够和你一起守好我们的日子,不管教派,只要一个小小的安身之地就足够了。” “好。” 深夜,一声啼哭惊醒了一片飞鸟,近在耳边的魔音陆危楼当然不能幸免。 结果临时雇来的奶娘端来的奶之后,阿萨辛一转身就看到陆危楼一脸生无可恋趴在小家伙上方,试图威胁小家伙不许哭,但是小家伙很不客气的甩了陆教主一身童子尿。 “陆遥峰!!!信不信我明天就扔了你!” “这名字不错。”阿萨辛很中肯的评价。 看着阿萨辛用难得一见的温柔服侍着小崽子喝奶,陆危楼也想哭了,霍桑,求抱求安慰嘤嘤嘤!闯荡江湖的奶爸伤不起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失踪人口回归啦! 第30章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 鸡飞狗跳的带娃生活持续了十来天,陆危楼在即将奔溃的边缘上做了一个决定,他必须得回趟明教,当然他不会蠢到告诉阿萨辛是因为自己受不了带孩子才打算千里奔波一遭。 这天,日常哄睡小祖宗之后,陆危楼拉着自从带了孩子就变成死宅的阿萨辛出了门。 “阿遥醒来看不到我们会哭的,到底什么事不能在家里说?” “当然是大事了,霍桑,你还记得我之前告诉过你我有一个系统吗?” 一听是这么隐秘的事,阿萨辛立刻收回分散到孩子身上的心思,他没再言语,默默跟着陆危楼走着。两人穿过扬州的大街小巷,若在旁人看来倒更像是在逛街,陆危楼心里其实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可不敢说出自己的小心思。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陆危楼带着阿萨辛来到了扬州城里的月老祠,“就是这里了,月老曾经是我上司来着,这个任务还得他帮忙才行。” “要见神仙?”总觉得一切很不真实的阿萨辛有点茫然。 难得见到身边这人露出如此呆萌的表情,陆危楼心里狂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他不会现身的,任务有别的途径。不过霍桑,既然都来了月老祠,不如我们先去求个姻缘签?” 阿萨辛瞥了陆危楼一眼,点了下头,心里想着这家伙果然夹带私货,不过自己也真的是习惯了这人的不正经了。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两个格外出众的男人跪在月老像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然后摇了姻缘签。摇完签陆危楼和阿萨辛来到解签处,解签人面前只有一个凳子,陆危楼让阿萨辛坐下,他则站在阿萨辛背后和系统聊起了天。 “别装死了,赶紧出来,你要的五种奇花异草我已经收集完毕了,任务算完成了吗?” 【宿主的“缘定三生”任务已经完成,请问是否现在领取奖励?】 “确定领取。” 【宿主只需和共享人双手相牵便可立即完成系统共享。另外本任务额外奖励渡情香一柱,愿仙盒一个,海誓山盟一个。】 “解释一下渡情香和愿仙盒的作用。” 【渡情香:情迷香浓,春宵一度。具体用途请宿主自行理解。愿仙盒乃仙家之物,内藏一颗仙丹,可助凡人脱胎换骨洗精伐髓。】 “怎么了?”认真听完解签人的解语,起身就看到陆危楼居然破天荒的脸红了,阿萨辛看着这人略微荡漾的表情,有点无语。 收回盯着系统包裹里那截渡情香的心思,陆危楼假咳了几声,“没什么,就是任务完成了我太开心了。” 什么都没做任务就完成了,阿萨辛觉得自己又被忽悠了,他盯着陆危楼,显然需要一个解释。 “那什么,只有来到这个地方才能交任务,再就是我要给你一样东西,需要月老祠后院的桃花。霍桑,跟我来。” 两个人来到后院,入目满是盛开的桃花,但是竟没有一个香客,就像是眼前的风景只为他二人绽放似的。 “霍桑,我们之前采集那些奇花异草就是为了完成缘定三生的任务,现在任务完成了,我可以把我的系统共享给你,不过……要共享必须……” 看陆危楼纠结的表情,阿萨辛思忖可能这种逆天之事要自己付出一些代价吧,他安慰道:“你说过系统对我来说大有好处,既然已经有了结果,就不必再多想其他,说吧,要我怎么样?” 陆危楼看着阿萨辛坚定的神色,心虚了那么一秒,但他还是非常严肃的说:“因为系统是寄宿在我体内的,所以霍桑你要……亲我。” 只能说,某人临了还是有点怂。 阿萨辛倒是心里松了一下,他不是那么矫情的人,这么简单就可以让两人从此更加亲密无间,他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然后陆危楼就被亲了。 晕晕乎乎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全程围观的桃花似乎都觉得羞煞人而开的更娇艳了。 直到阿萨辛松开陆危楼的脖子,用手指点了点呆傻过去的某人,“你说的方法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 啊了一声回过神,看着阿萨辛不解的目光,陆危楼抿了抿唇,很想咂一咂嘴回味一番,不过他知道要是真这么干了,结果可能不太好,不过…… “那个,霍桑你动作太快了……”呃,看到阿萨辛脸颊蓦地染色桃色,眼神开始不善,陆危楼赶紧接上下一句,“我要做点准备,这次我来,你等一下。” 陆危楼从系统包裹里拿出愿仙盒,“霍桑你打开它。” 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小颗莹白如玉的丹药,“这是?” “之前说过要帮你重修仙体,这枚仙丹至关重要,你吃下它之后身体经过淬炼会变得非常纯粹,便能引灵气入体步上修仙之路了。” “好,我吃。” “等一下,还缺点东西。” 陆危楼在阿萨辛的注视中,双手快速结了一个法印,法印结成时,满园的桃花似乎有了魂,桃花瓣瞬间离枝,开始汇聚成一缕缕的花流,萦绕在两人身边。 这场景太美,阿萨辛一时看得失了神。 陆危楼却在专注的捕捉着。 直到他发现了一缕已经呈绯红色的桃花时,瞬间出手将之捕捉,这一瓣桃花汇集了这个园子里所有桃花的精华,花魂已生,有了这缕花魂,阿萨辛便可不用遭受洗髓之痛。 将仙丹和花魂同时放入口中,陆危楼拉过看的入神的阿萨辛,吻了上去。 呼吸缠绕间,仙丹渡到了对方的口里,似乎因着花魂的存在,这一吻带出了些许桃花香气。 而系统也在陆危楼拉过阿萨辛时,双手相牵完成了共享。 不知是时间走得太快亦或是太慢,在陌生人闯入的瞬间,两人分开,甚至因为吻得太久差点带出一线银丝,阿萨辛的脸在满园落花里显得格外殷红。 “我们出来太久了,阿遥肯定哭了,走吧。”说完这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站在原地的陆危楼看着消失在园外的人,摸了下嘴唇,有便宜不占是傻蛋,化简为繁什么的他最擅长了。 又驻足回味了一会儿,陆危楼这才走出月老祠,追着刚离开的人归去。 而这一天,阿萨辛都没再和陆危楼说多的话。 晚上哄睡了孩子,陆危楼说起正事。 “霍桑,距离霸刀山庄的扬刀大会不到半个月了,我去趟太原,然后我们回明教。” “也好,卢延鹤不在了,我师父留下的那些珍宝看来还得你们陆家帮忙处理,回一趟西域也好。” 陆危楼轻手轻脚的将孩子挪到床里侧,将阿萨辛拉进怀里抱着,“回去后我打算把小东西留在明教。” 感觉到阿萨辛的身体紧绷了一下,陆危楼用手缓缓地摸着他的后背,“为了宣扬教义,接下来我们必定要参与到江湖纷争之中,到时候免不了打打杀杀,还要陪你去南诏,孩子太小了,如此奔波他受不住的。” “我明白,香菜肯定会照顾好他的。” 就这样,两个人在对陆遥峰的处理上,达成了共识。陆危楼心里也默默暗爽终于不用再带着这个小拖油瓶了。 定了之后的计划,第二天陆危楼就出发了。 这次只有他一人,到太原的时候扬刀大会还未举行,只是不知道陆危楼是如何与霸刀的人交涉的,只在太原停留了一天时间他便又火速赶回了扬州,即便这样路上也还是花了小半个月。 回来后,阿萨辛被陆危楼一通痴缠,歇了没几天他们再次启程了。 现在两个人都有了系统,行李之类的放在系统背包就好,于是两人一马,开始逍遥江湖。 从扬州到龙门荒漠,中间再次经过枫华谷和长安,顺便去看了下荻花宫还有激浪庄和烈焰庄的修建进度。 让陆危楼和阿萨辛没想到的是,古烟河和君填海两人竟然已经完成了两个山庄的建造工程。两人更是全力配合尹红竹建造荻花宫,现在荻花宫的主体建筑已经完工。陆危楼感慨完自己的识人善用之后,扔给两人每人一本适合他们的明教功法。 阿萨辛和尹红竹密谈了一个时辰,陆危楼很不甘心自己不能旁听,不过尹红竹再看到自己后,再没有了以前的咬牙切齿,反倒尊敬了许多,但她态度的突然转变以及时不时飘过来的诡异眼神,让陆危楼无端端的心底发毛。 在长安逗留了几天后,他们再次北上。 埋头在阿萨辛背上蹭着,陆危楼无比哀怨的问:“霍桑,你到底跟你那个属下说什么了?我太好奇了,你就告诉我吧。” 已经被陆危楼在耳边念叨了两天的阿萨辛终于烦不胜烦了,他扭头看着陆危楼,“真想知道?” 陆危楼忙点头。 “陆遥峰是我红衣教少主,今后待他如待我。” 然而愚蠢的陆大喵并没有明白这话,依旧满脸茫然,不过阿萨辛可不会再多作解释了。毕竟在尹红竹心目中,他是这世间第一英雄,陆危楼的“儿子”陆遥峰都成了红衣教的少主,那陆危楼自然也成了红衣教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尹红竹os:既然陆危楼把儿子都给了我教,今后就待他如待教主夫人吧~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经过数日奔波,陆危楼和阿萨辛再次进入了漠北荒漠,他们到的第一站自然是龙门客栈。 金香玉看到两人踏进客栈时,表情怔愣了一瞬间,之后就像遇见平常客人招呼起来,陆危楼定了一个房间,等了片刻金香玉端着饭菜进了屋。 “这是碗热羊奶,可以给小少主喝。” 阿萨辛听言这才抬眼看了眼金香玉,说了句,有心了。 金香玉有点受宠若惊,一时不知该接什么话,陆危楼见状咳嗽了一下,“得到我们来的消息了?” “是,重利之下必有才人,近一年来我教在北方地区已经初步完成了情报网的布置,各大门派也有了自己的暗哨。”说这话的时候金香玉神情有些炫耀,毕竟这么短的时间就完成这样的情报布置,她心里也是骄傲的,“还有最近三个月里西北干旱,朝廷没有作为,出现了部分难民,我教大量赈灾救民,布道传教,现在已经拥有了很多教众,张戈传来消息,圣教的修建速度提高许多,相信再过不久便能建成。” 陆危楼自然顺着她的意夸了几句,末了提到,“没见张戈,他回教里了?” “可不是,他呀恨不得每天都待在教里,已经四个月不见人影了。” 听了这话,陆危楼莫名有种自己棒打了鸳鸯的错觉,“他是我明教左护法,肩负建造圣墓山的重担,不过我也并非不近人情,玉娘这边可以开始着手培养一些得力的手下,待圣墓山建成你可以将龙门客栈的事宜交由他人,回到教内一样能为明教效力。” “谢教主!”金香玉喜悦的神情藏都藏不住,她立刻打蛇随棍上,“启禀教主,这边我已经有了合心的人选,那这次玉娘可以跟随您一起回教吗?” “咳~”陆危楼尴尬的咳了一声,他可没打算上路的时候带上一个外人,毕竟路上他和阿萨辛是同骑一匹马的,而且他时不时的插科打诨实在不利于教主形象的正面塑造。 “我们先回明教部署一番,这边暂时还需要你操持。”阿萨辛的话解决了眼前的问题,金香玉也没什么可不满的,本来她还准备冒着被责怪的危险提出撤回教内,现在这样的情况已经很不错了。 等到金香玉出去后,陆危楼将吃饱喝足已经睡过去的小肉团放到床上,拉过阿萨辛坐到桌边,"说了半天话,菜都快凉了,先吃饭." “刚才金香玉叫阿遥少主,你打算日后立阿遥作教主?” “是有这个打算,怎么?” “我也是这么想的。” “呃……”陆危楼转头看向床上睡得如同一只被翻了壳的小乌龟似的陆遥峰,叹道:“这小子还挺抢手。” 两个人边吃边思索着,毕竟陆遥峰未来不可能同时担任两教教主,虽然陆危楼和阿萨辛现在是爱人的关系,但他们并不属于谁的附庸,各自的教派发展和走的路子也截然不同,可以作为友方却不可能真的合并。于是继承人这个事情就有点犯难了,毕竟“儿子”只有一个。 直到吃完饭,两个人也没想出最佳答案。 于是最近一直处于神隐状态的系统出声了。【宿主,您别忘了还有南疆之行。】 “……”刻意忽略“情敌”的陆危楼。 陆危楼没出声,阿萨辛倒是说话了,“它不提醒我倒没想到,是个好主意。” 共享系统就是这么任性,秘密什么的从此以后再也不存在了。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两人就上路了,毕竟龙门客栈距离遥远绿洲还有段距离。 在玉门关停留了一夜,第三天上午,沿着丝绸之路陆危楼和阿萨辛踏进了遥远绿洲。 这里是茫茫荒漠中的一处安乐之地,绿洲中心有一口地下泉眼保证了充足的水源,长途跋涉的商队皆在此补给。作为丝绸之路上的一颗明珠,这里商贾云集,一路走来,他们见到了好多来自不同地域的人。 陆危楼和阿萨辛回到格兰朵大漠已经一年多了。 而这一年他二十四岁,阿萨辛二十二岁,自来到这个世界算起一晃四年过去了。 这夜,月凉如水,但在场的所有人的心情却火热异常,他们规整的面向一座宏伟建筑而跪,头顶悬月,毕恭毕敬的等待着,等待着他们心中的神明现身。 圣墓山上。 “霍桑,跟我一起,见证明教的诞生!” 阿萨辛瞥了一眼身边意气风发的男人,却摇了摇头,“红衣教诞生那日,我会一人登上高台。” 明白了阿萨辛的骄傲,陆危楼心下只想拥他入怀,但是左护法张弋就在几米开外等候,他只好借故向阿萨辛卖个可怜,希望事情结束可以讨点好处。 陆危楼下去后,阿萨辛立于圣墓山颠。看着陆危楼的出现引发起信仰的火焰,所到之处,光明闪耀夜空,所有明教教众激昂的吟诵着《大光明典》。 在陆危楼用超脱常人的神异手段点燃贯通天际的圣火柱时,信仰达到了顶峰!张弋是第一个走进熊熊燃烧的圣火柱的,在愈加高亢的吟诵声中,他毫发无损的再次出现并以一种超凡的轻功绕着圣火柱登顶光明大殿前的广场上! 紧接着,右护法铁翼,四大法王,金香玉等所有高层教众全部口诵大光明典接受了圣火的洗礼,并且成功登顶。 有勇者自然有怯懦之人,信仰之言,不在于口而在于心,陆危楼不会勉强任何人。只是第一批跟随者踏上大殿成为明教的今后的主事之人,第二批则居于山体明尊塑像所建之地,他们坚信只要足够信仰明尊,必能通过圣火的考验走入光明圣殿拜见教主。而更多的普通教众则居于圣墓山脚下,那里民居、练武场比比皆是,下层弟子相信只要他们努力必能登顶圣殿。 