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逃离的背叛同人)【泠天】沉醉千年》作者:蛋黄酱 文案: 【无法逃离的背叛】主为祗王天白和祗王泠呀的JQ史…另兼有其他戒之手的BL CP 第一章 那一场繁花似锦,又怎及你微微一笑? 祗王天白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办公室里简陋的摆设。 转眼之间,已经过了一千年啊,泠呀,就算你变成了恶魔,可是,那样刻骨铭心的爱恋,又怎么能忘记?就算,就算我必须亲手摧毁你。不过在那之后,或许,我也会解下这一千多年的束缚。 “天白大人,该去接夕月了。”式部为吹轻轻推开了办公室的门,看了看竖起淡茶色发丝的天白,轻轻地说道。 “好,去准备一下吧。”天白缓缓起身,看着窗外,深深叹了一口气。泠呀,我们的战争,很快就会到来。 车子在路上平稳地行驶着,路上的风景谁都无暇去顾及。 “天白大人,我们到了。”为吹轻轻地说。 天白下车后,看了一眼孤儿院,心中突然升起自责感:就这样,让这孩子去背负千年的的战争,是否太过残忍?然而下一瞬,他便轻轻笑了,这本来就是,无法逃离的使命。 自己背负了千年的记忆,目睹了那么多次的失败,而这千年不死的身躯,也印证了无数的鲜血和惨败,最痛苦的离别与死亡,自己也能漠然以待。 “夕月一会儿就回来,请您稍等。”院长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美丽男人,很是惊异夕月居然有这么一个哥哥。 “真是麻烦您了。”天白淡淡说道。 “吱呀”一声,门被轻轻推开。 “夕月,这是你哥哥。” “哥……哥哥?” “你好夕月,我是祗王天白。”天白望着可爱的夕月,笑着说。 “好,天白……先生。”夕月实在无法想象在孤儿院呆了那么久,居然还能遇见自己的亲人。一时,不知是忧是喜。 “对于你过去的十几年我感到很抱歉,不过……”天白平静地说。 “您不用向我道歉,我感到很幸福,所以……” 天白猛得将夕月抱住,似乎在忏悔。 夕月轻轻拍了拍天白的背,仿佛这就是最好的安慰。 天白渐渐松开了夕月,脸上勉强挂上一抹笑容,“对不起我失态了,我此次前来,主要是想接夕月回去。”天白望向院长。 夕月没有答话。 “这要看夕月的意思。”院长笑着答道。 “夕月,回家吧?“天白轻轻地问。 “容我仔细考虑一下。”夕月一时无法接受这样的状况,他需要一个准备的时间。 “好,那么,一周的时间如何?”天白微笑着问。 “好。”夕月低下头。 “那么,我先走一步。”天白深深望了夕月一眼,缓缓走出门外。 会黄昏馆的路上…… “天白大人,就这样让那孩子卷入斗争,这样好么?”为吹开着车,问天白。 “我也不想,但是必须这么做……”天白仰靠在车座上,单手扶住额头,长长的睫毛掩藏了眸中的一切情绪。 泠呀,泠呀… 我们终于又要见面了。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车子扬长而去,一路飞尘。 第二章 “天白大人……”橘站在黄昏馆门前,看着从车上下来的天白,吃了一惊。 “天白大人没有去本宅么?”橘缓缓走到天白面前。 “恩,有些事要告诉大家一下。”天白微微一笑,走进黄昏馆。 “天白大人……”丛雨九十九正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吃着零食,看着向他走来的天白,喃喃地说。 “恩,大家都在么?”天白脱下了风衣,挂在一旁,自己坐到了沙发上。 “等一下,我去叫他们。”丛雨把零食放在桌子上,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跑到楼上去。 十瑚伸着懒腰从楼梯上走下来,迎面撞上九十九,“干嘛跑那么快啊九十九!” “天白大人有事要说。”九十九抛下一句话,揉了揉十瑚微乱的发丝,又跑到楼上去。 十瑚呆呆地看着九十九跑上楼的背影,突然想到一件事,“喂,焰锥真那混蛋刚对我说没事不要去打搅他们,他们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真实的,那个白痴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啊。十瑚切了一声,走下楼去。 九十九早就跑得没影了。 “天白大人。”十瑚走下来,看着沙发上的天白,点了点头。 “恩,我来是想告诉你们一些事。”天白朝十瑚微微一笑。 “是……关于夕月的么?”十瑚问得小心翼翼。 “天白大人,真的要让夕月卷入这场斗争么?”十瑚的眼中露出悲伤的神色。 “我……没有办法。”天白闭上眼睛。 “天白大人……”愁生刚刚从楼上走下,整了整微乱的衣衫,瞪了焰锥真一眼,对天白笑了一笑,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愁生发烧了么?”十瑚看着脸色微红的愁生,伸出手就要去探愁生的额头。 “他没发烧……”九十九也红着脸,替愁生回答了十瑚的问题,总不能说他刚打开焰锥真和愁生房门的时候,看到的喷血一幕吧!焰锥真还真是…居然都忘了关门。 焰锥真看着面色不善的愁生,暗恼自己的不小心。 “大家都坐吧……”天白优雅地坐在沙发上,“今天我来是要告诉大家,和恶魔的斗争……很快,就要开始了。所以,夕月必须回到戒之手的生活中来,不管他愿不愿意。”说完这句话,天白深深叹了一口气,看了看个个面露哀伤的戒之手们,轻轻一笑,“所以,你们要保护好夕月。尤其是在在过几日的红月之夜。” “保护夕月……这是我们的职责啊。”焰锥真紧咬着下唇,垂下头去。 天白没有说话,缓缓起身,拿起风衣,走出黄昏馆。 “天白大人慢走……”九十九看着天白离去的背影,说道。 “回本宅。”天白坐在车中深深叹了一口气,看着车外迅速闪过的风景,脑中却尽是千年之前泠呀站在火海中,黑发散开,张狂地在火红的赤炎中飞舞的模样。 该来的,还是要来… 第三章 天白静静坐在办公椅上,看着面前的电脑。 泠呀,泠呀,不管我怎样不想面对,和你的斗争,总是要开始,也……总会结束。快了,就快了,这千年的痛楚和束缚,我终于能够挣脱了。 “天白先生……”为吹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 为吹拿了一杯咖啡,轻轻放在天白的桌子上,”不休息一下么?”看着眼中布满血丝的祗王天白,为吹心疼地问道。 “没有时间……”天白头也不抬地回道。 为吹轻轻叹了一口气,要走出办公室。 “为吹……”天白突然抬起头,看着为吹的背影,叫住了她。 “辛苦你了。”天白含着笑看着面前的为吹。 “能为天白效劳是我的荣幸。”为吹笑了笑。 “恩……”天白轻喃了一声,眼神有些呆滞。 “天白大人……还有事么?” “没了,你先下去吧……”天白将整个身体的重量的放在身后的椅背上,缓缓闭上了眼睛,橘色的灯光照在他的精致面容上,神圣而不可侵犯,长长的睫毛打下深深的阴影,薄薄的红唇微张,修长的身形被衣服遮盖。 泠呀,我们之间的羁绊,真的要以这样的方式解决么? 深深叹了一口气,突然感觉身边的温度骤降……猛然睁开眼睛,周围全部被冰所冻结。心脏立刻漏跳一拍,这是…… “泠呀……”声音骤然降冷,真的是他来了么? “祗王天白……真是好久不见……”过了一会儿,那道熟悉的身影带着冰冷入骨的嗓音嗓音出现在天白面前。 “是啊……高贵的上级恶魔。”天白微眯着双眼,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戒备地看着面前的拥有绝美容貌的人,手中的长剑渐渐浮现出来,随时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我今日来……并不是和你来挑衅的。”泠呀黑色的惑人眼眸直视着面前的天白。 千年的记忆如潮水般狂奔而来,站在樱花树下的泠呀青丝飞扬,若画的眉眼,精致的面容都让天白久久不能忘怀,同时,也是支撑了他千年的美好记忆,下一瞬,烈烈燃烧的火焰浮现在眼前,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夜御,和黑发张狂飞扬的泠呀似乎又出现在眼前。 头痛欲裂……天白看着面前的泠呀,心中万种情愫奔涌而来。 一室静默…… 泠呀缓缓走向天白,撩起他的一缕长发轻吻,“你还是和从前一样漂亮呢,不,应该是更美了……” 天白厌恶地转过头,手中紧紧握着那把长剑。 “真是的……我都说了不是来和你挑衅的……”泠呀叹了一口气,看着天白纤细的背影。 “背叛者的话,没人敢相信吧……”天白背对着泠呀,低沉地说。 “天白……”泠呀轻轻唤了一声,等待着天白的转身。 “你到底有什么事?”天白的茶色长发披散在肩部,隐隐约约能看到白皙的颈项。 泠呀苦笑了一声,对我,就这么厌恶么? 就算躲避我的碰触,我们还是要面对即将而来的残酷。 就算曾经有那么刻骨铭心的爱恋,我们还是要……互为仇敌么? 那么,就让你堕落到我身边来吧……把你,永远束缚在我的身边… 第四章 “来看看故人而已。”泠呀低柔的嗓音飘进天白的耳朵里。 “你……”天白转过身子,看着面前这张俊美至极的面容,抿紧了下唇,可手中的剑却一刻也不肯松开。 泠呀看着面前的天白轻笑出声,天白立刻明白了那笑的深意,因为……身体突然绵软,力量根本无法使出来,脚下一软,刚要跌落下去,就被一只手臂牢牢接住。 “你对我做了什么?”天白皱着眉头,眼神愤怒地看着泠呀,但身体根本无法使力,而且被紧紧圈在泠呀的怀中,根本动弹不得,随即明白过来,“我没想到多年未见,泠呀你居然都能做出这样的事……” “面对恶魔,天白大人难道一点防备都没有么?”泠呀靠近天白,含住那小巧的耳垂,“还有,那是天白大人高估我了……你,还记不记得千年之前你走出村子的那个夜晚……” 天白瞪大眼睛,那个夜晚……和自己缠绵了一夜的祗王泠呀,自己在他身下…不,不,根本不想回想起那样不堪的画面,然而现在的天白,察觉到自己现在处境异常的危险,顿时心惊肉跳,但面上仍然保持着一贯的冷静,“你到底想做什么,祗王泠呀!” “我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你还看不出来么?”泠呀将天白轻轻放在办公桌上,伸出手去抚摸他的茶色长发。 “你最好不要做什么出格的事……”天白躺在办公桌上,双腿被泠呀用膝盖顶开,明明想要奋力去抵抗这样的动作,但是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无力。于是,天白只能用愤恨的目光看着欺身上来的泠呀。 “那可不是由你说了算。”泠呀低笑一声,缓缓压上天白的身子,吻住了天白的薄唇。 唇齿相交,泠呀用力抵开天白紧闭的牙关,天白一个不注意,就让泠呀的舌头滑了进来,泠呀细细舔过天白口中的齿贝,品尝着这醉人的气息,天白的脸上渐渐染上红潮,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 闭上眼睛,奋力一咬…… 血丝从泠呀的唇边缓缓流淌下来,泠呀似乎早就料到是这样的结局,抬起头,看着被愤怒染红了双眼的天白,轻轻地笑了。 “我根本没有想到千年之后的祗王泠呀会是这样!”天白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愤怒,但是那双血红的双眼却能说明一切。 “怎么样?千年之前的我不也是这么对你的么?”泠呀微微一笑,那声音却如同鬼魅一般,让人心里发毛。伸出手轻轻抚摸天白如同上等琼脂的微凉肌肤,细细抚过那如画的眉眼,直挺的鼻梁,用拇指轻轻摩挲天白湿润的红唇。 泠呀的动作让天白微微一怔,千年之前……他的确,也是这么对待自己的…那样缠绵的夜晚,怎样都不会忘记…但是现在不同! “滚!”天白喊出来,怒视着面前的泠呀,努力想要推拒着面前的人,可是那软绵绵的力道却像欲拒还迎。 泠呀静静注视着愤怒的天白,久久都没有说话。 这样温柔的眼神,天白仿佛又回到了千年之前……不对!这不是! 一室,静默无声。 第五章 “你这样,是在勾引我么?”泠呀看着推拒着自己的双手,抚摸着天白白皙的脸庞,调笑道。 “要挑衅就不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天白丝毫不放弃挣扎。 泠呀轻笑了一声,轻易就制住了反抗自己的双手,将它们压制头顶,不顾天白愤怒到血红的双眼手指渐渐下滑,将天白衬衫上的纽扣一个一个解开… 天白睁大了双眼,他难道真的想……“住手,祗王泠呀!”用尽全力吼了出来,不断地扭动着腰身,想要摆脱那扣住他腰的手。 “别动!我不保证会做出让你不受伤害的事!”泠呀轻笑着看着天白,茶色的长发散在办公桌上,赤-裸白皙的胸膛暴露在眼前,胸前的红樱极为显眼,明明是一幅香艳的景象,天白紧咬着下唇,唇边却被鲜血染红。 泠呀用手指顶开天白的薄唇,再度吻了上去。 那吻,过于温柔,轻轻含着天白的唇瓣,细细吸吮。 “唔……”天白皱着眉头,又是一咬! “教训还没尝够么!”天白看着嘴角淌血的泠呀,心中却起了一丝动摇,但身体却在不住地反抗。 “那就换个地方……反正你身上的敏感处,,我可是都记得一清二楚……”这样色-情的话,泠呀说的云淡风轻,天白却是吃了一惊。 泠呀的唇逐渐下移,吻过白皙的颈项,,那吻一路下滑,直到胸前的红樱,泠呀一口含住,温柔地吸吮红樱的甜美。 “啊……嗯……”天白感到阵阵的快感汹涌而来,胸前的两点被温暖的唇包围,让他不由自主地沦陷……不对!这个人不再是…… “滚开!”用尽全力吼了出来,但是手被泠呀牢牢固定在上方。天白努力向后退缩,想让胸前的红樱逃离那温暖的唇,双眼中尽是愤怒,却是湿漉漉的。 这样的天白,在泠呀看来分外诱人,不断扭动的腰身,看起来像是欲拒还迎,面上红潮布满,双眼含雾,尽管那眼中是明显的愤怒,可是这样的申请,更激发了泠呀想要征服的欲望。 “不要说这种无意义的话了,你应该想想一会儿怎么减轻疼痛,我不想让你受伤。”泠呀淡淡地说着,嘴上的动作确实一刻不停,转过头又去吸吮另一边的红樱。 天白被泠呀的话震惊到了,一时竟然忘了反抗。 泠呀看着突然温顺的天白,抬头看向他,那眼中尽是呆愣,而天白所看到的泠呀,眼中……尽是无法掩藏的浓浓的情-欲,这次,自己恐怕是…… 抵抗根本没用……意识到这一点的天白,突然放弃了挣扎,眼神一片空洞,就当被狗咬了一口,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生……天白这样说服着自己,躺在办公桌上,眼睛看着天花板,却什么情绪都没有,像一具木偶,任人摆布。 看着这样的天白,泠呀叹了一口气,心脏似乎被缠绕上了许多根丝线,从四面八方拉扯,疼痛,无以复加。但是,爱抚天白的动作,根本就……停不下来了。 第六章 胸前的红樱总算逃离了温热的唇舌,充血地挺立在空气之中,周围湿润得泛着亮光,显得各位诱人。 吻,一路下滑,滑过小腹,在天白白皙的胸膛上印下了大片的红痕…… 泠呀抬头看了一眼根本毫无抵抗的天白,心脏抽痛,低头,又吻上那片薄唇,这次……天白没有咬下去,任由泠呀吸吮自己的薄唇,知道他的舌头入侵进来,也是随意任他亲吻。泠呀品尝着天白口腔内每一处香甜,良久,才松开。 苦笑了一声,这样的天白,顺从的天白,曾经是让自己做了无数次梦的模样,可是,心却痛的滴血。看着天白空空洞洞的眼神,泠呀几乎要放手,但他转过头去,不再看着这样的天白,继续动作。 一只手仍然牢牢固定着天白的双手,另一只手却从腰间逐渐下滑,慢慢松开天白的皮带,将天白的长裤的退到脚边。 (对不起……估计不能在JJ发了…要的请加群94084559…对不起各位大人鸟高二学生真的挺忙的要肉就加群吧……TT补充:不会做到最后的,泠呀很疼老婆的) ++++我是YD的分割线++++ 泠呀解衣的动作停了下来,看着这样隐忍的天白,心如刀割,自己刚才,怎么就被情-欲冲昏了头脑呢?明明……不想做到这一步的。 深深叹了一口气,即使过了千年,爱你的心,还是没有变,甚至,以让人恐惧的速度,在不断增加。泠呀轻笑一声,对这个人,真的是再也放不下了。 第七章 泠呀放开了桎梏着天白的双手,细嫩的手腕处早已被自己勒得发红,大片白皙的胸膛上尽是情-欲的红痕,细嫩的大腿根处,白浊点点,穴口处的液体顺着大腿蜿蜒流下。 明明是让人血脉贲张的香艳景象,泠呀此刻只觉得心痛如绞。将天白散开的衣服重新扣上,看着天白略微惊愣的眼神,轻轻笑了笑,抚了抚天白披散的茶色长发,吻了吻那甜美的唇瓣,将天白拦腰从办公桌上抱了起来,随后自己坐在天白的办公椅上,让天白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我绝对不会原谅你……”以为泠呀将要对自己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天白顿时心如死灰,闭上了眼睛,只是泪水却接连不断的涌出。 