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造大清第一和谐后宫》作者:瑟嫣 文案: 本文又名《打造世界第一和谐大清》 当穿越对上穿越! 当女穿男对上男穿女! 还有带着原记忆托生的老康以及九龙, 是和谐大清后宫还是和谐整个世界,这是一个问题! 内容标签: 清穿 性别转换 历史衍生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爱新觉罗·弘历(乌行云),福察·明珠(李元昊) ┃ 配角:清穿,男穿女,女穿男 ┃ 其它:大王叫我来写文! 第1章 七月栀子花开,清香满园。 这月的十八,便是宝亲王爱新觉罗弘历的大婚之日,而福晋则是雍正五年时,由雍正帝亲自指的富察氏。 说来这位即将成为宝亲王嫡福晋的富察氏来头可不小,出身属上三旗中历来由皇帝亲自统领的镶黄旗,父乃是米思翰之子察哈尔总管李荣保。富察一氏累世高官,说是名门世家也不为过! 娶了这么一位名门淑女,按说宝亲王弘历应该很惊喜、高兴以及得意的。但很可惜,从小就换了芯子,芯子乃是真千古一帝的唐太宗李世民的弘历根本就没有惊喜、高兴、得意的情绪,有的只是无限的感叹和惆怅! 哼,名门淑女,哪比得上朕的观音婢。 朕的观音婢,才真真当得名门淑女,当世贤后这个词。 什么孝贤皇后,不过是一个连丈夫放的屁都会奉承的虚伪女人罢了! 内心有丝丝抗拒的弘历开始搓下颌,开始在想,等他继承帝位后要不要立富察氏为后。是学学老爷子(指康熙)的手段,以克妻的名义,不立后只立妃呢,还是用养成的手段将富察氏逐渐改造成他心中一心念着的长孙皇后…… 思想越来越渣的李世民版弘历并不知道,在他这么思维跑马之时,天色一下子暗了起来,简直可以用暗淡无光来形容。而就在此时,暗淡地苍穹居然出现了日月同辉的现象。 被打断了思绪的弘历吃惊地抬头,只见日月相撞,因为爆炸产生的冲天火焰就像受到指引一般,朝着他飞速地袭来,眨眼之间,甚至来不及做出反抗的弘历便被冲天火焰所吞噬…… 好似过了一分,又好似过了一天,不过转瞬之间,不明原因昏倒在地的弘历便从地上爬起,他好像做贼一般,左右看了一下,就跟受惊地小兔子一样,懵懂万分的从盛开着白色栀子花的院子里跑进了房间中,然后爆发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妈卖比 好吧,此时的弘历内里的芯子装的不是原版弘历,也不是渣渣版的唐太宗李世民,而是跑到综武侠世界逛了一圈的乌行云。乌行云这个女人怎么说呢,是位地地道道、天生擅长虐渣的女汉子,这点从她刚穿成和她同名姓同音,被无崖子这渣男深深给伤害了的巫行云之时,就以走火入魔为借口将无崖子给阉了可以看出来。如今一梦醒来居然成了弘历这地地道道的渣渣男,从内心上来讲,女汉子巫行云是绝望的。 不过绝望归绝望,但让从来很惜命的乌行云自杀借此摆脱变成男人的禁锢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再摸了摸自己身上不可言明的东西后,乌行云很淡定自若的穿上亵裤。而就在他思索怎么将身上沾了泥土的衣裳褪下,换身干净地常服之时,就见一位身段婀娜,好似风中芦苇的宫装丽人领着几位手捧大红衣袍、长得还算过得去的宫女推门走了进来,而见乌行云的目光清冷地落在自己身上时,宫装丽人有些诧异的眨眨眼睛,声音好似滑腻的小蛇一般,娇媚的道。 “王爷,该换喜服了。” “喜服?” 乌行云猛地瞪大了眼睛,这喜服代表了什么,在综武侠世界浪天浪地浪得飞起的乌行云不会不知道其中所代表的含义,这只代表她穿的这位发型很特殊,有种与众不同美的男子,历史上顶顶有名的乾隆帝今儿成亲。 成亲,她跟一个女人成亲…… 这是让她身体上的异性念,心灵上的百合吗! 内心已经泪牛满面的巫行云只想再次对天咆哮一句,臣妾做不到啊! 说起来乌行云其实是个很装逼的家伙,这点可以从她内心已经开始养育草泥马,外在却摆出一副浊世佳公子、公子陌无双可以看出来。就好比现在,即使乌行云内心之中养育的草泥马已经开始茁壮成长,但他还是勾唇露出了一抹微笑,貌似很淡定地道: “爷知道了,伺候爷更衣吧!” 乌行云自认自己这句话说得极好,却不想面前这位领着宫女进来梳洗的宫装丽人却是瞬间红了眼眶,好似受了天大委屈一般,期期艾艾地道:“奴婢听过富察格格是位端庄大气、万万不会为难人的大家闺秀,今日王爷大婚,奴婢自是欣喜的,可这心却始终忐忑不安,就怕…就怕…” “就怕什么…”心中开始琢磨面前这位貌似在上眼药的主儿是不是妖艳贱货的乌行云玩味地勾唇,不动声色的问道。 “奴婢失言了。”宫装丽人却是没有再说,而是给乌行云抛了一记含情脉脉、缱绻缠绵的媚眼。 要说此时的弘历还是原装、或者是渣渣男李世民,估计会很受用这媚眼儿,可是换了变成男儿身女儿心的乌行云,那是完全没有受用的感觉,反而在内心开始肯定,这位貌似是原主通房小妾的玩意儿是位地地道道的妖艳贱货! ——大婚第一天,就给即将过门的正房明晃晃地上眼药,不是妖艳贱货是什么。 内心已经给高氏定位的乌行云收敛了唇角边的笑意,声音淡淡地道:“出去,爷自己更衣!” 弯腰正准备解腰带的高氏一愣,一双杏眼顿时雾蒙蒙,好似受了伤一般,溢满了不可思议的望着乌行云道:“王爷,奴婢伺候你更衣啊!” 呵,伺候更衣~ 哪有丫鬟伺候主子更衣是先脱裤子的, 这是打算勾搭主子在大婚之事来一发? 已经认命接受自己成了男人这事的乌行云虽说还在纠结该怎么对待他未来的媳妇,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做出这种明晃晃打脸的事。怪不得历史上的孝贤皇后会这么的短命呢,碰上这么一位妖艳贱货和妥妥地渣男老公,再面对层出不穷的算计、打脸,可不得短命吗。 乌行云哼了哼,懒得再理会高氏这妖艳贱货,很是淡漠地道:“怎么,主子的话也不听了,高氏爷记得你只是包衣使女吧,连格格(指小妾)都不是,哪来的胆子敢质疑爷的话!莫非爷前段时间对你的恩宠,让你分不清好歹,认不清自己的身份起来。” 乌行云这话不可谓不重,不可谓不诛心。此话一出,便见高氏梨花带雨的跪倒在地,好似被情人无情给伤了心一般,肝肠寸断地道:“王爷,你是奴婢的天,奴婢的地,奴婢怎么敢不听你的话。奴婢只恨不得将奴婢的整颗心都掏出来给王爷瞧瞧,让王爷知道奴婢此生只有你。奴婢不求什么,只愿成为小猫小狗,待在王爷身边!” 卧槽,这宝亲王弘历的后院果真风水独特,这正经地主人还没(即将)进门呢,他就听到了著名的,杀伤力杠杠地小猫小狗论出现。他错了,这慧贤皇贵妃根本不是妖艳贱货,而是一朵遗世而独立的白莲花。 只觉得鸡皮疙瘩满身起的乌行云用关爱智障儿童眼神深深看了看还跪在地上,真诚述说的高氏,很是疑惑这丫的眼睛到底是什么结构,怎么眼泪就跟水龙头一样想流就流,而且最为关键地是,这么一直流泪,脸上的妆居然没花,这是化妆品质量过关,还是高氏哭得不走心… 于是在高氏的真情告白之下,思维跑马的乌行云华丽丽地走神了!直到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左右,乌行云才回过神,对着还在小声啜泣的高氏道:“爷知道你的心,所以…” 所以用侧福晋的位置来弥补爷对我的质疑吧! 高氏貌似害羞低头脑袋,掩去眼眸中的得意! 而就在她已经幻想自己成了侧福晋,天天跟嫡福晋针尖对麦芒,争锋相对时,却听乌行云望天无比惆怅的感叹道: “所以你还是出去吧,爷要自己更衣,不需要你来伺候!” 高氏:“……” 第2章 说来也是乌行云多想,高氏根本就没那个胆子勾得原身这位最有可能荣登大宝的宝亲王在大婚之日跟她来一发。因为高氏虽说野心很大,但托现在在位的雍正帝是位重规矩地主儿,而富察氏又是他看好的儿媳妇。高氏心里清楚着,要是她敢勾着弘历在大婚之日来一发的话,等待她的只得一仗花红魂归地府,所以她真的只是想述述衷情来确保弘历不会将她这个可心人抛之脑后罢了! 高氏主意打得好,可她万万没想到此时的弘历,根本不是历史上的乾隆,也不是记挂着长孙皇后这个‘真爱’的唐太宗李世民,而是女汉子乌行云。此时的乌行云还沉浸在自己成了男人的痛苦中呢,完全是懒得理会高氏,也懒得管高氏这朵白莲花打的什么主意,直接就将白莲花一般‘纯洁’的高氏赶出了房间。 被如此对待,高氏从内心上来讲是懵逼外加崩溃的!毕竟谁受得了前几日还搂着你说你是善解人意的解语花,今儿就翻脸(拔吊)无情、当你是陌路人的事情发生。高氏眼眶瞬间又红了,但她仍然坚强的忍住悲伤,委委屈屈地道: “奴婢这就退下,求王爷不要生奴婢的气!”说罢,高氏三步一回头地慢慢走到了门口,末了在半只脚踏出门槛之时,还抽空给巫行云抛了一枚哀怨缱绻到了极点的媚眼儿。 接收到如此销魂的媚眼儿,乌行云却是打了个寒颤,实在忍不住白眼一番,诽谤道,这高白莲是眼抽还是咱的,那媚眼抛得可让人感到心肝儿都觉得寒! 男儿身女儿心的乌行云诽谤完,便开始自己换起了衣服。托前世曾扒过,不是,是替受伤的丐帮帮主萧峰换过几次衣服的福,对于男人的衣服、特别是少数民族人的服装该怎么穿,还是很有心得的。这不,乌行云只研究了一小会儿时间,便换上大红的喜服,佩戴上各种配饰,又往头上扣上同样大红,左边扎有大红绢花的瓜皮帽,忍不住吐了一口浊气。 o(╥﹏╥)o尼玛幸好发型不是传统的金钱鼠尾而是清宫剧里的阴阳辫,不然他绝逼找剑抹了脖子重新投胎去,才不会管他要是去了,富察氏是成望门寡还是望门寡! 嗯,他天山童姥乌行云就是这么怜惜弱小。 就在自我感觉十分良好的乌行云沾沾自喜间,作为弘历亲信之一的吴书来躬着腰,小心翼翼地推门走了进来,低头垂目道:“王爷,吉时快到了,你该出宫亲自将嫡福晋迎娶回宫。” 乌行云微微颔首,淡淡地说了一句‘走吧’,便率先大步跨出了房间。 雍正这一生说起来共有十一个儿子,可活到成年成婚的不过四子。其中算是长子的三阿哥弘时从雍正五年年初的时候,便传出得了肺痨,被心疼儿子的齐妃李氏奏明雍正后,就重新接回了乾西五所的头所调理,与住在乾西五所的二所弘历重新比邻而居。 要知道不管是原装版的弘历,还是李世民版的弘历都对弘时这位风度翩翩、真佳公子很是戒备,本以为弘时娶了尚书席尔达之女董鄂氏搬出宫择府另居后,从今他们异母两兄弟没多大交集的,可谁曾想一出得了肺痨的戏码后就又开始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不打扮得人模狗样儿、芯子却是女人的弘历刚走出二所,便见到同样也是一身,胸前、帽子边缘处却没有大红绢花的弘时站在院门口如沐春风地冲他微笑。 弘时笑着道:“四弟大喜。” 看你穿这样,他该回同喜吗! 乌行云默了一下,选择用小仙男那种天真无邪的语气,笑眯眯地回道: “三哥同喜。” 正保持如沐春风般笑靥的弘时嘴巴下意识的一抽,今儿的弘历怎么变得这般奇怪,要是换做往日,看到他穿成这样,早就不阴不阳的挤兑自己了,哪像现在这般,用很平稳的语气跟自己说‘同喜’! 今天又不是他娶嫡福晋,有什么好同喜的! 被乌行云小仙男般天真无邪(?)语气给恶寒了一下的弘时抿抿嘴,刚想和今日有点不一样的弘历聊聊之时,却不料肺部一阵难受,让他忍不住弯腰猛烈的咳嗽起来。 乌行云见他咳得着实难受,便掏出随身携带的汗巾递给了他。待弘时有些吃惊地接过时,乌行云语气很是平淡地道:“叫三嫂煮点冰糖雪梨或者川贝枇杷给你常吃,”瞧你咳得那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把腰子咳出来呢! 深觉自己表达了兄弟爱的乌行云心中感叹了一句‘他就是这么善良’,便继续保持大跨步领着内务府地一干人等去了富察府。作为新郎官,乌行云自然骑着高头大马,人模狗样儿在富察李荣保的府邸大门前下马后,便见李荣保的九个儿子一拥而上,那虎视眈眈地气势竟然让乌行云产生当初独自面对辽国大军奋战的错觉! 乌行云抿抿嘴,压下沸腾的战意,就跟无害的兔子一样,笑呵呵地跟富察家的九个公子哥打起了招呼! 或许是乌行云地态度和蔼,丝毫没有摆阿哥的架子,李荣保的九个儿子不约而同的在心中松了一口气。其中小儿子傅恒更是仗着自己是弘历的伴读,言辞恳切地说让巫行云好好对富察氏,务必做到多让嫡福晋多生孩子…… 得,这下真的要心灵上的百合了! ┭┮﹏┭┮,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乌行云心中默默地流了一把心酸泪,就在他在想这是不是他上个世界搅和了段誉和妹妹们的爱情的报应时,同样一身红,盖着红盖头地富察氏已经被傅恒给背了出来。 乌行云有些疑惑的眨眨眼,傅恒这逼是什么时候消失跑去背新娘子的,果然该将练武的事儿重新纳入行程了。想到今儿自我检查的结果,巫行云很肯定的点头,弘历这厮就是一只地地道道的白斩鸡。 此时的乌行云并没有深入的翻阅弘历的记忆,因此他并不清楚,他所诽谤的白斩鸡还包括了一边标榜自己真爱是长孙皇后,一边却广开后宫广播种的唐太宗李世民,所以现在的乌行云看着傅恒小心翼翼地将盖着红盖头的富察氏背进花轿,花轿缓缓被八人抬起,而他也重新骑上高头大马走在花轿前时,还在思维混乱的在想,大婚不碰福晋应该没事吧! 嗯,有这种想法完全是错觉! 如果富察氏还是原装货的话,大婚第一天就被丈夫冷落宁愿睡书房也不愿跟自己同床,富察氏的确会失落伤心,但问题是,就在乌行云穿成弘历之时,正抱着羞涩心情等待嫁给良人的富察氏也被穿了,穿之人赫然便是前世跟她相爱相杀一辈子,有暴君之名的西夏王李元昊! 乌行云,让她为自己殉葬的李元昊有机会回魂后,却发现自己成了妹子,还即将跟男人成婚,这心情美不美妙,酸爽不酸爽! 李元昊心情自然是很酸爽,很不美妙,她只知道自己还没从懵逼中回过神来呢,就被好几位丫鬟簇拥着化起了妆,然后在她感觉腹中饥饿,提出想用膳时,却被李荣保夫人柔声制止了。 “我的儿,今日乃是你和宝亲王大婚之日,暂且忍着,免得出现什么尴尬就不美了!” 然后,木有然后,处于震惊状况、脑中一直回荡‘今日大婚’、真柔弱美少女李元昊就被盖上了红盖头,然后就被突然跑进来叫傅恒的臭小子背着,送上了花轿。 “本王这是造了什么孽!” 李元昊捂着胸口,感受到那片柔软时,内心和刚刚穿来的乌行云一样,是崩溃而绝望的。当然不可一世,却纠结于他所爱之人不爱他,偏执狂李元昊可不会像乌行云那样直接暴粗口,虽说她恨不得去死一死,但却只是双目无神的坐在花轿里,喃喃自语的念叨‘本王这是造了什么孽’。 李元昊太过惊慌失措,浑浑噩噩的,等花轿正式进入宫门,在二所大门前停下,巫行云很绅士亲自的探身准备将富察氏扶下花轿时,已经成了富察氏的李元昊还在喃喃自语‘本王这是造了什么孽’’ 本王,这是造了什么孽…… 乌行云诧异地挑眉,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如果真如他想的那般,这位即将成为弘历嫡福晋的富察氏也不是原装货, 那么…… 哈哈哈哈哈,终于找到一个比他更可怜的存在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知道有人比你还要倒霉,心态就平衡了。 而且‘本王’… 如今心态平衡了太多的乌行云暗搓搓地在想,本王这个称呼在他的认知里,好像只有李元昊这逼喜欢用, 如果真是他...... 哈哈,这绝逼是生前糟蹋妹子太多的惩罚! 就在乌行云暗搓搓地脑补时,被他大手猛地握住的李元昊也回过神,隔着红盖头小心翼翼地偷瞄了一下乌行云,发现乌行云面上始终保持着微笑、看不出有什么不对时,心中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 应该没听到这句话吧! 乌行云→_→, 没听到才怪,倒霉鬼咱们来互相伤害吧! 乌行云很轻佻地挠了挠李元昊的手心,感受到掌中柔荑忍不住一颤,身子很是僵硬之时,乌行云心情很美地道:“福晋来,爷亲自扶你进门。” 第3章 李元昊:“……” 感受到乌行云的轻佻,女儿身男儿心的李元昊深呼吸一口气,忍下满心的暴躁和杀人的冲动后,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一字一顿的道:“不劳四爷,妾…由嬷嬷扶着进门就好。” 乌行云隔着红盖头静静打量李元昊片刻,隐隐间,他对这人有了一种很是熟悉的感觉。 是错觉吗,乌行云微微蹙眉,随即放开了握着的手。等到盖着红盖头的李元昊被陪嫁丫鬟扶着跨过火盆子、跨过高高的门槛,被送往布置得格外喜庆的正房。李元昊坐姿不乱,如临大敌,当乌行云摆脱弘时、弘昼两兄弟之时,看到的便是木头桩子似的新嫁娘。 嗯,要不要再来一波调戏,好确定富察氏的身份! 打定好主意的乌行云勾唇,很不符合自身目前的小白脸形象猥琐一笑,开口道:“福晋,让你久等了。” 此时此刻得知还有人比他更倒霉的乌行云,心情那是十分的不错。只见他大刀阔斧,两三步合成一步,大步的走到坐在床中央、依然盖着红盖头的李元昊面前,笑眯眯地揭了红盖头,很符合纨绔子弟的道: “福晋你可真美!” 猪哥样的‘弘历’让李元昊顿时打了个激灵,那脸色就跟调色盘似的,说有多精彩就有多精彩,很好的愉悦了抱着‘知道你比我倒霉,我就开心’的乌行云。 巫行云搓了搓下颌,继续笑盈盈地道:“福晋,咱们该喝合卺酒了,然后…嗯,你懂得……” 不,本王不懂! 本王什么都不懂! 思维出现混乱的李元昊已经不知道该说些啥了。 她如今身子虽说是富察家嫡出的格格,但芯子是男人啊! 要知道前世的他可是一(作)代(天)明(作)君(地)西夏王,怎么一觉醒来就变成了这鬼样子 李元昊崩溃地想, 诅咒前世那没心肝的女人,最好跟自己一样倒霉,从娇媚的女子变成男人! 乌行云没有读心的能力,因此他并不清楚他‘调戏’的对象李元昊童鞋,内心是何种的崩溃,又是何种的恶毒。觉得应该再接再厉调戏这跟他一样倒霉,不应该说比他还要倒霉的乌行云搓搓下颌,然后将桌上的合卺酒端了过来,先喝了一小口权当润喉后,笑得就跟狼外婆似的,分外猥琐的道: “来福晋,该你喝了。” 卧槽,合卺酒不是一起喝的吗,怎么你一口我一口的分喝起来。 作为西夏人但还是学过不少汉人文化的李元昊有些懵逼,但懵逼过后,全是满心的暴躁。 “滚!”李元昊很是暴躁的道:“别逼朕弄死你!” 啧,这就受不了啊!乌行云摇头感叹,不过这富察氏所说的话怎么略感熟悉,好像前世的记忆中总有那么一个人渣,整天在那叫嚣乌行云你这个没有心肝的女人。 啧,没心肝。 她有病才会对一个暴横淫纵家伙动情。 没动手没收他的作案工具已经算好的了,还想她对他有情?呵,真当她是垃圾回收站,专门回收垃圾啊! 想起这前世让他感到很糟心的事儿,乌行云很是无语的翻了翻白眼,决定再接再厉的套出富察氏的身份,不过前世的李元昊虽说被乌行云评价成暴横淫纵,但智商还是不低的,自知失言的他面对乌行云的疑问,很是镇定的来了一句:“王爷,你听错了,妾刚才什么话也没说!” 你认为没说就没说呗,那么咬牙切齿干什么! 乌行云眯眼一笑,再接再厉的道:“福晋,天色已晚,不如我们……” 无比确定富察氏芯子装的是男人,乌行云已经放开下限,使劲的调戏人。原本他以为女儿身男儿心的李元昊会被他刺激得再次暴躁失言,但没想到李元昊的确被他刺激得狠了,没暴躁失言,反而跟乌行云杠上似的,勾唇露出阴测测地笑容,来了一句:“好啊!” 呃,他这算挖坑把自己给埋了吗! 莫名很尬的乌行云抽抽嘴巴,陷入了天人交战中。 嘤嘤,还是好好的翻翻弘历这渣渣男的记忆,看看人家是怎么宠幸人的吧,倒时他屏蔽五感,依照本能,应该不会产生生理厌恶的情况,毕竟他跟富察氏身体装的那货一样,都是地地道道的倒霉鬼啊! 瞬间打定主意的乌行云开始翻阅记忆,然后木有然后,被脑中那层层叠叠记忆给惊呆了的乌行云已经彻底陷入懵逼状况!原来,她认为的原主也不是原装货啊,弘历这倒霉催的货居然在很小很小的时候被穿了,穿之人赫然便是那在渣渣界鼎鼎有名的唐太宗李世民! 被脑中解锁与高氏在书房的各种不得不说故事给恶心到了,乌行云再一次坚定了高氏就是一朵纯正白莲花的想法的同时,也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虽说很恶心,但屏蔽五感,应该能扑倒富察氏吧! 乌行云不动声色的扫了笑得阴测测地李元昊,要不,试试? 说做就做,瞬间屏蔽掉五感的乌行云调出脑海记忆中关于李世民这渣渣是怎么宠幸人的片段,然后,木有然后,如乌行云先前所推断的那样,乌行云根本就没有恶心感,很顺利的推倒了内里芯子是男人的‘富察氏’,但尼玛,为啥富察氏内里的芯子居然是李元昊那渣得不能再渣的贱男人! 呵,她该感叹这可真是天道好轮回吗! 乌行云冷笑连连:“哟,敢情爷的福晋前世还是一人物啊!暴横淫纵的西夏王李元昊。” 暴横淫纵什么鬼! 李元昊有些恼火的道:“乌行云,你别幸灾乐祸行不行!” “爷就幸灾乐祸咋样,就你那人渣莫非还想要爷说好话哄你。”乌行云拔吊无情的道:“而且刚才不是爷扑的你,而是宇宙大意识控制了爷的思维,以至于爷做出了这种无法挽回的事儿。” 要知道富察氏内里的芯子是你,他这辈子宁愿单身狗过一辈子。反正后院地富察格格已经身怀六甲,等永璜出生,弘历这渣也算有后了,到时认真培养,定能成为一代明君,毕竟在乌行云的认知里,皇帝只能有一个人做,那么生那么多的孩子有个屁用啊,弄得父子失和、兄弟相残不是自找的吗。 乌行云呵呵哒了一声,本想不理会李元昊那张臭脸的,想了想,还是开口道:“爷跟你讲,现在都已经这样了,都说往事不可追忆,你还是早点认命。” 李元昊定定地看着乌行云,眼神深邃却带着浓得好像墨汁的煞气。 “呵,你这心可真大。”李元昊嘲讽道。 “不然呢,”乌行云很自然地怼了回去:“爷心不大的话,前世早就被你无休止的纠缠给气死了!” 李元昊没了语言,等乌行云很自然地穿戴衣物时,她才又开口道:“逍遥派武功心法,你可还记得!” 乌行云整理衣物的手一顿,转而笑着回答道:“怎么,你想练?” 李元昊没有搭腔,乌行云却是知晓她心思一般,笑眯眯地接着道:“爷当初练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不过是为了争一口气,向师傅表明自己也有资格继承逍遥派,所以才逆行经脉,逆练了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虽说爷成功了,但还是伤了身子,不然凭着当初西夏王对爷的垂爱,爷又怎么会避之唯恐不及呢!” 乌行云这话说得极好,但是李元昊不信,反而开口反讽道:“你确定你是因为这,才对本王避之唯恐不及的,不是因为你根本就看不上本王?” “啊,被你猜中了,不过没奖!”乌行云可不管李元昊被自己气得浑身发抖,很直截了当的道:“练功之事不急,你目前最主要,最该做的事情是了解自己目前所处的环境。爷再次提醒你一下,你如今已经不是那不可一世,将大宋、辽国都不放在眼里的西夏王了,而是终生困在内宅,相夫教子的富察氏,昨日你我刚刚大婚,所以你现在该早早地起了,准备去往长春、景阳两宫给皇后娘娘,熹贵妃请安!” 李元昊脸色难看,却也知道乌行云说的是事实。 所以她懒得再理会如今小白脸似的乌行云,很乖觉地唤进丫鬟,伺候她穿衣。等着她收拾妥当,像个小媳妇似的跟在乌行云的后面出了正院,便被弘历原先后院里的莺莺燕燕给惊住了。 李元昊脸一阵扭曲,也得了富察氏原本记忆,知道乌行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见异思迁贱男人的他暗搓搓地诽谤,还说他呢,瞧瞧乌行云现在,年龄不到吧,通房小妾都有好几位了,其中还有一位挺着肚子呢! 莫名觉得心好梗塞的李元昊冷眼睨乌行云,却见乌行云很是平淡的开口:“这么大早就来正院干嘛,不知道现在这个点,爷该带着福晋去给皇额娘,额娘请安吗,耽误了时辰,你们几个担待得起。” 后宅的这群莺莺燕燕自然是担待不起,所以只能纷纷用哀怨、缠绵的眼神目送顶着弘历壳子的乌行云很温柔的扶着顶着富察氏壳子的李元昊走出二所。 当然所谓哀怨、缠绵的目光只局限于抛给‘弘历’,顶着富察氏壳子的李元昊接收到的自然是阴冷如针的眼刀子。换做前世,一边追求乌行云一边广建后宫的李元昊自然很受用,认为美人人人都爱他,乌行云不爱他是眼瘸,但是现在嘛,李元昊由衷的感觉到了女人的可怕… 李元昊感叹道:“瞧他们嫉妒的眼神,我还以为她们要活撕了我呢!” 哟,不错,现在居然有了这种自知之明。 乌行云挑眉,假惺惺的安慰道:“习惯就好!” 李元昊:“……” 第4章 出了乾西五所,乌行云就跟大爷似的,领着他新娶的福晋径直前往长春宫寻仇、不,是请安去了。作为公认的贤惠皇后,乌喇那拉氏早就起身,此时正穿着皇后朝服,笑不露齿的等在正殿大堂。乌行云领着(貌似)小媳妇一样儿的李元昊踏进正殿大堂的瞬间,乌喇那拉氏便满目慈祥的开口道:“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怎么不多歇息一会儿晚点来!” “儿臣想念皇额娘,不想皇额娘多等。” 乌行云勾唇露出如沐春风的微笑。当初行走江湖,她不是没女扮男装过,形形色色见识多了,自然明了乌喇那拉氏说的不过是客套话。乌行云敢保证,如今他真的晚睡晚起,误了请安的吉时的话,乌喇那拉氏或许不会说什么,但他那据说很重规矩的便宜爹雍正定会私下里责骂他一番。所以吧,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是做一个听话、懂礼貌的美男子吧。 ←-←反正昨晚又不是他没休息好! 乌喇那拉氏好像是很诧异乌行云居然会这么说,微微一愣,却很快依然笑得慈祥的道:“四阿哥有心了!” 嗯,爷也觉得自己很有心! 像是附和乌喇那拉氏的话,乌行云很是用力的点点头,转而道:“今儿儿臣见皇额娘脸色红润,想来身体已经好转,倒让儿臣心头一松,安稳了不少。” 乌行云顿了顿又道:“皇额娘可不要认为儿臣在胡言乱语,前日儿臣去跟额娘请安,额娘也这么说呢!” “熹贵妃也是个有心人。” 乌喇那拉氏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后,便放过和心思越来越深沉(?你确定)的乌行云交谈,转而对富察氏道:“老四家的,以后四阿哥的后院就劳你多费费心了。” 不知为何总觉得乌喇那拉氏表里不一的李元昊攥紧了衣袖,忍住满心的暴躁后,娇滴滴地回答道:“皇额娘,这是媳妇该做的。”老子不折腾死那群跟老子抢人的贱人,老子不信李。 莫名觉得李元昊笑得过于阴森的乌行云斜眼让李元昊收敛一点,随即赞同的点点头,符合乌喇那拉氏的话道:“皇额娘说得是,富察氏贤良淑德,定能帮儿臣好好的管理后院。”有高氏那种出淤泥而不染的纯白莲花已经够了,他可不想让已经成了弘历的自己,身边都开满了纯洁无瑕的白莲花!这样看来李元昊这厮勉强还是有点用处的,毕竟因着她那‘你不爱我是你的错,谁敢跟你走得近,我就争对谁’的奇葩性格,定能制造清净无忧的后宅氛围,嗯嗯,如此倒免了李世民那货养的小妖精们见缝插针的盯着爷! 想起早儿出门小妖精们饥渴的视线,乌行云下意识就打了个寒颤,爷是那么容易就范,那么容易被扑倒的吗,简直妄想!而就在乌行云暗自思索防小妖精骚扰的三十六计时,便听乌喇那拉氏略有些担忧的话语响起。 “四阿哥突然打寒颤,可是身体不适…” 说着便要打发人去请太医,乌行云赶紧制止了她, “劳烦皇额娘担忧,儿臣身强力壮,身体没有任何的不适。”乌行云依然笑得如沐春风,就好似说乌喇那拉氏错觉了一样。 乌喇那拉氏默了默,随即又挂上了慈祥的笑容,拉着乌行云的手哔哔个没完。乌行云依然保持微笑,可实际却没怎么听,等着乌喇那拉氏哔哔完后,才很是情真意切的表示:“皇额娘说的是,儿臣定会保重身体,努力做事,不让皇阿玛失望!” 乌喇那拉氏慈爱的点点头,总算放过了乌行云:“说了这么多话,皇额娘也累了,四阿哥且带着福晋去景仁宫请安,免得熹贵妃等急了!” “皇额娘说的是!” 乌行云再次发挥自己良好的教养领着李元昊跟乌喇那拉氏行完礼后,便退出了长春宫,步行前往景仁宫。这时只听李元昊黑着一张芙蓉面,语气凶恶地道:“这老女人逼话可真多!” 乌行云偏头直直的盯着李元昊:“我说小耗子啊,你该庆幸咱们俩今儿是步行、体验一下散步的乐趣,所以没奴才跟着,不然你说的这话传到老女人的耳朵里,可没有好果子吃!” 李元昊冷笑:“你不是也这么称呼。” “对啊,那又怎么。”乌行云白眼一番,鄙视道:“你是不是将脑子也穿丢了,我刚才说了这儿没外人没奴才,只有咱们两个,骂声老女人怎么了。” 李元昊嘴巴一抽,仿佛像是听到不可思议的话一般,阴测测地笑了起来。“你有理,本王不跟你一般见识!” 你以为爷就想跟你一般见识了! 乌行云呵了一声,懒得理会变得好像杠精似的李元昊,手摇着折扇,端是一副风流潇洒佳公子的模样,继续步行前往景仁宫。等到了景仁宫后,乌行云行云流水的收了折扇,很是甜蜜蜜地来了一句: “额娘,儿子带媳妇来看你了!” 此话一出,熹贵妃顿时笑容满面,就跟盛开的富贵菊一样笑容可掬的道:“瞧你,又这么没规没矩的说话了,幸好今儿皇上没来景仁宫,不然听到了又得训你。” “额娘乃是儿子的亲生额娘,如果儿子面对额娘还要讲规矩,那儿子活得可有够累的!” 熹贵妃笑着点了点乌行云的额头,等乌行云很顺手的抓了一块熹贵妃特意准备的糕点往嘴里塞时,熹贵妃已经摆出做婆婆地派头,拉着李元昊进行了新一轮的教导。 乌行云仔细听了一下,无非就是一些提醒李元昊要三从四德,好好料理后宅的话,不免乐上心头,暗中递给李元昊一个习惯就好的看笑话眼神。对于这‘拔吊无情’的乌行云,那种想杀人的暴躁感顿时又涌上心田,瞬间让李元昊双眼充血,跟个恶鬼似的! 李元昊是低着头附和熹贵妃的教导的,所以这方变化,熹贵妃很迟钝的没有发觉。乌行云倒是注意到了,不过他‘拔吊无情’嘛,所以懒得理会李元昊是黑化还是恶鬼化,仍津津有味的吃着糕点,等几碟子的糕点都被他糟蹋完后,乌行云这才品着茶,很是赞叹的道: “这梅花糕定是额娘身边的梅姑姑做的,味道还是那么的好!” “喜欢明儿额娘打发小梅做好给你送去!”被吸引了注意力的熹贵妃笑着道。 “可别!”乌行云摆手拒绝道:“额娘要真打发人给儿子送去,皇阿玛准又会说儿子只关注于心,不用心做事了!” “我儿哪有不做事,我儿做的事就给那肺痨子做得多了!” 提到齐妃李氏所生的三阿哥弘时,熹贵妃脸就一阵漆黑,丝毫没遮遮掩掩地意思,抱怨道:“不就是弘时阿哥受万岁爷重视嘛,有什么好得意的,见天的跑到额娘这景仁宫来炫耀,不懂得了肺痨都会是短命鬼的道理啊,现在瞎得意,弘时阿哥一去可有得她哭的!” 这话…让他怎么接! 莫名觉得好忧伤的乌行云叹了一口气,嘱咐熹贵妃道:“额娘,这些话可不能再说了,不然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可就糟了!” “额娘知道,不会给你拖后腿的!” 乌行云点点头后,便带着李元昊离开了景仁宫。等回了乾西五所,等前身李世民养的小妖精们纷纷给李元昊请安过后,李元昊打发丫鬟在门口守着。 李元昊神色有些诡秘、复杂的问:“前世你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应该是老死的吧!”乌行云记得自己顺利的过完剧情,顺手将跳崖‘殉情’的萧峰、阿紫救到灵鹫峰后,便这么来了!那时的他已经快百来岁了,所以应该是寿元尽了的缘故,不像某些人是自个把自己作得早死! “本王没抢没藏氏为妃,这是那不孝子想谋朝篡位污蔑本王。” “这点爷信,虽说你这人好色、暴烈了一点,但应该不会干出这么没品的事儿。”乌行云搓了搓下颌,很不怀好意的道:“小耗子,你想知道你死了后的后续吗!” “别叫本王小耗子!” 也是精通怼人技巧的李元昊冷哼道:“本王想知道,不会看史书啊。” “可史书哪有爷这个当事人说得精彩,清楚。”前世就喜欢给李元昊插刀的乌行云决定保持这好习惯,很没良心的再次插刀道:“西夏王李元昊废皇后野利氏,欲改立太子妃没藏氏,太子宁令哥因为夺妻之恨,挥刀杀了你。你另外一个儿子谅祚时机把握得好好,在宁令哥宰了你后,便以弑父的名义处死了宁令哥,继承了王位!” 乌行云抿嘴笑了笑后,再次补刀道:“如何,背上了扒灰之名后,你跟李隆基一样也能流芳百世了。” 扒灰你妹啊! 尼玛,这家伙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差点咬碎牙的李元昊阴气森然的再次重申:“本王没有抢那没藏氏为妃。本王前世自从见了你,就一直心心念得到你,有你在,本王会看上那种货色不成。”何况还是那不孝子的女人。 “谁知道你这么想的,说不定当时你是脑子抽风,想换个花样儿作死呢!” 可怜他当初还想看在相爱相杀一场的份上给她收尸,结果他喵的,李元昊那贱人留的遗言居然是想让他殉葬。尼玛脸这么大,活该这辈子变成了女人! 第5章 李元昊瞪眼:“本王哪里作死了,明明就是总有贱人跟本王作对!” 呵,这脸可真是越来越大,自我感觉太好了。 还总有贱人跟本王作对呢,这么不要脸,咋还不上天呢! 乌行云很果断的翻了一记大大的白眼,作为李元昊不要脸的奖励。 李元昊不以为意,或者说习惯了,反而恢复了平静。 “阿云,”李元昊声音清淡地道:“本王冷静地想了一下,觉得你话说得没错,往事不可追忆,如今本王成了女子,你成了男子,且为夫妻,当同舟共济才对。” 乌行云玩味的挑眉:“这么快就想透彻了,啧,真不愧前世是当西夏王的男人。” “你又在挖苦人。” 觉得自己体内洪荒之力又快要控制不住的李元昊深呼吸一口气,强忍着暴躁说道: “你一天不挖苦本王你会死啊!” 乌行云笑眯眯地回嘴道:“这不是习惯了吗!谁让咱们俩前世的关系那么的与众不同呢!” 别人是相爱相杀,他们与其说相爱相杀还不如说是相杀相怨。 有时候乌行云都在想,是不是她阉无崖子的方法不对,所以才招惹上李元昊这个偏执狂,以至于前世到死还是个处。 乌行云叹了一口气,忍不住怼了李元昊:“你说说爷前半生到底造了孽才会认识你。” , 李元昊冷哼,却是说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所以,前世你没有殉葬!” “你凭什么让我殉葬,我为什么要给你殉葬。” 乌行云没有生气,而是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李元昊,无语的道:“你他妈哪来的自信认为我会对一个渣男动情,爷作天作地就是没心思给你家那些狼崽子当便宜妈!” 李元昊默了,因为他现在还是男人的思维,根本就搞不懂乌行云在想什么。前世李元昊不止一次说过,如果乌行云愿意,他的妻子永远是她,他的国家也定会由他们的儿子继承。 李元昊自认这承诺很重,但乌行云的回答从来都是‘人渣,滚!’ 两人纠缠到最后,得到乌行云已经成了李元昊的执念,所以临死之前,他下了最后一道圣旨,他死后定要乌行云殉葬! 当时李元昊面色狰狞地想,你不是说本王渣吗,既然生前不能在一起,那么死后就合葬到一起,继续纠缠好了! 可结果… 一睁眼他就变成了她,女儿身男儿心。 而他心中的执念,则从她变成他——男儿身女儿心 李元昊忍不住想笑,瞧他们还真是有缘,果真纠缠到了下辈子! “的确有缘,而且是孽缘!” 乌行云揉了揉太阳穴,打断李元昊的沉思。 “现在你成了女人,想来女人的心思你会慢慢体会到的,也会慢慢地明白当初我为什么说你渣,”而且还是渣渣中的战斗机,简直可以跟李二(李世民),李隆基相提并论。 乌行云顿了顿,转而道:“现在咱们也大婚了,爷就不说什么天道好轮回的话,小耗子,和谐后宅就靠你了哟,爷看好你!” 说完,乌行云抿嘴笑了笑,就好没良心的出了后宅正院,前往他所住的前院书房练字去了。至于成了地地道道内宅妇女的李元昊因为乌行云的话小小抓狂一会儿后,就恢复了平静! “呵,管理后宅能难倒我堂堂西夏王不成!” 李元昊信心满满,下定决心要让乌行云对自己刮目相看。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帅不过三秒,帅了刚刚好三秒的李元昊很快就被自家打脸了。李元昊看着一团乱麻似的账本,双眼都成了蚊香,却还是搞不懂数字与数字之间的关系,只得将账本一摔,中气十足的来了一句: “你,去给本福晋将爷请来!” 莫名感觉到李元昊已经处于爆发边缘的小丫鬟赶紧麻溜的跑去前院请来了乌行云,乌行云一瞧居然是为了这种事,直接白眼一番吐糟道:“你还可以更有用一点吗!” 本王擅长的是打架,不对,是打仗, 到后宫从来都只为了睡女人生子嗣,管家这方面他懂才怪! 李元昊顿时脾气上来,拍桌子怒道:“咋的,本王就是不会这些女儿家家的事儿,你想咋的。” “不想咋的。”乌行云很是镇定的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慢悠悠地喝完后,才凉凉地道:“爷这么说只是承认爷看走眼了而已,小耗子啊,你知道这个时代女人如果不会管家是什么,是废物。想来依小耗子前世为开辟战场做出重大贡献来讲,今生成了女人应该不想被嫌弃是废物吧!” 李元昊磨牙,正在思索怎么化怒气为力量之时,乌行云又道:“爷得了原主的记忆,按说小耗子你也应该有啊,有时间多翻翻脑中的记忆,别一天到晚的吃白饭,爷算了一下,爷那么点点的俸禄要养那么多的女人,人生艰难啊!” 正要反讽乌行云一句‘自找的’之时,李元昊突然感到心一阵悸动。那种仿佛有人拿刀子割肉的痛感,那种仿佛被所爱之人背叛产生的酸涩感让李元昊忍不住蹙眉,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你还说我渣,你呢,现在成了男人,不是也有很多的女人。” “这是原主的锅,爷不背!” 他妈大婚当天他才穿过来,李世民那渣渣男养的后宫关他什么事。 乌行云再次翻了一记白眼,很有诚意的解释道:“小耗子,爷是跟同一天穿来的喲!” “你也是大婚当天穿来的?” 李元昊收敛了怒火,可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暴露了自己跟乌行云智商的差别。乌行云呵呵哒了一声,又改口调戏起了人: “你猜。” 猜你妹啊。 觉得自己体内洪荒之力又被乌行云勾搭出来的李元昊深呼吸一口气,才恢复平静,声音略显清冷地道:“本王会慢慢学的,现在阿云你将这些账本给处理了吧。要是这么拖着,定会传出宝亲王新娶的福晋不善管家的闲话!” “你说得挺对,但爷也不怎么想处理这么账本。”乌行云搓了搓下颌,却没有立即动手,而是翻阅起了记忆。“爷想起来了,小耗子你没嫁进来之前,是富察格格管的家,要不你将富察格格叫来,让她帮衬你一起管家如何。” “阿云说的本王会考虑,不过现在…”李元昊将好几本账本推到了乌行云地面前,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还是先由阿云帮着本王处理吧!” 乌行云定定的看着李元昊,等过了好几秒,什么话也没说的拿过一册账本翻阅起来。 “我念,你写…”乌行云依然笑着道:“我记得你是会写汉字的!” 大宋文风盛行,作为与大宋接壤的西夏,堂堂西夏王又怎么不会说汉话写汉字。而且李元昊虽说主要在战场上浪,但一手小楷写得堪比大家。所以乌行云这么说后,李元昊也不忸怩,拿过笔墨,就跟着乌行云所念的记了下来。记着记着,李元昊的粗神经终于察觉出了不对劲。 李元昊黑着脸道:“这原本的帐有问题。” 乌行云点点头,若有所思的道:“这原主后院的女人啊,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就连这在嫡福晋未进门之前帮衬弘历奶嬷嬷一起管家的富察格格也是个有心思的。乌行云粗粗算了一下,富察格格帮衬管家这么半年来,私下挪的银子差不多有上万两,更别说她再前院后院埋的钉子。 “你打算怎么处理。”李元昊问乌行云道。而他之所以这么问,无外乎将自己和乌行云看成了一体。富察格格这小贱人竟敢贪墨他的东西,不想活了吗。 “富察格格还怀着身孕呢,暂时不好处理。” 毕竟人家好歹是孕妇,他自认心狠,也不会对孕妇下手,所以拔除掉富察格格在前院后院埋的钉子就成,至于原主的奶嬷嬷。呵,富察格格都挪了这么多年了,这家伙只怕更多,毕竟原主的钱财大部分可是他在管理的! 乌行云将李元昊操练好的账册看了一遍,很平淡的道:“至于奶嬷嬷,是杀是剐随便你!” 第6章 乌行云觉得李元昊上辈子好歹也是当皇帝的,管理整治人的手段总还是会有吧,所以很放心地将事情交给了李元昊处理。然而,乌行云高估了李元昊的智商,或者低估了李元昊行事风格,接过工作后,李元昊处理方法只有一个,简单粗暴的干! 先是直接简单粗暴地将作为证据的抄募账本甩到奶嬷嬷的身上,然后丝毫不理会奶嬷嬷的狡辩,直接命身强力壮的粗使嬷嬷左右开弓,将奶嬷嬷揍成猪头后,按着奶嬷嬷的手签字画押。最后李元昊用两根手指头夹着那张‘认罪书’,很是得意的地冲着乌行云炫耀道: “瞧,这不是认罪了吗!” 乌行云:“……”得,李元昊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地简单粗暴啊! 缄默片刻,乌行云开口问:“富察格格,你打算怎么处理。” “能怎么处理就那样,放心好了,本王也没有对孕妇出手的习惯!” 乌行云将信将疑的看着李元昊,想了想,到底还是决定再相信一次,便没在过问富察格格的事情,转而用心的办起雍正交代的差事。直到一天例行上完早朝,乌行云和弘昼哥两个有说有笑的进了乾西五所,分别后刚踏门槛,还未来得及进院门之时,就被一道好似猫儿被踩了尾巴所发出的凄厉惨叫声给吓得脚下踉跄,差点跌倒在地! “这是谁又作妖了!” 不怪乌行云这么想,实在是怎么说呢。要问作死技术哪家强,宝亲王后院找!这话并不是特指如今女儿身男儿心的李元昊,指的是宝亲王后院的所有女人。乌行云扳着手指头算了算,白莲花似的高氏,木头桩子似的珂里叶特氏、温柔小意的金氏、走活泼路线的黄氏以及走贤惠路线的富察格格…… 越算越糟心的乌行云立马呵呵哒,这是准备集邮各款美人的节奏?还心心念说自己的真爱是长孙皇后,有这么风流这么渣的丈夫,长孙皇后果真是气死的吧气死的吧! 乌行云内心对李世民这渣报以万分鄙视后,转而对着扶住自己的一号狗腿子吴书来道:“去瞧瞧,到底是谁,大白天的居然发出这种噪音,这是唯恐别人不知道爷的后院不和谐啊!” 吴书来麻溜的滚去了解到底发生啥事了,乌行云在原地停留片刻,刚准备按照心中想法跑去前院书房躲清闲之时,吴书来麻溜的滚了回来,那哭笑不得的神色让乌行云第一时间就收回了想踏出的步子。 “怎么回事?” “福晋说富察格格管家之时贪污,念在身怀皇嗣,就不处罚了,只留在春竹院静养安胎好了。” 乌行云纳闷,这话没毛病啊。那干嘛富察格格会发出这种惨叫声。 “主子爷,惨叫声不是富察格格发出的,而是…”她的贴心大丫鬟馥郁。吴书来一边跟着乌行云往后宅正院去,一边仔细的交代他打听到的事儿。原来,富察格格对于李元昊不顾同族之情,不给她留面子粗暴简单的处理法子心怀怨恨,居然仗着肚子里的那块肉、不顾尊卑的怼起李元昊起来,要知道李元昊本身的暴脾气可不会因为变成女人而消失,要不是她心中的底线是绝对不对付孕妇,估计富察格格的下场早就跟奶嬷嬷一样被粗使嬷嬷变成猪头了! 当然富察格格这小贱人居然敢仗着怀孕怼自己,即使不会对孕妇出手,也不代表小心眼的李元昊不会等富察格格生了孩子后秋后算账。所以李元昊等富察格格冲动的怼完她后,用极度不屑、看垃圾的眼神外加语气说道: “乌雅嬷嬷给本福晋记着,富察氏以下犯上罪加一等,削去格格的称号,如无必要就别出现在人前,好好的在春竹院待着,出来一次就给本福晋扣一月的月钱!” 李元昊让正院的人将富察氏请出去。被李元昊简单粗暴怼了回来的富察氏也不知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傲气,还是为了维持自己所剩无几的脸面,居然一甩帕子说自己走。结果没走几步,也不知怎么回事,富察氏脚底一滑,如果不是跟着她的馥郁反应快,给她当了垫子,估计会摔得很惨,而充当垫子的馥郁也因为承受了富察氏远超常人的体重受伤发出了惨烈的痛呼声。 听了一耳朵官司的乌行云无语望天,他有种预感,今生他成了爱新觉罗弘历,又有了李元昊这么一个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妻子,一定会过的缤纷多彩的。 “所以,富察氏(?)肚里的孩子没事?”乌行云搓了搓脸,明知故问道。 “福晋已经打发人送富察氏回春竹院。”吴书来恭声回答道。 “再打发人去请太医,富察氏肚里的孩子不可有闪失。” 乌行云待吴书来找人去请太医后,便到了后宅正院。进的时候,正巧碰到李元昊正拿着几把匕首在练习飞刀。 乌行云默了一下,然后开口道:“你很闲?” “跟你比起来的确很闲!” 乌行云笑了,忍不住开启了嘲讽技能,挖苦李元昊道:“呦呵,几日不见口才见好啊!” 李元昊笑得假假的回嘴道:“比不上爷你!” 乌行云吊儿郎当的耸耸肩,随即接过李元昊手中的匕首,使用好不容易练出来的内力,将匕首射出,深深地插进了走廊栏杆处的圆柱子上。等李元昊试着□□,却没有拔动之时,乌行云开口道。 “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不适合你练,爷想了一下,你学北冥神功如何?” 李元昊没有搭腔,半晌过后才幽幽的道:“本王以为这一辈子的你还会向上辈子一样冷酷无情,没想到这才几天,你便松了口,果真以上辈子不同了!” “咱们二人性别都变了,自然和上辈子不一样!” 乌行云从衣袖里摸出折扇,如同风流才子一般,摇着折扇进了正房大厅。等着李元昊将伺候的丫鬟们赶了出去,乌行云这才坐到了桌子前,开始默写北冥神功。 乌行云挥墨如行云流水,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将北冥神功默写完毕。 乌行云搁了笔,神色如常的对李元昊说道: “默背熟后,记得将其毁掉。” 李元昊点头表示明白后,也懒得过问其他,忙不迭将抢过默写有北冥神功的宣纸,一行一字慢慢地默背起来。 乌行云心知李元昊此时已经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理会自己,倒是落得清闲,以茶代酒,独自小酌起来。 等一壶雨后清明茶外加几碟子糕点都纷纷入了乌行云的肚子里后,李元昊这才有了动作… 李元昊将写满小楷的宣纸凑近烛台前,等其化为灰烬后,这才满目赞叹的道:“逍遥派的武学心法真是高深,本王现在可真是迫不及待的想练了。” 将自己灌了个茶饱的乌行云摇着折扇,有神的打量李元昊片刻后,突然嘴巴一撇开口道。 “爷建议你还是等两三月再说练武功的话吧!” 李元昊不解的扬眉:“为何?” “弘历长子永璜乃是雍正六年五月出生,由哲悯皇贵妃也就是被你削了格格称号的富察氏所出,至于长女则是由弘历原配孝贤皇后,也就是你顶着的这具壳子所出,虽说出身不久即早夭,但如果前前世的记忆没出错的话,长女也是雍正六年出生的。现如今都雍正五年秋了,而咱们也同房了,想来不出意外的话,你现在应该已经怀上长女了。” “你说什么。” 听到乌行云说怀疑自己怀孕了,李元昊无疑是崩溃的,以至于忽略了乌行云话中的那句‘前前世的记忆’,李元昊暴躁感有起,煞气凛然地道: “阿云,你胡说八道什么,本王怎么会怀孕,怎么可能怀孕!” 乌行云隐晦地翻了翻白眼:“上辈子肯定不会,但这辈子,小耗子啊,莫非你忘了你成了女人不成。女人除了某些天生机能有问题、先天不孕外,都会生孩子!所以你会怀孕、会生孩子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问题可大了! 李元昊虽说已经认命变成男人,但并不代表他认命自己会生孩子吧! 前世作为热血型男、大男子思想严重的李元昊如今是无法接受自己会怀孕,会生孩子的, 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李元昊就想杀人! 但这种事可不是杀人能解决的,李元昊就算再怎么无法接受,到了最后估计也只能认命,所以乌行云这没良心的家伙,给李元昊一枚爱莫能助的眼神后,就幸灾乐祸的摇着折扇,骚包的离开了正院! 出了正院的乌行云本来准备摇着折扇回前院书房继续思考人生的,谁曾想还没到前院呢,就被人给堵了,堵他的人不是别人,恰恰便是据说受到惊吓昏了过去的富察氏。 乌行云叹了一口气,笑容浅淡,声音却很温柔的道:“你怎么还跑出来,不怕腹中阿哥受累?” 第7章 富察氏眼泪含在眼眶中要掉不掉,颇有一种梨花带雨的味道。如此别具一格的美人,换做原版弘历,或者是李世民版弘历,或许心中早就起了怜惜之情,但问题是乌行云不是他们,所以根本就没有怜惜那回事,反而在心中翻着白眼诽谤。 瞧瞧,果真作死技术哪家强,宝亲王后宅找。这女人作成这样,多半是想作死吧作死吧!! 乌行云合拢折扇,收敛了脸上笑意,声音却依然温和,给人一种温柔错觉的说话道:“你如此可是受了慢待,受了委屈?” 一听乌行云温柔的询问,富察氏含在眼眶里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对此乌行云立马在心中惊叹,这化妆品不错,质量都赶得上她前世亲手研制的水粉胭脂! “王爷,奴婢没有做过那事儿,福晋她冤枉奴婢。” 乌行云点点头,却是来了一句:“账册有问题是爷查出来的。” 这话意思就是说,福晋处罚人是经过他同意的。 富察氏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看着乌行云仍然笑得温柔,心开始慢慢地被恐惧填满! “王爷…奴婢…” “嘘,别说话了!” 乌行云捏着折扇,挑起富察氏的下颌,明明很轻佻、很容易让人感到害羞的动作,却让富察氏胆寒不已。富察氏直觉的感觉到,她的王爷不一样了。到底哪里不一样呢,明明是一样如沐春风的笑靥,可她却感觉不到温暖…… 富察氏五指合拢、忍不住攥紧衣袖,就在这时,乌行云笑着道:“身子重,就好好养着,可别像现在这样动不动就跑出来,倒时磕着碰着可不好,毕竟你肚里怀着的是爷第一个孩子!” 富察氏干巴巴地笑了笑,像被人掐着脖子一般,吞吞吐吐地道:“奴婢知错,这…就回春竹院好生养着。” 乌行云微垂眼帘,笑着收回了折扇,很是符合冷漠本性的道:“这就对了,爷最喜欢听话的女人,谨记别再忘了!” 或许乌行云话中透露出的冷意太过明显,富察氏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再也生不起告状、上眼药之心的她,连忙保证自己会乖乖地滚回春竹院养胎。富察氏说得很是诚恳,本就没打算收拾她的乌行云也就顺势放了她一马。 富察氏挺着大肚子灰溜溜地回了春竹院后,乌行云在院子里稍作停留,却是没进前院书房,而是抬腿走出了二所院子,往隔壁弘昼所住的三所做客去了!当然说是做客,实际上乌行云却跟主人一样,大摇大摆的占了主位不说,还指使三所的奴婢给自己上各色的瓜果点心。 弘昼被乌行云这自来熟的姿态弄得有些懵逼,好半晌才回过神,坐到一旁跟着一起吃了起来。 “四哥,三哥那事你准备怎么处理” “啥事?什么处理?”乌行云一脸懵逼外加茫然的问:“难不成三哥除肺痨外,还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病吗?”比如那啥啥花柳病! 弘昼一拍脑门,这才想起乌行云因着阿尔布巴之乱被雍正当成驴一样,不停歇的忙了好多天。好不容易落得个清闲吧,偏偏后宅的女人又作幺,根本没闲工夫理会其他事,所以弘时到底又闹出什么事儿,乌行云真的不知道。 “三哥醉宿八大胡同,扬言皇阿哥要为四哥你铺路,打算不要他这个儿子了!” “是皇阿玛准备将三哥过继的缘由?”隐隐猜过雍正有这想法的乌行云接着道:“所以,三哥闹这一出,是想让皇阿玛坚定将三哥过继的心?” 弘昼搓搓下颌,“有这个可能性。” “皇阿玛有三哥这么一个心思敏感纤细如黄花闺女的儿砸也是可怜。皇阿玛以前的确有这想法,但这是鉴于三哥和八叔、九叔、十四叔靠得近的缘故,可自从三哥得了肺痨,皇阿玛就熄了这个心思了啊。” 雍正就算不传位于他,也有弘昼这个选择,百分之百不会传位给一个肺痨鬼的,所以弘时这丫的到底在做什么幺啊,莫非觉得雍正还不够忙于政事,想给雍正添添堵。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的乌行云懒得再跟弘昼谈弘时的作死日常,转而换了个话题道。 “前几日,皇阿玛接到西藏噶伦颇罗鼐的奏报,说阿尔布巴叛乱。皇阿玛认为这是重新整顿西藏的好机会,所以打算进兵西藏。” 乌行云说道这儿,弘昼也是正了色,忙问道:“四哥你说的是真的!” “做哥哥的说这些话哄你干啥?”乌行云笑着道:“四哥心知五弟一心向往沙场,想做那马背上奔驰的大将军王。四哥虽说有私心,不想你跟四哥抢那位置,但也想满足五弟这愿望。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弘昼急急的追问。 “只不过打不起来啊!”乌行云双手一摊,很是轻松惬意的说出了自己的推论。“国库不充盈,只可以抚为上,剿杀次之,所以就算大军已经出发,皇阿玛想通之后,十有八九也会下令停止出师的。所以啊,五弟你的大将军梦又有得等了!” 被乌行云‘调戏’了一把弘昼瞬间呵呵哒了,这并不是说弘昼不相信乌行云的推断,相反作为弟弟的弘昼还是很相信乌行云的智商的。而正因为相信,所以瞬间经历了高兴低落,心情犹如过山车的弘昼有了一种想打人的冲动! 这么坏的哥哥,好想打死他!!! 乌行云吃饱喝足,自是准备回二所自己所住的前院午睡。没曾想,今儿实在不是午歇的吉日,乌行云才刚踏出弘昼所住的三所呢,就会亲自前来请人的苏培盛给碰到了。 “四阿哥,万岁爷召你前往养心殿议事。” 乌行云点点头,随着苏培盛前往养心殿之时,乌行云明知故问道:“皇阿玛宣召,可是为了阿尔布巴叛乱之事!” 苏培盛笑着回答:“四阿哥,有些事儿可不是奴婢这做奴才之人能说的,四阿哥你,只要去了养心殿,便会知道万岁爷找你所为何事。” 苏培盛这话说得中规中矩,但听到乌行云的耳朵里,无疑是暗示了雍正之所以宣召他,就是因为阿尔布巴叛乱之事。 果不其然,乌行云到了养心殿,按规矩跟雍正行礼问安后,从某些方面来讲,性格其实很耿直的雍正直接开口问他对于阿尔布巴叛乱的看法!乌行云将对于弘昼说的那些话选择性说了一些,刚刚好就跟雍正的看法一致。 于是雍正心情甚好,一直紧抿的唇瓣甚至上扬了零点一毫米,声音平淡的道:“老四你所言有理,只是朕想了想,还是准备让大军进兵,重新整顿西藏!” 所以,你都做好了决定,叫我来干嘛。 为了听反对意见,更加坚定大军进兵,重新整顿西藏的决心不成。 乌行云隐晦地翻了一枚白眼后,很是恭谨的道:“皇阿玛决定就好,儿臣举荐五弟随军出征。” 雍正有些诧异的挑眉,好半天才想起弘昼私下不止一次跟他表明自己想当大将军王、征战沙场的事,不免笑着道:“老四你倒是个好哥哥!” 爷本来就是,不用你来夸! 好不要脸接受了雍正夸奖,很是淡定的回答道:“五弟的梦想是当大将军王,儿臣作为哥哥,当满足弟弟的心愿才是!” 雍正微微颔首,却是没有再说什么,转而就让乌行云回去歇息。这下经过一波三折,乌行云总算回了二所。不过虽说回了二所,乌行云却没有午歇,而是在练字。乌行云虽说会写一手漂亮的毛笔字,但总体来说字迹还是和弘历本身、或者说李世民本身有所区别的,所以穿来后,乌行云一有空闲,便拿着原主以前的字帖临摹。 写着写着,正当乌行云赶到手酸之时,准备搁笔休息一会儿时,一直守门的吴书来突然进来禀告说,后院的黄格格和侍妾金氏因为小事起了争执并厮打起来。 乌行云默了一下,声音有些无奈的道:“这些事跟爷说干嘛,福晋呢,让她去处理!” “福晋处理了,说让黄格格和金氏各自回房,学富察氏养身体,别有事没事的出来丢人现眼!” 后宅养的女人时不时的蹦跶出来唱出戏,的确很丢人现眼! 乌行云点头表示李元昊处理方法很好后,吴书来便出了书房,没一会儿又进来禀告说:“主子爷,苏格格‘冲撞’福晋,昏倒了。” 乌行云终于抬首正经的盯着吴书来,片刻后无奈的叹息。 他敢用吴书来这狗腿子的项上人头发生,绝逼不是苏氏冲撞了李元昊,导致了昏迷,而是…… 因着李元昊那贱人的脾气,绝逼是相貌甜美的苏格格哪儿惹到了他, 绝逼会掐着苏氏的脖子,冷言警告别一天到晚出来在她面前现….. 想起李元昊前世就是这么扰了自己无数的姻缘,乌行云那是一把心酸泪啊, 所以,乌行云咬了咬,故作平静地道:“昏倒请太医啊,告诉爷有什么用,爷又不是太医。” 可以前是主子你吩咐的,说什么跟着你的女人都是娇花,需要怜惜,需要主子你时刻的关注,怎么才大婚没多久就变了呢! 觉得自己主子变化真快的吴书来擦了擦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汗渍后,便恭敬的出了书房,将空间留给了乌行云。 吴书来走后,乌行云本来打算继续练字的,但他提笔写了几个字后,发觉没心情写后,便丢了笔,转而拿了一本表面上看很是正经的书籍看。 ——练字这么没技术的工作适合爷做吗,爷就适合捧着小黄书,不对,是捧着人物传记看! 于是因为心情不好,将气出在了苏氏身上的李元昊来找乌行云谈事情时,看到的就是如此扎眼的一幕。乌行云这货居然窝在美人塌上,津津有味的看小黄书! “你还能不能再有点追求!”李元昊冷哼道。 “别一副羡慕嫉妒恨的语气,有本事你也找书看啊!”乌行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道:“爷这叫陶冶情操懂不懂!” 第8章 看小黄书就是陶冶情操,这格调还真有够特别的! 李元昊抽了一下嘴巴,懒得理会乌行云这偶尔会冒出来的小调皮,转而直接说出了自己跑来前院找乌行云的目的。 “后宅那些女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能怎么处理,好吃好喝的养着呗!” 诚然这些女人从本质来说,跟大婚当天才穿来的乌行云没什么关系,都是壳子上一个住户李世民的锅。作为女人,虽说他现在成了男人,也逐渐在适宜,但内心还是有几分属于女人的细腻感情。说她同情这些致力于宅斗,为自己为身后家族牟取利益的女人也好,还是怜悯也罢,总之乌行云的底线便是只要不作死挑战他的底线,她不会动他们一分一毫。就好比,富察氏作了几回死,乌行云其实对于她是没好感的,但鉴于人家是熹贵妃这当额娘亲自指的格格,又怀了孩子,所以乌行云便默认了李元昊简单粗暴、关人禁闭的处理方法。 想到此处,乌行云隐晦的叹了一口气后,很直言不讳的道:“以前你不是很怜惜这种柔弱无依,只能依靠男人存活的菟丝子吗,怎么现在反而首先憋不住,想处理了!” “本王以前是男人!” 李元昊白眼一番,整个人不经意间透出的如水气质,让乌行云噗嗤一笑,乐不可支的道:“哟,感情这是认命了哟。小耗子,爷能问问你做女人的感觉怎么样。” 李元昊瘫着脸道:“本王能打死你吗。” 乌行云再次哈哈大笑起来,“你打得过吗!” 这下李元昊没了语言,因为她知道乌行云说的是事实,也懒得跟乌行云抬杠,直接又旧事重提:“你不觉得那些女人太吵了吗!” “唔,的确有点闹得欢。只不过你要爷处理,爷也没法子不是。而且你要知道一点,简单的收拾一通,让她们安分一点是可以的,但如果将收拾狠的,你的名声可不会好听。小耗子啊,你前世也是一代君王,应该知道这时代对女子的苛刻,名声之于女人而言是多么的珍贵,何况如今你的身份还是亲王福晋,要是你闹出善妒、不容人的名声,估计雍正会对你有意见的。” 别说左右不过休,对于皇家来说,只会选择让一个名声不好的媳妇病逝,然后重新给指一干身份地位配得上的继福晋。 乌行云叹了一口气,前世他虽说很相杀相爱惯了,但说句犯贱的话,乌行云对于李元昊还是有一分在意的,再加之他们现在成了正儿八经的夫妻,乌行云也就利用属于女儿的那几分细腻,将她所了解的关于女人和女人之间的争斗揉碎了,一通讲给李元昊听…… 李元昊听后,久久不语,半晌才感叹道:“所以说女人真是麻烦!” “呵,别忘了你现在就是麻烦中的一员。” 还女人就是麻烦,乌行云觉得李元昊如今虽说已经逐渐意识到了自己成为了女人,但感情上并没有接受,还认为自己还是前世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西夏王,所以说大男子主义最讨厌了,承受能力还没他来得好,简直让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乌行云再次吁叹一声,有些纠结地问:“我能问问苏氏是怎么惹到你的吗!” “苏氏?”李元昊皱着一张脸,仔细想了一下,不是很确定的道:“你是说今儿那打扮得像灯笼花一样,明明自己走路不看路,反而诬陷本王将她撞了的丑女人?” “爷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不自觉的,乌行云心中算是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李元昊故意掐人脖子,吓唬人就好。 “后宅的事,算了,等我理清原主到底有多少女人再说。” 历史上的乾隆帝贪花好色,李世民穿越版的弘历那更是青出一蓝而胜于蓝,乌行云也是仔细翻阅了记忆才发现,自古帝王皆是渣的说法可不是假话。李世民版的弘历初通人事后,他所住的二所里的丫鬟只要稍有姿色,都被其至染过。乌行云黑着脸算了算,好家伙,他该惊叹李世民这渣渣还是有底线的吗,居然没有碰长相清秀的太监,玩什么走旱道… 尼玛,即使弘历的壳子成了自己的,乌行云都还是觉得有些恶心。 乌行云想了想,也没了自己安排这些跟李世民版弘历睡过的女人的兴致,转而很果断地将事儿全甩到李元昊的身份。理由很充分,你现在是女人,是爷的福晋,后宅之事就该你管。而后,就像躲麻烦一样,开始专注于政事。 雍正五年九月,雍正下令准备进兵西藏,云贵总督鄂尔泰建议以抚为上,剿杀次之。雍正听这话与乌行云先前所说的一致,经过仔细斟酌考量,不得不承认儿子和手下说得对! 好在雍正帝是位能充分认识到自己错误的帝王,觉得自己考量不充分后,便又下令停止出师。叛乱发生后,管理后藏的颇罗鼐即统领后藏和阿里的兵士九千,一面截断叛军逃向准噶尔的道路,一面进军拉萨。对此,乌行云向雍正帝进言,可以考虑为颇罗鼐提供军械,支持作战。 雍正欣然接受乌行云的建议后,时间转瞬来到了冬月。由于马上要过年了,所以还是有几分慈父之心的雍正给健在的三个儿子都放了假。而在三阿哥弘时忙于研究八大胡同的姑娘哪家更出色,弘昼研究怎么作死的玩乐之时,乌行云却开始研究起了布连斯奇条约。 布连斯奇条约是清政府与俄国于《尼布楚条约》之后签订的条约。签订《尼布楚条约》之后,俄国并没有停止继续侵略的政策,进一步对喀尔喀蒙古地区进行侵蚀不说,还企图通过《尼布楚条约》规定的两国通商条款对中国进行掠夺。清政府为制止沙俄的侵略行径,多次行文俄国,要求双方通过谈判划定疆界,而俄国一拖再拖。 康熙末年,清政府同策妄阿拉布坦进行战争,俄国政府妄图诱迫策妄阿拉布坦臣服于它,激起清政府的愤怒,遂于康熙六十一年令在华的俄国商队离境。雍正元年,清政府因索还逃至俄国的准噶尔叛乱分子未果,再次拒绝次年应入境的俄国商队来华。俄国政府鉴于清政府的坚决态度,遂于雍正二年(1724)初表示遣返中国逃人。雍正帝派使前往边境洽谈,再次提出订立新的边界及逃人问题的条约。 而后经过几年的谈判,清政府妥协,按照俄国的要求签订了《布连斯奇条约》,自额尔古纳河至沙毕纳依岭(沙宾达巴哈,位于唐努乌梁海地区的西北端)之间,迤北的土地化归俄国。在乌行云看来,这个条约就是卖国的条约,把恰克图以北的大片领土卖给了俄国。 “促成和签订《布连斯奇条约》的王公大臣都该死……” 乌行云冷笑连连地对着李元昊道:“喀尔喀郡王额驸策凌、散秩大臣四格、吏部尚书察毕那,理藩院尚书特古忒、侍郎图理琛包括被俄国人收买的大学士马齐都该死。” 李元昊皱着眉,有些迟疑的开口道:“马齐,这名字好熟。” 乌行云哭笑不得的翻了翻白眼:“你的亲伯父,你能不熟吗。” “所以,本王该大义灭亲了。” 李元昊乃是唐时拓跋一氏,建立西夏后,看多了辽国和宋朝的勾勾缠缠,对于百姓安身立本的土地远远比常人要看重一点,在他看来,同样有少数民族血统在和外国交涉,居然采取了宋朝对辽国的方式,割土换取和平,简直让李元昊都不知道说什么了,何况还有现代社会记忆的乌行云呢! mmp,一群吃里爬外的垃圾,给爷等着,等爷继承了这个国家,绝逼将你们这些吃里爬外的垃圾全部收拾了。 还有北极熊,呵,爷定会让你成死熊,将吃的占的连本带利全吐出来。 已经决定开启称霸世界模式的乌行云狠狠地磨了磨牙,对着李元昊道:“区区一千卢布就能让他卖了谈判大臣的态度和意见,还有他什么不敢做的,爷跟你讲,马齐一系,爷是不会重用的。” 第9章 “嗯,你要处理就处理呗,不用给本王面子。” 听到乌行云谈起马齐,李元昊可一点也没有说情的意思。就算是亲伯父又咋的,她看在原身出自富察一氏,没附和乌行云并下死手整死就算很不错了,还想让一直都将良心用来喂狗的李元昊咋的。 不过提起马齐,想起富察一氏,李元昊倒是若有所思的道:“从原身的记忆来讲,原身对于原身的九个兄弟评价是最高的!” “李荣保的九个儿子的确都很不错。” 乌行云就事论事,却没有因为一个马齐,就对富察一氏的其他人有偏见。而且为了维持嫡福晋的地位,相反他还会更加重用李荣保的九个儿子。只不过这些都是以后的事了,而且现在的他就算对《布连斯奇条约》有诸多不满,很想胖揍一顿北极熊,但只能想想罢了。毕竟现在他只是一介王爷,虽说大多数时间跟着雍正一起处理政务,但实际上掌握的实权很少,至少军权方面他是一丁点也没沾上。 说起来雍正虽说内定、属意他为继承人,但实际上还是有点防他的吧!乌行云晒然一笑,倒没有心酸的情绪,因为在他看来,依着雍正多疑小心眼的性子,这很正常。只不过关于未来的一些畅想和布局该做些改动了。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乌行云都是一个谋后而动的好孩子,这不确定好该怎么做后,便开始有条不紊的行动起来。幸好,一直以来管理后宅手段有些粗暴简单的李元昊听取了陪嫁嬷嬷的建议,变得不那么粗暴简单,在她的镇压下,倒是没在发生通房侍妾不长眼跑到前院、明目张胆邀宠的事儿。 乌行云对此很是松了一口气,刚在畅想今年会过一个很清闲的年时,尼玛幺蛾子又出了。前段时间被他狠狠责骂了一顿、给了一个侍妾身份安排到了夏雪馆与金氏、苏氏同住的高氏,也不知哪根筋儿搭错,居然大过年的穿着一身白,寒风瑟瑟下,凄美的逛起了花园。乌行云‘偶遇’几次后,黑线满满地找李元昊吐槽。 “这么一朵遗世而独立的白莲花你也不管管,是想她更加遗世而独立吗。” 李元昊眨了眨眼睛,那双大大的杏眼让她此刻懵逼的神情显得有些可爱,他不解的道:“白莲花?是你对高氏的评价?” “别管评价不评价,你不觉得大过年的穿一身白很晦气吗。” “不觉得,当初你不是也总一身白,冷若冰霜吗。”李元昊乐呵呵地道:“看到高氏如今的打扮,本王总觉得像看到了以前的你。” 尼玛,这恶心人的锅他不背! 乌行云磨了磨牙,当下也不控制自己的暴脾气,跟李元昊互相伤害起来了。只听乌行云这么说道:“既然有熟悉感,那爷就大发慈悲做个主儿,让高氏来你身边伺候,让你好好的加深熟悉感!!” 李元昊:“……” 他又怎么惹到了这祖宗? 完全茫然的李元昊困惑的挠挠脑袋,懒得理会乌行云的挖苦,转而道:“也对,是本王的错,忘了同性相斥这问题!” 滚尼玛的同性相斥,老娘当时爱穿白衣服,一来是门派规定,二来是为了替你奔丧呢! 乌行云懒得理会李元昊这智商时不时的会不在线的二愣子,也失了将高氏丢到正院来膈应人的想法,转而道:“大过年穿白衣服不吉利,这要是传到皇阿玛、皇额娘的耳朵里,可没你的好果子吃。” 虽说他能理解李元昊看戏的心情,但却不明白李元昊的脑子。这明显对她名声有碍,她不想着解决还放任,这是还没转变、认识到今生她成了女人的缘故? “明日,不不,今日你将出面责骂高氏一番,不然就等着皇后、熹贵妃找你谈心吧!” 乌喇那拉氏那女人还好对付,可是身为弘历亲额娘的熹贵妃可就不怎么好糊弄过去。这并不是指熹贵妃的智商比乌喇那拉氏高,而是指作为亲额娘,熹贵妃未来的荣华富贵可全系在儿子身上,多半会大惊小怪,责问李元昊怎么管家的。 依着熹贵妃的性格,无论李元昊怎么辩解,熹贵妃都会认定李元昊是个没错的,乌行云瘫着一张小白脸想,熹贵妃多半会以此为借口,又给他塞女人。 盘条顺靓的妹子睡吧,他心理上过不去,总觉得在百合,可不睡,这是让人家收活寡的节奏? 乌行云叹了一口气、刚说完让李元昊赶紧动手将高氏收拾一顿后,吴书来就汗津津的进来禀告道: “主子爷,皇后娘娘有请福晋过去谈心!” 瞧,爷说什么来着! 乌行云一拍脑门,懒得瞧李元昊傻眼的小样儿,微微抬了抬下颌,示意吴书来到门口守着后,语气不怎么好的开口道:“还傻儿吧唧的愣着干嘛,去换衣服啊,你总不会穿着一身便服,披头散发的去见皇后吧!” 前世的时候,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国之君,李元昊粗枝大叶惯了,可没有宋朝那些文人墨客搽脂抹粉、恨不得将自己打扮得比女人还要女人,这世成了女人后,粗枝大叶的习惯也带了来。就好比现在,穿着一件外形看起来像男装的旗装,没戴首饰,发髻有些凌乱,与乌行云口中的披头散发也相差不远就是了。 李元昊没跟乌行云互怼下去,而是听话的换了一身符合福晋该穿戴的衣物,又让丫鬟们给她盘了头,带上珠光宝气的凤钿簪钗后,便忐忑不安的领着陪嫁婆婆去了乌喇那拉氏所住的长春宫。至于乌行云,倒不是他不想跟着一起去长春宫、帮李元昊说说好话,而是他被雍正派来的苏培盛给请去了养心殿。 “那高氏是怎么回事。”雍正冷着一张脸,声音透着明显的不悦。 乌行云叹了一口气,很老实的回答道:“皇阿玛,儿臣最近忙于政事,已经很久没去后宅,根本不知道高氏抽的哪门子邪风,闹哪门子的幺蛾子啊!” 雍正倒是知道‘弘历’这孩子最近的确没怎么进后院,一直用心在做事,所以脸色暂缓,也没继续责骂乌行云,转而说起了其他事情。乌行云听了一耳朵,只隐隐听出了雍正打算下届选秀的时候给他指一位姓乌喇那拉氏的侧福晋外,其他的都一片懵然。 皇阿玛,爷的雍正帝啊,爷能说不娶吗。 爷向你保证,就算不借助福晋、侧福晋家的势力,他也能成为有为明君的! 深深郁闷了的乌行云张了张嘴,面对散发着强大气势,不容反驳的雍正帝,到底没能将心里话说出来。得,娶就娶呗,反正到时守活寡的不会是爷! 雍正说得含蓄,但乌行云是谁,人精似的主儿会琢磨不出,这选秀时间还没到就预定了侧福晋之位的小乌喇那拉氏是怎么一回事。 无非就是身为皇后的乌喇那拉氏亲自向雍正帝为乌喇那拉一氏求来的,毕竟如今的乌喇那拉氏身体经常抱恙,宫务大部分都交由了身为贵妃的熹贵妃处理,为了家族以后计,可不得想法设法的扒拉上他这除了没摆在明面上,几乎铁板钉钉的隐形太子吗。 乌行云没了言语,听话的跪安出养心殿,按照雍正帝的指示,前往长春宫给身为皇后的乌喇那拉氏请安。在他意料之中,此时李元昊已经没在长春宫,而是去了景仁宫继续听训,所以目前在身为皇后的乌喇那拉氏身前伺候的是特意进宫给皇后娘娘侍疾的小乌喇那拉氏… … 想到历史上成为了乾隆帝继后的小乌喇那拉氏的下场,乌行云也不知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这娇艳得好像一朵玫瑰花的小乌喇那拉氏,总之很复杂就是了。 第10章 当然,依着乌行云的性格,就算对小乌喇那拉氏的感官很复杂,也不会表现出来。她抿抿唇瓣,隐晦的扫了小乌喇那拉氏一眼,便跟正人君子似的,目不斜视地跟乌喇那拉氏行礼问安。 “皇额娘身体可好?儿臣家的福晋是个闹腾的,儿臣就怕她失了礼数闹腾到皇额娘。” 乌行云前前世就不说了,但前世可是活了百来岁的老怪物,身处环境又是宋、金、西夏三国鼎立,小国林立的复杂环境,又加之一早就将无崖子这渣踢了出局,掌控了逍遥派,手段谋略比之深宫浸淫几十载的胜利者也不逞多让,这不看起来很平常的话语,倒让乌喇那拉氏不好当着乌行云(小乌喇那拉氏)的面儿,说李元昊的不是。 “你那福晋到底年龄小,管家的手段稚嫩了一点,老四啊,你平日多担待一点,多分出一点时间好好教导便是!” “皇额娘说得及是,富察氏的确该好好教导了。” 乌行云笑得如沐春风,口中更是滴水不漏的回答。更让人遗憾的是,从乌行云进来的那一刻算起,那是连余光都没瞄过打扮得好似花儿一样的小乌喇那拉氏,倒让被乌行云那面若冠玉的小白脸形象给迷了眼的小乌喇那拉氏心中失落不已。 不是说宝亲王性好颜色,风流不羁吗,怎么进来后正眼都没看她一眼,难道她不漂亮吗,明明她的相貌要比眉眼细腻,走小清新路线的富察氏(指原身)来漂亮得多,她可是有着满洲第一美人的称呼啊,怎么会… 小乌喇那拉氏忍不住咬了咬唇瓣,刚想豁出脸面不要,按照族姑(乌喇那拉氏)先前的指示,客串宫娥的角色斟茶时,乌行云像是略有所感的来了一句:“皇额娘,现在什么时辰了。” 乌喇那拉氏有些懵逼,有些不解乌行云居然会问他时辰,乌喇那拉氏示意宫女给乌行云说了时辰后,只见乌行云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笑笑道:“还有半个时辰,应该来不得及!” 这话一出,乌喇那拉氏即使先前有些懵逼,现在也明白过来,乌行云来这么一出,是拐弯抹角的表明自己不想在嫡母的寝宫里待了。作为善解人意、温和娴淑的乌喇那拉氏该怎么做,自然是道:“既然有事情要处理,就赶快去吧,皇额娘就不留你了。” 乌行云自编自导了这么一出戏,自然等的就是乌喇那拉氏的这句话,当下笑得更加真诚的道:“皇额娘见谅,儿臣明日带着福晋一道来给你请安!” 乌喇那拉氏没有再说话,面带微笑的目送乌行云离开后,转而收了微笑,看着难掩失落的族侄女,含糊不明地道:“四阿哥最近变化真大,如今看来本宫倒要思考一下,要不要改变一下策略了。” 小乌喇那拉氏心莫名一紧,刚要仗着自己年龄小,出言询问乌喇那拉氏的,却听乌喇那拉氏开口道:“以往本宫赐下嬷嬷,让嬷嬷教导你一言一行,让你落了一个规矩、知礼的名声,你心中可有怨气?” 小乌喇那拉氏下意识的摇头道:“皇后娘娘是为了乌喇那拉一氏好,奴婢知道,怎么会有怨气。” “没怨就好。”乌喇那拉氏笑了笑后,语气越发温柔、越发真诚的道:“都说本性难移,如今四阿哥虽说变了很多,但本宫可不相信他能改了女色上的毛病。所以宜尔哈,你是个聪明的姑娘,知道该怎么做吧!” 小乌喇那拉氏点头:“奴婢谨记皇后娘娘的教诲!” 这一幕,早早就出了长春宫,跑到景仁宫混膳食吃的乌行云可不知情,当然就算乌行云知情他也不会在意,因为他目前在意、纠结的是他额娘废话真多,哪有雍正在时谨小慎微、老实木讷的形象。 老妈你掉马了哟! 心中俏皮的吐了一句好嘈,乌行云看着李元昊已经快要绷不住沉稳(油盐不进?)的面具,终于良心发现,开口道:“额娘,儿子知道了,你就行行好,别在唠唠叨叨的行吗,这要是皇阿玛知道了,准会怀疑额娘换了人!” “去去,哪有儿子跟额娘这么说话的。” 对于乌行云变相的撒娇,熹贵妃很是受用,不过面上却摆出不悦的姿态,点着乌行云的额头,说他已经成亲了还整天没个正形。乌行云打了个哈哈,嘴像抹了蜜糖一样,笑着来了一句: “你是儿子的额娘,儿子不跟你撒娇腻歪,难不成要跟皇阿玛撒娇腻歪。” 跟雍正撒娇腻歪…… 想到雍正帝那冷面神的形象,不光熹贵妃不由自主的抽了一下脸皮,就连乌行云也是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这种事情真的不敢想象好不好。算是自虐了一把的尴笑了几声,有些生硬的转移话题道: “额娘,你这宫里的陈设好像变了一个样儿!” “嗯,新添了好几件法兰西上贡的彩绘大花瓶!” 显然熹贵妃现在的心情极好,因为这话刚出口,她便示意屋里伺候的奴婢将库房里存放着还没来不得摆上的一对一米多高的彩绘玻璃瓶给抬了出来。于是陪着熹贵妃一起用过膳后,乌行云和李元昊一同回二所时,多了两位模样姣好、身段也不错的丫鬟和一对一米多高彩绘玻璃瓶! “王爷,额娘送的玩意儿怎么处理。”当着丫鬟婆子的面儿,李元昊似笑非笑的问。而由于她喊的是王爷,而不是阿云,所以没人听出不妥来,就连被比作玩意儿,明眼人都知道是熹贵妃特意赐下的暖被通房侍妾的两位包衣宫女也没有。 “你安排就好。” 越来越适应自己男子身份的乌行云轻飘飘地丢下这句话后,便径直去了前院休息,等到晚间例行到正院用膳联络‘夫妻’感情时,乌行云才得知那对一米多高的彩绘玻璃瓶被李元昊光明正大的摆放在了正厅明堂那儿,至于同样是熹贵妃赐下的一双包衣宫女,则被安排进了秋华苑与珂里叶特氏同住。 “你说说,爷这辈子不会成为前世你那样的人渣吧!”乌行云阴沉着一张脸,语气不怎么好的开口道:“就连后院现在住着的这些女人来说吧,虽说大部分都抱有目的性,但说来还是身不由己,爷自认不是渣,也不好心灵上的百合那一口,看来只能将背锅侠给进行到底了!” “背锅侠?” 李元昊呢喃这个词,笑着开口道:“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有三世的记忆,第一世的你是后世之人,那么你能否告诉如今和你算是同舟共济,荣辱一体的福晋,这弘历一生到底有多少子嗣。” “让爷好好的想想。”乌行云手托着下颌,显然进入了沉思。一会儿后,乌行云道:“子十七,女十。” “啧,还算多子多福。” 想到自己前世只有两个儿子,其中长子还是反骨仔、专门坑父亲的货,李元昊脸色不免变了变,有些不是滋味的道:“那贬了格格份位成了通房侍妾的富察氏所怀真的是儿子。” “是啊,弘历长子永璜,便是福察氏所出!”说话间,乌行云下意识的瞄向姿势豪迈坐在绣墩上的李元昊,目光在其小腹上停留片刻后,突然勾唇笑道:“你也不用太羡慕,爷想没多久,你也有亲生女儿抱了!” 李元昊脸一下子黑了下来,语气也变得不怎么好的道:“本王不可能怀孕!” 乌行云笑意更深,“你如今都成了女人,怎么不可能怀孕!” 李元昊:“……” 专门踩自己的伤口,好想打这混蛋一顿怎么破! 李元昊深呼吸一口气,压下满心的暴躁感后,想了想,也开口怼起乌行云来。 “我记得武林有种功法,逍遥派收藏众多,定也有此种功法……” “????”乌行云黑人问号脸:“小耗子你在说啥?” 李元昊笑得格外阴森的道:“当然是帮助你今世顺利成为渣男啊!” 乌行云:“……” 乌行云无语之时,李元昊又阴气森森地接着道:“不是有种功法能导入人的jy进入女子体内吗。既然你心里过不了那槛,可以考虑用这种方式为皇室开枝散叶嘛!” 乌行云差点吐血,忍住想抽人的冲动,吐槽道:“你可真是一代贤良淑德的好福晋啊,这想法就是与众不同……” 就算只有永璜这么一个儿子又如何,继承王位只要一个儿子就好,所以他傻了才会选择这种方式开枝散叶啊! 李元昊这事儿精,就知道出这种坑爹的主意! 乌行云白眼一翻,很确定的道:“放心,为皇室开枝散叶有福晋在呢,要知道历史上的孝贤皇后可是生了二子二女,换做小耗子,怎么也得在数量上翻倍吧!” 乌行云此话一出,换做李元昊郁闷了。 因为乌行云这话就跟诅咒似的,刚出口李元昊立马脸色一变,捂胸干呕起来。当乌行云打发奴才请来的太医给李元昊把脉,得出李元昊的确有喜的结论之时,乌行云似笑非笑的来了一句: “瞧,爷猜对了吧!福晋,和谐后宅,开枝散叶的伟大任务就交给你了哟,爷看好你!” 李元昊:“……” 第11章 大年开头,已经逐渐在适应自己女子身份的李元昊因为身体不适宣了太医,诊断结果在乌行云的意料之中也在李元昊的意料之外,她前世堂堂八尺男儿,今生成了她不喜的娇弱女子不说,还他妈怀孕了…… 呵,她该庆幸自己听从了乌行云的意见,没有练北冥神功吗! 李元昊双眼无神的望着床幔,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僵硬的转过脖子,对着正窝在铺着狐皮的塌上翻阅闲书、貌似很悠闲的乌行云道:“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生呗,国家未来的继承人就靠你了。” 李元昊心一哽,差点吐血道:“生,怎么生,你教教我!” 老子上辈子也没生过孩子啊,怎么教你! 乌行云翻翻白眼,却依然心情很好的道:“到时你就知道了,接生婆婆会教你的!” 这回答可真有够敷衍,有够随意的…… 不知为何心情突然变得不爽的李元昊直接操起枕头向乌行云砸了去。面对李元昊如此女人的动作,乌行云第一反应是懵逼,第二反应却是噗嗤一声,哈哈大笑了起来。 “哎哟,小耗子,现在的你可比以前可爱多了!” 一想到富察氏的壳子里住着的是五大三粗的李元昊,乌行云就莫名的喜乐,何况李元昊刚才丢枕头打她的动作真的太女人了,只要想到这反差,乌行云就想笑。 好不容易止住笑意后,乌行云瞄到李元昊那一脸的黑青,又想笑了。等将新一轮的笑意逼回肚子里,乌行云开口道:“爷没有开玩笑,真的,接生嬷嬷会教你怎么生孩子,所以现在你首要任务是养胎。” 李元昊依然一脸黑青的瞪着乌行云,半晌过后,默默的挪开视线道:“本王总觉得阿云你在幸灾乐祸!” “噗,咳咳,没有的事,那是你的错觉!”乌行云扯嘴笑了笑,转而道:“你好生休息,额娘那儿,爷会亲自去说,想来有额娘在,皇额娘定不会开口再提你协助额娘处理宫务之事。” “那你快去!” 李元昊本就粗枝大叶惯了,管理二所这住所都有点手忙脚乱,要是再加上偌大的后宫,可不得更加的手忙脚乱吗。乌行云这人最是护短不过,自从和李元昊一起来到这个世界后,又肌肤相亲过,便淡忘了前世的恩恩怨怨。李元昊如今成了他媳妇,乌行云自然将李元昊纳入了自己人的范围内,自然不会让精于算计的乌喇那拉氏捏住了李元昊不善管家的把柄。所以李元昊有孕之事,恰到时机,正巧给了乌行云一个完美的借口推却乌喇那拉氏的‘好意’。 乌行云出了二所,便先去了一趟景仁宫,告之熹贵妃她将要有嫡子或嫡女后,便和熹贵妃一起前往长春宫,由熹贵妃开口推却乌喇那拉氏过年之时的提议。 “老四媳妇其实也很想跟着臣妾一起帮皇后娘娘管理这偌大的皇宫,只不过前段时间跟着臣妾一起安排国宴家宴有些亏了身子,臣妾便私心想让老四媳妇好生休养,以期能为老四生下健康的嫡子嫡女,想来万岁爷也会这么想,你说对吗,皇后娘娘。” 熹贵妃长得清汤挂面,虽说几十年的富贵生活让她有了不一样的气质,但说到底她的容貌算是雍正后宫垫底的,比不过娇媚可人的齐妃李氏,比不过娇怯惹人怜惜的年贵妃,甚至连带着端庄贤惠、长相清秀的乌喇那拉氏也比不过,熹贵妃唯一胜的,可能就是她好命生了弘历这么一个好儿子。 乌喇那拉氏依然保持着温和的笑容,符合熹贵妃道:“妹妹说得对,老四媳妇如今有孕,的的确确需要好好休息。至于宫务,妹妹也是知道姐姐这段时间一直病病歪歪的,所以还要劳烦妹妹多费心一点。” “皇后说得什么话,这些都是妹妹该做的。”熹贵妃即使心中得意,面上却依然不显露分毫,依然摆着那副关怀备至、忧心乌喇那拉氏病情的面孔和乌喇那拉氏说着话。至于跟着熹贵妃一起来长春宫的乌行云,早在目的达到、请安过后,便去了养心殿跟着勤政的雍正帝一起批阅奏折! 雍正看了一眼在下首案桌上认真批阅奏折的乌行云,抿嘴道。“去年朕为了笼络更多的读书人,在会试之后,特意让吏部会同九卿挑选当年试落选举人中文理明通者引见,以备委任。闰三月初九日,吏部会同九卿将拣选下第举人带领引见,朕命将他们分发各直省,以州县委署试用。朕记得朕当时说,‘“现经下第,选期尚远。朕破格遴选,授以官职,即论感恩图报之常情,亦当人人自奋。’如今已快一年过去,直省州县也来了秘折,说他们表现不错,朕现在想,这笼络更多读书人的方法不错,以后如有需要可再实行!” 乌行云愣了一下,随即搁了笔,转而道:“皇阿玛仁慈,想来天下读书人定会对皇阿玛此举感恩戴德!” 雍正看了乌行云一眼,却是道:“你对科举有何看法!” 科举、八股取士?自然是恨不得废除,这玩意儿除了僵化人的思维,培养了很多只知道死读书、四肢不勤,一心梦想着当官老爷的读书人外,还有什么好的作用。 在乌行云看来,科举选士可以,但绝逼不能只考八股文,最好考些民生杂学,如此虽说不能有效杜绝出现国家蛀虫,但总比什么都不做,保持原状要来得好得多!只不过他现在只是一介亲王,虽说有个隐形太子的身份,但毕竟是隐形,何况如今的他手上根本就没多大的实权,要做改变的话谈何容易。 想到此处,乌行云忍不住在心中抹了一把心酸泪,面上却丝毫不露,回到雍正道:“科举很好,只是每次举行都要小心谨慎,杜绝科场舞弊的事情发生。” “你说得不错,的确要小心谨慎。” 雍正点点头,倒没有继续问乌行云对于科举的看法。不过乌行云心中堆积的乌云并没有散去,当然依着他对雍正的了解,知道他的回答算是符合雍正的预期,但乌行云莫名还是觉得憋得慌。不过好在乌行云是个沉得住气的主儿,即使心情不好,仍然调节好情绪,陪着雍正一起将大堆的奏章批阅完毕。 奏章批阅完毕后,乌行云今儿的工作也算告一段落。于是乌行云也没继续在养心殿待的意思,逐跪安离开。而乌行云离开后,雍正却是走到了窗外,望着窗外不知何时暗下来的苍穹,语气幽幽的道: “风雨欲来啊!” 第12章 这天气…的确风雨欲来! 乌行云回了二所后,密集地春雨便落了下来。这二所乃是南北三进院,格局可与后妃所居住的一宫之殿相媲美,有前院(外院)、后院(内院)之分。乌行云日常休息办公的前院,格局算小,不过三正两耳,最大的一间作为会客的明堂外,其他两正都被改造成了书房。 至于后院,除嫡福晋所住正房外,另有格格侍妾们所住的四个小型院落,分别为春竹院、夏雪馆、秋华苑、冬霜楼,想来这么俗中带雅的院落名,乃是弘历壳子上一位住户李世民所命名的吧! 乌行云站在抄手游廊下,望着密密麻麻从苍穹之上落下的春雨,突然出声问着跟在身后伺候的吴书来。 “这雨下得可真雨,吴书来啊,这是今年开春的第几场雨了。” “回禀主子爷,好让主子爷知道,算上大年初一的那场细雨,这是今年开春的第七场雨了。” “啧,一个月下了七回雨。”乌行云神色有些不明的道:“看来今年老百姓们定会有个好收成咯!”话虽这么说,乌行云心中却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雨再这么继续下去的话,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情。 得,还是别想了! 再想下去,要是真的发生他所想象的山洪、水涝啊,他可真真算应了乌鸦嘴这个词。 乌行云收回视线,转而摇开手中捏着的折扇,正要按照惯常装逼的行为,摇着扇子准备回书房看小黄书时,吴书来突然有些犹豫的开口,“主子爷,今儿去哪个院子休息。” 乌行云停下脚步,笑看冷汗瞬间钻出来的吴书来。“这话是额娘让你说的吧。”吴书来冷汗津津,不知该说什么时,乌行云又道:“爷想不想去其他院子休息是爷的事,你是爷的奴才,只需记得听爷这个主子的话就成。” 吴书来急急点头,诉衷心道:“主子爷见谅,奴婢也不想以下犯上,只是熹贵妃那儿,熹贵妃亲自吩咐,奴婢不管不遵从啊!” “哦,可是秋华苑住着的那两谁谁谁,找了额娘抱怨?” “主子爷,是两位柏格格。” “嗯,原来都姓柏啊!”乌行云含糊的嗯了一声,继续道:“她俩是额娘亲自赐下的,所以爷也算给了面子,封了二人格格之位。如今居然跑来额娘面前抱怨,真当爷好脾气啊!” 吴书来不敢搭腔,因为就如乌行云所揣测的那样,熹贵妃之所以会过问儿子的房中事,让吴书来询问、暗示他该宠幸通房侍妾的话语,就是因为应该是双生姐妹花的两位柏氏忍受不住自进宝亲王的后院后就一直独守空房,跑到熹贵妃面前说嘴去了。 说来也是好笑,女人当妻子之时,恨不得丈夫只有她一个女人,而当婆婆之时,则恨不得儿子有很多的女人,生多多的孙子。 乌行云心里清楚,他这世的妈熹贵妃多半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 不过他清楚归清楚,但是要他妥协,那是坚决不可能的。 不说心理上的抗拒,就算心理上不抗拒,乌行云也坚决不愿变成人渣、种~马男。 反正历史上孝贤皇后生了二子二女,加上上一位壳子住户李世民留下的种,便是三子二女。继承王位只要一个就够了,孩子生那么多干嘛,不知道孩子生得多,歪瓜裂枣也多吗,拥有征服整个世界决心的乌行云可没那个闲心、也没那个闲钱养多余的孩子。 乌行云用力摇了摇折扇,直截了当的道:“那两柏格格半年的月俸减半。吴书来啊,你亲自跑一趟秋花苑,告诉她俩,要是下次再跑到额娘的面前乱嚼舌根,直接卸了格格的身份,充入辛者库去。” 打了个寒颤的吴书来赶紧领命令溜了,乌行云又在抄手游廊站了一会儿,然后沿着抄手游廊过垂花门进了后院。而当乌行云刚顺着走廊到达正房之时,正巧碰到伺候李元昊的陪嫁婆婆端着一盆水,正要倾倒。 “参见主子爷!”陪嫁婆婆放下盆子,恭恭敬敬地行礼道。 乌行云示意陪嫁嬷嬷起身后,道:“福晋可是歇息了。” “刚刚梳洗了一番,福晋说饿了,奴婢正要去御膳房看看,给福晋端点好克食的粥点。” 乌行云点点头,便径直进了正房。刚一进去,便将李元昊一脸生无可恋的背靠在美人榻上,显得颓废极了。看到李元昊这样,乌行云又想笑了,于是忙憋住笑意,开口道: “今儿额娘又念叨你什么了。” 李元昊猛地从美人榻上坐起,整个人大刀阔斧、姿势无比豪迈的坐在了那儿,双眼微眯,有些凌厉的盯着乌行云道:“你还知道熹贵妃那老娘们爱叨叨叨啊!” “什么老娘们,说话客气文明一点。别忘了你口中的老娘们是爷今生的额娘,是你今生的婆母。” “这点不用你特意提醒本王。”李元昊有些暴躁地道:“实话跟你说吧,本王只要一想到变成女人会生孩子后就想杀人,难不成本王这一辈子就只能龟缩在后宅之中,变得跟真正的内宅女人一样,成天只知道争风吃醋、相夫教子?阿云你是知道的,本王只擅长摆兵布阵征战沙场,可不擅长管理内宅。” “不擅长可以学嘛,爷相信小耗子你能行的。”乌行云嚼着笑意,笑了笑后继续说道:“你没听到一句话吗,饭要一口一口吃,谁天生就会管家啊,慢慢学就好!” 李元昊定定看着乌行云,半晌过后,他像是想通什么似的率先妥协道:“你对未来的打算是什么。” 乌行云收敛笑意,看着李元昊一字一顿,无比认真的道:“刚来之时,我打算是做好弘历,做好乾隆帝,可是现在嘛,征服整个世界,让大清的旗帜插遍世界的每个太阳能照射到的角落!” 李元昊垂下眼帘,明显在沉思之时,乌行云突然从衣袖里掏出一副很粗糙、明显出自他手的世界地图出来,笑得宛如狼外婆一样,阴测测的道:“来小耗子,爷教你认识认识爷口中的整个世界!” 李元昊没有后世的记忆,脑子还延续着所谓天圆地方的说法,认为乌行云口中的征服世界不过是像她建立西夏,奢望灭掉宋国金国一样,没曾想当她大大咧咧地起身,大跨步走到乌行云的身边坐下,看清那张所谓的世界地图之时,便被上面密密麻麻写着的国家名字给惊呆了! “大清国土面积只有这么大点!” 