等到部署完所有教中安排,早已月上中天,远山后朦胧的光影下蛰伏着明日的骄阳。陆危楼打发走所有人,独自坐在教主宝座上发呆。 “霍桑,我真的创立了明教,成为了陆危楼。” 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的阿萨辛,忍不住摸上这个男人的发顶,“穆萨,就在今晚,遥远绿洲所有的百姓都看到了圣火,他们开始相信明教,相信明尊已经降临在这片土地,而他们将不再忍受苦难。” 摸到阿萨辛有些冰凉的手,陆危楼心头一热,眼眶有点泛红。这个被他放在心尖上的人,话不多,却每每总能让他的心甘甜生疼。“这么晚了还跑去绿洲,累不累?” “半个时辰而已!”阿萨辛有点别扭的背过身,却被某人从背后拥个满怀。 “是是是,我的霍桑武功高强,百里而已,运起轻功溜达一圈就回来了。”见怀中之人更别扭了,陆危楼伸手抚上他的脸,一吻缄口。 我的霍桑,你已刻入我骨,深入我魂,永生都将在我的心上悸动,绵延不绝。 再一次踏入龙门客栈,“金香玉”风情依旧,却不再是张弋的妻子明教的圣使,她不知道眼前两位贵客的身份,却受嘱咐要侍奉好二人。 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溜出明教的陆危楼和阿萨辛。 看着男人关上房门后长出一口气,摘下头上纱帽,阿萨辛莞尔。“你堂堂一教之主,何需如此!” 陆危楼倒了杯热茶递给阿萨辛润嗓,随即坐在他身边,身子立时就往人身上倒去,还满口委屈言。“霍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烦恼,这阿遥还不到三岁,香菜又惦记着要再塞给咱们一个娃娃,我这个教主整天变成带娃的了。还有那些护法啊法王的,什么事都要报上来让我定夺,他们都是聪明人,搞定这些事不是分分钟!我要留出时间陪着你嘛!” 阿萨辛伸手将这无赖之人推开,“别说的我像那蛊惑君王不早朝的佞臣,铁翼还没松口娶阿妹呢,她说要给你个儿子养只是想你给她指婚。至于阿遥,他两岁之后就不让你抱了,张弋他们因为你是教主才找你,让你定夺的都是教中大事。” “嗯,你说的都对。”陆危楼终是磨得阿萨辛放松了身子窝进了他怀里,然后他凑到阿萨辛耳边亲呢:“不过你不是佞臣,你是……让我神魂颠倒的仙神~” 又过了半响,客栈伙计心里合计了很久后,将金香玉拉到一边悄声说:“老板,今儿个来的那两位爷,你要不要请其中一位到隔壁上房去住。我就说两个大男人怎么也不该只要一间房,这不,那位爷自个在门口站了挺久了,我来回撞见了好几次,这马上天就黑了,咱总不能让贵客晚上睡不到床。” 金香玉听了伙计的话,心里打了个转,打算先上去看看情况,结果她刚到二楼,就看到房门打开,那位当了半下午门神的爷欢欢喜喜的进了屋。 第二天,伙计久叫不见应答,伸手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门,屋内早已空无一人。 经过又一年明教上下一心苦心经营,明尊圣火之名早已响彻西域,更是传遍了中原,中原武林都想一探明教究竟。 与明教的日月明尊不同,红衣教主阴阳相生,女子为尊的名声却好坏参半,太多饱受苦难的女子渴望着能够加入红衣教,入教后的她们一袭红衣,魅惑妖艳,在学有所成后将以往身受之苦奉还于人,只是手段狠辣让男人们恐惧。 阿萨辛从不阻止教徒复仇,只要不是以红衣教之名行利己恶事,被批为邪教又如何,他只要世间女子再不卑微受辱,任人宰割。 至于明教教主和红衣教教主私交甚笃,从来同进同退之言,江湖话本早已流于市间多时,其中内容,江湖肝胆相照或情深心驰神往,端看你爱看哪种类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年更王又偷偷摸摸回来填坑了~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32. 收到藏剑山庄邀剑贴的时候,陆危楼就知道,这是中原武林对自己的第一次试探,也是他正式踏进中原的第一步。 藏剑山庄创立的事,月余前陆危楼就收到了消息。叶孟秋广发邀剑贴,以品剑为名邀请武林名宿参加名剑大会。而这一年恰好也是霸刀山庄例行举行扬刀大会的一年。霸刀山庄乃百年名门,藏剑此举在当时的江湖中人看来,无异于以卵击石。但世事向来叵测难料,本该将藏剑山庄挫于刀下的霸刀山庄却在月前宣布今年无名刀问世,一时间江湖哗然。 而此时的陆危楼则恰好身处太原霸刀山庄。 “陆教主之前将无极刃托于霸刀,今日柳某不负所托,此刀已铸成,刀长三尺七寸。” 从柳风骨手上接过刀,陆危楼便知柳家对江湖撒了一个所谓江郎才尽的谎,就连一旁的阿萨辛也不禁伸手摸上这似玉非金的刀身,刀侧背于阳光时隐有光华从刀刃中溢出。 自己所铸兵器为人所喜,就像自家孩子被外人夸赞般,他心中的郁结舒畅许多。“两位教主,烦请前去厅内小坐,柳某这锻刀厅内酷热难耐,我也去换身见客的衣服再来招待二位。” 陆危楼却笑着摆手,“柳庄主且慢,陆某该走了,赶着去西湖送品剑帖呢,顺道听听你这霸刀山庄的‘笑话’。” “哈哈哈!”柳风骨笑声震彻锻刀厅,他伸手拍上陆危楼的肩,“陆老弟当真是个妙人,不怪卢兄总是对你念念不忘。能冒昧问一句,这江湖仅有六份邀剑贴,陆老弟这一份打算送给谁?” “我这邀剑贴价值八千金,也就你们四大世家能随手拿出这么多金子了,柳庄主难不成也想要?” 柳风骨神情一动,“唐门!原来是唐怀智这小子,被称为天下三智之一,他的法子自然是对唐门最好的,不过陆老弟你对那把御神剑就不心动?早年叶孟秋来霸刀做客的时候我见过那把剑,称作神兵不为过。” 陆危楼看着手中弯刀,笑说:“可是我有它了。” 此语毕,锻刀厅内一时静默,许久后柳风骨仰天长笑,向陆危楼郑重作了一揖:“有陆老弟坐镇,明教必登辉煌。二位慢走,柳某今日就不远送了,他日江湖再见!” 看着这位九天之一叱咤江湖多年的吞吴刀敛起风骨,就此隐于江湖之外,陆危楼无不唏嘘,又感慨柳风骨的胸怀和眼光。 二月初二,这年的青龙节。藏剑山庄名剑大会正式举行。 此次名剑大会邀请来品剑的一共有六位: 一位未露锋芒的少年“剑圣”拓跋思南。 “剑舞”公孙大娘。 少林达摩堂首座灵善未到场,来的是少林方丈俗家大弟子李君延。 唐门门主唐简。 纯阳的吕洞宾派来的是他的亲传大弟子谢云流。 至于最后一位明教教主陆危楼,他人倒是来了,可是品剑贴被他明码标价的卖给了唐门,于是他便不能就坐品剑席直接进决赛,而是和众多来一睹各家风采的江湖人列席同坐。 品剑席虚置一位也成了名剑大会开场前的谈资。 “你这也算的上是另类的踢馆了。”和陆危楼学了越多的新鲜词之后的阿萨辛如是说。 陆危楼轻笑一声,手从桌下伸过去勾了勾阿萨辛的手,卡在阿萨辛忍耐度的边缘,在他手心写了个“走”字。 沉迷看名剑大会的江湖人士并未发现两人离席,但主位之上的叶孟秋看到陆危楼去了山庄的方向,眉头轻皱,一旁候命的藏剑弟子便跟了上去。 名剑大会并未在藏剑山庄内举办,而山庄内是藏剑家眷所居之地,这点来到这里的江湖人都知道,陆危楼自然不例外,但是他却必须要去山庄里看看。去一个每个来藏剑的玩家都必去的地方,看一个必看的人。 “怎么会没有呢?” 阿萨辛被这人拉着在藏剑山庄里跟做贼似的遛了一圈,发现这人还有继续遛下去的打算,他便不能再保持沉默了。 看懂了阿萨辛的疑惑,陆危楼说:“我想看看叶孟秋的大儿子叶英。” “藏剑山庄的大少爷?” 见陆危楼点头,阿萨辛指向叶氏宗祠这个他们路过了很多次的地方,“那边跪着的,应该就是你要找的大少爷。” “……”陆危楼站在楼外楼上,看着端端正正跪在下面那个一身明黄色装扮的小孩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忘了第一届名剑大会的时候,叶英还只是一个八岁稚童,才刚开始学四季剑法。 不过这种失落只有一瞬间,下一秒,阿萨辛就看到这人用一种极其不忍直视的表情,从楼上一跃而下,落到了那小孩面前。 陆危楼端得知道长大后的叶英是如何姿容绝世,但此时看到幼年版的叶英,他只能感慨一句,“真可爱,唇红齿白像个小姑娘似的,怪不得长大了那么好看。” 叶英本来不打算理会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他知道今日山庄召开了名剑大会,这人必定是爹爹邀请前来的贵客,毕竟一般江湖人是不敢枉顾藏剑山庄的规矩私闯山庄的。但是这个人盯着他端详了半天就算了,现在还用“小姑娘”来形容他,叶英心下气恼。 看到叶英脸上因气恼浮现出两团红晕,衬的本就未褪去婴儿肥的脸颊更加玉雪可爱,陆危楼直想上手去捏一下。阿萨辛就在此时出现,捏着正要伸出禄山之爪的某人肩膀将人拉了起来。 叶英看到阿萨辛的一瞬间也愣住了,大而圆的眼睛里闪现出惊艳,不过他生性寡言,既然这位红衣大侠帮他解了围,刚才被陆危楼惹出的丁点气恼也随之消失。 可惜叶英君子如风,小小年纪不与这怪大叔计较,那怪人却缠着他不放,各种问题喋喋不休,见他不理会,却又自问自答起来,不多时竟将他为何跪于此处以及近况说了个八九不离十。叶英暗自心惊,顿觉江湖人的深不可测,殊不知眼前这位他心目中的怪叔叔却是看了“剧本”的人。 “霍桑,你说这叶孟秋也真是的,他自己眼光不行还怪责孩子木讷。这孩子虽沉默少言但心思极为聪慧,想必在学剑初时便已将剑法尽数记下,后再施展只发有用之招,一招制敌。想必叶孟秋是看他施展不全一套剑法而责罚他,但若与小叶英以同样剑法过招,恐怕连他下一式出什么招小叶英都能想到。” 不理会小叶英惊诧的目光,陆危楼说罢拉着阿萨辛一跃而起,转瞬消失在了叶英的视线内。这时,院外响起了脚步声,只见才五岁左右的小叶晖提着一个大大的食盒由远及近跑了过来,“大哥,我刚才偷偷去厨房帮你找吃的,看到这个食盒里面菜品好丰盛的,我等了许久都没人来拿,我就自作主张拿过来给你了,哥……要吃吗?” 叶英看着跑的满脸通红的小弟,摸了摸他的头,没有拆穿这必是刻意为他留的饭,“我吃,辛苦二弟了。” 得了夸奖的小叶晖凑到叶英身边坐下,本来还开心的看着大哥吃饭,但又想到近来大哥总是被父亲责骂罚跪,心下突然难过的不行,眼睛里泪花直闪,委屈的好像每日遭罪的是自己一样。 陆危楼隐于暗处看着下面两个小可爱互相安慰着,心里被萌的一颤一颤的。阿萨辛眼角扫过远处刚刚消失的明黄色,说:“等到那人将你所言告知叶孟秋,今后这孩子应该不会被罚了。” “知我者霍桑也~”陆危楼伸手搂上阿萨辛的腰,很自然的在阿萨辛肩窝蹭蹭,这动作让阿萨辛恍惚间想到了一种极会邀宠的动物,一时竟也忘记了将这人拨开,任他趁机占尽了便宜。 日子转瞬即逝,十天后,第一届名剑大会落下帷幕。期间谢云流胜李君延;其后拓跋思南胜谢云流,又胜唐怀仁(唐简);最后公孙大娘(实为二娘公孙盈)险胜了年轻的“剑圣”半招,夺得宝剑“御神”,成为了第一届名剑大会的擂主。 这天,叶孟秋在藏剑山庄内举办晚宴,留下的都是江湖上大有来头的人物,或是不日便将名满江湖的天才少年,也有像陆危楼阿萨辛这种全程打酱油但被奉为座上宾的。至于原因,端看叶孟秋这些天笑容掩藏不住的表现,别人以为他是因为名剑大会的成功令藏剑山庄的声望达到江湖顶峰而开心,却不知叶孟秋如此喜形于色皆是因为发现了长子于剑术一道的天赋。 晚宴上众人自得其乐,陆危楼正借着自己酒量不好,倚在阿萨辛身上暗搓搓吃豆腐的时候,系统君突然出声了。自从上次明教成立时大发神威搞了一系列神迹之后,大半年来也没系统君有过指示,有时候陆危楼闲来密聊它,都被高冷的屏蔽了。 【宿主触发奇遇任务三,因名剑大会的缘故藏剑山庄剑冢内万剑齐鸣,唤醒了沉睡已久的“血魔”,是否接受该任务?】 “上次龙门那里是个疫魔,这次又是血魔,前辈们打完架就不能收拾一下战场再走嘛!” 因为共享系统的缘故,阿萨辛也听到了系统和陆危楼的密聊,他没有吐槽只是问系统:“血魔是什么?” 【鉴于霍桑·阿萨辛与陆危楼拥有688点好感度,已达成莫逆之交成就,阿萨辛正式享有和宿主陆危楼同等的权利和奖励,奖励分成按个人贡献度计算。至于剑冢内的‘血魔’,则是千年前仙魔大劫中一把神兵器灵,因杀戮过重主人身陨而入魔,神识混沌不辩敌我,此界武学难制其身,拓跋思南剑意已达当世之最,若被血魔诱入魔道此方天地恐遭大祸。请宿主陆危楼不要哔哔速去援助!】 作者有话要说: 和陆喵同样幻想着捏小叶英脸蛋(ˉ﹃ˉ)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33. 陆危楼毫不犹豫的接受了奇遇任务,经过上一次,他知道这种任务对阿萨辛的益处更多。 阿萨辛自然明白他的意图,只是想到上次龙门的秘境里,陆危楼差点遇险,他却是有些犹豫了。 “别担心霍桑,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我不会莽撞行事,有计划了你点头我再做。” 阿萨辛看他神情坚定只能同意,只是心里依旧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跟系统讨了一些东西后,陆危楼准备妥当,他已经感知到地底微微传来的震动,再看阿萨辛也同样察觉了异状。两个相视一眼,陆危楼使出暗尘弥散同时隐去两人身形,照着系统小地图的标记,直奔剑冢而去。 上座的叶孟秋以及各路高手也在一瞬察觉到了极强的剑意从山庄西北方向传来,甚有敌意。 叶孟秋瞬时脸色巨变,起身迅速离开了宴会。留下众人面面相觑,山庄总管连忙上前请罪,“天色已晚,老爷年纪大了有些不甚酒力就先去歇息了,叶某在这里向诸位赔罪。各位侠士也请早些回屋歇息,山庄在西南雅舍为诸位准备了客房,如有未尽兴的侠士,我藏剑山庄将于明日在醉仙楼摆宴再邀诸位同游扬州城。” 虽然有人略有微词,不过主人都不在了,各自也都有些醉意,便顺势卖藏剑一个面子在山庄护卫的搀扶下回了客房,而公孙大娘等人却明白,山庄今夜恐有大变故,他们不能置身事外,几人眼神交汇间已然运起轻功赶往事发地。 “我护着他,你自己小心。” 陆危楼转头看了眼阿萨辛,以及他怀里抱着的昏迷不醒的小叶英,他对阿萨辛的实力自然信任,但还是站在两人身前做出了保护的姿态。 两人已是藏剑山庄最先赶到剑冢的人,却没想到进来之后看到了默默抵抗着剑意侵蚀的小孩,叶英竟也在此。但孩子已是强弩之末,在看到陆危楼进来之后力竭而倒。 阿萨辛运功护着叶英的心脉,陆危楼则看向一直沉默着背对他们的剑圣小拓跋思南。 拓跋思南就算天资再高但依旧只是个年仅十二的孩子,他还不能饮酒,再加上喜欢独处便没去宴会,却不曾想被血魔趁机引来了此处。 “拓跋思南”。 