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令:呔!今天也想欺师灭祖》 作者:莫璃 文案 白切黑张成岭X濒死美人莫挽离 张成岭本来已经做好准备咽气去喝梦婆汤了,万万没想到一睁眼又回到了破庙,唉~那就定个小目标吧,这辈子少上个坟! 本来想认真走事业线,奈何开局就被美人晃花了眼,不惜欺师灭祖哭着去做了0! 一日,美人莫挽离突然想搞事情。坐在张成岭的榻上饶有兴致地说道:”你说若是你师父知道你温叔鬼主的身份,那场面会不会很有趣?” 张成岭见状,一脸宠溺地说道:“有不有趣我不知道,我想温叔一定会被气炸。” 莫挽离看着床上若有所思的人儿,笑着说道:“怎么,你想去给你温叔通风报信?” 张成岭赶紧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怎么可能,夫唱夫随,温叔会理解我的。” 嘿嘿,且看张成岭欺师灭祖,慢慢追夫路。 第1章 (一) 破庙,张成岭刚埋完李大爷,起身,突然觉得眼前一黑。 再次睁眼,就看见师父和师叔正扶着自己一脸关切的样子。 “师父,师叔。”张成岭热泪盈眶地抱着周子舒和温客行,自从武库事件结束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在周子舒和温客行怀里撒过娇了,他们俩就一直呆在雪山上,打打闹闹,对自己不管不顾的。 “谁是你师父/师叔啊?”周子舒和温客行果断推开张成岭,异口同声地说道。 张成岭一时不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幽怨地望着周子舒和温客行。 只见温客行打开折扇,挡住嘴巴,凑到周子舒耳边轻声说到:“诶,周公子,你捡的莫不是个傻子吧?还是刺激过度,疯了?” 周子舒轻声抱怨到:“娘嘞个腿嘞,老子千百年不做一件善事,这难得发发善心,竟然捡了个脑子不正常的孩子?这可如何是好?” 张成岭:……你们两个能小声点说吗?我听得见。好好的一次重新见面的激动之情,就这么被摔得稀碎,糊都糊不起来了。难为自己死之前还在担心这两个老不死的,哼,糟心。 两人嘀咕了半晌,周子舒才默默地上前,扶着张成岭。“现在感觉怎么样?”周子舒心想冷静了这么一会儿,应该好些了吧。 “周叔,我不打紧,只是忽然头晕,公子,对不住”我能怎么样?肚子疼,屁股也疼,还得想想以前自己说了什么话,诶呦,头也疼。宝宝心里苦啊。 “别强撑了,你心力俱竭,需要休息。”温客行在另一边扶着张成岭,偷偷的渡了一丝元气过去。呜呜呜,还是温叔对我好。唉,今天也是想欺师灭祖的一天。 “不,周叔,我可以赶路的。”张成岭赶紧借机抱住周子舒大腿,可不能让师父有逃跑的机会。 “且歇一夜也无妨。”周子舒扶起张成岭,看他自己能站稳才默默地松手。 温客行见状,上前几步喊到:“阿湘,生个火,弄点吃的” “还用您吩咐,已经弄好了,快进来吧。”顾湘的声音从破庙里传了出来。 呜呜呜,湘姐姐,我可怜的湘姐姐,这辈子一定得让她和曹大哥好好地成婚,然后再生几个大胖小子,张成岭心想道。 “周兄,张公子请吧。”温客行摇了摇折扇,慢慢地往破庙里面走去。张成岭一瘸一拐地跟在周子舒后面,诶呦,疼死我了。 —————————————————— 介于前几篇文章我都没有写这个傻儿子,我决定单独给他开一篇。 想给张成岭配个CP,有推荐的吗? 第2章 (二) 破庙里,顾湘正在烤着干粮。张成岭一见不由地激动万分,真的是好久没有见阿湘姐姐了,上辈子后来也只能每年清明去上坟的时候才能和她唠唠嗑。 既然重新回到现在,那就定个小目标吧,来年清明少上个坟,我可不想重活一世还要继续为上坟的事情而每年千里奔波了。张成岭心里暗暗地下定决心。 “喂,要饭的,你功夫虽好,胆子却小得可以,怎么,怕我在干粮里下毒啊,不吃还来,姑娘我还饿”只见顾湘话还没说完,就被温客行塞了一口干粮。 “兄台若信不过,请吃这个”温客行递过手中已经掰给顾湘吃了一口的饼。 “我不饿。”周子舒没有接过饼,还顺手把手中的饼放在了一边。 师父啊,你不饿我饿啊你不能直接给我吗?非得放在地上晾一会儿,待会还得递给我,张成岭顿时感觉生无可恋。 “对我们这么谨慎,却为了三钱银子,被那小子讹上,你知道那小子是什么人吗?就敢趟这趟浑水。”顾湘对着周子舒说的。 张成岭:哼,我是什么人?我是前世给你扫墓的人我是师父(娘)师叔(爹)最爱的人 “小丫头,你懂什么?”温客行看着周子舒笑着说道。 哦呦,这恋爱的酸臭味,啧啧。坐看师叔(爹)开始护妻之旅。唉,如果师父能先把饼递给我就好了,我现在不但饿,还得吃狗粮。张成岭心疼地摸摸自己的肚子,感觉伤口更疼了TT。 “周叔,成岭,成岭谢谢您。”张成岭淡定地给顾湘解释完温客行刚刚所说的话,赶紧找机会在师父面前刷存在感。 “不用跟我说这些。”周子舒捡起放在一边的饼递给张成岭。唉,师父,你为何这般随意,这个饼还能吃吗但是师父给的饼,我跪着也得接过来TT。 “怎么,你不喜欢吃这个饼啊,呐,给你吃包子,接着。”顾湘拿起放在一边的包子扔给张成岭。 “我不吃你的东西。”身体很诚实地接住包子,然后赶紧乘机放下师父给的饼,晚饭终于有着落了,但是我得客套一下,不能让师父觉得我针对他的饼。 “诶呦,得了吧少侠,你的命还是我救的呢,要不然不要姑娘救的命,死来看看啊。”顾湘嫌弃地说道。 “小丫头,少说两句,嘴巴这么毒,小心嫁不出。”温客行笑骂道。 呜呜呜,还是师叔对我好,不过师叔你万万没想到吧,你家小女婿曹尉宁曹大哥就好这一口,啧啧。 “果然世间的人都是不分好歹的,我刚刚才救了他的命,只不过说他两句,就跟乌眼鸡似的,有本事跟仇人拍桌子瞪眼去啊,切,熊样。”顾湘嫌弃地说道。 “姑娘教训的是,对不住,是我错了,张成岭拜谢姑娘救命之恩。”张成岭默默地走到顾湘身前,跪下磕头,一气呵成。哼,阿湘姐,看我不吓死你。 “诶诶诶诶,我可没叫你跪下,行了行了,起来吧。”顾湘吓得连忙起身。 嗯,戏演完了,我终于可以休息了。 “周兄,你易容了吧。”温客行用手拖着下巴,一副思考者的姿势,笑着问道。 欧呦,师父师叔的经典桥段马上来了,现在就差包瓜子了,来口小酒也行。张成岭一听兴奋起来,可惜现在还不能回头看看师父现在的表情,可惜了。 “张家小公子。”啊,师叔点名了,赶紧转身准备待会看戏。 “我叫张成岭,大侠叫我成岭就行了。”师叔(爹)请记住这个名字,我是你最亲近的孩子 “诶,可千万别叫我大侠,我此生和侠字犯冲。”温客行忙摆手说道。嗯嗯,我当然知道,我应该叫你师叔(爹),张成岭心想道。 “主人,这傻小子之前满嘴行侠仗义,济弱扶危的,一套一套跟说书似的,我还以为有多大能耐呢。原来啊,都是用嘴吹出来的。真正动起手来,只有逃命,呜呜呜哭鼻子的能耐。我看你们这套侠义道,只适合活在戏台上。”顾湘嘲讽道。 阿湘姐,能不能不要时时刻刻翻我黑历史,谁年纪轻轻,没干过几件蠢事?何况我不济弱扶危,能碰瓷碰上我师父吗?能遇到你们吗? “你”不要老是翻我黑历史话还没说完,你字刚出口,顾湘就龇牙咧嘴地接口说道“我,我怎么了?” “男子汉,莫逞口舌之快。”周子舒接着说道。 诶呦,气得我肚子疼,师父啊,你这嫌弃的眼神是怎么回事?我还是不是你最爱的徒弟(儿子)了?果然,今天也是想欺师灭祖的一天 “好一个连刀都拿不稳的男子汉。”顾湘接着嘲笑道。 阿湘姐,你错了,我现在不仅拿得稳刀,我还能拿得稳斧头 “阿湘。”温客行瞟了瞟顾湘,顾湘赶紧闭嘴了。 还是师叔对我好,宝宝心里苦,但是宝宝不说。诶呦,伤口疼,我什么时候可以把琉璃甲扣出来,真是要人命啊。 “还未谢过这位小善人,在关键时刻施以援手。”周子舒看着顾湘淡淡地说道。唉,果然师父(娘)更喜欢女儿一些,我这个儿子果然是捡来的。 “你别叫我小善人了,听得让人汗毛倒立的,我叫顾湘。”顾湘笑着回应道。 “咱们还真是有缘,该遇上的时候遇上了,不该遇上的时候,也遇上了。”周子舒接着说道。 “缘乃天赐,周兄和张家小公子不也是一样,莫名有缘。”温客行笑着说道。 确实有缘,老子我好不容易寿终正寝,结果又重来一遍,这是什么三生石上旧精魂啊这么一想,肚子更疼了。诶呦,都流血了。 —————————————————— 小剧场 叶白衣:成岭啊,听说温客行让你来色诱我,他就这么想当我爹吗? 张成岭:叶前辈,我这俊美的容颜,还需色诱?叶前辈,你莫不是已经准备好入赘四季山庄了? 叶白衣:滚。 张成岭淡定的转身,心想:师叔说的果然没错,没有什么是哭解决不了的,一顿不行就两顿,不过以后每次都要哭,好像有点累,再去找师叔取取经。 叶白衣揉着腰看着张成岭远去的背影:长青啊,我好像遇到了个渣男,我是不是该宰了他下酒。 龙背:…… 第3章 (三) “张公子,你身上有伤啊。”温客行饶有兴致地问道。 “我,我是有伤。”张成岭虚弱地回答道。 温客行:这张家小公子莫不是在试探我?我就随口问问,他怎么就回答我了? 周子舒:呔,这个小东西心机颇深呐,他难道是想引起温客行的兴趣? 顾湘:万万没想到,我怼了半天的张家小公子,比我想象中的更傻。 张成岭:我其实就想早点把琉璃甲抠出来,太疼了,TT。 “有伤便要尽早调治,小可家传一点浅薄医术,你若不嫌弃,我大可”温客行笑着起身,决定试探到底。 “不用,我没事,小伤。”张成岭忙回答道。笑话,看看师父这爱的注视,若是让师叔再替自己看伤,我怕是不能活着走不出这间破庙了。还有师父不会是以为我要抢他男人吧我怎么敢那可是我师叔(爹)啊果然,今天也是想欺师灭祖的一天 “他都说了,不必了”周子舒马上起身,挡住了温客行前进的步伐。果然,师父生气了还好自己拒绝得快,保住了一条小命。 “别讳疾忌医嘛,周兄,这孩子若是伤势恶化死了,倒是不关我什么事,你的祖宗十八代在地下可就,呵呵呵呵”温客行继续上前。 欧呦,师父和师叔要开始跳爱的恰恰舞了。我可是特地挑了个好位置,瞧瞧这小手摸的,抓住了抓住了诶诶诶,湘姐姐你这看得一脸兴奋是怎么回事? “温公子,若你别有用心,不妨直接划下道来,不必费事作态,若君是友非敌,则请勿相逼。”周子舒抓着温客行的双手说道。唉,师父果然是吃醋误会了,原来师父这么早就喜欢上师叔了呀。看来钓系美人实锤了。 “呵,好的。”温客行看着周子舒笑着回应道。欧呦,看看师叔这饱含赤裸裸爱意的眼神,这满满一盆狗粮,扑面而来。 终于打完了,我终于可以吃包子了,赶紧多吃几口。张成岭抱着包子狂啃。 “温公子。”一听师父开口,我就知道,新一波狗粮又又又开始了。 “我这一晚上帮你又管杀又管埋的,你还张口闭口的温公子,是不是太见外了。你这伤不宜喝冷酒,阿湘,温一下。”果然,狗粮总是猝不及防,瞬间感觉肚子好撑,包子不香了。 “啊,伺候您老人家穷讲究就算了,还要伺候这俩大小傻。”顾湘一边接过酒壶,开始准备温酒,一边嫌弃道。 我这算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吗?算了,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去温酒吧,不然湘姐姐不知道还会说出什么经典名言。 “湘姐姐,我来吧。”张成岭赶忙上前接过温酒勺。 “嗯,拿着吧。”顾湘毫不客气地递给了张成岭。唔,好香,好想喝一口。算了,不能因为喝酒暴露我自己。我可是个乖孩子,还是老老实实地温酒,接着看戏吧。 欧呦,摸上了摸上了,我的天,这是什么虎狼之词。还有湘姐姐你笑什么 “周叔。”看着戏份进入高潮,张成岭赶紧递上重要道具。 只见周子舒接过温酒勺,看向温客行问到:“美吗?”钓系美人,果然大胆,师父这套路不是一般人能学会的,我也不行。 “完美。”啧啧,师叔啊,你现在说这话不违心吗?还是这么早就开始情人眼里出西施了?还有你这是什么坏心思,师父要咽下酒的时候才回复,你不怕师父呛到吗? “张公子,头先追杀你的那群人,带的鬼面是青崖山鬼谷的标志,这群恶鬼绝迹江湖这么多年,镜湖派是怎么惹上他们的?”温客行看着张成岭笑着问道。 师叔啊,你说这话不违心吗?还不是你那些不受管教的手下,到处乱窜的。还有,你怎么狠起来连自己都骂呀 “我不知道”我知道,但是我不能说,说了我就没有师父(娘)师叔(爹)了。 “你不知道?呵呵,那周兄你总该知道鬼谷的厉害。”看看看,又找话题撩拨师父,我果然是个工具人。吃狗粮吃狗粮。 看着师父这侃侃而谈的样子,果然不看脸还是非常帅气的,就是还要等些日子才卸妆,唉,看脸有点辣眼睛。 还有啊师叔,你这说话就说话,非得让我们捧场,“主人,是什么呀?”只听顾湘故作好奇地问道,哈哈,湘姐姐你也是个工具人。 啧啧,看看看,这两人说着说着又站在一起了。 “想不到周兄竟然和我有相同的看法。”师父,恭喜你成功引起了师叔的兴趣。 “张公子,你觉得呢?”师叔,你不要老是召唤我 “小憩片刻吧,天快要亮了。”说完周子舒瞟了张成岭一眼,走了过去。诶呦,看看师父的眼神。一准又是吃醋了唉,真是太难了。 “天,是快要亮了。”温客行看着外面的天低喃道。师叔放心,这辈子换我保护你。张成岭暗暗下定决心。 —————————————————— 我:成岭啊,听说有人要把叶前辈介绍给你,你喜欢吗? 成岭:叶前辈?喜欢。 我:那蝎儿呢? 成岭:那赌徒?不喜欢,我是个乖孩子,不赌博。 我:那幽冥教主莫挽离呢? 成岭:听着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我:那你喜欢叶前辈,还是莫挽离呢? 张成岭看着画像犹豫了一会儿…… 成岭: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自然是两个都要。 我:滚 第4章 (四) 翌日清晨,张成岭正在呼呼大睡,突然感觉脸上被什么东西戳了,张成岭猛地起身,就见师父和师叔都在看自己。好家伙,差点就出手了,还好还好,没带刀。看着身上披着的周子舒的披肩,张成岭不由地感觉心里一暖。 “天色已明,多谢两位,今日相逢,有缘。”周子舒说到最后看着温客行。师父啊,暗示还能再明显一点吗? “有缘自会相聚。”温客行看着周子舒笑着说道,说完两人还相视一笑。唉,大清早的醒来就吃狗粮,真是难为我自己了。 “诶,周兄其实何必等他日相聚,你要送这孩子去太湖,路途迢迢,我呢,正好有一艘画舫,也想领略一番太湖风光,我们不妨一同走水路去,岂不舒坦。”周子舒听着听着,看向张成岭,扭头走了。师叔啊,师父是你这么轻易就能得到的吗?革命尚未成功,师叔仍需努力啊。张成岭心想,微微一笑,也跟着周子舒慢慢地走了。 “小可生平,最不喜欢有缘人风餐露宿,雨打风吹。”师叔,你可闭嘴吧,真是狗粮吃得够够的,这缠郎的能力真的是登峰造极了。 张成岭就这样肚子里塞满狗粮地跟着周子舒上路了,一边走,肚子上的伤口还疼得慌,没一会儿,就满头是汗了。周子舒见状嫌弃地摇摇头。师父我不是虚,我是疼张成岭很想为自己辩解一番,想想还是不能暴露,不然会丢了师父的。 “我累了,小子,前面转角处,找个阴凉的地方歇会儿吧。”周子舒开口说道。师父心疼我了,师父就是心软,我要继续装可怜。 “周兄,没想到咱们又有缘相聚了,大热天的,喝杯茶解解暑啊。”温客行喝着茶,对着周子舒喊道。 师叔这么一喊,我还真有点渴了,师叔你是故意的吧,又渴又饿又疼,为什么我还得再遭一次这样的罪TT。 “诶,怎么走了。”温客行笑着看着周子舒和张成岭慢慢地走远。 “这儿有湖,喝口水解解渴吧。”周子舒对张成岭说道。张成岭一听马上跑到了湖边,喝起水来,再不喝师叔又要来了,又要喝不成了。 正喝着呢,温客行的声音从远处慢慢地传来:“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 啊呸,瞬间感觉这湖水不干净了。师叔,没看见我正在喝水吗? “周兄,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温客行摇了摇折扇,笑着看着周子舒,身后的顾湘看得兴致勃勃,湘姐姐,没想到,你才是第一粉头。 “走。”周子舒对着张成岭说道。唉,就是因为师叔,这一路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这也缠得太紧了吧不过师叔的追踪术果然了得。 “周兄又去哪,不再歇会儿了。”温客行在身后喊道。我也想歇呀,师叔你倒是走得慢些啊,让我和师父休息一会儿,不好吗?你不累,我累了 哦,终于到天涯客栈了,师叔我来了果然一进门小二就说客栈被人包下了,师父你还想要柴房,那是不可能的。师叔就在楼上等着你入局呢。 “柴房,什么柴房,哪有让我们周兄睡柴房的道理。”果然,温客行的声音从楼上传来。不过师叔你能再大胆一点,把美人两个字说完吗? 跟着周子舒上了楼,哎呦,这就是上辈子住的天字一号房啊,啧啧,还别说,还真是挺大,上辈子没仔细观察,如今看来真是不错。 “你就这么堂而皇之地鹊巢鸠占吗?”温客行站在门外对周子舒说道,不师叔你说错了,鹊巢鸠占的是我,这间房归我了,你没想到吧,哈哈。 张成岭刚准备拿着衣服去洗漱,就见周子舒拿过新衣服,翻了起来。“周叔,你在干嘛?” “防人之心不可无”周子舒淡淡地说道。 “我看温公子不像是坏人。”张成岭故作天真地说道。 “你呀,看谁都像好人。”哈哈,师父夸我了,没办法,我就是这么善良。 “一夜未睡了,过来小憩片刻吧。”周子舒把床上的东西也翻了个遍,才说道。 “周叔,你也一夜未睡,我在椅子上打个盹就好,你上床睡吧。”我要给师父留下最好的印象。 “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是。”张成岭把新衣服放在枕边,其实我就是想洗个澡再睡,为什么这么难。这一次他很淡定地脱下了外袍,笑话,这么脏的衣服躺在床上,能睡得着吗? 周子舒一看,愣住了。“你这娃,怎么回事?怎么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当着外人的面就脱衣服?”周子舒感觉这个孩子可能真的是傻透了。于是马上转身。 师父,你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善变,前世你怪我不脱衣服,防备心太重。现在我脱衣服想让你帮我取出琉璃甲,你居然怪我没有防备?我做人真的是太难了。今天也是想欺师灭祖的一天 张成岭再抬头,就看见周子舒扔下金疮药,拿着新衣服关上门,走了张成岭只觉得胸口憋得慌,感觉要被气死了。算了算了,索性好好地先洗个澡,再睡觉吧。 张成岭正悠哉地泡在浴桶里,就见一个黑衣人突然从窗口处飞了进来。张成岭一惊:什么人,如此大胆,白天也敢来 只见那个黑衣人一袭黑衣,衣服上绣着的彼岸花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张成岭刚想出声,就见一把匕首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不想死就闭嘴,我就在这歇会儿,躲过了毒蝎的人,马上就走。”黑衣人显得虚弱极了,张成岭一想,既然是毒蝎的敌人,敌人的敌人不就是朋友吗?不过这声音很好听,不知道长得怎么样?张成岭也不管他,舒舒服服地躺在浴桶里,洗起澡来。 哐当一声,张成岭一个没注意,黑衣人竟然倒在了地上。张成岭一看,飞快地擦干身上的水,穿上干净的衣服,将黑衣人抱到榻上。又拿着周子舒给的金疮药,替黑衣人褪去外衣,上起药来。 忙完之后,张成岭才细细地观察起床上的男子来,脑海间突然蹦出来一句话:东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 想着想着,感觉有些脸红,趴在床边睡着了。 ------------------------------------------- 第5章 (五) 待到张成岭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在床上了。嗯,看来这个黑衣美男子还是很温柔的,走之前为了让我睡得舒服些,还把我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张成岭心里不禁对这个盟友更加有好感了。 迷迷糊糊地,他就起床下楼去吃饭了。忽然,他感觉有什么不对。为什么所有和自己擦肩而过的人都在看自己?还有师父,师叔这是什么表情?难道他们又吵架了?顾湘姐捂着眼睛偷偷看我是什么意思?难道对我有意思? 这时门口一阵风吹了进来,张成岭感觉有点冷,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自己只穿了贴身里衣,里裤和鞋袜,外衣不见了 这时周子舒再也看不下去了,黑着脸走了过来,拎着张成岭飞身上了楼,天字一号房的门啪地一声被用力关上了。 “你这娃,怎么回事?是疯了吗?怎么不穿衣服就下楼,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这成何体统?”周子舒劈头盖脸地把张成岭训斥了一顿。 师父,我没有不穿衣服,虽然只是穿了里衣。还有,我没疯诶呦喂,气死我了,那该死的黑衣小子,果然是蛇蝎美人,枉我好心为他上药,气死我了张成岭感觉自己要气炸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怎么,我现在说你两句都不行了?”周子舒看着张成岭气哼哼的表情,顿时感觉心头火起。 突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温客行的声音传了进来:“周兄,把门开开,我给成岭送衣服来了。” 周子舒这才气呼呼地去开门,拿到温客行手上的衣服又啪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诶,周兄,你倒是让我进去坐坐啊”温客行在门外拍着门喊道。 “滚,气死老子了。”周子舒气呼呼地把衣服丢在张成岭身上。唉,临死前想做个善事,怎么会遇到这样一个疯子 张成岭看着周子舒的表情,就知道周子舒又在编排自己,唉,今天也是想欺师灭祖的一天 待到穿好衣服,两个人才在床上看到了黑衣小子留下的纸条:傻小子,你刚刚剥了我的衣服,把我弄上了床,作为回报,我决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不用谢。 周子舒看完,不可思议地看着张成岭,原来这个小疯子还是个渣男 张成岭见状,决定下次再遇到黑衣小子,就把他剁了喂狗。 另一边穿着张成岭新衣服的莫挽离打了个喷嚏。看着穿在自己身上短一截的的衣服,挽离有些无奈了,这小子小小的一只,怎么傻得这么可爱。陌生人都敢救,还好遇到我这样的大好人,才给他一个不轻不重地提醒,若是换成其他人,小命丢了都不知道看他下次还敢不敢再救男人上床唉,自己就是太善良了,见不得傻小子被人害 此刻的莫挽离还不知道自己上了张成岭的黑名单,还是要剁了喂狗的那种。 “师父,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张成岭飞快地跪下,抱住周子舒的大腿解释道。 “我想什么了?我什么都没想”周子舒没好气地说道。 “师父,是刚刚我沐浴的时候跑进来一个黑衣人,说被毒蝎在追杀,我才好心救了他一命,你看衣服还在呢”张成岭飞快地解释道,再不解释怕是师父要没有了。还好那黑衣小子没把他自己的外袍拿走,不然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周子舒接过衣服一看,黑衣,彼岸花,幽冥教。这帮疯子怎么出山了当今实力最强的几个组织:五湖盟属正派,天窗隶属朝堂,毒蝎江湖杀手组织,鬼谷江湖公敌,这些都是江湖人尽皆知,明面上的势力。那么幽冥教则最为神秘,教众行踪不定,其中教主更是喜怒无常,正邪不分。他们怎么和毒蝎干上了?成岭这傻小子是什么见鬼的运气?这都能遇上? 张成岭见周子舒拿着外袍这脸色忽明忽暗的,不由得为自己点了蜡。那么是时候拿出真正的杀手锏了,张成岭心想道。 只见成岭把外袍解了解,露出肚子,然后偷偷的用力在伤口上掐了一下,往边上倒去:“师父,我感觉我好晕。”就这样被血染红的里衣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周子舒视野里。 “怎么回事?你没有用我给你的金疮药?”周子舒连忙抱着张成岭,把他放在床上。 “师父,我的药被那个黑衣小子给偷走了。”张成岭瘪瘪嘴,委屈极了。 “真是个傻小子,看你以后对人还敢不敢没有防备之心。”周子舒笑骂道。 “你先在这躺着,我去房里给你拿药。”说完撸了撸张成岭的脑袋,碰碰额头,看没有发烧,才往门外走去。 “师父,谢谢你。”张成岭对着周子舒的背影说道。周子舒愣了一下,开门出去了。 哈哈,师父果然嘴硬心软,他刚刚都没有反驳我叫他师父,哈哈。待会等师父回来,我就把琉璃甲扣给师父,完美。张成岭美滋滋地想着,结果可能是肚子太疼了,也可能是因为没吃饭,也可能是情绪太过激动,反正张成岭也不知道怎么的,他又又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了,只见伤口已经被周子舒上了药,包好了,张成岭能感觉到琉璃甲还在肚子伤口里。唉,师父怎么这么实诚,不会抠开伤口看一看吗?真是太为难我了TT。 —————————————————— 第6章 (六) 翌日清晨,张成岭跟着周子舒出了客栈。就看见温客行坐在不远处剥核桃。 “哟,起来了。吃不吃琥珀核桃仁。”温客行摇着扇子笑着问道。师叔你这就问错了,师父最讨厌的就是核桃 “多谢温公子。”周子舒淡淡地说道。唉,下次有机会要不要教师叔几招,还是算了吧,师父师叔玩的是情趣,我就不瞎掺和了。 “阿絮啊,你我好歹也一起出过生,入过死,一张桌子上吃过饭,一间破庙里过过夜,你怎么还张口闭口温公子,是不是太见外了,这两匹马你们骑走吧,尽早赶到太湖,以免夜长梦多。”温客行慢悠悠地说道。师叔啊,你可别说了,再说丐帮要来了。 “那就多谢温叔了。”张成岭马上拉着周子舒走到了马厩。周子舒一时不备,竟然真的被拖了过去。 温客行:这张家小公子为何不按常理出牌?这把我都整蒙圈了 周子舒也有点懵圈,慢悠悠地骑上马,张成岭一看远处丐帮的人正在赶来,猛地一拍周子舒骑的马屁股,然后在自己骑的马屁股上一抽,两匹马就飞的一样,窜了出去。师叔啊,我这是在救师父,不然师父就要受伤了。 温客行拿着扇子看着两匹马飞驰而去,“有趣,真是有趣。” “这位拿着扇子的朋友,你可见过这位小公子。”一个乞丐突然拿着张成岭的画像走到温客行面前。 “不曾。”温客行不假思索地说道。 “放屁,我刚刚明明看到张小公子和一个痨病鬼同这个人聊得热火朝天,他还请他们吃核桃呐。”另一个乞丐说道。 “哦,朋友不要误会,我们不是坏人,在下是丐帮大智分舵副舵主,受鄙帮执法长老黄鹤之命,受五湖天下盟之委托,四处寻找镜湖剑派遗孤张成岭张公子,刚刚这位弟子看到和您说话的小公子的相貌特别像我们收到的画像,所以我们来确认一下。”一个跛脚乞丐说道。 “确认一番,确认一番需要带这么多打手吗?我看你们是想动手抢人吧。”温客行阴沉着脸看着围上来的乞丐说道,他现在已经明白了,他被张家小公子算计了,当了挡箭牌 “这位公子误会了,只要你如实说出张小公子的去处,我们是不会为难你的。”跛脚乞丐笑着说道,丐帮的人慢慢地把温客行包围了起来。 “呵呵,我要是不呢?”温客行笑着说道。 “摆阵。”跛脚乞丐大喊道。 温客行见状猛地上前掐住了跛脚乞丐的脖子,把他按在了地上,看着一群乞丐说道:“要么死,要么滚。” 另一边,周子舒好不容易制住了飞奔的马,下马看向张成岭:“你不解释解释?”张成岭一看就知道周子舒生气了。“师父,你别生气,我,我是看到有一群乞丐围在客栈边上,我害怕,所以,所以才拉着你逃走的。”张成岭紧张地说道。 “师父?谁是你师父?”周子舒猛地一拍张成岭后脑勺问道。 “你啊,你昨天就没有否认我叫你师父,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张成岭见状,马上磕了一个响头。然后死死地抱住周子舒的大腿,不让他逃走。周子舒见状无奈了。 “你起来,这样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周子舒挣扎无果,只能放弃,没想到这傻小子看起来柔柔弱弱,力气倒挺大。 “师父不答应,我就不起来,温叔说了,烈女怕缠郎,我今天绝不起来。”张成岭看着周子舒一脸认真地说道。 客栈外,刚杀完人在洗手的温客行打了个喷嚏。“主人,青天白日的你”顾湘见状,嫌弃地走向温客行。“我可让他们选了,人家一心做鬼,不想做人,你主人这么热情好客,却之不恭啊。”温客行一边扯着袖子,让顾湘给自己擦手,一边笑着说道。“唉,不是温大善人,你说你杀便杀了,可是弄那么恶心干嘛呀。”顾湘一边帮温客行擦手一边问道。“这样才有排面嘛。”温客行笑着说道,说完还耸了耸肩。整得顾湘一阵恶心,飞快地丢了手绢。 夜晚,周子舒正眼巴巴地看着张成岭烤鱼,还别说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得抓住他的胃还真没说错。本来周子舒死不松口,但是一听张成岭说他会做饭,他就渐渐地松口了,现在闻着烤鱼的香味,张成岭已经升级成爱徒了。 “爱徒啊,这烤鱼什么时候可以吃啊。”周子舒拿着酒看着眼前这条鱼,目不转睛。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做到的,闻着这香味就是在晋王府吃的烤鱼也不遑多让啊。 “好了好了,师父,你尝尝。”张成岭笑着递过一条烤好的鱼给周子舒。 “嗯,好吃。”周子舒胃口大开,吃了一整条鱼,才停下。“师父啊,我还会做更多好吃的,你带着我不亏。”张成岭笑着说道。 “嗯,那以后为师的伙食就交给你了。”周子舒拍了拍肚子,满意地说道。 “嗯,是什么东西这么香啊”不远处传来了顾湘的声音。“湘姐姐,快来,我烤了鱼,烤得多了些,就等你们了。”张成岭喊道。顾湘也不客气,接过烤鱼就吃了起来:“嗯,好吃,你是怎么做到的?教教我呗。”顾湘好奇极了。“好好好,下次我们一起烤。”张成岭看着吃得这么欢的顾湘,心里一阵满足,等到时候见到曹大哥,得赶紧让他俩好上,生个大胖小子,哈哈。 “张小公子啊,你今日可真是让我出了好一把力气啊。”温客行从远处拿着萧走了过来。“咳咳,温叔来,请你吃烤鱼,快来。”张成岭果断把最后一条烤鱼递给了温客行,然后把他按在了周子舒身边,温客行这才满意地点头。 之后,张成岭就支着脑袋和顾湘一起看温客行和周子舒唠嗑(这段台词太长了,我就不写了。) 就在温客行刚说完:“我们阿絮不会骗我的吧。”火堆上的火突然变了方向,往一边倒去。一阵魔音突然传了过来,张成岭为了不暴露自己,只能和前世一样,中枪了。