乌行云很是痛心的点头:“本来还要更多的,只是朝廷签署《布连斯奇条约》之后,就少了恰克图以北那么大片的领土。” 乌行云拿着朱笔在地图上一勾,对土地问题也很是看重的李元昊立马瞪圆了眼睛。 “必须撕毁条约,必须收回土地!”李元昊愤愤不平的道:“马齐那犊子真该死!” 第13章 “马齐的确该死,只是小耗子啊……”乌行云有些哭笑不得的道:“你莫非忘了马齐乃是你嫡嫡亲的伯父不成!” “本王会在意这?”对于乌行云这说辞,李元昊反倒觉得奇怪,不免疑惑的道:“我记得阿云以前说过,为帝者需心怀天下,不论是谁,无论血缘亲疏,只要做出有危害于江山社稷之事,不可放过一人,为何如今阿云反而提起马齐乃是我嫡嫡亲的伯父?” “唔,爷这么问没别的意思,就是看看小耗子的决心!”乌行云笑了一声,赶紧转移话题道:“这里是欧洲,这里是非洲…如今雍正六年,按照公历算法,如今应该是公元1728年。记得正是这一年,俄国一位探险家发现了在亚洲和北美洲之间的海峡,命名为白令海峡。” 乌行云在地图标记着北美洲和南美洲分别用朱笔画了一个圆圈,随后想了想,又在澳大利亚洲上同样画了一个圆圈,接着跟李元昊说道:“大概的历史,爷记不清了,但想来此时的非洲已经被欧洲那些狂野的殖民者占领了。至于爷标记的这三大洲,应该还是无主之地吧!” “应该?”李元昊好像是不满乌行云这个词,有些不高兴的道:“什么叫无主之地,那些土地都是属于西夏,不是,是属于大清的。” 乌行云眨了眨眼,忍不住发出了对于李元昊这人的叹服:“果然,论不要脸,还是你强得多!” 李元昊:“.…..” 再人参公鸡,小心本王翻脸哦! 李元昊黑脸,懒得理会乌行云的调侃,转而道:“其他的先不说,只是本王听你说起所谓的欧洲国家都用殖民者来形容,这个词本王仔细想了一下,应该是指用不合法的手段占领他国国土的意思。那么欧洲国家能够殖民其他国家,欧洲国家应该兵强马壮,兵力强盛,阿云要是想‘收复’北美、南美和什么澳大利亚,定会和欧洲国家对上,依着本王为帝几十载,征战沙场几十年的眼光来看,应未雨绸缪收集欧洲国家的各种情报才对!” “你说得没错。”关于李元昊说的这点,乌行云很是赞同。只是李元昊到底没有关于后世的记忆,他对军事方面的理解大多来源于和宋国、辽国的对抗,所以乌行云不得不详细的给李元昊解释欧洲国家的情况。 “其实欧洲国家胜在火器之利,他们有的一国之人甚至没我华夏一州府之人多!” 其实在乌行云看来,近代历史中华夏国土大部分沦陷,最主要是官僚主义腐败,不光掌握了权力的官员,就连控制了国家命脉的爱新觉罗一氏,都以卖国为荣,特别是慈禧那女人,可是喊出了‘宁与友邦,不与家奴’的口号,可见所谓的满汉一家,只是说的冠冕堂皇的面子话、糊弄傻子罢了。 乌行云如今壳子虽说是满人,可芯子却是地地道道的汉人。所以在学习欧洲国家殖民手段、继而争霸世界的同时,乌行云也决心让满汉变成真正一家,不,或者说像后世一样,五十六个民族一个家。当然,一视同仁是真正的一视同仁,所谓的少数民族优待那是不可能有的。 乌行云珉珉嘴,再次说道:“其实说起来,华夏的火器也很厉害,只是我那爷爷,圣祖爷康熙说什么女真人乃是马背上得天下的,火器不用也罢,所以虽说沿用了明朝的神机营(火器营),却并没有怎么重视。在爷看来,只要在位的帝王重视起来,火器方面的发展不比欧洲国家的差,要知道华夏人民是最富有创造力的人。” 李元昊缄默片刻,突然开口道:“皇阿玛什么当了几年皇帝?” “十三年。”乌行云回答道。 “十三年,如今雍正六年,也就是还有七年。”李元昊好似松了一口气一般,语气轻快地道:“还好,如今你不过十八,等七年登基不过才二十五。前世你逆行经脉练天地不老长春功都能活到百岁,想来今生也定是长寿的,足够有时间慢慢来。” “所以爷不急啊!”乌行云笑着收起了那画了不少红色圆圈的简陋版世界地图,“所以爷才会说,小耗子你目前首要任务是保养身子,生孩子啊!” “滚,别跟本王说这些!” 一听乌行云说这话顿时又炸毛的李元昊直接操起桌子上放着的折扇往乌行云身上砸去。乌行云嬉笑着躲开,很是莞尔的道:“爷是说真的,小耗子爷知道你想上战场。爷可以答应你,以后御驾亲征的话定带上你。但这有个前提……” 冷静下来的李元昊木着一张脸,问:“什么前提?” “前提就是…”乌行云坐回了椅子上,好整理瑕的道:“帝后一同出征,定要有太子监国吧。而太子从哪来,还要爷说吗。毕竟依着你的小心眼,会愿意让富察氏所生的永璜成为太子吗。” “说得好像你愿意让永璜成为太子似的。”李元昊看不惯乌行云脸上挂着的揶揄,挖苦道。 “其实爷无所谓的!”乌行云双手一摊,却是收敛了脸上揶揄笑意,正色道:“说起来爷其实还打算效仿英国等欧洲国家立什么女亲王的,到时打下美洲或澳大利亚洲的土地,一同分赏。这些也是以后的事,慢慢来就是,要知道现在首要的便是……” 李元昊咬牙切齿,还是不怎么爽的接过话茬:“生孩子…” 乌行云噗嗤一声笑了,正要挤兑李元昊觉悟了之时,却见吴书来跑了来,站在门口处高声唤了一声主子爷。乌行云心知吴书来这样,定是有事要禀告,忙收敛笑意,板着脸很是正经的道: “什么事。” 吴书来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瞄了一眼收敛了豪迈坐姿的李元昊,恭谨地回答道:“主子爷,珂里叶特格格今儿用膳之时出现了呕吐现象,伺候她的婆婆怀疑珂里叶特格格估计和福晋一样有喜了,所以奴婢特意来请示主子爷,是不是太医院一趟请太医过来给珂里叶特格格把脉。” 不光乌行云,就连李元昊心里也门清,自大婚穿来后,男儿身女儿心的乌行云除了在大婚之日顶着压力、屏蔽五感扑倒她后,乌行云就一起过着清修如僧侣的生活,珂里叶特格格有喜是真的的话,珂里叶特格格所怀子嗣月份只会比李元昊的大。 想到此处,乌行云有些玩味地一笑,如今看来,这珂里叶特氏,历史上的愉贵妃,根本没记忆中那么的老实本分啊! 第14章 乌行云让吴书来安排人走了一遭太医院,等着太医被请来二所之时,乌行云才起身,悠悠哉哉去了珂里叶特氏和几个侍妾通房所住的秋华苑。到的时候,珂里叶特氏正一脸羞涩的扶着肚子坐在绣墩上,见了乌行云立马起身准备行礼请安,乌行云摆摆手,示意珂里叶特氏不必多礼后,便坐到了距离珂里叶特氏足有几步之遥,摆放在外屋中上地段的太师椅上。 乌行云一落坐,自有殷勤的丫鬟上前斟茶。 乌行云面色平静的端起茶杯,浅饮一口后,便出声问太医:“珂里叶特格格身体可有大碍?” 来诊脉的太医是一位头发胡须花白的老者,一听乌行云询问立马笑得好似一朵菊花一般,笑容可掬的道:“恭喜宝亲王,贺喜宝亲王,珂里叶特格格这是有喜了。” “哦?”乌行云不动声色的挑眉:“几个月了。” 太医回答道:“快四个月了。” “四个月,居然还比福晋所怀月份还要大上一月!” 乌行云脸色笑容越加玩味,如此情况自然让珂里叶特氏忐忑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超出了她的预想。 “王爷…” 珂里叶特氏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补救时,便见乌行云笑着打断。 “你好生歇息,福晋宽宏大量,定不会计较你失礼之事。” 能将自己怀孕的事儿藏了将尽四个月,这珂里叶特氏的的确确不是乌行云想象的那么老实本分!所以不轻不重的敲打珂里叶特氏几句,乌行云便离了秋华苑。这一回,乌行云并没有回前院,而是仍然去了正院。而如他所料,李元昊正等着他,显然是想问问珂里叶特氏是真孕还是假孕。 乌行云依然将奴婢们包括吴书来都赶到了院子玩耍,这才开口道:“珂里叶特氏是真孕,月份的话比之你来还要大上一个月!” 李元昊点点头,却是道:“本王翻了一下原身的记忆,发现出嫁之时,原身的额娘私下里交给了她几个方子,其中一张便是避子、落胎的方子。” “如此倒也解释得通,珂里叶特氏为何现在有孕…” 在乌行云的认知里,孝贤皇后可不是真的贤惠,所谓的平居冠通草绒花,不御珠玉,不过是装模作样,谋夺上位者的欢心罢了。在孝贤皇后这种传统的大家闺秀看来,让富察(格格)博得头筹生下庶长子也就罢了,好歹富察(格格)也是姓富察的,可要让其他女人踩着她接连生子,那可不行,所以先被抬进二所珂里叶特氏在孝贤皇后嫁进来之时也是怀孕了的,只不过在未诊出来之前就被掌控、管理后院的孝贤皇后给落了胎。 乌行云摇摇头,有些感叹后院女人们之间血淋淋的争斗,又有些感叹李元昊的诚实。 “避子、落胎的方子丢了吧,依着咱们如今的情况,根本没有留着的必要。” 李元昊点点头,却是有道:“该打发人去皇后,额娘那儿报喜讯了。” “一个格格而已,特意打发人去报喜讯,太抬举她了,于她也不是一件好事。”乌行云面色平淡的道:“你有空去景仁宫陪额娘唠叨之时,跟额娘知会一声就成!” “这样也行。” 觉得乌行云这个提议不错的李元昊打了一个哈欠,显然是倦了。见此,乌行云也没了继续打搅的心思,轻言说了一句好好歇息后,便起身回了前院。乌行云回到前院后,依然选择到书房看书。当然这回乌行云并没有看小黄书,而是关于杂学的书籍。 乌行云这一看,直到黄昏时分,吴书来进来轻手轻脚的添了几盏油灯,才惊觉时间过得真快。 “下面下起了零星小雨。”吴书来见乌行云丢了书籍,有出院逛逛的心思,一边吩咐人找来油布伞,一边开口说道。 “又下雨了!” 乌行云语带惊奇的站在窗前,往外看了看,果真如吴书来所说得那般,零星小雨就跟细线一样,布满苍穹。 “走吧,陪爷到处走走!” 说完话后,乌行云便接过吴书来手中撑开的油布伞,身姿笔直、挺拔的走下台阶,大步大步往院门的方向走去。吴书来赶紧也撑着油布伞跟了上去。一主一仆走到院门口影壁处,便见大门从里打开,稚气未脱,却只比弘历小了一岁的弘昼正挤眉弄眼、嬉皮笑脸对着他笑。 “四哥,弟弟又来你这儿蹭饭吃,你高不高兴,开不开心!” 这厚脸皮的混小子… 话说反了吧! 乌行云翻了一记大大的白眼,懒得跟厚脸皮的混小子一般见识,转而很平常的问:“想吃什么,四哥这就吩咐小厨房的人做!” 一听这话,弘昼一点也不见外的报出一长串菜名后,便随着乌行云去了前院用来会客、用餐的外间明堂。作为乌行云身边得力的第一贴心总管,吴书来自是去安排晚膳去了,弘昼刚一落座,便对着同样坐在太师椅上的乌行云道: “三哥最近貌似有点不对劲?” 乌行云挑眉,笑着道:“他什么时候对过劲?” “呃,也是,三哥自从染上肺痨后,就一直神叨叨的!”弘昼呵呵一笑,接着道:“其实三哥应该庆幸他得了肺痨,不然依着他非要拧着皇阿玛的意思,同情旺旺的作态,八成都已经去了黄带子,去十二皇叔的府上吃饭去罗!” “听你这口气,除了有幸灾乐祸,还有羡慕的味道。怎么着,在宫里呆够了,想滚出去自立门户去?” “四哥你知道弟弟的意思就成了,别说出来啊!”弘昼叹了一口气,却是道:“四哥你好歹娶了四嫂,四嫂是个贤惠的,能帮四哥管理好后院,可弟弟我那三所,最近可真够乱的。” 雍正五年的八旗选秀,原身指了出身满洲著姓大族出生的富察氏为嫡福晋。弘昼比原身小了一岁,未指嫡福晋,却指了一位姓崔的侧福晋。虽说侧福晋相当于平妻,也可管家。但弘昼的这位崔侧福晋可不是省油的灯,一进三所,就掀起阵阵腥风血雨,和弘昼院里原有的侍妾通房掐得那叫一个欢。 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男人,弘昼虽说玩世不恭,却也不知道该怎么摆平侍妾之间的掐架,只得一个头两个大的躲了出来。弘昼羡慕弘历(乌行云)的后院的相对平静,以为是嫂子的功劳,却不知他赞扬的嫂子芯子也是地地道道、五大三粗的汉子,管理后院的手段那叫一个简单粗暴,如果不是乌行云平时盯着,时不时的搭把手,估计现在的二所的后院会比三所的后院更加热闹! 乌行云呵呵哒了一声,不对弘昼的感慨发表意见,转而道:“所以女人多了也是一种麻烦,瞧瞧三哥院子里,除了嫡福晋,就只有三两位的通房侍妾。” “快拉倒吧,三哥后院女人少那是有原因的。”弘昼挤挤小眼睛,显得特别揶揄,嗤之以鼻的道:“四哥你很少出宫溜达,不知道咱们的好三哥一年前就花重金给春风楼卖身不卖艺的花魁娘子赎身,现在金屋藏娇养在外面呢!” 卖身不卖艺…… 呵,这话说得可真符合弘昼的本性…… 这下乌行云真的吃惊了,因为他脑子里根本没有这方面的记忆,可想而知弘时做事有多隐秘。而弘昼居然知道这事,不得不说这才是乌行云吃惊的主要原因! “你怎么知道的?”乌行云忍不住正色问。 弘昼看了乌行云一眼,仍然嬉皮笑脸、没个正行的回答道:“弟弟我无意中碰到的啊!” 弘昼没有说假话,他的确是闲逛街道之时无意中看到衣着平常的弘时进了一幢二进民宅,好奇之下打听,才知道这二进民宅里住的是春风楼那位被神秘富商赎身的花魁娘子。 弘昼知道这事后选择跟乌行云说,就是为了跟乌行云表明他没什么好瞒着兄长的事。关于这点,乌行云自然是明了,当场就笑了出来:“三哥可真是风流子,居然养起了外室,啧啧,小五,你说三哥会不会更加不着调的整出私生子来!。” “不能吧!”弘昼瞪大了眼睛,刚要说什么之时,却见吴书来突然进屋来,神色有些诡秘的道:“主子爷,五爷,三爷来了,说是有要事跟主子爷和五爷相商。” 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一听这话,乌行云和弘昼面面相觑,异口同声的道:“还不快把三哥请进来,三哥是你这狗奴才能慢待的吗!” 第15章 说起来雍正现存的三个儿子中,弘时长相是最为出色的。弘历次之,弘昼则是垫底。与弘昼的阳刚之气,弘历的小白脸气质所不同,弘时有一种雌雄莫辩的美,貌美程度简直可以和康熙年间著名的桃花九相媲美。而相较于桃花九的健康,感染了肺痨的弘时脸色则是苍白得狠。看着弘时面带微笑、身弱抚柳的进来,乌行云总有种他会随时晕倒的可能性!所以几乎在弘时踏进明堂的一瞬间,乌行云就迭声吩咐看座和请太医… 看座也就罢了,这请太医就有点…… 自知失礼的乌行云顶着弘时的笑眼,很是镇定的解释道:“福晋需要。” 弘昼噗嗤一笑,符合道:“的确,叫来太医有备无患!” 弘时定定的打量从某种方面来讲算是一丘之貉的二人,不动声色的端起刚泡好的雨后清明茶喝了几口后,这才微笑着道:“三哥今日不请自来,是有要事相求……” 要事相求… 乌行云和弘昼默默对视一眼,彼此心中都隐隐有了猜测。其中乌行云更是眼皮子一跳,有些心惊胆战的道:“兄弟之间用求字,不是伤兄弟感情嘛!” “对对对,”弘昼紧跟着道:“弟弟能问问三哥是什么事。” 能让弘时动用‘相求’二字,可见事儿不小… 脑袋瓜子转得快的弘昼想了一下,心突然一咯噔,艾玛,不会被四哥这乌鸦嘴说中了吧, 三哥养外室养出私生子了吧! 弘时:“.…..” 乌行云:弘昼这白痴,心里想就好,这当着弘时的面说出来,就不怕弘时打他吗! 乌行云以手抚额、不忍直视间,弘昼后知后觉的发现他把心里想的话都说了出来,不免尴尬一笑,打着哈哈道:“五弟乱说的,三哥不要生气。” 弘时挑眉一笑,很是云淡风轻的来了一句:“五弟真聪明,三哥就是为此而来。” 弘昼目瞪口呆,乌行云则是默默地干掉半壶茶水后,才炯炯有神的道:“所以,三哥希望弟弟们怎么做。” “三哥的身体,两位弟弟想来是知道的”弘时有些苦恼地道:“。三哥也是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而花氏肚里的孩子或许是三哥唯一的子嗣,三哥自然是这个孩子的。” “花氏的身份太差了。”弘昼皱眉道:“三哥不要嫌弟弟说话不好听,皇阿玛怕是不能接受出生娼~门的妓子成为皇子阿哥的通房侍妾。”可正如弘时所说得那样,弘时的身体很差,就算肺痨这病得到了治愈,却依然没几年活头,花氏所怀骨肉顺利出生的话,怕真是弘时的唯一血脉延续…… “给花氏换个身份如何?”乌行云思索片刻,最终还是出声说出了自己的主意。“或者跟三嫂知会一声,等孩子出声后,就直接记在三嫂的名下。” 弘时的福晋姓董鄂,乃是尚书席尔达之女,知书达理,想来明白子嗣的重要性,定会同意孩子记在她的名下的。所以乌行云所说得这个办法,可行,但操作难度有点大。毕竟皇室不同于那些个王孙大臣,不说侧福晋之位都有定数,就连格格、通房侍妾的来历也要清清白白。 花氏出身~娼门,即使被弘时暗地里赎了身,可算良家子,那也是进不了皇子阿哥的后院的,毕竟目前雍正现存的三个儿子,可都是住在乾西五所的,宫闱重地哪能让人随随便便的进来呢,何况皇子阿哥的通房侍妾们,最次的也是包衣出生,花氏要想母凭子贵、进弘时的后院只能是痴心妄想。 乌行云默了默,又道:“三哥你是怎么想的,是想给花氏一个身份,还是只要孩子?” “三哥怎么想的并不重要,重要的事皇阿玛要是知道这件事,会有什么反应?”弘时苦涩一笑,那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或许皇阿玛不会让花氏肚子里的孩子平安出事吧,毕竟花氏的身份是那么的不堪。与其让花氏生下孩子,还不如过继四弟、五弟膝下的子嗣……” “三哥这只是你的猜测,皇阿玛其实…” 从内心上来讲,雍正皇帝做的不错,但阿玛这个身份嘛,就有点不合格了…… 乌行云顿了顿,到底没违心说出雍正很好的话,只得转而将话题扳了回来。 “三哥,弟弟还是那个问题,你到底是想给花氏一个身份,还是只要孩子。单要孩子的话,事情好解决一些,但要孩子的同时,又给花氏一个身份的话,恕弟弟直言,很难瞒过皇阿玛。” “所以三哥啊,你还是只要孩子得了。”心中很是赞同去母留子观点的弘昼大大咧咧地道:“弟弟相信三嫂会将小侄儿照顾得很好的。” 一听乌行云这么问,弘昼这么说,弘时陷入了沉默之中。过了许久,弘时才支支吾吾地道:“花娘是个好女人!” 乌行云,弘昼同时…… 他们没说青楼出身的花娘不是个好女人啊, 他们只是站在兄弟的立场上就事论事而已… 弘昼捂脸不想说话,反而乌行云出于女性的思维,站在女人的角度上,选择再次开口道:“三哥对于这事还犹豫不决吧。想来花氏应该才刚刚查出有孕,尚有时间容三哥好生考虑。弟弟想,弟弟该如何帮忙,不如等三哥想清楚后再说如何?” 乌行云话说得好不圆滑,弘时自然无话可说,当即表示自己回去后会好好想清楚。谈话自此告一段落,兄弟三人腹中不约而同的响起咕咕声,弘昼噗嗤一笑,乌行云也是忍俊不住的叫来奴才安排摆膳。 用膳食,弘时因着心情有事,对于弘昼的劝酒,弘时也是喝了一点。膳毕,弘时便有些微醺,而弘昼则喝得伶仃大醉。无奈,也小酌几杯却了无醉意的乌行云只得打发奴才分别将弘时、弘昼送回了各自所住的居所,自己则沐浴更衣,去了与书房相连的挪作卧室的耳房歇息。 一夜无梦,乌行云如常起身。简单梳洗,用了清粥小菜,便换了一身亲王朝服,去了金銮殿,和着够格参加朝会的宗室王公站到一块儿等着雍正的到来。 雍正这个人一向是很勤快的,从不迟到或推迟朝会,但今天不知怎么回事,雍正足足迟了大约半个时辰才到了金銮殿。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乌行云总觉得今日的雍正有些寡言外加心不在焉。乌行云有些疑惑,只得等朝会结束,再找人去打听一下到底发生了啥事。 宿醉劲儿还没过的弘昼打了一个哈欠,显得无精打采的道:“四哥你想多了吧,咱们皇阿玛什么时候多言了,皇阿玛不是一直都很寡言吗。” “什么时候都寡言。”乌行云玩味一笑,忍不住吐槽道:“五弟啊,你莫非提早出现了老年痴呆,咱们皇阿玛骂人的时候,可从来都不会出现寡言的情况。” 骂人的时候,雍正那张嘴就跟康熙一样毒,常常会骂得人怀疑人生。从小最为调皮的弘昼算是感受最深的主儿,当即就打了个寒颤,连连埋怨乌行云不安好心,提起这么恐怖的事儿。 对此,乌行云呵呵哒了一声,再次吐槽道:“自己脑补过多,还怪爷?” “弟弟说错了。” 弘昼从善如流的道了一句歉,便又起了好奇心,跟着乌行云一起思索雍正今儿的情况为什么不对劲。 弘昼道:“四哥,你说该不是三哥和花娘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被皇阿玛知道了吧!” 乌行云搓搓下颌,“这点很有可能,但爷还是觉得应该跟长春宫的那位有关!” 长春宫的那位指的是谁,自然便是身为皇后娘娘的乌拉那拉氏。而如乌行云所推测的那样,雍正今儿情绪不对劲、甚至出现了朝会迟到的情况的确与乌拉那拉氏有关。乌行云和弘昼相携前往长春宫请安之时,看到黑压压的一群太医,瞬间了悟,这位自雍正登基后就一直病病歪歪、好生将养着的皇后,怕又病了,而且看这架势病得还不轻。 第16章 乌行云眼中幽光一闪,摆出惯常的客套笑靥,和着弘昼一起跟着在乌拉那拉氏面前很有脸面的宫女进了房间,朝着背靠在塌上,穿戴得整整齐齐乌拉那拉氏请安道。 “儿臣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身体可有大碍?” 乌拉那拉氏示意宫女将自己扶起,端坐于塌上后,又让宫女拿来两个绣墩。待两人笑嘻嘻、不以为意于绣墩上落了座后,乌拉那拉氏才温言道:“劳四阿哥、五阿哥担忧,皇额娘的身体没什么大碍,不过是老毛病犯了!” 老毛病? 有着原身记忆的乌行云可是知道自从弘晖死后,伤心欲绝的乌拉那拉氏就落下了心悸的毛病… 乌拉那拉氏说自己是老毛病犯了, 总不会是因为夜里梦到了早夭折的弘晖大哥,情绪激荡之下又犯了心悸吧! 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甚大的乌行云眯眼打量乌拉那拉氏片刻,突然笑着道:“皇额娘可要保重好身体,免得皇阿玛担忧。” 弘昼在一旁点点头,符合道:“可不是,今儿皇阿玛因为担忧皇额娘,可是足足迟了半个时辰的朝会。” 乌拉那拉氏闻言却是一愣,随即摇头失笑:“你们俩乱说什么,你们皇阿玛是为了三阿哥的事儿担忧,可不是…” 乌拉那拉氏说道这儿,好像感到失言一般,主动掐断了话茬。乌行云和弘昼这对哥俩很有默契的对视一眼,正要‘装疯卖傻’问弘时出了什么事时,却见弘时的娘,齐妃李氏就跟旋风一样,不经通报飞快地闯了进来。 “皇后娘娘,臣妾以前多有冒犯得罪了你,你有什么气儿冲着臣妾发就是,牵连三阿哥做什。”齐妃李氏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哭诉道:“可怜三阿哥得了那病,没多少年头可活,臣妾就盼着三阿哥能有一儿半女为他传宗接待。董鄂氏是个肚子不争气的,嫁给三阿哥那么多年也无所出,好不容易一位小小的通房丫头有了身孕,可却闹到了御前。皇后娘娘昨晚万岁爷可是歇在你这儿的……”你这贱人到底跟万岁爷说了什么,导致万岁爷一大早就跑来翊坤宫找麻烦,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说‘花氏身份不堪,不配为皇子阿哥诞下子嗣’… 眼中明晃晃写满怀疑,怒视乌拉那拉氏的齐妃自然是明白出身~娼~门的花氏身份的确不堪,但问题是弘时的身体就那样,花氏所怀骨肉要是男孩的话,估计会是弘时的唯一后代。作为弘时的亲生额娘,齐妃肯定要站在弘时的立场上考量。今儿齐妃跑来长春宫跟乌拉那拉氏闹,无非就是拉仇恨,表明花氏肚里怀着的孙子,她保定了…… 乌行云和弘昼再次对视一眼,心中明了弘时养了花氏这么一个出身娼门的外室之事多半是曝光了。要是花氏没有身孕,倒好解决,惯会折腾、浑身都是戏的齐妃肯定不会为她说情,但现在身怀有孕的花氏也算有了护身的尚方宝剑,齐妃为了尚未出生的孙子或孙女,绝壁会闹,瞧瞧现在,齐妃不就是跑来长春宫闹了吗。 乌拉那拉氏如今脸色那叫一个漆黑,她本来就因为梦到了弘晖而心情低落,如今齐妃居然为了没影儿的事跑来闹,还是当着小辈的面儿闹,乌拉那拉氏险些气炸了肝。 “万岁爷昨儿在本宫这儿歇下又如何,关三阿哥何事?”说道这儿,乌拉那拉氏倒是恢复了冷静,冷言反问齐妃:“你敢说三阿哥犯了什么事儿吗,又因为何事惹恼万岁爷,让万岁爷迁怒到了你吗?” 齐妃眼神一厉,正要反讽乌拉那拉氏是‘眼红她快要有孙子’时,觉得他们这两做小辈的待在这儿看长辈撕逼不是那么一回事儿的乌行云假咳几声,刚好就让齐妃冷静下来,心中暗骂差点中了乌拉那拉氏那贱人的奸计。 乌行云面露尴尬的道:“皇额娘,想来你和齐母妃还有要事要谈,儿臣和五弟就不打扰了!” 一旁的弘昼爷忙不迭的点头,然后跟着乌行云果断的撤退。看长辈撕逼虽说很爽,但事后绝逼会感受自觉颜面有损的雍正的爱的教育,所以跑路是最正确不过的, 乌行云和弘昼一起跑到御花园,这才吁了一口气。而在步伐缓慢、显然散步之时,弘昼突然出声道:“不管怎么生气,皇阿玛到最后定会同意花氏生下孩子的。”不过花氏的话,定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乌行云看了弘昼一眼,却是勾唇轻笑了起来:“正巧,四哥也是这么想的。” “那,三哥的事儿,咱兄弟俩就不管了,任由三哥自行解决如何……” 弘昼之所以说这话完全是怕麻烦沾身,但问题是从昨儿弘时登门‘请求’,麻烦就已经自动缠身了。乌行云现在怀疑,雍正这心思深沉的货怕是早就知道了花氏的存在,之所以选择这个时候发作,不过是因为昨儿弘时登门找了他和弘昼帮忙……所以,弘昼的想法很傻很天真,也注定成空。 乌行云眼带怜悯的扫了‘缩头龟’弘昼一眼,这犊子在历史上不是号称不着调、连生祭都敢做的吗,怎么现在…… 难不成弘昼这犊子,也是看人下碟的货…… 乌行云小嘴一撇,懒得再跟弘昼叽叽歪歪,直接将折扇一收,敲击手掌,很有气势的道:“走吧,回阿哥所休息,想来不久之后,皇阿玛就会找咱们兄弟俩谈心!” 一听这话,弘昼顿时就打了个寒颤,有心想吼几句爷一点也不想跟皇阿玛谈心,但到底没胆,只得灰溜溜地跟着乌行云一起回了阿哥所。当然鉴于弘昼的厚脸皮和弘昼所住的三所实在太乱,弘昼自然很自觉的就在二所用膳,并准备霸占客房,晚上歇息。 用‘准备’一词,自然是因为弘昼并不没有达成在二所客房过夜的成就。刚用了晚膳,弘昼连同乌行云就被雍正召唤到了养心殿。 作为能隐忍几十载,最后成功登上帝位的雍正,心性自然坚忍深沉,自俩兄弟被叫到养心殿后,雍正一直默不吭声的在案桌前批阅奏折,即使弘昼跟个牛皮糖一样,扭来扭去,雍正爷懒得施舍一眼。如此足足过了一个时辰左右,批改完奏折的雍正才搁下朱笔,声音平稳的来了一句: “等急了吧!” 乌行云依然笑得如沐春风,仿佛刚才被变相罚站的没有他似的,而弘昼则抖了抖有些酸麻的双腿,战战巍巍、小心翼翼地道:“皇阿玛,您老有什么指示,四哥很厉害,定会帮皇阿玛完美解决的!” 这卖队友卖得干脆的逗比…… 乌行云在心中默默地竖起中指,随即道:“五弟今晚吃多了,他说的话,皇阿玛不必太在意。有什么吩咐,皇阿玛你直说就成。” 第17章 如此兄友弟恭的场面,惹得雍正唇角也不自觉抽动。沉默良久,雍正突然道:“你们兄弟关系如何和睦,朕心甚喜,只是老三那儿……” 雍正停顿之时,猴精似的弘昼不适时宜的插嘴:“儿子们是昨晚才知道三哥闹出的事儿,根本来不及告知阿玛…” 一旁的乌行云直想以手扶额,他有种很强烈的预感,弘昼这家伙想拍马屁、撇关系,多半是拍在了马腿上,瞧瞧雍正如今的脸色,可是比往日阴沉了不少,以前最多面瘫,如今整个棺材板、还是千年阴木材质的…… 棺材脸雍正开口道:“朕知道昨儿你们才知道老三的事,莫非老五你认为朕把你们叫来,只是为了老三的事?” 弘昼颤颤巍巍的道:“难道不是?” 只觉自己会被弘昼这憨货噎得心肌梗塞的雍正脸色更加难看,“给朕滚出去,朕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好吧,雍正此话一出,憨货属性的弘昼果真滚了。 那抱着脑袋,从殿里滚到殿外的举动,让乌行云莫名想笑,让雍正更加恼火… 雍正再次爆喝:“给朕滚回来…” 已经起身准备溜了的弘昼欲哭无泪,只得又灰溜溜的从殿外又滚回了殿内,末了整理因为滚的动作显得有些凌乱的衣裳时,弘昼还抽空给了雍正一枚哀怨的眼神,那意思仿佛在说,皇阿玛你想闹哪样啊! 雍正闹哪样? 一旁看戏的乌行云无比确定,前一刻雍正嘛,只想骂一顿弘昼,可这后一刻嘛,显然雍正想亲自揍弘昼这臭小子一顿! 乌行云摊手,发生这种‘父子相残’的事情,不是雍正太冷酷,而是弘昼这憨货真的太欠揍了, 果真不愧是吸引仇恨值、能抗boss的小能手,妥妥的舍己为人,瞧瞧这么插杆打诨,就让雍正将怒火完全对准了他… 乌行云在一旁好没良心的看着戏,等到雍正离开案桌,抬腿踹了弘昼一脚,弘昼趴在地上死赖着不可起来之时,乌行云心中那咪咪点的兄弟(姐弟?)爱正式上线,开口道: “皇阿玛,三哥的事儿还是好解决的,左右不过一个去母留子。到时孩子出世,将其记在三哥后院侍妾名下,养在三嫂膝下。” 皇子嫡福晋因着要交际、有没有孕明眼人一探便知,可侍妾通房,就算是皇子阿哥的侍妾通房,也是终生困于后院内宅之中,是否有孕,除了男主人和同住内宅的女人们在意,外人根本无从得知,毕竟谁也不想落得一个窥探皇子阿哥后院、所谋非小的罪名吧。 其实在乌行云看来,弘时养外室闹出私生子这件事真的很好处理,只不过弘时是个心思纤细敏感、大姑娘似的家伙,雍正又是个重规矩的,所以才闹得这么严重,哦,还要加上一个心疼儿子,无理还要搅三分、胡搅蛮缠功夫一流的齐妃李氏… 说起来,在综武侠的那个世界里,乌行云外表很女人,但内心却是糙汉子一个,宁愿和李元昊称兄道弟,也不愿成为李元昊后宫一员。这并不是说乌行云自尊心很强,接受不了自己的男人有别的女人。而是在他看来,在古代和身份尊贵之人讲究一世一双人是不合时宜的,因为自私到极点的爱必然伤害到其他的女人, 不要说什么‘愿为你遣散后宫,只宠你一人’是真爱。这的确是真爱,却也是自私到极点的真爱。古代的男人,越是地位尊贵,越是开荤较早,别说那些甘愿为妾的女人犯贱,在综武侠世界活了上百年的乌行云看来,从来都是命不由己、无可奈何得多,乌行云自认做不到让别人为了所谓的真爱言论,让位的事。 说白了,她都做不到为别人的真爱让路牺牲,凭什么要求别人呢。让别人为真爱让路,落得一个凄惨的下场,乌行云真的做不到,所以那时他才会在察觉到对李元昊动心之时选择一刀两断,可最后他和李元昊的关系发展成了相爱相杀,却是乌行云始料不及的。 思绪繁杂的乌行云收敛情绪,依然面带笑容,语言真诚的道:“想来如此做,三嫂定会没有怨言,会好好的将孩子抚养长大。” 乌行云相信董鄂氏是个明白人,即使心中膈应花氏的身份,在花氏去了之时,也会消弭掉膈应,好生照料孩子,毕竟弘时的身体就那样,随时都可能嗝屁,董鄂氏要是明白人,可不得好好照料后半生的依靠吗。 乌行云所言,雍正自然也是明了,也如弘昼先前在御花园所说的那样,雍正已经决议随弘时的意,让花氏生下肚子里的孩子,之所以选择将乌行云和弘昼拎来变相性的罚站,不过是因为将齐妃劈头盖脸骂了一顿的心情还是有那么一丁点不爽,又不能将怒火发泄到柔弱、眼看在熬日子的三儿子身上,所以只能身体倍棒、健健康康的乌行云和弘昼受罪…… 乌行云向雍正表明自己对弘时养外室弄出私生子之事的态度后,已经专门往弘昼身上发泄完怒火的雍正便放过了二人。乌行云二人退安离开养心殿之时,已经过了黄昏,天色渐晚,索性乌行云在回二所之时,便打发了吴书来亲自跑了景仁宫一趟。 景仁宫住着的熹贵妃自乌行云和养子弘昼被雍正叫去养心殿之后,便一直处于担忧,坐立不安的状态中,就连时常来窜门子,弘昼的生母裕嫔耿氏的劝解,熹贵妃也听不进去,直到吴书来亲自带来了消息,熹贵妃才和裕嫔同时舒了一口气。 “姐姐,妹妹就说了吧,四阿哥和五阿哥没事的,让你别急,你偏偏不相信…”裕嫔笑着道:“这下,吴书来亲自来说,姐姐总该放下心来了吧!” “对,姐姐放心了,妹妹也放心。只不过齐妃和皇后娘娘那儿……”熹贵妃咬了咬牙,有些愤愤不平地道:“明明是那李氏跑到皇后那儿闹的,关四阿哥、五阿哥何事,万岁爷不找三阿哥的麻烦,偏偏骂四阿哥、五阿哥是何到底。” 听熹贵妃这么说,裕嫔心情也是低落了下来,叹了一口气,劝解熹贵妃也是劝解自己道:“三阿哥那身子那性子,万岁爷敢说他、敢骂他吗,再者说,齐妃姐姐不是也挨了一顿骂…” 熹贵妃面色平缓了一些的道:“她那是代子受过!” “的确是代子受过。”裕嫔笑容更深的道:“姐姐瞧好了,依着万岁爷的脾气,齐妃姐姐今儿跑到皇后姐姐那儿闹,绝对会再受处罚的。” 雍正今儿不处理,不过是齐妃刚挨骂,顾虑着弘时那病秧子,所以便压在心中准备秋后收拾齐妃罢了。不得不说,裕嫔是个很聪明的女人,成为雍正女人这么多年,虽说与雍正接触不多,但也算熟知雍正的性格,很好猜到了雍正的想法。对于齐妃敢去闹生病的皇后这么不知尊卑的行为,雍正的确打的是秋后算账的行为… 只不过目前,雍正暂时还要将这账记着,通过暗卫之口冷眼瞅着弘时又登了二所的大门,和着乌行云以及时常待在二所混吃喝的弘昼商议怎么将花氏弄进宫,让其在弘时所住的头所待产。 托了一穿来这个世界,就下意识开始修炼天地不老长春功的福,乌行云自然知道暗卫将他们兄弟三人的谈话都汇报给了雍正听,因着乌行云便假装不知道,没做出什么迷惑人五感的事,反而和平常没两样,大大方方跟弘时谈起了事。 乌行云道:“让花氏在宫里待产,的确比之宫外方便一点,只不过要怎么做才能天衣无缝的将花氏弄进宫里来,咱们还要好生计较一下。” 往嘴里塞了一块桂花糕的弘昼赶紧将桂花糕咽了,又灌了一大口茶水,这才眨巴着眼睛,故作呆萌的提议道:“让花氏做三嫂的轿子进宫如何?” 弘时微微颔首,显然是觉得弘昼这个提议好、赞同弘昼的,于是暂时没想到什么好招的乌行云只得道:“爷去问问看福晋,要是福晋没意见的话,就这么办吧!” 第18章 乌行云这话说得很敷衍,因为他前世好歹活了百来岁,虽说身为武林中人,但还是颇为了解封建社会的等级森严以及尊卑分化。弘昼也就罢了,这厮一向视礼教为无物、喜欢出些馊主意,但是弘时,越和他接触加深,乌行云就越得他脑子有问题。 心思敏感纤细如女孩子,同情心泛滥同情自家老子的政敌,先不提胤禩是否有罪,单单就论弘时为了所谓的好感,就跟雍正顶牛、闹得父子关系极度僵化可以看出来,弘时的脑回路异于常人。如果不是这一世的弘时时机恰好的得了肺痨,估计回落得历史上被亲生父亲逐出宗族,由其皇叔允祹约束养瞻一样的结果。 乌行云叹了一口气,心中越发对雍正同情起来,你说说这么辛苦的抢来了帝位,结果所剩的儿子里,就只有原身能堪重任。只不过雍正怕是不知道,原身也是一个不着调的,从后世美名‘抽抽’龙看出来,雍正儿子的属性包括原身都没有一个正常的! 结束谈话后,乌行云亲自将弘时、弘昼送出二所后,便去了正院。此时,李元昊正对着几盘奶酪挑挑拣拣,见乌行云到来,立马摔了筷子,悻悻然地道:“客走了?” 乌行云挥手让屋里伺候的奴婢都下去,确定附近都没有雍正暗卫出没后,这才慢条斯理拿了一块奶酪,边吃边道:“走了,还给爷留了一个不靠谱的要求呢!” 乌行云居然用不靠谱来形容,李元昊不得不说很是好奇,忙追问道。“什么要求?” “让你有空回门一趟,然后让花氏坐着你的轿子进来。” 外表虽然很女人,内心还是地地道道糙汉子的李元昊瞪大了眼睛,像是听错了一样,开口道:“弘时是不是脑子坏了,不知道尊卑二字吗。本王让花氏扮作丫鬟跟着本王一起进宫也就罢了,居然还想让本王将轿子让给娼门女子?这脑子已经无法用坏了来形容了。” “可不是……”乌行云凉凉地道:“想来皇阿玛就是因为明白弘时的脑子坏了,所以才早早地将弘历确定为继承人。” 雍正元年时,康熙周年祭辰,雍正并没有不亲至景陵致祭,而是派当时年仅13岁的弘历代其前往。雍正做出如此意味深长的举动,无非是为了向天下人传达——在位皇帝特遣未来的皇帝向升天的皇帝致祭,奏告王朝百年大计已定,储位已有所属,并祈求先帝在天之灵的佑护。 然后雍正二年,康熙帝“再期忌辰”,十四岁的弘历第二次“祭景陵”,又一次稳固了隐形太子的身份。所以乌行云穿来后,才会认定他登位是铁板钉钉的事。就弘时和弘昼这两二百五,根本不用他出手怎么对付,所以乌行云也就乐得继续兄友弟恭… “弘时那儿,爷不好直接拒绝,只得推给你,说要问问你的意见,”乌行云顿了顿,又道: “爷觉得吧,你刚才说让花氏扮成丫鬟不错,想来花氏月份不大的话,穿着宽松的旗装应该能遮掩…” “就那样办吧,本王可不想让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污了本王的轿子。” 作为地地道道的古人,李元昊原本就不是善茬,自然不会有所谓的怜香惜玉之心,在他看来,出身娼门的花氏不过是一个下贱的玩意儿,命好有了随时都会嗝屁的弘时阿哥的孩子,他看在乌行云的面子上搭一把手已经够可以了,还想咋的。 乌行云也是这么想的,虽说有着后世人的思想,乌行云并没有将花氏当成下贱的玩意儿,但显然花氏之于他不过是弘时养的外室、哦,还是怀了身孕的外室,他会搭把手完全是因为弘时,不想他真的绝了后落得抱养子嗣的下场,所以乌行云心里其实也是不怎么爽利的。弘昼这犊子,一天到老尽瞎出什么馊主意! 暗骂了弘昼一句,乌行云又转而道:“既然决定了该怎么做,就莫谈这些扫兴的事了,说来明日又该去给额娘请安,哎,你说,额娘诉了一个月的苦,什么时候改唠叨其他事啊!” 李元昊耸耸肩却没有说话,显然也是服了熹贵妃的那张嘴。不是说她本性木讷、不讨喜吗,不讨喜是真的,可这木讷,哪个木头桩子有她这么会说,这么会唠叨啊! 想到连续一个月来重复的唠叨抱怨,不止李元昊就连乌行云都有点脑门生疼。就连身为儿子的乌行云都不想去给熹贵妃请安,更别提名义上只是儿媳妇的李元昊了。 李元昊有些怨念的拿起筷子,将盘子的奶酪插得满满都是筷子眼,很是咬牙切齿的道:“更年期的女人简直不可理喻,难道她忘了本王现在身怀六甲…” 说道这儿,李元昊倒是眼前一亮,忙不迭改口对着乌行云道:“阿云,你说本王明儿装病不去请安如何?” 乌行云楞了一下,随即一种名为哭笑不得的情绪瞬间涌满心间。 “随你的便。” 乌行云无所谓的回答一句后,丫鬟们便推门而入,将丰盛的膳食一一的摆放在大厅正中的八仙桌子上。乌行云和李元昊分别落了座,正当乌行云喝着很是滋补的老母鸡汤时,却见富察氏身边的丫鬟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哭天抹泪的道: “王爷,富察格格不好了。” 乌行云手一顿,将手中端着的瓷碗放回桌子上的同时问:“怎么个不好法?要生了?” 丫鬟呆愣楞地点头,要是震惊于乌行云的冷静,又向是震惊事情怎么没像自己想象的发展,好半晌后,才又哭着道:“格格今儿用了晚膳,便到院子里走动锻炼身子,结果不知是谁撒了一地的碎石子,格格踩上之后脚滑,重重地跌倒在地当场就见了红,太医说格格怕是要早产了!” 乌行云懒得纠正丫鬟对于富察氏的称呼,转而看向很镇定自若吃着东西的李元昊:“要不要一起去春竹院瞧瞧…” 李元昊有些懵逼的抬头问:“瞧什么?” “瞧怎么生孩子啊,”乌行云笑眯眯地道:“你不是一直惶恐不知道怎么生孩子吗,正巧见识一下别人怎么生孩子,涨涨见识。” 李元昊蹙眉深思,发现乌行云说得很有道理,便跟着乌行云一起去了春竹院,观摩富察氏怎么生孩子去了。 第19章 到了春竹院时,院里正乱得慌。不止富察氏身边伺候的人,就连同院所住,堪堪有妾室身份的三两侍妾也好像感同身受一般,很是姐妹情深的加入‘添乱’的行列,让整个春竹院显得更加慌乱嘈杂! 面对这样的场景,乌行云下意识的瞄向了李元昊。如她所料,内心还是糙汉子一个的李元昊根本没有出言呵斥的心思,反而很有神的递给了乌行云一个眼神——你怎么不管管! mmd,她现在是女人,不知道这种情况最适合她出面立威,树立她嫡福晋的无上权力吗! 好吧,李元昊就是这样的人,就算变成了女人,估计也是不耐烦俗事(指管家)的, 所以,看不惯的话,还是得自己抽空盯着…… 啧,这么一想,乌行云嘴角就下意识的抽动,忍不住开口喝道:“闹哄哄干嘛呢,稳婆来了没,来了的话赶紧给爷滚去产房。” 到底是男主人,乌行云一出声,整个春竹院的气氛就为之一肃,然后该烧水的连忙去烧水,该进屋接生的赶紧进屋接生。一话解决掉所有人的乌行云自是带着李元昊去了正厅坐着,一边品茗一边看着丫鬟端着装有热水的盆子从富察氏所住的房间进进出出。 随着时间流逝,随着富察氏越发尖厉的□□声,随着一盆盆血水从房间里端了出来,浓烈的血腥味儿传来,因着前世根本没生过孩子,今生又是男人,乌行云倒是面不改色,但李元昊嘛,摸着小凸起的小腹,想到自己不久之后也会有这么一遭,脸色那是越发的难看… 听富察氏叫得那么惨,生孩子肯定很痛… 小脸开始发白的李元昊越发坐不住了,此时的他被富察氏的惨叫声镇住,根本就没了继续待下去的心思。 李元昊攥紧手帕,很不自在的道: “本…本福晋累了,王爷,要不,本…妾身先回,等富察氏生了再来如何?” 乌行云早就注意到李元昊的脸色不对,知晓他是受了那凄厉的痛呼惨叫声的影响,倒显得温润如玉、柔情似水的道:“既然累了,福晋且回正院好生歇息,富察氏生了,小阿哥自有奶娘嬷嬷们照料,福晋不必操心,顾好自己就成…” 乌行云面子话说得极好,惹得在场的其他人全都羡慕嫉妒起来,除了李元昊很不以为然的翻了翻白眼道:“那妾身告退了。” 李元昊离开春竹院后,乌行云依然待在正厅,一心两用的听着后院的这群莺莺燕燕在自己面前隐晦的互相撕逼,直到雍正派了小太监宣他到养心殿跟着雍正一起批改奏折时,乌行云这才算和李元昊一样解脱,不用再听富察氏越发高亢的惨呼声。 这并不是乌行云嫌弃女人生孩子的过程,而是怎么说呢,感官敏锐的乌行云总觉得富察氏是在装样,因为从稳婆进入房间为富察氏接生后,稳婆就不止一次告诫富察氏不要吼的撕心裂肺,免得浪费了体力,导致本来能够顺产的生产变得艰难。 或许因着乌行云在外面的关系,富察氏一心想表现自己生孩子是多么的不容易,便一直卯足了劲儿在那撕心裂肺的吼,吼得让李元昊心惊胆战,早早地避退不说,更让乌行云心中一片无语…… 果真作死技术哪家强,宝亲王后院找, 富察氏这样光顾着嘶吼,就不怕孩子在肚子里憋久了出问题吗。 乌行云叹了一口气,刚想不顾形象告诫富察氏认真生孩子之时,养心殿伺候的小太监来了,于是乌行云到了养心殿,大约才批改了三本奏折,富察氏便生了… 乌行云嘴角抽搐的看了看报喜的小太监,又瞄了一眼听到孙子出生、脸上挂着不太明显喜悦神色的雍正,也下意识的挂上了微笑,转而对雍正道:“皇阿玛,儿臣当爹了!” 雍正微微颔首,倒没有给新出生的小阿哥赐名的意思。在雍正看来,这新出生的小阿哥虽说是弘历的第一个孩子,但因着如今弘历福晋也是怀了身孕,嫡庶有别,重视这点的雍正自然选择给嫡孙赐名。而乌行云不说全懂雍正的心思,但还是前辈子人老成精的他还是能揣摩出七成来,所以乌行云也没提问雍正新出生的小阿哥叫啥,反正历史上抽抽龙的长子叫永璜,这世依然叫这个不就成了。 乌行云收敛脸色特意表现出来的喜悦,依然奋斗于帮衬雍正批改奏折的事情中。等到一大堆,叠起来差不多三人发高的奏折批阅完毕后,已然到了黄昏时分。 因着雍正懒得想表达一下父子爱,便留了乌行云一起用晚膳。 因着雍正又是个重规矩的货,乌行云这顿晚膳可以说吃得格外的痛苦,不止菜肴不和胃口,那菜不过三口的破规矩也让乌行云抓狂。毕竟乌行云和雍正的口味不同,雍正味清淡、喜素食,而乌行云和原身一样,味重,喜荤食,吃着清清淡淡的素食感觉就跟吃草一样,可不痛苦死了。 身为亲爹,雍正自然知道乌行云的口味,但真心觉得吃素食对健康很好的关系,雍正不止没吩咐御膳房的人多做几个荤食,反而在乌行云嚼草心中默念各种肉菜之时,亲自动了尊手亲自给乌行云夹了一筷子的清炒白萝卜丝。 乌行云‘感动’得差点落了泪,忙用力噎下雍正夹的清炒白萝卜丝,然后煽情的道:“皇阿玛你对儿子,真好!” 他妈,他不想吃草,想吃肉啊! 雍正你这腹黑鬼,确定不是故意的? 晚膳就这么和谐的进行下来,用完膳后,趁着天还没大黑,乌行云很自觉的跪安滚出了养心殿。等乌行云滚回二所,便见留在二所帮衬李元昊料理事务管家,长得胖胖看起来很是和蔼的中年妇人迎了上来,对着乌行云道。 “主子,富察氏那儿,福晋已经送了赏赐,只是小阿哥看起来不怎么好。” “太医可曾瞧过?” 中年妇女也就是奶大弘历的奶娘薛氏,很是严肃的回答道:“太医瞧过了,说小阿哥在娘胎了憋久了,所以才浑身青紫看着吓人,太医又说,小心将养着,小阿哥没什么大碍,只是主子也知道的,春竹院里的格格夫人们争奇斗艳,互相别苗头,可不是什么清净地儿。” 乌行云很是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那依嬷嬷地意思是?” 薛氏心中一惊,有些不自在的道:“主子折煞奴才了,奴婢没什么意思,听主子怎么说,奴婢就怎么安排!” “唔,没别的什么意思就好…” 乌行云依然笑着意味深长的道:“福晋怎么说,” 顿了顿,乌行云摇头道:“福晋估计也是和嬷嬷一样,看爷是什么意思。这样吧,先将小阿哥抱到前院住着,方便照顾小阿哥的同时富察氏也能很好的调理身体。” 历史上永璜一出生,因着生母富察氏身份不够,不能亲自抚养,便抱养给了孝贤皇后,先不说孝贤皇后一嫁进门就多了一个便宜儿子是什么心情,左不会是高兴就是了。而如今富察氏的身份更加不够,乌行云也不想将永璜抱给成了孝贤的李元昊养,不说他养孩子的粗糙手法,乌行云就怕李元昊脾气上来了直接把永璜给弄死,所以还是多操一分心自己分心养着吧! 第20章 乌行云简单直接的解决掉永璜的安置问题后,便径直去了前院休息。一夜无梦,乌行云惯常时间起身,简单用点清粥小菜,便早早地去了金銮殿外候着。此时,天还没透亮,朦朦胧胧,大臣却已都早早地来了,身上官服有些湿润、想来已经等候多时。 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打着哈欠、在礼部担任闲职的弘昼也来了。 弘昼见了精神饱满,没有一点疲惫之态的乌行云,不免有些萎靡的道: “四哥,昨晚三哥简直不是人,自己不能喝酒吧,偏偏灌弟弟我。”弘时那凑不要脸的是没领差事不用上早朝,可是他呢,自从领了礼部的差事后,就没了睡懒觉的机会,就像今天,他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从床上爬起来,这好不容易挪到金銮殿后,睡意更加强烈。不行,一会儿他要站在有柱子的角落补眠去。 弘昼打定主意,就死扒拉着乌行云,让他给自己打掩护。乌行云自是清楚弘昼的懒惰属性,为了表达兄弟爱自然是同意了弘昼的请求。于是雍正来了后,乌行云便站到了有柱子的角落,用很平常和并不伟岸的身躯挡住抱着柱子呼呼大睡的弘昼。 雍正本来还很疑惑一向喜欢站在中央位置,处于自己眼皮子底下的乌行云今儿怎么站到了角落,在环视一圈发觉没看到弘昼的身影时,心中顿时了然,哭笑不得在心中暗骂,老五这混球,可真会偷懒。 雍正是个重规矩的帝王,既然发觉了弘昼这么明目张胆的偷懒,肯定不能容忍下去。 于是雍正出声让乌行云站到前面来, 于是抱着柱子呼呼大睡的弘昼就暴露在雍正的视线里, 雍正青筋暴动,直接起身离开龙椅,走到抱着柱子呼呼大睡的弘昼跟前,伸脚狠踹了弘昼的屁股… 弘昼嗷的一声叫唤了起来。 “谁踹五爷,不想活了吗!” 乌行云不忍直视的捂脸,至于爆喝了一句的弘昼看到站在自己跟前,阴阳脸色的雍正时,顿时萎靡地像龟孙子一般,认错道。“皇阿玛,儿子没骂你。” 雍正脸色已经成了这样,弘昼还是这么很傻很天真,一旁静静看戏的乌行云已经无法想象弘昼即将迎来的下场,偏偏当事人根本没这个觉悟,或者弘昼早就在雍正的‘摔打’教育中练就了桐皮铁骨和厚脸皮,在雍正忍不住又狠踹了弘昼屁股一下后,弘昼留着宽面泪抱住了雍正的大腿,就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儿,不要脸的嚎上了。 “皇阿玛,儿臣错了,儿臣不该昨晚贪杯中之物晚睡,不该趁着皇阿玛叨叨朝事之时睡觉,呜呜,皇阿玛你就饶了儿臣吧,儿臣再也不敢了…”说着,弘昼还顺手捞起龙袍的下摆,擦了一把鼻涕。 这下,雍正的脸色更加的难看,本想将弘昼揍一顿的心变成最好揍得半死不活。于是在有乌行云帮忙递戒尺的背景下,雍正提前宣布退朝,然后将皮皮的弘昼狠抽了一顿! 弘昼这小子不愧为爱新觉罗皇室中最皮糙肉厚的主儿,平常人挨了一顿抽,怎么也要躺个三五天吧,弘昼倒好,第二天就又活蹦乱跳的,让本来有一肚子心酸埋怨(雍正)之话的裕嫔耿氏也不知道该说啥了,只得点点弘昼的额头,哭笑不得道: “怎么不多躺躺,你皇阿玛说了,这几日不用做事。” 一听这话,弘昼立马又躺回了床榻上,嘴里哼哼道:“皇阿玛太过分了,明明这事儿就是三哥害的,他不收拾三哥就光折腾儿子,简直有够偏心眼的。” 裕嫔也认为雍正有够偏心眼的,但想到弘时是个地地道道的病秧子,打不得骂不得,不是只能折腾身体康健、抗打能力又强悍的弘昼吗,所以裕嫔叹了一口气,只得道:“你多顺着点你皇阿玛,别再皮了!” “儿子怎么皮了,不就是上朝的时候偷睡觉吗。” 弘昼不以为耻的道:“儿子觉得儿子之所以会被发现,主要原因是找了四哥做掩护,就四哥那白斩鸡模样也太引人瞩目了。” 尼玛,下次参加朝会再偷睡觉,绝逼不找四哥做掩护了,简直太没兄弟爱了, 皇阿玛叫让开就让开,皇阿玛揍他之时还递戒尺, 要知道皇阿玛体力不怎么样,用戒尺打起来远远比用踹的更疼好不好 四哥,咱们兄弟情义尽了! 弘昼摸摸还有点痛的小屁屁,咬牙切齿的诅咒发誓。 但真的就兄弟情义尽了吗, 呵呵, 就弘昼那逗比属性,这事儿有可能发生吗。 弘昼诅咒发誓兄弟情义尽,但没过几天,就屁颠屁颠的跑到二所蹭吃蹭喝,就连乌行云说要带着李元昊离宫去京郊香火鼎盛的寺庙上香,弘昼爷也是兴致勃勃的说要跟着一起去… 乌行云摇着折扇,意味深长的打量弘昼片刻,直到弘昼心惊胆战,小动物般的直觉竖起危险警报之时,乌行云才慢吞吞地道:“将你那侧福晋一起带上吧!” 弘昼一愣,本来就不笨的他瞬间了悟:“带格格就行,侧福晋好歹也是上了玉碟的,那女子还不够格(坐侧福晋的轿子)。” “既然知道不够格,当初你怎么那样提议呢,莫非四哥四嫂对你还不够好。” 弘昼抓了一把脑袋,憨厚异常的笑了笑,回答道:“弟弟错了,四哥也知道弟弟常说不着调的话,这不是下意识的行为吗!” 下意识的行为, 下意识坑人吧… 乌行云果断的翻了翻白眼,没什么好气的哼道:“四哥带着你四嫂,你跟着一起,怎么也该带着侧福晋才对,带格格像什么话。” 弘昼现在还未娶嫡福晋,带着那崔佳氏跟着他们一起离宫上香是合情合理,没人敢说什么, 可是换做格格,就有点过了, 所以乌行云这么一说,明白意思的弘昼便没在提不想带崔侧福晋的话,反而甚有兴致的打发随侍太监回三所通知崔侧福晋一声。女儿妇道人家出门本就麻烦,更别提富贵奢华的皇室中人,即使弘昼开口提点速度快点,但崔侧福晋仍然花了半个多时辰来梳洗打扮,盛装款款就跟移动的圣诞树一样姗姗来到。 乌行云眯眼扫了扫脸上涂着厚厚脂粉,整个人活似泡到了香料中、散发着浓郁香味的崔侧福晋,再扫了扫素打扮、发髻上珠钗不过寥寥数几的李元昊,心中由衷的感叹了一句,果然女人和男人本质就是不同,即使李元昊现在成了女人,也是不爱打扮的主儿,而他成了男人,看到精美的珠玉钗簪,还是忍不住投以关注的目光。 乌行云收回视线,唰的一合折扇后,很是如沐春风的道:“该出宫了,不然某些人怕是等得心焦了。” 某些人自然是指弘时和那身怀六甲的花氏,乌行云早就跟弘时商量好,趁着在寺庙上香的功夫,将换了宫女服饰的花氏带进宫,然后送进头所,让妾身不明的花氏得以在阿哥所里走远人生最后的一段时光,顺利的生下肚里的孩子。 只不过弘昼加了进来,乌行云瞬间的就改了主意,决定让花氏跟着崔侧福晋进宫。聪明却总不着调的弘昼自然也是明白了这点,也没发表反对的意见。一行人来到宫门前,正想凭借腰牌和皇阿哥的身份出宫之时,出了一点点小小的意外。 当然这意外在乌行云看来不是什么意外,而是巧合,因为一行人居然在宫门口附近碰到了现年不过七岁(指虚岁)的福惠。福惠乃是后世有着小年糕美名的年贵妃所出。因着已去世的年贵妃是位地地道道的病美人,导致福惠一出生就有点先天不良。在乌行云看来,福惠这个弟弟才是真真正正的病秧子,他能活到全是运气。毕竟在乌行云第一世的记忆里,历史上的福惠只活到了八岁,雍正六年九月的时候就殇了。 乌行云不知福惠的死亡是不是意外,但想来其中必有人为的手脚,毕竟在这偌大的深宫,要想让一个除了父爱什么都没有,早早丧了母的孩子死太容易了,何况福惠的性格,真的被雍正养得很天真无邪…… 看着模样据说酷似华贵妃、很是粉嫩可爱的福惠,乌行云心中无悲无喜的感叹道,天真无邪,啧,在深宫大院里可容不得天真无邪的存在! 第21章 想想原身,想想弘昼,再想想弘时,虽说性格在乌行云看来,各有各的奇葩,但说来,他们都早早地抛却了天真,特别是原身,作为雍正唯一纯满人血统的儿子,原身早在五六岁的时候就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止将人越老就越渴望人伦亲情的康熙哄得心花怒放,就连雍正也是极其满意的,更别说原身十岁芯子就换成了唐太宗李世民。不提李世民的渣男属性,但不可否认,李世民的确算得上千古一帝,他成了原身后,无疑让雍正对原身更加的满意,早早就确定了他继承人的身份。 只不过这个满意,更多的是期许,或许疼爱是有的,但无疑雍正更愿意将原身看成继承人,而不是疼爱的儿子。 这说法或许有点偏执,但无疑雍正对待原身和其他的儿子是不同的, 其中年贵妃留下的唯一独苗苗福惠,雍正真真算是疼到了骨子里,导致穿来的乌行云甚至有一种错觉,如今福惠不是因为先天不良,只能精细养活着,说不定隐形太子早就换了人。 乌行云都有这种错觉,更别提原身了,所以福惠的早夭估计也有原身的冷眼旁观! 或许没动手,但至少漠然以对福惠的死亡! 乌行云思绪纷杂间,只见福惠仰着小脑袋,那双与年贵妃如出一辙,总是氤氲着水雾,看起来怯怯,好像受到惊吓小兔子一样的眼睛闪烁着显而易见的渴望。 “四哥,五哥,你们这是出宫吗!” 如此的福惠,乌行云有种看到前世他刚进逍遥派,养的那只小兔子,不免心生柔软,轻抿薄唇,嗯了一声。说来,其实乌行云这个反应很平淡,但在福惠的眼中,却是他一直想接近却不敢的四哥终于肯理他了,不免咧嘴,露出灿烂无比的笑靥。 “那四哥,小六能跟着一起去吗。” 无比渴望的语气让乌行云挑眉,也让一旁的弘昼快速的翻着白眼。弘昼没好气的道:“不能,要是你跟着一起出去,磕着碰着的话,皇阿玛准又会抽爷一顿,爷傻儿吧唧才会…”带着你一起去。 弘昼话未说完,便被乌行云给踹了一脚。 “行了,咱们只是出宫上香,小六想去,就一起跟着去吧!” 看在小兔子的面子上,乌行云难得大发慈悲之心,话一出口却换来了弘昼愕然的眼神。 弘昼用‘四哥你是不是中邪’了的眼神打量乌行云片刻,惹得乌行云操起折扇想揍人之时,弘昼呵呵一笑,很有哥哥派头的道:“小六啊,跟四嫂坐轿子去,四嫂贤良淑德,定会照顾好了的!” 乌行云默了一下,当然不是因为弘昼的小心翼翼,而是贤良淑德这四个字的评价, 艾玛,只要想到挂上这名头,荣获这殊荣之人是李元昊那糟心玩意儿,乌行云就有一种幻灭的感觉, 呵,果然世人皆爱以貌取人, 李元昊贤良淑德, 噗,他有一句话不知该不该讲, 放过贤良淑德吧,他还只是个孩子。 乌行云打开折扇,轻摇几下后,很给弘昼面子道:“就让五弟说的吧,六弟啊,你年龄小,不适合骑马,就跟你四嫂一起坐轿子吧!” 说完,乌行云朝着李元昊微微颔首,待李元昊可有可无的点头之后,乌行云和弘昼便翻身上了早早从驷马监牵来的骏马,哥俩有说有笑的打头出宫门走在前面,后面李元昊示意随侍的丫鬟姒鹤抱着福惠上了轿子紧随其后,至于弘昼的侧福晋崔佳氏自然走在最后,至于丫鬟婆子则走在轿子两侧。在这一刻,封建社会的等级森严,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说起上香,乌行云是真的打算陪着李元昊出来玩一圈,将花氏带进宫不过是顺带。所以一行人鲜车荣马的到达京郊那香火鼎盛的寺庙之时,乌行云并没有急着和弘时以及花氏汇合,而是很有绅士风度的陪着女眷上完香后,这才领着弘昼,哥俩人模狗样儿逛起了偌大的寺院。 寺院靠近香客所住的东边有一处种满了桃树的院子。此时桃花已谢,或大或小,青涩的桃子点缀在桃树枝上,倒另有一番别致的美感。乌行云、弘昼二人沿着青石板铺就而成的小径、围着桃院逛了一圈,最后停在桃院中央留作香客停留歇息的石桌子处,开始悠闲自在的喝起了小酒。 当然这酒并不是寺庙提供的,而是自带的。度数很浅,却带着一股竹叶的清香。乌行云、弘昼二人喝了足足有三壶,却只是略有醉意,冷风一吹,那点点醉意也了无痕迹。 “三哥可真有够慢的。” 弘昼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吐槽。 都说不可背后道人是非,这不弘昼刚抱怨了一句,穿着褐色长衫马褂的弘时便芝兰玉树的走了过来,看起来特光风霁月的道:“两位弟弟可让为兄好找…” 弘昼眨眨眼睛,很天然黑的道:“那是三哥你笨,不是说了在这桃院见面吗,怎么三哥还说好找?莫非三哥不识路?” 弘时无语,乌行云却是噗嗤一笑:“得了,五弟你别调侃三哥了,小心三哥恼羞成怒在皇阿玛告上一桩,你那还好了没几天的屁股估计又要开花了!” “.……”想到自己总是很受伤的屁股,弘昼果断认错道:“三哥,弟弟错了!” 弘时依然好脾气的笑笑,坐到石凳子上,端起空的酒杯,自斟了一杯清酒后,才慢条斯理的说话道:“花氏已经换了旗装去了四弟妹那儿…” 乌行云捏着酒杯,笑道:“其实三嫂是最适合的人选,毕竟孩子出世后会养在三嫂的膝下。” “三哥也知道这点,只是董鄂氏她…” 弘时和董鄂氏的关系算是公开的不合。其实说起来,相比李元昊这个只通武艺,文化程度并不怎么过关的宝亲王福晋,董鄂氏才是标准的贤妻良母,只不过是不是先天气场不和的缘故,弘时打从大婚之时见了董鄂氏后便不喜董鄂氏。 一般而言,娶正室只讲究品德门第,不讲究外貌。按道理讲,董鄂氏长得也不算差,至少在满人堆里算是少有的好相貌。但奈何弘时就是不喜欢端庄大气的董鄂氏,借口和董鄂氏相处有压力,居然养起了外室。也是花氏运气好,被雍正发觉弘时居然养外室将皇室尊严往地上踩之时,居然有了身份,念在弘时那病秧子的身体,雍正才默许了花氏的存在。 乌行云在想,说不定他们前脚出了宫,后脚就有人将他们的一言一行都报备给了雍正… 呵,想来雍正也绝逼抱有花氏将孩子生在宫里更好解决后患的想法,才默认他们兄弟三人相商将花氏弄进宫里的事。 不然弘时真以为他能凭着他病秧子的身份作天作地,雍正也不会收拾他不成! 第22章 果不其然,正如乌行云所料,一行人前脚出了宫,后脚便有暗卫将他们的行踪告知了雍正。雍正听后只微微挑眉,便继续处理政务,直到奏折都全部批阅完毕后,这才摆驾去了后宫。 雍正此驾没有去熹贵妃那儿,也没去齐妃和裕嫔处,而是直接去了长春宫。去的时候,皇后刚用了膳,一见雍正来了不免有些诧异的道:“万岁爷来了?可曾用了膳。” 雍正摇摇头后,皇后自是安排人去御膳房领御膳。等着御膳上桌,皇后又陪着雍正吃了几筷子,等到雍正用膳完毕,端着解腻的茶水呷了几口后,皇后这才笑着说: “万岁爷今儿怎么有空来臣妾这儿坐,可是有什么事情跟臣妾相商?” “朕没事莫非就不能来皇后这儿?”话虽这么说,雍正却还是笑着说出了自己特意来长春宫的目的:“见你这几日大好,想来讷尔布家的格格是个好的,只短短几日陪伴就让皇后心情舒畅。” 皇后猛然听雍正提起小乌拉那拉氏,心下诧异之时不免开始揣测雍正说这话的用意。转瞬间思绪万千,皇后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那就是雍正同意了她一直以来的恳求,让乌拉那拉一氏跟隐形太子弘历搭上关系,不免垂下眼帘,眼露精光的道: “娴云是个好的,不过就是太规矩了,一点也不像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反而像小大人。” 雍正本来就是个重规矩重门第的,不然也不会给属意的继承人娉下门第高在闺中一直素有贤惠善管家名声的富察氏了,当然自从李元昊变成了富察氏,贤惠有乌行云粉饰,管家又有乌行云帮衬,雍正对于李元昊版富察氏还是很满意的,更别提一进门就有了身孕这件事。 满意归满意,但那是长辈对于儿媳妇的满意。古人历来都讲究多子多孙,雍正自然也不例外,所以在对‘富察氏’满意之后,雍正又盘算着给弘历纳两位门第不错的侧福晋,为皇室开枝散叶。 有了这个想法后,雍正便开始思索皇后一直以来隐晦的请求。小乌拉那拉氏模样不错,又兼之在皇后病重之时表现很不错,给雍正的印象就如皇后所说的那样,是个稳重、重规矩的人,所以雍正便决定满足皇后的心愿,准备下次选秀之时直接将小乌拉那拉氏指给弘历。 说来,雍正这个做父亲的,连儿子娶纳大小老婆都管,可说是面面俱到,原身弘历或者原身上一位住户李世民同志无所谓,反而会广睡女人广播种,但是乌行云不一样啊,乌行云虽说现在成了男人,本质也算女汉子一名,但从内心上来讲,还是有女儿心这回事的。乌行云自觉能接受前世相爱相杀,今生女儿身男儿心的李元昊已经够了不起了,要他像种马男一样广播种可拉倒吧,他宁愿将后院那些个惨遭原身‘摧残’的女人们当圣女供起来,也不愿强忍着不适去宠幸她们,所以为了家族一心想嫁给原身的小乌拉那拉氏注定悲剧。 当然乌行云以上想法,皇后并不知道,所以雍正表明会将小乌拉那拉氏指给弘历后,皇后的心情那叫一个舒畅,当天下午就给费扬古夫人递了条子,告知她这个消息,让讷尔布一家用心的教导乌拉那拉?娴云,其他就不说了,最起码要比请安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富察氏(李元昊)更讲规矩。 不提讷尔布一家人教导过正,将乌拉那拉?娴云变得越来越严肃、往雍正靠拢,只说在寺庙桃园汇合后,大着肚子的李元昊领着同样大着肚子的花氏回了宫,然后很干脆利落的通知贵为三福晋的董鄂氏来领人。 对于弘时不喜自己、在外养外室搞出私生子这件事,董鄂氏无疑是伤心的,而伤心过后便是死心,对于弘时死了心的董鄂氏看待花氏就跟看待小猫小狗一样,用心不过是因为看重花氏肚里的孩子罢了。 董鄂氏心里清楚等待改头换面进宫的花氏的命运是什么,所以她倒是很心平气和的从李元昊那儿将花氏以丫鬟的名义领回了头所,很好的安置起来,如此行为倒让一直料定董鄂氏会给自己甩脸子的弘时很是诧异。对此,乌行云很没兄弟爱的嘲笑道: “我以前就说了,不必那么麻烦,直接让三嫂将花氏带回头所就成,偏偏搞得那么复杂,”这将简单事搞复杂化的本事也没谁了。当然这其中也有乌行云和弘昼二人想看热闹的原因就是了。 对于乌行云挖苦似语言,弘时倒没生气,反而很脾气的笑了笑道:“董鄂氏的确不错,但不知为何,三哥总是和她说不到一块儿去。好在这回董鄂氏也算懂事,不然三哥少不得要多事抬田氏为侧福晋,接过管家权安置花氏。” 此言一出,乌行云笑笑没说什么,反而弘昼很赞同的道:“的确,嫡福晋要懂事,才能保证后院和谐。现在弟弟什么也不求,就求娶个厉害的嫡福晋,帮弟弟管好后院。” 弘昼这小子也算乌鸦嘴了,说娶个厉害的嫡福晋就娶了厉害的侧福晋,瞧瞧历史上的和亲王福晋,弘昼八子一女,除了早夭未有名第三子和第六子永瑍,其余六子一女,可都是吴扎库氏所出。这样的存在,说不厉害谁信… 想到此处,乌行云很狭促一笑,真诚的道:“五弟定会心想事成,娶个鼎鼎厉害的嫡福晋。” 弘昼莫名地打了一个寒颤,挠挠脑袋后,很憨的笑着回答道:“谢谢四哥的吉言。” 可不是吉言吗。 乌行云挑眉一笑,转而和弘时、弘昼二人谈起了其他无关风月涉及政务的事。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三兄弟便结束了谈话,弘时、弘昼二人自是回了各自的居所,而乌行云在书房看了一会儿书后,又被雍正叫去了养心殿,与雍正与几位军机大臣谈论起了军务政事。 雍正五年也就是公元1727年、乌行云穿来的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其中影响甚深的除了西藏阿尔布巴之乱外,更有河道总督齐苏勒、漕运总督张大有、河南巡抚田文镜、山东巡抚塞楞额、陕西巡抚法敏、副总河稽曾筠等人先后奏报黄河水清(指黄河水清澈见底)。 更有推行宗族制之后更加了与祠堂有关系的法律条例,又下令在京城内严查户口,整顿京城治安,外加拣选会试下第举人和签订《布连斯奇条约》。对于逐渐上手政务,处理格外得心顺手的乌行云来说,他最重视的无疑是西藏阿尔布巴之乱和怎么撕毁《布连斯奇条约》,但对于雍正来说,雍正五年这一年发生的事,他最重视的无疑是隆科多案。 雍正五年夏,也就是弘历大婚、乌行云未穿来之前,雍正下令逮捕隆科多,经过多达半年的公开审理,隆科多以‘私藏“玉牒”(皇族家谱)底本,应以大不敬律治罪’为罪名将其于畅春园附近永远圈禁,并夺其长子岳兴阿一等阿达哈哈番世爵,次子玉柱发遣黑龙江当差。如今禁所传来消息,说隆科多病入膏肓,怕是将不久于人世。 接到消息后,雍正倒是遣派了太医为病重的隆科多看病,只不过隆科多的确病入膏肓,缠绵病榻数月,便死在了拘所。隆科多之时并没有引发雍正有多的感叹,雍正略显惆怅的叹了一口气后,便将目光放在了西藏,这回特意叫了乌行云和几位军机大臣,主要就是为了商议西藏阿尔布巴之乱之后,管理后藏的颇罗鼐即统领后藏和阿里的兵士九千,一面截断叛军逃向准噶尔的道路,一面进军拉萨之事。 第23章 管理后藏的颇罗鼐领兵进攻叛军当然不是擅自做主,而是得了雍正的暗喻。毕竟雍正听了云贵总督鄂尔泰的建议,选择先安抚,要是安抚不行再缴杀,如今到了雍正六年,从西藏那边传来的消息看,局面不太乐观,因为阿尔布巴顽固抵抗,已经将拉萨地区彻底的占领。 不过虽说是这样,乌行云并没有担心颇罗鼐能不能收复拉萨地区的问题,因为只要切断周边地区对拉萨地区的供给,以拉萨的地势来讲,领兵作乱的阿尔布巴就坚持不了多久。所以在雍正出言询问乌行云时,乌行云笑着将所思所想说了出来。 “此举当叫釜底抽薪。” 雍正点点头,随后吩咐军机大臣道:“按照宝亲王所说给颇罗鼐下暗喻,告诉他只要灭了阿尔布巴平定叛乱,朕允他协助驻藏大臣总理政务之职,封贝子。” 军机大臣连忙领命,自是以雍正的口吻当场写了一召暗喻,雍正拿来一看,微微颔首之后便命军机大臣将其发出去。军机大臣离开养心殿后,雍正却没再商议政事,而是用平和的口吻和乌行云闲谈起来。 当然依着雍正刻板如棺材的语言,聊着聊着很容易把天给聊死,即使乌行云是个聒噪鬼也不能挽救,何况乌行云其实并不算聒噪 。不过好在乌行云前世活了那么大的岁数,即使是武林中人,但也人老成精,做面子的功夫不必浸淫官场数十载的人差,即使和雍正聊天很尴,但面上仍然滴水不漏,将一个儿子对父亲的崇拜爱戴之情表达得淋漓尽致,让雍正觉得对乌行云这个儿子没白疼! 当然依着雍正的性格,就算如此想也不会表达出来,反而面上更加平和的主动掐断谈话,然后将已经开始畅想儿子长大娶媳妇生孙子、孙子又娶孙媳妇生重孙子,期待五代同堂的乌行云给‘撵’出了养心殿,美其名曰聒噪。 好好陪雍正聊天争取不让雍正将天给聊死的乌行云得到‘聒噪 ’评价后,也是好一阵无语。但鉴于雍正是皇帝爸爸,乌行云即使很无语,也只得拍拍屁股,转而回了二所躲进书房,看小黄书、呸,物种起源去了。 日子就在白天跟着雍正一起处理政务,晚上独自睡书房温习书籍中一天一天的过去了。时光转瞬来到五月,因着雍正怕热一到夏日便会住到圆明园的关系,雍正早早地就住进了圆明园,在圆明园照常处理政务。 按道理说,作为早早就内定好的继承人,乌行云怎么也得随雍正一起入住圆明园吧。只不过李元昊月份逐渐大了,心情烦躁之下变得不太挪窝,乌行云为避免李元昊在自己不在的情况下崩人设,只得紫禁城、圆明园两头跑,短短一个夏日人没晒黑,倒受了一圈。 李元昊是在五月底临盆的,如乌行云先前所料,李元昊这胎是女儿,是乌行云的长女也是嫡长女。至于月份比李元昊要大上一个月的珂里叶特氏,倒生了一个儿子是为宝亲王庶次子,满月之后乌行云赐名永琪。 李元昊所生小格格皮肤白皙眉目精致,和李元昊足足像了七成,一出生便得了瑾钰之名。 瑾钰出生后,对于这娇娇软软,有些水汪汪大眼睛的小姑娘,乌行云可说是爱到了心坎里,每天不是抱着,就是搂着,就算被弘昼这臭小子揶揄乌行云爷不以为意,反而很得意的道: “爷是女儿控,就爱闺女怎么了!” “不怎么。”弘昼嘟囔一句,随即望着躺在摇篮里,安静睡着觉的瑾钰,充分认识到何为女儿控之时,不免羡慕地道:“四哥让弟弟抱抱侄女儿吧!” 乌行云一扇子拍开弘昼伸向摇篮的贼手,小心眼的道:“就你粗手粗脚的,爷可不敢让你抱小金鱼,要是磕着碰着怎么办。” 瑾钰与金鱼同音,所以瑾钰的小名便是小金鱼。弘昼听到小名觉得有趣,便暗搓搓的决定等他娶了嫡福晋,也生了女儿后,不止大名要取得好听,小名也要像乌行云这般和可爱的小动物靠拢。 弘昼悻悻然地收回爪子,嘟囔道:“小气的四哥,不给抱小金鱼,以后等弟弟也有了闺女,爷也不让你碰一下。” 弘昼这么一说,乌行云倒是想起了弘昼唯一的女儿好像一出生就被弘历抱了过去,是为和硕和婉公主,与固伦和敬公主一起和亲蒙古,却在二十五年华正好之时香消玉损。 和婉公主怎么死的,结合乌行云所知的陪嫁婆婆制度和和亲公主不长命的事实,无非便是那样。想来也是,如果不是历史上弘历那主儿非要施恩借此牵制弘昼,作为和亲王唯一女儿的和婉,即使只有和硕格格的身份,也会幸福安康一辈子,哪会远嫁塞外导致早逝呢! 作为经历过宋辽夏三国鼎立局面的乌行云,在见识了宋朝一年年割地赔款祈求安稳却换来国力羸弱,可不认为仅仅靠联姻就能巩固满蒙关系,说白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蒙古各部落之所以一直对大清马首是瞻,无非是因为大清给的利益足够。想来只要利益不变,即使大清不再将公主嫁往蒙古,蒙古各部落也不敢说什么,至少明面上不敢说什么。 乌行云相信只要自己谋划得好,他的女儿们包括和婉这个养女都不会嫁往蒙古去,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儿了,所以乌行云眨眨眼睛,转而却将话题扯到了花氏的头上, “太医说花氏怀的双胎,哎,五弟你猜,花氏会不会生对龙凤胎出来!” 弘昼正装模作样揉脑袋的手一顿,很是诧然的道:“不能吧,花氏命有那么好?” “花氏命不好,会被三哥赎身养在宫外吗。别忘了花氏以前可是个卖身不卖艺的主儿。” 所谓卖艺不卖身是指清倌,卖身不卖艺的自然便是专门伺候男人的妓子了。说过分点,花氏算是个一双玉臂千人枕的主儿,却能勾住弘时的心让他心甘情愿的为其赎身手段不可谓不好,也不怪太医在诊断出花氏怀的双胎之时,猜测是龙凤胎了。 弘昼认为花氏运气没这么好,但听乌行云这么一说,也觉得花氏生龙凤胎的可能性太大。不过花氏出生低贱连家生奴婢也不如,难产死亡是她的最终结局,这点便是她生龙凤胎也改变不了的,所以弘昼倒没怎么羡慕,反而有些冷血的道: “花氏福气不够可压不住这么好的运气。” 乌行云点点头,刚要附和弘昼说他说得没错之时,却见在院子里伺候的吴书来面色有些严峻的走进来,一瞧就知道是有什么重要事发生。 “出了什么事?”乌行云问。 吴书来有些紧张的道:“三阿哥惊马,怕是不好了!” “惊马?”弘昼有些懵逼的插言:“三哥今天没骑马啊,怎么会惊马…” 正说着弘昼看着吴书来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而乌行云在翻白眼之时,不免了悟的来了一句: “原来是这个惊马啊!” “你管三哥是哪个惊马。”乌行云一边整理衣物,一边警告弘昼道:“我可跟你讲,一会儿别瞎咧咧的乱说话,到时齐妃将气儿撒在你身上,你可别怪哥没提醒你。” “知道了,我的亲哥,我是什么人作为亲哥的你还不知道吗。” 弘昼依然嬉皮笑脸的,却不想正是他这样子,反倒让乌行云越来越不放心,不得不在前往头所探望惊马不好的弘时的路上,再次出言警告弘昼。 弘昼虽说不着调但也知道好歹,知道乌行云是为了他好才会不厌其烦的说了第二遍,所以到达头所之时,弘昼倒收了嬉皮笑脸,转而摆出担忧的神色,出声询问面容虽说悲切,却没几分伤感的董鄂氏。 “三哥可有大碍?” “回五叔的话,太医来了后说,爷此次伤了脾脏,怕是熬不了多久的日子了。” 乌行云来时就猜到了这个可能,如今听董鄂氏这么一说,倒一点也不意外的道:“三嫂请节哀。” “多谢四叔安慰…”董鄂氏用帕子在眼角处按了按,有些感伤的道:“爷上次得了肺痨,妾身就有所预料,只不过没想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好在后院的田氏有了身孕且是双生,不管是男是女生下来,妾身和田氏也算有了念想,想来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说道这儿,董鄂氏露出一抹苦涩,接着又道:“瞧瞧妾身说的这话儿,四叔和五叔别放在心上,别跟妾身一般见识。” “三嫂只是有感而发,弟弟和四哥又怎么会放在心上。” 弘昼说了这话后,便拉着乌行云进了弘时所住前院,刚一房间,就被弘时宛若死人一般的脸色给吓了一跳。 “三哥,三哥,你还在不在?” 一旁听到弘昼这么喊人的乌行云很干脆的翻了一记白眼,这乱说话的犊子活该经常被雍正教育,喊人是这么喊的吗,好在弘时涵养好,要是换做他,准一巴掌将弘昼煽飞,没眼力见这样也是没谁了。 第24章 正坐在软塌上思考人生的弘时…… 抱歉还在,让你失望了! “三哥别介意,你是知晓老五说话从来不带脑子的,他这么说没有恶意,只是担忧三哥的身体罢了” 乌行云温润如玉、宛如绝世翩翩佳公子笑了笑,便随后也开了尊口问弘时的情况。当然依乌行云这人老成精的货,肯定不会如弘昼这天然黑一般,戳人心窝子,只短短几句就让弘时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三哥自是明白老五没有恶意。”弘时苦恼的笑了笑,却是道:“只不过倒是三哥丢脸了,居然被上了轮子滑行的木马撞倒。” 上了轮子滑行的木马…撞倒… 咦,居然是惊这个马,而不是他以为的马上风… 呵,传话的吴书来也是个逗比,居然如此调戏主子… 大脑瞬间就被一大群草泥马刷频的乌行云抽抽嘴巴,忍住奔腾不休的笑意后方道:“谁的木马?不会是六弟的吧!” 弘时惨不容睹拍拍额头,正想回答‘正是福惠那可以滑行的精致木马给自己撞倒了’时,却见哭得好似花猫儿的福惠啜泣的闯了进来,咽呜的道:“三哥,对不起,小六不是有意让小木马撞你的。” 弘时缄默片刻,却是开口道:“小六你别哭了行吗,三哥没什么大碍,你这样哭是哭灵吗。” 福惠顿时噎住,忙收回眼泪,像只犯了错的小兔子一样,躲到了乌行云的身后,然后拽着乌行云的衣摆,探出半个脑袋,怯生生的道:“三哥,可是三嫂说了,三哥的脾脏受了伤,虽看着没大碍,可……” “啧,那女人胡乱说的。”弘时冷着一张脸,冷笑道:“她早就盼着爷死了,好不容易逮着一次机会可不得死劲编排爷吗。” 福惠听得懵懵懂懂,不知该怎么接话,而听懂的乌行云和弘昼呢,却是对视一眼,懒得接话。就在这时,董鄂氏红着眼眶进了屋,嗓音带着一丝很明显的伤感道:“原来爷就是一直这么看妾身的!” “你不是一直就是这样满口胡言,不知真话为何物吗,怎么今儿倒委屈上了。” 弘时冷笑一声,懒得跟脸色瞬间变得雪白的董鄂氏继续耍嘴皮子,很直截了当地表示:“爷四兄弟在这谈话,你一个妇道人家随随便便的进来,还懂不懂规矩了。” 此话一出,气氛更加冷凝。董鄂氏到底是大家出身,即使被弘时如此下脸面,仍然稳住,面色苍白却还是落落大方的道:“倒是妾身失礼了,妾身这就退下,还望三位叔叔不要跟妾身一般见识。” “三嫂严重了。”乌行云笑着道:“应该是三嫂不要跟三哥、弟弟们一般见识才对,三嫂贤良淑德连皇阿玛都赞誉有佳,怎么会失礼呢!” 乌行云顿了顿,又道:“我们兄弟三人来此主要是看看三哥有无大碍,如今见三哥面色红润,怼人也算中气十足,想来怕是太医诊断错了,弟弟们这就去太医院将太医打一顿,这么乱下结论,不是引发家庭战争吗?” 董鄂氏被乌行云清新脱俗,很别具一格的言语给逗笑了。 其实说来弘时早就脾脏受损,不过不是因为被木马那么一撞,而是因着早先得了肺痨的缘由。弘时如今虽说经由全太医院的太医们一起抢救,看起来好得差不多了,但其实时受损的脾脏一直没有养回来,再加上弘时在花氏身上花费的精力不少,导致他如今虚不受补,所以被木马一撞就晕倒了,所以董鄂氏才会说弘时怕是命不久矣。 弘时其实也知道这个道理的,但他怼董鄂氏怼习惯了,一天不怼他心里就会不舒服似的,所以才当着三位弟弟的面儿将董鄂氏怼了一通,却不知正是弘时为了舒缓自己心情习惯性作为让乌行云心中起了一丝反感。从女人身上找优越感的男人跟处处留情、风流且下流的男人一样恶心,都是渣渣。 乌行云对弘时起了反感后,自然也不想在头所多待,当即跟董鄂氏说了几句面子上的话后,便借口雍正那儿找告辞离开。当然作戏要做全套,出了头所,乌行云和弘昼说了几句,便牵着福惠一起去养心殿找雍正这个皇帝爸爸去了。 雍正对于乌行云的出现并不吃惊,但对于乌行云居然牵着福惠一起来却很吃惊,不免面色比往常平和了百分之一的道:“小六今儿怎么有空跟着老四来皇阿玛这儿。” 福惠朝着雍正露出天真懵懂的微笑,语气也很软绵的道:“三哥被小六的小木马给撞了,小六去给三哥道歉。然后三哥好像冲着三嫂发了脾气,四哥便牵着小六来找皇阿玛了。” 说道福惠这么说,雍正没什么表示,反倒是乌行云颇有些玩味的挑了挑眉。看来福惠也是个天然黑,这回答听着没什么不对,却无意中将弘时黑了一遍,毕竟冲着自己嫡福晋发脾气,可不是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所为哦! 果不其然,雍正面上没什么表示,但心中却对弘时这个儿子意见更大。在雍正的眼中,董鄂氏是个好的,不然他也不会将董鄂氏娉给弘时为妻了。只不过不知弘时和董鄂氏先天不和还是怎么的,弘时一直对董鄂氏很有意见。再加之有齐妃这么一个自己儿子什么都是对的,错的都是儿媳妇的婆婆在,董鄂氏的日子可不怎么好过!说不定董鄂氏面上一直逆来顺受,淡定受着弘时的各种找茬,心中早就盼着弘时死了。不过这也是弘时活该,反正乌行云这冷心之人是不会同情他就是了。 乌行云扯扯嘴巴,却是接着福惠的话茬道:“苏公公没跟皇阿玛说吗,今儿六弟骑着那上了轮子的木马玩耍,不知怎么的木马就失了控,刚好就撞到了三哥,儿子们接到消息就去看了三哥。” 想来二所和头所挨得最近,所以他跟蹭吃蹭喝蹭习惯的弘昼才比雍正快接到消息,再加之他们其实没在头所待多久就告辞离开,以至于乌行云牵着福惠来养心殿后,雍正也才刚刚得知弘时惊马受伤的消息….. 和乌行云他们几个一样,雍正得知弘时惊马受伤的第一反应是弘时今儿没骑马,误会成了马上风。结果得知弘时是被福惠骑的小木马给撞了,雍正无疑也是无语的,所以懒得挪动尊臀摆驾阿哥所去探望一下喜欢各种作的弘时。不过如今乌行云牵着福惠跑来养心殿,又主动开了这个口,雍正自然也开口表达了一下父子爱。 “老三既然说了没什么大碍,那就是没什么大碍,小六啊,皇阿玛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所以你不必太过放在心上。” 福惠有些不安的挪了挪蹄子,局促的道:“是儿子的错,儿子怎么能不放在心上。儿子想在养伤期间日日去头所照料三哥。” “行了,头所自有老三家的和丫鬟婆子伺候,哪需要你帮忙照料老三,就凭你那身子板、你确定你不是添乱帮倒忙。” 雍正调侃福惠之话换来乌行云的感叹,雍正可真够疼这个儿子的。乌行云不以为意的笑笑后,顺着雍正的意说道:“皇阿玛说得没错,照料伺候三哥,自有三嫂,就算三嫂力有不逮,也有丫鬟婆子,何时需要小六你亲自跑去照料伺候。” 福惠现年不过六岁,兼之体弱的缘故,不必一般同龄孩子壮实。如此大的孩子所骑的木马能有多大,弘时居然被木马撞晕,需要休养,可想而知弘时这家伙的身体有多差!更别提肺痨那玩意儿,即使痊愈了不注意的话也会复发、会传染人的,乌行云和弘昼哥俩身体棒,传染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福惠这孩子不一样啊,雍正就怕他跟弘时接触久了也传染肺痨怎么办,所以雍正坚决打消福惠的好意,并且开口让乌行云看好点福惠。 乌行云默了一下,却是开玩笑的道:“皇阿玛这样要求还不如让六弟搬到二所跟弟弟一起住呢!” 乌行云只是开玩笑,却不料福惠瞬间亮了眼眸,而雍正也是认真思索,片刻后点头:“小六亲近你是件好事,就让小六暂时搬到二所跟你住一段时间好了。” 恨不得煽自己一记耳光骂自己话多的乌行云只得笑呵呵的表示:“皇阿玛放心,儿子会照顾好六弟的!” 第25章 雍正这么做,无非是想让目前还是小萌物的福惠跟乌行云亲近亲近,好加深一下兄弟感情。毕竟雍正已经确定乌行云是继承人,也培养了那么多年,乌行云是注定要登上帝位的。福惠是他最小的儿子(弘曕还未出生),也是他最疼爱怜惜的儿子,所以经过重重考量,雍正才会选择让福惠暂时搬到二所,由乌行云照顾一段时间。 说起来不管对比历史上的乾隆还是李世民版的弘历,乌行云心肠无疑要细腻柔软得多。乌行云一听就知道雍正打的什么主意,但看在他也喜欢福惠这小萌物的份上,乌行云很心甘情愿的将福惠领回了二所,并在前院靠近他所住所用卧室书房的一处面积不大,但胜在清净的小院挪作福惠的居所。 这小院名为墨客居,除了靠近乌行云所住的文澜阁,还挨着永璜、永琪两小阿哥所住的院子。 大阿哥永璜还未出生之时,乌行云为避免李世民版弘历留下的子嗣长于后宅妇女之手便开始在前院动工,将大花园改了再加上原有住房,分给成了几处面积不大却又相连的小院落,等着永璜、永琪相继出生,乌行云便亲自交待照料两位小阿哥的嬷嬷太监们,带着永璜、永琪搬到了前院。 乌行云这么做,又升回格格的富察氏以及升为成格格的珂里叶特氏自然明里暗里找作为嫡福晋的李元昊哭诉过,要知道依着李元昊那爆脾气,没给富察格格和珂里叶特格格脸色看都算她善良了,怎么会理会二人的哭诉又怎么会给二人做主,直接就以侧福晋以下的格格侍妾没资格抚养子嗣的理由,将富察格格、珂里叶特格格撵回各自的居所‘静养’。 乌行云知道这事后,也觉得富察格格和珂里叶特格格闲得狠,说什么不忍和骨肉分离,明明照顾小阿哥的是婆子嬷嬷,身为生母的她们只是必要时(比如用孩子来邀宠)才会装模作样的表现母子情深,就乌行云所知,富察氏生下永璜后,不管是坐月子还是坐完月子后,都没瞧过永璜一眼,直到乌行云看在永璜的份上恢复了富察氏格格的身份,富察格格才恍若发现有永璜这么一个儿子,见天不是小阿哥情况不好了就是小阿哥想爸爸了。乌行云懒得跟富察氏斗心眼,也知道李元昊不耐烦管这事,等着永琪出生后,就亲自下令将永璜和永琪一起挪动前院居住。 乌行云这么做,有那么几分慈母之心的珂里叶特格格自然是无法接受。作为侍妾,她自然无法怨恨乌行云,只得将所有的锅都甩到富察格格的头上,认定都是因为她,才害得自己失去了抚养照料永琪的机会。 不过珂里叶特格格谨小慎微惯了,她所谓的慈母之心都建立在希望永琪长大成人后接她出宫为她养老,可不是富察格格那般利用孩子为自己挣分位,所以在李元昊下令他们‘静养身子’,又被乌行云评价闲得狠后,珂里叶特格格便没有再闹,只静下心来做些鞋袜衣物,每隔一段时间,就给永琪送去。 乌行云回到二所将福惠安置妥当后,便去了正院。此时正院里,李元昊已经将所有人都撵去照料小瑾钰,自己则以午歇的名义躲在房间里练乌行云给他抄录的北冥神功。乌行云去的时候,李元昊刚好通关北冥神功的第一层,不免有些兴高采烈的道:“本王果然天资聪慧,这么短的时间就练成了北冥神功的第一层,假以时日定能将北冥神功完全融会贯通。” 霸占了房间里那张铺有细软软塌、斜躺在上面磕着瓜子的乌行云凉凉地笑了笑,习惯性吐槽道:“不好意思,爷的天地不老长春功已经练到了第九次,突破最后一层指日可待。” 李元昊:“……” 缄默片刻,李元昊倒也理会乌行云的吐槽,而是径直的道:“本王第一次练,当然比不上早就将长天地不老长春功融会贯通透了的你。” 乌行云笑了笑:“有自知之明很好,福晋如今的你的确很以前不同了。” “你一天不挖苦本王,心情就不会好是不是。”李元昊一点也没有女子该有的行为举止,很大大咧咧地就上了软塌,用精致小巧的脚丫子踩着乌行云的大腿,很趾高气昂的道:“你今儿到本王这儿来,应该不是闲得来挖苦本王的,说吧,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什么叫坏主意。”乌行云懒得理会李元昊的蹬鼻子上脸,依然凉凉地道:“身为你的丈夫,爷来你这儿不是很正常。” “的确很正常。所以…”李元昊同样凉凉地道:“你到底来干嘛。” 得,这两位前世怪不得会相爱相杀,就这破语气一天不互怼彼此心中都会不舒坦。乌行云和李元昊甩了一会儿嘴皮子后,心情觉得舒畅了不少的乌行云也就说出了自己找李元昊的原因,无非就是交待一下福惠会在二所住一段时间。 “福惠?六阿哥?”李元昊若有所思的道:“本王记得他今年六岁了吧!” “虚岁六岁。”乌行云同样若有所思,却是笑着道:“放心好了,福惠是个不错的孩子,照顾他没什么坏处。何况就算他不是好孩子,依着现在年家的情况,他也不会有什么作为,估计能顺顺当当的活到成年都是天大的运气。你可别忘了爷曾跟你说过,雍正十一个儿子,可活到成年的不过四子。四子分别为弘时,弘历,弘昼以及尚未出生的弘曕,可从来没什么福惠阿哥,福惠是在雍正六年,也就是今年夏还是秋来着去世的。” “现在已经快入秋了,福惠阿哥住到了二所,应该也算某种程度的避过死劫了吧。”李元昊喝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就是不知福惠阿哥是死于什么样的意外。” “你前世当了那么久的西夏王,应该知道在这宫里可没有什么自然的意外,有的只是巧合和认为。”乌行云压低了声音,显得有些冷情的道:“按道理说年家已经衰败,年贵妃也已经死了,应该没人会对一个丧母、母族又衰败的阿哥下手。可福惠有着雍正爸爸的宠爱,就连原身也是嫉妒雍正对福惠的好。一直以来被当成继承人培养的原身都有这种情绪,何况其他人呢。要知道年贵妃在世的时候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又挡了不少人的路,焉知年贵妃死后,这些人会不会一死免恩仇、从而放过福惠。所以爷更倾向福惠是死于后宫女人们的算计。” 别的不说,至少就乌行云所知,那一向端庄大气受雍正爷净重的皇后乌拉那拉氏因为年贵妃的关系对福惠不喜,更别提一直被年贵妃盛宠压着的熹贵妃以及其他妃嫔了。乌行云和李元昊两口子的谈话结束、福惠阿哥在二所暂时住下后,得知这事儿的熹贵妃特意将乌行云叫到景仁宫,屏退左右伺候之人后,询问乌行云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管起福惠那没娘孩子的事情来。 乌行云心中早就有定论,听到熹贵妃的询问,不免笑着道:“额娘,皇阿玛与十三叔的关系如何?” 熹贵妃不明所以的回答道:“自然是极好的。” “六弟亲生额娘年贵妃虽说份高到底是死了,何况年家已经败落,说来他对儿子的威胁性几乎为零。那么儿子为何不顺着皇阿玛的心意,好好的对待六弟呢。儿子观察许久,六弟心性纯良,想来儿子好好的对他,六弟定也会好好对儿子,想来皇阿玛与十三叔的兄弟之间的身后情谊定也能同样发生在儿子和六弟的身上。” 熹贵妃依然不明所以的道:“不是还有老五吗。” “五弟的确是个好的,但依着五弟的惫懒性子,他会像六弟那样全心全意帮儿子才怪。”乌行云有些头疼的道:“不信额娘去问问,看看五弟的心愿是不是傍着儿子过上混吃等死的生活。” 熹贵妃这下没话说了,好歹作为弘昼的养母,熹贵妃也算了解弘昼的本性,知道乌行云是没有说假话,弘昼这犊子除了想当大将军王到战场溜达外,最大的梦想就是背靠乌行云这座大山混吃等死,要他像拼命十三郎胤祥一样,几乎全能的帮雍正做事那是绝逼不可能的。 不得不说乌行云这借口找得十分的好,所以熹贵妃站在乌行云的立场上,越想越觉得乌行云说得在理,最后忍不住出声问道: “四阿哥想额娘怎么做?” 第26章 “平常心就成。”乌行云笑着来了一句:“额娘要是对小六太好,怕是会引起长春宫那位的注意就不好了。” 听到这话,熹贵妃不屑的冷哼:“她什么时候不是将注意力全放在本宫这儿了,小时候防着四阿哥越过她这个嫡母与本宫亲近,四阿哥大了又花费心思不断的往四阿哥后院塞女人。当初四阿哥大婚之时,本宫就在想,如果乌拉那拉一氏没有适龄的格格,嫡福晋之位怕就是乌拉那拉一氏的囊中之物了。” 乌行云依然笑着,笑得很云淡风轻,看似有微微在意实则根本就不放在心上的道:“如此说来,皇后娘娘还未打消让那讷尔布之女当儿子的侧福晋吗。” “没打消又如何,难不成四阿哥还驾驭不了闺中女流不成。”熹贵妃拨了拨手中扳指,一派雍容华贵的模样。她笑着说话,却透着一股冷意的道:“区区侧福晋之位,相信额娘的四阿哥还是给得起的。”只是宠爱嘛… 熹贵妃虽说不怎么聪明,但却对自己的这个儿子本性熟知甚详,说多情却是最薄情不过。熹贵妃很确信只要她明确表达对小乌拉那拉氏的不喜,弘历就会知道该怎么做。 弘历的确知道该怎么做,历史上的小乌拉那拉氏会落得那般下场,可不是弘历做得太好的缘故。只不过如今弘历已经被穿了两次,第二次还是女汉子乌行云。女汉子的乌行云好歹有点女儿心,知道这个时代女子的不易。所以他听着熹贵妃的话,心中却在想怎么推却这次的指婚。 只不过怕是不好推却吧!毕竟现在是雍正爸爸在当家,依着他的脾气会同意那才奇了怪了,所以还是见招拆招,如果无法避免,就将小乌拉那拉氏和后院的那群女人一样当小仙女供起来吧。他家大业大,不差那一口吃的! ++++的确不差吃的,人家是差宠爱。++++ 打断纷乱的思绪,乌行云转而道:“儿臣知道该怎么做,额娘放心好了。” 顿了顿,乌行云做出担忧的神色,继而说道:“想来依着皇后娘娘的掌控力,定会过问小六搬到儿子那住的事。虽说这事儿是皇阿玛亲自做的决定,但皇后娘娘要想在言语上责难额娘和福晋一番,皇阿玛也挑不出理来。” 这下熹贵妃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她本是位不怎么聪明的主儿,却也知道她之所以能做到贵妃的位置甚至有可能母凭子贵登上太后的宝座完全是因为生了弘历这么一个儿子,熹贵妃很信服这个儿子所说的话,当即愤愤然的道:“早知道,本宫不该将宫权还给那贱人。” 熹贵妃只是这么说说罢了,她虽说不聪明,但也明确明白正宫皇后掌握宫权管理宫务,当时皇后病着她身为贵妃暂管合情合理、任谁也挑不出理,可皇后病愈,她再捏着宫权不放不是给雍正帝贪念权力的印象,与她原本老实本分木讷的人设不符不是,所以熹贵妃很明白事理的将宫权交还给皇后,只不过现在嘛,熹贵妃深深的后悔了。 她就不该那么善良,主要讲宫务交还给皇后,虽说她捏着不放雍正多半会开口让她交还,但多恶心皇后一段时间也是好的啊! 正当熹贵妃郁闷间,乌行云又说话了。他并没有接着谈论的话茬,而是换了一个话题,聊起了小金鱼的近况。说小金鱼白白胖胖像包子一样,又爱笑,等下次请安就让李元昊将小金鱼给抱上,让熹贵妃这个做奶奶的好好瞧瞧。 熹贵妃虽说遗憾李元昊未能生下嫡子,但因着乌行云膝下已有两名庶子,倒也对小金鱼这位嫡孙女喜爱非常。