陆危楼试探着叫了一声,没想到小剑圣竟然转身了,但是看到这孩子残暴中夹杂着混乱隐约泛着血色的眸子,陆危楼心中诧异,拓跋思南不愧为未来的当世最强者,即便小小年纪也能在血魔的侵蚀下勉力保持一丝清明,没有被完全占据了心神。这样一来,他心里也有了底。 “让我来处理你的人,叫你血魔,但是我想,当初你的主人轻抚着你的时候,必定不会唤你血魔,也不会料到你会变成如今这番模样。” 看到拓跋思南眼神剧震,一瞬间茫然压制了残暴,喃喃自语着“主人……我的……主……人……”但是突然,他神情狂怒,剑意外放。“主人没了!我的主人被你们这些无耻之徒害了!主人!” 陆危楼立时一个流光囚影闪到了拓跋思南背后,使怖畏暗刑夺下了他手中之剑,再接无明魂锁,趁着剑圣身形摇晃,神思混沌之际,给他嘴里塞了一颗破秽丹,顺势将人推向阿萨辛,然后立刻开了贪魔体。 但即便他在几秒的时间内做了诸多准备,可是在血魔从拓跋思南身体脱离觉醒的时候,陆危楼依旧感觉到胸腹间被剑气冲击的震荡难忍,咽下喉中涌上的鲜血,脱离贪魔体状态后他依旧稳稳的护在阿萨辛和两个孩子前面。 而血魔此时已经显出了它的完全形态,一把绝世好剑,但也是灭世凶器。巨大的剑身斑驳不堪,甚至剑柄断了半截,但其上附着的森森剑意和暴烈剑气却如风刃一般使人微小之处的皮肤都感觉到快要被刺破的疼痛。 “这里还有凡人,你不怕伤害凡人被天雷劫劈的灵体不存消散于天地间吗?” 听到陆危楼此言,血魔剑身上的剑意更甚,“消散于天地!我的主人当初为了仙界便是如此下场,你以为我在乎吗?主人没了,你们这些受了他庇护的人就该随他而去,这样主人就不会孤单了,千百年来我被困于此地忘却了主人,我也该去陪他的。” 原来这是一出解决自杀式袭击的任务,被系统坑的满脸血的陆危楼,默默咽血。只希望系统给的乾坤伏魔袋别掉链子,他手伸到背后对阿萨辛比了个约定手势,然后挂上满脸笑意的看着血魔,“但是就算你真的消散了也见不到你的主人了吖,他是身魂俱灭,没有转世轮回,你就翻遍万千世界也不可能再找到他了,逝者如斯,做人……不对,这做魔也是要想开点了。” 陆危楼这手仇恨拉的可是太稳了。 于是,不负众望的血魔暴走了,巨大的剑身之中骇人的剑意杀气开始无尽释放,以至于剑身龟裂,眼看着要分崩离析爆个同归于尽的大招了。 这时陆危楼又来一个流光囚影离开了阻隔着阿萨辛和血魔的地方,血魔这才发现一直躲在后面渐渐被它忽略了的男人手中,出现了一个直面着他的蓝色小袋,主人曾说过这个神器,它知道其中威力,但是不敬主人的人,它要他们不得好死。 净土朝圣常欢喜,永无苦恼及相离。 三生三世三途河,朝圣只为一人言。 在漫天绚烂炫如烟火的朝圣言里,血魔被阿萨辛收服,待耀目光明褪去,阿萨辛看着眼前被一剑穿心的男人,心神欲裂。拓跋思南再次倒下,这次他彻底摆脱了血魔的控制。 战斗结束,叶孟秋方才突破剑冢的禁制赶了过来,看着眼前血色蔓延了一地,怀里抱着昏过去的长子叶英,而陆危楼胸口却仿佛不会停歇的涌出大片血色,心中的感激和震惊让他迅速找回了理智。 “教主,还请你护住陆教主心脉,山庄尚有一名万花谷名医,我去请他过来。” 说罢他抱起叶英和拓跋思南离开了剑冢,出去时,公孙二娘和唐简他们也赶了过来。 “然我主修冰心诀,没法帮到陆教主,若是姐姐在……”看到众人有所思的眼光,二娘止言。 跟着众人一起过来的谢云流,眼眶有点发酸,看着曾经那个调侃戏弄他和师弟的人这样毫无生气的躺着,他却无能为力。 “诸位烦请先行离开,我要带小徐先生进去为陆教主疗伤。”叶孟秋以最快速度带来了徐淮,“这位是医圣孙思邈的亲传弟子,医术……” “救他!” 徐淮的手被阿萨辛紧紧攥住,很疼,但是他不忍多言一句,眼前这个男人如一根紧绷的弦,若他犹豫半分,也许就…… 叶孟秋再未多言,默默退出了剑冢,看着夜空中一轮姣姣明月,“这人情欠大了,陆教主,望你能早日找叶某讨要啊!” 眼前徐淮数针并施,阿萨辛一眼不眨的看着他,视界里却仍是漫天金光熠熠。 就在刚才,血魔马上要被收伏的时候,本该昏迷在自己身边的拓跋思南突然清醒举剑刺向了他,而他手持乾坤伏魔袋在紧要关头无法动弹,然后陆危楼使出一招朝圣言改变了拓跋思南的攻击目标。 颤抖的手摸上怀中男人的脸,“朝圣言……一点也不好看,你骗我。” 作者有话要说: 教主这个T仇恨稳的一批! 至于剑冢禁制,不怪庄主,5人本┓( )┏进战后不能进人。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明教来中原造势的计划莫名其妙的就成功了,现在整个江湖都在讨论明教,以及他们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教主陆危楼。 无论是把江湖新贵藏剑山庄的品剑贴明码标价卖人,还是擅闯剑冢又被拓跋思南所伤,这位明教教主行事作风简直肆无忌惮。江湖上众说纷纭,但无论是褒是贬,明教终是以强势之姿进入了中原武林的眼里。 至于这些江湖传闻,赶路的间隙谢云流倒是打听了不少,可惜同行的拓跋思南和阿萨辛完全让人没有交谈欲,而唯一能和他聊到一起的陆危楼,此时却人事不省。 剑冢出来后,陆危楼心脉遭到重创,徐淮只能以太素九针封脉保住他的生机,但要痊愈尚需少林大还丹。 本来定好是少林俗家弟子李君延带他们一行上山,结果谢云流硬是不顾同门劝阻要一同前往。他已不是当年那个未出山门的少年,那年华山相遇的交情,总不想看着陆危楼死,只希望他的存在能让少林痛快点给药。 同行的拓跋思南抱着和谢云流一样的想法。即便名剑大会让他一举成名江湖,但他在意的不是这些,他不想欠人情。 于是这一行人,赶往少林求药。 徐淮的太素九针很是不凡,接连十天赶路,陆危楼虽然没有清醒的迹象,但伤势也未恶化,十二天后他们终于到了少林。 少林这边早已得到了消息,叶孟秋得了徐淮的诊断便立时传消息去了少林,阿萨辛他们到的时候,少林达摩院首座灵善已在山门等候。 都不是客套的人,话没多说灵善便带领众人进了达摩院去见少林方丈渡难。 见到渡难,阿萨辛一躬鞠到底,“恳请方丈赐药。” 此时的他不再是傲如骄阳从不低头的红衣教教主,他只是一心想救爱人能为此不惜代价的阿萨辛。 谢云流和剑圣同时上前刚想开口,被渡难抬手止住话语,他低吟一声佛号,道:“教主不必如此,少林不会见死不救。只是陆教主伤势颇重贸然服用大还丹势必受不住药性,需要我师兄渡法用无上心法易筋经帮他护法,此前跟师兄提起过此事,师兄说若两位教主肯在少林暂住三个月,他便出手。” 出家人救人本不该求回报,但这位以老顽童个性闻名江湖的“不老僧”渡法却不在乎这些,他随心自在惯了,听了陆危楼的行事风格之后觉得甚合心意,如今晚年隐居少林后山的他突然起了兴致,于是才有了这么一出。 “好。”阿萨辛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于是渡难辞过众人,只带了阿萨辛和陆危楼去了后山。 被扔在一帮和尚堆里的谢云流和拓跋思南傻眼了,这帮和尚也忒好说话了,搞得他们毫无用武之地,而且陆危楼被阿萨辛带走了,他们该走还是留呢! 最后,拓跋思南下了山,他一心向武,现在心无牵挂后也不喜立于人前。只是此后很久,江湖上都再未传出过他的消息。 谢云流却犯了犟,觉得自己大老远护着陆危楼上了少林,怎么着也得等那家伙醒了奚落他两句,如果能带着二人回纯阳一趟便再好不过,他小徒弟洛风都五岁了,被他教养的极好呢。 时间一晃而过,三个月里,谢云流每日被少林众位首座拉着进行佛道交流,吃素吃的他眼睛都要绿了,日日盼着陆危楼快点伤好出来解救他。 “哎哟这位萎靡不振的少侠是哪位啊?怎的看着马上要皈依佛祖了!” 欠揍的话一出口,正在日常进行佛道交流的谢云流瞬间窜起,二话不说以掌攻向来人,几招过后见这人应对自如,他才收了手,冷哼一声,“这遭人厌的嘴五年了还是说不出一句好话。” 陆危楼上前揽着少年略显单薄的肩膀,附在他耳边小声说:“改日送你回纯阳,路上咱们顿顿吃肉。” “哼,这还差不多。”少年神色倨傲但眼中的笑意却出卖了他的好心情。 然后某个无良的大人却又加了句“不过近来在后山总是跟着渡法前辈吃肉,连吃了三个月,老实说还真有点腻。” 这一句话成功让谢云流炸毛,“你这个人……”骂人的话到了嘴边,可是看着这人看他的眼神,突然就说不出什么了,“果然祸害遗千年。” 嬉笑怒骂,情真义重。 陆危楼牵着阿萨辛走进少林大雄宝殿,抬头看着这尊巨大的金佛,慈眉善目,苍生悲悯。 渡难见到二人,也是对陆危楼痊愈送上了贺喜。 陆危楼和阿萨辛珍重的谢过少林赐药之恩,三人交谈良久,初步结成了友谊。 隔天他们和谢云流辞别少林众僧下了山。 至于在后山的三个月经历了什么,阿萨辛只能说陆危楼还是嫩了点,那位“不老僧”当真是童心未泯。 路上。 “渡法告诉我一句话:治大国如烹小鲜,成大器莫不如是。” 啃鸡腿啃得满嘴流油的谢云流砸吧了一下这句话,觉得还是先解决鸡腿比较重要。 陆危楼笑了笑未在言语,将手中新烤好的野鸡递给一旁阿萨辛,拿起另一只继续翻烤,他可还没吃呢,谢云流这一路绝对是可着劲的指使他。 抱怨刚上心头,眼前伸过来一只鸡腿,“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霍桑~” 此话一出,谢云流顿觉之前美味的鸡腿发起了腻。 到纯阳的时候,时间一晃又过去了一个月,虽已入夏但华山之巅终年积雪,上到纯阳宫,满目尽是雪白。 三人一到山门便看到了一大一小两道身影。 “师兄。”十七岁的李忘生依旧腼腆少语,叫完师兄才意识到应该先招呼客人,面色稍红向陆危楼还有阿萨辛作揖问好。 陆危楼看着一本正经的少年,轻笑着对阿萨辛说,“没变。” 阿萨辛虽没笑但脸色柔和很多,指了指快要挣脱李忘生牵制的小团子说:“还是有变化的。” 看到终于有人注意到了自己,小团子洛风使劲挣脱了师叔的手,直奔师父的大腿,嘴里还软乎乎的喊着“师父”。 把谢云流唤的心都软化了,嘴上教训着要先向客人问好,但已经伸手将洛风抱到了怀里,任由一双小手环住脖子,毛茸茸的小脑袋在他颈边蹭着。 见到洛风,谢云流不由想起家里,要是自己伸手要抱,绝对立刻就跑的熊孩子陆遥峰,再看阿萨辛,明显跟他想到一处了。 “两位教主,师父有请。”还是李忘生记得正事,带领众人入了纯阳。 时隔五年再见吕洞宾,陆危楼更觉这人已不属凡人,想必也是为了纯阳才一直留在此界吧。 在纯阳的日子,和吕祖聊聊天,和谢云流打打闹闹,再调侃一下李忘生,日子过得飞快。 可惜近日江湖是非纷扰,他们不便再留了,在谢云流嘟囔着没在纯阳待够三个月的话里,两人还是离开了。 只是不想,再见时竟已物是人非。 离开纯阳后,两人快马加鞭赶往长安,江湖上针对明教和红衣教的事,在纯阳时他们已经初步了解了一切,但具体如何还是要见到教中管事才能知晓。 几日后,长安城郊最高的山上,登顶能俯瞰整座长安城。 当年陆危楼入中原第一次登上时还说以后一定要带阿萨辛来看一次盛世长安,这次终于如愿。 初夏骤雨,两个人撑起伞避雨,牵着彼此的手,静看着偌大长安,脉脉温情此间不语。 一场雨来得急去的快,收起伞,陆危楼唤出里飞沙,和阿萨辛同骑,去往长安南郊的天都镇。 在激浪庄再见到谷烟河,陆危楼截断他的寒暄直接问起近几个月的事。 原来在少林养伤期间,江湖上对明教的讨论从未停止,甚至愈演愈烈,但舆论导向似乎出了问题,开始有人阴谋论明教联合红衣教要大肆进攻中原武林。 甚至在传言中陆危楼已经嚣张到脚踢少林拳打纯阳,接下来绝对要去挑战武林其他门派了。 听完汇报,陆危楼觉得江湖人这是给他立起了“喵曰天”的人设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丢稿了重新码的,差点延误更新QAQ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35. 这场关于明教和红衣教的阴谋,明教并没有太大损失,舆论目前还是煽动阶段。再者名剑大会之后,作为武林中流砥柱的几大门派,纯阳少林七秀藏剑甚至北地霸刀都传出和明教交好。江湖上其他小门小派就算嘴上再如何要捍卫武林正道,实际上也是不敢正面和明教刚的。 但是红衣教就不一样了,受众小,教徒皆为女子。 虽和江湖上七秀坊一般,但秀坊中的姑娘琴棋书画才情灼灼又温婉可人,红衣教的姑娘却是各个身负仇恨伤痕累累,她们手段毒辣尤其是对男人。 这让这个男子为尊的世界受到了冲击,是以红衣教被喊成了邪教,教徒全都打成了魔女。 按照尹红竹的汇报,红衣教多处分坛都遭到了武林人士的围攻,还有很多不明真相的百姓参与其中。几场冲突下来,红衣教名声更坏,尹红竹只好将所有教众召回荻花宫,在谷烟河的帮助下在枫华谷临时设了分坛。 这样一来,百姓的参与度是降低了,但是目标明显,目前在枫华谷已经聚集了大批江湖人士,打算一举进攻荻花宫,扬言要灭了红衣教。 一向不爱说话的阿萨辛,也是被这些人的狂妄言语气到了,“我红衣教岂能任人拿捏!敢来荻花宫本尊让他们有来无回。” “好,是需要给中原武林正式介绍一下我明教和红衣教了。” 附和了阿萨辛的话,陆危楼挥退谷烟河和尹红竹,倒了杯茶递过去,“消消气”,等阿萨辛喝了茶,这才说出自己的怀疑。 “霍桑,我想除了在江湖上立威,我们还需要做点事。” 阿萨辛放下茶杯,“幕后之人。” “对,这次的事情在旁人看来,可能更像是中原人的排外心理,但你我都知,这更像是在针对我们。能做到这个程度,看来他在中原的手已经伸得很长了,也许已经和无名勾搭上了。” 说完,看到陷入沉思的阿萨辛,陆危楼将人从椅子上拉起来,一步步带着走到床边,再按着肩膀让他坐下。 “若九天真如你所说的那般可怕,那伊玛目混进去之后,确实足够撼动天下大势。再加上隐元会出手散布消息,煽动整个武林针对我们两教便说得过去了。你……” 话还没说完,看到陆危楼的举动,阿萨辛心里一暖,趁他思考间隙,竟然帮他褪了鞋袜。刚好激浪庄的下人送来热水,开门接了水,陆危楼回头笑着说:“先泡个脚,这些日子跟着我跑南闯北的,辛苦了我的霍桑。” 任由这人抓着自己脚丫搓揉,阿萨辛略显焦躁的心情奇异的平静了下来,暖意顺着足底一路向上,直达心底。 他们来的时候虽是下午,但听了许久汇报,天色已近黄昏。 两人泡完脚之后,下人又恰到好处的送来了晚膳。 也许是心情舒畅了,阿萨辛比往日吃了多了些,陆危楼就高兴了起来,觉得自己居功至伟。 躺到床上的时候,他还在感慨,“江湖人心皆不可测,还是早日脱身云游天下为妙。” 这句话阿萨辛表示赞同,和陆危楼在一起久了,整个人都自如了很多,也将许多事情从心上搁下了,再者经过两次秘境的奖励,他早已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武学高手。 如今他修的是仙道,红尘过客中,眼里只余下了一人。 