温客行见状马上用内力护住顾湘和张成岭。周子舒拿过温客行吹过的萧反击了起来。 待到击退了魅曲秦松,就见温客行又凑到了肘子是身边。啧啧,师叔你加油,我反正已经成功了。还有师叔你还好意思说师父五音不全?就你当年喝醉酒唱的芜湖比师父吹的五音更不全好吗?也就师父受得了你 之后张成岭就正式开始听周子舒传授心法,虽然说他会了,但是他还是要装作不会的样子,慢慢运转,听着师叔吹的萧声,他感觉自己前世的内力正在快速地恢复。 第7章 (七) 第二日清晨,张成岭一觉醒来,就看见温客行又在撩拨周子舒。唉,同情师叔,就这样张成岭眯着眼睛,坐在那吃狗粮,只感觉自己腿都麻了。唉,我是不是应该提前把七窍三秋钉的事情告诉师叔啊好像不行,要是师叔现在跑了怎么办?我还是想想办法先搞到大巫的地址,先传个信,让大巫准备准备出发吧。但是这该怎么搞,真难 “师父。”见周子舒伸了懒腰起身,张成岭赶紧屁颠屁颠地跑上前去,顺便在温客行面前嘚瑟一番,哈哈。“温叔,你要加油啊我看好你哦”张成岭在温客行的耳边悄悄地说道。 “成岭,还杵在那干嘛呢?”周子舒见张成岭在那和温客行嘀嘀咕咕的就来气。“你看,师父吃醋了,温叔,烈女怕缠郎哦加油”张成岭向温客行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快步往周子舒的方向跑去。 “师父,我来了。”张成岭乐呵呵地上了马车。温客行见状,不由得笑出声来,看来这张家小公子还是个小狐狸啊,有意思,真有意思。 “成岭,离温客行远一点,小心学坏。”周子舒一脸严肃的说道。诶呦,师父这是吃醋了,我知道。“师父,我知道了,待会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好不好?烤兔子?还是烤山鸡?”张成岭笑着转移话题。 “什么烤兔子,烤山鸡啊?”温客行也走了过来,饶有兴致的问道,准备乘机悄咪咪的坐上马车。 “你干什么?”周子舒一把拦住了温客行。 “哇,阿絮,你好狠的心呐难不成将我一个人扔在荒郊野外?”温客行故作震惊的说道。开始了开始了,哇,这满满一锅的狗粮,真好磕,可惜湘姐姐不在,哈哈。 “你身边还缺人伺候啊。”周子舒回讽道。啧啧,师父的醋劲真大,一定是看到昨天师叔船上的姑娘生气了,可怜的师叔替湘姐姐背锅,哈哈。 “哪还有人管我呀,阿湘一心去找小女婿,嫌我麻烦,便将我赶下船。”温客行一脸委屈的说道。哈哈,师叔你这扯谎技术也太差了,诶呦,憋笑憋得真难受。 “我信你。”周子舒白了一眼说道。看看被师父嫌弃了吧,啧啧,真可怜。 “诶呦,阿湘其实是恼我不顾惜自己的身子,彻夜运功吹箫,才将我赶下船的,啊,我现在就觉得丹田隐痛,难不成真的伤了元气,阿絮,你就让我搭一程便车吧。嗯?”温客行可怜兮兮的看着周子舒。诶呦,不行了,师叔啊,你这彻夜二字强调得好明显啊,不行了,憋不住了,我先进马车笑会儿,哈哈哈哈。 最后在周子舒的白眼中,温客行成功踏上了马车,获得了新岗位,车夫一职。 “你稳着点儿。”张成岭见周子舒悠哉游哉的躺在马车里,喝着小酒说道。 “诶,周大爷,您躺好。”温客行回应道。哈哈哈哈,张成岭把头埋进膝盖里,肩膀一下一下的耸动着,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成岭,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疼了?”周子舒看着张成岭好像有些难受的缩在那里,有些心疼的问道。 张成岭马上憋住了笑,抬头说道:“师父,我没事。”只见张成岭睫毛处还挂着泪珠,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周子舒见状,探出头对着温客行说道:“老温,停车,歇会儿吧。” 咳咳,师父,如果我告诉我只是笑得肚子疼,你会不会打死我不行,我要憋住。 待到马车停好,张成岭才慢悠悠跟着周子舒下了马车,“师父,你想吃什么,想好了吗?”张成岭问道。“吃什么,吃干粮吧,就你这身体,还是好好休息吧,来日有机会再……”周子舒说着突然不说话了,太湖将近,成岭马上就要回到五湖盟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再见面的机会。想着有些难过,默默的拿出身上带着的干粮递给张成岭和温客行。 “诶,车赶得不错啊。”周子舒故作淡定的看向温客行转移话题。 “唉,阿絮啊,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不懂生活了,一饮一食是人生最享乐之事,你怎么动不动就这般随意对付呢?”温客行皱着眉看着手上的干粮。张成岭赞同的点点头,想到师叔前世虽然要食冰饮雪,却还时不时的督促自己做好吃的,逼得自己练就了一身好厨艺,然后给他当厨师,做好吃的,被师父发现,还要反咬自己一口,想想就好笑。 “爱吃不吃,湖州就在前方,温兄不满,大可自便。”周子舒嫌弃的说道。 “诶,我怎么会对你不满呢我只是心疼,心疼我们成岭啊,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瞧瞧这小脸瘦的,当公子爷时还白白嫩嫩的,这才几天啊,湖州将至,我们到时候找个酒楼,痛痛快快吃顿好的,我做东,好不好?”温客行摇着扇子笑着说道。师叔啊,你这就不厚道了,怎么又拿我做挡箭牌老是坑我合适吗? “你既然和丐帮打过照面,他们耳目灵通,找你的人必然很多,为避免节外生枝,忍忍吧。到了赵敬府上就好了。”周子舒也有些心疼张成岭,安慰道。师父啊,到了赵敬府上我就完了那完全是羊入狼窝,你知道吗呜呜呜呜。 “师父,温叔,我不想离开你们。”张成岭拉着周子舒和温客行的手不舍的说道。待我去找机会搞死赵敬,我们来日方长。 “你放心,我温某人夜观天象,掐指一算,咱们的缘分呐,还长着呢。”不是我说你啊,师叔,你安慰我,笑着盯着师父干嘛一点都不走心没看见把师父都盯得尴尬了吗? “咳咳”周子舒喝了口酒,感觉自己被呛到了,尴尬。 “休息好了吗?休息好,我们就走吧,早点到赵敬府上。”周子舒淡淡地说道。 “师父。”张成岭一把抱住了周子舒,眼泪掉了下来,接下来的路就要自己走了,要过好久才能再和师父师叔好好地吃顿饭了,想着想着就有点难受。 “傻孩子,哭什么。”周子舒故作平静的说道,其实他也舍不得这个傻徒弟,也不知道到了五湖盟他会不会被人欺负,但是他有他的使命,不能一直呆在自己身边,何况自己护不了他一世啊。 就这样,三个人各怀心思,慢悠悠的往赵敬府上走去。 第8章 (八) 三白山庄。 师叔一到会客大厅就到处瞎逛,都不管自己了。 “早闻三白大侠富甲天下,果然是气派不凡,竟然还有些风雅。”师叔你可闭嘴吧,一想到赵敬待会要来装好人,我就浑身起疙瘩。 张成岭只能可怜兮兮地看着师父,看着师父安慰似的对自己点点头,张成岭刚要说话,就看见赵敬这个煞风景的大反派带着一帮人走了进来。 “师叔,就是这两位义士,他们找到了成岭师弟。”一个弟子对着赵敬说道。张成岭呆呆地看着赵敬,我天我好想现在就宰了他,怎么办?千刀万剐都不足以平内心之愤啊还有赵敬这怜惜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不行,我要吐了 “都这么大了,成岭。我是你爹最好的兄弟,我叫赵敬你叫我赵伯伯就行。”赵敬双手轻轻握着张成岭的手臂说道。呔,你这个伪善的大反派,你还记得农家小院的温客行吗?当年你也是这么骗他的一样的套路你怎么敢用第二遍忍住,演戏我能赢 “您,您就是赵伯伯吗?”张成岭有些茫然,又有些激动地说道。 “唉,孩子,你受苦了,以后你就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想吃什么,想用什么,就跟赵伯伯说。”赵敬心疼地说道。哎呦喂,师父和师叔不会是相信这副伪善的模样了吧,快来救救你们可怜的孩子啊五叔呢?去哪了?还不来救救我?哦,不对,他还在和桃红绿柳打架,差点忘记了。 张成岭有些无奈,故作迷茫地看着围上来的一群人。呔,这个臭小子怎么在这化成灰我都认得这个黑衣小畜生,竟然敢脱我的衣服,害我出丑,还说什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张成岭狠狠地瞪着黑衣小子,没想到这个黑衣小子竟然白了他一眼,不理他?什么情况?提起裤子不认人?该死,枉我那时候还觉得他长得好看,啊呸。 “赵大侠,赵大侠,赵大侠,家师泰山派掌门遭人追击,求您赶快去接应他们。”一个泰山派小弟子闯了进来,对着赵敬求救。一群人这才飞快地随着泰山小弟子追去。 “五弟。”赵敬喊道。 诶呦,我的五叔啊,你可算出现了,你个傻大个,被赵敬骗得团团转,我该怎么拯救你呢?难搞你还是继续当傻白甜吧,我先去攻略高崇。 乘着一行人都在前面唠嗑,一个黑衣小子默默地摸到了张成岭身边。“傻小子,没看出来啊,你竟然是五湖盟的人。”只见莫挽离小声嫌弃的说道。“怎么,你嫌弃啊,我也嫌弃,但是我能怎么办呢?”张成岭笑着说道。“你,懒得和你多嘴。”莫挽离言罢,把头瞥向一边。张成岭看着气呼呼的黑衣小子竟然觉得有些可爱,他随即摇了摇头,他可能是看着师父这副痨病鬼的面容看多了,现在感觉看谁都是美人儿,对,一定是这样。 “诶,傻小子,你是不是疯了?这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的。”莫挽离看着傻乎乎的张成岭,实在忍不住了,笑着问道。 “你才疯了呢你个没良心的臭小子”张成岭一看见他就来气。 “我怎么没良心了,我可是忍着伤痛把你抱上了床,脱去外衣,让你睡得舒服些,怕你着凉还给你盖了被子呢”莫挽离在张成岭的耳边笑着说道。 “你,你那是为我吗?那你把我的外衣顺走也是为我吗?”张成岭愤愤地说道。 “诶,傻小子,你不会就这一套衣服吧?”莫挽离惊讶的问道,感觉自己发现了新大陆。“你出门都不带衣服的吗?” “我那是出门吗?我那是……”张成岭说完神色一暗。算了,和这臭小子争论什么。心想着便不再说话。 只见莫挽离眯了眯眼睛,后知后觉地猜到了张成岭的身份,镜湖派遗孤张成岭,有意思,羊入狼窝,哈哈。 “来,成岭,见过你五叔。”赵敬的呼喊声叫醒了正在发呆的张成岭,只见张成岭一下子扑了上去,“五叔,成岭好想你。”这一下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到了,沈慎有些不知所措地抱住张成岭,赵敬则眸光微沉。 “二哥,这是成岭?”沈慎抱着痛哭流涕的张成岭问道。 “哦,对,就是这两位义士将成岭送到三百山庄的。”赵敬赶忙介绍道。接着张成岭躲在沈慎的怀里看着师叔吹牛,师父翻白眼,哈哈,一对活宝,笑死我了,师父你翻白眼倒是收敛些啊 回到三白山庄,张成岭就跟着下人回到客房去洗漱沐浴了,可算是可以穿上舒服的绸缎了,还别说现在的身子还真是娇弱,不是绸缎穿着还真是不舒服。 张成岭正泡着澡呢,就看见黑衣小子坐在房梁上。“诶,黑衣小子,你怎么每次都偷看我洗澡?莫不是又想偷我衣服。”张成岭对着黑衣小子说道。 “呵呵,我可不用赵敬狗贼的东西,想着就恶心得紧。哦,对了,小傻子,你既然是五湖盟的人,就是我的敌人,不过我这个人还是很明事理的,既然你的父辈已死,那么我们两人的仇怨就此了结,就当我还你救命之恩。”只见黑衣小子两条腿一荡一荡地摇晃着,手上拿着个精致的酒壶,笑着对张成岭说道。 “哦,那我还得感谢你喽。”张成岭反讽道。 “不用谢,小傻子,留点心吧,别被赵敬卖了,还帮他数钱。”说完黑衣小子就消失了。 “哼,用你提醒不知道这黑衣小子是什么人?和五湖盟有仇?看这年纪,难道也和二十年前青崖山一役有关?下次再逮到他得好好问问。”张成岭嘀咕道。感觉到水温转凉,张成岭才慢慢地起身,穿好衣服往会客厅走去,唉,命苦啊,还得去演戏,不知道现在蝎王藏在哪里呢?呵呵。 第9章 (九) 张成岭一进入会客厅就被安排在了上位,但是一看自己坐在了赵敬边上,瞬间就感觉自己胃口全失。 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师父师叔正在饶有兴致地面对面转身看着舞姬跳舞,张成岭感觉自己更加糟心了,师父师叔你们都不再看看我吗?再不看就是好久见不到了啊 “花香,熏香,美人香,中人欲醉。水声,琴声,莺燕声,声声动人。赵大侠,好风雅的人物。小可敬赵大侠一杯。”呵呵,师叔,欢迎来到赵敬的武侠世界。师叔看见我身后的两只孔雀了吗?都被你吓得不敢开屏了。 “沈慎也敬二位一杯,多谢你们将成岭护送至此,五湖盟上下同感大德。”唉,我五叔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就是因为太没有坏心思,所以才能从赵敬手上活下来吧赵敬都不屑对付他。 “哦,还没来得及介绍,这位是我的五弟沈慎,大孤山派掌门。”所以大孤山派还有人吗?为什么前世今生每次看到五叔,都是单枪匹马地到处奔波? “原来是沈大掌门,久仰久仰。”张成岭就这样呆呆的看着师叔这小嘴不停地说话,师叔啊,你没看见师父又翻白眼了吗?还有你俩再看看我,行不行?宝宝心里苦,但是宝宝不能说TT。 “哦,二位,失陪一下。”赵敬边起身,边说道。说完和沈慎去和其他江湖名门唠嗑了。 “这姓赵的端的会享受,阿絮,这虾不错,来,尝一块。”温客行夹起虾放到周子舒碗里。 “温叔,你也不知道给师父剥一下。”张成岭笑着说道,你看看师父的白眼都要上天了。 “咳咳。”温客行和周子舒的咳嗽声同时响起,两人眼睛不自觉地瞟向张成岭。 “成岭啊,你是不是皮痒了,要不要我给你松松。”周子舒一脸微笑,慈爱地看向张成岭。 温客行:没想到啊,这孩子这么机智,受教了,下次就这么干。 “赵二叔,入赘前浙西观察使独女,富甲一方,豪阔至此也不为过。”张成岭讥笑道,乘机转移话题。 “温叔啊,你知道赵二叔的两个俗名吗?”张成岭假装无意的提起。 “哦?是什么,快说来听听。”温客行一听来了兴致,只有周子舒探究的看着自己,张成岭也是没有办法,再不提醒就来不及了。 “赛孟尝以及赵玄德。”张成岭眯着眼睛看着赵敬的背影笑着说道。 “温叔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小心小心呐。”张成岭凑到温客行的耳边轻声说道。温客行听完,眸光一沉。张成岭见状默默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师父啊,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啊,成岭在这里害怕。”张成岭对着周子舒撒娇道。“你这个小崽子,现在是在五湖盟的地盘,谁敢害你啊。”周子舒笑着说道。“谁知道呢,披着人皮的不一定就是人啊。”张成岭说完,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周子舒刚要阻止,就看见张成岭已经咽了下去,只见张成岭开口说道:“师父,我怎么看到两个你了?”张成岭说完伸手向周子舒抓去。周子舒一看无奈了,这傻孩子,一杯就醉了。 “诶,五叔,你怎么也变成两个人了,嘿嘿。”张成岭装醉问道。 “来人,扶成岭回去休息。”赵敬见状,对下人吩咐道。 “不行,成岭得留下来,留下来学学这场面上的事,来。”沈慎拎着酒壶走了过来。来,五叔,我们一起装醉吧。张成岭想着,接过沈慎递过的酒一饮而尽,啪的一声,头磕在了桌子上。诶呦,真疼。 赵敬见状,让人把沈慎和张成岭都扶了下去。一到床上,门一关,两个人都醒了。张成岭马上从窗户跑了出去,到了沈慎的房间。就看见沈慎刚要出门。 “五叔。”张成岭喊道,把正要开门的沈慎吓了一跳。 “成岭,好家伙,你没醉啊。”沈慎转身惊叹道。 “呵呵,五叔不也没醉。”张成岭慢慢的走到桌子边坐下,给自己到了杯水喝了一口,才笑着说道。 “五叔啊,今晚你是出不去了,不如坐下来,聊聊吧。”张成岭做了一个请坐的姿势,看着沈慎说道。沈慎见状,转身,放下剑,坐了下来,看着张成岭。 “五叔,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等到了岳阳,见了高伯伯我会一一说明。我今日只是来告诉五叔,小心赵敬。五叔可以不信我,日后我自会证明,待会儿赵敬还安排了一场贼喊捉贼的好戏,五叔好好欣赏哦。”张成岭说完,就从窗户出去,回到了自己房中。 “没想到你这个小傻子还挺有胆识的,怎么,不怕赵敬发现找你麻烦,沈慎这傻大个可是个藏不住心思的人。”张成岭一看,只见黑衣小子又坐在了自己的房梁上。 “诶,黑衣小子,你刚刚又去哪里鬼混了,你不怕又被毒蝎追的屁滚尿流。”张成岭看着这个坏小子反问道。 “怕呀,你看我这不是躲进了你房中了吗?”莫挽离笑着说道,这一笑一下子晃花了张成岭的眼。 莫挽离看着呆呆看着自己的张成岭,动了坏心思,只见他从房梁上往张成岭的方向直接跳了下来,张成岭见状不由得伸出了双手,接着就被莫挽离扑倒在了地上。 “诶呦,压死我了,你怎么这么重。”张成岭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要被压扁,不由得后悔不已。刚刚应该直接让他摔在地上的,美色误事啊 “哈哈,小傻子。”突然房外有声音响起,莫挽离和张成岭知道赵敬的好戏开始了。“小傻子,记住,我叫莫挽离,有事吹响这个小笛子,我就会出现。若是你弄丢了,我就把你拿去喂鹰。”莫挽离说完,扯下脖子上的小笛子,丢下张成岭,消失了。 “呵呵,莫挽离,挽离,我对你还真是越来越好奇了。”张成岭慢慢的起身,把小笛子挂在自己的脖子上,贴身放好。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又怎么可能被轻易的拔出呢,赵二叔,我们开局了。”张成岭低喃道。说完就见他又变成了可怜兮兮的小模样,接下来演戏的时间到。 第10章 (十) 看着温客行拿着扇子走进了房间,张成岭马上抱住了温客行的大腿:“温叔,你可算来救我了,我害怕。” “呵呵,小家伙,你还真是只小狐狸啊。”温客行笑着说道。“温叔,我可不是小狐狸,怎么样?赵二叔演的戏好看吗?”张成岭笑着说道。“无趣得很。”温客行摇着扇子说道。 “师父。”张成岭突然往门外跑去,温客行转头一看,就看见周子舒飞快地往这边赶来。“师父,刚刚吓死我了,还好有温叔,不然我就见不到你了。”张成岭抱着周子舒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把温客行看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他还有看走眼的时候。 “好了成岭,多大的人了。”周子舒有些无奈地说道。张成岭这才委委屈屈地坐在台阶上,这时赵敬带着人赶来,“成岭,你没什么事吧。”赵敬坐在张成岭的边上急急忙忙的问道。“张小公子,我问你,刚才那个人是不是鬼谷的。”于邱烽站在张成岭的身前问道。 “我,我不知道。”张成岭显得害怕极了。 “你,你不知道?刚才的人长什么样子?”于邱烽显示生气极了。 “我不知道,我害怕,师父。”张成岭害怕地看向周子舒,声音微颤。看得周子舒微微蹙眉,担忧极了。 “你,你。”于邱烽更加生气了。 “诶呀,冷静,冷静,他哪知道什么鬼谷啊。”赵敬连忙拉住于邱烽。 “于大侠,刚才不过是几个带着鬼面具的男子,想乘乱掳走张公子,武功不怎么样,我一出手便跑了。”温客行见状出声说道。 “果然是鬼谷。”于邱烽接话道。 “呵呵,你说是便是喽。只是这来人呐,十分废物,可见鬼谷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和诸位一见之下,令人心折的大侠风采截然不同,截然不同啊。”温客行笑着说道。师叔说得这么委婉,谁能听得懂啊。脑壳痛。 “温大侠,这次你又救了成岭,赵某真不知道如何感谢你了。”赵敬上前笑着说道。张成岭可怜兮兮地看了周子舒一眼,师父,救救我这个可怜的孩子吧张成岭就这样撑着脑袋,装着可怜看着他们在那奉承了半晌,才被放回了房间。 周子舒站在床边,看着张成岭闭上眼睛,才慢慢地往门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准备开门,突然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回头一看,张成岭又可怜兮兮地坐在床上,看着自己。 “睡不着?”周子舒回头问道。 “师父,我害怕。”张成岭眼泪一滴一滴地掉了下来,周子舒见状慢慢地走到张成岭跟前。“成岭,以后不可以再这么叫我了,我已经遵照约定,平安将你送到三百山庄,你想学武功的话,赵敬,高崇,沈慎这些大侠都可以教你,你我的缘分就到此为止了。”周子舒也很难过,但是自己已经命不久矣了,万万不能拖累了成岭。 “男子汉,以后都不许哭。”周子舒忍住自己想要上前的冲动,看着张成岭红红的眼眶说道。 “我不哭,我是男人,男人流血不流泪。”张成岭说道,他知道师父要走了。 待到周子舒出门,张成岭才默默地擦干眼泪,悠哉游哉的躺在床上。“嘿,小家伙,哭得这么伤心啊。”莫挽离悠哉游哉的出现在了昏暗的房间。 “我说你是不是没事干啊,怎么老往我房间跑。”张成岭因为刚哭完,说话还带着鼻音,闷闷地说道。 “呵呵,我这不是觉得你这小家伙有趣嘛,就想来看看你演戏。”莫挽离笑着说道。 “那看完了,可以走了。”张成岭说完,转了个身,背对着莫挽离说道。“嘿,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家伙,枉我担心你这么半宿,你竟然一句谢谢都没有,还赶我走。诶呦,扎心了。”莫挽离说完拍了拍心口。 “好了,别演了,我要睡了,明天我还得演戏呢,累。”张成岭无奈地说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放心睡吧,有我呢,我给你守夜。”莫挽离笑着说道,坐在房梁上默默地喝了一口酒。 慢慢的,床上传来轻微的鼾声,莫挽离不禁莞尔一笑,飞身走到床边:“你这小家伙,还真睡得着,也不怕我把你拉去卖了。”嘴里嘀咕着,手却轻轻的拉过被子,给张成岭盖上。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正要转身离去的莫挽离:“别走。”莫挽离看了看自己的袖子,试着扯了扯,没扯出来,又怕惊醒张成岭,只能无奈地靠在床边,慢慢地喝着手上的小酒。“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算了能护上一时,便护你一时吧。”莫挽离看着床上的张成岭轻声说道。慢慢地莫挽离也感觉有了睡意,靠在床边睡着了。 漆黑的房间,等莫挽离睡去之后,张成岭慢慢地睁开眼睛,看着坐在自己床边的莫挽离,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又慢慢地睡着了。师叔以前说了,没有什么是哭解决不了的,果然没错。而且腰细腿长心善的果然都是美人。 第11章 (十一) 第二天一早,张成岭一觉醒来,莫挽离已经离开了。不由地感觉到郁闷,呆呆地坐在早餐前,不想吃。 赵敬和沈慎进门一看,早餐纹丝未动,赵敬开口问道:“成岭,昨天睡得怎么样?是不是胃口不好啊?这一路真的苦了你了。成岭,你大伯一直惦记你,所以不能休息咱们马上就得赶路,但这一次,有伯伯们在,伯伯会照顾好你的。”赵二叔你还能再虚伪一点吗?还好没吃早饭,不然我就吐了。是时候展现我真正的技术了。张成岭一脸感动地看着赵敬说道:“谢伯伯关心。” 沈慎看着张成岭问道:“眼睛怎么肿了?哭了?”沈慎有些疑惑,昨天在自己房间的张成岭和现在的张成岭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张成岭委屈巴巴地说道:“没有。” 赵敬开口试探道:“成岭,昨天那两位大侠今天早上不辞而别,我不知道是不是怠慢他们了,也没来得及和他们详聊,他们是不是你爹的朋友啊?”我就知道师父和师叔走了,都不来和我道个别。张成岭茫然地回答道:“小侄不知。” 沈慎一听,不由的怒道:“不知你就跟人走,昨天看你一路奔波又觉得人多眼杂,今天他们两个走了,正好快跟我们说说,镜湖山庄出事那一夜,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五叔啊,咱带点脑子出门好不好?赵二叔虎视眈眈地看着我呢,我能说吗?张成岭害怕地说道:“小,小侄不记得了。” 沈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莫不是因为赵敬在,所以成岭才不说的?待我再试探一下,想着沈慎继续说道:“荒唐,我们是你爹拜把子兄弟,你还有什么不敢跟我们说的。”张成岭更加害怕了,转身不再面向赵敬,结结巴巴地说道:“小侄当日受惊过度,后,后来发烧数日,醒来之后,便在周温两位叔叔身边,之后发生的事情,小侄都不记得了。”沈慎这才明白过来,果然如此。 张成岭:好了,我的戏份演完了,接下来我就静静看你们演戏。张成岭就这样看着赵敬和沈慎,一个劝,一个怒,到最后沈慎掀了桌子,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沈慎被赵敬拖走了。 “你们也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张成岭看着那些站着的丫鬟说道。 “是。”丫鬟依次退了出去。待到没人了,张成岭拿出脖子上的小笛子吹响了它。不一会儿就看见莫挽离急匆匆地赶来了,嘴上还咬着根油条。一看见张成岭安然无恙的坐在那里,莫挽离感觉自己被气饱了。 “嘿,我说你这小傻子怎么回事?不是告诉你有急事再吹吗?”莫挽离愤愤的说道。 “有急事啊,我刚刚被赵敬欺负了,你怎么来得这么慢,你昨晚不是说给我守夜的吗?我醒来都没看见你”张成岭说着说着眼眶开始泛红。 莫挽离:这小子莫不是水做的,怎么说哭就哭了? “咳咳,好了,别哭了,我错了,我错了,我刚刚回去洗了个澡,这不刚吃上早饭,就赶过来了嘛。”莫挽离忙安慰道。 “那你吃饱了吗?”张成岭问道。 “我,我没吃饱。”莫挽离感受着张成岭爱的注视,他觉得若是他说吃饱了,他会被眼泪淹死。 “那过来一起吃吧。”张成岭见状,开心地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笑着说道。 莫挽离无奈地叼着油条慢慢地挪了过去,看着张成岭把大半的食物都推到了自己面前,他觉得人生黑暗了。 “咳咳,成岭啊,我没这么能吃。”莫挽离垂死挣扎道。 “你果然不想陪我吃早饭,师父,温叔都不要我了,我果然是没人要的孩子。”张成岭扭头带着颤音说道。 “好好好,我吃我吃。”莫挽离这辈子最后悔的大概就是今天吃了早饭这件事情了TT。 张成岭:哼,让你下次还敢丢下我自己去吃早饭,看我不撑死你 等到莫挽离吃完早饭,他已经瘫在那一动不动了,他感觉自己的肚子快炸了。 张成岭见状,在心底偷偷地狂笑,冷静了好一会儿,才扭头问道:“你会和我一起去岳阳吗?” “会,赵敬没死之前,赵敬在哪,我就在哪。”莫挽离有气无力的,慢悠悠地说道。该死的臭小子他感觉自己快吐了 “那你会一直保护我吗?”张成岭接着问道。突然敲门声响起,莫挽离一听,乘机溜走了 张成岭恨得牙痒痒,气冲冲地走到门口,开门,看见沈慎站在门口,白了他一眼。 “走吧,成岭,该出发去岳阳了。”沈慎这次没有多言,只是淡淡地说道。 “哦。”张成岭表示不愿意理他,只是默默地跟在他身后。气死我了,多好的机会,就这么被打断了 莫挽离在屋顶上看着气冲冲的张成岭不厚道地笑了。嘀咕道:“小家伙,想套路我,还早着呢” 跟在莫挽离后面的冥衣心想:也不知道是谁刚刚被逼着吃了这么多早点还被逼着昨晚睡了一晚上的床榻,一早上腰酸背痛腿抽筋,逼着自己给他按摩主人被套路了还不自知怎么办?急 第12章 (十二) 一路上,赵敬都和张成岭都坐在一辆马车上,这可苦了张成岭了,张成岭只觉得腰酸背痛腿抽筋。没办法,他怕他一睡着就被赵敬剖开了肚子。就在张成岭马上睡着的时候,赵敬终于停下了马车,传令原地休息一会儿,张成岭一听马上兴奋了,马不停蹄地就跳下马车往树林跑去。借着上厕所的机会,怡怡然地坐在了树上,看着下面一堆人在那吹牛,挽离见状也飞上了树杈,坐在了一边。 “喝吗?”莫挽离递过自己的小酒壶问道。张成岭伸手刚要接过,就看见莫挽离淡定地收回了手,自己喝了一口之后,收起来了 “嘿,你这个家伙,逗我玩呢。”张成岭白了莫挽离一眼说道。“小孩子家家的,喝酒不好。”莫挽离笑着说道,从怀里拿出了几颗糖,拉过张成岭的手,放在了他的手心上。“小孩子,多吃糖,心情会变好的。”莫挽离看着张成岭笑着说道。“我才不是小孩子呢。”张成岭嘀咕道。 “这糖可好吃了,我小时候啊,想吃还吃不到呢你可不要浪费了。”挽离说着话,眼睛看着赵敬,眼里充斥着杀意,可是张成岭却感觉眼前的人儿身上散发着浓烈的哀伤,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抱抱他。 张成岭剥开一颗糖,递到了莫挽离的嘴边,笑着说道:“难过的时候就吃糖,心情会变好的。”莫挽离这才掩饰下所有的情绪,笑着对张成岭说道:“没想到啊,你这小傻子还能活学活用。” “别笑了,我看着难受。”张成岭伸手遮住了莫挽离那带笑的嘴唇。“不想笑了就别笑,好不好?难过的时候我的肩膀可以借你靠靠,很结实的。”张成岭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说道。 “哈哈,你这傻小子,知道我是什么人吗?小心我把你卖了。”莫挽离看着正拍着自己肩膀的张成岭,成功被逗笑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小子。 “我不管你是谁,只要你回头,我一直都在。”张成岭看着莫挽离认真地说道。“咳咳,你这个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不和你说了,我,我先走了。”莫挽离听完,着急忙慌地就飞走了,颇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样子。 “呵呵,莫挽离,不急,我有的是时间和耐心,等你敞开心扉。”张成岭看着莫挽离离去的背影,笑着说道。说完又剥开一颗糖放进嘴里,嗯,真甜。随后慢悠悠地回到了马车旁,慢慢地坐下,看着一小桌子的点心茶水,张成岭又发起呆来。唉,也不知道莫挽离饿不饿下次一定要让他尝尝我的手艺,毕竟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得抓住他的胃,张成岭心想道。 