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下载尽在https://www.256zww.com---256中文【夭桃仙仙】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并盛町灵视纪事》 并盛纪事一 我一直觉得,生活在并盛的雌性生物,能喜欢上云雀恭弥的不是抖M就一定是傻×。 在这个并盛町的无冕之王眼里,一切有生命的人形活动物种只分为三个等级——草食动物,肉食动物,和并中学生。最后一种是唯一听上去不属于牲畜类的,身为这个级别的物种,我表示很荣幸。 所以,即使云雀自身是凶兽级别,也不可能有雌性生物能跟他顺利□。 啊咧……话题好像转移到一个微妙的点上了? 那么就先来自我介绍之类的吧。 我的名字是小野枝,国小五年级的时候搬来了并盛町这个神奇的地方——虽说之前住在空座町的经历已经让我对一切事情见怪不怪,但自从知道并盛町的地头蛇居然是个杀伤力堪比野兽的国小学生后,我才深刻理解到这个世界的下限是多么虚无缥缈。 当然,再之后时不时就看到有个后辈穿着内裤在大街上裸奔一类的事情,我已经学会淡定了。 至于一直提到云雀恭弥这个地头蛇的原因——我只能说我对他印象太深,他的所有事迹我都了解得一清二楚——或许他咬杀过的人他自己都压根没去记过,但是我却可以一一细数出来——请不要怀疑,我当然不可能是什么心理变态的崇拜者或是跟踪狂,毕竟那可是会被云雀咬杀的。 我只不过是看得到幽灵而已。 看得到幽灵什么的,虽然对正常人来说很稀奇,但放在空座町那种地方就真的很正常了。住在空座町的时候,我的邻居黑崎一家除了小女儿游子以外,全都看得到幽灵——包括那个总是装逼说自己看不到的一心大叔。 这让我一度怀疑我那个白痴爸爸是不是也看得到幽灵,不过让我很失望的是,我们家有这种特异功能的好像只有我一个——我的妈妈是看不到幽灵的。之所以说得这么肯定,是因为我七岁的时候,亲眼看到妈妈被怪物吃掉了。 我知道空座町里有很多戴着面具会吃幽灵的怪物,可我从没想过它们能杀死我的妈妈,还把她的灵魂吃了下去——后来警察找我做笔录的时候,我老实地把自己看到的事情说了出来,不过他们只是建议我爸爸带我去看心理医生,或者去空座医院的精神科。 这也是我从不跟别人提起我看得到幽灵的原因。 我知道爸爸也不相信我说的话,但是他从来没追问过我妈妈究竟是怎么死的。我当时虽然年纪小,也会觉得很不服气——所以在暑假来并盛町度假的时候,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山本——他是爸爸一个好朋友的儿子,比我小一岁,对棒球的执念程度超乎想象,尽管看上去就像草履虫一样是单细胞生物,可从小就已经有了天然黑的发展趋势。 严格来说算得上是我青梅竹马的山本完全就把我的话当笑话。 于是我板着脸,当着他的面跟站在他身后的山本太太说了话——她是山本过世了四年的妈妈。 在那之后,山本就相信我能看得见幽灵了。他这家伙少根筋,压根就没把这事当回事,偶尔还会让我给他妈捎几句话——爸爸注意到我跟山本关系不错,所以在我国小五年级的时候就带着我搬到了并盛。 老实说我一点也不想搬过来,因为我不觉得我跟山本那个天然黑的家伙能正常交流。 更重要的是,这个搬家的见鬼决定让我在国小五年级的时候就认识了云雀恭弥。 头一次见到云雀恭弥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当时的云雀虽然跟我一样是国小五年级生,但身上那可以媲美杀气的斗气几乎都要具象化了,更重要的是明明他还只是个国小学生,背后居然有十个以上的怨灵——从他们的眼神里可以明显地看出他们对云雀的憎恨。 后来我战战兢兢地在回家的路上把这件事告诉了山本,山本却只是笑嘻嘻地告诉我,那就是传说中的地头蛇,掌控着整个并盛町的不良学生——这种事实让我顿感惊悚,毕竟以前生活的空座町虽然奇人异事很多,不过多数人都还是很平易近人的,整个空座多数时候也很和平安逸。 所以从国小五年级开始,我才真正意识到,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吃掉妈妈的怪物更可怕的东西——人类! 不过云雀究竟是人类还是怪物……的确有待考究。 总之,山本的话带给我的影响就是——在搬来并盛町的第一个星期里,我就下定决心一定不能惹上云雀恭弥。 结果事与愿违。 在一些诡异的原因之下,我在搬来并盛町的第二个星期就招惹到了这位尊神,而且不得不暴露了自己看得到幽灵的事情。 可事实上,比起之后发生的事,我更宁愿当时被他狠狠咬杀就这么完事——大不了粉碎性骨折在并盛医院待上大半年。 只不过像凶兽这种拥有非人类思维回路的物种,自然不可能在得知我是“看得到灵的奇异生物”后还只是果断地咬杀我——虽然他的确是咬杀了我,但在咬杀之后还一边从容地拨打并盛医院的电话,一边十分霸气地把拐子架在我脖子上,笑得让我毛骨悚然:“喂,草食动物。出院之后来风纪组报到,否则咬杀你。” 彼时的我欲哭无泪。 在被云雀的浮萍拐抽断骨头进医院后,我也只能暂时低调地跑去向山本叔叔求救——山本叔叔平时只是寿司店的厨师,实际上其实是一种很牛逼的杀人剑术“时雨苍燕流”的继承人。