不知道阿萨辛正看着自己的陆危楼,双手垫在脑后,脑子一通胡思乱想,“霍桑,这次玩场大的,结束了我们去南疆吧,把你红衣教的继承人接回来,陆遥峰那个臭小子还是留给明教吧,养个几年咱们就可以脱身了。” 半起身靠上陆危楼的胸口,听着耳边的心跳声慢慢急促起来,在他看不见的角度阿萨辛笑意满满,“可是阿遥看到你就跑,你怎么把他养成教主。” 于是陆危楼心里那一丝绮念瞬间化成了抱怨,“你说我对那小子也不错吧,他怎么就是不待见我呢?” “你私底下欺负阿遥的事他都告诉我了,以大欺小!” 转了个身将人搂到眼前,陆危楼笑骂:“这小磨人精,谁叫他总是赖着你,跟他开玩笑而已还知道跟你告状了。” 头枕着这人臂弯,阿萨辛轻笑,“你跟阿遥计较什么,他才三岁。” “三岁也不行,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见这人当场耍起赖来,阿萨辛无奈,只好转移话题,“穆萨,上次剑冢任务奖励的神器定乾坤,这次就用它造势吧!” “听你的。”陆危楼从系统背包拿出定乾坤,这是之前从纯阳离开时,他威望值达到2000解锁了【傲意战魂】成就的奖励,它的介绍是:万神朝礼,驭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 “雷霆之威在这个世界也算是无敌的技能,有了这东西,下次再闯秘境时,我们就不会再被动挨打了。” 本来还挂着笑意的阿萨辛突然敛起了笑容,虽然只有一瞬间,但陆危楼还是捕捉到了,他心里苦笑,看来之前两次自己以命搏命的做法还是伤到了他。 一个重新放松,一个珍重的揽紧了怀中之人,“之前我跟系统敲了很多好东西,这次我们能用上两件。” “怪不得最近002没什么动静了,你又干什么了?” 陆危楼委屈,“这次可不怪我,这家伙以‘半成品系统’有待开发为由扣了咱们好多东西。” “说说看。” “我威望值2000那次,他给的评语是中原武林敢与之为敌者不过二三,结果显示敢正面和我刚的这二三是唐门丐帮天策府。” 阿萨辛听罢闷笑出声,他看过陆危楼所谓的剧本,也就是剑三的背景历史,他记得明教丐帮唐门有场枫华谷战役,天策更是驱逐明教的大光明寺事件的主力。 “你也别恼,这几年我们确实和这三大门派没有什么往来,至于丐帮,之前尹红竹跟我报过教中圣诏门圣女的亲传弟子,好像和丐帮少主有些牵扯,我会提醒她,至于将来若丐帮还是与我们为敌,我们又岂会俱他。” 等阿萨辛刚说完,陆危楼嘴上说着“教主霸气!”,然后硬是按着人亲了一口,被瞪了依旧厚着脸皮不撒手。实在拿这人没法,阿萨辛重又躺回他怀里。 知道不能得寸进尺,陆危楼在脑子里过滤了一下剧情,说“应该是圣诏门未来的圣女唤晴,至于丐帮少主郭岩,他此时才十几岁吧,小伙子还搞早恋。” 见话题又要跑偏了,阿萨辛叹气,“正经说话,还有一件我们用得着的奖励是什么?” 将定乾坤收回背包,陆危楼拿出一个红色的面巾,“就这个,因为结交几大门派得了个胜友如云的成就,奖励了一件隐元会的‘天字·探花巾’,凭此物可以任意出入隐元会据点。” 看到这个东西,阿萨辛眼前一亮,“隐匿到何种程度?” “系统说戴上后在别人眼里,你就是他身边最亲近信任之人,但是又不会干预你的行动,事后摘下探花巾,他们会对此期间的事无知无觉。” 见阿萨辛很感兴趣,陆危楼将探花巾递了过去,又开口道:“这东西好用是好用,但戴着根本不符合我的气质。” 这个略显中二的抱怨显然得不到阿萨辛的谅解,看他注意力完全被探花巾吸引了,陆危楼不服又拿出一物。 “壶里装的什么?我怎么感觉有一股极其浓郁的力量吸引着我。” “碧海亮银壶,内盛三斤六两还真玉/乳,玉/乳洗精伐脉内抑心魔。对你的修炼有很大作用。”说起这个陆危楼又有话说了,“这是我江湖声望21000达成声望成就声名赫赫时奖励的,当时我问系统按我的声望在剑三能排在什么档次,他说叶孟秋声望23000口碑偏好,而我的口碑毁誉参半!” 阿萨辛听罢笑出声,“近来江湖上传言几何,你该知道它没说错。” “反正我写了封投诉信丢了上去,本着对未来消费者的责任,要是下次月老不拿点好东西出来,他想要的用户体验报告绝对没戏。” 若此时月老在这里,陆危楼这得得嗖嗖的样子绝对要被上司教做人。 可惜月老不在,但是,已经自行维护许久的系统却在这个时候突然上线了。 阿萨辛看着凭空掉落在手中的小盒子,疑惑的看了过来。看到这眼熟的小盒子,陆危楼顿觉大事不妙。这时,两人脑海中同时出现了系统的声音。 【宿主陆危楼与阿萨辛好感度1500点,达成成就生死不离,奖励烟花海誓山盟1个,义金兰10个,渡情香1盒。】 然后系统还丧心病狂的给渡情香的简介标了大红字。 看着阿萨辛的表情变化,陆危楼心下要遭,月老这完全就是恶趣味。 明知道现在他和霍桑只是凡身,没法使用姻缘绳去三生石上刻仙侣契约,自然也没法进行脖子以下的交流,却还偏偏从两人做完七夕任务后每次任务结算都加个渡情香的奖励,这种房中秘药他真的不需要好嘛! 之前的都被他想方设法处理掉了,阿萨辛完全不知道,现在好了直接拿到了手里。 “霍桑,听我解释,我真的一点都不急色。” “先把你搭在我腰上的手拿开再说这话。” …… 当场派发完奖励的系统,深藏功与名。 本系统的存在是为了帮你追心上人,现在追到手了,嫌我多余了是吧!想气死我是吧!谁怕谁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一只皮皮喵~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36. 昨晚系统突然作死坑了陆危楼一脸血,本来他都做好睡不了床的准备了,结果峰回路转,阿萨辛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渡情香交给他,说先留着。 等到陆危楼从这句话的冲击中反应过来,再看怀里的人,早已闭着眼睛假寐了,完全控制不住笑意,最后折腾了半天才搂着人睡着了,只是梦里遍地璀璨烟花。 只是早起后,怀里的人却不见了,再一扭头却看到枕边放着一张字条。“教内急事,勿念。”陆危楼这才拍了拍饱受惊吓的小心脏。 彼时阿萨辛正在荻花圣殿听御下六门的圣女汇报教内事宜,突然感觉到了陆危楼的气息,他抬手止住尹红竹的话,“该如何应对已经说过了,诸位各司其职即可,先退下。” 等人都退下之后,阿萨辛并未挥开搂抱在腰间的手,顺势靠在了他身上,圣座之上的两人依偎着交谈。 “午时过后我便回去了,何须耗费义金兰。” “舍不得你来回折腾,我过来陪你吃饭。” “嗯。” 嘴角缀着笑意,阿萨辛彻底放松了身体,不消片刻便睡了过去。陆危楼在他额角轻轻一吻,想来这人天还未亮就赶来了枫华谷,一直到刚才还在处理教务,有些心疼的揽了揽。看来还是要用最直接的办法尽快解决目前明教和红衣教的困境。 阿萨辛没睡多久,最近事情多,也只是偷得半日闲而已。 “穆萨,阿里曼大神诞辰在即,我欲在荻花宫举行祭神大典,邀各派前来观礼。你觉得如何?” 陆危楼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人靠得更舒服,手指一下一下的顺着阿萨辛微卷的长发,“你想怎么做都行,邀请函让咕咕带过去,一日即可送达。” “好。至于大典之前,就让这些来挑衅我红衣教,妄想踩着你我两教上位的江湖人士给阿里曼大神当祭品吧!” 阿萨辛从不开玩笑,此言一出,就注定此刻仍盘踞在枫华谷的江湖人士要大大的遭殃了。他没让陆危楼出手,只身带着红衣教众,在沁枫谷枫林一带和江湖人展开了一场血战。 一天一夜的时间,对那些江湖人来说,就像是一场怎么也醒不过来的噩梦。 在梦中一身红衣的男子如同恶修罗降世,没有人能从他手里逃命,即便怯懦后退,等待他们的只会是更多的红衣教众,就像三途河里的彼岸花,拖着你下到更深的地狱。 毫无悬念,这一场争斗,红衣教赢了。 沁枫谷里鲜血绵延十里,浸染在土地里,让初秋的枫林一夜间枫红似火。 敢来枫华谷挑衅的武林人十不存三,尸体形成了骇人的乱葬岗,枫华谷鸟兽飞绝,只剩无数盘旋的黑鸦,冷眼旁观着生死。 此后几日,没有一个江湖人敢独自在枫华谷行走,而大战的血腥气直到十日后才勉强散尽。 枫华谷一役使得中原武林哗然一片,虽然几大门派没有参与其中,但是一些小门小派几乎是遭遇了灭顶之灾,他们后悔,愤恨,却也无济于事。 江湖争斗,输了就是输了,实力不如他人又挑衅在先,就算有些个厚脸皮的哭求上少林纯阳,到底也没求到什么结果。 再加上几日后又传出红衣教即将举行祭神大典,广邀武林各派前来观礼。于是众人不约而同的按捺住了心思,到底还是要眼见为实,偏听偏信的下场那些丧了命的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很快就到了祭神大典的日子,江湖人再一次蜂拥而至到了枫华谷。 大典前的荻花宫圣殿内。 陆危楼亲自将红衣教主的服饰为阿萨辛穿上,看着眼前绝代风华的人,眼中满是惊艳,嘴上却说着,“确实是个大魔头。” 阿萨辛冷哼一声,“还不滚去会客。” “遵命,吾主阿萨辛大人!” 摸了摸被亲的唇角,阿萨辛轻笑,大战前陆危楼说有更好的办法驱逐那些人,不用罔造这些杀戮,于修行有碍,被他拒绝了。 教里没有善男信女,阿里曼大神教会了每个身世坎坷的教众自渡几身,自拿尊严,这样的红衣教中原武林不会接纳,所以他根本没打算融入其中。 他要红衣教成为一个没人敢惹,众人惧怕,教徒行走江湖时不怕被欺的存在。 不过穆萨说别真成了邪教,所以和江湖顶尖的几大门派交好是必要的,他不是蠢人,这点自然明白,所以这次祭神大典选在了荻花圣殿内,将江湖人不得其门而入的荻花宫展现在世人面前,也让他们看看红衣教的实力,那些无谓的挑衅他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祭神大典开始的唱和声传来,也预示着红衣教正式走进了中原武林的视线内。 逾山高的阿里曼大神石像,让看到的人惊叹不已,而荻花圣殿更是巧夺天工,附着山体又凸出的建筑体,所到之处的走廊下既是万丈深渊,甚至脚底还踩着山岚云雾,江湖人终究还是小看了红衣教。 再一联想,红衣教尚有这般神奇造化,那远在格兰朵大漠的明教又该是怎样的光景。 传闻中不管你人在沙漠何处,都能看到圣墓山上的明尊圣火,若不幸在沙漠中迷失了方向,明教便是指向生路的火引。现在看来,这些传言应是确凿无误了。 待到众人都进了荻花宫,阿萨辛和几大门派代表见过礼,请了众人入座。 纯阳来的是他们的老熟人谢云流;唐门来的依旧是武林盟主唐简,之前枫华谷之乱有些唐门弟子受到蛊惑参与其中,红衣教并未赶尽杀绝,他来也是为了处理后续事情。 藏剑山庄叶孟秋也是亲自前来,七秀坊来得却是大娘公孙幽,霸刀柳风骨派来了他的长子柳惊涛。 丐帮则是少帮主郭岩,陆危楼在看到他的时候还专门打了招呼,说什么要勇敢表达爱,闹了小伙子一个大红脸。 万花是上次救过陆危楼的孙思邈弟子徐淮,少林则是罗汉堂首座澄实。 至于天策府,只要不是触犯到国家律法,他们向来不怎么和江湖人打交道。 寒暄过后,祭神大典正式开始。 祭祀过程中,红衣教的信仰以及行事准则也一一表明了出来,从来蒙着一层神秘红纱的教派终于揭开了自己的真面目。 没有想象中的愤世嫉俗,也没有什么邪魔歪道,只不过是恩仇必报而已。 而整个大典达到高/潮是阿萨辛念完祭词后,青天白日里竟然降下了万钧雷霆,就像是祭词中提到的阿里曼大神的怒吼。 天雷阵阵萦绕耳畔,一时间胆小的江湖人甚至被吓晕了过去,上座的几大门派代表倒是端坐如钟,他们看得出来,那雷霆看着声势浩大却始终没有靠近荻花宫,众人应是安全无虞。 “快告诉我这是手段?”紧挨着陆危楼坐的谢云流最先按捺不住问了出来。其余几人虽没表示,但都竖起耳朵等着陆危楼的答案。 陆危楼又不按常理出牌,将皮球踢了回去,“那你先告诉我,吕祖是怎么一个镇山河覆盖整个纯阳宫的?” 众人又把耳朵竖向谢云流,这个他们也想知道。 这下轮到谢云流为难了,他知道师父道法卓然,武学修为已非常人能想象的境界,难道阿萨辛和师父一样?一旦冒出这个念头,谢云流转头看着陆危楼,“听说明教圣火凡人不焚,你倒说说这是什么道理?” 皮球又被踢了回来,不过这一来一往间,也踢走了众人的好奇心,谁还没点看家本事,门派秘辛概不外传好嘛! 祭神大典已经结束,而属于红衣教的传说却才刚开始。 大典过后,一些人在枫华谷逗留了数日,在看到平顶村午阳岗的普通百姓生活依旧后,他们才终于信了红衣教确实不滥杀无辜。只是这片血染之地,终究不再是人人都敢去踏足的地方了。 作者有话要说: 红衣教好像真的洗不白,不残害无辜已经是极限了!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37. 两个月后,二人携手三临长安城外的首阳山巅。 远眺长安,一如往昔的繁华,江湖路虽远,但百姓脚下踏的始终是恬淡安乐的平凡之路。 只是今天,各大门派的探子敏锐的察觉到了长安城内的暗潮涌动。 隐元会一夜之间消失于人前,或者换个说话是他们隐入了万千人之中,也许是你相交十余年的邻居,又或是大街小巷的贩夫走卒,总而言之,这对江湖人来说,太惊悚了。 毕竟无孔不入的隐元会,掌管天下情报,古往今来不是没人想动这个庞然大物,只是从未成功过而已,但是这次,有人惊到了它。 至于干出如此大事的两人,此时正在纠缠到底是同骑一匹马还是各自骑马进城。 昨天作了个死被拒绝同床的陆危楼,突发奇想要去找幕后之人给两教报此前被暗算的仇。 择日不如撞日,反正红衣教事了,试探明教的人也同时隐匿了,两教事务井然有序的发展着。完全了结了此间之事,他们也该去南疆了。 阿萨辛又岂能放他一个人单闯,只好陪着一起了。 于是,当天晚上他们赶到长安,利用天字·探花巾,一路跟着隐元会的线,一家一家的烧情报,要不是时间有限,绝对不至于只烧了长安附近两三个隐元会据点。 不过作为国都长安城的据点,情报分量自然十足,总之他们是不亏的。 最终还是陆危楼靠着厚脸皮同骑上了马,揽腰下巴搁肩一气呵成,阿萨辛根本拿这人没办法,只好控制马速,缓缓的往长安城行去。 “隐元会人比蚂蚁多,比泥鳅还滑,这事之后恐怕短时间内抓不到他们的尾巴了。不过没想到他们居然连首领无名的资料都有,存着老大的底这种事情都允许存在,不愧是情报至上的隐元会。只是这幽天君已经上了伊玛目的船,看来只有让他翻船这一条路了。” 话虽如此,九天的事他们却不能插手,阿萨辛说,“九天内乱,只能靠他们自己的势力消解,等事情结束时你再替阿遥的父亲报仇就好。” 陆危楼抱着人蹭了蹭,轻声说:“全听你的。” 到长安之后,寻了个酒楼包厢,陆危楼就地开始写信。 “财可通神,李代桃僵。九天生变,天下大乱。” 也不管自己这寥寥几字会引起怎样的惊涛骇浪,写完信他唤出咕咕匿名给霸刀山庄和长安城交易行各发了一封。 “还得靠柳五爷和周墨,九天里其他几个不是算命的就是武痴,又或者住的海外离太远的。至于朝廷,武皇退位至今皇室自顾不暇,不站在咱们对立阵营就不错了。” 看着他侃侃而谈数落着九天,阿萨辛轻笑,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陆危楼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说这些话了。 送完信再用过午饭,两人开始同游长安。只是逛着逛着,陆危楼又不安分了。 “霍桑,你说隐元会是不是真的消失了?不然咱们试试!” 阿萨辛疑惑,“这要怎么试?” 四处张望一番,拉着阿萨辛到了长安城商客汇聚行人往来最多的胡玉楼前,陆危楼突然正经了起来,两手相执,口中说着动人的情话。 “霍桑,此生最幸能得你相伴。” 话一说完,一组“心”型烟花以两人为中心开始层层扩散,遍地都是花开的特效,绚丽夺人,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看着二人,百姓们反映了过来,在欢呼鼓掌中,一条江湖快马飞报也开始传遍了整个大唐。 江湖快马飞报!“陆危楼”侠士在长安城对“阿萨辛”侠士使用了传说中的【海誓山盟】!以此向天下宣告:“陆危楼”对“阿萨辛”之爱慕,天不老则爱不绝,地不裂则情不尽,海不枯则心相连,石不烂则意永存。无畏世间险阻比天高,誓要长相厮守到尽头。织纤云以为誓,填银河以为约,托飞星以传情,搭鹊桥以相聚。若是汝心正如我心,比翼双飞笑傲江湖! 海誓山盟是不科学的存在,剑三世界也不是常规的古代世界。 一条江湖快马飞报,让陆危楼和阿萨辛扬名整个大唐,不止武林人士,就连寻常百姓都议论纷纷。只是这次再非此前的诋毁之言,所到之处皆是赞美祝福的声音。 隐元会不曾真的消失,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江湖所及皆有隐元会。 至于事件的两个主角,五分钟的烟花特效时间里差点被热情的百姓淹没,最后陆危楼不得已使出群隐带着阿萨辛一跃冲天,用明教大轻功脱离了围观的百姓。 接下来的几个月,他们决定出发前往云南。 一路上走走停停,从长安出发,看过了巴陵县的油菜花田,顺着长江一路向西经过瞿塘峡,现在已行至白龙口。 “阴山城是明教的一处据点,今晚我们去那里落脚,明天逛逛白龙口。” 阿萨辛自然没有异议,一路走来,沿途听着关于他们的传言,两人愈发亲密无间。 只是没想到在他们游历白龙口的第二日,阿萨辛突然收到了关于牡丹的消息。 “红衣教成立最初我便在无量山设了分坛,派阿里曼大安杰曼驻守,曾经嘱咐过她留意云南六诏的事,尤其是越雟(sui)诏。” 陆危楼闻言便明白了,“牡丹是越雟诏的王子,那现在出了什么事?” “他母亲病重了。” 知道这事不能拖,两人立即出发赶往云南。 牡丹生母死亡是他悲剧人生的开端,他那痴情的好父亲竟然因为太过思念妻子,将长相酷似妻子的儿子当做女儿来抚养,这直接导致牡丹的性别认知出现了障碍,人生观被父亲错误的引导了。 阿萨辛显然不打算让这一悲剧发生。 幸好白龙口距离苍山洱海不算远,两人日夜兼程,遇到高山直接用大轻功越过,即便如此到越雟诏时已经是第三天夜里了。 潜进越雟诏,没有看到举行过葬礼的迹象,阿萨辛心里松了口气。 从一开始,救人就在他的计划内,他不想牡丹小小年纪失去母亲。即便早已决定要收他为徒,但作为师父能给的爱护终究有限,再则身边这人从牡丹三岁时就已经醋了。 莫名被横了一眼的陆危楼表示自己委屈,他明明什么都没做。 探到王族寝宫所在,两人潜进去查看了一番,阿萨辛判断族长夫人还能再撑几日,他们便退了出来。 “带你去个地方,那里应该有人家可以借住。” “好。” 连日赶路两人都很疲累,话刚说完阿萨辛便已安心靠在陆危楼怀里睡了过去。 第二日再醒来,是在一户农舍里。 刚好陆危楼走进门,他快步走到床边,按住阿萨辛要起身的动作,说“天还早,先躺会儿。咱们赶巧了,今早我听花大叔说,小王子要去小普陀岛为母祈福,正好会经过蝴蝶泉,就是我们现在住的地方。” 阿萨辛闻言舒展了眉头,这次他没打算带走牡丹,红衣教和明教名声大噪后需要沉淀,因此他和陆危楼来云南之前就决定好了,要在这里定居几年。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一个小女娃的声音响起,“陆哥哥,阿爸让我来喊你们吃早饭。” “是借住的花大叔家的小女儿花小美,我去回她。” “好。” 等陆危楼打发走小姑娘,阿萨辛已经利索的打理好了自己。待两人上了饭桌,花小美看着阿萨辛惊呼大美人,陆危楼暗笑,简直就是自家妹子第一次看到霍桑时的翻版。 花大叔按住自家丫头,尴尬的笑着,“兄弟别见怪,我家这鬼机灵口无遮拦。” 花小美不过五岁,童言无忌,阿萨辛自然不会计较,一顿饭也算宾主尽欢。 饭后花大叔知道他们想找小王子,便让花小美带两人前往码头,王族船只会从那里经过。 到了码头,花小美完成任务,陆危楼送了她和同来的小伙伴一人一根糖葫芦作为谢礼,两个孩子高高兴兴的回家去了。 环顾四周,陆危楼发现了一个好地方,“霍桑,我们去那里,等下船队经过时设计让他们看见咱们。” 看到狼石群,阿萨辛点头应允,他明白陆危楼的意思,总不能自己送上门要求医治王妃,那样太没分量,要在越雟诏自由行走,他们需要一个不俗的身份才行。 狼石群位置极其险峻,站在上面,洱海尽收眼底。上去后他们刚好看到一艘大船自远远驶来。 船只越来越近,陆危楼蹙眉,他还没想好酷炫出场的方式,刚才阿萨辛提醒了他一个问题,狼石群太高了,普通人在下面根本看不到上面。 “总不能直接跳下去吧!” 阿萨辛莞尔,“有何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双开炸了个海誓山盟体验了一下,QAQ顺便抄了个誓词。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38. 不过事情的发展最终没轮得到陆危楼亲自跳崖吸引注意力。 天公作美,此时正在洱海中疾行的越雟诏王族船只,眼看着快要到蝴蝶泉码头的时候,突然遭遇到水底旋涡,船上众人顿时惊恐一片。 看到船上已经有人落了水,阿萨辛和陆危楼对视一眼,立刻施展轻功从狼石群一跃而下。 岸上的人先是见到两人从天而降,随即又看到陆危楼身不入水便从水里将落水之人抓上了岸,纷纷惊呼喝彩。 这边陆危楼救了人,但是越雟诏的船只依旧受旋涡吸力在原地打转,船上的人一直在呼救,岸上众人面对这样的情景也是不知如何,王族大船尚且被控,他们的小渔船若是进入旋涡区定然瞬间粉碎沉没。 阿萨辛观察了一下,附在陆危楼耳侧说,“使内力从逆向推船,应该能助船只挣脱旋涡,我且去一试。” 相信他的实力,陆危楼没说什么,点头赞同,“好。” 接着众人见证了奇迹的一刻,王族大船被阿萨辛以一己之力推到了三丈之外,船只在一阵剧烈的震颤后终于安然无恙的脱离了旋涡。 此时,在一片静寂中,岸边有人突然跪地参拜,口中高呼着“神仙!”一个人开了口,其他人跟着效仿开始朝着阿萨辛跪拜。 不过是小施手段,却引发了如此大的效果,就是陆危楼和阿萨辛也没想到。 不过看到越雟诏船只在众人的帮助下终于停靠到了码头,他们的目的也算达到了。 “绿芜姐姐!” 一句软糯糯的惊呼声传来,阿萨辛猛地转头,一眼就看到了牡丹,此时才九岁的越雟诏王子阿拉木曲比。 缓缓向那边走了过去,船上众人也知道是他救了自己,纷纷给阿萨辛让路。 蹲在牡丹身边,查看了一下那个落水的侍女,他抬手摸了摸小牡丹的头,“别担心 ,她只是在水里挣扎时呛水晕了过去。” 说完伸手在那侍女喉头一点,侍女咳出了几口水,悠悠转醒。 小牡丹听到周围人议论就是眼前这人救了他们一行人,再看阿萨辛绝美的容貌,顿时觉得这人真真是天上下凡的神仙。 “谢谢神仙救命之恩。” 看到小孩一板一眼的朝自己道谢,阿萨辛顿觉他可爱非常,将牡丹拉到面前,运起内功在他胸口轻抚,帮小孩稳定了心神也烘干了被冷汗浸湿的衣服。 “咳咳咳!”终究还是没忍住的陆危楼,发声表示自己也救了人,怎么就没人关注关注他呢! 然而,阿萨辛依旧在和牡丹聊天,两人已经聊到了各自此行的目的。阿萨辛说他们听闻云南风景秀丽前来游玩,牡丹也不防人,说出了近来困扰自己的问题。 “阿母病重,族医都说治不好了,父亲很伤心,整日陪在阿母身边也不让我们靠近,我听人说小普陀岛上有很个厉害的人,就想去求求他,让他救我阿母。” 一旁的百姓听到牡丹的话却神色各异,似有难言之语,最后有个大叔先开口了,“小王子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小普陀岛上确实有个厉害的和尚,但是有传言说他喜食人肉,你若是求他办事需得送他两个人吃。” 其余人纷纷附和,都说那和尚很是吓人,当地人对小普陀岛都是退避三舍的。 牡丹闻言,顿时失望了,耷拉着小脑袋,阿萨辛看到落在地上的泪珠,心中泛酸,“也许我能救你的母亲。” “真的吗仙人!你肯救我的母亲。” 轻柔的擦去牡丹脸上的泪珠,阿萨辛点头,“我需要先看看你的母亲,为她诊断,只要还有生机应该就能救。” 牡丹心下欢喜,连忙牵起阿萨辛就要带他上船,只是被阻止了。 “别急,还有个人呢!看到旁边那个黑着脸的大叔了吗?我们是一起的,你只邀请了我,他可是要恼的。” “唔……”牡丹纠结了一下,松开手,走到陆危楼面前,“这位大叔,我可以请你去越雟诏玩吗?” 本来有些不爽的陆危楼,在看到眼前这张可爱软萌的小脸,心里突然熨帖了几分,上手捏了捏牡丹的脸蛋,“好了,答应你。” 话一说完,牡丹立刻挣开了他的手,直奔阿萨辛,“黑脸大叔答应了,仙人你现在可以跟我走了吗?” 周围人瞬间不小心笑出了声,陆危楼气恼,小屁孩一点也不可爱,跟他家那小子一模一样的熊孩子。 阿萨辛也被逗的笑出声,不过两人终是跟着牡丹回了越雟诏。 回去后,他们首先见到了牡丹的父亲越雟诏的王,阿尤。阿尤听牡丹说完他们在洱海相遇的事情后,同意了阿萨辛为王后治病的事。 路上,陆危楼提出疑问,“阿拉木,不是说你父王很排斥别人接近你母亲吗?” 小小的牡丹忸怩了一下,两只小手纠结的绕了绕指头,小声说,“父亲常说长相美丽的人是不会骗人的。” 陆危楼很无语,阿萨辛亦然。这是怎样的颜控主义者啊! 再想想从刚才起牡丹遇到阿萨辛的表现,以及原剧情中他们的相遇和后续的剧情,妥妥的家族遗传式颜控主义。 到王后寝宫后,阿萨辛入内替王后诊脉。 其实前天两人初到越雟诏的晚上就潜入进来帮王后检查过了,阿萨辛知道她的病情,暂时医治好并不难,但终究病入骨髓寿数不足,若要根除光凭医术却是做不到。 “阿拉木,你母亲的病我能治,只是恐怕需要一年时间才能彻底根治。” 即便如此,牡丹已经很满足了,他抱着阿萨辛的胳膊,开心的晃了晃,“您果然是仙人下凡。” 陆危楼听到这话,嘀咕了一句,“可不就是神仙下凡!” 于是,在禀明了阿尤之后,阿萨辛第一次替王后医治。 说是医治,其实是喂她喝了一些碧海亮银壶内的还真玉/乳,这是仙家之物可以洗经伐脉,对于凡人来说便是有脱胎换骨的功效。 但其效力也是凡人承受不住的,在喂了王后一口还真玉/乳后,阿萨辛需为她护法三天三夜来吸收药力。 直到第四日清晨,王后才清醒了过来。 看着阿尤和牡丹激动的围着王后说着话,陆危楼却心疼的抱起阿萨辛,直接带他回了住处歇息。 “水温刚好,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吧,我陪着你。” 阿萨辛倚靠着浴桶,任由陆危楼帮他搓揉着头发,应了声好之后,已然困得不行睡了过去。 最后陆危楼替他擦身穿好衣服再抱到床上,才搂着他安然睡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当天傍晚。 听到屋里有了动静,守在门口的侍女立刻敲响了门。 两人穿好衣服开了门,猛地和如此优秀的两个男人照面,侍女颇为羞涩,但想到王上的嘱咐赶紧说,“王上请二位共进晚餐。” “你是阿拉木的那个侍女吧,叫……” “绿芜。”阿萨辛记得这是那天船上落水的侍女,牡丹很看重她。 陆危楼接着问她,“你们王后如何了?” 绿芜没想到两位大人还记得她,很是惊喜,听到问话赶紧回答,“王后早晨醒来后,身体一直很好,族医诊断后说王后只是有些虚弱,别的再无大碍了。晚宴上王后也在,王上说要重重感谢两位。” “感谢就不必了,我们也是看在你们小王子一片孝心的份上,对了阿拉木有兄弟姐妹吗?” “王后和王上感情极好,只有王子一位子嗣。” …… 一路走来,陆危楼和绿芜一问一答,到宴会厅时,他已经套出了越雟诏大大小小许多的事。 见到阿萨辛,牡丹第一个唤出声,“仙人您休息好了吗?” 阿萨辛朝他笑了笑,和陆危楼一起先同阿尤见过礼。 阿尤也很激动,他的妻子病情好转他是最开心的,连忙请两人入座。“这是我的王后,感谢两位的救命之恩。” 王后面色仍然有些苍白,却不见了之前的死气沉沉,整个人看起来像重新焕发了生机,阿萨辛的医治取得了肉眼可见的效果。 “白洁谢过两位的救命之恩”王后容貌美丽动人,说话也很温婉,看得出来是一位贤淑的女子。 连连受到一家三口的感谢,阿萨辛和陆危楼只好客套着吃了一顿饭。 只是饭后,阿萨辛提出了一个要求。 “霍桑先生想收小儿为徒?” “王后的病情每隔三个月需要进行一次医治,一年方可痊愈,我二人自然要留在越雟诏。之前初见小王子就觉得他天资聪慧,动了收徒的心思,王上若是应允我定然悉心教导他。” 阿尤有些犹豫,在他们越雟诏,师徒等同于父子,拜了师他的儿子就要任师父差遣,若是寻常人家他定然高兴,可身在王族却是有太多顾虑。 就在阿尤犹豫不决的时候,王后开了口,“先生看重我儿资质是他的荣幸,这一年里就让阿拉木跟随先生学习,能学多少就看他的造化了,先生觉得如何?” 白洁这话一出,阿尤立刻附和道,“对对对,王后说的极是。” 阿萨辛自然没什么异议,虽然想过让牡丹继承红衣教,但一切还是要等他长大了再决定,若是将来牡丹不想去中原,他是不会勉强的。 这一生全了他们的师徒情谊,教会牡丹安身立命的本事,看着他能过得幸福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整理了一下大纲,突然发现剧情快走完了。 应该五章内就会完结,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爱你们(づ ̄3 ̄)づ╭ ~ 喜欢文文的小可爱,作者厚着脸皮求一发专栏收藏,新文准备中,打算存好稿再发,到时候还请继续支持!