一边穆思远正拍着赵敬马屁:“赵大哥真会享受啊,小弟和赵大哥这一路走来着实折福不少啊。”沈慎开口接话道:“我二哥啊,是堂堂浙西观察使的姑爷,是何等身娇肉贵,和我们这些江湖莽夫一起赶路,怕我们笑话他,这都低调很多了。” 周子舒在暗处看着孤单坐在那发呆的张成岭,想起了刚刚温客行所说的话:“五湖盟这帮人,恨不得把张成岭拴在裤腰带上,人海孤雏,无枝可倚,身边都是比狐狸还精的老猎犬,可怜哪可怜。”周子舒一想,只觉得更加心疼张成岭这个可怜的小徒弟了。 赵敬搭话道:“你就知道取笑我,我这还不是为了成岭吗?” 周子舒看着一直坐在那享受着奉承的赵敬,心想:他这般走走停停,何时能把成岭送到岳阳?好不容易等他们开始启程,周子舒便赶往了下一站的客栈先行休息了。 周子舒坐在客栈楼下喝着酒,倒着倒着酒没了,眼看张成岭还没到,便喊道:“小二。”小二赶紧跑了过来,说道:“来嘞爷,有何吩咐?”周子舒试探道:“你们这乌程酒啊 ,妙得很,给我再来一壶。”只见小二满含歉意地说道:“对不住了 ,爷,跟您说实话吧这厢房里坐着来自湖州的大贵客,他把小店里的乌程酒啊都订走了,要不给您来点别的?”周子舒一听,看来是没错了,便回道:“行。”小二这才开心地回应道:“好嘞”说完拿酒去了。 此时,赵敬,沈慎和张成岭三人走了进来。张成岭看了一眼卸了妆的周子舒瞬间激动了。师父啊,等等我,等我待会找机会来找你张成岭偷偷地看了好几眼周子舒,果然师父还是卸了妆好看周子舒:为何感觉这小家伙认出自己了?难道自己的易容术退步了?一个两个地都看出来了?老温也是,这小家伙也是。 张成岭一直等到沈慎进了赵敬的房间,才慢悠悠地摸到了周子舒的房间外,刚准备敲门,周子舒就从里面把房门打开了。“师父。”张成岭一看,直接扑到了周子舒的怀里。“师父,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张成岭抱着周子舒痛哭流涕。“好了好了,都多大的人了,不是说了嘛,男子汉不许哭。”周子舒回抱着张成岭,拍着肩膀安慰道。 温客行刚一上楼看到这一幕,感觉自己心头之火瞬间涌了上来,快步走到了两人跟前,拎着张成岭就把他丢出了门外,啪的一下周子舒的房门被关上了。 张成岭,周子舒:???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师徒俩都还没反应过来,事情就已经结束了。 张成岭:师叔这是吃醋了?他这是被师叔丢出了门外? 周子舒:这老温发的什么疯?我好不容易见见我的小徒弟,怎么把人给丢出去了? 周子舒刚要开门,就听见门外传来了沈慎的声音:“成岭,你站在这干嘛呢?”张成岭默默地拿出手绢,擦了把脸说道:“哦,我刚刚做噩梦了,想出来洗把脸,吹吹风。”张成岭说完,白了沈慎一眼,慢悠悠地往自己房间走去。周子舒一听,也默默地白了温客行一眼,坐到一边喝酒去了。 沈慎:???自己这是又惹到成岭了? 唉,一切总是这般猝不及防 —————————————————— 今日份结束。 第13章 (十三) 客栈屋顶上,莫挽离拿着酒壶躺在那里,看着张成岭被温客行扔出了周子舒的房间,不由得莞尔一笑。“哈哈,这傻小子竟然有这么可怜的一天。”莫挽离感觉张成岭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这是冥衣出现在了莫挽离身边。“主人,最新线报,温客行和周子舒分开之后去了一家烧制琉璃的工坊,把周子舒给他的琉璃甲交给了作坊主人,让他三天内烧制三十块一样的琉璃甲。”冥衣低头汇报道。 “呵呵,这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温客行的背景查到了吗?”莫挽离盯着周子舒房间的方向,拿起酒壶喝了一口酒,才慢悠悠地问道。 “温客行,鬼谷谷主。据艳鬼查到的消息,温客行是青崖山一役的遗孤,二十年前在喜丧鬼的提议下,被前任鬼主带回鬼谷,二十岁当着鬼谷众人的面将前任鬼主生剥了皮,坐上鬼主之位。”冥衣回答道。 “看来温客行也是个狠人呐,啧啧,听得我大晚上的小心脏砰砰直跳啊。”莫挽离假意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脏说道。 冥衣:我亲爱的主人,你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你和温客行不过一丘之貉,要比狠,谁能比得过你俩。 “既然是青崖山一役的后人,继续去查,到底是谁的后人。”莫挽离笑着说道。 “是。”冥衣恭敬地回复道。 “让冥诗去回收琉璃甲,至于作坊老板,要钱还是要命,让他自己选吧,二选一。呵呵,我真是善良啊。”莫挽离点点头,满意地自夸道。 “是。”主人这臭美的德性不忍直视。 “最近毒蝎有动静吗?”莫挽离摇了摇酒壶,发现没酒了,不由地蹙眉。冥衣马上从腰间拿出一个精致的小酒壶,递给莫挽离,一边接过莫挽离手上的空酒壶,一边回答道:“毒蝎最近抓走了从喜丧鬼手上活下来的高崇的弟子,岳阳派首徒邓宽。” 莫挽离接过冥衣的酒壶,喝了一口,思索了良久才说道:“传信给蝎王,让他把邓宽完好无损地交给我,作为回报,我可以把赵敬未过门的妻子,喜丧鬼罗浮梦交给他,让他知道他最爱的赵敬是一个怎样的好男人。” “是,属下马上去办。”冥衣见莫挽离朝自己摆了摆手,便躬身退下了。 “听了这么久,出来吧。”待到冥衣离开,莫挽离才淡淡的说道。 张成岭一听,才摸了摸鼻子,翻身上了屋顶。“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我,我就是看你在屋顶,给你送点心来的,对,送点心。”张成岭手足无措地说道。 “呵呵,那请问张少侠,我的点心呢?”莫挽离看着张成岭空空如也的双手,笑着说道。 “点心,点心被我吃完了,都怪你们聊太久了,我吃着吃着就吃完了。”张成岭越说越有底气,最后淡定地坐到了莫挽离的身边。 “刚刚都听到了?怎么样?要不要去找你温叔告状呀。去你温叔那表个忠心”莫挽离笑看着张成岭问道。 “你,你怎么能这么想我的我是这样的人吗?”张成岭一听,炸毛了,看着莫挽离气呼呼的问道。 “哦?那你的意思是要站在我这边?”莫挽离笑着说道,眼睛亮晶晶的,似是要把人吸进去一般,看得张成岭脸颊没志气地红了。 “我,我当然,当然是站在你这边的。”张成岭红着脸低头,细声细语地说道。 “呵呵,你说什么?我没听见。”莫挽离笑得更大声了,觉得眼前这个少年真是可爱极了。 “我说,我张成岭永远都是站在你莫挽离身边的,无论你做什么,无论与谁为敌。”张成岭鼓起勇气,抬头,看着莫挽离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 “张成岭,做人啊,有时候话不要说得太满,哪有什么永远啊。”莫挽离看着远方,哀伤地说道。 “阿离,别难过,我在,我在。”张成岭伸手想要抱住莫挽离,却被莫挽离闪身躲过。 “张小公子,夜深了,回去吧。”莫挽离起身说道。 “那你呢?”张成岭看着莫挽离的背影,问道。 “我,自有我该去的地方,人间不是我的归宿啊。”莫挽离的声音越来越轻,要不是张成岭已经恢复了前世的修为,这些话怕是就这样随风飘散了。 “阿离。”张成岭听得心都要碎了,只恨自己不能和温叔一样缠在莫挽离身边,一直陪伴着他。 “阿离,你若不愿回人间,我去地狱陪你又何妨。”张成岭看着莫挽离离去的背影,轻声说道。 ----------------------------------------- 第14章 (十四) 第二日,一行人紧赶慢赶地,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岳阳,高崇亲自在岳阳城外迎接他们。 沈慎看到高崇激动的喊道:“大哥。”赵敬也喊道:“大哥。”高崇着急的问道:“成岭呢?辎重留给下人,你们立刻上马,只带成岭,马上进城。”沈慎见状,马上回应道:“好。”不远处,周子舒默默观察着一切。成岭既然到了岳阳城,可算是安全了吧,周子舒心想道,然后转身离开。 盟主府邸 沈慎着急地问道:“大哥,什么事啊你这样我心里发毛啊”就在这时高小怜走了进来,说道:“爹爹,你回来啦沈叔叔,赵叔叔。”赵敬看到高小怜虚伪的夸赞道:“小怜,真的是女大十八变呀来,见过你成岭弟弟。”然后转身对张成岭介绍道:“成岭,这个就是你高伯伯的独女,叫小怜姐姐就好了。” 高小怜看着张成岭温柔地喊道:“成岭弟弟。”这时高崇开口说道:“小怜,带成岭弟弟下去休息。”高小怜对高崇行礼说道:“是。”然后对着张成岭说道:“成岭弟弟,叔叔和爹爹他们有要事要商量,我们先下去吧。”说完高小怜拉着张成岭走了出去。 “小怜姐姐,成岭在此地人生地不熟的,接下来便要多多麻烦你了。”张成岭对着拉着自己的高小怜笑着说道。 “成岭弟弟这是说的什么见外的话,我们都是自己人,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高小怜摸了摸张成岭的头说道。 远处屋顶上的莫挽离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是啊,郎才女貌,真是般配啊,想着转身离去。张成岭见莫挽离离开,便收起了笑容,静静地跟在高小怜的身后,参观着整个盟主府。还真别说,这盟主府是挺大的。 岳阳派府邸大厅 张成岭躬身作揖喊道:“高伯伯,赵伯伯,沈师叔。”赵敬虚伪地问道:“成岭,还习惯吗?以后你就在岳阳派住下了。”高崇看着张成岭,使劲捏了捏成岭的肩膀,似是要查看根骨,半响才说道:“成岭啊,你身体有什么毛病吗?”张成岭见状便猜到了,弱弱的回应道:“回高伯伯,没有。”呵呵,你们万万没想到吧,我这辈子没有锻炼身体,我走的是技术流。 高崇皱着眉头问道:“那身子骨为什么这么弱呢?”赵敬见状开始出来打圆场:“大哥,孩子目前还小,现在培养也来得及。”哼,用你说,我优秀得很 高崇开口说道:“不小了,江湖上人人传言,说镜湖派已遭灭门,但只要成岭还在,这话就不对,可成岭你如果不能继承你父亲的门楣,那你们张家就真是后继无人了,把琉璃甲交给伯伯,来。”高伯伯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你这说话的方式还真是不对,难怪我上辈子会误解你,真的不能怪我啊 赵敬显得有些慌张,若是琉璃甲到了高崇手上,那怕是不好办,于是急急开口说道:“大哥,成岭现在受惊过度,暂时失忆,琉璃甲这事,咱们从长计议。”呵呵,赵二叔,你这就慌了? 高崇瞬间火气上涌,怒道:“什么从长计议?琉璃甲比玉森的性命重要,比你我的性命都重要,玉森好不容易让成岭逃出来,就是想把琉璃甲的消息带出来。成岭,你想看到你爹和你全家白死吗?”张成岭看着眼前的高崇,知道他是真的为自己着急,想要自己远离这个漩涡,但是赵敬还在,戏还是得接着唱啊。 于是张成岭大声地喊道:“你们要我说多少次我不知道什么琉璃甲”沈慎这次明智地站在一边,没有开口逼问,赵敬显得有些疑惑,但是现在是情形容不得他多想,忙开口安慰道:“成岭,别怕啊。” 高崇有些痛心地看着成岭说道:“成岭,我知道,你爹多年以来不跟我们五湖盟的兄弟来往,你不相信我们,可如今你不相信我们,还能相信谁呀你别无选择呀,孩子。”赵敬忙开口阻止道:“大哥,孩子不懂事,咱们可以慢慢教他呀”张成岭就这样默默地看着赵敬演戏,还真别说,演技真好,自愧不如啊 高崇看着张成岭怒道:“我没有那么多的耐心来哄你,你晚一天交出琉璃甲,那么江湖当中,就会有更多的人因此受害,你知不知道。”张成岭故作倔强地说道:“我,我不知道。”哼,你打我呀,反正你又不敢打我。 高崇瞬间感觉自己要被气死了,抬手就要往成岭身上打去:“我。”赵敬忙上前阻拦:“大哥,大哥,大哥。”转头对成岭用目光阻止道:“成岭。”又对高崇说道:“大哥,你别气着,要不然琉璃甲这事,咱们改日再说。”高崇见状,摆手说道:“下去吧。”赵敬忙对着张成岭催促道:“快下去吧下去吧”张成岭见状,转身就走,出了门站在不远处,看着高崇和沈慎都走了出来,才慢悠悠地追了过去。 “高伯伯,五叔。”张成岭见四下无人,才出声喊道。“成岭。”高崇显得有些惊讶。“高伯伯,我们进屋聊。”张成岭轻声说道。不远处一个毒蝎刺客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幕,转身就要去汇报,被莫挽离掰断了脖子。“冥衣,处理一下,这个府邸上,我不想再看见毒蝎的人。”莫挽离淡淡的说道。冥衣点头拎着刺客的尸体转身离去,今夜注定不会宁静。 “今日成岭惹高伯伯生气了,还望高伯伯见谅。”张成岭歉意地说道。 “成岭,你上次不是说等见到大哥有事要说吗?快说吧我都好奇很久了。”沈慎急急地问道。高崇显得诧异极了。 张成岭从怀中拿出了他爹交给他的信,用匕首剖开了肚子,拿出了琉璃甲,然后把东西都交给了高崇。高崇忙拿着药箱想要替张成岭包扎,被张成岭阻止了,好家伙,我还要靠这么卖惨呢 “高伯伯,我和我爹已经查清楚了,赵敬就是当年在您剑上涂了三尸毒之人,还有毒蝎也是他的手下,他一直在暗中杀害所有见过他落魄样子的人,只是还没来得及传信与您,就……” 冷静了一会儿,张成岭才强忍悲痛,开口说道:“高伯伯,现在就差您和五叔了,成岭知道,你们一下子可能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你们可以尽管去查证,但是你们真的要提防赵敬啊。” “这,没想到,竟然是他。”沈慎看着张成岭递给他的信,又听着张成岭这么一说,好像思路慢慢被理清了。“没错,上次在三白山庄杀了傲来子前辈的也是他勾结鬼谷叛徒无常鬼做的,五叔当时应该看到了这场闹剧,一个到关键时刻连绳子都劈不断的人,以我为借口,监守自盗,说自己的琉璃甲被偷。琉璃甲你们可以去查,他的蝎王的脖子上就挂了一块。”张成岭略带愤怒地说道。 “我觉得可以请叶白衣,容炫伯伯的师尊出面处理武库一事。还希望高伯伯能考量考量成岭的建议。成岭能做的便只有这些了,接下来的事情,就要劳烦高伯伯了。”张成岭捂着肚子上的伤口说道。还真别说,真是疼 “好好好,成岭,你先下去吧,这件事我再和你五叔商量商量。”高崇说着从药箱里拿出上好的金疮药递给张成岭说道。和五叔商量,高伯伯你确定? “好,切记切记,莫要再上赵敬的当了,还有毒蝎势力过于强大,和鬼谷,天窗都有勾结,记得提防啊。”张成岭担忧的说完,慢悠悠的起身走了。 回到房间,他吹响了笛子,可是莫挽离没有再出现。张成岭不由得有些丧气,也懒得上药,就这样躺在了床上。过了很久很久,张成岭觉得天都要亮了,莫挽离才出现在张成岭的床边。 “还真是不要命的傻小子,也不知道自己包扎伤口。”莫挽离看着腰间那块血迹,觉得碍眼得很。 “阿离,我疼。”张成岭赶紧起身抱着莫挽离的腰说道。 “松开。”莫挽离知道自己又中这小子的计了,挣扎着说道。 “阿离,我要疼死了,别动,让我抱会儿。”张成岭疲倦的声音从莫挽离的怀里响起。 “疼就去找高小怜呀,找我干嘛。”莫挽离说道,身体却僵直着,不再动弹。 “阿离,你,你别难过,我错了,阿离,我错了。”张成岭马上道歉。咳咳,其实他是想问莫挽离是不是吃醋了,但是他不敢 “呵呵,张大公子能有什么错”莫挽离讥笑道。 “我错了,惹阿离不开心了,我错了。”张成岭委屈巴巴地说道。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站着,一个坐在床榻上,伸手抱着,僵持了很久。 “好了,松手吧,我累了,要休息。”莫挽离干巴巴地说道。张成岭见状直接把莫挽离往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拉,两人双双地倒在了床上。 “你别想跑。”张成岭用力的抱了抱莫挽离说道。 莫挽离见状无奈了,僵持了一会儿,只能认命地闭上眼睛沉沉地睡去。张成岭见莫挽离睡着了,这才窝在莫挽离的胸口,也睡了过去。 --------------------------------------------- 第15章 (十五) 第二日清晨,阳光从未关的窗户上洋洋洒洒地溜了进来,晒在了两个相拥着人的身上,莫挽离先被这温暖的阳光唤醒了,刚一动弹,只觉得腰间的手又收紧了几分,不由的无奈了。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小人儿,嘴唇有些苍白,莫挽离用手背碰了碰张成岭的额头,好像有一点发烧了,不由地蹙起好看的眉头。 “张小公子,醒醒。”莫挽离轻轻拍了拍张成岭的脸颊,张成岭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看见莫挽离正低头看着自己,眉头微蹙,不由的抬起左手,轻轻的拂过眉心,说道:“阿离,别皱眉,我心疼。”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还带着一丝虚弱。 “张小公子,你发烧了,应该是伤口感染了,我去给你找大夫。”莫挽离说着起身准备离开,却被张成岭抓住了手腕。“阿离,你不准跑,我不准。”莫挽离只觉得自己大清早的,心火上涌,转头看着床上那苍白虚弱的小脸,又只能柔声说道:“张小公子,你伤口感染了,不治疗会死的。”张成岭可不管,继续拉着莫挽离的手说道:“那你给我上药,好不好?我也给你上过药的。”莫挽离:…… 坚持了一会儿,莫挽离再次败下阵来,他觉得他就是太善良了,唉 “那你先松手,我给你上药。”莫挽离看着自己手腕上抓着死死不放的小手,又无奈了。“可是我松手,你跑了怎么办?”张成岭委屈巴巴地说道。“我……..,我保证不跑,好吗?还是说,你其实想我让冥衣去请高小怜来给你上药,嗯?”莫挽离感觉自己的最后一丝耐心即将耗尽。 张成岭一听,马上松手了,一副乖巧的样子,眼巴巴地看着莫挽离。笑话,让高小怜来给自己上药,他觉得他就要被阿离关进小黑屋了。 莫挽离先把张成岭的外袍褪去,看着伤口已经和衣物粘在了一起,不由的感觉头疼。“阿离,我错了,你不要生气。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保证。”张成岭扯了扯莫挽离的衣袖,看着莫挽离认真地说道。都怪师父,当时给自己上药,也不知道把琉璃甲抠出来,害得自己又要抠一次,害得阿离心疼了 “呵呵,张小公子自己都不在乎,我有什么要生气的。”莫挽离笑着说道,张成岭刚想说话,就感觉肚子猛地一疼,眼泪都差点疼出来了,原来莫挽离直接把衣服从伤口处扯了下来。“阿离,疼。”张成岭眼眶泛红,显得更加可怜了,莫名地让莫挽离有点自责,但是他会怂吗?不会。 “张小公子现在知道疼了,我看你昨天用匕首剖腹的时候,倒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还阻止高崇给你包扎伤口呢。”莫挽离淡淡的说道。“原来阿离你这么关心我啊,我真是太开心了。”张成岭笑眯眯的看着莫挽离。莫挽离感觉自己说不过这个傻小子,索性闭嘴不再言语,安静地上药,上到一半,冥衣出现在了房间里。 “主人。”冥衣在莫挽离身后跪下,看了看张成岭,没有说话。 “说吧,什么事?”莫挽离看着扯着自己袖子的张成岭,张成岭一听,更加开心了。这孩子不会是烧傻了吧为什么受个伤这么开心?莫挽离表示没想明白。 “主人,鬼谷谷主一直咬着我们不放,看他的架势,是一定要我们交回从作坊老板那儿拿来的琉璃甲了。”冥衣说道。 “呵呵,他在我这吃了这么大的憋屈,自然是要找回场子的,无妨无妨。”莫挽离笑着说道。“对了,冥衣,去给鬼主传个信,如果他想和天窗前首领如胶似漆地度过余生的话,十日之内,让他的鬼众滚回鬼谷,不然后果不是他能承担的。”冥衣:我觉得我去传信,可能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那块琉璃甲现在到哪里了?”莫挽离给张成岭上好药,盖好被子,转身接着问道。“已经在去长明山的路上了,琉璃甲和书信,必定能赶在赵敬之前到达。”冥衣回答道。“好,此事万不可出差错,出了差错,你让冥诗一脉自己去狼谷喂狼吧。”莫挽离笑着说道,冥衣听了浑身一颤:“是。” “哦,对了,再找人去给我们的前天窗首领传个信,我想我们的周大人若是知道了鬼主的身份一定很有趣。”莫挽离显然就是想搞事情。 张成岭看着冥衣离开,才开口说道:“我想温叔一定要被气死了。”莫挽离看着床上的人儿笑着说道:“怎么,你想去通风报信?”张成岭赶紧摇了摇头,讨好地说道:“怎么可能,夫唱夫随,温叔会理解我的。”莫挽离一听,白了张成岭一眼,说道:“我还真是没想到啊,堂堂的镜湖山庄三公子,说话竟如此出语惊人呐,离某还真是甘拜下风呐。”张成岭可怜兮兮的说道:“阿离。” 与此同时,温客行正一脸阴沉地躺在卧榻之上,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人算计了,白白丢了一块琉璃甲,还砸了一场好戏。正发着呆呢,一支彼岸花袖箭飞了进来,钉在了屋子里。温客行看了看窗外,没见到可疑之人,才慢悠悠地走到袖箭边上。躲在对面客栈里的冥衣不由地滑下一滴冷汗,还好躲得快,吓死我了,冥衣心想道。半响,冥衣听到对面传来了桌子破碎的声音。 与此同时,周子舒房间也有一只彼岸花袖箭到访,周子舒看完信显然淡定多了。“原来老温竟然是我甄家弟弟。”周子舒低声自语道,想着浅浅地笑了。至于上面写的温客行是鬼谷谷主,直接被忽略了…… 而始作俑者正坐在床边吃着高小怜送来的早点,为什么坐在床边呢?因为腰带被张成岭抓着了他发誓下次再也不系这么长的腰带了,该死而张成岭则躺在床上高兴地接受这个生气美人的投喂,想笑又不敢笑,只能可怜兮兮地看着莫挽离。 “主人,信都送到了。”冥衣出现在房里汇报道。看着张成岭拉着莫挽离的丝绦,赶紧低下头来,他怕被灭口。 “哦?怎么样?”莫挽离这才有了兴致,饶有兴趣的问道。 “鬼主屋子里的桌子碎了。至于前任天窗首领笑了。”冥衣精辟地总结道,果然大佬都不正常 “哈哈哈哈,阿离,温叔被你气疯了,诶呦喂,笑死我了。”张成岭一听乐了,结果一不小心,笑得太激动,扯到了莫挽离的丝绦,蝴蝶结被松开了 冥衣见状,片刻不敢停留地跑了。冥衣感觉自己今天可能是起床的方式不对坏事都被自己遇上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张小公子果然是有趣啊,有趣。”莫挽离阴沉沉的笑了。张成岭刚要解释,就看见莫挽离走了张成岭看了看手里的腰带,完了,阿离这次真的生气了 ------------------------------------------------- 接下来应该都不按照电视剧情顺序走了,龙渊谷还是会去的 第16章 (十六) 之后的几日,莫挽离就一直没有出现在张成岭的面前,倒是顾湘出现在了盟主府。 张成岭被高崇叫去吃了晚饭,回房间的路上,顾湘冒了出来,拦住成岭的去路。 顾湘看着张成岭兴奋地打招呼:“嗨”张成岭满脑子都想的是莫挽离,唉,也不知道阿离去哪里了,好几天没见了,又是想阿离的一天。感觉身前有人挡路,低着头说了声:“对不住。”就往边上准备绕路走。顾湘一看,瞬间恼了:“你走路不看路啊” 张成岭听着熟悉的声音,这才开心地抬头喊道:“湘姐姐。”顾湘这才摸着张成岭的头说道:“看到我有没有很开心啊现在可以让我摸你头了。” 张成岭一把抓住顾湘的手,好家伙万一让阿离看到,他要生气的。结果万万没想到,阿离正躺在屋顶上,喝着小酒,一脸微笑地看着他们。“好,很好,非常好。”他看着阿离的嘴型就知道他完了刚想追上去解释,阿离又跑了 张成岭一看,眼泪就掉下来了。我怎么会这么可怜,呜呜呜呜呜。 “你别哭呀金豆侠,怎么还爱掉金豆啊别哭了 ,别哭了。”顾湘着急忙慌地安慰道。我家阿离不要我了怎么办?我好想哭,真的是委屈死我了。 张成岭只能可怜兮兮地看着顾湘说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以为师父不要我了。” 顾湘有些疑惑地问道:“师父?” 张成岭瘪瘪嘴说道:“就是周叔呀,可是周叔上次说不要我了。” 顾湘这才明白了:“哦,周絮呀好了,好了,好了。” 张成岭往四周看了看,问道:“湘姐姐,你来了,师父和温叔是不是也来了?他们人呢?” 顾湘摇摇头说道:“他们没来啊。”张成岭听完,一脸失落,师父,温叔不来,我要怎么引阿离出来呀 顾湘见状,笑着安慰道:“好啦岳阳派上下戒严,外面进不来,他们特意派我进来照顾你呢” 张成岭一脸感动地说道:“湘姐姐,你们待我真好。那,那你是怎么进来的?这里是内院,姐姐,你不会是潜进来的吧” 顾湘一脸自豪地说道:“我当然不是呀我啊,可是被人请进来的。”呵呵,我会不知道,还不是曹大哥见色起意,带你个小紫煞进来的。可怜我还孤身一人。 另一边,幽冥教据点,莫府。 莫挽离正玩着手上的阴阳球,懒洋洋的半坐半躺在卧榻之上,笑着看向下面的几个人问道“来吧,谁先说?”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瑟缩着,都不愿开口。 “怎么?还要我请你们说吗?”说着手中的阴阳球猛的飞出,从几个人的头顶划过,又飞回了莫挽离的手里。 冥衣见状,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弱弱地开口说道:“主人,这几日鬼众并没有要回鬼谷的迹象,而且一直在找我们麻烦。”怎么办呢?谁让他是几个人的老大呢,冥衣心里苦啊。 “呵呵,意料之中,叶白衣下山没?”莫挽离问道。“据冥诗传来的消息,明日就可抵达岳阳。”冥衣回复道。 “好,把叶白衣安排进温客行和周子舒落榻的客栈,安排他们相遇,我倒要看看,之后他还能不能这般淡定,这般清闲。”莫挽离笑着说道。 “蝎王怎么说了?”莫挽离继续问道。 “回主人,还在对接中。”冥烛惶恐不安地说道。 “明日,若是明日还没有结果,你自己回去领罚。告诉蝎王,他若再不交人,我马上赵敬的丑闻将会传遍整个武林,呵呵,想想就有趣,他可千万不要答应呐”莫挽离一想到能搞事情,心情都好了些。 冥烛一听,感觉自己要完了怎么办?感觉主人更希望蝎王不答应换人怎么办?我该怎么接话? “是,主人。”冥烛胆颤心惊的回复道,假装没有听到后面的话。 “无趣,幽冥教那几个老东西有什么异常吗?”莫挽离起身坐起,左手拿出腰间的小酒壶,喝了口酒问道,说了这么久我都渴了,唉,当教主真累。 “主人,二长老最近有勾结毒蝎的征兆。大长老则看上了天窗,意图合作。”冥星赶紧回复道。 “哦?我不是告诉过他们要安分些的嘛,真是不乖呀,不乖是要受到惩罚的,冥绝,你说呢?”莫挽离看着跪在角落神色有异的冥绝笑着问道。 “主,主人,说的是。”冥绝一听莫挽离叫自己的名字,就知道自己暴露了,手慢慢地摸向腰间。岂料莫挽离根本没有近身的打算,直接用内力射出了暗器,幽冥珠,自眉心穿了过去,冥绝顿时死不瞑目。众人一愣,谁也没发现幽冥珠是从哪里变出来的。 “诶呦,瞧瞧这小眼神,瞪得我心里直发慌呀。”莫挽离看着冥绝故作害怕地说道。其他几个人都害怕地低下了头,只有冥衣默默地起身把冥绝拖走了。唉,主人是戏精怎么办? “诶,冥衣,把这头冷冻好,让冥星带回幽冥教,挂大门上,当看门头,真是太完美了。”莫挽离笑着说道。 “知道了,主人,我去给他化个妆。”冥衣说完开门走了。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冥星,你带人把大长老,二长老手下所有和毒蝎,天窗有接触的都杀了。嗯,就挂在城墙上吧,一定很好看。”莫挽离想想都觉得很壮观。 “是,主人,我一定杀得干净些,然后化个妆,洗干净,把他们再挂上去。”冥星一脸严肃地说道。心想,唉,我要是这么干,我估计是活不长了。但是得首先活在当下呀下次开会绝对不来了TT 莫挽离一听,嗯,这孩子有前途,以后多提拔提拔他。冥星要是知道莫挽离心中所想,估计肠子都要悔青了。 “好了,都滚吧,本座乏了。”莫挽离淡淡地说道。果然没有什么不开心是杀人解决不了的,一个不行就两个 下面的人一听,赶紧圆润地跑了,丝毫不停留。 ———————————————————— 第17章 (十七) 张成岭和顾湘唠完嗑,回到房间洗脸,发现脸盆下藏有一张字条,约张成岭晚上三更在北苑相见。好家伙,可算是让我找到机会了。好不容易熬到快三更,张成岭迫不及待地就出门了。 张成岭偷偷地躲过巡逻的侍卫出门,却又被谢无恙拦了个正着,张成岭都怀疑他一直在监视自己,毕竟这个叛徒是赵敬的义子。 只见谢无恙看着张成岭问道:“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去?”张成岭捂着肚子理不直气壮地说道:“我,我肚子饿得睡不着,想找点吃的,不行吗?”谢无恙有些嘲讽地说道:“行,当然行,张公子想吃什么呢?我去跟小厨房说,您呢,先回房间等着。”哼,要不是义父不让我动张成岭,我早就宰了他了。 张成岭马上体贴地说道:“不用那么麻烦了,我去后厨随便找点剩饭就好了。”谢无恙见状,直接拉出来高崇的名号,说道:“您若是不回去的话,我只好去找师父。”哼,我会怕你,我只是不能打草惊蛇罢了。 好在顾湘及时出现,在背后把谢无恙拍晕了。 张成岭看着顾湘说道:“湘姐姐,你也来了。”顾湘有些嫌弃地对着张成岭说道:“三更半夜乱晃什么呀” 张成岭向四周望了望,没看到莫挽离,只能开口问道:“师父和温叔呢?不是师父让你来接我的吗?”顾湘一脸疑惑地问道:“接你?” 接着张成岭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顾湘,然后两人一起跑到了北苑。 张成岭指着坐在楼梯上的死人说道:“湘姐姐,我见过那个人,他是内院杂役,原来他是师父的人。”说着便往尸体跑去,上辈子没仔细看,如今一细看,还真是有点渗人。于是张成岭对那个杂役说道:“我来了,师父呢?”然后就默默地推到了杂役,让他躺着休息了。 正在顾湘看着震惊的时候,俏罗汉从屋顶上飞下来,顾湘反应极快,于是两人打了起来。俏罗汉见顾湘的武功路数,停手问道:“你和艳鬼什么关系?” 难道俏罗汉和艳鬼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待会问问,张成岭心想道。 顾湘看着俏罗汉谨慎地说道:“关你屁事啊傻小子快走。”张成岭看了看俏罗汉,又看了看顾湘喊道:“湘姐姐。”我的湘姐姐啊,别打了,反正你也打不过,我急着让我家男人来救我。 顾湘见张成岭没动静,又催促道:“快走啊”俏罗汉见状,又上前攻来:“臭丫头。”然后两人又打到了一起,当然了,顾湘不敌。 张成岭假装害怕地跑了几步,又吹响了莫挽离的小笛子,这才喊道:“湘姐姐。”引得俏罗汉来抓自己。然后俏罗汉成功把张成岭抓走了。