如今听到乌行云说让李元昊带着孩子请安,不由驱散了郁闷高兴的道:“钰儿还太小了,还是待在二所不外出好心,要是富察氏(李元昊)有心,平日里抱着钰儿到本宫这景仁宫坐坐就成。” “儿子明白,儿子这就回去跟福晋说。” 成天窝在二所里,旁人不知道还以为她又在孵蛋呢。 乌行云在心中习惯性又吐槽了李元昊一句,想着在景仁宫待得够久了,便告辞离开。 乌行云走后,熹贵妃望着一下子没什么人气,热闹气氛的宫殿,有些惆怅的对身旁伺候的嬷嬷感叹道:“宫里规矩重,连亲生儿子来额娘处也要避讳不敢多待,本宫心中一直在想,这何时是个头啊。” “主子且放宽心,四阿哥也说了会让四福晋带着瑾钰格格时常来陪伴主子。四阿哥有此孝心,主子该欣慰才对。” “四阿哥如此对本宫,本宫自然很欣慰。只不过皇后那儿…”熹贵妃眼中闪过一丝原本不符合她老实本分木讷人设的凌厉:“本宫倒要看看她又想作什么妖,要是他敢凭借福惠阿哥搬到二所去住的事由挑事,本宫就是拼着跟她撕破脸,也要跟她闹上一场。” 熹贵妃下了好大的决心,但身旁伺候的嬷嬷却满心忧愁,忍不住出言建议道:“主子,你要不要跟裕嫔娘娘商议下,裕嫔娘娘是个聪明人,定能帮主子想出对付皇后娘娘的好主意。” 说白了裕嫔的智商在雍正后宫也算少有的,即使正面杠皇后怕也杠得过。至于熹贵妃,不是嘲笑她,如果不是她生了弘历这么一个好儿子,估计宫斗戏里活不过三集的主儿就是说的她。正因为她好运生下了雍正看好也算唯一的继承人,所以看在原身的份上,雍正即使心里没她,也会明着暗着护着她一点,不然熹贵妃以为在年贵妃盛宠压制下她还能登上妃位嘛。 熹贵妃虽说不聪明,但却有自知之明,熹贵妃知道自己现在所有的荣华都建立在弘历这个儿子身上,也知道相比裕嫔耿氏,她真的不算聪明。所以很受她信任的嬷嬷如此建议,熹贵妃很认真的思索一下,赞同道: “你说得在理。麻烦嬷嬷亲自跑一趟儿延禧宫,告知裕嫔妹妹景仁种的秋海棠开花了,本宫在庭院里摆上酒水等着裕嫔妹妹来赏花。” 熹贵妃如此说,这位很受她信任的嬷嬷自然出景仁宫到延禧宫走了一趟,告知裕嫔一声熹贵妃邀她赏花。 聪明人裕嫔自然明白熹贵妃邀她赏花多半有事情跟她商量且多半和福惠阿哥搬到乌行云那儿住有关。裕嫔笑着换了一身清爽的衣物,等嬷嬷回到景仁宫不久,裕嫔就款款到了景仁宫。 当然说是赏花,自然便在秋海棠树丛摆了一张桌子,上面放了一些瓜果糕点。熹贵妃和裕嫔自是一起落了座,一人拿着一块糕点吃了起来,等一块糕点下肚,分别又端着六安瓜片喝了起来。 “姐姐,四阿哥是位好哥哥。” “这话怎么说?”熹贵妃是真的不解的扬眉。 裕嫔放下茶杯,笑着道:“不管是对五阿哥还是对六阿哥,四阿哥对他们都很有包容心。不是妹妹埋汰五阿哥,那惫懒的性子没有四阿哥的包容,估计会被万岁爷收拾得更惨。” 熹贵妃笑着吃了一口茶水,笑着道:“妹妹严重了,四阿哥哪有妹妹说得那么好。” “姐姐就是谦虚。”裕嫔恭维了熹贵妃一句,便转而说道:“福惠阿哥那儿,怎么说呢,毕竟是年贵妃留下的子嗣,虽说有万岁爷的宠爱,但年家已经败落,说句不好听的,比之齐妃姐姐的娘家还要不如。妹妹仔细想了想,四阿哥之所以会同意万岁爷照顾福惠阿哥一段时间,怕是觉得福惠阿哥是个好的,好好照料也会成为助力吧。” 熹贵妃若有所思的点头:“四阿哥也是这样意思,只不过想着年贵妃当初的欺压,到底意不平,不想多看顾一点福惠阿哥这没娘的孩子。” 裕嫔端起茶杯吃了一口茶水之时,熹贵妃又道:“姐姐虽说这样想,但为了四阿哥,就算忍去意不平又如何,好好的待福惠阿哥又如何。只不过长春宫那位儿,少不得要和她争锋相对几回。毕竟要论谁最恨年贵妃,长春宫的那位独占鳌头。” “姐姐明白这理儿,妹妹就放心了。”裕嫔放下茶杯,又吃了一块糕点,才继续说话道:“说道这儿,妹妹还要麻烦姐姐一件事,最近五阿哥那臭小子见了妹妹就跟猫儿见了耗子一样,妹妹猜想,五阿哥是不是又背着妹妹,暗地里干了什么蠢事了。姐姐你有空跟四阿哥说一声,五阿哥真要又干了什么蠢事,不必顾虑妹妹,反正五阿哥皮糙肉厚,先死命收拾他一顿再说。” 第27章 裕嫔果然是个亲妈,她开口后熹贵妃就把话儿说给了下午带着小金鱼来陪她说话的李元昊。李元昊听了,自是回去跟乌行云说了。乌行云一听,笑着跟李元昊感叹道:“裕嫔才是真真的聪明人。” “这话怎么说?”李元昊有些不解的问。 “你前世到底是怎么当上西夏王的,就你这智商,宋辽两国居然杠不过,爷该说一力降十智还是该说宋辽两国的国君比你的智商还低。”辽国因为前世的不喜并没有深入了解过,但宋国的历任国君,呵呵哒,有智商高的吗。 “你一天不挖苦本王心就不舒坦是不是。”李元昊柳眉倒竖,很是不服气的嘟囔道:“你说得含含糊糊,就跟那些个喜欢装模作样的士大夫似的,本王本是个粗人能一听就明白那才奇了怪了。” “啧,这倒是爷的不是。” 乌行云很没诚意的道了一声歉后,便组织语言,将自己所猜测的裕嫔心思揉碎了讲给李元昊听。说来裕嫔的确是个聪明人,在弘昼小的时候,知子若母的裕嫔久发现弘昼性格奔放的问题,心知依着雍正的性格,只有等其他儿子都死了才会考虑弘昼继位的问题。 先不说有弘历这么一位从小就当成继承人来教养的家伙在,裕嫔可是想得明白,她是包衣出生,娘家虽说比一般的旗人家庭还要富裕,但却没有那个能力将雍正帝的其他儿子(除弘昼外)都干掉,裕嫔很识时务,早早地就给自己和弘昼定下了目标,那就是紧跟着熹贵妃走,靠着熹贵妃和弘历,就算是当太妃、亲王,未来生活也绝对一般的太妃、亲王滋润。 乌行云将裕嫔的心思说了出来后,李元昊呆愣片刻,半晌后才眨着眼睛道:“所以裕嫔才让你收拾弘昼,不对啊,这是亲妈会干的事吗,怎么将自己儿子交给兄弟收拾呢,就不怕作为兄弟的你下死手。” “看来真的是智商有限,爷都说得这么明白你还不明白。”乌行云叹了一口气,还是选择把话再说透一点:“正因为裕嫔是亲妈,所以才会将弘昼交到到爷的手上,说是让爷收拾他一顿何尝不是为了跟爷表明态度,她也好弘昼也罢都会那个位置没有兴趣。” 裕嫔心思当真玲珑,想来乌行云现在的额娘熹贵妃也没猜出来,之所以会面带笑容的将话儿转告给李元昊,想来也只是因为对于弘昼这个养子有几分真感情,弘历作为哥哥管教弟弟合情合理,任谁也挑不出理来。 乌行云也是玲珑心思,将话给李元昊说透过后,当即就让吴书来亲自跑了一趟,将正躺在前院客房里呼呼大睡的弘昼请了过来。 弘昼昨晚和几个宗室阿哥喝酒却将自己喝醉了,不走心的跑来二所,占了客房就倒头睡,如今还处于宿醉状况中、头昏眼花呢!不过作为一向听哥哥话的好弟弟,弘昼一听乌行云召唤,即使不想起床,仍然挣扎着起了身。并在出房间、出院子的时候,顺手拎过小萌物福惠阿哥,跟着吴书来一道儿去了正院李元昊那儿,嗯,用膳。 “晚上都还没到,用什么膳。”乌行云冷笑,冷酷的拒绝了弘昼的提议。 弘昼隔着衣服摸了摸肚子,欲哭无泪的道:“四哥,弟弟早膳、午膳都还没吃呢!” 乌行云依然冷笑,不为所动的道:“忍着。” 正准备给可怜的弘昼递一块糕点的福惠阿哥看了看乌行云的脸色,很乖觉的将糕点转而放进自己的嘴巴里,咀嚼下肚后很是天然黑的道:“这梅花糕好吃。” 弘昼顿时鼓着一双眼睛瞪向了福惠,福惠不明所以,有些茫然的开口问:“五哥怎么了!” “没事。”弘昼咬牙切齿的吐出这几个字后,直接挂上了可怜兮兮的皮子,扑倒乌行云的跟前,抱着乌行云的大腿就干嚎了起来:“四哥弟弟错了,你怎么罚弟弟都成,别不要弟弟吃东西啊!” 乌行云额头挂满了黑线,控制力气一抬腿就将弘昼轻轻地踹离。 乌行云道:“行了,你四嫂让小厨房的人煮了一锅山药粥,最适合宿醉之人食用。五弟你且稍等片刻,和六弟一起吃些糕点。” 糕点二字,乌行云也说得很咬牙切齿,弘昼表情特憨厚的摸摸脑袋,特不要脸的来了一句:“谢谢四哥,弟弟就知道四哥最爱弟弟了!” 尼玛,要不要说得这么恶心… 乌行云面部一阵扭曲,到底没忍住一折扇敲到弘昼的脑袋上。乌行云自是知道天地不老长春宫的自己的力气是平常人不能承受的,不过即使控制的力道,弘昼仍然被敲得满头包。 弘昼捂着脑袋,语气特哀怨的道:“四哥,弟弟又做错了什么,你说弟弟改还不成吗。”非要这么暴力的揍弟弟,真当弟弟皮厚就可以随便揍吗。 “你做错了什么你自己清楚。”乌行云凉凉地笑了笑,“不然裕母嫔也不会找到额娘,让额娘知会爷好好的收拾你一顿。” 我屮艸芔茻,原来这顿打是这么来的啊! 弘昼摸着满头包,欲哭无泪的道:“额娘你可真是儿子的亲额娘啊,儿子最近不就是过于贪杯中之物,又跟着几个相熟的宗室阿哥玩了几把嘛,至于让四哥这么收拾自己吗。” ┭┮﹏┭┮自己被四哥揍了,皇阿玛一定会过问缘由,要是知道他是因为这些倒灶事儿被四哥揍的,准会再次动手,将他死命再揍一顿。 呜呜,小白菜地里黄,他就是被亲妈亲爸嫌弃又被亲哥管教的小可怜! 弘昼的直觉还是堪比野兽的,这不当被乌行云用折扇敲了个满头包,夜里刚用了晚膳,弘昼就被雍正拎到了跟前,问明乌行云揍他的缘由后,雍正没有显摆自己比常人还要弱上那么一点点的臂力,直接找了根没有倒刺的马鞭,当场就上了全武行。 弘昼虽说皮糙肉厚但也怕马鞭抽,雍正一甩马鞭,弘昼下意识就躲,然后养心殿伺候的宫人们忍住笑看着雍正拿着马鞭追着弘昼撵,好悬没把自己给跑岔气。 “兔崽子,你最好给朕停下,不然朕…”雍正喘着粗气的警告弘昼,“不然朕,会让你四哥替朕收拾你。” 也跑得满头大汗的弘昼顺势停下来,很是机灵的道:“皇阿玛你歇歇,儿子自有四哥替你教育修理。”末了见雍正有恢复体力,还想拿马鞭抽自己的心思,弘昼立马跟兔子似的又跑了,并且边跑边说:“皇阿玛,儿子这就去二所向四哥领罚。”你老就别追了,免得累到还是儿子的不是。 这下雍正直接就被弘昼给气笑了,好半晌才平复了情绪,黑着脸道:“摆驾延禧宫,朕要好好的问问裕嫔,到底怎么生儿子的。”居然生出弘昼这种混球,果然都是裕嫔的错。 接驾的裕嫔看到雍正的黑脸,莫名觉得好冤。弘昼虽说是她生的,但是雍正播的种啊。想想心思敏感纤细如女儿家跟福晋各种闹矛盾各种作的弘时阿哥,再想想以前各种花心不管香的臭的都往后院里塞,现在转变成清心寡欲人设的弘历(乌行云),裕嫔都想指着雍正的鼻子来一句,他妈种子有问题还敢怪田地,果真是喜欢迁怒的主儿。但裕嫔不敢啊,所以裕嫔只得哭丧着脸,使出万般手段才让雍正将因为弘昼而熊熊燃烧的怒火给熄灭。 第二天,送走上早朝的雍正后,裕嫔收拾一番,便风风火火的跑到景仁宫,抹着眼泪对着熹贵妃好一阵哭诉。 “五阿哥最近是挺不着调的,但妹妹不是让四阿哥好生教育了吗。如今万岁爷倒好,自己揍不到五阿哥吧,就跑来妹妹那儿改找妹妹的麻烦。”裕嫔一边用手帕擦着眼泪,一边抱怨道:“姐姐可不知道昨晚万岁爷足足骂了妹妹差不多一个时辰,最后还是自己口干了才住了口。” 熹贵妃有些呆呆地眨了眨眼睛,只得柔声安慰遭受无妄之灾的裕嫔:“万岁爷最近脾气是有点大,想来是因为政事不顺当的关系。妹妹你且不要放在心上,想来过段时间万岁爷气消了,会给妹妹补偿的。” 听到熹贵妃这么说,裕嫔也就顺势收了眼泪,很是感动得道:“姐姐说的,妹妹明白。只是五阿哥那儿,少不得让四阿哥多多费心了,如今妹妹啊,可管不了那个兔崽子了。” 熹贵妃拍了拍裕嫔的手,很是姐妹情深的道:“四阿哥是五阿哥的兄长,管教五阿哥是四阿哥该做的,妹妹再说多多费心的话就太见外了。” 第28章 裕嫔的午膳是在景仁宫和熹贵妃一起用的。用完膳后,回到延禧宫的裕嫔就接待了好几个打着窜门子名号来看笑话的嫔妃。要知道裕嫔一直走的是泼辣、耿直的路线,在看笑话的嫔妃们隐晦的表明来意后,直接就甩了脸子,将以宁嫔为首的嫔妃全撵出了延禧宫,没等宁嫔几个跑到雍正面前哭诉裕嫔仗着生了儿子跋扈无理,裕嫔就以身体抱恙为名,闭宫谢客。 作为裕嫔闭宫的罪魁祸首,雍正自是明白裕嫔之所以会这么做的缘由,心中有些过不去,便在裕嫔闭宫静养的第二天,让苏培盛送了不少赏赐。裕嫔淡定自若的接了赏赐后,也不装病了,直接大张旗鼓的找了乌行云,言辞恳切的道:“四阿哥,裕母嫔也算看着你长大,五阿哥那兔崽子裕母嫔是没法管教了,只能辛苦四阿哥,谁让五阿哥现在就听四阿哥你的话。” “裕母嫔说得什么话,就算裕母嫔不亲自交待,身为兄长儿臣也会好好的管教五弟,毕竟儿臣和五弟从小一起长大,兄弟感情是最深厚不过了。” 再者说了,能拿着鸡毛当令箭好好教导弘昼做人,乌行云也是很有成就感的,所以乌行云毫不谦虚的拍着胸口跟裕嫔保证,一定好好的管教弘昼,要是他再敢在自己忙碌之时、浪得快要上天,自己绝逼揍得他叫爸爸。 在延禧宫小坐片刻,乌行云便离开去了养心殿。此时养心殿里檀香氤氲,雍正端坐于案桌前默默地批改奏折。乌行云来到后,雍正抬首扫了他一眼,随后搁下朱笔,端起放置一旁半温热的茶水,呷了一口后开口道:“裕嫔叫你去,可是为了老五之事。” 乌行云点点头,老实回答道:“最近五弟跟那群纨绔玩得有些过火连赌嫖都沾了,儿子想着,五弟再不严加管教的话,多半要废。” 想到弘昼那奔放的性格和层出不穷的作死计较,雍正脸黑了,很不给面子的道:“老五什么时候不废?” 乌行云抿嘴一笑,很是云淡风轻的吐槽道:“即使这是真的,皇阿玛也不该说出来啊,要是五弟听到了会多伤心啊!” 雍正冷哼:“伤心他会?” 的确,伤心的情绪,依着弘昼的厚脸皮多半没有,有的估计就是庆幸。庆幸雍正爸爸终于看懂了他,明白他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混吃等死,作个幸福又有世界最大靠山的纨绔子弟。 啧,雍正爸爸啊,瞧瞧你生的什么儿子。 现有的四个儿子,除了爷都是奇葩中的奇葩… 完全忘了从某种方面来讲也是奇葩一朵的乌行云再次抿嘴笑了笑,很直接就转移话题,聊起了政事。 雍正五年六月阿尔布巴之乱起后,雍正先是听了云贵总督鄂尔泰建议以抚为上,剿杀次之之言,下令停止出师。后雍正五年十一月初,雍正经与议政王大臣等商议,决定派大臣进藏料理,协助管理后藏事务的颇罗鼐平定叛乱,安定地方。 雍正六年春,雍正下令左都御史查郎阿、副都统迈禄前往西藏。经过几月的交战,到五月二十六之时,颇罗鼐已然占领拉萨。而到如今,阿尔布巴等首恶已经被擒。乌行云开口就是询问雍正,何时怕大臣入西藏审讯阿尔布巴等首恶。 “着刑部尚书安排就是。” 犯上作乱者其结果多是凌迟处死,雍正也没怎么重视,直接一句话就将阿尔布巴后续揭过,开始说起了其他。 雍正开口道:“自朕登基以来已有五六年,朕经过这么几年的观察,发现一些地方的官员,特别是福建、广东两省官员不能很好地讲官话,以至影响治理地方。朕有心推广官话,老四觉得如何?” “皇阿玛英明,官话的确应该推广。只不过此事当徐徐图之,毕竟乡音难改,没有数载光阴,怕是见不到成效。” “朕知道了。” 雍正微微颔首后,却是叫宫女搬来小一号的案桌放于他所坐案桌的下首,让乌行云落座,然后跟着他一起批阅奏折。 全国各地上呈的奏折加起来很多,算算每天的量,如果一个人批改的话,没有一上午是批阅不完的。更别提雍正爸爸很龟毛,每次看奏折都是逐字看阅,甚至有时会用朱笔将错别字给圈起来,再算上啰里啰嗦、有时比正文还要长的评语,就算乌行云每天都会帮着一起批改奏折,也要用上一上午的时间,就好比如今天,到了晌午时分,雍正爸爸和乌行云才先后搁了朱笔,先后扭动起了手腕活动筋骨。 “今儿老四先别忙着回二所,且跟朕一起去长春宫。” 雍正此言一出,乌行云心中就在嘀咕此行的目的。去身为嫡母的乌拉那拉氏那儿用午膳多半只是顺带,想来多半有事儿必须当着他的面儿说。至于什么事儿,呵,好像小乌拉那拉氏前几日又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被喜欢她的皇后留下来小住。 乌行云心中腻歪极了,但雍正爸爸开口,乌行云怎么也不好拒绝,只得表面乖顺至极的跟着雍正一起去了长春宫。如他所料,雍正爸爸会带着他一起去长春宫用膳,乃是皇后的请求。而到了长春宫,丰盛的膳食摆上桌后,一旁布让伺候的宫女太监,而是小乌拉那拉氏。 说来小乌拉那拉氏也是个规矩人,至少表面是。她身兼宫女的工作,给皇后布让伺候,就专门给皇后布让伺候,不管是无意还是故意使然,至少明面上小乌拉那拉氏连正眼都不瞄上乌行云一眼。 小乌拉那拉氏如此,乌行云自然乐得轻松。乌行云就当小乌拉那拉氏是宫女,平常在雍正以及嫡母皇后面前什么样子,就什么样子,很淡定自若的用完午膳,小嘴一抹开口就来: “皇阿玛、皇额娘还有什么吩咐,如果没有,儿子就回二所抱女儿去了。” “慌什么。” 雍正余光瞄了一眼温柔笑着的皇后,却是冲着乌行云没好气的道:“今儿富察氏怕是抱着钰儿去了熹贵妃处,想来这个点你回二所是抱不了钰儿。” “那儿子可以去额娘那儿接福晋和小金鱼不是。” 乌行云扯扯嘴巴,笑着道:“儿子在这儿实在别扭,万一皇阿玛要和皇额娘说些私房话,儿子在旁听着也不合适是不是。” 雍正眼中浮现出笑意,表面哭笑不得的道:“行了,想滚回去偷懒就明说,别跟朕扯这些有的没的。” 乌行云眼中同意浮现出笑意,表面却依然嬉皮笑脸的道:“皇阿玛英明,儿子这就滚!” 打算溜号走人的乌行云并没有滚回二所,因为没达到目的的皇后终于绷不住温和、端庄、和蔼的面具,忍不住开口叫住了乌行云。只听皇后这么道:“本宫瞧着今日天气尚好,四阿哥若有空闲不如陪着乌拉那拉氏到御花园走走。” 谁说爷有空闲,爷赶着回去看小黄书呢 再者说了,就算不看小黄书,爷不是可以蒙头睡大觉吗, 谁他妈有那闲工夫陪小乌拉那拉氏到御花园走走啊! 啧,皇后为了乌拉那拉一氏付出真多,都可以改行当拉皮条的了。 乌行云微微勾唇,嘲讽意味十足的笑了笑后,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就直接迈腿大步走出了长春宫。 雍正玩味的挑挑眉,同样什么话也没说,就迈腿离开了长春宫。当然与乌行云滚回二所看小黄书不同,雍正爸爸自然是回养心殿继续处理政务。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后,皇后的脸色那叫一个好看。而小乌拉那拉氏到底是姑娘家,即使心有弯弯绕绕,被未来的丈夫如此漠视,心酸涩之下,忍不住红了眼眶。 皇后看着小乌拉那拉氏的做派,心中怒火不知怎么的就涌了出来。 皇后面色难看的揉揉太阳穴,语气清冷的道:“等明儿本宫打发人送你回府,如无必要,就不必进宫给本宫请安了。” 也是她着急了,毕竟雍正爷已经答应了她,会将小乌拉那拉氏指给弘历做侧福晋。她搞出这种提前培养感情的事儿不是多此一举吗,毕竟如今的弘历可是移了性情,不再贪花好色,如此阳谋如今的弘历(乌行云)又怎么会接招。 皇后叹了一口气,眼见小乌拉那拉氏因为自己的话落了泪,皇后顿了顿,到底念在同族的份上,软和了语气继续说道:“四阿哥如此态度,看来原先打的主意怕是不成了。你且回家好生跟着教养嬷嬷学习规矩,争取来年选秀不坠了乌拉那拉一氏的门风。” 第29章 皇后不愧是乌拉那拉一氏尊贵无比的姑奶奶,生命中最后几年光阴仍然挥霍雍正给予的敬重,费劲心思为乌拉那拉一氏算计。说来也是乌行云芯子是女人的缘由,如果换了地地道道的男子,比如原壳子上一位住户李世民,估计会假装不知道皇后的算计,很嗨皮的就把小乌拉那拉氏给收了。 乌行云当然也不将皇后这明晃晃、摆在明面上儿的计谋放在眼里,只不过他实在接受不了心灵上的百合。就算是他碰了身为嫡福晋的富察氏,那也是因为她芯子里装的是李元昊。前世相爱相杀一辈子,今生有缘怎么也得再续前缘吧。更别说,他们如今还有了闺女… 乌行云出了长春宫,径直去了景仁宫。皇后没说假话,李元昊带着小瑾钰自请安后,就待在景仁宫里,如今刚用了午膳不一会儿,目前宫人们正往庭院角落的葡萄架子旁摆了几张长板凳,外加一张铺有细软的美人榻和高脚茶几。 铺有细软的美人榻自然是小瑾钰睡觉用的。李元昊坐到一旁的长板凳上,一手捏着一把蒲扇,一手快速的从高脚茶几上摆放的瓜果碟子里取了果脯往嘴里塞,动作很快,眨眼的功夫,瓜果碟子的东西就一干二净。 “额娘呢,怎么就你在这儿守着小金鱼。” “有我守着还不好。” 李元昊隐晦地翻了一记白眼后,这才慢条斯理的回答道:“额娘去午歇了。本来吧,我是想额娘午歇下就回二所的,谁曾想这小东西居然不干,没法子,我只得让宫人将午歇用的美人榻抬了出来,等小东西睡醒了再说回二所的话。” “对了……”李元昊捻了一颗葡萄,继续说道:“长春宫那儿今天热闹吧。” “的确热闹。”乌行云扯扯嘴巴,语气不怎么好的道:“你怎么知道长春宫今儿很热闹的。” 李元昊笑得得意非常的道:“你是不是傻,小乌拉那拉氏一进宫不热闹才怪。虽说刚进宫的前几日,没什么动静,但想来绝逼在酝酿着大招。” “你就算在幸灾乐祸也别那么明显行不行。” 乌行云叹了一口气,没有在景仁宫谈事心思的他果断转移话题道:“你不忙着回二所,那爷就先回去了。”后院那一堆繁琐的事儿他不过问怎么行,指望李元昊这大大咧咧心思粗犷的家伙,还不如自己辛苦一点将事情处理完。要知道这个月都快月底了,收入支出的账本还没核算好呢。 乌行云此话出口,李元昊也没留他的意思,反而隐晦的嘱咐道:“爷好好休息,等妾身回来,还要跟你谈谈账本的事儿呢!” “不用你提醒。” 乌行云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吐出这句话后,便转身出了景仁宫,径直回了二所。 回来后,乌行云休息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便让吴书来将账本抱了来,开始一本本核算。因着大婚后一直住在阿哥所里,并没有出宫建府另居,所以各类账本里并没有采买采购的账本,只有一册记载着每日从御膳房领取的新鲜瓜果蔬菜的量以及每月从内务府领取的布匹、毛料、针线以及冰炭等日用品的总量。 乌行云大概扫了一眼,发现没什么问题,就将这册账本放到一边,重新拿起了另一册记载着后院女人们的每月花销的账本。 拖前前世记忆还在的福,关于后院女人们每月花销的账本,乌行云做得很细,甚至在里面用到了表格、阿拉伯数字。乌行云一边敲着小算盘,一边用朱笔写写画画,不一会儿就将所有的账本全都核算完毕。 “爷先去歇息一会儿。”乌行云揉了揉手腕子,对着吴书来道:“一会儿要是福晋回来了,告诉她一声,爷已经将账本核算完毕,到了下月初按着爷写好的条款给格格侍妾们发放月俸。”说完,乌行云也不等吴书来回来,径直就出了书房、去了里屋歇息。 得了乌行云吩咐的吴书来并未来得及跟李元昊说,因为小瑾钰睡醒之后,熹贵妃也小歇结束,要留小瑾钰在景仁宫多待一会儿,作为儿媳妇李元昊自然不好告辞离开,直到黄昏时分太阳快落山之时,李元昊才抱着小瑾钰,领着伺候的宫女嬷嬷回了二所。 小睡睡醒后,乌行云先是去了永璜、永琪所住的院子看过这两目前只知道吃和睡的小包子后,又去了福惠所住的墨客居,检查福惠有没有按时完成雍正所布置的学前功课。 福惠如今虚岁已有六岁,按理说已经到了去南书房读书的年龄。就好比原身弘历、弘时、弘昼这三兄弟,都是六岁之时进的南书房读书。只不过福惠先天体弱,雍正怜惜他便将尽南书房读书的日子往后挪,挪动了来年再说。而福惠搬去二所暂时由乌行云照料,乌行云自然也得每日抽出时间过问福惠的情况和检查雍正时不时布置的学前功课。 乌行云前世所在逍遥派,门派弟子除了医卜星相,琴棋书画,机械杂工,贸迁种植,斗酒唱曲,行令猜谜,五行八卦、奇门遁甲、农田水利、经济兵略,无所不通,无所不精外,还要面目精致俊朗,聪慧异常。 师傅逍遥子唯一男弟子无崖子那渣渣就不提了,不管是他也好,还是师妹李秋水都是模样精致、聪慧异常的人中翘楚。可以毫不谦虚的说,只要乌行云想,没有做不到的事情。检查学前功课什么的,简直毫无压力好不好。 扯远了,咱们回归正题。乌行云刚给福惠阿哥检查完功课后,还没来不及打发人去景仁宫瞧瞧李元昊什么时候回来时,雍正爸爸又命苏培盛来二所将他叫到了养心殿。 依然是关于西藏方面的问题。因着前几次商议之时乌行云都开了口,所以乌行云这回很好的给雍正爸爸以及六部、军机大臣们展示了何谓安静地的美男子,能不开口说话尽量不开口说话。即使开口说话,那也就是雍正爸爸开口问,乌行云才会说。即使这样,乌行云那也是能精简就精简。如此作态,自然让高坐着的雍正爸爸心中疑惑。 雍正开口道:“老四,你有何话说。” “呃,听五弟说京城新开了一家酒楼,味道不错,什么时候有空带福晋……”一起去尝尝 没留神差点将心里话的全说出来,乌行云羞涩一笑,很不好意思的补救道:“皇阿玛儿臣没话说。” 雍正扯嘴干巴巴的笑了笑后,却是很严肃的来了一句:“带着福晋出宫到京城各处走走不错,朕没有反对的意思,只要回来时给朕好生讲讲京郊附近的民生民情就成。” 好嘛,本来是准备好好玩耍一番的,结果被雍正这么一说,就变成了干部下乡体验民情了。 乌行云挑挑眉毛,笑着回答:“儿臣接旨,儿臣领着五弟一定好好的体验调查民生民情。” 雍正满意的颔首,等着六部尚书、军机大臣鱼贯而出养心大殿后,冷不丁的补充道:“记得也带上你六弟,有你照顾小六,朕很放心。” 乌行云眼睛差点眯成了一条线。 他是很能干,也是好哥哥,但问题是他觉得自己不是能很好的当托儿所的所长啊, 尼玛,要不是你是爷的皇帝爸爸,爷准拍桌子表明立场… 谁的儿子谁带…… 可惜雍正是皇帝爸爸,所以… 乌行云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的应承道:“儿臣领命,定会将六弟照顾得妥妥当当!” 第30章 且说乌行云领着自家福晋外加弘昼、福惠出宫后,首先去了富察家去探望卧病在床的李荣保。 历史上李荣保官至察哈尔总管,不久之后便卒于任上。而这个时空,李荣保虽说伤病不断,却并没有卒于任上,自原身富察氏嫁给原身弘历后,李荣保便卸任留京休养。 李荣保今日看起来气色极好,很有精神的与女婿闲聊几句后,便转而让女婿将小瑾钰留在府上,再让最小的儿子傅恒跟着乌行云一起上了街。 因着雍正爸爸的吩咐,今儿乌行云并没有打算去京城繁华地段走走,而是骑了马儿出了京准备到京郊乡镇走走。 福惠阿哥年龄小不会骑马,乌行云便充分发挥了好兄长的风采,抱着福惠一起上马,在前方走着。前世作为西夏王的李元昊虽说对政治的敏感度不高,但军事才能那是杠杠的,自然也会骑马,和着乌行云一样选了一匹毛色纯白的高头骏马,落后几步走着。 一行人骑着马儿随意走动,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左右,骑着棕色高头骏马的弘昼突然出声道:“前面炊烟缭缭,想来是村户在做饭,不如咱们给些银两,今儿就在村民家中用膳。如此也算贴合皇阿玛定下的走访体验民生的要求,四哥你说对吧。” 乌行云斜眼瞄了一眼好似对自己提议沾沾自喜的弘昼,折扇一开,一手轻摇时,忍不住出言打击道:“提议很好,但是五弟啊,你带了银子没有?” 弘昼有些懵逼的眨着眼睛:“不是还有四哥你在嘛,弟弟需要带什么银子。” 乌行云嗤笑一声,正准备再接再厉埋汰弘昼之时,窝在他怀中的福惠突然出声道:“四哥,六弟也没带银子。六弟带了不少的铜钱。”说着,福惠就从挂在腰间的荷包里摸出几枚铜钱。 “不错。”乌行云摸摸福惠的小脑袋,毫不吝啬夸奖道:“还知道带铜钱,不像某些人出口闭口就是银子,果真富贵日子过惯了,不了解普通百姓中,铜钱才算真正的硬通货币吗。” “是小林公公告诉六弟的。” 得了夸奖,福惠有些羞涩的道:“小林公公是六弟身边伺候之人,他告诉弟弟,说出门带外,不用多带银子,只要带着各种额度的银票和一些铜钱就成。” 乌行云再次笑摸福惠的小脑袋,再次吐槽弘昼道:“瞧瞧你的智商,再瞧瞧咱小六的。呵,哥都不忍心说你了,你那二百五的智商连小六也没法比。” MMP,你这叫不忍心说…… 嘴毒成这样,你真是爷的亲四哥? 被埋汰到连六岁儿童都不如的弘昼很想脱下脚上的靴子抽到乌行云的脸上,但是对比两人的武力值,弘昼很委屈的收了这不靠谱的想法,你说说脱了衣服都是同样的白斩鸡形象,他弘昼比之还要皮糙肉厚,怎么一动手就打不过乌行云呢。弘昼愤愤不平,只得悻悻然地道: “四哥,弟弟我比六弟聪明多了。” “你好意思跟六弟比智商。”这下乌行云双眼都充满了鄙视,语气也有些不屑的道:“老五啊,你莫非忘了咱六弟现在多大,你又多大,他妈快要大婚的人好意思跟六岁孩子比吗。你说是不是啊,小六,咱们一起鄙视你五哥。” 窝在乌行云怀中的福惠似懂非懂,却并不妨碍他很听乌行云的话,对着弘昼竖起了中指。一旁已经下马的李元昊见了,顿时憋不住笑的道:“哎哟,福惠阿哥你这动作从哪学来的,简直太形象了。” “那天小林公公陪小六到御花园玩时碰到三哥,跟三哥学的。”福惠乖乖巧巧的回答道,却不知他这么回答,无意中却是将弘时卖给了人精似的乌行云。 乌行云若有所思的翻身下马,对着同样也翻身下马的弘昼道:“最近头所好像很安静啊!” 牵着马匹走在最前面、距离乌行云只有几步之遥的弘昼大大咧咧的回答道:“三嫂屋里伺候的通房花氏不是有了身孕正全面戒备的养胎吗,很安静一点也不奇怪好不好。” 得,又是一位政治方面不敏感,旁门左道却很精通的主儿。 如此看来,他家李元昊对比弘昼要更甚一筹,至少他家李元昊的军事才能那是杠杠的, 被他揍得哭爹喊娘的宋国辽国,便是最真实的写照…... 乌行云叹了一口气,懒得再跟弘昼讨论弘时是不是又闹出幺蛾子的问题,转而道:“不是说要去吃农家特色饭菜吗,走吧,再不走快点,估计村户门都熄火洗碗了。” 于是一行人开始往炊烟袅袅升起的村庄走去,大约走了十来分钟左右,一行人便在村口处的砖瓦小型四合院门前停下。 这小型四合院乃是村庄村里正家。比之其他村民的土墙茅草房屋,村里正乃是整个村庄最气派的屋子。 村里正姓李,家中祖孙三代同堂加起来共有七人。乌行云扣响院门之时,村里正的孙媳妇赵氏正在烧火煮饭,听到院门被人从外扣响时,不免高声喊了一句“来了来了”。没过一会儿,院门就从里被打开,赵氏眼带好奇的看着衣冠楚楚的乌行云一行人。 “几位有何贵干!” “今日出门游玩,一时贪玩忘了时间,不知不觉竟过了晌午。”乌行云笑着道:“不知这位大姐可否行个方便,让我们四人搭伙吃饭。” 身为孙媳妇,赵氏自然是做不了主的,赵氏便叫来村里正,告知了村里正乌行云他们四人的来意。 村里正头发花白,身体却看起来不错。他听了乌行云四人的来意后,便笑着道:“饭菜简陋,还望几位不要嫌弃。”一边作揖让乌行云四人进去,一边又让儿媳妇将昨日刚割的新鲜猪肉拿出来,让孙媳妇赵氏拿着去厨房做了。 村里正之所以这么热情,全奈乌行云四人的穿着,虽说今日出门打扮得很随意、看起来合普通人一样,但人老成精的村里正一看四人,便觉得乌行云四人不一般。有心结善缘,所以村里正才点头应下乌行云所说搭伙的说法。 这不刚一坐下,乌行云便对李元昊使了一个眼色。李元昊会意,转而去了厨房,取了二两碎银子给村里正的儿媳妇。村里正儿媳妇一见碎银子就笑开了花,连假意推迟的话也没直接就将碎银子接过,揣进了衣兜里。 暗地里做完这些,李元昊便回了院子,听乌行云和村里正的闲聊。越听李元昊越觉得乌行云是个人才,不管是和什么人说话,都能说自己想说的。这不,村里正儿媳妇、孙媳妇做饭的功夫,乌行云就从村里正口中知道了自己这趟出来想知道的一切。 第31章 在村里正家用过饭,没作停留,乌行云一行四人又骑着马儿顺着官道随意的走。路上碰到穿粗布麻衣的平头老百姓时,乌行云都会下马,语气温和的问些自己想知道的问题。 有时,遇到热情好说的平头老百姓,乌行云不止会知道想知道的问题,甚至连对方祖宗八代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如此过了四五天,乌行云一行人走了好几个村落,问了很多不同面貌、衣着的百姓,想知道想了解的都知道了解大概后,乌行云一行人这才转道回宫,又过了四五天,为期十日的‘干部下乡走访活动’才正式宣告结束。 回紫禁城后,李元昊自是带着刚从富察府接回的小瑾钰回了二所修整,乌行云则和弘昼、福惠一道儿去了养心殿,由乌行云主要讲,弘昼补充说明,向雍正汇报这一路上的各种见闻。 “看来这一路上不光你们,就连小六也是涨了不少见识。朕心甚慰。” 看着福惠小脸红润,肤色不像在宫里时那般苍白,雍正的确很满意,开始想自己是不是也该出宫来一场说微服私访就微服私访的旅游,毕竟维持健康不能全靠丹药不是。 雍正将念头单独给乌行云说了,乌行云很赞同,十分赞成雍正来一出微服私访的戏码。毕竟历史上的雍正就是因为丹药中毒,导致突然离世的。虽说乌行云和原身一样,是很想坐上那个位置的,但好歹比原身多了那么一丝丝人情味、亲情,乌行云宁愿推迟那么几年登位,也不愿雍正爸爸死于大药中毒,毕竟这死法也太丢脸了一点。(在乌行云心中,这死法只比马上风的死法好上那么一点点。) 因着帝王的多疑在雍正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乌行云便选择将自己赞同的缘由大方的说了出来:“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从奏折书籍中看来的民生民态哪有自己亲自了解的更透彻。皇阿玛带上额娘一起边走边瞧,等走够了瞧够了回来之时说不定还会给儿子一个大大的惊喜呢!” 雍正有些疑惑:“什么惊喜” “儿子又有弟弟妹妹的惊喜啊!”人家康熙人到晚年还要儿子不断出生,没道理到了雍正爸爸这儿,就子嗣稀少吧!记得弘曕是公元1733年也就是雍正十一年出生。事实证明,雍正和康熙一样老当益壮,五十岁的时候都有儿子出生,没道理现在没有吧。 乌行云搓搓下颌,要不自己暗中客串一下大夫,给熹贵妃好好调理一下身子,让她老蚌生珠,老来再得子,免得熹贵妃闲得慌,除了盯着自己的后院就是盯着自己的后院,讲真,他不是属性种马的原身弘历和李世民那货,睡多少女人都毫无压力啊。 在他看来,养那么多的女人除了废银子以外还很费精力,更别提李元昊那厮根本就不会管家。二所表面上是李元昊管着,实则无论大小事务都是他过问的好不好。虽说逍遥派的人个个都是俊杰之才,但尼玛也会累的好不好。 乌行云抹了一把辛酸泪,再次调戏起雍正爸爸来。 “皇阿玛,您老要向圣祖爷看齐,争取早日让额娘再次抱上儿子。” “给朕滚。” 雍正因着乌行云的话有些恼羞成怒,便让乌行云好好的享受了一把弘昼平时的待遇。 乌行云麻溜的滚了,刚出养心殿就遭遇了人还没走、貌似在听墙角的弘昼。 弘昼冲着乌行云一阵挤眉弄眼。 “四哥,呵呵,你也有今天…” 那猖狂大笑的模样让乌行云好一阵无语… 不就是被雍正恼羞成怒踹了一脚吗,至于笑得这般花枝乱颤吗。 不是他自傲不谦虚,他之所以被踹着,主要是因为他没有躲… 而且就雍正那力气,要是不借助工具,能踹疼人那才奇了怪了。 乌行云白了一眼弘昼。 因着实在看不惯他脸上那猖狂笑意,乌行云索性伸手勾住了弘昼的脖子,很意味深长的道。 “五弟这么精神,想来精力也是充沛,不与跟着哥哥一起到校场练练!” 乌行云语言肯定,动作也异常坚定的将弘昼拖到了校场,然后木有然后,半个时辰过后,皮青脸肿的弘昼凄凄惨惨的跟着神清气爽的乌行云一起回了二所。 乌行云回来自然是用餐、补充消耗的体力,至于弘昼自然是找李元昊要据说效果特别好的特制金疮药,毕竟乌行云胖揍弘昼之时特别阴险,专门往弘昼那张还算过得去的脸揍,这要是不搽药,明儿上早朝之时他往大殿上一站,旁人准以为是成了精的猪妖跑出来吓人。 晚膳弘昼依然是在二所,和着乌行云,兄弟二人一起用的。用过膳后,弘昼心血来潮,并没有赖在二所客房里睡,而是懒得的回了三所。要知道目前弘昼虽说没有娶嫡福晋,但该有的侧福晋、格格侍妾那是一个也没少。弘昼懒得回三所睡觉觉,自然受到了以侧福晋崔佳氏为首的后院女人们的热情欢迎和虚寒问暖。 热情欢迎自然是因为懒得见弘昼,都想将弘昼拉到自己的屋里,争取赶在嫡福晋进门之前怀上孩子。虚寒问暖嘛,自然则是因为弘昼那张很受伤的脸的缘由。 与喜欢跟嫡福晋各种怼的弘时一样,弘昼其实也有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怪癖。就好比如乌行云大婚之后、猛然清心寡欲的转变,弘昼面对后院女人们各种层出不穷的邀宠手段,曾一度以为自己不喜欢女人。 当然弘昼也不喜欢男人,所以当他以为自己不喜欢女人之时,内心别提有多崩溃了。所以你以为弘昼愿意跟着那些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的宗室阿哥们一起玩耍啊,这不是他需要他们帮助他重新找回对女人的喜欢吗。 然而,弘昼的运气不怎么好,计划才刚刚开始,他才跟宗室阿哥们小聚了那么几次,就被裕嫔察觉,进而落到了乌行云和雍正爸爸的手里,被他们先后收拾了一顿。弘昼很哀伤,又不敢说出他自以为的毛病,只得忍住委屈的泪,开始更加疏远后院的女人外加盘算是抱养四哥家的老大永璜呢,还是老二永琪。 弘昼这算是自找的心酸乌行云自然无从得知。要是乌行云知道了,准又会胖揍他一顿。尼玛这么异想天开,咋不上天和太阳一起肩并肩呢!什么臭德性! 第32章 作为地地道道的古人,弘昼可没有不能跟女人甩脸子、给脸色看的绅士风度,所以在觉得自己得了不喜欢女人的毛病,面对各种邀宠的崔氏自然是没有任何待见的心思。 “哪边凉快哪边待着去,五爷可没有心思陪你玩耍。” 此刻的弘昼完全就跟黑面神附体一样,那脸色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寥寥数语就让崔氏瞬间红了眼眶,眨眼之间眼泪如珠滚落玉盘,说是梨花带雨,风情无限也不为过。 美人垂泪很美,只可惜遇到的是弘昼这不解风情到了极点的货。面对崔氏的哭泣,弘昼可没有觉得美,反而觉得厌烦无比。 “得,”弘昼悻悻然的道:“你不走是吧,爷走。尼玛早知道爷就在四哥那睡了,没得回来看你的脸色。” 弘昼径直出了后院,却没有如口中说的那样再溜到二所客房去睡,而是回了前院。说来,除头所外,二所、三所的格局几乎一样,弘昼所住三所的前院格局与二所一样,都是两书房相对,中有偌大的明堂用来会客,外加左右厢房、日常做歇息之用的耳房共五间。 只不过与二所前院几乎尘土不沾相比,三所前院简直可以用猪窝来形容。当然这并不是形容脏,而是指乱。更别提弘昼还有喜欢收集各种稀奇物件、古董的嗜好,那更是用乱字也无法形容三所前院的环境。 弘昼悻悻然的走进耳房,进门的瞬间好悬没被摆放在门口、据说很有价值的特制马踏飞燕给砸到。 弘昼惊魂未定的拍拍小胸膛,有些气急败坏的对着小果子吼道。“谁将这玩意儿放在门后,这是想让爷被砸还是被砸…” 小果子紧张兮兮的擦了擦额头上浸出的汗渍,战战巍巍的回话道:“主子爷,你忘了,这马踏飞燕是您让搬到房间里的,奴婢还记得你当时说,三所不安全,只你的房间才安全。” 弘昼:“.…..” 弘昼一拍脑门,也是想起了这事,不免收敛了怒气,只得道:“将这铁疙瘩搬出去,嗯,就摆在书房。” 小果子自是领命领着几个小太监一起将特制马踏飞燕搬出房间后,弘昼便去了浴室洗漱。不提弘昼又在浴室发现了一大堆奇形怪状的收藏品,只说弘昼出了浴室上床睡觉之时,又在床铺中央发现了一套玉制那啥啥…… 弘昼也没喊小果子的意思,木着一张脸就将这套很不正经、不知缘由出现在床铺中央的玉制品收了起来,然后连同盒子一起塞到了床底下。 嗯,这下除了自己应该没有外人知道自己收藏了这玩意儿了吧。 弘昼放心的睡去,却不知多年以后,乌行云荣登大宝,他被封为铁帽子和亲王,大举搬迁出宫到宫外和亲王府居住时,他的亲亲福晋亲自为他收拾屋子时,将这玩意儿翻了出来,因着当时还有另一位侧福晋章佳氏在,吴扎库氏好悬没闹了一个大红脸。 这些皆是后事,暂且不表。只说一夜无梦,第二天一大早,起床后的弘昼也没不好意思的情绪,直接就顶着鼻青脸肿的脸,大大方方的去上早朝,对于文武百官或明或暗投注到自己身上的眼神,弘昼很无敌的无视了。 今日不知是不是时候好,除了弘昼和乌行云外,特批不用参加朝会、不用到六部领差事的雍正朝第一闲散阿哥弘时居然也起了大早,跑来参加朝会了。因着有弘时在,即使弘昼顶着一张猪头脸出现,雍正爸爸也没有将有限的目光投放在他的身上,而是时不时的观察弘时,并暗中通知苏培盛,要是弘时又出现什么突然性的昏厥啊,也好及时通知太医及时诊治。 不得不说,当雍正爸爸的视线不再只关注自己时,弘昼那是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开始放松心情,和着乌行云一样做起了安静的美男子。却不想他比往日安静了的做派反倒引来的雍正爸爸的关注。雍正爸爸注意到弘昼的猪头脸,不免有些好奇的道:“老五,你这是又闯了什么祸!” 难不成儿子在爸爸你的心目中就只会闯祸吗。 弘昼对雍正投以哀怨眼,“被四哥揍的。” “哦!” 一听是这样,雍正瞬间就抛却了心中咪咪点为儿子做主的心思,反而很伤人心的道:“老四揍你,估计是你又闯祸做错事儿吧。这样吧,看在你脸那么伤眼的份上,朕也不怎么罚你了,就抄三十遍金刚经陶冶情操好了。” 弘昼…… 他果然不是亲生的,而是从天桥底下捡来的吧。明明挨揍受伤的人是他,为毛事后挨骂受罚的也是他…… 呜呜,三十遍的金刚经四哥必须抄写一半,不然他准天天到二所蹭饭,守着四哥哭! 守着乌行云哭就先不提,就‘他准天天到二所蹭饭’这句话而言,说得好似弘昼没有天天跑到二所蹭吃蹭喝一样。不知道弘昼思维跑马到奇葩的地步,乌行云抿嘴掩去冲天的笑意,正准备开口补刀说会好好监督弘昼抄写三十遍的金刚经之时,突然抽风跑来参加朝会的弘时突然白眼一翻,原地晕厥在了那儿。 好在雍正爸爸早已准备,弘时上一秒倒地,下一秒就被苏培盛亲自喊来,在偏殿候着的几个太医驾着抬去了偏殿,进行救治。所以雍正爸爸还算镇定的宣布朝会提前结束。 “哎,四哥你说…”弘昼顶着一张猪头脸,嬉皮的凑近乌行云道:“三哥是不是故意跑来娱乐你我他的。” ‘你’自然指的乌行云,而‘他’指的是雍正爸爸。 很好理解了弘昼意思的乌行云很是潇洒惬意的摇开随身携带的装逼利器——折扇,轻摇几下,很是赞同的点头。 “三哥是个好人。” 眼瞧着朝会严肃无趣,连他都忍不住打起瞌睡之时,特意上场搞笑,可不是好人嘛! 第33章 却说弘时难得上一次朝会, 却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当殿昏倒后,身子便开始崩盘。完全还能跟福晋中气十足的互怼, 现在只能虚弱的卧在床榻间,靠着各种名贵补药苟延残喘。 这并不是说的难听话,而是弘时真的已经快走到生命的尽头。好在这点,不光是雍正爸爸早有预料, 就连弘时的额娘齐妃也是早有心理准备,再加之花氏已然确定所怀乃是双生阿哥,弘时也算是后继有人,所以除了齐妃外, 其他人倒能坦然面对弘时的死亡。 或许是生命真的走到了尽头,弘时很难得的没有怼董鄂氏, 而是情深意切的拉着董鄂氏的手道:“爷走了后,等花氏将孩子生下来你就抱养在膝下, 如此福晋余后的日子有精神寄托,应该不会很难过…...” 说得好似你在, 我的日子就好过! 董鄂氏心中小嘴一撇, 面上却红了眼眶,做戏高超的道:“爷说的臣妾已经谨记,爷也莫谈这么伤心之事, 万一你又好了呢!” “爷的身体爷自己清楚,这次怕真的油尽灯枯。” 弘时苦涩一笑,却是转而道:“花氏那儿,你好生照料, 倒时平安生下爷的子嗣,追赏格格的身份,也算全了爷和她的一方情谊。” 这追赏二字极妙,可以说完全解答了花氏的下场。 董鄂氏眉眼一挑,当下心满意足的道:“妾身明白,定会好好安排的。” 这场说起来很短的谈话结束后,弘时随后连各种名贵补药熬成的药汤也不喝了,安安静静地等死。如此过了一周左右,乌行云、弘昼、福惠三兄弟再一次的跑到头所看望弘时,雍正爸爸同时下旨册封弘时为静郡王、好为弘时冲喜之时,弘时就这么的去了。 如此巧合、如此突然,倒让乌行云心中起了诡异的感觉。 雍正爸爸下的是催命的册封圣旨吧,不然怎么前一刻刚刚颁布,穿着皇子嫡福晋朝服的董鄂氏刚替夫接了圣旨,下一刻弘时就咽气了。虽说早就有所预料,弘时随时都会嗝屁,但尼玛却赶得这么巧…… 乌行云望天感叹,真不愧是不走寻常路的雍正儿子,去世也去的这么与众不同。 因着早有准备,弘时一去世,内务府的人就开始料理后事。雍正六年初冬,弘时正式出殡。而出殡后的第三日,花氏早产生下一对双生子,自己则因为‘产后大出血’香消玉损。 花氏一死,双生阿哥便记在田氏的名下,全然抹去她存在。从此双生阿哥便是田氏的儿子,而不是花氏这个出身娼门,在当权者看来低贱到了极点之人的孩子。毕竟在雍正爸爸的心中,花氏就是弘时的污点(还是自己抹上去的污点),如果不是看在她怀了弘时的子嗣,估计早就被赐死了。 双生阿哥成了田氏的儿子后,雍正爸爸经过好几个时辰的研究,并在齐妃的干涉下,终于成功的给两个双生阿哥取好了名。先半个小时出来的大哥儿叫永忆,二哥儿叫永萬。 此名字一出,乌行云和弘昼这对哥俩儿就聚在一起吐槽。其中弘昼更是翻着乌鸡眼道:“这幸好只生了俩,要是生了三,那三小阿哥是不是该叫永仟。” 亿、万、千,唔,这个可以有。 乌行云表示赞同道:“永仟这名不错,五弟啊,你可以考虑等你有了儿子,给你儿子取这个名字。” “嫡福晋还没影儿呢,儿子打哪来。”弘昼语气有些低沉,有些悻悻然的道:“而且就算有了嫡福晋,儿子会不会有也要打个问号。” 此话一出,乌行云略有些奇怪的扫了弘昼一眼。 乌行云奇怪的眼神让弘昼有些紧张,很是局促的挪了挪身子。如此与往日不一样的作态,看在人精似的乌行云眼里瞬间就确定了弘昼有问题。只不过什么问题,乌行云倒要好好的思量一下。 乌行云定定的盯着弘昼瞧,在感觉到弘昼越来越紧张时,乌行云轻抿薄唇,开口道:“老五啊,你最近时常待在四哥这二所,蹭吃蹭喝的行为不说,反正哥哥有的,也不介意你分一杯羹。只是你这么将二所当家、三所当旅店,夜里独自一个人睡客房的时候就不觉得寂寞吗,你那后院的莺莺燕燕时常独守空房不会跟你闹吗?” 弘昼…… 卧槽,四哥不会发现了自己不能对人言的小毛病了吧! 心情顿时变得十分复杂、紧张的弘昼支支吾吾。 连话都开始说得不利索的他,果断采取尿遁,以要回三所尿尿的借口飞速的跑出了二所。 乌行云默默地望着弘昼飞速消失的背影,好半晌后才挪动脚步,慢吞吞的经由九曲回廊去了后院,对着正领了两把长剑在院子中舞剑玩耍的李元昊说了弘昼奇怪的反应,末了询问李元昊道: “你以男人的思维来思考一下弘昼到底哪里不对劲。” 收了长剑的李元昊白眼一翻,很不得劲的开口道:“男人难以启齿的问题是啥?除了不举还能有什么。” 乌行云双眼一瞪,有些不敢置信的道:“你的意思是指…” 李元昊点头,很是大方的道:“除了这个,爷想不出来其他的原因!” 好吧! 看来弘昼估计真的是那方面出了问题。 乌行云搓搓下颌,很是狭促的笑笑,开口道:“作为兄长,弟弟得了这种不可对人言的毛病,怎么也得发挥一下兄弟爱,帮助弟弟解决这个烦恼。” 李元昊懒得理会乌行云又想折腾人(弘昼)的心思,转而道:“你想帮五阿哥就好好的帮吧,现在本王问你件事儿。养在前院的永璜和永琪你是怎么想的。富察格格外加那什么珂里叶特氏可是到正院对着本王哭诉了好几回,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说伺候两位小阿哥的下人太目中无人,阻着她俩不让她俩看孩子,还有高氏这个人,最近可时常都在逛后院的那个小花园。你最好好好的查查,看看高氏这妞是不是又起了别样的心思…...” “额娘前几日找了爷谈话,让爷雨露均沾,争取再给他添十个八个孙子孙女。” 乌行云语气平淡的道:“高家好歹是内务府包衣世家,高氏身为高家的嫡女,有门路知道额娘找爷谈话的事儿并不奇怪。” 李元昊好奇的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说来也不怪李元昊好奇,好歹前辈子相爱相杀,今生又是夫妻。李元昊也算明白的知道乌行云心理。乌行云突破不了自己不想碰纯正女儿家的底线,也不想勉强自己,所以这辈子估计只会和自己肌肤之亲。 只不过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身不由己、受制于人。乌行云如果直接成了乾隆帝,他爱宠幸谁、专宠谁都没有敢说,但他穿成了弘历,而且是刚刚大婚、手中并没有多大实权的弘历,即使脑子里不止有原身弘历的记忆、更有唐太宗李世民的记忆,也无法帮助乌行云突破心理障碍。他清心寡欲一段时间还好,但时间久了,不光作为额娘的熹贵妃着急了起来,估计雍正爸爸也会过问,毕竟身为皇室成员,要有成为种马广播种的觉悟…个屁啊! 乌行云不屑的撇嘴:“爷好歹是逍遥派第二代掌门人,五花八门的杂学精通不说,更是会催眠术。要是逼急了爷,爷挨个对后院的女人下催眠术。” “嗯,催眠术啊。的确是个好方法。”李元昊符合一句后,立马开始拆台道:“只不过你不愿意碰那些女人,那孩子哪来……” “呵,爷怎么知道哪来。”乌行云白眼一翻,整个人就跟被抽了骨头一样,抱着走廊上的柱子,有气无力的道:“实在不行,就采用你以前所说的方法吧!” “什么方法?” 完全忘了自己以前所说的话,李元昊正准备发挥自己仅剩的智慧努力回想时,却见照料小瑾钰的奶嬷嬷面带慌张的跑了过来,人未到声先至:“王爷,福晋不好了,宝大格格突然浑身滚烫得吓人,怕是发烧了。” 乌行云一听这话,比之身为额娘的李元昊还要反应迅速的吼道:“那还不赶快去请太医,耽误了钰儿,你担当得起了。” 说着乌行云袖子一甩,便快步去了小瑾钰所住的正院西厢房。李元昊紧随其后,与乌行云一前一后踏入了西厢房。此时由于已到隆冬,屋里的地龙烧得旺旺的,乌行云一踏入,热浪便扑面而来。 乌行云快步走到炕头,弯腰伸手抱起小瑾钰的同时,还不忘用手背试了一下额头上的温度。发现小瑾钰额头虽说确定烫却没有奶嬷嬷说的那么吓人,顿时松了一口气道: “还好,小金鱼应该是长身子骨引发的高热,吃点退烧药应该就会好。” 前世作为逍遥派弟子,乌行云虽说专注于逆练天地不老长春功,但对于属于杂学的医卜星相还是略有涉及。虽说不怎么精通,但望闻切诊还是会的。至于乌行云没看出来弘昼‘得了病’,最主要的原因是弘昼没病,都是他自以为的。 因着是吴书来亲自跑去请的太医,太医来得很快。 而太医为小瑾钰诊过脉后,也得出了和乌行云一样的结论。小瑾钰的的确确是因为长身子骨从而引发的高热,只要喝上一贴专门退烧的汤药就能退热。 第34章 李元昊心头再次一松的开口道:“劳烦太医开药。” “宝亲王福晋客气了, 这是奴才该做的事。”太医谦虚完后,自是去偏房写药方去了。 吴书来在一旁候着, 等着太医写好药方后,便忙不迭的拿过,快速的跑到御药房按方拿药。拿好药后,又马不停蹄的跑回二所, 交由李元昊,由李元昊亲自熬药。 李元昊离开西厢房后,乌行云依然在屋里守着小瑾钰,时不时就为浑身发烫的小瑾钰更换放在额头上、冰敷过的帕子。就这样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左右, 知道小瑾钰发烧消息的弘昼急匆匆的跑来。 “四哥,侄女怎么样了。” 弘昼停在门口片刻, 等着身上的寒气全部散了,这才轻手轻脚地进了西厢房。 乌行云回答道:“太医已经看过了, 说是长身子骨引发的高热,不严重, 只需要退烧就成。” “那就好。”弘昼很是松了一口气, “四嫂呢,怎么不见她守着小侄女。” “你四嫂亲自去熬药了。” 事关小瑾钰,李元昊即使再怎么大大咧咧, 也不敢假他人手,自己亲自去熬药,怎么也得放心些。 乌行云自是知道李元昊的心思,也觉得他这么做很对。所以一边守着小瑾钰, 一边一心两用、和做到了矮墩子上的弘昼闲聊起来。 聊着聊着,房门外突然传来守门的宫女的请安声。“奴婢给万岁爷请安,给熹贵妃娘娘请安”,原来来人却是接到小瑾钰生病消息,特意跑来二所探望的熹贵妃和雍正。说来,熹贵妃和雍正一个是从景仁宫出发,一个是从养心殿出来,并不同路。之所以会半道碰到一起,不过是慈祥心肠引发的巧合罢了。 雍正和熹贵妃一前一后的进了西厢房,先是紧张的问了小瑾钰的情况。然后才像刚看到坐在弘昼人一样,很是惊奇的道:“老五什么时候来的!” 弘昼…… 他的存在感就这么低吗! 好一阵无语的弘昼抽了抽嘴巴,乖觉的回答道:“儿子来了有一会儿了。” “哦,朕还以为你一直都在二所呢!” 雍正无意中给弘昼插了一刀后,却见掩着的房间门被推开,福惠先是往里探了半个脑袋,看到雍正和熹贵妃也在之时,一边跟雍正和熹贵妃分别行礼,一边扭头冲着端着药碗准备进屋的李元昊道: “四嫂你慢点,小心别把药撒了!” “四嫂没你笨。” 李元昊用空着的手顺势在福惠脑袋上轻轻敲了一记,等进屋后,巧笑嫣然的对着雍正和熹贵妃行礼道:“媳妇拜见皇阿玛、额娘,劳烦你们这大冷天还因为钰儿的事特意跑来二所,媳妇心里着实难安。” “好好照顾钰儿,好歹是四阿哥的嫡女,就这么折了的话,可不得心疼死额娘。” 熹贵妃抱起瑾钰,又从李元昊手中接过熬煮成小半碗的退烧汤药,打算亲自给小瑾钰喂药。说来也是奇怪,口味偏甜的小瑾钰在药汤下肚后,只是微皱了皱眉头,不哭也没闹,乖巧至极的将小半碗吃了个干净。 “小钰儿真乖!” 熹贵妃喜爱小瑾钰的乖巧,一旁跟着雍正说着话。分神注意到这幕的乌行云却是难得的蹙起眉头。不对劲,真的有点不对劲。乌行云前世虽说没生过孩子、但灵柩宫名下的女弟子行走江湖时,也曾捡过弃婴回宫养。 虽说婴儿们的性格大同小异,但总逃不过爱哭爱闹。就算个别性格乖巧的遇到不喜欢、甚至厌恶的食物也会抗拒、甚至哭闹。小瑾钰喜欢甜的东西,平时沾染点点苦味的东西都会闹情绪,哪会像如今这般,不管你喂多少,都将苦药汁咽下了肚子。 啧,小瑾钰该不会被穿了吧! 莫名想到这个可能性的乌行云心顿时暗沉起来。 他家娇娇软软的闺女要是像她额娘一样,内里换成了不可用语言形容的芯子,他会忍不住画圈圈诅咒好不好。 当然这只是猜测,虽说可能性足有七层,乌行云还是很乐观的将这猜测抛之脑后。他家小公主猛然间变乖巧起来不好吗,非要哭哭闹闹的,才是婴孩的真本色吗。 乌行云抿抿嘴,转而符合雍正道:“皇阿玛所言极是,刑部再有公文上书,儿臣定会按照皇阿玛所说的行事。只是这量刑方面,倒要好好的斟酌。”都说乱世当用重典,如今康乾盛世还未过,当不得乱世。那什么五马分尸、千刀万剐的刑罚有必要留着特写特书吗。虽说造反派阿尔布巴享受了千刀万剐,很好的威慑了西藏人民。但说句虚伪的话,与其折磨人致死,还不如给人痛快。 说白了如此刑罚除了给人心理上一种变态的满足和很有限的威慑力,根本没什么卵用,从古至今该造反的还是造反,所以与其在这方面花费大量的精力、把死法玩出花样儿来,还不如专注于民生政治呢。在乌行云看来,老百姓是最实际的,只要你能让他们三餐温饱、家家有余钱余粮,你便是千年难遇的圣君,反之老百姓三餐不足温饱,即使你这个当帝王的其实没多大问题,在老百姓的眼中,你也是庸碌昏君。 当然以上这些都是乌行云不好说出来的见解。毕竟乌行云现在只是王爷呢,虽说同时是隐形太子、内定的下一任继承人,但一天没有登上那个位置,乌行云就不好多说多做,只得委婉的告诉雍正爸爸,他到刑部上任后,会大干一番,到时如果动作太大惊着爸爸你了,就请爸爸你见谅。 雍正虽说是乌行云的皇帝爸爸,但他又不是肚里的蛔虫,哪里能猜到乌行云所谓的大干一番,是将刑部整个的改头换面,所以乌行云这么一说,雍正为了鼓励乌行云、很是云淡风轻的道:“朕让你去刑部,自然是打着让你大干一番的主意。朕在这儿放下话,做好了有赏,做差了有罚,你且放心大胆的大干一番。” “有皇阿玛这句话,儿臣就放心了。儿臣定会用心做事,不让皇阿玛失望。” 雍正又和乌行云聊了一会儿,把该说的都说了后,便起身离开。而雍正走后,熹贵妃在二所待到了黄昏时分,等到小瑾钰哼哼唧唧的睡下后,熹贵妃也没留在二所一起用膳的心思,坐着来时的轿子回了景仁宫。 弘昼、福惠自是也回前院休息。当西厢房只剩乌行云和李元昊二人外加貌似睡着了的小瑾钰时,李元昊突然出声道:“阿云,你说小金鱼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啊!” 乌行云不动声色的挑眉:“怎么说?” “上回生病,小金鱼都是又哭又闹,喂药别提多费劲了。可这回小金鱼连哼都没哼几声,乖乖巧巧就将小半碗汤药喝了下肚子。本王熬好药之时,可是尝了一口很苦的,小金鱼要是对劲怎么会乖乖将药给喝完了呢,毕竟小金鱼可是嗜甜最讨厌苦味的东西了。” “你不是一向粗枝大叶、大大咧咧吗,怎么这回反倒敏锐起来了。” 乌行云习惯性的怼了李元昊一句后,故作不经意将小瑾钰估计被人穿了的事情说了出来。李元昊顿时气炸,很是张牙舞爪的道:“谁敢占了本王家小金鱼的身子,看本王不弄死他!” 乌行云注意到随着李元昊话语身子微微一僵的小瑾钰,很是忧伤的道:“那李荣保怎么没弄死你呢!” 李元昊无语:“本王的情况不一样好不好。” “有什么不一样。”乌行云拍了拍小瑾钰,对她说了一句‘醒着就别装睡’后,又转而对李元昊道:“要说不一样,只能说不一样在是不是胎穿。” 说道这儿,乌行云倒是丢了忧伤,很憨的安慰李元昊道:“你就当咱们小瑾钰投胎之时,忘了喝孟婆汤吧!” 李元昊悻悻然地瞪着小瑾钰,不期然间就跟小瑾钰那明亮却又带着点沧桑的眼瞳对上。李元昊愣了数秒,突然气势凛然的道:“你是谁,或者你忘记喝孟婆汤之前是谁?” 内里芯子变成圣祖爷康熙大阿哥胤禔先一刻还处于性格变成女的震惊中,下一刻,就被疑是这辈子的阿玛、额娘的话弄懵逼了! 【爷乃是圣祖爷大阿哥胤禔是也。】 胤禔试图开口,可惜由于声带尚未发育完全的缘由,胤禔所说的话全是咿咿呀呀,不止自己听不懂,更别提明显爷不懂婴儿语言的乌行云和李元昊呢! 乌行云同样悻悻然的瞪着小瑾钰(胤禔),半晌之后,表情特无奈的说道:“瞧你喷了自己满脸口水的行为,爷就猜到你也不是原装货,哎。乖女儿啊,还是等你声带发育完全、能连贯说话、咬字清晰之时才说你的来历吧,爷和你额娘都等得起。” 胤禔版小瑾钰没有再开口喷自己满脸口水,因为因着乌行云的那句‘乖女儿’啊,胤禔又重新陷入了自己变成女孩子的悲伤中。 在悲伤逆流成河间,胤禔忍不住在心中默默地祈祷, 不能光自己倒霉,求长生天让胤礽这专注于和自己作对一辈子的好兄弟也享受一下自己的待遇…… 毕竟他成了宝大格格,宝二格格的坑怎么也得给胤礽留着吧! 第35章 不提现在还不会说话, 性别且为女的胤禔的奇思妙想。时间悠然而逝去,转眼来到了雍正七年。刚一开春, 路面上覆盖的积雪还未消融,时不时就要皮一下的逗比儿童弘昼童鞋就又跑出来瞎蹦跶。 关键是弘昼自己跑出来瞎蹦跶不说,还带了福惠这被他亲切冠以‘小拖油瓶’的先天体弱者一起玩耍。说什么五哥教你堆怎么堆雪人,这不短短一天时间, 福惠就受寒发起了烧。好在乌行云这兄长做得着实不错,在第一时间就给福惠喂了祛风寒散高热、且不伤身的汤药,弘昼才勉强少挨了一顿来自于雍正爸爸、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爱的拳打脚踢。 福惠养病养了大概一周左右。病好之后,福惠便去了南书房上课。 因着雍正现在就福惠这么一个幼子, 为避免福惠一个人上课显得孤孤单单,雍正便下了旨意让同胞兄弟们的适龄阿哥们一起入南书房读书。又因着下旨开恩宗室阿哥们随皇子阿哥一起入南书房读书之事, 雍正发现宗学并不完善、尚未及于觉罗,逐又下旨设立觉罗学, 规定:八旗各于衙署旁设满、汉学各一,觉罗子弟八岁至十八岁者俱令入学, 分习满、汉文。 政府每月发放银米、笔纸, 每旗每旗派王、公为总管,觉罗二人为教长,于笔帖式内拣选能翻译者一人教授满文, 礼部派教习一人,教授汉文,兵部选善射一人,令其教射。每年春秋二季, 各旗总管王、公亲自考试,登记档案,优者取为文生员、翻译生员。 雍正此举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还是挺不错的,至少有效的遏制了觉罗以及八旗子弟年轻一辈不那么的无所事事。毕竟觉罗以及八旗子弟平时最爱干的事,就是养上一只会说话的八哥,拎着鸟笼子上街游荡。如果只是这样倒也罢了,关键是某些闲得发慌的旗人子弟总爱聚众闹事,就乌行云所知,过年时刑部大牢以及宗人府可有不好的旗人子弟、宗室阿哥入住。 所以对于雍正推广觉罗学,革令八岁至十八岁者旗人子弟以及远支觉罗氏阿哥们必须入学的举措,乌行云是无比赞同的。 只不过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作为儿子的弘昼那么不着调了(好像原身弘历也好不到哪儿去),身为老子的雍正爸爸即使表面上看起来很…那个靠谱,但难保他在愤怒之下,不会做出什么常人(特指乌行云)无法理解的事。 ——比如曾静、吕留良文字狱案以及自己编写与天下文人自辩的《大义觉迷录》 康熙在位六十一载,曾在康熙四十七年时废太子,又曾在诸皇子之间的争夺皇位的斗争越发激烈时复立太子,最后眼见复立太子也无法遏制诸位皇子的明争暗斗,康熙干脆在五十一年时,再次废除胤礽的太子之位,然后对太子集团的几个骨干分子进行了残酷打压,将尚书齐世武“以铁钉钉其五体于壁而死”,已死的步军统领托合齐锉尸焚烧,以示自己的深恶痛绝之意。 太子党和八阿哥党遭受打压之时,一向在御前沉默寡言、认真做事的皇四阿哥胤禛越发受到了康熙的重用。康熙六十一年,康熙突然病重,急召在京的诸皇子入宫。当时胤祉、胤礻我(这个字打不出来)、胤禩、胤禟、胤禛、胤祹、胤祥等阿哥先后到达,由舅父、步军衙门统领隆科多带领入内叩见父皇。 次日晚上八时,皇上驾崩,正在人心惶惶之时,隆科多忽然颁布康熙遗诏:“皇四子胤禛,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 消息传出,一时间,朝野议论纷纷,大臣们窃窃私语,几个兄弟更是或明或暗表示反抗。其中和皇四阿哥最不对付的皇八阿哥胤禩更是连夜与皇三阿哥胤祉密谋,并联合从前线匆忙赶回京师的十四阿哥胤禵,由十四阿哥胤禵打头阵,表现出桀骜不逊、不承认胤禛即位,甚至要与之分庭抗礼的态度来。 胤禵这样搞事,即使知道胤禵是被胤禩几个唆使的,雍正心中对于胤禵仍然不待见,所以一气之下就把胤禵圈禁起来。雍正原本想着等自己气消之时,就把胤禵放出来,他要想打战就把他丢到南疆来个眼不见心不烦。结果刚把胤禵圈了,雍正那偏心眼的老娘德妃就跳出来闹、甚至以死相逼、以拒不接受太后之位为由,强烈要求把胤禵放出来。 雍正是谁,心眼小又爱记仇的他可不受威胁,哪怕是没什么感情的老娘。所以面对德妃的威胁,雍正直接拂袖而去,却不想德妃也是个气大的,留下一句什么‘四阿哥即位非我所愿’就触柱而死… 这下,暗搓搓都在暗处时时准备算计雍正的胤禩哥几个得了现成的‘把柄’,开始丧心病狂的编撰雍正来位不正的流言。 流言五花八门,其中流传很广,并很受人信服的共有四种: 其一说雍正是篡改康熙遗诏继位,他和隆科多串通,将诏书中“传位十四子”中的“十”改为“于”,变遗诏为“传位于四子”,德妃乌雅氏就是发现了这点,心疼皇十四阿哥胤禵被夺位、伤心绝望之下触柱而死; 其二,有人传言雍正向康熙进献了一晚人参汤,喝完人参汤之后康熙就驾崩了,雍正是谋父夺位,而德妃乌雅氏就是发现了这点,痛恨雍正无情无义,无能为力之下只得触柱而死; 其三,康熙本想传位皇十四阿哥胤禵,结果诏书被隆科多藏匿,而改宣胤禛继位; 其四还康熙本将帝位传给胤祯,因“祯”与“禛”形近音同,胤禛遂顶替胤祯继位,还把玉牒中的字挖去更改以模糊视听; 先不说传位诏书是满蒙汉三文书写的,胤禛和胤祯两名汉音相同字不同,但满蒙音不同字也不同,根本没篡改的可能性,只说德妃这个当娘的,真真是专门坑雍正的存在,不光生前坑,死后也继续坑。关于各种雍正来位不正的流言,德妃触柱而死的举动都大书特书,都以她这个举动来佐证雍正来位不正。 德妃之死和各种流言让刚刚继位的雍正处于一种名不正言不顺的尴尬境地,也使他刚刚掌控的政权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如果雍正不采取手段遏止流言的传播,其政权就有被颠覆和扼杀的危险。雍正心里十分清楚,这些对他很不利的流言来自于反对他的诸兄弟中,他们不甘心让一直沉默寡言的自己占有帝位,所以才想方设法地妄想借此来颠覆朝政。为了改变这种很不利的局面,雍正只能选择、采取高压手段对待这些敢于叫板的人。 雍正元年,雍正刚刚继位的一月后,雍正下令京城戒严,关闭城门,禁止诸皇子进入大内。六日后,待宫内一切收拾稳妥之时,方才重新打开城门。 当时年满二十岁的皇子阿哥共有十五人,除皇长子胤禔早就被康熙终身圈禁,皇七阿哥胤祐和十三阿哥胤祥、十六阿哥胤禄、十七阿哥胤礼未遭迫害外,其余十个兄弟都遭到了雍正的打击。而皇五阿哥胤祺虽没有参与结党,但受同母兄弟胤禟的连累也被削去封爵,与三哥同年病死。 依乌行云后世的眼光看来,雍正为巩固自己的帝王、残酷打压反对他的兄弟们实属正常。毕竟胤禩哥几个散播的谣言实属阴损,雍正会手段激烈的反击一点也不奇怪。 但因着各种关于他谋父篡位的流言传播得很迅速,几乎到了天下人皆知的地步。雍正为了控制流言、打击政敌的行为都被看成了以不可告人手段残害手足而被时人视为禽兽行为。加之当时依然横亘在部分汉人心中的反清意识,在各种反清组织的行动下,便在以后的时间里,触发了一场可以用惊天动地的大案——曾静、吕留良案。 雍正六年九月二十六日上午,驻屯西安的川陕总督岳钟琪练兵完毕,正由一队清兵拥护着乘轿返回总督衙门。当队伍行进到署前西街时,忽然一个30多岁的男子拦轿大喊,说向岳大人投书。岳钟琪令随从接过书信,见信封题“天吏元帅岳钟琪”,大惊失色,不敢当即拆开,急忙让人将投书人一起带回衙门。 回到衙门,岳总督才打开信封细读。该信署名“南海无主游民夏靓遣徒张倬上书”。所谓“无主游民”,就是不服从于朝廷。在当时情境下,敢这么自称无疑是对满清朝廷不满的人。信中罗列了雍正谋父、逼母、弑兄、屠弟、贪利、好杀、酗酒、淫色、怀疑诛忠、好谀奸佞十大罪状,并说华夷之分大于君臣之伦。 华自然指的是当时的汉人,夷则是蛮夷。信中表明满洲女真人乃是禽兽,入主中原是“盗窃王位”,华夏与夷狄不共日月,如何能以皇皇大夏之民效忠于夷狄禽兽政权?因此写信之人要反对满清政权,恢复汉朝天下,并说岳钟琪乃是民族英雄岳飞的后人,当继承先祖风采品德不能“俯首屈节于匪类”,“今握重兵、据要地,当趁时反叛,为宋明复仇”。总而言之,这信的主要内容就是策动岳钟琪响应反清复明的口号,起兵造反。 叛乱分子阿尔布巴千刀万剐、全族发往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的下场还历历在目,岳总督是傻了才会放弃现在的身份地位去做那掉头的买卖,更别说他的祖先岳飞虽说是民族英雄,但下场可不算怎么好。 第36章 岳总督岳钟琪, 字东美, 号容斋,四川成都人。不是汉族包衣, 也不是汉军旗出身的旗人, 而是地地道道的汉人。 岳钟琪可以说是将门之后,他的父亲岳生龙曾管至四川提督, 乃是历经康熙、雍正、乾隆三朝、流芳后世的清朝名将。康熙五十年之时,岳钟琪由同知改为武职,被任命为四川游击;康熙五十八年, 以准噶尔部入扰西藏, 奉命率兵入川。康熙五十九年, 夺桥渡江,直抵拉萨。 到了雍正元年时, 岳钟琪以参赞大臣随年羹尧征青海和硕特部首领罗卜藏丹津, 出归德堡,断敌退路。雍正二年正月, 授奋威将军, 二月袭破罗卜藏丹津大营, 青海平。雍正三年,授川陕总督,加兵部尚书衔。雍正四年, 奉命将云贵两地\"改土归流\"。更别说雍正七年的现在,雍正还打算岳钟琪为宁远的将军,让他率师出西路, 会北路靖远大将军傅尔丹备攻准噶尔部游牧地伊犁。 可以说此时的岳钟琪备受雍正重用,算得上汉臣总最春风得意之人。如今接到这种掉脑袋的书信,并且了,岳总督是冷汗直流,只恨不得穿越回接书信之前抽打死自己,要你手贱,居然收了这么一封一不小心就会害死全族人性命的书信。这下好了,信看过了,小心肝也受到了强烈的惊吓,但信该怎么处理考验岳总督的脑子的手段了。 而就在岳钟琪战战兢兢地思索怎么不留痕迹的处理掉书信以及投书信人时,关于岳钟琪乃是宋朝抗金名将岳飞的后代,有意效仿祖宗抗清,正筹划着起兵造反,准备推翻满清政府。 流言变得极其绘声绘色,其后更是出了有人当街叫喊。说岳总督带领川陕兵马,欲行造反,并当场煽动民众从岳钟琪一起造反。这种无中生有的事儿,让岳钟琪那叫一个惊恐不安。当即让随从士兵将人捉拿后,又立马上书跟雍正说明详情。作为参政阿哥,乌行云也是看过岳钟琪的上书呈情的。并在雍正多疑猜忌的性格发作之时,以公平客观的语气帮岳钟琪说话道: “请皇阿玛明鉴,这事都是那些叫喊着反清复明的乱臣贼子无中生有的事。岳总督深受皇恩,且对大清对皇阿玛忠心耿耿,又怎么会起这种不臣之心。何况岳总督还引咎辞职,在儿臣看来,如果岳总督真的做了这种不臣之事,当紧抓住兵权才对。” 雍正神色若有所思。 这时,只见弘昼这搅事的家伙突然不甘寂寞的跳了出来,跟乌行云唱反调似的来了一句:“说不定岳总督这是来了一出以退为进的戏码呢,当初年大将军可没少这么做!” 滚你MB,你不开口没人当你哑巴! 内心暴躁,上演了一出左勾拳右勾拳将弘昼胖揍了一顿的乌行云挫了挫牙花,语气并不怎么好的开口道:“五弟此言纯属放屁,岳总督此人品性如何,皇阿玛应该自有定论,儿子亦是相信岳总督不会是年羹尧、阿尔布巴之流。” 雍正点头,面色如往常一样。丝毫看不出不妥的道:“老四此言甚是。朕深想了一下,数年以来,因为朕将岳钟琪一举捧上川陕总督这个历来由满人担任的要职之事,在朕面前谗谮岳钟琪者甚多,朕何时信过。” “以前不信,现在自然也不信。奸邪之徒,造谣诋毁大臣,其罪罪大恶极,当诛三族是也!” 雍正不止在乌行云如此说,也在给岳钟琪的书信上这么写。只不过一想到当初年羹尧也是被雍正这么夸赞过,而后的下场去极为悲惨,岳钟琪的心就越发的惶恐不安。 随后,雍正依然按照原本的意思,命岳钟琪为宁远大将军,让他率师出西路,会北路靖远大将军傅尔丹备攻准噶尔部游牧地伊犁。看起来岳钟琪仍简在帝心,但就乌行云努力回想的历史记载而言,乌行云这是因着战事、因着岳钟琪也算不可或缺的将才的关系,而隐忍不发。毕竟,历史上伊犁战事一结束,岳钟琪就以‘误国负恩’的罪名被夺官拘禁,直到乾隆十三年的时候,才被乾隆帝重新启用。 乌行云想了一下,岳钟琪只是被夺官拘禁没有性命之忧,何况他上位后,必然早早地启用岳钟琪,所以在进言劝解一番岳钟琪没有不臣之心,岳钟琪且又上了战场,便暂时将这事放到一边,专注于整顿刑部之事中,却不曾想因着他的行为,导致酝酿了数年之久、因岳钟琪被无中生有、污蔑有不臣之心牵扯出来的曾静、吕留良文字狱案以更加惨烈的行事爆发出来。 前文说过,弘昼和原身弘历都不着调,身为老子的雍正即使表面看起来正常,但内里又能好到哪儿去。在李卫捉拿了曾静、吕留良等数十人后,关于曾静、吕留良等人罗列的雍正谋父、逼母、弑兄、屠弟、贪~利、好~杀、酗酒、淫~色、怀疑诛忠、好谀奸佞等十大罪状也呈放到了御前。 雍正看过之后,自然是勃然大怒。在他看来,依着曾静、吕留良等人‘山野村夫’的身份,又怎么会知道这等宫闱隐秘,他们身后必然有人主使策划这一切。 莫名地,雍正想起了已经去世的胤禩以及胤禟,下意识就认定这是他们余下的党羽所为。 于是处于盛怒之中的雍正直接下旨,令各路重新审问案犯,追查所投书信中的消息来源。旨意一出,湖南、浙江又是一片恐慌忙碌。到了雍正七年正月二十二日,浙江、陕西几乎同时接到雍正的加急旨令,着将案犯严加看管,押赴京师由刑部审讯。 乌行云此时在刑部领着差事,雍正这旨意一出,乌行云自然是第一时间知道了。乌行云默默地放下了心中思考今儿吃什么,要不要李元昊表现一下夫妻爱、跑来刑部办公地点送餐的不靠谱想法,转而出言道。 “商议好了没,准备由谁出差湖南将曾静、张勘等人押解回京。” 作为参政王爷,没有天大要紧事,乌行云自然是无法轻易离京的。乌行云此言一出,刑部的官员们便开始商议起来,最后决定由现任刑部尚书杭奕禄亲往湖南,将曾静、张勘等人。至于浙江的吕毅中、沈在宽等人和陕西的张熙、毛仪等人自有李卫以及岳钟琪亲自押解回京。 商议好杭奕禄何时出京办差后,乌行云便回了紫禁城。 今日由于乌行云回的甚早,去后宅正院之时,刚好碰到了正躲在房间里练功的李元昊。 乌行云见李元昊正忙,便没有打扰的意思,而是自取了一本书,去了一旁角落摆放的条凳坐下,随意翻看起来。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左右,收功调息的李元昊睁眼看到乌行云居然早回来之时,不免有些意外。 李元昊道:“今儿刑部不忙?” “刑部一直以来都不怎么忙好不好。”乌行云丢了闲书,有些懒散的道:“当然这只是现在,估计等那十几个有组织编排皇阿玛的傻狍子被押解上京后,刑部就有得忙了。” “这朝代的读书人跟宋朝那些个士大夫们一样讨厌。”李元昊面露鄙夷的道:“正事不知道该怎么办,每天就知道玩嘴炮。” “嘴炮也是一种技能好不好。”乌行云轻嘲了一下,转而道:“小金鱼呢,爷怎么没看到他。” “今儿天气好,六弟下课回来,就带着小金鱼逛御花园子去了。”李元昊很大大咧咧的道。 乌行云无言的停顿数秒,忍不住开口埋汰道:“你的心可真大的。” “有奴才跟着呢,能出什么事,何况本王相信六弟会照顾好小金鱼的。”李元昊很不以为意的道:“对了,这几日本王将历史书籍看了一遍。书上说西夏只历经十帝、享国一百八十九年,被蒙古所灭。虽说这是历史改变不了,但本王心中还是憋着一口气,所以咱们要不要找找蒙古人的麻烦。” 乌行云定定的打量李元昊数秒,却是开口吐槽道:“宋辽、已经后面建立的金国都是蒙古所灭,爷前世娘亲姓完颜,身上有鲜卑血统,那爷是不是也该和你统一战线,找找蒙古人的麻烦。” “那肯定的啊。” 李元昊那是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话有问题,当场瞪着眼睛道:“有仇不找机会报,那是傻子才会做的事。” 第37章 “头脑简单, 四肢发达。不对, 依着你目前的情况,并不算四肢发达。” 乌行云很中肯的做出评价。语言有些恶劣, 但因着李元昊已经习惯了, 倒没怎么在意,反而类似于吐槽的来了一句:“这话阿云前世说过很多次了, 本王可不会放在心上。不过本王倒要纠正你一下,论手上的功夫,现在的本王可比前世要好太多哦!” “然而还是杠不过爷!”乌行云坏心眼的来了一句补充说明。 “北冥神功和天地不老长春功有可比性吗。”提起这茬, 李元昊就颇有咬牙切齿味道的道:“爷前世资质不如你, 难不成今生也不如你不成。” “你有自知之名甚好, 你现在的资质的确不如我,能练北冥神功都只是勉勉强强, 爷如何敢让你练天地不老长春功。”逆转经脉可不是容易的事, 因着自己的资质都只能算勉勉强强成功,更别提资质和郭靖有得一拼的李元昊了。所以当时他给李元昊北冥神功的功法, 真的没有私心, 是真心为李元昊好的。 其实这点李元昊也是看得明白, 所以她只是抱怨了几句,便果断转移话题道:“对了,说这么久都忘了正事。本王看过历史书籍, 发现明朝时对于岳飞很是推崇,”清朝就别提了,毕竟是女真人, 自然不喜一心立志攻打金国、迎回被俘二帝的岳飞了。“那岳钟琪真的是岳飞的后人。” “是不是有如何?”乌行云很是淡然的道:“秦失其鹿,天下逐之。明朝自己败了这片河山,大清有能力占之、进而统治,即使原本出身穷山恶水的蛮夷又如何。”经历过后世,见识了何谓五十六个民族、组合成一个家,乌行云其实并不是那么看重民族之分,更别提前世她身为逍遥派大弟子巫行云的时候,亲娘姓完颜,真要较真起来金国开国国君完颜阿骨还要叫他姑奶奶呢。 说白了,除了前前世,乌行云两世都不算纯粹的汉人,所以要是介意蛮夷之分,不是连自己也否定、也嫌弃了吗。开玩笑,他可是要征服世界的人,怎么能否定、嫌弃自己呢! “满汉一家可不是空话,至少以后不是空话。毕竟比起汉人数万万人口,人口到现在也只有几百万的满人根本就不够看。” “放眼世界,或许现在大清的科技、军事力量还远远落后于欧洲国家,但人却够多。大清能随随便便的拉起百万人数的军队,欧洲那些国家能行吗。说白了,现在欧洲各国的人到处耀武扬威、扒拉地盘建立所谓的殖民地,不过是仗着火器之利罢了。咱大清工匠的仿制、改进能力是超乎人想象的,之所以没发展过来,只是当权者眼光局限罢了。只要给爷机会,只要给爷时间,总有一天爷会带着大清军队横扫全世界,让他们把吃下的肥肉一块块吐出来。”什么全球超级霸国,在乌行云的眼中,只能有一个,那就是他掌握的大清。 乌行云的野心不可谓不大,但却很受李元昊支持。 说来,常带着人马骚扰调戏宋国、辽国的李元昊算是地地道道的战争贩子。当初他之所以没能狠狠地咬下宋国、辽国的腰子,让两国半身不遂,除了宋国、辽国有不少能人将才外,最主要还是李元昊一心两用,一边忙着打战、一边还要追求乌行云的关系。其实较真起来,没看乌行云说得那么能,军事方面的才能真的比不过李元昊。 话说回来,正如乌行云军事不行,李元昊关于政治方面也不行,至少当初他还是西夏王的时候,就没瞧出来他的大儿子早就对他不满至极,以至于临了大儿子造他的反,李元昊还一头懵逼,至死还搞不清楚为啥呢,你说李元昊这西夏王当得蠢不蠢! 想起这事儿,乌行云都懒得嘲笑李元昊的智商水平了,转而又道:“军队怎么训练,爷交给你很放心。只不过…你打算拿她怎么办?” “她?什么怎么办?”李元昊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清楚乌行云口中的‘她’指的是谁? “那…” 乌行云努了努嘴,朝着正睡在软塌上,睁大着眼睛仔细听他们谈话、内里芯子是胤禔的小瑾钰示意:“你打算拿咱们的闺女怎么办?照这个情况看来,端庄娴淑的固伦公主咱们是不能考虑了,毕竟爷可是怀疑霸占了咱们闺女身子的家伙内在跟你一样。” 李元昊依然有些懵逼不解:“什么跟本王一样!” “芯子啊,”乌行云仍然好脾气的道:“爷怀疑他的芯子跟你一样,都是男人。” “哦,这点啊,本王早就感觉出来了。” 顿时明白乌行云在说什么的李元昊终于有机会嘲讽乌行云,那是使劲的嘲讽,完全把男女互怼是情趣表现得淋漓尽致。乌行云懒得跟小人得志似的李元昊一般见识,等着李元昊怼了几句却没得到乌行云回应,有些悻悻地闭嘴之后,乌行云却是抱起了根本没在睡觉的小瑾钰,和颜悦色的对小瑾钰道: “阿玛想到能证明你到底是谁的方法。阿玛知道你听得懂阿玛的话,现在阿玛说名字,不是你的话你就眨一下眼睛,反之是你的话就眨两下眼睛。相信阿玛,这关系到你的未来,你可不要对阿玛敷衍了事哦!” 胤禔很认真的点头表示明白后,乌行云便开始一个个说起来人名。从三皇说到了五帝,然后又说了一些鼎鼎有名、比如吕雉,武则天的女人,最后还恶趣味的说了苏妲己之名后,才开始转回正题,说起了努尔哈赤、皇太极等清帝的名字。 “竟然都不是…那么康熙?胤禔?啊啊,眨了两下眼睛,原来你是老康那头脑简单、却自命不凡的大阿哥啊!” 乌行云毫不留情的毒舌道:“小禔子啊,你也别怪你如今的阿玛说话难听,智商很重要,多与少也很重要。你和你如今额娘一样没有足够的智商玩政治,那就努力的在战场放飞自我吧!阿玛相信,有你如今额娘的培养,小禔子定能成为一代女煞神,在战场上所向披靡,阿玛看好你哟!” 胤禔木着一张小脸,连口水都懒得喷! 小禔子是什么鬼, 女煞神又是什么鬼, 还说关系到爷的未来呢, 难不成在你的眼中,爷只能成为金刚芭比吗! 气大了的胤禔小白眼一翻,直接扭头不去看乌行云。却不想这个时候,他如今的额娘一开口,就让他瞬间变得僵硬起来。只听李元昊这么义正言辞的道:“不行,上战场是本王的事儿,小金鱼女孩家家的,玩刀玩枪以后该怎么嫁人!” 噗,什么叫实力插刀,这才叫明晃晃的实力插刀。 李元昊这么说其实是确保沙场是自己的地盘,却将胤禔瞬间插了个遍体鳞伤,心就跟被车轮子撵了千百回似,别提有多难看了。尼玛如果只能从金刚芭比和嫁人两种做选择,他果断选择金刚芭比! 不提胤禔被乌行云和李元昊这两口子联合起来怼得差点吐血,只说乌行云在确定了占了小瑾钰身子的乃是胤禔后,便将胤禔又放回了软塌上,继续和李元昊谈话,商议登位之后该怎么扩大发展军事力量。 确定好以后该怎么行动的章程后,乌行云端起放置在桌上的茶壶,自倒一杯茶水润喉之时,李元昊突然开口问:“对了,历史上雍正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啊。容爷好好的想想。” 被丢回软塌上的胤禔也竖起耳朵仔细聆听,乌行云即将要说的话… 乌行云努力回想了前前世的记忆后,开口道:“根据后世的正史、野史,雍正的死因千奇百怪,其一是突然得疾病死了,其二是死于暗杀,一说是伺候的宫女被白莲教的人买通,和着太监吴守义、霍成在雍正睡熟时,用绳缢死;二是被侠女吕四娘暗杀。其三死因嘛,便是爷认为最符合实际的丹药中毒,后世可是说了雍正对丹药的痴迷程度可谓是是中国古代史上最后一位宠信道士迷恋丹药的皇帝。” 李元昊默了一下,却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爷心情很复杂,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好不好。” 说来雍正爸爸对乌行云还是很不错的,只是雍正爸爸一天在位,乌行云对世界的野望就无法全力的开展。按理来说,顺其自然是最好不过,但想到雍正的好,乌行云就有点举棋不定,不忍心雍正爸爸因为丹药中毒死去…... “不知道该怎么办,那就顺其自然。”李元昊颇有些冷酷的道:“阿云,来到这儿这么久了,其实你应该能看明白雍正的性格,如果他真的对丹药痴迷到了妄想用丹药来延寿,就算你能阻止,雍正不会疑心你,认为你太有能力,想取而代之吗。” 想到雍正多疑喜猜忌的性格。乌行云叹了一口气,道:“到时再说吧,希望爷现在做的事,能让皇阿玛对那些个自吹自擂能炼丹的道士们起一定的戒心。” 第38章 其实最开始雍正之所以会对道教的那些感兴趣, 主要是做给康熙看的, 借此说明自己不谋求皇位罢了。 结果该说雍正戏做得真,以至于假戏真做, 真真的对道教炼丹药的那方面感了兴趣。就乌行云知道的, 雍正不光亲自写了一首题为《炼丹》的诗,还特别宠幸龙虎山驻京道士封娄近垣, 甚至下旨封他为四品龙虎山提点、钦安殿住持,并加封为“妙正真人”。 可以说这封号一出,连乌行云这个做儿子的爷无法直视雍正爸爸的脑抽!而看来历史的乾隆被誉为脑抽龙, 也是有雍正爸爸这方面的遗传因素。 不提这极有可能还会在未来上演的糟心事儿, 乌行云在正院用过膳后, 便回了前院书房。当然这回乌行云并不是翻看小黄书,而是认认真真的做事。毕竟乌行云的打算是将刑部好好的整顿一下, 如果不彻底了解刑部有哪些问题, 又从何谈整治。 乌行云花费了好几天的功夫,将刑部往年堆积的沉珂案件, 加班加点的全部看完, 心中有了大概数后便大刀阔斧的开始整顿刑部。由于之前, 乌行云跟雍正提前打了招呼,刑部的官员既然跑到御前,隐晦的告状、说乌行云将刑部掀了个人仰马翻, 甚至说雍正不制止的话,刑部怕是没人了。 说来咱们华夏人口多、人才也多,雍正根本就不信刑部会没人的说词。即使刑部真没人了, 每届科考结束都有那么多考中的进士、秀才没有安排职位。刑部就算全被乌行云大刀阔斧全卸了职位,第二天雍正就能安排人走马上任。所以刑部的官员们联名告完状后,雍正很是干脆利落的表示随便乌行云折腾! 好嘛,当皇帝的都这么说了,刑部的一干官员们只能默默地闭上嘴巴,在旁静静地围观乌行云怎么整顿刑部。别说,乌行云的手段还是很不错的,经过他一系列的变革措施,刑部的风气不说全变,也变了有七八成,至少刑部私下的那些有钱人家花钱买命替人贩的腌臜勾当是完全杜绝了的!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颇受雍正信任的李卫、杭奕禄、岳钟琪分别从三个地方,前后相差了大约一日的功夫,将已经被雍正打成了胤禩、胤禟余孽的曾静等涉案人员押解到京。 曾静一行人全部被关到刑部大牢后,作为雍正的好弟弟,怡亲王胤祥受命在刑部大堂主持审讯。乌行云厚着脸皮讨了个陪审官的名头,抱着一丝看戏的心情,等待着这被后世不少人评价为很奇葩的审讯的开场。 果然犯人被押解上来后,不管是审讯的过程,还是审讯的结果都很奇葩…… 原因无他,因为一开场,乌行云的这位十三叔也跟脑抽似的,没有动用官员们惯用审案的手法大刑伺候,而是充当了一个知心叔叔的角色,开始和曾静等人谈起了心。然后木有然后,结局很喜人。 或许是读书人都爱铮铮铁骨、宁死不屈、吃软不吃硬的那一套,在围观党乌行云差点惊掉下巴的围观下,被胤祥和风细雨对待、据说有着所谓英雄气概的曾静就像被换了个人似的,不仅俯首认罪,还破廉耻的对雍正歌功颂德起来。 乌行云啼笑皆非,索性保持看戏的心情继续看胤祥别开生面的审案。 这场案子连同后续审讯,大概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将大半的国家闹了个人仰马翻后,便虎头蛇尾的结束了。为什么要用虎头蛇尾来形容呢,因为雍正不按出牌,在刑部众官员联名处死曾静一干同党,以明朝廷执法时,雍正坚持己建,振振有词的道: “宽恕曾静一案,朕已考虑周详,前旨已明,卿等不必再奏。” 顿了顿,像似见不得乌行云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雍正冲着乌行云居然来了一句:“老四你觉得呢!” 关爷屁事… 差点脱口而出心里话的乌行云扯扯嘴巴,假假地露出一抹笑后,这才开口说道:“皇阿玛圣明,儿子佩服万分,自是无上支持皇阿玛所下的决定。” 雍正满意颔首,然后宣布退朝。文武百官鱼贯而出间,与乌行云相携走出了金銮殿的弘昼突然竖起拇指,表示叹服道:“四哥不愧为四哥,这马屁拍得溜溜的。只不过咱们皇阿玛是咋回事啊,怎么就法外开恩那些乱党呢!” “皇阿玛要是对劲的话,就不会做出和曾静当庭辩论,争执华夷之分了。” 想起这事,乌行云就只想呵呵哒。 你说说你堂堂一介帝王跟个屁民辩论什么, 本来可以暗地里就处理干净的事儿,非要弄得个人尽皆知…… 还有那自我辩论、字数长达七万字的《大义觉迷录》…… 雍正爸爸啊,爷明白你只是凭着气血上涌、干的热血事儿,其本意不过是解释自己即位后种种行动,以冲破流言。但雍正爸爸你造吗,你这么做只能将自己的形象越抹越黑,更别说你这个自己上场辩论的举动更是无意中使历代列为禁地的宫中内情泄露,将你们兄弟之间的尔虞我诈、大臣之间的朋党争斗等等事情广告之天下。 你造吗雍正爸爸,现在十个读书人里面就有十一个人在绘声绘色在跟根本不识字的平头老百姓描述康熙朝时的宫闱隐私,甚至据二叔(胤礽)给康熙老爷子戴上绿油油的帽子后,雍正爸爸你也紧随其后,和康熙后期宠冠整个后宫的和妃有了桃色纠葛,甚至连爷也成了和妃的儿子,只不过因着一个是康熙的妃子、一个是名义上的庶子,所以只能瞒天过海,给爷的额娘换成了当今的熹贵妃…… 爷有一句MMP不知该不该讲,造谣也要合适一点,要知道爷是康熙五十年出生的,而和妃是康熙三十九年进宫… … 卧槽,等等,好像有哪点不对劲… 尼玛,爷康熙五十年出生,和妃当初进宫之时是十七岁,康熙五十年时不过也才二十八… 正是大好年华,人生命中最适合的生育阶段…… 而且当时原身弘历承欢雍正膝下之时,和和妃瓜尔佳氏是接触最多的人没有之一…… 越想心情越郁闷的乌行云很忧伤的抬头望天。 如果爷不是很确定自己、不,原身弘历就是熹贵妃生的,怕也会对这流言将信将疑… … 乌行云烦闷的吐了一口浊气,在弘昼乐呵呵的问自己干嘛停下不走改望天之时,乌行云瞬间收敛了满脑子撒欢儿的草泥马,面上仍然云淡风轻,光风霁月的道:“四哥刚才只是想到今儿你四嫂心血来潮,说要亲自下厨为四哥整治一桌酒菜,四哥就有些挪不动脚步。” 一听这话,弘昼顿时瞪大了眼睛,分外紧张的问:“四哥,四嫂做菜很难吃?” “何止难吃,简直可以用要人命来形容…哎,五弟你跑什么。” 准备开溜的弘昼摸摸脑袋,特憨厚的来了一句:“四哥,弟弟想起还有事儿,今日就不去二所蹭饭了啊!” 说罢,弘昼就跟被鬼撵似的,一溜烟就跑了个没影儿。见此,乌行云直接就翻了一记大大的白眼,口气不怎么好的道:“跑什么啊,就不知道动动脑子想想爷是骗你吗。” 李元昊做的菜真要毒死一个人,但时常吃着的自己和福惠不是早就死硬了。 再次摇头感叹弘昼智商喜人的乌行云正准备抬腿儿回二所吃饭时,却见他的二舅子,一等带刀侍卫傅清突然出口叫住了他。 “二舅子有什么事?”乌行云笑得异常温和的问。 傅清同样笑了笑,却没马上回话,而是从怀中摸出一个拨浪鼓递给乌行云,待乌行云接过后,傅清才笑着说道:“奴才想起四福晋和二妞小的时候最是喜欢玩拨浪鼓,便给宝大格格亲手做了一个,小小心意希望宝大格格喜欢。” 乌行云看了一眼手中做工精致的拨浪鼓,很是意外这居然是傅清亲手做的。这心意是好,但芯子已经换成胤禔的小瑾钰会喜欢这个?怕是要糟蹋他这二舅子的心意啰! 乌行云到底是乌行云,即使心中这么想,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反而很郑重的收了拨浪鼓后,又好客的将傅清拉到了二所。然后也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的,乌行云领着傅清到达后院李元昊所住的正房时,李元昊恰好站在院子中手持两把双剑耍得那叫一个虎虎生威,而一旁的铺着厚厚动物皮毛的簸箕里,穿着一身大红旗装的胤禔正坐在里面,双眼直直的望着李元昊剑舞。等着剑舞结束,胤禔还很应景地咿咿呀呀几声,表示赞赏。 乌行云已经习惯了这一幕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而傅清却是脸裂了一下,心中关于自己妹妹是一位温柔贤淑、最佳名门闺秀的人设瞬间崩塌。他就说他老子不该教大妞习武吧,瞧瞧现在可好,除了看起来像女人,行为举止又有哪点像女人来着! 不行,得回去跟额娘说说,让额娘进宫好好的跟大妞说道说道…… 心中打定了主意的傅清在二所食不知味的用过膳后,便回了侍卫所跟相熟的侍卫换了一下差,然后飞速跑回家,将李元昊(富察氏)带着女儿一道剑舞的不靠谱举动巴拉巴拉的跟李荣保夫人说了。 李荣保夫人一听之下,当即目瞪口呆:“大妞就算想让小钰儿学武,也要等小钰儿会说会走会跳了再说吧,现在小钰儿一个奶娃娃,能看懂、学懂才怪!” 第39章 “额娘重点不是这个好不好!” 傅清很好表现了何谓皇帝不急太监急, 很是忧心忡忡的道:“宝大格格要是真成了巾帼不让须眉、偏爱武装不爱红妆的女中豪杰, 将来嫁得出去嘛!” 傅清话刚出口说完,便对上了自己额娘关爱智障的眼神。 李荣保夫人道:“大妞那么表里不一都嫁得出去还嫁得那么好, 宝大格格好歹是皇家格格, 将来大把的夫婿供她选择,怎么会嫁不出去呢!” 对于自家额娘的蜜汁自信傅清也是无语了, 当即表示大妞能嫁掉,那是富察一氏对外公关做得好、外人都认为大妞贤良淑德、会是一位贤妻良母好不好。何况皇家娶媳妇,虽说品德也很重要, 但满人一直最为看重的是门第。不是傅清自我吹嘘, 他富察一脉当得起所谓的绝顶世家的赞誉。说白了, 富察大妞就算貌若无盐,单凭家世, 就会是铁板钉钉的皇家福晋人选。 