山本那个家伙热衷于棒球,所以山本叔叔没有强迫过他继承时雨苍燕流,同时也看中了我的资质,一早就收我为徒开始让我学习剑术了。 说起来……其实山本叔叔也挺少根筋的,他一直以为山本压根就不知道他会剑术,但事实上山本那家伙从一开始就知道时雨苍燕流的存在了——只是这家伙完全没把这事当一回事就是了。 我把云雀的事告诉山本叔叔后,他对我的训练加紧起来,光是每天挥剑的次数就几乎要让我累趴下——不过这魔鬼训练的效果就是,我的武力值在短时间内得到了奇异的飞跃。 因此在康复返校再次遇见云雀时,我勉强跟他打成了平手,义正言辞地拒绝加入风纪组。 然后……我后悔了。 因为在一个星期后,我被云雀以压倒性的攻击力榨垮,经历了血腥的被咬杀过程后,悲壮地被送进了急救室。 血的经验告诉我,云雀的可塑性远超我的想象,战斗力提升速度可以跟怪物媲美,遇强则强的性质不可理喻——我沧桑地把事情原委老老实实地跟爸爸交代后,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沉痛地表示自己惹出的事自己负责。 于是,我屈服在了这只凶兽的暴力之下。再次出院之后,就郁结地梳好风纪组的标志——飞机头,接着跑去风纪组报到。结果当天就被云雀以“发型违反校规”的理由咬杀了。 一向文明的我,被咬杀的那一刻心里只有两个字——我日! 好在后来的情况终于日渐稳定下来——啊,我指的当然是平均每天被咬杀的次数稳定了下来。 我在风纪组的工作很特殊,因为打从一开始云雀就是看中了我灵视的能力把我抽进风纪组的——我不需要跟着他们去缴收保护费,不需要参与暴力活动,只需要在云雀有指令的时候,按照吩咐利用并盛町的幽灵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取准确的情报。 没错,我就是电影里黑帮组织那些来无影去无踪的情报人员。 不得不说云雀还是很有头脑的,他对死后世界压根就没有恐惧感,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利用死后世界掌控最广泛的情报网——这对于他们这种混黑道的人来说,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优势。 可是……让我受不了的是,自从知道了我能够看得到幽灵,云雀身后那群怨灵就开始抵死不休地纠缠着我了——他们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不停地给我洗脑,教唆我用各种方法来谋杀云雀。 开什么玩笑,我不缺胆也不敢动凶兽一根呆毛。 因此,在被怨灵骚扰了一个星期后,我终于忍不住站在了云雀面前,故作腼腆地对他一笑:“云雀,夜路走多了总会撞见鬼的。” 而当时刚好咬杀了一个迟到学生的云雀瞥了我一眼——“哇哦,你想表达什么?草食动物。” “……”我微笑着看到那群怨灵惊慌失措地看向了我,“我想说,你身后有很多怨灵。” …… 云雀跟我对视了两秒,突然就翘起嘴角血腥地笑了笑。 接着,他抽出浮萍拐,转过身迅速朝着怨念集结的背后抽过去——那一刻,我被看到的场面惊悚到了。 照理说,看不到灵的人也不可能碰得到灵——但是云雀这个违背常理的存在凭借着他一身具象化的杀气,让拐子狠狠抽到了那群怨灵。 他们顺利地迎来了第二次的死亡。 我还震惊地站在原地,就看到云雀娴熟地放下了拐子,满意地看向我:“所以?” ……真是堪比来自三途川的声音。 我收拾了一下表情,淡定地对他点点头,陈述事实: “一个都没有了。” 这就是云雀恭弥,以暴力和凶残闻名,不论男女只要看不爽就咬杀的并盛无冕之王。也就是在亲身经历过被咬杀的情况后,我才会相信——凶兽尽管皮肉相不错,也一定不会被正常的雌性生物看上。 我以为是这样的,我坚信是这样的。 ……直到山崎麻理子出现。 “阿枝阿枝!你还在发什么呆啊快点了啦!”麻理子接近于尖叫的声音一如既往在大清早就回荡在我家客厅。 我镇定地把最后一块面包塞进嘴里,咀嚼的过程中还能听到她扯着嗓子抱怨的声音:“你不是还要去风纪组报到吗?!一大早的就这么浪费时间,到时候我见到委员长的时间也会缩短的啦……” “你可以考虑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跟在云雀身后,而不是跟着我。”我鄙夷地斜睨她一眼。 她又开始尖叫了。 山崎麻理子,是个不知道死了多久的国中女学生——她在我从国小升入国中的那一年里缠上了我,也是我目前唯一见到过的既是抖M又是傻×的——生活在并盛的雌性生物。 麻理子对云雀的爱简直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每天空闲时间我都会受她的魔音洗脑,其内容从云雀咬杀别人的过程一直到云雀的日常生活都一一俱全——幽灵的身份给了她很大的方便,要偷窥或者要跟踪都毫无压力。 但是即使过了整整两年,我都还是没办法接受她的那些说辞。 什么叫喜欢小动物又对小孩子有耐心就是有爱心的体现?云雀恭弥要是有爱心,就不会不论男女都能够毫不犹豫地咬杀了——这家伙甚至不会放过老人和孕妇,完全就是个凶残的不良少年。 什么叫一定是从小缺少亲情才会形成阴晴不定的恶劣性格?云雀缺不缺亲情我不知道,但这不是少年漫画,我不相信一个正常人会因为缺少亲情而领着一大帮飞机头少年上街收保护费。 