阿离,我等你来救我哦 顾湘见状,刚要追上去:“成岭。”俏罗汉带着张成岭飞走了,边飞边喊道:“老秦,断后。”接着一阵魔音响起,顾湘被拦住了脚步。 “罗汉姐姐,问你个事,行不行?”飞到半路张成岭开口问道。“什么事?”俏罗汉没想到这个胆小如鼠的孩子还能和自己唠嗑。“咳咳,你和艳鬼是什么关系呀?”张成岭饶有兴致地问道。半晌俏罗汉才开口说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家家的别多问。”欧呦,看来真的有情况。 另一边毒蝎的据点,莫挽离正在和蝎王会面。 “蝎王,近日可好啊。”莫挽离看着抱着琵琶的蝎揭留波笑着说道。“呵呵,托莫教主的福,过得不是特别顺畅。”蝎王笑着说道。 “哦?看来是我手下人招待不周了。”莫挽离无所顾忌的坐在了蝎王边上,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起来。 “呵呵,废话少说,喜丧鬼呢?”蝎王看着莫挽离恨恨的说道。“地址就在我手上,我要的人呢?”莫挽离扬了扬手上的纸条,问道。 “去带人。”蝎王对着毒菩萨说道。邓宽很快被拖了上来。冥衣见状马上上前查探,确认无误,对着莫挽离点了点头。莫挽离这才慢悠悠地踱步到邓宽跟前,用银针在自己指尖戳了一个伤口,把血按在了邓宽的眉心,邓宽猛地挣扎了起来。 “看来,蝎王没有和我合作的意向啊。”莫挽离见状笑着对蝎王说道。没多久,邓宽眉心处一条蛊虫钻了出来,莫挽离见状反手把它捏死了。蝎王脸瞬间一黑,该死的。 “冥衣,把这个人带走。”莫挽离无所畏惧地说道,说完还舔了舔自己的伤口,毒菩萨一见此景,感觉自己都要上岸从良了。冥衣淡定地拖着邓宽走了,毕竟他还忙着去给艳鬼报信呐。 “地址呢?”蝎王厚颜无耻的问道,看着冥衣带人离开也没有阻拦。 “嗯……,那我就大发慈悲给你吧,蝎王可要赶紧去哦,我也不知道冥衣这小子会不会多嘴泄露出去。”莫挽离沉思了片刻后,有些无奈地说道。说完把地址丢给了蝎王,也慢悠悠地走了。 “毒菩萨,带人赶紧去。”蝎王马上把地址丢给了毒菩萨,毒菩萨领命而去。 莫挽离正准备离开,就看见了温客行拖着一具尸体出现在据点,不由得有些好奇,鬼主大半夜的来这干嘛?于是也慢悠悠地跟了过去。 远远的就听见张成岭的声音:“温叔。”嗯?这小崽子怎么也在?正想着就看见俏罗汉跑了出来,两人一碰面,相互点了个头,俏罗汉就转身跑了。 温客行看见周子舒受伤,连忙上前扶住周子舒问道:“何人伤你。”张成岭可怜兮兮地看着温客行说道:“温叔,他们劫了我出来,还打伤了师父。”温客行正准备替周子舒报仇,被周子舒拦住了下来,说道:“不必恋战,带成岭走要紧。”温客行怒道:“不行,伤你者,我定将他们碎尸万段。” 此时外面传来了药人的吼叫声,莫挽离见状,靠在大门上无奈地开口说道:“诶,我说你们几个还走不走?不走我先走了。” “阿离。”张成岭抬头看到莫挽离,直接丢下了周子舒和温客行,向着门口飞奔而去。“阿离,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周子舒,温客行:敢情我们救了个寂寞? “张小公子,把你的手撒开。”莫挽离嫌弃地说道,谁知道这小崽子又想脱自己什么东西 “我不,我不撒,阿离,你怎么还叫我张小公子呀”张成岭抱着莫挽离,头靠在莫挽离的锁骨处,委屈地说道。唉,阿离太高了怎么办? 周子舒感觉没眼看这蠢徒弟了,开口说道:“这位公子还有成岭我们出去再聊,可好?” “听见没?张小公子,你师父让你把手撒开”莫挽离看着怀里的人儿,无奈地说道。 张成岭这才依依不舍地撒开抱着莫挽离的手,改成牵手模式。 温客行:万万没想到,我俩在吵架,你俩在谈恋爱? 周子舒:这是哪来的臭小子?万万没想到,我家白菜也被猪拱了? 第18章 (十八) 树林中,四人被药人包围了。 张成岭有些害怕的往莫挽离身边缩了缩问道:“师父这些,这些都是什么?”周子舒一边盯着药人,一边安慰道:“别怕。”温客行看了周子舒一眼说道:“带成岭走。”周子舒一听,只是缓缓上前一步,和温客行并肩站在了一起,温客行笑着说道:“你不走也好,若能跟你死在一起,也算是个不错的下场。”周子舒嫌弃的说道:“呸,谁要和你死在一起。”温客行听完,微微一笑。而身后的张成岭只是不断地往莫挽离的怀里缩,莫挽离见状有些无奈。 此时蝎王缓缓从天而降,坐了下来,看着温客行和周子舒笑着说道:“同生共死,两位好雅兴啊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这时逃跑的俏罗汉出现,对着蝎王说道:“就是这俩狗贼,杀了老蒋,废了老秦。”蝎王皱了皱眉,嫌弃地说道:“自己技不如人,给主人丢了面子,还有脸说。”接着又看向周子舒笑着说道:“周首领,你不打算介绍一下,你身边这位同生共死的朋友。”温客行直接拿着扇子上前问道:“你是谁?为何派人掳掠成岭?” 蝎王看了看缩在莫挽离怀里的张成岭,又对着温客行笑着说道:“这位朋友,想知道我的身份,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得先告诉我,你是谁?不如我们打一个赌,输的那个人要告诉赢家,自己到底是谁?”周子舒一听嫌弃极了,对着温客行说道:“这人比你话还多。”说完乘机丢了一个地雷烟雾弹,转眼周子舒四人都不见了。 俏罗汉上前问道:“大王,他们是什么人?”蝎王看着四人远去的背影,慢悠悠地说道:“一个天窗之主,一个恶鬼头子,一个幽冥教主。这三个魔星怎么会碰到一起了呢?” 另一边树林里,张成岭看着温客行和周子舒哭着说道:“师父,温叔,你们都来救我了,湘姐姐果然没骗我,你们都没丢下我。”说完抱着周子舒的腰哭了起来。温客行看着在周子舒怀里哭得起劲的张成岭笑着说道:“傻小子,你叫我温叔,又叫他师父,岂不是显得我比他小。”周子舒嫌弃的看着温客行说道:“难道我不比你大?”接着又对张成岭说道:“四大刺客那么折磨你,你都没哭,怎么见到我们反而这样了,好了,好了,像个男子汉一样。”张成岭可怜兮兮地说道:“他们折磨我,我宁死不屈,只有见了你们我才,师父,温叔,我有好多好多话想对你们说。” 莫挽离见状,正准备转身离开,刚转身一不小心踩到了干枯的树枝。咔嚓一声,突然响起。该死果然,张成岭马上反应过来,脱离了周子舒的怀抱,飞奔向莫挽离,一把从身后抱住了准备离开的莫挽离。 周子舒看着空空如也的怀抱:……..... 莫挽离看着腰间紧紧抱住自己的双手:…….................. “阿离,你又要跑”张成岭委委屈屈的控诉道。“我跑了吗?我这是光明正大地走,不知道张小公子还有何事?莫某教务缠身,不便久留。”莫挽离淡淡的说道。“阿离,上次是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好不好嘛?”张成岭贴着莫挽离的背撒娇道。“咳咳,好好说话。”莫挽离一听张成岭撒娇,就觉得有点吃不消。 周子舒:该死的,自家白菜上赶着被拱怎么办?这难道是报应?上次刚嘲笑了老温,现在就轮到自己了。 温客行:好家伙,这烈女怕缠郎的精髓还是成岭领悟的比较深啊,可以学习一下,下次和成岭一起探讨一下追夫之道。 “阿离,你就留下来陪陪我嘛,好不好?”张成岭继续撒娇道。“张成岭。”莫挽离感觉自己快要被逼到极限了。“诶,我在呢阿离叫我的名字怎么叫的这么好听呀”张成岭继续厚颜无耻的说道。 周子舒,温客行:这熟悉的配方,这熟悉的味道,是自己的徒弟(儿子)没错了...... “闭嘴,你再说话,我就马上走人。”莫挽离恨恨的说道。张成岭见奸计得逞,马上见好就收,拉着莫挽离到火堆旁坐了下来。 温客行闻了闻烤好的鱼,递给周子舒说道:“真香,阿絮。”周子舒见状刚想把鱼肉递给张成岭,就看见张成岭也烤好了一条鱼,一脸殷勤的递给了莫挽离说道:“阿离,你快尝尝,我烤鱼的技术可好了,快尝尝。” 周子舒:我感觉这个徒弟(儿子)不能要了丢人。 温客行:好家伙,没想到啊自己竟然有吃狗粮的一天 莫挽离:........我就想安静的当个美男子,怎么这么累。 “不知道这位少侠怎么称呼啊。”周子舒盯着莫挽离笑着问道,还别说,长得真俊。 “在下莫,莫挽离。”莫挽离笑着说道。“挽离,好名字啊,不知道莫兄师从何处啊。”温客行看着周子舒一直盯着莫挽离,眼里还有别样的情绪,就有些气愤。“呵呵,温兄,问他人出处之前,不应该先自我介绍吗?”莫挽离看着温客行笑着说道。“也是,是我们失礼了,在下周子舒,张成岭的师父。这位是温客行,我的知己。”周子舒笑着说道。温客行一听,心里美滋滋的,阿絮这是在维护我吗? “周兄,温兄。”莫挽离说完便不再言语。张成岭还在一边眼巴巴的看着莫挽离,希望他尝尝自己考的鱼,莫挽离见状无奈的说道:“你手上的鱼刺太多了,我不爱吃。”张成岭这才没有勉强,笑着说道:“那阿离,下次我给你寻没有刺的鱼,再烤给你吃。今晚我给你烤野鸡吃,好不好?”莫挽离不由的叹气,慢悠悠的说道:“好吧。”张成岭就兴高采烈的打野鸡去了。 周子舒,温客行,莫挽离:................... 莫挽离见状,只能慢悠悠的起身,跟在张成岭的身后。 身后,温客行的声音笑着响起:“阿絮,你家白菜怎的这般不矜持。”周子舒恼羞成怒的说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温客行见状也扑到周子舒的怀里撒娇道:“阿絮,你别生气了嘛我也不是故意要瞒着你我的身世的,你原谅我,好不好?好不好嘛” 周子舒,莫挽离:想打人,怎么办? 第19章 (十九) 这边莫挽离慢悠悠地跟在磨刀霍霍向野鸡的张成岭后面,看着他打野鸡,不由地开怀大笑。 “张小公子,你不愧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呀,看来是没有打过野鸡啊”莫挽离毫不客气地笑嘲道。“嘘,阿离,别出声,我马上就抓到它了。”张成岭忙转身对着莫挽离轻声说道,说着还把莫挽离拉到了身后,接着自己小心地靠近野鸡。可不能让野鸡伤了阿离。 莫挽离见状,只能笑着从地上捡起几粒石子,拿在手上,看野鸡准备跑路,直接用石子击中了野鸡,张成岭飞身扑过去,正把被莫挽离打昏的野鸡扑了个正着。看着张成岭傻呵呵地抱着野鸡,走到自己跟前,莫挽离刚想说话,突然感觉心口绞痛。“呃”莫挽离一时不备,闷哼出声,右手摸着心口,痛苦不堪。 “阿离,你怎么了?”张成岭见状就要上前,只见莫挽离飞快的后退,喊道“冥卫。”张成岭和莫挽离之间飞快地形成了一道人墙。冥衣刚交代完冥水把邓宽扔回盟主府,又交代冥澈去通知艳鬼撤离,就听见莫挽离的喊声,飞身到莫挽离身边一看,赶紧上前扶住莫挽离。 “阿离,你让我看看你,阿离。”张成岭丢下手里的鸡,朝莫挽离的逼近。“咳咳,冥卫拦住他,冥衣,带我走。”莫挽离虚弱的说完,闭上眼睛,不再看张成岭,冥衣见状,飞快的带着莫挽离走了。 “阿离。”张成岭被冥卫牵绊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莫挽离被带走,周子舒和温客行发现了异样,飞快地赶来,冥卫见莫挽离已经离开,也隐身而去,一时间四周静悄悄的,只剩下了张成岭。 “成岭,怎么了?”周子舒和温客行赶到时,就看见张成岭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那里,身边还有一只晕倒的鸡,周子舒忙扶着张成岭,问道。 “师父,阿离又走了。”张成岭哭着说道:“他又丢下我了。” 温客行:我还当是什么事情呢?原来的情郎跑了,看来缠功还是没到位。 周子舒:感情我摆脱撒娇的老温,是赶过来看一场分手大戏? “咳咳,他可能是有要事要处理,处理完了,就回来了。”周子舒忙安慰道。“是啊,成岭,不要急,他又不是不回来了。”温客行也笑着说道。 “师父,他受伤了,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受伤了,师父,阿离他很难受,我该怎么办?师父,你帮帮我,好不好?师父。”张成岭语无伦次地抓着周子舒的手哀求道。 “成岭,来,不要急,坐下,慢慢说。”周子舒忙安抚道。温客行见状,在附近捡了点柴火,升起了火堆。 “师父,我刚刚,我刚刚抓到了野鸡,准备拉着阿离去洗剥干净,回去找你们,就,就,就看见阿离突然捂住心口,很难受,瞬间整个人变得很虚弱。可是他不让我靠近,他不让我靠近他。”张成岭抱着周子舒痛哭流涕。 “心口痛,整个人变得虚弱。他以前有没有过这种情况。”周子舒蹙着眉说道,他倒是在天窗档案里看到过类似这种情况,说的是一个高手被人用蛊虫控制,蛊虫发作就是这样的。 “我,我不知道。”张成岭有些迷茫无措地说道。 温客行,周子舒:你不知道?我看你们这么亲密,感情是我瞎? “师父,你不是认识南疆大巫吗?你请他来帮帮我,好不好?师父。”张成岭起身跪在周子舒的身前说道。 “这,七爷和大巫不方便来这里的。”周子舒有些为难地说道。张成岭见周子舒有些犹豫,只能下猛药,师父,不要怪我,反正叶前辈也到了,温叔马上就会知道这件事情的,只不过提早了些而已。不然等叶前辈去请大巫还要好久之后呢 “师父,大巫过来正好给您看看身上七窍三秋钉的解法,一举两得啊,师父。”张成岭继续说道。“什么七窍三秋钉?”温客行一听,周子舒的身上有什么七窍三秋钉瞬间就坐不住了。 周子舒:掉马甲了,怎么办?猝不及防。这个孽徒,不能要了 “什么七窍三秋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周子舒忙起身说道,却更显慌乱,如果说刚刚温客行还半信半疑,那现在就是全信了。“阿絮。”温客行急急地起身,站在了周子舒的身前,担忧极了。 “七窍三秋钉,三载赴幽冥,一旦受了这个钉刑,不但你的武功尽失,还有五感都会慢慢衰退,开始的时候是口不能言,不能听,不能闻,不能看,就会变成一个活死人了。师父,我说得对吗?”张成岭起身说道。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秘密?”周子舒瞬间抽出白衣剑,对着张成岭说道。“呵呵,师父,这个世上要说最知道你的底细的人,那便是我。”张成岭笑着说道,对脖子上的白衣剑丝毫不慌。 “张成岭。”温客行和周子舒一脸严肃地看着张成岭,原来自己从来没有好好地认识过眼前的这个孩子吗? “师父,温叔,我可以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你们。但是作为交换条件,我要大巫来岳阳救阿离。到时候我会告诉你们想知道的一切。包括温叔的灭门仇人。”张成岭说完,转身走了。 在莫挽离离去的那一刻,他觉得一切的伪装没有任何意义,他的阿离明显不是第一次这样,看冥衣以及冥卫的表现就知道,但是他的阿离还在耗费心力地护着当年青崖山一役的幸存者。 今生,只有阿离,是他唯一的变数。 --------------------------------------------------- 第20章 (二十) 另一边,莫挽离正躺在莫府主卧里度日如年。冥卫将主卧围了个水泄不通,冥衣把莫挽离拷在了床上,莫挽离正在不断地挣扎,不一会儿手腕就被磨出了血迹。 而张成岭离开了周子舒和温客行之后,才慢慢地撸了一把冷汗。好家伙,他刚刚是威胁师父和温叔了吗?他是疯了吗?一个天窗前首领,一个鬼谷谷主是谁给我的熊心豹子胆就这样,张成岭拖着发软的腿,慢悠悠地从怀里拿出了一只小蝴蝶,追踪蝶,他拜托高崇替自己寻来的。接着他跟着小蝴蝶一路紧赶慢赶地走到了莫府大门口。 张成岭在莫府的门口站了一会儿,还真别说,还挺霸气,一点都不低调,大门上就有一朵大大的彼岸花,唯恐别人不知道这是幽冥教的据点。不过这大门怎么没有守卫?张成岭见状,飞身跃上围墙,好家伙,一群白狼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吓得他差点从围墙上摔下去,成为白狼的食物。 张成岭站在围墙上,和一群白狼对视了一会儿,见白狼没啥反应,又没有教众巡逻,就悠哉游哉地往里飞去。哼,能难倒我,好歹我也是两个老怪物教出来的徒弟。 一直飞到了离主卧不远处的房顶上,张成岭才停了下来,放缓呼吸,慢慢地感知到了周围此起彼伏的呼吸声,看来这附近隐藏了很多人。与此同时主卧还传来了男子痛苦的闷哼声。 “阿离,是阿离的声音。”张成岭慢慢地往里摸去,在主卧边上还是被拦下了,这次张成岭没有时间磨蹭,直接拿出了莫挽离送给他的小笛子,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了。没想到暗卫看到这支小笛子之后都慢慢地退下,隐去了身形。张成岭这才知道这笛子的重要性。 张成岭打开门,刚走进房间,就被冥衣拦了下来。“张公子,请你离开,主人现在不见人。”冥衣一脸严肃地说道。“冥衣,你让开,我要见阿离。”张成岭手慢慢地握在腰间的匕首上,蓄势而动。“张公子,如果你真的关心主人,就不应该在此刻让他分心。”冥衣看着张成岭的小动作蹙了蹙眉说道。“冥衣,我不会打扰他的,你让我见见他,好不好?”张成岭假装可怜兮兮地说道,只要冥衣再拒绝他,就不要怪他动手了。 “这……”冥衣见状,显然是犹豫了,半响,冥衣才开口说道:“也罢,你若是在,主人说不定求生的意志会强一些。”说完转身往内室走去,手上的兵器却没有收起,显然没有真正的相信他,不过张成岭并不在乎。 走进内室,就看见莫挽离双手,双脚分别被缚在床上,整个人动弹不得,每一次挣扎手腕脚腕处的血痕就会多上一分,嘴上被塞了布,只能发出闷哼声,整个人痛苦不堪。 “这,这是,怎么回事?”张成岭双目泛红的问道。“主人每次毒性发作,就会有自残的情况,随着毒性加重,自残情况也在加重,只能如此了。”冥衣痛心地说道。他是跟了主人最久的人,每次一得空他就去寻访名医,可是每次都无望而归,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主人慢慢地走向死亡。 此时冥衣的脑海里浮现出刚刚和主人谈话的情景: “主人,你怎么可以用血去引邓宽的蛊虫,你明明知道,这会激起你体内蛊毒的爆发。”冥衣看着蛊毒慢慢开始发作的莫挽离一边替他缚上枷锁,一边痛心地问道。 “冥衣啊,你知道的,我的蛊毒发作已经越来越频繁了,没有这一遭也撑不了多久的,还不如用在有用的地方,总比等着他发作,白白挨疼的好。”莫挽离故作轻松地说道。 “主人,你该知道的,再这样下去,你撑不了多久的。”冥衣看着莫挽离身上的彼岸花痛心的说道,只见冥衣身上红色的彼岸花正在一瓣一瓣慢慢地盛开。 “呵呵,我,我知道,每一次毒发都会开一瓣花瓣,你看,这彼岸花多美啊。”莫挽离看着自己身上的彼岸花,笑着说道。 “主人,就剩六瓣了,最好的打算,你只有半年了。”冥衣慢慢地替莫挽离重新穿好里衣,轻声说道。 “呃,足,足够了。”莫挽离开始浑身颤抖了起来,冥衣见状,含泪把折叠好的干净的布塞进莫挽离的嘴里。 “阿离,他还有多久?”张成岭看着床上不断挣扎的莫挽离,轻声问道。“主人的时间不多了,再找不到医治之法,最多还有半年。”冥衣也看着莫挽离轻声说道。“还好,还好,还来得及,我会请到大巫来医治你的,阿离,我会救你的。”张成岭慢慢地拿去床边脸盆里的毛巾,拧干水,一边给莫挽离擦拭着汗水,一边安慰道,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莫挽离,还是在安慰自己。 直到天开始泛白,莫挽离才慢慢地昏睡过去,冥衣见状,从衣柜里拿出干净的里衣,走到床边,交给了张成岭。然后解开了缚在莫挽离手腕和脚腕处的枷锁,然后卸下了莫挽离的下巴,拿出了莫挽离嘴里的布。转头见张成岭恨恨地盯着自己,无奈地说道:“主人每次毒发,咬得太厉害了,第一次我没经验,一直拿不出主人嘴里的布,主人昏睡了几日,差点就,咳咳,毁容了。后来主人就下了死命令,再遇到这种情况,直接把下巴卸了,把布取出来,再接上。”张成岭一听,更心疼了,他的阿离是遭了多少罪啊。 温叔啊,大巫什么时候来,就看你的了。看来明日是时候去拜访一下叶白衣了,双重保险。张成岭替莫挽离换好衣服,上好药,坐在床边看着脸色苍白的莫挽离心想道。 --------------------------------------------- 第21章 (二十一) 翌日,莫挽离还在昏迷。张成岭见状,问了冥衣叶白衣住的客栈位置,就出门了。一刻钟之后,张成岭出现在了叶白衣住的客栈,也就是周子舒和温客行所住的客栈,邂逅叶白衣。正巧看到叶白衣在那里大吃特吃,张成岭选了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开始等叶白衣吃完,万万没有想到,叶白衣这一吃就是两个小时,这才堪堪地止住了筷子。 张成岭:好家伙,这是绝世饭桶啊,叶前辈为了自杀也是不遗余力啊 这时小二上去问叶白衣要饭钱,只见叶白衣开口说道:“谁请我吃饭,我就答应谁一件事。”张成岭慢悠悠地坐到了叶白衣的对面,对着小二说道:“去结账吧,我来付钱。”小二这才乐滋滋地走了,围观众人见没有热闹可看,都散了去,各自干各自的事情去了。 这一次温客行和周子舒没有出现,估计是忙着吵架去了,咳咳,等到请到了大巫,再向师父,温叔告罪吧。 叶白衣见自己面前坐着的白衣少年,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张成岭笑着说道:“我叫成岭,张成岭,镜湖派张玉森之子。叶前辈叫我成岭即可。”叶白衣饶有兴致地说道:“张玉森之子,好,你想我帮你什么事情,说吧。”张成岭接过小二的账单,拿出银子付给小二之后,起身说道:“叶前辈,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聊聊。”叶白衣见状,拿起剑匣背好,然后跟着张成岭走了。 周子舒从韩英那醒酒回来之后,就只看到了两道白衣身影一闪而过。 莫府 冥衣见张成岭带着叶白衣走了进来,默默地挥手,让埋伏的暗卫退下,自己则迎上前去。“张小公子,你不回盟主府,怎的还把叶前辈带到莫府来了?”冥衣蹙了蹙眉问道。 叶白衣:没想到自己虽然久不入世,但是知道自己的人还是很多啊 “嗯,叶前辈答应了替我办一件事,所以我就带着叶前辈过来了。我相信叶前辈见多识广,必然能帮我和阿离渡过这次难关的。对吧,叶前辈。”张成岭看着叶白衣笑着说道。 叶白衣本来还在自我陶醉,突然听到张成岭在唤自己,才回过神来,笑着说道:“放心,我叶某人说了替你做一件事,自然会做到。”张成岭这才放心的点点头说道:“叶前辈的人品,我自然是相信的,叶前辈请随我来。”说着张成岭率先向着莫挽离的房间走去。 三个人走到了莫挽离的床边,张成岭才开口说道:“叶前辈,这就是我求您之事,我要他活着,不论如何,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叶白衣看着莫挽离则蹙了蹙眉。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这个少年,怕是命不久矣啊” 张成岭看了看床上面无血色的莫挽离,眼里闪过一丝哀伤,接着他直接在叶白衣的面前跪了下去,哀求道:“叶前辈,我求您救救他。只要能救他,我把我的命给你都可以。”叶白衣见状,开口说道:“你先起来吧,和我说说这个少年的情况。”不知道为什么,叶白衣总觉得眼前的这个少年,让自己产生了好多年不曾有过的情绪,难以形容,唯一能够判定的就是:一定要救他。叶白衣本就是随心所欲之人,活了这么多年,既然第一次有了救人的欲望,那自然就是要救活他的。 张成岭这才起身,和叶白衣一起坐到了一边的凳子上。张成岭看着冥衣说道:“冥衣,具体情况,你来和叶前辈说说吧。”冥衣见状,也坐了下来,看了看莫挽离,又看了看叶白衣和张成岭,才悠悠的开口说道。 “其实最开始的事情我也不太了解,我只知道主人是青崖山一役的幸存者,在我遇到主人的时候,已经是在幽冥教了。那时候他不过是个婴儿,被教主带回了幽冥教,那时候我也才十几岁,就被分配到了照顾主人的任务。” 叶白衣开口打断道:“你说床上的小子是青崖山一役的幸存者?” “是的,是我无意间听到教主和长老们的谈话,才知道的,那时候主人突然高烧不退,我就抱着主人去求教主医治,正准备进去就听到教主说,这是青崖山抢回来的孩子,好像说有他就能在未来掌握天下武库。之后,之后教主还说给主人下了彼岸之毒,待到彼岸花全开,主人就会毒发身亡,随后我就偷偷地带着主人回到了住处,想了各种办法给主人降温,没想到过了几日主人自己就好了,之后我一直以为没事了,没想到之后没多久,他又高烧了,高烧之后,身上慢慢地出现了红色线条。随着毒发的时间越来越久,毒发也越来越厉害,在主人十八岁那年,我们联合设计杀了教主,成为了幽冥教的新教主,彼岸花却在主人坐上教主之位,杀害前任教主的那天夜里一夜长成,我们翻遍了整个幽冥教,却没有找到解药。我也找过很多大夫,名医,一开始还能压制一阵子,但是药物过段时间就会变弱,靠着一边压制,一边熬,主人总算是熬到了现在。”冥衣心疼的看着床上的莫挽离心疼的说道。 “有他就能掌握天下武库?你们的前任教主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叶白衣急急地问道,他感觉自己离真相很近了,但是还是缺少了最关键的一环,让所有的证据无法串联。 “这个只有主人自己知道,主人在登上教主之位之后,派人去查了,可是后来所有去查的人都失踪了,主人下了命令,谁再查此事,直接灭口,不论是谁。”冥衣回想了一下才说道,毕竟此时过去好多年了。 “看来此事只能等阿离醒来才能知道了,叶前辈,不知道你有没有认识什么名医,可以治疗阿离的蛊毒。”张成岭一脸担忧的说道。“我,我倒是知道有个人可以,可是现在我脱不开身,这小子早就派人传信让我下山处理琉璃甲一事,我也答应了,我想应该是这个臭小子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才会着急地去找我,请我出来处理此事,唉。”叶白衣说着,叹了叹气。 “叶前辈说的可是南疆大巫?”张成岭问道。“哦?你也知道他。”叶白衣饶有兴致地问道。“唉,实不相瞒,大巫和七爷是我师父周子舒,也就是秦怀章秦庄主的徒弟是旧相识,可是师父没答应我请大巫来岳阳,我此番因为大巫之事惹怒了师父,师父怕是更加不愿替我求助大巫了。”张成岭无奈地说道。 叶白衣想了一想说道:“这样吧,我去会会秦怀章的徒弟,你在这里照顾这个臭小子。”叶白衣说完风风火火地走了。 张成岭看着看着叶白衣离去的身影,邪魅一笑,这一笑倒是与莫挽离有了几分相似。 -------------------------------------------------------------------- 第22章 (二十二) 待到叶白衣离开之后,张成岭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回盟主府报平安,于是和冥衣知会了一声,就慢悠悠地往盟主府走去。刚回到盟主府,高崇就迎了上来。 “成岭,怎么样?有没有受伤?”高崇担忧地看着张成岭问道。“高伯伯,我没事,昨天有人救了我,但是我的救命恩人受伤了,所以我一直在外面照顾他,现在他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我回来报个平安,拿上换洗衣服,就要回去了。”张成岭对着张成岭说道。“这,不知这位救命恩人现在所在何处,何不邀请这位恩人来府上静养,刚好我们可以一起保护他。”高崇思考了一番之后说道。“是啊,成岭,现在外面的人都对你虎视眈眈的,把你一个人放在外面,我们也不放心啊。”沈慎在一边说道。张成岭看着后面围观的人,开口说道:“高伯伯,沈叔叔,你们随我来,我和你们说件事,至于其他人都散了吧。”高崇和沈慎点了点头。转身三个人一起向书房走去。 三个人来到书房,戒备地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问题之后,高崇打开了密室,三个人走了进去。走进密室之后三人坐下之后,张成岭开口说道:“高伯伯,现在琉璃甲凑齐几块了?”高崇从怀里拿出了琉璃甲放在桌子上,说道:“现在有三块,一块我的,一块五弟的,一块是你的,还有两块可能在赵敬手上。”张成岭思考了一番后说道:“高伯伯,现在容炫前辈的师尊长明山剑仙叶白衣叶前辈,已经到了岳阳了。不如我们把三块琉璃甲交于叶前辈如何?”沈慎听完张成岭的话,急匆匆地开口问道:“成岭,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们把赵敬支开,让他去找长明山剑仙前辈,但是他迟迟未归。”高崇也狐疑地看着张成岭。 “实不相瞒,早在赵敬出发之前,我的救命恩人莫挽离就已经派人前往长明山找剑仙出山处理琉璃甲一事了,只是叶前辈刚到岳阳,阿离却因为救我们受伤昏迷了。对了,昨夜邓宽师兄是不是已经回到岳阳派了?”张成岭看着高崇问道。“成岭,你怎么知道的?莫非?”高崇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不说话了,只是看着张成岭。沈慎见状,有些着急地问道:“莫非什么啊,大哥,成岭,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啊” “不错,邓宽师兄就是阿离救的,阿离为了引出毒蝎给邓宽师兄下的蛊毒,自己却中毒了。”张成岭心疼地说道。“原来如此,那就更要接这位救命恩人过府治疗了。”高崇一脸感激地说道。昨日守门弟子突然在门外看到了昏迷的邓宽,等到邓宽今日醒来之后,他只知道是有人救了自己,用血引出了蛊毒,至于是谁他就不知道,如今找到了宽儿的救命恩人,再加上此人又救了成岭,一定要好好感谢他才是。 张成岭见状,蹙了蹙眉,说道:“此事容后再议,如今阿离还在昏迷之中,我要尽快回去照顾,等阿离醒来,我再问问他的意愿,若他愿意,我就带他回盟主府疗养。对了,这是叶前辈的住址,此事需要尽快解决才是,我想赵敬应该很快回来了。盟主府上毒蝎的手下,阿离已经清理了一遍的,但是难免会有遗漏,高伯伯和沈叔叔一定要提防他们再次对邓宽师兄动手,毕竟没有什么诬陷,比控制你们的嫡传弟子来诬陷你们更有效了。” 沈慎不以为意的说道:“成岭放心,我们五湖盟的弟子个个都是好汉,不是区区毒蝎控制得了的。”张成岭见状笑着说道:“沈叔叔此言差矣,且不说毒蝎又控制人的蛊虫,此次若不是阿离以身犯险,引出蛊虫,邓宽师兄一定会给高伯伯致命一击;其次,赵敬也是五湖盟的人,而且他二十几年的筹谋和收买,谁也不知道,现在还有多少人埋伏在我们四周;何况外面还有江湖上这帮豺狼虎豹都对着琉璃甲虎视眈眈的,高伯伯还是要尽快和叶白衣前辈进行交接才是。” 