想到李元昊(富察氏)虎虎生威的剑舞, 再想到乌行云一副稀疏平常的表情,体会到自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傅清叹了一口气, 也只得放下对宝大格格的未来忧心忡忡。 反正最该担忧外孙女会没什么反应, 认为李元昊的做法没什么不对, 那他担忧也是白担忧的,反正到时嫁不出去、没人要,那对不靠谱的夫妻更应该担忧。 不提富察府发生的事儿, 咱们接着把视线转回紫禁城。傅清离开后,李元昊就敏锐的察觉了乌行云面色有些不对劲,怎么说呢, 完全是一副复杂、纠结、蛋疼到了极点的表情。 李元昊有些疑惑,随即便发扬了好奇心,很好奇的问乌行云:“今儿你又遇到了什么倒霉事儿,说出来让本王乐呵乐呵!” 乌行云:“.…..” 默了片刻,乌行云终究还是选择将事儿说出来供李元昊乐呵乐呵。而正如他所料,听了乌行云一大堆脑补的李元昊笑得那叫一个猖狂,末了好不容易止住笑,却是一点也不同情的道: “脑补是种病,你得好好治治。” 乌行云懒得理会李元昊的嘲笑,因为他也觉得自己这么脑补是病,毕竟他百分之三百是熹贵妃生的,不是康熙老爷子的和妃,也不是什么所谓的不知名汉家女子,他这么脑补,不是怀疑熹贵妃的贞操、不,不对,是怀疑雍正帝的节操吗。即使雍正爸爸再怎么小心眼,再怎么多疑猜忌,但扒自家老子墙头、摘花的事儿是做不出来的。 这么一想,乌行云瞬间搓了搓脸,等那张始终晒不黑的小白脸染上淡淡地粉色,屋里香炉中焚烧的檀香散发出清淡的香味之时,乌行云才转而道:“这场文字狱是爷见过最奇葩的没有之一,果真是雍正爸爸,就是不走寻常路。” 李元昊噗嗤一笑,也是符合道:“本王有时候真的搞不懂所谓的读书人的节操,你说他硬气吧偏偏是软骨头,说他软骨头吧偏偏表现得无比的大义凛然。前世之时本王就知道读书人不可信,现在更确定这点,你看宋朝礼遇读书人吧,甚至提出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结果战事一旦来临,就是那群读书人,将一直对他们礼遇有佳的读书人给卖了。” “所以你信奉一力降十智?” 乌行云神色淡淡、语气也淡淡的说道:“人分好坏,读书人自然也分好坏,你不能因为那群糟蹋了米缸、却嫌主人准备不够多的老鼠可否定所有读书人。宋国之所以会落得那般割地赔款、丧权辱国的地步,除了那些坏了心的读书人外,还有宋国国君的原因。爷相信,只要任何一位宋国国君知道武将对于国家的重要性、将武将的地位提高到与读书人持平,手段强硬一点,不为奸佞之臣的谗言所获,就能重塑河山…” “然而,宋国国君除了开国之君赵匡胤,几乎个个都是软蛋,比之软骨头的读书人还要不堪。” “所以岳飞死得不冤!” 没明白上位者的苟且偷生和宁愿自毁河山,将大半个江河送给金国人也不愿救被俘虏二帝回来的心思,可不是白死吗。而这就是只有军事才能却不懂政治者的悲哀。 “一将易得,帅才难得。不懂政治善打战的只能未将、不可为帅!至于你,”乌行云摇摇头,有些埋汰人的道:“说老实话,你能建立西夏、成为西夏王真的是太好运了。毕竟你也是个地地道道的政治白痴!” “政治白痴又如何,当初反对本王之人不是也一个个被本王干掉了吗。”李元昊不服气的哼道。 所以你最后也被你亲生儿砸给干掉了…… 乌行云再次翻了翻白眼,懒得再跟李元昊这不以为耻反而还对于自己暴力手段沾沾自喜的家伙一般见识,而是径直起身往门口方向走去。 “爷今儿估计会在衙门里待很晚,晚膳福晋就不必等着爷了。” 李元昊嗯了一声,很淡定的目送乌行云离开后一秒,便果断将房门一关,丢了一句‘本福晋要午歇’,就抱上刚刚才睡醒的胤禔上了床。还是话都不会说的小包子的胤禔有些懵逼的看着李元昊盘腿坐于床中央运功调息,心中很起了诡异的感觉。原来历史上的西夏王李元昊还是个武功高手吗,那么怎么会被自己儿子干掉… 而且看她跟她今世的阿玛熟稔的态度,想来他们前世定是来自同一个朝代、且是数识。只不过乌行云这个很有汉人特色的名字,好像历史上根本没有记载…… 一时之间猜不透乌行云到底是何方神圣的胤禔脑子一片浆糊,就在他胡乱揣测乌行云的身份时,运功调息完的李元昊一睁眼,就对上了胤禔也那双外表看起来湿漉漉、很是明亮的眼瞳,不免福至心灵,脱口就问道: “可是对额娘在做什么感到好奇?” 胤禔很是用力的点点小脑袋。 李元昊笑着回答“额娘在练功呢,功法是你阿玛提供的,前世的他啊,可是逍遥派第二代掌门人,以一介女儿之身逆转经脉练就天地不老长春功。额娘当初还是男人的时候,一见到他,就被他蛊惑了心神,结果命运造化弄人,额娘和你阿玛前世算是相爱相杀了一辈子。额娘临死之前还是不甘心至极,没曾想重新睁眼时,却以这种令人啼笑皆非的方式达成了心愿…...” 胤禔深以为然的点头,可不是嘛前世相爱相杀的一对妙人,居然用这种女变男、男变女的方式再续前缘,虽说现在他也成了女儿家,但胤禔莫名还是想笑好不好。 而就在胤禔为李元昊、乌行云这两口子掬一把同情的眼泪时,李元昊继续说道:“你如果也想练功的话,本王跟阿云说一声,让他测验你的资质后,挑选你适合的功法。其实本王跟你一样也很好奇,那般神秘莫测、如凡世仙门的逍遥派在历史长河中没有记载。想来,就如阿云当初所说的那样,任何东西都逃不过岁月的摧残,何况辽灭金立,后来蒙古铁骑又席卷整个中原,想来逍遥派也和其他的武林门派一样湮灭在无影之中了吧!” “也不对,来到这儿后,本王曾听阿云说过几回身为契丹人却被汉人养大的辽国南院大王萧峰。阿云说过,当时他救了萧峰后,就把北冥神功传给了他,并立他为第三代掌门人。再者说了,论起来金国国君完颜阿骨打还要叫阿云一声姑奶奶,有这层关系在,逍遥派怎么也应该大兴才对,怎么…” 越想脑子也越是浆糊一片的李元昊摇摇脑袋,干脆放弃不想了,反正他被乌行云一直评价为智商不过关也是习惯了,想不明白直接问乌行云就是,干嘛要废脑子想。李元昊耸耸肩,很心大的就将刚刚还在想的问题抛于脑袋,转而折腾起也是男儿心女儿身的小包子胤禔来。 说起来胤禔也算是心大的主儿,穿成女儿家后先是懵逼、蛋疼了几天,就破碗破摔的认命了。其承受能力让乌行云好一阵惊叹,果真不愧是前世被康熙打压习惯了的主儿,心理素质就是过关。如此乌行云更有信心将胤禔往战场女煞神以及一代女皇的方向培养了。 对,你们没看错。胤禔以后是要当女皇的,当然并不是大清的女皇,而是在乌行云真的征服全世界后,圈画的殖民地女皇。就像他规划蓝图里,永璜、永琪这两前身留下的孩子也会有属于自己的一块殖民者建国,他的女儿,即使是没被胤禔穿的小瑾钰名下也该有殖民地统治。反正世界那么大,欧洲国家也是出过女王的,所以凭什么身为皇室的公主不能获得封地,不能像男人一样封王称帝呢。所以胤禔版小瑾钰以后长大了必须是女皇,没有之一的选择! 第40章 却说乌行云出宫刚到刑部办公地点, 就被刑部尚书杭奕禄那好似小狗般、可怜兮兮的眼神给弄懵逼了! 乌行云惊奇地道:“杭奕禄大人这是怎么了?莫非皇阿玛单独请你去喝茶?” 雍正有个习惯,那就是喜欢在喝茶时骂人。乌行云这么问, 无非就是隐晦的说杭奕禄看你这么有气无力,多半是被雍正爸爸这个顶头上司给痛骂了一顿吧, 真是喜闻乐见。 杭奕禄作为雍正的亲信大臣,自然也听明白了乌行云话中隐晦的含义,当即就投以哀怨的眼神, 更加有气无力的道:“宝亲王当真人中龙凤, 连万岁爷单独召见奴才之事都能猜出来。” 乌行云嘴巴微抽, 却是虚伪的道:“爷只是随口一说,却不料皇阿玛真的有召见杭奕禄大人。爷再随口一猜, 皇阿玛召见杭奕禄可是为了宣扬《大义觉迷录》之事。” 杭奕禄很是沉重的点点头。 这下乌行云再也绷不住了, 只要指着天怒吼,雍正爸爸你将皇家隐私广告而知天下是几个意思, 是嫌自己被编排得不够, 还是想让儿子无形之中再多几个妈。 雍正爸爸啊, 你醒醒别抽了好不好, 你要明白你这不是自辩而是自黑啊! 心中关于雍正睿智的形象已经崩塌, 乌行云觉得已经没挽救的可能性,干脆破碗破摔, 很是深沉的对着杭奕禄道:“杭奕禄大人, 保重!!” 喂喂,奴才一点也不好保重啊,奴才跟宝亲王你说这事儿不是让你对奴才说这话的, 而是让宝亲王你出手救救奴才,结果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宝亲王。手动再见! 三日后,风和日丽,风景京师郊外官道旁送别亭独好。 之所以这么形容,主要是身负光荣任务的杭奕禄今日出京。 为了表达同僚之间的幸灾乐祸情谊,乌行云今日特意起了个早,领着吃闲饭不干正事的弘昼、屈尊降贵的跑来郊外官道送送杭奕禄。 对于乌行云的做法,杭奕禄还是感动的,当然要是乌行云说动雍正让他不要跟那所谓的十大罪死怼,杭奕禄只怕会更加感动。只不过乌行云知道雍正爸爸的固执,所以干脆劝也没劝。心中想着就随雍正爸爸随意折腾好了,反正他上台后,也是要学历史上的乾隆,将《大义觉迷录》列为禁~书。 “杭奕禄大人,你此去江浙一带可要用心的办好皇阿玛交待的事情哟,爷看好你。” 弘昼眨着眼睛,分外狭促的代替乌行云揶揄道。 奴才一点也不看好自己! 心中诽谤完,杭奕禄即使被憋成了内伤,面上仍是一副愿为圣上做任何事、肝脑涂地的模样,激动万分的表示一定好好完成任务。 一旁的乌行云见了,也是忍不住在心中感叹道。果然能在官场上混出人样儿的个个几乎是人精,这杭奕禄明明不想去办雍正爸爸指定的糟心事儿,偏偏面上却愿意为雍正爸爸做任何事、愿肝脑涂地的模样,乌行云敢保证,杭奕禄此次定能完满的完成任务,让《大义觉迷录》天下皆知。 哎,从本心上来讲,他宁愿杭奕禄将此事儿办砸好不好。 乌行云默默地抹了一把辛酸泪,在弘昼都把揶揄话都说完后,乌行云摇着折扇,光风霁月的道:“杭奕禄大人,一路顺风。” “谢宝亲王、和贝勒前来为奴才送行。” 杭奕禄恭敬有佳的磕了三个响头后,便果断上马走人,领着一大票保护他安全的士兵走了。 弘昼和乌行云默默地注视着杭奕禄和车队逐渐远去的背影,半晌之后,弘昼转头对乌行云道:“四哥啊,你说咱们皇阿玛是不是脑子缺根弦。” 乌行云收了折扇,信步的沿着官道走着。弘昼几步追上后,这才浅笑着反问:“何以见得?” “这种和乱党对持给乱党长面子,以至于皇阿玛跟那些个叔叔之间的恩怨闹得天下皆知,可不是脑子突然缺了跟弦是什么。”或许是如今只有乌行云和弘昼二人,弘昼显得无所顾忌,甚至转而嘲笑乌行云道:“四哥啊,皇阿玛闹了这么一场,别的不说,四哥你可是多了好几个额娘啊!” 乌行云握手成拳,直接对着弘昼的两只眼睛一边来了一下。末了在弘昼哀怨揉眼睛之时,乌行云方才冷笑的道:“再有下次,爷非揍得连裕母嫔也认不出你的地步!” 卧槽,这么凶残还是亲兄弟? 弘昼鼓着腮帮子表示不敢相信乌行云居然出口威胁他,却忘了他专往好面子的乌行云郁闷点踩、活该被揍。 乌行云阴恻恻地威胁弘昼后,直接拎着弘昼的衣领,作势还要打。 作为最识时务、终极梦想是混吃等死的弘昼一见乌行云来真的,连忙抱着脑袋哀嚎连天的求饶。 “四哥弟弟错啊,你就将弟弟当成屁一样放了吧。” “你要是屁,定是最臭不可闻的。” 虽然说着埋汰人的话,但乌行云还是见好就收,没再揍弘昼。 而弘昼呢,果真不愧是皇阿哥中脸皮最厚的,见乌行云没有继续揍自己意思,想了想,又凑上来、顶着熊猫眼很是滑稽的道:“四哥,弟弟是真心为你好,最近这流言可真是一言难尽,你说要是哪个嘴碎的把流言传到熹额娘的耳朵里,熹额娘可多伤心啊!” 明明是自己十月怀胎生的种,却被歪传成了其他女人的儿子,而且还不止一个。熹贵妃要是这样都能淡定,那只可能不是亲妈。不,就算亲妈也会炸好不好! 乌行云也是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弘昼这么说,当即看了一眼弘昼,却是道:“咱们回去说!” 于是本打算走路回去的乌行云和弘昼坐上了马车,等回了紫禁城、回了二所,进了书房后,乌行云待弘昼入座后,开口便道:“能有效解决流言的方法无非是制造更大的流言。五弟,你找人收集一些王公大臣们的八卦,最好是有桃色色彩的八卦,撒播到市井之中,爷还就不信了,在有了这么多权贵可编排得前提下,还能揪着爷的身世无中生有?” 弘昼眨眨眼睛,表示叹服道:“四哥就是四哥,简直…” “得了,别跟爷整些恶心人的马屁话。” 乌行云笑得光风霁月,声音却突然冷冽起来:“还不赶快给爷滚去做事,不然呵呵,爷准会用你三岁还尿床的囧事来掩盖爷有了好多额娘的流言!” 卧槽,弟弟马上就去办事行不行,至于这么威胁人吗! 遭受了乌行云这个恶势力欺压的弘昼抹了一把辛酸泪,果断的起身跑来。当然这回跑不是跑路,而是跑去做事去了。要说弘昼一天到晚无所事事,到处闲逛还是有一定好处的,至少三教九流之人弘昼都认识一些。这不距离乌行云给弘昼下了命令后,不过短短几天,京师关于权贵们的各种小八卦的生存空间得到了空前的发展,几乎到了人人都知的地步,甚至有些平时关系不怎么好的大臣下朝走到一起时,都会以今儿你去了几房姨太太屋里睡觉、姨太太穿了什么花色的裤衩都拿来作为彼此的问候。 当然其中成功掩盖了乌行云其实不是熹贵妃生的,其亲生额娘另有其人的流言,则是已死硬的隆科多宠妾灭妻、纵容宠妾李四儿将嫡亲残害成人彘的事。此事在有心人的操控下越传越广,最后连几乎不闻外事的后宫女人们都知道了。其中熹贵妃更是在乌行云前来给她请安之时,惊魂未定的表示。 “万岁爷曾跟额娘说明年选秀之时,要给你指两位侧福晋。其中一位便是那隆科多和李四儿所生庶女佟佳氏。当初额娘嫌弃隆科多犯事被万岁爷撸了官职,家中女儿又是庶女,万万配不上四阿哥,索性便拒绝了这事儿。如今看来,额娘当初拒绝之事乃是聪明之举。如此蛇蝎之人所生女儿就算美若天仙,四阿哥也万万不能沾染!” 还有这事? 雍正爸爸这样提议是为了安抚佟家? 乌行云眼中闪过若有所思,口中却肯定的道:“额娘所言极是,儿子可不想纳什么佟佳氏做侧福晋。” “佟佳一氏还有其他应选的秀女。” 雍正突然所言宛若一道炸雷在乌行云耳边炸开。熹贵妃和乌行云齐齐向雍正看去,一同行礼问安后,熹贵妃故作不解的道:“万岁爷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让人通报一下。” “朕要是提前通报了,不是听不到爱妃和老四之间的谈心话语了吗。” 就是感觉到你来了、却疑似在偷听,所以我们母子俩才谈起了隆科多和李四儿的事。乌行云眼中再次极快速的闪过一道流光,语气轻柔、陌上佳公子一般,温润如玉的道:“皇阿玛说什么话,要是你愿意,儿子也可以跟你谈心!” 第41章 如果雍正爸爸是狼的话, 乌行云便是地地道道的狐狸,还是一只擅长装样、扮小白兔的狡猾狐狸。只要他有心, 便是分分秒的坑别人。只不过到底有记忆的前两世都是女人,就算这世成了男人, 乌行云内心还是有属于女子的柔软的,简而言之就是心软….. 就好比乌行云明明知道只有尽早登上那个位置才能有效的实现心中的抱负,也有多种送雍正爸爸提前去世的好方法, 但念着雍正爸爸对他的好, 乌行云什么方法也没用, 甚至在李元昊提议顺其自然之时犹豫、该不该挽救一下雍正爸爸。就像现在,乌行云也只是对雍正爸爸的习惯性的多疑猜忌感叹了一句, 并没有其他的心理活动, 换句话说就是他真的愿意跟雍正爸爸谈心。反正千年的狐狸,他是不会吃亏就是。 雍正即使是残忍凶残的狼, 却也猜不到乌行云这只狐狸内心的真实想法。雍正楞了楞, 却是露出笑容道:“听说老五又被你揍啊!” “皇阿玛这不叫揍, 而是教育弟弟。” 乌行云依然保持光风霁月的笑容, 很扯淡的道:“皇阿玛你是不知道啊, 这五弟自己混就是了,偏偏还要拐着六弟一起混。为了避免六弟长成五弟那样的歪脖子树, 儿子可不得找机会就好好教育教育他吗。” 说道偏心眼, 雍正爸爸也是地地道道的偏心眼。这不听乌行云扯淡的说弘昼要带福惠一起玩耍,当即就表示乌行云教育得好,随后更无视了弘昼的人权, 嘱咐乌行云再接再厉。 要知道乌行云一贯擅长拿着鸡毛当令箭,何况是有了令箭的时候,这不在雍正爸爸进行愉快的父子谈心后,乌行云就恶趣味十足的将雍正爸爸说的话告之了弘昼。 弘昼表情依然那么喜感,先是懵逼,然后抱着柱子一滴眼泪也没有的干嚎起来。“呜呜,爷就知道,只有爷是从天桥桥洞底下捡回来的。” “你瞎咧咧啥?真要捡不会捡个好点的,偏偏捡你这个歪瓜裂枣。” 乌行云安慰人的话也是别具一格,至少弘昼听了心那是更加不好受。不过弘昼到底是弘昼,被雍正爸爸被乌行云这个异母兄弟打击惯了,即使心碎成渣渣,也很快自我修补好,很是嘚瑟的道: “再怎么歪瓜裂枣,也比四哥你这个怎么也晒不黑的小白脸好!” “小白脸啊!啧啧,没想到哥哥在你心中是这么一个形象。” “四哥不一直都是这样嘛,弟弟老羡慕了。” 觉得乌行云笑得特令他心惊胆战,弘昼直接改口,没皮没脸的恭维道:“四哥啊,自从三哥去了后,你就是咱爱新觉罗一家中的颜值担当,就连咱粉雕玉琢、跟个雪娃娃似的六弟也比不了你。” “你就抱着柱子在那瞎扯淡吧。”乌行云顺势坐在凉亭中,笑看谄媚笑得好似一朵花儿的弘昼:“反正爷有大把的时间,爷就坐在这儿慢慢地听你编。” 这下弘昼继续抱着柱子也不是,松开柱子也不是,只得用欲哭无泪的眼神看着乌行云,情深意切的喊了一句:“四哥,弟弟错了!” “哦,错在哪儿?” 弘昼很老实的说道:“错在不该说实话,说四哥你是小白脸。” 乌行云正在摇着折扇的手一僵,半晌貌似很无奈的道:“看来,今儿你是要在此处过夜了。未避免夜深气凉、沾染了露气,爷会让奴婢给你准备棉被、枕头的。” 这下弘昼直接瞪圆了眼睛,欲哭无泪的道:“四哥,弟弟的亲哥啊,这里是御花园,平时额娘母妃们没事就喜欢来这儿逛,弟弟在这儿夜宿怕是不合适吧!” “唔,的确不合适。”乌行云搓了搓下颌,提出建议道:“要不,你…” 回家睡? 弘昼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乌行云,无声传达着这一讯息。 很好的领悟到这点的乌行云勾唇一笑,无比恶劣的道:“二所的花园子虽说面积不大,但睡你还是绰绰有余的,四哥大发慈悲,今晚你就在二所的花园睡觉吧!” 睡御花园跟睡二所的小花园有区别吗! 弘昼默默抹了一把辛酸泪,突然灵机一动,松开抱着柱子的手,就是一阵跑,末了,跑出凉亭、距离乌行云有百来步远后,弘昼扯着嗓子来了一句‘四哥,弟弟想起还有事儿没做,就不陪你看风景了啊!’然后就一溜小跑跑没影儿。 乌行云要想抓弘昼自然轻飘飘地就能抓住,根本花不了什么功夫。但是乌行云并没有动作,只是径直的坐在凉亭,看着精细雕琢修葺、美轮美奂却始终带着一丝匠气的御花园。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左右,乌行云回过神,却是扯嘴露出一抹似嘲非讽的笑意,转身就出了凉亭,出了御花园。 乌行云本打算径直回二所的,只不过但走出御花园,就碰到了溜走的弘昼。乌行云有些惊奇,不免出声道:“你不是遁了吗,怎么这会儿跑来自投罗网了。” “弟弟跑腿帮皇阿玛传讯呢!” 弘昼故意装不知道乌行云话中隐藏的含义,笑得极其憨厚的说道:“皇阿玛叫咱哥俩到养心殿议事。哎,四哥,不会是杭奕禄的宣传工作出了什么差错吧。不说弟弟说,当初干嘛找刑部的人干这事,宣传说教不是该礼部的工作吗。让刑部越界管算啥事啊!” “这话你跟我说没用,有本事到皇阿玛面前抱怨!” 乌行云习惯性怼了弘昼一句后,懒得再瞧他挤眉弄眼的耍宝动作,率先大跨步,越过弘昼往养心殿的方向走。身后弘昼很吊儿郎当的耸耸肩,随即也跟上,一起到了养心殿。 此时养心殿万声静谧,除了只闻雍正批改奏折的沙沙笔声,连针落地的声音也听不到。乌行云、弘昼二人到了后,雍正微微抬首、目光清冷地扫了两个儿子一眼后,便将几份密折甩到了地上。 “你们看看。” 乌行云保持着微笑、不动声色的抬起地板上的一份密折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看完后,乌行云笑容还是那样、几乎没什么变动的将密折转而递给了弘昼。待弘昼看时,又捡起其他的密折。如此一二,很快就将雍正甩到地上的几份密折看完。 乌行云依然微笑挂面,可弘昼的神色却是变了几变。等雍正不怒而威的视线扫过来时,弘昼露出一个苦瓜脸,却是打着哈哈的道:“皇阿玛,儿子和四哥这么做事是有原因的,是吧四哥!” “的确有原因。”乌行云收敛笑意,很坦然地与雍正对视:“再让关于儿子不是额娘所生的谣言流传于世,儿子怕到最后,儿子甚至会多一个弟弟。”乌行云记得前前世还是乖巧女孩子之时,曾在哪儿看到过一本书,书上就说乾隆年间很活跃的红花会当家陈家洛就是他的弟弟….. 这书写得太好,当初他看的时候都认为陈家洛真的是乾隆帝的亲弟弟,更别提现在这个年代的人了。 所以他不觉得他制造更大的流言掩盖先前的流言有什么不对,何况隆科多那渣渣纵容侍妾虐待嫡妻本来就是真的。他敢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他乌行云就敢帮他宣传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而且隆科多该庆幸,自己没有穿成那可怜可叹的女人,也没有穿成他的子女,不然隆科多的下场绝逼是千刀万剐,而不是病死…… 对于渣男,这结果太便宜他了! 因着想起隆科多的事,乌行云眼中闪过一丝暗光。 乌行云舔舔嘴巴,气势不输雍正的道:“儿子让五弟帮忙做下这些事儿,儿子并不后悔!” “不后悔就好。” 雍正深深地看了乌行云一眼,收回了不怒而威的气势,转而笑道:“你这性子就跟朕一样,受不得任何气。” 才怪!就算被气狠了,爷也做不出跟人辩论涨脸、涨声望的事儿,只会憋住火气将人算计得欲生欲死。 乌行云心中就快将白眼儿翻成了斗鸡眼,面上却又重新笑起来,不动声色的拍马屁道:“儿子是皇阿玛的种,自然得像皇阿玛。”至于旁边的不明生物,唔,应该是基因突变的吧! 成了不明生物的弘昼懵逼到了极点,你说说这人与人怎么就那么的不同呢,他面对雍正之时就跟老鼠见了猫儿似的,稍微脸往下拉,他就得抱头鼠窜。而乌行云呢,却是淡定自若,表现得毫无压力。弘昼两眼泪汪汪的想,果然他不是亲生的,而是天桥桥洞底捡的吧。 第42章 不提弘昼的怂逼样儿, 此时雍正和乌行云两父子已经抛掉密折的事,转而谈起了其他。 雍正上台到现在, 虽说只有短短的几年,但下达的各种利民政策却不少, 改土归流便是其中之一。 雍正四年,雍正下令取消西南少数民族土司一职,改派随时都可以任免的流官。雍正亲信鄂尔泰就任云南、贵州、广西三省总督后, 全力拥护‘改土归流’这一巨举措。只是苗疆地区苗人占了多数, 且大多不服教化, 在不甘被削了土司职位之人的领导下,屡屡作乱骚扰朝廷军队, 致使‘改土归流’工作无法在苗疆地区顺利开展。 到现在雍正七年, 关于苗疆地区生苗作乱的消息,已经经由鄂尔泰上报多回。此次雍正和乌行云讨论就是该怎么处理苗疆地区生苗作乱的问题。雍正杀戮果决, 对于屡屡无视朝廷威严、频频作乱的苗人恨不得全杀个干净。至于乌行云则深受后世五十六个民族一个家的思想影响, 认为手段该温和一点。先招抚, 如果实在不能招抚, 再说用武力解决的话。 关于这点, 雍正和乌行云争论许久,加之雍正信任的亲信在上奏折子中隐隐透露出‘应以招抚’苗人的讯息, 雍正到底用朱笔在奏折上批谕:古州等处“生苗”, 罔知法度,应以招抚,不能令此地苗人独在化外。 当然你以为雍正只是这么回了鄂尔泰就太小看他了。雍正在回话的同时下旨调遣广、四川军队配合鄂尔泰镇压受被赶走的土司和其武装蛊惑的叛民, 又封张照为‘扶抚大臣’自京师前往苗疆地区‘会剿’。 只不过‘扶抚大臣’张照与鄂尔泰不和,两人矛盾闹着闹着,张照就暗地里写了一封高密信,密告鄂尔泰,说他的“改土归流”方略根本错误,不仅未能平服叛乱,反又添内乱。 雍正接到此密告,自然要去信询问鄂尔泰到底怎么回事。鄂尔泰能坐到现在的位置,自然也是不简单之人,接到雍正的来信后,当即上疏自辩,只承认自己没能彻底搞好“改土归流”,但坚不认为改流方针的错误。 不得不说,鄂尔泰在自辩奏折中的语言艺术玩得十分的好,何谓没能彻底搞好“改土归流”,明明派了‘扶抚大臣’却没有彻底搞好“改土归流”是谁的责任。鄂尔泰是雍正信任的,且其他地区的“改土归流”也做得不错,那么只能是张照的错!所以‘扶抚大臣’张照上任没多久,便被康熙罢免。然后下旨让熟悉地形的贵州按察使张广泗全力镇压叛乱。 等作乱的叛民全部剿杀完之时,鄂尔泰再进行“改土归流”的工作。因着当地人被杀怕了、不敢再捣乱,所以“改土归流”的工作这回得以顺利进行,最终流官制度得以落实。 对此结果,雍正当然是满意的,只是乌行云心中却有点不是滋味。当然这纯粹是乌行云容易心软闹出来的,而且当李元昊知道乌行云的纠结之时,也是抓紧机会嘲笑乌行云道: “说你有女人的通病吧,你还不承认。不知道当权者当杀则杀吗。还说本王不懂政治呢,这一刻本王倒觉得本王比你懂,至少本王可不会同情任何妄想推翻本王统治的叛民。” 乌行云微微上挑眼帘,带着一丝不屑道:“为君者对自己子民动刀就算再事出有因,都是下下策。倒不是他们不该死,而是就算是废物也有废物的用处,远的不说,自然各地的官窑煤矿山可需要不少的采矿人。” 与之把人杀了,还不如将他们全部扔进去发光发热呢,而且还不会落得一个残暴好杀之名。要知道雍正爸爸虽说远远比一般的皇帝还要勤政爱民,但名声可不怎么好哟,狐狸似的乌行云可不想像雍正那样、明明做的是好事,偏偏弄得个骂名。啧啧,像他这样的人,可不能像雍正爸爸那样吃力不讨好。 李元昊本来还想趁机嘲笑一把乌行云的,可听乌行云这么说,才明了乌行云是郁闷这点,不免有些意外的道:“所以,你所谓的更好处理办法,就是让他们生不如死!” “有吃有穿只不过要干活,怎么就生不如死了。”乌行云懒得跟李元昊这智商明显不过关的家伙多做辩论,转而道:“雍正这么做,也说不上错,只不过手法过于粗暴简单了点。”很大程度上坐实了他嗜杀的传闻。乌行云的担心也不过是担心雍正会再一次气血上涌,做出写下《大义觉迷录》自辩的脑抽事。 好吧,经过那很搞笑的文字狱后,乌行云对雍正爸爸的印象从多疑喜猜忌、杀戮果决中又多了一个时不时脑抽。 弘时、弘历、弘昼,三哥俩没一个正经货,果然都是雍正爸爸的错,毕竟上梁不正下梁歪嘛! 乌行云抽抽嘴巴,却是又道:“爷记得端慧皇太子、爱新觉罗永琏是雍正八年六月二十六出生的,如今已是雍正七年,哎,小耗子你是不是现在又有了?” 李元昊直接黑脸:“本王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在没有肌肤之亲的情况情况下怀孕生子。” 此话一出,乌行云立即很尴的摸摸鼻子。“好像是这样啊,哈哈!” 哈你妹啊哈! 也只有你这家伙才能做出一起躺床上睡是纯睡觉、不玩妖精打架的事儿了。 李元昊翘起兰花指、配合翻起的白眼,笑得好似带刺的蔷薇花一般,一字一顿的道:“既然你都提起本王下一个孩子该是谁了,那么本王不做点什么不是对不起本王现在这张面美如花的脸以及女儿身了吗。” “所以?”乌行云挑眉,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咱们上床去!” 李元昊很牛气的一锤定音,然后大摇大摆的就拉着乌行云往床上躺,然后木有然后,生命和谐大法好,李元昊很好贯彻了作为西夏王时的霸道,逆推了如今作为男人的乌行云。 不提事后乌行云是怎么想煽自己的那张嘴,如此腻腻歪歪过了一月后,乌行云再继整顿好刑部后,又换了六部中的吏部。并在熟悉吏部工作后,又准备将吏部闹得、不,是整顿得底朝天。 吏部设吏部司、司封司、司勋司、考功司,掌管天下文官的任免、考课、升降、勋封、调动等事务,为六部之首。本来按照乌行云的预计,吏部应该是乌行云最后整顿的部门,而不是第二个。 不过想到科考在即,雍正做出如此举措并不奇怪。毕竟科举舞弊时有发生,为有效杜绝,最好还是好好的整顿一下吏部方为上策。雍正想着乌行云在刑部的整顿工作做得十分的好,想来吏部也会整顿得妥妥当当,不会影响科举,所以也就放心的让乌行云换了一个部门,去了吏部。 只不过雍正爸爸想得好,但乌行云就有点束手束脚,不敢放手大干,毕竟科考在即,大干一场的话也会影响到科考的,所以乌行云只能选择放慢速度,用温和的手段一点点蚕食,一点点改变。 又一月,科考正式开始。乌行云根据前前世的记忆、按照前前世每年高考的模式,将吏部、礼部的官员全动用起来,务必每处考场都有考官、副考官巡逻,争取做到让考生根本没时间作弊! 不得不说,乌行云这办法还是很有效的。怎么说呢,虽说仍有参与主持科考工作的官员私下兜卖考题,但买了考题的大部分考生面对考官、副考官不间断的巡逻,有那个单子搞小抄的动作那才奇了怪了。所以相比往届,这届科考、考中的士子人数差不多少了三成左右。 对于这结果,乌行云倒是很满意,便应了弘昼的邀请,心情倍儿轻松的和弘昼一道儿出宫,去京师最大的酒楼吃饭。末了回宫之时,弘昼突然呵呵两声猥琐的问乌行云: “四哥能猜到今界的状元、探花、榜眼是谁吗。” 乌行云瞧了一眼神经兮兮的弘昼,依然笑得光风霁月的道:“状元、榜眼猜不到会是谁,但是这探花嘛!” “是谁?”弘昼好奇的追问。 “这你都猜不到,果然智商二百五。”乌行云依然是熟练的埋汰弘昼一句,然后才摇着折扇、浊世佳公子般的道:“探花肯定得今界考中世子中最帅、长得最好看的啊,如此才不负探花之名嘛!” 第43章 乌行云这说法也不算错, 因为历朝历代的探花代表着才艳双绝, 只有才没有颜可当不得探花美名。乌行云记得上一届科考状元乃是一位长得不怎么样的中年大叔, 对比就跟花儿一样美丽、雌雄莫辩、即使阴阳辫子也无法毁去其本色的探花郎, 完全没有可比性。所以探花郎留在翰林院当翰林, 给都是老学究的翰林院净化了一下空气, 而状元郎则下放为官。至于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榜眼,唔, 好像目前正在鄂尔泰的手下做事, 参与‘改土归流’的工作! 乌行云这回答,让弘昼当场就有点懵逼。说乌行云回答不对吧,弘昼又说出来上哪点不对,毕竟在他有限的记忆里, 好像每届的探花郎对比状元和榜眼,长相的的确确是三人中最为出色的。所以乌行云这算回答正确了! 面对弘昼快成斗鸡眼儿的懵逼样, 乌行云直接一折扇扣在了弘昼的脑门上, 没好气的道:“状元、探花、榜眼是谁, 自有皇阿玛决定, 你他妈操哪门子的闲心,就不怕那群喜欢上岗上线的御史大夫扣你干涉皇阿玛思想的帽子吗!” “四哥你就知道吓弟弟,谁敢乱扣帽子,弟弟就敢乱拳揍死他。” “啧,说得你好像打得过谁似的,你这战力值五点的废渣。” 乌行云懒得再跟弘昼绷嘴皮子劲儿,干脆闭上眼, 斜躺在马车里的软垫上假寐,等到马车停在宫门口,二人改换轿子乘坐之时,临上轿子之前乌行云才开口说道:“今儿你四嫂懒得上厨,你……” 好吧,话没说完,弘昼就一溜烟的跑了,可见乌行云以前说的李元昊做的饭菜可以毒死人的话的影响力还在,这不乌行云话还没讲完呢,弘昼就吓得连轿子都忘了坐,直接抬腿跑了。 “承受力真差!” 乌行云恶趣味十足的笑了笑,便上了轿子。等到轿子慢悠悠地被抬到二所大门前,乌行云下轿进屋,并在正院跟着李元昊一起用过膳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乌行云回前院书房翻阅闲赋的往届士子资料的时候,先前跑了的弘昼带着福惠就跟一大一小的土拨鼠一样,蹦跶进了书房。 “四哥四哥,五哥说四嫂做饭难吃!” 乌行云早在他们进了院门后就感知了存在,因此头也没抬的回道:“小六认为是真的?” 溜进书房后就霸占了屋内唯一一张软凳的的福惠眨巴着眼睛,很是认真的道:“五哥说假话,四嫂做饭的味道虽然不怎么样,但达不到五哥所说的毒死人的地步。” 说来李元昊的确手艺并不怎么样,但拖前世喜欢打猎的福,李元昊料理野味、烧烤的手艺那是一流,只不过李元昊前世很少动手,今生嘛,懒得动作,偶尔一次还是心情十分好的情况下。而这次,是据确诊怀孕后的第一次下厨。乌行云邀请了弘昼,但弘昼不来还跑了,只能代表弘昼还是那么单蠢,可跟他始终没陈清有关系。 弘昼此时此刻是懵逼的,他怨念他家四哥太坏了,居然喜欢这么坑弟弟。但因着抗打击力强的关系,弘昼之时怨念了那么一小会儿后,就又活蹦乱跳的,作死能力十足的开口道: “四哥你在看什么,要不要弟弟帮忙啊!” 乌行云抬首定定的打量弘昼片刻,随即眯眼笑了。 “正巧需要五弟帮忙,瞧见这堆资料没有。五弟争取今晚连夜将这堆资料看完、顺便写些心得、评论出来交给四哥。” “四哥弟弟突然想起弟弟还有事儿要处理,告辞回见!” 于是弘昼又跑了,留下乌行云和福惠大眼对小眼。 福惠自是不明白弘昼跑什么,乌行云倒是知道,不过面对乖巧可爱的福惠,乌行云并没有说的意思,而是拍着福惠的小脑袋,温和的道:“以后别跟你那不着调的五哥学!” 福惠在乌行云的手心中蹭了蹭,很是乖巧的回答道:“小六记住啊,不过四哥说的话,皇阿玛也说过,!” “所以小六千万不要跟你五哥学!” 再次拍了拍福惠的小脑袋,乌行云开始又回到了书桌前开始翻看从吏部搬回来的资料。福惠明白乌行云这是在做事,自然保持安静地在书房里坐了一会儿。等到倦意上拢,才开口乖巧地跟乌行云道了一声晚安,由着吴书来抱着他,将他送回了所住的墨客居。 这一夜乌行云看资料直到后半夜、直到星月下沉、天微微亮时才没有继续看下去,不过因着练了高深功法的缘故,乌行云只需运功调息半个时辰,便又精神百倍。因此第二天乌行云依然如平时一般,早早地出现在金銮殿和文公大臣们一起等待朝会开始。 弘昼也如平时一样,踏入殿内都是睡眼朦胧的。看着弘昼迅速的找了个角落位置、将头上的花翎帽往下一拉、就又进入睡眠模式。乌行云托腮开始思索是等雍正爸爸来了之后叫醒弘昼呢,还是等雍正来之前。作为哥哥,有义务帮弟弟改正坏毛病不是。 打定好主意,乌行云直接走到角落,刚准备用脚将弘昼踹醒时,却见满殿的文武大臣已经跪倒在地请安,显然在乌行云抬腿之时雍正已经来了。于是乌行云果断收回腿,改用巴掌拍醒了弘昼。 而猛地被人从梦乡中叫醒,弘昼无疑是恼怒的。只不过弘昼刚想骂‘是哪个奴才不长眼睛叫醒爷’时,看清叫醒自己的居然是乌行云,只得收敛火气,很是哀怨的道:“四哥,爷的亲四哥,你就不能行行好,让爷多补一会儿眠吗。” 乌行云是笑非笑的瞅了一眼弘昼,又瞅了一眼脸色逐渐开始转黑、散发着郁气的雍正,幸灾乐祸的道:“这话你跟皇阿玛说去!” “啊!” 这下弘昼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雍正已经来了,不免脸色一正,人模狗样的行礼问安道:“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乌行云扯嘴轻笑了一声,也做了和弘昼同样的动作。 雍正深沉的看了一眼弘昼,随即一言不发的在龙椅上落了座! “众位爱卿平安。”雍正声音淡淡地道:“可有要事陈奏。” 雍正话语刚落,兵部尚书便出列,双手捧着折子半膝跪地道:“奴才有要事呈报。” 此言一出,乌行云顿时利眼微眯、清冷的眸光对准了那份折子。 兵部管什么,管的是军事。兵部尚书所呈折子无疑是和战事有关的。 乌行云默不吭声的看着雍正将折子看完,等到雍正看完、将折子交由殿中的文武百官传讯之时,乌行云淡定自若的接过折子看了起来。 果不其然,就跟乌行云前面猜测的那样,兵部尚书所呈折子的的确确与战事有关。 雍正五年,阿尔布巴之乱爆发, 雍正六年,继承了父位的噶尔丹策零,遣使进京,求进藏熬茶。因西藏阿尔布巴叛乱刚平息,未获允。 雍正七年,奉命派人解送罗卜藏丹津,中途闻清军来攻,复携归伊犁。 兵部所呈折子便与噶尔丹策零藏匿青海叛军头子罗卜藏丹津和屡次骚扰喀尔喀有关。如今雍正虽说表明该怎么解决由文武大臣商议,但熟知雍正性格的乌行云却确定了雍正有心出兵讨伐,以安定北疆的心思。 所以当雍正询问‘何议’之时,乌行云很冷静的开口提议:“此次当出兵,不然噶尔丹策零野心会越来越大,越加频繁的骚扰喀尔喀。” 雍正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那依老四意思,该派何人领兵出伐。” 乌行云回答道:“领侍卫内大臣傅尔丹不错,川陕总督岳钟琪也爷不错!” “老四想法和朕相同。”雍正依然面色平静、语气淡然的道:“封领侍卫内大臣傅尔丹为靖边大将军,屯阿尔泰,出师北路;封川陕总督岳钟琪为宁远大将军,屯巴里坤,出师西路,分进合击。” 雍正说完旨意后,却是宣布退朝。等着文武大臣鱼贯而出,雍正却是出声让乌行云单独留下。 等养心殿只有雍正、乌行云二人时,雍正开口道:“老四觉得此战能不能打起来。” “回禀皇阿玛,儿臣认为这要看噶尔丹策零怎么选择。如果噶尔丹策零选择缓兵之计,这战就暂时打不起来。” “不错,老四所想正是朕所想。” 雍正依然笑着点头,好像很满意乌行云的回答。事实上雍正的确很满意乌行云的回答,因为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雍正时常感到精神不济,所以觉得自己应该活不到康熙那么大岁数的雍正,经过好几日的思索,决定进一步的放权,争取将乌行云早日培养出来,让自己能放下心思、好好的调理一下身子。 这事儿雍正瞒得甚紧,乌行云并不知情。不过拖感官敏锐的福,乌行云感觉到雍正比往日要好说话一点,所以乌行云才会照实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而不是说一半藏一半。 “最近俄国估计会遣使来京,朕想了想,就由老四你领着礼部官员接待俄国使节。” 雍正开口又是投下一句威力堪比□□的话。乌行云心里想着有特务机构的皇帝就是牛,想知道的事儿永远比别人知道的要快,嘴上却诚心诚意的道:“儿子接旨,定会将此差事办得妥妥当当。” 雍正再次点头,却是止住了话茬,转而吩咐乌行云单独留在养心殿处理奏折,而自己则在乌行云有些目瞪口呆的情况下,大手一挥就出了金銮殿,瞧龙撵的方向显然是去往景仁宫。 第44章 不提雍正的动向, 只说乌行云听话的将一大挪全国各地呈报上来的奏折批阅完毕后, 就算因着练了功夫的缘故、精神也有些困乏, 所以乌行云也没按照雍正爸爸先前说的, 去礼部了解怎么接待外邦使者, 而是径直出了养心殿, 回二所歇息! 当然,鉴于每回乌行云想休息都会有人出来蹦跶、作妖, 这回自然也不例外。这不乌行云刚进了大门, 还没来得及穿过影壁,从抄手游廊那儿直接穿过去书房那儿呢,就碰到了不知在哪儿守了有多久的高氏。 “王爷!” 高氏不愧是白莲花的代表,不止这声王爷叫得哀怨又缠绵, 就连脸上的神色也是哀怨、无悔、缠绵、悱恻,总之如果乌行云以前不是女人的话, 估计早就起了惜花之情, 将高氏好好疼爱一番了。 问题是, 乌行云就算还有女儿家的柔软, 但却是地地道道的女汉子,平生最不喜的就是白莲~婊,高氏如此作态,只会换来乌行云的鸡皮疙瘩一层层的起。 “吴书来,你告诉爷,什么时候后院的丫鬟都可以无视规矩跑到前院这儿来堵主子。”乌行云连施舍高氏一眼的心情都没有,直接掠过高氏, 冲着吴书来发脾气道。 吴书来冷不丁挨了骂,自然知道这事无妄之灾,当即乖觉的认错的同时,让人将高氏拉了下去。 高氏是真的真的不敢相信,她心中的天神居然会这么对待自己,当即就泪流、遥遥坠坠好似受不了打击似的,再次哀怨又缠绵的唤了一声王爷! 乌行云依然冷酷无情连正眼都没施舍给她,这下高氏真的大受打击,柔弱得好似不堪承受一般跌倒在地,无声泪流!美人垂泪一般都很美,但问题是看到这一幕的却是男儿身女儿心的乌行云。看到高氏无声哭泣,乌行云内心真的没一点波动,反而在思索高氏这朵白莲花可真厉害,只不过一两年的功夫就又进化了。 伪白莲进化成什么?无非就是黑心莲, 乌行云自认没有自虐的倾向,所以是怎么也不会将高氏如原身弘历或者壳子上一位住户李世民那般捧着的。 乌行云抿抿嘴,面无表情的道:“还不快给爷将高氏拉下去。书房重地是她一介使女能来的吗。” 乌行云这一开口,自有下人捂住高氏的嘴,将她给拖了下去。而高氏被拖下去后,乌行云已经没了去书房的心情,而是去了后宅正院李元昊那儿,问她怎么不看好高氏那蛇精病,就这么想看他的笑话吗。 正捧着一本孙子兵法在看的李元昊一脸错愕:“高氏?那是谁啊!” 乌行云定定的打量李元昊,发现她没说假话,的的确确忘了高氏是哪根葱,不免抚额道:“所以,小耗子你这家管得可真好!” “管家不是你一直在管吗。本王就是担个名头而已。”李元昊理直气壮地哼道:“所以高氏到底是哪根葱!” “就是那朵出淤泥而不染,柔弱、天真美丽、坚强的高白莲啊!”高氏的本名也是取得好——高心莲,可真是符合其外貌的名字啊! 乌行云这么一形容,李元昊立马想起了可以算是后院独特的一道风景线,不免又好笑又感叹的道:“她是怎么突破了嬷嬷们的看守,跑到去往前院的必经的抄手游廊堵你,而且哪来的自信你会起怜花惜玉的心。” 乌行云不计较也就罢了,要是计较,这不是给乌行云这家伙提供了收拾人的借口吗。李元昊懒得一回智商上线的想,这回估计不止高氏会倒霉、就连那所谓的包衣世家高家也会倒霉,乌行云一旦气大、迁怒起来人,那是连他这个当过西夏王的人都怕。 “爷怎么知道她怎么突破嬷嬷的看守跑到了抄手游廊那儿堵爷。” 知道李元昊根本就不知道咋回事的乌行云揉揉太阳穴,有些欲哭无泪的道:“小耗子啊,你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了吗。这么混吃等死、不干好该干的事,你以为你是猪,就知道吃跟睡!” “本王知道本王现在是你的福晋,但你别忘了爷现在的情况。”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再一次揣上包子的李元昊如今可没了第一次揣上包子的懵逼,只当肚子里多了一块肿瘤一样很是轻松惬意。李元昊觉得,就算现在带兵打战,她也能跟以前调戏宋朝、辽国一样玩转战场。 如果乌行云知道李元昊的心思,只怕会呵呵哒她,但乌行云不知道,所以他默了一下,有些泄气的道:“得,你揣着尚方宝剑你厉害,爷就不该对你会学会管家这事儿抱有希望。” 李元昊翻了一记白眼,却是转而道:“今日本王领着大阿哥、二阿哥以及小金鱼去景仁宫陪皇额娘之时,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儿。” “奇怪的事儿?怎么个奇怪法?” “本王也说不来,就是感觉奇怪!” 乌行云若有所思的蹙起眉:“爷知道了,会查清楚的,现在传膳吧!” 在后宅正院陪着李元昊一起用过膳后,乌行云没坐一会儿,便回了前院书房。而回到前院书房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吴书来安排人手去打听一下雍正爸爸今儿将批阅奏折全丢给他、离开养心殿后去了后宫哪儿。 因着雍正是坐着龙撵去的,倒也不难打听,吴书来安排打听的人手只去了一会儿,很快就回来告之乌行云:“回禀主子爷,今儿万岁爷只会了熹贵妃娘娘那,奴才听景仁宫的柳姑姑说,最近熹贵妃娘娘气色不太好。” “气色不太好?怎么没人告之爷这件事?” 乌行云微微眯起眼睛,虽说按照惯例皇阿哥每三天才会给亲生额娘、养母和皇后请安,但他和弘昼从来没遵从这个规矩,有时间都是每天请安的。他医卜星相中的医虽说并不算很精通,但看一个人的气色,判断他有没有病还是能够轻易做到的。乌行云可以确定熹贵妃没有气色不太好的问题,那么熹贵妃很有可能是在装病。 乌行云相信依着熹贵妃的性子不会没事装病,那么在自己没有注意的情况下必然发生了什么让熹贵妃不得不装病的事儿。 那么是什么事呢? 乌行云下意识就想到长春宫的那位,明明有病却始终捏着宫权不放的皇后娘娘!下意识就认定熹贵妃装病和皇后有关! 看来不能再专注于政事而忽略了后宅斗争啊! 毕竟他可不想以后也跟雍正爸爸一样,费心完国事还要操心家事。虽说一心二用或者三用对于乌行云来说没啥,足以应付得来,但一直这样,也会很烦恼的,所以乌行云觉得就这么跟着李元昊过一辈子也不错! 嗯嗯,前提是李元昊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嫡福晋、乃至正宫皇后。 打住不经意间又开始飘逸的思绪,乌行云随即下命让吴书来安排人手盯紧了长春宫,他自己则换了一身比较寻常、不那么正规的皇子常服,去了景仁宫探望‘气色不对劲、疑是生病’的熹贵妃。 “四阿哥怎么来了。”斜坐在软塌上,腰间搭了一条薄毯子、脸色看起来雪白无色的熹贵妃很是惊奇的道。 乌行云看着熹贵妃,发现她脸色之所以雪白无色,完全是擦多了粉的缘故,不由嘴巴微微抽搐的道:“儿子听福晋说今儿额娘有些不对劲,心中实在不放心,就跑来看望一下额娘。” 熹贵妃深受感动,未避免乌行云过于担忧,忙让屋里伺候的人去屋外守着。等着伺候的人鱼贯而出,屋里只剩他们母子二人时,熹贵妃掏出手绢按了按眼角,很直截了当的道:“额娘没病,是装的。” 乌行云:“.…..” 额娘你这么耿直,就不怕有人听壁角吗。 好吧,出色的听觉告诉乌行云,喜欢听壁角的某人根本没在,附近也没暗卫监视,所以可以放心大胆的说话! 乌行云抿抿嘴,面上故作不解的道:“额娘为何装病?可是发生了什么儿子不知道的事。” “还不是因为长春宫的那位。”熹贵妃面露不屑,语气也不怎么尊重的道:“也不知她是想通了还是又准备打什么坏主意,居然提出让额娘和你裕母嫔协助她一起管理宫务。额娘心中觉得不对劲,裕嫔妹妹也是觉得不对劲。额娘和裕嫔妹妹商量了一下,觉得装病虽不算好办法,但应该能躲过长春宫那位的算计。” 乌行云插了一句话问:“皇后娘娘真的暗地里打了算计?” 熹贵妃很肯定的点头:“当时额娘和裕嫔妹妹只是怀疑,可我们二人一起装病没过两三天,长春宫的那位就没提让额娘和裕嫔妹妹一起掌管宫务的事。四阿哥你说长春宫的那位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 “儿子倒觉得未必是这样。不过额娘和裕母嫔的做法也没错,毕竟小心无大错,皇后娘娘心思深沉,额娘和裕母嫔多加提防没有什么。”乌行云炖了顿,却是开口问:“今儿皇阿玛将政务全丢给儿子,跑来景仁宫探望额娘,可见皇阿玛心中也是记挂额娘,额娘这病倒要选好时机病愈啊!” 熹贵妃深以为然的点头:“四阿哥说的是,的确要选个好时机才能病愈。” 第45章 因着乌行云是打着探望熹贵妃的名头来的景仁宫, 所以结束谈话后, 乌行云便亲自拎了一盒据说是裕嫔亲手所做、送来给熹贵妃尝尝鲜的绿豆糕, 出了景仁宫, 径直回了二所。 回来之时已接近黄昏, 因此乌行云依然按照平时的习惯, 先是去了后宅正院用膳,然后回了前院书房歇息。一夜无梦。第二天乌行云早早地起了, 待他收拾妥当, 准备前往金銮殿参加朝会时,却碰到苏培盛亲自来告之今儿早朝会取消了。 依着雍正勤政的性格,突然毫无预料的取消朝会的事儿真的很出乎乌行云的预料,所以转身回二所换下朝服时, 乌行云还在思索雍正爸爸取消朝会的缘由。 “主子爷,今儿万岁爷出宫了。”接到消息的吴书来赶紧说道。 乌行云微微挑眉:“可知所谓何事?” “好像和怡亲王病了!” “十三叔?今儿的确没在朝堂之上看到十三叔的身影。” 乌行云合上折扇, 一边安排宫人准备马车, 一边出了书房。“打发人去南书房接小六回来。” 跟着乌行云出来的吴书来想了想道:“主子爷, 要不要知会一声五爷。” “老五那混球没通知的必要, 他应该也接到了皇阿玛出宫探望十三叔的事儿。” 这不说曹~操~曹~操就到,乌行云刚摇着折扇还没走出大门呢,嬉皮笑脸的弘昼就跳进了自己的视线。“四哥,你好慢,弟弟可等你一会儿了。” 乌行云眯眼看了看弘昼,突然笑着道:“现在说这话的时候,将鞋子穿对再说吧!” “呃, 一时匆忙一时匆忙。” 弘昼也是发现了自己的失误,好在他这人脸皮一向很厚,并不会感到尴尬,反而没当回事的道:“弟弟这就回去换鞋,四哥别丢下弟弟一个人出宫啊!” 乌行云没有哼声,却在弘昼转身跑回三所换鞋之时停留原地,等到福惠被宫人接了回来、弘昼也从头到脚换了一身新装备时,乌行云才合上折扇,芝兰玉树、光风霁月的道:“带上礼物,走吧!” 因着吴书来准备的马车内部空间够大,所以乌行云兄弟三人坐的是同一辆马车。马车被驾着,通过平时内务府负责采买宫人所走的宫道,缓缓地出了宫,往怡亲王而去。 “四哥,你说十三叔不会是旧疾复发了吧!” 马车上,弘昼有些不甘寂寞的开口说话道。 “五哥,十三叔得了什么旧疾?” 福惠双手托着腮帮,很是好奇插言问道。 弘昼开口回答道:“好像是因为被咱们的皇玛法关在养蜂夹道时,受了感染导致长了一种毒疮。” 顿了顿,弘昼又转而冲着乌行云道:“今年入夏,十三叔看起来比往常消瘦不少,哎,四哥你说,十三叔会不会早就不好了!” “爷又不是常来怡亲王府为十三叔诊治的太医,怎么知道十三叔什么时候不好。” 他每天都跟陀螺似的忙个不停,哪像弘昼这丫的闲得发慌,能常常碰到胤祥这位雍正爸爸的好弟弟啊!讲真,他记忆中最后一次见胤祥,都是一个半月之前的事了。当时他可没感觉出胤祥有哪里不对劲。 乌行云叹了一口气,刚要警告弘昼和福惠到了怡亲王府、要是雍正爸爸还在那儿的话不要乱说话。福惠其实不用他特意嘱咐都不会胡乱说话,但是弘昼嘛,讲真,其实弘昼的智商比起福惠来还低吧! 马车到达目的地,作为兄长,乌行云自是第一个下车。等着弘昼抱着福惠紧随其后下车,往怡亲王府大门走去之时,大门打开,胤祥侧福晋富察氏亲自迎了过来。 “奴婢给四爷、五爷、六爷请安。” “十三小婶子客气了。” 虽说侧福晋也算平妻,当得起嫂子的称呼。当加个‘小’字倒也合适,至少这位为生育了二子一女的富察侧福晋面上看不出任何不高兴,反而语气轻快地道:“刚刚万岁爷还在跟王爷、福晋念叨几位爷呢,没想到四爷、五爷、六爷就来了。” 富察侧福晋一边拿出长辈的派头领着乌行云三人进了怡亲王府,一边热络、不落下乘的跟乌行云三人交谈。而等穿过影壁、穿过回廊、到达怡亲王单独所住的院落时,富察侧福晋则是没了开口说话的意思,面上带着如沐春风的微笑,拜会雍正请安之后,不用胤祥开口便自行告退。如此举止有度,倒让乌行云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这位富察侧福晋当真才是聪明人。 “侄儿拜见十三叔,不知十三叔可有大碍?”乌行云开口道:“侄儿前些日子得了一瓶药酒,据说对风湿很有效果,十三叔要不要试试?” “怎么想起送你十三叔东西了。” 胤祥看了一眼雍正,随即便让兆佳氏将药酒收了起来。 乌行云见胤祥收下,也是笑着开起了玩笑:“因为皇阿玛暂时用不上啊!” “乱说些什么。”雍正假意呵斥,眸中却带着笑意,显然很高兴乌行云这么做。毕竟雍正也算深受兄弟闱墙不和的伤害、自然是希望自己膝下的阿哥们和和睦睦、兄友弟恭。 乌行云不想说雍正天真,说明了雍正爸爸的儿子们之所以看起来的确和和睦睦、兄友弟恭,但那是数量太少、且个个都很有个性的缘故,弘时死得早,弘昼专业不着调,而福惠是乌行云养着的,且人小母族失势,根本不记在考虑储君的范围类,所以深深看明白这些的乌行云才乐意表现雍正喜欢看的兄友弟恭。 乌行云抿抿嘴,神色很是轻松的跟雍正爸爸以及胤祥闲谈起来。至于弘昼却像孩子似的、领着福惠将兆佳氏特意让下人端上来的各色糕点、果脯都吃进了肚子里。 停止谈话的雍正爸爸扫了弘昼一眼,没好气的道:“吃饱了?” 弘昼很心大的点头又摇头:“只算半饱,儿子感觉儿子还能再吃下一只鸡。” 呵呵! 雍正再也忍不住抬腿一脚踹向弘昼。弘昼在雍正脚丫子还没挨着屁股之前,就做作的倒地哎哟、哎呦的叫了起来。 如此做作的一幕,雍正爸爸黑脸,胤祥和兆佳氏夫妻俩齐齐憋笑,至于福惠则呆萌的眨着眼睛,好像不明白弘昼突然躺到了地上是几个意思。 几个意思,自然是耍宝的意思。 也是忍俊不住的乌行云瞄了一下雍正爸爸已经漆黑如墨的黑脸,感叹道:“孩子不听话怎么办,打一顿就好!皇阿玛啊,你看是你老动手,还是儿子这兄长的动手!” 雍正爸爸不怒而威的看着乌行云,瞬间就让乌行云明了雍正爸爸的想法。 得,看来雍正爸爸也知道他这个做人兄长的打人更疼。 所以,乌行云笑着上前,揪着弘昼的衣领,就将弘昼拖了出去,等到弘昼惊天动地的惨呼声响起时,福惠摸摸鼓鼓地小肚子,天然黑的道:“其实小六在二所住了那么久,只听到过五哥的叫声,根本没看到过四哥怎么教育五哥的!” “哦。”胤祥很是好奇的问:“是不想看,还是你四哥不让你看。” 福惠眨着眼睛,更显呆萌,也更天然黑的道:“四哥不让小六看,说场面太过于血腥暴力,不适合小孩子看!” 想到弘昼那张时不时就会变成猪头的脸,雍正摸了摸福惠的小脑袋,很是深沉的开口道:“你四哥说得对,尽量减少和你五哥的接触,到时变得跟你五哥一样不着调就不好了!” 福惠乖巧的点头,而后让弘昼又变成熊猫眼儿的乌行云神清气爽的揪着萎靡不振、浑身散发阴郁气息的弘昼走了进来。对于这回乌行云‘手下留情’并没有变成猪头脸,雍正心中居然深表遗憾,可见弘昼这个儿子当得有够失败的! 被乌行云揍了一顿的弘昼可不知道雍正爸爸心中的想法,所以进来后,弘昼不抱雍正爸爸的大腿,反而抱着胤祥的大腿,伤心的嚎道:“十三叔,侄儿心里苦吗。四哥太坏了,总抓着机会就揍侄儿。这也就罢了,反正侄儿挨揍已经习惯了,可偏偏四哥还老爱威胁侄儿,说要是再让智商离家出走,就把侄儿三岁还尿床的事儿宣扬出来……” 此事弘昼一说出口,气氛就顿时一静。被弘昼抱着大腿哭诉的胤祥这一刻很好的体会他皇帝哥哥面对弘昼这么一位奇葩儿子的心情,要是弘晈、弘晓也这样,估计自己早就忍不住出手打得半死不活了吧! 胤祥忍住笑意,正想安慰弘昼一把避免雍正也忍不住将他胖揍一顿之时,福惠很是呆萌的道:“原来五哥三岁还尿床啊,羞羞!!o(*////▽////*)q小六过了两岁就没尿过床了!” 第46章 弘昼一溜儿的跳了起来:“小六, 你怎么知道这事。” 福惠略显奇怪的歪着脑袋道:“不是五哥亲口说出来的吗。” “你五哥有说过就会忘的毛病。” 乌行云真真是抓住一切机会就尽情的吐槽弘昼。不过虽说这样, 但乌行云心中还是大概数的, 虽说弘昼变成现在这么不走寻常路, 但雍正爸爸的功劳绝对占了多半, 毕竟连他这哥哥也觉得弘昼混虽混、但在关键时刻还是拎得清的。 这不, 弘昼的危机意识告诉他,再这么作下去, 雍正爸爸绝逼也会当着胤祥的面上演痛揍不孝子的家暴场面, 所以弘昼干脆利落抱起福惠往门口跑去。 弘昼边跑边道:“小六啊,你不是想出门见识一番吗。走,五哥带你吃遍玩遍这京师的大街小巷。” 屋里子的乌行云看向雍正,得到雍正点头示意后, 乌行云会意的跟雍正、胤祥外加兆佳氏告了一声失陪的罪,便快步出了房门, 跟着在院门口等着他的弘昼、福惠一起出了怡亲王, 很是随意的在大街小巷走动、权当散步。 福惠小孩子心性, 几乎没怎么出过宫, 见了什么都好奇。一路走来,各种惊奇有趣、却便宜的小玩意儿越来越多,到最后乌行云、弘昼两个哥哥都快充当拎包的了。 “小顺子,将这些送回去。” 弘昼开口吩咐随行的小太监。话刚说完,便听到福惠很是惊奇的指着小贩举着叫卖的糖葫芦,“四哥,那是什么, 红红的真好看!”乌行云给福惠解释这是糖葫芦,掏出铜钱让小贩来几串时,弘昼忙不迭的道:“五爷也要,别把五爷抛到一边。” “你真当你跟小六一样大啊!” 乌行云哭笑不得,到底还是拿了一根糖葫芦给故意装小的弘昼。 就在乌行云牵着乖巧舔着糖葫芦吃的福惠、眸光貌似无意看着四周、实则却在不动声色观察来来往往的行人时,弘昼突然啃完糖葫芦开口道:“四哥,你出门都会带着散碎铜钱啊!” “不然呢,普通百姓用的几乎是铜钱,难不成买一文钱一串的糖葫芦,爷还要拿碎银子砸死小贩吗。”就算他是国家下一任继承人,钱多人却不傻好不好。拿钱砸人这么二逼的事儿,他才不会做呢! “四哥说得有理,看来弟弟以后出门不止要带碎银子,也要带些铜钱才行。” “你的关注点只在这?”乌行云淡淡地扫了一眼弘昼,却是没再继续这个问题,转而道:“最近瞧着皇阿玛的意思,有些让你也要六部历练一下。五弟,你能告诉四哥,你打算去六部中的那个部门吗!” 还有这事? 弘昼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毕竟他都这么混吃等死了,雍正爸爸还没放弃把他往十三叔的方向培养吗。 弘昼苦着一张脸,欲哭无泪的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弟弟我就选在礼部当差吧!”作为六部之一的礼部,算得上地地道道的清水衙门,主要考吉、嘉、军、宾、凶五礼之用,并管理全国学校事务及科举考试及藩属和外国之往来事,简直可以用闲闲闲来形容。 当然这只是平时,要是赶上藩属朝贺外邦来使,那也是忙得要死、恨不得把人分成两半来做事。乌行云想到雍正爸爸说俄国使者不日将会来清,所以清水衙门的礼部即将陷入忙碌中。如今弘昼提起想到礼部当差,绝对不可能是突然变勤快了,而是根本没想到这茬吧! 哎,看到活宝弟弟又无意识的把自己坑了,乌行云觉得要是不让他在自己挖的坑里多待一段时间,也太对不起哥哥这个职位了,所以乌行云根本没有提醒弘昼的意思,点头应道:“礼部不错,五弟你好好干,四哥相信你一定能办好礼部的差事!” 弘昼觉得自己到了礼部,也只不过作息被控制、最多过上按时上下班的生活罢了,所以也就不在意的跟乌行云表示,他到了礼部一定会好好干,结果白天按时打卡,上班时间到处闲逛的轻松日子没过几天,在清军分两路,分别由傅尔丹、岳钟琪统领进攻数掠喀尔喀蒙古及藏匿青海叛军头子罗卜藏丹津的准噶尔部噶尔丹策零后,俄国使者来清访问。作为在礼部听差阿哥的弘昼自然当仁不让成了接待俄国使者的不二人选。 对于雍正爸爸居然做出不让乌行云上场,改由他接待俄国使者的决定,弘昼无疑是懵逼的。不是说礼部是清水衙门,平时很是清闲,除了出出考题、安排一下科举的场次、根本不怎么忙碌嘛,怎么…… 都说是平时、几乎不怎么忙了… 这他妈还想不通,弘昼你那智商真的是二百五! 一旁看着弘昼那张懵逼脸,乌行云下意识的抽抽嘴巴。这弘昼这德性,雍正爸爸还想把他培养成胤祥那样的全能弟弟,这是看不起拼命十三爷胤祥呢,还是太高看弘昼这靠办生葬敛钱的家伙? 啧,看来雍正爸爸还是没有深入了解弘昼懒惰到了极点、宁愿混吃等死的想法啊! 唔,要不找个时间让雍正爸爸好好见识一番! 就在乌行云暗搓搓的想着坏点子时,雍正抿嘴、面上看不出喜怒的道:“怎么?老五不愿替朕分忧!” 危机意识强烈的弘昼顿时打了个寒颤,咽下‘不是还有四哥吗’这句明显找打的话,有些畏畏缩缩、欲哭无泪的道:“儿子这不是怕儿子做不好,让皇阿玛失望嘛!” “朕对你的印象就这样,再失望能失望到哪儿去。”雍正爸爸再次看不出喜怒的补刀道。 对,只要不把失望变成绝望就成! 乌行云默默地在心中神补刀、面上也是赞同雍正爸爸的话说道:“五弟,四哥相信你定能好安排俄国来使的接待工作!” “不是,四哥,皇阿玛前段时间不是说让你结束吏部的整顿工作到礼部,弟弟巴心巴肝的等着四哥来礼部,皇阿玛突然又不安排四哥来礼部了,这不是让弟弟白欢喜一场吗!” 弘昼也是做戏的高手,至少这个时候他表现得极其失落低沉,让心硬如铁的雍正爸爸也忍不住在想,弘昼这么不成器,他还期望他能像弘历一样能干,是不是要求有点高。雍正迟疑了,而弘昼这招装可怜、努力将乌行云也拉下马的招数也差不多成了! 乌行云作为一只得道成精的狐狸,自然知道弘昼这番姿态是为了什么。他没有制止的意思,因为他本来就打算和弘昼一起主持接待俄国使者的工作。这倒不是乌行云不信任弘昼这个弟弟,而是收集情报什么的,还是自己亲自来更靠谱一点,而且他可不想再出现富察马齐那样为了几千卢布就能干出出卖谈判大臣资料,导致大清谈判大臣失了先机、签下《布连斯奇条约》的事。 所以乌行云依然笑得如沐春风,静看弘昼是怎么将可怜发挥得淋漓尽致,将雍正爸爸也磨得没了脾气,最终答应让乌行云作为弘昼的副手,一起主持接待俄国使者的工作。 对于这结果,即使被雍正爸爸撵出了养心殿,弘昼心里还是有点不满意。因为弘昼想的是乌行云为主,他为副手,这样他也好偷懒。结果还是他冒头,弘昼觉得有乌行云这么一个副手在,他想偷懒那根本不可以,所以这算不算是挖坑把自己给埋了! 弘昼哀怨脸,一路气压低迷地跟着乌行云回了二所,然后看着书桌上一大堆乌行云亲自整理出来的关于俄国的各种资料,不敢置信的道:“四...四哥,这些都要弟弟今晚看完?” 乌行云点头:“必须今晚看完,五弟啊,明天俄国使者就正式抵达京城了,你不对俄国多了解一下,明天该怎么接待。” “还能怎么接待?”弘昼不解的道:“藩理院平时怎么接待蒙古王公,这次就怎么接待俄国人,还能怎么的!” “相信哥哥,各国的礼仪不同、不能一视同仁,要是闹出什么笑话、闹出什么国际纠纷,只怕皇阿玛在失望之余不会只揍你一顿那么简单!”乌行云随手拿起几张钉在一起的纸张,又道:“四哥整理出来的资料很简单,一夜的时间足够你看完。” 听到乌行云这么说,弘昼只得苦哈哈的坐下,翻阅起乌行云整理出来的各国资料。弘昼这么听话,乌行云也就随之在另一张搬进来的书桌前坐下,开始根据记忆编写其他欧洲国家的资料。 这些乌行云也是写得很简略,只写了大概的人文风景以及地貌,其他的比如军事力量,只能多方了解之后才能详细备注,所以乌行云写得十分快速,不过一个时辰左右,浪费了好几张笔墨就完成了。至于弘昼,呵呵,还真是用心在记,一个时辰过去了,才堪堪看完乌行云先前递给他的只有几页纸关于俄国人文风景的资料。 第47章 一夜过去, 同样一夜没睡的乌行云精神奕奕,而弘昼却像身体猛地被掏空一样萎靡不振,走起路来随时都会打瞌睡。乌行云怕弘昼这形象会被俄国人误会成瘾君子, 逐大发慈悲让弘昼去歇息, 等俄国使者到达城门后、好哥哥的乌行云再叫醒他。 弘昼自是听了话滚去休息,大约过了有两个时辰左右, 俄国使者终于进了城门, 直接由礼部官员领着住进了藩理院。 俄国使者稍作安顿,被叫醒的弘昼就以主负责人的身份换上朝服, 信心满满的去了藩理院。因着藩理院的人也是有粗通俄国的,所以略微交待、提点弘昼几句,乌行云并没有选择跟去,只和雍正爸爸想的那样放手让弘昼做事。 不提弘昼是怎么跟俄国使者耍嘴皮子,反正依着弘昼的性格不会吃亏就是了! 只说乌行云在弘昼去了藩理院后,便以调整作息为理由,跟雍正爸爸告罪一声,回了二所歇息。 这一觉因着没人打扰, 乌行云睡得也算十分安稳, 直到日落时分才悠悠转醒。起了后, 乌行云先是用了一碗安神的参茶, 然后换下身上皱皱巴巴的朝服,换了一声深色的常服,便去了李元昊所住的后宅正院。 去的时候因着没事先打招呼,所以乌行云一来就碰到了李元昊抱着已经会说话, 但咬字仍然有点不清晰的小胤禔(瑾钰)在玩。说玩,李元昊这当额娘的是真的在玩胤禔。怎么说呢,因为自从知道小瑾钰被胤禔穿了后,李元昊给女儿准备的玩具不再是女孩子该玩的,而是一些刀啊剑啊,总之一切适合男孩子玩的,李元昊必定会准备。 对于这些,乌行云没有过多的干预,先不说李元昊的举动算不算因材施教,但小瑾钰芯子成了胤禔,那么李元昊的所作所为便不算超前。乌行云踏入院子就看到自家的宝大格格伸着小胖腿、一手扶着墙壁站立,一手则拿着小木剑在那挥舞,口中更是咿咿呀呀的道:“爷戳死老四你这个小贱人…” 乌行云默然,虽说知道胤禔骂的是雍正,但问题是他也排行老四啊,听着胤禔这么骂,他总有种胤禔将他也连带上一起骂了!于是心中实在不爽的乌行云直接一巴掌扣在胤禔的脑袋上,笑得特别不怀好意的道: “小兔崽子骂谁呢!” “小兔崽子骂…” 后知后觉感到乌行云是坑的胤禔懵逼了,瞪着大大的眼睛欲哭无泪的瞅着乌行云道:“阿玛,你下手那么狠干嘛!” “没把你打得半身不遂,下手就不算狠!” 这话可不是乌行云说的,而是同样毒舌的李元昊。而李元昊一说,就把胤禔弄得无语,你们不是习惯相爱相杀吗,怎么身为宝宝的我一开口,就遭受了你们夫妻的双手混合打击… 这是相爱相杀,他妈逗我? 宝宝我跟胤礽那二逼才算是相爱相杀… 等等,怎么想到这儿了,一定是宝宝今早起床的方法不对! 虽然这么想,但胤禔还是不经意将目光放在李元昊高耸的肚子上,心里不受控制的划过一种想法。 “阿玛,额娘肚子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乌行云有些茫然的眨眨眼睛:“哪里不对劲?吃嘛嘛香,身体倍棒,能有哪里不对劲?” 前世身为男子,虽说后半辈子过着圈禁不得自由的生活,但胤禔怎么也做过很多次的爸爸,所以倒比乌行云、李元昊这对前世专注于相爱相杀、今生只得了一个女儿的夫妻更先看出不对! “额娘的肚子好像比寻常孕妇要大,应该不止怀了一个吧!” “嗯,怀了两只。” 乌行云轻飘飘地道,换来胤禔愕然的神色。 “怎么?阿玛不该知道吗?”乌行云挑眉、颇有些好笑的道:“凡我逍遥派弟子,需学医卜星相,琴棋书画,机械杂工,贸迁种植,斗酒唱曲,行令猜谜,五行八卦、奇门遁甲、农田水利、经济兵略,做到无所不通,无所不精。” 李元昊在一旁点头附和:“还要模样俊秀,聪慧异常,所以你阿玛能知道本王的身体情况,一点也不奇怪!” 所以、敢情宝宝我才是傻逼… 胤禔呵呵两声,却是转而道:“两个啊,所以儿…女儿在想,其中有没有女儿的好弟弟太子殿下呢!” “这很有可能。” 乌行云摸摸下颌,也和胤禔一样直直的盯着李元昊的肚子,就在这时,李元昊的肚皮一左一后的动了一下。乌行云转了转眼珠子,有些玩味的抿嘴笑了笑。 “小耗子怀的双胎乃是一男一女,按照排行,女孩应该是宝二格格、男孩则该是三阿哥。” 胤禔也被两口子培养得喜欢思绪乱飘,这不乌行云这么一说,胤禔就立马发散思维,顺着话茬道:“呵呵,希望胤礽那祸害成了宝二格格,至于宝三阿哥,不会是胤祉吧!” “爷记得康~熙老爷子也是排行三,说不定宝三阿哥会是老康呢!” 康~熙老爷子,老~康? 胤禔下意识就打了个寒颤,卧槽,自己前世爹成了今生的弟弟,这么恐怖的事儿应该不会发生吧! 胤禔自我安慰一翻,又下意识的往李元昊那高耸的腹部扫去,然后不由自觉的又打起了寒颤。 乌行云见胤禔好像被自己的‘调戏’之言吓到了,不由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这孩子胆子也太小了,就算你前世的亲爹成了今生的亲弟,也不该吓成这样啊,啧,要是前世的亲爹跟你一样变性成妹子、你是惊吓更多呢,还是幸灾乐祸! 唔,按照李元昊的思维来想,应该幸灾乐祸比较多吧! 嗯,如果是他也是幸灾乐祸居多! 不否认自己良心也是大大的坏的乌行云再次给了胤禔一记脑瓜崩儿,弹得胤禔眼泪汪汪之后才出声安排下人们摆膳。因着乌行云一日三餐基本都在后宅正院解决,所以李元昊这儿的吃穿用度都是按照乌行云这位王爷的身份来安排的。不过乌行云不是个喜欢奢华的主儿,李元昊也不是个讲究的主儿,所以吃方面都是合适,而不会为了所谓的身份过度铺张浪费,所以晚膳不过熟菜、热菜十道、凉菜五道,外加一碗冒着香气撒了一点葱花的蛋羹。 蛋羹自然是胤禔吃的,作为一个有前世记忆的宝宝,胤禔可没有吃人奶吃很久的打算,只是吃到七八个月后,就自我断了奶。乌行云自是没有过问胤禔的决定,在胤禔自我断奶之后,也只是让小厨房的人多多的备些新鲜、加了杏仁煮过去腥的羊奶给胤禔增加营养,就连辅食也是胤禔长到一岁多后,能自己拿着勺子吃时才多多的准备的。 之所以会这样,主要也是因为胤禔是个有脾气的主儿,不好意思吃饭要靠喂,所以能自己动手就自己动手。这不,胖嘟嘟、粉嫩嫩的胤禔穿着大红袄子坐在铺着细软,镶嵌有围栏的高椅子,胖胖的小手挥舞着小勺子一口一口的挖着蛋羹往肚子里塞,不一会儿小肚子就吃得饱饱的。 胤禔将最后一口蛋羹喂到肚子里后,李元昊又端给他小半碗羊奶。等到小半碗羊奶也下肚后,专注于吃肉的乌行云丢下筷子,喝茶去了去油腥,开口说道:“今儿弘昼去了藩理院安顿俄国使者,想来这场交谈应该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情报。不过这没多大关系,以前爷就认为他们这回来应该是两国邦交、应该没什么重要事需要深谈。” “那现在更是这么认为?” 乌行云点头:“应该是这样,不过也不可掉以轻心,毕竟那些鬼佬爷可不敢怎么放心、怎么轻信。” 李元昊亦是点头,一副很支持乌行云的模样:“既然不放心,要不要派人去盯着!” 乌行云道:“可以安排皇阿玛给的人手去,这样有什么情况,爷和皇阿玛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身为越来越让雍正爸爸满意的继承人,乌行云除了要逐渐接手雍正爸爸给了人手,也要自己培养。当然这个培养要有度,至少要保持在雍正爸爸可以容忍的范围内,不然疑心病一犯,就算雍正爸爸的儿子数量少,他算是唯一的继承人,估计也会落得康熙年间废太子的下场!所以略加思考,乌行云选择派雍正爸爸给的人手去盯梢那是最正确不过的! 李元昊明显是直肠子,自然想不到乌行云所想的弯弯绕绕。不过他胜在听话,乌行云怎么说他就怎么做,两人这么分工合作,倒也算配合默契。至少狐狸一样的乌行云对于这样的李元昊是满意的。 日子一天天流逝,转眼俄国使者便在京师待了足足有一周。 调派去监视盯梢俄国使者的侍卫们算是好手,几乎差不多将这些俄国人什么时候用餐、什么时候睡觉、什么时候尿尿、事事都记录了下来交与雍正以及乌行云。 雍正这人就不说了,乌行云本就是个善于从细节中分析问题的主,通过这些记录和俄国使者平日的言行,乌行云甚至推断出他们应该不是现在在位的彼得二世的人,而是他死后继位的女沙皇——安娜一世的手下亲信。 第48章 彼得二世乃是俄国沙皇很有名的短命皇帝。在位只有三年, 死了的时候还不到十五岁,而他死后,罗曼诺夫家族男性谱系至此绝嗣。至于安娜一世, 则是俄国沙皇伊凡五世的女儿, 彼得一世的侄女,彼得二世是彼得一世的孙子, 所以彼得二世则是安娜一世的堂侄。 安娜女皇是叶卡特琳娜女皇的妹妹, 按照俄国传奇女皇叶卡特琳娜登上皇位是传奇,那么安娜女皇等上皇位纯属偶尔。按照叶卡特琳娜女皇生前遗嘱, 帝国继承人的顺序分别应该是彼得、彼得的子女,女儿伊丽莎白。 作为彼得一世的孙子彼得二世死于天花身前无嗣的话,最最应该继承沙皇位置的应该是叶卡特琳娜女皇的女儿伊丽莎白。可是秘密委员会不想伊丽莎白登上帝位,原因是她代表了彼得大帝以来推行的改革路线,所以秘密委员会将与俄国皇室有血缘关系的人巴拉来巴拉去,最后选定伊凡五世的次女,安娜伊凡诺芙娜罗曼诺娃。 不过这位安娜女皇格调可不怎么好,简直可以用低俗来形容。□□君王、□□统治这些先不说, 最主要的是这位安娜女皇特别喜欢打听别人的隐私, 对大臣们家中流长蜚短的各类绯闻很有兴致。末了还花重金、在宫中收养大量的宫廷小丑和各类跟班, 每天逗她开心。仔细回想一下, 老五星云 仔细回想一下,乌行云开始推翻先前的判断,认为这次来清的俄国使者应该不只是安娜一世的人,或许说墙头草随便倒、哪边有利倒哪边。想到这点, 乌行云觉得那位彼得二世应该已经得了天花病,只不过还在治疗阶段,所以各方势力运动、都在谋划下一任沙皇的位置。 啧,果然皇家无亲情、更别说女性也享有继承权的外国更是乱啊!不过乱又关他何事,作为华夏人,乌行云巴不得俄国更乱。所以,要不要动上些手脚,让俄国政局更乱。 不过要想插一手,将政局搅得更乱的话,选择帮一把伊丽莎白最合适不过的。只是对比安娜和伊丽莎白二人,前者智商、情商明显要低于伊丽莎白,出手帮一把伊丽莎白的话,伊丽莎白极有可能比前世更早掌握俄国政权,所以对于乌行云这满心眼都是算计得人来说,安娜就任沙皇之位可比伊丽莎白要好得太多,所以最好还是不要故作聪明、妄想火中取栗插一把手,还是顺其自然。 想通这些,乌行云也就放下心思让弘昼全力去接触来的俄国使者们不怎么过问。就这样俄国使者们又在京师盘旋一周,终于准备回国。这时乌行云向雍正提议两国建邦,俄国又正逢新沙皇继位,咱们大清作为礼仪之邦怎么也得派使者前往俄国圣彼得堡祝贺吧,何况蒙古土尔扈特部与俄国相邻,乌行云认为使土尔扈特部比历史上更早回归,更加能狠狠地坑一把俄国。 当然乌行云恨不得俄国人民陷入水深火热的恶毒心思并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以一种非常委婉的语调表示:“皇玛法晚年曾派图理琛使团﹐途经西伯利亚,历经两年的艰辛终到达伏尔加河下游﹐访察土尔扈特部。如今数十载过去,咱们怎么也要了解一下伏尔加河下游﹐访察土尔扈特部伏尔加河下游﹐访察土尔扈特部,如今过了二十载,咱们怎么也要土尔扈特部人的生活,并从他们的手上了解一下俄国。毕竟两国建邦,对于俄国的风土人情,咱大清总要多过了解吧!” 雍正虽说是皇帝爸爸,但可不知道乌行云心中的算计,再加之乌行云言行确凿、的的确确是为大清好,所以雍正爸爸仔细想了一下,同意派遣大臣前往俄国圣彼得堡祝贺彼得二世登位的事。 于是俄国使者团离京归国的同时,乌行云提议雍正爸爸做主安排的大清随队访问使团也跟着一起离京。按照计划,大清随队访问使团先到俄国圣彼得堡祝贺彼得二世登基,然后去往土尔扈特部做慰问。结果,碰到了彼得二世的去世,然后围观了俄国政局动荡、安娜一世又是怎么走了狗屎运捡了从天而降的沙皇位置,然后才晕晕乎乎的去了土尔扈特部,给他们带去了来自祖国人民的温暖关怀! 不过由于道路难走,所以这支访问使团回来都是一年后的事情了,后续暂且不表,只说大清随队访问使团随俄国离京之后,乌行云又陷入忙碌状况。雍正七年,清军分两路进攻数掠喀尔喀蒙古及藏匿青海叛军头子罗卜藏丹津的准噶尔部噶尔丹策零。岳钟琪屯驻巴里坤,采用稳扎稳打,逐步推进深入的战术。北路统帅傅尔丹则急功冒进被准噶尔部大败于和通淖尔,十多名大将战死。 此消息传到京师后,傅尔丹遭到众大臣弹劾,作为他的举荐人乌行云也受到了影响。当然因着雍正现在成年的儿子就只有乌行云和弘昼,鉴于弘昼实在担不起继承人的位置,所以对于朝中有人说乌行云举荐不利反倒让雍正爸爸不悦,进而维护其乌行云来。 说来乌行云会举荐傅尔丹,最主要是因为傅尔丹算是满人中比较能打战的。比较雍正爸爸讲究平衡,就算乌行云不举荐傅尔丹,也不会选择让岳钟琪独自统帅三军,所以乌行云干脆随意点了傅尔丹的名,想着他和岳钟琪配合好、应该能平定准噶尔部的叛乱。结果没算到傅尔丹居然会贪功冒进,导致大败不说,还折损了十多名大将。乌行云心头悻悻,就没有出口为傅尔丹说话,反而提议将傅尔丹北路统帅的职位撤了、让岳钟琪一人负责平叛之事。 只不过雍正爸爸并不赞同乌行云的提议,反而更倾向于让傅尔丹戴罪立功,所以造成十多名大将折损依然待在前线,说降了职、北路统帅也换了人,不再是傅尔丹,但岳钟琪并没有独自统领三军! “岳钟琪是人才,只不过…” 乌行云抿着、露出一抹似嘲非讽:“满汉一家,啧,果然就连雍正也只是口头上说说罢了。真要放心,就不会再傅尔丹犯了错之后,提拔其他人进行制衡、牵制了。” “难道制衡、牵制不好。”李元昊有些不解的道:“你以前不是说为帝者要懂得帝王心术,而帝王心术最主要的一点是要懂得怎么用人以及如何平衡朝堂各方势力以及牵制,怎么今天反而这么说…” “你就当爷有感而发吧!” 乌行云顺手捞起坐在软墩子上小胤禔,无视他微弱的挣扎,将他一头绒毛蹂~躏得乱糟糟后,总算心情好了一般开口‘调戏’道:“爷的宝大格格可真长得好,下次爷回来一定记得摘朵花儿给宝大格格簪上。” 小胤禔脸裂,他以为穿着大红袄子已经是惩罚呢,没想到居然还要戴花。以他对于乌行云这位恶趣味十足的阿玛的了解,所谓的花绝逼是御花园最红最艳的花。 胤禔不想戴花,刚想开口拒绝之时,就见乌行云脸上笑容加深、一副我为你好的表情说道:“钰儿啊,你要习惯,要知道哪家的格格不穿金戴银、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钰儿啊,你可不要辜负你额娘给你的这幅好相貌啊!” MMP,爷宁愿爷长得不行、跟母夜叉似的,这样长大后就没人敢跟自己提嫁人的事了。 不过胤禔转念一想,想到就算他真的长得丑,身为皇室格格也有人娶,内心不免暴躁了起来,强烈期盼自己前世的弟弟们、最好落得跟她同样的下场。 呵,最好都带着记忆投胎成女儿家,一起纠结以后嫁不嫁人的事吧! 胤禔眼皮一跳,皮笑肉不笑,绷着胖乎乎的脸蛋,软乎乎的道:“爷不喜欢女妆,所以阿玛你就把我当成儿子一样教养吧。儿子可以一直跟大哥哥、二哥哥一起学习。” “把你跟永璜、永琪一起学习,不是欺负永璜、永琪吗。所以你老老实实地听话跟你额娘好好学,别一天到晚的纠结怎么成了女儿家,要知道再纠结你的性别也换不回来。” 到底不敢跟李元昊一样跟乌行云这战斗力破表、人也狡诈得跟狐狸一样的家伙正面杠,所以胤禔缄默片刻,倒也乖乖巧巧的点头:“女儿知道了,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真乖!”乌行云又顺手将胤禔的头发揉乱:“等你三岁时,阿玛就正式教你练北冥神功。” 第49章 说起来胤禔前世长得很不错, 甚至有美男子的称号,但这并不代表他愿意成为貌美如花的女子啊。只不过投胎技术不过关,变成如今这女儿身男儿心的模样, 也只得认命, 幸好在她之前还有一位好战分子西夏王打头阵,她不是第一个倒霉鬼。 胤禔心中起了蜜汁满足感, 也就懒得理会乌行云这个当人阿玛的家伙的‘□□’, 转而道:“准噶尔部的战争什么时候结束。” “应该雍正八年吧!”乌行云蹙眉回答道:“至于咱们大清派出的大使团应该也是雍正八年回来。而且回来之后,雍正九年时, 雍正又派了另一批人前往土尔扈特部。但由于俄国方面害怕大清与土尔扈特部加强联系,所以在大清使者未到达土尔扈特部之前,尽全力阻止,所以第二次去往土尔扈特部送温暖的工作被中断。” 胤禔一脸认真,感叹万千的道:“老四这个皇帝做得不容易啊,嗷,阿玛你怎么又打我!” “你当着阿玛的面叫老四啊!”乌行云挫了挫牙花儿,语气不怎么好的道:“雍正虽说排行四, 叫老四没错, 但现在谁敢再这么叫他。而且老四现在是爷的专属, 雍正不管是在外人还是自己人面前都习惯叫爷老四。啧, 小金鱼啊,你说你哪来的狗胆感叫你阿玛老四。” “儿子长的是人胆,可不是狗胆。” 胤禔皱着一张胖乎乎的小脸,软软的回嘴道。当然语气软并不是故意这么做的, 而是呵呵,小孩子语气不软绵那还是小孩子吗。所以胤禔只能用软软地语气跟乌行云说话。 胤禔道:“就算儿子胆子大,也没有五叔的胆子大好不好。” 乌行云不动声色的挑眉:“唔,你五叔又背着阿玛干了什么不着调的事了。” “阿玛不知道?” 胤禔略带惊奇的提高声音道。 乌行云…… “爷该知道?”乌行云似笑非笑道:“小金鱼啊你要懂得一个道理,就算血脉相连的亲人也没有帮别人完全做决定的权利。爷之所以会管教弘昼一来是裕母嫔以及熹贵妃的请求,毕竟自爷小时候被抱到福晋身边养育,弘昼便养在熹贵妃的膝下,自幼较弘时要来的亲近,二来也是弘昼很知趣、识时务,虽说时不时干些不着调的事情,但焉知他不是有意为之。” 弘昼那凑不要脸的犊子可是地地道道的聪明人,再加上他的亲娘裕嫔也是位能看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不奢望有的没的的明白人,而雍正在有了原身弘历这么一位‘完美’继承人的前提下,有心想把弘昼养废,所以弘昼很小就知道自己的定位。 弘昼从小就明白依着自己汉妃儿子的身份,是根本争不过额娘是满人身份的乌行云(弘历)的,所以他根本就没奢望过能让看重血统的雍正帝越过乌行云选择他。 对于弘昼来说,当十三叔胤祥那样的贤王多累啊,闲王才是他的终极目标。而且浑点没啥,说不定雍正更放心浑点、却没什么儿子。所以历史上的和亲王弘昼活得有够滋润,连生葬的荒唐事都干了出来,但乾隆帝没有责骂他荒唐反而参加了他的丧葬典礼。当然乌行云怀疑这其中更多的是弘昼之所以这么干是乾隆指使的,事后两位蛇鼠兄弟一起分赃! 弘昼的心思其实并没怎么隐瞒的意思,所以不光乌行云看得明白,原身弘历甚至壳子上一位住户李世民也看得分明,所以对于弘昼,乌行云很放心,也乐意帮着裕嫔□□一下弘昼。毕竟乌行云可没打算自己上位后、等同于皇帝私库的内务府还由包衣世家把持,弘昼□□好了正好适合管理内务府,毕竟私人的钱包还是自己人握着更好一点。 “现在还有五年的时间,慢慢来、不急。”乌行云笑着说道:“现在重要的是,皇后娘娘那儿随着八旗选秀一天天临近,可越来越坐不住了。” “皇后是执意要让乌拉那拉一氏出个隐形太子的侧福晋。” 胤禔接口、小小的脸蛋上写满了不悦:“那位小乌拉那拉氏倒是没再被接进宫,但是自入春以来,大哥、二哥和儿子一起去请安之时,长春宫那位总是有意无意的说二所太过冷清、伺候的人少。儿子就不明白,这些话该对着额娘说啊,跟还是宝宝的儿子和大哥、二哥说什么,哦,想来是想借着跟着伺候的奴才们的口,传到额娘、阿玛的口里吧!” 其实乌行云要是内里的芯子不是女人,大概会凭着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思想,将皇后以及熹贵妃塞的女人们全部收了,但问题是乌行云他内里的芯子是女人啊,要知道胤禔可见识过有宫女子为了爬床使了万般手段往乌行云怀里钻,乌行云直接就把人给推开,然后弯腰呕吐。 依着乌行云那回差点把腰子都吐出来的行为,胤禔觉得要让乌行云像康熙一样广开后宫,呵呵,还不如直接断子绝孙来得更现实一点。所以胤禔很忧心,明明弘昼这个未来注定会是铁帽子亲王的逗比还没嫡福晋呢怎么不巴拉住,反而盯住了乌行云。啧,就那么确定乌拉那拉一氏出来的女人会得到宠幸。 “其实爷很怀疑历史上孝贤皇后早逝和她名下二子皆死,只有嫡次女存活的原因……”乌行云将胤禔换了一个姿势抱着,又正眼深深看着李元昊,甩出让人惊讶的推测。 “有人说乾隆帝早年子嗣少,且大多是汉妃、包衣妃子所出。,爷知道乾隆就喜欢扬州瘦马类型的女人,所以先不诽谤乾隆的嗜好问题,只说爷之所以这么推测的缘由。” “乾隆也就是原身弘历大婚之时不过年十七岁,但早早就开荤,甚至给爷留了永璜、永琪两个便宜儿子。二阿哥永琪不提,因为这胎在历史上本该流了没记载,但永璜却是平安长大,虽然结果并不怎么好。” “历史上永璜过后,按照年头算,便是同年出生的皇长女,孝贤皇后;接着便是雍正八年出生的二阿哥永琏,孝贤皇后所出;然后雍正九年出生的皇次女以及皇三女固伦和敬公主,再然后便是雍正十三年出生的三阿哥永璋…..之所以雍正十年到十三年中间没有子女出生并不是当时作为嫡福晋的孝贤皇后使了手段,而是…” “而是要守孝的缘故!” 胤禔接口道:“而要守一年至两年的孝,只能是长辈去世,所以长春宫那位是在雍正九年死的。” “果然不愧经历过夺嫡风云的康熙儿子,反应就是快,可比你现在额娘的智商高多了。”乌行云习惯性嘲讽李元昊一句,得到李元昊白眼回应后,乌行云笑笑,又接着说道:“雍正十三年五月,雍正去世,于是又开始守孝。后世虽然说乾隆风流到了连老子的孝都不守、孝期吃肉,但第四子永珹可是乾隆四年才出生,足以证明乾隆还是老老实实、至少表面上老老实实给雍正守孝!” “咱们接着来说孝贤皇后,雍正五年嫁给弘历,乾隆十三年去世,出生将门世家,这身子骨怎么也得那些柔柔弱弱的汉家女子强吧,可年纪轻轻就去了所生二子二女只活了固伦和敬公主一人,而她死后,娴妃乌拉那拉氏就成为了继后,不是爷多疑,爷真的觉得这里面有很多的巧合在。巧合过多等同于算计,所以爷怀疑孝贤皇后的去世意外多过人为,而且极有可能是目前长春宫的那位……” “那阿玛打算怎么办?” 胤禔一脸深思的道:“依着雍正的默认来看,选秀之时小乌拉那拉氏必然会指给阿玛你,就算长春宫的那位现在死也是一样,最多不过再晚一年或者两年进门而已。” “对于这种事,阿玛也很方好不好。”说到这事儿乌行云也是脑壳疼,郁闷外加烦躁的道:“她想进宝亲王后院就进呗,反正不差一口吃的。爷就当养金丝雀一样养着好了。” “怕就怕有些人不甘心只当不受宠爱的金丝雀,使些下作手段,比如下药来玩扑倒呢!” 李元昊突然的一句换来胤禔和乌行云的侧目。 胤禔若有所思,乌行云却是嗤笑道:“当爷的天地不老长春功是练的假的,下药…就算下的□□,爷也能立马运功排出体内,更别说下三流的春~药了。不过要是她真敢做这样的事,那就别怪爷让她连做金丝雀的机会也没了。爷虽说心软、会对女子网开一面,但也会分人。”小乌拉那拉氏入了二所后,要是真敢像李元昊说的那样做,就别怪她辣手摧花、连同乌拉那拉一氏一起对付了。 第50章 不提一番交谈过后, 乌行云是如何下定决心要自己冷了心肠。时光悠悠而逝,三月春时桃花开,朝霞漫布之时, 身体倍棒的李元昊顺利产下一男一女, 是为宝二格格和宝三阿哥。 就如乌行云、李元昊、胤禔三先前琢磨的一样,龙凤胎生下来与常人很不一般, 除了出生之时嚎了几嗓子应应景, 平时很少哭泣。只除了一点,这两孩子不能挨在一块儿, 要是睡到一起,作为先出来的宝二格格准会咿咿呀呀的闹、然后想方设法的抹宝三阿哥一身的口水。 “这两孩子前世绝逼有仇。” 观察数日,不止乌行云和胤禔看出了不妥,就连乌行云这个神经有时粗到了极点的家伙也看出了她所生的这对龙凤胎不止前世有仇,很有可能是大仇。啧,好想知道前世的他们是谁? “反正不管是谁都是倒霉鬼!” 乌行云瞧了一下粉粉嫩嫩、就跟玉石一样的龙凤胎,随即便出声唤进伺候的婆子将没隔多久又打起哈欠、陷入了梦乡的龙凤胎一起抱了下去。等着伺候的婆子将龙凤胎抱了下去,屋里重新又只剩下乌行云、李元昊、胤禔三人后, 胤禔率先打破沉默道。 “阿玛, 长春宫那位又病了。” “哦?”乌行云挑眉:“你怎么知道的。” “阿玛不是让儿子善于观察周围, 从细节推敲蛛丝马迹吗。” 胤禔嘟着小脸, 好像软包子一样,别提有多粉嫩可爱的说道:“儿子常常跟着大哥哥、二哥哥一起去给长春宫的那位请安,自然要按照阿玛说了将善于观察的目光放在长春宫的那位身上啊!这不,今儿去请安之时, 从她身上闻到了好大一股药味,再加之她脸上涂了厚厚一层脂粉、好似在掩饰什么,儿子又不是笨蛋,自然猜到她估计生病了。” 乌行云点点头:“推敲得很不错,长春宫的那位的的确确生病了,而且已然病入膏肓,算来真如历史那般,只有将近一年的时光可熬。”而皇后应该也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所以手段更加激烈,甚至有点逼迫雍正爸爸的味道,让雍正爸爸答应选秀过后以第一侧福晋的身份将小乌拉那拉氏指给自己。 反正自己在心中已经决定了小乌拉那拉氏的命运,冷眼看着就成。只不过依着皇后的执拗劲儿和如今已然疯魔的情况,乌行云只担忧皇后豁出去使用阴私手段谋害李元昊。虽说李元昊目前功法小成,但从来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皇后好歹在宫闱斗争中浸淫了那么多久,他自是不怕的但李元昊就有点难了…… “你看着点,你额娘心太大,有时候中了招都不知道为啥!”前世乌行云的确满意李元昊的一根筋,认为这种傻逼很好对付,而现在呵呵,他能选择穿回去立马将李元昊给掐死吗。关于李元昊的□□正在进行时,但同时旁人的多方面算计也在进行时,乌行云忙于接手雍正下放的一部分权力估计不太顾得上李元昊这边,所以乌行云仔细思索一下,就将现在两岁多的胤禔提拉出来、让她帮衬、顺便看着李元昊一点! 胤禔也知自己责任重大,所以很认真的点头,并且软软地开口表示自己会好好的盯着二所,不让任何有心人的爪子伸进来。 一旁悠哉的李元昊看了看乌行云,又看了看胤禔,突然噗嗤一笑,莞尔道:“阿云,在你心目中,本王就这么没用吗。前世作为西夏王,本王治国虽说粗糙,讲究一力降十智,但耳濡目染之下,还是看得明白些弯弯绕绕的。” “还是让小禔子盯着点,爷放心点。”乌行云揉了揉太阳穴,说道:“其实不光长春宫的那位生了重病,就连雍正也生了重病……” 表面上看他只处理用雍正爸爸特意下放的权利,但其实雍正病后就把所有政务都压在了自己和弘昼身上,说是让自己和弘昼共同处理,但尼玛弘昼那小子偷奸耍滑,让他不止身累还心累,要知道这几日他都没睡个好觉,看起来是精神奕奕,但那全是靠天地不老长春功调息来的好不好! 乌行云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皇后病重都要瞒着,显然这届选秀她不会再像上届那样推给熹贵妃,会自己把持。” 如果熹贵妃主持,想来心中不喜小乌拉那拉氏的熹贵妃定不会让乌拉那拉一氏那么简单的得偿所愿,怎么也要耍些手段、恶心一下皇后。估计熟知熹贵妃性格的皇后也是防着熹贵妃这点,所以才会选择不像上届一样,将选秀事儿推给熹贵妃。 其实说来富察氏是内定的四福晋,但侧福晋以及格格、侍妾该数可没定。雍正五年的选秀,乌拉那拉一氏也是有应届的秀女,只不过身份不够又和皇后的娘家隔得有点远,所以皇后顺水推舟点了几句熹贵妃,就大大方方将选秀的事儿推给了熹贵妃。 皇后满心以为熹贵妃应该明白自己的意思,把乌拉那拉一氏的那位秀女指给原身弘历做格格,结果熹贵妃楞是装作没听懂,只给原身弘历指了几个身份不高的汉军旗秀女。 穿来之后了解有这回事儿后,乌行云很喜欢熹贵妃装傻充愣的本事,但显然皇后并不怎么看。皇后怕这回熹贵妃也来这么一手,无视自己的暗示,不把小乌拉那拉氏指给乌行云当侧福晋,所以即使卯足了劲儿吃各种药、也在雍正的明示暗示下捏紧了宫权、不愿放手主持选秀的工作。 知道这事儿后,熹贵妃对皇后那是一阵膈应,忍不住跟裕嫔嘀咕道:“真以为他们乌拉那拉一氏都是天仙啊,谁见了都会喜欢,这么死巴拉四阿哥不放,简直其心可诛。” “倒说不上其心可诛,只不过是料定咱们四阿哥会铁板钉钉的登上那个位子,所以才卯足了劲儿将人往四阿哥怀里塞。”裕嫔也是对皇后有些恼了,所以说话也不怎么客气。“姐姐知道妹妹派了人去打听秀女的事吧。” 熹贵妃点点头:“姐姐自是知道的,想来妹妹也是了解了一番讷尔布一家。” “那姐姐可不知道,这讷尔布一家啊,认为他家的女儿做皇子嫡福晋都有格,区区宝亲王侧福晋的位置可委屈了他家的女儿。” 熹贵妃手一用力,差点就将手指上的指甲给折断了。 “委屈?本宫看是四阿哥委屈吧。”都说知子莫若母,熹贵妃可是知道乌行云对于小乌拉那拉氏没有一点的喜欢,反而因着皇后迫不及待将乌拉那拉一氏绑到自己身上的行为感到什么厌恶。熹贵妃对比起皇后、裕嫔虽说不聪明,但也知道过犹不及这个道理,皇后这番算计,依着她对乌行云的了解,一切算计只怕注定成功。 想到此处,熹贵妃倒也慢慢地熄灭了怒火。而这时,裕嫔面带一丝薄怒的继续说道:“小乌拉那拉氏乃是一旗佐领之女,的确够格当皇子嫡福晋,可话里话外透着对五阿哥的鄙视是几个意思,五阿哥再混,也是万岁爷的儿子,哪轮得到奴才来嫌弃。” 更别说乌行云这个当哥哥的,是真心把弘昼当弟弟看待的。裕嫔正是知道这点,所以才跑来跟熹贵妃发了这一顿子的牢骚。至于熹贵妃听了对小乌拉那拉氏有什么不好的印象,呵,裕嫔能说她是故意的吗。 她还没嫌弃大小乌拉那拉氏一肚子算计呢,反倒先来嫌弃弘昼了,真当她这个当额娘是吃素的啊! 裕嫔擦了擦嘴角,继续道:“妹妹经过这事儿,是不打算给五阿哥挑跟小乌拉那拉氏一样门第的秀女当媳妇了,就怕跟这讷尔布一家一样,暗地里嫌弃五阿哥混,是个混吃等死的废物。” “瞧瞧你说的什么话,哪有当额娘的这么说自己的孩子。”熹贵妃安慰裕嫔道:“五阿哥是个好的,你可别提旁人有的没的,离间了你们母子感情。