总之,我对麻理子喜欢上凶兽的原因一直理解不能。 “停止你的尖叫吧,麻理子。我快死了。”拿好书包面无表情地看了看麻理子,我准备照常去并中——现在的时间还早,不是云雀杀气腾腾地徘徊在校门口逮迟到学生的时段,所以去风纪组报到的时候可以见到他。 ……其实我不想见到他,但是麻理子想。 跟刚刚才意识到自己上班快迟到的爸爸打过招呼后,我领着麻理子出门了。 别好风纪组的袖章,我才跑去应接室门口,到风纪副委员长草壁哲矢面前报到——应接室的大门敞开,可以看到云雀正坐在办公桌后面补眠。麻理子已经春心荡漾地冲进应接室了……接下来是她自由活动的时间,我没必要再管她的死活。 云雀每天一般很早就会在应接室里。我不能确定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到学校的——甚至有时候还会怀疑他压根就是住在并中,不过这些都是浮云,不重要就对了。 风纪组众所周知的是,云雀有很严重的起床气。可是早晨轮到风纪组报到时间的时候,他多半已经从清晨的低气压里恢复过来了——所以每日大清早就要挨几拐的只有草壁副委员长一个人。 草壁一直很敬职敬业,我总会忍不住向他致敬。 最后看了眼云雀和麻理子之后,我拎着书包回去了教室。 在黑板上写下今天值日生的名字,粉笔断了两次——这不是什么好征兆,事实也证明了这点。 校门口出现了不小的骚动,好像是某个废柴学弟只穿着一条内裤裸奔在街头,直冲到我们的校花面前告白了。我站在三楼的教室窗口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那个学弟头上诡异的火焰,还有一个从天而降的小婴儿。 事后云雀出现在校门口,群聚的学生才作鸟兽散。 我以为事情会就这么结束,没想到刚想要回去自己的座位,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起来——我低下头按下接听键:“委员长。” “看到刚刚的群聚了吧。”云雀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又趴回窗边,见到他还站在校门口,好像正看向我这边。 “是的。”于是我诚实地点头。 “午休之前调查清楚那个小婴儿的来路,还有……那只草食动物。”凶兽如是吩咐。 “了解。”我深深地看了眼他身后的麻理子,然后听到云雀挂断了电话。 说什么要我调查清楚那个小婴儿的来路,这对云雀来说只是一句话之内的事,对我来说却是根本不知从何开始做起的任务——真是糟糕透了。 看来只能先翘课去调查了。 ……不过翘课也会被咬杀的吧。 并盛纪事二 “杀手跟黑手党?”这不是传说中电影里才会出现的专用词汇吗。 “没错!那些家伙很危险的,阿枝你千万不要被牵扯进去——”奈纱满脸惊恐地扑向我,看上去快要哭了:“嘤嘤……我早就说过不能跟云雀恭弥那种人混的,都是麻理子的错……你现在遇到这种事情该怎么办啊嘤嘤……” 我淡定地扶了一下用来掩饰我在跟幽灵对话的耳机,一手推开她。 奈纱是我刚搬到并盛就认识的幽灵,她长期住在那个全校闻名的废柴沢田纲吉家,据说是为了让无聊的日子变得欢快一点——沢田纲吉要是从二楼的楼梯上摔下来都能让她笑一整天。 所以我是从她这里打听到那个小婴儿的。 奈纱惊恐万状地说了一大堆话,精简起来大概就是一个黑手党婴儿杀手受到黑手党教父的委托过来把废柴少年培养成新一代沧桑的黑手党教父——剧情和少年漫画很像,只不过黑手党教父什么的似乎选错了背景,至少我不认为这种热血故事的舞台应该是日本。 唯一让我惊悚的是……那个婴儿杀手帽子上趴着的蜥蜴,似乎能变成危险的枪弹武器。 这应该不是黑手党热血漫的设定了吧?完全违背了常理啊。 难道继吃幽灵的怪物之后我又乱入到什么诡异的生化武器大乱斗了吗?该不会再过一段时间《教父》的舞台就会乱入到《生化危机》,我要开始模拟学园默哔录的逃生之路了吧? 在内心衡量了一下轻重,我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了爸爸的电话:“爸爸,别上班了快回家,收拾好东西我们赶紧搬离并盛町。”“纳尼?阿枝你中乐透了吗?”电话那边的爸爸还处在不清楚现状的状态。 ……爸爸,你难道觉得我会冒着被咬杀的生命危险翘课出来买乐透吗。 “不,我只是觉得日本这种地方玄幻色彩太严重了,不如我们来次大移民搬去天朝之类的地方吧。”我冷静地陈述自己的观点,结果余光一瞟就瞅见了正前方朝我走来的风纪委员长,于是在他上前抽烂我的手机前先果断地挂了电话:“委员长日安。” “哇哦,我刚刚似乎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云雀抽出了拐子,然后我听到奈纱的哭泣声更大了。 “我在跟沢田纲吉家的幽灵交流情报。”我诚恳地看着他,煞有其事地点头,在他用浮萍拐抽过来戳穿我忽悠人的谎言前先转移了话题:“那个小婴儿的身份不简单啊,委员长——而且关于沢田纲吉的身份,还有更劲爆的内幕。” 云雀握着拐子没有下一步动作,看起来是准备在听完我获取的情报后再咬杀我。 “据说沢田纲吉是意大利某个庞大黑手党家族的首领继承人,那个家族叫做盆锅裂。”虽然很想趁机落跑,但是考虑到被捉住咬杀后会在医院待更久,我只能老实地把情报交代出来。 