看着流泪的天白,泠呀只觉心脏碎成无数片,将天白的头按在自己肩窝处,一下一下抚摸着天白的发丝,“放心,我不会再对你做什么,别哭……” 身体仍然无力,天白只能任由泠呀动作。 “怎么把头发剪短了。”泠呀看着天白及肩的茶色长发,不知从哪里拿来一盆水,慢慢清洗着天白身上的污浊痕迹,“以前你长发的时候,不知迷倒多少人。” 手指伸进密-穴中的时候,泠呀清楚地感觉到怀中身体的僵硬,“只是帮你洗干净。”泠呀在天白小巧的耳朵旁轻轻吐气。 “把长发留起来好么?我想看你长发的样子。”泠呀好不容易帮天白清洗干净,却仍旧让他赤-裸着下身,“刚才忘了说了……”泠呀看着怀中轻轻扭动的天白,以为他是坐的不舒服,于是将他横放在自己腿上,双臂环住天白,双手握住天白的手,在他的发丝上轻轻亲吻着,又接着道,“还把一个恶魔迷得死去活来。” 明明是轻佻的语气,却让天白心中一震。 “你要怎么补偿我?”泠呀轻抚天白的白皙面颊,看着上面干涸的泪痕,心中一痛,“对不起,天白……”轻喃出一句话,将天白抱得更紧。 “我会杀了你……”天白突然开口,说出来的却是这样冷冰冰的话。 “也好……”泠呀听了天白的话,垂下长长的眼睫,轻轻地说,“但要让我死在你的剑下。” 天白一僵,冷静地说,“我说过,我会亲手解决你。” 刺骨冰冷的话传进泠呀的耳朵,“我期待那一天。”顿了顿,又接着说,“天白,能不能对我说句‘我爱你’?”感到怀中人明显的一颤,苦笑了一声,“那就‘我喜欢你’”。 长久的沉寂。 “你连骗骗我,也不肯么?”松开了环抱着天白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替天白套上了下身的衣物,将天白轻轻放在办公椅上,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印下一吻。 满室的冰冷逐渐退去,橘色的灯光逐渐盈满屋子,而此刻,早已没了泠呀的影子…… 泪水肆无忌惮地宣泄而出,天白仍然浑身绵软,倚靠在椅背上,任泪水滑落脸庞。 不是骗你,而是,无法说出口,明明是,比爱还要深的千年羁绊。手指轻轻抚上脸上的疤痕,永远,都无法消除的疤痕,正是黄泉落日你的背叛。 第八章 痛得久了,就会麻木。 爱得久了,就成习惯。 那人如画的眉眼,若玉的容颜不止一次浮现在脑海之中……那人被自己的力量划破的白皙面颊躺着嫣红的鲜血,及腰的茶色长发在重重火焰中张狂地飞舞,看着那人抱起地上的夜御,露出痛楚的神色,而对自己……却表现地愤恨至极,想到这里,夜幕中的泠呀便心如刀割。 天白,你终究会堕落到我身边。即使我是恶魔,我也要拉着一起背叛…… 泠呀转身,走向更深的夜幕中去…… 办公室里。 “天白大人?”为吹推开了办公室的门,看着办公椅上正在发呆的天白,吓了一跳,又轻轻唤了一声。 “嗯?为吹?”天白从沉思中反应过来,看着面前的为吹,轻轻笑了笑。 “很晚了,天白大人要休息么?”为吹看着面露疲惫的天白,问道。 “恩,好,我一会儿就去休息,你先下去吧。”天白的声音极轻极轻。 为吹看了一眼天白,轻轻叹了口气,终究是什么也没说,便退下去了。独自承受了千年的痛楚的天白大人,您何时才能得到解脱…… 天白缓缓起身,沐浴完之后,将自己的重量完全托付于床上,从对泠呀的回忆之中逐渐清醒过来,同他的战斗,就要开始了么?闭上双眼,根本不敢去想象自己要亲手解决泠呀的场景。 如果可以,我愿意和他同归于尽…… 放下千年的束缚,在黄泉之路,同他并肩而行。 天白关掉了床头上的灯,侧身而卧,不一会儿,均匀绵长的呼吸声便渐渐响起…… 卧室的门被轻轻打开出一条小缝,确定了天白已经入睡,卧室的门又悄悄合上。 清晨,福利院。 “夕月哥哥慢走。” “一路小心!” 夕月回头望了望可爱的孩子们,回以淡淡一笑。 “夕月他……真的要加入这场斗争么?”在角落里看着夕月的背影,十瑚难过地说。 九十九淡淡一笑,“该面对的,终究是要面对。况且,我们都会保护好他的,对吧?” 十瑚没有说话,看着离去的夕月,轻轻叹了一口气。 “奏多大哥……”夕月来到若宫奏多的办公室。 “夕月,你来了……”奏多看着可爱的夕月,放下手中的茶杯。 “昨天……我的亲生哥哥来找我了。”夕月看着奏多的书橱,轻轻说道。 奏多愣了一下,“那很好啊,夕月找到家人了。” 夕月顿了顿,“他想让我回到东京去。” 若宫奏多看着神色有些黯然的夕月,问道,“那你呢,你想回去么?” 夕月看了一眼奏多,“我不知道……我很矛盾,一方面,我不想离开福利院,另一方面,又想和家人团聚。” “夕月……有些事,必须要去面对。但是真的想要躲避的时候,我这里永远欢迎你。”奏多轻轻一笑,“走吧,我们一起去图书馆。” 那一次,那个救了自己的青年,身着黑色风衣,有着绝美的面孔,飞扬的短发。 梦中,不止一次看到他,那种莫名的熟悉感,是什么? 第九章 从小一直具有这种奇怪的能力,能够看到别人的过往……这样的力量,让自己惧怕不已。 宇筑对自己莫名其妙的仇恨,让自己总觉不被需要。夕月静静走在路上,忽然,听到镜子的碎裂声,全身黑色的巨大怪物朝自己慢慢走来,无能为力,只能不住地后退…… 忽然,眼前亮光一闪,一把利刃穿过怪物的身体,随后,怪物慢慢裂成无数的随便,从天空中四散而飞,那块地面,深深凹陷下去。 “泽斯……”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夕月轻喃到。 “夕月,你没事吧?”丛雨九十九和丛雨十瑚跑过来,担心地看着夕月。 “泽斯……”天白从身后缓缓走来,看着面前的泽斯。 “你们……”夕月看着自己的“亲哥哥”,心下奇怪。 “他们都是祗王家的成员。”天白顿了顿,“正如你所见,我们祗王一族都是有着特殊能力的成员,拥有特殊能力,就可以成为祗王家的一员……” “而你,就是拥有这种特殊能力的人……” “怎么可能,我只是高中生。”夕月大吼道。 “无论你相不相信,事实确实是如此。”天白淡淡地说。 两人的对话持续了一段时间,“容我考虑一下。”没有我,就无法战斗么?为了所有人的安全,要我离开那个地方么?夕月呆呆地向前走去,看着被同恶魔战斗所炸出的坑。 “你也知道,没有夕月,戒之手无法战斗。”天白看了看泽斯,“他必须回来……” 突然,泽斯的力量爆发,天白的脸上出现一个口子,血留下来。 “泽斯,你干什么!”十瑚大吼道。 “天白,不管是谁,只要伤害到夕月,我绝对会杀了他。”甩下一句话,泽斯转身而去。 天白淡淡一笑,茶色的长发随风飘扬。 “天白大人,要回去?”为吹开着车,问着天白。 “恩,看来我这段时间,真是太悠闲了。”天白单手托腮,看着窗外飞驰而去的风景。 泠呀,再次相见的日子,就快要来临了…… “记住,明天晚上千万不要出门……”泽斯的话在耳畔一遍一遍地想起…… 红月之夜,到底,是什么? 东京,祗王本宅。 “天白大人……”为吹轻轻走进办公室。 “为吹?还没休息么?”天白处理着手头的文件,头也不抬。 “明天晚上,您要回到夕月那里么?” “红月之夜,夕月的安全堪忧……”天白放下手中的笔,紧咬下唇,看着面前的为吹,眼中一片清明。 “我懂了……那,天白大人,您早点休息。”为吹走出办公室,为他轻轻合上了门。 与恶魔的战斗,又要开始了么……天白双手按了按额角,缓缓闭上眼睛,脑中出现的却是昨夜泠呀亲吻自己的样子,不能,在这样下去了。这一世,我一定要亲手斩断和你的羁绊。 天白倚靠在椅背上,过于疲惫,没想到就这样睡了过去。 月,渐渐被鲜血染红。 第十章 朦胧之中,似乎有人轻轻走到他身旁,温柔地抚摸脸上的伤疤,并将自己小心翼翼地抱回床上,蜻蜓点水般地亲吻自己,明明,想要睁开眼睛,可是,太过疲累… 清早醒来时,发现自己并不在冷冰冰的办公椅上,而是舒适地躺在柔软的床上。 淡淡一笑,泠呀,是你么? 梳洗完毕,又回到办公室里办公。 “天白大人,您要用早饭么?”冬解轻轻推门而入,看着坐在办公椅上的天白。 茶色的及肩长发软软搭着,白皙的面庞精致无暇,长长的睫毛掩藏了碧色的漂亮眸子,薄唇紧抿,正在深思。 “恩……先不了。”天白淡淡地说。 “天白大人,您需要休息。”冬解看着这样片刻不休的天白,心里揪紧。 “没有关系,你先下去吧。”天白仍旧头也不抬。 冬解轻轻叹了一口,刚刚走到门口,就被天白叫住了,“冬解,你昨晚,有没有进我的办公室?”天白抬起头,眼眸之下写着深深的疲累。 冬解顿了顿,随即浅浅一笑,“有,办公室的椅子怎么能让天白大人好好休息呢?” 天白点了点头,示意冬解可以下去了。 果然,是我自作多情了。泠呀,是背叛者,是恶魔,怎么可能对我……那天晚上,他也是来羞辱我的吧?居然要用这样的方式,明明这一世我就能亲手斩断和你的羁绊,明明这一世,我们就能做个了断。 凄然一笑,继续处理着手中的文件,突然,电话铃声响起…… 简短的对话,咬牙,整理着整。 “式部,把车准备好,我们这就回去了。”夹着召唤之书,快步走出屋子。 “所以,我才不喜欢小孩子……” 轿车扬长而去。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月亮就能被完全染红了。” 红月之夜,已经到来。 “夕月,想要知道小孩子们在哪里么?”宇筑的声音带着恶魔的冷意。 “宇筑!你到底想做什么!”夕月对着电话吼了出来。 “唔……想要救他们的话,就到学校顶楼。”恶魔的声音冰冷至极,之后只有电话的“嘟嘟……”之声。 心脏紧缩,孩子们的安全……顾不了那么多了,红月之夜的警告,夕月一手抓起一旁的大衣,狂奔出福利院。 天白抵达的时候,神之光的力量,已经觉醒。 “天白大人……”为吹看着又重新坐回车中的天白,轻轻唤了一声。 “我先回去,你去接夕月回来。”碧色的眸子在长长的睫毛掩映之下,显得深沉而又脆弱。 “那孩子,会回来么?”为吹不禁诧异。 “他,已经别无选择了。”天白缓缓合上眼眸,你已经没有选择了,夕月,这是你必须背负的使命,绝对,不可以逃避。 手掌盖上那本召唤之书,这次,不需要用到这个么? 被鲜血染红的瓦尔波吉斯之夜,已经结束。 第十一章 回到东京本宅,天白仍旧是直奔办公室。 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将门轻轻反锁,任何人,都不会来打扰了。看着昏暗的房间,对不起,夕月,我欺骗了你,但是,我也是,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深深叹一口气,贴着墙壁缓缓滑落到地上,曲着腿,单手扶住前额,闭上眼睛。 一幕幕战斗的景象不断浮现在眼前,戒之手的死去,生命的轮回,和恶魔永无止息的战斗,这个破碎不堪的寄养恶魔的身体,天白能感觉到身体力量在逐渐的流失,偶尔出现的眩晕和时常的头痛,使用了禁术的身体,不知还能撑到何时,但是到那一日,和泠呀刀影相见的那一天,一切,都能够结束了,包括,千年的羁绊,和,这个残破的身躯…… “唔……”天白揉着额角,该死,又开始头痛了,到底是从时候开始,头痛成了家常便饭了,睁开眼睛时,眼前的景物也变得模糊,隐隐约约,有谁走了进来?根本看不清楚,头痛欲裂。 “天白……”那么温柔的呼唤,是谁?天白想睁开眼睛,可是欲要炸裂的疼痛不允许他这么做,紧紧咬紧紧咬住下唇,口中吐出痛苦至极的j□j。 有人轻轻拿开天白捂住面庞的修长手指,慢慢抚上了他光洁如玉的面庞,然后在他的额角处温柔地按抚。 剧烈的痛感逐渐消失,眼前的景物逐渐变得明晰…… 随即,唇上传来冰凉的触感,“好些了么?天白?”那人的眼中分明带着无法掩藏的心疼。 看清了来人,天白已经无力站起,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手缓缓垂落到地上,轻笑一声,“泠呀,你又想做什么?” 及肩的长发毫无生气的搭在脆弱的双肩,长而密的眼睫垂下,在灯光的照映之下打下深深地阴影,润泽的薄唇略微张着,微微仰着头,露出纤细而雪白的脖颈。 闭着眼睛的天白,根本看不到泠呀的眸中所显现的情绪,那样柔软的眼神,根本不是一个恶魔该有的。 “寄养着恶魔的身体,还能撑多久?”泠呀的声音依旧冰冷,却异常轻柔。 天白苦笑了一下,“你来,就想知道这个么?”微微勾起唇角,“会坚持到杀了你的那天……一定的。”润泽的薄唇中,吐出的永远都是伤人至极的话语。 我只是,看不得你这么痛苦而已,我只是,觉得心痛而已。 这句话,泠呀并没有说出口。眸中的神色变了变,泠呀也坐在天白的身旁,天白始终不曾睁开双眼,深深叹了一口气,泠呀无奈地笑了笑,“你还真能逞强。” 掩藏在薄薄眼皮下的碧色眸子略微动了动,终究,什么都没说出口,只是觉得累,真的快要撑不下去了,“杀了你就是我的精神支柱。”天白冷哼一声。 泠呀一直看着身侧之人的如玉容颜,“不是说过了么?我期待那一天。”随即扣住天白的软软搭在身侧的手,“所以,不要总把‘杀了我’挂在嘴边了,我会记得的……一直都记得。” 第十二章 天白不动声色地抽出被泠呀扣住的手,“你很闲么?” 泠呀笑了笑,“和你比起来,是很闲。”顿了顿,又接着道,“我期待和你的决斗,不过在那之前,你至少要养精蓄锐吧,我可不想看见最后你因为过度疲劳而在战斗中晕倒。” 天白缓缓勾起唇角,轻笑出声。 泠呀看着天白眼下深深的青色,顿时心脏抽疼,轻轻伸出手,绕过天白的后腰,让天白的上半身靠在自己怀中,环抱着天白,在他腰间轻轻捏了捏,过于纤细、没有丝毫赘肉的腰身让他皱了皱眉。 天白这次,没有推开泠呀。这样反倒让泠呀觉得奇怪,不过既然他也愿意……泠呀紧了紧双臂,让怀里的人完全依靠着自己,天白身上特有的清冷的淡香气息让人甘愿为之沉迷。 天白轻轻叹了口气,目睹了千年的生死离别,又拖着这个残破不堪的身躯,这么久来,一直不被体谅,还要背上冷漠无情的标签,千年来的痛楚,应该有资格,得到片刻的歇息吧,即使,那个能够分担自己痛楚的人,是个自己将要亲手解决的恶魔。 可是,就算这样,又如何呢?只是,休息一下,一下就够了…… 天白的淡茶色发丝扫过泠呀的绝美面庞,拂过醉人的清香,“今天,我们能不当敌人么?” 心中霎时一阵柔软,天白没有说话。 半晌,泠呀感觉到怀中的人略微点了点头,应该……不是他的错觉。 低下头看着怀中之人,轻轻抬高天白的头,手指和他的发丝纠缠,缓缓吻上天白的柔软薄唇,温柔至极的亲吻,轻轻吸吮着天白的柔嫩唇瓣,舌尖慢慢滑进,轻松撬开紧闭的牙关,天白微微张口让泠呀的舌头滑入,真正唇舌交缠,却也是温柔如水。 “唔……嗯……” 泠呀慢慢卷起天白的舌,同他纠缠起来,这一次,天白没有退缩,任由泠呀温柔地亲吻自己。不去想那些沉重的负担,只想此刻,暂时的沦陷。 橘色照亮的房间之中,能听到缠绵的啧啧水声。 良久,唇分,拉起一道暧昧的银丝。天白重新呼吸着久违的空气,脸颊上布满红潮,碧色的清澈眼眸氤氲了些微的水汽。 泠呀看着这样显得有些诱人的天白,不由分说地再次吻了上去,极尽缠绵悱恻。天白任由他亲吻,直到有些喘不过气,才伸手轻轻推开泠呀。 泠呀伸出手,带着笑意,为天白擦去唇边的银丝。天白转过头去,不再看他,又缓缓合上眼眸。 轻轻笑了笑,环抱着天白的手臂又紧了紧。 “这一世的你,是若宫奏多。”渐渐平复了气息,天白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泠呀愣了一下,还没从甜美的余韵中回过神来,就听见天白这样问着自己,“恩,是。” 天白睁开眼睛,碧色的眸子中思绪万千,“你,喜欢夕月吧?” 第十三章 天白不动声色地抽出被泠呀扣住的手,“你很闲么?” 泠呀笑了笑,“和你比起来,是很闲。”顿了顿,又接着道,“我期待和你的决斗,不过在那之前,你至少要养精蓄锐吧,我可不想看见最后你因为过度疲劳而在战斗中晕倒。” 天白缓缓勾起唇角,轻笑出声。 泠呀看着天白眼下深深的青色,顿时心脏抽疼,轻轻伸出手,绕过天白的后腰,让天白的上半身靠在自己怀中,环抱着天白,在他腰间轻轻捏了捏,过于纤细、没有丝毫赘肉的腰身让他皱了皱眉。 天白这次,没有推开泠呀。这样反倒让泠呀觉得奇怪,不过既然他也愿意……泠呀紧了紧双臂,让怀里的人完全依靠着自己,天白身上特有的清冷的淡香气息让人甘愿为之沉迷。 天白轻轻叹了口气,目睹了千年的生死离别,又拖着这个残破不堪的身躯,这么久来,一直不被体谅,还要背上冷漠无情的标签,千年来的痛楚,应该有资格,得到片刻的歇息吧,即使,那个能够分担自己痛楚的人,是个自己将要亲手解决的恶魔。 可是,就算这样,又如何呢?只是,休息一下,一下就够了…… 天白的淡茶色发丝扫过泠呀的绝美面庞,拂过醉人的清香,“今天,我们能不当敌人么?” 心中霎时一阵柔软,天白没有说话。 半晌,泠呀感觉到怀中的人略微点了点头,应该……不是他的错觉。 低下头看着怀中之人,轻轻抬高天白的头,手指和他的发丝纠缠,缓缓吻上天白的柔软薄唇,温柔至极的亲吻,轻轻吸吮着天白的柔嫩唇瓣,舌尖慢慢滑进,轻松撬开紧闭的牙关,天白微微张口让泠呀的舌头滑入,真正唇舌交缠,却也是温柔如水。 “唔……嗯……” 泠呀慢慢卷起天白的舌,同他纠缠起来,这一次,天白没有退缩,任由泠呀温柔地亲吻自己。不去想那些沉重的负担,只想此刻,暂时的沦陷。 橘色照亮的房间之中,能听到缠绵的啧啧水声。 良久,唇分,拉起一道暧昧的银丝。天白重新呼吸着久违的空气,脸颊上布满红潮,碧色的清澈眼眸氤氲了些微的水汽。 泠呀看着这样显得有些诱人的天白,不由分说地再次吻了上去,极尽缠绵悱恻。天白任由他亲吻,直到有些喘不过气,才伸手轻轻推开泠呀。 泠呀伸出手,带着笑意,为天白擦去唇边的银丝。天白转过头去,不再看他,又缓缓合上眼眸。 轻轻笑了笑,环抱着天白的手臂又紧了紧。 “这一世的你,是若宫奏多。”渐渐平复了气息,天白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泠呀愣了一下,还没从甜美的余韵中回过神来,就听见天白这样问着自己,“恩,是。” 天白睁开眼睛,碧色的眸子中思绪万千,“你,喜欢夕月吧?” 第十四章 泠呀这次真的愣了,怎么好好的,又扯到夕月身上去,虽然以若宫奏多的角度看来,夕月的确是个可爱乖巧的孩子,那样暖暖的笑容总能让人融化心底的冰雪。但是对于夕月自己只有手足之情,“我从来都把他当弟弟看。”随即笑了一笑,“你别误会了。” 泠呀握着天白纤细修长的手指。天白呆呆地看着前方,静默了一会儿,“不要妄想去伤害夕月。”随即从泠呀的温暖怀抱中挣扎出来,缓缓起身,“你该回去了,祗王泠呀。” 泠呀看着天白纤弱的背影,心脏顿时纠结起来。 起身走到天白面前,这才发现那清澈的碧色眸子空空洞洞,不知在看向何方,轻叹口气,又重新把天白搂进怀里,天白这次却是挣扎着推开了泠呀。 泠呀叹了一口气,天白,你还是老样子,“不要勉强自己。”深深看了一眼天白,却只说了这么一句话,虽然这话,天白一定将它当耳旁风。 天白看着泠呀消逝在深沉的暮色之中…… 实在没有时间,享受这样的温柔。坐到办公椅上,继续处理这手中的文件,埋头认真的样子,似乎刚才的温存根本不曾发生。 福利院。 夕月看着一旁的行李,还是,必须要走了么? 看着可爱的夕月从福利院中走出,十瑚却说了抱歉的话,夕月淡淡一笑,这是自己所背负的使命。 “以后就请多多指教。”夕月看着十瑚,“泽斯也是。” “鲁卡,这是我的真实名字,我的主人”鲁卡淡淡一笑,“叫我鲁卡就好。” “什么叫鲁卡就好啊!”十瑚叉腰大叫。 “泽斯只是通用名而已。” “以后我也这样叫!鲁卡鲁卡鲁卡鲁卡……” 看着这样拌嘴的二人,夕月笑了起来。 “欢迎回来,夕月!”十瑚看着笑得开怀的夕月,停止了和鲁卡的拌嘴,飞扑上去。 车内。 鲁卡倒在夕月的肩上。 “他真的是很累了呢。”十瑚看着面露疲惫之色的鲁卡。 夕月淡淡一笑。 一行人来到警局门前,夕月同鲁卡一起下了车,十瑚在从车窗探出头来,“夕月,小心焰锥真那个家伙,自大狂妄又毒舌,不过功夫倒是不错。” “总之,要小心哦。” 警局秘案处。 “夕月要回来了。”愁生看着焰锥真。 “不关我的是。”焰锥真皱了皱眉。 愁生一撇头,“是么?那也就不关我的事了。” 夕月和鲁卡来到警局大厅,见过了天白,天白将泠呀拉去办公室。 看着窗外的景象,忽然,一个气球悠悠地飘上天空,低下头一看,一个小女孩正蹲在地上哭泣。 夕月皱了皱眉,跑出警局。 “你怎么了?”夕月看着哭泣的孩子,关切地问。 “裙子脏了,回家会挨骂……” 燃烧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真是的,不知道自己被恶魔盯上你了么?”焰锥真慢慢走向夕月。 “你……就是焰锥真吧?”夕月看着面前的人,淡淡一笑。 同夕月说了一会儿话,焰锥真又回到警局,路过愁生身边。 “你,见过夕月了吧?” “我……只要有你就够了。” 愁生淡淡一笑,风华绝代,“呐,焰锥真,有时候,温柔也是伤人的利器呢。” 第十五章 夕月牵着小女孩又回到警局大厅,鲁卡告诉夕月千万不要离开,察觉到了恶魔的气息,鲁卡急速追了上去,并未注意到小女孩眼中那一闪即逝的恶魔眼神。 突然,小女孩朝警局之外跑去,夕月将鲁卡的话抛之脑后,跟着小女孩跑了出来,没想到最后居然被小女孩所挟持,又是被杜拉斯所附身的人! 焰锥真赶来救援,最后居然挂了彩,愁生设置了结界,有了鲁卡的帮助,最终才把杜拉斯消灭。 没有想到,那么小的孩子,也被杜拉斯所附体。 每个人心中都有阴暗的一面,最后带着愁生赶来的天白这样对自己说。 终于来到了黄昏馆,见到了在这里生活的戒之手们,夕月总有一种淡淡的熟悉感。来到东京,一切都与之前不一样,只是……奏多大哥…… 头一天去新的学校,居然见到了奏多大哥,可是,他为什么……一定坚持让自己回去?那样沉痛的眼神,到底是……为什么?而且,自己,居然是和焰锥真一个班级。那个看似很毒舌又暴躁的人,其实,也有温柔的一面呢。比如,对着愁生的时候…… 祗王本宅。 “天白大人,您还没休息么?”为吹端着咖啡来到天白的办公室。 “事物不停地在变化,哪有休息的时间?”天白淡淡一笑,看着为吹送进来的咖啡,暂时搁下了手中的笔,“为吹……” “怎么了天白大人?”为吹轻轻一笑。 “你……撒过谎么?”天白双手交叠,支撑着下巴,看着面前的秘书。 “对天白大人以外的人,说过几次呢。” “真是很好的回答……”天白笑了笑。 “那么,我先下去了……”为吹轻轻走出办公室外,为天白关上了门。 是这样么?我可是……一直都在说谎呢。 一直在欺骗着夕月,天白内心不由得自责起来,可是,没有夕月的话,戒之手们根本就无法战斗,所以,夕月,不要怪我欺骗了你…… 凄惨一笑,拿起笔继续处理这手中的文件,突然,一阵天旋地转。那样的剧烈的痛感,又来了……伸出手轻揉着额角,疼痛却没有丝毫的减退,难道恶魔的侵蚀力量,又增强了? “天白大人……”有人轻轻敲了敲门,可是天白已无力去回应。 门被推开,看到里面的人痛楚不堪的样子,那人赶紧上前,扶住天白,轻柔地按着太阳穴。 “冬解……”看到来人,天白微微笑了笑,“这个身体……怕是支撑不久了。” 冬解轻柔至极的按摩,居然让疼痛舒缓了很多,原来,不只是泠呀能够驱散自己的疼痛啊……天白想到泠呀,又想到那次温柔缠绵的亲吻,脸上红了红。 “天白大人……如果您不介意,我愿意,分担您的痛楚。”冬解心疼地看着被疼痛折磨的天白,温柔地说。 “谢谢你……冬解。”天白觉得疼痛舒缓了很多,便轻轻推开了冬解,“如果有必要,我会的。”淡淡一笑,冬解却觉得难过至极。 “天白大人,您快去休息吧。”冬解站在天白的旁边。 “没有……时间。”天白继续处理着手上的文件。 冬解轻轻叹了一口气,退了下去。 夜色,变得更加深沉。 第十六章 结束工作的时候,已经半夜。拖着疲累的身子躺上柔软的床铺,合上沉重的眼皮。梦中,总是在和泠呀作着最后的决斗,倒在血泊中的泠呀……不要!天白被噩梦惊醒,冷汗打湿一身。 睁开眼睛的时候,仍旧是半夜,天白惨然一笑,居然会被这样的梦吓醒。黑暗中,总觉得旁边似乎有人,刚想扭头看去,身体就被翻转过来,额上一阵冰凉,冷汗被轻柔地擦去,唇上忽然一凉。然后,手被紧紧握住。 不用想……也知道,天白深深叹了一口气,也不抽出自己被温暖所包容的手掌,“作为恶魔的领袖,你还真的是很悠闲。” 泠呀坐在天白旁边,轻轻一笑,“今天,我去看了看夕月。” “我说过,你不要妄想伤害夕月。”天白平躺着,淡淡地说。 泠呀轻抚着天白的柔软发丝,另一只手和天白紧扣着,没有说话。天白转头看了看沉默着的泠呀,想把自己的手抽回去,却被泠呀狠狠抓着,“又想逃么?” 黑暗最能隐藏人的情感,所以谁也看不到彼此的表情。 半晌,天白才开口道,“我没有想过要逃,除非亲自解决掉你。” “真是煞风景。”泠呀轻轻笑了笑,也在天白旁边躺下,“那么之后呢?” 短短一个问句,却让天白愣了愣,是啊,之后呢,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知道自己必须这么做,亲手杀掉泠呀,让恶魔在人间永远消失,那之后……自己这个残破不堪的身体,可能就会坚持不住而四分五裂,化作灰烬飘散于空气之中…… 泠呀转头看了看半晌都没有答话的天白,半抬起身吻了吻他的唇角,“寄养恶魔的身体,到底还能撑多久?” 天白听了泠呀的话,这才冷笑一声,“你放心,一定会……唔……” 泠呀不等天白把话说完,就压上了天白的身体,将唇覆了上去,反正这个嘴巴里也只会吐出让人伤透了心的话,再怎么温柔他也只会当成恶意的讽刺,还不如堵死。 铺天盖地的吻来的热切而猛烈,强制地撬开了天白的牙关,将舌伸进去狠狠吮吸,啃咬,手也伸进了天白的衣衫,在光滑细腻的肌肤上游移着…… “唔嗯……”红樱被轻轻揉捏的快感让天白不由自主溢出了细小的呻吟,泠呀这才满意地离开了天白的红唇,牵出的银丝滑落到肌肤上,泠呀轻轻笑了笑,在天白白皙的颈子上轻轻啃咬。 天白皱了皱,明明是那样……有着深仇大恨的关系,现在却做着这样的事,闭了闭眼睛,天白伸出了手,推开了压在身上的泠呀,泠呀愣了愣,情-欲的光芒渐渐从眼中退去,自己怎么又抑制不住…… 轻轻叹了一口气,帮气息不稳的天白理了理散乱的衣衫,尽量忽视在天白身上留下的深深浅浅的痕迹,又伸出手将天白紧紧抱进怀里,天白用力地挣扎,可越挣扎泠呀就抱得越紧,“你这样做,又算什么呢?”放弃了挣扎的天白静静靠在泠呀温暖的怀中,轻轻叹了一口气。 “跟我同归于尽,倒像是你的作风。”泠呀温柔地抚摸着天白的发丝,松了松过紧的手臂。 天白抿紧了下唇,感受着肌肤紧紧相贴的热度,半晌,没有答话。 夜色,却变得更加深沉。 第十七章 结束工作的时候,已经半夜。拖着疲累的身子躺上柔软的床铺,合上沉重的眼皮。梦中,总是在和泠呀作着最后的决斗,倒在血泊中的泠呀……不要!天白被噩梦惊醒,冷汗打湿一身。 睁开眼睛的时候,仍旧是半夜,天白惨然一笑,居然会被这样的梦吓醒。黑暗中,总觉得旁边似乎有人,刚想扭头看去,身体就被翻转过来,额上一阵冰凉,冷汗被轻柔地擦去,唇上忽然一凉。然后,手被紧紧握住。 不用想……也知道,天白深深叹了一口气,也不抽出自己被温暖所包容的手掌,“作为恶魔的领袖,你还真的是很悠闲。” 泠呀坐在天白旁边,轻轻一笑,“今天,我去看了看夕月。” “我说过,你不要妄想伤害夕月。”天白平躺着,淡淡地说。 泠呀轻抚着天白的柔软发丝,另一只手和天白紧扣着,没有说话。天白转头看了看沉默着的泠呀,想把自己的手抽回去,却被泠呀狠狠抓着,“又想逃么?” 黑暗最能隐藏人的情感,所以谁也看不到彼此的表情。 半晌,天白才开口道,“我没有想过要逃,除非亲自解决掉你。” “真是煞风景。”泠呀轻轻笑了笑,也在天白旁边躺下,“那么之后呢?” 短短一个问句,却让天白愣了愣,是啊,之后呢,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知道自己必须这么做,亲手杀掉泠呀,让恶魔在人间永远消失,那之后……自己这个残破不堪的身体,可能就会坚持不住而四分五裂,化作灰烬飘散于空气之中…… 泠呀转头看了看半晌都没有答话的天白,半抬起身吻了吻他的唇角,“寄养恶魔的身体,到底还能撑多久?” 天白听了泠呀的话,这才冷笑一声,“你放心,一定会……唔……” 泠呀不等天白把话说完,就压上了天白的身体,将唇覆了上去,反正这个嘴巴里也只会吐出让人伤透了心的话,再怎么温柔他也只会当成恶意的讽刺,还不如堵死。 铺天盖地的吻来的热切而猛烈,强制地撬开了天白的牙关,将舌伸进去狠狠吮吸,啃咬,手也伸进了天白的衣衫,在光滑细腻的肌肤上游移着…… “唔嗯……”红樱被轻轻揉捏的快感让天白不由自主溢出了细小的j□j,泠呀这才满意地离开了天白的红唇,牵出的银丝滑落到肌肤上,泠呀轻轻笑了笑,在天白白皙的颈子上轻轻啃咬。 天白皱了皱,明明是那样……有着深仇大恨的关系,现在却做着这样的事,闭了闭眼睛,天白伸出了手,推开了压在身上的泠呀,泠呀愣了愣,情-欲的光芒渐渐从眼中退去,自己怎么又抑制不住…… 轻轻叹了一口气,帮气息不稳的天白理了理散乱的衣衫,尽量忽视在天白身上留下的深深浅浅的痕迹,又伸出手将天白紧紧抱进怀里,天白用力地挣扎,可越挣扎泠呀就抱得越紧,“你这样做,又算什么呢?”放弃了挣扎的天白静静靠在泠呀温暖的怀中,轻轻叹了一口气。 “跟我同归于尽,倒像是你的作风。”泠呀温柔地抚摸着天白的发丝,松了松过紧的手臂。 天白抿紧了下唇,感受着肌肤紧紧相贴的热度,半晌,没有答话。 夜色,却变得更加深沉。 第十八章 天白醒来的时候,泠呀早已消失地无影无踪,轻轻笑一声,泠呀你还真是有兴致。 门被轻轻拉开,冬解走到天白旁白。 “天白大人……”冬解进屋之后看到眼底有着淡淡青色的天白,顿时一阵心疼,“昨晚没有睡好么?” 天白坐了起来,看着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的冬解,轻轻笑了笑,“没有,冬解你多虑了。” 冬解紧锁着双眉,伸出手去轻轻抚摸着天白眼底的淡淡青色,那样细腻的触感,竟能让人流连忘返,天白对冬解的怪异举动感到奇怪,但没有伸出手去推拒他,冬解对上天白的碧色瞳仁,愣了一下,猛然抽去了自己的手,“抱歉,天白大人,我逾越了……” 天白淡淡一笑,“没事。” 冬解轻轻走了出去,在合上门的一瞬间,看到天白似乎是因为是疼痛紧锁双眉的样子,心脏抽痛,却也是……无能无力。 我所珍视的人,总是什么也不肯说出口,只愿自己承担…… “睡美人”少女沉睡不醒的案件引起了黄昏馆每个人的重视,这样怪异的事件,只能是恶魔在作怪,,而愁生被上级恶魔亚修蕾抓去的这件事,更是让整个黄昏馆里的人坐立难安。 谁都记得焰锥真那一声划破长空的悲啸,在狂风暴雨中的焰锥真,带着那样痛彻心扉的表情的焰锥真,能让他有这种表情和这样慌张的心情的人,只有和他有着生命相托关系的愁生…… 看到愁生被藤蔓紧紧束缚着挂在墙上,亚修蕾那罪恶的长指轻轻滑过愁生沉睡着的脸颊时,焰锥真心里的仅存的一丝丝耐心就被燃烧殆尽。然而正在自己要奔出门去独自去解救愁生的时候,却被天白大人一掌劈晕。 现在,还不是时候…… 而九十九被泠呀打伤的事更让是让人雪上加霜,如此多而令人感到沉重的时间一起袭来,黄昏馆霎时陷入一种凝重的氛围。 在与恶魔的战斗中,戒之手的死亡是不可避免的。 前些天还和自己身体相贴亲密无间的恶魔,现在却让自己恨之入骨。 天白捏紧了拳,泠呀,这就是你变相折磨我的方式么?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甘愿奉陪到底,即使最后的结局,是与你同归于尽…… 夕月和焰锥真闯进天白的办公室,说出了他们要去救愁生的话,天白无可奈何,让他们先去,自己随后便到。 焰锥真和夕月一路飞奔到游乐园,那么多的玩偶,明明是如此纯洁的玩具,现在在他们看来,却也带上了恶魔般的眼神,夕月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这样的地方,空无一人的地方,他居然遇见了奏多大哥,那样恳切地求着自己,回去吧,回去吧,这里根本不适合自己…… 只是,已经背负上的使命,怎么能够轻易舍弃…… 不再理会若宫奏多的苦苦恳求,上一次,也是这样残忍的拒绝了他,鲁卡用自己纯净高贵的血引开了被恶魔操控的玩偶。夕月和焰锥真到达的时候,就看到毫无生气的愁生和邪肆狂笑着的亚修蕾。 那样令人憎恶的胆战心寒的眼神,让人不由自主想要给予痛击。 华丽的厅堂被阴暗笼罩,染上滴血的诡异和疼痛, 战斗,即将爆发。 第十九章 夕月搀扶着因为解开了束缚而滑落下来的愁生,看着他沉静的睡颜,几乎要信了亚修蕾的话。直到焰锥真那燃烧着火焰的双眸与充满悲痛和哀伤的呼唤让愁生缓缓睁开眼睛,夕月才感到了丝微的庆幸。 愁生轻轻走到焰锥真面前,向他伸出手,“因为我听到了你的呼唤。” “真是的,慢死了。”看着面前笑得云淡风轻的愁生,焰锥真抓住愁生向他伸来的修长手指,迅速站了起来,投入到战斗中去。 高级恶魔的出现让两人几乎招架不住,而鲁卡却及时感到,三人一同制服了恶魔,亚修蕾的死,总算是平缓了焰锥真心中的一丝怒气。 然而,在制服了恶魔之后,本以为,这场战斗已经结束,没想到—— 华丽诡异的大厅渐渐结起了冰,四周都冻结成了彻骨的寒冷,由远而近的脚步声让人心底发寒,到底,最后出现的人是谁…… “奏多大哥……”当看到来者解下黑袍的面目时,夕月不禁感到吃惊,和自己朝夕相处了十几年的奏多大哥,居然是,恶魔! 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无休止的战斗,无休止的仇恨……直到天白用身体挡在自己面前去承受泠呀的冰刃攻击时,看着汩汩流出的鲜血,夕月才反应过来。 这场战斗,无论如何,也要打下去。 “你还是来的这么晚啊,天白。”泠呀冷笑一声。 “你才是,觉醒得相当晚啊,泠呀。”天白转过身来,看着泠呀,脸上带着彻骨的冰寒。 明明是近在咫尺,为何却感觉远在天边?明明是心痛到极点,为何却还要装出一副漠不关心? 由于身体里寄养着恶魔,天白的伤迅速恢复。 “天白,你阻止不了我,至今都不行,而且将来也同样不行。夕月,我要杀了你。”泠呀的声音充满愤恨。 召唤已出。 “吾者,所罗门之键拥有者。” “吾者,拉杰艾尔之键拥有者。” 巨大的魔阵在上空盘旋着,闪着战斗的光泽。张开大口的银龙与红龙在上空交缠,带着不可抑制的愤怒与复仇的决心。战斗愈演愈烈,银龙与红龙被彼此所伤。天白和泠呀风衣被不知名的力量微微划破,红龙咆哮着向银龙身上狠狠咬去,银龙瞬间化成碎片,泠呀跪倒在地上。 “结束了,泠呀。”天白正准备对泠呀进行最后的一击时,却被夕月的一句话阻挡了回去。 请停止吧……住手,请停止…… 夕月的话不挺在耳边盘绕着,天白停下了手,真是可笑,以为马上就能够结束和泠呀的羁绊,以为马上就能够脱离这场束缚与背叛,但是,在看到深深垂下头去的夕月和他眼中的悲哀光芒,自己居然下不了手了。天白深深叹了一口气,夕月,你真是扰乱我的一切思绪,本以为,能够,结束……我就能够不负责任地逃离,逃离这场纷争,逃离千年的痛楚。 然而,一切,已经改变。 泠呀打开了结界,慢慢走近那扇悬浮着的门,“再见了,夕月。” 天白看着泠呀转身离去的背影,咬紧了下唇,你就打算这样走么,泠呀? 那扇门已经消失,众人也已离去,然而天白却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泠呀离去的方向出神,那个结界,自己,是进不去的吧。 轻轻叹了一口气,天白正转身要离去时,四周又结起寒冰…… 彻骨的冰冷,内心却有一处瞬间柔软了下来。 第二十章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随即,腰上一紧,已被泠呀紧紧圈入怀中。 腰被牢牢固定着,泠呀的另一只手紧紧握住天白苍白纤瘦的指尖,细细摩挲着。 胸背紧紧相贴,四周虽然是透骨的冰冷,而从紧依的身体传来的却是灼人的热度,泠呀将天白转过来面朝着自己,在他的脸上浅浅的亲吻着,“痛不痛?” 刚才自己发射的冰刃明明是朝着夕月去的,谁知这人突然就跑出来替那个孩子给挡了,当看到地上一滩鲜血,这人的背上又汩汩涌出着血的时候,自己的心脏差点跳停,几乎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想要冲过去把这人紧紧抱在怀里疼抚,但是看到面前的情形还是硬生生忍住了,不想让自己难堪,然而更主要是……不想让他难堪。 如今空旷而华丽的大厅只剩两人了,终于能够不再有所顾忌了。 天白被泠呀紧紧抱在怀里,却没有要推开的意思。 泠呀只要一想到刚才那血腥的一幕,心脏就不由自主地抽疼,“你替他挡什么?”语气中已经含了些微的愤怒。 天白听到这一句话,开始奋力挣出泠呀的怀抱,向后退了退,眼中本含着的一丁点儿温柔也消失殆尽,转而变为同四周的寒冰一样的冷色,“我一早说过,不要妄想去伤害夕月。” 泠呀无奈地笑了笑,这次的确是他做错了,只是没有想到,天白会这么震怒,在刚才的战斗之中所说的冰冷的话,根本不是出自自己的真心,天白,你有没有想过,我说那些残忍的话的时候,有多么难过,为了他,你值得么? “在夕月来找亚修蕾的时候,我去见了他。”泠呀慢慢走近天白,看着天白因为愤怒而紧皱着的双眉,“我以若宫奏多的身份,恳求他回去……我不想让他卷进来。” 明明如此平淡的语调,在天白听来却是刺骨的冰冷,“我也不想……但是我已经没有退路了。”看着慢慢朝自己走来的泠呀,天白碧色的眼眸又转冷了几分,“你有什么资格去对他说那些话,这是他的使命,身为神之光的使命。” 泠呀轻轻笑了笑,“所以,我才同你玩下去……”恶魔的微笑让人心底发寒。 缓缓踱到天白面前,看着警惕的天白,泠呀顿时觉得好笑,对你来说,我有那么可怕么?再次伸出手将天白紧紧箍进怀里,任凭他怎么挣扎也绝不放手,转瞬间,带着天白,消失在华丽而诡异的大厅之中。 天白缓缓睁开眼睛,自己是是躺在豪华的大床之上的,四周空空荡荡,而那墙壁,却是诡异而又华丽,记得之后……是被泠呀带走了,那么这里是……天白从床上坐了起来,突然,感到一阵锥心的疼痛游遍全身,昨天又用了恶魔的修复力量,自己的身体,被吞噬地差不多了吧…… “你醒了?”泠呀推开房门端着食物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坐在床上被冷汗打湿了的被牙齿咬到嘴唇泛白的天白,心里霎时揪得紧紧地,将食物放在床头柜上,自己也跟着坐到床上,将有些痛得有些发抖的天白紧紧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他的胸口,却根本没用…… 昏暗的房间没有一丝亮光,就如同痛到麻木的身体…… 第二十一章 天白的淡茶色柔软发丝几乎被冷汗打湿,这次不再单单是头痛,而是一种难以言明的全身的剧痛,泠呀也无可奈何,只好更紧地抱着天白,直到那阵难熬的疼痛过去,心里却也和他一样的痛。 天白软软倒在泠呀怀里,根本无力推开,确切地说,是无力睁开眼睛,而且无力再开口说话。 泠呀搂着天白一并躺了下去,轻柔地将无力的天白抱到怀里,一遍一遍抚摸着他柔软的发丝,“动用恶魔的修复力量,你的身体只会被吞噬地更快。” 天白被泠呀搂在怀里,身体早已被冷汗打湿,眼角上还挂着些许的泪珠,苍白的面孔泛着微红,泛白的薄唇中吐出破碎不堪的话语,“我……当然知道,啊!” 剧痛再次袭来,天白死死咬着下唇,手指紧紧抓着衣服,身体蜷缩成一团,某种力量,似乎就要从身体中喷发出来……明明不想让泠呀看到这样的一面,但是无法抑制的疼痛让天白无能为力。 泠呀看到痛楚至极的天白,心脏似乎像被煎烤着,如同汩汩的鲜血从心口涌出一样,丝毫不亚于看到天白被自己的射出的利刃刺伤的痛楚。将蜷缩着的天白紧紧搂着,自己深知根本无法缓解他的痛楚,只能用这种方式…… 泠呀将手臂伸至天白面前,天白愣了一愣,随即一口咬上泠呀的手臂,感觉到这深深的疼痛,泠呀只是皱了皱眉,轻柔地拂开天白被冷汗打湿的发丝,深深浅浅地亲吻着天白光洁如玉的前额,想借此来给他一些安慰。 一盏茶的功夫,那至极的痛楚方才过去。 感觉到怀中刚才还在不停地颤抖着的人突然不再动弹了,泠呀低下头看着脸上挂着冷汗的天白,他已经被疼痛折磨到昏迷。心痛如洪水般涌上,天白纤长浓密的眼睫上挂满泪珠,虽然自己把手臂给他咬着,但天白的嘴角还是被咬出了血,衣衫几乎被尽数抓破,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肌肤上也是抓痕累累,有些微的粘腻。 轻轻叹了一口气,一手穿过天白的膝窝,一手横过天白的背脊,将他轻轻横抱了起来,往门外走去。 天白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半靠在巨大的浴池之中,浸泡着温水,一波波的温暖柔软的感觉流进心底,刚才那痛楚至极的感觉已经不再。 “好些了么?”泠呀在浴池之中为天白轻柔地擦拭着身体,看着突然睁开眼睛的天白,轻轻地问。 天白看了一眼泠呀,发现了他眼底淡淡的青色,他,照顾了自己一个晚上么? 看着沉默的天白,泠呀轻轻笑了笑,“夜还没有过去。”语毕,将自己手中的毛巾放在一旁,让光裸着的天白靠在自己怀里,手紧紧圈着他的腰际,手上传来的温热细腻的触感却让泠呀皱了皱眉,“那些人就是这么照顾你的?” 天白懒得去反抗了,只是疑惑地“嗯”了一声。 “不明白么?”泠呀轻轻捏了捏天白过于纤细的腰侧,然后将天白转了过来,不由分说地稳吻住天白的薄唇。寂静的浴池只有唇齿交缠的濡湿之声。 唇分开的时候拉出一道银丝,天白皱了皱眉,想要从浴池中起身,却被泠呀一把拉回怀中,明明想要极力放抗这种行为,但看到泠呀手臂上深深的牙印时,心底里一片柔软,然后,一切都好像是顺理成章,泠呀将自己埋入天白的无力的身体。 满室只有暧昧的缠绵之声,让人甘愿为之沉醉。 第二十二章 当泠呀为天白清理着身体时,看到天白更加苍白的脸和带着些许迷蒙而又含有水汽的碧色眸子,泠呀才感到一阵深深的自责,他的身体,明明都已经这么差了…… 天白是醒着的,但是却并没有说一句话,任由泠呀占有自己,任由泠呀将他轻柔地抱回床上,任由泠呀固执地将他揽入怀里。 泠呀看着床头柜上早已冷掉的饭菜,自责感猛增。怀中温润但却过于纤细的身体让人心脏一阵一阵地发疼。 那样的场景,真是再也不愿见到了,天白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样子…… “你把我当成你的玩具么?”怀中的人突然闷闷地说话,“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折辱我么?泠呀?” “把我带到你这里,就是为了这样羞辱我么?” 听到天白的话,泠呀愣了愣,随即苦笑道,“你到现在还是认为我对你做那种事……是……在折辱你?” “难道不是么?”天白的声音仍然淡漠如水,但是在泠呀听来,却是让心脏裂成无数碎片的利器。 “从你第一次来我办公室的时候,就是为了……唔……”天白能伤透人心的话被尽数堵了回去,然而这突如其来的吻,却是极尽温柔与缠绵,轻轻撬开天白紧闭着的牙关,将舌伸进去翻腾,温柔地滑过天白的齿贝,卷起无尽的纠缠。 直吻到天白喘不过气,红潮布满白皙的双颊,泠呀才放开了天白,温柔地为他擦去唇上泛着亮光的水渍,“你觉得这样,也是羞辱你么?” 轻柔地抚摸着天白的淡茶色发丝,在他光洁的脸上绵绵密密地亲吻,泠呀温柔地将天白圈紧,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难道……不是么?”良久,低低的嗓音才从胸口传来。 深深叹一了一口气,泠呀抚上天白光滑的背,顺着脊背一路滑下,探到微微有些红肿的穴口,“这里,还疼么?” 天白愣了一愣,随即冷笑,“你还在意这个?” 泠呀将停留在天白穴口的手抽了回来,苦笑一声,轻轻放开了怀中的天白,下了床,慢慢走出门外。天白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心中忽然有淡淡的失落感。如果这都不算羞辱,那什么算羞辱?如果这不是羞辱,那是什么……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不过,这,怎么可能…… 天白,你果然还是和从前一样……用自己的冷漠无情掩饰所有的情绪,用冰冷至极的话语击退所有想要给予你爱的人。泠呀把玩着手中的蓝色玫瑰,低垂着长长的眼睫,宽松的睡衣勾勒出修长的身形,在月光的掩映之下,却显得如此落寞。 泠呀再次回到房中的时候,便看到静静侧卧着的天白,软软的茶色发丝铺在床铺上,隐隐约约露出白皙颈项上的斑驳红痕。泠呀回到床上,将似乎睡着了的天白转成趴伏在床上的姿势,然后轻轻掀开柔软的薄被,看着□着的天白,极力忍下心中的□。 分开天白修长白皙的双腿,露出微微红肿的穴口,旋转开手中的小瓶子,用手指挖出一些,缓慢地在天白的红肿处轻轻擦拭。 “啊……”被疼痛惊醒的天白感到下身处一阵冰凉。 “你羞辱我,难道还不够么……?” 第二十三章 擦拭的动作停止,泠呀看着躺在床上的天白,“你还是认为,我在羞辱你?” “你知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羞辱?”泠呀的声音突然冰冷至极点,那也预示着,他的极端气恼。 拍了拍手,一个容貌美丽的上级恶魔走进来,“泠呀殿下,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你!过来上了他。”如同利刃的声音穿过天白的耳朵,然而现在的身体却虚弱得无法动弹,让别人……实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况且现在,自己又落入恶魔的手中。 “殿下……”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泠呀从床上下来,站在一旁双手抱臂冷冷看着。 床上的人淡茶色的发丝散乱,j□j的四肢修长白皙,即使不能看到整个的人,也能确定这人拥有绝美的容貌,而此刻,这具身体,正轻轻颤抖。 恶魔覆上了天白的身体,禁锢住天白的手腕,拿着被子塞到天白口中,让他不能抗拒,湿热的吻落在白皙滑腻的背部,恶魔扶着自己肿胀不已的欲望在红肿的穴口处徘徊,正要进入,却被一股力量赶下床。 “滚!”泠呀冰冷的声音响起,恶魔愤恨地看了一眼泠呀,随即消失。 泠呀不知从哪里拿出干净的毛巾沾了水,恶狠狠地在天白背部擦拭起来,知道那白皙的背部一片红肿,才收回了手。 把天白的身子翻转过来,就看到这人的脸上带着泪痕,眼睛一片红肿,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薄唇也被咬破,血顺着嘴角蜿蜒流下。 一阵懊悔,泠呀心痛得无法自已。自己怎么,能下得去手…… 躺在天白身旁,将天白抱在怀里轻轻抚摸,吻去他唇边的血,随即在他白皙精致的脸上绵绵密密地吻着,“以后……不要说让我伤心的话了,我不想再次伤了你。” 一室久久静默。 天白躺在泠呀怀里颤抖地闭着双眼,纤长浓密的眼睫轻轻刷着泠呀的下颌,有些微痒,泠呀静静地看着此刻显得柔弱无助而又有些顺从的天白,心里一阵怜惜和刺痛。一千年来,他就这样,独自一人承受着所有的痛楚么?那么,一千年中,自己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到底该有多痛苦和孤独? 微微紧了紧手臂,吻了吻天白的光洁的前额,理了理他凌乱的茶色长发,掖好被子,到底多久,没这样好好地抱过他了,而现在,这人真正完完全全躺在自己怀中,自己却一阵阵地心痛和愤怒,那些人,到底是怎么照顾他的?如果下次,他还是这么瘦弱,那么,就不要怪我把他强行带走了。 反正,让他呆在自己身边,总不会比呆在那些人类身边差。 怀中传来绵长均匀的呼吸声,低头看了看脸色依然很是苍白的天白,泠呀苦笑了下:为了和我对抗到底,居然在自己的身体里寄养恶魔,这倒真像是你的作风呢天白。轻柔地抚摸着那毫无血色的薄唇,即便是有比洪水还要猛烈的情感,在此刻,也无法说出口了。 既然是你想做的事,我一定会陪着你完成。 即使最后,两败俱伤。 第二十四章 天白醒来的时候,发现周围的景物早已换了,自己是在……镰仓本部。 缓缓坐起,却扯痛了私-处的伤口,低笑了一声,泠呀,你还真是做得不留一丝痕迹呢。随即摸了摸床铺,惊讶地发现那处竟然是温热的,而且隐隐陷下一大片,天白愣了愣。 “天白大人,准备一下祭祀吧。”冬解轻轻拉开卧室的门,跪坐到天白旁边。 天白看着似乎有些疲惫的冬解淡淡一笑,随即起身。 透明晶莹的水珠顺着身体缓缓落下,勾勒出美好的身形,又是祭祀,真是麻烦。天白从浴池之中缓缓起身,冬解立刻上前为他披上浴衣。 “您的身体又着凉么?”冬解蹲下身为天白系着腰带。 “接下来的一天,都得请您禁酒戒鱼肉呢?” 天白开玩笑似的说着想要喝牛奶这样孩子气的话,“会把我当做孩子看待的,只有冬解你啊。” 之后却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倾。 “天白大人。”见状,冬解立刻上前扶住即将要倒下去的天白。 其实,我并非把你当做孩子看待,只是,那一种比疼爱深刻千倍万倍的感情,我无法说出口。 “需要你来共同分担这沉重的秘密了。”天白略抬着头,轻轻地说。 “哪里,倒不如说,我会感到喜出望外。”冬解淡淡一笑,只要能分担到一点你的痛处,我都会感到高兴,为了你,我甘愿愿意做任何事。 天白早就通知人叫夕月来黄昏馆。告诉了夕月身体里寄养着恶魔的秘密,反倒让自己轻松了很多,夕月的纯真,夕月的善解人意,正是自己一直想要看到的东西,也难怪,泠呀他…… 轻轻抚摸着那块沉重的石碑,思绪万千。 那块记录着仇恨和死亡的石碑,是一个共同的秘密,和共同的悲痛,每一个轮回,每一个戒之手的死亡,都会让自己心痛很久,然而,千年不死的身躯却已经有些麻木,麻木地应对着战斗,明明想要解脱这样的痛苦,却又深陷其中。 不知被多少人说过,自己是个冷漠无情的人,可以将他人的生死置之度外,戒之手的死亡是迫不得已的,这千年来,有多少双怨毒的眼睛盯着自己? 可是,冷漠外表下的痛苦和孤独,谁又能看得到呢?承受了千年的孤独和罪过,心灵和身体的双重重创又有谁能理解呢?然而夕月的话,却让自己微微展颜,夕月,真的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孩子,虽然,他不得不投入这场战斗,虽然,自己不得不欺骗他。 天白苦笑了一声,这一世,我一定会解脱,然后,就去赎罪。 “天白大人和泠呀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夕月突如其来的一问,让天白呼吸窒了窒,和泠呀之间,曾经是挚友,现在是仇敌。可是,那样错乱的关系,真的是仇敌么? 