而且依着长春宫的那位目前的情况,估计全部心眼儿都放在了四阿哥身上,如此妹妹倒要多费点心思为五阿哥好好选一位侧福晋了。” 裕嫔道:“姐姐说得在理,不过还要看万岁爷的意思!” 熹贵妃道:“就算要看万岁爷的意思,想来万岁爷也不会让五阿哥娶门第太差的秀女为嫡福晋,所以妹妹大可放心。” 裕嫔在景仁宫待到晌午,将该说的话都一股脑都说给熹贵妃听后,裕嫔便告辞离开。 裕嫔离开景仁宫后,径直回了延禧宫。裕嫔刚进宫门,还没来得及走入大殿,留宫整理琐物的大宫女莺歌便迎上前来道:“主子,皇后娘娘刚刚打发人送来应届秀女的资料。” 裕嫔挑眉,颇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哟,这选秀还有几月才开始呢,这皇后姐姐就等不级了啊!” 莺歌低头垂目,恭谨的道:“主子,听今儿代表皇后娘娘来延禧宫的姑姑的意思,皇后娘娘有心想让选秀提前开始。” 裕嫔眼神一厉,继而很快恢复了平静:“就算提前又如何,左右不过只能提前一月的事儿。本宫就稳坐钓鱼台,看看皇后这回有多少幺蛾子要出。”死劲作吧,最好将皇帝对你的那丝敬意全给作没了!啧,还敢嫌弃五阿哥,本宫就静下心来看你挖空心思算计后、你乌拉那拉一氏最后落得什么好下场。 第51章 裕嫔进了侧殿, 斜躺在细木雕花的美人榻上,静静地翻阅一叠皇后打发人送来的秀女资料。刚看了一小会儿,便听到守门的小太监高声的喊了一句, 万岁爷吉祥。 裕嫔连忙放下秀女资料, 边走边收拾有些凌乱的衣裳,走到门口就碰到了进来的雍正。 “臣妾给万岁爷请安。” 裕嫔规规矩矩的行礼问安后, 便巧声问:“万岁爷今日怎么有空来臣妾这儿。”又见雍正眸光扫了一眼放在塌上、散开来的资料, 忙补充道:“这是皇后娘娘今儿打发奴婢送来的秀女资料。臣妾刚看了一会儿,万岁爷就来了, 这不还没看完呢!” “秀女资料。” 微微一想就明白了怎么回事的雍正拿起那叠资料,粗略看了一遍后,雍正声音冷峻的出声道:“秀女不是还有将近两月才正式开始,怎么这么早就收集秀女资料。” 裕嫔抿嘴笑了笑,很直接的道:“估计皇后娘娘有心想提前举行选秀吧!” 雍正挑眉,依然面色不变的道:“再提前能提前到哪儿去,左右不过一两月的事,慢慢安排, 才不容易出错。” “皇后娘娘最是能干不过, 选秀工作就算繁琐, 想来皇后娘娘也能轻松应对, 怎么会出差错呢!”裕嫔笑语盈盈,看似帮着皇后在说话,实则却在上眼药。这不,这段话她说完眼见雍正露出深思的神色, 不由勾起嘴巴,却是转而问起了弘昼的嫡福晋人选。 “今儿万岁爷来臣妾这儿,臣妾心中欢喜,也就放开胆子想问问万岁爷,准备给五阿哥定了哪位秀女。” 弘昼的嫡福晋人选雍正的的确确早已拿定主意,如今见裕嫔开口问了,雍正也没藏着掩着的意思,直言道:“你看副都统五什图之女吴扎库氏如何?” 雍正说的人选到出乎裕嫔的意料。毕竟阿玛是副都统的吴扎库氏也算高门贵女,论起来可比家中已经没了什么能人、想靠裙带关系巴拉上隐形太子的乌拉那拉一氏好多了。 想到讷尔布一家话里话外隐隐透露出的鄙夷,裕嫔心中就是一恨。作死的小蹄子,哪来的狗胆敢嫌弃五阿哥,莫非除了你家,这满八旗就没比你高贵的秀女不成。 呵,要不是族中出了一位元后,就算是佐领的女儿又如何,只怕连格格也做不成,何况是侧福晋! 裕嫔咬了咬唇瓣,面带喜悦的道:“臣妾还未看完皇后娘娘送的秀女资料,倒不知吴扎库氏品性相貌如何,不过万岁爷选的,想来是个好的。臣妾定会好好待万岁爷为五阿哥选的这媳妇!” 裕嫔说话豪爽、每每都说到了雍正的心坎里。就好比这回,裕嫔看似说话大大咧咧,却让雍正颇为受用,连板着的脸上都回暖了一丝。 雍正道:“吴扎库氏的确是个好的。不过朕之所以选她为老五的福晋,最好是五什图家里和李荣保家里一样,都是有七八个小子。富察氏嫁给老四后,三年就生了三,朕心想家中兄弟众多的吴扎库氏应该和富察氏一样,好生养。” 雍正他自己年龄大了,且很满意乌行云这个继承人,就暂时不考虑自己劳累开枝散叶的问题,而寄托希望在乌行云和弘昼的身上,满心计算着弘昼娶了吴扎库氏,是不是跟李元昊(富察氏)一样生一对龙凤胎。却不知历史上富察氏生了两子两女、的确算是会生,可惜二子一女夭折、只留下一女却远嫁蒙古,而作为和亲王福晋的吴扎库氏,一生生了六子一女,只早夭一子,远远比孝贤皇后来得有福气多了。 这些都是历史上的记载,暂且不提。雍正提到富察氏以及吴扎库氏好生养的优点后,裕嫔很是赞同的点头:“万岁爷选得好,要是让臣妾选,臣妾也会不重视门第、给五阿哥选个好生养的福晋,要知道臣妾一直眼馋熹贵妃姐姐家孙子孙女,早就想抱上五阿哥的孩子。” 雍正笑着吃了一口茶,等着裕嫔唧唧歪歪说了一大通,才突然开口道:“今儿你去了熹贵妃处吧,怎么口水还没说干,还有这么多的精气神儿说话!” 裕嫔眼也不眨,表情也不变的回答道:“臣妾这不是许久不见万岁爷过于激动了吗。” 雍正似笑非笑之时,裕嫔有些羞涩的抿嘴再次说道:“说到熹贵妃姐姐,今儿熹贵妃姐姐跟臣妾说,最近忙于国事,四福晋又因着生产之时亏了身子,正在用心调养、顾不上照顾四阿哥,熹贵妃姐姐有心给四阿哥添几个伺候的人,又怕选了不安分的主儿,反而打扰到四阿哥休息。熹贵妃姐姐将烦恼说给臣妾听,本想听听臣妾的主意的,可臣妾和熹贵妃姐姐一样,都怕有心办坏事从而犹豫不决呢!” 雍正正要说话,却喉咙一阵发痒,忍不住握拳挡住嘴猛烈咳嗽起来。雍正咳嗽得狠厉害,弯着腰,几乎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雍正如此狼狈,立马将裕嫔唬了一跳,赶紧快步走到雍正背后,帮他拍起了背。 雍正待咳嗽小了后,示意裕嫔停止拍背的举动。裕嫔停止,又赶紧掏出白绢给雍正擦嘴,结果擦拭过后,白娟上竟然沾染了血丝,显然雍正咳出了血! “万岁爷。” 裕嫔眼中闪过一丝害怕,刚想出声让人去请太医之时,雍正又制止了她。 “行了,老毛病。朕知道怎么回事。” 雍正明显不想提自己咳血之事,说了这句话后,立马转而道:“皇后最近身体有恙,你和熹贵妃辛苦一点,好好帮衬皇后、好好的主持这届的选秀。” “臣妾明白。” 裕嫔乖巧应是,见雍正起身往外走,又忙将雍正送至出延禧宫宫门外。 “臣妾恭送万岁爷。” 袅袅甩了甩帕子,裕嫔屈膝恭送雍正离开。等雍正上了龙撵,龙撵稳稳当当往养心殿而去、明黄的帷幔渐渐从眼前消失之时,裕嫔收回视线,面色凝重的转身回了延禧宫,却是没再看秀女资料,而是打发了莺歌去了一趟二所,让她亲自将雍正咳血的事儿告诉身为四福晋的李元昊。 “谢谢姑姑今儿亲自来二所跑一趟。”经过乌行云的培训,李元昊还是很会说面子话的。这不,感谢的话刚说完,就示意一旁伺候的扶摇将塞了银票的荷包打赏给莺歌,并说:“本福晋身体欠安,就让扶摇代替本福晋走一遭,让扶摇告诉五阿哥最近的情况吧。” 莺歌会意一笑道:“多谢四福晋体谅主子的慈母之心。” 说罢莺歌便告辞离开,而扶摇也跟着一起去了延禧宫一趟。裕嫔见到扶摇,显然猜到了李元昊让扶摇来的用意,便简单的交待了几句,便让莺歌送扶摇离开延禧宫。 扶摇离开延禧宫后,没有马上回二所,而是挎着莺歌交给他的竹篮子,到御花园逛了一圈,摘了一些各色花朵后,这才挎着竹篮子径直回了二所。 扶摇回来后,直接就拎着竹篮子去见了李元昊。 李元昊一瞧满竹篮子的各色花朵,满意颔首之后,便让扶摇下去歇息。 “额娘,你让扶摇姑姑采那么多花朵干什么。”刚把一碗鸡汤喝完的胤禔有些不解的问 “那是你阿玛要的。”李元昊回答道:“估计是想用它们来炼药吧!” “阿玛要吗。” 胤禔瞪大了眼睛,显然是对有人可以用各色花朵来炼药感到稀奇。“不知道这些够不够,要是不够的话,下午儿子带着大哥、二哥一起到御花园摘花吧!” “御花园大面积摘太明显了,阿玛不建议这么做。” 说话之人却是从门外刚走进来的乌行云。只见他刚走进来,李元昊便道:“政务都处理完了?刚好小厨房炖好端来的鸡汤还热着,你先可一碗暖暖肠胃!” 李元昊说完就动作利落的给乌行云舀了一碗鸡汤。因着这炖了大半天的鸡汤端来时是去了油沫的,喝起来并不油腻,所以乌行云一口喝干后,又让李元昊再给他舀一碗。 两碗鸡汤下肚,饿着的肠胃不那么难受后,乌行云这才感叹的道:“六部衙门的饭菜都挺够难吃的。” “你就嘴挑吧!”李元昊眉毛一挑,很嘚瑟的挖苦乌行云道:“明明饿了可以在酒楼里吃,每回都跑回来吃就不怕旁人说你这个宝亲王是吝啬鬼投的胎?” “爷这是节俭,没必要的开支不想多花!”乌行云一边让人安排膳食,一边对着胤禔解释他先前说那话的意思:“宫里人多口杂,虽说常人猜不到爷要那么多种类的花来干嘛,但引人注目不好,所以只可偶尔跑去糟蹋一下御花园的各种名贵花草。” 第52章 “儿子年纪小, 就算将御花园所有的花花草草都给糟蹋了,雍正也不会说什么的。”毕竟现在的身份可是嫡孙女,依着雍正的偏心眼, 他大概、应该、可能不会处罚她的, 毕竟她还小嘛! 胤禔信心满满,乌行云自然不会再表示反对的意见。 “说得也有理, 下午带上你大哥哥和二哥哥一起去浪, 要是浪出什么问题,阿玛给你们兜着。” 乌行云顿了顿, 见胤禔一副貌似乖巧的模样,也就点到即止,逐转而和李元昊说起话来。没过一会儿,膳食端了上来,依然很简单,不过十来个菜,却胜在味道鲜美。 三人安静地用起膳来,大约七分饱时, 乌行云停筷, 准备亲自动手给自己舀一碗鸡皮竹笋汤时, 却见奶龙凤胎的两位奶嬷嬷、诚惶诚恐的分别抱着龙凤胎一前一后的进了屋。 “怎么?瑾雯又欺负她弟弟了?” 李元昊开口问。 “不是二格格欺负三阿哥, 而是……” 抱着小瑾雯的奶嬷嬷有些畏缩地将小瑾雯交给了李元昊,李元昊接过一瞧,右边脸蛋红红的印子表明她是被和她同胞出生的龙凤胎弟弟给咬了。虽说婴儿的力气不大,咬人根本不疼, 但前提是被咬的是皮糙肉厚的大人,而不是同样皮肤娇嫩的婴儿,这不永琏只是啃了一口瑾雯,就让瑾雯的右边脸蛋起了红印子。 小瑾雯倒没哭,而是在李元昊的怀中嗯嗯啊啊,好像在告状一般。而罪魁祸首永琏呢,乌行云瞧得分明,永琏那双与李元昊如出一辙、好似点漆般的星眸闪过了一丝紧张。 他在紧张什么….. 乌行云陷入了沉思,而胤禔却叫奶嬷嬷将永琏丢到软塌上去,等两位奶嬷嬷忐忑不安的出了屋子,守在外面后,胤禔开口道:“阿玛,小三应该不是故意的。” 小三… … 猛然听到这疑是自己前世大儿子、今生大姐姐的瑾钰如此称呼自己,芯子乃是圣祖爷康~熙的永琏下意识嘴巴一抽,开口骂了一句‘不孝子’,结果跟胤禔一样喷了自己满脸的口水。 见永琏如此狼狈,胤禔眨了眨眼睛,显然在想他到底是谁。 而乖巧待在李元昊怀中的小瑾雯呢,则是咯咯的笑了起来,显然是在嘲笑永琏。 乌行云无言,从这些动作来看,他无比确定李元昊给他生的这对龙凤胎也不是正常货,有点忧伤又有点蛋疼的道:“小禔子啊,你说永琏他,不会真的是康~师~傅投的胎吧!” 胤禔懒得计较小禔子的小名,很是疑惑的问:“康~师~傅谁?” “方便…不是,康~师~傅指的是圣祖爷康熙。”乌行云搓了搓下颌,很是光风霁月的说出了康熙的多种别称:“康小三,老康,康!师!傅,康康,都是康熙的小名,如何,比你小禔子的小名要好吧!” “的确比爷的好,哈哈,有生之年啊,爷终于听到如此别致的小名,不枉爷走了背运,变成了女人。” 壳子是康熙的小瑾雯感觉自己内心十分的暴躁,同时也无比确定了那笑得像傻逼的大姐姐瑾钰,就是他前世的大儿子。而躲在今生额娘怀中笑得像小傻逼的二姐姐瑾雯,明显则是他前世的二儿子。 朕该庆幸自己没他们那么倒霉变成女人,还是该苦恼他们以后出嫁的问题吗…… 而且,他今生的阿玛、额娘,算起来还是他的孙子、孙媳妇,只不过通过这几月的细心观察,康熙很确定他们也不是原装货,而是宋、辽、西夏三国鼎立的朝代,毕竟李元昊这名字在历史上也算赫赫有名,至于乌行云,唔,如此惊艳绝才之人,为何历史上没有记载! 当然是因为乌行云和李元昊都来自依附于历史的综武侠世界,自然正规的历史中李元昊有记载、而乌行云没有记载。 乌行云不理会小瑾雯也就是康熙突然性的沉默,他眉眼带笑,语气也是温和的道:“爷真好奇瑾雯和永琏的真实的身份。只不过这两孩子还太小,又有意隐瞒,爷最近也没多余的时间研究瑾雯和永琏到底是谁。就这样好了,有能耐就给爷瞒一辈子…” 乌行云勾唇露出狡诈如狐的微笑,让胤禔以及貌似乖巧待在李元昊怀中的小瑾雯同时一愣,也让康熙再一次的陷入了沉思。这时,李元昊突然起身将小瑾钰放在软塌上和康熙躺在一起,语调清脆的道: “裕嫔娘娘身边的莺歌来说,今儿雍正咳血了,你要是心软……” “心软…”乌行云摇摇头,说道:“爷觉得有句话说得对,上位者有所得有所失。雍正在位一日,爷便一日展开不了爷心中的野望。为了让阳光照耀的每一寸土地都属于华夏,就算心再有不忍、爷也会选择冷眼旁观!” “阿云你…别把什么都藏在心中。”李元昊有些难过的道:“今生变成这样,本王有时候会忍不住想,如果前世本王不那么自我,多尊重你一些,不以爱为名妄想折断你的羽翼,是不是你心中会有我的存在。本王想了许久,才想明白,并不只是因为这样,咱们前世才会相爱相杀。” 乌行云定定的打量李元昊片刻,却是勾唇一笑:“洁癖是个好东西,也是个坏东西。因为它,前世你被你的儿子杀了,因为它,爷活到了一百岁!” 李元昊嘴巴一抽,没好气的道:“谢谢你提醒,今生本王定不会那么早死。” “练了北冥神功,你的确不会早死。” 提起北冥神功,乌行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转而对看他们两口子互怼的胤禔道:“逍遥派藏书众多,各种珍贵收藏各类书籍、比之千年世家也不曾多让。有时间爷定会去天山走一遭,看看灵鹫宫还在不在。不过那么多年,沧海桑田,应该都不在了。” 乌行云收敛那一抹失落,继续说道:“那时萧峰因为契丹人的身份受江湖人唾弃,爷救他,又教他了天山六阳掌以及生死符,便让他接任了逍遥派第三代掌门人后,又去见了完颜阿骨打。你知道那臭小子见了爷第一句是什么吗。” “姑奶奶,你到底是女真人还是汉人,你帮女真人还是汉人。” “当时爷勃然大怒,直接就想拂袖而去,但念着娘亲去世之前还念念不忘她的族人,到底还是忍了下来。说心里话,那时爷就在想,不管是契丹人、女真人、西夏人还是汉人不都是华夏人吗,后世可是讲究五十六个民族一个家。” “爷在虎水待了一段时间,便回了天山,本想闭关突破天地不老长春功的最后一层,结果一睁眼,就来到了这破地方,还变成了爱新觉罗弘历。啧,真做不到随了弘历那不管香的臭的都往自己后院塞的脑抽性格,幸好小耗子你也跟着来了,不然这一辈子爷注孤生!” “你前世就没注孤生吗。”李元昊消化完乌行云所说的一段后,张嘴就开始吐槽。乌行云好脾气的笑了笑,没吭声。李元昊于是又道:“你给三只小的说这些,又何意思。” “唔,证明爷惊才绝艳啊,毕竟医卜星相,琴棋书画,机械杂工,贸迁种植,斗酒唱曲,行令猜谜,五行八卦、奇门遁甲、农田水利、经济兵略爷都学了,虽说有些因为精力有限,半壶水晃荡,但爷的见识可不是说假的。” 李元昊:“所以,你打算把三只小的也培养那样。” “唔,小三儿那样就成,至于小金鱼和小蚊子,战场女神不好吗。” “是好,但是有可能嫁不出去。”李元昊直接一巴掌打掉胤禔想开口的欲~望,似笑非笑的对着乌行云道:“虽说可以像唐时公主一样养很多的面首,但总得来说对名声不好。” “所以,还是当女皇好了。澳大利亚,北美、南美洲等着爷的儿女们去建国!”乌行云更是似笑非笑的道:“说实话的,爷很期待第一次世界大战提前爆发哦!” “战争贩子,阿云你才是地地道道的战争贩子,还敢说本王热爱打战呢。果然以前你有句话说得没错,玩政治的人都很虚伪。阿云你的确很虚伪。” 乌行云直接就把李元昊的‘指责’当然了夸奖,转而对胤禔道:“听到你额娘说的没有,你如今的阿玛我可是有心开土扩疆哦,所以作为女儿的你,才智武功缺一不可。所以,今儿去御花园将花花草草糟蹋完了后,就正式跟着你额娘学习北冥神功吧。至于天山折梅手,待你再大点再说!” 第53章 不提乌行云有意当着康熙以及芯子疑是是胤礽的小瑾雯泄露了自己身份和打算之事, 只说用过膳食, 乌行云便去了前院书房, 开始将这段时间自己所做的资料分类分别放好,然后才开始写明日会用到的奏章。 乌行云挥墨下笔如风, 很快就将奏章写完了。 乌行云搁下染墨的毛笔, 却是依然保持跪坐于书桌前的姿势,扬声唤吴书来。 “今儿后院可有什么异动!” 守门的吴书来赶紧弓腰回答道:“因着夏日天气炎热的关系,后院的格格们都不爱出门,只有富察格格以及珂里叶特格格每隔三日会相约一起来前院看望大阿哥和二阿哥。” 乌行云将衣襟最上面的盘扣解了一颗, 又摇开折扇散了散。 “富察氏和珂里叶特氏倒是慈母心肠。”乌行云似笑非笑的感叹道。 这话太过意味深长, 吴书来不敢回答, 只得转而说起了后院其他女人的情况。说来后院的女人日子最难熬的除了高氏还是高氏, 因为她一不是格格, 而不是侍妾, 只是被原身弘历睡了的通房丫头, 论起来身份只比使女高了那么点点。 高氏自然是不甘心的, 但再不甘心又如何,乌行云根本就不吃白莲花, 所以纯纯的高白莲要吗只有认命, 要吗转变人设争宠。高氏不想认命,所以在那回乌行云干脆利落收拾了她后,她便咬牙把自己往活泼娇丽的方向改造。 吩咐人密切监视后院女人们的乌行云自然是知道高氏忙着在改造自己、给自己换个人设。只不过乌行云自认高氏再怎么蹦跶也如孙猴子逃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所以暂时没有理会,只让监视的人时刻注意着。 吴书来交待玩后院女人们的一举一动后, 便乖觉地给乌行云沏了一杯凉茶。乌行云喝了后,却是问“福晋给的陪嫁农庄里都种上了花卉吧!” “自是遵了主子爷的吩咐,种上了一些常见花卉。”吴书来笑着道:“还空了一些地,奴婢想着问问主子您的意见,是不是种点珍贵花卉。” “种些虞美人吧。福晋喜欢那花。” 乌行云说罢却是摇着折扇往门口走去,显然是准备出门走走。吴书来快步跟上,跟着乌行云一起慢悠悠的去了御花园。 今日乌云密布,乃是阴天,却一时半会儿落不下来雨。胤禔午歇起来,便让嬷嬷给她换了一身男装,蹦蹦跳跳的跑到前边永璜、永琪合住的小院子,叫上两人一起去御花园摘花去了。 永璜个性沉稳,即使现年不过三岁多,却拿出了作为长兄的派头,口齿伶俐的让胤禔和永琪不要把花儿全摘了、光秃秃的不好看,结果只比他小几个月的弟弟、妹妹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不要摘光就估计盯紧一处了摘…… 永璜欲哭无泪,嘟囔道:“二弟,大妹,这花是皇后娘娘特意栽在这儿的,这么做,二弟大妹就不怕皇后娘娘找嫡额娘告状吗。” 指使跟着的奴婢白兰花树摘白兰花的胤禔回首给永璜做了一个鬼脸。 “怕什么,就算皇后娘娘去告状,阿玛额娘爷不会罚我们的!” “大妹确定?”永璜还是很怀疑的问。 “咱阿玛、额娘什么性子,大哥你不要说你不知道。” 胤禔转而抬脚踢了一下连树叶子也撸了的永琪:“二哥,叶子不要!” “插花要有叶子才好看!”永琪瞪着大眼睛,振振有词的道。 胤禔抽了抽嘴巴:“爷不是拿来插花!” “大妹,女孩子不能自称爷!”永璜很有兄妹爱的指正胤禔的错误! 胤禔爆青筋:“你管爷,爷就喜欢这样自称!” 永璜和继续撸叶子、直接把一颗灌木小树给撸秃了的永琪互相看了一眼,然后…… 永璜:“二弟你就不能换颗树撸叶子吗!” 永琪鼻孔出气:“大哥你废话真多,你再不跟上大妹妹,皇后娘娘另外种的龙船花树开的花就又要被摘光了。” 永璜闻言赶紧迈动小短腿追专注破坏皇后所种花卉的胤禔,至于永琪则依然站在他撸叶子的那颗小灌木树,努力使灌木树只剩树干、树枝。 永琪之所以专注只撸一棵树的叶子那是有原因的,因为这颗小灌木树刚刚比永琪冒点点头,永琪就算踮起脚,也能轻松的将小灌木树的树叶一一撸光,所以…… 乌行云站在视野良好的小径上、将三个孩子的互动全看到了眼里。末了,乌行云摇着折扇转身出御花园时,忍不住朝着吴书来吐槽道:“吴书来啊,你说永琪这倒霉孩子到底像谁?” 主子爷您的种,不像你像谁? 当然这句诽谤之言,吴书来可不敢这么说,而是很有技巧性的拍马屁道:“二阿哥聪颖、活泼,自是像主子爷您的。” “像爷?”乌行云玩味一笑,却是没再说这个问题,而是抿嘴闭言、摇着折扇,一副翩翩浊世佳公子的做派,慢步地出了御花园,往景仁宫而去。 乌行云到景仁宫,自然是为了联络母子感情,顺便亲自给熹贵妃说一声,让她不要管选秀的事儿,只要雍正爸爸不开口说什么协助皇后一起主持选秀的话,那就保持愉悦心情在一旁看戏吧! 熹贵妃不解其意却没有多问,而是很干脆的表明:“额娘知道了,四阿哥且放心就是!” “儿子自是放心额娘。”乌行云顿了顿,又把雍正爸爸今儿在延禧宫吐血之事,告诉了熹贵妃。 熹贵妃若有所思的道:“表面上看起来万岁爷很健康啊,怎么病得如此严重,都咳血了!” “应该是这几日饮食不规律引起的吧!”乌行云神色严肃的道:“儿子有意想让皇阿玛以身体为重,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但怕全揽了政务国事的话,皇阿玛会不高兴,所以还是由额娘出马,好生伺候皇阿玛吧!” 熹贵妃当然听明白乌行云的意思,也觉得依着雍正的小心眼,乌行云要是全把每日皇帝该做的事情揽了过去,估计雍正会对乌行云起疑心,所以熹贵妃只得按捺下对雍正的不爽、和对乌行云小心翼翼地心疼,表示… …“额娘自会照顾好你皇阿玛的,四阿哥且安心处理政务。” 乌行云:“皇阿玛的身体康健就拜托额娘了。” 熹贵妃点头,却是转而吩咐奴婢将自己特意从份例中省出来的两匹宫绸、二匹妆、四匹衣素缎和一些上等皮子抱了出来。 “这些都是今年新上贡的,四阿哥顺便带回二所,让针线房的宫女给几个格格、阿哥们做一身衣裳。” “额娘一番心意当真让儿子又羡慕又嫉妒。”乌行云抿嘴笑道:“额娘啊,怎么没儿子的,儿子可不依。” “去去,你那福晋是个手巧的,做的衣服可比额娘做得精致好看。额娘就不关公门前耍大刀,免得四阿哥又嘀咕不能穿出来见人!” “额娘就算做乞丐装,也是最好看的乞丐装。”乌行云笑容满面的吃了一口茶,便无视熹贵妃哭笑不得的白眼,转而带着熹贵妃给的‘心意’回了二所。 因着带着布匹皮子,所以乌行云先让吴书来将布匹皮子送到擅针线女红的姒鹤手上,由这位李元昊的陪嫁丫鬟亲自亲自操刀裁制适合小孩子穿的衣裳。然后才悠悠哉哉的撩起门帘,冲着正窝在耳房貌似在休息、实则在运功调息的李元昊调笑道: “听熹贵妃说福晋手巧,最擅女红针线,福晋什么时候动下手给爷做一身衣服穿啊!” 李元昊眯眼冷笑:“乞丐装要不要!” “呵,就怕你笨得连乞丐装也做不好。”乌行云进了屋子,直接大摇大摆的往床上一躺。“爷睡一会儿,等晚膳时再叫爷!” 乌行云吩咐完,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不过晚膳乌行云并没有吃成,因为他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天亮。乌行云一瞧天色尚晚,便起身快速的洗漱完,又用了一碗粳米粥,便穿着朝服快速的往金銮殿赶去。 乌行云到达金銮殿之时,够格上朝的文武官员已经来了大半。弘昼也到了,见乌行云今日竟然比他晚了一小刻,弘昼立马甩了与他交谈的大臣,挤开正准备跟乌行云说话的一位看起来很面熟的武馆,嘚瑟异常的道: “呀呀呀,四哥你竟然比弟弟晚到,可真是稀奇啊!”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乌行云抿嘴似笑非笑:“五弟这么积极,可是想念四哥提供的竹笋炒肉?” 第54章 这次朝会除了乌行云稍微迟到了一会儿外, 就连雍正爸爸也是罕见的迟到了。 雍正爸爸出来打了个照面, 让苏培盛唱了一句‘有事请奏, 无事退朝’,略微在高于殿堂之上、位于正上首的龙椅坐了坐, 雍正爸爸便貌似心情不佳的宣布退朝。 雍正来了这么一出, 文武大臣均有些摸不到头脑。而乌行云则和弘昼对视一眼,眸中均浮现出凝重。 “四哥,皇阿玛的身体……” 弘昼靠近乌行云,刚压低声音来了这么一句, 便见苏培盛走了过来, 恭声的道:“四阿哥、五阿哥, 万岁爷有请。” 乌行云和弘昼再次对视一眼, 凝重情绪更甚, 不约而同的道:“走吧, 苏公公, 莫让皇阿玛等急了!” 到了养心殿, 雍正已然换上便服,神色疲倦带着一丝病容的的坐卧于铺着碧玉凉席的塌上。见乌行云和弘昼一前一后的进来, 雍正微微抬了抬眼帘, 声音平淡却又带着一丝温和的道:“来了!” 早就习惯了雍正这样说话,乌行云倒没觉得,反倒弘昼像是受到惊吓一般,有些哆哆嗦嗦的道:“皇阿玛你说话这么温和可亲,儿子这心里可真是…受宠若惊(受到了惊吓)……” 弘昼这讨打的话一出, 雍正和乌行云嘴皮同时一抽。额头青筋蹦跶的雍正开始怀疑,他把乌行云、弘昼一起叫来这个主意是对还是错。雍正害怕容忍弘昼这么说下去,自己会忍不住抽他一顿的。 鉴于目前的身体状况,雍正到底忍了抽弘昼一顿的冲动,只是恶狠狠地警告道:“闭嘴,朕没让你这个不孝子开口说话,最好不要说话!” 活宝似的弘昼立马捂住嘴巴,乖觉的站到了一旁。这时,乌行云颇有些无奈的开口道:“不知皇阿玛特意找儿子和五弟来有何重要的事,居然让皇阿玛如此不顾惜身体。” 雍正:“皇后时日不多了!” 所以… … 乌行云勾勾嘴巴,等着雍正说出所以然来。 雍正继续说道:“乌拉那拉氏出生名门,说来也能为你增添一份不错的助力。” “皇阿玛…”乌行云依然笑得光风霁月的打断雍正的话:“依着儿子皇阿玛的身份,需要心思不小的家族送上锦上添花?还是说乌拉那拉一氏在皇阿玛心中占了很大的份量,儿子要是不纳了他,就会被皇阿玛排除在继承人外?” “男人嘛,送上门来的不要白不要。只不过儿子有一个怪脾气,就不喜欢想方设法想进儿子后院的女人。儿子说句得罪人的话,乌拉那拉一氏的吃相太难看,儿子着实厌恶得狠!” 乌行云这一通话不止雍正有些惊愕,就连弘昼也是目瞪口呆。回过神,弘昼就忘了雍正先前让他闭嘴、当个安静的美男子的事,对着乌行云竖起了大拇指。 “四哥,弟弟敬你是条汉子!” 怎么感觉这句有种爷即将被雍正爸爸Game over的意思! 乌行云抽了抽嘴巴,继续笑得光风霁月的回敬弘昼:“谢谢五弟夸奖,四哥觉得你也是一条汉子!”敢于随时挑战雍正爸爸的脾气底线,可不是一条汉子吗。 “为人女者,出嫁从夫,夫荣而妻荣。皇后嫁给朕三十载,可以说与朕少年夫妻,一直患难与共走到现在。朕知道皇后的心早就随着长寿(弘晖的乳名)的死死去,之所以做出一些在老四你看来过激的手段,不过是放不下娘家…” 说来雍正也是反感皇后为了将小乌拉那拉氏塞给乌行云所使的那些上不了台面的阴私手段,只不过就如雍正话里所说的那样,他与皇后少年夫妻,一直扶持、患难与共的走到了现在。 雍正虽说记仇外加小心眼外加锱铢必较外,也是记情的,更别说皇后除了临近生死关头为了娘家疯狂了一把,在雍正印象里一直都是恪守妇道,将家管理得妥妥当当、没有出过任何的纰漏,所以皇后做的他都看在眼里,几乎是默认。 依着雍正、或者说男人的思维来看,不过一介女子、即使心思不纯,收了也就收了,反正再怎么蹦跶、也越不过正室去。只不过,乌行云不一样啊,他虽说成了男人,但对于感情的洁癖,乌行云自认做不到像男人一样送上门的白要白不要,之所以会冷眼旁观看着皇后玩花招,不过是恶趣味发作,想看看皇后为了娘家能做到哪步了吧! 乌行云勾唇,扯出一抹轻笑。“皇阿玛,儿子心中这么想,可有跟你说过不想纳小乌拉那拉氏的话!” 雍正身子一顿,想到乌行云的确没有说过不想纳小乌拉那拉氏的话,却表现出一副对小乌拉那拉氏爱搭理不搭理的,逐摇了摇头:“是皇后算计太多了。” “皇阿玛知道就好。”乌行云再次勾唇微笑:“女孩子到底还是要矜持一点为好,咱八旗女儿虽说不拘小节,但男女大防还是要守吧。小乌拉那拉氏虽说被皇额娘和皇阿玛内定为侧福晋,但到底没下明旨,儿子觉得不亲近为好,说来儿子也是为小乌拉那拉氏的闺名以及乌拉那拉一氏的名声考虑!” 乌行云拐弯抹角上眼药的手段不可谓不高,自然精明如雍正也没察觉出乌行云这么说是在上眼药,暗讽乌拉那拉一氏的人不要脸,反而颇为赞同的表示乌行云说的是个理。 一旁暂时充当安静的美男子、吃瓜看戏的弘昼倒是看了出来,但问题是他会那么好心的提醒雍正吗。弘昼可没忘了自己额娘裕嫔因为讷尔布一家话里话外对他的嫌弃而生了好几回闲气的事儿。弘昼自认自己心眼不大,可做不出以德报怨的事,所以就安静的在一旁旁观他千年狐狸似的四哥在他们皇阿玛的面前是怎么不留痕迹的黑小乌拉那拉氏以及乌拉那拉一氏吧! 事实证明乌行云的口才很好,黑人的手段也是杠杠的,这不,一场敞开心思的父子谈话(雍正自认为的)过后,雍正见乌行云对小乌拉那拉氏会成为侧福晋的事没有异议、略感放心外,也如乌行云算计得那般,对皇后、对小乌拉那拉氏乃至乌拉那拉一氏都降低了好感度。 雍正目前虽说因为皇后即将不久于人世、心柔软了不少,但人死如灯灭,好的记忆会留下、不好的记忆也会留下,但会随着时光流逝而渐渐淡化。乌行云知道自己上眼药、降低雍正对他们好感度的手段维持不了多久,估计会随着皇后的死而慢慢自我瓦解,但好在雍正也没几年好活,所以这回不留痕迹的黑了皇后以及乌拉那拉一氏后,乌行云也没采取后续手段。乌行云如此,反倒让弘昼有些惊奇。 “四哥,你就这么算了!” “不然呢!” 乌行云在刑部送来的公文上用朱笔写下‘已阅’两字,面色平淡的道:“那位算计爷的可是嫡母,孝道的大旗压下来,什么事儿都只有打落牙齿含血一起吞!” “其实依着皇阿玛的性格,要是乌拉那拉一氏有人才的话,皇阿玛决定会越级提拔,可问题是乌拉那拉一氏这一代都是平庸之辈。皇阿玛不可能撸了干才的职位提拔平庸之辈,所以乌拉那拉一氏不可避免的衰败下来。想到这点,弟弟有时候觉得,也怪不得皇后娘娘变得越来越偏激。” “这就偏激吗。不,这是临死之前的疯狂!”乌行云冷笑,语气不怎么客气的道:“要是弘晖大哥还在,皇后娘娘决定不可能将乌拉那拉一氏的秀女指给弘晖大哥。因为弘晖大哥的母族就是乌拉那拉一氏,只要弘晖大哥在一天,乌拉那拉一氏就会荣耀一天,咱们皇玛法的母族佟佳氏不就是这样的吗。 可弘晖大哥早夭,乌拉那拉一氏的人又多是平庸之辈,空有嫡母之名的皇后可不得把目光放在咱们这些往日他看不上眼、甚至可以说是厌恶的庶子身上。 其实说起来,如果是聪明人的话,选择五弟里是最合适不过的。可乌拉那拉一氏心大,偏偏就认准了你四哥我,呵呵侧福晋,第一侧福晋的名头。讲真,如果四哥不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绪,估计会做出婚前请旨册封通房侍妾为侧福晋的打脸行为。” 想来历史上小乌拉那拉氏被雍正指给还是亲王的乾隆后,乾隆请旨封高氏为侧福晋也是为了打乌拉那拉一氏的脸吧。而且乾隆登基后,高氏为贵妃,小乌拉那拉氏为娴妃,堂堂藩邸侧福晋的份位居然与藩邸格格之流一样,不说缘由是乾隆小心眼记恨皇后以及乌拉那拉一氏算计他,乌行云说什么也不会相信。当然其中也有雍正的默认就是了! 第55章 说来爱新觉罗一氏的家伙们可没有谁心眼大的, 就算是乌行云这个半路穿来的, 心眼也不算大。讲真, 乌行云先前跟弘昼所说、自己特想打乌拉那拉一氏,特别是皇后的脸是真的。只不过理性战胜了冲动, 乌行云克制了自己, 又加之最佳棋子高氏已经Game over了,自己又暂时不想动后宅安安分分的其他女人,所以打脸就算了吧!反正自己登基之后,他反正不会按照侧福晋的身份给小乌拉那拉氏贵妃之位的。 再次想起这些, 乌行云又定定的扫了弘昼一眼, 却是道:“五弟你那后院的崔佳侧福晋虽说也爱出些幺蛾子, 但总得来说可比这小乌拉那拉氏要多了。至少她怕你, 不敢闹得太过分。” “这是优点?”弘昼瞪大了眼睛, 好像不相信乌行云会说这样的话一样, 有些纳闷的道:“四哥, 弟弟觉得你太高看崔佳氏了, 这女人就是一蠢货,见天的跟格格侍妾之流混在一起争宠不说, 还见天的妄想管家权!额娘可是说了, 嫡福晋没进来之前由奶大弟弟的周嬷嬷管,其他格格侍妾之流、就算是侧福晋也不许管家!哎,你说说咱们皇阿玛是个重规矩的人,连同额娘也……” “裕母嫔真的是个聪明人。”乌行云很是感叹道。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裕嫔这么做, 很大程度上杜绝了侧福晋管家之后、安插钉子以期嫡福晋进门后、为了私利谋害正室嫡子女的可能性。不得不说,裕嫔真的是玲珑剔透的人,至少比起熹贵妃那总想着嫡福晋伺候不经意,一心想往儿子后院塞女人的额娘要来得好太多! 乌行云摇头,却是道:“听今儿皇阿玛的意思,估计最后会如了皇后娘娘的意,提前举行八旗选秀。好在八旗选秀只为皇室宗室人选正妻侧室,提前或推后都没什么大不了解的。四哥只是担心……” “担心什么?” “没什么,只是一些政事罢了!”乌行云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而是转而道:“今日五弟先帮着将六部送来的公文都挑选一遍,明日……你个混蛋,跑什么跑!” 乌行云一脸黑线的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书房,隐隐约约,耳边甚至传来了弘昼边跑边嘀咕的话——“爷傻儿吧唧还会留下来处理那些事务,要知道爷可是注定要成为闲王的,混吃等死才是闲王的最佳写照。” “这混球…”乌行云咬牙切齿的咒骂:“果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想明目张胆的落跑,就没跑来爷这儿,不然爷决定要揍得他连亲妈也不认识!” 或许是乌行云的怨念太过深沉,有着野兽直觉的弘昼好几天都没跑到二所玩耍。兄弟俩私下里再一次碰头(朝会不算),还是因为选秀果真如很多人所料的那般提前进行。 这一次碰头,弘昼很是兴奋的跟乌行云告之了自己的嫡福晋人选——副都统五什图之女吴扎库氏。对此,乌行云很平淡的对弘昼道:“吴扎库氏啊,很符合皇阿玛挑选儿媳妇的准则!” 弘昼懵逼:“什么意思?” 他怎么不知道雍正还有挑选儿媳妇的准则! 乌行云报以似笑非笑,光风霁月的道:“家世好,外加家中兄弟姊妹众多,有着好生养的基因啊!” 弘昼低头对比了李元昊家中那九个兄弟以及妹妹,再对比了会成为自己嫡福晋的吴扎库氏家的七个兄弟和五位姐妹,不得不承认乌行云所说的‘歪理’好像很对! 弘昼万般纠结,忍不住帮自己未来好生养的嫡福晋说了一句好话:“其实吴扎库氏真的长得挺不错的!” 乌行云问:“要是长得差强人意,你会愿意?” 弘昼不要脸的道:“自然还是愿意的,毕竟是皇阿玛指的,多少要敬着一点!” 对于弘昼的言不由衷,乌行云直接报以‘呵呵’,以示自己的鄙视之情。 因着选秀提前举行,这次应选的秀女都只备了夏衣。毕竟天高气爽,偶尔升起的火红大太阳、晒得人浑身冒汗,不穿薄而透气的夏衣难道还要像秋日应选那般裹了一层。 应选秀女陆陆续续都抵达京师后,便由各旗的参领和领催排定次序。日落时骡车开始出发,入夜时分进入地安门,停在紫禁城的北门神武门的外面,等待宫门开启以后,选送的秀女,仍然按照上车前排好的次序下车,然后由宫中的太监领着她们进入顺贞门。 按照惯例,皇宫的御花园、体元殿、静怡轩等处都是选秀女的场所。雍正以往惯爱指定御花园为选秀女的场所,但因着天气还有些酷热,礼部官员害怕身娇体弱的秀女们出现中暑的情况,逐提议将选秀女的场所改在体元殿。对此,皇后自然无异议。 八旗选秀女先要进行一次初选,然后留牌子的秀女要再进行一次复选。复选通过的秀女无外乎两个命运,一是赐予皇室王公或宗室之家;一是留于皇宫之中,随侍皇帝左右,成为后妃的候选人。 初选开始之时,熹贵妃和裕嫔都没有露面,貌似很放心的将给儿子挑选正妻侍妾的工作交给了身为嫡母的皇后,直到复选开始之时,熹贵妃和裕嫔才珊珊的露了一个面,差点就搅和了皇后打的好主意。 本来吧,皇后打算在小乌拉那拉氏进宝亲王后院当侧福晋的基础上,再让同姓乌拉那拉氏的一名很大众化的秀女入弘昼的后院。结果熹贵妃和裕嫔一来,两人就跟唱双响似的,指桑骂槐的把小乌拉那拉一氏的几名秀女挖苦了一番! 皇后强忍着怒气,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疼:“熹贵妃妹妹的意思是?” “妹妹没别的意思。只是妹妹仔细想了想,按规矩亲王可是可以纳三名侧福晋的,所以妹妹觉得到不如这一次将三名侧福晋都选了,免得空着多余的侧福晋位置,被有心人惦记。” 熹贵妃只差明晃晃指责皇后就是那有心人的话,让皇后当场脸黑。不过皇后到底是位沉得住气的主儿,即使被熹贵妃气得头昏脑涨,仍然努力使自己心平气和的道:“熹贵妃妹妹说的也在理,只是宝亲王该纳几名侧福晋自有万岁爷做主,熹贵妃妹妹最好不要多过问才是本份!” 皇后此话一出,立马换成熹贵妃脸黑了。就在熹贵妃木着脸,打算跟皇后正面杠上事,裕嫔见势不妙的开口了:“熹贵妃姐姐太心急了,这届家世不错、够格成为亲王侧福晋的可没多少个。熹贵妃姐姐暂且先挑上两名,空着一名等下届选秀女的时候补上就成!” “裕嫔说得是个理,那就先选两名好了。”熹贵妃眉眼带着得意,开始暗搓搓的思量挑选一名样样都比小乌拉那拉氏看起来差的秀女成为宝亲王另一名侧福晋来打人脸。不是想混上第一侧福晋的名头吗,认定不是岁数相差了就连做宝亲王嫡福晋都够格吗,呵,她熹贵妃倒要看看,这样的情况还怎么混上第一侧福晋的名头。 熹贵妃这膈应人的手段还是进行得很不错,虽说没能阻止选秀后小乌拉那拉氏被雍正明旨赐给乌行云当侧福晋,但历史相不符的是,乌行云没有像原身弘历那般只为打脸请旨册封包衣使女出身的高氏为侧福晋,熹贵妃反倒为了膈应人、帮自己和儿子出口恶气,亲自挑选了一位相貌、家世样样都不如小乌拉那拉氏的秀女黄氏为另一名侧福晋。 这黄氏出身汉军旗,父亲是一名参领,历史上也是雍正八年被熹贵妃指给了原身弘历,不过因着家世不显,是以格格的身份被抬进了二所。而这已经快被乌行云扳成架空的大清朝,黄氏成了铁板钉钉下一位皇位继承人宝亲王弘历的侧福晋,指婚圣旨下来后,黄家老太太那是喜得连连道祖宗保佑,迭声吩咐管家的媳妇将黄氏的嫁妆往厚再加五成。 只不过黄家家产并不怎么样,黄氏的嫁妆即使往厚再加五成,堪堪也只够七十八台。不过好在指婚圣旨上、熹贵妃按照裕嫔说的耍了一个小心思,让黄氏早小乌拉那拉氏一月进门。所以后一月再进门小乌拉那拉氏要吗和黄氏一样七十八台嫁妆,要吗还是按照往常备下的只比李元昊这个嫡福晋福晋嫁妆台数少了十台的嫁妆进门。 对此,讷尔布一家自然选得是后一种。比不过李元昊这个满八旗老牌世家出生的姑奶奶也就罢了,凭什么还要顾及走了狗屎运、被熹贵妃钦点的黄氏。在他们看来,他家的姑奶奶就算当皇子嫡福晋也是够格的,如今委屈当了区区的侧福晋,来不成还要在嫁妆上委屈不成。而且,黄氏区区汉军旗出身的货色,也配和他家的姑奶奶相提并论。 第56章 黄侧福晋进门的日子定在九月初十。这天, 特意收拾出来、供黄侧福晋进门后居住的冬霜楼张灯结彩,弥漫着浮于表面的热闹。按说今日要做新郎官的乌行云怎么也该应景换身喜庆的衣裳, 给新进门的侧福晋一分体面。 但乌行云本就是冷清之人, 前世今生被他放在心上的不过唯李元昊一人,所以对于二所又要多一个女人, 乌行云唯一在意的是, 又多了一个吃白饭的。 “吃白饭的?你对二所现在养着的女人就只有这个印象?” “不然呢!”乌行云没好气的哼了一下, 却是转而问道:“昨天熹贵妃叫你去所谓何事?” “还能有什么事。”李元昊语气同样不怎么好的说道:“不过是敲打一下本王这个儿媳妇,提醒本王, 这二所该再添些人口了。” 乌行云有些头疼外加烦闷的道: “现在二所男女孩子加起来都有五人了, 还不够啊!” “多子多福嘛,本王能理解。” “呵, 前世作为西夏王, 小耗子你的确很理解!” 乌行云更加郁闷了, 要不是今儿他要纳新人,他准溜出宫去放松一下心情。乌行云吁叹道:“可爷前世是女人啊, 情感上又有洁癖,真的做不到推倒真女人的事。小耗子你说,要是爷因为黄氏的主动,而吐到他的身上, 这多让人难堪啊!” “你不是会催眠吗,将人催眠了不就好了。”李元昊很莞尔的给出建议道:“阿云,其实这段时间来,本王也在思考。你总说本王不懂政治, 本王承认本王的确不擅长政治,但前世好歹做过西夏王,又是如假包换的真男人,男人的心思、特别是男性上位者的心思本王十分明白。依着男人的心理来讲,三五年为了正事疏于入后院宠幸妻妾可以,但长久时间都不去通房侍妾哪儿只留宿于正妻的话,男人特别是男性长辈就会想、自己中意的儿子是不是受到了妇女的辖制。” “当然如果换了弘昼,或许雍正会不在意他只宠幸嫡福晋,但换做你,作为从小当成继承人培养的你,相信本王,接下来果然你还是表现得清心寡欲、不近女色或独宠福晋,不止熹贵妃会时不时的往二所塞人,就连雍正也会过问。长辈们讲究雨露均沾你可明白。” “自然是明白的。”乌行云脸上的笑容都收敛了,一副接受不了的表情。“可明白归明白,爷可克服不了心理障碍,去宠幸真女人去。” “所以,把人催眠了吧。然后……” 李元昊很不符合那张俏脸展现出来的美,做了一个特猥琐的动作,换来了乌行云黑线满满。 “爷会考虑你的意见的,所以…”乌行云有些纠结的吐槽:“求不要做毁人设的动作行吗。” “这样更好看。”李元昊很是睁眼说瞎话道。“用你以前说过的话来说,本王做什么都美美美!” “行行,你美美美,美得清丽脱俗,美得与众不同。” 乌行云懒得再跟这样厚脸皮的李元昊多废话,感觉时间差不多后,他便起身,步伐很沉重的出了正院。当然你要认为乌行云是准备回前院换身喜庆点的衣服那就错了,乌行云的确是去前院,不过不是去换衣服,而是吩咐吴书来这个狗腿子,代替自己去黄府将黄氏迎娶回来。 清朝嫁娶,正室是需要新郎官亲自上岳家的门将人迎娶回来,侍妾通房便是青衣小轿一顶,自带包裹行囊进门,而作为等同于平妻的侧福晋,婚礼是有,男方可亲自登门亦可不用登门将人迎娶回来。要是侧福晋娘家得力,本人也比较受重视的话,男方会选择亲自登岳家门、给足侧福晋的脸面。 乌行云自然是知道这点的,但他没有就怎么愿意娶小老婆,自然做不出抬举、给黄氏涨脸面的事。不过他安排了自己的总管太监吴书来走这一遭,而不是随意打发人前往,总得来说旁人也挑不出任何理来。 作为二所的总管太监,吴书来对于乌行云的心情虽说猜不到十全十,但七八分总能探知得到。知道指婚之后,乌行云心情就一直欠佳,所以吴书来很乖觉的接了吩咐,并隐晦的提醒乌行云不要板着脸、造成不必要的误会,毕竟新侧福晋被抬进二所后,熹贵妃和雍正也是会在宴席上露个面的,乌行云板着脸,说不定熹贵妃这个习惯为儿子多想多考虑的亲额娘还会以为乌行云不满意她呢! 作为千年的狐狸,乌行云自然是明白这些面子上的功夫,所以乌行云露出一抹笑容,故作哭笑不得的笑骂道:“怎么还不滚,莫非还等着爷请你出去!” “主子爷说的什么话,奴婢这就出门,将黄侧福晋给主子迎娶回来。” “迎回来直接安置在冬霜楼。哪儿环境清幽,想来最适合黄氏居住,毕竟连额娘也说黄氏性格恬淡,最是喜静不过。” 吴书来自是应着出了二所,跟着前往黄府接亲的内务府官员们一道儿出宫。 吴书来代替乌行云到达黄府接亲的时候,黄府所有男丁皆早早地等候在大门口。黄家人见来的是吴书来,而不是乌行云这位隐形太子时,眼中都不约而同的闪过失望。 “黄大人有礼了,黄格格可收拾妥当,如果收拾妥当,请随咱家上轿,千万别误了吉时。” 黄氏的生父黄大人乃是工部五品员外郎,这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因着是汉军旗人,家中姑奶奶只能勉强够格当皇子侧福晋,更别说是成为雍正膝下目前唯一封爵、且有亲王头衔的皇阿哥的侧福晋了。 黄家人虽说对于乌行云没能亲自来迎亲有些失望,但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等吴书来开口说话时,黄大人恭敬有礼的回道:“请吴公公稍等片刻,臣这就让犬子将小女背出来。” 黄家大儿子自是跑去黄氏所住的绣楼,将已经收拾妥当,并且盖上了桃粉颜色、绣着鸳鸯戏水盖头的黄氏背了出来。此时吴书来已然喝过女家提供的酒水,见黄氏被背出来、并上了花轿后,吴书来面上浮现笑容,有些女气的高喊。 “吉时已到,起轿。” 花轿摇摇晃晃地经过宫门,于二所大开的侧门停下。作为新嫁娘的黄氏被陪嫁丫鬟搀扶着下了轿,然后身强力壮的嬷嬷上前,扶着盖着桃粉颜色盖头的过了火盆子后,便弯腰背起黄氏,将黄氏送到了已经布置一新的冬霜楼。 这个时候乌行云依然没有换衣裳,仍是一身深褐色的长衫。而他也不是独自一人留在书房自己郁闷自己,而是和着弘昼说话打趣,好借此调节自己的情绪。 “礼部那些酒囊饭袋可真会选日子,居然把爷娶嫡福晋的时间定在了十月初九,不知道那天是那小乌拉那拉氏进门的日子吗。”弘昼有些愤愤不平的道:“爷怀疑这是皇后娘娘授意故意打爷的脸呢!。” “你想多了,这么有失格调的事,皇后娘娘是不屑做的。只能说时间赶得巧,十月就只有初九这天日子最好。” “呵,爷才不信四哥你说的这句安慰人的话!”弘昼不屑一顾的翻着白眼:“十月只有初九这天日子好,礼部的人不会把小乌拉那拉氏进门的时间安排在九月或者十一月啊,非要跟爷娶嫡福晋的时间同一天,这是打算膈应谁啊!” “膈应爷行了吧!” 乌行云白眼一翻,却是把弘昼往门外撵。弘昼摸摸鼻子,高喊了一句“四哥你慢慢换衣裳,弟弟先代替你去接客了哈!”就一溜小跑,跑到了已经摆上几桌酒席的前院庭院里。 屋内,乌行云哭笑不得的摇摇头,稍坐一会儿,却还是换了一身颜色接近月牙白的衣裳,然后挂上面具似的微笑,走到了前院庭院。此时前院里已经陆陆续续坐了好几位宗室阿哥,见乌行云到来,都在弘昼的带领下、笑眯眯地给乌行云敬酒! 乌行云来者不拒,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是几坛子酒下肚。直把不怀好意想灌醉他的人都喝得醉醺醺后,乌行云反而还很清醒,甚至在弘昼瞪着一双醉眼嘀咕乌行云这个做哥哥的人不地道时,很狭促地挤挤眼睛: “五弟要不要接着喝?四哥让你半坛子酒。” 酒能让吗! 弘昼眨巴眼睛,然后很二的拍手、很是豪爽的操起一坛子酒。“弟弟不要你让,弟弟先干为敬,哥你随意!”然后弘昼就灌起了自己的酒,然后木有然后,雍正以及熹贵妃到场露面时,弘昼已经醉得一塌糊涂,正抱着乌行云的大腿叫爸爸! 第57章 雍正:…… 熹贵妃:…… 随后而来的裕嫔眉心一跳, 打着哈哈道:“五阿哥真是的,这喝醉酒到处找万岁爷的毛病还没改, 不是平白给四阿哥找麻烦吗。” “裕母嫔客气了, 照顾弟弟一点也不麻烦。”乌行云一脚踹开弘昼,顺便再让人将烂醉如泥、还在问爸爸哪去儿的弘昼扶下去休息。弘昼被扶下去后, 很是勤快的下人们又将也是醉得很厉害的宗室阿哥们扶去客房。此时, 摆着几张酒席的庭院除了伺候的下人外只剩下他们四人。 雍正打破沉默道:“夜深了, 老四且下去歇息吧。” 乌行云微笑以对,正想按照雍正的吩咐滚下去歇息时, 雍正又道:“记得规矩!” 乌行云依然微笑以对, 口中却出声道:“儿子谨记,恭送皇阿玛、额娘、裕母嫔。” 雍正果真是来打个照面, 说了短短两句话, 便离开了二所。雍正这一走, 熹贵妃和裕嫔自然不好多留,逐跟着雍正一起出了二所, 然后分开各自回宫。 庭院只剩乌行云这一个主子时,乌行云依然没有往后院去的意向,反而就近坐了下来,一口小菜一口小酒的吃喝起来。 吴书来在一旁伺候着, 等到乌行云搁了筷子之时,才战战巍巍的开口道:“主子爷,您……” 乌行云冷眼一瞥,吴书来立马闭嘴, 乖觉地站在一旁不敢再说话。见此乌行云收回了冷眼,又捏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才起身慢慢地往后院走。 “吴书来,你知道爷喝酒最讨厌哪点吗。”乌行云面色平静地问道。 吴书来心咯噔就是一跳,有心想问乌行云讨厌哪点却又不敢问,好在乌行云问话后立马自我回答道:“喝酒最讨厌的是众人皆醉吾独醒。爷啊,不管怎么喝,就是没醉过!” 话说回来,这时候乌行云是真真想醉一场的,但千杯不醉,弘昼都醉成那样了,偏偏喝得最多的他还是清醒的。 还有,规矩…… 想到雍正临走的那句话,乌行云就来气。 新人进门留宿三日的破规矩,呵,留宿三日你妹! 果然被李元昊那二货说中了,雍正这厮开始关注、并妄想干涉爷的私生活,看来最稳妥的解决办法还是李元昊所说的那个提议。 心中思量,乌行云面上仍然平缓、看不出丝毫不妥的往冬霜楼走去。到了冬霜楼后,乌行云先在楼外站了一会儿,做好心理建设后,才走了进去。 此时黄氏依然盖着桃粉色的鸳鸯戏水盖头、像木头桩子一样坐在床铺中央。随着脚步声响起,黄氏明显攥紧了衣袖紧张极了。而当乌行云木着一张脸挑开黄氏发冠上盖着的桃粉颜色的鸳鸯戏水盖头时,入目的便是黄氏那涂得雪白、胭脂又擦得好似猴子红屁股的妆容。 乌行云下意识抽了抽嘴巴,在黄氏含羞带怯的抬首望向他时,乌行云强忍着上涌的恶心感和鸡皮疙瘩,绷着光风霁月的面具,语气温和的道:“你不用不好意思,且放心大胆的看着爷的眼睛!” 黄氏忍住羞涩,对上乌行云那双深邃好似幽潭的星眸时,目光突然涣散开来、黄氏意识一片模糊,只隐隐约约听到了一道仿若天籁的声音在说:“洞房花烛夜你很累很累,累得几乎一夜无梦!” 黄氏瞬间倒地、陷入了沉睡中,而乌行云也好似松了一口气一般,坐到了桌子前自斟了一杯茶水来给自己压压惊。就在这时,清脆的童音突然从床底下传了出来。 “阿玛你还有最后一步骤没做。” 好吧,说话的是胤禔。这熊孩子不知什么时候溜进了冬霜楼并躲到了床底下。乌行云有些无语,爷教你北冥神功,就是让你干这种事的? 乌行云:“出来说话,躲在床底下像什么样儿!” 胤禔乖巧的从床底下钻了出来。“阿玛,儿子跟你讲,你要是什么也不做,由着黄侧福晋在这躺着,明儿你催眠所做的暗示定会不攻自破。” “看你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阿玛也不好打击你的自信心,…”乌行云挑眉假笑:“所以要动手脚就由你来动吧!” 胤禔瞪大眼睛好像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支吾的道:“阿玛,黄侧福晋可是你的女人。” “呵呵……”乌行云再次挑眉假笑:“名义上的女人。” “阿玛不管是名义上的女人也好,还是真正的女人也好,反正总得来说,黄侧福晋和现在二所后院的女人一样都需要你养。”胤禔鼓着一张包子脸,老气横秋的说着明天李元昊说过的话。乌行云默默地等着胤禔废话完,才有气无力的道: “敢情阿玛在你心目中那么优柔寡断啊!” 胤禔眼神左右飘移了一下:“阿玛知道就好,改正就成!” 乌行云定定的打量胤禔片刻:“叫你额娘来做吧!他前世善解人衣惯了,应该熟知怎么操作!” 于是决定做个乖‘儿子’的胤禔很听乌行云话的飞快窜出了冬霜楼,跑去正院叫来了李元昊。李元昊一道,先是给乌行云丢了一个‘你好没用’的眼刀子,然后三下五除二、手脚速度的扒了黄氏的衣裳,然后招来胤禔,母女俩一起动手往黄氏身上掐了好多深深浅浅的红印子。 乌行云看得眼皮一跳,忍不住吐槽道:“果然爷说得没错,你前世做惯了这些……” “呵,别告诉本王,你不知道该怎么做,不过是懒得亲自动手而已。” “福晋真聪明,爷就是这样的人。” 乌行云口上不服输的来了这么一句后,便准备起身往外走。结果还没走到门口呢,就被李元昊给叫住了。“走什么走,该走的是小金鱼,而不是你这个恩客。” 乌行云和胤禔的脸同时抽了一下,恩客什么的,听起来总有一种逛妓~院的感觉! 于是性别现在为女的胤禔咳嗽了一下,像个真正的孩子一般,天真无邪的道:“天黑了,儿子该回正院上床睡觉了!” “滚吧。” 李元昊大发慈悲的一挥手,胤禔便立马乖觉的滚了。 等着房间里只剩下躺在床上‘刚被糟蹋了’、昏迷不醒的黄氏以及李元昊和乌行云之时,李元昊突然抿嘴,笑得异常调侃的道:“是你动手,还是本王帮你动手…” “什么意思?”乌行云一脸懵逼,然后生无可恋的吼道:“你干嘛扒爷的裤子!” “别瞎矫情,本王都还不介意帮你忙了,你偏还在那唧唧歪歪。” 帮乌行云撸了一把的李元昊一边将白眼翻成斗鸡眼,一边将那撸出来的玩意儿,用玉质的细长管子导入黄氏的体内。末了,看着乌行云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李元昊很是得意的道:“怎么样?本王的手法不错吧!” 对此,乌行云直接回以‘呵呵’两字。 说来,其实李元昊有句话爷没说错,乌行云这家伙有时候就是喜欢瞎矫情。早先李元昊提议这么做的时候,乌行云虽说没同意,但也没明确的反对。而这回乌行云与其说是震惊李元昊的熟练手法,还不如说是怀疑李元昊前世也是运用这个手法造出的孩子。 对此,李元昊哈哈大笑,猖狂的鄙视了一把乌行云的智商居然退步后,却是有些尴尬的回答道:“那个杀了本王篡位的不孝子,不是这样出生的。” “.…. ……” 乌行云默了一下,“小耗子,爷记得你就两个儿子吧,小儿子你说不是你的亲骨肉,那不是说你前世努力了那么多年,也没造出个所以然来。” 对于乌行云的吐槽,李元昊偏偏还振振有词:“这是个人命数,谁能确定黄氏有没有那个命通过这种手段孕育子嗣呢!”要是黄氏真走运有了身孕的话,熹贵妃那个便宜婆婆应该也没理由见天的指责自己爱吃醋,不贤良淑德了吧! 虽说李元昊觉得自己的确爱吃醋,贤良淑德的品质根本没有,但被熹贵妃这老女人时不时的找麻烦,他也不痛快不是。所以要是黄氏真的因此有孕的话,需要庶出子女堵人嘴时,就继续这么干! 李元昊暗搓搓的打定好主意,面上却是一本正经的道:“今儿你不去衙门办差吗。” “今天休沐。”乌行云半眯着眼睛,躺在美人榻上懒洋洋地说话道:“且让爷暂且眯一会儿,一会儿起来爷还要到上书房走一遭,替皇阿玛校考小六的功课呢!” “那你睡吧,一个时辰后,本王叫你。” 说完话李元昊自是出了房门,而躺在美人榻上阖上眼帘的乌行云也很快进去梦乡。不过乌行云睡觉一下浅眠,有时候轻微的动静都没将他吵醒。这不乌行云刚睡了一会儿,便被门外的嘈杂声给吵醒了。 第58章 因着和衣而睡, 所以乌行云身上所穿的墨绿色的蟒纹常服显得有些凌乱。乌行云打量自己身体片刻,逐出声道:““来人, 伺候爷换身衣服。”” 守门的吴书来听到乌行云的喊话, 赶紧捧着早就准备好的一套秋香色的皇子常服进了屋。 “主子爷,五爷先前打发人来说, 下午请爷你去京城新开的一家酒楼小坐。” 正在穿衣服的乌行云神情一愣, 随即恍然大悟的道:“是五弟开的吧。这臭小子一天到晚干正事提不起劲儿, 偏偏这些俗物做得起劲。不过这样也好,酒楼来来往往形形色色之人, 利用好了也能为爷添几分助力。” 下午应邀到酒楼小坐, 乌行云倒要问问弘昼接受入股投资不。当然依着弘昼有点二却精明的脑子,定是不会拒绝他的入股投资, 只不过作为兄长, 乌行云不想将占有弟弟的东西视为理所当然, 所以亲口问一下弘昼的建议是最好不过了。 乌行云换好衣物,又用了几块糕点、外加一碗羹汤, 便出了二所,慢条斯理的去了上书房。 乌行云到达上书房的时候,福惠正在摇头晃脑的背诵课文。乌行云便没有马上进去,而是在窗户旁站了一会儿, 听了一会儿屋内的朗朗背书声,等到背诵声停止,师傅抽问问题时,才摇着折扇、风度翩翩地走了进来。 “宝亲王安。” 教导汉学的师傅对着乌行云行礼问安后, 便退到了一旁,由着乌行云开口校考福惠以及近宗的黄带子宗室阿哥的功课!作为逍遥派的第二代掌门人,乌行云虽说有点偏科,但引经据典、考校学问,还是会的。这不,乌行云噼里啪啦说了一会儿,不止将课堂上的阿哥们说得愣了,就连汉学师傅也是一脸叹服。 “宝亲王天资聪颖,微臣佩服。” 高帽子一戴,乌行云却是有点不好意思,逐开口缓和气氛。 乌行云道:“师傅可布置了课后功课!” “昨日布置了一百的大字,今日便同昨日一样,再写一百的大字!” “唔,一百遍大字。不错。”乌行云笑着增加作业:“爷认为三字经不错,朗朗上口又不长,就照着三字经抄写一百遍大字吧。” 屋里的阿哥们包括汉学师傅都齐齐的默了,其中福惠更是投以哀怨眼,抄写一百遍的三字经,看来今晚是不用休息了。 正当阿哥们个个诽谤乌行云心太不善良时,乌行云再次一笑,补充说明道:“一百遍三字经一周后交,要是有谁找人代笔或者遍数不够者,视为逾期不交,在一百遍的基础上再加一百遍!” 阿哥们目瞪口呆,显然此举将他们心中打的让奴才帮忙抄写的念头给扼杀在摇篮里。这还不算,满足于阿哥们的震惊,乌行云坏心眼的再次补充说明道。 “唔,学习要劳逸结合才行。这样吧,为了你们好,再加上到校场跑十圈的处罚。当然鉴于你们还小,十圈跑步的惩罚不必一天完成,每日一圈就行了。” 好吧,你是和硕亲王,你说得什么都对! 我们人小也只有听话不是! 阿哥们个个瘪着嘴,双眸满含着委屈看着乌行云摇着折扇、装逼十足的走了。而后,汉学师傅便宣布下课。福惠走出教室,对着依然摇着折扇、等着他的乌行云道: “四哥,小六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乌行云微微低头看着貌似有点天然黑的福惠,很有兴致的反问道:“什么问题?” 福惠半歪着脑袋,显得很是呆萌的道:“四哥你总是折扇不离手,大冬天扇风不冷吗。” 居然是这个问题,他该说福惠果然是个天然黑的小兔崽子吗。 乌行云轻勾嘴巴,依然保持光风霁月、好似春风暖人心的微笑,一字一顿的道:“四哥身体很好,就算大冬天裸~奔,也不会冷,但是你五哥嘛,” “五哥怎么了?” 福惠依然好奇的歪着脑袋追问。 “你五哥啊,呵呵……” 乌行云收了折扇,牵着福惠往回二所的路走去。路上,乌行云一点也没有所谓兄弟爱的将弘昼干的囧事一股脑的全说给了福惠听。福惠听得目瞪口呆,忍不住表达疑惑道:“五哥有那么蠢吗?” “你五哥一直都很蠢。以前蠢、现在更蠢!”乌行云顺手摸了摸福惠的脑袋,语重心长的说道。讲真,已经有弘昼这么一个热情奔放、不走寻常路的弟弟了,乌行云可不想再来一个行为习惯都与弘昼七八成像的弟弟。所以乌行云一心想让福惠远离弘昼那颗歪脖子树,努力将他往拼命十三郎、全能贤王胤祥方面塑造。 只不过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长大的福惠恰好行为习惯都随了弘昼,让乌行云恨不得灭了弘昼的同时掐死福惠。当然这是以后的事暂且不表,只说到了十月初九这天,马上要迎娶嫡福晋的弘昼起了一大早,早膳都没在自家的三所用而是跑到二所,兴冲冲地对着同样早起、却显得无精打采极了的乌行云说道: “四哥,弟弟好紧张怎么办!” 乌行云眯起眼睛打量弘昼片刻,发现他果真如他所说的很紧张,不免有些莞尔的道:“你纳侧福晋之时怎么不见你紧张,偏偏这回紧张。” 弘昼难得有些忸怩的道:“这不是头一回娶嫡福晋嘛!” “真紧张的话,喝点酒。”乌行云真诚的提出建议“要知道酒壮人胆,依着你酒后的‘老实’,哥哥真诚的建议你喝点酒!”” “还是算了。”敏锐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的弘昼很干脆的否决了乌行云的建议,然后将就着吴书来端来的清粥小菜吃了一点, 肚子有了点货,弘昼立马将嘴一抹,很是嘚瑟的来了一句:“四哥啊,弟弟亲自去迎娶嫡福晋了,你要不要跟弟弟同路,或者也随了皇后的心愿,亲自登那拉府接那拉侧福晋进门。” 听到弘昼这么说,乌行云顿时抿紧薄唇,吐了一个‘滚’字。 自知拔了虎须的弘昼很听话的滚了,而后书房重新只剩乌行云一人之时,乌行云突然对着空气道:“皇阿玛那儿确定了今日不会来吧。” 只有乌行云的书房出现一位穿着夜行衣的暗卫,他单膝跪倒在地,语调恭谨的道:“皇后娘娘病得十分厉害,万岁爷偏头痛又发作了,因此奴才很确定今日主子爷再纳侧福晋之日,万岁爷、皇后娘娘都不会来。” 乌行云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这时暗卫又道:“不过皇后娘身边的得力杨嬷嬷倒是亲自到景仁宫走了一遭,听景仁宫的姑姑说,皇后娘娘提出让熹贵妃前来二所坐镇,给那拉侧福晋长脸。” “依着额娘的性格,想来是不答应却也不拒绝。等到时机便借口有事不来。” 乌行云看得很明白,就算皇后主动低头、示好,熹贵妃也不会轻易放下对小乌拉那拉氏的成见,自然也不会如皇后所愿跑来二所坐镇,要知道打脸都来不及呢。 乌行云呵呵冷笑了几声,又转而道:“继续盯着,确保皇阿玛服下安神的药,好好的休息。” 既然雍正因着偏头痛的关系,忘了今儿弘昼要娶嫡福晋和自己要纳小乌拉那拉氏为侧福晋的事儿,那就吃药好好休息、将事儿忘到第二天。他还就不信了,执意要搞的冷清婚礼能因为病人(特指皇后)而变得热闹起来。 暗卫依言而退下后,乌行云便出声让吴书来进来将书房收拾,自己则打了一个哈欠,转而回卧室补眠去了。 这一觉,由于事前乌行云服用了安神药物,所以一觉到黄昏。他醒来后,吴书来一边递了一件月牙白色的皇子常服,一边小声的道:“主子爷,侧福晋已经被抬进来、安置在夏雪馆,福晋让奴才问主子爷,主子爷是到三所那儿吃喜酒还是留在二所。” “自然是去五弟那儿。”乌行云面色平淡的吩咐道:“二所今儿的客人让黄侧福晋招呼一下。” 吴书来依言打发了一位宫人跑了一趟冬霜楼,将算是半个主子的黄侧福晋请来代替李元昊招呼客人,而同样穿着常服、打扮得很小清新的李元昊则跟着乌行云一起去了隔壁三所。 乌行云夫妻俩到达时,三所摆着喜宴席面的庭院很是热闹,可以说跟冷冷清清、没什么人气的二所形成鲜明的对比。当然这并不是乌行云有意为之,故意如此做打皇后以及乌拉那拉氏的脸,而是两兄弟同时娶嫡福晋和侧福晋,必然有一方冷清、一方热闹。只不过之所以会出现乌行云这个隐形太子这方冷清,而不是弘昼这光头阿哥这方冷清,这却是乌行云真的有意而为之,毕竟在乌行云看来,给兄弟撑脸面比纳小乌拉那拉氏不知重要到哪儿去了。 第59章 乌行云夫妻俩一到三所, 笑得好似盛开的花儿似的弘昼就迎了上来。今日因着大婚的缘由,弘昼换上了一件大红的礼服,头上戴着的瓜皮帽左旁靠近耳朵的位置更是簪了一朵大红花, 看起来特别喜庆以及滑稽。 看到如此打扮的弘昼, 乌行云赫然想起自己穿来的第一天,貌似、好像、应该也是这个打扮, 不免嘴巴微微一抽搐, 真诚的表示叹服道:“老五啊, 今日你就跟花儿一样美丽。” “爷们怎么能用美丽来形容…”弘昼牛气轰轰的道:“爷那是帅气好不好。” 行, 你今天是新郎官, 你说什么都对! 乌行云点头承认弘昼今日的确很帅后,转而问:“小六呢, 怎么没看到他人,他不是早早就来你这儿‘帮忙’了吗。” 乌行云着重‘帮忙’,显然也是认定福惠是个捣蛋分子, 只会越帮越忙。弘昼听了乌行云的问话,也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朝前院正房的方向努了努嘴。“喏, 额娘把小六带着一起去陪吴扎库氏说话去了, 不然弟弟可真头疼明儿怎么应对皇阿玛的责问。” “责问?”乌行云有些讶然的问:“小六喝酒了?” “对啊, 这个臭小子说什么这么喜庆的日子,不喝酒会扫大家兴,所以趁着爷没发现,灌了一小口白酒。之所以没灌一大口, 是因为酒味辛辣,他第一次喝不习惯……”提起这茬,弘昼就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幸好不习惯,这要是喝不出个好歹,爷这就小可怜还有命在吗,就皇阿玛那个偏心眼,准会又给爷好一顿派头吃。” “你有自知之名就成。”乌行云笑着打趣弘昼一句后,便让李元昊进被当做新房来布置的前院正屋,陪屋里的几个女人以及福惠这个小孩子说话,毕竟李元昊现在的身份是女人,跟着一些大老爷们一起坐着喝酒吃菜也不合适不是。 听到乌行云‘赶’自己离开,李元昊直接翻了一记大大的白眼,心情虽说不美妙但李元昊还是很‘听话’的依言进了新房,难得很安静的听几个女人在那说话聊天。 正当裕嫔很有长辈风范的跟她的儿媳妇吴扎库氏传授驭人手段、而李元昊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时,喝了解酒汤又干掉了几盘糕点的福惠突然拉着她的衣袖,小小声的说: “四嫂,裕母嫔和五嫂说得好有趣啊。” 的确有趣,她从来都不知道驭人方面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等回了二所说给乌行云听,让他好好的实践一下。 李元昊心中甩包袱甩得溜,面上却保持着、唔,跟乌行云如出一辙的微笑面具,语调爷故作柔和的道:“的确有趣,小六要认真听哟,以后绝对会用到的!” “以后会用到?小六是男孩子,应该不需要懂这些啊,小六又不嫁人!” 这孩子,怪不得乌行云那家伙愿意照顾他,感情他就跟当初的他一样是个缺心眼啊! 莫名想笑的李元昊摸摸福惠的脑袋,温言的道:“不想懂就不懂吧,以后跟你五哥一样娶个懂这些的嫡福晋也不会。” “四福晋说的是个理。”看着李元昊与福惠互动的裕嫔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转而对吴扎库氏道:“看来,你要跟四福晋好好学学,什么叫做稳坐钓鱼台。” “额娘说得是!” 吴扎库氏乖巧应是!而李元昊却是暗地里翻了一记白眼,大人不记小人揶揄的转而道:“额娘让媳妇转告裕母嫔一声,今日不能前来给五弟妹作脸实在不好意思,等明儿五弟妹去请安之时,额娘定会给五弟妹备上一份大大的礼。” “姐妹之间说这些做什。” 裕嫔收敛脸上的笑容,语气却依然柔和的道:“再者说了,本宫就算要生气,也是生气长春宫的那位。本宫知道熹贵妃姐姐的性格,也知道今日她,实在难做,单来三所这儿吧、虽说打了那拉氏的脸,却也算打了四阿哥的脸。所以啊熹贵妃姐姐不来最好,量长春宫的那位知道了也没话说。” 毕竟不管是亲子还是养子那儿,熹贵妃都只备了礼,没亲自到场作脸,要是这样皇后才能为了小乌拉那拉氏闹,给熹贵妃时常出主意的裕嫔也只能表示叹服。 “裕母嫔说得极是,您和额娘感情亲若嫡亲姐妹,自然不必说这些,等明儿媳妇可得跟额娘说一下,一天没事爱瞎想可容易老哦!” 听到李元昊这话,裕嫔就乐了。 “你啊,本宫还以为那拉氏有长春宫的那位撑腰,你性格一向温驯、怕压不下来,没想到你这么看得开。这样也好,四阿哥也能少操一份心,” 李元昊微微一愣,却是下意识的点头应是,那态度倒真的有点裕嫔所说的温驯。只不过天知道她温驯、知礼、很懂规矩、分寸的好评是怎么传出来的,明明她嫁给乌行云后,就没管过家好不好,每天舞刀弄枪顺便教宝大格格胤禔舞刀弄枪,结果到现在,所有人包括她那便宜婆婆都说她是个合格的四福晋,李元昊她其实也很懵好不好! 不过李元昊虽然人很懵,但并不代表她不会做戏。就算她本质其实是个直肠子的豪爽汉子,但跟着乌行云耳需目染,面子上该做的他不说学个十成十,但七分总是有的。所有李元昊抿嘴,像寻常女子一般羞涩的笑了笑,很做作的开口道:“媳妇是四爷的福晋,自然要问四爷考虑,媳妇明白,纳了那拉氏能为四爷添一份属于皇额娘娘家的助力,所以媳妇有什么委屈不能厌的呢!等一会儿回二所,媳妇也会劝解四爷,让四爷去那拉氏的屋里。!” 明明心中不愿意,却为了大局考虑将丈夫推给其他的女人,果然做受万岁爷宠爱的儿子的媳妇就是这般万事委屈。裕嫔眸中闪过怜惜,忍不住拍了拍李元昊的手背。 “你能明白这些就好,毕竟四阿哥和五阿哥不同,五阿哥能随心所欲做事,但四哥必须有所顾忌,毕竟万岁爷啊,早在四阿哥还小时,就把四阿哥当成继承人来培养了!” 李元昊依然保持微笑没有说话,而裕嫔看了一眼默不吭声、乖乖巧巧的儿媳妇吴扎库氏,又看了一眼听得很认真、却半懂半不懂的福惠,自知失言的笑了笑。 “瞧裕母嫔说这些做什,倒惹得你们一个二个心情都跟着不佳了起来。” 吴扎库氏忙开口道:“额娘说的啥话,媳妇就喜欢听额娘说这些,哪有心情不佳。” 李元昊附和着,一旁懵懂没有听太明白的福惠也是点头,表示自己心情美美哒,根本没有哪点不好。 李元昊斜眼看了福惠一会儿,“小六,你等着,你四哥绝逼会收拾你的。”人不大却敢偷喝酒,真真胆儿肥了。 闻言,福惠眨巴着眼睛想哭,而裕嫔和吴扎库氏却是扯嘴想笑。就在这何时,守在新房门外的莺歌突然走了进来,声量不大不小的道:“主子,时候已经不早了,该回延禧宫了。” 此刻听莺歌提醒,裕嫔才恍惚感觉到时间的确晚了,作为宫妃、即使是待在亲生儿子的住所也不能待太久,所以裕嫔顺势起身,一边往外走准备回延禧宫的同时,一边吩咐道:“让五阿哥少喝点,新婚之夜喝得酩酊大醉像什么话!” 李元昊听到后,笑着回话道:“有四爷在,四爷是不会让五爷喝得酩酊大醉的。” 裕嫔一想也是,便放心大胆的出了二所,径直回了延禧宫,没曾想原本以为空无一人的寝宫里居然站了雍正这么一位不速之客。裕嫔心头恨诧异,于是便符合她直爽人设的问了出来。 “万岁爷不是在养病吗,怎么来臣妾这儿了。” 说完话,裕嫔又忙不迭让延禧宫人们赶紧将已经快要熄灭的银丝炭再添些上来。等着银丝炭重新添上,裕嫔又给雍正倒了一杯热茶,这才选择性的给雍正说起了喜宴发生的趣事。 “你说小六居然偷了酒?”雍正诧异的挑眉:“朕一点也没看出来,小六的胆子居然也不小啊!” 裕嫔捂嘴笑道:“小孩子吗,总是对陌生东西感到好奇。” “你说得也在理。”雍正点头,却是面色平静、看不出丝毫波澜的道:“时候不早了,安置吧!” 雍正此举主要是为了给裕嫔以及弘昼作脸,毕竟弘昼今儿大婚,雍正不宿在延禧宫难不成独宿养心殿不成。一夜无梦,习惯早起的雍正起来后,便直接回了养心殿养病。而裕嫔则收拾妥当,静静地等着弘昼和吴扎库氏来请安。 第60章 按照规矩, 新媳妇请安敬茶,先要拜见长辈,然后才是嫡母、亲母。雍正的亲娘在他登基的那一天就嗝屁了, 所以这拜见长辈这一步可以忽略, 已经收拾妥当的弘昼夫妻俩直接先往长春宫拜见病重的皇后,再转而去养母熹贵妃以及亲妈裕嫔那儿请安。 只不过也不知皇后是真的病得没厉害, 还是乌行云暗中吩咐人给雍正下的安神汤药被皇后喝下的缘故, 弘昼夫妻俩、连同乌行云夫妻俩外加神情看起来特别憔悴不堪的小乌拉那拉氏, 五个人一前一后的到达长春宫时, 却得到皇后还没醒的话。 原本期待皇后给自己撑脸面的小乌拉那拉氏顿时脸色一变, 身体显得有些摇摇欲坠。 暗中不动声色观察她的一举一动的乌行云心头嗤笑一声,面上却依然保持不变微笑的道:“皇额娘最近身体时有不好, 很长时间都没休息好。如今能安然入睡是一件很难得的事,儿子们不敢多打扰,请安的话, 就在院中朝着寝室的方向请安也是一样的。”说罢,乌行云便做起了榜样,直接就单膝跪地对着皇后所宿的寝室方面请起了安。 乌行云这么做, 很好贯彻在外面什么事都听乌行云话的李元昊自然有样学样, 而后弘昼两口子也是如此, 只余下小乌拉那拉氏好像还没回过神一般、呆愣愣、像根木头桩子一样杵在那儿。 乌行云两口子以及弘昼两口子不约而同的忽略了小乌拉那拉氏,请完安后直接齐步就出了长春宫。往景仁宫去的途中,弘昼左瞧右瞧后,突然一副做贼的模样, 故意压低了声音道: “四哥,昨儿洞房花烛夜过得怎么样?是鼓足勇气、忍住膈应推倒了那拉侧福晋,还是依然小姑独处睡了书房?” “五弟啊,四哥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乌行云颇有些咬牙切齿的道:“犊子,你是想死呢还是想半死不活?” “可不可以都不选…”自知不小心又捻了虎须的弘昼困难地吞了口唾沫,有些小心翼翼地说道:“如果非要弟弟选的话,弟弟选第三种,好好活着!” 说罢,弘昼好似害怕被乌行云当着四嫂以及新婚妻子的面给揍一顿一般,居然抬腿跑了。瞧那方向,赫然便是景仁宫的方向。乌行云抿嘴一笑,转而冲着李元昊以及吴扎库氏道:“福晋,五弟妹,爷跟着五弟先走一步。”说罢,乌行云摇起了折扇,快步去追撵弘昼,看样子不打弘昼一下绝逼不会甘心。 乌行云的身影也随之消失在眼前时,跟着李元昊一同迈着小碎步慢慢走的吴扎库氏突然出声道:“四嫂,五爷和四爷的感情真好。” 李元昊想到时不时就会挨乌行云一顿打、却又坚定跟着乌行云步伐走的弘昼,很是深沉的点了点头:“他们兄弟感情的确很不错。” “都说皇家无亲情,没曾想四爷和五爷,还有六爷却是……” 吴扎库氏话未说完,便被一道尖利的声音打断。“福晋,五福晋,你们怎么不等等妾身……” 来人正是回过神快步追上来的小乌拉那拉氏,只听她一开口,李元昊就皱起了眉头,十分不给面子的道:“你的规矩呢,都忘到狗肚子里了吗。本福晋作为正室,还从来没有听过,正室等小妾的道理。” 小乌拉那拉氏顿时小脸一白,忍不住为自己身份辩解道:“福晋怕是忘了,妾身乃是侧福晋,可不是格格侍妾之流。” “你也说你是侧福晋,带着侧呢,不是格格侍妾之流又是什么。” 李元昊原本的脾气本就暴躁,虽说学会了做戏,但还是很容易一点就着。当然李元昊现在当着吴扎库氏的面怼小乌拉那拉氏,完全是因为看小乌拉那拉氏不顺眼。她先前无视小乌拉那拉氏因为算是给面子了,但小乌拉那拉氏这么‘撞’上来,她不发挥自己的暴躁脾气将小乌拉那拉氏怼得内伤,他李元昊三个字倒过来写! “而且本福晋所生子女乃是嫡子嫡女,而那拉侧福晋你…你要是有所出敢让膝下所出孩子妄称嫡子嫡女吗。” 短短几句话就将小乌拉那拉氏差点憋出了内伤。一向自认牙尖嘴利的小乌拉那拉氏虽说想反驳,但不得不说李元昊所说的很对,她是侧福晋但到底不是正室,只比后院格格高了一等级的她有什么资格让李元昊等她。想到此处小乌拉那拉氏脸色一下子暗沉起来。 小乌拉那拉氏努力平复情绪,等她稍微平缓好心情,准备开口跟李元昊‘道歉’时,却见吴扎库氏突然插言道:“哎哟,四爷和五爷怕是早就到了景仁宫,四嫂咱们做福晋的,可不能让自家爷们等,何况还有熹贵额娘在呢……” 说完,吴扎库氏便完全表现出自己风风火火的一面,拉着李元昊就往景仁宫方向快步走去,这下又落了小乌拉那拉氏在原处。好在这回小乌拉那拉氏没有陷入懵逼状况,因此她气急败坏的剁了剁脚,强忍着怒火、跟了上去。 吴扎库氏拉着李元昊到景仁宫之时,弘昼以及乌行云的确到了有一会儿,正跟着熹贵妃有说有笑。见到他们后,弘昼率先开口道:“媳妇,还不赶快给熹贵额娘斟碗媳妇茶!” 吴扎库氏羞答答地接过宫女递上来的茶杯,敬给了熹贵妃。熹贵妃很给面子的接过一饮而尽,并给了吴扎库氏一套上等的正红珊瑚头面、一对血玉镯子和厚厚的红包,作为见面礼。 吴扎库氏大方收下,并谢了见面礼后,熹贵妃笑容满面的开口道:“想来裕嫔妹妹定是等急了,熹贵额娘也不久留你们两口,且去延禧宫吧!” 弘昼谢过熹贵妃的善解人意,依言领着吴扎库氏离开景仁宫。而等弘昼两口子离开景仁宫,熹贵妃就跟学了变脸绝技一般,顿时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不咸不淡的道:“愣在那儿干嘛,难道还要本宫主动开口让你给本宫斟茶。” 小乌拉那拉氏的脸色顿时变得雪白。不过小乌拉那拉氏也算识时务的主儿,知道她的依仗虽然是皇后,但熹贵妃却是她正经的婆婆,要是熹贵妃不满她,要想磋磨她很容易,因此小乌拉那拉氏立马乖觉的接过宫女奉上的茶水,一脸怯生生的跪在熹贵妃的面前,无比恭敬的道:“请熹贵妃娘娘喝茶!” 熹贵妃冷淡着一张脸,静静地打量小乌拉那拉氏片刻,过了好一会儿,等到小乌拉那拉氏以为自己快要绷不住挪动一下跪麻的大腿时,熹贵妃才接过高举过头顶的茶杯,却没有喝,依然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本宫和四阿哥、四福晋还有话要说,不用你伺候。那拉侧福晋你且退下,先行回二所吧!” 小乌拉那拉氏攥着帕子的手忍不住一紧,脸色再次苍白无血,却依然表现得很乖巧的应了一声是。 熹贵妃如此做,一旁的乌行云忍不住挑了下眉。“额娘既然让你先回去,那你就听话先回去吧。皇阿玛那儿,哦,忘了你还不够格给皇阿玛请安奉媳妇茶。” 好吧,乌行云和李元昊这两口子一样,打人都专打脸,怎么让人脸疼怎么来。 熹贵妃让小乌拉那拉氏先回去,小乌拉那拉氏心理虽然难过,但好歹没哭出来,但乌行云此言一出,小乌拉那拉氏立马红了眼眶,如被暴雨袭击了的梨花一样,泪眼朦胧的看向了乌行云。 这一刻,感受到小乌拉那拉氏泪眼攻击的乌行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尼玛,总有一种看到了高白莲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是原身弘历口味有问题,还是壳子上一位住户李世民造的孽,怎么他都穿过来这么多年了,有心人还认为他宝亲王还喜欢弱柳扶风、扬州瘦马类型的女人。 乌行云被恶心得想吐,当即就冷下脸,怼道:“你这个样子做什么,是想在额娘面前上爷的眼药,还是想在爷的面前上额娘的眼药,简直不知所谓。” 听到乌行云这么说,与乌行云坚定占同一战线的李元昊也开口道:“额娘,看来要借借你宫里的人手,将那拉侧福晋请回二所了。” 面上更冷淡的熹贵妃点点头,随后就开口找来两位身强力壮的嬷嬷‘送’小乌拉那拉氏回二所。小乌拉那拉氏离开后,熹贵妃立马就朝地上啐了一口。“呸,什么玩意儿,居然敢在四阿哥的面前上本宫的眼药,本宫的是四阿哥是那么色令智昏吗。” 原身弘历不知道,但乌行云嘛显然是不会受美色而诱惑。何况在乌行云的眼中,她可不觉得小乌拉那拉氏哪里美,连她前世十分之一都不及哪来的自信自称满洲第一美人儿。 所以显然不会被美色所迷惑的乌行云珉珉嘴,符合熹贵妃的话,却是有些担忧的道:“那拉氏如此,儿子着实担心儿子后院会变得不平静。” “四阿哥担忧的是…”熹贵妃颇为赞同的点点头,“好在现在皇后重病,暂时拿不了那拉氏做借口插手二所的事务。不过四福晋也不要松懈,要比往日管家之时更加盯紧了,别让那拉氏为了邀宠而影响四阿哥为万岁爷办差!” 第61章 乌行云本就不待见小心思多多的那拉氏, 因此对于熹贵妃的话,那是坚定的执行了。要知道后院女人们的撕逼战斗中,作为争夺目标的男人的态度至关重要, 如果男人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甚至不待见的话, 可以预见的是其悲惨的下场。 那拉氏正是这样。 进门之前的雄心壮志被乌行云冷漠无情击了个粉碎,甚至可以算是助力的皇后也因为病入膏肓、即将不久于人世而帮不上, 那拉氏空有侧福晋的头衔, 却在二所后院里举步维艰, 短短数月, 本该含苞待放的花朵儿却提前凋零, 憔悴得好似得了重病一样。 其实那拉氏之所以会这样,完成算是自己做出来的。乌行云虽然不待见她以及后院的那些女人们, 可从来没有在衣食上亏待过她们。其他的侍妾格格们怡然自得、早就不算计着争宠,毕竟有着李元昊的帮忙,明面上乌行云也恢复了去其他女人‘留宿’, 身为皇室成员‘雨露均沾’的责任,她们不争不闹还能有一两天的‘侍寝’机会,要是又争又闹的话, 估计下场会落得高氏一般, 直接被丢出二所贬入辛者库不说还连累父亲、兄弟丢官弃爵。 后院的其他格格侍妾们安分守己, 是因为她们清楚明白乌行云希望她们安分守己。而那拉氏,则是太过高傲或者说自傲,她跟她的家人一样,认为凭着她的家世, 做皇子嫡福晋也是够格,如今委委屈屈的当一个皇子侧福晋,不过是因着族姑的要求以及宝亲王的隐形太子的身份。自傲的那拉氏认为凭着自己的家世和手段,再加之皇后是族姑的优势,怎么也能争夺到不少的宠爱。 但结果…… 结果她遇到了一个假男人,对于一些女子常用的争宠手段根本没有触动不说,还起了厌恶的情绪。那拉氏花费了几个月的功夫、使劲万般手段,到最后居然落得一个不安分、喜欢作妖的评价,被乌行云亲自开口拘禁在夏雪馆! 不提那拉成功将自己作死的过程,只说翻过寒冷萧瑟的冬季到雍正九年之时,病重的皇后依然陷入昏迷之中,就算有无数珍贵药材吊着命,太医院的全体太医们也纷纷表示,皇后已经拖不了多久了。 果不其然,雍正九年九月初时,雍正元后乌拉那拉氏崩逝。雍正辍朝五日,并在京诸王以下、及文武各官以下、公主王妃以下、及旗下命妇,俱齐集园林畅春园举哀。 十月,以奉移皇后梓宫,雍正皇帝遣多罗淳郡王弘暻(亲王允祐第六子)告祭大行皇后。初祭大行皇后,派和硕理亲王弘晳(前太子允礽次子)向皇后行礼。大祭大行皇后,遣和硕裕亲王广禄(亲王保绶第三子)向皇后行礼雍正命显亲王衍潢(亲王丹臻第六子)、理亲王弘皙赍册宝,上大行皇后尊谥——孝敬皇后。而处理完皇后丧事后,可以说身心俱疲的雍正便大病一场,直到雍正十年之时才略微好转。而此时,乌行云已经差不多全权接管了政务,手段老辣比起雍正来爷不逞多让。 对于此,雍正的心情可以说是跟复杂的,一方面他欣慰、满意乌行云作为国家下一任掌权者的合格,一方面也因为乌行云的合格而体会到当初康熙之于太子胤礽的心情。不过好在雍正登基之时已经四十来岁,都说六十来岁古来稀,雍正如今已经五十来岁,也算半只脚步入老者的行列,所以如今的雍正虽说有当初正值中年面对成才的太子胤礽之时的心情,但好在并不多,何况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就算表面上看起来没病,但雍正知道他的生机正逐渐减少、没几年的时间好活了,所以为了国家、为了爱新觉罗一氏的未来计,雍正会尽最大的可能性为乌行云登位铺平道路。 乌行云比之常人多活了一百多年,都说人老成精,算是人精的乌行云对于雍正心思揣测程度不说十成十,也有六七分。乌行云心里清楚着雍正之所以这么干脆利落的放权,除了他的的确确是合格的继承人,更多的则是雍正活不了多久的缘故。 正因为清楚的知道,乌行云反倒没有矫情的难过情绪,反而觉得这是人之常情、本该如此。 “你还真的看得淡呢!”李元昊懒得去理清乌行云一肚子的弯弯绕绕,很直言不讳的吐槽:“要是本王,可不会像阿云你这样云淡风轻。” “不这样云淡风轻又如何?”乌行云好脾气的道:“你也说了爷有心软的毛病,爷为了符合历史那样掌权已经选择冷眼旁观雍正的生死,难不成还要连亲情也淡漠,为了雍正可能会有的情绪而对雍正心生怨气。就这样吧,让雍正尽可能无病无灾的死去,也算全了一番父子情谊。” 作为子女,就算是便宜儿子,对自己的父亲哪怕名义上的父亲出手,在乌行云心中也与禽兽无疑。虽说皇家无亲情,为了那个位置,父子、兄弟相残比比皆是,但乌行云真心不愿如此的泯灭良知。冷眼旁观已经算是乌行云的底线了,所以即使已经没几年好活的雍正对于他这个已经崭露头角、已经完全掌握住了政务,并受到了百官拥戴的儿子感官是如何的复杂,乌行云都不在乎。 对于乌行云的坚持,李元昊没什么好说的,所以便自动掐断了这个话题,转而说起了乌行云给了小胤禔一颗药并交待她平日去景仁宫陪作为祖母的熹贵妃‘玩耍’时,给熹贵妃服下。 “那药真的有用?” “爷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想来虽说不能完全确定能怀上,但总的来说,还是能增加一定几率的受孕率。”乌行云认真脸道:“何况雍正最近吃的药里面,也有壮阳的功效,两者相加熹贵妃有八成的几率会怀上!” “还是觉得你这主意很馊,熹贵妃怀孕于你有什么好处。”李元昊还是不太明白乌行云为什么这么做,养弟弟就那么嗨皮,不怕熹贵妃老蚌生珠后、偏心小的吗。 “爷就希望熹贵妃偏心小的。”乌行云正色道:“说实话熹贵妃真心不算聪明人,她是疼爱膝下唯一的儿子,但恰好因为疼爱又不算聪明人缘故,常常好心办坏事。就拿小乌拉那拉氏来说吧,明明已经被打落了尘埃,她却因为皇后的死,自认胜了乌拉那拉一氏,反而志得意满的接受了小乌拉那拉氏的殷勤奉承、对小乌拉那拉氏和颜悦色起来。” “爷有的是办法让熹贵妃不要瞎折腾,但让熹贵妃再次有了骨肉、将精力全然放在老来子身上无疑是最好的,这样熹贵妃也不会紧盯着爷的后院,时不时的就想当然的给你这个做媳妇的添堵。何况熹贵妃真生了小七阿哥或者四格格(雍正有一亲女,二养女),与爷的年龄也相差甚大,对爷产生的威胁几乎为零。如此一箭数雕,何乐而不为呢!” “可这前提要建立在熹贵妃真的怀孕上啊!”清脆的声音响起,却是下药成功归来的胤禔所说。胤禔回来之时,恰好就听到乌行云所说的一箭数雕,不免插嘴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很显然不止胤禔这么认为,就连李元昊也是这么想的,更别提和宝二格格并排躺在摇篮里的小康熙了。 前世作为谋略鼎鼎厉害的帝王,小康熙有时候也疑惑今生阿玛的思维,觉得跟不上。毕竟乌行云的行事作风简直可以用诡道多遍来形容,康熙就算谋略鼎鼎厉害、但却没有后世的记忆,所以思维有时候跟不上很正常的。 不过康熙就是康熙,只想了一会儿,就认识到熹贵妃要是真的有孕的话,利会大于弊,于乌行云、于李元昊、甚至于雍正都有好处,可不是一箭数雕吗。 声带还未发育好,因此康熙也懒得发出咿咿呀呀来宣示自己的存在,索性干脆装乖巧的睡在摇篮里听乌行云、李元昊以及胤禔三人的谈话,而他旁边的宝二格格,也就是废太子胤礽,也是竖起耳朵,安静的听他们谈话。而这时,乌行云突然道:“既然熹贵妃已经吃了那药,剩下便只耐心等待就成。只不过黄氏那儿……” 黄氏便是熹贵妃当初为了打皇后以及乌拉那拉一氏的脸,给乌行云指的出身汉军旗的黄侧福晋。拖李元昊神来动作的福,过年时,黄氏便被诊出有孕。算算预产期,恰好和历史上的固伦和敬公主的出身时间相同。当然固伦和敬公主的称号已经预定给宝二格格了,所以黄氏这胎是格格的话,只能是和硕和嘉公主;而如果是阿哥的话,便是宝四阿哥,永璋。 第62章 作为神来计划的参与者, 胤禔也是知道黄氏是怎么怀孕的,所以听乌行云提起黄氏,忍不住插言道:“黄氏怎么了?莫非她肚子里的宝宝有问题?” 乌行云悠闲地端起茶杯呷了一口, 才慢条斯理的开口道:“按照穿越重生定律, 一般而言都会扎堆穿越重生,如今宝亲王后院, 除了原身留下的大阿哥和二阿哥还是原装货外, 正院的你们可都是…… 小瑾钰胤禔, 小瑾雯胤礽以及小三儿永琏, 啧啧圣祖爷康熙, 说心里话爷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说不定九龙夺嫡中的人物会一个个的出现, 且绝逼会是爷的儿砸或闺女…啧啧,小瑾钰,你那是什么表情。” “震惊懵逼呗, 谁曾想被自己时不时扒裤子弹小JJ的弟弟会是前世的阿玛呢!”李元昊这话说得幸灾乐祸,面上也挂着十足的幸灾乐祸,笑眯眯地揭露了胤禔此时此刻的心情。 与李元昊一样, 乌行云也是幸灾乐祸的情绪居多。当然除了幸灾乐祸外, 还有对康熙能忍的功力表示叹服。这家伙真沉得住气, 要不是他时刻盯着,偶然听康熙含糊不清唤了宝二格格一句‘保成’,估计也不会一样确定他的身份。不过相较于胤禔、胤礽成了女儿家,显然康熙要走运点, 居然没变性不说,还成了自己这个铁板钉钉会是下一任皇帝的嫡子。 啧啧,果然当过皇帝的人都会鸿运加身啊。 乌行云摇头,继续开口说道:“小禔子啊,其实你不该震惊懵逼的,因为前世跟你相爱相杀的好弟弟变得跟你一样,都成了女的。说来爷是不是该担忧,你们长大以后的婚姻问题……” 胤禔眯起眼睛,声音显得有些干巴巴的说道:“阿玛,你说过以后会让儿子当女皇的,那么儿子不嫁人也是可以的。” “那继承人哪来?”乌行云好整理瑕的道:“其实阿玛很开明的,不愿意嫁,那以后娶个皇夫也可以。反正欧洲那边的国家也是如此,阿玛不会建议,但前提是不拘男女,你总要生个继承人。” “阿玛真的不知道你在介意什么?瞧瞧你额娘前世不也是男人,如今不也是生孩子如下蛋一样当成了平常事儿,偏偏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在纠结,有个屁的纠结。” 胤禔抽了抽嘴巴,像个真正的孩子一样,不服气的嘟囔道:“那是因为阿玛你原本其实是个女人啊,而且前世跟额娘相爱相杀了一辈子,额娘心中一直有你,所以愿意雌伏,愿意为阿玛生儿育女。但儿子……” 胤禔貌似抱怨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乌行云打断。乌行云依然声音平缓、平平淡淡的道:“所以,你是在祈祷自己前世的妻子变成男人后娶你?” 随着乌行云这话落,不止胤禔就连胤礽脑中都浮现出了各自福晋变成男人的画面。胤礽还好一点,毕竟前世她就是男女通吃的主儿,嫡福晋也就是太子妃也只有一位,可胤禔不一样,她原配嫡福晋伊尔根觉罗氏早逝后,又重新娶了继福晋张佳氏,他妈一想象就有两个男人追着他求爱,于是胤禔整个人都不好了,甚至打了个寒颤。 “阿玛,这么恐怖的事情,求不说!”万一成真了怎么办! o(╥﹏╥)o~~~ 胤禔欲哭无泪,哆哆嗦嗦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阿玛,儿子会嫁的,到时大不了吃药,一定会有继承人出生的。” “真乖!”乌行云笑摸胤禔狗头。 就在这时,乌行云突然脸色一变,眼神示意屋里的其他人不要开口。李元昊、胤禔以及摇篮里的康熙、胤礽都默契的闭嘴不再开口之时,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却是吴书来走到房门口处,唤了一声主子。 “什么事?” 吴书来回答道:“万岁爷打发乾清宫的宫人来请四阿哥,说是有重要的事情相商。” “重要的事情?” 乌行云若有所思的起身,并往外走。他确定今儿回二所之前已经将所有的要紧政务都处理得妥妥当当,雍正居然打发自己,还说是要紧的事儿,真的让乌行云有点儿怀疑是不是前来传话的奴才传错了话,毕竟要是真重要的事情,苏培盛早就亲自跑这一趟了。 乌行云一边思索,一边出了二所,坐着轿子往养心殿而去。去了时候,弘昼这犊子居然也在,而且看到自己来了后,就跟看到亲哥一样、不对,他们本来就是亲兄弟,应该说跟花楼里的姑娘看到恩客一般,如饿狼扑食一般扑下了乌行云。 “呜呜,四哥你跟皇阿玛说一下,弟弟真的不是让实权王爷的料啊!” 乌行云缄默三秒,然后果断地抬脚踹离了泪流满面不说,还把眼泪鼻涕自己裤子上抹的弘昼,语气并不怎么好的道:“听你这话的意思,四哥怎么觉得你当个光头阿哥当得很嗨皮啊!” 弘昼这样,乌行云瞬间就明了雍正找自己来所谓何事。八成是雍正想到自己的五儿子都大婚了好几个月还是没有任何爵位的光头阿哥,所以便准备给弘昼封爵。当然雍正并不打算给弘昼封王,毕竟这是乌行云登基后的事儿,所以雍正打算给弘昼封个贝勒当当。 这本是好事,也算雍正的爱子之心,但弘昼这个儿子是个不走寻常路的货,脑回路从来跟寻常人不一样,雍正刚一开口,弘昼就嚎嚎大哭起来,说他这样就好,没爵位就不用领多重要的差事,多好。 这样的弘昼气得雍正肝疼,恨不得抽他一顿吧,最近自己身体又欠安,不太使得上劲儿,所以雍正干脆派人请来的乌行云,让乌行云代替自己教育弘昼一顿。乌行云到来后,结果很喜然,弘昼被暴揍了一顿儿不说,贝勒的身份依然落到了自己身上,并且在乌行云的建议下,裕嫔的封号也进了一步,成为妃。 弘昼成了贝勒,自是被恨子不成器的雍正给踢到了六部之中事务最为繁琐、也最重要的户部历练。弘昼无法拒绝、又有乌行云这位凶残的兄长拎着鞭子在旁监督,所以弘昼只能哭唧唧的过上了每天衙门、三所,两点一线的单调乏味的办差生涯。日子就这么一天天流逝,距离小胤禔给熹贵妃下了能增加怀孕几率的药丸的两个月后,熹贵妃确诊怀孕。