我话音刚落,奈纱就扑上前来抓住了我的手臂,一脸的哭笑不得:“等、等等啦阿枝,盆锅裂是什么东西啊喂——是彭格列啦!!” “彭格列?”我看了她一眼,点头表示明白,接着继续看向云雀——“抱歉,不是盆锅裂,是彭格列。至于那个小婴儿,听说是个意大利杀手,被彭格列首领拜托过来把沢田纲吉培养成一个黑手党首领。” 适当地停顿一下,我往后退了两步给自己留下躲闪的空间:“而且那个婴儿杀手有一只神奇的蜥蜴,可以变成枪——发射出来的子弹还能让沢田纲吉死一次之后原地复活,头上着火的同时爆衫——所以这就是他今天会裸奔去并中的原因。” 我皱眉,沉痛地深吸一口气,最后总结:“以上。报告完毕。” “啊。”云雀一翘嘴角,笑得一如既往的血腥,“那么……” 他熟稔地抬起拐子,对我做出一锤定音的判决—— “翘课以及违反风纪,咬杀。” 拐子抽上来后我毫无疑问地被咬杀了,左手骨折的时候我和往常一样没有太大反应,自己跑去了并盛医院。倒是奈纱一直哭叫个不停,好像云雀那对拐子抽在我身上痛在她身上似的。 麻理子难得没有跟在云雀身边,我估计她多半是去跟踪沢田纲吉了——看来云雀的确对这个废柴很感兴趣——或者说是对那个婴儿杀手很感兴趣?不然麻理子是不可能舍身去跟踪那种废柴的。 不过与其说是跟踪……倒不如说她是以幽灵的优势明目张胆地观察吧。 骨折的手被石膏固定好之后,我淡定地站在并盛医院门口,突然觉得自己真是沧桑了整整五年——这样频繁出入医院,指不定哪天我就躺进太平间了。 而且,云雀该不会真的要插手什么国外黑手党的事吧? 要是风纪组也被拖下水,事情就真的闹大了啊。 果然还是劝爸爸快点搬家吧,并盛町太危险了——啊,不对,应该说整个日本都很危险才对,要是再让我搬回空座町的话我宁可和妈妈一样被戴面具的怪物吃掉。 我还在思考下午是要请假回家收拾行李还是继续去学校,刚刚被咬杀的过程中不幸掉落在地导致屏幕损坏的手机就突然响了起来——我按下接听键,听到的是山本的声音:“阿枝?你现在不在并中吗?” “翘课被云雀咬杀了,现在刚出医院。”我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已经快到并中的午休时段了。 “诶,又被咬杀了啊。”他心不在焉地感叹了一声,“说起来,你知不知道持田学长向阿纲挑战的事?”“纳尼?那是什么。”“好像是因为笹川的事。风纪组不管吗?” “需要管吗,那个废柴绝对会逃跑的吧。”而且云雀八成会去围观,等挑战结束之后淡定地咬杀在场群聚的学生:“你最好也别去凑热闹,到时候被风纪委员组的人抓到群聚的话,是要被咬杀的哦。” “啊啊,我知道——你要一起去看吗?” “……你根本就没在听我说吧。” 挂断电话后,我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回并中。 不管怎么会说,都不能让持田那家伙乱来——在我的印象里他是个自大的脑残,虽然在剑道方面有那么点成就,但就那种水准的话即使是山本拿着根棒球棍都可以把他KO。而且听常驻他家的幽灵说,他的性幻想对象是我们的校花笹川京子,估计他那种智商也就是想利用这次向一个废柴挑战来“得到京子”一类吧。 总之还是要去看看才行。 等我赶到并中体育馆的时候,刚好看到山本把竹剑扔给沢田纲吉——他才慌慌张张地接下剑,持田就已经挥剑砍上去了。 真是出乎我意料,废柴纲居然会来应战。 我一眼就看到了距离山本不远处默不作声地靠墙站着的云雀,他一瞥眼显然也注意到了我。于是我低调地跑到他身边,例行公事地鞠躬:“委员长日安。”“嗯。”他也不屑于多看我一眼,表情从容就好像我骨折的伤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继续观摩沢田纲吉被打得快哭的过程。 …… 我站定在他旁边,才刚看向沢田那边,就听到头顶上传来的麻理子惊心动魄的尖叫:“呀啊啊!!阿枝!!” 她从楼上跳了下来,夸张地飞扑向我,一把拽住了我的手臂,那惊悚的表情堪比从电视机里爬出来的贞子——“快看!!那个小婴儿的蜥蜴变成枪了呀!!”“……”我顺着她指的方向抬起头,就看到那个婴儿杀手站在二楼不起眼的角落,手里架着的枪正瞄准被持田一剑砍得跌倒在地的沢田纲吉。 ……出现了。 还没等我调整好面部表情,一颗发光的子弹就从那把枪里射出,正中沢田的脑门——中弹的沢田就像当场死了一样倒下,但那张白痴脸上凝固的震惊表情还没维持一秒,就立刻变得凶悍了起来。 哦,出现了,他以满血状态原地复活。 ……运动服也因为不明原因撑裂了,来了场现场版的爆衫。 “天呐!!那家伙为什么不连内裤一起爆开?!”麻理子惊叫着捂住自己的眼睛,像一只灵活的跳蚤躲去了云雀身后——我淡定地看着她的行为,情不自禁地脑补了一下某天云雀也看得到麻理子,一定会一拐子把她咬杀。 就在围观的群众惊呼着看到沢田纲吉扑倒了持田后把他满头的毛拔光时,我注意到云雀脸色变了变——吵闹声让他开始散发低气压了,大概很快就会暴走把这些群聚的并中学生咬杀。 因此我眼疾手快地赶在凶兽大开杀戒前向他报告:“委员长,刚刚是那个小婴儿。” 他瞟了我一眼,示意我继续说。 我指了指刚刚那个婴儿杀手站着的地方——当然,他现在已经不在那里了:“他站在那里,用蜥蜴变成的枪把那种奇特的子弹射进了沢田的脑门。”“哇哦,在校内使用枪支?这是违反风纪的。”