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39. 于是,拜师的事就这么定下了。 没有再选日子,借着晚宴,牡丹慎重的给阿萨辛敬了酒,行过拜师礼,起身后立刻脆生生的叫了声师父。 见师徒二人有话要说,阿尤和白洁便离开了,陆危楼厚着脸皮留了下来,阿萨辛对这个小鬼好的过分了,他得时刻看着才行。 虽然已经九岁,但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心中最敬仰的人成为了自己的师父,牡丹开心的不得了,蹭着阿萨辛舍不得分开。 阿萨辛对他很是纵容,摸了摸小孩的头,“阿拉木,我为你取个中原的名字可好?” “可以的师父,我常听阿母提到中原,以后我也是要去看看的。” 见他同意,阿萨辛便说,“中原有一种花名叫牡丹,是花中之王,有富贵华贵之意,以后便唤你牡丹可好。” 牡丹点头应了,只是却依然有些懵懂,“师父,我们这里没有牡丹,我没见过它。” 于是阿萨辛拿出几粒种子递给牡丹,“这是天彭牡丹的种子,我们将它种下,来年便可看到它的风姿。” 这样一来,他们此行云南的目的便达到了。 之后的日子,和在明教那段时间差不多,游山玩水养徒弟。 牡丹是个好孩子,聪慧好学,虽然性子有些柔弱,但是慢慢的习武久了,也有了份小男子汉的样子,王后对此专门感谢了一次阿萨辛。 只可惜平静日子没过几天,就在阿萨辛第二次替王后医治之后,陆危楼惹了个麻烦。 阿萨辛看着在陆危楼手中挣扎不已,像个狼崽子的小孩,问道:“从哪儿抓了个孩子回来?” 陆危楼也纳闷,“这两天你帮王后医治,我无聊外出逛了逛,结果在后山崖边看到这小孩,居然结着树蔓就往悬崖下面爬,我若不把他拉起来,小崽子这会儿都尸骨无存了,结果这小子倒好,倒打一耙非说我害了他,在这跟我犟了一上午了。” “你问他身份了吗?” “问了,不说。”想起两人僵持的时间,陆危楼不爽的弹了小孩一个脑瓜崩,“安分点。” “师父!今天我们去哪儿玩呀?”牡丹是人未止声先止,近段时间他过得可开心了。 听到牡丹的声音,反应最大的却是这不知名姓的小孩,他奋力挣扎着,要不是阿萨辛手快点了他的穴,陆危楼的手背差点被这孩子咬到。 这时,牡丹也推门进来了。一见屋里的状况,刚想惊呼又立刻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小跑到那小孩面前,轻声问:“你怎么在这里呀?被人发现你就惨了。” 阿萨辛见他认识,就问,“这孩子你认识?” 牡丹纠结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他叫皮逻阁,三年前我们和蒙舍诏打仗,他父王盛逻皮输了,为了求和就把他送来我们越雟诏当人质了。” 陆危楼听罢也是不知该说什么,日行一善居然捡到了未来统一了六诏的云南王,他的运气可真好! 不过现下看着手中被拆穿了身份再也不皮了的小孩,陆危楼丝毫不怕得罪人的说,“看来这小子想逃跑,结果被我误打误撞给抓回来了。” 阿萨辛虽不知皮逻阁未来的作为,但看牡丹对这孩子的态度想来也不是什么恶徒,便没言语,端看陆危楼想如何处理此事。 牡丹倒是有些心急,“师爹,你可以放过他吗?他不是坏人,以前还救过我的。” 这一声师爹喊得陆危楼熨帖极了,平时怎么教他都不喊,看来小人精牡丹和这小子交情不错。“好了好了,我也是好心救他,不过你这小子既然没跑掉,就继续乖乖待在这里吧,既然作为人质,你若是逃跑引起两族再次交战就不好了。” “两族交战关我何事,他们都放弃我了!” 才十三岁的少年,却已经在异族当了三年的人质,胸中满是愤懑,陆危楼看着这孩子倔强狠厉的眼神却觉得颇为满意。 “霍桑,你带牡丹先出去,我有话跟他说。” 阿萨辛点头,安抚了牡丹后带着他出了房间。 “三年的牢笼生涯没磨掉你小子的锐气,挺不错的,不过这点挫折哪值得你这么伤心?” 陆危楼说完话就被皮逻阁瞪了一眼,“你没有失去过自由,自然不这么觉得。” 可他还不嫌事大的趁着皮逻阁被点穴,将人摆出了对着自己作揖的姿势,等调侃够了才看着对自己怒目而视的少年说,“其实你恨得不是失去自由,而是你父王将人抵为人质的事吧。” 被戳到了痛点的少年,蓦地红了眼眶。 “被放弃你就没想过原因吗?你父王肯定不止你一个儿子,为何偏偏送你来当人质,还不是因为你最没用。” 陆危楼一句话激的皮逻阁目眦欲裂,“我不是没用的废物,明明大哥更无能,就因为他会哄父王高兴而已。” “原来得和更没用的比你才算得上勉强有用啊!” “我不是!你胡说!” 眼看着少年恨得不得吃了自己的表情,陆危楼轻笑说道:“在你没有掌握权势的时候,却又不懂得向权势低头,能哄得上位者开心未尝不是一种本事,所以你被放弃是咎由自取。” “我不信,你就是个混蛋,才不信你的话。” “小屁孩,中原话里有个词叫‘至刚易折’,说的就是你这种倔脾气不懂变通的人,有骨气固然是好,但若太过直冲折了自己就不值得了。” 见少年还想反驳,陆危楼正经了神色,“你还是太嫩了,要想不被放弃,就要当那个决定别人命运的人,你被放逐在这里未尝不是件好事。” 听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了,少年强按捺住性子,问:“为什么会是好事?” 结果正经不过三秒的陆危楼,神在在的回答道:“你不来这里当人质就不会遇到我了啊傻子!” 于是皮逻阁又恨得捅死眼前这个人才不至于再被他耍弄。 “好了不逗你了,说正经的我可以教你,教你很多东西,武功权术你想学的我都能教,等你成为一个强者,就不用当阶下囚了,日后甚至可以统一六诏,成为云南唯一的王……” 然而陆危楼费劲了唇舌,少年却完全不理他了。 就在屋外不远处的阿萨辛,对屋内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听完后简直无语,看着交代完和皮逻阁往昔的小牡丹,抬手敲了小孩脑门一个响嘣,“以后不许再叫他师爹了,太蠢了!” 委屈的小牡丹把这句话记得非常清楚,因为这可是他一向温柔的师父,第一次对他“动手”。 然后阿萨辛带着牡丹又进了屋,毫不意外的看到一大一小两个人对峙着,一个说的口干舌燥,一个听得无动于衷,不过也许只是看上去无动于衷而已。 阿萨辛俯身在牡丹耳边悄声说,“穆萨叔叔想收这孩子当徒弟,你能帮他说服皮逻阁吗?” 牡丹闻言眼睛一亮,他知道陆危楼的本事,之前一起出去玩的时候,他带着自己一下子就飞上了很高很高的山顶,师父说他比自己还厉害。 拍了拍小胸脯,牡丹笑开了颜,“师父放心,包在我身上。” 看到牡丹斗志昂扬的朝着皮逻阁走了过去,阿萨辛一个眼神扫过去,陆某人自然领会了其中含义,赶紧跟着一起出去了。 没再理会屋里两个孩子是如何交流的,阿萨辛看着陆危楼,问:“他有什么特别吗?” 他知道自家这位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之前明教左护法张弋和金香玉的孩子就想拜陆危楼为师,结果这人怎么都不答应,还说出了此生只收陆遥峰一个弟子的话,现在突然自打脸说要收徒,定是这孩子有什么特别之处。 “牡丹入中原是因为云南战乱,越雟诏被吞并他父王被杀,之后南诏国建立,云南再无六诏。” 闻弦知雅意,阿萨辛立刻领会到了陆危楼话中的重点,“你是说这孩子便是战事的发起者。” “对,他在大唐天子李隆基的帮助下统一了六诏,成了云南王。” “那牡丹……” 一看阿萨辛担忧的神情,陆危楼心里虽不爽,却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打算,“他此刻在越雟诏为质,想必日后最恨的就是越雟诏,但我看他对牡丹却无敌意……” “牡丹说自己之前偷偷出去玩,误入猎人陷阱,皮逻阁那次本来有机会逃跑,却为了救自己又被抓了回来,之后他就一直偷偷暗地里照顾那孩子。” “原来是这样,倒是天公作美。霍桑,如今你在教导牡丹,我便一起教授皮逻阁,二人两小无猜一起长大,想必未来即便起了战事,他也不会伤害到牡丹。六诏一统是大势所趋,即便不是皮逻阁,唐王朝也会扶持另一个人来完成这件事,现在我们刚好遇到他,不如顺水推舟帮他一把,更是为牡丹的未来做些铺垫。” 听着陆危楼步步为营的打算,阿萨辛心中微暖,虽然这人整日里和小牡丹“争风吃醋”,但是自己想要保护牡丹的心意他一直理解并支持着。 那次海誓山盟的时候,陆危楼说此生最幸能得他相伴,他又何尝不是如此觉得,只是好像一直忘了告诉这人。 主动抱上陆危楼,靠在他肩头,阿萨辛说:“穆萨,有你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查资料时发现个有趣的事,古时西南地区有些少数民族有个习俗叫父子连名制。儿子的姓是父亲的名字,父亲的姓是爷爷的名字。 六诏之一的蒙舍诏就有这样的习俗,比如盛逻皮-皮逻阁-阁逻凤-凤迦异-异寻牟。 这个阁逻凤是剑三南诏皇宫里的一个boss,不知道大家还记得不? 第40章 第四十章 40. 天彭牡丹需两到三年方能开花,阿萨辛和陆危楼也在越雟诏待了快三年了。 这三年里发生了很多事,牡丹的父亲阿尤外出打猎时不慎受伤去世了。 阿萨辛并非没法救,只是对于阿尤他始终没什么好感,加上当时看到牡丹虽然伤心,却不像王后生病时那么绝望,他就知道阿尤并不是这母子二人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人。 事实也是如此,现在越雟诏的大事由王后白洁掌管。这位出身汉族的女子在丈夫逝世后,展现出了极强的政治手腕,收服了一众越雟诏遗臣。 在知道陆危楼收了皮逻阁为徒后,她便网开一面允许他在越雟诏自由行走,只是依然不能离开而已。 当时阿萨辛就觉得,也许王后在病中时就察觉到了阿尤对她的感情已经偏执到有些变态了,所以在牡丹的性格慢慢变得坚毅不少后,她才会专门来跟自己道谢,而在阿尤出事时也没有求他出手相救。 为母则刚,在丈夫和孩子之间,她做出了取舍。 这年春日会期,天彭牡丹如约花开。 对于一直以来悉心照料它的牡丹来说,第一次看到盛天的天彭牡丹花,他的内心是极为震撼的。 第一年春时,因为花未曾开,师父为了安慰他,曾描绘过一副牡丹图赠予他,然而绘图再美也不及实物万分之一的美。此时此刻,牡丹才深刻体会到,师父替自己取的中原名字是这么的美好。 “好了好了,再看下去它的花瓣就该凋完了。” 十六岁的少年正值变声期,嗓音有些喑哑,一开口牡丹就知道来人是谁了,想也不想扭头就是一拳,“不许你咒我的花。” 皮逻阁很委屈,“我哪里是咒花,我只是在夸你好嘛!师父教过我一个中原的成语叫闭月羞花,说有的美人长得太过好看,月亮见了都惭愧到避而不出,花见了都羞愧到不敢盛开,我们牡丹如此好看,这花被你看久了,可不得羞愧的花瓣都凋谢了。” 这人说起甜言蜜语来简直和师爹如出一辙,一脉相承的厚脸皮。 牡丹闹了大红脸,决心等下定要找师父告状,让他好好管管师爹。师爹被训了肯定返回来会教训皮逻阁,这样虽然自己打不过这人了,也能看着他挨训。 而另一边,逍遥自在一再耽误归期的陆危楼,终是收到了必须他出面的邀请函。 四年一度的藏剑山庄名剑大会将于不久后的青龙节举办,叶孟秋专门给他发了品剑贴,上面直接写了三个大字“不许卖”。 看完明教密报的陆危楼摇头叹息,“亏了啊霍桑。” 正在默写《大光明典》的阿萨辛头也不抬,只道:“叶庄主改了规矩?” 没有得到视线关注的陆危楼只好接着说,“叶孟秋今年立了新的规矩,剑帖从送出藏剑山庄大门开始就能被任何人抢夺,拿到剑帖也可以转让给他人,藏剑今年认帖不认人。现在江湖上剑帖都卖到一万五千两黄金的价了,可他竟然扬言给我的剑帖是例外,任何人都不能取代入内。这奸商自己赚的盆满钵满,却要断我的财路,霍桑,他好过分啊!” 听着陆危楼耍宝似的抱怨,阿萨辛轻笑,“我的剑帖你可以拿去卖。” 此话一出,陆危楼顿时眼神发亮,仿佛万两黄金已经被他收入了囊中。 于是日后,当叶孟秋知道还是被这厮卖剑帖赚了一万五千两黄金后,决定下一次名剑大会再也不给这人送邀剑贴了,而且明教必须拒绝入内,对了还得再加个红衣教。 可惜叶庄主这话倒是说到做到了,没曾想陆危楼这不要脸的竟然派了两大护法,在大会前夕把作为奖品的宝剑“碎星”抢走了。 即便叶英借此扬名江湖,但叶孟秋还是发话,从此藏剑山庄对明教再无任何要求,实在是他深觉和陆危楼斗法影响寿数! 这是后话暂且不表,如今陆危楼正气恼的坐在一旁,看阿萨辛安慰听到他们要离开后大哭不止的牡丹。 皮逻阁站在一旁,也伸手拽了拽他师父的袖子,少年别扭着问道:“真要走啊!” 伸手拍了拍徒弟脑门,陆危楼轻笑,“你学的也差不多了,走时我会送你回到蒙舍诏,至于以后该怎么混下去就靠你自己了。” 这边牡丹一听,不光师父师爹要走,还要送走他的小伙伴,哭的更凶了。 最后还是皮逻阁答应了牡丹再陪他一段时间,他拒绝了陆危楼送自己回去的好意,“师父,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回到蒙舍诏,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即便再不舍,陆危楼和阿萨辛在几天后还是离开了云南。 临行前牡丹抱着阿萨辛留给他的《大光明典》,哭着说等他长大了一定要去中原找师父。 再度北上,两人没了来时的闲情逸致去游山玩水,他们也舍不得两个小徒弟,但是为了以后的安乐日子,有些事情必须做一个了结。 一路行来,不到一个月就到了长安,见了谷烟河和尹红竹,安排完两教的事务,陆危楼和阿萨辛并没有直接去扬州,而是转道去了趟万花。 此时的万花谷,尚且不是日后的大唐风雅之地。 谷中目前仅有孙思邈与其门下弟子,再是隐世的“初唐四杰”中的子虚先生和乌有先生。至于书圣颜真卿和画圣林白轩才刚在大唐一众文豪中崭露头角,更别提还在施浪诏当公主的画圣宇晴了和才刚出生的琴圣苏雨鸾了。 而万花掌门东方宇轩,此刻应该还在东海侠客岛上,在父亲方乾的教导中沉迷学习吧! 不过虽然万花尚未挤入江湖名门之列,却不妨碍它成为受人敬重的地方,毕竟医者在江湖的地位还是很高的。 陆危楼和阿萨辛此行便是受人所托,为人求医。 到秦岭后,山岭重叠间难辨方向,两人一时不知该从哪里进到万花谷中,正巧遇到一个从山上背着小背篓采完药的小孩,一问路陆危楼就笑了。 “笑什么?再不交代你二人来谷中的目的,别怪我不客气了。” 陆危楼看着眼前这一板一眼老气横秋的小家伙,笑得更大声了,他拍着阿萨辛的肩,“他肯定是裴元,哈哈哈!” 小孩更恼了,这家伙好生无礼,而且竟然知道了自己的底细,再一想到近来谷中来的几个不怀好意的人,看来定这两人也是怀了目的来的,要赶紧摆脱他们才行。 “喂!大叔!” 