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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笑傲江湖]小湿弟,请自宫 作者:竹子吃熊猫 文案: 穿成岳灵珊了【惊】,集万千宠爱【怕】,可偏偏还有个姓林的小子【忍】, 大师兄不是自己的【懂】,爹以后也是要自宫的【默】, 要好好保护亲亲美娘【握拳】远离江湖纷争【努力】最后她悟了, 就算内在是假的,官配还是拆不了的……【跪】 但是,小湿弟你是怎么回事?【总觉得哪里不对】 【扫雷事项——】 ※:男主不自宫,是重生的。 ※:女主魂穿岳灵珊。 ※:新版笑傲,不黑不捧,有崩坏请担待,严格意义上算不上那个最初的平灵了。 梁小宝:你真要切我也没办法,毕竟辟邪剑谱对你是个很大的诱惑。只不过切之前你能写个休书给我不。 林平之:呵呵,然后你就去找大师兄? 梁小宝:大师兄是别人的,我去出家当尼姑。你是太监,那我就当尼姑去吧。 林平之:……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三教九流 江湖恩怨 武侠 搜索关键字:主角:岳灵珊【梁小宝】 ┃ 配角:小湿弟,大湿胸,七大姑八大姨东……山上的朋友来搓麻将啊~ ┃ 其它:无时无刻不在自宫犯二卖傻 ☆、楔子 我穿越了,别问我怎么穿越的,我头疼。这是我醒来后的第二天,这具身体是个小姑娘,年纪看着只有五六岁左右,白白嫩嫩粉雕玉琢的样子很是讨巧。但我不觉得我自己小时候比她丑。 端坐在凉亭的石凳子上,我看着一群打闹的萝卜头,里面全是男童。我知道这是为什么,我也知道这是哪里。昨天见到这身体的爹娘时我就震惊了。 笑傲江湖里面五岳剑派之一的华山派,岳不群带领的这帮徒弟里只有一个女徒,那就是他亲女儿岳灵珊。 而我就穿越到了岳灵珊的身上。这闺女就是掌上明珠,备受呵护啊,前半生涯羡慕死一竿子女人,后半生涯吓死一船女人。 我现在需要喝口茶来压压惊。这茶杯刚端起,那边就响起一道稚嫩的童声,我扭头一看,一只千层棉底的布鞋就砸在了我的脸上。登时,四周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脑子里唯一清晰的是痛感,鼻子都麻木了。有两道热流从鼻腔里缓缓流出。 我的重点是这鞋子之前有没有踩过茅房…… “嗷!小师妹!” “小师妹你没事吧!” “小师妹流鼻血了!” 周围传来七嘴八舌的吵闹声,而鞋子的主人已经迅疾地冲了过来握住我的肩膀,小少年模样生的俊俏,样子是着急的不得了。 “小师妹你没事吧,都是大师兄的错,你别哭,千万别哭,一会儿师娘过来了就糟糕了!我给你擦擦!” 这么说着自称大师兄的小少年直接用自己的袖子给我擦鼻血,看的出来他是真的担心我这身体的主人,但,小少年你快戳到我鼻孔了!快戳进去了啊!好痛好痛!鼻血反而更加嚣张了!最终我矫情地放声大哭了。 不是为这水龙头一样的鼻子,而是为我这苦命的穿越而嚎啕大哭。见我哭的稀里哗啦,小少年们都愣住了,最后还是大师兄半抱半搂地温声哄我。可这对我没什么成效,我还是哭的很卖力。 怎么就是小师妹呢,怎么就是这悲情的小师妹呢!与大师兄心意相通,半路却移情倾心于林平之,最后惨死…… 岳灵珊初想时是觉得有些可恨,但也是个真性情的女子,性子与母亲有几分相似,敢爱敢恨,不耍手段。 可我不想惨死啊老天!这叫我如何笑傲江湖,哭傲江湖还差不多啊。 心里憋屈地想着,我索性抓着大师兄的衣襟将眼泪鼻血鼻涕全蹭上去,期间还悄悄用手指比了个中指。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是全新改版,想要试着努力写写的熊某人。按照新版本的笑傲来。之前看过的妹纸快来看全新升级版!【自重抱你们大腿。 ☆、第一章 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自己穿越的是新版笑傲江湖,反正我就是知道。看看这学院派的服装,曾经在网上一度被取笑成鹦鹉装备,虽然我不得不承认颜色搭配确实很像。 想来这故事结局应该不会大改变?就算新笑傲这部“大作”中间已经崩成别的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可大家的结局却还是没怎么大变。新笑傲的争议还需要我去吐槽么,不男不女变成纯女人,恋上了本不该恋的人,倾心付出却遭到几次猜忌伤害,而正牌女主从圣母变小三,蓝凤凰之前是丑姑娘还要整容,林平之用美男计勾搭小师妹成功踹走大师兄上位什么的,总之就像个食物链一样这个爱那个,那个爱另一个…… 这一想就觉得脑子里有把冲锋枪在突突突扫射个不停,神烦。 我不是岳灵珊,可我占了她的身体,关于以后我想了很多。但一想到可怜鬼林平之,我挺无奈。关于他爱没爱过岳灵珊这我不清楚,反正现在是我梁小宝在这身体里。我要凭着自己的意志做事。绝对不会死在他手上就是了,他是官配CP,怎么着也不太能避开。 其实挺同情林平之的,当然不排除我是个隐形圣母的关系,这孩子本就是被这江湖给逼的变了态,被灭门被侮辱被利用被觊觎被当做活剑谱,最严重的就是被岳不群给欺骗了纯良的心,导致他彻底地对真善美绝望了。相信谁不好,偏偏相信这伪善的君子,还连带怀疑他女儿,其实仔细想起来,他黑化的每一步都是正常又心酸的。但是!再转念一想,这小子直接对着师姐各种湿漉漉的强吻什么的,头疼。亲,方法用错了结局可能会悲剧啊。 岳不群这个人装逼的厉害,对女儿也看不出几分真假。他装逼的时候我也对着他装逼。 与其在这里伤春悲秋自怨自艾当个祥林嫂,不如发奋图强做个碉堡的小师妹。经过我这一年来的观察,对待岳灵珊最好的人就是宁中则和令狐冲,也就是她的亲亲娘和亲亲大师兄。 总之我要拼搏起来,不会坐以待毙。贪玩打扮什么的先统统缓一缓,将梳妆台上那些个小玩意都小心地收拾起来,然后再将本门派的书籍和一些药理书籍全部放上去。手头要练,脑袋里还要记,落后可是要挨打的。在不知道能不能回去的这段时间,要好好把握,至少能做一点是一点。表面做个乖巧还爱玩的小师妹,私底下要拼了命地变强。 所以这一年来我的生活是猛吃猛睡猛练功猛学习,当然玩的时候也是猛玩。而对于岳灵珊这一下的变化,周围的人都觉得有些惊奇,但久而久之也就没说什么了,只觉得这样也成,好好练功也能保护好自己。 入秋以后,山上的天气逐渐变的寒冷,衣裳也要多穿几件。将千层底的布靴换成了厚厚垫绒毛的缎面长靴,外衫也穿的厚实了些,我站在走廊边看着山里的景色。我大天朝的景色真不是盖的,这华山看着真是气派巍峨,壁立千仞,云雾缭绕,看着就有种在仙境的感觉。空气很纯净的,多吸几口! 练剑练的有些烦,这古时候又没有什么可以娱乐的设施。不知道被令狐冲背着在山里攀岩算不算?这免费风景看了一年终归有那么一丢丢的厌烦的,虽然不要门票倒是很好。 “小师妹你在这啊!好消息跟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兴冲冲跑来的人正是令狐冲,他这会儿也有十四五岁了,此刻他面带笑意欢乐多地跑来,大概是嫌自己跑的慢,纵身跃起他几个翻身,倏忽间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模样,我也不禁被他的好心情给感染。 “坏消息也能让大师兄这么开心?该不会两个都是好消息吧。”我咧嘴一笑,语带揶揄。 令狐冲眼珠子一转,面露些许的尴尬,他抓了抓额前的发,压低了声音说道:“那倒不是,咳咳,就是我不小心把你的簪子给弄掉了。”他话一说完视线就撇开了,像是在等着我发脾气。我愣了愣,如果是年纪再小点的时候,我可能真的会为了这事儿说上他那么一两句,但现在我觉得这完全不是事儿。 还没等我开口说些什么,令狐冲就又急急地开口补充道:“不过不打紧的小师妹!好消息就是师娘今天准许咱俩跟着她下山去镇上采购呢,到时候大师兄就给你买更好看的簪子。你别不好想啊,你想吃什么大师兄都给你买!” “我要吃好多好吃的,这样我就不生气啦!” “那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去准备一下,你先去正厅找师娘吧。” “嗯,那我去找娘。” 跑去前厅只见一群师兄弟在那跟先生念书,因为天气凉了,所以念书的地方搬到了正厅里。凉亭那倒是冷清了不少,我四下里瞅了瞅。下山这种机会是很少的,基本上每次下山都是前面几位师兄弟,因为武功比较高,下山也安全。 “珊儿。” 还没等我找到宁中则,她便看到了我,我欢快地跑过去,清清嗓子喊了声:“娘。” “嗯,你大师兄刚刚去找你了吧,吃过晚饭我们就下山采购。夜里天气凉,再披肩披风知道么。” 宁中则将我拉到她身前,轻轻地抚摸我的发顶,语气温和,她年岁并不是很大,现在看着也依旧是个大美人,那柳叶眉间亦藏有一抹英气,她是个好女人也是个好妻子更是个好母亲。我喜欢她。 晚饭过后,宁中则就带着我跟令狐冲下山了,而岳不群依旧留在山上督促师兄弟们勤学苦练。其实我想说,饭后不宜运动的岳君子。 这一年来不是没有下过山,只是次数不多,想来如果是曾经的岳灵珊可能会吵着下山。我虽然也想去见识世面,但比起那苦逼的将来,我觉得还是抓紧时间学武功比较靠谱。 山脚下就有城镇,又大又热闹,就算是晚上也不冷清。这里夜市不闭市,人声鼎沸,卖小玩意的卖水果的卖小吃的,店铺也有好几家都开着的,灯笼高高挂起,看着喜气洋洋的。 晚风吹过,送来浓郁的糕点香味,大概是看到我这馋样了,令狐冲立马就开了口:“师娘,前面有家店铺的糕点很不错,我去买些回来。” 我跟个小学生一样举起手臂:“我也去!” “冲儿你带着珊儿一起去,小心些。” “放心吧,师娘!” 令狐冲一把拉起我的手就往前面跑去,他很照顾我,尽量往人少的地方跑,不让那些行人撞倒我。那家店铺是一品糕点,里面卖有各个地方的特色小吃点心。小心地包起后我就放进了包袱里自己背起。 “我来背吧。” “这些小糕点我还是能拿的啦,大师兄,师兄弟们有什么要带的东西吗?” “有啊,那群猴崽子不能下山来,就写了张单子让我去买呢,坏死了。” “我跟你一起啊,不过先去找娘吧,她还在等咱俩呢。” “小师妹,你倒是乖了些。以前可爱玩了。”令狐冲揉了下我的发髻,轻轻柔柔地,他笑的很好看,眼睛弯成了一道月牙。 “嘿嘿,是吗,爹说女孩子乖点更招人喜欢。”这种时候拿岳不群来开脱最好了,阿弥陀佛。 令狐冲只是笑笑,“这有什么,小师妹什么样大师哥都喜欢。” 所以说令狐小哥你这样太犯规了。令狐冲重新拉过我的手带我往之前的地方去,宁中则还在那里等着。正走着,不远处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周围有商贩立即将摊位往后面扯为策马狂奔的人留出道。 令狐冲眼疾手快地将我揽到身后护住,马蹄声近,只见一身形干瘪的男人驾着马,而他的身前还横卧着一个被棉布堵着嘴的男童。这情形一看就知道是被绑架的孩子。 “呜呜!唔!!” 马背上的男童有一双冰凉冷冽的眼睛,眼神麻木。也就这么擦身而过的片刻,我身旁的令狐冲已经跃然而起去追策马之人。 “小师妹你先去找师娘,我去救人!” 我惊愕地看着他人直接冲出数丈远,而更让我想不到的是在那之后又有一人策马追来,那人穿着深色劲装,是个中年男人,他似乎注意到了令狐冲在追自己的同伙,他便单手勒马,空出来的手朝着前方追击的令狐冲一挥,暗器飞射而出!来不及去叫令狐冲躲开,我回头看着身旁的摊贩上挂着的许多小玩意,抓起一把耳坠就猛掷出去。 “哎哎!小姑娘我的东西!” “一会儿给你钱!” 虽然那飞出去的几串耳坠没有将暗器给打掉,但也将那些暗器打的偏离了方向,令狐冲没有受到伤。就在我松口气的时候,一道凌厉的目光横扫而来,我心头一寒,赶紧蹲下身躲在了摊子下面。幸好身子小,能塞进去。只见那小贩一边叫着我一边也往摊子下面看。 那个男人一定是发现了我在帮令狐冲,我现在毕竟是个小孩子的身体,就算学了一年武功,又怎么会是身经百战的人的对手呢。但不能放着令狐冲不管,先去找宁中则。 “老板,钱给你。你帮我看看,刚刚那个骑马的叔叔走了没?” 小贩收钱倒是利索,他马上探头看过去,随后又低头冲躲在摊子下面的我说道:“早没人啦。” “多谢。” 快速从摊子下爬出来,我又拿了个面具戴在脸上然后立马跑去找宁中则。事情忽然就变成这样了,刚刚那一番行动我几乎都没过脑子就这么做了,现在冷静下来一些,我最担心的就是令狐冲的安危。他到底也才十五岁,面对两个会武功的大男人,这打得赢么!而且他还没带剑下山,找死啊! 原来他从小都这么充满了正义感啊,胃疼。 不管怎么说,一定要去找他啦!娘啊救命!笑傲第一男主不能在这里交代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格格巫~挖坑数日,现在才填坑,真是让我心寒【自重抱住你们!打滚求留言,用你们火热的留言来温暖我冰凉的猥琐心吧! ☆、第二章 将之前发生的事全部告诉了宁中则,她当机立断决定一个人去救令狐冲,她本想将我寄托到熟人的店铺中,但奈何她不知道贼人的模样也不清楚他们的去向,出于无奈之举只得将我也带上。只是她不准我瞎搅和,要是找到了人,就躲在一旁。如果事情到最后有危险,就让我直接一个人回去华山找岳不群。 江湖中的规矩什么的我是不太懂,但这杀人就真的是家常便饭了。虽然也说有府衙什么的,但那朝廷似乎就真管不着江湖人一般。 值得欣慰的是,令狐冲还算头脑精明,在路上留下了记号。这三瓣花符号是他曾经跟我商讨出来的,如果哪天在外面我走丢了,或者是在山上哪里丢了,就在路上留下这三瓣花的符号。其实就是三瓣花瓣的花朵,很容易。 “珊儿你记得娘之前说的话了么。” “记得。” “乖,一会儿娘去救你大师兄,你就要躲起来。” 我点点头,宁中则状似安慰的笑了笑,就拉着我的手朝着标有暗号的方向走去。一路竟是出了镇子,野外林子开始密集,小道杂草疯长,好在月色皎洁还能视物。又追出几里路,直到看到一座荒废的郊外破庙,寺庙后面看着像是一处黑漆漆的下坡路吧。宁中则将我揽到身后,她神色警惕,紧紧握着手中的剑。此刻还不知敌人深浅,而这破庙这么安静,令狐冲说不定是已经被捉住了。又或者他也在哪里隐藏起来了? 而就在我跟宁中则静观其变的时候,破庙里忽然暴出一声怒喝!紧接着就是打斗的声响。 “你在这别动,记住之前的话。娘去看看。” “娘,你当心。” 宁中则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笑容就提剑而去,我蛰伏在暗处心急如焚。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头一次遇到的江湖事,难免有些惊慌害怕,我努力让自己淡定。 然后我听到的激斗声就更大了,甚至还夹杂着男人粗哑的谩骂声,刀剑相击发出的刺耳摩擦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忽的,只听到令狐冲的一声高声大喝,我一震,连忙抬起头看向破庙那处。只见他们已经跑到了外面打斗起来,森寒剑光在夜里宛若流光飞舞,令狐冲与宁中则分别对付一人。看起来有胜算!如果令狐冲拿的不是木棍而是剑的话,胜算就更大了。 他们的招式比划我看的半懂不懂的,令狐冲使出的剑法也不完全是华山剑法,杂七杂八的,倒也让对方不能近身。渐渐的,是宁中则这边占了上风。又是一剑刺出,直接刺伤了对手的大腿让他站不起来,宁中则放倒了一人转身又去帮令狐冲。剩下的同伙深知他斗不过两人合力,便飞身蹿回破庙。还不等令狐冲追进去,那人便擒着之前的男孩走出来了。男孩还是被布条堵住了嘴,叫不出声。 “你们华山派可真是好管闲事,再咄咄相逼,我可真就杀了这小子。” “一个大男人竟拿小孩子来做威胁,说出去也不怕丢了颜面。”宁中则冷面斥道,与平时对我的模样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要脸不要脸是你们名门正派的事儿,我哪管。” 令狐冲只是皱着眉没有说话,但他似乎已经有了主意? 我又悄悄往前挪。正当我往前挪着时,那男人发出了一声痛呼,他的手被令狐冲丢出去的一小节木棍给打伤了,电光火石间,只见那男人将男孩往破庙后猛地一扔,抬手间又是几枚暗器挥出阻挡住了令狐冲救人的去路,宁中则为了救令狐冲而无暇顾及那男孩,长剑挽起一个剑花将那些暗器尽数打落。 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我还有此等热血心肠,等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抱住那男孩。这男孩比我小不了多少,身子沉着呢,我本想抱着他帅气地运用轻功从斜坡飞上破庙,结果我这傻逼显然是高看自己了。男孩太重我直接跟他一起滚下去了!!而这斜坡竟是如此的绵长陡峭。 “珊儿!” “小师妹!!” 耳边乍起他们的惊呼声,我无暇顾及,只是抱住男孩的头不让他的脑袋磕到碰到。而他竟也学着我,伸出手将我的脑袋护着,于是咱俩就维持着一种古怪的紧密的姿势一路欢快地滚下坡。滚动着已经连脑袋都晕乎了,恶心反胃的感觉萦绕不去,激烈的滚动让我觉得自己是被丢进了洗衣机里绞干,五脏六腑仿佛被糅合在了一起,肠子都要打结了。 一路滚下坡直到撞上大树这才阻止了下滑之势,只是被当做垫背的男孩闷哼了一声便晕过去了。我昏昏沉沉地看着他,眼冒金星,只觉得浑身绵软无力。刚刚应该是我的背部会撞上大树的,是这小家伙在那种极端条件下强硬地转换了位置,这才使得他变成了垫背。 心下微生感动,但现在最紧要的是检查下身上有没有什么伤筋动骨的地方。幸好这身子骨不弱,我从地上爬起,身上有大小不一的刮伤,那件披风也被滚下来的树枝给刮掉了。我便又察看起男孩的身上,将他口中的布条扯掉,他大概就是刚才背部受到猛烈撞击才晕了过去。身上也没大伤口,这么想着我便将他扶起,让他靠着大树休息。 这斜坡陡峭绵长,滚下来都滚了老半天,爬上去又不知要多久,现在又是晚上。我也不敢到处乱跑,万一碰到了豺狼虎豹之类的那就死定了。脑子还是有点晕乎,但我不敢睡,掐着自己大腿让自己清醒。 宁中则和令狐冲应该会下来找人,我得要保持清醒的意志。至于当时为什么会冲过来救他导致自己也滚下坡来,我自己也清楚,有豪气也有自负,我也不想让令狐冲和宁中则辛苦救下的人打水漂了。 不过,现在他俩应该更担心“我”吧。 所以说了软趴趴的要人命,变强才是出路。就连做个好事都吃力不讨好。 身边有轻微的声响,我欣喜地看向身旁的人,这孩子醒了。他的脸脏兮兮的,可那双眼睛就跟夜里的星辰一样,明亮清冷,就算我反应再迟钝,我也知道这孩子看我的眼神不是很友善。他看到我的时候先是眨了下眼睛,又揉了下,然后更是直接地凑过来细细打量我。我被他这行为搞得一头雾水,不知道猛盯别人看很不礼貌么,之前对于他当垫背所产生的好感已经打折扣了。 “你没事吧?”为了阻止他再这么盯着我瞧,我撇开脸问了句。 “……” 对方没有反应,只是又靠近我作势要观察,喂喂,不要又凑过来看我啊,难道我滚着的时候把鼻毛给滚出来了? “你叫什么?” 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第一句话问的会是这个,我心里有些不悦但也没表露出来,孩子你的礼貌被滚掉了么!我想了想,淡淡地道:“梁小宝。”我确实是这个名字,不存在欺骗性。 “梁小宝?哪三个字?” 小萝卜头你是查户口的么。但看到这小鬼脸上有一种“你不说清楚我就盯你到天荒地老”的表情,我便默默收回视线,耐心地解释自己的名字是哪三个字。别人救了他,他怎么一副我欠他钱的样子,虽然我没救好,还很衰地跟他一起滚下来了。 “那好了,该我问你了。你叫什么,名字又是哪几个字。”虽然以我的岁数不应该跟小鬼计较了,但我还是没出息的计较了。这跟年龄无关,与礼貌有染。 我以为他会不甩我,结果他只是干巴巴地盯着我,然后薄唇一张,用有些稚嫩的声音凉凉说道:“林平之,双木林,平凡的平,之乎者也的之。” …… 风好像有点大,他刚才说什么来着?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章就知道了对方!太早了么!不早【你自言自语什么存稿箱君最帅了! ☆、第三章 当我知道眼前这个小孩就是林平之后,那一瞬间的心情是找不到词语来形容的。如果非要比喻那就是,大学挂科了重修结果重修也没过的卧槽心情吧。又或者等到考试试卷发下来,紧张地遮住分数一点点将手挪开好偷看,看看自己是多少分,等看到一个数字6后就非常开心,但手掌完全移开后,数字6后面居然没有数字了。 卧槽!林平之你提前出场了!导演开了多少工资! 而且感觉到违和的地方是,林平之小弟弟看着挺苦大仇深的样子呢。没理由的,在没有被岳不群彻底给粉碎希望时,他完全就是一正直向上的小青年,当时就算恨余沧海之流的人恨的牙痒痒也没有乘人之危,只是想着单挑。可眼前这孩子的眼睛就不像是小孩那样纯真,他眉间蹙起,一双眼睛薄凉阴暗,少了天真童趣。 这真的是小林子师弟? “虽然你没救到我,但之前也算是被我连累才滚落下来。想来我是欠你一份恩情。” 林小弟忽然发话,略显稚嫩的清脆童音硬生生地被他自己给压的别扭憋闷,我也不知道他忽然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可现在听来他似乎是知道我的行为是救他而不是害他。所以你也不用一直瞪我了吧。 琢磨着我正要发话,林小弟停顿一下又开了口,“但在滚落的最后一截路中,我用自己当了垫背护你周全,所以……” “所以你觉得各不相欠了?”我面无表情地接下了他的话,他虽然没什么神态表现,可也算是默认了我的话。我救他也不是完全出于正义什么的,也算是自己太热血自负了。以为能把人给救回来,明明二十好几的人了还跟傻蛋一样。冲动是魔鬼啊。 我也没觉得一个小孩子能记着什么恩情,何况真正救人的是令狐冲。转念一想,我有了一个主意,如果这个小子真的是正宗的小师弟的话,就这样下一招棋吧。 “正是此意。”小鬼煞有介事地说着,他确实没有故意装深沉,似乎本来就是这么个不起波澜的模样,但内心是怎样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林小弟你先听着,如果我说的有理你就继续听,没理的话你大可以打断我的话提出意见。”我整理了下自己乱糟糟的发型,正经八百地说道:“你既然认为咱俩各不相欠,我也觉得是这样。不过你可还记得最先救你的两人?他俩才是真正救你的人,而我不过是想搭把手不让你滚下坡,但我功力尚欠,下场你也知道了吧。”滚的跟犊子一样。 林平之没有反驳,只是平静地听着,表情挺严肃可那眼底闪过的一抹警惕之色还是被我给捕捉到了。他在戒备我。 “你欠我娘还有大师兄一份恩情,如果没有他俩,你一定比现在更糟糕。” “就算没有他俩我也能脱险,当然,我林平之不会赖账。不会欠别人,也不会让别人欠自己。” 小小的孩子说出这番话竟也有几分沧桑感,说不出的怪异,不过我也没怎么在意分析他了,许是被吓着才故意表现出老成的一面吧。想着他承认了欠着令狐冲和宁中则一份恩情,那么以他的人品来算,这事儿还是靠谱。 事情谈妥后,我跟这小子就沉默了,都不是多话的人,林平之生性有些内向这倒是的。而我也懒得叽叽喳喳,累啊。 “林小弟你睡吧,我守着。”我想我的身体是比他要好些,而且刚刚他的背部受到强烈的撞击一定也需要休息,他完全不需要跟我一样死撑的。 他瞥了我一眼,冷然疏离的神色没有丝毫改变,他也没在意自己身上的伤。我耷拉下眼皮,死鱼眼地盯着他,“我一夜不休息也能保证明天照常活动寻找回去的路,你若是不能保证就只会拖后腿。你难不成想着到时候我一个女孩子背你吧。” 被我这么一说,他面无表情地转过来瞪我,表情似乎带着几分幽怨,我只是挑了挑眉瞪回去。 “你是小女孩,理应比我需要休息。” 还以为他要说什么,结果憋了半天只是凉凉地丢下这句话,我心中无奈,小少年你是从哪里培育出来的大男人胸怀? “从各方面来考虑,你比我需要休息,是男人就痛快地闭眼睡觉,不要跟个小姑娘一样犹犹豫豫。”而且长得确实有几分像姑娘啊。 “……” 林小弟莹润的眼珠转开,也不跟我耍嘴皮子,而是闭眼休息了。大概觉得说不过我。 于是我就这么一夜瞪着眼睛到了天明,夜晚比较冷的时候我是挨着林小弟坐着的。天亮后气温也跟着回升,趁着他还没醒,我从地上站起身活动了下身体,舒展筋骨。大白天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野兽跑出来把他给叼走吧,去附近看看路,顺便方便一下。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我才匆匆回到之前的地方找林平之,去四周看了看果然有收获,至少我将包糕点的小包袱给找到了。虽然里面的糕点已经粉身碎骨,但凑合着还是能混个半饱的。而且前面不远处还有小溪流,水的问题也能解决了。 “你去哪了。” 我拿着找回的包袱走回去时,林平之已经醒了,此刻他正盘坐在地,一双清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似乎我哪里做错了一样。 “去探路了,前面有水流可以喝水洗脸。而且我找到了我之前丢了的包袱,这里面是糕点,林小弟吃点呗。” 也不管他表情如何,我径直走过去将包袱里的渣渣糕点递给他。他的视线游移到了那糕点之上,随后又看向我,表情里透着一种“这种糕点渣滓你给老子吃啊”的威胁感。 这种时候就不要怕丢丑了,而且,我这是岳灵珊的壳子,不怕!哈哈哈! “这样吃。” 我淡定地伸出手抓了一把糕点粉末塞到嘴里,这让我想到了曾经小学时候吃干脆面最后一点的情景,心酸又二逼。 一不小心,又想家了。 林小弟那淡薄没什么血色的唇角微弱地抽了下,便也伸出手学着我的模样吃了一口。这么看着我有种诱拐小孩子做奇怪事的负罪感啊。 又休息了一会儿我和林平之一致决定去溪边喝点水来解渴,两个人行动还是比一个人要好,而我俩也达成了统一意见,如果找不到出路就要回到原点等待亲人来寻找。 溪水清且浅,偶有几条小鱼在水底欢快游过,我看着这些鱼儿游动,心里挺安心的。这样的话晚饭也有着落了吧,不过没有火怎么办,以后应该随身带个火折子的。踩在溪水岸边的石头上,我先是捧着水洗了洗脸,然后才喝水。林平之动作比我迅速,早就洗脸喝水了,这会儿正老神在在地站在不远处等我呢。 “你等一会儿,我马上好。” “我没要催……嘶唔!” 说的好好的某人忽然痛呼一声,我连忙扭头看去,只见林小弟已经坐在了地上一脸痛苦之色,清秀的五官都要皱在一块了。看他出事了,我便起身要跑过去。他却看向我,猛地大喊:“别过来!这里有蛇!” 听到蛇这个词语后我整个人都跪了,我怎么能忘记这狗血的万能情节。但我也不能放着他在那不干事啊,我寻思着去找树枝,好在这里树枝之类的还是蛮多。随手捡起一根挥起来挺有手感的树枝我就大义凛然地冲了过去。 “不是让你别过来么!” “闭嘴,看姐的!” 看清楚了那蛇,也不知道有毒无毒,我捏紧树枝猛地出手,树枝尖端铲入那条犯了罪就想溜走的蛇腹下,很有技巧地手腕用劲,刷的一下,那蛇就被我高超的一挑而飞天了。这年头打蛇什么的,打不死就踹飞它。这是令狐冲告诉我的。树枝不敢丢,我怕再碰到蛇。不过现在最主要的是看这小鬼有没有事。 “哪里被咬了?” 我蹲在林平之面前有些急,刚才那蛇的头是尖的,似乎是有毒的蛇?他若是真的林平之,这样交代了……也不错?咳咳。 “……腿。” 林平之干巴巴地说了句,脸色难看的要死,不管有毒没毒先用我知道的急救办法试试。这么想着,我一把抓住林平之的左脚,他一惊,饶是之前一副面瘫样,这会儿也坐不住了。他的脚下意识地一缩,被我更紧地抓住。 “别动,我来做处理。” “你不要轻易冒险。” “那等着你两腿一撒登天?” “……你嘴里有伤口么?”他妥协了,垂下眼眸,将眼底的神色敛去,只是低声这么问了一句。 这回轮到我愣住了,“哈?你想让我给你吸毒,用嘴巴给你吸毒?”我压根没想到用嘴巴给他吸毒啊喂!只是想着用别的方法试! “只要你嘴里没伤口,时间紧急,快些处理吧。”他又变成大老爷了。 我沉默了,林小弟你根本就是盼着我给你吸毒吧!装个屁啊!被他这么一说我反而无法不去吸毒了呢。总不能让他自己给自己的小腿吸毒吧,那场面我无法想象。说到底对他的好感度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态度比他还差的小孩子我见的多了。 先是背着林平之到了溪边,将他放下,我托起他的左脚脱下他的鞋袜,将裤腿挽高。这动作做起来搞的我跟爷们一样,这跟电视剧里不一样啊,不是女主角被蛇咬然后男主角又是背又是亲又是哄啊!为什么反过来了? 我撕碎自己的袖子捆在他伤口上面,然后捧起清水给他清洗伤口,活了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要用嘴巴来给别人吸毒。 “我吸了。”托着他那跟莲藕一样白的小腿,我抬头看向他提醒道。 林平之洗白白的脸上有了一丝异样,他只是略微转开视线,尔后点点头。再俯身下去一点,嘴巴凑上去,我有点紧张……幸好他是个孩子,不至于让我产生奇怪的联想。 吸了好几次吐出了毒血,每吸一次我都会漱口,等到林平之觉得差不多时我才停嘴。将绑住他伤口上方的布条松开一些,让血液便于流动。 “鞋袜就先不穿了,咱俩回刚才的地方去,你这样也不能到处走。” “嗯。我欠你一次。” 真是不可爱的小鬼。 看着林平之死要面子地想站起来,也不让我搭把手,我便冷眼旁观他如何自力更生。他倒是顽强地站起来了,然后捡起鞋袜一瘸一拐地转身走回去。我看着他瘦小的背影,良心上有点过不去。最终我受不了,冲上去将他手里的鞋袜夺过,然后粗暴地将他的手抓起放在我的肩头,整个人撑住他的重量。 “你这样走到天黑都走不回去啦,靠着我又不会少块肉。” “……多谢。” “这才像个人话嘛。” “……” “瞪我干什么,有瞪人的力气不如赶紧蹦吧。” “闭嘴。” 作者有话要说:向被蛇咬到了的小湿弟致敬!你真苦逼!亲亲你们~谢谢支持~XD~ ☆、第四章 艳阳西沉,霞彩灿烂,不多时便要入夜了。远处的天边有几只飞鸟掠过,留下声声嘶鸣。 林平之睡着了,还盖着我的披风。这披风是我中午去探路的时候找到的,探路什么的,路没探好,倒是把自己滚丢的东西全找到了,这也算是另一种收获吧。只是这都要一天一夜了,怎么还不见他们下山来找啊。这不科学。 林小弟的脸色不太好,他的伤口还是需要去看大夫,他本身武功也没多高的,用内功压住毒素什么的他就别妄想了。在这个地方有水源,但食物只能找到一些不知名的野果,吃拉肚子是小事,把命给吃掉了就是大事了。到时候这笑傲剧情直接全盘改变,比于麻麻的编剧更碉堡。 心里自娱自乐地想着些有的没的,虽然一直没有走出这个地方,但没有碰到野兽也算是幸运。我不由地回过头看向睡的不是很安稳的林小弟,睡个觉都这么苦大仇深真是难为他了。小小年纪想什么呢,被毒蛇咬了都没露出这种悲戚的表情啊。 做噩梦了? 不知道被毒蛇咬了会不会表现出什么症状,我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手背接触到他额头后温度挺正常,还稍微有点偏低。倒是他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水让我的手背也感到了湿润的凉意,擦了擦他那额头上的汗,将披风给他拉到了脖子上。夜里还是凉的很,又何况是在山中。 他的嘴唇失了血色,整个人看着更孱弱苍白。我不知道是他体质差呢,还是之前被绑架的时候吃了苦头,总之看着一小孩这样难受我也觉得有点不忍心。 是缺乏安全感? 这么一想还真是文艺到忧伤,这种时候我还能胡思乱想真是佩服自己了。 “你坚持住啊,如果明早还是没人下来找咱俩,我就背你爬上坡。总之,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为了让我的鼓励更加的生动感性,我伸出爪子握住了他白嫩的小手,像是感应到了我的心意一般,这小子一下子将我的手拽的死紧。吓得我差点下巴掉地,他到底睡着没有啊! 事实证明他是睡着了的,刚刚那个抓紧我手的动作只是条件反射……吧? 左手被小鬼抓的紧紧的,倒也不是很痛,只是有点出汗了。我看着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忧心忡忡,如果是我一个人从斜坡上爬上去还有可能,但再加上这个家伙,可千万别爬了一半又滚回来了。 “小师妹!!” “珊儿!” 远处的山里忽然传出急切的呼喊,虽然称呼都不一样,但叫的人的确是“我”没错。 当我听到这两声亲切的呼喊时,我差点泪流满面,救星啊!这绝对是天使!我笑嘻嘻地拍了拍林平之的小脸蛋,然后将自己的左手慢慢地从他的掌心中抽出,跑远了几步,我才放声大吼,这一刻岳灵珊的形象被我败光了。 “娘!大师兄!我在这边!这边!听得到吗~~~~~~~~~” 我相信靠着他俩的耳力来听声辩位并不是什么难事,我又连着嚎叫了几声。马上就有了令狐冲的回应。 “小师妹!我听到了!你待在那别动,我和师娘这就来,你莫怕!” 令狐冲你太让我感动了,小师妹你多有福气。 确定他们能找到我的位置后,我又跑了回去待在林小弟的身边,就算是我刚才那么吼叫他也没有醒过来。我在犹豫着要不要把林平之给拍醒,不过就算把他叫醒了,一会儿也是得让令狐冲背着回去吧。那就不叫了吧。 令狐冲和宁中则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便飞快地赶来了,令狐冲的手里还提着一盏灯。我兴奋地扑过去抱宁中则,结果被她小小地训斥了一顿。而一边的令狐冲也是直瞪眼,一番道歉后我才将林平之的事告诉了他们,当然我并没有直接说出他的名字。如果提前这么就让他们互相知道了?会变成什么样呢? “这就是林平之吧,小师妹。” “嗯。”我一愣,才反应过来刚刚令狐冲问了什么,我瞪着眼睛看着他:“大师兄,你,你怎么知道!!” 令狐冲先是笑的露出一口好牙,然后揉了揉我油油的头发,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说来话长,我简短说一下,你俩滚下来后,他的父母也赶来了。之前夜太黑也不知道你俩滚去了哪里,便耽误了时间。好在你俩无事。” “我是没事,可他有事,被毒蛇咬了。”我苦笑一下,指着还躺平中的林平之。 “娘去看看,你跟大师兄去把烟火放了吧,好让林家夫妇知道我们寻着人了。” 宁中则赶忙几步走到林平之身边查看了番,一双柳眉微蹙,她先是探了脉,然后又摸了摸对方的脖子和额头。须臾,她才略微松口气:“身子虽然还虚着,但并无大碍。看着中毒不深,你做过处理吗珊儿?” 听到宁中则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看来我吸毒还是有点功效的,我点点头:“嗯,稍微做了下。他没事就好啦。” 令狐冲看我担心林平之也没说什么,更不催促我去放烟火。直到我安心下来叫他,他才笑着从衣襟内拿出烟火点放。 那一簇烟火飞升到高空之上,尔后“嘭”的一声炸开,绚烂的红色花火像是璀璨的碎钻从墨空中坠落。好奢侈啊,信号弹都是烟花,看来电视剧也没欺骗我啊。 刚看完了烟火,宁中则就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披到了我的身上,牵过我的手,她温声道:“来,我们回去。” “咦,不在这里等着?” “回客栈,之前约好了,放了烟火就去客栈等人。” “嗯。”乖巧地应着,我便拿过令狐冲手中的灯笼:“大师兄,林小弟就麻烦你了,辛苦了。” “你还跟我客气什么,这就去背他,别担心,这个林小弟会没事的。” 有了令狐冲和宁中则,回去就变得轻松无比,约莫过了两个时辰我们终于回到了镇上的客栈里,而那林震南跟他老婆早就在了。当我看到林震南和他老婆时,先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他儿子以后会是岳灵珊的老公,那么他俩就是岳灵珊的公公婆婆了! 哎哟,我去!这么早就见家长啦! 赶紧摆正心态,林夫人先是一脸心疼地冲过来将令狐冲背上的林平之给抱了回去,林震南的神色也是一脸担忧,但他还是忍住了去看儿子的心情,先是对宁中则和令狐冲道了谢。他拱手作揖,诚恳道:“真是谢谢宁女侠和爱徒了,犬子能够获救全靠你们了,令爱无碍也是万幸。这般大恩我林震南记下了。” “林都统客气了。” “这哪是客气,如此大恩,以后如若有难题可尽管来找我林震南,林家必当倾力相助。” 宁中则跟未来公公寒暄着,谁会知道这两人以后会结成亲家呢,当然,前提是林家没被灭口。林震南这会儿年岁也不大,眼中有着精锐的光芒,一双剑眉似刀裁,鼻若悬胆,下巴有着些许胡须,更显男人气概。而林夫人虽然神情有些疲惫,想来是担心林平之造成的,可她的容貌并不输与宁中则,少了些英气,多了几分柔美,那双眼睛莹润清亮,嘴薄如纸。林平之的眼睛和嘴巴像母亲,眉和鼻子似父亲,都是结合着优点长的啊,难怪那般好看了。 我没有留下来听他们说些什么,只是令狐冲带着我去客栈的二楼了,这一天一夜真的是累死我了,再不洗洗澡睡觉我真的要不行了。反正我也没兴趣知道林家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林平之会被绑架,说不定是公假来旅游之类的儿子就被捆了什么的,新版里面林震南不是镖局总瓢把子,而是锦衣卫的的副都统。还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男的都能变女的,正牌的都能变小三。 总之淡定应对这操蛋的人生吧。 至于林平之小弟弟,以后再见就是好几年后了吧,就此作别啦。 “小师妹,你在想什么?” “大师兄,你说那林小弟长得好看不?” “啧啧,小小年纪你就懂得好看不好看啦?” “可别小看我了,他比山上的师兄弟们都要秀气。” “你喜欢这种的?跟个姑娘家一样,少了男子气概。” 令狐冲的吐槽略犀利,这也是事实,反正令狐冲跟林平之是最莫名其妙的敌对。一个没做坏事却总被误会,一个苦大仇深谁都不信。都不解释,梁子就越结越深,最后岳灵珊还被林平之给杀了,令狐冲不恨林平之才怪。 看来,我有必要好好为自己的小命做点事情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啊!我居然保持日更了!鼓掌【自重小林子回家以后就会发现,原来救了自己的人就是华山那群猴子啊【喂然后他又会以为岳灵珊骗他啦~说自己叫梁小宝什么~大骗纸~【梁小宝:我冤啊QUQ】PS:谢谢阿尼格兰妹纸的地雷!亲亲你~这文的首雷宝座就是你的了!【你够 ☆、第五章 如此就又过去了五年,我已经十二岁了,实际上的年龄那是秘密。而距离与林小弟的初次邂逅也已经过去了五年,不知道他还能记着梁小宝不。现在想想,当初他的反应实在不像个小鬼,倒像个老成的大人。 算啦,不想他了。 尽管这身体只有十二岁,才是个小学毕业生的年岁,可我的剑法已经和令狐冲不相上下了。只是我一直隐藏着,故意打不赢又耍赖耍白痴之类的,曾经想着要一鸣惊人一展拳脚,后来才发现隐藏实力才是正确做法。枪打出头鸟可不是说着玩玩的,我还是安心做个小师妹比较好,给大家营造出一种我很努力但是天赋不高,不管怎么练都练不厉害的错觉,实际上私底下我曾比划了很多次我跟令狐冲的剑术,理论上来说是差不多。当然这都是我自己推想的。实战经验我太少。 我想着十二岁也不算很小了,至少思过崖上那些五大剑派的剑招我是可以学习了,我不贪多,只要把其中一派的剑术学精,那么到时候去救林平之一家也比较靠谱。我已经打定主意了,在剧情尚未开始之前就磨练自己,然后提前于剧情去找林家。只要我把林家救到了,那么后面岳灵珊或者说是我,应该就不会悲剧了。 “小师妹小心!” “哎?呜哇!” 在跟令狐冲练剑的时候开小差的后果就是差点被削到,他一剑刺来以为我能躲开,而我确实能躲开,但我装脑残了。只因岳不群也在走廊那里看着我跟令狐冲,我便冒着被刺伤的危险故意脚步错乱装作躲不开。我要让岳不群以为我就是个废柴啊,中庸的水平,这样以后若是林家被救,他猜死了也不会猜到是自己女儿干的吧。这一剑令狐冲就算刺来,我顶多就是肩膀受伤,忍的了,小宝别怕! 只听“铛”的一声,是岳不群用铜板将令狐冲迅疾的一剑给弹偏,因为这一缓冲令狐冲也马上调控自己的身体将剑势收回,转身收剑,跨步上前一手拽住我的左手腕让我不至于摔倒。有惊无险,也避免了我肩膀挨一下。岳不群帮忙了这一下后就走掉了,大概也觉得我不成器。不管怎么样也谢谢他了! “练剑的时候在想什么呢,幸好刚才师傅出手,你不专心该打哦。”令狐冲故作凶恶地点了下我的额头,我被戳的脑袋往后一仰。 “我只是觉得有点闷嘛,总是这几招练来练去,你们都知道的。我那么用功,却还是提不上来。”我拿着剑胡乱地挥舞了几下。 令狐冲看着我这无所事事的衰样,便将剑丢去了一旁,先是安慰我了一番,然后搜肠刮肚地给我想奇闻异事听。令狐冲这会儿已经是个眉目俊朗的潇洒少年了,而对于他对岳灵珊抱有的是什么感情,我想应该多少已经有些改变了吧。 毕竟这几年来我跟他虽然关系好,但并不亲密,我有很好的保持距离,不会做出给他暗示或者希望的逾越举动。比如随便撞到他怀里要抱抱要哄之类的,又或者是说些私奔啊之类引人误会的话,想想都是鸡皮疙瘩起,我怕这也会让令狐冲会错意。并且大杀器就是我有时候会提起林平之,既然大家都认识了,那么就拿他来说事吧。趁早让令狐冲解脱也好,他还有东方姑娘跟盈盈呢。当初提起林平之的时候,令狐冲还有些诧异,但并没有类似于吃醋什么的情绪。久而久之后他便也习惯了,也能跟我调侃几句,说我人小鬼大。 我跟二师兄劳德诺以及六师兄陆猴儿的关系也不错,当然,二师兄是左冷禅派过来的卧底,这种平和的关系只是假象。 为了活下去我算来算去,都快赶上宫斗了,我累不累啊。我其实穿越的不是笑傲江湖,是笑傲宫廷吧。 “小师妹不如我带你到山下去玩,师父今天中午要冥想,师娘也有事下山了。我让陆猴儿打掩护,咱俩去怎么样。” “不想去,山下也没什么可玩的。我还是回去午睡吧,大师兄你去找陆猴儿玩吧。” 令狐冲看我兴趣缺缺也不勉强,也就催促我快去休息,他自己就活力四射地去找别的师兄玩了。我回到房里将剑先挂好,洗漱了一下便坐到了梳妆台前,铜镜里的人虽然五官还没有长开,但已经显出基因的优良了。杏眼粉唇,脸蛋跟那樱桃一样红润润,小师妹娇俏水灵可不是盖的。 我若是在大天朝是这么个模样,还怕找不到男朋友么! 用梳子刮着头发,没有打结的地方,也没有分叉的发梢,一头黑发如瀑,光泽亮丽,忍不住想打广告啊。 在华山的日子其实挺充实的,白天跟大家一起练剑,晚上自己一个人偷偷在房间里刻苦努力,用笔作剑来比划。在岳不群和宁中则面前当个乖巧偶尔撒娇任性的女儿,在师兄们面前作个不讨厌小天真的小师妹。 这么一想,我完全是在做另一个人呢。曾经跟林平之那小鬼在一起的一天一夜才是我的本性。 “小师妹你睡了吗!” 门外忽然传来令狐冲的声音,听着还挺欢乐的,我便起身走到门边将门打开,门外的令狐冲一脸开心。他抬起自己的剑,眉眼带笑,爽朗道:“小师妹,既然练本门剑法觉得无聊,咱俩就自创吧。” 我听着令狐冲的话好半天反应不过来,自创?喂喂,自己家的剑术都还没学好就妄想自创啊! 等等,岳灵珊和令狐冲确实有自创过剑招,名字叫做……叫做“冲灵剑法”? “怎么样,偶尔玩玩也可以的吧,这样你就不会闷了。”令狐冲眉飞色舞地说着,还拿着剑像模像样的比划了几下。他本来就会好几个门派的剑招,虽然不精通,但耍的也不错,比别的弟子都要功力深厚。 我沉默了,原来“冲灵剑法”就是因为我的无聊而产生的么。真相总是让人跪倒。 “虽然听着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但爹一定不准的。” “怕什么,不让师傅知道就是了。而且又不是不学本门剑法了,来嘛,有大师兄在,师傅责罚的话大师兄扛着!”令狐冲自豪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脸殷切地望着我,那双眼睛皮卡皮卡闪亮的我都不忍心去拒绝。 “大师兄,你干嘛对我这么好,因为我无聊就想着来与我练自创的剑法。”虽然对着他这么说会有点残忍,但长痛不如短痛,我不是岳灵珊,我是梁小宝。我想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我到底只是为自己而活。 令狐冲神色一怔,但并没有害羞之类的情绪在里面,他似乎也在扪心自问。最终他只是走了两步走到台阶上坐下,我也跟过去在他旁边坐下,等着他的发言。 “因为你是我的小师妹啊,大师兄当然要对你好。我就只有一个小师妹呢,就像亲妹妹那样吧,早几年觉得你变得懂事了,也不是说你以前顽皮啦,大概是女孩子都懂事的早吧。你以前可爱吵着跟我玩了,有时候就连劳德诺和陆猴儿你都不理,连师傅的话也不听。可你总会找我说悄悄话。不过我觉得小师妹现在这样也很好哦,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的小师妹。” 他的话轻轻柔柔,他的手温暖宽大,他给予我的温柔远比这里的任何一个男人都要多。这种被呵护在手心里的感觉很让人贪恋的,不过也就是因为这样,岳灵珊才分不清什么是爱和喜欢吧。跟令狐冲在一起的岳灵珊快乐的像个小公主,而跟林平之在一起的岳灵珊却已经成熟的可以独当一面,为那个心中的小师弟打造一座能让他安心的城堡。 令狐冲说把我当妹妹,也许他看出了我不是岳灵珊,也许他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少年远比他看起来要聪明心细。 不过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大师兄也是我的亲哥哥!那咱俩一起努力自创剑法吧!到时候就用这剑法闯荡江湖,不如名字就叫作‘冲灵兄妹’剑法吧!”如果单单只是冲灵剑法的话大概还是会让别人误会什么的,毕竟这又不是情侣剑法。 “这个名字不错啊,小师妹你真聪明!” 令狐冲立即响应了,眼睛亮晶晶的,当下就抓起了剑跃跃欲试想着要来个霸气的开头剑招。也罢,随着他去吧。 保持着对新事物的高涨热情,我跟令狐冲马上就想出了开头的招式,很拉风很骚包,但是没有多少实战性。不过重在开心嘛。一个下午的时间我和令狐冲就研究了各门各派的一些武功招式,虽然只是皮毛,但令狐冲真的懂得很多。 “大师兄、小师妹!师娘回来啦!” 正比划着,陆猴儿就急冲冲地跑了过来,还边喊边叫,脸上的神色很是怪异。这是被火烧到屁股了么。 “师娘回来就回来呗,瞧你急成那熊样。”被打断了思路,令狐冲故意板着脸训斥,但眼里并没有丝毫怒意。 陆猴儿纠结着一张脸,上气不接下气的,搞了半天只说了一句:“哎呀我说不清,师兄弟们都在前厅呢,去了你俩就知道了,快点!” “搞什么啊,算了算了,小师妹下次练。先去看看吧。” “好啊~” 我们三人赶到前厅时,先是看到了宁中则和岳不群,其他的师兄全都井然有序地站立着。我慢慢走到前面,只看到众师兄最前面站着一位跟我身高一般的挽髻少年,虽然不高,但身形修长,穿着的正是我华山派的学院服装。只可惜他是背对着我,看不到脸。 “冲儿、珊儿,快过来,你俩可还记得林都统的儿子林平之。” 随着宁中则的亲切呼唤,那位背对我的小少年转过身了,那秀气的眉眼和线条柔美的脸部轮廓直接秒杀除令狐冲陆猴儿以外的所有师兄弟。虽然五官没有长开,但那良好的基因也是过早的显现了,没有长歪,而且越发的秀美俊逸了。 好吧,林小弟为什么你提早这么多年上华山拜师了啊喂!这神展开已经超出我的估算太多了吧!你家还没有被灭门吧! 林平之转过身,四目相对,然后,他唇角微扬,露出温润的笑容。我忽然觉得眼睛有点痛。 作者有话要说:向那些日更的作者致敬!为什么我要这么说,是因为接下来我可能做不到日更了【喂_(:з」∠)_作业压身啊……我尽量努力……PS:感谢菊菊的地雷六连发!我忽然想到了佐助的狮子连弹什么的!嗷嗷,爱死你了!地雷六连弹么!很带感啊! ☆、第六章 有人说过,当遇到无法面对的事情时,如果暂时想不出来对付的办法,那么就去睡觉吧。 所以见到林平之小少年后我立即就头晕了,然后我立即滚回房间说是刚刚练剑太累不舒服,小师弟什么的见过就好。岳不群虽然脸上有点挂不住,但还是体贴地让我先回房了,反正剩下的事情也不需要我操心。不对,本来就没有我要干的事啊喂! 我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会提前那么多年出来了,如果剧情发生时岳灵珊是二十岁左右,那么现在足足提前了七八年啊喂!这段空白的时间是怎么回事?原本不应该是岳灵珊跟令狐冲培养革命友谊的时候么! 完全地打乱了我的计划啊!他是哪根筋抽了,按照道理来说现在林震南还在锦衣卫当职,他当个小少爷好吃好喝不行非要提前跑到华山上吃苦。有什么意义?是哪里不对呢。是不是自从我的穿越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因为我提前遇到了林小弟,而令狐冲也完全将我当妹妹来看…… 想着这些破事完全睡不着怎么办,我纠结地将被子盖到头上,闷死自己算了…… 于是我还真就这么睡着了,到了晚饭的点时就被门外的敲门声给吵醒。我将头上的被子拿下,先是翻了个身,我没看到纸窗外面有人,但那敲门声就是在响。那纸窗糊纸的部分很高,下面才是实心木门,一定是敲门的人高度不够,所以才看不到。 我从床上坐起来,闷闷地问了声:“何人在门外?” “师姐。” 这一声清脆的师姐叫的我差点从床上滚下来,我下床穿上鞋子匆忙披上衣服就想要去开门,可还没走几步我便停住了。我干嘛这么着急,沉默了会儿我站在梳妆台前开口:“找我有何事?” “师娘让我来叫师姐,该吃晚饭了。” 门外的声音恭恭敬敬,听不出别的什么情绪,之前没有和林平之打招呼,或者说根本就只是对着他点了下头我就跑了。 “嗯,你先去吧,我随后就来。” 门外没有声音了,我也就开始梳头整理自己,打开雕花木盒,绒布上摆放着一支白玉花簪,这是令狐冲送我的。挽了发髻,将簪子斜插入发中,我便打开门走出去。然而我刚跨出门,我就看到了林平之。 他淡淡地看着我,明明应该是意气风发的小少年,却沉稳漠然的跟个老头子一样。他看着我的眼神我是读不懂啦,我原本以为他刚刚离开了,谁想到他还在。等等!!难不成从现在起他就要开启狂吻模式了?救命!他若是狂吻了我一巴掌拍飞他!他才多大!又不比剧情开始之后的年龄! 林小弟就这么看着我,我也不不动声色地看回去,闭眼睛大岳灵珊是不会输的!他眉梢轻挑正要开口说话,走廊转角处却传来令狐冲的呼喊。不出片刻,令狐冲就跑到了我面前,他看着我和林平之,笑道:“赶紧吃饭去了,傻站在这是为哪般啊。林师弟今晚的饭可丰盛了,看来师娘很喜欢你啊。” “嗯。” 林平之扫了令狐冲一眼,便转身迈步走开了,小小个人还端着架子,我看着有点想一脚踹上他屁股去。不过他刚刚看着我是想说什么? 我隐隐地觉得我的计划都要被这小混蛋给打乱了。太阳穴好痛。 晚饭过后先是休息,林平之被岳不群叫去了书房说悄悄话,我想着这老东西跟小东西都算是一丘之貉了。本性都不坏,就是歪掉了。我心不在焉地坐在凉亭那里看风景,华山大好风光在夏日里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小师妹!” “怎么啦,陆猴儿?”我扭头看向蹦跳着跑过来的人。 “恭喜你啦,这下子你就不是最小的了。有个小师弟可以欺负啦!” 我后知后觉才想到,这猴儿在剧情里可是孤立过林小弟,搞得对方更加的阴郁了,所以才会拼命地抓住岳灵珊这个救命稻草。我想了想,这悲剧还是不能发生,被孤立真的挺让人伤心的,没被孤立过的人怕是不会懂这种压抑憋屈。 “嘿嘿,你这么说是没错啦。这个小师弟看起来比我还小,陆猴儿你可不能随便欺负人家。” “怎么,才当了一会儿师姐就偏袒人家了?”陆猴儿嘴巴一翘,就开始说风凉话了。 作为令狐冲的脑残粉,他是无辜的。“哪里呀,你们都偏袒我这个师妹,大的偏袒小的,所以我也是跟着你们学的啊。大师兄还不是很偏袒你。” “嘿,伶牙俐齿,不跟你说啦。今天要跟大师兄去偷酒喝!让新来的小师弟放风!” “……结果你还是压榨新来的了。”真是教不听啊。 “哪有,我答应了给小师弟买好吃的!” 直接给了陆猴儿一个白眼,我就不搭理他了,一会儿他们去偷酒喝我就练剑好了。天色已不早,去弄盏灯来,摸黑练剑可不行。 等我挑着灯来到凉亭处时,周围已经没有别人,就连之前还在打扫的人也没了。安静的夜里只有我一个人提着灯站着,今晚没有月亮,可星星却多的很,星空璀璨,倒也让人不觉得寂寥。足尖一点,飞身而起将灯笼挂在凉亭上,我拔剑出鞘就练起剑来。 我想着什么时候我去抱宁中则大腿求她将玉女十九式教给我,然后再把碧水剑传给我。我是绝对不会让碧水剑被令狐冲打落下山崖的,那太悲催了好么!一把好剑还是很重要的,虽然有人说只要身怀绝技就算是拿树枝也厉害,但我不是那号人。 一剑破空刺出,其直如矢,步伐如行云流水手中剑招不停,挑、刺、劈、划、戳、削,每一招都使得得心应手。一个转身跳起,我摔倒在地,剑也脱手飞了出去。屁股大概摔肿了,假戏只有真做才有可信度啊。摔的我挺痛的。 “你没事吧。” 这不,刚刚一直站在走廊那里偷窥的林小弟就冒出头来了。偷窥不是好习惯,至少别让当事人发现才行啊。他疾走几步来到我身旁蹲下,刚要去查看我的脚腕,我立即伸手挡道:“哎,没事!你别动,我自己可以。你不是给大师兄他们放风去了么?” 刚刚练剑不小心暴露原本实力了,所以只能出此下招,幸好不是岳不群偷窥。林平之的话应该就没有那么难对付,不过岳不群喜欢偷窥林平之啊!看来我以后在外面练剑都得小心了,我得去找个没人的地方练。思过崖倒是个不错的地方,只是现在上思过崖太早而且显眼。我记得山腰处倒是有个瀑布山洞,那里应该可以。 林平之看着我自己站起来,他倒是心细,将我摔飞的剑给捡了回来。我伸手要去拿剑,他却挥手一挡,我纳闷地看着他:“给我。” “放风并不需要多久,大师兄动作很快。这剑我替师姐拿着。” “我没摔残废,拿来就是。” 这么说着我便强硬地一把夺过剑,他倒也不恼,只是跟着我往回走。走了几步后我停了下来,露出一个灿烂笑容,我道:“小师弟,我灯笼忘记拿了。”说完我就指着凉亭角上挂着的灯笼。 林平之瞥了一眼那高高挂起的灯笼,以他的身高是绝对拿不到的,除非会轻功或者去架梯子。而我刚才就是跳上凉亭安放的灯笼呢,呵呵。没练辟邪剑法的林平之就是渣渣啊,何况现在他才十一二岁。对于他出点丑我还是喜闻乐见的。 “我脚受伤啦,跳不上去,你能帮我吗。” “师姐刚刚不是还说自己可以么。” “此可以非彼可以啊,嗯……既然不行的话,那我一会儿还是让爹来拿吧。” 本想取笑他,但一想到自己的无聊我便又换了话,愚蠢的自己竟然想欺负官方配对,看来我在他面前还是过于随性了。我提着剑又想走,林小弟忽然伸手握住我的手腕,我一怔便停下了步子,视线扫到他拉我手腕那处。 林小弟很淡定地又松开了手,他眼底似带有笑意,只是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我这就去取,师姐等着便是。” 于是在我的震惊中林平之走了过去,纵身一跃,宛若轻巧的燕子一般,我甚至都来不及看清他的动作。我去!好俊的轻功!这一天我到底要吃惊多少次才行!老天你是要我惊死在这里么!林平之是带艺投师?不对!宁中则说他武艺平庸的,所以才想来华山修炼。 屁啊!这一下的轻功完全就把陆猴儿给秒杀了吧! “师姐,灯笼。” 提着灯走近我,林平之幼嫩秀美的面容竟也给了我纯爷们的错觉,我嘴角一抽,正要接过那灯笼,他却缩回手。 “那么师姐能给我解释一下梁小宝这个名字么?” 他果然还记得我真名,这种莫名开心又淡淡的忧伤让我直接默然了。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的留言是两个QAQ,我做错了什么!亲爱的你们!【哭瞎因为做不到日更而如此蹂躏我苦不堪言的心么!你们!你们这群小妖精!PS:谢谢阿尼格兰妹纸的地雷!你又扔了!【开心扭大屁股谢谢萧萧的手榴弹!直接被砸晕了! ☆、第七章 我看着面前的林小少年,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圆润地骗他! 不管怎么说我跟他相处并不长,撑死了不过两天,而且五年前的事儿隔的那么久远了。那个时候他表现出来的样子就有点怪里怪气的,在敌我尚还不清楚之前我不能轻举妄动。或许是我想太多有被害妄想症,可一个人在这混乱的江湖中又知道自己以后的悲剧日子,我能不小心么。一切都被打乱了,他过早地来了华山,那么到时候就算剧情不变,青城派和木高峰找来,若是练成功夫他大概也不会害怕了吧。 只是林家的辟邪剑谱实在是个祸害,只要存在一天,那些人就不会消停。还会找各种借口来抢夺,这是个大麻烦。 “梁小宝啊,不觉得这个名字很可爱嘛,咳,这个说来话长,不过我现在叫岳灵珊。你叫我师姐就成了,小孩子这么晚不去睡觉会长不高的。”我尽量用一种若无其事的口气说着这话,还隐隐带了些催促他滚蛋的意思。 林平之眼里的笑意不减,但神情冰凉,这种奇葩的表情不知道他是怎么维持的,看着有那么些瘆人。 “将师姐送回房间,我就回去。” “那随意。”忽然想到刚刚拿灯笼的事,我走着看到他在我身后跟着,我忍不住多嘴了一句:“你轻功不错。”没有问是怎么回事,也没有表现出好奇,就是这么一句夸赞。 “因为来之前有稍微练过,爹也不想我过来就拖后腿。这对林家来说实在是抹黑呢。” 他回的云淡风轻,我看过去的时候他还冲我微微一笑,我是真的看不透这小鬼,真心的。 从前厅门外的凉亭院子走到我的房间并不需要多长的时间,我跟林平之也没什么话好说,依旧跟五年前一样。就在我跟他贯彻沉默是金时,转角冲过来一个人,林平之不着痕迹地将我一扯,免去了我被对方撞上的命运。 “嘶……哎哟,这不是小师妹跟林师弟嘛!啧啧,刚刚让你喝点小酒你不干,原来是跑过来找小师妹了。” 冒失撞过来的人正是陆猴儿,这只猴儿平时脸白白的,此刻脸颊却泛红,嘴里有着酒气,眼睛也不像平时那般活灵活现。一看就知道是被令狐冲灌的有点醉意了,令狐冲在众多弟子中喝酒的功夫数第一,比他剑术还要好。 还未等我开口教育一下陆猴儿,这猴子便将爪子搭在我的肩膀上,捏我的脸:“林师弟啊,作为新来的,我这个师兄得告诉你个事儿,这小师妹呢是我们华山中众多绿叶中的一朵花儿。这花儿可是有主的哦!” 搭着我的肩膀,另一只手还不老实地去拍林平之白嫩嫩的脸蛋。陆猴儿别拍了,你没看到林平之笑的越来越和谐了么,好吧,你喝醉了。 “陆师兄,谁是那位主。” “你眼睛是摆设啊,大师兄啊。平日里就大师兄跟小师妹的关系最好啦,师傅师娘都看在眼里的。你可别给我们大师兄戴绿帽,我们这帮唔呜呜……小……呜呜。” “呵呵,陆猴儿你喝多了,赶紧去休息吧,夜里风大别着凉了。” 我直接上手掐住了陆猴儿的脸,让他话都说不利索。戴绿帽这种话是不能乱说的,而且这绿帽子到底是林平之给令狐冲戴,还是令狐冲给林平之戴,我就不想深究了。现在跟酒鬼说话是怎么说也说不清的。明天去跟陆猴儿说说,他嘴巴大,一心想着令狐冲,到时候把他也拉过去说清楚。别让林平之一过来就开启黑化模式。 “我送他回房。” 林平之将陆猴儿扶住,他个子小小的,陆猴儿像山一样压在他肩膀上。我看着眼睛发抽,“你行不行。” “你担心我。” “啊,我怕你俩一摔一尸两命了。” “……” 将灯笼塞我手里,林平之寒着一张脸扶着发酒疯的陆猴儿离开了。我看着那瘦小的人撑着某猴子,就觉得好笑。装什么大人,小孩子就爱装大人,等到长大了就知道其实大人不好当的。只是不到那个地步谁也不懂吧。 “陆猴儿,陆猴儿!” 我还没走两步,令狐冲又冒出来了,我看着眼睛透亮的人,就知道他一点没醉。但身上的酒气还是盖不住的,他看到我先是一怔,目光来回一个打量,问道:“怎么了?衣服都脏了?” “刚刚练剑不小心摔了,陆猴儿的话,刚刚小师弟扶着回房间去了。” “小师弟……哦!林小弟啊,他刚来就麻烦他,真不好意思。”虽然是这么说,但令狐冲的脸上丝毫没有抱歉的意思。 我白了他一眼:“什么嘛,你们偷酒都让他放风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哈哈哈,他也没不乐意啊。这能更好地促进师兄弟的感情不是。”令狐冲狡黠一笑,忽而,他揽过我的肩膀凑过来,“你以前不是老爱念着这林小弟么,现在人来了,你倒显得冷淡了。别怕,大师兄在这呢。” 我很开心令狐冲一脸侃侃而谈地跟我说这些事,这就代表他是真的对我不是男女之爱。不过他压根不知道,林平之嫉妒他嫉妒的要死吧,尤其是在自宫后。 “想什么呢,又心不在焉。” 鼻子被令狐冲捏了捏,我回过神看向他,叹气:“爹知道你们偷喝酒,你们可是又要挨板子的。” “怕什么,就说是猴子偷去了。” “大猴子带着小猴子偷的,大师兄啊,你明天帮我个事儿呗。” “你说,还跟我客气啊。” 如此我就将明天教育陆猴儿的事儿告诉了令狐冲,他表示非常乐意跟我一起教育这家伙。令狐冲虽然不拘小节,但这事关岳灵珊名节的事儿他是不会乱来的。 “师兄答应啦,明天就跟你去教教他,那你去休息吧,早点睡。” “嗯,你也早点歇息。” 翌日。 大清早地我和令狐冲就堵住了陆猴儿的路将他拽到了一旮旯里,现在是早饭的点,管的不严。陆猴儿看到我和令狐冲一脸严肃地围着他,先是吞了吞口水,然后才嬉笑着开口。 “这,大师兄跟小师妹大早上的把我拉到这儿来是有事嘛?还是我们又要偷偷跑下山!” 令狐冲直接给了陆猴儿一个栗子,他嘴里叼着一截青草,像个十足的江湖地痞。“老实点,我问你,我跟小师妹看着像什么?” 陆猴儿一听,表情立即就变得暧昧起来,眉飞色舞道:“哎哟,这有眼睛的看着都知道大师兄跟小师妹关系好着呢,以后师傅说不定还要将掌门位置传给大师兄,那到时候……” “打住打住,想哪去了。” 又给了陆猴儿一个栗子,令狐冲这才说道:“我跟小师妹不是那么回事儿,你别瞎说坏了她名声啊。我是无所谓,咳,当然你以后别乱说了。” 不等陆猴儿露出一脸茫然的表情,我趁胜追击:“就是,你坏我名声我以后就告诉爹,让他治你!” “……大师兄小师妹你俩别玩我了,大清早就是堵我说这话呢?可你俩的关系众师兄弟都知道很好啊。” “三人成虎你知道不,再好的关系也经不起闲言碎语。为什么要告诉陆猴儿你,那是因为你嘴巴最大最能侃啦!而且林小弟看着挺正经一个人,不要随便跟他开玩笑。我们华山子弟若是被传出去欺负刚入门的,这像什么话。” 我半是威胁半是撒娇地说了这话,末了还扯着陆猴儿的袖子眨眼睛。卖萌这招再不用就浪费了。果不其然,陆猴儿心软了。 “好好好,我以后不再说就是。不过林师弟那个,我可没欺负他啊,而且他未必会生气。才不会跟个姑娘家一样斤斤计较呢。” 他计较不计较我是不清楚啦,算了,说清楚就好。就这样我们三个又哥俩好地去了饭堂吃饭,我们去的时候桌上放了三个洗的干干净净的桃子,陆猴儿也不管是谁给的拿起来就啃,还让我和令狐冲也吃。 “这桃子哪来的?”令狐冲拉开板凳,将一个大点的桃子递给了我,自己拿起一个小的垫了垫,问向一旁的劳德诺。 “这是林师弟摘来的。” 我看着手中的桃子,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林平之摆着一张扑克脸去摘桃子的猴样。 “这小师弟还真上道,哈哈哈。小师妹你看,你是不是小家子气了。”陆猴儿一边吃的乱滴桃子水一边眉飞色舞地说。 与其说我小家子气,不如说我有被害妄想症吧。这么想着,我把桃子想成了林平之,猛地一口咬上去,味道不错嘎嘣脆。 作者有话要说:趁着能日更的时候努力地日更吧!o( ̄ヘ ̄o* )[握拳!] 作死的JJ,卡的飞天遁地的【这什么形容…… ☆、第八章 林平之来了华山拜师之后,众师兄原本不是很欢喜,因为都知道他是个少爷,怕是脾气差不能吃苦而且他年纪又比我还小那么一些。可林平之表现出来的恰恰相反,他虽然年纪小,却乖巧懂事,师兄们有事拜托他也不怎么推辞,还会弄些吃的去讨好师兄们的开心。比如夏天了就摘些水果给他们,冬天了就烤点番薯,时不时地给大家抄书之类的,一来二去他自然就取得了大家的认同。就连陆猴儿也觉得他不错。 我是知道林平之会这样做的,但看戏的时候他明明只对岳灵珊一个人这样,现在目标范围怎么变得这么大了。不过想来他还未被灭门,也自然不需要刻意讨好岳灵珊来获得岳不群的好感不是。眼下跟师兄们打好关系倒是最关键的,可我左看右看也知道,林平之对于令狐冲并不是很热情。不会主动去套交情,只是点头之交,看上去礼貌有加,实际上这是一种疏离的态度。 令狐冲也看出来了,但他大度地没有说什么,他也不需要这小师弟来对自己示好。 我看着只觉得无奈,这算怎么回事,既然林平之看起来不像喜欢我,那也不会对令狐冲这么疏远吧。跟其他师兄们比起来,真的稍显淡漠了。不过他对我也不像那戏里一样热情似火,这倒是让我舒服很多。 这天天气不错,先生的课上了一半以后,先生又被气的七窍生烟,拿着戒尺就去找岳不群告状了。令狐冲和陆猴儿得意地击掌一笑,众师兄又闹腾起来,看小人书的看小人书,丢纸团的丢纸团,有的甚至拿出弹弓来打树上的鸟儿。看来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不喜欢读书这一点都差不多啊,看书什么的我还真的是兴致不大。 我看着桌案上的白纸,想着随便涂鸦几笔,提起毛笔蘸了蘸墨,我寻思着画谁。令狐冲个人特点很明显,画他的话就算是简笔画也会很像,不如画个简笔小人。想了想,我又看向身后左下方的林平之,他倒是拿着书像模像样地看着。 只见他秀气的眉峰微蹙,眼睫微垂覆盖了那双莹润的眸,这么吵闹也能看下去么。忽而,他眼眸抬起,视线交织的刹那我淡淡然地移开了,假装在看他后面的风景。他没说什么,只是又埋头读书去了,我赶紧又偷瞄了他几眼。 大概记住了他的模样后我就开始在纸上画,勾勒出一个扑克脸和一个笑嘻嘻的笑脸,这么想着我便又画了只猴子再注上名字。越画越起劲不知不觉就将所有的弟子都画了上去,还将岳不群画成一个大一号的扑克脸放到最上面,而旁边便是宁中则的简笔画。 “画什么呢小师妹,给师哥看看!” 刚落笔,那张纸便被陆猴儿给扯了去,我笑说道:“反正你也看不懂。” “你小瞧我,啊哈!这个小人一看就是大师兄啊,这个猴子,等等这个猴子不会是我吧。为什么大家都是人,就我一个是猴子!” “谁让你绰号陆猴儿啊,啊哈哈,小师妹画的比这些小人书都好!” 令狐冲自是一番夸赞,我表示慧眼识英雄,陆猴儿坐不住了,他看来看去不满道:“什么嘛,就我一个人是猴子。哎,这师傅和林师弟怎么一个模样啊。” 我眼皮都不抬,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因为都没什么太大的表情啊,像不像小君子剑,如果我爹有个儿子大概就是这幅模样了。” 然后这画便落到了林平之的手里,他看着手中的画,面容上一闪而过的嘲讽像是一根刺一样扎入了我眼里。这小子又要说什么了。 “师姐,这幅画中你在哪。” 他是第一个问这画里我在哪的人,我错愕地看着他认真的神色,我会说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画自己么。是画岳灵珊的模样还是自己原本的模样,怕是再过几年我就连自己的脸长什么样儿都给忘记了吧。 我微微一笑,拿过他手中的画,温声道:“我啊,就是这张纸,心里装着你们。”这话说的太有水平了,给自己鼓掌! “既然这样,那我的心里便有着师姐。” 语毕,他回身提笔,在自己桌上的纸上落笔,看着他眉间的温柔神色我竟没来由地一怔。你若是这样多笑笑,会显得开朗很多。 “别动。” 我正想转身的时候林平之出声阻止,身子一僵,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得傻愣愣地杵在那不做声。恰巧令狐冲他们也跑了过去前排围观林平之作画。众师兄都唏嘘不已,弄得我也有那么些好奇了。 “那个,要多久啊?”我忍不住出声问。 “小师妹嘴巴别动,就快好了。”令狐冲忙让我闭嘴,我死鱼眼了。 约莫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林平之才搁笔,一看到他收笔我马上就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正要跑过去也围观一下他的画,教书先生就拿着戒尺又小跑了回来。那先生笑的春光满面,许是岳不群又给涨工资了,不然他一定撒手不干了。 “都反了是不是,都给我坐回去!”先生拿着戒尺猛地一拍案桌,怒目而视。 令狐冲没趣地招呼大家伙坐回去,我便也坐下,只是先生后来说了什么我完全就没听了。直到先生离开,众师兄又打闹起来,我才百无聊赖地托着下巴看天。我怀念的是手机电脑这些高科技啊,视线里忽然出现林平之的脸,我忙脑袋后仰与他拉开距离。 “师姐,这画送你。” 我接过那张薄薄的纸,画上的人明眸皓齿,单单只是数笔描摹,那神态模样便跃然纸上。画的还挺好的,小心地将纸收下,我回道:“画的不错,我很喜欢。” “以后若是有机会我想为师姐仔细作幅画。” “好啊。” “珊儿,过来一趟。” 正聊着,不远处过来的岳不群便叫了声我,他这一叫,别的子弟都老实了不少。令狐冲也乖顺了,叫了声他。 “嗯,你们都莫要胡闹。下次先生再来告状,我可要罚你们了。” “弟子知错。” “如此你们就去练功吧。” 我将纸折好拿在手上就走到了岳不群的面前,垂眸低声喊着:“爹。” “随我去书房。” 表情还挺严肃的,我纳闷了。跟到书房后宁中则也在,她看到我就招手让我过去,我上前几步拉着宁中则的手,悄声问:“娘,你和爹叫我有事嘛?” “自然是有事,你手里的那画给我看看。” 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我就将纸递了过去,岳不群将纸摊开就看到了上面的画。他神色晦暗,但并不像是不开心,他看了几眼后便又递给宁中则看。难道这林小弟画的这么好,还要让他俩瞻仰么。 宁中则看了那画后又细细看了下我,便莞尔道:“是有几分相似,画的颇有心呢。” “呵呵,还好啦。” 岳不群神情淡淡,宁中则笑容温和,他俩人对视一眼,我看的不明就里。岳不群轻咳一声,便走到主位坐下,宁中则将纸折好还给我,柔柔地开了口。 “你现在也还算小,但再过几年就是大姑娘了。” 嗯,对,按照这古代来说是的,十五六岁就能嫁人了吧。这身体现在到了十四岁,葵水也来过了。这么一想,我沉默了,难道岳不群和宁中则是在暗示我已经到了嫁人的好时机了么。这不科学。 “娘,你想说什么?”这个时候就不要再卖傻了,赶紧挑明问清楚。 “其实去年娘下山后去了趟福建,林平之来拜师正是他自己的意思。林家有意与咱们华山结成亲家。” 说这话的时候宁中则一直在看我,听她这么说,林平之过来拜师其实也算是先跑来和我培养感情的? “娘你的意思是,小师弟想娶我?”大概是我这话说的太露骨不含蓄,一边喝茶的岳不群直接呛着了。可是我是真的没太看出来林平之对我有意思,不就是偶尔送送东西,跟我练练剑么,平常他也有跟别的弟子这样。难道就因为我是个女的,所以就算有感情啦? 宁中则倒是没什么,她失笑道:“你啊,都不害臊。” “这是事实嘛。可为什么去年您不说,直到现在才说呢?” “娘是想看看平之的心意。” “……”看他什么心意,对众师兄的心意么,这一年来他并没有过分地亲近我。大概是忙着搞好群众关系去了。 “珊儿,你觉得呢。” “呵呵,不错啊,挺好的。小师弟长得也很好看。” “胡闹,这算什么回答。” 岳不群瞪了我一眼,但看着心情还不错的样子。我想,他大概已经在盘算着林家的辟邪剑谱了。 我想了下,逆来顺受吧。走一步是一步,大不了最坏的结果就是我对着宁中则全盘托出。 作者有话要说:_(:з」∠)_我努力写,你们努力养肥!哪里有大错误还请指出。话说回首一看,莫名地忧伤呢…… ☆、第九章 “别闹别闹,每个人都有份!” “哎呀快点,一会儿先生就回来了!” 在先生去茅房之时也要争分夺秒看春宫图的陆猴儿等一干弟子伤不起,而令狐冲剥着花生吃的悠哉,林平之则埋头读书。我也实在是发呆不起了,不管一会儿先生发火不发火,我蒙头大睡起来。令狐冲就在我前面,我戳了戳他的背。 “大师兄。” “嗯?怎么了小师妹?想吃花生?”令狐冲扭头看过来,笑着问我。 我看着他手心里白嫩嫩的几粒花生,摆摆手,“我想打个盹,一会儿先生来了叫我起来。” “你安心睡就是。” 如此我便安心地梦周公去了,大概是天气好,不冷不热睡的也舒服。周围的嘈杂声也不知怎的竟是小了很多,难道是先生回来了?迷迷糊糊地就是不想起来,然后我听到了一声脆响,紧接着背部一疼,我直接弹起。还没等我去看是谁暗算我,我就率先看到教书先生黑着脸手里拿着戒指停留在我脑袋上几寸处,而令狐冲手里拿着毛笔挡住了那戒尺的下落之势。如此我才免了脑袋被敲的命。 令狐冲没有叫醒我,反而还威胁先生不准他吵我,我赶紧站起来跟先生道歉。好话说尽又拉着令狐冲道了歉,那先生才饶过咱俩。 事后我才知道是林平之用纸团往我后背弹了一下,这小子劲儿真大。真感谢他还没有达到飞纸杀人的地步,不然我就遭殃了。 “砸疼你了?” 看见我还在姿势扭曲地揉着背部,他便走了过来低声询问,我甩了个白眼给他。忽然想到之前宁中则说这小子是过来提亲的,而现在提前来也是为了跟我培养感情,我有点纳闷。他这幅模样哪里像是在追求师姐啊,比起我看的戏里差了千万好吧。那个热情似火的小湿弟变成淡定帝了。 “我砸你试试。” “请便。” 说着他就递给我纸团然后背过身了,我看着他这呆蠢的行为也不跟他客气,直接夺走他手里的纸团朝着他后脑勺来了一发。随后他若无其事地转了过来,黑如墨的眼睛看着我,轻问:“消气了?” 他这么一搞,我倒是像个不懂事的丫头片子一样,这让一大把岁数的我情何以堪,越活越回去了。 “没有生气,只不过是之前睡的好好的有点吓着了。你不是在看书么,怎么就忽然砸我了。” “若是我不让你醒过来,只怕大师兄就会跟先生起冲突了。” 我灵机一动,嬉笑道:“原来如此!你是在关心大师兄啊!真是好孩子,乖哈。” 林平之面色微暗,他直白道:“他跟先生起冲突,师傅会责罚他,如此,你不是要伤心了。” 与其让我伤心不如让我伤身是吧,林小弟忽然煽情起来还真有些让人招架不住,端着有张好脸就是不一样,他长大以后必定是祸水。不过他刚刚的话里是不是带了些醋意,他是否真的喜欢岳灵珊?此刻他家又没有被灭门,宁中则说他过来就是想要提亲的,为表诚意还拜师门下,甘愿放弃少爷生活。 如此,妈呀,林平之真的对岳灵珊有意思?我是否需要主动出击,与其被动不如主动,不过就目前来看我应该敌不动我不动,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如此一来,我真心觉得我穿越错地方了。笑傲宫廷什么的…… 现在的林平之还比我略矮那么一些,我一把扯过他的衣襟,凑近他都能看清楚他那密密的睫毛,我压低声音正要开口说话,忽然,他往我脸侧一亲。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脸颊处有温润的触感,等我反应过来后他已然退开,随机,他轻笑着指着自己的脸颊,略带痞气着说道。 “这就当是叫醒师姐的酬劳。” 我·了·个·大·擦! 原本看他这一年来安分守己的,居然忽然搞这么一出,梁小宝啊梁小宝你这个呆逼!不要以为对方是个小孩就放松警惕啊!不是有句话叫做狗改不了□吗! “呵呵。” 我皮笑肉不笑地咧嘴,然后直接抄起案桌上的砚台砸了过去,林平之眼里精光一闪屈身避开。那砚台就朝着令狐冲飞过去了。 “大师兄小心!” 令狐冲听到我的喊声很迅速地侧身,左手迅雷般探出一抄,砚台被他稳稳接住。我松口气,这要是砸他头上那也太悲催了。倒是一旁的林平之眼里有着一闪而过的失落,真不知道他在失落什么,就因为令狐冲没被砚台砸中么。这个臭小子。 “哎哟哎哟,小师妹和林师弟,你俩小打小闹就不要牵累无辜了嘛。” 不知道是哪个师兄说出来的话,周围的人都跟着瞎闹起来。曾经我跟令狐冲这么玩闹的时候也没有这样被开过玩笑,而现在跟林平之倒是获得很多暧昧眼神。大概是因为他跟我年岁相仿吧。令狐冲将砚台放好后,就走来摸了摸我的脑袋。 “你怎么火气这么大。” “没怎么。”看来刚刚那一下的偷亲并没有别人看见。 令狐冲眼珠一转看向了林平之,而后者只是回以他淡淡的君子笑容,令狐冲揉了揉我脑袋好生安慰了一阵。 先生教了书就下山了,我们休息片刻就要打坐练剑,我们练剑的时候一般都是几位辈分大的师兄来监督。宁中则和岳不群偶尔会来察看一下,这大中午的艳阳高照,汗水都要把里衣给渗透了。作为小师妹大概是有任性的权利,所以不能浪费了。我跟令狐冲打了个招呼就去歇息。 “师兄们我先走一步啦,辛苦你们了!” “小师妹好好歇息。” “小师妹慢走。” 因为众多弟子里只有我一个姑娘家,何况又是掌门人的女儿,所以偶尔耍耍性子搞点特权众师兄也是包容的。我装逼地挽了个剑花收剑回鞘,在路过耍剑的林平之身旁时,我停住了脚步。师兄弟站的都是有秩序的,只有他一个小个子站在最后,我忍不住起了调侃之心。 “林小弟啊,你这小身板要好好吃饭哦。这大太阳的真怕把你的皮肤给晒黑了去。要是实在不行,就跟大师兄说说,他会让你休息的。”我语重心长地这么说着,做出一副慷慨的模样,还带着满脸笑意。 林平之一剑挥去,日光印刻在剑身上流光婉转,寒芒一闪耀花了我的眼,就那么一瞬这小子看着还挺有男子气概的。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我,莞尔道:“多谢师姐关心。” 看着小少年俊秀的容颜,忽然就想到了之前那个轻轻的吻,落在了脸颊似乎还带有温度。就像被自己的宠物猫舔过一样,软软柔柔的。小时候给的吻是这般轻柔,长大了恐怕就是如狂风骤雨般地掠夺吧。 “努力吧,少年。” 我眯眼一笑,然后离开。 如此这一天便算是过去了,晚饭之后并没有硬性的规定,算是随意活动,除了不能私自下山之外。趁着这个时候众师兄弟就能洗洗衣服啦,洗洗澡啦,玩玩老鹰捉小鸡啦。咳咳,最后那个是我胡诌的。对着铜镜我将发髻上的白玉花簪拿下放回铺就锦缎的盒子中,换了另一支金钗斜插上,这金钗是岳不群买的。他跟令狐冲的品位完全不一样。他再渣也还算是个父亲吧。 日沉群山之后,余晖尽敛,虽然还是有些燥热,但比起白天已好了很多。在山上都这么热了,那山脚下的城镇不是更热了?听陆猴儿说山脚下似乎开了个青楼,里面很多绝色女子,我本来还想多听一些,令狐冲却不准我再听了。 反正他以后是会在青楼里邂逅东方姑娘的,我就围观好了。 我忽然想到我还有个光荣的使命,那就是去找山腰处的山洞。为了隐藏实力,如果要偷偷练剑就只能往外面跑了,自己的房间太小完全施展不开而且也有被窥视的可能。一个两个都有偷窥的病,这真不是个好习惯。 寻思着,今夜就动身吧。等到了后半夜,我就起身了,换了身轻便的衣衫蒙着面,罩着头发我就打开门,先是探出颗脑袋左右查看了一番。外面的灯笼兀自亮着,走廊到院子都是灯火通明的。我深深地提了口气,然后迅速从门里跑出。一个跨跃飞身而起,兔起鹘落间我已跑出了住宅区。正好,一口气朝着山腰去吧!这样还能练练轻功呢。 “哪里来的小贼!” 随着一声轻喝,背后有劲风刮起,仓促回眸一瞥,我看到穿着里衣的令狐冲施展轻功追了上来。 我的娘啊!这都能被你发现!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梦游啊我的大师兄! 不能被追到!这么想着我卯足了劲儿发足狂奔,令狐冲也丝毫不落后,虽然没有跟丢我但也拉不近距离了。看来没有开挂的令狐冲还略差火候。不过我也甩不掉他,这有点让我烦躁。干脆我一头钻进密林里绕他个十圈八圈的。看他晕不晕! 这么想着,我正要调转方向钻去密林中,忽的,背后有破空之风袭来。我大惊,半空中左脚猛地一踏树枝翻转身形,这才险险躲过那两颗石子,好家伙!知道用石头当暗器丢我啊!可我能怎么办,除了跑还能怎么办,难道还跟令狐冲打啊! 我郁闷地想继续跑,结果一个不防备居然被石子打中了穴道!上半身一酥麻我就软了下来,直接从半空中跌落。为什么还要丢石头过来啊啊啊啊!这样摔下去我一定骨折啊大哥! “救命大师兄!!!!” 幸好不是哑穴被点,于是丢掉面子我放声大喊。 “小师妹!?” 反应过来的令狐冲震惊的要死,也对,我这蒙头蒙面的样子认得出才怪。当下落之势被一个陌生的怀抱阻止时,我这才松口气,然而等我看清是谁抱着我时,我只觉得菊花一紧心肝略疼。 林·平·之! 他为什么在这里!这已经不是科学不科学的问题了!林平之一手揽着我,虽然个子不比我高,这臂膀还挺结实,他看着我,眼眸里带着戏谑之意,随手扯掉了我的头巾和面罩。我只得干瞪眼,这上半身麻着还动不了。 看到我被林平之抱着安稳落地,赶过来的令狐冲松口气,忙问道:“小师妹你没事吧!” “没事,先给我解穴啦。”看着令狐冲就是发不起脾气,我故作可怜地看着他。 令狐冲诧异地看了我一眼,便出手解了我的穴,然后我就知道刚才那石头不是他丢的了。是林平之这个小混蛋丢的。 “我因为睡不着而想着出去走走,然后就听到大师兄的叫声便跟过来看看。”感受到了我质问且恨恨的目光,林平之镇定自若地回答。 令狐冲一听林平之解释,他对上我探寻的目光,也老实解释了,“我上个茅房回来就看到黑影掠过,还以为有人图谋不轨。虽然当时觉着身形有点熟悉,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小师妹你啊。你轻功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还打扮成这样?” 于是情况就变成我被他俩质问了,今晚月色真不错,我以为只有我睡不着,谁知道大湿胸和小湿弟都睡不着…… 作者有话要说:啊哈哈哈哈~还是日更呢!【自重话说梁小宝有时候被林小弟气着了,内心就是这个样子↓ ☆、第十章 一片月辉撒下,夜凉如水,三个人站着分外诡异。 我该怎么解释我这样的行为呢,于是我厚着脸皮,学着林平之镇定的模样淡淡开口。 “我也睡不着,所以乔装打扮一下来溜达一圈。”关于轻功那个问题我自动忽略了。 这话一出口令狐冲和林平之都笑了,接着,这两人收敛笑容异口同声道:“骗谁呢。” 骗你俩啊。 “真的只是这样啦,因为失眠了所以就想着出来跑跑。打扮成这样也是觉得有意思嘛,不觉得很有神秘感么,之前陆猴儿还说过山妖呢!像不像!咳……至于你们追过来我为什么要跑。我这不是跟你们闹着玩的么,谁知道小师弟当真了,还丢石头过来偷袭我。”这么说着我还委屈地扁了扁嘴,挤挤那不存在的眼泪,这就叫做不要脸地先发制人。 林平之:“……” 令狐冲一看我这样就心软了,也顾不上追究什么了,而林平之显然不吃这一套,但也不再追问我。这事儿也就算这么不了了之了,看来找山洞这事儿要过几天才能进行了。下次半夜出门一定也要看看黄历,别再撞上这两人了,尤其是林平之。 夏夜的林子里能听到蛐蛐的叫声,此起彼伏隐匿在林间,草丛里有微弱的绿芒一闪一闪的。我停住了脚步,蹲下身捡了块石头朝着草丛里丢过去,霎时,星星点点的绿芒从草丛里飞升而起,微弱的光芒点缀着林间,这情景看着就觉得浪漫。 “小师妹你喜欢萤火虫?” “嘿,就随便砸一下。” 令狐冲忍不住宠溺一笑,也捡起块石头砸向另一丛草堆,这一下飞出来的萤火虫更多。令狐冲这人很会玩,跟他在一起大概永远都不会觉得无聊。不一会儿我跟他就玩起来了,倒是身后的林平之沉稳老练的跟大人一样。 “林师弟你也来玩啊。”大师兄打算带上小湿弟一起。 “不了,我看着师兄师姐就好。” 这可怜兮兮的是什么意思,我斜睨林平之一眼,他倒一副乖顺样。之前被他扯掉的头巾和面罩都在他手里,我走了几步过去,灿烂一笑道:“林小弟,左手伸出来。” 林平之迟疑了一瞬,还是将左手抬了起来在我面前摊开。一瞬间我想起了我亲戚家养的金毛,我将刚才捡的小石头放在了他手心里,然后快速从他的右手中抽出了自己的头巾和面罩。他缄默不语只是看着我,似乎不懂我这么做的用意。 “你也丢丢看嘛,说不定比我跟大师兄砸出来的还多哟。别那么死板啦。” 也许是我的连哄带骗起了点效果,林平之掂了掂手里的小石子,他看了看就将石头丢向了另一簇草丛。可是一只萤火虫都没有,大概是刚刚我和令狐冲砸了太多出来的缘故,已经没有萤火虫敢在这里飞了吧。 于是林平之冷场了。 林平之:“……” “噗哈哈哈哈!你这什么手啊,一只都没有。” 我跟令狐冲没良心地嘲笑他了,林小弟眉心微蹙,他微垂眼帘,沉声道:“幼稚。”哎哟,这是生气了嘛~ “哇哦,林师弟刚刚那一瞬间好像师傅在训人耶!” “真的真的!好像,要是贴上胡子是不是就更像了!” 变本加厉的嘲笑让林平之默然了,他轻扫我和令狐冲一眼,似带着无限怨念。再不管我俩,他一个人先行离开了。令狐冲怕他跟我伤了和气,便追了上去跟他勾肩搭背,反正令狐冲自来熟。 “哎呀笑一个嘛林师弟,你师姐也是想让你开心一下。” “我没有不开心。” 我快走几步跟上,和令狐冲一左一右地将林平之夹在中间,跟夹心饼干一样。我自动开启言情模式,嫣然一笑说道:“你开心就好,你开心师姐也开心啦~” “小师妹真偏心。” “咦,有嘛~我怎么不知道~” 于是咱们三个人又感情好地回去了。这个夜晚虽然没有找到我想要的山洞,但是总觉得有别的收获。萤火虫不错啊~ 如此便又相安无事地过去了两个多月,而我也找到了能偷偷练剑的山洞,半夜或者是闲暇时间去山洞的时候也没再撞上那俩闲人。我发现我的轻功大有进步,估计是跑山洞跑出来的。这样也好,以后我跑去思过崖就能更轻松了。 秋高气爽,该是赏菊吃蟹的季节。今天的晚饭里就有大闸蟹,这还是宁中则下山特意买回来的呢,真是贤妻良母!岳不群娶了这么个老婆就该偷笑啦! “螃蟹螃蟹!吃螃蟹!” 听到这欢乐多的叫声就知道是陆猴儿了,就这只猴子乐悠悠。他拿着筷子敲着碗,馋的很。这螃蟹是好吃,只是剥蟹壳有点麻烦。好在大家都是习武之人,对付螃蟹简直小菜一碟。又是拿着螃蟹猛撕,又是拿着螃蟹敲桌子,更有的直接用剑来削,各种奇葩姿势……我说,吃个螃蟹至于么。 我拿起螃蟹正要去壳的时候,我的碗里就多了几块剔好的蟹肉,这蟹肉来自于两个人。一个令狐冲,一个林平之。别的师兄都啃的满脸狰狞,他俩倒是剔肉先给了我。 “谢谢大师兄小师弟。” 不动声色地放下手中的螃蟹,我用筷子夹起那剔好的肉吃了一口,味道很棒。吃掉他俩给的蟹肉,我便拿起一个螃蟹用小刀打开口去壳,将蟹肉剔出来,先是给了令狐冲,然后我又挑好一个给了林平之。我想说的是排名不分先后顺序,但现实是必须有个顺序,所以林平之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刚刚扫了令狐冲一眼!看来我以后就算夹菜也要左右手开工一起给才行。 “不公平!小师妹怎么只给大师兄和小师弟啊!” 这一次闹起来的不是陆猴儿,而是另一个位师兄,如果是以前,我只给令狐冲一人,那么他们也不会说什么。而现在带上了个林平之,他们就闹起来了。我默然不语,作为华山一朵花的岳灵珊你真是辛苦了。 “那是因为大师兄和小师弟刚刚先给我剥螃蟹了,你们有弄么?” “我陪小师妹练剑!” “我给小师妹唱歌!” “我给小师妹讲笑话!” 于是,众多我给小师妹XXXX的造句就出来了,听得我直抽嘴角。令狐冲笑骂他们都是群混小子,而林平之则是板着脸学岳不群。 而最后帮助我脱身的还是林平之,他好脾气地承诺给众师兄剥螃蟹,我和令狐冲表示:真是勤劳能干的人,以后一定会是个好丈夫。当然我在心里小小地加了句,前提是性格没有长歪。 当然我也不能让林平之白给他们剥螃蟹,好人要有好报不是。于是我用筷子敲打着碗,大声道:“哎,各位师兄都是吃了林小弟给剥的螃蟹,所以呢,二师兄要给林小弟抄书,陆猴儿要给林小弟耍猴戏,六师兄要给林小弟唱歌……” 众师兄满脸坑爹表情:“……小师妹!” 我挑眉一笑,令狐冲给我撑腰,众师兄莫敢不从。我回头看向林平之,却发现他也在看我,四目相触,情愫暗生……这是不可能的啦,我瞎想的。 饭后休息一会儿,然后散步看风景,再跟令狐冲研究下冲灵剑法,这日子过的煞是潇洒。 拿着剑比划着,那边令狐冲就一脸歉意地跑了过来,他窘迫道:“对不住啦小师妹,师傅要我下趟山送东西,今天就不能跟你练剑了。” “这样啊,那你去吧。小心些。” “乖啊,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目送令狐冲走远,我也没心思一个人练剑,有时候在山洞里偷偷练剑都要练吐了。这套华山剑法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就是缺少了实战经验,这是个硬伤。我再走走算了,然后回房睡觉去,没有打发时间的东西只能睡觉了。 当我走到后院的时候听到了剑与剑相击的声音,探头从盆景那里看过去,原来是林小弟在跟劳德诺切磋。一看就知道是劳德诺占上风,可是我不懂的是,从我跟林小弟相处的那些细节来看。他在我面前表露出来的武艺是绝对不差的,或许他只是轻功好? 我这边想着入神,那边却传来一声衣物被撕裂的声音,是林平之的袖子被割破了。劳德诺看人没事就松口气,至于衣服这些都是小事,补补还能穿的。劳德诺摸了摸比自己矮大半截的小林弟弟的脑袋,便提着剑走开了。 我看着像小狗一样被摸头的人轻笑出声,然后我才想到,我有好多次都被这样摸过头…… “给我缝衣服,师姐。” 林平之一脸大爷地走过来就这么说了句,我一呆,说道:“你应该叫二师兄给你缝,他弄破的。” “他缝的不好看,而且我是因为看到师姐在才分心。” 我还是直接把你的嘴巴给缝了吧。 我未必就缝的好看,这么想着我还是答应了,反正也无聊。我让林平之在这后院等着,跑去跟宁中则借来了针线箩筐,里面有很多型号的针和颜色不一的线。看着我抱着针线篮子走过去,林平之作势就要脱掉外衫,这还要解腰带呢。 “不用脱啦,你穿着我也能缝,别着凉。不过事先说好了,我真的缝的不是很好。” “你缝就是。” 于是我就穿针引线真的缝了起来,用我现代的时间来算,大概是过去了十几分钟。然后缝的不是很丑,但也绝对不好看就是了。那针线看着像是蜈蚣一样,幸好线的颜色跟衣服一样。 林平之扯过自己袖子看了会儿,表情像是吃了苍蝇一样,他凉凉说道:“果然丑。” 这一瞬间我恨不得变成东方不败用针将他射成筛子! “那你重新用剑割破就是。”反击! “缝线都这么难看,那衣服更是不会做了。你应该多跟师娘学学这些。” 虽然很想说管他什么事儿,但这货是官方配对,学好了这些肯定是为他服务。难道林平之这是在养成么,我养成他还差不多吧。 “也对,我是该跟娘多学学这些。以后才能给自己的丈夫做衣裳呢,我的丈夫一定要仪表堂堂、潇洒倜傥,专情又对我好、最好还是个大侠。”我一边说还一边夸张地做出小姑娘家害羞的样子。就像黄蓉在想自己的靖哥哥! “像大师兄那样?” “至少不是你这样。” “岳灵珊,关于将来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你最好趁早打消。”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林平之清润的少年语调一变,竟是透着几分诡谲阴寒。我无端地打了个哆嗦,他挑起我身前的一缕长发,白皙的手指缠绕了几圈,明眸之中有着隐隐的警告。“看着我,就够了。” 这样的林平之就跟跟平时乖巧的模样不太一样,但就跟多年前的那个被蛇咬的他很像。用命令的口气说话,阴阳怪气,说不出的怪异。 他能对我说出这话,难不成还是在剧情的影响下对岳灵珊产生了感情? “林小弟,你喜欢我?” 作者有话要说:┗|`O′|┛ 嗷~~ 爆发吧,小宇宙!虽然是这么说,可是我还是被作业压的软了……【喂让我看到你们可爱的小手~【喂PS:谢谢阿尼格兰妹纸的手榴弹!你的爱!我感受到了! ☆、第十一章 昨夜里下了一场大雪,第二天醒来推开窗看到的是满眼的白色,群山被白雪遮盖,银装素裹的世界宛如一幅震撼人心的画卷。这便是冬季里的第一场雪,不过我还文艺不了多久就忽然想起了大天朝某歌手的一首歌:200X年的第一场雪。 我靠着窗子看着外面雪景,现在还在下着雪,不过下的不大。呼出一口气都能看到白色的雾气,寒风扑面而来让我忍不住缩了缩脑袋。搓了搓手,我转身走到床边,房内萦绕着淡淡的清香。那是香炉里燃起的香气,房内到底是比外面暖和些,毕竟还有火盆。但这么一整天都缩在房里不出去也不行,宅不起啊。如果有电脑就好了,宅个十天八天都不是梦。 “小师妹,出来玩儿呗,别一整天都闷在屋里啦。外面多快活。” 我正用火钳拨弄着炭火,外面院子就响起令狐冲的声音,还伴随着众师兄的吵闹声。我放下火钳,走到窗边又看了一眼,刚刚还整洁的雪地此刻已经被踩的乱糟糟,那些家伙玩的不亦乐乎,雪花纷扬,纵是寒冷也挡不住他们的满腔热情。 看来看去倒是没有看到林平之那小正经,令狐冲顶着满头雪跑到了我面前,我瞥到了他冻的红红的手,便将门打开让他进屋暖和下。 “大师兄过来烤烤火,别冻着了。” 不等令狐冲有意见我就扯着他袖子让他过来烤火,他便也由着我了,只是冲我憨憨一笑就伸出手在火盆上烘着。我看着他头上半融的雪花,扯过一旁屏风上搭着的帕子给他擦了擦头发。 “小师妹,你要是不出去玩也好,免得着凉了。等师兄给你堆好大雪人以后再叫你出去看。” 令狐冲依旧对外面的雪很执着,他匆匆暖和了一下后就又跑出去跟一众师兄弟弟打闹了。我看着扔着雪球的华山弟子直摇头,到时候集体感冒一定很壮观。头几年我看着华山上的雪景还能震撼一下,也能跟众师兄打雪仗,现在我倒是安分不少。 “大师兄,番薯已经烤好了,你们可以过去吃了。” 这声音来自林平之,他没有跟众师兄打闹,白嫩嫩的脸上还蹭黑了不少,尤其是额头和鼻头。我猜这家伙一定是拒绝打雪仗而选择了去烤番薯,所以才会弄成这样,明明是年纪最小理应最贪玩的一个,他却主动做起了后勤。 靠着窗户那看着林平之的侧脸,我忽然想到那个时候问他,是不是喜欢我的情形。那天他并没有给我回答,只是那看着我的眼神透着某种坚定执着,我发誓,我上辈子从没看到过那种堪称执念的眼神。仿佛带着强烈的情绪,深深隐藏在了眼底,让人看着心悸。 我觉得,他不是个普通的孩子。难不成林平之跟岳灵珊一样被人给穿了?一旦有了这个念头,我就坐立不安,我下次试试在他面前对暗号。 还在想着对暗号的事儿,我就闻到了一股香味,原来是林平之捧着用牛皮纸包好的番薯走了过来。 “师姐,这个给你。” 我也不跟他客气了,拿过他手中的番薯就坐在了门坎上,屋檐外的雪花有些被风卷进来,但不消片刻就融化在了石板上。我拍拍身旁的门坎,说道:“陪我坐。” 林平之在我身旁坐下,他话还是不怎么多,呆呆地看着外面的雪。我将番薯一分为二,将大一点的部分递给了林小弟。 “陪我吃。” 他无声地看了眼我,就将一半番薯接过,我看着他乖顺的样子忽然想到了最后一句:陪我睡。噗,三陪么。 以前厨房里有什么好吃的令狐冲也会拿出来给我,但现在总是给我最好东西的人似乎变成了林平之。不是令狐冲不再给了,而是他让了林平之。如果林平之没有来,那么现在给我番薯的一定会是这个大师兄。 “好吃,不愧是专业烤红薯的。”这么一想,似乎自从林平之上山拜师以后每年冬天烤红薯的活都是他做。真是难为人家了,明明上山学艺来的,怎么变成烤红薯专业户了。 林小弟默默地瞪我一眼,那张被熏黑的脸看着像个大花猫,我右手拿着番薯左手从衣襟里掏出一条绣着红梅的手帕,递给身旁的人,我道:“擦擦,跟个小乞丐一样。” 某人细嚼慢咽地啃着番薯,并不伸手接过,却是一张脸凑了过来。我眉头一挑,装傻道:“这是干嘛?” “我看不到哪里脏。” 其实你可以进我房里照镜子的,我这话一说出口估计什么情调都没有了,就当是烤红薯辛苦了。我右手拿着手帕先是给他鼻头狠狠擦了下,他微微皱眉却不退开,大概是硬着头皮让我擦。擦了几下后,这小脸倒是干净多了,只是手帕脏了。其实我想说如果擦的不是很干净还能吐点口水…… “这手帕上的梅花是你绣的?”林平之瞥见了那小朵红梅,问道。 “嗯,我绣了三天啊,你肯定看不上,反正我挺满意的。” “不是很丑,这手帕送我了。” “既然你看得起,那就拿走吧。等我手上功夫好了,我再绣新的给大师兄。” “……” “到时候给师兄们都绣一条,人手一条,壮大我华山派。” “……” 他一脸亏了的表情我假装没看到,将那一半的番薯吃完后,我拍了拍手。本想去外面走走消化下,忽然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那就是林小弟是不是被穿了。如果真的是跟我一个情况,那我真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林小弟,一会儿我说一句话,你要快速地对出下一句。” “对诗词?” 我没有那么高雅,背不出几首诗真是对不住了。我一脸正经地朗声道:“天王盖地虎。” “然后呢?” “喂!是让你接下一句!” “我接不上来,我还是头一次听到这诗。” 他一脸的纯良不像是装出来的,就连那眼睛里也是一派坦然不知,也对,不一定每个穿越党都知道这个口号。干脆换成一个大天朝通俗易懂的吧,我清了清嗓子,好久不唱现代歌有点找不着调。 “咳咳,我唱小曲给你听。出卖我的爱,你背着良心债~” “……这是什么?” “没听过?那我换个,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延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这又是什么。” “我,看来我只能使出绝招了!啊~~~哦~~~啊~~~哟~~啊哒嘀啊哒嘀……” “岳灵珊你够了,这是小曲么。” 林平之终于被我玩坏了,脸上的表情怎一个黑字了得,面带愠怒,可能以为我是在耍他玩,这真是冤枉,我只是在认亲而已。看着林平之受不了的表情,我失落了,可能真的是我想多了。也许是我的失落表现的太明显,林平之一改先前的黑脸包公样。 “你想学唱歌?” “……”不,我只是在认亲,但你显然不是。 “我教你唱福建山歌吧。” 玩家梁小宝意外开启隐藏任务——林平之唱歌给你听。 这种开启隐藏任务的游戏模式是怎么回事,我默默地扶额。林平之却轻轻唱了起来,少年的嗓子还不是很低沉,但甚在清亮婉转,虽然那曲调没有现代流行曲那种轻快感,但韵味十足,倒真似个大姑娘在跟汉子邀歌一样。此情此景我是该充当汉子一把么。 他这么会唱歌,作为官配我是不是应该学点琴、萧、琵琶之类的乐器给他助助兴。 “你还挺会唱歌的嘛。” “这都是无关紧要的,男儿家有一身本领才是正事。” 你现在不就在用唱歌泡妞么,我伸手快速地给他额头弹了一下,他一怔,我乐呵道:“眉头皱起来不好看啦。你想说男儿家的脸也无关紧要吗?我倒是觉得挺重要的,你要是长得贼眉鼠眼,又或者我长得肥肠嘴朝天鼻,你会跟我在一块么。” “会。” “……回答的倒是挺爽快。” “以貌取人甚是肤浅。” “……”我就不信岳灵珊要是长得跟如花一样你还喜欢。 我一沉默起来,我和他之间的气氛就不那么活跃了。他要是不想说话的时候,我说多了也就是烦。我不想闹的时候,那就是沉默是金了。而打破我跟林平之之间沉默的是一团雪球。那雪球被林平之抬手一挡,便在他掌中粉碎,有雪沫飞溅到了脸上带来丝丝凉意。 “小师妹、林师弟别说悄悄话啦,快来看!大师兄在凉亭那堆了个好大的雪人!” 林平之还愣着,我就站起身拉着他跟着陆猴儿跑了过去,凑热闹地跑去了凉亭,只见石桌上有一个半人高的雪人坐在上面。看着还挺像一个打坐的人,五官都是用蔬菜拼凑出来的,妙趣生动。 “大师兄好厉害!”我松开了林平之的手,又凑近了那雪人几步,近距离观看还能感受到冰冷的寒意。我讨嫌地伸手在雪人上戳了几个窟窿。 令狐冲将手搭在我肩膀上,沾沾自喜地问道:“喜欢吗!” “喜欢,这个雪人像你,英俊潇洒,器宇不凡!” “哈哈哈,你喜欢就好。” “那我在雪人上面写你的名字可好?可像你了。” “都随你。” “大师兄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大声地把神曲都唱出来吧!痛快地!【喂如花表示:你们真的不留言看看我么QUQ ☆、第十二章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照旧先是推开窗户看看外面有没有下雪,雪倒是没下了,可到处都是白芒一片。天地似乎都要分不清了,又加了件花色短袄,外面披上一件毛绒披风,等我自己弄好后令狐冲就过来找我了。这时间刚刚好。 “林小弟呢?” 这句疑问是脱口而出的,等我意识到晚了的时候这话已经跟泼出去的水一样了。索性令狐冲也没觉得什么,大概在潜移默化中他也认同了我跟林平之的关系亲近了。 “一大早地就不知道他跑哪里去了,走吧,吃饭去。” 在华山上的日子就是吃饭、练功、玩闹、读书、睡觉,当然,如果是我的话大概还要加上一个半夜偷偷去山洞练级。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是穿越到了游戏里那该多好,就算系统很贱,我至少也有个可以商量对策的对象,或者是前行的目标。现在这样,明明官配就在眼前,我也吃不准自己是个什么态度了。 我自己都能感受的出来我不讨厌林平之,这个小鬼虽然我经常腹诽,但真的不讨厌他。那是梁小宝对他的态度,而如果是站在岳灵珊这一边,隐隐地也只是有些害怕以后的命运。现在年纪还小,我能不能跟他坦言后来的事呢。 他一定会觉得我疯了吧,而且我并不算是岳灵珊啊。 “怎么心不在焉的,没睡好么?” “稍微有点,别担心。” 换位想想,如果我身旁的令狐冲并不是令狐冲,而是被别人穿越了,而我现在知道了……除了惊讶似乎不会有太多情绪?毕竟陪在我身边的一直是这个灵魂,就算壳子是令狐冲。哎呀哎呀烦死了,一大把年纪还要想这些有的没的会掉头发变成秃子的!想事情想的快要有强迫症了。 “小师妹你怎么了。” 令狐冲一脸担忧地看着我,我苦逼脸地抬头看向他,扁嘴道:“大师兄,我脑袋要炸了。” “什么?脑袋要炸了?你别吓我,我去找师傅师娘请大夫来给你看看。” 他剑眉皱起,转身就要去前厅找岳不群,我立即揪住他的衣角,“不,不是头痛,一会儿吃了饭我还是再去睡一觉吧,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不行,还是得去找大夫看看。” “真的没事,你看你看,我还能跳!我就是刚刚不太舒服而已,现在完全没事了!”看来以后不能跟令狐冲这么说,他会紧张的。我赶忙调整自己的状态,打起精神睁着眼睛看他,希望能通过我的电眼让他觉得我是真的很有精神。 也许岳灵珊的眼睛充满灵气吧,令狐冲跟我对视一眼,就伸手刮了下我的鼻子,嗔怪道:“没事就别吓你大师兄,都要被你急死。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知道么。” “知道啦。” 下雪天也就头几天好玩雪,等到厌倦了后大家也就不那么热衷打雪仗堆雪人了,比起外面的寒冷,他们更喜欢缩在被窝里看春宫图。一般到了倦怠期,岳不群就会亲自出马督促他们练剑,我蹭着宁中则说没睡好想回去补觉,她也答应了。 面对陆猴儿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我幸灾乐祸地高调离开。 在回房的走廊上我碰到了林平之,小鬼似乎比我高了,这是个惊人的发现,朝夕相处的时候都没有觉得他比我高,虽然现在也没高多少,但总归是长个了。 “你吃早饭了么?” “师姐,我带你去看个东西!” 他眼睛一亮,伸手就拉住我的手腕跑下阶梯往后山去。这后山也是咱家的地盘,只是后山的地势不太平坦,所以一般都是在前院那里活动。而岳不群闭关的地方也是在后山,通往思过崖也是要经过这里的。只见地上铺着厚厚一层白雪,一看就知道没什么人经过了。 林小弟的手冰凉的很,还有些湿湿的,他刚才一早上不见人影不会是去一个人打雪仗去了吧。还是跟山上的猴子打?手真的好凉。 他拉着我来到一颗被雪覆盖的树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我就看到了好几只大小不一的用雪做成的兔子。用白雪团成的身体,耳朵则是两片叶子扎在了雪上,眼睛是用胡萝卜粒做的,当真像极了,用我的话说就是——萌死个人了。 “林小弟有你的啊,真像!” “喜欢么。” “那是,你该不会一大早起来就是玩雪来了吧。吃饭的时候都没看见你。” “做这个稍微耽误了。” “你啊,有时间做这个讨女孩子欢心,不如多练练功夫。”虽然这些雪兔是很可爱,但林平之的命运还是让人担忧。这些天一想到这个就觉得神烦,我觉得我是该做些什么。一个人如果不行,就把林平之也拉来,反正他也是受害人啊。 林平之听我这么语重心长地教育他也不说什么来反驳我,沉默片刻,他轻笑出声,“你在担心什么。” “……”我担心你被灭门然后自宫再来灭我啊。 “师姐,陪我练几招吧。” “你先吃点东西吧,不过这会儿爹应该在督促师兄们练剑了。我去厨房给你偷点过来,一会儿给爹说你着凉了就是。他不会为难你的。” “我不饿。” “不饿也给我吃点,等你吃了早饭,我再陪你练剑便是。听话。” “……” 去厨房顺了几个肉包打了一壶水我又溜回了后山,将大石块上面的雪给扫掉,我和林平之坐在上面。他吃东西我就看雪景,这家伙的吃相很斯文,慢条斯理地一看就是个有教养的少爷。我用手掌托着下巴看着林平之的侧脸,少年生了张好脸,各种角度看着都是赏心悦目。 林小弟忽然转过脸来,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我,似乎在问我为什么总是看他。 我咧嘴一笑,恶趣味地指着自己的嘴角,调笑道:“嘴角上有包子屑。” 他伸手一抹,然后表情就微妙了,我哈哈笑着:“骗你的,啦啦啦~” 等着林平之吃了包子喝了水,又歇了会儿,我这才跳下大石头在雪地里捡了两截树枝。用树枝来当做剑,跟他切磋一下。如果是用真本事来打,我想我应该是压倒他没问题的,但林平之偶尔表现出来的武艺总感觉在我之上。可平常跟他比试的时候基本上是我占上风的。 “点到为止,饭后运动健康好生活。” 林平之接过我扔去的树枝,随手往地上一划,那树枝便在雪地上划出了一道痕迹。“师姐,请。” 用树枝比划的好处就是不用担心被刺个窟窿,但打在身上也还是会疼的,几招比试下来我发现林平之用的不是华山剑法。他的剑招诡异多变、刁钻且难以预料,又是几招我匆匆避开,树枝在手中一挑,我使出一招“有凤来仪”对上他的招数。 忽的,耳朵捕捉到了轻微的咳嗽声,瞥眼一看,竟是在不远处看到了岳不群!靠!他又来偷窥了!似乎他也注意到了我发现了他,便也没躲,反而故作大方地站在那围观。难道我刚才在厨房偷包子的时候他就发现我了,然后一路尾随过来?隐藏好深,我都没有发现,若不是他刚才禁不住咳嗽了下我现在也绝对发现不了他的。我还想着等跟林平之比试完了再去跟岳不群说他生病的事,现在就被抓了个现行。 “师姐,专心。” 回避翻身,手中树枝压住林平之刺来的树枝,我凑近他低声问道:“你这使得什么剑法?” “这是辟邪剑法中的几招。” 岳不群在偷窥的时候你丫的使出辟邪剑法,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明媚忧伤啊。“林小弟,爹在一旁,看来我是不能说你生病没去练剑了。”我故意这么说着,就是想提醒他岳不群也在。 “不碍事,一会儿我去跟师傅说。” 他抿唇轻笑,手中树枝猛然一震,我顿感虎口发麻差点握不住手里的树枝,林平之并不给我喘息的机会,他用树枝往雪地上一扫。那些雪被挑得飞起一时间让我看不真切,腰间一紧,我被他拦腰搂住,我惊呼出声。 “我没摔倒,不用扶我。”冷静下来后,我丢了树枝,双手撑在他胸膛上让我跟他保持一些距离。 “师姐,过些天我爹娘要上山来。” “这跟你占我便宜有半文钱关系?” “跟我定亲吧。” “……你能给我点时间么,太突然了。” “我要娶你,你本该是我的人。” “自说自话个什么啊,上次问你是不是喜欢我,你也不吭声。” “我觉得行动比说出去的话更有用。” 吓死爹了好吗! 突如其来的火辣告白是怎么回事,完全不给人一点准备的时间啊!内心疯狂吐槽了一会儿后我也淡定了下来,想想看,林小弟说的是娶她,而没有承认是否喜欢。我不得不说自己有些矫情,但总归是想听一声:我喜欢你。 岳灵珊除了得到他给的火辣辣的吻,还得到了什么,承认一句喜欢有那么难么。戏中她放弃了与令狐冲多年培养出来的感情而选择了林平之,可我还是看不出林平之对她的感情。那个时候刺伤岳灵珊,他嘶声力竭的呐喊,那个时候答应岳灵珊与她隐居塞外,可最后都没有实现,她终究是死在了他的手下。 林平之的这番话我听着还是觉得违和,他这样的宣布就像是早有预谋的。似乎对岳灵珊志在必得一样。作为一名剧透党穿越女,我打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 “此话怎讲?”我笑着反问,想来我跟他的谈话都被岳不群给听了去。 “以后你会明白。” 他凑过来在我耳畔轻轻说着,那呼出来的热气吹的我耳朵痒痒的,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他却趁势在我脸侧亲了下,我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不敢去看他亮如星辰的眼睛,就算猜不透他的行为,可我还是能够感受得到他确实是开心的。 我似乎有点心情微妙,这种微荡漾的感觉…… 不应该啊。 远处的岳不群大概是看不下去了,终于转身离开了,林小弟像小猫一样在我颈间蹭了蹭,尔后才恋恋不舍地放开。 “师姐,以后我会待你好。” 这句话有待考证,但我还是笑着点了头。我拉着林平之的手,将他拉到大树底下,他一脸疑惑。 “你站在这里不许动,不许动哦,不然我会生气的。” “好。” 我给了他一个乖的眼神,然后我走出了树底下,捡起之前的树枝我运上劲儿猛地砸在了树干上。瞬间,那树摇晃了几下,树枝上的积雪全都簌簌的掉落了下去,像是下了一场小雪。林平之被雪埋了。 林平之:“……” 我:“林小弟,我知道你想娶我。我也答应啦,不过我现在还没过门,随便对我动手动脚,我可是会惩罚你的。” 林平之:“你迟早都是我的人。”这话里有着三分威胁五分自负两分委屈之感,着实难为他了。 我:“至少不是今天,哈哈哈,我去睡回笼觉啦。你赶紧去换身衣服,莫要着凉咯。” 作者有话要说:感情线赶紧打通吧!小湿弟用你火辣辣的热情来融化小宝!来嘛,来嘛,给我点动力~~ ☆、第十三章 林震南跟林夫人还真的就来华山提亲了,并没有搞的很大场面,就是他俩人亲自来了趟见岳不群和宁中则,带了些定亲的聘礼。外界并没有多少消息传出去,但华山的子弟们是都清楚了,我是要嫁给林平之的。众师兄多多少少都表现出了惊讶,林平之来这里四年多,跟我的关系亲近,但毕竟还有令狐冲,大家都没想到会这么快。 先定亲,等到林震南告老还乡时,林平之再大大方方地娶我过门,那个时候应该是我跟着他去福建住了。但这以后的事,呵呵,谁说的准。 林震南跟林夫人来了华山,我这个未来儿媳怎么着也得表示一下,所以这些天一直在陪着他俩,直到公公婆婆心满意足地下山。这天岳不群和宁中则要送林震南夫妇下山,顺带林平之也去,而我假装睡过头就没去送了。虽然知道这样很没有礼貌,但我表示这几天真的好累。 从房内出来后,我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已经没有下雪了。而地上的雪也早被师兄们给扫走了,凉亭上那雪人融了一些,看着孤零零的。我走下台阶几步走到凉亭那,捧起雪想着林平之教我的方法,我做了一个雪兔子出来,将两片叶子插上就算没有胡萝卜颗粒做五官也已经很像了。 听到了脚步声,我扭头看向走廊,只见令狐冲走了过来,他也看向了我。我笑着招手叫道:“大师兄,早。” “都快中午了,还早啊。” 先是瞪了我一眼,令狐冲大踏步走来,他本想像平常一样刮我的鼻子,然而手伸到了脸前却突然停住了。他的神情变得有些不自在,我不着痕迹地退开一步,装作没注意到他动作的僵硬,只道:“因为昨天睡的晚啊,林夫人拉着我说了好久话。”是的,她一个劲儿地夸我是个好闺女,还说说什么林家欠我的,再说我就怕她要哭了。 令狐冲看我没有在意刚才的小细节,便也笑了,那一瞬的尴尬马上被他抛开。因为定了亲,我算是个半个林家人了,已经不能跟令狐冲那么亲近了,本来我就有意不太靠近,现在估计还得再保持距离。可我觉得挺纳闷的,好歹令狐冲跟我相处也有那么些年了,这关系哪能说疏远就疏远。况且他也没喜欢我啊。只要注意别让林平之那个小鬼误会就差不多了,虽然那小鬼看起来挺能吃醋的。 “想不到小师妹那么快就定了亲,想想那时候你还是个小姑娘呢。”令狐冲说出这话时叹了口气,耷拉着眼皮看着挺惆怅的。 我拍了下令狐冲的肩膀,安慰着:“总得长大不是,别这样啦,笑一个嘛。以后你还不是得给我找个嫂嫂,将来你的妻子一定比我漂亮的多比我有能耐的多。” 令狐冲禁不住笑了起来,无奈道:“你啊你啊,就知道哄我开心。我反正没指望找到个漂亮老婆,有你这个小师妹就够啦。” “那怎么成哦,全天下的姑娘可不知道要多伤心了,大师兄这么潇洒倜傥玉树临风。孤独终老岂不可惜了,我家大师兄那是绝对的好。” “既然你这么说,那大师兄就信你了。以后若是找到了心仪的人,大师兄一定先带来给你瞧瞧如何。” “这个可以有,哈哈。” 陪着我笑过后,令狐冲的神情正经起来,他看着自己堆的雪人,眼神温柔的像是能将那雪水都给融化掉。只是看着很落寞,这样的他看得我有些心疼。“以后大师兄就不能事事都陪在你身边了,林师弟会陪着你。我也不能再与你像以前那样亲近,林师弟会不高兴的。但你放心,大师兄一直都是站在你这边的,如若林师弟他欺负你不疼你,你只管来找大师兄,大师兄一定会教训他的。” 他的话柔柔的宛若这冬季的雪飘落在心头然后悄悄化掉,只留下满腔的感动,除了感动我再也找不到别的情绪。喉咙有些哽咽,我吸了吸鼻子,笑了开来。 “大师兄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不给林小弟欺负自己的机会。” “如此便好。” 