他翘起嘴角血腥地一笑,利落地抽出了他不知道是藏在哪个次元的浮萍拐——“叫草壁过来。要清场了。” 点了点头,我拿出手机通知副委员长过来“清场”,然后退出体育馆。 接下来的清场活动就不在我的工作范围内了,我也不至于人格扭曲到会乐意观看清场过程。 可是我伫立在体育馆门口,听着身后传来的欢呼逐一变成闷声惨叫,内心突然就有了种微妙的崩溃感。 自从搬来并盛后,我理论常识的上限就在不断被刷新,疑似“这个世界其实是被制作组遗弃的不可思议大乱斗舞台”的想法经常不受控制地冒出来,唯一能够让我感觉到“啊,这个世界原来如此真实”的时刻就是被云雀几拐子咬杀得进医院的过程。 刚这么想着,我的手机又响起来了——那残念的铃声是风纪组集体合唱的并中校歌,仔细听的话其实是可以听到一个不和谐的声线的——那是风纪组里唯的一雌性生物的声音,也就是我的声音。 “你好,委员长。我还在体育馆门口。”摁下接听键后,我默默地阖上了身后体育馆的门,让那源源不断的惨叫声不再从门后传来,而是从手机听筒里传出——这能让我稍感安慰。 “啊。”云雀随口应了一声,“今晚风纪组留守并中,你也要过来。” 我:“……” “迟到的话,咬杀。”他又补充。 ……那我不来是不是可以不被咬杀? 我当然没胆量把腹诽说出来,于是点头:“了解。” 他便挂断了电话。 而我则是在某个瞬间把自己长期以来坚持的“不可思议大乱斗”理论推翻,开始相信了另一个真谛——如果这个世界真是传说中的二次元,那么整部片名应该改成《并盛町风纪委员组的苦逼人生》了。 并盛纪事三 为了避免明天因为睡眠不足而耽误功课,我在下午的体锻课请了假,大半个下午都趴在课桌上睡觉。直到麻理子捏着嗓子尖叫着把我吵醒时,我才发现自己已经睡过了头,最后一节课刚好结束。 我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开始收拾书包。 “阿枝——我说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麻理子锲而不舍地用她的魔音摧残我的耳膜,夸张地捂着脸盯着我把工口小说和课本一起放进书包里:“国中三年级学生上课还光明正大地睡觉就算了,你怎么还敢公然把工口书夹在课本里偷看啊啊啊——我说你到底是有多糟糕?!” “多数时候是站在我后面跟我一起看的你……没资格说这种话吧。”把耳机戴上以免别人以为我精神分裂,我面无表情地回她,“而且我至少还是三观端正的,你这个喜欢禁/断的腐女就请先自我反省吧。” 还有,腐化得如此严重的你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坚信云雀是直男的? 麻理子故作矜持地尖叫起来。 淡定地收拾好书包后,我看了看手表上显示的时间,转过头阻止她继续放射高音:“现在要跟我一起回去吗?”“你不是晚上还要过来留守嘛,那我就留在这里等你好啦。”这句话成功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停止尖叫后又羞涩地捂住自己的脸颊,“噢噢好激动——我终于可以二十四小时跟恭弥在一起了!” ……所以我才说我从来没要求过你必须跟在我身边啊,不要用那种是我阻碍了你跟云雀人鬼绝恋的语气说出这种话。 “那我先走了。”我拿起书包径自离开教室。 路过棒球场的时候刚好看到棒球社练习,山本经历过中午风纪组的清场居然毫发无损——于是我低头看了眼自己被石膏固定的左手,在他冲我打招呼的时候一句话也没回就掉头走人。 这个世界上往往存在一些用理论知识无法解释的现象,面对它们的时候只需要视而不见就可以了。 ……但是也有一些现象是无法视而不见的。 譬如说当我打开家门后,看到某个飞扑而来的不明生物时,除了果断抬脚踹开他以外就别无他选。 “好样的阿枝!!反应速度已经达到可以跟爸爸媲美的程度了,就欠缺必要的力道了!!Goodjob!!”被我一脚踹出几米远的爸爸激动地从地上爬起来,再次眼泪直飙地向我扑来——我只好拎起书包一击必杀挥向他的脸,这才让他在距离我两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感动得双手合什:“力道……也够了……真不愧是我女儿……” “快把鼻涕擦掉吧爸爸,很恶心。”我收回充当武器的书包,冷静地看着他的脸,“你迎接我回家的方式也该换一换了——别告诉我这是你在黑崎家学到的唯一经验,再者一心大叔也只会这样对他儿子而已。” “嘤嘤……这是爸爸对你的爱啊阿枝!!”爸爸立刻露出一副受到打击的表情。 “那我不介意以后也这样表达我对你的爱,爸爸。”我弯下腰来换鞋,淡定地回应他。 他欲哭无泪了。 “今天没时间做晚饭了,风纪组要留守并中,我也要过去——爸爸你今晚就订外卖吧。”回到房间搁好书包,我拿了换洗的衣服,进浴室前随口说道。“纳尼?!也就是说阿枝你要夜不归宿吗!?”结果他夸张地叫起来,不出我所料地摆出了快要崩溃的表情:“不可以啊阿枝!你怎么能抛下爸爸去跟一群男人待在一起!!” ……半夜里会跑来我房间夜袭的你是在用什么立场说这种话啊,爸爸。 我没有多解释,关上浴室的门冲澡。 爸爸还趴在门口捶门,喊着些类似“嘤嘤女儿长大了翅膀硬了就不要爸爸了”的槽点满满的话,直到我洗完澡打开门一脚踩上他的脸,他才终于安静下来。 其实我也知道爸爸在想什么。