天白静静看着面前的石碑,淡淡一笑,和泠呀之间千年的羁绊,千年的秘密,如今,真的可以找人倾诉了么? 如果将这件事告诉了夕月,自己真的会,释怀么? 风轻柔吹动着天白的淡茶色发丝,空气中飘荡着的,是千年前的悲伤、绝望、与背叛。 第二十五章 “你这个野种。”嬉笑声和石子落在少年的身上。 无力的抗争和回击只能早来更加恶毒的咒骂和袭击,况且,他们说的那些,也是事实。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少年的淡茶色长发用一根带子随意系着,旁白跟了一位容貌美丽的少女。 “泠呀,你没事吧?”少女担心地问着。 “天白,夜御。”泠呀看了看来人,有些惊异。 夜御轻柔地处理着泠呀脸上的伤口,眼中尽是关怀和心疼。 因为是野种,所以才会被打骂么?因为是野种,才会得到你的关注么?泠呀看到了天白脸上担心的神色,却有些微怒。 那棵樱花树,尽管经过自己精心的浇灌,却依然没有开花。就像自己对他……不管付出多少,那个人始终不会看一眼,他的眼中,只有夜御,只有夜御! “泠呀他……”昏暗的屋子中,天白看着坐在一旁的温柔沉静的夜御,轻轻地问着。 “他还是将自己完全封闭起来。”夜御轻轻叹了一口气,泠呀这个孩子,有太多的心事不愿说出口,只愿自己藏着掖着,自己的伤口,全部又自己来舔舐。 天白神色黯了黯,泠呀你,真的不愿意别人走进你的世界么? 和夜御谈论着泠呀的事情,却突然听到了门外的动静,天白站起身,看了一眼夜御,随即追了出去。拐角处,是那一抹熟悉至极的身影。 “泠呀……”在樱花树下,两人都停了脚步。 “你不要误会什么。”天白看着面前在月色下显得柔美的少年,小心翼翼地说着。 “这棵樱花树,应该不会开花了吧?”泠呀抬头看着面前的樱花树,并不理睬天白,喃喃地说着。 “谁说的……你看,这棵樱花树,不是正在含苞待放么?”天白的视线停留在樱花树上,轻柔地说着。 泠呀听到天白的话,微微一震,随即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真的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笑意逐渐弥漫开来。 “这都是泠呀你,精心浇灌的结果。”天白将手搭在泠呀肩上,同他并肩看着樱花树。 等它开花的时候,我想同你一起看。 “天白,你明天要出去了吧?”泠呀往回走着。 “恩,我有事要离开村子一段时间,泠呀你和夜御要保护好村子。”天白跟着泠呀,看着面前飘扬的黑色长发,轻柔地说着。 “那么,我想请你答应我一件事。”泠呀站在自己房间门口,转身,定定地看着天白。 “什么……唔……”话还未说完,天白就被泠呀捞进房里,门被泠呀紧紧关上,嘴唇被他狠狠堵上,带着他特有的气息完完全全占满了天白。 泠呀一手紧紧箍着天白的纤瘦的腰,一手紧搂着他的后背,舌头带着蛮力敲开天白紧闭着的牙关,伸舌进去卷起天白柔软的舌狠狠缠绵,天白紧皱着眉头,想要推开泠呀,却反而被抱地更紧,泠呀有些微怒地狠狠吸吮着天白的舌,极尽啃咬,直到两人嘴里都泛起了血腥味,泠呀才放开有些踹不过气的天白。 “泠呀你……”天白紧着着头,迅速从泠呀的怀抱里逃离,愠怒地看着面前的人。 泠呀解开头上的丝带扔到地上,青丝顷刻如水般倾泻而下,一步步走向天白,把天白的发带也解下来,任那一头淡茶色的及腰长发披散下来。 夜色却变得更浓,门外那一闪而逝的身影谁也不会注意到。 第二十六章 轻轻松松把天白扯回怀中,继续着亲吻。而这次,却被天白不留情面地一把推开了。 “你疯了!”天白擦拭着唇上的水渍,怒视着泠呀。 “我没有。这就是……我要你答应我的事。”泠呀深深望着天白,一步一步地逼近。 “还是,你也觉得我是个野种……?”泠呀微眯气双眼,凌厉的气势刺得人有些疼。 泠呀,你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备受欺凌的孩子了,天白看着泠呀盛气凌人的双瞳,忽然发出这样的感慨,那个总是喜欢依赖着自己的泠呀,早已不复存在了,这样的气势,这样的泠呀,是自己前所未见的。 “我从来没有那样想过!”天白的声音突然拔高。 “但愿吧……”泠呀顿了顿,“那你还在躲什么?” 天白愣了愣,睁大眼睛,“这两件事根本毫无关联!” “对我来说就是有,还是你……喜欢的是夜御?”泠呀已经走到天白面前,只要微微靠近,就能碰到那有些微红肿的薄唇。 “夜御……”天白呆了一下,对于夜御的感情,自己也有过迷茫,但是后来这种迷茫逐渐消失,因为那样的感情,并不是所谓的喜欢,只是,有轻微的好感而已。 “我不许!”泠呀将天白再次揽进怀里,重重印上那两片薄唇。 天白一个不注意,就让泠呀的舌滑了进来,但这次的吻,却不同先前那个。带着泠呀特有的温柔,天白口中尽是香甜的气息,细细滑过每个齿贝,再卷起那微颤的舌尽情缠绵。 满室之中,只有暧昧的濡湿之声和轻轻的嘤咛。 “天白……我爱你。”结束之后,泠呀贴着天白的薄唇轻轻地说着,“我藏了那么久的感情,今天终于说出来了。” “你……”天白愣愣地看着抱着自己的泠呀,带着极大的诧异和惊愣。 “怎么,不相信?”泠呀轻抚着天白的及腰长发,微微笑着。 “你怎么会喜欢……”天白依旧有些迷茫,泠呀,怎么会对自己有这样的感情,而且,自己毫无察觉。 “那是你太过愚钝了,我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泠呀突然打横抱起天白,往卧房走去。 天白愣了一下,随即开始在泠呀的怀中挣动起来。 “别动,不然我可不保证待会不会对你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泠呀低头轻吻了一下天白的薄唇,随即将他轻轻放在柔软的床铺上。 “这么多年,你对我,到底是怎么看的?”泠呀躺在床上环抱着天白,在他耳旁轻轻吐气。 自己,到底是怎么看待泠呀的,共同的伙伴,还是兄弟,还是,更深的情感……?只知道自己已经习惯了泠呀的依赖,泠呀偶尔露出的温柔,泠呀的些许强势和霸道。脑中一遍遍地出现着不断变化着的泠呀,自己对他的那份感情,是不是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升华。 自己,根本无从知道。 泠呀看着沉默着的天白,眸中流现处温柔至极的旖旎神采,翻了个身,压在天白身上,覆上那两片薄唇,“你不说话,就是同意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房中响起,天白并没有拒绝泠呀,反而伸手环住了泠呀的颈项,任由他温柔地亲吻自己。 随即,衣衫散落一地。 第二十七章 泠呀转而去亲吻天白柔嫩的薄唇,天白微微张口,让泠呀进入自己口中,同自己缠绵。 “唔……” 天白被吻到缺失氧气,脸上布满红潮,泠呀放开了天白的薄唇,看着双眼含着水汽的天白,笑着擦了擦唇上的水渍。泠呀的视线过于灼热,想到自己和他都是j□j,天白有些尴尬地别过头去,不再看泠呀。 泠呀轻轻笑了笑,手在天白白皙光滑的肌肤上四处游移着,让天白全身泛起淡淡的粉红色泽,泠呀情不自禁又吻了吻天白的薄唇,随即向下去蹂躏天白胸前的红樱。 “啊……”感到自己左胸被温暖包围着,激起了全身的战栗,天白不禁小声地j□j出来,随即立刻用手捂住了嘴,这样的声音,怎么可能是自己会发出来的…… “泠呀,快放开……”破碎的轻柔声音从指缝中流泻出来,带着一丝颤抖。 泠呀抬起头,看着由于惊愣而瞪大雾气蒙蒙的双眼的天白,无奈地笑了笑,这人,还是这么放不开。天白一只手抓着身下的床单,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闭上了眼睛,头也别开去。 “放松,天白,我不会伤了你。”泠呀轻柔地安慰着天白,拿开天白捂住嘴的手,又牵起另一只紧抓着床单的手,把它们放在天白头顶两侧,随即,十指相扣。 天白全被都被泠呀紧紧禁锢着,丝毫不得动弹,尴尬地紧咬着自己的嘴唇,缓缓闭上眼睛,任由泠呀动作。但许久,身上的人都没有动静。天白疑惑地睁开眼睛,就看着泠呀的双眼定定看着自己,随即,桎梏着自己的那双手,松开了。 “如果你觉得痛苦,那就不做了。”泠呀苦笑了一声,看来,他对自己的感情,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深。泠呀拉起一旁的锦被,裹紧了天白,在他额头上轻吻了下。然后下床去捡地上的衣服。 “你去哪……”天白抓紧了被子,看着似乎是要离开的泠呀,轻轻问道。 “在你身边,我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泠呀坐回床上轻抚着天白的脸颊,“我不是说过了么,我不想伤了你……我去别的房间睡,你在这好好休息……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随即起身,开始一件一件地穿衣服。 天白紧咬着薄唇看着泠呀又穿戴整齐,朝房门外走去。 “等等!”天白看着泠呀的身影即将一闪即逝,突然开了口。 泠呀准备拉开门的手停了下来。 “你是说,你喜欢我这件事,还是……刚才……你对我的做的……那件事?”天白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随你……”泠呀轻轻说道。 “所以说,你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么?”天白的声音在听到这句话以后已经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泠呀苦笑了一声,“怎么可能……”顿了顿,又接着道,“因为我觉得你会很痛苦,我一早说过,我不会伤了你,也不会……强迫你。” “那就过来啊……这样……算什么。”天白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一丝愤怒,“我只是,一时有些接受不了啊,你明知道,我一直拿你当……当弟弟看的,你突然说出那些话……” 泠呀愣了愣,转身慢慢走到天白床边,“在我说了那些话之后,你还是拿我当弟弟看么?” “当然……不是了。”天白突然没有了直视泠呀的勇气。 “我想听真话,天白。”泠呀轻轻捧起天白的脸,望进他幽深如潭水的碧眸。 “真话就是……我也爱你。”后面的话已经微不可闻,天白突然抬手换上泠呀的脖颈,主动吻上泠呀的唇。 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第二十八章 锁 第二十九章 “舒服么……”泠呀轻贴着天白的薄唇,轻轻地问,声音中带着纵欲后的沙哑。 天白脸上红潮满布,下-体的粘腻感让他不适,别扭地转开头去,不去和泠呀四目相对。 泠呀凑上前去轻轻吻了吻天白的泛着水光的红唇,随即下床随便披了件衣物,“等我一下,先不要睡。” 天白微眯着双眼,看着泠呀朝外走去,身体累得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眼皮沉沉的只想要合上,实在是……太过于疲累了。 “天白……”泠呀拖着木桶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床上的人紧紧闭着眼,长长的浓密睫毛印下深深地阴影,呼吸绵长而均匀,露出锦被的细白肌肤上红痕点点。 “真是……”轻轻笑了笑,往木桶里注满水,试了试水温,小心翼翼地把天白从床上抱起来,轻轻地放到木桶里,随即自己也跟着坐了下来,轻柔地帮天白擦拭着身体。 “我真的……喜欢你很久了啊天白……” “不……不是喜欢,是爱……” “每次樱花盛开的时候,你都陪在我的身边……” “希望等你回来的时候,能和你一起看那棵樱花树的盛开……以后,我们都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水波浮动的声音中夹杂着轻柔至极的绵绵情话,可惜在水中合着眼帘的人听不到。 夜色更加沉寂。 天白再次醒来的时候,下身的不适感已经消退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的清凉感觉,虽然仍感到阵阵酸痛,可是药性却帮他缓解了大半,至少……下床应该,没什么问题。 “泠呀……”天白轻眨眼皮,发现自己正被泠呀紧紧禁锢在怀中,而那人正含笑望着自己。 “醒了?”随即,天白唇上一热。 “今日就走么?”泠呀紧了紧手臂,轻抚着天白的及腰发丝。 “恩……”天白难得温顺地靠在泠呀怀中没有挣动,这样的怀抱,真是……过于温暖。 “真是赶得急呢……”泠呀轻轻吻着天白的额际。 “对不起……”天白将脸深深埋入泠呀怀中。 “要早些回来啊,我等着你……”泠呀温柔的笑意足以融化人心。 “看樱花……”天白轻轻一笑,接了泠呀的话。 泠呀淡淡地笑,没有说话。 想和你一起,看樱花烂漫绚丽绽开。 想和你一起,撇开世事浮沉,只求相伴一生。 其实,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仅此,而已。 下午。村口。 “夜御,泠呀,你们要守护好村子。”天白忍着下身的略微不适感坐在马上,长长的淡茶色发丝用一根缎带随意系着,白皙俊美的容颜在黄昏之光下显得有些诱惑。 这是不似人类的惑人美丽,高贵、淡雅。 希望在我离开的时间内,村子里不要出什么大事。天白骑着骏马绝尘而去,夜御那日的话一直在耳边回响,泠呀会不会压制不住自己的魔性?,他,毕竟是半个恶魔…… 天白闭了闭眼睛,不管怎么样,一切…… 都等到自己回来的时候,再说吧。 第三十章 记忆之中,只有漫天的火光,夹杂着木头的断裂之声,满目尽是横陈的尸体。 满地的鲜血,像极了那人跳跃着火光的美丽眸子。 的确,美丽,但是又冰冷至极。 这个人,再也不是从前的泠呀了。 那倾泻而下的乌黑发丝在火光中飞扬起舞,薄唇中淡淡地说着一切都晚了这样残忍的话语,眼神空空洞洞不知道在看向何方。 天白再次见到泠呀,便是这样的情形。 眼睁睁看着那棵含苞待放的樱花树轰然倒下,心中那一根维系着两人暧昧关系的线似乎也跟着断掉,只不过,那线,是连接着心脏的,胸口疼痛不已,似乎有鲜血将要汩汩涌出。 天白脸上被狠狠划伤,这是毫不留情的一击。鲜血顺着白皙俊美的面颊缓缓淌下,流走的,还有所有的缠绵和温柔。 轻轻扶起倒在地上的夜御,天白的眸中只有深深的憎恶,这个让自己倾心以待的人,居然杀了自己最重要的人。 那人冷血的眸子在脑中一遍遍地浮现,天白早已失去思考的能力。 愤怒至极的喊叫在泠呀转身消失时也随之逝去。 这,就是你想要的么,泠呀? 既然一切都是谎言,那你当初为什么要让我沦陷呢? 还是你觉得,这样蹂躏和践踏人心,这样看着你所认为的渺小的人类如此痛苦不堪,对你来说,是一种乐趣呢? 身体的痛楚马上将天白拉回现实,回忆已经结束,留下的只有满目疮痍。 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冰凉的石壁,自己是否太过冷漠? 没有想到,夕月竟然能够体谅自己的苦楚。果然啊,将这沉重的秘密说出来后,当然省去了一些难于启齿的片段,自己果然释怀了一些。 痛楚只是有增无减,因为这副不死的身躯,和不灭的记忆…… 天白回到卧房顿时感到一阵钻心的痛楚,无力沿着墙壁滑落下来,手指紧紧浴袍,冷汗沿着面颊缓缓滑落,白皙的颈项上尽是水珠。 真的……好痛,已经到极限了么?恶魔的力量,难道真的要冲破身体的束缚了么?是不是,无法再坚持下去了? 淡茶色的发丝早已被冷汗打湿,天白深深地埋下头去,胸前的衣服早已褶皱遍布,手指几乎要划破衣衫,这是,心脏都要炸裂的痛楚…… 不行了,真的快要…… “天白大人!”冬解拉开天白卧室的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虽然已经知道了这样沉重的秘密,可是每次看到天白在疼痛中煎熬的痛苦样子,自己都会心痛如绞,初见他时,,明明是那样美丽而又高贵俊雅的人,此时此刻却变成这副样子。 冬解跪坐在天白身侧,将痛得有些发抖的天白抱在怀中,轻抚着他的背脊,眼神温柔似水。呵,自己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丝毫,不敢造次。 “冬解……快……放开我。”靠在冬解胸前,呼吸之间尽是无尽的温柔与温暖,但即便是这样,也不能让这样的邪恶之气…… “天白大人,请允许我逾越一次吧。”轻柔的声音,微颤的语调,曾多少次想要伸手将这人抱入怀中,却总是被一次次地拒绝,再拒绝……但是这一次,请让我保护您,仅此一次… 第三十一章 根本无力推开面前的人,天白紧闭上双眼,等待着更甚的痛楚。 “天白大人?”冬解察觉到怀中人没了动静,轻轻晃了晃他,发现根本没反应。