跟令狐冲聊了些话,心情舒爽很多。他提议练练冲灵剑法,我也答应了,这本来就是兄妹剑法嘛,以前跟令狐冲练的时候林平之也没说什么,虽然表情黑的跟锅底一样。无视就好。回房取了剑,站在院子里我手拿长剑挽了个剑花摆出姿势。 “小师妹,请。” “大师兄,请。” 冲灵剑法并没有什么杀伤力,说白了就是纯属娱乐。招式能不能杀敌不重要,好看才是重点。令狐冲有意将扫到一旁的雪给挑起,纷扬的雪花在空中撒开竟是有几分美感,好像上次林平之就是用树枝挑起雪挡住了我的视线,然后才能突然抱住我。 “大师兄,如果敌人用剑挑起树叶或者雪之类的东西遮挡视线,那我该怎么办啊?”我觉得还是有必要问一问,以后林平之再用这招,我就要好好调·教下他。 令狐冲拧过身子,左手举过头顶,右手持剑朝着地上迅猛一刺,这一招是用来攻击腿部的。我配合着他的剑,双剑相击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他挑眉回道:“这还不简单,你也学着他挑起地上的东西挡他啊。不过首先你得确保自己不被对方抓到,退后然后出招。” “这样可否?” 灵感一闪而过,我立即翻身倒退出一丈远,用剑斩下一截树枝推掌将那断枝打向了令狐冲,接着我便用剑挑起那雪堆,一时间雪花溅起白茫茫的一片看着煞是眼花。令狐冲一惊,忙避开那飞过去的树枝,雪花遮住了他的视线,他先是后退了几步,而等到他要再做出反应时,我的剑已经指在了他的左胸口处。 令狐冲惊诧之后便是欣喜,“不错啊,现学现卖,你刚才那一剑出手速度很快,我竟是防备不了。有进步啊最近。” 我呵呵傻笑两声,我会说刚刚那迅猛的一剑是使出了真本领么。不过也是我先出其不意让令狐冲没个准备,不然他也不至于两招就被我治住。我撤了剑,还想跟令狐冲说些什么,林小弟的声音就幽幽地传来了。 “师姐。” “哟,林师弟回来了。” 令狐冲看着走来的林平之,很友好地叫了声他,这丫却不理他直接走到了我的面前。令狐冲也没觉得尴尬,他也知道林平之有时候对自己的态度是有点忽冷忽热。跟我说了声,令狐冲就提着剑离开了。大师兄一走,我就瞪向了小师弟。 “回来的好早呢,我以为你会多送送。” “回来的太早所以打扰了你跟大师兄亲近么。” 林平之一张俊脸没什么表情,说出来的话也是冷冰冰酸溜溜的,我不禁扶额。这孩子的性格怎么就喜怒无常了呢,以前不是还挺好的么,现在越来越不加掩饰了是吧。跟我甩脸色就算了,反正我强大的神经也习惯了,但跟令狐冲甩什么脸色啊,人家欠你钱啊。这都快赶上自宫后了,这种时候要软硬兼施。太顺着他了会被他压制的死死的,太严厉会被他当做偏袒令狐冲。这人真不好做。 “是啊,打扰了我跟大师兄练剑。”我挑着自己的头发打着圈玩,一脸的漫不经心。 “岳灵珊你……” “哦哦哦~谁家的醋缸子打翻了,好大的醋味呢。我闻闻是哪散发出来的。” 我夸张地瞪大了眼睛,用手在鼻子旁边煽了煽,像个小狗一样嗅来嗅去,最终我凑近了黑脸包公林小弟。他阴沉着脸,那双剑眉不怒自威,越看越像小君子剑。 “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那又怎么啦,未过门,那就是说还没有过门嘛。” “你嘴巴倒是越来越厉害了。” “好说好说。林小弟,做人不能太霸道了。我跟大师兄那么多年的兄妹情谊,关系好是自然的。” 得了,我这一说,他傲娇地直接扭头表示不想听,我便又默默地走到了他的面前,他打算再转身,我直接一把扯过他的衣襟将他拉近自己。林平之温润的眼眸瞪大,似乎对我粗鲁的举动颇有意见,但他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挑起一侧的眉。 “男子汉大丈夫,总是小家子气地吃醋算什么啊。心胸放宽些才是嘛,我都没有吃你的醋。” “那是因为我从没看过别的女人,你让我放宽心胸,怎么不让令狐冲离你远点呢。” “不,你没看出来我跟大师兄已经保持距离了么。今天他要刮我鼻子都没有动手呢,我也退开了。” 林平之冷哼一声,半是威胁半是含笑着说道:“呵,他若是再对你做出这些亲密举动,我就削了他的手。” 这人讲不讲道理…… 而且,现在的他打不打得赢令狐冲,谁削谁还指不定呢…… “好啦好啦,你这醋坛子。我跟大师兄真没怎么,你不用那么介怀,过多的猜疑只会让我对你心寒的。” “……” “你生气了?别这么小气啊,笑一个嘛,来啦,笑一个啦。” 面对着这小子一张万年寒冰脸,我将自己的鼻子翻起弄了个猪鼻子,学了几声猪叫想逗他笑。结果林小弟定力很好,愣是没表情,我鼻子都痛了。看来我不该妄想逗他笑的,这有点不太现实,毕竟不是令狐冲那个顽皮鬼。 “你没话说就算了,我回去休息。” 懒得哄他开心了,我直接面无表情地转身走开。结果还没走几步,就被这小鬼从后面给抱住了,他的双手在我身前圈住。我没挣扎,只是任由他抱着。仗着比我高了那么一丢丢就能随便耍浪漫了啊。 “你想说什么?”我放柔了语气耐心地等着他开口。 “别对我心寒。”像是耍赖的猫一样在我颈间蹭了下,他的声音闷闷的像是挺委屈似的。 林小弟偶尔会对我示弱表现出真正小孩的一面,这种时候就是教育他的好时机,说什么他都不会太反驳。而面对这种时候的他,我也没什么战斗力,心口软软的,仿佛陷在了一团棉花中,用力打也伤不了对方。 “不会对你心寒的,除非你做了会让我心寒的事。我啊,对大师兄仅仅是妹妹对大哥那样,如果有什么,那早就跟他在一起了。还会等你跟我提亲么,不要胡思乱想,否则下一次我不会轻易原谅你的。知道么。” “你说真的?你不喜欢大师兄?” “是不爱,后半句话你也给我听进去啊。” “嗯,我听着。”他心情很好地哼哼了声。 “……不,你没听。”我拍了下他搂住我的爪子。 “那你再说一次。” “你果然没听啊小混蛋!” “这一次我一定好好听。” “那你听好了,下次再乱吃醋,我就把你扔进醋缸子里腌萝卜!” 作者有话要说:我居然忘记更新了!也忘记放存稿箱了!难道是年纪大了!QUQ!这不科学!这比小林子是个丑八怪还不科学!【自重吃醋的男人都是这个鬼样↓【喂 ☆、第十四章 自从上次我那么正经八百地说了一次后,林小弟收敛了很多,见到令狐冲也有好好地打招呼。虽然看不出是真心还是假意,但至少是给了令狐冲面子了,只要他不找令狐冲的麻烦我也睁只眼闭只眼。 关于调|教问题,我想这应该是互相的,谁也没占到对方多大的便宜。他让我学刺绣针线活学做糕点什么的,我也压着他的脾气不让他怪里怪气的。我要是不高兴了我也不会给他甩脸色,但我会用冷暴力来抗议,这大概就是我的特色了吧。我从前在天朝的时候就有些爱生闷脾气,后来改了很多,不过现在用来对付林平之似乎刚好。他见我生气了就不会闹腾了,还会哄我,目前来看是个好事,但就不知道以后会是个什么样。 这天我在厨房里忙活了大半天了,就做好了一盘子豆沙饼,我自己吃了一个,味道还凑合就是豆沙味不太足。先拿去给林平之这个白老鼠吃,等做的好吃了就拿去给宁中则和岳不群。 “小师妹你手里拿的什么,好香啊!” 刚端着盘子走出厨房就被陆猴儿给抓到了,他馋猫似地踱步过来,眼尖地发现了这盘豆沙饼。 “你觉得香啊?那你尝一个。” “好咧!”陆猴儿喜笑颜开地伸出爪子就拿了一个最大的,这个最大的是我形状没捏好才导致它畸形了,他咬了一口就呛着了。我抽了抽嘴角,去厨房舀了一瓢水给他,陆猴儿忙接过木瓢灌水。等到他将那玩意咽下去后,他才松口气。 “你要是吃豆沙饼死翘翘了,那真的是江湖一大奇闻。给你烧纸钱我可能都会发笑。” “呸呸。”对着我呸了几声,他又围着我坏笑着转悠了几圈,我的眼珠子随着他而转动,最终我给了他一巴掌,他才停下。 “你这猴儿,看什么看,还笑那么欠扁。” “这林师弟没来拜师的时候你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这会儿又是跟着师娘学刺绣又是到厨房弄糕点的。啧啧。” “就知道你猴嘴里说不出什么。”我想了想,直白道:“反正是林小弟让我弄的,就当哄他开心咯。” “不害臊!我去找大师兄玩了,你就去找你的林小弟吧!” “好走不送。哎!你还没说我的豆沙饼怎么样啊!” “两个字,难吃!” 陆猴儿冲我做了个鬼脸就跑走了,我直接从盘子里抓出一个豆沙饼扔到了他的大腿上,他哎哟一声摔趴了,好球! 等到我将豆沙饼拿给林平之时,盘子里只有三个了,林平之看着书视线都不转一下。这架势看着是想让我喂他吃,我拿起这小饼子递到了他嘴边,他倒是大爷似地张开嘴了,然而等到他凑过来咬的时候我又缩手了,他扑了个空。 这会儿他终于舍得将眼睛从书上移开了,扫我一眼,沉声道:“别闹。” “我哪里闹啦,我是怕你看书太累。你看,你不是要我学做糕点么,我现在做了你又不吃。” “我想吃,你倒是没给。” “哎,有么?” 林平之将书放下,没有在说话,只是拉过我的手张嘴咬了一口豆沙饼,我眨着眼睛问道:“怎么样怎么样?” “味道太淡。” 我恍然大悟:“原来你喜欢重口味的。” 林平之面露茫然,白玉似的脸看着有种二萌的感觉,“重口味?” 重口味就是你以后自宫那般。 “没什么,以后我做的时候让味道更浓些就是了。对了,上次爹让我抄那些剑谱,你帮我抄嘛,手都酸死了。”求钢笔水笔圆珠笔,总之不要毛笔就是了。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这小鬼居然还装逼了,一脸正人君子的模样,虽然我不否认他假正经的样子很帅,但我的手真的很酸啊。我宁愿练剑一整天也不愿意用毛笔字写字,太痛苦了,女子无才便是德啊!我想了想,便卖萌抓住林平之的衣袖轻微晃了晃。 “你帮我啦,小师弟你最好了,最英俊了,最厉害了。” “嗯,然后呢。” “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一表人才、俊逸非凡、知天文懂地理、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我满肚子的好话都要说尽了,抄书这事儿也不能找陆猴儿和令狐冲他们,他们的字太飘逸跟我的完全不像,林平之可以模仿我的字迹。他曾经就给我抄过一次,那次还是他主动的呢。果然是得到手了就不知道珍惜了!这兔崽子! 林平之微微一哂,用书敲了下我的脑袋,“你确定你说的这些是我。” “……”当然不是你,这只是恭维话。 “师姐,给你抄也行啊。”语调一变,林小弟指了指自己的脸。我恍然大悟,一巴掌就挥向了他的脸,他像是早有预料一般伸手就捉住了我的手腕,用力一带,我倾身向前靠近了他。“不是让你打我,蠢。” “不,我觉得你欠打所以才挥巴掌的。” “……” “也罢,乖,亲你一下,就给我抄剑谱吧。” 我贼贼一笑,在他白嫩的跟豆腐一样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啵这一下声音很大。明明是占便宜的人却也惊着了,我笑眯眯地看着愣住了的林平之。这是我第一次主动亲他,虽然也会撒娇无节操卖萌,但全都是有目的性的,我真是个烂人,阿门。 “你给我抄剑谱的时候,我就去找陆猴儿他们玩~” “……” 他的神情微妙了,像是纠结又开心,那皱起的眉毛都能夹死苍蝇。不等他瞪过来,我就拿起盘子里的一个豆沙饼得瑟地跑走了。 “珊儿,什么事儿,这么开心。” 还没推门进房就看见了走过来的宁中则,我当即走过去挽住她的手腕,“因为林小弟刚刚答应帮我做事~” “你啊,别老欺负平之,都是自家人了。他性子好,老实,才让着你。”虽然口头上是教育着我,但宁中则的神情过于温柔,完全没有半分严厉。 林平之没扭曲前的性子确实是好,不对,这个家伙没自宫也挺扭曲的。至于老实,我是真的半点也没看到啊,除了讨好师兄们的时候。不是我有意黑他,是他在自黑啊!这么想着,我便一脸严肃地反驳,“他当然要对我好啦,不对我好,那我干嘛跟他在一块呢。大师兄还不是对我很好,喜欢一个人若是做不到这一点,谈何喜欢呢。” “你倒是会说。” “嘿,娘,我会做豆沙饼了。今天晚上就做给你跟爹吃。你口味重么?” “清淡些便好,你啊,现在也像个姑娘了。成天舞刀弄剑的也不好,不过冲儿说你最近有进步呢,几招就封住了他的招式。” “哈哈,运气运气,大师兄让我的呢。” “你大师兄对你好的跟亲妹妹一样,娘也疼他。从前平之没有上山来时还想着把你许配给冲儿。”将我额前的发挽到耳后,宁中则淡淡地说,尽管如此还是能感觉的出她那言语中有着几分惋惜。 “呵呵,大师兄跟我不是那种关系啦,您不是都知道么。” “你小时候还总吵着将来长大了要嫁给冲儿,你怕是都忘记了。” 那一定不是我,一定是正主。我远目,“小时候不懂事,现在大了,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娘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也要好好的。” “傻孩子,忽然说这个。我跟你爹很好,不用你操心。” 我觉得我该去思过崖上学那些失传的五岳剑派的剑招了,怎么着也能混成个一流中等的高手吧。我思忖会儿,问道:“娘啊,思过崖那上面有人嘛?” “那是本门弟子犯了错去思过的地方,近年来倒是没有人被你爹罚。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好奇咯,那曾经上去的人是因为什么过错才被罚的啊?” 宁中则也没疑心什么,只是认真想了想,柔声道:“挑起两门派之间的误解、杀了同门师兄弟、与魔教勾结、凡是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都是要被罚的。轻则去思过崖面壁数月,重则一辈子都被囚禁在那上面。” 我懂了,干脆我去做些坏事吧。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我更新的好早!【因为有存稿箱=W=这几章都蛮撒糖的,撒啊撒,就该开始正戏了【自重卖萌的小湿弟来一张,三次元中最近萌他【喂 ☆、第十五章 过年后的一个月岳不群让我们下山采办些货物,山上就是不方便,这个时候我非常想念送货上门的一条龙服务。听陆猴儿说山下的镇上这几天很热闹,我也想去凑凑热闹,便抱宁中则的大腿想让她让我下山。最后下山的人有五个,因为要采办的东西有点多。令狐冲、陆猴儿、劳德诺、我、林平之,这四个人都是苦力,我是下山玩去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大师兄大师兄,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山下有个青楼么,那儿很大,漂亮姑娘好多!”“嘘,声音小点,别让小师妹听到。”给了陆猴儿一巴掌,令狐冲将人扯上前了,我看着这两人鬼鬼祟祟的唯有无语。我都听到了,恰巧耳力还成,劳德诺看着挺老实的样子,想来是不去那地方的,而我身旁一脸正经的林平之嘛,他背着个竹篓似乎没听到那两人说什么。令狐冲嘴里叼着一截青草悠哉的很,如果不是我旁边有个林平之,他一定会过来跟我聊天的。我幽怨地看了眼身旁的正经面瘫。“路上好无趣,小林子说个笑话来听听。”我挥着带鞘的剑打着一旁的草丛,时不时地有虫子跳出来。“这次怎么不喊我林小弟了。”没想到他这么心细会注意到称呼的问题,我只是一时兴起便想到了这个称谓,这算是真正的岳灵珊对他的称呼吧。小林子小林子,你可知那个叫你小林子的女子已经不在了么。窃取别人身体的愧疚感也不是没有,但我也是无可奈何,我也得活下去。“换个称呼换个心情,你既然没笑话说。那就给我唱歌吧,你唱歌好听哟,比师兄们都好听。”“我只给你一个人唱。”“现在没别人啊?”林小弟眼眸一瞥,我就看到了前面的三个人,好吧,他要是唱山歌的话以前面那几位的耳力是一定听得到的。小样,还不好意思了。一路打打闹闹调戏老实人,我很是心情好地进了镇子。还记得若干年前就是在这条街上,我跟林平之见了第一面。不过那个时候他被绑架,狼狈极了,就那双眼睛透亮清润。这时间过的可真快,转眼间我都跟人家定亲了。“你还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么。”我有感而发了。“记得,你救我,然后滚下坡了。”其实那个时候才不是第一次见面呢,不过他也不记得那马背上的惊鸿一瞥了吧。我笑笑并不作答,陆猴儿一进了镇子就兴奋的要死,他看着似乎还想过来跟林平之说什么,但被令狐冲揪住了耳朵便作罢了。还是劳德诺最勤快,已经老实地去采办货物了。“那咱们就分工吧,小师妹呢自然是跟林师弟一块,那我就跟大师兄一块。落日时分就在镇子口的茶铺集合,怎么样。”陆猴儿眼睛放光地说着,猴急样看着就知道耐不住了。令狐冲看了看我,嘱咐道:“林小弟,小师妹就交给你了,你俩小心些。”林平之微微一笑,毫不顾忌地伸手揽住我的肩头,“大师兄放心,我会照顾好师姐的。”你一下子不炫耀会死啊!幼稚不幼稚!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我也还是没有打开他的手,给足了他面子。直到令狐冲他俩走远了,我才拍开他的爪子。“大街上搂搂抱抱成何体统,炫耀遭雷劈。”严肃脸。“师姐,前面有杂耍,我带你去看。”完全将我的教育当做了耳边风,他性子很高地拉着我的手去前面围观杂耍了。白天的时候比晚上更热闹,晚上最热闹的地方是青楼,而白天最热闹的就是街上了,什么都有。街道两旁店铺林立,珠宝铺、药材铺、赌坊、茶楼、当铺、古玩店……好玩的好看的好吃的数都数不过来。“胸口碎大石咯!各位乡亲父老街坊邻居快过来看,绝对真功夫!童叟无欺,四百斤大理石压在胸口上!”看着表演杂耍的几个大汉,我深感佩服,传说中的胸口碎大石我终于瞧见了一回。正想跟林平之说说,我一回头他人却不见了。周围的人挤来挤去,却愣是没见着这小子。依照他的性子也不像是会偷偷跑去青楼的人,他也不爱喝酒。那去干什么了。“麻烦让让,借过,谢谢。”又从人堆里扒拉出来,我左顾右盼,忽的,肩头被人轻拍一下。我转过头却什么也没看到,可肩头又被人从后面轻拍了一下,我耐着性子再次转身,这次要是再没看着人我就用剑360°砍一圈,耍我,我要你好看。这次回头我看到了林平之,他笑的好看又欠打,我轻轻用剑鞘戳了下他的肚子,瞪眼:“还耍我,刚刚跑哪里去了?”“这个给你。”他任由我戳他肚子,也不生气,只是将手上的冰糖葫芦递了过来。我看着那串红彤彤的糖葫芦,心底一软,原来是去给我买这个了么。给女孩子送糖葫芦大概等同于现代男子给女人送玫瑰的效果吧,伸手接过,我先是将糖葫芦送到了他唇边。“作为奖励,师姐喂你先吃一颗。”“那我就谢师姐赏赐了。”“还贫嘴。”看了一会儿杂耍后,林小弟就牵着我的手去买需要的货物了,之前就已经分工好了,我和他只要买药材就好。他拉着我去了药材铺,将清单递给掌柜的让他抓药。我看着林平之从衣襟里掏出碎银子递给对方,我想着 ,这钱总这么放着也不好,不如我给他绣个钱袋吧。正好去对面的布店看看,找块布给他绣一个。“林小弟,我去对面的布店看看布料。”“嗯,一会儿我去找你。”当我说完这话跨出店门时我愣了下,为什么我去干什么我还要向他报备一下,这完全没道理!到了布店掌柜的很殷切地给我介绍了好几款布料,还让我用手去摸摸,感受一下它们的面料的差别。我不得不说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虽然我也不太懂,但我还是买了最好的,并没有买多少,只买了半米。做一个钱袋完全够了,紫色的缎子看着有几分华贵。我不会说自宫后的林平之穿紫衫很好看的!付了钱拿了布料我就走出门,然后我就看到了古装剧里必有的情节——流氓调戏良家女。只见几个打扮的跟江湖流浪汉一样的男人围住了一个姑娘家,那姑娘看背影便觉得婀娜多姿,穿着也挺花哨。周围有人围观但就是没人敢上去劝阻,从我这还能看到药店里的林小弟,但是他似乎完全不管这个。我就有点纳闷了,戏里面的林平之可是因为给岳灵珊出头才失手杀了余沧海的儿子。这就是出于他的侠义之气,可这会儿他明明看到了却也默不作声。虽然我知他心性不定,可总觉得他应该还有几分正义之感。同是女人家,如今我也当个大侠吧。只要对手不是田伯光就好,我目前还打不赢他,这几个泼皮无赖看着我还能对付。“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算什么男人。”我右手持剑横档在身前,义正言辞地说出了大侠之言,而那个被调戏的姑娘看到有人出头了,立即转了过来,当真是生的水灵动人。趁着那几个人没反应过来,她立即跑了过来揪着我的袖子躲在了我身后,弱弱的跟兔子一样。我顿生一股豪气,看姐我怎么调·教色狼。“哟呵,这是哪家的好闺女,好像还挺辣的。”带头的人穿的还像个人样,虽然服饰也不正经到哪里去,那大汉身后还背了把带鞘大刀,细细打量了这几人一眼。估计是哪个小帮派里的人,又或者是地痞流氓,不怕!我大华山威武雄壮,我爹是岳不群!“只要你们掌掴自己三十下,对这位小姐赔礼道歉,我就不追究你们了。”给了身后妹子一个安心的眼神,我双手抱胸很牛逼地说。“哟哟哟,妞你知道老子是谁吗!”我摇头。他刚刚说哟哟哟的时候,我下意识地想接一句切克闹。“海沙帮二堂主的得力手下……”“海沙帮是什么,可以吃么。”我死鱼眼地看过去,天地良心我真不知还有这么个帮派。“吃你妹啊!老子一会儿宠地你叫天叫地!”我当下就把身后的妹子推到了一边去,拔出剑就是一阵乒乓打斗,周围的人尖叫跑走,有不怕死的还前排围观。摊子被掀翻,招牌被打飞都是小事,以一敌三我完全没问题。这群人真的太纸老虎了,亏得长那么大个。“好,打得好!姑娘厉害!”“就是!这群恶徒就得教训!”有的围观之人甚至鼓掌叫好了,这样我就更得瑟了。也就半刻钟的功夫,他们全都被我打趴下了。只不过嘴硬不承认错误,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嚎着要上我千百遍什么的,我面无表情地一脚踩在大汉的肩膀上,“啪”的一记掌掴让他直接脑袋偏向一边。“再叫我就打落你的门牙!你服不服!”“……老子……我,我服,女侠我服了。”霸气侧漏地教训了这几个人,让他们不敢再犯,我就收剑回鞘。那三人互相搀扶着跑走了,临走之前那眼神竟带着刻骨的怨毒。不过穷寇莫追,我也懒得追上去打。之前那被调戏的姑娘对着我千恩万谢后便也离开了,人们看没热闹了也就各自散场而去。我这才想着去药店找林平之,可等我进了药店哪里还有他人。“掌柜的,刚刚跟我一块来买药材的小弟哪里去了?”“姑娘你刚刚真是英姿飒爽,当真是个侠女!你在外面教训那些登徒子的时候我跟那位小哥也看到了,不过后来他人就不见了,药材都还没拿呢,背篓也搁这了。”“那您先给我看管一下这些东西,我去找找他。有劳掌柜的。”虽然不知道林平之怎么会无故离开也不打个招呼,但心里总隐隐地有种不安的感觉。难道是穿越女的第六感开始显灵了? 作者有话要说:调戏人就是这么爽!长的漂亮的闺女就是躺着也中枪啊!【泥垢小宝要当大侠了!初入江湖还请多多关照! ☆、第十六章 当我找到林平之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吓愣了,这条巷子没有人经过,很偏僻。有风吹过,血腥味更浓烈了。林平之拿着剑背对着我,剑尖上还有血滴落,在石板上汇成一小滩血泊。在这种时刻居然安静到诡异,我都能听到自己紧张的呼吸声。巷子里横七竖八地躺着五六具尸体,没有多少血,但场景着实瘆人。一股子阴冷让我情不自禁地抖了下,这才是江湖的血腥一面。 心拔凉拔凉的,我看着身前的人,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怖。 我正想叫住林平之,他却已经感受到了我的到来,转过身,林平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他眼底有着嗜杀的残忍,脸上竟有着几分笑意,为了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我赶忙咬住了自己的手背。这回我看清楚了,那些死掉的人是刚刚调戏姑娘的三人,还有几个生面孔我没见过。看这些衣着估计都是海沙帮的,虽然我没听过海沙帮,但杀了他们的人一定会闹到岳不群那里去。打他们一顿没什么,但杀了这么多人就有点棘手了。岳不群知道了一定会脸黑成锅底的。 心里顿时乱了,想着想着,我竟不可思议地冷静了下来。我镇定地朝林平之招招手,然后自己慢慢地轻轻地退出了巷子,他便也走了过来。 巷子口我一把揪住林平之的衣襟,尽管我表现的很冷静,可我的手还是有些抖,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有点威严,我粗声道:“他们是你杀的?” “我杀的。”林平之淡淡然地回了,眼神漠然。 “开什么玩笑,他们好歹还是个帮派里的人,这样杀了一定会闹到爹那里去的!到时候你怎么办!”这一刻我忘记了岳灵珊的矜持和教养。 林平之轻轻将我的手拿开然后握住,温声说道:“师姐,你也太小看华山派了。五岳剑派在江湖中的威望还是很高的,杀几个小帮派的人是闹不起什么的,顶多就是上门赔礼。师傅是个正人君子,明摆着不会为难我,但还是会惩罚一下。如果态度好,再讲明缘由,他老人家也不会说什么。别担心,闹不起大事。” “你说的也太轻巧了!你以为是切水果啊!” “别生气,他们并不知道是谁出手的。用的也不是本门剑法,也不是我林家辟邪剑法。我最先是刺瞎了他们的眼睛才动的手。” 他说的越是轻柔温吞,我就越是心底打颤,喂喂哪里不对啊!杀人?对!就是杀人!林小弟这幅淡定的模样像是第一次杀人么!明显就是杀了好多次的样子吧,而且一出手就刺瞎了眼睛让他们不知道是谁动的手,自然就描绘不出长相,不用本门的剑法,那就更加不知道是谁干的了! “你真厉害……不对!他们只是调戏了一下姑娘,不至于杀了吧!”救命,我的三观! 林小弟像是听到了笑话一样,抿唇轻笑出声,他微凉的手指划过我的脸停留在下巴处,“之前他们认输只是去叫帮手而已,然后就打算在镇口那里好埋伏你。那些人离开时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斩草还得除根,你若狠不下心,我会为你做好。” 他这么一说,我立即就想起了那些人离开时的眼神,确实是不像善罢甘休的模样。 “还在怕?” 努力消化这个事实我紧紧握着林平之的手,深呼吸,再吐气…… “没,还好。” 松开他的手,我又眼贱的忍不住走到巷子那里看一眼,这不看还好,一看我就发现一个没死透的。那家伙的眼睛紧闭着,从眼缝里流出两道血泪,当真是满脸血,那人颤巍巍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分不清方向。而我身旁的人已经笑着准备去补刀了,笑容太阴邪,不忍直视。 脑子里忽然想到一件事,我立即抓住了林平之的手腕,“这事儿交给我。” 虽然不知道我在打什么主意,林小弟凝眉看了我半晌,最终收回手了。还活着的一人受伤不太重,但毕竟是避开了致命处,所以站起来后便开始精力充沛地破口大骂。他之前大概是装死,这会儿以为人走了才干骂天骂地。谁料林平之和我已经看着他在哪骂了小半会儿。 “哪个狗杂种敢偷袭老子!让老子……咳咳!知道了定要扒你皮抽你筋咳……” “华山派岳灵珊做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有种你就回去告状。” 我这豪言壮志一出,我身旁的林平之就沉了脸色,他拎着我的后领直接将我拎得转了身面对他。我只是安慰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扭过头去观察那人。 “华、华山派?……我、好啊你们,枉你们华山派还是名门正派!竟然偷袭!我我……” 那人有气无力地吼着,然后一步一退地骂着,期间因为眼瞎看不到撞了好几次墙。兄台希望你能找着回家的路,不然我这计划不就得泡汤了。目送那人远去,我将林平之拉到了别处,此地尸体太多要远离。 “林小弟!这个忙你一定要帮我!” “你先说。” “我想正大光明地上思过崖,你别问为什么,等以后我一定会告诉你的。”曾经我想了很多种上思过崖的方法,但都有被发现的风险。而现在我就效仿一下令狐冲上思过崖的原因,成功的几率应该蛮大,到时候我再死不认错跟岳不群吵吵架,搞得讨人厌一些,就算不会被罚一年,那我也是会被弄上去思过的。到时候那些秘洞里的剑招我就抄下来! “……” “而且我还是替你背黑锅呢。” “本来谁都不用背黑锅。” 别吐槽我好么!我看着林平之脸色不佳的模样,知道自己做的是有些莫名其妙,想着等以后告诉他真相。就算会被他说我疯了也没关系。 “你生气啦?”我戳了戳他的胸口。 林平之拍开我的手,扭头,“没有,既然你要这样做,那我回去再在尸体上做些手脚。你别跟来。” 不敢再说什么,我老实地点点头,他先是将自己的剑擦得干干净净,然后伸手将我的剑拿了去。这一切都做的很仔细,没有漏掉任何一处可疑的地方,而我想着以我的真本事杀这群人也不是杀不过,但也不至于自己毫发无损。更何况在岳不群眼里我的实力挺中等的,怎么跟这群大老爷们火拼还不受伤,等等,我想到一个很惊悚的问题,林小弟就是毫发无损啊! 擦!他怎么那么深不可测啊!我穿越错了么! 先不管他了,想想自己吧。看来不搞自己几下是不行的了,我看着手中林平之的剑…… 救命,我不敢自己戳自己,一定很痛吧。 思前想后,我还是灰溜溜地跑去巷子里找林平之了。他刚好弄完了那些尸体,看到我过来,他眉头一皱,“不是让你别来么。” “为了让效果更逼真更像是我做的,我也应该受伤才对。” “所以?” “拜托了!请在我身上刺几剑吧!我自己下手怕痛,别人的话我倒是能咬牙忍忍!” “……” 我虔诚的说道,而林平之直接震住了,随后他反应过来脸色就更加不对劲了。我让他戳我又不是戳自己,怎么他自己白了脸啊。 “你当真?” “我能忍的,而且你刚刚跟他们过招,也知道他们的招式吧。就那么给我来几下,不怕的!我的小师弟最棒了!” “……” 林平之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从尸体的手上拿起了一把大刀,如果没有看错的话,林平之的手有些微的颤抖。他看着挺紧张的,这搞得我更紧张了。 “林小弟别紧张,一下子就过去了!我不叫不喊,你随意!你紧张的话我也该紧张了!” “你闭嘴。” 我包子脸了,明明是我受苦,我开导他,他还凶我。 林平之双眸闭上,好一会儿等他再次睁开眼,先前那些挣扎已经没有了。那双眼睛明亮清冽已经不再有别的情绪,于是我淡定地闭上眼睛了。 戳吧,早死早超生! 作者有话要说:苦肉计这种东西太傻逼了!【不是你想出来的么说实在的,如果是我自己我也不敢自己戳自己,让别人来还真能忍忍,打个比喻,就像打针吧【泥垢下一次更新:周三【作业压身暂时沦为作业的奴隶…… ☆、第十七章 背着受伤的林平之往医馆里跑,明明看起来那么清瘦的一个小子,竟也沉的跟死猪一样。我万万想不到他会将刀对准自己砍了下去,最后变成了我受轻伤他受重伤的地步,当时我就震惊了。看着他眼都不眨地捅了自己,血一下子就溅到了我的身上和脸上。本来快要镇定下来的心又七上八下了,手心发冷,额头发汗。 好在他还有理智,立即让我给他点穴止血,看着他快要皱到一块的五官和那弓起的身子,我愣愣地颤了几下。没有再说什么我直接将他背起,跑向街上的医馆,一路上有不少人指指点点的围观。 “看什么看!没看过人受伤啊!” 我凶神恶煞地朝着伸手指的路人吼了一句,大概是我的王霸之气侧漏了吧,那路人立即扭头看别处了。背上的人发出一声微弱的笑声,我本来就是着急的不得了,他这样一笑,我就火气更大了。说好的戳我不是么,怎么不讲信用。 “你笑什么笑,嫌你血多啊。” “师姐,别担心。” “你丫闭嘴。” 到了医馆后我将人轻轻放下让他平躺在了铺了席子的床上,大夫看到有人上门也早早地迎了出来。我神色紧张地将林平之的腰带解开,然后掀开他的衣服,就在我还要将他的里衣给扯开时,林小弟的手按住了我的手背。我这才停下自己的暴行看向他。 “让大夫来,你先去给自己的伤口上点药。” “你给我的伤口太浅了,上不上药都不打紧。” 林平之失了血色的脸此刻白的跟纸一样,平时红润的唇色也淡去了不少,看着这小子伤成这样哪能不心疼。可他眼神坚决,我也就叹了口气,无奈何地答应了,随后我转头对一旁已经准备就绪的大夫嘱咐道:“大夫,他伤在左肩、腹部、还有侧腰,都是刀伤,约莫侧腰那处伤口最严重,还请您下手轻些。别让他太疼。” “姑娘请放心,只是姑娘你也受了伤,虽然看着不严重,但女孩子家的还是莫要留疤的好。这里是刀伤药,你拿去到内屋自己抹抹就是。” “谢谢大夫。” 接过小瓷瓶,我不放心地又看了看林平之,他却是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眼神。我咬了咬唇便转身掀开帘子进去了里屋。我想了想,就算受重伤的人成了林小弟,到时候给岳不群解释也不会有什么大改变,无非就是海沙帮的人打算报复我们,然后林平之为了救我受了伤。 其实只要伤我一人也够了,我不太理解林平之的举动啦。脑子转不过弯来也让人着急啊,我要是再聪明些就好了。 给自己的伤口处理好了后,我整理下自己的衣衫,林平之根本就只是象征性地在我身上划了几下。最重的那处伤口也就是左手臂外侧的一道两寸多长的口子,很浅,都没流多少血出来。我掀了帘子走到外面去想去看林平之,那大夫看到我出来了眼睛一亮,立即朝我招手。 “姑娘,可否帮忙按住一下你朋友,我这便要缝针了。” “我按着,你缝就是。需要缝几处?” “只有侧腰一处,别的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伤口也不长,就是有些深。” 我点点头,就要去按林平之,可我纳闷了。他肩膀上有伤、腹部有伤、侧腰又要缝针,我都不知道该按住他哪里。纠结了片刻,我二逼地拉过他一只手用自己的两手握住,我坚信这样能递给他勇气和力量! “缝个伤口马上好,戳自己都能忍了,这个肯定也不怕是吧。”我试探性地小声问着。 “师姐,我不是小孩。已经黄昏了,你去镇口找大师兄他们,不然他们该着急了。” “我等你伤口缝好,然后扶你一起去。” 握紧他的手,凉凉的像是握住了一块冰,我看向大夫示意他可以进行缝合了。猝火消毒后的针从林平之侧腰翻开的皮肉上扎进,大夫手停顿了一小会儿然后便很迅速准确地开始进行缝线,在针扎进肉中扯出带血的线时,林平之的手微颤,他却执意睁着眼睛看着大夫一针针地缝。 自虐啊这孩子! “缝线不好看,看我吧~”我二皮脸地脑袋一歪挡住了他的视线,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其实不疼。” “那你抓我这么紧干什么。”我死鱼眼地瞟了下他捏住我左手的爪子,本来没缝针之前是我双手握住他的手,结果缝针后就变成了他单手捏住我的左手。幸好我的爪子还挺硬朗。 林小弟被我说的默默移开视线,但是爪子的力度是丝毫不松的。看他还挺难受的样子,我也不好受,便又说道:“我给你讲笑话吧。”古代笑话我才不知道,但是现代的冷笑话还是知道几个的,就不知道他听不听得懂了。 “有个胖墩从二十楼,啊不,有个胖墩从华山上摔下来,就变成了死胖墩!” “……” “不好笑啊,我再说。从前有个长的像马的人,有一天他走在路上,走着走着他就被人骑走了!哈哈哈哈哈!好不好笑!”当初我听到这个笑话整整笑了几天,现在回味起来还是乐趣很多。 “……” “唔,你都没笑。还有呢,有个肉包子走在街上,忽然它饿了,于是就把自己给吃掉啦!” “……” “有两根香蕉走在大街上,走在前面的香蕉觉得好热,就把香蕉皮给脱掉了。结果,后面的那个香蕉就摔倒了!” “哈哈哈哈哈~~” 总算逗笑了,但为什么笑的人不是林小弟而是大夫啊喂! “嘶……”因为大夫发笑手抖导致下手重了,林小弟闷哼了一声,他立即面无表情地看向我,像是在控诉我让我闭嘴一般。 “大夫你可别笑!你不能笑啊!他疼着呢!” “姑娘你可别再说那些个什么笑话啦,你家情郎不会有事的。” “……呵呵,呵呵,好,我不说了,你轻点。” 林平之扭头无声地笑了,这死崽子。 又过了半个时辰才里里外外地处理好林平之的伤,将他从床上扶起,衣襟大敞着露出他精瘦的胸膛。美色就不要随便拿出来祸害别人了,我忙将他的衣服整理好,腰带也束上,因为腰间有伤口也不敢束的太紧。 “来,我先扶你去镇口的茶馆等着,然后我再去药店取药材。” “嗯。” 我扶着林平之到茶馆时也没见着令狐冲他们,倒是劳德诺已经等在那了。他一看到我跟林平之一身血污的狼狈样震惊地很,忙上前来帮忙搀扶住林平之。 “这,小师妹林师弟你俩这是怎么一回事?” “回去的时候我会解释的,我去取药材,顺道找找大师兄他们。二师兄麻烦你照看林小弟。” “好好,你去吧。” 背着背篓拿着两把剑,我就这么闯入了青楼,老鸨子看到我这杀气腾腾冲进来的样子给吓着了,立马要叫了几个大汉来拦我。就在这时楼上有人呵斥了一声,那些大汉就停住了,我抬头寻去,就看到令狐冲拿着剑撑着雕花木栏一跃而下,甚是帅气。 “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哪里伤着了,谁欺负你了?” 令狐冲一个箭步就冲了过来对着我一阵眼神扫射,似乎要看出来哪里受伤了,我连忙打断他,说道:“我只是小伤,林小弟受重伤了。咱们赶紧回去吧,他伤重还需要好好休息,拖不得。” “我去揪陆猴儿,马上就回去。你别担心,林小弟会没事的,有大师兄在呢。”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在林平之缝针的时候小宝选择唱《法海,你不懂爱》这大概很有止痛效果……【崩坏小剧场——】回山上的时候,受重伤的林平之由几位师兄轮流背着。轮到令狐冲背的时候林平之已经睡着了。陆猴儿:林小弟真幸福啊,上山还有人背着,这睡得真香。小宝拿剑比划:那我在你身上开几个洞,然后背你上山吧。陆猴儿:你可别……哼,小师妹就是偏心。小宝:好猴儿,你也该找个对自己偏心的人了。你这样怎么才能讨到媳妇啊,师娘表示很着急。陆猴儿:……你自重!——————————————PS:谢谢花花兰兰妹纸的地雷!我收到你的爱了!抱住~谢谢鸢尾混蛋的地雷!_(:з」∠)_ ☆、第十八章 回到山上后先是将林平之安排好,让他休息,也交代了各位同铺的师兄多多照顾,还请了大夫上山来再作检查。总之给那小子万事都准备好后,我才跟岳不群大战三百回合。反正林平之躺平晕了,我说什么都不需要跟他对口供的。我充分地发挥了不良少女的中二王霸之气,先是将错全部归结到了海沙帮的那几个人,然后死不承认,紧接着再粗声粗气地跟岳不群顶嘴。对于我这反常的泼皮样儿,爹妈都表示有些惊讶,但一想到我是因为自己未来丈夫,他们的好女婿而失控成这样,也就没怎么为难我。但毕竟对方也是一个帮派,我们这边杀了五六个人委实难做了点。岳不群自诩是君子,他也不愿让江湖中人以为他华山派欺负人家小帮派,遭人口舌。虽然完全没打算以命抵命,但岳不群也决定派几个人去对方地盘上道歉。其实也就是送点礼道个歉,而且我听陆猴儿说那海沙帮的老大没什么大能耐,挺狗腿子的,五岳剑派中任何一方都不敢得罪,岳不群派人去赔礼都算是给他面子。对于这江湖中的事我表示淡定,五岳剑派在江湖中名声大着呢,一般小帮派都是不敢得罪的。所谓打落牙齿肚里吞就是这个道理,林平之这小子就是抓准了这点才敢灭团吧,不过现在仔细一想,他真的不像是第一次动手杀人。我当时只差腿软了,他却镇定自若,给人一种杀了好多年人的感觉,咳咳,形容不太恰当。这不,这会儿都半夜了,我还在跟面无表情的岳不群大眼瞪小眼,一旁的宁中则好声劝慰着我和他。“好了,这都半夜了,你父女俩有什么明天再说。珊儿也受了伤吓着了,应当要好好休息,师兄你就别再训她了。平之是珊儿未来的夫,是咱俩以后的女婿,她向着他是无可厚非的。何况那本就是海沙帮的人先挑起是非,咱们珊儿只是仗义出手,再说,平之也被受了不轻的伤。”宁中则轻声细语地说着,但话里话外都是在偏着我和林平之。她为人比岳不群爽快很多,也许是因为她没有岳不群那么多的顾及吧。岳不群严肃地绷着脸瞪着我,最终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你别太宠她了。也罢,你先回房休息,明早再过来。”“哼,反正我是不会去认错的!错不在我!是他们心存不轨!”这么二逼地说完话,我一扭头就大步流星地走出偏厅,岳不群后面呵斥出的话都被我甩在了身后。等到我一路小跑到师兄们休息的房间时,我看到了令狐冲。都这么晚了,他怎么还不睡。“大师兄。”“小师妹你没事吧。”听见我叫他,令狐冲立即欣喜地转过头来关心道。说没事是不可能的,那么多条人命都没了,说不在乎也是不可能的。我还远没有到能麻木的地步,心底多少有些触感,情绪太复杂自己都理不出个头绪。他们罪不至死,但技不如人死在了林平之的剑下也无话可说。试想想,这个大江湖本来就不公平,林家被灭门可曾有人为林平之大呼不公?我迟早会卷入这些事的,当初没有逃走选择了直面这惨淡的人生,我也做好了准备去迎接以后会发生的事。我会努力活着,也会帮助林平之。我大概,是对这小子……曾经这种类型的男性完全不是我的菜好么,我到底在想什么呢。“小师妹,师傅好像很生气,你真的没事么?”“啊?呵呵,没事。本来就不是我的错,别人杀我,我还不还手,那我就是傻蛋。”“他们才是傻蛋,你聪明着呢。你没事就好,我还担心你害怕。”“会好起来的,大师兄,林小弟还好么。”这么晚了我也不方便进去师兄们的房间,万一有人裸睡那就真悲哀了。令狐冲知我担心他,只是咧嘴笑了笑,放柔了声音:“放心,他很好,去睡吧。”“嗯,大师兄也早些睡吧。不用担心我,我很OK的!”“喔、喔凯?”冲着令狐冲说出了这个英文后我就愣住了,他倒是反应敏捷,一下子就抓住了自己听不懂的地方,一脸茫然地反问了一句。我傻笑几声连忙掩盖,“啊不,就是我没事,我很好的意思吧!你去睡吧!哈哈,我很好,我可以的。”装傻忽悠,我立即撒腿跑走。翌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今天是个好天气,但是我跟岳不群还是处于火药状态中。他要我登门去道歉,我表示抗议。在场的人还有令狐冲,他少不了被岳不群一番指责,说他没有看好我和林小弟什么的。“一人做事一人当,管大师兄什么事儿。而且本来就是他们不对,我干嘛去道歉。”“那可是几条人命!”“……”迫于那残存的良心我没有嘴欠顶嘴,但还是无声地用眼神抗议了。我是不会退缩的。令狐冲看我跟岳不群头一次闹的这么不愉快,他跪了下去抱大腿,希望求得岳不群对我的原谅。我直接伸手要扶令狐冲,“大师兄你又没错,何必跪,男儿膝下有黄金呢。”“你真是太没大没小了,你大师兄没有督促到你让你跟平之犯了事,就是有错。如果不是平之有伤,我还要你跟他一块去登门道歉!”“我就不!”跺脚咬牙切齿,我应该去当个演员。“你,你真是不像话!再这样你就给我上思过崖面壁去!”岳不群也是真的被气着了,这话一放出来,宁中则跟令狐冲都变了脸色。宁中则忙走到他身边低声劝慰,令狐冲也是替我好话说尽。但我其实是很开心的,目的就要达到啦!再加把劲儿!“面壁就面壁,我就是上思过崖去,我也不去道歉!”“好,岳灵珊,你现在就给我去思过崖面壁半年,没有准许不得私自离开思过崖!”目标达成,我圆满了。令狐冲听到岳不群吼出这句话,一张俊脸都青白了,他正要再说些什么,门外就传来了林小弟略虚弱的咳嗽音。我一愣,扭过头看去,只见脸色苍白的林平之被陆猴儿扶着走了进来,我快步走去扶住他另一只手。“你还好么,还以为你会昏个三两天。”我压低声音在他耳旁说了句,其实我不太愿意他现在跑过来的,可千万别乱说话。林平之侧头,同样回了我一句“我若是再不出来说点什么,你一个人就翻天了。”他的声音极低极细,还带着若有似无的嗔怪,这让我感觉像是被小号岳不群给训了。索性他的话只有我一人听见,但——你才翻天呢!这位病号一出场就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先是一番问候关怀,然后就开始说重点了。林平之表示他会去海沙帮赔礼道歉,至于我去不去都不打紧,还说什么作为我未来丈夫他应当为我承担,而且他也有错什么的……总之就是道理一大堆,忽悠的令狐冲这个滑头都信以为真了。我看着这位情真意切的最佳男演员,默然不语。陆猴儿乱感动一把,豪气道:“林小弟,你真是个汉子!”林平之这受伤的柔弱样子越看越像病美人,活脱脱一林黛玉在这唱苦情戏,我则是眼观鼻鼻观心,表示不瞎参合。“师傅师娘,师姐是为我好,她性子耿直与师娘相像。见不惯那些欺压良善的恶人,就算出意外杀了人也是为了保护我。罚她去思过崖面壁半年未免太重,还请师傅减免惩罚。”瞧瞧这小子说的,我都要感动了,但我着实感动不起来。你妹儿的!我上思过崖去学那些失传的剑招当然是时间越久越好,你丫的给我减免了我还怎么去偷偷学习啊!难道我真的要把招式抄下来,然后带回来再偷偷去山洞里练吗!苦逼啊!我巴不得岳不群罚我两三年呢!介于林平之侧腰上有伤,我只是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不然我非得趁扶着他的时候掐死他,他倒是不动声色地挑眉看向我,继而唇角一勾,这个无声的笑容绝对是在挑衅我!我心里祈祷着岳不群不要听他的鬼话,但林平之这话说的挺在理,而且宁中则、令狐冲、陆猴儿都赞同,于是我悲催了。思过崖半年游变成了三月游。“太好了小师妹!多亏了林小弟啊!三个月很快过去的!我会和师兄们给你送吃的上山,你不用担心!”令狐冲喜出望外,冲过来似乎就要给我个拥抱,但我身边的林平之身子往前一挡将我遮住了一大半,令狐冲也看了出来端倪,只是尴尬地停住了,然后摸了摸鼻子笑的憨然。听着令狐冲这么说,林平之只是眼角瞥了我一眼,他眉眼冷淡,似是不大开心。但好歹是克制住了脾气没有呛令狐冲。总之最后决定等林平之休养一个月后就让他跟陆猴儿去海沙帮。这事儿一锤定音后,我扶着林平之往房间走,这会儿只有我跟他。肩头上他的重量越来越沉,他倒是跟没骨头一样靠在我身上,一大半的重量都往我身上压,我半搂半扶地环着他,觉得姿势不大舒服。“你看你都走路不稳了,一个月这伤好的了么。”搀扶着某人,我嘀咕着。“我走了,师姐就能和大师兄独处了吧。”说的云淡风轻,但实际上是醋意横生。这个乱吃飞醋的家伙是谁,我不认识。“说话不要阴阳怪气。”瞪。“你难道不是这么想的么。”无视。“好吧,就算我是这么想的。你干嘛帮我呢?你完全不用自己跑去海沙帮道歉的,倒像是给我和大师兄制造机会一样。”“……”“怎么,说不出来了?”“我只是不想你在思过崖上待太久,半年时间太长了。也罢,他在,你也不会出事。”“我在哪里待多久跟你有关系么。”“嗯,有。”“我想把你摔在地上怎么办。”“师姐你欺负伤患。”“没见过伤患这么能说的!”“伤口好疼。”“哪里哪里?”当我意识到我的表现过于热情后,我冷了脸,而这小子眼带笑意看着我,跟偷腥的猫儿一样。这一回我直接下重手了,在他肩膀的伤口上捶了一记,他闷哼一声,我舒坦了。“这回真的疼了……”“女人,不能轻易得罪。懂?”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应该不会很长,等到小宝下了思过崖,这剧情估计也就拉开了!话说一个重生一个穿越,两大作弊器啊!真的能笑傲江湖了【喂下一更明天!PS:谢谢花花兰兰妹纸的地雷!话说每次看到你名字都会想到——花木兰= =+ 谢谢Retha妹纸的地雷!这是英文么!完全不懂【自重 ☆、第十九章 “小师妹!你一个人要保重!不要跟山上的猴子打架哦!” 陆猴儿你够了。我跟你打架都不会跟猴子打架的! “小师妹这些被子和衣物就放到石床上了,你到时候自己整理整理。” 劳德诺应该是个人夫。 “我以后会每天来给你送饭的,就算我有事来不了,师兄们都会轮流来的。你不要怕,三个月马上就过去的。” 知道骂我也没用的令狐冲只是揉了揉我的脑袋,这回林小弟不在,所以也不用刻意避开。我只是冲令狐冲笑笑,表示我真的没问题。 岳不群还在跟我生气,脸臭臭的不主动跟我搭话,我叹口气,走过去揪了下他的衣摆。岳不群飞快地扫了我一眼不作声,我老实道:“爹,我没错,可我也没怪你。该罚就是得罚,你跟娘要注意身体,这些天变天了。” “你顾好自己。” 禁不住我这可怜样,岳不群还是软了口气,那双精明的眼里有着几许担忧无奈。 “娘啊,三个月后我下山啦一定跟你好好学手艺。” “好,娘等你下来。” “对了娘!那个,咳咳,林小弟还在休息,你多多照顾一下。如果他一个月好不了你就跟爹吹吹耳边风,让他再迟些去海沙帮。” 等我说完这番话,宁中则温柔地注视着我,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有着笑意。她拍了拍我的手背,故作嗔怪道:“你啊,自己都不担心,还想着小师弟。” 我有种被宁中则吐槽的感觉,想当年我是不怎么待见那小鬼的。不过!人都是会变的嘛。 这就是我第一天上思过崖的情形,因为来送我上思过崖的人有岳不群、宁中则、令狐冲、陆猴儿、劳德诺。面对这阵仗我总有种我是去旅游的感觉,思过崖上面环境也不差,跟电视剧里没差,有个深幽的山洞,洞中花花草草很多。在洞的中央有一处石床和一大片空地,这空地上没长草,估计是有很多人踩踏过所以才长不起来,这块空地倒是能够练剑习武。 大概我是第一个被罚上思过崖的女弟子,宁中则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保重身体,她带了很多用品给我,我深深地觉得当妈的就是想的周到。关于洗澡的问题,这洞中深处有一池潭水,完全不用担心洗澡的问题。现在又是春末夏初,不会着凉的。 石壁上悬垂攀爬着许多幽绿的藤蔓,曲卷的藤蔓条条都有两根手指那么粗,有的上面还长着嫩叶,这些绿藤蜿蜒着像是一张密集的渔网将洞壁给兜住了一般。草丛里偶尔会有蜈蚣、蜘蛛、蛐蛐之类的虫子爬过。大概是在山上生活的习惯了,见到这些女性天敌我已经淡定了,敢来咬我的虫子踩死就是。 最后总结,洞里冬暖夏凉,是个不错的思过地,鉴定完毕。 不管是小说还是电视剧,这个地方都会触发一个剧情,那就是遇到风清扬。不过我压根就没指望过会碰到这位高人来指点我练剑,又或者是传授我《独孤九剑》,这不太现实。对于没有把握的事,我还是先将自己可以做的弄清楚再说。毕竟那些失传的五岳剑法是我可以直接触碰到的。 吹起火折子将几个大红蜡烛点亮固定在了洞中我会活动的几个位置上,我开始去敲那些石壁,希望我没有打扰到躲到哪里休息的风清扬。 如此,我的思过崖三月游就拉开了序幕。 来这里的第二天我就找出了可以打通的石壁,这一处敲起来的声音跟别的地方都不一样,空空的,虽然也是爬满了藤蔓。我拔出剑刷刷几下就将遍布石壁上的藤枝砍了下来,紧接着就是要摧毁石壁,这比砍藤蔓需要技术。想着令狐冲是伤心欲绝爆种以后才砍出了那地方,我怎么着也要爆种一下才行。 …… 省略去我打通石壁的过程,总之我是费了些功夫的,搞得自己灰头土脸一身汗。石壁打通以后我拿起蜡烛就走了进去,这就像是另一个小洞穴一样,里面昏暗沉闷,许是太久空气没有流通,所以呼吸有点困难。我看到了好几个人手握各种兵器,他们都是死人无疑,只要我一碰他们就会碎成渣渣。这个还是留给令狐冲来碰吧,等我离开以后我还得把这个地方重新用石块堆积起来。 刻在石壁上的剑招很清晰,那些招式活灵活现,让人看着就忍不住想拿剑来比划几下。五岳剑派的破招我都找着了,但三个月的时间实在太短,根本不够学完,所以在这三个月里我就着重地学习嵩山派和华山派的破招,别的全都抄下来。 等到我雄赳赳气昂昂地准备去拿纸笔抄的时候,我愣住了。他们光顾着给我送日用品和吃的,笔墨纸砚都没有!难道我要抄血书么! 无可奈何啊,只能等明天令狐冲上来送饭的时候让他带这些了,哀哀地想着,我便走到石床边坐下。将火堆拨弄的旺盛些,就算是快要到夏天了也不能不生火,万一有什么猛兽跑进来就糟糕了。这可不比现代,生起火堆总觉得有安全感点。 话说一个人在这山上若是没得事情做那还真的是有够寂寞空虚冷的,很可悲的是我现在就处于这种放空状态。想了想,我还是决定睡觉好了,反正天色也暗了,早睡早起身体好嘛。 苦哈哈的想着,我跑去潭水那里洗了把脸就滚上石床躺平了。 我静静地想了些穿越过来发生的事情,能记住的都不放过,我的到来是改变了一些人和事,但笑傲的大体剧情应该不会改变吧。虽然我知道这些剧情,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会如何,谁都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可以狂傲地做出不顾后果的事情。我没想过改变笑傲全部,只是想让自己过的好一些,想让身边最近的人能够好好活着。 我想,这应该就是最重要的目标了吧。 想着想着,我就这么睡过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听到了微弱的脚步声,可因为睡的舒服我懒得睁开眼。会不会是山上的猴子?迷迷糊糊地这么想着我翻了个身继续睡,而那脚步声依旧在响,虽然很轻很轻,但我还是听到了。 莫名地背脊发凉,这大半夜会是什么跑进洞里来了? 最终我还是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背对着洞口,我不知道是谁走了来。可这脚步声怎么也不像是猴子的,思绪清明后,我暗想着,如果这家伙来到了我身后我就猛地出手,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渐渐的,我连衣料摩擦的声音也听到了,脚步声在我身后停下了。我可以很清楚的判断,我后面的是个人,不过也有可能是穿着衣服的泼猴。早些年我确实看到过穿衣服玩的猴子。= =+ 屏气凝神,静待机会。突然,我的肩膀被触碰,这一刹那我迅疾翻身而起,一掌拍出,猛喝道:“谁!” 作者有话要说:小宝猛地回头一看!她发现了——一只猴子【泥垢哟西,明天还有一更!PS:谢谢花花兰兰姑娘再次破费的地雷!雷雷更健康!_(:з」∠)_ ☆、第二十章 我确实是一巴掌将人打飞出去了,对方也确实是很给面子地闷哼了声,然后借着火光我便看清楚了是谁倒在了地上。 脸色青白的林小弟抚着肩膀上的伤摔在地上,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反应过来后我立即从石床上跳下忙跑过去扶他。林平之忽地捉住我的手,埋怨道:“这么晚了怎么不睡?”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伤你的。我本来睡着了的然后听到了脚步声,还以为是野兽或者是猴子什么的,所以就……”下意识地我就缩头解释,不敢对上他犀利的目光。不对啊!等等,明明是他有问题吧!他一个伤患大半夜地跑到了思过崖上面来偷袭我?到底谁有错! 这么一想,我瞬间底气足了,我凶恶地瞪了过去,勇敢地迎上林小弟责问的眼神,“看什么看,有错的是你吧!受伤的人居然在大半夜偷偷跑上思过崖,这要是让我爹娘发现了,有你好果子吃!” 严厉地训斥了他一顿,我就扶着他从地上爬起来。林平之丝毫没有悔过之心,反而表现的很自然,他扬了扬下巴,“扶我去石床那。” “哦……喂,你到底上来干什么啊!大半夜的!” “肩膀刚刚被你打的好疼。” “……” 扶着林平之走到石床那坐下,我刚刚打了他一下,那一掌可不轻,他完全就没有防备我嘛。不然怎么会直接被我拍飞。 “你别动,我看看伤口裂开没有。” “好。” 他身上有好几处伤,方才那一掌也不知道哪里的伤口会裂开,只能脱了衣服看看。衣衫半退到腰间处露出他精瘦的胸膛,上半身缠满了绷带,侧腰那处绷带隐隐有血迹渗透出,恐怕是伤口裂开一些,不过之前有用针线缝合,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回去的时候多注意休息,别牵动伤口就是。 “劳烦你下次出个声提醒成不,喜欢挨打啊。” “我以为师姐已经睡着了,所以不想吵醒你。” “这么乖?那你上来干什么?” “想来看看你,不过师娘怕我伤口开裂就不让我上来。所以只能偷偷上来了,如果你不拍我一掌,我应该是没问题的。” 他这直白的表达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不对,我是脑子有坑么。这不是感动的时候,梁小宝你应该拿出魄力来教育他,不好好养伤落下什么病根什么的怎么办! “好啦好啦,我的错。我应该脑后长个眼睛瞧出是你,这样才不会误伤了我的好师弟啊。”为什么说出口的话是服软,梁小宝你到底怎么了……_(:з」∠)_ “我不怪你,你就是再打我两掌,我也受得。” “……我直接拍死你吧。”剜了他一眼,这小子长的跟个正人君子一样,可每次做出那种痞气的动作神色也意外的适合,都不招人讨厌。岳灵珊啊你当初沉醉在他的颜下也不是没有道理,他端着这张好脸,对你又热情似火,又跟仰慕的爹爹一样像个正人君子。