此消息一出,不止雍正惊呆,就连整个后宫的女人们也是处于震惊状态中…… 同样震惊得差点掉了下巴的弘昼围着养母自从知道自己居然怀孕后、就浑身散发着母性光辉的熹贵妃转了转,很是感叹的道:“熹贵额娘,您老这算不算老蚌生珠啊!唔,不对,应该说皇阿玛宝刀未老才对!” “去去去,什么老蚌生珠,什么宝刀未老。你这皮孩子就不怕你皇阿玛听到了抽你一顿。”熹贵妃含笑的道:“而且老蚌生珠,熹贵额娘有这么老吗!” “得得,是儿子说错话了,儿子这就自打嘴巴。不过小瑾钰啊,再隔不久,你就要有比你小了将近四岁的额其克(叔叔),小瑾钰你高不高兴,激不激动。” 你幸灾乐祸可以再明显一点, 小胤禔白眼一翻,口中却是娇娇软软地说道:“玛麽(祖母)有了额其克,小瑾钰当然高兴了。阿玛也是高兴的,之所以只让小瑾钰和大哥、二哥来陪着玛麽,是因为阿玛和额娘一道儿出宫去给玛麽搜罗养胎的好东西去了。” 小胤禔此话一出,一旁乖乖巧巧的永璜已经永琪也是同时点头,性格活泼比较能言善道的永琪更是说:“阿玛离开之前说了,让孙儿们好好的陪伴玛麽,也要监督玛麽,不玛麽牟磕着碰着了。” “四阿哥这孩子,本宫有那么娇弱吗。” 熹贵妃话虽这么说,但眉梢、眼眸无一不透露出对乌行云‘孝顺’举动的满意。 弘昼高兴自己即将会有弟弟,也在遗憾他明明都大婚好几个月了,几乎天天宿在吴扎库氏那儿,为何吴扎库氏就是没传出有孕呢。弘昼叹了一口气,忍不住来了一句:“五爷我什么时候才能有兔崽子玩啊!”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天意经不起念叨,这不弘昼刚感叹完,他额娘裕妃就兴冲冲的跑来,乐呵呵的道:“熹贵妃姐姐同喜。” 弘昼很是惊愕的瞪大了眼睛:“什么同喜,额娘你也像熹贵额娘一样老蚌生珠了啊!” 裕妃顺手给了弘昼一记脑瓜嘣,没好气的说道:“你这臭小子说什么胡话呢,额娘在生你时就伤了身子,根本不可能再有孕,怎么能有熹贵妃姐姐的好运,额娘所说的同喜,是指吴扎库氏有孕了!” “啥?”反应过来的弘昼陷入傻笑状况中,“爷要做阿玛了,真他妈不容易,不枉爷辛苦这么久。” …… …… 知道你为了造孩子辛苦,但这些是能当着人面说的吗,而且这里还有小孩子呢! 熹贵妃和裕妃外加胤禔同时黑线,小永璜和永琪却是懵懂不解。 有了宝宝五叔应该高兴啊,怎么五叔会说自己辛苦呢,大人的世界好复杂,一会儿回去问问阿玛五叔说的是啥意思! 第63章 雍正九年这一年除了皇后去世, 晚辈们明面上要守孝两年外,其余日子都过得轻松惬意。因着熹贵妃和吴扎库氏这胎已有三月,算时间应该是皇后崩之前的那个月怀上的, 所以雍正倒很高兴。毕竟人到晚年, 居然还有老来子,雍正可比知道弘昼快要有嫡子来得高兴些! 而就如乌行云先前跟李元昊和儿女所说的那样, 熹贵妃三十多岁的人了、时隔二十年居然再次有孕, 自然小心翼翼、唯恐肚子的骨肉有损失, 如此一来, 熹贵妃也自然没那个闲工夫、见天的琢磨自家儿子的后院, 心念念后院的女人们有没有伺候好儿子! 时间转瞬来到雍正十年。正月里,驻军台湾南部凤山的总兵吕瑞麟奉令率军至大甲平变, 以致凤山城郡守备松散。乌行云按照雍正的吩咐,以辅政阿哥的身份下诏责问吕瑞麟,并令其戴罪立功, 尽早平定叛乱。 二月,云贵总督鄂尔泰进京任职。因着身负改土归流的功绩,鄂尔泰被授予伯爵的爵位, 任保和殿大学士, 居内阁内阁首辅的地位。同年六月, 因雍正决议在西北两路用军,作为雍正的鄂尔泰出任三边经略,赴陕甘前线督师。 之所以会出现战事,起因是五月的时候, 雍正突然起意想迁移兵民至水草丰美、树木茂盛、物产资源丰富可以筑城又可以种地的呼伦贝尔附近济拉嘛泰河口处,重新编为八旗。 大臣们对此无异议,于是雍正便下令从索伦、达斡尔、巴尔虎、鄂伦春之兵~中~共挑选了3000名迁移至呼伦贝尔附近济拉嘛泰河口处。而又因其左翼自修城处至与俄人交界处;右翼在喀尔喀河,凡驻防官兵皆给马匹牛羊以立产业,还给予俸禄的制度惹得准噶尔垂涎不已。 于是六月,准噶尔新任大汗策零亲率兵三万抢劫喀尔喀游牧地,导致蒙古喀尔喀部损失惨重。清朝廷闻讯后,乌行云建议立即出兵征讨准噶尔,打压其嚣张气焰,并自请领军、前往与准噶尔军交战。 乌行云自持有绝世武功在身,想去战场之上历练一番,所以才开的这个口。但问题是乌行云有武功这回事,除了李元昊以及三个嫡出子女外,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更别说雍正爸爸了。所以乌行云的请求被雍正爸爸很干脆利落的否决了。 “领兵作战自有武官武将,你去自请前往做什。”雍正爸爸语气淡淡地道:“何况如今政务繁忙,朕精神时有不济,要你多多帮忙处理。你要是去了前线,那堆积的政务交给谁处理,弘昼还是你静养身子的十三叔?” “儿子知错,请皇阿玛不必太过动怒。” 乌行云从善如流的道了歉,刚想试探一下雍正属于谁前往督师时,却见苏培盛满脸喜意又带了点焦躁的进来恭声道:“主子爷,熹贵妃娘娘发动了。” 日子拖了十来天,早就该发动了。 乌行云叹了一口气,有些忧心忡忡地对雍正:“皇阿玛,儿子担忧额娘的情况,是否……” 雍正也有停止交谈的意思,所以干脆打断乌行云的话,吩咐道:“摆驾景仁宫。” 于是雍正以及乌行云匆匆赶到景仁宫。到的时候,作为儿媳的李元昊已经守候在哪儿了。李元昊看到两人后,先是给乌行云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冲着雍正行礼问安。 “不必多礼,熹贵妃的情况如何。”雍正面色貌似平静的问。 “还好,刚才媳妇已经伺候额娘用了参汤,应该能很快为皇阿玛产下小阿哥。” 乌行云接受到李元昊使的那个眼色,就知道李元昊已经按照自己的吩咐,在参汤里下了利于生产却不损害身体的药,所以心下松一口气的同时忍不住开口道:“皇阿玛你且放宽心,额娘身体好着呢,不会出现五弟妹生永瑛、永璧之时的情况。” 说来也是太医院的疏忽,居然没把出吴扎库氏怀的双胎,而他身为兄长、又不好给弟妹把脉,所以吴扎库氏怀孕八个月生产之时,几乎人人都以为吴扎库氏是早产,而不是因为双胎生产时间提前。 又因吴扎库氏进补过多,导致两个胎儿体重都和单胎的婴儿一样,所以直到吴扎库氏艰难的生下永瑛之后,接生嬷嬷才惊愕发现吴扎库氏的肚子还在蠕动,这才惊叫连连地说还有一个。 只不过那时的吴扎库氏已经没了力气,胎儿又是横胎,眼看着时间拖越久,母子都会有危险,匆匆回了一次二所的李元昊闯进产房,给吴扎库氏塞了一颗九花玉露丸,又按照乌行云事先吩咐,伸手探进肚子里、将婴儿的手脚给打折后拖了出来,才算挽救了吴扎库氏以及永壁一命。 之所以会选择将当时尚在娘胎里的永壁手脚打断,也是无奈之举。要知道当时时间已经拖得太久了,横胎的永壁根本无法自我调转位置,为了保住吴扎库氏和永壁,乌行云只能让李元昊动手这么做!好在婴儿的恢复力是强大的,就算被折断了手脚,在精心护理也很快恢复如初,根本看不出出生之时手脚曾被人为的折断过。 乌行云提起这事,并不是为了拿吴扎库氏生产之时的惊险拿来做对比,而是宽慰看起来面无表情,实则很是紧张的雍正爸爸。因为有他在场,乌行云又怎么会允许熹贵妃出生呢,毕竟说起来熹贵妃会怀孕,还是他一手促成的事。 事实证明,乌行云给李元昊、让她下到参汤里的药还是十分有效果的,虽说熹贵妃已经三十多、将近四十来岁,体力不比年轻人,但生小七之时却是顺利到了极点,从发动到生下孩子,用时也不过一个时辰左右。 熹贵妃平安生产之后,李元昊留下来、以媳妇的身份守着陷入沉睡的婆婆,至于雍正和乌行云这对父子,则一前一后的回了养心殿,继续商议国家大事。一月之后,小七的满月宴时,雍正老怀欣慰的给小七这个老来子赐名弘曕。 与之同时,鄂尔泰出任三边经略,赴陕甘前线督师,结果还未到前线,于本博图山一带拦击准格尔兵的将军塔尔岱及喀尔喀亲王额驸策凌大败,退守科布多,而驻扎在蒙哥的区地玛莎国守军也宣布投降,蓝羽军海军陆战队接管蒙哥的区防务。 才刚刚得意于自己老年得子的雍正闻讯大怒,命盛京、船厂、黑龙江兵1万名立即起程赴达里刚爱营,听候调遣。 结果天公不作美,一万的八旗兵才刚刚到了齐齐哈尔,齐齐哈尔便接连下了两场大雪。草俱掩没、道路难行。领着一万八旗兵支援科布多的佐领只得无奈上书,向上面说明缘由,并请求雪水消融后,再上路处罚。 雍正接到这上书后,连叹天没站在大清这一边,只得无奈同意奉调官军暂居齐齐哈尔的请求,批言道只待明春大雪消融之时,越兴安岭,由呼伦贝尔前往科布多。 雍正十年的这一年,因着忧心前线的战局,直到临近年关,雍正的心情也不佳,导致整个后宫都跟着战战兢兢、不敢大声说闹。当然,这一切都影响不了经常抱着两个儿子到二所串门子的弘昼夫妻俩的心情。 弘昼一向神经粗大,认定就算天塌了还有乌行云这个当哥哥的顶着,所以即使雍正因为心情欠佳,找了弘昼差事没办好的由头将弘昼狠狠地骂了几顿,也丝毫影响不了如今有子万事足的弘昼的好心情,这不趁着乌行云好不容易休沐留在二所窝着休息的功夫,也上门来打秋风了。 之所以用打秋风三字来形容弘昼的行为,主要是弘昼这个凑不要脸的不光带着福晋上门来蹭吃蹭喝,走的时候还要从乌行云手上收刮一些据说对孩子很有好处的东西。乌行云虽说不算什么大方的主儿,但看在小永瑛和小永壁的份上,乌行云懒得跟弘昼计较,也懒得因为手痒的关系当着吴扎库氏这个弟妹的面狠揍弘昼一顿。 不过今日来二所,弘昼夫妻俩倒不是为了蹭吃蹭喝,而是吴扎库氏想让李元昊请教一下养孩子的经验。对此李元昊的反应是 ̄□ ̄||…… “这个怎么说呢!”李元昊有些尴尬的说道:“其实啊,五弟妹,不管是小金鱼也好,还是小蚊子和小三儿也罢,四嫂我都是散养的,平时吧功课方面,都是咳,你四伯负责的,四嫂我负责他们的衣食就成!” 才怪!你连衣食都没有负责过好不好,你平日除了督促咱们三人练武勤快外,其他事都爱理不理的,真不知道你那贤惠名声是怎么传出去的,简直太弄虚作假、太糊弄人了。 一旁安静倾听他们谈话的小胤禔暗自诽谤、翻白眼着,而现在已经会说、会走、会跳的小胤礽和小康熙二人,一人早就让娇俏的宫娥抱着自己去御花园赏花了,一人则站到摇篮面前,眸光深沉的注视着摇篮里酣然入睡的小永瑛和小永壁… 这是朕的重孙子啊,胖嘟嘟的看起来真有福气! 不过很可惜,依着康熙目前的身份来讲,小永瑛和小永壁俩也是他的弟弟! 所以想起这茬,康熙的眸光更加深沉,也没了继续盯着小永瑛和小永壁的兴致。 “额娘,五婶子,儿子去阿玛和五叔那儿。” 现在还是三头身小包子一枚的康熙慢吞吞地将话说完,得到李元昊点头同意后,便迈动小短腿准备跨过门槛准备慢慢地走去前院。结果门槛太高,依着现在康熙才两岁的情况,根本就没跨过去不说,还因为用力过猛,差点就被门槛绊倒、好在姒鹤赶紧扶住了他,才没使他摔了个四仰八叉!。 康熙汗颜,正准备假装没有这回事,让抱着他的姒鹤将他放下来之时,看到这一幕的小胤禔笑得特别的畅快。真是天道好轮回,居然让她看到前世牛B到了极点的皇阿玛今生的弟弟出了这么大的窘,哈哈这辈子值了。 小胤禔笑得眼泪脾气都出来了,被她嘲笑的小康熙却是黑线满溢。 这兔崽子,前世被圈禁圈傻了吧!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嘲笑自己,就不怕自己狠狠的收拾他吗。 第64章 今生成了他姐姐的小胤禔才不会怕康熙收拾自己呢, 何况康熙要是敢这么做的话, 绝逼会感受到乌行云这个当阿玛你的,全方面的各种教育。所以蓦定小康熙只敢想想,并不敢做出收拾人的举动,小胤禔这顿嘲笑可嘲笑得有够久的,至少小康熙黑着脸迈动小短腿跑到乌行云那儿时,小胤禔笑得肚皮都抽抽地疼,还在笑。 “你这孩子,哪有弟弟差点绊倒这么嘲笑的。” 李元昊因着吴扎库氏在场, 倒是说了小胤禔几句。小胤禔心中自是明白自己就算想嘲笑前世的亲爹、今生的弟弟也该背地里慢慢嘲笑的, 所以从善如流的认错, 并道:“女儿到御花园接二妹回家, 免得晚了二妹妹又将玛麽种的春玉海棠给糟蹋了。” “去吧。” 李元昊很是随便的挥了挥手,小胤禔便跟得了特赦一般,叫上自己屋里伺候的两个宫女, 直接就去了御花园。至于到了前院书房听乌行云和弘昼俩兄弟唠嗑的康熙呢,则处于怀疑人生中——原因无他, 只因在乌行云以及弘昼口中, 他就是将儿子当蛊养的渣爹。 “咱们皇阿玛先不说,就八叔,四哥你有印象没…” 几口清酒下肚,不胜酒力的弘昼就有些晕晕乎乎,开始问乌行云对于胤禩的印象。乌行云故作不经意地瞥了一眼低眉顺耳,很符合晚辈形象的小康熙一眼, 开始翻阅脑中储存的记忆,半晌后有些不确定的道:“印象啊,爷记得八叔很胖很胖,浑身肉嘟嘟人送绰号八弥勒佛。” “对对,就是咱们的胖八叔。”弘昼手舞足蹈的道:“其实弟弟都有点纳闷,同一个阿玛,咱们皇阿玛瘦的跟竹竿似的,而八叔却纳闷的丰满,四哥说定啊,之所以咱们皇阿玛和八叔那么不对付,绝对是他们互相羡慕嫉妒的缘故!皇家的兄弟情啊,真心让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乌行云嘴巴下意识一抽,讲真,这是他听过关于雍正为何和胤禩对立最奇葩的说法,比之他前前世逛论坛看到的胤禩真爱弘历他妈,结果弘历他妈被老康同志棒打鸳鸯,从此相爱之人相知而不能相守,胤禩为了夺回真爱,从而和尊敬的四哥作对来得还要不靠谱一点…… ——他妈瘦子和胖子的敌视,弘昼你这么能,咋不上天和太阳一起肩并肩呢! 一旁旁听的小康熙也是嘴巴一阵抽搐。明明老四很正常,怎么他的子嗣一个二个都这么的与众不同,唯一寄予厚望的还是芯子为女人的西贝货。呵,他该同情自己的眼光呢,还是该同情胤禛的‘好运。 就在小康熙内心充满纠结之时,乌行云开口了。只听他这么开口说道:“其实抛开外表,八叔本身是很有才华的。只不过…四哥不是很认同他为了将皇阿玛拉下马所做的事。” 说白了胤禩就是因为接受不了自己输了从而忘了识时务为骏杰的话。他被雍正那样打压,其实就政治立场来看无可厚非,毕竟成王败寇,输的一方生死由对头决定。雍正之所以得了冷酷无情的评价,无非就是他不顾手足亲情,处理了与他作对的胤禩一伙人。哪像康熙就算被儿子们气得太狠,也不过左圈一个右圈一个。 当然对于这,乌行云也算很懂雍正的想法,毕竟和他作对的只是异母兄弟又不是他的儿子,他傻儿吧唧才会选择将他们圈了而不是杀了。而且对于康熙的行为,其实乌行云是很看不上的,贪念权力贪恋到他这种程度也算世间少有。只不过康熙现在成了他的儿子,如无意外的话,乌行云是不会阻挠他登上那个位置的,所以乌行云便趁着这个机会,打算好好的教育康熙一番。要知道乌行云可不希望自己百年以后,登上那个位置的康熙又作死采用养蛊、让蛊虫自相残杀的办法来挑选继承人。 乌行云的这一番心思并没有藏着掩着,所以除了喝得醉醺醺的弘昼啥都记不得外,康熙倒认真的思索起来。其实说起来康熙的帝王心术都是自学成才,根本没有旁人教导过。即使是号称了辅佐三代帝王的一代贤后孝庄文皇后,目光也只局限于当代,再加之是女流之辈,她的一些从后宫生涯中历练出来的经验根本就不适合传授给康熙,所以少年天子的康熙能成长成千古一帝只能说天赋惊人。 “阿玛,儿子懂你的意思,放心好了,那养蛊…”说道这儿康熙小脸抽了抽,默了很久,才肉疼外加蛋疼的继续说道:“儿子保证不会用!” “嗯,信你一次。” 乌行云轻拿轻放,也没太过于纠结康熙不会教养儿子的问题,转而问题康熙对于此次对准格尔用兵失利的看法。 “当御驾亲征鼓舞士气,再接再厉才是。只不过老四…”乌行云冷淡一撇,款款而谈的康熙立马改口:“只不过雍正那儿,怕是不会做出御驾亲征的决定。” “的确,要是他有心的话,也不会否决阿玛自请上前线战场的事。”乌行云摇了摇头,有些感叹的道:“只要阿玛上前线战场,便有自信扭转乾坤。可如今雍正派了鄂尔泰这个不怎么懂战事的文官去前线做督师,不出意外的话,只有战局僵持这一结果。而战局一旦僵持久了,不管是大清也好还是准格尔也罢,都会有些承受不住,所以到最后估计会签订和约。” 小康熙一听这些话,心中对乌行云很是佩服,因为就算是他也是推敲许久,才推敲出与准格尔僵持到最后会签订和约暂时休战的结论。对此,小康熙赞叹道:“阿玛之才,儿子佩服。” “这有什么,阿玛前世的师傅逍遥子才是真惊才绝艳。而宋朝的那些士大夫们也个个是人才,唔,内斗的人才。阿玛给你讲,当时你额娘仗着人高胆子大,大摇大摆的以西夏王的身份到宋国国界晃荡,本来是想挑起两国纷争,打打战的,结果被宋国的那些士大夫们三言两语说得连目的也忘了是啥! 打不成战,李元昊那家伙本来想直接回西夏的,然而太过聪明的士大夫们见危机解除了大半,就迫不及待的开始互相构陷、拆台,向宋国君王索要好处来了。闹来闹去,反而是李元昊这个留下来看戏的家伙得了天大的好处,啧啧,八千万的岁币,可让西夏的国力增加了不少啊!” 想起这事来,乌行云的脸上还是那么的复杂。因为在他看来,宋国国力之所以那么羸弱、常常用钱买平安都是那群太过聪明的士大夫们闹的。而鄂尔泰,不是乌行云诽谤雍正的这个亲信,而是鄂尔泰真的只适合做文官,不适合兼管军事,毕竟用李元昊的说法来讲就是,武将们都习惯直来直去,猛然跳进来一个权力不小、文绉绉的弱鸡,可是很容易造成军心不稳,将士不和的。 当然这些心里的想法,乌行云并没有给康熙说,而是转而问道:“那依小三儿的眼光来看,这和约是签还是不签。” “签有签的好处,不签也有不签的好处。”小康熙鼓着显得肉乎乎的脸颊,很是认真的道:“而依雍正的眼光来看,会认为和准格尔签订和约能换取好几年的和平,大清正好趁此恢复国力,毕竟儿子前世晚年有些忽视国事,导致官吏腐败,国家大伤元气。” “你能充分认识到错误很好,阿玛很满意。” 说来乌行云也是可怜雍正,刚刚登基之时官吏贪污成风、导致朝廷一片混乱不说,就连国库的存银也只有堪堪几十万两的存银。一个国家的国库存银只有这么一点点,不说乌行云难以相信,就连当时的雍正估计也是欲哭无泪的,所以雍正才会采用雷霆手段将贪官污吏抄家、以期丰满国库。没曾想却落了个抄家皇帝的名头。 想到雍正爸爸身上的骂名,乌行云就摇头叹息。这都是康熙这晚年调皮起来不是人的家伙做的孽啊,雍正爸爸啊,你有康熙这么一个专坑儿子的爸爸,儿子真替你委屈。 康熙小脸皱成一团儿,满心纠结的提出意见:“阿玛,你下次说儿子时能不能就在心里说就成,不用念出来给儿子听。” 乌行云呵呵哒了一声:“你有意见!” 前世属于娘早逝爹不疼的康熙其实并不讨厌他和乌行云之间的父子互动,因此看到乌行云脸上又挂上了似笑非笑,立马改口表示:“儿子没意见,阿玛你高兴就好!” 第65章 日子就在乌行云时不时□□康熙这个从某些方面来讲、性格有些缺陷的儿子中一天天过去了。而就如乌行云和小康熙那场谈话中所说的那样, 清军那次大败于准格尔军、退守科布多后, 战局一时之间僵持起来。清朝方面由于国库窘迫, 即使想扩军打也因粮草后勤不足而搁浅,无奈雍正只能选择和准格尔和谈,规定两大帝国以漠北杭爱山为界, 以东属清,以西属准噶尔。 ——而这却是雍正十三年发生的事。 这些年来,雍正的身体一直都是病病歪歪的, 翻年来到雍正十三年后, 雍正的身体就更是衰败得很厉害。只是短短的时间, 雍正就苍老了许多,不止头发花白,时不时咳嗽都会带着血丝。雍正到了这步, 自然是走到了生命的尽头。而依着乌行云的医术水平也并不能挽救雍正的性命,只能缓解痛苦,让雍正走得尽量不难受。 中秋佳节时,自知时日不多的雍正突然起了兴致,说想到圆明园去住一段时间。对此乌行云自是没有反对的理由,即使他心里清楚历史上的雍正就是在圆明园逝世的。 乌行云没有劝阻雍正的意思,反而提出让熹贵妃带着现年不过四岁的小儿子陪驾雍正一起入住圆明园, 也好在自己忙于政务之时,由幼弟代替自己尽孝。 对于弘曕这个幼子,雍正对他的疼爱可以说赶超福惠,毕竟如今福惠年岁渐长, 已经成了翩翩美少年的福惠性格虽说依然软绵,但可做不出像小时候那般撒娇依赖的事情,所以心头其实很遗憾的雍正只能将目光放在弘曕身上,毕竟弘曕是真正意义上的老来子,怎么疼也不过分! 熹贵妃带着弘曕陪同雍正搬进圆明园后,宫里一切事务便管由裕妃以及李元昊代为管理。而就在李元昊在裕妃的教导下对于宫务逐渐上手之际,八月二十三日晚,清世宗爱新觉罗. 胤禛在圆明园溘然长逝,享年五十八岁。同年九月初三,乌行云在保和殿登基为帝,次年才更改年号为乾隆。 乌行云这么几年一直心念念都是得到这个位置,好实现自己的野望。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之时,乌行云心中只有理所当然,高兴的情绪并不多。对此,李元昊有些纳闷,不免在和乌行云商议后院那群女人份位之时,开口问道: “你不是一直希望当皇帝吗,怎么真当上了,你反而并不怎么高兴。说老实话,有时候本王真搞不懂你在瞎矫情什么?” “这不是矫情。而是怎么说呢,只是觉得本该如此罢了。”乌行云习惯了李元昊说话的语气,并没有出现任何不悦的情绪波动,反而好整理瑕的转而道:“今儿朕找你不是说这些的,而是……分封后妃你有想法没!” “一切有万岁爷做主,臣妾没有想法,也根本不敢有想法。” 李元昊这话乌行云听得牙酸,忍不住回怼道:“我说你就算当了皇后,说话也不要这么怪腔怪调,真心恶心死人。” 李元昊眼皮子一跳,忍不住拍桌子道:“你几个意思?” “你认为有几个意思就有几个意思啰!” 乌行云勾唇笑了一下,却是立马正色道:“就按皇阿玛初登基之时那样分封后宫吧!” “哦,那你想封谁为贵妃?黄侧福晋还是那拉侧福晋。” 乌行云很是干脆利落的道:“不封,一个都不封,当妃都顶天了还想咋的。” 李元昊扬眉:“别忘了黄氏给你生了三闺女,苏格格以及金格格也各自给你生了小阿哥!” 李元昊不提这茬还好,一提乌行云就想呵呵哒她几声。说明白了,李元昊给他搞出的这些庶子庶女在乌行云的心中,就跟永璜、永琪这原身弘历留下的种一样属于便宜子女。别说什么一视同仁的话,讲真,偏心是人之常情,乌行云虽说表面对子女的态度尽量公正,但实际上他真的要偏心李元昊所生的三个孩子。就好比武功心法,乌行云只选择着重教了胤禔、胤礽以及康熙三人逍遥派的武功绝学。就连永璜、永琪,乌行云也只是选择性的教了他们一些上成、可强身健体的养生功法。 之所以这么做,除了真偏心眼外,更大的原因却是各人的资质问题。 永璜、永琪二人的资质练武的话资质真的只能算一般,而从文,显然比不过内里芯子疑是也不对劲的宝三格格。至于苏氏所生的皇四子永璋以及金氏所生的皇五子永珹,现在还跟自闭症患者似的,一天到晚连嗯都不嗯一声。乌行云又忙,平时和他俩接触时间可以说少得十分可怜。可以说乌行云对他们的印象都有点模糊,又怎么能轻易下结论猜测他们兄弟二人是不是原装货呢! 想起这些事儿,乌行云就有些头疼,再加之李元昊一副不想理事的模样,乌行云懒得再跟李元昊讨论,干脆一锤定音道:“黄氏为仪妃,那拉氏为娴妃,格格富察氏为哲嫔,格格珂里叶特氏为愉嫔、格格苏氏为纯嫔,格格金氏为嘉嫔,其余格格侍妾者皆为贵人。” “不错,那弘昼、福惠、弘曕三人你打算怎么恩封?” “小耗子不是爷说你,你这个问题可问得有些白痴,朕就三个弟弟,就算全封了亲王又如何。”左右不过三个亲王爵位,每年的万两俸银他还给得起。 对此,李元昊自然是毫无异议的。于是三日后,乌行云先是下了恩封弘昼、福惠、弘曕那位弟弟的旨意,又追封大哥弘晖为端亲王,三哥弘时为冀郡王,许其子嗣永忆不降爵承其爵位,其二子永萬恩封贝勒。 此旨意过后,便是分封后宫。 而与恩封诸位兄弟无异议的是,分封后宫倒让某些迂腐的官员颇有微词。在他们向来,嫡福晋乃是正妻、为一国皇后理所应当,但侧福晋等同于平妻,毕竟,一后一皇(贵妃)二贵四妃九嫔,是标配,新帝登基不想给副后的皇贵妃之位,怎么着也该给个贵妃位吧。所以迂腐的官员觉得乌行云这个皇帝对于‘自己’的女人过于吝啬,便自认有义务帮新帝改正,从而在上朝时,礼部的几个官员便联名说了出来。 礼部的几个官员一开口,乌行云就觉得此事有黄家或者那拉一氏从中掺和的银子。乌行云自认对比雍正爸爸来讲,也不算太过于吝啬份位,给黄氏和不喜的那拉氏同等的妃位已经够算给面子了。 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乌行云这么想,并不等同于别人怎么想。不管是黄氏也好还是那拉氏也好,前者认为给黄氏添了血脉、后者认为自己的家世好,都应该坐上贵妃甚至皇贵妃的位置。但结果,‘吝啬’的乌行云就给了妃位。 黄氏和那拉氏都不怎么服气,便暗自联络家人,让家人们都借用礼部那些个喜欢用祖宗家法、规矩来进言的官员们来进位。结果,官员们一开口,乌行云就揣测到了背后有人授意,直接以试图干涉皇帝私事,企图将私事变成国事为由,罚了开口的几个官员一年的俸禄。 只这轻飘飘的一手,就将所有人给镇住了。不光黄氏和那拉氏都乖乖地表示雷霆雨露均是君恩,就连生了阿哥却只得了嫔位的富察氏几人,也不敢表达出不满的意思。等着封妃、封嫔的典礼一过,各自不等李元昊这个皇后多做交待,便都乖觉的搬了宫。 安排好后宫吃白饭的女人们后,乌行云跟着李元昊交待几句,便又忙碌于政事。因着雍正帝临死之前,曾吃过道士张太虚和王定乾二人进献的据说可以养生的丹药,所以乌行云在雍正死后的第三天就将张太虚和王定乾软禁在了西苑空闲之地。等登基为帝后,乌行云没有采纳大臣将士张太虚和王定乾驱逐出京的意见,而是直接以勾结乱党的名义将二人杀了。 这并不是乌行云嗜杀,而是怎么说呢,明明他提供的养生丸才真的具有养生效果,结果雍正爸爸没吃他做的,反而吃了所谓道士进献的所谓灵丹妙药,导致提前嗝屁,你说乌行云气不气又恼不恼。 但因着雍正爸爸已死,又气又恼的乌行云只能将怒气发在坑蒙拐骗的所谓道士身上。乌行云直接杀了二人,也是想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免得世人误以为间接害死帝王之人都能免于一死,从而导致各种泼皮无赖也加入了道士这行列中来。 对于乌行云杀了张太虚和王定乾二人,善于玩弄语言艺术的言官倒没发表不好的异议。只在一次例行朝会上、户部尚书提出人口增多、建议调整地方行政机构时投了赞成一票。 乌行云道:“朕记得先帝爷时,就增设和复置府共有三十三个,其中直隶州五十八个,厅二十八个,县八十五个,共计二百零四个,怎么现在又要增加了,就不怕人员过于臃肿,导致地方行政机构运行反而不佳吗。” 相反对于增设、复置地方行政机构,新君上任的乌行云反而更倾向于精简人员。他可没忘了,说来康乾盛世时、清政府最为富裕不过,但论官吏腐败、买官买官之风却也比比皆是,而最为盛行之时便是乾隆年间。 乌行云虽说懒得修改乾隆这个年号将就着用,但他可不是历史上那好大喜功、重用佞臣、只要自己好就万事OK的乾隆帝。有着后世记忆的他可是深知官僚制度沉珂、人员臃肿的害处。作为新的乾隆帝,乌行云可不想用老百姓的银钱养一堆庸庸碌碌、不干正事的蛀虫,所以对于户部尚书的增加、复置地方行政机构,好安置更多闲置科考进士的提议乌行云直接驳回不说,还责令户部尚书用三月的时间精简人选。 户部尚书有些傻眼:“万岁爷,这……” “这什么这…”乌行云嚼着一抹冷笑道:“身为户部尚书,难道你不知道国库现在几千万的存银是怎么来的吗,是先帝爷豁出名声不要抄家而来的。先不说准格尔那儿随时都会撕毁和约,朕需留着一部分的银子作为军需开支,哪里还有多余的闲钱多养些废人。再者说了,今年年生可不怎么好,朕也要留着国库银子以备不时之需,要是老天爷作怪,闹出什么旱灾水涝之时没银子,朕可要好好学学先帝爷,也弄个抄家皇帝的名头当当。到时,逼急了朕,朕准先拿你们开刀!” 第66章 好吧, 这么杀意凛然的话, 偏偏说得那么温和, 倒让户部尚书狠狠地打了个冷颤,根本不敢再提增加、复置地方行政机构、好多多安置人手的事,反而冷汗津津的表示自己会努力做好精简人手的工作, 万死而不辞。 “万死就不必了,朕只要你好好做事,要你死一万次何用。” 乌行云清清淡淡的说了这句话后, 便宣布退朝。等到文武大臣们鱼贯而出金銮殿, 他也回到养心殿开始处理政务之时, 乌行云却打发人来问,小阿哥们和小格格们怎么安置。 小阿哥小格格们出生后,内务府的人都会安排人数为四十人的奴婢照顾小阿哥或小格格, 这其中就包括了乳母、针线下人以及贴身伺候的丫鬟等。说来有这四十来号人照料小阿哥或小格格,即使小阿哥或小格格按理来讲是同生母或养母住在一起的,但其实除了偶尔见上一面、感情上来讲比较生疏的,更多的其实是利用——利用膝下子女获得更大的利益。 乌行云正是基于这点,所以才在永璜、永琪出生后,将他们抱到后院女子不可随意到的前院教养,免得这两便宜儿子被生母用来争宠、从而滋生不该有的野心、造成兄弟隔阂, 跟自己上演一出‘乾隆版的九龙夺嫡’的戏码。 如今封妃典礼已过,有了封号的嫔妃们也纷纷从算是藩邸的二所搬进了东西六宫,而统一住在前院的小阿哥们和统一住在正院左右厢房的小格格们的安置问题便拿上了纲程。乌行云心知肚明,阿哥们六岁之前是该住在各自的亲生额娘所住的宫殿里, 六岁之后才会搬迁阿哥所居住。 当然依着乌行云和李元昊的想法,让小阿哥们提前搬入阿哥所居住也是一样的,只不过如今算是藩邸的二所正在改建中,所以拿不定主意的李元昊只得将问题抛给了乌行云。 乌行云想着事情不算太重要,便回了一声‘知道了’,依然着手处理政务。等着昨天送来的奏折全部批阅完毕后,乌行云才换了一身素净的常服,去了坤宁宫。 说来坤宁宫才是皇后真正的居所,面阔九间,和东西六宫一样都配有东西暖阁。只不过由于清朝皇室每年要举行各种大大小小的祭祀,而这也是身为皇帝皇后的重要职责之一。这些祭祀中,有一些是需要皇后进行的,其地点就是在坤宁宫。所以顺治帝当政时,就对坤宁宫进行了改造。 当然坤宁宫最重要的作用是皇帝大婚的新房。算算清朝的十二位皇帝,只有康熙、同治、光绪三位皇帝使用过坤宁宫。由此可见、真正在坤宁宫住过的皇后并不多。而李元昊选择住进坤宁宫也是因为坤宁宫住的人少、使用并不频繁的缘故。 坤宁宫与乾清宫之间只隔了交泰殿,而养心殿则位于乾清宫西侧,算是自成一殿。乌行云处理完政务便径直出了养心殿,没有坐龙撵,而是采取了步行的方式,快步的走去了坤宁宫。 乌行云速度很快,从养心殿走路去坤宁宫不过用时一炷香左右。抵达坤宁宫时,李元昊手中正捏着一把戒尺,在监督胤禔和胤礽这俩今生性别都转变为女的难兄难弟刺绣。乌行云到来后,胤禔以及胤礽都不约而同地露出哀怨表情。 “皇阿玛,能否跟你打个商量,咱兄弟俩可以不可以不学刺绣!” 乌行云扫了一眼笑得异常灿烂的李元昊,有些若有所思的开口道:“你怎么想起让他们学刺绣了。” 李元昊故作诧异的挑眉:“这不是阿云你要求的吗。” 乌行云却是愕然,忍不住问道:“我什么时候提过这种要求。” “咦,不是你说女儿家家的还是要学点符合女儿家身份的东西吗。本王左思右想,觉得针线刺绣比较符合,便让小金鱼和小蚊子好好学习针线刺绣,结果你这两闺女太笨,学了这么几天了,还会将自己扎得满手指都是针眼。” 乌行云缄默片刻,却是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朕说这话主要对象是你,而不是小金鱼和小蚊子好不好。”看到胤禔和胤礽貌似脱离苦海的模样,乌行云瞬间改口,来了一句:“不过学都学了,那就继续学下去好了,毕竟凡我逍遥派弟子,男的除了生孩子什么都会。男弟子都是如此,何况女弟子。所以…既然是你们额娘要求,就好好的学吧!” 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阿玛, 还以为你会帮我们说话, 结果…… ……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胤禔和胤礽同时低垂下脑袋,不发一语的继续奋斗于针线刺绣中。好在乌行云来后,李元昊就和他进入了谈话模式中,暂时没有监督他们,所以胤禔和胤礽二人立马开始明目张胆的偷懒。 乌行云道:“安排小阿哥和小格格们住所之事,你的看法是什么?” 李元昊笑眯眯地道:“全凭万岁爷吩咐。” 好吧,朕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 乌行云忍不住以手扶额,吐槽道:“这有什么好问意见的,左右不过住阿哥所或将不属于东西六宫的仁寿宫(慈宁宫)或慈庆宫腾出来以供小阿哥和小格格们居住。难不成你这个当皇后做了这种决定,那些妃嫔还能找你的麻烦?” “倒不是找不找麻烦的问题,而是本王实在不耐烦膝下有便宜孩子的女人们跑到本王的面前哭诉,说什么不忍骨肉分离的话。”李元昊翻着白眼道:“你是不知道这些女人有多会说,常常说得本王都开始怀疑本王冷酷无比,做出了让人骨肉分离、不是人的事情。” “呵,这些女人们啊,可一个个都心思不简单。朕还以为他们一个个都想明白了呢,结果表面上老实本分,可结果……”乌行云摇摇头,却是道:“就由朕下旨吧,反正她们再怎么跟你闹,也不敢闹到朕的面前。” “所以这也是本王把你叫来的原因。”李元昊道:“本王不想跟那些女人一般见识,但并不代表本王怕了她们,只不过着实烦了与她们打交道罢了。”说道这儿,乌行云倒是想起一件事,直言又问:“准格尔你打算如何?” “才刚刚签订了和约不久,能如何打算。何况就算再想撕毁和约,也只能由准格尔那方挑起,不然那些讲究礼义廉耻的文官又有机会在那儿唧唧歪歪了。虽说朕其实很善良,但也烦苍蝇在耳边不停地嗡嗡嗡。不过想来依着准格尔的狼子野心,撕毁和约的日子不会太久。” 乌行云想得没错,准噶尔和大清签订的和谈条约并没有坚持多久,或者说打从一开始,准格尔就没打算遵守和约。和谈条约中规定以漠北杭爱山为界,以东属清,以西属准噶尔。结果签订和约后,准噶尔依然霸占着漠北杭爱山以东。 此消息传回京师后,乌行云忍而不发,直到正月改年号为乾隆之时,准噶尔噶尔丹策零遣使吹纳木喀奉表赍贡至京。吹纳木喀来京后,乌行云并没有打算马上接见他,而是将吹纳木喀晾在藩理院好多天后,将其的耐心磨去不少,这才接见了吹纳木喀。 说来吹纳木喀算是噶尔丹策零的亲信,所以才能代表准噶尔前来大清‘朝贺’,只不过正因为他是噶尔丹策零,所以保持了噶尔丹策零对于大清蔑视的态度,虽礼仪方面做得不错,但始终带着得意。 区区长得不怎么样的络腮大汉,也不知在蔑视、得意什么! 乌行云心中诽谤呵呵冷笑,面上却好似看不出来一样,依然心平气和,态度温和却带着疏离的道:“使者代替噶尔丹大汗奉表赍贡至京,朕心甚慰,不知表文何在?” 吹纳木喀将表文呈于了总管太监吴书来。吴书来双手捧着,待乌行云从他手中接过表文后,便退到了一旁。 乌行云打开表文慢慢地看着,越看心中火越起,却依然不动声色。直到看完后,将表文丢到一旁,这才收敛了唇边的那抹似笑非笑,声音清冷透着杀气的道: “看来噶尔丹大汗是不打算遵守和先帝爷签订的和谈条约?” “非也,非也,大清皇帝陛下怕是误解了大汗的意思。” 吹纳木喀貌似恭敬的道:“我家大汗正是有遵守和谈条约之意,这才让小的来京呈上表文。” “朕如果记忆没出错的话,大清与准噶尔部签订的和谈条约中各自的疆域范围并不包括哲远洋,格西喇呼鲁苏等处。噶尔丹大汗此举莫非是欲使喀尔喀境内更留空闲地,在朕看来根本无求和意,所以这和谈条约也没执行的必要了!” 说完这话,乌行云便吩咐人将吹纳木喀赶出了紫禁城。随后更在吹纳木喀狼狈的带着人马灰溜溜的离开京城赶回准格尔之时,下明旨表示准格尔部与大清根本无求和之意,所以和谈条约作废。随后,又下诏让靠近准备边界的驻守疆域的守卫加强守备,以防准格尔军的偷袭! 第67章 将撕毁和约的帽子全扣在准格尔部的头上后,心情放松的乌行云很是过了几天的舒心日子。只不过李元昊处理事情的手法太过于粗暴简单, 导致乌行云舒心日子就这么给终结了。乌行云欲哭无泪, 直接就将小三儿也就是康熙给拎到面前, 学着雍正在时惯常的表情板起了棺材脸,干巴巴又透着阴森的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小康熙默了一下,尽量使自己声音显得真诚一点的道:“皇阿玛, 儿子其实也一头雾水, 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你以为你阿玛我会信? 乌行云呵了一声,双眼满满都是深沉地瞅着小康熙。 小康熙前世好歹当了五十多年的皇帝,很平静地站在那儿任由乌行云瞅着自己。于是沉默开始蔓延,过了许久, 还是小胤禔跑来打破沉默道:“其实吧,这件事不怪小三儿, 最主要的是咱额娘的手段太令人感到糟心了, 真怀疑他前世是怎么当上西夏王的。” “靠拳头当上的啊!”乌行云轻叹口气, 却是转而又怼起了小康熙:“看到你, 朕总算明白了鸭子是怎么死的!” 鸭子能怎么死, 除了自然死,不是只剩下被人杀了做各种菜的死法吗。 显然不了解冷笑话精髓的小胤禔以及小康熙同时黑线满溢地看向乌行云…… 乌行云似笑非笑的接着道:“你们认为鸭子还能怎么死?当然是死鸭子嘴硬……” 喂喂喂, 我们一点也不嘴硬好不好,而是子不可言母丑,他们敢明言额娘你处理事情的手段太粗糙、放下让阿玛来吗。要是开了这个口,阿玛会不会接手不知道, 但他们肯定逃脱不了代为处理宫务的。 思维开始跑马的二人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乌行云知道了,也会选择让他们接手处理宫务。这不,乌行云再次用深沉的眸光打量二人,片刻后特意用落寞、低沉的语气说道:“看来你们额娘真的不是那块料,唔,正好小金鱼你也大了,也是时候学管家了。” “其实吧,儿子觉得管家还是要看小三儿,毕竟小三儿前世所开的后宫说有多和谐就有多和谐。”小胤禔坚决贯彻坑弟弟(前世爹?)的原则,反正能者多劳,反正康熙习惯了掌控全局,就让他再一次地好好感受一下何为百变的女人…们! 小胤禔一开口,康熙就明白自己被坑了,直接呵呵笑了两声,也回坑道:“姐姐年龄大了,再不学习管家,将来可真的会嫁不出去。” 故意着重于‘嫁不出去’这四个字,因为康熙明白这是胤禔现在心中无法言明的伤。胤禔一提嫁人的话,便会满心暴躁,至于男女不拘、风流不羁的宝二格格胤礽,变成女人以后嫁人的事对她来说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很轻松就接受了。 果不其然,康熙话一出口,胤禔脸就黑了。如果康熙没有‘前世是她亲爹’这一层关系在,估计胤禔会出手,把雍正揍得连亲爹也不认识。但问题是‘康熙前世是她亲爹’的事根本无法否认啊,所以胤禔只能黑下脸,磨了磨牙后,鼓着圆润的杏眼,学着前世康熙惯爱的那些小白花们的形象,梨花带雨的来了一句:“皇阿玛,你看看三弟,太欺负人了,简直不当人家是他的姐姐……” 莫名觉得被人强行喂了一口翔的康熙要吐不吐,整张脸都露了。在乌行云依然不为所动,貌似在发呆时,康熙冷着脸呵斥道:“好好说话,你这样捏着嗓子,想恶心死几个人啊!” “呵,你不是最喜欢这种类型的女人吗。德妃、良妃、和妃、密嫔这四位娘娘,你敢说他们不是个中好手。” “你还说了一个你额娘……” 胤禔直接就将白眼翻成了斗鸡眼,阴阳怪气的道:“这能怪谁,还不是怪弟弟你前世的口味实在与众不同,为了迎合弟弟你,不是变着花样儿都把自己往小白花类型的女人整吗。讲真,姐姐我现在还记得那个笑话,孝诚仁皇后为了把自己塑造成你爱的那种扬州瘦马、小百花风格的女人,可是连怀孕都不敢好好的进补,导致生孩子之时用不上劲儿,就这么撒手人寰了,哎…真是可怜我那前世的弟弟,今生的妹妹啊!” “卧槽,你怼三弟就怼好了,扯孤前世的额娘干什么?” 虽说没见过面、感情其实并不深,但胤礽可听不得有人‘当’着自己的面编排,所以再也听不下去热闹的胤礽从龙椅后方拱了出来,双眸冒火的瞪着胤禔道:“爱新觉罗瑾钰你给孤等着......” “不用等着,爷就站在这儿,有什么招儿尽管使出来啊!” 胤禔同样双手叉腰,瞪视胤礽道。 这两货真的是前世斗惯了的阶级敌人,这不,眨眼的功夫就忘了周遭的环境,互相对怼了起来。 一旁乌行云搓了搓下颌,转而看向满脸写满无语的康熙,笑眯眯地问:“这两只前世也这么掐的?” 康熙深沉地点了点头,很是平静地回答道:“前世掐得没现在这么厉害。” 前世因为康熙不喜兄弟之间当着他的面掐架,所以胤禔和胤礽从来只是暗地里各种互怼,面上却装出兄弟感情好、很和睦的样子。习惯掌控一切的康熙看着自是明白胤禔、胤礽两货明面和暗地里的不同,但实在烦透了所以干脆假装不知道,而现在看在这两穿着旗装、踩着花盆鞋的‘儿子’在那叉腰、瞪眼,讲真,康熙烦是还觉得烦,但更多的却是喜感…… 康熙觉得胤禔、胤礽两货互怼的场面很具有喜感性,而身为他们阿玛的乌行云恰好也有同样的想法。乌行云一手摇着折扇,一手捏着茶杯,将茶杯里的茶水当成酒水一样,小口小口的品着…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同时觉得口干舌燥的胤禔、胤礽不约而同的选择让养心殿的宫人们上茶,接着再怼。对此,觉得看戏也很累的乌行云翻了一记大大的白眼,没什么好气的道:“看来你们真是闲得发慌,在朕的面前吵了将近一个时辰还不觉得累。既然这么有闲心,就去帮着你们皇额娘处理宫务。记着,不管结果好与坏,今后都是你们协助你们皇额娘处理宫务!” 其实互怼怼得心头舒畅的胤禔、胤礽两货齐齐地应了,对视一眼后,又同时一哼,互相别过头去,然后同时昂首挺胸的走了。这互相不服气的劲儿让乌行云又是一阵好笑,对着神色复杂的康熙道:“其实小瑾钰和小瑾雯的感情很好,那么前世是怎么变成生死仇敌的,利益真的大到人不顾亲情伦理了吗。” “并不只是利益动人心,而是……”康熙顿了一下,脸色也恢复平静,好似先前一脸复杂神色之人根本不是他一样。康熙接着说道:“想来之所以回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儿子前世对保成太过偏爱了吧!” 乌行云却并不怎么赞成康熙的话,因此说道:“偏心眼乃是人之常情。就比如阿玛我,就比较偏向你们姐弟三人。你前世的错误不是在于偏心,而是在于偏心太子的时候,给予了胤禔太多不该有的希望。再加上不管是胤禔也好,还是胤礽也罢,身边都跟着心思不小的亲信,从小耳濡目染之下,可不是互相视为敌寇、视为生死大敌吗。” 乌行云承认康熙皇帝当得好,但是阿玛嘛,比雍正爸爸当得还要差距,当然和他比,那更是渣爹中的强力渣爹。当然,这些是上辈子的事儿,乌行云一向看得开,不会太过看重人的前世和今生,乌行云的认知就是活在当下,而不是沉浸在往日里。就跟他一样,要是还沉浸在以前的风光之下,说不定早就接受不了从女人变成男人的事实。 乌行云摇摇头,接着说话。“女儿家和男儿的教养方式到底不同,今生她俩是女儿身,不可完全再用前世的眼光看待她们二人,而且……”乌行云顿了顿,转而问康熙:“你觉得瑾嘉(三公主,黄氏所生)会是你前世的哪个儿子。” 康熙脸一阵扭曲,有些无奈又有些无言的道:“就不能是儿子前世的那些女儿投得生吗?” “就你前世那些娇滴滴、按照汉家女子方式教养长得的女儿们,几乎个个都是贤淑、温顺的代表,所以绝逼不可能。凭那小妮子和小金鱼、小蚊子不逞多让的豪迈举动,就不可能是原装货。” “其实儿子前世女儿还是有一位不输男儿的存在的。” 乌行云有着上上世属于后世的记忆,自然知道康熙说的便是那位鼎鼎有名的海蚌公主恪靖了。在乌行云看来,她的的确确算是不输男儿,权倾漠北、漠南的她的成就比起康熙,也是不逞多让的。 只不过恪靖公主不输男儿,但乌行云直觉还是认定瑾嘉不是恪靖。毕竟恪靖再怎么不输男儿,本质上还是女人,从小接受宫廷淑女教养的她又怎么会做出对于真正女儿家来说粗鲁至极的举动呢,所以瑾嘉不会是恪靖,而是康熙的其他儿子的可能性更大。只不过康熙的儿子太多,连康熙都不太确定瑾嘉会是他前世的哪个儿子,乌行云就更加无法确定了。 乌行云挑眉沉思,觉得自己是不是该换个思路,找胤禔和胤礽一起上场试探一下。当然,除了瑾嘉,比瑾嘉小几个月的永璋和永珹也在试探人选中。想想他和李元昊穿来这个世界后,所生子女个个与重不同,乌行云莫名就觉得永璋和永珹怕也不会是原装货。 第68章 心中打定主意,乌行云便没有跟康熙继续谈论此事, 而是主动将政务分摊一部分给康熙让他处理。事实证明, 两个人一起处理政务速度可比一个人处理之时快, 加之不管是乌行云也好,康熙也罢,都是处理政务的熟手,那批阅折子的速度不止快了一辈。 处理完政务, 康熙对着乌行云微微点头, 便出了养心殿,前往后殿歇息。而这时,乌行云已经招来了礼部大臣商议立皇太子的事情。 礼部尚书有些迟疑的道:“万岁爷,这立皇太子之事是不是有违先帝爷定下的秘密立储制……” 从而使圣祖爷晚年的腥风血雨再次出现 礼部尚书的话未说尽, 但乌行云还是懂了他的意思,不免脸颊上浮现笑容, 语气温和的道:“明立皇太子和暗立皇太子都各有利弊。在朕看来, 前者将争斗明面的摆放在了前台, 而后者却是隐藏在暗处。明斗不可怕, 而暗斗却防不胜防。朕不想让朕的嫡子和朕一样当什么隐形太子, ”原身弘历与他、幸运在于雍正活成年的儿子太少。不然依着秘密立储制可能造成的后果来看,厮杀还不知道有多激烈呢!不然为何历史上被当做继承人来培养的永琏以及永琮会接连死于天花。别说什么意外, 皇室之中最不缺的就是意外。 当然乌行云之所以明确皇太子的身份,最主要的原因是,现在的永琏并不是历史上早夭的永琏,而是装有康熙芯子这位鼎鼎有名帝王的改装货。乌行云相信凭着康熙的手段就算有再大的风浪也会毫无波澜的闯过去, 根本不必太过担忧。而且…怎么说也要让康熙好好感受一下当初胤礽身为太子之时的不容易不是…… 乌行云再次勾唇笑了笑,语气依然温和的继续说道:“朕意已决,杨爱卿,就由你入教皇太子吧!”杨名时乃是康熙三十年的进士,才学品质都挺不错,乌行云也就乐得做个顺水推舟的人情,让杨名时兼值南书房,侍皇太子和几个适龄阿哥们课读! 说来康熙六十年生的福惠如今已满十五(虚岁),按说也是时候娶嫡福晋了。只不过孝期三年,乌行云以守孝为借口,将本该乾隆元年就举办的八旗选秀直接取消,待乾隆三年再举行。所以目前来讲顶着意亲王头衔的福惠还是孤家寡人一个,窝在阿哥所里住着呢! 当然富惠之所以住阿哥所,而不是像弘昼一样出宫建府另居,并不是乌行云这个哥哥的厚此薄彼,将弘昼这个做弟弟的踢出皇宫,而是明显还是孤家寡人一个的福惠住在宫里要更方便一些,毕竟乌行云就算手伸得再怎么长,也不可能时时关注所有出宫建府另居的王爷、贝勒的家中情况吧。福惠的身体就那样,只能精细的养着,说白了乌行云自己是不可能照料福惠一辈子的,所以给福惠选个精明能干的福晋转由福晋接手照料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乌行云将杨名时定为侍阿哥们的课读的师傅后,便去了南书房走了一遭。没曾想今儿不止福惠、永璜、永琪都在,就连还不够年龄上南书房读书的弘曕居然也在。 乌行云诧异,忍不住将弘曕拎在自己的跟前问:“什么时候回的宫,也不派人通知朕一声。” “皇额娘说皇帝哥哥忙于政务,怎么好麻烦皇帝哥哥大费周章的接驾!” “小七真会说话。”乌行云摸摸弘曕的小脑袋,语气很和蔼的道:“怎么跑来南书房了,小七是想提前上学吗?” 提到上学的话,弘曕猛地瞪大了眼睛,很是惊奇的道:“皇帝哥哥,不是说六岁才可入南书房读书吗,怎么还能提前。” “为什么不能提前?”乌行云好笑的勾起唇瓣,语气依然很和蔼、很温柔的说道:“只要小七想提前上学,皇帝哥哥就能满足小七。” 弘曕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然后果断摇头。乌行云问原因时,弘曕斩钉截铁的回答道:“五哥让小七珍惜现在,好好的玩耍,免得到真到上学的年龄时后悔,所以小七不想提前上学…” 弘昼这犊子,污染了原本小兔子似的福惠,如今还想来污染熹贵妃的心肝宝贝儿,就不怕熹贵妃知道了,不顾和裕太妃的友谊,将他给抽一顿吗。比如他就恨不得将弘昼拎到跟前,表达一下兄弟爱。当然,乌行云是什么人,即使对于弘昼又准备教坏小孩子磨牙,但面上却依然保持如沐春风的态度,将表示要好好好耍的弘曕送回了慈宁宫。 由于如今已经成了皇太后的熹贵妃刚带着弘曕从圆明园回来,所以慈宁宫还未收拾妥当。乌行云到的时候,熹贵妃正穿着颜色寡淡的旗装端坐于院中摆放着的美人榻上,冷眼看在宫人们忙忙碌碌。乌行云牵着弘曕一起进来后,熹贵妃才露出笑容,很是和蔼的道: “皇帝怎么和小七碰到一起了,不会是小七跑到养心殿闹你了吧!” “儿子今日临时兴起去了南书房,没想到小七也在。一问缘由,才发现皇额娘已经回了宫,正懊恼自己忙于政事,疏忽了皇额娘回宫这件事!” “皇帝你刚刚登基,有好多事情要忙,皇额娘回宫之事本是小事,怎好耽误你的时间。” 有了弘曕后,熹贵妃果真将大部分的时间都放在弘曕这个幼子身上,对乌行云的关注少了很多,也对乌行云理解了甚多。这回回宫,熹贵妃之所以没有通知乌行云这个做儿子的,本意的确如同她所说的那样,不想劳累乌行云费心安排接驾事宜。 乌行云是什么样的人,真心还是假意,他从来都分辨得很清楚。乌行云知道熹贵妃说的是心里话,倒是露出一抹舒心的微笑,“儿子明白,幸好有小七在,有小七陪伴在皇额娘身边尽孝,儿子才能心无旁贷的处理国事,才能减少不能陪伴皇额娘、承欢膝下的愧疚感。” “皇帝有心就好。” 熹贵妃笑得异常满足的拍拍手,而这时,作为皇后的李元昊也在宫人的通知下,领着一干儿女来到了慈宁宫。当然李元昊一来,也接到消息的嫔妃们后脚也跑了过来。虽说因为守孝的缘故,嫔妃们都打扮穿着都很素淡,但还是各使手段,媚眼儿就跟秋天的菠菜一样儿,一甩就是一箩筐,让乌行云整个人都恶寒不已。 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的乌行云果断遁回了养心殿,结果他刚喝上吴书来用冬日收集的雪水泡的龙井茶,李元昊这个家伙就跑到他面前来幸灾乐祸了。 “怎么样?美人恩不好享受吧,哈哈!” 哈你妹啊哈,幸灾乐祸也不是你这样的。 乌行云白眼一翻,丝毫不给面子的直言道:“现在还守着孝呢,让她们安分一点,不然朕不敢保证朕的暴脾气发作,会不会给她们面子。” “得,你这人可真小心眼,不就嘲笑你几句吗,居然就给本王安排事情来做了,本王对阿云你这么好,结果阿云你…简直太伤本王心了!”李元昊垮了垮脸,说是伤心却一点没有伤心的情绪产生,因此面带笑容的说着调侃话语。 乌行云呵了一声:“朕真是服了你,那么闲的话,不如朕给你找找事做。” “管理宫务的事情别找本王,本王根本就不是管家的料。”李元昊很是斩钉截铁,一点也不觉得羞愧的道。 乌行云眯起眼睛好好的看了李元昊一会儿,看得李元昊有些不自在后,才抿着嘴巴道:“你有空就让小瑾钰和小瑾雯在瑾嘉的面前多转转,让他俩好好的试探一下瑾嘉身体里到底是谁,至于永璋和永诚也一并交给她俩一起试探吧!” “本王会跟他们说的,阿云你且放心。” 乌行云嗯了一声,算是满意李元昊的回答。随后这没事互相怼怼增加感情的夫妻俩又谈了一会儿其他的事情,一起用过膳后,便一人回了坤宁宫,交待胤禔和胤礽去办事,一人则继续领着康熙一起处理政务。 时间转瞬来到二月,乌行云在乾清宫西暖阁,召见总理王、大臣、九卿等,宣谕,遂亲书密旨,著总理王、大臣等,重申明立皇太子的话。然后在召集来的大臣们默认的态度下,正式发布明旨确立康熙皇太子的身份。 康熙顶着永琏的壳子被明旨册封为皇太子广而告之天下后,便开始了南书房读书、养心殿协同乌行云一起处理政务两头跑的生涯,有时候忙碌起来,他和乌行云一样,都有点忽略了其他。直到胤禔和胤礽两人带着不怀好意外加幸灾乐祸的表情来养心殿向乌行云和报告已经探查清楚瑾嘉、永璋、永诚三人身体里的芯子是谁时,乌行云便恍惚想起他前不久曾交待过这件事。 第69章 “那么瑾嘉、永璋、永诚三人是谁?” “这人吧, 怎么说, 真的真的很出儿子们的意外”还想故弄玄虚的胤礽本想卖弄一下的, 谁曾想正坐在小一号案桌前批阅奏折的雍正抬首凉凉一瞥,就让胤礽心惊那个胆战。 胤礽抬起白嫩的小手拍着胸口,夸张无比的道:“太子弟弟啊, 做事可不能一心两用,你知道吗,你这样容易影响到姐姐跟皇阿玛交流感情。” 康熙再次凉凉地望了胤礽一眼, 心中开始莫名觉得其实有个冷面儿子不错, 至少从他的身上, 康熙学会了面无表情板着脸可以无视不用理会一些蛋疼的事。于是康熙开始马起脸,面瘫着几乎没什么表情的继续批阅奏折。 胤礽没撩拨起康熙的怒气,有些遗憾地跟胤禔对视一眼后, 主动开口说出了瑾嘉三人的身份:“永璋吧,是咱们巾帼不让须眉的海蚌公主恪靖,永诚则是五弟胤祺,至于总是一脸生无可恋的瑾嘉,哈哈哈,是九弟那个倒霉鬼……” “平生最爱美人儿的桃花九成了女儿家,的确算倒霉。不过既然确定了身份, 可不能让瑾嘉再这么任性妄为下去。……”乌行云搁了朱笔,依然一脸温和的道:“如今南三所(撷芳殿一带)已经翻新完毕,你们二人连同瑾嘉一起入住吧。皇阿玛没别的要求,只要别在外面表现得太过暴躁, 别别人一称呼公主、格格,就跳脚闹着要杀人,皇阿玛随便你们在南三所怎么浪!” “孤才不会像大姐姐和三妹妹一样暴躁呢!” 胤礽真的算是变成女儿家的三兄弟中适应最好的,从前期不过短短一月就接受现实,到现在很坚定的认为,就算她是女的,以后绝逼也会是压人的一方,才不会像胤禔和胤禟那样注定被人压呢… 乌行云没有读心术,不会探知胤礽傲娇的想法。但从她眯起那双点漆般的星眸、蔑视的扫了一眼的态度来看,乌行云多少也能推敲出胤礽这孩子又在意~淫什么。 她就不懂脑补过多是种病吗? 乌行云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至于永璋和永诚,既然知道了他们是谁,那就搬出坤宁宫,跟着永璜、永琪以及永琏一起住在阿哥所好了,相信原装货的永璜、永琪都能照顾好自己,没道理他俩人就生活不能自理了。” 开玩笑,他之所以安排永璋、永诚二人住进坤宁宫,除了李元昊乃是嫡母,名义上有资格照顾他们外,更主要的就是想探明他们是谁。只是除了瑾嘉这随时都一副暴躁皇家格格形象的假女孩外,永璋和永诚都表现得很正常。特别是永璋温文尔雅、浑身充满了文人气息,直到未说穿之前,乌行云还认定他只不过是充满文学气息的文艺男呢,结果居然是历史上鼎鼎大名的海蚌公主啊。 啧,跟他一样,做男人做得比一般男人还好,想来胤禔、胤礽之所以和发现他的真实身份,是他主动透露的吧! 啧啧,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跟自己一样,和纯女人接触会产生恶心感! 因着对恪靖产生了兴趣,在孩子们依着他的要求搬进了南三所和阿哥所后,便分出不少的时间关注恪靖。如此慢慢地,乌行云倒从恪靖身上品出了同类的味道。只不过相比自己对全世界的野心,恪靖这世倒对这些看得很淡,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前世劳资费心费力的建设漠北、漠南,结果没讨到什么好,这世就算成了男人,他也懒得废那个心,就与山水作画、悠闲惬意的过完这辈子好了。 乌行云缄默,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你这理想可真伟大……” “不是有太子三哥在吗。” 恪靖似笑非笑的瞅了一眼康熙,道:“太子三哥那么强大,相信就算天塌了他也会顶住的,所以啊,这辈子我就做个逍遥自在的王爷好了!” “你对娶媳妇不感到压力?” 胤禔有些诧然的挑眉。 “为什么要感到压力。哦,忘了,大姐姐不像瑾嘉和永诚,知道我本身其实喜欢女人这回事。” “噗!” 乌行云和李元昊同时喷了一口茶,而坐在他们下首的康熙淡定了抹了一把脸,板着一张脸吐槽:“正好,爷不用担心你会绝后!” 恪靖耸耸肩,根本不在意康熙话语中的挖苦,转而对着乌行云又道:“皇阿玛,漠北的情况是很乱,不过蒙古喀尔喀部绝对有那个能力抵抗住准格尔,之所以连连上书让大清提供不菲的支援,不过是趁机想捞一笔罢了。所以皇阿玛靠近准格尔疆域只派兵着重防守就成,相信准格尔短时间是不会再南下搞骚扰的。” “朕知道,只不过就这么放过准格尔,心情实在不爽罢了。”乌行云感叹了一句,随后考虑到恪靖军事方面的才能与李元昊不逞多让,便开口提起了苗疆再次叛乱之事。 说来,苗疆的问题也算是清朝廷的心腹大患。因为自鄂尔泰平定苗疆、进京续职之后,当地的九股苗族村寨又继续作乱。当时雍正帝派了尚书张照和将军哈元生、副将军董芳一起率兵征讨苗乱多时,结果仍然没有成效。 雍正十三年,雍正去世,乌行云刚给即位,就授予了张广泗云川贵三省经略之职,命他亲自赶往贵州平乱,并赐尚方宝剑、革令将军以下官员全部都得听他节制。 张广泗上任之后,便利用尚方宝剑先斩后奏的权利,一边上疏弹劾张照贻误军机,一边征集数万兵马,准备集中剿灭为乱分子。然而他的作战方针受到了将军哈元生、副将军董芳等人的蔑视,哈元生不听号令,让手中所掌军队沿途分布,结果顾此失彼,最后用来攻剿苗乱的士兵不过三千。导致剿灭失利。而副将军董芳驻守八弓,仅仅进行招抚。而当时的巡抚元展成进行赈济之时,条款错乱,做事不利,导致官民并困。 这些事儿传达上听后,乌行云怒气凛然的罢免了张照、哈元生董芳、元展成等人的职务,命张广泗兼领贵州巡抚之职,以其为提督听从张广泗的调遣。 同年十二月,张广泗率军到达凯里(位于今贵州),分兵三路进剿苗匪。副将长寿从空稗出动,总兵王无党从台营从进军,张广泗也亲自率军出动,克日并进。击破了上九股的卦丁等寨,烧毁了他们的寨子,剩余的苗匪退守凯里牛皮大箐。 而今张广泗手下诸军已经合围苗匪多月,已经不成气候,注定会被剿灭,所以乌行云便以平定苗乱的事儿问问几个孩子的意见,探探他们各自的军事才能。 其中,恪靖不愧为海蚌公主,谋略、才干一点也不差外,就连军事才能也跟李元昊比肩。这不,恪靖的回答同李元昊一样,认为张广泗会采取‘以苗攻苗’的手法瓦解苗乱。而胤禔、胤礽、胤禟三位表里不一的女孩子则同时斜耷拉眼睛,假装没听到乌行云的问题一样,抠指甲的抠指甲,看手帕的看手帕,发呆的发呆,倒让康熙和胤祺嘴巴齐齐抽搐,不就是变成女人嘛,至于这么消极面对提问? 胤禔、胤礽、胤禟三人这么做,倒不是消极面对提问,而是根本就不想回答问题。反正就算回答了,依着他们现在三头身小萝莉的外貌,也不可能上战场杀敌去,所以吧,他们三还是一起明媚忧伤好了! 这三逗比…… 太子三哥,这就是你前世宠爱的儿子们…… 恪靖对着康熙投以同情的眼神,然后更加同情的看着乌行云:“皇阿玛,面对这些糟心玩意儿,你肯定很有压力吧!” 胤禔、胤礽二人同时精神起来,不约而同的叉腰瞪眼道:“喂喂喂,你说谁是糟心玩意儿?” 说完后,两姐妹同时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撇过脑袋,同时不屑的哼道。老大/老二这个辣鸡,居然又学爷/孤说话! 是挺糟心的,我也很同情我自己,不止老婆糟心、就连儿女们也同样糟心,他妈仔细想来,自从来到这大清朝,他就没过几天真正舒心的日子。特别是登基为帝后,好一番忙碌,累得他看小黄书的时间也没有了! 乌行云抿紧嘴巴,算是默认恪靖同情自己的话语,然后转而开口道:“行了,你两一天到晚掐架不累啊,要是不累,就好好将你们皇额娘布置的女红功课好好完成了,瞧瞧这玩意儿绣的是啥?” 乌行云将两张绣着不明物体的手绢掏了出来,继续吐糟道:“这知道的人就算见了这玩意儿也不会认为你们绣的是花草,而是一坨屎吧。”而且还他妈好意思作为礼物送给他这个当阿玛的。脸呢,就没有害臊这种情绪产生吗? 第70章 说来, 胤礽的脸皮真的要比胤禔要厚。这不, 听到乌行云无奈又有些抓狂的吐槽, 胤禔略显羞愧的垂下脑袋,而胤礽则是扬起小脑袋,很很不要脸的来了一句。“皇阿玛火眼金睛, 居然看出儿臣绣的什么,真是佩服……” 跟着她站在一起的胤禔撇撇嘴,却稀罕的没有说拆台的话, 而胤禟则露出十分夸张的表情, 毫不留情面的道:“二姐姐, 你真不要脸。” “想孤都快成女孩了,以后长大会嫁人生孩子。要是再要脸面的话,不是跟你一样成了愤怒的小母鸡……” 明明是愤怒的小鸟, 这愤怒的小母鸡是什么鬼… 而且,二闺女啊,你这么拉仇恨合适吗,就不怕你吐槽的小母鸡扑上来咬你吗。 乌行云瞄了一眼面目扭曲、恨不得扑上去咬人的胤禟,无奈的摇摇头。这种联络兄弟姐妹感情可真有够别致的,怪不得前世的胤礽会被兄弟们群起而攻之,就这拉得一手的好仇恨, 也是没谁了。 “行了,别吵吵了。各自该干嘛干嘛去,朕和三儿还有要事要处理。”乌行云刚说完,便见一干儿女除康熙以外齐齐转身, 就连李元昊这个当人老婆的也是起身准备回坤宁宫练功去。乌行云默了一下,忍不住开口问:“小四不留下来?” 排行为四阿哥的恪靖停下脚步,故作迷茫的道:“皇阿玛,儿臣好困,想回阿哥所睡觉。” 乌行云下意思嘴巴一抽,只得无奈的叹息道:“得,朕是好阿玛,尊重子女的意见,不想再过问政务就不过问政务好了,刚才那话就当朕没问。” 恪靖噗嗤一笑,拱手道:“多谢皇阿玛体谅。” 他前世的皇阿玛,今生的太子三哥在那杵着呢,怎么也轮不到他这个庶子来上位吧。先不说他根本没那个心,也不提他争得过太子三哥的问题,关键是只要他有插手政务的想法的话,准会被今生的太子三哥当成牛马使唤,他有那么蠢吗,所以只能婉拒皇阿玛的好意了。 李元昊和一干子女退散后,乌行云便和康熙谈起了事情。因着谈论的事情其实并不算太重要,所以这次谈论不过一个时辰就结束了。谈完话,康熙便径直回了阿哥所,而乌行云则去了养心殿后殿明为休息,实则运功调息… 如此一天天过去,大约半月余后,张广泗平定苗疆叛乱的消息传回京师,其所采取的方法显然跟恪靖和李元昊所说的一样‘以苗攻苗”的手法瓦解苗乱,贵州诸苗全部被平定…… 对于这结果,乌行云自然是满意不过,逐采纳康熙私下里所提的建议,张广泗为云贵总督,兼领巡抚之职,并进封为三等世代承袭的阿达哈哈番。张广泗领旨谢恩后,却又上奏朝廷,请求制订镇远、安顺、大定、平远等营的规制,增加贵州的兵额,总计二千九百多人。 乌行云本想同意,但突然想起古代之时但凡军队都有吃空饷的问题,不免下了清查军队的想法。毕竟每年军费不菲,与其肥了蛀虫的腰包,还不如分摊到每个将士身上呢!于是乌行云下旨同意张广泗的请奏的同时,又革令军部整顿八旗,其中满八旗以及汉八旗是整顿的重点。 “本王本以为只有一些绿营(汉八旗)才会出现吃空饷的问题,没想到满八旗才是问题多多。怪不得每年国库开出的军资、军费如此多,兵力却一直提升不起来。” 李元昊看过乌行云递来的资料,面色凝重的思索一会儿后,开口道:“必须全方面整改军队,不然就凭这群逐渐软脚虾的士兵,你能称霸世界那就奇了怪了。” “先定下章程,慢慢来不急。” 乌行云明白过犹而不及的道理,慢慢来就成。何况现在欧洲那些在后世号称强国的国家正忙着互相扯皮呢,根本没有时间和空闲搞什么野心勃勃的扩充,所以他有大把的时间够他‘挥霍’。毕竟在乌行云的规划蓝图里,先将国内的各种问题和潜在隐患解决了,将国力提高到真正意义上的顶尖,再进行对外扩张。 “的确速度不能过快,准格尔那儿,缅越边境那儿,都是麻烦的事儿啊,毕竟真要打仗的话,这国库的钱财可不怎么够!” 关于李元昊所说,乌行云很赞同,何况不止边境各种纠纷不断,就连国内也…… 想到运河两岸淤泥堵塞、进而影响漕运的问题,乌行云就一阵脑门疼。全面疏通河道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所费财力物力巨大不说,哪怕底下的官员互相勾结中饱私囊不说,还会采取弄虚作假的手法,以图蒙混过关。所以最妥当的办法只能是选择亲信之人以钦差大臣的身份主持疏通河道的工作。而这个亲信之人,乌行云选择和亲王弘昼。 “整顿军队之时,你多盯着点,毕竟朕真的不是很擅长这方面的事情。”说着乌行云交给李元昊一块如朕亲临的铁牌,待李元昊淡定自若的接过后,乌行云这才接着说道。“反正朕要多费些心思在疏通河道的工作上面,你就随便的浪吧,只要记得每三日领着嫔妃到皇额娘那儿请安。” “喂喂,本王打算装病的,你突然提出这么条限制,本王还怎么随便浪啊!”李元昊立马拍起了桌子,那本王好气的架势让乌行云很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来了一句。 “朕管你,别忘了你现在还顶着皇后的身份,就算想浪,也要明白该怎么浪才不算太出格吧!” 李元昊气得直翻白眼,却不得不承认乌行云说得很对,只得皮笑肉不笑的来了一句。“皇上不是说要和朝臣商议大事吗。臣妾就不多留皇上免得误了皇上的正事。” 李元昊喜欢自称本王,但心情不爽之时,面对乌行云却会说臣妾。这不李元昊这么说,乌行云便知道李元昊这家伙神经又串线了,不免好笑的起身,稍稍整理一下着装,就一派悠闲的摇着折扇出了坤宁宫。 因着乌行云召见的朝臣已经早早地等在养心殿外了,所以乌行云这回没有用脚走,而是作者龙撵,极快速的回了养心殿。 “众爱卿等急了吧。” 乌行云坐在比金銮殿中还要小一号的龙椅上,面目平和的开口道:“关于运河两岸淤泥堵塞河道之事,诸位爱卿有何意见。” 户部尚书出列道:“万岁爷,国库银子并不怎么丰盈,不适合全面疏通,只能小范围……” “只能小范围?”乌行云打断了户部尚书的话,声音带着冷冽道:“小范围修整后,河道依然能将就着使用,然后过几年河道又重新堵塞,然后又花费物力人力去小范围修整。而且你当朕是傻子,还是你自以为是聪明人,几千万两的银子还不叫丰盈什么叫丰盈,难不成只有到达万万两(亿)的数才叫丰盈?” 户部尚书不敢答话,只冷汗津津的弯腰站在那儿。 乌行云有些头疼的揉揉脑袋,尽量放缓语调道:“朕所言全面修整,并不是让你们将精力物力财力人力全都放在整修治理河道上,而是一段段逐年修葺。朕知道治理、疏通河道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短时间根本无法做成,所以朕想了想,决定派和亲王为钦差、前往治理、疏通运河河道。” 猛然被点名,弘昼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的皇帝哥哥,很是想哭。皇帝哥哥啊,有这么坑弟弟的吗,弟弟梦想是成为闲王而不是贤王啊! “万岁爷,臣弟家福晋快生了,臣弟这个时候丢下她去办差,怕是有点不合适吧。” 很想哭唧唧地弘昼试图说服乌行云不要那么重用他,所以找了这么个理由。结果乌行云听到弘昼居然找了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不免白眼一翻,很是莞尔的道: “和亲王福晋深明大义,朕自是相信她对于你在这个时候出京为朕办差之事没有任何怨言,何况有皇贵太妃,定能将和亲王福晋照顾得妥妥当当,所以朕的和亲王你安心且大胆的去,朕相信你的能耐,定会将差事办得妥妥当当。” 你都这么说,难道弟弟还能拒绝吗! 乌行云话一出口就知道出京办差之事成了定局的弘昼耷拉下脑袋,带着哭腔的领旨谢恩。“臣弟,谨遵万岁爷吩咐,定会将万岁爷交待得妥妥当当。”说着,弘昼无意中瞄到福惠那臭小子居然眉眼带笑貌似在幸灾乐祸,顿时呕得差点吐血,顿时小心眼的决定将福惠也拉下水。 弘昼道:“只是臣弟一个人的能力有限,臣弟建议万岁爷委派六弟担任臣弟的副手,与臣弟一起治理、疏通运河河道。” 无辜被波及的福惠… … 第71章 五哥啊五哥, 还说皇帝哥哥喜欢坑弟弟呢, 我看你才是地地道道坑弟弟的货!就咱这病秧子似的小身板, 要是跟着你出京办差,怕是只能竖着去横着回来。觉得弘昼这五哥真的很坑的福惠眨眨眼睛,很忧伤的看向了龙椅上手托着腮貌似在走神儿的乌行云。 “万岁爷, 就让臣弟好好再看看你,毕竟依着臣弟的身体,这一出宫怕是再也看不到你了啊!” “唔…朕, 也这么觉得…”才怪, 当你这些年吃的各种名贵养生药材是假的啊! 乌行云心中无奈, 面上却很是赞同的道:“小五啊,小六这身体,朕真的不放心他跟你一起出京办差…” 弘昼连忙道:“万岁爷, 臣弟会照顾好小六的。” “这不是照顾不照顾的问题,而是小六身体能不能承受的问题,小五啊,哥哥相信你的能力,你就放心的去吧!” 弟弟有三个字不知道该不该讲,他就是一个娘不疼哥哥不爱的小可怜,同是弟弟, 至于这么差别对待吗! 弘昼知道自己皮糙肉厚、抗打能力强,但他其实心灵挺脆弱的啊,每次遭受来自哥哥的打击,都要花好几天的时间来平复好不好。弘昼满腹心酸, 正要考虑要不要冲过去抱着他家皇帝哥哥的大腿哭嚎时,他家的皇帝哥哥就好像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似的,很淡定的开口来了一句:“钦差主持治理、疏通运河之事就这么办,朕不想再多说,诸位爱卿还有何事请奏。” 六部尚书默不吭声,想来是没有要事禀告,乌行云便让六部尚书退下,只留了弘昼以及富惠二人,名为谈心实为交待弘昼一些该注意的事项。弘昼吧,虽是个标准的混人,但确是知进退,乌行云说他便认真的听,待到乌行云都一一交待完毕,他也用心记住后,才嬉皮笑脸的表示:“皇帝哥哥放心,弟弟保证完成任务。” 然后又不甘心的撇头看着安静当起吃瓜群众的富惠:“小六啊,你真的不跟五哥一起去?”对此富惠直接回以呵呵两字。 这小破孩,真没小时候可爱。 弘昼撇撇嘴,正要运用他的机智撒娇卖萌、索要好处时,吴书来突然进了养心殿,恭声道:“万岁爷,庄亲王求见。” 乌行云道:“快请十六叔进来。” 随着话落,庄亲王允禄随着守殿门的太监走了进来。 庄亲王允禄行礼请安后道:“万岁爷,奴才无嗣,想过继一嗣孙。” 原历史上,庄亲王允禄是奏请过继弘曕为嗣子的,但很大程度是因为历史上的弘曕是包衣妃子出身的谦妃所出,弘历这家伙本就是个看似多情实则薄情的家伙,能对弘曕这个异母弟弟有多疼爱呢,所以庄亲王允禄奏请过继嗣子,弘历就将弘曕这个异母弟弟给过继了。而今弘曕乃是熹贵妃所生的幼子,依着她的性格哪怕乌行云同意,她也坚决不会同意将弘曕给过继了,而后继无人的庄亲王正是考虑到了这个问题,所以才提出过继嗣孙的话。毕竟乌行云除了嫡子之外,还有四个庶子不是! “十六叔想过继嗣孙?”乌行云听到庄亲王允禄特意跑进宫找自己的原因竟然是为了过继之事,不免有些吃惊的问:“不知十六叔想过继谁,直言就成,朕实在很好奇。” “奴才想过继大阿哥永璜为嗣孙。” 想到最近与心思不浅的哲嫔富察氏有了深层次接触的永璜,乌行云微微思索,没有多少犹豫就同意过继永璜给庄亲王允禄当嗣孙的话。于是在弘昼满脸写满不情愿的率领工部给他找的一百来号能工巧匠出京之后的第三天,乌行云便下发了过继永璜给庄亲王允禄当嗣孙的圣旨。 原本想凭着永璜好歹是长子、决心拼搏一把的哲嫔听到这个消息后,顿时就跟抽了全部精气神儿一样顿时瘫软倒地。一旁伺候的宫女吓得赶紧扶起她,连声宽慰。 “主子,你想开一点,就算大阿哥过继了又如何,虽说与皇位绝缘了,但主子你是大阿哥的亲生额娘是事实,大阿哥宽厚不会不认主子你这个额娘的。” 哲嫔默默垂泪不吭声,宫女只得继续劝解道:“庄亲王好歹是和硕亲王,大阿哥过继给他,再不济也会是郡王,要知道圣祖爷那么多的儿子,也没有每个人都获封亲王,郡王占多数,甚至有的还是辅国将军呢!而且万岁爷为了弥补主子,可是将主子的份位升到了贵妃,让主子一下就把仪妃、娴妃压在了身上。” “可这一切的前提是大阿哥被万岁爷过继了啊!绿萝,本宫好不甘心,好怨好恨啊!” 哲嫔,不,现在应该称呼哲贵妃的女子被信任的宫女搀扶到了软塌上躺着,满脸木然,只除了一双杏眼充满了愤恨不甘。一直以来哲贵妃都是不甘心的,毕竟同是富察家的女儿,她娘家不显只能当个格格,而富察氏则凭借着李荣保在雍正心中的份量被雍正钦点成嫡福晋。就算她好运的在富察氏进门之前怀了身孕,生了当时还是宝亲王的弘历的长子又如何。乌行云一登基,李元昊就成了元后,膝下所出的三阿哥永琏也成了祭过太庙广告过天下的皇太子,而她却只是小小的嫔。 好不容易她使劲万般手段、自认笼络住了永璜,正雄心万丈的准备借着永璜努力向上奋斗之时,宛若晴天霹雳的过继圣旨就出现了。依着哲贵妃的阴暗心思,她可不认为乌行云之所以过继永璜只是乌行云的主意,而是李元昊参与了其中。所以极度不甘之下,哲贵妃对李元昊这个正宫娘娘起了怨恨之心。 只不过哲贵妃她再怎么怨恨,也无济于事,因为不光乌行云防着她,就连胤禔、胤礽外加胤禟这三表里不一的皇家格格也防着她呢。要知道这三个表里不一的皇家格格可没有乌行云那种仁慈、认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要是哲贵妃敢借着身份挑事,直接就手段伶俐的拔了熹贵妃的爪牙,让哲贵妃抓狂之余,也不得不认命当个混吃等死、啥事儿也不用干的富贵闲人。 当然哲贵妃之所以还在贵妃位置上坐着,最主要是乌行云的意思。毕竟刚把永璜给过继了,就把他升位成了贵妃的亲生额娘给灭了啊,所以就养着呗,反正每年不过八百两银子的俸禄,他才出得起。 “前几天你还在嚷嚷后宫的开销好大,都够再养一支军队了,怎么今儿又改口了。”李元昊不屑的看向乌行云,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练新兵没钱了,你这个当皇帝的是给钱呢还是给钱。 “喂喂,朕记得朕之前就给了你十万两银子吧,都花完了”乌行云有些惊讶的扬眉。 “按照你的吩咐,在煤山附近圈了一些地,建了几家兵工厂,十万两银子虽说没花完,但却所剩无几。” “朕明白,弄这些玩意儿都很费钱,这样吧,朕直接将私库的钥匙给你,你看着安排。” 乌行云表示自己很大方、很信任李元昊,但李元昊一听乌行云这么说却是瞪大了眼睛,有些愕然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本王看着安排?本王只擅长练兵好不好,可不会理财。” “你不会叫你的女儿们帮你啊!”乌行云无奈的提醒:“远的不说,就是瑾嘉这孩子,前世可是地地道道的财神爷,生财有道,有她帮着你,你就能专心练兵以及兵工厂的建设问题。” “那行,本王就找瑾嘉那妮子帮本王统筹理财!”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李元昊直接就起身离开了养心殿,径直回了坤宁宫后,便让人将正待在南三所蒙头睡大觉的胤禟叫了来。胤禟睡眼朦胧的到来后,得知李元昊从乌行云的手上要过了私库钥匙,并让他帮忙统筹理财,不免有些惊奇的道: “皇阿玛可真大方,就不怕儿臣趁机扒拉些珍品充自己的小金库吗。” 李元昊呵呵冷笑几声,直接怼道:“你敢?” 胤禟即使成了暴躁的皇家格格,时不时就拿着鞭子糟蹋御花园的花花草草,但确实没那个胆子敢从乌行云的私库里扒拉东西充自己的私库,只得讨好一笑,狗腿的表示:“皇额娘想让儿臣怎么做?” “该怎么理财本王怎么知道,这要看你的本事啊!”李元昊很耿直的将乌行云对于胤禟的评价说了出来:“阿云说你乃是康熙朝有名的九财神,想来定有能力让私库的银子翻一倍的情况下,又有余钱供本王练新兵。” 胤禟抽了抽嘴巴,很真诚的来了一句:“皇额娘,你这么相信儿臣,儿臣真的…”胤禟本想吐槽说自己压力甚大的,但想了想李元昊平日的彪悍,那一手让他们知情党没人不怕的武功,顿时改口:“儿臣不胜荣幸,定会把皇额娘交待的事情办得妥妥当当,让皇额娘满意。” 对于胤禟的回答,李元昊显然是很满意的,所以她学着平时乌行云惯常爱做的动作,笑摸胤禟狗头道:“乖,今儿训练加倍!” 胤禟…… 喂喂,皇额娘,儿臣不是喜欢练武的奇葩啊,这训练加倍你确定是奖励而不是惩罚…… 胤禟很想哭,但她实在没单子反抗李元昊的‘□□’,只得含泪的在胤禔和胤礽这俩幸灾乐祸的家伙的监督下,甩了两遍的双剑,又蹲了两遍的马步,然后背诵两遍玉女心经,直到临近黄昏,在坤宁宫用过晚膳后,李元昊丢下一句‘明天继续’,这才放差点累成狗的胤禟回南三所。 第72章 说来这几个都不是原装货的孩子中, 胤禔和恪靖的(学武)资质最好, 康熙和胤禟资质最差、胤礽、胤祺一般。所以几个孩子, 除了胤祺这个好战分子、决心听话往金刚芭比方向发展的胤禔学的是北冥神功外,今生性别为女的胤礽和胤禟则练了玉女心经,至于康熙和胤祺, 则根据他们的意愿,练了强身健体的养生功法。 胤禟回了南三所后,自是洗洗睡了。而同样搬进南三所居住的胤禔和胤祺则难得没有互相对掐, 而是很认真的讨论起那拉氏也就是如今的娴妃的不对劲。 胤禔有些疑惑的道:“哪里不对劲?” “你是不是练武练傻了, 你没发现那拉氏自嫁入重华宫(原二所)后, 一直以来不管遭受怎么样的打击、挫折,看向咱们皇阿玛的眼神都是缠绵悱恻、无怨无悔,可现在那目光阴鹫、狠毒, 就跟看着生死大仇人一样,而对于皇额娘的态度也变了,隐隐约约,总觉得她看向皇额娘的眼神带着同情、怜悯…” “所以呢,你认为那拉氏被穿了?” “不不,孤觉得没那么简单…”胤礽若有所思的道:“孤觉得现在占据那拉氏身体的,应该和弘历、富察皇后熟识, 并且有一定的交情。” 胤禔同样若有所思的点头:“对皇额娘同情、怜悯,而对皇阿玛抱有仇恨,想起应该是皇阿玛曾说过的穿越重生中的重生,爷觉得, 那拉氏应该是历史上那位乾隆继皇后重生的,不然她不会出现老二你所说的情况。” 胤礽道:“是与不是,明儿试探一下就成。” 胤禔道:“怎么试探?” 胤礽想了想后再道:“告诉皇阿玛吧,由他决定该怎么试探!” 于是胤禔、胤礽二人运起轻功,飞檐走壁的到了养心殿。此时养心殿中仍然灯火通明,乌行云穿着玄青色的龙纹常服,双手背于后,站在一张半人多高、悬挂起来的世界地图的面前,胤禔、胤礽偷偷摸摸溜进养心殿时,早就知道是他们的乌行云收回放在世界地图上的视线,抿嘴笑道:“有什么事找皇阿玛。” 胤禔本来就是个直性子,当即也不遮掩,一五一十的将他和胤礽对于那拉氏的怀疑说了出来。认真听完胤禔话后,乌行云认真的点头,并颇为赞赏的道:“瑾雯能发现这点,很好。” 胤礽很自然地接受了乌行云的夸奖,反问道:“那试探?” “其实不用试探,阿玛就能很确定那拉氏重生,有了乾隆继皇后的记忆。阿玛敏锐的感官可不是说假的…”那拉氏对于他的恶意他早就感觉出来了,之所以选择装作不知道,不过是根据那拉氏的表现,推敲历史上富察皇后以及她所生二子二女只剩一女的缘由。而现在,那拉氏的不对劲突然那么明显,连胤禔和胤礽都发现了,真让乌行云不知该嘲笑那拉氏是蠢笨呢还是蠢笨! 对他恨意满满、对于李元昊这个富察皇后却是同情、怜悯…… 呵,同情什么,怜悯什么…… 那拉氏那个可怜又可恨的女人才最该同情、怜悯的吧…… 这样装模作样,反倒让乌行云更加确定历史上富察皇后以及子女的死因绝逼有问题,而且很大程度上与乌拉那拉氏一脉有关…所以焉知失去了嫡妻嫡子女的乾隆对于那拉氏那么糟蹋,不是打击报复。 “孝敬皇后当了皇后那么几年,不可能没有经营出自己的人脉。儿臣几个经手宫务这么久,却只拔除一部分的钉子。儿臣怀疑,这未拔除的钉子应该被那拉氏捏在手里。” “的确应该捏在那拉氏的手里。”乌行云一派风平浪静,好似根本不为那拉氏手中捏着的暗势力担忧一样。实际上也是如此,乌行云根本不会为这种事产生担忧的情绪,反正对于百分之百原汁原味的纯女人乌行云是硬不起来的,所以不管那拉氏怎么强忍着仇恨、怎么委曲求全的想要委身于他,好让她前世的几个子女再一次出世,乌行云都不会上当。而且,当他的生死符是作假的啊,真惹毛了他,他是会让那拉氏求生不能求死能的。所以,那拉氏不足为惧。 只不过胤禔、胤礽为了那拉氏的不对劲来找他,这份关心让乌行云瞬间改变了原先不加以理会、坐看那拉氏作死的想法,选择顺着胤禔、胤礽意思掺和进来。 “明儿又是请安的日子,阿玛早点去慈宁宫给皇额娘问安之前,先到坤宁宫走一遭,出言试探那拉氏就是,你们二人不必掺和,专心帮你们额娘将宫务处理好!” 对于乌行云的提议外加要求,胤禔、胤礽二人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便同时应了一声‘知道’、然后告辞,运起轻功,顺着原路飞檐走壁的回到了南三所。如此歇下,自是一夜无梦。而由于记挂着看戏,所以胤禔、胤礽早早地起床后,又叫醒还在呼呼大睡的胤禟。梳洗打扮,再换上格格的头型,天未大亮,就兴冲冲的去了坤宁宫。 相比往日,胤禔三人来坤宁宫真的来得挺早,至少他们到坤宁宫后,李元昊也才刚刚起身、梳洗打扮完毕,正坐在桌前享用一碗热气腾腾的鸡丝粥。 “今儿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李元昊放下碗,又让宫人给胤禔三人上了同样的鸡丝粥后,才趁着他们享用食物的时候,好整理瑕的道:“不会是背着本王干了什么坏事,良心过意不去跑来承认错误吧!” 胤禟一边喝粥,一边慢吞吞地回答道:“皇额娘,二姐姐说了,今儿有好戏看?” “那拉氏的?” “咦,皇额娘在怎么知道。”这下换胤禔三人吃惊了。 李元昊斜视三人,不屑的冷哼:“你们当本王的直接是作假的啊,那拉氏这家伙自从封妃大典一过,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浑身写满了‘不协调’三个字,当时本王跟阿云讲,要不直接弄死那拉氏得了,省的看着她心烦,可阿云却说看戏不好。啧,果然不管前世今生,阿云就是个腹黑到了极点,又有莫名坚持的家伙。” 胤禔三人安静的吃着鸡丝粥,安静地听着李元昊对于乌行云的吐槽。李元昊吐槽完后,便擦了擦嘴,转而浮现出一抹怪笑,语气也很怪异的道:“不是想看戏吗,跟上。” 于是用完鸡丝粥的胤禔三人跟着李元昊一起来了正殿。刚坐下,便有早到的妃嫔请安道:“臣妾给皇后娘娘,给大公主、二公主、三公主请安。” “婉贵人多礼了。” 多年的宫廷贵妇生涯早就让李元昊习惯了面对这些个明面上是皇帝女人的人,该采取何种方法最有利。这不,李元昊脸上挂着不怒而威、贵气凛然的淡漠表情,示意婉贵人陈氏不必多礼后,又淡淡的开口让宫人赐坐。 婉贵人规规矩矩的道了谢后,便老实的坐在绣墩上,瞧着嫔妃们一个个来请安,一个个地在那明争暗斗、互相明嘲暗讽,而这一切,在乌行云这个做皇帝的来到后,变得越发热烈。 乌行云一到来,先是和李元昊温和的交谈了几句,然后话锋一转,对着那拉氏道:“娴妃最近气色不好,可是休息得不好的缘故!” 那拉氏本来还沉浸于前世乾隆对自己的狠心而眼露狠厉,猛然听到乌行云开口,下意识就忍不住一愣,然后就跟变脸一般,瞬间收了狠厉,露出柔情似水、深情无悔的眼神,嗲嗲的来了一句:“多谢皇上关心,臣妾无事!” 李元昊、胤禔、胤礽、胤禟四人原本是男人,早就习惯了有些女人为了争宠而表现各种矫揉做作,所以对于那拉氏这么嗲嗲的说话觉得很正常,反倒是乌行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一阵阵的犯恶心。 这倒不是说那拉采取的手段不对,毕竟原本的抽抽龙就爱这个调调,从盛宠直压皇后的高氏再到最后胜利者魏氏,哪位不是菟丝子一样、柔弱无依的女子。但问题是那拉氏来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再怎么说也该发现这世与她记忆中的那世不同,可偏偏那拉氏沉浸于仇恨中不可自拔,一心想报复的她偏偏选择了走高氏以及还未出现的魏氏那样的白莲花路线,可不把乌行云给恶心坏了,毕竟乌行云平生最不喜的就是白莲花。 呵,讲真,乌行云都有点后悔自己听从胤禔和胤礽的建议,而主动和那拉氏开口说话。他妈,浑身起的鸡皮疙瘩应该足足有一斤了吧! 第73章 得了, 干脆还是狠下心来直接弄死得了, 他可不想再这么接触下去, 导致自己犯恶心死。 打定好主意,乌行云爷没了继续虚与委蛇的心思。乌行云又转而和李元昊说了几句话,随后便做出政务繁忙的样子先行离开,等估摸女人们已经去了慈宁宫请安、并离开慈宁宫后,乌行云这才前往慈宁宫。 “皇帝, 今日娴妃神情憔悴,你可知是何缘由?” 乌行云呷了一口茶水, 有些嘲讽的回答道:“吃穿用度两妃皆是一样, 仪妃尚且能够循规蹈矩, 不行差错半分。而娴妃, 儿臣觉得她怕是忘了现在在守孝吧!” 冬戴金,夏戴玉, 守孝时戴银首饰。今日的娴妃不知是为了掩盖憔悴,还是忘了守孝这回事,衣着虽素净,但梳的两把头上却插了一支云朵形状的白玉。当时没借着这事继续开口, 纯粹是因为他不想跟娴妃虚与委蛇的心思。 乌行云这么一说, 皇太后也恍惚想起娴妃那拉氏跟着李元昊来慈宁宫给她请安时,那梳得有些微微偏斜的两把头上插着的那支云朵白玉钗, 不免有些膈应的道: “这乌拉那拉氏一脉可真是有够不知礼的,虽说戴了白玉钗也不太算出格,但宫里的哪位嫔妃不是只戴银饰、簪白绒花以全孝道, 偏偏她别出心裁簪了白玉钗。” 乌行云缄默,片刻之后勾唇露出一抹凉薄的微笑。 “皇额娘,其实儿臣不需要、也不喜欢乌拉那拉氏一脉的女子待在后宫里。” “皇额娘也不喜欢,也知道吾儿不需要,可先帝爷为了满足先皇后的要求,执意要你娶,你能反抗?”皇太后声音变得低沉起来,“其实皇额娘有时候真的搞不懂吾儿的想法,不过是一女子罢了,不喜吾儿就丢到一边,难不成她还敢有意见不成!” 没意见?重生归来的那拉氏意见可大了,要是你知道了,绝逼让你大吃一斤…… 心中念叨了一句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乌行云开口道: “皇额娘,那拉氏手中定捏着先皇后的遗留势力。儿臣怕留她下来,会威胁到皇后、太子的生命。儿臣瞧得分明,那拉氏所图甚大啊!” 所图甚大,什么才叫所图甚大。 顺着乌行云这句话进行脑补的皇太后整个人都不好了。虽说她不满乌行云违背雍正定下的秘密立储制,明立永琏(康熙)为太子,但这并不代表她不喜欢这个正儿八百的嫡孙啊,要是嫡子和皇后(李元昊)出了事,皇帝年轻力壮自然是要立继后的。皇帝未登基之前,那拉氏是侧福晋,又是满洲著姓大族出生,如果皇后真的去了,她几乎是众望所归的继后人选。可不是皇帝所说的图谋甚大吗。 “皇帝,皇额娘不会过问你查出来那拉氏有什么不妥,就算你想立马处理她,皇额娘也不会说什么,只是如果安个暴毙的名头怕是不妥。” “皇额娘所言甚至,是儿臣想当然了。娴妃身体欠安,朕心甚怜,特恩准其闭宫静养。”乌行云抿嘴凉凉地笑了起来。“皇额娘不知儿臣所说旨意如何?” “不错,先让那拉氏闭宫静养,然后再找个合适的时间病逝。”说着,皇太后揉了揉额头,却是转了个话题说起弘曕闹出的趣事。皇太后说,乌行云听,一时之间,母子俩的气氛十分的温馨和谐,直到下了早课的弘曕如颗炮弹一样飞奔而进、并窝在皇太后的怀里使劲的撒娇,才打破了温馨和谐的气氛。 “小七今日可有用心听师傅讲学。” 乌行云拿出了作为哥哥的派头,开始检查起弘曕的工作。弘曕这个喜欢逃课的宝宝心里苦,但是根本不敢说,只得磕磕绊绊的回答乌行云的提问。 “你这臭小子,今天是不是又逃课了。” 乌行云故意板起脸,声音也显得有些怒气凛然的道。见此,弘曕飞快地摇头,回答:“今天小七没有逃课,只是上课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而已。” 乌行云挑眉,却是在皇太后不赞同的目光下噗嗤一笑。“行了,朕知道你目前年龄不够,只能算插班生。自然比你的侄儿要松懈些。只是小七啊,最开始朕要你提前入学你不愿,后来没几天你又改变了注意,如今和着几个侄儿辈的阿哥上了几天学,居然都学会逃课外加上课睡觉,小七,你说朕该不该罚你。” 弘曕蓦然红了眼眶,委屈极了的点头道:“该!” 好吧,弘曕这作态一出来,乌行云还没顺水推舟的说出自己的‘处罚’呢,心疼幼子的皇太后就忙不迭的开口:“皇帝,小七还小呢,学习方面不急。” 其实在皇太后的心里,弘曕就算不学无术,当个地地道道的纨绔子弟又如何,反正她的嫡亲大儿子是皇帝,她是皇太后,谁敢给弘曕脸色看、不给面子不成。所以心疼乌行云将弘曕管得有些严厉的皇太后直接像赶苍蝇一样,对着乌行云道:“皇帝今儿不是尚有政务没处理完吗,哀家啊,就不耽误皇帝的时间,皇帝且回养心殿用心处理尚未处理的政务吧!” 皇额娘你在这样偏心眼,会失去儿子的! 乌行云没有揭穿皇太后撵人的心思,很是符合的道:“倒是朕忘了,多谢皇额娘提醒,朕这就滚回养心殿处理政务去。”说完乌行云果真就离开了慈宁宫东暖阁。 “皇帝哥哥真可怕!” 望着那道逐渐远去的明黄色背影,弘曕有些惊魂未定的拍拍小胸膛。弘曕自认自己说话很小声,连皇太后估计也没怎么听清楚,却不知他的这个皇帝哥哥乃是地地道道的武林高手,将弘曕的这句吐槽听得个一清二楚。 乌行云身子微微停顿,随即便恢复继续走动的姿势,一边摇着折扇,一边抬头望了一下苍穹。 呵呵,真可怕…… 小七啊,放心,哥哥会好好□□你的,让你明白什么才叫真可怕。 且说从慈宁宫出来,乌行云本来权当散步一样走回养心殿的。但结果他低估了他个人魅力,或者说他皇帝身份所带来的魅力,只一会儿,就有消息灵通的嫔妃陆陆续续的出现玩偶遇。 乌行云无奈,又不愿直接拂袖而去、伤了妹子们的心,只得暗中给吴书来递了个眼色,让他准备龙撵,然后龙撵准备妥当后,轻飘飘地甩了一句‘爱妃们慢慢逛,慢慢玩耍,朕尚有要事没处理完’,便坐上龙撵径直的回了养心殿。 乌行云下了龙撵,摇着折扇刚进殿,埋首于桌案前批阅奏折的康熙便抬起头来,语气清淡却带着调侃的道:“皇阿玛今日艳福不浅……” 那叫艳福吗,明明美人祸。 乌行云嘴巴一抽,却是转而道:“六部可有要事上呈。” 康熙面色平静的从批阅完的奏折中抽出了一本,示意乌行云看。乌行云接过一看,发现却是刑部上呈的公文,简略来说就是整顿精简八旗后,无业游民增多,导致天牢监狱里犯人关的满满的,且汉人、满人各占多半。而对此康熙的批阅是满洲人有犯法应发遣者,仍发黑宁古塔等处;汉人犯法者,改发于各省烟瘴地方。 “其实发往官窑挖矿也不错,至少提高的铁矿的开采产量。”乌行云搓了搓下颌,很是认真的道:“朕还想建几处钢铁厂,如今铁矿产量怕是不够,所以要多多人力尽最大的力量开采。” “洋人的洋枪洋炮不错,花银子买就是了,为何要花费更大精力财力自产。” “自给自足才是上上策,朕可不想欧洲各种通过火器来辖制大清对外的扩张。” 乌行云呷了一口茶水,继续对康熙说道:“现在欧洲的各国忙着互相掐架,暂时还未将垂涎的目光投向东方,所以这段时间是自我发展的最好机会和最好的时机。等着吧,要不了三五年,英国所谓的东印度公司在不满足印度这个殖民地之时胆敢伸出爪子窥探大清的话,朕绝对会用他们依仗的火器将他们全撵回英国去。” 其实到了现在,乌行云都有点搞不懂康熙会提出闭关锁国的缘由。这种闭关自守,不与外界接触的国家政策,是目光短浅呢还是目光短浅,就因为怕汉人与来清通商的洋人勾结,就能无视弊端闭关自守不与外界交流。然后自嗨一百多年,被洋人的洋枪洋炮轰开了国门、糟蹋掠夺了半壁江山,才惊觉变天了。可笑即使是这样,大部分的国人还依然做着□□上邦、泱泱大国的梦!好在如今欧洲各国的争霸世界的殖民计划还未开始,他有时间、有精力慢慢布局,加入这场名为野心的狂欢中。 第74章 乌行云双眸中闪过一丝疯狂, 原本光风霁月的气质也添加了少许狠厉。“以后罪重者就不必流放至宁古塔, 也不必流放到各省烟瘴地, 就给朕发配至官窑、官矿,朕现在真的真的很缺人手进行国家建设,这么多的重刑犯全当废物利用。” 