低头看时,只看到他纤长而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呼吸绵长而均匀,安静得有些骇人。 冬解轻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横抱起天白,将他轻柔地放到床铺上,再为他盖好被子。只是……冬解握住天白的一只手轻轻摩挲,脑中回现处第一次见天白的模样,当时那人坐在椅子上,转身的瞬间却让年幼的自己呼吸一窒,那样美丽而高雅的容颜——根本不应属于人间。 那是,超脱尘世的美丽。 自己,应该是那一刻就被他深深吸引了吧,冬解自嘲地笑笑。就是这样的人,让自己甘愿一辈子侍奉着,倾尽所有,无怨无悔。 当时他也是这样的容颜,即使过去了这么些年,也未曾改变。而真正改变的,只有自己对他有增无减的倾慕和爱恋,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越发强烈的感情…… 眼睁睁地看着这人独自承受、背负着不断上演的痛楚,自己却无能无力,只有在他疼痛和无助的时候给予温暖,但是,这样就够了,只要能天天见到他,看着他平安无事,就够了…… 冬解倾上身,轻轻吻了吻天白如扇的长睫,之后迅速离开。 这样神圣的人,不应容许被这样亵渎…… 而这样的卑微的感情,让它留在心里慢慢扩散到全身,就可以了…… 不舍地放下天白纤细皓白的手腕,冬解深深地看了一眼天白,轻轻走出房门。 外面的月色过于凄清,像极了他悲哀的微笑,那人的伤痛,是自己永远也无法抚平的吧。 我所珍视的人,总是独自背负着过多的责任…… 就算不被理解,仍然顽强地坚持着。这样的人,是王者,而我,能够陪伴在他的身边,实在是毕生之幸,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黑暗之中,总有无止境的痛楚。就算在睡梦中,也不能得到永生。天白侧卧着,淡茶色发丝凌乱地散在床铺上,手指紧紧抓着前胸的衣服,死命咬住下唇。意识朦胧中,似乎有人在唤着他的名字,温柔如水。 仿佛是千年之前的那段时光,那有着如水青丝的人轻轻揽着他的腰,说着让自己迷茫的话,那声音过于温柔,温柔得想让自己沦陷。 但是,再怎么样,也都过去了。 天白在迷迷蒙蒙中睁开眼睛,屋内漆黑一片,正验证了刚才虚无的梦境。明明一切都是幻想,为何还有期待?期待那个人的所作所为,和自己有关。 天白凄凉地笑笑,任眼泪滚落。 如果没有千年之前你的背叛,今天会是怎样的光景? 沉重而悲痛的叹息撕扯着心弦,如果没有你,没有我,就好了…… 第三十二章 “天白大人,醒了么?”冬解在门外轻轻唤道。 “嗯,进来吧冬解。”天白缓缓坐起身来,看着刚刚拉门进来的人。 “天白大人觉得好些了么?”冬解为天白掖了掖被角,轻轻问道。 天白苍白的脸上漾出一丝微笑,“好多了,不用担心我。” 冬解看了看天白,明明是苍白至极的脸色,却要这么勉强自己,真的是……无论自己有多么心疼这位大人,也只能把自己的感情埋在心里,永远地,埋在心里…… “天白大人,夕月大人离开了。”冬解定定地看着天白。 天白皱了皱眉头,突然捂住胸口,艰难地吐字,“让黑刀他们跟着。”随即陷入一片黑暗。 “天白大人,天白大人……”冬解焦急地看着痛苦不堪的天白,只能无奈地让天白躺平,为他轻轻盖上被子,拨开天白贴在额前的几缕茶色发丝,虔诚地在天白额头上印下一吻。意识到自己逾越了,冬解站了起来,默默地注视着天白良久才离开。 天白大人,您背负的实在是太多了…… 朦朦胧胧中,天白感觉体内的恶魔已经要爆破而出,自己倒在血泊之中,周围是无止尽的寒冷,站在死亡的边缘,脑中一片混沌,但那个人的音容笑貌却异常清晰。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双手,温柔地拥抱自己身体的人…… 原来死亡也能这么幸福。 恍恍惚惚中,似乎有人在亲吻自己的双唇。天白颤了颤,泠呀,是你吗?紧闭着双眸,双手不由自主地勾住那人的脖颈,让他与自己贴的更近,急切得索取着对方的一切,然而对方似乎并不领情,只是在天白泛着水光的双唇上蜻蜓点水般的吻着,并不急着深入探寻。 “泠呀……不要走……” “不要走……我爱你……” “在……一起” 支离破碎的情话萦绕在不速之客的耳边,凛冽的双眸,柔顺的黑发,华贵的穿着,揭示了来者的身份,轻轻一笑,起身离开天白,把他汗湿的发丝拨到耳后,把他露出来的雪白臂膀轻轻放到被子里,心痛地抚平他紧皱的眉,温柔地轻抚着他的面颊。 但来者,并未一直停留下去,“就算是梦话,我也再不会放开你了。” 再度吻上天白的双唇,那人身形一闪,便消失了。 天白的双手紧紧揪着身下的床单,猛然睁开双眼。刚才的痛觉已经消失了,苦笑一声,这个身体,应该快要垮掉了吧。突然想起刚才做的梦,梦中泠呀温柔地亲吻着自己,天白手轻轻触上了自己的双唇,不过梦境为什么会这么真实…… 明明,不能再爱你了,但是怎么办,心里的那个位置,一直都在为你留着。 我居然,还在期盼你能够回心转意,期盼你能够摆脱恶魔的身份,期盼,你能够回到我身边…… 为什么我,会这么愚蠢? 天白紧紧咬住下唇,任眼泪无声滑落。 第三十三章 “天白大人,夕月大人他们,遇上了将军级的恶魔。” 冬解的话一直萦绕在耳边,自从夕月来了本宅之后,一直心事重重,任谁都看的出来,这必定是因为……鲁卡。能让夕月如此紧张的,只能是鲁卡。因为无法知道鲁卡的踪迹,夕月一而再再而三地跑出本宅,为的只是能够确认鲁卡,在他的身边。 夕月,就算你没了上一世的记忆,对鲁卡的感情却比以前更为深厚,或许你们之间的羁绊,早已深深掩埋于心底,即便是转世,也无法阻止这样的束缚。 “冬解,让黄昏馆的戒之手回本宅。”天白一袭白衣,定定地站在高大耸立的石碑之前,未梳起的茶色发丝随风飘扬,精致的面容显露出病态的苍白,碧色的眼眸中泛着湿润的水光,手掌捏成拳头。 泠呀,快了,快了…… “是,天白大人。”冬解皱着眉头看着如一尊雕塑般站在前面的天白,他似乎,比之前更瘦削了,每天都要忍受突发的疼痛折磨,那样的身体,只怕是支撑不住了。 冬解苦笑一声,那位大人,恐怕是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生生忍下想要抱住他的冲动的多么痛苦,眼睁睁地看着他受折磨,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敢做… “天白大人,快回屋吧。”冬解上前一步,轻轻地为天白披上一件外套,并将外套收拢了一些。 “冬解……”天白转过身子,朝冬解微微笑着,“谢谢。一直以来……辛苦你了。” 那样明媚的笑靥,如同紫罗兰般醉人。阳光流泻下来,将天白整个人笼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光圈,天白苍白无血色的脸被阳光映衬得更加恍惚,但看起来,却更加得不真实,如同飘散在空中的气泡,让人觉得……一触即碎,似乎下一刻,这般恍若谪仙的人就会随风而逝。 不要!冬解在心里大叫,行为超出了理智,他上前一步紧紧拥住了天白。两人的身高并不差多少,冬解的双手紧紧禁锢着天白,让他整个人都落入了自己的怀中。 没错,只有这样……我才能感觉到这个人是活着的,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冬解?”天白再被抱住之后微微一愣,轻轻挣扎着却发现是徒劳的,“怎么了?不要担心我……” 天白轻轻拍打着冬解的后背,原来这个人,比自己更为脆弱。 接受着天白的安抚,冬解稍稍缓过来神来,猛然意识到自己又做了逾越的事,立即后退一步,“对不起天白大人,我不是有意……逾越的。” 天白轻轻一笑,“没有关心,你不必太过担心我。回去吧。” 冬解默默看着天白纤细的背影,手掌握成了拳头,跟了上去。 夕月还是没有回来……让黑刀和千紫郎保护,谁想到会碰上将军级的恶魔。鲁卡按理说应该就在附近,如果有他帮助夕月,就算是将军级的恶魔。莫非他们遇上了…… 泠呀!此时这两个字如同千斤的枷锁,天白痛苦得压住下唇。难道,又要牺牲戒之手的性命了么?胧和愁生曾经都是自己的砝码,这次,难道也必须这样做么? 为什么,总是要我背负上鲜血?!!心口钝钝地疼着,天白只觉得眼前发黑,让死神,来得快一些,让我快一些,解脱吧…… 第三十四章 卡丹茨阴险地笑着,一头张扬的红发随风飘扬,黑衣的包裹让他显得更加鬼魅。局势瞬间转变成黑刀和千紫郎二人的互相对峙。 “死在你们所爱之人的剑下吧!”卡丹茨低沉昏暗的声音令人心底生寒。 夕月琥珀色的双眸猛然睁大,带着无可抑制的痛苦与愤怒。 “住手!住手啊!”嘶声力竭的吼叫声划破天际,震颤的痛苦直冲云霄。 瞬间,一道金光插入云天,伴随着灰色的巨大旋风,卷起无数石块灰尘。 “这是……圣之白墙——圣护盾!”卡丹茨惊呆了,喃喃地看着眼前不可置信的景象。 这是,神之光的力量!! 夕月艰难地维持着盾的力量,但是……已经快要撑不住了,巨大的裂缝从金色的盾上蜿蜒而下,如同流淌着的鲜血,终于,再也支撑不住。 “我可不记得下过这种命令,卡丹茨。”低柔却又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这是…… 泠呀。 回忆明明如此清晰,现实却这般残酷。 往日的欢声笑语已成了空寂,面前的人,再不是若宫奏多,而是,祗王泠呀。华丽的衣衫毫无掩饰地衬托出这人的高贵非凡,昔日的言笑晏晏早已变成青烟一缕。不!我明明记得他的温柔笑靥,记忆犹新的温柔…… 夕月在心底无力地叫嚣,但已经同到麻木。 本宅。 天白在卧室感觉到强大力量的波动,但现在的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痛苦异常地走出卧室,不知不觉又来到那高大的墨色石碑之前,这里,沾染着无数戒之手的鲜血。天白一袭白衣,长长的茶色发丝用缎带系着,仰头看着面前的石碑。蓦地,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巨痛,天白无力地滑落下来,手紧紧捂住胸口。 “天白大人!”刚刚随着天白走来的冬解看着面前这一幕,心脏顿时调停。 飞奔着跑到天白身旁,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搭上了天白的肩部,看着天白因为痛苦而紧皱的双眉,冬解能感到心痛得在滴血。 “不要碰我……这是肮脏力量,我不想让你触碰。”天白微微测了测身子,j□j着说。 冬解只觉得自己的心犹如在烈火中灼烧般痛楚,但却无能无力,只能看着面前爱到骨髓里去的人咬紧牙关,不肯外泄自己的疼痛。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天白深深望着高耸入云的石碑,“大家都怨恨着我吧。” 他缓缓站了起来,柔声道,“请再给我一点时间。”天白走到石碑面前,纤长如玉的手指搭上了石碑,碧色的眼眸中尽是坚定不移,“我很快就会帮你们了结遗恨。 冬解只能轻轻为天白披上西装外套。 良久的沉默。 焰锥真、愁生一行人也已经赶到战争之所。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祗王泠呀,并不想伤害夕月。 夕月带着重伤回到本宅,因为身体无法承受过度使用神之光力量所带来的沉重伤害。 所有的人都在为夕月的昏迷不醒而心情沉痛,戒之手们在大厅等待着他的醒来。 然而,没有想到,伴随着夕月的醒来,恶魔也随之而至。 “叫你们祗王当家的来见我。”泠呀的冷冷地开口道。 一场恶战随之而来。 夕月一步步走向泠呀,明明是如此熟悉的人,现在为何,会这样陌生? 柔和的神圣光满在夕月周围散发而出。 神之光,再次复苏…… 第三十五章 天白强忍着全身的痛楚,无力地用纤细的手指抠破了薄如蝉翼的窗户纸,眼神飘忽不定,“是你吗,泠呀?” 这样的残破身躯,竟是见你,都不能够了。自嘲般地笑笑,任痛楚蔓延全身…… 神之光虚软无力的身躯在泠呀面前漂浮着,渐渐消失在众目睽睽之下…… 无力感充盈着在场每个人的全身,夕月,居然被堂而皇之地带走了,而他们,居然什么也做不到…… 泠呀用法术将夕月冰封,他尚在昏睡,看来还需,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清醒……他想到了以若宫奏多的身份陪伴在夕月身旁的那些日子,越是纯洁的东西越容易引发阴霾,自己苦苦劝求夕月离开这个黑暗的漩涡,既然他不听,那就不怪他无情! 祗王本宅。 “在哪里?泠呀?你在哪里?”月白色风衣收到魔力的冲击而飘动,天白感应着泠呀的气息,本来就是残破的身子,如今再动用法力,冷汗从天白的额角缓缓落下。 在那里吗…… 天白的心缓缓落下,这就是说,我们很快,又能重逢了吗?泠呀,我已经,再也支撑不住了…… “天白大人!天白大人”冬解急忙跑去接住天白缓缓滑落的身躯,心疼地擦去他的汗水。 戒之手们在外面等待着。良久,冬解才推开门。 “天白大人给的口信。已经找到所在地,让戒之手们刻不容缓,迅速赶往夕月大人所在之处。” “总帅的情况如何?” “天白大人随后也将会和大家会合。” 天白醒来时,是在自己的卧室,自嘲般扯出一笑,居然施法就能晕倒。找到了泠呀所在之地,那就是说,这场战役,已经面临尾声了吧。 这么说,夕月应该已经安全了。 接下来,泠呀,是做个了结的时候了。 既然不能相爱,那就相杀!起码也算,纠缠到死了! “天白大人……”冬解拉开门,进了屋子,看到天白已经整装待发。 “大家呢?”天白整了整衣衫,沉声问道。 “已经向天白大人所指示的路途出发了。”冬解看着天白的背影。 “回想起来,作为男性转世的夕月,与若宫奏多相识相知。这一切未曾包括在预言中,是完全不按常理的事情。那么,我就必须看准前路。”天白缓缓转过来,面容是未曾有过的坚定,“作为祗王一族的首领。” 冬解一震,此行一去,必有性命之忧。有些话,始终不能说出口,他跪下,向这位背负了太多重担的首领缓缓行了大礼。 天白的身影瞬间消失,来到了泠呀所在之地,椿姬的话一直萦绕在耳旁——无论如何,也要将那孩子…… 夕月,如果你无法动手,就由我来,了结他。 战争已经接近尾声,鲁卡已经快要支撑不住,夕月无法动手,路泽在一旁听候命令。 城堡突然剧烈颤动起来,顶部出现了裂痕,瞬间,玻璃碎裂开来,一道光线直直摄入—— “你来了啊,天白。” 一袭白色风衣,风华依旧如初,只是那双碧色眸子不再有了当日的温柔,而是散发着如寒冰般的冷意与嘲讽。 瞬间,黑暗之力如旋风般袭来,无数黑色旋风自天白身上而出,桓玄盘绕,直至整个城堡都笼罩在这股深不可测的力量之中…… “我早已堕入你们的网中。”天白神色冷漠,面容死寂。手上青筋快要爆破而出。 “休想!”路泽大喝一声,迅速举剑朝天白刺去,鲁卡横刀一档,血丝从脸上蜿蜒落下,但是仍然能气势凌人,愤怒的火红双眸死死盯着路泽,生生阻挡了路泽的锋刃。 “你这家伙,又……”路泽愤恨得咬牙切齿,他的剑与鲁卡相互抗衡,势均力敌。 天白对路泽轻轻一笑,缓缓走向泠呀,茶色发丝随风飘动。 “你居然做到这种程度,就是为了打败我吗?天白?”泠呀居高临下地看着天白。 “接受这历经千年依然让我痛苦的心情吧。”天白沉声,面上波澜不惊。 “我就将这句话随你的生命一起埋葬在那遗忘的彼端吧!”泠呀面带嘲弄,低沉地说。 天白此刻终于明白,千年的痛苦,温柔是假的,情话是假的,只有这如野草般生生不息的愤怒与背叛,才是真的。 同归于尽,只今唯有此愿。 瞬间,蓝红两道火焰升腾而起,熊熊的火焰似要燃尽天际,伴随着狂风的怒吼,两股力量相互缠绕,厮杀,冲撞,激起万丈火光。 真讨厌,又发现你们两个在一起了,千年之前,夜御正是在盛开的樱花之下,那嗓音温柔如水,恍若天籁。男生们总是喜欢创造独自的世界。天白和泠呀,你们的感情真的很好呢。 两股力量同时消失,更为强大的火光闪现,仿佛生命终结的嘶吼—— 突然,万丈光芒升起,神之光的金色之芒瞬间以光速蔓延,穿过城堡崎岖神秘的回廊,冲击着城堡的大门,弥漫到城堡的集体,这雷霆万钧之势,有如猛烈冲击岩石的瀑布,有如倒挂的江水,有如嘶吼着的飞奔骏马!顿时,整个城堡都笼罩在这金色的光芒之下! 这是,神之光! 天白和泠呀愣愣看着眼前的景象,夕月被笼罩在金色护盾之中,发丝飞扬。鲁卡却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夕月,眼中毫无顾虑,神色温柔似水。 “不可能,他为什么还活着!恶魔居然能在这里活着!”泠呀愤怒又震惊,愣愣地看着依然身体没有消散的鲁卡。 “鲁卡凭借契约,接受了夕月的保护。”天白望着一步步走向夕月的鲁卡,面容柔和,碧色的眸子勾魂摄魄,缓缓道,“不,对那两个人来说,契约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那不就是你一直追寻的真理吗?” 