我现在国中三年级,功课已经不像以前一样轻松了——如果再花时间在风纪组的活动上,能不能顺利从国中毕业都是个有待考究的问题。不过我跟爸爸都清楚,就云雀在并盛的霸权来看,即使不想参与风纪组的活动我也没有反抗的余地。 在并盛这种地方,反抗并盛的无冕之王一定会死无全尸的。好在我现在还是学有余力,再不济也可以在毕业考试的时候要挟附近智商高一点的幽灵帮我作弊,顺利毕业之类的问题完全不需要担心就对了。 所以说灵视这种能力带来的便利也很多啊。 六点二十分抵达并中后,我别好风纪委员会的袖章就赶紧跑去应接室报到——现在这个时段刚好是云雀游走在并中察看每一间教室的时间,因此只需要在副委员长那里报到。 “对了,小野。”草壁一边在我的名字旁边打上勾,一边压低声音问我:“委员长今天怎么会突然决定留守并中?以前这种活动你是没必要参加的。”“并中混进了黑手党和杀手,委员长大概觉得被挑衅了吧。”我耸耸肩表示无奈,“至于我为什么要来……我也很想知道。” “黑手党跟杀手?”他皱眉重复一遍后,若有所思地托腮跟我对视。 我点头,没什么表情地迎接他的视线,大概能够猜到他在想什么。 风纪组的人都清楚我在风纪组的工作是特殊的情报收集,但也只清楚这一点——也就是说,除了云雀以外再没有第二个风纪组的人知道我有灵视这种神奇的能力。草壁副委员长自然也就一直很怀疑我是怎样做情报收集的。 不过他如果知道云雀居然能想到利用我这种牛逼的能力做情报收集,多半也会被囧到。 “那么……你今晚负责看守国中1年A、B、C三班,D、E、F班是野田看守,出了情况的话可以请求援助。”可能是从我脸上看不出端倪,草壁副委员长最后交代了我的任务后,就对我点头示意我可以离开了。 话说回来,A班是山本和沢田纲吉那个班吧? 在国中1年纪ABC班三个教室前的走廊尽头搁了张椅子,我坐下来看了一阵顺手带来的工口漫,天色就暗下来了。 并中的不少幽灵都有在天黑后才四处游荡的习惯,所以我刚打一个呵欠,就看到前任校长的幽灵笑得和蔼地站在了我面前——“小野啊,怎么这么晚还在这里?”“风纪组要留守并中呐,校长。”我诚实地回答他。 前任校长坂田琛,两年前在并中发现小偷后,被小偷一刀捅死殉职。他跟云雀一样,对并中有着莫名的执念——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恋校狂,所以死后灵还徘徊在并中。 “那真是辛苦啊。并中有你们这么尽职尽责地守护,我也该放心了。”坂田校长一派慈祥地看着我。“是啊,校长。所以您还是快点去天堂一类的地方吧,这里有风纪组在就算是恐怖分子也不敢踏进半步的。”虽然很想告诉他已经有黑手党入侵学校了,而且只要有云雀这种不良少年担任风纪委员长学校就会一日不得安宁,但我斟酌了一下,还是淡定地睁眼说瞎话。 坂田校长笑而不语,再开口时就绕开了这个话题:“你看起来也很累了。不然你先休息,我叫其他幽灵帮你看一看,有情况再叫醒你?” “感激不尽。”我故作腼腆地回他一笑。 天黑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还算精神,不过时间一过十点我就开始犯困了——考虑到真出了什么状况会有其他幽灵来通知,我也就祈祷一番不要被云雀发现偷懒,接着头靠向墙小睡过去。 校长叫醒我的时候是在凌晨一点,上演午夜凶铃的绝佳时机。 他指着A班的教室一脸严肃地示意我进去。于是我轻手轻脚地拉开教室的门,顺手打开了灯——课桌都摆得相当整齐,窗户也是紧锁的,完全没有什么人来过的痕迹。 我正奇怪,坂田校长又突然喊道:“小野!他在走廊的消防柜里!” ……校长,你确定走廊的消防柜里能藏住一个人吗? 就在我打开消防柜、看到那个拿枪指着我脑门的穿着贞子的cosplay服装的小婴儿时,终于明白消防柜里藏人这种事也要被列入常识范围中了。 恭喜你小野枝,你理论常识的上限再次被刷新。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传说中的婴儿杀手先生微笑着用枪口瞄准我的脑门,把疑问句用陈述的语气说了出来。 “……”我听到身后坂田校长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这个杀手先生——手里的枪。 “不回答也可以,不过如果你发出声音让别人发现的话,我会杀了你哦。”这个婴儿脸上的笑容瞬间鬼畜起来,那黑洞洞的眼睛然我有点不寒而栗:“现在,关上消防柜的门,当做什么也没看到——继续去偷懒睡觉吧。” “……”我把消防柜关好,站起来准备回到走廊尽头的椅子那里,结果刚转身就见到了走廊尽头的云雀。 他手里握着浮萍拐,脸色阴沉地看着我:“你在做什么?” “听到有一点小动静,所以进教室看了一下——是老鼠而已,委员长。”我挪了挪脚步来到A班教室门口,关灯的瞬间又看到那个小婴儿站在靠窗的一台课桌上,手里拿着枪笑得有恃无恐地看着我——于是我面无表情地顺手把教室门关上,再看向云雀的时候又一次被惊悚了。 云雀对我血腥地一笑,提起了手中的拐子——“哇哦,你不打算说实话吗,草食动物。” …… “抱歉委员长,我错了。其实那不是老鼠,是多啦A梦。”我马上改口。 坂田校长在一旁掩面叹息。 云雀的表情微妙地变化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地上前来一拐子咬杀了我。 