都说为帝者心狠手辣,康熙自然不逞多让,对于乌行云这项吩咐根本没有反驳, 甚至接过乌行云丢回的奏折,用朱笔将先前所写的批文给抹了, 再在余白处重新写下乌行云刚才所说的话, 将原本该流放之人改发往各地官窑、官矿, 以工赎罪。 重新写下批文后, 康熙便搁了朱笔,说起了弘昼南下主持疏通、治理运河河道之事, 笑问乌行云为何选弘昼这个混不咎的东西前去。 乌行云同样笑着回答道:“正因为弘昼这家伙混不咎,才能将运河沿岸周遭的官场的水搅得更浑一点。都说拔个萝卜带个坑,小三儿觉得这回,弘昼那混不咎的能挖多少个坑, 拔出多少个贪官污吏出来。” “如果认真的话, 总不是少数。” 康熙或许是想起前世晚年时的官吏腐败问题,心情变得有些低落起来。而乌行云或许是想起了在那样和谐环境下也仍然有污秽存在的前前世, 心情也有点低落。 “雷霆手段总能威慑住一部分有贼心没贼胆之人。”乌行云恢复惯常的温润,却说着不符合此刻气质的话。“虽说只能维持一段时间,又会有畜生为非作歹, 但雷霆手段可不是只能使用一次才有效。” 胆敢犯事就该有死的觉悟。何况他这个乾隆帝也不会要他们的命,不会学雍正爸爸那样动不动就抄家诛九族。家当然是要抄的,但是人嘛,华夏版图辣么大,修桥铺路打井采矿哪里不需要人。以工赎罪多好,能减轻自身罪孽又能帮忙建设国家。 “皇阿玛心有计较,儿臣便不多这个嘴了。一切静待便是。” 处理完昨日以及今日送来的各部奏折,乌行云去了坤宁宫跟李元昊一道儿用膳。膳后,乌行云在暖阁小歇了一会儿,便回了养心殿看书。至于康熙,则是每天很有规律的处理奏折、到藏书阁看各种书籍,然后回阿哥所睡觉休息。如此过了一个月后,一家人聚在坤宁宫一起用膳时,李元昊突然开口道。 “小三儿,每天阿哥所、养心殿的两头跑,多浪费时间啊,不如就住在养心殿后殿得了。” “住养心殿干嘛,毓庆宫不是还在,那可是皇太子标配住处,前世孤在那住了几十年,如今也该让太子三弟多住住不是,你说对吧皇阿玛。” 胤礽就跟专业掐架的斗鸡似的,李元昊一提话茬,就开始怼起康熙来了,只不过这话里满满的怨念倒让如今的康熙有点哭笑不得。 “你想再去住毓庆宫就去住吧,相信皇阿玛是不会有意见的。”康熙抿嘴,小小、带着点婴儿肥的脸颊上浮现出笑意,那真诚为你着想的态度更是让人想抓狂。 这不,胤礽就抓狂了。胤礽她深呼吸几口气,好不容易压抑住内心的暴躁感后,干脆跺了跺脚,很带有女孩子特有的活泼、娇俏气息,冲着李元昊以及乌行云撒娇道: “皇阿玛、皇额娘,你们看看三弟。” “看你三弟做什。”乌行云抿嘴笑了一下,“让小三儿住养心殿本就是阿玛的主意,只不过由你们额娘开这个口罢了。” “孤也不是反对的意见啊,而是…” 胤礽小嘴一撇,却是没有继续纠缠下去,反而跟康熙道了一声歉。康熙没有吭声,直到膳后,要回藏书阁继续看书之时,康熙才抿紧薄唇来了一句。“你送的荷包爷收到了,不得不说,爷前世今生收了那么多绣的荷包,只有你绣得最差,那水鸭子肥得像猪。” 水鸭子,什么水鸭子… 孤明明绣的是白鹭。 胤礽心一哽,觉得先前为了表达姐弟情谊送荷包的举动简直是脑子进了水。康熙这家伙是跟着乌行云待久了吧,怎么这嘴远远比以前还毒。 胤礽怒气冲冲的回了南三所,康熙回了藏书阁看书,至于全程看戏的胤禔则跑去了御花园糟蹋花花草草。殿内只剩下乌行云和李元昊后,乌行云道:“新军练得如何?” “还不错,只不过到底没见血,本王也不确定到底能不错到哪里去。” “前几日,朕从雍正手上接过的血滴子在沿海一带传来讯息,说是有不少□□流于市面,甚至出现了大烟馆。不如就让小耗子你所练新军跟着朕一起前往禁烟吧!” “阿云你的意思是,你要出宫?” 乌行云点头,一脸肃杀之意道:“你可知大~烟(鸦~片)的危害有多大,我真的不想再让东亚病夫的名声落到华夏百姓身上。所以这回我必须亲自出马处理。” “我懂你的意思。”对于乌行云的决定,李元昊从来没有反对的意思,现在也不例外,只不过李元昊多加了一点:“本王跟着一起去。政务交给永琏,很放心。” 于是康熙刚搬到养心殿没住几天,身为乾隆帝的乌行云便下令让太子监国。自己则领着两千带着自造枪支的新兵前往沿海一带。因是禁烟、销毁大烟馆,也因是身为皇帝的乌行云亲自处理此事,所以并没有搞所谓的微服私访,而是直接根据密探组织血滴子所提供的情报资料,乌行云每到一个地方,就简单粗暴的派清兵收缴全县城的福~寿~膏,捣毁全县城的大烟馆,如有贩卖者敢反抗、敢藏匿□□,乌行云眼睛也不眨,直接就把贩卖者家抄了,然后将贩卖者集中起来发往官矿以工赎罪。 如此简单粗暴处理方式,一直致力于反清复明的白莲教、红花会等等组织自然趁机上蹿下跳,说乌行云这个乾隆帝跟他的雍正爸爸一样,嗜杀成性,是地地道道的暴君。 关于这点,乌行云处理办法就不像禁烟那样简单粗暴了。 关于他嗜杀成性,是暴君的流言传出后,乌行云一边派了跟着自己南下的小舅子傅恒去追缴散播这些言论的乱党,一边将抽了大烟之人集中关在一起,让全县城的人都来围观他们烟瘾发作之时的丑态。 要知道大烟其实是英国佬为了大肆收刮银钱而制造的毒~品,就算它披着□□的壳子,披着能够让人飘飘欲仙、身体健康的外衣,其本质却是摧毁人健康、会让人变成畜生不如的玩意儿。毒~瘾发作后,这些被关起来供人围观的吸食大烟之人简直可以用丑态百出来形容,那自己把自己折腾得浑身伤口的疯狂劲儿,可将围观者们齐齐都吓坏了。只这一招,就让沿海一带百姓对于乌行云亲自进行的禁烟行为毫无反对的意见。 至于散播乌行云嗜杀成性,乃是地地道道暴君流言的白莲教和红花会等,经过小舅子傅恒用心追缴,其骨干分子抓了不少。而经过审讯,乌行云得到了一个很令他愤怒的事情。 原来各县城罗立的大大小小的大烟馆,很多都有这些打着‘反清复明’旗帜,实际上干的都是打家劫舍之事的民间教会组织为了大业所进行的敛财行为。他们一边跟着洋人买来□□进行贩卖,然后又用贩卖得来的银钱购买洋人的枪支大炮。乌行云冷笑,杀气凛然地对李元昊道: “这可真是一本万利的好生意啊。东印度公司的人只要种植罂~粟,等罂~粟~果成熟提炼一下,然后就有源源不断的银钱收入。卖□□时赚一次,卖武器之时又狠赚一笔,白莲教红花会的人泯灭良知从自己同族之人身上赚来的银子,可全都进了洋人的腰包里呢!” 怪不得后世有种说法,十八十九世纪华夏境内层出不穷的绿林背后都隐隐有外国势力支持呢。这种既能让你内乱、发展不起来,又能获取财富的‘支持’方式,换做是他也百分之百会做啊! “将这些与乱党勾结的洋人全撵出华夏。不不,这样太便宜他们了。”乌行云再次冷笑了几声,随即给作男装打扮的李元昊了下达了任务。“这样吧,将他们全部抓起来,让有懂洋文的人将他们的身份一一做备注,然后发表声明,让他们的家人全部出钱赎人,要是不出,朕有的是地方安置他们……” 这些洋人不是每到一个地方喜欢抓土著人、当土著人当奴隶卖了吗。他这个好心人就让他们也体验一把当奴隶的感觉好了,看他们下次还敢不敢再将□□通过正常货物夹带进关。 李元昊点头,正要亲自带队去办乌行云交待的事情时,突然福至心灵的来了一句:“出现□□的各地官府,阿云你也该趁此机会处理了。” 第75章 他不止会将这些官商、官匪勾结、将沿海一带搞得乌烟瘴气的官吏全部处理了, 还会重新组建关门负责对外通商的部门。而这部门不经户部之手,由他直接掌控,所得关税银、国库私库各一半。如此虽说不能杜绝有些人为了暴利铤而走险玩走私, 但明面上却杜绝所谓□□之类的玩意儿流入还是可以的。 乌行云晒然一笑, 随即登上甲板。双层龙头船上、黄色船帆飘扬、不远处白色沙滩更是冒着冲天的黑烟,显然正在将收缴的大烟堆积在一块儿焚烧。蓝天白云,椰树成林, 蔚蓝的海面偶尔还有海鸥翱翔, 如果不是那缭缭冲天黑烟,倒真让人有种如临仙境的感情。乌行云在甲板上站了一会儿,海风乍起时,吴书来赶紧上前将一件镶有白色狐狸毛的披风给乌行云披上。 小舅子傅恒穿着一等侍卫的武官服上了双层龙头船,在走到距离乌行云有几步之远时,半膝跪地的道:“和亲王有折子快马来报。” 乌行云转身从傅恒双手中接过折子,只一看就忍不住皱眉。这一页页圈圈叉叉是什么鬼?别告诉他这是因为字不会写所以用圈圈叉叉给代替了。 乌行云顶着一头的黑线, 开始仔细研究这几页夹杂了圈圈叉叉符号的折子, 好一会儿才将意思大概的解读出来。别看这折子弘昼写了好几页、其中更是夹杂着不少的圈圈叉叉,但意思只有一个,说是雍正十三年初开始修筑的海宁石塘他抽空去看了一下, 发现该石塘长五百丈、密签长桩, 平铺巨石,灌以米汁、灰浆,扣以铁钉、铁锔,十分坚固。弘昼觉得这样修筑石塘不错, 要不要沿海一带仿海宁石塘修筑一些石塘,以防御海潮侵袭。 “这忧国忧民的语气可真不像老五那混不咎的。”乌行云摇头哂笑,突然出声问:“随和亲王一同出京办差的钦差副手是何人?” 一旁伺候的吴书来回答道:“回禀万岁爷,是大学士嵇曾筠。” 乌行云瞬间了然:“唔,那这封折子应该是嵇曾筠的意思。” 送折子来的傅恒又摸摸索索的从衣袖里掏出又一本折子。“万岁爷,这是嵇大学士的折子。” 小舅子,你又调皮了,不调皮一下心情不爽是不是。 嘴巴隐隐抽搐的乌行云又接过嵇曾筠所写的折子,翻开一看,一目十行,很快就看完的乌行云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弘昼这犊子真的该重新送回上书房重新读书。这个辣鸡,简直就是文盲中的战斗盲,有他在,简直拉低了整个爱新觉罗家族整体的文化水平。 “嵇曾筠请奏在尖山一带,修筑鱼鳞大石塘,算成本需用银六万九千余两。傅恒啊,你觉得朕是批呢还是不批!” 傅恒恭声道:“万岁爷自行决裁,奴才万万不敢插言。” 不敢插言还是不想开这个口啊! 啧…这小舅子可越来越像泥鳅,越来越滑不留手。 乌行云摇摇头,却是道:“此奏请可允。” 傅恒紧接着问:“那派何位大人督办此事?” “即使是嵇曾筠上疏奏请,就由他督办此事吧。” “圣上英明。”恭维了一句,傅恒随即走到乌行云的身侧,随着乌行云的目光望向了袅袅升起的冲天黑烟。 “万岁爷可是忧虑禁□□之事。”傅恒在一旁恭声的问。 “该杀该禁之事,朕有何忧虑。朕只是在盘算这回将沿海一带的官吏全抄家了,能为国库增添多少收入。唔,沿海一带富裕,怎么着也有千八百万吧!” “…… ……” 傅恒默了一下,却是拱手请命道:“万岁爷,奴才自请领兵为万岁爷办好这件差事。” “唔,也行,傅恒你就给皇后打下手吧!免得朕一个没注意,让皇后闹出一些在外人看来不合规矩的事。” 乌行云这话暗里隐藏了,要是皇后真做了在外人看来比较不合规矩的事,你这个当弟弟的就主动背锅吧。傅恒听懂了乌行云话里未尽的意思,忙又恭声回答:“奴才明白,奴才会把好好协助皇后娘娘办好万岁爷安排的差事。” “朕相信你。书来啊,去拿钓鱼竿。傅恒,你陪朕钓一会儿鱼。” 乌行云直接就盘腿坐于甲板上,待傅恒也跟着盘腿坐于甲板的一旁时,吴书来已经将钓鱼竿并钓鱼用的鱼饵拿来。乌行云让傅恒陪着自己钓鱼本是一时兴起,没曾想钓了一会儿,两人都各有收获,其中吴书来更是钓了一只足足有两三斤重、横行霸道、张牙舞爪的螃蟹。 “去附近渔民手中采买一些海鲜,今日晚膳就吃海鲜大餐好了。” 没了钓鱼兴致的乌行云完全没有考虑随行御厨有没有做海鲜的手艺直接就下了命令。吴书来将话亲自传到随行御厨的耳朵里,可把随行御厨给急坏了,因为他川菜、南北菜系的菜都会做,唯独不怎么会做海鲜。这一国之君点名要吃海鲜大餐,可不把急坏了吗。 急坏了的御厨一边安排人手去采买海味,一边让人去请附近酒楼做海鲜有一手的厨子来帮厨,结果海味刚买回来时,乌行云又来了吩咐,说将海味处理干净就成。问其原因,却是穿着男装、领着士兵将附近县城里的洋人用绳子绑成一串拴在椰树上的皇后娘娘回来后,一时兴起,说要为皇上亲手做羹汤。 其实李元昊说是为乌行云洗手作羹汤,那是口中说的,动手的其实是傅恒。傅恒这孩子手艺很好,再加之又有当地做海鲜好手的厨子打下手,整治出来的一桌海鲜大餐,味美鲜香,倒让乌行云忍不住夸奖。 “很不错,傅恒啊,请继续保持,姐夫相信你会成为一代神厨的。” 一代神厨? 傅恒直接缄默以对。讲真,如果乌行云不是皇帝的话,傅恒他真的很想很想将菜盘子扣在他这个喜欢占了便宜又卖乖的姐夫吗。什么一代神厨,他想当的明明是战场上的常胜将军,而不是鬼什子的一代神厨。 但因着乌行云是皇帝,傅恒即使怨念满满,却无法吭声,只得瞄向他家跟大爷似的皇后姐姐身上,想听听他家大爷似的皇后姐姐给他说些什么好话。结果……大爷就是大爷,只眯着眼睛,轻飘飘地丢下一句‘全面发展很好’,就把傅恒的心情弄得更加沮丧、低落。 “行了,朕不逗你了。” 乌行云吩咐随行的宫人将残羹剩肴撤了下去,然后便问起李元昊的工作进展,当他得知李元昊很快速的将那些个跑来大清淘金、经商的洋人都被李元昊用麻绳捆绑成一串儿,像蚱蜢一样栓在椰树上,以天为盖、以地为庐时,很是满意的点头。 “傅恒啊,咱们下个地方也这么干,将洋人全部抓起来,核对身份后,发表国际声明,让他们的家人花钱来赎人。所得赎金,国库七成,剩下三成由看守士兵一起分。” 皇上,你钻钱眼里面去了。 傅恒嘴巴微微抽搐,心中却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乌行云所说的的确确算是为国家创收,为普通士兵谋福利,不免有些意动的道:“那依万岁爷的意思,给他们安什么样的罪名。” 一旁的李元昊听到傅恒居然问这个问题,不免插言鄙视道:“这都要四爷想,要你这个蠢货何用,不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个道理吗。”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觉得自己受到了十万点伤害的傅恒默默地道:“万岁爷,奴才知道该怎么做了。” 乌行云嗯了一声,咽下即将冲口而出的爆笑后,继续态度温和、语气却很严肃的道:“就这样吧,傅恒你且下去早早歇息,明日还要抵达下一个堤岸港口。” 乌行云此次乘坐的龙船船队停靠的地方离下一个停靠地点很近,而之所以说明日会抵达,是因为确定乌行云这个当皇帝的人睡下后,船队会继续航行。 乌行云吩咐后,傅恒自是退下,不过在歇息之前,傅恒还做了一件事。他给看守这些捆绑成蚱蜢似的洋人们的士兵说了下乌行云的吩咐,革令士兵们好好看守后,不管士兵们是怎么欢呼雀跃,便径直回了龙船上。 夜色降临,烟蕴雾气氤氲,风平浪静的海面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如梦似幻。龙船缓缓在海面上缓缓而行,当天光乍破,晨曦洒满整个海平面时,已然醒来的乌行云出了布置奢华、就跟紫禁城里所住卧室一样的船舱,迎着朝阳站在了甲板上。 “还有多久能抵达下个港口。” 紧跟着乌行云走出来的吴书来道:“万岁爷,昨儿奴婢估算错误,大概要临近晌午左右才能抵达。” 第76章 乌行云不发一语, 继续眸光深沉的盯着波光潋滟、随着船驶进不断翻滚白色浪花的海平面。这时吴书来又道:“万岁爷,下个港口县城的官吏已经在港口等着,准备接驾。” “接驾?”乌行云玩味地开口:“朕记得朕出京之前曾下了明旨, 说不允当地官府的官吏为了接驾事宜铺张浪费吗。怎么, 现在闹出阳奉阴违的事,可是做贼心虚,怕朕下一个就拿他们开刀?” 不过的确该做贼心虚, 谁让他们认为天高皇帝远, 巨大的贪婪之心促使他们上下勾结,连小小的不入流的衙门师爷都吃得脑满肥肠,满嘴肥油。这种蛀虫,他不拿他们开刀拿水开刀。呵,真当雍正爸爸建立的特务机构血滴子是假的、不存在的啊。要知道自乌行云接手后,就将其发扬光大,简直可以跟明朝时的锦衣卫、东西厂相媲美。乌行云出京之后的一路上, 就将他想要的各种罪证搜罗齐全, 所以这些个贪官污吏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家产抄没充公、阖家老少一起为建设国家发光发热。 “他们已经聚在一起也好,正好朕可以一网打尽, 免得还要废心思一个个的抓。” 乌行云摇起了折扇。正在这时海风乍起, 海风让海平面更显波澜。乌行云视线随着低空从海平面上掠过的海鸥而动,眸光呆滞、像是在思考人生,又像是在走神发呆,许久之后乌行云才收回了视线, 语气淡淡地吩咐道:“上膳吧!” 今儿的早膳是随行御厨安排的鲜虾仁粥,外加一些口味清爽的酱菜、蒸菜。早膳就摆在甲板上,迎着带着海腥味的海风用过早膳后,李元昊也给乌行云带了吴书来先前不就告之乌行云的事。 乌行云笑得极其淡然,又极其凉薄的道:“让傅恒暂时不忙着动手,朕想看看他们会怎么接待朕!” 怎么接待,无非就是歌舞设宴。 临近晌午,龙船船队正式抵达原定的港口。 穿着明黄色龙袍的乌行云还未下甲板,便被黑压压跪了满堤岸的人给惊住了。无视他所下不允铺张浪费接驾、闹出这回接驾事宜的贪官污吏们真真是好大的手笔,连当地百姓不管老幼都召集起来,一起接待。乌行云随意看了看,甚至发现几个做倭国浪人武士打扮的二矮子和穿着洋装的洋人夹杂在里面。 朕有一句MMP不知道该不该讲。 放心好了,朕会给他们这些蛀虫再加上私通外寇的罪名的。 乌行云磨了磨牙,随即面无表情的下了甲板,而后有十分有绅士风度的伸手,让穿着皇后朝服的李元昊将手搭在他手臂上,这样下了甲板。 “吾皇万岁万万岁…” 官吏百姓们齐齐拜倒,就连那几个倭国浪人也是拜倒在地,只除了几个穿着洋装的洋人鹤立鸡群的杵在那儿,一副全然不知所措的模样。 好吧,不知道跪拜之礼的外国洋人的确不知道官吏百姓们黑压压地齐齐跪下到底是为啥。 乌行云眯眼睨了他们一眼,假装没看到他们一样,转而平淡的开口:“起磕吧!” 官吏们齐齐应声:“谢吾皇万万岁!” “走吧,去行宫别馆。”李元昊将手搭在乌行云手臂上,一副端庄高贵皇后的样子道。乌行云点头,冲着吴书来微微颔首,便领着李元昊一起上了撵车。 宽大的明黄撵车缓缓而动,官吏们起身,不约而同的围住了吴书来。 “吴公公,这……”一位胖嘟嘟、圆滚滚看起来憨态可拘的官员小心翼翼地问吴书来,见吴书来只是微微抬了抬眼帘,一副桀骜、不想搭理人的高傲姿态,忙从衣袖里摸出早就准备妥当的银票塞进吴书来的手中。 “吴公公,这是微臣孝敬您老的。” 吴书来这才有了动作。他将银票塞进自己的包包里后,有些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道:“不错,是个懂事的。” 问话的官员顿时松了一口气,笑得跟画上的弥勒佛似的道:“今夜微臣们共同集资安排了宴会,还请公公告之万岁爷一声。” 吴书来笑得更加的皮笑肉不笑,像根木头桩子杵在那儿。围着吴书来的官吏们瞬间会意,纷纷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孝敬奉上。等吴书来终于收够了,才施恩似的开口道。 “咱家会将此话带到的,诸位大人散了吧,咱家还要赶回别馆伺候万岁爷。” 官吏们好似全都松了一口气全部散了,而被他们召集起来一同接驾的百姓们也都纷纷回去了。这个时候已然到了别馆门口的乌行云笑问与他同时下撵车的李元昊。 “你说这回书来能收多大数额的礼。” “这个数?”李元昊伸出五指比了比。 “上万两?”乌行云一边拉着李元昊进了大门,往别馆正院走,一边小声的道:“朕觉得应该不止这个数。” “等吴书来回来,咱们就能知道这些家伙们到底多有钱了!” 多有钱? 千里做官只为求财。 乌行云可记得关于清朝官场的这一句俗语,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按照这个贪污的标准来看,刚才那一片儿的官吏们加起来,三年的时间可不知要收刮多少地皮,贪污多少银子。 乌行云抿嘴冷笑一声,却是面容平静地站在庭院,负手于背后,微扬头颅望着苍穹。大约过了半柱香左右,已然到了别馆的吴书来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万岁爷,乌行云才回过神来。 “主子爷,不出您所意料,这些官吏们给奴婢塞了不少的孝敬,只为让奴婢给主子爷你带话,说今晚有宴会。” 吴书来一张银票也没留,将收到的孝敬全都上缴。乌行云接过银票数了数,好家伙,居然有二十多万的数。当即凉凉地笑了笑:“吃得可真够肥的啊!” 吴书来垂耳低目的道:“可不是,奴才身为大内总管,专门伺候主子爷,每年的俸银也不过一百两。没曾想这回随着主子爷出京,倒赚了几辈子也不敢想的银子。” “拿去跟手下人分了。”乌行云扬眉笑了笑,随即随意抽出几张银票,递还转了吴书来。“朕收了大头,怎么着也要让对朕忠心耿耿的书来喝点肉汤吧。” “多谢主子爷赏赐。” 在吴书来看来,这下面人孝敬的和主子赏赐的可不一样。下面人孝敬的他收得战战兢兢、即使是乌行云吩咐的,但主子赏赐,那可是极其体面的事,代表乌行云看重。所以吴书来高兴异常的谢了乌行云的赏赐,并大方的拿出三分之一分给了跟着他随驾伺候的手下们。 乌行云将吴书来奉上的官吏孝敬银子全交给李元昊后,便以舟车劳顿为由歇下,直到黄昏临近,才穿着月牙白色的银纹龙袍,领着吴书来去了当地县衙,参加当地官吏们为了接待他,特意搞出的奢华宴会。 之所以用奢华来形容,是因为宴会上的每一道菜都是精雕玉琢,一看就知不是凡品。更别提宴过三巡之时,那身姿妙曼、如飞花转动、凌波仙子一般的歌姬舞伶,每一次舞动,都让人有种如临仙境的感觉。乌行云端坐在正中央单独摆放的高位,耳边甚至传来了官吏们吞咽口水的吞咽声。 乌行云面色依然平静,那如墨星眸却越来越寒冽,杀意也越来越凛然。 怎么办,这些官吏,他连废物利用的心思都没了! 乌行云勾唇冷冽一笑后,却是默不吭声的将手中捏着的杯子投掷到了地上。场面气氛顿时一窒,就在有不知死活的官员想出声询问乌行云是否是不满意他们所安排的接驾事宜时,接收到率杯为号信息的傅恒领兵将整个衙门都围了起来。 “万岁爷,这……”官吏们全都战战兢兢、有些心中有鬼的家伙更是被破了胆儿一样,双脚打颤,浑身哆嗦过后,就双眼一闭昏倒在地。更有甚者,在傅恒按照乌行云的意思吩咐士兵们去了他们的顶戴花翎、将他们全都捆绑起来,如蚂蚱一样串起来时,有的官吏惊吓过度,下身流出某种带着尿骚味的液体,简直可以用丑态百出来形容。 “按照搜罗的罪证,贪污上十万俩者直接杀头抄家,三族流放;贪污十万两一下者死罪可免,抄家,三族流放。” 乌行云声音凉凉地下达了命令后,目光不由自主的瞄向了再也没有仙人之姿、相互抱着、蹲在一起赫赫发抖的歌姬舞伶。“朕也非嗜杀之人,至于你们,就归入和声署(教司坊)吧。” “多谢万岁爷开恩!” 李元昊缓缓走来,笑容明媚,声音也明媚的揶揄道:“万岁爷就是万岁爷,这么的怜香惜玉。” “行了,你别埋汰朕了。”乌行云看着依然着男装打扮的李元昊,有些不放心的问:“那些浪人和洋人都抓起来了,没落网之鱼?” “本王做事你还不放心吗。”清场过后,李元昊翻着白眼对乌行云道:“浪人都全部下了大牢关押起来,洋人们也集中关押,精通洋文的士兵正在统计、核实身份,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 乌行云点头:“如此,今儿天色已晚,明儿再开始收缴大烟、集中销毁好了。” 第77章 乌行云吩咐完, 自是回了别馆歇息。只不过这一夜, 注定是不眠夜。乌行云刚睡下,就被吴书来匆忙的叫醒。 吴书来道:“主子爷,出了点意外。” 乌行云道:“意外,什么样的意外?” 吴书来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城东住着的几户人家不明原因着火了。” “着火?不会是今晚收押的那些官吏所居住的房屋着火了吧。”乌行云看到吴书来点了下脑袋, 不免冷笑的道:“这些混账玩意儿该说他们蠢呢还是他们蠢,以为这样朕就能放过他们了吗。呵,告诉傅恒, 给朕放心大胆的做事, 要是惹出了什么乱子, 自有朕给他兜着。” 吴书来点点头表示记着了后,乌行云又转而道:“皇后呢!” “回主子爷的话,皇后娘娘今儿跟着国舅爷一起行动。” “这倒是朕忘了,有皇后在,就算城东边住着的所有官吏人家的宅院都着火了, 朕也不着急。” 其实说来本来也不该乌行云着急。房子烧了不过是损失财物, 但人却还在。何况依着乌行云的‘无耻’,就算代表着贪墨证据的财物不在了,乌行云也能往他们的头上‘做贼心虚’的罪名,当然这也不算冤枉他们就是了,所以乌行云才不着急。 不过猛然被叫醒,乌行云到底没了睡意,索性披了一件披风,很有诗情画意的走到庭院中, 对月装起文艺范来了。 “月黑风高杀人夜,咦,朕记得京师讲究东贵南富、西穷北乱,书来你说这偌大的县城是不是一样。” “紫气东来,东边地段可不是达官贵人爱住的地儿吗。同理这处县城、城东边儿那儿集中住着的都是当地官府的官吏,”吴书来笑着回答,“奴婢来回话时,国舅爷还让奴婢带话,说城南边儿的商贾富户国,已经派兵去保护了,不会受到乱党的攻击。” 乱党?这么说他这个很会揣测上意的小舅子打算给这些自作聪明的蠢货们安上通乱党的罪名啰! 乌行云搓搓下颌,不得不承认傅恒是个当官的好材料,临场玩的这一手,瞬间就将局势对调了过来。不管其他人信不信,反正这么玩的傅恒是信的。 乌行云并没有在庭院中站多久,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回到了房间。不过他并没有睡下,而是盘腿于床榻中央运功调息。就这么一夜过去,乌行云换了一身玄色常服,刚准备摇着折扇,到街上走走来出微服私访的戏码时,李元昊领着一脸通红、连耳朵尖都是红的傅恒回来。 “怎么了这是…”乌行云摇着折扇,面带揶揄的道:“莫非昨晚月黑风高之夜,咱们的国舅爷被女采花贼给采了?” 傅恒那张因为风吹日晒、显得并不怎么白皙的再次浮现红晕。傅恒没有搭腔,反而是穿着男装的李元昊笑得异常狭促的埋汰道:“被女采花贼采了倒好,问题是人家女儿家受了惊往他怀里扑,他却像被调戏的黄花大闺女一样,把那寻找依靠的妹子一脚踹开不说,还跟看到洪水猛兽似的跳到本宫的身后,啧,九弟,你真的可以再有用一点。” 这下傅恒脸红得不能更红了,因为他的皇帝姐夫正不顾形象的捂着肚子哈哈大笑,显然是在嘲笑傅恒对于女人的投怀送抱反应太过度。 而听到乌行云哈哈大笑的嘲笑声的李元昊却是猛烈的翻着白眼,还好意思笑话傅恒呢,不知道谁他妈遇到女人往自己怀里扑时,第一个反应是‘呕’呢,真真是大哥不笑二哥,八十步不笑一百步。啧,不对,至少他这个傅恒弟弟是百分之百的纯爷们,而乌行云…… 所以两两对比,真的是傅恒反应太过度了。想到那浓郁的脂粉味,李元昊怀疑傅恒之所以反应过度,是因为投怀送抱的妹子,浓妆艳抹、脂粉涂得太多的缘故 一旁的乌行云好不容易笑够了,一合扇子,便道:“朕想出去走走,皇后,你是歇息,还是换一身衣物跟着一起去。” 李元昊有些倦意上袭,于是便打着哈欠道:“我休息,让九弟跟着你去吧!”话罢,李元昊自是进了房间休息,而乌行云则领着傅恒到了街上游荡。 因着昨晚发生的事儿,与往常相比,县城今日要冷清得多,原本门庭雀市的街道偶尔只有三两只的行人走动。 “走吧,去城西以及城北看看。” 城西、城北是普通百姓以及贩夫走卒住的地方,因此昨晚城东引发的大火并没有影响到城西、城北的老百姓们。乌行云摇着折扇、芝兰玉树的他看起来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一踏入,或明或暗的眸光都纷纷投注到乌行云的身上。 傅恒很紧张,因为作为随行的一等侍卫,傅恒要保护好自己的姐夫。所以相较于乌行云的轻松惬意,傅恒那是步步戒备,唯恐他错眼之下会有乱党、或者不长眼的家伙撞上来。 别说,傅恒的‘祷告’很有用,就在乌行云目光流连商贩沿街叫卖摆放的款式很不错的木质珠钗时,一同样摇着折扇、却挺着大肚腩、肥头大耳,目光虚浮、眼圈青黑、一副酒色过度的模样,和芝兰玉树、光风霁月的乌行云形成鲜明的对比。酒囊饭袋一瞧见乌行云顿时眼前一亮。 “小白脸,只要你跟了爷,爷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对于这种货色,乌行云连手也懒得动,直接递给傅恒一个就地解决的眼神,便施施然的走到摊贩前,开始挑选看不起不错的木质珠钗。一会儿,就地将酒囊饭袋揍得连亲妈见了都不认识的傅恒神清气爽的走了过来,乌行云也没问人丢进县衙大牢里没,只随手丢了一支模样轻巧的梅花木钗给他。 “回去送给夫人。” 傅恒木了一下,赶紧将木钗揣进了怀里。“多谢主子赏赐。” 乌行云也是给李元昊选了一支样式别致的桃花木钗,付了银钱,便摇着折扇,继续逛着,直到日上高山头,才领着作为保镖的傅恒优哉游哉的回了行宫别馆。 傅恒回来后,便去带队按照罗列的花名册抄家,偌大的庭院中只剩乌行云和李元昊时,李元昊出声道。“今日你出门可有什么收获。” “说到收获嘛,只有一个,那就是昨晚发生的闹剧果然影响不了普通老百姓的生活。这不,今儿上街一瞧,城东、城南门庭冷清,但城西、城北依然热闹得狠。”说着,乌行云将桃花木钗丢给了李元昊。 李元昊接过,突兀地就笑了起来。“果然曾经是女人,这心思就是细腻。” “你现在是女人,不送这个送什么,难不成送刀送剑?”乌行云也是抿嘴笑了起来,转而继续说着他今儿上街的感悟。“其实吧,朕觉得这样也好,只要朕将实惠落到老百姓的头上,即使杀的贪官污吏多,被诬蔑成暴君、昏君又何妨。” 要知道雍正爸爸的恶名一直广为流传,到了后世也依然是毁誉参半。好多人提起雍正,第一印象就是抄家皇帝。 不过抄家皇帝又如何,不提雍正本身就不是很在乎名声的主,就说乌行云,他又何成在意过名声这东西,虽说看似温柔,实则却是最为冷情不过。 当然这冷情指的是对事物的看法,乌行云因着一颗女儿心,时不时会心软,但却能清楚的认知什么时候能够心软,什么时候不能够心软。心软时机不恰当之时,他会当机立断的掐掉。 乌行云和李元昊所待的庭院是极美的,草木茵茵,西北处顺着曲折回廊走还有一处小小的亭子,绿瓦红木,亭子旁还有一汪面积不大的水塘子。 水塘里种着莲花,那几朵半开不开嫩白的莲花矗立于水中央,偶尔微风吹拂,幽幽的淡香伴随着淡淡的泥土味道传来,不但不难闻相反还会让人觉得特别舒畅。 亭子里,乌行云自斟了一杯茶水,刚呷上一口,漫天的雨便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 “希望傅恒那臭小子别被淋个落汤鸡。” “他身体好着呢,就算真的淋成落汤鸡也不会有事。”李元昊往嘴里丢了一块糕点,含糊不清的道:“傅恒的福晋,好像是瓜尔佳氏吧,听说生了。” “生就生呗,反正是傅恒的种……”乌行云刚随口这么一说,倒是想起关于乾隆和瓜尔佳氏的风流逸事以及傅恒第三子福康安乃是乾隆私生子的传闻,不免黑线满溢的道:“朕决定以后定会将闺女嫁给福康安。”让福康安那臭小子当固伦额驸,而不是被破格封郡王。 “福康安,你说的是瓜尔佳氏现在生的还是以后生的?”李元昊有些疑惑不解的道:“你先前不是有意想让福隆安尚公主吗,怎么又换了人选。” “小耗子啊,咱们来说说体己的话。你觉得就瑾钰、瑾嘉俩的样子,真好嫁?”之所以没提胤礽,是因为男女通吃的她,对于变成女人嫁给男人这事根本不在意,所以乌行云现有的三个女儿,只有大公主胤禔、三公主胤禟存在有可能嫁不出去的问题。当然关于这点,乌行云也只是口上担忧,根本不怎么放在心上。 “好不好嫁又何妨。反正有你这个当皇帝的阿玛在,谁敢违旨不娶?” “这倒也是,不过朕说让福康安尚公主可不是这个原因。”想到关于乾隆帝和瓜尔佳氏之间的香艳野史,乌行云就脑瓜儿疼。他现在就是乾隆啊,他真的对自家皇后娘家的弟媳不敢兴趣谢谢。 第78章 “那是什么原因?” 李元昊看着乌行云露出有些扭曲的笑容, 突然脑子灵光一闪道:“那未来会出生的福康安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吧!” “呸呸, 不会说话就别说,朕是那种渣到将手伸到妻子娘家的人吗。”乌行云有些跳脚的道:“那是原身那个渣才会干的事,但谁知道这事是真还是假的。” 就算是假的,但乾隆那二货对福康安辣么宠幸, 甚至不顾不能异姓封王的祖宗家法封了福康安为郡王,这种荣宠结合乾隆那花心风流且下流的性格,福康安不被编排身世那才奇了怪。如今他乌行云成了乾隆, 自然要杜绝被编排这种事。讲真, 挖墙角挖到自己皇后娘家的弟媳身上, 这是有多渣、有多糟心的玩意儿才做得出来啊! 立志不做糟心玩意儿的乌行云很是认真的道:“福隆安和嘉婉(和硕和婉公主)年龄相当,依着朕和弘昼的兄弟感情,破格封嘉婉和硕公主又何妨。只是朕有心让还未出生的福康安也做额驸,如此富察一氏就尚了两位公主,显得有些恩宠过重, 也对朕以后的规划有些不相融, 所以嘉婉还是封和硕格格吧。” “一个和硕格格,一个和硕公主或固伦公主,这样也算恩宠过重好不好。” 李元昊摇了摇头,却是转而道:“这些都是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现在这局面,你有什么打算。” “能怎么打算?按照血滴子暗中搜罗的证据,该杀的杀, 该抄家的抄家,该以工赎罪的以工赎罪。傅恒留下来处理此事,朕很放心。” 正说着话,一位穿着二等侍卫服饰的随驾侍卫匆匆走了过来,禀告道:“万岁爷,京师有紧急公文传来。” 乌行云接过,侍卫便退到了一旁。乌行云就坐在小亭子里打开公文看,看完后,乌行云抿嘴轻哂笑道:“还以为是什么紧急事,原来是西藏方面又闹出幺蛾子了。” 李元昊眼前一亮,“什么幺蛾子?又要打仗了!” “你一天到晚就想着哪哪哪又打仗了吗。” 乌行云翻了翻白眼,却还是回答道:“仗是打不起来了,只是有人自持功劳不错,想让朕赐予王爵呢!” “自持功绩?颇罗鼐?”李元昊拿过乌行云丢在石桌子上的加急公文,细细地看了一遍,不是很担忧的问:“你打算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小三儿估计已经处理了吧。依他的政治手段,朕没有多担忧的必要。” 乌行云出声让人拿来笔墨纸砚,在公文后面的余白处挥笔写下‘此事一切由皇太子做主’,便将公文交给了等候在一旁的侍卫,由他快马加鞭的传递回去。 时间悄然流逝,乌行云在沿海一带足足待了两个月,走走停停,大小烟馆纷纷捣毁,各国洋人以及倭国浪人足足抓捕上千人外加当地官吏卸职者足足有七成后,乌行云才正式结束此次视察工作,正式打道沿海路回京。 当然作为小舅子的傅恒并没有随驾回京,而是继续留在各国洋人的关押地点,为增加国库、皇帝私库做出贡献。其实说来,离开家乡来东方淘金的大部分洋人都不算很富裕,就算有一部分人身上有爵位家产也丰盛,但经过乌行云定下的超高赎金一搞,几乎就去了大半的家产。 所以据发表了给钱赎人的国际申明的三月后,只有几百人摆脱了‘战俘’的身份,得以归国,而剩下的几百洋人连同不受人待见的倭国浪人一起,被驱赶到辽东和流放之人一起修补长城。 有条不紊的安排好这些事儿,傅恒又按照乌行云离开之前的吩咐,将所得赎金的三成让手下的士兵分了。然后才领着人人都得了一笔丰厚横财的士兵回京。 此时已是深秋,枫叶红若晚霞时,整个北京城已然陷入恩科开考的热闹之中。因着出于对科举的重视,乌行云不光明面上让礼部、吏部两部共同主持科考事宜,暗地里也让血滴子盯紧了,如果有人胆敢冒大不违泄露开题,乌行云决定采用雷霆手段杀一儆百。 不过好在新君刚上位,文武百官还处于挣好感的阶段,所以即使暗地里有人出万金买一份考题,参加主持科考事宜的文官们也没有敢卖试题者,倒让心中暗搓搓准备收拾人的乌行云的心情有些诡秘。 恩科会试过后,便到了殿试。殿试是皇帝主试的考试,考策问。参加殿试者都是通过会试前三百名,又称贡士,取中后统称为进士。九月二十二日这天,身着明黄色彩云金龙妆花缎朝袍的乌行云在保和殿进行殿试三百贡士。博学鸿词录一百七十六人,取中包括状元、榜眼、探花者在内十五人,分别授予翰林院编修、检讨、庶吉士等官。 随后命吏部官员考授今次科考取中进士和往届尚未安排任职的取中进士,选品德兼优者前往沿海一带任职,并在朝堂之上,很冷硬的说:“有些地方官员一任便是数年,甚至十来年不合理。朕觉得每三年吏部官员便全面考核一次,南地北调,有在当地为官者、伙同族人鱼肉乡邻者,有大肆收刮地皮、中饱私囊者,首恶必诛,家必抄,阖族不论男女老幼必充为劳役。” 经过乌行云在沿海一带抄家、将犯罪官吏阖族不论男女老幼都送往各处官窑、官矿服劳役后,已经没了流放一词,有的只是名义上很好听的以工赎罪。 这不,乌行云此话一出,群臣顿时噤若寒蝉,吏部尚书更是战战兢兢地答话道:“圣上此举英明,微臣定不负圣上所望。” “既然有信心那就退朝吧!” 理了理因为坐姿显得有些凌乱的明黄色彩云金龙妆花缎朝袍,乌行云起身,在群臣跪地磕头喊着‘臣等告退’之时,径直出了金銮殿,坐着龙撵回养心殿换下身上所穿明黄色彩云金龙妆花缎朝袍,换上石青色、圆领、马蹄袖、右衽四开裾袍、上锈金丝龙纹的常服,便去了坤宁宫小坐片刻。 之所以用‘小坐片刻’,是因为乌行云在坤宁真的只坐了一会儿,便被批阅奏折的康熙叫回了养心殿。 康熙小小带着婴儿肥的小脸带着一丝严肃,将一份密折递给了乌行云。乌行云接过一瞧,脸上浮现出一抹怪异的笑容。 “真是好狗胆,朕还没质问这东印度公司将鸦片走私到大清、为暴利谋害大清国民,他反倒发表声明,说朕无理由扣押东印度训练出来的雇佣军。” 啧,真当他的记忆是作假的,什么为印度王公服务的雇佣军,朕看是为英国服务的私军才对! 乌行云抿嘴冷笑,“不必太过理会疯狗的乱吠。当然如果你想理会的话,就让藩理院的人也发表一则声明,就说朕所抓洋人与乱党勾结,东印度公司这么上窜下跳,为乱党说话,莫非是做贼心虚,再有下次,朕定将东印度公司纳为拒绝通商往来之例。” “这会不会引起皇阿玛所说的国际纠纷。”康熙有些凝重的问。 “现在英国忙着和荷兰交战争夺海上霸权,哪有时间理会东印度公司这条狗。” 东印度公司的存在本就是英国殖民掠夺的一种手段。英国通过东印度公司在东方掠夺了大量的财富,其中走私鸦片就占了总收益的七成,作为大清皇帝的乌行云一上台,就亲自跑到沿海布置有港口的一带搞禁烟的工作,可不是釜底抽薪,断了东印度公司重要的收益来源,东印度公司可不得气急败坏、上蹿下跳吗。 历史上之所以在林则徐禁烟之后,发生鸦片战争。一来是那时的大清国力已经腐败衰弱,原本骁勇善战的八旗成了纨绔代名词、根本没有战斗力,二来也是英国打败荷兰、取得了海上霸权的地位,军备力量更是经过东印度公司多年来从东方源源不断掠夺而来的财富、达到了当时世界一强,所以鸦片战争大清输了,大清从此开启了靠租借土地、苟延残喘的封建统治。 而现在大清还处于盛世阶段,而欧洲有实力进行争霸的各国还忙着互相挖坑,争夺海上霸权,因此就算乌行云强硬的断了与英国的外交、断了与东印度公司的通商往来,英国以及受英国掌控的东印度公司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发生什么鸦片战争。 乌行云清楚这些,所以东印度公司发表的什么赎金定价太高、有违人道主义的叫嚣,乌行云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反而在随后组建专门负责对外通商往来、由他这位大清皇帝陛下亲自掌管的海关部门制定好对外通商条例时,态度极其强硬的将东印度公司列为拒绝通商往来之户,态度极其强硬的发表国际公文,声明东印度公司已是大清拒绝通商往来之户,凡外国船只挂东印度公司旗帜者,大清方面不问缘由、见了就直接击沉。 而从乾隆元年十一月发表国际声明开始到乾隆三年正月,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乌行云花费重金训练出来的巡洋水军就击沉了东印度公司不下百来艘的商用船只。可以说乌行云运用巡洋水军全力打击东印度公司、进而打击到了英国的手段,简直可以用一石很多年鸟来形容,因为不光东印度公司大受损失,就连暗中控制东印度公司的英国方面的财力也蒙受巨大损失,进而影响到与荷兰所正在进行的海上争霸,导致英国和法国结盟后、要比历史还要晚很多年才在海上战胜了荷兰,取得海上霸权。不过那时,乌行云早就占领了美洲,正对着欧洲虎视眈眈! 第79章 这些都是后面的事暂且不表, 咱们接着说乾隆元年发生的事儿。 乾隆元年十一月,乌行云吩咐藩理院发表国际声明, 拒绝与英国东印度公司通商往来,并下令将所有绿营水师整改成福州水师、北洋海军,南洋海军, 广东海军四大舰队。福建水军主要负责国内内河航运,而巡洋护航的队伍则由北洋海军, 南洋海军, 广东海军三军共同组成。始乾隆元年十二月初起,巡洋护航海军首次起航,就拦截打着东印度公司旗帜的船只,从中截获鸦片、食盐、烟草数以万计。 乌行云早就下了死命, 一旦截获走私鸦片就地在附近海滩挖坑焚烧掩埋,其余者按总量数上缴七成,剩三成缴获物品的那支队伍每人平分。 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这种收刮外人肥自己腰包的事, 所有巡洋护航的海军干得那叫一个欢,不过短短数月,就为国库为自己增添了不少财富。为此,作为大清皇帝陛下的乌行云跟李元昊算了一笔账,并笑曰:“有了这笔横财,只要准格尔再敢出来作,朕也能轻轻松松的送他们回老家。” “那安南那块儿呢!”李元昊出声问道:“安南(越南)小国遣使上表愿依附大清,你是怎么看的。” 乌行云笑着问:“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李元昊挑眉:“何谓真话何谓假话。” “假话就是我大清泱泱大国、礼仪之邦, 你愿依附大清,大清便真心优待于你。真话嘛,你麻痹的有多远滚多远,劳资看你不爽好多年,你以为不要脸的来句想依附,劳资就要跟吃多了似的封你当安南国王。真当劳资傻呢还是当劳资傻…” 李元昊再次挑了挑眉:“看来你对安南的意见很大。” 可不是意见很大嘛,这都开始冒脏话了。 乌行云扯了扯嘴巴,继续说道:“安南想降附,朕可以封上求和表的黎维祎为王,但这前提是黎氏一族之人必须迁来京师居住。安南并入大清,成为一省之地。” 李元昊有些诧异的挑眉,忍不住泼冷水道:“你可真会想,黎维祎土皇帝当得好好的,会同意你所说的话?” “不同意,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他没资格说不。朕该离开了,工厂那边你多费心盯着。”乌行云说着却是顺势起身,准备往外走。这并不是乌行云对李元昊甩脸子,而是乌行云会见军机大臣的时间到了。好在坤宁宫距离养心殿并不远,坐着龙撵很快就到了。 乌行云和几位军机大臣此次所议的便是安南上表请依附的事。 四位军机大臣中,鄂尔泰、张廷玉主张接受安南表上所言的‘愿与大清永为兄弟之邦’,而讷亲、班弟则和乌行云心中想法一样,不要兄弟之邦存在,直言将安南并入大清版图。 作为有着殖民全球野心的乌行云自然更中意讷亲、班弟的态度,所以很是强硬的道:“讷亲、班弟所言甚和朕心意,朕不接受所谓的兄弟之邦、永世交好之言,所以朕决心将安南吃下,将安南国变成安南省。” 讷亲、班弟连连赞同,而鄂尔泰、张廷玉见事不可为,只得互相对视一眼,由张廷玉出面道:“安南毒瘴漫布,诗有云‘瘴气昼熏体,菵露夜沾衣’,真要将安南并入大清版图,奴才怕大清八旗军队受毒瘴影响,无一战之力。” “张爱卿所言甚是,不过毒瘴有解,没有毒瘴做天然的屏障,安南便如土鸡瓦狗、不堪一击。”乌行云扣了扣手指,面色平静却带着一份肃杀之气的道:“张爱卿替朕拟旨吧,问问黎维祎是降大清还是不降大清。降的话朕封他为郡王,阖族迁往京师来居住,不降的话,朕直接跟他打灭国之战。” 陛下杀戮之心太重了。 张廷玉心中叹了一口气,却很识时务的运用优美文字,将乌行云所言包装了一下。张廷玉当庭代笔写到圣旨后,乌行云接过过目,很是赞叹张廷玉文采之余时,不免心下感叹。 他其实不是很喜欢杀人的,但上位者需杀戮果决,何况他所选择的那条霸权之路,不杀人是万万不会成功的。所以就算认为他杀戮之心过重又如何。 乌行云扯扯嘴巴,“不错,写得甚和朕心意。” 说罢,乌行云便拿起玉玺在中央盖了一个红章,便随手丢给了吴书来。吴书来乖觉地收好、准备这次临时召开的小型朝会结束便将张廷玉代笔所写的诏书交由藩理院,由藩理院的大臣交给安南使者时,乌行云开口,又问了如今如果主动出兵攻打准格尔,胜算是几成。 “皇上,这事不好说。”鄂尔泰道:“粮草充足有粮草充足的打发,粮草不足又有粮草不足的打法,依着现在国库存银来看,粮草充足,但如果主动出兵的话,我八旗精兵又有对准格尔地形不熟悉的缺陷,可以说胜败各占一半。” “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吗。” 鄂尔泰此言算是说到了乌行云的心坎里,因为乌行云也是这么认为的,主动出兵攻打准格尔胜败各占一半,且还是在气候不错,不突发什么沙尘暴之类的情况下,所以即使对于主动出兵攻打准格尔一事很心动,乌行云还是按捺了下来。今日这么一问,也是想听听雍正爸爸死之前指派的这四位军机大臣对主动出兵攻打准格尔一事有什么不同的看法,结果…乌行云该说英雄所见略同吗。 乌行云哂笑,随即便结束了此次商议。待四位军机大臣分别鱼贯而出养心殿后,其实一直都在的康熙从巨大的屏风后面出来,神色有些晦暗的道: “皇阿哥你说毒瘴有解。” 乌行云呷了一口已经有些微凉的茶水,回答道:“薏苡仁、槟榔子服用可辟瘴胜瘴,雄黄、苍术之物熏之,衣可除瘴。” 说着,乌行云抬首看了康熙一眼,洞悉力极强的接着说道:“你是否很好奇朕为何要加安南纳于大清版图,毕竟安南那儿毒瘴漫布,虎虫众多,山林遍野,即使得到也会花很大的物力财力才能扩大可耕种面积。” 康熙点头:“安南比之云贵地区还要贫瘠,纳入大清之后弊大于利,所以儿子才会好奇皇阿玛会想将安南并入大清版图。儿子想,安南定有儿子不知道的好,所以皇阿玛才会如此……” “安南的确有你和世人都不怎么知道的好…”乌行云再次呷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喉,才开始讲解安南所拥有的丰富矿产资源。末了更道:“开采安南是以后的事,现在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一年三数的占城水稻最适宜在安南种植。朕有心让安南变成大清又一个像江南一样的产粮重地。” 听了这些话,康熙认真思索起来,过了半晌,康熙叹服的道:“皇阿玛所思所想,儿臣佩服。” 其实就算在后世,中国产粮大的也只有东北以及江南地区。如今东北三省乃是大清龙兴之地,乌行云身为大清皇帝,不好下令将东北三省开发出来专门种粮。 而油米之乡美名的江南地区,却是种桑养蚕多过种粮,每年全国粮食产量堪堪够百姓们吃。而这还是建立于没有赋税的前提。别听后世鼓吹的什么康乾盛世,就算康乾时期国力强盛,算得上盛世,但却依然时不时的有老百姓因为缺衣少食而死亡。所以在康熙听到安南那儿的气候特别适合占城水稻的生长,乌行云有意将安南打下来、作为大清又一处粮仓来建设,康熙便没有反对的意思,反而兴致勃勃地跟乌行云商议派谁去打安南。 乌行云哂笑道:“说不定黎维祎听到朕封他为郡王,就立马屁颠屁颠的接受,领着阖族老幼一起入住京师呢。” 康熙也是哂笑一声道:“皇阿玛觉得有可能吗。” “自然是可能性很小。”乌行云叹了一口气,却是开始背起了手底下出名的武将名字。“岳钟琪不错,讷亲、班弟、张广泗 、庆复和朕那小舅子傅恒都很不错,朕仔细想了一下,张广泗任贵州总督,在苗疆之地待了多久,想来更适合领兵攻打安南,便以张广泗为正,傅恒为副,出兵十万攻打安南吧!” “出兵十万,这兵量是不是有点多。” 这并不是康熙想反对,而是和准格尔交战,大清方面也很少出兵一万以上,何况是十万呢,所以康熙才有此一说。 “一鼓作气,采取碾压的姿态占领不好吗。”乌行云忍不住翻着白眼道。这都算多,那他打算扩军百万,打算采用人海战术去碾压欧洲各国的打法,才叫兵量多好不好。 第80章 确定好怎么拿下安南和拿下安南后怎么规划的章章程程,乌行云和康熙之间的谈话便结束了。随后兵部、户部齐齐行动, 不过半月, 便备好的足够十万大军三月食用的粮草。至于军备器械, 这一次乌行云运用前前世的记忆, 采取二战时间倭国人刺刀加□□的标配(其实这玩意明朝就有, 只不过明灭清起后, 没有得到重视, 制作工艺失传了)。 这种刺刀加□□、将近代火器和冷兵器完美的装备,这种即可运用火器远战, 又可运用刺刀近身作战的作战方式,让张广泗为主帅、傅恒为副帅率领的十万清兵在安南那块地儿简直可以用如鱼得水来形容。 安南如今的土皇帝黎维祎本以为凭着漫天的毒瘴可以做天然屏障抵挡大清的军队, 结果早在十万清兵出发之前,乌行云就命下令搜罗足够二十万大军使用的防瘴、除瘴的药物, 让士兵每人携带。所以黎维祎以为的天然屏障毒瘴根本就没有发挥作用,十万清兵从云南进入安南后,是出现了人员损失,但那是因为个人体质不同、出现了水土不服。好在这回出兵准备充分、后勤给力,治疗水土不服的药材也是备下了的,所以真较真起来,因为水土不服减员的情况真的很少很少。 此次出兵安南, 实际上并没有打多久,不过历时两个半月就宣告了。究其原因,自然是黎维祎欺软怕硬,十万清兵没打过来之前, 上蹿下跳叫嚣大清欺人太甚,安南国民绝不妥协,坚决抵抗大清的入侵;可十万大清打过来,认为天然屏障的毒瘴根本没起到什么作用,自以为无敌的军队就跟纸片似的脆弱无比,黎维祎连忙表示自己仰慕□□上国文化已久,愿带着黎氏一族人前往京城定居。 好吧,人家安南的现任掌权人都投降了,这战自然是没有打下去的理由了。此次征安南的主帅张广泗和身为副将的傅恒商议了一下,由张广泗留在安南继续剿灭残余的抵抗势力、以便随后清政府委派的安南总督能更好的接管安南,而傅恒则带着五千士兵‘护送’新鲜出炉的安南郡王以及族人回京城。 回到京城,黎维祎外加黎氏一族人都受到了乌行云的热情款待。黎维祎外加黎氏一族人在紫禁城毓庆宫住了三日后,本着好吃好喝养废物的原则,乌行云在达官贵人扎堆住着的城西择了一处三进的宅院,稍加修葺了一番,作为安南郡王府,赏赐给了黎维祎。 有了安南郡王府,黎维祎以及黎氏一族人自然不好再留住毓庆宫。说来黎维祎也算是个能屈能伸的人物,安南郡王府修葺好了后,他便主动说要搬离皇宫、入住安南郡王府。黎维祎如此知情识趣,乌行云自然满足了他的请求,不光大张旗鼓的帮他搬家,还赏赐了一大堆华而不实的东西。 当然在乌行云看来华而不实的东西,在黎维祎以及黎氏一族人看来,却是难得的珍品。毕竟就安南那穷乡僻壤、能见多少好东西,何况丝绸、瓷器这种在国人眼里很平常的东西,由来在外国大受追捧。 所以得到了一堆各种高等丝绸、精美瓷器赏赐的黎维祎以及黎氏一族人,心满意足极了,却不知那些被他抛弃、还在心心念他会归国、重建安南的残余武装份子,在强大的火力下,遭受怎么样的灭绝性打击。 乌行云的打算是将安南变成大清又一处种粮基地,所以留在安南‘剿匪’的张广泗,将一处处地势平坦的林地烧毁,将一个个面黄肌瘦、衣不遮体、比之大清难民还要不如的安南土著人抓来开垦耕地。 张广泗手底下的士兵对待这些安南土著人手段很残酷,动辄打骂,可因着每日都会提供两餐,这些安南土著人反而觉得这待遇不错,根本没出现逃跑的现象不说,还拼命的干活,总而言之简直无法来形容这种民族特性。 傅恒归京后不久,便又去了安南,不过这次他是拖家带口、以安南总督的名义前往安南的。别说乌行云任人唯亲的话,因为除了傅恒,乌行云真的想不到何人能够全然按照他所说的要求来建设安南。鄂尔泰不错、一些汉臣也很不错,但问题是包括鄂尔泰在内的文臣都有点怎么说呢…… 喜欢以仁说事、做事。 这并不是说作为官员有仁心不好,作为一方父母官,的确要有仁心,要事事为百姓做主,但问题是安南土著人在乌行云眼中跟猴子差不多,后世的安南人也就是越南人,是用忘恩负义也无法形容的。 乌行云相信依着文臣讲究的那一套对外谦和、对外苛刻的作态,那些还没有表达归附之心的安南土著人待遇定会比大清子民还要好。他妈他攻打安南可不是为了给安南土著人改善生活水平的,所以在将安南改为安南省、纳入大清版图后,乌行云在挑选安南总督时,首先便把之乎者也、喜欢讲究一视同仁,对外人比对自己还要好的文官排除在外。即使最后确定了傅恒是最适合的,乌行云也在傅恒临赶去安南走马上任之前,单独召见了他,跟他一一说了自己对于安南的规划,以及安南土著人的规划! 傅恒拖家带口、走马到任后,还未来得及安顿,张广泗便迫不及待的上门,询问傅恒乌行云这个做皇帝有没有其他的指示。 傅恒也没藏着掖着的意思,直接就把乌行云给他说的话,简略的说了一遍。而听了这些话,张广泗很是吃惊的道:“万岁爷的意思是不采用‘以夷制夷’的办法,治理安南吗。” “万岁爷本意是说,安南虽历来为藩属之国,但每每动乱之时,都会重新反叛,所以不足以信任。我大清要想完全占有安南,只能选择将安南当地土著人前往云贵地区居住,再从内陆迁移汉家子民来安置。安南地方政府官员也多有我大清子民担任,安南人吃我大清食,穿我大清衣,如此几代下去,哪还有安南人。” 张广泗闻言久久不语,傅恒又道:“其实张大人,我觉得万岁爷这决策不错。毕竟在万岁爷的设想里,是想将安南变为大清的粮食种植基地,所以才为此不惜发动一场战争。咱们大清的汉人会种粮食,自然该迁些人来安南居住。” “傅恒大人你说得在理,老子在安南这么久了,也算看明白,那些安南人全都是懒惰成性的货,不他妈抽一顿,是谁也不想多干活的。不过安南女人除了黑一点,还是很有味的,改天老子给傅恒大人送几个!” 傅恒想到自己夫人那放在自己腰间的纤纤玉手,嘴巴就忍不住一抽,果断的拒绝了张广泗给他送女人的举动。张广泗知道傅恒是满人,还是当今皇帝陛下的小舅子,所以傅恒拒绝,张广泗也没有觉得傅恒是假正经,反而竖起拇指夸奖傅恒一句‘不为女色所惑,乃大丈夫也’,然后谈起了其他。 总之这次交谈没过多久,傅恒便接管了安南的一切事宜,而张广泗则带着兵马回到了贵州,继续做他的贵州总督。而等新官上任的傅恒理顺安南当地政务、军务,逐渐上手,开垦出一片片广阔的水田,并试着种下一季的占城水稻时,已然到了乾隆二年的末尾。 乾隆二年这一年,除了攻打安南、将安南纳入大清版图外,也算发生很多的事情。 乾隆二年四月,广东有士子联名上书说广东地区杂税繁多,于民生不利。身为乾隆帝的乌行云一边派钦差大臣明查,一边又派血滴子的密探暗访。明察暗访的结果自然是广东地区杂税果然繁多,其中广州、高州、肇庆等四府及海阳、揭阳等县居然有粪、牛骨、农具、棉条等税;曲靖、元江、大理、楚雄、普耳、丽江等地,日用杂贸、鱼、虾、果、蔬等均设落地税等等,都让乌行云感到不可思议、啼笑皆非之余便只剩下满腔怒火。 贪污到这种份上,简直死不足惜。 所以在下令废除各种苛捐杂税之后,乌行云宛如被喜欢抄家的雍正爸爸附身一样,将广东、云南等地的官吏家都抄了一个遍。这一回,除首恶拖往菜市口斩首外,其余者并没有被发配前往全国各省的官矿、官窑以工赎罪,而是全部发往安南,以罪民的身份帮助迁往安南定居的大清子民开荒种田,放羊牧牛。 第81章 六月,乌行云下令免除江南自康熙五十二年(1713)起, 至雍正十二年(1734年)止, 未完民欠漕银共三十万六千余两, 米、麦、豆共九万四千余石。 ——以上乾隆二年国内发生的事。 公元1737年, 也就是乾隆二年国外也发生了很多的事。 首先大清‘好邻居’俄国在第一次俄波战争(俄国、波兰)结束后, 又开始对属于土耳其(奥斯曼帝国)领土的黑海北岸和克里木半岛虎视眈眈。公元1735年(雍正十三年)时, 俄国正式向土耳其(奥斯曼帝国)宣战。公元1736、乾隆元年, 米尼赫元帅的第聂伯河集团军攻占彼列科普,然后又占领克里木汗国首都巴赫奇萨赖, 但因为当时欧洲瘟疫横行,粮秣和饮水不足, 俄军只能被迫撤回乌克兰。 到了公元1737、乾隆二年七月,顿河集团军在区舰队的协同下强渡锡瓦什湖, 在萨尔吉尔河交战中击溃了克里木汗的军队。同年奥地利帝国参战,结果奥地利军屡战屡败,充分向俄军展示了何为猪队友。 这场被后世称为第四次的俄土战争发展到最后,除俄国、奥斯曼帝国(土耳其)外,另有奥地利帝国、瑞典等国加入战争中。这场侵略战从公元1735年(雍正十三年)起、公元1739年(乾隆四年)结束。战争的最后,是摩尔达维亚并入俄国,俄国与奥斯曼帝国(土耳其)贝尔格莱德和约, 让亚速再次归俄国所有。 乌行云从前来大清传教的基督教徒知道俄国与奥斯曼帝国干架干得热火朝天时,已是乾隆三年的初春。寒气未消、春雨绵绵之时,准噶尔汉国现任大汗噶尔丹策零遣使臣达什等奉表至京、上贡貂皮、人参、鹿茸等物。 对于这在人意料之中、又在意料外的贡品,乌行云自然是收下了, 并回送四书五经一整套、笔墨纸砚一整套给噶尔丹策零。暗喻警告他最好修身养性,要是狗胆儿再肥起来准备骚扰大清边域,他绝逼不会学雍正爸爸那样有所顾忌、直接会不管不顾的举兵杀入噶尔丹的老巢准格尔去。 噶尔丹策零遣使臣来京上贡之时春雨绵绵不绝,走后却罕见的放了晴。虽说这初春的气候仍然微凉,日常活动中、紫禁城里住着的女人们依然穿着夹棉的旗装,但从宫女们卸下银饰,簪上珠花,含羞带怯的眸光偶尔直射某人时可以看出来,春天真的来到了。 “朕觉得两年孝期太短了,完全表达不出朕对于雍正爸爸的爱,不如就再守两年的孝吧!” 窝在软塌上吃着茶点的李元昊嘴巴一抽,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的道:“孝敬皇后去世后也只守了两年孝,给皇阿玛守两年孝完全不进女色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你要再躲两年清闲,你确定你那好皇额娘还坐得住,不会想方设法的把你往女人床上送……” 乌行云呵呵两声,却是阴阳怪气的道:“朕现在五子三女,比起雍正爸爸来爷不逞多让,子嗣朕现在不缺,所以呵呵……”谁爱‘人工授精’就谁去,反正以前他没有动过手,现在更加不会动手了。 “你别呵呵了,你现在是不缺子嗣,但并不代表儿女们不缺弟弟妹妹啊!”李元昊很是悠闲的往嘴里塞了一块糕点,很是狭促的说道:“阿云,本王跟你讲,现在那几个兔崽子已经开始下注堵以后的弟弟妹妹会是前世的那个冤家兄弟。本王算算啊,你的雍正爸爸算是名列第一,美其名曰,四公主的坑等着他来填呢!” 乌行云‘噗’的一下,将口中的茶水尽数喷了出去。 “朕的雍正爸爸要真是成了四公主,呵,那还能看吗。”乌行云有气无力的吐槽道。 李元昊想了一下,觉得雍正的的确确长得不怎么样。但不是有一白遮百丑的说法吗,只要雍正版四公主皮肤白皙、就算五官清秀只能算端正,皇家公主也有大把的人抢着要。所以有时候神经很粗大的李元昊觉得乌行云真心想多了。 乌行云是真的想多了吗,好吧,的确有点,因为乌行云一想到他的雍正爸爸也有可能改变性别变成女的,他心中就莫名觉得惊悸外加有点小期待。 乌行云抿嘴,突然炯炯有神的道:“那你是准备自己生呢,还是让其他人‘生’。” “大家一起升呗,谁知道四公主会投生到谁的肚子里。”李元昊叹了一口气,却是猥琐外加流氓兮兮的往乌行云的肩膀上拍了拍。“阿云你辛苦一点,最近多撸一点,本王准备大面积的广撒网广播种。” 我有一句MMP不知道该不该讲…… 你丫的当是在播种种花草啊,还广撒网广播种…… 乌行云狠狠抽了抽嘴巴,却是道:“等天气回暖后再说吧!” 李元昊无所谓的耸耸肩,显然根本不在意乌行云的推脱之词,反而点头道。“那行,依着你的心理素质,的确要给你一段时间的适应期。”于是乌行云适应了一段时间又适应了一段时间,春天适应过了,夏天适应过了,秋天正在适应时,又面临八旗选秀的事。 如今福惠已经是十七岁的小伙子,却不管是嫡福晋也好、侧福晋也罢,还是暖床的通房侍妾都没有。作为好哥哥的乾隆帝,乌行云自然要将为福惠挑选一位好福晋的事情纳上章程。至于后宫进人的问题,咦,风太大,乌行云表示他听不到。 说来乾隆三年八旗选秀的秀女都挺不错的,历史上清高宗乾隆帝的庆恭皇贵妃陆氏,瑞贵人索绰洛氏也在其中。不过要论门第,陆氏和索绰洛氏都不算和好,前者陆氏乃是汉军旗出生,后者索绰洛氏这一支却隶属蒙古旗,乌行云就算不遵从历史将他们纳入后宫,二人也是不够格成为亲王福晋的。所以将秀女名册巴拉来巴拉去,乌行云只得将军机大臣讷亲的庶幼女钮钴禄氏和以及两江总督、文华殿大学士富庆的嫡长女佟佳氏单独拎出来,问问给儿子娶媳妇经验丰富的康熙,谁更合适一点。 “皇阿玛不是看好讷亲之弟阿里滚的长子丰升额,准备将瑾雯指给他吗。所以讷亲之幼女钮钴禄氏怕是不太合适为福惠的嫡福晋,就富庆之女佟佳氏吧!” 乌行云这才想到自己要是将钮钴禄氏指给福惠的话,以后福惠福晋和瑾雯的关系不好理,便点点头道:“那就佟佳氏好了,朕随后下旨,着内务府安排好福惠大婚事宜。” 康熙顿了顿,却道:“听皇阿玛的意思,皇阿玛是不打算给福惠指侧福晋,这有点于规矩不和!” 按照所谓的规矩,郡王一嫡二侧福晋,亲王则能纳三位侧福晋。福惠身为和硕亲王,到大婚年龄乌行云却只给福惠指了一位侧福晋,这知道的人明白乌行云是考虑到弟弟的身体情况,不知道的人怕会误以为乌行云根本不待见福惠。毕竟同是异母兄弟的弘昼如今领着内务府的差,帮乌行云贩卖皇宫内库往年堆积的毛料、布匹、药材,而福惠却是未出宫建府、身上没领什么差事。 乌行云自是不在意别人的议论和揣测,但却在意福惠会不会因此受到影响,所以缄默片刻,乌行云同意给福惠指嫡福晋的同时,再指两个侧福晋。 “那依小三的看法,觉得谁适合为意亲王侧福晋?” “陆氏不错,瓜尔佳氏不错,索绰洛氏也很不错……”康熙随意的点了几个秀女的名字,却见乌行云神色有些微妙,不免心思一动,笑问:“皇阿玛,刚才儿子所说的秀女不会是该进宫的妃子吧!” 乌行云珉珉嘴:“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朕本来就与原本的弘历、原本的乾隆不同,纳不纳这些女人又有何关系。说不定他们不进宫,以后会有一段幸福美满的姻缘呢!” “那倒未必。”康熙勾唇笑了笑。“皇太后最近常常找皇额娘说话,让皇额娘记得贤良淑德、记得雨露均沾的问题,不要把持选秀,不要因妒不选秀女入宫侍奉皇阿玛。所以为避免皇太后将皇阿玛招到面前念叨,皇阿玛还是要好好想想这回到底要不要后宫要不要进人的问题。” “不需要好好考虑,朕说不进就不进。不过也是时候恢复‘侍寝’了。”乌行云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康熙,冷不丁的问了一句:“你下注谁是四公主?” “当然下注了,”康熙依然保持微笑,依然淡定的回答:“至于下的什么注,自然是四公主是胤禛啰!” 第82章 对于雍正爸爸步胤禔、胤礽、胤禟三人的后尘, 成为皇四公主这件事, 除了乌行云心思有点诡异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外, 以康熙为首的儿女们都乐见其成, 就连李元昊这家伙,也是表示出她大度的一面, 见天的提醒乌行云该‘招嫔妃侍寝’啦,紫禁城这几年都没听到婴儿的啼哭声,也是时候为皇室增添血脉了。 对于李元昊这么坑丈夫,乌行云心中是无奈的。不过受几个都不是原装货的子女影响,乌行云对于四公主会是谁感到很好奇,所以也就是顺势恢复了‘嫔妃侍寝’,开始去各宫娘娘处留宿。 只不过这留宿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留宿,而是乌行云先来个催眠术, 然后李元昊来操作那啥。如此一段时间,到福惠所娶的嫡福晋、两位侧福晋先后进门为止, 后宫女人们□□有三位怀孕,其中就包括了稳坐皇后位置的李元昊。 “不是本王爱吐槽, 这苏氏、金氏可真能, 就这么动手了一回, 就怀上了。不像那拉氏…” “能别提那拉氏吗, 朕有点犯恶心。” 乌行云脸色有些发青的道:“面对那拉氏,朕连催眠术都不想用,偏偏那几个混蛋玩意儿说那拉氏有孕、能安稳那拉一氏,结果‘侍寝’机会数她最多, 数金氏、苏氏最少,结果苏氏、金氏都怀上了,就她没怀上…” 顿了顿,乌行云又转而道:“现在有了三个孕妇也好,皇额娘那儿至少不会再叽叽歪歪,如此朕也能躲个清净、好好的处理国事。” 听乌行云这么说话,李元昊倒记起一件事,忙出言道:“本王记得阿云你曾经说过,皇太子永琏是乾隆三年去世的,如今都十一月了,怎么永琏还健健康康的?” “健健康康不好,非要生病。”乌行云语气淡淡的回答道,心中却也在想这个问题。毕竟历史上皇太子永琏是在乾隆三年十月的时候偶感寒疾,没隔几天就不治而死。 先不说康熙版永琏的身体健健康康,根本就不可能偶感寒疾。单论这偶感寒疾来看,乌行云就很怀疑历史上的永琏是死于人为,而不是意外。为什么这么说呢,首先历史上孝贤皇后住长春宫,而乾隆的最后一位皇后孝仪皇后魏氏当时还在长春宫当奴婢。皇太子永琏死后,孝贤皇后想借腹生子、所以才推了魏氏爬上龙床。 这过程看似是孝贤皇后自作聪明、导致了魏氏这位幸运的女人的上位,但实际上,却是证明了魏氏这个女人的心机深沉。乌行云觉得皇太子永琏的死乃是人外,最大的可能性是某些人心大了,所以买通在长春宫当奴婢的魏氏对永琏下手。 ‘偶感寒疾’。呵,想来有人在半夜掀了永琏的被子、撤了火盆子、并将门窗大打开,永琏这孩子夜晚又睡得太死,所以才会偶感寒疾吧。 这一世,身为孝贤的李元昊没有住长春宫,而他膝下的永琏也不是原装货,且已然入住养心殿,那些心大之辈就算想下手也找不着机会。 而且说来也是好笑,这一世的魏氏依然是宫女,不过却没有在长春宫当差,而是那拉氏所住的景阳宫。啧,据说还是那拉氏亲自开口要过去的呢! 想到这事,乌行云觉得那拉氏又想玩什么花招之余,忍不住表示:“朕真的不想再看到、听到关于那拉氏的任何事。要朕说,直接找个由头病逝就成,偏偏要搞什么死于难产…呵,真不知这个决定是仁慈还是残忍……” “得了,别再抱怨了,既然努力这么久那拉氏也没怀上,那就继续‘病着’吧。” 李元昊哼了一声,正想转而说其他事时,却见吴书来急匆匆的走到殿门口,急声道:“万岁爷,万岁爷,有加急公文送来。” 吴书来居然亲自跑来喊自己,想来这加急公文一定非常紧急。于是乌行云直接起身、快步走到坤宁宫门口、坐上龙撵快速的赶回养心殿。 此刻康熙罕见的没在,而是在上书房跟着这世的兄弟们一起学习。乌行云回了养心殿后,直接接过早已在养心殿门口等候多时的侍卫手中的加急公文,边走进大殿边看,待入坐正上首比之金銮殿上要小上一号的龙椅之时,乌行云便把加急公文看完了。 “宣六部尚书,军机大臣、以及诸位亲王前来议事。” 加急公文的确紧急,乃是银川、平罗等地官员联名上疏,奏明银川、平罗等发生大地震。据公文上所说的土皆坟起,地裂数尺或丈余,热气上冲,水涌地面,官署民房均倒塌,兵、民伤亡极多,文武官弁亦有损伤的情况来看,震级估计达到了后世汶川大地震的程度! 想到后世汶川大地震的惨烈程度,乌行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开始阖目思索该怎么进行灾后重建。就这么过去大概半个时辰左右,六部尚书、军机大臣以及几位有实权的和硕亲王全都来了。 “什么话先别说,先把这加急公文互相传阅一遍再说吧。” 乌行云示意吴书来将加急公文拿给大殿的诸位传阅,自己则继续阖目思索。过了一会儿,大殿上站着的诸位大臣们都将加急公文看过后,乾隆二年就任户部尚书的海望出列道: “万岁爷,按照公文上所言,此回地龙翻身波及面广,当务之急是委派工部的工匠们赶赴银川、平罗等地帮助灾民重建。” 海望这话倒是说到了乌行云的心坎里,因为乌行云本身就是这么打算的。一派工部官员以及工匠们赶赴赶赴银川、平罗等地帮助灾民灾后重建,二派户部官员统筹粮草、救济灾民,三下令抚恤因此次地震死伤的地方官员。 乌行云将自己心头所想的三点说出来后,便让站在养心大殿上的诸位大臣们畅所欲言。诸位大臣说了一通,与乌行云所说基本都没什么两样,于是乌行云便按照先前所说的三点,点名让和亲王弘昼兼领了工部员外郎、户部侍郎之职,前往银川、平罗等地主持灾后重建、赈济灾民的工作。 摸鱼摸得正嗨皮的弘昼…… 这可真是亲哥,他妈专坑弟弟的亲哥…… 弘昼呼天抢地的喊道:“皇帝哥哥,弟弟想留在家里陪福晋生孩子,你就让六弟去吧。六弟他没领差事闲得发慌。” 乌行云脑门青筋开始蹦跶,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一折扇丢打在了弘昼身上。 “六弟身体不好且刚刚大婚,正当留京好好的陪福晋。” 说道这儿,乌行云换了语重心长的语气,说教弘昼道:“五弟啊,你要明白能者多劳这四个字的意思。哥哥相信五弟你是能干人,定能将哥哥交待的事办得妥妥当当的,诸位皇叔,你们觉得是不是这个理。” 乌行云最后一句话一出,以庄亲王胤禄为首的和硕亲王们都齐齐点头,表示乌行云说的话没有毛病,深受乌行云这个做皇帝之人信任的弘昼定能完美完成乌行云所交代的差事。 弘昼无言,就跟惨遭十几个壮硕妇人一起□□似的、无精打采的领旨谢恩。而弘昼灵芝谢恩,此次议事也宣告结束。大臣们跪安、鱼贯而出养心殿后,弘昼眼泪汪汪的表示: “皇帝哥哥啊,你让六弟跟着弟弟一起去呗!” 乌行云无言,忍不住奇怪道:“我说五弟,你怎么就跟六弟拧上了,干嘛非让他陪着你一起去。” 弘昼心情好不爽的哼说道:“谁让皇帝哥哥你偏心眼,光关心六弟的身体去了,别不知道关心安慰一下弟弟的心灵。每每这样被差别对待,弟弟的心也很受伤好不好!” “滚,再敢在朕面前说这么恶心的话,信不信朕让你的心彻底成渣!” 好吧,弘昼故意卖萌失败,没讨到好处不说,还被他喜欢差别对待弟弟的皇帝嫌弃恶心,赏了他一记佛山无影腿。对此,弘昼自是满心哀怨的跪安了。 弘昼走后,乌行云满心都是哭笑不得,忍不住对着下课归来养心殿的康熙吐槽:“你说弘昼这臭小子到底像谁,这么不着调。” 闻言康熙罕见的沉默了。因为弘昼是雍正的儿子,而雍正又是康熙的儿子,如果硬扯,说弘昼其实像康熙也说得过去,所以为了避免乌行云将弘昼不着调的锅甩给自己,康熙只能保持沉默。 然而,该他的锅即使保持沉默也没用,因为事后得知乌行云为了康熙、弘昼到底像谁的问题,康熙这世的兄弟姐妹、包括李元昊这个无良母亲在内,都异口同声的表示,弘昼这么不着调就像康熙你。 康熙…… …… 康熙无语的表示,这锅不该他背,而是该雍正背才是! 第83章 时光如白驹过境、在一干儿女互相扯皮、互相下注谁会是皇四公主中悄然流逝。 乾隆四年三月, 继乾隆三年十一月、银川、平罗等地发生特大地震后, 畿辅地方以及江南地区发生蝗灾。畿辅地方收成歉收,江南地区简直可以用颗粒无收来形容, 好在安南省没有受灾害影响,粮食丰收足够应对这次灾害。对此, 乌行云下令免除这些地区的当年赋税, 并让现任安南总督的傅恒调拨粮食三百万石, 用以赈济受灾地区灾民。 四月, 一书编成。 此书是由画史张庚所著,供收清代画家450余人的传记,叙述他们经历、特长、流派、师承以及画论等。 对于这种可以给后世提供研究历史的书籍,乌行云采取的是支持、赞赏的态度。末了他还跟李元昊和几个儿女道:“要是红楼梦出世,朕定会不像原身弘历那个脑抽患者,将红楼梦列为□□。” “红楼梦?”李元昊有些懵逼的问:“什么玩意儿?” “哦,朕忘了说这事了。”乌行云一拍脑门, 开始讲解四王八公以及男女猪脚之间的爱恨情仇。“朕跟你们讲,这贤德妃其实是雍正爸爸的曹贵人的化身。所以吧, 红楼梦才会被禁, 毕竟它映射了康熙年间腥风血雨的九龙夺嫡, 哎!” 一干儿女包括康熙在内, 齐齐脸色一变。 这种暴露皇家秘闻的书不遭禁那才奇了怪了。身为人子,原身弘历禁了这书做得对,反倒是乌行云这家伙,完全不把这事放在心上。对此, 一向沉稳的康熙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你将《大义觉迷录》都禁了,为何同样暴露皇家辛秘的红楼梦就不禁了呢!别告诉儿子,你其实是等着看红楼梦的结局! 康熙这回将乌行云的心思猜准了,乌行云的确是想看原版的红楼梦结局,而不是高鹗续写的。乌行云真的很想知道曹雪芹写的结局是宝黛在一起了,还是来得比高鹗续写的还要凄美,所以此时乌行云已经暗搓搓的计划让血滴子去找到曹雪芹,不说其他也要让这历史名著得以完整的传世。 乌行云这么想也这么做了,却忘了曹雪芹大约是在乾隆九年才开始写《红楼梦》的初稿《风月宝鉴》的,现在才乾隆四年,还有五年的时间,就算他现在找到曹雪芹也没什么卵用,何况天意使然,暗探性质的血滴子想要在全国范围类找一个人,也无异于大海捞针,短时间内是根本找不到曹雪芹的。 不提这事,在乌行云下令广印一书后不久,那些个致力于推翻朝廷、换自己做皇帝的白莲教等乱党潜伏一段时间后又开始闹出幺蛾子。 乾隆四年五月十五,直隶、山东、山西、陕西、河南等地总督联名上疏,呈奏直隶、山东、山西、陕西、河南等地出现百姓们不远千里进香、影响很不好的场面。 上疏奏折说得很含糊,只用了‘影响很不好’五个字来形容,但心思细腻的乌行云还是敏锐察觉了其中未尽之意,脑补过多的他当庭脸色就变绿了。是人还是畜生,大庭广众之下集体打野战,他该说没有羞耻之心还是白莲教之类的玩意儿太会蛊惑人心。 脸从绿又变成漆黑的乌行云将奏折重重的摔到了地上,声音冷冽的道:“朕还从来没听过谄媚鬼神者,可以避灾获福的。” “万岁爷英明。”站在金銮大殿上的文武百官齐声道。 乌行云扯了扯嘴巴,懒得去计较这些惯会喊号子的文武百官,直接开口说出了自己的决策。“傅恒该回来了,诸位爱卿觉得何人可接任安南总督一职。” 有资格参加朝会的文武大臣们面面相觑,虽说安南新纳入大清版图,成为大清重要的产粮基地,在那里任职算是镀金,但不管怎么说,所谓的安南总督说穿了不过是开荒屯田的总管罢了。做好了应该,做差了批评,真正有心想站稳中枢朝廷重要位置的官员谁想到安南那地方去啊。所以金銮大殿站着的大部分文武官员罕见的沉默了,只有极少数主动请缨,而名将章佳阿桂的父亲大学士阿克顿恰也在此例。 安南在乌行云心中算是一个重要的基地,通过它,可以攻打印度、老挝等国,也可以将安南作为中转基地,调拨粮食、士兵等。所以安南很重要,安南总督一职更加重要,非亲信之人不可担任。大部分的官员们只想着安南总督不过是开荒屯田的总管,却不知一旦担任安南总督一职,便会成为简在帝心的人物,可真谓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乌行云眸光清冷的打量站在金銮大殿上所有文武百官许久,一一将他们的神态不动声色的记在心里后,这才开口道:“就阿克顿去接任安南总督一职吧,好好干,朕相信你能做得更好。” 被皇帝当殿勉励,阿克顿内心说不激动那是不可能的,当即就表示愿为大清开疆扩土而肝脑涂地。乌行云点头,转而开口道:“直隶、山东、山西、陕西、河南等地总督联名上疏之事太过复杂,需委派钦差大臣前往彻查为佳。这样吧,朕钦点户部尚书海望为钦差,兵部侍郎阿里滚领兵一万护卫安全。”说罢,乌行云便宣布退朝,只留了海望、阿里滚、阿克顿三人私下谈话。 海望这时道:“不知万岁爷让奴才等何久动身。” “明天吧。这种混账事当尽早解决。”乌行云顿了顿,接着说道“此次前往直隶、山东、山西、陕西、河南等地,你二人好好配合,朕没多的要求,只要求你们尽全力缴杀背后煽动闹事的白莲教等乱党。” “奴才谨记。”海望、阿里滚互相对视一眼,齐齐磕头道。 “起磕吧,不必太过多礼。” 乌行云示意海望、阿里衮二人起身后,转而郑重的对阿克顿道:“安南这地方对朕以后的规划战略很重要,你此次前去需用心做事,其中主持开荒屯田之事,当是重中之重。” 阿克顿叩首,表示谨记乌行云之话后,乌行云便让他们三人跪安。而待跪安的三人鱼贯而出金銮大殿后,身着明黄龙袍的乌行云幽幽的长叹一声,随即起身走至后殿,换下身上过于庄重的明黄色朝服,改穿一件天蓝色、绣着祥云图案的常服。 换好衣服后,乌行云自是回了养心殿,望着悬挂在左窗户位置的世界地图久久不语。 “快了,争霸世界这一天很快就会来到。在这之前,朕定要将后方稳固好,让朕不管是征服美洲还是远征欧洲都没有后顾之忧。” 呢喃完后,乌行云便收起了世界地图,转而坐到案桌前开始批阅奏折。就在乌行云刚刚好批阅完第一份奏折,正准备继续批阅第二份奏折之时,穿着明黄颜色皇太子服饰的康熙面色有些不好的走了进来。 “怎么了?”乌行云抬首扫了康熙一眼,继而低头继续批阅奏折。“可是瑾钰、瑾雯、瑾嘉三人又掐架了。” “他们三哪天不掐架?”康熙冷哼了一声:“是弘昼那臭小子,居然给自己办起了生祭。” 闻言乌行云直接吃惊的抬头:“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康熙脸色依然不好的道:“儿子听说这事后出宫到了和亲王府上,一进府就看到弘昼那混球坐在棺材里,满脸都是笑意的拿着一只烧鸡在啃。那混球看到儿子后,还笑眯眯的跟儿子打招呼说,‘侄儿,你来跟五叔上香送礼来了啊,真是太客气了。’” 这下乌行云是又想哭又想笑,半晌之后,哭笑不得的道:“果然是历史上有名的荒唐王爷,果真干出了生祭敛财的事。看来朕接连委派他出京办差,反倒让他起了逆反之心,在这用人之际干出如此荒唐之事。不过,以为这样就能避免‘能者多劳’了吗,简直太天真。” 乌行云扯扯嘴巴,阴恻恻的笑了几声后,转而对康熙说道:“小三儿啊,弘昼该收拾一下了。这样吧,既然他能想出通过生祭来敛财的奇葩方法,可想而知赚了不少。小三儿自是知道朕要扩军、要安稳国内,需要大把大把的银子。所以很缺钱很缺钱的朕只能委屈一下名声,和弘昼平分他收到的礼。小三儿你且再去和亲王一趟,告诉和亲王务必上缴五成的收入。” 康熙有神的看着乌行云,半晌过后,却是收了满脸的严肃,出言问:“这钱是入私库还是国库?” “入小三儿你的金库,毕竟现在煤山所建的兵工厂是你在管理,你也不好次次都报备朕一声从朕的私库截取。朕想了想,倒不如至今划拨你一大笔钱,由着你来安排。” 乌行云默了默,却是转而问:“上回攻打安南事所用的□□改进了没。” “儿子找了几个精通火器的葡萄牙人担任顾问,有他们在,已经改进了不少有炸膛危险的□□。另外钢铁厂也在建立中,想来很快就会有皇阿玛所要求的百炼钢用来生产刺刀。” “这样就好。” 乌行云满意一下后,却是含笑道:“那你去和亲王府吧,记得快去快回,阿玛还等着你回来一起批阅折子呢!” 第84章 康熙自是去了和亲王一趟, 将弘昼通过办生祭敛的‘不义之财’缴了进七成后, 便无视弘昼的哭丧脸,心情很好的去了建立在煤山的兵工厂。在这儿, 康熙并没有待多久,大约一个时辰, 将该视察的视察了一遍, 便打道回了宫。毕竟, 乌行云这个喜欢给儿女找事做, 免得他们闲得见天掐架的皇阿玛还等着他回去批阅折子呢! 不过这回回宫,康熙并没有立马回养心殿跟着乌行云一起批阅折子,而是被恪靖叫去断公道去了。之所以用断公道这三个字形容,是因为胤禔、胤礽、胤禟三个丫头终于不负众望又掐了起来。而且这回波及面很广,连偶起心思来御花园闲逛看风景的嫔妃也受到了波及。其中本来在一旁看戏的苏氏更是不明原因跌倒、疑是被人暗中推了一下。 康熙脸色有些难看的问:“你们三说说,苏氏为什么会跌倒。” 胤禔、胤礽、胤禟三人显然也不知道咋回事,明明他们三儿掐的正欢, 偏偏隔了他们有好几步之遥的苏氏突然发出杀猪般的叫声,待他们一同望去时苏氏已经倒在了地上。而看着苏氏抱着肚子哼哼, 他们其实也很懵逼好不好。 然而再怎么懵逼, 胤禔三人也在康熙来之后炸了。 “我们怎么知道苏氏会跌倒…”胤礽吊三角眼, 极度不屑的冷哼:“说不定是她走路不稳, 自己跌倒的呢!” 胤禟也是在一旁符合道:“二姐姐说得没错,太子三哥啊,你要搞清楚一点,虽然苏氏很符合你的口味, 但苏氏是皇阿玛的女人,唔,至少名义上是皇阿玛的女人,你不该过多关注苏氏……” 他关注苏氏是因为苏氏符合他前世喜好原因吗,他明明是因为苏氏肚里的孩子已经确诊是女孩子的缘故才从而关注苏氏的,给胤禟这么一说倒成了他窥探自己老子小妾。康熙脸黑如墨,终究忍不住道:“朕看你该好好的学学女戒了,女孩子家家,一天到晚疯不疯癫不癫,连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也忘了。” 胤禟一下子拉长了脸,和着胤礽动作一致,以冷哼表示对康熙话的不屑,反而是胤禔在一旁和起了稀泥。“太子三弟啊,姐觉得吧,现在首要的任务是搞不清苏氏是自己脚滑跌倒,还是人物的推倒。”前者倒也罢了,后者可是妥妥的在大众广庭之下谋害皇嗣啊! 胤礽面色依然不怎么好的道:“查肯定要查,本宫倒要瞧瞧谁敢在太岁头上动手,不知道咱们都很期待四公主的顺利降生吗。” 就在胤禟附和胤礽所言,摩拳擦掌准备将下手之人揪出来狠揍一顿时,却见坤宁宫的宫人急急的跑来南三所,行完礼后急急的说道:“大公主、二公主、三公主,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有请。” 胤禔四人齐齐点头后,康熙突然问:“皇额娘可曾请了四弟、五弟。” “四阿哥、五阿哥被万岁爷叫了去。”宫女回话道:“听说庄亲王世子(永璜)突感风寒,万岁爷特意让二阿哥(永琪),领着四阿哥、五阿哥一起出宫到庄亲王府探望庄亲王世子。” “大哥病啊!”胤禔有些惊愕地道:“昨儿还好好的呢,怎么今儿……” “气候变化无常,大哥突然染病也是极有可能的。”康熙转念一想就猜到乌行云此举是有意将永琪支出宫去,所以语气很平淡的道“走吧姐姐妹妹们,让皇额娘等急了可不好。” 康熙四人自是跟着宫女离开南三所,坐着小轿一路小跑似的快速到了坤宁宫。 坤宁宫内,李元昊穿着颜色很素净的旗装大刀阔斧的坐在大殿正中摆放着的太师椅上。康熙四人来了后,李元昊端起一旁茶几上放着的茶水呷了一口,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好在太医医术顶好,纯嫔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没事。” “无事就好。” 胤禔几个刚松了一口气,便看到宫人急匆匆来报,说是苏氏见红、早产了,李元昊一听顿时瞪圆了眼睛,无法保持镇定的道:“本宫走的时候还好,怎么…” “奴婢不清楚,只知道万岁爷闻讯丢下政务赶了过去。” 宫女小心翼翼地答话,生怕李元昊听了乌行云去看望苏氏的事,心里不舒坦。实际上却是李元昊听了这话,立马心中松了一口气。 “他去了就好,有他在定能看出苏氏早产是人为还是意外。” 口中呢喃着,李元昊顺势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对着几个儿女道:“走吧,咱们也去瞧瞧,免得有肖晓之辈趁机谋害了皇嗣。” 李元昊如此说,几个儿女自然跟着到了苏氏所住的永和宫。到了永和宫,刚刚进了殿门,还未来不及踏入纯嫔所住的西配殿,便听纯嫔凄厉的声音猛地响起。李元昊视线对准貌似很平静的乌行云,貌似很平静的道: “纯嫔还没生。” 乌行云抬首扫了李元昊一眼,声音平稳的道:“你又来干什么,莫非是忘了你也生怀六甲不成!” 李元昊拍拍高耸的腹部,很是随意的道:“自然是没忘,不过我身体很好,这点程度的走动只能算是锻炼身子。” 说着李元昊就在乌行云一侧的椅子上落了座,而这时也跟着找了位置坐下的康熙突然开口道:“纯嫔娘娘到底什么情况。” “宫人端来的人参鸡汤里放了些活血化瘀的药材,所以就早产了。” 康熙一听顿时眼神一厉,声音也变得冷冽的道:“皇阿玛,此事可不能姑息,必须严惩。” “朕自然是明白这点。”乌行云声音依然平静的道:“朕已经让吴书来去查了,这次不管动手之人有何倚仗,朕都会杀一儆百。” 乌行云觉得或许是自己以往对这些吃白饭的嫔妃们太过仁慈,以至于有人居然胆子大得朝孕妇动手。可以说有人的这动作,成功触碰了乌行云的底线。在乌行云看来,尚在母腹中的孩子何其无辜,有人朝无辜稚子下手,其心何其歹毒也! 乌行云面色平静的让李元昊领着三个女儿回去休息,却留了康熙陪他在永和宫坐等纯嫔生孩子。而因为永和宫有乌行云坐镇,接到消息的嫔妃们个个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跑来,对此乌行云是极其不耐的,直接板着脸呵斥嫔妃们没事找事。 被乌行云冷脸呵斥了一通,嫔妃们自然是没脸再继续待在永和宫,先前花枝招展的跑来,这会儿就个个梨花带雨的各回各宫。如此大约又过了几个时辰,时不时发生痛呼声的纯嫔在连灌下几碗催产汤药的情况下,终于艰难的生下瘦弱如猫儿一般的皇四女,爱新觉罗-瑾琳。 康熙本早就在心中揣测,这皇四女是他前世的哪个儿子,如今见了七个多月就出了娘胎、有些先天不良的皇四女,康熙的心别提有多不是滋味了。 “皇阿玛这四妹妹…” “嗯,先天不良好生精细养着就成!” 因着知道不少的养生东西,对于刚出生的瑾琳有先天不良的毛病,乌行云倒不像康熙那样担忧。而康熙听到乌行云这平淡、淡定的话语,也蓦然想到他这世的皇阿玛不是简单的人,心倒是落了一块悬着的大石头,抿着薄唇,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 康熙道:“永和宫需要整顿,纯嫔娘娘此次生产又伤了身子需好好静养,怕是分不了多余的心思照看四妹妹,不如将四妹妹送往南三所,让大姐姐、二姐姐、三妹妹一起照顾四妹妹吧,相信大姐姐、二姐姐、三妹妹一定会高兴的应下此事的。” 乌行云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康熙所提的建议。于是刚刚出生的瑾琳变成了以大清公主最小年龄入住南三所的第一人。对此,作为瑾琳的生母纯嫔苏氏说心里不呕那是不可能的。不过苏氏看得开,明白乌行云此举是为了防止瑾琳留在永和宫,又被有心人出手谋害。虽说乌行云已经吩咐吴书来下死命去查,但却不是短时间能查清楚的,所以对于瑾琳刚出生就住到南三所的事,纯嫔苏氏在呕过过后,倒也认命的接受。 纯嫔苏氏因着一碗加了活血化瘀药物导致早产的事,吴书来查了一月,最终查出与几个同位的嫔有关。但因着有些线索隐隐指向那拉氏,乌行云本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将几个同位的嫔外加娴妃那拉氏一起给处理了。 对此,或许是知道自家姑奶奶暗地里干了啥的佐领讷尔布一家以及那拉一氏都罕见的没有开腔为那拉氏报委屈,反而暗搓搓地开始训练氏族中比较出色的姑奶奶,争取在下届选秀之时,再出一位贵人。 先不说那拉一氏的姑奶奶是不是真的好,就乌行云那个自身生理需求都很少有、性~欲淡薄到了极点的家伙来讲,就算下届秀女再怎么出色,他都不会扒拉进自己的后宫,所以那拉一氏的筹谋注定不会成功。 说来,就直隶、山东、山西、陕西、河南等地发生影响很不好的事情后,海望、阿里衮以正副钦差的身份赶赴这些地方也有一段时间。不过因着探访、督查的地方面积很大,暂时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乾隆四年六月,傅恒拖家带口的从安南归,便以任御前侍卫的身份担任总管内务府大臣。 第85章 乾隆四年七月四日, 定边左副将军和硕超勇亲王固伦额驸策凌奏请率兵驻鄂尔海西拉乌苏, 分兵驻鄂尔坤河、齐齐尔里克、额尔德尼招、塔密尔和乌里雅苏台附近,以防范噶尔丹策零。乌行云允其所奏。 七月十五日, 嘉嫔金氏在咸福宫西配殿生下一子,是为皇六子, 名永瑢。 七月十九日, 李元昊在坤宁宫亦是产下一对双生子, 是为皇七子、皇八子, 分别名永琮、永璟。 算算儿女,乌行云如今已有八子五女且全部存活,怎么也比儿女数其实不少,但到最后只活了一女五子,其中一女一子成年就早逝的雍正爸爸要好太多,所以乌行云就和李元昊商量,不用再采取‘人工授精’的方式为皇室增添血脉了。反正生再多的孩子, 都不会是原装货,所以对于乌行云来讲, 反正都已经确定康熙是下一任继承人了, 儿女多与少根本没什么差别, 反正这些不是原装货的儿女是百分之百不会跟康熙抢皇帝这个位置的。 乾隆四年十月, 管理宗人府的宗室王爷突然上奏称庄亲王允禄与弘晳、弘升、弘昌、弘晈等结党营私,往来诡秘,请将其俱革去王爵,永远圈禁事。对此, 乌行云对庄亲王允禄自然是信任万分的。不止当朝说出‘允禄不负总理事务之职,一心一意的为国效忠,何来结党营私、往来诡秘’的话,更让现年不过虚十岁的康熙调查。 作为允禄前世的爹,今生的侄儿,康熙自然站在允禄这一边。在将事情查清楚后,一边让乌行云下旨撤了管理宗人府的宗室王爷的职位以及爵位,一边又默认胤礽突然燃烧起‘父子情’,想方设法的跑到郑家庄去对弘晳嘘寒问暖。只在乌行云问起弘晳怎么处理,要不要继续将他圈在郑家庄的理亲王府时,缄默片刻道:“爵位降到郡王,让他回京居住吧。” 依着乌行云现在所掌握的军事力量,就算弘晳真的有造反之心,乌行云也无所畏惧,所以对于康熙的这个‘要求’,乌行云自然没有拒绝,随后便下了理亲王弘晳降爵为郡王,迁回京城居住的圣旨。而待弘晳迁回至京城居住后,乌行云又重新陷入了忙碌当中。 乾隆四年就这么过去了,来到乾隆五年十月之时,巴达维亚城(今雅加达)爆发红溪大惨案。这红溪大惨案是占领巴达维亚城的荷兰人为了完全掌控巴达维亚城,以在巴达维亚城的华人准备进攻巴城为由,发动了大规模的屠杀。 十月初九的这天晚上,殖民者以搜查军火为名,命令城内华侨交出一切利器,荷军挨户搜捕华侨,不论男女老幼,捉到便杀,对华侨进行血腥洗劫。屠杀持续7天,城内华侨被杀近万人,侥幸逃出者仅150人,被焚毁和劫掠的华侨房屋达六、七百家,财产损失无法估计。 消息传回大清,作为大清的皇帝陛下,乌行云那是震惊无比。直接发表声明,声称海外移民也是大清子女,荷兰政府如此不顾两国邦交,肆意屠杀大清子民,是想开战还是开战。 此声明发表后,乌行云懒得跟荷兰人玩外交嘴皮子战,直接就命现任贵州总督的张广泗领军四十万攻打印度尼西亚,改成福建海军的福建水军与北洋海军,南洋海军,广东海军各出十万海军,经博斯普鲁斯海峡穿黑海,和俄国沙皇协商一同攻打荷兰,约定荷兰战败的话,大清不要荷兰一寸一毫的土地(那么远,还隔了不少欧洲国家,要来也没用),只要荷兰人口为奴。 说来俄国现任女沙皇伊丽莎白也是野心勃勃的政治家,加之历任沙皇都拿他们治下的灰色牲口不当人看,所以大清出了四十万大军,伊丽莎白女皇也立马征调六十万还使用棍棒、斧头的农夫充为士兵,采取人海战术的攻势,一百万的联合士兵浩浩荡荡、一路上毫无顾忌、抢掠以供补给的穿越欧洲各国,杀往荷兰。 百万军队,即使只有一半的人数使用火器,在气势上也把人口基数少、几十几百人战斗就可以称之为一场战役的欧洲各国人民骇了一跳。大军压境之时,荷兰政府心惊胆战的发表申明,说大清以及俄国不顾国际和平公约的规定,居然不讲缘由侵略他国。 对此,身为大清皇帝陛下的乌行云很无耻的道:“朕可从来没有签订申明国际和平公约。至于不讲缘由侵略他国,呵,朕出兵可是有正当理由的。荷兰人在巴达维亚城(今雅加达)大肆屠杀大清百姓,朕身为大清皇帝,自然要为大清百姓做主。” 