怎能不让你心动…… 可我到底是看上他哪点了? 我看着林平之将衣服重新穿好,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襟,我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个花来。倒是他眼睛一扫,看到了我砸出来的洞穴,他神色一僵眼里有了些探究,可这种意外的表情转瞬即逝,眼帘半阖隐藏起那些波动的情绪,林平之又是一副平静样。可我淡定不了啊!我完全想不到他会在半夜的时候上来找我,而且还是直接进到洞里面来了,我根本就没有用藤条之类的东西挡住洞口!他一定知道那里有一个可以进去的洞穴了吧!但为什么他一点都不好奇? 平常令狐冲给我送饭的时候都是在外面的亭子里,别的师兄们也不怎么往这里面来,并且跟我待的时间都不长。我心里大呼糟糕,我是想过要给林平之说那些事情,但绝对不是现在啊。我都还吃不准他能不能接受。 莫名其妙地就听到别人跟自己说以后会被灭门自己要自宫什么的,完全不能理解吧。如果我喜欢的人忽然对我说,你以后要被灭门被追杀而且还要自切咪咪杀老公,那我一定会以为对方是个神经病! 他要是进去洞穴就一定会发现那些失传的剑招,我能跟他说是误打误撞发现的么。不行,一开始就欺骗的话以后不好办啊,我真的没打算一直隐瞒他的。 等等,或许只是我这大脑壳想太多了?他又从来没有上过思过崖,怎么知道这里有没有洞穴,只要他不过去看就好! “师姐。” “师姐?” “灵珊。” “啊!怎么啦?” 回过神看到林小弟一脸疑惑,我心虚地摸着鼻子。他将我的手拿下轻轻握住,我眼神闪躲地不敢正视他。 “我上思过崖的时候发现外面月色很好,一起去外面看吧。” “哎?” “不愿意?” “没!愿意愿意!那咱俩就去赏星星赏月亮吧!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太好了!他没有问!真是个好孩子。我立即牵起林平之的手风风火火地跑出了洞穴。刚跑出洞口就沐浴在了一片清辉之下,外面并不是黑漆漆的一片,月色皎洁,那些一草一木都看的十分真切。晚风清爽,带着淡淡的幽香。 真不愧是个约会的好地方啊! 蓦地,身后贴上温暖的躯体,林平之双手环过我的腰将我搂住,脑袋搁在我的肩膀处,就像家猫那样亲昵地蹭了下。从背后抱什么的真的太犯规了啊少年。 “景色很好吧。”林小弟懒洋洋地在我耳边吐出这句话。 我动了动脖子却不敢使劲挣扎,他还受着伤呢。没有电视上演的心跳加速脸颊绯红什么的,可我就是挺紧张,有些六神无主,像是想挣开,可如果挣开了又可能会失落不舍。带着这种矛盾的心情我窝在他的怀中。渐渐的,心底有有一丝淡淡的开心和喜悦,也许是满足? 如果能够一直这么安然也不错的样子…… 仔细一想,我好似从来就没有将他当做正常的小孩子来看。尽管穿越过来难免带着一种我是大人的感觉去看令狐冲等人,可对于这个小鬼却一直没敢小瞧。觉得他好像比那些师兄们都要成熟懂事,虽然偶尔脾气古怪。 “林小弟,你当真喜欢我么?” “当真。” “会一直相信我?” “……会,我会一直相信你。再不让你伤心了。” 伤心?唔,这也是表白里的一种吧,以后在一起难免会有磕磕碰碰吵架什么的。应该是指尽力谦让我不让我难过吧? 女人啊,虽然清楚的知道有些承诺不可靠,但还是想听到对方这样对自己保证。 “我也喜欢你,也想待你好。” 鼓起勇气将这缠绕在心间许久的话轻轻说出,我转过身抬眸看向身前的人,有些话是需要挑明了说的。我喜欢你,这不是秘密,也不是难以开口的事情。只是不想让你一直误会我喜欢别人,行动固然重要,口头的表达也不能少。 感情这种事真的说不好,不是谁跟谁在一起的时间长就能定的,感觉来了才是最重要的吧。 岳灵珊是,我也是。 林平之,你赢了。 “我有事瞒着你,但现在还不能说。等你从海沙帮回来了,我再告诉你。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你能相信我。” “我信你,所以你也信我好吗。灵珊,我总觉得你对我还不够信任。也许是我做的还不够,不管我做什么,我都希望你能够站在我这边。” 他就像个任性的孩子说着这些蛮横的话,可他的语调竟是那样的温和,宛如一根羽毛轻轻骚弄撩拨着你的心。让你心软让你无奈。如果他叫的是我原本的名字,我一定会更开心吧。不知道他还记得梁小宝这个名字么。 虽然叫不叫都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但我还是矫情地想听到喜欢的人叫我小宝,而非灵珊。 “那么,互相信任吧。你莫要再吃大师兄的醋了,我也不会再对你忽冷忽热了。” 月色下林平之的脸越发的柔和,他眼眸温柔,这样看着更容易让人心动。亮如星辰的眼弯起,他牵起一抹浅笑,在我额间落下轻柔一吻。仰起脸,迎上他的眸,我主动凑上他薄凉的唇瓣吻住。寂静的景色唯有他清浅急促的呼吸在耳边萦绕,唇舌相触,令人心悸的触碰,那种快要烧灼起来的感觉让我更加紧张了。 “你在紧张什么。” 唇瓣分离,我才得以舒缓一口气,刚刚我的表现太饥渴了吧,直接亲上去了!林少年促狭一笑,看的我一阵晕眩。 “咳,我想,我还是去睡觉吧。你也早先回去啦,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明明没有错,却搞得跟偷·情一样! “下次来看你就是一个月后去海沙帮的时候了,你会想我么?” “想!想到肝肠寸断痛哭流涕!”我一边敷衍一边推他。 “很没诚意啊灵珊。” “没成亲之前叫师姐啦!” 作者有话要说:啊哈哈哈哈!撒糖撒糖!明天还有一更!嘿嘿,今天是熊猫的破蛋日,辛苦麻麻了QUQ【撒娇 ~~撒花!( ̄▽ ̄)o∠※PAN!=.:*:'☆.:*:'★':* XD谢谢花花兰兰姑娘的又一个地雷!谢谢支持!逃单的那个混蛋一定【消音】~~~QAQ谢谢菊菊地雷十连发和萧萧的地雷手榴弹齐飞,抱住你们狂滚一圈……翻身压住你俩让你俩永世不得翻身!最后谢谢支持我的姑娘们QAQ……谢谢! ☆、第二十一章 晃眼间就到夏初了,夏天就是好,衣服不用穿的层层叠叠的,而且洞里也凉快。除了跟送饭来的令狐冲聊聊天练练冲灵剑法,别的时间我都能随意支配。当然我也从未见过风清扬,这也好,我不打扰他老人家,他也不用来指点我。 将五岳剑派的破招都抄在一本小册子上随身携带,没事儿就比划比划,这日子过的实在是太舒坦了。林小弟自那晚以后就没再来看过我了,令狐冲说他要专心养伤,早些去海沙帮就能早些回来陪我。所以说这小子一定是在为令狐冲给我送饭而纠结,虽然他学乖了表面上没说,但这人就是闷骚啊。 改变不是一小会儿的事,我也没期待过三言两语就让林小弟对我放心从而使他自己改变心性。这种事儿还得慢慢来,我也不是情场高手,也得摸索。不过喜欢了,就要认真对待啦。 这天令狐冲拎着食盒来看我,还带了一壶竹叶青。夏季天气正好,我便推着令狐冲说要到外面的凉亭里吃饭赏风景。 “大师兄,干杯!” “你就给我少喝点了,免得林小弟和师傅念叨我。”抓起几粒花生米丢嘴里,砸吧着嘴巴看我一眼,令狐冲揶揄着。 我一仰头将杯中的酒干掉,随后又满上,笑道:“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呢。那俩君子剑就随他俩去吧。嘿嘿。” “小师妹,你喜欢林小弟是因为他跟师傅挺像这一点是么?” 令狐冲也没说错,林平之表面看着挺正经的可肚子里也是有着不少坏水,可我认识的这个林小弟总觉得有那么些不一样,虽然也有点像岳不群,但只要细细推究就会发现很多不同的地方。具体我说不上来,但就是能感觉得到。 “林小弟就是林小弟,我喜欢的就是这个人。”晃荡着杯中清浅透亮的酒,我眯了眯眼露出一个平淡的笑容。他像不像岳不群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对这样的他着迷而已。 坐在我对面的令狐冲也勾起一抹淡笑,他拿起筷子敲打着碗边,调侃道:“林小弟出手太快,一下子就将你给拐走了。师兄们可都是很伤心哦。” “你以后拐走的姑娘一定会让别的男人伤心欲绝。”一个教主、一个圣姑、一个小尼姑,忽然有点想看令狐冲这小子犯难的模样。咳咳,我太坏了。 “啧啧,那当然了。你大师兄怎么着也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啊。”得意地挑了挑眉梢,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说道:“对了,林小弟明天就要去海沙帮了,你不用担心,他的伤好的挺快,肩膀上那处都已经结痂了呢。腰上的伤也拆线了。” 听到令狐冲巨细无遗的报告,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迎上他不解的目光,我戏谑道:“大师兄就跟我娘一样,哈哈哈。” “去去去,我这是担心你担心他啊。” “辛苦你啦,大师兄真棒!” “别拿哄小师弟的那套来哄我。”某人摆摆手,翻了个白眼。 “嘻,那好吧。等我从思过崖下去后我给你做糕点吃。” “这个好~那就这么定了。” 聊了一会儿后令狐冲便拿着食盒起身准备离开,我送他一直送到石碑那,他身形轻快犹如一只燕子三两下就掠出了几丈远。直到他的身影在视野里消失不见,我才转身回到洞穴中。洞外稍微有些炎热,洞里一股凉意扑来顷刻间便将那股燥热感吹散。 拿起石床上的剑,我一手拿着小册子一手持剑开始慢悠悠地比划起来。练了快半个时辰就有些微的汗水渗出,将身上的浅黄绣花短袄给脱了去,就穿着一件单薄的月白色长衫。这一个月来的练习我将嵩山派的破招学了个□分,但由于没有实战经验,我也吃不准我到底是个什么水平。以后说不定能跟林平之过过招看看。 傍晚过后,天际的霞彩都逐渐深沉,暮色四合,日落西山,又是一个繁星璀璨的夜晚。 一个月没看到某人还是挺想念的,这人啊,不在的时候就想,在了的时候就烦。要不得呢。 “师姐,在想什么呢。” “想一个人。” “哪个人?” “林小……我去!你什么时候来的!” 猛然反应过来,我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我刚刚的表情一定傻爆了。不然林平之不会笑的这么欠揍的。一个月没见,他气色倒是好了很多,唇色也滋润了呢。等等,为什么我下意识地就看向了他的嘴巴。这不道德!虽然那天月夜下的吻超级浪漫,但也不要一见到他人就盯着人家嘴巴看吧!梁小宝你个色胚! “怎么穿那么少。” 冷不防地袖子被林小弟扯了下,他略有不满地问了句,我用小册子扇了几下风,懒散道:“因为热啊,之前练剑太热了。我还想去水池里洗洗呢。” “你去洗吧,我去洞口。” “噗,你这什么尴尬表情啦。等你走了我再去,万一你要是偷窥那我可怎么办?” 林小弟又瞪我了。 脚踝被什么东西轻撞了几下,有软软的触碰,我低头一看,是一只棕色短毛的狗崽子在蹭我的裤脚。那狗有一双圆溜溜的乌黑大眼,水汪汪的,耳朵小小的呈三角形,略胖,四肢短小,尾巴也短。这小家伙企图用它孱弱的身体推倒我这大块头。 我弯腰一手就拎住小狗的后颈,它两只前爪耷拉在身前,伸出舌头哈赤哈赤地喷着气。 “哪里来的小狗哦。” “我怕你闷,就到镇上买了它。你说过比起小鸟、兔子、金鱼、猫,更喜欢狗。” “林小弟真有心,哎~你买这只狗莫不是要监视我?看你走后我有没有跟大师兄亲近?”拎着吐舌头的小家伙晃了晃,我不怀好意地戳了戳它光溜溜的肚皮,这是只小母狗耶。 听闻我的调侃,林平之面无表情,干巴巴说道:“……没有,别把我想那么无聊。” 我将小狗抱入怀中逗弄着顺毛,斜睨一眼他,拉长了声音讥讽:“是~~么~~” “师姐。”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这小狗有名字么?” “不如叫小宝?” 林平之你是故意的么。我捏着小狗软软的肉垫子,轻一下重一下的,想了想,便道:“不如叫小林子怎么样?” “我觉得小宝比较有趣。” “还是小林子好,林小弟,这是你买给我的狗。见它如见你哦,叫小林子多好。” 于是我跟林平之眼神厮杀了一番,最终他退让了,一副随我折腾的大度样。小狗抱着我的手指啃啊啃咬啊咬,可是一点都不痛,还有点痒痒的,那粉嫩的软舌也俏皮地在我指间上扫来扫去。我抽出手指弹了下狗耳朵。 “好吧,就叫它大宝啦。”我是小宝,它是大宝! 林小弟扫我一眼,伸过来捏了下我的脸,“大宝小宝有差么?” 我瞪:“当然,小宝可是我。” “梁小宝?” “……你、你还记得?” 他忽然叫出这个名字让我惊愕不已,我抱着大宝一时没了反应。只见他眸色深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当初他问这名字的时候我并没有说出真相,只是忽悠了过去。这么些年他居然还能记得……梁小宝,他还记得也许是因为本性多疑,又或者是我这名字好记吧。 “嗷呜~” 怀里的小狗打破这沉默的氛围,细弱的呜咽让它显得弱弱的跟兔子似的。 “它好像饿了,刚好之前有剩下的糕点。唔,它吃不吃?” “……也许,是尿了。” 林平之的话弱弱的响起,我就感觉到了袖子的湿润,嘴角抽了几下我立即将大宝拎起递给了他。我低头一看,自己的袖子和衣服已经被那家伙的尿弄出了一副地图,闻着还有股骚味。我想我的脸色应该很阴沉。眼皮一抬,我看向一人一狗,林小弟拎着狗警觉地后退了好几步。 “林平之!带它去洞口玩,我洗个澡。” 某人拎着狗忍着笑转身去了洞外面,我从包袱里拿出要换洗的衣服走到了水潭边。林小弟是绝对不会偷窥别人洗澡的,所以我挺放心的,解下了衣物我就沉入水中。 捧起水浇到身上,将头发也梳理好,我看着水中的倒映,用手划破。水面泛起一层层涟漪,我趴在池水边拨弄着岸边的小草,挺舒适的,有种私人游泳池的感觉。这种□|丝想法真是要不得。 “师姐!” 林小弟的声音忽然响起,在安静的洞中显得很清亮,我愣了下抬头看向洞口。他还是背对着我这边,但…… “为什么大宝跑过来了。”我用手护住胸前从水中站起,一手拎着要溜下来的大宝,它吐着舌头一双眼睛湿漉漉地盯着我。 “咳,没注意。它就过去了。” “它过来了没事,你别过来就好。” “……” 作者有话要说:总有一天大宝会跟林小弟争宠的= =+话说如果连狗的醋都吃……【快闭嘴作者你没救了啦!明天神展开不解释!我已经按耐不住了!我不适合一直撒糖!【自重谢谢鸢尾混……好吧亲爱的,谢谢你的地雷、手榴弹、火箭炮!你让我觉得世界不真实……【泥垢扑倒你没商量! ☆、第二十二章 躺在石床上翻看着小册子,身旁是不安分拱来拱去的大宝,这小家伙长肉了更显得圆滚滚了,可即使是个小胖子它也好动的很。 林小弟已经离开了一个月了,而我在思过崖上面壁的日子还有二十四天。这期间宁中则上来看过我数次,对于这只突然多出来的大宝她表示笑而不语。因为她一点也不惊讶大宝的出现,随后我不依不饶地闹着问她,她才告诉我,然后我才知道那天去镇上买狗的时候是她跟林平之一起去的。 宁中则说林小弟是心里真的有我,不然不会处处都想着我,这次去海沙帮赔礼也是。本来我还觉得没什么,但遭她这么一说,我又深深地感动了起来。林小弟你在我心里的形象就像那主席头像一样闪闪发亮。从前认为你是个渣男的过去已经是黑历史了,你就是我心里的小天使啊。 为了日后我能帮助他,我也要努力才行,不企图改变所有,但触手可及的一定要试着努力。暗自下定决心,如果能够阻止悲剧发生,这样就跟他一起笑傲江湖也不是不可以啊,他本就不是心恶的人,只是被逼的。 “大宝,大宝?” 一个不留神那小胖狗又跑的没影了,这边的杂草都比它高大,要找起来还真的有些难度。其实经过这一个月的训练,只要我叫它的名字,它就会从某个旮旯里欢快地跑过来蹭我裤脚。但今天我连续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反应,该不会是被山上的猴子给抱走了吧。这太魔幻了! “汪唔……” 清脆的一声犬吠从更深处的洞中传出,这洞穴很深,还能连通到外面的山头,可我从来没有去摸索过。最多就到水池那里打住了,听出了大宝的叫声来自于哪个方位,我快步走向了洞穴的更深处。 “这是你的狗?” 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当我跑过去扒拉开那些杂草后,我就看到大宝被一白发清癯的老人拎在手中。那老人有一双神采奕奕的眼眸,下巴上的胡须都跟马尾毛差不多了。他拎着大宝晃悠了下,大宝在它手中呜呜叫唤,略显无辜。 这一瞬间一道闪电划过我的脑海,我立即想到了一个人——风清扬,又名:你家太师叔。 回过神后我看了看大宝,又看了看略装逼的风清扬,我蹭了蹭鼻子,走过去想将大宝抱回来,可又害怕这宗师级别的人的王霸之气。刚走出一步我又局促地退回了原地,我来这里两个多月他都没有出来,今天怎么就跑来了。 “那个,谢谢前辈找回我的狗。” “管好这小家伙。” 风清扬扫我一眼,直接抬手一丢,大宝嗷呜一声整个身子就在半空中划出了道弧线。我急忙纵身跃起将大宝一捞抱回怀中,待我稳稳落地后,大宝已经埋头在我怀里发抖了。所以说大宝是打扰到了风清扬了?在他地盘上撒尿开大了? “是是,我一定管好它。” “等等,你刚刚叫我前辈?我跟你非亲非故,为何叫我前辈?” “我爹说了,比自己年长很多的如果不知道称呼什么就一律叫前辈,总是不会错的。” “呵呵呵,你可知道我是谁?” “那您可知道我是谁?”面对这种场面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直接将他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他。我当然知道他是谁,因为我是剧透党啊! 风清扬轻笑一声,抬手一撸白花花的胡须,高深莫测地表情让我很是看不懂。这大概就是世外高人的高姿态,屁民是不懂的。 “我是谁这不重要,你是谁这也不重要。但你既然被囚禁在这思过崖上,定当是华山子弟。罢了,我近来常看到你在这洞中练剑,而你所练的都不是华山剑法。” 原谅我作为一名穿越党的贪心,我最终还是无耻地抱了风清扬的大腿,求他指点自己几下。也并非是要他传授我什么,只要点拨一下不懂地方,以及切磋玩玩。能在他手下多撑几招都算是厉害的了。大概是风清扬心情挺好,他倒是爽快地答应与我切磋玩玩,点到即止。 作为前辈他说让我百招,而且不用剑,空手接我剑招。这算是彻底被小看了! 将大宝赶到一边玩去,我拔出剑直指气定神闲的风清扬。脚下用劲风一般蹿出去,手中剑光一闪,上手就是一套嵩山剑法来封住他的退路,而风清扬又岂是等闲之辈,我剑剑都往他身上的各大穴道刺去,可他都能不着痕迹的退开。就算剑招精妙绝伦也奈何不了他,他似乎早已看破了这些招式的破绽。 “这套嵩山剑法使的不错,虽然还不纯熟。我已让了你四十五招了。” 听着他悠哉的声音,我有些不是滋味,我累的跟狗一样啊!这级别也太高了好吧! 一百招刚到,风清扬神色微变,手指相扣往我的剑身上运劲一弹。霎时,剑身发颤,我竟是有些拿不稳这剑了。虎口被剑柄震的发麻,我却死咬牙不松手,五指收紧将剑握住,我迅猛回身用剑朝风清扬的肩膀上削过去。对于我这狠劲儿打法,他微有错愕,霎时脚下发力倒滑出去一丈远避开了我这一剑。待到他稳住身形后,我已经膝盖发软用剑杵在地上支撑自己了。 跟高手过招自己累的跟狗一样,对方却毫发……等等! 风清扬抬起自己的右手,袖子上裂开了一道口子,随即布片掉落在了地上。我眨巴了下眼睛就露出了愉快的笑容,风清扬右手掌一翻将手背在了身后,他没有生气相反还挺乐呵的。 “有惊喜。” “如果能削到你手掌就更惊喜了。” “那你就做梦吧,以你现在的实力要伤我是不可能的。不过跟别人打,你也不会吃亏的。” “真的吗真的吗?那您觉得以我这个实力在江湖上算的上中等吗?” “我多年不入江湖了,这不好说,不过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年轻人,多给点自己信心。” 为何我觉得这个风清扬很有元气呢,大概是一个人憋坏了,所以出来溜达一圈。 既然机遇来了,不抓紧就太浪费了。于是这个夜晚我就跟风清扬畅谈这些剑法,将自己以往遇到的问题都问出来让他解惑。他说话挺简洁,就是不会有废话,言简意赅也能让你明白。在晨光破晓之际他拿着我的剑很潇洒地耍了一套华山剑法,我就跟令狐冲一样只有崇拜的份儿了。 这才是大神级别。 岳不群练剑我也见过,他的剑招中规中矩,内力很足,但形式单一。可同样的剑法让风清扬使出来就灵活百变,像是将剑耍活了一般,剑光飞舞在火光的映射下耀眼十足,剑气强劲,连近他身都让人感到压力倍增。 “你这丫头,好好练,这思过崖难得有人来一趟。” 最后风清扬将剑丢给了我,撸着胡须就一脸高深地转身离开了,我看着他消失的地方老实地鞠了一躬。不过我想再过一两年令狐冲也就要来了吧,那个时候他就不无聊了。 有了名师指导真的还是有不同,会觉得轻松了些。 就保持这种好状态到下山吧。 之后的几天风清扬都没有再出现过了,看来那天他出来是因为心情真的不错吧。大宝难道是触发剧情的宝贝么? 看着跟蝴蝶嬉戏的某狗妞,我坐在石床上发呆。忽然想到又到了下午了,该是送晚饭的点了呢。 “大宝,过来。” 我弯腰伸出双手,那边在草丛里打滚的大宝就撒起小短腿欢快地跑了过来。抱起它走出了洞穴,我走到了凉亭等送午饭的人来。一般来说都是令狐冲来的。 “小师妹。” 大老远地就听到了陆猴儿的声音,我起身向远处望了望,确实是这猴子,但令狐冲却不在。待到陆猴儿走近了后,我就问道:“就你一个人?大师兄呢?” “大师兄他有事儿,我来给你送嘛。大宝,猴子哥给你送吃的啦!” 陆猴儿接嘴很快,像是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一样就将话给说完了,大宝抱着他的腿打滚撒娇。对于送饭的人大宝向来很热情的,陆猴儿将食盒打开,再将那些饭菜拿出来。拨出来一小部分放到一边给大宝吃,他又将碗筷递给我。 “看我干什么,赶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陆猴儿,大师兄去干什么了?” “唔,就是下山替师傅办点事儿。” 他讪讪一笑也不多说,就扭头看着大宝吃东西了。我虽然好奇但也没太八卦,一会儿吃了饭休息散步,然后早睡,这一天就会很快过去了。人只要一充实起来,这日子就过的快了。 送走陆猴儿后,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不安生。女人的第六感一旦作祟,就会疑神疑鬼了。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心里就是不太踏实。莫不是令狐冲出了什么事儿?他们瞒着我也是情有可原,可总觉得不像啊。陆猴儿平常话可多了,今天就像是避免跟我说话一样,我多心了? 思来想去都得不出个结论我便有了下山的念头,将大宝用碎布拴住防止它跑不见,我转身就向山下追去。以我的轻功来看,要做到不被发现小菜一碟,就算发现了也不能怎么我啦。于是我就神不知鬼不觉地下了思过崖跑回了家。 一个纵身跃入墙内,直接几步跑到了师兄们的房间外,周围都没有人,很好。院内院外都没有人在练剑,那可能就是在房里。就在这时,我听到了里面的谈话声。 “陆师兄怎么样,小师妹有问什么吗?” “呼,幸亏我聪明。没跟小师妹说什么话,只说大师兄下山点事儿,现在师傅跟大师兄都去福建找林小弟了,剩下师娘跟咱们。这事儿现在还不能给小师妹知道。” “她迟早会知道的,纸包不住火的。” “大师兄走之前千万交代了先别告诉小师妹,等到他们过去查看清楚了再说。估计最想不开的会是林小弟,双亲遇难,搁谁身上都要命。林都统不是还有两年才告老还乡么,这一回下乡探亲扫墓也会遇到这事儿!不知道是哪些个贼人作乱,师傅跟大师兄可一定要小心呐。”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了,一会儿要去练剑,都别偷懒。” 岳不群和令狐冲去了福建、双亲遇难、林小弟、林都统……这几个关键词在脑海里一串联起来,再加上自己的想象,我突然觉得浑身发冷。他们的谈话再清楚不过了,就是林平之的父母出了事,可为什么!不应该啊,如果是剧情,这提前了一两年呢!是我的蝴蝶效应? 宁中则一定知道什么,去问她!不管怎么样我都做不到坐视不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更:周四……不行了我要休息一下好想想后面的剧情_(:з」∠)_你们每次都猜到,让我太无力了好么!不跟你们玩了 QUQ【是你自己头脑简单吧 ☆、第二十三章 直接推开门跑了进去,宁中则听到推门的声音转了过来,看到我的时候她的眼里闪过一抹惊慌。我也顾不得那么多,将门关上后就走到了她的面前。 “珊儿,你怎么在这?”对于我的突然出现,她很是惊讶,虽然并没有严厉责备我,但神色还是有些不自然。 “娘,我是看到陆猴儿不太对劲才跟下来的。然后我听到他们说林小弟家里出事了,怎么回事?” “你都听到了什么。” “大部分,他的父母是不是出事了。别人是不是贪图他家的《辟邪剑谱》?可有查出凶手是谁?” 见我这般着急,宁中则也不打算隐瞒了,只是让我坐下来冷静些,便将那些事情细细地说了出来。然后我才知道这事在好几天前便发生了,只是岳不群他们是昨晚才得知的,林家在一夜之间被灭门,也惊动了朝廷。据说是在河里发现了林震南和林夫人的尸体,相貌虽有些发胀浮肿,但仍有几分像,而且那尸体上的衣着就是当日林家夫妇所穿的。 恰巧就在这时有只鸽子扑哧着翅膀飞了过来,那鸽子就站在窗台上,细小的腿上还绑着小纸条。宁中则松开我,走到窗台将鸽子抱起,然后拿下它腿上的纸条。看了上面的内容后宁中则眉心微微蹙起,看着似有些担忧。 “这是平之送来的。” 宁中则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了我,纸条上面只有寥寥数笔,内容很简单就是他要先回一趟福建,推迟了回华山的时间。这家伙一个人回去岂不是很危险,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对林家下手,这可不行。 “娘,青城派近来可有动静?” “青城派,这就不大清楚了。不过林家这一出事,江湖上也闹开了。听闻有不少人都赶往福建。” 这企图也太明显了吧,林家刚出事这些人就急着往那里去,不就是贪图辟邪剑谱么。那林小弟的外公家会有动静么,这种时候我是完全淡定不下来,有种计划再次被打乱的感觉。所以说怎么可能会不出现蝴蝶效应呢。 与其在这里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不如直接去福建找林小弟。这么想着,我看向宁中则,认真道:“我要去福建找他。” “你爹跟冲儿已经去了,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你安生等着便好。” “娘,我等不了,我担心他。想着他可能会出事就觉得心里怕怕的,我知道我还在被罚面壁,等我回来以后再上思过崖好么。那个时候就算让我重新面壁三个月也没关系。说不定我还能在爹他们前面找到林小弟呢。” “太胡来了,你爹他们会平安带回平之的。” 就是因为有岳不群在我才担心啊! “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去。” 口气稍微有些重我也管不着了,这是我下定的决心,就算是宁中则也不能阻止。这次下山去外面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我必须去。宁中则见我态度坚决,最终只是轻叹一口气,严厉的表情略有松懈。 见她有些松口了,我立即趁胜追击,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噼里啪啦一大段话说的头头是道。最后宁中则无奈了,点头了。 “娘,我先上思过崖收拾一下东西,还有大宝你帮我照顾。有事我会用飞鸽传信的。” “娘等你。” 回去思过崖将那些东西全都收拾了,将抄有剑谱的小册子塞入了怀中,大宝无忧无虑地在一边扑蝶玩。现在不是羡慕小狗的时候了,应该要立即下山!将大宝一手捞起,我就飞奔下思过崖。很快就回了家,陆猴儿等人看到我大包小包背着的样子愣住了。 “小师妹你!” “陆猴儿以后大宝你要照顾好!回见!” 直接将大宝塞到了陆猴儿的怀中,将身上那些包袱也丢到了别的师兄身上,我又急急忙忙地去找宁中则。 “娘,我走了,你要好好保重。” “等一下,珊儿,你将碧水剑带上。本来想着再等一年给你,既然你要出去,就带上它。” 碧水剑是宁中则一直珍藏着的宝剑,削铁如泥切金断玉,用来退敌实战实在是最好不过了。我感激地将剑接过,一把抱住宁中则我蹭了下。 “我会带着林小弟平安回来的!” 放出豪言壮语收拾了一番我就下山了,到了山下的镇上我先是买了一匹好马然后就快马加鞭地朝着福建去了。虽然说现在不是吐槽的时候,但我真心想要飞机和火车啊喂! …… 几天后我到了福建林小弟的老家,福建向阳乡。天知道我是怎么一路摸过来的,虽然我没有跑死几匹马,但一路上确实换了几匹马。找到一家客栈,店面看着挺干净的,一见我背着包袱走进店里,眼尖的店小二就跑了过来。 “客官您是要住店呢,还是吃饭?”小二将桌子又擦了一遍,然后拎起桌上的茶壶给我沏了杯茶,服务很周到。 我想了想,就让小二给我准备一间房间,将饭菜都送到房里去,晚上的时候给我烧水我要洗洗澡。好几天没洗澡,总觉得我要发臭了,不过还是要先填饱肚子,别洗着澡就饿晕过去了。先在这客栈里住上几天,趁着这几天的时间我就去四处打听一下。 “小二的!好酒好菜给爷端上来!” 我这边刚吩咐完,就有一道浑厚的嗓音插足了进来,我侧眼一看,店门口进来四个大老爷们。他们穿的衣服都是一样的款式,一看就知道是帮派里的人,这套衣服有点眼熟啊。小二马上就殷切地跑过去,为首的一个男人带着帽子,五官方阔,行为举止也是粗野大条,看样子有那么些流里流气的。 “小娘子你看什么,这里有你情郎在吗?” 我看了几眼就被发现了,难道是我打量的方式不对么。他们就在我旁边几桌,此刻那带头的人笑着看向我,下巴扬了扬,很是得意地说了话。我早就换了平常百姓的打扮,头上用蓝色粗麻布包着,只是随意的编了辫子。这打扮也能激起他们的调戏么。 我没理对方只是默默地回过头拿起东西上楼了,碧水剑用布裹了起来,出门在外低调点总是没错的。 “哎,小娘子别走啊。” “老子还没看够哩!” 那几个大老爷们在我上楼的时候还在嬉笑着,嘴里不干不净地说着话。等到我走到二楼的房间时我才恍然大悟,那几个人的着装打扮好像是青城派的!想到这里,我又忍不住探头看了一眼那几个人。索性他们没有再看我了。 青城派的人居然跑来了,这倒是跟我看过的情节里差不多,可他们调戏我的时候林小弟也不在。这剧情已经不一样了,果然是有改变。这里面说不定有一个人就是余沧海的儿子,我已经记不清了。先按兵不动吧,我最主要的是来查看林家老宅和找林平之的。这小子从海沙帮赶回家比我从华山来福建要近的多,他一定也已经在这里了吧。 回房洗了澡吃了饭已经到了晚上,俗话说的好,大晚上的时候适合做些鬼鬼祟祟的事。我现在就要去林平之的老宅去看看,一路过来打听说是林家夫妇在家里遇袭的然后抛尸……这乡下确实有一条河,每年夏天雨季的时候都会涨水呢。我搞不懂的是为什么杀了人之后还要特意丢到河里去抛尸,这凶手可真歹毒。林小弟心里一定不好受吧,这么想着我心里也闷得慌。 “客官您还有什么吩咐尽管叫我就是。” “好,哦对了,小二哥,林震南林都统老家是在这条街上吧。” 我叫住小二问了声,一听到我问的是这个小二的表情就变了变,我忙又问:“怎么了,难道不是?” “是是是,林都统老家就是这里。最近来我们店住的外地人总是会打听林都统的事儿呢。前些天传闻林都统一家被灭门抛尸在河里可吓坏这镇上的人了。那些尸体打捞上来后就被官府给葬在了半月坡上,官府还说要捉拿犯人呢。可这几天过去了连个准信都没有,搞得大家都怕。而且,才短短几天的时间就有好多江湖上的人来这。” “哦?” “恕小人鲁莽,客官啊,你莫不是要去林都统的老宅?” 我扫了小二一眼,狐疑道:“怎么了?” “咳,您别怪小的多嘴,但小的还是要奉劝客官一句。前天那宅子里闹鬼了!进去好几个江湖人都被杀了,查不出死因呢。官府的人也就随便葬了了事,现在那宅子都被封了起来,不让人过去了。” 闹鬼?好端端的怎么就闹鬼了,而且还是前天,也就是说最近咯? 这绝对不是闹鬼,一定是人为的。 细细想着,我忽然觉得这一切的事情发展就像是一张铺天盖地的网,然后蜘蛛在等着猎物上钩。我是不是忽略了什么?看来今天晚上我有必要去看看。 岳不群和令狐冲说不定也在这条街上的哪个客栈里,但我不太想去找他们,尤其是我还不能确定岳不群有没有心去夺取剑谱。不想让岳不群伤害到林平之,当然,毕竟给我当了那么多年的爹,也不会让他最后走到被仪琳杀死的地步的。 换上了窄袖收身的暗色衣裤,带着碧水剑,我推开房间的窗户。窗外夜色正浓,街道上垂挂着一排排的红灯笼,这里还是白天热闹些,晚上就没什么人了。可能又因为最近林家被灭门的事吧,弄得人心惶惶都没有什么人敢在大晚上的溜达了。我想到店小二说,最近这里来了好多江湖上的人,看着打扮就知道,有的是有名气的有的则是无名小卒。但不管是谁来,似乎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林家的辟邪剑谱。都说林家虽然被灭门了,但辟邪剑谱的下半部分藏在了老宅里,灭口的人似乎并没有找到剑谱。当然这些都是传闻,至于真假还有待分辨。 客栈真是个好地方,总是能听到很多事情呢。这么想着我已经从窗户里翻了出去了,足尖轻点一个纵身翻上屋顶,踩在交叠的瓦片上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待稳定气息后,我便展开身形飞快地蹿了出去。 林家老宅在城南最靠近郊外的地方,因为去老宅必须经过一条长长的漆黑的小巷子,两边都是房屋,我便从房顶上翻过去了。到视野里出现林家老宅时我停下了脚步,蹲身在屋顶上我望着不远处的没有生气的宅子。大门关的死死的,悬挂在门旁的灯笼里并没有蜡烛,门前两座威严的石狮子表情狰狞,在这月色朦胧的夜晚看着挺唬人的。这萧条的景象不知道林平之看到了会作何感想。 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赶紧行动起来。 就在我准备潜入宅子里时,几道黑影忽的蹿入了林家老宅,捕捉到了那几人的身形我一惊立即将自己藏好。等到我再去瞄的时候那几人已经不见了,肯定是进入宅子里了。那几个人难道也是跟我一样来打探老宅的?不管怎么样我也要进去看看,如果屋里真的有辟邪剑谱我就要拿到手,然后交给林平之。 想了想,我也小心翼翼地跟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_(:з」∠)_好没有动力……满地打滚【喂下一更:周六 ☆、第二十四章 今晚的月亮并不亮,还有雾霭遮住了,惨淡的月光流淌在鬼气森森的老宅里,看得人心慌慌。并没有多么破败,只是显然是没有人气的,刚刚溜进来的几个黑影也不知道蹿到哪里去了,碍于被那几人发现,我也只是小心地隐藏在了门扉后面。 忽的,我听到了打斗的声音,并没有兵器相击的响声,似是肉掌在互相搏击。肉与肉相击在一起发出闷响,我心里略有忐忑,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起内讧了?不应该啊,除非是发现了辟邪剑谱然后就狗咬狗。这么想着,我循着声源寻了过去。 跃上屋顶找准方位,我将瓦片揭开一片,屋里黑漆漆的月光也不给力,根本看不清什么。只听到里面传出一些打斗的声音,紧接着我便听到了一声痛苦的闷哼,莫不是被杀了?我想了想,决定不凑数了。 算了,今夜不宜找辟邪剑谱,这里乱糟糟的我得避开。下回再来,免得被扯进莫名其妙的事情里去了。 虽然心里有些不甘心,但实在不太敢轻举妄动。而就在我要撤身离开时,屋里的声音已经没了。一时间静谧的只听到风的呜呜声,我才不会狗血地发生那种要跑结果绊倒东西发出声音让别人发现的傻逼事儿。我先是静止不动,呼吸都放缓放轻,只要我不动,对方就算察觉还有别人也不知道是在哪吧? 屋里安静的什么也听不到了,耳边风声在响,我开始有些紧张了。手中握紧碧水剑,我沉住气,感觉挺微妙。 “嗖!” 破空之声响起,不知名的物件携带劲风从屋中射出来,我心下一惊,仰头往后一弯,那东西在凄迷的月色下反射出异样的冰冷光芒。那是一枚四角飞镖,看样子是淬有毒。我擦!屋里的人居然察觉出我的存在还清楚地找出了我的位置!这是何等的听力?粗略估计我一定不是屋里那位的对手!跑啊梁小宝! 再不多想施展轻功我就要飞遁,结果屋里那位直接冲破了瓦片飞身而上拦住了我的去路,站在屋顶上没有站在地面上好打架,稍微不小心就会滚下去。眼前人跟我一样的打扮,黑衣劲装,不过还带着黑纱斗笠,但是身形高挑骨架也看着大,一看就知道是男人。戴什么斗笠啊,还垂着纱,完全看不清长相好吧。 一个大老爷们这么骚包,从身形就能看出来是个男人了!还没等我仔细看够,那人就翻手一掌劈了过来。掌风强劲逼地我连连后退,那人完全不给我反击的机会招招抢攻,杀气很足,似乎是想要杀了我。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你用手掌打我,我就用剑削掉你的手! 没有拆开包裹碧水剑的破布,不能让人瞧出这是碧水剑,万一有人知道就会殃及到华山派的。我迅疾拔剑凌空一划,作势要去削对方的爪子,那人显然看出我的意图了,侧身避开身法迅疾鬼魅犹如幽灵。乖乖,这轻功装鬼都可以了啊。 我没有用华山剑法,用的是嵩山派的,反正左冷禅是死是活都不管我的事儿。好几招嵩山剑招使出来,那黑衣人也被我逼的不能近身,不过一想到他是赤手空拳与我斗,我就心里没底。倏地,眼前寒芒一闪,我眯了眯眼,下意识地用剑往身前一挡。 “锵——”的一声,我用剑架住了对方的匕首,好家伙还想来个出其不意么! 他那匕首适合近身战搞偷袭,说来也怪,他分明用的是匕首可耍出来的却是剑招。虽然匕首短,但并不比剑安全到哪里去,一样能要你命。他左一刀右一刀的,将我的剑招都打乱了,这人的身法有点熟悉啊……像谁的? 所以说了在屋顶上厮杀真的很不方便啊,而且我一看就是个经验尚浅的人,空有一身功夫却看不穿对方的招式,只能招招受制。而对方怎么着也是老手了,把我压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脚下一歪,我心里就悲伤逆流成河了。我整个人身形不稳直接从屋顶上摔下去,没有落脚点,没能及时稳住,就算在半空中改变姿势也做不到,我就跟秤砣一样栽了下去,如果这个时候那个蒙面人再追下来补一刀,我就死定了! “啊!” 惊叫并非我本意,只是下意识地喉咙里就发出了这一声尖叫,估计街坊领居听了都以为林家老宅闹鬼了。 在我叫出声掉下去的这一瞬,那蒙面人忽然也跟着跳了下来,我擦,莫不是真要给我补一刀!我急中生智,手中剑朝着跳下来的人身上一扔,碧水剑嗖的直射而去,那人头一偏就轻巧躲过。而就在这时,他头上戴着的黑纱斗笠被剑锋破开直接掉落,黑纱掀开,我看到了清俊秀气的一张脸。 我震惊地瞪大了眼,脑子里一下子什么想法都没了。对方伸出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将我一提搂入怀中,轻飘飘的他在半空中一个转折便稳稳落地。我愣怔地看着对方,直到他扯掉我脸上的头巾和面巾,我才默默地低头。才垂头没一会儿,下巴就被对方挑起。 “师姐,你不觉得你应该解释一下么?” 好吧,跟我打了半天的人居然是林平之,这冤枉不冤枉啊!搞什么飞机啦!戴着那骚包的黑纱斗笠我都没认出来,虽然我自己的打扮也有问题。 “我、我我担心你,所以就来这里找你了。而且,江湖有传闻说你家的剑谱还在老宅里,我就想着帮你拿回来。” 被迫对上他的视线,我解释着,林小弟眼神一暗,语调微寒,“你说辟邪剑谱么?呵呵,那师姐是奉师傅之命下山来的?” 又是这样的腔调,他却不在意,只是抿唇轻笑露出没有意义的笑容,倒像是无声的嘲讽。我皱眉,下巴一抬挣脱开他手的钳制,伸手一戳他柔软的脸颊将其戳出一个酒窝。 林平之:“……” 我:“听人把话说完啦,我是自己要下山的。爹和大师兄已经来找你了,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意思,跟别人没关系。” 林平之:“……” 我斜眼:“你怎么知道是我,之前都没认出来的。” 林平之将我的手指拿开,略带嗔怪:“你的叫声,差点就伤到你了。” 突然我想到了一件事,这种时候不是谈情说爱的好时机吧,我结巴着:“你你父母,你……那个,听说葬在了半月坡,你没事吧。咳咳,不要难过了,我一定会帮你的!我发誓!你还有我……我们华山一大家子。师姐一定帮你找出凶手,杀他千百回!” “我没事,无须挂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我以为我能够拯救林家,结果我还是错过了。他心里一定……等等,哪里不对,我没看出来林小弟的悲伤!一丁点都没有吧!而且为什么他会以这身打扮出现在自己家啊!而且刚刚那几个人是他杀的吧! “你好像有很多问题想问我。”林小弟看出了我内心的纠结,也不立即解释。 “问题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该从哪一个问起。” “不急,慢慢来。师娘送你的碧水剑还在屋顶上呢,我去取回给你。” “……” 当林平之拿回碧水剑递给我时,我一脸复杂地接过,我看了一眼眼前依旧没有半分悲伤神色的人。哪里不对呢。 “你有事瞒我。”心里有些堵,我便直接问出了口。 “师姐不也有事瞒我?” 我被他呛了一句,索性也不追问了,只是转过了身,将背甩给了某人。也许我与他隐瞒某些事都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又或许时间不到所以不能够轻易说出。我也实在不该这般耍小性子,沉默片刻我又想通了。不过我又有点不好意思主动说什么,总觉得没面子。梁小宝,你太不干脆了。 “先过来。” 最先打破沉默的还是林小弟,他上前几步走到我身前来拉过我的手,我不作声只是跟着他往屋里去了。他拿出火折子点燃屋内的蜡烛,火光亮起驱散黑暗,我看到了横尸在屋里的三人。 都是黑衣蒙面,林平之将蜡烛递过来,我会意地接过,他便蹲身将那尸体上的面罩给揭开了。于是我又惊讶了,这三人不就是我在客栈里看到的青城派的人么,不过不是四个么,怎么还少一个?不用说了,他们过来一定是打辟邪剑谱的主意。 “他们是青城派的人,可惜只来了三个,不过不要紧。剩下的另一个也不会让他逃掉的。”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说出这话的林平之阴森森的透着一股子狠劲儿,他的身上有太多我不知道的事情了,完全不是那个我所清楚的正直的少年。从我第一次见到他开始,他似乎就一直跟我印象中的那个纯真少年挂不上钩。 我看着一半脸隐藏在黑暗中的林小弟,他的面上似罩了一层寒霜,神色冰冷,无端地给人压抑之感。 “我问你,你会告诉我真相么。” “……会,师姐想问什么。” “传闻有鬼,其实是你杀了进宅子的人,是么。” “是。” “你去半月坡看过父母了?” “没有。” “为什么不去?还有你不回华山,是想要杀掉那些对辟邪剑谱有企图的人?” “半月坡没有我父母,我不回华山确实是要杀了那些觊觎剑谱的人。” “你刚刚用的掌法不是华山的,是哪里的。” “青城派,摧心掌。” “之所以查不出死因,只是因为摧心掌并不会给身体外部造成任何伤害,但是那人的心脏已经被震碎了。衙门的仵作不可能不剖开尸体检查,但为什么还是什么都没查出。” “我买通了仵作,官府对于江湖上的事不会太过介入。” “那你父母的事,是真的么。” “假的。” “难道这一切都是你自己一手安排的?” “你可以这么说。” “为什么这么做?” “现在不能告诉你。” 问到了这个份上,那些发生的事我也能猜出大概了。原来我只是白担心了,这是他自己布的局,只是为了引来那些觊觎剑谱的人,可我还是有地方想不通。罢了,现在问未必能得到答案,他没事就是万幸了。 只是越问下去我的心里越寒,可他竟也是老老实实回答,看上去没有半分虚假。这小子在想什么呢? 手中的蜡烛被风吹的晃动不已,林平之的脸在火光的映照下有些惨白,蜡油滑下滴落在了手上,我略微蹙眉,手背上的刺痛感让我越发的冷静。蓦然,手中蜡烛被林平之拿过,他将蜡烛放在了一旁的案台上,那双时常温柔注视我的眼眸此刻看不出任何情绪。 忽然觉得有些可怕,这种被算计的感觉。我的出现他也有预料,不然就不会一点都不惊讶了。相反,他之前最先的猜测是岳不群派我来的。这种互相算计的感觉相当糟糕。可我又何尝不是在心里计较着这些。 我垂下眼眸,不再去看他的眼,只是低声问道:“为什么不骗我,既然不骗我,为什么又不告诉我全部的事情。” “因为我拿不准你对我的感情。你在想什么,我又何尝不是一直在猜。” “之所以拿不准我对你的感情,只是因为你对我也不够真是吗。” “但凡那些有所隐瞒的都是为了你好。” “……” “灵珊,别生气。” 作者有话要说:我多么想写成这样↓小宝:你根本就是因为自己不够爱我,所以才拿不准我对你的感情!小湿弟:你别这样,我做这些都是为你好。小宝:为我好?就隐瞒我!小湿弟:你听我解释。小宝捂耳朵:我不听我不听!没什么好解释的!小湿弟:你不要无理取闹!小宝:你才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熊猫:_(:з」∠)_求留言,我去洗了澡马上回复你们,被作业蹂躏致死【喂下一更:明天! ☆、第二十五章 那一声轻叹而出的灵珊让我僵住,心下微凉,却不知道究竟是在别扭什么。为什么在别人面前能很自然地扮作那个讨人喜欢的小师妹,唯独在他面前却不想一直这样。因为第一次跟他见面,他见到的就不是那个岳灵珊,而是我梁小宝。所以他是特别的?因为觉得他是真正喜欢我梁小宝这个性格,而非岳灵珊,所以觉得他是特别的? 我看着他的模样,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让我喉咙发紧。理智告诉我应该告诉他我不是岳灵珊,可心底却很抗拒,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如果说了,那我与他将会是另一番模样了。可明明站在他面前,跟他生活了那么多年的人是我梁小宝。 脑子里疯狂地叫嚣起不甘心的嘶叫,让我觉得惊恐,占据了别人的身体,居然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嫉妒心真可怕…… 林平之见我一直不肯不出声,那双好看的眉峰蹙起,只一眼我就知道他不开心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思想都给我滚的远远的吧!想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如果有一天我和你爹站在了对立面,你怎么办?” 喂喂,这个话题是不是跳跃的太大了,我还没有从你设计的圈套里跳出来啊!不过他说的倒也是事实,如果继续发展下去,岳不群对辟邪剑谱还有私心,那么走到对立面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这剧情都烂成这样了,还会跟我想的一样么。 “只要你不伤他性命,我会站在你这边。”就算我不是岳不群的亲生女儿,我也不想让他落得死亡的下场。更何况是真正的岳灵珊,这样做也是为了宁中则。 “我和他两个人只能活一个。” 话锋一转,森寒的语气多了些别的情绪,眼前的林小弟似乎是跟这个话题杠上了。认真的神色表示出他必须得到一个答案,我略微头疼,我自己的问题也是自顾不暇。奇怪了,为什么会形成这个微妙的局面。他完全超出我能猜测的范围了,不按理常理出牌啊。 我也有些烦,直接道:“你敢死试试看,也不准杀他。你莫要忘记你小时候欠娘和大师兄以及我一份恩情。你不能言而无信。” 林平之似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错愕地看着我,所以说现在不是纠结这些还没有发生的事情的时候,这三具尸体怎么办?既然这些都是他自己设计出来的,那么林家夫妇就绝对没有事,只是谁都不知道他们被藏在了哪里。这样倒是很安全,那么死的人就是替身了,至于辟邪剑谱,一定还在林小弟自己手里吧,那也不用担心了。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做出这些事,但我能相信他吧。 相信他最后会告诉我。 “这些尸体怎么办?” “随便丢出去就行了,打更的人会发现。” “……然后打更的人就要尖叫了,然后闹鬼的传言又要开始了。”我死鱼眼地看他。 “差不多吧。” “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抛去河里太麻烦了,而且,我要等的人不是他们三个。” 放长线钓大鱼么,难不成是另一个人?之前我在客栈看到的那青城派的家伙确实是四个,而非三个。林小弟也不多说,只是将这三具尸体随便丢了出去。我跟着他出了门,看着面色惨白身上没有丝毫伤痕的尸体,我觉得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又更上一层楼了。弄好了这些,林平之就拉着我迅速离开。 大半夜的在街上溜达不太好,在房顶上跳来跳去更不好。我被林平之先是带到了一处破败的庙里,这寺庙看起来像是荒废了很久的样子,香火炉子倒着,神龛上的贡品早已腐烂。还有老鼠窸窸窣窣地跑来跑去。林小弟该不会是住在这里吧。 “你,你住这?”这还真跟武侠片一样了,风餐露宿的。 “没有,只是衣服藏在了这。穿成这样过去不好。” “啊?” 林小弟也不多作解释,只是看他这样子似乎是要拉着我一起去他住的地方。可是我已经住客栈了,我正想开口说我回去客栈,一件长衫就披到了我的身上,带有淡淡的香味,一个大男人还给衣服上弄香料啊!双手拢住衣服以防它掉下去,我有些不明白地看着林小弟。 “没有女子的衣物,你干脆披着我的外衫,别露出里面的夜行衣就是。” “额,林小弟我住在‘凤翔’客栈,我可以去那儿的。交了好几天的房钱呢。” “一会儿我跟屋主人解释就行了。” “喂,听我说话啊!” “嗯?” “……没,衣服很香。”看到他拿着衣衫回头看我,我反而说不出要回客栈的话了。 “这种清淡的香味你喜欢么?” “不讨厌,男人用的话,有股子妖媚感,不过没关系,你本来就妖孽。” 一不小心嘴巴快说了出来,我赶忙去看他的反应,他倒是没有什么生气的预兆,只是笑的更好看了。我看着林平之手里的衣衫,这才反应过来,他换衣服我应该避嫌的。于是不等他开口,我很识趣地转过身走到了破庙的院子里。 “你换吧,我不会偷看的。”这话我说的很有大男子主义范儿! “反正迟早是师姐的人,我没关系的。” “……”你够了。 换好了衣服后,他将衣物用包裹包好藏在了佛像的坐下,不细看是发现不了的。 林平之带着我一路走到了一家普通的农家院子前,这土墙砌的不高,我轻轻一翻就能过去。我有些诧异,他没有住在客栈里么?难道是他的亲戚?不太可能吧。林小弟走到前面轻叩门扉,没多久门就打开了,开门的是个老妇人,面色微黄,两鬓斑白,尤其是眼角的皱纹很深。她看到林平之先是慈祥地一笑,而看到我时则是跟我一样有些吃惊。 “林公子,这位?” “梁小宝,是我的妻子,今日刚接她过来,还请张婶多多照顾。” 我直接被这解释给惊炸了好么!真名在这种时候被说出来我太受宠若惊了啊!可我又不是傻子,这家伙一定是不方便透露出岳灵珊这名字所以才这么说的,莫名的让我吃味。我刚要有所动作林小弟就眼疾手快地一手搂在我肩膀处,禁止我胡闹,他俯身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师姐,这是事实吧。” “……” “原来是这样,快请进快请进。夜里风大,别让夫人着凉了。” 这句夫人喊的我还挺受用的,我真是太没出息了,惭愧。林小弟忍不住笑了,拉着我便走了进去。张婶关上了门就跟了上来,她体贴地问道要不要吃点东西。我本来是想吃的,但一想到都大半夜的了,吃了会睡不着的。 “不用了,谢谢张婶。”我摸了摸鼻子笑着答了句,话说林小弟看着清瘦,这衣服我穿着也大的很呐,这外衫都要拖地了。 走到房间后林平之推开了房门让我先进去,我打量着走了进房,这房间不大,摆着两张椅子,床是靠在窗户边的,没有纱帐。桌子上放着油灯、一壶茶和两个倒扣的茶杯,还有一盘蜜饯。我跟林平之走进来后这房间就显得略小了,难道,我要跟他挤一间房间?不不不!这发展太快了!而且只有一张床!我还是回客栈吧! “师姐,睡吧。” “等等一下!你跟我一起睡?”我不淡定了,真的不淡定了。 “你这模样跟大宝挺像呢。”他倒好,直接逗弄了一句,笑起来带着几分痞气。 “你才像大宝。”瞪。 “好了,我像大宝,你早些休息吧。” 妥协地让步了,林小弟仗着身高优势揉了下我的头发,然后转身就要退出门外。咦咦?他出去了?他真的出去了! “你这幅吃惊模样是怎么了?”正要合上房门的某人看到我一脸诧异,他便又停住了关门的手,略有不解地问了声。 “我以为你要跟我睡一块。” 我这话刚出口,那小鬼就嗤笑出声,“那你要我陪么?”这话说的贼有技巧,声音压的低低的带着笑意,那双眼睛真是顾盼生辉了。每次看到他的颜,我都只想用形容女性的词语来形容他。林小弟真对不住。 “洗洗睡吧你。”直接几步走过去将人推出去了。 关上门后我靠在了门上,情不自禁叹了口气,其实细细地去想我与他之间的矛盾还是有着的。如果不好好解释,这可能会成为我与他之间的一道鸿沟。林平之身上的秘密太多了,我知晓的他可能只是一部分,那剩下的一部分我是不是要努努力去挖掘。 总之,我会尽全力帮助他,但也不会放任他乱来的,尤其是那啥!关爱要从心灵到身体! 作者有话要说:请原谅小宝内心的黑暗【喂她完全不知道小湿弟是重生的,压根就是早有预谋。傻兮兮的她还以为与小湿弟在一起的一直是自己,而且岳灵珊……【叹气今天看到自己做的跟屎一样的作业后,我的心就跟六月飞雪一般……下一更:周二【喂PS:谢谢繁花过尽也妖娆*姑娘的地雷,谢谢snakebaby姑娘的地雷,感谢二位默默的爱!让我来感应你们的存在!【自重 ☆、第二十六章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日晒三竿了,大概是昨晚干了一架太累,所以起来的晚了。从床上坐起,我揉了揉眼睛看向椅子。我昨晚是将夜行衣脱了搭在椅子上的,可此时哪有夜行衣的影子啊!连根毛都没有!我一惊,赶紧从床上跳下去踩着鞋子走过去仔细查看。 夜行衣确实是没了,但桌子上多了一个包袱,经过我的鉴定,这包袱是我从华山带来的没错。我打开包袱一看里面有我的盘缠和三套衣物,想都不用想一定是林小弟从客栈给我拿回来的。好孩子! 换上深蓝色的粗布衣衫,用梳子将长发打理好挽了个简单的发髻用木簪固定住,再用头巾包裹一圈。换上绣花的深色布鞋,脸上也不擦胭脂水粉之类的,如此一来,村姑造型就新鲜出炉了。我在犹豫要不要把柔顺的散发变成大辫子,这样就更有乡土气息了。 不知道林小弟喜不喜欢麻花辫子。 “师姐,醒了么?” 刚想着某人他就过来敲门了,我放下梳子走过去打开门,林小弟端着一盆水肩上搭着一条洗脸巾,看着有种店小二的感觉。 “你从烤红薯专业户变成店小二了么?”我侧身让他进门,随口就调侃了一句。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唔,我这个打扮还成么?” “好看。” “看都不看就说好看!” “你又不丑,自然做什么打扮都好看。” 这话说的,我心里暗爽了一把。 将盆子放到了木架上,他取下肩上的洗脸巾塞到了我手中,跟老爹一样催促道:“洗了脸就吃饭,你不饿么,睡到现在。” “你这么一说我就觉得饿了,小二,伺候爷洗脸!” “你真要我伺候?”眉梢一挑,林小弟露出一个邪魅狂狷的笑容,大清早地挑战我的视觉神经! 我立即将洗脸巾丢进水里洗脸去了,偷偷地瞄了某人一眼,他还站在我身旁的。我赶紧擦脸,然后将洗脸巾洗好拧干。林平之满意地点点头,就又端起盆子走到外面将水泼在了院子左边的菜圃里,放了洗脸盆,他又走了回来问我:“师姐,中午想吃什么?出去吃还是在这里吃?” “这里?是张婶给我们做么?” “那倒不是,张婶陪着她丈夫出门看大夫去了。你要是想去外面吃,我就陪你去外面。” “我想吃水饺。” “只是水饺,别的呢?” “没有了……等等,你刚刚说张婶出去了,那谁做水饺啊!”好半天我才注意到这个关键问题。 