陆危楼一转头,一把药粉迎面撒来,阿萨辛反应极快挥袖将药粉震开,然而那小孩已经身姿灵动的钻进了树林中,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阿萨辛无奈,“你总爱惹这些小孩,也不怪他们不喜欢你。” 陆危楼不服,“哪有!他们心里肯定可喜欢我。” 不与他计较,阿萨辛循着印记往树林深处走去,这人一开口他就知道靠问路进谷肯定是行不通了,所以一开始就在裴元身上下了印记。 只是眼看着要进谷了,陆危楼又想使坏,拉着阿萨辛用了轻功,先裴元一步到了万花,等到小裴元背着药篓跑的一身是汗的进来,一抬头就看到陆危楼在朝他做鬼脸,板正的小脸气得通红,毕竟才五六岁的小孩,恼的差点哭鼻子。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们不是坏人,是来找你师父医圣孙思邈求医的,我和你师兄徐淮还认识呢!” 虽然听他提到了师父又提到师兄,小裴元耸了耸鼻子,眼神依然颇不信任。 陆危楼觉得这孩子警惕性忒高,看他背着跟自己一般高的药篓小跑了一路,干脆一把将人抱起,还捏了捏脸蛋,“见到你师父就知道了。” 小裴元被捏的又要恼,但看这人是真的没有恶意,方才忍了下来,他也确实累到有些脱力了,干脆就让这家伙当劳工补偿自己。 指路时裴元故意饶了几处地方,陆危楼也不点破,权当是游览万花风景,花海此时还没有日后百花齐放的盛景,但漫山野花也是一处美景。 到药王阁下的时候,两人已经熟络了起来,裴元说的谷中来了些捣乱的人,却是陆危楼二人此行的目的,肖家肖药儿和他们的死对头莫家。 说起和肖药儿的渊源,还是两人初入中原时,在龙门荒漠血衣魔鬼城遇到秘境,陆危楼以身诱来天雷劫诛杀了疫魔,结果闹得自己下了阎罗殿一趟。 当时阿萨辛病急乱投医,找来了碰巧路过龙门客栈的肖药儿,肖药儿施展奇异手段将陆危楼神魂拉了回来,阿萨辛许他日后一诺。 所以当日在云南,与藏剑山庄邀剑贴一起收到的,还有肖药儿的信。 信中肖药儿称自己身中奇毒,在万花求医时却不被孙思邈接纳,想请阿萨辛帮他求情。 阿萨辛自然不会全信他所言,但当初承诺过不管道义无论对错都会帮肖药儿一个忙,现在只能先来了解一下情况。 见到孙思邈,知道两人来意之后,老人家叹息了一声。“冤冤相报何时了,都是先辈过错,却轮的子孙受苦。” 然后孙思邈就讲了一段往事。 作者有话要说: 名剑大会是每十年举办一届,剧情需要作者改成了四年一届(′~`●)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41. 原来在百余年前,肖家,莫家,杨家还有公冶家,曾是当时汉王麾下的名医世家。 只是没想到莫家和公冶家的家主,莫水屏和公冶卢觊觎起了汉王宝藏,在汉王中毒病重时不图报恩只等着旧主身死瓜分财宝。 而忠心的莫杨两家,却在苦苦寻觅着解毒至宝“蝶蕊巨木”。 就在他们终于找到了蝶蕊巨木后,眼看着巨富之梦化为泡影,莫家和公冶家竟然联合起来施奇毒毒杀了肖杨满门。 然而天不纵恶人行,肖氏和杨氏到底留了一丝血脉。 只是不曾想那奇毒之所以称其为奇毒,乃是因为这毒在针对不同人的体质会有不同的效果,或致人全身剧痛、疯疯癫癫,或让人体质虚弱、略感风寒都可致死,但这还不是这毒最可怕的地方,最可怕的是此种奇毒不仅中毒之人要受其折磨,连带其子孙后代都要受奇毒影响。 后来,肖氏后人为报仇又寻得此毒,下给了莫家以及公冶家。 如此世世代代下来,几家人之间的仇怨也是越结越深,已经说不清对错了。 再说回肖药儿,肖家在他这一代,为了对抗自身奇毒在医术研习上早已越发精湛,可惜医者不自医,如今快四十岁的他终究快扛不住了。 而莫家却是一女子带着稚儿求上门来,本来孤儿寡母很让人同情,但因为两家世仇的缘故,肖药儿拼着自己的性命不要,也要阻止孙思邈医治莫家后人。 陆危楼听着往事,再结合剑三剧情,想到了一点,“那杨家后人如今可是在长歌门。” 孙思邈闻言点头,“陆教主所料不错,三年前长歌门掌门欧阳卫曾带一幼童前来谷中就医,可惜当时我初见此毒知之甚少,便与他约定三年后再替那孩子诊脉,再过几日他也要来谷中了。“ 想到届时仇怨满满的四家后人再次相遇,孙思邈也很为难,“肖家和莫家求上门我又怎会不治,可他们积怨颇深,无从下手啊!” 了解了前因后果,两人暂时离开了药王阁。本来以为只是还个人情,没曾想还牵扯到了这么一桩陈年旧事里,不过眼下他们该去见肖药儿了。 见到肖药儿时,阿萨辛心下吃了一惊,区区几载光阴,当初三十出头的青年而今竟如垂垂暮年的老者,须发皆白身形佝偻,那所谓的奇毒当真比想象中还要可怕。 肖药儿的心理和阿萨辛差不多,看到他二人一如初见时的年轻俊美,而自己此时却这般形容,心中对莫家公冶家的恨意却更甚了。 陆危楼也只能叹息,这笔烂账还真不好算! “肖兄,恕我直言,你此时执意报仇没想过会绝了肖家的存续?此前我刚从药王阁回来,医圣直言他救人不看仇冤一视同仁,不可能单单救你却枉顾莫家孩子的性命,你们要么一起活要么一起死。” 肖药儿本想借助陆危楼和阿萨辛的威势打动孙思邈,实现心中所图,却依旧还是这个结果,他失望了。虽然一心想着报仇,可若能活下来谁又会选择去死呢! “陆教主,可我……不甘心呐!” 陆危楼一听有戏,整理了一下措辞,继续开始给肖药儿洗脑,“肖兄你是着了相了,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们几家恩怨纠葛了几代人,你现在是恰巧遇到了莫家后人,若是没遇到你会不顾性命的报仇吗?” 见他有些意动,陆危楼接着说,“再者你看看现在四家的情况,你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医仙’,莫家只余一个幼儿,杨家那孩子虽然入了长歌门,但身体羸弱连习武都做不到,公冶家更是完全消失在了众人眼前。你若现在暂时放下仇恨,待身上奇毒被驱,再娶妻生子延续肖家传承你的医术,当年四大家族岂不唯你肖家最强,届时再言报仇,其余几家还不是任你玩弄于鼓掌!” 看着肖药儿眼睛越来越亮,阿萨辛就知道这事成了,倒了杯茶递给陆危楼,这人忽悠人忽悠的快口干舌燥了。 被仇恨蒙蔽了眼睛的肖药儿,身在局中越陷越深,此刻陆危楼站在局外人的立场,从全局分析完他的处境之后,恍似拨开云雾见青天,他才悟了此事的轻重缓急。 拜谢过两人之后,便自去找了孙思邈。 见目的达成,这人一副求表扬的模样,阿萨辛轻笑,“单靠这张嘴,陆教主行走江湖定然无往不利。” 陆危楼搂着他的肩偷了个香,志得意满道:“谁说不是呢!” 拿着剧本无所畏惧好嘛!反正作为未来主角团的一员,莫雨的父亲怎么会真的被肖药儿报复成功,没了这遗传的奇毒,时间终究会消弭所有仇恨。 之后两人又在花谷逗留了几日,因为陆危楼看中了一桩生意。 欧阳卫看着递到眼前的剑帖,默默地掏出了一万五千两黄金。 陆危楼说服了他,若藏剑山庄的四季剑法真能让这孩子沉疴多年的身体,重新走上练武之道,他愿意一试。 成功把一万五千金揣进兜后,陆危楼辞别了孙思邈,打算离开万花谷,不过临行前他又去招惹了一番小裴元。 “小圆啊!学不会就别勉强自己了,以后给自己立个招牌就说活人不医,这样咱治不好这些普通的病就没人知道了。” 小裴元正因为再一次配错了药方沮丧呢,被陆危楼这么一说,气的眼泪花都冒上来了,“你懂什么!师父说活人不医是花谷为了天下普通医者的生计考虑才立的规矩,而我连这种小病都治不好又怎么配的上活人不医的招牌。” 见小孩板正的小脸上第一次出现这样生动的表情,却是因为伤心,陆危楼不再逗他,正经说起了话,“小圆,学着医书对症下药开方,只要是个医者都能做到,但你一直都在自己寻求新的医治之法,失败又如何呢?你还小有的是时间钻研,这些小病小痛就交给那些普通医者去治,你的天赋该用在更厉害的医术上。等你真的研究出了起死回生之术,活人不医为何不能成为你个人的招牌。” 起死回生是所有医者追求的境界,古往今来多少先圣药王终其一生都在寻究。师父孙思邈已是当世医术最高的医者,但面对莫肖两家那样的奇毒,也是耗费了几年心血研究的,医道一途永无止境,他不该如此怀疑自己轻易气馁。 见小孩再次干劲满满,陆危楼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不用太感谢我,以后明教红衣教的弟子要是上门求医,你给打个折就行了。” 小裴元皱了皱眉头,考虑了一番,很慎重的点头应允了,“教主今日于我顿悟之恩,日后对两教弟子定会优待。” “这就乖了,那我再送你个好东西。”陆危楼取出一个一指高的小玉瓶,放到裴元手里,“这个里面装着可以起死回生的药,将来在你医术未成之前,可能会遇到一个很重要的人药石罔效,到时候你就用这个救他。但是这个瓶子只能打开一次,你要是悄悄打开里面的神药就会消失。” 攥紧手中的小玉瓶,裴元抿了抿唇,略显羞涩的抱了一下蹲在他面前的陆危楼,“谢谢你大叔。” 此时在小小的裴元心中,能想到的最重要的也是一定要救的人,只有年事渐高的师父,而给他神药的陆危楼顿时在裴元心目中高大了很多。 可惜世事难料,未来接到那呆子在宫中神武遗迹替师挡剑危在旦夕的消息时,裴元在赶赴纯阳的路上差点将玉瓶攥碎。 这世间终有那么一人,让你恨不得以身代之,承他之苦。 后话不说,在小裴元的不舍中两人还是离开了万花谷。 再临扬州城,他们去了趟卢家老宅,忠心的老管家依旧守着已故主人的祖宅。看到陆危楼和阿萨辛管家激动不已,话里话外问的都是陆遥峰在明教过得如何。 两人也不嫌老人话语含混颠倒,只是将有关于陆遥峰的事,一桩桩一件件讲给老管家听。知道了卢家后人过得很好,老管家千恩万谢,直叹主人没有交错朋友。 天近黑了,二人辞别老管家进了扬州城,只是陆危楼的心情却好不起来,他在思考一件事。 这些日子见了肖药儿,又看到老管家,他才察觉到时间的消逝对于普通人而言是多大的残忍。 年前李隆基继位,将年号改为了开元。 四十二年后,天宝十四年,安史之乱爆发。 区区几十载,在已经开始修仙的他们眼中,不过是潜心修炼时闭眼睁眼的前后。可对于这些和他亲密相处过的友人,宠爱教养过的后辈,乱世纷争起时,他二人真的可以冷眼旁观吗? 作者有话要说: 裴元的cp是洛风!不知道大家还记得谢云流捡的那只小团子吗?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42. 赶到扬州的时候,距离第二届名剑大会开场只剩一天时间,两人连夜去了藏剑山庄。叶孟秋倒是很给面子,即使很晚了也迎了陆危楼和阿萨辛一遭。 “怎么样!是你给我的那张品剑帖吧,都说了今年我没卖自己的。” 陆危楼这话并没有打消叶孟秋的疑虑,他反复查看了剑帖,对这个有前科的人的不信任表现的很明显了,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红衣教主呢?” 伸臂将阿萨辛一揽,陆危楼招牌痞笑上场,“这是我家属!” ……叶孟秋无言以对。 不过最后,憋气的叶庄主还是招待两人去了早就为他们留好的箫音阁,作为上届名剑得主的公孙大娘也在那里。 第二天,名剑大会如期举行。 这一届,剑圣再次到场,众人在看到他满身的森然剑意后,心中凛然,年不过二十岁的拓跋思南武功已经精进至此,隐隐有临于众人之上的感觉。 今年天策府很意外的派了人,是府中年轻一辈的将军李承恩。不过看到神策军也来了将军武镜,众人了然,看来朝廷今年新皇继位,对江湖也要插一手了。 少林寺的出家人依旧淡泊名利,和第一次一样来的是达摩堂首座灵善的俗家弟子李君延。 而纯阳今年不再是谢云流,而是李忘生。 看到李忘生的时候,陆危楼心中一坠,他似乎又犯了过往的一个错误。 阿萨辛见他神情有异,伸手按住了陆危楼。 叶孟秋的介绍仍在继续,到买了阿萨辛剑帖的长歌门了。只是门主欧阳卫今日并未出场,拿着剑帖的是杨家那个略显羸弱的孩子。许是之前已经谈妥,叶孟秋直接当着江湖人的面收了这孩子做藏剑四剑童之末,这孩子今后便叫做剑思。 而本该是昆仑掌门天云道长的剑帖,被王遗风夺了。 至此,本届名剑大会邀请前来品剑的八位皆到场了。 因为藏剑山庄声望早已今非昔比,今年来参加名剑大会的人数比上一届翻了一倍不止,比剑花了二十来天,方才到了最后的争夺。 李承恩先上,剑思自动弃权了,李承恩胜;其后武镜胜李承恩,又胜李君延;王遗风又胜武镜;李忘生又胜王遗风。 到了陆危楼对李忘生那场,等了半个时辰他仍然没出场,最后李忘生胜。 最后拓跋思南再胜李忘生,夺得了宝剑“正阳”。 于是名剑大会过后,“剑圣”拓跋思南彻底扬名江湖,成了新的武林神话。 至于又给叶孟秋留了烂摊子的陆危楼,他此时正在东渡的船上。 “同样的错误犯了第二次,霍桑,我真的有点失败。” 阿萨辛揽住陆危楼让他靠在自己肩上,没说什么,远方的东瀛隐约可见。 因为牡丹在云南耽搁了三年,却不想李隆基继位代表着被韦后扶持的傀儡李重茂成了废帝,而作为李重茂好友的谢云流,一则为了朋友义气,二又冲动之下误会了师门,他已随李重茂远渡东瀛。 那个仙姿飒爽天纵英才的纯阳宫大弟子,一夕之间成了被江湖唾弃的“剑魔”谢云流。 “之前卢延鹤的事,我以为按着剧情的话,我有的是时间到中原保护好他,这次谢云流仍是这种惯性思维作祟,明明还有一年时间的,可是李忘生说,他都离开快半年了……” 捂住陆危楼的唇,阿萨辛叹息,“别说了穆萨。” 其实他们心里都明白剧情的不可更改性,到底非人力能阻。 坐在船头,两人东望着遥远瀛洲,茫茫大海上,海天一线,突然感觉整个世界就剩下了他们彼此。 不知怎的,阿萨辛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豪气,“穆萨,中原人常说人定胜天,那我们既已‘成神’,又为何不能脱离束缚,一改江山呢!” 这句话给了陆危楼新的思路,他蹭的起身,抓起阿萨辛的手,“霍桑,我想做一些事。” “你随意,我跟着。” 冲破了惯性思维的桎梏,陆危楼眼前的视野近乎于这海天,此前是他庸人自扰了。 又在海上漂了几天,他们终于踏上了东瀛的土地。 上了岸,陆危楼就一路打听着去找谢云流,最后在东瀛名门藤原家找到了他。 再见面,年不过二十岁的谢云流看着竟有了沧桑。在看到陆危楼和阿萨辛出现后,他怔然当场。 还是陆危楼上前,将这个眼眶泛红的年轻人搂进了怀里,“你这小子,不过几年没见,怎的如此胡来!” 谢云流想说什么,开口却哑然。 打伤师父的那一幕,这半年来每日每夜都在他眼前浮现,他心中对纯阳的思念,对师弟还有小徒弟的愧疚,对师父养授情谊的辜负,成为了压在他心底愈刻愈深的伤痕,已成沟壑。 过了许久,见他神情放松很多,陆危楼这才松开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云流,我可是受了你师弟的托付,一定要把你带回去的。” 