高崇和沈慎听罢,都皱了皱眉头,没想到他们对现在的局势,还不如一个刚经历了灭人惨案的张成岭看得清,看得远,看来四弟(四哥)还真的教出来一个好孩子啊。 “成岭说的是,不如这样吧,成岭你随我们一起出发,现在就去找叶前辈,你看如何?”高崇一脸慎重地说道。张成岭听罢蹙了蹙眉,这得到什么时候才能回去见阿离啊,不过这也是阿离的心愿,我现在先提前办了,阿离也好安心养伤,于是便开口说道:“也好,那便一起去吧。”高崇和沈慎这才松了一口气。三人结伴而行离开了城主府,往叶白衣所在的客栈走去。 第23章 (二十三) 待到几个人进入客栈,就刚好碰到叶白衣和温客行,周子舒三人坐在一起,张成岭这下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正准备默默地转身离开,就听见后面周子舒的声音响起,说道:“哟,这不是我那厉害的徒弟吗?都算计到为师头上来了。”张成岭见状知道自己躲不过了,马上快步上前,跪在了周子舒的跟前,一副任由打骂绝不还手的样子。让边上几个本来在围观的叶白衣,温客行,高崇,沈慎吃了一惊。 周子舒见状也有些懵圈,发呆了片刻才说道:“起来吧,张小公子的跪拜我可承受不起。”张成岭一听,眼泪就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哭得周子舒心直发软,不由地暗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说多少次了,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说你一个男子汉,怎么这般爱哭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欺负了你呢”说着起身扶起了张成岭。 张成岭这才破涕而笑,抱着周子舒说道:“我就知道师父对我最好了。”惹得温客行一阵吃醋,该死的成岭,又趁机吃我家阿絮豆腐 “哦,对了,叶前辈,师父,温叔,你们随我来,我有事同你们讲。”说着就拉起周子舒的手率先往外走去。温客行见状忍无可忍,直接上前把张成岭的手拉开了,把自己的放进了周子舒的手中,这才觉得舒心了许多,周子舒见状有些无奈地想要挣脱,却被拉得更紧了,不由得有些无奈,刚想开口就看见温客行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唉,算了,自己的师弟得宠着。温客行这才满意地对着张成岭嘚瑟地一笑。 张成岭见状颇为无奈,唉,温叔怎么连我的醋都吃要知道,我可是已经有阿离了师父虽好,但也只是师父,我可不敢要。高崇,沈慎两个直男显然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不由得觉得有些不适,堪堪地跟在他们不远处。叶白衣则白了二人一眼,这秀恩爱还能再明显一点吗?唉,长青啊,不知道你是不是也转世正和自己所爱之人执手走在大街上呢 就这样一行人沉默地来到了莫府,冥衣再一次深刻地觉得自己该搬据点了,这个据点差不多人尽皆知了。于是白了几人一眼,吩咐下人去准备茶水糕点了。 “冥衣,阿离醒了吗?”张成岭一见到冥衣忙上前问道。“主人刚刚行了一次,服了些镇痛的药,又睡下了,你们要谈事就去会客厅吧莫要去卧室惊扰了主人。”说着就转身往主卧走去,进去关上了门。 张成岭见状,又看看身后的几个人有些无奈了,没办法,只能先随下人去了会客厅处理正事,等阿离醒来再向他告罪了。 会客厅,待到几人都坐下之后,张成岭才开口说道:“今日邀请大家一起来,就是想商量一下琉璃甲以及武库的处理方式。现在我们手上有三块琉璃甲,温叔那块琉璃甲在叶前辈手上,剩下的一块在赵敬手上,武库的钥匙在温叔手上。” 温客行见状,有些戒备地问道:“你说的什么武库的钥匙?我不知道。”张成岭见状无奈地开口说道:“温叔,我既然说出来了,自然是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的。你的狡辩没有任何意义。当年容前辈本意是让温叔的爹爹带着武库的钥匙送至长明山交给他的师尊,叶白衣叶前辈,但是却遭到赵敬的出卖,导致父母双双惨死在鬼谷手上,至此钥匙就一直就由温叔贴身保管了。温叔,我说的可对?”温客行听了这些话,只觉得有些头疼,他知道只是孟婆汤发作了,那么这便说明他离当年的真相近了。 只不过温客行到现在还是不太明白张成岭一个小崽子怎么会知道这些成年旧事,按道理他当时都还没有出生,即使是当年的张玉森恐怕也不会知道得如此清楚吧 “你们都不用疑惑我是怎么知道此事的,实不相瞒,我其实是重生而来的,唉,虽然说我本来并不想有此待遇,但是既然重新活过来了,那么也只能顺其自然。”张成岭颇为无奈地说道。 “你说你是重生回来的?”叶白衣有些好奇地看着张成岭问道。“是啊,我本来都活到老了,正准备安详地死去,结束到处上坟的生活,万万没想到还得再来一次,那么只能定下小目标,多救几个人,也好未来少上几个坟,唉。”张成岭越想越心塞,一想到上坟,全国各地跑,他就有点心累。 “好了,上辈子的事情我有时间和你们慢慢说,今天就是告诉你们几个重点。第一:赵敬是在高伯伯剑上涂三尸毒,导致青崖山一役发生的罪魁祸首。第二:毒蝎是赵敬的人,至于毒蝎是什么,我师父清楚。第三:鬼谷十大恶鬼几乎都会和毒蝎联手,不过照目前这个时间来算,艳鬼去找于秋风之前,艳鬼和喜丧鬼还未叛变,食尸鬼也没有。第四:小晋王也会插足其内,段鹏举此人和毒蝎有联系。第五:师父的七窍三秋钉有解,大巫有办法。第六:阿离是青崖山一役的后人,不过叶前辈知道,他快死了,所以需要大巫。”张成岭简明扼要地把关键的信息告诉了几人,看着众人神色凝重的样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唉。 “大巫和七爷我已经给他们传信了,他们会赶来的。”周子舒看着张成岭心事重重的样子,开口说道。张成岭一听,又激动地抱住了周子舒,温客行见状更加不开心了。 “好了,剩下的事情,你们大人聊吧,我要去照顾我家阿离了。”说着蹦蹦跳跳地走了,留下一群大人干瞪眼。 -------------------------------------------- 第24章 (二十四) 待到张成岭进入莫挽离的房间,正巧见到莫挽离扶着床沿准备起身,连忙向着莫挽离飞奔而去,大喊道:“阿离,你想干嘛”吓得莫挽离一下没扶稳,眼看着就要摔下床了,张成岭赶忙在莫挽离落地之前抱住了他,看看把自己当作人肉垫垫在了莫挽离的身下。 即使没摔在地上,莫挽离还是闷哼了一声,眼前一阵发黑,差点又晕了过去。冥衣在外面听见声音,冲进房间一看,好家伙,他后悔了,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冥衣心中暗暗地哭泣道:完了完了,这下真的是要被发配边疆了竟然让他撞见主人正压倒张成岭,这坏了主人的好事怎么办?怎么办?在线等,急 张成岭则颇为无语地看着犹如惊弓之鸟般飞奔出去的冥衣,再看看压在自己身上,明显无力再起的莫挽离,有些无措了。只能默默地当好垫背,静静地躺在地上,等着莫挽离缓过劲来。 过了好一会儿,莫挽离才慢慢地起身,张成岭看着莫挽离艰难的样子,心疼的开口说道:“阿离,你再躺会儿,没事,再歇会,不要着急。”莫挽离一听,差点分神摔回去,不由的怒道:“闭嘴。”只是这声怒喝一点气势都没有,轻声细语的,毫无威慑力。但是张成岭可不敢再惹怒他了,万一他又让冥衣带着他逃跑了怎么办?自己连哭都没地方哭。 等到莫挽离看看坐起,背靠在床沿上,张成岭才飞快地起身,扶着满头大汗的莫挽离回到床上。又把毛巾在温水中洗了洗,拧干,给莫挽离擦起汗来。 “你怎么在这?”莫挽离轻声的问道,自己现在打不过张成岭,只能由着他折腾了。“我担心你啊,阿离,你可急死我了。”张成岭一脸担忧的说道,就是不讲重点。莫挽离看着张成岭顾左右而言他,心虚的样子就猜到了,嘲讽的说道:“呵呵,我竟不知道,张家小公子竟有如此通天的本事,连我都是棋子啊。” “怎么会阿离,我从未想过要利用你,我对你是真心的。是,我是让高伯伯给我寻了追踪之物,但还不是因为你来无影去无踪的,我当时又不能脱身,就想着有备无患嘛,阿离,原谅我好不好?阿离。”张成岭可怜兮兮地看着莫挽离,仿佛莫挽离说声不,下一秒张成岭就会哭出来一般。 莫挽离见状,默默地转身,背对着张成岭说道:“既然张小公子已经见到我了,心愿已了,请张小公子离开吧,我要休息了。”说完低低的咳嗽了几声,不再言语。 “阿离,你让我在这照顾你,好不好?我保证不捣乱,我就在房间里陪着你,你让我往东我就往东,你叫我往西我就往西,我很乖的。”张成岭轻轻的扯了扯被角,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莫挽离轻身说道。 “那我让你滚,你没听见吗?咳咳。”莫挽离还没说完,情绪一激动,咳嗽得越发厉害起来,大有把肺都咳出来的架势。 “阿离,你,你别激动,好好好,你不想见我,我就不呆在这边碍你的眼了,你别激动,来放缓呼吸,放缓呼吸。”张成岭慢慢地替莫挽离顺着气,然后让他平躺回来。莫挽离咳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停下,眼泪都被咳出来了。 张成岭心疼地拿出手帕,替莫挽离拭去眼角的泪水,眼里满是心疼,眼眶微微泛红道:“阿离,你说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放心离开呢?”莫挽离经过这一阵咳嗽,是真的感觉无力了,也不管张成岭是去是留了,微微喘着粗气,无力的说道:“水,咳咳,去给我倒杯水来。”张成岭一听,就知道莫挽离不赶他走了,才高兴地起身去倒水。 倒了半杯水,坐在床边,扶起莫挽离,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慢慢地给莫挽离喂水,喝了点水,莫挽离才觉得自己如火般灼烧的喉咙好受了些。 “冥衣呢,让他滚进来。”莫挽离轻声说道,若不是张成岭听得仔细,怕是要漏了这句话。张成岭忙对外喊道:“冥衣,阿离让你进来。”冥衣一听张成岭喊自己,总觉得自己要完了,但还是认命地往房间走去,走到了床边,跪下喊道:“主人。” “冥衣,待会儿自己去领罚。”莫挽离看着低头不敢直视自己的冥衣微微蹙眉说道。“是,主人,冥衣知道。”冥衣认命的应下,唉,主子吵架自己遭殃,可怜的打工人啊 “阿离,冥衣为什么要领罚?”张成岭弱弱地问道,直觉告诉他冥衣这次遭殃与自己有关。冥衣一听张成岭问就知道要坏事默默地对着张成岭摇了摇头,暗示他不要多嘴。张成岭见状,就知道自己闯祸了。果然,莫挽离见状,也不恼,反倒是笑着说道:“呵呵,我竟不知我的暗卫什么时候和外人这般关系亲密了。”说着说着,好像连说话的中气都恢复了几分,连脸色都微微红润了起来。 冥衣见状,就知道自己要完了马上双膝跪地求饶道:“主人息怒,是属下办事不力,被人跟踪,让外人闯进了莫府,请主人责罚。”冥衣这话说得巧妙,一边是对这莫挽离求情,一边却把此事的前因后果告知了张成岭,让他不要再多管闲事。 张成岭这才意识到情况的严重,忙控制住自己的嘴,不再吱声,他感觉自己再不闭嘴,冥衣和自己都会更加倒霉 ———————————————— 第25章 (二十五) “呵呵,冥衣你自己掌管刑罚,该知道,你自己要领什么罚吧?”莫挽离眼角直勾勾的盯着冥衣问道。“知道,防守不利,领鞭八十。未及时驱逐外人,暴露莫府,一人八十,共计四百,加起来一共四百八十鞭。角斗场呆半个月。”冥衣快速回复道。张成岭听得越来越心惊,这都是自己惹出来的麻烦啊 “阿离。”张成岭的话刚一出口,就被莫挽离的声音给打断了,只听见莫挽离笑着说道:“冥衣,可有悔?若是你不救我,你也不会遭这些罪了。”莫挽离知道,以冥衣的本领,本不该只在自己手下当一个暗卫,应当有更好的将来才是。“冥衣不悔,只求领完处罚后,能继续我守在主人身边。”冥衣想到自己领完刑罚,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不由得心慌。“去吧,若你还能活下来,就早点回来,我不会等你太久了。”莫挽离有些伤感的说道。冥衣这才转身离开,莫挽离就这样呆呆的看着冥衣离开的背影,这人啊,就是太傻,我都这么逼他走了,他怎么还想回来呢? 直到冥衣彻底消失在莫挽离的视线里,莫挽离才挣开张成岭的怀抱,说道:“张小公子也离开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说完慢慢的躺下,闭上了眼睛。 张成岭见状,怎会不知,莫挽离这是在借此机会警告自己,莫要越了线呢就这样张成岭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莫挽离,才慢慢地起身,走出了房间。正好巧遇离开去领罚的冥衣,马上追了上去,刚准备道歉,就听见冥衣开口说道:“什么道歉的话,就不必说了,我知道,主人是想要借此机会,把我赶走,他是在给我叛变准备借口,让我在他死后,不会受到牵连。可是,我不会,你在这好好守着主人,半个月后,我会回来的。”说着牵着马,潇洒地离开了。 张成岭看着冥衣的背影,不由得热泪盈眶,说道:“冥衣,我等你回来,好好活着啊”冥衣头也不回地挥了挥右手,表示自己听见了,随后策马离开。 张成岭这才慢慢地晃悠到会客厅,只见会客厅的几人还在激烈地讨论着,见莫挽离走进去,都停了下来,看着站在门口的张成岭。 “怎么,被你家阿离赶出来了?”温客行幸灾乐祸地说道,哼,这小崽子敢摆我一道,我记住了。“是啊,我家阿离怕带病之躯拖累我,一直在把我往外赶,唉。”张成岭一脸忧愁地说道。众人:有一句粗话不知当不当讲 “咳咳,好了,继续商议,有什么闲话以后再说。”叶白衣皱了皱眉说道。张成岭走到桌尾老实地坐了下来,听他们继续讨论。 高崇继续说道:“过几日,我会召开英雄大会,本来是用来,咳咳,用来讨伐鬼谷用的,但是既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么也许可以借此机会,把赵敬的事情公之于众。”张成岭一听,嘿,好家伙,感情这么久了,他们都在拉家常? “不错,到时候当着天下众英雄的面,把事情解决了。”神色一脸赞同的说道。 “咳咳,容我插一句嘴。”张成岭默默地举手说道。众人一听,都静静地看着张成岭。张成岭见状继续说道:“你们想借由英雄大会来铲除赵敬是不可能的,前世,高伯伯就是在英雄大会被逼死的,虽然说这辈子失去了邓宽师兄的直接举证,但是难保他们会想其他对策。毕竟觊觎天下武库的可不止赵敬一个人呐高伯伯还邀请了龙孝吧。”高崇听完,点头说道:“是的,我是准备让龙孝出山,解释一下琉璃锁,以及开启的方式。” “呵呵,那您恐怕想得太好了,龙孝,弑父,屠尽龙渊阁满门弟子,更是制作药人,和毒蝎同流合污。我记得龙师父现在还在龙渊阁受苦呢。我想赶在英雄大会之前去龙渊阁毁灭药人,然后助龙雀前辈脱离苦海,不知可否?”张成岭一想到龙师父还在受苦,不由得有些心急,虽然知道是救不回来了,但是提前解脱也不失为救人的一种方式啊 “也好,当年青崖山一役的故人,自然是要去见见的。”叶白衣点头说道。周子舒见状,微微蹙眉地说道:“既然龙伯伯有难,我知道了,定是要前往的,大巫他们赶来尚需要一些时间,足够我们去趟龙渊阁了。”温客行就不用说了,自然是周子舒去哪他就去哪,何况现在有这么多人抢着替他报仇呢,事情也已明了,也没有什么可以操心的了。 张成岭见高崇和沈慎也蠢蠢欲动,不由开口叮嘱说道:“高伯伯,沈叔叔,你们留在五湖盟,莫要让赵敬起疑,还有小心清风剑派莫怀阳,此人心术不正,总想要做武林盟主,前世就是他诱骗湘姐姐和曹大哥打开了鬼谷大门,在他俩成亲之日,亲手拧断了曹大哥的脖子,联合毒蝎,围攻鬼谷。而且此人还杀害了所有清风剑派不服他的人,包括他的师弟范怀空一脉。” 看着高崇和沈慎目瞪口呆的样子,就知道他俩已经被莫怀阳那副假仁假义的样子给骗了。半晌两人才回过神来,高崇有些后怕地说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我还准备把琉璃甲托付与他呢,不过现在好了,都交于叶前辈保管,我们也就放心了。至于英雄大会,我会等你们回来再召开的,你们放心。” 张成岭这才点点头,又不放心地嘱咐道:“记住,一切以保命为主,不要枉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高崇和沈慎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 第26章 (二十六) 待到送完高崇和沈慎,张成岭看着温客行和周子舒有些头疼了。这是要开始秋后算账了吗?只见周子舒笑着说道:“成岭啊,不准备带我们见见你这位心上人吗?”张成岭一听,果然,唉 “师父,阿离他睡下了。”张成岭弱弱的说道。“师父要打要罚就罚我吧,阿离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张成岭言罢,闭上眼睛,跪在了周子舒身前,直把周子舒和温客行逗得直乐。 张成岭见半天没有什么痛感,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就见温客行和周子舒靠在一边柱子上,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只听见温客行笑着说道:“阿絮,你看,你输了,我就知道这小子胆子小,不禁吓,你看,都跪在那这么久了,哈哈。”周子舒见状瞪了张成岭一眼,默默的从怀里掏出了钱袋,放在了温客行手上。 张成岭见状,目瞪口呆,感情这两个人在自己吓得半死不活的时候,还打了个赌?我真是,好想打人啊 “好了,既然睁开眼睛就起来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把你怎么了呢”周子舒说着往张成岭的身后看了看,就看见莫挽离正脸色苍白地扶着门框看着此情此景。 张成岭见状,忙跑了过去,责备道:“阿离,你说说你,身子还这么虚弱,怎么起来了,有事你等我回去再说呀。”说着就要扶着莫挽离回房。 莫挽离止住了张成岭地动作,站直,笑着说道:“几位大人物都光临我莫府,让我莫府真是蓬荜生辉啊我怎么还躺的下去呢。”说着慢慢地往周子舒和温客行地方向走去。 “鬼主,天窗之首,哦,不对,前任天窗之首。莫某有失远迎,怠慢了。”莫挽离说着做了作揖。“呵呵,还是个又见识地年轻人啊。”温客行摇着折扇看着莫挽离逞能的样子,不由得产生了兴趣,这倒是和自己像得很呐,看来也不是个好地方长大的孩子。 “幽冥教主果然是厉害啊,一眼便能道破我俩的身份,不过久闻幽冥教行踪不懂,喜怒更是无常,不料教主竟是这般年轻的少年郎啊”周子舒笑着说道。 “不敢不敢,不知两位前来有何事情啊,若是为了这张家小公子,那你们尽可把他带走,毕竟我幽冥教穷的很,恐是多不出一口余粮来养你们家地孩子了。”莫挽离笑着说道,说着还指了指身边地张成岭,有些嫌弃地说道。 “阿离,我不走。”张成岭扯了扯莫挽离地袖子可怜兮兮地说道。唉,孩子大了不中留啊,上赶着讨人嫌,真是无力吐槽了,周子舒心想道。 “我俩冒昧登门,其实是想问问教主有没有兴趣随我们一探药人起源之地,毕竟毒蝎的药人也是烦人得很,不是吗?”周子舒笑着说道。 “哦?药人,就上次蝎王带的那群孩子,倒是有趣,若是能弄回些到幽冥教,守门倒是也不错。”莫挽离饶有兴致地说道。 “好,那便明日我们俩再来找你。至于我家徒弟,就先在这留宿一宿了,毕竟救命恩人总是要好好报答才是。”周子舒说完拉着温客行走了,留下莫挽离在风中凌乱。 刚刚上完厕所回来地叶白衣看见此情此景,有些茫然地看着张成岭问道:“成岭,其他人呢?”张成岭一听,只觉得脑壳痛,一看莫璃就见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然后转身慢慢离开了。“咳咳,叶前辈,他们都走了,师父和温叔准备明天和我们一起出发去龙渊阁,你去吗?”张成岭看着叶白衣轻声问道。好似生怕莫挽离听见是的。 莫挽离走进房间,笑着说道:“张家小公子,我不是聋子。”说完啪的一声重重地关上了房门,张成岭见状欲哭无泪。 叶白衣看着此情此景,那还能不明白呀,笑着说道:“成岭啊,原来是你一厢情愿啊,那你还赶借用他的府邸,啧啧,你自求多福吧。”说着乐呵呵地走了。 张成岭忙跑到莫挽离的房门前正准备敲门,就听见莫挽离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说道:“冥诗,若是今天谁敢再出现在我的房间,杀无赦。杀不了的话,你就以死谢罪吧。”一眨眼,张成岭就看见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了张成岭身前,用一把铁伞拦下了张成岭即将接触到房门的手。 “张小公子,请离开。”张成岭只听到一道冷若冰霜地女子声音从黑衣人口中传出,原来暗卫中还有女子啊张成岭不由得有了危机感,难道阿离喜欢的是这种高冷地类型? “可是冥衣说了,让我寸步不离地找过阿离的。”张成岭理直气壮地说道。“呵呵,冥衣,冥衣的话怎可与主人的话相比,张小公子怕不是糊涂了。”冥诗马上反驳道,这张家小公子莫不是觉得把冥衣害的不够惨,还想再烧上一把火? 张成岭一听,便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于是乖乖地坐在了门前的台阶上,不再说话了,多说多错这也不能怪他,上辈子活了这么久,也没接触过这些贴身暗卫,交际简单,还有师父和温叔护着,自然不懂得主仆之道。 冥诗见房里莫挽离没有动静,这才舒了一口气,把伞放进身后的匣中,尽职的守在门口。就这样一人站着,一人坐着,一夜就过去了。 第27章 (二十七) 第二日一早,莫挽离就早在的起来更衣了。冥诗见莫挽离起床,忙吩咐人进去给莫挽离更衣布膳。正当张成岭抬起脚想要跨进房间的时候,就看见莫挽离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仿佛只要他一跨进去,莫挽离就会拂袖离去。 张成岭见状,可怜兮兮地收回了自己的脚,坐在房间门槛上,可怜兮兮地看着莫挽离洗漱完,开始坐下美滋滋地吃着早饭,摸了摸自己瘪瘪的肚子。 “阿离。”张成岭可怜兮兮的唤了莫挽离一声。“哟,这不是张家小公子吗?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看着情景,是还没吃早饭吧。”莫挽离假装刚看到张成岭,笑着问道。这一笑倒是让他苍白的脸庞上多了一丝血气。 “阿离,我饿了。”张成岭看着莫挽离手上的手抓饼,不由地吞了口口水。“饿了?”莫挽离笑问道。张成岭用力地点了点头。“冥诗,没听见张小公子说他饿了吗?还不请张小公子离开,吃了早饭再来。我莫府可是没有多余的余粮招待客人了。”莫挽离看着冥诗说道。“嗯~,或者冥诗,你把你的那一份省下来给张家小公子吃也可以。”莫挽离像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似的,继续说道。 “咳咳,主人,我马上请张小公子离开。”笑话,民以食为天,一顿不吃饿得慌冥诗马上抽出玄铁伞,对着张成岭说道:“张小公子请吧,安心去吃早饭吧。” 张成岭见状,马上说道:“诶呀,我突然感觉我不饿了,我不饿了,阿离。”莫挽离见状笑得更欢了,说道:“我倒是没有想到,张家小公子竟然还有这种本事,刚刚还饿,转瞬间竟然就不饿了,还真是让我大开眼见啊” “阿离,阿离,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带外人进府了,好不好?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张成岭知道,莫挽离其实不是真的生气,他只是在逼他走,就像逼走冥衣一样,以最笨拙,最傻的方式,让他知难而退。 “咳咳,我哪敢呐。我们张家小公子背景可是深厚着呢。让我想想,前任天窗之主是你的师父,鬼谷现任谷主是你的师叔,高崇,沈慎,赵敬,都是你的叔叔伯伯。啧啧,这我哪敢怪罪啊。”莫挽离笑着说道。 “阿离。”张成岭话还没说完呢,就听见莫挽离继续说道:“不如,我把莫府送给你们吧,你们爱怎样就怎么,好不好?”莫挽离非常大方地说道,说着站起来从一边书柜里,竟然真的拿出来莫府的房契,交到了张成岭的手上。 张成岭见状,有些懵圈了。“阿离,别闹。”张成岭有些头疼的说道。“闹,你觉得我在胡闹?咳咳,咳咳。”莫挽离刚想发怒,没想到话还没说完,气血倒是先涌了上来,骤然咳嗽了起来,显得摇摇欲坠。 张成岭忙上前扶着了莫挽离,叶白衣倒是起得早,这不刚一进门,就看见莫挽离摇摇欲坠的,靠在了张成岭的怀里,忙上前切了切脉,扶着莫挽离坐了下来,有些生气地说道:“小兔崽子,知道自己的身体,最忌动气,怎得还大清早的与人置气呢?” “我,我哪有。”莫挽离喘气粗气,扶着桌子,有些心力不济地说道,张成岭倒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乖的莫挽离有些新奇。“好了好了,听说你要和我们一起去龙渊谷,你这身子,可经不起长途跋涉啊”叶白衣见状,有些担忧地说道。 “咳咳,我没事,反正都是要死的,出去走走也好。”莫挽离轻声说道。正说着呢,就被叶白衣敲了脑袋。“混小子,年纪轻轻的,说什么呢?这张家小子不是说了吗?大巫能治你的毒,既然已经在来的路上,就还来得及。”叶白衣安慰道。莫挽离摸了摸被敲的脑袋,瘪了瘪嘴。 “还没吃早饭吧,一起吃吧。”莫挽离看向叶白衣问道。“嘿,你还别说,还真是有点饿。”叶白衣说罢,笑着拿起桌上早已准备好的干净碗筷吃起早餐来。 “诶,先说好,吃归吃,别吃太多,我可不想死之前还要给你收尸。”莫挽离看着叶白衣这副干饭人的吃相,嫌弃地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没死之前,我不会死的。”叶白衣边吃边说道。“嗯,那就好。”莫挽离接话道,两个人沉默着吃起早饭来。 叶白衣正吃得欢快呢,就看见有一道视线一直赤裸裸地盯着自己,不由地开口说道:“诶,我说张家小子,你不饿啊盯着我干嘛?难道是想吃了我?”张成岭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又看了看莫挽离。 莫挽离见状,嫌弃地说道:“坐下吃饭吧,平常倒是没见你这么乖过。”张成岭这才高兴地坐下吃起早饭来,一时间竟然连刚刚想要问的话都忘记了。 三个人就属莫挽离吃得最斯文,也吃得最少。就少少地喝了半碗粥,然后就放下了。叶白衣见状,微微蹙眉,问道:“怎么不多吃点,待会还要赶路呢?”说着就要给莫挽离再盛粥,被莫挽离挡下了。 “别盛了,没什么胃口。若是吃多了,待会还是会吐掉的,别浪费了。”莫挽离笑着解释道。叶白衣见状,也突然觉得失了胃口,把碗里盛的那点粥喝完,也停下了。 “你吃得那么少,倒是不常见啊我听冥诗她们说,你都快把她给吃穷了。”莫挽离见叶白衣这么早停下碗筷,不由地打趣道。“唉,就是突然失了胃口。”叶白衣有些担忧地看着莫挽离,蹙眉说道。 “好了,冥衣不是说了吗?还有几个月时间呢,只要我们动作快些,足够了。”莫挽离笑着说道。 ------------------------------------------- 第28章 (二十八) “阿离,不要这么说,大巫会有办法的,不要自暴自弃。”张成岭吃完最后一口包子,看着莫挽离心疼地说道。 “张家小公子啊,你在我身上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了,不如就此作罢,可好?你看着莫府的地契我已经给你了,我现在是身无分文了,琉璃甲也给叶前辈了,剩下的就是一条烂命而已,没有你想要的东西了。”莫挽离有些搞不清楚张成岭这个人了,你说他傻吧,它又可以扮猪吃老虎,连带着骗过赵敬。你说他聪明吧,却又缠着自己这个将死之人不放。真是一个奇怪的小子。 叶白衣一听莫挽离喊叶前辈,不由得一巴掌拍在了莫挽离的后脑上,不过没有用力,叶白衣直到现在这个小崽子虚弱得很,受不了外力的攻击。 莫挽离有些懵圈的看着叶白衣问道:“你打我干嘛” 叶白衣有些嫌弃地说道:“你说我打你干嘛能不能好好说话了?还有你刚刚称呼我叫什么?叶前辈?叶前辈是你叫的吗?”莫挽离白了叶白衣一眼,轻声说道:“不叫叶白衣叫什么,叫老怪物吗?” “诶,你。”叶白衣说着就撸着袖子要站起来,张成岭忙抱住了叶白衣。“叶前辈,你不能动手啊,阿离现在身子弱,可禁不起你这一击啊若是,若是你实在想打人的话,你去找温叔,温叔他武功高强,你们可以打一架,泻泻火气。”张成岭有些心虚的说道。 “呵呵,成岭啊,我倒是不知道,原来我在你心中这么厉害啊,竟然能和这老怪物升级到同一个境界,还能和他打架,你确定不是我单方面挨揍?”温客行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屋子里的几个人往门口一看,就看见温客行和周子舒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瓜子壳已经磕了一地了,看来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 “冥诗。”莫挽离见状,喊道。 “咳咳,主人,你说了,不让人进入你的卧室。”冥诗看着站在门口嗑瓜子的两个人理直气不壮的开口狡辩道。 “你……”莫挽离感觉自己可能不会是中毒而死的,可能是被这些人气死的 “好了,既然该来的人都来了,那我们便出发吧。小崽子,你自己选,坐轮椅出去,还是我抱你。”叶白衣见状,对着莫挽离说道。 “我是中毒,又不是腿断了,为什么没有自己走出去这个选项?”莫挽离看着叶白衣有些无奈的问道,没办法,打又打不过,只能认怂。 “呵呵,就你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若是走到一半被风吹到了,你不尴尬?被你下属看到了,颜面何存?”叶白衣笑着嘲讽道。 “那我坐轮椅出去就有面子了?还是被你抱出去就有面子了?”莫挽离感觉叶白衣就是强词夺理 “那当然,你被我这个长明山剑仙抱着出去,是你的荣幸,谁敢议论,谁敢说我撕烂他们的嘴。”叶白衣有些嘚瑟的说道。 “诶,老怪物,你活了这么多年怎么没有被人掐死?”温客行见状,笑着出声问道。 “因为我武功好啊,他们打不过我。”叶白衣笑着说道。温客行和莫挽离同时翻了个白眼。 “诶,不是,叶前辈,为什么不是我抱着阿离出去?”张成岭这才反应出来问题所在,出声问道。