林平之眨巴着一双闪亮的眸子,一副‘看我啊求看我啊’的卖萌表情,这跟大宝还真是挺像的。我指着他,狐疑道:“你煮饺子给我?你会做?” “别小看你丈夫好吗,刚好厨房里还剩有一些饺子皮呢,你喜欢菜馅儿还是肉馅儿?” “都可以的,你真的要给我做?”我我我有些受宠若惊!虽然他平常也对我很好啦,但可能是昨天晚上与他的关系有些尴尬吧。不管怎么样我很开心啦。 “真的真的,岳大小姐赏不赏脸啊?” “赏!” “那你等等,先吃些蜜饯垫底吧。” 喜滋滋地目送林小弟离开,我坐在桌边笑眯眯地托着下巴。就算不照镜子我也知道我现在一定笑的很傻缺,恋爱中的女人总是容易傻乎乎的。倒了一杯茶水喝,我这才想到,林小弟刚刚说的是饺子皮,不是做好的饺子,而且听他的语气似乎连馅儿都没有了吧!这要是重做要等好一会儿呢。 作为一个女人,我有必要去帮把手,我绝不承认是一个人做的太慢的缘故才去帮忙的!叼着一块蜜饯我就溜去了厨房,厨房不大但用具齐全作料也不少。此刻林平之就站在案台前神情专注地剁着肉,锅子里的水正用小火慢慢地烧着,耳边都是他用刀子剁在砧板上所发出的响声,很快很有节奏。我就这么靠在门边看着他,心里是止不住的甜,比嘴里的蜜饯还要甜。 “我饿啦~林小弟~” 忍不住蹭了过去,我耍赖地从后面将他搂抱住,头靠在他结实的背上我埋脸撒娇求喂养。师姐的威风已经被我甩出了几条街之外了。 “可能还得等会。” “饿死啦!” “既然这么闲,你是否该帮帮为夫?” “你什么时候连口头上的便宜也要占啦!帮忙就帮忙,需要给张婶两口子也做一份么?” “不用了,他俩下午才会回来。” “嗯。” 松开林小弟,我开始挽袖子,正要直接将那饺子皮拿起,林小弟就轻拍了下我的手背。我一惊,瞪圆了眼睛看他:“搞什么!” “洗手。” “嗷,对不起。” 悻悻地跑到水缸那里舀水走到厨房外面洗手,然后我甩干了手上的水才走到了林小弟的身旁。我看着他将剁碎的肉放到碗里撒上作料,然后用筷子快速地搅拌,很专业的样子。握着筷子的那只手骨节分明修长白皙,那么好看的一双手不知道杀了多少人。 “肉馅儿做好了,师姐,你会包饺子么?” “啊?呵呵,你真是太瞧不起我了。看我的。” 回过神来,我马上自告奋勇地DIY了一个饺子,然后林小弟就沉默了。 林平之:“这一大个是什么。” 我:“饺子。” 林平之:“……” 我:“QAQ我错了,可是只有形状丑而已啊!我多练练就好啦!” 林平之扫我一眼,淡然:“我包饺子,你再做一份菜馅儿。” 我妥协了:“唔,好吧。” 从菜筐里挑出一颗壮硕的大白菜,又拿出一把小葱,我放到案台上先是将沾有肉渣的菜刀洗干净。拿着菜刀我情不自禁地想耍一套华山剑法,不知道拿着菜刀耍这些名门剑法会是个什么情景。岳不群看到了一定会爆血管吧。忍不住幻想了一下令狐冲拿着菜刀使出独孤九剑的场景…… 三两下我就将白菜肢解切碎了,然后将葱也切碎,拿出大碗挑了一些碎肉接着混上碎白菜和葱花,撒上作料搅拌一阵。白菜馅儿就做好了,我忍不住凑近碗嗅了嗅……越来越饿了。 “做好了?”林小弟这会儿都包了十多个了,他瞥见我又无所事事了,便出声问了下。 “嗯~”嘴馋中。 “我教你包饺子。” 林小弟教你包饺子,你还需要犹豫么?他放慢了动作,先是将饺子皮托在了右手上,我也照着做,就这么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教着我如何做出好看的形状。像那种弯弯的跟月牙一样上面还有几处凹陷的饺子都是做的鼎好的。他这手艺是从哪里学来的? “林小弟你在家常做饺子么?”因为在华山的时候没怎么见他弄过这个。 “嗯,有时候会给娘帮忙。” “小时候就这么懂事了么,不过你在你娘面前会跟在我面前这么耍小性子么。” “我什么时候跟你耍小性子了?” “谁知道呢~” 两个人一起动手就是要快很多,除了我包的饺子微丑之外一切都很完美。将饺子丢到早已烧开的水里,盖上木盖,坐等煮熟就可以了。我从院子外面搬了两个小板凳过来,就跟林平之一起坐在灶台旁看火。时不时地丢一块柴进去,让火加把劲。好饿,可是心里却很舒坦满足。 我托着下巴看着火,等到我回过头时,才发现林小弟一直在看我这边。我扭头看了看我身后,我身后是门板,所以他是在看我吧? “看什么?” “脸上有葱花。” “哪里?哪里?” “嘴巴上。” 嘴巴上?我怎么自己没感觉啊!我正想用手扒拉下,林平之就飞快地凑了过来,脑海里警铃大作,可奈何动作上还是慢了一步。很轻地在我唇上落下一吻,又迅速地退开,我愣头愣脑地还停留在刚才那一瞬的刺激中,他却像只偷袭成功的猫儿笑眯了眼。 我默不作声地看了一眼林小弟,直接伸手到灶台边一抹,满手都是油黑。于是我直接往他脸上摸了一把,林家小花猫新鲜出炉。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师姐,既然是还,也应该是你再亲回来。”某人顶着脑门上的黑手印一脸正经。 “你自重。” 作者有话要说:请原谅我又罗里吧嗦了一章……居然又情不自禁地撒糖了……厨房的确是个促进感情的好地方啊_(:з」∠)_,我应该这么写↓小宝不小心划伤了手:好疼。林小弟心疼十分:师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然后他将小宝的略微流血的食指含在了口中】小宝:那个林小弟啊,我刚刚摸过灶台……林小弟:……呕[吐]( >ρ < ”) !下一更:明天! ☆、第二十七章 后来我才知道林小弟之所以没有住客栈是不想被岳不群和令狐冲找到,因为他怕这二人打乱他的计划。林家夫妇其实早在私底下就辞了官,反正林震南的年岁也差不多该告老还乡了,于是林平之就将计就计设了这个局。正好他离开华山去往的海沙帮离福建进的很,方便他跑回来作案。那河里的尸体是假的,而真正的林家夫妇则是去了塞外,可以说是隐居在外不再过问江湖中事。这实在是值得庆贺,不过林小弟不准我泄露这个秘密,我当然也有自知之明,不然就浪费了他的苦心布局。但我还是不太明白一件事,为什么林平之会这么做,这样就像是未卜先知为将来做了铺垫。无意中就扭转了以后的局势,可我总觉得事情有蹊跷。因为他完全没有理由这么做,就算岳不群、左冷禅、余沧海、木高峰这些人觊觎辟邪剑谱,但到底是还没有动手,为什么他会先发制人,然后撒网等这群人?这种感觉跟我有点像,我因为是知道了这戏的剧情,所以能够先做出改变以后事的举动,可林小弟……他又不是被穿越的!我想不明白!想着这些事的时候,我又忽然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林小弟的功夫很好,比我苦练多年都还要厉害,而且他说他用的是辟邪剑法。于是我的思绪就控制不住地往奇怪的地方发展了,辟邪剑谱跟葵花宝典是一家亲的,不过在这新笑傲里面,葵花宝典女人能练,辟邪剑谱会不会也不用那啥?往好的方面想,就是不用自宫也能练好,坏的方面就是林小弟已经自宫了……我是绝对不希望某人走上这一步的。但他这阴邪刁钻的功夫从何而来呢?除了辟邪剑谱我实在想不出别的了,因为这比较贴合林平之的现状。他总不能跑去黑木崖找东方不败抢葵花宝典啊,这绝对不科学。而且他又没有用绣花针……似乎我对于葵花宝典的认识就是一发一大把绣花针了……咳咳,总而言之,他必然是练了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才会有这般功力!我苦思冥想,心情很微妙。我也不能正大光明地去问林小弟是否自宫了没,这太碉堡了好么。他本来就没有让我看过辟邪剑谱,我为什么会知道需要自宫呢?我现在还不打算将自己魂穿的事情告诉他呢。只能憋着再等等,不过我看他行为举止也跟以前没什么不同啊。也没那戏中妖娆娇媚……等等,难道是伪装起来了?救命!越想越可怕啦!就算他不娇媚,可性格跟正直有为向上好青年也差了很多好吧!“再扯头发可要成和尚了。”我这正揪着麻花辫烦恼着,林小弟就啃着苹果坐在了我对面,视线转移停在他鼓动的腮帮子上。那啥,我已经很克制自己的视线不要转移到不该转移的地方去。太下流了小宝同志!“林小弟,你说你功夫这么好是因为练了你家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对么。”“嗯,怎么了。”……所以你到底自宫了没。这句话怎么也不会问出口,在心里却打转了无数回。我淡淡地移开视线看向别处,悠然道:“林小弟,今晚是不是要去你家埋伏余沧海啊。”还是不要自寻烦恼,转移话题吧。“我去就好。”“唔,真的真的不用我去么,那余沧海是出了名的老奸巨猾呢。”“不用,你多注意师傅和大师兄的动向。最好不要让他俩发现咱们,这事儿以后回去了我再给你解释。”林小弟啃着苹果说这话的时候一点霸气都没有,跟只奶猫一样,那腮帮子还鼓着呢。今天晚上要再去林家老宅,因为可能会等到余沧海和他儿子余人彦。青城派三个弟子死在了宅子外面,余人彦作为唯一一个活着的人一定会通知他老爹来。这几天我和林小弟一直在这附近踩点,看到了很多江湖人士,最巧的是看到了岳不群和令狐冲。令狐冲是真的担心,又是问人又是调查的,倒是岳不群气定神闲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带徒弟出来溜圈儿的。我伸手抹去他唇下的一点果皮,他愣了下,我倒是若无其事地缩回手,说道:“好啊,回去以后我也有事告诉你呢。现在咱俩就什么都不问,放宽心地彼此信任。我不会让爹和大师兄发现我们的。”“你跟从前不太一样呢。”“从前?”难道我的性格还大起大落过?从小到大我不都是跟他这么过来的么,也没有刻意伪装原本的性格,在他的面前最放得开了。“没什么,这个苹果好甜。”“……咳,别岔开话题哦。你的摧心掌就算别人看不出来,那余沧海总能看出来吧,他会想办法对付你的。”“呵,他的目的只是我林家的辟邪剑谱,不管发生什么事那都只是一个借口一个开端。他要我家辟邪剑谱,我就要他青城派在整个江湖烟消云散。”柔嫩的唇将苹果咬的粉碎,林平之轻飘飘地说出了这句话,没有一丝狠意,就跟他平常跟我说话那般轻柔,可无端地就是给人一种森寒之感,让我后背发麻。我仔细端详了一下对面的人,低垂的眼眸中沉淀着冷光,宛如蛰伏的兽。我情不自禁地吞了口口水,这样的林小弟好……带感。“林小弟,如果你家的辟邪剑谱不再是秘密了,那还会有那么多人抢么?”“什么意思?”“比如,将辟邪剑谱抄个几百本然后散发出去。”“咳咳……你在想什么……”他被苹果卡到了。“嗷,这样人人都会辟邪剑法,然后大家就不会觊觎你林家了。”辟邪剑谱两个铜板一本,白菜价!“……虽然不失为一个办法,但未免想得太过简单。何况,将自己家传的剑谱泄露也对不起父母祖上。再者,就算我泄露了别人会不会信也很难说。大部分人都觉得越神秘越隐藏的是好东西。这么光明正大地反而会让他们不敢随意试探呢。”“额,你这么说也是哦。人都是劣根性!”林小弟笑了一声 ,伸手点了下我的鼻子,“你放心好了,找了余沧海我就会回来。不会做什么,到时候就回华山吧。”“嗯,一起回华山。”再三确定他不会有事,我也就放心让他去了,那么就要做好自己本分的事了。岳不群和令狐冲是住在别家客栈的,看来我当初并没有狗血地跟他俩在同一家客栈落脚。又打扮地跟村姑一般,我带上不起眼的斗笠就出门了,张婶看到我要出门就很热情地跟我打招呼,说哪里的东西好吃,哪里的小玩意便宜。我笑呵呵地应着,出了门顶着明晃晃的大太阳,将斗笠整理了一下,我便往小巷子里走去。林小弟说这条小道正好通向那个客栈,不到一刻钟我就绕到了那客栈的旁侧。这条街道还挺热闹的,巧的是我刚走出巷子,就看到了令狐冲从客栈里走出来。他穿着便装,模样看着倒还显得精神,只是愁容不展的。我不敢走近,只是故意从他不远处绕开走到后面卖胭脂的小摊前。瞥一眼,岳不群也走了出来,他走到哪里都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正经样。若不是知道后面的事,我也不会相信他会这般人模鬼样。“师傅,多日前师娘虽然捎了信过来说林师弟在这,但找了好几日都毫无头绪啊。林家的宅子我也去查探了好几番,奇了怪了,都说那里闹鬼,前几日又死了三个青城派的人。可我一点事儿都没呢。”令狐冲在岳不群面前乖的多,不会嘴里叼着草,也不会做些多余的动作,看起来正经些没那么吊儿郎当。我放下手中的胭脂盒,忙跟了上去,确定是在他俩察觉不到的距离处小心偷窥。“既然这样,那么平之定当是无事,不用太挂心。”“可是师傅,林家的辟邪剑谱一日不找着,林小弟就一日不安宁啊。而且,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这小师妹也……”“冲儿,你倒是很担心平之。”“……这,我身为大师兄自当是应该担心的。”“如果没有平之,珊儿应该是许配给你的。”忽然的,我就听到了岳不群的这句话。虽然说出来的口气和语调都很平淡,但听着就不那么平淡了。我以为我幻听了,但不可能!以我的耳力绝对没问题的。岳不群忽然说出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想挑拨令狐冲和林平之!我了个去啊,太糟糕了好么!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啊喂!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马上入V了,谢谢大家一路的支持。此坑不会很长的,还请大家继续支持QAQ【厚脸皮抱大腿我会给大家一个完善的结局,监督自己不烂尾!【泥垢好消息是,JJ币可以通过打游戏来获得,也能留言超过25字来获得,只要是精彩有趣的留言我都会给积分的。咳咳,那啥,长评的积分应该蛮多,毕竟JJ是看字数给的【无耻啊你咳咳,为了V当天的三更或者四更或者五更【泥垢】我要努力存稿了,所以下一次更新就是周五V的时候了……另外养肥党的大家,介意你们买V的时候慢慢买,看的下去就买,看不下去马上停手!别浪费钱!【泥垢就这样,鞠躬OTZ咱们周五不见不散!【喂 ☆、第二十八章 “师傅,我没想那么多的。小师妹她跟林小弟很般配。” 在我恨不得把耳朵拉长成兔子那样时,令狐冲略显无奈的声音响了起来。他这话一说出口,我心里倒是踏实了很多,安心之后便是疑心。好端端地岳不群怎么会跟令狐冲说这番话?我从来都不认为岳不群是会随便乱说话的人,他做什么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会无缘无故地去做什么。就像他收留林平之就完全是为了辟邪剑谱,所以那个时候他才完全无所谓得罪青城派跟木高峰。我可不觉得岳不群会那么好心给令狐冲当媒人。 而且,我记得他应该是支持林平之跟我在一块的,怎么回事?这里看着像是支持令狐冲啊!把女儿当筹码,老婆死了尸体也不要的男人,渣渣啊。虽然杀了岳灵珊的某小子也不见得很好,但也情有可原,而岳不群大多数是自作孽。 “冲儿,你该争的时候不争啊。” “争?这,小师妹是自己喜欢的,况且争与不争都没用。这是小师妹自己说了算的事儿。” “你平常有些小聪明,关键时候犯糊涂。” “啊?糊涂?师傅,我不太懂。” 从我这边看过去岳不群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在说话了,然后他跟令狐冲就拐进了巷子中。我很识趣地没有再跟了,因为这巷子太窄,我若是进去了,被岳不群发现的可能性很大。还不如去巷子口那边埋伏。 自从岳不群对令狐冲那么一说,我心里就一直惦记着。因为辟邪剑谱的原因,他想将女人推给林平之来套近乎,可这不太一样。他虽然对林小弟也是关*有加,可私底下居然对令狐冲这么说,这意思很明显了。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又发生了什么变数? 嘤嘤嘤,改变了的剧情也不好啊,自己也完全没有穿越的优势了嘛。 白天的时候令狐冲和岳不群也没做什么,而且看得出来岳不群似乎没怎么在意,说是不在意也不像。他这么气定神闲的模样,完全像是知道了林平之在干什么,所以他才有恃无恐装装样子在找。林小弟也有事情没有跟我说,会不会跟这有关呢? 岳不群和令狐冲是知道我也过来的事了,但至于他们知道多少我就不清楚了,从他俩的谈话中我能清楚的是,我回去以后要面壁半年……岳不群表示微生气,不听话私自逃离思过崖下山就要加重惩罚。偷听地我只有默默地受了,到时候我要林小弟天天上山来给我送外卖! 跟踪一天只差他们上茅房也跟去,日落西山后我终于赶到疲惫了。 在远处目送这一老一小重回客栈,我也松了一口气。就在我准备回去的时候,我瞥见了一个身材肥矮的男人。那人面容土黑长的挺对不起大众,头上包着蓝色的帕子,最奇特的地方就是他是个驼背。那男人拄着拐杖驼着背,可走路姿势不别扭,一点都没有不方便的样子。 这个人的印象我很深,绝对是化成灰都能认到的。这他喵的不就是塞北名驼木高峰么!那个最终杀害林家夫妇,让林小弟瞎了一双眼的家伙!虽然这里什么都还没有发生,但他不在塞北来到这福州做什么?绝对是为了辟邪剑谱来的吧。 我还是头一回看到他,不知道林小弟知不知道他在这里? 心思电转,看着那抹驼背的身影越去越远,我终是忍不住跟了上去。看看这死驼背有什么鬼。 木高峰一路都很小心,时不时地还会回头看几眼,但即使这样他也没有发现我在跟踪。七拐八拐后,他到了一茅屋前,这屋子看着像是没有人啊。他翻身就跃了进去,我想了想也无声无息地翻了过去。 这里就只有一间房间,木高峰走到了门前伸手推门。我捡起脚下的一块小石子打向一边,小石头发出声响引得推门的木高峰惊疑地侧身去张望,唯恐有人跟踪,他还离开了几步去查探。这会儿我就钻空子了,轻飘飘地跃入了屋中直接飞身上房梁。 我直接爬上房梁看着他想搞什么。只见那木高峰又回来了,关上了门板还疑神疑鬼地看了看四周,好吧,他就是没有看房梁上。 然后我看到他的手弯曲从自己的衣襟里掏出了黑布包裹的东西,被他的大脑袋挡住了,我看不清是什么。 “呵呵哈哈哈哈哈,终于到手了,辟邪剑谱!” 一阵古怪的窃笑自木高峰的喉咙里发出,我听到他这话后自是惊讶的很,忙瞪大了眼睛去看他手中的东西。我轻轻挪移了几步,就看到了那东西的一角,居然是一件袈裟,看起来还有点年份了。破旧的袈裟上面一竖行的头牌大字便写着《辟邪剑谱》。 我是真心纳闷了,林小弟不是说袈裟在他手中么,我虽然不曾见过,但木高峰手里这份看着很逼真啊。以我的智商要想清楚这其中的玄机实在是太为难我自己了,索性我还是放弃吧,回去问问林小弟。他一定还有别的没告诉我,我不问,他也不会主动说的吧。 我这还在思考着,下面的木高峰就一惊一乍地呼了一声,不知道这死驼子又怎么了。我这能看到他的一半脸,他深深地皱着眉头,一副说不出的怪样子。我便又看了眼袈裟,这会儿我倒是看到了第二行字,于是我无声地笑了。 第二行的字: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神啊,请原谅这些人一生放纵不羁*武功,就算是为了称霸武林这种傻逼念头,他们也会毫不怜惜地舍去自己的小老弟。 不过我说的这种人一般都是有很强情绪的,不是仇恨就是执念,比如林平之比如岳不群,想当初左冷禅可都没舍得割掉自己的小老弟呢。就不知道这木高峰会不会这么做了,这么看来,太监真是有先天优势。每次看戏,太监都是大内高手,深藏不漏,兰花指一翘,掐死你就一眨眼的事儿。 “哼哼,难怪这贼小子自己不练送给爷爷我了,原来这功夫是这般歹毒。哼,我木高峰若是不练,也绝不让别人练了去。” 气愤难当地碎碎念着,但语气里又深藏惋惜之意,木高峰看了袈裟半晌,终是将东西重新用布包起塞回了怀中。他没好气地推开门走了出去,如果这是真的辟邪剑谱,我还是赶紧回张婶家里等林小弟回来问问吧。自己想不出的。 从房梁上跳下再次翻墙出去,天色已晚,霞彩淡泊,路上的行人也少了许多。 我匆匆回了张婶的家,刚巧张婶一家人吃完了饭她在收拾,看到我回来了,她立即停了手,三两步走来招呼道:“夫人啊你可回来了,我给你和林公子都留了饭菜,我先给你热热,一会儿送到你房里啊。” “谢谢张婶,对了,我相公他是否早出门了?” “可不嘛,他说会晚点回来。” 我点点头就往房间走去,将头上的斗笠摘下,顺了顺头发。将倒扣的茶杯放好拎起水壶倒茶,喝了几口后张婶就端着饭菜进屋了。林小弟给了张婶家一些钱,让她给卧病在床的老伴治病,日子过的清苦,一双儿女都死的早,白发人送黑发人这该多难受?家里没了生产力,就靠着张婶干农活维持一点收入。 其实林平之大可找更好的人家里去借住,这里的条件真的不怎么好,可他还是选择了这。 “要是不够你再喊我,我再给你添!” “够了够了,张婶你也坐,休息一会儿嘛。一会儿我陪你去收拾。” “这怎么好意思。” “这有什么的,这些天吃你的住你的,帮帮忙也是应该的。” 我捧起碗筷就大口大口吃起来,张婶笑眯眯地跟我讲一些她的事儿,说起她年轻的时候她相公是如何追他,两人是怎样在一起的。她深幽的目光里有着温暖的光芒在闪动,弯起的唇角表明了她现在的心情很不错。 “对了夫人,既然你跟林公子都是夫妻了,怎么不住一块?” “噗……” “哎,夫人你没事吧!这饭都喷出来了!” 我放下碗筷用抹了抹嘴角,顺顺气,看了一眼手忙脚乱收拾桌子的张婶,我厚着脸皮道:“我这几日不方便,所以不同房。” 索性张婶没有再问什么了,我忍不住松口气。夜里帮着张婶收拾了碗筷和屋子,我就回房了,林小弟回来了应该会来找我吧,我等着便是。 等到亥时,林小弟就回来了,他穿着上次披在我身上的那件衣衫,带着淡淡的香味,令人心醉。他如果是散着头发一定会很美很仙的,不过这样挽着发更衬得他利落英气。 我的香妃回家啦! “怎么样,有受伤么?” 我起身走到他面前打量了番,他倒也伸直了双臂任由我看,还巴不得我看仔细一点的模样。看这得瑟样就知道一定没事,我便拍了拍他的胸口。 “看样子是没事啦。” “事情也算是办好了。咱俩明日就动身回华山吧。” “这么快?等等,我还有事要问,我今天下午的时候看到木高峰了!就是那个塞北名驼木高峰,他手里捧着你家的辟邪剑谱,怎么回事?”我的表情绝对是严肃的! “你看到他了?”某人反而一脸平淡,只是略微语调提高,但完全没有惊讶的意思。看来这事儿跟他八成脱不了干系! “千真万确!这是不是你的计划?你快告诉我!不然今晚我睡不着啦!睡不着明天就不能赶路啦!不能赶路就不会回去啦!”耍赖吧,这是女人的资本。 “你当真睡不着了?” “当真。” “那就睡不着吧。” “……” 于是我将某人从房里推了出去,蒙头就睡,小气鬼,不说就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 ☆、第二十九章 离开福州赶回华山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如果不赶路的话,那就需要更久的时间了。毕竟一个在福建一个在陕西,在这个交通工具不发达道路也不顺畅的古代,我已经习惯了。就当是跟林平之二人游了。 这天我跟林小弟到达了湖北的边境,牵着马进了城,街上人来人往还挺热闹,虽然只是一个边陲小镇。找了一家客栈,让店小二将马匹牵到后院去,我和林平之走进了客栈。 “师姐,要先吃饭还是休息?” “浑身都脏兮兮的,我要先洗澡,你要是饿了就先吃吧。不过我觉得你应该也会先洗澡的。”毕竟林小弟也是挺*干净的。 “那一会儿洗好澡了,我再来叫你。” 我点点头就从他手中拿走我的包袱上了楼,走到二楼时,客栈里又来了七个人。从我这看过去能看的很清楚,是七个汉子,穿的服饰都不一样,有的拿着武器有的赤手空拳。客栈每天都会有很多人来,我也没有太在意,只是转身进房了。 下午时我收拾好了,打开门走出去,我拿着用布裹着的碧水剑下了楼。林小弟已经换了身衣服坐在了楼下,看到我下来,他倒了一杯茶水放到身旁。我走过去在他身旁落座,将那杯茶水拿起一饮而尽。茶味好淡,没有宁中则泡的好。 这个时候客栈的客人还挺多,不过之前那几个大汉倒是不在了。因为他们看起来像是江湖中人,所以我不免多留意了下。 “你在看什么?” “看英俊小生。” “……” “哎,你变脸好快。开个玩笑嘛,你之前有没有注意到客栈里来的几个人啊,看样子也像是江湖中人。就是在我们后面一脚到客栈的,这会儿都不见了呢。”某人吃醋的光辉事迹我还是记得的,玩笑就要点到为止,不然他又要生闷气了。 “他们就住在咱俩对面的几间房。” “哎?你怎么知道?” “看到了而已。不管他们,咱们吃饭吧。” “那倒也是,一会儿晚上咱们出去逛街吧。听小二哥说晚上有戏班子杂耍,而且还有好多小吃呢,这边夜市挺繁华的。” “随你。” 到了晚上我美美地装扮了下,这次没有特意弄成村姑模样了,擦了些胭脂,描了下眉。岳灵珊的底子是真的好,淡妆也特漂亮。穿上素色长裙,然后在外面罩着一件荷叶袖的碎花短衣,腰间束着滚边银线腰带,黑发散下只是略微挽了一个发髻用木簪固定住。让小二找来铜镜我好好地臭美了一番。今晚的师姐就是一颗璀璨的明珠!小湿弟你要HOLD住! 一定要淑女~ 这么想着,我就提起长裙慢慢地走了下去,是不是还需要一步三摇晃?这样才会有婀娜多姿的感觉?这么想着,于是我在下楼梯的时候特意将腰扭的厉害了点,我轻轻咳嗽了声,楼下在发呆地某人就抬头看了过来。 林小弟明显被电到了!他都愣住了!愣住了啊!我得意地一个媚眼抛给他,然后继续柔柔地走下楼梯。殊不知,我刚走到他面前,某人就默默地转过了脑袋,然后肩膀抖了起来。 我本想将手搭在他肩头的,这样一来完全没办法继续了啊!我直接一拳捶到了他肩膀处,凶光毕露道:“我知道你笑了!有什么好笑的!你师姐不漂亮嘛!” 林平之回过了头,笑起来的眼弯似月牙,他压低声音哭笑不得道:“好看好看,只是你走路是怎么回事?” “淑女都不是这么走的么!” “淑女可不会像鸭子一样摇摆啊。” “你伤透师姐的心了,今天师姐就一个人出去钓凯子吧。再见!” 你才像鸭子!我直接一甩手就走出了客栈,身后林平之跟了上来,但不是道歉来的,是继续笑!太气人了好么! 华灯初上,好多行人在游玩,跟在福州的时候不一样。杂耍的就在前面一个路口,听到了喧闹的人声,我便小跑过去,至于身后的人就不管啦,反正他那么大个人了难道还会丢了不成。除了胸口碎大石、耍大刀之类的也没什么新意。但观众还是很给面子的啪啪啪鼓掌。 “各位街坊领居,接下来就是压轴好戏,喷火!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多谢多谢!” 一个看着很机灵的小少年捧着碗走到我们这一群人面前,我从钱袋里摸出几个铜板,正想丢的时候我身后伸出来一只修长的手丢出了碎银子到那小少年的碗中。我回过头就看到了笑容轻浅的林平之,我有点不好意思便赶紧转开了视线。 “谢谢公子!公子出手好大方!” 小少年欢快地说着,还鞠了个躬便欢欢喜喜地又去了别处。话说喷火这个节目就是一个人喝口酒,然后对着火把猛喷一口,那一瞬火焰就会一下子暴起,有些刺激。当然他们还会加些动作进去来让喷火变得更有难度更有看头。 那个小少年收了钱,一高兴就跑到了中间直接翻了一百多个跟斗,身法干净利落,引得周围人一阵叫好。 看了杂耍过后又去吃东西,将路上的小吃全都吃个够,我负责玩和吃,后面的那个家伙就负责掏腰包买单。手里捧着一袋酥饼,我边吃边东张西望,这会儿林小弟倒是没有跟在我身后了,而是揽着我的肩膀,以一种很男人的姿势站在我身旁。 “你可真能吃。” “怕什么啦,反正这具身体又吃不肥。” “呃?” “啊没什么,你也吃一个嘛。很好吃的,来,张嘴~” 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话有点奇怪,我立即笑眯眯地将手中的一个酥饼喂给林平之企图转移话题,他直接扭过头:“自己吃。” “不吃拉倒!” 四处游荡赏玩,渐渐地夜深了,街上的行人也少了。那些路边的摊子也开始收拾起来,街道两旁的店面纷纷打烊。大家都是约好了的么,既然店家都要回家洗洗睡,我跟林小弟也该回去客栈了。客栈估计也要打烊了呢。 “回去吧,看样子前面的也没什么好玩的了。”我眺望了下远处的街道,有些不满足地说道。 “以后还可以陪师姐逛街的,走吧。” “嗯,原路返回吧。” 这条街道不是主道,所以也没有那边热闹,店家小贩一打烊就显得冷清了。即使月色皎洁也免去不了那几分萧瑟清冷之感。 居民住宅的院子里时不时地传来几分狗吠,还有谁家的婴孩在嘶声哭喊,为这静谧的夜色平添了些许生气。林平之的脚步声很轻很稳,与他这么近我才听得到呢。 “救命啊!救命!有强盗啊!快来人呐!” 尖锐的女人声音从前面的巷口传来,我和林平之对视一眼,我正要打抱不平冲过去时,他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腕。 “我去。” 说了这么一声,林小弟就松开我的手跑了过去。我忽然想到我今天打扮的美滋滋的出来,压根就没有带上碧水剑,要是打架没了兵器那还得了!不过,林小弟也没拿剑吧!这么想着我提起长长的裙摆就跑了过去。 借着月色我看清了那缠斗在一起的三人,其中一个是林小弟,另外两人就是强盗吧。这么看着林小弟的功夫完全在他们之上,应该不用担心。我看到林小弟将地上瘫倒的女人拉了起来,那女人颤抖着一头扎进他怀里抱紧了他的腰肢,虽然她也是害怕才会这样。但这会妨碍林小弟施展拳脚啊姑娘! “把人丢过来!” 我看到林小弟束手束脚就担心,干脆喊了一声让他将人丢来,我才没有吃醋!话刚放出去,迎面就飞来一女人,他真的丢过来了…… 我飞身跃起,手臂一伸于半空中将女人揽入怀。突兀的,有寒光划过眼睛,我禁不住眯了眯眼,而就在我抱着女人落地之际,我看到了她袖中滑出的匕首。刹那我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而她手中的匕首已经刺向了我的腹部。来不及多想,我立即松开她的腰肢,空出的左手迅疾抓住刀刃。手掌被锋利的刀刃切开,鲜红的血染红了整只左手,而那匕首就停留在我的腹部一寸前。我不由地深吸了口凉气,背脊发凉。 “反应倒是很快。” 女人露出诡异的笑容,与先前呼救时的模样差了十万八千里。如果刚才我不让林小弟将她丢过来,那她要偷袭的人就是林平之吧。 “敢玩阴的,你这个丑八怪。” 我松开握住刀刃的手,当真是满手的血,而那刀刃一被放开便又刺向我。这一回我可不会再防备不了了,一个翻身避开森寒的匕首,我手腕一翻化拳为掌拍向女人的胸口。让你不死也吐三斤血啊! 就在我要拍向她时,背后一阵劲风扫来,我心头发凉来不及去拍那女人,赶紧回过头双臂护在身前。 “嘭——” 我被来人用劲十足的一脚给直接踹地倒飞了出去,背后猛地撞上墙壁,脊椎像是都要碎掉一般,疼痛如潮水一样袭上神经,胸口霎时血气翻腾想呕。我还没彻底站起身,那人就又一拳打了过来。于是我刚站起身就又被一掌给煽飞到了墙壁上。二连发啊。 “噗……” 这次我直接张口就喷了血,浓稠的血从嘴里流出,浑身都像是散架了一般。我提上内力护住了心脉,这一次我很快就站了起来,我的面前站着三个人,假装被抢的女人和两个忽然出现的男人。等等,这两个男人有点眼熟,而此时,另一边也传来了刀剑相击的声音。 果然,林平之那边的对手也从两个变作了五个。我不能拖后腿,绝对不能被当做人质。这群人设计让我跟林平之上当是为了什么?辟邪剑谱么?我只能想到这个,以他们的身手绝对不是一般的强盗劫匪。 “小娘子身体软软的,没想到这么能撑啊。来来,你要是跟了我,大爷就饶了你。也顺便饶了那姓林的小子。” “你们想要什么?”我靠着墙用袖子擦着嘴里流出来的血,声音也沙哑了下去。 “别装蒜了,当然是林家的辟邪剑谱了!” “喂,三哥,这小妞好像是华山派掌门岳不群的女儿。林平之是岳不群的女婿,所以跟他在一起的妞应该是岳灵珊没错了。这,咱们不能轻易得罪啊。” “你以为老子会怕那个伪君子?等大哥练就了辟邪剑法,这五岳剑派才不放在眼里!大哥一会儿收拾了林平之就没问题了。” 搞了半天又是抢剑谱的!我真的是一口老血堵在喉咙里喷都喷不出啊,谁家有个好东西都是造孽。趁着自己还保留了一些体力,我立即出手,将离我最近的那个女人点穴治住,一手掐住她的脖子夺过她的匕首。 那几个大老爷们都没想到我还有力气来这么一下,被我捉住的女人终于怕了。不再是那副淡定的嘴脸,这会儿的颤抖该是真的了吧。这女人本来功夫不高,就是靠着偷袭和那几个男人帮忙才让我被打飞两次。内伤是少不了的,但也不至于让我站不起来。 “你们,如果不想她死,就离我远点。”他们根本不知道林平之的身手有多好,所以我根本不担心他,收拾那些家伙只是时间问题。所以我要争取时间! 仿佛我说了一个笑话般,那个被称作三哥的男人露出一个残忍的笑,不在乎道:“随便你杀,这女人早玩腻了。不如你来给老子当小妾?” 被我掐住的女人身体一僵便颤抖地更厉害了,同是女人,我懂她的惊怕。既然那个男人能这么说,那她是真的没有当人质的价值,我感到可惜。那三哥不是故意这么说的,他的眼神已经告诉了我,他不在意这个女人。 “你看看你,找的什么操蛋男人?” 在女人的耳畔这么说了一句,不去看她悲戚的神情,我将她丢开了,手中拿着匕首我摆好了姿势准备迎战。 受伤的梁小宝VS活蹦乱跳的两糙爷们。 然后我输了…… 武器不给力啊!没有实战经验也伤不起啊!总之技不如人输了啊!我还是免不了当人质的命运啊!林小弟对不起,你猪一样的队友已经被敌方逮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第三十章 当林小弟解决了那五个人拿着剑走来时,我就被当做人质威胁他了,果然是这种下场。锋锐的剑架在了我的脖子上,稍微一不注意皮肤就会被划开,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次被剑给架住了脖子,话说,我都不敢去看林小弟的表情了。只是垂着眼看着自己的鞋子,不过我也有点好奇,如果对方要他交出辟邪剑谱,他该怎么办。 “我大哥被你小子杀了?” “只是打晕了。” “你去看看。” 老三指示一旁的小弟去查看一下,那小弟忙点头就跑了过去,尔后,他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三哥,大哥重伤昏迷,大家都没死。” “哼,想不到你武功如此高,一定是练了家传的辟邪剑法吧。不过你就算厉害也没关系,这女人在我手上,识相的就将剑谱交出来!” 隐隐地能感觉到老三底气不足,他肯定没想到人家公子哥这么厉害吧,我寻思着怎么逃脱。如果我说天上有头猪在飞他会不会相信?思索再三,我还是决定不说这个了。 “辟邪剑谱给你,放开她。” 林小弟说的很诚恳,以至于连我都惊讶了,那剑谱不是在木高峰手里么?我抬头看向对面的林平之,他神色从容,清澈的眼睛里没有半分虚假。我正纳闷着,他已经从怀里掏出了一本小册子抛向了空中。不是袈裟而是小册子,这一定是假的吧!为什么表情还那么真诚啊! 我身后的老三一怔,但并没有马上就去接,而是按兵不动,可他还是有些松懈了。 抓住机遇!这一刻我犹如被春哥附身瞬间满血满魔,我运劲于双指用力弹开架在我脖子上的剑,回身一掌拍在了老三的肩膀处,他大惊失色,痛哼了一声后就要拿剑来刺我。而这时林小弟已经寻得机会冲了过来,一手拉住我的手腕将我拽向了他身后,长剑一挑,便轻松地将对方的剑给挑飞了出去。 “铛——” 剑掉落在了远处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那老三被吓地跌坐在了石板上,林小弟一手拿剑指向他的咽喉,一手扶着我,“师姐,一会儿带你去医馆看看。” 看来他之前也知道我受伤了,不过也是,我这一嘴巴血的估计牙齿都是红的,而且左手掌已经是满手的鲜血了,现在还火辣辣的刺痛呢。心思细腻的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我受伤了呢。我点点头,又指着地上的那个,问道:“他怎么办?” “辟邪剑谱不在我的身上,很可惜,辟邪剑谱我也只学了皮毛就被抢走了。剑谱上半部在青城派余沧海的手里,而下半部则在塞北名驼木高峰的手中。我林家因为辟邪剑谱已经遭贼人灭门,这剑谱不在我身上倒也好。” “如果你真那么想要,就去找余沧海和木高峰吧,不过以你的功夫恐怕会死的很惨哦。” 某人被林小弟坏坏的笑给吓地往后缩了缩,但我听到他这么说也确实有些吃惊。原来那天晚上他找余沧海是将辟邪剑谱的上部送给他?可是不对啊,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两个人可都是他的死敌呢。好吧,虽然那两人还没干出让林小弟憎恨的事。 “我不杀你,你带着你的人离开,不过这剑谱的事就劳烦你传出去了。越多的人知道剑谱不在我林平之手中,就越好。” “是是是,我我一定办好!一定办好!” 林平之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我说他在怀里到底塞了多少东西啊喂!只见林小弟拔开了瓶塞从瓶中倒出了一颗暗沉的药丸,他就这么笑盈盈地逼着人家将药丸给吞了下去。这就是活生生的江湖啊,不过我支持他。 “这是断肠丹,发作期是半年,如果江湖上还有不少人以为剑谱在我林平之的手上,那我也不用给你解药了。” 老三已经被吓的眼眶湿润了,这厮完全就是一纸老虎嘛,反观林平之,黑暗气息无边无际啊。 做好了约定,让他办完事以后飞鸽传书到思过崖上,这样我就能将解药寄给他了。我想到了之前被我点穴治住的姑娘,我走到她面前解开穴道,说道:“你现在自由了,走吧。” “你不怪我?” “你不是遭报应了么,那男的都不管你生死。”我斜了她一眼,淡淡地说。 女人被我说的一愣,随机又轻笑了起来,这一次她笑的苦涩,完全没有暗算我时的得意了。她看了看那几个人离开的地方,不再言语就跟着走了去。这样子看着似乎还是想去找那个负心汉啊,我有点没管住自己的嘴巴,多嘴了句:“你还要去找那个蠢货?” “除了找他跟着他,我不知道我还能干什么了。” 她牵动嘴唇露出一抹苍凉的笑容,眉宇间惨淡一片,竟是看得我心里一痛。我还想说什么,却被林平之劝住。 “师姐,随她去,那是她的选择。” “我就是气不过,算了算了。这林子大了,什么人都有。” 林小弟撕碎自己的衣衫将我受伤的左手抬起,然后小心地包扎起来,我看着他低顺的眉眼,忽然想到,岳灵珊是不是也说过跟那女子相似的话?在林平之一剑刺穿她胸口时,她也说过这样也好,否则都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这么一想,我心情略复杂。 现在不是岳灵珊,而是我,我跟他会走上这一步么。 “怎么了?伤口还疼?” “那个,咳咳,你有没有觉得他们几个男的很面熟?”我还是岔开了话题,今后的破事儿暂且不提吧。 “嗯,就是今天上午住在我们房间对面的那几个人。” “哎!难怪我说眼熟了!原来是见过的。那他们该不会早就注意到了我们吧!” “恐怕是的,估计是认出了我。然后就一路尾随,晚上的时候就埋伏在这里动手。” “真是可耻,对了,你给他吃的真的是毒药么?” “那药丸只是普通的活血散瘀丸而已。” “……你好坏有没有。” “他们伤你,我还没生气呢。” “哎~林大侠~你倒是生气一个给我看嘛~来嘛来嘛~啊!喂!” 调戏的话在最后变成了尖叫,我被林平之打横抱起,他丢了手中夺来的剑抱着我就往医馆走。靠在他胸膛上,我满足地蹭了下。 “你真的将辟邪剑谱分成上下两部交给了余沧海和木高峰啊?” “我给的是假的,真的那一份给了另一个人,现在不能告诉你。” “……你这么做,就是想将余沧海和木高峰推到风尖浪口上是吧。这样江湖上的人就以为他俩拿到了真的剑谱,然后就去找他俩的麻烦。” “对,虽然那剑谱是假的,但前面的一些招式和要点我都没有更改。如果学了,还是能让武功有所精进的。” 这么说着,林小弟莞尔一笑,只是这个笑容略显邪恶。如果不是我知道要自宫,恐怕都不知道他笑什么,这小子好心黑,干得好! 半夜去敲医馆的门,将和周公约会的大夫给吵醒,林小弟丢了钱让大夫给我看看手上的伤,然后探脉象开点药来调理内伤。传说中的内伤我也有了,这会儿我有身为江湖中人的自豪感了。 “这掌心中的划伤可真深,再深几寸可就要伤到骨头了。” 托着我的手,大夫就着油灯细细地看,我旁边站着林平之,他微微蹙眉看着我稀烂的掌心。 “这瓶我调制的回春散能很好地治疗外伤,只是外敷的一刻钟里会很刺痛,平常男人敷了都忍不住痛的哼哼。” 大夫说出这话的时候油灯里的光在他的脸上打出深深浅浅的阴影,看着跟幽灵一样可怕,我吞了口口水。 我爽朗一笑:“啊哈哈哈,我忽然手不痛了。林小弟,咱们回客栈吧。” 林平之:“大夫,你给她上药吧。” 我哭:“嘤嘤嘤,我亲*的小师弟才不会这么残忍!大夫就算外敷其他的疗伤药也行吧!” 大夫笑:“其他的疗伤药可没我亲手调制的好用,这能祛疤不留痕呢,小姑娘不是很*美么。” 我瞪:“大夫你只是在间接性地报复我打扰了你的美梦吧!” 大夫笑容不变:“我们行医的才不会这么缺心眼呢。” 林平之也笑:“如此,就有劳大夫了。” 然后林小弟就按住了我的手,大夫就笑呵呵地将药拿出来往我手上撒了,那药粉一沾上血肉伤口我就忍不住整个人颤了一下,这是何等的销魂啊!刺痛感一下子就占据了我所有的感官,像是在用尖锐的石子往我的伤口上来回滚动那般。让我无暇顾及其他,这比我胸口挨了一脚还要痛!不一样的痛! “真那么痛?” “忍受不能,太痛!林小弟快点快点!快点给我唱福建山歌来转移我的注意力!”这种时候我想到了令狐冲转移疼痛的办法,话说当时大夫给林平之缝伤口的时候我也有给他说笑话哦,虽然他没笑是大夫笑了。我觉得林平之不会讲笑话,不如让他唱歌呢! 听到我这么一说,屋子里的一老一少都互相对视了一眼,大夫很体贴年轻人面子薄的心情就低了头不去看林平之。而他也略微转过了脑袋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 ☆、第三十一章 终究是回到华山了,一路过来虽然也出了不少事,但好歹是有惊无险地回到家了。林小弟跟我一起回来时,大家都出来迎接了,因为事先有飞鸽传书告诉宁中则,而在我俩回来之后没多久岳不群和令狐冲也赶了回来。因为我在湖北边境受伤耽误了一两天,所以导致岳不群赶上了我回家的进度条。 大家好生安慰了林小弟之后,林小弟表现出一幅我很好我很坚强不用挂心我的模样,我只得默默地在心里为他比出大拇指。今年的最佳影帝奖就是少侠你的了! 然而等到林小弟的事情过去后,我的惩罚也还是来了。岳不群黑着脸又将我罚去了思过崖面壁,这一次还真的变成了半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做事当然要有担当啦,当初我就已经做好了会被再罚的觉悟。所以我只是收拾了一下包袱,抱着好久不见的增肥了的大宝再上思过崖。 半年就半年,我刚好有时间去学会另外三个剑派的破招。现在已经是初秋了,半年的话,明年春天我才能下去,洞里应该不会很冷吧。毕竟是冬暖夏凉的,呵呵。 “好了,东西就放到这石桌上吧。” 我抱着大宝看着充当苦力的林平之说道,他将那些大小包袱一一放好,这些都是我要用的生活用品。 “人家被罚都是哭丧着脸,你倒好,开心的跟上山郊游一样。” “那可不,在这里没有爹时不时地监视。自己跟大宝多快活,又有人送饭来,岂不快哉!” 我捏着大宝软软的肉垫,然后朝着林小弟晃了晃爪子,他被我说的一乐也笑了起来。将我怀中的大宝赶走,林小弟将那瓶某无良大夫调制的疗伤药放在了我手心,左手用绷带缠着,这些天我很注意调理的,而且还有林小弟这个靠谱的保姆,不会留疤的! “记得要自己换药,不要顾着练功就忘了。这只受伤的手别碰水,可以的话最好连大宝也别摸。” “……前面是对的,后面那个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怕大宝身上不干净有细菌会感染?这样倒也说的通? “我先帮你整理东西。” 他不回答了,转移了话题就去帮我收拾包袱。我看着某人勤勤恳恳的样子,忽然想到之前我的承诺,等回来以后就将穿越的事儿告诉他。那么多年了,应该能接受吧?不能接受我也要让他接受!改变是靠人来努力的! “明天也是你来给我送饭吧。” “恐怕不成,师傅要找我有事。让大师兄来送也可以吧。” “那好吧,那,后天呢?”超级难得,他居然让令狐冲送饭! “怎么了,有事么?”看出了我心里有事,他也不忙活手里的事了,停顿下来看着我问。 “我有事告诉你,喏,你看,那个洞里都是五岳剑派失传已久的剑招。我已经学会了本门派和嵩山派的了,我还有一些事没有告诉你,当初不是说好了回来就坦白么。” 不知道是不是我把话说的太直白没有迂回感了,林小弟看着有些愣怔,他只是扫了一眼那个洞口,似乎并不在意剑招的事。反而对于我后面说的话表现出了比较大的兴趣。 “你有这份心我很高兴,我会跟师傅交代好了事,然后天天来给你送饭的。大师兄毕竟太危险了。” “喂喂,重点错了吧!” “汪!” 大宝唯恐不乱地在我和林小弟中间吠了一声,然后撒娇打滚求抱抱。我正要弯腰抱起它,林小弟微笑着就直接用脚轻轻踹了它一下,于是它翻了个肚皮滚到一边去了。 我:“……” 大宝:“嗷唔……” 翌日。 入秋以后天气明显的发生了变化,凉意丝丝,穿着单薄的绸子也抵挡不了山里的寒气。今天风吹的有些急,天空也阴沉沉的让人看着觉得憋闷,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要下雨了。我是一点都不喜欢下雨天,这山路一遇到雨水就变得又脏又滑,满是泥泞。脚边是蹭来蹭去甩尾巴的大宝,我用没受伤的右手拎着它便回了洞穴。 果真,没过一会儿就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小雨被风卷着飘进洞穴,索性我所睡的地方离洞口还远的很,不至于被雨水淋湿。 “小师妹!” 这一声嘹亮的声音一定是来自令狐冲啦,我探头一看,就见着打着伞的令狐冲拎着食盒走了进来。虽然是打着伞,但他还是淋湿了不少,我从一旁取出干的毛巾就走了过去。 “你这么大个人了,打个伞还能把自己给淋湿啊?” 从他手中接过食盒放到石桌上,我递过去毛巾让他自己擦干。听到我这么一说,令狐冲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卖萌,一把擦脸一边解释:“我这不怕耽误了你吃饭的时间嘛,就一路火急火燎地赶过来。” “你莫心急,我饿不着的。” “那就好,那个,林小弟一大早就被师傅叫去了房间呢,大概在商量他家里的事什么的。他家发生了这事儿,大家都很担忧。索性,他也能很快振作起来。这肯定是多亏了你吧。” 呵呵呵呵,知道真相的我就不便多说什么了,我将大宝的那份拿出放在了地上招呼它来吃。按理来说,我被罚了,这饭菜不应当很好的,岳不群就是想让我吃吃苦,不过这些肉类和看起来就很滋补的汤是怎么回事? “爹不是不准我好吃好喝么,这些菜?”我用筷子点着这些美味佳肴。 “这是林小弟提前吩咐厨房弄的,偷偷弄的呢,反正师傅也不会检查食盒不是。听说你还受伤了,当然得吃好点。” “是是是,我努力养好身体。” 吃完了饭,令狐冲就很自觉地开始收拾碗筷,我撑着下巴看着忙碌的他,已经不是当初的小少年了。那个时候他因为用鞋子砸中了我的鼻子让我嚎啕大哭而手足无措憋红了一张俏脸,现在的他依然会为小师妹忙里忙外。那份关*从不曾减少。 “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大师兄越来越帅啦!” “有你林小弟帅吗?”被夸奖的某人眉飞色舞。 “各有千秋!你是阳光帅气,他是娇柔邪魅!” “我好像不是很懂。” “没关系,我懂就好啦!” 外面的雨还是没有减小,反而有越下越大的趋势,雨滴打在树叶上发出簌簌的响声,脚下的雨水渐渐汇成一滩水泊。我撑着伞将令狐冲送到思过崖的石碑那便停住了,他让我赶紧回洞里去别着凉了。我只是笑笑,说待会儿就进去。 希望明天雨停有个好天气! 于是,第二天的雨下的更大了。这揪心的天气,就不能放晴让我讨个彩头么!尽管对于阴雨天有诸多抱怨,但这还是阻止不了我一颗炽热的心。 跟往常一样,中午的时候我盼来了林小弟!他与令狐冲一样撑着伞,但走路倒是稳稳当当,雨伞轻抬,隔着雨幕我与他视线交汇。 “师姐。” 林小弟轻轻地唤了一声,我顿时心口一软,瞬间有种想将他抓进洞里这样那样的邪恶念头。要不得啊梁小宝! “对了,你昨天跟爹说了什么?” “与其问我,不如说你想跟我坦白什么?” “哎?那好吧,等我吃了饭再说,不过这事儿可能有点玄幻有点神乎。你不要想太多哦,我也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孤魂恶鬼!” 拿着饭碗扒饭,我弱弱地睨他一眼。他只是伸手过来将我唇上的米粒给拿掉,大宝叼着自己的吃的跑到一边去了,大概是怕某人再抖它一脚吧。 “好端端的说什么鬼啊魂的,我信你就是。”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哦。” 吃饭散步歇口气花了半个多时辰,我也开始要酝酿怎么跟林小弟解释,开门见山最有效果,但也最吓人。还挺考验人的语言能力哈,我琢磨琢磨。 那边林小弟在收拾碗筷,这边我逗弄着大宝想着坦白的事儿。 “林小弟,这事儿我应该这么说起,很多年前,额,我就从自己的世界来到了这个地方。没有原因的,莫名其妙地我就魂魄离体,然后附身到了岳灵珊,也就是这具身体上面。这么说你可能会觉得听不懂。反正就是我带着自己的意识到了这身体中,从第一次见面时,我就已经在这身体里了。我不是说我叫梁小宝么,那便是我的本名。而岳灵珊这个人,其实是没有了的,这个世界的事我多少清楚一些,但也不是完全掌控……” 我不知道我说了错什么,但林小弟手中的碗落地时摔出的刺耳响声让我吓了跳。我看着地上的碎片,视线回到他的身上,他却三两步走到了我的身前,一把拽住了我的手腕,那双沉黑的眸子紧盯着我,似有万般疑问。 “你什么意思?” “我,我是说我所在的那个世界与这里不一样,而这个世界发生的一些事我也清楚……我会一一告诉你的,你别着急。”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你岳灵珊这个人没有了是什么意思,你告诉我。” 他的声音低沉冷冽,没有了往日的轻柔,尽管他没有吼出这番话,可我觉得这效果是差不多的了,不一样的压迫感。刚好他抓住的是我受伤的那只手,我略微蹙眉,林小弟注意到我的神色便放松了力道,但并没有放开我。我看着近在眼前的人,忽然觉得他很遥远。那双清亮的眸明明是看着我,却又觉得并不是这样。那些细微的情绪在他的眼底一点一滴地沉淀,清俊的眉眼皱起,让他整个人看着都充满了一股不安的暴躁之感。 “事实便是,我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到了这个身体中,我知道这里发生的很多事。但我并不是这身体原本的主人,她原是岳不群的女儿,名叫岳灵珊。而现在,这身体中不再有她,只有我梁小宝,一个从后世来的人。因为我知道到这里很多事,所以我清楚这思过崖的秘洞里有五岳剑派的破招,所以我知道你林家会被灭门,但可能也因为我这个变数的出现让原本的轨迹发生了改变。林家没有被灭门,令狐冲也不再对小师妹付诸男女之情,以及,我对你的感情。” “感情?” “对,我对你是真心的。” “你又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大概,你是特别的吧。” “特别的?呵呵……” 细声反复呢喃着这三个字,林小弟的神色变得有些古怪,他笑了两声,忽的,眼中一抹狠戾闪过。下一瞬,我就被他掐住了脖子按在了地上。后背撞上地面的钝痛感让我五官都要皱了起来,那些石子咯在后背痛的很,可这些都抵不上他带给我的窒息感。我瞪大了眼,看着带给我死亡般恐惧的人,又惊又怕。林平之漠然地看着我,那神采奕奕的一双眼已如死灰,可他偏还要笑。 “咳咳!林小……弟,你干什么!” 喉中断断续续地发出微弱的声音,我痛的不能自在呼吸,想要扳开他抵住我脖子手,却发现他竟是认真的! 认真的杀意。 “你占据了灵珊的身体?是你让她无法回到身体是么,你再不收手,就莫要怪我不留情了。” 我了个去!! 作者有话要说:第四更,对不住,第五更还在娘胎里,没有赶出来。 第五更我尽力看看…… 我已经做好扑街的准备了OTZ ☆、第三十二章 在我意识到林平之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顾不上心凉,脑子转地飞快,因为我知道如果我再不反抗可能真的会被这情绪化的家伙给玩死。 窒息感让我脑袋发胀,觉得所有的气都憋在了喉咙处出不来,偏偏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死。我挣扎着,用两只手去挥打林平之,而这点武力挣扎对他没有丝毫影响,他用另一只手很轻易地将我的双手捉住按在了头顶上。手被控制了,我又想用脚踹,结果他半跪在我的身侧,一只脚横过来将我两腿都死死压住。 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时刻,我不知道我跟他到底谁理智不够,其实要制服我太简单了,点了穴道就会浑身瘫软,何苦要这么大费周章呢。 “你……你不放手……我我怎么说话咳咳!” 狠狠瞪着身上的人,我拼了老命将这话从喉咙里挤出来,而他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手劲一松,喉咙的疼痛就减缓了不少,我抓紧机会拼命呼吸几口。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我又猛地咳嗽了几声。 “咳咳……林平之你疯了!不是说了不要把我当成孤魂野鬼吗!从这个身体里出去是怎么回事!你以为我想成这样?你凶什么凶?” “是不是因为你,所以才没了她。” 林平之冷着一张脸问,毫无温度可言的语调和态度,我真的觉得莫名其妙到火大。什么因为我,没了她,从第一次见面起就不是正牌的岳灵珊而是我梁小宝好吗?不行,刚刚被那么一掐,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好了。 “什么因为我才没了她,从你第一次遇见我的那天起就是我梁小宝好么!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出现才会让她没了,可是你的反应很不对劲啊。林小弟你放开我,让我好好说话行么?你这样我很难受。”这样被禁锢着很不舒服,我又没做错什么? 大概是他的抽风终于好了那么一丢丢,林小弟看了下他和我的姿势,眼神微暗,他立即从我身上起身将我也拉了起来。所以说刚刚那么激动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我拍着衣服上的泥点子,而林平之就像失了魂一样傻站着,之前的狠戾之色也完全褪去。他这样我又不安心了,拉了拉他的衣角,我小声问道:“你怎么了?你说吧,我会听的,刚刚的事不会怪你的。” “很久之前我就留意到了她的不同。不喜欢打扮、不会缝衣服、偷偷地在房里学习和练剑、不*跟着陆猴儿一众下山玩闹、有时候很成熟就像一个成年人、而她看着很懂礼貌其实很没大没小,而且对于令狐冲没有了那种让我猜疑的依赖感。我以为那只是我过早地出现而产生的变化,她也始终会是她……” 林平之的视线慢慢地转移到了我的身上,他平静地说着这番话,眼里有着很深的情绪,好似在隐忍着什么。他说的这些都是我,都是后来出现的我与岳灵珊的区别,岳灵珊看似活泼调皮,其实她很懂礼数,乖巧听话,在骨子里也是喜欢像岳不群那样正经的人士。而且她会绣花做衣服、她会躲着不练剑、她会跟陆猴儿跑下山玩闹、她会经常粘着令狐冲、她喜欢那些漂亮的头饰首饰…… 我与她有相同,但细细数下来,却又有着本质的区别。 “岳灵珊是岳灵珊,梁小宝是梁小宝,你是想告诉我这个,是么。” “哎哎?你懂了啊!那太好了!嗯嗯,我就是想告诉你这个。不过我也只打算告诉你一个人啦,有别人在的时候你可以叫我师姐或者灵珊都没关系的,如果是两个人的话我就蛮想你叫我小宝啦。嘿嘿,这个要求过分吗?” 林平之先是轻笑了一声,然后笑声忽然变大,变成那种很疯狂的笑声。外面的雨声都被他的笑声给掩盖过,我惊愣地不知所措,可他笑的那么用力,像是用尽了浑身力气去笑那样。我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样子的他,这个时候我竟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小弟,林小弟你怎么了?” “你不是她,你不是她,哈哈哈哈哈!你不是她,这就是报应是不是!” 想要过去扶他却被用力推开,而这一次我有了防备没有摔倒,只是林平之明显地精神不稳定了。我正不死心地想让他停下来时,他猛地转向我,上前几步一下子掐住我的肩膀,他神情痴狂,目光如炬,这一下的变化是我始料未及的,以至于我都忘记了挣脱。 “灵珊,灵珊,你故意的!你故意的是不是!其实你跟我一样,带着记忆重回到了十多年前然后从头开始,是不是!因为你恨我,所以才这么做,你是不是想报复我!” “你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你其实还在记恨我!记恨我那样对你!” “如果不是我的出现打乱你原本的生活,你应该过的很好,应该和令狐冲成为一对佳人。你恨我!你告诉我你恨我啊!” “林平之你够了!” 这种时候扇巴掌能让对方冷静下来,我是不介意这么做的,虽然抽他耳光我自己也难受。但我确实是一巴掌打得林平之偏过了头,太用力以至于我整个右手掌都麻了起来。 被我用劲不小的一巴掌打得嘴角开裂,有血丝从破开的嘴角渗出,林平之缓缓回过头看着我,他看上去就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茫然无措。 “清醒点了没有,有话不能好好说么,这么吼着谁能听清楚。带着记忆重回十多年前是怎么回事?你不妨好好解释清楚,也让我明白为何你会这样?你不说我也不勉强,但林小弟,任性也要有个限度。” 我把话说开了,我可以原谅他之前一系列莫名的举动,可我不知道,有些事情说穿了也会变成一种伤害。 真相的存在总是被谎言给华丽地粉饰,当剥开那些一层层虚假的表面显露出最真实的部分,有几个人能接受?也许就是因为接受不了才被谎言包裹,可笑的是欺骗也是一种保护。 如果林平之是重生的,那么他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有解释了。那么奇怪的举动,安排了灭门的骗局,算计了余沧海和木高峰…… 因为预料到了未来,因为要避开那些悲剧,因为要珍惜弥补从前伤害过的人…… 我从来都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可当他实实在在都告诉我之后,我反而没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心里竟是空空的,那种失去了什么似的空落。 原来从一开始就不是喜欢我,得到那么多的关怀,得到那么的多照顾,至始至终都只是因为我是用的岳灵珊的身体。这个浅显的道理我懂,可为什么一想到林平之也是因为这个而对我好,我会那么不知所措? 难过到找不出原因,却是自己咎由自取。 说的也是,没有付出过什么,凭什么在一开始就享受他的付出和关心。看来魂穿到了岳灵珊的身体里正是我开的最大的作弊器,可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我确实可以一直隐瞒下去,可我做不到,我可以伪装成岳灵珊一辈子,可我还是自私地希望他喜欢的是那个梁小宝。 我的出现让岳灵珊消失了。 林小弟是重生的,他对我好只是因为岳灵珊,而不是这个突然出现的梁小宝。 是我,我的出现,让原本该享受他温柔的岳灵珊消失了。 我何德何能来窃取她的成果?没有她不离不弃地守候,又怎么会有现在温柔体贴的林平之? “你哭什么?” 眼泪从眼眶里大颗大颗地滚落而出,我抬眼看着林小弟,说不出话。我哭什么?我怎么知道,连声音都哭不出,眼泪就翻滚地厉害,我愧疚我难受我自责我嫉妒我发疯地想要大叫,我恨不得立刻从这个身体里挣脱出…… 眼前的泪水让我看不清他的面容,被他这么一问,我反而没法哭了。 我哭什么呢…… 我转过身抬起袖子猛地一阵擦,将眼睛揉的很痛,这样好像就能让自己不那么丢脸似的。就算我再哭,他会心软也是因为这是岳灵珊的脸,不是因为怜惜我梁小宝。 “林小……林平之,对不起。” 这么说着,我就走到石桌旁蹲下,将那打碎的碗给收拾起来,然后放到了食盒的最底层。洞外的雨下地更大了,瓢泼大雨像是天在哭一样,让人的心情更加的沉重。深呼吸,不去理会胸口的钝痛,我将食盒提起递到了林小弟的面前。 我就这么看着他,不避不闪,林小弟的目光闪烁几下,他愣愣地伸出手看着是想要给我擦眼泪,但终是没有这么做。这只手在我脸庞一侧落下,然后将我手中的食盒拿过。视线避开,他从我身旁走过。 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问,他就这么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五更!我做到了!哈哈哈哈!快点夸奖我!【自重 ☆、第三十三章 天晴了,放晴的天空一碧如洗,因着前些天下的雨,地上铺满了落叶。秋风一扫,让人倍感清爽。令狐冲在一片好天光里踏着轻快的步伐提着食盒到了我身前,我正要接过食盒的时候,令狐冲就说话了。 “小师妹,你、你眼睛怎么了?”他的表情有些惊讶,语气也变得焦急起来。 我心里一跳,果然还是瞒不过,但也不能说什么,只得尴尬地笑笑说:“被猴子打的。” “……” “没事的大师兄!那些猴子都被我教训跑了,吃饭吃饭,肚子好饿的。天气这么好不如就在外面的亭子吃吧,好山好水好风光是不。大宝,大宝出来吃饭了。” 将东西拎到了亭子里,我就朝着洞口招呼,不一会儿那胖墩就扭着身子跑了过来。令狐冲翘着二郎腿坐在了我对面,他嘴里叼着一截青草,打量了我好一会儿。我故意不去看他的眼睛,只是埋着头夹菜吃饭,这眼睛不用照镜子我都知道是肿的,昨天就意识到了,可没冰块敷也没热鸡蛋什么的。令狐冲他体贴人,也没戳破我的谎言。 “怪了。” “怎么奇怪了,我嘴巴上有饭粒?” “不是啊,不是林小弟来给你送饭,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吗?” “啊哈,那个,大师兄送也很好啊。一样吃香喝辣。” 对于我避重就轻的回答,令狐冲也没有深究下去,只是话头一转说起了林平之。“林小弟昨晚从思过崖下来挺奇怪的,别人搭话他也没理就直接回房了。而且昨天下着大雨他是淋着雨回来的,他上山的时候不是有带伞么。对,他连饭都不吃,大家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生人勿进的样子很是冷淡。他可从没这样过。” “……” “小师妹,小师妹?” “啊,对不起。那个,林、林小弟他还好么?” “我来送饭的时候他还是没吃饭,师娘也劝了,他看着心情很不好。是不是昨天,咳,昨天林小弟给你送饭来时你俩闹矛盾了?” 面对令狐冲关切的神色,我心里的愧疚更是沉重了。如果,如果我早知道林平之是重生的,早知道他是为了弥补曾经的岳灵珊……我又如何?总之,是不会轻易地将自己的事给说出来吧。而我喜欢的也正是这样体贴的林平之。 他比我认知中的那个他多了宽怀、温柔、真心与成熟,而这些都是经历过了岁月的蹉跎与人世沧桑而沉淀积累下来的。在他的生命中占有很重一份的岳灵珊是我不能代替的,可我却阴差阳错地成了岳灵珊,但我并不是那个他想要的人…… 这样想着我总是错的那一个,他付出了那么多都是为了岳灵珊,我却没节操地享受着,真是孽缘。 但不管怎么说,我也放心不下他,如果岳灵珊还在也不会放心的吧。 “大师兄,我想下思过崖看看他。爹最近有没有什么事需要下山的?” 令狐冲用一副你俩果然有问题的表情看着我,不过他很快就说可以帮忙给我放风,因为岳不群闭关了,半年后才出来。就算我下了思过崖被宁中则看到了也没关系,她会睁只眼闭只眼,不过最好还是偷偷摸摸地别被任何人发现。令狐冲会将陆猴儿等一众师兄都赶去练剑,这样就能让我跟林小弟独处。 其实说到独处我就怕,可现在怕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这不是怕就能逃避的。不可以给自己能逃避的理由,有些事需要慢慢来化解,我虽然现在脑子里还是跟浆糊一样乱成一团,可我还得去面对这些问题,也不想让他那么难受。他不吃饭不搭理人还淋雨折磨的不只是他自己,我既愧疚又心疼。 占据了别人的身体,接受了那么多恩惠,我一直作为一个穿越过来的人生活着看待着周身的人和事。因为知道了剧情就有恃无恐,虽然一直在担心自己以后的命运,可我却没有真正地对待周围的人真心过。他们也是人会笑会痛的人,也会关心人讨厌人,我却常常被那种固定的思想给束缚住,以一种高高在上地姿态对待着他们。 我算什么?如果不是我占据了岳灵珊的身体,他们又怎么会如此呵护我…… 我不觉得自己坦白是错,但这样伤害了林平之,也让自己无地自容。有时候不一定要明白地划清界限才是好的,我太急躁,太急于想要一个人认可梁小宝,这样却伤害了在这里最重要的人,而心里那份迫切想被承认的感觉所带来的喜悦接近于无。 “大师兄,我是不是看着有些难以接近?又或者很冷漠?” 在下思过崖的途中我忍不住问了令狐冲,他走在我的身侧,听到我的问题后他转过头看我,疑惑道:“怎么了?” “没,我,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对不起。” “傻丫头,好端端地道歉什么?不过我也有仔细想过,你不冷漠啊,如果要好好说的话。应该是一种很微妙的疏离感吧,就像你明明在我身旁,我却觉得你离我很远一样。感觉咱俩不在同一处,小师妹,你有时候看着就真不像我们这一群里的人。” “我……” “不用勉强自己,做好自己该做的就行了。不要烦心了,林小弟也不是记气的人,会好起来的。” “谢谢,谢谢大师兄。” 这样的秘密再也不会对任何人提起,被所有人都当做岳灵珊又如何。为那些关心过我的人好好生活,也对他们好就够了。我总归有自己的路要走,只要自己不后悔就行了。尽力做到自己的。 总会雨过天晴的,梁小宝,代替岳灵珊的那一份你也要好好活着,好好地对待珍重过她的人。 回去以后令狐冲就马上将师兄们都赶了去练剑,而且还十分严肃的样子,装的像模像样。心里感激他,我也不能浪费了时间。趁着人都不在我摸去了他们的房间。 推门,窜入,关门,动作一气呵成。这种事儿我一定是干得多了所以很流畅,林小弟的铺在靠窗的地方,刚好那铺是一个人的,没有跟别的师兄靠上。从我这里看过去,林平之侧躺着是背对着门口这边的,地上还有一双沾满了泥土的鞋。昨天下雨走下来的时候鞋子脏了吧,都没有去换。视线扫了一圈便落在了那放在椅子上的饭菜上,我走近几步伸手触摸上碗壁,已经凉了。 这样耍脾气不吃饭是干什么呢,愧疚悔恨懊恼自责悲伤……这些翻涌起来的情绪都是为了他曾有亏欠的人。就像我现在觉得亏欠他一样。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什么情绪什么表情来面对他,其实现在他背对着我,我挺庆幸的。一旦四目相对,我怕我会忍不住躲起来。 那些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在短时间里是无法控制好的,至少我就是这样没出息的人。 努力地定了定神,我张了张嘴巴,开了口。 “林平之,你要吃饭。” 干巴巴的话从口中说出,我自己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我去啊!毫无霸气毫无说服力而且就像催帐的人一样,这是闹什么啊。我已经紧张到这种地步了么!如果他不理我,我又该干什么啊!这种时候应该怎么样啊! 果不其然,床上的人动了动,但就是没有吭声理我。我敢打赌他是醒着的,这种情况下他不想见我也是自然的。 “现在说什么都是空谈,可如果她知道你这样作践自己的身体她一定不会开心的。我对你算是没有秘密可言了,你想怎么样我也猜不透你的心,从最开始的时候你就是最狡猾的人。现在这样闹脾气她也回不来了,你应该好好对待自己。这样她才会安心。” “你多少吃一点吧,这样饿着身体会受不了的。你这么折磨自己的身体谁会高兴!亲者痛仇者快,岳灵珊绝对不会安心的!” 任凭我站在他床前怎么说,他还是没有回应,倔强地背对着我,留给我一个背影任由我猜测他的所有情绪与表情。 这是被恨了吧。 我一不说话屋子就安静了下来,能听到我的略急促的呼吸声。慢慢握紧拳头,我感到胸口一点点地堵上了怒气,没有地方能够发泄。就像一个气球不断的受气膨胀,最终是会爆掉的。 “林平之,你听着,我现在用的是岳灵珊的身体。你不吃饭,我也不吃。咱们就看着谁先饿死吧。” 丢下这句话我就转身走了出去。 回思过崖之前我忍不住去看了一下宁中则,她正在做衣裳,看那花样色泽应该是给我做的。之前心头的怒火又像是被什么扑灭了一般,剩下满腔的无奈与心酸。忽的,手腕被人拉住,我大惊,刚转过身就看到了对着我做噤声动作的令狐冲。 他望了一眼屋里的宁中则,就指了指走廊转角,我点点头就跟着他过去了。 “怎么样,林小弟有没有听话吃饭?” “……我,我觉得怀柔政策不管用!” “……所以?” “我要来硬的!” “呃,怎么个硬法,绑着他给他灌啊?” 令狐冲这个方法果然够硬,不过我还是赌一把这一世林平之对岳灵珊的感情了。总之,这招不行再想别的方法,实在不行,令狐冲那个强灌似乎还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我更新了【嘶声力竭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这么发展下去吧,你们的留言我都有看的,提出意见我会接受,但我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的。 故事会继续发展下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文快成原创了【你自重 总之我超开心有你们在啦!。( ̄︶ ̄*。))抱抱~ PS:谢谢鸢尾大笨蛋的手榴弹,你总是这么阔绰让我如何是好_(:3」∠)_ 谢谢小平姑娘的地雷打赏~抱你~你的名字让我想到了某位伟人…… 谢谢花花兰兰姑娘的地雷三连发!你还在真是太好了QAQ ☆、第三十四章 在我放出豪言壮语后,我与林平之饿肚子的战争打响了。好吧,虽然只是我单方面地挑战他的底限。但作为有帮手有筹码的我还是能有点信心的,令狐冲对于我绝食抵抗的策略给予了充分的鄙视,他觉得这对谁都没有好处。 但我表示舍不得孩纸套不找狼,牺牲总是少不了的,不过我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吃,少量的水果还是行的。这身体我得负责任,坏了身体爹娘和师兄们会担心。我不会让这些人担心,我只是想让那一个人这样,本来就是针对他下的方案的。 这天是我实行绝食方案的第一天,也是林平之绝食的第二天,来送饭的人是令狐冲。那些饭菜我都没有动,而他也默认了我的做法,只是从怀里拿出包裹好的苹果给我。我擦了擦苹果就嘎嘣一口咬了下去。 “好甜~大师兄挑水果的眼光越来越好了。” “你跟林小弟要么就好的跟一个人一样,这一生气起来就天崩地裂的。师娘也察觉到了哦,费了我不少口舌啊。” “大师兄是最棒的大师兄了,五颗星好评。以后你跟嫂子吵架我一定会为你说尽好话的!” “得了吧你,大宝过来,给大师兄摸摸。” 白了我一眼,令狐冲就去逗狗了,于是我就将溜大宝的任务交给了他。等他遛好了大宝,我就将那食盒递给他,交待道:“咳咳,大师兄你下山以后就在林小弟身边吹吹风,夸张地说我任性不吃饭闹脾气各种二货蛋。” “……你是猴子转世啊。” “就这么描述!反正,怎么坏怎么来。” “好,我也想你早点吃上饭。这么乱来让人操心,你就相信大师兄的胡诌能力吧。” 对于令狐冲的胡诌能力我是点赞好评的,完全不需要担心。 又过了一天,这天送饭的是劳德诺,我心念一动就猜到了其中缘由。可能是林小弟想到了我和令狐冲联手的可能就告诉了宁中则,然后就换了个老实人来送饭,我表示没问题,闹一闹嘛谁不会? “拿走不吃。”我冷艳高贵地斜了一眼劳德诺,然后脑袋一转嘴巴一撅。可惜的是今天没有水果吃,果断多喝点水垫肚子吧。我这样吃点水果都会觉得饿,那小子莫不是铁打的?这都第三天了啊!想成佛么! “小师妹,你多少吃点,师娘很担心。” “林平之不吃我也不吃,他今天可有吃饭,你别骗我,他若是吃了我就去下思过崖去问是不是真的。” “……他没吃。” “那就结了,二师兄你把这些拿回去吧。我不吃。” “你这又是何苦,林师弟不是在跟你怄气。” 他不是跟我怄气还是跟鬼怄气啊,不对,我也算鬼?我提高了声音说道:“麻烦二师兄回去了给林小弟传达一声,他不吃我不吃,就这样。” 劳德诺为难了,他犹豫了几下便又提着食盒下山了,我看着他的背影脑子里不禁晃过剧情。不行,不能被这些再给牵扯住,如果已经发生了改变,劳德诺是无辜的呢?他没有杀陆猴儿呢?虽然他还有可能是嵩山来的卧底,但只要没做过伤害华山弟子的事,这一切还是有转机的。就是不知道他对左冷禅有多忠心。 “汪!”某狗在蹭腿了。 刚刚一装冷艳就直接忘记将大宝的那份食物给拿出来了,我一拍脑袋,对上大宝湿漉漉的眼睛,我内心愧疚到天边。我提起大宝的前爪,一脸认真严肃。 “大宝,你可以的。” “……汪。” 这样就又过去了一天,这三天来就吃了几个果子喝了好多水,空瘪瘪的肚子发出的饥饿响声让我看到大宝就有点掉口水的趋势。感觉像是狗肉在跑,咳咳。当然这熊孩子还是有的吃的。不管今天是谁来送吃的,我都不会投降的。如果是宁中则我就告诉她其实我有吃只是在骗林小弟。 一开始还会有点胃痛的感觉,那种绞着的刺痛感,后来就平复了变得没什么知觉,只是肚子还是叫得欢,让我想随便抓点什么往嘴巴里塞。 午后的阳光淡淡的,秋季的太阳没有夏季那么歹毒,像是要晒掉人的一层皮。练剑以后忽略掉胃酸翻腾的肚子,我放好碧水剑就直接躺石床上装死。这样一会儿谁送饭来我都能闭目不视,就不用饱受折磨了。明明饿得跟癞皮狗一样却又不能吃,我发现这招要不行了,如果第五天他还是没动静的话我就放弃。总不能真饿死自己啊! 等等,林平之这小鬼不会是觉得饿死了我刚好,真正的岳灵珊就会回来? 我去,这太可怕了! 正胡思乱想着我就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然后便是食盒放在石桌上的闷响声,紧接着就是碗筷摆放的细碎声音,我背对着洞口,正心烦意乱着,张口就说道:“林平之吃饭了么,没吃饭就拿走。” 这话刚扔出去没多久,忽的,我的手腕被一只冰凉的手给大力握住,然后在稀里糊涂之中我被来人直接从床上提起来。动作粗暴,不容拒绝。一下子撞到对方的胸膛,我这才稳住了身体,太粗暴了好吗! “你……”一个字刚从口中蹦出,当我看清是谁时,我顿时有种想回炉重造的逃避感。 林平之那双眼睛冷冰冰的,眉峰隆起似在强忍着怒气,其实他整张脸就像快要下雨的阴霾天空一样,阴沉压抑,强势的让人喘不过气来。明明是冷峻至极的表情却像是有着滔天愤怒一般,当真是冰火两重天。 “你吃不吃?” 他指着石桌上摆好的饭菜,轻轻地问出口,他就算是生气了声音也不会很凶,但也不会让你觉得他很温柔就是了。他一直都是这样,只有在情绪起伏过大或是失控的时候才会吼出声。我看了眼桌上的饭菜,只是效仿他的口气,说了一声。 “你吃,我就吃。” “这是她的身体,你最好清楚你在干什么。” “我很清楚,不用你提醒。既然你知道是她的身体,又何必一直倔着?”那个时候岳灵珊不论怎么讨好他,去学厨艺给他做衣服对他不离不弃,他不都照样能铁石心肠么。也不过是自己想通了,才悟了,这种时候怀柔不管用,就硬来。 有时候退一步就是弃权了。 我就这么看着林平之,坚决不松口,不是我不懂事。而是他既然愿意为了岳灵珊带着吃的来思过崖让我吃东西,那么就差一步就能成功了。看得出来,现在的他是在意着的,不管是出于什么感情。 果不其然,在我的固执中,林平之松开了我的手腕,转身就走到了石桌旁坐下,他端起碗筷就开始吃饭。他吃的很认真,没有囫囵吞枣也没有小口小口地叼着,再自然不过地吃饭,这样看着一点都不像绝食了好几天的样子。白嫩嫩的豆腐,香喷喷的米饭,绿油油的蔬菜,还有大碗肉,这样看着就让我胃里空虚寂寞了。 好像很好吃…… “你,咳咳,你给我留点。” “……” 丢脸已经不在思考范围里了,我拿起饭碗就开始吃饭,也没有吃的形象全无就是速度略快。虽然说饿到极点的时候应该没什么胃口,可我胃口好着,夹了好几块肉扫荡。这幅吃相估计会让师姐的形象打折扣。 风残云卷般地扫荡掉了那些饭菜,我用手帕擦了擦嘴巴,趁热打铁我便开始教育了。 “你不能这样对待自己的身体。” “你既然不是她,又何苦这样,不用管我不是更好。” 听了他的回答,我笑了笑,喟叹道:“如果我能不管就好了,至少乐得轻松不是,一个人偷偷地离开,谁也不理谁也不见,逍遥自在。” “其实对于你会上来让我吃饭这一点我还是感到挺意外的,看来你很在意她。很可惜她看不到了,有的时候现实就是这么残忍,你懂了你悟了你想珍惜了,那个人却不在了。在那么多陪伴的日子里你冷淡她,嘲讽她,甚至赶走她,她都坚强地留了下来。有趣的是,等你懂得她的好了,你却已经求不到她了。人都是这样,有些劣根性。” “林小弟,我还是喜欢这样叫你。该珍惜的时候要好好珍惜,狠狠地,用力地,不要让自己后悔。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永远,你重生了,原以为能弥补上一世对她的亏欠,却让我这个外来人捡了个大便宜。” 这话说的我自己也觉得很讽刺,我看着身前人冷峻的一张脸,心里微酸。 “梁小宝,第一次遇见的时候你告诉我的就是这个名字。现在想来也不算是欺骗了。重来一次这样的生命还以为能够避免以后发生的一切,可千算万算还是没有算到这一出。这大概就是报应,可能,真的只有永远地失去才能刻骨铭心。这是灵珊对我最大的惩罚。” 如果说林平之不难受这是不可能的,他的痛远在我之上,更深刻更沉重,以至于永远不能忘怀。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物种,当时想着还能弥补就觉得心有期待,不会很痛,可一旦发现再也无法挽救弥补的时候,那种狂狼般的伤痛会将你直接打翻至地狱,让你苦不堪言,恨不得人生能重头来过。 忍不住起身将人揽入怀中,也不管他会不会推开,轻轻抚慰着他的背。胸腔中翻涌着纷乱的情绪,一些话到了嘴边绕了一圈终是没有说出口。做不到的承诺还是闭口不谈较为好,当我用行动做到之时,那个时候再说出口也不迟。 “你过的好,就是对她最大的安慰。她不恨你,一点也不。” “你懂什么。” “我这是作为,嗯,旁观者清?你,你恨我吗?” 手心划过他柔顺的发,我这才知道,如果不在意,又怎么会想知道对方恨不恨自己。那时的他一再地问岳灵珊恨不恨他,也是因为这种心情吧? 他伸手推开我,眼帘掀起,沉静的眸光就像一抹清冷的月辉。那些脆弱统统都不见踪影,只剩下冰冷固执。 “恨?我恨你什么?你我的事情是绝对不能泄露的秘密,我不多嘴,你也不要做手脚,更不要打乱我的事情。她的身体我不会伤害一分一毫,可能折磨人精神的方法多的是。” “我觉得如今这样,也可以取消亲事了。毕竟眼不见心不烦,你也乐得自在。”我默默地立正站好,在他的眼神中顽强抵抗。 “……亲事不会取消。” “你这算不算站着茅坑不拉屎?” “……你挺讨人厌的。” “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隔日更真美好_(:3」∠)_ 下一章!下一章!还是隔日更吧—— 小剧场之林平之饿肚子的最后一日—— 令狐冲走到林平之面前:她又没吃饭!整个人都憔悴了,林小弟啊小师妹可是连水都不喝一口,就非得要你吃饭啊!你再不吃,你没饿死,她倒先饿死啦。 林平之:……那又如何,你心疼? 令狐冲:你就不心疼啊!是男人就不能让女人饿肚子!她都瘦了一圈儿了!眼睛都凹进去了。 林平之:…… 令狐冲:喂喂,你怎么走了!你去哪啊? 林平之:让她吃饭。 —————————— PS:谢谢橙子姑娘的地雷~╭(╯3╰)╮来杯橙子汁! 谢谢snakebaby姑娘的火箭炮……我震惊了!没错!我极少收到野生的火箭炮,幸福来得如此之快让人目眩神迷,话说那名字翻译过来是蛇宝宝吧……我查了翻译的!【自重英语盲 谢谢异乡的卡米拉姑娘的地雷!抱住滚一遍! ☆、第三十五章 尽管我讨人厌,这日子还是得这么过下去。我与林小弟之间的尴尬自是不用说,虽然看他一副平淡不吭声的样子,他这只是隐藏的深,并不代表他没有想法情绪。索性我在思过崖上这几月他很少上来看我,而我与他的亲事也推迟了三年。林家夫妇虽没有死,但这是只有我和林平之知道的秘密,在天下人眼里他们都是死了的。因而我们要守孝三年,不得举办婚事之类的。 所以我现在很庆幸,就算下了思过崖我也不用天天面对他。 隆冬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雪,洞口外面铺了厚厚的一层白雪,细碎的雪花被风卷着也吹进了洞。将脸上融掉的雪水抹开,我站在洞口看着纷飞的雪花心境平和。大宝穿着小花棉袄在我脚边刨坑刨地起劲,这小花袄还是我给它做的。最近学会了做衣服,这是利用宁中则上来给我送饭的一些时间做的,她那天做的花色绸缎衣果然是做给我的。剪裁合体,色泽明亮,很符合岳灵珊这长相,衬得整个人精神活泼了很多。 我打算给宁中则做一件衣服,做春天的,等到冬天过去后就能让她穿上。然后再给岳不群做一件外衣,他眼光略挑剔,光是布匹都要好好挑。在这之前我让令狐冲给林小弟送去了我做好的钱袋,曾经说好要做给他的。他若不要,我也不用求着他,自己用也是好的,浪费可耻。 “小师妹,小师妹~” 听到令狐冲的声音,正在刨坑的大宝耳朵一抖,就抬起脑袋然后朝着他跑了过去,在雪白的地上踩出了一连串的梅花印。令狐冲没有打伞,他一手拿着食盒,一手将大宝捞起走了过来。他的发上肩膀上都是厚厚的雪,我忙拿了毛巾去给他擦。 “什么事儿啊,这么高兴。”拍掉他身上的雪后,我便将食盒里的饭菜拿出来摆好。 令狐冲的大手一把揉在我的脑袋上,他欢快道:“过年的时候你提前一天下思过崖,山上没回去的弟子好一起过年,师傅师娘都准了的。虽然过完年后你还得上来,但也没多久了,三月初就能彻底离开思过崖了呢。” “快过年了呢。” “你不开心?” “怎么会,当然开心啦。那有多少师兄回家去了?” “三十一人,不过终归还剩下一些人,还是会热闹的。我和林小弟可是买了很多烟花呢,够你看的啦。对了,说到林小弟,上次你让我带给他的钱袋他收下了,虽然没说什么话,但看得出来挺珍惜的呢。” 他没说什么就收下了么,没有丢在地上也算是给面子了。我点点头,便道:“那到时候我给大家包饺子吃,然后晚上一起放烟花吧大师兄。” “好啊,不过,你是不是也得给大师兄亲手缝制一个什么呀?”令狐冲狡黠的眼珠子一转,就卖萌地嘟了嘟嘴。 我想了想,歪头打量了一下他这一身学院派服装,能为他缝什么呢?鞋子我还不会做,衣服的话似乎有点不太好,毕竟按照亲密程度来说应该给林平之做的。我想不出来,扁了扁嘴,问道:“大师兄你觉得钱袋怎么样?” “又是钱袋?林小弟都有一个了。” “我做一个颜色不一样的嘛!” “你要是这个钱袋做的比他那个漂亮,他会瞪我的。” “……”以前会,现在……大概也会,他的思想不是我等屁民能摸清楚的。 “不如做条腰带给我吧。” “那好,就做腰带,不过我还从来都没做过腰带,做的丑了你不准嫌弃。” 听我答应了,令狐冲灿烂地笑了起来,他立即竖起三根指头,非常严肃地说道:“我令狐冲绝对不嘲笑小师妹的手艺!” ※ 大年三十这天雪已经停了,我早早地就被令狐冲接下了思过崖,他本来还有很多事要做的,比如将那些各门派送来的贺礼分类,还有准备回礼,以及置办当天需要的年货和布置屋子。身为老大就是很忙,但就是这么忙他也抽出空来接我下来,略感动。而上次答应给他做的腰带还剩下一些才能做完,都是自己一针一线地缝上去的,只是做工略粗糙。 等我回到院子时我才知道令狐冲为什么能抽空来接我了,因为这里的琐事都交给了林小弟来指挥打理,只见屋檐下垂挂着整齐的红色小灯笼,纸窗上还贴着红色的剪纸,那剪纸生动绝妙一看就能猜到是出自宁中则之手。 “师娘去请师父了,你就在屋子里坐会儿就好。我去帮忙了。” 令狐冲虽然是这么说,但大家都忙活着就我一个人在这闲着也挺无聊,我眼珠子转了一圈想找点自己能做的事儿,冷不丁地我跟在院门口指挥的林小弟眼神撞上。暗自稳定心神,我幽幽地将视线调开了。 “陆猴儿我去厨房帮忙!”刚好看到了某猴儿,我就兴冲冲地跑了上去。 “哎哟小师妹!你可下来啦,走走走,昨天师娘买了好多饺子皮,快去帮忙包饺子。” “没问题!” 厨房就一个厨子在忙活着,其他的人都已经下山回家过年去了,还有些没回家的师兄在这里帮忙砍柴添水。我挽起袖子洗了手,那水很是冰凉,像是要冻到骨头里去,我赶紧将手上的水给甩干。厨房有五斤饺子皮,肉馅儿也已经搅拌好了,我看着那素白的饺子皮,恍惚间就想到了在福建的那段时日。 那个时候林小弟很耐心地教我包饺子,这样想着,我不禁用左手摸了摸右手手背,感觉手背上似乎还残留有他手上的温度。 “小师妹,小师妹别发愣啊!赶紧弄吧。” “啊,对不起。” 现在我包出来的饺子已经比那时好些了,饺子是要蒸着吃的,我在想要不要往饺子里塞铜板。谁吃到了那就说明新的一年里要走大运了,不过考虑到了卫生问题,我将铜板替换成了红枣。包了将近一个时辰将那些饺子皮都弄好,然后陆猴儿将饺子放到蒸笼中拿去蒸。 “看不出来你还挺麻利的嘛。”陆猴儿坏笑着戳了下我的脑门子。 我回了他一个拳头,正闹着,那边的劳德诺就开口了。“小师妹去叫一下师娘,看这些菜够不够了,可以摆好几桌了。” “嗯,我去叫爹和娘。” 应了声我就跨出门坎小跑去找宁中则,这会儿应该是在偏厅吧,我心里飞快地想着便转过走廊,恰巧这时走廊那边也走来一人。我怕撞上去,步伐错开,一个拧身便转悠了半圈从对面那人身旁滑过,裙裾散开宛如开了一朵嫩黄的花儿。没有撞上,漂亮!我忍不住打了个响指。 待到我站定后,我就看到面无表情的林小弟,他斜睨着一双眼看着我,让我觉得我刚才的行为像个傻叉。 “辛、辛苦了。” 我胡乱说了一句就要埋头走过,谁知他一伸手拦住了我的去路,心下微惊,面上维持淡定,我抬眼看向比我高了半个脑袋的他。 “有事?” 林小弟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手往我额头上不轻不重地一抹,我想动却又被他的眼神搞得毛毛的不敢乱动。随后他的拇指指腹上有淡淡的黑色印记,原来是脸上蹭黑了,我一下子就想到了之前我被陆猴儿给戳了下额头。一定是这猴子耍我! “谢谢。”匆忙道了谢,我就要去找宁中则,教训陆猴儿的事儿先放后面。 “晚上大家一起吃饭,不要乱说话。” 不给我先走的机会,林小弟俯身到我耳畔轻轻说着话,也许在远处看来我跟他是在秀幸福,而真相则令人卵疼。我扬起下巴,让自己看着有些气势,回答道:“你自己别闹别扭就行了。”言下之意就是先管好自己再来说我。 在偏厅找到宁中则的时候岳不群也在,闭关一段时间之后他看起来挺有精神,但就是有点不对劲。但哪里不对劲儿我又说不上来,只是他眉眼之间自带着一股雅气,举手投足比以往多了些讲究。一见岳不群,他又是教育了我一番,不过好在有宁中则在旁边帮忙,我才免了在过年这天被教训。 吃饭的时候拼了三张桌子,大家围在一块好不热闹,在众人的默契中岳不群和宁中则是上座,而左边是令狐冲,右边则是我跟林小弟,然后依次排开。吃饭的时候闲聊两句,但我坚决不去看身旁的林小弟。 “哎!我吃到了!我吃到包红枣的饺子了,这一年有好运哦。” 忽的,对桌的陆猴儿欢快地叫唤了一声,他用筷子夹着咬了一半的饺子给大家炫耀。众人笑说了一番,这有红枣的饺子我就包了十个,这陆猴儿一个人就吃到了三个,莫非这一年真要行大运了? 我低头吃着,碗里多了一个饺子,我转头看向林平之,他笑的如若春风,莫名地觉得眼瞎。 “师姐,多吃点,你最近瘦了。” “谢谢林小弟,你真体贴。来你也吃。” 还他一个大鸡腿,吃撑你。然后我微笑着夹起碗里的饺子咬了一口,里面是红枣。我下意识地看向他,他虽然嘴角带笑,但那眼里是冰凉凉的,似乎还带有警告的意味。 桌子下我抬腿直接给了林平之小腿肚子一脚。他定力很好,不吭声地受了这一下眉头都没皱。让你在我爹娘面前演戏,还不如直接将我当空气算了。这样就跟当初冷落岳灵珊有什么两样,我内疚是内疚,但也不能委屈了自己。这是两码事儿。 这一顿饭吃的我略胃疼,好在吃了饭以后我就不用跟林平之晒幸福了。我先是跟着劳德诺跑去了厨房洗碗刷锅子,这是为了躲避林平之。然后弄完了这些我又跑去打扰岳不群和宁中则的二人世界,跟二老聊了很多家常。虽然少不了被问到我和林平之最近的关系怎么样,但都被我圆润地说过去了。 一直到了半夜。 “好了,平之还等着你去看烟火呢,别总让人家等。” 宁中则笑着推了我一把,指了指门口背对着我们的林平之。这寒冬的夜里还是冷的,他倒是站了挺久了,我怕他冻着,便捧着铜制的暖手炉走了出去。 “你装的也太过了,平常心就好。” 我走到了他旁边,将手里捧着的手炉递了过去。小小的暖炉并没有多烫,但很暖和,拥在手中仿佛能驱散全身的寒冷。林小弟垂眸看向我递过去的手炉,然后无视了。 “他们在后院里放烟花。” 这么冷淡地说了一句他就先走了,我瞥了瞥嘴,自己捧着手炉也跟了过去。后院里令狐冲跟陆猴儿正在摆弄烟花炮竹,看到我时令狐冲就招手让我过去。 “小师妹,这下你有眼福啦,这些烟火都是很好的。花了不少银子呢,你要不要自己点一个?” “好啊,帮我拿着手炉。” 将手炉塞令狐冲手里,拿过他手中的火折子,我大着胆子走到立起来的烟火筒面前。 “嘭——” 烟火嗖地一下冲向夜幕然后绽开,像是撒下来数不清的红色宝石,亮闪闪的灿如繁星。红色的烟火在夜风中飘散坠落直至消失,只留下白色的烟雾在空中弥漫。烟火纵然美丽但却短暂,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岳灵珊。 “别发呆啦小师妹,再放几个!好好看的!” “嗯!” 一口气连续放了五六个烟花,头顶上那一片夜色都被烟火照的如同白昼一般。天上很热闹,地上的人也欢腾的很,就连岳不群和宁中则也来后院看烟火了。稍微有点累,我便三两步走到了台阶上坐了下来。幸好穿的厚,屁股坐在石阶上也不觉得凉。 “累了啊。” 刚坐下来,令狐冲就捧着手炉走了过来,他在我身旁坐下就将手炉塞回了我手中。我捧着暖暖的小炉子笑了笑,“有点累了,明天又要上思过崖呢。” “如果林小弟不去送你,我就去送你。” “嗯~你的腰带我快要做好了哦,期待吧~” “好,大师兄期待着。以后就只用那一条腰带!” “哈哈哈,别傻啦,一条腰带穿春夏秋冬多寒碜啦。大不了以后再给你多做几条,好换着来。” “那可不成,林小弟非瞪死我不可。” “怕什么!” 豪言壮语放出去,顺便瞄了眼不远处站着看烟火的人,侧面看着很养眼,只是还是冷冰冰的。过往的那些温柔都没了,跟泡沫一样,如果只有在做戏的才能得到他的温柔,还不如不贪恋。索性不再注意他,我跟令狐冲托着下巴仰着脑袋去看夜空里的烟火。陆猴儿放烟花放疯了,一个劲儿地点火呢,然后在烟火炸开的时候又捂着耳朵上蹿下跳。 看着看着瞌睡虫就来了,眼皮子好像有千斤重一般,抬都抬不起来。我捧着手炉缩了缩,身旁令狐冲的声音还在断断续续地响起,我只是迷迷糊糊地应着。大概天气冷的时候都喜欢靠近热乎乎的物体,我直接靠在了令狐冲的肩膀上打盹了。 “大师兄……烟火放完了就叫醒我……。” “小师妹你……” 耳畔传来令狐冲诧异的声音,可还没等我睡踏实,我手中的手炉就被夺走,手心中空荡荡的感觉让我的手下意识地一抽。紧接着,我整个人被打横抱起,瞬间,我的睡意少了一半,我睁大眼看着目若寒星的林小弟。 “你要是困了,就回房。” “你放我下来,大师兄还在看。”压低声音凑近他,我警告地瞪。 “呵,你在意这个?” “是啊是啊,快放我下来,我有手有脚自己走。” 还不等我解释林平之就抱着我直接走上台阶转过走廊回房,丢下令狐冲在那,我一口气堵在胸口发泄不出。到了房门前时,他将我放了下来,双脚一落地我就指着林平之开了口。 “林小弟我告诉你!我是心有愧疚,但是我不喜欢你在大家面前做戏,你曾经这样对岳灵珊还不够么!别以为哪个女人都会如她那般容忍你,*你到无怨无悔。我也是个普通人,也会受不了。” 眉峰轻扬,一抹自嘲流露而出,林平之轻声问出口。“你不是喜欢我么?” “我我、那也不代表你能够对我为所欲为,为什么不能简单一点地相处。给彼此一个机会?就算不能一下子接受我,也不用这样做戏吧?” “……那你把岳灵珊还回来。” “……我还你大姨妈啦!” 作者有话要说:赶、赶出来了_(:3」∠)_…… 作死了,我,我要发疯图强!!!!!!!!! 我我!雄起!给我力量宝贝们!大家一起度过美好的六月吧!【你疯了? 下一更继续隔日更吧OTZ PS:感谢油炸豆腐姑娘的地雷!名字很棒!我想吃(¯﹃¯) ☆、第三十六章 一晃就到了三月,春天啊,美好的春天,这是个浪荡的季节啊。初春还有些寒冷,但山上的花儿都开始争芳斗艳了,绿树成荫,一派好风光。而我梁小宝也终于下思过崖了,溜着又胖了一圈的大宝回到了华山派的正厅,接我回来的人并不是令狐冲,而是林小弟。我那些大包小包的东西都是他背着的,而且那个藏着五岳剑派破招的秘洞也是让他用石块重新封起来的,虽然他在帮忙的时候都是一声不吭的。 “东西都给我吧,我自己放回房里。” 将大宝放下地,任由它自己溜达去,我伸手要去拿他手里的大小包袱。林平之不动声色地左手一举高,我就没捞到包袱,我一愣,疑惑道:“怎么了?” “我拿过去就行,你管好自己。” “真是谢谢你了。”加重口气,我狠狠地说了一声就转身走去自己的房间。 “不客气。” 用钥匙打开锁在门上的铜锁,推开门,里面的样子一点都没变,而且很干净。我摸了摸梳妆台,手指上没有一点灰尘,看来是宁中则有在打扫呢。林平之将包袱放在了红木桌上却迟迟没有离去,相反,他还大模大样地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我也不管他了,就兀自收拾起来。将碧水剑挂在木架上,打开衣橱将衣物叠好放进去。当我拿出给令狐冲做好的腰带时,被某个眼尖的人看到了,一个不防备就被他从手中抽去了腰带,我伸手去抢,他转身巧妙地避了开去。 “紧张什么,我不过是看看罢了。” 眉眼带笑,他深幽的眸子有着几丝探究,这个时候如果跟他抢,他说不定还会觉得我对令狐冲有别的什么情绪。不如让他看个够,明明都多了一辈子,怎么有的时候还跟小孩子一样呢。好吧,我也没资格说他。 “我给娘和爹也做了衣服,你若是要,我也能为你做一身衣裳的。”我淡淡地说了声,内心里还是有些期待他的答案。 “爹娘?又不是你真正的父母,何必这样呢。”他眼眸一瞥,话中带着几分刻薄。 “喂喂,做人也要有良心啦。就算我不是真正的岳灵珊,可他家人待我不薄,虽然都是看在岳灵珊的份上。不过我受恩了就是受恩了啊,这么多年的感情也不是假的。只是做一身衣服又怎么了。”我想了想,看着还在打量腰带的人,便打着商量的口吻说道:“先抛开咱俩乱七八糟的关系情绪到一边,你欠我和宁中则还有令狐冲的一份恩情。我知道你上一世受过太多苦,可我还是希望你能放过岳不群,如果这一世他对你没有歹念,还希望你能手下留情放他一马。” “我放他?他可会放过我?你也知道这江湖中发生了什么,也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对,他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但他也是岳灵珊的父亲。你若是真的想要弥补她,就应该给岳不群一个机会。我,我也不会让他伤害你的,我保证。” “你保证?呵呵,你能保证什么?” “我会尽力保护你。” 也不知道我这话是哪里愉悦了林大公子,他的笑容诡异又轻狂,将手中腰带放回桌上,他踏步跨过门坎。而就在要离开时,他留下了一句话。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保护我。” 阴阳怪气是为哪般啊,如果他真的能不对岳不群下手我也能多少安心点。但总觉得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最恨的人啊,看看余沧海和木高峰。在思过崖的时候我就收到了飞鸽传书,是在湖北境内遇上的那群江湖人传信来的,表示已经完成了林平之当时的指示希望我给解药。信里说他们已经在江湖中散发了消息,让武林中的人都知道辟邪剑谱分为上下两部分别在余沧海和木高峰的手里。这会儿是好多人都想去找那两人抢剑谱,明的不行就暗的来。 我整理好了房间就先去见岳不群和宁中则,将自己做好的衣服送给二老,宁中则笑的很开心马上就将那衣服好好叠起,说是过两天天气再暖和点了就穿上。岳不群看着我做的那衣服,也颇感欣慰,虽然没夸我,但看得出来他是高兴的。 跟着二老叨唠了约莫一个时辰,我便又离开走去了前院里,伸了个懒腰活动筋骨,刚巧陆猴儿灰溜溜地从我身后溜达过去。我看这猴儿神色不对劲,看到我像看到鬼一样。奇怪了,我刚下思过崖他不为我庆祝怎么还一副见鬼的样子,而且令狐冲没来找我玩也稀奇呢。 “站住,陆猴儿。” 笑眯眯地喊住了某人,我三两步蹦到了他面前,他却一副非礼勿视的样子将脑袋拧向了一边。 “呵呵,小师妹啊,你下思过崖了啊。” “怎么,你好像很失望?” “哎哟,你太冤枉我啦!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骗子,那你怎么见到我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想跑?” “我,对!我急着上茅房呢!” 这么一说,陆猴儿就捂着肚子开始唉唉叫唤,我直接揪住他的袖子将他又拉了回来。“茅房在左边哦,陆师兄~不开玩笑啦,大师兄哪里去了,练剑的时候也不是他带领的呢?而且这些天来在思过崖给我送饭的都是别的师兄。你跟大师兄有一段时间都没来看我呢。” 眼见瞒不住我了,陆猴儿的表情变了变,他小心地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人后他就拉着我将我带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 “好吧,就知道瞒不住你,可是大师兄让我给你保密的。” “保密?这么神秘啊,大家都不知道?” “不……只有你不知道。” “那还保密个球啊,说,出事我扛着。” 陆猴儿听我这么说就放心了,他本来就大嘴巴有秘密藏不住,肯定心里也痒痒的。 “小师妹,半个多月前师傅派我跟大师兄下山去采购,给了三天的时间。咳咳,你知道的,我们下山都会玩玩嘛。所以,当天晚上我就拉着大师兄去青楼里喝酒了,然后哦!我跟你说!然后就看到了那青楼里的头牌姑娘,那女的当真是美的跟天仙一样,身姿曼妙,啧啧~” “……然后你们就做了禽兽不如的事?” “对啊,啊不是啦!你怎么能这么看待我跟大师兄!” “没有,我只是针对你。”死鱼眼看。 “你够了。我继续讲哦,那头牌姑娘架子大的很,之后居然来了青城派的两个弟子,就是青城四秀里的两个人。说要那头牌姑娘伺候,然后……” “然后那姑娘不肯就走了,大师兄和你就英雄救美了,于是你们跟青城派结下了梁子。最后,大师兄就被爹派去青城派登门道谢了?” “咦咦!你怎么知道!”陆猴儿震惊了。 因为我想起了这段剧情,那头牌妹子是教主啊!冲东恋的开端邂逅,我能不知道么!可是这剧情里还少了一个人啊,因为他们是带着岳灵珊一起下山的,可我还在思过崖。看来剧情被打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就不知道后期会发展成什么个熊样。 “我掐指一算,算出来的。” “真厉害!”陆猴儿完全没多想,还竖起大拇指夸奖了一句。 “谢谢,那个,大师兄要多久才能回来?” “估计过两天就能回来了吧,你想他啦?” “冲灵兄妹剑法再不练就要忘干净啦,你也去练剑吧。我去找大宝,那小家伙一放开就不知道野哪里去了。” “大宝?我刚刚看到林小弟在喂它,就在凉亭那。” 于是我偷偷地跑去观察,大宝那个叛徒就真的在林小弟脚边打滚求蹭。我还没看仔细,就看到林小弟有抬头的趋势,我立即往回一躲,应该没有被发现吧。左右寻思了下,我还是离开了。饿不着那小胖狗也好,反正有人照顾。 下思过崖以后也过去了几天,这几日都很清闲。因为劳德诺陪着令狐冲一块登门道歉去了,所以带领弟子练剑的人就变成了陆猴儿,但这家伙太*偷懒,所以经常让林平之帮忙。我站在大部队后面练剑,在一招“有凤来仪”后剑招定格为一个姿势保持不动。 恰巧脸上有头发拂过,有点痒痒的,我忍不住伸手挠了下。原以为不会被看到,结果林小弟就站在了我面前,还真像岳不群站在我前面一样。 “练剑的时候专心点,手抬高,脚要稳,不要全身紧绷,受力的地方只有几个部位。” 他这么说着就靠近了过来,他贴上我后背的时候我整个都轻颤了一下,该不会又演戏吧!师兄们都背对着我俩保持着那剑招的姿势,我抬脚就踩在了他的脚背上,我碾! “你又做戏。”我压着声音冷冷地说。 “与其用力踩我,不如将姿势摆正。” “你这算是占便宜么,其实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我这调戏一出口,某人就像被蛇咬了一口一样闪电般退开,我耷拉下眼皮睨他一眼,就开始耍剑了。哼,想当年我也算是抛去了脸皮的人,跟我斗,调戏你! 午饭过后,令狐冲和劳德诺就回来了,我从陆猴儿口中听到这消息就马上跑去了偏厅找令狐冲。还没走近大厅里,我就听到了宁中则的声音。 “枉他青城派也是有头有脸的门派,居然这样暗算冲儿。” “就是啊师娘,那姓余的当真就是心眼跟针尖一样小。这么羞辱徒儿也就算了,可连带着也把咱们华山派都不放在眼里就太过分了,还说师傅是、是伪君子。” 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令狐冲的了,典型的火上浇油中,不过余沧海这人确实人品不咋地。 “对了师傅,江湖上都传余沧海和木高峰得到了林师弟家的辟邪剑谱上下两部,我们是否要在暗地里观察一下?”劳德诺说的很诚恳,只是在我听来稍微有点微妙。 “这我自有定夺,这事关平之,我们华山派也不会坐视不理。如果余沧海跟木高峰拿到的辟邪剑谱是真的,那这武林又要掀起风浪了。就不知道是福是祸,这魔教也在东方不败的统领下日益壮大,而我五岳剑派始终不能同仇敌忾,这委实让人担心。” “师傅你放心,邪不胜正,那魔教一定会被铲除的。”令狐冲此刻说的信誓旦旦。 “也罢,这事就这么过去。他余沧海心胸狭窄,我们华山派也不必与他斤斤计较,小心提防就是,冲儿和德诺这一路舟车劳顿也辛苦了。先去休息吧。” 我听了他们的对话也就没有进去了,只是等到令狐冲和劳德诺出来。劳德诺先是跟我打了声招呼就独自离去,而令狐冲就直接走了过来,看到我时他还是换上了笑容。之前在青城派所受的鸟气也被抛到了脑后,他这人就是不记仇,大大咧咧心胸宽广。 “小师妹,恭喜你面壁结束啊。” “嗯,大师兄我做好了腰带,你来试试吧。” “真的啊!我要看要看!” 他眼睛一亮就催促着我去拿腰带,去房里拿了那条腰带来,深棕色的绸缎制成的腰带,上面用浅色的线绣着花边,虽然有些瑕疵,但总归能看得过眼。令狐冲拿过腰带直接就往自己腰上比划了一下,开心的像个大孩子。 “手艺很不错哦,快赶上师娘了!” “大师兄的嘴巴就是会说话。”不像某个人。 “好看极了!辛苦小师妹啦。”摸头拍拍。 “不辛苦的,你赶路回来也累了吧。快去休息,晚饭的时候我会去叫你的。” 将令狐冲送走,我转身迈上台阶。刚巧,大宝叼着一块肉从我面前高调跑过,路过我的时候它还朝我这边抖了下耳朵。我说最近跟着林小弟混餐餐有肉吃是吧,我默不作声地伸腿轻踹它肉嘟嘟的屁股一脚,它就直接滚了一圈,肉也掉了。有种踹林平之的感觉,一个字,爽! 可耻的蹂躏了大宝后,我就去练剑了。这一练就是一个下午,原本是要去叫令狐冲起来吃饭,结果他自己都起来了,还叫我去吃饭,真是惭愧。 “走啦走啦,什么时候都能练剑,快去吃饭。” 我正要跟令狐冲去厨房,林小弟却从一边走了来,他看着我跟令狐冲在一起也没露出什么别的情绪,只是淡然地开了口。 “大师兄,师姐,师傅有事叫咱们,一起去偏厅吧。” 我跟令狐冲对视一眼,便跟着林小弟去了偏厅。 岳不群将我们三个人叫了过去是有事吩咐的,他过几天又要闭关了,闭关两个月,华山派就让宁中则暂时打理着,陆猴儿和劳德诺留下来帮忙。而令狐冲、我、林平之就被派去衡山参加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就在下月十五。 我沉默了,被打乱的剧情不如狗啊,不过无所谓了。反正也不是只有我和林小弟,还有令狐冲呢,不至于路上尴尬的。这么想着,我顿时欣慰了很多。 作者有话要说:_(:3」∠)_苍茫的作业该怎么办,绵延的挂科理不断…… 隔日更依旧……小湿弟依旧湿漉漉……教主出来了【喂那也算出来啊 PS:谢谢花花兰兰姑娘的地雷二连发,捉住么一个~=3= 谢谢豆豉姑娘的地雷~ 一开始把豉打成了ZHI,偏旁害人啊【泥垢 ☆、第三十七章 经过几日的长途跋涉,颠簸劳累,我们三人终于到了湖南境内。再赶三天路大概就能到衡山城外,目前来看这一路还算风平浪静,也没有江湖中人来找林小弟要辟邪剑谱。看来这些人都是相信余沧海和木高峰拿走了剑谱。 其实我有点在意的地方,但目前就我和林小弟的关系来看也不好问,当初他说真正的辟邪剑谱他交给了另一个人。这个人是谁呢?能让他把真的剑谱交出,综合想了一下他经历的事情,我唯一能联想到的人就是左冷禅。不过这也只是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 夹紧马肚子,勒紧缰绳,我骑着马跟在令狐冲的后面,而林小弟就在我的后面。绕过一条官道从小路走,这小路是条斜下的陡坡,骑着马不好过,刚好骑马太久屁股都抖的痛。 “不如牵着马下坡吧,反正距离刘师叔金盆洗手大会还有好些天呢。” 这么说着我直接翻身下马,一手拿剑一手牵着马,我回头往后面一看,林小弟也下了马并未说什么。这一路来他都沉默寡言的,偶尔令狐冲跟他搭话他才说上两句,但都是摆着张严肃脸。这倒是让我有些奇怪,也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好处是他不在别人面前做戏了,对我不好不坏,坏处就是我依旧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心里惦记着一个人,总是因为他的一举一动而牵动自己的思绪和心情,有时候是开心的,有时候是难过的。这样单方面的被牵动,我也不想。但就是控制不住地去在意去在乎,忍不住地想要去看去想去听去触摸。 “哎,前面的山壁上居然雕刻的有佛像呢,那小尼姑是想干嘛。” 被令狐冲打断思绪,我抬头看去他所指的地方,只见十余丈高的山壁上坐落着一尊石佛,也不知道是谁雕刻的。巧的是,有个小尼姑手里拿着刻刀就爬上了石佛。我看着她爬的甚是纠结,像个小乌龟一样。 “她会掉下来的。” 身旁的林小弟平静地说出了这话,我和令狐冲一脸惊讶地看了看他,而那小尼姑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那般,当真脚下一滑身子往后仰就摔了下来。令狐冲神色一紧,正要飞身过去救人,忽然不知是从哪里蹿出来一人,此人轻功甚好,脚踏花草便轻飘飘地飞升而上将落下来的小尼姑抱了个满怀。我看着那人抱着小尼姑十分浪漫地旋转着落地,就觉得太阳穴有点痛。 素有*称小田田的田伯光高调登场,还带着仪琳。 “看来不用咱们担心了,走吧。” 令狐冲看着有人救仪琳就没在意了,正想转身走,可不一会儿仪琳就呼救了。我抽着嘴角看着调侃仪琳的田伯光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当初对我好的林小弟,这两人在某些泡妞的方面还挺像的。 “大师兄,要救人么?”其实问也是白问,他一定会帮忙的。 “救,怎么不救。看那小尼姑的着装打扮就知道是恒山派的小师妹,怎么着五岳剑派也算是一路的,我不能看着她陷入狼口。” “那我也帮忙。至于林小弟,额,你看着包袱吧。” “师兄师姐小心些,田伯光素以快刀闻名,跟他斗,就需要封住他的快刀。” 令狐冲听林平之这么一说就眼睛发亮,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林小弟你知道的还挺多嘛,谢啦,走,去救人!” 于是我跟令狐冲如神兵天降般拦住了田伯光的去路,田伯光眼睛瞪的圆溜溜,一手拉着仪琳一手指着令狐冲,不满道:“好狗不挡道!” “哎哎,此言差矣,谁说只有狗才挡道了。我说你,什么万里独行田伯光,也不过就一欺负小尼姑的混帐罢了。”令狐冲翻了个白眼,嗤之以鼻。 “我混帐?啊对,我就是混帐。哟,你后面这个小姑娘很不错嘛,怎么,送给我的?” 田伯光一看到我就嬉皮笑脸了,伸出手来想越过令狐冲来摸我的脸,我刚要有所动作。一块飞来的石子就打中了田伯光的手背,他啊哟叫唤一声赶紧缩回了手,而令狐冲趁着他那一下的不防备,立即将田伯光身旁的仪琳给拉了过来。仪琳被点了穴道就这么直直地栽进了令狐冲的怀里,她小脸绯红,水灵灵的眼睛瞪的大大的。 刚刚那石头是林小弟丢的吧,我瞥了眼不远处守着马匹的他。而田伯光看到仪琳被救回去了,当下就生气了,他刷地从腰间抽出了刀,吼道:“他奶奶的,谁暗算你田大爷!小子快放开老子的女人,识相地再交出你身后的小姑娘!”话音未落,他就直接出手了,一刀竖劈而下,力道迅猛,带着开山裂石之势。 令狐冲抱着仪琳还来不及拔剑出手,我立即上前横剑一挡,隔开田伯光的刀。 “小姑娘我看你这么标致,干脆跟我走吧。你男人都去抱那小尼姑了~” “我不跟功夫比我差的男人走。” 我冷艳高贵地一抬下巴,刷刷就是几招华山剑法使出,田伯光眉眼一挑发现自己的招式被我破开,一下子就正经了不少。令狐冲本来是想上来帮忙我的,但我冲他使了个眼色,他就停住了脚步。我也算是韬光养晦很久了,就拿田伯光来试试手。至于令狐冲会不会很惊讶都无所谓了。 田伯光的刀确实很快,又快又狠,一开始他还认为我是女人给我留了几分实力,可在被我逼的上蹿下跳时他就笑不出来了。收敛了笑专心应付我的剑招,好几次他想借着拆招的时候靠过来揩油,都被我用剑挑开,要是不怕手掌被削掉他大可以再来摸摸看。 几十招下来我一掌将他拍出去一丈远,他扶着胸口喘着气,一脸的认倒霉。与田伯光打的时候我确实还保留有余力,并没有使出全力。 “哎哟我的娘咧,好凶的小姑娘。还不如我的小尼姑。” “你住嘴!”已经被解了穴的仪琳冲着田伯光就狠狠地说道,虽然看着还有几分怯怯的神色。 “啊哈哈哈,田伯光,你连我小师妹都没打赢,怎么着,还要跟我这个大师兄比吗?”令狐冲得瑟地扬眉一笑,竟然真的就唬住了田伯光。 田伯光肉痛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被令狐冲挡在身后的仪琳,思索再三,他朝令狐冲呸了一口就跑走了。溜走之前他还很应景地说了一句:我还会回来的!臭小子! 目送小田田遁走,我收剑回鞘,仪琳对着我跟令狐冲千恩万谢自报家门。然后我就知道她是跟着师傅一起来衡山参加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的,只是路上她走散了,所以现在是一个人上路。经过再三商量,我们决定带上仪琳一起去衡山城,免得小田田真的又来找她了。 “小师妹,你什么时候武功那么高了?剑法好精妙!那田伯光完全不是你对手!” 那只是开了外挂被风清扬指点了那么一下,以后你也会的。心里这么想着,我便故弄玄虚道:“以后会告诉大师兄的。” “哟,你还跟大师兄卖关子!” “仪琳啊,你渴不渴!” 从林小弟手中拿过水袋,我就屁颠屁颠地跑去跟仪琳走一块。面对我的热情,她的反应跟小白兔一样,衬得我像大尾巴狼了。我来这里这么多年了,很少接触同龄的女性啊,所以难免激动了些。我想就算我此刻见到东方姑娘见到任大小姐我都会是这个德行的…… 下了陡坡后就出现了一个较为尴尬的问题,我们三人都是有马的,仪琳因为是徒步走路,所以没有马。说好了带她一起上路就当然不会丢下她,如果让仪琳跟令狐冲骑同一匹马,她会直接晕过去吧,小脸现在还红彤彤的。林小弟那模样就不像是会带她同骑一匹马的样。看来看去,果然只能让我跟她骑一匹马了。 “没关系没关系,到了前面的客栈里看看有没有马,给仪琳买一匹。现在就先跟我将就一下吧~” 我尽量做出柔和的表情,谆谆善诱的样子很像狼外婆。仪琳眨巴眼睛看了下我,有些不好意思,她低眉温软道:“谢谢岳小姐。” 将仪琳身上的包袱丢给林小弟拿着,我先翻身上马,坐稳以后我朝地面上的仪琳伸出手。她看着我,似还有些腼腆,我笑着道:“别怕,我力气大着,搭上我的手。” 仪琳又看了看另一匹马上的令狐冲,他鼓励地点点头,仪琳便迟疑着将手搭在了我手中。握住她纤细的手腕一用劲,她整个人跃起跨坐在我的身前,扶住马鬃她回头冲我害羞的笑了一笑。我绕过她的腰肢握住马缰。 “好啦,出发!” 照旧是令狐冲开路,我和仪琳在中间,而林小弟在后面。之前就向山里的樵夫打听过了,前面百里处有一家客栈,虽然不似城里的那样正规,但好歹是能遮风避雨。 