被咬杀的那一刻,我深深地意识到自己这两个星期恐怕都要待在并盛医院了。或许一开始就不来守夜反而才是正确的选择,虽然那样也会被咬杀,但至少不会在被咬杀的同时又惹上了什么意大利黑手党的杀手—— ……一定要劝爸爸赶快搬家。 并盛纪事四 我才住院三个星期,就听麻理子爆料我那个天然黑的青梅竹马跟沢田纲吉好上了。 当时我正在收拾行李准备出院,所以没有把她的话当回事——因此直到此刻被山本哥们似的勾住肩,我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真是的,别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嘛,阿枝。”仗着身高优势一把揉乱了我的头发,山本的笑脸爽朗得让我想要一拳揍上去,“呐呐,阿纲——这家伙是我从小就认识的朋友哦,也是并中的学生。” “呃、诶?是山本的青梅竹马吗?”沢田纲吉也被他这突如起来的脱线行为捣得一愣一愣,尴尬半天才挠挠头一副恍然大悟的废柴样:“啊、你好——我是沢田纲吉。说起来,以前好像没见过呢……” “因为我是国中三年级生。”还好那个危险的婴儿杀手没有在他身边。 “咦咦?原来是学姐吗?!”废柴沢田一脸惊讶。 ……你在不可置信什么?我哪里看起来不像是再过几个月就要毕业的国中三年级生了? “哈,不像对吧?”山本一如既往地天然得完全没从我毫无表情的脸上看出我心情糟糕,一边笑着扯了扯我的脸一边对沢田开口:“我也一直在说阿枝这家伙发育慢啊,可是她总是不承认,还会一拳打过来——哦、就是这样!” 我淡定地收回挥向他的脸的拳头,重新面无表情地看向沢田——他显然被我的动作和表情吓到了,震惊的样子还来不及整理。 其实我知道山本说的“发育缓慢”是单纯指我的身高,但是这种话外人不管怎么听都像是在调侃我的贫乳。 身材平板得像小学生又怎么样,妈妈把我生出来又不是为了给雄性生物观赏的。 “我很忙,先走一步。”拍开山本搭在我头顶的手,我阻断了他企图向我介绍沢田纲吉的想法,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想凭借一点默契用眼神传达给他我的想法——真的不需要向我介绍你的好基友,山本。这几天在医院我已经听麻理子详细地描述过你们的基情史了,身为三观端正的乙女我不想再听一次你们是如何发展成基友的。 但很显然,青梅竹马之间的默契什么的都只是传说而已。 因为山本在接触到我的目光后,恍然大悟地感叹道:“难道小野叔叔又因为被上司扣薪水,伤心过度必须吃金枪鱼紫菜包饭?阿枝你也真是的,这种事拜托老爸就可以了啊……” ……其实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对吧。 我别过脸,看到废柴沢田也是一副吐槽欲极强的表情。 “哇哦,这是在群聚?”就在我思考着怎样摆脱他们的时候,云雀的声音突然像是从异次元传来。 “云……云雀学长?!”我还没有在精神层面微妙地崩溃,就看到沢田痛苦地抓头露出了崩溃的神情。而山本也抢在我打招呼之前笑着转过头:“哟,云雀。” ……等等,山本你那种跟我们委员长很熟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日安,委员长。”我淡定地转身对云雀九十度鞠躬,“我路经商场,刚好看到这两个并中学生在群聚。”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沢田没想到我会这么干脆地卖了他们,极度惊恐地发出了一连串疑问。“啊,也只是刚好跟阿纲碰到而已——而且今天是周末,又不在并中——不算违反风纪吧?”山本倒像是早料到我会这么做,不在意地冲云雀笑着问。 “哼。”出乎我意料的是,云雀并没有否定他的推测,冷哼一声后也没有要咬杀他们的意思。 ……难道并盛的风纪委员长真的不是直男吗?麻理子你居然还暗恋了他这么多年,真是辛苦了你正常的性向,不过你的腐女之魂会得到安慰的吧。 “你,过来。”还没等我处理好脑内混乱的讯息,云雀又发话了。 我抬起头,才注意到他是在叫我——于是我看都没看山本和沢田一眼,就镇定地跟在凶兽身后离开商场了。 说实话,我很喜欢跟在云雀身后的感觉——在并盛町的街道上总是有很多幽灵,我一个人走的话往往会被他们缠上,但有云雀走在前面就不需要担心这一点了,因为并盛町不管是人还是鬼都会对他退避三舍。 不过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 本来是在出院第一天要来采购家里不够的日用品的,结果碰到山本和沢田就让我有了要打道回府的打算,现在被云雀抓到群聚——他该不会是为了咬杀我才特地把我带出商场吧? 秉持着“这种时候开口必死”的经验,我一直沉默地跟在云雀身后,不敢开口问话。 这好像是我头一次看到他周末在校外闲逛还难得没穿着并中的制服,那种正常少年的打扮比起二十四小时披在肩头决不掉的外套要柔和许多,但同时也几乎要闪瞎了我的眼——我知道云雀皮肉相不错,不过不知道其便装的时候这么不错。 难怪麻理子对他死忠到现在。果然麻理子这家伙就是外貌协会的对吧。 ……说起来,麻理子居然没有跟在云雀旁边? “你在看什么?”