想到李忘生,谢云流苦笑,“师弟他……一向仁厚,我这种欺师灭祖的人有什么可惦记的。” 听到这话,陆危楼都被气笑了,忍不住抬手给了谢云流一个响嘣,“你这性子是真得改一改了,以为自己为纯阳带来了灾祸,师父为了保全纯阳打算牺牲你是不是?” 谢云流的沉默给了他答案。 “你和李重茂交好被判成韦后乱党,朝廷施压纯阳让交出你,吕祖欲代你入宫受罚,你师弟不愿意他以身犯险,才反对说要自己去,他们从来没想过放弃你。” 看到谢云流满脸不可置信,陆危楼手又痒了,“你离开的这半年时间,纯阳倾尽全力找你,日前你师弟来藏剑山庄参加名剑大会的时候,我问了他你的藏身之地,若不是我说要来找你,他是打算名剑大会后自己亲自来找你的。你是错了,大错特错!” 阿萨辛见陆危楼有些动怒,伸手拦了他一下,对谢云流说,“若是你,会为了保全自己牺牲李忘生吗?” 谢云流脱口而出,“怎么会呢!” 话一出口,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对师父和师弟的感情,他们亦然。 所以当时他到底是着了什么魔障啊! “你自己想想吧,过几日跟我们回去。”丢下这句话,陆危楼拉着阿萨辛出了藤原家。 两人在街上逛了一圈,甩掉了暗中跟着他们的人,再度回到了藤原家。 “穆萨,这是何意?”被带着一路隐身轻功前行,阿萨辛忍不住问出口。 确定了目标后,陆危楼停下,示意他仔细听。 原来那些暗忍是李重茂和藤原广嗣派出来的,他们自然不想谢云流被带回中原,正密谋搞些小动作让己方二人退出东瀛。 “你想怎么做?” 陆危楼微微眯眼,“历史上李重茂当了十七天的皇帝,死于开元二年,时年二十岁。既然如此,以后的剧情就不需要他的存在了。” 阿萨辛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两个人暂时先退走了。 藤原广嗣倒是很会来事,傍晚的时候安排了一顿晚宴,招待了谢云流的朋友,也就是陆危楼和阿萨辛。 看着都寡淡无味的饭,陆危楼食欲尽消,不过看在谢云流的面子上,还是拿起筷子尝了两口,阿萨辛是直接没有执筷。 饭后,他们也没在找谢云流说什么,只说让他早点休息,有话明天再说。 夜里,万事俱备后,两人摸黑潜进了藤原广嗣的住处。 刹那间,刀兵相接。 闻声赶来的谢云流和来人过了几招,那人便脱身了。 事后,藤原广嗣遇刺身亡,李重茂问起刺客,谢云流直言,“小小东瀛竟也卧虎藏龙,这人我敌不过。不过看他的刀法是东瀛武术无误,甚至可能和藤原家出自一脉。” 于是这事只能定义成家族寻仇。 姗姗来迟的陆危楼和阿萨辛,看完了一场好戏后,走时还向废帝表达了一下惋惜之意。 果不其然,第二天谢云流拒绝了与他们同回中原。 还是来时那艘船,只是这次再不是来时的心境了。 阿萨辛靠着陆危楼,海风柔柔的拂过,让人心神开阔。 “你怎么知道谢云流不会跟我们走。” “他那个执拗的性子,李重茂还在,他又怎么会背弃朋友独自离开。再者误会了亲爱的师父师弟,近乡情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罢了。” 阿萨辛轻笑,“你倒是了解他。” “反正有你出手,再过几个月李重茂就遵循历史暴毙了,又没了藤原广嗣这个阴谋家从中作梗,到时候云流必然会回纯阳,说不定还能赶上过年。” 所以,根本没有什么神秘高手,不过是阿萨辛暗中观察了一下藤原家弟子练武,临时学了几招,但是简单的招数由他使出,便是谢云流也敌不过的东瀛高手而已。 又过了几日,两人再度踏上了大唐的土地。 从上司月老那里得了保障的陆危楼,决定这次要大干一场,定要搅个天翻地覆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事回老家几天,存稿告罄鸽了2天更新,抱歉抱歉! 所以,咱们明天干一票大的就杀青ok不?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43. 人一旦脱离了既定思维,往往就会开始异想天开,陆危楼现在就是如此。 他的计划只有七个字:简单粗暴!杀杀杀! 阿萨辛对此是一贯的纵容。 此时他们正在赶往南屏山的路上。 “方乾到底还是忍不住从蓬莱出来了。” 骑马与他齐头并进的阿萨辛倒是有另一番见解,“当年十二岁的拓跋思南以半招之差败于公孙二娘的山河流云剑时,他就应该意动了,这次不过是‘剑圣’的名头足够他出手了而已。” 陆危楼点头赞同,“也对,蓬莱方家从来不是隐于海外的无名氏,再说方乾是九天的苍天君,他一向高傲认为中原武林无人是他敌手,这次冒出个传言所向披靡的剑圣,不压拓跋思南一头,他又怎么能稳坐天下第一。” 所以这天下第一的方乾约战剑圣拓跋思南,可以说是继名剑大会后江湖又一盛事。 两人到倌塘驿站时,发现早已有大批江湖人先他们一步到了南屏山,幸好红衣教在这里设有圣坛,否则他们肯定订不到客栈房间。 从小川一路过望北村到了阿里曼圣坛,傍晚时陆危楼和阿萨辛站在凛风峡的木桥之上,看着对面高不可及的天子峰,后日的比剑结果他们早已知晓。 “霍桑,你有想过和方乾拓跋思南这样的人一较高下吗?” 阿萨辛放下手中小灰狐,看着它钻进草丛不见,这才转头看向陆危楼,神色间倒是有些怀念,“虽然不是当初龙门客栈你送我的那只,但是一样可爱。” 这话让陆危楼想起了当年,他们初入中原时的雄心壮志,他似有所悟,“以前想过吧。” “是啊,那时候我被称为波斯明珠,都说整个波斯乃至西域数我最强,可是第一次踏出师父的庇护,却不想就遇到了你,竟无论如何都奈何你不得,让我好生挫败了一番。” 想到最初两个人暗中较劲的场景,阿萨辛轻笑,“后来察觉到你种种不似凡人的行为,再加上约好了一起来中原闯荡,我就不再执着于要打败你了,想着到了中原一定要和各大高手过招,深研武学奥秘丰富自身所学。” 后面的话不用阿萨辛说,陆危楼也懂,他带着这个人走上非同寻凡的修仙之路,那些众人眼里的声名权势,在超脱于凡人的他们眼中终是慢慢地褪色,也没了执着。 “不过我也很好奇他们的武学境界有没有到达吕洞宾那种接近于道的程度,后天咱们也去看一场,等他们结束了再谈计划。” 阿萨辛应了声好,两人便回去了。之后的两天他们隐去身份时常出没在众江湖人里,打探着自己需要的消息。 天子峰巅和剑圣的比试,方乾放话,如果他输了,从此离开中原,毕生不踏足中原武林半步。 江湖上为了二人这一战甚至开启了赌盘,陆危楼闻讯立刻暗搓搓买了一大笔,只等赚个盆满钵满。 这日,比试终于开始。 然而能亲临观看的人不足十人,一场旷世之战流传下来的到底还是武林人的臆测,因为真正看到的人,有些事情不能说,即使说了也不会有人信。 比如在方乾与拓跋思南相争到最后时,眼看着要一死一伤,而在众人根本无法靠近的情况下,有一神秘黑衣人凭空现身,轻而易举的隔开了两人。 再然后方乾说了句“我败了”!敲定了这场约战的结果。 后来,便没人再见过这曾经的天下第一,以及如今的天下第一。 只有经年后从蓬莱远渡而来的东方宇轩,以及加入了浩气盟成为七星之一的可人出现,从他们身上才能隐约寻到两位当世最强者的踪影。 至于现在,“神秘黑衣人”正在给方乾和拓跋思南剧透。 “本尊云游至此界,感知到两位身上的剑道已臻大成之象,遂出手阻了你们比试,两位都是当世英豪,不应就此折损。” 对于这黑衣人的身份,两人各有所思。 拓跋思南是亲历过剑冢内的血魔甚至被其附体过的,他的剑术能如此迅速精进,也得益于奇遇时对剑意的感悟。所以现在这个抬手间便能消了他们剑势的人的存在,他是理解的。 可惜了方乾刚经历被拉下天下第一神坛的一战后,又遇到了传说中的方外之人,这对他的打击还是有点大的。 不过两人的眼界毕竟高于剑三世界的众人,所以很快便接受了黑衣人是“神仙”的设定。 于是这位大神开始继续掰扯忽悠。 “在此界本尊也待了些时日,你们九天内部似乎出了些问题,作为持有《九天兵鉴·武典》上下卷的两位执法者,皓天君和苍天君不打算出手制止这场浩劫的发生吗?” 这话就有点超出拓跋思南和方乾的了解范围了,两人对视的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原来对方竟然是九天之一。 要说这九天的设定也是奇葩,除了柳风骨私下和神算变天君有交情,其余几人从来都不知晓对方的真实身份,而历代九天身份的交接甚至不需要告知其他几位。 所以伊玛目取代卢延鹤朱天君的身份潜入九天的事情,就没有被任何人发现,也许不包括幽天君无名,只是以现在的情况看,他显然和伊玛目站在了一边。 “仙人告知我们此事,可有授意?” 黑衣人暗赞方乾上道,不过为了充分塑造高人形象,他捏起几个手势,几经变幻之后,呈现在方乾和拓跋思南眼前的便是一行金光浮字。 财神移位,无名谋起。 乾坤逆转,天下将倾。 作为九天,两人自然知道财神和无名代表的是谁,知道了祸乱根源,他们自然会有所动作。掌管隐元会和天下贸易又如何,对于旁人来说难以追踪的九天,对执法者而言却并没有什么难度。 而将这一切告诉他们的仙人,在两人眼前消散于天地之间。对视一眼,都不是多话之人的方乾和拓跋思南,各自追踪自己的目标去了。即便将要离开,他们也要完成作为九天执法者的职责之后,方可了无牵挂的遁世。 而神秘黑衣人,此时已然现身长安城。 千里之遥眨眼间,进了激浪庄后他立刻脱下了一身醒目的黑袍,不用多想也知道这人妥妥就是陆危楼。 避过教众进到谷烟河专门为他留的房间后,陆危楼的身形再次消失无踪,就像之前在方乾他们面前那样。 “他们信了?”阿萨辛迎上来开口就问事情进展。 陆危楼搞怪作捧心状,“霍桑你都不关心我!施展神行千里很累的。” 用两指抵住这人厚脸皮快要蹭到他耳侧的脑袋,阿萨辛无奈道:“003说了,只要事先设好传送点,神行千里只是一瞬间。” 【就是就是,宿主不能质疑本系统的功能性。】 “一边儿去,添什么乱,我警告你,不许私自偷窥我们的生活!” 【你现在吃我的住我的,还要靠我躲避剑三世界的排斥,本系统有抗议的权利。】 “就一个破帮会领地你以为我稀罕用啊!你的前任002号已经被回收再利用了,你是不是想去陪它。” 又来!阿萨辛扶额,自从月老送来这个了新的帮会系统,这两只就开始了无休止的争执。 “说正事!”最后还是阿萨辛面色一板,制止了他们无意义的口水话。 立马安静如鸡的陆危楼,委屈巴巴的看了阿萨辛一眼,才开口说道:“我演技多好,他们肯定信了,而且如果估算不错,调查了这么久的柳风骨,应该很快会去找拓跋思南他们商量了。” 得到了答案,阿萨辛这才仔细查看了一下陆危楼的情况,见他真的没有什么损伤才放下心。 时间线回到两人刚到南屏的那天晚上,月老依诺送来了新的系统。之前的情缘系统完成了促成两人相遇相知相爱的使命后,被月老收回去打算大批量复制销售了。 至于世界主线的奇遇任务,现在新的帮会系统也有,而且加载了他们已完成的进度,差不多再抓捕两个漏网的上古魔物,他们就可以彻底脱离剑三世界回到天界了。 至于这个帮会系统,也恰好解决了阿萨辛和陆危楼现在的境况。 那晚吃了月老友情赠送的仙丹,阿萨辛骤然突破了境界,正式步入仙途,也开始被剑三世界排斥。而陆危楼因为是神魂入凡体,所以暂时还能在外面行走。 虽然陆危楼一直说上司月老又坑了他们,为了让两人接受帮会系统才送的仙丹,不过阿萨辛依旧很感谢月老。 现在两人轻易不会再离开这个独立于剑三世界的帮会领地了,等到无名和伊玛目被两个执法者处决后,他们再做完最后几件事,便能安心归隐在这里,等待新的奇遇任务出现。 作者有话要说: 预计44章完结! 卖萌打滚求各位收藏作者专栏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44. 九天的事情,陆危楼再未插手,他知道大局将定,而他们两人不会牵扯其中。 只是,史书上安史之乱的阴影依旧笼罩在这个昌盛王朝的头顶。 李隆基才刚登基,正是励精图治之时,日前皮逻阁传讯,李唐王朝对他表达了想要六诏归顺的意图,皮逻阁没有拒绝,已被正式加封南诏王。 如今云南六诏的战事正如火如荼,白洁统治的越雟诏是第一个奉上诚意的,牡丹人虽小,但继承了母亲的勇谋,现在跟在皮逻阁身边一展身手。 陆危楼本想既然把无名和伊玛目交给方乾和拓跋思南安排了,他顺便可以去引导一下李唐皇室的野心家李倓,这样一来,也能消弭一些未来的战乱隐患,结果他在皇宫转悠了一圈徒劳而出。 回到帮会领地后,阿萨辛知道了他去干了什么,无奈的敲了敲眼前人的脑袋,“是不是傻!李倓的父亲如今才刚十岁。” ……突然觉得自己和剧情脱节了。 陆危楼捏住阿萨辛的手指把玩,在心里默默的又过了一遍剧情之后,一脸无语。 不说李倓,他本来还想去趟塞北,把安禄山和史思明一起安排了,结果现在人都还没出生呢!再算算时间,如今距离安史之乱还有五十年的时间。 “看来我们短时间内可以安心修炼,不理凡尘了。” 阿萨辛抽回手指,唤来信鸽咕咕,又掏出一份信交给它之后,将咕咕放到陆危楼肩膀上,“红衣教后续事宜我已安排完毕,让咕咕送给尹红竹即可。” “放心,我亲自送都没问题。” 陆危楼这可不是大话,新的帮会系统附带世界地图,他和阿萨辛足迹所到之处,皆已自动建立了传送阵,如今他想去什么地方,只需要施展神行千里的神通,转瞬即至。 阿萨辛却摇了摇头,不赞同他的提议,“教务他们都能处理妥当,你尽量减少外出,即使现在剑三世界没有排异你,但还是避免意外吧!” “好了好了,都听你的,我才不想离开你呢,一刻钟都舍不得。” “又乱说话。”嘴上这样说着,阿萨辛却是一副笑模样。 陆危楼看的有些痴了,凑上去轻轻一吻,“霍桑,你多笑笑,好看极了。” 许是看不惯两人的腻歪,003又找了把存在感。 【友情提示,姻缘绳尚未凑效,两位宿主不可进行脖子以下的某种行为。】 “咣!” 随着一声巨响,帮会领地又开始了日常拆家,阿萨辛看着暴躁的陆危楼到处追打003的拟态,一脸无奈。 姻缘绳的事,陆危楼一开始就跟他提过,只有他再登仙途方可修复,有时情之所至,又见对方一脸克制,他心里有些无奈,却更觉得这人待他心意之诚。 “别闹了,山水田园有我新种的药,别祸害了。” 003正好随手揪了一把“草”丢陆危楼,这下……更热闹了。 至于五分之三进度的除魔卫道的主线任务,彻底弄乱了剑三剧情,打包了阿萨辛躲进帮会领地的陆危楼表示,等出现提示了他们再出山! 却不想,这一等,竟真的过了几十载!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了,这个江湖幸甚有你!谢谢大家这么久以来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