“就你?秦怀章的徒弟的徒弟?你这副小身板?我还怕你摔倒我家小崽子呢?”叶白衣看着张成岭嫌弃地说道。 莫挽离被叶白衣吵得有些头疼,趁着他们不注意,慢悠悠地走到了门口,对着温客行和周子舒说道:“走吧,让着两个大小傻子在这里吵架。” 温客行和周子舒见状,点点头,拍了拍手,扶着莫挽离走了出去。 等到叶白衣和张成岭回过神来,发现其他人都不见了,互相瞪了彼此一眼,快步向大门口走去。经过房门口的时候,两个人还互相挤了一下,活脱脱地像两个三岁的孩子一般幼稚。 等到两人走到大门口,莫挽离已经坐上了马车。两人同时往马车百米冲刺而去,最终以叶白衣首先进入马车车厢胜利而结束,张成岭只能默默地坐在前室赶起马车来。冥诗见状,默默地骑上马,亦步亦趋地跟在马车边上,以防不测。 温客行和周子舒则骑马打头阵,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看得张成岭好一阵羡慕。唉,什么时候我也能和阿离策马走在路上,欣赏路边的风景就好了 叶白衣则坐在车厢里,一脸嫌弃地看着莫挽离说道:“你说说你,还是一个教主,怎么?你们幽冥教这个穷了,把你饿得这么瘦?” 莫挽离见状没好气地说道:“是呀,也不知道是谁,前些日子每天都吃得这么多,把我养莫府的钱都吃了个一干二净。你说说你,何苦呢?” “唉,我这不是想着,活着食冰饮雪的日子太过无趣了嘛。何况,长青他们都走了这么久了,怎么着也该去投胎了。”叶白衣轻声说道,理不直气不壮。 “呵呵,怎的,没有做亏心事,还怕遇到他们啊。”莫挽离看着叶白衣这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子,委委屈屈的,不由得觉得好笑。 “我,我就是,唉,我也知道是为什么。”叶白衣一时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好了,我先过去给你探探路,若是遇到他们,就让他们早些去投胎,告诉他们叶白衣活得很好,眼看着是死不了了,让他们别等就是了。”莫挽离无所谓的说道。 “叶白衣是你叫的吗?”叶白衣说着轻轻的踹了莫挽离一脚。莫挽离嘿嘿一笑,看着窗外的风景不再言语。车厢内难得地安静了下来。 第29章 (二十九) 等到周子舒和温客行在前面停下,张成岭也忙停下了马车,掀开帘子开心地叫道“阿离。”却看见莫挽离躺在叶白衣的怀里睡得正香。叶白衣对着张成岭轻声说道:“臭小子,轻点声,让小崽子多睡会儿。”说着还替莫挽离盖了盖有些滑落的披肩。 张成岭见状,心里有些烦闷,但是又不敢吵醒莫挽离,只能愤愤地合上帘子,下了马车,走到了温客行和周子舒的边上,坐下生闷气。 “呦,是谁惹我们黑心臭小子生气了。”温客行见状看着张成岭笑着说道。“温叔,连你也笑话我。”张成岭耷拉着脑袋幽怨地看着温客行说道。“我哪敢呀,我可是怕极了你这个黑心臭小子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我拉出去抗雷喽。”温客行显然还对张成岭把自己卖了的事情挂怀。 “诶呀,温叔,我错了,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温叔。”张成岭一听,忙对着温客行开启撒娇模式。“咳咳,你这青天白日的,对着我拉拉扯扯的干什么若是你师父误会了怎么办?”温客行见状,忙推开张成岭。 张成岭刚想继续,就看见莫挽离靠在叶白衣的身上,慢慢地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忙丢下了温客行,跑向莫挽离。温客行见状,不由地气急,可怜兮兮地扑到了刚从河边回来的周子舒身上,哭唧唧。 “阿离,你晚上想吃什么,我来做。”张成岭扶着莫挽离的另外一边说道。莫挽离看着身边的一老一少不由得无奈了,开口说道:“我只是中毒了,不是断手断脚了。你们看周首领身上敲了这么多钉子不也活得好好的吗?怎么就我一个瓷娃娃?” 周子舒看着莫挽离,感觉自己有被内涵到温客行一听,也把周子舒搂在怀里,扶着他。周子舒有些茫然地看着温客行,不知道自己家师弟又抽的什么疯 就这样周子舒和莫挽离被压着坐到了一起,看着温客行和张成岭在一边忙碌着晚饭,叶白衣则坐在莫挽离的身边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他一动,叶白衣就盯着他,直把莫挽离弄得哭笑不得。 “诶,你这么盯着我干嘛呢我又不会跑,这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的小郎君跑出来了,正被押送回家呢。”莫挽离用手上的小木棍戳了戳叶白衣笑着说道。 “怎么,你难道不是我叶家的小郎君?”叶白衣白了莫挽离一眼说道。 坐在一边的周子舒只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但是他这该死的好奇心不经过大脑,就直接操控着自己开口问道:“不知莫教主和叶前辈是什么关系?”莫挽离和叶白衣同时看着身边的周子舒。 叶白衣看了一眼莫挽离笑着说道:“这是我叶家的小崽子。”莫挽离白了叶白衣一眼,嫌弃的说道:“谁是你家小崽子了。我才不是呢”叶白衣默默地握了握手上的木棍,看着莫挽离笑着说道:“来,小崽子,你刚刚说什么了?再说一遍,刚刚风太大,我没有听清楚。” 莫挽离见叶白衣一副你再乱说话,我就打你的样子,瞬间怂了,摸了摸鼻子,开口说道:“好好好,我是你老叶家的小崽子,我是,行了吧。”叶白衣这才收起了手中的木棍,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那你要叫我什么?”莫挽离有些蹙眉,轻声说道:“你别得寸进尺了。” “我就得寸进尺了,你能奈我何?”叶白衣挑衅的看着莫挽离。直把莫挽离气得咳嗽了起来,张成岭见状,气势汹汹的走到了叶前辈的面前说道:“叶前辈,阿离不想叫,你为什么要逼他”叶白衣看着张成岭笑着说道:“你管得着吗?我和莫挽离的事情,你有什么资格管?” 张成岭瞬间感觉到了扎心,扭头看了看莫挽离,就见莫挽离对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果然自己还是个外人呐 “咳咳,你和个孩子过不去干嘛。我们的事情,你怎么还拿他出气呀”莫挽离看着叶白衣无奈的说道。“哼,还不是你不乖,我不能拿你出气,还不能拿你的小尾巴出气了。”叶白衣有些憋屈地说道。 “好了,好了,你知道的,我不配的。可不能因为我污了你长明山剑仙的名号,不然我死后怎么去见他们呐。”莫挽离对着叶白衣说道。 “我在乎吗?那些虚名我有在乎过吗?”叶白衣怒道。 “是啊,你不在乎,可是我在乎。这武库的事情一日不解决,我就一日不能暴露我自己。所有知道我身份的人,除了你,就只有死人了。”莫挽离说着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好了好了,都过来吃饭吧,有些事情急不得的,何况这件事也马上就要结束了,不是吗?”温客行见状,出口说道。 其实这人身份从现在看来也不难猜了。既然他和叶白衣看起来关系匪浅,又不要命地解决了武库之事。那么除了容炫之子,就没有其他人了。不过若是被有心之人提前发现,重演青崖山一役,那就不好了。 叶白衣见状,知道自己激动过度了,不由得有些尴尬,抬脚先往温客行的方向走去。莫挽离看了一眼冥诗,冥诗点头往周围探去,半个时辰之后,冥诗才回到了莫挽离身边。 “都处理干净了?”莫挽离一边舀出一碗鱼汤,一边问道。“处理干净了,尸体也没留下。都拿去喂狼了。”冥诗点头说道。“好。”莫挽离应声道,把鱼汤递给了冥诗。冥诗这才乐呵呵地接过鱼汤,飞身上了树,戒备去了。 第30章 (三十) “主人,该吃药了。”冥诗喝完鱼汤,收拾完碗碟之后,又飞身到了莫挽离的身边。莫挽离一听,微微蹙眉道:“我不吃,拿走。”说着不管不顾地席地躺下,把狐裘往头上一盖,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抵触。 “主人,喝了药再睡。”冥诗蹲在莫挽离的身边,继续说道。莫挽离打定主意要装聋子就是不听。 “怎么了,这个小崽子又不吃药?”叶白衣见状走了过来,张成岭也跟在了后面。叶白衣走到莫挽离身边,用脚轻轻的踢了踢莫挽离,看得张成岭一阵心疼,忙阻止了叶白衣蠢蠢欲动的脚,蹲下慢慢的掀着莫挽离身上的狐裘,轻声说道:“阿离,别这样盖,小心把你自己闷坏了,阿离,松手。” 莫挽离见实在躲不过,气愤的掀开了身上的狐裘,气鼓鼓的说道:“真是的,大半夜的,连个睡觉都睡不安稳,你们到底想干嘛”张成岭见莫挽离这么可爱的样子,感觉心都要被萌化了,果然美人干什么都好看。“阿离,喝了药去马车上睡,好不好?你身子弱,可得好好养着。”张成岭从冥诗的手上接过药,继续蹲在莫挽离的身边哄道。 冥诗一见张成岭接过药碗,飞快地跑了。笑话,大神打架,最后遭殃的一定是她这个小鬼,此时不跑更待何时?莫挽离恨恨地看着冥诗离开的方向,这个臭丫头,逃跑就属她第一了 “小崽子,自己选吧。你自己喝?还是张成岭喂你喝?还是我直接给你灌下去?”叶白衣见状看着莫挽离笑着说道。“呵呵,我还真是谢谢您嘞,不过请问叶前辈,叶剑仙,您这三个选项有什么区别吗?”莫挽离看着叶白衣一脸欠揍的样子,就想和他打一架,不过这次毒发之后,虚弱得有些久了,看来自己这副身子是不行了。 “当然有区别喽。你自己喝最快,最舒适。让张成岭喂你喝,肯定是一勺一勺慢慢喂,你肯定要苦上好久。若是我灌吧,肯定不能一滴不漏地都灌进你嘴里,那就会有药浪费了,到时候,你可能得喝上两碗才行。”莫挽离瞬间感觉更加憋屈了。从小到大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莫挽离看着叶白衣,一脸嫌弃地从张成岭的手上接过那碗黑漆漆的药,一饮而尽,瞬间感觉自己要直接升天了。张成岭忙从身上的零食袋子里拿出一颗糖果,塞进了莫挽离的嘴里,莫挽离这才慢慢地恢复过来,眼前慢慢开始聚焦。 定睛一看,两个人竟然还在,不由地把碗往边上一丢,讥笑道:“怎么,两位还有何贵干。我药也喝完了,药碗也没有了,你们还想怎么样?”说着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靠在树上,有些疑惑,为什么碗落地没有声音呢? 扭头一看,就见冥诗笑呵呵的带着碗跑了,边跑边说道:“主人,我就知道你会丢完,这可是你最后一个药碗了,摔碎你只能拿着煎药的罐子喝药了。”莫挽离见状直接的眼前一黑,这个属下不能再要了 “不错,小崽子,你这个属下有前途,小小年纪就懂得持家。”叶白衣见状,满意地夸赞道。“呵呵,你喜欢吗?喜欢就送给你了。”莫挽离说着翻了一个白眼。果然两个人都很招人嫌弃。 “阿离,我扶着你去马车上睡,好不好,夜里风大。”张成岭见状对着莫挽离说道。“不必了,你们先去休息吧,我要在这好好的静静。”说着对两个人摆了摆手,飞上了树杈,靠在了那里。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显得清冷孤寂。 “阿离。”张成岭正要上前,就被叶白衣拖走了。“走吧,让小崽子静静。”叶白衣对着张成岭说道。结果两个人刚离开莫挽离的视线范围,就又慢慢地绕了回去,就近找了棵树,上了树杈,坐在那看着莫挽离。 “叶前辈,我们这算是偷窥吗?”张成岭轻声问道。“偷窥?偷窥你个大头鬼,我们这叫关心,你不担心小崽子这么晚坐在这会出什么事情吗?现在的小崽子那么虚弱,若是什么牛鬼蛇神出来了,怎么办?”叶白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张成岭。 张成岭一听,觉得非常有道理,自己以前就是因为太放心阿离了,才会一次一次没有发现他的异样,放他离开。还埋怨他不经常来找自己,却从来没有想过阿离可能正在鬼门关徘徊着。自己一定要寸步不离地盯紧阿离,不让他再一个人孤军奋战了。张成岭看着莫挽离的身影心中暗暗地下定了决心。 两个人就这样坐在那里,看着莫挽离坐在那发呆。过来一会儿,就看见莫挽离往四周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慢慢地拿出了他身上的酒壶,打开了盖子。 “这小崽子身上的酒壶是哪里来的?”叶白衣见状,差点就暴露了自己的身形。该死的,这是比自己还会找死啊,中毒这么虚弱的身体竟然还喝酒。张成岭也是一脸懵逼,自己除了睡觉就一直守在阿离的身边,怎么没有见过他身上有酒壶? 莫挽离一脸开心的往嘴里猛灌了一口,正当叶白衣和张成岭要冲出去的时候,莫挽离却突然喷了出来,直接把酒壶往树下一丢。 “乘着我还没生气,自己滚出来。”莫挽离靠在树上,看着天上的圆月,轻声说道。叶白衣和张成岭一脸茫然,难道我们暴露了?莫挽离不是内力还没恢复吗? 两人再一看,就见一个黑衣男子站在了莫挽离的身前,笑着说道:“阿离,好久不见。”莫挽离嫌弃的说道:“巫童,哦,不,我应该叫你大巫了。大巫,我并不想和你相见。” 第31章 (三十一) “大巫?”张成岭和叶白衣一听,瞬间感觉心头火起。张成岭瞬间就明白了叶白衣前世的感受,自己费尽心机,不惜自爆马甲才请来的大巫,竟然和阿离是旧相识。看他们唠嗑的样子就知道两人关系匪浅的样子 “躲在树上的两位,你们还准备看多久呀”乌溪听了莫挽离的话也不恼,只是朝着叶白衣和张成岭的方向笑着说道。叶白衣和张成岭见已经被发现了,也就不再躲藏了,直接飞到了离莫挽离最近的树杈上,看着他,大有你不给我解释,我就今晚不睡了的架势 “诶,我是阿离啊,你最近是越来越不行了,这么两个大活人藏在那偷窥你,你竟然没有发现。”乌溪看着莫挽离病怏怏的样子,不由得就生气,想要讥讽他两句。 “嗯,是呀,我还连自己贴身的酒壶被换成了药壶都不知道呢”说着还嫌弃地换了方向。似乎那树下的药壶会污了自己的眼睛似的。 “这你就不要自怨自艾了,又不是第一次,怎得还这么大惊小怪呢”乌溪慢悠悠的坐了下来,笑着说道。 “哼,那我没有发现你这个大活人藏在我身边,就是第一次了吗?你也好意思笑”莫挽离见状更加嫌弃了。“好了好了,我错了,让我先给你切个脉,好不好?”乌溪听了也不生气,看着莫挽离笑着哄道。 莫挽离本来想说不要来着,但是一看这眼前三个人都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不由得就怂了。不耐烦地伸出手对着乌溪扬了扬,不耐烦地说道:“那还不快点,整完我好睡觉。困死我了。”说着还真的困了一般,打了个哈切。 “呵呵,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你会困,母猪都会上树。想想当年我用醉生梦死,都只能让你小睡一会儿,马上就醒了。我还挫败了许久,没想到用在其他人身上效果还出奇地好。我这才知道错的不是我,是你这个怪胎。”乌溪一边嫌弃一边往莫挽离的身边靠。 眼看着乌溪就要坐在莫挽离身边了,就看莫挽离直接一脚踹向了乌溪,却看乌溪一点也不慌乱,直接飞身下了树,对着莫挽离喊道:“你说说你这个混小子,玩了这么多年也不嫌累。你不累我都累了。”莫挽离这才无趣地撇了撇嘴,也跟着跳下了树。 乌溪见他这副样子,也是无奈,正准备上前接住莫挽离,就见张成岭冲到了树下,直接抱住了莫挽离。“嘿,难得啊,还有人知道阿离这爱玩的性子。”乌溪有些惊奇的绕着相拥的两个人绕着圈说道。 张成岭刚想嘚瑟,就看见周子舒和温客行两个人散步回来了,周子舒看见乌溪也是大吃一惊,出声问道:“大巫,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真的是好久不见了” “子舒,好久不见。我这不是收到来信说阿离快死了嘛。就快马加鞭往这边赶来了。北渊还在路上呢。”乌溪笑着解释道。 “你和莫教主认识?”看着乌溪和莫挽离熟稔的样子,周子舒好奇地问道。“嗯,过命的交情了,若不是他,可能就没有我了。”乌溪看着莫挽离笑着说道,就连眼里都闪着光。 “放什么狗屁呢我当时就是嫌你太烦了,才把你丢到老大巫那,让你自生自灭,没想到你竟然还混出了成绩来。怎么的,听说你不是拐了个南宁王回去当媳妇了吗?你这么策马赶来,不怕你家媳妇吃醋呀”莫挽离看着乌溪这副样子,就知道他要长篇大论了,忙出声打断道,乘机转移话题。 “我家北渊才不会呢他一听我要来救你,可是催着我连夜就出发了。”乌溪笑着说道,瞬间开启撒狗粮模式。 “好了好了,既然周庄主来了,大巫你先给他看看吧。我反正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你若是再不看,我看温谷主就要打人了。我现在可是弱得很,打不过他的。”莫挽离摆出一副柔弱病美男的样子,看得张成岭直心疼。 “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不过阿离啊,你若是再叫我大巫,小心我趁机揍你。”乌溪一边示意周子舒坐下,一边笑骂道。 “唉,如今这个江湖呀,真是奇怪了。我尊称你为大巫,你要揍我。我尊称长明山剑仙为叶前辈,他也要揍我。做人难呐做个懂礼貌的好青年更难”莫挽离不由得感慨道。 “小崽子,今晚是不能好好说话了是吧?”叶白衣见状,踹了莫挽离一脚,笑骂道。“哎呦喂,疼死我了”莫挽离忙蹲下揉了揉自己的小腿,幽怨地看着叶白衣。 “阿离啊,我发现你最近是戏精附体了,怎么这么多戏?以前那冷酷无情,整天都蹦不出一个字的莫挽离去哪了?”乌溪有些惊奇地看着莫挽离,然后扭头,示意周子舒脱去上衣。 “谁知道呢?也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毕竟总得花些时间陪陪你们吧更何况武库的事情有他们帮衬着,也快做完了。我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放不下的事情了。”莫挽离说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慢慢地往后躺了下去,看着天上的月亮发呆。 “阿离,你知道的,我不会让你死的。”乌溪也难得严肃了起来。 “溪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想解脱很久了。”莫挽离轻声的呢喃道。 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叶白衣用手帕捂住了口鼻,晕了过去。“看来你的加强版醉生梦死还是有点用的。”叶白衣见状,点头赞许道。 乌溪嘿嘿一笑。张成岭,周子舒和温客行瞬间无语了。 —————————————————— 第32章 (三十二) “大巫,你倒是和我们说说呗,你和阿离是什么认识的?”张成岭见他们两这么亲切,不由得有些吃醋。不过好在大巫是有家室的人。 “嘿嘿,张家小公子,我倒是更加好奇,你和我家阿离是怎么认识的而且阿离是我的专属称呼,我见你倒是叫得开心。”乌溪看着张成岭一副醋劲十足的样子,就忍不住要逗逗他。 “我,我可是阿离的救命恩人。”张成岭有些自豪的说道。 “呵呵,是救命恩人,连带着还被人救上了床,连衣服都被人扒走了。”温客行见传说中的大巫已经来了,看他把完脉之后轻松的样子,想必是有救了,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 “哈哈,没想到阿离还能这么调皮,真是可爱。”乌溪笑着说道。说着扒开了周子舒的衣服仔细地开始看伤口。张成岭和叶白衣见状,正要上前查看,就被温客行拦住了脚步,笑话,他家阿絮是别人想看就能看的吗?不过自己也想看,呜呜呜。 “子舒啊,不得不说,你这人以前是对别人狠,没想到啊,对自己更狠。”大巫不由得感慨道。“大巫,怎么样?能治吗?”温客行一听,忙转身看着大巫问道。 “倒是能治,就是要费些时间。这段时间要保持心情愉悦,不可过度疲劳。等北渊带着我的那些装备和我准备的药材去龙渊谷和我们会合,就能开始了。”大巫开口说道。温客行和周子舒的心终于回落到了原地。 “那赶紧看看我家小崽子吧”叶白衣忙说道。“好好好,这就看这就看。唉,我还真是命苦啊,这一路颠簸到现在连口热饭都没吃,就被你们使唤来使唤去的。”大巫无奈地说道,说着还故作可怜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丝毫不见平日的稳重。“我去,我去给你准备好吃的,你帮阿离看病。”张成岭忙说道,说着把刚刚从河里抓来多余的鱼烤了起来。 乌溪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对着叶白衣说道:“把阿离抱回马车吧,他身子弱,得精细着养。”叶白衣点点头,弯腰毫不费力的抱起了莫挽离,莫挽离轻轻皱了皱眉,在叶白衣的怀里调整了一下姿势,往叶白衣的怀里钻了钻,才舒展着眉头继续睡着了。 他这一动作可是把叶白衣和乌溪吓得够呛,他们还以为着醉生梦死又失效了呢叶白衣站在那站了一会儿,等到莫挽离彻底的睡了过去,才慢慢的往马车走去。 乌溪跟了上去,见温客行和周子舒也跟在身后,笑着说道:“你们先去休息吧,很晚了,今晚我和叶前辈守夜就行了。温客行照顾好子舒,不能让他太过操劳。”温客行见状点点头,搂着周子舒上了另外一辆马车。 乌溪见他们上了马车,才慢慢的往莫挽离的马车走了过去,上了马车,先把了良久的脉,随后解开了莫挽离的衣服,用擦上了一种特殊的药粉,莫挽离身上的彼岸花又显现了出来,莫挽离瞬间有些挣扎了起来,似是有些难受。 待到乌溪仔细地瞧了个遍,莫挽离身上的药粉也差不多被吸收完了,彼岸花也慢慢地暗淡了下去,最后消失不见了。 “怎么样?”叶白衣忙问道。“有点棘手。”乌溪一脸凝重的说道。“有办法吗?”叶白衣一听,不由得心慌起来。“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乌溪也有些无奈了。 “他这身上的毒太久了。我本来是准备在我的老师也就是前任大巫学习知识,好回到阿离身边保护他的,没想到被送去了晋州做了质子。好不容易回到南疆,又忙着统一南疆,回去救北渊。时间又拖了很久。直到我一年之前我才和阿离匆匆见过一面。那时候刚打完仗回来,忙着给北渊治伤,也没有顾得上阿离。现在想想冥衣当时看着自己那愤怒,欲言又止的眼神,原来是这个意思啊”乌溪现在想起冥衣的欲言又止加上莫挽离的制止,原来一切都是那么明显,而自己却还在怪他不愿意派人一起随自己去晋州救北渊。自己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吧 “好了,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现在你知道了,自然是要想出些解决方案的。”叶白衣忙出声打断了乌溪的自怨自艾。现在是自怨自艾的时候吗?现在是人命关天的时候 乌溪沉思了一会儿,才悠悠的开口说道:“为今之计,只有先封了阿离的内力。带着他去长明山,减缓他血液的流动,留出更多的时间,来拔毒。”叶白衣一听,捏了捏眉心开口说道:“你觉得小崽子知道自己的武功没了,还会想要活着?保不齐下一刻他就直接死了” “不一定,现在不一样了。你看阿离现在终于是变得更加像个人了。到时候就看你和张成岭在他的心中占了多大的位置了。”乌溪看了看外面认真烤鱼的张成岭,又看了看一脸愁容的叶白衣,这两个人就是救莫挽离唯一的机会了。 “叶前辈,你应该明白的,阿离现在这样,也没多少日子了。等他内力完全恢复,那么时间就会急剧缩短。倒不如乘着现在,让他以为是中毒晚期的副作用,封了便是。”乌溪继续说道。 “好吧。”叶白衣低低的说道。乌溪只觉得眼前这个剑仙好像突然老了一般,瞬间丢了那原本的精气神。 第33章 (三十三) 等到第二日莫挽离醒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自己其实已经被联合起来下了药,只是轻声地嘀咕道:“奇怪,以往自己中毒,内力只会消散一段时间,可是这次怎么消散了这么久?难道是毒入肺腑,快死了?” 身边的叶白衣和乌溪瞬间有些无语,不过心里也有些庆幸,还好还好,这傻小子没有发现自己的武功被暂时的封住了。其实他们早上已经做好了莫挽离生气的准备了,万万没想到莫挽离完全没有意识到 被蒙在鼓里的张成岭见莫挽离醒了过来,一蹦一跳地到了莫挽离的身边。“阿离,我扶你去河边洗漱一下,好不好?”说着手已经很自觉地半搂住了莫挽离。“张家小公子,你这又是和谁学的?怎么?现在都不用经过我的同意就上手了吗?”莫挽离打趣道。不过也没有推开张成岭,主要是他现在太虚弱了,实在是没有力气一个人走这么远。 “阿离,不要老是张家小公子的叫我,你看字又多,叫起来又费劲。”张成岭一边死皮赖脸地扶着莫挽离往河边走去,一边撒娇道。“哦?那我该叫你什么呢?”莫挽离好奇的问道。“让我想想,成岭不行,我师父和温叔,还有其他人都这么叫,一点也不特别。阿成?不行,太土了。阿岭?不行,太难听了。要不,阿离给我取一个好不好?就像我师父那样,另外再取一个字。”张成岭眼巴巴的看着莫挽离说道。 “呵呵,感情我还得自己给你想个爱称?”莫挽离瞬间就无语了。这小崽子莫不是专门来坑自己的吧,取名字?不好意思,真的不太擅长“阿离,我的好阿离,你就行行好,给我取一个嘛?好不好?”张成岭继续撒娇道。 不远处正准备也去河边洗漱一下的温客行和周子舒同时止住了步伐,默默地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真的是要命了,大清早的,刚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的白菜上赶着让人家猪蹂躏的。这撒娇的段位,真的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而此时的莫挽离也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跟着张成岭来河边洗漱,叫叶白衣或者乌溪不行吗?再不济就洗把脸的事情,让暗卫直接端盆水回去不就行了真是大清早的,就要这样被摧残 “咳咳,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了?莫不是昨晚被哪个女鬼附了体?还是受什么刺激了?”莫挽离翻了一个白眼以示嫌弃。“原来阿离不好这口?”张成岭有些茫然的说道。一般的男人不都喜欢另一半对着自己撒娇吗?奇怪,阿离怎么会不喜欢呢? 若是莫挽离知道了,估计是要爆粗口了。撒娇也要看人的,好吗?若是腰细腿长的美人对着自己撒娇,自己自然喜欢,但是一个男人对着自己撒娇,算是什么情况? “好吧,既然阿离不喜欢,我就放心了。”张成岭笑着说道。既然阿离不喜欢这样的,以后就不怕被这个类型的人勾引走了,嘿嘿。 莫挽离一脸茫然地看着笑得正欢的张成岭,这小子难道真的傻了?难道昨晚发生了什么惊天大事? “阿离,你给我取个专属爱称吧。”正当莫挽离认真地蹲在河边洗脸的时候,张成岭突然又说道。莫挽离这次就比较淡定了,他就知道这件事肯定没有这么轻易的就结束了,果然是等着现在呢 “成岭啊,你为什么就这么执着于我给你取名字呢?你看你家师父,好歹也是他自己取的化名吧”莫挽离淡定的起身,拿出自己身上的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水渍,有些无奈的说道。 “不一样,我取的,你又不听。”张成岭弱弱的说道。“你都还没有说,怎么就知道我不听了呢?”莫挽离瞬间觉得有些无力,这小孩怎么这么难缠平时见他对其他人都是一副成熟稳重的样子,怎么一到自己这就画风突变?难道自己长了一副当爹的面相? “那我说了,你不能生气。”张成岭眼巴巴的看着莫挽离。“好,我不生气,你说吧。”莫挽离一边慢悠悠的往马车的方向移动,一边说道。张成岭这次很自觉地没有上前,而是亦步亦趋地跟在莫挽离的身后。似是准备随时扶着莫挽离,这让莫挽离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正当他要阻止的时候,张成岭已经开口了。 只听见张成岭红着脸说道:“阿离,你以后叫我亲爱的,好不好?”正在喝水的叶白衣听到这句话,猝不及防,一口水直接喷到了乌溪的脸上。乌溪本来还有些震惊地微微张嘴,这下正好,瞬间就清醒了,也顾不上吃瓜了,马不停蹄地往河边跑去。 周子舒和温客行本来想回马车上拿点吃的,这下倒好,温客行一脚踏空,半空中翻了个身,直接把周子舒压在了身下,好巧不巧地,直接就吻上了。好,这下两个人也来不及吃瓜了。 树上的暗卫瞬间都本能反应地抱住了身边的树干,这会儿要是掉下去,那估计就见不到今晚的月亮了。冥诗假装自己没有听到,抬头望天,过了一会儿,又悄悄地低头,躲在树上偷偷地吃瓜。 莫挽离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了个狗吃屎,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好在身体的本能反应让他强行稳住了身形,不至于出丑。他现在深刻地觉得张成岭就是老天爷在他临死之前开的玩笑,想让他不要死得那么平静 “阿离。”张成岭刚出声,莫挽离就直接打断了他:“闭嘴。”然后瞬间飞快地跑了,他怕自己忍不住打死张成岭。张成岭看着莫挽离飞快地躲进马车,心想:阿离一定是害羞了,嘿嘿。 第34章 (三十四) 就在张成岭准备跟着莫挽离上马车的时候,莫挽离直接掷出了一把暗器,张成岭忙飞身下马车,接住了那朵来势汹汹的彼岸花。 “张成岭,你若是再敢靠近我十步之内,你会先变成筛子。”莫挽离的声音从马车里冰冷地传了出来。 “阿离,你,生气了?”张成岭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只是看着现在这气氛太过沉闷,又想着大巫老是在莫挽离的身边,阿离阿离的叫着,就心里堵得慌。没错,他就是吃醋了,他想要证明他在莫挽离的身边是不一样的存在。 “张公子请慎言,我与你们镜湖山庄并没有什么交情,请张公子换我莫教主,礼数不可荒废,张公子往后请慎言。”莫挽离继续说道。 “阿”张成岭敢要唤出口,就听见莫挽离继续说道:“若是应鄙人有何处让张公子误以为我们已经熟悉到可以不用礼数称呼对方,还请张公子见谅,往后鄙人定会注意分寸。” 就这样,四周鸡飞狗跳的场景瞬间好像被按下了静止键,所有人都瞬间好像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了脚,透心凉。 张成岭听了这些话,只觉得心都被凉透了。