黄昏时分我们便赶到了那家客栈,不知为毛这样看着竟有种黑店的感觉,客栈不大,外面还围着栅栏,最前方竖着一根木桩上面飘着一面旗子,上书【凤翔客栈】。我们刚走到栅栏外,就有眼尖的店小二跑了来,他笑嘻嘻地跑到了令狐冲的面前。 “四位客人是打尖呢还是住店?” 令狐冲下马说道:“住店,准备两间房。” “好好,那这几匹马我就给客官牵到后面的马厩去,客官里面请。” 店小二指了指客栈门口,就牵着三匹马快步走去了后院。我们几人进了客栈后就发现楼下的正厅里就只有一个算账的掌柜,除了我们没别的客人了,冷清的可以。这方圆百里就这一家客栈,过往来人应该都会投宿这里,难道大家都喜欢风餐露宿?不管了,人少还好一些,能伺候的更好。 直接上了二楼推开房门,令狐冲跟林平之住一间房就在我和仪琳的对面,这过道两旁都是房间,一共十间房。将包袱放好,我拿起倒扣的茶杯正准备倒茶水,一提茶壶,很轻巧,我将壶盖揭开一点水都没有,茶叶沉淀在壶底看着有点脏。 “仪琳你等会儿啊,我去叫小二重新上茶。” 仪琳点点头就开始整理床铺,我走出门坎,站在走廊上吊起嗓子:“小二哥,麻烦来壶茶水。” “好咧,姑娘,请稍等。” 等到小二将茶水送上来后,他又问我们晚饭要吃什么菜,考虑到了仪琳出家人只吃素食,我便要了三素两荤还有一汤。倒了茶水先是给了仪琳,然后自己也倒了杯喝,这茶水的味道微妙的有些浓,清香怡人甚是酣甜。 “这茶真好喝啊,仪琳。” “嗯,清香可口又不苦。”仪琳放下茶杯,她局促地看了我一眼,安静的时候会显得有些尴尬。沉默了半会儿,她又开了口,“岳小姐,谢谢你今天救我。” “别客气啦,大家都是五岳剑派的师兄妹,互帮互助是应该的。你别担心,等进了衡阳城去了刘正风师叔的家应该就能找到你师傅。” “嗯。” 仪琳是个腼腆害羞的主,不是很活泼,说不上几句话便会脸红红。我一时也找不到话题,总不能跟她八卦田伯光吧。这样一来我跟她就沉默了,好在没多久令狐冲就来敲门让我们下楼吃饭。下了楼坐好,那些饭菜都已端上桌,色泽诱人香味扑鼻。本来是想动筷子的,但我忽然发现林小弟不见了,刚刚令狐冲找我们下楼的时候就没看到他。 “大师兄,林小弟呢?” “呃,刚刚说出门看看,我也不太清楚。小二,上酒来,咱们先等着吧。一会儿他还没来我就去找找,小师妹别担心。” 以他的功夫,我应该是不用担心的,毕竟他练的是辟邪剑法啊。能砍过他的除了风清扬、东方不败、任我行这几人,别的我暂时还想不出了。 一边等着林平之,我一边打量着这客栈,那算账的掌柜时不时地看向窗外,记账的时候显得漫不经心的。小二将酒端了上来,令狐冲立即就给自己倒上了一杯,他闻了闻那酒,眼睛发亮,赞道:“不知是什么酒,闻起来就很香,不像竹叶青也不像花雕,算了,待我先尝一口!” 令狐冲举起酒杯刚要灌酒入喉,一缕疾风破空而来,不等我们反应过来,他手中的酒杯竟然碎裂开来,酒水四溢而出。 “不要动那些食物!” 林平之从门口飞奔而来,伴随着他的急呼的是一道耀眼刀光。我抬眸一看,之前那掌柜一个飞跃扑来,手中大刀带着雷霆之势直直劈下!一看就是用上了内劲的狠命一劈,我若是不用上内力,碧水剑一定会折。心念一动,我将身旁的仪琳直接推到了令狐冲的身旁,催动内力拔出碧水剑就去挡住那落下来的大刀。 “铛——” 刀剑相击发出清脆的声音,那掌柜的握着刀改劈为削,径直朝我的手腕而来。我心下大惊,想要用力挑开那大刀,内力却猛地一泄,一口真气提不上来,胸口忽的产生一股钝痛,紧接着四肢就开始绵软无力。好在令狐冲急中生智,一脚踹飞了那桌子,桌子翻转着飞向掌柜的。那掌柜便收刀将桌子劈开,菜饭盘子筷子噼里啪啦飞散一地。 我踉跄后退着被揽入一个微凉的怀中,我扶着胸口侧头看向身后的人。他微蹙剑眉,一双寒星似的眸子似有火焰在烧灼。 “你吃了什么?” “喝了茶水。” “感觉怎样?” “浑身使不上劲儿。” 这症状确实是中毒了,可我头脑很清晰,就是浑身软绵绵使不上力气,就连拿着碧水剑都很吃力。而另一边在令狐冲怀里的仪琳也是,若不是令狐冲一只手稳稳揽住她,她早就摔地上去了。不是吧,又遭遇埋伏?现在江湖中人都知道剑谱不在林平之手中,这又是为哪般啊? 林平之看了看那掌柜的,便问道:“可是为了辟邪剑谱而来?” “那倒不是,收人钱财替人做事罢了,死人就不需要问那么多事了。” “看来,是要我的命了。” “哈哈哈,林公子倒是聪明。” 掌柜的笑声一落,从窗户和门口又涌进来十多个人,穿着深色劲装各个拿着兵器杀气腾腾的。我心里有点没底,我和仪琳算是拖后腿的,带着我俩的话林平之和令狐冲都会施展不开,而且人数真的太多。一直打下去绝对不是好办法,要逃,而且不能一起逃。 不知道他们心里有没有别的主意,那十几个人渐渐地围成了一个包围圈将我们四个人困在中间。林平之一直揽着我,丝毫都没有松懈,当他跟令狐冲背对背时,他轻轻开了口。 “他们可能会有暗器,要小心。” “嗯,你保护好小师妹。” 一番厮杀在所难免,我还担心仪琳会怕,事实证明我想多了,她很乖巧没有给令狐冲带来任何麻烦。 林小弟握在我腰上的手瞬间转移到了我的后脑勺上,一股力道压得我低下脑袋,刚巧一凳子从我头上飞过砸在了对面的墙上。紧接着还不等我喘口气,林小弟又一手揽住了我的腰,被迫一个旋转调换了位置,他一剑刺出将偷袭而来的长剑隔开。我只觉得后背发凉,如果他不这么做,我恐怕早被凳子给砸死了,又或者被长剑刺穿后背,哪一个都要人命! 渐渐地,令狐冲和仪琳有些撑不住了,光靠着林小弟一个人太吃力了。 “你想救他俩么?” 我正心急着,林小弟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他一边应对着那些刺客,一边问我。 “废话!你有办法?” “他们的目标应该只是我,如果我逃走了,你们也许都会没事。” “你的意思是让你引开那些刺客?” “怎么,你怕我一个人逃走?” 确实,重生的林平之亦正亦邪,他对令狐冲和我的态度实在让人猜不透。他如果要救人,我只能想他是不想岳灵珊的身体有事。这些人都是冲着他来的,他若是逃走了,说不定真的能将这些刺客引走。但也有一个弊端,万一没引走,他一个人又逃走了,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看出了我的犹豫,林小弟挑起一抹无声的冷笑,我看着那边渐渐疲于应战的令狐冲。思索着之前林平之与掌柜的之间的对话。如果是要杀我的话,之前在茶水中就能下致命的毒了,这么一想貌似真的只是冲着林小弟来的。而且我觉得他也没必要骗我,毕竟他那么在乎岳灵珊。 心里相信他的那一方就这么占了上风。我抬眼认真地看向他,坚定道:“我信你,拜托了,将他们引开。” “别离开这里,找个地方躲起来。引开他们后我会回来找你。” 林小弟垂眸看向我,那凌厉的眸子忽而柔软了不少,唇角轻扬他露出一个温软的笑容,仿若三月春风。我愣怔地看着他忽然的笑容,而就在这时他推开了我,我后退几步就被令狐冲一手撑住。 等我再看向他时哪里还有他的人影,然后转机就出现了,这些刺客看到他不见了立即就追了出去。完全不管我们三人,就连那掌柜和小二也是一脸慌张地追去。 “他们的目标居然只是林小弟一人!” 令狐冲惊诧道,他本想去帮忙,但我跟仪琳都中了毒无法自保,他只得留下来保护我俩。我用碧水剑撑着自己,心思电转,林小弟的功夫不用担心,这些人的武功加起来也敌不过他。就是怕有人暗中捣鬼。 “大师兄,我们先找个地方藏起来。保不准他们会再回来。” 令狐冲点点头,仪琳的功夫底子没我好,现在站也站不稳了。我勉强还能走动,令狐冲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打横抱起仪琳就往后院的马厩跑去,我也跟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我每次到了快要期末的时候都跟中毒了一样……_(:3」∠)_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啊啊啊啊啊啊……你们要好好学习好好工作【你自重 ☆、第三十八章 跑到后院的马厩里躲了起来,之前我们骑来的三匹马都已经不见了,一定是被那个小二给放跑了,肯定是怕我们骑马跑走。欺人太甚! 我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干草堆里,令狐冲也将仪琳小心地放在了铺就干草的地上。 “小师妹,你还好么?” 令狐冲焦急地看着我,一双眉死死地皱着,眼里是化不开的担忧。我试着提气,却发现无法催发体内的真气,不能使用内力,我虽然不想让他担心,可也不能隐瞒。只得摇摇头,叹道:“不行,浑身还是没力气,提不上劲儿。大师兄,你还好么,可有受伤?” “这点小伤不碍事。” “那个,在楼上我的包袱里有一些本门派的丹药,也许能缓解一□上的毒。这不是致命的毒,我觉得像是软骨散,会让中毒者浑身无力提不上真气无法运用内力。” 许久不开口的仪琳轻轻地说了出来,她似是思考了很久才得出这个结论,我跟令狐冲对视一眼。令狐冲就说道:“我去拿包袱,你俩在这躲着。” 令狐冲提起剑就蹿了出去,我收回视线,又看向了仪琳,她靠在柱子上胸口起伏微快,可能是对刚才的激战还有些心悸。我伸手拉住她的手,轻声道:“抱歉连累了你。” “没有没有,我没事。不用担心,我还拖后腿了呢。如果,如果不是替我挡了一剑,令狐师兄又怎么会受伤。” “不用怕,大师兄皮糙肉厚死不了。”对不住了大师兄。 “那,那林师弟呢?他,他一个人去引开那些人……”说到林平之的时候仪琳的口气微变,她应该看出来我跟林平之之间的关系不一般了吧,所以才说的这般小心翼翼。 “他可厉害了!一个人单挑百十个不是问题!不用担心他,我们担心下自己就行了!他会平安回来找咱们的!” 这话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林小弟是谁,是那些阿猫阿狗的鼠辈能打赢的么。大概是我说的挺热血男主角的,蛮有感染力,仪琳的面容也松懈了一些,不再那么紧绷。不一会儿令狐冲就拿着仪琳的包袱回来了。 将包袱打开,里面有几个长颈小瓷瓶,仪琳看了看,就拿起一个小瓶子打开了。她说道:“这里面的是我派的万宝丹,不是很致命的毒药都能服用它,能够抑制和逼出毒素。只是药效发作比较缓慢,需要两个时辰才能彻底发挥功效将毒药稀释。” “有总比没有好,吃。” 我直接拿过她手中的瓶子倒出两颗药吃了下去,仪琳看着我这豪迈样不禁抽了抽脸皮。她也不含糊,赶紧倒了药自己吃下去。然后运功调理体内的真气,这么一来身体里打乱的真气就被梳理好了,手脚有那么点恢复了力气,可还是发挥不出平时一半的功力。 “这是疗伤药吧。” 我拿起一个贴着标签的药品问道,仪琳点点头。随后我又看向一直在马厩外面守着的令狐冲,刚才我和仪琳运功梳理内力的时候他就很体贴地出去把守了。我记得他有受伤的,将令狐冲叫了进来,我就问道:“伤哪了?” “我没事。” “逞强要遭雷劈哦。” “好好,为了不遭雷劈,小师妹给我看看吧。” 令狐冲盘腿坐了下来,他撩开自己左手的袖子,那袖子已经破烂了。外面天色早已黑了下去,夜幕悬垂只有一轮明月悬在天际,幸好这月光还挺亮。我还能看着令狐冲左臂上的划伤,也不知道深浅。 “这药药效很强,令狐师兄你忍忍。”仪琳小小地说了一声。 “我很能忍的,来吧,小师妹!” 于是我就撒上去了,然后令狐冲立即就瞪圆了眼睛,右手猛地握成拳头塞住了自己的嘴巴以防自己发出声音。所以说逞强的报应来了啊,不过药效这么强,应该很管用吧。我撕下自己的裙角给令狐冲包扎了一下。也算是做了个简单的处理,现在就只要等林小弟回来。 我的内力理顺以后能提上去,虽然还不强,但总归能还手了。 “小师妹,你,你跟林小弟什么时候那么厉害了。尤其是林小弟,恐怕,剑术还在师傅之上了。而且,那不是华山剑法吧。” 令狐冲凑近了我,附身在我耳边压低声音问,语气里尽是疑虑。我看着他憋了很久的模样,其实他心里应该已经有了计较了吧,再这么问我恐怕也只是想确认一下。谁都知道林小弟家里有辟邪剑谱,至于他自己有没有练,厉害还是不厉害他们都不清楚。又不是每个人知道辟邪剑谱里的内容。 “那是辟邪剑法,很厉害吧。” 我只是随意地这么一答,令狐冲似乎不是很满意这个答案,他还想问什么,而外面却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尽管落地很轻,还是被我和他听到了。一个眼神交换,他噤了声,让仪琳躲在了干草堆里,用干草遮挡住她整个人。我和令狐冲就跑出了马厩,他躲在了后院的门后面,而我翻身上了屋顶蹲好。 过了一会儿,就有几个人进来了。借着不错的月色,我看清了他们的打扮,又是清一色的夜行衣,这年头不买套夜行衣都不好意思晚上出门行动啊。我数了一下一共七个人,其中有一个像是带头的,都没有动,只是让别的人去搜寻。这几个人与先前偷袭我们的人是一波的么?如果不是,他们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搜索,怎么会知道这里可能会有人躲藏?隐隐地觉得这些人一定有牵连。 有一个黑衣人走进了马厩,我眼皮一跳,那人手里拿着长剑对着草堆戳来戳去。老天,仪琳躲在里面的啊!我不淡定了,真不淡定了,与其等到令狐冲忍不住冲出来,还不如我先冲出去。只要有一个人能引开他们就行。 这么想着,我果断偷袭了。从屋顶翻下,一剑对穿了马厩中那人的胸膛,那人来不及叫出声就直挺挺地栽倒了下去。仪琳睁大着眼睛看着我,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只是随手将干草又铺上,盖住了她的头发。 而我杀了一人后,立即转身就跑出了后院。那几人全都注意到了,低呼一声就追了上来。 尽量将他们引的离这里远点,之前就跟令狐冲商量过了,如果分散了就去衡山城刘正风的府上。所以不用担心分散了的问题,只是我现在有些担心林小弟了。这边重新来了一波杀手,那他那边会不会也增加人手? “我看你往哪跑!” 身后先是响起一男人傲气的喊声,随后便是风声。转眼间,那人就翻身跃至我身前拦住了我的去路,如果不是功力还未恢复手脚软着,我的轻功自然不会被他追上。不过,奇怪的是这声音听起来有一点点耳熟,可我想不出是在哪里听到过这声音了。 那人蒙着面,可那双有些轻佻之意的眼睛看起来也觉得熟悉,我用碧水剑指着对方,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请你跟我们喝杯茶!” 这突如其来的傻逼穿越感是怎么回事,那人这么说着就好几个人一起围过来开打了,我也不客气地大展拳脚。百招下来,我挑翻两个人,还剩下四个,奇怪的是他们的剑法有点不伦不类的。而且有几招居然是辟邪剑法,这实在让我匪夷所思。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学来的,而且那些剑招又有好几招是青城派的剑法。 果然1V4还是有点吃力,剩下的四个人带头的那人功夫最好,打的我越来越吃力。那软骨散的后劲儿还没完全被万宝丹解去,身体也开始没力气了,回头望去已经看不到那家客栈了。看来我将人引得够远的了。 硬着头皮又撑了一会儿,其实打到现在他们完全能刺伤我甚至杀了我,可随着带头人的剑招放慢别的人似乎都手下留情了。这让我很纳闷,可尽管他们没有要杀我的意思,但也没打算让我跑,看样子是想生擒我。 迎上对方击出的一掌,我整个人被这个内劲逼出一丈远,身子倒滑而出脚下还没站稳,几道剑锋就直逼而来。心里登时拔凉拔凉的,要被抓住了!刚这么在脑子里呜呼哀哉的时候,远处就传来一阵马蹄声。这急促的马蹄声引得这些人停顿了会儿,紧接着森寒剑光宛若清冷的月色兜头罩下,我诧异地看着飞跃直下的林小弟只觉得心脏都要停止跳动。 血光暴现,连个惨叫都没有,他们就趴下了。剩下的两人被林平之生生逼退好几丈远,趁着这一下他一个跃翻身上马将我也拉了上去,惊慌之中他的双手绕过我的腰拉紧马缰,双腿使劲一夹马肚子,身下的马一声嘶鸣撒蹄狂奔。 夜风飒飒,吹的头发直往脑后翻飞,身后人的气息十分纷乱,我想回头看看林小弟,却被他一只手按住。 “别看。” 他的低呵随着晚风而散,我听话地打住了想往后看的冲动,躁动的心在胸腔之中激烈地跳动着。若不是被他紧紧按在怀中,我都怕自己会摔下马。除了风声和彼此的喘气声,我听不到追来的脚步声,看样子是将另外的两人给抛下了。令狐冲应该会趁着这时机带着仪琳跑走,那么就直接去衡山城吧。 “你没事吧?” “……嗯。” “之前那批杀手你都杀掉了?” “嗯。” “有没有问出什么?” “……咳,跟青城派的人大概脱不了干系。” “等等,你的声音有点奇怪?你受伤了?” 之前他没说什么话还没察觉出来,现在听来,他压抑的声音里似乎有着痛楚。而我这话才刚问出口,情况就出现了,他原本搂住我腰肢的手忽然一松,马缰被放开,他整个人直接从马背上摔了下去。而这时马刚刚是在陡坡上,他掉下去的那一瞬我整个人都不好了。一个起身撑着马背下马,我直接飞扑过去想要将林小弟提起来用轻功飞上陡坡。结果我又错估了我的功力,本来就还没有完全恢复,之前又有一场恶斗,体力早就透支了。 之所以解释这么多是因为,我拉住他以后并没有成功登上坡,而是直接两个人滚下去了…… 悲催的人生也是不需要解释的。 作者有话要说:恭喜玩家双双滚下坡……其实我更喜欢坠崖的,这不是古装武侠里的常事儿么。有事没事跳个崖,运气好的碰到高人神医,运气就算再不好也不会摔死啊! 哇哈哈哈哈哈哈!向着作业考试开炮!向着悲催开炮!【此人已疯 ☆、第三十九章 醒过来的时候还是黑色的夜,天边一轮明月照耀,脸上有些湿意,耳边有风声和潺潺的溪水声。浑身都在痛以至于都分不清到底是哪里在痛了,我整个人呈大字型躺着,身下是凹凸不平的圆溜溜的石头。咯的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痛,也许衣衫也被刮破了。 林平之…… 对,他呢? 一想到他,我就清醒了几分,手掌用力撑住满是石子的地面,手心传来尖锐的刺痛感,令我浑身一颤连头皮都发麻了。坐起身体我抬手到眼前一看,蹭破皮都是小事,手掌被划得一道道的,满是鲜血,有些石子已经嵌进了肉中,右手掌最为严重。眸光一瞥,我注意到身旁不远处就是一条小溪,溪水与岸边相接之处躺着一个人,我心一凛,立即颤巍巍地站了起身踉跄着跑过去。 溪水打湿鞋袜,我扑到溪水中用力抱起那人然后揽入怀中,月色下的人披散着一头黑发,紧闭着一双眼,长睫被溪水打湿,脸上满是水痕像是大哭过一场。他脸色惨白,唇色发紫,就连眼脸下都是青黑一片,不知中的是什么毒,好似很霸道的样子。我慌张地伸出手探向林平之的鼻底,也许是手指不太灵活又湿冷,我竟感受不到他的鼻息。克制住自己的颤抖,在这溪水中泡着也不是办法,我站起身用力将怀里的人扶起然后背对着他让他靠在我背上。现在的我虽然背不动他,但这样一步一步驮着他走还是可以的。 还不容易到了岸边,走过那小片的石子地面来到松软的泥土地上,我慢慢地跪下,然后小心地将背后的人从身上放下。用手掌垫着他的后脑勺轻轻地放于地面,我搓了搓自己的双手,手掌中嵌着的石子已经被我用指甲抠掉,再疼也得忍着。伸出两根手指轻按在他脖颈的动脉处,有微弱的跳动。我不禁松口气,但怕是自己的错觉,我又颤颤地俯身贴耳在他左胸口,忍不住快屏住呼吸,只为能更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 耳畔有他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昭示着他生命的顽强。我差点感动地哭出来,我记得在掉下来我抱住他的时候他还有意识,当时是他用双手护住了我的脑袋,就像很多年前滚下山坡的那一次。我救他,没有救到,在跟他滚下去的时候他用身体为我筑起一道保护的屏障。 他人现在昏迷不醒,也不知道是哪里中了毒,中的毒镖还是药粉。脑子里有点乱,但他现在衣衫湿透已不能再耽搁,需要生火让他暖和起来。将他湿漉漉的长发顺到背后,看了他一会儿,我别开了眼。这幅凄惨的模样,跟当初被追杀差不多了。 索性我一直有出门随身携带火折子的习惯,衣襟内的火折子并没有被打湿,还能点火。捡来几块大石头围成一个小圈,我将自己掉落在不远处的碧水剑拾起便去寻找可以燃起来的干树枝干草。 用最快的速度将火生起,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之类的规矩。我将林平之扶起三下五除二就扒下了他的上衣,用树枝支撑起他的衣服在火堆旁烤着,我先是仔细地检查了下他身上的伤口,原来是在后背的琵琶骨下三寸嵌着一支四角飞镖,不过一寸大小,在火光的映照下反射出幽绿的点点光芒,说不出的诡异感。 放暗器这种东西都是要在宽敞的场所,若是在室内反而不便发射暗器,在郊外就无所谓了,能让别人防不慎防。这黑漆漆的郊外,林小弟没注意到也真是无可厚非。说不定别人一撒一大把,他就中这一个。 这种时候还有心思想这些,我也真是没救了。对着这小暗器思索片刻,我就想伸手去拔下这暗器。 “啪——” 突如其来的一下让我惊呼出声,我惊愣地瞪大了眼睛,看向拍开我手的人,除了惊讶说不出话来。林小弟睁开一双清亮的黑眸,那沉沉的眸子映入我傻兮兮的样子。他什么时候醒的?他难道以为我想对他图谋不轨? “我只是想救你。” 我很正经八百地解释,严肃的面容应该会增加我这话的可信度。林小弟白的跟纸一样的脸沉了下,他眉梢轻挑,没有说什么只是垂下眼眸看了看自己□的胸膛和火堆旁的衣物。他若有所思的模样还真不像受伤的人。 “你还好么。” 就在我以为他会说出什么刻薄的话时,他却低声问了一句我怎么样。我错愕地看着他,随后才想起自己刚才的目的。 “我没事,是你,你的琵琶骨下三寸中了暗器。我正想给你拔掉。” “我教你怎么拔。” “哎?哦哦,请说。” 照着林小弟说的,我先是撕下了自己的裙角一块布包裹住那四角飞镖,然后一手按在他的琵琶骨处,一手捏在那被布片包裹的飞镖上。这样就能保护住自己的手不被毒飞镖割破,如果我还中毒那真的是伤上加伤。 “我拔了。” 他微微颔首,我便手腕用劲,一下子就将那枚飞镖给拔了出来。一抹暗色的血液溅在了布片上,我将那飞镖丢进了火堆中,转眼再来观察他的伤口。伤口周围的血是很深的颜色,皮肉往外翻着,有浓稠暗黑的血渗出。我试着用手挤了一下,挤不出来更多的毒血了。 一般来说都是吸比较好吧,怎么有种时间倒退的感觉。多年前我给他吸蛇毒,现在我依旧给他吸毒,只是那时候我不太情愿,而现在是自愿。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 “我将伤口附近的毒血都吸出来,剩下的余毒你用内力逼出,做得到么?”我看着那伤势,便问了出口。 “不用,我自己能压制住。” “只是能压制,并不是清除掉是么?” “你想说什么?” 林小弟侧头看向我,不知怎么的,我忽然就笑了,说道:“还记得我给你吸蛇毒的时候么。” “那又如何。” “有种时光倒退的感觉,虽然吸的地方不一样。放心,我的嘴里没有伤口。” “我说了不用你管。” 他神色冷淡地拒绝,我温和一笑,出手如风一下子封住了他好几处穴道,这下子他就反抗不了了。 林平之:“……” 我:“那我做什么你也别管。” 我将他还未干透的长发一挽顺到了他身前,背上的伤口因为泡过水而发白,之前拔出飞镖流出了一些毒血。我俯身埋下头,将嘴唇凑近他的伤口,柔软的皮肉蹭着唇让我觉得有些腥气。忍不住皱起眉头,我提起内劲猛地吸了一口。其实跟吸蛇毒也没差了,都是吸了吐吐了吸,循环个三五次也就差不多了。 过了两刻钟也就差不多了,我吐出最后一口毒血,抹了把嘴巴。我看向他,只见他默不作声一副深思样,忽的四目相对,我想我应该是坦荡荡的没什么,他却一愣然后别开了视线。 “我尽最大力清理了,剩下的你自己搞定吧。我去漱口。” 解了他的穴道,我便起身走去了溪边清洗,轻轻地清理手掌上的伤口。漱口洗脸,别的伤口稍微也擦洗了下,背上的够不着算了,去了镇上的医馆再说,忍忍也就好了。等到我走回去的时候就看到林小弟盘腿坐好在运功逼毒。我放轻了步子在他身旁坐下,不多时,他的额头上就渗出细密的汗珠,就连光裸的上身也是,细细的汗水渐渐从皮肤之中渗透而出。他苍白的脸开始有了些血色,有袅袅白烟从他头顶蒸发而出。 从前看电视都觉得很瞎,现在看着意外的有种神圣感是怎么回事。这种时候不应该吐槽吧,可我还是忍不住背过身笑了。自娱自乐了一会儿,我才想到应该给他擦擦汗的,不过要等到他运功完以后才行。 “请用。” 双手递上自己的一块裙角布,我洗的很干净,用来擦汗还是可以的。都不知道我的裙子被我撕成什么鬼造型了,好在它有两层。林小弟瞥了眼我的手,他目光闪烁了一下,幽然道:“我没力气了。”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啦。我数三声,你没反应我就给你擦了。一二三,好,你没反应。” “……你给我时间反应了么。” “没给么?”我手里拿着拧干的碎布装糊涂。 林小弟唇角抽搐了下就不再言语了,我凑近他一些,一抬眼就对上了他的视线。好像……隔得太近了,心里这么嘀咕着我便又不着痕迹地挪开一些,先是给他擦了擦额头和脸颊,然后便是身体,咳咳,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碎布太薄,隔着布片我的手指都能感受到他肌肤之下的坚硬骨骼,划过胸腔一路往下轻轻擦拭。不知怎么的,我觉得有些晕眩,耳边竟全是自己的心跳声。偶尔视线相触,我都局促地撇开眼。 尚未擦拭好,手却被另一只手轻轻握住,心下微动,我下意识地想着挣脱,却未挣开。下巴被他微微挑起,我抬眸迎上他的眉眼,那双深邃的黑眸怔怔地看着我,让我有些迷惑。篝火攒动,有晚风吹拂而过,他的眸像是一张网让我无可挣脱几近沦陷。 月色皎洁,世间万物仿佛在这一刻沉寂,唯有他的黑眸越发深邃幽暗,耳边鼓动着躁动不安的心跳。 “灵珊……” 若不是这一声包含思念的轻吟,我想我会继续沉醉下去。而他的话让我浑身一僵,心里有些干涩,说不出的情绪。想推又不舍得,不推又觉得自己没有骨气。就在我兀自神伤纠结的时候他低下了头,我恍惚地看着他靠近。我应作为岳灵珊接受这一吻,还是作为梁小宝推开他…… “你,你后背还没擦。” 我微颤的话语落下,林平之神色一动,那双眼一下子像是清明了不少。所有的风花雪月在这一刻戛然而止,沉寂的夜色再度鲜明起来,虫鸣溪流的声音重新回归耳边,不再只有自己乱糟糟的心跳。 这一吻终是没有落下。 心里失落又庆幸,可终归是觉得有些怅然。我为何就不能把自己当做一个岳灵珊呢,如果不这么固执地当梁小宝,我是否会好过的多。但这现实就是没有如果,这样令狐冲和东方姑娘也不会阴差阳错地错过了。 觉得自己输了,又觉得其实没有什么,这一切不过是自己想的太多。 我怯怯地扫了他一眼,他的神情我依旧捉摸不透,像是在回味什么,又像是在懊恼什么。我也只是绕过了他,轻轻擦拭他的后背。 做完了这一切我便起身去看他的衣服,夜里风大会着凉的。好在这火势挺大,衣服已经烘干的差不多了。反反复复地又烘烤了几下,我就将衣服拿下走到林小弟身前。又看了看他后背的伤口,血早已止住,伤口看着也比之前要好些了。 “穿上吧,夜里风大。” 将里衣先是递给了他,他什么也不说只是接了衣服慢慢穿起。待到他穿好了里衣,我又将臂弯处挂着的外衫递与他。 抚平自己的裙角我在他身旁坐下,随手拿起一根树枝拨弄火堆,火星子跳跃起,有几颗落在了袖子上烧出一个个小洞。我一甩袖将那些飞扑而来的火星子挡开,林小弟已经穿戴整齐,只是那一头柔顺的黑发披散在肩头,这样的他看着少了几分俊气多了几丝柔美。 篝火噼啪作响,风吹过林子发出簌簌的声响,配合着那不断的潺潺流水声倒像是安眠曲。我和林小弟就这么呆呆坐着,他苍白的面容看着甚是疲惫,明明很累却强撑着,真不知道男人都在硬撑什么。 “你睡吧,我守着。” 我还没说话,他就开口了,却是劝我休息。心里有些微的动容,我没什么表情地回道:“你看起来比我更需要休息,之前我中的毒已经吃了仪琳的药,现在好了很多。”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这种狗血狂狷邪魅的话是怎么回事。我凉凉讥讽:“不懂得尊重女人意见的男人最差劲了。” “你睡不睡。” “……睡。” 好吧,睡觉这种事就不推来推去了,免得显得我矫情,于是我想侧躺下背对他睡。 “过来。” “我这不要睡觉么,过来哪儿。” “……我这里。” “风太大,我听不到。” “过来我身边,不要让我再重复了。” “我觉得我就算不过去,你也抓不到我。好吧,我只是开个玩笑,你不用给我表演用眉头夹苍蝇。” 我之所以这么致力于搞笑只是想缓和一下我与他之间的尴尬气氛,摸了摸鼻子,手掌心的血早已凝固不再刺痛,只是看着有点吓人。我默默目测着我跟他的最佳距离,然后保持那么一丢丢的距离正要坐下。忽的,他一把捉住我的左手腕直接将我扯了过去。我一头扎进他怀中,登时就有些发傻。 “休息吧。” 他强势地让我靠在他的腿上,这就算是送我一个膝枕了。我抬眼看着他线条柔和的下颌,禁不住开始胡思乱想。他看着好像没那么讨厌我了,错觉么。 罢了,这一夜就请给我一个好梦吧。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章真不容易_(:3」∠)_…… 嘤嘤嘤,最近空闲时发现《华胥引》一书,很棒~而且已经拍成戏了,超级期待上映。貌似去年的时候我是在期待笑傲江湖呢。。。。希、希望不要太让人失望【喂 PS:谢谢花花兰兰的地雷二连发,=3=亲*的丢了好多~ ☆、第四十章 虽然想着是求一个好梦,但实际上是一夜无梦。醒来的时候我还是靠在他的腿上的,身上搭着他的外衣。林小弟垂着脑袋闭着眼睛,呼吸轻轻浅浅应该是还未醒来。让我枕了一夜的腿,他一定不太舒服吧。 慢慢挪动身子从他怀中爬出来,将身上的衣服搭在他的肩上。我站起身活动了下四肢,浑身酸麻僵硬,好想做个全身按摩啊。天还不是很亮,但已经能看清周围的环境了,前面看着像是有条小路,从这里应该能走出去吧。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会碰到进城的商队或者送镖的什么的。 心里打着算盘,我又看了眼还在睡的林小弟,不如让他多睡睡自己去探路。我拿起碧水剑就雄赳赳地往小路去了,一路上都很静谧,在这清幽的山林之中如果不是遇难的话还是挺舒服的。眼前的小路随着不断地深入,我走到了一处密林之中,虽然杂草丛生但脚下的路还是依稀可见。顺着这条路一直走,约莫过了一刻钟,我就走出了林子,眼前是一条平坦的官道。 这一刹那我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喜悦感,喜上加喜的是,刚巧有一支镖队路过。我真是大喜过望啊,立即不顾自己这山野村姑一样的模样就提着剑跑下了缓坡。 “请停一下!” 为了证明我不是劫镖而是求助,我将碧水剑先是丢在了地上,直接伸出双手拦在了带头骑马的人的面前。那匹枣红色的大马被主人一拉缰绳硬生生地扬蹄停下,一声马嘶之后整个镖队都停了下来。我看着后面箱子上插着的镖旗,上面写的是——长威镖局。 原著中的林小弟家里就是开镖局的呢,莫名有种熟悉感。 自报家门顺便将缘由简单地说了一下,听闻我说岳不群之女,镖头有些诧异。随后他与队里别的几位押镖师傅商量了下,很快的就得出了结论。卖华山派一个人情,答应带我和林小弟进城。镖队的人在原地等候,镖头跟着我去找林小弟,他好歹也是个汉子看我这伤重的模样怕扶不起师弟便跟了过来。 我拿着剑带着镖头跑去了之前的溪流边,可却没有看到林小弟他人,原本该是睡着在篝火旁的人却不见踪影,徒留下那熄灭的火堆升起袅袅青烟。心下慌乱,身后的镖头纳闷了,问道:“这,岳小姐,你师弟呢?” “我……我也不知道。”我愣怔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地方,心下忽然空空的没个底。 “这,听闻这一代山中有豺狼虎豹,你师弟又受了伤……” 镖头没有再说下去,可他的声音里却带着几分类似于对死者的惋惜之意,我一怔,当下就扯开嗓子了,冲着无人的旷野嘶声吼道:“林平之!林平之你跑哪里去了!” “林平之!你要是没被豺狼虎豹叼走你就吱一声!林平之!” 山野中我的声音传开来,似有回音在回荡,可就是没有他的回应。我不死心地正想扯着嗓子再喊几声,忽的,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嗓音。 “我在这。” 我刚要破出喉咙的喊声被我硬生生憋了回去,导致我气息不顺咳嗽了起来,猛咳嗽几声我跟镖头回头一看。站在我身后披头散发的不就是林平之么,一双眉眼平淡无波。那颗悬着的心终是尘埃落定,这一刻我忍住了自己矫情地想扑过去捶打他的狗血想法。只是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我恨声道:“你怎么没被豺狼叼走!” 林小弟冷眉冷眼的,眼里却有着戏谑之意:“我这不回来想着给你吱一声么。” 镖头:“……总觉得哪里不对。” 我:“没哪里不对,这个叫花子一样的人就是我师弟,劳烦镖头大哥扶他一把。” 林小弟:“……” 随后我就跟林平之坐在了马车上,这马车没有车间,就是一个上面铺满了稻草的板车由前面一匹马拉着。跟林小弟稍微了沟通了一下,我才知道刚刚去找他之所以没有找到,是因为他醒来后发现我不在就去找我了。我表示他能关心我的死活真是难得。他现在气息好了好多,面色也红润了些,看来是用内力将毒给逼出去了。 “你手上的伤可好?” 身侧的他看向我的手,关心地问了一句,我诧异地看他一眼,回了句。 “好的不得了。” “你不用在我面前这么逞强,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你也说了是以前啦。”因为你自己也跟以前不一样啊,恐怕现在你对我的感情才是对梁小宝的。 林小弟垂眸看着我的手,如墨一般的眸子有些许情感流露,我看着他这样只觉得耳边发热。我尴尬地抽出手,他也松开了,马车继续前行,没有人注意到我和他之间的微妙气氛。有风吹过,带走一些脸上的燥热气息。我偷偷瞥了他一眼,这头发散着还是梳理一下比较好。 “你、你介意我给你打理一下头发么。”我眼睛转了转,小声地问道。 林小弟直接背过了身,我抽了抽嘴巴,有些微怒地推了他胳膊一下,我提高声音道:“你这什么意思啊,这么嫌弃我!” “我不背过去,你打算怎么给我梳理头发?” 他略带笑意的声音响起,语带揶揄,我被他这话一噎就不吭声了。跟赶马车的大哥借了把木梳,我挑起林小弟如丝的黑发开始打理。指间缠绕着他的发丝,痒痒的像是抚在了心口上,弄得我有些心猿意马的。我略微打理了一下他的发,将少数发挽起用发带缠住。这发型到跟他自宫后有些像,垂发如瀑,只是额前没有那一缕销魂的小刘海。 果然是换个发型换个模样,打理好后我让他转回来让我瞧瞧,他眼澄似水,唇边挽起淡然的笑,一派温润君子样。有故意放电的嫌疑。 “咳,那啥,大哥啊,今晚咱们在哪里落脚?”忽略掉了某人对我放电,我扭头看向赶车的中年人。 “前面有一个小村子,今天就在那歇息一晚。” “这样哦,谢啦。” 已经确定了晚上是有地方可住的,这样我就放心了。既然这镖队能一直进城,那就跟着他们一起进城。 入夜之后镖队就加快了速度,为了在夜深之时赶到村子里歇息。中途因为觉得累休息了会儿,醒来的时候是在林小弟怀中的。我可以很确定我在睡之前是自己背对着他睡的,绝对没有跟他挨边,难道我在睡觉之后有多动症还是梦游? 眼帘掀开看到了他的下巴,视线移开,入眼便是璀璨繁星。漆黑的夜里虽没有月亮,星星倒是多的很,看着像是碎钻撒在了夜空中。 “醒了。” “嗯,又把你当枕头了。我睡相可能不太好,你不用这么委屈自己。”我没去看他,只是从他怀中起身挪到了另一边坐好。奈何这板车太小,再挪开也不过两步距离。 “是要我看着你滚下车么。” “……那还是别了。”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我们大队人马就到了那小村子了,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巧,真心的。因为刚下车我就碰到了意想不到的人,我和林平之讶异地看着背着满身血花开的人匆匆跑过。背着伤重的某人跑去医馆的人不就是女扮男装的东方姑娘么,背上那人俨然就是被砍的乱七八糟的令狐冲。 “大师兄!” 我一着急就想追上去,手腕被林小弟一把捉住,我茫然回头不解地看着他。 “这村子里就一家医馆,他俩走不远的。先跟镖局的人安排妥帖。” “可是……” “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大概我是中了他的魔障了,他这么说我还真的就安心下来了,随后我才想到这段剧情是有的。之前看到令狐冲那样吓了一跳就忘记了。有东方教主在,他又怎么会有事呢。跟着镖局去了客栈一切安排好后,我和林平之换了身简单的衣裳就匆匆去医馆找令狐冲。 还没走到医馆,我就听到了幽幽的歌谣,声音清亮舒缓,虽不似小姑娘家那般婉转悦耳,却也有着别样的味道。这一定是教主在唱歌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萌发出一种让教主和林小弟对唱的念头。赶紧打消这惊天念头,我跟着林小弟进去了医馆。 “小、小师妹!还有林师弟!” 刚进去就被令狐冲看到了,因为他是面朝门的位置,而站在他身侧的人也停住了歌声。这时我才能好好打量东方不败,干净利落的男人装扮,眉眼锐利,只是脸部线条很柔和,还是能看出有几分女子样的,整个人给人一种华贵大气的感觉。 “大师兄,你没事吧。” 令狐冲大概是看到我跟林平之略激动,差点就站起来了,实际上他是要站起身了,只是一旁的东方不败伸手往他肩头一压就将他压得重新坐了回去。东方不败眼眸往我这里一瞥,淡然道:“你伤口没缝好,坐下。” 于是令狐冲小媳妇似地睨了她一眼,就弱弱地坐下了。 多么霸气…… 随后令狐冲就一边缝手臂伤口一边跟我解释,我引开刺客后,他就带着仪琳跑了。苦逼的是第二天就遇上了田伯光这厮,仪琳被抢了来成亲真是荒谬。他就一路追来然后趁田伯光不注意,让仪琳跑走,自己来当新娘子。于是后来发生的事大家都知道了,而我跟林小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仪琳应该会没事的吧,终归能找到师傅的。 我也让大夫给自己开了点伤药好回去自己敷,等到令狐冲奇妙的是东方不败和林小弟打了个照面,我确定这两人视线是相触了。林小弟只是勾唇一笑,便转开了眼什么也没说,而东方不败也是。我脑子里又炸开了,其实他俩应该惺惺相惜的。毕竟《葵花宝典》与《辟邪剑谱》是一家的嘛。 等到缝合了伤口后,我们四人就走出了医馆,老大夫被东方不败都捏的要骨折了,一见我们走出医馆立即将门关上。我总觉得我们四个人这么走在冷清的街道上有些奇怪,这真是个奇怪的组合。 走在前面乐颠颠的令狐冲跟东方不败不知道说了什么,东方不败一推,他就悲催地摔倒了。随后这两人就闹开了,其实只有大师兄一个人在闹。 “喂你怎么力气那么大!” “不好意思,我控制力度了。” “这还控制了!那么大力气干嘛啊!你吃什么长大的!” “吃饭。” 我和林小弟默默地看着他俩,总觉得打扰别人约会不道德啊。而且这剧情他俩该要去麦田看星星看月亮舞剑喝酒吧,所以我一把拉住了还要跟过去的林小弟。突然被我拉住手,林小弟停下了步子。 我大声冲着令狐冲说我在哪家客栈休息,然后让他办完事儿了再来找我。然后东方不败就跟令狐冲跑去偷酒喝了,我目送二人远去。令狐冲其实还是向跟我们回去客栈,但一方面实在是想喝酒,一方面也不好意将他的董兄弟晾在那,所以就拐着人去找酒喝了。而我有林小弟陪伴着,他也不担心会在遇刺,毕竟我功夫比他还高。 “你就放心让他跟着东方不败去么。”虽然林小弟是这么说的,但他看着气定神闲的一点都不着急,他巴不得令狐冲被抓走吧。 “谁都会伤害他,唯独东方不败不会。” “呵,你就这么相信魔教的人么。” “我不是相信魔教的人,我是相信她对令狐冲的情。就算现在还不浓烈,但也不会去伤害他的。就像岳灵珊不会伤害你一样。” 林小弟缄默不语,我这才意识到我还抓着他的手,我刚想放开时他的手却牢牢地握住了我。呃,哪里不对? “你,你吃错药了?你不是讨厌碰我么。”我确实是受宠若惊,这两天他怎么回事?又是送膝枕又是抱着我,而且态度没那么阴阳怪气了,这么一想真是个好现象呢。 林小弟自嘲地一笑,眉目舒展开来,勾起一抹从容微笑:“就当我吃错药了吧。” “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他这样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我有些在意,就不知道他想对我说什么,如果是深情款款地拉着我的手说将岳灵珊还给他的话,我想我会直接捅他一刀。 “以后说,回去吧。” “哎?你又这样,神叨叨的。” 某人但笑不语,拉着我往客栈的方向走去,我亦步亦趋地走在他身侧,头顶一片星光璀璨,挺浪漫挺好。 作者有话要说:被作业压垮了,为了不挂科,这几天的更新会有点缓慢。嗷,我会给出时间的。 下一更:这周四_(:3」∠)_发现没,小湿弟的态度改变…… PS:谢谢花花兰兰的地雷哟~么么你~ 谢谢橙子的地雷~啃啃你~ 谢谢鸢尾……亲*的谢谢你地雷手榴二连发,你丢的好勤快,被你炸成傻帽了【喂 ☆、第四十一章 第二天早晨的时候令狐冲才回到客栈来,而东方不败已经离开了,对于董兄弟的离开令狐冲除了有点可惜之外也没表现出别的什么情绪。我们三人也打定了主意跟着镖队进衡山城,这一路来我们都乔装打扮了一番,很是低调。 但尽管这么低调,也还是挡不住那些刺客。我和令狐冲刚离开镖队去河边取水,那帮不知道跟踪了多久的人就杀了出来,我不禁在想他们到底是有多执着。但干杀手刺客这一行的大概都很固执吧,从前我看小说还挺萌这行业,现在真是恨得牙痒痒。 我刚拔出碧水剑,右手掌心就微微刺痛,伤口刚结痂并没有好透彻。此时一握紧剑柄就痛了起来,我咬牙忍了,这点小痛都忍不了也白混江湖了。 令狐冲一看也知道是伤好的不透彻,打起架来憋屈的很。剑光游走在纷乱的人影之中,一时间只有刀剑相击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我看着令狐冲渐渐不支的模样心里着急,刷刷几下逼退身旁的几人,转身便回退到了令狐冲身后来守他的后背。 “小师妹这里我顶着!你快去镖队!” 令狐冲咬着牙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那般艰难,他后背的伤口又裂开了,我看到渗透出他衣服的红色血迹抽了抽嘴角。我怕我跑了,他就真挂在这了。怎么着也应该留下厉害的人挡住这里的啊,比如我。而且,我微妙的发现这些人都没怎么使杀招,也不像那天第二波来的刺客那般会使几招青城派的剑法和辟邪剑法,反而是很野的路数,跟第一波遇上的刺客倒是蛮像。难不成这些刺客还是分派别的? 但现在没空细细去分析这些,得让令狐冲跑去找帮手。 “大师兄去找林小弟来,我顶住。” “小师妹你去!” “别啰嗦,我去了你稳挂啦,你不去,我现在就磕死在你面前!” “喂喂你别乱来啊!” 好在老天开眼,并没有让我这么任性到底,因为就在令狐冲两难的时候林平之来了。比较风趣的形容就是,我跟令狐冲像两只蚂蚱被一群鸡仔欺负,随后老鹰过来了,这群鸡仔见大事不妙就又灰溜溜地跑了。虽然我的比喻有些恶搞,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好比老鹰的林小弟目送那群鸡仔刺客跑走,他三两步走到我面前,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像是确认了我没事这才微微松了口气。他这一放松,脚步就虚浮了,踉跄了几步,我看到他站不稳立即伸手扶住他,心里一跳就害怕他摔了。 “你怎么了?”我紧张地问。 林小弟斜睨我一眼,将手臂从我双手中抽出,平淡道:“没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又分析道:“这群刺客恐怕一直在跟踪我们,但因为忌惮镖局和我所以这一路来迟迟没有动手。现在你跟大师兄两个人离开镖队来打水,又没有我在一旁,所以他们就动手了。目的应该是活捉你俩,然后用来威胁我。” 令狐冲听到他这么说,沉默片刻,便直言道:“你怎么知道我俩出事了。” 林小弟视线一转,直直看向了令狐冲,他莞尔一笑,“取水不需要那么久。师姐,我有话要与大师兄说。” 奇了怪了,难得他想跟令狐冲说悄悄话,我点点头就走远了一丢丢。我本来还想浑水摸鱼站的近一点好偷听他俩的谈话,结果隔空对上林小弟的视线,他伸手一挥示意我再退,我只得撇撇嘴继续后退。直到完全听不清他俩的谈话,本来林小弟的声音就轻,捕风捉影都不行。 等了两刻钟,这俩人就谈完话过来了,令狐冲神色平常没什么不对劲的,而且也没什么疑惑。怕是林小弟跟他解释了些什么,他好奇心挺重的,一定会想搞明白。反观林小弟,他一脸云淡风轻的,也很正常。 待到人走近,我故作镇定,只是有点担心林小弟的身体,忍不住问道:“你身体还好么?” “逼出体内的余毒耗费了太多内力,休息几天就行了。” “你那天晚上不是已经清除余毒了么!” “骗你的。” “……” 也许是见我黑了脸,林小弟停顿了会儿,幽幽补充道:“当时怕你担心。” 他这么一说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刚刚心里的恼火也没了,倒是一旁的令狐冲咳嗽了一声,道:“没事就好,先去镖队吧。这么看来,明日就能进城了。到时候住在刘师叔的家中应该就会安全很多。” 事实证明令狐冲的话没的说错,这波刺客大概是最后一次偷袭,之后我们时刻跟着镖队一直到第二天安全进了城到了刘正风的家中。本来是应该住客栈的,但考虑到了安全问题就只能厚着脸皮去刘正风家里避一下。但据我所知,刘正风金盆洗手也没能成功,然后我忘记了…… 总之他的下场是跟曲洋一同下黄泉了,这其中的缘由我却记不清了。如此表明,我看戏的时候比较侧重于*恨纠葛狗血大撒的感情戏。 还好刘正风的家够大,就算我们华山所有弟子来也没问题的。我们三人住在了东厢房,而对面就是西厢房,跟刘夫人叨唠了一下家常我就套到了一个小道消息。西厢房是留给青城派的人的,我表示微微的惆怅。 距离刘正风金盆洗手还有五天之时,青城派的人来了,余沧海带着他的宝贝儿子余人豪以及青城四兽里的两人,剩下的两人早就在福建的时候被林小弟杀了。那个时候他们夜探林家老宅就被林小弟取了性命,如果余人豪当时去了老宅恐怕也会没了性命。 林小弟如果还在记恨青城派的话,那他应该也会继续恨岳不群,那是打破他一切君子幻想的人。那种信仰被摧毁的痛苦,恐怕不是我能想象的。他会再杀岳不群么…… “这不是华山派的灵珊小师妹么。” 一道颇为熟悉的男音传入耳朵,坐在后院亭子的我一愣,回头一看,就看到了背着双手踱步而来的余人豪。只有他一个人,余沧海应该是在房里,而我也是一个人。这么巧就遇到余人豪了。 “余师兄。”我象征性地叫了声,连屁股都没从石登上离开,坐着看着那人一步步走入庭中。 余人豪走近我,他抿唇一笑,面带几分痞气,很是轻佻道:“我想我与灵珊师妹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初见是在福建吧。那个时候我还没认出来呢。” 也亏得他还记得在福建的酒楼里跟他碰见的事,我回道:“嗯,那个时候我也没认出余师兄。” “没关系,现在不就认识了。不过你的小师弟呢?怎不见他陪着你。呵呵,我听闻你与这小子是定了亲的。以前我觉得他还可以,不过现在呢,林家都被灭门了,这没钱没势的,哪能做华山派的上门女婿呢。” 余人豪这么说着,便伸手挑起了一缕我身侧的长发,看着他似乎是想拿着我头发闻一下来调戏我。我直接面瘫着脸脑袋一甩,长发便从他手中滑落,我站起身离他两步远,凉凉笑道:“这时刻要人陪着哪里成体统?又不是三岁小孩离了大人活不了。而我华山派又岂是贪慕虚荣的门派,跟有的江湖小帮派到底是不一样的。再者,江湖上都传闻我林小弟家辟邪剑谱落入了贵派手中,不知余师兄可有习得那么几招辟邪剑法?” 我这么一说,余人豪就冷笑了一声不答话,跟他说了几句话我是越听越觉得他声音耳熟。细细琢磨后我恍然大悟了,他声音跟那天第二波来的刺客里面带头的那人声音很像。只不过是少了那种刻意压低的沙哑。如果是青城派的人偷袭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们来到衡山城没多久后青城派的人也来了,而且那第二波刺客会青城派的剑法和几招辟邪剑谱的残招,不会是这么巧吧?心里一有了这个怀疑,我就想去找林小弟说说这个想法。 “不说这些扫兴的话了,灵珊师妹不如我请你去喝茶?” 一改之前的模样,这厮笑着问我,这种搭讪方式让我想到了看电影之类的。我正要拒绝,走廊那边就有人兴冲冲地跑来。 “原来小师妹你在这啊,走走走,带你去逛街,街上可热闹了!” 令狐冲跑过来的时候,余人豪整个人似乎都不好了,他黑着脸看着突然跑来的令狐冲,冷哼一声:“这不是令狐兄么。” 令狐冲在青城派受过气,当然不会给余人豪好脸色看,只是随意点点头就是了,然后转过来一把拉着我的手将我拉了出去。我便也跟着走了,不得不说令狐冲出来的刚刚好。出了刘家来到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令狐冲看那厮没追上来这才放开了我的手。 “小师妹你还好吧?”令狐冲上上下下地打量我一番。 “没事,大师兄出现的很及时。” “那兔崽子要是对你动手动脚,你就直接踹,出了事儿大师兄扛着。” “是是是,你扛着,然后又去青城派登门道歉么。哦!对了,大师兄我想起一些事要找林小弟,可能不能陪你逛街了。” 令狐冲无所谓地挥挥手:“去吧去吧,本来就想着去酒楼喝点酒的。” “嗯,你一个人要小心。” 如果他们的目的只是林小弟的话,我跟令狐冲谁最能被拿来威胁林小弟,这不是一目了然的么。所以,令狐冲如果不跟我们一块似乎还安全些。 重新回去这次我很小心地绕开了余人豪到了东厢房,林小弟的房间在我的隔壁,我走过去拍了拍门,没有反应。难道不在?思忖了会儿我又拍了几下,还是没有反应,就在我要放弃时里面有了动静,先是下床的声音然后便是脚步声。 两扇门从里面被打开,门轴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眼前的人垂着发眼帘微阖,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我这才注意到他只穿着单衣外面随意地披了一件蓝衫,对于打扰别人睡午觉我还是感到蛮愧疚的。不过这一丢丢愧疚马上就被自己的发现给冲淡了。 “方便进去说话么?”我朝里屋看了看。 林小弟打了个哈欠,他搭在门上的手一放就拉住我的手腕将我扯进了屋内,然后关上了门。这几天的关系有所缓和了,所以我也没什么不自在的,几步走到桌边坐下倒了杯茶水喝。我先是看了他一眼,然后放下茶杯问道:“身体好些了么?” “还成,怎么了?” “我发现了一件事儿。” “哦?你发现了什么?” 许是还没有睡清醒的缘故,他懒懒散散地走到我身旁撑着下巴坐下,眉峰一挑眼神带刺,一副如果我没说出个什么来就弄死我的样子。 “喝茶清醒一下,免得我说什么你思维跟不上!” 我将茶水推到他面前强迫他喝,他嫌弃地扫了我一眼,推开小声道:“不想喝。” “那好吧,进入正题。那天你去引开刺客,是不是将那些人都杀了?” 林小弟眨了眨眼,缓慢点头,“嗯,都杀了。为什么现在才想到问?” “我反应慢,咳,后来你赶来救我的时候遇上的第二波杀手你有没有发现奇怪的地方。那就是他们都会你家的辟邪剑法,虽然只是残招,而且啊他们的剑招里有青城派剑法的影子。当时那个带头人的声音很耳熟,今天我碰到余人豪,巧的是,余人豪的声音跟那带头人的声音很相似。而且咱们来了衡山城后他们也来了,你说,会不会是青城派搞的鬼?” “看来你是真动脑子想了。” 半晌,林小弟凉凉地说了一句,他既然这么说就说明他自己也想到了,只是没有跟我说出来。这么想着,我有些不快,板着脸问。 “你早知道了?” “差不多,只是你说带头人的声音像余人豪这个我不知道。现在你这么说,估计也差不了了吧。青城派是有参与的。” “那我们怎么办?你不是私底下将辟邪剑谱上部给了余沧海么,他怎么还找你麻烦?”不过那剑谱是假的,如果余沧海发现了剑谱是假的,那他来找麻烦还真的是没话可说。 “迟早都会找麻烦的,当我将假剑谱给了余沧海和木高峰的时候我就想到他们还会来找我。虽然这有点快了……” “那我们要不要商量对策,老这么被追着杀很难受啊。”想当年林小弟还没有习得辟邪剑谱的时候也这么被追杀过,那个时候他还未涉足江湖,当时的他是有多惊慌失措?而现在经历了沉浮的这个人,已经能淡然地去面对这些江湖事了。 “你是不是害怕了,如果是这样你可以离开我。”林小弟别有深意地看着我,眼底似有着一丝犹豫与迷惑。 “……离开你去哪啊,总之现在是跟定你了啦。而且,我离开你,他们就不会对我下手了么。如果抓了我来威胁你,你要是顾及我,我还能活命,你要是不顾及我,那我就真的悲催了。” “你可真实在。” 听到我的回答,林小弟是满脸错愕,随后才轻笑起来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好说好说,不过你是不是还有话要对我说啊?” “为什么这么问?” “明明是我问你啊,怎么又被反问了。我看着你这样子,觉得你有话说,可你总是欲言又止的,话说一半又不说完。还总是问我一些问题,说一些不好听的话。男人心真不好猜。”着实不好猜,也许只是因为太在意,所以总是无法理性去分析。 林小弟但笑不语,直直地看着我,那双沉静的眼睛黑如墨,看得人心里突突直跳。 “等这些烦事都结束了,我再告诉你。这些天你跟令狐冲都被我连累,一定要小心,不要随便碰没试过毒的食物。我不确定他们会不会在刘府动手,不过想来如果要抓一个人来威胁我,你是最合适的了。” “你这么说,是、是在意我的死活?你最近态度真的变了好多。” “这不是好事么。”他噙着笑容,一派温良样,端着就是模样俊怎么看都勾人。 “是好事,是好事。”我忙不迭地点头。 “那就对了。” “然后呢?” “你就该出去了。” 某人这么一下逐客令我就从美男计里恢复了,居然下套阴我!什么都没问出来,还被迷了一把,没出息啊小宝! 作者有话要说:等到林小弟和小宝这感情戏弄清了,外面的事儿解决了,就大结局了!飞快的!就跟这学期一样【喂 下一更:下周一……【自挂东南枝 我很可能下周一更新以后就要请假了,因为作业和结课的问题,耽误不得OTZ……我的性质有点严重。 抱抱你们,到时候会弄请假条的_(:3」∠)_ PS:谢谢鸢尾混蛋的地雷,突然在那天又补一颗是闹哪样=3= ☆、第四十二章 这天晚上我发现令狐冲没有回来,他说他去酒楼喝点酒然后就一直没有回刘府了。后来我仔细想了想这段剧情,可这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早记不清了。本来因为我的出现就改变了很多的情节,我着实不好下定论他是否没事。 明明林小弟就说过,如果要抓人来威胁他,用我是最方便的,找令狐冲没多大用处的。那到底是不是青城派绑走了他? 思来想去我还是不大能安心,只得去找林小弟拿主意。我这么心急地又跑去找他,索性他睡了快一天,傍晚的时候还是起来了。我告诉他令狐冲还没回来,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可能大师兄是去喝酒找乐子去了,让我不用担心,也许再晚点就回来了。虽然我也想不担心,但现在毕竟是风尖浪口上被追杀,又不比在自家地盘上。 被我这担忧的样子搞得略烦,林小弟直接拉着我的手就出了刘府,他说去打听一下找找人。 “……谢谢啊。”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地走着,我的声音低如蚊讷,我这厚脸皮也不好意思了。 “不用,出了事你能来找我,我应该感到欣慰。” “额,你难道喜欢麻烦?” 林小弟回头无奈地看我一眼,笑道:“因为是你的事,所以不能不管。如果你去找别人,也许我会不高兴。” 如此坦率地将心里话说出来,这样的林小弟竟让我的心口一阵乱跳,这段日子以来他对我的态度越来越好了,感觉像是要回到从前那般。这样的林小弟,让我忍不住想要紧紧抓住。 我们去的时候酒楼里似乎在维修着二楼的雕花围栏,还有小工帮忙运送崭新的桌椅进来。林小弟将老板叫了来问话,我就在一旁看着这些人忙活。 “这里是怎么回事?” “哎哟,这位客官啊,这下午的时候来了几位武林中的朋友,然后说是要打赌什么的就打起来了,其中还有一个小尼姑呢,这两人打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啊,把我的桌椅都弄坏了!