大概是察觉到我盯得专注的视线,旁若无人地走在前面的并盛无冕之王不悦地停下脚步已审视的目光看向我。 “您长得很好看所以多看了几眼,抱歉妨碍到您了。”我老实交代,然后趁机问道:“委员长您召唤我做什么?”“你这三个星期请了假?”他眯起眼打量了我一眼,反问。 ……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委员长。 “是的,委员长您在留守并中的时候咬杀了我,所以我在并盛医院待了三个星期。”语气平淡地陈述事实后,我忍不住腹诽他会不会就是为了确认我请假的原因才顺口把我召唤过来的。 他没什么表情地看了我两秒,接着很自然地把我的话理解成了挑衅:“哇哦,你这是在表示不满?” “……不是的委员长,我的胆没有长在我的大脑里。”我目光诚恳地看着他回答。 于是云雀又随意地冷哼一声,转过头继续往不知名的方向走去——“跟过来。” 我就这样低调地跟着泰然自若的云雀走进了并盛町唯一一间网咖,默默地看着他把几个违反风纪进入网咖的未成年人咬杀后,淡定地掏出手机拨打并盛医院的急救电话。 整个过程中我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要告诉拿着拐子的云雀“其实我们也还没有国中毕业”,但考虑到事后会被连带一起咬杀,我还是选择了安静地旁观。等到他畅快地咬杀完那几个未成年人后,再向网咖老板缴收了这个月的保护费,就二话不说地领着我去了vip包间。 坐在电脑面前的我已经不想描述自己的心情了,毕竟从五年前被迫加入风纪组开始,我就知道在并盛町这种地方所谓警察也只是纯粹的摆设而已。 “三分钟之内找到一个黑手党招聘的网站,入侵之后把彭格列的资料调出来。”云雀好像是有点困了,一改刚刚咬杀人时杀气腾腾的模样,在沙发上坐下后就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还有,不要发出声音,否则咬杀。” ……并盛之王你还可以再霸气一点吗,三分钟之内找到那什么见鬼的网站就已经很有难度了,你还要我敲键盘不发出声音?而且你确定英特网上真的存在黑手党招聘的网站吗?这个世界还不至于奇幻到这种程度吧? “了解。”内心在呕血的我淡定地回答。 其实找到国外的网站不是难事,因此就在我看到神奇的英特网上居然真的有意大利黑手党招聘网站时,也只能平静地把它归列到常识范围内,深深地恭喜自己的理论常识上限不断被刷新。 事实上找到这个网站只花了半分钟。 所以剩下两分半钟的时间我都在试图入侵此网站,只是碍于敲键盘不能发出任何声音,谨慎过度浪费的时间倒是比较多——三分钟之内完成是不可能的。好在云雀没有真的在三分钟后就醒来,我才能平安地在五分钟内入侵成功。 网站上能调出的也只是彭格列的基本资料,打印出来我才发现上面还有招聘要求,随便扫了一眼后终于控制不住表情了。 ——招聘要求:成年,健康,不吸毒,男女皆可。未成年人需要监护人陪同。 ……最后那句和前面要求的“成年”是自相矛盾的吧,而且黑手党招聘真的有必要这么光明正大吗,那种网站在意大利本地是随便一搜都能查到的啊。 “小野枝,”云雀很是时候地睡醒了,从语气来听似乎难得没有多大的起床气,“找到了?” “是,委员长。”我拿着一叠资料走过去递给他,他接过之后比我还随便地看了一眼,就随手把它搁在了桌上,拿出手机拨通了草壁副委员长的号码:“一分钟后过来把资料拿走。” 在说完这句没有交代具体地点的话之后,云雀就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我还在内心向草壁副委员长致敬的时候,就发现云雀像是终于注意到我还站在原地等待他发号施令,于是就在他跟我对视将近十秒后,我以为他会开口放我归家,没想到得来的是他一句跳跃性极强的话:“你。会除灵吗?” “……不会,委员长。” “哇哦,不会?”他皮笑肉不笑地翘了翘嘴角。 我马上改口:“……或许会?” “啊,那就跟过来。”他站起身,径自走出网咖——我只能面无表情地跟在他后面,刚出网咖就看到了匆匆赶来的草壁副委员长,他毕恭毕敬地向云雀鞠躬道好后,就遵从他的吩咐进去我们刚刚待的包间拿那叠资料了。 而我则是单独跟在云雀身后,步向不知名的方向。 我不期待在到达目的地之前能从云雀口中听到我们到底要去哪里,也不会在他把意思表达得如此明显的情况下还期待“啊绝对不是叫我去除灵哦哈哈怎么可能是要我去除灵呢”。我只是在担心能不能赶在中午之前回家给白痴爸爸做金枪鱼紫菜包饭而已。 ……不过爸爸在被上司扣薪水后就会又哭又闹要吃金枪鱼紫菜包饭这种家丑我真是很不想面对。 说起来,委员长你打算继续对那边cosplay盆栽跟踪我们的杀手先生视而不见吗? 并盛纪事五 作者有话要说:orz我发现上章出来后大家对妹子的误解很大? 妹子不是全能也不是三无玛丽苏,这章里有真相,不要断章取义啊啊啊啊啊啊……【失意体前屈 所以真相是:妹子不是从一开始就否认自己会除灵这种玩意儿了吗TvT至于入侵网站,是妹子爸爸的专利哟。 黑曜篇开始,明天要去学校大概不能更新,所以今天多更一章,嗯。 求留言>////////////3333333333< 今日两更,晚上还会有一篇七夕番外~ 所以说长评真的能治愈我呀呀呀呀呀呀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