上辈子他至死都没有体验过男欢女爱,海誓山盟。其实也不甚了解师父和温叔之间,明明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却可以为了彼此不顾生死的爱情。 这辈子初尝爱情,却开始爱而不得。师父对着温叔当年终是留着一丝心软,心中也没有那么多俗事所扰,本就是走哪算哪,对于温叔也便没有了那么多的忌惮。又加上师父对于温叔本就有牵绊,儿时便有过交集,后面也自然是水到渠成。 但是自己却是从未和莫挽离有过什么交集,若真要算有,那也只有见死不救的交情。莫挽离虽然嘴上说着冤有头债有主,可是心中难免也同温叔一样,对着他们有所怨怼。自己又有何颜面站在莫挽离的身边呢 乌溪这刚从河边漱口洗脸回来,感觉到这诡异的气氛,有些茫然的看向叶白衣这个临时的盟友。叶白衣看着乌溪投过来的眼神,微微的摇了摇头,示意乌溪不要说话。 “莫挽离,你说过你不会生气的你不能言而无信。”张成岭微微红着眼眶说道。“呵呵。”一阵轻笑声从马车内传来,紧接着就见一双纤纤玉手拨开车帘,只见莫挽离站在前室,看着张成岭笑着说道:“张成岭,你,有什么资格可以让我动气?”莫挽离显然是被张成岭的话给逗乐了,笑个不停,眼角笑出了眼泪来,似是觉得这事真的是太好笑了。 “莫挽离,你的心呢?”张成岭呆呆地问道。“我的心?张公子,你的问题还真是可笑至极呀。我的心,我的心早就没有了。恩,让我想想,到底是什么时候没有的呢?是刚出生的时候?还是在幽冥教?诶呀,不记得了,等你下次见到冥衣的时候,你问问他吧。如果他能活着回来的话。”莫挽离摇头晃脑的说着,显得兴奋极了。 张成岭只觉得现在的莫挽离才是他应该有的样子,邪魅狂狷,冰冷嗜血。在那彼岸花的衬托下更显得妖媚。温客行看得都饶有兴致,久违的感觉啊 张成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他现在只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什么声音都有。有自己配不上莫挽离的声音,有问莫挽离为什么这样对自己的声音,也有莫挽离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的声音,总之什么声音都有。 莫挽离看着张成岭慢慢地离开,眸光一闪,看着四周呆若木鸡的暗卫,开口说道:“怎么?戏都散场了,你们还不滚下来干正事,是准备今晚还在这里过夜吗?”冥诗等人瞬间一个激灵,忙飞身下树,准备早餐地准备早餐,收拾行李地收拾行李,瞬间忙得不亦乐乎。 周子舒看着张成岭离开的方向,拉着温客行的手跟了上去。还能怎么办?自家白菜上赶着让猪拱,结果还被猪给嫌弃了真的是丢人现眼,唉。 莫挽离看着周子舒和温客行朝着张成岭追去,才慢慢地起身回到马车内。叶白衣和乌溪刚上马车,就看见莫挽离一口血已经吐了出来。 “小崽子。”叶白衣忙上前扶着莫挽离,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好了,嚎什么嚎,生怕别人不知道我快死了。”莫挽离虚弱地说道,本来想笑来着,结果没笑出来,只是微微扯了扯嘴角便放弃了。 “阿离,让我来号号脉。”乌溪上前,刚准备拉过莫挽离的手,却被他躲了过去。“好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现下武库的事情,有叶前辈,成岭,温客行,周子舒,还有高崇,沈慎就够了,我也算是提前卸任了。咳咳,咳咳咳咳。”莫挽离说着说着咳嗽了起来。咳着咳着鲜血又流了出来。 “阿离,别说话了,别说话了,我会治好你的,我一定会治好你的。”乌溪说着红着眼眶,从怀里拿出一粒丹药。“这是续命的神丹,我在来的路上研制的,阿离,你先服下,等和北渊碰面就好了。”乌溪把药递到了莫挽离的嘴边,莫挽离却闭上了嘴,摇了摇头。 “莫挽离,你是准备让我动手吗?”叶白衣第一次喊了莫挽离的全名,显然是气急了。真是不知道这个小崽子怎么回事,年纪轻轻的一天天就想着死去,从未有过求生的意志 莫挽离看着蹙眉的叶白衣,无奈的叹了口气,默默的接过乌溪的药咽了下去。又伸手抚了抚叶白衣的眉心,叹气道:“好了,我这不是乖乖地吃药了吗?别皱眉了。”叶白衣也叹了口气,显然是拿莫挽离没有办法。 叶白衣:孽徒孙天天想死怎么办? ------------------------------------------------- 第35章 (三十五) “好了,你们俩都别愁眉苦脸了,一会儿他们回来了,可别露了破绽,让人操心。”莫挽离看着这两个人明明长得都是年轻英俊的模样,却都变成了苦瓜脸,活像自己欠了他们几万两银子似的。 “你,不准备让那小家伙知道你的情况吗?”叶白衣看着莫挽离问道,这好不容易多个人关心自家小崽子,自己自然是心生欢喜的。毕竟自己故步自封在那长明山上这么久,错过了自家小崽子这么多年,害得他现在毒入心脉,这真的是万死都难辞其咎了。 “呵呵,你们想让他知道什么?让他知道我快要死了?知道我武功尽失了?还是知道我快瞎了?”莫挽离在叶白衣的怀里,歪着脑袋看着叶白衣问道。 “你知道的,他并不在意这些的。”乌溪虽然和张成岭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是真正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就像自己喜欢北渊一样,那眼神中带着光,带着那无怨无悔,至死不渝的决心。 “何必呢。成岭他年纪尚小,不过是出入乱世,一时间被这红尘迷花了眼。又被他的师父师叔带偏了,等此件事了,他自己会找到让他心生欢喜的姑娘,到时候娶妻生子,白头偕老,儿孙满堂岂不快哉我一个将死之人,就不去给他平添烦恼了。”莫挽离目光微微空洞的看着马车帘,目不转睛的,似是透过这帘子能看到远处正哭哭啼啼的张成岭一般。 “可是阿离,你要相信,我可以治好你的。假以时日,你就会变得和以前一样,不,变得和我们所有人一样。没有彼岸之毒的折磨,和我们一起长命百岁的。”乌溪拉着莫挽离的手急急的说道。 “溪儿,我这二十几年都在忙于心计,忙于应对这彼岸之毒,忙着求生,不敢死去。如今我终于是熬到了雨过天晴了,我终于可以卸下那担子了,当年我爹杀戮无数,青崖山一役,虽是江湖人的贪婪咎由自取,但是为人子,我终究还是对这个江湖有所亏欠的。更何况武库之事乃是我爹一力促成,才招来如此浩劫,我又岂能,咳咳”莫挽离说着说着,可能是情绪有些激动,连连咳嗽了起来。 “好了好了,这件事情你不是也不知道详情吗?如今我们前往龙渊阁,见到了龙雀就什么都会明白的。到时候你再考虑是死是活吧。”叶白衣一边替莫挽离顺着气一边说道。 “咳咳,也好。想来我这么多年,倒是从来没有想过要从这些个上一辈的人身上着手去调查过此事。如今事情已经明了,倒是可以好好听听,当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莫挽离慢慢的平息着自己紊乱的气息,待到气息稍稍平稳了些,才慢悠悠的说道。 “好了,等到龙渊谷再说吧。想来张成岭他们师徒三人也快回来了。我们先下马车去吃些早点吧,待会你还要喝药呢。”乌溪一边说着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莫挽离。果然莫挽离一听说待会要喝药,瞬间脸又黑了一度,哈哈。 “咳咳,我”莫挽离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直接被叶白衣和乌溪拖下了马车。“你们,你们走得慢一些。走慢一些。”莫挽离无奈地说道,脚步有些跌跌撞撞的,走着走着,还差点被地上凸起的石头给绊倒了。好在叶白衣一把抱住了莫挽离,才不至于让他出丑。 “怎么回事?你眼睛看不见了?”叶白衣在莫挽离的耳边轻声问道。张成岭红着眼睛一回来就看见莫挽离缩在叶白衣的怀里,叶白衣正在和莫挽离说着悄悄话。原来,阿离,你喜欢的是叶前辈这样的吗? “咳咳,我不是说了嘛。正常反应,不过是中毒之后的五感尽失罢了,想来那周子舒也会这样,不过他有内力应该比我好一些。”莫挽离笑着说道。叶白衣抬头看了一眼乌溪,乌溪微微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叶白衣本来还想说什么来着,就看见张成岭一行三人走了过来,便没有再说话,只是扶着莫挽离坐下,然后盛了碗白粥,吹凉了喂给莫挽离。 莫挽离本就没什么力气,也就没有逞强,若是待会把碗摔了更加麻烦。想着便索性靠在了叶白衣的怀里,欣然享受着这个祖宗级别人物的投喂,毕竟这个待遇不是谁都能享受到的,不是吗? 乌溪看着围坐在这,心怀鬼胎的一群人,心里默默地想起自家北渊来。唉,也不知道北渊现在到哪里了,有没有吃好,睡好,也不知道会不会累着。 周子舒则盛了碗粥递给了张成岭,张成岭接过粥也不吃,只是呆呆地端着它发呆。“怎么,臭小子,你这粥看着它还能看出花来?”温客行有些嫌弃地说道,看着张成岭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心道:成岭这小子好歹也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怎么一遇到莫挽离的事,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样,别别扭扭的,看着都心累。 “阿离他不喜欢喝白粥的。”张成岭红着眼眶轻声说道。莫挽离一开始就觉得这粥食之无味。还以为是自己的味觉也出问题了,敢情想原来叶白衣喂自己喝的是白粥啊难怪淡出水来了。 叶白衣正要继续给莫挽离喂粥的手一顿,真的是要命了,这张成岭是找茬来了 “哦?你怎么知道我家阿离不喜欢喝白粥啊他可喜欢得很,只要是我喂的,他都喜欢。阿离,你说是吗?”叶白衣看着怀里的莫挽离笑得一脸温柔。 幸好莫挽离看不到叶白衣的表情,不然可能会被吓得直接滚到地上。“是啊,只要是叶前辈喂的,我都觉得是人间极品。”莫挽离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活脱脱地一副渣男模样。看得周子舒想打人 第36章 (三十六) 张成岭见状,只觉得可笑至极,原来自己活了这么多年,终究是活成了个笑话。乌溪见状默默的摇了摇头,认真的吃起碗里的早饭来,他怕他待会儿人忍不住就把莫挽离这样做的原因告诉张成岭了。 唉,他家阿离已经这么苦了,现在却还要被心上人误会,真的是心疼死我了。乌溪想想都觉得心痛至极,这样一来就更加想念北渊了,如果北渊在这,应该会想出个好主意来吧,毕竟他家北渊这么聪明,嘿嘿。 “好了,我不要吃了。”莫挽离就吃了几口,就把头瞥向一边了,若不是自己眼睛看不见了,自己又何必留在这里,感受这尴尬的气氛。莫挽离无奈地想着。 “怎么就吃这么几口,这半碗粥都还没有下去呢。”叶白衣有些无奈地说道。“不吃了,待会还得喝药,喝饱了再坐马车,难受得紧。”莫挽离轻声解释道。张成岭一听莫挽离难受,就忍不住担心,但是他又怕莫挽离看见自己这副不争气的样子,只能低头闷声在哪喝粥,化悲愤为食欲。 叶白衣看了看自己躺在自己怀里的小崽子,再看看吃得正欢的张成岭,瞬间就来气。嘿,真没想到,这张家小子刚刚开眼睛红红的,委屈得很,现在竟然这么快就放下了,这还胃口大开了。真是没心没肺的,枉费自家小崽子还担心他到时候万一守活寡,万一遭牵连,真是白白浪费了自家小崽子一片真心,哼。 “既然阿离你不想吃了,我们就回马车休息吧。乌溪待会吃完了把药端来。”叶白衣看着正在发呆的乌溪说道。“啊,哦,好的叶前辈,我知道了,我喝完这碗粥就过来。”乌溪听到叶白衣的声音才回过神来。 叶白衣点点头,抱起了莫挽离往马车走去。“叶前辈为什么要抱阿离”张成岭看着叶白衣和莫挽离远去的背影出声问道。“还能是什么,大概是因为爱呗”乌溪轻声说道。其实乌溪说的爱,是祖宗对徒孙的关爱,但是传到了张成岭的耳边就不是同一回事了 张成岭听完乌溪所说的话,只觉得眼前一黑,毕竟叶白衣是自己亲自带进莫府的。本来是想着若是周子舒不愿去请大巫的话,就要劳烦叶白衣带着他和莫挽离往南疆跑一趟了。结果倒好,这是引狼入室了吗? 温客行看着张成岭这般委屈巴巴的样子,不由得怒从心起,他本来就看叶白衣和莫挽离不爽很久了,这眼看着他们联合起来欺负自己家的傻孩子,那怎么可以 想着就撸着袖子往叶白衣的背影袭去,周子舒一看,本来想去拦截来着,结果就被乌溪拉住了,只听乌溪淡淡地说道:“子舒啊,你现在需要静养,不能动用内力。我不想再救我家阿离的时候,还要分心来救你。若是你做不到,我就只能把你的内力给封了。” 周子舒现在的内力只剩下三成,他全盛时期尚打不过乌溪,更别说现在了。于是完完全全地就被乌溪给压制住了。只能站在那里干着急。 张成岭则是担心温客行动手,会不小心伤到莫挽离。他家阿离中毒都还没有好,若是被温叔打伤了这可怎么办呀想着就飞快地放下已经喝完粥的空碗,起身跟上了温客行,想着若是他们俩不小心,自己也能护在莫挽离的前面,保他无忧。 “暗卫,你们是都准备回炉重造吗?”莫挽离虽然眼睛看不见了,但是这么多年来,在危机四伏的幽冥教培养出来的危机感总是错不了的,毕竟那救过自己很多次。 暗卫一听,都飞身拦在了叶白衣和温客行之间,温客行见这么多人笑着说道:“怎么,莫教主是准备以量取胜。”莫挽离一听,诶呦,这是欺负了小子,老子来寻仇了呀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心想着,便笑着说道:“我竟不知温谷主还有背后偷袭人这种小人做派,都是一方霸主,温谷主这样的做法,可是让我们这些弱者心寒得很呐” “呵呵,弱者,莫教主若是算弱者,那让其他人情何以堪呐还有长明山剑仙前辈,啧啧,这样的组合,简直是要无敌于天下呀”温客行讥讽道。 “咳咳,无敌于天下那可不敢当。想来我幽冥教呀,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缺。但是唯一的优点就是忠心的下属特别多。我能活到现在,得亏得他们舍身护主啊,不然温谷主可能是见不到我了。”莫挽离接话道。无敌于天下?简直就是笑话,自己怕是一群人里面最弱的一个,现在恐怕是只蝼蚁都能轻易地杀死自己吧。 “好了,好了,小崽子你别说话了,我先抱你回马车,你好好休息。至于这小混蛋我待会揍他一顿便是。”叶白衣说着,继续往马车上走去。 “诶,老怪物,谁是小混蛋呐”温客行这就不爱听了,自己怎么就是小混蛋了“谁答应了谁就是”叶白衣笑着说道,显然温客行这一接话,成功把他逗笑了。“你,老怪物,你给我过来,今天不把你打趴下,我就不信温。”温客行拿着扇子指着叶白衣气哼哼的说道。真的是要被气死了,这老怪物嘴这么欠,这么多年怎么就没有被打死呢 “好,你等着。”叶白衣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的把莫挽离放下,放在马车前室。 “小崽子,你坐在这等我会儿,我马上回来。把你放在马车里面,我看不见,不放心。”叶白衣对着莫挽离说道,说着从马车车厢里面拿出小被子盖在莫挽离的身上。“好,去吧。记得手下留情,别把人真的给打伤了。”莫挽离轻声叮嘱道。“好了,我知道,别瞎操这份心,好好休息一会儿。”叶白衣一听,无奈了,自己是这么鲁莽的人嘛。不过没有办法,既然自家小崽子发话了,他听着便是。 莫挽离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叶白衣拿出龙背向着温客行走去。 第37章 (三十七) “来吧,鬼谷的臭小子,既然你是鬼谷谷主,我们迟早会有一战的。毕竟群鬼入世已是事实。”叶白衣手握龙背,剑指温客行。“呵呵,群鬼入世,那又何妨,我只不过是让这些魑魅魍魉狗咬狗罢了。”温客不屑地说道,腰间的玄铁折扇也被他握在了手上。 “温客行,这世界上是有很多的贪婪之人,但是也有很多良善之人。而你若不是阿离拦下了你制作假琉璃甲的行动,抢先一步将琉璃甲送到了我的手上,你现在就不会这么悠哉地和秦怀章的徒弟每天把肉麻当有趣了。”叶白衣讥笑道。 温客行和莫挽离都是青崖山一役的受害者,同时在敌人的巢穴长大,但是为何会变得这般截然不同呢? “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家这渣男小崽子了。”温客行看了看坐在马车前室正看着叶白衣的莫挽离,又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眼巴巴看着莫挽离的张成岭。这该死的三角恋 “呵呵,渣男小崽子,这个称呼倒是新鲜有趣得紧。”莫挽离不待叶白衣开口就率先出声道。“怎么,莫教主这是承认了?”温客行见莫挽离搭话,瞬间就蹬鼻子上脸了。“承认?温谷主这问题,问得真是好生奇怪呀。我莫某人需要承认什么?承认我渣?还是承认我的年纪比你小啊?温哥哥。”莫挽离饶有兴致地往温客行的方向看去,好在他听声辩位的技能还在,不然可是要当众出丑了。 “你,你们长明山一脉还真是牙尖嘴利得很呐莫不是都只会动动嘴皮子,不敢实实在在地打上一场?”温客行显然不是这两个人的对手,于是直接出言想要在打架上找回面子。“叶前辈呐还不向我们温谷主展示一下长明山的打架能力,年轻人还是要多受几次打击才会成长呐”莫挽离感慨道。叶白衣一听,直接向着温客行攻去,温客行也不甘示弱,两个人飞快地纠缠在了一起。 随后,结果可想而知,叶白衣照着莫挽离的话,年轻人要多受几次打击才是,于是温客行就被虐了好多次,一直到连根手指都不想动了,叶白衣才心满意足地往莫挽离的方向走去。 张成岭见状,很不是滋味,这么厉害的叶前辈,自己拿什么和他比?自己要武功没有武功,要相貌没有相貌,这样想来自己除了年轻好像没有什么优点了。但是这也不是优点呀,可能以后自己老死了,叶白衣还是这么青春永驻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反倒是自己被叶白衣熬死了。这么想来,自己真的是要可怜死了,完全没有可比性 乌溪见温客行被虐完,才放开了压制在周子舒肩上的手,然后优哉游哉去倒药去了,嗯,打了一架,时间刚刚好,药也煎好了。 叶白衣走到莫挽离的身边,莫挽离摸出了自己身上的手帕,递给了他。“擦擦吧,一身臭汗。”莫挽离嫌弃道。“嘿嘿,这大冷天的,你总不能让我大清早去河里洗澡吧。”叶白衣接过手帕笑着说道。 “好了,都收拾好,一刻钟之后,出发,今晚连夜赶路,争取明日抵达龙渊阁。”莫挽离扶着门框,慢慢地起身,往马车里走去。“阿离,何必这么急呢。”乌溪端着药上了马车,叶白衣也跃上了马车。三人又进入了马车里。“冥诗,下来赶车。”莫挽离唤道,冥诗见状,认命的飞身落在了前室。“我们先走吧,让他们随后跟上来便是。”冥诗点头,驾着马车先行离开了。暗卫见状也迅速收拾好东西,跟了上去。 转瞬间,就剩下张成岭,温客行和周子舒三个人,还有几个幽冥教的教众留在了原地。周子舒扶着温客行问道:“怎么样?要不要吃点东西再赶路?”温客行挂在周子舒的身上,微微摇了摇头,“阿絮,扶我回马车,我累了。”温客行轻声说道。 周子舒见状,无奈地笑了笑,扶着温客行往马车走去。“成岭,你帮着他们收拾完,就随我们一辆马车走吧。”周子舒走到一半,才想到自己家的傻孩子还站在那呢,回头说道。张成岭呆呆地点了点头。 “诶,阿絮,你说你家这傻徒弟会不会真的被刺激傻了?”温客行对着周子舒轻声说道。“好了,老温,你知道你这像什么吗?”周子舒白了温客行一眼,问道。 “哦?想什么?”温客行显得有些好奇了。“你这就是五十步笑百步,傻得很。”周子舒笑骂道。“诶,阿絮,你倒是说清楚,我什么时候五十步笑百步了?”温客行显然有些不服气。 “怎么,你那时候知道我快死了,好像比成岭现在这个样子还傻吧。”周子舒一想到那天晚上,这个淋着大雨,在客栈外吹了一晚上萧的温客行,真是个傻子。 “你,阿絮,你偷看我。”温客行想起那晚的情景,面红耳赤地说道。“偷看?我那是光明正大地看。再加上之后你去找相好,我可没有跟去。”周子舒理直气壮地说道。 “谁,是谁说我去见相好了我,我就是心里烦闷,去喝了点酒。”温客行有点结巴地说道。“是,喝花酒。”周子舒一边扶着温客行上马车,一边说道。温客行瞬间脚下一个趔趄,摔进了车厢里。 “阿絮,我错了,阿絮,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温客行见周子舒进了车厢,忙可怜兮兮地扯着温客行的衣袖道起歉来。 周子舒见温客行这副样子,微微摇头,心道:罢了,毕竟阿湘说过,老温喜欢的是男子,想必那些个姑娘,老温也没办法下手。 就这样,温客行逃过了一劫,美滋滋地躺在了周子舒的怀里。 第38章 (三十八) 就这样,一队人紧赶慢赶终于在三日后赶到了龙渊谷,莫挽离因为这几日的颠簸脸色愈发地苍白了,马车慢慢地停了下来。 “主人,下面的路需要步行了,马车上不去。”冥诗隔着帘子对着马车里的人说道。“咳咳,好,我,我知道了。”莫挽离深吸了一口气,准备站起来,却被叶白衣阻止了。 “小崽子,你想干嘛?”叶白衣忙按住了莫挽离,出言问道。“啊,我下马车呀,冥诗不是说了嘛,下面的路要步行了。”莫挽离见叶白衣这副紧张的样子,有些无奈的说道。“哦,对了,溪儿你给我准备些短时间提升内力的药,我这内力迟迟不能恢复,恐怕不能顺利上山。”莫挽离又扭头对巫溪的方向说道。叶白衣和巫溪听了莫挽离的话,眼中闪过了一丝不自然。 “阿离,你不用恢复内力,有我和叶前辈在,会带着你上山的。”巫溪强强装镇定对着莫挽离说道。“巫溪,我不是在和你商量,上山之前我就要。”莫挽离微微蹙眉,他总觉得这两个人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可惜他现在看不见,否则何至于被动如斯。 “好,我知道了。”巫溪见状,知道莫挽离生气了,叶白衣见巫溪同意了,不由得直勾勾看着巫溪,他记得莫挽离若是内力恢复了,解毒时间就会越来越短。 “叶白衣。”莫挽离见自己叫了叶白衣好几声都没有回应,直接就叫上了名字。“小崽子,你叫谁呐”叶白衣这才回过神来,敲了莫挽离一个脑瓜子。“嘿,这你可就冤枉我来,我叫你叶师祖你不应答,我叫你叶前辈你也不应,我叫你叶白衣你就回神了,这你能怪我吗?”莫挽离摸了摸自己的头,有些气愤的说道。“是这样吗?”叶白衣听罢有点心虚。“不然,你以为呢?”莫挽离说着翻了个白眼。 “那你叫我什么事?”叶白衣摸了摸莫挽离的头问道。“扶我下马车,我可不想直接摔个狗吃屎,丢人。”莫挽离理直气壮地说道。叶白衣见他这样子,成功的被逗笑了。 “好好好,小主子,我伺候你,行了吧。”说着扶着莫挽离走到马车前室,然后自己先跳下马车对着莫挽离说道:“来吧,小主子,我在下面接住你。”莫挽离一听,直接整个人往叶白衣的方向倒了下去,这可把刚下马车的张成岭下了一跳,飞快的跑向莫挽离。刚跑到一半就看见莫挽离在叶白衣的怀里笑的开怀,又默默地止住了脚步。 “成岭啊,你这就放弃了。你倒是看看我呀,那我时候知道阿絮要死了也是你这样,只是阿絮没有推开我,而他选择了推开你,自己默默地承受。”温客行站在张成岭的身边叹了口气说道。这小年轻的恋爱就是谈着累,让人看着也累。 “我知道,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样让他开心。”张成岭看着莫挽离,有些无措的低喃道。“唉,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哟珍惜剩下的时间吧,毕竟,谁都不能百分百确定,他们会被治好。”温客行说完,拍了拍张成岭的肩膀,朝着正在和北渊唠嗑的周子舒走了过去。 “老温,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景北渊,人称七爷。”周子舒对着身边的温客行介绍道。“七爷,你好,我是温客行。”温客行恢复了以往那副笑脸盈盈的样子,对着北渊拱手道。“温公子,你好。”北渊忙还礼道。 “北渊。”巫溪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北渊一听,瞬间眼睛就亮了,笑着说道:“那我就先去找我家巫溪了,你们聊。”说着飞快地跑了。“巫溪,你们怎么这么快,我这刚扎下营,还想着等你们几天,没成想你们就到了。”北渊跑到巫溪的身边,笑着说道。“还不是想快点见到你,嘿嘿。”巫溪说着,牵着北渊的手走到了莫挽离面前。 “阿离,我带北渊来见你了。”巫溪对着正靠着叶白衣吃东西的莫挽离说道。“南宁王,景北渊。”莫挽离虽然看不见,但还是习惯性的抬头,只是看的放心是巫溪的方向。“南宁王已经死了,而我只是景北渊。”北渊浅笑道。 “行了,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你们好好过日子就行。不远万里奔波至此,辛苦你了。你和溪儿也好久没见了,不用管我,去吧。”莫挽离有些疲惫的说道。北渊和巫溪见状也没有再打扰,两人手拉手回到了北渊的营帐中。 “巫溪,莫教主的毒是不是更加严重了。”北渊轻声问道。“是啊,得尽快带他回长明山才行。”巫溪一边整理着北渊带来的药,一边说道。“那你们怎么不直接带他去长明山呀,还带着他来龙渊阁。”北渊有些茫然的问道。“当年青崖山一役,张成岭说龙雀知道得最多,而且阿离也想听龙雀亲口说说当年的真相。”巫溪也是叹了一口气,莫挽离现在的情况真的是迟一日到长明山,就迟一日的风险,何况他还要恢复内力的丹药,真是疯狂的在鬼门关里徘徊呀 “唉,我看莫教主的反应,他,是不是看不见了?”北渊看了一眼站在账外的人影,出言问道。“嗯,好些日子了。我到的那天,他眼睛已经不行了。”巫溪头也没抬地回答道。门外的人一听直接跑了。 “北渊,你是故意的。”巫溪这才抬头,看着北渊。“嗯,我故意的。”北渊非常淡定的坐在了凳子上,慢悠悠地喝起来酒。巫溪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倒腾起手里的药来。 ------------------------------------- 第39章 (三十九) 张成岭不经意间听了乌溪和北渊的谈话,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就连自己本来出现在他们帐外的目的都忘记了。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快点见到莫挽离。他觉得他又做错事情了,而且错得离谱。 张成岭跌跌撞撞地往莫挽离的方向走去,叶白衣去马车上收拾东西了,莫挽离又不愿上马车,于是叶白衣就扶着他靠在了树上。张成岭远远的就看见莫挽离一个人孤寂地靠在树上,闭着眼睛,若不是莫挽离手还在盘着阴阳球,他都要怀疑莫挽离是不是直接坐化了。 张成岭慢慢的靠近莫挽离,他第一次希望莫挽离能看见自己,然后把自己赶走,那样至少能证明乌溪和北渊说的是谎话,莫挽离的眼睛完好无损,可是,事实总是不尽如人意。 莫挽离隐隐约约感觉有人在靠近,但是一想现在除了叶白衣,还有哪个相熟的人有时间顾得上自己呀于是睁眼浅笑道:“怎么,这么快就把行李收拾好了?你是多怕离开我呀”张成岭一听,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不自觉地就后退了两步。 莫挽离见半天没有回应,有些奇怪的嘀咕道:“怎么回事?我明明听见有人靠近来着,难道是出现幻听了?”于是叹了口气,又靠回了树上,闭上了眼睛,原地休整起来。 张成岭这才慢慢地靠近莫挽离,一直到他蹲在了莫挽离的边上,莫挽离才反应过来。“张公子,你怎么过来了?不和你师父师叔呆在一起?”莫挽离又无奈的睁开了眼睛,对着张成岭的方向蹙眉道。张成岭在莫挽离的眼前晃了晃,果然,阿离的眼珠纹丝不动,他果然是看不见了。张成岭心想着,还没开口呢,眼泪就大颗大颗的滚落了下来,掉在了莫挽离的手上。 “你,怎么哭了?”莫挽离一开始还以为下雨了,后来发现自己的左手没有雨滴低落的感觉,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张成岭又哭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阿离,对不起,对不起。”张成岭哭的肝肠寸断,一边哭一边道歉。附近的暗卫这次非常机智的抬头望天,毕竟,好奇心害死猫啊至于其他人知道莫挽离看不见的,都在远处非常认真的吃起瓜来。 “你,为什么道歉?”莫挽离有些懵圈了,这张成岭怎么回事?为什么无端端的对着自己道歉? “阿离,我不该惹你生气的,你打我,你打我好不好?”张成岭说着伸手抓住了莫挽离那骨节分明的右手,莫挽离试着挣扎了,却发现自己现在连张成岭都打不过,谁让他现在是个废人了呢,呵呵。 “张公子真是说笑了,还是今日闲来无事来逗莫某人玩呢?我怎么敢动手打你呀毕竟,你的靠山这么硬。”莫挽离放弃了挣扎,把头扭向一边,无奈的说道。 “阿离,我的靠山就是你的靠山呀我的都是你的。”张成岭听罢,认真地说道。“呵呵,我可不敢,毕竟你的靠山可不是谁都能靠的,有的人一靠啊,他就散了。”莫挽离讥笑道。 “既然阿离不喜欢他们,我也不喜欢,以后我只喜欢阿离喜欢的人和事物。”张成岭无所谓地说道,五湖盟那些个势力,他本来也没认同过,要与不要没什么区别。 “那,如果我让你杀了高崇和沈慎,你愿意吗?”莫挽离突然出口问道。这个问题猝不及防,张成岭想都没有想就说道:“我愿意。只是”莫挽离一听到只是两个字瞬间脸就黑了,用力地想要把手从张成岭的手上抽出来。 “只是,阿离,杀完人之后,你可就要对我负责啊不然我死了就见不到你了。”张成岭笑着说道。莫挽离听完,用力想要抽回的手一顿,这张家公子莫不是算准了我只是说说而已,所以才如此瞎承诺的嗯,一定是这样的,可不能被他忽悠了去莫挽离想着,脸上的惊讶转瞬即逝,等到张成岭在看他的时候,他已经恢复了那副荣辱不惊的样子了。 “阿离莫不是不信,不信我发誓就是。我,张成岭,在此对天起誓,从今往后,莫挽离说往东我绝不往西,莫挽离说杀人,我手起刀落,绝不含糊。若违此誓,永世不得超生,永沦地狱,受浴火焚烧之苦。”张成岭说着直接举手起誓。莫挽离都来不及阻止,他就把话说完了,然后傻呵呵的看着莫挽离。 “张成岭,你是不是蠢啊这种毒誓岂是随便可以发的,你,你真是,气死我了”莫挽离气呼呼的说道。“嘿嘿,阿离,你是不是担心我了?没事,你放心,我命硬的很,我可是要陪着我们阿离同生共死的人。”张成岭见莫挽离担心自己,笑得更加开心了。 “谁,谁担心你了胡说。”莫挽离结结巴巴的说道。