最后那几个人一个跑了一个受伤了,受伤的那个就被小尼姑带走了。” 老板讲的绘声绘色,恨不得以身示范,他大概是很心疼自己的桌椅吧。不过多亏了他,我现在有些想到了,那小尼姑就是仪琳啊,打起来的两人绝对是令狐冲跟田伯光,好像曲洋也在吧?那这是不是说明令狐冲会没事?比较郁闷的是,怎么仪琳还是被田伯光给抓住了,这剧情太不可逆了吧! “去找吧。” 我还在想着,林小弟就在我身旁轻轻说道,我看着他,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就点了点头。从酒楼出来问着街上的路人,就这么一路到了城界的边缘,这里不是居民区也没有别的什么建筑设施,大多是树木荒草。再走几步就要出城了,晚上的时候都没有守卫守城。 “难道仪琳是带着令狐冲出了城?这大晚上的,一个受伤一个小尼姑真让人不放心。” 我刚这么嘀咕着,就有一道黑影从城门上方飞掠而过,一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在了鼻梁上。该不会是鸟屎吧!心里这么想着我一把摸向了鼻子,指间有湿润的触感,我放到鼻低下嗅了嗅。这月色太朦胧我看不清这液体是什么颜色,但我已经闻出来了。这淡淡的铁锈似的腥气,是血。 我擦干净鼻子,忧心道:“是血,而且那黑影看体型也不可能是飞禽什么的。倒像是人。” “追上去看看。” “不是吧!好奇心这么啊喂!!”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拎着飞跃起来了,轻功要不要这么碉炸啊,带着一个人像是没带一样飞着走。我一开口就被灌了一嘴巴的风,只好老实地闭嘴被他单手夹着,我该庆幸不是被他扛着不然会吐的。 就这么出了城,一路追上那黑影,我想那人一路滴血也跑不了多远吧。果不其然,那黑影一个踉跄没有站稳直接从树上摔了下去,林小弟带着我也跳下树枝稳稳落在地上。 “不要过来!” 那人猛地喊出声来,手指弹开,几点银芒乍现,林小弟眼眸一厉,运劲一踏,脚下的树叶旋飞而起挡住了那几枚暗器。我暗自咋舌他的内劲深厚,而此时他飞出一枚树叶直接将对方的手给割伤了,还不等我有所反映,林小弟几步上前抬脚就踩在了对方的胸口上。 “别来无恙,木老前辈。”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林小弟踩在那黑影的身上,待我走近了借着这凄迷的月色我才有些看清,这人是木高峰,此刻他满脸都是血一身狼狈还被林小弟踩在了脚下。木高峰看着是想要掀开林小弟的脚,奈何他动不了他分毫。 林小弟运劲一压,木高峰噗地喷出一口血,他狠狠瞪过来,那双怨毒的眼睛似刀子一样,看的我一阵心悸。 “你这犊子,你竟敢给你爷爷假的辟邪剑谱!” “哦?你怎知是假的,或者说,你完全按照上面的做法去练了么?”林小弟抿唇一笑,对上木高峰的目光,不急不缓地幽幽说着。 “哼,若是假的,我又何苦照着上面练!” “你落得一身狼狈,想必是为了去抢余沧海手里的上半部辟邪剑谱吧。结果反被余沧海给收拾了是不是,余沧海说我给你俩的是假剑谱,你就信了?你怎就这么好骗?”这么嘲讽完了,不等木高峰辩驳什么,林小弟又笑开了,悠然道:“不过这剑谱确实是假的,你想要真的么?你若是跪下磕头叫我三声爷爷,我就让你看一看我林家的辟邪剑法招式,如何?” “林平之你莫要得意忘形!你以为余沧海会放过你吗!” “这也轮不到你这个将死之人来说了,临死之前还有什么想说的?” 轻声慢语地问道,林平之眼底的杀意却已经显出,冰凉的表情像是要直冻到人心里。 “我木某人跟你无冤无仇,你何必下套害我!” “说完了?那就去地府找阎王爷问个清楚吧。” 林小弟话音刚落,木高峰脸色剧变,他朝着我这边一张嘴,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林小弟猛地一推,这一下的□发生的太突然导致我思维跟不上。踉跄着被林小弟推了一米远,我就感觉到了胸口一疼,我低头一看,竟是有根细如牛毛的银针扎在了我的右胸口上,这么看是有毒的。 我这算不算躺着也中枪啊!心里哀鸣不已,这腿一发软就跪在了地上,而那边的木高峰凄厉地惨叫一声就再无声息了。这毒性发作很快,顷刻间我就感觉到五脏六腑似烧灼那般疼痛,好像要燃了起来,体内的真气竟也胡乱游走混乱不堪。 林小弟先是在木高峰的尸身上一阵摸索,估计是想找解药,但却没找到。他丢下尸体,疾走几步过来一把扶起我,我还没来得及去拔掉胸口上的银针,他就捻住了针头轻轻一拔,看了看那银针他眉头皱紧,忙问道:“能运功么?” 我摇摇头,胸口翻江倒海的很是难受,那种疼痛像是集中了起来让我呼吸都变得艰难,我咬着唇只觉得脸上开始渗出汗水。木高峰当真是杀了都不能掉以轻心,那个时候杀他林小弟赔上了一双眼睛,这个时候杀他不会是要赔一条命吧…… 林小弟用袖子给我擦去了脸上的汗,他在我身后盘腿坐下双掌贴在了我后背。我脑子发胀有点集中不了精神,忽的,有一股内力从背后注入往四肢百骸散开,将那烧灼的热感给压了下去。 “专心运气,我用内力将你体内的毒素逼出来,好护住你的心脉。” 照着他说的做,我开始调理身体中混乱的真气,我深知这毒很霸道,如果不是靠着林平之深厚的功力将毒性压下,我铁定陪着木高峰一起下去喝茶了。约莫过了两刻钟,我才感觉到体内的烧灼之感降下去,可浑身还是难受。背后的双掌用力一按,只觉一口气涌到了喉咙口,喉头发甜,我张嘴就喷出了黑色的血。 “感觉好些了么?” “比刚才好点了。” “我带你回去将余毒清除。” 我擦了擦嘴巴上的血,说道:“辛苦了。”总觉得林小弟耗费了不少功力,可他什么都不说,表现的跟没事人一样。他自己本来就是刚伤好,此时又费了那么多功力来救我。所以说不应该啊,我躺着中枪好冤啊,但比起那些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人来说,我算运气了? “若不是我,你又怎么会中毒。不说了,我带你回去。” 将我打横抱起,林小弟眼神冰冷地扫了一眼木高峰的尸体,随后就抱着我要离开。可能老天爷觉得让咱俩就这么离开太容易了,所以还没走出这片林子,我俩就被人拦住了。来者正是青城派的人,余沧海、余人豪以及一干弟子。 “哟,这可是意外收获啊,爹,你看这是谁。” 余人豪举着火把一扫,将前面照亮,待看清了人后就笑眯眯地开了口。一旁装深沉的余沧海也是会心一笑,说道:“原本是来追杀木高峰的,现在看来林公子已经帮咱们给除掉了。不过这么看,这岳小姐可是中毒了,真是可怜呐。” “无需贵派担忧,还请让开道。”林小弟嘴边噙着一抹文雅的笑,淡淡地回了一句。 “这可不行啊,难得你为岳小姐耗去了大半功力,我们这才好动手啊你说是不是。”余沧海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弟子就拔剑出鞘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听到他这话,我心里一咯噔就知大事不妙,这群人肯定是早就来了,但忌惮林小弟的辟邪剑法所以一直没动手。该死的,平白无故让他们钻了空子!我看着林小弟不慌不忙的模样,虽然也想安心,但这次真的怎么也定不下心来。 “在衡山城外就追杀我的人就是你们吧,我原本还想着什么贵派时候跟我撕破脸皮。余沧海你这么做,就莫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哼,虚张声势。我看你有什么能耐,不过我们要杀的人只有你林平之一人罢了,如果不想岳小姐有事,你就将她交出来。我们只是与你林家过不去而已,与这华山派还是友好的很。” 余人豪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我察觉到林小弟的表情变了,心口一慌我立即伸手拽紧他胸口的衣服。林小弟感受到我的小动作,垂下头看向我,我一本正经道:“敢把我交给别的男人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花花兰兰的地雷二连发!地雷又见地雷!在你身上打滚…… 谢谢橙子的地雷!还是很想榨橙子汁喝(¯﹃¯) 虽然这段时间我请假……但回归以后就可以结局啦!狗血一下,结局就不远了!会有番外的,暂定有四章番外! ——————————————小剧场之中枪 梁小宝:…… 林小弟:你看我干什么? 梁小宝: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躺着也中枪! 林小弟:…… 熊猫:你看我干什么! 林小弟:中毒又见中毒!你中毒上瘾吗! 熊猫:后面还有悬崖啊亲。 林小弟:…… 请假条到时候会出现在文案上的吧,别想我!我想你们就够了!【自重 ☆、第四十三章 夜色凄迷的树林子里有不知名的动物在扑扇翅膀,在低嚎,往后看在火把的映照下那些人影宛如吃人的鬼魅。前方像是没有尽头那般,不知道要逃到哪里去,尽管强大如他,在这种时候也是拼了命地逃,而不是去硬碰硬。 耳边是林小弟粗重的呼吸声,只因为我的那句任性的话他便一直这么护着我,丝毫不松手。不管是在厮杀还是在逃跑。而在头脑冷静下来后我才反应过来,如果将我交给了余沧海等人,他一个人的话也许就能逃跑了。我这样做,只是在连累他。 是我的任性让他陷入这种境地。 但我真的不想让他放手,不想。 忍不住揪紧他胸口的衣服,我将头埋进他怀中,小声道:“我让你为难了。” 原以为他听不到我这呢喃的话,头顶却传来他故作轻松的话语。“放心,不会有事的。” 忽的,后面传来几道破空之声,林小弟抱紧我猛地跃起,那些暗器便叫嚣着从身旁擦过。完全不给我俩歇息的时间,那些暗器从后面纷纷射出,我一颗心完全是提到了嗓子眼。好在这些这树林子里树木多不容易打中。 “将他们甩开,我会将你藏到安全的地方。然后去引开他们。” 林小弟这么说着还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我只是难受地点点头,现在他说什么我都不会反对,只要不给他添麻烦就好。 不知过了多久,青城派的人还是在后面紧紧追着,而林小弟已经耗费了太多体力,他的速度我也能感觉得到慢了下来。 真的能将这群人给甩开么…… “小宝,钱袋里有铜板和碎银子之类的么?” “有啊,你……你叫我什么?” 我惊讶地看着他的下颌,只觉得刚刚幻听了,他不是叫师姐这个模棱两可的称呼也不是叫的真正的小师妹,而是我的名字? “我叫你小宝,你再发呆他们就真要追上来了。” “有、有银子!你要干什么?” “还有发射暗器的力气么?” “绝对没问题!”毒素虽然没有完全解除,但比刚开始的时候好了些许,没有那种烧灼之感,也能提起内力,发几把暗器不是问题,只是准头就不要勉强了。 我将系在腰带上的钱袋抽下来倒出一把铜板,待到林小弟抱着我一个反身转回去时,我运劲于手,掌中铜板猛地掷出。追赶在前面的几个青城派弟子防备不当被击中,惨叫响起,有的恐怕是打到手腕了,火把便掉在了地上。 “别慌!” 彼时林小弟已经抱着我发足狂奔,身后传来余沧海的喝声,这些都不管了,只有逃,狠命地逃。 不知道能甩掉他们多远,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追上来,慌不择路地一路狂奔。我心口直跳,却已经不在那么害怕。也许,是因为不是一个人,所以才狗胆子大了起来。 眼看着前方树木逐渐稀少,也不知道是通向哪里的路,林小弟抱着我在一簇半人高的草丛处躲了起来。将我轻轻地放于地面,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我将双手收回,而攀在他后背的手从他腰侧收回时我感觉到了了一片湿润。 “你受伤了!” “之前缠斗的时候被刺了一下,伤口不深,不用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你为我耗费了那么多内力,你现在根本打不过他们的!” “我很厉害的,现在我去引开余沧海他们。你在这里乖乖的,不要出声。如果天亮了我还没有回来,你就去找令狐冲,找不到他就回华山,不要独自一人留在衡山城。” 这么交代后他揉了揉我的发,便起身要离开,我一慌便拉住了他的衣袖。他回头看向我,我沙哑着嗓子,说道:“你一定要回来接我,我等你。” 林小弟完全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他伸手将我散乱的发顺好撸到了耳后,属于他指尖那温暖的触碰让我心底发颤。我还未说出什么,他便握住了我的双手,那双漆黑的眼眸里透露出了他此刻的全心全意。 “这些话虽然有些晚,我还是希望你能听到。我接受她不在了的事实,请原谅我的贪婪。在心底还有着她的同时,我也希望能够得到你。小宝,我不跟你闹别扭了,你能不能原谅我。” 他的话有些急促,但字字清晰,他神情肃穆却又透着些不安,这样小心翼翼的模样让我心里泛酸。 “怎么又哭了。” “你让我哭多少回了,你告诉我,你是在意我的对不对?” 再不管自己如何,也不想去想那些有的没有的,只是眼前这个人我很想得到。我想得到他的承认,他的喜欢,他的一切。我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而他目光温柔,握着我的手直接将我揽入怀中紧紧拥住,属于他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个让人窒息的拥抱是他给我的回答。 有些话只要说出口就永远不会晚,至少你还会说出来。我就是太过感性,不够理性,但那又怎么样。 封住了林小弟的穴道,他浑身一僵便低斥出声:“小宝!” 从他怀中退开,我若无其事地抹掉脸上的泪水,我将他的外衫给拔下披到了自己身上,用发带将散乱的发给竖起。我解释道:“我封住你的这几个穴位会让你浑身麻痹一阵,不会很久,你若是冲开穴道也只需要半柱香的时间。” “然后你代替我去引开他们是么!” “就是这样,就算我被捉住大概也不会有生命危险吧,他们还想着利用我来设计你。我会好好活着,所以你也要好好活着。有句话不是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嘛,你要活着,然后来接我。如果这一次我们能躲过这一劫,就不要再冷战了,好好生活好么?” “你解开我穴道什么都好商量,小宝你不要这样,是你说不要放开你的!” “那也要分场合,你不想我有事,我也不想你有事。” 青城派的人追来的速度很快,我已经能听到他们的脚步声了,远远的能看到火把在晃动。没有多少时间了,我看着怒目而视的林小弟,转过身不再看他迈步走出草丛。 “梁小宝!” “梁小宝你给我回来!” 身后传来他的怒吼,我一愣,这么大声的叫喊如果余沧海他们跑来了就真的遭殃了。我面无表情回过身,看到我走回去林小弟的眼里闪过欣喜,我却是抬手将他的哑穴也给点了。再不去看他一眼,我回身朝着火光所在的方向跑去。 如果不引开他们,我做的这一切就没有意义了。 拼着一口气我成功地将余人豪的视线给吸了过来,他像是发现新大陆那般惊喜地叫开了。 “人在这!快追!” 黑灯瞎火的就靠着几个火把来追人就不容易分清楚人,这是个好事儿。我前面一片漆黑,月色被云层给遮了去,那朦胧的光辉也没了,我就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一个劲儿地往前逃窜。身后的脚步声很凌乱,但我不敢回头。 能跑多远跑多远,一定要将他们引开,这样他才有机会逃走。 前面的路已经没有树木了,倒是杂草丛生,我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接着便是衣块被风带起的摩擦声。只听到余人豪气力十足的声音乍起。 “我看你还往哪里跑!” 话音刚落我还未察觉到危险的迫近,背后便中了一掌,顷刻间我喉头发甜,整个人被那一掌打的直接飞了出去。 人生中总有那么些无法预料的事,比如我根本不知道这厮会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往我背后来一掌,又比如,我完全不知道前面十几步就是悬崖,综合来说就是我被打落崖了。可这种时候我居然不是怕死,而是想着,这样他们就会以为林平之落崖摔死了,便不会再回头搜查他。 我是不是没救了? 也许吧,可这样掉下悬崖,我也会没救吧。 这样我就又欺骗了林小弟,为什么最后的结局总能变成这样呢。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身子就这么下坠着,我的死前回忆还没整完,背部忽然撞击到了一颗从悬崖边横长出来的小树上。剧烈的疼痛从背部蔓延开来,我惨叫一声,觉得那树枝一定都穿透我的背了。然而事情还没完,这小树被我压猛晃两下,然后断裂,于是我又一次地开始下坠,而这一次我两眼一抹黑痛晕了过去…… ☆、第四十四章 睁开眼时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是一片漆黑,难道还是晚上么?可就算是晚上透过月色或者星光也能看清一些物体吧,可我的眼前只是一片黑,一丁点光亮都捕捉不到。恰巧这时我听到了略微急促的脚步声,然后便是一双温凉的手覆盖在了我的眼皮上。 “别睁开眼,我还要给你上药呢。这药对你的眼睛有好处。” “这里是哪?” “崖底咯。” “我昏了多久?” “半个月。” 温柔婉转的女声听着很年轻,就像是二十出头的姑娘家,看来我是被这姑娘给救了。真是奇迹,这悬崖底下居然还住着人,难道是我狗屎运地碰上了什么崖下的神医之类的了么?脑子里想着这么事儿,我也隐约知道我的眼睛是怎么了。 估计不是瞎了就是暂时失明,但能捡回一条命真的是谢天谢地。对于一个本觉得会死的人来说,这也算是万幸了。 “你的眼睛我会治好的,你别担心。” 像是在安慰我,那姑娘一边给我换药一边温柔地说,我笑了笑,忍不住问道:“谢谢姑娘救命之恩,小女子岳灵珊,还请姑娘告知姓名,我也好答谢你。” “哎哟,绕来绕去就是想问我名字嘛。我是任盈盈,你叫我盈盈就好。那我就叫你灵珊啦!” “……” 如果我现在有在喝什么一定会喷出去的,这笑傲的世界是怎么了!任盈盈?是我大圣姑任盈盈还是别的任盈盈?她不应该在绿竹巷跟绿竹翁等着令狐冲吗!在这里给我疗伤是闹哪样!而且,这说话的调调不太像任盈盈啊。 “你在想什么?”换好了药,任盈盈不解地问道。 “盈盈,你是一个人在这崖底下吗?” “前阵子还有人陪着,现在就一个人啦。等到你伤好大半以后我就要去洛阳一趟,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去啊!” 任盈盈真是热情似火,虽然她是真性情的女子但也没这么自来熟吧。总觉得哪里不对,我想动一下却发现全身都在痛,尤其是胸腔,像是被什么戳着似的一阵剧痛。 “你别乱动,幸好这山崖上横着长出了很多树帮你缓冲了几下,你才不至于摔的内脏破碎,只是肋骨断了三根,左腿开放性骨折。关于你的失明,我想应该是你体内余毒造成的,那些毒素都汇集到了眼部周围。我会尽全力试着医好你的!相信我!” “你我是第一次见面吧,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我笑着拍了拍她放在我手背上的手,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不管是哪个任盈盈都是我的救命恩人。 也不知道是我问了什么,任盈盈好半天没说话,若不是我还握着她的手我都要以为她不在我身旁了。 “我,我,那个,不是有句话叫做一见如故吗!对,就是这样!你就是我的好姐妹啦!” “好,好姐妹。” 想来我落下悬崖大难不死,还能得到一个好姐妹,真是走了好运。 只希望林小弟也平安。 等我养好伤就要离开这崖底去找他。 四天后我还是只能躺在床上由任盈盈照顾着,如果非要下床就一定需要她搀扶着,因为眼睛看不见,她便耐着性子牵着我的手带我慢慢走,让我将这个屋子给摸索清楚。茶具放在哪里,厨房在哪里,偏厅在哪里,她就这么不厌其烦地照顾我,从来不抱怨什么。 救我的这个任盈盈武功高强,医术卓绝,虽然不曾见过她的模样,想来也一定会是个漂亮的姑娘吧。她很开朗,每次跟我在一块都有说不完的话,都是些江湖异闻,而且大部分都是关于魔教的,被她说的异常搞笑。什么任我行喜欢翻白眼啦,杨莲亭就是个欺善怕恶的二货小白脸啦,东方不败就是个为*走天涯的纯女人啊…… 与其说这是聊天,不如说是吐槽,任盈盈说的这些话其实都有些网络用语,我在惊讶着这个的同时也开始留意她。总觉得,跟她挺合拍的。 因为能听懂她这么天马行空的吐槽的人,似乎只有我了,对此她也觉得很惊喜。 “灵珊,今天好点了么,要不要下床走走,外面可是个好天气耶。” “嗯,那就麻烦你了。” “别客气啦,总这么见外哪成啊。” 被搀扶着下了床,她给我披了一件外衣,我握着任盈盈的手就被她带着慢慢地走了出去。听到了门扉转动的吱嘎声,眼前还是一片漆黑,但能感受到微风吹拂的轻柔,阳光照得人暖洋洋的,还能闻到芳草的清香。听过任盈盈的描述,这个崖底挺漂亮的,奇花异草很多,也有诸多小动物,树林的尽头还有一条瀑布,夏季的时候就能去瀑布那里纳凉洗澡。 走了一会儿就觉得身体有些不行了,任盈盈体贴地将桌椅都搬了出来,我摸索着坐上躺椅,原本还暖烘烘的身体也忽的一凉。 “怎么了?”我仰头问道,却不知道该看哪里,我记得有好几次都是任盈盈在左边而我在对着右边喊,闹出不少笑话。 “这呢这呢,我怕你晒黑了,弄把油纸伞挡着啊,一会儿就弄好了。” “……这是防晒么?” “对啊对啊,女孩子的皮肤很重要的。” “盈盈,你给我的感觉不像是这里人。” “哎?是、是么,反正哪里人都好啦。我要去给你煎药了,茶水就在你左边哦,要是累了就在躺椅上睡会吧。” 像是躲避似的,任盈盈说了一声就匆匆离开。我笑了笑也没继续追问了,由着她跑开。不知道是不是看不见了的原因,我整个人心境都平和了很多。也许是因为直面了一次死亡,所以变得豁达了点? 不管怎么样,这都是好的,整天想那么多偏头痛啊。 不知不觉我就睡了过去,这风吹的人太舒服了。直到耳边传来任盈盈的一声惊呼我才从睡梦中醒来,下意识地睁开眼睛却什么都看不见,我忙摸索着躺椅的扶手好站起来。 “盈盈?盈盈你怎么了?” “盈盈?” 没有听到她的回答,四下里除了虫鸣风声便是一片安宁。我伸直了双手在身前摸索着前行,早知道应该让盈盈给我准备一个拐杖的,不至于走路这么费力。这种瞎子摸路的行为的确很艰难,前面也不知道有什么,我只能凭借着走了几次的印象来摸。 “盈盈你在厨房吗?” 边摸边问我终于摸到了门板,顺着木质的墙壁一路摸索过去,脚下时不时地磕磕绊绊,也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叫了一声便没了反应。这崖底没什么大型的猛兽,其实就算有我也觉得不是任盈盈的对手。那到底她遇到什么了? 老半天没有她的回应我就开始着急了,脚下刚走快了两步,我就被绊了一下整个人摔的结实。手撑着地面站了起来,我摸了摸膝盖就又喊了几声。 “在这在这!你怎么摔了?这满身脏的。” “刚刚听到你叫了声,以为你出事了,没事吧?”手被任盈盈握住,我就顺着她细腻的双手往上抹去,捧着她的脸细细摩挲。 “啊,没什么,就是有只猫在厨房里偷吃。我能有什么事,来,我扶你回房。” 回到屋子里换了身衣服,擦了下手跟脸,我察觉到任盈盈还没有出去。便问道:“怎么了?脸上还没擦干净?” “干净啦,还是漂漂亮亮。幸好你摔下来的时候脸没有先着地。” “是,感谢老天爷。” “灵珊,我想问你几件事儿,你先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只管回答就好了,好不好?” 忽然变得这么正经,一定有猫腻。这么想着,我就点点头。 “你当真一点都不喜欢大师兄令狐冲了?只对小师弟林平之倾心?” 她的第一个问题就让我惊讶了,我按捺下满肚子的疑惑,回答道:“我对大师兄只是兄妹情谊,从始至终我喜欢的都是林平之。” “这不科学!明明之前还喜欢大师兄来着!” “……”我该怎么回答,因为我不是原版的岳灵珊啊。 “我是冲灵党啊!大师兄可好了!大师兄在面对小师妹的时候才是最男人的时候!林家那只就是个白眼狼!” “盈盈……你,天王盖地虎?”下意识地我就这么来了一句口号。 “宝塔镇河妖!”于是很快地就得到了响应。 “……” ☆、46、第四十五章 ... 当他知道眼前的人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一个人时,那种感觉已经不能用糟糕来形容了。愤怒、震惊、难受、记恨、悲哀、后悔、伤心、懊恼似乎都不足以来表达那一刻的情绪。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人,在相处中虽然还是会有陌生的时候,但他总觉得那是因为她还小造成的,他可以耐心等。 可他从来都不知道,他根本就等不到那个人了。 所以在知道真相的时候才越加的无法接受与难过。 林平之迫切地需要找到一个可以宣泄情绪的突破口,他简直无法接受这样荒谬的事实,可他自己不也是一个荒谬的例子么。作为重生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来怪罪梁小宝?怪只怪天意弄人。虽然心里清楚地知道这些,可就是无法去接受。 理智快要压制不住那些负面的情绪,终于他伤害了梁小宝,想要杀了她来让岳灵珊回来,那个身体不应该被别人占有…… 满脑子里都是想要找回岳灵珊的疯狂念头,就算伤害眼前的人也在所不惜。那个时候他的心里只有岳灵珊。 在西湖的牢底被令狐冲关了好几年,眼睛瞎了的他在一度疯癫之后也渐渐平静了下来。而一旦冷静了下来,林平之会开始忍不住回忆起过去。而在那么多纷杂的记忆中,那一抹人影是最为清晰刻骨的,那是在他半生之后的灰色回忆中不会淡去的亮色。他还记得她的一颦一笑,还记得她的举手投足,在被岳不群逼迫的日子里是她成为了自己的保护盾牌。可是他却从未保护过她,甚至一次次地去伤害去猜忌她。 那些回忆像是带着尖锐棱角的硬物,咯的他心疼。纵然没有后悔过走到这一步,但如果可以重来,他真的不愿再去这么伤害那个给她温暖的女子了。也许最初只是利用,也许只是为了寻求庇护,可现在他疯狂地想着那个人。想要再抱一抱她,想要再听到她的声音,想要得到她轻柔的抚慰…… 所以,当一切可以从头再来时,他欣喜若狂,他发现了辟邪剑谱的另一个秘密,就算不自宫也可以练成,只是风险极大,没有掌握好稍有差池就有走火入魔的危险,更为严重的就是体内真气乱窜最后爆体而亡。 索性,重生一次,一切都重新开始,他不再急功近利,一点点去研究辟邪剑谱,为将来铺路。他会做好每一步打算,为了能更加的强大,能够保护家人和岳灵珊。 只是这些精打细算都没有料到意外的发生,那就是从始至终这一世的岳灵珊都不是岳灵珊。虽然是他所熟悉的模样,可性格委实改变了,当初他还能欺骗自己是因为对方年纪还小才会这样,可久而久之他却发现并非如此。 梁小宝与岳灵珊的不同之处并没有很多,相反的这俩人还挺像,只是相处久了也会发现不一样的地方。相对于岳灵珊对林平之的温柔包容,梁小宝确实还有欠缺,她不会太过忍让他,该给巴掌的时候绝对不含糊。她喜欢将什么事情都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看似迷糊,心里却将事情都想的很细。但她也是个容易心软的人,如果对她撒撒娇,发发小脾气,她就会像对小孩一样来哄他,有时候她自己也跟小孩子一样,被自己随便哄哄也开心的很,这点倒是跟岳灵珊差不多。 细细想着,林平之发现他竟是这么了解梁小宝的脾性了…… 在知道真相的那一段时间里,林平之一度无法去接受事实,总想着这也许是做梦,岳灵珊只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他很想就这么相信着,将那个人当做岳灵珊,可他发现自己欺骗不了自己,那个人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岳灵珊。 至少在他的心里,他认定的那个人早就不在了。 岳灵珊是没有人可以替代的,她是他伤痕累累的心中惟一的慰藉。 他只恨自己不够珍惜。 林平之以为自己对于梁小宝没有多余的感情,但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 重生的这一世他遇见的一直便是梁小宝,而不是岳灵珊。不是没有感情,只是以为这些感情都是对岳灵珊才有的,从而忽略了她的感受。也许这么说很奇怪,但在心里有着无法抹除的人的同时,林平之还喜欢着梁小宝。 面对这个想法,他自己都觉得不可置信。他故意对梁小宝冷漠,冷嘲热讽,甚至像上一世对岳灵珊那样对她。但尽管这样,他也不想看到令狐冲与她走近,那个时候他只是想着那身体是岳灵珊的,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的人,绝对不允许梁小宝随便乱来。带着这个自己都觉得可笑的想法,他就这么霸道地管束着梁小宝。 只是有些心情从来不是自己能够去左右的 ,就像当年只是想利用岳灵珊,可最终还是将她放入了心中,而现在他也不由自主地开始在意梁小宝。 这种别扭的情况一直延续到去衡山城参加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如果没有被青城派和岳不群派来的人追杀,也许他真的不会感受到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只有在面临着即将失去的痛,他才能清醒过来,他在意着什么。 人总是这么劣根性。 岳灵珊是他心底最柔软的一处,他将她放在了心底。而梁小宝是重新带给他救赎希望的人,想要对她好,想要看着她,想要留住她,就像紧紧抓住岳灵珊一样,错过了一次就不想再错过。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压制自己的心情,喜欢便是喜欢,如果这样都不能厮守在一起,那真的好没意思。那些争吵根本都不重要,她是别的世界来的人也好,她不属于这个世界也好,他都要紧紧抓住她。 好不容易坦诚了心意,却被梁小宝算计了一遭。等到林平之冲开穴道去找人时,只在悬崖边看到一支白玉簪子,他认得那簪子,那是令狐冲送给她的。将簪子拾起,他心下一片冰凉,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但那一刻的悔恨让他红了眼眶。 如果梁小宝也像岳灵珊那样离开了…… 他不敢去做这个假象,仅仅是想一想也不可以。她说过会活下去的,她做了约定的。 她答应过自己一定会活着等到他来接她。所以,梁小宝一定还在某个地方活着! 近乎倔强地坚持让他冷静了下来,在现在这样被逼迫的关头,他只能将那些障碍先除去,才能保护好那个人。 林平之有想过不杀岳不群,只要废了他的武功将他从掌门人的位置上拉下来便是。他将真正的辟邪剑谱交给了岳不群从而来获得他的信任,但实际上那本剑谱的最后几招他动了手脚,练到最后岳不群定会走火入魔乃至疯癫。留他一命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那是对岳灵珊和梁小宝的尊重。 事实证明,岳不群还是容不下他。当初为了获得岳不群的信任,他假意自己也练了需要自宫的剑谱,而当时提出的条件是他给岳不群剑谱,而岳不群要将女儿许配给他,并且收他为徒。 现在想来,岳不群要除掉他的心思实在很简单。会七十二路辟邪剑法的人越少越好,以及不想将女儿嫁给一个自己会铲除的对象。除掉一个人的理由并不需要多复杂,上一世青城派灭他林家也是那般自然,这到底是弱肉强食的江湖,不是儿戏。 林平之在被追杀时就想到了这些,但因为怕梁小宝胡思乱想,他才没有将岳不群的事告诉给她。这些事情不需要她去背负,哪怕一丁点也不用,他要一个人完成这些,然后给她一个安稳的将来。 刘正风金盆洗手大会的那天林平之没有代表华山派出席,而令狐冲也不在,整个华山派没有人出来代表不免惹人非议。但林平之无所谓这些了,他需要将身体休养好,而在此之前他雇了好些人去崖底下寻找梁小宝的踪迹。 只要一天没有找到她的尸体,那就说明她还活着。他是如此的坚信,以至于当他听到她还活着的消息时,他没有很震惊,更多的是欣慰。 林平之找到了梁小宝落崖的地方,他知道她被一个姑娘救了,却没想到那个姑娘正是日月神教的圣姑任盈盈。梁小宝伤的很重,连眼睛都被绷带缠着,身上的伤口更是数不清,看到她摔在了地上不是不心疼,只是在一切还没有结束之前他已经不想再让她被卷入进来了,不敢去拿她赌了。 那个时候想测试她对自己的心,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不管怎么样,等到一切结束后,他再也不会辜负自己喜欢的人了。 不再压抑自己,不再欺瞒对方,坦诚地接受自己的心意,与心中所想的人白头到老。 作者有话要说:我以为昨天更新了,结果……真是失策= =+ 补上! 抱住你们!下章结局?哈哈哈哈【叉腰笑 这个故事就是围绕纠结的感情展开的二呆文【喂 感情处理好了,那些江湖事就去吃翔吧_(:з」∠)_ 从此以后小湿弟与师姐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落幕= =+ ☆、第四十六章 这个笑傲的世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岳灵珊跟任盈盈都被穿了,难道是别人的女儿都会被穿越么。毫无理由地就这么穿了,很不科学。任盈盈的本来名字还真就叫任盈盈,不得不说这实在方便,这孩子才高二年纪就穿越过来了。当真是青春年华,所以盈盈对于思家反而没有多大的兴趣,觉得在江湖上飘荡比较刺激。 她看过新版的笑傲,奇迹的是在一大片冲东党平灵党中她坚守着冲灵这一阵地,让我觉得有些难能可贵。对于我不是原版岳灵珊她还是感到失望了,但这失望并没有持续很久,该说她接受能力强还是想的开呢。 这个穿越的盈盈也喜欢令狐冲,但她喜欢的是对小师妹掏心掏肺好的令狐冲,并不是对他本人*慕。 “我才懒得去搞什么狗血三角恋,编剧够奇怪的了,我大圣姑都被黑的跟碳一样了啦。改了开头又不改结局,还不如不弄呢!” 盈盈握着我的手,说的甚是激动,就算看不到她,我也能想象出她此刻的表情,应该是瞪着眼睛扁着嘴巴。我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便问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这剧情肯定都有些乱了,不过我还是要去找找令狐冲,得把任我行给救出来啊。我好歹占了人家女儿的身体,尽孝道是应该的。做完这些事,我就笑傲江湖去,才不管令狐冲那些纠葛。我学医术就是为了当个了不起的神医,这志向远大吧。” “远大,你是要当个侠女么?” “这难说啦~” “你的医术谁教的?” “哈哈,是小一教的!小一就是平一指啦,你没掉下来之前他一直陪我在这里的,然后又去了五霸岗。如果小一在的话,你的眼睛很快就会治好的。只可惜我技术不精,用药不敢胡乱来,不过没关系,我也能治好你的眼睛的。只是时间长点!” 平一指,昵称小一,看来盈盈跟他关系不错啊,等等,这个是新配对么? “你,你跟平一指?”是我多心了么,果然多大的年纪都止不住自己那颗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 “我要养成他!” “……自重,虽然新版里面他很英俊,但明显比你大几岁好吗。明明自己是被养成的那个,还敢乱说。医术还是他教的吧。” 盈盈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完全不在意这些,她这孩子接触了感觉像是缺心眼,但心里还是挺明白事儿的。我想我跟她合得来,除了她喜欢岳灵珊之外,还有口味对的上吧。穿越过来的妹子不是每一对都相亲相*的,我很庆幸。 重新跟盈盈认识以后,我跟她的关系一日千里,大概已经到了百无禁忌的地步。我托她帮忙去找找林平之的下落,结果她说人家活蹦乱跳好的很,瞎担心什么的。本来还隐隐担心的心因为她笃定的保证也放了下来。在确定了林平之会没事后,我也让盈盈代笔写了封信捎回华山,以免宁中则担心。 “小宝,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呃,几天前吧,青城派被灭门了。余沧海跟余人豪的尸体被剑贯穿钉在了衡山城最大客栈的店门上。” 我听到盈盈这么说,心里第一个反应便是林小弟做的,杀的好惊悚的样子。不过木高峰跟青城派都解决了,那他应该能松口气了吧,就不知道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是岳不群,那是让他信仰都破灭的人,很难去原谅吧。 “小宝,别发傻啦,明天我就要去洛阳了,我会让别人来照顾你的。” “哎?这么快?” “我也不想嘛,不过有手下来报,说令狐冲遇到麻烦了啦。我去看看,我还得靠他救任我行嘛。反正东方不败要美男不要江山,这是笔好买卖。你别担心令狐冲,一定不会有事的,我已经让蓝凤凰、小一都去找他了。” 盈盈摸了摸我的脑袋轻声安慰,这孩子明明比我年纪还小,做起事来真是一点都不含糊,就是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令狐冲有她帮忙我应该能放心,毕竟这圣姑的身份也不是盖的。 “盈盈你真是我的福星。” “我也这么觉得,哈哈,时间也不早了,你该歇息了。” “嗯。” 摸索着洗漱了一下,将发上的木簪拿下,头发披散下来。我躺上床不禁想到那支白玉花簪,令狐冲送我的簪子估计是掉了,怪可惜的。我伸手摸了摸眼睛上遮盖着的绷带,每隔三天就换一次药物,有进步的是我睁开眼看到的不再是一片漆黑,而是能看到一点事物的轮廓了。 我相信复明只是时间问题。 第二天醒来,我听到厨房有声音,我掀开被子摸索着下了床,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盈盈?” 我站在门边试着唤了一声,厨房的细碎响声停止了,可我感觉到了有人在靠近我。不等我往后退,我就被握住了手,像是被一股电流给刺激了一般,我只觉得那手很凉。而且那不是盈盈的手,盈盈的手很柔滑,指骨也细小。而这手掌很大,指腹上有茧子,这该是一个男人的手。 为什么觉得有些熟悉呢。 还不等我再有所行动,那人翻开了我的手掌,手指在我的掌心中写字。虽然我很想展现出我冰雪聪明的一面,但我真的不知道对方在我手心中写了什么。 “你写的什么?” 我这么一问,对方就又耐着性子在我手心写了一遍,我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二百五地又问:“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哑巴吗?还有你是盈盈请来照顾我的么?” 对方沉默着不回答,只是在我手心中又写了一个字,还很耐心地写了三遍。这次我知道他写的什么了,他写的那个字是——是。我也不知道他回答的是我前面一个问题呢还是后面那个问题,不过没关系,不能歧视别人,我还是个半瞎呢。 “不能说话没关系,我现在也看不见啦。以后我会尽力弄懂你的意思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真的要两个人配合默契那真的比登天还难。一个瞎子还手感不好,一个哑巴吭不了声。我后来跟对方沟通了半天才知道盈盈在大清早的时候就离开崖底前往洛阳了,而这个人也不告诉我姓名,我总是喂喂的喊他。 尽管是盈盈让这人照顾我的,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夜里睡觉也不太踏实。对方很明显是个男人,不过我觉得我这个病怏怏的样子,他应该也不会有兴趣吧。晚上睡觉的时候枕头下还放着一把匕首,如果对方有什么动作我就跟他拼了! 事实证明我是真的想多了,两天相处下来对方很老实安分,就跟盈盈照顾我时一样,细心温柔。对我并没有什么行为上的逾越,可是越相处我越觉得对方熟悉。 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可我总觉得这不科学。 如果是他,为什么不出声呢,像这样打哑谜让人猜不透啊。 老远的我就闻到了药味,这阵子我觉得自己已经成了药罐子,好在身上的伤好的也快。这也证明了盈盈的医术是很可以的。靠着药味,我判断着哑巴小哥的位置,对于他的触碰我不是很排斥,毕竟也只是拉着手而已,也没怎么。 他一勺勺地给我喂药,我就乖乖地去喝。不得不说中药真的是超级难喝,什么怪味道都有。 喝完这药我觉得自己的表情皱一块去了,随即,有一颗皱巴巴的东西抵在了唇上,我疑惑地刚要张开口那东西就被塞嘴里去了。 “居然是红枣,好甜。” 红枣甜腻的味道即刻冲散口腔中的酸苦味,估计是我平常喝药的样子太苦逼了,所以哑巴小哥就去买了蜜饯红枣一类的给我换换味。真是个好人啊,以前我跟盈盈怎么没想到……死蠢啊。 “还有吗?我还想吃?”我伸着手,手心朝上,希望他再给我几颗。 他没有将红枣放在我手心,而是耐心地一颗颗给我喂。以前林小弟给我喂东西时也是从容不迫的,感觉很像。我忍不住抬手揪住了对方的袖子,试探道:“林小弟?” 没有回应,他的袖子从手中滑开。心下有几分了然,我也没说什么,往后的日子还是这么平淡地过,只是我没再问过他是谁了。 盈盈走后,身边换了个人照顾,我也不觉得哪里不对,倒是挺舒坦的。咳咳,当然,我心里自有计较。不过尴尬的时候也有,比如洗澡的时候,还有一次他在换衣服,我就这么抹黑着进去了,由于眼睛上缠着绷带我也看不清,只听他说了声在换衣服劳烦转身出去,当时我窘迫的不行,赶紧转身出门结果还一头磕门上了,当真是丢脸到家了。 这天我坐在床边叠衣服,因为叠错过很多次,现在也渐渐能摸清门道了。起身将叠好的衣服捧起,我摸着去找衣橱,这次很顺利地打开了衣橱将衣服放了进去。待到我转身时,手腕忽然被握住。 “你走路没声音么,我都没听到。呃,有什么事儿么?”有点被吓着,我忍不住嗔怪了声。 他握着我的手,然后将什么东西递到了我手中,我摩挲着掌中的物体,不是很光滑,凹凸不平的,眼睛瞎了的这段时间摸东西还是挺灵活的。经我鉴定,这是一支拐杖,估计还是他自己削的。心下欢喜,我立即拿着拐杖就杵着地试着走了几步。 “感觉不错啊,以后我应该能少绊点了。谢谢啊。” 忽然觉得我这个样子就像一小孩子拿到一大罐糖果一样,没出息,不就一拐杖么。 ☆、第四十七章 夜里忽然被雷声惊醒,我从床上坐起,忽的,窗户被大风吹开,寒意浸入,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忙掀开被子,我拿过床旁的拐杖拄着去窗户旁,有雨水扑打在了脸上,没空擦脸,只是眼睛上的绷带有些浸湿了。 匆忙关好窗户,结果我刚转身就又被吹开了,神烦!我正想着是不是要用什么东西抵住时,身后就有人绕过我将窗户给关上了,然后我就听到了类似于用重物抵住了窗户的响声。心下松口气,我便抹了把脸,这一抹蒙在眼睛上的绷带就松开了。湿湿润润的敷在眼睛上也不舒服,我就扯下了绷带,试探性地睁开了眼睛,有些刺痛感,我皱着眉试着去看清眼前的事物,至少这一次我看到的不是一片漆黑了。 有朦胧的光晕,我想是他点了油灯。我不敢揉眼睛,只得用力瞪眼睛,也许眼球都要被我瞪出来了。 外面轰隆一声雷声炸开,像是从头顶碾压过一般,声音震耳连带着身子都发颤。手中拐杖掉落,我看着那粗略的轮廓便试着蹲□去找拐杖,我趴在地上摸了摸,很快就将拐杖找到,还没等我站起来,一双手就扶在我的肩膀上将我扶起。 “我拐杖掉了。” 我解释着,才一眨眼,我发现我能更为细致地看清轮廓了,至少我不会将视线给对错。眼前的人有个模糊的轮廓,穿着浅色的衣服,头发好像是随意地扎了下侧在了肩边。靠近点能看的更清楚,我忍不住凑近了些,对方却被我这一突兀的举动给惊地后退一小步。 眼前的人感觉非常熟悉…… 他僵持着没有再动,任由我这么打量,我笑了笑,说道:“我能看到一点了,虽然还看不清具体的模样。给我换药吧,刚刚这绷带被雨水浸湿了。” 夜半雷雨声交加,心下却是一片宁静。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他陪着的关系,换药并不需要多久,盈盈走之前就配好了药,只需涂抹就行。 后半夜睡的挺好的,醒来的时候雷雨已经停了。抬手将眼睛上的纱布拿开,能看到房梁,但还是不清楚,毕竟有点远。我抬手到自己眼前,努力睁大眼,忽视掉那些微的刺痛。渐渐的,我从大约的轮廓能分辨出五指了,然后便是手心中的纹路线条…… 看得见了,我看得见了,虽然只能是很近的距离。 抬头,我便看见了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了门框那,我抬手欢喜道:“你过来一些,让我仔细看看。” 对方迈步过来,他很自然地握住我的手屈膝蹲在我的床前,我看着眼前人的眉眼,声音带着酸涩。 “为什么一直不说话,你以为这样我就认不出你了么。” 林小弟抬眸看着我,并没有答话,只是抽出一只抚在我脸庞。 “还是你在生气,当时我那么做。” 就算当时是我不对,但那种情况下我别无选择。我有些心虚,可林小弟什么都不说,只是那么安静地看着我,距离稍微隔远点我就有些看不真切他,眼眶里的泪水已经被他抹去,可还有些模糊。沉默在我与他之间蔓延,有些让人难耐。 生闷气真讨厌。 就在我有些坐不住的时候,他开口了。 “在下林平之,双木林,平凡的平,之乎者也的之。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他声音轻柔,漆黑的眸子似有着水波在晃动,看的人心口发软。这一瞬胸腔里似被什么涨满,我激动地身子都有些发颤,张开的嘴巴轻颤了好几下都没有发出完整的音。好半天我才反应过来,眼泪从眼眶掉下,我哑声回答。 “我,我叫梁小宝。高粱的梁,小孩的小,宝藏的宝,你可以叫我小宝。” 话音刚落,林小弟起身将我拥入怀中,他身上带着淡淡的幽香浸满鼻腔,很好闻。我将脸埋进他的胸口,只是不想再让他觉得我爱哭了。 “小宝,我来接你了,回家吧。” “嗯。” 这一刻,是真实的,并非梦境,他就在我身边,触手可及。 几天后我的眼睛彻底的恢复了,林小弟带我离开了崖底,在离开之前有日月神教的信使前来,林小弟便将我们离开的事交代给了那位信使让他转告给盈盈。后来我才知道,早在半月之前林小弟就已经找到我了,只是当时我并未发现罢了。虽然盈盈为难了林小弟一下,但还是将我交还给了他,在他完成那些事情之后。 所有的事情并没有顺利地解决,比如令狐冲和盈盈救任我行的问题,他迟早会跟东方不败对上,只是不知道这后事会变成什么样。虽然有点想去帮忙令狐冲,毕竟他对我那么好。但我仔细一想,本来这关系就还闹不清,我这青梅竹马一杀过去,更加搅成一锅粥,什么新欢旧爱凑一桌打麻将之类的,别说我跟仪琳、东方不败、盈盈是可以打麻将了。 想了想我还是决定在暗地里先观察着,等实在不行了就去搭把手,林小弟对于我的这种想法也默认了。不过我还是觉得有金手指傍身的令狐冲不会有什么事儿的,虽然现在他还未上思过崖。 还有一件很难以消化但又在情理之中的事,那便是关于岳不群的。林小弟很坦荡地在我养伤的这些日子里将青城派除掉了,然后去华山找了宁中则将一些事情说与了她听。因为证据确凿,而岳不群又确实是练了辟邪剑谱,宁中则悲愤失望之余去劝他,却遭到淡漠的拒绝。最终宁中则只是看着岳不群练了那错乱的辟邪剑谱最后一部分而未告诉他真相,现在的岳不群因为走火入魔疯癫了,精神变得有些不正常,华山的掌门之位原本是要让给令狐冲,但现下他不在,宁中则权衡再三想交给林小弟代理。林小弟答应暂时代理一段时间,等找到令狐冲或者更合心意的人,他立即就让位。而这些消息宁中则和林小弟都封锁了起来,估计连陆猴儿都不知道。而在这期间,林小弟将劳德诺逐出了师门,这其中的原因我也知道,不过他是怎么做到的我就没在意了。总归是有办法。 外界传言岳不群染病身体不适提早让了位,比起一个被利益熏心想要独霸武林称雄而不择手段的岳不群,宁中则更宁愿要一个老实厚重疯癫幼稚的岳不群。我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但这么看来,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如果没办法打消岳不群这种称霸的心,这一切都是空谈。如果他疯癫了,不去为这些名利所累,也许也是一件好事?不过我毕竟不是他自己,也许有的人宁愿死,也不愿意放弃权与利吧。 解决了这些事,我却没感觉到半点开心,反而觉得胸口闷。就连看到经常乐呵的陆猴儿都不能驱散这郁闷感了,而这猴子也是闷闷不乐的,恐怕他也是因为知道了令狐冲下落不明这件事而担心的吧。 在崖底照顾我的时候,林小弟一直都与宁中则有书信来往,一是为了及早了解华山上的事情好给宁中则出主意,二来也是想让宁中则了解我的近况好放心。 而现在林小弟带着我回到了华山,宁中则这才彻底地放下了心。数月未见,宁中则憔悴了很多,眼角的细纹都明显了,我看着挺心疼的。 “你平安地回来了就比什么都好,你爹他……” “娘,我都知道了。您别伤心,我们都会好好照顾他的,我觉得这样也挺好。不为名利所累,他为华山操劳了大半辈子辛苦了大半辈子,也该休息休息了。娘,辟邪剑谱的事,我希望您能谅解林小弟。” 宁中则了然一笑,柔和的目光中透着执意,她嗔怪道:“如果不是你爹把持不住,又怎么会这样。我谁也不怪,谁也不怪。只要你们好,娘就放心了。” “您带我去看看爹吧。” 岳不群被宁中则藏在了思过崖上,那些门派的破招她也从林小弟那里听说了。只是宁中则对这并无太大感想,她只希望我们都平安。岳不群一个人在这思过崖上每天都是由宁中则来送饭,他依旧是那一身正统的装扮,只是胡须没了,下巴光滑,但他的眼神不似往日精明,带着幼儿似的困惑。他看到我跟宁中则时,先是一愣,然后才有些害怕地开了口。 “师、师妹,这小姑娘是谁?” 岳不群的声音都有些变细了,我想着林小弟若是也自宫了恐怕也就这样了吧。心里不知道怎么着发酸,我走过去坐在了岳不群的对面,轻声回答道:“爹,我是你女儿,岳灵珊。” 岳不群茫然地看了看宁中则,接着又看了看我,随后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忽然咧嘴笑了起来。他像个小孩子似的拍起手掌来了,大笑道:“女儿?哈哈哈?那是不是可以陪我玩游戏啊?” “嗯,可以,我会玩很多游戏,有空就来教你。” “女儿可以陪我玩游戏!哈哈,师妹也要玩!” 看着这样的岳不群我心下有些怅然,总是会伤害到一些人改变一些事。也许这不是最好的,但可能是最合适的…… 初秋的天已有了凉意,这些日子我做了件湖水绿的长衫给宁中则,大小很合身,毕竟以前做过。像是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可总归是不一样了。想着在思过崖会冷,我下山采办了一些布料打算给岳不群跟林小弟也做一身衣裳。 在房里比划着尺寸,我将布料用剪刀破开,忽的,被人从身后轻轻搂住。 “这是做给我的吗?” “你走路还跟猫一样没个声音。” “发出声音了,就不能这样抱着你了。” “你最近越发没个正经了。这衣服是做给爹的,你别忽然收紧手,肚子被你勒的慌啦。我会给你做的,真的。相信我,手艺都是越练越好的不是。”我无奈地放下手中的剪刀,拍了下在我肚皮上收紧的双手。 林小弟低低地笑了声,他扳过我的身子凑近,正当要亲上的时候,门外忽然乍起陆猴儿惊喜的嚎叫声。我跟林小弟都是惊愣地转过了头。 “好事儿啊好事儿!大师兄回来啦!还带着一个漂亮的姑娘!掌门你快去前厅看看啊!还有小师妹!” 陆猴儿就这么虎头虎脑地撞了进来,当他看清我跟林小弟时,他立即瞪大了眼睛,一副非礼勿视的模样慌忙退了出去。 “我什么都没看见!” 林小弟被陆猴儿这行为给逗乐了,松开我后也没有心情不好,只是牵着我的手走了出去。 “还怎么继续,去前厅找令狐冲吧。” “是是是!” 我已经隐约能猜到令狐冲带来的大美女是谁了,结果到前厅一看,还真的是东方不败。令狐冲看着脸色不太好,但也没缺胳膊少腿,宁中则和一干弟子都在前厅候着呢。令狐冲估计也是从大家口中知道了掌门人的事,他看到林小弟时,便恭敬地作揖道:“弟子令狐冲拜见掌门人。” 林小弟微微颔首,他先是看了看我,然后才缓慢道:“这掌门之位该是有令狐师兄来接任的,平之不过是暂时接任。但因为令狐师兄消失数日没有音讯,曾经还打伤过衡山派与青城派的几位师兄弟。更有传闻说你与魔教勾结,这委实有损华山派声誉。” 林小弟说出来的话让我有些惊讶,我以为他不会为难令狐冲,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首座下面的一众弟子也是一脸惊疑,而不等我询问,东方不败就开了口。 “笑话,令狐冲打伤青城派的那几人都是为了救衡山派的小尼姑仪琳罢了。而且,林掌门,青城派被灭门一事你不是比谁都清楚么?” 江湖上都知道青城派被灭了口,但具体是谁做的就没几人知道了,我想这事盈盈应该也不清楚,是林小弟告诉她之后她才转告给我的,为的就是让我放心。那东方不败又怎么知道?日月神教教主的消息网果然灵通? “你可有证据?”林小弟镇定自若,浅笑着看向东方不败。 “证据?虽然我没有,不过,我能逼你自己说出口,你信不信?” 这两位秘籍修炼者是杠上了吗!令狐冲灵敏地嗅出了火药味,马上就拉住了东方不败的袖子阻止她再跟林小弟对峙,林小弟也不恼,只是平淡地与之对视,抽空之余还给了我一个放心的眼神。怎么可能放心啊喂!对方练的可是葵花宝典!不是葵花籽宝典! “那么,我就罚令狐冲上思过崖面壁一年,等到一年后下山,我就将掌门人之位拱手奉上。” 这是林小弟最终的决定,又让所有人都呆住了,我也是。就这么喜欢一个人做决定么,我事先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随后就安排让宁中则送令狐冲上思过崖,毕竟思过崖上还有一个岳不群,这要是解释给令狐冲听也就只有宁中则合适了。而东方不败原本是要跟上去的,但她被林小弟留住了,林小弟示意他一会儿就回来让我别担心。我只得目送他跟东方不败走出偏厅去院子。 这两人会不会激动之下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啊,这杀伤力有点吓人了。不过既然东方不败跟令狐冲在一起,那盈盈呢?任我行难道被救出来了?想来想去都没得个结果,还不如回房里做衣服呢。 做衣服的下场就是手指被针扎了好几下,心里装着事儿果然是不适合做别的东西,难免分心。我将针线包放回箩筐里,想着去院子里看看林小弟,原本他不该跟东方不败有什么交集,这打又打不赢的。能虐东方不败的只有上思过崖的令狐冲了。 我心烦意乱着,就看到了院子里的林小弟。他穿着一身蓝衣,长身玉立,而院中只有他一人,东方不败已不知去向。 “呃,她人呢?” “走了。” “走了?你跟她说了什么啊?我还真怕你俩动手。” 林小弟抿唇笑笑,几步走来,伸手刮了下我鼻子“想多了,我只是跟她说想清楚自己要什么,她就走了。” “……就这么简单?”这不科学! “你觉得呢?” “我觉得,莫名其妙。” “没关系,那是他们的事。等一年后,我们就离开华山退隐江湖吧。” “是不是从此就不再来华山了?那岂不是要丢下宁中则和岳不群?” “你也可以接他们一起走,不走也行,我也会定期带你回来看亲的。不会让你觉得为难,唔,我觉得,你应该多吃点,好为林家添点人气了。”这么说着,林小弟还发愁似地在我腰上握了一把。 “你果然说话越没正经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结!局!了! 嘤嘤嘤!喜闻乐见大结局!这完全就是小两口子的爱恨纠葛!什么江湖都见鬼去吧!撒花!*★,°*:.☆。( ̄▽ ̄)/$:*.°★* 。 其实还有事情没解决的,你们发现么!关于令狐冲大湿胸的事,但那是他自己的事儿了【你自重】 PS:谢谢花花兰兰的地雷!姑娘你一路跟进让我感动的要死XD,打滚撒欢~ 有番外!绝对有番外!但H番外没有!我写不出!无法想象【喂】 有生子!组建一个圆满家庭,还林家一个梦【自重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