泠呀呆呆地看着那两个人,一言不发。 夕月和鲁卡十指相触,顿时,金色的光芒明亮了天际…… 其实我所追寻的真理,从来都是你。 永远,不曾改变。 第三十六章 “泠呀……” 空旷的城堡已只剩天白和泠呀两人,战斗后的场面一片狼藉。金色之光早已消散,城堡又被深深的黑暗所笼罩。天白一脸漠然得看着跪在地上血流不止的人,淡淡地开口。 “现在结束这宿命,是不是为时过早?”天白清冽的嗓音中带着冷漠和嘲讽。 泠呀缓缓抬头,看着居高临下的天白,扯出一抹难看至极的笑意,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一张口,却尽是汩汩的鲜血。 天白,你这样,竟比恶魔还虚伪。 “你……怎么还不滚?!”天白皱了皱眉,冷冷道。 泠呀吃力地站起来,缓缓走到天白面前,食指抬起天白的下巴,语气轻佻至极,“你,舍得?” “我原以为,今天就能了解一切。”天白拍掉泠呀的手,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朝门口走去,突然,他停住了脚步,手握在门把上,“希望下一次,一切都能结束。”声音不大,却清楚地传入泠呀耳中。 泠呀一直注视天白离去的背影,直到那背影终于消失不见,才慢慢扯出一抹苦笑,你就那么,期待着我死?如果我不是恶魔,一切会不会又变得不一样?或者说,就算我不是恶魔,就算没有这一场战斗,你对我……其实根本就不存在这样的心思,那天晚上,或许只是你同情的施舍。 深深地望了一眼那古旧的大门,泠呀消失在开启的魔法门中,他不敢,亦不能,再深思下去。 清晨的阳光斜斜照射进屋内,天白缓缓睁开眼睛,起身,随意披上一件衣服,洗漱、用餐,不知不觉又走到那石碑面前。 墨色的石碑被流泻下来的层层阳光照射的更为通透明亮。但是这上面,却沾满了无数的鲜血…… 天白缓缓抚摸着碑身,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无力的笑,战争,算是告一段落了,但是,与恶魔真正的喋血之战也即将拉开帷幕。 前几日泠呀口吐鲜血的模样一直浮现在自己脑海之中,无论怎样,都挥之不去,梦中也依稀是那人的背影,坚定,而决绝。 我们,大概永远都回不去了吧? 那就这样,以冷漠无情的方式,纠缠到死吧。 “我居然,连死都要拉上你。”天白的手从石碑上缓缓滑落下来,头也深深低下去,凌乱的茶色发丝盖住了绝色的面容,身体不住地轻轻颤抖,“真是……无可救药了,哈哈哈哈……”细弱蚊蝇的声音伴随着苦涩的微笑,一下一下撕扯心弦。 “这是我的荣幸。”突如其来的熟悉声音让天白为之一愣,随即,腰上一紧,被一双手臂牢牢固定住,炽热的呼吸洒脖颈旁,“你都无可救药了,那我岂不是病入膏肓,药石罔效?” 轻柔的嗓音如同春风拂面,抚平了那不断渗血的心脏,细细密密的吻不断落在天白的面颊,虽然只是蜻蜓点水般的轻吻,却让天白红了耳根。 努力挣扎着逃出泠呀的怀抱,但那一双手臂如同铁打的,竟是死死固定住,再也不能挣脱开。天白气结,也放弃了抵抗,任由泠呀抱着,看了看四周,没有一人,这才轻声说道,“你怎么会……” 话还没说完,人就被转了过来,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腰也被一只手臂紧紧箍着,泠呀的另一只手放在天白后脑勺上,让彼此的身体秘密贴合。轻而易举敲开了天白紧闭的牙关,舌尖轻触,随即狂风暴雨,掀起一阵缠绵。 不知何时天白的手臂已经环上了泠呀的脖颈,红晕浮现脸庞,气息不稳。两人分开时,拉扯出一道缠绵的银丝。 天白靠在泠呀的肩膀上轻轻喘气,腰侧温暖的触感告诉他这一切都并非梦中。忽然,天白猛的推开泠呀,重重扇了他一个巴掌,怒视着他,冷冷道,“别再想骗我了,祗王泠呀。” 泠呀眼底滑过受伤的神情,声音却一如既往的低柔,“我已经,再也不能让你相信了?” “你刚才的举动让我知道。其实千年的羁绊与不安,早在那个晚上就有了答案,千年之前,或者说是现在的一切,不过是一个可笑的谎言。”天白冷冷看着泠呀,脸上红晕虽然尚未消褪,但却是漠然嘲讽的神色,“我们之间,从刚才起,全部结束。” “明明一脸享受……”泠呀苦笑了一声,伸出手握住天白纤细皓白的手腕,“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这个自欺欺人的荒谬说法。” “你要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天白不动声色抽出手腕,转头不再看泠呀。 “但是……这个代价,未免太大了。”泠呀走近天白,深邃的眼眸似乎能洞彻人心,他缓缓道,“天白,你从来都没有……正视过自己的心,从来都是……把别人拒之门外,从来都是……孤单一人。我试图走近你,但是你,一直把我,狠狠推开。明明汲取到温暖,为什么总是不肯承认?为什么不愿正视我?为什么……不敢面对自己?” 天白愣了一愣,泠呀的手已经搭上他的肩,但是天白却已经忘了推拒。 “但是我对你居然再也……无法改变了。”手渐渐下滑,交握在天白腰后,“我努力了很多次,但是,你的影子总之挥之不去。我想我是…再也无法忘记了。” “天白……”泠呀直直望着那碧色的澄澈双眸,柔声道,“我已经…不能放手了。这一次,你能真正面对自己吗?” 良久,天白都未答话,只是神色迷茫地看着泠呀,久到泠呀以为天白仍是会想以前那样狠狠推开自己,涩然一笑,松开了桎梏天白的双手,深深望了一眼天白,似乎是要把他永远刻在自己记忆之上,又像是想要遗忘。他转身离开,脚步很轻,很慢。 “泠呀……”天白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泠呀停下脚步,但是却不敢转身看他。 “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不知道……要怎样面对你,面对现在的状况。”天白的声音颤抖着,“不要……再逼我了,好吗?” 如同五雷轰顶!泠呀心中翻江倒海,原来他……并不是不爱自己。嘴角勾出一抹笑,泠呀脚步轻快地走到天白面前,抬起天白低垂的脸,难过地吻去天白长长眼睑上沾的些许露珠,再次伸出手把天白拥入怀中,抚着他的茶色发丝,柔声道,“好……我不逼你。” 泠呀轻轻碰了碰天白的薄唇,像是询问,又像是肯定,“在那之前,就这样纠缠下去吧。” 天白没有说话,眼角噙着泪,却硬生生咽了回去。 冬解赶到竹林的时候,却找不到天白的踪影。 墨色石碑仍然严肃地屹立在哪里,但盘旋飞舞的阳光,却渲染了整片绿竹林。 熟悉的景象,熟悉的面庞。不同的心境,是全新的开始,还是痛苦的迷茫? 未来无从得知,此刻才是真实。 一阵清风掀起,竹叶相互碰撞,婆娑作响,交织出缠绵的乐曲。 其实,我一直都没告诉过你—— 死在你的剑下,我甘之如饴。 全文完。 第三十七章 焰愁 H 小番外part 1 杭州西湖畔,柳树轻摇。 此时夜半深更,街道上寂静无声。 附近的一家客栈里仍然未打烊,只有小二在饭桌旁昏昏欲睡,楼上的一间屋子,静谧得诡异。 “愁生……”坐在桌边的身着火红衣衫的人唤着正坐在床上半眯着眼睛的美人。 及腰的茶色长发散乱在胸前,精致的面孔上带着可疑的红晕,润泽的薄唇一张一合,似乎在轻喘着气,闭着眼睛,纤长的睫毛掩盖了琥珀色眼眸中的一切情绪。由于坐得歪斜,青衫起了褶皱。 “你……身体有没有觉得不舒服?”焰锥真看着如此诱人的愁生,尽力平复着内心的激动。 愁生缓缓睁开眼眸看向焰锥真,琥珀色眼眸依然波澜不惊,但是,此刻看来,却是带着些许的,愤怒,“这个问题。你不是很清楚么?”淡淡的声音在焰锥真听来却是很恼怒。 “那个……我……”焰锥真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缓缓走到愁生身旁,在床沿坐下,看着愁生的精致容颜,手却伸向愁生的腰带处,轻轻一拉,青衫落下,只剩一件松垮的白色单衣,由于刚才的拉扯,光滑如玉的肌肤也露出些许,“热的话,就脱了吧。” 愁生紧咬着牙,看着焰锥真,金色的长发用一根蓝色丝带松松系着,不看这人的个性,他却是生了一张俊美刚毅的脸,只是,那双眼睛在看哪里! “应该不只是热的问题吧。”愁生的声音有些气愤,“你在我刚才喝的茶水里放了什么!”紧咬着下唇,一把推开焰锥真,穿好青衫,将腰带随意一系,跌跌撞撞走出屋外。 屋内,飘荡焰锥真幽怨的声音,“我们很久都没做了啊……” 不过,愁生拖着没力气的身子,是要去哪里?难道他要让别人……?焰锥真瞪大了眼睛,急忙跟上愁生,却看见愁生正在隔壁的屋子前,等等,那是……天白和泠呀的住处! 焰锥真探出半个脑袋,看见愁生伸出手,要打算敲天白的房门。 “嗯……啊……泠呀……慢些…慢……啊!” 愁生站在天白的房门之前,正打算敲门,却听见天白断断续续的j□j从里面传来,不用想,都知道……这是在做什么,脸上红了红,迟疑了一会儿,最终放下了手,转身往回走。 焰锥真看着愁生跌跌撞撞地往回走,赶紧缩回房中。 身体……根本使不上力,而且热得要着火,那药,怎么这么厉害?愁生回到房间中,便一头倒在床上。 “焰锥真……你去让人打一桶冷水过来!”由于身体绵软,愁生的声音也跟着轻了许多。 焰锥真看着把头深深埋在枕中的愁生,又想到他居然拖着中了春-药的身子去天白那里,虽然知道是自己的不对,但还是来了火气,“你为什么去天白那里啊,要打冷水的话直接告诉我不就好了么!” “你……”愁生实在无力,“天白是神医啊!总有春-药的解药吧!焰!锥!真!”愁生转过头来看着愤怒的焰锥真,也生起气来,你给我灌春-药就算了,还反过来怀疑我!不知不觉声音也拔高了。 第三十八章 焰愁 H 小番外part 2 焰锥真刚才激动了,忘记了天白是神医这回事,看着生气的愁生,顿时觉得自己无地自容,只是缓缓走到愁生身旁,坐在床边用拇指摩挲着愁生漂亮的唇。 “快去让人给我打桶冷水来!”愁生使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了焰锥真,躺在床上轻轻喘息。 看着脸色绯红的愁生,焰锥真心跳加速,“我才不要让人去给你打什么冷水,你以为我给你下春-药是干嘛的?” “你……唔唔……”愁生刚要指责焰锥真,就被他的唇封住了口,湿滑的舌尖迅速钻进口中,带着焰锥真惯有的霸道与强硬,愁生无力躲藏,只能任由他的舌将自己的卷起,缠绵起来。 愁生缓缓闭上眼,这个人,还真的是……身体绵软,根本无力再推开这个霸道至极的人,算了,这次就由他吧。这样想着,愁生渐渐放松了身体,悄悄回应着焰锥真的吻。 得到了愁生的些许回应,焰锥真一僵,随即立刻爬上床,压上愁生纤细的身体,紧紧扣着愁生的腰,亲吻得越发深入。 屋内流荡着暧昧的濡湿声。 亲吻了一盏茶的功夫,焰锥真才不舍地离开愁生的柔嫩唇瓣,却拉扯起一道暧昧的银丝,焰锥真笑了笑,伸手温柔地擦去愁生嘴角边的银丝,看着愁生被水汽氤氲的琥珀色双眸和被水滋润过的微肿的红唇,心跳如雷。 受不了焰锥真的灼热视线,愁生难堪地别过头去,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看着这样诱人的愁生,焰锥真傻笑了一下,“呐,愁生,冷水你就不要想了,今天,我一定好好……”顿了顿,又白痴地问了一句,“可以么,愁生?” 愁生简直想把这个白痴从身上摔下去,再好好鞭打一下,可是浑身无力,“要做的话就快点,你不是憋很久了么?”淡如清水的声音,在焰锥真听来却是格外的勾人。 三下五除二把愁生剥光,愁生看着抚摸着自己肌肤的焰锥真,觉得他好像就要流口水了,又看了看穿戴着整整齐齐的焰锥真,无奈地说,“呐,焰锥真,至少把鞋袜脱掉吧,你想弄脏床铺么?” 焰锥真充满火热欲望的眼睛盯着愁生看了一会儿,不舍地收回了手,迅速把自己也脱干净。 衣衫,散落一地。 焰锥真迫不及待地再度吻上愁生的唇,直逼得愁生几乎无法呼吸,才松开了口,吻,一路下滑。焰锥真吸吮着愁生漂亮的锁骨处,在上面留下自己的印迹。又来到胸前的红樱,将它一口含入口中。 “啊……焰锥真……啊……嗯……”一波波的快感接连涌上来,愁生快要抓不住身下的床单,只能深切地感受从胸前传来的极度舒适。 焰锥真又换到另一边,努力取悦着愁生,等松开愁生胸前的红樱时,看着白皙胸膛上充血挺立的两点,下腹一阵火热。 第三十九章 焰愁 H 小番外part 3 锁 第四十章 焰愁 H 小番外part 4 房间中尽是暧昧的气息。 等到焰锥真终于停下来的时候,愁生已经累得手指都动不了,更别提警告某个家伙了。焰锥真轻吻了一下愁生,随便披了一件衣服,走出门外,愁生看着依然有精力跑下楼的焰锥真,也懒得开口询问了。 过了一会儿,一桶热水被抬了上来。焰锥真走到床边,一手穿过愁生的后背,一手穿过他的膝窝,将愁生横抱了起来,轻轻放入浴桶之中,慢慢为愁生清洗着身体,最后自己也坐进浴桶之中,好不容易为愁生清洗尽体内的白浊,又把自己洗干净,没想到看着愁生的身体,自己的欲望又肿胀起来,深深叹了一口气,我真的憋了很久么?没办法,只能自己动手解决了。 将洗干净的愁生暂时放在浴桶之中,自己走到床边扯下污浊的床单,换上刚刚下楼时要来的干净床单,铺了上去,再将脱力愁生从浴桶之中抱出来,用毛巾擦拭干净,轻轻放到床铺上。 终于做完了善后工作,焰锥真躺回床上,将愁生抱进怀中,深深浅浅地吻着。 “愁生,我的愁生……我爱你。”紧了紧双臂,焰锥真在愁生耳边轻轻说道。 愁生并没有睡着,听着焰锥真的告白,愣了一下,“我一直以为你……喜欢夕月。” 焰锥真呆了,“这就是这段时间以来,你坚决不肯让我碰的原因?!” 愁生看着突然拔高声音的焰锥真,心下奇怪“难道我说错了么?” “当然错了!大错特错!我怎么可能喜欢夕月啊!”焰锥真再次抱紧怀中之人,“傻瓜,我爱的一直都是你啊,就为了这个原因……你居然一直不让我碰……”焰锥真轻笑了一声。 “我这一生一世,只会爱你愁生一个人,所以愁生,答应我别再胡思乱想了好么?”顿了顿,又接着道,“我对夕月,只是单纯的兄弟之情,根本没有那方面的思想。只对你,才会有,相信我好么,愁生? 愁生没有答话,过了一会儿,焰锥真感觉怀中人轻轻点了一下头。伸手抚摸着愁生光洁如玉的面颊,手上却有湿湿的冰凉触感,焰锥真心里一痛,“傻瓜,哭什么,都说了,你以后要相信我,完完全全地相信我,不要再想那些有的没的。” 轻轻吻去愁生的眼泪,焰锥真再度吻上愁生柔嫩的唇。 温柔缠绵,难舍难分。 良久,焰锥真松开愁生的唇瓣,轻拍着愁生的身体,“睡吧,我的愁生。” 晚安,夜色。 -------此篇焰愁番外【该死的焰锥真·春-药事件】【完】-------- 第四十一章 紫黑无责任番外1 “真可惜,降织君为什么辞职啊!” “是啊,降织先生离开公司的话,那以后的日子该多么无趣啊……” “最主要的是,办公室里不就没有帅哥了么!” “总裁他难道……” “只要你进得去那扇门……” 不一会儿,偌大的办公室传出齐齐的哀鸣,配合着办公室里的冷清气氛,显得此处更为的凄凉。 此刻的总裁办公室,门紧紧闭着,不留一丝缝隙。 蓬莱黑刀挺直着腰板坐在柔软的办公椅上,面前放了一盘棋,但是他的眼神却紧紧盯着桌上那一封信,硕大的两个字——“辞呈”着实让他感到气氛。突然倾过身子,抓起那一封信,手指紧紧捏着,知道指尖泛白,咬牙切齿,“为什么突然要辞职!” 当办公室还沉浸在一片哀伤气氛中的时候,总裁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柔软的黑发恰好挡住一只漂亮的眼睛,薄唇紧紧抿着,眼神凌厉地扫过众人,“降织千紫郎今天还是没有来上班么?” 办公室里一阵静默,随即一位女职员的怯懦声音传出,“是的,总裁,降织君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来上班了。” 蓬莱黑刀狠狠磨了一下呀,很好!一个星期!随即,总裁办公室的门被狠狠关上,一下坐到柔软黑亮的沙发上,手中还紧紧捏着那张辞呈。 降织千紫郎,是蓬莱黑刀的青梅竹马兼属下,两人的关系一直很要好,当然,排除降织千紫郎最近总对蓬莱黑刀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这个特例,两人一直保持着这种似友非友的关系,直到一个星期前,降织千紫郎的那句话,打破了两人纯洁的友谊—— “黑刀,我不信你不知道,我喜欢你。” 当时是在蓬莱黑刀的家中,他正在享受着由千紫郎制作的美味佳肴,千紫郎就突如其来地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筷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你的感觉……早已不是当初的那种兄弟之情了。” “总是想着要和你亲近,甚至是……做一些比那更过分的事情。” “不喜欢你和别人过于亲近,只想把你……藏起来,只准我一个人看到。” “这样霸道而强势的占有欲,根本不是对兄弟该有的,我知道……” 蓬莱黑刀静静地听着千紫郎的话,低柔的嗓音挠得人心痒痒,一直盯着面前的菜,没有说话,与其说是沉默着,倒不如说是因为太过于震惊,,一时想不出应答的话。