此刻,乌行云对占领全世界的野望已经通过这回悍然出兵为在外华人讨公道一事,而全面暴露出来。要知道乌行云这几年来建造的兵工厂、钢铁厂、造船厂,正源源不断的生产出足以支撑好几场这种‘侵略’战争的战略物资,就连种植基地安南,这几年来储存的粮食也足够全国人民一年的食用量,更别提提供四十万海军、四十万陆军的粮草了。 对于这场以牙还牙、一边攻打荷属殖民地巴达维亚城(今雅加达),一边打到荷兰人老家的战争,乌行云很是信心十足的认定胜利会属于大清以及俄国。 毕竟俄国的六十万战斗力其实不凡的农民兵在陆地上封锁荷兰人,大清的四十万海军又从海面上封锁他们出逃的道路。荷兰又与英国、法国的海上争霸已经逐渐处于下风,能用的航舰根本就不多,能赢那才起了怪了。更别提与荷兰接壤的德国、英国、法国三国还纷纷落井下石,参与了瓜分荷兰的联合部队中,所以当荷兰政府被百万大军围困十日之后,只能悲壮的选择举白旗投降。 荷兰投降后,俄、德、英、法四国开始商议怎么瓜分荷兰,而大清军队则秉承出兵之前大清皇帝陛下的要求,将荷兰清壮当成牛马一样,用军用帆船运回大清国内,为大清建设添土加瓦。 荷兰在清、俄、德、英、法四国共同打击下,政府组织很快就宣布倒台,反倒是占领了巴达维亚城(今雅加达)为殖民地的荷属东印度公司雇佣军与大清军队战事呈现出胶合的状况。当然这种胶合只是一时,毕竟相较欧洲,位于爪哇岛的西北海岸的巴达维亚城距离安南要更近一些,更别提大清海军从欧洲撤退后、又受了命令前往巴达维亚城支援,几十万的士兵压下来不死也得脱好几层皮。所以从乾隆五年十月中旬开始到乾隆七年元月,巴达维亚城之战持续打了一年多,最终以荷属东印度公司惨败、无条件出让巴达维亚城而宣告结束。 乾隆六年这一年,大清联合俄国、后又加入德、英、法,五国围殴荷兰。除此之外,奥地利、英国、俄罗斯、萨克森也在德累斯顿联盟准备对付普鲁士,引发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 这场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本来也有荷兰参与的,但问题是荷兰政府已经宣布破产,所以大清方面暗搓搓的取代了荷兰的位置,与奥地利、英国、俄罗斯、萨克森五国联合,顺便又围殴了普鲁士。 普鲁士因着没有对外扩张,没有像荷兰一样将主要兵力派往巴达维亚城,所以直到大清军队撤出欧洲、往东南亚采取海路两面夹击和荷属东印度公司的远征海军掐架时,普鲁士依然还健在,最后才卯足全力反扑战胜了奥地利。 乾隆六年这一年,欧洲各国包括大清的远征海军、陆军掐架掐得得热火朝天。而大清国内却是一帆风顺,没有蝗灾、没有地震,没有旱涝,总之是个丰收的好年。鉴于此,乌行云选择和历史一样,在七月八旗选秀结束后奉皇太后自圆明园启銮,开始了初次木兰秋狝之行。 清朝皇帝举行木兰秋狝,本意便是巡视习武,行围狩猎,是演练骑射的一种方式,而这回乾隆年间初次举行木兰秋狝还添加一项火器演练。此后除个别年份外,乌行云每年都照例举行秋狝,一直持续到他终于实现自己的野望、将美洲巴拉成大清殖民地而禅位为止。 这些都是后事,暂且不表。公元1742年也就是乾隆七年元月,大清远征海军、陆军凯旋归国。乌行云下令皇太子永琏(康熙)亲自在城门口迎接凯旋将士,并在圆明园赐宴,为凯旋将士接风洗尘。 三日后,论功行赏后,关于巴达维亚城(今雅加达)的治理问题也正式纳上了纲程。朝堂之上,端坐于龙椅之上的乌行云让文武百官畅所欲言。文武百官嘀嘀咕咕、互相交头接耳小声议论很久,终于商量出一个办法,那就是仿安南制,设总督统管巴达维亚城(今雅加达)一切政务、军事。 第86章 巴达维亚城因为椰树成林, 也称椰城。对于文武百官提议椰城仿安南制、设总管统管一切政务、军事,乌行云是赞同的,只不过对于谁前往就任椰城总督一职, 乌行云却有些拿不定主意。 按理说他的小舅子傅恒有当首任安南总督的精力, 将傅恒派往椰城担任椰城总督倒也算合适。只不过乌行云觉得对于军政两手一起抓的总督工作,傅恒应该更倾向于在中枢朝廷任职。乌行云想了想,便让文武百官推荐合适的人选担任椰城总督一职。 文武百官畅所欲言, 谈论了许久, 最终大多数人都统一了意见, 联名举荐以东阁大学士为办理军机大臣的徐本为椰城总督。说来这徐本也算一号人物,浙江钱塘人, 康熙五十七年进士。当时徐本中进士后,先是担任翰林院编修一职, 雍正五年时提为贵州学政,授赞善, 迁侍读。雍正七年, 擢贵州按察使。雍正八年,调江苏,迁湖北布政使。雍正十年, 擢安庆巡抚。乾隆元年,授东阁大学士兼礼部尚书, 充世宗实录总裁。二年,直南书房。以协办总理事务,予拖沙喇哈番世职。三年, 授办理军机大臣。 如此从政经历,表明了徐本也算一位简在帝心的人物。毕竟身为皇帝的乌行云虽说有权力决定军机大臣、或上书房教导皇子阿哥读书师傅的权力,但绝大部分官员委派还是吏部的事。 徐本能不经由乌行云直接任命,就能任军机大臣,讲明徐本本人是很有能力的,所以对于朝臣共同举荐徐本为椰城总督,乌行云从本心上来讲是赞同的,所以乌行云当庭接受了朝臣的联名举荐,加封徐本为太子太保、让其尽快启程赶往椰城、担任总督一职。 椰城位于爪哇岛西北海岸,盛产一些香料,算是物产并不丰富的岛屿城市。只不过因为地理位置,算是商船至欧洲各国的一个重要转运港口,历史上荷属东印度公司就是通过椰城到澎湖列岛,企图侵占,结果被当时明朝的福建水师给驱逐回了椰城。随后天启年间,荷属东印度公司的雇佣兵又从椰城出发,侵占台湾。 荷属东印度公司占据椰城、台湾鲲身(今台南安平一带)时期,椰城和台湾鲲身一直以来都是对明朝、日本、朝鲜和东南亚的贸易枢纽。大量源自亚洲的鹿皮、鹿角、藤制品、大米、香料、茶叶、琥珀、棉麻、砂糖、锡、铅、丝绸、陶瓷、黄金等被运回欧洲,荷兰出产的金属、药材倾销回转,据后世所记载,当时荷属东印度公司每年获取的财富为40万荷兰盾,相当于4吨黄金。所以对于逐渐伸出爪牙、着眼准备争霸世界的乌行云来讲,椰城的重要性与安南不相上下。 朝会结束后,乌行云依然将徐本留下、单独商议椰城如何治理的问题。乌行云很郑重的对徐本表示:“椰城乃是岛屿城市,朕根本就没期望徐卿将椰城治理城安南那样年年丰收。安南乃是产粮重地,而椰城,徐卿不放建成兵家重地吧。徐卿你且去椰城上任后,需在荷兰人修筑的商贸港口的基础上扩建,并在周围广筑城墙,储备兵力以供将来不时之需。” 徐本点头,表示自己都一一谨记下乌行云所提的要求后,想了想,徐本道:“万岁爷,微臣定会竭尽所能,治理好椰城。只不过椰城资源有限,广筑城墙、储备兵力之事当徐徐图之,不可急于一时。微臣在此想向万岁爷讨个旨意,希望能有先斩后奏处理突发事情的权利。” “行,这点朕可以满足于你。只不过徐卿,朕在此也要说一点。”乌行云面色平缓的道:“朕只给你五年的时间,五年后,要是椰城的城墙还未修筑起来,朕会撤了你的职,定你的罪。” 乌行云所指定的涉外、比如说安南总督的任期是三年,这新收的椰城自然也不例外。也就是说,徐本担任椰城总督一职,至少要连任两届。对此,徐本倒没什么意外,因此在乌行云话出口后,徐本果断立下军令状。 “微臣定不负万岁爷所托,定会将椰城治理得妥妥当当。” 乌行云微微颔首:“行,起磕吧。” 于是徐本便告退离开了养心殿。隔了三日,整点好行装的徐本以及家人,便由福建水师附送前往椰城任职。徐本到任后,采取重商薄税的原则,吸取大批海商前来椰城定居,以收取的商税、地皮税、人头税等用以修筑城墙、炮台,至于修筑城墙、炮台的所需劳工,则多是爪哇人,少数为荷兰、西班牙战俘。 徐本在椰城一共干了九年,连任三届的他很圆满的完成了乌行云所交代的一切事宜。三届椰城总督结束后,徐本便回到中枢朝廷,任户部尚书兼军机大臣。而据傅恒、徐本之后,大部分的文武百官都有了一个共识,那就是凡委派新归属大清领土或殖民地担任总督之人,结束任期后归国都会在中枢朝廷占据要职,所以相比安南新归大清版图、所需总督一职尚要乌行云这个做皇帝的亲自委派外,以后的殖民地总督皆和椰城总督一样,由文武百官共同推荐。不过历史上前前后后一百来号的总督,要论徐本干的时间最长,其余者大部分皆是干满一任,便回到中枢朝廷任职。 当然以上乃是后事,暂时没什么好说的。咱们接着来说乾隆七年发生的事。原东阁大学士兼办理军机大臣徐本到椰城就任总督一职后,乌行云算是顺风顺水的过了一段舒心日子。 到了五月,宁古塔提督上疏说宁古塔一带,平畴沃壤,五谷皆宜,建议移满洲民往边外屯垦。乌行云本就早有此想法,只不过碍于祖宗家法、不好率先开口,而此上疏算是给了乌行云一个开发东北三省的好借口。于是,在文武百官、在准与不准之间议论纷纷之时,乌行云直接下令让大学士查郎阿等前往宁古塔一带探察宁古塔提督所言是否属实。 当官者基本上都是人精,都特会察言观色、揣测上意。乌行云早就有心开发东北三省,而这也本来没有多加掩饰,所以查郎阿等大臣组成的考察团去宁古塔探察,只是做个面子上的功夫,不管宁古塔一带适不适合移民屯垦,查郎阿等大臣所组成的考察团回京之后都会异口同声的表示,宁古塔提督上疏所言情况属实。 查郎阿等大臣所组成的考察团一来一回间,便是一月半余过去。乾隆七年六月末,身为乾隆帝的乌行云正式下旨,选派兵丁和闲散,择有妻室之单户者,携眷前往宁古塔一代屯垦耕田。又接受八旗各佐领建议,定边界,置屯庄,每户给房屋三间,地三顷,按旗分为八区,房随地造,并于造中处,设总统副都统衙署驻扎。 “宁古塔一带屯垦良田之事不是短时间能够做好的,朕之所以会同意,不过基于后世东北三省乃是产粮重地罢了。”乌行云语气温和的对康熙道:“安南之地虽说年年丰收,但所产之粮除去百姓食用的外,仅够朕养百万大军。”而这百万大军却是陆军、海军一起算在内的。所以如果想要达到陆军百万、海军百万的规模,开辟新的产粮之地是十分重要的。 康熙也是知道这点,所以乌行云这么说后,康熙点头应是。 康熙道:“皇阿玛所言甚是,只不过儿子还有一点疑惑的是,为何这几年来风调雨顺,皇阿玛仍然思虑忡忡。” 乌行云晒然一笑:“明知故问。” 康熙也是一笑:“儿子怎么明知故问?” 乌行云摇头,正要说自己为何说康熙明知故问时,却见吴书来面色有些严峻的进来,打断父子俩之间的谈话。“万岁爷,有急报。” 乌行云咦了一声,面上依然沉稳的让吴书来将送急报的士兵进养心殿。 这名士兵二十左右,因着连日奔波,风尘仆仆、面带疲倦。 士兵走进来,拱手就单膝跪地道:“万岁爷,小人乃是甘肃巡抚黄大人所派,甘肃地龙翻身,黄大人特派小的昼夜兼程,飞马来京向万岁爷阐述灾情。” 士兵掏出放置在胸口位置、还带着温热体温的奏折,双手高举于头顶。待吴书来跑来从他双手中接过奏折,再奉送给乌行云观看时,士兵像是气一松,瘫软在了地板上。 “吴公公,领这位将士去休息。”康熙出言,待吴书来乖觉的让人搀扶起士兵、一起退下后,侧首瞥向蹙眉看着奏折的乌行云。 康熙道:“灾情很严重。” 乌行云点点头,却是牛头不对马嘴的来了一句:“瞧吧,朕思虑得没错吧,这安稳的日子才过了多久,就又来地震了。”乌行云摇头又道:“这次地震可比乾隆三年银川、平罗等地来得严重得多。道路、房屋倒塌严重,宁夏唐、汉、清三渠及各大小支渠也是因为地震的缘故,裂缝处甚多。” 康熙接口道“如此说来倒要尽快派工匠们前去修理,如若不然裂缝扩大,恐有决堤之险。” “朕也是这么想的。”乌行云神色有些不明的道:“朕本来想将永璜和永琪分别派往安南、椰城担任副职,历练历练的,如今看来,倒是这回前往甘肃赈灾,主持修理各渠之事,可以让永璜和永琪前去。” 永璜雍正五年生,如今已是十五岁的少年郎,领差做事是很正常的事。而永琪,雍正六年出生的他,只比永璜小一岁,也是到了该领差做事的时候。所以乌行云在想,要不要将永琪提前出继给多罗慎郡王允禧,免得他在有心人的忽悠下,起了不该起的心思,从而妨碍、影响自己关于未来的布局。 乌行云对此有些举棋不定,便问了康熙的意见。康熙思索片刻道:“过继了也好,免得永琪像胤禔一般陷入魔障,认为自己有一争之力,反而坏了兄弟情分。” 说来永璜过继后,永琪便成了明面上的长子。永琪额娘珂里叶特氏乃是满洲镶蓝旗人,虽不是满洲著姓大族,但也算纯粹的满人。如今的永琪和胤禔前世差不多一样,都认为有着纯正满洲血统的自己比之太子弟弟差不到哪里去。前世胤禔陷入魔障,一心认定自己只要努力争夺便能将身为太子胤礽拉下马。而如今的永琪显然也有胤禔当初的想法,所以快刀斩乱麻,将永琪也过继了,彻底断了他的念想是最正确不过的事情。 想了想,乌行云也是明白这点。所以在委派永璜、永琪两位皇阿哥前往甘肃分别主持赈灾、修理各崩裂水渠后,乌行云也和多罗慎郡王允禧通了气,准备等永琪归京之时,下明旨将永琪过继给多罗慎郡王允禧为嗣孙。。 第87章 永璜、永琪前往甘肃分别主持、修复赈灾、修理各处水渠之事后,大约是在半年之后归京的。归京后, 乌行云先是论功行赏一番, 随后便在瑜嫔珂里叶特氏高兴欣慰的情况下,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下了过继的圣旨。 对此,不管是永琪的亲生额娘珂里叶特氏也好, 还是正沾沾自喜、认为自己和康熙能力不相上下、有一争之力的永琪也罢,都无疑是懵逼的。不过相比当初得知永璜被过继,富察氏昏厥、痛哭流涕的反应, 珂里叶特氏无疑看得更开。依这些年来, 珂里叶特氏对于乌行云自以为的了解,珂里叶特氏认定乌行云是不会让有威胁到皇太子帝位的人存在的。 现在干脆利落的过继,虽说明面上永琪不再是他的儿子,但依着乌行云的性格来讲, 定会在某些方面补偿他们母子一番的。不讲其他,至少永琪继承慎郡王允禧郡王爵位后,爵位定会再升一升,妥妥的亲王爵位跑不了。 因此想开的珂里叶特氏很平静接受了过继圣旨,甚至在永琪无法接受这事闹情绪时,出面做永琪的工作。用珂里叶特氏的话来讲就是过继圣旨已下,事情已成定局, 你就算再怎么不情愿、再怎么闹,也不可能让万岁爷朝令夕改,倒不若平静接受。 珂里叶特氏抹着眼泪, 神情怯怯的道:“二阿哥你是额娘肚子里掉出来的一块肉,难不成你过继了就不认本宫这个额娘了吗。” 永琪喃喃的道:“额娘你说什么话,儿子怎么会,又怎么敢不认你。” 珂里叶特氏又道:“远的不说,就说大阿哥,他过继给了果亲王允礼为嗣子,还不是住在阿哥所,还不是每天都给哲妃请安。额娘啊,算是看明白了万岁爷的打算,他这么做是为了避免兄弟不和,再闹出圣祖爷(康熙)年间诸位阿哥为了夺嫡所引发的腥风血雨。“二阿哥你过继了也好,至少一个亲王位跑不了,总好过圣祖爷的阿哥们圈的圈,禁的禁,就算是先帝爷(雍正)也不算是赢家。” 永琪显然还是很听话的,至少肯听珂里叶特氏的话,这不珂里叶特氏言辞恳切的一番话出口后,永琪陷入了缄默、思考中。过了半晌,才有些焉儿吧唧的道。 “额娘说的儿子懂。儿子从今往后,明面上便不是额娘的儿子了。儿子在此恳求额娘保重身体,万不可想以往那般为儿子之事劳心劳力。” 听了这话,珂里叶特氏的眼泪立马又出来了。珂里叶特氏哽咽的道:“额娘为你的事情奔波,算什么劳心劳力。” 顿了顿,珂里叶特氏用手绢拭去眼角泪水后,继而又说道:“额娘知道二阿哥的孝心,二阿哥且放心,额娘会好好的,你不用为额娘太过担忧,且好好用心替万岁爷办好差事吧。” 永琪点头,又与珂里叶特氏说了一会儿话,便微红着眼眶出了珂里叶特氏所住宫殿,去了养心殿跟乌行云‘承认自己情绪不对的错误’。 养心殿里,乌行云正悠闲的吃着茶,而身为皇太子的康熙则是小一号的案桌前批阅着奏折。正当已然十三岁的康熙蹙眉拿起一份奏折,正要跟乌行云说什么时,永琪到了。 永琪长得不错,说来算是所以儿女中长得最像乌行云的(原身弘历),是标准的奶油书生。他眼眶微红的往乌行云跟前一站,就让乌行云有一种欺负小动物的错觉。 当然这只是错觉,所以即使永琪眼眶微红,乌行云还是神情如往常一般淡然的道:“安南不错,老二你且去安南担任一届的总督。朕相信你只要在那里待上几年,便会明白朕之所以会将你过继的缘由。” 永琪惊愕的看着乌行云,像是不明白乌行云为何会说让自己远赴安南任总督一职。对此乌行云笑了笑,心中念叨一句‘不明白就明白吧,反正对自己的规划造成不了什么坏的影响’,便转而道。“去给你额娘说一声吧,想来不过三五日,便会启程前往安南。” 听乌行云这么说,永琪便明了自己前往安南任职一事无法更改,只得微微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到任安南后定会干好总督一职。 康熙在一旁依然淡定自若的批改奏折,直到永琪表明之前是自己想岔、误以为乌行云是不想要他这个儿子时,康熙才慢条斯理的来了一句。 “不管是果亲王也好,还是慎郡王也罢,不都是爱新觉罗氏的子孙。所以二哥,你与其多费心思去想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怎么想想怎么将安南治理得比阿克顿在任时还要好。” 永琪心一哽,没好气的瞪了貌似在幸灾乐祸的康熙一眼,没好气的道:“不用太子三弟瞎操心,我到任安南后定会将安南治理得妥妥当当,保准让皇阿玛以及太子三弟你刮目相待。” 康熙嘴唇一勾,显然心情很好的道:“弟弟拭目以待。” 永琪傲娇的哼了一声,没有再理会康熙的意思,转而继续和乌行云说话。乌行云因着顾虑永琪可能出现的逆反情绪,便没说其他容易产生别样想法的话,只拿着该怎么就任安南总督一职,怎么做好本职工作开始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谈话。 乾隆八年元宵佳节刚过,永琪便远赴安南任总督一职,不过因着永琪已经到了该成婚的年龄。所以永琪刚就任安南总督不过一年,便回了京师,待大婚之后,才又带着新娶的嫡福晋回安南继续任职。 说来也是历史改变的缘由,乌行云三个大婚的儿子,除永璜依然如历史一般娶的伊拉里氏外,永琪和康熙分别娶的是总管内务府大臣海望之女乌雅氏以及鄂尔泰第一子鄂容安之女西林觉罗氏为嫡福晋。 康熙也大婚娶太子妃后,乌行云便将政务逐渐下放给康熙让他处理,自己则盯紧了军务,着手加快军防布置,以期尽快进入争霸世界的角色中来。 乾隆八年这一年,国内依然风调雨顺,百姓们自给自足,尚有余粮用以做买卖。军政方面,政务上虽偶有贪婪者会胆儿肥的收刮地皮,但也很快被已经发展成明锦衣卫性质的血滴子查出,暂时可以用吏治清明来形容。至于军队,经过这些年来充足的军费粮饷供应,陆军海军人数已经达到了一百五十万人。虽说与乌行云预期的两百万至三百万之间不符合,但拉出来灭掉倭国还是绰绰有余的。 对,没错。乌行云在继让荷兰破国、只剩下荷属东印度公司中荷兰人还在另外的殖民地上苟延残喘外,终于在准备充足之时对倭国也就是后世的日本下手了。 明朝时,屡屡犯我沿海一带,有倭害一说。而明灭清立以来,倭国的浪人也是经常出入我朝沿海一带、为害沿海乡民。可以说乌行云对倭国下手,根本不需要向对荷兰下手一样还要找好理由、借口,直接以倭国长得差强人意、影响他心情为由,就派出以傅恒为主帅的征倭军队。 傅恒作为乌行云的小舅子,算得上是亲信中的亲信,自然懂得该怎么揣测乌行云的心思。 傅恒心知肚明,乌行云找的借口真是只是借口而已,乌行云之所以悍然以荒唐的借口对倭国出兵,其原因不过有二,一则垂涎倭国国土上丰富的银矿以及其他矿产资源,二则是发自内心的厌恶。乌行云好不容易来清朝这位面走一遭,不把倭国灭国了,不是太对不起自己穿越者的身份了吗。所以临大军开拨之前,乌行云特意留了傅恒在坤宁宫吃酒,商谈一下怎么尽快将倭国灭国。 由于这席宴是摆在坤宁宫的,属于私下交流的性质,所以当天晚上只有身为皇后的李元昊作陪。 酒过三巡,李元昊冷不丁的道:“倭国国境内真的盛产金银?” 乌行云点头:“可不是嘛,远的不说广是明万历、嘉靖年间,每年倭国对外流出的白银就达千万两。”而这还是建立在只开采了一些位于地表容易被发现的银矿,所以不管是出于民族仇视还是为了掠夺金银,大清悍然出兵攻打倭国之事势在必行。 “既然如此,那九弟可要用心领兵。”李元昊顿了顿,却是说起了另外一件事。“火器营的工匠刚好研究出了一种可架在帆船上炮台,我去试验了一下,发现威力不错。此回出兵,九弟可去火器营领二十门火炮装备在船舰上,到时军队抵达倭国海域之时,可先用火炮轰炸一轮。” 傅恒点头表示明白后,乌行云又道:“傅恒你且记得,朕不在意俘虏的多少。如果倭国人胆敢负隅抵抗的话,十步杀一人又何妨。”不过依着倭国人欺软怕硬的本性,怕是没有多少人会负隅抵抗,所以是时候计划修路了。毕竟要致富先修路,有了大量欺软怕硬‘吃苦耐劳’的倭国奴隶,相信就算想再挖掘一条运河也是可以的,何况是修路呢! 顺着这思路一想,乌行云觉得该将建立水泥厂例上章程了。 只不过,水泥的配方是什么来着…… 送走傅恒后,乌行云开始挖空心思回想水泥的配方。结果想了许久,乌行云也只记起是石灰烧制成的。乌行云对于自己的记忆力囧了一下,随即对李元昊道:“咱们国家火山多吧!” 李元昊懵逼:“啥?” 第88章 乌行云问:“咱们大清火山多吧!” 李元昊一脸懵逼:“啥, 阿云你在说啥?本王怎么听不懂。” 乌行云一拍脑门, 有些涩然的道:“倒是朕忘了, 这事问你做什,直接吩咐下面的官员收集火山喷发后、散落的石灰就成。”记得前前世在哪看过, 被火山喷发的熔岩高温烧锻而成的熟石灰是天然的水泥, 混合砂石直接就可以用来铺路。想不出水泥的锻造法, 乌行云干脆下令在火山喷发地带收集石灰。反正他是皇帝,上令下行,估计就算他想学宋徽宗大肆搜罗起奇花异石也有大把的人捧臭脚, 何况是这种从某种角度来说算得上是利国利民的决策。 之所以用利国利民来形容乌行云所下的收集火山周围地带、因为熔浆高温而烧锻而成的石灰的指令, 是因为乌行云并没有让百姓们无偿、冒着一定的生命危险去收集,而是给了一定的工钱。 虽说这钱相对来说比较便宜, 但对比以往无条件、无偿要求治下百姓服徭役的政策, 乌行云给钱的决策可以说是仁慈至极。所以乌行云所下的在当代人看来有些抽风、奇葩的命令一经广而告之天下, 得到了很好的回应。不过短短几月, 全国搜集而来的石灰就高达数以万吨。 眼瞅着越来越多的石灰被装在麻布口袋里被运往京城、害得工部上班办差的官员们都没处落脚,康熙依然显得很淡定,而今年开始被姐姐们领着混坤宁宫的皇四公主瑾琳却是极其不淡定的开口。 “弘历你在搞毛线…..收集那么多的土,有个球用。” “亲爱的四公主,你说粗话了。”乌行云笑眯眯地提朱笔,在写着无数地名的宣纸上不断的画着红勾。“朕收集那么多的土,自然是有用,依四公主烦人的智慧怕是只能想到吃土吧!” 吃土,你这不孝子才吃土呢! 皇四公主也就是内里芯子乃是雍正爸爸的瑾琳脸色瞬间拉了下来, 那周身散发的冷气徒然让空气温度下降了不少。 乌行云搁下朱笔,有些无奈的瞄了瞄瑾琳:“下次黑脸之时,记得不要再把玩菩提珠串。雍正爸爸啊,你忘喝孟婆汤投胎转世一场、要是还是男儿身也就罢了,问题是你现在是姑娘啊。所以求把菩提珠串放下好吗,朕真的有些接受不来自己会有一位像灭绝师太的闺女。” 黑着脸的瑾琳直接就将手中把玩的菩提珠子重重的放在了一旁的小几上。 黑着脸的瑾琳道:“你到底要那么土来干嘛。” “那是天然属性的石灰,不是土。”乌行云温言道:“要它们来干嘛,自然是准备用它们来修路!” 瑾琳一脸‘你他妈逗我’的表情,直直地瞅着乌行云。正当乌行云笑着想表示自己没说谎,的的确确打算用瑾琳口中的‘土’修路的时候,和瑾琳同一年出生的永瑢,永琮、永璟三位阿哥蹦蹦跳跳的跳了进来。 “四姐姐你瞧,这是咱们哥儿三给你编的花环,漂亮吧。”永瑢笑得特别不怀好意的拿出一个四方形状的花环出来,作势就要给瑾琳带上。 瑾琳眉心一阵剧烈抖动,冷声爆喝道:“胤(康熙十阿哥),你给朕滚,别逼朕抽你一顿。” “啧,四姐姐你的火气可真够大的。”永璟皮笑肉不笑的道:“不过好在弟弟们习惯了,也不会建议你火气大。只不过四姐姐啊,你真的该好好学学大姐姐、二姐姐和三姐姐,瞧瞧他们也是变成了女儿家,可没有像你这般天天自怜自哀。” 瑾琳额头开始冒十字,那原本就如刀一般锐利的眼神变得更加的阴寒。 过了半晌,瑾琳突然收了自己所散发的力气,同样皮笑肉不笑的道:“胤祯啊,你那么聪明,不妨猜猜乾隆六年出生的皇五公主和乾隆七年出生的皇六公主是谁。” 永瑢很是大大咧咧的插言道:“左不过是爷们前世的那些兄弟,是谁很重要吗。” 瑾琳嗤笑,表示不想跟低智商儿童说话。反倒是一直以来致力于自己今生成了四姐的雍正四哥认清她以后会嫁人、而不是出家的事实的永琮,开口道:“我觉得四哥说得没错,这的确很重要。” 正抬腿准备进坤宁宫找乌行云回养心殿办事的永璋(恪靖)左右瞧了瞧,随即很是兴味的道:“小七,你叫四哥有啥重要的事情要说……” 永琮囧了一下,瑾琳(雍正)已经变了性别,的确不适合在永璋(恪靖)在的情况下喊四哥。毕竟按照排行,永璋(恪靖)行四称四阿哥,瑾琳(雍正)也排行四,不过该称四公主。 想明白这点的永琮,对以瑾琳(雍正)投以歉意的眼神,然后对永璋(恪靖)道:“四哥抱歉,刚才弟弟没有叫你,而是叫的四姐姐。” 永璋(恪靖)点头表示理解后,转而将视线对准了一旁看戏看得很嗨皮的乌行云道:“皇阿玛,三哥有事找你。” 闻言,乌行云顺势起身,跟着永璋(恪靖)就往外走,恰在这时,换装抽空跑到宫外溜达了一圈的李元昊领着瑾钰、瑾雯、瑾嘉三个女儿一起回来了。 “正好你在,省得本王还要跑一趟养心殿找你,就一并儿将事情说了吧。”李元昊道:“合并入兵工厂的火器营那儿出了一点意外,本王去瞧了一下,发现之所以会出现意外,是因为工匠不小心的缘故。不过本王倒在附近发现了有人盯梢,想来是他国派出或者买通的探子,准备探知虚实。” 好在位于煤山的兵工厂守备森严,不光有八旗精锐重兵把守,就连做事的工匠们也是吃住都在里面,轻易不可外出。所以探知情况的探子们只能徘徊周围,根本探知不到任何有用的情况。 这回因着工匠们的操作问题发了了一点意外,由他国派出或者买通的探子本以为机会来了,结果闻讯的李元昊带着三个女儿跑来视察。探子们根本没想过这位大清的皇后其实是位武林高手,他们自以为高明的盯梢行为在李元昊看来是破绽百出,于是结局喜闻乐见,李元昊不废吹灰之力就将他们一个不剩的全部拿下,丢到了宗人府大牢里。从李元昊和三个女儿口中得知了事情经过的乌行云表示,宗人府大牢啊,这批探子们居然入住了本该犯事宗族成员住的地方,这待遇可真是有够好的! 乌行云道:“朕知道了,既然人是你们四个抓的,那么调查他们是哪国探子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朕不会干涉你们怎么调查,朕只需要一个结果。”一个又能对其他国家下手的结果。 乌行云心中所想,李元昊自然是明了的,所以她点点头表示会让瑾钰三认真查案,给出让人满意的答复后,便目送乌行云跟着永璋(恪靖)一起离开坤宁宫。等两人的身影彻底从眼前消失后,李元昊转而道:“你们今天练武了没。” 一干儿女们纷纷点头后,李元昊又道:“有自觉性很好,本王也不想时时监督你们。过段时间,等着天气转暖,想来阿云就会给你们一个个派活干,比如……”李元昊拿起桌子上那画着不少红勾勾的宣纸。“…修路。” “修路?用那么堆满了工部的‘土’?” 永瑢(胤)大大咧咧道:“铺设路面该用青石板或者烧制的青砖吧,这大费周章的用‘土’修路,还不如就地取材呢,反正都是修土路,这火山附近的土和种庄稼的地有多大差别!” “差别可大了。”这话不是李元昊说的,而是瑾雯(胤礽)说的。相较于专注于武事的瑾钰(胤禔),瑾雯(胤礽)比较偏好文事,或者说更爱好杂物。虽受目光局限性的影响,瑾雯(胤礽)也不知道乌行云要火山附近的成灰白色的‘土’来干嘛,但瑾雯(胤礽)直觉就认定乌行云要求大力搜集而来的‘土’一定是最适合修路的。所以对于永瑢(胤)的懵懂无知,瑾雯(胤礽)表示很鄙视。 永瑢(胤)性格本就粗犷,大大咧咧的他根本不在意瑾雯(胤礽)的鄙视,反而鉴于瑾雯(胤礽)今生成了二姐的缘故,主动岔开话题。不过因着话题找得不是那么好,反倒让屋里子所有人包括李元昊一起陷入了皇五公主(瑾俪),皇六公主(瑾绣)到底是谁的苦恼中。 而被他们念叨的瑾俪、瑾绣则是齐齐打了个喷嚏,其中瑾绣更是笑容满面的道:“一定是谁有在暗中骂爷!呵,真当爷堂堂八贤王是吃素的,要是让爷知道谁在暗地里骂爷,爷将他整得后悔作人。” 第89章 永琏(康熙)之所以找永璋(恪靖)去坤宁宫请摸鱼的乌行云回养心殿, 主要是因为工部的所有官员们就‘土’堆满了整个工部衙门之事联名上疏, 询问乌行云到底打算拿这些‘土’干嘛。 “自然是用来修路。” 索性康熙也提了这个问题, 乌行云干脆下令用天然石灰也就是大臣儿女们口中的土按照一比一的比例混合砂石、加水铺设京师至天津的官道。 工部所管辖的工匠们虽都心有疑惑,但还是严格按照乌行云所说比例将天然石灰和砂石混合好后, 将还是黄泥土混合石块铺成的官路都铺上了一层厚厚的天然水泥。结果数日后结果很喜人, 铺设有天然水泥的道路凝结成整体, 即使载着重物的牛马车从上面重重碾过,也丝毫没有损伤路面。 工部尚书得此结果,喜气洋洋地跟乌行云说用天然水泥铺成的路面结实耐用, 又兼用时甚短, 简单好操作,建议乌行云这个当皇帝的全国推广。 乌行云对此建议深以为然, 不过却道:“爱卿言之有理, 不过搜集石灰颇废人力物力, 且有一定的危险性, 倒不如建几个专门生产石灰的石灰厂。” 工部尚书默了一下,开口道:“万岁爷英明,只是这建立石灰厂后如何烧制石灰。” 乌行云直接回以呵呵哒:“你问朕,朕又问谁。工部那么多的工匠,总有聪明之人能想到该如何烧制石灰的。”就好比瓷器,不也是聪明的华夏人想出来并做出来的吗。乌行云这样子说话,是真的觉得会有人能想出怎么烧制石灰。 可乌行云这么一说,工部尚书就没话说了。因为他也觉得乌行云说的在理,工部养了辣么多的工匠, 总有一两个聪明人能研究出该怎么烧制石灰。所以工部尚书干脆再喊了一句‘万岁爷英明’的号子,便领下建设石灰厂的任务自觉滚去做事了。 工部尚书离开后,乌行云难得一次安分的待在养心殿批阅奏折,而不是将所有事情都甩给永琏(康熙)。乌行云批阅完毕奏折后,时间已快临近黄昏。一旁伺候的吴书来问了一句:“万岁爷,这膳是摆在养心殿,还是坤宁宫。” “摆到坤宁宫吧,朕今天有私话想跟皇后聊聊。” 乌行云搁了朱笔,又活动一下筋骨,便坐着吴书来早已安排妥当的龙撵去了坤宁宫。此时坤宁宫灯火通明,各类丰富的膳食摆了整整一桌。 李元昊微挑着眼帘,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瞧见乌行云进来后,不咸不淡的道:“又该八旗选秀了。” 乌行云了然的道:“皇额娘又来信叨叨你了。” 年初的时候,皇太后以梦到先帝为由,带着幼子弘曕跑到五台山吃斋念佛去了。因着有弘曕作陪,皇太后在五台山倒也不觉得寂寞,只隔三差五的来一封信,叨叨李元昊这个当皇后的不贤惠,不知道给乌行云的后宫增添新人。 对于皇太后喜欢叨叨叨,很大度的李元昊从来都当作放屁。今儿之所以主动提起又该八旗选秀的事儿,不是因为皇太后来信叨叨叨,而是永璋(恪靖)、永诚(胤祺)的生母跑来坤宁宫,说阿哥的年龄大了,该成婚了。 “永诚还好一点,可是永璋,你确定他愿意娶媳妇?” “永璋说了,其实他男女通吃。” 李元昊这句轻描淡述的话,顿时让乌行云当即喷了茶水。乌行云咳嗽几声,恢复惯常平淡语气道:“既然如此,你就领着苏氏、金氏好好的问永璋、永诚挑选嫡福晋吧!” 李元昊点头表示接下为永璋、永诚好好挑选嫡福晋的工作后,便和乌行云一道享用起了晚膳。膳后,宫人撤下残羹剩肴之时,乌行云出声道:“前段时间朕安排兵工厂的人研究蒸汽机研究得如何?” “没什么进展。”李元昊回答道:“想来短时间内,兵工厂的工匠们怕是研究不出个所以然来。” “朕能吐槽他们废物吗,明明朕跟他们详细阐述了蒸汽机的原理,结果几个月过去,还是没什么进展,朕简直白跟他们阐述原理了。” “其实本王倒不觉得该怪工匠们,”李元昊很明事理,一点也不像乌行云那般迁怒的道:“要怪也怪你这个当皇帝的。什么蒸汽机首先要需要一个大的锅炉。本王说阿云,你要知道,先造大的锅炉也要花费许多时间好不好。” “得,是朕的错,是朕太心急了。” 乌行云知道认错,倒还算好孩子,所以李元昊也没揪住乌行云的小错误不放,而是转而道:“明儿你亲自跑一趟煤山吧。毕竟工匠们是根据你的吩咐做事,需要做成什么,怎么做,你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 “行。朕明儿一早就出宫往煤山行,至于朝会,就交给永琏举行好了。” 对于乌行云所说的这个提议,李元昊觉得可行,也就没再说什么。两人且去歇息。一夜无梦,清晨,天刚蒙蒙亮之时,已穿戴整齐并用了一碗燕窝粥当早饭的乌行云便出了宫门,往煤山而行。至于李元昊也早早地起身,一边打发人去给搬迁至毓庆宫居住的永琏(康熙)说一声,今天由他代为主持朝会,一边动身前往南三所,监督、督促几个女儿练功。 瑾钰(胤禔)、瑾雯(胤礽)、瑾嘉(胤禟)外加瑾琳(雍正)每日的作息表是这样的。早晨六点左右,也就是辰时一刻左右起床,洗漱、用膳用时半个时辰,然后辰时二刻开始练功,一直练到午时一刻(11点半左右),才停止练功,转而用午膳。 至于下午,则是皇家公主们琴棋书画的学习时间,皇子阿哥们学武学骑射的时间。这样相互错开,倒让李元昊每天作息表排得满满地,难得偶尔偷懒,也是出宫去视察由他掌管的几家兵工厂和钢铁厂的时候。 李元昊慢条斯理地到了南三所后,几个公主、包括小团子一个的瑾俪、瑾绣也都起身了,正全聚在南三所的庭院里一起运功练武呢。李元昊站在石桌子附近盯着几个女儿好一阵猛瞧,恍然发觉瑾钰、瑾雯、瑾嘉几个已经到了该出嫁的年龄,不免有些懊恼的拍拍脑袋,很直截了当的道:“瞧瞧皇额娘这记性,昨儿居然忘了跟你们阿玛提,给你们三找额驸的事。这再拖下去,都成了大龄姑娘了。” 可不是都成了大龄姑娘了吗。就拿雍正六年出生的瑾钰(胤禔)来说,如今已经是乾隆九年,换句话来讲就是瑾钰(胤禔)如今虚岁十七,比她小两岁的永琏(康熙)都已经指了早就内定好西林觉罗氏为太子妃,反倒是瑾钰(胤禔)以及和永琏(康熙)是龙凤胎的瑾雯(胤礽)还待字闺中。 李元昊想了想,觉得她这个做额娘的做的有点失败,所以为了弥补,李元昊决定要让乌行云给瑾钰、瑾雯、瑾嘉三人都挑选一位文武双全的好额驸。 于是打定主意,想做就做的李元昊无视瑾钰(胤禔)、瑾雯(胤礽)、瑾嘉(胤禟)三人懵逼的神色,很果决的出了南三所,回到坤宁宫后换了一身男装,便出宫去找乌行云。李元昊找来后,乌行云刚好视察完,正和一位主事在聊,看到穿着男装的李元昊,不免有些诧异的道。 “你出宫找朕,可是宫里出了什么事。” 李元昊点点头,待主事知趣的退下,将空间留给他们二人后,李元昊方才说出了自己跑来找乌行云的目的。乌行云一听,颇有些啼笑皆非的道:“就这事?” 李元昊瞪眼:“事关几个丫头的未来,难道不是大事?” 乌行云好笑的摇了摇头,道:“早在去年时,朕就和永琏一起开始留意八旗以及汉人中杰出的有为青年。本来想等八旗选秀留下帷幕后,直接指婚的,如今你大大咧咧的跑来找朕,想来几个丫头也是知道了,所以倒可提前指婚。” “按照你这么说,本王倒是恍惚想起一件事。”李元昊若有所思的道:“这段时间以来,你频频将海兰察、丰升额一起叫到跟前,可是打着将瑾钰、瑾雯指给他们的主意。”之所以李元昊没有说瑾嘉,那是因为利乌行云早就跟她通了气,会把瑾雯指给富察福隆安。 乌行云很直接的点头:“朕是有这个打算,而永琏(康熙)也觉得海兰察、丰升额二人不错,配得上皇家公主。” “论身份的确是配得上,但问题是依着瑾钰、瑾雯、瑾嘉三人的性格,会甘心和男人成亲,诚服于男人吗。”对于几个公主嫁人的问题,李元昊倒没有乌行云显得乐观,反而忧心忡忡的道。 而听了他的忧言,乌行云晒然一笑:“瑾雯男女通吃,嫁不嫁人都对他没什么影响。至于瑾钰、瑾嘉二人,小耗子啊,你前世堂堂西夏王都甘心雌伏于朕,为何瑾钰、瑾嘉做不到……朕就算有心想让他们都做开国女皇,但他们也要有孩子来继承吧。总不能都过继同胞兄弟所生的子嗣吧!过继是可以,但前提必须是自己不能生。” 李元昊若有所思的蹙眉时,乌行云又道:“就当朕是在逼他们吧,女人这一辈子的价值虽说不完全体现于能不能生孩子,但是有了事业后,再有自己的孩子继承自己的事业也是好的。别看他们现在相处得那么和谐,那是因为朕早早就对他们做了规划。如果朕也像前世的永琏(康熙)那般,除嫡子之外无差别的对待儿女们,说不得又会引发新一轮的夺嫡呢!” 第90章 谈话结束后, 乌行云和李元昊便一道儿回了宫。几日后, 乌行云跟康熙稍作商议, 直接下旨赐婚。 其中,瑾钰(胤禔)封为固伦和钰, 赐婚一等侍卫, 满洲镶黄旗人, 多拉尔海兰察。 瑾雯(胤礽)封为固伦和敬公主,赐婚三等带刀侍卫,满洲正白旗人, 一等公两江总督阿里衮之子钮祜禄丰升额。 瑾嘉(胤禟)封为和硕和嘉公主, 赐婚一等侍卫,满洲镶黄旗人, 一等忠勇公、大学士傅恒之子富察福隆安 三道赐婚圣旨一出, 可以说惹得满蒙一片哗然。 满八旗的老少爷们自然是喜大于惊, 毕竟历来固伦以及和硕公主差不多都会远嫁蒙古, 很少有留嫁京城的。乌行云此举无疑是表明自己不会采取嫁女儿联姻的方式拉拢蒙古各部落,而这也代表着他们有很多的机会得尚公主。毕竟在清朝,家中之人娶了个公主,因着不会出现像宋明那样额驸(驸马)不可担任要职的情况,反而会能更入帝心,所以尚公主也代表着荣耀。 至于公主脾气不好,那对于满八旗的老少爷们来讲根本没什么。毕竟满八旗的那些未嫁的姑奶奶们也有不少脾气大的,身为皇家公主,脾气差很正常。所以即使乌行云膝下的女儿们的暴躁公主之名差不多全满八旗的人都知道, 也无法阻止他们想求娶公主的决心。 蒙古人对于乌行云没有选择远嫁公主联姻之事,自然是惊过多没有喜。不过鉴于蒙古人大部分都是直肠子通底,不太会理解太过复杂的弯弯绕绕,只以为乌行云这么做是不是不想再对蒙古各部恩宠有佳。 不过随后,乌行云对蒙古各部落大肆封赏,又以帮助蒙古各部落改善生活水平为由,提出蒙古各部落治下的牧民以羊毛等物换取各种日常生活用品,这种明显‘吃亏’的事,很大程度打消了蒙古人的疑虑,认为大清皇室依然对蒙古各部落恩宠有佳。 乌行云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偶尔想起后世利用羊毛等物制成的羊毛线和羊毛呢绒,觉得如果把这些东西提前弄出来,贩卖到欧洲各国的话,应该能狠赚一笔,所以才这么做。毕竟入关以后,原本马背上长大的满清人也逐渐往农耕方向发展,牧马放羊的工作还是蒙古人玩得比较溜。 由于乌行云不指婚得以,一指婚便是同时给三位公主指婚,其中两位还是正宫嫡女、授封固伦的公主,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务府和礼部的官员可以说是什么忙碌的,更别提还有选秀的工作。 今年乌行云的后宫依然没进新人的意思,所以不管是苏氏也好,还是金氏也罢,都把注意力放在了为儿子挑选嫡福晋上。经过好几日的忙碌,分析了好大叠的秀女资料,苏氏和金氏这才确定好媳妇人选,慌慌忙忙地跑到坤宁宫,找李元昊去了。 李元昊也是好奇苏氏和金氏会给永璋(恪靖)、永诚(胤祺)选什么样的嫡福晋,所以苏氏、金氏一来,李元昊就直截了当的问:“你们二人看上了哪家的秀女。” 苏氏和金氏相视一眼,由苏氏率先开口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好让皇后娘娘知道,臣妾看上了安南总督阿克顿家的女儿章佳氏。” 李元昊面色沉稳,不说好也不说差的转而看向了金氏。金氏会意,赶紧说道:“臣妾觉得和硕额驸富僧额之女伊尔根觉罗氏甚好。” “嗯,你们觉得好就成,本宫不会有异议。”李元昊呷了一口茶水,面色依然如常的道:“万岁爷也不会有异议的。” 想到最近又一心扑在政务上,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乌行云,苏氏、金氏皆是了然一笑。其中苏氏更是掩嘴偷笑,语带调侃的道:“臣妾明白,不过到时又要麻烦皇后娘娘,在选秀之后下指婚懿旨了。” 李元昊轻轻点了点头,应下这本就该她正宫娘娘负责的差事。而苏氏、金氏见李元昊应下,便也见好就收,告辞离开了坤宁宫。 苏氏、金氏离开后,瑾琳(雍正)领着瑾俪(胤祉),大摇大摆的从内寝室里窜出。其中瑾俪(胤祉)有些吃惊的道:“倒真是让四姐姐猜着了,纯嫔真的有心让四哥娶了章佳氏。” “有什么好意外的。章佳氏生父阿克顿乃是安南总督,其兄章佳阿桂又颇受万岁爷重视,依着苏氏的聪明劲儿,能挑上章佳氏并不意外。” “皇额娘说得没错。”瑾琳(雍正)手中把玩着檀木佛珠子,木着一张小脸道。而听她话里的意思,显然对她今生的额娘苏氏很了解。 事实上瑾琳(雍正)对于苏氏的确很了解,因为他前世的额娘德妃也是这种类型的女人。区别在于苏氏只有她和永璋(恪靖)这一儿一女,所以算是一视同仁,而德妃儿女众多,所以差别对待! 瑾琳(雍正)有时候也在想,自己这世应该庆幸自己的女儿身,不然依着她的臭脾气估计会和前世一般不受亲娘待见。只不过这庆幸只是一时,毕竟依着瑾琳(雍正)的性格来讲,即使苏氏会像德妃一样对他抱有偏见,估计她的情绪也不会出现过多的波动,毕竟没有期待就没有伤害不是。 正在这时,面带微笑的瑾绣(胤禩)突然从外走了进来。 “儿臣给皇额娘请安。” 瑾绣(胤禩)规规矩矩地给李元昊请安后,转而道:“皇额娘,听说纯嫔和嘉嫔娘娘已经给四哥、五哥选好嫡福晋了。” “消息倒传得快嘛!” 瑾琳(雍正)没有说话,反倒是瑾俪(胤祉)翻了一记白眼,吐槽跟笑面狐似的瑾绣(胤禩)。 瑾绣(胤禩)再次笑笑,却是转而道:“大姐姐、二姐姐、三姐姐都有归宿,妹妹就在想,什么时候轮到四姐姐和五姐姐啊!” “自然是该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这回回答的依然不是瑾琳(雍正),而是李元昊这个做嫡母的。只见李元昊抿抿嘴,面色平淡,却带着不怒而威的气势道:“反正你们三,以后都会嫁人,所以本王实在搞不懂,这有什么好挤兑的。” 瑾绣(胤禩)摸摸鼻子有些尴尬的道:“这不是和四姐作对习惯了吗,所以……” “行了,你不用解释得那么清楚,本王明白。”李元昊再次呷了一口茶水,转而说道:“接下来内务府和礼部应该会忙上加忙,毕竟公主们出嫁,阿哥们大婚娶嫡福晋都赶到一块儿去了。本王呢,不是个善于理事的人,所以这段时间你们三人就好好的管理宫务,记住,不可出一点差错。” 瑾琳(雍正)三人有气无力、异口同声的道:“儿臣知道了。” 得到满意的回答,李元昊自是心满意足的回寝室练功去了。而李元昊走后,瑾绣(胤禩)囧囧有神的盯着瑾琳(雍正)猛瞧。“四姐姐啊,爷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给弘历娶了这么一位与众不同的嫡福晋?” 这气势,这隐藏的身份,啧啧,可是比康熙还要强了不少。 瑾俪(胤祉)在一旁深以为然的点头,表示自己也很好奇这个问题… 被询问的瑾琳(雍正)缄默片刻,最终还是干巴巴的回答道:“其实富察氏算是朕看着长大的,一直以来端庄、温贤,是最适合指给弘历为嫡福晋的秀女之一…” 当然瑾琳(雍正)口中的富察氏指的是没被李元昊穿之前的原身,当时的瑾琳(雍正)是真的觉得富察氏不错,才将富察氏指给了弘历。结果大婚当天,不止他看好的继承人换了魂,就连看好的儿媳妇也…… 虽说现在乌行云这个做‘儿子’的做得很不错,但明显是为好武事、一心想扩充大清领土的主儿。想到前世的皇阿玛今生的太子三哥,对于乌行云‘好战’的行为保持默认,瑾琳(雍正)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算了,别再东想西想了,好不容易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难不成还要纠缠于过往吗。反正她再胡思乱想,依着乌行云的执拗劲儿也不会轻言放弃,所以她还是看开一点好了。 这么想着,瑾琳(雍正)忍不住再次转动了一下手腕上挂着的檀木佛珠子,语调清冷的道:“皇阿玛现在做得很好,想来就算弘历还在,应该也比不上。” “叫自己前世的儿子为皇阿玛这回事,四姐姐倒是看得开。”瑾绣(胤禩)冷嘲热讽的笑了一句后,却见瑾俪(胤祉)不是很赞同的看着她。 瑾俪(胤祉)有些不赞同的道:“六妹妹,你这句话过分了。” 第91章 这话过分吗? 的确过分… 但是瑾绣(胤禩)想到前世的遭遇, 想到前世瑾琳(雍正)是怎么糟蹋自己的,就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过分。毕竟他只是耍嘴皮子,而瑾琳(雍正)却是让他身心都饱受□□, 他只是这么回敬真心太善良了。 自我感觉十分良好的瑾绣(胤禩)冲着瑾琳(雍正)挑衅的笑了笑,却不想被康熙老爷子评价为喜怒不定瑾琳(雍正)居然一脸淡然的转动手腕上的檀木珠子, 好像根本不在意瑾绣(胤禩)在说他一样。 事实上瑾琳(雍正)的确不在意瑾绣(胤禩)在自己耳边叨叨叨, 除了早就将前世当成过眼云烟外,更主要的却是因为乌行云是他的儿子弘历却也不是他的儿子弘历。 瑾琳(雍正)把玩了一会儿手腕上的檀木珠子,突然打破沉默开口道:“五妹、六妹, 你们对于大清八旗精兵攻打倭国之事怎么看!” “能怎么看?反正太子三哥也没表态, 想来是支持皇阿玛的决定的。” 瑾绣(胤禩)凉凉地道:“何况已经打了这么久了,说不定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完全拿下倭国,现在能怎么看。” “六妹言之有理。” 瑾俪(胤祉)摇晃着脑袋,用书生掉书袋子的姿态附和道。 事实上瑾绣(胤禩)的话也没说错,大清八旗精兵攻打倭国的战事是在乾隆十一年结束的。虽说这场战争持续了两三年, 大清八旗精兵因为地形、气候的原因折损了不少, 但鉴于成功拿下倭国,这点牺牲也算不了什么。 拿下倭国后,傅恒又盘旋一段时间, 等吏部委派接管改名为倭洲的倭国的官员以及勘测矿产资源的匠人到来后, 傅恒便立马打点行囊,回到了阔别多年的家。 此时瑾嘉(胤禟)早以嫁给福隆安,瑾嘉(胤禟)头上虽说顶了一个暴躁皇家格格的美名,但嫁给福隆安后, 却奇异的跟福隆安相处得十分和谐,倒让准备看笑话的前世今生都是冤家的兄弟目瞪口呆。 这些都是后事暂且不表,乾隆九年七月末,圆明三园正式建成。之所以称呼圆明三园,是因为他是圆明园以及它的附园长春园和绮春园的合称。 圆明三园建成后,乌行云和李元昊便成了圆明三园的常住人士。每年大半的时间都待在圆明三园,不管是国事也好,还是政务也罢,都全甩给了身为中宫太子的永琏(康熙),就连每三日一次的例行朝会,也很少看到乌行云这个还在任的大清皇帝陛下。 十一月,隶属瑞典东印度公司的哥德堡号抵达广州黄埔港口,通过正规的对外经商贸易的渠道,向大清购买大量的瓷器、丝绸、茶叶等物的同时转售西洋钟表、玻璃制品等物。 对于这种能大赚一笔的双方稳赚的买卖,只要不是贩卖鸦片,乌行云一向都是十分欢迎的。当天便让出任藩理院侍郎一职的意亲王福惠,亲自过问此事。 而出于慎重考虑,福惠仔细思索后,做出亲自南下广州黄埔港口、督促大清海关进行这次两国互通商贸的事,毕竟此次互贸数额巨大,为国家为皇帝哥哥考虑甚多的福惠觉得自己不亲自盯着不放心,何况大清海关方面找不出像他这样这么有语言天赋、精通多国语言的人物,福惠南下是最合适不过的事了。 因着顺风,也因为福惠乘坐的舟船乃是大清历代帝王南巡时所用的龙船。不说船上的奢华布置,就说构建,也是赶超大清海军水军正在服役的大型可装配火~炮等重型武器的帆船不少,可以说福惠乘坐它,昼夜航行,没几天的功夫,就一路顺风顺水,如履平地一般的到了广州黄埔。 到了广州黄埔,福惠并没有着急着见哥德堡号的船长,而是详细的了解了大清海关是如何进行的对外商贸,并对之做了不少改进后,才见的哥德堡号的船长。而不知是不是德堡号的船长等急了的缘故,一见福惠的面,就直奔主题,讲明此次想在大清购买丝绸、瓷器、茶叶等物的额度。 自从乌行云这位大清皇帝陛下亲自主持了禁烟工作,害怕再一次吃派头的沿海一带官员就对欧洲各国来往大清交易的查得甚严。而由于荷属东印度公司率先开头将鸦片运来大清的缘故,大清方面对于打着东印度公司牌子的各国商船都没有好感,就连明明从来参与过贩卖鸦片来东方的瑞典东印度公司抵达广州黄埔码头后,差点连内裤都被扒了查有没有携带鸦片,更别提还被大清官员无视了那么多天。 坐了这么多天的冷板凳,哥德堡号的船长早就忧心忡忡,就怕此次的采购计划搁浅,从而蒙受巨大损失,要知道为了此次能有充足的资金购买打量的大清瓷器、丝绸、茶叶等物,瑞迪皇室可以说是砸锅卖铁、搜罗了好一批对于欧洲各国来讲也算精品的钟表和玻璃制品。所以一经通传,面见了身为和硕亲王的福惠,哥德堡号的船长就迫不及待的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因着福惠精通多国语言,所以懒得听哥德堡号的船长的那一腔咬字不清,常常词不达意的华夏语,干脆就用瑞典语和哥德堡号的船长交谈起来。 福惠用瑞典语问道:“保罗船长此行来到大清,想从大清手中购买多少数额的丝绸、瓷器、茶叶等物。” 哥德堡号的船长也就是福惠口中的保罗船长,一听福惠居然会说瑞典语,立马欣喜若狂的用瑞典语回复道:“回禀贵国的亲王陛下,我需要很多量,以万吨计算的丝绸、瓷器以及茶叶。当然如果贵国愿意贩卖其他,例如我从当地人口中了解到的羊毛等制品,我和瑞典皇室都感激不尽,愿与贵国永世交好。” 面子上的话听听就好,所以福惠面上表情丝毫不变,很是平静的道:“出售羊毛等制品可以,只是我大清也才刚刚进行生产,目前生产的数额只够进贡给我爱新觉罗皇室使用,所以很抱歉保罗船长,此次贸易大清方面不会贩卖羊毛等制品给贵国。” “好吧,”保罗船长难掩失落的继续道:“看来只能下次展开的两国贸易了。” 福惠轻点颔首,再次问道:“保罗船长,此次贵国购买的丝绸、瓷器、茶叶等物的数额可以说下吗,本亲王好让海关部门通知大清商社调货。” 保罗船长回答道:“贵国的亲王殿下,这次我国想采购物品的数额,请你过目。” 福惠挑眉,却是依然面色平静的接过保罗船长用瑞典语、华夏语两种语言同时写下的购物清单。就算沉稳如他,也不免被上面巨大的购买额度给惊住了。 丝绸一百吨,瓷器三百吨,茶叶两百吨,外加藤器等稀罕物一百吨…… 福惠看着购物清单,默默的在心中算了一笔账。算了一下如果这笔交易顺利完成,大清方面可获得一亿左右的毛利,可扣除成本,怎么也落得了六千万左右纯利润。 想到大清以往的全国赋税也不过四千万两白银左右,福惠心中就忍不住喊了一句乖乖。怪不得皇帝哥哥一上任后,就力排众议废除闭关锁国的国策,建立由皇帝直接管辖、藩理院协助管辖的海关,大力进行对外贸易。原来这么好赚钱啊! 福惠心中感叹连连,面色却依然保持冷静的道:“这数额有些大,大清商社调货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统筹好,所以保罗船长可放心的住在广州海关署,将你带来的西洋钟表、玻璃制品等物卖给大清商贩!” 福惠说完这句话后,他和保罗船长之间的谈话算是告一段落。福惠打发侍卫送走保罗船长后,便让下人拿来笔墨纸砚,将此次瑞典东印度公司想购买物品的数额如实写下后,便搁笔待墨迹干后,装信封,叫来亲卫,让亲卫将书信快马加鞭送回京城,亲自交给乌行云。 乌行云接到信后已经是多日后,而此时保罗船长所需要的7百吨的货物都已经统筹妥当,一起堆放在了海关码头上,待哥德堡号的船员水手清点好数额后,再进行装箱上货。 彼时保罗船长随船带来的西洋钟表、玻璃制品等物,已经按照进口市价(指成本价)卖得差不多了。此刻,保罗船长正准备应福惠的邀约,参加一场很具有中国特色的宴会。 对此,保罗船长无疑是激动的。所以他听从了跟他来清的侍从的建议,换上了大清的服饰,并戴了瓜皮小帽,整个人看起来不伦不类、怪异非凡。 不过福惠对此倒没觉得保罗船长失礼,反而很热情的道:“保罗船长如此,想来是十分仰慕我大清的文化。看来作为东道主,本王想好好想一份回礼,才能不辜负大清与贵国之间的友谊!” 第92章 保罗船长很好奇福惠准备的回礼, 不过宴会已经开始了,作为参加宴会的客人,在宴会上开口问回礼是什么,显然是一件十分失礼的事, 所以保罗船长只得按捺住好奇心, 开始享用起堪比御膳一样丰盛的菜肴。 因着差不多算是乌行云养大的, 福惠的口味一定程度上与乌行云重合,都是喜荤食的主。说是特意宴请保罗船长, 但一桌的菜肴,基本上都是他爱吃的。不过好在欧洲人饮食单调, 和游牧民族一样, 基本都是肉食为主,所以这一餐保罗船长是十分满意的, 膳后连连感叹贵国的美食真是让人流连忘返。 “既然流连忘返, 保罗船长何不在大清多待一段时日。”福惠依然笑得如沐春风的道:“而且你就这么走了, 春风楼的嫣红姑娘可要伤心难过了。” 福惠口中的嫣红姑娘乃是春风楼的头牌,一只混血的波斯猫,发丝漆黑如墨,眼眸蔚蓝, 肌肤则是后世的标准牛奶肌。偶然跟着大清商社里的管事到春风楼见识一番的保罗船长, 一见别样风情的嫣红姑娘,就瞬间丢了魂似的,一心惦记着要给嫣红姑娘赎身,只不过因着春风楼的老鸨特意为难, 所以一直未能如愿。 福惠知道这事后,一边轻笑感叹洋人也知怜香惜玉,一边便打发人将嫣红姑娘赎了身,准备当回礼送给保罗船长。如今这么打趣保罗船长,不过是想顺水推舟罢了。 这不,福惠刚把话说完,保罗船长的心情也随之低落下来后,换去汉家女子打扮,穿了一身洋装的嫣红姑娘便袅袅婷婷的出现了。 “这是大清商社魏会长的义女魏氏。” 福惠呷了一口清茶,面带调侃的道:“魏氏啊,还不赶快给保罗船长见礼。” “小女子见过保罗船长,多日未见,保罗船长可安好。” 嫣红自被福惠赎身又改换了身份之后,便被告之了今后的命运。知道自己会以内务府总管兼大清商社会长魏清泰义女的身份嫁与这位来自瑞典的保罗船长后,嫣红便苦学瑞典语。如今一开口,那带着一股来自骨子里怎么也改不掉的柔媚的瑞典话瞬间便让保罗船长陷入了痴呆中。 “哦,上帝,嫣红姑娘你怎么在这儿,你不知道哪该死的母吸血虫……” 嫣红小嘴一抿,打断了保罗船长夸张的话语,转而媚眼如丝的道:“保罗船长,过去犹如梦境,如今小女子已经新生,就不提那犹如噩梦的过去,好吗。” 保罗船长忙不迭的点头,那副活似忠犬的模样倒让福惠心中佩服嫣红从秦楼楚馆里学到的手段。 福惠开口道:“保罗船长,魏会长听说魏氏和保罗船长关系极好,有心想将义女魏氏许配给你,不知保罗船长意下如何。” 保罗船长如今虽说二十有三,但欧洲人哪有像东方人十三十四就娶妻嫁人的呢。何况保罗船长虽是瑞典皇室成员,身上有子爵的爵位,但父母去世的早,自己又忙碌于当淘金者赚取财富,所以虽然二十三了,但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保罗船长本就倾心于嫣红姑娘,当初嫣红还在春风楼当头牌时,保罗船长就想为嫣红赎身将其带回瑞典,如今嫣红成了大清商社魏会长的义女,听福惠这位大清和硕亲王的意思,有意将嫣红嫁给他,保罗船长那可是一百个二十颗心的愿意。 于是哥德堡号这艘著名的远洋商船的船长保罗以及一干船员又在大清广州黄埔盘旋一个多月,直到乾隆十年二月初,才载着366吨茶叶、70万件瓷器、19箱丝绸、133吨锡、共计七百吨的货物离开广州黄埔码头。 哥德堡号虽说比历史上晚了一个月离开大清,但历史的惯性,这艘已经进行了三次大航海的远洋商船还是在航行到离哥德堡港大约900米的海面触礁沉没。 好在同历史一样,船上的一百多名船员以及乘客都幸免于难,没有出现伤亡。而事后打捞起来的丝绸、瓷器等物在经过拍卖之后,所得钱财刚好捞回了本次广州之旅,还要获利14%。随后瑞典东印度公司又建造了哥德堡二号远洋商船,而这艘远洋商船也同历史一样,公元1813年的时候,在南非沉没。 瑞典的哥德堡号远洋商船沉没之后,消息传回大清,已经过了半年之久。正着手处理普免各省钱粮的乌行云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不免冲着康熙感叹道:“朕说咱们大清的东西值钱吧,瞧瞧瑞典,哥德堡号沉没后,打捞上来的商品只占了原采购量的三分之一,结果扣除成本以及建造新船的费用还能获利百分之十四。啧啧,要是没出现触礁的意外,商品全部拍卖出去,估计利润可高达百分之一百五十或两百,如此暴利,如何不令欧洲的那些资本家疯狂,如何不把东方视为一块鲜香四溢的肥肉呢!” 幸好如今的大清在自己的□□之下,已经逐步认清对外贸易的疯狂利润,已经不像原来那般固步自封。所以乌行云口中这么一说,却并不很担心如今的欧洲各国有这个本事,有这个兵力能朝大清动手。 而康熙也知道这点,所以待乌行云牢骚完,正在批阅奏折的康熙头也没抬的道:“倭国战役已经快要接近尾声,傅恒来信说,已经俘获大约四十万左右的奴隶,问你这些奴隶怎么处理。” “西方的资本家们早期很多都是靠贩卖奴隶起家的。在非洲,欧洲人用一件小小的质地并不是怎么好的玻璃制品就可以从当地酋长的手上换取十来名身体强壮的黑人奴隶。如果不是大面积建设需要很多人手,少不得朕也要干这种勾当,将倭人贩卖到欧洲去。” “所以…” 康熙终于抬头认真的看着乌行云,不过话却不是他说的,而是在旁大大咧咧听他们议事的李元昊。只听李元昊这么接着道:“所以,你打算将那些倭人充作奴隶,去修桥铺路。” “嗯,果然是夫妻,不愧心有灵犀一点通。朕就是这么想的,要修筑从京师直达各省的官道,还要修筑能够横跨科尔沁草原、越喀尔喀沙漠,连通蒙古各部落的水泥道路,可不得需要很多的人手吗。还有朕准备在沿海一带新增一些能对外贸易港口。这些工程哪个不浩大,哪个不需要大量的人手。现在满汉一家,朕要是打量征调大清子民服徭役,少不得会落得一个暴君、昏君之名。朕虽说不重视名声,但这种属于无妄之灾的帽子还是别扣在朕的头上为好。” 康熙赞同的点头,不过也还是习惯使然的泼冷水道:“皇阿玛大肆抓捕、购买奴隶的行为也对皇阿玛的清名有损,说不得那些酸秀才也会唧唧歪歪的说皇阿玛此举有违天和。” “嘴巴长在他们的身上,难不成朕还能挨个将他们嘴巴缝上不成。”书生造反,十年不成,就凭这一群只会打嘴炮、读书读傻了的货,还能动摇他的决策不成。 乌行云冷哼一声,接着道:“既然认为用异族奴隶做事有伤天和,那就改他们补上好了。” “就怕这些酸秀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反而拖累了你口中浩大工程的进度。”李元昊喝了一口六安瓜片,插言道:“如此处置还不如给他们安个教化愚民的工作,每打下一个地盘,就将他们留下来教化当地百姓!” “嗯,这法子不错。” 乌行云赞美了李元昊一句,便接着转而道:“永琏,你下谕给傅恒,让他安排人手、船只将俘虏从台湾转运回…唔,就广州黄埔码头吧,朕打算先修一条广州到苏州的水泥官道,然后再修苏州到京师的官道……” “这工程的确浩大,不过四十万的奴隶够吗!”李元昊有些迟疑的道。 这才乌行云没有开口解答,而是由康熙开的口。只听康熙是这么说的:“四十万奴隶单修广州到苏州的路足够,何况傅恒还在倭国征伐,依他的能力,必会有奴隶源源不断的从倭国运回来,到时修筑道路的倭国奴隶只会越来越多,进程也会越来越快的。” 李元昊听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而康熙也按照乌行云的吩咐,动手写了一封谕旨,让侍卫快马加鞭,送往山东蓬莱码头,再转乘军用船只至台湾,再由台湾至已被占领贡献的倭国九州岛,将谕旨亲手交给了傅恒。 傅恒接到谕旨后,便果断派遣身为副将的侄儿富察明瑞亲自领一队士兵,用从台湾民众那儿征用的渔船一一将捕获的倭国俘虏运往至台湾,然后再由台湾官府安排人手,将这些倭国俘虏一一用船只当牛马一样运往广州黄埔码头。 第93章 如此来回跑了几十次, 待四十万奴隶都运送完后, 从广州到苏州的水泥官道的修建工程便正式开工… 乾隆十年这一年, 除了傅恒所率领的征倭军仍在倭国打战外,便没有其他的战役,就连准格尔也乖巧的窝着, 卯足了劲儿在修生养息, 根本不敢出头捻虎须。 这一年国内局势也很稳定, 虽偶尔发了一些天灾人祸的事, 但在乌行云的控制之下,这些天灾人祸没冒出多少的浪花就被平息了。 七月之时,分别前往安南、椰城任职的永璜、永琪拖家带口的回到了京城。因着两人都已经过继, 且永璜已经获封亲王, 索性乌行云在将永琪也封亲王的同时,顺便将永璜乾隆八年出生的长子绵卜封为世子, 并分别给名义上不是他儿子的两人赏赐了不少财物。 之后, 永璜和永琪二人便留京任职。而等到乾隆十一年, 倭国被征服、改名为倭洲后,在吏部担任侍郎的皇四阿哥永璋(恪靖)被认命为倭洲总督, 被派往了倭洲主持移民、治理工作。 作为芯子虽然是女人、但却男女通吃的彪悍人士, 永璋(恪靖)其实并不太想去倭洲担任总督一职, 这并不是他不能适宜、做好这个总督, 而是前世作为把控漠北、漠南,人称海蚌公主的早就做惯安置百姓、治理水土的工作,而这回...... 站在甲板上, 看着蔚蓝大海以及飞翔于苍穹间的海鸥,永璋(恪靖)深沉的叹了一口气。 他喵的,要不是他这世的皇阿玛说什么,新归降的倭洲不管治理得好还是差,都是他以及他的后代子孙的事,已经决心寄情于山水的他才不愿意来倭洲这四面环海,除了矿产物丰富、其他资源匮乏的岛屿任职呢! 他喵的倭洲自治区,他喵的世袭罔顾的总督一职和亲王爵位….. 望着涛涛海水,永璋(恪靖)真的莫名想哭…… 这种赶鸭子上阵的工作,该瑾钰(胤禔)来做啊,而不是他这个小可怜啊… 永璋(恪靖)之所以诽谤个没完,是因为乌行云思考了许久,决定让永璋(恪靖)打头阵,完成他殖民全球的野望。之所以当初不选择安南或椰城作为首个试用点。一来是大清需要安南作为粮仓,二来也是椰城面积相对狭小、不太适合化为殖民地由乌行云的子女直接管辖,所以左思右想之下,又过问了康熙的意见,乌行云便将这世立志于混吃等死的永璋(恪靖)给踢了出来,所以往倭洲行的海路上,永璋(恪靖)才会一直这么的惆怅…… “希望一切顺利。” 永璋(恪靖)再次望了一眼波澜壮阔的海面,便回了船舱休息。经过大约半个多月的航行,永璋所乘坐的皇室用龙行帆船便到了倭洲。 到达倭洲后,永璋(恪靖)是由已经开始收编、统计倭洲岛上人口、资源的傅恒亲自迎接回了临时搭建的总督府的。这临时搭建的总督府位于原倭国九州岛,是当地的大名的幕府。傅恒领着经过几年的奋战打下了倭国,这保存还算完好的大名幕府便被征用作为临时的总督府…… “这倭洲岛上的建筑物到古色古香,别有一股大唐的味道。”逛了一圈临时总督府的永璋(恪靖)满脸感叹的对傅恒道。 “四阿哥说得极是。”傅恒点头应是道:“说来倭国也就是东瀛,早在先秦时就与中土有来往,在大唐时期,更是往来非凡。这些建筑物有唐时风采,并不算太过奇怪!” “富察舅舅这话说得好。”永璋(恪靖)合上手中折扇,芝兰玉树的道:“不过精致是精致,用来做私宅住所可以,可是用来作办公用的总督府,到底不够庄严。” 顿了顿,永璋(恪靖)又道:“富察舅舅,钱够重新修筑总督府吗。” 傅恒笑着回答:“四阿哥不必担忧,原倭国虽说民穷,但所谓的大名个个却富得流油。奴才每打下一块原倭国的土地,就会派士兵抄了倭人口中的大名幕府。这么两三年下来,奴才算了一笔账,刨去军费开支和士兵们的赏银,剩下的钱财足够建造几十幢总督府……” 永璋(恪靖)也是笑着道:“既然如此,富察舅舅留下够建一幢总督府邸外加五十万两银子就好。其余的,就随船只押解回京,献给皇阿玛吧!”永璋(恪靖)可没有截留大数额财富的意思,直接说了个数后,便一脸期待的看着傅恒。 傅恒笑了笑,心中觉得永璋(恪靖)这皇四阿哥真真聪明,建总督府邸的钱到底是多少先不提,三十万银两的数目却是要得好,虽说比当年开发安南当年的数目多了二十万两白银,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且新归降的倭洲面积又比安南的大,永璋(恪靖)要了五十万白银,作为开发倭洲的启动资金真的不算多。 “四阿哥放心,奴才一定会将奴才份内之事办得妥妥当当。” “富察舅舅办事,皇阿玛是极其信任的,又有什么放心不放心的。” 永璋(恪靖)就跟千年的狐狸一样,话说得滴水不漏,让同样也是狐狸一只的傅恒忍不住惊叹。这皇四阿哥如果不是身世上(指黄氏出身汉军旗)拖了后腿,倒与他那太子外甥有一争之力。 不过傅恒到底是傅恒,即使心中这么想,面上依然滴水不漏,转而就原倭国现倭洲的好坏处谈论了起来。要知道傅恒毕竟在原倭国现倭洲待了两三年,虽说常常处于战场,但自认对倭洲还是有一定了解的。永璋(恪靖)也是清楚这点,所以傅恒说的,他都用心记,倒也算受益匪浅。 办过交接后,傅恒便领着军队乘坐大型远洋帆船回了国内。倭洲几个岛的留守士兵加起来大约只有万人左右,且有二千人主要集中在九州岛上。 傅恒领着军队离开后,永璋(恪靖)并没有急着修建总督府,而是带着两千士兵在九州岛上扫荡了一遍,确定九州岛上没有残存的武装浪人势力和资源分布后,才开始一边将充为奴隶的倭人战俘集中起来,一边给正待在广州黄埔视察大清国有商社的永琏(康熙)通信,告诉他尽快安排人口迁移…… “小四这家伙,胃口还真大,”永琏(康熙)笑意莹然的对跟着他一起跑来广州黄埔码头做视察工作的瑾钰(胤禔)、瑾雯(胤礽)道:“居然让爷跟他安排百万人。如今国内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谁会愿意远离故土前往海外殖民地安顿!” “怎么不可能。”瑾钰(胤禔)翻着白眼道:“皇阿玛可是说了,如今土地兼并日益严重,农业赋税皇阿玛也会找好时机彻底免除。如此一来,国内的土地价格自然昂贵。老百姓们要想通过种地致富,可不得将目标瞄准海外殖民地吗。当初的安南不就是这么发展起来的吗,何况四弟治下的倭洲……” 永璋(恪靖)那家伙的手段不可小视,所以在他手上的倭洲定会发展得很繁荣昌盛。 “如此说来只能半强制半奖励的让百姓迁移到倭洲了。”瑾雯一脸正色的道:“太子三弟,先下太子诏书,广而告之天下,让全国有意者前往倭洲定居。如果回应者寥寥,再采取强制措施好了。” 永琏(康熙)笑眯眯地道:“孤也有此意。” 三人意见相同,于是关于号召老百姓们前往新降倭洲定居的太子诏书便下发了。而在三人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回应者不算寥寥,但也不算多,远远不够永璋(恪靖)要求的迁移人口数额。 对此永琏(康熙)只得亲自动笔给永璋(恪靖)写了一封信,让他仿造当初天可汗□□哈赤皇太极所创建的八旗和包衣制度,让他将一些对此次能顺利拿下倭国做出突出贡献的倭奸统计编入包衣。 接到回信后的永璋(恪靖)想了一下,觉得永琏(康熙)提议对于促成民族相融、增加人口还是有一定好处的,便以他世袭罔制的亲王位和倭洲总督的身份,根据傅恒临走之时留下的名单资料,将包括德川家族在内的十多姓~氏族、对原倭国现倭洲来说是叛徒、对大清来说却算忠臣的‘倭奸’全编入了汉包衣,由他亲自管辖…… 永璋(恪靖)本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这么做以后,原本就因为认了新主子而沾沾自喜的家伙们更加卖力、更加忠心耿耿的帮永璋(恪靖)建设倭洲。不过一月功夫,足有三层楼高,砖瓦结构的总督府便建好了。永璋(恪靖)搬入总督府办公的同时,大量适合耕中的地段被开垦出来,大批适合五口之家居住的木质结构的房屋也一排排的修筑好、就位于开垦出来的梯田边,等着移民而来的百姓居住。 第94章 不过从国内迁移来的百姓们到底没能住上新建的房屋。要知道在后世倭国就是一个地震多发国家, 几乎时不时就会来一出地震预警, 何况是现在。这不,移民还未迁移来呢,一场颇大的地震便袭来。刚刚修筑完成的总督府就倒塌了,所幸没有人员伤亡,但却让永璋(恪靖)的心瓦凉瓦凉的。 该死的, 当初是谁建议修筑砖瓦结构的总督府来着,还三层,这下一层都不剩了… 永璋(恪靖)脸黑如墨的对随行官员道:“重修,就按照安南、椰城两地的标准重新修总督府,别再给爷搞什么与众不同了,爷现在只有一个要求,结实耐用。” 好吧,经过因地震、刚修筑完善的总督府邸倒塌一事, 永璋(恪靖)对于什么为了体现‘庄严’而修三层的建筑物,已经失去了兴趣。永璋(恪靖)觉得就按照大清国内以及安南、椰城的总督府的规模、样式来修就成, 即美观又结实耐用,他以前定是脑子抽筋了才会觉得工部给出的总督府设计不错。 其实讲真心话, 工部给永璋(恪靖)的总督府设计图还是很不错的, 但却没有考虑到或者说没想到倭洲会是多地震的地方, 所以才修筑好的三层总督府邸才会…… 这一次重新修建总督府, 修了足足半年的时间,才赶在移民全部来倭洲之时修筑完成。 倭洲总督府第二次修筑完毕后,永璋(恪靖)一边亲自坐镇安排移民安居、开荒、落户事宜, 一边忙里偷闲,抽空给乌行云去了一封厚厚的书信。 这信嘛,中心思想自然是哭诉自己来到倭洲任职后有多么多么的不容易。 乌行云接到信后,第一个反应是‘你他妈逗我’,第二个反应则是将信来到李元昊跟前,冲着李元昊感叹道:“朕现在觉得有句俗话说得真好,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所以…”李元昊很是镇定的道:“你打算满足你的慈父心,按照永璋在心中所提的要求,再给永璋支取千八百万的经费。” “再划拨经费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乌行云很是肯定的道:“朕尚且还缺银子,尚还想他将倭洲发展起来后,每年多多给朕税银,好让朕不再扒拉自己的私库填补军需财政不足,朕哪有多余的银子再给他…” “那就回信让永璋自己想办法呗!”李元昊道:“不过既然你说了,永璋此回写信回来,不过是哭诉自己的不易,那么这言辞方面倒要斟酌一二。” 李元昊此话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说自己才疏学浅,写不来高深文艺、措辞优美的回信,让乌行云这个做皇阿玛自己写回信。李元昊如此意思,乌行云自然是听明白了,当即道: “不需多斟酌,只白纸一张,上写‘朕知道了’四个字就成。” 如此回信,你确定不会把永璋(恪靖)反郁闷吗…… 莫名对这幕喜闻乐见的李元昊直接拿过笔墨纸砚,上写‘朕知道了’四个大字。待墨迹干透后,便装于空白的信封之中,让侍卫通过官方驿站的渠道,将信传给远在倭洲搞建设的永璋(恪靖)。 永璋(恪靖)收到信后的反应暂且不表,只说永璋(恪靖)率先前往倭洲任永久总督后后二年,也就是乾隆十二年,乌行云下令对金川用兵。 金川位于川西北高原,因属于多民族混居县市,时常会有民众受白莲教等乱党蛊惑,与当地官府发生冲突。乾隆十一年,藏民、羌民等数千人受乱党挑唆,聚众攻陷金川县。金川县知府‘幸运’逃脱之后,便将讯息上报朝廷。乌行云接讯后,当即下令对金川用兵。只不过一去一往、信息流通之间,受当时情报信息限制,就算大清中枢政权反应迅速,大军开拨往金川也用时数月之久。 不过好在大清如今兵强马壮,区区数千人的乱民,根本花费不了多大的功夫,便能很快剿灭。所以即使乌行云下令对金川用兵,他的目光也没有放在这事情上,而是放在了洋人定居大清的事上。 从乌行云下令成立皇家商社,放开对方贸易以来,陆陆续续便有很多洋人选择在福建等沿海地区潜住,就连身为都城的京师偶尔也可见金发碧眼的洋人。 洋人越来越多,也就带来了一些、比如治安安全方面的隐患。乾隆九年至十一年间,潜住于福建福安县的天主教教士以主的名义,蛊惑男女共两千余人入了天主教。福建巡抚周学健上奏说,男女混处一室,有伤风化,建议朝廷下令将天主教徒驱除出境。 乌行云原先本着宗教自由的名义,准备让血滴子的暗卫调查居住在福建福安县的洋人有没有闹事者,打算闹事者驱、安分守己者留。结果血滴子的暗卫们还未开始行动呢,就闹出当地有几家家中女眷生产,结果生出混血儿的事情…… 这下不用乌行云做出指示,福建福安县的百姓们就自发将潜住在此地的洋人一一绑了,送往当地府衙。周学健这位现任的福建巡抚还是很讲仁义的。他并没有将勾搭有夫之妇、闹出人命的洋人找出来杀头,而是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原则,将洋人外加被休了事的几个生下混血儿的妇人,一起送往新增设的澳门码头,让他们自行付船费做船回国。 周学健的处理办法传回朝廷后,乌行云第一个反应是不错,第二个反应则是…… “听说混血儿都长得特别好看。小三儿啊,要不以后你牺牲一下,娶个西洋女子,让朕也赶下时髦,有混血孙儿或孙女。” 正打算给永璋(恪靖)去信,了解了解倭洲建设情况的永琏(康熙)嘴巴一抽,忍不住吐槽道:“前段时间你说波斯猫不错,让儿子纳一两位波斯女子做通房侍妾。儿子想着通房侍妾无所谓,便没有出言反对,默认了皇阿玛你的提议。如今波斯女子还未进门,皇阿玛你又想着让儿子纳西洋女子。皇阿玛你这般朝夕令改,可真是让儿子无言以对。” “无言以对就纳呗,反正太子妃大度,不会说什么的。” 擅长坑儿子、或者说擅长坑康熙这个儿子的乌行云笑眯眯地道:“朕记得瑞典皇室有意跟大清建交,想来以侧太子妃之位,瑞典皇室会同意送来一位皇室公主和亲。” 永琏(康熙)定定的看着乌行云,似在思索乌行云此举的用意。毕竟依着乌行云心思深沉,可不会就因为想要混血孙儿或孙女这奇葩原因,就强制性的给娶一位西洋侧太子妃。 “皇阿玛的意思是…的确,对外作战,不可只竖敌而没有盟友。只不过瑞典只是小国,且相比英国、法国、德国等国,国力不算强盛,与他建交,怕是有点得不偿失。” “你不懂。就因为瑞典在西方列强中只能算中等,所以朕才愿意与他保持‘永久’友谊…”就如后世华夏对于非洲等国采取拉拢、扶持的政策一样,大清在西方也需要一个代言人。在狐狸一样的乌行云看来,用侧太子妃之位换来瑞典的‘永久’友谊很划算… 康熙仔细一想,越想也越觉得乌行云此招可行,便没再提反对的意见。于是征求到永琏(康熙)的同意之后不久,乌行云便亲笔给瑞典现任国王阿道夫弗里德里克去信。 信中说同意两国建交,并且为了两国永久友谊,身为大清皇帝陛下的乌行云亲口为现为皇太子的永琏(康熙)请娶瑞典皇室公主为侧太子妃。 瑞典现任国王阿道夫弗里德里克接到信后,先是大怒,认为大清皇帝这么说,是想让瑞典皇室的公主远离故土去大清给皇太子做情妇。毕竟目前西方国家虽说讲究一夫一妻制,但很多贵族私底下都养了情妇,而情妇所生子嗣是没有任何继承权的。阿道夫弗里德里克恼怒便是恼怒在这点上。 好在带信的是老熟人保罗船长,他见阿道夫弗里德里克脸色不对,似乎怒火朝天,忙开口道:“国王先别动怒,古老的东方大国可和西方不一样,在东方,讲究的是三妻四妾。就连大清如今的皇帝陛下,未登基之前,也只是小妾的儿子。” 保罗船长发挥了他所有的聪明才智以及口才,将他在大清的所见所闻都说了,好不容易打消阿道夫弗里德里克的怒火后,才很肯定的道:“侧太子妃很好,想来大清皇帝陛下之所以会给侧太子妃的位置,是因为大清的皇太子早早地娶了妻子。我出国经商和大清海关打了很多次交道,印象很深的便是和硕意亲王,他告诉我,大清讲究子凭母贵,母凭子贵,只要公主殿下嫁给大清皇太子,生下孩子,最不济也能有亲王位。” “亲王?大公爵位?”明显听进了保罗船长之言的阿道夫弗里德里克沉思道:“如此看来,用一位公主换取两国长久友谊之事可行?” 保罗船长作为神队友,当机立断符合道:“很可行,十分可行。陛下你最好尽早做决定,免得被其他有意同大清建交的国家截了胡。” 说来阿道夫弗里德里克明面上只有一子一女,但暗地里却有不少情妇给他生的私生女儿。所以说,除了享有继承权的一一女外,阿道夫弗里德里克还有其他的女儿可供选择。 阿道夫弗里德里克决定好同大清联姻后,先是找了王后所生的女儿安娜谈话,明确告诉安娜,如果安娜实在不愿意承担皇室的责任、同大清皇室联姻,他才会考虑其他的私生女儿。 第95章 安娜公主本身享有皇位继承权, 虽说是第二顺位继承人,有兄长在,她几乎没有继位的可能性。但留在瑞典国内, 怎么也比远嫁国外要来得好吧,何况瑞典距离大清万里之遥,安娜公主真要同意联姻、嫁到大清, 估计有生之年也回不了一次故乡。所以对于阿道夫弗里德里克所提的两国联姻, 安娜公主一开始是拒绝的! 之所以用‘一开始’来形容,自然是安娜公主后来改变了主意…… 安娜公主以自己考虑看看婉转的拒绝同大清联姻之后,阿道夫弗里德里克便将目光放在了私生女儿上。与安娜公主含蓄拒绝不同的是, 阿道夫弗里德里克的几个私生女儿,一听阿道夫弗里德里克说什么同意联姻之后, 会承认其公主身份,全都迫不及待的毛遂自荐,争先恐后的表明自己愿意以公主的身份远嫁海外, 为两国之间的‘长久友谊’做出贡献…… 阿道夫弗里德里克的几个私生女儿将联姻之事闹得热火朝天,安娜公主自然也就听闻了他们之间的争夺, 不免心生诧异, 找了身有爵位,也算皇室中人的保罗船长以及夫人说话。 保罗船长的妻子便是内务府总管兼大清商社会长魏清泰的义女嫣红姑娘。嫣红本身出生青楼,惯会察言观色外加说话。安娜公主还未扭捏开口,嫣红便瞬间明了安娜想了解的事情和想说的话,不免抿着唇瓣,率先开口说起了大清的风土人情。 “说来大清和瑞典已经西方国家最大的不同在于讲究多子多福…”嫣红简略的将大清男人娶多位妻子, 且多位妻子所生子嗣(男丁)都有继承权的事儿说一遍后,语重心长的接着道:“其实皇帝陛下给出侧太子妃位是很有诚意的事,毕竟等着皇太子继位,最不济也是贵妃位。如今太子妃未有所出,焉知侧太子妃以后所生子嗣不能登上那个位置。何况就算不能登上那个位置,妥妥的亲王位跑不了。保罗也是知道的,除了过继的大皇子和二皇子外,算是年长的三皇子如今已经远赴新归降的倭洲,任什么永久的倭洲总督。想来依着公主殿下的聪慧,也是明白这倭洲已经算是三皇子的封地了。” 嫣红这一席话说得那叫情真意切,更别说她的丈夫保罗船长还在一旁附和。于是被说得晕晕乎乎的安娜公主回到王宫之后,便央求兄长古斯塔夫,给自己收集一些关于大清这东方古老国家的资料。 作为瑞典皇室的第一皇位顺位继承人,古斯塔夫内心显然更倾向于安娜公主嫁离开瑞典,所以他找的关于大清这古老的东方国家的资料,多是赞美高于褒贬。所以看过古斯塔夫所找的资料后,安娜公主开始犹豫到底要不要听从阿道夫弗里德里克国王的安排,嫁到大清来。 随着时间流逝,随着安娜公主那些不能放在明面上来的异母姐妹越发毛遂自荐,安娜公主的犹豫到底消失,转而变得很乐意起来。乾隆十三年,大清、瑞典两国正式建邦,与之同时,瑞典公主安娜正式远嫁大清,成为未来继位的嘉庆帝永琏(康熙)后宫颇具特色的和贵妃,当然这是后世以后再表…咱们接着来说乾隆年间发生的事儿。 乾隆十三年起,据永璋(恪靖)作为倭洲的永久总督赴任且将倭洲治理得妥妥当当后,乌行云便有心再打下加大殖民步伐,将北美、南美,甚至澳大利亚、大平洋群岛、非洲都贪心的拿下。 好在经过这么多年,不停歇、不惜任何代价的扩充军备力量,如今大清的军队战斗力不说全世界第一,也是名列前茅的。何况大清人口基数大,与国外动辄数千人争斗便算一场大战役的战争,占据了天然的优势。所以大清悍然发动入侵北美的战争,不管是乌行云这个做皇帝的,还是八旗的老少爷们,都对胜利信心满满。 事实上也是如此,北美入侵之战打了将近三年,大清方面付出十多万有余的损伤,成功从法国、葡萄牙、西班牙等国咬下了北美以北包括苏必利尔湖在内的很大一块肥肉。 拿下北美之后,便是移民、委派永久总督。因着北美面积很大,几乎与大清如今的国土面积等同,所以乌行云很好的听从了李元昊的建议,将北美如同切糕点一样,分成四块,以东南西北为前缀命名。 其中以瑾钰(胤禔)、瑾雯(胤礽)、瑾嘉(胤禟)为首的大清公主外加四阿哥永诚(胤祺)拖家带口前往北美洲任、东南西北洲的永久总督。 作为男子,又有永璋(恪靖)打头阵在倭洲干得不错,永诚(胤祺)担任北美洲永久总督,不管是中枢朝廷的文武百官也好,还是宗族八旗的老少爷们也罢都对此事毫无异议。但瑾钰(胤禔)、瑾雯(胤礽)、瑾嘉(胤禟)也前往美洲任职嘛,却是异议颇多。 在大男子主义思想严重、并在朝廷之上有一定话语权的老少爷们看来,额驸们前往美洲任职可以,但是公主嘛,却是万万不可以的。有的官员甚至说此举容易造成牝鸡司晨的不良形容。 误以为成了牝鸡的李元昊…… 对于官员的各种抗议,乌行云仍然坚持己见,甚至在朝廷之上,很是斩钉截铁的道:“固伦公主等同于和硕亲王,和硕公主等同于多罗郡王,两者每年所领俸禄相同。既然等同,为何和硕亲王、多罗郡王能担任要职,为国做出贡献,为何固伦、和硕公主们不能担任要职,不能为国做出贡献?” 朝臣出列,似要对此辩驳之时,乌行云又出言道:“这些年来大清的变化相信诸位爱卿也能看得到,远的不说,就连这些年来,大清商人们陆陆续续建立的民办纺织厂作为例子来说吧。纺线织布可是精细活儿,除却女人不能胜任。你们都是精贵的大老爷们,基本衣来张手、饭来张口,估计对此事不甚良久,但朕可是知道,多少民办纺织厂招收的都是女工,有时候女工所挣银钱比之一家之主的男丁还要多。普通的女工尚且如此,何况朕的女儿们…” 乌行云抽空喝了一口茶水,继续道:“比如朕的固伦和钰公主,比武力,你们比得过她?想来就算是武力最差劲的和硕和俪公主(瑾俪——胤祉),你们估计也干不过,所以朕为何不能让朕的和钰、和敬、和嘉三个丫头前往美洲任永久总督?” ……万岁爷你说得好有道理,微臣们只能无言以对! 经过此事,瑾钰(胤禔)、瑾雯(胤礽)、瑾嘉(胤禟)三位公主与永诚(胤祺)一起前往美洲任永久总督之事算是正式定下章程。后宫的女人们得知此事后,反应各不相同。其中瑾嘉的亲生额娘、已经进位成仪贵妃的黄氏是即欢喜又忐忑。欢喜的自然是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她好自己便好。忐忑的自然是唯一的女儿远赴海外任什么永久总督,估计有生之年都难见一面。 黄氏只要一想到这点,心就特别是难受,很不是滋味。越想越觉得难受的黄氏坐立难安,忍不住跑到养心殿找了乌行云问话。乌行云作为女穿男的货色,虽说对于后宫的那群女人们产生不了爱情,但经过这么十几二十年的相处,乌行云自认对她们还是有一定的亲情在的,所以黄氏找来,乌行云倒很和颜悦色的道: “就如朕在朝廷之上说的固伦公主等同和硕亲王,和硕公主等同多罗郡王的话,既然亲王、郡王有抚养生母、养母的义务,那么等同于他们的公主们可也有抚养生母、养母的义务。仪贵妃啊,将来皇太子继位,你要是不想住在这深宫大院中养老,不妨也到嘉儿的封地上去,相信有你坐镇,嘉儿会更加努力将封地治理好的。” 黄氏一听乌行云居然说会让公主们和阿哥们一样奉养生母养母,不免喜上眉梢,什么难受、什么忐忑都通通抛于脑后。就连乌行云这个‘丈夫’,黄氏也直接忽略了,跑回自己所住的宫殿,自个瞎乐呵。 对于黄氏的忽略行为,乌行云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反而颇有点乐见其成。毕竟就算在大清已经待了大约有二十年,也是早早地适应了男子的性别差异,但感情上的洁癖还是让乌行云对待后宫的女人们无法坦然相待。说句不好听的话,恰恰是乌行云对于后宫的冷淡态度,反而造就了后宫无上和谐。 嫔妃之间虽有些小摩擦,但那是在身为皇帝的乌行云对后宫女人冷淡态度的前提下、根本无法拈酸吃醋、互相别苗头,所以小摩擦什么的,真的只是为了打发时间。 这不,黄氏跑回居所自个乐呵后,便有相熟的几个嫔妃跑来串门子,顺便八卦一下黄氏到底在乐呵啥。黄氏心想着,乌行云都把话直截了当的给自己说明白了,想来就算她把事儿说了也没什么,于是在相熟的几个嫔妃迭声询问下,黄氏就把事儿一说。有儿有女的嫔妃还好点,但和黄氏一样、膝下只有女儿的嫔妃却同样欣喜若狂。其中皇五女瑾俪(胤祉)的亲生额娘婉嫔陈氏更是止不住的念叨阿弥陀佛,将乌行云的‘大发慈悲’归纳成菩萨的功劳。 一旁坐着的诚嫔钮祜禄氏却翻着白眼,忍不住吐槽道:“万岁爷所言,关漫天的菩萨什么事,婉嫔姐姐就是这样,总爱把功劳都归功于漫天的菩萨。” 第96章 诚嫔此话一出, 即使好性子如陈氏,面上也不怎么挂得住,当即就有点变脸色。好在陈氏是个聪明人, 知道现在的场合不适合发脾气,只得左右言而其他的道:“万岁爷也是信佛的!” 安静坐在一旁软凳子上的白贵人微微挑眉,却是抿嘴一笑附和婉嫔道:“万岁爷平时温和而又淡然, 想来婉嫔姐姐说得也没错, 万岁爷的确信佛。” 这话说得可真有够虚伪的! 作为主人的黄氏隐晦的翻了一记白眼,到底失了继续待客的心思,又闲谈几句, 便口乏了,闭宫门谢客。 前来黄氏居所串门子的嫔妃们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 倒也纷纷心满意足的各自回了住所。日子就这么平静无波澜的慢慢的过去。乾隆十八年七月,洪泽湖水涨溢,高邮东罗坝决口, 邵伯运河二闸冲决,下游高邮、宝应一带被淹。 按说发生这种险情, 不管乌行云这个做皇帝的有没有下达赈灾命令, 当地官员都该积极的展开赈灾活动。可学习河务布政使富勒赫倒好,直接上奏说什么南河亏空严重,致使工料无措。 如此一来,乌行云只得一边下命尚书策楞、尚书刘统勋前往查核,一边又派户部官员统计工料所费银两以及赈灾所需粮草、前往南河一带赈灾。 尚书策楞、尚书刘统勋前往查核南下之后,经过一段时间的明察暗访, 发现南河一带果真如学习河务布政使富勒赫所言,亏空严重。两位尚书笼统的统计了一下数额,发现亏空数额居然高达百万两,便赶紧上奏朝廷,让乌行云重重严惩南河一带的官员。 对于官员贪污严重、造成地方财务亏空的事,乌行云一向是容忍度很小的,即使两位前往南河一带查核的尚书没有在上奏中请求严惩,乌行云也会将那些贪污分子该杀头的杀头,该抄家的抄家。 于是在所有知情人意料之中,乌行云下令将贪污主事者斩首示众以正国法,下令从者罪不至死,家财抄之以充国库,阖族老幼妇孺一起充入奴籍,前往国内各地官方性质的官窑、官矿发光发热! 处理完国家蛀虫后,时间便已到年末。说来乌行云二十五岁登基,如今乾隆十八年,乌行云已经是位四十三岁的中年美大叔了。 历史上的乾隆帝弘历本身就是个长寿的主,更别提练了天地不老长春功、岁数估计可达一百好几岁的乌行云了。只不过相比历史上的乾隆帝弘历,乌行云本身是没有太大权力欲望的。 说来也是玩笑,乌行云虽说只是坐了十八年的皇位,但随着心中野望一步步开始实现,乌行云便开始产生了一种终于做够这个皇位的感觉。毕竟在有着乌行云手把手的调教之下,如今的永琏(康熙)视野远远比前世来得宽阔,所以乌行云有信心,即使他不坐皇帝的这个位置,永琏(康熙)也会按照乌行云定下的原有目标,将大清变成世界第一强国,让七大洲都有属于大清的殖民地存在。 抱有如此想法的乌行云,一直到元宵佳节,都隐隐有禅位给皇太子永琏(康熙)的意思。只不过当乌行云直截了当冲着永琏(康熙)表明之时,却得了永琏(康熙)的反对意见。 当然永琏(康熙)之所以反对,并不是他不想早日登上皇位,而是…怎么说呢,他不知道该给他前世的儿子、今生的妹妹们选什么样的额驸。 瑾琳(雍正)、瑾俪(胤祉)、瑾绣(胤禩)三人年龄相差不是很大,如今三人中最大的瑾琳(雍正)不过十四岁,按说考虑额驸的事情太过早点。但问题是,瑾琳(雍正)就跟她这世的婉嫔亲生额娘一样,喜欢佛学,恨不得整日吃斋念佛的过日子。 婉嫔是乌行云的‘女人’,吃斋念佛的倒也罢了。可问题是瑾琳(雍正)是云英未嫁的皇家公主啊。本来瑾琳(雍正)就对嫁人这种事很抵触,再让她整日吃斋念佛下去,对此操碎了心的永琏(康熙)都怕瑾琳(雍正)会一时想不开,遁入空门去。 永琏(康熙)自认是没法子管今生的妹妹嫁不嫁人,所以为了确保乌行云不把这事儿丢给自己伤脑筋,永琏(康熙)很果断拒绝了早日登位的绝好机会,并道: “四妹妹、五妹妹、六妹妹最是听皇阿玛你的话不过。儿子也想早日继承皇位,只不过一想到三位妹妹以后的亲事,儿子就有些怕怕,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皇阿玛的话怎么也得比儿子这个做哥哥的要强上很多吧!” 瑾俪(胤祉)、瑾绣(胤禩)这两孩子好解决,但瑾琳(雍正)可是他的雍正爸爸啊。 乌行云想到常年吃斋念佛、都快羽化成佛的瑾琳(雍正),也不禁有些脑门生疼… 咱的雍正爸爸啊,你让先当儿子后又当爹的自己怎么办啊! 骂、骂不得,打更是打不得,所以为了剩下的三个女儿(特别是瑾琳(雍正)这个女儿)顺利嫁人,在永琏(康熙)不帮忙的情况下,乌行云只得选择将自己的苦恼告之好吃好喝、每日都睡得好的李元昊。 李元昊一听,顿时乐了,忍不住调侃乌行云道:“原来你还会为了这种事情烦恼啊。” 乌行云被哽了一下,却依然态度温和,如沐春风的道:“朕又不是神,也是凡人一个,怎么不会有烦心之事。” 李元昊颇为赞同的点头后,乌行云又继续道:“而且你不是想咱们后半生倚剑走遍全世界吗。朕不尽早禅位,怎么陪你倚剑走遍全世界。” 乌行云口中所谓的倚剑走遍全世界,只是文雅的说词,其事实是随着这些年来,大清对外殖民扩张脚步,从而发动的多次战役,让前世作为战争贩子的李元昊想上战场的瘾犯了。 但奈何今生是女儿家,又是一国之皇后,想亲上战场奔驰杀敌那是万万不可能的,所以只得折中选了这么一个‘世界这么大,我要去外面去挑拨离间,充当世界大战导火线’的好念头。而要想实现‘倚剑走遍全世界’的目标,首要前提便是乌行云以及李元昊不在皇帝、皇后的位置上,所以其实说穿了,不光乌行云有尽早禅位的念头,就连李元昊也…… 李元昊听乌行云这么一说,觉得就如他所言那样,不解决现有的三位皇家公主嫁人的问题,永琏(康熙)那个奸猾的儿子怕是轻易不会松口,如此乌行云就算有心想尽早禅位,估计也要多费一些心思。 要知道在李元昊这个霸道家伙的眼里,乌行云的心思除了花费在国事上,其余时候李元昊都会有所计较,所以她很快就主动揽过事情,并拍胸脯保证,定会让现还待字闺中的三位皇家公主乖乖巧巧的嫁人… 说实话,要是李元昊不拍胸脯保证的话,乌行云估计会更放心一点。但李元昊很主动的拍胸脯保证,乌行云心就是咯噔一跳,忙道:“行了行了,你别乱上添乱,左右不过再多等几年而已,慢慢来就成!” 李元昊咧嘴冷笑:“几年而已?你确定?” “呃…”乌行云有些无力的抚额:“朕确定…” 反正不过多费些心思罢了,他这个人别的不多,但心思嘛,呵,只多不少。 他还就不信了,自己将三世为人的经验拿出来,还对付不了永琏(康熙)这个儿子,还对付不了瑾琳(雍正)这个女儿! 呵,骑驴看本走着瞧… 他以往的诸多想法都一一实现, 这回也会如愿以偿的尽早禅位,陪着李元昊倚剑走遍全世界! 他前半身为国、为争霸世界操劳,后半生走遍全世界、到处煽风点火,如此才不枉来这大清走一遭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