叶白衣怎么收拾行李去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回来把他带走,早知道他就应该随叶白衣回马车才是,莫挽离有些后悔地想着。 而莫挽离心里惦记的救星叶白衣此刻正坐在马车里,一边吃着水果,一边看着他们俩,看的津津有味。 张成岭见莫挽离这副样子,笑呵呵的抱住了莫挽离,宠溺道:“我,是我担心我们家阿离。”莫挽离翻了个白眼,无奈了。这张成岭几日没理他,怎么就愈发不要脸了 ----------------------------- 第40章 (四十) “嘿嘿,阿离,原谅我好不好?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离开你。”张成岭抱着莫挽离说道。“唉,既然张小少爷都决定好了,我又能怎么办呢?”莫挽离无奈地说道,真的是要命了,临死前还得带个孩子 “阿离,你想吃什么?我现在给你做。你看看你,这几天没吃好,人都瘦了。”张成岭看着莫挽离心疼的说道。“不必了,我等乌溪的药调好马上上山,我等不了了。”莫挽离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那,大巫的药不是还没有调好嘛,乘着这段时间我给你准备点吃的,待会路上你饿了可以吃。”张成岭笑着说道。“我不想吃,既然你来了,你带我去乌溪的营帐吧,我刚刚都没问他在哪个帐内。”莫挽离慢慢的起身说道。“好,我陪你去。”张成岭扶着莫挽离慢慢的往乌溪的营帐走去。两人谁都没有捅破莫挽离眼睛看不见的事情。现在人多口杂的,谁也不能百分百的确认所有人的忠诚,唯有保密方是良策。 “溪儿,药好了吗?”张成岭小心翼翼的扶着莫挽离进了乌溪的营帐,莫挽离目光无神的目视前方问道。“哦,阿离,你怎么亲自过来了,我一会儿就准备给你拿过去了。”乌溪忙放下手中的药,上前扶着莫挽离,两人一起扶着莫挽离坐了下来。 “要尽快,我马上就要上山。这件事不能再拖了。”莫挽离微微蹙眉道。他觉得他身子越来越弱了,这短短几步路,他竟然走的有点微喘起来。“我也正有此意,不过我的药只能在你无路可走的时候服用,不可作为日常使用。上山之路你不要勉强,我和叶前辈会带着你上去的。”乌溪拿着药放在了莫挽离的手上,阻止了莫挽离正要拿药的手。 “好吧,我知道了,马车上有轮椅,你们推我上去吧。”莫挽离微微沉思了一下说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这药你不可背着我偷偷服下,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乌溪话还没说完呢,莫挽离就出言打断道:“好了,我知道了,北渊你也不管管你家乌溪,怎么几年时间没好好聊天,就变得如此罗嗦了。” 北渊本来还坐在一边看戏呢,这莫挽离突然点到了自己,还有些慌乱,就像上课开小差突然被老师抓包了一般,手足无措的。 “阿离,你吓到我们家北渊了。”乌溪见状,看着北渊笑着打趣道。“哈哈,我又不会吃人,怎么?北渊还会怕我?”莫挽离一听,被逗笑了。堂堂南宁王若是被自己吓到了,那可真是有生之年都难得一见的,可惜自己现在看不见,唉~ “现在都快中午了,你们不准备在这休息一天在上山吗?毕竟山上机关重重的。”北渊白了乌溪一眼问道。“不了,我,没有时间了。”莫挽离轻声说道。 “好了,溪儿,你也好久没有见你家北渊了,你要不就留在山下等我们吧。”莫挽离对着蹲在自己身边的乌溪说道。“不行,你们两个病患上山,把我一个大夫丢在山下是怎么回事?”莫挽离的话音刚落,乌溪瞬间就开口阻止了。“你啊,那北渊怎么办?”莫挽离有些无奈的说道。这一个两个的脾气怎么都这么犟呢,都不听人劝,真是头疼。 “这”乌溪听罢,看了看北渊,又看了看莫挽离。“好了,我在山下等你们,我想你们也要不了多少时间,最多就明天,我营帐都扎好了,没事。”北渊出言道。乌溪感激的看了北渊一眼。 “既然你们都安排好了,我就不管你们了。北渊,你过来,我有东西给你。”莫挽离对着北渊的方向招了招手。北渊见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了莫挽离的身边。 “莫教主。”北渊出言喊道。“呵呵,什么莫教主,我都叫你北渊了,你还如此和我见外,不介意的话,就随乌溪叫我阿离吧。”莫挽离一边说着,一边从身上摸出了一根小笛子,张成岭一看,竟然和他脖子上的一摸一样 “阿离。”北渊见乌溪对他点头,于是出言喊道。“好,上次我见你的时候,你还受着重伤,我也没顾得上和你打招呼。这笛子一共三根,这根本来是要给溪儿的,想着他在京城的时候有个保障,但是他回南疆当了大巫也就用不上了。我就把他交给你了,有了它你就能号令所有幽冥教里效忠我的暗卫。就当是给你们的礼物了。”莫挽离笑着说道。 北渊刚要拒绝,却见乌溪对着他含泪摇了摇头,又看了看莫挽离满含期待的表情,只能伸手接过了莫挽离手中的笛子。“那,我就谢谢阿离了,这个礼物我很喜欢。”北渊拉着莫挽离的手说道。“你们能喜欢就好,我这辈子呀,得到的东西不多,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这点微不足道的小势力了。希望他们能在我离开之后,继续护好你们。我也就能安心了。”莫挽离一手拉着北渊,一手拉着张成岭,笑着说道。 “阿离,你偏心,你都没有礼物送给我。”乌溪忙打岔道。“臭小子,我送北渊还不够呀,你们夫夫莫不是想把我榨干呀”莫挽离一听,嗔怒道,连伤春悲秋都来不及了。瞬间营帐内其乐融融。 ----------------------------------- 第41章 (四十一) 半刻钟之后,温客行,周子舒,叶白衣,张成岭,巫溪,莫挽离登上了龙渊谷。这一次有着张成岭的提醒,他们直接走上了正确的道路,一路上顺带着用紫流金让那些药人都安息了。气的龙孝直哆嗦,因为太吵,被叶白衣直接点了哑穴。 “这就是龙雀的儿子?”莫挽离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后来一想自己好像看不见,又默默地坐下了。“嗯,怎么?说得你好像看得见似的”叶白衣见莫挽离站起来还激动了一下,有看见他有些无奈的坐下了,不由得开口道。“我这不是听见他咆哮的声音了吗?人如其声,声音这般难听,人也好不到哪去。”莫挽离抓瞎,故作淡定地理了理自己的衣摆,开口说道。众人:…… “好了,去找龙雀吧,解决完,小崽子你就随我回长明山,剩下的事情高崇他们会解决的。”叶白衣说完,拎着龙孝走在了前面。张成岭推着轮椅走在后面。 “好,跟你走就跟你走,谁怕谁”莫挽离无所谓的说道,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还不一定呢,万一死在路上,那可不能怪我。 等到几人进入山洞,就看见被锁在那的龙雀,除了眼睛看不见的莫挽离,还有半瞎状态的周子舒,其他人都深吸了一口气,接果又被味道给熏着了,一时间都留下了眼泪。 莫挽离就更加懵圈了,本来五感都在退化,今天却还是觉得味道异常浓烈,但是这安静的氛围,让他非常明智的选择了沉默。果然龙雀的声音响了起来:“山野荒居,行尸走肉,待客不周,见笑见笑。” “你是,龙雀?”莫挽离听到了这句话,有些疑惑的问道。龙雀,龙渊谷之主,怎么会住在这种恶臭连连的地方。周子舒听到了龙雀的声音,出声喊道:“龙伯伯。”龙雀:“子舒,真是你的声音,我还以为在做梦呢。怎么,你师父还好吗?”周子舒听罢,走道龙雀的身边,说道:“龙伯伯,您还记得我。师父他老人家,已经不在了。”龙雀笑着说道;“记得,怎么不记得,人一旦痛苦地不敢面对现实,就只能沉入往昔追思记忆。” ……(中间省略一段原文) 叶白衣开口问道:“你是不是认识神医谷的岳凤儿?这个岳凤儿,是不是就是容炫的老婆。”莫挽离一听叶白衣的问题,瞬间整个人坐直,紧绷了起来。张成岭见状,让轮椅靠在自己的身上,自己的手轻轻的按在了莫挽离的肩膀上,给予莫挽离力量。 龙雀点头道“是的,岳家小姑娘那样的人物,也只有我容兄弟才配得上啊”叶白衣继续问道;“所以容炫和他老婆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也知道吧”龙雀回应道:“我知道。” “不知,龙前辈能否将容炫和岳凤儿只见发生的事情细细道来,莫挽离感激不尽。”莫挽离对着龙雀的方向,起身作揖道。龙雀:“子舒啊,这位又是谁呀是你的小朋友?”周子舒:……自家徒弟的男人,算是我的小朋友吗? “龙伯伯,他是”周子舒正愁着如何介绍莫挽离呢,就听见莫挽离开口说道:“我,是他们的后人。当年的事情,龙前辈不妨直说,我也就是死前求个明白罢了。” “你说你是容兄弟的后人,来,快过来让我看看。”龙雀听罢,瞬间激动了起来,对着莫挽离连连招手,可惜,莫挽离看不见。张成岭见状,走到莫挽离的身边,扶着莫挽离往龙雀的身前走去。 “像,还真是像,和你父亲一样的帅气,眉宇间却还能见到你娘的神态,好一个俊俏的小伙子,好,你还活着,真好。”龙雀拉过莫挽离的手说道。“呵呵,也没什么好不好的,有时候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莫挽离笑着说道,脸色却愈发的苍白。 “你,叫什么名字?”龙雀见罢,没有多劝,转移话题道。“我,我叫莫挽离,容姓我用不起,也不想用。”莫挽离有些冷漠道,站在不远处的叶白衣听罢,浑身一僵。他终究是怨恨他的爹娘,即使嘴上不说。 “这些年,苦了你了。我去找过你,可是他们都说你和容兄弟一起死了,我在青崖山没有找到你。”龙雀有些懊悔地说道。“龙前辈不别自责,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何况这么多年,你过得也不好。其实你大可打开武库,拿出阴阳册的,何必在意那点子虚乌有的东西呢。”莫挽离感慨道。为了那点东西,被灭门,被下毒,被追杀,所有人都不得安宁,何必呢? ……(中间省略一段原文) 龙雀继续说道:“谁知后来容兄弟疯癫越来越厉害,竟会失手杀了自己的夫人。”莫挽离和叶白衣异口同声地说道:“不可能”莫挽离听了龙雀的叙说,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所以,是他的父亲杀了自己的母亲。而父亲发疯却是因为阴阳册,因为母亲的逆天而行。呵呵,可笑,可笑至极 待到再次回过神来,就听见叶白衣对着龙雀说道:“姓龙的,你是好人,是容炫连累了你,你要有什么心愿就说出来,我必定为你达成。”容炫啊,你做的错事,为什么要活着的人来承担后果呀为什么?莫挽离迷迷糊糊的想着,只觉得嘴里好像有一股子血腥味,不受控制的便吐了出来,整个人彻底晕了过去。 “阿离/小崽子。”张成岭,乌溪和叶白衣同时喊道,三人同时围到了莫挽离的身边。 --------------------------------------- 第42章 (四十二) “怎么样?”一群人都紧紧的盯着乌溪,叶白衣先行问道。只见乌溪从怀里拿出一粒药丸,塞进了莫挽离的嘴里,好在丹药入口即化,否则恐怕很难吞咽下去。 “不行了,得尽快启程回长明山治疗,一刻都耽搁不得了。此次他情绪波动过大,体内的毒被完全的激发出来了。”乌溪急急说道。 “好,我背着小崽子下山,下山之后,马上启程。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叶白衣对着温客行,周子舒和张成岭说道。 “子舒,这是保命的丹药,你放在身上,温客行记住了,千万不能让子舒用内力,半个月之后,来长明山找我,我给你拔钉子。”乌溪把丹药放在了周子舒的手上,对着温客行嘱咐道。若不是这半个月他没有时间,他就直接把周子舒也带回长明山了。 “好,我记住了,你放心,半个月之后,我带子舒去长明山找你。”温客行见状,点了点头。“龙前辈,还有一颗保命丹药给你,待会吃下丹药,再取出刑具,然后让成岭带着你来长明山,我会帮你的。”乌溪把最后一粒丹药放在了龙雀的手上,也不等他拒绝,就急匆匆的和叶白衣一起,带着莫挽离离开了。 “他这是怎么了?”龙雀看着三人离去的方向问道。“阿离,他当年被幽冥教的教主带回了教中,喂下了毒药,现在,彻底毒发了。”莫挽离红着眼眶说道。他的阿离怎么这么命苦,也不知道上辈子没有遇到他,阿离是怎么熬过去的,又或者说根本就没有熬过去,就走了。 “苦命的孩子啊”龙雀心疼地说道。“龙前辈,我带你一起去长明山吧,阿离还在等着我们。”张成岭忙说道,如果能借此机会救下龙雀一命,那也是极好的。 “我,我怎么去,我现在就是个废人了。”龙雀听罢笑着说道。“龙前辈,乌溪说了,他能治好你的内伤的,至于腿疾,我们有轮椅啊前辈,随我一起去吧。至少等阿离醒来,让他见你一面。他今天都没见到你,他会伤心的。”张成岭乞求道。“你是说,他眼睛看不见?”龙雀有些疑惑的问道。“是啊,他毒发之后眼睛就看不见了。龙前辈,求求你,活下去吧。你看你,这么好的手艺,总得找到人传承对吧,龙前辈。还有,还有龙雀,说不定乌溪也会有办法呢?”张成岭语无伦次地说道。 “这”龙雀看了看龙孝,眼里闪过一丝动摇。“龙伯伯,服药吧,服下药,我去了你身上的刑具,我们带着龙孝一起下山,只要还活着,总会有机会的。”周子舒见状,也劝说道。“好吧。那就麻烦你们了。”龙雀终于点了点头。三个人齐齐舒了一口气。 等到周子舒四人下山,叶白衣他们早就出发了,北渊一行人也在收拾营帐,准备连夜赶路。“子舒,你们回来了。”北渊看见周子舒忙说道。“是啊,叶前辈他们走了吗?”周子舒点头问道。“走了好一会儿了,我们也准备去长明山了,你们一起吗?”北渊问道。“我和老温去扫尾,成岭,龙前辈还有龙孝随你们一起去。我们半个月后长明山见。”周子舒笑着说道。“那,也好,记得不要用内力,尽快过来。”北渊点头道。 “七爷,准备好了。”冥诗在不远处叫道。“那,我们就先走了。”北渊听罢,对着周子舒道别。“好,我和老温也要走了。”周子舒说着牵起了温客行的手,温客行的情绪还有些不对,一直都是沉默的状态,让周子舒有些不安。 张成岭叫来了暗卫,严密地看管着龙孝。毕竟在还没到长明山,还没治好龙雀之前,他可不能死。吩咐完才走到周子舒和温客行的跟前说道:“师父,师叔,那我在长明山等你们。只要杀了赵敬还有蝎王,一切自然土崩瓦解。还有,要小心段鹏举,此人阴险狡诈,上辈子师父你就被他抓走了,一定要小心。至于武库,里面不过是乱七八糟的书籍,粮食,还有农耕的东西,晋王想要就给他,正好让他去解决麻烦。叶前辈给的琉璃甲,守不住就别守了,反正没什么贵重的东西,知道吗?” 周子舒见状,笑着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这么唠叨了。你就好好去长明山守着你家男人吧,剩下的事情有我们呢。还有高崇,沈慎都在呢。” “好,那我走了。师叔,无论你是甄衍还是温客行,你都是我的师叔,何况这辈子你还没有祸害江湖,也没有散播假的琉璃甲,也没有杀江湖人,我们还有叶前辈撑腰。没事的,安心回人间,人间有我们在等你。”张成岭说完,用力的抱了抱周子舒和温客行,然后挥挥手,笑着走了。 “师父,师叔,我们在长明山等你们。”等到上了马车后,张成岭又探出头喊道。温客行这才笑出了声,对着张成岭挥了挥手。 是啊,这一次,人间有那么多人在等我呢…… 第43章 (四十三) 半月后,莫挽离依旧昏迷不醒的躺在病床上,乌溪完成了莫挽离的全身换血排毒,有些虚脱的坐在莫挽离的边上。 “大巫,阿离怎么样了?”张成岭拿着食盒走进了冰室,看见乌溪坐在冰上忙问道。“可以了,之后按时服药,体内的余毒也会慢慢的排除,等到毒排干净就可以恢复内力了。”乌溪舒了口气笑着说道。 “那阿离什么时候能醒?”张成岭听罢,有些激动地问道。“这,不好说,要看他自己了,若是他愿意醒来,随时都可以。若是他不愿意”乌溪没有再说下去,起身拍了怕张成岭的肩膀。“不会的,我们这么多人在等他呢,还有幽冥教也在等着他回去呢,他怎么可能不愿意醒。”张成岭摇摇头说道。“但愿如此吧,成岭,你陪着阿离说说话,不过别呆太久,毕竟这里冷。”乌溪对着张成岭说道,回头看了一眼冰床上的莫挽离,拎着张成岭给他带的吃的离开了。 解毒后第一日。 “阿离,你听到了吗?你身上的毒快治好了,我知道你很累,所以,我允许你睡到解完余毒的时候,好不好?”张成岭坐在了冰床上,抚摸着莫挽离的脸庞,轻声说道。 解毒后第二日。 “你看你,这么久没有吃我做的好吃的,脸上都没有肉了,等到你醒来,我一定要天天给你做好吃的,然后把你喂的白白胖胖的。不过我们阿离就算是白白胖胖的也很可爱,嘿嘿。” 解毒后第三日。 “阿离,乌溪说你体内的毒马上就要解完了,你也要准备醒来了,知道吗?不然我会伤心的。” 解毒后第四日。 “阿离,师父和温叔回来了,他们说琉璃甲都已经交给高伯伯了。武林大会也举办了,半个月之后,高伯伯就会带着全江湖的人去开启武库了。不过你放心,武库里面没有什么宝贝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发霉的东西而已。” 解毒后第五日。 “阿离,冥衣回来了,你知道吗?他活着回来了,所以,你也得醒过来才是啊” 解毒后第六日。 “阿离,你知道吗?赵敬身败名裂了,容伯伯的冤屈洗干净了,你开不开心?” 解毒后第七日。 “阿离,赵敬被蝎王救走了,你再不醒来,赵敬就要找不到了。” 第八日。 “阿离,你怎么还不醒,乌溪说你体内的毒已经清完了你不准再睡懒觉了,再睡我可要生气了。” 第九日。 “阿离,师父的七窍三秋钉成功拔完了,只不过也和你一样,需要躺在床上休息休息,到时候,你碰到师父了,记得和他一起回来。” 第十日。 “阿离,冥衣说撒出去的暗卫有人找到赵敬了,你快醒醒,等你醒来就可以和温叔一起杀了他了。” 第十一日。 “阿离,你怎么还不醒,还没有休息好吗?你已经睡了很久了。” 第十一日。 “阿离,师父都醒了,你怎么还不醒?你没有碰到师父吗?” 第十二日。 “阿离,赵敬死了,死在了江湖人的追杀上,他和蝎王都死了。真是可笑的结局。”张成岭正说着呢,就见莫挽离的眼角滑下来一滴眼泪。 “阿离,你听得到我说话,对不对?你什么时候醒啊我等你好久了,你再不醒来,我就要成冰棍了。到时候你只能娶一根冰棍做你男人了。”“谁,谁要娶你了。”莫挽离的声音有气无力地在这个空旷的冰室里响了起来,张成岭却觉得犹如天籁。 “我,是我要嫁给你,是我。”张成岭一边笑一边哭地说道,整个表情都扭曲了。“咳咳,真丑。”莫挽离一睁眼就看见张成岭这诡异的表情,好家伙,差点没有把他吓晕过去。“呵呵,我们阿离美就行了。”张成岭拿出手帕胡乱地擦拭这脸上的眼泪。 “去叫溪儿过来,还有老叶。”莫挽离轻声说道。“好,我马上去,你不准睡啊,要是等我回来,你又睡过去了,我就,我就”张成岭说着说着卡壳了,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莫挽离的东西。“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去吧。”莫挽离有些无奈的说道。张成岭这才踩着流云九宫步跑了出去,毕竟流云九宫步最快,嘿嘿。 等到一群人急匆匆地冲进冰室的时候,莫挽离已经慢慢地坐起来了,张成岭见状,忙上前扶住莫挽离,颇为担忧的说道:“阿离,你说你,万一摔倒了怎么办?也不知道先等我回来,每次都自作主张。” “咳咳,我倒是想啊,谁知道老叶家这么穷,竟然给我睡这么冷的地方,差点没把我给冻死,我可不想成为一根冰棍,然后被某人抱着痛哭流涕。”莫挽离看着张成岭笑着打趣道。 “阿离,怎么样?眼睛能看见吗?还有内力有没有在恢复?”乌溪上前坐在莫挽离的身边,一边伸手给莫挽离把脉,一边问道。“就是还有些模糊,估计是躺得太久了,没什么大碍。”莫挽离笑着说道。 “嗯,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再静养些日子就行了,毒都已经清理干净了。”乌溪把完脉之后,笑着说道。众人这才舒了一口气。 “好了,那就扶着小崽子回房间吧,还真别说,这里是真的冷。”叶白衣说着还真有其事似的,打了个寒颤,然后,跑了 莫挽离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在张成岭和乌溪的搀扶下,慢慢地往外走去。其实张成岭是想背莫挽离来着,但是被他阻止了,躺了那么久,回去又得躺着,还不允许他现在走走了。两人只能小心翼翼地扶着莫挽离,把他送回了叶白衣给他准备的房间。 ------------------------------------ 第44章 (四十四) “溪儿,你去陪你家北渊吧,我和成岭有话要讲。”房间内,莫挽离看着乌溪笑着说道。乌溪见状点了点头,看着莫挽离说道:“好,我去给你准备些滋补的药膳,待会儿送过来。”莫挽离点了点头。 待到乌溪走了之后,莫挽离才拉过张成岭,让他坐在自己的边上。“成岭啊,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若不是你,我可能,就这样睡过去了吧。”莫挽离浅笑道。“不要瞎说,你命还长着呢。”张成岭忙捂住了莫挽离的嘴,急急地说道。 “好了,你听我说。”莫挽离见状,把张成岭的手握住,不让他再有机会阻止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 “成岭,以前呐,我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样在死之前,解决掉他留下来的麻烦。好让你们都不再背武库的事情困扰,受害。不过还好,上天垂怜,你来了,替我分担了大半的麻烦,也总算是让我舒了一口气,想着终于可以放心的走了,结果你又开始缠着我了。你说你一个孩子,你图我什么?图我快死了吗?”莫挽离看着张成岭笑着问道。 “谁说你快死了,你现在不是好了吗?”张成岭反驳道。“好,就算我好了,那你图我什么?你看我比你年长这么多岁,仇人遍地都是,说话又不好听,有喜欢自以为是,自作主张的。”莫挽离继续问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喜欢你。”张成岭有些结巴道。我会告诉你,我图你这身皮囊吗?不可能 “你呀,就是小孩子过家家。我估计你呀,就是看见你师父师叔在那,把肉麻当有趣,你好奇了,也想试试罢了。等你长大了,成年了,你就会遇到你喜欢的姑娘,然后娶妻生子。”莫挽离故作淡定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越说越觉得心酸,一想到张成岭以后不在自己身边,好像就有些难受 “怎么可能阿离,我可是重生回来的人,我上辈子活了一辈子,都没有娶妻生子过,而这辈子,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心动了。我对你的喜欢,是想天天和你在一起,同甘共苦的喜欢,是生死相随,福祸相依的喜欢。如果非要给我对你的喜欢用一个字来形容,我想,那就是,爱。我爱你,莫挽离。”张成岭虔诚地说道。 门外,“诶,阿絮,这臭小子说的话我就不爱听了,他什么意思,他是在说我们把成岭带弯了吗?”温客行对着身边的周子舒轻声问道。“放心,真香虽然会迟到,但是永远不会缺席。”周子舒非常淡定地说道,他自己不就是这样吗?以前喜欢腰细腿长的美女,结果。周子舒看了看身边有些忿忿不平的老温,宠溺一笑。 “咳咳,你,你说你爱我?你不会是被你师叔给教坏了吧你这让我觉得我在诱拐小孩子。”莫挽离听了张成岭的话,有些面红耳赤,但是不能怂 “诶,我说臭小子,怎么就是被我教坏了”温客行一听,炸毛了,直接推门而入,留下周子舒一个人在门外风中凌乱。这老温怎么还是这般急躁,这下好了,没戏可以看了。 “哦,原来你们在呢,我正和成岭培养感情呢。”莫挽离看温客行和周子舒出现在房间,有些心虚地说道。自己现在内力还没有恢复,这周子舒听说已经恢复全盛时期了,再加上一个温客行,打不过啊 “嗯,还好我在,不然怎么会听到某人一直在我背后编排我呢”温客行淡定地坐在了凳子上,一脸我看你怎么狡辩的样子。 “温谷主,我知道我这辈子欠你的是还不清了,我可以替你做一件事,就当是你可怜可怜我,让我求个心安吧。”莫挽离突然跪在了温客行的面前,开启转移话题模式。 温客行,周子舒,张成岭,叶白衣,北渊,乌溪: “咳咳,你,你这是干什么?吓我一跳”温客行故作夸张地说道。“你说吧,什么事,任何事都行。”莫挽离倔强的说道,就是不起来。 屋顶上的叶白衣叹了口气,飞身下来,也进入了房间。“容炫的事情,算我一份,温客行,我求你说出你想做的一件事。” “这,哪有上赶着找事情做的。更何况乌溪还是莫教主救的,这变相算是救了阿絮一命,我还得感谢你们呢。”温客行见两人这逼宫的阵仗,不由得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偷听,为什么要进房间,想着有些可怜兮兮地看着周子舒。 “真的什么事情都可以?杀人呢?或者是自杀?”周子舒见状开口说道。温客行,张成岭:杀人?阿絮/师父想杀谁? “可以,你要杀谁?”莫挽离听罢,没有惊讶,直接问道。这下把周子舒问到了,几个人都一脸认真的看着他。“我,不是,你们问我干嘛?”周子舒笑着问道。 张成岭那悬在半空的心瞬间落下,这是莫挽离的家事,自己还没办法管,只能在背后默默地支持。 第45章 (四十五) 温客行见状,看了看舒了一口气的成岭,心生一计。“真的,什么事情都答应吗?”温客行开口问道,眼里闪过意思笑意。莫挽离突然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但是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你说吧”莫挽离点头道,大有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架势,看的温客行忍俊不禁。 “其实啊,也不是什么难事,你入赘四季山庄吧,嫁给我们成岭,之后就是一家人了,之前的帐一笔勾销。”温客行笑着说道。“温客行,这是我们俩的事,你不要牵扯其他人你不要乱点姻缘谱,耽误了他的幸福。”莫挽离怒道。 “成岭,这可怎么办?人家不要你。”温客行听罢,耸了耸肩,看着张成岭无奈地说道。“不,我,我不是看不上他。我,我只是”莫挽离见张成岭眼眶泛红,忙解释道。“只是什么?只是不想嫁,想娶?”温客行继续问道。“也,也不是,嫁娶都可以。”莫挽离刚说完,就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好,那就这样定下了。先订婚,等成岭成人礼的时候,你们就拜堂成亲吧”温客行笑着说道,起身拍了怕莫挽离的肩膀,搂着周子舒淡定地走了。叶白衣上前说道:“你个傻小子,把成岭娶回长明山来陪我不好吗?为什么要嫁”莫挽离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有些迷糊的问道:“那,成岭,你嫁给我?”张成岭开心的点了点头,说道:“好,我嫁给你。”叶白衣这才满意的看了一眼张成岭,也走了。 乌溪见状,拉着北渊陪他去煮药膳去了。“乌溪,你说莫教主这是怎么了?怎么跟被人下蛊操控了一样?”北渊有些好奇地问道。这前面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犯傻了呢。“哈哈,他呀,是冰室里冻久了,这身体里的血液一下子流动过快,脑子没有反应过来,有些傻了。我估计等他清醒过来,就要跑了。”乌溪笑着说道。“啊,那要不要告诉子舒他们?”北渊忙问道。“不用,即使跑到天涯海角,张成岭都能找到他的,何况他自己答应的事,他都会做到的。只是一时间估计难以接受罢了。”乌溪摇摇头说道。 “成岭啊,你,干嘛呢?”莫挽离有些茫然的问道。只见张成岭扶着莫挽离起来之后,淡定的拿出镣铐,两人一人一头给拷上了然后当着他的面,把钥匙给掰断了“啊,没什么,怕你跑,反正你都是我的人了,我就提前给你拷上,省的找不到你。”张成岭摇了摇自己右手手腕上的枷锁笑着说道。 “不是,我只是要和你定亲,又不是卖身给你,你这,我往后上厕所怎么办?洗澡怎么办?睡觉怎么办?”莫挽离看了看地上断成两截的钥匙,有些无力的说道。“没事啊,我们一起,不要害羞。”张成岭笑着安慰道。“那我去杀人呢?”莫挽离翻了个白眼问道,这小孩子套路怎么越来越多了“我们一起,嘿嘿。”张成岭继续说道。莫挽离;…….... 随后,莫挽离先是派人协助高崇他们打开了武库,在江湖人的一片哗然之后,武库乌龙事件落幕了。 然后四人小分队带着叶白衣跟着乌溪和北渊去了南疆游玩,一呆便是一年,一直到顾湘大婚,几人才回到了冥衣他们已经重建好的四季山庄二期,送顾湘出嫁。 这一次没有了正邪不两立,而莫怀阳也早早地被送上了路,顾湘终于开开心心地嫁给了曹蔚宁,两人在清风剑派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温客行和周子舒也在众人的起哄下,办了一场简简单单的婚礼,在众人的祝福中被送入了洞房。激不激烈的,反正不知道。总之,第二天周子舒是被笑得春风得意的温客行抱着出来吃饭的。 莫挽离没有再回幽冥教,一直都美名其曰自己被人囚禁了,为了不暴露幽冥教的位置,所以在没有解除枷锁之前不能回去。于是冥衣只能艰难地挑起大梁,两边来回跑。 倒是冥诗这傻姑娘,张成岭第一次看这姑娘冷酷无情的很,没想到闲下来之后天天追着叶白衣跑,惹得叶白衣都没时间坐下好好吃东西了,每次刚吃到一半,这傻姑娘就出现了。叶白衣找莫挽离哭诉也没用,气的叶白衣牙直痒痒,每天都哀嚎日子没法过了。 “成岭,谢谢你。”莫挽离看着远处打打闹闹的几人笑着说道。“谢我,谢我什么?”张成岭放下手中的书,看着莫挽离有些疑惑道。“谢谢你一直守在我身边,也谢谢你带我回人间,辛苦你了。”莫挽离感激道。“那,要不来点实质性的感谢?”张成岭咬了咬嘴唇,有些兴奋地说道。 “成岭啊,你要记得,你还没成年。”莫挽离语重心长地说道。张成岭听罢,只觉得一碰冷水从头顶浇下,透心凉“那先欠着。”张成岭垂死挣扎道。“好,欠着就欠着。反正我已经卖身给你了。”莫挽离摇了摇手中的镣铐,所谓债多不压身,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嘿嘿,那阿离,等到大婚之夜,记得伺候好爷。” “好,到时候请爷躺好。” “躺好就躺好。” “臭小子。” “嘿嘿。” -------------------------------------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