直到双唇被覆盖,愣愣地让千紫郎的舌头钻入自己的口中,缠着自己的舌被逼着同他缠绵,黑刀才反应过来,努力推拒着千紫郎不断靠过来的胸膛,直到千紫郎从自己口中退出。 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的千紫郎,他却只轻轻一笑,似乎刚才的一切再正常不过,轻柔地擦去黑刀嘴角边的银丝,看着黑刀呆呆的表情,不由轻笑,“你现在只需回答我,你对我,有没有那种感觉?” 那种感觉,是什么感觉……除去友情之外的……黑刀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别过头去,下一秒,冷冷的嗓音从口中传出,“我从来都把你当兄弟看。” 第四十二章 紫黑无责任番外2 千紫郎的笑容滞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初,“黑刀,我知道你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突然,怒气充盈了身体,“什么不好意思说出口!我如果知道你对我存有这样令人恶心的心思,我怎么可能同你那么要好!”黑刀突然大吼出来,令千紫郎吓了一跳。 “我知道你说的不是真话。”千紫郎淡淡一笑,倾过身去,握住黑刀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想要再度吻上去。 突然被大力推开,黑刀看着跌坐在椅子上的千紫郎,冷声道,“我从不说假话!没感觉就是没感觉,恶心的同性恋,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千紫郎呆愣愣地看着面前大吼着的黑刀,眸中冷冽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轻轻眨动了眼睛,艰难地蠕动着嘴唇,“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觉得……恶心?” 黑刀想起刚才的那个突兀的吻,嫌恶似的擦了一下嘴唇,冷眼看着千紫郎,“不仅恶心,而且龌龊至极!你快滚,我就当从来不认识你这个人!” 千紫郎缓缓站起身,面如死灰,随即苦笑,“对不起,我没想到,你的反应,会这么激烈。” “我只是,见不得你孤单一人而已,所以,才会想要,陪在你身边。”千紫郎站起身,紧抿着下唇,长长的睫毛上似乎沾了泪水,绕过黑刀身边,走到门口,顿了顿,“既然如此,我会如你所愿。”随即,消失在了门口。 黑刀呆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明明想要挽留的,却什么也说不出口,自己怎么,突然说了那么重的话,不过他是在没有想到,千紫郎对他,居然存有那样的心思,自己的好友,居然对自己有那样的心思,任谁,都是无法接受的吧…… 将自己的重量甩给了柔软的沙发,手重重垂下,黑刀紧咬着牙关,却一直在想着千紫郎走之前的那句话,“既然如此,我会如你所愿。” 那么,他的意思是,再也不出现在自己面前了么?一阵烦躁,黑刀闭上了眼睛,没想到就这样睡了过去。 事实,真的如他所想,自从那天以后,千紫郎再也没在办公室里出现过,终于鼓足勇气去问了问一个和他比较要好的同事,却也是一无所获。挣扎着终于打了千紫郎的手机,可是一直都是空机状态,最后,居然说这个号是空号。耐不住地跑到千紫郎的住处,却被告知,他在三天前就搬了家,不知道去哪里了。 手指穿过辞呈深深嵌进肉里,隐隐有血珠流出,黑刀压抑着怒气深深叹了一口气,千紫郎,你真的是再也不出现了么?一阵恐惧游遍全身,突然想到陪伴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千紫郎从此再也不会踏足自己的生活,心里突然空了一大片,失落和痛楚冲击着每个细胞。 黑刀突然觉得有些悔恨,当初怎么就一时冲动,说了那些话。就算两人做不成恋人,不是还可以做朋友的么?何必为了自己一时的气话,就…… 手握成拳,黑刀平复着自己激烈起伏的心情,慢慢撕开了那份辞呈。读着千紫郎留下的辞呈,黑刀才有了一丝丝的宽慰,就像,千紫郎还在自己身边。 第四十三章 紫黑无责任番外3 不过,辞呈上所写的却让黑刀再次皱紧了双眉:千紫郎已经去了意大利,并在意大利著名的GC服装公司做事,最末的一句话让黑刀简直想掀了整个意大利——“我以后再也不会踏足蓬莱君的生活,也,再也不会出现在蓬莱君的面前,请放心。” “混蛋!”黑刀把手中的信揉成一团,狠狠扔了出去。 叫你走你还真走啊!气话和真话你听不出来的么!“蓬莱君!”认识了这么多年,他头一次用这么生疏的口吻同自己说话,就像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气血上涌,黑刀一把打开办公室的门,疾步走进副总的办公室,交代了自己要去意大利一趟之后,也不管副总的叫喊,直直走出了公司。 回到家简单地收拾了一些东西,便直奔机场,买了飞往意大利——的机票,在飞机上狠狠诅咒着千紫郎,待到飞机停落在意大利的首都——罗马。 “该死,GC在意大利那么多分部,千紫郎到底是在哪里啊,为什么不说清楚!”提着行李在机场上咒骂着,黑刀一脸不爽,难道要我找遍整个意大利么?! 想到这个问题的可能性,黑刀顿时怒从心起,泄气似的顺着机场入口处的墙壁滑坐下来,慢慢静下心,想着自己下一步的计划,千紫郎在信中并没有说自己到底在意大利的哪个城市,这要……怎么办?到底去哪里找千紫郎,况且那家伙说过不会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混蛋!让你滚你就滚,你怎么这么听话啊!我让你去死你也会么?! 紧握成拳头的手重重垂在地板上,也不管周围的人投来的差异目光。心里忽然觉得空空洞洞,难道真的,再也见不到千紫郎么? 以前自己曾看到过一句话,若是有一个人无心躲着你时,你若有心找他,很快便能找到,若是有一个人有心躲着你时,你便是翻遍天涯海角,那个人也再不会出现。 心脏顿时揪紧,千紫郎,你该不会,真的,再也不出现在我面前了吧? 眼眶一热,似乎有液体要抑制不住地奔涌下来。黑刀静静坐着,也不管过了多久,直到那个声音出现,打破了他一切的思考。 “黑……蓬莱君,怎么会在这里?”温柔至极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黑刀抬头,便看到这几日朝思暮想的脸,想要开口去说话,想要去斥责这人的不告而走,可是,不知什么卡在喉咙深处,哽咽住了自己的语言。 “蓬莱君来这里出差么?”那人轻轻浅浅地笑着,声音虽然柔和,但感觉却像是同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说话。 “唔,应该是这样的,本想带你熟悉一下环境,但是我也正要出差,真是对不起蓬莱君。”千紫郎自顾自说着,表情一如既往地柔和,却再也没有了那种炽热的眼神。 蓬莱君……仍然坐在地上的黑刀心里忽地一痛,这样陌生的称呼,怎么能从这个人的口里说出,还如此云淡风轻,嘴角轻轻颤动,“你……” 千紫郎朝黑刀伸出手,“快起来吧蓬莱君,地上凉。” 明明是关心的话语,在黑刀听来却是冰冷至极。手搭上那人伸来的手,站了起来,定定看着面前的人,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四十四章 紫黑无责任番外4 “真是不巧呢,我正要回日本一趟。”千紫郎和黑刀在休息室坐下。 “去做什么?”机械式地回问,黑道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人。 千紫郎倒是无所谓,只淡淡一笑,“有东西忘在以前的公司里了,要去拿回来而已。” “很重要么?”什么样的东西,居然让你能跨洲去取? “其实,也不是很重要……只是丢了它,挺不习惯的。”千紫郎淡淡地答道。 闻言,黑刀全身一震,却终究什么再也问不出口。 “那么,蓬莱君,我先进去了。希望你在意大利办公之余,也玩得开心。”千紫郎站起身来,看着面前眉目如画的人轻轻一笑。 黑刀看着面前之人浅浅的温柔笑容,呼吸一滞,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的笑,这么让人觉得惬意与舒适? “等一下千紫郎!”正在千紫郎转身的一瞬,黑刀叫住了他。 直到手中被放入一个冰凉的银色环状物体,千紫郎的身体竟在轻轻地颤抖。“你要找的,是这个东西么?”黑刀站起身走到千紫郎面前,轻轻地问着。 不过千紫郎马上恢复了镇静,握紧手中的银戒,笑道,“真是……好巧呢,那么,谢谢蓬莱君了。” 又是蓬莱君,难道你我,真的生疏到那个程度了么? “机票作废了呢,真是可惜。”千紫郎淡淡一笑,正要动手去撕手中的机票,却被黑刀阻止了。 “你回去,只是为了取回这个戒指么?”黑刀静静地看着千紫郎。 “也不……全是,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千紫郎的笑容中透着一丝哀伤。 黑刀身体一僵,“如果……我说……想让你回去……一起回去” 后面的声音以低不可闻,但是千紫郎确确实实听到了,“蓬莱君不是来意大利出差的吗?” “不是的……我在问你……”黑刀脸有些微红,也不再去看千紫郎。 千紫郎低低一笑,声音中带着一些颤抖,“我都说了……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你这样问我,又算什么呢?蓬莱黑刀,求你别再让我陷下去了,明明已经……” “我那是一时气话!”黑刀有些气恼,瞪着千紫郎。 “就算是气话,又怎么样呢?”千紫郎淡淡地看着面前的黑刀,“难道在你说了那些话后,我还有资格呆你的身边么?” “为什么没有资格!我都说了那些都是气话啊!”黑刀脸有些涨红,气恼地看着面前人。 “你会让一个对你怀着那种心思的人在你公司里做事么?你会允许一个对你怀着那种感情的人进你的家么?你怎么可能……让一个对你有所企图的人,呆在你的身边呢?”千紫郎用力压制住自己奔涌不停的情感。 “回到以前,不好么?”黑刀轻轻问着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 千紫郎轻轻一笑,我们都知道的不是么?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在我对你说了那些话,做回朋友,也只能让你更加厌恶我,泄气似的叹了一口气,“好吧,我同你回去。”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表,“时间还早,你应该有时间补一张机票。” 第四十五章 紫黑无责任番外5 待到两人坐到飞机上的时候,天色早已黑透。过度的疲累让黑刀昏昏欲睡,合上眼睛后头脑昏昏沉沉的,头一歪,倒在了身边人的肩膀上。 坐在黑刀身边的中年人满脸堆油,看着倒在自己肩膀上的美人淫亵一笑,四下看了看,伸出手去抚摸那光滑细腻的肌肤,手一路下移。 “这位先生——这人是我朋友,因为是后来补的机票,所以我们没有坐在一起,可以请您跟我换一下位置么,在头等舱有会漂亮的小姐为您服务。”千紫郎自上机后一直盯着黑刀的方向看,看到那中年人意图对黑刀不轨便走了过来,眼睛一直盯着中年人已经伸进黑刀上衣里的手。 中年人一听头等舱和漂亮的小姐便来了劲,看到来人气势凌人,不甘心地缩回不规矩的手,愤愤地站了起来,瞪了千紫郎两眼,便朝头等舱走去。 千紫郎皱着眉拍了拍座椅上的灰尘,扶正黑刀歪斜的身子,挪开飞机的扶手,让黑刀的上半身靠在自己大腿上,又叫空姐拿来一条毯子帮黑刀盖上。 睡着的人呼吸均匀而绵长,柔软的黑色发丝搭下盖住了精致的面容,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着,薄唇一开一合,微微露出皓白的齿贝,怎么看,怎么……勾人。 一想到刚才那个人不规矩的动作,千紫郎就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低下头轻轻吻了吻黑刀的发丝,“你这样毫无防备,让我怎么放得下心?”再轻柔不过的声音,仿佛怀中的人是无价且易碎的珍宝。又凑过去在黑刀唇上轻轻一点,随即帮黑刀理了理毯子,瞥见了他眼底下的淡淡青色,顿时一阵心痛。但强烈的疲累促使他也渐渐合上了双眼,其实,这几天,自己也没休息好。 黑刀是被一阵温柔的力道摇醒的,“到了,黑刀。” 再次听到这个熟悉无比的称呼,竟然让自己激动地想要落泪。看了看自己趴伏在千紫郎腿上的尴尬姿势,黑刀再一次微微脸红。 下了飞机,走出机场,黑刀同千紫郎坐上一辆出租车。 “你让我回来,是要做什么呢?”千紫郎闭目养神,轻轻问道。 “你把房子卖掉了不是么,所以……先住在我那里吧。”黑刀侧着头看着千紫郎的侧脸,轮廓分明,英俊至极,没有带上眼镜,更能吸引人。 千紫郎缓缓睁开眼睛,“黑刀……你永远不会明白的。”顿了顿,又接着到,“我会去住酒店,在前方就下车。” 黑刀心里一紧,“你……可以先住我那里么?我……给我……一点时间。” 千紫郎静静地看了黑刀一眼,苦笑,“不要欺骗自己。” “我没有!我是说……真的。”黑刀的声音越来越小。 “……”千紫郎没有说话,眼神不知飘向何处,“好吧……我会去住你那里。不过,你不要勉强自己。” 黑刀心里有一丝的窃喜,其实自己,也理不清对于这个人的情绪。到底是友谊,还是,早已超出了那个界限…… 第四十六章 紫黑无责任番外6 千紫郎在黑刀家中住下,每天都看着黑刀早出晚归,看着他脸上越来越疲惫的神色和眼底的淡青,心里疼疼痛痛,却终究无法说出口,每天只是在家中看看电视,偶尔走出去看看熟悉的街道,熟悉的风景。 自千紫郎在黑刀家中住下,黑刀每天看着千紫郎,都是欲言又止,明明有那么多话想去问他,可是到嘴边的话,终究是咽了下去。一个星期以来,两人除了互道早安晚安,竟什么话也没有说过。 “黑刀……”千紫郎看着坐在书房里翻阅文件的黑刀,轻轻开口。 “一个星期的假已经到了,我明天就会回去……” 黑刀抬起头来,心中一片慌乱,“你……已经买好机票了么?” “恩,明天上午的飞机。”千紫郎笑了笑。 黑刀没有说话,确切地说,是不知该说什么,说挽留的话么?还是,任他回去,如果这样,将他拉来这里是要做什么呢?自己当初去意大利找他,是为了什么?让他再回公司?不是。斥责他的不告而别?也不是。混乱的思绪齐齐涌上来,嘴角轻颤,却不知说什么话。 “那么,我先去休息了。你也,早些睡吧,晚安。”千紫郎轻轻一笑,转身。 “千紫郎!”黑刀从混乱中恢复镇定,“等一下。” 千紫郎身形一僵,并没有转过头来,只是静静等待着黑刀的下文。 “如果我说,不要离开我,你还是要走么?如果我说……我不能没有你……你还是会走么?”黑刀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乞求和哀伤。 千紫郎默默地听着,苦涩地说,“你以为我对你说了那些话之后,还可以留在你身边么?” “为什么不可以!这一个星期……我想了很多,以前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们确实是很要好的兄弟不是么?你突然对我说那些话,我一时……接受不了,所以才……才说了那些话。我并没有……想要让你离开。”黑刀的声音似乎带了些哭腔,又像是在斥责着千紫郎。 “但是……我们再也回不去从前了,我一靠近你,就忍不住自己的冲动,想要去亲吻你,拥抱你,这样的我,怎么可能还继续呆你的身边?”千紫郎的情绪有些激动,“所以拜托你……让我离开吧,对你怀着这样奇怪的想法的我,怎么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而且,就算回不去,又怎么样呢,这样随随便便就放弃,根本就不是你千紫郎啊!为什么不告而别,为什么要递出辞呈,这根本就不是你的作风,你这样轻易地就放弃,让我怎么接受你!”黑刀几乎是吼了出来,带着一丝愤怒。 千紫郎苦涩地笑笑:“黑刀,这些话,真的很残忍啊。”顿了顿,又轻轻说,“不要去想这些了,就当我……从来没有出现在你的生命中,就当……从来没有过我这个人。晚安,黑刀。” 黑刀看着千紫郎向前走去的背影,心里不知是疼痛还是懊悔,亦或是对他的气愤,一下冲到千紫郎面前,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将唇覆了上去,努力撕咬啃噬着千紫郎的薄唇。